《风雪未停,长歌依旧》 第1章 西南小岛 燥热的阳光照射在徐长歌的小石屋上,木椅摇晃的咯吱声,在这个小山谷里有节奏的响着,石屋旁的那棵大树枝繁茂盛,天然的避暑屏障是他最喜欢的。没事的时候徐长歌总是喜欢在这悠闲的睡觉。 徐长歌慵懒的从木椅上坐起,用力伸了个懒腰。看向山谷口,那边隐隐有人影在那晃动。 “唉”徐长歌长叹口气,起身向谷外走去。 自那年镜宗败北南下,身为宗主唯一传人的他就肩负起重归大陆的重担,徐长歌生性洒脱不羁,随遇而安,对于振兴宗门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热衷,他更喜欢游历天下,寄情于山川秀美之上。 徐长歌来到谷口看着那人身型魁梧,宛如巨猿,正是宗门大长老的四位弟子之一江明,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江明长相粗犷豪野,一身充满爆炸力量的肌肉,看见徐长歌走来大嗓门就喊道:“长歌啊,快走,宗主找你呢。”话音回响在整个小山谷里。 徐长歌无奈的摆摆手调侃道:“又找我干什么,老头子不好好练功,以后怎么带领我们重回故里?” 江明连忙转头四下张望起来,见没其他人,苦笑着:“你可真是我亲哥哎,这话可不敢让旁人听了去啊。” 徐长歌哈哈哈笑起来:“走吧” 徐长歌所居住的小山谷距离镜宗山门大殿有一段距离,这也是他和师父特别要求的。幼年时这山谷就是他们经常来玩耍的地方,渐渐成年以后他便把这里好好布置了一番住了下来。 镜宗自二十年前与赤宗大战,打得整个西南地界天翻地覆,镜宗宗主梅慕华率领着仅存的香火远走海外,来到了如今的岛上,那年徐长歌只有七岁。而和他一起来到这里的宗内门人也只剩区区三百人。 曾经的镜宗势力庞大鼎盛时期门人已达数万人,赤宗与镜宗同处西南,许多年以来一直都大小摩擦不断,不过也都没伤及根本。直到赤宗新旧交替,新宗主荒孟天纵之才,仅仅五年时间,便把镜宗势力打压几近一半,梅慕华深知如此下去终究难敌,两宗决战于阳河边, 大战整整持续了一月,终是不敌赤宗,梅慕华更是难敌荒孟,最后在镜宗四位长老联手祭起生死大阵困住荒孟,梅慕华才得已逃脱。经过此役,镜宗彻底在大陆上除名,赤宗更是整合西南各方势力之后,开元建国,名:赤昭。 如今的小岛取名葵月岛,镜宗在这里努力经营了二十载,岛上物产丰富加上以前底蕴,已成规模。随着时间推移往来客商更是推动了葵月岛的繁荣,许多镜宗门人都和岛上原本的居民通婚,多年过去对外宣称“水月族”。 葵月岛东边山峰之上,伫立着镜宗如今的宗门水月楼,六层高楼三面环海倚山而建成,巧夺天工,高楼四周各样的建筑群立,宛如一座小镇,高楼正前方有一块空旷的空地。从山脚通往广场空地的道路蜿蜒曲折,易守难攻。当初也是看中了此地的地势,梅慕华才决定把宗门最重要的地方修建在这里。 一路上徐长歌和江明有说有笑,才刚刚来到广场这,一个身着绿衣容貌俏美的少女冲到徐长歌身边,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就急匆匆的往水月楼方向快步走着,边走边回头对徐长歌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师父他们都等急了。”说完还瞪了江明一眼,怪他喊的太慢了。 江明从见到这少女就是一脸傻样,话也不会说,就咧着嘴笑。 徐长歌对江明的表现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任由绿衣少女拉着他的胳膊急匆匆的向前走,笑嘻嘻问道:“梦,出什么事了?问了江明他说不知道。” 这绿衣少女名为柳梦,和江明一样都是大长老的弟子。大长老一共收了四个弟子,他们四个都是当初从西南大陆那边逃过来的,自小和徐长歌一起长大,关系都很要好。 柳梦俏脸露出担忧道:“宗主近些年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本是叫你来商讨我们在赤昭境内的暗哨消失一事的,这不江明刚走,宗主突然口吐鲜血,溅了案桌上全部都是,吓死人了。” 徐长歌收起一脸笑意,沉默着没说话,脚下步伐突的加快了许多。 水月楼六层宗主寝室外,一位银发长须的老者正在门前来回踱步,身着白衣干净一尘不染,仙风道骨,活脱脱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人。见到徐长歌三人到来,快步走来说道:”江明,柳梦随我下去,长歌你自己进去吧。“言罢,便自顾自的走了。 徐长歌回头和江明,柳梦点点头,便轻轻推开房门进去。 宗主梅慕华正闭眼盘膝端坐在床榻上,徐长歌轻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没有出声,安静的端详着自己的师傅。才三天没见,感觉师父突然苍老了许多,曾经那风迷万千少女,意气风发的一代豪杰,如今也经不住岁月沧桑的洗礼。 梅慕华当年人称西南第一美男子,多年过去,也仅仅是两鬓泛白,英俊的脸庞上多了几丝岁月的痕迹,却别有一番味道。 想到这里徐长歌不禁轻声叹息:”唉。“ ”长歌为何叹息?“ 徐长歌闻言起身,只见梅慕华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目,那双明亮的眼睛较之往昔暗淡了许多。轻轻抬手示意徐长歌坐下。 徐长歌没有再坐下,双手行礼轻声问道:”师父可有好些?“ 梅慕华微笑道:”我这是多年前的老毛病了,近几日发作的特别厉害,为师也不瞒你,我估计时日不多了。“ 听到这话,徐长歌心里悲切不已,梅慕华待他一向很好,从不要求他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都是由着自己的喜好来,为师亦为父。师父的伤应是当年和荒孟一战所留下,来到葵月岛之后,诸事操劳,一直没有静养,到如今已成致命顽疾。 没等徐长歌说话,梅慕华继续道:”我知你天性洒脱,率性而为,兼之你修炼的功法特殊,所以对于宗门诸多事务也不想强加于你,如今我已时日不多,有些事须交代去办。“ 徐长歌虽心里已有些许猜测,但听到梅慕华亲口说出,还是有一些难以接受,心酸无奈道:“师父请说,长歌一定完成。” 梅慕华沉吟半响缓缓道:“当年我还是门下弟子的时候,一次外出执行宗门事务,遭到了赤昭的伏击,我奋力突围,逃进了南域的天阙山,在山里和他们周旋了三天三夜,来人终是被我斩杀,而我也伤重难支,昏迷不醒。幸好当时她经过救了我,她是当地的猎户,一直照顾受伤的我,在养伤的这段时间,我们之间也慢慢产生了说不明的情愫。” 徐长歌心中好奇,自从他懂事起从没听过自己还有师娘,自己的这位师父虽然当年号称第一美男,却从未和任何女人有过传闻。原来还有位师娘啊,只是不知这师娘现在人在何处?徐长歌心里虽想却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 梅慕华似是陷入了回忆轻声继续道:“我也没对她隐瞒身份,她善解人意,从不要求我什么,就这样我们一起待了数月。那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光。”说到这里梅慕华黯淡的眼神中泛起淡淡的柔情,嘴角微微上扬。 “后来我回宗门复命,让她和我一起回去,她却不愿,说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我百方劝说依旧是说不动她,无奈便一人返回宗门,至此之后我便频繁的在两地之间来回,可是一次我回去的时候她却不见了,我找遍了整座天阙山,甚至整个南域都未寻到,仿佛就像消失了一样。”梅慕华说到这似乎有些激动,止不住的咳嗽。 徐长歌连忙把一旁的茶水端给他,梅慕华接过浅尝一口便放置在一旁,抬起头看着徐长歌正声道:“长歌,待我走后,把我葬在南域的天阙山,我要在那里等着她。” 第2章 七情咒 徐长歌看着梅慕华黯淡神情,心中涌起坚定道:“师父,我定帮你寻到师娘。” 梅慕华摇摇头无奈道:“谈何容易啊?后来自我成为镜宗宗主,从未放弃寻找她,直到如今,我仍然派遣弟子在外留意她的行踪,茫茫人海,犹如大海捞针,是生是死全然不知。” 说完抬手示意徐长歌扶他起来,来到窗边看着那湛蓝的天空,梅慕华淡淡道:“她名唤:靳子颜。” 徐长歌轻声道:“长歌记下了。” 梅慕华轻轻点点头又道:“此为第一,第二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任你再不情愿,可是镜宗的归途之路仍需要你来承担。”言罢,便转头看着徐长歌,似是等待他的回答。 徐长歌知道师父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把这副重担交给他,又想起师徒俩的往昔,悲伤叹息道:“今后镜宗的路,便由我来吧。” 梅慕华用力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在这水月楼六层看葵月岛的景色,天蓝海阔,绿树成荫,确实是美不胜收。 师徒俩沉默了片刻,梅慕华又说道:“长歌,你的功法特殊非常,这世间恐怕是没有人能知晓该如何修炼,你有想过后面该如何走下去吗?” 徐长歌思量了片刻,认真说道:“师父,自我修炼至今,觉得这功法讲究一个水到渠成,顺其自然。需要心境,情绪,遭遇,才会触及功法的进步。” 梅慕华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缓缓道:“唉,你自小天资聪颖,资质绝佳,若不是那次意外,你也不必承受这么多年的折磨,而且再也无法修炼别的功法。” “没事的,师父,都过去了,也许就是它选择了我,天意吧。”徐长歌微笑道。 镜宗当年雄踞西南门内收藏了许多功法武学典籍,败走葵月岛时因坐船太过枯燥无趣。一天早晨,幼年的徐长歌和江明,柳梦等孩童便四处翻找玩耍,徐长歌无意之间在武学典籍堆中翻到了一本名为“七情咒”的书籍,上面画满了各式各样奇怪姿势的小人,闲来无事的徐长歌便拉着他们一起学着书上小人的姿势娱乐,玩耍之间忽然徐长歌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犹如轰鸣的雷声,响彻整片空旷的大海。 镜宗众人大惊,以为是赤昭的人又追来了,连忙走到船头甲板上,可四周大海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追兵。江明急匆匆的跑到大长老面前,说徐长歌笑得不停,怎么喊他都没反应,好似着了魔。 当众人见到他时,徐长歌身体摆着奇怪的姿势,口中依然在大笑。梅慕华喊了几声,又从地上捡起那本七情咒,转头看向大长老,大长老思量半晌,面色凝重,下令所有人不得接近徐长歌。安排了两个弟子在门口守着,便让众人散去。拉着梅慕华走到甲板上,俩人不停的在那说着什么,然后叫人把其余的孩童也叫了过来询问,江明柳梦等孩子说只有徐长歌一人如此。 傍晚时分,笑声停止了,之后船行驶了七天,而徐长歌就一直瘫软在床,到了葵月岛之后又休养了半月有余,这才能勉强下地行走,自此之后徐长歌身体便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七情咒乃是镜宗先辈所得,据镜宗史录记载在初代宗主所在时,这本书便一直放在藏书阁里,百十年过去了,无人能够参透其中的奥秘,久而久之,也就无人再去尝试。究竟是怎样的功法,也无人得知。 徐长歌自幼时至今,中途也曾改修他法,可惜均已失败,冥冥之中似乎,不允许他在修习其他。而七情咒平日里又不知该如何修炼,徐长歌也就模模糊糊走到现在,只能知道似乎和人的七情相关,每当自己情绪有所变化时,七情咒都会有异动。 而七情咒所带来的力量也是无与伦比,多年以来来,宗内比试均是徐长歌独占鳌头,近些年来他更是不再参与。梅慕华对他这特殊情况也不强求,任徐长歌逍遥自在。 天色渐暗,徐长歌才从水月楼里出来,他和梅慕华聊了许多许多,对于这位如父般的恩师,徐长歌是从内心里由衷的尊敬,知他大限将至,悲伤不已。自己接过镜宗的重担,也实属无奈,唯有尽力而为不让师父失望。 徐长歌边走边想着出神,只听前方传来一声呼喊:“长歌”。 一道淡蓝色倩影快步从前方的台阶下跑上来,她是柳梦的姐姐柳清。 柳清比徐长歌年纪稍长一些,相较于柳梦的俏丽多了一分独有的韵味,一双如黑宝石闪亮的眼睛衬托着精致的面庞,乌黑的秀发垂至腰间,身着淡蓝色的长裙宛如仙女。 徐长歌心绪悲痛,看见柳清心情稍微舒缓,勉强挤出笑意道:“你怎么来了?” 柳清来到徐长歌身旁挽着他的胳膊,轻声安慰道:“宗主的事情我已知晓,人之天命,自难违抗,剩下的时间尽人事便好。” 徐长歌伸手握住佳人柔荑,心中安稳许多,有柳清在身边自己总是不用太过伤神费脑,她一直会为自己解决诸多麻烦,这些年来自己能如此逍遥,安心不理宗内各项事务全都归功于她。 没待徐长歌开口,柳清便开口道:“走吧,我陪你去吃点东西,江明他们还吵着要见你,我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徐长歌心中感叹,知我者还是柳清啊,自己这会心绪杂乱,实在不想再见其他人,应声道:“走吧。” 柳清虽为女流,但是智机谋划均属上乘,就徐长歌自己而言是绝对比不上的,更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威望甚高,近些年梅慕华将宗门的诸多事务均交由柳清打理,她也不负众望,镜宗在其助力下,壮大了不少。 俩人相携来到山脚下的月溪镇,虽然天色已晚,但镇上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赌坊,酒楼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镇中最大的酒楼当属溪月楼,俩人才踏进门,掌柜急忙迎上行礼道:“柳小姐,徐公子,楼上请!雅间已经准备好了!” 柳清微笑道:“王掌柜辛苦了,我二人自己上去即可,给我们温一壶酒,准备几道小菜。”说完便拉着徐长歌向楼上走去。 王掌柜应声对着二人背影抱拳,便急匆匆的往后厨走去。此酒楼也属镜宗产业,多年来也是一处镜宗弟子历练的好地方。 二人宛如一对神仙眷侣,男俊女美。引得酒楼大堂中的食客频频侧目。 酒楼分为四层,虽不像水月楼般视野开阔。但是面朝大海,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海浪声。 不一会功夫,酒菜便已送至房中,徐长歌看想起刚刚告退出去的王掌柜对柳清甚是尊敬,便问到:“王掌柜记得已经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了吧?” 柳清正在给他斟酒,闻言想了片刻说道:“他下月就要离开这里了,他处事圆滑,谨慎。我准备让他去青州城!” 旋即又莞尔一笑道:“你怎么突然对门中弟子感兴趣了?莫不是要来帮我分担一下?” 徐长歌抬起酒杯一饮而尽,顿了顿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哪擅长处理这些。” 柳清又斟了一杯坐到徐长歌身旁轻声道:“不管如何,你切记住,有我在你身边。” 听她如此说,徐长歌便知柳清已知道了所有,梅慕华肯定已经把诸事早已交代好,柳清更是能帮助自己的最佳人选。想到这徐长歌不禁感叹:“这老头。” 言罢抬起酒杯轻轻碰了下柳清的杯子,仰头又一杯下肚说道:“谢谢你。” 柳清笑了笑,同样一饮而尽。俩人相恋多年,很多话语还未开口便已知晓。 徐长歌酷爱杯中物,而柳清陪伴他多年,酒量自然也是不错,徐长歌一舒心中郁结,柳清就这样陪在他身旁。 两人不知饮下多少,徐长歌饮下最后一杯,转头看了看已手托香腮睡着了的柳清,轻轻把佳人抱起,放到内间的床榻上。 自己则坐在床边看着那绝美的面庞,呆呆出神。 第3章 逝去 清晨,柳清从睡梦中醒来,昨夜和徐长歌喝了太多的酒,现在起来还微微头痛。四处看看,没有找到徐长歌,便起身推开内间的房门。 只见徐长歌正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着,带着节奏感的鼻息声,在房内回荡。 柳清嘴角微微上扬,轻手轻脚来到徐长歌身旁,纤纤玉手拂过他的脸颊,轻声啐了句:“呆子”,又自顾自的微笑起来。 忽然房门外有人轻轻敲了下门,柳清打开房门,一个身材瘦弱的黑衣人在门口候着,柳清美目扫他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徐长歌,轻轻关上房门,低声问道:“何事?” 黑衣人戴着面罩看不清长相,声音却是女性说道:“林棠在禹州失踪了,我们在他落脚点不远处的树林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柳清低下头皱皱眉,思量片刻道:“让人继续找。”言罢,便下楼嘱咐了王掌柜几句,和黑衣女子一同离去了。 快到晌午时分,徐长歌才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看到内间里空荡荡的床榻,便知柳清肯定又去忙碌了。 说起来徐长歌心里也是非常内疚,一直以来自己悠悠然的在岛上逍遥自在,苦了这群兄弟姐妹们了,日夜为宗门事务奔波劳累。 才出房门,便见王掌柜早已在门口等候着,连忙说道:“副宗主让属下告知徐公子,她有事需回去处理,让公子自便,她晚些再来找公子。” 和徐长歌所想的差不多,“嗯”了一声,便下楼离开,准备回山谷住处,路上顺手买了两张大饼,边走边啃着。 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回到小山谷,刚进到石屋内便感觉体内血气翻涌,他知道,修炼的时间又到了。 自从修得这七情咒开始,经常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徐长歌觉得这功法似是自己有灵,总会自主开始修炼,因为特殊,徐长歌也被逼的只要身体出现异常,便就地开始修炼。 如此他自己倒是没什么,苦了他周遭的人和物,他自入定修炼之时起,周遭百米之内,如冰雪、狂风、电闪雷鸣、烈焰、雨水,还有奇怪的雾气升腾。 年少时在梅慕华的水月楼顶层发作,待修炼结束时,水月楼楼顶几乎都消失了,也得亏是梅慕华奋力运功护住了其他。不然整座楼都得灰飞烟灭了。 徐长歌所在山谷的石屋也是特殊材料所制,水火不侵。梅慕华更是严令禁止门内弟子到徐长歌所住的山谷来。 石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石床,和墙壁颜色相同,是一种材料制成。徐长歌盘膝闭目坐在地上,身体开始散发出奇异多彩的雾气,体内走出七个巴掌大的小人,围坐在他四周,脸上表情均有不同,由喜、怒、哀、惧、爱、恶、欲,分别对应。 周遭如梦幻般的雾气逐渐变的浓郁,缓缓被小人吸入口中。用徐长歌这些年的经验来说,自己本身就像一个容器,平时里自己的各种情绪变化都会被收集储存,当存满时,便是修炼的时候到了。那如梦幻般的雾气便是他所储存的情绪,分别由他平均分配到七个小人体内。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此法修炼犹如怒海行舟,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修炼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光影般的雾气被七个小人分食完毕,徐长歌缓缓睁眼,七个小人旋即化作流光射入体内,环顾了下四周,喃喃自语道:“这次倒是很温和。” 忽然一阵睡意袭来,徐长歌只感浑身酸软无力,动弹不得,随即直接就地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只感到自己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脸上更是传来一阵轻柔的瘙痒感,猛然睁开眼,只见自己已经从冰冷的地面来到了床上,柳清正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宛如一只安静的小猫沉沉睡着。 徐长歌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他刚一动弹,便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柔,随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你醒啦?” 徐长歌低头看去,柳清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注视着他。他不禁感到有些歉意,伸手挠挠头说道:“啊……抱歉,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柳清起身坐着,那美丽如瀑的长发垂到腰间,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梳子,梳理着自己那美丽的长发柔声道:“托你的福我才能好好休息片刻,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 徐长歌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鸟儿的鸣叫时不时传进耳中。起身接过柳清手中的梳子,温柔的帮她梳理起来,问道:“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柳清摆摆手说道:“现在还不用,不是什么大事,都是琐碎的事务。” 徐长歌手上没有停,不一会便帮柳清梳理好,问道:“怎么样啊?” 柳清走出小屋,来到水池边照着看了看,满意的点点道:“不错,不错,总算没白教你那么多次。” 徐长歌跟在她身后“哈哈哈”笑起来道:“我的手艺,终于得到小清的认可了。” 柳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刚准备开口说话,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一阵钟声,脸色微变,没有说话看向了徐长歌。 徐长歌面色铁青,没有说话走到柳清身旁一把将他抱起。 柳清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双手紧紧搂住徐长歌语气略带悲伤的说道:“好了,走。” 徐长歌微微点头,双脚轻轻一点,身形如飞鸟般轻盈地跃至远处的大树树梢,动作优雅而敏捷,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当他稳稳地落在树梢时,脚下的树叶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接着,他在树梢叶尖用力一踩,整个身体再次腾空而起,消失在天际。 柳清的发丝随风飞舞,可她已无暇顾及这些。那响彻整个岛屿的钟声,让她心如刀绞。没有人比她和徐长歌更能明白这个钟声背后的意义。 梅慕华走了。。 每一声钟响都像是一记沉重的打击,敲打着人们的心弦。钟声在空中回荡着,仿佛要将悲痛传递到每个角落。葵月岛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无尽的悲伤在空气中弥漫。 岛上的所有人都感到钟声带来的悲鸣,月溪镇那繁华的街道似乎瞬间静止,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停下脚步,遥遥望向了水月楼的方向。 徐长歌虽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天突然到来时,却依旧难以接受。也不知自己在山谷中修炼了多久,感觉自己是才见的梅慕华啊。 没过多久,一座巍峨的高楼出现在视野之中,正是水月楼。远远望去,楼下的广场上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徐长歌抱着柳清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流星般疾驰而过,径直进了水月楼的最高层。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沿途的人们纷纷侧目,来不及看清他的身影,就已经失去了踪迹。 第4章 大雪纷飞 梅若冰心,暖风如竹,世人皆如愿,唯有吾难回。 叹今朝,颜与镜,能奈何? 梅慕华坐在书桌前写下最后这句话,便油尽灯枯,在平时最喜欢的木椅上离去。 大长老苏仪站在一旁,身体微微颤抖,老迈的眼里透露出无尽的悲伤,自己看着梅慕华从一位普通的宗门弟子,一步步走上了宗主之位,与赤昭一战败走西南,可梅慕华仍未放弃,慕华啊! 大长老轻叹一声,让人鸣钟,并召集岛上宗门所有弟子前来水月楼。 不一会,悲切的钟声便响彻云霄,水月楼前的广场上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苏仪看向窗外,轻声自语道:“慕华,放心去吧,镜宗的将来,都在那群年轻人手里了。他们会帮我们这些老骨头完成心愿的。” 忽然一道身影从自己身边划过,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长老,师父他?” 来人正是徐长歌和柳清二人,徐长歌脑袋里此时一片空白,眼前似乎天旋地转,忽近忽远,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来到书桌前,看着已经闭目,再无声息的梅慕华,久久不语。 苏仪上前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叹息道:“长歌,慕华他已经走了!” 随即向柳清说道:“清儿和我下楼去准备准备那些老家伙们已经在路上了吧。” 柳清心疼的看着,欲言又止。 苏仪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让他陪完最后这一程吧。” 柳清轻轻点头,她更想陪在徐长歌身旁,可是大长老口中那些老家伙,还真是当下需要处理的大问题。 镜宗自来到这葵月岛,划分了东西南北四块地界,东方自是由梅慕华亲自管理,也是宗门所在。曾经镜宗共有八位长老,四位在赤昭之战中为救梅慕华而死去。余下四位除大长老苏仪之外,其他三位各自镇守一方。 多年过去,随着镜宗休养生息,慢慢从那一战中复苏,三位镇守长老权势也越加强大,其中的个别已经背离初心,大长老苏仪所指自然是他们。 大长老苏仪已经老迈,近些年几乎都已不再过问宗内事务,放手由柳清打理。 但是柳清虽能干,遇到这些老前辈们也有些头疼,之前慑于宗主梅慕华威严,他们也不敢过分行事,如今宗主已逝,他们怕是不会那么安分守己。 柳清随大长老下楼,一直在想着,还好自己之前已经做了安排,现在就看这三位长老该当如何了。 忽然前方的大长老停下脚步,淡淡道:“清儿,这些年来你做的都很好,那些老家伙如果不安分,你该如何便如何!攘外必先安内,阻挡镜宗归途的,必须清理。”说完,老迈浑浊的眼神似乎显出一丝精光。 柳清应声道:“大长老放心,我已做了妥善安排。” 水月楼顶层宗主房内,一片寂静。徐长歌已经吩咐人将梅慕华的遗体放置到了旁边的房间,并精心布置了一个庄严的灵堂。他静静地站着,从小和梅慕华的一幕幕如光影般不停的闪过,心中涌起无尽的悲伤。 徐长歌缓缓地踱步于房间之中,脚步沉重而缓慢。他抚摸着那些熟悉的物品,感受着梅慕华留下的气息。每一件东西都是他生前的见证,每一次触碰都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痛楚。 晴空万里的蓝天忽然出现大片乌云,连绵不绝,炎热的天气温度骤降,现在正值夏日。 水月楼外的人,啧啧称奇,议论纷纷,一片哗然,他们这里常年炎热,从没有过下雪,岛上出生的孩童连雪都没有见过。 大长老苏仪缓缓从水月楼里走出来,抬头看着这多年未见的景象,感叹道:“多么漂亮的雪啊,好多年没见到咯!” 楼下聚集的众人连忙从两边让开,大长老没再停留,慢慢的自人群中穿过,口中又喃喃低语道:“这孩子。。。” 不一会,柳清也从水月楼大门里走出来,看着这漫天雪花神色一愣,回头望了楼上一眼,走到众人面前,柳清在这里威望甚高,才走上前,众人再不说话,诺大的广场上,一片寂静。 柳清神色悲伤大声道:“宗主已经离世。”说完泪珠不停的从美貌的脸颊滑落。 广场上刹时悲鸣四起,哀嚎遍地,江明嗓门最大,在那嗷嗷的怪叫。 柳清用手擦去眼泪,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运功说道:“大家节哀,各司其职,勿乱。五日后在望归崖,送宗主最后一程。” 声音运功穿透了人群的哀嚎声,清晰的出现在每位弟子的耳中。 这时柳梦从拥挤的人群里钻出来到柳清身旁,满脸泪珠道:“姐,长歌人呢?” 柳清看着这调皮的妹妹此时也是梨花带雨,轻轻拿掉她头上的雪花,轻声道:“他此时该是比任何人都难受。” 柳梦猛的点点头说道:“对啊,宗主对他最好了。”说着说着又抽泣了起来。 柳清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抽泣的身体,柔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眼含泪光,望着那白朦朦的远方。 镜宗史录称这一日为暴雪盖世,破镜重生,预示着他们将重回大陆,寻回曾经的一切。 纷飞的大雪,肆虐着整座葵月岛,这一日诸多弟子都跪在水月楼前,任他风雪再大,都没有挪动分毫,直到体力不支昏倒。 柳清没有阻拦,还专门安排了弟子把昏倒的人抬走,大家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祭奠心中那位最尊敬的人。 次日,大雪如旧,依然没有停息的意思,柳清看着这漫天大雪,轻声呢喃道:“长歌你这又是何苦?” 漫天飞雪自是徐长歌给梅慕华披麻戴孝,这情况也只有柳清和大长老知晓,徐长歌自十三岁参加宗门切磋,横扫了同辈所有人,就再没有在大庭广众下露面,十多年过去了,老一辈弟子不说,新一辈的弟子不知道,时间久了,便无人知道了。 不过徐长歌是宗主弟子倒是人人都知晓,只是很多人没见过他出手,对于他神秘的实力却是非常好奇! 远在万里之外茂密树林中,屹立着一座古刹,群山环绕,上面工工整整的书写着四个字“尘封阁”,字体苍劲有力,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和沧桑感,一眼望去便知已经历了至少百年以上的风雨洗礼,古刹楼宇巍峨,倚山而建,巧妙地融入了周围的自然环境之中,仿佛与整个山脉融为一体,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令人不禁为之惊叹不已。 此刻,在众多楼阁中的正中央那座楼内,有一名身着素色衣裳、头发整齐地垂落在双肩上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她背对着门口,从背影看去,这名女子身姿婀娜,体态轻盈,给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感觉。尽管无法看到她的面容,但仅仅是这背影就已经让人不禁想象出她绝美的容颜和优雅的气质。 “咚咚”两声,一位和她身着同样衣裳的女子敲门而入,这女子略显年纪,约莫四十左右,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只是不难看出,她在年轻时的貌美,语气平静的说道:“风岚,阁主吩咐先前与你所说出山之事,时机已到。” 这位叫“风岚”的女子没有丝毫动作,声音却传了出来,宛如微风拂过耳边,让人感到一阵舒适和安宁:“明日我便启程。” 旋即又轻声自语道:“西南方向吗?” 第5章 老一辈 赵二虎今年双十了,为人圆滑,手脚勤快,被选到了水月楼里当差,他记得第一次踏入这里,惊的自己都合不拢嘴,从小到大哪里见过如此漂亮壮观的房子呢? 自从赵二虎来到水月楼当值,能经常见到宗主,巴结自己的人是真不少。搞的自己都有点飘了。 而家中以捕鱼为业,家境还行,平时巴结送礼的人又挺多,赵二虎是美在其中啊。说来也幸运,当年宗门在岛上选弟子,自己误打误撞的参加,也选上了。 那时大长老捏着自己那雪白的胡须,盯着自己看了半天,说根骨好,适合修炼。起初自己还不以为意,回去和家里人一说,老父老母高兴的泪流满面,更是大摆宴席宴请了诸多亲朋好友,老父亲更是因为这件事大醉了三天。 而其中好处,赵二虎慢慢就发现了,老父亲自此之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生活过得好不悠哉,老母原来平日里经常帮人缝补女工补贴家用,现在呢在织布坊里当着个小管事。 加之平日里的功法课业优秀,授业先生们对自己都称赞有加,日子过的好不滋润。 只是最近宗主突然去世了,感觉自己滋润的小日子是不是快要结束了?宗主平时为人和善对我们这些当差的弟子都很好呢。真可惜啊! 更加奇怪的是,自从宗主去世那天开始,这雪就下个不停,唉,之前从书里还读到过暴雪那美丽的场景,哪知这大雪也太恐怖了,外面地上的雪都堆到膝盖了,还好师兄弟们顶着风雪清扫出一条路,不然这这积雪都够他们这些来往的弟子吃一壶的。 赵二虎想着想着和身旁的人聊了起来:“嘿,杨旭啊,这徐公子都在宗主房里待了四天了,我上午去送饭食的时候,他都没吃多少。” 杨旭和赵二虎年纪相仿,都是同一辈入宗的弟子,应声道:“唉,他是宗主唯一的弟子,肯定非常难受,” 两人站在五楼楼梯这守着,柳清吩咐了,除了送饭食,其他时候别上去。两人当然不敢违抗,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人群的嘈杂声,五楼是宗门平时议事的地方,人群声越来越近。 只听一位老者的声音传来:“老咯,老咯,才爬那么几层就气喘吁吁的了。”话虽然如此说,可任谁也没听出他所谓的气喘吁吁。 赵二虎探头望去,只见三位白衣老者跟在大长老身后,一路向宗门议事间走去。除大长老外,其他三人赵二虎前些年见过一次,他们分别是西南北三位长老! 刚刚说自己老了的那位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师兄啊,慕华可有说让谁来接任宗主呢?”说话的这位赵二虎认识,是西长老曲风。 西长老曲风,身材矮小而消瘦,面容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洞悉一切。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却梳理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整洁而严肃的感觉。 南长老林毅,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发达,充满了力量感。他的面容刚毅,线条硬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闪烁着坚定和果敢的光芒。他的黑发如墨,整齐地梳向脑后,显得精神焕发。 北长老张翼冥,身材瘦高,略显单薄。他的面容苍白,带着一丝冷峻和神秘的气息。他的双眼深邃而幽静,仿佛藏有无尽的秘密。他的花白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增添了一份超凡脱俗的气质。。 刚刚西长老的话才问完,便听到南长老冷哼一声。 大长老老迈的双眼半眯着,缓缓向前走着,面不改色边走边说道:“等会让清儿来宣布慕华的遗命。” 西长老却不愿消停,继续道:“柳清啊,那小妮子多少年未见了,听说如今不光是人长的漂亮,处理宗门事务更是让我等老辈汗颜。” 接着又用手搭在南长老林毅的肩膀上,戏谑般说道:“听说你家老二在她麾下办事呢。” 南长老林毅听到这话,顿时无名火起一把拍掉他的手,怒道:“曲风,多年未见,这一见面便想打一场吗?” 这时大长老苏仪转身说道:“够了。”声音不大却如绵绵波涛插入两人之中。 南长老林毅不再理会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径直走进议事厅。 西长老曲风笑对大长老笑了笑说道:“师兄,我就和他开个玩笑,你看他还上火了。” 大长老不再理会,缓缓走进议事厅,到为首的座椅上坐了下来,闭目不语。 西长老转头对着北长老张翼冥嘿嘿一笑,走进议事厅窗前,看着那白飘飘的大雪,口中感叹道:“这葵月岛还下雪呢了,按道理不应该啊,莫不是有什么冤屈不成?” 南长老林毅哼了一声,坐到大长老下方,不想再理会他。 北长老张翼冥盯着外面的巍巍白雪半响才缓缓道:“来的路上我就察觉到了,这雪落下的形状都是一模一样,该是人为的吧。” 曲风伸手从窗外接了几片雪花,果然如北长老说的一摸一样,奇道:“和七师弟说的一样哟。” 此时一道清丽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北长老所说不错,这大雪确实是人为。” 柳清一身白色素衣,没有施任何粉黛,反显得清丽脱俗,别有一番韵味。进门先是双手一辑,微微躬身行礼道:“柳清见过各位师伯、师叔!” 大长老半睁开眼睛说道:“清儿来了,你给几位师叔说下慕华最后的遗命吧!” 柳清师承镜宗二长老,可惜当年与赤昭一战,师父为救梅慕华而死。 南长老林毅见到柳清刚想开口说什么,好像碍于当下不便开口,柳清见他欲言又止,对他微微颔首,似是明白他的意思,林毅旋即轻轻点头,没再说话。 西长老曲风眯着眼笑道:“小清啊,才几年没见,出落的婷婷玉立了,谁家儿郎有幸娶了你可真是他的福分咯!” 柳清微笑道:“多谢曲师叔夸奖,蒲柳之姿而已。” 外面的赵二虎和杨旭今天一次见到这么多宗门大人物,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兴奋闪烁的光彩。都想着待会轮休之后好好和其他师兄弟吹嘘一番了。 忽然,只听见议事大厅里有人大声喊道:“我不同意。” 赵二虎大惊,和杨旭对视一眼,示意他在这,自己则蹑手蹑脚靠近走到议事厅外,刚准备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耳中,待听清楚后,赶忙冲下楼去。 杨旭被他的这举动,搞的摸不着头脑,还好赵二虎临走时让他留在原地。 此时的议事厅里,大长老半眯的双眼已然睁开,看着西长老曲风淡淡道:“三师弟,你为何不同意?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么?” 西长老不经意间扫了北长老那边一眼说道:“徐小子,这些年宗门事务不管,人也几乎见不到,他以何服众?他又如何能带领宗门对抗如今的赤昭王朝?” 南长老林毅刚听完也略微皱眉,他同样也觉得徐长歌并不是一个最佳人选,碍于梅慕华的遗命,他也不太好过分反驳。 反观北长老张翼冥则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大长老苏仪正声道:“此事慕华生前已经与我探讨过,你们对长歌并不了解。方有此结论,相信我,长歌是宗主的最佳人选。” 柳清宣读完遗命后便安静的待在一旁,叔辈们争论,自己实在是不好开口。只是余光瞥向西长老时,闪过一丝冷意。 第6章 双壁 水月楼外的风雪已经停歇,但寒冷依旧笼罩着大地。徐长歌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窗外那片白茫茫的雪景,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 楼下西长老的声音,虽然音量不大,但以他的修为自然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然而,他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默默地望着窗外, 这位曲长老,听柳清说多年来一直不太安分啊,这次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咚咚”房门响起,赵二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你让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 “进来吧。”徐长歌说道,他之前让赵二虎为他准备了身素衣和清水,自己在这待了许多天身上已经有味道了。 赵二虎把东西放好,站在一边询问道:“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见过你很多次了”徐长歌一边清洗着一边问道。 “弟子名叫赵二虎,已经入宗十年了。三年前才从外事阁调到这里的。”赵二虎说道。 “十年了啊,也是难得。”徐长歌动作很快,没有丝毫拖沓,不一会便梳洗更换完毕,走了出去。 议事厅内,一片寂静,与刚才的吵闹相比形成强烈的反差。 大长老苏仪淡然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西长老曲风则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神情肃穆,他的目光沉稳,仿佛能穿透人心。他的座位与大长老遥遥相对,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对峙。其他两位长老也在一旁安静地坐着,他们的表情平静,整个场面显得压抑沉重,每个人都在默默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哒哒哒……”伴随着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从议事厅外传了进来。这阵脚步声不紧不慢,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坚定和自信。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除了大长老外,其他几人都看向门口。 一个身着白色孝服、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缓缓走进房间。他面容英俊,眼神深邃而平静,正是徐长歌。 他步伐稳健地走到各位长老面前,微微躬身,语气诚恳地道:“三位师叔请恕长歌来晚了,抱歉。”接着,他又转向坐在首位的大长老,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师伯,我来了。” 大长老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朝他点点头抬手指了下身旁的椅子说道:“坐吧。” 对面的西长老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北长老张翼冥却难得开口说道:“多年不见,长歌你可还好?” 徐长歌微笑道:“有劳张师叔挂怀了,长歌这些年一切安好。”说完便来到大长老身旁坐下。 北长老似有所想,微微点头,目光却飘向窗外。 徐长歌又对一旁的柳清说道:“清儿也坐吧,站着挺累的。” 柳清看着他眼里尽是柔情和心疼,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头就近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西长老这时看着大长老大声道:“师兄,长老议事,小辈在旁倾听学习,我自然没有意见,但是和我们同坐一桌成何体统?” 大长老苏仪自徐长歌坐下之后,又恢复了他那半眯眯的双眼,面对西长老的询问没有回话。 徐长歌则神情一正说道:“曲师叔,自今日起,我与柳清便是这宗门会议的常客,我的原因,你自然知晓,我也不再多说。而柳清自今日起便是我镜宗副宗主,自然也有资格位列一席。” 西长老曲风听闻这话,怒道:“徐小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宗主了?” 北长老则望向大长老苏仪,见他仍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便不再说话。 南长老林毅语气平和的说道:“长歌,你是梅宗主指定的下一任宗主,梅宗主遗命我自是不敢违抗,可你这么多年从未参与过任何宗门事务。宗门当下是需要一位能够熟悉并快速处理各种问题的人,没有时间让你有更多学的时间。” 徐长歌朝他微微一笑说道:“林师叔放心,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我自有解决的方法。” 听到这话身旁的柳清都感觉有些诧异,按说南长老所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长歌自小就没有接触过宗门的任何事,说句不好听的,他估计连宗门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只是这会不好发问,待私下里问问他。 又听徐长歌对西长老说道:“曲师叔,你有更合适的人选?还是你自己想来做这宗主之位?” 此话一出,曲风怒吼道:“我入宗的时候,徐小子你还不知在哪呢,就算我当这宗主也比你更合适。” 徐长歌哈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曲师叔,又要倚老卖老吗?” “徐小子,你。。”曲风听到倚老卖老这四个字顿时语塞,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话说当年曲风的儿子曲易河爱慕柳清,在一次宗门宴会时喝了不少酒,色胆包天,借着酒意跑到柳清房里想一亲芳泽,哪不知柳清那时根本就不在房里,曲易河就躲在床下等着,兴许是醉意太浓,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当柳清回来时隔着三间房都能听到曲易河打呼噜的声音,当即就让人给他抓起来,扭送到了梅慕华那里。 梅慕华当即大怒就要按宗规处以极刑,可是曲风一再求情,当时就说了句“看在他多年一直为镜宗奉献的面上,卖他个老脸,从轻发落”,最后梅慕华还是废了曲易河的修为。 之后,曲易河再无法修炼,而自己也落得个倚老卖老的心病,每每看到自己那个儿子就恨不打一处来,心里也对梅慕华心生芥蒂。所以他对梅慕华的弟子才怀有如此之大的敌意。 徐长歌见曲风气的不行,见好就收,站起身正声说道:“长歌,受师父所托成为镜宗宗主,定然不辱使命,尽我所能实现我们所有人的心愿。” 曲风站起身一甩衣袖,转身便离开了议事厅。 北长老张翼冥苦笑着摇摇头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是放不下。” 这时大长老苏仪缓缓站起身来,声音略微沙哑说道:“此事就无需再议了,诸位自便吧,明日事情还有很多。”说完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便慢悠悠的走了。 北长老张翼冥也没说什么跟着大长老离去了。 林毅坐了一会对柳清问道:“副宗主,林棠可有消息了?”神色关切,似乎有所期待。 柳清轻叹一声,摇摇头说道:“至今还没有,我已加派人手去寻找他,相信很快便有消息了。” 林毅略显失望点点头,口中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 柳清安慰道:“林师叔,请放心,林棠留在宗内的命灵灯还未熄灭,您也不必过分担忧。” 林毅听到这话内心稍安,起身对他们二人说道:“多谢,如此老夫便安心了,长歌,梅宗主的遗命我会执行的。” 徐长歌郑重的点点头,抱拳说道:“多谢林师叔的支持。” 三人又寒喧了几句,看着林毅离开,徐长歌一屁股坐到柳清身旁的椅子里揉着脑袋说道:“这三个师叔都是一肚子阴谋诡计,搞的我头大,小清快教教我。” 柳清眉眼瞅着他,噗哧笑道:“刚刚你那模样我可从来没见过呢,真惹人喜欢。” 徐长歌苦笑道:“原来小清你喜欢这种强势的男人啊,那我可得加把劲了,但是感觉我不是那块料啊!” 柳清稍稍移开椅子起身坐进徐长歌怀里,枕着他的肩膀柔声道:“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第7章 猛虎出山 望归崖位于水月楼的南侧,这里风景秀美,站在望归崖上,可以俯瞰整个水月楼和周围的山脉,美不胜收。许多已经去世的门人都被安葬在这里,他们的墓碑排列整齐,静静地诉说着各自过去的故事。这些人都是宗门的精英,他们曾经为了宗门的繁荣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徐长歌清晨便和柳清来到此处,虽然大雪已停,路上的积雪已被人提前清理干净。排排白绫并列在道路两旁,随风而起。 柳清需要去提前准备仪式,才到便丢下徐长歌一人在此,望着这片陵园,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梅慕华曾对他说过:让他们落叶归根,便是我们活着的人所要做的事。 那么师父你的心愿,也将成为我的心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长歌!”转头一看,原来是江明和柳梦两人,他们正微笑着向我走来。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两个人并不陌生,他们是大长老苏仪的另外两位弟子,男的名叫文羽,女的则叫做燕琳。 文羽身子健硕,皮肤略显黝黑,给人一种健康阳光的感觉,笑起来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而燕琳身形高挑,长长的头发用白布简单束于身后,精致的面容上尤为惹人注目的是那对明亮的大眼睛。 徐长歌见到他们心中的惆怅消散不少,几人都是从小在一起的玩伴,更是因为是同一批入宗的,年龄都相差无几,自然是熟络的很。 “多久没见了?你们俩终于回来了。”徐长歌感叹道。 文羽轻叹道:“一年了吧。” 燕琳也轻声说道:“我的时间还更久一些呢。” “你们俩也不说给我带个信什么的,要不是小清时常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如何了,很想你们。”徐长歌说完又有些感伤,这群人近几年来真是聚少离多,就算是同在岛上的江明柳梦,也几乎得过十天半月才能碰上一次。 “嘿嘿”一旁的江明憨笑道:“他们肯定知道清姐会和你说的。” 柳梦斜瞅了他一眼说道:“对对对,就你明白这道理,真聪明!” 他们几人相视一笑,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宗门,为了他们面前墓碑里的人能够落叶归根。 寒风凛冽,但镜宗门人的尊敬之心没有冷却。他们纷纷来到望归崖,送走了梅慕华最后一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升起,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终于,仪式正式开始。众人肃穆而立,神情庄重而严肃。在这片茫茫雪地中,望归崖上站满了身着素衣的镜宗人,他们整齐划一,宛如一片洁白的花海。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早晨,期间没有任何差错或意外发生。当仪式接近尾声时,大长老苏仪走上高台,当众宣读了梅慕华的遗命。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望归崖上空:“根据梅慕华的遗愿,我在此宣布,徐长歌将继任镜宗宗主之位,柳清将担任副宗主一职。” 而一直反对的西长老曲风在今天却出奇的安静,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大长老才宣读完,便匆匆离开了。 仪式结束后,人们陆续散去。柳清把徐长歌喊到了陵园旁的亭子里,神色严肃的说道:“长歌,西峰那边的人有异动,曲师叔这会离开,他应该是去和西峰的人汇合了。” 徐长歌叹息道:“他这会行动可真是好时机啊。” “他猜他其实早就想了,这是前些天风雪交加,而他心里该是很尊敬梅宗主,是真心想送他最后一程。”柳清若有所思的说道。 徐长歌轻轻点头道:“他尊敬师父这应该不假,毕竟他们同门多年,对于师父的感情就像我与江明他们一样。只是他如何有底气敢做这等谋逆之事?” “根据我的判断,他该是联合了外人,西峰距离我们这边最远,到水月楼这里得行一日一夜,他找的外援此刻应该已经混在了西峰的队伍里。我推断他们应该在今明两天之内便会到来。”柳清揉了揉额头说道,她需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徐长歌来到她身后,让她的头轻靠在自己身上,双手慢慢帮她揉着太阳穴,柳清自然的闭着上双目,边揉边说道:“此次恐怕无法如他所愿了,其一他对我并不了解,我敢保证他一定不会成功,其二有我们家小清运筹帷幄,他还不手到擒来?” 柳清被他按的很舒服,轻声道:“他西峰那边的人,我自是一清二楚。他得外援应该是赤昭那边的人,具体实力如何就不太清楚。” “小清,我去看看如何?”徐长歌手上动作没停,随意问道。 柳清睁开眼睛,思虑片刻后说道:“也行,你这些年沉寂了太久,也该放你出去活动活动了。” 徐长歌哈哈哈笑起来说道:“那我此刻便出发,就一路跟着我们那曲师叔,看看他请了些什么样的牛鬼蛇神过来。” 柳清伸出玉手轻轻拍了拍徐长歌的手,示意他停下,起身投入他怀里,柔声说道:“我会让江明和文羽带人在远处跟着你,小心点。” 佳人在怀,徐长歌轻抚着玉背柔情道:“小清,就让我为你遮风挡雨吧。” 忽然嘴唇上传来一阵温软,徐长歌呆了神,只觉天旋地转,沉溺在这深情里。 半晌过后,唇分,柳清红着脸嗔怪的看着他说道:“也不知道回应一下,傻乎乎的。” 徐长歌挠了挠脑袋,神情不怀好意的说道:“来的太突然,没反应过来,小清再来一次可好?” “才不要呢,等你回来再说。”说完脸颊微红的柳清便向远处跑去,留着徐长歌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啪啪啪”徐长歌用手拍拍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小妖精,勾人魂魄。” 旋即走到山崖边,双脚一点飞身而下,自己得先回去换身衣服,这身素服太过明显。 不一会功夫便落到了自己那小山谷里,屋外的石桌上已经放着一套深色衣服以及一封信。 徐长歌啧啧称奇自语道:“小清早知我会如此了,都提前准备好了。”信件上面是记录了西长老曲风的踪迹,快速还完衣服便疾驰而出,由于天上太显眼,自己只能在路面上追赶他。 徐长歌速度快如闪电,脚下步伐没有任何,脑中在不停的回忆那张信上的信息,按照西长老曲风的速度来看,自己应该只需要半炷香的时间便能追上他。 曲风竟然如此大胆,竟敢与死敌赤昭勾结,并将他们的人引到岛上!这一行为令徐长歌无法容忍,他绝对不会放过曲风。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曲风究竟向赤昭泄露了多少关于这边的信息?如果曲风已经透露出太多重要情报,那么形势将会变得非常严峻。想到这里,徐长歌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无论如何,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忽然间,徐长歌停住脚步,躲到了一株大树后面,等了半晌,只见曲风驾着一匹快马,自远处疾驰而来,不一会功夫便从他身旁掠过,远远离去。 “嘿嘿,曲师叔我找到你了,走的也太慢了!”徐长歌走到大路上,远远看着驾马疾行的曲风冷冷笑道。 纵马而驰的曲风绝想不到,自己的这些举动,将会为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第8章 蓝色小人 葵月岛上的积雪已经在快速融化,天气又渐渐变的炎热,也许再过一天这满山的冰雪就该消失了。 徐长歌一路跟随着曲风来到了葵月岛西方的小镇,这里名为:蒲月镇。距离水月楼一日的路程便可抵达,虽不如月溪镇那般繁荣,但是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大雪过后,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在街道上响着。这座小镇的人大部分都是生活在葵月岛西边的人群。 曲风一路疾行并未多做停留,穿过小镇的街道来到一座高大的宅院门前,环顾了下四周,便敲门进去了。 徐长歌安静的在远处观察着,他看到这院子四周都有暗哨,大门对面的茶摊上有几人正在闲聊,但是目光却不停的在四周打量着。 正在徐长歌思量着该如何潜进宅院时,院内响起一声哨笛音。茶摊那正在闲聊的几人,听到声音急忙起身向宅院后方跑去。 徐长歌心生好奇,身影如鬼魅一般跟在那几人身后。只见院子后方整整齐齐的站着许多人,他们身着黑衣都戴着面具,看不清样貌。徐长歌如魅影般飘到旁边的一株大树上,而下面曲风正在和为首的几人说着些什么。 “江明和文羽到这还需要点时间,看样子他们这群人是准备出发了。我需在半道上截杀曲风等首领。”徐长歌暗自想道。 院门内这时缓缓走出了十几个身着白色衣袍的身影,吸引住了徐长歌的目光。这些人的装扮很是奇特,他们虽然没有佩戴面具,但每个人的衣帽帽边却都压得极低,将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看清他们的真实容貌。这让他们显得神神秘秘,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其中为首的那位白衣人体形消瘦,身高却如鹤立鸡群,要知曲风的身型已算中上,在他面前也只到其肩膀位置。 “这群白衣人应该就是赤昭那边的,曲风老儿这挨千刀的,竟然真的把赤昭的人引来了。”徐长歌怒不可遏,要知当年他们是怎样如丧家之犬被赶到这小岛上的,那时他曲风也是参加了的,那份惨烈他也是目睹了的。当即就不再忍耐,决定先把这群人拿下再说。 徐长歌轻轻闭上双眼,双腿盘膝,一个和徐长歌长的一模一样的小人,从他体内走出,小人全身呈淡蓝色,神情哀伤。只见那小人缓缓飘到空中,对着下方人群聚集的地方一指。这片地方的空气温度骤降,地上的积雪也渐渐凝成寒冰。 被寒冰触碰到的黑衣人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忽然有些黑衣人发现了异常,大喊起来,“小心地下的冰。” 可惜前些天的积雪都在慢慢化成雪水,满地都是,又何处能躲。 曲风和白衣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几人连忙跃起跳到了院子的屋檐上,可惜仍然有几个白衣人被冰住,霎时间,在场只有寥寥几人没有被冰冻住。 为首的那位白衣人犹如一只长臂猿,蹲伏在房檐上,看着下方缓缓结冰的地面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曲风哪知徐长歌的功法,他也就才来这里的时候听过传闻,而徐长歌多年来再没出手,宗内知晓他实力的现在也只有去世的梅慕华,柳清,大长老三人知晓。 “不清楚,应该是有人在袭击我们。”曲风虽然不是很清楚状况,但也不是白活了那么多年,空气中突然出现的寒意,以及正在结冰的地面,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空中的小人看了看他们,表情更加哀伤,缓缓落下坐在徐长歌肩膀上! 徐长歌睁开眼睛,起身向下方飘去,慢慢落到下方的冰面上,抬头看着曲风,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徐小子,你。。。你怎会在此处?”曲风大惊道。 “曲长老,你聚集了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徐长歌平静的问道。 “哼,干什么?我要做什么自然轮不到你来知晓。”曲风冷哼一声说道。 身旁犹如巨猿的白衣人开口问道:“曲长老,这位便是贵宗的新任宗主吗可真是年少有为啊?” 徐长歌这才看清他的样貌,只见此人皮肤发黄,脸部修长,双眼狭长,活脱脱的就像一只大马猴。 “这位该怎么称呼啊?我好像没在岛上见过你。”徐长歌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 “你没见过的人多了,所以说梅宗主传位于你实在是天大的荒谬。”曲风厉声说道。 徐长歌轻声叹息:“曲风,多说无益,今日我便擒你们回去,宗内自有人让你们开口。” “哈哈哈,小子好生张狂啊,如果是大长老苏仪在此我还有几分相信。”白衣大马猴大声道。 说完自屋檐飞驰而下,一双苍劲有力的拳头向徐长歌袭来,剩下的几个白衣人也纷纷掏出武器准备应战。 徐长歌看着这白衣大马猴袭来的拳头,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和小孩打架的感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只见徐长歌轻轻伸出双指,肩上哀愁的小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随着他们的手指的挥动,四周的空气开始发生变化。肉眼可见的空气中出现了几粒晶莹剔透的冰刺,它们如同星辰般闪烁着寒光,这些冰刺逐渐增多,整齐的排列在徐长歌四周。每一粒冰刺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去。”徐张歌轻声说道,两粒冰刺直冲白衣大马猴的双拳,“砰砰”,两道声响,空中几道鲜血洒出,大马猴倒飞而出狠狠的撞在宅院的墙壁上,双手无力的瘫在一旁,鲜血直流,人也已经昏了过去。 徐长歌没有多做停留,手指又在空中轻轻滑动,剩下的白衣人霎时间全部被冰刺贯穿身体,一个一个相继倒下。 曲风瞪大了双眼,那眼睛像是要掉出来一样,嘴巴微张着,嘴角还残留着口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徐长歌正声道:“曲风,你跟我回去,看在曾经对镜宗的贡献,我会饶你一命。” “你居然有这等惊世骇俗的修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曲风大笑起来,从屋檐上跳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徐长歌肩膀上的小人如梦幻般的消失不见,场内地面的寒冰也如潮水般退去,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开始的样子,只是地上多了许多白衣人的尸体。 他安静的看着曲风,没再多说话,那些黑衣人应该是镜宗的子弟,他实在无法下手,等江明和文羽他们来处理吧。 一个时辰后,江明和文羽带着几队人到来,看着现场的惨状。 江明在那不停的摇头,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太惨了,真惨!” 文羽来到徐长歌身旁关切的问道:“你也不等等我们,有没有受伤?” 没等徐长歌回答,江明抢先一步说道:“老文你就放心好了,他可不像外表那么弱不禁风。” 徐长歌没好气道:“反正在你眼里,只要不是你这体格的,都是弱不禁风!对吧?” 文羽说道:“这一路上我是马不停蹄的,生怕来晚了,赶不上支援你,清姐也是怪放心的,让你一个人就来了。” “哈哈哈,路上我就和你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你就是不听。”江明一边翻看着白衣人的尸体,一边大声说着。 徐长歌看着这些白衣人想道:不知道这些赤昭的人来了多少,得尽快回去让小清想想办法把他们都揪出来。 想到这旋即对江明和文羽说道:“快收拾残局,副宗主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 文羽立刻回应道:“好。” 江明则在一旁嘀嘀咕咕道:“你还是正牌宗主呢,给副宗主复命。想媳妇就明说!” 徐长歌老脸一红,大声道:“江明你个老小子,动作快点。那个大马猴就交给你了。。。” 不一会功夫,现场就被清理干净,文羽临走前低声和徐长歌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一队人朝西边离去。 剩下的这些人便由江明和徐长歌押送回宗内。 第9章 明灯 积雪已经渐渐融化,岛上又恢复了夏日炎炎的样子,镜宗的弟子们又换成了清凉的夏装,过着往日的生活。 许多镜宗弟子都不知道自己宗门的西长老已经叛变,而文羽继续往西便是要清除曲风留下诸多隐患。 徐长歌来到曾经宗主室里,柳清正和大长老苏仪正在说着什么,大长老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见到徐长歌进来便起身准备离开。 柳清连忙一把拉住他说道:“大长老,他毕竟是你的师弟,真要如此吗?” 大长老低声说道:“他已经走上了歧途,对于我而言,宗门永远大于私情。” 接着拍拍她的手,又继续道:“我已经是一脚踏进阎王殿里的人了,许多事情你们俩商议便可,殚精竭虑那么多年,我也该好好的休息下了。” 说完便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对徐长歌比了个手势,意思就是这次的事情他很满意。 徐长歌进门才听柳清说的那么句话便明白,她是想询问大长老的意见,毕竟也是风雨同舟大半生的师弟,属于他们那一辈人。 大长老走了,就意味着把镜宗也彻底的交到他们俩手里,任重道远啊!柳清想到这些就有点哭笑不得。 徐长歌送走大长老后,来到她身旁说道:“小清,我相信你可以的。” 柳清美目狠狠瞪他一眼娇声道:“如果面对的是外人,我自然有诸多办法,可惜对着自己人,还有许多是昔日同袍,我是真的狠不下心。” 徐长歌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唉,你是不知那曲老儿之前那副嘴脸,勾结赤昭,他是真做得出来。”随即把这一路的事情和柳清讲了一遍。 柳清听完思量半晌道:“家贼难防,只是不知除了他,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赤昭到底知道多少我们这边的情况。” “小清看来我俩得亲自问一问那个赤昭的大马猴了。”徐长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那倒是不用着急,这个是梅宗主的遗骸,陵园墓地那边只是做了个衣冠冢。”柳清边说边把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到徐张歌面前。 徐长歌接过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说道:“师父临终嘱咐我,他要葬在天阙山的小屋那里,只是我去之前,需得把曲风的事情解决完。” 柳清牵过他的手轻声道:“到时候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在。曲风需得找个合适的人去问。” 两人沉默半响,突然抬头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异口同声说道:“林毅。” 柳清继续道:“你去追曲风之后,我便让其他两位长老,留在宗门这里,怕再生其他变故。” 徐长歌轻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吃完我便去找林毅。” “好,赤昭的那个大马猴便由我去会一会。”柳清说到“大马猴”的时候扑哧一笑,可真是一笑百媚生。 看的徐长歌目瞪口呆,喃喃道:“小清,你真美。” “好啦,走走走,吃饭!”柳清脸颊微红推着他往外走去。 晚膳之后,徐长歌来到南长老林毅的住处,轻轻敲响房门,林毅老沉的声音传来:“何人?” “林老,徐长歌前来拜访!”徐长歌清了清嗓子正声道。 房门自开,里面的林毅穿着一身简素的长袍,壮硕的身体让人很难看出他已经上了年纪,刚毅的脸庞不怒自威。 “林长老,此来有要事相托!”徐长歌没有过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宗主,是要说曲风的事情吧。”林毅有些怀疑,自己这些老兄弟虽然平日经常发生口角,但是涉及叛宗勾结死敌这等事情,还是有点让人难以相信。 徐长歌面不改色的说道:“曲风勾结赤昭已经是铁证如山,我想知道他如何勾结,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那宗主你该直接去问他,来找老夫又是何意?”林毅突然有些气愤说道。 “林长老,稍安勿躁,听我说完,我并不是疑心你,反之,我很信任你,想劳你前去问问曲风。”徐长歌平静的说着。 “在回来的路途中我已经与曲风诸多交涉,奈何不知为何,他并不愿与我多说,我看来小一辈的人很难从他口中问出。还得需要林长老出马!”徐长歌没有停顿继续道。 “曲风,与我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已经多年,你觉得他面对我就能说出吗?”林毅问道。 “林长老,有些时候面对有过节的故人也许才能更容易说出心里话,不是吗?”徐长歌说完,安静的等着林毅的回答。 现场安静下来,林毅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过后,抬起头神情严肃的说道:“我走这一趟,也希望宗主你能带领镜宗恢复往日荣光!” 徐长歌低声道:“多谢,这是一定的。”说完便离开了。 水月楼顶楼宗主室内桌案上堆积着落成山的卷宗,徐长歌回到这里后看着柳清正在卷宗堆里一卷一卷的仔细阅读,心中好不心疼,这本该是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柳清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没抬随口问道:“林毅答应了吗?” 徐长歌走到一旁的茶桌上,一边泡茶一边说道:“他同意了,我们静待消息吧!” “这也难为他了,他们这老一辈感情很深,面对叛宗这等事情,想来是并不愿再见曲风的。”柳清一边用笔在卷宗上写着什么,一边和徐长歌说着话。 “镜宗每一代同辈人感情自是非常要好,就像我们一样,当然我俩的感情那是更好的!嘿嘿。”徐长歌把泡好的茶端到柳清旁边。 柳清没好气的瞅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浅尝一口便放到旁边,继续阅读着手中的卷宗。 徐长歌知道,这些批阅卷宗的任务,已经成为柳清日常需要做的事情,宗门内太多事务都需要她来处理,反而她更适合当这个宗主。 “小清,你觉得我们何时成婚?”面对徐长歌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柳清神情呆了呆,半晌后才看向徐长歌,见他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柳清心突然跳的很快,脸也感觉很热,烧的厉害。 她与徐长歌自小一起长大,自己的师父当年为救梅慕华而死,自己从那之后无依无靠,虽然还有妹妹柳梦和江明等人,但是失去师父的那份苦涩,柳清比徐长歌体会的更早。 自己来到葵月岛后总是一个人悄悄的躲在海涯边哭泣,也不愿与其他人过多的交涉。直到那天徐长歌一天到晚的跟着自己,怎么驱赶,都不走,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着,时间久了之后自己慢慢也习惯了,也因为长歌自己慢慢从师父战死的阴影中走出,更加积极面对往后的时光。 十六岁那年怀着懵懂的情愫,长歌对自己说:小时候才见自己第一面的时候就与其他人有不一样的感觉,见到自己就会身体发热,心跳加速,就喜欢一直远远的看着自己,后来长大了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那天长歌偷偷牵着自己的手,自己平日里聪明的脑袋一片空白,我俩就这样牵着手在海涯边走了很久很久。 而到如今,自己与长歌已经经历了二十载时光,途中有过争吵,有过冷落,但是不管怎么长歌总会在事后死缠烂打般的粘着自己。 自己今生早已决定非他不嫁,感动的泪花似乎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柳清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扑在徐长歌怀中,往昔的感情似是在此刻爆发而出,哽咽的声音里带着喜悦回应道:“待你师父丧期过后,你从西南回来,我俩便成婚。” 徐长歌点点头,抱紧怀中佳人,模糊的未来已然渐渐变的清晰,迷茫人生也因此而有了指路明灯。 第10章 叛逃 夜晚的葵月岛东峰,沉静的月色如光华倾泻般洒在水月楼上,犹如镀上一层银白色的铠甲,显得格外美丽。 山下的树林中,一道道身影如同闪电般嗖嗖地穿梭而过。他们的动作敏捷而迅速,仿佛在忙着逃离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或者危险的情境。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血腥气息,衣服也被划破,略显狼狈。 才从山上逃离出来,这群人身后的东峰之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这阵钟声回荡在山峰之上,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回头看了看,厉声道:“加快脚步。” 此刻正在水月楼内的徐长歌和柳清听到钟声后,急忙来到窗边,远处地牢那边火光四起。 柳清声音略带感伤的说道:“有人来救曲风了,果然不止他一人。”曾经患难与共的门人一一叛逃,这让她怎能不难过。 “小清不要难过,正所谓不破不立,他们此时跳出来那更好,一并收拾了。”徐长歌平静的看着下面。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徐长歌轻轻挥手房门自开,一个黑衣女子来到房中直接开口道:“宗主,副宗主,林毅在地牢被人重创,他们救走了曲风,现在正往海牙湾那边逃去。” 黑衣女子说完便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两位宗主的下一步指令。 柳清走到一旁挂在墙壁上的岛图细细看了看,正声道:“令月卫全员追击,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黑衣女子应了一声,便快速离开。 徐长歌看着窗外说道:“小清,我亲自去。” 柳清想了一会说道:“你去吧,只是我感觉这群人并不简单,你不要托大,小心一些。”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徐长歌说完便从窗户上高高跃下,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柳清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喃喃自语到头:“长歌,此役之后你又得沉睡多久呢?” 徐长歌的七情咒,虽带来了宛如仙人般的能力,但是大量使用过后便会陷入沉睡。奈何七情咒宗门内的典籍很少记录,就算是大长老见多识广之人也不甚了解,只能说是走一步算一步。 柳清想到这里,低声对大门外说道:“让暗卫的人即刻在楼下集合,随我去支援宗主。” 门外传来一声“是。” 徐长歌很快便追上了镜宗月卫的步伐,月卫的首领是江明,只见他宛如一只巨猿般在树枝间飞跃着,速度还挺快,手上带着一副暗金色的拳套。 月卫总共有二十余人,都是柳清从宗内选出来的优秀弟子,江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他人的速度都不慢,就算是疾行过程中,也保持着随时可攻守的阵型,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感觉,需得一朝一夕的勤加练习才能达成。 徐长歌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和江明并排行进,只听江明在那破口大骂。 “曲风这老小子可真是可以,勾结赤昭不说,居然还有同党!” 徐长歌说道:“救他的人不简单,对宗内很熟悉,不然怎么能悄无声息的打伤林毅救走他。” 旋即又暗自想到:林毅不知问出了多少。 海牙湾位处于东峰北边,平时行进大概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徐长歌和江明等人脚程很快,不一会功夫,便见前方人影闪动。 徐长歌抬手示意众人放缓脚步,同时他也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极致。只见前方不远处,黑衣人正站在岸边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危险的感觉。 在黑衣人的身旁,曲风悠然的地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正在和一个黑衣人交谈着什么,这个黑衣人眼神深邃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徐长歌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他们想听听曲风到底在和黑衣人说些什么,但由于距离较远,岸边海风较大,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徐长歌低声和江明说道:“他们肯定是在等船,此刻应是最好的时机了,不能任由他们离开。” 江明谨慎的点点头,挥手让所有人准备好进攻。 徐长歌默默闭上双眼,那个蓝色小人又再次从他体内走出,盘坐在他肩膀上。 这一幕看的除江明外所有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没见过这位新任宗主出手,江明抬手示意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准备进攻,只是好奇的眼神仍然时不时的看向徐张歌肩膀上的小人。 徐长歌对江明轻轻点头,只见江明巨大的身影如炮弹一般冲出丛林,正在和曲风说话的那个黑衣人迅速回头大声道:“敌袭。” 轰然间,双方陷入一片混战,江明等月卫诸人均身着白衣,两方很好辨认。 江明势大力沉,宛如进入无人之境,一双暗金色的拳头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与他对上的黑衣人竟没有一合之将。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此,对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个黑衣人点点头,那人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匕首,冲着江明便去,匕首如芒刺,直击江明后背。 江明只觉身后寒毛倒立,随即回首一击正中匕首锋芒,两人迅势扭打在了一起。不得不说,这拿匕首的黑衣人武艺卓绝,江明在他手上没有讨到便宜,两人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 徐长歌自林中飞出,悠扬的声音回荡在整片战场。 “曲风,你不迷途知返,逼我取你性命么?” 曲风从礁石上站起身大笑道:“徐小子,你有本事便来取。” 身旁的黑衣人首领也远远看着徐长歌没有说话。 徐长歌冷笑一声,手指缓缓指向二人,肩上的小人飘至半空中,小手一挥,无数水珠自海面上飞至空中,凝结成冰粒。 密密麻麻如雨点般射向二人,曲风双手握紧双拳,大喝一声,周身泛起金色气体,站在前方势要接下徐长歌的这一招。 冰粒虽小,一粒接一粒的击打在曲风那金色气体上,只见才开始冰粒砸上便落在地上化成水,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冰粒不停的打在上面,曲风渐渐开始吃不消,面容扭曲,嘴角也慢慢溢出鲜血。 身后的黑衣人见状迅速双掌齐出,一道道黑气漩涡,出现在两人周围,冰粒碰到这黑色漩涡竟然自行溶解。 曲风面色稍缓,看来压力顿时减少很多。 徐长歌脚踏虚空,站在二人前方,看着这一幕,厉声说道:“张长老,你们可曾对得起师父?” 黑衣首领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巾,露出真容,竟是北长老张翼冥。 “我等自有我们自己的考量,不用你一个后辈多说。”张翼冥沉声道。 徐长歌痛心疾首,曾经的师叔怎么一个个都变了,大吼道:“江明,你们退下。” 江明和月卫听到这话,没有多做停留,众人迅速撤到后方。 徐张歌双拳紧握,指甲仿佛都要嵌进肉里,看向曲风和张翼冥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 张翼冥大感不妙,叫道:“天上,防御。” 话音刚落,漫天冰粒,倾泄而下,犹如暴风雪白茫茫的一片,脚下的沙土被激起庞大的沙尘。 江明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徐长歌,月卫们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天上的徐长歌,这哪里还是人,活脱脱的就是真仙降世啊! 冰粒形成的暴雨整整持续了半刻钟,待沙尘消散,场中的黑衣人死伤无数,还能站立的只剩张翼冥,曲风,和那个拿匕首的黑衣人。 只见张翼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黑色铁伞把他们三人护在伞下,他握伞的双手鲜血四溢,面容痛苦,嘴角更是不停的流着血。全靠身旁拿匕首的黑衣人扶着他。 第11章 赤昭青王 镜宗共有四侍七卫,四侍乃是宗主座下最强四个侍卫,可惜当年与赤昭一战已经尽数阵亡。七卫所指的是暗,月,金,冰,火,水,木。 这七卫自镜宗来到葵月岛后具备武力的只留下了月卫和暗卫,其余的都归属到宗内一些冶炼、制药相关上面去了。 月卫属于江明统领,而暗卫则属于柳清。 此刻的柳清一身淡蓝色长裙疾行在最前方,后面一道道黑色身影闪动,人数众多是之前江明所率领月卫的数倍之多。 自徐长歌离去的时候开始,柳清的眼皮便跳个不停,心里总是莫名的担忧。所以她才召集暗卫出动,跟着徐长歌和江明他们的脚步。 “大概再有一刻钟时间便能追上他们了,长歌,等我来。”柳清心里暗道。 海牙湾岸边,徐长歌已从半空中落下,表情严肃的看着摇摇欲坠的北长老张翼冥。 刚刚的那波攻势让张翼冥似乎明白了,为何梅慕华要传位于他,大长老更是放手不再过问宗内事务,如此修为旷古烁今! 七情咒只在古籍中略有记录,如今一见可真是惊艳绝世。 张翼冥深吸口气,压下体内翻滚的血液,站直身子,手上微动那把大黑伞嗦的一声收入袖袍之内。 “好手段啊,七情咒可真厉害!”张翼冥抬手擦掉了嘴角的鲜血开口道。 徐长歌挥手把空中的蓝色小人招下来,让它盘坐在自己肩上,说道:“你和曲长老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们为何如此?” 曲风大声道:“为何如此?我们为镜宗的付出岂是你能知道的?” “不必与他多说,他虽修为通天,可是依我所看,对他损耗也是极大。”张翼冥挥手止住曲风说道。 徐长歌轻笑道:“损耗之事无须二位的担忧。” 说完一个闪身来到三人身前,三拳挥出分别击向三人,快如闪电,曲风首当其冲,还未反应过来,胸口处便吃了一拳,撕裂般的疼痛传来,闷哼一声倒飞而出。 张翼冥则双手交叉,挡住这一拳,只是身体倒退数步,险些摔到后面的海里。 那个拿匕首的黑衣人更是还未看清便倒飞而出,砸在一旁的沙滩上。 张翼冥看到此情形大喊道:“灵儿,你如何?” 黑衣人似是痛苦的从沙滩上爬起身,一口鲜血喷出,对张翼冥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还好。” 后方的江明大声说道:“原来这黑衣小子是张灵啊,好多年没见都认不出他了。” 徐长歌撇头看了他一眼,张灵才来岛上那几年大家都在一起,也经常邀约玩耍,只是后来张翼冥被派至北峰,几人也就渐渐断了往来。 徐长歌轻叹一声,朝后方的江明挥挥手,示意他来把几人带走。 江明和月卫诸人才刚走到一半,只见远方海面上一艘大船踏浪而来,船上灯火通明,船头上一抹青色身影宛如箭矢一般朝他们这边疾驰而来。 徐长歌似有所感回头望去,那青色身影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他近前,一把长枪闪烁着寒光如毒舌吐信般刺袭而来。 长枪刺在徐长歌身前,却再难前进分毫,枪尖四周空气中出现碎裂的寒冰,寒冰裂纹咔咔作响,青衣人低喝一声:“开。”力道再次袭来,寒冰轰然破裂,长枪直抵徐长歌胸口而来,寒芒如龙,枪身上淡淡青光若隐若现。 徐长歌手掌一把拍在枪尖,长枪倒飞而起,苍劲的力道自枪尖处传来,长枪险些脱手,青衣人向后倒转两圈止住身形。 徐长歌略微诧异的打量着向来人,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身形几乎和江明一样高了,面容消瘦,头发高高束起,两鬓略显斑白,一双眼睛透着狠辣,同样也在打量着徐长歌。 张翼冥看清来人,神色立刻放松了些,低声道:“没有想到是由殿下你亲自过来,感谢。” 青衣人朝他微微点道:“既然合作,就该拿出各自的诚意。” 随即又面向徐长歌说道:“看来张长老的消息有误啊!如此厉害的角色,有朝一日出去岂不是要翻了天?” 徐长歌面露疑惑的看着来人问道:“阁下何人?” 青衣中年人还未开口,远处一道女音响起。 “赤昭青王,嘿嘿,可真让人意外呢!” 徐长歌认出这是柳清的声音,急忙回头寻去。 周围顿时火光照亮,美丽的柳清袅袅婷婷自林中走出,来到徐长歌身旁,看着青王微笑道:“远来是客,青王殿下不辞辛劳的来到我们这弹丸之地,就不怕客死异乡么?” 青王看着柳清赞美说道:“如此风华绝代的女人,实乃上天的恩赐,真是可惜了。” “哦,青王殿下可惜什么?”柳清微笑道。 “如此佳人却在这即将夕阳落幕的小宗小派,何不随我去赤昭?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青王肆意的说着,睥睨的眼神更是让后方的江明怒火中烧,要不是看徐长歌和柳清在,自己这些人早就要杀将上去,拼个死活。 徐长歌突然感觉有些好笑,“呵呵呵”的笑起来,随即对身旁的柳清说道:“小清,赤昭之人都是如此色令智昏吗?” 柳清摇摇头道:“只是这青王如此,听说他名下妻妾成群,更是在其封地大兴土木,修建云雨殿供其享乐,是名副其实的好色之徒。” 徐长歌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 青王听到这里,面色骤变,厉声道:“美人牙尖嘴利,就让我把你捉回去,好好享用。”言罢,手提长枪朝二人袭来。 徐长歌肩上小人忽然站起身,轻轻一跃跳到了柳清肩膀上。他本人则大步向前,面对青王袭来的长枪,毅然不惧,双手渐渐变的晶莹剔透,宛如被冰封一般,一拳重重打在枪尖,力道之重,震的青王手中长枪差点脱手。 余劲未消,徐长歌连续的重拳轰然而至,一股股冰冷的气劲随着每拳的击打,传至青王体内,仿佛自身的血液都要被冻结。 青王握枪的双手已然虎口龟裂,双手鲜血直流,随着徐长歌的连续重击,长枪“砰”的一声,自枪身处断裂开来,青王更是口喷鲜血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沙滩上,张翼冥和曲风连忙上前扶起他。 徐长歌双手轻轻放下,平静的看着几人说道:“束手就擒吧。” 张翼冥和曲风均面露死灰,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徐长歌恐怖如斯。 青王则狠狠一咬牙,用断枪撑起自己重伤的身体,口中默念着什么,手上流到地面上的鲜血,竟然形成一朵莲花,将自己和张翼冥四人包裹住。 血色的莲花冒着丝丝血光,越来越亮。徐长歌看到这一幕喊道:“不好。”双手运劲疯狂击打在血色莲花之上,可是毫无作用,莲花血光越来越亮。 莲花发出的血光亮到让人已经睁不开眼,只持续了三个呼吸间,血光消失了。 而青王,张翼冥,曲风,张灵四人已然消失不见。 柳清在后面娇声道:“长歌,海上那艘船上。” 徐张歌定眼望去,只见血莲花出现在了远处的船上,而那船只已然转头准备离开。 徐长歌大手一挥,柳清肩上的蓝色小人飘至半空中,自己双手放入海水里,口中大喝道:“凝。” 只见海牙湾沙滩边的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凝结,直追远处那大船而去。 如此逆天的手段,看的镜宗在场的诸人目瞪口呆,这新任宗主竟然如此恐怖。 只是当大船周围的海水即将冰封之时,整片被冰封凝结的海水骤然碎裂,呼啸的大海又恢复了本来的生机。 “长歌。”柳清大喊一声,急忙向徐长歌跑去。 徐长歌回望柳清一眼,面露苦涩,似是表达什么,这神情柳清何等熟悉,当即止住步伐。 徐长歌周身寒风环绕,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就绕着他的身体变做一枚巨大的冰球。 柳清看着面前的冰球,又看了看远远消失在黑夜里的大船,叹息道:“令人守着这片沙滩,江明你由你亲自守卫。! 江明大声道:“清副放心,我亲自在这守着。” 柳清凝望着远处大海沉寂的夜色,只听呼啸的海浪声不断传来耳边,而她不知在想什么。 第12章 冰解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赵二虎迎来了他难得的休沐日。这一天,他可以尽情享受自由与宁静。对赵二虎来说,休沐不仅仅是休息,更是一种心灵的放松和自我修复。 隔壁王叔家的闺女王倩倩是赵二虎念念不忘的人儿,长的如花似玉,是一个小美人,王叔和二虎的父亲是打渔的伙伴,两人自小也订下了娃娃亲,平日里自然也没少往别人家里跑,加上二虎被选入宗内,王家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只待全岛的守丧日一过,就给二人操办喜宴。 二虎平日里只要休沐便会去找王倩倩出去游玩,两人如胶似漆,感情也是好的不得了。 今天一大早出门时赵二虎特意打扮了一番,走在路上邻居见了他都夸他英俊帅气,他心里那是乐开花了。 他拿了一些宗门里做的糕点,来到王倩倩家,熟练的把东西一放,又对正在捣腾渔网的王叔打声招呼,便拉着王倩倩出门去了,倩倩父母显然已经习惯,啥也没说,自顾自的干着手上的活计,只是叮嘱二人记得回来吃晚饭。 俩人悠闲的在大街上闲逛着,赵二虎今天也没想好要带王倩倩去哪里游玩,只能边逛边想着。 王倩倩平日没事自己也喜欢出来闲逛,这和心仪的人出来,肯定要去一些好玩的地方啊,想到这便问道:“二虎啊,我们去哪呢?” 赵二虎此刻正在苦思冥想,俩人一起出来游玩次数也很多了,这岛上该去的地方也都去过了,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地方了,听到王倩倩的问话,又不能说没想好之类的,说了肯定惹她生气。 便试探着问道:“倩倩你猜猜看,我们会去哪?” 王倩倩想了想说道:“猜不到呢,你就告诉我吧。” 赵二虎自己都没想好,寻思着只要你说,哥哥我就带你去,只能再试探试探。装模作样的说道:“自然是去你一直想去的那里。” “真的吗?虎哥哥你真肯带我去海牙湾?”王倩倩满脸期待,激动着说道。 赵二虎乍一听海牙湾,顿时满头大汗,这小妮子去哪不好,非要去海牙湾,自从一个月前西北两位长老叛宗之后,那里便由月卫守着,寻常人都不能靠近,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王倩倩满脸期待的神情,赵二虎心里又不忍心拒绝她,忽然心生一计,自己和她不去沙滩那边就行了呀,去海牙湾侧面山峰就可以了啊,到山顶再和她说这里的风景更美! “自己真是个人才啊,就这样。”赵二虎心中暗道。 牵起王倩倩的小手,深情的说道:“倩倩,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就是要带你去海牙湾。” “啊,虎哥哥,你最好了!”王倩倩说着便在赵二虎脸上亲了一口。 赵二虎伸手摸了摸被香吻过的脸颊,此刻感觉似乎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走便走,赵二虎雇了一辆小马车,拉着他和王倩倩,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好不快乐! 海牙湾距离他们生活的小镇约莫一个时辰便能抵达,山崖的路马车就无法上去,只能停在山下,两人步行而上。 赵二虎自小生活在岛上,别人不知道的路,他自然是一清二楚,不一会功夫便来到海牙湾西边的山崖上。 山路难走,王倩倩体弱,一路上连连叫苦,却仍然很坚持。赵二虎也疑惑为何,为什么那么想来这里,自小便想来这里看看,一直没有机会,后来父亲得出海捕鱼,母亲也无法独自一人带她来,这想法也就一直埋藏在心里。 来到山顶后,王倩倩疑惑的看着四周问道:“海牙湾我记得别人说是有沙滩的啊?” 赵二虎嬉笑着伸手指向东边道:“沙滩在那边,只是这会情况特殊,那边不知出了何事,宗内有人守着不许人靠近。” 王倩倩略显失望,随即又笑道:“好吧,能来到这里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正在二人话语间,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你们是何人?怎么上来的?” 赵二虎和王倩倩急忙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站着四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赵二虎定睛一看他们衣服上的刺绣,是月卫,王倩倩哪见过这阵势,俏脸吓的苍白,躲在赵二虎身后,不敢说话。 赵二虎暗叫:不好,被抓了,这边距离沙滩那很远了啊。 随即笑嘻嘻的上前说道:“师兄,抱歉啊,师弟我叫赵二虎,在水月楼当差呢,她叫王倩倩是我的邻居,今天休沐,所以相约来这里游玩的。” 为首的那个月卫是个体形高瘦的男子,比赵二虎高出半个头,看着赵二虎笑嘻嘻的脸庞,眉头微皱道:“此地宗门已经说过,闲杂人等不许来此。” 赵二虎急忙摸了摸身上,自己的令牌还在,连忙掏出,送到那高瘦月卫男子面前。 高瘦男子接过令牌仔细检查看了看,把令牌握在手里对赵二虎说道:“走吧,随我去见统领。” 赵二虎连忙应声,心里叹息道:这次估计得挨罚了吧,唉。 回头和王倩倩说道:“倩倩没事的,去和统领说清楚就可以了。” 王倩倩已经吓的不敢吱声,默默的跟在赵二虎身后。 几人不一会便来到一座帐篷前,海牙湾的沙滩就在前方不远处,一个背影壮实的男子正坐在帐篷前的椅子上,背对着众人看不清样貌。 那个高瘦的月卫来到他身后说道:“统领,刚刚在西边山崖上发现两个可疑的人。 这壮士的男子起身来到赵二虎面前,赵二虎还好庆幸自己是在水月楼里当差见过的人物多,这就是江明江统领了啊,又不得不说,江明身形庞大宛如巨猿。 江明在赵二虎和王倩倩脸上来回巡视了几圈。 “咦”的一声说道:“我好像确实在水月楼见过你。” 赵二虎如释重负连忙应声道:“江统领,记性真好,正是小人。” 江明宛如熊掌一般的大手在赵二虎肩上拍了拍说道:“不是说过了吗?不许来此,等会去宗内自行领罚。” 赵二虎哪还敢多说,急忙应声道:“是,弟子等会便去。” 顿了顿又低声问道:“那我们这是可以走了吗?” 江明挥挥手,说道:“去吧。” 就在这时,一道宛如山石炸裂的声音从前方沙滩方向传来,四周骤然狂风四起,赵二虎直接被眯的睁不开眼,他急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一旁的王倩倩。 江明快步走向远处沙滩方向,临走时又想起什么,喊道:“高凌,护住他们俩,让他们等等,我去看看!” 那个瘦高男子名唤高凌,他高声喊道:“你们俩快来我身后。” 赵二虎护着王倩倩来到高凌身后,顿时压力小了许多,王倩倩吓坏了,死死的抓着赵二虎的胳膊。 江明几个闪身来到沙滩前,越靠近这里风越大,海边的那枚巨大冰球已经消失不见,徐长歌赤身裸体的悬浮在半空中,风暴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 江明到这便不敢再前进,这风暴眯的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全靠气劲抵御。 片刻之后,江明感到风似乎变小了,狂野的风暴在向徐长歌体内收缩。转瞬之后便消失不见,沙滩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了原地那巨大漩涡般的大坑,海水不断涌入,很快便灌满了整片大坑。 徐长歌缓缓睁开眼睛,轻轻飘至江明身前,对着他微微笑道:“大明,辛苦了。” 江明放声大笑起来:“这有什么,天天就在那坐着。” “走吧,先给我拿件衣服。”感受到身体的清凉,徐长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赤条条和人说话真是怪怪的。 两人来到帐篷前,徐长歌忽然神色一怪,闪身进入帐篷。 而江明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旋即看到了高凌身后的赵二虎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边,王倩倩更是羞的背过身去。 帐篷内一声大喊响起:“好你个江明,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13章 启程 葵月岛的天气依旧炙热,闷热的天气让正在处理宗内事务的柳清格外烦躁,今天不知是怎么,总是心神不宁,无法集中心思。 自从一个月前张翼冥和曲风叛逃,柳清开始忙的焦头烂额,西北两峰的事需要人手去处理,现在人手匮乏,很多事就需要柳清亲力亲为,导致她很是疲累。 虽然柳清只是副宗主,镜宗现在诸多事情都由她一人决定。而这也是之前徐长歌和她说好的,对此宗门内的人都没有意见,首先柳清在宗内威望很高,许多人甚至私下里说她才是真正的宗主。 处理完桌案上的事务后,柳清闭眼向后轻轻靠在椅背上,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的手在自己肩上揉捏,柳清猛的睁开眼睛,起身向后看去,心里酸眼泪湿润了眼眶,嘴角却扬起微笑,用力拥抱着眼前之人。 徐长歌轻拍怀中佳人美背,深情柔声道:“我回来了。” 这一刻似乎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柳清湿润着双眼,把头埋在徐长歌胸膛里,久久不语。 过了很久,窗外鸟儿的鸣翠声,打断了二人,俩人这一月未见,一诉衷肠。 柳清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徐长歌:“自从张翼冥和曲风叛逃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但这一个月里赤昭竟然毫无动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还特意派人去青州打探了一番消息,得到的结果是青王似乎身负重伤,一直闭门不出,甚至连人都不见。我想,这应该跟他施展的那个诡异的血莲功法有关吧。” “而之前被张翼冥重伤的林毅也在岛上医师的救治下,捡回了一条命,正在修养当中。” 徐长歌安静的听着柳清说完,轻轻点头问道:“那林长老是否从曲风嘴里问出话来?” 柳清摇摇头叹声道:“没有,林长老说他才到那边,张翼冥便来了,措不及防下被他偷袭,重伤不省人事了,他很愧疚!” 徐长歌手上握紧了拳头,脸上却平静道:“这也不能怪他,任谁也想不到,我镜宗经历赤昭大战硕果仅存的四位长老里居然有两人叛宗,必须清理门户,不然如何对得起师父所托。” “你才回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这次怎会如此之久?”柳清疑惑的问道。 徐长歌整理整理思绪说道:“这次也许情绪波动太过强烈,后面催动大海冰封也着实勉强了一些。” 具体的情况其实徐长歌自己也不明白,七情咒他一直以来也是摸着石头过河,顺其自然,待所有事情完结后,自己也许会去寻求这七情咒的奥秘。 柳清没再多问,叮嘱道:“你这功法,一直匪夷所思,颠覆了当下武学,自己需多加注意了,切不可过份催动,免得伤了自己。” 徐长歌点头道:“我一定多加注意,只是我准备两日后便启程出发,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我需尽快带师父的烬骨前去天阙山安葬,其二张翼冥和曲风这俩叛宗的人,也要尽快处理,他们知道我们这太多事情。” 柳清虽心生不舍,但是也知道,徐长歌所说之事确实尤为重要,只是点点头,旋即又想起什么说道:“张翼冥和曲风这俩老贼真是可恨,提前都把家眷和一些财物提前转移了,剩一堆烂摊子在那。” 徐长歌恨道:“这俩老贼,拿走那么多东西,希望他们有命消受。” 镜宗虽然大不如前,但是两位长老携走的也是一大笔家底,真是让二人恨的牙痒痒。 时光飞逝,愉快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柳清这两天放下了所有事,全心全意的陪伴在徐长歌身旁,两人如胶似漆,一刻也舍不得分离,两人虽然关系如此,却始终都心照不宣,没有迈出那最后一步,都想等到成亲那天。 徐长歌没有让任何人随行,赤昭那边已经渗透多年,需要时自会有人,并且以徐长歌的修为,自是可以放一百个心。 临行前,柳清远远望着乘船离开的徐长歌,依依不舍,这是多年来她与长歌如此正式的分离,从前虽然都有去赤昭,都是两人一同前往,而这次再也不同,两人身上肩负的责任,迫使二人分离。 柳清师从镜宗二长老,也是原来七位长老中唯一女性,是梅慕华的胞妹,她所肩负的也是自己师父的遗志。 船儿渐渐消失在遥远的海平线,柳清遥遥望着船只消失的方向,轻声自语道:“长歌,放心家里一切安好。” 赤昭三州之一的禹州,靠南临海方向有一座小城,名为雁南,每年的秋季,大雁南飞,成群的大雁都会来到这座小城旁的山林里过冬,此城也因此得名,这里曾经属于镜宗的地界,赤昭一统之后仍沿用旧名,也未做更改。 徐长歌此时正悠然的坐着小马车缓缓进入雁南城,镜宗常年以水月族之名与赤昭进行商贸往来,来往的船只客商自然也不少。徐长歌就混在此商团里,进入了赤昭禹州。 两宗之前本就生活西南方,镜宗虽战战败撤离,而本地的百姓生活随着时间推移也并没有受太大影响,加上多年来往来通商,这里当地人已经见惯他们水月族人。 到了落脚点,车夫来到徐长歌身旁低声道:“宗主,我们已经到了!” 徐长歌轻身跃下马车,冲车夫轻轻点头,便独自离开来到了一处酒肆内,点了些许吃食和一壶当地有名的白酒,独酌起来。 不得不说这酒是真的够味,火辣一线喉,却又让人想接着再来一杯,以前来这都是柳清陪同一起。 “等事情办完定要带上几坛子,回去邀小清一同畅饮!”徐长歌自语道。 忽然一位身着麻衣的老者抬着面小布幡,布幡破旧不堪,上面写着大大的一个算字,不仔细看都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那身麻衣更是缝缝补补,打满了补丁,各样颜色的布块拼凑在上面。 老者站在来到酒肆门口朝里四处打量着,恰巧看见徐长歌看向自己便一挥手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 徐长歌看着老者随口问道:“老人家,何事?” 老者衣服虽破旧,但是动作极其讲究,把破幡放在一旁,整了整衣服自然的坐下道:“小友,老夫讨口酒吃!”言罢,也不管徐长歌同不同意,便拿起桌上杯子满上,一饮而尽。 徐长歌微笑道:“老人家,这壶酒便赠你了,你拿走吧!” “嘿嘿,小友,老夫可不是乞讨之人,喝了你的酒,自然是有所回报的。”老者说着便指向他的那面破幡。 “抱歉了,老人家,我可不信这些,你找别人吧。”徐长歌言语中已透露出些许不耐,却仍然和颜悦色的说道。 老者也不管听没听出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喝下,说道:“小友听听也无妨嘛,也许对你有帮助呢。” 徐长歌面色平静,没有回答他,眼神却已飘到了外面街上。 老者咧嘴微笑,摸摸索索从怀里拿出五枚颜色各异的石子,如同掷骰子般撒在桌面上,他盯着石子,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什么。 忽然“嘿嘿”的笑起来,指着其中那粒正中间的石子说道:“你要的答案便在这。” 徐长歌瞥了一眼桌上的石子,没接他的话语,起身便离开。 老者笑着在他身后大声说道:“小友保重啊,后会有期!” 第14章 故人 赤昭禹州地处东南,天阙山脉连绵数十里横在赤昭和南域中间,南域是玉林宗的地界,面积较之赤昭要小了不少,但是玉林一直以来在大陆几宗的争斗里都是保持一个中立态度,从不参与任何一方。 而最令玉林宗出名的是尘封阁,这神秘的宗门一直都超然物外,包括门人弟子基本都很少出现在世人眼前,只是但凡出现,那一定是修为绝世,功参造化的高人。 天阙山脉绵延不绝里面凶兽猛禽不计其数,从赤昭这要想去到玉林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非常困难的。 雁南城临近山脉,进山的猎户很多,外围也时常有猛兽从山里跑出,袭击附近的村庄。城主一再告诫,却仍是有络绎不绝的人前往。 雁南城的赤昭守军倒是经常进山捕杀凶兽,回来后都会把收获分给附近村庄的村民,这些善举让守军在村民中很受欢迎。 徐长歌此刻已经准备好相应的东西,离开了雁南城,迈着轻快都是步伐往山脉深处走去。 梅慕华曾经和他说过那个小屋,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不知道还在不在,还有那师娘该去哪打听消息呢。 “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那小屋估计很难找到,师父,我只有尽力而为,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就在这里找个地方给你建一座好了。”徐长歌边走边暗自想着。 不得不说这天阙山风景也真是不错的,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仿佛置身仙境一般。山上的植被茂密繁盛,有高大的乔木、矮小的灌木和各种各样的花草,五彩斑斓,美不胜收。山间还有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清凉透明,可以看到溪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溪边的草地上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散发出阵阵芳香。 徐长歌在山间小道上,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心情格外舒畅。这里的空气清新宜人,让人心旷神怡。走着走着,我不禁想起了葵月岛,那个小小的岛屿虽然也有它独特的美丽,但与这天阙山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偌大的天阙山,山峦起伏,绵延不绝,而葵月岛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想到这,突然觉得好笑,自己怎么会把葵月岛和天阙山相比较呢?它们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天阙山的壮丽景色让人惊叹不已,而葵月岛则有着属于它自己的宁静和温馨。每一处都有其独特之处,都值得去欣赏和珍惜。 徐长歌进入山脉后,一开始还能碰到一些猎户,但随着他不断向山脉深处进发,人迹渐渐稀少,如今已很难再遇见他人。一路上,各种猛兽出没,但它们都无法对徐长歌构成威胁。然而,天色渐晚,夜幕降临,徐长歌跳到一旁的大树上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之后徐长歌根据梅慕华的描述又在山里寻找了五天,依旧没有看到那座小屋,忽然刚刚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徐长歌仔细听去,下面果真有人在说话。 徐长歌顾不得其他,大步朝那边走去,远处一男一女穿着奇怪的衣服,正在一棵大树下不停的挖着什么。 徐长歌来到他们身后不远处便止住脚步问道:“二位,打扰了,这附近有没有一座小屋啊?” 听到他的问话,这对年轻男女对视一眼,年轻男子动手和徐张歌比划起来,大致意思就是听不懂他说什么。 徐长歌来到他们前方,在地上画了一座小屋,比划起来,意思他要找这样一座小屋,问附近有没有。 听完后,年轻男子和年轻女子在相互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徐长歌一头雾水的站在旁边。 他们俩说完之后,年轻男子便和徐长歌比划起来,让他跟着他们走,见徐长歌点头。 两人背起地上的竹箩,便在前方带路,那竹箩里有半筐徐长歌没见过的蘑菇,五颜六色的很是漂亮。 徐长歌刚想开口问,却想起与对方语言沟通不易,便放弃了。跟着这对年轻男女在林中穿行,路上徐长歌拿出食物递给二人,二人同时摇摇头,指了指前方。 徐长歌一脸疑惑,三人穿过树林的又在山里蜿蜒迂回的走了大半天,徐长歌听到前面响起了流水声,一条大约一里宽的河流出现在徐长歌眼里,河水清澈,里面有鱼儿不停的游动。 年轻男子指着河流上游叽里哇啦的说着什么。 徐长歌沿着他所指放眼望去,只见上游河道两旁依山而建着许多寨子,绵延而上。 徐长歌明白了,他二人以为自己在找他们的居所,所以就把他带来了。不过也好,也许能找个能够交流的人,问清楚。 跟着二人走进寨子,寨子里的人衣裳都和这二人一样,想来是他们族群的服饰。一路上年轻男子不停的和路上的人说着什么,年轻女子不知和男子说了些什么,半路便离开了。徐长歌也听不懂,只能一路跟着年轻男子。 不一会来到一座寨子前,这座寨子要比其他的都大一些,年轻男子领着徐长歌走了进去。 大寨上方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身形壮硕,国字脸上留着短短的胡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见到徐长歌来,咕哩吧啦和旁边年轻男子说了一会话,用生音的话语开口问道:“你好,客人,我叫龙易,是这里的首领。”中年男子一字一句慢慢说着。 徐长歌倾耳仔细听着,心中一喜,终于有可以交流的人了、连忙说道:“龙首领你好,我是从赤昭那边来的,我在找一座小屋。”旋即用当初梅慕华和他说过的小屋位置,周围环境说了出来。 龙易听完摇摇头说道:“至少是在这附近没有,其他地方就不知道了。” 徐长歌略感失望说道:“多谢首领告知,那我便离开了。” 龙易起身说道:“客人请慢走。” 徐长歌也没有多做停留,原路返回准备离开,一旁的寨子里走出个男子,随便瞥了眼,忽然“咦”的一声发出,止住前进的脚步。 两人站在原地对视着,男子相貌英俊,身姿挺拔,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似是重伤痊愈的样子。 徐长歌笑起来说道:“任谁也想不到你居然躲到这里了,怪不得他们怎么都寻不到你。” 英俊男子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些许苦涩说道:“我伤的太重了,几日前才稍微好些,也多亏了这里的人照顾我,救了我一命。” 徐长歌点点头转身又往龙首领的那座寨子走去,英俊男子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跟着他来到首领的寨子里。 龙易见他去而复返,疑惑的问道:“客人,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徐长歌行礼道:“多谢首领救下我门中兄弟,请受在下一拜。” 龙易起身上前扶起徐长歌,来回在英俊男子和徐长歌脸上看着,喃喃自语道:“这长的也不像啊。” 徐长歌微笑道:“我所表达的意思是指我与林棠之间的情谊,和兄弟一样。” 龙易“啊”的一声,说道:“这样啊。” 林棠之前外出执行任务遇袭,逃到天阙山里,一路激战一路逃跑,最后重伤昏迷被龙易的“裔族”所救,便一直留在这里养伤。 而徐长歌也将近段时间镜宗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棠,当听到自己父亲遭到重创险些丧命时,激动的差点伤口又崩裂。 林棠是南长老林毅之子,许多年来一直在柳清麾下效力,都在赤昭这边进行暗桩活动。 晚上龙易热情的招待了徐长歌,不得不说“裔族”人自己酿造的野果酒是真的香醇,徐长歌连连多杯下肚,龙易在一旁看的开怀大笑。 第15章 灭族 晚宴上,徐长歌也在龙易口中了解到了南域玉林宗的一些情况。 原来玉林宗是由南域的四个大型部族组成,像他们现在所在的裔族只是一个小族群,在大族徽族的庇护下勉强生活着。 南域一些丰裕肥沃的土地都已经被四大族瓜分完了,剩下的像自己裔族所在之处已经很偏远了。 宴会结束时,龙易和徐长歌说,自己族群在这片土地生活了很多年,方圆数十里都很熟悉,他要找的那个地方,也许可以去一个名叫月华涧的地方看看,那里很像徐长歌描述的地方,只是没有他口中的茅草小屋。 徐长歌点头记下,第二天一大早便去往那月华涧看看,临行时叮嘱林棠好好养伤等他回来。 按照龙易所说月华涧在部族居住地的南边,徐长歌沿着山路前行,一路艰辛跋涉,终于在大半天后抵达目的地——月华涧。这里风景秀丽,美不胜收。他远远地就望见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曲折地穿越山间,仿佛一条银蛇般灵动而美丽。 走近月华涧,他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河水潺潺流淌,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周围的山峦和树木,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河畔生长着茂密的植被,鲜花盛开,五彩斑斓,散发出阵阵芬芳香气。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徐长歌静静地站在河边,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他沉浸在这片美景之中,心中涌动着对自然的敬畏之情。在这里,时间似乎凝固了,一切都变得那么平静而和谐。 “确实很像师父口中的地方,只是那小屋又去哪了?”徐长歌自语道。 他就打算把梅慕华埋葬在这里了,山清水秀的也很不错,徐长歌在这里整整忙碌了五天,他在一旁的山林间又建起一座小屋,还有梅慕华的墓碑等等。 弄完一切后,徐长歌便返回裔族居所,当他刚到裔族寨门口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空气中飘来。 徐长歌看着寨中的一切,不敢置信,双拳紧握,指甲似乎都要钳进肉里。 裔族寨子中尸横遍野,徐长歌急忙快步往里面走去,四周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路上徐长歌见到了领他来到这里的那俩兄妹,一刀致命。 这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什么人会下如此狠手? 徐长歌先去了林棠的住所,空无一人,徐长歌心里稍安,又径直来到龙易的寨子,寨门大开着,龙易壮实的身躯躺在大厅正中央,已经没了呼吸。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棠呢?难道是之前追杀他的人来到了这里? 徐长歌找遍了整座寨子都没发现林棠的尸体,种种疑惑困扰着他,几天前还在一起把酒言欢,现在便成了一具具白骨,什么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徐长歌开始在周围四处搜寻,找了一圈除了地上杂乱的马蹄印外,再无其他。 回到裔族寨子,只见一队红衣人马正在其中,他们的服饰和裔族人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他们似乎是在寨子里四处探寻。 为首的红衣人看见寨子门口的徐长歌,策马而来,滴哩咕噜说了一堆话,徐长歌根本听不懂,只能摇摇头。 旋即红衣人想了一会,语言生涩的说道:“外乡人,这里的事情可是你做的?” 徐长歌解释道:“不是我,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回来之后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显然这红衣首领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他自然是不相信徐长歌凭一人之力做到如此。 忽然远处的红衣人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急忙的来到首领身旁,把一个黑色的布片拿给他。 徐长歌清楚的看到那个黑色的布片上有些许花纹,红衣首领收起布片,对徐长歌说道:“外乡人,没你的事了,你快离开吧。” 这红衣首领似乎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了,徐长歌急忙上前说道:“首领可是知道是何人所为?我还有一个朋友之前也在这寨中,现在生死未卜,还请首领告知。” “那等会随我们回寨中再说吧。”红衣首领说完便指挥着其他人把寨中的尸体集中到一起。 那天和龙易喝酒时曾听他提过,在玉林,死后的身体需回馈给上天,徐长歌从未见过,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只见一个红衣人取出一个黑色瓶子,把瓶中黑色的液体倒在了尸体上,不一会功夫,尸体化作一道道青色气体缓缓上升,最后消散在空中。 这一幕看的徐长歌很好奇,那黑色液体是什么东西,但是碍于对方似乎都很严肃,连刚刚一直坐在马背上的红衣首领此刻都下马,笔直的站在一旁。 随后红衣首领乌哩嘛啦说了句话,所有红衣人集体拍了拍自己胸前。 红衣首领重新骑在他那匹黑色骏马上,和徐长歌说道:“外乡人,我叫迪江,是徽族人,此地事情已了,如果你要找寻你同伴的下落的话,请随我回族里。” 原来他们是四大部族里的徽族,之前就听龙易说过,他们就是在徽族的庇护下生活的。 徐长歌应声道:“没有问题。” 两人年纪相仿,一来二去渐渐熟络了起来,迪江是一个外冷心热的汉子,他说:这次的袭击很大可能是与黑夷族有关,刚刚在现场发现了他们的衣物,而林棠很有可能落在他们手里。 徽族是玉林四大族之一,领地庞大远不是裔族可以比拟。而迪江他们的小队是负责驻守在领地西南边,此次他们来裔族是为了通知参加徽族大会,哪不知撞上了这一幕。 一行人在山林间走了两日,这才抵达迪江他们所在的驻守点,进来后徐长歌不禁感叹,一个驻守点比之前的裔族还要繁荣很多。 迪江和他介绍道:这里名为尺稻,从赤昭那边过来的客商都很多,他们都会选择在这里歇脚,因为要去到徽族大城骑快马至少也得三日,而且山路难行,突遇阴雨天更是危险。 徐长歌轻轻点头,他来到这的时日里,这里群山肆意环绕,但是行路确是格外艰难。 一路走进来徐长歌还真见到了不少,穿着赤昭那边衣服的人,看到他都是微微一笑,又各自忙碌着。 迪江带着徐长歌一路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屋子前,小屋的主人就是徽族在尺稻的长老。 进到屋内,一阵悦耳的声音便传来:“是小迪江来了吗?”这话语说的不是他们自己的语言。 徐长歌撇撇嘴的看向他,迪江脸上微红旋即正色道:“姜长老,裔族全族被灭,我们赶到时已经无一人生还。” “谁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咦,这位是?”从内屋走出来一位女子,这女子年纪稍大,看起来大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亲切。穿着一身红色部族服饰,她的头发梳理得整齐有序,盘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给人感觉和蔼可亲,平添几分好感。 徐长歌抱拳道:“在下徐长歌,自赤昭那边过来的,因为之前寄宿在裔族,被袭击时我正好外出,所以逃过,但是我的一位同伴却下落不明。” 待徐长歌说完,迪江又说道:“我们在现场发现了,黑夷族的衣物,此事多半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说完取出那黑色布片,递给姜长老。 迪江继续道:“我邀徐公子前来,主要此事涉及黑夷族,便让长老来拿个主意。” 姜长老低头看着手中布片,沉吟半响问道:“徐公子,相信你应该知道,黑夷族和我徽族并列四大部族,他们的实力自然也是不弱的,甚至隐隐在我们之上!” 徐长歌自然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意思,说道:“在下只需要姜长老帮忙打听一下同伴所在,其他事情一概不需长老担心,在下所为也与徽族无关。” “如此那就是一场交易咯。”姜长老笑着,清脆般悦耳的笑声在小屋内回响着。 第16章 灰衫男子 “如何交易?”徐长歌问道,对方与自己非亲非故,要帮自己,还得冒着得罪黑夷族的风险。 “我可以派人帮你打听同伴的下落,无论死活,如果死了,那就作罢。如果活着,我需要他帮我做一件事。”姜长老边说边走到桌旁倒了杯水,缓缓送到徐长歌面前。 徐张歌并没有立即接过,姜长老也不恼,就这样笑吟吟的端着水站在他面前。 徐长歌本不愿参与玉林之事,自己还需要前往青州寻张翼冥和曲风,只是林棠的性命攸关,如果林棠真死于黑夷族之手,镜宗与之将不共戴天。 思量片刻后,徐长歌接过杯子问道:“长老需要他做何事?” 姜长老坐回到自己位置上说道:“事关重大,我只能告诉徐公子是让他帮忙对付黑夷族。” “成交。”徐长歌言毕,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姜长老银铃般的笑声又再次响起,对二人说道:“小迪江,带徐公子去客房。公子呢且等上几日,我差人出去打探消息。” 徐长歌抱拳道:“有劳了。”便随迪江一同离去了。 路上迪江和徐长歌说道:“你且放心,姜长老很清楚黑夷族的把戏,她自有办法。” 迪江把徐长歌带到客房后便匆匆离去,让他好好休息。 徐长歌自从进了天阙山一直都是风餐露宿,晚上都睡在树上,身体很是疲惫,确实想好好睡上一觉了。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地上,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纱。徐长歌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被屋外传来的喧闹声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缓缓推开房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远远望去,广场上耸立着一座巨大的火堆,熊熊燃烧的火焰高达数丈,如同一条火龙般舞动在空中。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映红了周围的房屋和树木,使得原本黑暗的夜晚变得格外明亮。 徐长歌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这壮观的景象。他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火堆,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惊叹。他忍不住朝着火堆那边走去,想要近距离感受一下那炽热的温度。 整片广场上围满了人,火堆周围徽族人相互挎着手,一环扣一环的围成一个大圈,跳起了舞,嘴里还高声唱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歌谣。 徐长歌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但是旋律却朗朗上口,忍不住都跟着哼了起来。 迪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笑嘻嘻拍了徐长歌一下,大声说道:“跟我走。” 拉着徐长歌穿过广场,拥挤的人群差点把徐长歌压的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出来,迪江冲他挥了下手,便走进一座看样子像是酒楼地方,那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还有一个牌匾在火光的映射下写着几个看不懂的文字。 徐长歌踏入其中,眼前所见与他想象中的传统酒楼完全不同。这里没有雅间,也不见精美的装饰,只有一条长长的木桌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酒楼的尽头。这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食,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许多人围坐在桌边,正吃得津津有味,欢声笑语不断。他们有的是徽族人,有的是其他部族的人,甚至还有和徐长歌一样的外来者,大家不分贵贱,一同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快乐。这种独特的氛围让徐长歌感到十分新奇。 “徐。”里面迪江正在招手叫他过去。 徐长歌冲他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去,桌上的人都是那天一同从裔族寨子回来的人,大家都很相熟,徐长歌一一微笑示意。 迪江举起手中的酒杯喊道:“与我们的新朋友喝一杯,干!” 众人抬起杯子一饮而尽,徐长歌见此状况哪敢含糊,头一仰干了,这酒不用说别有一番滋味,正在徐长歌品尝时,迪江和他说道:“长歌啊,这酒是我们族人自酿的,随后又用特殊果子泡制而成,怎样?味道不错吧!” 不用说这里添酒倒是非常的快,徐长歌刚刚才喝完,就有人帮他把酒满上了。 迪江“哈哈哈”笑道:“这是我们这里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不喝了,必须把酒杯倒扣,杯中有酒必须喝完才能离开,醉酒不腥或者忘了倒扣酒杯者,可是要挨罚的哟!” 徐长歌听完竖起大拇指说道:“这才是懂酒之人才能立出的规矩。”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同饮。 徐长歌看着这桌美食也不和迪江他们客气,风卷残云般席卷着桌上美食,酒也一杯杯下肚。 良久过后,迪江他们已经都走的走,醉的醉,不得不说他们徽族人应该就是如此,醉倒了,酒楼的人就会来把他抬走。 徐长歌头晕沉沉的,他自恃酒量超群,却不知这酒后劲十足,如今他已有了七分醉意,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外面,远处的广场上跳舞的人群还在跃动着,火堆依旧噼哩叭啦的熊熊燃烧着。 徐长歌直接一屁股坐在身旁大树下,远远看着欢舞的人群,不禁想起了远在葵月岛上的人们。 不知过了多久,这时身旁一道声音响起,“这位兄台看衣着应该不是徽族人吧?” 徐长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个一身灰色长衫的男子,年纪不大,背上缚着一把古朴的长剑,这男子身材修长,面相平平无奇,说话声音却异常好听,忍不住想让人多听几句。 徐长歌此刻依然处于醉意当中,随口道:“不是,路过此地而已。” 灰衫男子道:“兄台是从赤昭而来?还是要去赤昭呢?” 徐长歌动了下身体让自己尽量坐的舒服一些说道:“小兄弟可是要打听什么消息啊?” 灰衫男子侧身蹲在徐长歌身旁,似是觉得他一直抬头和自己说话太辛苦,说道:“最近赤昭那边可有什么有趣的人和事啊?” 徐长歌心里想道:我怎会知晓,我可是来自比赤昭更远的地方。 心里虽这样想,嘴里还是说道:“这可问错人了,我家住在海边僻壤小村,都不知道呢。” 灰衫男子略微失望的“哦”了声,似乎是感觉没什么好问的,便沉默不语。 徐长歌脑袋已经清醒不少,这才仔细打量了下身旁的男子,面容虽普普通通,给人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 “小兄弟,这是要去赤昭啊?”徐长歌问道。 灰衫男子面不改色,眼睛映射着火光,应道:“是的,去找一个人。” “何人啊?是亲人朋友吗?”徐长歌就觉得他说话好听,不断的找他说话。 灰衫男子依旧是那副表情说道:“一个将要扰乱天下的人。” 徐长歌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已然说不下去,起身和他说了句:“愿你早日寻到”,便摇摇晃晃的走了。 原路回到迪江给他安排的客房,关上门呼呼大睡起来。 这时徐长歌的屋外,之前的那名灰衫男子悄然出现,透过窗户看着正在熟睡的徐长歌,低声自语道:“一个没有修为的人,竟能引动空灵诀?” 夜色如墨,愈发浓重深沉,狂欢的人群早已离去,只剩下一片宁静。熊熊燃烧的篝火渐渐熄灭,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天空中,一轮明亮的月亮高高悬挂,宛如银盘般散发着柔和而皎洁的光辉,照亮了整座山林,月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和美丽。 第17章 同行 清晨,山中的鸟儿鸣叫着,太阳已经高悬半空,尺稻的人们许多都已经开始忙碌,大街上的人又陆陆续续的忙碌起来,市集的喧嚣声慢慢开始扩散。 徐长歌昨夜饮了不少酒,所以睡的格外香沉,窗外的吵闹声叫醒了他,伸个懒腰坐起身,看到桌上用杯子盖着一封信。 “这姜长老可真快啊!”徐长歌拿起信封自语道。 信上的内容正是裔族被灭之事的凶手,所料不差正是黑夷族,而此次他们的行凶目的未知,正在向北方族地赶去,只是他们似乎带着什么极重的物品,所以行程非常缓慢。 “不管了,我得即刻前去救援林棠,只是如何寻到他们呢?对了,姜长老。”想到这,徐长歌不再犹豫,直接来到姜长老的小屋。 姜长老似乎还未睡醒,身上就随意披着件衣服,见到徐长歌,招招手示意他进来。她里面就穿了一件贴身衣物,虽然年纪稍大一些,却是风韵犹存。如此打扮看的徐长歌面红耳赤,而她自己则习以为常打着哈欠坐到一旁问道:“徐公子可是有难处?” 徐长歌有些歉意的说道:“确实,您消息已经给我了,我应该立即出发,只是当下有个难题。” 姜长老微笑道:“公子,你是不是找不到路?” “啊,姜姐姐,你可真是太了解我了。”一下被说在心坎上,徐长歌不禁开口感叹道。 “哈哈哈,看不出徐弟弟你的还是个嘴甜的人呢,不是我太了解你,是你们外来人都一样,让你自己去找估计等人家都回去了,你都找不到。”姜长老嘻笑的说道。 “姜姐姐,可有什么好办法?我明白他们人在你们地界上,出了事肯定会来找你们,所以你是不能派人帮我的。”徐长歌也笑着说道。 姜长老点点头继续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得稍作补充,我自有办法助你寻到他们的所在,只是你需答应我,在徽族地界你只能一路跟随,不能动手,得到了他们那边才行。” 顿了顿又继续道:“你们外来人看不出什么,我们四族其实关系很微妙。如果你在我们地界截杀他们,无论我们动没动手都脱不了干系。” 徐长歌应声道:“如此我便答应你,那姜姐姐快些告诉有何方法可以追寻到他们?” 姜长老横了他一眼,走到一旁内屋中,不一会拿着个黑色的哨子走出来,放入嘴里轻轻吹响,便坐下对徐长歌说道:“稍等片刻。” 徐长歌面脸疑惑,不过人家让等,自己也只有老实的坐下等着。 片刻时光之后,姜长老小屋的窗子外跳进一只通体黑色的花面狸,小东西拖着长长的尾巴,进来后就跳到姜长老怀里蹭蹭。 姜长老轻抚着怀中的花面狸说道:“这小东西已经记住了那布片上的气味,你待会向北行大约十里,你放下它,一路跟着它走便可以,只是成功后徐弟弟可莫忘了我们的约定。” 徐长歌也是第一次见这小动物,不禁感叹道:“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啊,我家乡那边可从来没有这种动物呢。” “每个地方都有它各自的特点,行了,你快去吧,完事后把它放了,自会回来找我。”姜长老说着便把小家伙扔给徐长歌,自己转身向内屋走去。 “我要再去睡一会,出去记得把门拉上。” 徐长歌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家伙,好在小家伙很乖,就安静的趴在徐长歌怀里,走出长老小屋便一路向北疾行。 姜长老在内屋看着离去的徐长歌,暗自念道:徐弟弟,你形同凡人,毫无修为,到底是如何穿过猛兽丛生的天阙山来到这边?又如何把你的同伴救回来?我真的很好奇! 徐长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岛上时与他熟识的人都不曾和他谈及这些,久而久之他觉得别人和他都一样,然而并不是如此的。 蜿蜒曲折的山道宛如巨蛇一般盘据在山脉之间,道路两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一边是陡峭险峻的山壁,还好道路尚且宽敞。 黑夷族的人正在这条路上缓缓行进,这队人谁也没有发现,他们身后的峭壁之上,有两道身影正在远远的看着他们。 “穿过这片群山就快到黑夷族边界了吧?”徐长歌轻声说道。 “是的,再过两座山峰就是了。”一道平静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说你好好的人你不去找,你非要跟着我干嘛?”徐长歌越想越不对问道。 “和你在一起,感觉找人比较容易。”灰衫男子说道,他依旧脸上毫无任何表情。 这位灰衫男子叫秦风,自从那天徐长歌从姜长老小屋离开后,便在半路等着徐长歌,无论说什么都要和徐长歌一路走,说是要让徐长歌带他去赤昭,怎么说都不听,弄的徐长歌很苦恼,奈何人家修为高啊,竟然可以跟上徐长歌,至少是徐长歌迄今为止见到为厉害的一位了。 “我说秦风啊,你这表情能笑一笑吗?一天到晚面无表情。”徐长歌无奈道。 秦风似乎已经在努力,脸颊微微动了一下,说道:“学不会。” 徐长歌撇撇嘴,眼神向下方飘去,随口道:“算了,算了,他们走的可真慢啊,不过你对这南域玉林倒是很熟悉啊。” “那是自然,我便是这里人。”秦风说道。 听到这徐长歌收回目光,好奇的看着他问道:“那你是哪一族的?怎么看你的装束与他们都不一样呢。” 似乎什么话语都不能激起秦风的任何表情,嘴里蹦出几个字:“都不是。” 安静了,只剩下大风呼啸在群山之间的声音,半响之后,徐长歌出声道:“嗯?然后呢?没有了?” 秦风点头道:“是的。” 徐长歌心中真是苦涩难耐,自己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要不是在这山中无趣,说什么也不想与他再多说话。 “唉,那你和我说说玉林的情况是什么?等到了赤昭又换做我来给你介绍。”徐长歌觉得自己不停的在找话说,从来没有如此费力过。 秦风想了一会便说道:“南域地形极为复杂,崇山峻岭纵横交错,宛如迷宫般错综复杂。这些山脉有的高耸入云,云雾缭绕;有的险峻陡峭,怪石嶙峋。山间峡谷幽深,溪流潺潺,瀑布飞溅。茂密的森林覆盖着山峦,古老的树木参天而立,郁郁葱葱,仿佛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在这片广袤的山林中,隐藏着各种奇珍异兽,奇花异草。” 秦风如此长篇大论说的徐长歌心里那可真是心花怒放啊,一边感叹自己真是问对话了,一边继续问道:“那这些部族呢?” 秦风收起刚饮完的水壶,继续道:“因为地势复杂,导致人群极为分散,各部族少的只有十几人,多的则有数万人。差距非常大,小部族在玉林多如牛毛,而数万人的大族只有那四个。” 这个徐长歌就知道了,四大族在赤昭雁南城的时候就听过,徽,黑夷,洛,倪,这四大部族。 秦风顿了顿继续道:“而这四族当中,以黑夷的势力最为庞大,其次是徽,洛两族,而倪族最弱。像你之前所说,黑夷族肆意屠杀弱小部族,如果没有人能证明的话会不了了之,如果真像你所说有人能证明,那黑夷族将承受非常沉重的代价,因为这在玉林是大忌。” 徐长歌点头明白,问道:“这里道路极其不便,消息传递也不及时,四大族能和平相处至今也是真不易,只是不知外敌入侵又当如何?” 秦风摇摇头说道:“尘封阁在南域其他几地就无人敢进犯。” 徐长歌看他说起尘封阁的样子极其严肃,庄严,便随口问了句:“尘封阁在南域哪里?” 一阵沉默后,空中飘来两个字:北方。 第18章 屠戮 林棠脸色苍白的跟着黑夷族队伍的步伐,他的身体相当虚弱,伤势并未痊愈,加上黑夷族来袭时又拼死抵抗,雪上加霜。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小女孩,沉默不语,她的名字叫:龙月,是龙易族长的女儿,现在整个裔族只剩她一人。 从路上听黑夷族的对话里了解到,他们这次袭击裔族似乎就是为了龙月,具体什么原因则没有听明白,林棠在裔族养伤的时间里,简单学习了他们当地的基本语言,太复杂的还是听不明白,路上林棠一直寻找逃脱的机会,自己这伤重的身体已经非常勉强,自己也不能扔下龙月一人在此,一时之间也无计可施,不过他知道徐长歌定然会想法子救自己的。 龙月自从被黑夷族抓住之后,郁郁寡欢,亲眼见到自己亲人死在面前,对于她这个十三岁年纪的小孩自然是难以承受,好在龙月虽然年纪小,但是对于林棠那边的语言倒是不陌生,偶尔也会和林棠诉说心中悲苦。 这一日,林棠发现黑夷族的人脸上都很高兴,与前几日赶路时的神情不同,那时的他们谨慎、小心,生怕被人发现。而今天仿佛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甚至有几人还说笑起来。 龙月看出了林棠的疑惑,在他身旁低声说道:“马上就要进入黑夷族的地界了,到了那边再无人可以救我们了。”龙月声音消沉,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往后的命运。 林棠安慰道:“小月不要担忧,长歌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他对徐长歌自然信心十足,可是就担心到了黑夷族地界里是否还有动手的机会?” 前方的黑夷族人高兴的大叫,说了一大串林棠听不懂的话,而听到前方传来的话语,就连负责看押林棠和龙月的黑夷族人都高兴的大声叫喊起来。 龙月听懂了他们的话语,本就悲伤的脸上已然变的苍白,对林棠说道:“前面就是界石,过去之后我们再无机会逃脱了。” 林棠心想:那么快就到了吗?如果离开了徽族地界,再想动手那可是不容易了。 四周张望却没有找到任何逃离的机会,他和龙月手上都带着锁链,他们这伙人有二十多人,自己就算没受伤,也是不敌的。 在林棠焦着的思绪里,他们越过了界石进入了黑夷族的地界,这伙黑夷族的首领很谨慎,刚回到自己地界,他并没有掉以轻心,仍旧一路小心翼翼的。 直到晚上,这群黑夷族才略微放松了警惕,他们打了一些野味,正在火烤,似乎都很高兴,一边谈笑一边吃着熟透的野味。林棠和龙月被扔在一旁,手上锁链拴在一颗大树上。 林棠突然感到有点冷,龙月也打了个喷嚏向自己身边挤了挤,远处正在谈笑的黑夷人似乎还没发觉。 远处的徐长歌和秦风安静的看着他们,秦风问道:“直接冲杀出去吗?” 徐长歌笑道:“哪用这么麻烦,看我的。” 蓝色小人在秦风震惊的目光中,从徐长歌体内走出,经过上次之后这小人似乎变的更加凝实。 小人散发着淡淡蓝光飞到半空中,小手不停的在挥舞,随着它小手每一次挥动,那一根根冰刺在空中汇集,每一根冰刺都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它们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晶漩涡。 秦风抬头看着空中的蓝色小人,不知想到什么,一时间呆呆出神。 徐长歌看着他那表情,笑道:“怎样?我这手艺可还不错?” 黑夜,往往带给人惊喜的意外,一道道冰刺如利箭般从漆黑的夜色中射出,刚刚的欢声笑语换成了一声声凄惨的呐喊,二十多人一个接一个相续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队黑夷族首领看到这一幕已经吓的魂飞魄散,用手捂着肩上的伤口,刚刚冰刺袭来时自己侥幸躲过射在了肩膀上,捡回一条性命,此刻再也顾不上其他,疯狂的向远方逃去。 龙月如一个虔诚的信徒双膝跪地,口中默默念着什么,双手不时向空中比划。 林棠却警惕的四处张望,奈何夜太深没有找到任何人,忽然远处有人喊着他的名字。 徐长歌来到那伙人正在烤着的野味前,仔细看了会,确认已经熟了,没有沾到血迹。拿起来到林棠和龙月身旁,发觉他们俩双手都被锁着,向那首领逃走的地方喊了一声。 那伙黑夷族的首领又跑回来了,在他身后秦风迈着悠闲的步伐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徐长歌三人面前。 这个黑夷族不停的在叽里哇啦说着什么,手上还不停的比划什么,徐长歌没有理会,对秦风说道:“老秦啊,他俩手上的锁链有办法吗?” 秦风默不作声,手上寒芒闪烁,林棠和龙月手上的锁链便被斩断。 徐长歌笑嘻嘻的把手上的烤鸡拿给龙月,小姑娘都吓坏了,手上拿着烤鸡怯懦的看着徐长歌,没敢说话,肚子却咕咕响了起来。 林棠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快吃吧。”龙月这才大口啃起了烤鸡。 徐长歌来到这黑夷人跟前,对秦风说道:“他刚刚在说什么啊?” 秦风道:“他说敢袭击他们,黑夷族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哼,他们当初杀戮裔族寨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徐长歌冷哼一声说道。 又继续问道:“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袭击裔族啊?” 秦风轻轻点头,用他们的语言问了起来,两人在那说了半天。 徐长歌听不明白,便来到林棠这边取出水壶递给他说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林棠仰脖喝了几口说道:“他们来到裔族寨子和龙族长在房里说了些什么,便离去,傍晚便冲杀进寨中,见人就杀残暴之极,龙族长让我带着龙月往后山逃去,可惜我伤势严重,没逃多远便被他们追上,一路押着我们来到这里,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龙月。”说完转头看了看正在吃着烤鸡的龙月。 徐长歌微微点头道:“好了,其他事情等回去再说吧。龙月她的家人都没了,问问她可愿跟我们回去。” 龙月听到这话,眼眶先是湿润起来,旋即擦干湿润的眼睛说道:“两位叔叔,你们是龙月的救命恩人,如今龙月已无家可归,两位叔叔到哪,龙月便到哪。” 徐长歌怜惜的摸摸她的头说道:“龙月放心,从今以后世上再没有其他人能欺负你。” 龙月看着徐长歌,又看了看林棠用力的点点头。 突然正在和秦风说话的黑夷人大声叫了起来,徐长歌诧异的看过去,只见秦风手上寒芒一闪,那人便身首异处。 徐长歌疑惑道:“怎么把他杀了啊?” 秦风慢条斯理的走过来说道:“问的差不多了,这人该杀,这等屠灭其他族群在玉林可是大罪。” “唉,我还打算给他送去给姜长老那呢。算了,杀就杀了吧。”徐长歌拍拍身上的灰尘随口道。 秦风点头道:“此间已经事了,可是要回赤昭那边了?” 徐长歌说道:“我还需要去一趟尺稻和姜长老说一下这边的情况,老秦先带着他们俩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秦风想了想说道:“黑夷族这里不太安全,我带他们回到徽族地界,那边有一个名叫跃马涧的地方,我们在那等你。此物你拿着,打开便能找到我们所在。”说完取出一个圆形的小铁盒拿给徐长歌。 徐长歌接过小铁盒,此物做工精细,看得出不是凡品,打开铁盒一根细针悬在盒中心,针指的方向正是秦风。 徐长歌收起小铁盒说道:“啧啧,老秦,你身上这宝贝可真不少啊。” 秦风没理会他的调侃说道:“你快去快回,此地也不宜久留。” “哈哈哈,好,他们俩就拜托你了。”徐长歌大声笑着,身影疾驰远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19章 龙月 跃马涧位于徽族北部地区,乃是一处声名远扬、令人心驰神往的胜地。这里不仅有美不胜收的自然风光,更因其独特的名字而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当踏入这片土地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郁郁葱葱的山林,繁茂的树木宛如一把把绿色巨伞,遮蔽着阳光,洒下一片阴凉。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大自然演奏出的美妙乐章。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前行,便能听到潺潺流水声从远处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在山谷间奔腾流淌。溪水撞击着岩石,溅起朵朵水花,晶莹剔透,如同珍珠般散落一地。 继续深入,便来到了跃马涧最具特色的景观——那座高耸入云的瀑布。远远望去,瀑布就像一匹昂首嘶鸣、高高跃起的白色骏马,其身姿矫健,气势磅礴。水流从悬崖峭壁之上飞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水雾弥漫,如烟似雾,让人不禁想起诗词中的壮丽景象。 站在瀑布脚下,感受着那股强大的冲击力和水汽带来的清凉,仿佛身心都得到了一次洗礼。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夹杂着草木的芬芳,使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如此美景,难怪跃马涧能成为徽族北部颇负盛名的据点,吸引着各地的人前来观赏游玩。 此时龙月和林棠正站在观景台上欣赏着瀑布美景,小姑娘虽然在玉林这里长大,但是跃马涧却是第一次来,一路上美丽的景色让这位丧失亲人的心,仿佛得到治愈。 林棠看着龙月开心的笑容,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微笑,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他已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这位小姑娘,让她灿烂的笑容永远留在脸上。 秦风则一人默默站在远处,看着龙月不知在想什么。 这里游玩的人很多,也有和龙月年纪相仿的孩子,不一会,孩子们便熟络的玩在一起。 林棠和龙月嘱咐了几句,便向秦风这走来 ,说实话林棠对这人是真没什么好感,也不知徐长歌是怎么和他相熟的,那脸上整天就一个表情,也不知道会不会笑,说话也是感觉他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俩人就这样看着龙月在这里跑来跑去的玩耍。他们三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三日了,林棠如果不是担心龙月跟着秦风这人不安全,早就一路去寻徐长歌了。 忽然秦风似有所感转身望向来时的方向。 林棠好奇的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问道:“秦兄弟,怎么了?” 秦风没有回他的话,只见徐长歌手拿一个酒壶,悠闲的漫步在山林间,还朝他们俩招招手。 终于来了,林棠开心的喊道:“长歌,长歌。” 待徐长歌来到跟前,秦风便开口问道:“怎会如此的慢?” 徐长歌哈哈笑道:“和姜长老那倒是很快就说完了,就是走的时候啊,迪江他们非拉着我说要送行,嘿,盛情难却嘛。” “你倒是很受欢迎啊。”秦风面不改色的说道。 林棠则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 正在嬉戏玩耍的龙月看到徐长歌来了,在远处用力的向他挥挥手,便又自顾自的去玩了。 徐长歌看着龙月说道:“这小姑娘真可怜,林棠你是打算带她回去吗?” 林棠点点头,他明白徐长歌的意思,回葵月岛。 秦风冷不丁的说道:“你们俩可知黑夷族为何要抓她?”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困扰着徐长歌,黑夷族为四大部族之首,为什么偏偏要悄悄潜入徽族领地,把一个几十人的小部族屠灭,带走这样一个小姑娘。 徐长歌问道:“可是因为龙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林棠此时也似乎想到什么说道:“当初我们被黑夷族抓到之时,他们本是要直接杀了我,龙月以死相逼,那黑夷人才留了我一条性命,想来龙月对他们非常重要。” 秦风说道:“在南域所有部族都只有一个信仰,那便是阿耶华,通俗一些来说就是万虫之王,几百年前南域虫师盛极一时,而如今日渐衰落,许多族群已经不再研习虫术,如今精通此道者,在整个南域不过一掌之数。” 徐长歌奇道:“为何?是虫子不听话了吗?” 秦风听到到他的话突然沉默了,半响后才缓缓说道:“虫师所控之虫,非一般的虫类,而是一种名为噬虫的上古奇种,此虫极难繁育。在如今的南域已经见不到这种虫了,具体情况尚未可知。” “那和龙月有什么关系?”林棠疑惑道。 “传说阿华耶每隔数百年便会现世,被选选中的虫师将会,获得它的力量,统御万虫。”秦风看着远处的龙月淡淡说道。 徐长歌和林棠俩人也同样望向龙月那边,徐长歌不禁笑道:“这龙月也不是虫师啊,都没见她弄过虫子。” 秦风满脸正经的说道:“她还未觉醒天赋,我修习的功法,可对异常体质之人会生出特殊感应。” “原来如此。”徐长歌点头说着,他自己就是一个异类,所以对于特殊的人,已然是见怪不怪。 “等她有一日天赋血脉觉醒,那么无数噬虫将会复苏重临人间。”秦风见他们二人好似还不明白她的重要,提醒道。 徐长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龙月如果有一日觉醒天赋,也许会屠戮苍生,到时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的家园,但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忧心以后的人。 林棠看着徐长歌,见他沉默着,有些担忧,他是不忍心把龙月一个人留在这南域。 徐长歌低头想着,抬起头就看见林棠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那感觉就像一个小孩即将失去他心爱的玩物。旋即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放心好了,已经决定的事情,怎能轻易改变?” 林棠长舒一口气低声说了句:“谢谢。” 秦风并没有给出任何建议,见他已做决定,便不再多言。 徐长歌则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有特别之处可以看出龙月的不同,那黑夷族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秦风淡淡道:“黑夷族已经传承了很久,自然有他的办法,我并不是很清楚。” “好,那我们就准备回去吧。”徐长歌说完,向远处的龙月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龙月和许多孩子玩的小脸微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后拿起水壶就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徐长歌待她喝完说道:“龙月,我们回去准备准备,该离开了。” “好的,徐叔叔。”龙月说完,朝远处的玩伴挥挥手,便高高兴兴的和三人一同离去。 在广袤无垠的南域北部,有一片神秘而又令人敬畏的区域,这里便是黑夷族的后山禁地。此刻,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着山间的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只见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黑夷族族长木定奎,迈着急促有力的步伐朝着那隐匿于山林之中的一个山洞匆匆而去。他身着一袭黑色的布衣上绣满了各式的花纹,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红色宝石的腰带,更显其尊贵与威严。 木定奎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和焦急,仿佛前方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脚下生风,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有力,溅起些许尘土,身后留下了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周围的树木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匆忙,纷纷摇曳着枝叶,像是在为他让路。 木定奎来到山洞口,对着洞内说了几句话,便恭敬的站在旁边,洞内忽然响起轰隆轰隆的声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木定奎,叹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第20章 强敌 南域与赤昭的接壤之处,有一处神秘而令人心悸的交界地带,这里坐落着一片被称为枯木林的地域,仿佛是大自然刻意遗落在此的荒芜角落。由于周边山峦起伏、地势险要,使得这片土地长期处于阴影之中,几乎难以沐浴到温暖的阳光。 终年不见天日的环境,造就了这里独特的生态景观。阴森潮湿的氛围成为了各类蛇虫鼠蚁繁衍生息的天堂,它们在这片幽暗的世界里肆意穿梭,编织出一幅充满生机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蜿蜒爬行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悄无声息地隐匿于腐朽的树干和茂密的草丛之间;体型硕大的老鼠成群结队地出没,贪婪地啃噬着一切可食用之物;还有那数不清的蝼蚁,如潮水般涌动,密密麻麻地覆盖着每一寸土地。 走进枯木林,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鼻而来,脚下的泥土松软湿滑,不时能感觉到不知名的爬虫从脚边快速掠过。头顶上方,交错纵横的树枝宛如一张张扭曲的鬼脸,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在这里,生命以一种别样的方式顽强存在着,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充满危险和未知的禁地。 “走这里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啊。”徐长歌掩着口鼻说道。 秦风依旧摆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说道:“是你自己要选路程短的。” 林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刻提着一把长刀,正在前面开路,闻言说道:“这里真是难走。” 徐长歌摆摆手说道:“我不是没走过吗?绕过这里得多走五天的,不过老秦你也真厉害,在南域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吧。” 龙月听到这话也说道:“对啊,秦叔叔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那么多东西。” 林棠笑道:“你才多大啊,等你长大,去的地方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这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仿佛驱散了周遭那略显糟糕的环境所带来的阴霾。尽管道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木歪歪斜斜,草丛中还不时传出阵阵虫鸣声,但这些都无法影响他们愉悦的心情。龙月也从失去亲人的阴影中慢慢走出,还时不时和几人说着玩笑话,他们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让这段原本可能枯燥乏味的旅程变得充满欢乐和温馨。 不知走了多久,徐长歌忽然叫住前面的林棠说道:“林棠,等一下。” 林棠疑惑的回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徐长歌面色略微凝重说道:“前面有人,而且不弱。” 秦风此时也走上前来说道:“前面那人八成是冲着龙月来的。” 徐长歌点点头说道:“他只有一人,不知我能否对付得了,等会老秦你带着他们二人先走。” 林棠说道:“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对敌,长歌你带着龙月先走吧。” 龙月此时小脸苍白问道:“前面那人很厉害吗?” 秦风说道:“那人确实很厉害,隔着那么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凌烈的气息。” 徐长歌伸手止住他们说道:“他们都不认识路,所以需要老秦你带他们出去。我去会一会前面那人。” 秦风点头道:“放心,交给我。” 林棠再想说什么,被徐长歌一个眼神憋回去了,拉着龙月跟着秦风离去。 徐长歌拿出酒壶小饮一口,便迈步向前方走去。 等着他们的人,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袭黑衣上绣着金色花纹,背着双手站在路中间,看见徐长歌走来,轻声叹道:“他们走不掉的。” 徐长歌闻言摇头道:“老人家此言差矣,他们定能平安离去。” 老者仰天大笑起来,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老夫闭关多年,现在的年轻人都如此狂妄了吗?” “老人家,不是在下狂妄自大,而是事实却是如此。”徐长歌说道。 “那便试试吧。”老者说完不再多言,一个闪身已来到徐长歌近前,一只手平淡无奇的挥出。 徐长歌见状抬手便挡去,两人动作越来越快,两人的神情也变的越来越奇怪,数十下之后,两人各自退后。 老者很震惊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如此年轻却有这般实力,可是尘封阁出来的?” “不是。老人家又是何人?”徐长歌心中的震惊不亚于老者,这老者劲道之大,震的他双手发麻。 “这可真奇了,看来闭关太久竟不知天下已然人杰辈出啊。”老者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说着,双手比出奇怪的手势。 只见一股股浓黑如墨的烟雾从他身旁缓缓升腾而起,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扭曲缠绕着。就在这刹那之间,数十股黑烟竟如同一条条狰狞可怖的黑色巨蟒,张牙舞爪地环绕在他身体周围,将他紧紧包裹其中。 这些黑烟宛如活物,不断吞吐着黑色的气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而他则面色冷峻,目光森寒,轻轻地抬起了一根手指,指向不远处的徐长歌。 随着他手指所指方向,那一道道黑烟像是接到了命令般,瞬间化作一支支离弦之箭,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徐长歌疾驰而去!它们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开来,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呼啸声,让人毛骨悚然。 徐长歌见此情景,心中不禁一凛,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和轻视之意。只见他双目微凝,全身真气急速运转起来。刹那间,其体内那蓝色小人如有灵性一般,迅速从丹田处冲了出来。随着蓝色小人的出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瞬间降低了温度,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以徐长歌为中心,一层晶莹剔透、宛如水晶般的冰面迅速凝结而成,并不断向前延伸扩展。这冰面光滑如镜,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就在这时,那一条条犹如黑色蛟龙般的黑烟巨蟒,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张牙舞爪地朝着徐长歌疾驰而来。 然而,当这些黑烟巨蟒撞到那坚硬无比的冰壁时,只听得“砰砰砰”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冰面上顿时泛起层层涟漪,但却没有丝毫破碎的迹象。相反,那些黑烟巨蟒却像是撞到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一般,被狠狠地弹了回去。 老者一挥手黑烟回到他身侧,老迈的眼睛微眯,看着那蓝色小人问道:“小子,这是何物?” 徐长歌应声说道:“冰蓝之心,哀。”身前那晶莹剔透的冰壁之上,突然之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紧接着,一根根尖锐无比、闪烁着令人胆寒光芒的冰刺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头来。这些冰刺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以惊人的速度飞射而出,直直地朝着不远处的老者疾驰而去。 而那位老者呢?他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听懂徐长歌所说的话语,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而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从老者身体一侧涌出的滚滚黑烟竟然开始迅速凝聚成形,眨眼间便化作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黑色圆圈。这些黑圈环绕在老者身旁,不停地旋转着,散发出一股神秘莫测且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那一道道急速射来的锋利冰刺,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凌厉的气势,如同一群脱缰的野马一般汹涌而至。令人惊讶的是,当这些冰刺接触到那个神秘的黑色圆圈时,却仿佛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之中,速度瞬间减缓下来。 原本势不可挡的冰刺,此时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抓住,无法再前进分毫。而那个看似不起眼的黑圈,则宛如一个无底洞一般,源源不断地将这些冰刺吞噬进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冰刺被吸入其中,黑圈内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光芒,仿佛在消化着这股强大的力量。而那些失去了目标的冰刺,也渐渐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片冰冷的气息。 第21章 冰与火 老者轻捋着胡须,似乎对自己刚刚的招式非常满意,微笑着说道:“小子,我认可你的实力,不一般啊!” 徐长歌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冰刺在与老者所释放出的黑烟接触后,逐渐消散于无形。然而,这一结果并未让徐长歌流露出丝毫惊讶之色。 在他看来,虽然老者那滚滚黑烟威力惊人,但想必也是存在着某种极限的。毕竟,世间万物皆有其规律和限度,哪怕是再强大的力量也不可能毫无止境。 就在这时,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以徐长歌为中心,四周的空间突然泛起阵阵涟漪,紧接着一根根晶莹剔透、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冰刺凭空浮现而出。这些冰刺密密麻麻,数量竟是之前的好几倍,它们如同一座由寒冰构筑而成的森林,将徐长歌牢牢护在其中。 面对如此骇人的景象,老者脸上原本从容自信的笑容开始缓缓收敛起来。渐渐地,那抹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缕不易察觉的凝重之色悄然爬上了他的脸庞。 徐长歌手指一挥,无数冰刺如暴雨般朝老者袭去,冷冽的空气在冰刺的带动下如同刮起了狂风,周围的地面,虫蚁,枯木都已渐渐附上白色冰霜,二人所在的这方天地,雪白晶莹,如同冰雪世界。 “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老者的黑圈疯狂旋转,抵消着这一道道袭来的冰刺,奈何数量太多,老者他自己不知道是否注意到,黑色烟雾化成的圆圈已经染上了丝丝白霜。 秦风一脸严肃的疾走在前方,不时回头看向徐长歌和老者那方向,神色越来越凝重。 龙月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咬紧牙关,没有一丝抱怨,她也明白,身后的徐叔叔承担着多大的压力,后方那冷冽的气息在这里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林棠眼神坚毅,他们在葵月岛上一同长大的孩子,相互之间都存在一种莫名的信任,他相信徐长歌的实力。 这时疾行的秦风突然停下脚步,对林棠和龙月说道:“一路向前,越过山脉便是赤昭了,你们俩自己走吧,我回去帮他。” 林棠同意道:“那你也要小心。”没有任何拖拉,说完便拉着龙月继续向前跑去。他相信只要进了赤昭,自己就能让龙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到时任谁都别想再找到她。 秦风如同一支利箭冲天而起,霎那间便消失在远处。 徐长歌此时心中感叹颇深,这次南域之行可真是精彩绝伦,同时又给自己增长见闻。 凝视着前方那位老者身旁那犹如拳头一般大小的三只怪虫,脑海之中忽地闪过秦风此前所提及的神秘虫师形象。然而,眼前这三只虫子的体型实在是超乎想象地巨大,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它们那冰冷无情的目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恶意与贪婪,好似要将世间万物都尽数吞噬入腹。 就在刚刚,老者还身处冰刺如暴雨般密集袭来的险境之中。原本环绕他周身的那层黑色光圈已然失去效用,那些浓郁的黑烟在冰刺的冲击下,逐渐凝结成冰,而后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响,化作无数细碎的冰块,纷纷扬扬地散落满地。直到这时,徐长歌才终于看清楚,原来这些看似滚滚浓烟的东西,竟然是由数不清的黑色小虫紧密聚集而成。 之后老者大喊一声,那三只怪虫从他袖中爬出,身上发起神奇的黑色光圈,尽数挡下了徐长歌的冰刺,偶尔有几根打在怪虫身上,也无法洞穿,可见其惊人的防御。 徐长歌赞道:“老人家,你这虫子真厉害啊。” 老者冷哼一声说道:“算你小子识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如今你见到也算是福缘不浅了。” 看着老头自吹自擂,徐长歌心想;“也不知他们跑了多远,这老者也不是那么容易打败。” “不是老夫我自夸,此虫现在这世上仅存的三只,别人想见还没有那资格,小子你能见到还不算荣幸吗?”老者继续说着,怕别人不清楚自己宝贝的价值一样,滔滔不绝的一通说着,脸上神情更是眉飞色舞的。 徐长歌不否定,这怪虫确实很厉害,自己该另想他法了。 老者仰天大笑,笑声震耳欲聋,他身形一晃,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一般,瞬间跃至半空之中。与此同时,三只模样怪异的虫子犹如三道黑色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徐长歌猛扑过来。 这些怪虫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冲到近前。它们张牙舞爪,口中喷出阵阵黑气,看上去极为狰狞恐怖。徐长歌见状,面色凝重如炬,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脚步急速后退,试图避开怪虫的攻击。然而,怪虫来势汹汹,紧追不舍。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原本晶莹剔透、坚不可摧的冰壁竟然在怪虫的撞击之下轰然破碎。无数冰块四溅飞射,场面甚是惊人。 面对如此危机,徐长歌心中一动。突然间,他体内光芒一闪,竟又有一个小小的人影缓缓走了出来。这个小人与之前出现的那个蓝色小人截然不同,它全身通红如火,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而且,这小人的神情更是威严无比,宛如一尊怒目金刚,让人望而生畏。 就在那一瞬间,红色小人宛如鬼魅般突然现身于这片虚空之中。只见它甫一出现,四周原本平静的空间仿佛瞬间被点燃,犹如一颗火星掉入了干燥的火药桶里,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刹那间,一股排山倒海、汹涌澎湃的熊熊烈火毫无征兆地凭空涌现而出。那火焰如同一头狰狞咆哮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四面八方疯狂蔓延开来,转瞬间便将整个区域彻底吞没在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之中。 火势之凶猛简直超乎想象,炽热的火舌肆意舔舐着每一寸空间,所过之处一切皆化为灰烬。滚滚热浪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高温和灼人的剧痛,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就连周围的空气也不堪重负,在这恐怖的高温下剧烈扭曲变形,变得灼热滚烫得几乎能将人直接烤熟。 