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埋自己的重孙女》 第1章 重生老妇人 引子: 我叫田菲,母亲张媛是宁远侯府的嫡女,父亲田曦是帝师兼礼部尚书,父亲去世后被抬入了太庙,我作为他们的嫡长女,不仅从小受尽宠爱,更是嫁给了当时全京城文武双全的靖远侯府的侯府嫡长子林焕。 我跟林焕是少年夫妻,两个人就像欢喜冤家,打打闹闹了一辈子,我与他生下了三儿两女,他的妾常慧儿则是生下了两女一男。林家的儿郎都很争气,他们不仅考上了进士,更是在一方为官,林家一时兴旺无比。 我的公婆在我三十五岁的时候,纷纷离世,只留下我和林焕两个人支撑整个靖远侯府。 我四十岁的时候,林焕得了眩晕症,不久就撒手人寰,我守了十年寡。 我五十岁的时候,成为家里最高位份的长辈,儿孙满堂,其乐融融。 理论上,我应该是一个幸福的老太太,可是我的长子林熙恒实在是不像话,他偏偏迷上了一个花匠的女儿,还不听我的话,将这个花匠的女儿纳成了妾。 本来,我的儿媳妇,镇国公的女儿许怜雅不排斥,我也没必要管着我的亲儿子纳妾。可是,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我看见花匠的那个女儿,那个叫陈阿娇的女儿,我就想起史书里那个胡搅蛮缠的金屋藏娇的主儿。 也许我觉得这个陈阿娇不配,也许我觉得陈阿娇老是挑拨我长子与长媳的感情,所以我总是处处打压这个陈阿娇。反正,我看不过眼的,我肯定不让她好过。 所幸,这个陈阿娇一直生不出孩子来,也算是我的一点庆幸。 开春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大夫说我可能活不过这个年底了,可偏偏就在我生病不久,陈阿娇怀了孩子。 我那个气啊,这个陈阿娇就是天生克我的,我不仅将她叫在跟前来训斥一顿,还不让下边的丫鬟婆子善待她。 等到我大限将至,这个陈阿娇竟然要生产,我跟她真的是天克地冲的一对冤家。 我越想越气,要求儿子不允许陈阿娇母女出现在我的葬礼上,出了月子就要将她和她的孩子撵去庄子上,守孝期间不允许我儿子跟陈阿娇来往。 我儿子是个孝子,他答应了我,而我的次子林熙峰,三子林熙嘉,庶出子林熙辉都听我的话,不仅不帮陈阿娇,更是她在府里过得连丫鬟都不如。 我撒手而去,模模糊糊间,我看到了人生如白驹过隙的快速播放,我的嘴角含笑,也许这一生我也算圆满,有个爱我的老公,有一群敬重我的孩子。 当我再次睁眼,我竟然在一个熟悉无比的庄子里,这是我小时候玩耍的地方,我的认知告诉我,我不可能回到过去,重新来过的人生也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我正疑惑地伸出手要去碰触这个花瓶,突然,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厌恶至极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用极尽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悦然,这是你祖母最爱的东西,咱们可不能碰,不然会挨一顿板子。” 我错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推开陈阿娇,“陈阿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陈阿娇被我推在地上,瞪大眼睛,欣喜万分地看着我,“悦然,你别吓小娘,你……你会说话了?” ----------------------------------------------------------------------------------------------------------------- 风呼呼地刮,庄子上的生活枯燥又乏味,林悦然呆呆地坐在石板上,她抱着已经起了毛絮的布娃娃,无语而又安静地看着地上一群蚂蚁在搬事物。 她田菲重生了,重生在她最不待见的孙女林悦然的身上。 不,确切地说,她去世的那天晚上刚好是林悦然出生,她无缝投胎到了林悦然的身上。 人都说,过了头七,人都成为无主游魂,漫长的中阴身让田菲无意识地沉睡,直到她再次有意识,已经是十四年过去了,此时的她成为林悦然,陈阿娇唯一的孩子,该死,这是她最瞧不起的人! 田菲,不,应该说林悦然烦躁地抓抓耳朵,这是她的小习惯,一旦感觉到烦闷,她就觉得耳朵痒,喜欢抓耳朵。 她曾经极度厌恶陈阿娇,让儿子林熙恒远离陈阿娇,她儿子果然听她话,不仅出殡不让陈阿娇去,守孝三年后,又纳了一个叫做康平君的女人做妾,陈阿娇彻底被遗忘在庄子上。 这也就算了,因为她叮嘱次子,三子,庶子以及其他人都不允许对陈阿娇和颜悦色,以至于她的孙子孙女都喜欢欺负林悦然,毕竟嘛,陈阿娇自保都困难,林悦然不就是人人欺负嘛? 林悦然四岁的时候被林熙峰家的长女林漪琪推入湖中,林悦然至此发了高烧,又因为没来得及救治,成为了人人口中的傻子。 傻子!? 她还是田菲的时候,那可是京城有名的人物,不仅弓马骑射了得,更是识文断字,琴棋书画皆懂。 但是……当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成为生母被人欺凌,自己被人折磨的小可怜时,她真不知道这个困局该怎么办? 这真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陈阿娇喊林悦然回屋吃饭,林悦然对陈阿娇翻了个白眼,无语地坐下吃饭。 粗茶淡饭,她吃的很没意思,但是,她也知道现状改变不了,只能暂时接受。 陈阿娇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话里话外都是对林悦然的关心。 “悦然啊,今天你爹寿辰,娘没什么本事,只能……给你雕刻一个簪子。” 陈阿娇擦了擦手,拿出一个木簪子,笨手笨脚地放在林悦然的眼前。 “悦然啊,娘给你带上,你一定要跟紧我,千万别……别……乱跑,不然你的哥哥姐姐们又要打你了。娘阻止不了,可娘会心疼。我的悦然啊,你要是个正常孩子该多好……你就可以不用挨打了。” 陈阿娇絮絮叨叨半天,林悦然听到了关键词,林熙恒生日到了。 是了,今天是林熙恒45岁寿辰,也该是时候,换换清汤寡水的日子了。 第2章 可以有机会 林悦然跟着陈阿娇乘坐庄子上报账的马车,来到了久违的府邸。 林悦然望着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牌匾,她曾经是这里的主人,她生前的日子恍若昨日,如今却要以儿孙辈进来,说实话,说书人都说不出这么荒诞的事。 陈阿娇紧紧地握着林悦然的手,犹如受惊吓地小鸟,走几步就观察周围,生怕林家的小姐或公子蹦出来吓唬林悦然,让林悦然这个知名的傻子发狂,让林悦然再次成为众目睽睽下被林熙恒鞭打的蠢货。 林悦然则是漫不经心地走着,她还是不习惯现在的身份,毕竟,对她而言,她所谓的清醒过来也不过是1个月。1个月前,她还是说话算话,谁也不敢违背的靖远侯府老夫人,睡了一个月,再次睁眼,她就成了十四年后,一个人人都可以欺凌的痴呆儿,换成谁都没办法接受。 才走到小回廊,喜欢欺负林悦然的林漪琪出现在她们母女面前,陈阿娇谄媚陪笑,请求林漪琪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不要欺负林悦然。 “四姑娘,求您高抬贵手,别在这个日子,焕然……” 林漪琪手帕放在鼻子上,嫌弃地看着陈阿娇,“九妹妹的名字,你一个花匠的女儿也配喊?” 花匠的女儿?!也配?! 林悦然瞬间回神,虽然,她还是很讨厌陈阿娇,但是,一个月的相处,她能感受到陈阿娇对她发自内心的保护和疼爱,这是一个为人母亲最真实的爱。 她生前不待见陈阿娇,如同林漪琪一样瞧不起这个出身低下的女人。 但是,成为林悦然以后,她开始接受陈阿娇这个生母,为人子女怎么可能允许他人欺负自己的父母? “四姐姐,我娘就算是小娘,也是你大伯的小娘,你一个不当家的二房家的姑娘,这么说大伯的姨娘,传出去可就显得你不懂礼教,四六不通了。” 林漪琪震惊地看着林悦然,她就像是看到了妖怪,“你不傻了?!” 陈阿娇也是惊呆了,她不可置信地握着林悦然的手,“九姑娘,你……你……” 林漪琪瞬间冷笑,拽着林悦然,嚷嚷起来,“好你个陈阿娇,怪不得我祖母那么不喜欢你!你为了让林悦然有及笄礼,竟然让妖物附身!来人啊,快把这对妖物绑了!” 一大群婆子丫鬟冲了过来,陈阿娇也不管礼数,立刻把林悦然拉在身后,她警惕地看着这群目露凶光的丫鬟婆子。 陈阿娇壮着胆子大声吼了起来,“大胆,这是长房的九姑娘!瞎了你们狗眼!” 林漪琪看大家不敢上前,提高嗓门,“世人都知道林悦然是傻子,她在大伯生辰之时突然不傻了,肯定事有蹊跷!若不是下蛊就是下降头,为了大伯好,必须拿下她们二人!” 丫鬟婆子一看这个,立刻壮起胆子,对着陈阿娇和林悦然扑了过来,陈阿娇也不管形象,跟一群人打架,她尽力护着林悦然。 林悦然冷冷地看着林漪琪,前世,她一直觉得这个四孙女就是嘴碎了点,心性还算不错,如今看她对待陈阿娇的样子,终于明白了前世母亲说的话,人活两张皮,是人是鬼难知。 林悦然用前世在侯府学过的擒拿术,跟一群婆子丫鬟打起架来。 不久,一群婆子丫鬟倒在地上呻.吟,林悦然踩在婆子的身上,冷冷地看着林漪琪,“今天是大……” 林悦然立刻改了口,她喊林熙恒大郎习惯了,如今……重生之后,还是得习惯现在的身份。 林悦然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今天打起来的事,都是你挑起的,即便是我父亲来,我也有理。” 林漪琪双手环胸,一点也不害怕,“我祖母最讨厌你娘,她老人家不允许全府上下对你们母女好,你不会傻了几年,忘了这茬吧?” 林悦然内心恨恨地叹了口气,啊,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前世还是田菲的时候,为什么就那么不待见陈阿娇,连点活路都不给陈阿娇留呢?现在,林家人欺负她们母女都成为奉旨当差了! 林悦然刚想说什么,许怜雅带着一群人走来。 许怜雅人未到声先到,“你们这是做什么?” 许怜雅走到跟前,看到林悦然豪气干云地踩着婆子,婆子在地上扭曲地跟个泥鳅一样,她脸色不佳,“林悦然,你在老爷诞辰的寿宴上做这事,你是想反了天吗?” 反了天?!曾几何时,许怜雅就跟猫咪一样,跟她说话都是和风细雨的。 真的是地位一换,一切全变啊。林悦然又一次埋怨自己生前把路走窄了,非要坑陈阿娇母女。 林家嫡长孙女林漪婳挽着许怜雅的胳膊,嫌弃地打量着林悦然,“娘,她好像不一样了。” 林漪琪逮住大堂姐的话茬,立刻跟许怜雅讨好卖乖,“大伯母,这个林悦然被鬼附身了,脑子突然正常了。” “哦?” 许怜雅打量着林悦然,像是要将林悦然看个究竟出来。 林漪婳的嫡亲妹妹,林家二姑娘林漪葭声音温柔地附和道:“大姐说的没错,娘,九妹妹目光清明了。” 林漪葭是林府里唯一一个喜欢研究字画,不爱管闲事的主儿,田菲曾经最喜欢这个娴静的二孙女。 许怜雅挑了挑眉,仔细地盯着林悦然的眼睛,看了半晌,悠悠地说道:“说说吧,这十几年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为什么要在老爷的寿辰宴上闹事?” 闹事?!许怜雅,你真是棉花里藏针,故意找茬啊! 林悦然不答反问,根本不给许怜雅盖棺定论的机会,“我爹生日,作为他的女儿,来给他贺寿有什么问题?我跟小娘乘坐庄子上的马车来,也是经过你批准的,你自己批准的事为什么要反问我?再说……” 林悦然指着地上的人,“我以前不过是懒得搭理人,更相信能动手就别吵吵。我像极了祖母,当然就跟祖母一个脾气。可没想到,我懒得解释成为了傻子代名词。许大娘子,难不成你希望我一直被人误认为是傻子,任人欺凌?” 林悦然抬头,盯着许怜雅的眼睛,声音不大,但是带着威慑,“祖母确实说过不让陈小娘在府里,可祖母没说过林家血脉可以任丫鬟婆子们欺辱!若是祖母在世,她怕是也要责怪许大娘子掌家不力,容忍下人以下克上,欺辱主家呢。” 林悦然耳朵微动,她听出来了林熙恒走了过来,她转头对着林熙恒行了礼,声音不大,但是让所有人知道,她意欲何为。 “父亲,陈小娘在庄子上早就反省己过,她不仅教我祖母的诗歌,还教我祖父生平。尽管我没见过祖母,但是我知道,祖母最希望看到的是子孙出色,光耀门楣。我读遍祖母的诗词,已然明白她老人家善待子孙,教化儿孙辈的心。” 第3章 反转再反转 林漪琪大笑数声,仿佛是看见怪物一样,嗤笑道:“真是怪事,陈阿娇能认识几个字?她背得出祖母的诗词?再说庄子上可没祖母的笔墨,她从哪里看来的?” 林熙恒没有说话,他要看看这个傻了十几年的小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悦然淡淡笑开,胸有成竹地说道:“人无完人,孰能无过。陈小娘确实不招祖母喜欢,但是陈小娘一直在想办法弥补。祖母不喜欢她不假,但是陈小娘在努力读懂祖母的心思。想让一个人喜欢,就要知己知彼。陈小娘这么做,就是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林漪琪冷笑道:“你说陈小娘知道祖母的诗词,你倒是让陈小娘背一首啊。” 所有人都看向陈小娘,所幸,这里是内院,宴席还没开始,满头乱发的陈小娘也不算是在外人面前丢脸。 陈小娘清了清喉咙,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突然清醒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为了保护女儿,她还是默契地配合林悦然。 “北境风光一线开,铁马冰河入梦来,若……若……” 陈阿娇不通文墨,她背的很艰难,林漪琪嘲讽道:“就她这样的,还想读懂祖母?” 林悦然冷冷一笑,声音温和而又自信地说道:“北境风光一线展,铁马冰河入梦显,若无他人扶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祖母何等人物,她都说了,若无他人扶我凌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靠自己永远是最佳选择,如果自己都靠不住,谁还能靠得住呢?” 林悦然盯着林熙恒,谁还能靠得住呢?这句话刺激着林熙恒的神经。 许怜雅淡淡笑开,看似是解围,实则是添乱,“老爷,看来九姑娘真是满腹诗华,不知是哪位高师,若是能请来教养子女也是极好的。” 高师?!怎么,说陈阿娇跟外男联系,才让她有这样的才华吗? 林悦然可不是陈阿娇那个没读过几年书,脑子空无一物的主儿。 再说,许怜雅,你做儿媳妇的时候就没赢过我,现在,我有五十岁的经验,又有十几岁的体力,你玩得过我?幼稚! 林悦然不给林熙恒反应时间,立刻回话,“祖父十几岁前也是一个不通文墨的人,但是,他也在我这么大的时候突然才华横溢。我想,这不是后天学习而成就的,这是先天就有的才能。我应该是随了祖父,随到根了。” 许怜雅脸色一变,她转头瞪着林悦然,她……怎么知道老侯爷年轻的事情! 林焕一直是个天才,而且是贵人语迟的那种天才,十四岁之前也是傻不愣登的,十四岁突然开窍,自学自读,一夕之间成为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文武全才。 这也是婆母田菲嫁给林焕的原因之一,天才是天生的。林悦然这么说,她是想让老爷把所有的好资源都给她吗啊?果然是陈阿娇这个贱人生的小贱人,就是心眼多! 林熙恒终于说话,他声音平静,不见喜怒,“阿娇不知道这件事,你从哪里知道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跟看热闹一样,想看林悦然怎么自圆其说。 陈阿娇感受到了危险,她立刻说道:“是我,是我告诉悦……九姑娘的。” 林熙恒看着陈阿娇,挑眉说道:“我母亲不喜欢你,她不会跟你推心置腹。” 陈阿娇到底是为人母亲,她知道要是答不上来,女儿一定会被认为是接触了外男,这是会被沉塘的! 陈阿娇尽管浑身发抖,却依旧支撑着早就吓破胆的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老夫人确实不喜欢我,可是,每次我被老夫人训斥,她都会说她年轻时期的事,老太爷的事就是老夫人训斥我的时候说的。我,我虽然没读几年书,但是我把我认为是好的事,都,都教给九姑娘了。” 陈阿娇说完刚想趴在地上,林熙恒用脚尖抬起陈阿娇的下巴,逼迫陈阿娇看着他。 陈阿娇哆嗦着身子,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改变自己的说法。 林熙恒冷笑出声,“我母亲说过这种话?” 陈阿娇咬牙让自己尽可能保持冷静,“对,妾没有撒谎。” 林熙恒声音不大,但是充满了威胁地味道,“你撒不撒谎,不是你说了算的。如果我发现你撒谎,你可不只是被发卖而已,不怕吗?” 陈阿娇倔强地看着林熙恒,眼泪哗哗流了下来,“老爷,我当年为了你,都敢跟大娘子作对,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我胆子……” 陈阿娇看了一眼林悦然,又看了一眼许怜雅,再次看向林熙恒,“会因为我爱的人而勇敢。” 许怜雅的脸色不佳,她又想起来陈阿娇把林熙恒迷住,差点就让林熙恒宠妾灭妻的往事了。 陈阿娇以前很狂,总觉得自己长得娇媚就可以肆无忌惮,要不是老夫人压着林熙恒,她早就成为架空的主母了。 所幸,老夫人也不喜欢陈阿娇,随着全府上下都欺负陈阿娇,骄纵的陈阿娇逐渐被教化成了唯唯诺诺地胆小鬼。 林悦然听到陈阿娇这样说话,她心里五味杂陈,前世,她不喜欢陈阿娇媚骨天成的样子,也不喜欢陈阿娇没读过几年书,她问陈阿娇什么,陈阿娇就大脑空空,什么也回答不上来。 前世,她也是文武全才的奇女子,看着又笨又不读书的蠢货,尤其是除了魅惑男人,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小门户的女儿,她就很讨厌。 也许,天生富贵,地位高贵让前世的她忘记了看人看心,不是看出身。 她自己挖的坑啊……真的是深渊鸿沟,活活埋了自己啊! 尽管内心又一次埋怨了自己,林悦然还是开口说话,她必须自救,也必须帮助陈阿娇,这个生了她的娘。 林悦然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林熙恒,她与年轻时陈阿娇相似的面容,媚骨天成,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林熙恒的心软了下来。 林悦然从没想过媚骨天成也成为她活命的本钱,真的是笑话。 “爹,庄子上的管家有很多追随过祖父,除夕夜,他们也会说些祖父的往事,我也是能听到的。再说,霍老嬷嬷跟随祖母那么多年,她也是……” 林悦然还没说完,64岁的霍老嬷嬷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对着林熙恒行了个礼,“老爷……” 林悦然瞳孔放大……她以前的贴身丫头,霍莲花还在府邸呢?! 那她刚才信口胡说的霍老嬷嬷以及陈阿娇编的瞎话岂不是要被揭穿? 第4章 为什么帮我 霍老嬷嬷走向林悦然,她看着林悦然的眼睛,熟悉的声音却让林悦然充满了恐惧,她终于体会到陈阿娇为什么每次见她都跟鹌鹑一样,真的是越熟悉越可怕。 但是,林悦然跟陈阿娇不一样,她不会将自己内心的恐惧展现给人看,反而是冷静而又平和地看着对方。 林熙恒声音不大,但是明显感觉到他的声音柔软了,“霍老嬷嬷,阿娇和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霍老嬷嬷没回答,反而走向林悦然,林悦然不惧地迎上霍老嬷嬷的眼神,两个人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对方。 “老夫人从未跟陈小娘讲过任何年轻时的事情,陈小娘撒谎可不好。” 陈阿娇突然瘫坐在地上,她绝望地抬起头看向霍老嬷嬷。 许怜雅冷笑一声,林漪婳则是嘲讽道:“陈小娘,你跟我娘斗个没完,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 林漪葭则是懒懒地说道:“大姐,老嬷嬷还没说完话,插嘴可不礼貌。” 林漪婳狠狠地看了一眼林漪葭,一母同胞的妹妹一直跟她不对付。 霍老嬷嬷走到林悦然跟前,她盯着林悦然,“庄子上的管家都是老夫人亲手带出来的,他们要是嘴碎,可撑不到年底就打铺盖卷了。九姑娘,你知道这个吗?” 林漪琪跟着起哄道:“对啊,九妹妹,你不知道庄子上的规矩吗?” 林悦然不惧怕地盯着霍老嬷嬷,她不自觉地攥拳,林悦然喜欢把拇指缩在拳头里。 霍老嬷嬷的眼睛亮了亮,她像是改变了主意,说了一个禅语。 “秋日,花在水中是何物?” 林悦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霍老嬷嬷,她怎么会问这句话?这与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但不管如何,林悦然觉得霍老嬷嬷帮她总比刚才上来就指出她撒谎来得好。 “花落尽芳菲。” 林悦然让霍老嬷嬷满意地点点头,她笑了起来,看向林熙恒,“老爷,这个禅语,你也知道吧?九姑娘能知道老夫人喜欢的禅语,这说明九姑娘有心寻找老夫人的只言片语,以此揣摩研习。九姑娘面皮薄,说不出是谁教她的,只能编了瞎话。” 林熙恒点了点头,认可霍老嬷嬷的话,他盯着林悦然,“说,到底是谁教你的?” 林悦然此刻真的恨自己前世为什么不留余地的将陈阿娇母女撵出去,更是撵到了没有自己任何信息的庄子上。 如果此刻回答不上来,研习祖母生活习惯是真的,谁教的要是说不好,真的可能沉塘论处! 林悦然的表情依旧是平静,她不哭不闹地说道:“霍老嬷嬷,祖母教训陈小娘,有好几次都是闭门单独训斥,你不在的时候,祖母就没说过这话吗?