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最强小王爷》 第一章 【穿越成死囚】 洛阳城,天气闷热的要命,没有一丝风,地面仿佛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罩住,稠乎乎的空气仿佛凝住了。 夏蝉趴在城头军旗叫个不停,原来闷热的天气让人更加烦躁,城楼上的士兵躲在阴凉处偷懒! 夜幕降临,远树接天,霞光溢彩,让人陶醉。 窗外的暮景虽美,可是牢房内的少年无心欣赏。 一墙之隔,恍如人间与地狱之别。 墙外象征着自由,而墙内则代表着束缚。 这里是哪?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原本是一千多年后执行任务的特种兵,受重伤之后昏迷不醒,待睁开眼却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 手腕上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再看他另一只手和双足,也都有铁链和身后墙壁相连。 就算关押凶兽也没有这种待遇,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狱卒称他为头号危险人物,沾上死,碰见亡! 原来迷迷糊糊的他,经过了七天的时间,心思缜密的他也已经看出了端倪。 自己穿越了! 穿越到了隋朝末年! 然而-- 自己附身在了李元霸的身上! 作为隋唐第一条好汉,李元霸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就在李元霸与兄长李元吉凯旋而归的路上,遇上了旱天打雷,李元吉欺骗李元霸老天爷向他挑战,让李元霸登到山顶举锤骂天,结果一道惊雷过后,李元霸在山顶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元霸坠落山崖之后昏迷不醒,被当地巡兵带回了洛阳城,反王王世充令人秘密关押着他,不得向外人透漏一个字。 王世充也隔三差五的找他来谈话,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方才断定自己的身份。 起初,李元霸的话都说答非所问,王世充只认为李元霸头脑还是混混沌沌,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世充也看的出来,他的脑袋似乎越来越灵光了。 身为特种兵,通过察言观色也看出来了,王世充想要利用自己,来帮他统一天下! 如果自己不同意,那随时将会是自己的死期。 现在的他,附身在李元霸身上,哪还有什么力大无穷的神力,盖世无双的武功,反而每日都感觉到疲惫不堪。 特种兵敏锐的嗅觉告诉他,如果让王世充知道自己没有一点武力,那么王世充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 自己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他绝不会留自己的。 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李元霸思绪之间,王世充闲庭信步走进了大牢。 见到李元霸,王世充露出了笑容,说道:“本王来问你,今天想的怎么样了?” 李元霸装模作样的挠了挠头:”想什么?“ 王世充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迟疑片刻说道:“李元霸,我不管你是真的疯疯癫癫,还是在装疯卖傻,我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今天,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究竟归降我吗?” “呵呵,归降怎么样?不归降又怎么样?” 李元霸淡淡一笑,口中问道。 王世充心中错愕,这一句话并不像是疯傻之人,当即冷笑一声:“归降你活,不归降你死!” “你敢杀我吗?难道你不怕我父亲替我报仇吗?” 李元霸悠然问道。 “原来你这个臭小子还抱着侥幸的心态,实话告诉你,今天长安城的李渊在祭奠你,他们只认为你已经死了,哪会想到你还尚在人间!” 王世充阴测测的说道。 李元霸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自己的话吓唬不到他,话锋一转的说道:“归降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世充听后心中一喜,只要自己麾下有李元霸在,到时候何愁天下不得,想到这里,迫不及待的说道:“你快说,什么条件。” 李元霸眼珠一转,平心静气的说道:“其实,我的这个条件也很简单,天下反王、诸侯,我谁都能打,就是不可以打我父亲和兄长!” 他这一番话,是想要以退为进,这么简单的要求,他一定会回答,只要他答应了,自己走出这个牢笼,那么自己就会有时机逃出洛阳城,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果不其然-- 王世充满心欢喜的说道:“我以为什么条件呢,原来是这个条件,可以,本王答应你。” 正在此时,单雄信未经通告就闯了进来。 “贤婿,你怎么来了?” 王世充面带不悦的上前两步,企图挡住他的视线,避免看到牢房内的李元霸。 李元霸现在可是自己手中的秘密武器,他可不想让自己捉住李元霸的消息泄露出去。 “父王,罗成、秦叔宝、程咬金三日之后要来到了洛阳城,我想要将他们说服,为父王效力。” 单雄信低头禀告。 “什么?他们不是回瓦岗寨了吗?怎么这个时候来洛阳了?” 王世充满腹狐疑的问道。 “父王有所不知,我们以萧媚娘换取了李密的洛阳城,回到瓦岗寨之后他只顾自己风流快活,不管将士们的生死,我杀了萧媚娘离开瓦岗,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随后程咬金、罗成、秦琼三人于他的间隙也越来越大,三人便也离开了瓦岗寨,现在叔宝(秦琼)给我来了书信,说后天就能到洛阳城了!” 单雄信解释着说道。 王世充“哦”了一声,喃喃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将他们说服,再加上你,之前的瓦岗五虎我就独占四员猛将,何愁天下不得!” 提到瓦岗五虎,单雄信便回想起当年山寨聚义时的情景,五个人一条心,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可是-- 如今-- 物是人非! “哎,我们五人各有所长,唯独武力最厉害的裴元庆已经战死沙场了,如果他在,那可真是天大的幸事。” 单雄信颇感惋惜的说道。 “哈哈,贤婿,裴元庆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将,可是还有一个人,比裴元庆更加厉害,如果他在我麾下,那么整个天下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王世充五指伸出,又缓缓的握紧,仿佛天下已经唾手可得。 看着自信满满的王世充,单雄信有些不明白了,说道:“父王,据我所知,当今天下没有人能够比肩裴元庆的武力!” “哈哈哈,雄信,我来问你,裴元庆生平只有一败,败在了何人之手?” 王世充炙热的目光向他看了过去。 “父王,这个还用说嘛,当年在四明山十八路反王围剿昏君杨广,裴元庆败在了疯子李元霸锤下!” 单雄信提及当日的情景,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厮杀仿佛历历在目。 “当时孟海公还说了一句话,就算你们瓦岗五虎联合起来,也打不过疯子李元霸,对不对?” 王世充笑着问道。 单雄信老脸一红,默认的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李元霸的武力你也看到了,洛阳城大战之时,他凭借一人之力将我们各路大军打退,独得传国玉玺......。” “嗯,这李元霸确实厉害!” 王世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父王,李元霸已经成为过去了,他在回长安的途中,听说已经被雷电劈死了,尸骨无存。” 单雄信冷笑说道。 “贤婿,如果我说李元霸尚在人家,而且已经归顺了我,你会怎么想?” 王世充笑着问道。 “这.....这.....这怎么可能!” 单雄信摇了摇头表示不信,这话对于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你来看看,他是谁!” 王世充身形一让。 映入单雄信眼帘的一幕让他惊呆了,愣在原地片刻之后,瞳孔收缩,口中说道:“.....李.....元....霸.....!” 第二章 【生死一线】 “父王,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单雄信诧异的问道。 王世充笑吟吟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讲述了一遍。 单雄信听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李元霸还真是命不该绝,想不到被雷电劈中之后坠落山崖还没有死。 “父王,李元霸武艺虽高,可是他不能留!” 单雄信果决的说道。 王世充却摇了摇头:“贤婿,我知道你与李渊一家有深仇大恨,可是你也 要公私分明,这李元霸是乱世第一猛将,有了他何愁天下不得呢!” “父王,并非我是非不分,而是你当局者迷!” 单雄信义正言辞的说道。 想不到他竟然如此顶撞自己,王世充面容一僵,不悦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自己旁观者清吗?” “父王,李元霸是当世灾星,他留在你身边,只会是后患无穷,如果你想要让他归降于你,这怎么可能,如果他反出洛阳城,到时候谁能拦得住?” 单雄信有条不紊的分析说道。 王世充满腹狐疑的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想要假意归降?” “嗯,没错,父王,你想象一下,之前的李元霸疯疯癫癫,经常狂性大发胡乱杀人,而现在李元霸竟然变的出奇的冷静和沉稳,并没有疯言疯语,这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单雄信旁敲侧击的说道。 王世充和李元霸谈话数日,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可是究竟什么地方奇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如今经过单雄信这么一提醒,王世充额头冒出丝丝冷汗,没错,如果将李元霸留在自己身边,那可能会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父王,当年曹操在白门楼束缚住天下第一猛将吕布,他也想收为己用,可是最终还是让人将他杀了,并非曹操不惜才,而是他明事理,知道将吕布留在身边将是祸根!” 单雄信再次开口说道。 这一下,原本还有些动摇的王世充彻底的死心了。 “贤婿,你说的很对,是我糊涂了。” 王世充心中衡量完利弊,轻舒了一口气。 “父王不必自责,像李元霸这样的猛将,换成是谁都会心动,现在当务之急并非是招揽李元霸,而是将程咬金、秦琼、罗成这三人拉拢到父亲大人麾下,以壮声势!” 单雄信抱拳拱手说道。 “嗯,贤婿真心助我,好,你与他们三人都有交情,而且还是结拜兄弟,由你去当说客怎么样?” 王世充笑着看向了他。 “我自当竭尽全力,留住他们三人!” 单雄信凛然说道。 “哈哈,看来老夫没有看错人!” 王世充充满欣赏之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王,那李元霸该怎么处置?” 单雄信压低声音问道。 “雄信,依你所看,我该怎么办?” 王世充眼珠一转,不答反问道。 “父王,现在长安城的李渊以为李元霸已经死了,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李元霸被活捉在洛阳城的消息散布出去,那么我们也将会陷入很大的麻烦之中!” 单雄信忧心忡忡的说道。 “雄信,你的意思是.....?” 王世充追问一句。 “李渊之所以起势登基,就是因为李元霸独挡一面,一手遮天,如果他一死,那么长安城的李渊也就等于没有牙齿的老虎,伤不了人,如此一来,此消彼长,将是我们趁机反攻的时机,依我看来,未免夜长梦多,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杀死,这样一来,我们也少了一个心腹大患,岂不是皆大欢喜?!” 单雄信提议说道。 王世充“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杀了李元霸虽然可惜,但是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好,就依你言。”说完之后,冷眼瞄了一眼牢房内的李元霸,大步离开了天牢。 李元霸在牢房之内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至于他们在说些什么,他都听不清楚。 二人故意压低声音,再看王世充的神色,看样子两人是在谈论自己,而且单雄信的言词对自己很不利。 果不其然—— 待王世充走了之后,单雄信走到了牢房前,面无表情的说道:“哼,李元霸,想不到你的命还真大,雷劈坠崖之后你都没死。” “你是什么人?” 李元霸瞬目不移的盯着他。 “我是谁?我是你们李家不共戴天之仇的冤家!” 单雄信恶狠狠的说道。 李元霸心中暗想,在历史上谁对于李唐如此痛恨呢? 蓦然之间—— 脑海中一个名字一闪而过,李元霸脱口而出的说道:“你....你是单雄信!” 投靠在王世充手下当武将,而且对李家恨之入骨,也只有他—— 单雄信号称赤发灵官。因其刚强倔强、不屈不挠,而且头着红发,貌如灵官护法。所以绿林上就有了他赤发灵官的绰号,他的兄长被李渊误杀,所以他对往事一直耿耿于怀。 “呵呵,李元霸,你终于记起我来了,看来你还并非是傻子,而且比之前头脑还要灵光!” 单雄信冷嘲热讽的说道。 “误会,你误会了,我不是李元霸,我只是来自未来一千多年后人,无意间附身到了他身体之内.....!” 李元霸解释着说道。 不等他说完,单雄信发出一阵大笑:“哈哈,李元霸,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自己傻也就罢了,可你把我当真三岁小孩子,真是岂有此理!” “我说的是真的,究竟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的话呢?” 李元霸面带无奈之色的问道。 “相信你的话?除非我自己也成了傻子,李元霸,你之前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而现在呢,则成为异想天开的傻瓜,真是不知道你是装疯还是在卖傻。” 单雄信轻拂衣袖,冷哼一声。 “我既非装疯,也非卖傻,句句属实,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了,如果你想要知道未来世界是什么样子,完全可以考考我!” 李元霸不甘心的说道。 “考你?你当自己是文状元吗?我可没那闲情逸致!” 单雄信蔑视的看着他。 李元霸挠了挠头,心中暗想,自己真是倒霉,穿越附身到隋末第一条好汉李元霸身上,没想到睁眼就成了阶下囚。 命运被别人抓在手中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想到这里,李元霸后退两步,重新坐到了地上。 冷静! 现在自己需要冷静! 李元霸心中告诫着自己! 单雄信看着李元霸与之前见过的确实大相径庭,如果换做往日的李元霸被言语激怒之后必会暴躁不安,而现在的李元霸则蹲在地上,似乎是在思考问题。 “李元霸,以前的你就如同傻瓜一样,什么都不懂,而被雷电劈中之后,反而变的这般巧舌如簧。” 在单雄信看来,现在李元霸确实变的说话不再吞吞吐吐,脑子转的也快,只不过仍会说一些傻话。 “既然你认定我是李元霸,那你说吧,究竟要把我怎么样?” 李元霸苦笑一声,面露无奈之色。 “明人不说暗话,死也要让你死的明白,我恨透了你们李家,你的父亲李渊杀死了我的大哥,此仇不报枉为人,我曾经在我大哥灵堂前发誓,一定要将你们李家赶尽杀绝,李元霸,你就是第一个垫脚石,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单雄信恨恨的说完之后,大步流星而去。 李元霸顿时愣住了,难道自己刚获得重生又要死去? 任人宰杀? 绝境逢生? 不行,我要活下去! 特种兵的坚韧不拔的性格让他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在他身上,禁锢着手铐脚镣,而牢房的又是以精钢打造,任李元霸如何挣扎都摆脱不掉,反而费尽了力气。 李元霸心中纳闷,听说历史上的自己有拔山撼岳的力气,如今自己力气也并未见有多大,难道是灵魂与这副臭皮囊还没有契合,所以才气力不济? 想到这里,阵阵凉意袭上心头。 自己又该如何躲过明日的杀劫呢? 第三章 【绝地反击】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夜黑风高! 杀人夜! 李元霸正在苦思冥想之际,这时候来了十个士兵,分左右而站之后,单雄信手持金钉枣阳槊径直进入牢房之内。 李元霸察言观色,见他面色凝重,杀气凛然,心中暗想,难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料想的没错,单雄信未免夜长梦多,打算杀掉李元霸。 在单雄信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杀掉李渊一家,为自己的兄长报仇,而当李元霸横空出世之时,那时候身在瓦岗寨的单雄信是绝望的,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将十八路反王打的溃不成军,当时单雄信的内心是绝望的。 如果李元霸不死,自己又怎么能杀掉自立为王的李渊呢? 可是——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李元霸会有一天落在自己手里。 只要今天李元霸一死,那么身在长安城的李渊麾下就再无大将与之抗衡,自己将秦琼、罗成、程咬金等好友拉拢到洛阳城,到时候兄弟相聚,可以共图天下大业。 想到这里,单雄信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李元霸见他笑里藏刀,隐约一丝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嘎吱!” 牢门打开。 单雄信紧握金钉枣阳槊进入牢房内。 “李元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单雄信举起枣阳槊便向他刺去。 危! 危! 危! 李元霸避无可避,情急之下,本能的双手挡在前,轰隆一声,紧锢精钢铁链的牢墙竟被天生神力连根拔起。 生死之际迸发了他体内的天生神力! 金钉枣阳槊刺在他铁链之间擦出火花,李元霸眼疾手快,左手一抡,铁链结结实实打在单雄信身上,顷刻间摔倒在地。 十个士兵见情况不妙,手持刀剑蜂拥而至,李元霸左右开弓,两条铁链所到之处皮开肉绽,哀嚎连连。 山穷水尽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元霸走到牢房门口,用钥匙将拷在手腕上的精钢铁链打开,快速向牢外逃去。 刚走出天牢,门口的守军密密麻麻挡住了大门。 乌云散去,皎洁月光重新普照大地。 门外的狱卒根本不知道里面关押的是何等重犯,就连主公王世充都经常往这里察看,现在终于见到了。 “他....他是李元霸....!” “他怎么还活着,传言说他被雷劈死了啊,怎么会在牢房内!” “我们哪是他的对手啊!” 狱卒虽然不多,可是这一次单雄信带领了一百个亲兵,现在他们看到逃犯是李元霸之后,吓的连连后退。 李元霸见他们忌惮自己,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抬眼看到墙角两把大锤,不禁眼前一亮,这不就是自己武器擂鼓瓮金锤吗? 大步流星的走到擂鼓瓮金锤前,八百斤的双锤轻而易举的拿起,眼睛一扫,一步一步走向守兵。 他来了。 他来了。 他拿着大锤走来了。 士兵和狱卒惊恐万分。 还未等李元霸杀到他们吓得四处逃窜,李元霸也不追赶他们,走到大门前双锤向前猛砸。 “咣、咣!” 两扇精铁铸造的大门弹飞三丈而去。 李元霸大摇大摆的走了。 在场诸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惊如天人,目瞪口呆。 受伤的单雄信折身出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肋部喝声问道:“人呢?李元霸人呢?” “单将军,李元霸他....他逃走了....!” 亲兵吓的战战兢兢的哆嗦着指向牢门。 看到轰然而倒的牢门,单雄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个杀星,快,快让人紧闭城门,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要来一个瓮中捉鳖。” 军令如山! 士兵很快关闭了东、西二门。 李元霸心生地不熟,像没头的苍蝇乱撞,刚走出天牢就遇到了巡夜的士兵。 二十人士兵手持长枪向李元霸奔来,李元霸不退反进,口中说道:“都给我滚开!” 话音刚落,人已经杀入人群中,李元霸以锤当拳,使出一套咏春拳,拳法精妙,招式所到之处锤影如山,只见士兵被一个个击飞数丈,当场毙命。 顷刻间将这些人杀死,李元霸心中暗想,原来自己真的这般厉害,真是不可思议。 收拾完这些巡夜兵,单雄信带着天牢的亲兵追赶而至。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回想自己在暗无天日的监牢囚禁数月,刚刚性命都差点丢了,不由杀机陡起,忖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我的朋友,便是我的敌人,我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眼前的这些士兵算什么! 李元霸索性豁出去了,手中双锤左右一分,主动迎了上去。 单雄信见李元霸并未逃跑,而是向自己奔袭而来,心中暗道:“不好,这傻子向我杀来了。” 以单雄信宁折不弯的性情自然不会逃跑,手中金钉枣阳槊一端,停住了脚步。 李元霸也放慢了脚步向单雄信走来。 仇人见面! 分外眼红! 五丈! 三丈! 一丈! 越来越近了。 刚刚喧杂的叫嚷声现在变得异常安静,士兵屏住呼吸,一阵冷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了寒颤。 落针可闻! 冰冷肃杀! 李元霸周身杀气四溢,身上有一股森厉莫匹的气势向单雄信压去。 单雄信首当其冲感到难以抵挡,震声喝道:“且慢。” 他已被李元霸这股气势,压迫得不暇开口,僵持在了原地。 在监牢的时李元霸差一点命丧他手,现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脚步一停,冷冷道:“单雄信,风水轮流转,刚刚我还是你的阶下囚,差点命丧你手,现在你跪下磕头求饶,或可得免得一死。” 单雄信扬头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李元霸,今日我就算丧命你手中,只怪我学艺不精,也休想我跪拜于你。” 李元霸冰寒至极的一字一句道:“我敬你是条汉子,你们这些人中,只能有一人活着去向王世充报讯,就由你去吧!” 此话一出,士兵齐齐面呈死灰之色,李元霸的这一席话,无异是判定了他们的死期。 单雄信恼羞成怒吼声道:“真是欺人太甚,大家同他拼了。” 说完之后,他挥动金钉枣阳槊向李元霸刺去。 士兵自知难逃一死,顿时产生拼命之心,百人蜂拥紧随。 一人动。 众人从! 李元霸冷笑一声,箭步上前双锤齐出,单雄信横横槊抵挡,双锤势大力沉,将单雄信锤飞数丈。 随时士兵冲杀过来,李元霸随口说道:“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格斗拳法。” 单雄信心中暗暗叫苦,他又在胡说八道了,他是真疯子还是假疯子啊? 说是格斗拳法,可他手中的是双锤,以格斗拳法使出,只见双锤大开大合,横扫面前五尺方圆的空间,士兵手中的长枪刚一触及擂鼓瓮金锤转变为万钧劲道,如狂涛惊浪,猛震过去。 闷哼声中,夹杂着金刃破风之声,前排士兵齐齐脱手飞向半空,有的士兵被金锤击中,身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很远。捧着流血的 惨绝人寰的惨嗥,激荡在洛阳城的大街,令人不忍卒听。 飞蛾扑火! 自取灭亡! 第四章 【最强王者】 单雄信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悲啸一声,手持金钉枣阳槊疾刺而去:“李元霸,受死吧。” 李元霸双锤左右一合,将金钉枣阳槊夹住了。 单雄信大惊,两膀子使足了力气往回拽,可是被双锤夹住的金钉枣阳槊纹丝未动。 “就这点力气还想杀我?” 李元霸一脸轻松的问道。 单雄信老脸涨的老红,用尽了气力仍然觉得槊杆抓不住了,李元霸大喝一声:“开!“ 单雄信拉拽不住,自己被摔了个踉踉跄跄,金钉枣阳槊嗖的一下子甩出去六丈远,槊尖扎在地上抖动不已。 “李元霸,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单雄信与他交手一个回合都没能抵挡得住,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单雄信,我是真想杀了你,因为我今夜差点就命丧在你手中,可是我不想杀你,其一敬重你是条汉子,其二....!” 李元霸沉默片刻,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将他杀了,将来秦叔宝、程咬金、徐茂公等人必会仇视自己,审时度势的来说此人不能死在自己手中。 正在此时—— 大批人马呼啸前来,瞬间将整条大街围的水泄不通,火把将暗夜照的如同白昼。 杨公卿乘坐高头大马看后吓了一跳,士兵尸体横七竖八,单雄信瘫坐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单将军,这是谁干的?” 杨公卿下马询问道。 单雄信一脸挫败摇了摇头,摇指不远处说道:“哎,都是拜他所赐!” 杨公卿顺着手指方向看去,登时瞠目结舌:“这....这....这不是李元霸吗?传言他死了,为何还活着?” 他为什么活着? 为什么深夜出现在这里? 只有王世充和单雄信两人能够说清楚,可是现在哪是解释那么多的时候。 “死?你们就那么希望我死吗?” 李元霸双目如刀,冷冷的看着他。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公卿慌忙否认道,将单雄信拖到安全腹地之后,大手一挥说道:“快,快杀了李元霸,赏黄金万两!” “杀!” “杀!” “杀!” “杀了李元霸拿黄金万两!” 士兵之中,爆发出了怒吼,紧接着,杀声突起。 “不,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单雄信的呼喊淹没在了万人的冲杀中。 李元霸回头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既然你们都要逼我做杀人不眨眼的赵王,那么我就成全你们,我看看谁能杀的了我!” 话落回头,士兵已经欺近,李元霸纵身而起,身如大鸟,俯冲而下,双锤开路,刹那之间,惨曝闷哼之声,响成一片! 士兵身影一条接着一条被震飞出去! 惨绝人寰的场面层出不穷。 血雨狂喷,凄惨降声,从那阵阵的喊杀声中,不断的传出。 士兵——羊入虎口,不堪一击! 鲜血——腥气刺鼻,让人作呕! 尸体——堆积如山,不忍直视! 很快,数万大军被李元霸尽数屠灭。 杨公卿傻眼了,这仗可真是没法打了,转身就要搀扶着单雄信走。 李元霸身形一展,拦到两人身前。 还未等李元霸开口,杨公卿扑通跪倒在地:“赵王,求你饶我一命。” 李元霸淡淡一笑,口中反问道:“如果换做是我,你会饶我一命吗?” 杨公卿听后面如死灰,答案连他自己都明白,如果自己说谎那可真是把李元霸过傻子了。 锤起锤落—— 杨公卿丧命当场! “李元霸,如果你是条好汉就将我一块杀了!” 单雄信悲壮的说道,在他看来,唯有一死才能解脱。 “我说过,不会杀你,去向王世充报信吧,我在这里等着他。” 李元霸伸了一下懒腰,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 面对这么多他亲手杀死的人,还能笑得出来,他要么是个疯子,要么真是一个天降杀星! “李元霸,我看你头脑比之前好了很多,我来问你,杀死这么多人,难道你就不怕报应吗?就不怕冤魂找你吗?” 单雄信义愤填膺的质问道。 “报应?哈哈,如果不是今晚我侥幸逃出来死的人那将是我了,这里所有的死人,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李元霸面无表情的耸了耸肩膀。 单雄信思虑回想,他所说的也并无道理,当即垂下了头。 “单将军,无论你是聚啸绿林,还是瓦岗割据,又随王世充东征西战,你手中所杀的性命还少吗?现在怎么变的开始悲天悯人了?你杀了那么多人就不怕冤魂索命厉鬼勾魂吗?” 李元霸有条不紊的问道。 “这....!” 单雄信哑口无言,诧异的目光投向李元霸,与之前相比,他简直判若两人。 “就算这个世间有冤魂又怎么样,冤魂也是人变的,做人的时候斗不过我,难道变成鬼我就会怕了?” 李元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露出了一抹放荡不拘的笑意。 人挡杀人! 鬼挡灭鬼! 月夜! 微凉! 王世充已经熟睡,被外面的喧杂声猛然惊醒,疾声呼道:“莫不是有贼军攻进城内?” “启禀陛下,并无贼军攻入城内,只是....只是...。” 