然而,那看似凶猛无比、熊熊燃烧的烈焰,竟然也无法对这些奇异的怪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见那三只怪虫犹如鬼魅一般,在漫天火海之中穿梭自如,紧紧地追逐着四处拼命逃窜的徐长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红色小人突然纵身一跃,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鸟般飞到了半空之中,并与同样悬停在空中的蓝色小人并肩而立。紧接着,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两个小人竟默契十足地将彼此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刹那间,原本炽热而狂暴的烈焰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颜色骤然一变,由鲜艳的赤红色转瞬间化作了深邃而幽冷的蓝色。与此同时,那三只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怪虫,在接触到这片蓝色火焰之后,齐齐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声。它们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显然对于这诡异的蓝色火焰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老者见状大手挥动,三只怪虫返回到他身旁,只见他心疼的看着三只怪虫,口中大骂道:“小子刚刚和你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到吗?这虫很珍贵,不能把它们弄坏了。” 徐长歌面露无奈之色说道:“我都快被他们追上来咬死了,老人家,我也是无奈之举啊,只怪你这虫太厉害,一般手段根本奈何不得。” 老者面色一正点头道:“这倒是,寻常手段哪能对付得了这宝贝。不过小子你也很厉害,这又是冰又是火的,可有兴趣来我们族里当个大祭师?” 徐长歌哑然失笑道:“老人家就是喜欢开玩笑。”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无比、气势如虹的剑气如闪电般破空而至!这道令人胆寒的剑气包裹着一柄造型古朴、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长剑而来,仿佛穿越了时间的界限,直直地插入到正在对峙的二人中间。那剑身微微颤抖着,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之声,宛如龙吟虎啸一般摄人心魄。而周围的空气也似乎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搅动,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 第22章 渡林城 突如其来的剑锋扰乱了场中微妙的节奏,剑气如虹,灰色身影从天而降,这道身影徐长歌并不陌生,而黑衣老者却警惕的向后面退去。 一袭灰衫的秦风看着黑衣老者和他身旁的三只怪虫,眉头微皱,拔起地上余音未消的长剑,指向老者。 徐长歌说道:“老秦快回来,这老头的三只怪虫邪门的很。” 秦风没有理会他,只见他手中那柄长剑瞬间被灌注了无尽的力量,开始肆意地舞动起来。刹那间,剑光闪烁,如同一朵朵绚丽的花朵在空中绽放开来。每一道剑花都蕴含着惊人的威力,伴随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那位老者呼啸而去。 老者身侧环绕着三只奇异的虫子,它们以惊人的速度飞速旋转着,形成了一道炫目的光影护盾。而此时,秦风手持长剑如暴雨般刺向老者,然而那锋利无比的剑刃却仿佛撞击在了坚硬如铁石般的物体之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 就在同一时刻,秦风那颀长的身影宛如幽灵般虚幻而又诡谲,如同暗夜中的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若隐若现。只见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如闪电,以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在虚空中来回穿梭。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盈灵动,仿佛完全不受空中气流的影响。每次移动时,都会带起一阵微弱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流波动,那股诡异的气息就像是从九幽深渊中散发出来的一样,冰冷刺骨且透着无尽的神秘。 徐长歌这可是瞪大了眼睛,才捕捉到他真实的行踪,心中不禁对秦风的实力抬高了几分。 但奇怪的是,之前和徐长歌动手还气势汹汹的老者,此时却没有再还手,就被动接着秦风的攻击。 半晌之后,秦风退回到徐长歌身旁,徐长歌连忙询问:“是否有负伤?” 秦风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老者看着秦风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旋即一挥手,将三只怪虫收了起来,说道:“两个年轻人欺负我一个老人家,不打了。” 徐长歌笑道:“老人家,我们可是一个一个上的。” 老者说道:“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搞暗中偷袭?” 徐长歌轻轻招手,将半空中红蓝两个小人召回,小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肩膀上,笑了笑说道:“打了那么半天,还不知老人家是哪家前辈啊?” “你自己猜去吧。”老者说完不再言语,转身直接离开。 徐长歌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想当初,气势汹汹地跑到这儿来找他们麻烦的人是他,可如今,一瞧形势不对,二话不说撒腿就跑的还是他!这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徐长歌心念微微一动,身上红蓝两道光芒一闪而过,那两个小巧玲珑的红蓝小人瞬间回到了他的体内。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四周、熊熊燃烧着的蓝色火焰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那汹涌澎湃的火势如同涨潮时的海水,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寂静和空气中淡淡的烟火气息。 徐长歌问道:“这老头真是鬼精,见人多不敌,便脚底抹油。不会是去追林棠龙月了吧?” 秦风似乎对老者并不感兴趣,而是盯着徐长歌肩上的红色小人看了半天,直到小人消失了,这才将长剑回鞘说道:“不会。他既然走了,想必不会再做无用功。” “你认识他?”徐长歌奇道,这秦风对南域可是真熟悉啊。 秦风颔首思量片刻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只是如我所料不差的话,这老头应该是黑夷族大长老木风。” 顿了顿又继续道:“经过我刚才试探,那三只怪虫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噬虫了,体壳坚硬如铁,水火不侵。只是这三只应该还未成年。” 这怪虫的厉害,徐长歌自然比谁都清楚,感叹道:“这虫子果然厉害啊,要不是我手段高明,险些就要阴沟里翻船。” 秦风听到此话,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能挡住他手中三只怪虫,可真出乎我的意料,你可知就是这三只怪虫,让黑夷族在玉林稳坐第一把交椅。” 徐长歌嬉笑道:“如此说来,我还是很厉害的哟?” 秦风没回应他的话语,自顾自的便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徐长歌哈哈哈大笑的跟在他身后,说道:“老秦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老秦?” “嗯?” “刚刚我说什么了?” “………..” 五日之后,微风轻拂,徐长歌一行人缓缓地出现在了赤昭禹州北部那座名为渡林的城池之前。这座城池地理位置独特,不仅偏向北方,而且还紧邻着广袤无垠的南域。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优势,渡林城成为了连接不同地区的重要枢纽,与玉林的众多部族之间有着频繁而密切的贸易往来。 当他们踏入城中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不禁为之惊叹。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各种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充满活力的城市交响曲。街边商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从精美的丝绸到珍贵的珠宝,从美味的食物到新奇的玩意儿,应有尽有。这里的市集热闹非凡,商人们大声吆喝着自己的货物,吸引着顾客们驻足挑选。 相比之下,雁南城虽然也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但渡林城的繁荣程度显然更胜一筹。渡林更是各地文化交流和融合的舞台。来自不同地域、不同部族的人们在这里汇聚,带来了各自独特的风俗和技艺。这种多元性使得渡林城充满了生机与魅力,也让徐长歌等人对这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龙月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道路两旁那些琳琅满目的物品。无论是色彩斑斓的绸缎、精雕细琢的玉器,还是造型别致的手工艺品以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特色小吃,无一不让她感到新奇和着迷。 只见她一会儿停留在一个摆满精致发簪的摊位前,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一会儿又跑到另一家售卖可爱玩偶的店铺门口,兴奋得直拍手。一路走来,龙月仿佛置身于一个神奇的世界,每一样东西都像是拥有独特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她的目光和脚步。 而她那张粉嫩的小嘴更是从一进城开始就没合拢过,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哇!这个好漂亮啊!”“天哪!那个也太有趣了吧!”完全沉浸在了这繁华热闹且充满惊喜的街道上。 就连沉默寡言的秦风见到有些东西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徐长歌一路看着这繁华的街道,却出奇的沉默,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几个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这座古色古香的客栈。刚一进门,就听到一声热情洋溢的招呼声传来:“客官里面请!”原来是客栈那笑容满面、态度亲切的掌柜迎了上来。 掌柜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安排好了舒适整洁的厢房。待一切安顿妥当,夜幕也渐渐降临了。 此时,厢房内的徐长歌正坐在一张古朴的书桌前,桌上一盏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之上。只见他手持一支毛笔,饱蘸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一封书信。他神情专注而凝重,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思绪都倾注于笔尖之下。 他已经出来多日,远在葵月岛的柳清迟迟没有他的消息一定很忧心,也不知岛上一切可还安好? 第23章 黑衣人 夜幕笼罩下的渡林城,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无尽的魅力和光芒。街道两旁的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城市,让它看起来犹如梦幻般美丽。尽管已是深夜,但街上的人们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停下他们匆忙的步伐。他们或是忙碌地赶着回家,或是悠闲地漫步在街头巷尾,享受着夜晚带来的宁静与美好。 徐长歌并未因街上的嘈杂而影响到他,正在专注的写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对于南域玉林的事情只是略微提及,具体还是需要等他回去当面和柳清来说。 正当他沉浸于思考之中时,一阵微弱的异动从窗外传来,打破了宁静的氛围。那声音如此细微,但却足以引起他的警觉。他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瞥见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在窗外迅速闪过,随即消失不见。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和警惕。他知道,这个身影绝非普通人物。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尚未写完的信件,将其小心翼翼地塞入怀中。接着,起身,步伐轻盈地朝着窗外奔去,紧紧追寻着那个神秘身影的踪迹。 夜晚的黑暗并没有阻碍他的行动,反而成为了他最好的掩护。他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穿梭于街巷之间,敏锐地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随着他的深入追踪,周围的环境变得越发复杂,但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身影的角落,也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心,他循着那身影一路追到了渡林城外的树林里。 徐长歌刚刚踏入这片树林,便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全身寒毛倒竖。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 突然,周围的半空中出现了许多闪烁的光点,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点点。这些光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天空,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片刻之后,那些光点瞬间爆开,化作漫天的剑雨,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每一把剑都散发着凛冽的剑气,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直直地朝徐长歌砸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徐长歌瞪大了双眼,心中涌起一丝惊讶和不安。他迅速施展轻功,身形如鬼魅般在空中穿梭,试图避开那如雨点般密集的剑雨。但剑雨实在太过密集,让他无处可躲。 对方还没有露脸就已经将自己逼迫得走投无路,可见此人实力非常强大。就在这一瞬间,一个蓝色晶莹剔透的小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这个小人迅速趴在徐长歌的头顶上,然后整个身体仿佛被冰封一样紧紧地贴在徐长歌的身体表面。眨眼之间,徐长歌全身都被冰霜所覆盖,就像是穿上了一件蓝色的铠甲。与此同时,剑雨如预期般准时降临,纷纷刺向徐长歌的身体。刹那间,现场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皎洁的月光柔和地洒落在地面上,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尘土中,蓝色光芒若隐若现,宛如神秘的宝藏等待着被发现。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脸蒙黑巾的人手持长剑,静静地注视着灰尘中的徐长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 突然间,一道道晶莹闪亮的冰刺如同利箭一般从大片尘土中激射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凌厉的气势。这些冰刺速度极快,瞬间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然而,黑衣人却毫不慌张,他身形敏捷地侧身躲避,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跳着一场华丽的舞蹈。每一次侧身都恰到好处,精准地避开了冰刺的攻击。 现场的尘土被微风吹散,徐长歌嘴角溢出鲜血,看着对面不远处的黑衣人,心中不禁叹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在这短短数日间便遇到那么多难缠的对手。 用力擦去嘴角的血渍,徐长歌问道:”阁下何人?“ 黑衣人并没有与他多说,手中长剑又如灵蛇般,向他刺来。这一次,黑衣人的剑法变得更加诡异和凌厉,让他难以招架。他发现黑衣人似乎出现了多道身影,宛如分身一样,从不同的地方刺来。这些身影都手持长剑,剑势凌厉,让人无法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黑衣人。 徐长歌感到一阵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他知道,面对这样的强敌,惊慌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集中精神,仔细观察着黑衣人的每一个动作。只见黑衣人速度极快,长剑挥动间便出现了残影,让人难以分辨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攻击。徐长歌心中暗暗惊叹,此人的剑术之高超,实在令人咋舌。 然而,徐长歌并没有被对方的强大所吓倒。他知道,只有找到对手的破绽,才能有机会取得胜利。于是,他开始仔细观察每个身影的动作和气息,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 在躲闪之间徐长歌发现黑衣人虽然速度极快,但每次出剑时都有一瞬间的停顿,这可能就是他的破绽所在。徐长歌暗自庆幸自己的观察力敏锐,同时也做好了准备,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手。 他看准时机,猛然挥出一拳,拳势凶猛无比,朝着那个身影猛力砸去。与此同时,他身形急速后退,如同一只灵活的猎豹般敏捷地避开了其他身影的攻击。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他那覆盖着一层寒霜的坚硬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黑衣人的长剑之上,两者之间迸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从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传递而来,顺着他的手臂蔓延至全身,令他的手臂不禁微微发麻,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噬咬一般难受。 徐长歌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勉强控制住身形,稳稳地落在地上。 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而强大的黑衣人,徐长歌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凝重。对方展现出的剑道实力实在是太过惊人,让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徐长歌手臂轻扬,一道红色光芒如闪电般划过,另一个红色小人宛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旁。红蓝两个小人犹如忠诚的卫士,一左一右屹立在徐长歌的双肩上。刹那间,包裹着熊熊烈焰的冰刺,如离弦之箭般从徐长歌手中激射而出,速度之快,犹如疾风骤雨,令黑衣人再也无法像先前那般悠然自若地躲避,手中的长剑突然闪烁着淡淡的幽光,飞来的冰刺在他的剑下颗颗断裂,仿佛脆弱的玻璃。 徐长歌见状,心中并未泛起丝毫涟漪,似是早已料到这般结果。要知道,以这黑衣人的身手,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被击败?旋即,他如一只轻盈的飞燕,高高跃起至空中,冰刺仿若密集的箭雨,一枚枚疾驰而出,稳稳地定在了黑衣人周围。当最后一枚冰刺落下,黑衣人周围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宛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将他困在了其中。 尚未待徐长歌喘过气来,那包裹着黑衣人的火柱便如被一把利剑从中斩断,燃烧的烈焰瞬间一分为二,而那黑衣人竟似在烈焰中未受到丝毫损伤,宛如闲庭信步般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平静的看着徐长歌。 徐长歌面露苦涩,这黑衣人可是真难缠,已经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第24章 激斗 在这万籁俱寂、繁星点点的深夜时分,繁华热闹的渡林城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然而,就在那城外的茂密树林之中,却有火光隐隐闪动,仿佛是黑暗中的幽灵之舞。 此时,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他的身影如同黑夜一般融入了周围的环境,难以被察觉。而在他不远处,徐长歌正一脸警惕地望着对方。 黑衣人的脸庞被阴影遮住,看不清其真实容貌,但从他那沉稳的身姿和冷静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悄然弥漫开来。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刃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徐长歌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成为对方的目标。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与对方对峙着。 电光火石之间,徐长歌不再等待,双手在胸前舞动,双手十指射出细长火焰,宛如鞭子,向黑衣人缠绕而去。 黑衣人见状,身形一闪,轻易地避开了火焰的攻击。他反手一挥长剑,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直逼徐长歌。 徐长歌侧身躲开,随后迅速施展步法,欺身而上。他拳掌交错,攻势如潮,一时间竟与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忽然,黑衣人剑法一变,使出了一套诡异的剑招。徐长歌应对不及,被逼得连连后退。 肩上的红蓝两个小人,小手同时舞动,那通红的烈焰如戏法般变成蓝色,幽蓝烈焰如鬼火一样,黑衣人泛着幽光的长剑一时之间已经无法斩断,只见黑衣人身形如鬼魅,眨眼间便来到徐长歌身侧,手腕一抖,剑势如毒蛇吐信,直刺徐长歌咽喉。徐长歌大喝一声,双掌推出,一团巨大的蓝色火焰凭空出现,挡住了黑衣人的进攻。 火焰与剑光相碰,发出“嗤嗤”的声响。黑衣人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徐长歌还有如此厉害的招数。 他脚尖轻点,向后跃出数步,避开了火焰的余威。 徐长歌趁此机会,调整呼吸,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然而,黑衣人却并未给他喘息的时间。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游走在徐长歌周围,手中长剑疾挥,瞬间划出数道剑芒,将徐长歌笼罩其中。 只见一道耀眼的蓝色光芒突然从徐长歌的脚底猛然激射而出,仿佛是沉睡已久的巨兽被唤醒一般,瞬间就将他整个人都紧紧地包裹了起来。眨眼之间,这道蓝色光芒迅速扩张、蔓延,最终形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蓝色火球。这个火球熊熊燃烧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高温和强大能量波动。 黑衣人那一道道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剑芒如同疾风骤雨般朝着这个巨大的蓝色火球疾驰而来。这些剑芒凌厉异常,每一道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毫不留情地刺向火球。面对如此密集而凶猛的攻击,那个蓝色火球已经开始渐渐无法支撑,在那一道道剑芒疯狂攻击下,蓝火开始渐渐微弱。 就在那一刹那之间,耀眼的蓝色火光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猛然爆裂开来!如同绽放的烟花,四射而出烈焰瞬间照亮了四周,而身处其中的徐长歌整个人就这样暴露在了那群黑衣人的面前。 那些黑衣人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带着一股滔天的剑势朝着徐长歌狠狠地斩来。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击,徐长歌心中不禁一紧,但他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只见他紧紧咬着牙关,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之色。紧接着,他的双手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舞动起来,一道道蓝色光芒从他的指尖流转而出。与此同时,他的脚上猛的用力,迅速地向后急速退去,试图避开那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剑势。 可是那剑芒如同有灵,如影随形般紧追不舍。眼看避无可避,徐长歌大喝一声,周身蓝光骤然炽盛,他双掌向前推出,与那剑芒撞在一起。一时间,光芒炸裂,劲气四溢,周围的空间都隐隐颤动起来。徐长歌被震得后退几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黑衣人如鬼魅般迅速移动,手中长剑闪烁着幽光,每一剑都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直直地朝着徐长歌攻去。攻势犹如狂风骤雨一般,丝毫没有给徐长歌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刻的徐长歌身陷绝境,但他那坚毅的眼神却透露出绝不轻易屈服的决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自调动体内的功法之力。随着功法的运转,他的周身渐渐泛起一层微弱的光芒。 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站在徐长歌双肩之上的红蓝两个小人突然同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土黄色的小人凭空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这个小人身穿一袭土黄色的道袍,模样甚是可爱。它稳稳地盘坐于徐长歌的头顶,一双小手快速地比划着一个极为复杂而又奇怪的手势。 刹那间,四周的土地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地下涌动。紧接着,只听得一声声巨响传来,一块块巨大的石头竟然破土而出,如同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这些巨石在空中飞速旋转着,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黑衣人那无匹的剑势迎击而去。 那土黄色小人突兀地出现在视野之中,黑衣人原本平静的双眸,此刻竟不由自主地射出一道奇异的光芒,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一般。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原本凌厉无匹的剑势也似乎在这瞬间微微停顿。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间,只见徐长歌面色凝重,双眼微眯,双手如同幻影一般急速飞舞起来。随着他双手灵动地摆动,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自其体内汹涌而出。 与此同时,原本散落在四周那些巨大无比的石块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它们开始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回应着来自徐长歌的召唤。紧接着,这些石块以惊人的速度腾空而起,在空中急速汇聚、相互交织在一起。 眨眼之间,一座由巨石构筑而成的巍峨牢笼已然成型。这座牢笼宛如从天而降的巨兽,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和气势,朝着下方的黑衣人猛扑而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犹如九天惊雷炸响,震耳欲聋。那座巨石牢笼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还未等到那漫天飞舞的尘埃缓缓落下、重新归于平静之际,徐长歌便没有丝毫迟疑与犹豫,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只见他的身躯如同被赋予了无穷力量一般,瞬间化作一道耀眼夺目的闪电,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朝着远方那座沉浸在黑夜里的山峰而去。 他的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无比。伴随着他急速前行的身影,一股强大的气流骤然生成,瞬间形成了一阵狂暴凶猛的飓风。这阵狂风吹拂着周围的一切,使得原本安静平稳的地面顿时变得尘土飞扬、沙石乱舞。 就在那短暂的片刻之后,只听得一阵轰然巨响传来,原本紧紧困住黑衣人的那块巨大岩石竟然瞬间四散崩裂开来!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场面甚是惊人。然而,身处其中的黑衣人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望向徐长歌逃走的那个方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他就那样默默地凝视着远方,没有丝毫言语,也不见有任何动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渐渐恢复了宁静,但黑衣人依旧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偶尔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第25章 白衣女子 渡林城北边的远郊,有一片绵延不绝的群山,这里的山峰高耸入云,险峻异常。有的山峰如同利剑般笔直地插入云霄,有的则像是蜿蜒盘旋的巨龙,气势磅礴。山上的岩石嶙峋突兀,仿佛是被大自然用巨斧劈开一般,给人一种威严而又神秘的感觉。山间云雾缭绕,时浓时淡,使得这些山峰若隐若现,宛如仙境。山路崎岖难行,布满了荆棘和怪石,只有那些经验丰富、身手敏捷的冒险者才敢涉足其中。在这里,人们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雄浑与壮美,也能体会到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与脆弱。 天色已然微微亮起,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丝丝缕缕柔和的光线。徐长歌满脸疲惫之色,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山崖边,大口喘着粗气。 他抬头望去,原本漆黑一片的山峰此刻正逐渐褪去夜幕的面纱,慢慢显露出其雄伟壮丽的真容。山峦起伏,峰岭峻峭,山间云雾缭绕,宛如一幅水墨画卷般展现在眼前。然而,面对这般如诗如画的美景,徐长歌却丝毫提不起欣赏的兴致。 想起昨夜遭遇的那个神秘黑衣人,他不禁心有余悸。那人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一身黑衣在夜色中与黑暗融为一体,令人难以察觉。尤其是那惊世骇俗的剑术,更是凌厉无比,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和威力。若不是自己拼尽全力躲闪,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如今,徐长歌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散架了一般,剧痛从伤口处不断传来,令他几乎无法站立。而且遭受如此重创之后,要想回到渡林城已是力不从心。眼下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之地好好疗治伤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棠应当会设法带着龙月返回岛上吧……”徐长歌暗自思忖道,“至于秦风,唉,此时我也是无暇顾及了。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想到此处,徐长歌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寻找可以藏身养伤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远处溪流的潺潺水声,仿佛是大自然在指引迷途的旅人。徐长歌心中一动,循声而去,穿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隐秘的山谷。谷中有一汪清澈的泉水,四周被野花和奇树环绕,显得格外宁静祥和。他心中暗喜,此地无疑是个疗伤的绝佳所在。 小心翼翼地走近泉水,徐长歌先是用泉水清洗了伤口,随后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些草药,简单处理后敷于伤口之上。虽然条件简陋,但这些草药是他从徽族那里得来,对疗伤颇有效验。随着药效的发挥,疼痛逐渐缓解,他的精神也稍稍振作了一些。 坐在泉水旁的一块大石上,徐长歌闭目养神,心中却思绪万千。他深知,此次遭遇绝非偶然,黑衣人昨夜看似招招夺命,其实杀意却不足,更像是在试探他的深浅。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山谷中的光影变幻莫测,为这静谧之地增添了几分生动。徐长歌睁开眼,望向远方,心中暗暗想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岛上多年,不说当世无敌,那至少感觉应该是少有敌手,先是那黑夷族老者虫师,又是这神秘的黑衣人,已经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想着想着睡意涌来,不知不觉便靠着身后巨石睡了过去。 徐长歌在山谷中已停留了两日,伤势虽有好转,但每一次挪动身体,仍能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刺痛。这两日,他一直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可山谷依旧宁静得如同世外桃源。 这日,徐长歌身体已经较前几日舒缓许多,他决定在山谷周边探查一番,以防黑衣人追来。他沿着山谷边缘前行,行至一处山壁旁,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刻意用劲力在岩石上留下的印记。这些印记隐隐勾勒出一种神秘的图案,似是某种古老门派的标识。 徐长歌心中好奇,他深知在这荒僻之地出现如此神秘的图案绝非好事,而且此地应该属于赤昭,哪还有其他什么门派。正欲仔细查看,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山谷深处传来。笛声婉转空灵,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寒意。他顺着笛声的方向寻去,只见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手持玉笛吹奏。 那女子面容绝美,却透着一股清冷之气。徐长歌走近,女子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笛声中。待一曲终了,女子缓缓放下玉笛,看向徐长歌,眼神中毫无波澜。 徐长歌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冷的白衣女子,心中满是疑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深知在这复杂的世道中,任何一个看似无害之人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你是谁?为何在此吹奏?”徐长歌打破了沉默,目光紧紧地盯着女子。 白衣女子微微抬眸,声音如同她的笛声一般空灵:“过客罢了,这山谷又不是你一人能停留的。倒是你,身负重伤却还来此探究,不怕丢了性命?” 徐长歌皱了皱眉,“姑娘这话何意?我在这山谷疗伤,却发现了些可疑之物,这与姑娘可有干系?”说着,他指了指山壁上的神秘印记。 女子轻瞥一眼,“那些不过是旧人留下的残痕,与我并无关联。你这莽撞之人,莫要将自己卷入无端的是非。” 徐长歌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出现得太过蹊跷,言语之间又似乎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女子出现的太过蹊跷。 白衣女子却轻轻一笑,笑声中却带着一丝嘲讽,“你伤重在身,又没有丝毫修为。我来此地有要事,你自求多福吧。”说完便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原本静谧的竹林中传来阵阵沙沙声,像是有大批人在迅速靠近。徐长歌和白衣女子对视一眼,徐长歌能从她眼中看到一丝警惕。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没有丝毫迟疑,一个箭步冲到了白衣女子身前,将其拦住说道:“这位姑娘,不管你究竟是谁,但此刻看来,咱们恐怕都陷入了相同的险境。若是联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他的目光坚定而诚恳地望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微微仰头,如水的眼眸凝视着徐长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眨眼间,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群黑衣人的首领面露凶光,恶狠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徐长歌和白衣女子,口中冷冷地喝道:“速速交出灵杯,不然今日你们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徐长歌闻言,心中不禁一惊。灵杯?这是什么东西?他在此之前可是闻所未闻啊。于是连忙回道:“我真不知道你们所说的灵杯到底是什么,也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东西。” “哼!休要狡辩!给我拿下!”那首领一声令下,众黑衣人便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器,如潮水一般向二人涌来。 徐长歌身形一闪,左躲右闪试图避开这些凌厉的攻势。怎奈他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每次稍微一用力,体内便会传来一阵如同撕裂般的剧痛。无奈之下,他只能寄希望于身旁的白衣女子。只见那白衣女子朱唇轻启,吹响了手中的玉笛。刹那间,悠扬的笛声响起,化作一道道无形的音波,向着那些黑衣人攻去。 然而,尽管白衣女子的音波攻击威力不俗,但对方毕竟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渐渐地,两人被逼得连连后退,形势越发危急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她深吸一口气,全力催动内力,手中的玉笛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紧接着,一道如海浪般的波纹以她为中心猛然爆发开来。只听“砰砰砰”几声巨响,那群黑衣人竟被这股力量瞬间击退数丈之远。 “快走!”白衣女子拉起徐长歌,朝着山谷深处飞奔而去。 第26章 逃亡 徐长歌只觉得自己的身躯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一般,变得愈发沉重不堪。他迈动脚步时,就好似踩在了绵软如云的棉花之上,软绵绵、轻飘飘的,几乎难以支撑住身体的重量。与此同时,一股尖锐而刺骨的疼痛在他体内肆虐开来,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地猛烈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然而,徐长歌心里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够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因为就在他的身后,那些身着黑色劲装的神秘人正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形。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意,仿佛化作了实质,紧紧地贴附在徐长歌的后背,如若不是伤势未愈,这些人哪会是他的对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那位身着一袭洁白如雪衣袂飘飘的女子,此刻正用她那纤细而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搀扶着身旁的男子。尽管她那绝美的容颜依旧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宛如寒冬中的霜花一般让人难以接近,然而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她光洁的额头上竟也渗出了一层细密如珍珠般的汗珠。 黑衣人紧追不舍,能看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追的他们俩狼狈不堪。 白衣女子一只手扶稳徐长歌摇摇欲坠的身躯,另一只手则紧握着一支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的笛子。这玉笛在她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犹如一条灵动无比的白蛇,随着她手臂的舞动而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起一阵尖锐而凌厉的风声,如同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那些试图靠近他们的黑衣人,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白衣女子低声问道,她的目光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逃脱的路线。 徐长歌咬着牙,“别管我了,你先走吧” 白衣女子眉头一蹙,“闭嘴,别废话。”说着,她带着徐长歌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山间小道。小道两旁荆棘丛生,划破了他们的衣衫,但此刻他们也顾不上这些。 那一群黑衣人在后方穷追猛赶,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他们人数众多,就如同暗夜中的黑色鬼魅一般,在这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中穿梭疾驰。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断崖,陡峭险峻,崖下云雾弥漫,宛如一片神秘的深渊,根本无法看清底部到底有多深。那浓厚的雾气仿佛一张无形的大口,随时准备将人吞噬其中。面对这样的绝境,徐长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白衣女子美眸之中光芒一闪,瞬间将目光锁定在了一旁的大树之上。原来,在那棵大树的枝干之间,竟有一根极为粗壮的藤蔓悠悠地垂落下来。 “走!”白衣女子娇喝一声,玉手猛地一伸,紧紧拉住身旁徐长歌的手臂,随后身形如电般朝着那根藤蔓疾驰而去。眨眼间,他们便已来到了藤蔓近前。 白衣女子毫不犹豫地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那粗壮的藤蔓,然后双脚猛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带着徐长歌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高高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两人借助着藤蔓强大的弹力和惯性,风驰电掣般向着断崖对面飞去。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徐长歌随着白衣女子一同飘荡在空中。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对面的山坡之上。 然而,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并未因这短暂的失利而选择放弃。只见他们动作敏捷地从怀中掏出特制的飞爪,显然是有备而来,只见飞爪猛地朝断崖边缘抛去。那锋利的爪子如同精准的猎手一般,死死地勾住了岩石,发出“咔咔”的声响。紧接着,黑衣人们凭借着强大的臂之力和娴熟的技巧,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前方追击而去。 在那片郁郁葱葱、繁茂异常的树林之中,徐长歌的步伐开始变得愈发沉重起来。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让他难以支撑。终于,在又艰难地迈出几步之后,他的身体猛地一晃,一个踉跄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那位身着一袭洁白如雪衣裳的女子也随之停下了自己匆匆前行的脚步。只见她迅速转过身去,面对着如影随形般紧追而来的一群黑衣人。她娇小的身躯挺得笔直,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一般,坚定地将徐长歌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徐长歌不由的苦笑起来心想:我也有被人保护的一天啊。 “你们这群该死的走狗!”白衣女子的声音冷冽如冰,她手中的玉笛散发着阵阵寒光。 黑衣人见状,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你们逃不掉的,乖乖束手就擒。”说着,他们挥舞着刀剑冲了上来。 白衣女子身形如电,那玉笛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绚丽多彩且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每一道光影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威力和精妙的招式,向着对面那群身着黑衣的敌人呼啸而去。 然而,尽管这白衣女子武艺高强,但奈何对方人数众多,面对如此众多且凶狠的敌人,她逐渐开始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原本轻盈灵活的步伐也变得略微沉重迟缓,呼吸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平稳顺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她鬓角的几缕发丝。可即便如此,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依旧闪烁着坚定不屈的光芒,手中的玉笛挥舞不停,继续顽强地抵抗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 徐长歌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白衣女子身上。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娇躯微微颤抖,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然而却依旧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深知不能再让对方独自承受这般压力。于是,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借助这股剧痛带来的短暂清醒,手指轻轻划动几下。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一般,丝丝寒气逐渐汇聚于半空之中。经过一番艰难的凝聚之后,终于形成了一枚晶莹剔透、宛如水晶般闪耀的冰刺。 如果换做平日里状态完好之时,像这样的冰刺对于徐长歌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之物,只需轻轻一挥衣袖便能瞬间召唤出成百上千枚。可此刻,仅仅只是制造出这么一枚小小的冰刺,就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和体力,其难度可想而知。 “噗噗噗……”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传来,锋利无比的冰刺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气和凌厉的气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洞穿了数名黑衣人的身躯。刹那间,鲜血四溅,仿佛一朵朵绽放的血色花朵在空中飞舞。那些被击中的黑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他们的身体就已经被这恐怖的冰刺贯穿,鲜血迅速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他们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地被击败。然而,生命的流逝是无情的,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机逐渐消逝,最终身子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余下的黑衣人目睹了这血腥而又残酷的一幕,他们都不曾见到过如此手段。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感到呼吸困难,他们的双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倒下的数名黑衣人,白衣女子愣了愣神,下意识的瞥了眼身后的徐长歌。 为首的黑衣人大声叫道:“是谁?”,他明显察觉到出手之人绝不是自己等人可以抵挡,迅速下令撤退。 剩下的黑衣人迅速退去,白衣女子急忙来到徐长歌身旁问道:“你做的?” 徐长歌虚弱的点点头说道:“别想太多,那玩意只有一枚。趁着现在快走,等会他们该回过神来了。” 只见那白衣女子蛾眉紧蹙,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她深知此刻绝非追问之时。于是,她不再犹豫,全然不顾男女之间应有的避讳,伸出纤纤玉手,紧紧地拉住了徐长歌的手臂,并毫不犹豫地将其横在了自己柔弱的肩膀之上。 白衣女子步伐急促而又轻盈,仿佛一只敏捷的小鹿般,带着徐长歌迅速朝着山林深处奔去。 第27章 躲避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一片繁茂得近乎诡异的丛林深处。白衣女子毫不犹豫地拉着徐长歌钻了进去,在一处隐秘的山洞中躲藏起来。徐长歌此时已经浑身无力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白衣女子胸脯剧烈起伏,站在洞口观察着,听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这才长舒一口气。 白衣女子转身走向徐长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递向他。“吃了这个,能恢复些力气。”她轻声说道。 徐长歌接过丹药服下,片刻后,感觉力气渐渐回到身体。他看向白衣女子,微笑道:“多谢姑娘,那些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沉默片刻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免得惹来纠缠不清的人和事。” 徐长歌见白衣女子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微微点头。女子的药丸效果奇佳,仿若一股暖流在体内散开,片刻时间,他便已恢复了些许气力。他缓缓起身,扶着墙壁走到洞口。 “现在出去太危险,他们应该很快便能反应过来,会继续搜捕我们。”徐长歌望着洞外那茂密得不透光的丛林低声说道,他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穿透那层层叠叠的枝叶,试图寻找敌人的踪迹,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白衣女子疲惫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身姿不再如先前那般轻盈,仿若一朵被风雨侵袭过的娇花。她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歉意,低声说道:“对不起,连累你了。”声音轻如蚊蚋,却带着满满的自责。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思绪飘回到引发这场追杀的缘由。是自己的一时大意无端将眼前这个本不相干的人拖入了这生死危机之中。 徐长歌转身,看向白衣女子,目光变得柔和。“姑娘莫要这么说,既已同历此劫,便休提连累二字。”他顿了顿,又道:“如今我们需得想个法子摆脱他们才是。” 山洞中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潮湿的空气中。 白衣女子休息片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徐长歌靠在洞口闻言回头对她说道:“我叫徐长歌,你呢?” “洛宁。”白衣女子说完便闭目调息。 徐长歌看着闭目调息的洛宁,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自嘲地想,这洛宁倒是个神秘又特别的女子,只是自己莫名其妙惹了这一身麻烦,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回想起被那黑衣剑客袭击的场景,那如闪电般的剑招,每一式都带着凛冽的杀意,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重锤猛击。而随后这群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出现,一路追杀,那一张张被黑布蒙住的脸,只露出的双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凶光。 如今自己这伤势,体内气血紊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仿佛有无数钢针在刺。那本就虚弱的身体,经过这番在丛林中的狂奔,更是像风中残烛。徐长歌深知,即便有洛宁给的丹药缓解了一时的无力,但这伤势想要彻底恢复,绝非十天半月能成,搞不好还会留下病根。 忽然间,外面似有声响,那是一种树枝被踩踏发出的“嘎吱”声,在静谧的丛林中格外清晰。徐长歌心中一紧,连忙侧身躲藏在洞口一侧的阴影里,屏住呼吸,目光警惕地透过洞口的缝隙看向外面。 外面隐约传来黑衣人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沙哑,透着阴森的气息。他们的话语断断续续,夹杂着粗重的喘息,似乎在这繁茂的丛林中搜寻已经让他们有些疲惫,但那杀意却丝毫未减。 洛宁这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她悄无声息地来到徐长歌身旁,如同一只轻盈的猫。她微微蹲下身子,目光透过洞口的杂草看向外面。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几个黑衣人在不远处晃动的身影。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身姿矫健,手中的刀剑在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斑驳光影中闪烁着寒光。有的在查看地面的痕迹,有的在仔细打量周围的树木,似乎在判断他们的猎物究竟逃往了何处。 洛宁微微皱眉,她看到其中一个黑衣人正朝着山洞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她看向徐长歌,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袖中的玉笛,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洛宁的目光紧紧锁住那个正朝着山洞走来的黑衣人,眼中神色凝重。那黑衣人每踏出一步,脚下的枯枝败叶便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嘎吱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洛宁和徐长歌的心弦上。 黑衣人身上的黑色劲装在斑驳的光影下显得更加神秘而恐怖。他腰间悬挂的长刀随着步伐晃动,刀鞘与衣服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刀刃偶尔反射出的寒光,似能穿透灵魂。他的脸庞被一块黑布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透着冷酷与嗜血,宛如黑夜中的狼,锁定了猎物便绝不放过。 洛宁用余光看向徐长歌,眼神中传递出一种强烈的信号,让他保持安静,不要有丝毫动作。那眼神坚定而沉稳,犹如暴风雨中的灯塔,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给人一丝安心。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袖中的玉笛,玉笛触手温润,但此时在她手中却仿佛是一件绝世神兵。她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徐长歌感受到了洛宁的目光,低声说道:“待会我出去吸引他,你趁机偷袭。” 徐长歌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坚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果敢的光芒,虽然危险,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洛宁微微一怔,她看着徐长歌,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想要拒绝这个提议,毕竟这样做徐长歌将面临极大的风险,可她也明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没有更好的选择。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山洞外那沉重的脚步声仿若死神的倒计时,每一下都狠狠撞击着徐长歌紧绷的心弦。那黑衣人似一阵黑色的狂风,已然逼近洞口,身影在洞口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徐长歌只觉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深吸一口气,随后长舒出来,故意弄出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宛如挑衅的号角。 黑衣人果然中计,如被激怒的恶狼一般,猛地快步冲进山洞。他那冰冷的双眸瞬间锁定徐长歌,眼中杀意四溢,二话不说,手中长刀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朝着徐长歌狠狠砍去。那长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徐长歌早有准备,身形敏捷地转身,朝着洞内疾退。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快速扫视,寻找着有利的躲避之处。脚步在崎岖不平的山洞地面上快速移动,带起些许尘土。 黑衣人穷追不舍,他的步伐又快又稳,眼中只有徐长歌的身影,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洛宁如鬼魅般一个闪身,她的身姿轻盈而迅速,眨眼间便来到了黑衣人身后。她手中的玉笛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却也隐藏着致命的力量。只见她猛地扬起玉笛,狠狠砸向黑衣人脖颈处。玉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却又危险的弧线,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破风声,精准地击中目标。那一下,似有沉闷的撞击声在山洞中响起,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瞬间打翻在地,昏迷不醒。 徐长歌迅速来到黑衣人身旁,他的动作略显急促却不失谨慎。双手在黑衣人身上仔细摸索着,想寻找有什么可用的东西,这人身上除了些银钱便再无其他。他拿起了黑衣人的刀,那刀入手沉重,刀身散发着丝丝寒意。 徐长歌站起身来,看向洛宁,眼中满是坚定。“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想办法去到人多的地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深知,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随时都可能再次遭到黑衣人的袭击,只有到人多的地方,他们才有可能找到庇护,摆脱这场危机。 洛宁微微点头,她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同样的担忧。“但外面的黑衣人不知还有多少,我们要如何才能安全到达人多的地方呢?”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焦虑。她的目光在山洞中扫视一圈,似乎在思考着可行的办法。 徐长歌紧紧握住手中的刀,眉头紧锁。“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利用这丛林的地形,尽量避开黑衣人的搜索。或许可以沿着一些隐蔽的小路走,寻找通往人多之处的方向。” 第28章 脱身 徐长歌的目光在洛宁身上的白衣停留片刻后,便迅速行动起来。他几个利落的动作,来到黑衣人身旁,毫不迟疑地几下脱下他的衣服。那衣服带着些许血腥味和尘土的气息,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 他提着黑衣人的衣服来到洛宁面前,神色严肃地说道:“快换上,你这白衣着实显眼。”他的语气中带着急切与担忧,深知在这危险的处境中,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洛宁被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眉头皱了起来,听到他的话后,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衣服。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毕竟从未在男子面前换过衣服。 徐长歌似是明白了什么,转身走到洞口。 半晌之后,洛宁换好衣服,那黑色的布料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不合身,但却很好地掩盖了她的身形。 徐长歌看着换上黑衣的洛宁,微微点了点头。“这样好多了,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这里。” 俩人小心翼翼地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轻如猫足,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来黑衣人的注意。徐长歌手中紧紧握着从黑衣人那里夺来的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洛宁则走在前面,她的身形轻盈而敏捷,仿佛与这丛林融为一体。 洛宁似乎对这片丛林很熟悉,她时而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时而蹲下身子,查看地上的痕迹。在她的指引下,俩人避开了可能有危险的地方,选择了最为隐蔽的路径前行。 他们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偶尔有鸟儿的叫声响起,却也让他们的心更加紧张。他们不知道黑衣人是否还在附近搜索,只能凭借着洛宁的经验和自己的警觉,一步一步地朝着安全的地方前进。 在洛宁的带领下,俩人在山林中穿行了许久,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这里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水清澈见底。洛宁停下脚步,微微喘了口气,说道:“这里应该暂时安全了。” 徐长歌环顾着四周,那紧张的神情略微缓和,眼中满是好奇之色,开口说道:“洛姑娘,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啊!”他的声音在这片相对安静的开阔之地轻轻响起,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 洛宁蹲在小溪边,那清澈的溪水倒映出她美丽的面庞。她轻柔地洗着那双纤纤玉手,动作优雅而自然。听到徐长歌的话,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那是自然,我在此地已经足足有两月有余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溪水上,思绪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经历。 徐长歌明白地点点头,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看着洛宁,诚恳地说道:“那姑娘能否带我出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深知自己现在没有修为,在这广袤而危险的山林中,根本无法独自走出去。 那晚他在黑衣剑客的追杀下也不知逃了多远,前些天在山林里徘徊许久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洛宁莞尔一笑,那笑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的眼中闪烁着真诚说道:“我们共患难一场,这点小事,自然没有问题。” 徐长歌听闻此言,脸上绽放出感激的笑容。他走到溪边,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溪水送入口中。那溪水甘甜清冽,顺着喉咙滑下,仿佛为他干涸的身体注入了生机,让他原本紧绷后疲惫的身体又舒爽了几分。他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站起身来。 洛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探究问道:“你不似一般的普通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安静的溪边格外清晰。她从与徐长歌相遇开始,就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无论是面对黑衣人的冷静,还是身处困境时的坚韧,都不像是一个平凡之人所能拥有的。 徐长歌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看着洛宁,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微笑中带着一丝神秘。“我是被人追杀至此,误入这里,已经迷路好几天了。”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洛宁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被人追杀?为何?”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关切。她看着徐长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这个男人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徐长歌轻叹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与姑娘细说吧。” 洛宁微微点头,她深知两人萍水相逢,每个人确实都有各自的秘密。她也没再多问,毕竟在这复杂的世间,保留一些神秘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这里距离天下唯一的三不管地带很近。”洛宁的声音清脆,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对那个三不管地带有着别样的感受。 徐长歌微微挑眉,露出一丝好奇。“三不管地带?那是个怎样的地方?”他的语气中带着询问,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疑惑。 洛宁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似有千般重量,在这静谧的溪边显得格外清晰。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过层层山林,看到了那个神秘又危险的三不管地带。 “那是一个混乱之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语速缓慢,像是要将那地方的特质一点点剖析出来,“在那里,没有规则可言,就如同黑暗中肆意生长的荆棘,不受任何束缚。没有秩序,就像汹涌澎湃却毫无方向的潮水,肆意地冲击着一切。各方势力交织,如同无数条色彩斑斓却又相互纠缠的毒蛇,它们在黑暗中蛰伏、争斗,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引发血腥的厮杀。” 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对往昔记忆的追溯,“我曾听闻,那里有亡命之徒,为了一点利益便拔刀相向;有神秘的组织,在暗处操控着局势,如同操纵木偶的幕后黑手。热闹的街道可能在瞬间成为战场,无辜之人往往被卷入其中,惨叫与怒吼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微微一变,透露出一丝警惕,“然而,也正因如此,这个地方对于那些被追杀、走投无路之人,有时候也能成为一些人的避难所。它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错综复杂的路径也许能让追击者迷失方向。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角落,或许能暂时遮蔽危险的目光。但在那里生存,就如同在刀刃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徐长歌静静地听着洛宁的描述,心中的震撼如涟漪般不断扩散。他望着洛宁那略显凝重的面庞,仿佛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那个三不管地带的混乱与危险。 “如此看来,那地方确实凶险万分。”徐长歌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忧虑。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望向远方,仿佛在想象着那个充满未知挑战的地域。 洛宁微微点头,轻叹道:“没错,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踏入那样的地方。但对于被追杀之人来说,或许那里是唯一的生机所在。”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似乎对那些被迫陷入绝境的人感同身受。 “可即便如此,进入那里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智慧。”徐长歌皱起眉头说道。 洛宁看着徐长歌,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你若决定前往,一定要小心谨慎。那里的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提醒和担忧,毕竟在这充满危险的世界里,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乎生死。 此时,溪边的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 第29章 天下四霸 天下势力自镜宗败出后,如今剩下四个南边的玉林,北疆的雪国,西南赤昭,东南的大乾。 有一处宛如被诅咒之地,它处在四大势力的交界点上。按理说,这样重要的战略位置,应被各方争夺不休,然而,诡异的是,四大势力都对它避而远之。 这种微妙的平衡使得这个地方成为了混乱的温床。没有绝对的权威。来自不同地方的流亡者、冒险者、罪犯都汇聚于此。大街小巷,处处都是为了生存而挣扎的身影。酒馆里,不同肤色、不同口音的人争吵打斗;集市上,盗窃、抢劫时有发生。各种非法交易在阴暗的角落进行,贩卖着从情报到禁忌物品的一切。 房屋建筑风格杂乱无章,有的是古老文明遗留的残垣断壁,有的是新涌入者仓促搭建的简易居所。这里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不安与动荡,仿佛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等待着那些无畏或无知的人去揭开。 这里的起源还要追溯到当年镜宗和赤昭两大西南势力激烈相争之际,这片土地被战火无情地笼罩。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整个西南地界都陷入了兵荒马乱的绝境。 无数人们在恐惧与绝望中四处奔逃,不经意间,许多人来到了这个位于四大势力交汇处的地方。起初,这里或许只是他们的临时避难所,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里逐渐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这些逃亡而来的人们来自不同的背景和阶层,他们带着各自的故事、文化和价值观。在这个没有明确统治势力的地方,秩序的缺失使得人们不得不为了生存而各自为战。一些人凭借着武力抢夺资源,一些人则试图通过交易和合作来谋求生存。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位于四大势力交汇处的地方变得愈发复杂。那些凭借武力抢夺资源的人,组成了不同的帮派和团伙,他们为了争夺有限的食物、水源和住所,时常爆发激烈的冲突。街头巷尾,战斗的痕迹随处可见,伤者的哀嚎与胜者的欢呼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残酷的生存画卷。 而试图通过交易和合作来谋求生存的人们,也面临着重重困难。在没有统一的货币和交易规则的情况下,交易往往充满了风险和不确定性。信任成为了一种稀缺的资源,人们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以防被欺骗和背叛。 不同的文化和价值观在这里碰撞,有时会引发更深层次的矛盾。一些人坚守着传统的道德观念,而另一些人则在生存的压力下逐渐放弃了原则。这种混乱的局面,使得这个地方仿佛一个没有规则的竞技场,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奋力挣扎。 然而,在这片混乱之中,也并非没有一丝希望。一些有远见的人开始尝试建立起一些基本的秩序,他们相互联盟规定秩序,维护着一定范围内的安全。 徐长歌自幼在葵月岛长大,对于这个因战乱而形成的特殊之地闻所未闻。此刻,他紧紧跟在洛宁身后,踏入了这纷乱的集市。 集市中,各种声音嘈杂地交织在一起。摊贩们声嘶力竭地叫卖着,试图压过周围的喧闹。有卖破旧武器的,那些刀剑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厉的光;卖食物的摊位散发着奇怪的味道,食物的来源令人堪忧,有的甚至是不知从何处捕来的奇怪猛兽。 周围的人群行色匆匆,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不安。有的人衣衫褴褛,眼神中满是饥饿与贪婪,盯着过往行人的包裹;有的人则看似富贵,却被一群护卫簇拥着,神色紧张,害怕遭遇突然的袭击。时不时有人因为碰撞或者一点小摩擦便大打出手,拳头挥舞,杂物乱飞。 房屋歪歪斜斜,有些地方还冒着黑烟,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争斗。墙壁上涂鸦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标语,有对四大势力的诅咒,也有对止戈的渴望。而头顶上,时不时有飞鸟惊起,仿佛在预示着下一场混乱即将来临。 徐长歌心中充满好奇,四处不停的张望着,洛宁则神色镇定,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习以为常,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带着徐长歌在这混乱的集市中穿梭。他们俩都重新换了了身普通的衣服,洛宁更是戴上黑色面纱,避免因容貌而引发的不必要麻烦。 徐长歌和洛宁快步走过杂乱的市集,那喧嚣与混乱仿佛被留在了身后。前方,一个明显有人把守的地方映入眼帘。 几个身形魁梧的守卫身着统一的服饰,手持兵器,神色严肃地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这些守卫的存在,让这个区域散发着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气息。 与刚才的市集相比,这里干净整洁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地面铺设着整齐的石板,没有了垃圾和杂物的堆积。道路两旁的建筑也显得更加规整,墙壁被粉刷得洁白如新,有的还装饰着精美的图案。门窗紧闭,透露出一种宁静与秩序。 这里没有人在争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平和的氛围。没有了喊叫声和打斗声,取而代之的是偶尔传来的轻声交谈和脚步声。徐长歌注意到,这里的人们行走间也更加从容,没有了市集中的那种匆忙和慌张。 街道上,摆放着一些精心修剪的绿植,为这个地方增添了一抹生机。角落里,还有一些小巧的喷泉,潺潺的流水声让人心情愉悦。阳光洒在这片区域,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徐长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与刚才的市集有着如此巨大的反差?他看向洛宁。 洛宁虽隔着那层轻薄的面纱,也能看清徐长歌的疑惑。她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这里是五大家族联手管制的地方。这五大家族,在这里可谓是声名显赫,每一个家族都有着深厚的底蕴和强大的实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神情严肃的守卫,继续道:“这些守卫,都是五大家族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对家族忠心耿耿。他们身上的服饰,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五大家族的威严,那独特的花纹和质地,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一种警告,告诫着外人不可轻易冒犯。” 徐长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些守卫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精良不凡。 洛宁的声音更低了些,“而要进入这里则需要特殊的令牌,令牌由五大家族的每一块令牌都有独一无二的印记,这些印记与五大家族的族谱和传承紧密相连,有着严格的登记和管控。只有持有令牌的人,才被认可有进入这里的资格。” 里面房屋的风格融合了五大家族各自的特色。有的屋顶有着飞檐翘角,宛如展翅欲飞的雄鹰,那是擅长建筑工艺家族的手笔;有的墙壁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这是富甲一方家族财富的展示。 “那姑娘的家族也在里面吗?”徐长歌突然问道。 洛宁深深的看了徐长歌一眼点点头说道:“洛家。”随即从身上拿出一块精致的令牌,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洛字。 第30章 猎物 令牌上的“洛”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洛家的荣耀与威严。 守卫们一见令牌,立刻挺直了身躯,眼中流露出恭敬之色。他们整齐划一地向洛宁行礼,动作干脆利落,显示出严格的训练素养。 洛宁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她带着徐长歌从容地从守卫们中间走过,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进入这片区域后,徐长歌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这里与外面的天壤之别。街道宽敞整洁,两旁的建筑错落有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精致与优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情愉悦。 这里的人们举止得体,面带微笑,与外面那些神色慌张、充满警惕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徐长歌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充满秩序与安宁的世界。 洛宁一边走,一边轻声向徐长歌介绍着这里的情况。“这里的每一个家族都有自己的职责和管辖范围,大家共同努力,在这混乱的地方谋求生机。” 走了许久,似乎已经来到了洛家的地界了,洛宁把徐长歌带到一间客栈前说道:“你拿着这令牌先暂时住这里吧,我需要先回家里去。”说完把手中令牌递给徐长歌便匆匆离去。 徐长歌站在客栈门前,手中紧紧握着洛宁交给他的令牌。那令牌上的“洛”字仿佛带着一种温暖的力量,让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一丝放心。 客栈的外观古朴而典雅,木质的门窗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掌柜接过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恭敬地为徐长歌安排了一间舒适的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洁而温馨,床铺柔软干净,窗户边摆放着一盆盛开的鲜花,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生机。徐长歌放下行囊,稍作休息后,便决定在这附近闲逛一番。 闲逛对于徐长歌来说自然是去酒肆了,身上的伤也根本阻挡不了他对酒的渴望。 踏入酒肆,喧闹声瞬间将徐长歌包围。人们的欢声笑语、酒杯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与外界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心中不禁感慨。无论在何处,酒肆似乎总是这般喧闹,成为人们放松和交流的场所。 徐长歌微微皱了皱眉头,身上的伤让他有些不适,但那对酒的渴望却难以抑制。他叫来小二,要了一壶酒,小心地倒上一杯。 这里的酒听小二说是这里独有,在杯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那熟悉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尽管有伤在身,可这一小口酒却让他的心情稍稍舒缓。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这喧闹的酒肆仿佛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让人们暂时忘却了外面的纷争和烦恼。 带着那一抹微许的醉意,徐长歌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回客栈。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脸颊微微泛红,那是酒精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走进客栈房间,他甚至来不及脱下衣服,便一头倒在床上。柔软的床铺仿佛是一个温暖的怀抱,瞬间将他包围。徐长歌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很快便陷入了熟睡之中。 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徐长歌像是被世间遗忘的旅人,洛宁也没来找他,徐长歌倒也乐得自在。 酒肆里,小二已经认识了这位常客,不用吩咐,便会为他端上一壶本店的招牌美酒。徐长歌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说有笑地品尝着美酒。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带给他一种满足又惬意的感觉。 他的伤也在这段时间里缓缓痊愈,他能感受到身体的每一丝变化,那微微的刺痛和逐渐增强的力量感,都让他明白自己在慢慢恢复。 远方的天空时不时被硝烟染成灰暗的颜色,那滚滚浓烟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直冲云霄。每一次爆炸的轰鸣声,都像是沉重的战鼓,在空气中震荡,时刻提醒着这里的人们,外面的世界依然是纷乱不堪,战争的残酷并未因这片净土而有丝毫消减。 徐长歌静静地独自坐在客栈的窗前,那扇古朴的木窗半掩着,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发丝。他手中原本正欲送往嘴边的酒杯,在思绪蔓延之际,不知不觉地停在了半空。酒水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照着他眼中复杂的神色。 这段时间的调养并非毫无成效,他能感觉到力量正逐渐回到自己的身体,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在慢慢消散。若是此时与人动手,他有自信再也不会像先前那般狼狈,被敌人轻易地压制。每一处伤口的愈合,都让他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回想起在这儿的日子,徐长歌心中对洛宁满是感激。是洛宁将他带到了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他有机会安心养伤。在这个充满战乱与纷争的世界里,这里宛如一片世外桃源,给他提供了难得的庇护。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徐长歌坐在桌前,神色凝重地拿起笔,在信纸上缓缓写下对洛宁的感谢之词。他详细地讲述了自己伤势的恢复情况,也提及了必须离开的缘由。写完信后,他将信仔细叠好,和那代表着洛家身份的令牌放在一起。 他来到客栈掌柜面前,双手递上信与令牌,眼神恳切地嘱咐道:“掌柜,如果有人来找我,劳烦您把这两件东西交给他。”掌柜接过,点头应下,徐长歌再次道谢后,转身离开客栈。 他顺着来时的路前行,没有五大家族的庇护,外面混乱不堪,眼中所见的每一幕都深深触动着他的心。人们的争吵声、抢夺声比之前更加激烈,地上残留着打斗后的血迹,货物散落一地,一片狼藉。那些曾经勉强维持生计的摊贩,如今满脸绝望,眼中的希望之光似乎已被纷争熄灭。 这些场景让他对纷争有了全新的感悟,它不仅仅是武力的对抗,更是对无数人生活的无情践踏,是希望的粉碎机,是美好事物的毁灭者。 徐长歌正匆匆赶路,突然,一队身影映入眼帘,那独特的服饰和身姿让他心中一惊,竟是如此熟悉。那是在山里追杀他和洛宁的黑衣人,他们如同黑暗中的幽灵,带着浓浓的杀意。徐长歌眼神一凛,瞬间侧身,敏捷地闪身躲到一旁的街角。他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着那些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个个身姿矫健,步伐沉稳而迅速,黑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他们的面容被黑巾遮住,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徐长歌心中想道:看来即便是五大家族也不是无人敢动啊。 黑衣人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般快速走过街道,他们的脚步轻盈又迅速,没有丝毫停留。徐长歌待他们走过一段距离后,才从街角悄然现身。此时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尽管伤势只是痊愈了几分,但他不想放过这个探查黑衣人行踪的机会。 他如同幽灵一般,巧妙地利用街道上的阴影和障碍物掩护自己。他的身姿轻盈敏捷,每一步都迈得悄无声息,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那些黑衣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后多了一双锐利的眼睛。 徐长歌一边尾随,一边仔细观察着黑衣人的动向,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群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31章 神秘石门 徐长歌屏住呼吸,双眸紧紧盯着前方黑衣人的身影,生怕一个眨眼就跟丢了。他的脚步轻盈得如同鬼魅,在杂乱街道的掩护下,一路尾随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黑衣人衣袂飘动的轻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一座古朴的大殿出现在眼前。阳光如沐映照出大殿那历经沧桑的轮廓。大殿的飞檐犹如展翅欲飞的雄鹰,气势非凡。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仿佛每一片瓦片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朱红色的大门上,金色的门钉已经有些斑驳,却依然彰显着曾经的辉煌。门半掩着,像是一张无声张开的巨口。 黑衣人毫无停顿地闪入大殿,徐长歌顿了一下,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侧耳倾听,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他缓缓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大殿内阴森昏暗,几缕阳光从高处的窗棂缝隙中透进来,勉强能看清里面巨大的立柱和空旷的空间。 大殿里已经没有了黑衣人的踪影,徐长歌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里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他沿着墙壁缓缓移动,目光在黑暗中不断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阳光透过窗棂洒下的光线太过微弱,仅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地方。那些巨大的立柱如同沉默的卫士,遮挡了部分视线,让大殿更显神秘莫测。徐长歌心跳加速,他知道黑衣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有什么机关或者暗室。突然,他感觉脚下似乎有轻微的凹陷,他蹲下身子,用手摸索着地面,试图找出黑衣人的去向线索。 徐长歌的手在地面摸索着,果然发现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似乎是一块活动的石板。他用力一掀,石板却纹丝不动,他环顾四周,在旁边的立柱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凸起。他尝试按动,一阵沉闷的响声过后,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里面隐隐有冷风涌出。 徐长歌没有着急下去,又把用机关把洞口关了起来。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不一会,机关又再次打开,只见那群黑衣人陆陆续续地从里面出来,他们的表情或凝重或兴奋,每个人都脚步匆匆。最后一个黑衣人出来后,熟练地关上了机关,那石板缓缓合上,与周围地面再次融为一体,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发现此处的端倪。 待黑衣人彻底离开大殿,徐长歌才从角落里走出,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再次来到石板前。他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再无其他人的踪迹后,才缓缓蹲下身子。 徐长歌打开机关,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咔咔”声,石板缓缓移开,一股更为浓烈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徐长歌掌心燃起一簇火焰,明亮的火光照亮了眼前陡峭的石阶。他小心翼翼地沿着石阶向下走去,每一步都谨慎万分,耳朵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墙壁上有些许水珠渗出,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座神秘地下空间的心跳。 走了许久,石阶终于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有的像是神秘的阵法,复杂的线条相互交织,构成一个个奇异的回路,仿佛蕴含着能扭转乾坤的力量。有的像是从未见过的生物,它们形态各异,有的生着三头六臂,有的浑身长满鳞片,眼睛如铜铃般大,栩栩如生地攀附在墙壁上,似乎在窥视着闯入者。 徐长歌仔细观察这些图案,心中对这里的秘密越发好奇。他发现有的符号闪烁着微弱的荧光,在黑暗中如同星辰般引人注目。这些荧光符号似乎有着某种规律,像是沿着通道指引着一个方向。而那些生物图案,越看越觉得它们仿佛在缓缓蠕动,仿佛被封印在墙壁内的邪物随时可能破墙而出。 墙壁上的壁画记载着各种神奇,有能呼风唤雨的异人,只见他身着华丽长袍,双臂伸展,风云在其掌心汇聚,电闪雷鸣似要冲破墙壁的束缚。旁边是一座浮于半空的仙岛,岛上奇花异草闪耀着五彩光芒,珍禽异兽自由嬉戏,仙草似乎还散发着能让人延年益寿的气息。 还有一幅描绘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许多异人与那长满鳞片的怪物混战,双方的武器与神通碰撞出绚烂的火花,交织成绚烂的光网。每一个人物的表情都刻画得细致入微,异人的坚毅、怪物的狰狞,无不展现出那场大战的惨烈与宏大。徐长歌看得入神,仿佛能听见那遥远的喊杀声在这狭窄通道中回响。 通道的尽头有一扇巨大的石门,紧紧关闭着,徐长歌用力推动,却无法撼动其分毫。那石门看上去足有千钧之重,表面光滑无比,没有任何可供着力的地方,只有一些古朴的花纹与通道墙壁上的符号似乎有着某种呼应。徐长歌借着火光仔细打量这些花纹,发现它们隐隐勾勒出一些模糊的人像,那些人像姿势各异,有的似在施展某种法术,有的像是在虔诚祈祷。他沿着石门边缘摸索,希望能找到开启石门的机关,手指触碰到石门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指尖传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徐长歌才注意到,石门上正中间有一个凹槽,看形状好似一个倒立的酒杯。凹槽的内壁刻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的环绕,又似神秘力量的脉络。这些纹路的线条极为精致,深浅不一,在火焰光芒的映照下,泛着神秘的光泽。凹槽的边缘呈不规则的波浪状,仿佛是按照真实酒杯在水中漾起的涟漪雕琢而成,每一处起伏都恰到好处,与周围古朴的石门完美融合,仿佛它自石门诞生之初便存在于此,静静地等待着能与之契合的物件。徐长歌盯着凹槽,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可能与之匹配的物品,眼神愈发深邃。 忽然他突然想到,黑衣人当初来追杀他和洛宁时曾经提到过一个叫灵杯的东西,看黑衣人的意思那东西应该是在洛宁手里。看来自己得回去找找她。 徐长歌心中一阵纠结,一方面是对这神秘石门背后秘密的强烈好奇,另一方面洛宁是否真有这个东西?他深知,若想解开这一系列谜团,那灵杯或许是关键所在。他咬咬牙,转身往回走去。通道里的寂静仿佛被他的脚步声打破,回声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回荡,仿佛在提醒着他前路的艰难。 忽然,前方传来机关的响声,那“咔咔”声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似是被打开。徐长歌心中一惊,迅速扫视四周,这狭窄的通道笔直无比,毫无可供藏身之处,两侧墙壁光滑,没有任何凹陷或遮蔽。 他猛地抬头,望向通道上方。那顶部距离地面颇高,好在他功夫卓绝。当机立断,熄灭了掌中的火焰,瞬间,黑暗如潮水般涌来。紧接着,他高高跃起,身形轻盈而矫健,宛如一只敏捷的大蜘蛛。他的四肢稳稳地贴附在通道顶部,身体紧紧贴着,肌肉微微绷紧,保持着绝佳的平衡。 他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变得微弱,仿佛自己与这黑暗融为一体。双眼在黑暗中警惕地注视着下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此刻,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沉稳而有力的跳动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倒计时,提醒着他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黑暗中的通道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徐长歌的身体如同雕塑般静止,只有思绪在飞速运转。他猜测着即将出现的会是什么,是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再次折返,还是有其他未知的危险悄然逼近? 第32章 雕像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闪烁的火光,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逐渐逼近。徐长歌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大蜘蛛,静静地趴在通道上方,冰冷的目光盯着火光的方向。 “你有没有见到那东西的样子?”一道沙哑的声音从火光处响起。 “东西倒是没见到,这次外出找到的属下都试过了,都不是。”听到这声音,徐长歌先是觉得耳熟,后面突然想起,这就是在山林里追杀他和洛宁的黑衣人首领。 那道沙哑的声音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再也没有响起。然而,两人的脚步声却如同催命的鼓点,在这寂静的通道里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 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了摇曳的火光之中。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手中的火把呼呼作响,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那冷峻的脸庞,深邃的眼眸在火光下闪烁着警惕的光芒,犹如一只觅食的猎豹。他的黑衣在行走间微微摆动,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却又因那火把而显得格格不入,似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却也只是这黑暗的小小一角。 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的人,步伐沉稳而悠然,双手负于身后,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势。长衫的料子看起来光滑细腻,随着他的走动泛起微微的褶皱,像是平静湖面上被微风拂过的涟漪。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自信的身姿,无不彰显着他的不凡。他就像是黑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却又有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俩人毫无察觉,径直从徐长歌下方走过,火把的光在墙壁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徐长歌动了,他宛如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猎豹,动作轻盈且迅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目光紧紧锁住前方那两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徐长歌小心翼翼地跟在二人身后,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他的脚步轻盈无声。 黑衣人和灰衫人似乎毫无防备,继续前行着,偶尔传来几句低声交谈,但声音模糊不清。随着深入,通道越发狭窄潮湿,墙壁上时不时滴下冰冷的水珠。 俩人来到那巨大的石门前,黑衣人将火把凑近石门,用火光昭着,而灰衫人则从袖中掏出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玉石,向着石门中间的凹陷处放了进去。 巨大的石门在古老机关的驱动下,缓缓向两侧打开,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像是沉睡千年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门内透过火光徐长歌只看到片深邃的黑暗,仿佛有无尽的神秘力量在其中涌动,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门内阴风吹动如冰冷的触手,沿着地面蜿蜒而出,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结了几分。 灰衫人伸手取下那块发着微光的玉石,与黑衣人脚步未停,神色凝重地径直踏入那片黑暗之中。 徐长歌躲在暗处,盯着那巨大的石门内心有些犹豫要不要跟进去,石门没有关闭,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又像是一个诱人的陷阱,在这短暂的犹豫间,徐长歌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仿若一片羽毛飘落般无声无息。探头望去,里面的黑暗仿若一个混沌初开的神秘之境。 前面那二人的身影在远处渐渐模糊,像是被黑暗慢慢吞噬的蝼蚁。他们手中火把那跳跃的火苗,在这仿若无垠的地方里显得那般微弱,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黑暗彻底扑灭,那火光只能勉强照亮他们二人四周。 头顶上方是无尽的黑暗,高得仿佛没有尽头,让人感觉像是置身于巨兽的咽喉之中,随时可能被它闭合的下颚碾碎。脚下的地面散发着丝丝寒意,透过鞋底直往骨头里钻,那触感似乎在诉说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往事。 徐长歌微微眯眼,远远跟在二人身后,这里很大,广阔到无法估算,四周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身旁时不时寒风吹过。那风如同冰冷的幽灵之手,不断地拂过他的身体,带着刺骨的寒意,徐长歌如同黑暗中的影子般继续跟踪着。 远处二人停了下来,借着他们的火光,徐长歌看到他们面前似乎是一座巨大的雕像,只是火光无法照亮全部,只能看到雕像的脚,不似人更像一个巨大的兽爪。兽爪犹如一座小山丘,每一道纹理都清晰可见,仿佛是岁月精心雕琢的杰作,爪面布满神秘的纹路,如同古老的图腾。 徐长歌的目光紧紧锁定那兽爪,上面神秘的纹路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他的视线。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更轻缓,生怕惊扰到不远处的二人。 那二人此时正低声交谈着什么,声音太小,徐长歌无法听清。他的注意力又回到雕像上,从这巨大兽爪的规模来看,整个雕像该是何等的壮观。 雕像前方,一座祭台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之中。在火光的照射下能看到那祭台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每一块石头都有着被岁月侵蚀的痕迹,坑洼不平的表面仿佛是历史的泪痕。祭台的边缘似是刻满了细密的符号,那些符号蜿蜒曲折,如同一条条神秘的小蛇,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远处二人在祭台上停留许久,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如两个飘忽不定的幽灵。他们时而俯身查看,时而低声交流。模糊的光影,让祭台中央的情况依旧笼罩在深深的迷雾之中。 二人似是准备离开,徐长歌见状,悄无声息地从原路返回。他的脚步轻得如同猫一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黑暗中,他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穿梭,那微弱的火光在他身后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徐长歌的心中思绪万千,那巨大的雕像和神秘的祭台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他不知道那二人究竟在密谋着什么,也许自己去找洛宁问问会有答案。 从漆黑的通道走出,古朴的大殿内寂静如初。徐长歌闪身藏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安静地等着。在这片静谧之中,他回想着方才在通道内的所见所闻,那巨大的雕像和神秘的祭台,以及灰衫人手中那块散发着微光的玉石,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心驰神往。 他想看看那灰衫人究竟是谁,为何会拥有如此神秘的玉石。那块玉石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吸引着他去探索其中的奥秘。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从灰衫人手里夺过那块玉石,再次进入那神秘的地方,好好看看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他知道这并非易事,灰衫人和黑衣人看起来绝非善类,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但徐长歌心中的好奇和执着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让他无法放弃这个念头。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仿佛一条无声无息的河流。随着地上的石板悄然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俩人终于出来了,灰衫男子对黑衣人说了几句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模糊,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呢喃。黑衣人静静地听着,微微颔首,随后便独自离去。他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抹模糊的轮廓。 灰衫男子没有多做停留,如风一般快速地离开此地。徐长歌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紧紧跟上。一路上,徐长歌只感头大灰衫男子不但速度极快,而且谨慎至极,几次差点跟丢,全然没有下手的机会。 更令徐长歌感到意外的是,灰衫男子最后竟然直接进到了五大家族的地界里。这里,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却处处暗藏危机。各家族的眼线如隐匿在暗处的幽灵,时刻警惕着任何异常的动静;侍卫们则如威严的雕塑,矗立在各个关键位置,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徐长歌没有令牌无法进去只能在远处看着,灰衫男子消失在了那热闹的街道上,仿佛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33章 洛府 入夜,街道上的人已经渐渐稀少,昏暗的灯光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徐长歌在夜色的掩护下,如鬼魅般朝着五大家族地界潜去。他的眼神坚毅而冰冷,脑海中全是那神秘雕像和祭台。 只因当初那至关重要的令牌已经留在了客栈,这让本可光明正大进入的他没了凭证,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这冒险的潜入之法。五大家族的地界周围戒备森严,暗哨潜伏在各个角落,犹如一张张无形的网。 徐长歌此刻身轻如燕,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他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避开那些肉眼难见的警戒丝线,身形轻盈且迅速地向洛家走去。每一步都精准无比,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夜色如墨,徐长歌在暗影中穿梭,宛如一道无声的风。前方,两名巡逻的守卫举着火把,那跳动的火焰在黑暗中异常刺眼。他们的脚步沉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徐长歌却丝毫不慌,他的身形如狸猫般敏捷,眨眼间便攀附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粗糙的树皮摩挲着他的手掌,他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伪装。守卫们渐渐走近,他们的交谈声也传入徐长歌的耳中,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待他们走过,徐长歌又如同鬼魅般继续前行。 远处,洛家那宏伟的府邸轮廓在月色下逐渐清晰起来。“洛府”两个大字在月色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那森严的高墙在常人眼中是难以逾越的障碍,可在徐长歌眼中,此刻却如同台阶一般。他轻身一跃,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翻上了墙头。 墙头上,徐长歌半蹲着身子,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雄鹰。他目光如电,那锐利的眼神似要穿透这重重夜色,迅速扫视着院内的情况。 庭院深深,仿若一座巨大的迷宫。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飞檐斗拱在月色下勾勒出神秘的线条。有几处还亮着灯,那昏黄的灯光从雕花的窗棂中透出。灯光映照出的斑驳光影在地面和墙壁上摇曳,使得整个庭院更添几分诡异。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那馥郁的芬芳中似乎还夹杂着脂粉的气息。徐长歌眉头紧皱,心中顿感头大。这偌大的洛府,洛宁的房间究竟在哪? 他仔细观察着那些亮灯的房间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忽然,一个美丽的身影走进了远处的阁楼里。那身影轻盈如燕,虽只是惊鸿一瞥,却让徐长歌如同在这茫茫黑夜里找到明灯。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身影,那身影很像洛宁,但是他又不是很确定。 那座阁楼在夜色月光下显得格外精致,灯火透过雕花窗格洒出,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故事。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他定了定神,目光紧紧锁住远处那座阁楼,先去那座阁楼看看,那个身影是不是洛宁。 他巧妙地利用庭院中的阴影和花丛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阁楼移动,避开了巡逻侍卫的视线,也没有触动任何隐藏的机关。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阁楼窗前。那扇雕花的窗户半掩着,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徐长歌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紧贴着墙壁,他微微侧着头,耳朵几乎贴在窗棂上,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房内女子的低语声也传入他的耳中。那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虽然模糊不清,但却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徐长歌轻轻推开窗户,那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仿佛被无限放大。但幸运的是,屋内的人似乎并未察觉。一个闪身,他便如鬼魅般跳进房内。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烛光摇曳,映照出那熟悉的身影。她正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的秀发。那如瀑的长发在侍女的手中柔顺地滑动,每一下梳理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 徐长歌站在角落里,此时心中满是尴尬。这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布置得精致而温馨,处处散发着女子特有的气息。他不禁想到,万一等会儿她宽衣睡觉,自己还躲在这里,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定会被人当作采花贼。 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怎么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他紧张地看着俩人,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刚好,小侍女梳理完后便离开,徐长歌见状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道:“洛宁。” 此时,这女子诧异的转过头来,那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讶。当看清对方长相后,徐长歌顿时如遭雷击,心中大呼不妙。这女子和洛宁长的极为相似,那眉眼、那轮廓,若不是仔细分辨,几乎难以察觉差别。然而,她却不是洛宁。 女子的眼神愈发警惕,那美丽的眼眸中此刻满是戒备。她微微后退一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徐长歌伸手一把拉住她,看她似乎是准备开口叫喊,急忙上前掩住她的嘴巴。他的动作虽快,却尽量轻柔,生怕弄伤了女子。女子奋力挣扎着,眼中的惊恐更甚。徐长歌低声说道:“姑娘莫怕,我并无恶意,只是认错了人。” 女子听完徐长歌的话,似是想起了什么。她那美丽的眼睛一眨一眨,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缓缓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指了指徐长歌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手。 徐长歌立刻会意,缓缓松开了手。他紧张地看着女子,生怕她突然叫喊起来。然而,女子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多了一丝玩味。 徐长歌心中涌起一丝感激,他微微颔首,以示感谢。女子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花朵,瞬间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起来。 这女子若与洛宁站在一起,就是两面相互映照的镜子。她们的相貌惊人地相似,那弯弯的柳眉如新月般优美,眉梢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灵动。眼眸宛如清澈的湖水,波光潋滟,深邃而又明亮,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韵简直如出一辙。高挺的鼻梁如同精心雕琢的白玉,线条优美而流畅。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微微开启时,仿佛能吐出世间最动人的话语。 她们的年纪看上去也相差无几,那细腻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温润,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婉约之美。同样的美丽动人,让人在看到她们的瞬间,心中不禁涌起强烈的猜测,她们定是姐妹。 徐长歌再次恳切地说道:“姑娘能否帮我找洛宁?实在是情况紧急,迫不得已才在深夜闯入贵府,还望姑娘理解。”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女子,那满满的期待与诚恳如同炽热的火焰,似乎要将女子心中的犹疑瞬间融化。 房间里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那微弱的烛光轻轻摇曳着,跳动的火苗投射出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舞动,为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女子静静地看着徐长歌,她的眼神深邃而宁静,宛如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她微微抿着嘴唇,神情专注,让人无法猜测她此刻心中究竟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女子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飘落的花瓣。她声音轻柔地说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找她有何事?”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温柔而又带着一丝好奇。她微微扬起下巴,等待着徐长歌的回答。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她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诉心中的秘密。 第34章 再临 徐长歌缓缓走出洛府,夜风吹过,他的发丝微微飘动。回想起方才在府中的经历,他的心中满是感慨。 那长的像洛宁的女子竟然是她的姐姐,这让徐长歌倒是没有意外,俩人长的实在太像了。不过有了她的帮助,相信找出那神秘的灰衫男子指日可待。 可惜的是洛宁竟然没在,她姐姐洛依说她跟着家族的长辈外出了。 夜空中,繁星璀璨,如同无数双神秘的眼睛在默默注视着徐长歌。那点点星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辉。他紧紧地握着洛依给他的信。 洛依让他拿这封信给客栈掌柜,先暂时在客栈住下。徐长歌看着手中的信,朝着客栈的方向缓缓走去。 夜风吹过,轻柔地拂动着他的发丝,那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心中的思绪也如同这飘忽不定的夜风一般,起伏不定。 在他的脑海中,那神秘的雕像不断浮现,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对他充满了吸引力。 他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那神秘雕像的种种可能。脚步虽在朝着客栈移动,可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那神秘的雕像之处。 在之后的几天里,徐长歌的日子过得格外悠闲。每日里,他或是在酒馆中浅酌美酒,品味着那醇厚的酒香在舌尖绽放的美妙滋味;或是在茶楼里听书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些古老的故事,沉浸在传奇的世界中。 姐姐洛依倒是经常来找他闲聊。她那优雅的身姿和温柔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给徐长歌带来了一丝温暖。他们谈天说地,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经历。一来二去,俩人现在也算相熟。他们的交谈中,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徐长歌在与洛依相处的日子里,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独特魅力。洛依除了那娇美的容颜与洛宁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还拥有着一颗如同珍珠般纯洁、善良且聪慧无比的心。 一日,徐长歌将黑衣人及灰衫男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洛依,并向她描述了那座隐藏于地下的神秘雕像。洛依听完之后,美丽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然而,洛依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探索真相的决心。她沉思片刻后说道:“或许我可以从家中的典籍中寻找一些线索。” 几天后,阳光正好,微风轻拂着街边的垂柳。徐长歌正在客栈的大堂中独自饮酒,思绪还在那些黑衣人、灰衫男子和神秘雕像的谜团里打转。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他抬眼望去,只见洛依正朝着他走来,她的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而让徐长歌感到意外的是,与洛依一同前来的还有洛宁。洛宁还是那般模样,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就像盛开的紫罗兰。她的眼眸清澈如水,在看到徐长歌的瞬间,俩人同时微笑起来。 洛依看着两人,眼中满是笑意,说道:“我这次来,不只是带了洛宁,还有好消息。我在家中的典籍里发现了一些关于神秘雕像的线索,只是这线索有些复杂,需要我们一起研究。” 徐长歌将视线从洛宁身上移开,看向洛依,问道:“是什么线索?” 洛依拿出一本古朴的书卷,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与徐长歌描述的神秘雕像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洛宁微微前倾身子,那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仿佛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书卷上的内容,秀眉轻蹙,若有所思。 “我昨天才刚回来就听姐姐说了,你先带我们去看看那地方。”洛宁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而过。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这个谜团。 徐长歌看着洛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点头,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充满了信心。 洛依也表示赞同,她将书卷小心地收好,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吧。说不定那里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走出客栈,为免路上有人生疑,徐长歌让俩女换了身朴素衣服,不让俩女太过显眼。 一路上,洛宁不时地询问徐长歌关于那个地方的情况,徐长歌耐心地回答着她的问题。他们的交流声在空气中回荡。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座古朴而神秘的大殿前,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徐长歌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说道:“就是这里了。” 洛宁和洛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古朴大殿的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与书卷上的内容有些相似。 洛宁和洛依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座大殿上,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她们缓缓走近,凝视着墙壁上那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仿佛被带入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 洛依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墙壁,感受着那古老的纹理说道:“之前好像听父亲说过这里,这大殿应该是很久以前就遗留下来的。”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 洛宁微微仰头,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思索,那精致的面容在这古朴的大殿映衬下,更显沉静。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着没有说话,那如丝的长发轻轻垂落在肩头,随着微风微微飘动,为她增添了几分空灵之美。 这古朴的大殿,宛如一位沉睡千年的老者,静静地矗立在时光的长河中,未曾有丝毫改变,依旧是徐长歌之前来时的模样。每一根石柱都承载着岁月的重量,那粗糙而又满是历史痕迹的纹理,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墙壁上古老的壁画,虽已褪色斑驳,但依然能看出曾经的辉煌与神秘。 徐长歌神色凝重而又带着一丝期待,带着洛宁和洛依,脚步轻盈地穿过大殿,来到地上那机关石块前,徐长歌蹲下身子,手指沿着纹路轻轻摸索,眼神专注而锐利,似在回忆之前开启机关的方法。 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徐长歌成功打开了机关。刹那间,那个熟悉的通道又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眼前。通道口弥漫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召唤着他们深入其中,漆黑的通道让俩女有了一丝犹豫。 徐长歌神色坚毅,手掌中那跳跃的火焰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他身前那片神秘的区域。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率先踏入通道。 洛宁和洛依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流露出对徐长歌掌中这神奇火焰的惊叹与好奇。那火焰散发着温暖而神秘的光芒,在这昏暗的通道中显得格外耀眼,跟着徐长歌的脚步走了下去。 路上,洛依好奇地打量着徐长歌的手掌,眼中满是疑惑,问道:“这是如何做到的?”她的声音在通道中轻轻回荡。 徐长歌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个小把戏而已啊。” “看来你秘密很多啊。”洛宁此时插上一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通道中响起。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徐长歌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洛宁没再多说什么,三人在通道中继续前行,洛宁和洛依不时地看向徐长歌的手掌,火焰的光芒在通道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第35章 洛族之峰 巨大的石门前,徐长歌掌中火焰又较先前窜高了几分,那橙红色的火苗在他掌心跳跃舞动,将周围阴森的环境都照的明亮。火焰的光芒映照在石门上古老而神秘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拥有生命一般,随着光影的变化若隐若现。 洛依和洛宁姐妹二人满脸不可思议,眼中的震惊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怎么也无法平静。她们自幼在这片土地长大,家族已经在这里繁衍生息了许多年,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都被族人探寻过无数次,可眼前这气势恢宏的石门,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魔力,隐藏在岁月的帷幕之后,直至此刻被徐长歌的火焰所惊扰。 洛依向前走了几步,玉手轻轻触摸石门旁边的岩石,那粗糙的触感让她清楚这不是梦境。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石门,仿佛要透过那坚硬的石块看穿后面隐藏的秘密,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我们怎会不知此处有这般存在。” 洛宁则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向石门中间那凹进去的部分。她能看出那里便是打开大门的关键所在,她眉头微皱,心中思绪万千,欲言又止。 徐长歌把那天灰衫男子和黑衣人所做的事情简单给她们叙述了一遍。 洛依看着石门,眼神中满是慎重,她缓缓说道:“这石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就像一个沉睡千年的巨兽,不知何时会醒来。里面的空间更是广阔无垠,仿若另一个未知的世界。我们不可贸然行动,必须尽快告知族中长辈,他们经验丰富,或许能知晓这石门的来历和其中的奥秘。” 洛宁用力点头,神色凝重:“大姐说的对,此地不宜多留,我们先回去盘算盘算。”她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 回到五大家族地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可洛依没有丝毫放松。她看向徐长歌,眼神中满是郑重:“你在客栈等我们,莫要乱跑。”说完,便与洛宁匆忙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之中。徐长歌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丝不安,这五大家族地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轻轻笼罩着小镇,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橙色。客栈里,徐长歌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出神,心中还在思索着那扇神秘石门的事。 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徐长歌打开门,便看到洛宁站在门口。她发丝有些微乱,脸颊因赶路而泛着淡淡的红晕,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徐长歌,我父亲想见你。”洛宁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徐长歌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那便走吧。” 徐长歌明白如果想要解开这个谜题,单靠他自己已然不行,必须借助洛家他们的力量。 一路上,洛宁向徐长歌介绍着她父亲。“我父亲在家族中德高望重,他一生都在探寻家族周边的秘密,对这片土地的了解远超常人。他为人公正,很有智慧,但同时对未知之事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对待陌生人虽有几分疏离,但只要认定对方无害,便会十分友善。这次他要见你,定是有重要的事相商。” 随着洛宁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穿梭,徐长歌感受到了五大家族地界独特的氛围。周围的建筑风格古朴大气,墙壁上有着岁月斑驳的痕迹,偶尔路过的族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好奇与审视。 终于,上次徐长歌来时因为天黑都没仔细看清洛府的样子,这会才有机会好好观察。府邸的大门由厚重的实木制成,上面镶嵌着精美的金属纹路,彰显着家族的威严。门前的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安宁。 洛宁带着徐长歌走进府邸,穿过长长的回廊。回廊两侧的花园中,奇花异草在落日的余晖中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偶尔有几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如梦如幻。 踏入正厅,明亮的灯火似要将每一寸空间都照个透彻。厅顶高悬的巨大烛台上,数根粗壮的蜡烛燃烧着,烛火摇曳却稳稳地散发着光芒,把整个厅堂映照得如同白昼。墙壁上镶嵌着精美的明珠,柔和的光晕从明珠中渗出,与烛火之光相互交织,在地上、桌椅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洛宁的父亲看样子年近半百,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般坐在主位,那袭深色长袍如夜幕般垂落,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神秘而古朴的花纹,随着他轻微的动作闪烁着暗光,似在诉说着古老家族的威严。他的面容像是由最坚毅的岩石雕刻而成,每一道线条都彰显出历经岁月与世事的沧桑。那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深邃而锐利的眼神犹如鹰眼,仿佛能穿透灵魂,任何的虚情假意、隐瞒伪装在这目光下都无所遁形。 当徐长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洛宁父亲的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微微点头间,眼神中审视和探究的意味愈发浓烈。这目光就像冰冷的寒风,从徐长歌的脸庞刮过,又像是锐利的剑尖,在他身上一寸寸地试探。 洛依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坐姿端庄优雅,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她的目光看向徐长歌,脸上露出笑意。 角落里的仆人们也感受到了这凝重的气氛,他们原本轻缓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惊扰到这微妙的氛围。 而正厅外的庭院中,原本叽叽喳喳的鸟儿也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噤了声,整个府邸仿佛都围绕着正厅中的这一幕,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徐长歌定了定神,迎着那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站在厅中。洛宁走到父亲身旁站定,一时间,偌大的正厅安静得只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洛依向徐长歌投来一个略带安抚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不要紧张。 洛宁的父亲挥手让下人离开。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且威严:“你便是徐长歌?” 徐长歌微微抱拳:“正是。” 洛宁父亲轻轻摩挲着座椅扶手,继续说道:“老夫洛峰,今日之事,小女已经告知于我,那石门隐藏多年,却被你发现,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徐长歌眉头微皱:“晚辈也是意外之下发现,而且在洛宁曾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自当告知,至于意味何意晚辈便不知了。” 洛峰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那石门的出现,绝非偶然。我五大家族在此地生活多年,从未听闻有此等神秘之处。至于那些黑衣人,无论他们想在这里做什么,都得问问我们五大家族是否同意。” 洛峰拳头微微握紧,自信非凡,徐长歌能感觉到洛峰修为高深,也难怪如此。 徐长歌说道:“洛前辈,虽然没见到那灰衫人的样貌,但他的声音我记得,只要再听到我定能把他认出。” 洛峰微微颔首,若有所思:“敌人在暗,这也急不得。那石门背后的广阔,不知隐藏着怎样的危险与机遇。” 洛依此时轻声说道:“父亲,我们当如何应对?” 洛峰沉吟片刻:“此事我会与其他家族族长商议,不可贸然行动。当下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徐长歌,你且在府中住下,待我们商议出结果,再做定夺。” 徐长歌微微一怔,随即抱拳道:“多谢洛前辈,晚辈自当听从安排。” 洛宁似是想起什么,急忙说道:“父亲,何不利用半月后的集会林丘之试呢?” 洛峰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这倒是个好机会,如此大会该来的人都会来。” 第36章 林丘之试 “林丘之试?”徐长歌疑惑地问道,眼中满是茫然。他看向洛宁,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洛宁轻轻点头,神色凝重地解释道:“林丘之试是我们五大家族每隔数年便会举行一次的重要大会。那片林丘,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里面布满了各种先辈们设下的机关和障碍。” 洛峰接过话语,声音低沉:“在林丘之试中,各大家族都会派出族内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这是年轻一代展现自身实力、为家族争光的舞台。对外我们也会放出消息,外人也可参与,如此一来,这场试炼会更加精彩,也能让我们见识到更多未知的潜力。” 洛依美目中闪着期待的光芒,看向徐长歌:“徐长歌,到时你也去吧。这对你而言是个难得的机会,在林丘之试中,你能遇到各方高手,与他们切磋较量,定能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说不定能解开那石门之谜带来新的线索。” 徐长歌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犹豫:“这林丘之试听起来凶险异常,我怕自己伤势未愈,不仅无法帮上忙,还会成为拖累。” 洛宁微微一笑,走到徐长歌身边:“你不必担心,这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你的伤到时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洛峰微微点头:“没错,徐长歌,你就当是一次历练。林丘之试中,各方势力汇聚,各种神奇的功法、独特的技巧都会展现出来,这对你的成长大有裨益。” 徐长歌看着他们真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深知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同时也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机遇。他深吸一口气:“好,我去。” 洛依和洛宁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徐长歌在林丘之试中的精彩表现,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她们对徐长歌的实力修为充满了好奇。 而徐长歌则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在这充满未知的林丘之试,那些黑衣人是否还会前来。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林丘之试的日期已然临近。五大家族解除了地界禁令,这让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其中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那些外来者,有着各异的装扮和气质。 有的人身着华丽的锦袍,袍上绣着奇珍异兽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精致,一看便是来自富贵之家,他们的眼神中透着高傲与自信,走路昂首阔步,身边还簇拥着几个侍从。有的人则穿着轻便的劲装,衣服上有着一些不显眼却实用的暗袋,想必是用来放置暗器或其他小物件的,这些人脚步轻盈,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浑身散发着一种久经训练的干练气息。 街边的小摊比往日更加热闹,摊主们都在卖力地吆喝着。卖兵器的摊主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刀剑,向过往的人展示其锋利;卖干粮的摊主则将各种样式的干粮摆得整整齐齐,大声介绍着它们的美味和耐存;卖情报的小个子则在角落里,神秘兮兮地与那些对林丘之试好奇的人低语,时不时露出狡黠的笑容,手中捏着的纸张仿佛是打开试炼秘密的钥匙。 酒馆里传来阵阵喧哗,人们在里面高谈阔论,讲述着自己过往的经历和对此次林丘之试的猜测。有的说林丘深处有上古宝物,这次一定要将其寻得;有的则提醒大家要小心其他家族的阴谋诡计。 徐长歌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街道上喧闹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浪潮般冲击着他的耳朵。他清楚地知道,随着这些外来人的大量涌入,林丘之试就像一潭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湖水,被猛地投入了巨石,变数越来越大。而他,即将被卷入一场如狂风暴雨般激烈的角逐之中。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他的伤势已经痊愈。身体的恢复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和力量,每一寸肌肤下都流淌着蓄势待发的能量。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秦风。 秦风就站在不远处的街角,他身着一件深色长衫,衣服上的暗纹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那是一种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清的独特图案,宛如古老的符文,似乎暗示着他身上隐藏的秘密。他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庞,更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质。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如刀削般硬朗,剑眉下的双眸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正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徐长歌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秦风。秦风的出现,就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他怎么来这了? 那林棠和龙月可还好? 此时,秦风似乎也看到了他。徐长歌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他兴奋地使劲招招手,白皙的手臂高高扬起,在空中挥舞着。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 秦风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眼中也流露出一抹欣喜。他加快脚步,穿过人群,向徐长歌走去。 随着秦风的靠近,徐长歌的大笑着,那是久别重逢的激动在心中翻涌。他的手臂依然高高扬起,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这份重逢的喜悦。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那灿烂的笑容,每一道笑纹都充满了温暖与期待。 秦风终于来到了徐长歌的面前,两人的目光交汇,无需言语,那份深厚的情谊在眼神中流转。 徐长歌放下手臂,激动地一把抓住秦风的肩膀,大笑道:“秦风,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秦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得的挤出一个笑容,紧紧握住徐长歌的手,笑着回应:“是啊,真是意外之喜。” “走走走,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说完急忙拉着秦风便朝酒肆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家酒肆。酒肆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徐长歌毫不犹豫地拉着秦风走了进去。 酒肆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食物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徐长歌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招呼着店小二上酒上菜。 很快,酒菜就端了上来。徐长歌拿起酒壶,给秦风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他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秦风,来,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秦风也举起酒杯,与徐长歌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酒入喉咙,辛辣的感觉让他们的心情更加舒畅。 徐长歌问道:“林棠和龙月呢?” 秦风轻轻放下酒杯说道:“第二天没找到你,林棠便带着龙月离开了说是先送龙月回家。” 徐长歌点点头,抬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想来林棠应该是带她回葵月岛了,他又想起了柳清,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消息,当林棠带回自己的消息时,她应该会稍感安心吧。他仿佛看到了柳清那期盼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愧疚。他知道,自己让她担心了。 徐长歌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甩出脑海。他抬起头,看着秦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秦风微微点头,抬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徐长歌和秦风讲述着那夜遇到的那绝世剑客以及后来的遭遇,在这个小小的酒肆里,他们忘记了外界的喧嚣和烦恼,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他们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第37章 传奇 酒肆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客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热闹的乐曲。 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端着酒菜在人群中穿梭。酒碗的碰撞声、人们的交谈声、开怀的大笑声,此起彼伏。 天南地北的各路英豪围坐一桌,大声谈论着自己的英雄事迹,脸上洋溢着自豪。他们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豪迈。 角落里,徐长歌和秦风轻声交谈着,周围的人声鼎沸,丝毫没有影响到二人。 徐长歌微微侧身,目光中带着好奇与疑惑,问道:“你为何会来此?难道也是参加那林丘之试吗?”他的声音在喧闹的酒肆中并不十分响亮,却清晰地传入秦风耳中。 秦风轻轻摇了摇头,发丝微微晃动,缓缓说道:“我在渡林城外看到有打斗的痕迹,一路寻到这的。” 徐长歌听后,不禁感叹道:“那你可真厉害,天太黑,被那剑客重创,慌不择路的逃离,你竟然能寻到此。” 秦风没有接话,自顾自的抬起酒杯浅饮一口,徐长歌知他向来沉默寡言,也没有过多在意。 在这热闹的酒肆中,他们的对话仿佛成为了一个独特的存在,与周围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徐长歌心中暗自思忖,秦风的观察和行动着实令人钦佩。 这时旁边酒桌的声音引起了徐长歌的注意,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满脸通红,一看就知道已经饮了不少。只听他大声说道:“诸位,如今天下群英辈出,豪杰并起,这江湖之中,风云变幻,谁能独占鳌头?”说罢,他又猛地灌下一杯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衣衫。 那书生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仿佛对这江湖充满了无尽的热忱与渴望,然而他的豪情壮志在这喧闹的酒肆中却显得有些突兀。 众人都觉得他是书生狂言而已,没有过多理会,酒肆里却有人说道:“当今天下可占鳌头无非就是上六中三下四。”此言一出,酒肆中瞬间安静了几分,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说话之人。 酒肆之中,那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宛如一颗璀璨明珠。他的华服质地精良,金线在烛光下闪烁,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奢华,似在无声诉说着他不凡的身份。那贵气从他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令人不敢轻视。男子面容俊秀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只看一眼便深深印在脑海之中。 他不紧不慢地举起酒杯,轻抿一口酒,酒水滑过喉咙,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他微微眯眼,神色陶醉,似在回味酒的香醇。那模样,仿佛不是身处喧闹的酒肆,而是在宁静的山水之间,独自品味着岁月的佳酿。 随后,他继续说道:“上六者,行走世间,逍遥自在,六者不分伯仲。他们犹如天边的星辰,各自闪耀着独特的光芒。他们不受世俗的束缚,随心所欲。或是游历天下;或是隐居山林,参悟武学至理。他们的身影在江湖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传奇的色彩,让人敬仰又充满向往。 中三者,特立独行,却又都属于各自门派。他们在门派的庇护与约束下,展现出独特的个性。有的冷酷如冰,出手果断,为门派的荣誉而战;有的热情似火,广交豪杰,为门派的发展四处奔走。他们虽有门派的羁绊,却也在这羁绊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方向。 下四者,天下的后起之秀,他们就像初升的朝阳,潜力无穷。他们怀揣着年轻的热血和对江湖的憧憬,毅然踏入这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江湖。他们眼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心中燃烧着奋斗的火焰。他们或许会在江湖的磨砺中遍体鳞伤,但也正是这些伤痛,将成为他们成长的养分,让他们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传奇。” 酒肆里,方才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似乎也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同的神情,有沉思,有期待,有好奇。那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的话语仿佛在他们心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灯火摇曳不定,那昏黄的光芒如同一层轻纱,轻柔地映照在人们的脸上。光影交错间,勾勒出或明或暗的轮廓,仿佛每个人都带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酒肆的角落,一位老者静静地坐着。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印记,诉说着过往的沧桑。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似乎穿越了时光的长河,沉浸在回忆往昔江湖的风云变幻之中。 良久,老者长声叹息道:“这位公子说的不错。”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岁月的沉淀和智慧。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老者,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在酒肆中扫视一圈,仿佛在回忆那些曾经的辉煌与荣耀。“上六者是天下人给予他们六人的最高称谓,许多人只听过他们之名却从未见过其人。”老者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仿佛回到了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待。 “那他们分别是谁?”人群中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寂静,在酒肆中回荡。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老者,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徐长歌此时也被这话题吸引住,侧耳倾听着 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稳,在安静的酒肆中清晰地传开。这每一个名字都带着浓厚的传奇色彩。 “困龙荒孟,此人仿若神秘莫测的传奇。宛如一条潜伏于万丈深渊之中的蛟龙,深邃的黑暗是他的掩护,静谧是他的常态。平日里,他鲜少在江湖露面,宛如那隐匿于云雾后的绝世之峰,难窥全貌。 他是上六中极为特殊的存在,是唯一还身处宗门内之人。作为赤昭如今的大长老,他在宗门内的地位尊崇无比,宛如定海神针一般。他的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行动,都深深影响着赤昭的走向,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枢纽。 遥想当年,他与同属中三的镜宗梅慕华那惊世一战,堪称传奇的经典之役。