再说……陈小娘是不通文墨,但是陈小娘会剪纸!难道她不会用剪纸记录吗?” 好在出发前,林悦然让陈小娘剪纸,剪得就是今天的这段话。 林悦然拿出剪纸,眼眶红红地,含着泪说道:“父亲,陈小娘熬了好几晚才剪好的纸,纸上是八宝如意,以及刚才我们二人背诵的祖母的诗。诚然,祖母没有留下太多的纸张供我研习,但是,陈小娘通过剪纸让我学了很多。” 林漪琪笑了起来,“如果是通过剪纸让你明白,庄子上相比有很多吧?不如找人来取?” 林悦然胸有成竹地说道:“好啊,你派人去庄子,我等着。” 所幸,她醒过来的一个月,为了让自己强化诗书记忆,专门给自己剪纸,还让陈小娘自己也剪纸,存了一大堆剪纸在那里。 林漪琪看着林悦然这样自信地样子,她疑惑地闭上了嘴,林漪婳则是插话。 “九妹妹,不管你怎么狡辩,陈小娘为你撒谎是事实,她得受处罚。” 林漪琪跟着附和道:“是啊,祖母说过,陈小娘要是犯了错,必须严处,不能让她张狂。” 必须严处,不得张狂!林悦然的内心抽了抽,她……到底给自己做了什么孽啊! 林悦然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失控的害怕和焦急,她虽然清醒以后,她跟陈阿娇只相处了1个月,可是林悦然跟陈阿娇相处了14年,母女情深的缘分让林悦然难以割舍这份感情。 儿女情,父母情,难割舍的就是这个。 林悦然焦急地看着林熙恒,“父亲,不,爹,我娘,不,陈小娘就是想保护我。她不懂文墨,你也是知道的。你就念在陈小娘只是想教好我的份上,饶了她吧。” 林熙恒皱眉,第一次看到长大后的林悦然为了亲娘这样焦急,“她撒谎就得处罚。” 林悦然焦急地提高嗓音,“陈小娘没撒谎,祖母当面跟她说很多年轻的事,陈小娘剪成剪纸给我看,如果没说这件事,陈小娘怎么会有剪纸?无白纸黑字的事,就因为霍老嬷嬷没看见,所以就不存在了吗?如果陈小娘撒谎了,我一定剪不出。爹,不如以剪纸佐证?” 林熙恒看着恍若陈阿娇年轻时候的脸,如此恳切地求他,恍惚间,他想起了跟陈阿娇相识于花丛间的时光。 他曾经热烈地喜欢这个骄阳似火的女人,也曾经为了她抵抗了母亲的意愿,但最后,他屈服于母亲。 如果,当初他如同林悦然这样坚决,也许……他不会等着陈阿娇人老珠黄才追悔。 他也曾爱过陈阿娇的,只是时过境迁,他忘了曾经的悸动。但是,如今看着相似的脸庞,为了她的生身之母这样的执着,也许,他应该给过去的自己一个机会,尝试补救,也许结果不一样呢? 思及此,林熙恒让人拿来了红纸,林悦然剪了起来。 当田菲与林焕的往事被林悦然剪了出来,林熙恒相信了林悦然的话。 “父亲,陈小娘没撒谎,这些就是证据。” 林熙恒看着红纸,再看看姗姗来迟的二弟、三弟、四弟等人,他终于松了口,“你和陈小娘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宴席该开始了,今天的事,谁敢提一句,变卖出去!” 林熙恒离开,只留下陈阿娇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林悦然走向陈阿娇,陈阿娇先是一愣,紧紧地抱住林悦然,嚎啕大哭。 “悦然啊,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豁出命也要保护我的人啊!悦然啊!你是唯一一个,我爹都没这么做过啊!” 这一句话,林悦然心酸酸的,也许,前世的时候,她作为田菲的时候,她对陈阿娇真的苛刻了, 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困女人,又是一个妾的身份,她不管多么妩媚,她都是无根浮萍,可怜柔弱的人啊。 林悦然眼中泪珠落下,抱紧陈阿娇,像是发誓一样,“以前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护着你。” 也许,她挖的坑就是让她换个角度明白更多的事。 第5章 希望在哪 陈阿娇哆嗦着手,她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醒过来,即便是这样,陈阿娇还是用漂亮的红绳给乱了发髻的林悦然打理头发,陈阿娇的手很巧,不一会就给林悦然做了漂亮的发髻。 尽管整个发髻只有一根粗陋的木簪子做点缀,可是红绳与麻花辫的装点,让林悦然别有一番风韵。 林悦然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询问依旧头发凌乱的陈阿娇,“娘,你别光为我打理头发,你也得打理啊。” 陈阿娇拿起随身携带的木梳和木簪子,她快速地给自己梳头发,不一会木簪子盘好了头发,陈阿娇将木梳子别在头上,又用帕子擦了擦脸。 陈阿娇声音不大,还带着没有消退的红眼眶,声音温柔地说道:“娘都老了,哪里还需要特别打扮,盘头发就好了。关键是你,今天是你爹寿宴,要是宴席上能遇到个好一点的公子,娘也算是为你找了个好人家。” “好人家?娘,我是庶出,你觉得谁家正经公子会娶我?不切实际的事,你还是别想了。” “如果什么事都不敢想,你又如何改变现状呢,总要试试,万一成了呢?” 陈阿娇怯生生地说着,她越说越没自信,林悦然看着又恢复“鹌鹑”模样的陈阿娇,林悦然的心再次酸涩。 是啊,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陈阿娇再胸无点墨,她也是想着自己的子女过上好日子的。 陈阿娇被林悦然的眼神看的有点心慌,即便如此,她还是握着林悦然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娘知道,娘出身不好,没办法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娘也不贪心,今天总有些出身不好但是学业不错的公子,但凡他们发了善念,给你正妻之位,你的子女也是嫡子嫡女……” 陈阿娇说着说着,眼中有了希望的光芒,仿佛这些事情已经实现了。 “我的外孙外孙女,他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就好过多了啊。” 陈阿娇痴痴地笑了几声,林悦然望着陈阿娇近在咫尺的脸,心更加酸了。 前世的她为什么她就是看不惯陈阿娇? 前世的她为什么认为花匠的女儿就是心存歹念,不知礼法的蠢物? 前世的她……为什么不肯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看这个出身低下却又内心良善的女人呢? 林悦然伸出手反握住陈阿娇,在陈阿娇一声声的“日子好过多了”的喃喃自语中,她对陈阿娇许下了承诺。 “娘,我的夫婿一定能带你和我一起走,我也必定是正房,你放心。” “嗯,你有这样的心,我就不愁啦。” 话才说到这,一个小丫鬟推门而入,脸上都是瞧不起她们母女的鄙夷,“换上这些衣服,老爷让你们去参加宴席。” 陈阿娇愣了一会,从暗袖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摸索了几个铜板,她谄媚地递给丫鬟,“多谢你啊,这个……算是……” 丫鬟不等陈阿娇说完,扬手将陈阿娇的手甩开,像是被侮辱了一样,“陈小娘,咱们林府可不是小门户,即便是丫鬟婆子都不缺你几个铜镚!” 丫鬟头也不回地朝前走,陈阿娇委屈地瘪了瘪嘴,红着眼眶捡起地上的铜钱,不舍得擦了擦铜钱上的灰尘,转身拉着林悦然的手。 林悦然眉头皱了皱,这种场面她第一次遇见,原来……她真的不了解林府啊。 陈阿娇帮林悦然换上衣服,这些衣服都不合身,现在改尺寸又来不及,好在陈阿娇一双巧手,她用针线和发带做装饰缝了几个漂亮的蝴蝶结,让人看不出来做了褶皱处理。 林悦然在铜镜前转了一圈,不得不佩服陈阿娇的针线活。 “好了,悦然,走吧,迟了就赶不上了。” 陈阿娇拉了拉发呆地林悦然,林悦然跟着陈阿娇来到花园候客区。 花园里,锦衣华服地贵人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她们或说笑,或散步。 陈阿娇发怵地看着这些人,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林悦然则是早就习惯这样的场合,她不发话,只是拉着陈阿娇坐到边缘的角落里。 林漪琪看到林悦然走来,她蓄意带着几个官宦家的小姐走来,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地兴奋。 “瞧瞧,到底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换衣服都高兴地忘了时辰,害得我们在这里等你许久。” 林悦然一点也不惯着林漪琪,“四姐姐,你终归是我的堂姐,我的亲姐姐都不曾这么关心我,你何必越俎代庖?再说你也有亲姐妹,我瞧着她们都还没来,你不说他们,却反过来说我的不是。” 林悦然堆起笑容,蓄意看着林漪琪的眼睛,凑近林漪琪,“四姐姐,你该不是心存歹念,想要没事找事,蓄意搞砸我爹的寿宴吧?” “大伯的寿宴,我怎么敢?九妹妹可别乱说。” “九妹妹?不是野丫头了?四姐姐,不是我说你,被人戳中真相不要太快转移话题,否则,你就是被人围观的猴,丢人又难看。” 林漪琪脸色巨变,她指着林悦然,“你……我可是你的姐姐!” “堂姐而已,可别说你跟我有多亲,膈应。” 林悦然直接给林漪琪甩脸子,林漪琪还想找麻烦,林漪琪走上前来,扬起手的瞬间,林悦然瞬间抓住林漪琪的手腕。 林悦然的手劲出奇地大,她挑起眉毛,看着林漪琪痛苦的样子,“四姐姐,你要是大喊,那些婶婶们就要问问你我在做什么了。我丢人事小,你要是在她们面前闹出一个与姐妹不和的丑闻,嫁给她们儿子的事,可就黄了。” 林悦然将林漪琪拽到身前,带着威胁地语气说道:“你要是不介意跟我在这撕破脸,毁了你的好姻缘,你尽管大喊大叫,我无所谓,必定奉陪到底。” 林漪琪忍着痛,呛声道:“我毁了姻缘,你也得毁了!再说,我和你发生了什么,她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林悦然看了一眼林漪琪身后的小姑娘,她冷冷地笑了几声,“呵呵,她们可不想陪你玩姐妹扯头花的烂游戏,毁了她们的好姻缘。不信……你可以回头看看。” 林漪琪回头看,发现跟她一起来的女孩们都后退,有的甚至走开。 林悦然的声音不大,却让林漪琪的心跳快了几分,“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是现在滚,我可以不闹大。你要是冥顽不灵……” 林悦然加重手劲,林漪琪吃痛地表情都扭曲了。 “鱼死网破,我在所不惜。” 第6章 你挺厉害 林漪琪不敢发声,只能闷闷地点头,林悦然松开林漪琪的手,林漪琪往后退,林悦然捡起石子儿,在林漪琪还想开口地时候,石子儿准确无误地砸中林漪琪地手背。 林漪琪惊愕地看着手背上的红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林悦然。 林悦然把玩着石子儿,不屑一顾地说道:“再敢作妖,这个……” 林悦然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露出冷笑,林漪琪打了个哆嗦,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阿娇闷笑几声,对着林悦然说道:“做得好,她早该被收拾了。以前老夫人喜欢她那张巧嘴,谁也奈何不得,现在算是吃到苦头了。” 陈阿娇拿出手帕一边给林悦然擦手,一边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丢石子儿这么准了?” 什么时候?她还是田菲的时候,骑射都是一等一的,丢石子儿哪有骑马射箭难?可是,她不能这么说。 “我迷糊地那十几年,一直在用石子儿练习自保。” 林悦然刚说到这,陈阿娇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苦命的娃儿,要不是我出身低下,不得老夫人欢心,你怎么会吃这么多苦。都是我不好,自不量力地跟许大娘子闹,最后让老夫人也不喜欢我。都怪我。” 陈阿娇还在碎碎念,林悦然的心则是揪痛了。 前世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不顺心就喊陈阿娇来,对着陈阿娇就是一连串地斥责和羞辱,她对陈阿娇的伤害该有多深,才会让陈阿娇对自己的出身有这样深刻的伤痛。 她上一世真的看清楚身边的人了吗? 嘴甜却嘴碎的林漪琪竟然是恶毒又逞能的蠢物,娴静爱读书的林漪葭竟然是冷漠自私的书虫,热情爽朗的林漪婳竟然是无脑狂怒地废物。 她真的是看错了很多人,如今,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自己填啊。 林悦然拍了拍陈阿娇的后背,提醒陈阿娇入席,才坐到宴席,就有宾客让家里的姬妾跳舞。 许怜雅捂嘴笑着跟身边的贵妇人们说道:“我们府上最会跳舞的可就是陈小娘了,如果你们真想看,不如让陈小娘跳一下?” “好啊,听闻当年陈小娘被林大人纳为妾室,就是她一舞动京城啊。” 一舞动京城? 是啊,当年陈阿娇跟着她爹给茶楼送花,为了多赚点钱,陈阿娇在茶楼中央跳了一段舞,就是因为陈阿娇天生媚态,再加上舞姿柔美,陈阿娇才俘获了林熙恒的心。 林悦然扭头看向陈阿娇,不知道她可后悔当初跳舞换来今日的一切遭遇? 林悦然恍惚间,就听到许怜雅的声音,许怜雅很有当家主母的做派,声音温润,“陈小娘,跳一曲吧。” 陈阿娇知道自己拗不过主母,她只能站起身,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跳舞。 林悦然望着陈阿娇的舞姿,她第一次看,确实觉得陈阿娇的容颜配上这样的舞蹈,真的令人惊艳。 可惊艳归惊艳,30岁的陈阿娇到底是林熙恒的妾室,官宦门第的妾室跳舞这是耻辱! 林悦然握紧拳头,看着高台上那些含笑又优雅的正房嫡妻们,她的心在逐渐冰冷。 羞辱人真的有趣吗?用这样的方法来折磨一个孤苦无依的妾室,真的有意思吗?! 就在林悦然恍惚间,男宾席上的人们因为女宾这边掌声不断,他们好奇地走了过来,正好看见陈阿娇在跳舞,尽管衣服简单,但是陈阿娇的脸蛋着实风韵犹存。 那媚骨天成的娇艳,那水蛇一般的柔软腰肢,那天然去雕饰的清纯,似妖精似仙娥,观之令人心动。 “这就是陈小娘吗?果然风韵犹存。” “林大人,好福气啊,有这样的姬妾。” 鸿胪寺的酒博士张恒站起身,他拽着林熙恒的袖子,一脸沉醉,“林兄,我朝自古姬妾可赠人,不知你这姬妾可否赠与我?” 林熙恒一时语塞,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恒,张恒仿佛没看见林熙恒的不悦,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若是林兄肯助我,明日朝会,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林熙恒沉默半晌,唤来小厮,陈阿娇就这样被人带到了男人们所在的宴席区。 张恒双眼放光地看着陈阿娇,他不自觉地走向陈阿娇,“美人,近距离观看,你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啊。” 林悦然看着张恒逐渐走近陈阿娇,她一个鹞子翻身,越过女宾,直直朝着陈阿娇而去。 张恒伸出手就要抓住陈阿娇的手,林悦然一个石子儿打中张恒的手,张恒吃痛地揉着手背。 林悦然一下子将陈阿娇拽在身后,她目光灼灼地瞪着张恒。 这个张恒曾是她前世夫婿林焕的嫡传弟子,本来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人面兽心的色.狼? 张恒本是恼怒,但是他看清楚更年轻的“陈阿娇”的面容后,惊为天人。 张恒的眼中出现了浓郁的兴趣,“林兄,想不到你也喜欢大小乔啊。陈小娘我就不要了,我就要这位了。” 眼看张恒就要拽上林悦然的胳膊,林悦然灵敏地躲开,陈阿娇早就吓得失语了,浑身哆嗦,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林悦然义正严词地说道:“张大人,您是我父亲的同僚,按辈分,我得喊您一声叔叔。我朝自南渡以来,从未有过叔叔正妻在家,还要纳世侄女为续弦的荒唐事。张大人这是要开先河吗?” 林悦然的声音不大,但是此话一出,张恒瞬间下不来台。 张恒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熙恒,添油加醋地说道:“林兄,传闻你家家教甚严,什么时候庶出女儿也赶在男宾席上撒野了?林兄好歹是承袭礼部,怎么不守礼法了呢?” 林悦然插嘴道:“张大人,我朝以仁孝立国。陈小娘是我的生身母亲,生母有难,子女不帮是为不孝。张大人是鸿胪寺的酒博士,接待九州万方的异国贵客,怎么这点礼数也要世侄女提醒您呢?想必,你是开玩笑,故意寻我开心吧?” 林悦然递出来的台阶很不错,林熙恒要是顺着张恒说,今日寿宴可就传出去礼部尚书,靖远侯爷家教不严,林家的女儿不知收敛,毁的可不是一桩儿女的婚事了。 林熙恒客套地对张恒说道:“张兄,小女虽然年幼,但是话糙理不糙。陈小娘到底是她的生母,她急切救母也算仁孝,你何必这样针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林悦然不得不给林熙恒鼓掌,到底是前世她手把手教出来的,脑子反应够快。 张恒像是蓄意针对林悦然一样,他声音不大,但是却极具危险,“你女儿再仁孝,今日里可是露了面相,若今日里参加宴席的公子不愿与她结姻,怕是她得青灯古佛,以此报答仁孝了。” 林悦然瞪着张恒,他够狠! 第7章 天降洪福 林悦然陡然一笑,她仿佛没听懂一般,“张大人,小女明年才及笄,尚未到法定年纪,您这样说不合礼法啊?” 张恒不给林悦然喘息空间,虽然笑盈盈,但是笑不达眼底,“就算你现在及笄,这么多人不娶你,你也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林悦然知道张恒说得对,贸然出现在男宾席,她确实考虑不周。 这也没办法,她当惯了老夫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前世五十岁的她早就不需要注意是男宾席还是女宾席了,反正她走到哪里都是诰命夫人,走到哪里都是父亲配享太庙的高门贵妇,她不在意这些事。 可如今,她是姨娘的女儿,庶出的女儿本就姻缘不好找,现在又抛头露面的搞事情,此事传出去,找婆家难如登天。 陈阿娇回过神来,青灯古佛?!她就像是被刺激了神经,立刻求饶了起来。 “张大人,悦然,不,是九姑娘,九姑娘无心的,您饶过她!求求您!” 习惯性的求饶,林悦然的心又痛了一下,这都是她做的孽,不让人帮陈阿娇,以至于她过得如此艰难。 她自己亲手挖的坑啊!她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未来啊! 林悦然拽住陈阿娇,阻止她继续哭求饶恕,林悦然拍了拍陈阿娇的手背,“阿娘,别怕,我自己搞得定。” 陈阿娇恍惚地看着林悦然,她重重点头后,陈阿娇才住了嘴。 林悦然委屈地看着林熙恒,声音不大,却带着撒娇,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的陈阿娇。 “父亲,我本无意打扰您的宴席。实在是我太怕阿娘离开我。阿娘带着我在庄子上都过得如此辛苦。” 林悦然从陈阿娇的袖子里拿出仅有的几个铜板,声泪俱下的说下去。 “阿娘凑了几十年,才的这点打赏丫鬟婆子的钱。父亲,阿娘只是个不受宠的姨娘啊,她为了我,用着少得可怜的铜钱,赔笑脸给小丫鬟,就为了我今天来宴席顺利点。” 林悦然又指了指自己发髻上的红绳,“父亲,阿娘在庄子上自己纺线,染色,我来您的寿宴连个像样的收拾都没有,除了阿娘给我的红头绳和木簪子,我什么都没有。父亲,若是阿娘被忍一时兴起带走了,我以后又该怎么过下去呢?” 林悦然越说声音越哀怨,越说泪水越多,“父亲,我才十几岁,我不能没有阿娘。整个府里也只有阿娘是真心护着我。我是慌了,才做了这样的混事。父亲,求你……求你护着我们娘俩。” 林悦然才说到这,许怜雅优雅地走过来,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老爷,九姑娘也是救母心切,一时心急。古有卧冰求鲤,今有挺身而出,都是孝道使然。张大人既然是鸿胪寺的酒博士,更是懂得其中分量。再说,九姑娘不过是个孩子,小孩子做事难免毛毛躁躁,大人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许怜雅拉林悦然到一边,给她擦了擦眼泪,拍了拍她的手背,“行了,别哭了。今天可是老爷的寿宴,咱得高高兴兴的。” 许怜雅抬头看向林熙恒,娴静温暖的声音里,带着盖棺定论的强调,“老爷,九姑娘想必是被吓到了,不如让她们娘俩回屋休息?” 林熙恒点点头,“夫人所言极是,陈小娘,悦然,你们也累了,可以去休息了。” 林熙恒抬抬手,陈阿娇反应过来,立刻拉着林悦然就要走。 林悦然闷闷地跟着离开,她知道自己的姻缘或许这个时候该黄了。 林悦然不得不承认,身份低下的时候,有时候逞能是讨不到好的。 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了陈阿娇为什么像是个鹌鹑,动不动就哭。 陈阿娇将林悦然拉在房间里,她抱着林悦然嚎啕大哭,“悦然,娘差点就被带走了!差一点啊!悦然啊!” 陈阿娇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林悦然则是拍着陈阿娇的后背,闷闷地说道:“娘,我以前不理解你,现在,我总算理解你为什么爱哭了。” 陈阿娇哽咽地哭道:“无娘家依靠的贫穷女人,除了哭求饶恕,还能做什么呢?