守卫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只是什么,快说!” 王世充急不可耐的呵斥道。 “只是从天牢中逃出一个人,此人一柄双锤已经打死我军二万多士兵,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传言他就是--李元霸!” 守卫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明显颤抖了一下。 王世充大骇,李元霸逃出天牢了,当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诛杀李元霸!” 秘密关押李元霸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一旦泄露长安城的李渊又会派兵来向自己寻仇,现在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有了主公的命令,更多的士兵蜂拥而出围住李元霸。 里三层! 外三层! 密密麻麻! 人山人海! 第五章 【力拔山河】 王世充在前呼后拥之下登上了城楼。 “单将军,我要等的人终于来了,你回去吧!” 李元霸淡然说道。 单雄信手抚伤口,拄着金钉枣阳槊踉踉跄跄向城楼处走去,忽然转过身说道:“李元霸,你真是好样的,今天我算服你了,让单某人刮目相看。” 一向傲慢自大的单雄信很少服人,如今他对于眼前的李元霸心服口服。 在看看来,尽管他现在孤身一人,可头脑睿智的他凭借这绝世武力足以荡平反王,自己统一天下当皇上也是很有可能。 李元霸傲然而立,并没有说什么。 王世充看到单雄信安然无恙归来,轻舒一口气说道:“贤婿,你能活着回来就好,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单雄信轻叹一声,惭愧说道:“父王,是我无能,没能将李元霸就地正法。” “好了,别说了,现在我就要将李元霸碎尸万段!” 王世充大手一挥,准备让自己手中的王牌军队——重甲军诛杀李元霸。 单雄信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虽然人数众多可他感觉重甲军远非李元霸的敌手,看到王世充自信满满的样子,他最终还是隐忍未语。 重甲军顾名思义,头戴铁盔,身穿盔甲刀枪不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重甲军登场,向李元霸步步紧逼。 李元霸冷眼看了他们一眼,身形一矮,快逾闪电般激射而出。 人涨锤势! 锤涨人威! 屠杀! 又是一场屠杀! 杀气冲霄,恍若末日来临,鬼怨神愁,日月无光。 血箭四射,与黑夜相映,令人胆裂魂飞! 李元霸所到之处便听到一声声的哀嚎,撕心裂肺的惨叫。 整个洛阳城恍若末日来临,鬼怨神愁,日月无光。 八千精锐重甲军消亡殆尽。 王世充见士兵成排的倒在血泊中,顿时心痛如绞,慌忙说道:“贤婿,不能再让士兵拼命了,快,让士兵们撤出空档,用弓箭将他射杀。” 单雄信义薄云天,平素最看不惯的就是暗箭伤人,面露为难之色:“父王,这....。” “雄信,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婆婆妈妈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王世充咬牙切齿的喊着。 单雄信苦笑一声,心中暗想,确实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天下人称自己为义薄云天小关羽,经此一战之后再也配不上这个称号了,当即大喝一声:“撤!” 重甲军闻听纷纷撤出战圈逃命,只见单雄信手中的金钉枣阳槊举在半空,随后指向着李元霸所站立之处—— 只要王世充发号施令,顷刻间的箭雨如下就能让李元霸成为“刺猬”! 胜券在握的王世充狞笑道:“李元霸,老天爷都收不了你,我今天就要送你上路!” 李元霸面色冷峻如常,静静站立,丝毫不显激动之情,那一股英风豪气,的确令人心寒。 “还有什么遗言吗?” 一代战神就此陨落,王世充好奇的问道。 “天若弃我,天亦可欺,世若弃我,世当弑灭!” 李元霸面色苍白,冷冷的看着他。 王世充大手一挥—— 射! “嗖、嗖、嗖!” 强弓硬弩! 暗器短箭! 骤如急雨! 发如飞蝗! 犹如倾盆雨下向李元霸覆盖而去。 王世充发出一阵狂笑,这一次李元霸绝无生还的可能:“哈哈,李元霸,这一次你焉有不死的道理,这么多士兵为你陪葬你可以安心了!” 李元霸见状手中双锤急舞,两把碾盘大的金锤联成一气,简直是无坚不摧,锤风更似有一股有质无形的力道,不断地渐渐扩展。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处,那些掷出的暗器,射出的羽箭被双锤遮拦的滴水不漏,纷纷反弹落地,有的竟倒射而回,没有伤到李元霸分毫。 一炷香之后,羽箭、暗器都已经射尽,李元霸横锤兀立。地上一大堆破铜烂铁,羽箭暗器成了无数碎片。 王世充惊呆了! 单雄信傻眼了! “贤婿,他....他不是人。” 王世充吓的已经不敢直视李元霸,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在他的擂鼓瓮金锤之下。 “父皇....这....这....。” 单雄信感觉不可思议,呆若木鸡的站着,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王世充,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我等着你。” 李元霸左右双锤一摆,傲然说道。 李元霸外貌并也不剽悍,亦不凶恶。但他的苍白的脸色,冰冷的表情,以及双锤站立的姿态,散发出震人心弦的气势,令人畏惧的死亡意味,看起来真像是一尊死神而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不行了,不行了,我听到他的声音就心惊肉跳,我要离开这里!” 如今的王世充就像斗败的公鸡,残军败将他也顾不上了,哆哆嗦嗦的套不择路想要逃走。 单雄信一把将他拉住,凛然说道:“父皇莫怕,我去跟李元霸拼了!” 王世充回过神来,反手拉住他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贤婿,你不能去,去了也是以卵击石白白送死。”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单雄信命丧擂鼓瓮金锤之下,那么自己麾下就再无一员大将。 “那父皇我们该怎么办?” 单雄信平生第一次感觉如此挫败,如此无地自容。 “开城门,快开城门,放这个杀星走。” 王世充双目充血,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父皇,就这么放他走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单雄信不甘心的说道。 “哎呀,他现在能走就谢天谢地了,当年十八路反王一百万人都拿他没有办法,是我们这点人马算什么,一旦士兵被他杀光了,那么洛阳城等于白白拱手相让李渊老贼了!” 王世充目毗欲裂,眼角已渗出血水,瘫坐在地上。 单雄信也没有好办法克制李元霸,无奈之下命令士兵打开城门,放李元霸出城。 李元霸见他们城门打开,士兵噤若寒蝉般的退避三舍,便明白他们的意思,一锤将身旁的饭馆木门砸开,大步走了进去。 王世充在城楼上俯视看着他进了饭馆,不解问道:“李元霸怎么未走?” “也许他饿了吧。” 单雄信猜测着回答道。 很快士兵前来禀告,李元霸正在饭馆之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王世充心中暗暗祈祷他吃饱喝足后尽早离开。 星光寥落,阵阵晓风拂体生寒,隐约传来几声断续的鸡啼,东方的天际,已露出鱼肚白色,天快亮了。 这时候的洛阳城将士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小酒馆。 李元霸吃饱喝足之后,提着双锤走出酒馆,一步一步走到城楼下,无人敢拦。 “王世充,现在城门大开,是什么意思?” 李元霸不慌不忙的问道。 “李元霸,我今天认栽了,你走吧!” 王世充战战兢兢的一拂衣袖,忍痛说道。 “放我走,呵呵,我们的账还没算清楚吧?” 李元霸面容平静的说道。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你杀我这么多人,我不予你计较了,你走吧!” 王世充苦笑连连。 李元霸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说道:“现在不是你要与我计较,而是我要反客为主与你计较。” 王世充听后一愣:“与我计较?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李元霸声音冰冷说道:“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只跟朋友开玩笑。” 王世充脖子一缩,惨白的面色强挤出一丝笑容,尴尬的站在原地搓手。 李元霸眨了眨眼睛,来回踱步仰头看天说道:“这些时日,你将我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今夜我还险些丧命你的好女婿手中,你说,是不是要清算一下?” 王世充咋舌,有力拍了拍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镇定心神的问道:“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还想让我将这条老命赔给你吗?” 李元霸淡淡一笑,口中说道:“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死,你的性命会有人取的,而不是我,今天想要让我走出洛阳城很容易....。” “什么条件,快说,快说。” 王世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要他不想取自己性命,一切条件都可以妥协。 “两个条件,很简单,一身上等的衣衫靴子,另外给我一些银两当盘缠上路。” 李元霸开出了条件。 王世充怔声道:“就这?” “没错,你答应吗?如若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李元霸索性搬来椅子坐在大街中央。 “答应,我全答应你,我的小祖宗!” 王世充向麾下张童仁使了一个眼色,张童仁赶忙下去准备。 很快,衣服与银两准备好了。 人靠衣服马靠鞍,李元霸梳洗之后穿上新衣衫靴子,精神也是为之一振,将装满银两的包袱系在背上,手提双锤离开洛阳城。 走出城门,李元霸回头看了一眼尸横遍野的大街,现在他明白了,活着比死了更累,如果自己在牢狱内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活着那么你必须踏过别人的尸骨上,踩在他们身上一步步走向自己渴望的光明,当他回过头望着这尸山血海的时候,手中还有未褪去的殷红的鲜血,还有眉宇间去不了的戾气。 王世充在城门上眺望李元霸远走的背影,不由的擦拭了一下冷汗,自言自语道:“他终于走了。” “父皇,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单雄信不禁问道。 “关闭城门,不允许一个士兵和百姓离开....。” 王世充缓过神来,开始发号施令。 “为什么?”‘ 单雄信不解的问道。 “一旦我们私关李元霸的事情败露,长安城李渊必然会大军前来讨伐,如今我们已经损失大半,怎么能抵挡得住,周围的反王也非善类,莫说李唐大军,就算是这些反王我们现在的实力都抵挡不住!” 王世充颇具政治头脑,审时度势的说道。 单雄信默然的点了点头,关闭好城门增加了城门的守军,之后派大将王仁则开始处理地上的尸体。 看到数不尽的尸体,王仁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说道:“好一个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李元霸!” 第六章 【师徒情深】 李元霸走出洛阳城,因为对于路不熟悉,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破庙前。 暗无天日牢狱的艰苦生活,又经过一夜的激斗,李元霸困倦之意袭涌上来,见并无士兵追来,便走进破庙关闭上庙门睡觉。 “沙、沙、沙!” 破庙内燃起了火光,一个老道士在庙内煮了香喷喷的鸡汤,看着李元霸酣然入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见老道士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身上一件青布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三个时辰之后,李元霸敏锐的听到折断木枝的声音,猛然翻身而起,喝声道:“什么人?” 老道士和蔼可亲的说道:“元霸,你还认识为师吗?” 李元霸一怔:“师父?” 老道士听到他喊自己师父,面露喜悦神色:“你还记得为师?” 李元霸摇了摇头,心中暗想,历史中对于李元霸的师父曾分成两派,其一紫阳道长,第二袁天罡,究竟是谁历史学者一直争论不休,也成为谜团。 “哎,也难怪,你被天雷劈中,脑子必定受到影响,为师也不怪罪于你。” 老道士叹息一声。 “师父,我是忘记一些事情了,还需要师父提醒一下。” 李元霸挠了挠头。 “徒儿,当年你学艺下山之时我曾叮嘱过你,若他日与敌对打的时候倘若遇见了使凤翅鎏金镗的人,万不可伤了此人的性命,否则必定遭到天谴,你可曾记得?” 老道士张口问道。 李元霸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有些印象。” “为师也知道你一旦杀性大发无法控制,所以下山之前送你了乌金冠,希望有朝一日它能够替你挡过一劫,之后我听闻你在大军回城之日在悬崖高出举锤骂天,结果你便消失了,很多人都说你死了,可为师偏偏不信,直到我找到了这个....。” 老道士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口掏出了一柄被雷电击中干瘪的乌金冠。 也正是这一顶乌金冠,护住了李元霸尸体,他才有机会灵魂进入尸身。 听到这里,李元霸心里一酸,穿越到这里,他是第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的人,忍不住跪拜在地上,呼喊了一声:“师父!” 此时此刻,他究竟是紫阳真人还是袁天罡已经不重要了,他是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就已足矣。 老道士将他搀扶而起,继续说道:“昨晚见洛阳城火光冲天,城外并未敌军来袭,我料想是你在里面,便在暗处观察,看到你安然无恙的走出洛阳城,我总算放心了。” “师父,徒儿让您担心了。” 李元霸哽咽的说道。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元霸,经历此事之后,你也算是躲过上天的一次劫难,从今以后,要好好做人啊,多积善缘,才有善果。” 