战场之上,风云变色,两人的招式如同绚烂的烟火碰撞在一起。荒孟的每一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似蛟龙出海,刚猛无比;梅慕华亦不示弱,镜宗绝学在他手中施展开来,光芒四射,如同烈日当空。后来梅慕华棋差一着,败于他手,镜宗也随之销声匿迹。 而他与狂人聂明的对决,更是震撼天下。聂明本就是上六中威名赫赫之辈,其功力之深厚、招式之凌厉,令江湖众人敬畏。然而荒孟毫无惧色,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他以独特的身法和凌厉的攻击,巧妙地化解了聂明的一次次猛攻。每一次的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的反击都如同雷霆万钧。最终,他成功击败聂明,这一役让他声名大噪,如同璀璨之星在天下的夜空中闪耀,从此稳稳登顶上六之位,成为天下间不可忽视的传奇人物。他的故事,如同古老的史诗,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被传颂,激励着无数后起之秀追逐梦想。” 老者仿佛化身为一位饱经沧桑的说书先生,他的声音在酒肆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跳动的音符,编织出一幅波澜壮阔的江湖画卷。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被带入了那个充满传奇与冒险的世界。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随着老者的讲述,时而紧张,时而惊叹,时而感慨。 而处于角落的徐长歌,此刻却五味杂陈。他的内心如同汹涌的大海,思绪万千。他的手掌不自觉地用力,手中的酒杯在瞬间被捏碎。清脆的破裂声在安静的角落里显得格外突兀,却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他们依然沉浸在老者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第38章 天下上六 秦风看着徐长歌问道:“你怎么了?” 徐长歌发现自己失态,连忙说道:“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秦风看着徐长歌,似有所想。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回忆压下,可目光还是忍不住飘向酒肆里的老者。 “你这老头,倒是接着说啊!”那边的老者突然没了声,周围的人都叫喊起来,老者却捋着胡须,微眯着双眼,不说了。 这时,一个莽撞的小伙伸手想去拉那老者,想让他继续说。老者却轻轻一甩袖,小伙竟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老者笑道:“莫急,莫急,时机未到。”他带着笑意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先前说话的那年轻的华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 侍从心领神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老者面前。他先是恭敬地向老者行了一礼,然后从怀里拿出一片金叶子,金叶子在酒肆昏黄的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晃得周围人眼睛都微微眯起。侍从将金叶子放在老者面前的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声,在喧闹的酒肆中格外清晰。 围人都屏气凝神,那华服男子嘴角挂着一丝得意,似乎笃定这金叶子能让老者开口。老者却不慌不忙,把金叶子收好后,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意。 抬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剑神凌霄,他的名字在江湖中如雷贯耳。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据说他曾在极北雪山与数位高手对决,雪花漫天飞舞之际,只见剑影闪烁,他的身形如同鬼魅,那些高手在他剑下竟走不过十招,自此剑神之名威震天下。” “剑神凌霄的故事,可不止这些。传闻他有一把佩剑,名为‘碎星’,此剑剑身如冰,似是用极北寒铁所铸,在月光下会泛出幽蓝之光。凌霄与那数位高手对决时,‘碎星’剑一出,寒光凛冽,似能将这漫天飞雪都冻结。那剑刃划过空气,竟有丝丝冰棱生成,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冰雪之气,让那些高手还未靠近,便已被寒意侵蚀,手脚发僵。” “那剑神如今身在何方?”老者邻桌的一位少年问道。少年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憧憬,那明亮的双眸犹如闪烁的星辰,紧紧盯着老者,期待着一个确切的答案。 “说不清,也说不得。”老者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捋了捋胡须,微微眯起眼睛。 少年不甘心地又追问了一句:“为何说不得?莫不是又要金叶子?” 老者却只是摇摇头说道:“一叶足够!” 在众人还在一片疑惑与遐想之中,老者又继续说道:“逆囚白礼,这人颇为神秘。他本是市井中一混混,整日在那鱼龙混杂之地厮混。因一次酒后与人发生激烈斗殴,失手伤了人命,便被捉拿下狱,囚于那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 那牢房终年不见天日,四周墙壁满是青苔,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囚犯们的哀嚎声、镣铐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人间炼狱。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白礼竟能静下心来。他观察着囚牢中犯人们为了生存而产生的各种争斗,从那原始而野蛮的动作中汲取灵感。 他自创了一套武学,这武学与天下间各宗各派的正统功夫大相径庭。他的招式看似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有时像醉汉般摇摇晃晃地出拳,有时又像街头顽童般上蹿下跳地攻击。但就是这样看似荒唐的招式,却总能出其不意地克敌制胜。 他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对手的破绽。面对强敌,他不按常理出牌,常常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起攻击,是一个真正的奇人。” 徐长歌也感到白礼的有趣,对秦风说道:“天下真有这样的奇人?”脑海中能想象着白礼那奇特的招式和在囚牢中苦创武学的情景,仿佛一幅鲜活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秦风微微点头,却没有多言。他的目光深邃,似在思考着什么。或许他见过更离奇的人物和故事,在这天下之中,一切皆有可能,而白礼不过是其中一个独特的存在。 酒肆内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满脸惊叹,觉得这白礼定是天赋异禀;有人则是满脸怀疑,认为老者是在夸大其词;还有人在讨论若是与白礼交手该如何应对,七嘴八舌的声音在酒肆中回荡,就像煮沸的开水一般热闹。 老者轻轻拍了拍桌子,那“啪”的一声在喧闹的酒肆中格外清脆,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他接着说道:“吟风吉云,她是一位女子。她轻功卓绝,身法就如同风中的云朵一般,看似轻柔缓慢,实则飘忽不定。她常常游历名山大川,每至一处,便会被那山川之美所触动,继而吟诗作对。 与人交手时,她总是不慌不忙,宛如闲庭信步。凭借着那灵动的身法,她在敌人的攻击中自如穿梭,就像一阵风,让敌人难以捉摸,敌人的刀剑砍向她,却只能扑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如鬼魅般在眼前闪动。 而且啊,她虽为女子却修为深厚,有着独特的伤人之法。她能以音波伤人,当她吟诗之时,那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而来,定会被震得气血翻涌,轻者头晕目眩,重者内脏受损。她就像是一位来自云端的仙女,带着神秘与强大的力量。” 老者这番话话语不禁让徐长歌想到了洛宁。那时在山林中,他与洛宁一同遭遇黑衣人缠斗,洛宁举起玉笛,轻轻一吹,清脆的声音瞬间传出。那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向黑衣人。只见那些黑衣人在这声音的攻击被击退。 此刻,听到老者讲述吟风吉云以音波伤人之事,徐长歌心中不禁疑惑丛生。难道说洛宁与这吟风吉云之间有什么联系?那相似的攻击手段,实在让人难以不产生联想。等有机会一定要问一问。 众人对这些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充满了好奇与敬畏。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仿佛在试图从老者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那些人物更加完整的形象。 “魔叟姚东,这名字让人闻之色变。他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出的神秘存在,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气息。他修炼的功法偏向魔道,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诡异的力量。既让人恐惧,又充满着神秘的吸引力。 他性格乖张,行事全凭自己的喜好,从不按常理出牌。有时会在深夜独自漫步于荒郊野外,仿佛在与黑暗中的神秘力量交流;有时又会突然出现在热闹的集市,用那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人群,让人不寒而栗。 但他并非完全邪恶,曾有一次,一个无恶不作的邪教崛起,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在众人都感到绝望的时候,魔叟姚东竟独自挑战邪教教主。那一战,天昏地暗,大地都为之颤抖。魔叟姚东施展出各种诡异的招式,与邪教教主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最终,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强大的实力将邪教教主打败,拯救了许多无辜的人。 后来他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但他的故事却在江湖中流传开来,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让人们对他的认识更加复杂,他的存在就像一个谜,让人捉摸不透。” “那最后一位呢?”许多人已经急不可待的问起来。 老者哈哈哈笑着,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与豁达。他饮下一杯酒,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温热。随后,他缓缓说道:“这最后一位乃是真正的奇人,卦仙江瑕,此人当真神秘莫测,他精通奇门遁甲、阴阳八卦,那古老而神秘的学问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 他能通过观察天象,从星辰的排列、云朵的走向中捕捉到常人难以察觉的信息。夜空中的繁星对他而言,就像是一本巨大的天书,每一颗星辰的闪烁都蕴含着特定的意义。他还能推算卦象,那神秘的卦盘在他手中旋转,阴阳两极的变化、卦象的组合,都能为他揭示未来之事。 在天下纷争中,他从没有展现过任何的武学手段,既没有凌厉的剑法,也没有刚猛的掌法。然而,却都能让对他有敌意的人知难而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在面对他时,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震慑,只能悻悻而去。” 第39章 赤昭子弟 在这人头攒动的酒肆之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嘈杂的人声。桌椅摆放得略显杂乱,地上满是酒渍与脚印,老者诉说的世间传说勾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兴趣。 “这些人行踪难寻,也许与你们在座的各位擦肩而过,也是难说。”老者缓缓说道,他那沙哑的嗓音带着岁月的痕迹,只是众人想起刚才他收金叶子的模样心里就有些别扭。 “各位,这个老人家所说和在下了解的差不太多。”华服男子这时突然说道。 酒肆里的众人好奇,有人忍不住询问道:“公子是何人啊?”声音在安静了些许的酒肆中格外清晰。 华服男子微笑抱拳道:“在下赤昭方回。”这四个字一出,一时间酒肆安静了下来,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固。空气仿佛变得黏稠,只有酒肆里的烛火还在不安地跳动,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情。许多人面露惊愕,那表情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掀起惊涛骇浪。他们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眼中有震惊、有忌惮,亦有几分探究。 在酒肆昏暗的角落里,徐长歌那如剑般的眉峰紧紧锁住,眉头皱起的沟壑里仿佛藏着千般思绪,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那目光似能穿透眼前的嘈杂,直直地刺向站在中央的方回。 他的手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敲打着,心中暗道:看来五大家族这林丘之试不一般啊,连赤昭的人都来了。自己要不要趁此机会杀了他? 方回这人徐长歌听过他的名字,知晓他乃是赤昭如今的宗主方纹之子,身份着实特殊。这让徐长歌心中不禁担忧起来,若是贸然杀了他,天晓得会不会给柳清多年来精心谋划的诸多事宜带来难以预估的影响,如此一来,自己便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之中。 周围的人依旧在窃窃私语,那嗡嗡的讨论声充斥着整个酒肆,话题无不是围绕着赤昭方回的突然出现。徐长歌看似镇定地抬着酒杯,不断地浅饮着杯中酒液,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赤昭方回身上久久停留,似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旁边的秦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顺着徐长歌那炽热又带着几分复杂情绪的目光看去,只见赤昭方回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儿,一身华服在这略显昏暗的酒肆里依旧夺目,神色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气度。 秦风心中暗自疑惑,那两道剑眉微微皱起,在这喧闹的酒肆中,他的目光从赤昭方回身上收回,转头看向徐长歌,眼神中满是询问。 “你对此人感兴趣?”秦风的声音不大,却在嘈杂中清晰地传入徐长歌耳中,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徐长歌微微一顿,手中的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水在杯中打着旋儿,映着他眼底复杂的神色。他低声道:“与他们家长辈有一些恩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石头,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 镜宗和赤昭的恩怨就像一团火,在徐长歌心底燃烧,驱使着他想要复仇。可如今,他却犹豫了。因为他知道,在这复杂的局势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柳清的精心布置,他要的不是一个两个人的死,而是赤昭的覆灭。 秦风听闻,没有多言,不知在想什么,看着徐长歌那凝重的神情,他明白,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 刚刚给众人讲述的老者,此时缓缓起身。他那略显佝偻的身躯在这热闹的酒肆中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沉稳。只见他微微拱手,神色平静,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清晰地说道:“不早了,老夫先行告退,剩下的中三,下四以后有缘遇见再与诸位说道。”说罢,也不等众人回应,便慢悠悠地朝着酒肆门口走去,那步伐虽慢,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丝毫不为这酒肆中的热闹与众人的好奇所牵绊。 随着他的离开,酒肆里刚刚被打断的氛围又渐渐恢复如初。 旁边桌子,那几个粗布衣裳的汉子继续大声地划着拳,涨红的脸上满是酒意,每一拳落下都带着一股憨劲儿,桌上的酒碗被震得晃荡,酒水溅出些许。旁边一桌的书生模样的人则皱了皱眉头,轻摇折扇,似乎想要将这嘈杂隔绝在外,眼神又落回手中的书卷,只是那书页许久未曾翻动,想来心思也被这喧闹搅乱。 方回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靠窗处,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玉佩,玉佩在酒肆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的目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望向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可眼神却透着一丝迷离,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身旁的侍从如同一尊忠诚的雕像,身姿挺拔地站着,眼神一刻不停地在酒肆内逡巡。但凡有任何看似会惊扰到公子的风吹草动,那目光便会瞬间锐利起来,犹如出鞘的利刃。 徐长歌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时不时就会若有若无地飘向方回所在的方向。 然而,终究只是这样默默地看了几眼后,徐长歌轻轻摇了摇头,像是放下了某种纠结的思绪,而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这声叹息在有些喧闹的酒肆里显得很轻很轻,却又仿佛带着一丝无奈。 “走吧。”徐长歌转头看向身旁的秦风,语调平静,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此刻并非如表面这般毫无波澜。 秦风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便随着徐长歌一同起身,离开了酒肆。 徐长歌和秦风走在前往洛家的路上,落霞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光影。 “秦风,因为之前地下雕像的原因,所以我答应了洛家参加林丘之试。”徐长歌神色凝重。 秦风微微皱眉,看向徐长歌问道:“那雕像很邪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徐长歌停下脚步,望向古朴大殿的方向说道:“那地下的雕像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很想进去仔细看看那个雕像。” 秦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听你说的好像奇妙,那洛家是怎么知道这雕像的事的?他们又为什么要你参加林丘之试?” 徐长歌的脚步未停,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他的声音沉稳,将追踪黑衣人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秦风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当徐长歌形容完那巨大雕像时,秦风突然打断了徐长歌的讲述,说道:“那林丘之试我陪你一同前去吧。” 秦风微微抬起头说道:“听你这般描述那雕像,此事定然不简单,背后牵扯的恐怕绝非小事,多我一人在旁,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再者,你刚刚说的那些黑衣人,行踪如此诡秘,说不定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也极有可能会在林丘之试上出现搅局。而且,林丘之试吸引了那么多人,我也很想看看,当今天下的年轻豪杰如何。” 徐长歌听闻秦风这话,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拍了拍秦风的肩膀,“有你这话,我心里踏实多了。咱们二人同行,定能在林丘之试中有所收获,不管那雕像背后的秘密有多深,咱们一起想办法去揭开它便是。”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脚步也变得更加有力,朝着洛家的方向继续前行。 时日将近,林丘之试,也将如期到来。 第40章 林丘之行一 黎明的微光刚刚洒落在混乱之地,平日里那喧嚣嘈杂、纷争不断的景象竟全然不见,整个区域异常的宁静。 大街小巷里,往日那些吆五喝六的江湖豪客们都没了踪影,街边的酒肆、客栈也不再是人声鼎沸、推杯换盏的热闹模样。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店小二们也没了往日忙着招呼客人的忙碌劲儿,只是时不时探头向街道上张望,眼神中满是对即将开始的林丘之试的好奇与期待。 各大家族的弟子们早早地就集结完毕,他们衣袂飘飘,神情或严肃或兴奋。有的家族弟子整齐地排成方阵,在族长或长老的带领下,安静地朝着林丘之试的举办场地行进,一路上只听得见整齐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多余的声响;有的外来人人数较少,则三两成群地走着,彼此低声交流着对此次比试的看法,偶尔提及往届那些精彩绝伦的比试场面,眼中都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而那些散落在混乱之地的独行侠们,平日里独来独往、无拘无束,此刻也都收敛了往日的随性,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赶去。他们有的脚步匆匆,像是生怕错过了这难得的盛会;有的则不紧不慢,边走边打量着周围同样奔赴而去的人,暗自估量着可能遇到的对手实力如何。 就连那些平日里靠着做些小买卖为生的普通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营生,站在街边,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孩子们被大人牵着手,睁大眼睛,好奇地问着关于林丘之试的各种问题,大人们则耐心地解答着,给他们讲述着曾经听说过的那些比试中的传奇故事,整个混乱之地仿佛都沉浸在一种紧张又期待的氛围之中。 在林丘的周围,负责维持秩序的护卫们早已各就各位,他们神情冷峻,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严阵以待,确保这一场盛会能够顺利开场,不让任何意外情况破坏了这难得的比试盛景。 而那场地正中央的高台之上,坐着数位德高望重的五大家族长辈,他们将作为此次比试的见证,此刻也正神色庄重地等待着各方英豪的到来,准备见证这一场关乎荣耀与机缘的林丘之试拉开帷幕。 整个混乱之地,就这般在一片平静之下,暗暗涌动着对林丘之试的热切期待,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这场比试,将会是一场重头戏,不知又会有哪些年轻才俊从中脱颖而出,书写属于自己的江湖传奇呢。 徐长歌和秦风静静地站在洛家的人群之中,耐心地等待着林丘之试开始。周围的人或是低声交谈,或是神色凝重地做着最后的准备,而洛家这边,洛依和洛宁两姐妹无疑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宛如两颗璀璨的明珠在人群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惹来周围一道道或倾慕或赞叹的目光。 洛依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如轻烟般飘逸,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散发着清新而迷人的气息。她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丝带,丝带尾端打着漂亮的蝴蝶结,更衬得她身姿婀娜。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发间别着一支样式别致的珠花,那珠花上的珍珠颗颗圆润,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泽,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她的眼眸犹如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眼角微微上翘,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藏着万千星辰,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此刻,她正微微抿着嘴唇,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偶尔与身旁的姐妹低语几句,轻言细语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 洛宁则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那颜色明快而活泼,恰似春日里的暖阳,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衣衫的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精美的花纹,是用金线细细勾勒而成的如意云纹,彰显着洛家的不凡底蕴。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额前留着几缕细碎的刘海,更添几分俏皮可爱。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像是藏着无尽的机灵劲儿,眼珠滴溜溜一转,仿佛就能想出许多新奇的主意。她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透着一股自信与洒脱,手里拿着那支看似无害的玉笛,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也为她增添了几分文雅的韵味。 周围的年轻公子哥们,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她们姐妹俩身上瞟,有的偷偷打量几眼后,便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有的则是大着胆子,目光中满是倾慕,想要上前搭话却又怕唐突了佳人,犹豫再三后只是在不远处徘徊,时不时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得体一些。而那些年轻的侠女们,看向她们的眼神里既有羡慕,也有欣赏,私下里小声地议论着姐妹俩的穿着打扮、气质风采,暗暗比较着自己与她们的不同之处,心中也期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如她们这般在众人之中光彩照人。 就连一些五大家族的老人,看到洛依和洛宁姐妹俩,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的目光,感慨着洛家能培养出如此出众的女儿,想必在这林丘之试中,洛家子弟凭借这份底蕴与风采,定能有所作为,徐长歌和秦风站在一旁,看着这姐妹俩备受关注的场景。 徐长歌嘴角带着一抹促狭的笑,身子微微前倾,凑到秦风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觉得她们谁更美啊?”那模样就像个等着看好戏的孩童,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秦风一听这话,脸上瞬间露出无奈之色,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都是美人,各有各的韵味,哪能这般简单去评判谁更美啊。”他的目光在洛依和洛宁姐妹俩身上扫了一下,又很快移开,似乎生怕再多看几眼,就会被徐长歌抓住把柄,继续没完没了。 徐长歌却不依不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秦风,继续打趣道:“那你更喜欢谁呀?我和她俩可都很熟呢,要不我来给你们牵牵线?我也做一回月下老人的活计,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挑了挑眉毛,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坏劲儿,心里想着最近就爱看秦风这无奈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好像从中能找到不少乐子似的,可到底为啥会这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有趣得很。 秦风摆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道:“做好你的事,我不用你操心。” 徐长歌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道:“放心好了,我可从没放松。”说着,他那双灵动的眼睛开始四周转着,目光像是灵动的鸟儿,在周围的人群、场地布置以及远处的擂台间来回穿梭。 他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继续对秦风说道:“你瞧这周围,来的可都是各有本事的人物,有没有你熟悉的人?” 徐长歌又微微眯着眼睛,努力想要透过那不算短的距离看清高台之上诸位前辈的神情,心里不住地思忖着,这距离着实有些远了,只能瞧见那些前辈们正襟危坐的模样,却根本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阵淡淡的香风袭来,洛依身姿轻盈地走了过来,她微微凑近徐长歌,压低声音问道:“有没有可疑之人?”那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凝重,平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也透着几分谨慎。 徐长歌赶忙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洛依,同样压低声音回应道:“还没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目光在那些神色各异的面孔上一一掠过,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异样的端倪。 第41章 林丘之试二 林丘于这片混乱之地上可谓是独领风骚,其位置处于北方区域,内部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 当人们极目远眺之时,会发现有一座雄伟壮观的山脉如同一条巨龙般横卧在混乱之地与北疆的交界之处,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天然巨型屏障。 这座山脉高耸入云霄,直插天际,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山顶之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这些积雪历经岁月沧桑却始终未曾消融,就像是给山峰戴上了一顶洁白无瑕的雪帽。 每当阳光洒落在其上时,便会反射出耀眼夺目的白色光芒,璀璨如星,令人难以直视。山间的沟壑纵横交错,恰似大地的血脉流淌其中;而那些时不时现身的珍禽异兽更是为这片山脉增添了一抹生机和灵动。 无论从哪个角度眺望这座山脉,所呈现出来的都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壮美景色,它宛如一幅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画卷,缓缓地在人们眼前展开,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在那远处高山的映衬下,场中的人宛如蝼蚁般渺小。高山像是沉默的巨人,威严地俯瞰着一切,其磅礴的气势让天空都似乎为之失色。 徐长歌正与洛依说着话。突然,一声高喝如晴空霹雳般在高台之上炸响。只见一位五大家族的老者不知何时已伫立在高台中央,他身着一袭墨色长袍,白发如霜雪般垂落在双肩,丝丝银发在微风中轻舞,每一根都清晰可见,他的脸上沟壑纵横,那一道道皱纹里仿佛藏着无数家族的往事。他的双眼深邃而锐利,犹如鹰眼一般,扫视全场时,目光所到之处,仿佛要洞穿人心。 众人不由自主地齐刷刷看向他,原本有些喧闹的场中瞬间安静了许多。老者微微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说道:“诸位,在下王家,王镇。” 他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似要将每个人都映入眼中,继续道:“我瞧了瞧啊,今日此地,除了我们家族的子弟,还从那天南地北来了许多朋友,老夫在此,代表五大家族欢迎诸位。” 他微微一顿,原本平和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无比,言道:“林丘之试,绝非儿戏。其中机缘无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然而,与之相伴的是重重危险,那些危险如同隐匿于暗处的恶魔,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踏入者吞噬。” 徐长歌能感受到王镇的厉害,音洪如海,相信在场的许多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但诸君需牢记,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那都是各位自己的造化。一旦踏入林丘,便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天平之上。进去之后,生死不论!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有着如何令人咋舌、显赫非凡的背景,在这里,在林丘之试中,生命皆平等。若是不幸身死,那便如同蝼蚁消逝,无人会为你破例。我们这里的规矩,在场诸位都心知肚明,老夫也就不再赘言。”此话刚说完,零零散散的有些人便离开。 王镇微微眯起双眼,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紧接着便是一阵哈哈哈的爽朗大笑,那笑声如同滚滚雷声,在整个场地中回荡。他每笑一声,身上的衣袍便随之微微颤动,那衣摆上精致的花纹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晃动。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此乃天道!”王镇的声音高亢激昂,他抬起头,望向天空,阳光洒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每一道沟壑都像是岁月刻下的痕迹,见证了无数次这样残酷的抉择。 “就算是我们五个家族的子弟也依然如此。”他缓缓转身,目光从高台边缘看向台下自家家族的方向,眼神从那些年轻稚嫩的面庞上一一扫过。那些年轻的家族子弟们,有的眼中透着无畏,有的则闪过一丝畏惧,但在王镇的注视下,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脊梁。 “就算我们各家子弟尽数丧命于此,事后我等也不会追究。”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徐长歌微微叹息,脸上露出一丝感慨,自语道:“这每个地方培养自家子弟的方式还真是多种多样啊,这般残酷的试炼,倒也着实少见。”他的目光望向高台之上的王镇,又缓缓扫过周围那些或紧张或跃跃欲试的众人,心中思绪万千,仿佛看到了不同家族背后那形形色色的传承与磨砺。 旁边的洛依瞧见徐长歌这副若模样,还以为他有所担忧,便轻轻凑了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放心好了,我们五大家族同气连枝,向来都是相互扶持的。在这混乱之地,旁人知晓我们五大家族的底蕴,很少有人敢打我们的主意。” 她那精致的脸庞上带着自信的浅笑,一双明眸看向徐长歌,似是在给他吃下定心丸,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轻轻飘动,搭在她白皙的脸颊边,更添了几分温婉的韵味。 徐长歌嘴角微微上扬,对洛依露出一个带着几分调侃意味的微笑,轻声说道:“你呀,离我这么近,可是会平白无故为我增加很多危险啊!”话语落下,他的眼睛便似不经意般地飘向四周。 洛依先是一愣,脸上满是疑惑之色,顺着徐长歌的视线看去。这一看,她顿时明白了过来,只见周围那些家族子弟看向徐长歌的眼神里,仿佛藏着熊熊烈火,那嫉恨与不满几乎要喷涌而出。有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敌意,似乎在怨恨徐长歌为何能与洛依这般亲近;有的则咬着下唇,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那目光像是要在徐长歌身上灼出几个洞来;还有的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虽听不清具体话语,但那阴阳怪气的神情也足以表明他们心中的愤懑。 洛依见状,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头,一头乌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然后凑近徐长歌,故意提高了些音量说道:“哼,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呗,我乐意和谁在一起,可由不得他们管呢。” 这时,王镇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再次如洪钟般在众人耳边响起:“诸君需知,这世间之事,向来是危险与机缘如影随形。此次林丘之试,我们已将十份信物放置于山脉之中。”他的目光深邃而威严,仿若能看穿众人的心思,“若是谁能在那广袤且危机四伏的山脉中成功寻到信物,并将其安全带回来,那便可得巨大机缘。” 他顿了顿,提高音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此人即可在我五大家族的宝库里任选一物带走,我们宝库里的东西,自然不必多说,各色奇珍宝器应有尽有!哪怕并非我五大家族之人,同时亦能尊为客卿,享受我等家族的厚待。” 王镇的话音刚落,现场瞬间像炸开了锅一般,哗然声此起彼伏。惊叹声、议论声、激动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现场都填满。 徐长歌微微眯起双眼,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只见那些原本还神色各异的人们,此刻眼中都燃起了无尽的狂热。有的瞪大了眼睛,眼中的光芒炽热得好似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那是对能够进入五大家族宝库挑选宝物的极度渴望;有的满脸涨得通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冲进那山脉之中去搜寻信物了;还有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盘算着该如何在这场激烈的争夺中脱颖而出。 身旁的洛依也是微微动容,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转头看向徐长歌,压低声音说道:“这下可热闹了,这等机缘,怕是没人能轻易按捺得住啊。” 徐长歌轻声说道:“你们五大家族底蕴深厚,如此条件怕是没人能拒绝。”说罢,他的视线又落回到那些狂热的众人身上,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种种状况,眉头也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第42章 林丘之试三 林丘的山林里,徐长歌和秦风跟随洛家几人此刻正走在茂密的林中。阳光艰难地从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间挤下,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却无法驱散这片林子深处的阴霾。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他们踩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 徐长歌神色如常,他的目光犹如鹰眼般锐利,四处张望观察着四周。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那斑驳树干上微微蠕动的毛虫,到远处树枝间一闪而过的黑影。他的鼻翼微微翕动,试图从这潮湿且带着腐朽气味的空气中嗅出不寻常的气息。微风拂过,他能感觉到风的温度和湿度的细微变化,仿佛在这风中藏着山林的秘密。 秦风沉默不语地走在他旁边,他的脚步沉稳而有节奏,每一步都深深踩入落叶中,像是要在这不稳定的地面上寻找一种踏实感。 洛家俩姐妹这次共带了五个人来,都是他们家族里优秀的子弟,除了洛依和洛宁俩人外,洛璃目光清冷,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她身后的四人亦步亦趋,神色严肃。那是擅长追踪之术的洛桑,无论多么细微的痕迹都逃不过他的双眼;还有精通暗杀的洛羽,他的袖中、腰间藏满了各种精巧的致命武器。洛岩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是众人坚实的护盾。而机灵聪慧的洛萱,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绝妙的点子。 林丘的种种挑战对于洛家人而言充满了挑战,对于家族的荣耀而言高于一切。 洛岩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守护在洛依和洛宁的侧后方。他那强壮的身躯上肌肉紧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的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他的听力超群,能从复杂的环境中准确分辨出威胁的源头。他的皮肤像是最敏感的,能感知到周围温度和气流的细微变化,一旦有危险靠近,他会如利箭般冲出去,用自己的身体为两位小姐筑起铜墙铁壁。 自从他们进到这林中,一阵浓雾便环绕四周,一开始还无关紧要,随着走了越久,越来越浓密,前路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危险仿佛化作了实质,在这浓雾中隐藏着、窥视着。 自从他们进到这林中,一阵浓雾便环绕四周,起初那雾还只是如轻纱般缥缈,大家并未在意。越往里走,雾越浓密,如同一堵堵白色的墙,不断压缩着他们的视野。前路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众人只能看到身旁模糊的身影。洛家姐妹相互靠近,眼中闪过一丝不安。那五人也更加警惕,手按在武器上,脊梁挺直,仿佛这样能抵御未知的恐惧。 洛依边走边说道:“父亲曾和我说过,只要走过这雾气最浓的地方,便能穿过去了。”她的声音在浓雾中显得有些缥缈,却让周围紧张的氛围有了一丝缓和。 “希望父亲所言不虚,这雾越来越邪门了。”洛宁轻声回应着。 徐长歌这时对旁边的秦风说道:“说来也奇怪,先前和我们一起进来其他家的人,此刻已经都不见了。”他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 没等秦风说话,前面的洛宁就说道:“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路,这林丘如此的广阔,进来之后肯定都是遵循自家所计划的路线,而且信物一般都是放在山脉之中,过不了这里的人自然是无缘获得。”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拨开眼前的雾气。 徐长歌对秦风点点头,笑道:“看来在这比试里,五大家族的自己人还是有一些先天优势的啊。”他这话虽是笑着说出口,可心底也明白,即便有优势,这林丘之试也绝非易事。每一步都可能踏错,每一处浓雾里或许都藏着能让他们铩羽而归的危险。 秦风微微勾唇,回应道:“先天优势也不过是个助力罢了,真要成功通过,还得看各自的本事。这浓雾看着就棘手,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更难的地方等着呢。” 洛家那几人听着他们的交谈,也只是默默赶路。 天色渐渐变暗,原本就浓稠的雾气在这昏暗中显得越发阴森了。林中不时传出野兽的嘶吼声,那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某种危险在这林子里传递。 洛家众人的脸色愈发凝重,洛依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长剑,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心底的紧张,洛宁往洛依身边靠了靠,手伸进香囊里,香囊散发出来的安神的香气平复慌乱的心绪,她看了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可除了那望不到尽头的浓雾,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息一夜,本来雾就很大加上天已黑,我们继续走的话很容易迷失方向。”徐长歌说道,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似是看出众人的紧张。 洛依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徐公子说得也有道理,这黑灯瞎火又浓雾弥漫的,确实难以辨清前路,贸然前行怕是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秦风看向徐长歌,轻声说:“前方不远处有几棵大树,我们在那歇息吧。”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笃定,目光一直锁定在那模糊的方向上。 洛宁向前望了望,说道:“秦公子可真是好眼力啊,我什么都看不到啊。”她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穿透那重重浓雾看清前方,可眼前依旧只是一片混沌,不禁对秦风的能力暗自佩服。 徐长歌笑道:“秦兄弟所修功法特殊,大家听他的便是。”说着,便抬脚率先朝着秦风所指的方向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没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那几棵大树下。那大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在这浓雾与黑夜中,倒像是几座天然的屏障。洛岩率先绕着大树转了一圈,查看周边有无隐藏的危险,确认安全后,才对众人点了点头。 洛依和洛宁寻了个相对舒适的位置靠着树干坐下,两人小声交谈着,舒缓着紧张的情绪。洛风则从包裹里拿出一些干粮,分给大家,毕竟在这林丘之中,保持体力至关重要。洛羽手脚麻利地在周围布置了一些简易的陷阱,只要有东西触碰到,便会发出轻微的声响,也好给众人提醒。 徐长歌和几人说道:“跟着你们走了一路,也没出力,夜里便由我守着,你们快去休息吧。”他的脸上带着诚挚的笑意,语气里满是诚恳与担当。 洛依似是很疲倦,轻声道:“徐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一路走来大家本就是相互扶持,你又怎说没出力呢。不过我确实很乏,便先辛苦你了,夜里若有情况,千万莫要独自逞强,定要叫醒我们。”她的目光中透着感激与一丝担忧,毕竟这林中的夜晚处处暗藏危机。 洛宁也说道:“你夜里可得小心些,这雾里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钻出些危险来呢。” 洛桑站起身,走到徐长歌身边,抱拳道:“徐兄,感谢,那我们就先歇着了,你自己多留意着点。”说罢,便回到原地坐下,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准备抓紧时间恢复些精力。 秦风走到徐长歌旁边说道:“那辛苦你了。”便跳到一根树干上找了个舒适位置坐了下来闭眼睡去。 夜愈发深了,林中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那声音在浓雾中回荡,众人大多已渐渐进入梦乡,周围的地面布满了白霜,徐长歌看着这一幕,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第43章 林丘之试四 徐长歌和洛依等一行人,在第二天傍晚才从浓雾中走出。那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继续前行的坚定。 洛依轻轻拂去衣角沾染的雾气水珠,长舒了一口气,感慨道:“总算走出来了,这浓雾可真是难缠,感觉在里头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呀。” 洛萱则兴奋地蹦跳了几下,拍着手说:“是啊是啊,可把我憋坏了,这下终于能看清周围啦,希望后面的路能顺遂些呢。”她边说边解下腰间的香囊晃了晃,那里面的香料经过这一番折腾,味道似乎都淡了些,却依旧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洛桑舒展了下筋骨,目光迅速扫向四周,查看起这新环境来,嘴里念叨着:“先看看这周边有没有什么异样,虽说出了浓雾,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啊。”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草木、泥土,试图从细微之处发现潜在的线索或危险。 徐长歌笑着点点头,目光看向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忽然体内感觉一阵异动,心中暗道:“不好。”他眉头瞬间紧皱,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渗出。 急忙对洛依说道:“依姑娘,情况不妙,我体内功法有些异动,你们先走,我之后来找你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他已感觉体内气息随时都要喷涌而出,没有多做解释,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秦风见状,眼睛微微闭起,仿佛在凝神感知着什么,片刻后突然睁开,说道:“我去看看他,你们先行。”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残影,眨眼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速度之快,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淡淡的波动。 洛家众人都没看清徐长歌和秦风究竟是往哪个方向去了,一时间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 洛依最先回过神来,她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担忧,却还是沉稳地说道:“他们俩人速度竟如此之快。只是如今咱们也不能在此处过多耽搁,这林丘之试还在继续,咱们得继续赶路,也盼着秦风公子和徐公子能平安无事,尽快与我们会合啊。” 洛宁轻轻点头,手中紧握着玉笛,说道:“大姐说得对,我们先按原计划前行,相信秦公子和徐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这一路上咱们也得多加小心,说不定还会遇到其他状况。”说罢,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天边的晚霞已经渐渐黯淡下去,夜幕似乎又要降临了。 此时林丘的山脉之中,徐长歌的身影掠过,如一道飘忽的魅影。他强忍着体内的悸动,那股紊乱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让他的脸色越发苍白,额上青筋都隐隐浮现了出来。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扫视着,寻找一处合适的地方。脚下不停,在山林间快速穿梭,带起的风声在寂静的山脉里格外清晰。周围的树木、山石飞速往后退去。 “没办法了,就在这吧。”徐长歌自语道。 徐长歌的话音刚落,只见那一道道巨石便自地面冲天而起,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尘土飞扬间,它们以极快的速度相互靠拢,眨眼间就密密麻麻地把徐长歌围在了其中。这些巨石形态各异,有的高耸笔直,有的表面坑洼不平,还有的似有奇异纹路蜿蜒其上,组合在一起,倒真如同一处天然形成的奇石景观,若是从外面远远望去,任谁都会为这奇特又壮观的景象而惊叹,根本想不到里面困着一个人。 片刻之后,秦风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这里,他的身影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悄然无息。他先是面色一怔,随后便面带疑惑地看着这片巨石,那巨石围成的阵仗着实怪异,透着一股古怪的气息。 秦风缓缓走上前去,轻轻触碰了一下眼前的巨石,指尖刚触及那粗糙的石面,便感觉到一股力量传来,他没再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思索着什么。 紧接着,秦风原地盘膝坐下,轻轻闭上双眼,整个人瞬间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周围的风轻轻拂过,带起他的发丝和衣角微微飘动,可他却仿若未觉,全身心地沉浸在对这片巨石的探查之中。只见他的眉心处隐隐有微光闪烁,他能感觉到徐长歌就在里面。 而此刻在巨石内的徐长歌整个人悬浮在半空,周围被七个颜色各异的小人围坐着,七情咒又再一次异动了,一道道气息从徐长歌体内传到小人体内。 那七情咒所散发出的气息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一般,或浓烈炽热,或冰冷刺骨,或绵柔舒缓,对应着不同的情绪之力,顺着那些连接着彼此的灵力丝线,源源不断地灌注进七个小人的体内。红色小人接收着那似愤怒般的暴烈气息,周身光芒越发耀眼,竟隐隐有要挣脱原本形态的趋势;橙色小人被蕴含着喜悦之力的气息环绕,轻轻晃动着身子,脸上似也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笑意;黄色小人则吸纳着那代表着思虑的沉稳气息,双手结印的动作变得越发迟缓,却更显凝重。 蓝色小人在接收了那象征着哀伤的清冷气息后,原本灵动的模样仿佛添了几分落寞,光芒也黯淡了些许;青色小人被恐惧之力笼罩,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身上的灵力波动都变得紊乱不堪;绿色小人融入了那饱含爱意的柔和气息,整个身形竟好似变得更加温润,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温暖;紫色小人接纳了欲望之力,原本平静的面容上竟渐渐浮现出一丝贪婪的神色,光芒闪烁间,似在渴望着更多的气息涌入。 徐长歌感到体内随着气息不断外涌,自己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清晰,那种原本混沌迷糊的感觉渐渐消散,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笼罩在他脑海中的迷雾轻轻拨开。身体更是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畅快地呼吸着,每一寸肌肤都沉浸在一种暖洋洋又极为舒畅的感觉里。 他不断地在空中变幻着各种姿势,时而舒展双臂,似要拥抱这奇异的变化,整个人如同在空中翩翩起舞的灵蝶;时而双腿盘起,双手结印,那模样宛如正在体悟某种高深功法的仙人;时而又身体翻转,灵动自如,带起的波动在这巨石围成的空间里缓缓荡漾开来。 那七个颜色各异的小人在吸纳了徐长歌体内传来的气息后,也各自有了不同的变化。 徐长歌仍沉醉在这奇妙又舒适的感觉里,继续在空中自在地变换着身形,而巨石阵外的秦风,依旧紧闭双眼,还在努力探寻着这片巨石内的种种变化的究竟,全然不知徐长歌此刻的这番感受。 秦风在巨石外面,仿若入定了一般,身姿纹丝不动,唯有那紧皱的眉头泄露了他此刻的动作。双眼依旧紧紧闭合着,他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对巨石内徐长歌状况的探寻之上,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存在,只剩下眼前这奇怪的巨石以及在里面的徐长歌。 一道道灰蒙蒙的暗光在秦风身上亮起,那暗光起初只是星星点点,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微弱星辰,若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可渐渐地,它们开始汇聚起来,顺着秦风的经脉游走,所到之处,肌肤表面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灰色光晕,仿佛给他披上了一件神秘的灰色纱衣。 而那巨石内,依旧毫无动静传出,徐长歌还沉浸在自己那奇妙的状态里,浑然不知巨石外的秦风身上正发生着这般奇异的变化。秦风则在暗光的环绕下,愈发专注。 第44章 林丘之试五 “公子也是来参加林丘之试的?” 秦风缓缓睁开眼睛,微微皱眉,面前站着三人,两男一女,皆是一身利落的劲装打扮,瞧着模样像是江湖中人。 那开口发问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手中还握着一把折扇,此刻正轻轻摇着,一双眼眸中透着好奇与探究,似是对秦风为何会在此处十分疑惑。 其身后左侧站着的男子身形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犹如钢针般根根竖起,一双铜铃大眼中隐隐含着几分警惕,双手抱在胸前,虎视眈眈地看着秦风,仿佛只要秦风有什么异动,他便会立刻出手一般。 而右侧的女子则生得娇俏可人,柳叶眉,杏仁眼,琼鼻樱唇,梳着一个利落的发髻,几缕发丝垂落下来,凭添了几分柔美。只是她那眼神却带着些许清冷,目光在秦风身上打量了一番后,又看向旁边的公子,似在等秦风作答。 秦风淡淡回道:“不错,在下打坐片刻,各位自便吧。” 那公子听了秦风的话,微微点头,可眼神里的疑惑却并未消散,又接着问道:“林丘如此危险,兄台孤身一人,倒是胆子颇大呀。”说罢,手中的折扇轻轻一合,敲击在另一只手的掌心,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浅笑,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秦风这会没心思和他们对话,双眼一闭不再言语,继续运功感应着巨石内的徐长歌。 女子这时也微微开口,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却透着丝丝凉意:“大哥我们走吧,这人奇奇怪怪的,别管他了吧,我们还是找信物要紧。” 那公子脸上依旧带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说道:“小妹莫急,既然相遇便是有缘,我等也只是好奇问问罢了,这位兄台既是不愿说,那我们便走好了。” 就在那公子打开折扇,摇着扇子率先迈步向前走去之时,谁也没料到,一道寒芒陡然闪过,如电般朝着闭目的秦风刺去。那寒芒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竟是一把袖箭,显然这公子刚刚的言行全是伪装,从一开始就存了要对秦风不利的心思。 秦风睁开双眼,精光一闪,淡淡道:“找死吗?”那袖箭在他身前数尺远的地方便掉落在地。 那公子见一击未中,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恼怒,冷哼一声,停下脚步,扭头对身后的魁梧男子和娇俏女子使了个眼色。魁梧男子当即大喝一声,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秦风扑了过去,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呼风声,直往秦风面门砸去。 娇俏女子也没闲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软鞭,她手腕一抖,软鞭如灵蛇出洞,朝着秦风的面门抽去。 秦风看着三人气势汹汹攻来,却丝毫不见慌乱,眼神中反倒露出一抹玩味之色,依旧稳稳地盘坐着,仿佛眼前的危机全然不放在心上。只见他轻轻抬手一挥,刹那间,背在他身后那把古朴长剑竟似感应到主人的召唤一般,发出一阵清亮的嘶鸣,紧接着剑身脱鞘而出,化作一道幽光径直朝着那三人掠去。 那幽光速度奇快,眨眼间就到了魁梧男子跟前。魁梧男子正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地扑来,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听“哧”的一声,那长剑携带着凌厉的剑气,直接划开了他手臂上的衣衫,一道血痕瞬间浮现,鲜血渗了出来。 魁梧男子吃痛,“嗷”的一声怒吼,攻势顿时缓了下来,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看着那把还在空中盘旋的长剑,眼中既有愤怒,又透着几分忌惮。 那娇俏女子见状,赶忙挥动手中软鞭,想要去缠住那把长剑,软鞭在空中舞出一道道鞭影,试图阻拦长剑继续伤人。可那长剑却极为灵活,在空中一个巧妙的回旋,避开了软鞭的缠绕,转而朝着那公子刺去。 公子脸色微变,手中折扇猛地一合,当作武器去格挡长剑。“铛”的一声脆响,长剑与折扇碰撞在一起,溅起几点火星。公子只觉一股大力从折扇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秦风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伸手一招,那在空中的古朴长剑又飞回他的手中。他手握长剑,剑身上隐隐有光芒流转,衬得他此刻颇有几分超凡出尘的气势。秦风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三人,开口道:“我本不欲与诸位计较,奈何你们非要纠缠不休,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那三人听闻秦风此言,先是一愣,随后互相对视一眼,一时间,气氛仿佛都凝固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中均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凝重,眉头紧皱,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冒出,心里皆是懊悔不已,早知道眼前这人如此棘手,他们断然不会贸然出手啊。 那魁梧男子捂着受伤的手臂,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眼中原本的凶狠此刻已被忌惮所取代。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着,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四周,似乎在寻找可以脱身的机会,脚下的步子迈得很是谨慎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秦风出手。 娇俏女子手中的软鞭也不再挥动,软软地垂落在地上,她咬着下唇,脸色略显苍白,原本清冷的眼眸中此刻满是紧张与不安。她不自觉地往公子身边靠了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些许安全感,每往后退一步,都要先观察一下秦风的神色,那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而那公子此时也没了先前的从容潇洒,手中的折扇紧紧握着,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心中暗忖,今日真是看走了眼,本以为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却没成想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公子一边目光紧紧锁定在秦风身上,脚步愈发缓慢地向后挪动着,一边脑子如飞速转动的齿轮般,急切地思索着应对之策。眼见秦风手持长剑,气势不凡,丝毫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他心中愈发慌乱,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却也顾不上擦拭。 当下,他赶忙赔着笑脸,口中急忙说道:“公子好说,我们这便离开,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莫要怪罪啊。”说这话时,声音都不自觉地带着几分颤抖,往日里那副潇洒自如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 魁梧男子和娇俏女子听闻此言,也是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应和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留意着秦风的反应,一边跟着公子一同慢慢往后退去。每退一步,都感觉像是过了许久,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嗓子眼儿。 他们退得虽慢,却不敢有丝毫停歇,眼睛始终不敢从秦风身上挪开,就怕秦风突然改变主意,又对他们出手。那公子一边退着,一边还不忘朝身后的路张望,心里盘算着距离多远才能彻底摆脱秦风的威慑,尽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秦风原本平静地看着三人离开,手中古朴长剑猛地一挥。刹那间,只见那原本环绕在剑身上的幽光剑气瞬间汇聚,竟化作实质一般,如一条咆哮的光龙,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直冲三人而去。 那剑气所过之处,地上的尘土被卷得漫天飞扬,两旁的草木也被这强大的劲气压得弯下了腰,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都在为这即将到来的攻击颤抖。 三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异样动静,惊恐地回头望去,顿时吓得亡魂皆冒。那公子脸色煞白如纸,手中的折扇都差点拿捏不住掉落地上,慌乱中大喊道:“快跑啊!”可声音都已经变了调,透着无尽的绝望。 待剑气消散,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那三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秦风看着远处的场景,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饶你们一命,好好躺着吧。”说罢,他收剑入鞘,盘膝原地坐下,那弥漫着血腥气息的空气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第45章 林丘之试六 已经过去数日,秦风静静地坐在徐长歌弄出来的巨石上,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像。巨石粗糙的表面硌着他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专注。 巨石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秦风的呼吸声在这片静谧中轻轻起伏,宛如孤独的乐章。周围的树木像是忠诚的卫士,却也被此地弥漫的血腥与绝望染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那些树干上有着斑驳的血迹,干涸后的暗红色像是恶魔留下的诅咒印记。 微风轻拂,带着远方林丘深处那股浓烈的血腥味道。这风轻柔地穿过秦风的发丝,发丝在风中无序地舞动,像是在挣扎着逃离这满是死亡气息的地方。风中偶尔夹杂着几声濒死之人的惨叫,那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却如同冰冷的利爪,狠狠揪住秦风的心。 在林丘更深处,战斗的喧嚣如同永不落幕的噩梦。这里仿若被死神紧紧攥在手中,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与绝望。地面上,残肢断臂横陈,如同被丢弃的破旧玩偶。那些还紧握着武器的断肢,僵硬的手指紧扣剑柄或刀柄,那是他们直至生命最后一刻都未曾放弃抵抗的悲壮证明。 鲜血汇聚成一洼一洼的小潭,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倒映着天空中被剑术光芒映照得透亮的云朵。那云朵像是被撕裂的棉絮,在剑术光芒的交织下变幻出各种形状,而血洼中的倒影就如一面面破碎的镜子,将这世界的残酷毫无保留地反射出来,每一个画面都似在诉说着这里发生过的惨烈厮杀。 一只秃鹫在低空盘旋,它那巨大的翅膀展开,带起一阵阴森的风。它锐利的眼睛犹如黑暗中的寒星,死死盯着下方血腥盛宴中的残羹。时而,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俯冲而下,坚硬的喙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撕开地上腐肉。每一次撕扯,都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死亡与毁灭交织的音符。 周围的野草早已被无数双慌乱奔跑的脚踩踏得东倒西歪,原本那象征着生机的鲜嫩绿色被鲜血和泥土重重掩盖。它们有的被连根拔起,在风中干枯;有的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无力地倒伏着。但即便如此,在这片死亡之地的缝隙中,偶尔还能看到一丝倔强的绿色从血污和残骸下探出,那是生命在绝境中不屈的挣扎,哪怕这挣扎是如此渺小,如此脆弱,却也如同一盏将熄未熄的烛火,在黑暗的深渊中闪耀着最后的微光。 秦风依旧如磐石般坐在巨石上,双眸紧紧盯着徐长歌闭关的洞口,眼神深邃而平静。他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似在诉说着这几日等待的漫长。 远处,不知何时又多了几具野兽的尸体,它们横七竖八地躺着,皮毛上沾染着鲜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有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冒着血,将周边的土地染成了暗红色,血腥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是它们妄图挑衅秦风的代价,此刻却成为了这片残酷之地新的点缀。 而之前不知死活来挑衅他的三人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些打斗的痕迹。秦风只是微微皱眉,对他而言,那些人不过是这场残酷试炼中的小插曲,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巨石内的徐长歌何时能出来。 巨石突然轻微晃动了几下,打破了持续多日的寂静,那原本稳如泰山的姿态被打破,宛如平静湖面被一颗石子击中,泛起层层涟漪。 秦风本沉浸在等待中,此时瞬间警觉,身形如电,高高跃到旁边,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落地时悄无声息,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巨石,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所有的嘈杂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只剩下巨石那持续的、轻微的晃动声。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徐长歌即将破茧而出的前奏。 巨石周围的土地扬起了些许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灰尘颗粒清晰可见,它们像是一群欢快的精灵,围绕着巨石飞舞。巨石上那些斑驳痕迹,此刻在晃动中显的更加神秘。 秦风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巨石内涌动。此时,远处的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即将到来的变化,加快了速度向这边吹来,风中裹挟着林丘深处的血腥和残酷。 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那原本静静矗立着的巨石仿佛被赋予了神秘的生命力,开始缓缓地朝着地里退去。每挪动一分,都好似带着千钧之力,沉重的摩擦声在这寂静又充斥着血腥气息的林丘边缘响起,仿佛是它不甘离去的低吟。 伴随着那一阵沉闷的声响,大地都好似跟着微微颤抖,紧接着,大量的尘土被扬起,它们如同一张厚重的纱幕,迅速地将巨石原本所在的位置严严实实地笼罩了起来。一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那漫天飞舞的尘土颗粒在光影里穿梭。 片刻的等待好似无比漫长,那飞扬的尘土渐渐有了平息的迹象,一缕缕、一丝丝地飘落回地面。随着最后一抹尘雾散去,徐长歌的身影完整地出现在了眼前。他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脸胡渣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感,发丝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身上的衣衫也沾染着些许灰尘,却依旧难掩他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凡气度。 徐长歌的目光从周围的狼藉中收回,突然,他的视线被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锁住,那是秦风。他不禁愣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脱口而出道:“咦,你为何也在此啊?” 秦风眉头微皱,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就像一个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徐长歌,完全忽略了对方的问题,自顾自地问道:“你这是什么功法?如此神奇?” 他边说边围着徐长歌缓缓踱步,目光从徐长歌的头顶一直打量到脚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眼神仿佛要将徐长歌看穿,想要把这神奇功法的秘密从他身上一点点挖掘出来。 从徐长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是秦风从未感受过的。他能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这些波动宛如灵动的音符,却又交织成一种复杂而神秘的旋律。 徐长歌呆了呆神,随后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满是血腥与残酷气息的林丘边缘显得格外爽朗,仿佛要将周围压抑的氛围都冲散几分。笑罢,他拍了拍秦风的肩膀,目光扫了一眼仍在隐隐传来厮杀声的林丘深处,说道:“此处也不是细说的时候啊,等有机会和你说。” 秦风微微颔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应声道:“好,这都过去好几日了,林丘的厮杀可是越发激烈了。” 徐长歌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说道:“我发现了,也不知洛家人可还安好啊?”他的目光望向林丘深处那片被硝烟和血腥笼罩的地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洛家俩姐妹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洛家身为五大家族之一,他们参加自己家族举行的这场试炼,必定也是做足了准备。洛家底蕴深厚,跟随她们姐妹俩的五人都各有所长。 秦风看向徐长歌说道:“放心吧,洛家毕竟不是寻常家族,有他们自己的底气和依仗,我们这会儿也不用太过忧心。” 徐长歌微微点头说道:“走吧,老秦,让我好好见识见识林丘的残酷! 第46章 林丘之试七 在林丘山脉中,如今已陷入一片混乱,原本简单的行动已然渐渐演变成了一场残酷至极的争夺。 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汇聚于此,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贪婪与决绝交织的光,那光芒仿佛能将这林丘山脉的黑暗都驱散几分。那信物,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座金山,是富有的象征。在这混乱之地,贫穷意味着死亡,而富有则代表着生机与权力。只要能寻找到它,就等于握住了在这残酷之地生存的钥匙,能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站稳脚跟,成为人上之人。 如此巨大的诱惑,就像一块散发着致命香气的诱饵,怎能不让那些亡命之徒趋之若鹜?他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都毫不犹豫地扑向信物可能存在的方向。 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为了那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的信物,准备与他人展开一场殊死搏斗,林丘山脉也因此被鲜血和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徐长歌和秦风一路走着寻找洛家众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林丘山脉的残酷厮杀给搅得躁动不安,血腥味儿时不时地钻进鼻腔。 秦风眉头微皱,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四周。“也不知道洛家那些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这到处都乱糟糟的。” 徐长歌神色凝重,“希望他们还平安,这信物争夺已经完全失控,洛家要是被卷进大麻烦就糟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地上的痕迹,试图从那些杂乱的脚印和打斗迹象中找到洛家众人的线索。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凄厉的叫喊。那声音在这充满血腥与残酷的林丘山脉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死亡的前奏。徐长歌和秦风对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只见一片空地上,场面一片混乱。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陌生人正呈包围之势追杀一个年轻男子。那些陌生人个个面露狰狞,手中的武器泛着寒光,不断地朝着年轻男子挥砍、刺击。而那年轻男子虽在奋力抵抗,却已渐渐处于下风。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破碎不堪,身上满是伤痕,新伤叠着旧伤,有几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停地从伤口中涌出,顺着他的身体流淌而下,在他脚下汇聚成一小片血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绝望,可仍在苦苦支撑,手中的长剑也因沾满鲜血而变得滑腻,每一次挥舞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他的目光中也有一丝倔强,像是在向这些追杀他的人表明,他绝不会轻易放弃抵抗,哪怕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徐长歌和秦风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加快速度冲了过去,准备阻止这场残忍的追杀。 徐长歌二话不说,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加入战局。他的拳头之上瞬间覆盖着一层淡蓝的冰霜,那冰霜散发着丝丝寒意,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几分。他大喝一声,猛地朝着那些陌生人攻去,每一拳挥出都带着凛冽的气势,如同破冰之锥,所到之处,那些陌生人被拳风击中,退往一旁,有的甚至直接被冻住了手脚,狼狈地摔倒在地。 秦风也不甘示弱,他如影随形般紧随徐长歌之后。手中长剑出鞘,剑招凌厉无比,每一剑都带着呼啸的风声,像是死神的咆哮。剑影在阳光下闪烁,化作一道道银色的光弧,精准地朝着敌人飞去。那些光弧划破空气,所过之处,鲜血飞溅,瞬间就为那年轻男子缓解了压力。 那年轻男子原本已近乎绝望,此时看到有人来帮,眼中燃起希望之火。他咬着牙,强撑着受伤的身体,重新握紧长剑,再次与敌人战在一处,只是他的动作因伤势过重而倒在一旁,无力再战。 那群奇装异服之人见有人来,为首的一位壮硕青年大声叫道:“你们莫来掺和,找你们的东西去,这闲事你们最好别管,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这林丘山脉的空地上回荡着,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那壮硕青年身形极为魁梧,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贲张,上面还纹着些奇异的纹路,随着他的话语,那些纹路好似都隐隐闪烁起来。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大的战斧,战斧的斧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光,仿佛只需轻轻一挥,就能将面前的一切都斩为两段。 徐长歌却丝毫不为所动,眼中满是不屑,他冷哼一声道:“哼,在这林丘山脉里,哪有什么闲事可言,我就见不惯你们这般恃强凌弱。”说着,他手上覆盖着淡蓝冰霜的拳头又蓄力几分,周身气劲涌动,带起一阵寒风,朝着那壮硕青年冲去。 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如一道蓝色的闪电般来到壮硕青年面前。那壮硕青年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下意识地举起战斧抵挡。徐长歌的拳头狠狠砸在战斧上,淡蓝冰霜迅速蔓延,沿着斧柄朝着壮硕青年的手臂攀爬。 壮硕青年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战斧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那冰霜的寒意更是让他打了个寒颤,大惊道:“这家伙好强!”他不甘示弱,怒吼一声,双臂肌肉鼓起,用力将战斧往回一拉,试图摆脱徐长歌的攻击,同时抬腿朝着徐长歌踢去,腿风呼啸,似有千钧之力。 其他人见状,顿时红了眼,嘴里呼喊着杂乱的口号,一窝蜂地全都朝徐长歌打去。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挥舞着狼牙棒的,那狼牙棒上的尖刺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光,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利齿;有用长刀的,长刀出鞘,带起一片寒芒,朝着徐长歌狠狠劈砍;还有拿着铁链的,铁链在空中甩得呼呼作响,试图缠上徐长歌的手脚,限制他的行动。 徐长歌却毫无惧色,他身形灵动,在众人的围攻下如游鱼一般穿梭自如。那覆盖着淡蓝冰霜的拳头时不时地挥出,一群人被他打的节节败退。那些奇装异服之人开始面露惊恐,眼中的凶狠也被慌乱所取代。 秦风一脸冷厉,没有动手,只是淡淡的站在那瘫倒在地的年轻男子身旁,宛如一座冷峻的山峰,他的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身旁受伤颇重的年轻男子,淡淡说道:“你且先歇着,不必担心,有我们在,他们伤不了你分毫。” 那年轻男子虚弱地抬起头,张了张嘴,似是想要回答,却又因伤势过重,一时没能说出话来,只是用满是感激的眼神望着秦风。 而另一边,徐长歌一拳轰击在壮硕青年的胸口上。只见那淡蓝的冰霜瞬间在壮硕青年的胸口处蔓延开来,像是有生命的藤蔓一般,迅速朝着他的全身攀爬。壮硕青年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猛地钻进身体,仿佛连血液都要被冻结住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噗!”壮硕青年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土地,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那冰霜之力仍在体内肆虐,让他的四肢变得无比沉重,每动一下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周围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同伙们,看到他被打得如此狼狈,也都面露惧色,看向徐长歌的眼神中满是忌惮。 壮硕青年用力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快走”,便倒地昏迷不醒。 他身旁的那些奇装异服之人见状,顿时慌了神,几人赶忙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托起那昏迷不醒的壮硕青年,便朝着山林深处仓皇逃离。一时间,只听见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在地上咚咚作响,慌乱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回荡在这林丘山脉的空地上,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此刻全然没了先前的威风,就如同被猎人追赶的溃败鸟兽一般,个个只顾着埋头逃窜。他们的身影快速穿梭在树林间,带起一片片树叶簌簌飘落,不多会儿,便彻底消失在了山林的重重迷雾和茂密枝叶之后,只留下徐长歌、秦风以及那受伤的年轻男子在原地。 第47章 林丘之试八 “你是何人?他们为何追杀你?”徐长歌来到这年轻男子面前,蹲下身子问道。 那年轻男子听到徐长歌的询问,嘴唇微微颤抖着,似是拼尽全力想要开口回应,可他身上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了。之前与那群奇装异服之人一番苦战,早已耗尽了他的体力,又添了诸多新伤,鲜血还在从伤口处缓缓渗出,将身下的土地都浸湿了一片。 他努力地抬了抬头,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几声微弱的气音,还没等说出一个完整的字来,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身子也软软地朝着一侧倒去。 徐长歌赶忙伸手扶住他,皱了皱眉,轻轻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只是太过虚弱了。 秦风也凑了过来,看着昏迷的年轻男子,无奈地说道:“他伤成这样,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我们还是找个地方等他醒来吧。” 徐长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他吧,等他醒了再问清楚情况,这林丘山脉里如今是处处透着古怪。”说罢,徐长歌便小心地背起年轻男子,与秦风一同朝着山林中一处相对隐蔽的山洞走去。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前行,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不多时,他们瞧见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山洞,洞口被几株藤蔓植物半掩着,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错过。这里是徐长歌和秦风之前一个意外之下发现的。 徐长歌背着年轻男子快步走进山洞,山洞里还算宽敞,地面也较为干燥。他轻轻将男子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又从身上撕下几块布条,简单地帮男子处理了下还在渗血的伤口。 第二天清晨年轻男子才缓缓醒过来,他先是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沉浸在昏迷前的痛苦与疲惫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虚弱。 他费力地转动着眼珠子,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看到徐长歌和秦风正坐在不远处,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长歌见状,拿着水壶走过来,伸手扶住他,喂他喝了几口问道:“可有好些?” 年轻男子虚弱地靠在石壁上,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说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我……我感觉好多了,昨日若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恐怕……”说着,他的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徐长歌看着那年轻男子,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缓缓说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善心人,来这林丘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我们救你只是想打听点消息。这林丘山脉如今乱成了一锅粥,就当报答救命之恩了。” 说这话时,徐长歌脸上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秦风站在一旁,也没吭声,静静看着那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听闻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在这残酷的林丘之中,确实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出手相助,当下也不再犹豫,虚弱地开口道:“二位恩公说得是,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自当知无不言。我叫雁冬青,来自北疆,那群追杀我的人是北疆另一个部落的人。” 雁冬青微微喘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之色,继续说道:“我们部落与他们部落向来不合,时常有些小摩擦。这次来林丘是听闻五大家族有一株神草,我父常年病重,传闻这株神草可救命。” 说完又拿起水壶大口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们在几日前寻到一枚信物线索,却不知怎的被他们知晓了,他们便一路追杀我,想要抢夺那线索,我们的人都被冲散,若不是二位恩公及时出现,我怕是早已命丧他们之手了。” 说罢,雁冬青一脸感激地看向徐长歌和秦风,眼中满是诚恳,又带着些许期待,似乎希望二人能继续帮他一把。 徐长歌微微皱眉,才缓缓开口道:“原来如此,这林丘山脉里本就因为那信物争夺乱成了一团,没想到连北疆的人都掺和进来了,那你可知道五大家族的洛家现在何处?” 雁冬青听闻,微微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我并不知晓洛家的具体位置,未曾留意到洛家众人的行踪。” 徐长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与秦风对视一眼,洛家的下落不明,让他们寻找起来更加困难,而信物争夺如此激烈,也不知洛家是否会遭遇不测。 “此处也算安全,你就好好在这里休养着吧。”徐长歌说完便起身和秦风准备离开。 雁冬青急忙说道:“二位恩公,且慢啊!我如今这伤势虽重,但也知晓些这林丘山脉里的情况,你们要寻那洛家,我或许还能帮上点忙。虽说我不确定他们具体在哪,但我知道几处他们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雁冬青一边说着,一边强撑着想要坐起来,脸上满是急切与诚恳。 徐长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雁冬青,目光中带着几分思索,似是在考量他这话是否可信。 秦风也望向徐长歌,微微挑了挑眉,像是在等他做决定。 “好吧,那就等你休养两日我们再启程。”徐长歌苦笑道。他深知这林丘山脉的危险,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变数,但看着雁冬青那诚恳又急切的眼神,心中又有些不忍拒绝。 秦风走过来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说道:“这两日我们也可以在周边再探探情况,说不定能发现些新线索。” 徐长歌点了点头,他知道秦风说得有道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雁冬青听闻徐长歌答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忙不迭地说道:“多谢恩公!我先前听闻在这林丘山脉的中部有一处古老的遗迹,据说那里藏着信物,洛家要获得信物,或许会在那附近出现。” 徐长歌和秦风认真地听着雁冬青的话,心中默默记下。徐长歌看向山洞外那茂密的山林,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知道,这林丘山脉里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无论是的物、行踪不明的洛家,还是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都如同一团迷雾,等待着他们去拨开。 两日后,雁冬青的伤势有所好转,虽然行动时还有些吃力,但已能勉强跟上徐长歌和秦风的脚步了。三人便收拾妥当,出发前往那古迹。 山林间的道路崎岖难行,徐长歌在前头开路,他目光锐利,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秦风则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一脸淡然的样子,仿佛眼前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山林对他来说不过是寻常的散步之地。雁冬青夹在中间,虽然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却也强打着精神,一边走一边给两人指着大致的方向。 “徐大哥,秦大哥,按照我之前打探的消息,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穿过那片茂密的林子,应该就能瞧见那古迹了。”雁冬青压低声音说道,脸上满是谨慎之色。他边说着,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目光中透着一丝紧张,毕竟那古迹所在之处充满着未知,谁也说不准会遭遇些什么。 徐长歌微微眯起双眼,透过层层枝叶朝着那林子的方向望去,仿佛想要看穿那片迷雾般的神秘区域,低声回应道:“嗯,既已知晓大概方位,咱们小心些就是。” 秦风随意地点点头,轻声道:“放心吧,有我们在,真遇到什么事情也能应对。只是那古迹既是藏着秘密之处,说不定早就被其他人盯上了,咱们可得防着点其他不速之客。” 三人默契地加快了些脚步,朝着那片林子缓缓靠近。随着距离林子越来越近,一股淡淡的寒意似乎从林子深处蔓延开来,隐隐还能听到林子中传来几声不知是何种鸟兽发出的怪异叫声,让本就紧张的氛围愈发浓厚起来。 雁冬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继续跟在徐长歌身后,盼着能顺利抵达古迹。 第48章 林丘之试九 残阳如血,洒在蜿蜒的山径上。徐长歌三人,虽已有所准备,但还是出乎预料。 起初,山林静谧非常,唯有风声与落叶相和。行至半途,开始遇到三三两两的人,一个照面的功夫,便匆匆离去。那些人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脚步匆忙,仿佛有人在追赶他们。 徐长歌微微挑眉,轻声道:“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只是不知洛家人可会来?” 秦风点点头道:“相信他们应该不会错过吧,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 随着深入山林,人影也渐渐多了起来。众人虽各怀心思,但是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那古迹中的信物,蜿蜒的山径上汇聚成一股涌动的人潮。徐长歌三人在人群中穿梭,一边留意着洛家人的身影,一边加快脚步朝着目的地前行。 众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皆朝着山林深处那若隐若现的古迹奔去。 徐长歌三人加快步伐,不一会就来到古迹前,只见那古迹是一座古老的寺庙,倚山而建,整座寺庙都嵌在了山里。寺庙的山墙与山体巨石浑然一体,仿佛是从山中自然生长而出。岁月侵蚀下,墙垣满是裂痕与斑驳痕迹,几株顽强的藤蔓蜿蜒攀爬,就像是这古迹的守护者。 寺门紧闭,厚重的门板上铜钉排列有序,却已锈迹斑斑。门楣之上,一块风化严重的匾额,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门前石阶,中央凹陷,石缝间杂草丛生。 寺庙前方,人群熙熙攘攘,都是徐长歌没见过的人,转了一圈也没见到洛依和洛宁他们。徐长歌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与秦风低声商议后,决定先在一旁静静观察,雁冬青低着头跟着,生怕再遇到什么人。 人群中,有一位道士模样的年轻男子,手持一根造型奇特的拐杖,杖头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他正对着寺庙念念有词,似乎在施展某种探查之法。旁边围聚着几个年轻的弟子,眼神中充满敬畏与期待,不时地按照这男子的指示在地上做着标记。 还有一伙儿形迹颇为可疑的人,他们分散在人群边缘,彼此以眼神交流,不与他人搭话。其中一人的袖口处,隐隐绣着一片幽蓝色的奇怪图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徐长歌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中暗自思索:为何他们不进去呢?瞧这寺庙虽透着神秘,可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为了那不知真假的信物而来,照理说早该按捺不住冲进去一探究竟了。 难道这寺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暗藏着什么让人望而却步的机关陷阱?亦或是有什么无形的威慑,让这些各怀心思的人都不敢贸然行动?徐长歌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定有古怪,他转头看向秦风,压低声音道:“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咱们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秦风没说话,只是看着这古寺若有所思。 雁冬青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的人,那一双灵动的眼眸像是灵动的星辰,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雁冬青将这些看到的情况一一记在心里,转头轻声对徐长歌和秦风说道:“二位大哥,我仔细看了一圈,一个五大家族的人都没有啊。” 徐长歌微微点头,神色愈发凝重起来说道:“难道说这是五大家族故意扔出来的假消息?故意把大部分人引到这里?” 秦风望着那古寺说道:“这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这些人进去怕是凶多吉少。你看这寺庙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雁冬青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声道:“那咱们还要不要进去呀?万一真如秦大哥所言,可就危险了。” 徐长歌轻皱眉头,思索片刻后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不急,等等看!” 秦风望着这古老的庙宇,神情变的十分凝重。 古寺前面躁动不安、跃跃欲试的众人,越来越按捺不住了。那几个手持铁锤的彪形大汉,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大踏步朝着寺门走去,嘴里还吆喝着:“管他什么机关陷阱,先砸开这门再说,信物可不能都让别人抢了去!”他们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 先前徐长歌见到的那位年轻道士上前说道:“几位,贫道先前用探寻之法看过,这古寺透着蹊跷,乃是大凶之地,小心一些,没错的。贸然闯入,怕是有去无回啊。” 那几个正准备砸门的彪形大汉听闻,动作一顿,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挠挠头,粗声粗气地回道:“你这小道长,莫要在此危言耸听,不过就是座旧寺庙,能有啥大凶之处,怕是你想独吞里面的信物,故意吓唬我们的吧。” 年轻道士赶忙摆手,一脸正色道:“贫道句句属实,绝非胡言乱语,方才我隐隐看到有股阴煞之气弥漫。” 周围众人听了这话,不少人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不过也有那不信邪的,一位手拿长刀的精壮男子嗤笑道:“哼,什么大凶之地,我看就是故弄玄虚,我们行走天下,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怕这一座破寺庙不成,若真有信物在里头,就算有些小危险,那也值得闯一闯。” 徐长歌微微眯眼,打量着那年轻道士,心中暗自思忖:这道士所言,倒是不假,只是不知他为何要站出来提醒众人。 转头对秦风与雁冬青低语道:“这道士的话不假,他推断的和我们所想的差不多。可这些人被利欲熏心,大多都听不进去劝,仍想着往里闯呢。” 果不其然,那手拿长刀的男子上前,一脚踹开庙门,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那老旧的寺门发出“嘎吱”一声巨响,仿佛是沉睡多年的巨兽被猛然惊醒后发出的怒吼,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周围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喧哗声响起,有人高喊着“快跟上啊,别让他抢先了”,便有几个胆大的也按捺不住,纷纷朝着那大开的寺门冲了进去,眼神中满是急切与贪婪,仿佛那里面的信物已然在向他们招手了。 只见那几个冲在前面的,刚踏入寺庙门槛,里面就隐隐传来一阵阴森的呼啸声,似是有厉鬼在暗处咆哮,可他们仍不管不顾,举着武器继续往里面闯。后面又陆陆续续跟进了一些人,一时间,寺庙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是这热闹中却透着一股赴死般的莽撞与盲目。 那年轻道士急得直跺脚,连连摇头叹息:“唉,冥顽不灵啊,这等凶地,岂是你们能随意涉足的,怕是要把命都搭进去咯。” 周围剩下的人,有的开始窃窃私语,商量着要不要也跟着进去,有的则彻底被那阴森的氛围和道士的话吓住,悄悄往后退去,想离这危险之地远一些。 徐长歌眉头紧皱,低声对秦风与雁冬青说道:“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咱们先别急,就在这门口看着,听听里头有什么动静。” 不多时,寺庙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原本还想着进去的一些人顿时吓得止住了脚步,脸色煞白,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紧张,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每个人的心。 那些刚刚还满脸急切、跃跃欲试的人,此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望向那黑洞洞的寺门,大气都不敢出。有人更是嘴唇哆哆嗦嗦地念叨着:“这……这可如何是好,幸亏没进去啊,不然此刻……”话还没说完,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年轻道士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在超度着什么,脸色也极为凝重,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贫道早有提醒,这寺庙凶险异常,如今惨叫声已起,想必进去之人是凶多吉少了,大家切不可再轻举妄动,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啊。” 第49章 禁制 古寺内蓦然传出的那声惨叫,犹如冰刀般穿透了静谧的空气。众人原本朝着古寺迈进的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齐刷刷地停住。有人面露惊惶,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古寺那阴森的大门;有人则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生怕有什么未知的恐怖会瞬间扑出来。 几位胆大些的,虽未退缩,但也只是站在原地,身体紧绷,目光警惕地在古寺的墙壁与门窗间来回扫视,试图透过那斑驳的光影,看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古寺外的人群鸦雀无声,只有那声惨叫的余音还在空气中微微颤动,让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与不安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古寺那扇透着几分腐朽气息的大门内,一个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只见那人手里紧紧攥着一本书,书页在风中胡乱翻动着,发出簌簌的声响。 而那人全然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仿若世间只剩下他与手中之书。他仰头朝天,发出一阵张狂至极的笑声,那笑声如汹涌的波涛,在古寺的墙壁间不断撞击回荡,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癫狂与诡异。每一声笑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撕裂而出,尖锐又刺耳,让闻者无不心生寒意。他一边大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古籍,书页在风中狂乱飞舞,似乎也被这疯狂的氛围所裹挟。口中更是大声叫喊着:“古籍啊,这是天下六大武学之一的空灵诀啊!”那声音因过度的兴奋而变得沙哑干裂,却依旧充满着无尽的狂热。 徐长歌满心疑惑,转头望向秦风,眼中带着探寻之意,开口问道:“老秦,你可知空灵诀有那么厉害?听闻此乃天下六大武学之一,这名号可不小,难道其中藏有什么绝世奥秘?” 秦风仿若被一层神秘的力量笼罩,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对徐长歌的问话置若罔闻。他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之中闪烁着淡淡的幽光,好似那幽光里藏着能看穿一切的锐利,一刻不停地死死盯着那人手中的古籍。他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嘴唇也始终紧闭着,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像,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过了半晌,秦风这才像是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缓缓转头看向徐长歌,压低声音说道:“空灵诀确实很厉害,那可是天下间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学啊,传闻修炼至大成者可超凡入圣呢。只不过这人手中的古籍有些问题。”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将目光移回到古籍上,眼神里的疑虑更甚了几分,似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破绽,却又一时还没能完全参透。 这人才进去一小会,便拿到了天下六大武学之一的空灵诀,众人本就蠢蠢欲动的心瞬间如火山喷发般难以抑制。 只见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满脸涨得通红,一边奋力拨开人群往古寺冲,一边扭头对着身旁一位清瘦的青年埋怨:“你这胆小如鼠的家伙,方才我就说要进,你非要拦着我。若错失机缘,你赔得起吗?” 那青年被说得面红耳赤,却也不甘示弱地反驳:“谁能想到竟是如此机缘,这古寺看着阴森,谨慎些有错吗?”可身体却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人流向前涌。 两位彪形大汉并肩而行,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就说古寺定有宝贝,你还不信。这下可好,若被旁人抢先,我俩可就沦为笑柄了。” 另一个大汉挠挠头,尴尬地笑道:“这可怪不得我。”说话间,脚下步伐愈发加快,将周围一些人都撞得东倒西歪。 有几位女子也混在人群之中,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女子娇嗔地对旁边的绿衣女子说:“姐姐,你方才那般阻拦,可误了大事。若是能寻得机缘,咱们在这江湖中便不用再依靠他人。” 绿衣女子虽面露悔色,却仍紧紧拉着粉裙女子的手,生怕在这混乱中走散,嘴里念叨着:“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妹妹还是小心些为好。”可身体还是被人流裹挟着向古寺深处冲去。 古寺前,此刻已然变得清冷起来,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今只剩下了寥寥数人。那位年轻道士,面容清秀中透着几分焦急,他站在那儿,口中的劝说之词不断吐出,试图阻拦那些一心往古寺里冲的人。 年轻道士眼睁睁看着众人如此执迷不悟,无奈地停下了劝说,站在原地,望着那古寺大门,连连长叹。那叹息声中满是惋惜与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人即将面临的灾祸,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声声叹息消散在这透着丝丝寒意的空气中,徒留满心的惆怅与无奈。 徐长歌缓缓踱步来到年轻道士身旁温言安慰道:“小道长,你也莫要太过忧心了。你瞧,这些人都已然被那所谓的机缘冲昏了头脑,满心满眼只剩下那古寺里的绝世武学,任谁劝说都听不进去。” 说着,徐长歌抬手指了指那些正往古寺里蜂拥而去的背影,继续道:“你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苦口婆心劝诫,已然尽到了自己的心意。只是他们被贪念和欲望蒙了心,根本不顾这其中潜藏的危险,执意要去争那虚无缥缈的机缘,这后果也只能由他们自己去承担了。” 年轻道士听了徐长歌的话,虽仍是一脸忧色,却也微微点了点头,手中的拂尘轻轻晃动着,轻叹一声道:“唉,但愿他们能平安无事吧,只是这古寺透着诸多诡异,我实在是担心他们此番进去,会遭遇大难啊。” 徐长歌顺着道士的目光看向古寺说道:“小道长所言极是,这古寺确实邪性得很,可那些人已然鬼迷心窍,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年轻道士抬手抱拳道:“贫道岳忘山孙秀梧,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今日多谢公子宽慰之言,只是眼见众人这般不管不顾地冲进那古寺,贫道实在是忧心难消啊。”说罢,他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担忧,又转头看了看那已然没了众人身影,却依旧透着丝丝阴森气息的古寺大门。 徐长歌见状,赶忙回了一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朗声道:“在下徐长歌,不过是一寻常过客罢了。道长心怀慈悲,尽力阻拦众人,这份心意已然难能可贵,只是那些人利欲熏心,不听劝诫也是无奈之事呀。” 孙秀梧轻轻叹气道:“徐公子,贫道虽修行尚浅,却也知晓这等蹊跷之处定藏着大祸患,奈何众人被贪念所控,根本不愿理会贫道的劝说。” 徐长歌微微点头,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附和道:“道长说得是,我与好友秦风方才也察觉到那古寺内透着不寻常,那拿着古籍之人更是透着古怪。” 两人正说着话,目光下意识地一同投向之前拿着古籍空灵诀的那人所在之处。只见那原本张狂大笑、手举古籍,已经得到绝世机缘的男子,刚缓缓走下古寺那布满青苔与岁月痕迹的台阶,诡异的一幕便陡然发生了。 就像是有一阵无形的狂风猛地刮过,又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瞬间将他吞噬,那人的身体竟开始以一种极为骇人的速度消散。连同手中的空灵诀一起化作点点飞灰,飘散在空气中,不过眨眼间,整个人就彻底灰飞烟灭了,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仿佛他从未来过这世间一般。 徐长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会如此诡异?” 孙秀梧也是一脸惊恐之色,手中的拂尘都差点拿捏不住,他赶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念着驱邪的咒语,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看来这古寺之中果然藏着极大的凶险,这根本不是什么机缘,而是要命的祸端啊。” 秦风面色凝重,来到徐长歌和孙秀梧二人身旁,目光紧紧盯着那人刚刚灰飞烟灭的地方,压低声音说道:“这里应该有人设下禁制,防止里面有什么东西逃出来。方才那人拿着古籍出现又那般张狂,我便觉得事有蹊跷,现在看来,这古寺内怕是藏着极为凶险且不能现世的东西,这禁制估计就是为了将其困住,一旦有东西妄图冲破,便会落得这般下场。” 第50章 古寺 徐长歌眉头紧皱,微微点头道:“老秦,你说得有理,那所谓的空灵诀古籍,说不定就是触发这禁制的引子,引那些心怀贪念之人上钩,然后借禁制之力将其消灭。那些冲进古寺里的人,此刻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去提醒一下他们?” 孙秀梧赶忙接口道:“徐公子,这恐怕不妥啊,且不说咱们现在根本来不及阻拦,就算能进去,万一触动了其他禁制,咱们也会陷入危险之中。那古寺内如今已然成了龙潭虎穴,贸然进去,无疑是自寻死路啊。” 秦风沉思片刻后缓缓道:“道长说得是,现在进去确实太过冒险,只是那些人若都折损在里面,这怕是要掀起不小的波澜。你俩在外面看着,我进这古寺内看看!” 徐长歌连忙拉住他说道:“这样,我和你一起进去,孙道长你在外面守着,如果还有人要进去,可千万要拦住了。” 孙秀梧长叹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俩可千万要小心。这古寺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你们此去定要时刻留意周遭变化,莫要中了什么邪术陷阱。一旦有任何不对劲,切莫恋战,速速折返。”说罢,他又从袖中取出两道符纸,递给秦风与徐长歌,继续道:“这符纸虽不能保你们万全,但或可在危急时刻挡上一挡。” 徐长歌接过符纸,转身对不远处的雁冬青说道:“你留在孙道长身旁,等我们出来。这古寺之中凶险难测,我们也不知会遭遇什么,你在外面与孙道长相互照应,若有异常情况也好有个应对。” 雁冬青点头道:“二位大哥放心,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我定会和孙道长守好此处,不会让旁人随意靠近,若你们在里面遇到难处,需要援手,我定会想尽办法帮忙。你们只管小心行事,平安归来才是要紧。” 秦风与徐长歌不再多言,踏入那透着阴森的古寺。寺内仿若被一层浓稠的黑暗所笼罩,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墙缝瓦隙间艰难地挤入,引得尘埃在其中肆意飞舞,如同无数微小的幽灵在幽暗中轻舞。他们每一步落下,都能听到那石板路传来的空洞足音,在寂静的长廊里回荡不息,仿佛是古寺发出的低沉呢喃。 长廊两侧,一尊尊佛像林立,宛如沉默的守护者,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变迁。那些慈眉善目的佛像,面容祥和,嘴角噙着的微笑在这昏暗的光线中却显得有些莫测高深。那微笑仿佛是穿越了千年的迷雾,洞悉一切却又沉默不语,似在暗示着古寺隐藏的秘密,又像是在对秦风与徐长歌的闯入表示一种微妙的容忍。 他们的身影在佛像间缓缓穿行,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紧紧跟随,注视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步前行。 徐长歌微微侧头,目光掠过一尊尊佛像低声对秦风说道:“这地方,处处透着邪性,先前进来那么多人,此刻竟然一个都看不到。” 俩人穿过长廊,前方的大殿宛如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被浓稠的黑暗紧紧笼罩着,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从远处眺望,大殿那庞大的轮廓在昏暗中若隐若现,飞檐的线条本该是流畅而优美的,此刻却仿佛被黑暗扭曲,勾勒出一种怪异的形状,好似随时都会伸出无形的触手一般。屋顶的瓦片在微弱光线的映照下,偶尔闪过一丝黯淡的光泽,却转瞬即逝,就像藏在暗处的眼睛偶尔眨动一下,窥视着靠近的二人。 大殿门口,那厚重的殿门大开着,好似一张黑洞洞的巨口,无声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那原本紧闭时还能给人些许神秘感与距离感的大门,此刻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敞开,仿佛在邀请着秦风与徐长歌踏入其中,又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门轴处的铁锈清晰可见,想来这大门已经许久未曾这般大开过了,伴随着微风拂过,还能听到那门轴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古寺发出的阴森低笑。 秦风走近些,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那扇门,门上的铜钉虽已锈迹斑斑,但仍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颗仿佛都见证过曾经往来于此的众人。门板上雕刻着精美的纹路,只是历经岁月与风雨的洗礼,不少地方都已经模糊不清,那些尚存的图案里,似有神佛低眉,又似鬼怪狰狞,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徐长歌抬眼望向殿内,那里面黑漆漆一片,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黑暗吞噬殆尽,没有丝毫动静,安静得有些反常。 “看来那些人进去后,遭遇了什么,才会这般无声无息。”徐长歌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对秦风说道。 秦风微微眯起眼睛,试图穿透那片黑暗看清殿内的情况,他轻声回应道:“走吧,进去看看。”说罢,他抬脚率先踏入那黑暗笼罩的大殿,徐长歌紧跟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便被那无尽的黑暗所吞没。 徐长歌掌心燃起火焰,那火焰“呼啦”一下蹿起,橙红色的光芒瞬间撕裂了大殿内浓稠的黑暗,开始缓缓照亮周围的一切。 只见大殿极为宽敞空旷,地面是由一块块巨大且平整的青石板铺就而成,石板上有着或深或浅的划痕,仿佛记录着往昔岁月里在这里发生过的种种故事。在火焰映照下,那些划痕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摇曳,犹如一条条暗夜里苏醒的怪蟒。 正前方,没有想象中的佛像坐镇,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向下的台阶,那台阶隐没在一片昏暗中,仿佛通向无尽深渊。 台阶由一块块巨大的青石板砌成,每一块石板都透着岁月的沧桑,表面被过往的脚步打磨得十分光滑,可又因年代太过久远,石板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纵横交错的裂纹,就像一张张干裂的嘴唇,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承载过的沉重过往。 台阶的两侧,是粗糙的石壁,石壁上有着人工开凿的痕迹,能看得出当年工匠们一凿一斧的艰辛。石壁上还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与图案,那些符文蜿蜒曲折,形状怪异,仿佛蕴含着神秘莫测的力量,又好似一种古老的警示 沿着台阶缓缓向下望去,越发昏暗,只能瞧见那台阶似乎绵延极深,看不到尽头在哪里。隐隐约约间,仿佛从那深处传来阵阵微弱的气流声,似有若无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碎石块,有的棱角分明,有的已经被磨得圆润,它们随意地分布着,就像是曾经有谁慌乱地从这里跑过,不小心碰落下来的一般。 徐长歌皱着眉头,将掌心的火焰举得更高了些,试图让光亮照得更远,可那黑暗却像是有生命一般,拼命地吞噬着光芒,他转头看向秦风,低声说道:“那些人肯定全都下去了。” 秦风面色凝重的说道:“我们下去看看,小心一点。”说罢,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透着坚定与谨慎,小心翼翼地抬脚朝着那向下的台阶迈去。 徐长歌每落下一脚,都能感觉到那台阶传来的丝丝凉意,仿佛是从地下深处渗透上来的寒意,顺着脚底直往身体里钻。徐长歌仍旧小心地控制着掌心的火焰,那跳跃的火苗在这里成了唯一的光亮,可却被四周的黑暗不断挤压,只能照亮前方几步远的距离。 随着不断下行,一股难闻的腐臭的味传来。那味道似是从久远的岁月里飘散出来,仿佛裹挟着无数尘封往事里的腐朽与衰败,浓郁得化不开,直往鼻腔里钻,让人闻之欲呕。 那刺鼻的气息肆意弥漫,徐长歌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可那味道却无孔不入,即便只是微微张口,也能瞬间被那腐臭填满整个口腔,舌根处泛起一阵酸苦,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 秦风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抬手掩住口鼻,试图阻挡些许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可收效甚微。 徐长歌强忍着不适,低声对秦风说道:“这味道也太难闻了,也不知下面到底藏着什么脏东西,才会这般恶臭熏天。” 秦风掩着口鼻说道:“确实很让人作呕。”说罢便不再言语,两人硬着头皮,继续朝着那散发腐臭的深处缓缓迈去。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地方,可这里依旧昏暗不清。徐长歌将火焰尽力朝前伸去,只见这里摆放着一些腐朽的木箱,箱盖大多已经破损,从里面露出一些破旧的书卷、锈迹斑斑的器物,也不知曾经是做何用途。 再往远处看,角落里似乎有几具尸体,尸体的姿势各异,有的蜷缩着,有的伸展着手臂,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与挣扎。看到这一幕,徐长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对秦风说道:“看来之前的人已经遭遇不测。” 第51章 复苏 “你看那边,好像有道门。”秦风指着远处阴暗的地方,依稀有一道轮廓。徐长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走了过去,这是一扇石门,已经被打开。 徐长歌站在石门前,探头向内张望,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内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磷火,光影摇曳不定,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秦风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丢入门内,只听“嗒嗒”几声,石头在通道里滚动,许久才归于寂静。 “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危险,但还是得小心。”秦风低声说道。 两人缓缓踏入通道,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沉睡之地的宁静。随着深入,远处似有光亮。那光亮微弱,距离他们很远。随着走近,也越来越亮。 靠近些后,他们看清那亮光是从一个巨大的石室中散发出来的。石室的穹顶极高,镶嵌着密密麻麻如星辰般的晶体,这些晶体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了整个石室。 石室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闪动。 先前进来的那些人就站在石台周围,定定不动,徐长歌和秦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不安。他们蹑手蹑脚地靠近那群人,大气都不敢出,仿佛任何一丝声响都会打破这诡异的寂静,引发未知的危险。 待走近了些,他们才发现那些人的姿势僵硬得如同石雕,眼神空洞而无神,直勾勾地盯着石台,仿佛被抽走了意识。秦风伸出手在其中一人面前晃了晃,可那人没有丝毫反应,仿佛沉浸其中。 徐长歌则将目光投向石台,只见石台上刻满了错综复杂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隐隐闪烁着幽微的光芒,似乎在流淌着。而石台中央,放置着一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圆形物件,光芒如涟漪般一圈圈荡漾开来,笼罩着周围的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都跟中了邪似的?”徐长歌压低声音问道。 秦风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说道:“我也不清楚,但肯定和这个石台有关。” 就在他们说话间,石台上的光芒突然变得强烈起来,那些人开始缓缓地扭动身体,嘴里发出低沉而模糊的呢喃声,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徐长歌和秦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眼睛一刻也不敢从那些扭动着身体、嘴里念念有词的人身上挪开。 此时,石台上的光芒越发耀眼,光芒中似有丝丝缕缕的光影朝着那些人飘去,融入他们的身体。 徐长歌和秦风惊愕地看着那些人,在被光影缠绕后,身体表面仿佛被一层晶莹的外壳所包裹,原本灵动的姿态瞬间凝固,每个人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完成的诡异神情。 “他们变成了石头?”徐长歌眼神中满是惊异,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那些刚刚还站在石台周围的人,此刻已全然没了生气,身体被一层灰白色的石质覆盖,肤色、衣物的纹理乃至发丝的细节,都被栩栩如生地复刻于石壳之内,若不是亲眼目睹这诡异的转变过程,真会以为这些是技艺绝伦的石雕杰作。 秦风亦是一脸错愕,他缓缓靠近一尊石化的躯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那冰冷坚硬的质感从指尖传来,让他猛地缩回手,仿佛被这石化的诡异所灼伤。 “这怎么可能?是什么能瞬间将人化为石头?”秦风的声音都变的不一样诧异道。 徐长歌和秦风听到这话,赶忙又将目光投向石台。只见那原本肆意飞舞、透着神秘力量的光影此刻已然没了动静,仿佛刚刚那场令人心悸的变故从未发生过一般,整个石台只剩下中间那颗如蓝宝石般的圆球还闪动着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幽蓝深邃,似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圆球神神秘秘,如何救那些人救那些被变成石头的人?。”徐长歌目光灼灼地盯着圆球,若有所思地说道。 秦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要不要试着去触碰一下这圆球,或许能找到让他们脱困的办法,只是……”他面露犹豫之色,毕竟刚刚目睹了那么可怕的一幕,贸然行动着实风险不小。 徐长歌也皱起了眉头,心中权衡一番说道:“先别急,我们再看看,那边还有一道门,说不定门口就有什么线索。” 这扇石门轻轻一推便应声而开,里面空旷无比,和石台那边一样,墙壁上嵌满了密密麻麻的晶体,一座巨大的凶兽雕像在立在正中。 徐长歌和秦风微微一愣,随后警惕地踏入石门内,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座巨大的凶兽雕像上。 徐长歌目瞪口呆地看着,口中还喃喃自语道:“这不就是那古殿下的雕像吗?” 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想要看得更真切些。只见那凶兽雕像的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头上那独特的犄角,弯曲着向上延伸,顶端锐利得仿佛能刺破苍穹;那布满鳞片的身躯,一片片紧密排列,竟还泛着隐隐的光泽,好似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 秦风看见巨兽雕像也是一脸错愕,听闻徐长歌的话,他赶忙凑到徐长歌身旁,急切地问道:“你确定这就是那古殿下雕像?” 徐长歌眉头紧皱,一边努力回忆,一边缓缓说道:“那时因为光线昏暗,我只看清了兽爪,具体样子没看清,但是他的爪子确实和那里的一模一样。” 忽然,石台像是被什么触动,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光影再度涌动起来,那丝丝缕缕的光如同灵动的银蛇,在石台上方快速穿梭、盘旋。中间那颗如蓝宝石般的圆球,光芒也骤然变强,原本微弱的光亮此刻竟变得刺眼无比,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一片幽蓝。 徐长歌和秦风心头一紧,赶忙回头看向石台。只见那光影正逐渐汇聚成一道粗壮的光流,朝着石门内的巨大雕像直射而去,像是要与雕像产生某种连接一般。 “不好,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秦风脸色凝重的说道,手往后握紧背上长剑的剑柄。目光死死的盯着凶兽雕像。 徐长歌也感到不妙,体内红蓝两个小人此刻已出现在他肩膀上。那红色小人满脸怒容,紧握双拳,身上似有火焰在隐隐跳动,一副随时要冲出去战斗的模样;蓝色小人则眉头紧锁,目光沉稳,双手结印,似在凝聚着某种灵力。它们各自朝着不同方向观察着,仿佛是徐长歌身体里延伸出的另一双眼睛和臂膀。 就在光流触及雕像的瞬间,雕像周身泛起一圈圈奇异的光晕,那些光晕如涟漪般向外扩散,所到之处,地面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地下深处逐渐苏醒,那座巨大的凶兽雕身上的光芒开始闪烁起来,起初只是星星点点,可眨眼间就变得越发耀眼,光芒中隐隐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好似即将挣脱束缚,宣泄而出。 徐长歌和秦风见状,心中皆是一凛,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几步,可脚下的地面颤抖得愈发厉害,让他们的身形都有些难以稳住。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感觉越来越失控了!”徐长歌眉头紧皱,大声喊道,声音里都透着紧张。 秦风死死盯着那光芒大盛的凶兽雕像,咬着牙说道:“长歌啊,也不知道你遇到这一幕是不是天命使然。” 那凶兽雕像身上的光芒越发璀璨夺目,原本就栩栩如生的模样此刻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般,每一片鳞片都像是活的,随着光芒闪烁而律动着。它那血盆大口缓缓张开,从中竟传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犹如闷雷在这里滚动,震得人耳膜生疼,这整个空旷的地方仿佛被这股强大的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而雕像周围的光晕还在不断扩散,所到之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石块簌簌掉落,墙壁上那密密麻麻的晶体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似乎连成线,在死死压制这雕像。 秦风大声喊道:“这是禁制,只能把它困在这里,杀不死它,我们也出不去。” 徐长歌听闻,目光中闪过一丝恍然目光阴沉的说道:“困兽之斗吗?” 第52章 困兽之斗 在那危机四伏的古寺之下,徐长歌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骤然掠出。他肩膀上的红蓝小人,与他心有灵犀,红色小人“嗖”地一下,周身爆发出刺目的火光,那光芒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划破昏暗的空间,直直朝着凶兽铜铃般巨大且散发着凶残暴戾气息的眼睛冲去。 它飞行的轨迹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火焰尾巴,好似要将这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凶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脑袋猛地一甩,想要避开这来势汹汹的火焰攻击。然而红色小人灵动至极,在半空之中一个巧妙的转折,继续朝着目标袭去,那汹汹火光让凶兽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已然被这强光和炽热干扰。 几乎在同一时刻,蓝色小人也没闲着。只见它双手快速舞动,在身前的虚空之中,丝丝缕缕的冰蓝色寒气迅速汇聚。这些寒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着,急速旋转、压缩,眨眼间,一道道冰刺凝结而成。每一根冰刺都长达数尺,尖端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就如同被强弓射出的利箭一般,带着破风之声,铺天盖地地射向凶兽。冰刺所过之处,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霜花,纷纷扬扬地飘落。 凶兽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一层红色的光芒从它粗糙的皮毛下涌起,如同一层坚硬的铠甲,试图抵挡这冰刺的攻击。冰刺纷纷扎在那光芒之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冰花,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仿佛是一场冰与血的华丽交响。 徐长歌趁着红蓝小人攻击的间隙,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他手中拳头紧握,幽蓝的火焰迅速在拳锋凝结,火焰跳跃闪烁间,似有灵智。随着他猛地挥出手臂,那蓝色火焰竟瞬间拉长,化作一道道如利刃般的火影,带着凛冽的气势和炽热的高温,朝着凶兽的腿部斩去。 凶兽察觉到这威胁,粗壮的腿部肌肉紧绷,身上的血色光晕试图抵挡这蓝色火焰的利刃。然而,徐长歌的攻击何等凌厉,火焰利刃斩在那光晕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光晕竟如薄冰遇热般开始出现裂痕并逐渐消散。蓝色火焰顺势切入,在凶兽的腿部划开一道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小坑。 徐长歌一击得手,并未停歇,他借着反作用力在空中一个翻身,另一只手再次聚起蓝色火焰,如法炮制地朝着凶兽的腹部攻去。红蓝小人也在此时调整策略,红色小人放弃对凶兽眼睛的干扰,化作一道火光融入到徐长歌手中的火焰里,使得那火焰的威力瞬间大增,温度急剧攀升。蓝色小人则在一旁快速凝结出无数细小的冰针,如密密麻麻的牛毛般,朝着凶兽的伤口处射去。 凶兽吃痛,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晃动起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中夹杂着尖锐的石刺,朝着徐长歌笼罩而来。 徐长歌眼神一凝,身形急退,此刻危险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风仿若天降神兵,其身姿潇洒而矫健,一步跨出,便已稳稳地站在了徐长歌的身前。只见他手中之剑豁然出鞘,剑身寒光凛冽,恰似夜空中乍现的寒星。 秦风手腕轻抖,那剑柄在他的掌控之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活自如。他开始舞动剑光,起初剑势轻盈舒缓,恰似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然而,刹那间,剑势突变,如江河奔腾,汹涌澎湃,连绵不绝。那一道道剑光相互交织、重叠,竟逐渐形成了一个如同镜子般的屏障。 这屏障散发着清冷的光辉,表面光滑平整,宛如实质。石刺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率先撞上屏障,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石刺如击中铜墙铁壁一般,纷纷折断、破碎,溅落在地。紧接着,那股黑色的烟雾弥漫而至,如幽灵般缠绕在屏障周围。烟雾不断地侵蚀着屏障,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却见那镜面屏障光芒微微一闪,竟似将烟雾缓缓吸纳,而后又从另一侧将其驱散,使其无法越雷池一步,护得徐长歌安然无恙。 那凶兽却也极为狡猾,见黑雾被挡下,前蹄猛地一跺地面,地面顿时裂开无数道缝隙,碎石飞溅之中,它借着这股冲击力,高高跃起,头上的尖角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如同一颗坠落的血星,划破长空,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朝着秦风与徐长歌直刺而来。角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穿透。 秦风面色冷峻,手中长剑一横,剑身之上光芒流转,迅速在剑尖处凝聚成一点璀璨的星光,与那血红色光芒相互对峙。徐长歌亦不敢怠慢,他双手快速结印,肩膀上的红蓝小人也各施其能。红色小人再次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围绕着徐长歌的身体盘旋,蓝色小人则在他们头顶上方布下一层冰蓝色的穹顶,冰棱交错。 就在那尖角即将刺到的瞬间,秦风大喝一声,挺剑刺出,剑尖的星光如同一道激光般射向血红色光芒。二者碰撞,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光芒四溢,如同一颗小型太阳在他们面前爆发。周围的空气被瞬间加热,形成强烈的气流,向四周席卷而去。 徐长歌趁着这短暂的僵持,眼眸中精芒乍现,身形如电,仿若一道虚幻的影子,瞬间绕到了凶兽的侧面。此时的他,气息沉稳而内敛,体内的气息仿若汹涌的潮水,在身体中奔腾不息。他双掌缓缓合十,掌心之间隐隐有蓝色光芒开始闪烁、凝聚,那光芒起初如同一星半点的幽蓝火苗,随着他力量的持续注入,火苗迅速蹿升、壮大。 刹那间,他猛然推出双掌,只见一道道蓝色烈焰形成的刀锋脱掌而出。这些刀锋足有丈余长,半尺宽,边缘处火焰跳动,仿若灵动的精灵在欢快舞蹈,又似是浩瀚星空深处的蓝色星云在剧烈燃烧。其焰尖呈流线状,犀利无比,恰似绝世神兵的利刃,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被灼烧得微微扭曲。 蓝色烈焰刀锋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凶兽劈去。空气被这强大的力量急剧压缩,发出一连串沉闷的爆响,好似夏日暴雨来临前的惊雷滚滚。地面上的沙石被余威席卷,纷纷扬扬地飞起,在半空中被火焰瞬间熔化,化作一颗颗晶莹的琉璃珠,又在高温下爆裂成齑粉。 凶兽察觉到这凌厉的攻击,庞大的身躯瞬间紧绷,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一道道血红的光芒在身边燃起,布满它的全身,那光芒交织汇聚,好似一层燃烧着的血红色铠甲,透着股邪异又强大的力量。 而那蓝色烈焰刀锋快到几乎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毫不留情地重重轰击在那血红光芒之上。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仿若惊雷在耳边炸开。 撞击之处,蓝色与红色的光芒激烈碰撞、交融,迸溅出璀璨夺目的光雨,向四周飞射开来。蓝色烈焰试图冲破血红光芒的阻拦,不断地挤压、灼烧,那锋刃似的火焰疯狂地切割着,发出“滋滋”的声响。而血红光芒也不甘示弱,如汹涌的血浪般翻滚涌动,死死地抵住蓝色烈焰刀锋的攻势,一波又一波地抗衡着,将其冲击力不断消减、化解。 凶兽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它那沉重的蹄子在地面上踏出一个个深深的大坑,扬起漫天的尘土。每后退一步,地面都跟着剧烈颤抖,仿佛承受不住这般力量。它虽靠着这血红光芒暂时挡住了蓝色烈焰刀锋的攻击,可眼中也满是痛苦与愤怒,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怒吼,似是在警告徐长歌和秦风,又似是在为即将发起的反击蓄力。 第53章 危局 徐长歌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的轮廓滑下,浸湿了他的衣领。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凝重,刚刚那番强力的攻击虽给凶兽造成了冲击,却也极大地消耗了他自身的力量。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像是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双臂也因用力过度而有些酸涩,垂在身体两侧,手指不自觉地轻颤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凶兽身上,时刻留意着它的一举一动,尽管身体已现疲态,但心中的警惕丝毫未减。 此刻秦风剑气如虹,没有给凶兽任何喘息的时间。只见他身形猛地拔地而起,衣袂在风中烈烈作响,宛如一只展翅的雄鹰。他手中长剑光芒大盛,那光芒如同一轮骄阳,璀璨夺目,耀眼的剑气从剑身之上源源不断地涌出,似条条灵动的银龙,在半空之中盘旋飞舞,发出阵阵凛冽的剑吟之声。 秦风眼神凌厉,锁定住凶兽,手腕快速抖动,长剑在空中挽出一个个复杂而精妙的剑花。刹那间,那一道道剑气如离弦之箭,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凶兽呼啸而去。剑气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破空声,密密麻麻地交织成一张剑网,将凶兽庞大的身躯尽数笼罩。 凶兽刚刚才凭借着血红光芒勉强抵挡住徐长歌的蓝色烈焰刀锋,此刻还未来得及缓过神来,便又要面对这如狂风暴雨般的剑气。 它瞪大了双眼,那原本就铜铃般大的眼眸此刻仿佛要从眼眶中瞪裂而出,布满血丝的眼瞳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愤怒狂吼着,吼声如滚滚闷雷在这里炸开。 它全身那坚硬如铁的鳞片泛起血红色光芒,起初,光芒只是星星点点地在每一片鳞片上闪烁,犹如暗夜中即将燎原的点点火星。紧接着,这些光芒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沿着鳞片的纹路流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光芒也愈发浓烈,如同条条奔腾的血河,最终尽数朝着头顶那根尖锐的尖角汇聚而去。 那尖角在光芒的灌注下,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释放出刺目的血红色强光,强光中隐隐有着神秘的符文闪烁浮现,符文扭曲盘旋,仿佛蕴含着古老而邪恶的力量。尖角周围的空气都被这强大的力量扭曲了,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不断向外扩散,与那呼啸而来的剑气碰撞在一起时,竟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好似水火不容般相互抗衡着。 从侧面看去,凶兽庞大的身躯微微弓起,四肢肌肉贲张,深深嵌入地面,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清晰可见,彰显着它此刻正全力调动着体内的力量。 它的尾巴如粗壮的钢鞭般在身后不停地甩动,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狂风,将地面上的沙石吹得漫天飞舞,更显它此刻的暴躁与紧张。 从上方俯瞰,它就像一个被血色光芒笼罩的巨型堡垒,周围剑气纵横交错,不断冲击着那血色的光芒,光芒与剑气相互交织碰撞的画面,仿佛一幅震撼而危险的画卷,将这场生死较量展现得淋漓尽致。而那汇聚在尖角上的光芒,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口,随时可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徐长歌目睹凶兽将全身力量汇聚于头顶尖角,那股邪恶且强大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开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急如焚之下,扯着嗓子大呼:“不好,老秦!硬扛不得。” 他的声音因焦急而微微颤抖,那呼喊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急切,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危机感。眼神中满是忧虑与警惕,目光紧紧锁住那凶兽,一刻都不敢松懈,仿佛只要稍微移开视线,危险就会瞬间降临。 一边呼喊着秦风,一边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双脚微微分开,像是在大地上扎下了稳固的根基,膝盖微微弯曲,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重心下沉,好似一座稳如泰山的堡垒,随时准备抵御即将袭来的强大冲击。双手在胸前迅速结印,只见随着他手势的变幻,一道道光晕自他的掌心涌出,渗透进脚下的石板上。。 刹那间,地面开始剧烈颤动,“轰隆隆”的声响不绝于耳,一块块巨石自地面缓缓升起。那些巨石大小不一,小的如磨盘,大的竟有数丈之高,如同一个个沉默的巨人拔地而起。巨石的表面粗糙且布满岁月的痕迹,此刻却在徐长歌的牵引下,有序地排列起来,形成了一道厚实且颇具规模的石墙,横亘在他与凶兽之间,试图阻拦凶兽那即将爆发的恐怖杀招。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蜿蜒爬行的小蛇,彰显着此刻他正拼尽全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他的衣衫领口,又顺着衣衫的纹路,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印,很快又被扬起的尘土所覆盖。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却仍旧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大意,只盼着这临时筑起的石墙能发挥作用,为他们争取一丝应对的时间。 秦风听到徐长歌的呼喊,原本如疾风般迅猛的身形陡然在空中停顿,衣袂因惯性向后飞扬。他转头望向徐长歌,目光交汇间,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随后,他的视线迅速转移到凶兽身上,只见那汇聚在尖角的血红色光芒愈发浓烈,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血红色太阳,周围的空间都被扭曲得变形,隐隐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秦风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在他胸腔中短暂停留后,又缓缓吐出,仿佛借此将心中的紧张也一并驱散了几分。他眼神锐利,瞬间判断出局势,当下不敢有丝毫迟疑,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电般朝着巨石形成的墙壁后方掠去。 衣袂在身后烈烈作响,带起一阵风声,他几个起落间,便已稳稳地落在了石墙之后。刚一落地,他便半蹲下身,一手按在地面,感受着从地下传来的微微震颤,那是凶兽力量汇聚即将爆发的预兆,一手紧紧握住剑柄。他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巨石之间的缝隙,紧紧盯着凶兽的一举一动。 此刻那凶兽头顶尖角处的血红色光芒越发刺眼,原本就如血日般的亮光此刻强度陡然激增,化作一道几近实质的光柱,刺得人几乎无法直视。光芒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波动,让空气都好似变得黏稠起来,呼吸变得格外困难,行动也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阻滞。 随着凶兽一声怒吼,那吼声仿若天崩地裂,震得人耳鼓生疼,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如同惊雷,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冲二人。光芒所过之处,周围形成了一圈圈透明的气浪,如涟漪般向外扩散,所到之处,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泥土、石块纷纷被掀飞至半空,而后又被强大的能量震成齑粉。 血光前端,似有一张狰狞的巨兽之脸隐隐浮现,血盆大口张开,露出尖锐的獠牙,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它的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跨越了大半的距离,朝着石墙后的徐长歌与秦风呼啸而来,那股磅礴的邪恶力量,让大地都为之颤抖,这里仿佛只剩下这一道夺命的血光,以及那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血光的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已逼近巨石墙壁。它与墙壁碰撞的瞬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巨石都在剧烈摇晃,石块之间的缝隙中不断有火星迸溅而出。血光如同一头疯狂的巨兽,在石墙上不断地冲击、啃噬着,试图冲破,将后面的两人吞噬。 徐长歌双手放在地上,神情凝重且专注,仿佛正与脚下的大地建立起一种连接。只见他缓缓闭上眼睛,黄色光芒顺着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灌注到地面之中。 刹那间,那原本只是简单堆砌起来的巨石如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每一块巨石的表面原本粗糙且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此刻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巧手精心雕琢过,纹理变得细腻而清晰,一道道天然形成的石纹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片刻阻挡后,那势如破竹的血光,宛如汹涌澎湃的怒潮,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依旧击碎了巨石。只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仿若苍穹都被这声音撕裂开来,震得两人双耳嗡嗡作响。 巨石在血光的猛烈冲击下,先是表面出现了一道道如蛛网般细密的裂纹,那些裂纹迅速蔓延、扩张,眨眼间便布满了整块巨石。随着“咔嚓咔嚓”的破碎声不断响起,巨石开始分崩离析,大大小小的石块被炸飞向四面八方,碎石直直地射向高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后,又重重地砸落下来,将地面砸出一个个深深的大坑,溅起大片的尘土。 原本厚实坚固的巨石,此刻彻底化作了一堆残垣断壁,石块散落一地,有的还在微微颤抖着,似是在不甘地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的对抗。而那血光,虽在撞击巨石时稍稍黯淡了些许,却仍旧气势不减,如同一头出笼的洪荒猛兽,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怒火,朝着徐长歌和秦风所在之处继续汹涌扑来,血光之中的似有狰狞血影闪动,它们张牙舞爪,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尖啸,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二人撕成碎片,让这里都被血腥与恐惧所笼罩。 第54章 剑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长歌双脚猛地蹬地。他的腰背瞬间挺直,像一张被拉满的强弓,每一寸肌肉都贲张起来,清晰的肌肉线条在衣衫下如同游动的蟒蛇。 徐长歌面色涨红,脖颈上青筋暴突,额头豆大的汗珠飞溅而出。他大喝一声,这吼声似洪钟鸣响,在山谷间回荡不绝,声波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飘落。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抓住秦风的胳膊,猛地发力。 秦风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如离弦之箭向后疾飞。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衣袂猎猎作响,眼睁睁看着徐长歌被那如末日审判般汹涌而来的血色光柱笼罩。 光柱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瞬间将徐长歌淹没,强光刺目,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天地都为之崩塌。徐长歌的身影在那汹涌的血色能量中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混沌与狂暴的能量肆虐。 秦风重重地摔落在地,却顾不上自身的伤痛,他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徐长歌消失的方向,却因极度的震惊与悲愤而无法落下。“长歌!”他嘶声呼喊,声音被那无尽的轰鸣所掩盖。 此刻,周围的一切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七零八落。巨石被炸得粉碎,烟尘弥漫在空中。 而那凶兽似乎并未因这一击而停止攻击,它晃动着巨大的身躯,再次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准备向着秦风所在之处继续扑来,眼中的凶残暴戾更甚。 秦风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浓重的眉峰紧紧拧在一起,深邃的双眸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绝的火焰,那火焰几欲喷薄而出,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的薄唇紧抿,下巴的线条因用力而显得格外坚毅。 手中的古剑感受到主人汹涌澎湃的情绪,剑身微微颤动,继而缓缓散发出一层幽蓝深邃的光芒,那光芒起初如萤火般微弱,却在眨眼间变得明亮起来,似深邃夜空中的幽星,又像静谧湖底摇曳的磷火,沿着剑身的纹理蜿蜒游走,最终将整把剑包裹其中。 秦风脚尖轻点地面,身形陡然拔起,衣袂在强劲的气流中猎猎作响,如一只展翅的雄鹰直冲向半空中。他的身姿挺拔而矫健,一头黑发在脑后肆意飞舞,周身的气息随着高度的攀升不断增强,仿佛与手中古剑散发的幽光融为一体。 霎时间,秦风体内灵力如汹涌潮水般奔腾,尽数灌注于双腿。肌肉紧绷之下,他的身形仿若鬼魅,瞬间撕裂空气。只见一道模糊残影尚在空中滞留,他本人已如电芒乍现,瞬移至凶兽身旁。 此刻,他的衣袂因极速飞行而向后狂舞,猎猎作响,发丝亦根根直立,随风乱舞。其周身气息凛冽,仿若实质的寒流,令周遭空气温度骤降,凝结出丝丝白霜。 秦风身体前倾,手中古剑幽光暴涨,恰似暗夜流星。那幽光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双眸中怒火与坚毅交织,剑光挥舞,一道道剑气如斑斓星辰,刺在凶兽庞大的身躯上。 刹那间,伴随着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每一道剑气落下之处,皆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好似绚烂烟火在凶兽身上炸开。那坚硬无比的凶兽外皮,在幽光剑气的穿刺下竟也被撕开一道道口子,黑色的血液从中汩汩流出。 凶兽吃痛,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吼声似能冲破云霄,它那铜铃般的巨眼满是狰狞与愤怒,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粗壮的尾巴携带着千钧之力,朝着半空中的秦风狠狠扫去,带起的狂风呼啸作响,似要将秦风整个人都卷入这狂暴的风暴之中。 