没钱买通人脉,没人脉资助夫家往上走,除了做一个安静地待宰羔羊,真的什么也不能做。而且我哭也是委屈与害怕的真心哭啊。” 是啊,陈阿娇的哭真的是真心苦,但是,前世的她总以为这是陈阿娇矫揉造作。前世,她真的错得离谱。 林悦然给陈阿娇打了一盆水,待到陈阿娇睡着后,林悦然闷闷不乐地坐在院子中,托着脸看向天上的太阳。 突然一个石子儿飞来,林悦然侧身躲过,有一串石子儿飞来,林悦然鹞子翻身,再次躲过。 林悦然眯起眼,她耳朵微动,听清楚声音来自哪里后,林悦然三步并作两步,盯着石子儿打在身上的痛,她拽着对方的衣领,一下将对方摔在地上。 “哎呀,好痛。” 地上打滚的人有着形似女人的俏丽容颜,但是,他又有属于男儿的壮实身材。 林悦然遏住对方的喉咙,眯起眼,“你是谁?” “放手,痛死了!” “说出你的名字!” “哎,好痛!芳菲,你疯了啊!” 芳菲?!林悦然突然松了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秀如仙君临凡的男孩。 这个男孩约莫十几岁的年纪,虽然没长开,隐约有顾长风的容颜。 估计这小子是顾长风那个老顽固的子孙!顾长风和林焕是过命交情的亲兄弟,她还是田菲的时候,经常邀请顾长风的儿子,孙子到家里玩,甚至邀请顾氏子孙在林家的私塾读书。 只是,她没见过这个孩子啊!难道,他是跟林悦然一样,都是她去世后才出生的? 等等,他怎么知道林焕和顾长风给她起的绰号!难道……林焕也重生了?! “你谁啊,凭什么喊我芳菲!” “嚓,我谁你不知道啊?芳菲,你脑子一定瓦特了!” 嚓?!瓦特?!这不是林焕口头禅吗?不是吧,真的是林焕转世?! “你不会是臭浣熊吧?” 田菲当年讨厌死了这个老扯她辫子的竹马,一直喊他臭浣熊。 “行啊,芳菲,长能耐了,一眼认出本相。还不松开你家老头子,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林悦然瞬间松开手,嫌弃地说道:“果然是冤家路窄,好不容易重活一回,跟你这冤家又碰上了。” “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对了,我这一世叫做顾浩行,顾长风那孙子的嫡孙,排行老五,你呢?” “林悦然,排行老九。” 顾浩行睁大眼睛,愣了半晌,突然爆笑出声,“哈哈哈,冤孽啊,你竟然成了你最讨厌女人的孩子!真是冤孽啊!” 第8章 翻开旧账 顾浩行叼着狗尾巴草,坐在林悦然的对面,林悦然脸色不佳地看着这个玩世不恭的老熟人。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的?我记得你死了十几年……不,二十几年了。” 顾浩行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没好气地说道:“呸,刚重逢就诅咒我。你不也是死了十几年了吗?凭你都可以来我都不可以?再说,我比你死的早,当然来得早。” “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悦然压根不想跟顾浩行打哈哈,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真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重生孙辈,为什么他可以是顾长风那个混球的嫡孙,他可以是长子正房的嫡亲血脉,而她确实最讨厌的女人生的庶出女儿。 这……老天,你为什么对待林焕要比我好呢? 顾浩行眯起眼,像个小狐狸一样地笑了起来,“哟呵,芳菲啊,你这是嫉妒我啊?啧啧,果然,嫉妒使人丑陋。” “说重点,别逼我在我最不开心的时候扇你。” “啧,脾气差的女人真难伺候。六年前吧,我约莫十岁的时候送来的。嘿嘿,我如今已经是舞勺之年了。” 林悦然皱起眉,打量着眼前这个锦衣华服的“最熟悉的陌生人”,语气不佳地评头论足,“你比我早来了六年,怎么品位不见长反而越来越出溜了?啧,做顾长风的乖孙儿,忘了本性了?” 顾浩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伸出手,制止林悦然继续说下去,“打住!我比你大两岁而已!什么叫做我比你早来了六年?你别告诉我,林悦然这个傻子犯傻期间,你都不在吧?” “有一种病叫做失魂症,你不知道吗?” “那就不对了,你要是才来没多久,你又是如何长这么大的?啊,我知道了,是你最讨厌的女人拼了命死死保住你的。嘿嘿,你讨厌的女人这么保护你,你作何感想?” 林悦然瞬间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既然相认了,臭浣熊,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让你的傻儿子留下我和陈阿娇,我必须在这个府里住下去。” “谁,我?我现在凭什么啊?我现在可是咱好大儿的子侄辈!而且还是顾长风那混球的孙子,你让我用什么身份开这个口?咱好大儿多执拗又蠢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悦然双手环胸,打量着这个一听到林熙恒的名字就烦恼的顾浩行。 “他可是你的长子,你和我的第一个儿子,你就那么讨厌他?” “别说的这么亲切!我不是林焕,他也不是我的好大儿了!” “可他生的孩子都是你的血脉。” 顾浩行双眼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啊对对对,你也是,认真算起来,你也该喊我一声爷爷,哈哈,乖孙女喊我一声爷爷来听一下?” “我可以打爆你的狗头!” 顾浩行皱了皱眉,摸摸鼻子,无奈地说道:“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只想问你,你不打算帮我吗?还是你真的讨厌我生的儿子?” “你瞧,你又来了!哦,他是我前世的儿子,就不是你前世的儿子了?若是较真起来,你更了解他,你怎么不自救呢?” “我怎么自救?告诉他,我是他娘,转生在他女儿的身上了?他信吗?你信吗?滑天下之大稽。” “可偏偏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出现在你我的身上。” 林悦然烦躁地抓抓耳朵,无语地叹气,是啊,她要知道会转生在陈阿娇女儿的身上,她一定不会挖坑把自己埋了,完全不给自己翻身的机会。 “话说,你是怎么确信我就是田菲的?” “你刚进后院,我就看你挥着拳头跟人打架,那一招一式,我再熟悉不过。再加上你特有的握拳动作,还有帮陈阿娇出头时,翻越众人的轻功,咱们老夫老妻那么多年,我太知道了。” “就算是一模一样,你也不能确定是我啊?” “霍老嬷嬷不是考你了吗?那是咱俩最喜欢的禅语啊。再说,你在只言片语都没有的庄子里长大,陈阿娇胸无点墨,你却有我家老婆子文武双全的才华,如出一辙的脾气,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浩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继续说道:“你瞧,我是不是火眼金睛?任你百般变化,老子一眼就认出你的本相。” “去你的火眼金睛!既然你认出了我,为什么陈阿娇的事,你不帮我?” “我都没弱冠,我怎么帮?你还以为你是诰命夫人,我是侯爷呢?咱们子侄辈就老实点,重新来过吧。” 林悦然再次烦躁的抓抓耳朵,不得不说,顾浩行说得对,很现实。 “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下来?我不想青灯古佛一辈子。再说,我这张脸……” 林悦然指了指自己的脸,她有些气馁地戳了戳自己的腮帮子,一副又气又恨的样子。 “跟个狐媚子一样。要是找不到好夫家,我后半辈子可就完了。” “确实啊,你要是找不到好男人嫁了,就你这长相,一定是青.楼瓦肆的红牌,不过饿不死你。” 林悦然握拳,这个臭浣熊,真是说不来几句就气她。 “你有什么办法?” 顾浩行靠近林悦然,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要不,我委屈点,再次娶你?” 林悦然一把推开顾浩行靠近的脸,甚是不悦地说道:“你今夜出现在我的院落,要是被人捉奸,我就是你的妾室了,真是的一手好算盘!好女不二嫁,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才不!” “啧,嫁给我,未来也是诰命夫人,我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怕嫁给你,被你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顾浩行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林悦然,“我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没地方照亮,亏得你还这样看不上我。怎么,你不会想找顾长风的转世吧?要是那个老顽固来了,或许,他真的能帮你,可惜,目前能帮你的只有我,你家老头子我。” 林悦然听出话里话外的重点,她突然眯起眼,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有办法帮我,说说看,什么奇思妙想?” “你会不会说话?我这叫锦囊妙计。” “这不重要,重要地是你能不能帮我达到目的。” “你真想知道?” “说说看。” 第9章 是个好主意 顾浩行靠近林悦然的耳朵,声音降低,低声说道:“如果你诚心诚意地问我,就应该三拜九叩,来个谢师礼。” 林悦然瞬间抓住顾浩行的手腕,顾浩行疼地眼眶红了。 “啊,疼疼疼。” “臭浣熊,不要让我真的揍你。” “啧,占你点便宜都不行?” “你可以试试,死的凄不凄惨!” “哎,好吧,谁让你家老头子我特别宠你呢,我就纵容你这一会。还快松开,不然我嘴巴可就疼了,说不出话来了。” 林悦然打量了一下顾浩行,松开手,顾浩行揉了揉手腕,嘟囔了一句,“手劲可真大,一点也不心疼自己老头子。” “快说。” 顾浩行深吸一口气,一副“莫生气”的表情让自己镇定。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在林悦然耳边轻声说道:“你现在的困境,无外乎是外男看到了陈阿娇和你,而你又跟府里主母闹了别扭,跟几个姐妹生了嫌隙,还让生身父亲对你有意见。” “长话短说。” “喂,你的耐心怎么一直这么差呢?” “你觉得你一个外男,在我的院子里能留多久?” “也对。好吧,我就发发善心,说重点。” “说。” “明天是你的忌日。” 林悦然瞬间捏住顾浩行的腮帮子,“骂谁呢?明年的今天必是你的忌日!” 顾浩行表情扭曲,一边掰扯林悦然的手,一边委屈地说道:“明天是田菲的忌日!忌日!你忘了?” 林悦然瞬间松了手,有些尴尬,“对哦,明天是我前世的忌日,我忘了。真是……抱歉。” 顾浩行揉着腮帮子,瓮声瓮气地说话,“你最好的手帕交,昌国公府的老夫人李月娥回来,你到时候让她疼惜你,助你一臂之力,她是最有话语权的人了。” “李月娥?” 说起这个李月娥,不得不说她还是孩提的时候,当时侯府正在给前世的她找伴读,李月娥就成为她的伴读,不仅陪着她度过了五冬六夏,还陪着她见证了人生大事。 当年,李月娥的夫婿宠妾灭妻,妾室廉小花故意冲撞李月娥,害得李月娥早产,又阻止大夫见李月娥,若不是田菲持剑冲入,带人强行将大夫从廉氏的房里带出来,保住了李月娥和她长子赵飞潜的命,李月娥在那时就一命呜呼了。 也正因为田菲护住了生产时的李月娥,李月娥跟田菲的感情越来越好,两个人逢年过节都要聚一聚。 后来,田菲的次子林熙峰娶了李月娥的次女赵雪华,两个人老夫人的感情也更加的紧密,家族之间往来也增多了。 说起来,李月娥的次女赵雪华少年时在湖边玩耍,次女坠湖后,田菲刚好碰到,这一次是田菲及时将赵雪华救出,也因此,李月娥和赵雪华母女更加的感激田菲。 赵雪华成为田菲的二房儿媳以后,婆媳的感情也非常好,林漪琪就是赵雪华生的,正因为林漪琪算是李月娥的外孙女,所以田菲对林漪琪也就没太多责难,就是单纯觉得林漪琪话多事多。 思及此,林悦然的眉毛皱了起来,“你要知道,林漪琪带头欺负我,李月娥会护住她的亲外孙女,可不会护住我。” “话虽这么说,但是,李月娥对你的感情可是很深的,你不赌一赌,怎么知道李月娥对你如何?” “即便我有几分像前世的我,我终究不是前世的我,李月娥凭什么要对我这个庶女好?这不合逻辑。” “芳菲啊,你总是这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你帮助李月娥,可是李月娥还你情分的事,几乎寥寥无几啊。你为什么不给李月娥机会答谢你呢?” “可以吗?” “试试吧,万一成了呢?如果成了,李月娥发话了,你以前挖的坑也就烟消云散了,陈阿娇日子也好过了,你不想自己日子好起来吗?” “你说的对,如果不试试,永远不知道结果。” 顾浩行笑了起来,他将一个钱袋子递到林悦然的手里,“拿着这个,置办点行头,这一身丑死了。一点也没有你家老头子娇养你的富贵模样了。” 林悦然将钱袋子推回顾浩行,“都知道我是从庄子上来的,穷苦人一.夜乍富,你向其他人泼脏水,说我偷盗吗?” “嗯?你不要这个,怎么做?李月娥不可能平白无故见你。” “我见李月娥也不需要金钱啊。” “哦?你有主意了?” “臭浣熊,算你有点良心,让我有办法自救。下次请你吃饭。” “你有钱吗?” “会有的,等着吧。” 林悦然和顾浩行告别,她又回到了那个只能点一盏灯的小屋子里,看着睡得沉稳的陈阿娇,林悦然的开始构想明天跟李月娥的见面。 夜尽天明,陈阿娇哽咽地坐在林悦然的对面,“悦然,李老夫人跟老夫人虽然感情好,但是与咱们娘俩可没什么感情,你真的打算?” “正如你说的,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 田菲忌日这一天,一群人来到林府,两家人客套以后,便来到田菲的坟地进行祭拜,李月娥抽泣着。 林悦然站在最后面,她看着李月娥的背影,握了握拳,能不能留在林府,能不能改变命运,也许真的看这一次了。 李月娥本来就有心悸的毛病,这种毛病药石不能及,只能靠针灸和按压穴道。 当年,田菲经常会在独处的时候,按压林悦然手腕的穴道来帮助李月娥。 李月娥感觉自己开始呼吸困难,她赶紧吃了口救命的药丸,可是药丸的药效还不能让她彻底的安静下来,李月娥感觉整个人昏沉沉的,眼看就要疼的晕厥。 林悦然冲了出去,在李月娥就要摔倒的瞬间,她及时按住李月娥的手腕,熟悉的按压让李月娥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悦然。 林漪琪生气地掐腰指责,“你要对我外祖母做什么?还不快滚开?” 林漪琪伸手要去拉扯林悦然,林悦然大力地甩开林漪琪,冷声说道:“不希望你外祖母心悸更严重,你就闭上嘴。” 林悦然看都不看林漪琪一眼,看向李月娥,“老夫人,你感觉怎么样?” 李月娥看着林悦然,恍惚起来,尽管林悦然跟田菲长得不一样,但是她就是觉得她似曾相识。 “你是谁?” 林漪琪率先开口,她甩着被打疼的手背,埋怨道:“外祖母,她是我堂妹,就是祖母最讨厌的那个陈阿娇生的林悦然,祖母说了,不允许任何人善待他们娘俩。” 林悦然闭了闭眼,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她再一次埋怨当年的自己,为什么做事做绝。 李月娥并没有被林漪琪的话干扰,反而认真地看着林悦然,声音很慈爱,“你为什么帮老身?” 林悦然一边按压穴位,一边温柔地说道:“我听陈小娘说,祖母跟您是手帕交,小娘教给我很多祖母的诗词,随着我越来越了解祖母,也越来越对她的人生好奇,对您也就有另一种特殊的情感。” 林悦然抬起眼,看着李月娥,看着李月娥脸上的皱纹,她老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林悦然温柔地递上只有李月娥才知道的薄荷味的香囊,她低声说道:“我相信,祖母那么好的人,她的好姐妹也一定是个慈爱的老奶奶。我没见过祖母,所以把您当做了我的祖母。” 林漪琪大声喊道:“少攀我外祖母的亲!你不配!” 李月娥不搭理外孙女大呼小叫,反而很感兴趣地拿起香囊,“你祖母跟陈阿娇素来不和,我喜欢薄荷香囊的事,你祖母不可能跟陈阿娇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第10章 喜忧参半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林悦然的脸上,林漪琪更是嗤笑几声,林漪葭白了一眼林悦然,仿佛林悦然是傻子,林漪婳则是嫌弃地撇嘴,其他婶娘或是长辈都没给林悦然一个好脸色。 什么是如芒在背?什么是无人相帮,孤单飘零? 现在,林悦然感受个透心凉。 当她还是田菲时,她儿孙绕膝,欢声笑语,林漪琪会说笑话逗她笑,林漪葭会说贴心话让她暖心,林漪婳会做好吃地哄她开心。 当她是林悦然时,嫡亲姐妹视若无睹,婶娘叔伯看都不看她一眼。 没有任何人会关心过了今天,她和陈小娘会如何过活,也没人关心马上及笄的林悦然不该在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是啊,无权无势,没有强大的母族,不是尊贵的出身就是这样,身若浮萍,无人相助,无人可怜。 天不怜我,我自怜,天不助我,我自助。 若不能穷则思变,那么,穷途末路之后剩下的就是一片狼藉。 林悦然眨眨眼,收起自己的心思,诚恳地望着李月娥,“我在庄子上住了十几年,那里没有什么值钱的药物,只有这薄荷随处可见。我郁结于胸时,总会用薄荷来舒心。我看您眉头紧皱,就想着您也许需要。” 李月娥看着手里的锦囊,这个针脚……像极了她的好姐姐田菲。 李月娥将握着锦囊的手抬高了一点,“传闻,我的好姐姐不喜你和陈阿娇,为何,你有她的针线活?” 林漪琪仿佛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大声斥责道:“对啊,祖母那么讨厌陈小娘,你怎么会有祖母的物件?说,你从哪里偷来的?” 林漪婳帮腔道:“该不是你跟丫鬟婆子打了一架,壮了胆子,长了脾气,找到某个狗洞,钻进祖母的房间偷出来的?” 林漪葭冷笑一声,低声说道:“这荷包一看就是新的,不如问问九妹妹,哪里来的这好手艺,竟然比陈小娘的还要好?” 林漪琪仿佛被点醒了一样,瞪大眼睛,夸张地说道:“对啊,祖母去世那么久,你怎么会有她老人家的手艺?陈小娘不擅长针线活,你哪里来的师傅,教你这一出针线活?” 林悦然盯着这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好,很好,真是白疼了这三个白眼狼。 林悦然面无表情地看她们三个一眼,她诚恳地看向李月娥,“老奶奶,您是觉得我恍如故人?” 李月娥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老夫人,她处变不惊地挑眉,“丫头,引导老身可不是好主意。” 林悦然不得不说,李月娥到底是年纪老成了许多,不像年轻时候,她说什么,李月娥信什么。 林悦然一副纳闷地看着李月娥,“老奶奶,我靠剪纸学习祖母的诗歌,揣摩祖母的性格,我一直纳闷我爹为什么对于我揣摩祖母的事,反应那么大。如今,看到您这样,我算是明白了。” 林悦然顿了顿,拿出自己的手帕,手帕上的荷花让李月娥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荷花一半红色一半白色,这是李月娥最喜欢的荷花,也是田菲赠给李月娥的特殊礼物。 四十年了,李月娥再次看到这荷花,她恍惚了起来,看着林悦然的眼神也多了一层疑惑。 林悦然趁着李月娥恍惚,她用更加诚恳地表情看着李月娥,“原来,我不仅继承了祖父的聪慧,也无意间继承了祖母的脾气性格。或许,陈小娘不招祖母喜欢,但是我出生时,祖母正驾鹤西去。或许,冥冥之间,祖母偏爱我,如天人抚我顶,助我升东庭。老奶奶,你说对吗?” 天人抚我顶,助我升东庭。 这是田菲二十岁那年,她带着娘子军在虎牢关与叛军作战时,田菲安抚李月娥的原话。 正是因为娘子军在虎牢关一战战胜,田菲不仅有了女将军的爵位,还为随她参战的女士兵们争取了抚恤金、抚养金,以及女子独有的土地和免赋税。 田菲那一战也为李月娥从一个小小庶女争取到了县主的诰命敕封,还帮她的夫婿连升两级。 这句话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有李月娥和田菲知道。 李月娥突然抓住了林悦然的手腕,她浑浊的老眼变得清明,“你是谁?” 林悦然握住李月娥苍老的手,她的声音温柔,“老奶奶,我是祖母留在世间的一缕幽魂,她护着我长大,庇佑我平安。我想老奶奶也一定跟祖母一样慈爱。” 李月娥望着林悦然那天生媚态的脸,她没有片刻的不耐,反而透过她的脸,仿佛看向她背后的一个熟人。 李月娥喃喃自语道:“老姐姐,今儿是你的忌日,你真的肯回来看看我,让我庇佑……” 李月娥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悦然,顿了顿继续说道下去,“这个丫头吗?” 伴随着这句话落,一阵清风吹过,蝴蝶飞来,落在李月娥的肩膀上。 李月娥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哽咽地看着蝴蝶,“老姐姐,是你吗?” 蝴蝶振动翅膀,并没有离开,李月娥的泪水流的越来越多。 李月娥微笑着看向蝴蝶,“如你所想,老姐姐,我一定如你所愿。这孩子,我帮你护着。” 蝴蝶振动翅膀,在李月娥保证后,它飞向远方。 李月娥望着蝴蝶往前走,林漪琪想说话,赵雪华抓住林漪琪的手,她对着女儿轻轻摇了摇头。 林悦然望着飞走的蝴蝶,她内心也纳闷,怎么蝴蝶这么巧的落在李月娥的肩膀上? 