老道士旁敲侧击的说道。 李元霸也听出来了师父的用意:“师父,并非我想杀人,而是他们想要杀我,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嗯,昨晚的一幕我都看到了,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听的清清楚楚,有时候确实是这样,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恶人你杀了等于救了好人,你的武器,乃是为平息争端维护万民而动,今后你所杀的人,乃是天命所定不赦之恶,天道承负、因果报应,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老道士谆谆告诫道。 “徒儿明白。” 李元霸点了点头。 “对了,昨晚为师在暗处看你锤法凌乱,呼吸吐纳也并未运用,完全凭借天生神力将王世充大军冲击的七零八落,元霸,你头脑清醒之后是不是将所学的武艺忘记了?” 老道士关切问道。 李元霸默然的点了点头。 “哈哈,无妨无妨,只要恢复正常武艺可以慢慢学,来,我再传授一遍道家心法和锤法。” 老道士从包袱中找出两本古籍,细心的讲解起来。 古籍艰涩难懂,幸好师父讲解详细,李元霸很快就领悟了道家的心法。 “好了,这鸡汤熬了好几个时辰了,你快趁热喝吧!” 老道士盛满了一碗鸡汤递到他面前。 “师父,我不饿。” 李元霸嘴上说不饿,肚子却在骨碌碌的叫。 “哈哈,你我师徒之间就不用客气了,你刚经历了一场浩劫,需要补充元气,这鸡汤最合适了。” 老道士将碗放在李元霸手中。 李元霸不便推辞,咕咚咕咚喝尽,说道:“谢谢师父。” “我紫阳真人收徒不少,唯一能够名扬天下的也就只有你了,我夜观天象,你二哥会是以后的皇帝,他会是一个好皇帝,今后你要好好的辅佐他,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紫阳真人背负双手,望着破庙外的风景说道。 “是,师父。” 李元霸爽快的答应了。 “对了,元霸,还有一件事情,我思量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告诉你。” 紫阳道人面露纠结之色。 “师父,何事?” 李元霸好奇的问道。 “这些年你南征北战,在龙虎山我收徒不少,最为出色要数李淳风,自从你名声大噪之后,他一直视你为目标想要超越你,几次下山都被我阻拦,这一次我下山寻你,恐怕他也会按耐不住寻找你,如果你们遇到,我真担心....。” 紫阳真人手抚白须,面露焦虑神色。 “李淳风?!” 李元霸略感诧异的不禁脱口而出。 紫阳真人“嗯”了一声,说道:“怎么?你见过他?” “并没见过他。” 李元霸摇了摇头,恢复了平静。 “元霸,你今年十八岁,他十七岁,按年龄来说,你是兄,他为弟,按辈分来说,你是师兄,他是师弟,你性子急,他性子傲,我担心你们剑拔弩张伤到了同门之谊,你明白吗?” 紫阳真人圆滑的说道。 “明白,师父放心,如果我遇到了师弟,不会难为他的,更不会伤了他。” 李元霸回话道。 紫阳真人满意的点头应声道:“元霸真是长大了,经此上天雷击之后脑子也变的灵光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对于你,我丝毫不担心,你的武力已经天下无敌,徒儿李淳风则擅长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你们二人算是各有所长,如果以后你们朋友要相互取长补短,共同为江山社稷出力,为百姓出力。” “师父教诲弟子谨记。” 李元霸谦逊的鞠躬道。 紫阳真人笑眯眯说道:“元霸,我先在此陪你三天,这三天时间里,你要将忘记的武艺尽数学回,怎么样?” “三天?” 李元霸有些为难了。 “嗯,刚刚你看了一遍道家心法,都已经记住了十之八九,为师相信三天时间对你绰绰有余。” 紫阳真人抚须说道。 “是,师父。” 李元霸铿锵有力的回答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第七章 【戏斗恶匪】(上) 日沉月升—— 时光如梭! 经过三天的时间,李元霸将道家真气和精妙锤法融会贯通。 “元霸,区区三日你就恢复了八成的武艺,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 紫阳真人喜笑颜开。 “师父,我感觉丹田处有一股热气,一旦用道家真气催动,便会有使不完的力气。” 李元霸颇感奇妙,暗赞古代果真有真功夫。 “呵呵,这道家真气也可以在你全身游走,护住你全身的经脉,犹如铜皮铁骨一样,以后你勤加苦练,必定有所大成。” 紫阳真人满眼宠溺的看着他。 “师父,谢谢你。” 李元霸充满感激的深鞠一躬。 “你我师徒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好了,你好自为之,我该回去了。” 紫阳真人拍了拍李元霸的肩膀。 待李元霸抬起头,紫阳真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徒儿,你多多保重,为师先走了,记住我说的话,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这声音似在空中说话,令人不可捉摸,说到最后一句,至少已在三里之外了。 “弟子铭记于心!” 李元霸高声回应着。 回到破庙,将锅内的鸡汤喝尽,开始仔细思量自己该去哪呢? 如果回长安,那么自己又要带兵打仗了,就算现在没有自己,凭借李世民也能够统一天下,根本不需要自己,不如自己先在天下间游走一下,等天下太平了再回长安。 有了这个决定,李元霸开始背上包袱往北走。 李元霸学习道家呼吸吐纳心法之后,就算加速奔跑也变的面不红气不喘,跑到疾时双脚甚至脱离里面,凌空飞跑的样子如同草上飞一样,真是让他大呼过瘾,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古代武术是真实的,那可真是历史的文化瑰宝,后来怎么失传了呢? 李元霸一边感慨,一边前行,山路虽然崎岖,可对他来说就如履平地。 就在此时—— 前方树林两侧走出来走出数十个彪形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望可知,这是遇到土匪了。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蒙面大汉嚷嚷着喊道。 李元霸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将双锤放在地上,歪身倚着树随口说道:“你们可真是会做买卖,而且是无本的买卖,这山上的路是你们铺的吗?这旁边的树是你们种的吗?居然还敢在此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诸土匪均是诧异,换做常人见到他们都吓的跪地求饶,丑态百出,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而且还出言教训他们。 匪首摘掉面罩,满脸的横肉之中露出了一道恐怖的刀疤,在他看来,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臭小子,如果这路不是我们铺的,那么怎么来的?” 匪首聊有兴致的问道。 李元霸眼珠一转,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形成了路。” 诸位土匪都是野蛮人,没有读过书,听到这么深奥的话难免要思索回味。 一时间,土匪们抓耳挠腮面面相觑。 匪首蛮横的说道:“臭小子,识相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的话,老子送你一程。” 李元霸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光天化日就要强取豪夺,看来你们也真是该死了!” 匪首见他并不惧怕自己,便自报家门说道:“小兄弟,我看你颇有胆识,不瞒你说,我是王沈法的部将,不知道小兄弟在何处封侯拜将?” 李元霸一怔之后笑着说道:“王沈法?呵呵,当年意气风发的江南反王现在怎么落草为寇了?” “哎呀,小兄弟还真是见多识广,两个月之前洛阳城各路反王为了争夺玉玺汇聚,没想到被一个李元霸打的溃不成军,无奈之下在此地落草为寇,准备东山再起。” 匪首侃侃而谈说道。 李元霸“哦”了一声,不动声色继续说道:“那你们就如同蝗虫一样,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我来问你们,周围的村庄是不是被你们洗劫的差不多了?” “嘿嘿,差不多了,不远处还有个村子,准备夜晚动手,我在路上蒙面抢劫,只是碰碰运气罢了,现在兵荒马乱很少有人带着贵重物品走动。” 匪首毫不避讳的说道。 李元霸耸耸肩膀,不紧不慢的说道:“巧了,我就是带着盘缠出来的。” 说完之后,将包袱仍到地下,匪首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里面都是明晃晃的金银珠宝。 匪首吞咽了一下口水,满脸堆笑道:“小兄弟,我们初次见面就送我这份大礼,嘿嘿。” “无妨,只要你有本事,就拿去吧,对了,我这里还有八百斤的金子当见面礼。” 李元霸含笑说道。 听闻八百斤的金子,匪首眼睛都直了,舔了舔嘴唇问道:“小兄弟,这八百斤金子是金条还是金砖,远不远啊?” 李元霸随手一指:“就在树下。” 匪首放眼看去,果然金晃晃的如同金子一样,诸人齐拥上前,心里乐开了花,心想今天真是发财了,碰到一个傻子,送给自己这么多金银珠宝。 当走近一看,匪首的笑容僵住了,摸着大脑袋说道:“这是金锤,是纯金打造的吗?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这...这不就是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吗?” 他手下的人惊慌失措的说道。 匪首面色也是为之一变,左右环顾道:“李元霸的擂鼓翁金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是这小子仍在这里的,他....他不会是李元霸吧?” 手下盗匪哭丧着脸眼泪差点掉下来。 匪首恶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斥责道:“李元霸早已经死了,别自己吓自己了。” 手下盗匪哪还敢还嘴,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盗首一脸假笑的说道:“小兄弟,这并非是八百斤的金子,而是八百斤的擂鼓翁金锤,这是李元霸的武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金打造,嘿嘿,谈了这么长时间,还未请教你高姓大名?” “我的名字很好记,李元霸。” “啊!小兄弟,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匪首苦笑着摆了摆手。 李元霸面露肃然之色:“你觉得这是玩笑吗?” 说完这句话,从地上拿起擂鼓瓮金锤,一步一步向匪首诸人走去。 “你....真是李元霸?” 匪首大惊失色,面如死灰。 “没错,我就是李元霸,我没有死。” 李元霸一字一句的说道。 匪首赶忙掉头就逃。 可是—— 他们又怎么能逃脱的了李元霸的五指山呢! 轻松解决完这些盗匪,李元霸眉头一皱,心中暗咐,刚才匪首说晚上还会夜袭附近的村子,哎,自己大意了,没有打探他们要洗劫什么村子。 第八章 【戏斗恶匪】(中) 微风徐徐,李元霸一路走来好不惬意,沿途看到逃难的百姓饭都吃不上,心里面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便会留一些银两救济他们。 向他们询问附近可有村子,他们都说附近的村子已经被山匪洗劫一空了。 李元霸心中甚感失落,日渐偏西,是时候找个客栈休息了。 可是—— 现在兵荒马乱,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群雄争王,到处十分荒凉,莫说是客栈,就连人家都看不到。 一路走来李元霸口干舌燥,没有干粮没有水止渴,更让他心中暗暗叫苦。 夜幕降临,李元霸几乎绝望了,附近莫说是村子,就连破庙都没有,难道今晚要在这荒山野岭露宿一宿? 就在此时—— 瞭望不远处火光点点,依稀看到了有人举着火把,这让李元霸喜出望外,加速步伐向村落走去。 当他来到村口时,只见村口火光通亮,照得如同白昼。 这么热闹,难道是在举办篝火晚会? 村口聚集了老弱妇孺五百多人,看衣服打扮,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为什么没有男丁呢? 男丁都被当地诸侯征集打仗去了,所以剩下了只有老弱妇孺。 而与二百多人相对面而站的有三十多个身穿士兵衣服的恶人,他们是谁? 这些人是谁? 他们正是十八路反王之一江南王沈法兴败军。 李元霸在暗处冷笑一声,终归让自己碰到了。 他们怎么会聚众为草寇了呢? 原来,当日众多反王打着为杨广报仇的名义出兵洛阳城,实际上是想要争夺洛阳城和传国玉玺,结果传国玉玺被李元霸抢走,诸反王想要抢回传国玉玺,可这无异于虎口夺食,李元霸一己之力将他们打的七零八落,威逼众反王写下降书,待李唐大军走后,众反王相互之间又是一阵拼杀,最终王世充占据了洛阳城,江南王沈法兴大军三万人被杀的伤亡惨重,沿途再逃三百多人,只剩下二百人追随他在此落草为寇。 这三十多人沿途烧杀抢掠来到此地,现在故技重施要他们拿出钱财,并让家中一人去拿,每家十吊铜钱,一炷香不回来者,全家丧命。 村民都是普通老百姓,如此乱世苛捐杂税想要活下命已经实属不易,哪有那么多钱,可又畏惧贼匪的狠辣,个个呆若木鸡的站着。 与其说呆若木鸡,倒不如说是手足无措。 旗牌官见村民原地不动,狞笑道:“老子千里迢迢走的路也算不少了,还差点将命丢在了洛阳城,替你们推翻朝廷暴政也死了不少兄弟,现在向你们借一点钱财用用,你们咋就那么惜财呢!” “这位义士,我们真的没钱啊,我的三个儿子都去当兵打仗了,家里只剩下我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大家吧!” 人群中颤颤巍巍走出一个老人,可怜兮兮的说道。 原以为他们会网开一面,没想到旗牌官大步流星的走上前,蛮横的抓住老人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哼,你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舍命不舍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话之间,手中的钢刀扬起,老人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他既然敢走出来说话,那么他也想到了自己会承受什么后果。 在场百姓骇得惊出叫声,眼看老人就要丧命在钢刀之下。 电光火石之间—— 李元霸双锤放在原地,箭步上前,双掌合十,硬生生的将劈下的钢刀空手接住。 