秦风的剑行云流水,宛若灵动的舞姿,只见他身姿轻盈地辗转腾挪于半空之中,手中古剑似与他融为了一体。剑刃每一次划过空气,都带起一阵悦耳的呼啸声,那一道道剑气随之绵绵不绝地朝着凶兽倾泻而去,犹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又似缤纷的彩带在空中交织缠绕。 他时而旋身挥剑,剑影在周身幻化成一圈圈绚丽的光幕,将自己护在其中的同时,也不断地冲击着凶兽;剑气如灵动的灵蛇,刁钻地朝着凶兽的各处要害钻去。那原本凶残暴戾的凶兽,此刻在这如舞般的剑招下,竟也有些应接不暇,只能不断地扭动身躯,挥舞着巨爪去抵挡那铺天盖地的剑气。 秦风的面庞在剑的幽光映照下,透着一种冷峻又专注的美,他的眼神紧紧锁住凶兽,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凶兽身上一道道伤痕,如同蜿蜒扭曲的黑色沟壑,正不断往外渗着散发着恶臭的黑血。黑血顺着它那庞大的身躯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上,“滋滋”作响,被腐蚀得冒出刺鼻的黑烟。 凶兽愈发狂怒,双眼布满血丝,那原本就如铜铃般的眼眸此刻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原本就震天的咆哮声此刻更是凄厉无比,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 它疯狂地甩动着脑袋,庞大的四肢用力地跺着地面,每一次跺脚都让地面剧烈颤抖,一道道裂痕以它的脚掌为中心,向着四周飞速蔓延,仿佛大地都要被它这股蛮劲给生生撕开。 而就在这时,它身下血光浮现,那血光起初如丝丝缕缕的红雾,在它周身缭绕、汇聚,转眼间便浓郁得如同实质,好似一片汹涌的血海在它身下沸腾。随着它那声饱含着无尽愤怒与暴虐的怒吼,血光如汹涌的浪潮,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半空中的秦风迸发而出。血光所过之处,都被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红色,好似被点燃了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血光如汹涌的浪潮,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半空中的秦风迸发而出。那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跨越了二者之间的距离,似要将秦风瞬间淹没在这血海之中。 秦风眉头紧皱,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眼眸中寒芒一闪,手中古剑在空中极速划动,瞬间结出一道道剑网。剑网散发着幽光,在这漫天刺目的血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清冷。 血光浪潮的冲击力实在太过强大,甫一撞上剑网,便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噼里啪啦”的爆响越发剧烈,如同鞭炮在耳边炸响,又似无数惊雷同时炸开。 剑网瞬间破裂,那原本交织如绚烂光幕的剑气,在血光的凶猛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碎成了点点光斑,消散在半空之中。随着剑网的破碎,血光长驱直入,如汹涌的洪流般朝着秦风席卷而来,那势头丝毫不减,带着凶兽的滔天怒火与无尽暴虐。 秦风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狠狠撞向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衣袂在狂风中被撕扯得猎猎作响。他在空中努力稳住身形,嘴角却还是溢出了一丝鲜血,那血迹顺着下巴缓缓滴落,在半空中划出一抹刺目的红。 忽然,铺天盖地的冰蓝烈焰如一只巨大手掌,一把抓住那凶兽。那烈焰组成的手掌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五指紧紧收拢,将凶兽庞大的身躯牢牢禁锢在其中。冰蓝色的火焰沿着凶兽的鳞片迅速蔓延开来,所到之处,先是结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霜,紧接着冰霜又在高温下开始消融,化作丝丝缕缕的水汽蒸腾而起。 凶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它疯狂地挣扎着,粗壮的四肢胡乱地蹬踹,试图挣脱这冰蓝烈焰的束缚。可那烈焰却好似越烧越旺,越缠越紧,不断地往它的伤口处钻去,让它原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更是雪上加霜,黑血刚一流出便被烈焰烤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与血腥混合的刺鼻味道。 它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此刻满是惊恐与绝望,往日的凶残暴戾在这强大而诡异的力量面前也渐渐被消磨,只能无助地扭动着身躯,被冰蓝烈焰一点点地吞噬,整个场面透着一种残酷又震撼的意味。 第55章 仙人之姿 徐长歌半悬于半空之中,仿若一片飘零在狂风中的残叶,随时可能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撕扯得七零八落,褴褛的布条在凛冽的气流中肆意飞舞。 纵横交错的伤口爬满他的身躯,鲜血如蜿蜒的小蛇,不断从伤口涌出,又被呼啸的气流瞬间吹散,化作一片血雾,将他笼罩其中。他的脸色因失血而惨白如纸,唯有那一双眼眸,仍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在血污的映衬下,更显炽热。 秦风的眼眸瞬间瞪大,死死地盯着半悬在空中、狼狈不堪的徐长歌,脸上神色急剧变幻,从震惊转为难以置信,再到欣喜若狂。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情绪哽住了喉咙。 片刻后,他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那气息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失而复得的喜悦。疾步向前,却因激动而步伐略显踉跄。 “你这疯子,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了。”秦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 徐长歌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沙哑且带着几分疲惫:“这大家伙可让我吃尽苦头。” 他边说着,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那血污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目光却如鹰隼般死死盯着蓝色烈焰中的凶兽,眼神中满是凝重与忌惮。 徐长歌已深知此兽的厉害,刚刚的激战中,他拼尽全力却难以伤其根本。凶兽那恐怖的血光所带来的毁灭,差点便让他殒命。他的皮肤上满是交错的伤口,有几处深可见骨,鲜血如注,却又在血光的高温下迅速凝结,形成一片片血痂。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肺部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疼痛。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喉咙里的血腥甜意。徐长歌深知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消逝,若不能尽快找到应对之策,下一次血光再来,便是他也再无法抵挡。 巨大的凶兽被困在那蓝色烈焰之中,宛如深陷炼狱。它发出声声嘶吼,震得周围的都微微颤抖。每一声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仿佛要将所承受的折磨统统宣泄出来。 灼热的火焰如恶魔的触手,紧紧缠绕着它庞大的身躯,无情地灼烧着它的每一寸肌肤。那钻心的疼痛感让它疯狂地扭动起来,如山般的身体剧烈晃动,庞大的四肢胡乱地蹬踏,扬起大片的尘土。它的脊背高高拱起,又重重落下,似要挣脱这火焰的禁锢,可却只是徒劳。 痛苦的哀嚎从它那血盆大口里不断传出,那声音回荡在四周,带着一种绝望与悲戚,让人听了都不禁心生寒意。它的双眼瞪得极大,布满血丝,原本凶狠的目光此刻也被痛苦所占据,只是无助地看着周围那肆虐的蓝色烈焰,却毫无办法摆脱这残酷的折磨。 徐长歌紧咬牙关,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目光如炬地盯着在蓝色烈焰中挣扎的凶兽。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秦风,声音因疲惫而略显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说道:“趁现在,结果了它。” 徐长歌的头发被汗水湿透,几缕贴在脸颊上,但那双眼眸却始终未从凶兽身上移开。双手不断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绘制着什么。 那红蓝两个小人悬浮在他肩上,红蓝光芒交相辉映,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抹奇异的色彩。 蓝小人神情专注,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伸出微小的双手,释放出一道道蓝色的光线,光线在空中蜿蜒游走,缠绕在徐长歌的手臂上,似在为他传输着力量。而红小人身上散发出阵阵红色的热浪,涌向徐长歌的后背。 冰蓝烈焰连绵不绝地不断自凶兽周围冒出,如同潮水般涌向凶兽,那场面既壮观又透着无尽的危险。 只见凶兽周围不断出现丝丝缕缕的蓝火,眨眼间便汇聚成汹涌的“火浪”,一波接着一波,前赴后继地朝着凶兽奔腾而去。它们相互交织、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大海的怒涛。 火焰如灵动的触手,沿着凶兽的腿部攀爬而上,所到之处,冰冷与炽热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同时肆虐,让凶兽那坚硬的鳞片都泛起了一层白霜,紧接着又被高温炙烤得通红,似要将它的身躯从内到外都撕裂一般。 还有的火焰汇聚在凶兽的头顶,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将它的整个头颅都淹没其中,那凶兽被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刺激得越发癫狂,嘶吼声愈发凄厉,它不断挣扎、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试图摆脱这如附骨之蛆般的冰蓝烈焰,可火焰却紧紧缠绕,丝毫不给它逃脱的机会。 秦风不再迟疑,双手倒握着长剑,口中不断地念叨着晦涩难懂的话语。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额头青筋微微凸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干裂的土地上,瞬间被高温蒸发,剑身开始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低鸣,仿佛在与他的声音共鸣。 他的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稳稳地扎在地上,膝盖微微弯曲,身体的重心下沉,整个人像是与大地融为一体,每一个念叨从他口中吐出,都化作一丝肉眼可见的气流,萦绕在他的周身,气流逐渐汇聚,颜色也由最初的透明转为淡淡的白色。 那白色的气流顺着秦风手臂流入剑柄,再沿着剑身蔓延开来,随着白色气流的蔓延,凶兽头顶上方,赫然出现了一把巨大的古剑。 这把古剑气势磅礴,仿若自远古洪荒穿越而来。它通体散发着白色光晕,光晕流转间,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让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一抹清冷之意。剑身之上,奇异的符文闪烁不停,那些符文好似拥有生命,不断变幻着形状与排列,剑鸣响彻四周。 古剑的剑尖直指凶兽,这一幕连徐长歌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撼。自从两人认识起,他便知道秦风非同一般,如今看来,秦风的实力远比他预想的还要深厚得多啊。 徐长歌尽管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此时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悬于半空的古剑吸引。 古剑静静地悬于凶兽头顶,那巨大的身形将凶兽完全笼罩其下,仿佛给这头张狂的畜生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凶兽似乎也察觉到了头顶那不容小觑的威胁,原本疯狂扭动的身躯竟有了片刻的停滞,它仰起头,望向那把古剑,血盆大口里发出阵阵低沉的怒吼,眼中满是忌惮与凶狠,可即便如此,也难以掩饰它此刻内心的慌乱。 此刻的秦风如同仙人降世,乌黑的长发肆意飞舞,透着一种洒脱又超凡的气息。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衣衫猎猎作响,衣角随风飘动,更衬得他身姿飘逸不凡。 他的面庞冷峻,眼眸深邃犹如幽潭,却又闪烁着锐利且坚定的光芒,那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的凶兽,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入不了他的眼,唯有那即将被他斩击的目标才是重中之重。双手稳稳地握持着剑柄,尽管那剑已化作巨大的古剑悬于半空,可他这动作却仍能掌控着古剑的一举一动,每一丝细微的波动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周身萦绕的白色气流愈发浓郁,如灵动的云雾般缠绕在他身侧,不断地朝着空中的古剑汇聚而去,使得那古剑的光芒越发璀璨夺目,剑身上铭刻的符文闪烁得更加频繁,好似迫不及待地要释放出那毁天灭地的力量。 在这冰蓝烈焰肆虐、凶兽咆哮的混乱场景之中,秦风就这般卓然而立,双手中的长剑向下狠狠一刺。 只见那古剑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凶兽狠狠落下。剑刃划破空气,竟发出了犹如雷鸣般的轰响,尖锐的呼啸声在这里回荡,让人心神震颤。沿途的冰蓝烈焰被古剑的气势冲开,向两边翻涌,好似畏惧这等强大的力量,主动为其让出了一条道路。 凶兽见状,眼中的忌惮瞬间化作了极致的惊恐,它拼命地扭动庞大的身躯,想要往一旁躲开这势不可挡的一击,可那巨大的身形此刻却显得笨拙无比,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躲避动作。它只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落下的古剑发出最后绝望的嘶吼,那吼声里满是不甘与畏惧,久久回荡不绝。 那吼声在这冰蓝烈焰肆虐包裹下不断回响,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着,每一块鳞片都因恐惧而紧绷,它的爪子在地面上慌乱地刨抓,扬起大片的尘土与火星,却也只是徒劳。 它的双眼瞪得极大,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那急速斩落的古剑,眼中的惊恐之色愈发浓郁,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被这凌厉一剑撕裂的悲惨下场。 凛冽的剑气已经率先触及到了凶兽,在它的皮毛上划开一道道细小的口子,黑色鲜血渗出,却瞬间又被冰蓝烈焰蒸发,只留下一缕缕淡淡的血腥气飘散在空气中。 而那古剑依旧带着无可阻挡的磅礴之力,继续朝着凶兽狠狠落下,随着一声巨响,沙尘四起,那扬起的沙尘如汹涌的浪潮,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让人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巨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开来,连那冰蓝烈焰都被这股力量冲击得摇曳不定,好似风中残烛,几近熄灭。 第56章 劫后余生 沙尘如同落日余晖,缓缓散去,将这片战场重新展露在视野之下。那巨大的凶兽,身形仿若一座巍峨小山,此刻却毫无生气地趴伏着,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大片空地。它那粗糙而坚韧的鳞片,像是被岁月鞣制的古老甲胄,如今却满是伤痕与裂口,丝丝缕缕地挂在身上。 凶兽的头颅,犹如一块巨大的黑岩,狰狞的独角歪斜在一旁,曾经闪烁着凶恶光芒的眼睛,如今已黯淡无光,空洞地凝视着上方。它的巨口大张,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利齿,齿缝间还挂着一缕缕黝黑的血,如同恶魔的诅咒,从伤口处汩汩流出,蜿蜒在地面上。 那血液仿若有生命一般,所到之处,地面地滋滋作响,冒起阵阵刺鼻的黑烟,仿佛被恶魔之息侵蚀。 秦风脸色苍白地半跪在地上,手用力握着他那古朴的长剑,仿佛那是全身的支撑,大口喘息着。他的额头满是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干裂的地面上。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鲜血渗过指缝,染红了衣衫。 徐长歌也像一滩软泥般浑身脱力地躺在地上,胸膛起伏不停。他的衣衫褴褛破碎,被汗水与血水浸透后紧紧贴在肌肤之上,勾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些伤口有深有浅,深的地方还在汩汩冒着鲜血,浅的则已凝结成血痂,与周围青紫瘀伤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忍直视。 他的脸庞沾满了尘土与血污,几缕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额前,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虚弱。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呼吸着,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徐长歌只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酸痛,他拼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转动着头颅,颈部的肌肉紧绷,青筋微微凸起,额头也因这用力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视线在一片模糊中逐渐清晰,终于看到半跪在不远处的秦风,身子也在微微颤抖,显然也是强弩之末,两人的目光交汇,徐长歌嘴角微微上扬,想要露出一个笑容。 然而,他干裂的嘴唇却像是被撕裂的纸张,这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一阵刺痛袭来。那笑容因此变得极为难看,像是扭曲的鬼脸,勉强扯动的嘴角带着几分苦涩与欣慰,眼中也闪过一丝庆幸,完成这一简单动作后,便晕厥了过去。 秦风也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缓缓躺倒在地上。他的背部刚接触到地面,便扬起一小片尘土,尘土缓缓飘落,洒在他那满是伤痕与污渍的身躯上。他的双手随意地散落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弯曲,掌心朝上,那原本紧握长剑而被勒出深深痕迹的手掌,此时也慢慢松开,尽显疲态。他的双眼望向着上方那散发奇异光芒禁制,眼神中疲惫与庆幸交织,身体也渐渐沉浸于难得的安宁之中,只有那起伏的胸膛,还在证明着他与徐长歌一同在这场生死之战后,顽强存活的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徐长歌才从脱力的混沌中渐渐找回一丝意识。他的双眼迷茫地眨动了几下,双手撑在满是砂砾的地面,试图撑起沉重的身躯。那手臂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止不住地颤抖,每一分细微的上抬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与乏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瞬间冒出,顺着他那沾满尘土与血污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沙尘。 好不容易,他缓缓起身,双腿也在微微打晃,像是新生的小鹿努力适应站立。他拖着如千斤重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迈向秦风所在之处。脚下的沙地不再坚实,每一步都有轻微的下陷,仿佛在故意阻挠他的前行。终于来到秦风身旁,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许久之后,声音沙哑的说道:“老秦,你还好吗?” 秦风没有看他,把头扭到一边说道:“等我再歇息一会。”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像是破旧的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微弱且沙哑。 徐长歌见秦风扭过头去,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心中虽隐隐觉得秦风可能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虚弱,但此刻疲惫感如汹涌潮水般将他淹没,实在没精力再多想些什么。 他双手撑地,试图站起身来,手掌下的碎石硌得他掌心生疼,双腿也软绵绵的,好似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勉强站直了身子。而后,他深吸一口气,迈着虚浮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远处挪去,每走一步,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拖拽着他的双腿,让这步伐变得无比沉重又迟缓。 忽然徐长歌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那原本因疲惫而略显黯淡的目光,此刻仿佛被重新点燃了一般,紧紧盯着那在破碎石块旁静静躺着的水囊。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每一次吞咽口水都带来一阵刺痛。 当下,他也顾不上身体的极度乏力了,咬着牙,强打起精神,原本虚浮拖沓的脚步竟加快了些许。只是那双腿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每迈出一步都摇摇晃晃,身子也跟着东倒西歪,整个人趔趄着朝着水囊所在的方向艰难前行。 好不容易走到石块边,他赶忙弯下腰,伸出手一把捡起水囊,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渴望。来不及做别的,他直接拔开水囊的塞子,将水囊凑到嘴边,仰头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仿佛干涸土地迎来甘霖,瞬间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干哑。他一连喝了好几大口,才像是缓过劲儿来,停下动作,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渍,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感觉又找回了些许生机。 徐长歌紧握着水囊,脚步匆匆地折返至秦风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摇了摇秦风的肩膀,呼唤道:“老秦,醒醒,喝点水。” 秦风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疲惫与迷茫。他的嘴唇干裂起皮,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看着触目惊心。 徐长歌急忙将水囊递到秦风嘴边,同时用另一只手托起秦风的后颈,小心翼翼地帮助他抬起头来,秦风先是微微张开嘴,让那清凉的水滴滋润着干裂的嘴唇,随后轻轻抿了一小口,喉咙微微滚动,艰难地咽下。那一小口水顺着喉咙流下,仿佛为他干涸的身体注入了一丝生机。他的眼神逐渐有了些许光彩,又喝了几口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够了。 徐长歌轻手轻脚地将水囊挪开,放置在秦风触手可及之处,随后双手稳稳地托住秦风的背部与颈部,让其安稳躺回地面,待秦风躺定,徐长歌直起身子,微微喘着粗气,轻声说道:“水我放旁边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四处看看。这下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吧?” 秦风双眼紧闭,面容因疲惫与伤痛而显得格外憔悴。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听到徐长歌的话,秦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轻微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也表示他知晓了徐长歌的安排。他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全身心都在与体内的伤痛和疲惫做斗争,急需这片刻的宁静来恢复元气。 徐长歌站在那小山般的凶兽尸体前,目光不停地在其身上游走,一边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一边忍不住暗自庆幸。他回想起方才与这凶兽激烈搏斗的场景,他们竟奇迹般地撑了过来,现在想想,确实是命大啊。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这凶兽原本明明是一座石雕,静静地伫立在那儿,毫无生机可言,竟然能活了过来,可真是神奇。是这里的那个特殊石台的缘故,先前的人让它的苏醒?诸多疑问如同乱麻一般在他心头萦绕,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可任凭他怎么绞尽脑汁去思索,一时之间却实在是找不到答案。 徐长歌微微摇了摇头,似是想把脑海中那纷杂的思绪暂且甩开,随后缓缓迈开脚步,开始绕着这凶兽的尸体仔细查看起来。 来到凶兽的尾部,那长长的尾巴犹如一条巨大的钢鞭,此刻无力地拖在地上。尾巴上的鳞片一片挨着一片,紧密排列,每一片鳞片都有着独特的色泽,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只是有的鳞片已经破碎脱落,散落在一旁的地上,显得有些破败。徐长歌捡起一片鳞片,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质地坚硬且入手冰凉,感觉并非凡物。 这凶兽的尸体完整地看了一圈后,徐长歌心中的疑惑不仅没减少,反而越发增多了,眼前这凶兽身上处处透着古怪,可自己却依旧毫无头绪,看了一眼远处还躺在地上的秦风,喃喃自语道:“等老秦好些后,问问他好了。” 身体依旧疲惫,他抬眼望了望四周,此刻也顾不上挑个多舒适的地方,只要能让自己坐下歇一歇就好。目光随意落在不远处一片稍显平坦的地方,如释重负般地坐下,他缓缓闭上双眼。 第57章 寺外危机 古寺外孙秀梧和雁冬青面色凝重,苦口婆心地劝阻着陆续前来的人们。 “那古寺地下,犹如修罗战场,莫要前去送死!”孙秀梧言辞恳切,额上青筋隐现。雁冬青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担忧,频频点头。众人或面露犹豫之色,或满心狐疑,但在二人的极力劝说下,多数人终究还是打消了入寺的念头。 此时,古寺外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神秘的往事。一只孤鸟掠过天际,发出悠长的啼鸣,划破了这份宁静。 孙秀梧和雁冬青几人站在古寺外,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发丝与衣角,劝说走了最后一些人,孙秀梧正专注地观察着古寺建筑上的一些奇异纹路,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雁冬青则在一旁与孙秀梧的其他伙伴轻声讨论着之前在古寺外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声音平和舒缓。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古寺之下那场惨烈的生死之战,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上下两个世界彻底隔开。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群身着黑衣的神秘人仿若自黑暗深渊涌出的幽灵,无声无息地靠近古寺。他们的黑衣质地奇特,在阳光下竟未反射丝毫光泽,仿若能吞噬光线一般。他们行动时,彼此间距均等,步伐轻盈,落脚之处,仅有细微的尘土扬起,却让人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 为首之人做了个简短的手势,瞬间,他们便如训练有素的猎鹰般散开,迅速而精准地将古寺的各个出口严密封锁。有的黑衣人隐匿在古寺外墙的阴影之中,身体紧贴墙壁,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兵器,寒光在阴影中闪烁;有的则潜伏在出口附近的灌木丛后,透过枝叶的缝隙,警惕地注视着寺内的动静,那眼神犹如冰冷的毒蛇。 孙秀梧仿若一只敏锐的苍鹰,在黑衣人身影初现的刹那,他便似有所感,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那股悄然逼近的危险气息。其眼神一凛,犹如寒星乍现,瞳仁深处闪过一抹警觉的幽光,紧接着,压低的声音如绷紧的弓弦,低声道:“来者不善,大家小心!”那声音虽轻,却如洪钟鸣响在众人耳畔,振聋发聩。 雁冬青等人听闻此语,在这山林中磨砺出的本能瞬间被激发。他们身姿矫健如猎豹,脚步轻点,迅速而有序地向孙秀梧所在之处靠拢。每个人的脸上都褪去了方才的轻松闲适,取而代之的是如临大敌的凝重与冷峻。目光如电,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逐渐围拢的黑衣人,试图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中找寻出破绽或是意图。 一时间,原本静谧祥和、阳光洒满的古寺庭院仿佛被一层阴霾悄然笼罩。微风不再轻柔,而是带着丝丝冷意,穿梭在众人之间,撩动着衣角与发丝,似是在低语着不祥的预兆。原本弥漫着的檀香气息也被一股无形的压抑气息所驱散,那股压抑,厚重得如同铅块,沉甸甸地坠在每个人的心间,令人呼吸都变得局促起来。 孙秀梧对着黑衣人抱拳说道:“各位,此寺古怪非常,先前进去了数十人均无一生还,而这里也没有信物。我等兄弟几人在此探查许久,也只是略知皮毛,诸位此时进入,怕是也会陷入险境。”说罢,他微微抬头,目光诚挚地从一众黑衣人身上扫过,试图从他们那被黑巾蒙住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然而,黑衣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排排沉默的雕像,对孙秀梧的话毫无回应。他们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愈发浓烈,仿佛孙秀梧的言语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丝毫无法吹散他们既定的决心。手中的长刀依然稳稳地握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那光芒似乎在无情地嘲笑孙秀梧的徒劳。 孙秀梧见状,心中一沉,但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观各位身手不凡,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神秘莫测的地方贸然行动,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给身旁的雁冬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意周围的动静,寻找可能的突破口。 雁冬青心领神会,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将目光向古寺的围墙边缘移动,那里的阴影似乎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可能。而其他伙伴也都各自绷紧神经,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此时的古寺外,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绷紧的弓弦,只需轻轻一触,便会引发一场血雨腥风的激战。 为首的黑衣人没有多说,轻轻一挥手,那动作看似云淡风轻,却仿若一道死亡的指令。 孙秀梧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他身形紧绷,肌肉如猎豹般蓄力待发。在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的瞬间,他猛地一个箭步前冲,如离弦之箭直插敌阵。 同时,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绝伦的拳法,拳风呼呼作响,每一拳挥出都似裹挟着千钧之力,精准地与冲在最前方的黑衣人短兵相接。 然而,黑衣人训练有素,他们迅速调整阵型,一部分人继续正面强攻,另一部分人则从侧翼包抄。刀剑相交的清脆声响彻古寺庭院,火星四溅中,孙秀梧等人渐渐陷入苦战。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汗水湿透了衣衫,但眼神依然坚定,毫不退缩地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而那进入那古寺之下的徐长歌和秦风,此刻也仿佛成为了他们坚持下去的一种无声的力量源泉。 但黑衣人人数众多,他们配合默契,很快就形成了包围圈,将孙秀梧等人困在其中。一名黑衣人高高跃起,手中长刀举过头顶,带着千钧之力劈下,刀风呼啸,仿佛能劈开空气。 孙秀梧心中暗叫不好,却也毫不畏惧,他大喝一声,率先迎向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只见他身形灵动,如泥鳅般巧妙地避开了黑衣人的长刀,同时反手一记肘击,重重地撞向对方的胸口。那黑衣人闷哼一声,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 雁冬青也不甘示弱,他手中的长刀出鞘,寒光一闪,便与两名黑衣人交上了手。他刀法轻盈,每一刀劈出,都带着清脆的风声,角度刁钻,逼得黑衣人不得不连连后退防守。 在包围圈外,还有黑衣人在不断游走,他们目光冷峻,时刻寻找着孙秀梧等人防御的漏洞,准备给予致命一击。古寺的墙壁在这场激战中仿佛都在颤抖,墙上的青苔似乎也被这血腥的气息吓得纷纷剥落。 孙秀梧本就不擅长与人争斗,虽拼尽全力,可那几个回合下来,终究难以抵挡黑衣人的凌厉攻势。只见他一个闪避不及,被一名黑衣人瞅准破绽,一脚踢中膝弯,当即单膝跪地。还未等他起身,数把长刀已架在脖颈,寒光闪烁间,他无奈被擒获。 雁冬青这边,因之前所受伤势未愈,行动本就有所迟缓。他手中长刀挥舞,虽依旧凌厉,可每一次出招,伤口处便传来钻心剧痛。与黑衣人对攻之时,动作渐渐迟滞,刀法也不再如往昔那般精妙。一黑衣人趁他力竭之际,猛地挥刀砍向他的手臂,雁冬青躲闪不及,长刀哐当落地,随后也被黑衣人制住。 其余同伴见孙秀梧与雁冬青先后被擒,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无力回天。他们虽奋力抵抗,可在黑衣人的重重围攻下,不过是困兽之斗。 黑衣首领沙哑的声音传来:“先前进去的人可有出来的?”那声音仿佛砂纸摩擦过一般,粗糙又透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在这寂静却又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古寺外中回荡着。 被擒住的孙秀梧冷哼一声,昂着头回道:“哼,进去的人到现在都没见出来,这古寺邪门得很,你们现在又何苦来趟这浑水。” 黑衣首领听闻,微微一皱眉,那藏在黑巾后的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不过很快又被冰冷的神色取代。他缓缓踱步上前,围绕着孙秀梧转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般打量着他,随后又看向同样被擒住的雁冬青,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探究。 雁冬青咬着嘴唇,忍着伤口的疼痛,恨恨地说道:“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家伙,管那些作甚,反正这地方就是个夺命窟,进去了怕是都得把命交代在里面。” 黑衣首领却仿若未闻他的话语,只是自顾自地喃喃道:“那应该差不多了。”语气中隐隐透着一股急切。 “押着他们,一起下去,留几个人守在外面,如果有人出来便擒下,留活口。”黑衣首领抬头望着古寺大门淡淡说道。 黑衣人得令后,立刻粗暴地推搡着孙秀梧和雁冬青等人往古寺内走去。孙秀梧挣扎了几下,却换来背后黑衣人狠狠的一肘子,他闷哼一声,只得咬着牙继续向前。雁冬青则一边被押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心里暗暗盘算着等会进去该怎么办,是否能寻得机会挣脱。 几个黑衣人留在了外面,他们如鬼魅般隐匿在古寺大门两侧的阴影里,身姿挺拔,目光如电,紧盯着寺外的动静,手中的长刀早已蓄势待发。 而其余的黑衣人则押着孙秀梧一行人,缓缓朝着那古寺大门行去。 第58章 残恒兽 古寺地下的徐长歌和秦风此时慢慢清醒,先前与那庞大凶兽的战斗仿若一场噩梦,此刻却无比清晰地在脑海中回放。 徐长歌还是感觉全身酸痛,每一处肌肉都像是被重锤砸过一般,他费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昏暗与血腥交织的景象,还是让他感到心有余悸。 秦风在一旁轻轻呻吟着,那声音微弱却又在寂静且弥漫着血腥气息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一缕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手臂上有道长长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还在缓缓地渗流,滴落在脚下早已被血水浸透的地面,洇出一小片殷红。 徐长歌强忍着浑身好似被烈火灼烧般的疼痛,来到他身旁。 “你怎么样?”他低声问道。 秦风听到他的询问,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疲惫与无奈,“还死不了,不过那家伙可真难对付。”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未受伤的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手指上沾染的血水在额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眼神中仍残留着对刚刚那场激烈战斗的后怕与对那凶猛怪兽的忌惮。 徐长歌望着四周的狼藉,心中满是疑惑,这古寺地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会有如此凶猛的怪兽守护?而此时,他们还未发现,寺外的危险正朝着他们步步逼近。 “怎么样?是不是有许多疑问?”秦风说完拿起旁边的水囊大口喝着,那水囊中的水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溢出,打湿了他身前那灰色的衣衫。他喝得有些急切,仿佛那水不仅能润一润他干渴的喉咙,还能驱散几分身上的伤痛与心底的疲惫。 徐长歌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凝重,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那是自然,这古寺地下怎会藏着这般厉害的凶兽,而且看样子,这里绝非寻常之地,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着,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只有晶石的光线隐隐闪烁。 秦风放下水囊,抹了抹嘴,手上残留的水渍在满是灰尘与血污的脸上留下几道痕迹。他顺着徐长歌的目光也看向那些晶石,那一颗颗晶石嵌在周围的墙壁上,散发着幽微却又神秘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咂咂嘴说道:“这世间其实有很多东西超乎人们的想象。”他边说边朝着前方那凶兽小山般的尸体努了努嘴。 那凶兽的尸体横在不远处,即便此刻已没了生机,却依旧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徐长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凶兽的尸体,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脑海中又浮现出刚刚激烈战斗时的惊险场景。 “确实,谁能想到这古寺地下竟藏着这般厉害的家伙,咱们能侥幸活下来,也算是命大了。”他轻声感叹着,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秦风轻轻靠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一脸严肃地说:“这凶兽的出现并非偶然,而这古寺所蕴藏的秘密与它息息相关。”说着,他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那凶兽庞大的身躯,像是要透过那满是血污与伤痕的鳞片看穿一切隐藏的真相。 徐长歌微微点头,他隐隐感觉秦风似乎是知道什么,那目光中便多了几分探究与疑惑。他直起身来,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秦风,思忖片刻后开口道:“老秦,我看你这模样,好似心里藏着事情啊,你是不是早就知晓这古寺或者这凶兽的一些事情了?不妨和我说说啊,我们现在可是同坐一条船,多知道些情况,也好应对接下来的状况啊。” 秦风听了徐长歌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眼神闪躲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严肃的神情。他轻轻叹了口气,离开靠着的石头,缓缓踱步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长歌啊,我可以先告诉你一些,有些事情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晓。” 他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徐长歌,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有无奈,也有信任。“我们现在身处这古寺地下,面对诸多危险与谜团,我确实不该对你有所隐瞒,只是师门规矩森严,有些机密我实在不敢轻易吐露啊。”秦风一脸诚恳地解释着,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 徐长歌微微点头,他理解秦风的处境,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说道:“我懂你的难处,你能说的便说,不能说的我也不勉强,咱们一同应对眼前的状况才是最要紧的。” 秦风神色凝重,缓缓开口:“我师门曾有古籍记载,世间存在几处神秘之所,皆藏着关乎天下安稳的隐秘,其意义之重大,仿若命运天平上的关键砝码,稍稍偏移,便可能引发四海震颤,苍生蒙难。而这古寺,便是其中一处。” 他一边说着,一边踱步到那凶兽的尸体旁,蹲下身子,轻轻触摸着它那粗糙且布满神秘纹路的鳞片,又看向那凶兽的尸体,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而这凶兽,被先辈们封印在此,其封印之法极为玄奥复杂,乃是集合了数位当时顶尖的术法大师与机关巧匠之力。” “而后,又在这古寺地下布下了一座庞大的聚灵阵与困神阵。聚灵阵引动周边山川地脉的灵气,不断滋养着封印的力量,使其能历经岁月而不朽;困神阵则将凶兽禁锢其中,让它无法逃脱。”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你再看这周围的墙壁与地面,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晶石,这些晶石可绝非寻常之物。”秦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触碰着离他最近的一颗晶石,指尖刚一触及,便有一丝凉意在指尖蔓延开来,那晶石随之泛起淡淡的微光,仿佛在回应着他的触摸。 “它们每一颗都蕴含着独特的波动,是当年先辈们布下封印时特意镶嵌在此处的关键所在。这些晶石组成了一条条灵力脉络,就如同江河的支流一般,将各处汇聚而来的灵气疏导至封印的核心之处,为整个封印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力量,确保那凶兽被牢牢禁锢,无法挣脱束缚。” 徐长歌听得入神,也跟着秦风的视线四处打量,心中对这神秘的封印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老秦啊,你说的这些匪夷所思。”徐长歌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摇头,脸上满是惊叹与疑惑交织的神情。 “我长那么大,也听闻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可像这般复杂又玄奥的封印,还有这满是神秘的晶石,还真是头一遭见到。” 他踱步到秦风身边,再次看向那墙壁和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晶石,眼神中透着难以置信,“我原本只以为这凶兽是偶然出现在此处,哪能想到背后竟藏着如此多的门道,还有关乎天下安稳的大秘密,这实在是太超乎想象了。” 秦风微微苦笑了一下,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说道:“长歌啊,我刚听闻这些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呢。可师门古籍记载得清清楚楚,况且如今咱们亲眼所见这古寺地下的种种,由不得咱们不信。” “这凶兽名为残恒,它的力量刚刚你也见到了,随便放一只出去,天下之大又有几人能与之对敌?”秦风眉头紧皱,满脸忧色地说道,目光再次落在那横卧着的残恒兽尸体上,仿佛那凶兽随时可能又活过来一般,透着股深深的忌惮。 徐长歌微微点头,一脸凝重地回应道:“确实如此,这等凶悍的家伙,要是在天下间肆意横行,那必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大祸啊。” “正是如此。”秦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先辈们深知它的危害,所以才耗费那般心力将它封印在此。” 秦风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仿佛能看到往昔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在眼前重现,“古籍上记载当时残恒肆虐四方,所过之处城镇尽毁,百姓流离失所,哀号遍野,根本没人能降伏它,而且残恒兽不止一只。” 徐长歌听闻此言,心中大惊,瞪大了眼睛问道:“不止一只?那这等厉害又残暴的家伙要是都在世间肆意妄为,天下岂不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咱们刚刚对付这一只都如此艰难,要是再来几只,那可如何是好?” 秦风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是啊,你我身手已属于世间顶尖,对付一只都如此费力。 片刻安静后,秦风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说道:“不管怎样,至少这里的已经被我们灭杀,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走吧,此处已经事了,出去吧。” 徐长歌微微点头,只是目光仍有些留恋地在那凶兽残恒的尸体以及周围满是晶石的墙壁上扫过,心中隐隐觉得就这么离开,似乎还有诸多谜题未解。但秦风说得也在理,如今凶兽已除,留在此处一时也难再有更多收获。 第59章 破禁 徐长歌与秦风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那座石台所在之处,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 那股熟悉而又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石台上,圆珠如往昔一样,静静地散发着淡淡蓝光,柔和的光晕在石室内晕染开来,映照出墙壁上那些斑驳的纹路。徐长歌缓缓走近石台,目光紧锁着圆珠,眼神里满是思索与疑惑。 昏黄的光线在石室内游移,秦风的脸上满是凝重,他望着那静静散发着光晕的圆珠,长叹一声,声音在寂静中回荡:“之前我还心存疑虑,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这圆珠必定是这片禁制的关键所在。它就像是一把隐匿于迷雾中的钥匙,唯有握着它,我们才得以平安闯出这里。不然我们就会和先前那人一般,触动禁制,刹那间便如风中残烛,消散于无形。” 徐长歌微微点头,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圆珠:“老秦你所言极是,只是这圆珠看似普通,却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定有其非凡之处。我们虽知晓它关乎生死,但究竟该如何运用?”说罢,他缓缓伸出手,试图感知圆珠周围的能量波动,却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指尖萦绕,难以捉摸。 秦风踱步思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这寂静石室的心跳上,片刻后,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沉稳说道:“这禁制如此隐晦,仿若沉睡千年的巨兽,轻易不肯展露真容。我寻思着,或许需要特定的契机才能将这圆珠从石台之上取下,我觉得残恒兽的血应该是最好的证明。” 徐长歌微微一怔,旋即目光中透露出思索之色,他在心中迅速权衡了秦风所言的利弊,咬了咬牙说道:“有道理,试试吧。”语毕,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残恒兽的尸体所在之处疾步而去。 那残恒兽的身躯庞大而又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凶悍气息,即便已横尸于此,仍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徐长歌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在其身上搜寻着合适的取血之物。片刻后,他发现一片较为锋利且面积较大的鳞片,心一横,伸手用力扯下。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徐长歌眉头紧皱,却不敢有丝毫停歇。他深知时间紧迫,拿着鳞片快步跑回石台所在的房间。一路上,他将鳞片高高举起,生怕那残恒兽的血滴落在地上,因为他清楚这凶兽的血极具腐蚀性,哪怕只是轻轻沾上一点,后果都不堪设想,更何况是用手直接触碰。 回到石台处,秦风看到徐长歌手中的鳞片以及他那凝重的神情,便知晓此行不易。两人对视一眼,轻轻点头,那无声的交流中满是对未知结果的紧张与期待。 徐长歌缓缓走到石台边,深吸一口气,似是要借此平复内心那如鼓般狂跳的心跳。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倾斜着手中沾有残恒兽鲜血的鳞片,那黝黑的鲜血顺着鳞片的边缘,一滴、两滴,缓缓地朝着圆珠落去。 鲜血触碰到圆珠的瞬间,竟好似热油入了热锅一般,“嗞嗞”作响,同时冒起丝丝缕缕的黑烟。圆珠原本散发的柔和光芒先是猛地一缩,紧接着如被点燃的火焰一般,爆发出刺目的强光,整个石室瞬间被映照得亮如白昼。徐长歌和秦风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住眼睛,身子也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以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伤到。 待光芒稍稍减弱,两人放下手臂,定睛一看,只见圆珠周身萦绕着一层血红色的光晕,那光晕犹如灵动的赤蛇,沿着石台的纹路蜿蜒爬行,所经之处,石台似被唤醒的古老巨兽,隐隐发出低沉的嗡鸣。纹路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的脉络,逐渐泛起幽微的光芒,与圆珠的光晕相互呼应,交织成一幅如梦如幻又透着神秘威严的光影画卷。 徐长歌瞪大了双眼,满脸惊叹道:“这等景象,实在超乎想象,这圆珠究竟是何来历,竟有如此神异之力?” 秦风亦是一脸凝重与震撼,沉声道:“我们也许打开了这世间不得了的秘密,也不知是福是祸。” 此时,那血红色光晕宛如汹涌的潮水,蔓延速度陡然加快,瞬间便将整个石室的地面与墙壁统统席卷其中。光芒剧烈闪烁之际,仿若有无数奇异的符文自虚空中诞生,它们闪烁着诡谲的光芒,时而浮现,时而隐没。 周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揉捏,开始微微扭曲变形,光影交错间,一切都变得如梦如幻又充满未知的危险。 徐长歌与秦风只觉一股强大且无形的力量,如细密的蛛丝般缠绕在他们的思绪之上,不断拉扯、缠绕,令他们的思维都变得迟缓而混乱。 周围的空气愈发凝重,仿佛被施加了千斤重担,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胸口。炽热的气息如汹涌的热浪,一波一波地朝他们袭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火焰,喉咙里干涩疼痛,肺部也似被灼烧一般,艰难无比。两人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们却浑然不觉,双眼紧紧盯着眼前奇异的景象。 半晌之后,那原本闪耀着夺目血红色光晕、搅动得整个石室都仿若陷入混沌的圆珠,竟渐渐沉寂了下来。那璀璨的光芒好似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一丝一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空间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别样的寂静之中。 石台也随之褪去了方才的神秘与活跃,重新恢复了先前那般死寂的模样,那些曾被光晕点亮、好似有了生命的纹路,此刻又变回了毫无生气的刻痕,静静地趴在石台上,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徐长歌眉头紧皱,一脸的疑惑,他忍不住上前几步,凑近石台仔细查看,口中喃喃道:“怎么就突然没动静了呢?明明刚才那般神奇,难道我们的推断有误,这圆珠并非是解开禁制的关键所在?” 秦风则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沉思,在原地缓缓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对这神秘石台和圆珠的深度探究。他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在那已然平静的石台之上,似乎想要透过这看似毫无生机的表象,洞察到其背后隐藏的秘密。 片刻之后,秦风停下了踱步的脚步,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沉稳地说道:“如我所料不差,现在圆珠已经可以取下来了。这圆珠方才的光芒乍现与波动,以及与残恒兽血的奇异反应,绝非毫无意义。” 徐长歌听闻秦风之言,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与犹豫,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看似普通却又充满神秘的圆珠,轻声问道:“老秦,你确定吗?这圆珠关系重大,若贸然取下,万一引发其他变故,我们可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秦风微微皱了皱眉,他走近石台,手指轻轻划过石台的边缘,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你看这石台之上的纹路,在圆珠光芒爆发之前,它们只是普通的刻痕,毫无生机。但在残恒兽血与圆珠相互作用之后,纹路曾短暂地亮起并传递,而现在,这些纹路不仅黯淡无光,还出现了一些细微的断裂与磨损,这便是释放完毕、禁锢之力消失的明证。再者,圆珠本身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之前它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强大威慑力,而此刻,那种威慑力已然消散。” 徐长歌听了秦风的解释,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老秦你的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那我来取下这圆珠,你小心些,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说罢,徐长歌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着石台上那散发着内敛沉静气息的圆珠探去。他的动作极慢,仿佛此刻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阻碍着他的手臂前行。指尖一点点靠近圆珠,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那股若有若无的波动,已经比较之前弱了很多。 就在那指尖触碰到圆珠的瞬间,一股微微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徐长歌心中一凛,却并未犹豫,猛地一咬牙,一把抓住圆珠,将它稳稳地拿了下来。 刹那间,整个石室似乎轻轻震颤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沉睡的禁制被彻底打破,又好似这处神秘之地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叹息。 圆珠入手,触感温润,那原本萦绕在周围若有若无的波动彻底消失不见,此刻它就像是一颗极为普通的珠子,安静地躺在徐长歌的掌心之中。徐长歌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秦风。 秦风先向四周看了一圈,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快步走上前来,目光紧紧盯着徐长歌手中的圆珠,低声说道:“此地的禁制已经被我们解开,这今后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第60章 变故 徐长歌将圆珠托在掌心,细细打量着,这如鸡蛋大小的圆珠此刻竟显得平平无奇,和普通的石头几乎没什么差别。 原本萦绕其上的神秘光晕、那让人心悸的强大波动,此刻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它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徐长歌的手心,灰扑扑的色泽,表面也只是有着些不规则的纹理,若不是方才亲眼见证了它的种种神奇之处,任谁都会把它当作是路边随意可见的小石子。 秦风凑上前,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圆珠,触感粗糙且冰冷,确实与普通石头无异,不禁喃喃道:“怪哉,方才还那般神异,如今怎就成了这副模样,难道它需在特定的情境下才能再度展现出其非凡之处?” 徐长歌也是一脸茫然,他轻轻摩挲着圆珠,试图从中再感知到些什么,可半晌过去,依旧毫无所获,只能无奈地说道:“不管怎样,这圆珠既是关键所在,想必不会一直这般普通下去。” 忽然,远处的通道似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隐隐约约,似远还近,却如利箭般瞬间穿透了石室里的寂静,打破了原本仅属于他们两人的紧张氛围。 徐长歌神色一凛,身子瞬间绷紧,目光好似利箭一般迅速投向秦风,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压低声音说道:“难道孙秀梧和雁冬青没劝住上面的人,又让他们下来了?” 秦风亦是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回想起孙秀梧和雁冬青临行前那一脸决然的模样,拍着胸脯保证会拦住一切试图进入的人,此刻这隐隐传来的说话声却仿佛是在无情地宣告着他们的阻拦失败了。 秦风微微摇头,同样压低声音回道:“按说以孙秀梧的果敢和雁冬青的机警,不会轻易让人再进来才是,这说话声透着古怪,说不定来者并非是我们预想的那些人,咱们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罢,秦风环顾四周,很快锁定了一处墙壁的凹陷处,那地方光线昏暗,不易被发现。他朝徐长歌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轻手轻脚地朝着那隐蔽之处挪去,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通道口。 只见许多黑衣人押着雁冬青和孙秀梧,还有他的几个同伴,走了进来。那些黑衣人个个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面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冷漠与狠厉的眼睛,他们手中紧握着明晃晃的刀剑,时不时抵在他们几个的后背上,似在无声地警告着什么。 雁冬青本是一脸冷峻的模样,此刻却也难掩眼中的愤怒与不甘,他的衣衫多处破损,想来在抵抗之时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搏斗,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却依旧腰杆挺直,目光中满是倔强,仿佛只要有机会,便会挣脱束缚,再次与这些黑衣人战上一场。 孙秀梧也好不到哪儿去,先前那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全然不见,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脸色略显苍白,可即便如此,他看向黑衣人的眼神里依旧燃烧着怒火,嘴里似乎还在低声咒骂着,只是顾忌着身边同伴的安危,没有大声喝骂出来。 徐长歌和秦风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惊又怒,徐长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这帮家伙是什么人?” 秦风亦是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黑衣人,压低声音回应道:“先别急,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帮家伙费这么大力气把人押下来,肯定是有所图谋。找准时机再出手,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 那些黑衣人他们的脚步整齐而又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空旷的石室中回响。孙秀梧和雁冬青他们被推搡着,脚步踉跄却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摆布。在距离石台不远处停了下来。 黑衣人们犹如训练有素的猎鹰,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他们的目光如炬,似要穿透每一处阴影与角落。目光从徐长歌和秦风藏身的地方扫过,那眼神好似冰冷的利箭,带着审视与探寻,好在最终没发现什么异样,这让徐长歌和秦风暗自松了口气,可两人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依旧保持着屏气凝神的状态,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那领头的黑衣人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看似平静的石室心存疑虑,但还是朝着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低沉沙哑地吩咐道:“都警醒着点,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手下们赶忙齐声应和。 领头的黑衣人这才缓缓抬脚,朝着石台踱步而去,他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每经过一处地方,都要用手轻轻触碰下墙壁或是地面,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那模样仿佛笃定了这里藏着他们想要的关键东西,而徐长歌和秦风则在暗处默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思索着如何才能在不危及同伴性命的前提下,出其不意地制伏这些黑衣人,扭转眼前这不利的局面。 从这黑衣首领的声音,徐长歌已经认出,此人便是先前在山脉里追杀他和洛宁的人。刹那间,徐长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当初在山脉之中的狼狈不堪,如今还历历在目。 徐长歌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暗暗思忖:“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从一开始就知晓这里的所在?”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他转头看向秦风,目光交汇间,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凝重。秦风微微点头,示意徐长歌先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观察。 此时,黑衣首领已缓缓靠近石台,他的步伐看似沉稳,每一步落下都稳稳当当,可那微微加快的节奏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些许急切,却还是没能逃过徐长歌和秦风的眼睛。 他的目光在石台上细细地搜寻着,先是快速地扫视了一圈石台的全貌,而后又一寸一寸地查看,那眼神仿佛要将石台的每一处纹理、每一道缝隙都看透,不放过任何可能藏着关键物件的地方。时而微微弯腰凑近,时而伸出手轻轻触碰石台的表面,似乎期望着能通过指尖的触感发现些什么端倪。 徐长歌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揣测着这黑衣首领到底在找寻什么。难道是和自己刚刚取下的圆珠有关?可他们又是如何知晓这圆珠的重要性的呢?诸多疑问萦绕在心头,让他越发觉得眼前的局势复杂难测。 黑衣首领突然起身,那动作极为迅速,带起一阵风,原本沉稳踱步的模样瞬间不见,转眼就迈着大步快速走到孙秀梧身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伸出手,一把狠狠抓着孙秀梧的衣领,用力往上一提,孙秀梧的双脚都被迫踮起,整个人被勒得脸色涨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黑衣首领凑近孙秀梧,眼神中透着狠厉与急切,压低声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恶狠狠地问道:“先前下来的人呢?”话语间,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孙秀梧只觉得领口处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疼痛难忍,可他依旧咬着牙,梗着脖子,硬是一声不吭,只是用充满愤恨的目光瞪着眼前的黑衣首领。 雁冬青见状,忍不住大声喝道:“这一路上不都是尸体,你们自己看不到吗?”其他被挟持的同伴也纷纷怒目而视,虽身处劣势,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可黑衣人们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将手中的武器又往人质身上抵了抵,那冰冷的触感让众人心里一凉,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之中,气氛紧张得仿佛一点就燃。 徐长歌和秦风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徐长歌更是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和这群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可秦风赶忙伸手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莫要冲动,现在冲出去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还得再等个合适的时机才行。 黑衣首领一把甩开孙秀梧,孙秀梧的身子像破布袋一般被狠狠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阵灰尘。他捂着胸口,咳嗽不止,可眼神里依旧满是倔强与不屈。 那黑衣首领却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转头对着其他黑衣人高声喝道:“搜!给我仔仔细细地搜,哪怕把这地方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绝不能让他们带着东西跑了!” 其他黑衣人得令,立刻分散开来,两两一组,朝着各个角落涌去。他们的动作极为迅速,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一时间,原本寂静的石室里满是嘈杂的声响,衣物摩挲声、刀剑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让这紧张的氛围愈发浓烈了。 有个黑衣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大声喊道:“先生,快过来看看!”那声音在石室中回荡,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黑衣首领听闻,眼神一凛,立刻快步朝着那喊话的黑衣人所在方向走去,脚步匆忙又带着几分急切,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这紧张的气氛又浓重了几分。其他黑衣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那边走去。 徐长歌和秦风在暗处看着他们向残恒兽尸体的大门走去,立即明白那黑衣人发现了什么。 第61章 混战 黑衣人都陆续进到了残恒兽尸体的那个房里。此刻,孙秀梧和雁冬青等人的周围只留下了四个黑衣人看守。那四名黑衣人如雕像般伫立,黑袍在微弱的光线中纹丝不动,唯有手中寒刃闪烁着幽冷的光。 徐长歌眼睛微眯,向秦风使了个眼色。秦风心领神会,二人已暗中守候许久,就等此刻的时机。徐长歌身轻如燕,率先悄无声息地朝着石室一侧的阴影处挪动,他的脚步轻盈得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地方。 徐长歌上身赤裸,古铜色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血迹已然干涸凝结,宛如一幅惨烈的战绘图。他眉头紧锁,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伤口的剧痛,那感觉好似有无数根针在深深刺入,又像炽热的火焰在无情灼烧。 秦风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稍一动作,额头便冷汗直冒。 他们深知,此刻自身状况堪忧,以往的高强本领在伤痛的侵袭下已十去八九。往昔能轻松应对的敌手,如今却似难以逾越的高山。但为了孙秀梧和雁冬青,不得不兵行险招。 秦风则凝神屏气,密切注视着黑衣人的动静。只见徐长歌慢慢靠近了石室边缘的一块巨石,他在巨石后稍作停顿,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继而徐长歌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运力向石室的另一角掷去。石子破空之声在寂静中虽轻却清晰可闻,四名黑衣人立刻警觉,齐齐转身面向石子落地之处。徐长歌瞅准这稍纵即逝的瞬间,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如鬼魅般欺身向前。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石室内仿若一道虚影,几个起落便已靠近了其中一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只觉背后有疾风袭来,刚要转身,徐长歌已高高跃起,虽伤痛使他的动作稍显滞涩,但仍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一脚踢向黑衣人的脖颈。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瞬间暴毙,手中长刀“哐当”落地。徐长歌顺势一个翻滚,捡起长刀,借着翻滚的力道,挥刀斩向另一名黑衣人。 这一刀,徐长歌倾尽了全力,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黑衣人闪躲不及,丧命刀下。 秦风长剑在手,虽伤痛影响了他剑法的流畅性。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伤痛的干扰,大喝一声,率先发难。剑起,似流星划过夜空,虽轨迹稍显生涩,却依旧带着一股破风的锐势,瞬间解决了另外俩人。 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孙秀梧先是一愣,眼中满是怀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当他看清是徐长歌和秦风时,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神情。他猛地站起身来,全然不顾身体的酸痛与疲惫,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呼喊却因激动而一时语塞。 雁冬青的反应也极为迅速,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双手撑着石壁,几次摇晃才勉强站稳。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石室中的阴霾。 “是你们!真的是你们!”孙秀梧终于大声喊了出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欣慰。他激动地向前迈了几步,却因腿麻而差点摔倒,好在及时扶住了旁边的石块。 雁冬青则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动。 徐长歌看着他们竖起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秦风则淡淡的说道:“晚了。” 只见先前进去的黑衣人已经尽数出来,一个个如暗夜中的幽灵般,将他们围在了中央。那些黑衣人脸上皆是冰冷的神情,眼中透着狠厉,手中的长刀、短剑在黯淡的光线中泛着森寒的光。 徐长歌眉头紧皱,心中暗叫不好,本就有伤在身,此刻又陷入这般绝境,形势严峻到了极点。孙秀梧和雁冬青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仿佛又被无情地掐灭,他们不自觉地靠近徐长歌和秦风,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秦风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尽管手臂的伤痛愈发剧烈,可他依旧强撑着,冷冷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开口道:“看来今日免不了一场恶战了,你们想怎样?” 黑衣人却无人回应,黑衣首领上前说道:“里面的凶兽可是你们俩杀的?”那首领的声音低沉沙哑,面罩下的双眼紧紧盯着徐长歌和秦风,仿佛两道寒芒,要将他们看穿一般。 “咦,是你?”黑衣首领瞬间认出了徐长歌。 “哈哈哈,匹夫,正是小爷我。”徐长歌哈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带着不羁与豪迈,仿佛全然未将眼前的困境放在心上。然而,只有他自己知晓,此刻他虽外表张扬,内心实则警惕万分。每一块肌肉都暗自紧绷,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攻击。身上的伤口在这大笑的牵扯下,如被烈火灼烧般疼痛,可他硬是咬牙忍住,不让一丝痛苦之色显露。 秦风在一旁默默握紧了长剑,他深知徐长歌这般表现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试图扰乱敌人的心神。他微微侧身,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四周黑衣人的动静。 徐长歌笑声渐止,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黑衣首领,说道:“怎么,你们这群藏头露尾之辈,一路追我都追到这里了?” 黑衣首领发出一声充满怨愤的冷哼:“屡次坏我等大事,今日便让你命丧于此。”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透着冰冷的杀意。说罢,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在空中微微停顿。 身后的黑衣人见状,立刻握紧武器,金属与皮革摩擦发出令人胆寒的细微声响。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嗜血的渴望,脚步整齐地向前挪动,一步一步,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每一步都让这狭小的地方愈发凝重。 徐长歌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却依然昂首挺胸,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大声道:“就凭你们这些鼠辈,也妄图取我性命?简直痴心妄想!” 随即回头对秦风说道:“老秦啊,看来经过此役后,我们得找个地方好好养伤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眼前这剑拔弩张、生死一线的场面不过是寻常小事一般。 秦风微微点头,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回应道:“那是自然,等料理了这帮家伙,咱们定要寻个山清水秀、无人打扰的好去处,好生将这一身的伤给养好了。”说着,他将手中长剑握得更紧了几分,剑身上隐隐有光芒流转。 黑衣首领听到他们这般毫无惧色的对话,脸色越发阴沉,冷哼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今日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给我上,一个不留!”话音刚落,那些黑衣人便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一般,呐喊着朝徐长歌等人扑了过来。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大喝一声,率先朝着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迎了上去。他身形如电,尽管伤痛让他的动作比平日迟缓了些许,可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却丝毫不减。手中长刀挥舞,带起一片寒芒,瞬间便与黑衣人战作一团。 秦风也不甘示弱,紧跟在徐长歌身后,手中长剑化作点点星光,每一剑刺出都精准地朝着敌人的要害而去。他一边应对着黑衣人,一边还不忘留意着徐长歌和孙秀梧、雁冬青的状况,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护得众人周全。 孙秀梧和雁冬青此时也咬着牙,加入了战团。孙秀梧手持拂尘,专挑黑衣人的下盘攻去,试图扰乱他们的步伐。雁冬青则挥动长刀,砍向那些靠近的黑衣人,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这空间里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战斗之歌。 徐长歌几拳震退来袭的黑衣人,与黑衣首领战到了一起。只见他目光如炬,全然不顾身上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身形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挥拳朝着黑衣首领狠狠砸去。这几拳虎虎生风,拳风呼啸间竟隐隐带着雷鸣之声,哪怕此刻有伤在身,也依旧不容小觑。 黑衣首领面色一凛,没想到徐长歌在这般状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劲的攻势,他不敢大意,脚下步伐快速变换,身形灵活地向后一撤,避开了徐长歌这凌厉的几拳。随即,他手中长剑一抖,挽出几朵剑花,剑尖似灵蛇吐信般朝着徐长歌的要害之处刺去。 徐长歌冷哼一声,脚下猛地用力一跺,整个人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鲤鱼翻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夺命的剑招。还未等落地,他便借着下落的冲力,右腿如钢鞭一般横扫向黑衣首领的脖颈。黑衣首领连忙横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徐长歌的腿重重地踢在了剑身上,强大的冲击力让两人皆是一震。 徐长歌稳稳落地,却感觉伤口处似有鲜血渗出,那钻心的疼痛让他眉头微微一皱,但转瞬即逝,他又立刻再次发动攻击,双掌翻飞,带起一片幻影,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磅礴的劲道,朝着黑衣首领笼罩而去。 黑衣首领边抵挡边暗暗盘算,心中对徐长歌的实力有了几分了解,他已经看出满身伤痕的徐长歌坚持不了多久,等他这股拼命的劲头过去,力竭之时,便是取他性命之际。 第62章 重伤 此刻,黑衣首领沉稳应对,保存实力,以逸待劳。他一边招架着徐长歌的攻击,一边留意观察其招式间细微的变化,寻找着那即将出现的破绽。只见他眼神深邃,如暗夜中的狼,虽表面平静,实则内心的算盘打得飞快。 而徐长歌,全然不顾身体的抗议,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在倒下之前,尽可能地为秦风他们创造生机。他的额头布满汗珠,混着伤口处渗出的血水,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地锁定着黑衣首领,拳脚丝毫不见松懈。 在一旁激战正酣的秦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徐长歌的困境。他心急如焚,手中的长剑舞成一道光影,招招狠厉,试图突破黑衣人的包围圈,去援助徐长歌。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怒吼,那是他对黑衣人的愤怒,也是对徐长歌处境的焦急。 秦风大喝一声,剑身光芒大盛,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整个人如旋风般旋转起来,长剑化作一圈圈凌厉的剑影,朝着周围的黑衣人席卷而去。黑衣人只觉一股凛冽的剑气扑面而来,赶忙举刀抵挡,可那剑影的冲击力实在太强,一时间竟有数人倒下。 那倒下的黑衣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手中的武器也哐当落地,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秦风趁此机会,脚步不停,继续挥舞着长剑向前冲去,那剑招越发狠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似要将眼前这些阻拦的黑衣人统统斩于剑下。 剩余的黑衣人见同伴瞬间倒下一片,心中虽有惧意,但却并未退缩,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再次呐喊着朝秦风围了上来。有人从侧面挥刀砍来,秦风侧身一闪,长剑幽光闪动顺势横削,直接斩断了那人的长刀,紧接着反手一剑,又刺中了另一名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缓缓倒下。 秦风一边应对着不断攻来的黑衣人,一边大声喊道:“坚持住!”他目光时不时看往徐长歌所在的方向。 而徐长歌与黑衣首领那边,战况依旧胶着。徐长歌虽已伤痕累累,体力渐渐不支,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一次次躲开黑衣首领致命的攻击,偶尔还能寻得机会反击一二,只是那反击的力度相较于开始已弱了许多,每一次出招都显得愈发艰难,可他咬着牙,始终没有放弃抵抗的意思。 黑衣首领的剑法如刁钻的毒蛇,灵活且狠辣,每一剑刺出都仿佛带着致命的毒液,直朝着徐长歌的要害之处钻去。那剑尖闪烁的寒芒,就好似毒蛇吐信时露出的冰冷獠牙,让人不寒而栗。 他时而剑尖上挑,似要挑破徐长歌的咽喉,动作迅疾无比,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时而剑身反转,斜刺向徐长歌的肋下,角度极为刁钻,让人防不胜防。徐长歌虽拼尽全力应对,可身上的伤势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好几次都险些被那如毒舌般的剑尖刺中。 只见黑衣首领眼神阴鸷,趁着徐长歌一个躲闪不及,手中长剑猛地一个变招,化作一道寒芒朝着徐长歌的腹部狠狠刺去。这一剑又快又狠,势在必得,仿佛已经看到徐长歌被长剑洞穿的惨状。徐长歌咬紧牙关,在千钧一发之际,强行扭转身体,那长剑擦着他的侧身划过,虽避开了要害,却也在他的腰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掉落在地。 徐长歌闷哼一声,却并未退缩,反而借着这股疼痛激发出的狠劲,挥拳朝着黑衣首领的面门砸去。黑衣首领没想到徐长歌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反击,微微一愣,赶忙撤身后退,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拳。 孙秀梧和雁冬青他们那边也已到了极限,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孙秀梧的衣衫早已被划破多处,胳膊上、后背处有着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渗出来,将衣料染得斑驳不堪,他手中的拂尘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雁冬青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和着脸颊上一道伤口渗出的血水,显得有些狼狈。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衣人,他们苦苦支撑着,两人背靠背,相互依靠着彼此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力量。孙秀梧喘着粗气,低声对雁冬青说:“雁小哥,再坚持坚持,长歌和秦风定能扭转局面的。” 雁冬青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又无比坚定地回道:“我们绝不能先倒下。” 秦风见到几人危机,眼眶都因焦急与愤怒而微微泛红。他知道此刻情况万分危急,再这样下去,所有人恐怕都难以脱身,也顾不得其他。 手中长剑光芒陡然暴涨,泛起淡淡幽光,剑身上隐隐有符文闪烁,那幽光如梦似幻,在这昏暗的石室里显得格外奇异,丝丝缕缕的光芒好似活物一般,沿着剑身缓缓流动,将周围都映照得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符文或明或暗,随着光芒的流转不断变幻着模样,每一个符文都好似蕴含着无尽的威力,让整把长剑看上去越发不凡,仿佛此刻它已不再是一把普通的兵刃,而是能开天辟地、扭转乾坤的神器。 秦风轻轻一挥,剑起之时,那幽光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匹练,呼啸着冲向敌人,所到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黑衣人见状,脸上皆露出惊恐之色,想要躲避,却发现那光芒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听一阵惨叫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瞬间被那光芒击中,身体竟直接化作了齑粉,飘散在空气中,余下的黑衣人吓得连连后退,眼中满是畏惧,一时之间竟不敢再贸然上前。 趁着这个间隙,秦风双脚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围困孙秀梧和雁冬青的黑衣人冲去。他手中长剑挥舞,化作一道绚丽无比的剑虹,所过之处,黑衣人手中的武器竟像是纸糊的一般,纷纷被斩断,有的黑衣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那凌厉的剑气扫中,惨叫着倒飞出去。 眨眼间,秦风便杀到了孙秀梧和雁冬青身边,他长剑一挥,将周围的黑衣人瞬间倒地不起,问道:“你们怎么样了?还能撑得住吗?” 孙秀梧咬着牙,强撑着说道:“还……还行,就是有点脱力了。” 雁冬青也是脸色苍白,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暂无大碍。 远处的黑衣首领瞥见这一幕,知道不能再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冷哼一声后,他猛地将自身功力提升至极致。只见一股黑色的气息萦绕在他周身,似有实质般地涌动着,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阴森恐怖,宛如从地狱走出的恶鬼。 他手中长剑也随之发生变化,剑身原本的寒芒变得越发凛冽,竟被染成了诡异的血红色,仿佛剑身刚刚饱饮了鲜血一般,好似在急切地呼应着主人此刻的杀意。 黑衣首领身形一闪,速度快得如同鬼魅,眨眼间便朝着徐长歌冲了过去。他挥动长剑,剑招狠辣至极,每一剑都带着开山裂石的磅礴之力,朝着徐长歌的要害处狠狠攻去,那剑风呼啸而过,竟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尘土碎石飞溅而起。 徐长歌此时已如强弩之末,没挡住几下便被黑衣首领的剑风击中。那凌厉的剑风犹如实质般狠狠撞在他的胸口,他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瞬间贯穿全身,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在地上溅出一片刺目的鲜红。他挣扎着想再次站起身来,可身体却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次试图发力,都只是换来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只能无力地躺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秦风见状,睚眦欲裂,朝黑衣首领攻去,手中长剑带起一片淡淡幽光。那幽光似是感受到了主人此刻滔天的怒火与决然的杀意,变得越发浓烈起来。 秦风双脚猛地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黑衣首领冲去,速度之快竟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他手中长剑挥舞,剑招凌厉至极,每一剑刺出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剑身上的幽光化作一道道实质般的光影。 黑衣首领面色一凛,能明显感觉到秦风这一击的威力不同寻常,当下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赶忙集中精神应对。他脚步快速变换,身形如同鬼魅般闪动,试图躲开秦风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可秦风此刻已红了眼,攻势如潮,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让黑衣首领一时间竟有些狼狈地左支右绌。 但黑衣首领也是非常之人,很快便稳住了阵脚,他找准一个间隙,手中长剑猛地挥出,与秦风的长剑狠狠碰撞在一起。“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碰撞产生的冲击力以两人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开来,掀起一阵狂风。 孙秀梧和雁冬青强忍着伤痛,踉跄着朝徐长歌所在的方向跑去。孙秀梧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上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又隐隐渗出血来,可他全然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是对徐长歌伤势的担忧。 来到徐长歌身边,他赶忙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怀中的物事,不多时,掏出了仅有的几枚疗伤丹药。那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在这弥漫着血腥与肃杀之气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珍贵。孙秀梧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到徐长歌口中,眼中满是急切与期盼,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徐公子,你一定要挺住啊。”那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仿佛只要他这样不停地念叨,徐长歌就能挺过这一劫似的。 第63章 败敌 秦风正与黑衣首领激战,剑与剑相击的刹那,只觉一股仿若来自惊涛骇浪般雄浑无比的力量,顺着剑身如汹涌的潮水奔腾袭来。那力量来势汹汹,势不可挡,瞬间冲击在他的虎口之上。一阵剧痛如尖锐的利箭直刺心扉,秦风的虎口仿佛被烈火灼烧,又似遭重锤猛击,痛麻之感迅速蔓延至整个手掌。 他的身体也因这股巨力失去平衡,双脚在地面上不由自主地往后滑退,鞋底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扬起一片尘土。整个人在空中摇晃不定,险些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直接震飞出去。 秦风稳住身形后,心中不禁暗暗吃惊。他原本以为对这黑衣首领的实力已有所了解,可方才这一击,才惊觉对方的功力深厚,远远超出了他事先的预估。 而黑衣首领同样不好受,胸口气血翻涌,但他硬是强压下这不适,趁秦风身形未稳,大喝一声,剑法突变,如狂风暴雨般朝着秦风席卷而去。那剑身闪烁的寒光在空气中交织出一片死亡的网,似乎要将秦风彻底笼罩。 秦风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戏谑,他的每一步都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借助着地面的反作用力,身形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手中长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剑影如同灵动的蛟龙,在空中蜿蜒盘旋,时而直刺,时而横削,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风之声,精准地迎向黑衣首领的攻势,那如同死亡的剑网瞬间溃散。 黑衣首领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奈于秦风那仿若仙人临世般的剑术造诣。只见秦风身姿飘逸,剑随心走,其每一招每一式皆超脱凡俗,似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又威力无穷。那凌厉的剑势仿若化作实质的光影,纵横交错间,黑衣首领只觉周身皆是剑影,避无可避。 他身上的衣衫已被割破多处,伤口处鲜血淋漓,深浅不一的伤痕仿佛在诉说着秦风剑术的恐怖。尽管黑衣首领仍在咬牙支撑,妄图寻得一丝破绽绝地反击,然而在秦风这密不透风且变幻莫测的剑网之下,他的挣扎显得愈发无力。 秦风眼神冷峻,紧紧锁定着黑衣首领,脚下步伐如同鬼魅般飘忽,不给对方丝毫重整旗鼓的间隙。他手中长剑一抖,剑身嗡鸣,强大的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灌注其中。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剑芒似划破苍穹的惊雷,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劈黑衣首领的手臂。 黑衣首领脸色骤变,他本能地想要用手中长剑去格挡这凌厉一击。然而,那剑芒之上所蕴含的力量太过强大,当两剑相交之际,只听得一声清脆而又震撼人心的巨响,黑衣首领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顺着剑身汹涌而来,瞬间传遍全身,他的手臂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仿若枯枝在凛冽寒风中被猛然折断,黑衣首领的手臂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弯折下去。那一瞬间,他的双眼因剧痛而瞪大到极致,瞳孔急剧收缩,嘴巴也随之大张,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他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迸发而出。这惨叫如同一把锐利的锥子,直直地刺破了周围紧张凝重的空气。 他的脸色在刹那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如纸一般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顺着脸颊的轮廓蜿蜒而下,有的滴落在衣衫上,瞬间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有的则直接飞溅到地面,溅起微小的尘土颗粒。身体也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晃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倒下。 那曾经紧握在手中长剑,此刻也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慌乱的弧线,随后伴随着“哐当”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黑衣首领一边踉跄着脚步向后退去,一边惊恐地望着秦风。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那深深的惧意如同潮水一般,从他的心底深处不断涌起,淹没了他的理智与勇气,让他在秦风面前,宛如一只受伤且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困兽。 雁冬青兴奋得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激动与崇拜的光芒,他高高举起双臂,用力挥舞着,大声喊道:“秦大哥真厉害!”这喊声在四周回荡,带着满满的喜悦与自豪,仿佛秦风的这场胜利就是他自己的荣耀,让他全然忘却了方才紧张的氛围,满心都是对秦风的钦佩之情。 秦风目光淡淡地从那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黑衣首领身上扫过,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旋即脚下生风,身形快速闪动,眨眼间便来到了徐长歌的身旁。 “秦兄,你且宽心,莫要太过忧虑。”孙秀梧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又因内心的慌乱而显得有些急促,那话语像是连珠炮一般从他口中吐出,“我刚刚瞧着长歌的状况,心急如焚之下,赶忙给他服下了我随身携带的药。那药的药效极强,服下之后,他便渐渐陷入了昏睡。依我之见,此刻他虽未苏醒,但性命应是暂无大碍的。” 秦风听到孙秀梧的话后,他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那紧锁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几分,很快便又将目光投向了黑衣首领所在的那边。 只见雁冬青一脸警惕,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双手紧紧握着长刀,那长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他的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戒备,牢牢地盯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黑衣首领,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挥刀而上。 秦风微微蹙起眉头,神色间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他转向孙秀梧,声音略显低沉却依然沉稳地说道:“孙兄,实不相瞒,方才我为求速胜,强行催动了功法。如今体内气息紊乱,犹如脱缰之马在体内肆意冲撞,若不及时加以调息,只怕会落下隐患。” 说着,秦风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信任与托付说道:“所以此刻这周遭之事,只能劳烦孙兄代为照料了。那黑衣首领虽已重伤,但难保不会有其他变故,还望孙兄务必小心谨慎,莫要让他有可乘之机。” 言罢,秦风不再多言,他缓缓踱步至一旁较为空旷安静之处。只见他双腿盘坐,脊背挺直,犹如苍松翠柏般屹立不倒,片刻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呼吸而变得静谧起来,若有若无的气流开始在他身周缓缓盘旋,似是在呼应他体内紊乱的气息,助他重新梳理归整。 孙秀梧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后脚步沉稳地朝着已经痛晕了的黑衣首领走去。来到近前,看着那躺在地上狼狈不堪、手臂折断且鲜血仍在汩汩流出的黑衣首领,孙秀梧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其刚刚恶行的愤恨,却也不忍心见他就这般失血过多危及性命。 他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轻轻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开来,那便是止血药了。孙秀梧用手指蘸了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黑衣首领手臂的伤口处,动作尽量放轻,生怕弄疼了对方似的。一边涂药,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不管怎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流血至死,今日暂且留你一命,等徐兄和秦兄醒来再说。”涂完药后,他又从衣角撕下一条布条,仔细地帮黑衣首领包扎起伤口来,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全然忘了之前的敌对关系。 四周静谧得只剩下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孙秀梧和雁冬青守在徐长歌身旁,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仍在调息的秦风,又瞅瞅躺在地上已被包扎好伤口、陷入昏迷的黑衣首领,神色间满是谨慎。 他们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仿佛怕打破这难得的安静,只是静静地坐着或站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焦急又耐心的等待中缓缓流逝。孙秀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心里默默祈祷着徐长歌能快点醒来,雁冬青则紧握着长刀盯着那黑衣首领,时刻警惕着。 也不知时光悄然流逝了几许,四周依旧静谧。 秦风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清明,仿佛驱散了之前调息时周身萦绕的那层朦胧倦意。他先是微微停顿了片刻,感受着体内那已然顺畅流转、平和稳定的气息,心中暗自庆幸这调息还算顺利,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随后,他双手撑地,缓缓用力,一点点将自己的身子从地上撑起。起身的过程中,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臂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微微发颤,肌肉也在微微抖动着,似在抗议着刚刚长时间的静止。 待完全站直身子后,秦风先是轻轻晃了晃脖子,接着,他抬起双臂,先是缓缓地前后摆动,带动着肩膀处的关节也跟着活动起来,每摆动一次,那原本有些僵硬的感觉便减轻几分,就好似冬日里被冻住的溪流,在暖阳的照耀下慢慢解冻,恢复流淌。 做完这些简单的舒展后,秦风这才抬眸,目光朝着孙秀梧等人所在的方向望去。那眼神中透着关切与审视,先是看向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徐长歌,眉头微微皱起,而后目光移到孙秀梧身上,见他一脸警惕地守在一旁,秦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慰与感激。 第64章 审讯 孙秀梧和雁冬青原本正守在徐长歌身边,时刻留意着周遭的动静,目光也时不时地朝秦风调息的方向瞟去。 此刻,见秦风缓缓站起身来,明显已调息完毕,孙秀梧那一直紧蹙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几分,脸上浮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赶忙站起身来迎向秦风,一边走一边关切地问道:“秦兄,感觉如何了?可都调息妥当了?” 雁冬青也跟着蹦跳起来,脸上满是欣喜,他将长刀往身后一背,迈着轻快的小步子跑到秦风身边,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崇拜说道:“秦大哥,你可算调息好啦,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的!”话语里满是对秦风的信任与敬佩。 秦风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孙秀梧和雁冬青,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倦意,但语气依然沉稳有力说道:“我没事了,只是先前的伤势还未痊愈,想要彻底恢复,还需些时日调养。” 秦风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紧紧锁住地上昏迷的黑衣首领,那原本深邃的眼眸中,凝重之色愈发浓郁,仿佛有一层阴霾悄然笼罩其上。 他微微眯起双眼,声音低沉且严肃地说道:“你们瞧,此人行事极为诡秘,从出现到交手,一举一动皆透着股让人捉摸不透,他这修为着实高强得很,刚刚那一番交手,绝非无名之辈,背后定有所依仗,说不定是哪个神秘势力在暗中撑腰。” 孙秀梧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模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上昏迷的黑衣首领,缓缓开口道:“秦兄,你也察觉到了吧,他的剑法那可是超绝非凡。刚刚交手之时,那剑招凌厉,剑式变化多端,一招一式间尽显精妙,绝非寻常普通人所能施展出来的。” 说着,孙秀梧抬起头,看向秦风,眼神中透着几分探寻道:“我听闻这混乱之地中,五大家族的陈家便是以剑道闻名于世的剑道世家,族中高手辈出,剑法更是传承久远、独树一帜。这黑衣首领的剑法如此厉害,会不会和陈家有着什么关联呢?” 秦风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一股果决,他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必再多做猜测了,这般猜来猜去也难有定论,倒不如直接把他叫醒,当面问问,一切便都清楚了。” 说着,秦风上前几步,蹲下身去,伸手探向那黑衣首领的肩头,稍稍用力晃了晃,口中沉声道:“醒醒!” 见对方毫无反应,秦风眉头微皱,手上加大了力道,又接连晃了几下,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道:“别装睡了,快醒醒,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边说着,秦风的目光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冷厉,犹如寒芒般紧紧盯着黑衣首领,似要透过那紧闭的双眼看穿他的心思,逼他尽快醒来回应。 黑衣首领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神瞬间便恢复了清明,明显是在装睡。他微微动了动身子,试图坐起来,却因伤势过重,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瞬间浮现出痛苦的神情。 但即便如此,他看向秦风等人的目光依旧充满敌意,仿佛一只受伤却依旧凶狠的野兽,随时准备发起攻击,那眼神似在警告众人,莫要妄图从他口中撬出什么秘密,哪怕此刻身处劣势,也绝不会轻易就范。 秦风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们知道这地方多少事情?”语罢,秦风紧紧盯着黑衣首领,目光如炬。 黑衣首领却始终闭口不言,他紧咬牙关,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迹,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屈,仿佛在与秦风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就在此时,徐长歌悠悠转醒。他先是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初醒时的迷茫与困惑。片刻后,记忆回笼,他猛地想起昏迷前的那场恶战,不禁紧张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身体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便又无力地倒下。 秦风听到徐长歌的声音,微微侧目,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关切,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继续紧盯着黑衣首领,说道:“长歌,你先别乱动,好好休息。这家伙不肯开口,我们还得想办法。” 孙秀梧和雁冬青也围拢到徐长歌身边,孙秀梧轻声安慰道:“徐兄啊,你可算醒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你伤得不轻,先安心养伤,这里交给我们。” 然而黑衣首领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过了好一会,徐长歌才在孙秀梧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动着身躯试图站起身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孙秀梧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臂也在微微颤抖着,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能借力的依靠。 孙秀梧小心翼翼地托着徐长歌的后背与腋下,缓慢而稳当地向上用力,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担忧,时刻留意着徐长歌的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加重他的伤势。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且微微颤抖着,喉咙里不时发出低低的闷哼声,那是他在极力忍耐着伤痛。好不容易,在孙秀梧的全力扶持下,徐长歌的双腿终于渐渐挺直,勉强站了起来。 徐长歌在孙秀梧的搀扶下,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脚步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身子也摇摇晃晃,只能缓缓地朝着黑衣首领所在的方向挪动着。好不容易到了不远处,孙秀梧赶忙更加小心地扶着他慢慢蹲下,又缓缓坐定。 徐长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起伏的胸膛彰显着他此刻的虚弱,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了些。他吃力地抬起眼眸,望向那黑衣首领,目光中先是透着疲惫,可很快,一丝审视与质问的意味便浮现出来。 他缓缓开口说道:“之前你在山脉里追杀我和洛宁,那一幕幕可还历历在目呢。当时呀,你们一伙人就跟鬼魅似的,毫无预兆地突然冒了出来,个个都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透着狠厉与冰冷的眼睛,那模样别提多渗人了。我们当时完全是猝不及防,慌乱之中只能拼命地逃,可你们却如附骨之疽般紧追不舍,那场面,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呢。” 说到这儿,徐长歌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慨:“直到今日,在这争斗之后,才算是看清了你的模样啊!真没想到,藏在那黑布之下的,竟是你这般面容,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咱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地追杀我们,你可得给我们好好讲讲清楚。”言罢,徐长歌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黑衣首领身上,似要从对方的神情里找出答案来。 黑衣首领是个中年男子,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那面容透着一股阴狠劲儿,仿佛刻在骨子里一般。 他的额头有着几道深深的皱纹,像是被时光用刻刀一道道划上去的,每一道纹路里似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与狠辣。眉毛浓密且微微上挑,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之中,眼眸狭长,目光流转间,犹如暗夜里闪烁的毒蛇信子,冰冷、阴毒,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意。 高挺的鼻梁下,那嘴唇总是习惯性地微微抿着,唇色有些发乌,嘴角似有若无地下垂,仿佛随时都会扯出一抹充满恶意的冷笑,彰显着他内心的冷酷无情。脸颊的线条硬朗又透着几分消瘦,更衬得他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阴森与狠厉,光瞧这面容,就能想象得出他平日里定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狠角色。 黑衣首领冷哼一声,那声音从鼻腔中发出,带着不屑与阴狠,仿佛冬日里的一阵寒风,透着刺骨的冷意。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如刀般扫过徐长歌,眼神中满是轻蔑,随后冷冷地说道:“那次算你好运,让你和那洛宁从我们的围追堵截下逃脱了,哼,不过是你们命大罢了。” “如今落到你们手里,那又怎样?”黑衣首领眼中满是桀骜不驯,他微微仰起头,尽管身上伤势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可那股子狠厉却丝毫不减 “别指望我会乖乖吐露半分消息,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可不会怕了你们这群毛头小子。” 他的目光在秦风、徐长歌等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里尽是嘲讽与不屑,说道:“想从我这儿撬出什么秘密,你们就别做美梦了,我背后的势力可不是你们能招惹得起的,就算我今日败在这里,自会有人替我报仇雪恨,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说完,他又冷哼一声,脸上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如何也不会向眼前之人低头屈服。 第65章 封印 徐长歌不急不躁地拿起水囊喝了一口,转头对雁冬青说道:“雁小哥,劳烦你去他身上找找有什么东西?” 雁冬青应道,恶狠狠地走到黑衣首领面前。这黑衣首领虽已被制住,但眼神中仍透着一丝倔强与阴狠。雁冬青在他身上仔细摸索,很快摸出了一个小巧的布包。 雁冬青将布包递给徐长歌,徐长歌打开布包,只见里面正是当初他们打开那扇巨大石门的小酒杯。小酒杯朴实无华,就像一块天然的奇石。 徐长歌轻轻摩挲着杯壁,指尖传来的触感虽粗糙却带着一种别样的厚重感,仿佛能透过这朴实无华的小酒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初站在那扇巨大石门前的场景。 此外,还有一张地图的残片。那残片纸质泛黄,边缘参差不齐,上面只标记了一些模糊的山川轮廓和一个不太清晰的红点。 徐长歌将这块残破的地图递给秦风,让他看看。秦风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地图残片,目光在上面细细打量着。 秦风眉头微皱,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条轻轻划过,试图从这有限的信息里拼凑出更多线索来。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长歌,如我所料不差,这图就是记载和这石室同样的地方,共有七处。” 徐长歌听闻秦风这话,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七处?看来这背后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啊。” 雁冬青也凑了过来,满脸好奇又带着些许疑惑地问道:“七处地方?是说这样的古寺有七座吗?” 秦风摇了摇头,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山川标记说道:“并非都是古寺,从这残图来看,七处地点分布于不同的地势,有山谷、有河边,应该不完全是古寺。” 孙秀梧大惊道:“若真如此,这其中所蕴含的秘密必定惊天动地,会不会是上古神器或者绝世功法?要知道,能布局如此庞大且神秘的七处所在,定不是寻常之物。”” 秦风则平静地说道:“绝世功法和神器什么的倒是没有,都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这话一出,孙秀梧和雁冬青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雁冬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毁天灭地的灾难?秦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七处地方藏着的不是机缘,而是能让这世间生灵涂炭的祸根?” 孙秀梧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可如何是好,若真如此,咱们若还去探寻,岂不是自找麻烦,甚至可能成了这祸事的引子啊。” 徐长歌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地看着手中的石杯,缓缓开口道:“老秦既然这般说,想必是看出了些端倪。只是即便真是灾难,我们如今知晓了此事,也不能坐视不管,谁知道他们已经去过几处了?” 黑衣首领不屑道:“你们这些小娃娃知道什么?那七处地方所藏的东西岂是你们能想象的,就凭你们几个,还妄图去阻止,简直是痴人说梦。” 徐长歌看着他说道:“哦?听你这意思,你倒是知晓得不少。那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有何高见。” 黑衣首领冷哼一声,把头一扭说道:“哼,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根本不清楚那背后势力有多庞大,你们几个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雁冬青一听就火冒三丈,冲过去揪住黑衣首领的衣领,怒道:“话都说到这里了,你还嘴硬,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让你永远闭嘴!” 秦风对雁冬青说道:“雁小哥,莫要冲动,跟他动气也没用,他不过是受人指使,未必真的清楚全貌。” 孙秀梧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跟他纠缠只会浪费口舌,他也不清楚什么。” 雁冬青这才松开手,狠狠瞪了黑衣首领一眼,黑衣首领却依旧满脸不屑,似乎笃定他们几人根本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种种状况。 徐长歌对孙秀梧和秦风使了个眼色,当即说道:“走吧,我们先出去,等找到洛家自然就能知晓更多关于这七处地方的内幕了。” 孙秀梧心领神会,扶起徐长歌应道:“长歌说得对,洛家底蕴深厚,或许真能给咱们指条明路,咱们这就出发。” 秦风也微微点头,看了一眼依旧满脸不屑的黑衣首领,轻声道:“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黑衣首领突然说道:“等等。” 徐长歌几人脚步一顿,纷纷回头,眼中带着疑惑与警惕。 雁冬青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想求饶了?还是又想说些风凉话?” 黑衣首领沉声道:“我可以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但在这之前我有几个条件。” 雁冬青一听就来气了,大声道:“你现在都是阶下囚了,还敢提条件,莫不是在做梦吧!” 徐长歌抬手示意雁冬青稍安勿躁,目光紧紧盯着黑衣首领,缓缓说道:“说说看,你都有什么条件,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若是条件太过离谱,我们可不会答应,你也别指望我们会轻易相信你那不知真假的消息。” 黑衣首领看了看众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其一,得先帮我治伤;其二,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让我安全地离开这混乱之地,此番任务失败,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徐长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你提的这两个条件,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口说无凭,你得先拿出些更有分量的诚意来,让我们能相信你所言非虚。” 黑衣首领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老夫姓陈名隆,乃是五大家族陈家人。我本不想卷入这般复杂危险之事,可家族有令,我也只能奉命行事啊。” 徐长歌几人听闻这话,皆是一惊,五大家族的陈家那可是声名赫赫,势力庞大,虽然之前略有猜测,但没想到这黑衣首领竟真是陈家人。 雁冬青瞪大了眼睛,满脸不信地说道:“你说你是陈家人,可有何凭证?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胡诌,妄图借此来唬住我们,好让我们答应你的条件呢。” 陈隆无奈地叹了口气,费力地拉开胸前衣襟露出一个刺青说道:“这便是我陈家的标志,每一位陈家嫡系子弟身上都会有这个刺青,以此证明身份。” 徐长歌几人凑近仔细看去,只见那刺青图案颇为独特,是一朵样式古朴的莲花,花瓣纹理细腻,隐隐透着一股家族传承的韵味,确实不像是能随意伪造的。 秦风看完朝徐长歌点点头,徐长歌心领神会,知道这刺青应该是作不得假,当下便对陈隆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暂且信你这一回。孙道长,又要麻烦你给你再擦点药了。” 孙秀梧应了一声,上前去拿了伤药,一边小心地给陈隆擦拭伤口,一边说道:“我们这也算缘分一场,只盼你莫要辜负我们这一番信任才好。” 陈隆忙不迭地点头:“那是自然,我定不会做出那等不义之事,你们放心便是。” 待孙秀梧上好药,陈隆缓了缓,又接着说道:“几位小友,我再多说几句。那七处地方,据说曾是上古一位大能者为了封印邪祟所设,那邪祟的力量极为恐怖,若真被放出来,世间可就大乱了。我陈家那些人被贪欲蒙蔽了双眼,根本不顾后果。” 徐长歌神色凝重指向那道门说道:“你所说的可是那里面的残恒兽?” 陈隆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徐长歌竟知晓残恒兽,他赶忙点头道:“正是那残恒兽啊!里面那只看来是被你们所杀,但是那只是幼兽罢了,真正的成年残恒兽远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 秦风眉头紧锁,思索着说道:“原来如此,我之前在古籍读过,残恒巨兽遮天蔽日,先前还略有疑问,如今看来确是幼兽。” 孙秀梧和雁冬青有些好奇的跑去那门里,不一会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脸色煞白,久久不语。 徐长歌脸色越发凝重道:“幼兽就已经那么难对付了,这成年了那还了得?” 陈隆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缓缓说道:“家族曾说只要把这七处的封印揭开,便能让真正的残恒兽来到这世间。那残恒兽现世后,凭借其强大的力量,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沦为炼狱。” 徐长歌脸色越发阴沉,冷哼一声道:“你陈家竟妄图做这等祸乱天下之事,实在是居心叵测。” 陈隆赶忙摆手解释:“我可没这等心思呀,我也是后来才知晓他们的计划,本就不想参与,只是被逼无奈罢了。” 秦风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们已经破解了几处封印了?” 陈隆苦着脸,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年来,我们不断搜寻,七处封印已破其四,加上这里的,现在只剩下三处的封印没被破解。” 徐长歌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焦急地说道:“什么?已破了四处,这可太糟糕了!我和秦风还变相帮了你们的大忙啊。我们这无意之举,竟是给你们这些心怀叵测之人做了嫁衣,可如今这局面,可如何是好?” 第66章 钥匙 秦风眼神中透着凝重问道:“还有哪两处封印没被破解?” 陈隆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一处在上次我们追杀徐公子的森林深处。封印就隐匿在森林中心的一座古老石台上,只是上次被洛宁那丫头抢了先,夺走了打开封印的灵杯。那灵杯可是关键之物啊,没了它,想要破解这封印就没办法了。” 徐长歌听闻,脸色一变说道:“洛宁估计也不知道这些情况,她之前和我说过,是她家族让她来的。她当时只是奉命行事,或许并没能了解这背后牵扯的诸多利害关系,只是单纯按家族要求拿走了灵杯罢了。可不管怎样,那灵杯落在她手里终究是个隐患。” 秦风点头赞同道:“你与洛家姐妹熟络,到时你出面痛陈厉害,应该没什么问题。” 徐长歌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问道:“剩下两处在何地?” 陈隆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一处封印在那极北之地的冰魄谷内,谷中常年冰雪覆盖,寒冷异常,那封印就隐匿在一座巨大冰峰之下,我们族内的长老们说,打开那边封印的钥匙就在这里。” 徐长歌和秦风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那颗圆石便是打开极北之地封印的钥匙。徐长歌下意识的摸了摸放在腰间的圆石,心中思绪翻涌,为找到这关键之物而感到庆幸。 “最后一处则是在五大家族地界北行十里地的一座古殿之下,因为离的太近,怕被其他家族的人发现,所以还没解封,揭开封印的钥匙便是刚刚你们拿走的石杯。”陈隆无奈的说道。 徐长歌听闻,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石杯,神色凝重地说:“没想到这石杯如此关键,那只要我们把这些钥匙藏好,那么任何人都再也无法解开这几处封印了,对吧?” 陈隆轻轻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当然这些封印钥匙的确至关重要,可那些一心想解开封印的陈家,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的。他们或许会用尽各种方法来寻找钥匙,甚至会通过其他邪门歪道的手段尝试破坏封印。” 秦风则一脸疑惑的问道:“其他还有什么方法能破坏封印禁制?” 秦风则一脸疑惑的问道:“其他还有什么方法能破坏封印禁制?” 陈隆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有一种极为凶险的法子,那便是血祭。以大量生灵的鲜血和精魄为引,这种方式残忍至极。” 孙秀梧脸色阴沉,沉重地说:“那些被欲望蒙蔽心智,就如同先前下来的人才导致这里的封印解除。” 秦风一脸凝重说道:“无论是血祭还是拿到钥匙,都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我们只要留意这天下的消息,藏好钥匙便可以了。” 徐长歌说道:“这就好办了,我自有办法。”说完徐长歌寻思着,等把这些钥匙带回葵月岛上,任谁来了都拿不走。 旋即对几人说道:“走吧,这地方阴森森的,待久了怪不舒服的,我们先出去吧。”徐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孙秀梧赶忙跟上扶着他说道:“是啊,待在这里总觉得后背发凉,还是外面敞亮自在些,咱们赶紧出去透透气也好。” 雁冬青搓了搓胳膊,似乎想驱散那萦绕在身边的寒意,嘟囔着道:“可算要走了,我老觉得这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咱们似的,浑身不自在。” 陈隆也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缓缓跟在后面,回应道:“外面之前我还安排了些人守着,我们出去怕是不容易。” 秦风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待会你们慢点出来,我先出去解决了他们。”说完便快步走出。 徐长歌赶忙喊道:“老秦,你小心点啊。” 秦风脚步不停,只是回头丢下一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莽撞行事的,你们且等着便是。”声音渐远,人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雁冬青面露崇拜之色地说道:“秦大哥,本事不小,一定没问题的。” 陈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我,若不是我之前的安排,也不至于让大家陷入这般境地,只盼秦风能平安解决那些人,咱们也好顺利出去啊。” 徐长歌哈哈哈笑着说道:“放心好了,他的实力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说完还瞥了一眼他的断臂。 陈隆似是想起什么,不再言语。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低垂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几人来到出口,雁冬青小心翼翼的探头望着,只见秦风站在古寺庭院内,冲着他点点头,那模样看着颇为轻松,显然已将那些守着的人都解决妥当了。 雁冬青顿时面露喜色,兴奋地回头对众人喊道:“秦大哥已经把事儿办妥啦,大家快出来吧!”说着便第一个快步走出了出口,朝着秦风跑去。 徐长歌见状,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就说嘛,秦风出马,哪有办不成的事儿。” 孙秀梧跟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确实厉害,这下咱们也能顺利离开了,只是不知道秦风那边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等会可得问问他。” 陈隆则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多亏了秦风啊,不然咱们还真不好出去,都是我考虑不周,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雁冬青一脸崇拜地看着秦风,笑嘻嘻地说道:“秦大哥,你可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把他们都解决了呀!” 秦风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都是些虾兵蟹将罢了,没费多大功夫,咱们现在可以走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孙秀梧突然慌张说道:“那这古寺的禁制我们怎么出去啊?”说着,他眉头紧皱,目光急切地在周围搜寻着可能突破禁制的线索,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雁冬青着急地跺跺脚:“哎呀,我都把这禁制的事情给忘了,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好不容易解决了那些人,可别被困在这儿出不去呀。” 秦风说道:“别急,这禁制本就是和封印连在一起的,既然封印已经解除,禁制自然也就没了,我们现在可以安心出去了。” 徐长歌长舒一口气,笑着应道:“是啊,可算能离开这地儿了,多亏了你啊,老秦,不然我们还真被困在这里发愁呢。”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朝着古寺外走去,徐长歌想到先前进去的诸多人就这样消逝在这古寺里,不禁心生感慨,脚步也微微缓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褪去,多了几分凝重。 他轻声说道:“这封印禁制,不知吞噬了多少性命啊,那些先前贸然闯进来的人,满心期待着能有所收获,最后却都没能走出去,落得个消逝的下场,想想还真是可悲可叹。” 秦风听了,也跟着停下脚步,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是啊,这古寺处处透着诡异,若不是咱们机缘巧合解开封印与禁制的法子,怕是也会同他们一样被困死在此处了。” 孙秀梧微微叹气,目光中透着惋惜说道:“那些消逝之人,都是被贪婪二字所驱使,终究没能逃过厄运,我们如今能脱身,也是万幸,往后行事定要以他们为鉴,万万不可利欲熏心。” 几人出来后连续几日,都在养伤和赶路中度过。身上的伤在这几日的调养下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赶路的步伐也愈发稳健起来。 雁冬青听闻徐长歌和洛家姐妹熟络,便恳求出去之后,让洛家把那救命神草卖给他。只见他一脸急切,眼中满是期盼,拉着徐长歌的衣角说道:“徐大哥,那救命神草对我真的太重要了,你就帮我跟洛家姐妹说说,只要她们肯卖,不管出多高的价钱我都愿意。” 徐长歌说道:“雁小哥,到时我一定帮你,只是卖不卖可是人家洛家的事啊,如果别人不卖,你可别怪我啊。” 雁冬青赶忙点头说道:“我明白,我明白,劳烦徐大哥多费心了,我相信你肯定能成。” 徐长歌拍了拍雁冬青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尽力而为,只是结果如何,我们也得做好心理准备呀,现在先赶路要紧。” 几人在这养伤与赶路的途中,对于林丘之试,其结果却如同被迷雾笼罩,他们这群人至今也不得知。 徐长歌问孙秀梧:“孙道长如此云淡风轻,为何会来参加这林丘之试呢?” 孙秀梧微微仰头,看着天边的浮云,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长歌啊,我来这林丘之试,并非为了那所谓的名利奖赏,实是另有缘由啊。听闻这林丘之境中藏着一些与上古秘术相关的线索,我一心钻研道法多年,对那些上古秘术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想着若是能在试炼中寻得一二,于我自身道法的精进必是大有裨益,这才踏入了那林丘之试啊。” 徐长歌恍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孙道长醉心道法,为求秘术而来,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次恐怕是空手而归了。” 孙秀梧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几分无奈说道:“这个无妨,许多事情本就讲究机缘,只能算是机缘未到。” 徐长歌哈哈哈笑起来,赞道:“道长,心境如此,已是最厉害的秘术!” 第67章 傀儡术 徐长歌一行人在林丘中匆匆赶路,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往日里应是虫鸣鸟叫不绝于耳,如今却只剩他们的脚步声在林间回荡,仿佛整个林丘被一层无形的幕布隔绝了生机。 走在最前面的徐长歌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道:“这林丘怎的如此怪异,怎么一个人都没见到?难道说林丘之试已经结束了吗?” 走在最前面的徐长歌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道:“这林丘怎的如此怪异,怎么一个人都没见到?难道说林丘之试已经结束了吗?” 一旁的孙秀梧听闻,不禁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困惑与不安道:“按常理不该如此啊。这林丘之试向来耗时颇长,如今这般死寂,实在反常。” 徐长歌剑眉紧蹙,沉思片刻后说道:“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变故?” 秦风环顾了下四周说道:“确实如此,难道说人都去到了山脉中心那边吗?” 陈隆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们不要多想了,这次和我一起行动的还有另外几队人,我们需快些离开这里。” “什么?你这老货怎么不早说?”徐长歌大惊道。 陈隆轻咳一声,神色略显尴尬说道:“先前家族分别交代了任务,我只知道我们的,其他人的并不清楚。我原以为按照家族部署,各队各司其职,无需过多交集,待关键节点自会相互配合,却未料到如今败于你们之手。” 徐长歌盯着陈隆,目光似剑,直刺人心,冷冷说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陈隆面露惭色,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徐长歌的逼视,呐呐道:“徐兄弟,我……我真的并非有意相瞒。家族行事向来隐秘,许多任务只交代当下所需,我所知晓的也极为有限。我只知道此次林丘之行关乎重大,家族都派出了精英力量,除了我们这队,其他队伍的详情我确实未曾得知。” 秦风说道:“我们还是需要尽快找人问清楚,现在的林丘是什么情况?” 徐长歌点点头冲着陈隆冷哼一声说道:“陈隆,希望你所言句句属实,若再有所隐瞒,休怪我食言。”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若有若无地传来,那笛音空灵而又缥缈,却让人感觉寒意顿生。 徐长歌神色一凛:“这笛音透着古怪!” 雁冬青和孙秀梧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然而,除了那不断回荡的笛音,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笛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浓雾弥漫开来,浓雾中隐隐出现了一些模糊的身影。 徐长歌大喝一声道:“来者何人?”但那些身影并未回应,只是缓缓地朝着他们逼近。待浓雾稍稍散去一些,他们才看清,那些身影竟是一群身着白色长袍的人。 这些人面容冷峻,眼神空洞,仿若被抽走了灵魂,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徐长歌看了旁边的陈隆一眼,陈隆当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赶忙开口说道:“这些不是陈家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徐长歌眉头紧皱,目光警惕地盯着那些步步逼近的白衣人说道:“既不是陈家人,那他们出现在此,必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看他们这副被操控的模样,恐怕背后是有什么人在捣鬼。” 那群白衣人越逼越近,脚步整齐划一,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们身上的白色长袍随风飘动,却听不到丝毫衣袂摩擦之声,仿佛他们是在无声中行进。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被一层寒霜覆盖,没有丝毫表情,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徐长歌等人,令人毛骨悚然。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率先出手,一道道冰晶在空中凝结,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冰刃,在阳光中闪烁着寒光。他手臂一挥,冰晶如箭般朝着那群白衣人射去,速度之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一道道冰刃瞬间洞穿了白衣人的身体,可那些白衣人竟似毫无痛感,脚步依旧未曾停歇,只是身体被洞穿的部位缓缓渗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那雾气缭绕着,让本就诡异的氛围越发阴森了几分。 徐长歌眉头紧皱,心中满是诧异,暗自想道:“这都没能阻止他们,到底是什么邪门的玩意儿?” 孙秀梧也瞪大了眼睛,焦急地喊道:“长歌,这样好像也不行啊,他们根本不受影响,我们得另想办法呀!” 徐长歌咬咬牙,更多冰刃呼啸着朝白衣人袭去,一时间冰刃漫天,不断地冲击着那群诡异的身影。 秦风说道:“这是傀儡术,看这情形,这些白衣人不过是受人驱使的傀儡罢了,我们就算把他们打得千疮百孔,也没法真正解决问题,只能找出背后操纵之人。” 徐长歌眉头紧皱,弹指间不断有冰刺飞出,他大声回应道:“老秦说得对,可这林丘如此之大,要找出背后操纵之人谈何容易,而且咱们现在还被这些傀儡纠缠着,脱身都难。” 秦风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道:“或许我可以试着顺着这些傀儡行动的方向逆向找去,操控之人大概率就在那个方位。” 徐长歌眼神一凛,当机立断道:“好,老秦你小心,我挡住这些傀儡。” 说罢,徐长歌双手飞速结印,只见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墙拔地而起,暂时将那些步步紧逼的白衣人挡在了外面。 秦风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了原地,不一会功夫,这些傀儡便停止了动作,就像突然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那空洞的眼神里也没了之前的森冷,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徐长歌等人皆是又惊又喜,雁冬青忍不住轻呼道:“秦大哥,好本事呀,这么快就找到了操纵之人并解决了问题呢。” 秦风押着一个人从远处大雾里走来,那人被秦风制住了要害,一脸狼狈,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愤恨,却又因受制于人而不敢妄动。 徐长歌见状,上前几步,目光如炬地打量着此人,冷冷问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施展傀儡术对付我们?”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风押来的这个人身上,只见他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那华服的料子看上去极为上乘,似是用了什么珍稀的绸缎织就而成,隐隐泛着光泽,上面还绣着精致且复杂的纹路,细细瞧去,有龙凤呈祥的图案交织其中,彰显出一种不凡的身份地位。 他的面庞白皙,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却透着一股倔强与傲慢,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此刻正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并不答话,一副嘴硬的模样。那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被众人围着质问是一件极其屈辱的事。 他头上束着的发冠也是精心雕琢而成,镶嵌着几颗圆润的宝石,在微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哪怕此刻身处狼狈之境,却依旧难掩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贵气。腰间还挂着一块玉佩,那玉佩质地温润,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美玉,。 他双手被秦风牢牢制住,却仍挣扎着想要甩开束缚,双脚也不安分地在地上蹭着,可无论怎样努力,都挣脱不了秦风的控制,只能用那充满愤恨的眼神时不时地瞪向众人,像是要用目光将众人狠狠灼伤一般。 孙秀梧缓缓绕着那年轻男子走了一圈,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那眼神好似要将对方看穿一般。末了,他停在男子身前,轻声开口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如今落在我们手里,若乖乖交代清楚,或许还能少吃些苦头,你这般执拗,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呀。” 那年轻男子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轻蔑地瞥了孙秀梧一眼,随后又将头扭向别处,仿佛孙秀梧的话就如耳边风,根本不值得他理会。 孙秀梧见状,也不气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说道:“我瞧你这一身行头,想必出身不凡,可再怎么尊贵的身份,在这林丘里若丢了性命,那也不过是一场空呀。你就不想想,你背后之人可会在意你的死活呢?” 这华服男子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们几个,别做美梦了!敢杀我?你们也不能活着走出这林丘。”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徐长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几人,衣裳褴褛,和这华服青年比起来,自己几人就犹如街边乞丐。那原本还算齐整的衣衫,经过此前在古寺中的一番折腾,早已布满了划痕与破洞,衣角处还沾染着不少泥渍与草屑,显得狼狈不堪,自己更是上身都没穿衣服。 再看那华服青年,身着的锦袍华丽精致,在这黯淡的环境中依旧熠熠生辉,仿佛与周围这充满危险与破败的林丘格格不入。 第68章 流逝的时光 徐长歌突然眯笑着走到华服男子身旁,说道:“哈哈哈,怪就怪你运气不好,把衣服给我脱下来。”说罢,他伸手便去扯那男子的华服,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犹豫。 那华服男子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徐长歌竟会来这么一招,随即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地吼道:“你敢!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你这般行径与那下三滥的无赖有何区别!”他一边挣扎着,一边试图用脚去踢徐长歌,可奈何被秦风牢牢制住,根本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长歌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拉扯。 雁冬青在一旁声笑了出来,拍手叫好道:“徐大哥,这法子好呀,看他还怎么嚣张,没了这华服傍身,我看他还能得意到哪儿去。” 孙秀梧本就是个斯文人,此刻也是微微一怔,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倒也没出言阻拦,毕竟这华服男子如此嘴硬,徐长歌此举说不定能挫挫他的锐气,也好让他知道,落在他们手里可由不得他继续张狂了。 徐长歌一边继续拉扯着衣服,一边冷笑道:“哼,你不是挺傲的嘛,如今我要看看,没了这身行头,你还能怎么嘴硬,乖乖把衣服脱了,没看到我没衣服穿吗?你倒好,穿得如此光鲜亮丽,借我穿穿吧。” 那华服男子又急又气,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奋力挣扎着喊道:“你这无耻之徒,竟敢这般羞辱我,我大哥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徐长歌却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手上拉扯衣服的力气反倒更大了些,嗤笑道:“哼,你大哥厉害又如何,现在在这儿的是你,有能耐让你大哥立马现身来救你呀,光会放狠话,我看也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徐长歌几下就把这人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口中还感叹道:“不错不错,这衣服真不错,有衣服穿真舒服。”说罢,他还整理了一下衣角,转了个圈,故意在那华服男子面前显摆了一下。 那华服男子见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又羞又怒,眼眶都泛红了,扯着嗓子大喊道:“你这卑鄙小人,竟敢如此对我,我定要将今日之辱加倍奉还,你们就等着我大哥来收拾你们吧,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秦风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他实在没想到徐长歌竟会使出这么一招,虽说这华服男子着实嘴硬又张狂,可徐长歌这扒衣服的举动也太出人意料了。 秦风轻咳一声,压下心中那阵莫名的异样感,开口道:“长歌,你这……倒真是别出心裁啊。” 徐长歌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悠哉游哉地说道:“看我现在是不是体面许多了?这衣服一穿,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哪像之前那般狼狈呀。”说着,他还故意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迈着方步,颇有几分得意地展示着身上这套华服。 那华服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大口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抢了我的衣服还在这里显摆,你就等着遭报应吧,我大哥定会扒了你的皮,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长歌调侃道:“一直叫叫嚷嚷的,你大哥是谁啊?光听你在这儿喊着大哥多厉害多厉害,可连个名号都不报出来,谁知道是哪路神仙呀,该不会是你瞎编出来唬我们的吧?” 那华服男子狠狠瞪了徐长歌一眼,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怒火,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说道:“哼,我大哥乃是赤昭唯一继承人方回,你知道什么叫后悔了吧,到时候跪地求饶都没用!”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里满是笃定,仿佛只要报出这个名字,就能让众人瞬间胆寒。 徐长歌心中一凛,和秦风对视了一眼,方回不就是酒肆里的那人吗?当时他和秦风在酒肆里和他有一面之缘。 不过,徐长歌很快就稳住了心神,挑眉冷笑道:“哦?方回又如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活剐了你?”说罢,他从雁冬青手里拿过长刀,用刀身轻轻拍了拍那华服男子的脸颊,眼中满是寒意,那眼神仿佛在打量着一个待宰的羔羊。 那华服男子心中一慌,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可嘴上依旧逞强道:“你……你敢!你要是敢动我,我大哥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会把你们碎尸万段,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只是这狠话此刻说出来,已然没了先前的底气,多了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 孙秀梧在一旁微微皱眉,轻声提醒道:“长歌,莫要冲动,杀了他容易,可若真如此,咱们与那方回可就彻底结下死仇了,往后怕是麻烦不断。” 雁冬青也赶忙拉住徐长歌的衣角,劝说道:“徐大哥,孙道长说得对呀,我们还是先从他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事情吧。” 秦风目光深沉,看着那华服男子,沉声道:“你也该看清形势了,你大哥现在不在这儿,护不了你,你若不想丢了性命,就赶紧把林丘之内的情况和我们说说,不然我们可不保证他会不会真剐了你。” 华服男子此刻泄了气一般,坐在地上,那原本挺得笔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仿佛身上的力气被瞬间抽空。他低垂着头,眼神中没了先前的傲慢与张狂,只剩满满的沮丧和惶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看向徐长歌等人说道:“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现在的林丘分为两大势力,一边是以我大哥为首的外来人,一边是五大家族的人。这五大家族在混乱之地盘踞多年,根基深厚,掌控着林丘诸多关键之处,可我大哥也不容小觑,有着强大的实力和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继续说道:“我大哥此番前来,就是想从五大家族手里夺得一样至关重要的宝物,所以两边为了抢夺信物都互不相让,争斗不断。” 徐长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问道:“那宝物究竟是什么?还有,你大哥他们现在都落脚在林丘何处?” 秦风已经放开了他,独自站在一旁,把玩着他的长笛,长笛看上去颇为精致,笛身由一种罕见的墨玉打造而成,隐隐透着温润的光泽。 华服男子坐在地上,抬眼看了看秦风手中的长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担忧,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对众人说道:“具体是什么宝物,大哥他没有和我说。”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这次来,大哥交代我若是遇到五大家族的人,能避开就避开,实在避不开就用这长笛施展一种迷障之术,好脱身逃走。可没想到,还没等我用上,就被你们给抓住了,唉。” 徐长歌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哼一声道:“哼,说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关键信息,你大哥他们如今的落脚点,别再吞吞吐吐的了。你也别心存侥幸,觉得能糊弄过去,你这条小命可还攥在我们手里呢,若是再不痛快交代,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那华服男子身子一哆嗦,脸上满是惶恐,赶忙应道:“我说,我说呀!我大哥他们在林丘西边的一处山谷里扎营,那山谷四周布了不少障眼法和机关,寻常人很难发现。不过……不过我出来有些时日了,也不确定他们这会儿还在不在那儿了呀。” 雁冬青撇撇嘴,不满地说道:“哼,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孙秀梧目光深沉,思索片刻后说道:“那五大家族所在地你可知晓?” 华服男子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有些害怕。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他们好像在山脉北边。” 徐长歌双手抱胸,追问道:“洛家人可在那边?” 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洛家肯定在啊,尤其是那两姐妹,好像是叫洛依和洛宁吧。这两人在那也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不容小觑呢。” 