她到底是田菲,还是不是呢? 难道这就是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的感觉吗? 一群人散去,李月娥带着林悦然见到了林熙恒,林熙恒不仅是李月娥的女婿,也是她的干儿子。 他恭敬地站在李月娥的身边,“岳母。” 李月娥抓住林悦然的手,声音温柔,“阿恒,悦然是老姐姐要保住的人,你以后不要怠待她了。” “岳母,这孩子才回家几天,你不知道她闹了多少事……” “老姐姐化蝴蝶来点我,我以国公府诰命夫人的身份劝你,不要拂了老姐姐的心愿。若是你不愿,老身愿意与你辩个分明!通化城的老姐妹们也愿意一起来跟你说道说道。” 林熙恒战战兢兢地说道:“小婿不敢。” 李月娥笑的很开心,看向林悦然,“悦然,今天陪我吃吃饭吧。” “好的,老奶奶。” 第11章 如临深渊 林悦然跟着李月娥来到了餐厅,在这里,她终于吃到了像样的食物,说实话,对于刚来这里一个月的她,虽然已经是物是人非,但是她的口味没有变,吃惯了好吃的,乍吃难吃的东西,林悦然也是吃不下去的。 李月娥慈爱地看着林悦然,在她这个信因果轮回的老夫人眼里,林悦然就是她的老姐姐想要护着的人,她也要尽全力护着。 可是,话虽如此说,李月娥到底不是林府的长辈,她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而林悦然终归要靠自己在这里生存下去。 思及此,李月娥清叹一口气,看着大快朵颐的林悦然,慈爱地说道:“虽然,今天有我护着你,说了几句公道话,可到底路要你自己走,我也不会一直在这里。” 林悦然站起来,自然而然地打包,完全不担心李月娥的话,反而认真地用木制小饭盒装未曾动过的饭菜。 她想带回去给陈阿娇吃,陈阿娇来这里还没吃一顿安稳饭,也没吃过一口好吃的。 此时的林悦然,不,应该说田菲,她不知不觉地将陈阿娇这个曾经让她极端讨厌的女人当做了自己必须护着的人。 人呢,换了一个身份,心态和眼界都会变了。 林悦然小心翼翼地盖上盒盖,抬眸看向李月娥,躬身作揖,“老奶奶,您能在这个家里为我说句公道话,我就有自己活下去的路子,放心,老天饿不死瞎家雀。” 林悦然作揖后,跟李月娥告辞,李月娥看着林悦然的背影,对着身后的屏风说道:“你看到了,她像极了姐姐。” 霍老嬷嬷从屏风走了出来,尽管她不相信人可以复生的事,但是林悦然想极了田菲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她确实像极了小姐。” “十四年了,你说,姐姐会重新投胎吗?” “李小姐,如果小姐真的投胎,又怎么会刚好投胎到她最讨厌的女人生的孩子身上?再说,这孩子出生刚好是小姐殡天时,小姐又怎么会这么巧的投胎呢?” “是啊,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怎么能转世投胎呢?” 李月娥收回目光,无奈地点头,她和霍老嬷嬷都不相信田菲能重生在林悦然的身上。 林悦然带着饭盒回到了陈阿娇所在的屋子,才刚进来,陈阿娇就急切地拉着林悦然,她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检查林悦然的四肢。 林悦然被陈阿娇紧张地表情逗笑了,她故意将饭盒放在陈阿娇的眼前,“娘,别看了,我没事。我不仅饱餐一顿,还给你带来了夜宵。” “李老夫人没把你怎么样?怎么会呢?李老夫人可凶了,她不应该啊……” 陈阿娇还沉浸在她早年在府邸里被田菲和李月娥斥责的记忆里,她实在不理解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被李月娥善待。 说实话,陈阿娇到现在还以为这是一场梦呢。 “她让爹以后善待你我,这是真的,再说了,有人给咱们娘俩撑腰,你不欢喜啊?” “欢喜是欢喜,可为什么我感觉像是做梦呢?” 陈阿娇还在说,林悦然将陈阿娇拉在小桌子旁,递给她筷子,“我觉得你今天也没心思吃饭,赶紧吃吧,说实话,李老夫人的小厨房就是好,饭菜相当美味。” 陈阿娇先是一愣,肚子咕噜起来,她愣愣地接过筷子,才吃了一口,泪水就落了下来,“这……这是什么神仙饭菜?如此美味?悦然,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确实好吃,你不是在做梦。” 陈阿娇越说眼泪越多,“悦然啊,有你真好,你是这世上第一个关心我饿不饿的人。还是生女儿贴心啊。” 第一个关心她饿不饿的人? 是啊,陈阿娇是花匠的女儿,早年去茶楼卖艺,她从来都是饿着肚子。 即便是成功嫁给了林熙恒这样的富贵人家,因着田菲厌恶陈阿娇的关系,陈阿娇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自然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这……都是她自己挖坑的孽啊,林悦然鼻头酸酸的,她握紧陈阿娇的手腕。 “娘,有我在,你以后一定不缺山珍海味。” “好,娘等着。” 等陈阿娇睡后,林悦然站在庭院里,顾浩行如期而至,他叼着狗尾巴草,大咧咧地从树上跳下来。 “看不出来,你还蛮关心陈阿娇,啧啧,没想到啊。” “我等着你,是想感谢你帮我出了个好主意。你说得对,有些事不试试,不知道结果如何。” “你就空口白牙感谢我啊?” “我现在一贫如洗,怎么感谢你?” “以身相许啊?” 顾浩行凑近田菲,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他有一些沉醉,虽然不是田菲固有的熏香,却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怡人味道。 “你不想被我打成狗头,你就继续废话连篇。” “啧,你永远都是这副样子,不给我个好脸色。”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你不要因为我娶过你,曾经是你家老头子,你就这样颐指气使。对我说话,要用请这个字。” 顾浩行抬高下巴,一副“你不说敬语,我就不理你”的小傲娇样子。 林悦然狠狠地白了一眼顾浩行,她无所谓地挑眉,“你不愿意帮也不是不行,我又不是没有别人可以问。左右,顾长风就要来了,我可以好好跟他聊。” “一看你就胡说八道,顾长风早就在你祭日那天饮毒酒殉情了,啧啧,他为了你鸠杀自己。” “顾长风怎么说也是你这一世的爷爷,你就这么不尊敬他?” “靠,你脑子瓦特了?!要不是我转世为他的孙辈,我可是他最要好的铁杆兄弟,我干嘛尊敬他?!” “顾长风人没了,他的长孙顾浩然在,你该知道上一世我多么疼爱顾浩然吧?” 顾浩然,他是顾长风的长子嫡孙,也是顾家的长房长孙。 因着顾长风年少时迷恋田菲,娶田菲不成,为了弥补没娶到田菲的遗憾,顾长风按头压着林焕定了娃娃亲,田菲也当面许诺,林家孙辈中,若是顾浩然喜爱的,都可以娶为妻。 顾浩然得了林焕和田菲双重许诺,又有顾长风力挺,可以说顾浩然只要开口,林家孙女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成为顾浩然的正妻。 顾浩行脸色骤变,他嘴角抽了抽,“你不会打算色诱顾浩然吧?” 林悦然凑近林焕,笑眯眯地说道:“我在庄子上听过一个故事,说是顾长风为我殉情那天,顾浩然坠湖昏迷,顾浩然高烧不退,随后一年,顾浩然就像个木偶,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顾浩行的嘴角越抽越厉害,林悦然笑的越来越灿烂。 林悦然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点胸有成竹,“随后三年,长房王氏请了许多有大夫,终是无果。又过一年,顾浩然被游方术士所救。传闻,顾浩然清醒以后,他不仅好了,而且行事做派与他的祖父顾长风如出一辙。你猜,现在的顾浩然是他本人,还是如你我这般遭遇,他成了神魂回归的顾长风呢?” 顾浩行猛然站起来,他拳头握紧,该死,他怎么忘了,如今的顾浩然像极了顾长风! 第12章 热闹非凡 顾浩行深吸一口气,他不再是嬉笑的样子,反而是一脸严肃,“菲菲,你该知道,顾长风对你念念不忘。” “拜你所赐,现在我知道了,我殡天时,他为我殉情,可谓是长情若此。” 顾浩行又深了一口气,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再次看向林悦然,“他要真是顾长风重生,对你便会疯狂,你觉得这会是一件好事吗?” “我只知道,明天林府会很热闹。” “顾长风会为你做出任何事情来,现在的他等于重活一次,他有机会靠近你。不,他有绝对的身份和权力与你在一起。” “所以,咱们的不肖子想将我撵出府邸的事,注定是黄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说顾长风知道我也重生了,他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顾浩行握紧林悦然的手腕,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十指冰凉,“他一定对你势在必得。” 林悦然微微一笑,凑近顾浩行,好奇地询问道:“所以,你这口口声声说是我老头子的小屁孩,害怕了?” 顾浩行扯了扯嘴角,他先是自嘲一笑,随后抬眸看向林悦然,“你我不是小孩子。” 林悦然挑眉打量着顾浩行,顾浩行又是长叹一声,无奈地改了口,“虽然你我身体是小孩子,可是灵魂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所以?” “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与你数十年夫妻,好不容易我发现你也来了,我舍不得你,也不许……” 顾浩行将她拽入怀里,她抬眸与他对视,他还是与以前一样,认真起来的时候,相当霸道。 “他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林悦然认真地看着顾浩行,学着他的语气说道:“你不过是未弱冠的孩子,顾浩然不仅已经行冠礼,更是连中两元,身为会元的顾浩然还差一个,可就是连中三元。你和我都知道顾长风本人的能力,他想中状元非常简单。” 顾浩行嘲讽一笑,“连中三元的顾浩然必定是驸马,或是其他权贵榜下捉婿的对象,他若是真的为你疯狂,他不会这么做,你知道吗?” “啊,好不容易顾家出连中三元的人才,为了我这个庶女,甘愿放弃大好前程?” 顾浩行抱紧林悦然,她永远喜欢跟他唱反调,“菲菲,他为了你殉情!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为了你,在家里喝毒酒殉情!他已经是抚远大将军、左将军、镇远国公府的国公爷了!他还是为了你放弃下一切,你觉得他不敢吗?” 林悦然收起唱反调的心思,也跟着冷下脸来,“李月娥在我祭日上的事情,想必传了很远。” 顾浩行冷笑一声,“别人传给他?你小看他了!你的祭日,他肯定亲自来了!” 林悦然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顾浩行,难以置信地微张嘴巴,“他目睹了我怎么让李月娥相信我?” 顾浩行无奈地点点头,“我今天就是帮你拖住了顾浩然,不然,你以为你跟李月娥周旋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在?我唯一庆幸的地方,就是我未弱冠,可以在后宅跟你见面。他一个外男,深夜进不来这!但是,天亮后……” 林悦然头皮发麻,她不是不知道顾长风对她的疯狂,早些年,她就是因为顾长风很爱吃醋,才不愿意跟顾长风待在一起,毕竟,谁愿意跟一个窒息的人在一起? 后来顾长风改变了很多,她以林焕之妻的身份跟顾长风关系缓和,慢慢地,又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只是,那个时候的顾长风克制了很多,随着年纪的增长,她觉得顾长风很多事情放下了,却没想到…… 林悦然推开顾浩行的手,有些腿脚不稳地坐在椅子上,顾浩行闷闷地坐在林悦然的对面。 “你,你说,顾浩然,不,应该是顾长风,他明天会做什么。” “如你所说,你和我亲口许诺的婚事,顾长风,不,顾浩然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靠近你。” “你我当时你怎着了道呢?” “谁让你对顾长风一念之仁?” “我并不喜欢面对疯子。顾长风为我殉情,一定疯的可以。” “所以,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林悦然本来是想打算让顾浩行陪她演一场戏,然后让林熙恒相信她就是田菲冥冥之中罩着的孙女,让她以后的路好走一些,本想搞点怪力乱神的事情,让林熙恒相信。 却没想到,更危险地是顾浩然这个人。 林悦然打起精神,看向顾浩行,“你是让我避开顾浩然?我目前身份,额,说了不算,你也知道咱俩那个蠢儿子的犟脾气。” “我知道,那头犟牛我从小打到大,我还不了解他?!顾浩然现在估计在揣测你是不是田菲,所以,你得假装昨天的事是个意外,你只是被田菲灵魂保护,而不是田菲本人!” “他万一有一点相像都要抓紧呢?” “说的也对。不过,王氏应该不会让你做她儿媳,所以,王氏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要是没记错,王氏现在是你的生母。你怎么连你生母都真不尊敬?” 顾浩行狠狠地瞪了林悦然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终于体会到了他没事就说陈阿娇是田菲最讨厌的女人,田菲却成了最讨厌的女人的女儿的诛心感,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我负责说服王氏,就说我喜欢你,要娶你。” “顾浩然能宰了你。” “拿你和顾浩然的前途比,拿我当着顾浩然乱来,王氏一定将错就错。” “你说来说去,还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啊。” “我可是你货真价实的老头子,怎的,你就那么想跟顾长风那个疯子走吗?” “人家现在是顾浩然!” “行行行,你就跟我犟嘴吧。等天亮了,顾浩然亲自来找你,你自己面对吧。” 林悦然扯了扯嘴角,每次吵不过就搪塞,真是没品。 “好吧,嫁给你,起码熟门熟路。跟顾长风那个疯子……咦……浑身发冷。” “不过,你在我回顾府处理完这些事情前,你明天还是要跟顾浩然见面,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再怎么样,还有咱们犟种傻大儿给顶着,二十一岁的顾浩然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倒也是,有时候,咱们那个犟种傻大儿也是个不错的挡箭牌!” “那可不。” 第13章 初见顾浩然 天蒙蒙亮,陈阿娇走了进来,此时的她打了一盆温水,林悦然听到动静,她睁开眼,挑眉看向陈阿娇。从背后看陈阿娇,三十多岁的她依旧有着诱人的身材,配合陈阿娇那楚楚可怜的娇媚,真的是令男人为之发狂。 而她继承了陈阿娇的漂亮脸蛋,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陈阿娇转过身,正好看到醒来的林悦然,她嘴角含笑,“悦然,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多大的福气,顾家嫡长孙竟然递了帖子,他要见你呢。真没想到顾家长房嫡孙对你如此青睐,你要是嫁给他啊,以后可享福了。” 享福?诚然,顾长风对她是真情实感,但是顾长风那种霸道的性格,爱吃醋几近癫狂的窒息感,让她至今还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嫁给疯子。 但是,能被顾家长子嫡孙看上,对于陈阿娇而言,就像是做梦,这是一等一的好事。 要是搁以前,田菲一定一盆冷水泼过来,让陈阿娇别白日做梦,可如今,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竟然不忍心打断陈阿娇的美梦,说出她此生不嫁顾浩然的话。 林悦然扯出一抹笑容,接过陈阿娇递来的手巾,语气温柔,“嗯,能得到他的青睐,确实是福气。” “你啊,能这么想就好了。对了,娘给你弄来了这个……” 陈阿娇拿出一个荷包,荷包里有桂花的花瓣,桂花香盈满鼻间。 “娘也没好用的熏香,只能帮你弄点这个。左右,第一次见顾家长孙,你还是要给他留点好印象。” 林悦然接过略显粗糙的荷包,将荷包放在鼻尖轻嗅,桂花香不浓却好闻。 陈阿娇对自己的女儿真的是用心,而她……势必要让陈阿娇过上好日子,一定。 林悦然笑着将荷包别在腰间,“娘说的是,留个好印象很重要。” 陈阿娇揉了揉林悦然的发顶,给林悦然做起发髻来,“本该娘该给你准备点精致的发簪,奈何你老祖母不喜欢我,我娘家也穷,攒不下什么好物件。只能用发带装点你的发髻了。哎,娘要是投个好胎,娘家富一点,你也不用跟着我挨人欺负了。” 林悦然盯着铜镜中的陈阿娇,她的心又有一点抽痛起来。 她当年为什么就这么讨厌陈阿娇呢?陈阿娇明明是一个知好歹明是非的好女人,她只是穷了一点啊,她只是娘家差了一点啊,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厌恶陈阿娇呢? 陈阿娇将自己编好的彩色发带绕在林悦然的发髻上,更是编了一对带流苏的短发带当做簪子。 “幸好啊,你娘我懂得一点织布,当年跟着邻居家的巧姐学了点编彩带的手艺。你瞧,即便不用金银玉石,也能将你的发髻妆点的漂漂亮亮的。人啊,就是要多学一点手艺,你姥爷也跟我说过,技不压身,多学点总没错。” 陈阿娇坐了下来,用陈阿娇自己制的胭脂水粉,一边絮叨,一边认真地为林悦然上妆,“别看你姥爷是个花匠,他研究了很多用花和糯米粉制胭脂水粉的办法,你姥姥更是个中好手呢。咱们这胭脂水粉虽不及别的姑娘用的名贵,但是养肤滋颜。” 陈阿娇将口脂递给林悦然,“下个月你姥爷的生日,我得去见他一趟。给他送点生活费。还有你姥姥啊,她老寒腿了,我刚做了一对护腿,要给她送去。我这么多年也没赚多少钱,又要养着你,只能亏待你姥姥和姥爷了。” 陈阿娇还在絮絮叨叨,林悦然的心越发的酸了。 她还是田菲的时候,为什么觉得陈阿娇工于心计?为什么觉得陈阿娇就是一个魅惑男人的骚货?!为什么她不肯睁眼看看这个孝顺父母的陈阿娇? 陈阿娇只是穷人家的孩子,但不是本性恶劣的坏人!她也是娘生爹养的人,她也有孝悌,也有良善啊! 心酸让林悦然落下一滴泪,她鼻头酸了,握紧陈阿娇满是茧子的手,“娘,下个月,我和你一起去。我病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姥姥和姥爷。” 陈阿娇先是一愣,紧接着,她哽咽地点头,点头越来越快,“是啊,悦然长大了,该见见姥姥和姥爷了,该见见了。” 陈阿娇抹着泪站起来,给林悦然找到一个还算不错的衣服,“咱们不说了,顾家长孙见你不容易,你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这是改命的机会,你尽力做就好。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 陈阿娇揉了揉林悦然的侧脸,慈爱地说下去,“别强迫自己去做,老天爷注定让你得不到,那就是命,你一定要认命啊。你千万别学娘,为了你姥姥和姥爷过上好日子,坏了规矩,踏破底线,最终不得善果。” 林悦然的泪水越来越多,她没想到陈阿娇会这样说,到底是怎样的折磨让陈阿娇已经认命?又是她自己挖了多大的坑,亲手埋葬了陈阿娇的希望,让陈阿娇已经绝望如此? 林悦然握紧陈阿娇的手,“对不起。” “啊?悦然,你在说什么呢?” 林悦然擦了擦眼泪,换了话题,“娘,顾浩然在等我,我不能错过时辰。” “嗯嗯嗯,咱们娘俩一起去。我,我就站在门外等着你。如果你失败了,别怕,娘在,大不了咱们娘俩继续过以前的日子,又不是没过过。” “放心,有我在,以前的苦日子再也不会有。” “娘相信你。” 林悦然跟着陈阿娇来到了堂屋厅房,陈阿娇因着是姨娘,又因为前几天宴席被男宾调戏的事,陈阿娇不能入厅房,只能让林悦然一人走进来。 顾浩然正坐在左上首的位置,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说实话,她还是田菲的时候,顾浩然不过是七岁的小娃儿,调皮捣蛋,天真无邪。 十四年后,再见到顾浩然,他已经长开了,不仅跟顾长风有九成像,更是有顾长风的行事做派。 但看顾浩然小指抵着茶杯底的动作,就知道这一定是顾长风! 果然,她,林焕,顾长风都重生成了孙辈! 顾浩然听到了走路的声音,抬眸看向林悦然,温柔的眸子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这种表情……顾浩然,不,应该说顾长风一定知道她就是田菲转世! 她该怎么办,这样的深情,这样的势在必得,她一个庶女真能躲开吗? 第14章 如此执拗 林熙恒抬手指着林悦然,声音不大,没有太多的情感,“她就是老夫的第九女,林悦然。贤侄,你确定非她不可吗?” 顾浩然的嘴角勾起笑容,像是蓄意给林悦然传递有用信息一样,他拇指托着下巴,食指搭在人中处,这是顾长风标志性的动作。 林悦然的眼中无波,虽然顾浩然传递样的标志性动作给她,但是她就要装傻,视若无睹,绝不相认,他奈之如何?反正臭浣熊帮她善后了,她拖着时间就行。 顾浩然看林悦然老神在在,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加深,他早就不是少年的顾长风,没有了少年的急躁,满腹经纶又经验十足的他有的是耐心等她回头。 