旗牌官见状大惊:“你是什么人?” 李元霸随手一甩,旗牌官被摔了一个踉跄,不慌不忙的说道:“ 过路人。” 轻描淡写的说完之后,李元霸示意老人退后。 “既然是过路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首领不可理解的问道。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李元霸抱负双手,面带轻松的说道。 “哈哈,原来你是想要逞英雄,你知道逞英雄的后果是什么吗?” 旗牌官喝声问道。 “不知道。” 李元霸不以为然的眨了眨眼睛。 “那就是--死。” 旗牌官恶狠狠的说道,尤其是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是咬着牙说的。 “死?我从小到大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李元霸勾唇深意一笑。 “既然他不知道怎么死,你就送他一程,教教他怎么死。” 周围的兵匪献媚的说道。 惹得其他人哄然大笑。 “大哥,我怎么看着这小子有点眼熟啊!” 其中一个兵匪思绪再三,最终开口说道。 “眼熟?莫不是你家亲戚吧?” 旗牌官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不是我家亲戚,大哥,你看他像不像....像不像....。” “像谁?” “我不敢说!” “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揍,快说。” “像....李元霸!” “放屁,李元霸早死了,他怎么会是李元霸呢,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旗牌官上下打量着。 在此之前,李元霸骁勇善战杀人如麻,见过他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死了,很少见过他的人也是远远的看过一眼,一眼之后也是四处逃命,另外以往傻头傻脑的李元霸与现在大相径庭,所以他们无法确认。 “你们看够了没有?” 李元霸眼睛一睁,目光锐利如刀,威棱四射,神态甚是骇人。 旗牌官大惊失色,心中暗想,这人就算不是李元霸也应该是个狠角色。 可是偏偏有不懂眼力的兵匪,为了逞强自己胆大,嚣张跋扈的走到李元霸面前,用手指头点着他的胸膛,双目露出鄙夷不屑之色,冷冷道:“臭小子,你连一条赖皮狗也不如,装出再凶的样子,老子也不怕你。” 李元霸冷然一笑,面罩寒霜的说道:“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哈哈,想要老子道歉,你也不看看你是....!” 他原本想说也不看看你是老几,可是话没说完李元霸出手如电,抓住了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传来小喽啰撕心裂肺的惨叫。 “道歉!” 李元霸剑眉轩举,豪气飞扬。 “你....你....老大,快救我!” 疼的兵匪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 “这臭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我的!” 旗牌官没有料到他会忽然出手,现在也顾不上他是何人了,赶忙提刀前去救人。 李元霸将兵匪一脚踢飞,身形一闪,来到了旗牌官面前。 旗牌官大骇,好快的速度。 等他反应过来,李元霸右拳已经打到他的胸腹。 只见旗牌官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三丈挂在了树上。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想不到眼前的少年如此厉害,一招之间就将自己的老大杀了。 “他把老大杀了,不要放走他。” “此人这般厉害,会不会真的是李元霸?” “李元霸早死了,我们大家将他乱刀砍死替老大报仇!” 诸人将李元霸团团包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李元霸脸上的杀机仍极浓厚,屋目之中,放射出一种使人不寒而栗的煞光,环视着众人,开口又道:“张狂是你本性,惹我等于自杀,你们任何人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我说的,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上!” “杀啊!” “臭小子你太狂妄了!” “你以为你是谁?!” 人群之中,突然爆发出了怒吼,紧接着,杀声突起,纷纷亮刀举剑,向李元霸拥扑而来! 以卵击石,也正是如此! 李元霸虽然没有擂鼓瓮金锤护身,可是面对这三十多匪兵还是绰绰有余。 眨眼之间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冰冷! 肃杀! 第九章 【戏斗恶匪】(下) 第一个被踢翻在地的兵匪将李元霸骂了个狗血淋头,原来他并没有死,并非是他命硬,而是李元霸在出手之前,已经想好留下一个活口问话。 看到眼前这个弱冠少年这般厉害,浑身寒颤的在地上鸡啄米似的连连磕头求饶:“小爷,我求饶,我道歉,求你放了我这条狗命!” “现在道歉,是不是太晚了?” 李元霸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小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瞎了狗眼,你就把我当成屁放了吧!” 兵匪连连乞饶,毫无之前的嚣张跋扈。 “废话少说,我来问你,你们是什么人?” 李元霸面色一正,口中问道。 “这个嘛....小爷,如果我告诉您,会不会饶恕我一条狗命啊?” 兵匪眼珠转动,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李元霸冷声反问道。 “不....不敢....。” 吓的兵匪低下了头。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江南王沈法兴军队。” “王沈法?十八路反王之一!” “没错,正是!” “为何会在这里落草为寇呢? 李元霸疑惑问道。 兵匪不敢隐瞒,一股脑的全盘托出,原来就在一个月之前,各路反王打着为杨广报仇的名义出兵洛阳城,实际上是想要争夺洛阳城和传国玉玺,结果传国玉玺被李元霸抢走,诸反王想要抢回传国玉玺,可这无异于虎口夺食,李元霸一己之力将他们打的七零八落,威逼众反王写下降书,待李唐大军走后,众反王相互之间又是一阵拼杀,最终王世充占据了洛阳城,江南王沈法兴大军三万人,被李元霸杀的只剩下五百,沿途再逃三百,只剩下二百人追随他在此落草为寇。 李元霸听后淡淡一笑,自语道:“师父说的没错,果然是有因必有果,由于是自己的原因,让此地多出这么一窝占山为王的恶匪,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来了结这段孽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兵匪面色惨白的说道:“小爷,您莫非真的是李元霸?” “李元霸?呵呵,以前的李元霸已经死了,我是新的李元霸。” “这人还分旧人新人吗?” “当然,不仅分旧人和新人,还分死人和活人!” 李元霸一步步向他走去。 兵匪重新嗅到了死亡的危险,再次磕头:“求求赵王放过我。” 李元霸哼笑一声:“放了你?放了你就会继续害人!” “不,不会的,我发誓。” 兵匪信誓旦旦的举起了三根手指。 “刚才你骂的我最凶狠,我本该现在就杀了你,可是见你磕头求饶,上天有好生之德,师父也劝我少生杀戮,那好,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我来考考你。” 李元霸来回踱步走着,想要杀他就如同要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考我?” 兵匪愣住了。 “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重,回答我!” 李元霸凌厉的目光扫向了他。 兵匪口中默念重复了一遍,随即说道:“一斤铁重!” “呵呵,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就休怪我了!” 李元霸抬手一击,一掌他的脑门,兵匪闷哼一声毙命。 李元霸看着成堆的尸体,轻舒一口气喃喃自语说道:“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在场的村民都惊呆了。 李元霸回身将不远处的擂鼓瓮金锤取回,微笑看着诸人。 “哎呀呀,是小英雄救了咱们大家伙的性命,来,大家伙快给小英雄磕头。” 刚刚被救老人带领村民向李元霸跪拜。 一呼百应! 村民纷纷跪拜在地上,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激和虔诚。 “举手之劳而已,大家不必客气。” 李元霸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随即将老者搀扶而起。 小孩童腼腆的走到李元霸身边,拉拽着衣角说道:“小哥哥,刚刚那个坏蛋说对答案了吗?” 李元霸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说对,小朋友,你说说看,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沉重?” 小孩童挠了挠头说道:“一样重,他们都是一斤。” 李元霸食指弯曲勾了他一下鼻子:“好聪明的小朋友。” 起初村民也觉得小喽啰的答案没错,现在听到孩童的答案,方才恍然大悟。 “回答错了就丢掉了性命,哎....。” “可不是嘛,真是残忍。” 人群中还有人感到惋惜。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人戾气太重,放他走了一定会回来报复的,我不怕他的报复,可是你们呢?” 李元霸坦然说道。 村民面面相觑,忏愧的低下了头。 第十章 【行侠仗义】 老人将李元霸拉到一旁,关心的说道:“年轻人,你救老朽的性命我不胜感激,现在趁着山上的匪首王沈法没来,你快快走吧。” “老人家放心,他们伤不得我分毫。” 李元霸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俗话说好虎也架不住狼多,年轻人,你虽然武艺高强,可是在苍鹰山上还有二百多人呢。” 老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李元霸仰天大笑:“莫说二百人,就算是两千人,两万人能耐我何?” “年轻人,你这话是不是有些托大了,自信是好事,可是过度自信就变成自大了,莫以为刚刚打死这三十多人就能够将山上的匪兵灭掉,更何况匪首王沈法武艺并非泛泛之辈,你还是快走吧。” 老人心地善良,想要让他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老人家,如果我走了那你们岂不是要遭殃?” 李元霸话锋一转询问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没有你,现在我们全村人估计都已经尽数被他们杀害了,我们死不足惜,只是不能再牵连恩公了。” 老人动容说道。 “区区一个江南无王沈法算什么,更何况还是败军之将,当年十八路反王联手我都没怕过。” 李元霸淡然说道。 “十....十八路反王....敢问你是....?” 老人诧异的看着李元霸,感觉眼前的年轻人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时候村民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刚刚听匪人求饶时候称他为赵王?!” “赵王?难道是李世民?” “你真是傻瓜,李世民是秦王,赵王是李元霸!” “啊!难道恩公是——李元霸!” “这怎么可能,传闻李元霸已经....呸呸呸....乌鸦嘴。” “小英雄,你究竟是谁?是不是李元霸?” 村民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了他,在他们看来,如果他真是李元霸,方才有机会活命。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们记住,我是来救你们的。” 李元霸神情自若的耸耸肩膀。 就在村民疑惑猜测的时候,忽然有人指着他的双锤说道:“没错,他就是赵王李元霸,你看他的武器,不就是传说中的擂鼓瓮金锤吗?” 村民寻声看去,只见碾盘水缸大的锤,真是绝无仅有,天下间也只有李元霸能够拿得动。 “拜见赵王!” “参见赵王!” “赵王活菩萨,给您磕头了。” .... 村民参差不齐的跪拜在地上。 “大家开起来,不用跪我,帮助你们举手之劳而已,我现在饿了,你们能给准备一点饭菜吗?” 李元霸饥肠辘辘的肚子不停的抗议着,他也只有以此理由劝着诸人起身,如果再这般客套下去,恐怕要挨到第二天了。 有了赵王李元霸在此,村民不再忌惮苍鹰山上的匪兵王沈法。 在村民的欢呼雀跃前呼后拥之下,李元霸来到老人的家里,他的夫人去年病逝了,三个儿子在当兵,家境一贫如洗。 李元霸挠了挠了头,这生活真是太悲惨了,略带抱打不平的口吻轻叹一口气:“这可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赵王你还是作诗?” 老人深感诧异的看着李元霸。 “呵呵,随口一说而已,让老人家见笑了。” 李元霸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人都言赵王英勇无敌,老朽看是赵王文武双全,稍等一下,现在其他村民都在家里做饭,做好了会端送到此。” 老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坐在了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还在为之前差点被杀死的一刻感到心有余悸,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转,还可以表示他是一个活物。 李元霸心里一酸,从包袱中取出两锭金元宝送给老人。 “老人家,这两枚元宝你留下吧。” 李元霸说话之间已经将锭子塞在老人干瘪的手中。 “赵王,你这是?您救老朽的性命,我怎么能要您的如此贵重的金元宝呢!” 老人惊愕的看着李元霸,连连推辞。 李元霸会心一笑,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老人的手:“老人家,人生就像一杯茶,不可能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总你的三个儿子卸甲回乡好日子就来了。” “赵王,你不仅骁勇善战,还会画饼充饥、差堪**,老朽这辈子恐怕再也不能活着见到三个儿子回来了...。” 老人家说完之后掩面而泣。 