徐长歌听到洛家人的消息,心里稍安,微微挑眉,来了兴致,问道:“这才开始多久?你们怎么就聚集了那么多人?” 那华服男子咽了咽口水,赶忙应道:“这……这还不都进行了一月时间了。” 徐长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喃喃自语道:“我们分明才进来了几天而已啊!”说着,他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与诧异,暗自琢磨着,难道那古寺是有什么特殊的禁制或是阵法,扰乱了众人对时间的感知,不然怎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秦风听到这面色凝重,手托着下巴思索着,没有说话。他深知这时间差异绝非小事,只是一时之间还理不清头绪。 雁冬青和孙秀梧更是诧异得张着大嘴,说不出话。他俩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的感觉里才过了短短几天,外面竟已过去了一个月,这离奇的状况让他们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脑海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 第69章 易容 徐长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不管怎样,这时间差异既然存在,已经成为事实,我们自然也无法改变。” 他微微顿了顿,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继续说道:“想来应该是与那封印禁制有些关系。” 秦风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脸上神色平静,只是那轻轻的点头动作,似是对徐长歌所言的一种认可。他抿了抿嘴唇,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中却透着若有所思的意味。 徐长歌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不容置疑的凌厉,他一个箭步上前,大手猛地伸出,一把拉起那身着华服的男子。那华服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身子一哆嗦,双脚都有些发软,差点没站稳。 “你叫什么名字?”徐长歌的声音带着几分冷硬,犹如冬日的寒风,直直往那华服男子耳中钻去。 华服男子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不敢与徐长歌对视,怯生生地回答道:“在下方景,现在能放我走了吗?”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生怕徐长歌下一秒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身子也下意识地往后缩着,只盼着能赶紧从这紧张的氛围中脱身。 徐长歌先是仰头发出一阵哈哈哈的爽朗大笑,那笑声在空气中肆意传开,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豪迈。他双眸微微眯起,眼底深处已然有了盘算,一抹狡黠的光芒悄然闪过。 “乖乖和我走,带我们去五大家族那边。”徐长歌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稍稍使力,紧紧拽着方景的胳膊,那力道让方景根本挣脱不得。方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奈,嘴巴张了张想要反驳,可看着徐长歌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能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徐长歌的拉扯挪动脚步,满心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抗,只盼着这一路别再出什么差错才好。 这时,陈隆眉头紧紧皱起,双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他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目光中透着纠结与无奈,看向徐长歌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哀求意味。 陈隆艰难地开口,声音都显得有些沙哑,说道:“徐兄弟,五大家族那里我肯定是回不去了。”话语落下,他轻轻叹了口气,他任务失败被俘,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徐长歌略一思索,随即神色舒展,说道:“我们先找到洛家姐妹,她们一定有办法护你周全的。” “我有办法,你过来。”秦风突然说道,他的声音沉稳中透着一丝神秘,一下子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只见秦风朝陈隆招了招手,待陈隆带着满腹疑惑走近后,秦风先是从随身的行囊中取出一些特制的材料,有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还有几小瓶颜色各异的膏脂。秦风手法娴熟,目光专注而认真,手指灵活地摆弄着那些材料。 他先是仔细地观察了陈隆的面部轮廓,而后轻轻地将人皮面具贴合在陈隆脸上,小心翼翼地抚平每一处褶皱,使其看起来浑然天成,毫无破绽。接着,又用那膏脂在面具边缘以及一些细微之处进行涂抹修饰,调整肤色,让其更加贴合真实的肌肤质感。不一会儿,在秦风的妙手之下,陈隆已然换了一副模样,原本熟悉的面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陌生人的脸,就连气质都仿佛全然改变,任谁看了都难以联想到他原本的身份。 秦风拍了拍易容后的陈隆的肩膀,说道:“如此一来,就算回五大家族那边,也没人能轻易认出你了,大可放心跟着走。” 徐长歌眼中满是钦佩与惊喜,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秦风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经他易容后判若两人的陈隆,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面皮,感叹道:“老秦你可真厉害,连这易容术都会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在这周围略显紧张的氛围中,如同一缕清风拂过。 在葵月岛上的柳清就是易容高手,徐长歌自然深知易容术并非寻常技艺,其涉及对人体面部结构的精准把握、材料的精妙运用以及手法的细腻程度,每一个环节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而秦风操作起来却如此得心应手,从准备材料时的有条不紊,到贴合人皮面具时的专注细致,再到最后的修饰调整,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滞涩与犹豫。 孙秀梧和雁冬青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张着,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目光紧紧锁定在易容后的陈隆身上,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秦风,居然有着如此厉害的易容术。 那易容后的陈隆,无论是面容的轮廓,还是肌肤的纹理,亦或是整体散发出来的气质,都与之前判若两人,就仿佛是换了个全新的人站在那里。他们凑近了些细细打量,却根本找不到丝毫破绽,那逼真的程度简直令人咋舌。 孙秀梧忍不住咂咂嘴,惊叹道:“好家伙,秦兄弟的本事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易容术简直绝了,我还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手段呢。” 雁冬青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真是大开眼界,原本还担心陈隆这一去五大家族会被认出来,这下可好,有这等精妙的易容术傍身,估计任谁也瞧不出端倪了。”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对秦风投去钦佩的目光。 徐长歌目光温和地看向陈隆,视线在他那断臂处稍稍停留了一下,而后带着几分宽慰的语气说道:“加上你如今手臂已断,别人更是无法认出,放心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陈隆完好的那只肩膀,试图让对方彻底放下心里的担忧,陈隆这几天也算老实,没有什么歪心思,既然他遵守诺言,那徐长歌自己是肯定不会食言的。 徐长歌的话倒也让陈隆心里多了几分踏实,毕竟少了一条胳膊,本就和从前模样大为不同,再加上秦风那精妙绝伦的易容术,双重保障之下,被认出来的可能性的确微乎其微。 陈隆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紧张之色舒缓了些许,咬了咬牙回应道:“那就仰仗徐兄弟和秦兄弟了,我这心里现在踏实多了。”说罢,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已鼓足了勇气,准备跟着众人一同踏上前往五大家族的路途。 几人跟在方景身后,一路前行,方景虽满心不情愿,可也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在前面带路,时不时还回头偷瞄一眼身后的徐长歌等人,眼神里透着畏惧。 徐长歌的脚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可心思早已如翻涌的浪潮。他依旧微微眯着双眼,那目光好似能穿透方景的后背,直探向其心底的秘密一般,视线紧紧黏在前方正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带路的方景身上,眼中的审视与思忖愈发浓郁了。 他心里头不断地盘算着,思绪如同细密的蛛网蔓延开来。方回作为赤昭的继承人,这在天下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眼前这方景,身为方回的亲弟弟,肯定对赤昭非常了解。 如今这方景就如同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若是能将他顺利抓回葵月岛,凭借柳清他们的手段,说不定就能从方景口中撬出至关重要的信息来。到那时,葵月岛在对付赤昭之事上便可打开新的局面,让镜宗在这场复仇中占得先机,这方景着实可能会有大用场啊。 只是徐长歌也深知,此事不可莽撞,稍有不慎,不仅会让方景逃脱,还可能会引起赤昭的警觉,那后续的麻烦怕是会如潮水般涌来。所以,他还得再寻个恰当的时机,确保万无一失才行,此刻也只能先按捺住这份心思,继续跟着方景往五大家族所在之处前行了,待此处事了,自己便给他弄到岛上去。 秦风不紧不慢地走在徐长歌身旁,身姿挺拔,神色间一片淡然,那模样仿佛世间任何事都难以在他心间掀起波澜。他的步伐迈得极为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好似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他都能从容应对。 只是,他那看似平静的目光,却时不时地悄悄飘向正在陷入思索的徐长歌。眼中透着些许好奇,仿佛很想知道此刻徐长歌心里究竟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诸人跟着方景走了许久,脚步都略微有些疲惫了,就在这时,方景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下了脚步。他伸手朝着前方指去,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与怯意,说道:“前面那便是五大家族的人。” 众人听闻,瞬间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地顺着方景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群人正或站或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他们身着的服饰各有特色,却皆透着不凡的气度,显然都是五大家族的子弟或家仆之类的人物。有的人腰间佩剑,剑鞘上的纹路精致华丽,彰显着身份的尊贵;有的人手持折扇,轻轻摇动间,颇有几分潇洒自在又高深莫测的韵味。 第70章 重逢 方景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脸上满是惶恐与期待交织的神色,他身子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看向徐长歌,又看看其他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已把你们带到这里了,能放我走了吧?” 他心里实在是怕极了,从被拉着带路开始,就一直盼着能早点摆脱这几个人。想到这就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没事招惹他们干什么。 此刻站在这五大家族的地盘边缘,只想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生怕再卷入什么麻烦事里。 徐长歌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那群人身上,眼神锐利得如同鹰眼,在那一个个或站或坐的身影中快速地来回扫视着,一心想要从中找出洛家人的踪迹。 嘴上却是不慌不忙地回应着方景,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霸气:“方小哥,走你就别想了,好好跟着我,我保你吃香喝辣!”那话语里既有一丝安抚的意味,想让方景打消离开的念头,又透着不容违抗的强硬。 方景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都有些发软,心里叫苦不迭。本以为带到地方就能脱身,哪承想还是走不了,可又不敢公然违抗,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嘴唇颤抖着,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雁冬青在一旁“嘿嘿”一笑,打趣道:“方小哥,你就从了吧,跟着我们徐大哥,那可比你自个儿瞎晃悠强多了呀。” 几人正在谈笑间,远处那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群中,有几个人迈着或沉稳或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影逐渐清晰,服饰华丽且各具特色,彰显着五大家族不凡的底蕴。 为首的一男子,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一袭锦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腰间束着的玉带镶嵌着颗颗温润美玉,一看便知身份尊贵。他目光深邃,透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仿佛要将徐长歌等人看穿一般,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在他身后跟着的几人,也是个个神色各异,有的满脸好奇,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徐长歌这边;有的则面沉似水,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兵器上,似在防备着什么。随着他们一步步靠近,空气中仿佛都弥漫起了一股紧张的气息。 徐长歌脸上立刻堆起了亲切的笑容,步伐沉稳而从容地向前迈出几步,一边靠近那几人,一边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拿出先前洛依给他的令牌,高高举起,好让对方能看得清楚。他的声音爽朗又透着诚恳,说道:“各位,我们是洛家的人,之前走散了,现在回来找二位小姐。” 那几人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徐长歌手中的令牌上,仔细端详起来。 为首的那人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审视的目光在徐长歌以及他身后众人的脸上来回游走,似是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也难怪如此,这几人站在一块儿,模样实在有些参差不齐。徐长歌因穿着方景的衣服,看着还算体面。 可再瞧瞧其他人,孙秀梧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破烂烂,这儿一个口子,那儿一块污渍,衣角还耷拉着,活像刚从泥地里打过滚似的。 雁冬青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有些蓬乱,衣服松松垮垮的,十足的落魄相,真就跟路边乞讨的乞丐没两样。 秦风呢,虽说气质不凡,可那身衣服也是旧得厉害,磨损的地方不少,满是旅途奔波的痕迹。 至于陈隆,易容之后本就看着有些怪异,再加上断臂后整个人透着股子狼狈,衣服也皱巴巴的,越发显得邋遢了。 也难怪那几人看到他们时,眼中会满是狐疑,任谁见了这般模样,都很难一下子相信他们会是洛家的人呀,这副形象和洛家在众人心中那高贵、讲究的印象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徐长歌却依旧面带微笑,神色坦然,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有这洛家令牌傍身,只是也有些忐忑对方会不会认可,毕竟这令牌虽然是真的,但他们这一行人看着着实有些“鱼龙混杂”。 孙秀梧和雁冬青站在后面,脸上也努力挤出些笑容,可那紧张还是从微微绷紧的身体上显露了出来。 秦风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平和地看着对方,而陈隆则尽量往后缩着身子,低垂着头,就怕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为首的那个男子微微抱拳,神色间透着几分谨慎,目光依然带着审视,朗声道:“在下王家王尹,你把令牌给我,我叫人去找洛妹妹确认。”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话语里虽看似客气,可那不容拒绝的意味却很明显,话语间更是与洛家姐妹透着亲近。 徐长歌心里微微一紧,这令牌可是关键之物,就这么交出去,万一有个闪失可就糟了。可眼前这情况,若不依着对方,怕是更会引起怀疑,让他们陷入不利的境地。他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笑着回应道:“王兄,这令牌乃是洛家之物,我等也是万分珍视,不过既然王兄有此要求,那我便信得过王兄,只是还望王兄尽快核实,也好让我们早些与洛家的人相聚呀。”说着,徐长歌上前两步,双手捧着令牌,递向了王尹。 王尹伸手接过令牌,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中透着专业的审视,似是要辨出这令牌的真伪来。 孙秀梧在后面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呀。” 雁冬青也跟着点了点头,一脸担忧。 秦风依旧神色淡然,只是目光紧紧盯着王尹的动作,而陈隆则把头埋得更低了,心里七上八下,只盼着这一关能顺顺利利地过去。 王尹把那令牌紧紧攥在手中,目光专注而审慎,就着光线,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好几遍呀,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处,那认真的劲儿仿佛要将令牌的每一丝纹理都刻进脑海里,只为精准判断它到底是真是假。 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紧绷的神色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的令牌递交给身后站着的一个亲信模样的人,还不忘低声叮嘱了几句。 接着,他缓缓抬眸,视线落在徐长歌等人身上,眼中原本的那股审视和警惕褪去了不少,神色相较于之前也的确是温和了些许。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平稳又透着一丝客气,说道:“各位稍等。”那语气里虽然还带着几分疏离,可至少没了起初那种怀疑的锋芒,让人听着心里好歹踏实了一点。 徐长歌赶忙笑着应道:“有劳王兄了,我们就在这儿静候佳音。”心里却还是有些打鼓,暗暗盼着洛依能尽快出现,把这事情给顺顺当当解决了。 孙秀梧和雁冬青站在一旁,脸上也努力挤出些轻松的笑意,可那微微攥紧的衣角还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不一会功夫,远处一道倩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那身影身姿婀娜,步伐轻盈,似踏风而来,衣袂飘飘间尽显灵动之美。随着距离渐渐拉近,徐长歌也看清了来人正是洛依。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舞动,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精致的花纹,更添几分雅致。一头乌发挽起,几缕发丝垂落于耳畔,衬得她那张白皙的脸蛋越发娇俏动人。她的眼眸清澈明亮,此刻正带着些许焦急与关切,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一番后,很快就落在了徐长歌等人身上。 徐长歌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在瞧见那道熟悉的倩影后,瞬间踏实了下来,就像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哐当”一声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脸上自然而然地绽放出由衷的笑意,那笑容满是真诚与欣喜,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也染上了愉悦的神色。 他赶忙抬起手,朝着洛依的方向微微招手,动作幅度不大,却透着一股急切又亲切的意味,仿佛在无声地说着:“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呀。” 那模样,全然没了之前应对王尹等人时的那份紧张与谨慎,此刻满心都是见到熟人的欢喜,只等着洛依过来,好把这有些尴尬的局面给彻底化解了。 洛依本就生得花容月貌,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眉眼如画,唇若樱桃,肌肤更是白皙胜雪,透着莹润的光泽。她这般一路走来,当真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其他家族的子弟们都不由自主地频频侧目,眼神中满是惊艳与倾慕。 只见她脚步轻快,很快就来到了徐长歌的跟前。还没等徐长歌开口说话呢,她就娇嗔地扬起粉拳,轻轻捶了一下徐长歌的胸口,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又似在埋怨,嘴上说道:“你可算是来了。”话语里虽有责怪的意思,可那语气中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欢喜,就好像盼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之人一般,眼中满是见到对方的喜悦与安心。 徐长歌被这一拳锤得心里暖乎乎的,笑着回应道:“路上耽搁了些,可让你久等了呀,你看,一到这儿就赶忙找你呢。”一旁的孙秀梧和雁冬青看着他俩这互动,相视一笑,打趣的心思都冒了出来。 第71章 代价 王尹看着洛依和徐长歌俩人这举动,微微皱眉,没有说什么。其他几家子弟却纷纷议论起来。 “这人与洛依姑娘如此亲近,他到底是谁?”一位身着青衫的子弟摸着下巴,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探究。 “哼,我看未必。洛依姑娘才情出众,貌若天仙,追求她的人可不少,这人也许只是其中之一吧。”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男子不屑地哼道,可眼神却忍不住往洛依那边瞟。 “你们懂什么,我听闻洛家最近来了位年轻人曾救过洛依姑娘一命,二人自此之后感情便非同寻常。”一位较为年长的子弟压低声音说道,仿佛知晓什么天大的秘密。 此时,徐长歌正站在洛依身侧,手臂微微抬起,正在给洛依介绍起雁冬青和孙秀梧等人。 洛依一一见礼,目光中带着好奇与疑惑,几人衣服褴褛,也不知是徐长歌从哪里寻来的帮手。她轻启朱唇,声音温婉说道:“洛依见过诸位,只是不知各位英雄来自何方?” 雁冬青微微抱拳回礼说道:“洛姑娘客气,承蒙徐大哥不嫌弃,这才带着我们来投靠姑娘。” 孙秀梧则面带微笑,儒雅地欠身说道:“我等与徐兄相逢于患难之际,徐兄同我们有救命之恩。” 而秦风,洛依自然是认识的。见他站在那里,洛依对他颔首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熟稔与亲切。 秦风亦微微躬身回礼,他身姿挺拔,虽然衣服破旧,但剑眉星目间透着英气,只是那眼底深处似有一丝别样的神色。 王尹站在一旁,对洛依说道:“洛妹妹,这些人都是你们洛家的人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目光在雁冬青、孙秀梧等人身上来回打量。 洛依微微点点头轻启朱唇说道:“长歌乃是我们洛家客卿,王大哥放心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看向徐长歌。 王尹眉头轻皱,似有不解说道:“我看他们衣着褴褛,身份不明,洛妹妹可得小心一些?”他的语气里虽有几分担忧,但也隐隐透着一丝对徐长歌的不满。 洛依轻轻一笑,上前一步说道:“王大哥,长歌是家父派来保护我们的,之前路上因为有事前去处理了。”她的声音清脆温婉,如春日里的黄鹂啼鸣,透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王尹微微一怔,脸上的疑虑之色稍缓,却仍是将信将疑道:“原来是洛伯父的安排,只是洛伯父怎会派些这般模样的人与你们一道?”他的目光再次扫向雁冬青等人,那褴褛的衣衫实在让他难以安心。 徐长歌见状,赶忙解释道:“王兄,这几位朋友,途中遭遇歹人算计,才落得如此境地。” 洛依看向王尹,笑道:“王大哥,你就放心吧,长歌和他们都是可信之人。” 王尹也不便再劝说道:“洛妹妹,既然是洛伯父的安排,那我便不多说了。只是你们往后行事,定要加倍小心才是。”他心中虽还有些许疙瘩,但也不好再多做阻拦, 洛依看向陈隆和方景时,正要询问俩人,徐长歌突然打断她说道:“洛姑娘,我们都饿坏了,有吃的吗?” 洛依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徐长歌的用意。她抬眸看向徐长歌,见他微微点头,便心领神会地抿嘴一笑,顺着他的话说道:“瞧我这记性,只顾着说话,倒忘了诸位一路劳顿,想必都已饥肠辘辘。” 徐长歌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洛依一眼。他深知此地人多眼杂,陈隆和方景的身份又极为特殊,若洛依贸然询问,恐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届时难免横生枝节。 洛依笑着对几人说道:“走吧,去我们营帐那边。”说罢,她莲步轻移,率先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身姿婀娜,衣袂飘飘,仿佛春日里灵动的仙子。 徐长歌会意,立刻跟上,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与洛依并肩而行,问道:“洛宁她们可还安好?” 洛依微微侧头,看向徐长歌,轻轻点了点头,几缕发丝随风拂过她那白皙的脸颊,更添一抹温婉,轻轻说道:“洛宁她们一切安好。” 二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已临近营帐。洛家营帐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一种宁静而威严的气息。 徐长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洛岩和洛桑。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赶忙快步走上前去。 “洛岩兄,洛桑兄,许久不见啊!”徐长歌热情地打着招呼,声音里满是喜悦。 洛岩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看到徐长歌后,脸上也露出爽朗的笑容,大步迎上来,用力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哈哈,长歌老弟,可算又见到你了。” 洛桑则站在一旁,神色略显悲痛,拱手行礼道:“徐兄,别来无恙,此次相逢,真是幸事。” 徐长歌刚要询问洛璃她们,洛依却有些悲痛的说道:“洛璃,洛羽,洛萱她们三人已经离开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哀伤,仿佛那话语每吐出一个字,都在撕扯着自己的心。 徐长歌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身子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怎么会……她们……”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竟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往日里与洛璃她们相处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过,那些欢声笑语此刻却如一根根尖针,狠狠扎着他的心。 洛岩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痛,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 洛桑也面露悲色,眼眶泛红,一向儒雅的他此时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说道:“唉,怪只怪林丘这场比试的残酷无情。” 洛依强忍着泪水,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悲戚:“那日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武艺高强,我们虽奋力抵抗,可终究……终究还是没能护住她们。”说着,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抬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悲痛的呜咽却怎么也止不住。 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沉重,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哀伤笼罩着,众人都沉浸在这巨大的悲痛之中,一时之间,唯有那低低的啜泣声在营帐内回响,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难以释怀。 这时洛宁从营帐内走出说道:“林丘本就残酷,家族会永远记得她们!”洛宁略显憔悴,看着徐长歌,她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有些黯淡。 此时天色已晚,几人在营帐外的火堆处坐了下来。火焰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噼里啪啦地作响,不时有火星子蹦出,飞向那漆黑的夜空,转瞬又消失不见。 徐长歌率先打破沉默,他凝视着跳动的火苗,声音沙哑又低沉:“真没想到,她们就这么走了,那些过往如今想来,竟像一场梦一样。”说着,眼眶又微微泛红,脸上满是痛惜之色。 洛依抬手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痕,吸了吸鼻子,轻声回应道:“是啊,往昔一起欢笑、一起嬉闹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眼中又泛起一层水雾。 洛岩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火星四溅中,他的神情冷峻而悲伤道:“那些人我们已经都解决,只是她们在不能回来,我等自从决定和二位小姐来林丘之试起,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那紧握的拳头彰显着他心中的愤恨与决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与怒火都凝聚在这拳头上。 徐长歌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沉痛,咬着牙说道:“虽解决了那些人,可这代价实在太大了。洛璃、洛羽、洛萱她们都是极好的人,不该如此啊。” 洛依轻轻抽泣着,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道:“只有这样才能在混乱之地生存下去!”她抬手抹了抹眼泪,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看向众人。 此刻,徐长歌才真正明白混乱之地的残酷,五大家族地界的宁静祥和背后付出了怎样的代价。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竟是用无数人的鲜血与生命堆砌而成,每一份安稳背后都藏着这般令人痛心的牺牲,就如洛璃她们,鲜活的生命消逝在这残酷的争斗中,徒留亲人们无尽的哀伤。 他望向那跳跃的火苗,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对逝去之人的惋惜,有对这残酷现实的愤恨,更有着要守护住那来之不易宁静的决然。 “一直知晓这世间并非全然太平,却不想,这背后的代价如此沉重。”徐长歌喃喃自语着,声音低得几近被火堆燃烧的噼啪声淹没。 第72章 平静之夜 陈隆此刻淡淡说道:“混乱之地本就是世间无法无天的地方,在这里,弱肉强食便是唯一的法则,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人命更是如草芥一般。咱既然来了,就得有这心理准备,要么被这混乱吞了去,要么杀出一条血路。”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火堆里又丢了根木柴,火星子瞬间蹿得更高了。 洛依收整了下情绪,看着陈隆和方景问道:“先前人多,你打断了我,这俩人是谁?”她的目光中透着好奇与疑惑,刚刚还满是哀伤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认真,虽然尽力平复了心情,但微红的眼眶仍能看出之前伤心的痕迹。 徐长歌指着方景说道:“这个是我的俘虏,是方回的弟弟。”他的话语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方景身上,眼神里满是惊讶与探究。 方景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却也没有反驳,只是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我大哥迟早把我救回去。”他的拳头下意识地握紧了些,似在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洛依面露迟疑之色,看向徐长歌,眼神里透着询问:“长歌,这……虽然我们这场比试很重要,但是方回的身后毕竟站着赤昭。”她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显然心中对此极为纠结。 徐长歌一脸笃定地说道:“洛依姑娘,我明白你的顾虑,赤昭的势力确实强大又棘手。可方景我有大用,等林丘之试结束,我会带他一同离开。” 方景闻言,上前两步,急说道:“你想把我绑到哪里去?”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汗珠。 洛宁则淡淡地说道:“你之后要把他带去哪,这我们可管不到,但是他大哥方回此刻联合了所有外来者与我们对抗,可得好好利用下他。”她精致的脸庞上透着冷静,那清澈的眼眸里此刻有着一丝别样的精明,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当下局势里可利用的关键所在。 方景听闻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急切地说道:“洛家姑娘,你们只要放我走,我自会让大哥给你们信物。”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心中既委屈又气愤。 徐长歌赶忙拍了拍方景的肩膀,安抚道:“方小哥,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吧。” 说着不管方景,走到陈隆身边说道:“这个可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了,你们俩看看认识吗?” 洛依和洛宁俩姐妹盯着陈隆看了半天,洛依疑惑道:“他是谁?”她微微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好奇与不解,目光在陈隆身上上下打量着,试图从他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间看出些端倪来。 陈隆被姐妹俩这么盯着看,长叹一声,心中清楚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眼下确实得依靠洛家的力量了。当即打了点水用力把脸上的易容洗掉,随着那易容一点点褪去,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他无奈道:“二位洛家姑娘好!”话语里满是无奈与妥协,此刻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洛家能庇佑自己躲过家族的危险。 洛依微微皱眉,心中虽有些诧异,但也猜到了几分陈隆此举的缘由,她轻声说道:“他是陈家人,我之前好像见过他。只是当时的情形我记得不太真切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再遇见。”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陈隆,试图从他如今的模样里唤起更多往昔的记忆,目光中透着一丝思索与疑惑。 陈隆听闻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赶忙说道:“洛姑娘,原来您还记得我呀,从前只是匆匆一面,我都怕您早忘了呢。我确实是陈家人,名叫陈隆。”心中原本的担忧也消减了几分,想着既然洛依还记得自己,那寻求庇护这事或许就更有希望了。 洛宁的美目在陈隆身上上下打量着,想了一会,忽然说道:“你便是在山脉里追杀我的人?”她的俏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中满是警惕与质问。 陈隆顿时一脸的惊慌失措,赶忙摆手解释道:“洛家姑娘,先前是因为族里有令,我不可不遵循。若有得罪,还请见谅啊。”他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心里叫苦不迭,想着这下可好,好不容易想寻洛家庇护,却因这过往的事儿陷入这般尴尬又危险的境地,只盼着洛家姐妹能看在自己如今的投诚份上,原谅这过失。 徐长歌当即笑着说道:“他此刻已经被我感化,决定弃暗投明了。陈大叔深知之前所为不妥,心中早有悔意,如今是真心想与我们站在一处。” 他这说辞,就连一旁安静的秦风听了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抽,心里暗想着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些,哪能这么轻易就说被感化然后弃暗投明,不过他也没多言,只是站在那,安静的看着。 洛宁看着陈隆的断臂,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说道:“想来应该是徐长歌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吧。” 洛宁看着陈隆的断臂,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说道:“想来应该是徐长歌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吧,不然怎么会突然就弃暗投明了。” 徐长歌笑着说道:“洛宁就是聪明,确实,我答应保他性命离开这里,当然,这可需要你们洛家多多帮忙啊。” 洛依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下,说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得多观察观察,得看他往后的实际行动才行。若真如你们所言,那自然是好,可要是还有什么别的心思,咱们洛家也不是好糊弄的。”她的语气里透着谨慎,虽说心里对这事的态度松动了些,但还是不敢轻易就全然相信,毕竟兹事体大,关乎着洛家的诸多事宜。 “是是是,你们放心好了,答应徐兄弟的事情我已经做到,只要保我能安全离开就可以了。”陈隆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仅有的手臂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脸上满是急切又忐忑的神色,心里只盼着洛家姑娘们能信守承诺,真的保护自己平安离开,毕竟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此刻他最渴望的就是能摆脱过往的纠葛,远离那些危险了。 夜已深,疲惫的孙秀梧和雁冬青已经去睡了,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偶尔的虫鸣声。徐长歌和洛家两姐妹围坐在一起,篝火摇曳中,徐长歌压低声音,详细地讲了陈隆所说的一切。 洛依静静地听着,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若有所思,等徐长歌讲完后,她轻声说道:“长歌,听你这么说,陈家看来已经不再安分,你说他们还有几队人也来到了林丘。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呀,若是他们暗中谋划着,我们却毫无察觉,那往后怕是要陷入被动了。”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眼中满是担忧,心里清楚陈家那些人向来行事诡秘,如今几队人隐匿在林丘,让人不安。 洛宁手托香腮说道:“他们这些人至今未露面,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真让人捉摸不透。说不定就在暗处盯着我们,就等找机会出手了。” 徐长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你们说得没错,陈家此举确实让人忧心。只是当下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位置和计划,贸然去搜寻怕是也不妥,咱们得先稳住,多留意周边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也好及时应对。”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心里思索着应对之策,深知此刻必须得谨慎小心,绝不能让陈家那些人钻了空子。 旋即又问道:“其他家族里可有可靠之人?” 徐长歌顿了顿又问道:“其他家族里可有可靠之人?”他深知在当前复杂的局势下,仅靠自身及身边有限的力量,应对陈家危机恐怕会力不从心,若能得到其他家族中可靠之人的助力,那压力也将小了许多。 此时,洛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刚刚你所见到的王尹,你看此人如何?”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歪着头,似乎很在意徐长歌对王尹的看法。 徐长歌略作回想,摸着下巴说道:“这个王尹嘛,从表面上看,他举止得体,言语间也透露着几分聪慧。不过初次见面,还难以真正看清他的本质,总感觉他对我有几分敌意。虽说他面上一直说话客客气气的,可那眼神偶尔扫过来的时候,我总能察觉到一丝不善,也不知是我多心了,还是他确实暗藏心思啊。” 洛依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长歌,你这么一说,倒确实值得留意了。若他真对你有敌意,那背后缘由可得弄清楚,说不定和当下这局势,或是各方家族间的纠葛有关呢。” 秦风则在一旁突然插话道:“他对你有敌意,那是因为你与洛依姑娘举止太过亲密了吧。”他这话一出口,几人皆是一愣。 洛依的脸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微微低下头去,有些羞涩地嗔怪道:“秦风,你莫要乱说,哪有什么太过亲密的举止。” 徐长歌也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说道:“秦风,你这猜测也太没根据了吧,我和洛依姑娘不过是正常相处罢了,怎会因为这个就让他心生敌意呢,想来定是另有缘由呀。”心里却隐隐觉得,秦风这话虽看似荒唐,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第73章 战书 洛依偷偷抬眼瞧了瞧徐长歌,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泛起一丝异样。她轻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莫要在这无端猜测了。当务之急是挑选出可靠的盟友,其他的事情暂且搁在一边。” 秦风耸耸肩说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过你们也别小瞧了这些看似细微之事,有时候人心的嫉妒与怨恨,往往就因这些而起。” 徐长歌收敛思绪说道:“秦风所言极是,王尹此人未免有些小心眼了,不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徐长歌收敛思绪说道:“老秦所言极是,王尹此人未免有些小心眼了,不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不过如今这林丘形势复杂,实在不行,再另寻他法。” 洛依轻皱眉头,说道:“容我再仔细想想。” “对了,都忘记问你们了,试炼的信物,找齐了吗?”徐长歌看着洛依和洛宁问道。 洛依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说道:“我们寻到了一个,五大家族这边现在一共有六个,还有四个应该在方回那边。” 徐长歌微微皱眉说道:“方回此人不简单,他手中握有四个信物,想来便是以此聚集了那些外来者。” 洛依轻咬嘴唇说道:“我们先前还准备从那些外来者入手,分化他们与方回的联盟,可惜出了陈家这样的叛徒,这林丘变的比原来还要凶险许多。如今不仅要防着方回与那些外来者的算计,还得小心随时可能从暗处冒出来的陈家之人。” 徐长歌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意说道:“陈家为了一己私利,背叛五大家族。但当务之急,是先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我等会在周围设下警戒阵法,以防敌人偷袭。” 接下来的几天里,洛依和洛宁忙忙碌碌周旋于各个家族之间,把消息传达给了另外三家人,这一天,洛依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方回给你们下战书了?”徐长歌诧异道。 洛依微微点头,脸色略显凝重说道:“没错,方回公然挑衅,说让我们三日后在东边的山崖一决高下,说输的一方交出所有信物。” 徐长歌笑道:“他倒是打得好算盘,其他家族作何打算?要应战吗?” 洛依轻叹了口气,说道:“几家态度不一。有的家族觉得方回此举太过张狂,咽不下这口气,主张应下战书,去会会他,也好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但也有家族顾虑重重,担心这是方回的圈套,怕中了埋伏,折损太多人手,想着暂避锋芒,不愿应战。” 洛宁说道:“但是以五大家族的傲气,想来肯定是会应战的,毕竟只要赢下,就可以得到他手里的四个信物,那样的话,这林丘之试也算结束了。” 徐长歌点点头说道:“你们俩若是需要帮手,尽管开口,能把方回交给我,那自然是最好的。” 心里暗想着:如果能生擒了方回,连同方景一起把他们兄弟二人带回葵月岛,小清估计会笑的合不拢嘴吧。 洛依似是察觉到徐长歌神色间的异样,关切问道:“长歌,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我看你神色不太对劲。不过方回可不好对付,他先前与韩家的韩世平交过手,韩世平落败,据说当时方回只用了几招就将韩世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见其修为精湛,你若要对上他,可得千万小心才是。” 洛宁在旁说道:“那韩世平的实力我们都清楚,方回能如此轻易取胜,确实不容小觑。” 徐长歌回过神来,笑着摆摆手:“你们多虑了,我只是随便想想罢了,这方回英俊潇洒,捉来给你们俩当夫婿如何?” 洛依俏脸一红,嗔怪道:“长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呢,那方回可是我们的对头,这一战生死攸关,哪能说这些。” 洛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长歌,你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大了,方回那家伙心狠手辣,满肚子坏水,谁要是跟了他,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们可消受不起。” 徐长歌哈哈一笑道:“瞧把你们紧张的,我这不就是开个玩笑,缓和缓和这紧张的气氛嘛,我去找老秦。” 说着便抬脚迈步,一边走一边还回头朝洛依和洛宁喊道:“你们也别太紧绷着了,放松些。” 洛依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长歌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不过倒也让这紧张的氛围确实缓和了不少。” 洛宁也跟着笑了笑。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徐长歌跟着五大家族的人一起来到了这东边山崖。 只见此处地势颇为险峻,山崖高耸入云,似一把巨剑直插苍穹,崖壁陡峭几乎呈垂直,其上偶有几株苍松顽强生长,扎根于岩缝之中,在凛冽山风中舞动着枝叶,似在发出无声的警告。 四周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如狰狞巨兽盘踞,有的似婀娜仙子静立,巨石层层叠叠,仿佛是岁月堆砌而成,其间更是隐匿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与神秘。 阵阵山风呼啸而过,犹如鬼哭狼嚎,带起丝丝寒意,那风如冰冷的刀刃,划过众人脸颊,似在提前试探他们的勇气与决心。 五大家族的子弟们面色凝重,皆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徐长歌也终于见到了陈家人。 陈家众人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他身着一袭墨色长袍,袍角绣着精致的金色纹路,在风中猎猎作响,彰显出家族的不凡气度。其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高傲与不屑,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他身旁跟着几位年轻子弟,个个身姿矫健,器宇轩昂,但脸上也带着与为首者相似的神情,仿佛他们并非是来参加一场生死对决,而是来进行一场必胜的示威。 徐长歌和秦风站在后面,两人目光沉稳却又透着警惕,默默打量着眼前陈家众人的一举一动。 雁冬青和孙秀梧都留在营地那边看着方景,毕竟方景也是个关键人物,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刻让他给跑了,有他俩守着,也算多了几分安心。 而陈隆生怕被陈家人认出,自然也是不会来的,一旦现身被发现,陈家那些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说不定还会给他招来大祸。 此刻徐长歌脑海里也闪过陈隆的模样,想着若他在,或许还能多知晓些陈家的内幕,可眼下只能靠自己和众人去应对这复杂棘手的局面了。 方回他们来了,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方回走在最前面,他一袭白衣胜雪,衣摆随风飘动,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却透着几分傲慢与张狂,仿佛胜券在握一般。在他身后,跟着的皆是他召集来的各路高手。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压抑的气氛愈发浓烈,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五大家族这边众人更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决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这场恶战。 徐长歌微微眯起双眼,死死盯着方回,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利箭,似要将方回看穿一般。 而秦风则背着双手淡然地看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周围五大家族的其他人也都严阵以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唯有山风呼啸而过时,带起的衣袂飘动声和偶尔的兵器轻碰声。这般压抑又紧张的气氛,就像堆满了干柴的场地,只需一点火星,就能让熊熊战火瞬间燃起,让这东边山崖彻底沦为残酷的战场。 方回迈步走到中间,他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无形的压迫力,那从容又嚣张的姿态,仿佛这东边山崖已然成了他的主场。他先是环顾了一圈五大家族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满是不屑,仿佛在审视着一群自不量力的蝼蚁。 随后,他双手抱胸,朗声道:“今日各位齐聚于此,倒也让这山崖热闹了几分,不过我劝你们还是识趣些,乖乖把那几样信物交出来,省得等会儿动起手来,落得个凄惨下场,那可就不好看了。”那声音回荡在山崖间,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张狂,让这原本就紧张压抑的气氛更是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五大家族这边众人听了这话,皆是面露愠色,一个年轻男子冷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高声回应道:“方回,你休要张狂,今日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想让我们交出信物,那是白日做梦,有本事就凭真本事来取吧!” 那年轻男子面容刚毅,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犹如寒星般明亮且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坚毅与果敢。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抿,唇线勾勒出倔强的弧度,彰显着他此刻内心的决然,丝毫不惧方回的挑衅。他站在众人之前,身姿如松,稳若磐石,一身劲装贴合着他矫健的身形,随着山风烈烈鼓动,更衬得他英气不凡。 每一寸肌肤都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也没有让他失了半分气势,反倒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朝着敌人猛扑过去,扞卫五大家族的尊严与荣耀。 第74章 生死对决 这年轻男子话语掷地有声,透着一股毫不畏惧的气势,让徐长歌都不禁侧目多看了几眼。 心中对这年轻男子多了几分赞赏与认可,心想五大家族能有这般有血性、有胆识的后辈,着实是件幸事。 此刻有他站出来振臂高呼,想必众人的士气也会愈发高涨,这场大战虽说凶险万分,但只要大家都能如这男子一般无所畏惧,未必就不能得胜而归。 方回却丝毫不见慌乱,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了些,他轻轻一笑,笑声中满是轻蔑道:“楚玉龙,你也算是个人物,可考虑跟我回赤昭?在我手底下做事,可比你在这五大家族有前途得多,何必跟着他们一起做这无谓的挣扎,到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呢。”说罢,他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玉龙,那眼神仿佛已经笃定楚玉龙会被他的话打动,乖乖跟他走一般。 楚玉龙听闻此言,面色越发冷峻,他怒目圆睁,呵斥道:“方回,你莫要在此大放厥词,我楚玉龙生是五大家族的人,死是五大家族的鬼,怎会与你同流合污,你就别做这美梦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定要让你为自己的张狂付出代价!”话语间,他身上气劲四溢,大有即刻便要冲上前去与方回大战一场的架势。 周围五大家族众人也纷纷响应,齐声高呼,声浪在这东边山崖间回荡,尽显同仇敌忾之心,那紧张压抑的气氛更是被推到了顶点,大战已然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方回抬手说了声“且慢”,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让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稍稍缓了一缓。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轻蔑的笑,眼神在五大家族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仿佛在审视着一群已经被他拿捏住的猎物。 “此地狭小,不若我们各选五人生死对决如何?”方回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着众人回应,那副笃定众人会妥协的模样,更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五大家族这边众人听了这话,先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权衡利弊。这提议看似是避免了一场大规模混战,可生死对决哪有那么简单,一旦输了,后果不堪设想。 徐长歌皱起眉头,心中思忖着方回此举的意图,觉得这里面定然暗藏玄机,说不定是他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楚玉龙则冷哼一声,大声道:“方回,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生死对决,哼,谁知道你会不会暗中做手脚。” 可方回却不恼,依旧笑着说:“怎么,你们五大家族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若是不敢,那往后就莫要在这天下间吹嘘什么家族荣耀了,不过是一群胆小如鼠之辈罢了。”这话一出,像是一根刺扎进众人心里,不少年轻气盛的子弟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与胶着之中。 楚玉龙转身看了看各家族的人,目光从一张张或年轻气盛、或沉稳内敛的脸上依次扫过,他看到了众人眼中的犹豫、愤怒,还有那隐藏在深处的决然。 此刻大家虽神色各异,但无一例外都透着一往无前的勇气,这让楚玉龙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各位家族的兄弟姐妹,方回这分明是在故意激我们、羞辱我们,生死对决又如何,咱们五大家族何时怕过!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咱们也绝不能在这等小人面前露了怯,失了咱们的骨气和尊严。我楚玉龙愿第一个出战,生死不论,就为了和这方回斗上一斗,让他知道咱们五大家族不是好惹的!” 楚玉龙这一番话掷地有声,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斗志,不少人纷纷响应,高呼着愿意一同出战,那气势仿佛要冲破云霄,将方回那嚣张的气焰狠狠压下去。原本还稍显犹豫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热血激昂起来,大家都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哪怕是面对这生死之局,也绝不退缩半步。 洛依对楚玉龙说道:“楚大哥就答应他,咱们五大家族人才济济,难道还怕他不成?” 洛依一脸坚定,目光中透着毫不畏惧的光芒,她紧了紧手中的玉笛,继续道:“我等定会拼尽全力,与你一同应对。”周围其他人听了洛依这话,也都纷纷点头,齐声附和,那股子同仇敌忾的气势愈发浓烈了起来。 楚玉龙哈哈哈笑起来说道:“洛家妹妹,真乃女中豪杰!有你这番话,我楚玉龙更没什么好怕的了。今日这生死对决,我应下了,哪怕是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让方回那厮知道,我们五大家族的人,个个都是有骨气、有血性的,这里是混乱之地,不是他赤昭。” 说罢,楚玉龙转身面向方回,朗声道:“方回,你这提议,我五大家族接下了!你且等着瞧,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可别到时候输得太难看,哭着求饶都没地儿去!”那话语中满是豪迈与决然,声震山崖,尽显无畏之态。 方回听闻,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他轻轻拍了拍手,回应道:“好,好胆量!那我们这就开始选人吧,希望你们可别后悔今日这决定呀。” 此刻,两边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被这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给冻结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接下来的对决人选安排。 楚玉龙走到中间大声说道:“这第一局便由我来吧!方回,我楚玉龙今日就先来会会你找来的那些虾兵蟹将,看看究竟有何能耐,敢与我五大家族叫板。” 他站在场地中央,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劲装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却更显英气勃发。那刚毅的面容上透着无畏与决然,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方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这场生死对决,以及要狠狠挫败方回锐气的决心。 五大家族这边众人见楚玉龙率先出战,皆是深受鼓舞,纷纷高呼着为他助威,那呐喊声汇聚在一起,犹如滚滚春雷,在这山崖间回荡不息,彰显着他们同仇敌忾的昂扬斗志。 方回则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楚玉龙,脸上依旧带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只是笑意中多了几分玩味,他朝身后挥了挥手,淡淡说道:“既然楚公子如此有胆量,那我这边也得派个能与你过过招的人呀,杨奇,你去会会楚公子吧,可别让我失望了。” 话音刚落,从方回身后走出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浑身肌肉贲张,透着一股凶悍的气息,一步步朝着楚玉龙走去。他每踏出一步,地面似乎都微微颤动,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坎上,让紧张的氛围愈发浓烈。 大汉走到楚玉龙跟前,咧开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嘿嘿一笑,瓮声瓮气地说道:“楚玉龙,又见面了,等会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着,攥紧了那硕大的拳头,骨节咔咔作响,那拳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光是看着就让人胆寒。 楚玉龙面色冷峻,眼中满是不屑,回应道:“杨奇,就你那点能耐,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还敢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我楚玉龙接着了。” 话音刚落,杨奇猛地大喝一声,如雷鸣般在这山崖间炸开,紧接着他便朝着楚玉龙冲了过去,那壮硕的身躯带起一阵狂风,眨眼间就已欺身到楚玉龙近前,硕大的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楚玉龙的面门狠狠砸去,这一拳要是实打实砸中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楚玉龙却不慌不忙,脚下步伐灵活移动,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拳,那动作行云流水,尽显潇洒从容。同时他看准时机,右掌运气成刃,朝着杨奇的后背迅猛砍去,掌刃之上气劲涌动,泛起凛冽的寒光,似要将空气都割裂开来。 杨奇只觉背后袭来一股森寒之气,心中暗叫不好,匆忙往前一扑,就地打了个滚,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击。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抖动着,双目圆睁,瞪着楚玉龙吼道:“好你个楚玉龙,有两下子啊,不过这才刚开始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杨奇双脚猛地一跺地,整个人如肉球般再次冲向楚玉龙,双臂挥舞,带起一片拳影,密密麻麻地朝着楚玉龙笼罩而去,攻势犹如狂风暴雨般,不给楚玉龙丝毫喘息的机会。 楚玉龙也不甘示弱,身形如鬼魅般在拳影中穿梭,时不时还能寻着破绽反击一二,一时间,拳风呼啸,掌芒闪烁,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周围众人都看得心跳加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场中的战况。 第75章 天神玉龙 徐长歌悄然来到前方的洛宁身旁。洛宁似有所感,微微侧目,见是徐长歌,便又将目光转回到场中那两位即将展开生死对决的身影上。 徐长歌轻咳一声,低声道:“你看这杨奇,身形魁梧壮硕得像座小山丘,单是那站着不动,都似能给人无尽压迫感,双臂一晃,怕是有千斤之力。” 洛宁微微点头,应道:“楚玉龙的力量亦不容小觑。我曾见他单手举起那沉重的石锁,仿若轻而易举,且他出招迅猛,如电闪雷鸣,往往在瞬息之间就能制敌。” 徐长歌皱着眉,眼睛紧紧盯着场中,继续说道:“杨奇这等魁梧身型,必定擅长以力破巧,他每一步踏地,都好似能让地面震动三分,一旦被他近身抱住,怕是谁都难以挣脱,只能被他那股蛮劲给压制得死死的。” 洛宁轻轻托着下巴,分析道:“楚玉龙却极为灵活敏捷,他不会与杨奇硬拼力量。你瞧他的身形,总是能在极小的间隙内辗转腾挪,犹如鬼魅。他会先以灵活的走位避开杨奇的锋芒,再伺机寻找其破绽。” 徐长歌摸着下巴,思索着说:“不过看样子,杨奇应该不是楚玉龙的对手。” 洛宁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楚玉龙虽灵活,但若是被杨奇抓住一次机会,挨上那沉重的一击,后果不堪设想。可楚玉龙若能等到其力竭之时,便是他取胜的契机。” 徐长歌问道:“洛姑娘,你与楚玉龙同为五大家族的人,此人实力如何?” 洛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楚玉龙的实力不容小觑。他自幼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武学天赋,在家族的悉心培养下,练就了一身高强的武艺。他的力量雄浑,且行动起来依旧敏捷自如,可见其身体素质之强。” “在功法修习上,他深得家族真传,所修炼的功法不仅能增强自身力量,还可提升身体的韧性。与人交手时,他的招式刚猛有力,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劲道,往往能在瞬间打破对手。” “而且,楚玉龙实战经验丰富,曾多次代表家族参与各种大会,与众多高手过招,鲜少落败。” 洛宁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他也并非无懈可击。楚玉龙的招式较为刚猛直接,在面对以灵活多变着称的对手时,可能会陷入被动。而且,他过于依赖自身的力量,在技巧上相对略有欠缺。” 徐长歌皱着眉头问道:“洛姑娘,那这杨奇又是何人?” 洛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缓缓说道:“这杨奇啊,可是混乱之地臭名昭着的恶棍,在这片罪恶的土壤中,犹如最毒的恶瘤肆意生长。” “他心狠手辣至极,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血腥与死亡。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只要挡了他的路,或是被他视作猎物,都难以逃脱厄运。那些无辜之人在他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被他无情地践踏。他的双手,早已被鲜血浸染得通红,那无数条人命,不过是他在混乱之地彰显所谓‘威名’的垫脚石。” “他不仅自身凶残,还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纠集了一帮同样作恶多端的手下。这些人聚在一起,犹如一群恶狼,在那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杨奇带领着他们,把混乱之地搅得越发乌烟瘴气,那片土地上弥漫着绝望与痛苦的气息,人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却又因他的凶残和势力,只能将这份仇恨深埋心底,敢怒不敢言。” 徐长歌微微点头说道:“这等恶人死了倒是也不可惜,他这些年造下的孽太多了,那些被他残害的无辜之人的冤魂,终于可以安息了。” 这时场中两人再次对峙,此时都已收起了轻视之心。杨奇开始围着楚玉龙缓缓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突然,他虚晃一拳,引得楚玉龙做出防御动作,然后猛地改变,一脚踢向楚玉龙的下盘。楚玉龙早有防备,双腿如同扎根在地上一般,稳稳站立,同时双手迅速抓住杨奇的脚踝,用力一甩。 杨奇整个人被甩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他一个鲤鱼打挺,又迅速站了起来。 楚玉龙没有停歇,施展出一套凌厉的拳法,拳影如同一波波汹涌的潮水,朝着杨奇席卷而去。 杨奇则凭借着自己强壮的身体,硬抗着楚玉龙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他瞅准楚玉龙出拳的间隙,猛地一拳轰出,正好击中楚玉龙的胸口。楚玉龙被打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楚玉龙并未因此而气馁,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次冲向杨奇。这一次,他将力量集中在双腿,不断地跳跃、闪避,同时用拳头和肘部攻击杨奇的头部和颈部,杨奇被楚玉龙的突然变化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竟陷入了被动。 不得不说,杨奇这魁梧的身体挡住了楚玉龙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他那厚实的胸膛如铜墙铁壁,每一块肌肉都似蕴含着无尽的韧性,在楚玉龙迅猛如虎的攻击下,虽连连后退,却始终未曾倒下。 杨奇的双臂粗壮有力,一次次准确地架住楚玉龙带着呼啸风声的拳头,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是洪钟在敲响,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颤抖。 他的双腿如同深深扎根于大地的铁柱,稳稳地支撑着庞大的身躯,即使楚玉龙施展出凌厉的腿法,如狂风暴雨般扫向他的下盘,杨奇也仅是微微晃动,便化解了那足以让常人失去平衡的力量。 尽管处于守势,杨奇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愈发炽热,那是对战斗的渴望与执着,他在等待,等待楚玉龙露出哪怕一丝破绽,便会以自己魁梧身躯中所蕴藏的全部力量发起绝地反击。 楚玉龙这时放弃攻势远远跳开,宛如从远古神话中走来的战神,浑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光芒。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自信,仿佛与天地之力融为一体。 只见楚玉龙再次高高跃起,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矫健的弧线,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 他大喝一声,声音如雷霆万钧,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那汇聚了全身力量的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杨奇轰去。这一拳,似能开天辟地,破尽世间诸般防御。 杨奇虽身形魁梧、力量惊人,但在楚玉龙这仿若天神之威的一击面前,也不禁面露惊色。他匆忙抬起双臂,试图抵挡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然而,楚玉龙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砰”的一声巨响,如洪钟大吕敲响在演武场上。杨奇只感觉双臂一阵剧痛,仿佛被万斤巨锤砸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他口吐鲜血,眼神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挣扎几下后,便再也不动,一代豪杰就此败亡,只留下无尽的寂静与哀伤弥漫在这片曾经激战的土地上。 楚玉龙平稳落地,身姿挺拔,宛如神只屹立于天地之间,他的目光深邃而威严,俯视着倒地的杨奇。 此时的他,在众人眼中,无疑就是那主宰胜负的天神,以绝对的实力,让这场惊心动魄的肉搏对决落下了帷幕。 楚玉龙远远看着方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冷意,缓缓说道:“你的狗腿子已经死了。这杨奇在这混乱之地作威作福,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坏事做尽,如今啊,到底是没能逃过应有的下场,魂归黄泉了。” 楚玉龙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刃般射向方回,继续道:“你们的下一位是谁?” 方回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狠,他边笑边说道:“这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杨奇那家伙,虽有些用处,可死了也就死了,在我这儿,不过是枚随时能舍弃的棋子。” 方回脸上笑意未减,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的光,接着道:“你们也别得意太早,真正的好戏啊,这才刚刚开场。” 这时方回身后缓缓走出一位手持长剑的少年,那少年身姿挺拔,一袭白衣胜雪,衣摆随风轻轻飘动,透着一股别样的潇洒劲儿。 他面容清秀,双眸却犹如寒星般清冷锐利,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手中那柄长剑,剑鞘上刻着精致的纹路,隐隐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剑柄被他稳稳握住,彰显出不凡的气势。 只见他稳步向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压迫感,那沉稳的步伐仿佛每一下都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变得凝重起来。他一步步走到场中,身姿如松般挺拔,在阳光的映照下,那身白衣越发显得清冷孤高。 目光冷冷地扫向楚玉龙等人,那眼神犹如冬日里的寒冽冰霜,所过之处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不禁心头一凛,隐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好似一场风暴即将在这平静的场中骤然掀起。 第76章 剑意 场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那少年站定,手腕轻抖,长剑嗡鸣,恰似寒潭龙吟,声震四方。 楚玉龙看着这少年,感到深深的忌惮。 “此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凌厉的剑意,自己上去也未必能够胜过他。”楚玉龙心中暗自思忖。 方回在远处大声说道:“你们那边何人应战?”声音如洪钟,震得四周空气都微微震荡,却一时无人应答。 这是韩家人群里走出一男子来到楚玉龙身旁,这男子身姿修长挺拔,一袭青衫随风而动,透着儒雅之气。面庞白皙如玉,眉如墨画,斜飞入鬓,双眸狭长而明亮,一头乌发整齐束起,以一根羊脂玉簪固定,更显其气质高雅。 楚玉龙看着他说道:“韩贤弟,此子实力惊人,你可有把握?” 这位韩家男子微微皱眉,目光凝重地望向那少年所在方向说道:“楚兄所言极是。我观其行止气度,想来该是赤昭之人。其剑未出匣,已能引动周围剑气波动,这般境界,你我都需慎之又慎。我韩家虽有诸多手段,但面对此子,也不敢言必胜,我尽力而为!” 楚玉龙听了韩姓男子的话,神色愈发凝重,他紧了紧拳头,沉声道:“赤昭人才辈出,恐怕今日这场争斗会是一场恶战。” 说罢,楚玉龙看了韩姓男子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长叹道:“你自己小心。”说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陈家众人。 其他几家人都颇为不满的看了陈家人一眼,只是陈家为首的那年轻男子却仿佛没见到一般,只顾着和身旁的人说这话。 洛宁和徐长歌说道:“陈家本就是剑道世家,此战该他们出马,他们的剑术传承悠久,对付这样的神秘少年,或许更有经验与把握,怎奈他们只想坐山观虎斗,着实令人生气。” 徐长歌微微摇头,神色略显无奈说道:“陈家有自己的谋划,如今这般表现也在意料之中,让你姐姐提醒下其他家的人。” 洛宁紧咬下唇说道:“放心好了,姐姐之前已经提前知会了他们,看到这一幕想必他们心里已经明了。” 徐长歌点点头走到后面的秦风身旁说道:“老秦,你也看到了那少年的气势,其剑意仿若实质,绝非寻常之辈,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境界者,实乃罕见。” 秦风微微点头,目光从场中少年身上收回说道:“他剑道的领悟已至相当境界,或许已触摸到了剑意的深层奥秘。他尚未出手,已让周围剑气震荡,一旦剑招施展,威力定是惊人。” 徐长歌皱着眉头问道:“那他比之你又如何?” 秦风听闻此言,先是一愣,而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他和我还有些距离。” 徐长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忙追问道:“哦?老秦,你这般说可是有十足把握?那少年看着着实不凡,你真能胜他?” 秦风淡淡说道:“长歌,你看我如今周身可有剑意?” 徐长歌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轻声道:“老秦,你已能做到将剑意内敛,收发随心,需要之时,它自会如蛰伏的蛟龙般喷薄而出。” 秦风听了徐长歌这话,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回应道:“长歌,你倒是懂我。不过,这少年这般年纪便有此造诣,已是难得。” 韩姓男子走到场中,步伐看似不紧不慢,却透着一种别样的沉稳,每一步落下都好似与这片场地的气场契合在了一起。他一袭青衫随风而动,衣袂翩翩间尽显儒雅风姿,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凝重的神色,又昭示着此刻情况的严峻。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场中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是添了几分凝重。 韩姓男子站定后,目光径直落在那神秘少年身上,朗声道:“在下韩家韩沐风,今日特来讨教阁下高招,还望赐教。”话语落地,他缓缓抽出腰间一柄折扇。 韩沐雷手持折扇,轻轻一抖,“哗”的一声,扇面展开,他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一变,原本的儒雅中多了几分潇洒随性。 那少年说道:“在下方君杰,即是生死对决,我必当全力以赴,莫要怪我下手狠辣。”方君杰神色冷峻,身姿挺拔如松,左手持剑,右手缓缓搭在了剑柄之上,目光如电般紧紧锁住韩沐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气势,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因他而变得寒冷了几分。 韩沐雷听闻此言,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眼前这方君杰绝非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那股子狠厉劲儿已从其话语和气势中尽显无遗。不过他韩沐雷也不是轻易会被吓退之人,当下冷哼一声道:“哼,方君杰,生死对决又何妨,我韩沐雷既然敢站在此处,就没怕过什么后果,你尽管使出全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说着,韩沐雷将手中折扇猛地一合,那原本看似普通的折扇竟隐隐泛起一层微光,好似也有了金属般的坚硬质感。 而方君杰依旧纹丝不动,宛如一座冷峻的冰山,只有那握剑的右手手指微微收紧,仿佛下一刻就要挥出石破天惊的一剑,那凌冽的气势越发浓烈,使得周围众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二人, 韩沐雷率先发难,他手中折扇如灵蛇出洞,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方君杰咽喉。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扇尖闪烁着微弱的蓝光,若是被击中,必定皮开肉绽。 方君杰眼神冷峻,不慌不忙,侧身一闪,同时左手持剑顺势划出一道弧线。剑刃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啸声,恰似夜枭啼鸣,直逼韩沐雷腰部。 韩沐雷反应极快,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向后飘然而退,如一片落叶般轻盈,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落地瞬间,他猛地将折扇朝天空一抛,折扇在空中打着旋儿,无数细小的钢针从扇骨中疾射而出,铺天盖地般朝方君杰笼罩而去,每一根钢针都泛着寒光,像是一场致命的金属雨。 方君杰面色不变,手中长剑快速舞动,剑影重重,密不透风,形成了一道银色的剑幕。 钢针撞击在剑幕上,火星四溅,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如同一曲激烈的乐曲。 趁着方君杰抵挡钢针之际,韩沐雷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双掌拍出一股强大的掌风,掌风所到之处,地面的尘土都被卷起,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沙尘漩涡,朝着方君杰席卷而去。 方君杰察觉掌风来袭,脚尖轻点,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宛如一只矫健的雄鹰。 他借着下落之势,长剑垂直刺下,剑身周围环绕着一层白色的剑气,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划破长空,直逼韩沐雷头顶。 韩沐雷大喝一声,全身劲气爆发,硬生生地用双掌接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剑,这一剑如同惊雷灌顶。 刹那间,劲气四溢,以两人为中心向外冲击开来,周围的尘土碎石皆被掀飞,好似刮起了一阵小型的风暴。 韩沐雷脸色涨得通红,双臂因承受巨大的力量而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可见他已拼尽了全力。 方君杰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韩沐雷竟能接下这凌厉的一击。不过他手上并未松懈,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剑身之上光芒更甚,似要冲破韩沐雷的阻拦继续向前。 韩沐雷咬着牙,双目圆睁,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方君杰,想胜我,没那么容易!”说罢,他试图将方君杰的长剑震开,可那剑却如长在了他双掌之上一般,纹丝不动。 那凌厉的一剑缓缓落下,韩沐雷终究没能抵挡住方君杰这凶猛的攻势,双掌再也支撑不住,被长剑直直贯穿。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甘与难以置信,嘴角缓缓溢出鲜血,身子也缓缓向后倒去。 “噗通”一声,韩沐雷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手中的折扇也掉落在一旁,那原本还透着几分潇洒的物件,此刻显得无比落寞。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消散,这场激战,以他的败亡画上了句号。 方君杰面无表情地抽回长剑,任由剑上的鲜血顺着剑身滑落,滴落在地。 他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韩沐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试,而非一条鲜活生命的消逝。 四周一片死寂,众人皆被这惨烈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本紧张的气氛此刻更是被浓重的悲伤与惊愕所笼罩,只有那呼啸的风声,似在为韩沐雷的逝去而哀鸣。 楚玉龙和洛依等人眼睁睁看着韩沐雷倒在血泊之中,悲痛欲绝。 楚玉龙双眼通红,拳头紧握,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半晌才发出一声悲吼:“韩贤弟啊!”那吼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惋惜,回荡在这寂静的场间。 洛依已是泪流满面,她掩面抽泣着,娇弱的身躯不断起伏,心中满是哀伤。往日与韩沐雷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都涌上心头,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可眼前之人却已没了生气,怎不让人痛心。 其他人也都面露悲色,有的默默垂泪,有的咬牙切齿地瞪着方君杰离去的方向,恨意难平。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韩沐雷竟会落得如此下场,这突如其来的悲剧,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每个人的心里,让他们沉浸在这悲痛的情绪中难以自拔,只觉此刻这天地都变得灰暗无光了。 第77章 再败一场 韩沐雷,这个在混乱之地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此刻却倒在了血泊里。 五大家族的众人齐聚于此,他们望着韩沐雷那毫无生机的身躯,悲痛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们彻底淹没。 韩家之人,满脸泪痕,他们的支柱轰然倒塌,那绝望的嘶吼仿佛能撕裂天空,韩沐雷的离去,像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进了五大家族每个人的心窝,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悲恸绝境之中。 而在远处,方回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意,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方君杰的肩膀,那力道仿佛是在传达着赞许与得意,高声说道:“不愧为我方家男儿!” 方君杰微微昂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傲然,在他心中,这不过是迈向方家霸业的又一步,全然不顾周围那弥漫的哀伤与绝望。 楚玉龙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悲愤与不甘都凝聚在这双拳之中。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方君杰所在的方向,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如果眼神能杀人,方君杰恐怕早已千疮百孔。 洛依轻步走到楚玉龙身旁,她微微仰头,低声说道:“楚大哥,你先别乱了方寸,这才仅仅是第二局而已。方君杰虽有此番恶行,但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楚玉龙紧咬着下唇,那锋利的牙齿几乎要嵌入唇肉之中,他的双拳依旧紧握,身子微微颤抖,额头的青筋跳动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喷薄欲出的怒火与仇恨。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拳头,他微微点头,向洛依示意自己已稍作镇定。 方回身旁,此刻又缓缓走出一名男子。他的身形看似平平无奇,容貌亦无甚出众之处,属于丢在人群中便难以寻得踪迹的那类。身着一袭青灰色的布衫,虽浆洗得干净,却也因年头已久而略显褪色。他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的距离都像是经过丈量般均匀,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偶尔会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衣角,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然气息。 方回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抬眼望向那男子,眼中满是期待,朗声道:“师兄,瞧你这模样,可是技痒难耐了?莫要再藏着掖着,且来这风云际会之处一展身手,也好让众人瞧瞧我们赤昭的厉害!” 被方回尊称为师兄的那位男子,听闻其言后,仅是轻轻挑起了眉梢,面庞之上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并未如常人那般急于回应。但在他那深邃的眼眸底部,却有一抹锐利的精芒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他便不徐不疾地朝着场中央踱步而去,双手缓缓背于身后,一袭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于那场地之中卓然而立,仿若遗世独立的苍松翠柏,虽未言语,却自有一种迫人的气场悄然散发开来,令周围众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地聚焦于其身。 秦风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负手而立之人,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探究之色。他偏过头,轻声对身旁的徐长歌说道:“你看这人,看似平平无奇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稳,比刚刚那方君杰强的不止一点。” 徐长歌微微点头,眼神同样专注,他摸着下巴分析道:“老秦所言极是,瞧他的步伐,沉稳且有韵律,每一步似都暗藏玄机,绝非普通武者的莽撞之态。” 在五大家族这边,众人还沉浸在韩沐雷被杀的悲痛与震惊之中,楚玉龙刚要开口,尚未出声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从人群中闪出,瞬间掠入场内。 徐长歌原本正凝眉观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目光急切地追随着那道身影。待看清是王尹时,不禁微微一怔。 只见王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衣袂在高速移动中猎猎作响。他的脸上带着冷峻的神情,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两道寒芒直射向对手。脚下步伐轻盈,却又带着强大的爆发力,每一步踏在场地上,都似乎能让地面微微颤动,像是在向众人宣告他的决心与实力。其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犹如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让人不敢小觑。 王尹身形如松,稳稳地站在场中,目光犹如寒星般锁定对面之人,抱了抱拳,声若洪钟地问道:“在下王家王尹,今日有幸得见阁下登场,心中甚是好奇,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说话间,王尹微微昂头,身姿挺拔,展现出王家子弟特有的傲然与自信,一袭华服随风而动,衣角猎猎作响,更添几分英武之气。同时,他的双脚暗暗蓄力,脚尖轻点地面,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对方可能出现的任何举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了几分。 那男子神色依旧淡然,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蓝易。”声音不大,却好似带着一种别样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他的目光平静地看向王尹,深邃的眼眸里似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所想,说完名字后,他缓缓抬起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动作优雅又自然,轻轻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姿态不疾不徐,透着一种别样的从容,仿佛接下来不管是怎样的较量,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一场稀松平常之事,全然不见丝毫紧张或是急切的模样。 王尹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腰间长剑。只见那长剑剑身寒光凛冽,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光,剑柄上的纹路清晰可辨,似在诉说着王家的荣耀与传承。 王尹握住剑柄的瞬间,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肌肉紧绷,表明他已将全身力量贯注于剑身之上。 他身形如电,率先发起攻击,一步踏出,带起一阵轻微的尘土飞扬。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恰似流星赶月般直刺蓝易咽喉,剑风呼啸,竟隐隐有破风之声。 蓝易面色不改,身姿轻盈如燕,微微侧身便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他脚下步伐灵动,似鬼魅般快速绕至王尹身侧,右掌如刀,带着呼呼风声朝着王尹的腰间切去,掌风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劈开。 王尹察觉背后攻击,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借力向前跃出数丈之远。在空中一个转身,反手挥剑,剑花闪烁,形成一片银色光幕,护住自身要害,恰似天女散花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蓝易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迅速结印。刹那间,周围的气流仿佛受到牵引,开始急速汇聚于他的掌心,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旋涡中灵光涌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王尹不敢有丝毫懈怠,再次提剑冲向蓝易。他将修为展现至极,使得长剑光芒大盛,剑身上隐隐浮现出王家特有的符文,光芒闪烁间,仿佛有一条巨龙在剑上盘旋,剑招凌厉多变,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与精妙的技巧,一时间,只见剑影重重,密不透风,将蓝易笼罩其中。 蓝易面对王尹如潮水般汹涌的剑招,不慌不忙。他双掌推出,掌心的气流旋涡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王尹。气流所过之处,地面被刮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尘土碎石被卷入其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王尹的剑招与蓝易的气流旋涡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五大家族之人和方回等人纷纷运气抵挡,以免被这余波所伤。 在光芒与尘埃之中,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王尹手中的长剑竟被蓝易击飞出去,“哐当”一声,长剑插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剑身还微微颤动着,似在不甘这落败的结局。王尹本人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倒飞而出。 他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浸湿了衣衫。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刻眼中满是挫败与不甘。 反观蓝易,依旧气定神闲,负手而立,只是衣角微微有些凌乱,却无损他那从容不迫的气度。 五大家族这边众人看到王尹落败,皆是脸色一变,心中涌起一股忧虑,原本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了几分。 而方回那边则传来阵阵低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场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嘲讽着五大家族的无力。 蓝易瞥了一眼落败的王尹后,便收回了目光,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五大家族众人,眼神依旧深邃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薄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这寂静的场中传开:“可还有人?”那语调平平,却似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五大家族这边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眉头紧皱,面露犹豫之色;有的则紧握拳头,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可一时之间却无人敢贸然应声。毕竟王尹的实力众人皆知,连他都败下阵来,此刻面对这高深莫测的蓝易,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第78章 长歌出战 方回仰头张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气中肆意回荡,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得意。 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五大家族的众人,大声说道:“瞧瞧你们这些人,简直不堪一击啊!我师兄那等身手,面对你们都觉得是大材小用,根本就不屑动手取你们性命呢!哈哈哈哈,所谓的五大家族,也不过如此罢了,今日这局面,就是你们自不量力的下场!”他的眼神里满是轻蔑,嘴角高高扬起,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全然不顾五大家族众人那越发难看的脸色以及眼眸中燃烧的愤怒与恨意。 方回侧头看向身旁气定神闲的蓝易,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五大家族众人,提高了声调喊道:“你们也瞧见了,我师兄这还没打过瘾,根本就未尽兴呀!你们五大家族号称高手如云,如今怎么都成了缩头乌龟了?还有没有人敢站出来,别让我等瞧扁了啊,哈哈哈!”话语间,那戏谑的口吻越发明显,眼神里尽是对五大家族的轻视与挑衅。 楚玉龙根本来不及理会方回的挑衅,他赶忙朝身后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几人快去将倒在场中的王尹扶回来。 王尹此时面色苍白如纸,身子绵软无力,全靠着旁人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立,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眼神也有些迷离,显然刚刚那场对决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楚玉龙快步上前,看着虚弱的王尹,心中满是自责,低声说道:“王兄,你先好好歇着,剩下的就交给我等吧。”说着,他又转头看向方回和蓝易那边,目光中重新燃起了熊熊怒火与决然之意。 楚玉龙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蓝易,眸中怒火燃烧,浑身的气势不断攀升,已然做好了再次出手的准备,脚下刚要发力踏出,手臂却被洛依紧紧拉住。 洛依一脸焦急与担忧,她用力拽着楚玉龙,急切地说道:“楚大哥,你且冷静冷静呀!你之前就已然受了伤,如今伤势未愈,体力也还没恢复完全呢。那蓝易实力高深莫测,连王尹这般厉害都败下阵来,你此刻贸然对上他,胜算实在渺茫啊,切不可冲动行事呀。”她的眼中满是恳切,双手死死抓着楚玉龙的胳膊,生怕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楚玉龙眉头紧蹙,脸上满是无奈与不甘,他转头看向洛依,眼神中带着一丝挣扎,语气中透着几分愤懑地说道:“那还能如何?今日若退缩了,往后还如何在这混乱之地立足,又怎对得起那些因他们而受伤、逝去的族人啊。”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臂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宛如一头被困住却依旧想奋力挣脱、冲向敌人的困兽一般,只是那眸底深处也隐隐有着对未知战局的忧虑。 方回双手抱胸,脸上挂着那副嚣张又戏谑的笑容,扯着嗓子朝场中喊道:“选好人了没有啊?可别磨磨蹭蹭的,我师兄的时间可宝贵着呢,别浪费大家的工夫呀,哈哈哈!”那话语里满是嘲讽与催促之意,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越发显得刺耳,而他那副得意的模样,更是让五大家族这边的众人恨得牙痒痒。 就在楚玉龙和洛依满心纠结、愁绪万千之时,一个沉稳又带着几分洒脱的声音忽然在他俩身旁响起:“我去吧。”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徐长歌脸上带着那标志性的微笑,目光平和而坚定,仿佛眼前这紧张又充满危机的局面丝毫影响不到他。 洛依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劝说徐长歌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脸上满是犹豫之色。她的目光先是担忧地落在徐长歌身上,那眼神里透着关切与不忍,仿佛已经预见了可能出现的危险局面。随后,她又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洛宁,眼神中带着询问与求助之意。 只见洛宁微微抿着嘴唇,眉头轻皱,目光在徐长歌和对面的蓝易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稍作思忖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轻轻的一个点头,似是给了洛依某种无声的支持与肯定,也仿佛是对徐长歌这一决定的认可。 楚玉龙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上下打量了一番徐长歌,眼神里既有疑惑,也藏着一丝期待,随后开口问道:“这位兄弟,瞧你这模样倒是有些面生呀,我此前似乎从未在咱们五大家族中见过你,想必应该不是我们五大家族的人吧?只是如今这局面凶险万分,你为何要站出来,可莫要因一时意气,平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啊。”他的语气里虽有疑惑,却也透着对徐长歌这份挺身而出的勇气的些许敬佩。 徐长歌面上笑意未减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朝着身旁的洛依轻轻一点,随后将目光投向楚玉龙,眼眸中透着坦然,语气更是无比轻松,笑着说道:“楚兄,我呢,其实就是洛家的客卿,平日里也没干什么大事,大多时候就在洛家做些摸鱼打杂的事儿,清闲得很。”说罢,他还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洛依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头微微一蹙,脸上满是无奈与担忧交织的神情。她忍不住嗔怪地瞪了徐长歌一眼,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没个正形呢。上前一步,扯了扯徐长歌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徐长歌,你可别不当回事啊,对面那人厉害着呢,你可得小心点儿,别逞强呀。” 楚玉龙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几下,最终是又好气又好笑,被徐长歌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想着这都火烧眉毛了,这位洛家客卿居然还能如此轻松调侃,心态倒是好得很。 徐长歌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目光在楚玉龙和洛依脸上一一扫过,语气沉稳又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说道:“放心好了。”言罢,他便抬步向前,步伐不紧不慢,从容地走到了场中。站定之后,他微微仰头,看向对面的蓝易,脸上依旧挂着那温和的笑意。 楚玉龙一脸关切,眉头紧皱,目光紧紧跟随着徐长歌的身影,见他已然走到场中,不由得提高了声调大声喊道:“徐兄弟,你千万莫要大意,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啊!”那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急切,在这略显寂静的场中传得格外清晰,周围众人也都能从中听出楚玉龙对徐长歌的那份真挚关怀。 徐长歌背对着楚玉龙和洛依等人,那只大手在身后潇洒地比出一个让大家放心的手势,随后目光平静地投向对面的蓝易,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语气平和地开口问道:“蓝兄,就等了,请!” 蓝易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犹如寒芒般射向徐长歌,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似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朝着徐长歌席卷而去。他身形未动,却已然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随时准备雷霆出击。 徐长歌则依旧面带微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认真与凝重。他双脚微微分开,,双手自然垂落身侧,却暗暗凝聚力量,周身隐隐有气流涌动。 蓝易率先发难,身形如电,眨眼间便欺身至徐长歌身前,右掌裹挟着强劲力道,朝着徐长歌的胸口直击而去,掌风呼啸,所过之处空中发出尖锐的声响。 徐长歌反应极快,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向后滑出数尺,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掌。紧接着,右手握拳,朝着蓝易的肋部挥出一记迅猛的直拳,拳风赫赫,带着丝丝寒意。 蓝易冷哼一声,侧身躲过徐长歌的拳头,顺势抬腿,一记鞭腿带着千钧之力横扫向徐长歌的腰部。徐长歌双臂交叉,挡在身前,硬接了这一腿,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徐长歌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双脚在地面上擦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徐长歌轻轻甩了甩刚刚硬接了蓝易一腿而有些发麻的手臂,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然的笑意,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对蓝易实力的惊叹,他看着蓝易,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说道:“蓝兄,你这力道可真是够大的呀,我这手臂现在还隐隐发麻呢,看来得拿出点真本事,不然怕是招架不住了。” 徐长歌神色一凛,双手迅速紧握成拳,刹那间,一股森寒的气息从他的掌心蔓延开来,只见一层晶莹剔透的冰霜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上他的双拳,那冰霜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蔓延滋长,很快便将他的双手包裹得严严实实。 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又耀眼的光芒,仿佛他的双拳此刻已然化作了两把锐利无比的冰刃,透着令人胆寒的凛冽气势。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这寒意影响,温度骤降,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79章 冰与风 林丘东面的山崖,狂风呼啸,似是预感到一场惊世之战即将在此展开。徐长歌与蓝易对峙着,两人初次交手试探之后,相隔不过数丈,目光交汇之处,仿佛有火花四溅。 徐长歌双手缓缓抬起,拳锋之上,冰霜开始迅速凝结蔓延,幽蓝的冰芒在阳光下闪烁着刺骨的寒芒,瞬间,他的双拳便被厚实的冰霜所覆盖,那冰霜似有生命一般,还在不断吞吐着森冷的雾气,整个山崖的温度都因之骤降,周围的岩石上也渐渐结起了一层薄冰。 蓝易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赤手空拳,他的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青灰衫在风中猎猎作响。看似毫无防备的他,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场,那气场犹如实质,令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蓝兄,小心了!”徐长歌大喊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山崖上的碎石簌簌滚落。言罢,他身形如电,带着双拳的冰霜之力,猛地冲向蓝易。 蓝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躲不闪,待徐长歌的拳头快要触及自己之时,他身形陡然一侧,以毫厘之差避开了那带着毁灭气息的一击。同时,他右掌迅速探出,掌心带起一股青色的气流,如同一把利刃,直逼徐长歌的咽喉。 徐长歌见状,左拳猛地向上格挡,冰霜与那青色气流相交,发出“滋滋”的声响。他借着这股力量,身体在空中一个旋转,右腿裹挟着冰霜,如同一把巨大的冰镰,朝着蓝易横扫而去。 蓝易脚下轻点,向后跃出数丈,避开了这凌厉的一脚。落地之时,他双手在胸前快速舞动,结出一道道奇异的手印。刹那间,他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旋转的气流漩涡,漩涡渐渐泛起青色。 徐长歌没有给蓝易喘息的机会,再次欺身而上。他双拳齐出,无数冰刺从拳端爆射而出,如同一阵冰雨,铺天盖地地射向蓝易。 在这冰寒刺骨的绝境之中,蓝易傲然而立,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如箭雨般射来的冰刺。那些冰刺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带着足以撕裂一切的凛冽气息。 蓝易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随即大喝一声,刹那间,他身前原本缓缓旋转的气流漩涡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猛地向外扩张开来。 只见一道青色的旋风迅速成型,旋风之中气流翻涌,仿佛有千万条青色的蛟龙在其中舞动。那呼啸的风声尖锐刺耳,似是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席卷其中。冰刺一旦靠近青色旋风,便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瞬间被卷入其中。 在旋风的高速旋转之下,冰刺与气流相互摩擦、碰撞。 冰刺上的寒气迅速被吹散,化作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而冰刺本身也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开始消融。先是尖端逐渐变得圆润,而后整根冰刺都开始瓦解,化作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在旋风中飞溅开来,又被迅速蒸发成水汽,消散在空气之中。 蓝易面色冷峻,双手不断变幻法诀,控制着青色旋风的走向与力量。他额头上青筋暴起,随着最后一根冰刺被青色旋风吞噬融化,在冰刺消散之际,蓝易如同一头猎豹,冲破水汽的笼罩,瞬间来到徐长歌面前。 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与青色的拳风,徐长歌只能用覆盖冰霜的双臂不断抵挡,一时间,“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两人的身影在山崖之上交错纵横,每一次碰撞都让山崖颤抖,仿佛这古老的山体也不堪承受他们的力量。 随着战斗的持续,蓝易的攻势却愈发猛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杀意。 “你撑不了多久了!”蓝易一边攻击,一边大声喊道。 徐长歌笑了笑说道:“那可未必!”,身形猛地向后跃开,然后单膝跪地,双手重重地拍在地上。 一时间,以他为中心,冰霜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整个山崖的地面都被冰层所覆盖,并且冰层还在朝着蓝易快速延伸过去。 蓝易察觉到脚下的异样,却没有丝毫慌乱。他纵身一跃,跳到了一块突起的岩石之上。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力量开始汇聚到双手之上,只见他双手之间,一个巨大的青色蛟龙逐渐形成,那蛟龙栩栩如生,鳞片在微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双眸如燃烧的青色火焰,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云霄。 它在蓝易的掌心不断翻腾扭动,发出阵阵低沉的龙吟,每一次摆尾都搅得周围空气激荡起层层涟漪。蓝易凝视着前方,眼神坚定而冷峻,随着他猛地一声大喝,双手向前推出,青色蛟龙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目标呼啸而去,所经之处,都被其强大的力量扭曲变形,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蛟龙的咆哮与它一往无前的冲劲。 徐长歌猛地抬起头,那坚毅的面庞上,双眸紧紧锁住飞来的青色蛟龙。 他迅速将体内的冰霜之力源源不断地抽离而出,全数汇聚向胸前。只见水气如汹涌的潮水奔腾,在他胸前急剧凝结,刹那间,一面巨大且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冰盾成型。 冰盾之上,表面光滑如镜,却又坚韧无比,隐隐有水 雾缭绕升腾,如同给这冰盾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随着青色蛟龙的逼近,冰盾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青色蛟龙携着千钧之力,狠狠撞击在徐长歌的冰盾之上。刹那间,冰盾表面龟裂出无数细密的纹路,水气与青色狂风相互冲击、交融,发出刺目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这片山崖都震碎。 徐长歌冰霜之力如洪流般从他体内涌出,试图修补和加固冰盾。 蓝易见一击未破,双手迅速变换印诀,那青色蛟龙瞬间分散成无数细小的气流利刃,如暴雨般朝着徐长歌袭去。 徐长歌见状,手掌一挥,冰盾轰然破碎,化作无数冰棱迎向气流利刃。冰棱与利刃在空中交错碰撞,一时间,寒光闪烁,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徐长歌与蓝易的招式愈发凌厉,力量的碰撞使得他们周围都开始扭曲变形。 突然,徐长歌猛地跺脚,脚下的岩石瞬间崩塌,借助反作用力,他的身体如箭矢般直射向半空。 蓝易见状,不甘示弱,周身气流涌动,也飞身而起,紧紧追随着徐长歌的身影。 半空中,徐长歌的冰霜之力在脚下凝结成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冰莲,冰莲缓缓旋转着,每一片花瓣都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是由最纯粹的冰寒之力雕琢而成。 花瓣边缘锐利如刀,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凛冽的寒光。徐长歌站在冰莲之上,身姿飘逸,宛如冰神降临凡间。他双手舞动,冰霜之力如丝带般在他身边缠绕,随后化作无数冰刺,朝着蓝易射去。 蓝易面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流涌动,迅速在身前形成一面巨大的青色屏障。 青色屏障其中气流如实质的水流般奔腾不息,发出呼呼的声响。那些冰刺击中青色屏障,纷纷破碎成冰碴,散落空中。 蓝易双手在屏障后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风之屏障上突然伸出无数触手,这些触手如灵动的蛇一般,朝着徐长歌蜿蜒而去。 徐长歌眼神一凛,脚下的冰莲花瓣瞬间脱落,化作一道道蓝光冲向那些触手。 冰莲花瓣与风之触手相互缠绕、碰撞,一时间,半空中光芒闪烁,在这混乱之中,蓝易找准时机,身形一闪,穿过层层冰莲花瓣与触手,出现在徐长歌面前。 他的右拳裹挟着凌厉的青色拳风,如同狂暴的飓风,朝着徐长歌的胸口轰去。 徐长歌来不及躲避,只得用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同时将冰霜之力全部汇聚到双臂之上。 蓝易的右拳击中徐长歌的双臂,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强大的力量如潮水般向徐长歌涌去。 徐长歌的身体向后飞去,脚下的冰莲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隐隐有破碎的迹象。 徐长歌看着蓝易,他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一道巨大的冰之半月从他手掌射出,通体湛蓝,其中蕴含着强大的冰霜之力,所到之处,空气都被冻结,形成一片片白色的水 雾。 蓝易见势不妙,双手在胸前快速划动,身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气流漩涡高速旋转着,将周围的空气都吸入其中,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吸力。 冰之半月波被气流漩涡吸入,在漩涡中与气流相互碰撞、融合,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在这僵持不下之际,徐长歌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双手在胸前比划着,随后将冰霜之力注入到脚下的云层之中,云层迅速被冻结,变成了一片巨大的冰云。 徐长歌站在冰云之上,双手舞动,冰云开始缓缓下降。 随着冰云的下降,山崖下方的山林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徐长歌站在冰云之上,继续施展冰霜之力,将冰层不断加厚。蓝易看着下方被冰层覆盖的山林,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徐长歌站在冰云之上,轻轻一指,随后,冰云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无数冰柱从冰云中升起,朝着蓝易射去。 第80章 鹬蚌相争 冰云仿若被唤醒的远古巨兽,周身冷气疯狂翻涌,原本平静的云面瞬间波涛汹涌。无数冰柱自云中拔地而起,这些冰柱粗细不一,粗者需数人合抱,细者亦如儿臂。它们通体晶莹剔透,寒气如银龙蜿蜒盘旋,表面闪烁着幽蓝冷芒,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绚烂而危险的光彩。 冰柱齐刷刷地朝着蓝易攒射而去。一时间,天空中冰柱纵横交错,如同一支支蓝色的利箭组成的箭雨,又似一片冰之森林在高速移动。 冰柱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那声音似能撕裂人的耳膜,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急剧降温,凝结出丝丝冷雾,令这片天空仿佛成为了一个严寒炼狱。 蓝易面色大变,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击所蕴含的恐怖力量。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双脚在虚空之中快速变换步伐,每一步踏出,都有一圈气流涟漪荡漾开来。同时,他双手在身前急速舞动。 只见他身前迅速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风,如同一弯新月横亘在他身前。这弯月高速旋转的气流构成,气流颜色青碧,其中夹杂着丝丝白色的风之精华,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这些气流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坚固无比护盾,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冰柱如汹涌的潮水般撞击在风之护盾上,刹那间,光芒璀璨,响声震天。冰柱与护盾接触的瞬间,冰柱前端便开始破碎,化作无数冰碴飞溅开来,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点点繁星。 而风之护盾也被撞击得凹陷变形,青碧色的气流与幽蓝的寒气相互交融、挤压、对抗,发出噼里啪啦的奇异声响,两种元素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每一次冰柱的撞击都让蓝易的身躯微微颤抖,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全力维持着护盾的稳定。他深知,一旦护盾被破,自己将直面这铺天盖地的冰柱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而徐长歌站在冰云之上,眼神坚定,双手持续输出冰霜之力,操控着冰柱不断地冲击着蓝易。 徐长歌和蓝易斗的难舍难分,而山崖上的众人也是看得目不转睛,神色各异。 五大家族及方回的人看着,徐长歌和蓝易之间惊心动魄的激战,皆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震撼,纷纷快步走向崖边。一时间,崖畔人影攒动,嘈杂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此等激烈的交锋,实乃罕见!那徐兄弟的冰霜之力竟已修炼至这般境界,瞧那漫天冰莲与冷芒,当真是厉害非常。”楚玉龙惊叹道。 洛依静静地站在崖边,美目紧紧盯着山崖下方那片被战斗余波肆虐的山林。 狂风呼啸着吹起她的发丝,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可她浑然不觉,全身心都沉浸在下方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景象之中。 她的眼眸里倒映着徐长歌与蓝易激斗时闪耀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冰霜的冷冽,又有气流的狂暴。她微微咬着下唇,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那纷飞的冰碴与激荡的气流,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切割着她的心。 她就那样痴痴地望着,对周围的一切喧嚣议论置若罔闻,只剩下山崖下那不断轰鸣的战斗之声和自己那紊乱的心跳。 洛宁来到洛依身旁,轻轻拉住她的衣袖,语气柔和又带着一丝安抚说道:“姐姐别担心,徐长歌实力高强,定能应对自如的,我们要相信他。”洛宁一边说着,一边关切地看向洛依,试图拂去她眼眸中那抹浓浓的担忧之色。 洛依微微转头看向洛宁,轻轻点了点头,可那紧蹙的眉头却并未舒展多少说道:“我明白,长歌他虽有修为高绝,可蓝易也绝非易与之辈,那强大的气流操控术亦是威力惊人,我只盼他能平安无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投向山崖之下那激战正酣之处,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交握在一起。 远处的方回亦是目光凝重,缓缓开口说道:“这人是何人?如此修为,竟然不弱于蓝师兄。观其施展的冰霜之力,凛冽且纯粹,绝非无名之辈。” 方回身旁的一个华服年轻人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他开口说道:“少宗主,此人并不是五大家族之人,不知是何人。瞧这一身本领,却好似凭空冒出来一般,这等厉害角色,我竟从未听闻过,着实蹊跷啊。” 方回继续说道:“凌空,不管他来自何处,今日这一战,已然彰显出他不容小觑的实力。这般人物,若是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若成了敌对,往后怕是要多添不少麻烦。蓝师兄虽实力强劲,可那徐长歌也应对自如,一时半会儿恐难分出胜负,往后可得多多留意此人。” 那叫凌空的男子神色沉稳,听闻方回话语后微微点点头,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山崖之下。 方君杰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紧紧握着手中长剑,那剑柄上的纹路都被他的手掌硌得更深了几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凝重与紧张,仿佛此刻身处山崖下激烈战斗中的不是徐长歌和蓝易,而是他自己一般。 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冒出,却全然顾不上擦拭,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不断闪烁光芒、四溢的半空,似乎只要情况稍有不对,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剑冲入战局,哪怕明知那等高手过招的凶险程度绝非自己能够轻易应对的。 秦风独自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山崖下的俩人,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如松,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那眼眸之中似藏着深邃的潭水,平静又神秘,仿佛眼前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不过是寻常之事,丝毫勾不起他内心的波澜。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崖边,任由山风拂动衣摆,像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就在此时,秦风眉头微皱,一个闪身原地消失不见,那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一般,只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在原地稍纵即逝。 周围五大家族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山崖下那激烈难分的战况,眼中皆是惊叹、紧张或是好奇之色,他们的心神完全被徐长歌与蓝易的争斗所吸引,压根就没察觉到秦风已然不见了踪影。 此刻的他们,有的正与身旁之人低声议论着双方招式的精妙,有的则是眉头紧蹙默默思索着这场争斗后续可能引发的局势变化,还有的纯粹沉浸在这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场景之中。 楚玉龙面带欣赏之色,看向洛依笑着说道:“洛依姑娘,你瞧那徐兄弟,当真厉害非凡呀!面对蓝易这等强劲对手,每一招每一式皆尽显精妙,可见其底蕴深厚,绝非寻常之辈。这般人物,你们家是从哪里找来的?” 洛依听了,脸上虽仍带着一丝担忧,可眼中也多了几分骄傲与欣慰,轻轻点头回应道:“楚大哥所言极是,长歌他确实厉害。说起来,当初还是洛宁机缘巧合之下与他结识,而后将他带回我们这里的呢。那时可未曾想到,他竟有着这般高强的本领,如今看着他在这半空之中与蓝易酣战,这般威风模样,倒也让人感慨缘分的奇妙呀。”说着,洛依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投向了山崖下正在激战的徐长歌身上,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楚玉龙继续说道:“哈哈,看来这还真是一段奇妙缘分呐。洛宁姑娘这一遇,倒是给我们这里带来了位了不得的人物。保不准还会成为一段佳话流传开来呢。” 楚玉龙一边说着,一边捋了捋衣袖,目光中满是对徐长歌的赞赏之意。 忽然,楚玉龙脸色一变,眉头瞬间紧皱起来,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瞬间变得严肃而警惕,他猛地抽了抽鼻子,脸色越发难看,大声喊道:“不好,空气中有毒!” 这话一出,山崖上原本正聚精会神看着徐长歌与蓝易激战的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开始紧张地打量起四周。有的赶忙运转体内灵力,试图将可能吸入的毒素逼出体外;有的则慌乱地看向旁人,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不知这毒从何来,又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洛依更是花容失色,一边用衣袖掩住口鼻,一边焦急地呼喊着:“毒是从上风口传来的。长歌还在下面打斗,快想办法知会他们二人。” 洛宁也是满脸紧张,小手紧紧拽着衣角,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盼着能有人想出应对之法。 而楚玉龙则屏住呼吸,强自镇定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只见陈家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想起之前洛依和他说过陈家人会背叛,口中低声呢喃着:“该死的陈家,莫不是想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这争斗上,想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81章 毒攻 阴云仿若一块巨大的山石,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头顶,狂风在山崖之巅呼啸而过,似是奏响着一曲悲歌前奏。 徐长歌与蓝易对峙于山崖之下的山林之间,二人的身影在劲风中宛如苍松与巨石,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山崖之上,五大家族的翘楚们以及方回等人各怀心思地观望着下方爆发的惊世对决。 滚滚的毒气宛如一条狰狞的恶龙,顺着狂风呼啸而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毫无防备的人群。 刹那间,原本正在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毒气打得措手不及,现场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惊恐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天际;痛苦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如同恶魔的狞笑,令人毛骨悚然。有的人拼命捂住口鼻,试图阻挡那致命的毒气侵入身体,但无济于事;有的人则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互相推搡拥挤,甚至有人被踩踏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整个场面犹如末日降临,一片惨不忍睹。 楚玉龙迅速环顾四周,只见众人惊慌失措,他心中一紧,转头看向洛依,大声喊道:“洛依,我们得想想办法!” 洛依紧咬下唇,微微点头,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环境,大惊道:“楚大哥,你看那边!” 楚玉龙定眼望去一群黑影如鬼魅般从山崖四周的隐蔽之处闪出,他们身着黑衣,蒙着面,手持利刃,在黯淡的天色下散发着森冷的杀意。 为首之人身形矫健,目光阴鸷,他大喝一声:“乖乖束手就擒!”言罢,身形如电般朝着楚玉龙扑来,手中长剑挽出数朵剑花,直刺要害。 楚玉龙眼神一凛,双拳挥舞而上,几番交锋下来,已心如明镜。楚玉龙心中暗忖:“果然是陈家人”他身形一转,连轰数拳,逼得那陈家高手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洛依也被几个陈家的人围住。她柳眉倒竖,毫不畏惧,手中玉笛挥舞,驱退来犯之人。那几个陈家之人虽攻势凌厉,但洛依的功法精妙,一时间他们也难以近身。 崖顶的其他人此刻也与陈家的人陷入了混战。四大家族的高手们各施绝学,与陈家的人杀得难解难分。 方回则带着自己这边的诸人,且战且退,试图寻找陈家此次行动的破绽,以便突破重围。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山崖之上回荡,血光在风中闪烁,每个人都为了生存而战,局势愈发混乱而惨烈。 然而,毒气仍在不断渗透,楚玉龙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他抬头看向天空,发现风向开始有些许变化,他灵机一动,对洛依喊道:“洛依,我们用气劲引导风向,将毒气吹散!” 洛依会意,二人立刻运功,双掌推出,强大的气劲形成一股气流,与狂风相互作用,渐渐地,毒气被吹散开来,浓度开始降低。 此时,山崖上的众人也在楚玉龙和洛依的努力下,稍稍稳住了阵脚,开始各自施展解数应对残余的毒气,一场危机在二人的机智应对下,暂时得到了缓解,但陈家的阴谋仍像阴霾笼罩。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下方的紧张局势吸引之时,陈家的人却悄然开始了他们的阴谋。 狂风从山崖上风口呼啸而下,陈家先前身穿墨黑衣服之人站在远处山峰之上,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向身旁的陈家子弟使了个眼色,陈家的一名高手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暗匣,轻轻打开,一股无色无味的毒气顺着风势迅速向下蔓延。 旧毒仍在,新毒气又如幽灵般迅速飘向山崖之下的众人,最先受到影响的是那些功法低微的人。 随着时间许多人伸手捂住喉咙,却发现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地上,紧接着便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随着毒气的扩散,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了异样,咳嗽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方回在毒气袭来的瞬间,被几人紧紧护住。他眼神冰冷,心中暗自思忖着是何人做。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对着阳光仔细观察,只见玉佩上隐隐浮现出一道花纹,看着这玉佩上的花纹,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方回被毒气逼迫着不断后退,双眼被熏得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流,喉咙也像被火灼烧一般疼痛。 方回扯下一块衣角,迅速浸湿后捂住口鼻,声音沙哑地对凌空说:“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得尽快找到出路!”凌空点头,眼神坚定,手中紧握着长剑,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陈家的人一拥而上,刀光霍霍,每一刀都带着必杀的气势。凌空也不甘示弱,剑法灵动,剑花闪烁,挑刺之间尽显精妙剑术。但陈家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渐渐陷入了苦战。 激战中,方回突然看到远处有一处高地,他灵机一动,对凌空喊道:“我们往那边高地冲,占据有利地形!”说罢,二人拼尽全力杀开一条血路,朝着高地奔去。 四大家族这边楚玉龙和洛依、洛宁陷入苦战,周围是陈家众人如潮水般的攻势。 洛依紧握着玉笛,眼神坚定,尽管汗水湿透了她的鬓发,面色也因疲惫而略显苍白,洛宁在她身旁与她攻守相依,身上却还是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楚玉龙见状,心急如焚,大声喊道:“你们小心,靠近我!”洛依和洛宁趁机向他靠拢,三人背靠背,喘着粗气,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不断逼近的敌人。 此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闷雷滚滚,似乎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陈家众人的攻势却丝毫未减,他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步步紧逼。 山崖下方的徐长歌和蓝易没有察觉到上方的情况,依旧在激战中。 徐长歌的冰霜之力寒气逼人,所到之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地面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花,他双手舞动,冰棱如暗器般朝着蓝易射去。 蓝易身形矫健,在冰棱间灵活穿梭,他的青色劲气环绕周身,每一次挥掌都带起一阵狂风,将袭来的冰棱纷纷震碎。 徐长歌眼神冰冷,随手一指,只见他身前的空气迅速降温,一道冰墙瞬间拔地而起,阻挡住蓝易的攻击。蓝易见状,不退反进,大喝一声,全身青色光芒大放,一拳轰向冰墙。冰墙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徐长歌冷哼一声,冰墙轰然倒塌,化作无数冰碴朝着蓝易飞溅而去。蓝易施展“青风护体”,将冰碴尽数挡下,同时脚下轻点,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掌成爪,直取徐长歌咽喉。 徐长歌侧身躲避,反手拍出一掌,掌心的冰霜之力与蓝易的青色劲气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两人各自后退数步。 就在徐长歌和蓝易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之时,一道灰色的闪电般介入了两人之间的争斗。 一把古剑插入两人中间的地面,顿时土石飞溅,强大的剑气以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将徐长歌和蓝易的攻击都挡了回去。 “都住手!”秦风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徐长歌和蓝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各自后退几步。 “你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蓝易皱着眉头问道,青色劲气在他的手掌间跳跃,蓄势待发。 徐长歌奇道:“老秦,你怎么下来了?”话语间缓缓挥手,周围冰雾退去,四周被冻结的地面和树木瞬间恢复如初。 秦风收剑入鞘,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上面的情况有些复杂,陈家人好像开始行动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在徐长歌和蓝易身上来回扫视,“你们俩先停一停,当务之急是看看上面到底怎么回事,这陈家人一搅和,恐怕会生出许多乱子。” 徐长歌听闻,神色一凛,眼中的冰霜之气更甚说道:“陈家那帮家伙,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吗?” 他转头看向蓝易,“陈家在上面偷袭,我俩改日再战吧。” 蓝易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说道:“好”他身上的青色劲气隐隐涌动,显然也对陈家人的行动有所警惕。 徐长歌寻来一块干燥平整的石头,缓缓坐下,他轻轻闭上双眼,调动体内气息,只见他的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那是他在运转功法。 不远处,蓝易则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置于丹田之处,青色的劲气如丝线般在他的体表游走,环绕着他的身体缓缓旋转。 刚才与徐长歌的一番打斗,让他的内腑也受到了些许震荡,此刻他必须集中精力,引导劲气滋养受伤的部位,恢复自己的实力。 山间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也吹动了四周的草木,沙沙作响。徐长歌微微睁开双眼,目光投向蓝易。而蓝易似乎也有所感应,同样睁开眼,看向徐长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朝对方点点头。 秦风在一旁说道:“调息好了就快走吧!” 三人不再多言,当即朝着山崖上方疾驰而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他们的身影如同三道利箭,穿过茂密的树林,越过崎岖的山石。 第82章 大雨退毒 徐长歌三人急匆匆地朝着山崖赶去,然而刚到半路,便见前方一片毒雾弥漫,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将整个山崖都笼罩其中。那毒雾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丝丝缕缕地翻腾涌动着。 徐长歌眉头紧皱,脚步猛地刹住,伸出手臂拦住了同样疾驰而来的秦风与蓝易。他凝视着那毒雾,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毒雾看着凶险异常,贸然进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蓝易握紧了拳头,满脸焦急道:“可上面情况危急,他们还不知怎么样了,我们要是不进去,他们恐怕……”他的话没说完,但担忧之意溢于言表,目光始终盯着那毒雾后的山崖,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秦风也是一脸严肃,他微微眯起眼睛,试图看穿这毒雾,观察里面的动静,片刻后摇了摇头道:“这毒雾不简单,毒性强弱暂且不说,单是贸然闯入后迷失方向,就够咱们受的了,得想个周全之策才行。” 三人站在毒雾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毒雾而变得压抑起来。 徐长歌目光闪动,似在思索着什么,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办法能驱散这些毒雾呢?” 秦风皱着眉头,一边在周围踱步,一边思索着说:“若是有强劲的风力,或许能将这些毒雾吹散。只是哪来那么大的风?” 蓝易手托下巴,接话道:“我可以产生气流,但要驱散这么大面积的毒雾,恐怕有些吃力。而且在毒雾中施展劲气,也担心会引发毒气的反扑。” 三人在毒雾面前束手无策,只能等毒雾散去,可那毒雾却丝毫没有要消散的迹象,依旧浓稠地笼罩着山崖,仿佛要将一切都困在这致命的阴霾之下。 徐长歌一脸焦急,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望向那被毒雾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山崖上方,心中满是对被困众人安危的担忧。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得住,这毒雾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散啊。”他喃喃自语着,眉头皱得更深了。 秦风靠着一块山石,目光死死地盯着毒雾说道:“这么干等着,实在太憋屈了。” 蓝易也是满脸无奈,他席地而坐,尝试着运转体内的青色劲气,看能否探出这毒雾里的情况,可刚一靠近,那劲气就被毒雾迅速侵蚀,吓得他赶忙撤回,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毒雾的毒性远比咱们想象的厉害,强行突破绝不可行,眼下也唯有等它自行散去这一条路了,只盼着上面的人能多坚持一下。” 时间就这般在煎熬中缓缓流逝,每一刻对他们来说都是折磨,周围静谧得可怕,只有那毒雾还在无声地翻滚涌动,似是在无情地嘲笑着他们的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打在地上、山石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那原本弥漫在山崖间的毒雾,在雨水的冲刷下缓缓散去,就像一层灰色的纱幕被一点点揭开,渐渐露出了山崖原本的模样。 毒雾散去的山崖上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惨状。 地面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四大家族的人,有方回的手下,也有陈家的,他们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有的瞪大双眼,似是死不瞑目,有的肢体残缺,显然经历了极为惨烈的搏斗。 血迹四处蔓延,将周边的石块、泥土都染成了暗红色,在雨水的冲刷下,形成一道道可怖的血痕,缓缓流向低洼之处。 兵器散落得到处都是,断裂的长剑、折损的长枪、破碎的盾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激战的激烈程度。原本繁茂的草木也被摧残得不成样子,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拦腰折断,东倒西歪地倒在泥泞之中。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与那尚未散尽的毒气残留的刺鼻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几欲作呕。山崖边的一些山石上,有着深深的刀剑砍削痕迹,还有因激烈打斗而崩裂出的缺口,仿佛在重现着众人当时挣扎求生、奋力抵抗的绝望场景。 徐长歌三人看着这般惨状,脸色越发凝重,心中对洛依、洛宁、楚玉龙等人的安危更是担忧到了极点。 徐长歌三人冒雨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不断滑落,可他们此时哪顾得上这些,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搜寻着洛依、洛宁、楚玉龙四大家族和方回等人的踪迹。 蓝易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提高声音喊道:“这雨虽把毒雾冲散了,可线索怕是也被冲没了。” 徐长歌心急如焚地在山崖上寻找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可最终也没看到洛家姐妹和楚玉龙的踪迹。他的目光从那些残破的兵器、凌乱的脚印,再到染血的石块上一一掠过,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焦急与疑惑。 雨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裳,水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可他全然顾不上这些。徐长歌站在一处稍高的坡地,极目远眺,试图从这一片狼藉中发现些蛛丝马迹,然而目之所及除了凄惨的景象,并无他们几人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到底去哪了?”徐长歌低声自语着,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担忧。他又沿着之前发现脚印较多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遍,可那些脚印早已被雨水冲得模糊不清,根本无从判断去向。 此时,秦风也满脸凝重地走了过来,秦风摇了摇头说:“我那边也没找到,这雨一下,好多痕迹都没了,实在不好判断他们是被抓走了还是突围出去了。” 蓝易也自行去寻找了一圈,他施展身法,身形如电般穿梭在山崖的各个角落。他先是来到了打斗痕迹最为密集的区域,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些杂乱的脚印以及兵器留下的划痕。雨水不断地打在他身上,顺着发梢、衣角流淌而下,可他全然不在意,眼神专注而凝重。 接着,他又沿着山崖边缘查看,目光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之处,哪怕是被草木遮掩的缝隙,他也拨开细细探究。然而,一番搜寻下来,依旧毫无所获,那原本满心的期望也随着这无果的找寻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蓝易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着这满是疮痍的山崖,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他深知每多耽搁一刻,洛家姐妹和楚玉龙等人面临的危险或许就会多一分,可眼下这毫无头绪的状况,着实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他缓缓走回到徐长歌、秦风身旁,看着同样一脸凝重、一无所获的两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的人也有很多不见了。” 徐长歌咬了咬牙,一抹决然之色浮上脸庞:“走,不管怎样,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绝不能让他们出什么意外。”说罢,三人便朝着山崖外的方向继续探寻而去, 徐长歌三人在山林间疾行,雨水的嘈杂声也没能掩盖住那一丝异样的动静。 徐长歌猛地停下脚步,抬手示意秦风与蓝易噤声,目光如电般朝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射去。 秦风与蓝易心领神会,瞬间屏气凝神。就在这时,从那灌木丛后露出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陈家的人。他们身着深色劲装,雨水打湿了衣裳却浑然不顾,正一边警惕地张望着四周,一边低声交谈着。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好多痕迹都被冲没了,上头交代的任务可不好办了。”一个探子满脸懊恼地抱怨道。 “哼,先找找看呗,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要是没完成任务,回去可有咱们好受的。”另一个人接话道,眼神里透着几分畏惧。 徐长歌眼神一冷,心中已然猜到这些陈家探子定是在搜寻洛家姐妹和楚玉龙等人的下落,当下也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那几个探子冲了过去,口中低喝:“他们都去哪里了?” 徐长歌、秦风与蓝易身形如电,瞬间将那几个陈家探子围在了中间,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徐长歌眼神冰冷,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向前踏出一步,地上的雨水被他的脚步溅起,四散飞溅。他冷冷地开口道:“现在,老老实实交代其他人的下落,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命。” 那几个陈家几人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惊恐与犹豫。其中一个人似乎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旁边的人猛地用肘顶了一下,他立刻闭上了嘴,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蓝易见状,冷哼一声,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那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咽喉,寒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探子感受到咽喉处传来的丝丝凉意,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说,他们都被带到那边的古迹里了。” 此时,雨势似乎更大了,雨水如注般倾泻而下,打在众人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几分压迫感。 徐长歌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探子的眼睛,试图判断他话语的真假:“你最好没有说谎,否则,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找到你们,让你们付出代价。” 那陈家人连连点头,满脸惊恐地说道:“不敢不敢,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个小喽啰。” 第83章 营救一 林丘风云变幻,四大家族与方回等人在山崖一战中不敌陈家,皆被擒获,关在距离那山崖不远处的一座古迹之中。 这座古迹本是昔日的一座古老城池遗址,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和几处尚算完整的楼阁,四周荒草丛生,透着一股凄凉与死寂。 陈家在古迹周围布满了守卫,个个神情警惕,巡逻的步伐紧凑而有序。而被囚禁的众人,皆被沉重的铁链锁住手脚,困在一间间阴暗潮湿的石室里。 四大家族和方回的人都中毒很深,原本充满活力的身体此刻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瘫倒在那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楚玉龙面色如纸,嘴唇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干裂起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滴在满是污渍的地面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捂着腹部,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着,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声,那是体内毒素在疯狂侵蚀五脏六腑的表现。 洛依靠在洛宁的身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头紧皱,似乎在睡梦中也难以摆脱这蚀骨之痛。她的脸颊毫无血色,几缕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汗水浸湿了鬓角。 洛宁则用虚弱的手臂环抱着姐姐,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她自己也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且沉重,时不时轻咳几声,嘴角挂着一丝鲜血,那是强行压制毒性导致内腑受伤的迹象。 方回也半躺在墙边,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生锈的风箱,发出粗重而痛苦的声音。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因疼痛而紧绷的肌肉线条。他眼神迷离地望着头顶那昏黄摇曳的火把,似乎想要集中精神思考解毒之法,却被一波又一波汹涌袭来的疼痛感搅乱了思绪,只能发出无奈的叹息。 