顾浩然看向林熙恒,声音带着确定的喜悦,喜悦中夹杂了一点胸有成竹的坦然,“林叔叔,当年……” 顾浩然蓄意将田菲和林焕亲口答应的事情咬的极重,非要林悦然听清楚不可。 “老夫人和老公爷亲口承诺祖父,林家孙辈中,但凡我看中的,定为我妻。” 顾浩然提到老一辈的约定,林熙恒烦躁地皱了皱眉,这是他父母定下的约,他确实无法否认,但是庶女配嫡子,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嫡女没嫁过去,委实亏了。 顾浩然看林熙恒这样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先赢了一招,他转头看向林悦然,“你叫悦然,我叫浩然,皓月当空,自然而然,你瞧我们的名字如此切合。” 林悦然抬眸看向顾浩然,她媚骨天成的脸比田菲更要美上几分,顾浩然看着她神采奕奕地双眸,他脸上的笑容加深。 “看来你很喜欢。” 林悦然的嘴角抽了抽,喜欢你个大头鬼!就你会卖弄文采啊? “我浩然正气,你赏心悦目。” 顾浩然站起身,步步走向林悦然,林悦然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阿悦,莫怕,与你一起,自然而然的事,给我个机会,相处一段时间,你对我的认知定会焕然一新。我相信……” 顾浩然站定在林悦然的身前,执起她光滑细腻的手,与她四目相对,“你了解我后,定会恍然大悟,也必会豁然开朗,再之后怦然心动,最终顺其自然。” 林悦然反骨生了出来,她学着他的语气,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顾家兄长,你这话未免托大。也许,我了解你后,定会毛骨悚然,也必会戛然而止,再之后岿然不动,最终依然如故。” 顾浩然先是一愣,再大笑出声,“哈哈,阿悦,你真是幽默。不过,我喜欢。” 顾浩然凑近林悦然的耳畔,声音不大,仅两个人听得见,“菲菲,我那弟弟是林焕吧?他再努力,也没办法改变你和他亲口许下的婚事。知道吗?” 顾浩然含笑站直,好整以暇地欣赏林悦然的表情,林悦然确实失去了镇定的表情。 虽然知道他是顾长风转世,但是,当他亲口说出他和林焕、田菲都转世的时候,林悦然还是觉得荒诞。 正因为觉得荒诞,所以林悦然失去了表情控制,神情一窒,盯着顾浩然。 林悦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此刻她是弱势,尤其林熙恒等着她所谓的正式回答,她虽然刚才正面抬杠,但不是真正的表态。 至少,顾浩然说出那句“你真是幽默”就把她刚才的拒绝当做抬杠了。 林悦然瞥了一眼门口探头探脑的陈阿娇,内心叹了一下,原来身份丢了,她也要有穷人的思维来考虑事情。 她可以习惯性地抬杠,也可以正面地拒绝,但是,如果臭浣熊失败了呢?她真的青灯古佛一声吗?陈阿娇一辈子就这样交代了吗? 不,绝对不可以这样,必须改变,不能一棒子打死,不能不留后路。 林悦然垂下头,告诉自己必须留后路,她强迫自己为了陈阿娇也要这么做。 挣扎半晌,林悦然再度抬起头,看向顾浩然,“顾家兄长,我不过是个庶女,你连中两元,可想过身份天差地别?” 顾浩然胸有成竹地轻笑一声,“呵呵,连中两元罢了,连中三元才是我为你挣的未来。至于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阿悦,顾国公府的爵位,我可以继承,也可以不继承。如果不继承,我可以再造乾坤。只要是你陪着,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顾浩然可以放弃爵位?!还要连中三元?! 林悦然到底压不住本性,她半开玩笑地说道:“顾家兄长,连中三元,你不怕榜下捉婿?状元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连中三元史上也没几个人。你确定?” 顾浩然笑得更加开心,他盯着林悦然的眼睛,“你当靖远侯府是摆设吗?你别忘了,老侯爷临死前加爵为靖远国公,这里早就是靖远公府了,谁敢质疑国公爷孙女的尊贵?再说……” 顾浩然像是特别喜欢刺激林悦然一样,把田菲的着名事迹又说了一遍给她自己听。 “林老夫人的母亲是宁远侯府的嫡女,父亲是帝师兼礼部尚书,老夫人的父亲去世后被抬入了太庙。林老夫人当年带领娘子军守关,赢得天下美誉,更在淮阴救下当今陛下的命,跟当今太后更是手帕交。靖远公府老夫人如此赫赫威名,谁又敢质疑老夫人的承诺?” 林悦然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真是造了什么孽啊!真是挖坑埋自己啊! 对啊,这是田菲当年亲口承认的娃娃亲啊!这是田菲被顾长风念叨烦了以后,她亲自跟当今太后提过的娃娃亲啊! 最最荒谬的是,当年太后问田菲,如果顾浩然看中的是林家庶女怎么办? 田菲还曾经豪言壮志地承诺,只要是顾浩然看中的,庶女也可以被正房接纳,一跃成为林府嫡女! 自作孽啊!这是怎样的自作孽啊! 林悦然望着顾浩然的眼睛,她尴尬一笑,“顾家兄长这般说,我便没话说了。只要爹爹同意,我听从安排。只是……” 林悦然不打算让顾浩然这么轻松得逞,她得相信臭浣熊,必须拖下去! “只是什么?” “顾家兄长,你也许只看中我的皮囊罢了。我有那么多的姐妹,不如,你都相处看看?我也不一定是你唯一的选择啊。” “不必,我非你……” 这话正好说中林熙恒的心坎,林熙恒大声打断顾浩然的话,“贤侄,悦然说得对,你多认识些我家姑娘,不一定非她不可。” 顾浩然回头看向林熙恒,眼神转向林悦然,看着林悦然假惺惺地笑,他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狡猾地狐狸,不急着捕捉猎物,反而将她慢慢拉入自己的领地。 “林叔叔所言甚是,也许我该多认识一些人,跟更多人想出一些时间。对吧,悦然妹妹?” 悦然妹妹?怎么感觉这称呼阴森森地? 第15章 因缘际会 林熙恒说了几句,让丫鬟们各自去请他们家的小姐,顾浩然倒是聪明地紧,他提出先去小花园等待。 顾浩然说到底也是在林家从小长到大的,对于林家的内宅布局了如指掌,顾浩然不见外地提出这番话,林熙恒也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允许小厮带顾浩然前去。 顾浩然偏生心眼颇多,专门提出让林悦然一起,反正是林家姑娘们一起聊天,一个也不能少,林熙恒又不能自打嘴巴,只能点头同意。 小花园里,小厮站的远远地,林悦然和陈阿娇才来没几天,她也没个贴身婢女,于是乎,顾浩然与林悦然就有了独处的机会。 顾浩然看到桂花开得好,伸手折了一枝,一边慢条斯理地摘枝子上的桂花,一边询问近在咫尺地林悦然。 “菲菲,这么想逃离,莫不是你对我依旧心有余悸?” 呵呵,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也不知道是谁,少年时期见到任何靠近她的男人都要吃醋地赶走,霸道而又令人窒息的情感,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林悦然没开口,看着前方,默默地想林漪琪这几个人怎么来的这么慢。 顾浩然也不心急,他将摘好的桂花捧在手中吹了吹,又自顾自地从她腰间快速扯下荷包。 林悦然错愕地抬头,“你干嘛?” 顾浩然小心翼翼地将荷包里失去香味的桂花倒入旁边的湖中,又装入他新摘的桂花,温柔又极具耐心地说道:“你身上的桂花香淡了,帮你换一下。” 林悦然瘪了瘪嘴,伸手要拿回自己的荷包,顾浩然却一个转身,躲闪林悦然的手,快速地将她的荷包别在自己的身上。 林悦然不开心地压低嗓音,“顾家兄长,你我初见,你这样做引人误会可不好!” 顾浩然拍了拍腰间的荷包,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抬起头对上林悦然微怒的眼神,笑得更加灿烂。 “你要么喊我一声顾大哥,要么喊我一声浩哥,可别再如此生分了。” “顾家兄长……” 林悦然就是不肯如他所愿,他手指压在她的唇.瓣上,好嘛,此刻的他比上一世的他还会撩人,真是越老越风.骚! 好在林悦然也是吃过见过的人,到底也是过了五十来岁的老太婆,她可不会被这样的撩人所感动,反而大力拍开他的手。 “这里是林家,做登徒子好吗?” 顾浩然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背,粲然一笑,丝毫不把她的质问当回事,“菲菲,当年你和林焕亲口答应的,顾家长孙只要看上林家孙女,可以娶其为妻,你别食言而肥啊?再说了,现在……” 顾浩然凑近林悦然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让她的耳朵痒痒的。 “你不是田菲,发号施令不得,只能听任林叔叔的安排。懂吗?” “顾浩然,不准你提我祖母的名字!” 顾浩然闻声先是一愣,又是朗声大笑,“哈哈哈,菲菲,现在才否认你是你,不觉得晚了吗?我提了好几次菲菲,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浩然舔了一下林悦然的耳垂,林悦然吃惊地后退,一把推开顾浩然,顾浩然踉跄几步站稳,小厮想跑过来,顾浩然单手止住小厮动作。 顾浩然嬉皮笑脸地看着林悦然,林悦然就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手绢使劲擦耳朵。 “登徒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登徒子!” 顾浩然笑眯眯地看着林悦然就跟个小猴子一样,东挠挠西擦擦,“当君子没肉吃,我吃了五十多年的亏了,我可不想再多等你五十年。” 林悦然打算听从顾浩行的话,就是打死不承认自己是田菲。 “你不过二十一岁,什么五十年不五十年的,大白天怪力乱神,也不怕浑话说多了招了邪。哼!” 林悦然也不知怎的,被顾浩然猛地舔了一下,身体本能地开始羞涩,脸红手颤,就连耳朵都一直有方才那濡湿的触感。 真是该死!她确实不受花言巧语影响,可是肌肤相亲……她该死的有反应! 不行,她得离他远点,不能让他再偷袭了。 “装不懂?没事,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林悦然白了一眼顾浩然,依旧擦着耳朵。 顾浩然走到林悦然的身边,冷不丁地抽走林悦然手里的手绢,将她的手绢放在鼻尖轻嗅,“嗯……桂花香真浓。” 林悦然呆愣在原地,顾长风这个疯子,果然疯了那么久都没好!她还是田菲的时候,五十来岁的顾长风还能因为身份的关系克己复礼,现在重生在顾浩然身上,又有随时可以娶林家孙女的尚方宝剑,他真的是孔雀开屏,撒开花的搔首弄姿! “顾家兄长……” “你若不喊我浩哥,我可以让你重温方才的……温柔。” 温柔两个字咬的很重,林悦然抽了抽嘴角,就知道不能跟这个风.骚男凑太近,准没好事。但是……行动上输了,嘴巴上可以赢回来。 “浩哥,也不是不行啊。可我跟浩行哥哥感情甚好,若是喊浩哥,或许会引人误会。” 一瞬间,顾浩然的脸色变了,笑容嗖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冰冷这一张臭脸。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臭浣熊啊,跟我待不了一刻钟,你就要提他刺激我。怎么,一定让我做出点什么来,你才能全神贯注地看我?” 顾浩然朝着林悦然走来,林悦然步步后退,该死,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有行动力的人了?真的是不打算做君子了吗? “这里是林家,你可别乱来!” “我对你如何,都能负责。” “我警告你,这里是林家,我的姐姐们马上来了。” “没关系,让她们看到可以死心!” “顾浩然,你别太过分!” “是你先点火刺激我的!” 林悦然背靠在假山上,她双手抵在顾浩然的胸膛上,声音微微颤抖,不行,她刚重生就跟这个疯子绑在一起太亏了,必须想办法脱身! “顾浩然,你听我说……” “我上辈子听你说的太多了,你除了会摆脱我,什么也不会,这一世我不会听。” 糟了,他来真的!不行,臭浣熊现在来不来,我得自救! 林悦然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恳切,“顾浩然,你就算想跟我处感情,犯不上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吓唬我吧?当心你吓坏了我,我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这四个字就像是有心魔,瞬间让顾浩然的动作一滞,他握紧林悦然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死死地握住,她疼地眉毛拧了起来。 “啊,疼疼疼。” “告诉你,这一世,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死也要将你绑在身边,寸步不离!” 第16章 悲伤记忆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媚骨天成的脸,不知不觉间,他的记忆来到了上一世,他还是顾长风的时候。 那一年,他不过19岁,爱上了世代交好的田家姑娘——田菲,那一年田菲15岁。 田菲是个开朗活泼,能文能武的女孩,她很有主意,做什么事情都干净利落。 每次田菲舞剑,顾长风都为田菲弹琴伴奏,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直到春闱开始,顾长风为了温习功课,特地回到了家里,此时林焕那个一.夜成神的神童却围着田菲转,即便是春闱前一天,林焕还带着田菲出去玩。 春闱放榜后,顾长风成了会元,林焕只是一个贡士。林焕丝毫不以为意,他依旧是邀请田菲出去玩,上巳节那天,顾长风寻找多日不见的田菲,却发现她和林焕在林树下嬉戏,甚至亲眼看到林焕偷亲田菲的耳垂。 田菲笑嘻嘻地捶打林焕,两个人的嬉闹声刺激了顾长风的神经,顾长风害怕自己的心上人被林焕这个后来者夺走,他不断盯着田菲,甚至寸步不离。 可是,顾长风越是盯紧田菲,田菲越是讨厌顾长风,甚至她不允许顾长风再到田府做客。后来殿试,顾长风成了状元,当朝宰相榜下捉婿,顾长风拒绝宰相联姻,他一直等着田菲。 可最后呢?田菲嫁给了林焕,顾长风因为田菲嫁人而心灰意冷,根据家里安排糊糊涂涂娶了一个世家女孩。 顾长风错过了田菲后悔半生,多少次夜里醒来都泪洒枕巾。 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顾浩然握紧林悦然的手腕,声音加重,气息不稳,“既然是你亲口许诺的,这辈子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顾浩然打横将林悦然抱起来,林悦然挣扎,顾浩然快速点中林悦然的穴道。 林漪琪正好看到顾浩然抱着林悦然从假山竹林处走出来,她瞪大眼睛,“你你你,你们……你们……” 林漪婳嫉妒地憋着嘴,“浩然哥哥,你这样抱着九妹妹,于理不合。” 林漪葭则是淡淡扫了一眼,装作没看见地低头看书。 顾浩然冷声说道:“她扭到脚了。” 林漪琪颤抖着手,指着林悦然,“她扭到脚了,嗓子了没哑,那么多丫鬟婆子,她们可以扶着她啊!” 林悦然头一次感谢林漪琪会说话,对啊,她真扭到脚了,丫鬟婆子在,不需要顾浩然多管闲事! 顾浩然压根不给林漪琪台阶,声音极其疏离,“我抱着自己媳妇去看大夫,你有意见?” 林漪琪捂住嘴巴,惊讶地看着顾浩然,“媳妇?!哇……” 林漪婳嫉妒地脸都变了,她含泪看着顾浩然,“浩然哥哥,你这样做置我们于何地?” 顾浩然将脏水泼在了自己身上,“林叔叔说咱们几个好久没见了,在花园里摆个游园会,热闹热闹。我想着大家自小长大,见见也无妨。却没想到我媳妇扭了脚,只能失陪了。告辞。” 顾浩然不给林漪婳撒娇卖委屈的机会,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林漪婳跺脚。 林漪婳哽咽地看着顾浩然的背影,“该死,怎么林悦然一回来就勾搭浩然哥哥!” 林漪琪则是添油加醋地说道:“浩然哥哥看来属意的是九妹妹为妻啊,堂姐,你可要失望了。” 林漪婳白了一眼林漪琪,“就你好,你外祖母都胳膊肘朝外拐了。” 林漪葭瞧不起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姐姐,冷哼一声,“人家看不上咱们几个,别白日做梦了。有空多看书。” 林漪婳气地跺了跺脚,林漪琪哼着小调离开,林漪葭合上书,倚着柱子看向远方。 顾浩然抱着林悦然来到了自己的厢房,刚把林悦然放下,林悦然就大声嚷嚷起来,“你快把我的穴道解开!” “解开你就会像个兔子一样跑了,我可不傻。” “这是林府,我跑到哪里去?” “上一世,你跑到林焕那个臭浣熊的洞里,再也不回来了。我可是记忆犹新。” 又来了,顾长风跟林焕就是过不去了,是吧? “浩然哥哥,你当着我的面提祖父可不好吧?” “嗯,浩然哥哥,这声叫的还不错,你可以多叫几声。” “别得寸进尺!” “我挺喜欢你精神奕奕地看着我的样子,很有精气神。只可惜,一会你就没精神了。” “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林悦然心跳加速,这个疯子又要做什么? 顾浩然单手点在林悦然的腿部,林悦然感觉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顾浩然,你做了什么?” 顾浩然耳朵微动,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到来,他蓄意提高声音,“悦然妹妹,忍着点痛,我这就帮你把脱臼的脚踝按回去!” 你才脱臼! 林悦然被突如其来的疼痛镇住了,她陡然大叫起来,“啊!痛!” 林熙恒站在门口,许怜雅和林家三个小姐都站在外面,大夫拎着箱子紧随其后。 林熙恒黑着一张脸,“浩然,这种事有大夫就好,你不必亲自来。” 顾浩然给林悦然一个得逞的笑容,这笑容让林悦然感觉阴森森地,她打了个激灵。 顾浩然转身,衣摆一甩,跪在地上,“林叔叔,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如今,我私自看到了悦然妹妹的脚踝,已经破了规矩。我愿意娶她为妻,为她负责到底。” 林悦然错愕地瞪着顾浩然的后背,好你个顾浩然,不,应该说顾长风,真是会算计!看到了她的小腿和脚踝,她就只能嫁给顾浩然! 好,很好,顾浩然挺会玩釜底抽薪啊! 林悦然暗暗地对顾浩然翻了个白眼,果然是疯子,为了娶她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点穴伤害她!疯的真是可以! 林熙恒声音不大,却有威慑力,“既然你确定了,我也不好拦着你,只是,你也不是大夫,还是让大夫再检查一下吧。” “林叔叔这般说,我哪敢造次。大夫,这边请……” 顾浩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悦然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夫,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即便有了肌肤相亲,也不能嫁给顾浩然,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太窒息了。 第17章 左右为难 林悦然瞥见门口那个怯生生地陈阿娇,陈阿娇探头探脑,她因着得到消息最晚,来得最晚,又没有什么身份,所以只能站在几个林家姑娘的身后。 尽管如此,陈阿娇依旧担心林悦然的安危,她还是尽力地想看到林悦然,确定林悦然安全,她才能放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林悦然虚握拳,她还是没有长太多教训,总是忘了给自己留后路。 以前她活得太幸福了,身份高贵,父母和丈夫疼爱,儿女尊敬,从没想过下里巴人的日子,也没想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尴尬与艰难。 林悦然内心叹了口气,即便是现在的自己没有地位跟顾浩然正面硬刚,也得给自己一条活路,婚姻是一辈子的,嫁错了人,这辈子就完了。 林悦然看着顾浩然,她的脑子转的很快,必须想一个巧妙地拒绝理由,让顾浩然不能就这样娶了她,而她也不能被传出去什么肌肤相亲不得不嫁的恶名! 女人之间的栽赃陷害本来就多,这明晃晃地毁她名誉又可以添油加醋的机会,林家姑娘们可不会放过。 不行,得自救!即便是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自己扛过去。 等到大夫走到林悦然的跟前,伸出手搭在林悦然的腿上时,林悦然蓄意提高嗓音,“大夫,我这腿虽然是扭伤,少不得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看,我该卧床多久?” 大夫也是个心眼多的,听到林悦然这么说,他又看到林熙恒那不佳的脸色,便顺着主家的意思说下去,“伤筋动骨一百天,林家姑娘,你的扭伤得卧床百天。” “果然要卧床百天。哎……”林悦然拉长话音,抬头抱歉地看着顾浩然,“顾家兄长,真是抱歉,我不小心扭了脚,得百天不能下床,往后的日子……只能失陪了。” 林悦然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知道林熙恒就吃这一套,更何况她有七八分像年轻时的陈阿娇。 