男儿有泪不轻叹! 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十一章 【百转千回】 李元霸轻叹一声,宽慰道:“世界是公平的,活着一天就是福气,尤其是这个乱世,它会让你得到一些,也会让你失去一些,老人家,你有三个儿子是天大的幸福,可是他们都去参军不能让你安享晚年,总有人比你更不幸,他们依然可以活得好好的,当你们哭泣没有鞋子穿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没有脚,不是吗?” 老人停住了哭泣,老泪纵横的看着李元霸:“赵王,你说的对,我老了,死不足惜,我就算临死还是担心一件事,也想知道一件事,他们会活着回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 正所谓风潇兮兮易水寒,将士一去不复返,李元霸也不清楚他三个儿子的生死状况,只是想要给他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我决定以后做一个侠士,我想要拯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让大家过上太平盛世。” 刚刚看到老人瘫坐在椅子上的一幕,李元霸心中泛起这种想法。 “老朽拜谢....赵王....!” 老人从未见过金元宝,看着金元宝,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并非是老人见钱眼开,而是这两锭黄金是赵王亲手送给自己的,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三个儿子都从未给过自己这么多钱,而现在送给自己两锭金子是陌生人。 “老人家,收下我的一片心意吧,你要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能够有看到太平盛世的那一天。” 李元霸宽慰着他说道。 “嗯....老朽相信会有那一天的。”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陆陆续续有村民将自家最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有的人杀鸡,有的人做鱼,还有的人准备了一些野味,当然,还有一坛坛的美酒。 看着院中热情的村民,老人不禁感叹:“大庙村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李元霸听后一怔,问道:“老人家,你说这里是什么村庄?” “这里是大庙村啊,怎么了?” 老人笑着回答道。 “请问这里是武安郡吗?” 李元霸继续问道。 老人捋须笑着点了点头。 李元霸心中大骇,自己穿越来之前的家庭住址就是武安市大庙村,是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武安市历史久远,在隋唐时期就叫做武安郡,自己现在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里? 难怪自己来到这里不仅有亲切感,而且对于这里的一切似曾相识。 难道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老人家,这里是不是有一座庙宇,因为是晋朝建造的一所大庙在此地,所以这里才被称为大庙村?” 李元霸试探性的问道。 “没错,你听说过大庙村?” 老人诧异的看向李元霸。 李元霸环视着四周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苦笑一声,喃喃说道:“不仅听说过,而且很熟悉。” “哦,想不到小小的大庙村竟然如此出名。” 老人自嘲打趣着说道。 李元霸心思百转千回,现在自己穿越回古代拯救了自己远古的村落,这剧本恐怕编剧也不能够写出来,可是现在确确实实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如此推算下来,这些人岂不是自己祖先邻居,甚至说自己的祖先也可能在这人群里面。 望着人来人往,李元霸一脸错愕。 古时候的老百姓还是很朴实善良的,每家每户都将家中拿得出手的菜端到了老人家中。 更何况李元霸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赵王,我们这里荒山僻野,也并无山珍海味,准备了一些家常便饭,你随便吃一些吧,不要嫌弃啊。” 一个老大娘手捧一碗的鸡肉。 “奶奶,我也想吃肉。” 老大娘身后的一个毛头小孩怯生生的说道,看样子也就六七岁。 “小虎子,又不听话了,这是给咱们恩人吃的。” 老大娘佯装生气道。 李元霸走到老大娘面前,伸手接过饭碗,笑容满面的俯身摸了摸孩童的小脑袋:“小朋友,想吃吗?” 小虎子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随后躲在了奶奶的身后。 这正是小孩子的天性。 李元霸淡淡一笑:“拿去吃吧。” 孩童看了看李元霸,又看了看奶奶,摇了摇头继续躲藏在奶奶身后,一副腼腆的样子。 老大娘瞪了一眼孩童,随后和颜悦色的对李元霸说道:“让恩人见笑了,乡下的孩子没见过世面。” 李元霸哪敢嘲笑,说不定这个孩童就是自己的祖宗,将饭碗交还在老大娘手中,站在院中的碾盘上,高声说道:“父老乡亲们好,请你们不要再称呼我恩人,我是路经此地,俗话说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嘿儿呀咿儿呀嘿嘿嘿嘿依儿呀....。” 不知不觉李元霸还唱起来了,他简直将此地方当成自己个人演唱会了。 老百姓哪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目瞪口呆。 看着百姓们吃惊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整理了一下激昂的情绪,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大家不必这么客气,我是不会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只是有一个请求,请你们答应我。” “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要那么客气。” “是啊,赵王说什么我们都答应你。” “对呀,快说吧。” 老百姓七嘴八舌的嚷嚷道。 “呵呵,要求很简单,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今天大家能够遇到也算是一种缘分,既然大家拿出那么多饭菜,不如大家七八人一桌,大家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李元霸提出建议,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在家的温暖。 老百姓面面相觑,很快发出一阵欢呼声。 看来这也是他们的心声。 很快他们回到各自家中将桌椅板凳抬来了,从院内到门外,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大庙村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刚刚死里逃生,如今欢声笑语连成一片。 灯火通明之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李元霸慢慢的进入的状态。 大家都喝的不亦乐乎。 正在此时—— 一阵阵马蹄声呼啸而来。 “不好了,苍鹰山的兵匪们又来了。” 第十二章 【就地正法】 门外有人气喘吁吁的前来报信。 这一次村民没有丝毫惊慌,因为赵王李元霸就在他们身边。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来的正好。” 李元霸抖擞精神手提双锤出门。 兵匪首领沈法兴正在门外叫骂:”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的人都敢杀,老子受了李元霸的气,在这里还要受你们这些刁民的气,不将你们杀光,难消我心头之恨,你们快给我出来受死。” “我出来了。” 李元霸闲庭信步的走来。 沈法兴看向李元霸,面色为之一变,揉了揉眼睛,喃喃说道:“是我眼神不好还是自己在做梦,怎么会是他?” 周围的兵匪也逐渐认出了李元霸,吓的连连后退。 “你们谁要找我?” 你们凌厉的眼睛扫视着他们。 沈法兴吞咽了一下口水,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是李元霸?” “如假包换!” 李元霸简洁的回答道。 “传闻你在回长安途中登高山举锤骂天,被雷电击中尸骨无存,怎么还未死?” 沈法兴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们这些恶人还没有死,我怎么能死呢!” 李元霸冷然一笑。 “这....这样吧,如果我们就此罢手言和,我回去继续当山大王,你继续赶路回长安,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沈法兴哪敢与他拼杀,赶忙妥协让步。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你的后果和结果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李元霸语气冰冷的说完之后提着双锤就要了结他们。 “等一下。” 沈法兴伸手劝阻。 “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李元霸问道。 “年轻人不讲武德,有本事我们一对一单打独斗,怎么样?” 沈法兴提议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元霸点了点头。 沈法兴指挥着手下兵匪:“快,你们一个个的去和李元霸单打独斗。” 兵匪们大惊,自己哪敢和李元霸单打独斗,无异于送死。 “快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沈法兴凶性毕露,以长枪抵在前排兵匪的肩背。 前排兵匪无奈之下,只好一步步的向李元霸挪动。 李元霸正眼都没有看兵匪一眼,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沈法兴。 迫人的眼神看的沈法兴毛骨悚然,不敢直视,低下头一捋缰绳,勒马回头往回跑。 “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 李元霸右手锤扔出,只见金锤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正砸中奔驰而逃的沈法兴。 沈法兴摔落下马,一命呜呼。 “赵王饶命!” “爷爷饶命!” 兵匪们见沈法兴死了,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上天有好生之得,如果你们知错,我也不会难为你们!” 李元霸一个纵身,跳到了遗落的金锤旁,将锤重新拿起。 “谢赵王!” “谢爷爷!” 兵匪们只以为李元霸杀人不眨眼,想不到临阵求饶竟然奏效。 按照以前嗜杀成性的李元霸哪管投降或是求饶,只要站在他面前的敌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如果你们谁还敢胡作非为欺男霸女,那么这块石头就是你们下场。” 话音刚落,李元霸右手锤猛然落下,一块坚硬的磐石竟被金锤砸的粉碎。 “不敢了,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兵匪们肝胆俱裂。 “快滚。” 李元霸淡淡的说道。 兵匪们树倒猢狲散,四处奔逃而去。 “赵王真是厉害。” “赵王天生神力,名不虚传。” “老朽敬赵王一碗酒。” “俺也敬赵王一碗酒。” 在村民的赞誉声中热情的村民将李元霸重新请回院内。 李元霸将双锤放下,端起酒碗说道:“乡亲们,接着喝酒接着吃肉,匪兵已经被清散,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赵王万岁!” 村民端起酒碗齐声敬酒。 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 这时候有人提议见识一下李元霸的武艺,李元霸心情畅快,意兴阑珊的满口答应下来。 正在此时—— 不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传来,抬眼看去火把的光亮照的通亮,看架势来的人不在少数。 又有匪兵来袭了? 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 李元霸将酒碗放到桌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说道:“废兵又来了。”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可是让席间的百姓愣住了。 难道又要灾从天降?! “老大爷,老大爷....!” 门外的一个小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生死已经看淡的老人站起身来,说道:“小凤,怎么了?是不是匪兵又来了?” 小女子抿嘴一笑,俏皮的说道:”不,不是匪兵,是我的三个叔叔回来了。” 老人原本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声音问道:“小凤,你说什么?” “老大爷,您的三个儿子回来了。” 小凤吐了下舌头,蹦跳着回去迎接自己叔叔。 “啊,我的儿子回来了,三年了,他们终于回来了,他们还活着。” 说到最后一句话,老人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李元霸心中暗暗感慨,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看来古人行军打仗真是实属不易。 “父亲!” “父亲!” “老父亲!” 三个身穿盔甲的中年人跪在了地上。 他们分别叫陈大牛,陈二牛,陈三牛。 穷苦人家的孩子往往取名字最简单了,要么叫狗剩,要么叫大牛,好养活而已。 老人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泪痕,破涕为笑的上前将三人一一扶起:“我的儿,你们回来为父就放心了,来,坐坐坐。” 三个中年人搀扶老人回到座椅,分宾落座之后看到了李元霸,相互点头致意。 “大牛,你们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打完仗了?” 老人满怀期待的问道。 “哎,现在群雄割据这场仗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父亲,我们三兄弟从洺州当兵,因为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不少,现在分别都属副将的官衔,这一次我听说有残余的反王沈法兴在我们村子附近胡作非为,所以带了一帮兄弟前来剿灭他们,如今看到父亲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 陈大牛轻舒一口气,放宽心的说道。 第十三章 【以卵击石】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称赞:“陈家三个儿子有出息了,都当了将官了,真是了不起。” “大牛,二牛,三牛,你们有所不知,今天沈法兴的匪兵确实来了,而且我差点丧命在他们手中。” 老人说话之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委屈,痛恨、悲伤、惭愧、庆幸、惶惑涌上心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面对自己最亲人的时候,他终于压抑不住情绪。 “父亲,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沈法兴贼人呢?” 陈大牛左右环视,不解的问道。 老人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三个儿子讲述了一遍。 三人大吃一惊,重新审视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年轻人,陈大牛向两兄弟使了一个眼色,二牛、三牛心领神会,只见三人离开座椅,向着李元霸鞠躬施礼,陈大牛拱手作揖说道:“感谢恩公救我们的父亲,今后无论有什么事,小兄弟只要说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位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而已,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李元霸不慌不忙的将他们搀扶而起。 陈大牛闻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少年喜怒不形于色,帮了自己天大的忙竟然不以为然。 “小兄弟,我们三兄弟在刘黑闼麾下为将,不知道你?” 陈大牛疑惑的问道。 “我是一个居无定所的过路人而已。” 李元霸苦笑一声,自嘲说道。 陈大牛“哦”了一声,倍感骄傲的说道:“小兄弟,你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沈法兴这群乌合之众打败,看来武艺还可以,不如这样,我举荐你去刘黑闼大人手下当兵怎么样?” “谢大哥一番好意,我现在并没有当兵的打算。” 李元霸淡淡说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主公刘黑闼在相州自立汉东王,可谓兵强马壮,将来一定能够统一中原,这么好的主公你怎么....?” 陈大牛不可理解的看向李元霸。 李元霸则揉了揉眼角并没有回话。 这时一旁的陈二牛打圆场说道:“大哥,人各有志,要想有出息不一定非要当兵啊!” 陈三牛表示赞同的连连点头。 听此一言,陈大牛不乐意听了,说道:“二弟,三弟,如果咱们不当兵又怎么能当上现在的副将,又怎么能整天喝酒吃肉,你们还记得在家里吃的是什么吗?连顿饱饭都不吃不上。” “大牛,你这几年是有出息了,吃顿饱饭就不知道姓什么了,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救命恩人是谁吗?” 村民中终于有人忍不住说话了。 “他是谁啊?” 陈大牛眨了眨眼睛,瞪着牛眼问道。 村民正要忿忿不平的说话,李元霸伸手一拦,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村民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你当兵之前是自愿的吗?” 李元霸重新开口问道。 陈大牛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便说道:“当然不是自愿的。” “风萧兮兮易水寒,将士一去不复返,行军打仗是吃阴间的饭,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你可不要当成一种荣耀,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士兵的性命如同蝼蚁,而最终获益的就是你的主公,如果有一天你们战死沙场,我保证刘黑闼不会为你们流一滴眼泪,唯一痛哭流涕的人就是你们的父亲,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就是战场。” 李元霸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一番肺腑之言,听的陈二牛陈三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陈大牛瞠目结舌,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然能够说出这番大道理,当即不服气的说道:“原来这就是你贪生怕死的理由。” “贪生怕死?呵呵,如果我真的贪生怕死会多管闲事?” 李元霸并不生气,风度翩翩的反问道。 陈大牛回想也确实如此,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大牛,你这个不孝子敢在恩人面前大放厥词了?我们全村人被围困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马上就要丧命在匪兵刀下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我告诉你,你连恩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 老人看不下去了,怒容满面的质问道。 陈大牛被当众斥责的面红耳赤,脖子一缩,尴尬的喝了一碗酒。 “来,恩人,我们两兄弟敬你一碗。” 陈二牛、陈三牛起身端起了酒缓解尴尬。 李元霸含笑回敬。 陈大牛自斟自饮连喝三碗,心中越想越觉得窝火,站起身来对李元霸说道:“小兄弟,你能够一口气杀死沈法兴那么多匪兵,想必也有过人之处,我想领教一下你的武艺怎么样?” 李元霸有些为难纠结了:“这.....。” 陈大牛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会手下留情的。” 李元霸淡淡一笑,口中说道:“陈大哥误会了,我是怕伤了你,伤了和气。” 陈大牛闻听这话怒火中烧,大手一挥:“请。” 看来他已经决意要与李元霸一较高下。 老人气的拍桌而起,怒不可遏的手指陈大牛说道:“大牛,你当了两年兵是不是大胆了?觉得我管不了你了?如果你胆敢对恩公动手,今天老夫当着乡亲们的面就把你扫地出门。” 此时的老人不仅手指都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气的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的老人不仅手指都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气的大口喘着粗气。 看似他在怒斥儿子,实际上他是在保护他,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是赵王李元霸的对手呢! 一旦赵王失手将他打伤或者打死那自己当真是欲哭无泪。 陈大牛从未见过父亲如此震怒,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该怎么办。 李元霸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老人家,我与陈大哥只是切磋一下而已,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吧。” “可是他...他太不像话了,赵王,我....管教无方啊。” 老人怒气难消的摇着头。 “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放心吧,我不会伤了他的。” 李元霸拍了拍老人的手,让他放宽心。 对于李元霸的武力,老人是亲眼所见,自己的儿子哪是他的对手,可是他现在心高气傲,自己真是无奈,不过现在有了他的暗示,他慢慢的放下了心,说道:“多谢恩公,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输在你手中总比在战场上丧命强。” 老人是睿智的,拥有一种大智慧,这也是岁月积累下来的吧。 第十四章 【现代搏击】 陈大牛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当即不服气说道:“父亲大人真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等一会让父亲大人和乡亲们看看我这两年的军营的长进。” “哼,浑小子你还敢顶嘴。” 老人气的老脸通红。 “大哥,你少说两句吧,你看把咱们父亲气成什么样子了。” 陈二牛有些不满了。 “是啊,大哥你竟然想要与恩公过招,我看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陈三牛依附说道。 陈大牛万万没想到一直支持自己的两个亲弟弟竟然都说出这种话,可是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比试下去。 胜利! 只有胜利自己才能吐气扬眉! 陈大牛年龄二十三,比李元霸年长五岁,人如其名,长的就如同一头牛一般壮实,可以轻而易举的举起二百斤重的石锁,原本朴实憨厚的他已经有些眼高于顶,以身材来看,他自己高出李元霸一头,而且身材彪悍,让人望而生俱。 李元霸看似瘦弱,脚步一动,顿时一股森厉莫匹的气势向陈大牛压去。 看的陈大牛心头一惊,心中骇然,这小子真是好大的气场,手中虽然握紧的拳头,可是脚步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倒退了数步。 李元霸每往前一步,强大的随即也压迫过去。 陈大牛忍不住突然叫道:“恩公稍等一下。” 现在的李元霸与之前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只见他双目如刀直视着他,吓的陈大牛不敢与之对视,低下了头。 “什么事?” 李元霸话音冰冷的说道。 “我想要问一下,你需要用武器吗?” 陈大牛吞咽了一下口水,左顾右盼总算找到了一个借口。 李元霸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了笑容,说道:“刀剑无眼,还是以拳脚见高低吧。” 自己的擂鼓瓮金锤太过显眼,而且一锤挥出的破坏力很难估量,将他打伤就难以交代了。 “大哥,我觉得你们不要再比了,以免伤了和气!” 还未开打,陈二牛就已经看出来大哥必败无疑,先不说二人武力如何,气势上大哥为之一挫,完全没有能力与他一战,所以想要出言阻止。 “刚刚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切磋而已,不过还有一句话叫做拳脚无眼,如果真有损伤,也不能怨天尤人!” 李元霸说得豪情干云,气势逼人。 全场的村民都觉得极有道理,纷纷点了点头,他们知晓陈大牛不会是赵王的对手,只想看他如何出丑。 大庙村的男女老少异常热闹,有的替李元霸加油,有的替陈大牛鼓劲。 李元霸冷冷的一笑,目光再次移向陈大牛。 陈大牛看到他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个时候的他颇有骑虎难下的感觉,可是此刻焉有借口得以退下? 除非他根本不要脸,自说自话的退下。 “请出招吧!” 李元霸说完之后,有模有样的抱拳拱手施礼。 陈大牛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说道:“我是主,你是客,你动手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元霸觉得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再和他谦让下去,既然他看不起自己,那么就先让他长长记性。 陈大牛心中暗暗叫苦。 还未等陈大牛多想,李元霸箭步上前,一记泰拳膝肘攻击连环而出。 陈大牛大惊,想到膝盖和肘子竟然还能打人,而且力道如此之大。 七八记提膝飞肘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身上,疼的他暗暗咧嘴。 可是又不能叫出声来,毕竟这么多父老乡亲观战呢! 陈大牛看准时机,沙包大的拳头抡向李元霸。 李元霸如蝴蝶穿花一样轻易躲过,绕到了他的身手,肘子勒住他的脖子,以腰身为轴,轻而易举将他摔出了四五丈远。 一力降十会! 以巧破千斤! 如今已经被李元霸使的得心应手。 村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到陈大牛被摔出去那么远。 陈大牛面如死灰的起身,沮丧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次原本想要在父老乡亲面前耀武扬威,没想到却成了丢人现眼,心悦诚服的说道:“小兄弟武技高超,在下佩服佩服!” “拳脚小功夫,容人大丈夫,多有得罪!” 李元霸回礼说道。 这一番话,说的陈大牛心中一暖。 李元霸出招并未使全力,他的力气足以开山劈石,一招下去是陈大牛不能承受的,所以每一招都在收招留力,即便这样陈大牛疼的也是龇牙咧嘴。 李元霸回身走回座位,这时候陈三牛已经为他亲自倒满了一碗酒,好奇的问道:“恩公,刚刚你那一招真是漂亮,叫什么名堂?” “这一招是军体拳里面的背肩摔!” 李元霸毫不隐瞒的说道。 “军体拳?出自何门何派?” 陈三牛追问道。 “特种部队时学的!” “特种部队?” “对!” 陈三牛看向了陈二牛,陈二牛眉头紧锁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老人见到李元霸有意容让,笑着说道:“老夫活了半辈子,这样的学堂还是第一次听到,一定是达官贵人才能上的学堂吧?” “这个嘛,也并非您说的这样。” 李元霸只想熟悉一下最简单的军体拳,可没想过回答这么多问题,擒拿格斗术都未施展已经让他们大开眼界。 “恩公,请问这个学堂在什么地方?我想要去学习一下。” 陈二牛颇感兴趣的说道。 “哎,那个地方或许我一辈子也回不去了。” 李元霸遥望天际,话语中略带伤感。 这个回答有很深的意义,外人无从得知,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恩公能说一下是什么地方吗?