周围的空气弥漫着腐臭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墙角处不时有老鼠窜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在嘲笑着这些陷入绝境的人们。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藤蔓,水滴从天花板上缓慢滴落,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死亡倒计时的钟声。 徐长歌、秦风、蓝易三人在得知确切消息后,马不停蹄地朝着古迹赶来,他们深知每耽搁一刻,被困之人的危险便多一分。 此时正值深夜,乌云遮蔽了月光,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远处守卫的轻微脚步声。 徐长歌悄无声息地接近古迹外墙,他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白色的衣角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徐长歌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古迹之中,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仔细地探查着每一处角落和通道。他身形矫健,脚步轻盈,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了陈家的守卫。 这古迹内部阴森而寂静,墙壁上的青苔散发着潮湿的气息,偶尔有水滴落下,在积水中溅起微小的涟漪。徐长歌的目光犹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看到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和打斗的痕迹,心中暗自揣测着之前这里发生的事情。 然而,却始终没有找到四大家族和方回等人被关押的确切位置,这让他的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一番搜寻无果后,徐长歌决定先出去与秦风、蓝易汇合,再一同商议下一步的计划。他沿着来时的路,迅速而谨慎地返回。 当他来到古迹外时,秦风正靠在一棵大树上,蓝易则静静地站在一旁,闭目凝神,调理着气息,以保持最佳的战斗状态。 徐长歌快步走上前,低声说道:“里面情况复杂,我并未找到他们被关押的地方。” 蓝易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秦风平静的说道:“无妨,我们再从其他方向找找看,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徐长歌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而坚定,目光依次扫过秦风与蓝易,说道:“蓝兄,老秦,如今形势危急,我们时间紧迫,不能放过任何一处可能的线索。我三人分别进去探查一番,然后再到此处汇合。这古迹之中危险重重,陈家守卫必定森严,为了他们的安全,千万别轻易动手,一旦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秦风紧了紧手中的长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之色,应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蓝易亦是一脸严肃,双手握拳,青色劲气在拳间隐隐流转,微微点头。 三人相视一眼,从先前的敌对关系,到现在彼此眼神中都充满了信任。随后,他们各自朝着古迹的不同方向掠去。 徐长歌身形如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古迹的西侧。他沿着一条幽暗的长廊前行,长廊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纹路,散发着古旧的气息。他的脚步轻盈,如同狸猫一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杂物,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古迹宛如一座沉睡千年的巨兽,庞大而又神秘,盘亘在这片荒寂之地。岁月的风霜在其斑驳的外壁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只是如今,它却被陈家用作了囚禁众人之所,内里暗藏着重重危机与未知。 徐长歌身形隐匿在一片阴影之中,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不远处巡逻的陈家守卫。这些守卫身着统一的深色劲装,步伐沉稳且警惕,手中的兵器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 徐长歌知道,想要在这庞大复杂的古迹中找到囚禁之地,单靠自己盲目地搜寻绝非易事,必须抓个人来问问,才能获取一些关键的线索。 他静静地等待着时机,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猎豹,耐心而又专注。当一队守卫巡逻至一个拐角处时,徐长歌眼神一凝,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鬼魅般迅速地朝着队伍末尾的一名守卫掠去。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瞬间就接近了目标。 那名守卫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刚要回头查看,徐长歌已经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后颈。守卫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徐长歌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他,将其拖入了旁边一个隐蔽的角落。 在角落里,徐长歌迅速出手,冰冷气息封住了守卫的身体,防止他发出求救信号或者反抗。 然后,他蹲下身,目光冷冷地盯着守卫,低声问道:“说,你们把四大家族和方回的人都关在哪里了?” 守卫脸色惨白,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犹豫。他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徐长歌见状,眼神一冷,手中微微用力,捏住了守卫的下巴,寒声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有你好受的。” 守卫感受到下巴传来的疼痛,身体颤抖了一下,终于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们被关在了古迹的深处。” 徐长歌眉头紧皱,心中知道这守卫可能没有说谎,但这样模糊的回答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他思考了片刻,继续问道:“那你们陈家最近有什么行动?为什么要抓他们?” 守卫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不太清楚上头的计划,求求你放过我吧。” 徐长歌手掌一用力,这守卫瞬间昏死过去,他看了一眼四周,藏好这人后迅速离开。 徐长歌沿着一条幽暗的通道小心翼翼地深入古迹,通道两旁的墙壁上闪烁着幽绿的磷火,仿佛是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气氛阴森而诡异。他屏住呼吸,脚步轻盈,生怕惊动了守卫。 随着逐渐深入,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他加快步伐,转过一个拐角,眼前出现了一座阴森的大厅。大厅四周矗立着巨大的石柱,雕刻着奇异的兽纹,徐长歌此刻也顾不得仔细研究观看。 在大厅的角落里,四大家族和方回的人或躺或坐,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却没有见到洛依和洛宁他们。 他们周围有几个陈家的守卫,正来回踱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徐长歌见状,眼神一冷,宛如寒星般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这阴森的大厅,直击敌人的要害。他的身形迅速而轻盈地移动,如同一缕黑色的烟雾,悄悄地隐藏在一根粗壮的石柱后面。 徐长歌紧紧地贴在石柱上,身体紧绷,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他微微探出头,目光如隼般紧紧地锁住那些守卫的身影,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巡逻规律。 只见那些守卫们身着黑色的劲装,步伐沉稳而有力,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们两两一组,沿着大厅的边缘缓慢地移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来,相互对视一眼,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继续前行。 徐长歌心中暗想道:“守卫如此森严,还是先出去和老秦他们汇合。” 第84章 营救二 徐长歌离开那大厅之后转过一个拐角,前方出现了一扇紧闭的厚重石门,门缝中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他悄然靠近石门,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起初,只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微弱声响,似有人在痛苦地喘息和低吟。 徐长歌心中一紧,他小心翼翼地握住石门的把手,缓缓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不动,显然是从里面被锁住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石门旁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奇异的纹路,似乎暗藏玄机。 徐长歌凑近观察,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发现其中一块石头的颜色与周围略有不同,他伸手轻轻按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石门缓缓晃动了一下。 徐长歌再次用力,这次石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侧身挤了进去,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和血腥气。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洛依等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洛依斜靠在墙边,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身体不时地颤抖一下,显然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洛宁紧挨着姐姐,双眼红肿,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洛依的手,试图给姐姐传递一些温暖和力量,可她自己的身体也十分虚弱,手臂在微微颤抖着。 楚玉龙半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牙齿紧咬,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的衣衫破烂不堪,沾满了血迹和尘土,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有的还在渗着血水,显然是遭受了残酷的折磨。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生锈的铁链,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碗碟和一些干涸的血迹,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发霉的稻草,整个场景显得格外凄惨和悲凉。 徐长歌望着屋内受苦的三人,双眼瞬间被怒火点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决定立刻把三人救出去。 徐长歌悄悄来到洛依身旁,脚步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只是一道影子滑过。洛依此刻正虚弱地靠在墙边,双眼紧闭,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毫无察觉有人靠近。 而洛宁原本正一脸担忧地守在姐姐身边,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这边,瞬间就看到了徐长歌。她先是一愣,眼中瞬间闪过惊喜、激动与难以置信的神色,那黯淡的眼眸一下子就有了光彩,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激动之下会叫出声来,惊扰到外面的守卫。 洛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徐长歌,你……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后面的话她没敢再说下去,只是用满含期盼与依赖的眼神望着徐长歌,仿佛在这一刻,徐长歌就是她们摆脱困境、重获生机的唯一希望。 徐长歌看着洛宁那满是担忧的模样,又瞥了一眼虚弱不堪的洛依,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安抚,他压低声音,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别怕,我现在就带你们出去。”那声音虽低,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这阴森压抑的氛围都好似舒缓了几分。 洛宁听了这话,原本慌乱无措的心像是一下子有了依靠,她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的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激动回应道:“徐长歌,有你在就好,我们都听你的。” 此时,洛依似乎也听到了徐长歌的话,她虚弱地动了动眼皮,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只是微微颤动了几下,那干裂的嘴唇轻轻张合,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不过从她那渐渐舒缓了些的神情能看出,她也因徐长歌的到来燃起了一丝希望。 楚玉龙见到徐长歌到来,黯淡无光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原本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开来。他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可身上的伤痛让他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且吃力,双手撑着地面,身子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半靠着墙稳住身形。 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却难掩激动地说道:“徐兄弟,你可算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再晚些,我们怕是真要死在这里了。” 徐长歌看着楚玉龙,目光沉稳而坚定,低声说道:“楚兄,先别多言,保存体力。此处危险重重,我这就带你们离开,你且撑着,跟紧我便是。” 徐长歌没再多说,他先是解开了三人身上的铁链,谨慎地走到门口,脚步放得极轻,仿佛一片羽毛落地般悄无声息。他身子紧贴着门框,缓缓探出脑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视着外面的动静。 昏暗的过道里,只有几盏摇曳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着,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偶尔能听到远处守卫的脚步声,那声音规律而沉闷,显示着他们还未察觉到这边的异样。 徐长歌身形如电,几个箭步就迅速来到三人身边。他先是快速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洛依,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后目光落在楚玉龙和洛宁身上,急促地问道:“你们俩还能不能走?” 楚玉龙听到徐长歌的询问,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撑着地面,试图站起身来。然而,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刚起身一半,便又摇晃着险些摔倒。但他咬着牙,眼神坚定地看着徐长歌说:“徐兄弟,我能行,就是可能走不快,不能拖累大家。”尽管声音虚弱且带着一丝颤抖,却充满了决心。 洛宁则瘫坐在姐姐身旁,双手紧紧地握着洛依的手,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听到徐长歌的话后,她慌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徐长歌,我可以的,我怎样都行。”说着,她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长时间的虚弱和恐惧让她的双腿发软,试了几次才勉强站稳,身体还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徐长歌看着他们虽虚弱却又强撑着的样子,眼眶微微泛红,心中那股感动与焦急交织的情绪愈发浓烈。 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地将洛依背起,像是背着一件无比珍贵又易碎的宝物。洛依那虚弱的身体靠在他的背上,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却又让徐长歌觉得责任重大。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楚玉龙和洛宁,语气沉稳地说道:“好,那我们尽量快走,我会尽量护着你们的安全,遇到危险不要惊慌。” 徐长歌小心翼翼地背着洛依,同时示意楚玉龙和洛宁紧紧跟在身后,他们一步一步朝着出口方向缓缓挪动。 徐长歌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他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当他们即将靠近一个拐角处时,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徐长歌心中一紧,迅速将手伸到身后,示意俩人停下并保持安静。他侧身紧贴着墙壁,微微探头向前望去,只见一群陈家的守卫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徐长歌眼见那几人步步逼近,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不再犹豫,果断出手,只见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寒冷刺骨,丝丝缕缕的冰寒之气迅速汇聚。 一道道尖锐且晶莹剔透的冰刺在空中迅速凝结成型,那冰刺在昏暗的环境中散发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夺命的利刃。紧接着,徐长歌眼神一凛,那些冰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带着呼啸之声射向走来的几人。 那一道道冰刺如夺命的利箭般射向走来的几人,速度快到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寒芒闪烁的残影。来人根本来不及做出更有效的抵挡,冰刺便精准地刺入他们的要害之处。 只听几声短促的惨叫戛然而止,几人瞪大了双眼,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就软软地瘫倒在地,没了气息。鲜血从他们的伤口处缓缓流出,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摊暗红色的血泊,让这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更添了几分血腥与肃杀之意。 徐长歌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依旧冷峻,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带着洛依、楚玉龙和洛宁离开这危险之地。 楚玉龙原本还因身体虚弱而略显萎靡的神情瞬间被一抹惊叹与钦佩取代,他双眼放光,看着徐长歌刚刚施展出那般厉害手段后留下的场景,由衷地称赞道:“徐兄弟真是好手段!如此厉害的功法,我楚玉龙佩服不已啊!有你在,咱们这次定能顺利脱离这险境了。” 徐长歌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说道:“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说着,他背着洛依快速朝着前方走去。 第85章 营救三 夜色如墨,徐长歌背着昏迷的洛依,与洛宁、楚玉龙一路狂奔在崎岖的山路上。他们身后,是陈家那座看押众人的古迹,恰逢天色已经渐暗,本以为能趁着夜色悄然脱身,却不想还是被警觉的陈家人发现了踪迹。 “长歌,他们追上来了!”洛宁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楚玉龙回头望去,只见火把攒动,如一条蜿蜒的火龙迅速朝他们逼近,那是陈家的追兵,来势汹汹。 徐长歌眼神一凛,将洛依往上托了托,低声道:“别慌,我们往树林里去,借助地形摆脱他们。”说罢,带头朝路旁那片茂密的树林冲了进去。 刚踏入树林,身后便传来利箭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声。 楚玉龙大喝一声,挥舞着拳风,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挡落。洛宁也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突然,一道黑影仿若暗夜鬼魅,从茂密的枝叶间疾扑而下,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直逼徐长歌后心要害。 徐长歌久经争斗,敏锐的直觉瞬间拉响警报,他脚下轻点,侧身一闪,如灵动的猎豹般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毫不犹豫地右拳紧握,肌肉紧绷,一记刚猛的直拳携着呼呼风声挥出,拳风竟将地上的落叶卷起。 那黑影却仿佛早有预料,身形在空中诡异一扭,如泥鳅般轻松避开这势大力沉的一拳,轻轻落在一旁的草地上,动作轻盈得仿若一片飘落的羽毛,未激起一丝尘土。 借着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微弱月光,徐长歌定睛看去,只见来人一身劲装,黑色的夜行衣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其矫健而敏捷的身形。 陈凌的面容犹如刀刻斧凿般冷峻坚毅,剑眉斜插入鬓,双眸狭长而深邃,幽黑中闪烁着如寒星般的冷光。额前几缕散发随风飘动,却丝毫不减其周身散发的森冷气场,仿佛是从暗夜中走出的夺命修罗,所到之处,皆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楚玉龙看清来人,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那愤怒的火焰似要将这漆黑的夜色点亮,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怒喊道:“陈凌,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你们陈家如何对得起我们五家共同守护的誓言。”楚玉龙的声音响彻四周,惊起了林中栖息的飞鸟,他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死死地盯着陈凌,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千刀万剐,那眼神中的恨意犹如实质化的利箭,射向这个陈家的高手。 陈凌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守护誓言?哼,时代变了,如今有机缘降临,凭什么要我们陈家与你们这些平庸之辈共享。” “楚兄,莫要冲动,此时不要过多纠缠,离开要紧。”徐长歌低声提醒道。 楚玉龙咬了咬牙,强忍着冲上去与陈凌拼命的冲动,双拳紧紧握住,指节泛白。 陈凌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徐长歌背上的洛依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说道:“把洛依交出来,或许我还能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徐长歌冷哼一声道:“休想!今日你们陈家的所作所为,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凌身形前探,双腿如弓般弯曲,继而猛地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再次射向徐长歌,双手成爪,直取徐长歌咽喉。 徐长歌见对方来势汹汹,不敢硬接,连忙后退两步,脚尖点地,借力腾空而起,一个翻身避开这凌厉的一爪,同时在空中左腿如鞭般横扫而出,踢向陈凌头部。 陈凌不慌不忙,右臂上扬,轻松挡下这一脚,手臂与徐长歌的腿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竟将徐长歌震得在空中身形一晃。 徐长歌借这股反震之力,在空中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数米之外,目光紧锁陈凌,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这陈凌功法高绝,非一般人可比,今日遇到了劲敌,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不仅自己难以脱身,还会连累身后的三人。 徐长歌将洛依稳稳地背在背上,双手握拳,肌肉紧绷,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坚毅。 陈凌眼神一寒,身形如鬼魅般迅速欺近,右拳带着呼呼风声直击徐长歌面门。 徐长歌身体微微后仰,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左腿迅速抬起,如战斧般向着陈凌的腹部踢去。 陈凌反应极快,左臂下沉格挡,手臂与徐长歌的腿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两人各自后退一步。 此时,楚玉龙和洛宁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刚欲开口,徐长歌便大声喊道:“你们先走!这里我来拖住他!” 楚玉龙紧握双拳,满脸不甘道:“徐兄弟,我们怎能抛下你!” 徐长歌眼神坚定地看向他:“别犯傻,带着洛宁赶快离开。” 洛宁咬着嘴唇,眼中含泪,她知道此刻形势危急,留下来只会成为累赘。 楚玉龙虽满心不情愿,但也明白徐长歌的意思,他一跺脚,拉着洛宁转身朝着山林深处跑去。 陈凌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便欲起身去追。 徐长歌身形一闪,拦在他的身前,赤拳紧握,摆开架势:“你的对手是我!”陈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恼怒,再次攻向徐长歌。 徐长歌背着洛依,身形移动间难免显得有些笨拙和束手束脚。每一次出拳踢腿,他都要顾及背上的洛依,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她受到伤害,如此一来,自是无法全力施展自己的功法。然而,他心中清楚,此刻绝不能扔下她,否则洛依落入陈凌手中,必定凶多吉少。 陈凌手持长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眼神阴鸷地盯着徐长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似乎在嘲笑徐长歌的困境。只见他脚步轻点,如幽灵般迅速欺身而上,手中长剑一抖,挽出数朵剑花,分别刺向徐长歌的咽喉、胸口和腹部,剑招凌厉狠辣,丝毫不给徐长歌喘息的机会。 徐长歌眼神一凛,侧身一闪,避开了咽喉和胸口的两剑,但腹部还是被剑尖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趁着陈凌收剑的瞬间,飞起一脚踢向陈凌的手腕,试图将他的长剑踢飞。陈凌却早有防备,手腕一转,将长剑撤回,同时反手一剑,削向徐长歌的腿部,徐长歌连忙后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 陈凌一击未中,心中恼怒,攻势愈发猛烈。他变换剑招,改为横劈竖砍,剑风呼啸,所到之处,树枝纷纷断裂。 徐长歌背着洛依,左躲右闪,体力渐渐不支,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紧紧盯着陈凌的一举一动,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突然,徐长歌看到地上有一根粗壮的树枝,他心生一计。在又一次避开陈凌的攻击后,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装作体力不支踉跄了一下。 陈凌见状,大喜过望,立刻挺剑刺来。徐长歌却在剑即将刺中自己的瞬间,侧身一闪,同时伸手抓住了地上的树枝,用力一挥,朝着陈凌的头部砸去。 陈凌没想到徐长歌还有这一招,连忙举剑抵挡。但树枝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后退了几步,手臂也被震得发麻。徐长歌趁着这个机会,转身朝着山林深处跑去。 就在徐长歌体力渐渐不支,陈凌的长剑如毒蛇般紧随其后,长剑如疾驰电掣再次刺向他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旁边的树林中疾射而出,来人正是秦风,只见他手中长剑一挥,“当”的一声巨响,将陈凌的致命一击挡了下来。 秦风身姿挺拔,眼神冷峻如鹰,紧紧盯着陈凌,开口道:“陈家这剑道世家,就是如此行事的?” 陈凌脸色一变,冷哼道:“来者何人?” 秦风冷笑一声说道:“让我来领教领教你们陈家的剑术!”说罢,手中长剑一抖,剑花绽放,主动向陈凌攻去。 徐长歌脱离险境,长舒一口气,背着洛依退至一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洛依在他背上,眉头紧皱,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徐长歌将洛依轻轻放下,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旁,目光关切地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确认她暂无危险后,才抬起头望向不远处正与陈凌激烈搏斗的秦风。 只见秦风身姿矫健,手中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剑影闪烁间寒光四溢,每一次进击都带着千钧之力,似能划破这漆黑的夜空。 陈凌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如灵动的毒蛇,不断变换着招式,招招狠辣致命,试图突破秦风的剑招封锁。两人身形快速移动,你来我往,脚下的土地被他们踏出一片片尘土,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他们激烈的交锋而变得凝重起来。 徐长歌紧握着拳头,目光紧紧锁住战场,秦风的实力,他自然知晓,对付这人应该是不成问题,心中暗自祈祷秦风能尽快击退陈凌。 第86章 营救四 秦风身姿如电,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剑鸣之声在夜色中回荡。他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住陈凌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呼吸都与剑的韵律相契合。 只见秦风脚踏半空,身形鬼魅般飘忽,刹那间欺身至陈凌身前。长剑一抖,瞬间绽出数朵剑花,如繁星点点,封死了陈凌所有的退路。 陈凌面色大惊,匆忙举剑抵挡,却被秦风的剑力震得虎口发麻,连连后退。 秦风得势不饶人,大喝一声,剑势陡然一转,犹如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剑随身动,身随剑走,一时间剑气纵横,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切割开来,陈凌左支右绌,身上已多了几道剑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在秦风凌厉的攻势下,陈凌渐渐不支,脚步踉跄。秦风瞅准时机,长剑高高扬起,带着千钧之力劈下,这一剑势不可挡。陈凌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扑哧”一声,秦风的剑干净利落地刺中陈凌的肩头,将他狠狠钉在地上。陈凌痛苦地呻吟着,手中的长剑也掉落在一旁。 秦风冷冷地看着陈凌,开口道:“今日便饶你一命,好自为之,否则下次定取你性命!”说罢,他猛地抽出长剑,转身朝徐长歌走去。 徐长歌笑看着秦风,说道:“老秦,你来的正好!” 徐长歌脸上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眼中满是欣喜,看着秦风打趣道:“老秦,你来的正好啊!再晚一步,我这小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说着,他上前用力拍了拍秦风的肩膀,那力道里满是对老友及时出现的感激。 秦风则挑了挑眉无奈地回道:“你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当初嘱咐我们的话都被你忘到哪里去了?” 徐长歌挠挠头,笑了笑,目光又落在一旁昏迷的洛依身上,神色变得担忧起来:“这次确实凶险,看见洛家姐妹身受重伤一时没忍住啊!” 说完徐长歌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神色变得急切起来,然后急忙说道:“洛宁和楚玉龙我让他们先走了,我们快去找他们!陈家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实在放心不下啊。”说着,他背上洛依,目光焦急地看向秦风,盼着他能即刻动身。 秦风眉头一皱,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当即点头道:“那咱们别耽搁了,快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你可知晓?” 徐长歌忙指了一个方向,语气急促:“就那边,他们应该还没跑太远,我们走快些应该能追上。” 徐长歌和秦风一路疾行,顺着洛宁和楚玉龙离去的方向全力追赶。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飞奔,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沙沙作响,惊起了不少栖息的飞鸟。徐长歌背着洛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但他不敢停歇,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秦风亦是神色紧绷,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手中紧握着长剑,以防陈家的人再次追来。 终于,在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边,他们看到了洛宁和楚玉龙的身影。 洛宁正蹲在溪边,用手帕蘸着水轻轻擦拭楚玉龙手臂上的伤口,两人满脸疲惫,神色中还带着几分担忧与不安。 “洛宁!楚玉龙!”徐长歌大声呼喊着,加快脚步朝着他们奔去。 洛宁和楚玉龙听到呼喊声,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闪过惊喜。 楚玉龙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徐兄弟,你们可算来了!我们正担心你们呢。” 徐长歌跑到他们跟前,将洛依轻轻放下,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再遇到陈家的人?” 洛宁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一路跑过来,暂时没有发现陈家的踪迹。但是楚大哥伤势颇重。” 秦风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楚玉龙的伤口,说道:“都是皮外伤,关键还是体内的余毒未消。” 楚玉龙看着秦风说道:“多谢,这位兄弟是?” 洛宁说道:“他叫秦风,是长歌的朋友。” 楚玉龙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感激说道:“秦兄弟,这次多亏你及时出现,否则我们今日可就危险了。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楚某定当报答!” 秦风拱手回礼:“楚兄客气了,长歌是我挚友,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徐长歌则蹲在洛依身旁,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唤醒她,但洛依依旧昏迷不醒,这让徐长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洛依怎么样了?”楚玉龙问道。 徐长歌摇了摇头,满脸忧虑地说:“她一直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们先回营地那边去吧,孙秀梧那应该有药。” 秦风听闻,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一路回去,还得小心陈家的人再次追上来。” 楚玉龙强撑着站起身来,眼神坚定说道:“他们陈家如此不仁不义,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杀光他们!” 洛宁急忙说道:“楚大哥,你身上还有伤,别乱动。” 徐长歌突然问道:“老秦,你可见到蓝易?” 秦风摇了摇头,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疑惑,回道:“我也没瞧见他,方才动静如此之大,想必他应该听到,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以他的身手,应该没什么问题。” 徐长歌眉头却依旧紧锁,脸上的忧虑丝毫未减:“话虽如此,可陈家人多势众。” 楚玉龙在一旁问道:“你们俩怎会和蓝易在一起?” 徐长歌长叹道:“老秦说你们在山崖上遭遇了袭击,我和他这才停手一起来寻你们,这陈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计。” 随即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洛依,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先去找孙秀梧和雁冬青他们。”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山林浸染得漆黑一片,唯有几点黯淡的星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勉强照亮前行的道路。 徐长歌背着昏迷不醒的洛依,脚步沉重而急促,秦风紧紧跟在他的身旁,扫视着四周。 楚玉龙和洛宁相互扶持着,跟在后面。楚玉龙的脸色因伤痛而显得格外苍白,紧咬的牙关显示出他正强忍着伤口的疼痛,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迈进。 洛宁则满脸担忧地看着楚玉龙,时不时地用手搀扶一把,小声地询问他的状况。 终于,营地那模糊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显现出来,徐长歌的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加快了脚步,朝着营地奔去。营地中,几堆篝火还在微弱地燃烧着,摇曳的火光映照出周围的帐篷和忙碌的身影。 雁冬青正坐在一堆篝火旁,擦拭着手中的长刀,眼神专注而冷静。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警惕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当看到是徐长歌等人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发生了什么事?”雁冬青皱着眉头问道,目光落在昏迷的洛依身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徐长歌喘着粗气,将洛依轻轻放在一旁的草地上,说道:“我们遭遇了陈家的袭击,洛依受了伤,一直昏迷不醒。” 这时,孙秀梧从帐篷中走了出来,看到众人的狼狈模样,他微微叹了口气:“先把洛依姑娘抬进帐篷里吧,我来看看她的伤势。” 徐长歌小心翼翼地将洛依抬进帐篷,孙秀梧开始仔细地检查她的伤口和脉搏。 徐长歌等人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秀梧的一举一动,仿佛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关乎着洛依的生死。 “她的伤势有些严重,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先给她敷上草药,看看能不能让她苏醒过来。”孙秀梧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伤药,敷在洛依的伤口上,然后又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帐篷外,楚玉龙坐在篝火旁,洛宁正在为他重新包扎伤口。 陈隆和方景也闻声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陈隆声音低沉地问道。 楚玉龙先前已经听洛依说过,所以对陈隆在此已是不再奇怪,只是有些悔恨,自己等人虽有防备,却没想到陈家竟如此袭击,一时间沉默不语。 徐长歌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从在山崖上遭遇陈家的袭击,以及他们一路艰难地回到营地。 陈隆听完说道:“陈家谋划已久,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林丘之外肯定也发生了变故。他们向来不会做无准备之事,这次对我们突然出手,说不定在别的地方也有动作。” 徐长歌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若真是如此,那情况可就更复杂了。” 楚玉龙握紧拳头,恨恨地说:“陈家这群卑鄙小人。” 洛宁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可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洛依姐姐还没完全苏醒。” 方景此刻突然问道:“那我大哥可还好?” 徐长歌看了他一眼说道:“放心吧,你大哥的师兄蓝易去救他了。蓝易身手不凡,又机智过人,定能护得方回周全。” 方景听闻,脸上的焦急之色稍稍缓和了些说道:“有蓝大师兄在,那大哥一定没问题。” 徐长歌说道:“当下我们得尽快恢复元气,回去救下其他人。” 第87章 再次营救 徐长歌从深沉的睡眠中苏醒,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疲惫的脸上。短暂的休憩让他恢复了些许精力,一想到那些仍深陷陈家囚牢的苦难之人。 秦风早已在起来,盘坐在一旁打坐,徐长歌起身和秦风说了句:“我去看看洛依。” 帐篷内静谧昏暗,洛依静静地躺着,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洛宁靠在一旁还在熟睡着。 徐长歌缓缓走到她身旁,凝视着她,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洛依的睫毛微微颤动,但也只是一瞬,洛依依旧毫无动静地沉睡着。 徐长歌正准备走出去,突然洛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准备去何方?”徐长歌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见洛宁已经醒过来。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徐长歌低声说道,目光坚定地看向洛宁。 洛宁微微咬着下唇,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我知道你要去救那些被陈家囚禁的人,可这太危险了,你已经救过我们一次,这本不是你的事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担忧与不舍。 徐长歌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算是报答你山脉之中的救命之恩吧。” 洛宁嗔怪的瞪他一眼说道:“谁救的谁啊,一天就胡说八道,小心些吧!” 徐长歌笑了笑,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走出帐篷。 帐外,晨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秦风已准备好出发,见到徐长歌出来说道:“此次前去,陈家必定有所防备,我们务必小心行事。” 徐长歌目光远眺陈家所在古迹的方向说道:“经过之前一闹,陈家定然有所防范,我们此行需得小心!” 秦风微微点头说道:“陈家人多又有人质在手,上次能全身而退已是侥幸。此番深入虎穴,必须步步为营。” 徐长歌点点头,不再言语,俩人朝着陈家疾驰而去。他们身形矫健,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脚下的落叶被踩踏得沙沙作响,惊起了一群栖息的飞鸟。 此时正值深秋,林间树木枝叶枯黄,一片萧瑟之景。 徐长歌目光冷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陈家囚禁众人的惨状,脚下步伐愈发迅疾。 秦风紧跟其后,气息平稳而有力,他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随着离古迹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突然,一阵细微的簌簌声从左侧灌木丛传来,徐长歌和秦风瞬间停下脚步,侧身隐蔽在树后,警惕地注视灌木丛。 片刻后,只见蓝易扶着方回从里面走出。方回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体虚弱地靠在蓝易身上。蓝易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神色关切,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显然为照顾方回费了不少心力。 徐长歌见状,急忙快步上前问道:“蓝兄,他如何了?” 方回微微抬起眼皮,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道:“多谢徐兄弟,我没事,只是受了些伤,调养些时日便好。”他的声音沙哑无力,听起来十分虚弱。 蓝易看向徐长歌,说道:“陈家那些人下手太狠,方回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我会好生照料他。如果能有机会,请将我赤昭之人拯救一二。”他的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待,紧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徐长歌身上。 徐长歌暗自苦笑,他与赤昭本是死敌,蓝易却要他去救人,这世事的轮转当真难测。想当年,战场上的硝烟弥漫,双方将士的厮杀呐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时的仇恨犹如烈火,熊熊燃烧在彼此心间。 可如今,面对着蓝易满怀期待的眼神和方回虚弱的身躯,他心中的坚冰却开始有了丝丝裂痕。 徐长歌长叹道:“我尽力而为。” 蓝易微微躬身,向两人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徐兄弟和秦兄弟,他日若有我们赤昭需要帮忙的,我们定不推让。”他的神情诚挚而庄重,话语里满是对二人的感激与承诺。 徐长歌和秦风回了礼,便不再耽搁,转身继续朝着陈家的方向赶去,他们的背影在蓝易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待走远之后,秦风问道:“总感觉你与赤昭是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赤昭的人又好像都不认识你。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秦风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侧头望向徐长歌,等待着他的回答。 徐长歌微微仰头,目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望向远方,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老秦,此事说来话长,不知你可听过镜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对往事的无奈与叹息。 秦风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后回道:“略有耳闻,听闻许多年前那镜宗曾与赤昭平分西南,不过后来好像和赤昭争斗中失败,已经销声匿迹,你与镜宗有关系?” 徐长歌轻轻点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才接着说道:“我本出身镜宗,当年镜宗遭逢大变,我侥幸逃脱,隐姓埋名多年,本与赤昭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又实在狠不下心不管。”他说着,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既有往昔仇恨带来的痛苦,又有对当下抉择的挣扎。 秦风听了,脸上满是震惊,他没想到徐长歌竟有着这般曲折的身世,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轻声道:“原来如此,长歌,你竟然出生镜宗,怪不得先前你那般为难。只是这往后,怕是要更加小心谨慎了,毕竟牵扯到的过往可不简单。” 徐长歌苦笑一声说道:“其实在此见到他二人,如果不是你在,我说不好会出手抹杀他们。”说罢,他再次抬脚向前走去,步伐虽看似沉稳,却也透着一丝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那些沉重的过往和未知的艰难。 秦风默默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一同朝着陈家所在的方向继续迈进。 古迹之外,没有了陈家人的踪影,原本森严戒备的氛围仿佛一下子消散了许多,只余下一片寂静,偶尔有风吹过,带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徐长歌和秦风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按说陈家行事向来谨慎,怎会这般轻易就撤了防守。 徐长歌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老秦,陈家此举有些反常,我们可得小心有诈。” 秦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说道:“的确,不过应该是他们人手有限,之前听陈隆说他们只有几队人来到林丘,他们应该是为了防止我们救人,把人都集中到了一起。” 徐长歌微微点头,眼中透着思索的光芒说道:“有理,陈家人手或许真的吃紧。可这样一来,他们聚集的地方必定防守更严,我们想要救人就更难了。” 秦风淡淡说道:“那些被囚禁的人还指望着我们呢。我们先悄悄摸进去,探探虚实,找准机会再行动。”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就依你所言。我们从那侧的偏门进去,那边相对隐蔽些,不易被察觉。”说罢,他朝着秦风使了个眼色,放轻脚步,如同暗夜中的狸猫,朝着那偏门的方向悄然潜去。 就在他们谨慎探寻之时,忽然从古迹内隐隐传来一阵低微的求救声,那声音虚弱又急切,似是有人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俩人对视一眼,虽明知可能有诈,但实在无法对这求救声置之不理,当下不再犹豫,立即前去。 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脚步轻盈又迅速地朝着古迹内摸去。越往里走,那求救声越发清晰,可四周却安静得有些诡异,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徐长歌心底的警惕更甚,暗自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大意。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拐角,求救声似乎就是从拐角后传来。 他俩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拐角,徐长歌探出身子,悄悄朝那边望去,只见昏暗的角落里,有几个人影被绳索捆着,正虚弱地呼喊着救命,身上满是伤痕,模样狼狈不堪。 徐长歌刚想冲过去,秦风却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急,再看看周围情况。” 徐长歌这才强忍住冲动,继续观察起周边来,可一时间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只是那求救之人的惨状让他们心急如焚,不知到底该不该现身去救。 徐长歌眉头紧皱,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几个求救之人身上,那几人虚弱的模样、痛苦的呼喊。 秦风同样一脸凝重,眼睛如同鹰眼般细细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处角落,周围看起来确实并无异样,安静得有些反常,这种平静之下仿佛藏着无尽的暗流涌动。 “老秦,再等下去,他们怕是撑不住了啊。”徐长歌压低声音。 秦风眉头依旧未松,低声回道:“这情况太过蹊跷了,陈家哪会这么轻易就让我们找到人,还毫无防备的样子。我们再等等,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出端倪了。” 徐长歌再次仔细打量起周边环境来。墙壁上的斑驳痕迹、地上杂乱却又似乎有规律的脚印,乃至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气息,他都一一留意着,可越看越觉得迷雾重重,到底要不要现身去救。 第88章 脱险 徐长歌不再等待,和秦风说道:“老秦,这样,你先躲在暗处,我出去救他们,万一是圈套,你也好来救我。”说罢,他目光看向秦风。 秦风眉头紧皱,他深知徐长歌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当下点头道:“那你千万小心。” 徐长歌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从隐蔽处缓缓走出,朝着那几个被绑着的求救之人快步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随着他逐渐靠近,那几个求救之人的面容也越发清晰,皆是满脸的惊恐与疲惫,身上的衣衫破旧且沾染着血迹,狼狈不堪,半天才看清这几人是四大家族的人。 徐长歌一边靠近,一边低声道:“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那几人听闻,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嘴里不断地说着感激的话语,只是声音太过虚弱,几近气若游丝。 徐长歌才准备上前放开几人,陈家人便突然袭来。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陈家人如鬼魅般从各个隐蔽角落涌出,瞬间将徐长歌围在了中间,他们个个手持利刃,眼神中透着狠厉与得意,显然是早有预谋。 徐长歌冷哼一声,双拳握紧,迅速起身,目光冰冷地扫过周围这些敌人说道:“果然是圈套,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他虽心中已有预料,可此刻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敌众我寡,形势严峻。 那些被绑着的人吓得脸色惨白,口中发出惊恐的呼喊,可此时徐长歌根本无暇顾及,他只能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在刀光剑影中腾挪闪躲,好几次利刃几乎擦着他的衣角划过,险象环生。 而陈家人可不给徐长歌过多思考的时间,其中一人挥着刀率先冲了上来,大喊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往哪里跑!”其余人也跟着一拥而上,一时间刀光剑影。 陈家人见徐长歌赤手空拳,攻势越发凌厉,他们相互配合着,试图将徐长歌逼入绝境。 可这几人哪是徐长歌的对手。徐长歌身形如电,在陈家人的包围圈中灵活穿梭,那些攻向他的利刃,他总能巧妙地避开,或是用手掌精准地拍开,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显慌乱。 只见他看准时机,猛地一个箭步上前,瞬间擒住一人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夺下了对方手中的刀,紧接着反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就逼得周围几人纷纷后退。 不过片刻工夫,这群陈家人就被徐长歌打得七零八落,或躺倒在地痛苦呻吟,或狼狈逃窜,再也没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而徐长歌站在原地,目光冷峻,宛如战神一般,那威风凛凛的模样,让一旁被绑着的几人看得又惊又喜,眼中充满了生还的希望。 徐长歌刚击退那几个喽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见空气中寒光一闪,陈家三位剑道高手犹如鬼魅般现身,将他团团围住。这三人皆身着黑衣劲装,眼神冰冷凌厉,手中长剑在微光下闪烁着森冷的锋芒,一看便知是剑道高手,绝非刚刚那些小喽啰可比。 徐长歌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丢掉手中长刀,双拳紧握,一层层寒气油然而生,肉眼可见的寒霜覆盖双手,那寒霜在微光下散发着丝丝冷冽的气息,仿佛周遭的温度都随之骤降。 他如临大敌般注视着三人的一举一动,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不放过敌人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动作。那三位陈家剑道高手见此奇异景象,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被狠厉取代。 为首的高手冷哼一声,率先挥剑刺来,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逼徐长歌胸口。徐长歌目光一凛,身形一侧,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剑,与此同时,他右拳猛地挥出,带着寒霜的拳头如同重锤,朝着对方的剑身砸去。 “铛”的一声脆响,剑与拳相碰,竟溅起一片冰花,那高手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剑身传来,手臂瞬间僵麻,手中长剑差点拿捏不住。其余两位高手见状,对视一眼,立马从两侧包抄而上,剑招变幻,织就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朝着徐长歌笼罩过去。 徐长歌却毫不畏惧,双脚轻点地面,整个人向后一跃,躲开了这来势汹汹的剑网攻击。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左侧的高手,左拳裹挟着寒霜之力,朝着对方的肩头狠狠砸去。那高手仓促举剑格挡,可那寒霜之力竟透过剑身,让他半边身子都被寒意侵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个陈家剑道高手联手攻击徐长歌,他们呈三角之势将徐长歌围在中间,彼此眼神交汇间便已达成默契。刹那间,三道寒芒同时亮起,三把长剑如灵蛇出洞,从不同方向朝着徐长歌刺来,剑招凌厉狠辣,封住了徐长歌所有的闪避空间。 徐长歌却临危不乱,双脚稳稳扎地,双手上的寒霜越发浓郁,似要凝结成冰甲一般。见剑招袭来,他猛地大喝一声,双臂挥动,带起一片寒雾,竟以一双布满寒霜的拳头硬撼那三把长剑。 “铛铛铛”,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响起,火星四溅中,徐长歌虽挡住了这一轮攻击,但也被那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后退了几步,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浅痕。不过他迅速稳住身形,目光如电,死死盯着眼前的三人,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那三人见联手一击都没能伤到徐长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当下不再留手,再次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势。他们的剑招越发变幻莫测,时而交叉穿刺,时而分进合击,剑影重重,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誓要将徐长歌困在其中。 徐长歌身形闪动,在剑网中腾挪跳跃,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和超凡的身手,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致命的剑刃。偶尔他也会找准时机,挥出带着寒霜之力的拳头,每一次击中剑身,都会让那三人手臂一麻,攻势也随之稍缓。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徐长歌渐渐感到体力有些不支,毕竟以双拳应对三把长剑的连番攻击,消耗实在太大。而那三个陈家剑道高手也察觉到了徐长歌的疲态,攻势愈发凶狠,企图一举将徐长歌拿下,一时间,场上的局势变得越发紧张危急起来。 徐长歌这时感到奇怪,自己被这样围攻,秦风怎么还不出来帮手。他一边继续拼力应对着三个陈家剑道高手的联手攻击,一边用余光焦急地朝着秦风之前隐藏的方向瞥去,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秦风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此刻,那三个高手的剑招越发凌厉,根本不给徐长歌喘息的机会,剑影如织,不断朝他周身要害招呼而来。徐长歌虽全力抵挡,可心中难免分神,动作也不像之前那般敏捷了,身上险险地被划开了几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衣衫。 徐长歌与三人缠打了好一会,身上已添了几道伤口,汗水混着血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体力也在飞速消耗,但他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与那三个陈家剑道高手苦苦周旋。 就在他寻找反击机会之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秦风正从远处朝他挥了挥手,身后还跟着之前被困的那些人。 徐长歌心中一动,当即明白秦风是趁着他吸引了陈家人的注意力,独自去解救那些人了。 只见秦风身姿矫健,手中的武器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在救人过程中也经历了一番战斗。那些被救的人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紧紧跟在秦风身后,脚步虽有些踉跄,但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徐长歌见此情形,精神为之一振,他深吸一口气,双拳上的寒霜再次浓烈起来,一时间拳风呼啸。那寒霜好似有了生命一般,丝丝缕缕地在他拳周萦绕、盘旋,随着他挥动双拳,竟带起阵阵刺骨的寒风,朝着陈家的三位高手席卷而去。 陈家的三位高手见状不再恋战,他们深知局势已对己方不利,再纠缠下去恐怕讨不到好果子吃。为首的那人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低喝一声:“撤!”三人瞬间达成默契,身形快速后退,试图摆脱徐长歌的攻击范围,而后朝着远处逃窜而去。 徐长歌怎会轻易放过他们,脚下发力,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想跑,没那么容易!”他双拳不停挥动,一道道寒芒朝着那三人的后背射去,虽未能击中要害,却也让他们狼狈不已,脚步越发慌乱。 秦风见状嘴里喊道:“长歌,别追了。”他一边喊着,一边加快脚步赶了过来,伸手拉住了还想继续追下去的徐长歌。 徐长歌眉头微皱,眼中满是不甘说道“老秦,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多可惜啊,下次再想抓到他们可就难了。” 秦风平静的说道:“穷寇莫追!” 徐长歌听了秦风的话,脚步渐渐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回头看向那些获救的人,他们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与疲惫。 第89章 猜测 残阳如血,洒在古老遗迹斑驳的石墙上,陈家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古迹之中。 徐长歌面色凝重,转头对方回以及四大家族的人说道:“陈家人已撤离,诸位多多保重。” 众人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秦风和徐长歌救他们脱困,此番恩义,难以言表。许多人用力地点点头,虽未言语,但千言万语尽在这一握之中。 “多谢徐兄弟,若不是你,我们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一位韩家年轻人上前拱手作揖,向徐长歌感谢。 之前陪伴在方回身旁的凌空亦是神色复杂,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说道:“大恩不言谢,往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长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轻声说道:“蓝兄所托,在下也算不负所望。”说罢,他抬起手,向着不远处的秦风招了招,眼神示意该离开了。 一路上,徐长歌剑眉微蹙开口说道:“秦兄,此次陈家这行事风格实在令人费解,起初来势汹汹,却这般虎头蛇尾地撤离古迹,你可有什么见解?” 秦风略作思索,神色凝重地回答:“依我看,陈家或许只是想拖延我们在这里,如果真想把所有人困在这,那就不应该只派这点人来。” 徐长歌微微点头沉思道:“陈家行事谨慎且有备而来,此番匆忙撤离,我猜测他们定然是觉得目的已经达到。” 秦风沉吟片刻,缓缓道:“先回去吧,与他们会合后,再一同商讨对策。”说罢,两人加快了脚步,向着来时的方向疾行而去。 徐长歌和秦风一路疾行,赶回营地时,只见洛宁和楚玉龙等人围坐在一起,正吃得热闹。篝火上烤着几只不知名的野味,滋滋冒油,香气四溢,众人的脸上洋溢着暂时的轻松与满足,仿佛已将此前在古迹中的惊险抛诸脑后。 踏入营地,一眼就瞧见雁冬青正蹲在篝火旁,专注地摆弄着那些野味。他手法娴熟,时而翻转着烤架,让野味的每一处都能均匀受热,时而又拿起一旁备好的调料,小心地撒落,那升腾而起的阵阵香气,便是从他手下这不断翻烤的食物中散发出来的。 看到徐长歌二人归来,雁冬青抬了抬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招呼道:“哟,你们可回来了,正等着你们一起尝尝这新鲜出炉的美味呢,这可是好不容易打来的,味道保准不错。”说着,又继续手上的动作,专注地盯着那渐渐变得金黄焦香的野味,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重要的艺术品。 洛宁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是徐长歌二人,忙笑着招呼:“你们可算回来了,快来,尝尝雁小哥的手艺,肉质鲜嫩得很。” 楚玉龙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关切地问道:“此行可有什么收获?陈家那边情况如何?” 徐长歌和秦风走上前,在篝火旁坐下,徐长歌接过洛宁递来的水囊,猛灌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开口说道:“剩余的人我们已经救出,陈家人也退走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洛依伤势如何了?” 洛宁面露愁容,轻声说道:“洛依的伤势仍不容乐观,那伤口虽已做了处理,但失血过多,身体极为虚弱,至今昏迷未醒。我等已经用了所带的最好的伤药,可也只能暂时稳住她的情况,洛家此番来林丘的只剩我姐妹俩人了。” 徐长歌听闻,心猛地一沉,眼神中满是自责与焦虑,心中暗恨自己未能护她周全,说道:“这荒郊野外的,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楚玉龙浓眉紧皱,神色严肃地说道:“徐兄弟说的对,如今这形势,此次林丘之试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洛依重伤昏迷,陈家又行为诡异,此番种种都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当下最要紧的,该是回去向家族禀明陈家的所作所为,家族必须提前知晓并有所防范。而且洛依的伤势也急需家族中更好的药师和药物治疗,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徐长歌微微抬起头缓缓说道:“那我们明早便启程回去。这夜里赶路多有不便,大家也好趁此机会休整一番,收拾好行装,检查下所带之物有无遗漏。再者,洛依如今的状况也经不起折腾,让她能安稳歇上一晚,或许明日精神也能稍好些。” 说完,徐长歌伸手撕下一块野味,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那原本凝重的神色随着味蕾上散开的美味稍稍舒缓了些,不禁大赞道:“雁小哥的手艺真不错啊!这野味经你手一料理,滋味竟是如此鲜美,外焦里嫩,咸香恰到好处,在这荒郊野外能吃上这般美味,也算是一桩幸事了。” 雁冬青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洋溢起得意的笑容,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满是质朴与真诚,说道:“徐大哥过奖了,我家在北疆本就是以游牧为主,平日里在草原上放牧,时常围着火堆烤肉,这火上烤肉自然是很擅长了。咱北疆那地方啊,天高地阔,风景壮美,草原一望无际,到了晚上,星空璀璨得就像宝石撒满了天幕呢。大家要是有机会,可一定要来我们家里做客呀,我让家里人好好招待大家,备上最肥美的牛羊,烤出最香的肉,再带你们骑马驰骋草原,领略咱北疆的好风光。” 洛宁笑着说道:“那可得说定了,等这陈家事了,我们定要去好好感受感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营地中的氛围越发轻松起来,暂时忘却了那些即将面临的难题与一路上的艰辛。 深夜,篝火在夜风中摇曳着,噼里啪啦地响,火星子时不时地飞溅出来,又转瞬熄灭在黑暗里。 篝火旁只剩下了徐长歌、楚玉龙、秦风和洛宁四人,其他人都已沉沉睡去,营地中一片静谧,唯有他们这里还透着几分凝重的氛围。 徐长歌神色凝重地打破了沉默,压低声音说道:“此次陈家人撤退甚是蹊跷,依我看,他们绝非无端放弃。陈家做事向来步步为营,这次这般仓促撤离,定是有我们还没摸清的缘由。” 楚玉龙眉头紧皱,微微点头附和道:“听徐兄弟所说,他们突然的撤离,倒像是早有安排,可若真是计划好的,又为何要大张旗鼓地来这一趟呢?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秦风目光深邃,望向那跳跃的火苗,缓缓开口:“我猜啊,说不定这里并不是他们的目标,能把我等一网打尽固然最好。” 徐长歌眉头紧锁,目光幽深,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篝火,缓缓说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想,这林丘之外或许已经发生了变故。陈家在这林丘古迹中的举动本就反常,他们如此急切地撤离,说不定是收到了外面的消息,知晓林丘之外出现了什么足以影响大局的状况。” 楚玉龙听闻,神色一凛,不禁握紧了拳头:“徐兄弟这猜想不无道理啊,陈家行事一贯谨慎,若不是外面有大变动,他们断不会轻易改变计划。看来我们这一路回去,还得多加小心,指不定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秦风亦是一脸严肃,眉头紧紧皱起,他看向众人,语气沉重地说道:“最坏的结果便是四大家族已经尽数被陈家所控制,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糟了。我们回去本是想向家族禀明情况,寻求应对之策,可若家族都已落入陈家之手,那我们无异于自投罗网啊。到时候别说弄清楚这背后的阴谋了,怕是连自身安危都难以保证。” 洛宁听了这话,脸色愈发阴沉,手不自觉地握紧,咬着牙道:“若真是这般局面,那我们也绝不能坐以待毙,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拼上一拼,绝不能让陈家的阴谋得逞。” 楚玉龙也是一脸决然,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洛宁说得对,大不了鱼死网破,只是现在这也只是猜测,但愿事情还没到那般糟糕的地步。” 洛宁紧握着衣角,眼中满是忧虑,却也强打起精神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先小心行事,回去探探情况再说,说不定情况没我们想的那么坏呢。” 清晨,第一缕阳光才刚刚洒在地上,轻纱般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整片树林透着一股静谧与清冷。 楚玉龙早早地便起身收拾好了行囊,他走到徐长歌和洛宁面前,神色凝重的说道:“徐长歌、洛宁,我这就得和你们告辞了。我得去寻回我们家族的人,毕竟此番变故颇多,他们的安危我着实放心不下。咱们就约定在林丘之外汇合吧,到时候也好一同查看情况,商讨应对之策。” 徐长歌拍了拍楚玉龙的肩膀,点点头道:“楚兄,你且放心去吧,一路上务必小心谨慎,这局势不明,变数颇多,可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也会尽快赶过去,期待与你在林丘之外顺利相见。” 洛宁也附和着说道:“是啊,楚大哥,你自己多保重呀,希望一切都还顺遂,咱们很快就能再碰面了。” 楚玉龙拱手作揖,回以一个坚定的笑容说道:“多谢二位关心,我自会小心。那咱们林丘之外见!”说罢,他便转身,背着行囊,大步朝外走去,身影逐渐融入那淡淡的晨雾之中,只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向着未知的前路延伸。 第90章 鏖战 徐长歌、洛宁等人一路小心谨慎,走走停停,待走出林丘时,已然是五日之后了。那林丘的出口就在眼前,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可众人的心情却并未因这明亮的天色而轻松几分。 徐长歌抬眸望向远方,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低声道:“这五日的路程,也不知外面局势变成什么样了,但愿别如我们之前所担忧的那般糟糕才好。” 洛宁也是一脸凝重,轻轻点头附和道:“是啊,希望楚玉龙大哥他们也都平安无事,能顺利和我们汇合。咱们得尽快去约定之地看看了。” 一旁的秦风紧了紧背上的行囊,沉声道:“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留在这里也没用,出去了才能弄清楚状况,应对接下来的事。” 林丘之外,气氛格外压抑。只见陈家人列成整齐的队伍,个个神情严肃,手持兵器,将那周边区域守卫得森严无比。他们的站位错落有致,仿佛一道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徐长歌几人刚一现身,便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紧张气息。徐长歌眉头紧皱,心中暗忖:“陈家这架势,果然是有大动作啊,如此严防死守,看来我们之前的担忧绝非空穴来风。” 洛宁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玉笛,压低声音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守在这里,我们想要顺利通过怕不是那么容易,而且也不清楚楚玉龙大哥他们到了没。” 秦风目光深邃,一边观察着陈家的布防,一边冷静地分析道:“先别急,我们看看有没有可突破的薄弱之处,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现在情况不明,得谋定而后动。” 几人悄然隐匿在林丘出口附近的隐蔽处,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紧紧盯着那守卫森严的陈家人,思索着应对之策,而此时,时间仿佛也变得格外漫长。 徐长歌压低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悄然向前掠去。他的身影在草丛、树木间穿梭,巧妙地避开了陈家守卫的视线,靠近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周边的情况。 待他返回隐匿之处,神色愈发凝重,压低声音对洛宁和秦风说道:“我刚查看了一圈,奇怪的是,此刻其他四家人却也不见了踪影。按说他们即便撤离,也该留下些踪迹或是有人在此等候才对,可如今这四周,丝毫不见他们的影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这情况着实不妙,难道真如我们之前所担心的,他们已经遭遇了不测,或是被陈家控制了起来?” 洛宁面露忧色,咬着嘴唇道:“这太蹊跷了,会不会是陈家设了什么圈套,把他们引到别处去了?那我们接下来可怎么办呀?” 秦风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得先想办法绕过这陈家的守卫,去里面看看,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些线索,知晓其他家人的下落。” 徐长歌眉头紧锁,目光在洛宁和秦风脸上一一扫过,语气凝重地说道:“我们带着洛依,硬闯肯定是不行。洛依如今伤势未愈,经不起折腾,万一打斗起来,稍有不慎,她的伤势只会更加严重。而且陈家守卫如此森严,明显是早有准备。” 洛宁轻轻点头,看着一旁昏迷的洛依,满脸担忧道:“徐大哥说得对,姐姐的安危是首要的,绝不能让她再陷入危险了。可这制造动静引开他们,也得拿捏好分寸,不然被他们发现了意图,反而更糟。” 突然,一阵嘈杂声从林丘之内传来,徐长歌等人警觉地循声望去,只见许多人从林丘深处快步走出。 徐长歌定睛一看,竟是蓝易和方回带着他们的人马。只见方回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他猛地轻轻一挥手。 刹那间,方回的人如潮水般涌向陈家守卫,个个奋勇当先,喊杀声顿时响彻四周。 徐长歌几人潜藏在暗处,静静地注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只见方回的手下攻势凌厉,他们手持利刃,或劈或砍,一时间竟与陈家人战至一处,难解难分。陈家人也不甘示弱,迅速调整队形,顽强抵抗,刀光剑影闪烁之间,鲜血飞溅,不断有人倒下,场面混乱而惨烈。 蓝易身姿矫健,在人群中灵活穿梭,手中青气环绕,所到之处陈家人纷纷后退。而方回则在后方指挥调度,大声呼喊着,鼓舞着士气。 徐长歌心中暗自思忖:“这蓝易和方回为何会在此刻与陈家正面冲突?他们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洛宁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笛,低声说道:“长歌,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绕过去?” 徐长歌微微摇头,目光仍紧紧地盯着战场:“先不急,看看形势再说,这混战之中变数太多,我们贸然行动,说不定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方回等人此前在那林丘山崖之上,遭了陈家的算计,被陈家暗中释放的毒气所害,毫无抵抗之力便被擒住,吃尽了苦头。 此刻重见陈家人,往昔那被困受辱、命悬一线的种种遭遇瞬间涌上心头,个个皆是怒火中烧,眼中满是仇恨的光芒,更是格外眼红。 只见方回额上青筋暴起,脸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他咬牙切齿地吼道:“陈家的狗贼,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定要让你们为之前的恶行付出代价!” 他手下的众人也被这股愤怒点燃,喊杀声越发震天动地,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一心只想狠狠教训陈家人。每一次挥刀,每一次进击,都带着无尽的恨意,仿佛要把之前所受的委屈和伤害,全都宣泄在这一场战斗之中。 徐长歌几人在暗处看着,心中也涌起一股同仇敌忾之感。 洛宁愤愤地说:“陈家之前实在可恶,方回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怪不得如此拼命。” 双方激战正酣,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得周围的树木枝叶簌簌作响。 方回的人马满腔怒火,个个奋勇拼杀,攻势愈发猛烈,打得陈家人节节后退,阵脚略显凌乱。 然而,陈家毕竟底蕴深厚,岂会轻易被击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家高手登场了。只见三名身着黑袍的老者从天而降,宛如苍鹰扑食般迅猛地冲入战团。他们步伐沉稳,气息悠长,眼神中透露出凌厉的光芒,一看便知是功力深厚之辈。 为首的老者双手舞动,一股黑色的劲气在他掌心盘旋凝聚,随即化作一条黑色的蟒蛇形状,张牙舞爪地向方回的人扑去。那蟒蛇所到之处,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方回的手下被其击中者,顿时口吐鲜血,横飞出去,惨叫连连。 第二名老者身形如鬼魅,手持一把软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身形快速闪动,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软剑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让人防不胜防。他专挑方回阵营中的高手下手,不过几招,便有几位实力不俗的将领倒在了他的剑下,一时间方回这边的士气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第三位老者则立于一旁,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片刻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部分方回的人困在其中。那些被困之人只觉得呼吸困难,行动迟缓,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任他们如何挣扎,都难以挣脱这诡异的束缚。 方回见势不妙,但此刻已骑虎难下,只能强压心中的慌乱,大声呼喊着让众人稳住阵脚,不要慌乱。可面对陈家高手如此凌厉的攻势,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队伍的溃败之势愈发明显。 徐长歌等人在暗处看得真切,心中不禁对陈家的实力有了更深的忌惮。 洛宁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之色说道:“这三人是陈家供奉,方回他们恐怕要吃亏。” 徐长歌眉头紧锁,眼神凝重:“这局势对我们也极为不利,若方回他们败下阵来,我们想要突围就更难了。我们必须得想个办法,既不能暴露自己,又要助方回一臂之力,打破这僵局。” 秦风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这三个老者说道:“陈家果然底蕴深厚,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陈家后方,一位身着墨黑衣服的年轻人卓然而立,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眸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刻,他站在远处,声音朗朗,高声说道:“方回,放弃抵抗,我们可看在赤昭的面上,安全放你们离开。”那声音在激烈的厮杀声中清晰地传开,仿佛带着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 方回听闻这话,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屑,他一边挥舞着大刀抵挡着陈家之人的攻击,一边大声回道:“哈哈哈,你等也知道赤昭,你们陈家此前的所作所为,阴险毒辣至极,之前坑害我等,又将我们擒住百般折磨,这笔账还没算呢,今日我定要与你们拼个你死我活,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那黑衣年轻人微微皱眉,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悦,继续说道:“方回,你莫要执迷不悟,如今你们已呈败势,再继续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只要你现在收手,我陈某保证,即刻放你们赤昭之人安然离去。” 方回却根本不为所动,咬着牙吼道:“你们陈家的保证,一文不值!今日如若不能杀死我,那来日我必率领赤昭大军踏平你们陈家。” 手下的人马见方回如此决绝,也都重新燃起斗志,呐喊着继续与陈家厮杀起来,那场面愈发惨烈,双方都杀红了眼,全然不顾那黑衣年轻人的劝降话语。 第91章 探查 随着战斗的持续,场上硝烟弥漫,血腥之气愈发浓重。 方回的人马虽拼死抵抗,但陈家凭借着深厚的底蕴和高手的助阵,逐渐占据了上风。 方回的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陈家的三位黑袍老者也不好受,在众人的围攻下,他们的招式不再像最初那般凌厉。 然而,就在局势看似稍有缓和之时,陈家后方突然响起一阵奇异的号角声。那号角声低沉而悠长,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心生寒意。 紧接着,地面开始微微颤抖,只见一群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人从陈家后方迅速涌出,加入了战斗。 这群人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原本僵持的局面。他们如潮水般涌向方回的队伍,一时间,方回这边的压力陡增,防线再次被撕开一道口子。人们的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战场。 洛宁焦急地说道:“这陈家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实力,这样下去,方回他们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徐长歌四处看着说道:“我们与方回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这下他们两虎相争,我们乘机溜过去。” 洛宁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小声嘀咕道:“这样做不太好吧,虽说不是一路人,可毕竟方我咱们还想着帮他们破局呢,现在见势不妙就撇下不管,似乎有点不仗义。” 秦风淡淡说道:“洛宁,你太单纯了,我们自身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此时溜走,方是上策。” 徐长歌微微点头,他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赤昭的人,让他们自求多福吧,以后自己与他们也免不了兵戎相向。 徐长歌当即来到孙秀梧和雁冬青旁边,和他们简单说了下情况,背起洛依,对几人说道:“跟好我,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在这混乱的局势下,努力寻找着求生的路径。 孙秀梧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雁冬青也一脸严肃地跟在后面。 方景则是急不可待地对徐长歌说道:“求求你快放了我,我大哥他们快不行了。只要你肯放过我,让我去帮他们,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徐长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他看了看战场的方向,那里烟尘滚滚,喊杀声震耳欲聋,战况显然已经到了极其惨烈的地步,放了方景,对于这战局也无济于事。 徐长歌看了眼方景说道:“你去了也挽回不了什么,况且我与你们赤昭是敌非友,你就别想了。” 方景听闻这话,脸上满是愤恨与焦急,他猛地站起身来,却因被束缚着身子踉跄了一下,怒目圆睁地瞪着徐长歌喊道:“你怎能如此冷血!我大哥他们此刻命悬一线,哪怕是死,我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你凭什么阻拦我!” 徐长歌眉头一皱,神色未改,只是冷冷回应:“本就各为其主,各谋其事。我没必要为了你们陈家和赤昭之间的纠葛去冒风险,你也别指望我会心软。” 洛宁在一旁有些不忍,轻轻拉了拉徐长歌的衣角,小声劝道:“长歌,他说得也挺可怜的,要不我们就放他去吧。” 徐长歌扭头看了洛宁一眼,语气严肃地说:“洛宁,待此间事了,这方景我会带他离开的。” 秦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他似乎能猜到徐长歌想干什么。 方景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哀求无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咬着牙说:“好,徐长歌,你今日不放我,他日我若脱身,定要让你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说罢,他不再言语,只是死死地盯着战场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要将眼前的阻碍都燃烧殆尽,可身体被制,也只能干着急,脸上的绝望之色愈发浓重。 徐长歌不再多言,背着洛依就往一旁的小路走去,陈家此刻忙于应战,根本没人留意他们。孙秀梧和雁冬青押着不情不愿的方景,赶忙紧跟其后,脚步匆匆却又尽量放轻声音,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一路上,只听得见他们几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远处那隐隐传来的喊杀声。小路两旁的草木繁茂,枝叶不时划过他们的脸颊和衣衫,可此时也没人顾得上这些。徐长歌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蜿蜒的小路,脚下步伐不停,一心只想尽快带着众人远离这是非之地。 他们沿着小路前行,渐渐地,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小,看来是距离战场越来越远了。 徐长歌转身对雁冬青和孙秀梧说道:“二位,此处应该暂时安全,我们就此别过吧。这一路承蒙照应,只是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路途艰险,带着你们怕反而会连累你们。” 雁冬青脸上露出不舍与担忧,他看着徐长歌说道:“徐大哥,如今五大家族这局面看来救人的那草药也不一定能拿到了。我另想他法,如果有机会可来北疆家中做客,我定会好好招待你。我们相识一场,这天下虽大,但情谊难得,希望往后还能再相见。” 徐长歌看向雁冬青,心中也满是感慨,他微微点头,回应道:“雁兄弟,多谢你的好意,今日一别,确实不知何时才能再聚。这草药之事本就艰难,若真有其他法子,那自然是好。” 洛宁在一旁说道:“放心好了,待陈家之乱平息,我定托人把那草药带给你。” 雁冬青重重点头,目光中透着真诚说道:“那就多谢洛姑娘,保重。” 孙秀梧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说道:“我倒是没什么,那我便不多留了,后会有期!” 陈隆轻轻对徐长歌和秦风行了一礼,先一步快速离开。 徐长歌点点头,不再多言,也同洛宁和秦风一起离去。 徐长歌他们告别了雁冬青和孙秀梧,不敢直接去往洛家,在五大家族地界之外的小村庄上找了个地方先治疗洛依。 这村庄宁静质朴,几间茅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一片开阔地旁,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农田,田边溪水潺潺流淌,宛如一处世外桃源,暂时隔绝了纷争与血腥。 徐长歌寻到一间空置的茅屋,将洛依轻轻安置在屋内那张有些破旧却也干净的木床上。他看着洛依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中满是忧虑与疼惜,接着,他从包裹中取出先前孙秀梧所赠的伤药,又请了位村里郎中,给洛依医治。 在老郎中的医治下,洛依的情况开始一天天有了起色,脸上渐渐有了些许血色,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虚弱无力。 徐长歌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些,可他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得尽快带着洛依去更安全的地方。 徐长歌把秦风、洛宁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洛依的伤势也算是稳住了,可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那陈家行事狠辣,背后似乎藏着诸多隐秘,我打算去五大家族里查探一下陈家的情况,或许能找到应对之法。” 秦风听了,点点头说道:“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徐长歌摇摇头说道:“那倒是不用,你在这照看保护她们俩,我此番前去只是查探一二,尽量不与他们起正面冲突,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你留下来我也放心些,洛依伤势刚有好转,洛宁到底是个女孩子,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你在也可应对一下。” 秦风眉头微皱,明白徐长歌说得在理,便应道:“那好吧,你自己可得千万小心啊,你一旦察觉情况不对,就赶紧撤回来,可别逞强。” 洛宁在一旁也赶忙叮嘱道:“是啊,长歌,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呀,我们可都等着你呢。那陈家的人坏得很,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徐长歌看着两人关切的模样,笑着说道:“你们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会悄悄潜入,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等我查探到有用的消息,就立刻回来与你们会合。” 徐长歌悄然潜入五大家族地界,四处均已被陈家掌控,街上虽人来人往,但是徐长歌发现,这些行人的神色大多透着几分谨慎与畏缩,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惹到什么麻烦似的。巡逻的陈家护卫一队接着一队,个个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徐长歌压低了斗笠,混在人群之中,尽量让自己的步伐显得自然又随意,可心里却暗自警惕着。他一边观察着街边的店铺、往来的路人,一边留意着那些护卫的巡逻路线,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可趁之机,以便能深入到陈家的核心区域去查探情况。 走着走着,他看到前方有一处茶馆,里面坐满了人,似乎颇为热闹。徐长歌心生一计,便缓缓朝茶馆走去。进入茶馆后,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壶茶,看似悠闲地喝着,实则竖着耳朵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邻桌几个身着普通衣裳的汉子正低声交谈着,其中一个皱着眉头说道:“唉,如今这陈家当道,我们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另一个赶忙摆摆手,压低声音道:“慎言啊,你可别乱说,万一被陈家的人听见,那可就糟了。” 徐长歌听着这些只言片语,心中对陈家在这地界的霸道行径有了更深的了解。就在这时,茶馆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队陈家护卫进来巡查了,徐长歌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用茶杯挡住了大半面容。 第92章 再见洛峰 徐长歌又来到了洛家府外,看着四周被看管得严严实实的洛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洛家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好几排陈家的护卫,个个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仿佛任何妄图靠近的人都会被瞬间拦下。 府外的院墙周围也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护卫巡逻,他们步伐整齐。徐长歌小心翼翼地绕着洛家院墙缓缓挪动,试图潜入进去查看一番情况。 可转了大半圈后,他发现这陈家对洛家的看管着实严密,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可寻。 徐长歌心中暗忖,看来陈家是铁了心要将洛家牢牢掌控住,其他几家估计也差不多。 正思索间,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徐长歌赶忙屏住呼吸,将身子又压低了几分,紧紧贴在草丛之中。原来是又一队巡逻的护卫过来了,他们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着。 “这洛家到底有啥重要的,上头非要咱们这么日夜守着。”一个护卫小声抱怨道。 “谁知道呢,上头的命令我们照做就是了,不过听说这洛家好像掌握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对咱们陈家的计划至关重要,所以才看得这么紧。”另一个护卫回应着。 徐长歌听到这决定回去找洛宁询问,便悄悄返回,找到了洛宁和秦风,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去那洛家府外查看了一番,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糟糕,陈家把洛家看管得严严实实,根本找不到什么机会潜入进去。” 洛宁听了,面露担忧之色,着急地问:“那我父亲他们?” 徐长歌说道:“放心,依我看你的家人只是被软禁了起来,你们洛家好像有什么对他们极为重要的东西,所以陈家暂时不会伤害他们性命,只是想从洛家把那东西找出来罢了。但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也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宝贝,能让陈家这般大费周章。” 洛宁轻轻咬着嘴唇,眼中满是焦急与牵挂说道:“可现在连洛家都进不去,我们要怎么救他们,长歌,我真的好担心我父亲他们会遭遇不测,这陈家心狠手辣的,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徐长歌拍了拍洛宁的肩膀,安抚道:“洛宁,你先别慌,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要冷静。我想,既然陈家是为了东西才软禁你家人,那只要咱们能先一步找到那东西,或许就能以此为筹码,跟陈家谈判,让他们放了你的家人,甚至还能扭转现在这不利的局面呢。” 洛宁微微点头,可还是难掩心中的忧虑说道:“还记得先前我们在那山脉相遇之时吗?那会我便是奉家族命令去取一个东西,是一个像小酒杯一样的石头。我带回交给了父亲,当时父亲看到那石头时,脸色变得特别凝重,还叮嘱我千万不能对外透露此事。我当时也觉得那石头透着股神秘,可没想到如今竟给家族带来这么大的灾祸。” 徐长歌点头道:“此事我记得,看来那石头定然藏着什么重大秘密,所以才引得陈家这般觊觎,不惜软禁你家人也要得到它。只是你父亲后来把那石头放在哪里了,你可知晓?若能找到它,或许咱们就能以此来制衡陈家了。” 洛宁轻轻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呀,父亲没跟我讲过,我只知道那石头很重要,却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麻烦。现在也不知道那石头还在不在洛家了。” 徐长歌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不管怎样,咱们得先确定那石头的下落。既然你不清楚,那我们还得想办法从你父亲那里探听消息。” 秦风在一旁说道:“只是那陈家看守得如此严密,要想进去绝非易事。” 徐长歌微微点头,一脸凝重地说:“老秦,说得对,硬闯肯定不行,我们得另寻巧计。” 洛宁突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赶忙说道:“我记得家里有一条密道,小时候我贪玩,偶然间发现的,就在后院的那棵老槐树底下呢。只是后来父亲知道了,还严厉叮嘱我不许再提这事,也不许再靠近那密道,我都差点忘了,现在想来,或许我们可以从那密道潜入洛府呀。” 徐长歌一听,眼中也燃起一丝希望,不过还是谨慎地说道:“这倒是个好线索,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陈家有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秦风在旁点头赞同:“要不我先去悄悄探查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再一起进去?” 洛宁有些着急地说:“还是我去吧,毕竟那是我家,我熟悉情况,而且那密道我小时候进去过,多少有些印象,就算有什么变故,我也能应对一下。” 徐长歌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洛依这里还需有人照看,老秦,就麻烦你了。” 洛宁看着秦风,感激地说:“秦大哥,姐姐就麻烦你了,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徐长歌在洛宁的带领下从密道进入洛府。 两人沿着密道缓缓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隐出现了一道阶梯,洛宁轻声说道:“徐大哥,应该快到出口了,我记得顺着这阶梯上去就是府里的一处偏院了。” 徐长歌微微点头,压低声音回应:“嗯,我们小心点,出去后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观察下周围情况,可别贸然现身。” 待他们顺着阶梯慢慢往上走,洛宁轻轻推开了头顶的一块石板,探出头去查看一番,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和徐长歌先后从密道里钻了出来。 此时他们身处洛府的一处荒废小院,四周杂草丛生,角落里还堆放着些破旧的杂物,看起来许久未曾有人打理了。 徐长歌朝洛宁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轻手轻脚地朝着院子外走去,他们沿着回廊快速且悄无声息地前行,洛宁凭借着对府邸的熟悉,带着徐长歌逐渐靠近她记忆中父亲常待的书房。 从暗室出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书房门口。洛宁缓缓推开书房的门。 屋内一片凌乱,书籍纸张散落一地,桌椅也有被翻动的痕迹。洛宁心头一紧,轻声呼喊:“父亲,您在吗?”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寂静。 俩人又寻了一圈,只是好奇这府内没有陈家人的看守,终于,徐长歌和洛宁在卧房找到了洛依的父亲洛峰。 只见洛峰被囚禁在房内一角,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住,形容憔悴,头发略显凌乱。 洛宁见状,眼眶瞬间红了,急忙扑到父亲身边,哽咽着喊道:“父亲,女儿来救您了!” 洛峰看到女儿和徐长歌,先是一愣,随后眼中满是惊喜与欣慰:“宁儿,你们怎么来了?这太危险了!” 徐长歌走上前,拱手说道:“洛伯父,事不宜迟,我们先救您出去。”说罢,他掌凝冰霜轻轻挥动,斩断了洛峰身上的铁链。 洛宁问道道:“只是这家里如今被陈家严密把守,为何此处却不见他们的人?” 徐长歌微微皱眉,沉声道:“此事确实蹊跷,或许陈家太过自负,觉得这囚禁之地隐秘,又或者他们另有阴谋,故意引我们前来此处。不管怎样,我们先离开再说。” 洛峰点头称是,刚要迈步,却又停住,转身在床头暗格摸索了一阵,取出一本有些破旧的册子,塞进怀里,说道:“这是洛家的一些重要典籍,不能落入陈家之手。” 三人不敢耽搁,迅速朝着来时的密道方向赶去。一路上,徐长歌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总觉得这平静的表象下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洛宁扶着父亲,轻声问道:“父亲,您可知陈家为何突然对我们洛家下手?” 洛峰神色凝重,缓缓说道:“陈家野心勃勃,这次突然发难,打的我们几家措手不及。” 洛宁又急忙问道:“那家里其他人何在?” 洛峰听闻,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缓缓说道:“陈家将咱们洛家众人分散囚禁在不同地方了,我也不知其他人具体被关在哪里呀。我被抓后,他们一直逼问我你上次寻回的灵杯下落,可我怎会轻易吐露,所以他们便将我单独关押在此,严加看守。” 洛宁的眼眶泛红,焦急地说:“那我们得赶紧去把他们都救出来呀,父亲,不能让陈家继续这般胡作非为了。” 徐长歌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洛伯父,洛宁,我们现在贸然去寻其他人,怕是不妥。” 洛峰微微点头,认同道:“徐兄弟说得有理,当下咱们处境本就危险,不能冲动行事。只是苦了家里其他人,要多受些折磨了。我还不能跟你们走,这府里还关着其他人,我们都中了毒,修为尽失,出去反而打草惊蛇,你们先去把解药寻来。” 徐长歌面露难色,急切地说:“这可如何是好?洛伯父,您可知解药在何处?这洛府如今被陈家把控,想找到解药怕是难如登天。” 洛峰沉吟片刻,说道:“我隐约听闻,这解药是陈家秘制,秘方掌握在陈家大长老手中,而他平日里都在陈府的议事厅附近活动,那里守卫森严。但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他那里入手了。” 洛宁着急地拉住父亲的手:“父亲,让我留下来陪您吧,我不能丢下您不管。” 洛峰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慈爱地说道:“宁儿,听话,你跟着徐兄弟出去才有机会找到解药救大家,留在这里只会让为父更加担心。徐兄弟武艺高强,为人机智,有他保护你,我也放心些。” 洛宁虽满心不舍,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能跟着徐长歌再次踏入密道。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第93章 寻药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着大地,徐长歌和洛宁的身影仿若鬼魅,趁着夜色掩护,顺利返回了那宁静的小村庄。 俩人匆匆走进屋内,还未等坐定,洛宁便迫不及待地将父亲洛峰的嘱托道出:“我父亲说,当务之急是先解去被陈家囚禁的四大家族之人的毒,这是打破目前僵局的关键。” 徐长歌眉头紧锁,沉声道:“陈家守卫森严,那解药必定被藏在极其隐秘之处,更何况还有陈家大长老坐镇,此事难办啊。” 正说着,里屋传来细微的动静,洛依缓缓走了出来。她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灵动。她先是朝着徐长歌盈盈下拜,轻声说道:“长歌,多谢你在林丘之行对我的照顾,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这份恩情,洛依铭记于心。” 徐长歌连忙上前扶起她,说道:“洛依妹子,不必如此,你我本就同气连枝,共患难是应该的。” 洛依微微摇头,神色凝重起来:“我刚刚在里面听到,你们说到陈家大长老,这人我知道,陈家大长老乃剑道高手,剑道尘心,对周遭的动静感知极为敏锐,想要从他手中偷取解药,绝非易事。”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唯有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凝重的面容。良久,徐长歌打破了沉默:“事到如今,再难也得一试。我先潜入陈家,设法探明解药的所在之处,秦风在外接应,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秦风紧握着拳头,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长歌,你千万小心,陈家大长老如此厉害,一旦被发现,切不可恋战,立刻脱身。” 徐长歌和秦风趁着夜色,如同一缕轻烟般朝着陈家的方向掠去。 陈家府邸灯火通明,巡逻的守卫往来不绝。高大的围墙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森严,墙头上每隔几步便插着一支火把,随风摇曳的火焰将周围的夜色驱散,却也让这府邸更添几分肃穆与神秘。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两侧的石狮子张着血盆大口,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陈家的威严不可侵犯。门前列队的守卫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如松,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力,每一次落脚都伴随着铠甲碰撞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沿着围墙向内望去,庭院中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亭台楼阁。楼阁的飞檐上挂着一串串红灯笼,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巡逻的守卫三两成群,穿梭在这些建筑之间,他们的身影时而被灯光拉长,时而隐没在黑暗的角落。 花园中的小径上,也有守卫在来回巡视。路旁的花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阵阵芬芳,但守卫们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围的动静上。偶尔有一片树叶飘落,或者一只夜鸟飞过,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手中的长枪瞬间握紧,眼神迅速投向声源之处,待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又继续前行。 府邸的深处,一座高大的殿堂矗立在那里,灯火最为明亮。殿堂的台阶下,同样有守卫站岗,他们宛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只有那转动的眼珠透露出他们的戒备之心。 徐长歌凭借着高超的身法,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巡逻队伍,小心翼翼地潜入了陈家后院,秦风在陈府外藏住身形,等待徐长歌。 后院中,静谧得有些诡异,徐长歌沿着墙角缓缓前行,敏锐的耳朵捕捉着周围的一丝一毫动静。 突然,前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身形一闪,躲在了一棵大树之后。只见两名陈家弟子手持长剑,边走边低声交谈着:“近日大长老似乎心情不佳,时常在药房附近徘徊,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莫要多问,大长老的事情岂是我们能揣测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徐长歌心中一动,药房?莫非解药就藏在那里?待那两名弟子走远,他朝着药房的方向潜去。药房周围的守卫明显更加严密,徐长歌隐匿在暗处,一直在默默等待机会。 终于,时机来临。徐长歌身形如电,趁着守卫换岗的瞬间,闪进了药房。药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一排排药柜整齐地排列着。徐长歌屏住呼吸,开始在药柜中仔细翻找。然而,找遍了所有的药柜,却并未发现解药的踪影。 正当他有些焦急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徐长歌暗叫不好,目光迅速扫向四周,发现药房的角落里有一个暗门。他来不及多想,迅速躲了进去。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徐长歌沿着通道前行,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找到解药的线索。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密室。徐长歌轻轻推开密室的门,只见室内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他缓缓走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当他打开盒子的瞬间,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一阵尖锐的铃声骤然响起。 徐长歌脸色大变,知道自己触发了机关。此时,外面已经传来了阵阵喊杀声。他迅速将盒子收入怀中,转身朝着来时的路奔去。刚到通道口,便见一位老者手持长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徐长歌一见便已猜出几分,这老者大概便是陈家大长老,陈家长老面容清瘦,脸色白皙中透着一丝红润,仿若那得道的仙人,深邃的双眼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犀利与深邃,让人不敢直视,一头白发如银丝般垂落在肩膀上,打理得十分整齐,胡须也同样洁白如雪,垂至胸前,随风轻轻飘动,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气质与超凡脱俗之感。 陈家大长老眼神冰冷,冷哼道:“哼,小贼,竟敢闯入我陈家禁地。”说罢,长剑一抖,化作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徐长歌扑面而来。 在这狭小药房内,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陈家大长老双眸中寒芒闪烁,手中长剑一抖,剑势如汹涌澎湃的怒涛般席卷而来,剑风呼啸,竟将周围摆放的药瓶震得嗡嗡作响,几欲破碎。那闪烁着寒光的剑尖,似一道夺命的闪电,直逼徐长歌咽喉要害,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徐长歌面色凝重,却毫无惧色。他体内冰霜之力瞬间涌动,周身泛起一层幽蓝色的寒芒,丝丝寒气从他的手中散发而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随着他双手舞动,冰霜之力迅速侵袭而出,化作一道道冰棱,朝着陈家大长老的剑势迎了上去。冰棱与剑气相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声,刹那间,室内温度骤降,仿佛瞬间从盛夏跌入寒冬,墙壁上也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陈家大长老冷哼一声,剑势不减反增,手中长剑宛如灵动的毒蛇,在冰棱之间穿梭游走,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强大的剑气,将冰棱击得粉碎,化作冰渣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徐长歌身形闪动,不断躲避着凌厉的剑招,同时更多的冰霜之力,在身前筑起一道冰墙,试图阻挡陈家大长老的攻势。 然而,陈家大长老的剑法实在是高深莫测,只见他身形一转,剑随身动,一道半月形的剑气瞬间斩破冰墙,朝着徐长歌劈了过来。 徐长歌来不及多想,侧身一闪,剑气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将他的衣袖割破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陈家大长老得势不饶人,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快剑刺出,剑剑不离徐长歌的要害部位。 徐长歌被逼得连连后退,脚下的步伐略显凌乱。陈家大长老的剑道刁钻至极,剑路诡谲多变,每一剑刺出都宛如毒蛇吐信,角度刁钻到让人防不胜防,与徐长歌过往所遇对手的剑术风格截然不同。 只见陈家大长老手腕一抖,长剑瞬间化作数道寒光,分别从不同方向朝着徐长歌的周身要害刺来。徐长歌匆忙之中,只能以冰霜覆盖双手抵挡,“叮叮当当”几声金属碰撞后,他的手臂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紧接着,陈家大长老一个箭步上前,身形如鬼魅般飘忽,手中长剑自上而下斜劈而来,剑风呼啸,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力。 徐长歌侧身躲避,却不想后背撞到了身后的药柜,身体一顿。陈家大长老瞅准时机,剑尖一转,直刺徐长歌的胸口。徐长歌惊险地侧身一闪,长剑擦着他的肋骨而过,在他的侧身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 徐长歌强忍着疼痛,双手挥动,寒气袭来。然而,陈家大长老似乎早有预料,身形迅速后退,避开了寒气,同时手中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再次朝着徐长歌攻来。 徐长歌躲避不及,大腿上又被长剑划开一道口子,他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却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陈家大长老。 第94章 得药 徐长歌一边招架着陈家大长老的凌厉剑招,一边暗自思忖:“这陈家老头厉害得紧,这般下去,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得想办法逃!”念头刚落,只见他猛地一跺脚,原本因施展冰霜之力而寒气未消的手掌中,竟突然火焰喷发而出。 那火焰呈橙红色,跳跃闪烁间带着滚滚热浪,瞬间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扭曲起来。火焰如灵动的火蛇,沿着徐长歌的手臂盘旋而上,继而朝着陈家大长老扑涌过去。陈家大长老见状,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挥剑抵挡。 剑与火焰交织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一时间竟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光影。徐长歌趁着陈家大长老被火焰暂时阻挡的间隙,身形迅速向后掠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双脚轻点地面,借助火焰的掩护,朝着药房的出口奔去。 陈家大长老怎会轻易让他逃脱,只见他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用力一挥,一道强大的剑气斩破火焰,朝着徐长歌的后背袭去。徐长歌似有所感,侧身一闪,剑气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将他的衣服划破一道口子,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肌肤。 徐长歌不敢停留,继续朝着出口狂奔。此时,火焰渐渐消散,但药房内已经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陈家大长老紧追不舍,两人的身影在狭窄的通道中快速穿梭,一追一逃间。 药房外,陈府的侍卫听闻警报声,如鱼涌般迅速冲来。徐长歌刚从药房中惊险逃出,尚未喘匀气息,便迎头撞上了这一众杀来的侍卫。只见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手持明晃晃的利刃,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迅速将徐长歌团团围住,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徐长歌此时赤手空拳,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鲜血顺着手臂和衣角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斑斑点点的暗红色血渍。 为首的一名侍卫冷哼一声,手中长刀一挥,率先朝着徐长歌劈了过来。徐长歌身形一闪,侧身避开这凌厉的一击,同时脚下迅速移动,朝着两名侍卫之间的空隙冲了过去,试图突围。然而,侍卫们配合默契,迅速变换阵型,再次将他围在中间。 一名侍卫趁机从背后偷袭,徐长歌感受到背后的风声,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侍卫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长刀掉落地面。徐长歌顺势夺过长刀,反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逼退了身前的几名侍卫。 但更多的侍卫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徐长歌挥舞着长刀,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伤口。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洒落在周围侍卫的身上。 就在徐长歌奋力拼杀之时,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影悄然出现,静静地注视着这边的混乱局面,似乎在寻找着出手的时机。 前有陈府侍卫组成的刀枪剑阵,后有陈家大长老那如影随形、穷追不舍的凌厉身影,徐长歌身陷绝境,一路且战且退。他手中长刀不断挥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在敌群中勉强杀出一条血路,身上的伤口愈发增多,鲜血染红了他的整个衣裳,顺着衣角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徐长歌深知此时形势危急万分,绝不能再与他们这般纠缠不清。陈家底蕴深厚,一旦拖延下去,高手定会源源不断地赶来,届时自己插翅难逃。念及此处,他强忍着伤口的剧痛,猛地发力,将手中长刀狠狠掷向迎面扑来的一群侍卫,趁他们躲避之际,转身朝着陈府的一处偏僻角落奔去。 他身形如电,巧妙地利用庭院中的假山、回廊等障碍物来阻挡身后的追兵。然而,陈家大长老识破了他的意图,剑法陡然加快,剑招凌厉无匹,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剑气,将阻拦的物件劈得粉碎,紧紧咬住徐长歌不放。 徐长歌见甩不掉大长老,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突然改变方向,朝着陈府的一处围墙冲去。在距离围墙几步之遥时,他深吸一口气,双腿猛地发力,高高跃起。就在他即将攀上围墙之际,陈家大长老的剑气呼啸而至,徐长歌躲避不及,后背被剑气划伤,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落在围墙外的草丛中。 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咬着牙爬起身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陈家大长老追到围墙边,望着徐长歌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恼怒和不甘,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说道:“给老夫追!” 徐长歌一路踉跄奔逃,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狼狈。他的衣衫破碎不堪,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干涸,黏腻地贴在身上,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眉头紧皱。 此时的他,心中怒火中烧,暗自骂道:“这该死的老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关键时候也不帮我一把。等我回去,非得找他好好算账不可!” 他脚步虚浮地在蜿蜒的小径上奔跑着,两旁的树枝抽打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可他已无暇顾及。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在嘲笑他的孤立无援。 “也不知道自己拿的那盒子到底是不是解药。”徐长歌咬着牙暗自想着。 徐长歌脚步踉跄,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在身后的土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印。 陈府的侍卫们如恶狼般紧紧追着他,嘴里不停地呼喊着,手中的刀枪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徐长歌只觉胸口发闷,呼吸急促,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也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眼看前方是一片开阔地,徐长歌心中暗叫不好,若是被追到那里,自己将再无躲避之处。正在他苦不堪言之时,只听一阵疾风呼啸而过,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徐长歌惊愕地抬眼望去,只见秦风如神兵天降般突然出现。 秦风身姿矫健,一袭黑衣随风飘动,手中长剑寒光凛凛。他眼神冷峻,紧紧盯着眼前的陈府侍卫,二话不说,手中长剑一抖,便朝着最前面的侍卫刺去。那剑招快如闪电,精准无比,瞬间挑落了对方手中的武器,紧接着一个侧身,反手一挥,一道剑气斩出,将旁边冲上来的两名侍卫逼退数步。 秦风没有丝毫停顿,脚下步伐灵动多变,身形在侍卫群中穿梭自如。他时而高高跃起,挥剑下劈,将一名侍卫的头盔劈成两半;时而矮身横扫,迫使周围的侍卫纷纷后退躲避。他的剑法凌厉而不失章法,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强大的气势,仿佛猛虎入羊群,杀得陈府侍卫们措手不及。 在激战中,秦风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徐长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喊道:“快走!”两人并肩朝着树林深处奔去。身后的侍卫们试图继续追赶,但秦风猛地转身,手中长剑在空中挽出一个剑花,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吓得侍卫们不敢再贸然前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之中。 待跑到安全之处,秦风扶着徐长歌靠在一棵树上,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势说道:“你怎么样?怎么会弄成这样?” 徐长歌苦笑一声:“陈家那老狐狸太厉害,我大意了。多亏你及时出现,不然我今日可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说话,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说罢,他从怀中掏出布条,小心翼翼地为徐长歌处理着伤口。 徐长歌疼的龇牙咧嘴问道:“你去哪了?” 秦风眉头紧皱,一边擦拭着徐长歌身上的血迹,一边说道:“长歌,我看到陈府那边闹得沸沸扬扬,就知道你这次行动不太顺利,想必是没拿到解药。” 徐长歌靠在洞壁上,脸色苍白,苦笑着点了点头:“那陈家大长老确实厉害,我差点就折在他手里,而且陈府的侍卫众多,防守极为严密,拿了个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解药。” 秦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在你被追杀的时候,我已经潜入了陈府。我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过去,巧妙地避开了守卫,成功潜入了药房。” 秦风微笑道:“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的解药。” 说着,秦风从怀中掏出那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徐长歌说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徐长歌接过秦风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几颗散发着奇异光泽的药丸,药丸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味道萦绕在鼻间,似带着能解百毒的神奇魔力。 可紧接着,徐长歌又想起自己怀中还藏着一个盒子,那是先前在陈家药房密室里拿到的,当下便也将它掏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同样有着几颗药丸,只是模样和秦风找来的有明显区别。 秦风找来的药丸色泽莹润,仿若剔透的美玉,而自己怀中盒子里的药丸则略显暗沉,表面还隐隐有着一些细密的纹路,散发着的气息也更为古朴醇厚。 徐长歌不禁好奇地问道:“那这又是什么?我在陈家药房密室里触发机关才拿到的,本以为就是解药,没想到和你找来的不一样啊,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名堂不成?”说着,他抬眸看向秦风,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秦风也是一脸诧异,凑上前仔细端详着那两颗不同的药丸,伸手轻轻拿起一颗徐长歌怀中盒子里的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放在掌心摩挲了几下,眉头渐渐皱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这模样,说不定是陈家藏着的别的珍贵丹药,或许有着别样的功效呢,算了,你先收着吧!” 徐长歌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等有机会得找个懂药理的人好好看看” 第95章 救人 徐长歌和秦风的身影在暮色中缓缓步入小村庄。徐长歌身姿依旧挺拔,但那一身破碎染血的衣衫却藏不住他身上纵横交错的剑伤,有的伤口皮肉翻卷,有的已凝结成暗红色的痂,触目惊心。 洛依和洛宁正在屋前等候,乍见此景,洛依手中正修补的衣物悄然滑落,她瞪大双眼,满是惊恐与疼惜:“长歌,你这是……” 洛宁也跑上前,俏丽的脸庞满是担忧。徐长歌却只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说道:“无妨,都是些皮外伤,就是看着有点吓人。”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洛依,“洛依,这是此次寻来的解药,你且仔细甄别。” 洛依接过解药,那双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长歌,这解药应是真的!只是这药丸浓度极高,待我处理一下。” 徐长歌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说道:“好!那弄好了我们便去救洛伯父和洛家众人。”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洛依在一旁专注地处理着解药,她将药丸磨成粉末轻轻摊开,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其色泽与质地,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全神贯注之态尽显。 徐长歌和秦风坐在另一侧,低声谈论着。 徐长歌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秦兄,此次方回他们面对陈家的围困,形势不容乐观。陈家不仅高手如云,而且防守严密。方回他们虽武艺高强,想要突破谈何容易。”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上茶杯,下意识地摩挲着。 秦风双手抱胸,面色凝重说道:“陈家确实不好对付,不过方回也并非孤立无援。他身边的那些人,想必会拼死一战。而且方回心思缜密,说不定早已料到陈家的手段,留有后手。只是这变数实在太多,一个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的黑暗,似乎想要穿透这夜色看到远方的战局,淡淡说道:“若他们能找到陈家防守的薄弱之处,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徐长歌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但愿他们能成功突围,想必也对如今的形势有所帮助。对了,老秦,楚玉龙等人那边至今毫无消息,着实令人担忧。”他没有再说下去,眼中的忧虑却愈发浓重。 秦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楚玉龙行事向来谨慎,身边又有几位得力助手。他们或许是在途中遭遇了什么变故,导致行程耽搁。只是眼下我们这边的行动也刻不容缓。” 徐长歌握紧拳头,眼神坚定:“没错,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洛家的危机。只要救出洛伯父,凭借他的手段,应该会有办法收拾陈家。” 此时,洛依轻轻起身,捧着处理好的解药走了过来说道:“长歌,解药已处理妥当,我们可以出发了。” 徐长歌接过解药,眼神中满是关切说道:“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此行就别去了,等我们的好消息!” 转头又对洛宁说道:“照顾好你姐姐,莫要让她乱跑,我和秦风一定会把洛伯父平安带回来。” 洛宁一听,急得眼眶泛红,上前一步拉住徐长歌的衣袖说道:“不,长歌,我怎能不去?父亲还在等着我们营救,怎能躲在后方,让你们去涉险?” 徐长歌面露难色,轻轻拍了拍洛依的肩膀说道:“洛依,我知道你担心伯父,但此行危险重重,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再受伤害。你的身体尚未恢复,万一途中有个闪失。” 秦风在一旁也劝道:“洛姑娘,长歌说得对,你留下也是为我们减少后顾之忧,我们定会全力以赴救出洛家众人。” 洛依紧咬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看徐长歌,又看看秦风,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一定要小心。” 夜色如墨,乌云厚重地积压在天空,将明月星光遮得严严实实,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徐长歌和秦风身着夜行衣,如鬼魅般穿梭在洛府的阴影里。 洛府里依旧没有任何陈家守卫。徐长歌身形矫健,凭借着对洛府的熟悉,来到了书房前。 徐长歌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窗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两人迅速闪入屋内,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与陈旧的气息。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们看到洛峰。 徐长歌快步上前,轻声说道:“洛伯父,我们来救您了。” 洛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低声说道:“长歌,你们终于来了!” 徐长歌扶着洛峰,说道:“伯父,先别多说,我们赶紧离开。” 秦风则警惕地守在门口,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大批的守卫朝这边赶来。 徐长歌眼神一沉,知道形势危急。他看了看秦风,又看了看洛峰,低声说道:“伯父,您跟着秦风,我们冲出去!”说罢,将洛峰护在身后,和秦风一起冲向门口。 刚到门口,就见一群守卫手持兵器,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徐长歌大喝一声,迎了上去,手中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剑花闪烁之间,已有数名守卫受伤倒地。 在激烈的拼杀中,徐长歌突然发现前方的守卫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当,他大喝一声:“秦兄,冲!”三人趁着这个机会,冲破了守卫的包围圈,朝着洛府大门狂奔而去。 三人不敢停留,在夜色的掩护下,拼命地朝着远处跑去,身后的喊杀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他们一路狂奔,直到确定安全后,才停下脚步。洛峰看着徐长歌和秦风身上的伤口,满是感激说道:“徐兄弟,秦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们,老夫这条命算是你们救的。” 徐长歌喘着粗气,笑了笑:“伯父,您别这么说,我们定不会让您有事。先找个地方养伤,再从长计议。” 烛火摇曳,洛峰被徐长歌和秦风搀扶着缓缓走入,洛依和洛宁早已在屋内等候,满心焦急与期待。 洛依率先看到父亲,眼眶瞬间红了,她飞奔过去,口中唤着:“父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哽咽。洛峰亦是老泪纵横,张开双臂将女儿紧紧拥入怀中,口中喃喃:“依儿,为父让你受苦了。” 洛宁也扑到父亲腿边,玉手紧紧抓着洛峰的衣角,仰头看着父亲,眼中泪光闪烁:“爹,您终于回来了,我和姐姐好担心您。”洛峰一家三口相拥而泣,哭声中饱含着劫后重逢的喜悦与这段日子以来所遭受苦难的宣泄。 一旁的徐长歌和秦风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徐长歌走上前,轻声说道:“伯父,如今您平安归来,我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陈家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洛峰轻轻放开儿女,擦去脸上的泪水,转头看向徐长歌,目光中满是感激与坚定:“这次多亏了你和秦风,若不是你们舍命相救,我这条老命恐怕就交代在洛府了。接下来,我们自然是要想办法应对陈家的报复。” 徐长歌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之色:“陈家势力庞大,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当务之急,是先联系一些朋友,看看能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和帮助。” 洛峰站在屋中,身姿虽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燃烧着愤怒与坚毅的火焰。他目光如炬,缓缓开口道:“我即已脱困,剩下来的事就交给老夫。陈家这群恶贼,设计陷害我洛家,此等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报?我定让陈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洛依面露担忧之色,上前一步拉住父亲的衣袖说道:“父亲,陈家势力庞大,阴险狡诈,我们不可贸然行事。此前我们已经吃了他们不少苦头,这次一定要从长计议。” 洛峰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神色坚定:“依儿,为父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此事关乎我洛家的尊严与生死存亡,我怎能退缩?况且,我在混乱之地经营多年,也并非毫无准备与手段。如今我已脱困,定会联络各方旧友。” 徐长歌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伯父,您的决心我理解,但陈家如今如日中天,耳目众多。我们若要反击,必须小心谨慎,制定周全的计划,以免打草惊蛇。” 秦风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洛前辈,长歌说得对。我们不能仅凭一腔热血就冲动行事,需步步为营,寻得陈家的破绽,方能一击即中。” 洛峰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心中满是感激说道:“长歌、秦风,你们的心意老夫明白。有你们相助,我洛家之幸。我定要让陈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后悔不迭!” 第96章 交换灵杯 接下来的数日,洛峰展现出非凡的领导力与决断力。他凭借着昔日的威望与人脉,迅速发出召集令。那些曾受洛家恩惠或是与洛家有旧交的江湖豪杰纷纷响应,从各地赶来汇聚一堂。 众人在洛峰的精心谋划下,趁着夜色对洛府分散在各处的据点发起突袭。行动中,他们配合默契,或正面强攻,或迂回包抄,打得洛府守卫措手不及。经过一番激烈拼杀,成功救出了被囚禁的洛家其他人。 洛家众人重聚,士气大振。而这一事件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混乱之地激起千层浪,原本陈家独大的局面被打破。 更有好消息是,楚玉龙他们回来了,他们在方回危难之际出手相助,一起冲破了陈家对林丘的封锁。 林丘之地,本是陈家围困方回以及四大家族一行人的,陈家布下了天罗地网般的封锁线,意图将方回和四大家族等人一网打尽。 然而,楚玉龙等人的到来扭转了战局。楚玉龙武艺高强,在敌阵中如蛟龙出海,锐不可当,挑落众多陈家高手。 方回等人本就拼死抵抗,如今得楚玉龙一行生力军加入,更是如虎添翼。他们内外呼应,经过一番激烈鏖战,终于找到了陈家封锁的薄弱之处,一举冲破防线,成功突围。 这一消息传开,洛家更是欣喜不已,洛峰与楚玉龙等人会面后,众人围坐一堂,商议着下一步对抗陈家的计划。 在局势的风云变幻中,洛家在洛峰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反击。洛峰凭借着多年来对家族势力范围的熟悉以及精准的谋略布局,指挥着洛家众人逐步收复失地。 随着一系列行动的成功,洛家的旗帜再次飘扬在曾经失去的地界上。百姓们夹道欢迎,这些日子他们在陈家的统治下苦不堪言,如今洛家回归,让他们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洛家的回归不仅是地盘的收复,更是人心的凝聚。 见形势渐渐好转,徐长歌和秦风也难得落得个清闲。 两人寻了一处静谧的山林小院,院里有几棵苍松,枝叶繁茂,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院角的翠竹摇曳生姿,绿意盎然,为这小院更添几分清幽。 徐长歌搬来两张竹椅,摆在院子中央,与秦风相对而坐。桌上放着一壶新沏的茶,袅袅茶香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沁人心脾。两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醇厚的茶味在舌尖散开,让人心神为之一畅。 徐长歌微微仰头,看着澄澈如洗的天空,悠悠说道:“老秦,许久未曾这般闲适了,这段日子经历的种种,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惊险万分呐。” 秦风笑了笑,点头应道:“是啊,难得能有这片刻安宁,且好好享受一番吧。”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两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往昔趣事,不再去想那些纷争纠葛、刀光剑影,只沉醉在这难得的清闲时光里,仿佛外界的纷纷扰扰都已与他们无关,岁月在此刻变得格外温柔起来。 天色阴沉得厉害,厚重的乌云好似要将整座城压垮。徐长歌和秦风正在屋中对弈,棋子落定间,气氛凝重。 门猛地被撞开,洛依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发丝凌乱,额前的汗珠滚落,眼中满是焦急与忧虑。 “徐大哥,秦大哥,出事了!陈家以其他三家人的性命为质,索要我洛家的灵杯,父亲说此事重大,让我来与二位商议对策。”洛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话语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打破屋中的平静。 徐长歌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棋子“啪嗒”掉落,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秦风也皱紧眉头,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陈家怎会如此不择手段!看来他们是真想打开那古殿下的封印啊。”徐长歌目光中闪烁着怒火,在屋内来回踱步。 洛峰身为洛家家主,沉稳干练,如今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焦头烂额。陈家在江湖中势力盘根错节,此次发难,显然是有备而来。 “父亲说,陈家给了我们三日时间,如今已过去一日,我们还毫无头绪。”洛依眼眶泛红,声音中透着无助。 秦风沉思片刻,开口道:“我们先莫要慌乱,当务之急是摸清陈家把人质藏于何处,再从长计议。这灵杯陈家觊觎已久,定不会伤害人质,以免断了线索。” 徐长歌微微摇头说道:“想来他们已经寻找过了,陈家定然把人藏的严实,让你们找不到。” 洛依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不甘:“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陈家得逞?那灵杯若真落入他们手中,还不知会引发怎样的祸端。” 秦风来回踱步,思考着说道:“我们最大的优势其实是已经知晓了那古殿下的封印。” 徐长歌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不错,可以先交换给他们,保证三家人的安全,然后我们埋伏在那古殿之下,抢了那灵杯。” 洛依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虑道:“此举太过冒险,那古殿对陈家如此重要,他们必定在周边布置了许多人手,我们能成功抢到灵杯吗?而且一旦行动失败,陈家定会疯狂报复,到时候恐怕会连累更多无辜之人。” 秦风摩挲着下巴,点头道:“洛依姑娘,所言有理,不过长歌这法子也并非不可行,只是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 洛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说道:“那我先回去和父亲说。”说完便匆匆离开。 洛依将徐长歌和秦风的意思转达给洛峰后,洛峰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屋内气氛凝重,只有烛火摇曳闪烁,映照着他沧桑而坚毅的面庞。 洛峰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尖上。许久,他缓缓开口道:“这灵杯是关键之物,历经无数风雨,未曾想今日却成了祸端。陈家此番作为,实在是欺人太甚。” 洛依轻声说道:“父亲,徐大哥和秦大哥也是为了大家着想。他们的计划虽险,但或许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若不如此,我们不仅会失去灵杯,还可能保不住那三家人的性命。” 洛峰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中满是挣扎道:“我又何尝不知,但这一去,胜负未知,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洛依走到父亲身边,低声道:“父亲,若我们不反抗,陈家只会愈发猖獗。” 洛峰转过身,目光在洛依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就依他们所言。你去告知徐兄弟和秦兄弟,洛家全力配合此次行动,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莽撞行事。” 洛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道:“是,父亲。我这就去和他们说,相信有徐大哥和秦大哥在,我们一定能成功。” 三日之后,徐长歌和秦风随着洛家众人来到了约定的山谷。此地阴森静谧,四周怪石嶙峋,风声在山谷间呼啸回荡,似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紧张与危机。 陈家众人早已等候在此,为首的陈家家主陈渊眼神阴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仿佛胜券在握。在他身后,是被押解着的其他三家人,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洛峰上前一步,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冷说道:“陈渊,我洛家信守承诺,带来了灵杯。你也该履行诺言,放了人质。” 说着,洛依将一个精美的匣子递了过去,匣中所盛正是那神秘的灵杯,在微光下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 徐长歌和秦风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陈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正要派人去接,洛峰却开口道:“且慢,先让我们见到人质是否安全。” 秦风低声对徐长歌说:“看来人质暂时无虞,等下按计划行事。” 洛峰见人质缓缓向自己这边走过来,便让人将灵杯缓缓送过去。 陈渊拿到灵杯的瞬间,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涌上心头,他猛地将灵杯高高举起,向着天空放声狂笑:“哈哈哈,终于得到了!”那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带着无尽的得意与嚣张,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胜利。 他的笑声令在场众人无不侧目,洛峰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洛依更是气得满脸通红,娇躯微微颤抖,若不是秦风暗中拉住她,恐怕早已冲上前去。徐长歌则目光冷峻,紧紧盯着陈渊手中的灵杯,暗自估算着抢夺的时机。 陈渊笑罢,低头贪婪地打量着灵杯,眼神中满是痴迷的自语道:“有了这灵杯,我陈家称霸天下便指日可待!”手一挥,在众多陈家人的护卫下离去。 徐长歌和秦风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借着山谷中混乱的局面,悄然抽身,慢慢与洛家众人拉开距离,而后如同两道隐匿在暗处的影子,远远地缀在陈渊身后。 陈渊还沉浸在得到灵杯的狂喜之中,压根没留意到身后这悄然跟来的“尾巴”。 第97章 对决 陈渊怀抱着灵杯,神色匆匆,衣袂猎猎作响,身后扬起一片尘土,向着陈氏家族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匆忙而又凝重。 在远处的山巅,徐长歌和秦风静静地伫立,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陈渊远去的方向。待到陈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身形鬼魅般地朝着古殿掠去。他们的动作轻盈而迅速,犹如暗夜中的幽灵,不多时便来到了古殿附近。 古殿周围静谧阴森,杂草丛生,断壁残垣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凄凉。徐长歌和秦风小心翼翼地隐匿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收敛气息,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时间缓缓流逝,暮色渐渐笼罩大地,整个古殿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徐长歌和秦风警觉地望去,只见一行黑衣人如鬼魅般悄然出现,他们行动敏捷,步伐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为首的黑衣人手即便是蒙着面,徐长歌也一眼认出就是陈渊。 徐长歌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轻声对秦风说道:“这些陈家人果真是急不可待啊。才得到灵杯,马上就来解开这里的封印。” 秦风微微点头说道:“他们可是真知晓解开这些封印的后果是怎样的?” 徐长歌和秦风静静地观察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盘算着。他们深知,这古殿下封印一旦解开,必定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不一会儿,陈家人陆陆续续进入了古殿。他们小心翼翼地跨过古殿的门槛,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只留下了寥寥几人在外看守。这几人分散在古殿的四周,徐长歌和秦风静静地观察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盘算着。 徐长歌和秦风不再等待,朝对方点点头。 徐长歌轻轻挥手,刹那间,先前埋伏在四周的洛家帮手仿若暗夜鬼魅,身形矫健地冲向古殿。他们个个神情冷峻,手持利刃,杀意腾腾。 秦风紧了紧手中长剑,剑身嗡嗡作响,似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激战。他身形如电,率先冲入殿内,剑随身动,寒光闪烁,所到之处剑风呼啸,挑飞了数名刚反应过来的陈家守卫。徐长歌则挥动双拳,步伐沉稳而灵活,每一步踏出都带着千钧之力,紧紧跟随着秦风。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古殿之内。 不得不说,此番随陈渊来的皆是陈家精心培养的剑道高手。他们迅速结成剑阵,剑势如虹,相互呼应,一时间竟将洛家帮手的冲击稳稳挡住。 陈家高手长剑一抖,挽出数朵剑花,剑花闪烁间,寒芒直逼秦风咽喉。秦风不慌不忙,侧身一闪,手中长剑沿着对方剑势的破绽滑入,“叮”的一声脆响,挑开了对方长剑,随即反手一撩,一道剑气斩出,迫使那高手连连后退。 在战场的另一边,徐长歌双拳挥舞,虎虎生风。每一次挥拳都带起一阵拳风,将靠近的敌人震得东倒西歪。他瞅准一个空档,猛地向前突进,一记直拳轰出,正中一名陈家弟子胸口。那弟子如遭雷击,口吐鲜血,向后飞出数丈之远,撞倒了一片人。 洛家帮手们见徐长歌和秦风如此勇猛,士气大振,呐喊着发起更猛烈的攻击。他们或挥刀猛砍,或挺枪直刺,与陈家高手杀得难解难分。 古殿内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闪烁,血花飞溅,双方陷入了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混战之中。 陈渊站在一旁,冷眼注视着战局,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那笑容中带着不屑与自信。他微微侧头,对身旁两名神情冷峻的护卫说道:“你们二人去拦住他们,我先进去。莫要让这些宵小坏了我的大事。” 二人齐声应道:“是!” 随即身形一转,双手迅速抽出腰间长剑。剑鞘与剑身摩擦,发出“唰”的一声清响,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陈渊不再言语,独自走进了那地下的通道之内。 只见那两人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显然也是久经沙场的高手。他们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住秦风与徐长歌的身影,手中长剑微微颤动,似乎在积蓄着力量,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扑杀而出。 左边那名护卫身形高大魁梧,肌肉紧绷,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他手中长剑宽厚沉重,剑身之上寒光闪烁,隐隐有符文流动,显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器。双手紧握剑柄,将长剑高高举起,剑尖斜指上方。随着一声低喝,他的双脚猛地发力,踏碎了脚下的砖石,整个人如炮弹般朝着秦风疾射而去。人还未到,那凌厉的剑气便已扑面而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吹得秦风的衣袂猎猎作响。 右边那名护卫则身形略显瘦小,但动作敏捷灵活,犹如一只猎豹。