林悦然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眼眶看向林熙恒,半是提醒半是撒娇道:“父亲,下个月就是春闱,顾家兄长虽然暂时属意我,可到底春闱才是重要的事,我再不懂事也知道下个月开始顾家兄长应该全力备考。故而……” 林悦然转头看向顾浩然,软糯的声音,配上她媚骨天成的柔媚,仅仅是看着,都能让人心跳加速。 “顾家兄长,烦请你备考时集中精力,全力以赴。至于儿女私情,我想百天后,你我再见时,到底你是一见倾心,还是风过即散,或有两说。” 或有两说……这更是提醒了林熙恒其他林家女孩还有机会。 林熙恒当然希望自己的嫡女嫁给顾浩然这样出色的男孩,他接过话茬说道:“浩然啊,小九说的对,考试在即,儿女私情先放一放。等你考完,一切再说。或许,等你冷静下来,你也会发现其他花朵一样娇艳。” 顾浩然客套地对林熙恒作揖,他微笑着回答道:“林叔叔所言甚是,考试在即,一切以考试为重。只是,林叔叔,我们顾家盛产痴情郎,看中一人便是终生。” 顾浩然回头看向林悦然,眼神里带着宠溺,但是声音却让林悦然毛骨悚然,“再说,悦然妹妹赠我香囊,自古香囊金簪便是定情之物,既然定情,绝无毁约之礼。” 定情?!香囊?!糟了,那是陈阿娇给她装桂花的荷包,又被顾浩然抢走的荷包! 好在顾浩然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林悦然瞪视顾浩然,顾浩然挑衅地歪头笑,他挑高一侧眉,非常欠揍。 好,很好,抢她装桂花的荷包就是为了这个时候锤死她,让她没机会翻身? 不愧是活了五十多年的老妖怪,就是心眼多! 但是,你有你的阳关道,我就没有我的独木桥? 你既然非要让我下不来台,我就让你找不到门! 林悦然略微抱歉地看向陈阿娇的方向,虽然刚才告诉自己要控制,要留后路,寄人篱下要摆正位置,可是现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悦然眼睛盈满了泪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顾家兄长,不,浩然哥哥,这荷包是陈小娘给我熏香用的!怎么被你说成荷包定情?爹爹,我从庄子来府上不过几天,尚未有华服首饰,更不曾有熏香胭脂。陈小娘说我初次见你,未免失礼,她让我带个荷包,装些桂花以增香气。你,你,你怎么说成我赠你定情信物,你这般说,莫非我是那秦淮河畔的船娘,枉顾礼数,不知廉耻?” 林悦然蓄意挣扎站起,顾浩然伸手要扶着她,她打开顾浩然的手,靠自己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林熙恒。 顾浩然握紧发红的手心,垂眸黑脸,仅仅是一瞬间,他换上抱歉的表情,“悦然妹妹,是我误会……我不知这是陈小娘赠你,我以为……” 林悦然气愤地站在林熙恒身边,声音带着愤怒,“从初见,我就跟爹爹反复提到,你该多跟其他姐妹相处,即便你我独处,我也反复跟你提到,我不适合你,你适合更好的。你为何非要揪着我不放呢?” 林悦然刚想继续说下去,林漪婳不咸不淡地打断,“浩然哥哥把你抱出竹林,还说自己媳妇扭脚了,抱着自己媳妇离开。他口口声声说你是他媳妇,给你长脸的时候,你不解释,父亲来了,你却装好人?” 林漪琪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嘴道:“对呀,浩然哥哥说你是他媳妇的时候,你可是很受用呢。怎么,你光想要好处,一点实惠都不给浩然哥哥?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吗?” 林漪葭趁机泼冷水,蓄意落井下石,“浩然哥哥喊你媳妇这件事,我们三个人六只耳朵都听到了,而你确实没反驳。” 好,好得很! 亏得前世她那么疼爱这三个孙女,如今身份一变,利益一变,她们倒是很会口诛笔伐嘛。 真是上一世白疼了这仨白眼狼。 林熙恒脸色不佳地看着林悦然,“悦然,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悦然刚想开口,顾浩然就像是邀功一样,特意解释道:“林叔叔,都是我不好,是我说错话惹得悦然妹妹生气,她才蓄意说反话。林中,我说她是我媳妇的事,这是真的。我真情实意地想迎娶悦然妹妹。” 林悦然内心倒抽一口冷气,她看向顾浩然,顾浩然深情相望的眸子与她燃气愤怒的眸子形成鲜明对比。 顾浩然,你一定是故意的!挖坑给我跳,还打算让我百口莫辩?! 呵呵,幼稚,你以为我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脸皮薄啊?做你的大头梦吧! 第18章 你真幼稚 顾浩然背对着林熙恒,他对着林悦然眨了眨眼,这眨眼更是精髓,气得她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如今局面,怎么看都像是人证物证俱在,她勾.引顾浩然认她为妻,又在姐妹面前耀武扬威,还在父亲面前惺惺作态,更是拿乔卖乖,颠倒黑白! 林漪琪、林漪婳、林漪葭、顾浩然,你们四个联手真是漂亮! 局做的滴水不漏,令人佩服! 但是,你们以为我会顺着你们的思维去做事,去说话?幼稚! 林悦然擦了擦眼泪,无辜又悲伤地说道:“父亲,我刚从庄子上来到府邸不足四天,这四天里我为了生身母亲跟丫鬟婆子和男宾各打了一架,我是豁的出去的人,您也知道。” 林悦然盈盈泪珠伴随着陈阿娇年轻时独有的娇弱无力、楚楚可怜,这样梨花带雨的美人让林熙恒心软了下来。 林悦然不得不感慨,她前世的儿子真的爱过陈阿娇,即便是相似的容颜,也愿意心软,该喜还是忧? 林悦然收回神智,委屈巴巴地继续说道:“后来,李老夫人知我怜我,为我作证祖母在天之灵庇佑,才让我和陈小娘残存至今。苟延残喘的日子多难熬,没有任何人比我和陈小娘更懂。我如何不珍惜浩然哥哥对我的青睐呢?” 林悦然用粗陋的麻布手绢擦了擦泪水,盯着林熙恒的眼睛,“爹爹,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我身上还是粗麻衣服,我的手绢也是补丁摞补丁的粗麻手绢,我头上除了我的生身母亲给我雕刻的木头簪子,我只有红头绳,我没有任何首饰装点门面!爹,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想过轻松富贵的好日子啊!我不是无动于衷的榆木疙瘩,我也向往美好生活啊!” 林悦然又擦了擦泪水,她伸出手看向陈阿娇,“爹,就在昨天,你差点让我的生身母亲跟你的男宾走,我差点就去做了姑子!我难道不害怕昨日重现吗?我也怕啊!但是我知道,我跟浩然哥哥初相识,他不可能色令智昏,因为我的长相而钟爱我。所以,我一直在纠结,在挣扎,在质疑。” 林熙恒终于仔细地看陈阿娇了,此时的陈阿娇虽然没有了少女时代的生涩,却有了成熟.女性的妩媚,粗布麻衣也无法掩盖她的天生柔媚,她依旧是初见那般的迷人。 可是,去除美丽的外表,陈阿娇抽泣哭泣,因为林悦然说了几句入她心坎儿的话,她哭的如此悲伤,像是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奔涌而出。 林熙恒亏待了陈阿娇母女多年,确实亏待了很多年。 林悦然看林熙恒开始反思,她加大劝说力度,“所以,爹,我不否认你在的时候,我能脑袋清醒,知道浩然哥哥不会凭第一眼就看中我,我能告诉自己被做梦。但是,当您不再时,我,我一个过惯苦日子的穷女孩,我,我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孩,我也会被富贵迷了眼,也会暂时恍惚,也会沾沾自喜,白日做梦啊!” 林悦然握紧林熙恒的衣袖,流着眼泪,以最娇柔可怜的模样,让林熙恒看清楚她的弱小无助。 “爹啊,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在竹林里被富贵迷了眼,我不该被一声声嫁入顾家长孙的窃喜和贪婪迷了心智,我知道自己短时间失神妄想是错的!所以,当您来了以后,我再次清醒了,我也跟浩然哥哥说了,百日内他要以学业为重,我就像趁这个机会让彼此都冷静下,不要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一定要多想想。” 林悦然哭泣着拽着林熙恒的袖子,轻轻摇了摇,“爹,我到底是您亲生的女儿,虽然你从小没抱过我几次,但是我相信,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您一定也会原谅我少不更事的白日做梦,也认可我清醒后的当断则断吧?”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又是哭又是撒娇,又是承认错误,又是自决未来,要不是他认识田菲几十年,他都要被林悦然骗了过去!怎么,嫁给他就这么不愿意吗?非要弄得他色令智昏,她清醒自爱才心满意足? 田菲,上一世我错过你,这一世,我告诉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死追到底! 顾浩然收回眼神,声音不大,却带着坚决,“林叔叔,悦然过惯了苦日子,当幸福来敲门的时候,她慌了神,不自信地想后退,我理解。但是,林叔叔,咱们两家是世交,老公爷和老夫人亲口许诺的婚事,谁也改变不得。” 顾浩然一把将林悦然拉入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打横抱起,林悦然错愕地瞪着顾浩然。 顾浩然疯了?!当着林熙恒的面敢直接抱着她?!他这疯病更上一层楼了? 林熙恒脸色突变,声音带着怒气,“顾浩然,这是林府,不是你们顾家!” 顾浩然丝毫不害怕地看着林熙恒,“林叔叔,我只是用这样的行动告诉您和所有林家人,我娶林悦然,这是既成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林熙恒指着顾浩然的鼻子,“这是林府!我命令你把我女儿放下来!” 顾浩然抱着林悦然跪下,林悦然被顾浩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个一大跳。 “林叔叔,此生若娶不到林悦然,我宁愿终身不娶!求您成全!” 林熙恒深吸一口气,刚想发难,顾浩然的亲爹顾城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顾浩行和王氏。 王氏本名王静风,她是顾浩然和顾浩行的生母,此刻她的脸已经是锅底灰。 顾城声音不大,却带着威慑力,“浩然,放开林家小九!” 顾浩然闻声,不得不放开瘸着蹦跶的林悦然,林悦然才落地,顾浩行立刻跑了过来,扶着林悦然。 林悦然与顾浩行对视一眼,顾浩行黑着脸点头,林悦然顺势将手搭在顾浩行的胳膊上,以此站稳。 林熙恒嘴角抽了抽,怎么来了一个顾浩然,又来了一个顾浩行,他这个小九真吃香的吗? 陈阿娇错愕地看着顾浩行,又看看顾浩然,她的女儿注定嫁给顾家了?只是这兄弟俩怎么跟约好了一样,一起抢夺她女儿啊? 顾浩然不管其他人,直视顾浩行的手,“六弟,她是你嫂子,不要逾越规矩。” 顾浩行我行我素地说道:“大哥,我已经禀明爹娘,我已有心上人,准备娶年纪相仿的九妹妹为妻,你还是专注学业,莫要与我争夺心上人了。” “心上人?你总是这么喜欢夺人心头好的吗?” 第19章 夺妻之恨 顾浩行挺直腰板,将林悦然拉在身后,他隔绝顾浩然跟林悦然的对视,声音不大,但是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兄长,你是我顾家难得的人才,二元及第必定是文曲星临门,数日后,倘若你状元及第,必然是榜下捉婿的佳婿人选。” 顾浩然冷声说道:“倘若真的三元及第,我必定以状元夫人的身份娶她过门。” “兄长这么自信,是吗?” “你别忘了,老夫人和老国公亲口说过,我想娶谁必定娶谁,此时太后也可作证。” 顾浩行听到这话,扬起灿烂地笑容,“兄长所言不错。可是,你的状元夫人,阿悦真的坐的稳吗?她不过是一个小庶女,一个母族贫穷的庶女,她何德何能做你的状元夫人?她又何德何能坐稳你的状元夫人?” 顾浩然指着顾浩行,看向顾浩行身后的林悦然,“悦然妹妹,你可听到了,我的好弟弟说你不配做状元夫人呢!” 顾浩行一点也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说下去,“我比你了解阿悦,阿悦你比你更了解我。兄长,我说句难听的话,你觉得阿悦的母族能帮你什么?当你外放做官时,阿悦的母族又能为你奔走什么?你要靠顾家帮你吗?顾家那么多子弟,你确定他们唯独你这个嫡长孙不可吗?” 顾浩然看着顾浩行,这一刻他开始正式打量起这个熟到不能再熟的老对手,他的好兄弟林焕! 周围人屏住呼吸,他们等着顽固如蛮牛的顾浩然说话。 半晌顾浩然终于开口,这是这一开口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执拗,“顾家也有爵位,我也有才能,谁说我不能靠自己站起来?谁说我不能官运亨通?谁说我不能给她应有的幸福?再说,你口口声声说她母族不行,你是变相再说林叔叔不管悦然妹妹?” 漂亮!祸水东引!林悦然都得佩服顾浩然的脑袋瓜子,泼脏水真是一把好手。 顾浩行并不慌张,反而笑得灿烂,“兄长,咱们顾家在林家抢媳妇本就难看,你却要引导我跟林家打起来,岂不是更难看?再说,这段时间我在林府私塾学习诗书,我如何,林叔叔比你更了解。我不明白,我只不过说些事实,兄长到底怕啥,顾左右而言他?” 顾浩行说完,还不忘学着顾浩然习惯挑高一侧眉毛的样子,顾浩然看出来了挑衅,他笑容变冷。 “顾浩行,总之,你都要抢我媳妇,对吗?” “我只知道,我虽然也是嫡子,却也是幺儿。我的媳妇如何,不影响顾家兴衰,你的媳妇如何,决定顾家大宗的兴衰。不仅是我,父母也不许你胡来。” 顾浩行对着父亲顾承作揖,“父亲,不知,我说的可对?” 顾承冷冷地看了一眼顾浩然,转身看向林熙恒,“贤弟,浩然胡来,你莫要当真。” 王氏也跟着说了一句,“是啊,我家浩然一时魔怔,您莫要上心。” 顾浩然突然提高嗓门,他对于顾承和王氏的态度很满不满,他还是顾长风的时候,这俩对他就像是鹌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成为了顾浩然,这俩就拿乔做主了?反了天了! 顾浩然声音充满了不悦,“父亲,母亲,顾林两家的承诺不可废。” 顾浩然衣袍一撩,他猛地跪在地上,对着顾承诚恳地说道:“父亲,我此生不爱他人,只爱林悦然一人,求你成全。” 顾承皱起眉,他认可顾浩行的话,“浩然,你是顾家长子,肩负着顾家兴衰。顾家长媳必是母族昌盛之家,你选择林漪婳都可以,唯独林悦然不可。” 王氏心疼地来到儿子身边,她拽顾浩然半天,顾浩然就是执拗着不站起来。 王氏心疼地抽噎起来,“儿啊,你不要执拗,有些事不是父母不帮你,而是你的身份任性不得啊。” 顾浩然梗着脖子看着王氏,“娘,如果我不能娶林悦然,当初祖父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顾浩然看向林悦然的方向,咬字极重,“为什么老夫人和老国公答应?再说……” 顾浩然看向顾浩行,他等着顾浩行的眸子,像是宣告自己的必胜,“当年太后曾经问老夫人,若是我看上的是庶女该如何?老夫人跟太后直言,若是我看上的是庶女,林家嫡媳正妻会收为嫡出,太后亲做见证人!此事犹言在耳,太后必定相助,为何却成了我身份的问题,娶不了林家庶出之女?” 顾浩然转头看向林悦然,一字一句皆是泣血般的难过,“悦然,你怎可拒我至此?我如此爱你护你,你怎舍得弃我至此?!” 林悦然有点慌了,顾浩然这个疯子!这个五十多岁为她饮毒酒自尽的疯子!他的疯病要加大了! 林悦然感受到所有人的眼神,她不得不说些话,她知道她必须开口。 林悦然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些许颤音,不是吓得而是气得,被顾浩然霸王硬上弓的逼迫气的。 “浩然兄长,我现在知你心意了,但是,感情这件事不是你情我愿难以长久,强扭的瓜不甜。” 顾浩然眯起眼来,又是这句强扭的瓜不甜,就是当初他想着培养感情再说,听了她的话,结果呢?!结果不是林焕这个混蛋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这一次还要重来吗?不,绝对不可以! 顾浩然猛地站起来,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林悦然一把拽在怀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搂着她的腰,握着她捶打推搡的手,他眯起眼,脸上都是不容拒绝的神色,“强扭的瓜甜不甜,你我喜结连理后,你自然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别妄自定义!再说……” 顾浩然握紧林悦然的手腕,力气很大,“我已经与你有肌肤之亲,如今,父母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木已成舟,你不嫁我也得嫁给我!” “顾浩然你疯了吗?!” “娶不了你,我会真的发疯!”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顾浩然不给林悦然继续挣扎的机会,他一个手刀打晕林悦然,将她小心翼翼打横抱起,盯着林熙恒和顾承的眼睛,不容置疑地说道:“父亲,林叔叔,这件婚事既然是两家承诺,我愿意践行承诺,希望咱们两家不要毁约!” 顾浩然抱着林悦然,执意离开,只留下所有人面面相觑,这是所有人第一次知道温润如玉的君子发火的样子。 第20章 许你半生 顾浩行看向顾承,顾承默默地摇了摇头,顾承知道这个倔驴的性格,顾浩然和顾长风一样,只要认定的事情,谁也拉不回来。 顾承略感抱歉地看着林熙恒,“贤弟,我这儿子……你也知道就这样子,既然两个小的如此,那就……” 顾浩行立刻打断,“父亲,母亲,我也喜欢阿悦,你们不能……” 王氏立刻打断顾浩行的话,“幺儿啊,你大哥那样执拗的人,若是不从了他,怕是他过刚易折,你还是认了吧。” “娘,他只是执拗,不是无解!” 顾承气馁地说道:“你还小,林家的女孩多,你可以选一个喜欢的。我和你林叔叔不会怪你。” 林熙恒跟着附和,他更喜欢能说会道又爱笑的顾浩行,“是啊,浩行,你还是放弃吧。” 顾浩行握起拳头,好,好得很,上一世他抢了顾长风的娃娃亲,这一世,他打算将一切都报复回来吗啊? 原来娶不到林悦然是这样的滋味,怪不得顾长风上一世会那么疯,这滋味真是胸闷,真是难以言说! 顾浩行深吸一口气,转身跑出去,不行,他要找到他们,她必须拦住! 顾浩然黑着一张脸朝着林悦然的房间走去,陈阿娇率先追上,陈阿娇哆嗦着声音,“那个,顾公子,我家悦然……没事吧……” 陈阿娇声音越来越小,她从来没见过敢跟父母唱反调的勇士,也从见过林熙恒这样乖巧地听从晚辈的话。 好像林家都害怕顾浩然,所以陈阿娇也就没有多少的勇气跟他对视,但是,一想到女儿刚被顾浩然打晕,她作为林悦然的亲娘,还是鼓足勇气追了上来,她就是想看看女儿好不好。 顾浩然驻足,抱紧林悦然看向陈阿娇,那充满寒气的眸子让陈阿娇的声音都打哆嗦了,“我就是,就是想看看悦然有没有事,我到底是她亲娘啊。” 陈阿娇这句亲娘让顾浩然的脸色缓和了点,“她的房间在哪,带路。” 陈阿娇还没反应过来,顾浩然就朝前走了几步,他扭头看向呆若木鸡的陈阿娇,“听不见我说什么吗?” “啊,哦,哦哦,这边。” 陈阿娇给顾浩然带路,她频频回头看向林悦然,又不安又害怕又撑着胆子观察女儿。 来到陈阿娇和林悦然的住处,顾浩然皱着眉环顾四周,这地方就是个整理好的大通铺,虽然只有陈阿娇和林悦然居住,房间就是下等丫鬟的住处。 陈阿娇去铺床,顾浩然则是转身,抱紧林悦然朝着厢房走去,陈阿娇回头看到顾浩然的衣角,急忙追了上去。 “顾公子,你去哪儿啊!” “西厢房,你跟着搬过去,就近照顾悦然妹妹。对了,你现在去整理她的用具,我今晚陪着她。” “啊?!你陪着?” 顾浩然驻足,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胸口的矮小陈阿娇,“你不像你女儿嫁给顾家嫡长孙,做正妻吗?” “想啊,当然想。但是……悦然不让我做白日梦。我……也不敢想……”,陈阿娇越说越小声,她不自信地玩着手指,咽了咽口水,又是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顾浩然,“你真的会善待悦然吗?” 顾浩然声音不再冰寒,反而有了点耐心,“你要是做得好,我接你一起去府外住。你做得如何,我这女婿可会衡量的,两好搁一好,懂吗?” “懂!” “去收拾悦然和你的东西!” “好!” 陈阿娇看了眼昏睡中的林悦然,她想开了,既然顾浩然非要娶林悦然,那就说明是女儿福分大,她还是不要阻拦的好,再说,老爷不也是不阻止吗?她一个姬妾凭什么管呢? 陈阿娇喜上眉梢的去房间里手势,顾浩然抱着林悦然大步流星地离开。 顾浩行跑到的时候,陈阿娇一个人正在收拾床铺。 顾浩行气喘吁吁地问陈阿娇,“悦然呢?她去哪里了?” 陈阿娇转头看向顾浩行,想起顾浩然的话,“不知道啊,他甩开我还禁止我跟着,我一个妾室,哪敢……” 陈阿娇还没说完,顾浩行白了一眼陈阿娇,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陈阿娇嘟囔一句,“这顾浩行要是做我女婿,我可没好日子过。” 西厢房的屋顶上,顾浩然抱着昏睡中的林悦然,他冷眼看着回廊里奔跑的顾浩行,他邪魅一笑,低头看向昏迷不醒的林悦然,他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双眸含情。 “悦然,不,菲菲,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顾浩然伸出手,颤巍巍地手抚上她温热的脸颊,他想起上一世看到她躺在棺材里,冰冷的脸颊冻伤了他的心。 