我会仔细的去找的。” 陈二牛看来真的想学,一门心思的满怀期待。 这一下子还真把李元霸问住了,他挠了挠头说道:“保密!” 陈二牛略带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陈三牛在旁说道:“二哥,你既然想学,那还不简单,你完全可以拜恩公为师啊!” 陈二牛闻听又来了精神,一拍大腿说道:“对,我怎么把这点忘了,恩公,收我为徒怎么样?” 李元霸淡淡一笑,口中说道:“我不会收徒的。” 陈二牛难掩失望之情,心中细想,人家的看家本领为什么要教给你呢? 李元霸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想学,我可以教你,不是以师徒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 陈大牛喜出望外,愕然道:“朋友?” “没错,朋友!” 李元霸点了点头。 “恩公,我也想学。” 陈三牛按捺不住道。 “可以。” 李元霸爽快的答应道。 陈大牛涩声厚着脸皮说道:“恩公,我....我也想学。” “当然可以,你们三人多学一项技能,到了战场上就会对你们有帮助。” 李元霸如实说道。 三人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端起酒碗跪拜地上要向李元霸敬酒。 李元霸接过他们的手中的酒碗一一饮尽。 第十五章 【军体拳】 “你们三个人真是好运气,你知道恩公是谁吗?” 老人笑容可掬的走上前。 “父亲,您还没有介绍恩公他是....?” 陈家三兄弟异口同声的问道。 “傻孩子,他就是鼎鼎有名的赵王李元霸。” 老人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 三人情不自禁“啊”了一声,陈大牛诧异的看着李元霸:“你...你是赵王...?” 李元霸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等一下,让我捋捋,赵王李元霸威震四明山,独挡百万大军,会是我们的朋友?” 陈二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啊,我听说赵王已经....。” 陈三牛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落寞下来。 “你听说李元霸已经死了,对不对?” 李元霸含笑问道。 陈三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大牛,你去将门外的士兵支走,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李元霸淡然说道。 “是,恩公。” 陈大牛出门吩咐士兵在村子外安营扎寨听候调遣。 随后村民散去之后,李元霸便将自己的闯出洛阳城的事情讲述了一番。 陈家三兄弟听完之后,精神也是为之一振,赵王不仅没有死,而且还住在了他们家里,和他们成为了朋友! 这是何等的荣耀! 月沉日升-- 转眼之间一晚过去了。 陈家三兄弟暂时留下来,支走了其余士兵原路返回。 “恩公,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而且资质平常,不知道能不能够学会。” 陈二牛忧心忡忡的说道。 “放心吧,一天的时间我保证你们都能学会,这套军体拳简单实用,今后对你们会有帮助的。” 李元霸出言让他们放轻松。 有的时候心里越急于求成越容易失败,李元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让他们不要紧张。 军体拳是由拳打、脚踢、摔打、夺刀、夺兵器等格斗动作组合而成的一种拳法,在未来战争中,在执行侦察、反潜、摸哨、伪装等特种任务时能够用到的拳法,如今将未来的拳法传授这些古代人,不知以后会有什么深远影响。 陈家三兄弟毕竟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将士,半天的时间已经将军体拳心领神会。 “哎呀,恩公,发明这套军体拳的前辈真是高人。” 陈大牛逐渐悟出了拳法的精妙,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前辈,呵呵,我看是后辈吧。“ 李元霸抚手而笑道。 “后辈?怎么能是后辈呢,难道是小孩子创出的军体拳吗?” 陈大牛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李元霸心中暗笑,这套军体拳是一千朵年后的人创作的,与陈家三兄弟想比,创作这套拳法的人当然是后辈了。 “好了,别再提这套拳法了,我想问你们一件事情!” 李元霸面色为之一正,看来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们商谈。 三兄弟表情也为之肃穆起来,静静的看着赵王。 “当今天下形势,王世充是强弩之末,剩下的只有刘黑闼与李唐争夺天下,你们心中怎么想的?” 李元霸耸耸肩膀问道。 “当然是帮主公打下整个天下!” 陈大牛脱口而出说道。 “你知道你们面对的敌人是谁吗?李唐家族,李世民和我!” 李元霸一字一句的说道。 陈大牛倒吸一口凉气,低下了头。 “刘黑闼与李唐争夺天下我是不会参加这场战斗的,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李元霸情绪有些激动了。 “重要的事情?” 一向平静如水的赵王骤现激动的神情,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三兄弟也变的不安起来。 “没错,重要的事情,我问你们一下,如果你们三个人都是赌徒,明知道这一局会输,你们还会赌吗?” 李元霸若有所思的问道。 “当然不会。” 三兄弟齐声回答道。 “我告诉你们,刘黑闼必败,将来必定是李唐赢得天下,如果你们涉足其中,输掉的不是钱,而是性命。” 李元霸句句箴言劝说道。 陈大牛半信半疑的问道:“赵王,为什么你说刘黑闼会败,李唐会胜呢?” “刚才我说了,必败的局,你们非要赌吗?” 李元霸语气加重了很多,眼神也变的犀利起来。 陈大牛支支吾吾不敢再说话。 “我相信赵王的话。” 陈二牛开口说道。 “我也相信。” 陈三牛附声道。 “大牛,你呢?” 李元霸心里明白陈大牛心里不服,所以出言问他。 “我....我也相信。” 陈大牛勉强说道。 李元霸抓住他的肩膀,坚定的说道:“大牛,相信我,性命只有一条,你如果丢在战场上,我担心你年老的父亲会承受不住老年丧子的痛苦。” “赵王,我明白了,谢谢你。” 陈大牛幡然醒悟跪拜在地上。 “嗯,在你心里也许会不甘心,也许会不服气,现在我不能证明什么,时间会告诉你们,我今天说的话是对的。” 李元霸坦诚的说道。 “赵王,如果我们三兄弟不回洛州,刘黑闼派兵来兴师问罪怎么办?” 陈大牛面露难色。 李元霸沉吟片刻,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这样,我帮你们三兄弟伪造一个意外身亡现场,你们三兄弟带着老父亲去长安。” “去长安,投奔李唐吗?” 陈大牛问道。 “不,你们在长安买一座宅院生活,可以做一些生意,但是不能参军。” 李元霸告诫说道。 “做生意,我们兄弟都不会啊!” 陈大牛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执意参军那就等我回长安之后,你们可以跟随我。” 李元霸做出了最后的让步。 “好吧,我们听恩公的,不知道恩公什么时候回长安?” 陈大牛继续问道。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我想在天下间游历一下再回去。” 李元霸手抚下颚面带思虑。 陈大牛“哦”了一声,三兄弟开始收拾盘缠准备离开大庙村。 三日之后,夜黑风高,陈家老宅一把火烧光,机智的李元霸让陈家三兄弟将前些日子乱葬岗匪兵尸体挖出充当替死鬼。 偷梁换柱做的天衣无缝,随后在官道上相互道别。 “赵王,我们一家人谢谢你。” 老人带着三个儿子向李元霸磕头。 “老人家不用客气,请起来。” 李元霸将他们逐一搀扶起来。 “赵王,那我们三兄弟在长安城等候您的消息。” 陈大牛恭敬的说道。 “好,那一天相信很快就会到的。” 李元霸许诺道。 看着送别远去的马车,李元霸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一席话也算帮助三兄弟躲过一劫。 第十六章 【万里烟云罩】 送走陈家父子,李元霸继续北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间小酒馆,酒馆内的人都在谈论李唐大军昨日大胜王世充、窦建德的联军,天下间只有刘黑闼与李唐对峙。 “王世充号称雄兵二十万,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 有人疑惑问道。 “听说洛阳城有个神秘人物一夜之间就杀尽了他大半精兵,又怎么能抵挡住李唐大军呢!” 客商解释回答道。 “一人杀十万?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店小二捂嘴偷笑。 “你懂什么,想当年赵王李元霸凭借一己之力阻挡十八路反王百万人马,那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客商有些生气了。 “赵王李元霸?那只是传说而已,夸大其词也说不定,这一次我看是秦王李世民统兵有方,手下秦琼、程咬金、尉迟恭、罗成勇不可当,况且我听说赵王李元霸已经被雷.....。” 店小二津津有味的说道。 未等他把话说完,客商一把将碗狠狠摔到地下,上前给了店小二一记耳光,训斥道:“放你的狗屁,赵王李元霸一定没有死,洛阳城精兵少一半一定是赵王李元霸做的,没有赵王李元霸,他李世民怎么能这么容易打败王世充!” “我哪知道啊,我招谁惹谁了?” 店小二捂着脸委屈道。 小店老板出面圆场说道:“好了,小狗子你不要再说了,天下间崇拜赵王李元霸的不计其数,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赵王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客商不悦的面容露出了笑容:“还是店老板会说话,说的好,有赏。”说着话,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哎呦,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店老板赶忙作揖道谢。 李元霸听他们谈的不亦乐乎,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酒,就在意兴阑珊之时,一阵喧杂声从官道上传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呼啸而来,还未见人见马,一眼过去滚滚尘土。 酒馆内的人忍不住起身瞭望,李元霸也不例外。 首当其冲的黑色的马风驰电掣般“唰”的一下子划过小酒馆,而就在黑马穿过小酒馆之后,突然停住马蹄,前腿凌空,嘶鸣一声,犹如龙吟虎啸,震人心魄,让人忍不住后退两步。 只见这匹黑马头至尾丈四,蹄至背九尺开外。浑身没有杂毛,像青缎子那么黑亮。长的毛还一团一团卷着花儿,是黑里套黑,亮中起乌,花儿是乌的,底儿可是亮的,整个看,黑亮黑亮的,真是一匹不可得多的宝马良驹。 黑马打了一个响鼻,前蹄在地下刨了两下,一步步的向李元霸走来。 当走到李元霸身前的时候,眼中竟然有泪落下,马头不停的蹭着他的身子,像是在撒娇的孩子。 在场所有人暗暗称奇。 李元霸伸手抚摸着马头的鬃毛,心中暗想,难道它认识自己? 正在此时—— 又有一大批骑马的人追赶而来。 这匹黑马之所以跑这么快,就是这批人在追尾堵截它。 “老大,我们追了它一天一夜,这畜牲终于停下来了。” 骑马的人有十多人,很快将黑马围成一个圈子。 “这匹马老子今天要定了,谁也拦不住,哈哈!” 为首之人放声大笑。 李元霸轻咳一声,缓缓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追捕这匹马?” 头领看了一眼李元霸,不屑的说道:“你又是什么人?还敢在这里多管闲事,快滚!” “呵呵,话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李元霸淡定的说道。 “哎呀,还真有不怕死的,臭小子,我告诉你,老子追这匹马一天一夜了,你现在想要横插一手,是不是不讲规矩啊!” 头领眼神中露出了凶光。 “规矩?规矩就是拳头,谁赢了才能定制规矩。” 李元霸不以为然的蔑视一笑。 “老四、老五,快将这小子教训一顿,切记,光天化日不要伤他性命,我可不想为了此事惊动官府。” 头领不耐烦的吩咐道。 两个壮汉翻身下马,一脸鄙视的摩拳擦掌走向李元霸。 还未等他们靠近,李元霸瞬间将二人打倒在地。 太快了,如同电光火石,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楚。 “下一个。” 李元霸深沉的说道。 头领再一挥手,八个人齐齐下马,八人还未出手,又被李元霸一一放倒在地。 “这....这....!” 头领大惊失色。 “我不杀他们,是因为刚刚你对我没有杀心,所以我也放过他们一命。” 李元霸悠然的说道。 头领抬眼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李元霸,感觉此人相貌平平毛头小子,怎么会这样厉害呢? 再往屋里看,看到了他座椅下的兵器——擂鼓瓮金锤。 头领吓的登时骨碌一下子摔下了马背,头如捣蒜连连磕头:“赵王饶命,赵王饶命!” 小店内的百姓、客商大吃一惊,当他出手放倒十个壮汉之后知道此人来历非凡,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赵王李元霸。 “我来问你,此马可有名字?” 李元霸向头领问道。 “赵王,您真不认识此马吗?” 头领疑惑的挠了挠头。 “废话,我如果认识还问你吗?” 李元霸面色沉了下来。 看到李元霸不高兴,头领擦拭了一下汗珠:“赵王莫怪,这匹马正是您的坐骑——万里烟云罩! “什么?这是我的坐骑?” 李元霸露出惊讶的表情,难怪这匹马看到自己之后停留在身边,还会流泪撒娇。 “赵王,此马确实是您的坐骑,原以为您死了....不....你看我这张臭嘴,如今物归原主,我们先走了。” 头领带着兄弟们悻悻退下。 李元霸抚摸着万里烟云罩鬃毛,喃喃说道:“这些时日真是委屈你了。” 万里烟云罩低沉的嘟嘟两声,似乎在回应李元霸的话。 百姓、客商走上前向李元霸作揖施礼,李元霸含笑说道:“谢谢大家,今后我会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辜负大家的厚爱。” “赵王万岁!” “赵王无敌!” 人群中发出欢呼声。 而这时候万里烟云罩趁着人不知鬼不觉溜进了小店内,对着一缸纯酒咕咚咕咚痛饮起来。 等店老板发现之时,已经喝下了半缸。 马会喝酒,诸人惊愕不已,李元霸也觉得有趣,万里烟云罩还是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