他的长剑剑身细长,宛如灵蛇,在他的手中轻轻舞动,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脚尖轻点地面,几个起落之间便已绕到了徐长歌的侧翼。 突然,他身形一转,手中长剑瞬间化作一道流光,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徐长歌的肋下。剑出如龙,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捕捉其轨迹。 古殿内,激战正酣,喧嚣的喊杀声与兵器碰撞的刺耳声响彻四周,仿佛要将这古老的建筑掀翻。秦风与徐长歌并肩作战,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所过之处,血花飞溅,敌人的惨叫此起彼伏。 突然,一股强大至极的剑气从侧方如汹涌的浪潮般扑来,那凛冽的锋芒仿佛能撕裂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声。秦风顿感头皮发麻,全身的寒毛瞬间竖起,心中警兆大作。 他来不及多想,多年来在生死边缘练就的本能反应让他瞬间做出应对。只见他眼神一凛,瞳孔急剧收缩,体内的气劲疯狂运转,手中长剑瞬间光芒大盛。他猛地将长剑一横,剑刃与那扑面而来的剑气正面相交。 “叮!”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古殿内炸开,宛如洪钟鸣响,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刹那间,火星四溅,如绚烂的烟火般在两人之间绽放。这火星并非普通的火花,每一粒都带着炽热的高温和强大的冲击力,打在周围的墙壁上,竟将那坚硬的砖石击出一个个小坑。 秦风只觉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顺着长剑汹涌袭来,那力量犹如排山倒海,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双脚在地面上不由自主地快速滑动,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扬起一片尘土。尽管他拼尽全力想要稳住身形,但那股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出数丈之远。地面上,被他双脚犁出的两道深深沟壑清晰可见,沟壑内的土石被翻卷而起,向两侧飞溅。 秦风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诧异之色,显然是对这突然出现的陈家人的实力感到惊讶,眼前此人的实力却远超他的想象。这一剑的交锋,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雄浑的修为、精湛的剑术以及那身经百战的杀伐之气。 秦风心中暗自思忖,今日这场战斗,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艰难许多。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调整呼吸,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决绝。 而此时,徐长歌也被另一名护卫缠住,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徐长歌赤手空拳,却丝毫不落下风,每一次挥拳都带起一阵猛烈的拳风,将来人的剑招尽数逼退。但他余光瞥见秦风这边的情况,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沉。他深知秦风的实力,那人看来也是一位高手。 陈家高手剑法凌厉,剑出如龙,每一剑都带着呼呼风声,剑势绵密如雨,似要将秦风笼罩其中,不给其丝毫喘息之机。他身形矫健,辗转腾挪间步伐灵动,配合着剑招的变化,显得游刃有余,显然是对自己的剑术造诣极为自信。 秦风却也毫不畏惧,他手中长剑挥舞,剑鸣之声不绝于耳,只见他身形忽左忽右,变幻莫测,剑随身动,招招凌厉,每一次刺出、劈砍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与精妙的剑招,一时间竟与陈家高手斗得难解难分,不分伯仲。 随着战斗的持续,秦风暗自酝酿着一股强大的剑意。他体内的气劲汹涌澎湃,长剑光芒大放,光芒之中似有丝丝缕缕的剑气缠绕,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这股剑意超脱了平凡的剑招范畴,一股空灵之感,油然而起。 陈家高手察觉到秦风的变化,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他身为陈家精锐,岂能轻易退缩?当下强行稳住心神,手中长剑舞动得更加快速,试图以凌厉的剑招压制秦风这股突然爆发的剑意。然而,秦风此时的超绝剑意已然成型,岂是那么容易被压制的。 只见秦风手中长剑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劈下。这一剑,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斩向陈家高手。长剑所过之处,空气被硬生生劈开,发出“嘶嘶”的声响,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直逼陈家高手而去。 第98章 再见残恒 陈家高手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举剑抵挡。但秦风这一剑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当两剑相交的瞬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陈家高手手中的长剑竟被直接斩断。那道凌厉的剑气余势不减,瞬间斩在了陈家高手的身上。陈家高手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惊恐与不甘的神情,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剑气斩为两段,轰然倒地,鲜血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染红了一片砖石。 秦风这才收剑而立,脸色略显苍白,却瞬间恢复血色,如以往一般,他转眼往徐长歌那里看去。 这一边徐长歌眼神冷峻,双手缓缓抬起,刹那间,一股森寒的白气从他掌心升腾而起,化作丝丝缕缕的寒霜之力,在他的双手周围萦绕盘旋,仿佛两条冰蛇在舞动。那寒霜之力所过之处,周围的空气温度急剧下降,水汽瞬间凝结成微小的冰晶,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对面的陈家剑客见状,神色一凛,不敢有丝毫小觑。他身形微微下蹲,双腿如同扎了根一般稳稳站立,手中长剑一抖,发出“嗡嗡”的颤鸣之声,剑身上的光芒隐隐闪烁,似在呼应着主人的战意。紧接着,他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手中长剑裹挟着凌厉的剑气,朝着徐长歌的咽喉直刺而去。 徐长歌冷哼一声,不避不闪,双手迅速交叉在胸前,寒霜之力瞬间在身前凝结成一面晶莹剔透的冰墙。那冰墙看似薄如蝉翼,却散发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气息。“叮”的一声脆响,陈家剑客的长剑刺在冰盾之上,溅起一片冰花。冰盾虽出现了丝丝裂纹,但却成功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徐长歌趁着对方长剑被冰墙卡住的瞬间,双手猛地向前一推,冰墙瞬间破碎,化作无数尖锐的冰棱,朝着陈家剑客射去。陈家剑客反应也极为迅速,他用力抽回长剑,身形快速闪动,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将射来的冰棱一一击飞。 然而,徐长歌岂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只见他脚下步伐灵动,身形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双手握拳,寒霜之力在拳头上凝结,使得他的拳头看起来犹如两个巨大的冰坨。他挥舞着双拳,带起阵阵拳风,每一拳都朝着陈家剑客的要害攻去,拳风所至,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陈家剑客一边抵挡着徐长歌的双拳攻击,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他看准一个空档,突然侧身一闪,避开了徐长歌的一记直拳,随后手中长剑沿着徐长歌的手臂削去,试图斩断他的胳膊。 徐长歌眼神一凝,手臂迅速回缩,同时另一只手朝着陈家剑客的胸口拍出一掌。这一掌蕴含着强大的寒霜之力,若是被击中,恐怕陈家剑客的胸口瞬间便会被冰封。 陈家剑客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进攻,用长剑抵挡这一掌。“砰”的一声闷响,陈家剑客被这一掌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双脚在地面上踏出深深的脚印。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握着长剑的手也微微颤抖,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但他毕竟是陈家的精锐剑客,很快便稳住了身形,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气息,再次握紧长剑,冲向徐长歌。 陈家剑客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快速闪动,与徐长歌每一次的碰撞都带起一片冰花与剑气的交织。 陈家剑客剑法凌厉多变,剑招之中暗藏玄机,剑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试图以精妙的剑技压制徐长歌。 徐长歌双手的寒霜之力愈发浓郁,他身形灵动,辗转腾挪之间,巧妙地避开了陈家剑客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徐长歌体内的寒霜之力已然运转到了极致。他双眼之中寒芒一闪,全身的气势陡然攀升。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丝丝寒气朝着他的双手汇聚而去。只见他双手迅速舞动,寒霜之力在他身前凝结成一道巨大的冰刃,冰刃之上寒光闪烁,锋锐之气四溢,仿佛能够撕裂一切阻挡它的事物。 陈家剑客察觉到了这股致命的危险,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但他已经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将全身的功力注入长剑之中,试图以最强的一剑抵挡徐长歌这凌厉的一击。他高高举起长剑,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一声怒吼,手中长剑裹挟着雄浑的剑气朝着徐长歌的冰刃斩去。 “咔嚓!”一声清脆的巨响在古殿内回荡,众人只觉耳中一阵轰鸣。陈家剑客的长剑在与徐长歌的冰刃接触的瞬间,竟被那冰刃上强大的力量直接斩断。冰刃去势不减,带着无尽的寒意与锋锐,朝着陈家剑客的身体直直斩下。 陈家剑客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冰刃便已无情地划过他的身体。 刹那间,鲜血飞溅而出,陈家剑客身断,轰然倒地。他的身体迅速被一层寒霜覆盖,鲜血也在这极寒的温度下凝结成冰,整个场面显得格外惨烈。 徐长歌收起寒霜之力,与走来的秦风微微点头,他们知道,陈渊已经先行进入,如果不快些,恐怕不妙,他们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展,快步朝着古殿之下的通道奔去。 徐长歌将残留的寒霜之力缓缓收敛,但其周身依旧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眼神紧紧盯着通道入口,那深邃的黑暗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但他毫无惧意,反而加快了脚步。 秦风紧跟其后,手中长剑微微颤动,似在呼应着主人急切的心情。他的衣衫在奔跑中猎猎作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剑意,那是经历战斗后尚未完全消散的气息。 两人片刻间便来到了通道入口,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味道徐长歌已经非常熟悉了,这里他已经来过多次,率先踏入通道。通道内阴暗潮湿,时不时有水渍积聚,倒映着他们匆忙的身影。 通道的尽头,徐长歌的身影与石门相比却略显渺小。他抬头望向那扇巨大的石门,重临此地,石门已然敞开,仿若一只巨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里面漆黑一片,深邃得如同无尽的深渊,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线和希望。 尽管目不能视,但徐长歌心中清楚,陈渊已然抢先一步进入其中。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朝着那片未知的黑暗走去。 就在此时,徐长歌深吸一口气,刹那间,他的掌中火焰燃起,橙红色的火光跳跃闪烁,驱散了周围的黑暗,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借着火光,石门内广阔无垠,火光只能照亮身前几尺。 徐长歌和秦风屏气凝神,在这漆黑得如同墨染般的地方缓缓前行,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仿佛稍重一点的动静都会惊扰到这片神秘之地沉睡的未知存在。他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尽管眼前只是一片浓稠的黑暗,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却如影随形。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四周骤然亮起光芒,那光芒起初只是星星点点,如同夜空中乍现的萤火,而后迅速蔓延、汇聚,刹那间,整个地方被照得亮如白昼。 徐长歌和秦风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了一下眼睛,待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后,才开始打量起这片地方的全貌。 只见此地颇为宽阔,地面由一块块巨大且古朴的石板铺就而成,石板上有着岁月侵蚀留下的斑驳痕迹,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头顶上方是高高的穹顶,其上刻满了繁杂晦涩的符文与图案,那些符文似在隐隐流动着微光,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而在场地的正中央,一座巨大的凶兽雕像屹立着,那凶兽模样狰狞可怖,张着血盆大口,利齿如剑般森然排列,铜铃般的大眼睛透着凶光,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雕像中挣脱而出,扑向闯入此地之辈。它的身躯庞大无比,肌肉线条刚硬,每一处纹理都雕刻得细致入微,身上的鳞片好似都在散发着寒光,彰显着曾经的赫赫凶威。 再看向那凶兽雕像前,有一座古老的祭台。祭台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石料打造而成,表面光滑,却又透着一种古朴厚重之感。 祭台上摆放着诸多奇异的物件,有散发着幽光的水晶球,有刻满神秘符号的古朴书卷,还有一些造型怪异的法器,它们围绕着中间的灵杯放置,而那灵杯正是之前陈渊所得之物,此刻正幽幽散发着光芒,似与这周围的一切产生着某种呼应。 陈渊就站在那祭台处,他背对着徐长歌和秦风,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祭台上的灵杯以及那些奇异物件,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对正逐渐逼近的徐长歌和秦风竟视而不见。他的身影在这神秘之地的光芒映照下,显得有些孤高又透着一股决然,仿佛此刻在他眼中,世间唯有这祭台上的秘密最为重要,其余的一切都可暂且抛诸脑后。 徐长歌和秦风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谨慎与凝重。这巨大的凶兽雕像就是那残恒凶兽。 他们更深知,陈渊这般状态绝不是忽视了他们的存在,而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或者已然沉浸在即将解开重大秘密的关键时刻,不容许有任何干扰。 当下,两人放慢脚步,更加小心翼翼地朝着陈渊所在的祭台处靠近。 第99章 融合 陈渊的身影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得意至极的笑容,那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哈哈哈,你们来晚了。如今我陈家大事已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与张狂,仿佛世间万物都已被他踩在脚下。 说罢,陈渊转身,眼神中透着近乎癫狂的狂热,望向那宏伟的残恒兽巨像。这巨像宛如远古时代的魔神降世,矗立在这片广阔之地的中央,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严气息。它那巨大的身躯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岩石雕刻而成,与徐长歌和秦风所见的那一座又有些不同,这这一座更加庞大。 巨像的双目犹如深邃的黑洞,似乎能吞噬一切光线,而此时,从它的身上正源源不断地发出一丝丝诡异的红光,如同灵动的丝线一般,缓缓地朝着身前的陈渊飘去,然后融入他的体内。 徐长歌和秦风站在不远处,面色凝重。他们低声交谈,语气中充满了忧虑说道:“难道又要再杀一次这凶兽?” 徐长歌的眉头紧锁,眼神紧紧地盯着那不断发生变化的陈渊和残恒兽巨像,心中暗自警惕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秦风则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残恒兽巨像的一举一动,同样感觉到了这次情况的不同寻常说道:“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那残恒兽雕像没有像上次一样复活过来,而是似乎把力量尽数分散给了陈渊。 随着那丝丝红光不断地融入,陈渊的身体开始发生了惊人的巨变。他的头发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逐渐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根根竖起,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的头顶舞动。而他的眼睛,也慢慢被一层血红色所覆盖,那诡异的红色光芒从他的眼中射出,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身体周围开始环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红色雾气,雾气中似乎隐隐有着凶兽咆哮的幻影,散发着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 此时的陈渊,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强大气息。他的身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伸、扭曲,肌肉高高隆起,青筋如蟒蛇般蜿蜒在皮肤之下,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又似是残恒兽那坚韧外皮的映射,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似乎坚不可摧。 他的脸庞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略显方正的轮廓变得更加粗犷、狰狞。额头之上,竟然缓缓凸起一支尖锐的犄角,角质坚硬而黝黑,闪烁着冰冷的光,好似能轻易洞穿一切阻挡之物。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之中,血红色的瞳仁中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无尽的杀戮与征服欲望,那眼神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双手变得巨大而厚实,手指尖长出了锋利如刀的爪子,每一根爪子都有一尺来长,弯曲如钩,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寒芒。指甲与空气摩擦,发出“嘶嘶”的刺耳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对鲜血的渴望。 双脚也变得粗壮有力,脚掌之下生出了厚厚的肉垫,每一步落下,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整个大地都仿佛在他的脚下颤抖。身后,一条粗壮的尾巴缓缓生长出来,尾巴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如同钢鞭一般,随意摆动间,便能将周围的空气撕裂,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他张开双臂,那双臂膀犹如一对巨大的翅膀,似乎要将这片天地都拥入怀中。仰天长啸之际,口中喷出的气息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周围的碎石杂物被瞬间吹散,飞向四面八方。那声音如滚滚雷霆,在这片广阔的地方中不断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震碎。这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与野性,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挑衅与宣告,宣告着一个全新的、充满毁灭力量的霸主诞生,而他,将以绝对的力量统治这片天地,让万物都在他的脚下颤抖、臣服。 徐长歌和秦风对视一眼,他们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即将降临,两人迅速调整状态,不敢有丝毫轻视。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紧双拳,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就在这时,奇异的景象出现了。 一红一蓝两个和他模样相似的小人,宛如从虚空中踏出,静静地站在了他的双肩之上。那红色的小人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宛如一轮燃烧的烈日,体表的火焰跳跃奔腾,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微微扭曲。它的双目如同一对璀璨的红宝石,闪耀着坚定而勇猛的光芒,小小的拳头紧握。而蓝色的小人则被一层晶莹的冰霜所笼罩,散发着森冷的寒气,整个身体如同由最纯净的冰块雕琢而成,寒气四溢,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了细小的冰晶。它的眼神冷峻而锐利,宛如寒夜中的星辰,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双手微微张开,似乎掌控着冰雪的世界,随时能将敌人冰封在无尽的寒冷之中。 秦风神情严肃,他缓缓伸出手,握住身后那古朴的长剑剑柄,然后猛地一抽,长剑出鞘,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响,仿佛是在回应着主人的召唤。这把长剑剑身修长而宽阔,剑身之上已经隐隐泛起幽光。 徐长歌率先发难,他脚掌猛地踏地,借力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陈渊,右拳裹挟着蓝色小人的森寒之力,带起一片冰雾,朝着陈渊的面门砸去。拳风呼啸,所经之处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化作细碎的冰碴。陈渊见状,不慌不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右臂肌肉隆起,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残恒兽之爪,黑色的爪子闪烁着金属光泽,上面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红色能量,向着徐长歌的拳头狠狠抓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者相撞,冰碴与红色能量交织在一起,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开来,将地面的石板都震得龟裂开来。徐长歌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去,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才勉强稳住身形。他抬头望向陈渊,眼中的凝重更甚。 秦风趁此时机,从侧翼攻向陈渊。他身形灵动,步伐轻盈而迅速,手中长剑挥舞,剑身上的幽光闪烁,化作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如灵蛇般朝着陈渊的侧身缠绕而去。剑气纵横交错,足以割裂金石。 陈渊却发出一声咆哮,周身的红色雾气瞬间浓郁起来,化作一层实质般的护盾,将秦风的剑气尽数抵挡在外,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随后,他身形一转,那条粗壮的尾巴如同一根巨大的钢鞭,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秦风横扫而去。尾巴上的尖刺闪烁着寒光,在空气中划过,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阻挡之物。 秦风眼神一凛,立刻将长剑竖在身前,体内气劲疯狂运转,灌注到长剑之中。长剑光芒大放,嗡嗡作响,与陈渊的尾巴重重相撞。刹那间,火星四溅,秦风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剑身传来,手臂一阵酸麻,险些拿捏不住长剑。他咬紧牙关,借着这股冲击力向后跃出数丈,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徐长歌见秦风陷入困境,再次欺身而上,大手一挥,全身被一层炽热的火焰所笼罩,双掌之中火焰翻腾,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朝着陈渊的胸口印去。 陈渊感受到这股火焰的威力,不敢硬接,他猛地向后一跃,避开了徐长歌的攻击。然而,徐长歌怎会轻易放过他,他双脚轻点地面,如影随形般跟了上去,双掌连续拍出,一道道火焰掌印带着滚滚热浪,铺天盖地地朝着陈渊袭去。 陈渊被逼得连连后退,他心中恼怒不已,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口中汇聚起一颗巨大的红色能量球。这颗能量球由残恒兽的邪恶力量凝聚而成,里面蕴含着强大的破坏力,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股力量而微微扭曲。陈渊将能量球朝着徐长歌和秦风猛地吐出,能量球带着毁灭的气息,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划破长空,瞬间来到两人面前。 徐长歌和秦风察觉到这股致命的危险,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心意相通。 徐长歌双手结印,在身前形成一道冰蓝色的防御屏障,屏障之上符文闪烁,散发着阵阵寒气。秦风则将全身的真气注入长剑,然后猛地将长剑朝着能量球掷出。长剑在空中高速旋转,化作一道流光,与能量球正面相撞。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整个空间都剧烈颤抖起来,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巨大的冲击力将徐长歌和秦风震飞出去,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周围的墙壁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但他们强忍着伤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望向陈渊,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坚定的战意。这场生死之战,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他们知道,绝不能在此倒下,若放任这个样子的陈渊出去,那天下将大乱。 第100章 残恒之力 在那古殿之下,徐长歌和秦风正与陈渊陷入激烈的鏖战之中。 与此同时,洛峰,这位一直隐忍蛰伏、伺机而动的强者,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他目光如炬,迅速集结楚玉龙等其余三家之人,宛如一股汹涌的黑色洪流,向着陈氏领地浩浩荡荡地进发。 陈氏领地内,一片紧张与肃杀的气氛。陈家大长老,这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身姿挺拔的老者,在听闻敌报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他那饱经岁月沧桑却依旧坚毅的脸庞上,此刻写满了凝重与决绝。只见他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领地的前沿防线之上,手中紧紧握着那把跟随了他大半辈子的佩剑,剑身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鸣响,似在回应着主人的战意。 在他的身后,陈家一众剑客迅速集结完毕。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芒,剑尖微微下垂,摆出了一个防御与进攻兼具的剑阵,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四大家族精锐如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耳欲聋,瞬间打破了陈氏领地的宁静。他们手持利刃,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显然是对这片领地志在必得。然而,陈家的剑阵却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稳稳地矗立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陈家大长老见状,猛地抬起头来,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待家主回来,尔等弹指可灭!”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在整个战场上回荡,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极大地鼓舞了陈家众人的士气。 说罢,他率先冲入敌阵。手中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与精准的剑术,瞬间便有几名洛峰的精锐士兵倒下。他的身影在敌阵中快速闪动,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敌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家一众剑客见大长老如此勇猛,也纷纷呐喊着冲入敌阵。他们紧密配合,剑阵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或挑或刺,或劈或砍,剑剑致命,将洛峰的精锐部队暂时抵挡在了防线之外。 陈氏地界内,硝烟弥漫,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残酷而又壮烈的战歌。 再看古殿之下,徐长歌和秦风此刻陷入了苦战,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场激烈的战斗而变得凝重起来。陈渊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那力量犹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涌出,让徐长歌和秦风倍感压力。 陈渊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他的拳头如巨峰,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地砸向两人。拳风所至,地面被砸出一个个深坑,碎石飞溅,徐长歌和秦风不得不迅速躲避,稍有不慎就会被这股力量击中,身受重伤。他的速度更是快如闪电,身影在两人眼前一闪而过,瞬间便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或侧翼,让人防不胜防。 徐长歌施展出浑身解数,双手的寒霜之力与火焰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冰火交融的攻击波,试图以此来抵挡陈渊的进攻。 然而,这些攻击波在接触到陈渊身体周围那层诡异的红色光芒时,竟被轻易地弹开,消散于无形之中。 徐长歌心中暗惊,他能感觉到陈渊的力量更是比林丘之下的那残恒凶兽更胜一筹。 秦风同样不轻松,他手中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剑身上的幽光闪烁不定,每一剑都蕴含着他多年来修炼的精湛剑术和雄浑内力。 但在与陈渊的交锋中,他发现自己的剑招往往被对方轻易地化解。陈渊似乎能够洞悉他的每一个意图,提前做出防御或反击,让秦风的攻击屡屡落空。而且,陈渊偶尔发出的反击,力量巨大,秦风每次抵挡都感觉手臂发麻,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柄缓缓流下。 两人逐渐意识到,单纯的武力攻击很难对陈渊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陈渊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两人的配合攻击。 随着战斗的持续,徐长歌和秦风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而陈渊却依旧精力充沛,他的攻击愈发猛烈,仿佛在享受着这场战斗带来的快感,让徐长歌和秦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之中,应对不及。 秦风在激烈的拼斗中,目光如炬,突然发现这陈渊虽然融合了残恒兽力量,却无法完全发挥。陈渊的攻击虽猛,却时而出现短暂的迟滞,其动作连贯性也有所欠缺,像是体内有两种力量在相互冲突、拉扯,尚未达到完美的契合状态。 秦风心思电转,意识到这或许是他们扭转战局的关键契机。他一边招架着陈渊的攻击,一边向徐长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意陈渊力量的破绽。两人默契地开始改变战术,躲避攻击时,刻意引导陈渊的力量爆发,试图加剧其体内的冲突。 徐长歌心领神会,他双手结印,操控冰火之力,时而以炽热的火焰撩拨,时而以冰冷的寒气侵袭,引得陈渊体内的残恒兽力量愈发紊乱。 陈渊似乎也察觉到了自身的异样,他愤怒地咆哮着,攻势愈发疯狂,但破绽也越来越明显。 在这决定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徐长歌双手迅速舞动起来,体内的冰火之力开始疯狂运转,相互交融。只见他的掌心之中,冰与火两种极端的力量交织缠绕,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炽蓝之焰从他的手中汹涌而出,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陈渊席卷而去。 这炽蓝之焰温度奇高,所过之处,空气被瞬间加热,甚至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要被这高温点燃。火焰中蕴含的冰寒之力也在不断地释放,使得周围的空气迅速冷却,形成了一片片晶莹的冰晶,与那炽热的火焰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奇异而壮观。 陈渊察觉到这股强大力量的逼近,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他立刻调动体内那融合了残恒兽的力量,准备抵抗这汹涌而来的冰火攻击。 只见他全身的肌肉紧绷,红色的光芒愈发浓郁,仿佛一层坚实的铠甲将他紧紧包裹。他双手握拳,向前猛地一推,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掌心爆发而出,试图阻挡徐长歌的炽蓝之焰。 然而,就在他刚刚发力抵抗之时,那股残恒兽的力量却突然出现了一丝停滞。这一瞬间的停顿虽然短暂,但却被秦风敏锐地捕捉到了。 秦风眼中寒芒一闪,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欺身而上,手中长剑瞬间爆发出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意。 这剑意仿佛实质化一般,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剑气,发出“嗡嗡”的剑鸣之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陈渊斩去。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秦风多年来修炼的精髓以及对剑道的深刻理解,其威力足以开山裂石。 陈渊此时正处于力量停滞的尴尬境地,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秦风的剑气瞬间斩在了他的身上,只听“噗嗤”几声,陈渊的身体被剑气击中,瞬间出现了几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他的身体也被这强大的力量击飞,向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陈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身受重创的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狠狠地瞪着徐长歌和秦风,似乎在为自己的大意和失误而懊恼。 陈渊愤怒地咆哮着,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霆,震得整个空间都剧烈颤抖起来。他周身的血光瞬间爆发,如同一轮耀眼的血色太阳,光芒刺目至极,徐长歌和秦风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只觉眼睛被那强光刺激得生疼,几乎无法睁开。 血光之中,陈渊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的身躯似乎在这股力量的涌动下变得更加庞大和扭曲,仿佛与那残恒兽彻底融为一体,化作了一个只知杀戮与破坏的怪物。强大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地面被这股力量冲击得龟裂开来,碎石飞溅到空中,又被血光瞬间气化,化作虚无。 徐长歌和秦风虽被这强光所扰,但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他们明白,陈渊似乎是要孤注一掷,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了。 徐长歌的冰火之力在掌心汇聚,形成一个旋转的光球,散发出一冷一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与周围的血光相互抗衡。 秦风立剑于身前,剑身嗡嗡作响,吸收着他体内的剑意,光芒逐渐变得深邃而内敛,仿佛在积蓄着致命一击的力量。 就在血光的光芒达到最盛之时,陈渊动了。他身形如鬼魅般瞬间跨越了与徐长歌、秦风之间的距离,却没有攻击他们二人,往他们俩身后飞掠而过。 第101章 魔神陈渊 陈渊化作一道血光,向着徐长歌和秦风身后疾射而去,那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越过了那座巨大的石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长歌和秦风心头大惊,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忧虑与坚定。他们深知,陈渊如今这般模样,此去定然会在那古殿之中掀起惊涛骇浪,不知会有多少无辜性命会因此遭殃。 徐长歌大喊道:“快追。” 说完俩人如两道疾风般紧紧追着陈渊那若有若无的气息而去。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心只想在陈渊彻底失控前将其拦下,阻止这场可能的浩劫。 此时的古殿之内,陈家人和洛家人已然陷入了激烈的混战,斗得如火如荼。只见刀光霍霍,剑影闪烁,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迸发出刺目的火花,喊杀声震天动地,响彻整个古殿。 双方的高手们各施绝技,掌风呼啸,拳影纷飞,凌厉的攻势此起彼伏,互不相让。凌厉的剑法,剑出如龙,寒光闪烁间直逼对手要害;雄浑的掌力,每一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嗡嗡作响。 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伤者,鲜血染红了古殿的石板,但战斗的狂热却丝毫未减,双方都杀红了眼,仿佛忘却了一切,唯有战胜对方这一个念头,整个古殿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肃杀之气。 突然,一道血光如电般闪过,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大殿。紧接着,陈渊那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殿内的众人,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陈渊鼻子微微耸动,贪婪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仿佛那是世间最诱人的芬芳。片刻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沙哑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那笑声好似夜枭啼鸣,在空旷的大殿内不断回荡,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禁脊背发凉,心生恐惧。 刹那间,一种极度的恐惧如黑色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整个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将原本喧闹的空间彻底笼罩。陈家的高手们,平日里也是声名赫赫、杀人如麻,洛家的强者更是各个武艺精湛、历经无数生死搏杀,但此刻,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陈渊那扭曲狰狞的模样时,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头皮发麻,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刺一般。 他们皆是见过世面的精锐,然而眼前的陈渊却远超他们的想象,好似来自另一个充满恐怖与绝望的世界。只见陈渊双眼瞪得极大,那里面疯狂的血光闪烁跳跃,犹如鬼火燃烧,仿佛无尽的杀戮与残暴都被禁锢其中,随时可能喷涌而出。他的周身更是环绕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那是死亡与血腥交织的味道,好似一层无形的恶魔之纱,让人作呕且胆寒。 此时的陈渊,分明就是一头从地狱深渊中攀爬而出、挣脱枷锁的人形凶兽,那股择人而噬的凶残气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成为他爪下的冤魂。 双方人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存在震慑住了,手中的兵器不自觉地垂下,攻击也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仿佛靠近陈渊一步,就会被那无尽的恐惧吞噬。 陈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在大殿内持续回荡,每一声都仿佛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好似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咆哮,让人心惊胆战。笑声未歇,他骤然发难,覆满鳞片的手臂如黑色闪电般猛地挥出一爪。 刹那间,爪风呼啸而过,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离他最近的几个人,身体瞬间被一股无形而恐怖的力量撕扯,连一丝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惊恐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嘴巴尚未合拢,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便在这恐怖的爪风下化作了一团血雾,血雾弥漫开来,又迅速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只留下地面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见证着这突如其来的残忍杀戮。 大殿内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了,恐惧如潮水般在众人心中汹涌蔓延,每个人都在心底默默祈祷,不要成为这恶魔的下一个目标。 混乱之中,陈家人里有几个眼力好的,借着大殿内昏暗却又不时闪烁的光线,从陈渊那破碎不堪、仅存的些许衣服碎片上,隐约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一瞬间,惊恐与讶异在他们脸上交错,其中一人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喊道:“家主,那是我们自己人啊!”那声音带着颤抖与绝望,在大殿的喧嚣中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此刻的陈渊早已被疯狂与杀戮吞噬心智,外界的一切呼喊都无法穿透他混沌的意识。他的双瞳空洞却又燃烧着赤红色的杀戮之火,对周围的叫嚷充耳不闻,就像一只锁定了猎物的恶兽。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他身形猛然一转,破旧的衣角随风猎猎作响,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邪恶气势,朝着那几个刚刚出声喊叫的陈家人直扑而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们也拖入无尽的血腥深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急时刻,异变陡生。陈渊的周围毫无征兆地燃起了一道道蓝色的火焰,那些火焰好似有生命一般欢快地跳动着,每一朵火苗都闪烁着寒冷的气息,炙热与寒冷相互交织缠绕,瞬间便将陈渊严严实实地困在了其中。 大殿内众人的目光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吸引,纷纷投来震惊与疑惑的眼神。只见徐长歌和秦风的身影如疾风般及时从大殿之下的通道里掠出。 秦风面色凝重如铁,双手紧握着长剑,那剑身微微颤动,似在与主人的心境共鸣。随着他体内剑意的疯狂涌动,一道道散发着幽冷光芒的剑气透体而出,一往无前,穿越了那蓝色火焰的阻隔,向着被困在其中的陈渊斩去。每一道剑气都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正义的审判,试图压制陈渊的疯狂。 与此同时,秦风转过头,对着还怔愣在原地的陈、洛两家人大声喊道:“你们别打了,快逃!”那声音犹如洪钟,响彻整个大殿。 陈洛两家人听到秦风那声大喊,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眼中原本的仇恨与争斗之意瞬间被恐惧所取代。 他们哪还顾得上彼此,当下纷纷各显神通,身形化作一道道残影,朝着大殿的各个出口处疾奔而去。眨眼间,原本拥挤在大殿内混战的两家人,便如潮水般迅速地逃离了出去,只留下那被蓝色火焰囚笼困住的陈渊,以及神色紧张、严阵以待的徐长歌和秦风。 他深知,此刻的陈渊已非人力所能轻易抗衡,若众人继续缠斗,只会白白送命。 此时,被困在蓝色火焰囚笼中的陈渊突然仰头大吼一声,那吼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怒吼,震得整个大殿都微微颤抖起来。紧接着,他周身原本闪烁的血光猛然间如汹涌的浪潮一般,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向着四周疯狂地破裂开来。 那蓝色火焰在这血光的冲击下,就好似脆弱的薄纸一般,瞬间便被撕扯得粉碎,眨眼间熄灭殆尽,只留下几缕青烟还在半空袅袅升起,证明着它们曾存在过。而秦风之前发出的那一道道幽光剑气,在血光的肆虐下,也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幻影,光芒逐渐黯淡,随之消散于无形之中。 陈渊挣脱了束缚,他那一双血眸中涌动着的暴虐之意仿佛要化为实质,令人仅仅对视一眼,便好似坠入了无尽的血腥地狱。 他猩红的目光犹如实质的利箭,再次恶狠狠地投向了徐长歌和秦风,那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要将二人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然而,出乎俩人的预料意料的是,陈渊并未立刻朝着他们发动攻击,而是身形一转,如一阵血风般朝着古殿之外狂奔而出。他所过之处,桌椅皆被那强大的气势掀翻,碎屑漫天飞舞,仿佛是被他那邪恶的气息所惊扰。 陈渊宛如一道摄人心魄的血光,在天空中风驰电掣般地飞舞穿梭着。那速度快到极致,只留下一抹刺目的红影,仿佛是死神挥舞的镰刀划过天幕。 而下方,那些还没来得及逃离的陈、洛两家人,望着那飞掠而来的血光,眼中满是惊恐绝望,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动作。 眨眼间,血光所过之处,众人就好似脆弱的蝼蚁一般,身体瞬间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撕扯粉碎,紧接着便化作了一团团触目惊心的血雾,消散在半空之中。 陈渊仿若不知疲倦的恶魔,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那道血光裹挟着他的身躯,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向着远处飞去。 第102章 剑与火之歌 一路上,狂风被陈渊带起,呼啸着刮过山川河流,仿佛都在为他这恐怖的行径避让。下方的大地在他的飞速掠过下,只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残影,而那浓浓的血腥气息,也随着他的远去,逐渐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似是在为他所经之处留下残忍的标记。 徐长歌和秦风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也顾不上擦拭。脚下生风,化作两道流光,拼尽全身的力气紧紧追赶着前方那道血光。 可陈渊化作的血光速度实在太快了,如电掣般划破长空,眨眼间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但徐长歌和秦风目光坚定,眼中燃烧着绝不放弃的火焰,咬着牙,哪怕明知追得艰难,也依然死死咬在后面,他们心里清楚,绝不能任由陈渊这般肆意妄为、继续肆虐。 忽然,徐长歌和秦风同时心头一紧,他们敏锐地注意到,陈渊正飞速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飞去,而那个方向赫然正是陈家的地界。 此时,在陈家地界那边,洛峰正一丝不苟地依照着他们之前和徐长歌共同精心制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带领着其他四家势力,如同凶猛的狼群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陈家发起猛烈的进攻。 一想到这里,徐长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危机感,他连忙在心底暗暗喊道:“不好!”他深知陈渊此刻这般失控的状态闯入陈家地界,将会给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局面带来难以预料的巨大变数。 陈渊如今这副丧失心智、只知杀戮的模样,要是冲进那正混战的场面之中,必然会不分敌我,大开杀戒,到时候局面可就彻底失控了,怕是陈家、洛家以及其他参与的家族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此刻他们与陈渊相距甚远,想要阻拦,却也是有心无力,一时之间,焦急与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尽管徐长歌和秦风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命地追逐,可那陈渊的速度实在太快,如鬼魅般转瞬即逝,他们终究还是没能拦住陈渊。 只见陈渊仿若魔神降世一般,裹挟着一身的血光径直冲入了陈府。刹那间,下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几个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便在陈渊那恐怖力量的笼罩下,瞬间化作虚无,消散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缕淡淡的血雾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陈渊站在原地,微微抬起自己那布满狰狞纹路的爪子,看着上面沾染的鲜血,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随后,他缓缓伸出舌头,轻轻舔过爪尖上的鲜血,那模样就好似品尝着世间最甘美的佳肴,眼神中满是享受与嗜血的疯狂,让人见之胆寒,整个陈府瞬间被一片死亡的阴霾所笼罩。 陈家大长老身形如电,手中的长剑挥舞出道道凌厉的剑光,与洛峰战得难解难分。他的衣袂随风猎猎作响,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 此时,他余光瞥见陈渊如魔神般降临,那血光笼罩的恐怖身影瞬间让他兴奋得近乎癫狂,脸上的皱纹因大笑而扭曲,高声喊道:“家主,终于成功了!”那声音中满是得意与疯狂,仿佛他们筹划已久的阴谋终于得逞,全然不顾这胜利带来的是无尽的血腥与灾难。 洛峰闻言,心中一紧,目光投向陈渊。只见陈渊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让人胆寒的杀意。 洛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与绝望,不禁喃喃自语道:“他们失败了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手中的剑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原本与陈家的这场争斗,虽激烈但仍在掌控之中,可如今陈渊这副模样,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徐长歌和秦风一路不停,竭尽全力追赶着陈渊那道恐怖的血光,片刻不敢停歇。 待他们终于紧随其后落入场中时,神情却无比凝重,死死地盯着宛如魔神的陈渊,不敢有丝毫懈怠。 徐长歌迅速环顾四周,只见场上一片混乱,陈家与洛家及其他几家人的混战正酣,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他心急如焚,深知此刻情况危急万分,若不赶紧疏散众人,陈渊一旦再次发狂攻击,必然会造成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洛家主,快让所有人离开!”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试图穿透混乱的厮杀声,传入洛峰的耳中。 秦风站在徐长歌身旁,手中紧握着长剑,剑身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低鸣,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而颤栗。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陈渊,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剑意在体内暗暗涌动。 此时的陈渊,周身血光缭绕,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他那扭曲变形的脸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闪烁着疯狂与暴虐,对于徐长歌和秦风的到来,似乎并未过多在意,只是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舐着爪尖上残留的鲜血,喉咙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仿佛在享受着这血腥杀戮带来的快感。 而洛峰听到徐长歌的呼喊声,心中猛地一震,转头望去,恰好与徐长歌的目光交汇。他从徐长歌那焦急的眼神中,瞬间读懂了局势的严重性。当下,他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呼喝着四大家族的人:“所有人听令,停止攻击,速速后退,远离此地!” 然而,战场上的混乱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平息的。一些人还沉浸在战斗的狂热中,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还有些人虽然听到了呼喊声,但被周围的敌人纠缠住,难以脱身。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不堪,叫骂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而陈渊似乎也被这喧闹声刺激到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血红色的眼睛中光芒更盛,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秦风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不再有半分犹豫,体内剑意灌注于手中长剑。只见他身形暴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陈渊,手中长剑嗡嗡作响,仿佛在兴奋地渴求着与敌人的交锋。 秦风身姿如电,刹那间高高跃起,衣袂猎猎作响。他双手紧握剑柄,剑意汹涌澎湃地注入其中,长剑瞬间光芒大放,幽光闪烁,似是被唤醒的上古神兵。此时,他宛如降临人间的剑仙,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下方的陈渊发动了凌厉至极的攻击。 只见那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得近乎刺眼的弧光,这弧光仿若流星划过夜空,璀璨夺目却又充满致命的危险。剑身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佛是它在兴奋地呐喊,宣泄着无尽的力量,似乎真的要将这一方天地从中生生撕裂开来。 随着秦风的全力劈下,剑刃周围的空气都好似被压缩到了极致,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流漩涡,好似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这死亡的风暴之中。这一剑开山裂石之势毫不夸张,直直朝着陈渊的头顶狠狠斩落,仿佛要将这邪恶的化身一击劈成两半。 陈渊察觉到秦风这凌厉至极的剑招袭来,那双血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旋即周身猛地泛起浓烈的血光。 血光如实质般涌动,先是在他头顶上方迅速汇聚,化作一面血红色的光幕,光幕之上隐隐有着诡异的符文闪烁,似在散发着古老而邪恶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渊召唤而来的护盾,来抵御这即将落下的致命一剑。 与此同时,血光还沿着他的身体两侧蔓延而下,在身侧形成了两道血红色的光流,如同两条蜿蜒的血蟒,紧紧盘旋着守护住他。 陈渊的身前,血光更是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血甲,那血甲上布满了尖锐的凸起,犹如狰狞的獠牙,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血甲之上,丝丝缕缕的血气仿若拥有了生命一般,一刻不停地在那暗红色的甲胄表面缓缓游走。 这些血气犹如灵动的细蛇,蜿蜒穿梭于血甲的每一处纹理之间,时而汇聚成一小团,像是在积蓄着力量,那团血气变得愈发浓郁,隐隐闪烁着诡异的暗红色微光,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某种可怕的能量;时而又分散开来,沿着血甲上那些尖锐的凸起流淌而下,将凸起映衬得越发狰狞,好似刚从血腥杀戮中沾染了无尽的戾气。 凑近看去,能瞧见血气在游走过程中,还会留下若有若无的淡淡血雾,血雾飘散在空气中,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儿,萦绕在陈渊的周围。而且在血甲的一些衔接处,血气会萦绕交织得更为紧密,像是在精心编织着一道道牢固的防线。 见陈渊竟稳稳地挡住了秦风那凌厉无比的剑招,徐长歌目光一凛,不敢有丝毫耽搁,当下双手快速挥舞起来。只见他双手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每一个手势都精准而有力,一道道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烈焰从他掌心之中汹涌而出。 那些蓝色烈焰刚一出现,便好似有了自己的灵性,瞬间化作一条条灵动的灵蛇。它们扭动着身姿,张着烈焰腾腾的大口,吐着长长的“火舌”,朝着陈渊呼啸而去。 有的灵蛇率先缠上了陈渊周身的血甲,沿着血甲的纹路蜿蜒攀爬,与秦风形成配合,共同应对这已然陷入疯狂、极度危险的陈渊。 蓝色烈焰与陈渊的血光相互碰撞、交织,发出“滋滋”的声响,整个场中都被映照得一片幽蓝与血红。 第103章 彻底失控 陈渊被这突如其来的蓝色烈焰包围,顿时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他用力挥动双臂,试图将缠绕的灵蛇甩开,血光也随之疯狂涌动,与蓝色烈焰相互抗衡。 秦风趁此机会,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鬼魅般迅速绕到陈渊的身后,手中长剑再次扬起,剑身上的灵力光芒更甚,狠狠刺向陈渊的后背。陈渊似有所感,身体微微一侧,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长剑划开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渗出,瞬间被高温的蓝色烈焰蒸发,发出一阵刺鼻的气味。 徐长歌双手的舞动愈发快速,源源不断的蓝色火焰向陈渊袭去,让蓝焰灵蛇更加狂暴。随着徐长歌火焰不断发出,只见一条灵蛇突然膨胀数倍,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陈渊的头部咬去,陈渊急忙抬起手臂抵挡,手臂上的血光在接触到灵蛇的瞬间闪烁不定,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一旁的洛峰也没有闲着,他迅速指挥着洛家的人有序撤退,同时让部分高手在周围布下防御阵法,防止陈渊逃脱后对其他人造成伤害。 陈家的一些人在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后,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而狂热,高声呼喊着,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朝着正在逃跑的四大家族的人追杀而去。 陈家本就是剑道世家,其底蕴深厚非凡,实力在五大家族之中稳居首位。在家族的漫长传承中,剑道的精髓代代相传,孕育出众多剑道高手。 这些高手自幼便沉浸在剑道的世界里,对剑的领悟深刻入微。他们每日刻苦修炼,无论是剑术招式的研习,还是灵力与剑法的融合,都下足了苦功。从基础的剑招开始,一招一式皆练至炉火纯青,而后在实战与历练中不断磨砺,逐渐形成自己独特的剑道风格。 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血腥的气息愈发浓烈。四大家族的人此刻惊恐万分,他们拼命地奔逃,被陈家的剑客们在背后疯狂追杀,死亡的阴影正迅速笼罩着他们每一个人,而这场混乱的战斗似乎也朝着更加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 在蓝色烈焰的汹涌灼烧与秦风剑招的凌厉逼迫之下,陈渊的双眼愈发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周身散发的血光也愈发浓郁。那血光似有生命般,不断地朝着他的背部汇聚,起初如同一团迷雾般缓缓盘旋,渐渐地,轮廓开始显现,竟是一对血红色的翅膀。 这对翅膀的每一片羽毛都像是由凝固的鲜血所铸,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随着翅膀的成型,陈渊的气息变得更加狂暴而不稳定。他似乎已经完全被体内的残恒兽的力量所控制,失去了理智与人性,只剩下破坏与杀戮的本能。 只见他猛地一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波如同实质化的利刃,向四周扩散开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震荡起层层涟漪。紧接着,他用力挥动背后那双刚刚成型的血红色翅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狂风。狂风之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仿若来自地狱的罡风,将徐长歌释放出的蓝色烈焰和秦风的剑气瞬间吹散,化作点点微光消散于空中。 还未等两人做出反应,陈渊又是猛地一跺脚。这一脚下去,力量惊人,地面顿时如同脆弱的薄纸般,瞬间裂开一道深深的沟壑。那沟壑蔓延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所过之处,土石飞溅,烟尘滚滚。强大的力量波动以陈渊为中心,呈环形向四周席卷,周围的空气被这股力量挤压得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徐长歌和秦风首当其冲,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扑面而来,胸口像是被重锤猛击,呼吸都为之一滞。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倒退。他们连忙调动体内灵力,脚下步伐快速变换,试图稳住身形。 面对陈渊那狂暴肆虐的力量,徐长歌毫不犹豫地大手挥动。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无数冰碴凭空凝结,迅速汇聚成型。一面巨大而厚实的冰壁“嗖”地一声出现在二人前方,冰壁散发着幽冷的蓝光,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周围混乱的光影。 随着冰壁的出现,周围的温度也急剧下降,一些靠近的细小砂石瞬间被冻住,附着在冰壁之上,为其增添了几分粗糙的质感。 陈渊见冰壁出现,血红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发出一声怒吼,身后的血翼猛地一扇,带起一阵腥风血雨,朝着冰壁直扑而来。他右拳高高举起,浓烈的血光在拳头上聚集,形成一个巨大的血球,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如同陨星坠落一般,狠狠砸向冰壁。 冰壁在血球的撞击下,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表面瞬间出现了无数道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徐长歌脸色一变,双手按在冰壁之上,大喝一声:“合。”冰壁上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同时,冰壁的厚度也在不断增加,散发出的寒气更加凛冽,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成冰渣。 秦风趁着这个间隙,脚尖轻点地面,绕到陈渊的侧翼,长剑上的幽光大放,剑影闪烁,如同繁星点点,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刺向陈渊。 陈渊冷哼一声,血球在手中再次变大,朝着剑气狠狠砸去。两者相撞,发出一声巨响,灵力四溢,将周围的地面都炸出一个个大坑。 徐长歌趁着陈渊与秦风交手的瞬间,按在冰壁上的双手蓝光大盛,冰壁上突然长出无数根尖锐的冰刺,朝着陈渊射去。陈渊躲避不及,被几根冰刺射中,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滴落在地上,瞬间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陈渊彻底被激怒,他仰天咆哮,身体开始发生异变,肌肉膨胀,皮肤上青筋暴起,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游走。原本的血翼变得更加巨大,他双手舞动,血光在身前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沙石、火焰和冰碴都吸入其中,力量变得愈发强大而狂暴。 无数如细丝般的血光,从陈渊那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躯上激射而出,如同细密的红色蛛丝,朝着四周的人群汹涌而去。这些血光速度极快,且全然不分敌我。 那些被血光击中的人,瞬间发出痛苦的惨叫,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饱满的肌肉变得松弛无力,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生机与活力,仿佛瞬间被岁月剥夺了数十年的生命精华。 而那些血光在吸取了众人的生命力后,光芒变得更加浓郁鲜艳,像是得到了滋养一般。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飞舞一圈后,如同归巢的倦鸟,又迅速回到陈渊体内。 每一道血光的回归,都让陈渊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狂暴而强大,他的双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仿佛在享受着这血腥而邪恶的力量,脸上露出扭曲而狰狞的笑容,似乎已经完全沉醉在这疯狂的杀戮与吞噬之中,变得越发不可控制,对周围的一切都构成了致命的威胁。 陈家大长老见状,心急如焚,满脸焦急地大声喊道:“家主,别伤了我们自家人啊!”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担忧,试图唤醒陷入疯狂的陈渊仅存的一丝理智。 陈渊那散发着冰冷寒意的血色双眸缓缓转动,看向了陈家大长老。在这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周围的喧嚣声似乎也渐渐远去,只剩下一片死寂般的沉静,还未等陈家大长老松一口气,突然,一道血光如闪电般从陈渊眼中直射而出,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陈家大长老只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胸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大洞,那洞口边缘参差不齐,仿佛被某种野兽的利齿撕咬过一般,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涌出,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那致命的伤口,似乎还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被家主亲手伤害这一残酷的现实。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双腿一软,缓缓地朝着地面倒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神中依然残留着对陈渊的忠诚与不解,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未能发出一丝声音,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而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僵硬,成为了这场混乱杀戮中的又一个牺牲品。 第104章 剑仙降世 徐长歌和秦风目睹着陈渊这般丧心病狂的行径,脸上皆露出了极度震惊与恐惧的神情。 徐长歌的双眼因惊愕而瞪得极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好不容易才从干涩的口中挤出一声大喊:“洛家主,快些离开啊!”那声音因为紧张和焦急而变得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这混乱嘈杂的战场,直直地传入洛家主的耳中。 秦风亦是满脸的骇然之色,他紧紧握着手中长剑的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却一刻也不敢从陈渊身上移开,生怕这个狂魔下一秒又会做出什么更加可怕的举动。 此时的陈渊,周身血光缭绕,那些如细丝般的血光依旧在他身边疯狂舞动,肆意地收割着周围人的生命。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狰狞的表情在血污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恐怖,一双血眸中闪烁着疯狂而又残忍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已经完全沉浸在这血腥的杀戮之中,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凭借着本能和体内那股残恒兽力量在不断地攻击着、吞噬着。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徐长歌和秦风深知,此刻的陈渊已经彻底失控,他们必须想办法应对这前所未有的危机,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性命不保。 徐长歌一边警惕地盯着陷入疯狂的陈渊,一边侧身靠近,脑袋微微凑近,压低声音急促的问道:“可有什么办法?” 秦风同样神色凝重,他紧咬下唇,目光在陈渊和周围的环境之间快速游走,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那并非是因为恐惧,而是他体内剑意正在急速运转。 他微微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回道:“这陈渊如今力量狂暴至极,我二人虽合力也仅能勉强抵挡,想要将其制服,怕是……”说到此处,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绝望。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不远处陈渊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周身血光再次暴涨,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四周扩散开来,所到之处,土石飞溅,一片狼藉。 徐长歌和秦风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此时,陈渊周身血光越发浓烈,那邪恶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扭曲。 徐长歌唤出蓝色小人,蓝色小人一出现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碴,朝着陈渊飞去,试图在他身上形成一层厚厚的冰层。 秦风则紧握着长剑,剑身嗡嗡作响,他调动全身灵力贯注其中,脚下步伐变幻。 陈渊察觉到危险,血光猛地一震,将飞来的冰碴纷纷震碎,但徐长歌并未停下,冰碴源源不断地冲向陈渊,逐渐在他的腿部和手臂上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就在这时,秦风眼神一凝,在陈渊被冰碴干扰的瞬间,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手中长剑裹挟着耀眼的灵力光芒,狠狠刺向陈渊的胸口。 然而,陈渊虽身体受限,但反应依然敏捷,他强行扭动身躯,秦风的长剑擦着他的胸口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陈渊愤怒地咆哮着,血光瞬间将身上的冰层震碎,强大的力量将徐长歌和秦风震得连连后退。 陈渊在震碎冰层后,眼中的疯狂之色愈发浓烈,他将目标锁定在了徐长歌身上,带着无尽的杀意瞬间扑了过去。徐长歌躲避不及,被陈渊那血光缠绕的手掌狠狠击中胸口。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徐长歌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巨石上。 巨石瞬间崩裂,而徐长歌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如纸,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身体更是如同散架一般,难以挪动分毫。 秦风见状,睚眦欲裂,冲向陈渊,手中长剑挥舞出一片剑影,不顾一切地攻向陈渊,试图为徐长歌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而陈渊只是随手一挥,血光便将秦风的攻击尽数挡下,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受伤的徐长歌,。 陈渊周身血光涌动,如同一团血色的风暴,向着受伤倒地的徐长歌步步紧逼。徐长歌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试图站起身来,然而身体的虚弱却让他力不从心,双腿不住地颤抖,只能用手撑着地面,死死地盯着逐渐靠近的陈渊。 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深知已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再无保留的余地。 秦风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一股超凡脱俗的剑意冲天而起。他的身影竟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散发着幽暗光芒的剑影,宛如剑仙临世。 这剑影身姿飘逸,衣袂舞动间,幽光闪烁,紫色光芒璀璨夺目,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剑影手持的长剑也幻化成了一把晶莹剔透、灵气四溢的仙剑。 陈渊面露惊恐之色,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那扑面而来的恐怖剑气,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一般,无论如何用力挣扎,都无法挪动分毫。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划过那沾满鲜血的脸颊,滴落在脚下早已被血水浸透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他的双手在身前胡乱地挥舞着,试图凝聚起血光护盾来抵挡这致命的一击,然而那无形的禁锢之力却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将他死死压制,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似乎想要呼喊求饶,却又被那股深深的恐惧哽住了喉咙,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此刻的陈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与残暴,只剩下对死亡的深深恐惧和无尽的绝望。 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喊杀声、风声都渐渐消失,只剩下那道越来越近的凌厉剑气,以及陈渊那惊恐到扭曲的面容,仿佛一幅定格的画面,预示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即将画上句号。 秦风身姿挺拔,衣袂随风猎猎作响,那冷峻的目光仿若能穿透灵魂,眼中星河璀璨,神秘的力量在其间流淌、汇聚,似是蕴含了宇宙乾坤的至理。随着他轻启嘴唇,那低沉而坚定的一声“破”字吐出,仿佛是古老的咒语被唤醒,一时间天地都为之震荡。 只见他手中的仙剑光芒大盛,剑身之上符文闪烁,似是与天地共鸣。剑未及身,强大的剑气已将前方的空气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空间都难以承受这股力量而哀鸣。 剑气纵横交错,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在空气中划出道道光芒,所经之处,地面被割裂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尘土碎石被卷入其中,瞬间化为齑粉。 仙剑带着开天辟地的磅礴之势,一往无前地斩向陈渊。这一剑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在旁观者眼中,只留下一道耀眼的光芒轨迹,仿佛是流星划过夜空,却又带着无尽的毁灭之力。沿途的一切阻碍都在这一剑之下灰飞烟灭,仿佛世间万物在这绝世一剑面前都显得渺小而脆弱,而陈渊,正处于这股力量的核心。 这一剑,快如闪电,却又仿佛跨越了时间,蕴含着无尽的剑道法则。剑气所到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 当剑气触碰到陈渊身上那浓郁的血光时,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血光如破碎的琉璃般消散殆尽。 陈渊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疯狂地挣扎着,试图调动体内的力量进行最后的抵抗,但在这蕴含着无尽剑道法则的一剑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随着剑气的继续推进,陈渊的身体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痕,仿佛是被岁月无情地侵蚀,又像是被无数把微小的剑同时切割。这些裂痕迅速蔓延,逐渐扩大,最终“轰”的一声,陈渊的身体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化为了无数的碎片,消散在天地之间,只留下一片血雾弥漫在空中,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这一剑的绝世之威。 光影之内的秦风,冷冷地看着消散的陈渊,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与波动,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见证着这一场血腥的终结。那浓烈的血雾在风中渐渐飘散,仿佛是陈渊罪恶人生的最后残痕。 随着光影缓缓退散,秦风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他的衣衫破碎不堪,上面沾染着斑斑血迹,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敌人的。凌乱的发丝肆意飞舞,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他那伤痕累累的身躯上。 然而,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伤痕遍布,他的眼神依旧坚定而锐利,犹如夜空中永不熄灭的寒星。他微微喘息着,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些许沉重,这是刚刚那场生死之战留下的疲惫印记。 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秦风看着手中那把虽光芒黯淡却依旧坚韧的仙剑,轻轻抚摸着剑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周围的一切渐渐恢复平静,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和死寂。幸存的人们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他们知道,是秦风以超凡的勇气和绝世的剑术,力挽狂澜,拯救了众人。 第105章 依人在侧 徐长歌只觉自己像是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拉扯上来。意识逐渐回笼,可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席卷而来,好似全身的每一寸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惨烈的哀嚎。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即便这轻微的动作,也如同牵动了无数根尖锐的针,刺痛感从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紧闭双眼,脑海中努力拼凑着与陈渊对决的画面,被其凌厉的掌风击中胸口,那一刻,只感觉体内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随后眼前便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 此刻,徐长歌强忍着剧痛,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屋子,精美的绣纹在微光下若隐若现。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如同被千斤重石压着,根本动弹不得。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干涩发紧,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有人吗……”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迟迟没有回应,只能躺在这张床上,默默地等待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洛依轻盈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看到徐长歌醒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吓坏了。”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角随风轻轻摆动,腰间的淡蓝色丝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庞两侧,更衬得她面容姣好,眉眼间满是温柔之色。 洛依莲步轻移,快速走到床边,将药碗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她微微俯身,仔细打量着徐长歌,眼中满是关切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疼?”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徐长歌的额头,又怕弄疼了他,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徐长歌看着洛依这般模样,心中一暖,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道:“我还好,就是全身疼得厉害。这是哪里?我昏迷多久了?” 洛依轻轻在床边坐下,拉过被子为他掖好被角,柔声道:“这是洛府,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大夫说你伤得很重,幸好你醒来了。” 洛依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徐长歌那张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上,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眼中的疼惜之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有许多话想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片刻后,她终于鼓起勇气,顿了顿开口说道: “长歌,你知道吗?之前当真是凶险至极,我在远处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你有个闪失。”洛依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浮现出当日那惊心动魄的场景。 说到此处,洛依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继续说道:“我看到你被他重重击中,整个人向后飞去,那一刻,我的心都仿佛停止了跳动。我以为……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 洛依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赶忙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不想让徐长歌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又继续说道:“你昏过去后,还好秦风在。以他超绝的剑意,成功击杀了陈渊,总算是为大家除了一大害。” 她轻轻地握住徐长歌的手,像是在确认他真的还在自己身边一般,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如今,陈渊已死,这里再也没有了危险,你可以放心地养伤了。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你完全康复。”洛依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让人感受到她对徐长歌深深的关怀与爱意。 徐长歌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多谢,若不是你们,我恐怕……” 洛依轻轻握住他的手,打断他的话:“别说话了,你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来,先把药喝了,这药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说罢,洛依端起药碗,用勺子轻轻搅动着,让药汁稍稍凉一些。她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徐长歌嘴边轻声道:“有点苦,不过良药苦口,你忍一忍。”徐长歌看着洛依认真的模样,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喝下了药,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莫名地让他感到安心。 待他终于喝完,洛依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温柔且带着安抚意味的微笑,轻声说道:“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都有我在呢。” 说着,她站起身来,顺手拿起放在一旁椅子上的丝帕,轻轻弯下腰,为徐长歌擦拭了一下嘴角残留的药渍,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生怕弄疼了他。随后,她将丝帕叠好,放回原处,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裙摆,那裙摆上绣着的精致花纹在光影交错间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也在为徐长歌的苏醒而感到欣喜。 “我这就去找秦风过来,他也一直很挂念你的伤势。”洛依的声音清脆,说罢,她转身快步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迈得轻盈而迅速,脚下的绣花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响,像是在奏响一曲关怀的乐章。 走到门口时,她伸出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微微侧身回头看了一眼仍躺在床上的徐长歌,目光中饱含着关切与不舍,似乎在无声地叮嘱他要好好休息。 不一会,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秦风快步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步伐矫健,身上还穿着那件灰色长衫,虽然有些许破损,但难掩其英气勃发的气质。头发简单束起,几缕碎发随风飘动,剑眉下的双眸深邃有神,透着几分关切与欣喜,径直向着床边走去。 洛依跟在他身后,她的目光徐长歌和秦风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与徐长歌的会面。 秦风几步便来到了床边,看到正欲起身的徐长歌,连忙伸出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说道:“长歌,你且躺着莫动,身子还未痊愈。” 徐长歌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说道:“老秦啊,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恐怕……” 话未说完,便被秦风打断:“你我关系,不必说这些。那日见你重伤倒地,我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早些将那陈渊拿下。”秦风紧握着拳头,回想起当日的情景,眼中仍有怒火闪烁。 洛依缓缓走上前,轻声说道:“好了,如今长歌已醒,大家都该放下心来。”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潺潺流水般流淌在屋内,让人感到宁静而安心。 洛依走到床边的桌子旁,拿起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升腾而起,弥漫在空气中,为这紧张过后的重逢增添了几分温馨与平和。 徐长歌和秦风说起陈渊因残恒兽的力量,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与忧虑。 “老秦,陈家的事情已然了却,天下间该再无人动这些封印的歪心思。残恒兽如此厉害,这陈渊得到它的力量比之前的那只本体更为厉害。”徐长歌靠在床头,回想起与陈渊的那场激战,仍心有余悸,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 秦风站在床边,身姿挺拔如松,眉头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凝重之色。“陈渊这贼子,竟能找到解封残恒兽力量的方法,实在是可恶至极。”秦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其中蕴含着一丝未散尽的后怕。 徐长歌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残恒兽的力量本就不该重现人间,如今虽解决了陈渊,为防止有人打起这股力量的主意。我们必须有所防范,不能让这邪恶之力再次掀起天下的血雨腥风。” “你安心养伤。待你身体恢复,我们二人再一同商讨对策。”秦风说罢,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传递着一份无声的力量与信任。 洛依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位情谊深厚的男子,轻声说道:“长歌,你自从来到这里便一直伤病不断,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调养好身子。这几日我会按照大夫的嘱咐,精心为你准备膳食和药物,你可要乖乖配合。” 徐长歌微笑着看向洛依,心中满是感激:“辛苦你了,洛依。有你在身边照料,我这伤想必也会好得快些。” 洛依微微摇头,嘴角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辛苦,只要你能早日康复,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目光转向秦风,接着说道:“秦风,这一战你也消耗颇大,也要注意休息。” 秦风拱手致谢说道:“多谢洛姑娘关心,我自会留意。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先走了。” 洛依微微点头说道:“这里有我照顾长歌,若有什么需要,我会差人告知你。” 秦风再次看向徐长歌,眼神中充满了鼓励:“长歌,你好好养着,等你痊愈,我们再并肩作战。”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只留下徐长歌和洛依在屋内。 第106章 离别 转眼间已过去一月时光,徐长歌伤势在洛依精心的照料下,已经渐渐好转。曾经苍白如纸的面容如今恢复了些许血色,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也逐渐有了生气。 楚玉龙也经常过来找徐长歌,四大家族这些日子里都在忙着收拾陈家留下的残局,倒是只有徐长歌和秦风俩人清闲一些了,要说最忙碌的还是洛依,一边要照看徐长歌,一边还要处理家族中的各种事情。 而秦风几乎就在院子里打坐,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他坚毅的面庞上,他便已沉浸于修炼之中,周围的一切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 这日午后,阳光暖暖地洒在小院里。徐长歌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袍,在庭院中缓缓踱步。微风轻拂,衣角飘动,他微微仰头,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时光,来到院子里,看到秦风正在闭目修炼,周身散发着一股沉稳而内敛的气息。 徐长歌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待秦风收功起身,才开口说道:“老秦,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那些封印之物,也该找个地方好好封存起来。” 秦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坚定地望向徐长歌:“你能恢复,便是好事。这封印之物确实留不得,陈渊之事便是前车之鉴,若再落入歹人之手,天下又将不得安宁。只是这合适的封存之地,还需好好斟酌。” 徐长歌微微点头,双手抱胸,思索片刻后说道:“记得先前我与你说过,我是镜宗之人。” 秦风眼神一亮,顿时知道徐长歌想说什么,问道:“你们镜宗如今在何处?” 徐长歌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镜宗如今暂歇在西南外海的一座小岛上。” 秦风听闻,眼中满是惊喜说道:“原来如此!那镜宗所在的小岛与世隔绝,确实是个绝佳的封存之地。既远离尘世纷争,又有镜宗众人守护,想来那些心怀不轨之徒难以轻易染指,只是你如何能让镜宗的人帮你守卫这些东西?” 徐长歌微微颔首说道:“放心好了,我自然有办法!” 秦风双手背于身后,在原地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些东西就拜托你了。” 徐长歌诧异的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与我一路同行了啊?” 秦风微微一叹,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凝重,缓缓说道:“长歌,我也想与你一路同行,但是此番与陈渊一战,我剑意损耗巨大,需得返回宗本。” 徐长歌听闻,心中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原来如此,老秦,你一人回去可还行?” 秦风摆了摆手,笑道:“长歌,你放心好了,待我好些,便来寻你。” 徐长歌沉默片刻后,他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秦风的手臂:“老秦,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劝阻。万事小心,若有任何困难,记得传讯与我!” 秦风自信地笑着,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倒是你,此去西南外海,路途遥远,一路上要多加留意周围的动静,不可掉以轻心。” “嗯,我会的。”徐长歌应道,随后松开握住秦风手臂的手。 洛依从门外进来,手中还端着刚熬好的药汤,袅袅热气升腾在她身前。听到徐长歌要走,她身形猛地一滞,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 “长歌,你……你要走?”洛依的声音颤抖,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满是慌乱与不舍。 徐长歌心中一阵刺痛,洛依对他的心意,他又怎会不知。这些日子,洛依的悉心照料,温柔陪伴,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动里饱含的深情,他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头。可是他已心有所属,在他心底深处,早已有了那个无法替代的身影。 他缓缓松开抱着洛依的手,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愧疚说道:“洛依,你是个极好的姑娘,我……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这般真心相待。只是,感情之事,终究强求不得。我心里已有了别人,我不能辜负她,也不想耽误你。” 洛依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抱有希望。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对你好。” 徐长歌垂下头,不敢直视洛依的眼睛,心中满是煎熬低声道:“洛依,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可我又不得不说清楚。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他会真心疼爱你,给你幸福。” “更好的人?”洛依凄然一笑,“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可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说完转身便跑了出去。 秦风看着洛依飞奔而出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徐长歌身边。 徐长歌望着洛依离去的方向,神色黯然,心中满是无奈与愧疚。 “长歌,感情之事,最是无奈。”秦风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洛姑娘对你的心意,旁人都能看出来,只是……” 徐长歌微微苦笑,打断了秦风的话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意,这些日子洛依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可我心中已有了人,实在无法再回应洛依的感情。我不想给她虚幻的希望,只能狠心说清楚。” 秦风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你的难处,感情不能勉强。洛姑娘是个通透的人,虽然一时难过,但相信她日后会想明白的。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徐长歌微微点头,眼神中仍透着一丝忧虑说道:“希望如此吧。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她,刚才看她那么难过,我……” 秦风说道:“放心吧,洛姑娘不会有事的。她有自己的坚强和韧性,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淡淡的金色光辉洒在庭院里。洛宁早早地便来到了徐长歌和秦风暂居的小院,送他们离开。 洛依没有来,徐长歌心里长叹一声说道:“我走了。” 洛宁缓缓走到他们面前,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秦大哥,徐大哥,你们此去一路多加小心。” 秦风微微抱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洛宁姑娘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洛宁随后又在徐长歌身旁低声说道:“姐姐昨天回去哭了一夜。” 听到洛宁的话,徐长歌心中猛地一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愧疚与担忧。他微微低下头,眼中满是自责,轻声问道:“她……还好吗?” 洛宁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说道:“姐姐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我能感觉到她心里很难过,可我怎么劝都没用。”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决定让洛依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可他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 徐长歌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恳切说道:“你多陪陪她吧,我实在是……情非得已。” 洛宁长叹一声说道:“唉,让时间冲淡一切吧。” 徐长歌苦笑着说道:“若有机会,我定会补偿她。” 旋即又想起什么叮嘱道:“记得那几处地方,要封起来,留人看守!” 洛宁点点头说道,“放心,已经让人去办了。” 徐长歌点点头,和秦风再次向洛宁告别,走出了院子,刚一出门,便瞧见洛依双眼微肿地站在门口。 徐长歌脚步猛地一顿,心瞬间揪紧。他看着洛依憔悴的模样,满心愧疚如潮水般翻涌。 洛依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徐长歌交汇,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悲伤与眷恋。“长歌……”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昨晚无数次哭泣后的疲惫。 “洛依……”徐长歌嘴唇微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在嘴边,此刻却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秦风见状,微微皱眉,识趣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给两人留出一点空间。 洛依缓缓走上前,停在徐长歌身前,凝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底说道:“我要把你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 徐长歌急忙说道:“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的心……” 徐长歌话还没说完只觉嘴唇已经被那柔软堵上,洛依深深吻了徐长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徐长歌瞬间愣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唯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洛依紧紧闭着双眼,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心中所有的眷恋、不舍与深情都倾注在这个吻里。她双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搭在徐长歌的肩膀上,仿佛想通过这个吻,将自己的温度和心意永远留在他身上。 徐长歌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未想过洛依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感受着洛依柔软的双唇和炽热的情感,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有感动,有愧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一旁的秦风微微一怔,随即转过身去,自觉地转身背对着他们。 片刻之后,洛依缓缓松开了徐长歌,她慢慢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泪水,却又带着一丝释然说道:“长歌,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了,我……我想让你记住我。” 徐长歌望着洛依,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千言万语此刻都无法说出口。他抬起手,想要为洛依拭去眼角的泪水,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洛依挤出一个微笑,尽管那笑容如此苦涩,说道:“你走吧!”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洛依,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洛依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徐长歌,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心底。 徐长歌转过身,不敢再看洛依的眼睛。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和秦风一起缓缓向前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洛依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自己,那目光中包含的深情与不舍,让他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揪着。 而洛依则一直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她低下头,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打湿了脚下的土地 。 第107章 绑架 混沌的天际下,混乱之地弥漫着经久不散的黄沙,狂风呼啸着卷过残垣断壁,似是在诉说着这片土地无尽的哀伤。曾几何时,陈家作为剑道世家,其府邸所在之处剑鸣铮铮,子弟们身姿飒爽,剑气纵横间尽显名门风范,也是这混乱之地中秩序坚守者。 变故突如其来,如夜空中最凌厉的闪电,瞬间撕开了平静的表象。四大家族,在一夜之间,对陈家发动了致命的突袭。那一夜,陈家府邸火光冲天,喊杀声、剑刃相交声交织成一曲悲歌。陈家高手虽拼死抵抗,却双拳难敌四手,在众人的绞杀下,逐渐势微。 当黎明的曙光洒在这片血腥之地时,陈家已然分崩离析。四大家族毫不留情地瓜分了陈家的领地、功法秘籍、珍稀法宝,每一寸土地都被烙上了他们贪婪的印记。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陈家子弟,眼神中满是悲愤与绝望,却被四大家族以禁制束缚,曾经骄傲的灵魂被囚于孱弱的躯壳之内,沦为了卑微的奴仆,被驱赶到各个角落,从事着粗重的劳役。 在四大家族的统治下,混乱之地短暂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街头巷尾少了些明火执仗的厮杀,但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四大家族之间为了争夺利益,明争暗斗从未停歇,只是暂时收敛于台面之下,他们以严苛的法令管制着这片土地,在这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徐长歌和秦风再次来到那座宛如世外桃源的小村庄,村口那棵古老的柳树,枝条依依,随风轻拂,嫩绿的柳叶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仿佛在轻轻诉说着岁月的流转。 踏上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乡间小道,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芬芳,混合着青草与野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路边的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们或是独自摇曳,或是簇拥成团,吸引着无数的蝴蝶和蜜蜂在其间翩翩起舞,嗡嗡的声音似是在奏响一曲欢快的田园乐章。 远处,错落有致的田野里,麦浪翻金,饱满的麦穗沉甸甸地低垂着头,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涟漪。 田间,几个朴实憨厚的农夫头戴斗笠,弯着腰辛勤劳作,他们的身影在金色的麦浪中若隐若现,偶尔直起身子,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望向远方的目光里满是对丰收的憧憬。 村庄里,一座座低矮的房屋错落分布,烟囱里袅袅升起的炊烟,缓缓升腾在宁静的上空,给整个村子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屋前,几只老母鸡带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在地上踱步、觅食,叽叽喳喳的声音为这静谧的画面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 徐长歌深吸一口这清新的空气,眼中满是眷恋与感慨。 秦风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柔和与放松,仿佛这片宁静祥和的土地能够洗净他们这些漂泊之人身上沾染的疲惫与沧桑。 他们沿着记忆中的小路缓缓前行,路过那口清澈见底的池塘。水面上,荷叶田田,有的大如圆盘,有的小如碟子,相互交错着铺满了整个池塘。 荷叶间,粉色和白色的荷花亭亭玉立,有的含苞待放,宛如娇羞的少女,池塘边,几个孩童嬉笑玩耍,手中拿着自制的鱼竿,试图钓起水中的鱼儿,那纯真无邪的笑声回荡在村庄上空,久久不散。 再往前走,便是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小院。小院的篱笆墙依旧爬满了翠绿的藤蔓,蔷薇花从缝隙中探出头来,娇艳欲滴。 推开那扇有些斑驳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只见方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院子里。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方寸斑驳,落在他的肩头,却未能驱散他周身散发的落寞气息。 他身形略显佝偻,原本整洁的衣衫如今也有些凌乱,发丝随意地散落在额前,遮住了他那双曾经明亮如今却黯淡无光的眼睛。院子里的杂草已悄然生长,在他的脚边肆意蔓延,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疏于照料,也暗示着这段日子他内心的荒芜。 方景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先是有些迷茫,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被拉回现实,待看清来人,眼中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轻轻开口道:“你们来了……”声音沙哑干涩,仿佛许久未曾与人交谈。 徐长歌走到他身旁,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他低头看着方景,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轻声说道:“走吧,你大哥他们寻不到你,已经回赤昭了。”声音在这静谧的小院里缓缓散开,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徐长歌养伤时,楚玉龙和他说起过方回的事,说他们四处寻找方景,为此还上门请楚玉龙帮忙,但是他怎么会告诉方回,方景在徐长歌手里,方回遍寻无果,只得带着人回了赤昭。 方景听闻,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这笑容中饱含着自嘲与无奈。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徐长歌,望向远方那片湛蓝却又空旷的天空,似乎想要透过云层看到赤昭的方向。 许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巨石,又似是对过往种种的一种无力叹息。 “终究还是没能找到我……”方景喃喃自语道,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他的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着,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曾经那个在赤昭派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被命运的洪流裹挟至这偏僻的角落,个中滋味,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秦风缓缓伸出手掌,只见一团微光在他掌心涌动、盘旋,逐渐凝聚成一把小巧精致的剑的模样。 秦风凝视着这把小剑,对徐长歌说道:“这是他体内的禁制。” 徐长歌和方景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方景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仿佛能透过肌肤感受到那隐藏在体内的神秘禁制的存在,他的脸色微微发白,就是这个禁制让他无法逃离这俩人的掌控。 徐长歌凑近秦风的手掌,眼睛紧紧盯着那把悬浮在掌心、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小剑,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望向秦风,开口问道:“那你离开了,这可怎么办?我怕他趁我不注意跑了。”说话间,徐长歌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一旁的方景,此时的方景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徐长歌心中清楚,这个被禁制束缚的人,内心深处恐怕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秦风神色平静,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徐长歌,淡淡地说道:“我把这道剑意传给你,如果你想放他离开,把剑意送入他体内,禁制自然便解除了。” 秦风说完,随即神色变得专注而严肃。他伸出另一只手,手指轻轻点在徐长歌的眉心,一道微弱的光芒从他的指尖缓缓流入徐长歌的体内。 徐长歌只觉一股清凉之意瞬间传遍全身,闭眼细细感受到这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 旁边的方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时而闪过一丝不甘,时而又流露出无奈与迷茫。他心中明白,以眼下的局势,自己看来是无法逃脱了。 秦风那高深莫测的剑意,徐长歌的强大修为,都让他清楚地认识到,此刻任何轻举妄动都只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 只是不知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他想起自己的大哥方回,想起赤昭那些熟悉面孔,似乎再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像一片无根的浮萍,在命运的洪流中随波逐流。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方景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他直视着徐长歌的眼睛,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徐长歌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精芒一闪而逝,随即哈哈哈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迈,在这小院里回荡,他双手负在身后,身姿挺拔如松,看向方景说道:“自然是一个好去处。” 方景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戒备,死死地盯着徐长歌,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暗自揣测。 徐长歌似乎看穿了方景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你不必如此紧张,到了那里,只要你好好配合,待事情结束,我便放你离开。” “你说的可是真的?”方景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怀疑。 徐长歌微微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徐长歌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方景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他看了看徐长歌,又看了看一旁神色平静的秦风,心中暗暗权衡着利弊。许久,他终于缓缓开口:“好,我跟你走。” 徐长歌笑起来,大手一挥,说道:“那便出发!” 秦风略带深意的看了方景一眼,便和徐长歌一起走出小院。 第108章 归岛 徐长歌、秦风、方景三人一路南下,终于离开了那片混乱之地,走过了许多日,来到了赤昭与玉林的交界处。 此处山水相依,景色却带着几分肃杀之气。远处山峦起伏,层林尽染,可山林间却不时传来不知名野兽的低吼声。一条宽阔的河流奔腾而过,河水湍急,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划分着两地的疆界。 徐长歌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衣上沾染了不少旅途的风尘,头发有些凌乱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衬得他的面容愈发坚毅,只是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紧紧盯着面前的秦风。 秦风骑在马上,身姿矫健,一身劲装显得利落而干练。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望向玉林方向的眼神中透着些许哀愁,那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安地刨着蹄子,溅起地上的尘土。 “老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多多保重!”徐长歌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静谧的山林间显得格外清晰。 秦风深吸一口气,那清新而又带着几分凉意的空气顺着鼻腔直抵心肺,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徐长歌,开口说道:“长歌,你也是,我师门在尘封阁,如果有机会可来找我一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静谧的山林间回荡着,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徐长歌的耳中。 说着,秦风的目光从远方的玉林之地收回,轻轻地落在徐长歌的身上。他的眼神中饱含着真挚的情谊,既有对往昔并肩作战日子的怀念,又有对未来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的不舍。 徐长歌点点头说道:“尘封阁吗?我记下了。” 方景听到“尘封阁”三个字,双眼瞬间瞪大,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脱口而出道:“你居然是尘封阁的人!”他的声音因惊讶而微微发颤,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秦风微微苦笑,神色间带着一丝无奈与坦然道:“不错,我正是尘封阁的弟子。” 徐长歌来回看着二人,心中也是颇为诧异,他虽与秦风一路同行许久,却也从未听秦风提及过自己的师门来历,如今这“尘封阁”三字,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宗门。 方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惊讶,又似有几分忌惮说道:“这尘封阁在天下间向来神秘莫测,传闻那里能人辈出!” 秦风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追忆说道:“一些传言罢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徐长歌走上前,平静的说道:“不管你是何人,我们一路患难,都是好兄弟!” 此时,山间的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三人的衣角,似是在为这一场同行之旅画上句号。 秦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也保重自己,我们定会后会有期。”说罢,他一拱手,决绝而去。 马蹄声有节奏地回响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每一下都仿佛踏在徐长歌的心弦上,声音渐渐远去,扬起的尘土在晨雾中肆意弥漫,随后缓缓消散,似是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 徐长歌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原地,如同一棵苍松扎根于这片土地,久久未曾挪动分毫。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秦风离去的方向,眼神中交织着不舍与牵挂,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想要透过这层层雾气再次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的发丝和衣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小道尽头,被远处的山峦和迷雾彻底吞没,徐长歌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地收回目光。 他轻叹了一口气,那气息在冷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白色的水雾,短暂地模糊了他的面容。 这一路与秦风的同行,历经无数艰难险阻,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如今分别,心中好似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 他微微仰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片刻后,徐长歌缓缓转身,动作带着一丝沉重与迟缓。他的目光落在一旁静静站立的马匹身上,那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低落的情绪,轻轻地甩了甩尾巴。 徐长歌走上前,伸手轻轻抚摸着马的鬃毛,低声呢喃了几句,像是在安慰它,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方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打扰。 徐长歌默默地翻身上马,两人并肩而行,向着赤昭的方向缓缓走去。马蹄声再次响起,却不再是先前那般轻快,而是带着几分沉重与眷恋。 徐长歌与秦风在那赤昭与玉林的交界处分别后,便与方景一路策马前行,终于抵达了渡林城。 城门口,人来人往,喧闹非凡。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徐长歌望着那熟悉的城门,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记得初次来到这里时,还有秦风和林棠、龙月随行。不知林棠和龙月可安全回到岛上去了? 而如今,历经了诸多风雨洗礼,身上的衣衫虽已有些破旧,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沧桑与沉稳。身旁的方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徐长歌微微摇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只是想起了初次来此的情景,物是人非啊。” 二人牵着马缓缓走进城中,街道依旧繁华,可徐长歌却觉得一切都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陌生。他们路过曾经投宿过的客栈,那客栈的招牌依旧在风中摇晃,来往客商依旧络绎不绝。 徐长歌和方景拖着疲惫的身躯寻了一家较为隐蔽的客栈住下,歇息一日。 徐长歌深知方景身份特殊,一路上便格外留意周围的动静。他们刚在客栈房间坐下不久,店小二就送来了热水和饭菜。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徐长歌本想小憩一会儿,却因心中担忧难以入眠。他起身在房间内踱步,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喧闹声,他的心猛地一紧,走到窗前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匆匆走过,眼神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虽然不确定这些人是否与方景有关,但徐长歌的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傍晚时分,徐长歌决定即刻离开渡林城。他叫醒正在休息的方景,简单收拾了行囊,悄悄从客栈的后门溜了出去。向着赤昭禹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两人风餐露宿,尽量避开大路和人群密集的地方。有时为了绕过一个城镇,他们会选择走山间小道,虽然路途崎岖难行,但相对安全。 方景在赤昭的身份犹如一颗隐藏在暗处的炸弹,一旦被人察觉,必将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徐长歌深知其中利害,所以自回到赤昭后,行事愈发小心谨慎。 他不仅为两人寻得隐蔽的住所,还时刻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以防有人发现方景的身份踪迹。 经过几天的奔波,他们终于回到了禹州雁南城。雁南城城门依旧巍峨耸立,城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徐长歌望着熟悉的景象,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 进入城中,徐长歌带着方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这小院是之前柳清精心安排的,鲜有人知。他将马匹拴好,打开院门,“唰”的一声,一位镜宗弟子闪身而出。这位弟子身着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几分警惕,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徐长歌走上前,动作自然又流畅地从怀中掏出身上的令牌。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古朴的光泽,其上刻着镜宗特有的徽记。他微微扬起手,将令牌递向对方,说道:“准备一下,我要回岛。” 黑衣弟子目光落在令牌上,仔细端详一番,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震惊与敬畏,紧接着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地,恭敬无比地说道:“拜见宗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方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徐长歌竟有着如此惊人的身份,而他们在赤昭到底有什么图谋?这些疑问在方景心中不断扩大。 而徐长歌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微微抬手,说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黑衣弟子迅速起身,站得笔直,眼神中满是崇敬。 徐长歌问道:“副宗主可还好?” 黑衣弟子连忙回道:“回宗主,副宗主一切安好,只是一直让我等打探你的消息。” 徐长歌微微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欣慰道:“这些年,辛苦她了。” 黑衣弟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宗主,副宗主对您十分牵挂,这些日子,她日夜操劳,既要稳定宗内部事务,又要时刻关注赤昭的动向,着实不易。” 徐长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快去准备吧,我定要尽快回去,与她并肩作战。” 黑衣弟子躬身行礼,说道:“是,宗主。我这就去安排。”说罢,便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 徐长歌望着黑衣弟子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他深知,此次返回葵月岛,必将再次面临一场恶战,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有并肩作战的兄弟,还有一直支持他的镜宗众人。 第109章 心之柔软 徐长歌静静地站在船头,身姿挺拔却难掩落寞。海风如凌厉的刀刃,肆意地割过他的脸颊,那丝丝刺痛让他愈发清醒。他微微仰头,咸涩的海风直灌入口,味道迅速弥漫在唇齿之间,带着大海特有的粗粝与狂野。 眼前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层层翻涌,浪尖上闪烁着细碎的银光,恰似他此刻难以平静的心绪。每一道涌起的浪涛都像是内心深处对葵月岛思念的具象化,汹涌澎湃,连绵不绝。远处的天际线模糊了海与天的界限,空旷而寂寥,正如他在外的孤独灵魂。 他的目光穿透无尽的波涛,似乎想要一眼望到葵月岛的方向。身上的衣衫被海风猛烈地吹动,猎猎作响,衣角抽打在身上,却无法分散他的专注。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那是漂泊已久的游子对家乡炽热的渴望,渴望着葵月岛那熟悉的温暖港湾,渴望着欢声笑语和殷切目光,在这茫茫大海上,这份渴望被拉得无限绵长。 船身随着海浪起伏,每一次颠簸都好似重重地撞在他的心上,葵月岛的轮廓在他的脑海中愈发清晰。 这一路,已在海上漂泊了多日,每一日都似被无尽的时光拉长,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如滚烫的金纱,将整个甲板包裹其中,烤得甲板滚烫,徐长歌脚下的木板仿佛随时都会被点燃。他眯着眼,眼角的细纹里藏着这些日子以来的风霜与疲惫,目光却始终坚毅地凝视着远方。 远方的海平面在强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波光粼粼的海水像无数面镜子,反射着太阳的光辉,晃得人眼睛生疼。 但徐长歌丝毫不肯移开视线,好似他的目光能化作无形的丝线,将葵月岛从那遥远的地方牵拉至眼前。他的眼神中满是渴望与急切,仿佛只要这样专注地凝望,就能穿透这茫茫大海,快点看到葵月岛那熟悉的轮廓和袅袅升起的炊烟。 海风偶尔吹过,带着热浪扑在他的身上,却无法吹散他心头对家乡炽热的思念。头顶上,船帆被海风鼓得满满的,发出“呼呼”的声响,与海浪拍击船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无调的思乡曲,催促着船只快些前行,也撩拨着徐长歌的心弦,让他对葵月岛的归心愈发似箭。 船下,浪涛翻涌,像是大海在低语着他过往的岁月。记忆里,岛上的沙砾曾沾满他奔跑的脚印,那片椰林藏着他与伙伴们的欢声笑语,海边的礁石上还留着他们烤鱼的痕迹。江明的憨厚、柳梦的机灵、还有柳清的温柔,他们的面容在脑海中愈发清晰,思念如潮水般在胸腔里澎湃。 海风携着淡淡的海腥味,肆意地吹拂着徐长歌的衣袂,发出“猎猎”的声响,像是在低语着久别重逢的絮语。他在船头伫立已久,身形仿若与船板融为一体,目光紧锁着远方那海天相接之处,望眼欲穿。 直至那一抹淡淡的轮廓,如轻纱般从海平面下缓缓浮现,徐长歌的心猛地跳动起来,似要冲破胸膛。 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为之凝滞,眼眶也微微湿润,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分不清是海水的雾气还是思乡的泪花。 曾经多次在梦中出现的画面,此刻正真切地在眼前铺展——那熟悉的山峦连绵起伏,勾勒出故乡温柔的曲线;错落的屋舍在葱郁的树木间隐约可见,袅袅炊烟悠悠升起,那是故乡独有的烟火气息,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直直地向他扑面而来,萦绕在他身旁,轻唤着他的名字。 随着船身逐渐靠近码头,船锚被“哗啦”一声抛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徐长歌迫不及待地踏上码头,脚下的木板传来坚实而温暖的触感,那是故乡土地的温度。他的脚步略显急促,鞋跟叩击着木板,发出清脆的回响,好似在诉说着这些年的漂泊与思念。 踏上陆地的那一刻,徐长歌的双脚真切地感受到了葵月岛土地的坚实与温暖,仿佛这片土地也在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归来。他深吸一口饱含着故乡气息的空气,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充盈了整个胸膛,让他的身心都为之震颤。 抬眼望去,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而又亲切,往昔的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毫无征兆地向他席卷而来。 远处,镜宗众人的身影在柔和的日光下清晰可辨。徐长歌的目光瞬间被站在前方的柳清所吸引,那道身影亭亭玉立,一如往昔般动人。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裙角随风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在风中的百合,清新淡雅。柳清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几缕发丝被微风拂起,俏皮地在脸颊旁舞动。她的面容依旧白皙如雪,眉如远黛,双眸明亮而有神,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此刻正满含着温柔与欣喜,静静地凝视着徐长歌。 徐长歌只觉心头一热,眼眶微微泛红,往昔与柳清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那些共同度过的清晨与黄昏,一起在月下漫步的闲适,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温暖,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深刻,仿佛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向前走去。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奔跑起来,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好似在诉说着他此刻急切的心情。脚下的土地扬起淡淡的尘土,模糊了他的脚步,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柳清身上,一刻也未曾移开。 随着距离的拉近,徐长歌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柳清眼中闪烁的泪光,那泪光如同珍珠般晶莹剔透,折射出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与漫长的思念。终于,他在柳清面前停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这深情的凝望中。 此时,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和两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徐长歌望着柳清,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吐出一句:“我回来了,清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 柳清微微仰头,眼中的泪花在日光下闪烁,恰似清晨草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晶莹而澄澈,每一滴都满含着她对徐长歌的思念与牵挂。她轻轻咬了咬下唇,那粉嫩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似是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倔强而惹人怜爱。 海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几缕乌发调皮地拂过脸颊,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姿。随后,她绽出一个绝美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瞬间点亮了徐长歌的世界,她轻声说道:“你可算回来了。”这简单的几个字,从她的唇齿间轻轻吐出,却似有千钧之力,直直撞入徐长歌的心底,让他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好似要将这些年的思念都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徐长歌望着眼前的柳清,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奔腾。他想起曾经与她在葵月岛的海边漫步,月光洒在沙滩上,留下两人长长的影子;想起她在自己受伤时,满脸担忧地为他包扎伤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想起他们一起在山顶等待日出,柳清兴奋的脸庞被晨曦映照得格外美丽。那些美好的瞬间,如同璀璨星辰,在他的脑海中闪耀。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只是深深地望着柳清,那目光中饱含着深情、愧疚与眷恋,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再也不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每一丝细微的颤动都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那因海风和日晒而略显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开合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唇齿间挣扎,想要喷薄而出,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锁住。他拼命地吞咽着口水,试图润一润干涩的喉咙,好让自己能顺畅地说出那些积压已久的话语,然而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一时间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徐长歌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周围的喧嚣与热闹似乎都渐渐远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柳清两人。他的目光深深地落在柳清身上,那目光犹如实质化的丝线,将柳清一圈又一圈地缠绕起来,密不透风。这目光中饱含的深情,似能将海水煮沸,将冰山融化;那潜藏其中的愧疚,犹如浓重的阴霾,是他这些年漂泊在外未能相伴的遗憾;而那份眷恋,又如同盘根错节的老树根,深深扎进他灵魂的深处,再也无法拔除。 在这交织的目光里,柳清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丝飘动的发丝、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被他尽收眼底,深深地烙印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无论如何,再也不会松开她的手,再也不会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哪怕要与天地抗衡,要与命运搏击,他也绝不退缩。 第110章 梦归处 周围的人纷纷跪下,动作整齐划一,衣袂飘动间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喜悦,那是从心底涌起的、毫无保留的欢愉,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尊崇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众人齐声高喊:“拜见宗主,欢迎宗主回宗!”声音洪亮而坚定,如滚滚雷声在葵月岛上空回荡,惊起远处林间的飞鸟,振翅高飞。 这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仿佛要将徐长歌归来的消息宣告给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草木、每一块石头。 这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那声音起初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奔腾着、呼啸着,而后又如同振翅高飞的鲲鹏,携着无尽的气势,向着天际的每一个角落蔓延,仿佛要将徐长歌归来的消息宣告给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草木、每一块石头。 跪在最前方的几人,身姿挺拔而坚毅,正是江明、柳梦、文羽、燕玲和林棠。江明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眼神中满是激动与欣喜,那光芒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这些年来,他独自承担着许多同门事务,虽辛苦却从未有过怨言,如今徐长歌归来,他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可以松一松了,只觉如释重负又满怀期待。 柳梦的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在徐长歌离开的日子里,她时常会担心他在外面的安危,如今见他平安归来,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只盼日后能继续与他并肩作战,守护镜宗。 文羽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而明亮。他一向性格开朗,此刻更是喜形于色,激动地身子都微微颤抖。在他心中,徐长歌不仅是宗主,更是他崇拜的兄长和榜样。过去的岁月里,他总是努力模仿着徐长歌的言行举止,期望有朝一日也能像他一样出色,如今徐长歌的回归,让他感觉自己又有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燕玲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与欣慰。她深知徐长歌这些年在外闯荡的不易,也明白他此次归来肩负的重任。作为镜宗的一员,她早已做好准备,愿在徐长歌的带领下,为镜宗的发展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力量。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修炼,不辜负宗主的期望。 林棠则静静地跪着,眼神深邃而沉静,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喜悦。他是几人中最为内敛的一个,但此刻心中也是波澜起伏,渡林城不见了徐长歌踪影,如今见他平安归来。 徐长歌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到了熟悉的同门师弟师妹们,他们已不再是当年那些懵懂无知的少年,而是在岁月的磨砺下逐渐成长为镜宗的中流砥柱;他也看到了那些曾经教导过自己的长老们,他们的鬓角已染上白霜,却依然坚守着镜宗的传承与荣耀。 这一声声呼喊,既是对他身份的认可,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期许,落在他的肩头,让他深刻地意识到,从这一刻起,他不再只是那个漂泊在外的游子,更是镜宗的掌舵人,肩负着守护这片土地和这些人的使命。 海风依旧轻柔地吹拂着,它像是一位温柔的使者,带着大海独有的咸涩与清新气息,悠悠地穿梭在人群之间。那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每一个人,混合着众人脸上洋溢的热情与眼中闪烁的期待,无形之中将这份庄重而热烈的氛围渲染得更加浓郁醇厚,宛如一坛陈酿的美酒,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徐长歌站在众人面前,身姿挺拔如松,海风轻轻撩动他的衣袂和发丝,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跪着的众人,眼神中满是感动与坚定。 “大家都起来吧!”他开口说道,声音在这一刻充满了力量,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这声音在海风的助力下,传得更远,似是在向葵月岛的每一个角落宣告他的归来与决心。 “我徐长歌回来了。”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那是对过往的感慨,亦是对未来的承诺。 “定不会辜负镜宗,也不会辜负大家的这份心意!” 徐长歌的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众人听到这坚定的承诺,纷纷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信任与敬佩。 柳清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到徐长歌身侧,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手臂。她的动作轻柔却又坚定,仿佛是在向众人宣告她会一直站在徐长歌身旁,与他共同面对未来的一切。 “如今宗主已归,大家今后各司其职,一同为镜宗效力。”柳清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的清泉叮咚作响,在这海风轻拂的岸边回荡,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从容。 徐长歌感受到柳清手臂上传来的温度,转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信任,他轻轻拍了拍柳清的手,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感激与爱意。 柳清轻轻挥手,那白皙纤细的手腕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与决断,她的衣袖随风飘动,猎猎作响,似是在呼应着她的话语。 “回宗。”简单的两个字,从她红润的嘴唇中吐出,却如同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又似一声充满期待的呼唤,在众人耳边回响。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宛如山间清澈的溪流撞击在石头上发出的声响,明快且利落。这声音穿过海风的呼啸,穿过人群的嘈杂,直直地钻进每个人的心里,驱散了些许相聚的激动与喧闹。 徐长歌站在一旁,看着柳清的侧影,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在柳清说出“回宗”的那一刻,他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仿佛只要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一切问题都能找到答案。 突然,徐长歌似是想起什么,猛地转身来,向远处挥手招呼方景过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仿佛藏着一个特别的惊喜。 方景踉跄地走到跟前,他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也略显蓬乱,长时间的坐船让他非常难受。 徐长歌看着柳清,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得意的笑容,然后对柳清说道:“这人是我抓来送给你的礼物。”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略显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话语里饱含着一种别样的宠溺与深情。 柳清微微一怔,眼中满是疑惑地看向徐长歌,又打量着眼前这个被称作“礼物”的方景。片刻后,她朱唇轻启,轻声问道:“长歌,此人是谁?” 徐长歌轻轻一笑,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柳清的眼睛逐渐睁大,脸上先是露出惊讶之色,随后又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似乎隐藏着对徐长歌这份独特礼物的满意与欣喜。 江明、柳梦等人也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江明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问身旁的文羽到:“你说宗主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抓个人回来当礼物,这可真是稀奇事。” 文羽耸了耸肩,同样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众人回到东峰水月楼,徐长歌一路走着,目光满是感慨与欣慰,这岛上充满烟火气的繁荣景象,他深知,这一切的背后,是柳清的辛勤付出。 徐长歌和柳清并肩步入水月楼,楼内烛火摇曳,光影绰绰,洒在雕梁画栋上,勾勒出一片温馨而雅致的氛围。刚踏入楼内,一股熟悉的淡雅香气便萦绕在徐长歌鼻尖,那是柳清惯用的香料味道,混合着家的气息,瞬间驱散了他旅途的疲惫。 柳清浅笑盈盈,先前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宴席。只见那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皆是徐长歌素日里喜爱的菜品,旁边的酒壶中盛着的美酒香气扑鼻,轻晃之下,酒液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长歌,饿了吧,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快坐。”柳清的声音轻柔婉转,如黄莺出谷,她拉着徐长歌在主位上坐下,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 徐长歌环顾四周,看着这满桌的美食和用心布置的一切,心中暖流涌动。他望向柳清,深情地说道:“清儿,让你费心了,能回到这里,看到你,真好。” 江明、柳梦等人也纷纷落座,一时间,大厅内热闹了起来。 江明大大咧咧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招呼着文羽道:“文羽,来这里坐!我可得好好跟长歌喝几杯,庆祝他平安归来。” 文羽笑着应和,快步走过去坐下,眼神中满是期待。 柳梦莲步轻移,优雅地坐在了柳清的身旁,她今日穿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衬得她的面容更加娇艳动人。坐下后,她轻轻拉了拉柳清的衣袖,凑近低声说道:“姐姐,今日这宴席真是丰盛,你可花了不少心思吧。” 柳清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回应道:“只要他喜欢就好。” 众人坐定后,屋内弥漫着欢声笑语和浓浓的温情。桌上的烛光摇曳闪烁,将每个人的脸庞都映照得格外生动。 窗外,海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与屋内的热闹氛围相互映衬,宛如一幅和谐美好的画卷,见证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刻。 第111章 成婚 宴席并没有进行太久,江明等人自然知道,徐长歌和柳清许久没见,还有许多话说,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待众人散尽,大厅内一时陷入了寂静。徐长歌凝视着柳清,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小清,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徐长歌先前一路走来如今的葵月岛焕然一新,屋舍井然有序,小镇街道繁华热闹,往来的岛民脸上洋溢着富足的笑容,处处都彰显着柳清的用心与付出。 从码头的扩建便能看出端倪,崭新而坚固的栈桥延伸至海面,可供更多的商船停泊,装卸着琳琅满目的货物,无疑是为葵月岛的贸易往来开辟了更广阔的天地,井然的布局和良好的秩序想必是柳清精心规划的结果。 柳清微微摇头,轻声说道:“这都是我份内之事,只要能看到镜宗越来越好,我便觉得一切都值得。倒是你,在外奔波,风餐露宿,定是吃了不少苦。” 徐长歌心中满是疼惜,他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柳清,她身形略显单薄,面容虽依旧美丽,却难掩那一抹淡淡的憔悴之色,这些无一不在诉说着她为葵月岛付出的艰辛。他深知柳清生性坚韧,即便面对再大的困难,也从未在众人面前表露过丝毫软弱,但这其中的艰难困苦,恐怕只有她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独自默默承受。 想到此处,徐长歌情不自禁地轻轻拉过柳清的手,他凝视着柳清的眼睛,深情而坚定地说道:“小清,以后有我在你身边,定不会再让你如此操劳。过往的日子,你独自肩负起了这一切,那些被汗水浸湿的日夜,被难题困扰的时刻,都已过去,我们一起,实现师父们的心愿。” 柳清眼中泛起感动的泪花,微微仰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她回想起师父们昔日的教导与关爱,那些温暖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 如今,徐长歌的归来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她相信,凭借两人的智慧和力量,一定能够完成师父们的遗愿,让镜重新回到西南。 柳清轻轻点头,声音略带哽咽道:“长歌,有你这句话,我便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我们定不能辜负师父们的期望。” 徐长歌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那双臂膀坚定而有力,似要把柳清融入自己的骨血,为她阻挡世间所有的风雨。 他微微低下头,嘴唇轻触着柳清的发丝,轻声说道:“小清,我们成婚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怀中的人儿。 柳清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与欣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闪烁。她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徐长歌,过了片刻,她才微微启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长歌……” 徐长歌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与爱意。他松开怀抱,双手扶着柳清的双肩,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小清,我从未如此认真过,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想与你携手走过余生,为你遮风挡雨,给你幸福。” 柳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与徐长歌的往昔,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幸福的泪水,她用力地点点头:“长歌,我愿意,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徐长歌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定要护柳清周全,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似乎也在为这对恋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远处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悦耳的声音,仿佛在奏响一曲幸福的乐章。而他们的未来,就像这月光下的海面,虽然可能会有波澜,但此刻的他们,心中充满了对往后日子的憧憬与期待。 次日一早,徐长歌和柳清下月即将成婚的消息便如春风拂过湖面,迅速传遍了整座葵月岛。从热闹的集市到宁静的渔村,从高耸的镜宗楼阁到错落的田间农舍,岛民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喜悦与祝福的神情。 镜宗内,弟子们也在悄声议论。“两位宗主终于要成婚了。” 一位年轻的弟子感慨道:“柳宗主温柔善良,聪慧过人,只有徐宗主才配得上她。”另一位弟子笑着点头,大家都对这门亲事充满了期待和欣喜。 柳梦一路脚步匆匆,心中既忐忑又急切,听闻姐姐柳清即将成婚的消息,她只觉仿若如梦,一时不敢相信,便径直朝着水月楼奔来,定要亲口向姐姐确认此事。 水月楼的楼顶,柳梦便放轻了脚步,她瞧见徐长歌和柳清正站在桌前。 徐长歌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青衫随风轻轻飘动,他微微低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柳清,嘴唇轻启,似在诉说着什么重要之事。柳清则身着月白长裙,柔顺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她的眼眸中映着徐长歌的身影,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中满是幸福与温柔。 柳梦轻咳一声,缓缓走近,徐长歌和柳清闻声转过头来。柳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招招手示意她快坐下,说道:“妹妹,你来了。” 柳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问道:“姐姐,我刚听闻你和长歌要成婚了,这可是真的?” 柳清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头,轻声道:“是真的,妹妹。” 徐长歌面带微笑,温声道:“柳梦,下月我便会与你姐姐成婚,你这大姐夫我当仁不让。” 柳梦仔细打量着徐长歌,眼中满是欣慰与祝福,说道:“长歌,我一直都知道你对姐姐的心意,如今你们能修成正果,我真心为你们高兴。” 柳梦又看着姐姐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心中也满是温暖。她想起过去姐姐独自支撑着镜宗的艰辛,不禁眼眶泛红,说道:“姐姐,这些年你辛苦了,你们一定要幸福。” 徐长歌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姐妹俩的交谈,看着柳清和柳梦亲密的模样,心中也满是感慨。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回廊下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对即将成婚的恋人送上祝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三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柳梦知道,姐姐的幸福已然来临,而他们的未来,也将在这葵月岛上展开新的篇章,充满着希望与甜蜜。 送柳梦离开之后,徐长歌和柳清踱步回到水月楼内,相对而坐,泡上一壶香茗,茶香袅袅升腾,徐长歌这才缓缓说起这一趟出去的所见所闻,只是洛依那段,自然是省略带过。 柳清静静地听着,手中轻轻转动着茶杯,不时微微点头。 “这次出门也多亏有这位秦风兄弟的一路帮忙。”徐长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满是感激与赞赏之色。 柳清微微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好奇,轻声问道:“听起来这位秦风倒是真厉害,他是哪里人?” 徐长歌放下茶杯,回忆着说道:“他师从尘封阁,与他相遇也算是缘分使然了。” 柳清俏脸露出沉思说道:“尘封阁乃是天下圣地,阁内人从不涉及天下事,他既然能外出行走,身份自然不简单,依我看你在渡林城外遇到的那黑衣剑客该就是他,只是他为何重伤你又一路帮你,这就不得而知了。” 徐长歌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来回踱步,脑海中迅速闪过与秦风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在渡林城外遇袭的惊险场景。 “小清,你说那黑衣剑客是秦风?现在回想起来,当日那黑衣剑客虽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但是却好像一直在诱我出手,更像是试探我的深浅。”徐长歌停下脚步,望向柳清,眼中满是困惑。 柳清秀眉微蹙,认真说道:“长歌,这世间之事往往错综复杂。尘封阁向来神秘莫测,其弟子行事更是让人难以捉摸。或许秦风是在你身上发现了什么东西,也许就是你那奇妙的七情咒。” 徐长歌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不管了,之后如果遇到,我再好好问问他便是。” 柳清轻轻点头,她知道徐长歌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便很难更改,她笑着说道:“长歌,这次出去你该知道,自己不是全无对手了吧。” 徐长歌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柳清所言之意,不禁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小清,你说得对。以往我总觉得自己的功法绝世,行事多少有些自负。这次遇到这些人和事,才真正让我见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柳清轻轻握住徐长歌的手,眼中满是关切道:“长歌,这天下卧虎藏龙,你往后行事,切不可再如此莽撞。” 徐长歌将柳清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暖与关怀,轻声说道:“小清,有你在我身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定会不负你的期望。” 此时,窗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金黄,仿佛为他们的以后铺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芒,预示着美好的前景。 第112章 修炼 柳清与徐长歌又聊到了赤昭这些人,以此次徐长歌的观察来看,方回、蓝易这些赤昭青年才俊确实实力不凡。 徐长歌回忆着说道:“那蓝易实力确实不错,一手青风劲道使的炉火纯青。我如果要拿下他也得费一番功夫。” 柳清轻轻点头说道:“蓝易是荒孟大弟子,自幼便受到荒孟的悉心教导,实力自然不差。听闻荒孟对弟子极为严苛,不仅注重武学的修炼,更强调对心境的培养。蓝易能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其大弟子,想必在这几个方面都有着过人之处。” 徐长歌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我的目标一直都是荒孟,荒孟作为赤昭的武学宗师,他的存在就如同赤昭的定海神针,只要能击败他,赤昭必定会元气大伤,阵脚大乱。若能与他一战并取胜,更能为葵月岛和镜宗的未来扫平一大障碍。” 他微微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继续说道:“至于蓝易,他作为荒孟的大弟子,实力强劲,是赤昭新一代中的佼佼者。不过他实力虽强,却不难对付!” 柳清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长歌,你有此志向固然可嘉,但荒孟绝非等闲之辈,你一定要慎重考虑,不可贸然行事。” 徐长歌轻轻握住柳清的手,眼神温柔道:“小清,我明白此事的危险性。我会在最佳时机,挑战荒孟。” 柳清看着徐长歌,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道:“我知道劝不住你,只是希望你能多加小心。” 徐长歌笑着点点头说道:“你放心,还有这次我把方回的弟弟绑了回来,你可得好好利用起来,他体内被秦风下了禁制。” 柳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方景看起来有些异样,这倒是不怕他逃跑了。” 徐长歌思索片刻后说道:“方景身为方回的弟弟,在赤昭应该有着一定的价值。如今他在我们手上,定要让他交代清楚。” 柳清轻轻踱步,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方回在赤昭地位不低,其弟如今落在我们手里,自然要物尽其用!” 徐长歌看着柳清,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说道:“小清,有你,我便放心多了。只是此事需万分小心,方景毕竟是赤昭的人,难保他不会耍什么花样。” 柳清轻轻一笑说道:“长歌,你放心吧。我会小心应对的。这或许会成为我们制衡赤昭的一个重要筹码,我定不会让它轻易失去作用。” 徐长歌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幽光,问道:“那张翼冥和曲风两个叛徒可有消息?此次我外出诸事缠身,竟是连去寻他们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实在是便宜了这两个混账东西。” 柳清摇头道:“长歌,关于那两个叛徒,目前仍无线索。我们在各处的眼线都在加紧探查,可这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他们对我们的行事风格和据点分布有所了解,极有可能故意避开了我们。” 徐长歌思虑道:“哼,这两个叛徒,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迟早抓到他们!” 柳清又开始了忙碌,徐长歌没有打扰她,许久未回葵月岛,在岛上闲逛起来。 海风轻拂,带着丝丝咸意,他望着那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许久未回,岛上的一切似乎都有些细微的变化。 石板路依旧蜿蜒曲折,路旁的花草却比往日更加繁茂。路过练武场,几个年轻弟子正在挥汗如雨地练习招式,呐喊声此起彼伏。徐长歌驻足观看了一会儿,那些朝气蓬勃的面孔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在岛上刻苦修炼的时光。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自己原来的住处,那个小山谷,里面的小石屋,一切如旧。 徐长歌踏入山谷,熟悉的宁静扑面而来。脚下的小径铺满细碎石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石屋静静靠在山谷深处,门上的铜锁有些斑驳,他轻轻推开,“吱呀”一声,门轴发出陈旧的声响,扬起一阵淡淡的灰尘。 屋内的布置一如往昔,简单的桌椅、床铺,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床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曾经,他在这里度过无数个日夜。 “荒孟,我定要与你一战,为葵月岛和镜宗开创一片新的天地!”徐长歌慢慢走出石屋,对着远处大声喊道,声音在海风中飘荡。 他轻轻合上双眼,周身气息陡然一变,空气中的水汽仿佛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只见他周身的地面上,一丝丝白色的寒气开始弥漫开来,如同轻柔的雾气,缓缓升腾。这些寒气逐渐凝聚,变得愈发浓郁,周围的温度也随之急剧下降。 紧接着,地面开始微微颤抖,一道道冰棱从土里破土而出,像是破土而出的幼苗,在寒气的滋养下迅速生长。冰柱不断拔高、变粗,表面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这些冰柱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光芒,宛如一把把利刃直插云霄。冰柱从地面迅速生长,眨眼间便将整个小山谷装点成了一个冰雪世界。 寒雾在冰柱间弥漫开来,丝丝寒意弥漫在空气中,让周围的温度骤降。 徐长歌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冰寒之气,衣袂随风舞动。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仿佛这冰之力量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微微抬手,一根冰柱便随着他的心意在空中旋转起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徐长歌旋即又闭上双眼,周身冰寒之气愈发浓郁,层层冰晶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一座巨大的冰茧在山谷中拔地而起,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冰茧之外,山谷中的一切都被彻底冰封。花草树木、山石小径,都被一层厚厚的冰层覆盖,宛如一个沉睡在冰雪中的童话世界。 唯一的动静,便是那冰茧表面闪烁时散发的光芒,以及冰风暴呼啸而过的声音。 小山谷的动静很大,众人纷纷朝着小山谷的方向赶来。 最先到达的是几位负责巡逻的守卫,他们手持武器,神色紧张地注视着弥漫着冰寒之气的山谷。只见谷内的冰层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冰棱交错纵横,仿佛一座被冰雪封禁的神秘之地。 随后,柳清也匆匆赶来,她身姿矫健,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山谷入口。看到眼前这景象,柳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与担忧。她知道徐长歌又进入到了修炼状态,却未料到会引发如此强大的波动。 “长歌……”柳清望着冰封的山谷低声自语着。 随后,柳清神色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她抬手一挥,大声说道:“都散了吧,此处不是你们该停留的地方。” 众人虽心有好奇,但见柳清如此神色,也不敢多言,便缓缓退去。 随后,柳清挑选了几位得力的守卫,叮嘱道:“你们几个守在此处,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懈怠。” 那几位守卫齐声应道:“是,副宗主,我们定当全力看守,绝不让任何人靠近半步。”说罢,他们便分散开来,各就各位,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也不知过了多久,冰茧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起初只是若隐若现的蛛网状细纹,随后便迅速蔓延开来,伴随着“咔咔”的脆响。 那光芒似有实质,如丝缕般从裂缝中钻出,起初只是星星点点,而后愈发浓烈。冰壁在这光芒的映照下,犹如一面面巨大的棱镜,将光线折射、散射,交织出如梦如幻的色彩。 徐长歌气息也随冰茧的破裂而逐渐外放,强大的灵力波动以他为中心,一圈圈荡漾开来,引得周围的冰碴纷纷悬浮而起,在空中无序地旋转。每一片冰碴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灵力的牵引下闪烁着寒光,似一群忠诚的卫士,拱卫着即将破茧而出的徐长歌。 双眼微微颤动,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体内弥漫开来,使得原本寒冷的山谷气温再度骤降。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冰茧彻底崩碎,化作无数冰碴飞溅而出。 徐长歌从中缓缓走出,他的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飘动,眼神中蓝色光芒一闪而逝,仿佛经历此番修炼,已脱胎换骨。 徐长歌轻轻抬起双手,只见指尖蓝光隐隐闪烁,随着他的心意,周围的冰屑纷纷凝聚,瞬间化作了数只冰蓝色的蝴蝶,在他身旁翩翩起舞。这些冰蝶栩栩如生,翅膀上的纹理清晰可见,每一次扇动都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与他身上的气质相得益彰,更显其冰系灵力的高深莫测。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外走去,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会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仿佛在与这片山谷的冰雪呼应。而那些原本在山谷中生长的草木,此时也在他的灵力影响下,微微颤动着,叶片上渐渐凝结出一层薄霜,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被赋予了一层神秘的银装。 第113章 大婚 光阴匆匆,如白驹过隙,一月时光转瞬即逝。转眼间,徐长歌和柳清的成婚之日在众人的期盼中翩然而至,整个镜宗上下沉浸在一片忙碌与喜庆之中。 晨曦的第一缕光洒在葵月岛上,镜宗便从沉睡中苏醒,陷入一片忙碌与喧嚣。弟子们穿梭于廊道庭院,手中捧着红绸、喜字与精致的灯笼,眉宇间满是遮掩不住的喜气。 水月楼更是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楼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为这场喜事欢呼。彩色的灯带沿着栏杆缠绕,将整座楼宇装点得如梦如幻,与周围的绿树红花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浪漫而喜庆的氛围。 楼内的大厅被布置得焕然一新,地面铺上了厚厚的红毯,红毯两侧摆放着一盆盆盛开的鲜花,花香四溢。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灯饰系着红色的绸带,与周围的装饰相得益彰。大厅的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喜字,喜字周围环绕着金色的丝线,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桌上铺着红色的桌布,摆放着精美的餐具和寓意吉祥的果盘。 从水月楼向外望去,镜宗的其他建筑也都被装点得喜气洋洋。弟子们在庭院中忙碌着,有的在张贴喜字,有的在悬挂灯笼,还有的在摆放桌椅,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做着最后的准备。 整个镜宗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水月楼内,炭火暖盆驱走了腊月的寒峭。徐长歌身着一袭红袍,金线绣着的祥纹在微光下熠熠生辉,乌发束起,玉冠端正,平日里深邃沉静的眼眸此刻也难掩紧张与期待。 江明和文羽等一众好友围在徐长歌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着。 江明笑嘻嘻地撞了撞徐长歌的肩膀,说道:“长歌啊,看你平时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今日怎么连耳根都红了?” 文羽笑着说道:“就是就是,我们这位平日里潇洒不羁的徐宗主,也有这般紧张局促的时候。” 徐长歌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们一眼,可那上扬的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下来,泄露了他心底的喜悦。 他下意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摆,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精致的纹理,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在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飘向窗外,望向柳清所在的住处方向。那眼神中,柔情似水,仿佛承载着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怦然心动,想起一同漫步山间的笑语嫣然,想起柳清轻蹙眉头的娇俏模样,思念与爱意在眸中交织,满是眷恋与深情。 眼里又透着一丝急切,急切地想要见到身着嫁衣的她,想要牵起她的手,共赴将来。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周围的喧闹似乎都渐渐远去,此刻,他的世界里唯有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 柳清的闺阁内,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丫鬟们围绕在她身边,手中的梳子轻轻滑过她如绸缎般的乌发,每一下都饱含着细致与温柔。那顶华丽的凤冠端放在妆台上,凤口中衔着的明珠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颤颤巍巍地晃动,仿佛轻轻一碰,便能抖落出少女曾经那些羞涩而美好的梦。 柳梦在一旁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各种注意事项,一会儿叮嘱丫鬟发髻要梳得紧实些,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首饰比划着,想要为姐姐挑选出最衬她的那一件。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双手偶尔交握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波澜。 柳清正对着铜镜,看着镜中逐渐变得明艳动人的自己,眼中泪光闪烁。 嫁衣鲜艳似火,那热烈的红色如同她此刻澎湃的心情。嫁衣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绣娘们日夜赶工精心织就,丝线穿梭间凝注了无数的深情与诚挚祝福。并蒂莲相依相偎,比翼鸟双宿双飞,寓意着她即将成为徐长歌的妻子,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像极了天边绚丽的彩霞,光彩夺目,又满是梦幻的色彩。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柳清的闺阁之中,为这一方空间勾勒出如梦似幻的光影轮廓,柳清身姿优雅而端庄,宛如一幅静美的画卷。 柳清微微抬起那纤细修长的玉手,葱般的手指轻轻触碰自己的脸颊,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那肌肤细腻得宛如刚刚研磨出的上等凝脂,触手之处皆是丝滑的触感,白皙中泛着淡淡的粉色,恰似春日里枝头初绽的桃花,鲜嫩而娇羞,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更加迷人。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清新花香,为这即将到来的喜事增添了几分旖旎的氛围。 柳清的目光有些迷离地落在面前的铜镜上,镜中的人儿眉如远黛,目含秋水,那细腻的肌肤在透过窗棂的光线轻抚下,泛着如羊脂玉般的光泽,白皙之中透着淡淡的粉色晕染,恰似春日里盛开得最为娇艳的那朵桃花,鲜嫩欲滴又娇羞可人。 忽然,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她那长长的睫毛上凝聚,宛如清晨草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那泪珠越来越大,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顺着她那如桃花瓣般娇嫩的脸颊缓缓滑落。它先是滑过那微微泛红的脸颊,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接着在她尖俏的下巴处稍作停顿,仿佛在眷恋这温暖的肌肤,最终还是滴落在她那身华丽的嫁衣上。 嫁衣上的那片绣着并蒂莲的裙摆,被这滴泪珠轻轻洇湿了一小片,那原本鲜艳的丝线在水渍的浸润下,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浓郁鲜艳,仿佛这滴饱含深情的泪珠为并蒂莲注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 柳清察觉到了泪水的滑落,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生怕稍微用力就会破坏了丫鬟们精心为她描绘的妆容。她的胸脯微微起伏,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不想让这即将到来的幸福时刻被过多的泪水所淹没。 这时,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柳梦,赶忙递上一片绣着精美花纹的方巾,轻声说道:“姐姐,快擦擦,千万别把妆哭花了,今日你可是最美的新娘。” 柳清接过方巾,轻轻地按压在眼角,吸去了那残留的泪痕。她微微抬起头,看向柳梦,眼中满是感激与深情。 姐妹俩的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便已传递了千言万语。在这温馨的闺阁之中,弥漫着的不仅仅是脂粉香气,更是那浓浓的姐妹情谊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许,等待着柳清的,将是一场全新的人生,而这滴泪珠,或许便是她作为少女最后的不舍与眷恋。 窗外,微风轻轻拂过枝头的繁花,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仿佛也在为这位待嫁的少女送上最温柔的祝福,见证着她人生中这一重要而动人的时刻。 宗内的广场上,红毯如一条鲜艳的长河,笔直地铺就于地面,两侧的桌椅排列得整整齐齐,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每张桌上皆铺着精致的红色桌布,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增添了几分灵动与喜庆的氛围。 随着时间的推移,佳肴美酒的香气从桌上飘来,一盘盘精致的雕花点心摆放得错落有致,如牡丹绽放,祥龙腾飞,栩栩如生,让人赏心悦目又垂涎欲滴。 广场上渐渐热闹起来,前来道贺的镜宗诸人们陆续入座,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与那四溢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共同谱写出一曲欢快的乐章,为这成婚之日增添了浓浓的欢乐与祥和的气息,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于此,等待着新人的到来,见证他们的幸福时刻。 礼乐声起,悠扬的丝竹之音婉转缠绵,似在诉说着情人间的缱绻爱意,又似是对这美好姻缘的衷心赞颂。清脆的竹笛声仿若林间飞鸟的轻啼,灵动而欢快;琵琶声则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错落有致地交织其中,为整个乐章增添了几分细腻与柔情。 徐长歌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红袍衬得他更加丰神俊朗。他微微侧身,深情地牵起身旁柳清的手。 柳清的手洁白如玉,此刻却微微颤抖着,那是紧张,是激动。徐长歌轻轻握了握,似是在给她力量与安慰,那双手紧紧相扣,仿佛世间最坚固的锁,将两人的命运从此紧紧相连。 他们沿着红毯缓缓步入场,每一步都沉稳而坚定,红毯两侧的人们纷纷投来祝福的目光,欢呼声与贺喜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孩子们在一旁嬉笑玩耍,手中挥舞着彩色的丝带,为这喜庆的场面增添了一抹活泼与灵动的色彩。 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洒在新人的肩头,似是上天赐予的最浪漫的祝福,在这一片欢腾中,徐长歌和柳清携手同行。 第114章 镜宗之喜 明媚的天光倾洒而下,微风轻拂,漫天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轻盈地洒在新人的肩头,为这一对璧人增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美感。那粉嫩娇艳的花瓣,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带着芬芳与柔情。 徐长歌身姿挺拔,步伐坚定而从容,柳清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她紧紧依偎在徐长歌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眼中满是对身边人的深情与依赖。 徐长歌和柳清手牵着手,款步走到台上,衣袂飘飘,风姿绰约。台下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于这对新人,眼中满是祝福与喜悦。 此时,大长老苏仪从台侧稳步走来。苏仪身着一袭庄重的玄色长袍,衣摆上绣着金色的图案,随着他的走动,图案若隐若现,一头银发整齐地束于脑后,更衬出他的矍铄与威严。 苏仪来到俩人面前,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他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徐长歌和柳清,眼中满是期许与欣慰。接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古朴的书卷,书卷的封面已微微泛黄,散发着岁月的气息。 苏仪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沉稳,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今日良辰美景,徐长歌、柳清二人喜结连理,实乃我镜宗之幸。婚姻乃人生大事,从今往后,你们二人当相互扶持,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字字句句都似重锤,敲打着新人的心,也让台下的宾客们感受到这份婚姻的庄重与神圣。 说罢,苏仪将书卷轻轻展开,开始宣读镜宗古老而庄重的祝词,那祝词辞藻华丽,意蕴深远,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先辈们对婚姻的美好祈愿和深刻理解。在诵读的过程中,苏仪的眼神时而望向新人,时而扫视台下的众人,眼神中传递着祝福与教诲。 随着苏仪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苏仪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怅惘,目光中满是岁月沉淀下的深沉情感,他先是望向徐长歌,又看向柳清,声音微微发颤却又透着亲切与慈爱道:“长歌,清儿,今日你们成婚,本是天大的喜事,可我这心里啊,却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 他微微仰头,似是在努力抑制眼中即将泛起的泪花,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你们的师父,都是我曾经最为珍视的挚友与同门。他们也曾如你们这般年轻,满怀着对生活的热忱与憧憬,在这镜宗之中,留下了无数难忘的回忆和足迹。”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回俩人身上继续说道:“他们一直期盼着能看到徒儿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尤其是清儿,你师父在你小时候,总是抱着你在这庭院里踱步,嘴里念叨着等你出嫁时,一定要让镜宗上下都热热闹闹的,比任何节日都要喜庆。” 说到此处,苏仪的眼中已有泪光闪烁:“只可惜,他们未能亲眼见到这一天。但我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一定能感受到这份喜悦。长歌,你要好好疼爱清儿,莫要辜负了她;清儿,你也要多担待长歌,夫妻之间,贵在相互理解、相互支持。你们今后的路还长,要携手共进,也让你们师父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徐长歌和柳清听着苏仪的话,眼中早已噙满泪水,他们用力地点点头,似是在向苏仪保证,又似是在向天上的师父们许下一生的承诺。 徐长歌紧紧握住柳清的手,似是要将所有的力量传递给她,柳清也回握住他,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夫君,眼神中满是信任与爱意。 苏仪见状,微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对玉佩,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细,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对玉佩是镜宗先辈留下的,据说有护佑姻缘、福泽绵延之意。今日我便将它们赠予你们,望你们的婚姻如同这玉佩一般,历经岁月而弥坚,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遇到何种艰难险阻,都能不离不弃,携手共度。”苏仪一边说着,一边将玉佩分别放在两人手中。 徐长歌和柳清接过玉佩,那玉佩触手生温,仿佛带着先辈们的祝福与期望。他们小心地将玉佩收起,对着苏仪深深一拜,以谢其厚爱与祝福。 此时,台下的乐师们再次奏响欢快的乐曲,苏仪退至一旁,将舞台让给这对新人。徐长歌牵着柳清的手,转身面向台下的宾客。台下的欢呼声与掌声雷动,众人纷纷举杯,向这对新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徐长歌目光坚定地看着柳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他轻声说道:“清儿,此后余生,我定不负你。” 柳清脸颊绯红,眼中含泪,微微点头,轻声应道:“我信你。”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徐长歌轻轻拥住柳清,二人相拥的身影在这一片喜庆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温馨。 然后俩人看向台下的众人,徐长歌清了清嗓子,台下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他。他微微拱手,向四方宾客行了一礼,朗声道:“今日,长歌有幸与柳清结为夫妻,心中满是欢喜与感激。”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我徐长歌自幼拜入镜宗,幸得师父教诲,得同门扶持,方有今日。而柳清的出现,更是如春日暖阳,照进了我的心间。”说到此处,他侧目看向柳清,眼中满是深情与温柔,柳清也回望着他,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却噙着幸福的笑意。 “我深知我们镜宗将来之路漫长,未来或许会有风雨,但我定会以真心为笔,以岁月为墨,书写我们的故事,与诸位同赏世间美景,共品生活酸甜苦辣。”徐长歌的话语坚定而诚挚,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许下的庄重誓言。 徐长歌拉着柳清的手走下台,每到一桌,宾客们纷纷起身,笑容满面地向他们送上祝福。徐长歌一一谢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柳清则在旁温柔地看着他。 江明在一旁笑着说道:“长歌,今日你可算是抱得美人归了,以后可得好好疼惜副宗主啊,要是让她受了半点委屈,我们可饶不了你!” 徐长歌笑着捶了江明一拳说道:“你这家伙,放心吧,我只会让她幸福。” 文羽也跟着说道:“是啊,看你们二人今日这般甜蜜,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为你高兴。” 徐长歌再次举杯,真诚地说:“多谢兄弟们,有你们在,我很安心。这杯酒敬大家!”说罢,仰头饮尽。 酒过三巡,徐长歌柳清来到望归崖,徐长歌轻轻为柳清理了理鬓边的发丝,轻声说:“清儿,今日累了吧?” 柳清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幸福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怎样都不累。” 二人先来到梅慕华墓和柳清前,徐长歌上前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灰尘,动作轻柔而虔诚,仿佛生怕惊扰了墓中的逝者。柳清则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眼神中满是敬重与哀思。 “师父,今日我与小清成婚了。”徐长歌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您的遗愿我已帮你完成,只是师娘还未寻到,不过你放心,徒儿定不会放弃,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师娘的下落。” 徐长歌微微弯腰,将手中师父生前最爱的酒洒在墓前,酒水浸入泥土,仿佛是在传递着他对师父的思念与承诺。 “师父,您一生磊落,为镜宗鞠躬尽瘁。徒儿会以您为榜样,与小清携手守护镜宗,将您的衣钵传承下去。”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柳清的发丝,她轻声说道:“长歌,师父在天有灵,一定会欣慰的。我们慢慢来,一定能找到师娘的。” 徐长歌转头看向柳清,眼中满是感激与爱意,微微点头。 二人静静地在墓前伫立良久,往昔的回忆与今日的幸福交织在一起,让他们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最后,徐长歌拉着柳清的手,深深地向墓碑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而在水月楼的另一边,镜宗弟子们放下了平日里修炼的紧张与疲惫,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如同清脆的鸟鸣,为这喜庆的氛围增添了一抹灵动与活泼。他们在空地上你追我赶,手中的风筝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宛如自由翱翔的飞鸟。那一张张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仿佛世间的烦恼都与他们无关。 整个镜宗都沉浸在这浓浓的喜庆氛围之中,处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交织回荡。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欢快地舞蹈;彩色的绸带随风飘动,仿佛是幸福的触手,将每一个人都紧紧环绕。 对于镜宗众人而言,这一天无疑将成为他们心中难以忘怀的温暖记忆,随着岁月的流转,这份记忆不会褪色。 第115章 洞房花烛夜 红烛悠悠摇曳,那暖黄的光晕仿若灵动的精灵,在新房内欢快地跳动闪烁,轻柔地映照着徐长歌和柳清那满是羞涩与期待的脸庞。 龙凤烛台上,精雕细琢的龙凤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亲昵嬉戏,每一片龙鳞与凤羽都闪烁着幸福的光泽。 床边铺陈的锦被,其上所绣的鸳鸯色彩鲜艳、针法细腻,它们交颈相依,似在悄声诉说着情人间那绵绵不绝的缱绻爱意。 徐长歌端坐在床边,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可那微微颤动的指尖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在柳清的身上,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爱慕,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个身披凤冠霞帔的女子。 那凤冠上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随着柳清的细微动作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似在为这静谧的氛围添上一曲轻柔的乐章。 霞帔上的金丝绣线勾勒出繁复精美的花纹,在暖光的晕染下,愈发显得华丽庄重。 柳清的脸庞白皙如玉,眉如远黛,双眸恰似藏着星辰大海,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不点而朱。她微微垂首,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那娇羞之态尽显女儿家的妩媚动人,看得徐长歌心尖发颤,竟一时失了神。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缓缓抬起手,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握住了柳清的手。 那一瞬间,一股温软从指尖传来,沿着手臂直抵心间,让他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他微微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间,轻声说道:“小清,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了。”那声音起初有些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说到后半句时,微微上扬的语调中饱含着紧张与激动,仿佛这简单的几个字承载了他一生的承诺与深情。 柳清感受到徐长歌炽热的目光,不由得微微颔首,那精致的凤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垂下的珠翠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她的耳尖早已红透,宛如被春日的晚霞染过一般,那一抹嫣红从耳尖蔓延至白皙的脖颈,尽显娇羞之态。她微微启唇,嗔怪的话语脱口而出道:“瞧你,还这般正经。”话语中虽带着几分佯装的薄怒,可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却似藏着蜜意,甜丝丝的情愫在其间流淌,她的心也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甜滋滋的滋味在心底弥漫开来。 徐长歌望着眼前娇俏可人的柳清,心跳愈发急促,他缓缓抬起手,那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仿佛指尖下是世间最易碎、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柳清的脸颊,那一瞬间,他似触电般微微一颤,只觉触手之处肌肤细腻如脂,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柳清感受到他的轻抚,缓缓抬起双眸,那澄澈的眼眸中,摇曳的烛光闪烁跳跃,恰似她此刻纷杂而甜蜜的心情,而徐长歌那深情的身影倒映其中,填满了她的整个视野。她的双颊愈发绯红,恰似春日里灼灼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的芬芳,羞怯与爱意交织在她的眉眼之间,满是新婚的甜蜜与幸福。 烛火轻摇,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屋内静谧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徐长歌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红袍衬得他愈发丰神俊朗,深邃的双眸中,此刻却只倒映着柳清的面容。 柳清亭亭而立,凤冠下的发丝如瀑,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添几分柔美。她眉眼含情,双颊的红晕尚未褪去,恰似天边的云霞。 二人就这般静静地凝视着对方,时间仿若凝固,周遭的一切喧嚣都消失殆尽。千言万语凝噎在喉,所有的情思与爱意尽在那脉脉含情的双眸之中交织、缠绕。 许久之后,徐长歌打破了这令人心醉的沉默,他缓缓伸出双臂,动作轻柔且坚定,似是要将眼前的人儿融入自己的生命。柳清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怯与期待,任由他将自己轻轻拥入怀中。 徐长歌微微低头,将脸埋入柳清的发间,轻嗅那淡淡的清香。那香味萦绕在鼻尖,如梦如幻,是她平日里惯用的花香,此刻却似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他沉醉不已。他双臂微微收紧,感受着怀中身躯的温软,那微微的颤抖透过衣料传递到他的心房,似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娇羞与紧张。 柳清静静地靠在他宽阔而坚实的胸膛上,耳边清晰地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坚定,宛如战鼓,驱散了她内心最后一丝不安。她缓缓闭上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心中默默想着:此后余生,便与眼前人相依相伴,岁月静好,如此便好。 雕花梨木桌上,摆放着一对温润玉杯,杯中合卺酒在红烛暖光的映照下,潋滟着粼粼微光,宛如细碎的星芒在酒液中闪烁跳跃。那酒液色泽红亮,馥郁的香气袅袅升腾而起,弥漫在二人身侧,似在悄然诉说着婚姻的甜蜜与庄重。 徐长歌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握住玉杯的杯柄,缓缓端起一杯酒。他的目光自杯沿上抬起,望向柳清,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温柔。 柳清亦微微抬眸,与他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这对新人静止。她伸出如葱般的玉手,轻轻接过徐长歌递来的酒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背,微微的凉意与温热相触,让二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徐长歌复又拿起自己的那杯酒,手臂微微弯曲,朝柳清的方向伸去。柳清心领神会,亦抬起手臂,二人的手臂在空中轻轻交缠,宛如两条纠缠的丝带,象征着他们自此命运相连,永不分离。烛光将他们交缠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拉得修长而又温馨。 在这满室的旖旎与期待中,徐长歌与柳清同时仰头,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酒水滑过喉咙,初尝时,是醇厚绵柔的甘甜,仿若他们一路走来彼此相伴的甜蜜时光,那些相视一笑的瞬间、轻声呢喃的情话,都融在了这甘醇之中。 然而,片刻之后,一丝辛辣悄然在舌尖散开,刺激着味蕾,恰似此刻他们内心深处炽热情感中潜藏着的那一抹忐忑与紧张。 他缓缓抬起手,那手指轻柔一弹,几盏烛火熄灭。瞬间,屋内的光线黯淡下来,唯有角落里的一盏烛火还在倔强地闪烁着,昏黄的光晕如水般流淌开来,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暧昧迷离的氛围。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靠近柳清身前。他微微低下头,目光中饱含着深情与爱怜,手指如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轻轻抚上柳清的脸颊。 柳清的肌肤细腻柔滑,触手温热,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缓缓地,他的手指沿着柳清的脸颊向下移动,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当指尖触碰到她领口的盘扣时,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积攒勇气。 此时的柳清,眼波流转,眼中满是羞怯与紧张,那是少女面对心爱之人时最纯真的情愫。她轻咬下唇,贝齿在嫣红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印记,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微微仰头,注视着徐长歌,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心跳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徐长歌微微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间,带着几分谨慎又难掩急切的心情,轻轻挑起了那枚盘扣。随着他的动作,柳清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她的脸颊愈发滚烫,那娇羞的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仿佛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慌乱与期待,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但却并未躲避,任由徐长歌的手指在自己的领口处动作。 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肆意铺展,深沉而静谧,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唯有远处几点星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在窥探这人间的良辰美景。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抹轻柔的旋律,宛如大自然奏响的祝福乐章,轻轻吟唱着岁月的温柔与静好。 屋内,红烛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蜡泪沿着烛身缓缓滑落,一滴又一滴,堆积在精美的烛台上,似在诉说着情人间那缠绵悱恻的情思。暖黄色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如梦如幻,仿佛将这房间装点成了人间仙境。随着时间的流逝,红烛渐渐燃尽,最后的一丝光亮在挣扎中闪烁了几下,便彻底湮灭在黑暗里,然而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暧昧气息却愈发浓郁。 “小清,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徐长歌的妻,我愿用一生护你,爱你,不离不弃。”徐长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这寂静的屋内缓缓响起,似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誓言,每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承诺,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在这温柔乡中久久回荡。 柳清微微仰头,眼中泪光闪烁,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徐长歌的脸庞,指尖滑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仿佛在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将他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长歌,我亦如此,此生此世,只愿与你相伴,生死相依。”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宛如春日里最温暖的微风,吹进了徐长歌的心田,驱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与惶恐。 在这满室旖旎之中,他们的爱意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苗,在这温柔乡中肆意蔓延生长,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份炽热的情感。 第116章 执手提梳 淡薄的晨光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悄然洒落在屋内。丝丝缕缕的光线,似是大自然伸出的温柔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徐长歌和柳清的脸庞。那暖融融的触感,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清新与温柔,缓缓地将这对沉浸在甜梦之中的新人唤醒。 徐长歌那如蝶翼般浓密而修长的睫毛,仿若春日里随风轻颤的花蕊,微微地抖动了几下,似乎是在睡梦中便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轻柔的晨光的呼唤。 他那两道英挺的浓眉,犹如卧蚕般微微蹙起,恰似平静的湖面泛起的细微涟漪,在他那光洁的额头上刻下了浅浅的痕迹,仿佛在睡梦中也有着未完成的思量。 片刻之后,他那沉重的眼皮缓缓抬起,眼眸中,还弥漫着一层初醒时特有的惺忪与迷茫,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仿若蝴蝶扇动翅膀,试图驱散眼前的朦胧。 随着视线逐渐清晰,映入他眼帘的,是柳清那一头如瀑布般柔顺亮泽的长发,肆意地散落在枕畔,仿若一幅浓墨重彩的写意画。 几缕发丝俏皮地脱离了发缕的束缚,弯弯绕绕地搭在她那白皙如雪、仿若羊脂玉般细腻的脸颊上,仿若为这宁静的画面勾勒出了几缕灵动的线条,将她的面容映衬得更加宁静、柔美,宛如一朵在月色下悄然绽放的青莲,散发着清幽而迷人的气息,让徐长歌瞬间沉醉其中,睡意全无,只余下满心的温柔与爱意。 柳清仿若从一场甜美的幻梦中悠悠回转至现实。她那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地嘤咛了一声,那声音婉转低回,恰似黄莺出谷时的第一声啼鸣,在这静谧的清晨空气中悠悠飘荡,挠人心弦。 她的手臂仿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下意识地缓缓抬起,那如柔荑般的小手轻轻地揉了揉眼睛,动作间带着几分初醒时的懵懂与娇憨,睡眼惺忪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一只在暖阳下慵懒蜷缩着的小猫,一举一动皆透着惹人怜爱的气息,叫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生呵护。 随着她逐渐从睡梦中彻底清醒,那一双仿若藏着盈盈秋水的剪水秋瞳,缓缓地睁开,眼眸之中还残留着丝丝缕缕未散尽的梦境幻影,仿若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在那深邃的眼底,为她增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空灵之美。 而当她那带着些许迷茫与懵懂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徐长歌那满是深情与温柔的眼神交汇的瞬间,仿若一道电流从两人的目光中穿过,她那白皙如玉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恰似天边被朝阳染红的云霞,那一抹羞怯的嫣红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愈发娇羞动人。 在那红晕之下,甜蜜的情愫如同山间清澈的泉水,汩汩地从她的心底涌出,与眼中的羞怯相互交织、缠绕,融汇成了一幅情窦初开、爱意缱绻的动人画卷。 柳清慌乱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轻扇的翅膀,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试图遮掩眼中的羞怯与难为情。 她的双手急促地动了起来,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拉过身旁那绣着精美鸳鸯图案的锦被,动作间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与慌乱。那锦被在她的拉扯下,泛起层层柔软的褶皱,仿若被春风拂动的湖面,而她则如同藏身于湖底的仙子,只露出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偷偷地瞧着徐长歌。 “你别这样瞧着我。”她嗔怪道,声音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软糯与含糊,每一个字都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徐长歌的心田,带着丝丝缕缕的瘙痒。 徐长歌轻轻地伸出手,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仿若被一种无形的温柔力量牵引着,缓缓地朝着柳清的方向移动。指尖轻柔地触碰到柳清额前那几缕凌乱的发丝,像是微风拂过柳梢般小心翼翼。 “让我好好看看你,不然我总觉的这是一场梦。”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宛如山间清澈的泉水在石缝间潺潺流淌,又似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耳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情与温柔,在这寂静的清晨空气中轻轻回荡,萦绕在柳清的耳边。 说着,他微微低下头,那动作轻柔而坚定。他的脸庞慢慢地靠近柳清,直到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温热的气息相互交融,撩动着彼此的心弦。他轻轻地在柳清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那吻如同蝴蝶轻触花朵般轻柔,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与爱意,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柔与深情都倾注在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之中。 柳清身体微微一颤,双颊瞬间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变得滚烫无比。那原本就嫣红的脸颊此刻更是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恰似天边被晚霞染透的云霞,艳丽而娇羞。 在这氛围的驱使下,她鼓足勇气,缓缓伸出那双如羊脂玉般雪白的手。指尖轻颤,带着一丝紧张,却又满是坚定,轻轻缠上徐长歌的脖子。 她微微用力,将他轻柔地拉向自己。徐长歌顺势靠近,眼中满是惊喜与深情。柳清微微仰头,闭上双眸,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她凑近徐长歌,朱唇轻启,带着少女的羞涩与温柔,轻轻吻了上去。 这一吻,如春日微风轻拂花朵,带着初绽的爱意与甜蜜,似在诉说无尽的眷恋。徐长歌的心瞬间被填满,双手不自觉地环抱住柳清。 房内春色肆意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甜蜜而旖旎的气息。 晨光,碎成一片片光影,洒落在床榻上,为这对沉浸在爱中的新人更添几分浪漫,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交织中,如痴如醉。 不知过了多久,时光悄然流转,窗外的鸟鸣渐渐热闹起来,阳光变得愈发炽热,直直地照进屋内,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两人慵懒地起身,徐长歌轻柔地拿起一旁的外衣,动作小心地为柳清披上。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细腻的脖颈,那如羽毛般轻柔的触碰,引得柳清又是一阵轻颤,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耳根。 柳清款步走到梳妆台前,每一步都似踩在时光的琴弦上,轻盈的身姿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柔美而优雅。她轻轻落座,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悄然绽放。 徐长歌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目光中满是深情与专注,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他伸手握住那把精致的梳子。 动作轻柔而舒缓,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梳子轻轻地落在柳清如瀑般的长发上,顺着发丝的纹理缓缓下滑。 柳清的发丝乌黑顺滑,从他的指缝间轻轻滑过,仿佛绸缎一般细腻丝滑,又似山间清澈的溪流,流淌着无尽的温柔,每一下梳理都饱含着他对柳清深深的爱意。 柳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动人。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喧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徐长歌的眉峰微微一蹙,动作也随之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柳清则是面带微笑,双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似乎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轻轻抬起手,如柔荑般的手指搭上徐长歌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微微偏头,眼神中带着几分俏皮与笃定,示意他继续梳理。 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撞开,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使得门枢发出“嘎吱”一声尖锐的抗议。一个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小鹿般闯了进来,她的身形略显单薄,脚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徐长歌抬眼一看,原来是龙月。 只见她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纠结在一起,脸颊绯红如熟透的苹果,那抹艳丽的色彩一直蔓延到耳根,额前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顺着她光洁的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衣衫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尚未平复的急促。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无措,目光在徐长歌和柳清身上来回游移,闪烁不定,像是一只闯进陌生领地的小兽。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哥、大嫂……江大哥和柳姐姐他们非要让我进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话语断断续续地从她的口中吐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每个字都充满了不情愿与尴尬。 徐长歌顿时明白了,江明柳梦他们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他们定是好奇自己这洞房花烛夜的种种情形,却又不好亲自前来,便撺掇着天真懵懂的龙月来当这个“小探子”。 徐长歌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将手中的梳子轻轻放在梳妆台上,然后,他缓缓站直身子,他的目光从龙月身上移开,看向房门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那扇紧闭的门看到门外那群心怀鬼胎的朋友们,眼神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 柳清亦是心中明了,她轻轻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走到龙月身边。她的动作优雅而轻柔,身上的衣衫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流淌的水波。她伸出手,轻轻地为龙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爱。 “龙月,莫要着急,先喘口气。”柳清的声音宛如山间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在这略显紧张的空气中,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龙月眼中的一丝慌乱。 龙月微微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脚尖在地上轻轻地划着圈。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她知道自己被江明哥哥和柳梦姐姐“利用”了,心中满是懊恼与羞怯,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他们说服了。 此时,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有趣。窗外的小鸟啼鸣着,仿佛是这场小小闹剧的旁观者。 第117章 宗门大会 三日后,悠扬浑厚的钟声在水月楼外轰然响起,声波层层荡漾,如涟漪般扩散至整个葵月岛东峰,宣告着宗门大会的正式开始。这钟声似古老的召唤,引得镜宗上下弟子纷纷而动,朝着钟声的源头汇聚而去。 徐长歌和柳清,这两位备受尊崇的宗主,身着华丽而庄重的宗主服饰,并肩站在水月楼前。徐长歌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一袭深蓝色长袍上绣着金色丝线勾勒的神秘符文,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仿佛流淌的星云,彰显出他的深邃与沉稳。 柳清亭亭玉立在旁,身着月白色锦缎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灵鸟繁花,灵动而不失优雅。她的长发高高挽起,用一支镶嵌着温润美玉的发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一抹婉约之美。 两人的手紧紧相牵,十指交缠,仿佛世间最坚固的羁绊。他们迈着从容且一致的步伐,缓缓走进宗门大会的大厅。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无形的威压,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踏入大厅,一时间,原本喧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数千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对璧人,徐长歌和柳清眼神坚定而平和,扫视着全场。 二人红毯径直走向大厅前方的高台。红毯两侧,高台之上,摆放着两张精美的座椅,椅背雕刻着龙凤呈祥的祥瑞之象,象征着二人在镜宗的崇高地位。徐长歌先一步上前,轻轻拂过柳清的座椅,待她安然落座后,自己才在旁侧入座。 台下的镜宗弟子们整齐划一地跪地行礼,齐声高呼:“恭迎宗主!愿镜宗繁荣昌盛!”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如滚滚雷鸣,气势恢宏,彰显着镜宗的雄浑底蕴与强大凝聚力。 徐长歌微微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弟子们扶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钟般在大厅内回荡:“众弟子起身,今日宗门大会,乃我镜宗盛事,亦是我等共商宗务、砥砺前行之契机。愿我镜宗子弟,秉持初心,精进修为,弘扬我宗之威德!” 柳清在旁,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补充道:“诸位同门,过往岁月,我镜宗历经风雨,幸得众长老、弟子齐心协力,方有今日之局面。未来之路,仍需你我携手共进,传承镜宗之魂,重归故里。”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清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令台下弟子们眼中燃起熊熊斗志,纷纷挺直胸膛,目光炯炯地望向高台之上的两位宗主。 大会整整进行了一日,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宗门大厅的琉璃瓦上,直至傍晚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这也是徐长歌作为宗主第一次参加如此庄重而盛大的宗门盛会,他身姿挺拔地坐在宗主之位上,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细心地听着宗门内的各项事务汇报。 身旁的柳清,在这宗门大会的舞台上,无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之一。她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坐姿优雅自然,脊背挺得笔直,恰似那傲立在高枝上、遗世独立的青莲,高洁而端庄,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当一宗之务纷至沓来,如潮水般涌至面前时,她却未显丝毫慌乱。那张白皙的面容始终保持着从容淡定,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平静中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她的眼神明亮而坚定,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深邃且自信,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其掌控之中,任何难题在她眼中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轻轻一拂便可消散。 朱唇轻启间,那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大厅中悠悠回荡。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似山间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无论各项事务,她都能精准地抓住关键所在,三言两语便给出清晰明确的指令,一项项决策更是深思熟虑、环环相扣,尽显宗主之风范,令台下众人无不心生钦佩与折服。 在她的调度下,原本繁杂无序的宗务逐渐变得条理清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巧手精心梳理过一般,整个大厅都沉浸在一种井然有序又充满希望的氛围之中,而柳清,便是这氛围的缔造者与引领者,以她独特的魅力和卓越的才能,为镜宗的未来勾勒出一幅宏伟而美好的蓝图。 徐长歌静静地坐在一旁,深邃的眼眸中只映照着柳清一人的身影。他的面容平和,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饱含着对柳清深深的欣赏与毫无保留的信任。 此时的他,仿佛已隔绝了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变得安静而纯粹。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只剩下柳清那清脆悦耳、从容不迫的声音在空气中悠悠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跳跃的音符,奏响着智慧与力量的乐章。 柳清那坚定自信的身影,在大厅明亮的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夺目。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被徐长歌深深地印刻在心底。他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宗内事务,心中满是感慨与庆幸。感慨于柳清的才情与智慧,庆幸自己能与这样一位优秀的女子并肩而立。 在徐长歌的眼中,柳清已然不仅仅是他的挚爱,更是他在这漫漫路上最坚实的依靠和最得力的伙伴。 他知道,有柳清在,镜宗的未来必将充满希望与光明,而他们也将携手走过无数的风雨,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 他深知,柳清对镜宗的热爱丝毫不亚于自己,她的智慧和能力更是毋庸置疑。有她在身边,共同肩负起这宗主的重任,是他此生之幸,亦是镜宗之福。 随着夜幕悄然降临,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世界,大厅中的灯火却相继亮起,一盏、两盏……直至如繁星般闪烁,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那跳跃的火苗在灯芯上欢快地舞动着,驱散了渐浓的夜色,也为这庄重的场合增添了一抹温馨而神秘的氛围。 柳清端坐在主位上,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使命后的欣慰和满足。她轻轻抬手,将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动作优雅而从容。 徐长歌微微侧身,将头转向柳清,那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满是化不开的心疼与绵绵爱意。他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阳下的柔波,轻轻地流淌在柳清的脸庞,似是要将她这些时日筹备大会的疲惫与辛劳都一一抚平。 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缓缓伸出那修长而有力的手,轻轻覆盖在柳清放在桌上的手上。那轻轻的触碰,如同微风拂过琴弦,虽轻柔却带着无尽的深情。他的手掌宽厚温暖,仿佛为柳清隔绝了所有的压力与纷扰,给予她最坚实、无声的安慰和支持。 柳清感受到手上那熟悉的温度,微微一怔,随即抬起头来,目光与徐长歌交汇。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悄然退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那些日夜操劳、费心费力应对的繁琐事务,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甜蜜的负担。 待柳清把诸事交代完,徐长歌缓缓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一袭长袍随风轻轻摆动,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宗主风范。他目光平和而坚定地扫视了一圈台下的弟子们,声音低沉且富有穿透力地说道:“诸位弟子们各忙各的去吧。” 这声音在大厅中悠悠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弟子们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众弟子们听到宗主的命令,纷纷恭敬地行礼,齐声应道:“是,谨遵宗主之命!”随后,他们便有序地退下。 弟子们都走完后,大厅内只剩下了徐长歌、柳清、大长老苏仪、南长老林毅,还有江明、柳梦、燕玲等一众年轻领袖。 徐长歌目光扫过众人,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我镜宗退居这外海小岛已数十载。在这岁月里,带我们来这岛上的前辈,大部分已逝,如今所留也只是硕果仅存。他们的牺牲换来我们的安稳,如今,是时候覆灭赤昭,重新让我镜宗回归。” 大长老苏仪半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一道冷冽的寒芒,淡淡说道:“长歌,决定了吗?” 徐长歌起身对着苏仪行了个礼,说道:“大长老,我与小清商议过,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苏仪听完微微点了点头,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那叹息声仿佛带着岁月流逝的痕迹。 第118章 风起 徐长歌目光坚定,扫过在场众人,神色凝重,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当年赤昭对我们的仇,我们誓当重新夺回西南,让镜宗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这不仅是为了告慰逝去前辈的英灵,更是为了镜宗的往后岁月。”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在这外海小岛蛰伏多年,韬光养晦。如今,是时候让镜宗的威名重震天下。我知道前路困难重重,可我们不能退缩。” 苏仪微微点头道:“长歌你既已决定,那便放手去做吧,这赤昭唯一需要忌惮的,便是那荒孟!” 徐长歌平静地说道:“大长老放心,荒孟到时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苏仪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柳清微微皱眉,缓缓说道:“我们因西北两位长老叛逃,先机已失,料想那赤昭应该有所防备。可我们问了方景,发现赤昭青王竟然没有将此事上报,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她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视着众人,接着道:“这背后或许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 徐长歌微微颔首,沉声道:“赤昭肯定料到我们会有所动作,必然加强了防范。但他们也未必能完全洞悉我们的计划。” 大长老苏仪摸着胡须,沉吟道:“青王未上报此事,或许是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量。” 南长老林毅皱着眉头,分析道:“若赤昭内部存在权力斗争,稍微分化一二。” 徐长歌点头说道:“此事待之后我们再细细研究。 柳清说道:“青州已经有所防备,我们当从禹州开始。” 徐长歌认可道:“禹州虽不是赤昭的核心区域。而且据我所知,那里的防守相对薄弱。” ………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洒在大厅的地面上,映照出众人疲惫却又坚定的身影。 徐长歌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场关乎镜宗命运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每个人都肩负着沉重的使命。 手中把玩着一颗圆圆的石头,这是他和秦风在林丘那古寺下得到的,此刻他回想起当时秦风和他说过的话,口中喃喃自语道:“荒孟……” 柳清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长歌,大家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接下来的路虽然艰难,但我们一定能走过去。” 徐长歌微微点头,握住柳清的手,说道:“小清,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有了无尽的勇气。只是就此开始,不知会有多少弟子面临危险……” 柳清微微仰头,目光温柔且坚定地看着徐长歌,轻声安慰道:“我明白你的担忧,长歌。但镜宗的弟子们皆怀揣着对宗门的忠诚与热爱,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能做的,是倾尽所能做到周全,最大程度保护他们。”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凝重的神情稍有缓和道:“你说得对。” 柳清轻轻靠在徐长歌肩头,片刻后抬起头道:“接下来,我们该具体规划一下后续行动,我准备安排文羽前往禹州。” 徐长歌低声道:“希望他们这一路顺利!” 葵月岛东峰山脚下的一座小院子里,方景正在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那根墨玉笛子,几次放到嘴边想吹奏,却又放下。自己身为赤昭之人,却被死敌镜宗困在这里。 他望着院外那片被阳光斑驳洒落的小径,心中满是烦闷与不甘。曾经在赤昭,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呼风唤雨,如今却如笼中困兽,处处受限。 “哼,徐长歌这个家伙,到底想把我怎样!”方景低声咒骂着,手中的墨玉笛子不自觉地握紧。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方景警觉地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院门。 “嘎吱”一声,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的是镜宗的一位年轻弟子。他面色冷峻,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看着方景说道:“方景,我家宗主有请。” 方景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们宗主找我何事?” 那弟子并未多言,只是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方景无奈,只得放下手中笛子,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那弟子走出院子。 一路上,方景心里七上八下,猜不透镜宗宗主到底有什么打算。是要对他严刑逼供,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水月楼的一处议事厅,厅内烛火摇曳,气氛有些压抑。 徐长歌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看向走进来的方景。 “方景,我们又见面了。”徐长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方景微微皱眉,强装镇定道:“徐宗主,不知找在下所为何事?” 徐长歌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方景,缓缓说道:“看来你已然知晓了我的身份。” 方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们镜宗还在。” 徐长歌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道:“镜宗的传承,岂是赤昭能轻易覆灭的。这些年,我们不过是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如今,也该是赤昭为当年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方景嘴角微微抽搐道:“看来自我落入你手里的时候,你便已经想好了。” 徐长歌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从容道:“不错,从你在林丘落入我手上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便已和我们的计划交织在一起。” 方景眼中满是不甘说道:“徐长歌,我怎么可能背叛父兄?” 徐长歌轻笑一声说道:“那倒是不用,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了,待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我自会放你离开。” 方景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警惕地问道:“什么问题?你先说来听听。” 徐长歌微微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方景,荒孟如今可还好?” 方景听到“荒孟”二字,神色瞬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道:“徐长歌,你问大长老做什么?我和大长老并无太多交集,不清楚他的情况。” 徐长歌笑道:“方景,你我都清楚,在赤昭那种错综复杂的环境里,你会对你们的大长老荒孟这样的人一无所知?这可有些说不过去。” 方景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测徐长歌的意图,嘴上却依旧强硬道:“我真不知道。大长老独来独往,行事神秘莫测,赤昭里也没几个人能见得到他。” 徐长歌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方景说道:“方景,你最好如实回答。你应该明白,你的态度决定了你能不能顺利离开这里。” 方景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大长老了,原来每年在重大宴会上还能见到一次。” 徐长歌淡淡问道:“他身体可还好?” 方景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徐长歌会问这个问题,稍作停顿后说道:“我最后一次见大长老,是在五年前的赤昭庆典上,当时看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身体应该是不错的。不过这几年,我没再见过他,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听闻他一直醉心于修炼一门高深功法,这功法极为耗费精力,也不知对他身体有无影响。” 徐长歌点点头,没再多问,说道:“带他下去吧。” 两名镜宗弟子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看着方景。 方景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喊道:“徐长歌,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徐长歌看着方景被带离,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这时,柳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神色有些凝重,说道:“长歌,这方景所言,感觉全然无用。” 徐长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不,依我所看,荒孟近些年不出现无非就是他说的那个原因,被那神奇的功法困住了。” 微微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也或许他已经成为我们不可触及的存在。 柳清微微点头说道:“真希望他走火入魔直接死去,便万事大吉了!” 徐长歌笑着说道:“这肯定不可能,以他当年的修为,便已无敌手,想来如今更是登峰造极。说他平白无故的死去,更是无可能!” 柳清轻轻叹了口气道:“荒孟此人太过可怕,你切莫逞强。” 徐长歌轻轻将柳清揽入怀中,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 山雨欲来风满楼,葵月岛的风愈发猛烈,像是被巨兽呼吸裹挟。岛上的树木沙沙作响,似在发出预警。 狂风呼啸,吹得岛上的树枝乱颤,有的树枝不堪重负,被吹断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落在地面。那些平日里被风轻拂的树叶,此刻被卷得漫天飞舞,如同一片片凌乱的雪花。 水月楼外广场中心,镜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旗帜上的图案仿佛活了起来,在风中扭曲、翻滚。镜宗的弟子们在庭院中忙碌地穿梭,他们脚步匆匆,神色凝重。 徐长歌望着肆意放纵的狂风淡淡说道:“小清,起风了。” 柳清站在徐长歌身侧,发丝被狂风吹得肆意飞舞,她微微眯起双眼,看着眼前被狂风肆虐的景象,轻声应道:“这场大风终于来了。” 第1章 渔民 赤昭雁南城的南边,临近大海之处,坐落着一个宁静祥和的小渔村。这个小渔村背山面海,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村子里的人们世世代代都依靠着这片富饶的海域,过着简单而又充实的捕鱼生活。 在这个渔村中,有一位名叫阿勇的年轻小伙儿。他身材魁梧、勤劳勇敢,是村子里众多青年中的佼佼者。阿勇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渴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让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就在某一天,阿勇的父亲将他叫到身边,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儿子啊,我已经跟隔壁村的如兰家定下了亲事。” 听到这个消息,阿勇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便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整个人兴奋得如同置身于云端一般。因为这如兰姑娘可是他们村里远近闻名的大美女,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性格温柔善良,深得大家的喜爱。能与这样的女子结为连理,阿勇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无疑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那几天,阿勇逢人便咧嘴笑,笑声爽朗,仿佛要把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村民们看到他这副模样,都忍不住打趣道:“阿勇这是乐傻了吧!” 阿勇也不介意大家的玩笑,只是沉浸在即将迎娶如兰的幸福之中。 为了能让婚礼办得风风光光,阿勇每天都早出晚归,出海捕鱼。他希望能多攒些钱,给如兰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天,阿勇像往常一样出海捕鱼。海上风平浪静,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他熟练地撒网,收获了不少鱼。就在他准备收网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阿勇好奇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艘巨大的商船正缓缓驶向岸边。商船周围还有一些小船只在忙碌地穿梭。阿勇心中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船划向商船,靠近一看,发现商船的甲板上堆满了货物。一些人正忙碌地把货物搬运到小船上。阿勇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是从外海来的商船,来这里收购鱼。” 阿勇听了,心中一动,问道:“那你们收购鱼的价格怎么样?”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价格自然是比你们自己卖要高一些。” 阿勇心中暗自盘算着,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他决定把自己捕到的鱼卖给商船。于是,他把鱼装上商船,收了钱。 回到村里,阿勇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听了,皱了皱眉头,说道:“阿勇,这商船来路不明,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好。” 阿勇却满不在乎地说:“爹,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我们不能错过。”父亲见阿勇主意已定,也不再说什么。 这天,同村的刘胖子刚刚捕鱼回来,他兴致勃勃地跟阿勇分享自己今天的收获,还得意地展示了下捕到的鱼。 阿勇看着刘胖子捕回来的鱼,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那肥美的鱼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诱人的光。他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抓挠,痒得厉害。 “嘿,胖子,你这鱼可真肥啊!”阿勇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去瞧。 刘胖子得意地咧着嘴,拍了拍鱼,说道:“是啊,今天我这收获可不少。你瞧这鱼,多新鲜,都是我这一上午的成果。” 阿勇咽了咽口水,心里直痒痒,急切地说道:“行啊胖子,你这捕得不错。我得赶紧出海去,说不定也能捕到这么好的鱼。” 说完,阿勇便转身去检查自己的船,准备出海。他心里想着,一定要捕到比刘胖子更多更好的鱼,好尽快攒够钱娶如兰。 很快,阿勇便把船驶向了大海。海风呼呼地吹着,他满心期待着能有个好收获,海风轻柔地拂过脸颊。他满心欢喜地想着如兰,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 阿勇不经意间抬眼,瞬间瞪大了双眼,只见远处海平面上黑压压一片,那是一艘艘大船,粗略估计足有数十艘。它们在海面上浩浩荡荡地行驶着,船身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片移动的黑色森林。船与船之间紧密排列,气势磅礴,在海面上犁出一道道白色的浪花。 阿勇心里不禁一阵紧张,如此规模的船队,必定来者不善 ,原本满心期待捕鱼的心情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打乱。他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那些大船的模样。只见那些大船气势汹汹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驶来,船身庞大,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水痕。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船来这里干什么?”阿勇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船桨,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随着大船逐渐靠近,阿勇终于看清了船上的旗帜。那旗帜上的图案十分奇特。阿勇在心中暗自思索,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标志,心中充满了疑惑。 大船并没有理会阿勇的船,只是从旁边擦身而过。然而,大船掀起的海浪却十分汹涌,阿勇的小船在海浪中剧烈摇晃,差点被掀翻。阿勇紧紧地握住船桨,努力保持平衡。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否则很容易发生危险。 大船从阿勇身边驶过,掀起的海浪让他的小船剧烈颠簸。阿勇在海浪中挣扎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不明白这些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好不容易稳住船身,阿勇看着大船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知道,这些船的出现一定预示着什么,而村子可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阿勇望着远去的大船,眉头紧蹙,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这些船的出现绝非偶然,如今这般大规模的船队,更像是来袭击的。 阿勇咬咬牙,迅速调整船帆,朝着村子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陌生的旗帜。 阿勇快到岸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艘艘大船庞大无比,船身如巍峨的山峰般矗立在近海处,整齐排列,仿佛一支训练有素的舰队。 阳光洒在船身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阿勇望着这些大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这些船的存在,似乎预示着某种未知的危险。他加快脚步,朝着岸边走去,眼睛紧紧地盯着大船。 此时,海风轻轻吹拂着海面,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声响。阿勇听到了大船上传来的阵阵嘈杂声,仿佛是有人在忙碌地工作。他心中好奇,不知道这些船上的人在做些什么。 他抬头望去,只见大船的甲板上站着一些人,他们正注视着岸边的情况。 从船上下来的人,大多穿着黑色的衣服,他们行动有序,迅速地朝着岸边走来。 阿勇奋力划动船桨,船身快速靠近岸边,一靠岸,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有几个人迅速围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他目光犀利,紧盯着阿勇,开口问道:“你可是这里的渔民?” 阿勇心中一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这几个人穿着黑色的劲装,衣服上绣着奇异的花纹,看起来十分干练。他们的表情严肃,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亲近的气息。 阿勇犹豫了一下,谨慎地回答道:“是啊,我是这里的渔民。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为首的男子微微皱了下眉头,继续说道:“你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给我们讲讲这附近的鱼情。” 阿勇定了定神,尽量保持冷静地说道:“这附近的鱼情一直都不错,不过最近海上风浪比较大,捕鱼的难度也增加了一些。你们想要捕鱼的话,最好小心一些。” 男子听了阿勇的话,点了点头,又问道:“跟我走吧,我们宗主有话想问你。” 阿勇心中一紧,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可对方那不容拒绝的语气,让他不敢轻易说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你们宗主是谁?有什么事要问我?” 男子微微皱眉,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耐烦,说道:“少废话,去了就知道。”说完,他便示意阿勇跟着他走。 阿勇心跳如鼓,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踏得极不踏实。他悄悄瞥向四周,那些搬运货物的人动作匆忙,眼神冷漠,而不远处还有许多人朝着渔村方向走去,身影模糊在扬起的尘埃里。 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吹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船身的阴影投射在地面上,像一只巨大的怪物,将他笼罩其中。阿勇微微颤抖着,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 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对方神色冷峻,眼神锐利,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阿勇咽下一口唾沫,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大船。那船身庞大,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 此时,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村子里熟悉的景象,那温暖的房屋、慈祥的老人和活泼的孩子。他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他们殷切的目光和期盼的眼神。 第2章 首战 一路上,阿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带他去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会对他做什么。他暗暗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阿勇跟着男子登上船后,目光被周围忙碌的景象吸引。船上的人各司其职,脚步匆匆,有的在搬运货物,有的在检查船只。他们投来的好奇目光让阿勇更加紧张,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登上甲板,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阿勇不禁打了个冷战。眼前,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船头,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轻扬。他专注地凝视着远方,目光深邃,仿佛洞穿了无尽的海洋。 男子的面庞白皙如玉,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去,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身旁的男子身材高大,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身着黑色的劲装,更衬得他气势不凡。他目光冷峻,表情严肃,站在那里如同一位忠诚的卫士。 而女子则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她面容姣好,眼神温柔,嘴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阿勇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们,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何对这里的鱼情如此感兴趣。 海风呼啸着吹过甲板,掀起一阵波澜。年轻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他转过头来,对身旁的男子说道:“快一些把周围控制起来,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 阿勇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也不禁紧张起来。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年轻男子又将目光投向了阿勇,说道:“你就是这里的渔民?” 阿勇连忙点头,说道:“是的,我一直在这片海域捕鱼。”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说道:“很好,最近就不要出海了,海上风浪很大。” 阿勇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我们不出海,就没吃的了。” 年轻男子目光深邃,微微摇头,解释道:“风浪太大,出海风险高。我会安排人给你们提供食物,放心。” 阿勇心中一紧,不安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年轻男子目光坚定,郑重地说道:“我们在此有重要事务。你们只需配合,不会有危险。回去告诉村里的人,最近没事别乱跑,我们很快便会离开。” 阿勇心中虽有疑虑,但看着男子严肃认真的神情,知道对方并非在开玩笑。他点头回应道:“行,我回去跟大家说。不过你们到底在这儿做什么啊?” 年轻男子微微皱眉,语气不容置疑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们配合好就行,别添乱。” 阿勇只能将疑惑咽回肚子里,他心里清楚,自己无力对抗眼前这些人。 于是,他转身准备离开,往回走的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些天发生的事,心中满是担忧,不知道村子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状况 。 阿勇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回走,一路上看到不少人挨家挨户地进去,而村口已经有许多人在把守着。他越发不安,加快脚步朝村子里走去。 阿勇快步走到家门口,发现门半掩着,便推门进去。父母正在屋内,神色焦急。 看到阿勇回来,父亲立刻问道:“阿勇,你去哪了?外面来了好多人,还说不让我们出去。” 阿勇将事情经过告诉了父母,父母听后都十分担忧。母亲担心地说道:“这可怎么办?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阿勇皱着眉头说:“我也不清楚,让我们配合他们。”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只是普通村民,能配合他们什么?” 阿勇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管他们要干什么,我们都得小心。现在我们也出不去,只能听他们的。” …… 大船甲板上,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目光凝视着船下忙碌的众人,对身旁身材魁梧的江明说道:“江明啊,此战一旦开启,便再无回头的可能。” 江明微微点头,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地回应道:“宗主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使命。” 白衣男子微微皱眉,目光扫过周围的船只和忙碌的人群,缓缓说道:“我们肩负着镜宗的使命,这一战关系到镜宗的未来。一旦行动,就绝不能退缩。” 江明握紧拳头,郑重地说道:“宗主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有的兄弟都明白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定会拼尽全力。” 白衣男子转身看向身后的大海,喃喃自语道:“赤昭,我们来了。” 傍晚时分,雁南城城主府内,韩昭惬意地半躺在椅子上,双眼微闭,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身旁那新纳的小妾正轻柔地给他按摩着肩膀,动作舒缓且温柔。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将整个房间染成了暖橙色。微风拂过,轻纱窗帘轻轻飘动,带起一丝淡淡的香气。 韩昭深吸一口气,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这些日子,他在城主之位上可谓顺风顺水,整个雁南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府内的下人往来穿梭,一切井井有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韩昭眉头一皱,睁开眼睛,不悦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脸色慌张。 “城主,大事不好了!”侍卫焦急地说道。 韩昭坐直身子,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侍卫咽了口唾沫,说道:“南边的渔村突然来了许多大船,不知道是哪一方势力,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韩昭眉头一皱,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双手负在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咬着牙,低声说道:“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有如此动静,查清楚了吗?” 侍卫连忙低头,毕恭毕敬地回复:“暂时还没查清楚,只知道那些大船都停靠在渔村附近,没有进一步行动。” 韩昭目光闪烁,心中暗自思索。渔村位置偏僻,如今突然来了不明船只,这背后肯定有什么隐情。他在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各种可能的情况,难道是其他势力入侵? “再派人去查,务必要弄清楚这些船的来历和目的。”韩昭沉声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侍卫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韩昭叫住侍卫,补充道:“通知我们在渔村的人,盯紧这些船只,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 韩昭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一道声音响起,“韩城主,不用麻烦了,由本宗来亲自告诉你。” 韩昭闻声一怔,只见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目光如炬,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韩昭眉头紧皱,心中暗自警惕,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城主府!”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韩昭,赤昭禹王麾下四大战将之一,本宗说的可对?” 韩昭眉头皱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沉声道:“既然知晓本将身份,还敢如此放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神色从容,目光中透着一股威严说道:“四大战将又如何?禹王亲至也不够看,本宗乃镜宗宗主徐长歌。” 韩昭先是一怔,旋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不屑道:“镜宗?当年的手下败将。就凭你,也想清算赤昭?简直是痴人说梦!” 徐长歌面不改色,淡淡说道:“你在天上好好看着吧,江明动手吧!” 江明听闻徐长歌的指令,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大拳猛地挥舞出去。 徐长歌悠闲的走到韩昭先前的座椅上坐下,对吓的目瞪口呆的如花小妾,挥挥手示意她给自己肩膀按摩。 如花小妾身体微微颤抖,眼神惊恐,却不敢违抗徐长歌的命令。 她缓缓走到徐长歌身后,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 徐长歌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惬意的笑容。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小妾的按摩,仿佛置身于一场轻松的休闲时光。 江明拳风呼啸,周围空气仿佛被搅成了漩涡,带着强大的力量冲向韩昭。 韩昭瞳孔一缩,心中暗叫不好。他急忙侧身躲避,同时抽出腰间佩剑,想要抵挡江明这凌厉的攻击。然而江明的速度极快,拳风如影随形,瞬间击中了韩昭的手臂。韩昭只觉手臂一阵剧痛,佩剑险些脱手。 还没等韩昭反应过来,江明又是一拳朝着他的胸口砸去。韩昭躲避不及,被这一拳重重地击中,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江明得势不饶人,继续挥拳攻击。他的拳头如闪电般落在韩昭身上,每一拳都带着强大的力量。韩昭不断地躲避着江明的攻击,但身上还是被拳风扫到,疼痛难忍。 在江明的攻击下,韩昭逐渐体力不支。他知道自己不是江明的对手,心中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 江明看着韩昭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继续挥拳攻击,每一拳都带着强大的力量。韩昭被打得连连后退,身上伤痕累累。 韩昭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江明停了下来,看着韩昭,眼中充满了厌恶。 第3章 剑指隆城 在城主府邸的书房里,烛火摇曳,光影跳动,将整个房间映得昏黄而迷离。徐长歌和江明站在韩昭面前,眼神冷峻如霜。韩昭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地面的青砖。 一旁的小妾面色煞白,惊恐地躲在角落里,双手捂着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韩昭,如今雁南城已破,你大势已去。乖乖和我们合作吧,不然我并不介意这里再多一条亡魂。”徐长歌目光平静,看着着韩昭说道。 韩昭咬着牙,眼中满是不甘与挣扎。他抬起头,看向徐长歌,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们要让你写封信给你们家禹王。”江明冷冷地说道。 韩昭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愤怒,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你们疯了!这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做背叛宗门的事。” 徐长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平静的说道:“你好好想想,现在整个雁南城已被我镜宗掌控,你若不按我们说的做,不仅你自己性命不保,你们全家人可都活不下去。” 韩昭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挣扎。他沉默片刻,咬着牙说:“你们就不怕禹王的怒火吗?” 江明冷哼一声说道:“禹王又如何?” 韩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自己此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抬头看向江明,又看向徐长歌,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无力地说:“好吧,我写。” 在雁南城中,镜宗弟子的身影仿若灵动的鬼魅,所到之处,原本的守军被悄然替换。 镜宗的精锐如汹涌潮水,从黑暗中奔涌而出,他们沿着大街小巷,无声无息地渗透。月光洒在他们黑色的长袍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他们的动作敏捷而又悄无声息,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城内的百姓们还未察觉这一切的变化,当他们走出家门,看到那整齐的镜宗士兵,心中充满了惊讶与恐惧。镜宗的弟子们面无表情,眼神冷峻,他们的行动有条不紊,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在城外赤昭守军的营地,月光如水银般倾洒在大地上,镜宗精锐在文羽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身姿矫健,仿若黑色的幽灵,在夜色的掩护下,以极快的速度无声地穿梭于营地周围。 黑色劲装紧紧贴合着他们的身体,不仅勾勒出他们矫健的身姿,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是暗夜中流动的暗影。衣角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月光洒在他们的眼睛里,映出他们坚定的目光。他们仔细观察着营地内的动静,从帐篷的缝隙到巡逻士兵的脚步,每一个细节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文羽一马当先,在帐篷门口稍作停顿,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弟子们准备好战斗。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帐篷门,带起一阵风,瞬间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踏入帐篷的瞬间,文羽目光如炬,迅速扫视着屋内。只见营地内的士兵们还在睡梦中,有的被子裹在身上,有的枕着手臂,丝毫没有察觉危险正在逼近。 镜宗弟子们紧随其后,鱼贯而入。他们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冲向沉睡的士兵。 一名士兵被惊醒,睡眼惺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镜宗弟子的利刃抵住了喉咙。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恐惧,双手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镜宗弟子牢牢控制住。 另一名士兵慌乱地伸手去拿放在床边的武器,却被镜宗弟子一脚踢飞。镜宗弟子顺势挥刀,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在士兵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整个营地内,镜宗弟子们的攻击如闪电般迅速而凌厉。他们在黑暗中穿梭,身影模糊,让人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随着战斗的继续,营地内的士兵们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开始反抗。但镜宗弟子们毫不退缩,他们继续展开攻击,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镜宗弟子们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和精湛的技艺。他们在黑暗中迅速地行动,将敌人打得措手不及。 最终,镜宗弟子们成功地控制了营地。他们清理着战场,将敌人的尸体和武器整理好。 文羽站在营地中央,看着周围的一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时,在雁南城中,镜宗的势力进一步巩固。镜宗弟子们开始在城中四处巡逻,维持秩序。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犹如黑夜中的幽灵。 镜宗的精锐们开始在城中的各个角落进行布防,他们不仅要确保城中的安全,还要防止赤昭守军的反扑。 在城外赤昭守军的营地,镜宗的胜利并没有停止。文羽带领着镜宗弟子们继续深入营地,清理着剩余的敌人。营地内弥漫着血腥味,士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镜宗的弟子们在营地内四处搜寻着敌人的踪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如同鬼魅一般。 此时,在赤昭守军的营地外,一名赤昭士兵正偷偷地向营地内张望。他看到镜宗弟子们在营地内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恐惧。他转身跑向远处。 而在营地内,镜宗的弟子们正在清理着战场。他们将敌人的尸体和武器整理好,准备带回镜宗。镜宗的旗帜在营地内高高飘扬,仿佛在向世人宣告镜宗的胜利。 突然,一名镜宗弟子急匆匆地跑过来,向文羽报告:“文统领,我们在营地周边发现了一些可疑迹象,似乎有敌人在暗中埋伏。” 文羽皱起眉头,眼神一凛,立刻下令:“全体戒备,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 镜宗弟子们迅速行动起来,在营地周围布防。他们手持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文羽站在营地中央,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远方。 此时,在赤昭守军的营地外,一群赤昭士兵正悄悄地向营地靠近,他们是去远处巡逻的,回来看到自家的营地都没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为首的一名将领低声说道:“我们要夺回营地,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镜宗的弟子们在营地周围严阵以待,他们知道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来临。文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敌人的挑战。 在营地外,赤昭士兵们越来越近。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镜宗的弟子们紧张地注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突然,一声喊杀声打破了寂静。赤昭士兵们冲向营地,与镜宗弟子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营地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喊杀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镜宗弟子们在战斗中表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和勇气。他们在黑暗中穿梭,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斗很快便结束,或许这只是作为这次行动的尾声。 徐长歌与江明站在城主府邸的窗边,望着窗外月色下静谧的雁南城,神色凝重。 徐长歌开口道:“如今我们已拿下雁南城,这只是第一步。赤昭禹州其余四城必然有所察觉,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江明点头,目光坚定,说道:“没错,我们要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展开下一步行动。” 徐长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按照小清的计划,我们拿下雁南后,需即刻出发,直接去往禹王所在的隆城。等文羽回来。” 江明说道:“我们就是需要和时间赛跑,赶在禹王有所防备前拿下他。” 徐长歌接着说道:“尽快联系其他城池的内应,里应外合,让镜宗弟子们顺利进入城池。同时,散布假消息,让他们摸不清方向。” 停顿片刻又说道:“我拿着韩昭写的信和柳梦先一步出发,你和文羽休整好便带着人直接来隆城。” 江明点头,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好,我这边会尽快安排妥当。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我会抓紧时间和文羽赶来与你们会合。”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屋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我先去准备一下,让柳梦收拾好行装,我们务必速战速决。” 徐长歌离开房间后,快速穿过走廊,来到庭院中。月光洒在地上,映出他坚定的身影。他抬头望向夜空,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与此同时,江明站在房间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深知此次行动的重要性,也明白其中的风险。但他相信徐长歌的决策,相信柳清的安排。 此时,柳梦正在城中街道看到徐长歌走来,上前问道:“宗主,你们那边完事了吗?” 徐长歌看着柳梦,说道:“是的,按照你姐姐的计划,我们二人该出发了,你快去收拾下东西,我在城门那等你。” 柳梦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说道:“好,我这就回去收拾,很快就到城门。”说完,她转身快步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徐长歌看着柳梦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此次前往隆城,不仅要面对禹王的强大势力,还需应对各种未知的挑战。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徐长歌转身朝着城门方向走去,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一路上,他留意着周围的环境,观察着镜宗弟子们在城中的布防情况。看到镜宗弟子们有条不紊地执行任务,他心中稍感欣慰。 不一会儿,徐长歌来到城门处。他站在城门前,静静地等待着柳梦。此时,城门处人来人往,不少镜宗弟子在周围巡逻,维持着秩序。 过了一会儿,柳梦背着一个背包匆匆赶来。她来到徐长歌身边,说道:“宗主,我准备好了。” 徐长歌看了看柳梦,微微点头,说道:“好,我们出发吧。”说完,他率先走出城门,朝着隆城的方向走去。 柳梦紧跟在徐长歌身后,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此次行程意义重大,自己一定要协助徐长歌完成任务。 一路上,徐长歌和柳梦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他们穿过一片树林,踏上一条蜿蜒的小路。月光洒在路面上,为他们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不知走了多久,徐长歌突然停下,转头看向柳梦,他说道:“小梦,此次行程十分危险,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柳梦看着徐长歌,坚定地说道:“姐夫,我明白的。” 徐长歌和柳梦一路疾行,任他们坐下马驹神骏,也依旧行了整整三日。 隆城气势恢宏,高大的城墙如一条蜿蜒巨龙,在夜色中蜿蜒伸展。城墙由厚重的巨石砌成,表面粗糙,历经岁月的打磨,透着古朴沧桑。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了望塔,塔上灯火通明,为整座城池带来明亮的光辉。 城门高大而坚固,由坚硬的木材打造而成,表面镶嵌着金属铆钉,显得十分坚固。城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刻着“隆城”二字,字体刚劲有力。 护城河宽阔而清澈,河水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河上横跨着一座石桥,桥身由白色的石头砌成,与周围的景色相得益彰。 城外的道路宽阔平坦,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树木。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隆城的建筑相互映衬。 踏入隆城,徐长歌和柳梦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高耸的城墙仿佛巨人般矗立,上面的砖石历经岁月磨砺,显得古朴而厚重。城墙之上,旗帜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城内街道宽阔平整,两旁的建筑错落有致。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招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徐长歌抬头望向远处的宫殿,那宫殿气势恢宏,金碧辉煌。宫殿的屋顶上,精美的雕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柳梦惊叹道:“这隆城比我想象中还要壮观。” 徐长歌微微点头,说道:“是啊,这里不愧是禹王所在之地。” 他们沿着街道漫步,感受着隆城的繁华与热闹。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在街道的尽头,他们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广场。广场上灯火通明,人们在欢声笑语中尽情享受着夜晚的美好。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说道:“江明他们过来还需要几日,我们先好好休息,打探打探禹王府的虚实。” 柳梦说道:“姐夫,我相信你!” 徐长歌笑起来,柳梦这声“姐夫”的亲昵称呼,心中涌起一丝温暖。他笑着揉了揉柳梦的头,说道:“有你在身边,我心里也踏实不少。” 两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后,徐长歌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灯火摇曳的街道,陷入沉思。柳梦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徐长歌严肃的侧脸,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儿,徐长歌转头看向柳梦,认真地说:“明日你就在这附近熟悉熟悉环境,找些当地人打听打听消息。但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身份,一切以安全为重。” 柳梦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姐夫放心,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一定会小心的。”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徐长歌和柳梦早早起身,简单收拾后便各自行动。 柳梦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中,她装作对各种小玩意感兴趣的样子,与摊贩们闲聊。她一边挑选着货物,一边不经意地问道:“大哥,我听闻这隆城的禹王府可气派了,您知道那里面的情况不?” 摊贩是个热情的中年汉子,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那禹王府啊,那可是整个隆城最豪华的地方!守卫森严得很,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听说里面的布置那叫一个金碧辉煌,珍宝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柳梦眼睛一亮,继续追问:“那这禹王府里平日里都有什么动静呀?” 摊贩挠了挠头,思索片刻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听说禹王平日里很少露面,都是他手下的那些官员在忙碌着。” 柳梦谢过摊贩,又在集市里逛了一会儿,找不同的人打听了些消息。 与此同时,徐长歌乔装打扮成一个商人,混入了来往禹王府的人群中。他跟在几个看上去像是官员侍从的人身后,假装不经意地听着他们的交谈。 一个侍从小声说道:“最近这风声紧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王爷吩咐加强府里的守卫呢。” 另一个侍从附和道:“是啊,咱可得小心点,别出什么岔子。” 徐长歌心中暗自警惕,难道禹王已经有所察觉?不对啊,他继续跟着这群人走了一段路,观察着禹王府周边的地形和守卫。 傍晚时分,徐长歌和柳梦回到客栈碰头。两人坐在房间里,将各自打听到的消息仔细梳理了一番。 柳梦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姐夫,这禹王府守卫这么严,我们要怎么进去啊?” 徐长歌拿出韩昭写的信函,若有所思的说道:“等他出来找我们!” 徐长歌将信函轻轻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柳梦疑惑地看着信函,又看向徐长歌,问道:“姐夫,你是说禹王会出来找我们?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轻易离开王府?” 徐长歌微微转过头,目光沉稳地看着柳梦,说道:“韩昭的信,是我们手中的关键。禹王不会轻易忽视这封信,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他的人出来。” 柳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他身为禹王为什么不是韩昭去拜见他呢?” 徐长歌微微一笑,自信地说:“根据我们的消息,禹王对麾下这个韩昭以前曾是同乡,我们让韩昭写信给禹王。” 柳梦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徐长歌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街道,继续说道:“信上韩昭约禹王一同去城外的灵感寺祈福,二人原来的家乡都有习俗,相信他一定会来。” 柳梦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要让韩昭写信,利用他们的同乡关系和家乡的祈福习俗,禹王确实没什么理由拒绝。” 徐长歌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笃定:“没错,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些因素,让禹王放松警惕。而且去寺庙祈福这种事,他即便有疑虑,也不好公然拒绝,毕竟这是他们家乡的习俗,他要是拒绝了,难免会被人说忘本。” 柳梦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那我们到时候就在灵感寺附近埋伏好,等禹王一出现,拿下他!” 徐长歌轻轻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禹王出行肯定会带很多侍卫,到时候你可不要胡闹!” 柳梦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我太着急了,没想那么多。这不是姐夫你在嘛!” 徐长歌说:“这次任务危险也不知道为何你姐姐会放心让你跟我来。” 柳梦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不服输的劲儿,说道:“姐夫,你可别小瞧我。我跟着姐姐学了不少本事,虽然这任务危险,但我也能帮上大忙。而且姐姐相信我,也相信你能照顾好我。” 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热闹的街景,语气坚定道:“我知道这一路不容易,可我不想一直躲在姐姐身后。我也想为镜宗出份力,证明自己的能力。” 徐长歌看着柳梦认真的模样,心中有些动容。他轻叹一声,说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但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以自身安全为重,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柳梦快步走到徐长歌身边,用力地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姐夫。你就放心吧。” 第4章 灭禹 柳梦眉头紧锁,将一张张小纸条铺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情报。她在纸上标记出禹王身边高手的消息,有擅长奇招的江湖客、武艺高强的贴身侍卫,还有足智多谋的智囊。 徐长歌凑过来,看着这些消息,不由的感叹道:“小梦你可真厉害,短短两日便收集到如此多的消息。” 柳梦盯着那些小纸条说道:“当然了,不然姐姐让我先跟着你来干嘛?” 又指着纸上的内容说道:“姐夫,禹王身边的高手确实不容小觑。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然我快马回去调集点人手过来帮你。” 徐长歌笑着说道:“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我堂堂镜宗宗主亲自出手,难道还对付不了赤昭一个小小的禹王?” 柳梦有些担忧的说道:“那禹王身旁高手众多,他自己也是绝顶高手,姐姐先前也叮嘱过不可大意。” 徐长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眉头紧蹙,目光凝重地望向窗外。 “小梦,如今这局势,最棘手的便是人手不足。我们要在江明他们赶来之前解决禹王,这可不是易事。”他放下茶杯,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柳梦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姐夫,我明白现在的困境。只是这禹王身边高手如云,我们要想速战速决,确实困难重重。” 徐长歌停下脚步,看向柳梦,继续说道:“不仅如此,禹王本人也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身边的护卫、谋士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不过有韩昭的信,相信他到时也不会带多少人出来。” 柳梦拿起一张纸条说道:“姐夫,这是禹王当年的实力情况,南长老说当年和他交过手,他们的修为在伯仲之间,只是不知道近几年如何了。” 徐长歌微微点头,看着手上的纸条,暗自想道:当年与林毅长老的修为在伯仲之间,应该不难。 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灵感寺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柳梦自信的说道:“放心吧,姐夫,那边我已经都打点妥当,只是花了不少钱,有些心疼。” 徐长歌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有什么好心疼的,等拿下隆城,好好奖赏你。” 柳梦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那我可就等着姐夫的重赏啦!” 她正了正神色,继续说道:“灵感寺那边寺里的僧人也都已经打点好,不会干扰到我们的计划。” 徐长歌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禹王自负多疑,却对灵感寺这样的佛门清净之地少了几分防备,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 柳梦说道:“我还在寺外准备了几处隐秘的藏身之所,万一出现变故,我们也有退路。而且寺内的暗道也都探查清楚了,关键时刻能发挥大作用。” 徐长歌拍了拍柳梦的肩膀,赞许道:“小梦,你做事越来越周全了。看来跟在你姐姐身边,学到了不少本事。” 柳梦脸上洋溢着自豪,“那当然,姐姐可厉害啦,我一直以她为榜样。” 徐长歌望向窗外,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得火红,宛如即将燃起的战火,韩昭的信函已经送到了禹王手中,一切就看明日了。 ……… 禹王身着华服,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出了王府。那华服由上乘的锦缎制成,绣满金丝龙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光芒。他身姿挺拔,身板笔直,虽已六十余岁,却丝毫不见老态,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其面庞清瘦,轮廓分明,岁月的痕迹深刻地烙印在脸上。一头乌发虽已斑白,却根根硬朗,整齐地束在脑后。浓密的眉毛下,双眼深邃而锐利,目光如鹰隼般沉稳,透着久经世事的威严。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嘴角微微下撇,给人一种坚毅、冷峻之感。脸颊略显凹陷,颧骨突出,更显脸上的轮廓分明。皮肤呈古铜色,粗糙而坚韧,那是岁月沉淀下的厚重质感。 一路上,百姓们纷纷跪地迎接,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这位威严的王者。禹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得意。在这禹州,他便是至高无上的天,无人能与之抗衡。 行至城中主道,街道两旁百姓皆伏于地,噤若寒蝉。禹王目光扫视着街道,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深知自己的统治深入人心,在这片土地上,自己的权威不容置疑。 随着队伍的前行,禹王心中愈发骄傲。他坚信自己的统治会延续下去,未来的禹州将在他的带领下走向更加辉煌的巅峰。 灵感寺背倚青山,周围绿树成荫,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寺庙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朱红的大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走进寺内,一座宏伟的大雄宝殿映入眼帘,殿内庄严肃穆,佛像栩栩如生。 寺内的庭院里种满了各种花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庭院的一侧是一座钟楼,钟声悠扬,回荡在整个寺庙。另一侧则是一座禅房,安静祥和。 寺庙的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壁画,展现了寺庙历史。寺内还有一座舍利塔,据说里面供奉着诸多得道高僧的舍利。 柳梦站在灵感寺门口,身着素色僧袍,头裹着灰色头巾,一双灵动的眼睛透过垂下的发丝,紧紧盯着远处那浩浩荡荡的队伍。 禹王的队伍逐渐靠近,柳梦能清晰地看到禹王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身着华丽的服饰,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禹王神色威严,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柳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这是他们计划的关键时刻,必须要小心谨慎。她低下头,装作一副虔诚的样子,等待着禹王的到来。 当禹王的队伍来到灵感寺门口时,柳梦微微抬起头,偷偷地观察着禹王的一举一动。她看到禹王下马后,在侍卫们的簇拥下走进了寺庙。 今日的灵感寺,因禹王的到来而格外安静。寺内的僧人们都忙碌地安排着各项事宜,为禹王的祈福活动做准备。寺内的大门紧闭,没有接待其他客人。 寺内的僧人们都知道禹王的地位和威严,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寺内的大雄宝殿内,香烟袅袅,佛像庄严肃穆。禹王在佛像前虔诚地祈福,他的身边站着一群侍卫,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寺外的百姓们也都纷纷驻足观望,他们知道禹王来到了灵感寺。 禹王在寺内祈福时,虔诚的态度令人动容。他双目微闭,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身体前倾,额头触地。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敬畏与虔诚,仿佛在向佛祖倾诉着自己的心愿。 在寺庙的佛像前,禹王一跪就是许久。他那专注的神情,让人感受到他对佛教的信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仿佛在寻求着心灵的慰藉。 周围的僧人们也都被禹王的虔诚所感染。他们静静地站在一旁,为禹王祈福。禹王的虔诚也让周围的百姓们感受到了他的敬畏之心。 柳梦悄悄塞给小和尚一片金叶子,目光殷切地说道:“小师傅,等祈福结束,劳烦你引禹王到放生池旁。” 小和尚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柳梦又添了一片,说道:“我家大人在放生池那边为禹王准备了礼物,劳烦小师傅行个方便。” 小和尚咬咬牙,接过金叶子,点了点头。 祈福仪式结束后,小和尚迈着碎步,快速来到禹王身边,毕恭毕敬地双手合十,微微欠身道:“王爷,放生池旁景致优美,十分清静,王爷可移步一观。” 禹王微微点头,神色舒缓,目光平和地回应道:“正好,本王准备了些放生之物。”他抬手轻轻摆了摆,示意身后的侍卫们跟上。 禹王在小和尚的引领下,向着放生池走去。 路过的僧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行礼。禹王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周围的侍从们也都屏气凝神,保持着安静。 来到放生池边,禹王看到池水平静,清澈见底。池边绿草如茵,花朵绽放,微风拂过,带来丝丝缕缕的清新气息。 小和尚连忙接过侍卫手中盛放生物的竹篮,小心翼翼地递到禹王面前。 禹王伸出手,轻轻拿起一只小乌龟,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温柔,将其放入水中。随后又放生了几尾小鱼,看着它们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禹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此时,柳梦早已在放生池旁的隐蔽处藏好。她心跳加速,看着远处的禹王。 禹王正沉浸在放生的喜悦之中,放生池水面却突然泛起丝丝寒意。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禹王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警惕地环顾四周。池边的水草随着寒意的蔓延,微微颤抖。寒意迅速扩散,使得池面的雾气渐渐浓重起来。 禹王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目光锁定在雾气弥漫的水面。他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一股压抑的气息,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寒意愈发明显。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找出这寒意的来源。 周围的侍卫们察觉到禹王的异样,纷纷紧张起来,手按剑柄,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着寒意的持续,池面的雾气越来越浓,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禹王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预感这寒意背后隐藏着威胁。他再次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环境似乎都被这寒意笼罩,一切都变得陌生而诡异。 放生池的水面陡然掀起一阵剧烈的波动,一道冰柱从池底迅猛射出,如同一支利箭,直逼禹王。禹王瞳孔骤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冰柱即将击中禹王的瞬间,徐长歌从水中缓缓升起,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手中冰霜之力在半空中肆意挥舞,发出阵阵嘶嘶声响。 冰柱在徐长歌的操控下,改变了方向,朝着禹王的左侧射去。禹王急忙侧身躲避,冰柱擦着他的衣袖划过,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徐长歌身形如鬼魅般向禹王靠近,他手中的冰霜之力不断凝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球。冰球在空中旋转着,散发出刺骨的寒气。 禹王见状,大声喊道:“来人啊!” 周围的侍卫们纷纷围了上来,手持长刀,朝着徐长歌冲去。徐长歌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冰球朝着侍卫们扔了过去。冰球瞬间炸开,无数冰刃四散飞溅,侍卫们纷纷惨叫着倒地。 禹王目光如炬,手中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身形矫健,以凌厉的剑招向徐长歌攻去。 徐长歌毫不畏惧,手中冰霜之力肆意舞动,迎接着禹王的攻击。 禹王剑势凶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他的剑法娴熟,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蛟龙出海,让人眼花缭乱。 徐长歌则灵活地躲避着禹王的攻击,他手中的冰霜之力不断变幻,时而化作冰刃,时而化作冰盾。他巧妙地运用冰霜之力,抵挡着禹王的剑招。 两人在放生池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禹王的剑招越来越凌厉,徐长歌的冰霜之力也越来越强大。他们的身影在池边快速移动,让人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徐长歌冷静地应对着禹王的攻击,他不断地躲避着禹王的剑招,同时寻找着机会反击。他手中的冰霜之力不断地变幻着,让人捉摸不透。 两人在战斗中不断地碰撞着,禹王的剑招与徐长歌的冰霜之力相互交织,发出阵阵声响。他们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柳梦躲在远处的巨石后,眼睛紧紧盯着战斗的两人。她的心悬在嗓子眼,目光随着徐长歌的动作而起伏。 禹王挥剑时虎虎生风,每一次进攻都带着强大的气势。他的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胆寒。 徐长歌凭借冰霜之力,巧妙地应对着禹王的攻击。他的身形灵活,时而跳跃,时而躲避。冰霜之力在他手中不断变幻,时而化作冰刃,时而化作冰盾。 柳梦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紧张。徐长歌实力强劲,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忧,默默祈祷着徐长歌能够战胜禹王。 禹王屹立在放生池边,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一股凌厉的剑意瞬间弥漫开来。他手中长剑挥动,剑身嗡嗡作响,似有龙吟之声。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徐长歌,手中长剑带起一片寒光,以排山倒海之势斩去。这一剑,仿佛要将空气割裂,剑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沙石,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挤压得发出尖锐的呼啸。 徐长歌面色凝重,急忙催动,在身前凝结出一面厚实的冰盾。禹王这凌厉的一剑狠狠斩在冰盾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冰屑飞溅,冰盾表面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禹王一击未中,却丝毫不乱,手腕轻转,长剑如灵蛇般游走,从刁钻的角度刺向徐长歌的咽喉。 徐长歌身体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右手一挥,数道冰刃朝着禹王激射而去。 禹王不慌不忙,脚步轻点,身形在空中一个旋转,巧妙地避开了冰刃。落地的瞬间,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地面被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长剑自上而下,带着千钧之力劈落,宛如泰山压顶。 徐长歌在身前凝聚出一层厚厚的冰墙。禹王的剑重重砍在冰墙上,冰墙剧烈颤抖,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剑痕。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徐长歌向后滑行了数米,在地面上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 禹王乘胜追击,剑招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他剑法变幻莫测,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吞山河;时而如苍鹰扑兔,迅猛凌厉。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让人防不胜防。 在这激烈的交锋中,禹王的眼神始终坚定如铁,紧紧锁定徐长歌,不放过任何一个破绽。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尽显一代王者的风范和高超的剑术造诣。 周围的景物在这场激战中也受到了波及。放生池的水面被剑风和冰霜之力激起层层巨浪,水花四溅;池边的树木被强大的力量震得枝叶纷纷飘落,一片狼藉。 柳梦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她此刻才知道徐长歌修为如何强大,俩人之间的战斗,自己完全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