他爱了她四十年,连上这一世,爱了她六十余载。 无数个无眠的深夜,他啜泣醒来,憎恨自己不曾勇敢一点,像个爷们一点将她锁在身边。 无数个冰冷的深夜,他无眠到天明,憎恨自己不曾霸道一点,将她抢回身边,金屋藏娇。 如今,他做了上一世不曾做过的事,虽然离经叛道,但是痛快而又满足。 失而复得的快乐,让他的心跳的极快,爱到极致的小心翼翼让他的心酸涩又痛苦。 他一滴泪落在林悦然的脸颊上,他手足无措又慌张的将泪擦掉,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 “菲菲,你知道吗?自从看到臭浣熊吻你,我彻底的慌了,我知道我无法将你带回来了,我知道我失败了,可是越失败越不甘心,你曾经与我定的娃娃亲啊,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啊。” 顾浩然抱紧林悦然,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又一滴泪滑落。 “菲菲,我多想你回头看看我,我多想你告诉我,你后悔了,你不要林焕了,你只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多想你告诉我,你想回我身边了。我多想你告诉我,你爱的是我。” “可是……菲菲,我知道,你爱上了林焕,你的心里不再有我了。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晚了一步,可是我不甘心,我那么爱你,我凭什么晚一步?所以,你出殡那天,我喝毒酒了,这一次我要先一步将你抢回来,哪怕抢你的手段不慎光彩,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顾浩然哽咽地看着怀里沉睡的林悦然,痴情地说道:“重要的是你真的回来了,这一世要跟我做夫妻了,对吗?” 顾浩然才说完,顾浩行站在屋檐下大喊,“顾浩然,把阿悦放下来!” 第21章 霸道郎君 顾浩然抱紧怀里的林悦然,他寒着一张脸,看着底下一直叫嚷地顾浩行,冰寒刺骨的声音传入顾浩行的耳朵里。 顾浩然的声音很凉,他似乎早就看顾浩行不顺眼了,“别喊了,林焕,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装顾家儿郎吗?” 顾浩行叫喊的声音一顿,他仰着头,看着顾浩然冰冷如霜的脸,果然,菲菲在李月娥面前自保让顾浩然,不,应该是让顾长风看了个全程,顾长风此刻对于林悦然是田菲转世深信不疑。 顾浩然看着顾浩行不再多话,他的声音依旧是冰凉刺骨,“既然都转世了,那就比一比谁手快。” 顾浩然挑衅一笑,顾浩行憋了一肚子气,既然知道他是林焕了,他也不装了,一个借力使力就窜上了房顶。 顾浩行伸出手想要抢回林悦然,顾浩然一个转身,单脚将顾浩行踹下房顶,顾浩行几个腾挪抓握才顺着旁边的大树落下,没有摔伤,但是摔疼了屁.股。 顾浩行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指着顾浩然,“你够狠,刚才想要我的命啊?” 顾浩然看着底下技不如人的顾浩行,冷笑出声,“呵呵,你这一世可是我的好弟弟,我怎么会对你下此毒手?弟弟,可别诬赖我。” 顾浩行指着顾浩然,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颠倒黑白的能力可真行!” “不如你,夺人妻子的本事登峰造极。” “顾浩然,放下阿悦!” “放下之后,便宜你吗?别做梦了。” 顾浩然抱紧怀里的林悦然,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挑衅地看着气的鼓鼓的顾浩行,“她这一辈子是我的,你该喊她嫂子了。” “你!” “有能耐上来抢啊,别是你身子虚弱,上不来了吧?男人太虚可没女人喜欢。尤其是在悦然面前。” “顾浩然!你嘴淬毒了啊?” “我要是眼神淬毒,恨不得毒死你!” 顾浩行握紧拳头,他刚想有所动作,林悦然已经醒了,林悦然并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挣扎,反而是静静地观察周围的形势。 看到顾浩行一瘸一拐地跟顾浩然吵架,她眼珠轻转,看着顾浩然完全没把注意力锁定在她的身上,她默默地拔出金簪,就在顾浩然得意一笑的瞬间,林悦然瞬间用簪子戳中顾浩然的手背。 顾浩然手吃痛,他一松手,林悦然顺势往屋檐下摔去,就在林悦然以为自己要摔在地上的时候,顾浩然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又将她拽回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紧,将她锁的生疼。 “放开我!”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我吗?”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这一世不想做你的妻子!” “我也说了,太后都可做媒的婚事,你做不了主,我说了算!” “你疯了?” “我为你疯了六十有余年,你才知道吗?”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她看着眼神中有着疯狂的顾浩然,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顾浩行急切地大声说道:“顾浩然,你自己疯就行了,犯得上让阿悦陪你犯险吗?从上面摔下来会怎么样,你不清楚吗?更何况阿悦扭了脚,行动不便!” 顾浩然挑眉,顺着声音望去,看到顾承和林熙恒等人快步朝这里走来。 顾承仰着脖子,看着屋顶上的顾浩然,“浩然,下来。” 顾浩然低头在林悦然耳边说了一句,“只怕,今天不仅要木已成舟,我更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什么?!林悦然瞪大眼睛,这个疯子又要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用什么做熟饭? 林悦然还没明白顾浩然这个疯子要做什么,只听见顾浩然用他生平最大的声音,大声喊道:“林悦然,你听着,我顾浩然要娶你,与你生生世世做夫妻,此心天地可鉴!” 林悦然耳朵都快被震聋了,顾浩然这个真疯子,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林悦然还在心里碎碎念,顾浩然俯身吻上林悦然的唇,当着林府上下,当着顾承夫妇的面,他抱着她站在屋顶最高处,让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他吻了她,如此急切又深情! 林漪琪捂着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林漪婳嫉妒地撇开脸,林漪葭则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很是玩味。 王氏看林悦然的眼神变了,眼神里充满了责怪。 林熙恒生气地对着顾浩然大声说道:“顾浩然,这是林府!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顾承知道自己儿子犯了错,但是也得袒护这个顾家好不容易出来的二元及第的人才,他和稀泥地说道:“亲家公,反正都约好了婚事,你这边让许大娘子收了悦然做嫡女,我们这边尽快安排婚事。” 林熙恒也知道这是他父母许诺下的婚事,顾浩然有资格在林府选择任何一个女孩做妻子,他指责太过分也不好。 再说顾浩然这二元及第的人才,万一以后平步青云,他还指望这个女婿带给他无限福气呢,他也不好得罪女婿太狠了。 林熙恒收敛了一下脾气,清了清嗓子,大声对着顾浩然说道:“既然你属意小九,我同意你们的婚事,赶紧从屋顶上下来,省得丢人!” 林熙恒一甩衣袖,顾承对着顾浩然大声说道:“没听到你林叔叔的话吗?别丢人了,赶紧下来!” 顾浩然得意地笑起来,卖乖还拿乔地说道:“悦然崴了脚,我得陪着她,刚好在这里温书,父亲,劳烦你把我的文房四宝和书籍都送来。” 顾承头疼地扶额,抱歉地看了看林熙恒,大声说道:“知道了!你要是不三元及第,婚事推迟三年!” “放心,我一定三元及第!” 顾浩然得意地抱紧林悦然,低下头看着林悦然,得意地在她耳边说道:“菲菲,这下你只能嫁我了。是不是对我心服口服?”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我第一次如此淋漓尽致地感受到,真是谢谢你了!” 林悦然咬牙切齿地说完,白了一眼顾浩然,任由顾浩然抱着她飞下屋顶。 顾浩行握紧拳头,他挣扎地走了过来,此时其他长辈早就三三俩俩的离开。 顾浩然抱着霜打茄子的林悦然走到顾浩行的身边,像一只巡视领地的雄狮,高傲地看着顾浩行,“弟弟,你棋差一着,她嫁给我,你得认。” 第22章 绝不退缩 顾浩行冷笑出声,“我认输?顾浩然,不,顾长风,我的字典里可没这词。” 顾浩行看向林悦然,他鼓励着林悦然,“老婆子,你先忍几天,我会有办法的。等我。” 顾浩行看了一眼顾浩然,转身就走,他此刻必须想尽办法把媳妇抢回来。 顾浩然冷笑一声,对着顾浩行的背影说道:“父母都答应的婚事,你还想抢婚或私奔吗?” 顾浩行停住脚步,他半晌才回头,声音平静而温暖,“我不是你,疯的可以。我一定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菲菲心甘情愿,让我如愿以偿。” 顾浩行转过身,冰冷地看着顾浩然,“我会光明正大地娶她,给她足够的身份和尊敬,我不像你,什么都要紧紧抓住,让人窒息。今天这事,你觉得你做的很浪漫,可是浪漫的背后是什么?” 顾浩行指着林悦然,他带着些许怒气地瞪着顾浩然,“阿悦会被王氏憎恨,婆媳本就难处,你让阿悦以后如何自处?你在屋顶表白爱意,却让林家其他姑娘如何看她?她出嫁前要受多少因为嫉妒导致的刁难?” 顾浩行嘲讽地笑了起来,“呵呵,你以为你强逼顾家二老和林家长辈答应你娶阿悦,你就赢了吗?你让所有人都知道阿悦是你的软肋,朝堂上多少腥风血雨会朝着她扑来?多少明枪暗箭对着她?你只想着将她锁在你的身边,却不想这么做将她推到什么样子的悬崖边缘!” 顾浩行一甩衣袖,他狠狠地走着,他不能回头,回头就是愣头青的小伙子,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是火上浇油。 等到顾浩然将林悦然抱入西厢房,林悦然坐在了西厢房的贵妇椅上,林悦然抱着软枕,脸色不佳地凝视顾浩然。 顾浩然得意地拿着书,歪头看向林悦然,“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浩行说的话,你听进去来多少?” 顾浩然脸一寒,将书扣在桌子上,语气不佳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舍不下臭浣熊!” “我本来就不想嫁给你,我舍不下谁,你管得着吗?” “你只能是我的!知道吗?” 顾浩然说完这话,立刻来到贵妃椅,一把将她扯入怀里,强迫她看着自己。 林悦然快速打开顾浩然的手,她后退,他却将她重新拉回怀里。 “悦然,别逼我在这里对你做些什么!” 林悦然闻声一顿,苦笑出声,“你在屋顶上都那么做了,我还怕你更进一步吗?如果你希望我婚前失贞,让王氏有刁难折磨我的借口,你尽管在这里做,没关系。反正我娘不过是花匠的女儿,无法对你问责,我的爹也不爱我,他只会看着我下地狱。” 顾浩然闻声一顿,脸色微变,“你跟我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 “是我说话难听,还是你从来没有为我设身处地想过?” “臭浣熊也来了,你跟他感情那么好,我是怕你被抢走,我才……” 顾浩然毕竟是活过一世的人,他立刻收敛起脾气,打算跟林悦然好好说说。 林悦然摇头苦笑,“我真不该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些,跟李月娥聊什么祖母庇佑。老祖宗说福兮祸所伏,果然如此。” 顾浩然一滴泪落下,他哽咽地握着林悦然的手,“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会如臭浣熊那样喜欢我,我怎么做你才不会这样跟我隔着心?” 林悦然冷冷地看着顾浩然哭泣的样子,她丝毫没有心软,“怎么做?我如今跟你都是绑在一起,你命定的媳妇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做?” 顾浩然握紧林悦然的手,他恳切地看着她,泪水一滴滴落下,“我只是怕失去你,我上一世跟你错过,你已经成为我的心结,这一世若娶不了你,我真的无法过下去。”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怎么跟疯子说话,别开脸,理都不理他。 顾浩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悦然,你知道吗?上一世我看你在棺材里冰冷的样子,我碰到你冰冷的手,我真的心碎了,我等了你那么多年,盼了你那么多年,最后你竟然就这样没了。” 顾浩然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我看着你躺在棺材里,我想到了我们从前,以前你和我也是有说有笑的,我的家教告诉我要君子,要对你有耐心,可当我真的谦谦君子的时候,你却转而投到臭浣熊的怀抱。” 顾浩然用衣袖擦了擦泪水,心酸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和臭浣熊有说有笑,看到你们山盟海誓,看到属于我的婚姻缘分成为别人的,我的心犹如刀割。我彻夜难眠,你知道吗?我无数个夜晚都在后悔,你知道吗?” 林悦然也不是个能耐住性子的人,她被顾浩然所谓的深情告白说烦了。 “我现在不过是林府的庶女,就是个庶女而已!” “你说过,我看上庶女,可以让太后作见证,让许大娘子提庶女为嫡女!” “啊对对对,是,我说过!那又如何呢?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是这个林府最有话语权的人,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干嘛那么关心?再说顾家嫡长孙看上庶出,这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我怎么会知道真可能发生?” “可是,我真的爱你,所以我求娶你。” “你是求娶吗?你是按头逼我签卖身契!” “我不是!” “你还不是吗?我问你,我刚来林府跟婆子丫鬟打架的时候,你在哪?” “我不知道那是你!” “我救陈阿娇,我和张恒吵架的时候,你又在哪?” “我当时和臭浣熊在跟人聊天,再说,又不只是我一个人没救你!” “找借口是吧?成!后来,张恒说我青灯古佛的时候,你和臭浣熊都没来救我!所以我为什么要在我需要英雄的时候,英雄没来救我,当我从李月娥那里得到不被赶出府的保证以后,你们就假惺惺地出来告白了?” “我是在李月娥拜祭……”顾浩然越说越小声,“你的时候,才知道你是菲菲。” “是啊,你知道,臭浣熊也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你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不做从天而降的英雄,当你知道我是田菲以后,你就要死要活跟我生死契阔?你所谓的深情,你所谓的爱意都只是我是田菲转世,仅此而已!可是,你想没想过,我不是田菲转世,我只是我,而我跟李月娥说的话,真的是我祖母托梦告诉我的呢?” 顾浩然沉默地看着林悦然,只听林悦然的声音再度提高。 “我的祖母托梦给我,我不是田菲,你还稀罕我吗?你的喜欢,如果仅限于我是田菲,你锁住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田菲!我只是像她而已!而且,当你发现我不是我的祖母,难道我作为我祖母的替身,要为她的所作所为赎罪吗?” 顾浩然小声又抗议地说道:“你知道顾浩行是林焕,你也喊他臭浣熊,他也是因为你是田菲才帮你,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林悦然被顾浩然这句话问的心梗! 真实……她刚准备绕晕顾浩然,让他放弃她这个替身,他又把事情拽回了原点!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反驳林焕是臭浣熊这个点呢! 第23章 用心待你 顾浩然气馁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对于同是五十多岁的人而言,什么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都没用,不给实实在在的好处,说再多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顾浩然非常想让林悦然留下,既然靠语言无法留住这个女人,那就用行动来证明吧。 顾浩然抬起眸子,再一次确认林悦然的心意,他的眸子里有着白狐一样的精光,虽然笑容灿烂,却给林悦然一种被人算计的恐惧感。 “悦然,你确定我现在所做的,便是将你推入深渊的事吗?” 林悦然虽然嗅出了危险,但是,她却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依旧是嘴硬地说道:“对啊,你让我以后过得很艰难,我怎能不怨你?” 顾浩然手指相搓,盯紧林悦然的双眸,与她对视,“既然,我推你入深渊,你觉得我怎么做才能补偿?” “补偿?你在开什么玩笑!你都跟我爹说非我不娶了!我能怎么办?你给我带来的麻烦真不小,还想让我对你好脸色,我真是不知道……” 林悦然还在碎碎念,她就是讨厌顾浩然这样的行为,并且,她好不容易想跟臭浣熊在一起,这个死疯子又把她拽了回来,失去自由的感觉,以及未来被疯子逼疯的压抑感,让她满肚子火。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还在碎碎念,他一把将她推倒在桌子上。 深秋时节,桌子带来的冰冷触感让林悦然清醒了过来,近在咫尺的鼻息,温热又独属于顾浩然的气味窜入她的鼻中,她嗅到了危险,也嗅到了这个疯男人的迫近压力。 林悦然突然停止说话,惊讶地看着顾浩然,“你想想做什么?” 顾浩然双手死死地压着林悦然的手,他低下头,与她鼻头对比头,温热的气息让林悦然的心跳更快了。 林悦然的声音都颤了,“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浩然扬起白狐一样的笑容,笑容有几分无赖,又有几分势在必行的执着,“既然闯了祸又无法补救,不如把祸闯得更大一点!” 什么?!顾浩然疯了!这个疯子,这个为了她上一世饮毒酒自尽的疯子,真的疯了! “你听我说!” “晚了,我不想听。” 林悦然心跳加速,她确实五十多岁的灵魂,所以什么海誓山盟,对她毫无作用! 可是,她也是经过人事洗礼的妇人!她不是不知道香宵蚀骨是什么滋味! 顾浩然趁着林悦然发愣,他单手将她的手按在桌子上,所幸这是一个很长的书桌,她可以躺在上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热,以及最热处带给她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本能的悸动。 糟了!这个疯子要来真的! 林悦然颤着声音,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羞人的姿态来迎接这个纠缠了半个世纪的男人。 燥热沿着她的双颊涌上头顶,她感觉两耳嗡嗡的,眼睛也开始迷茫,不行,她得振作! “浩然哥哥,这人来人往,你这样不好!” “既然你觉得米饭不够熟,我想蒸得更熟一点!” “不!这,这,你不能!” 顾浩然扬唇浅笑,凑近她的耳朵,含上她的耳垂,温热的触感像是一波电流直冲她的脑壳。 顾长风当年没有迎娶田菲,愤懑不已地顾长风钻到秦楼瓦肆玩了半年,这六个月的时间里,他什么都体会过。可以说,顾长风别的没学会,十八般记忆倒是学的样样精通。 重生转世为顾浩然以后,他更是有着二十岁的体魄,五十岁的经验! 一想到这里,林悦然的声音更颤抖了几分,“你知道,要是我失了身,我婚前失节,我以后如何自处?” 顾浩然轻咬林悦然的耳垂,那犹如电流的触感变成了潮汐,一波又一波地涌向了心脏,心脏随着颤动而加速跳动,加速跳动的血液就像是狂风巨浪的大河,一波又一波的冲刷着她的神经。 伴随着神经一阵阵的震动,大河又变成了遍布全身的毛细血管,毛细血管所到之处都是轻颤的回响,就像是海边的浪花扑向岸边,一来一回,断断续续却又经久不衰。 林悦然的十指微弯,感觉指腹都有难以言说的敏锐,她的心律早就失去了控制。 “不,不要,顾浩然,停下!” 顾浩然抬起头,看着眼前双颊嫣红,眉目含娇的林悦然,她本来就随了陈阿娇的面容,天生媚骨,如今,他轻轻一撩,她就像是雨后的妖冶海棠,魅人三魂,摄人七魄。 林悦然这副“请君自便”的柔美,引得他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他深深吸了口气,待到控制住自己的热情,他扬起白狐一般标志笑容。 “你此刻像极了雨后海棠,露珠轻颤,惹人怜爱。” 去你大爷的惹人怜爱! 林悦然的双眸瞬间清醒,果然怒气可以让她找回心智。 “顾浩然,我再说一遍,如果我婚前失贞,你带给我的伤害不是一星半点,你想毁了我吗?” 顾浩然一只手按住林悦然的双手,不管她怎么挣扎,他的体重都能稳稳地制住她。 他另一只手轻轻扫过她的下巴,她哆嗦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有魔力,能带给她难以忘却的触动。 他笑眯眯地欣赏林悦然此刻的模样,他的手顺着她的脖子打转,她感觉脚趾都要弯曲了,这个疯子当年去秦楼瓦肆跟舞娘到底学了些什么! 他的手顺着脖子慢慢来到她的一处骨节,若是男子,这里就是喉结,若是女子,这里只是一个手触才能碰到的骨头,他的手像是上好的丝绸,轻轻扫过,就让她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该死!不是说男人被碰到喉结会咽口水吗?怎么女人也会?! 顾浩然的手指就这样慢条斯理地滑动着,他的蓄意放慢声音,“你说,这次我该闯多大的祸,才能把你彻底留在身边呢?” “总之,我绝对不能婚前失贞,不然,不然我吊死在这里!” 顾浩然没有停下动作,她反而因着他的手指,心一阵阵的收缩,手指弯曲的更多了些。 “你或许不知道,有一种亲密,可以让你完璧如初,但也能让你……” 顾浩然抵着她的鼻子,与她四目相对,他白狐一样的笑容里有几分让她颤抖的威胁。 “欲罢不能。” 第24章 我挚爱你 林悦然这次不是欢喜的打一激灵,反而是害怕的打一激灵。 就说这个疯子会不做人事!果然,他但凡能不干人事,就一点人事也不干啊! 林悦然深吸气,再吸气,再再吸气,必须冷静,不能让他在这里……在这里…… 林悦然虽然是五十多岁的灵魂,可到底有些话难以启齿,她也说不出口。 说实话,她真是挖坑把自己埋了,怎么老是挖坑埋自己呢? 干什么没事反复提及不能婚前失贞?他可找到办法对付她了! 顾浩然也是五十多岁的灵魂,这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她想玩心眼都玩不过对方! 林悦然咬了咬下唇,脑子灵光一闪,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我爹答应我嫁给你,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再说,浩然哥哥还要温书,备考第一!” 顾浩然手缓缓地朝着林悦然的耳后扫去,这冰凉又略带柔情的触感,游走在她的理智之上,让她忍不住地嘤咛一声。 顾浩然手微微一顿,林悦然立刻闭了嘴,她刚才在鬼叫什么?真是羞死人了! 顾浩然则是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她明显感受到他的最热处更热了,真是的,他自己都扛不住热情四射的炙烤,非要搞得两个人都尴尬。 林悦然颤着声音,像是劝说他,“你听我的,备考第一。” 顾浩然到底是五十多岁灵魂的风.骚老男人,他很快就控制了心神,再一次低下头,抵着她的鼻子,与她四目相对。 “你很喜欢,为什么要停?” “谁说我喜欢?” “那就再证明一次!” 林悦然内心都要崩溃了?!她这张破嘴啊!她怎么那么喜欢反驳别人,你看,又一次挖坑埋自己了吧?! 顾浩然再次咬上她的耳垂,相较于第一次,他这次却是饱含温柔,那灵巧如蛇的触感,就像是一阵滔天海啸,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又像是浸泡入温泉,全身都被温泉笼盖,让她逃脱不得。 她双脚不断踢打,想要挣脱这令人羞涩的时刻,可是他偏生不让,就是逼迫她面对他,正视他的存在。 那灵巧的蛇不一寸寸的袭来,每一寸都像是点了一个火苗,随着火苗的火势越来越大,以点连线,线编织成片,慢慢地,燎原的热火将她吞噬。 她克制不住,再次嘤咛一声,相较于刚才无意识的轻哼,这一次,她的声音格外妖娆魅惑。 更该死的是,她还继承了陈阿娇嗲嗲的娇哼! 这一刻,林悦然也不得不承认,为什么陈阿娇那么招林熙恒喜欢?为什么林熙恒当年铆足力气跟她这个老婆子对抗,曾经一度那么痴迷陈阿娇! 这……这该死又迷人的声音,饶是女人,她自己也能听出几分惑人心神的媚态,以及引人跃跃欲试的魅惑。 林悦然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绝对不能再发出声音了,谁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万一婚前失贞在这一刻发生,倒霉的可是她自己! 她终于知道陈阿娇的无奈了,虽然有个俚语不适合,但是此时此刻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了。 她想,这也许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那种我本清白无辜,奈何我本人太过迷人,以至于对方为我癫狂,因为对方为我发狂,我也跟着倒大霉,最后双方陷入地狱的那种无力无能无辜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吧? 林悦然哭笑不得的想着,可就在她尽可能的想让自己身至分散一点,不被这个疯子继续左右的时候。 顾浩然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你不专心,怪我没用全力。” 什么不专心?什么用全力!顾浩然你这个色中饿鬼,人中垃圾,你疯了吗? 林悦然在内心呐喊,却不敢松开咬着自己的唇,该死,她可不能破功,总得反抗一下。 灵巧的蛇很快来到她的下颌线,沿着那绝美的下颌线,留下一颗又一颗圆润的小水珠,这些小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可惜林悦然无暇顾及,她只知道此刻痒伴随了全身,她的十指终于攥成拳头。 “嗯……唔……你,你,松开我!” “终于舍得出声了?” 顾浩然抬起头,与她对视,他白狐一般的笑容有着胜利的喜悦,仿佛在跟她拉锯战中赢得大胜一般。 “玩够了,可以停了吧?” 林悦然本能地想让这一切中止,可是,她说停就停的吗? “玩?我在用心告诉你,我爱你,爱你入髓,你怎么可以辜负我的真心呢?” “你爱我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既然你还体会不到我的爱,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多么爱你!” 等,等下,她刚才又给自己挖了什么坑?他没事说爱她做什么? 她为什么感觉自己又把自己埋了呢?真是碰到疯子就倒霉啊! 顾浩然不给林悦然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住她的唇,这一次,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霸道。 这种霸道就像是龙卷风,席卷了她全部的神智,她感觉到自己在飓风中无所攀附,只能抓住眼前可抓住的一切。 可是,这还不够,龙卷风不仅吞没了她的神智,更是挑起了她心律,或起或落,犹如飓风过岗,一切都难控制,又犹如台风过境,一切都随他而动。 慢慢地,顾浩然松开了手,她就像是一个小猴子,不知不自觉地抱住了顾浩然的脖子。 她早就忘记了自己身在哪里,只知道双手必须牢牢抓住能够给她带来稳定的存在。温暖勾起了她的心尖,心尖上的触动让她的灵魂跟着舞动,伴随着舞动而来的悸动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开心与欢愉。 她感觉手心都在出汗,手指都在发颤,可是她的肌肤却出奇的机敏,随便一阵风扫过,她就能自己生成龙卷风,追随着方才带给她的飓风而去。 她慢慢闭上眼,嘤咛几声,带着些许哭泣,带着些许欢愉,又有几分失去神智的混沌。 顾浩然得逞一笑,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逃离,将她抱入怀里,一起享受着午后迷人时光。 就在顾浩然品味属于他的时刻,一声急切打破了这美好的宁静。 “顾浩然,你在做什么!” 顾浩然抱着神智混沌的林悦然,看向门口,只见顾浩行握紧手里的扇子,怒不可遏。 第25章 你争我夺 顾浩行大步流星走来,他伸出手就要拽走林悦然,顾浩然一巴掌将顾浩行的手拍开,顾浩然的力气过大,顾浩行的手背都红了起来。 顾浩行忍着痛,怒气冲冲地吼了起来,“顾浩然,她是我的妻子,你不知道吗?” 顾浩然就像是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一样,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林悦然想要挣扎,顾浩然准确无误地点中林悦然的穴道,林悦然只能定在原地。 顾浩然满意地拥着林悦然,冷冷地说道:“你也知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啊?臭浣熊,上一世,你怎么不对我仁慈呢?你抢走了我的挚爱,这一世还想将她抢走据为己有,你觉得我会重蹈覆辙,还是你能阴谋得逞?” 顾浩行看着顾浩然点中林悦然不能动,他再次出手,顾浩然索性拥着林悦然,单手跟顾浩行对打,顾浩行到底还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孩子,他的力气没有办法撼动顾浩然。 顾浩然游刃有余地应对着顾浩行,一边接招一边冷冷地嘲讽道:“顾浩行,咱爹都答应了,林叔叔也许诺了,你困兽犹斗有什么意思?平白让自己难看吗?” “快把阿悦的穴道解开!” “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容你置喙!” 顾浩然找到空档,一脚踹飞顾浩行,他抱起林悦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顾浩行。 林悦然突然惊呼出声,“臭浣熊,你还好吗?” 顾浩然猛地转头看向林悦然,林悦然嗖的闭嘴,糟了,她又又挖坑埋自己了! 顾浩然玩味地一笑,眼睛眯了起来,这下他更像是一只狡诈的白狐了,“菲菲,你终于肯承认了吗?” 林悦然气的深吸气,顾浩行还想站起身,顾浩然又是一脚将顾浩行踹倒在地。 顾浩然眯起眼,盯着地上挣扎站起来的顾浩行,他的声音如此的冷,就像是腊月的寒冬,让顾浩然和林悦然都感觉寒冷至极。 “顾浩行,不,臭浣熊,我明确告诉你,这一世,不管她是田菲,还是林悦然,她有且只能是我的妻子。而你,若是还想自不量力地反抗,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顾浩行挣扎着站起身,该死,他就是年龄太小,舞勺之年的力气,没办法跟成年人对抗,不然他一定能够将林悦然救出来。 但不管如何,他都要拿出气势来,输人不输阵,他站直身子,盯着顾浩然,“别以为你踢了我几脚,我就放弃,我和阿悦的缘分不是你能扯底掰开的。” 顾浩然闻声先是一愣,紧接着又是一笑,“呵呵,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好啊,我等着你看你怎么扭转局势。” 顾浩行擦了擦嘴角的血,指着顾浩然,“放下阿悦,咱们打一架。” 顾浩然上下打量浑身是土的顾浩行,冷声提醒,“我不是愣头小子,跟你打一架,让你派来的人偷走我的妻子,还是跟你打一架,让其他人看到我暴戾,然后让婚事毁于一旦?你觉得我脑子有病,还是你脑子进水?” 顾浩行握紧拳头,他虽然在笑,但是笑不达眼底,“我就这么弱智吗?” “你一直脑子不清楚。” 顾浩行白了一眼顾浩然,低头对着怀里的林悦然继续说道:“悦然,你看到了,我与他强弱分明,以后别跟傻子玩了,免得拉低你的智慧。” 林悦然不开心地说道:“顾浩然,你真是没救了。这里是林府,你在林府公然殴打弟弟,你也好意思说你聪明?呵,等你的爹娘来,看到你殴打弟弟,你先想好你怎么解释吧。” “解释而已,你当我没长嘴吗?” 林悦然嘲讽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舌灿莲花到什么地步!” 顾浩然耳朵微动,他听到了一大群人的脚步声,看来林悦然说对了,顾浩行故意让他打一顿,就为了将他扯出西厢房,让他无法寸步不离的盯着林悦然。 好,好得很,你有张良道,我有过墙梯,真当我纸糊的吗? 顾浩然凑近林悦然的耳朵,当着顾浩行的面,蓄意咬着林悦然的耳垂,林悦然颤抖一下,这该死的战栗让她羞红了脸,尤其是顾浩行还眼睁睁看着。 顾浩行脸成了猪肝色,气的攥紧了拳头,“顾浩然,松开你的嘴!” 顾浩然像是蓄意刺激顾浩行一样,就是咬着林悦然的耳垂,含糊不清地声音带着些许情意绵绵的神情,刺激的顾浩行手抖若筛糠。 顾浩然的声音就像是吃了上好迷魂药,他抱紧林悦然,手刚好在林悦然的小腹上,林悦然脊背挺直,他的手慢慢地从小肚子滑动到她细若凝脂的手上。 顾浩行提高嗓门,“顾浩然!你是色中饿鬼吗?!” 顾浩然不搭话,他的手继续往上游走,顾浩行跑过来就要给顾浩然一拳,顾浩然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本事,脚尖一踢,石子飞起来,正好打中顾浩行的脑袋,顾浩行吃痛地捂着脸低下头。 顾浩行趁机转头对着林悦然重重的吻了上去,他的手来到她的细腰,他轻轻一掐,她嘤咛一声,这柔媚惑人的声音让顾浩然开心地低声笑出。 顾浩行则是捂着头在地上落泪,也不知道是额头的痛,还是心上人近在咫尺,却无力相助导致的窝囊气哭的。 顾浩行蓄意提高嗓音,在她耳边,用成年男子独特的迷人心智的声音回应道:“嗯……好听。奖励你一下。” 顾浩行在林悦然的脸颊亲了一口,又快速地解开林悦然的穴道。 林悦然抬起手直接给顾浩行一巴掌,顾浩行撇开脸,揉着自己的脸。 林悦然大声斥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悦然刚说完这句话,林熙恒人未至声先到,“林悦然,你在做什么?” 林悦然错愕地回头看向林熙恒,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林悦然不可置信地看向装作无辜地顾浩然,顾浩然勾起得意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嘲讽笑容让她血冲大脑。 该死!她又顾浩然挖坑设计了!他,他竟然让所有的错归咎在她身上! 这下她该怎么解释?她跟顾浩行纠缠没完,又跟顾浩然卿卿我我,还动手打未来夫君,她这样的女孩可没几个人敢要? 还是说,她故意挑动顾浩行和顾浩然打架,又不知分寸地袒护小叔子,给自己未婚夫添堵,当面戴绿帽子?! 顾浩然,你为了独占,真是够狠!给我这么一个垃圾局面! 第26章 技高一筹 林悦然抽了抽嘴角,收回眼神,看向林熙恒,装作委屈地说道:“爹,刚才浩然哥哥打了浩行,我不想他一错再错,才制止他。我……” 林悦然看向地上的顾浩行,尽管顾浩行被刚才顾浩然气的脑充血,但是他现在可是一门心思帮着林悦然。 顾浩行默契地抬起头,林悦然与他对视,两个人眼神交换意见,仅仅一瞬,多年夫妻的默契让他们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顾浩行抢先开口,“林叔叔,这不是阿悦的错。我知道兄长在西厢房温书,眼下又没有带文房四宝,我就想着把我的先借给他用。我就是来问除了文房四宝还要什么,他却不知中了什么邪,打了我又骂了阿悦。” 顾浩行瘪了瘪嘴,利用自己尚未弱冠的优势,对着王静风撒娇道:“娘,我知道我不能娶阿悦了,我也认了。我只是想着顾家人都是兄弟情深,我怎么着也要为大哥出点力。却没想到,他不识好人心,不仅怀疑我跟阿悦的清白,还怀疑我的初心。娘,我真的好冤啊。” 顾浩行蓄意将自己额头上的红肿展示给王静风看,王静风相当爱惜自己最小的儿子,她立刻走了过来,给顾浩行的额头又是吹又是揉,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顾承看着小儿子受伤了,心情也不佳起来,对着顾浩然不太开心又不敢斥责的埋怨了一句,“浩然啊,你要是嫌小孩子吵,你就赶他走好了,何必动手打他呢?” 林悦然眼睛瞪大,这是什么鬼说辞?顾承这么没出息的吗? 顾浩行不可思议地歪头看着顾承,这个顾承是儿管严吗? 顾浩然轻叹一声,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爹,你也知道,小六不爱读书就爱捣蛋,我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他充耳不闻。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要不把他揍怕了,他会蹬鼻子上脸。我在家里就是被他闹得心烦,你才把他送到林府私塾来的,他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林悦然倒抽一口气!对啊,她怎么没想到顾家也是簪缨世家,林家和顾家都是国公府,顾家什么样的教书先生请不到啊?顾浩行犯得上来林府读书吗?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林悦然瞪向顾浩行,这个臭浣熊又开始掉链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混球除了打仗的时候脑子好使,其余时候都是临时掉链子! 顾浩行接收到林悦然怒气冲冲的眼神,有些逃避的低下头,哽咽地哭了起来,“爹,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才跟大哥亲近的啊。你为什么每次都帮他不帮我呢?我也是你儿子啊!” 顾浩行扑向王静风的怀里,更大声的哭起来,“娘,大哥抢我喜欢的人,我关心他,他又打我,你可得为我做主!” 顾浩行还在嚎啕大哭,顾浩然冷冷地声音传来,“躲在娘怀里算什么男子汉?丢人丢到林府来了啊!” 顾承闻言,一把将顾浩行拽了起来,直接给顾浩行一巴掌,“够了!别再丢人现眼!” 顾浩行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委屈巴巴地哽咽,也不敢哭大声。 林悦然恨恨地闭上眼,臭浣熊这个蠢货!这个时候装委屈,找大.腿相助有个屁用!脑子被狗踢了吗?想出这种哀兵政策,本来一把好牌打成稀烂! 顾承转头看向林熙恒,“贤弟,让你见笑了。不过,世侄女确实是我顾家好媳妇,虽然帮着我这不成器的幺儿,却也是嫂子关心幼弟的好心,你可莫怪罪我的好儿媳啊!” 林悦然猛地睁眼,她听到了什么鬼扯淡的话?!好儿媳!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她不得不重新审视顾氏这一家人了!他们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林悦然转头,脖子僵硬地看向顾浩然,顾浩然则是给她一个得意又胸有成竹的笑容。 林悦然立刻翻了个白眼,又是生气地闭了闭眼,罢了,一切得靠自己! 林悦然清了清喉咙,“爹,其实,浩然哥哥打浩行,也不全是浩行在闹他。而是……” 林悦然刚想说下去,顾承不给林悦然说下去的机会,“好儿媳啊,我知道你是不想兄弟阋墙,我理解你!” 理解你妹啊!你小儿子被大儿子揍成这德行,你一点不心态就算了,你还拉偏架! 顾承看向林熙恒,笑容满面地说道:“你瞧,我这儿媳妇多么善解人意,还想帮这个小混球说好话呢。一群小孩胡闹,咱们大人就不掺和了。” 顾承看向顾浩然,笑容满面,又有点讨好的意思,“浩行啊,好好温书,咱们老顾家三元及第的荣光就靠你了。你要是考中了,这个家……你说了算!” 林悦然石化了!什……什么?!顾承到底有没有做人父亲的自觉?他就这么没脸没皮的偏爱顾浩然这个家伙吗? 还有,什么叫做这个家顾浩然说了算? 为什么!她来到林家要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寻找活路?! 又为什么!顾浩行被王静风偏爱,顾浩然被顾承宠上天?!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倒霉,遇到林熙恒这个好大儿,所思所行都为了他自己! 而顾浩然的爹娘为了他可以完全退让!不公平!老天不公啊! 顾浩然的朗笑声打断了林悦然的思路,“爹,人都说状元及第,洞房花烛,我可不希望你对我食言。” 顾承立刻握住林熙恒的手,“啊,林贤弟,我家浩然可说了,这样,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进宫跟我姨母,太后她老人家说一声,悦然要改为嫡女了!” 林熙恒还想挣扎一下,“兄长……这事……” “别这那的,赶紧走!择日不如撞日!走走!” 顾承拽着林熙恒就走,许怜雅冷冷地看了一眼林悦然,她们女眷跟着一群人离开。 顾承走到半路,回头拎起顾浩行的衣领,“小混球,给老子回家!” 顾浩行挣扎着说道:“爹,我还要在这读书!我不回家!” “在这烦你哥,让我顾家没了三元及第,我弄死你!赶紧给老子滚回家!” 顾浩行一边挣扎一边看向林悦然,林悦然捂着额头转身,她真的觉得顾浩行丢死人了,怎么有这样的猪队友。 林悦然没注意方向,一下子扎到顾浩然的怀里,他顺势抱住她。 她惊讶地抬头,顾浩然笑眯眯地说道:“方才春风正浓,被蝈蝈扰了清净,如今,正好好梦继续……” 顾浩行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轻声说道:“春风加浓!” 什么?!这个疯子!还想再来一次?! 第27章 言出法随 顾浩然笑眯眯地凑近林悦然,她不想再跟这个家伙玩这种把戏了,她虽然不被语言所干扰,真的会被这种实打实的亲昵所干扰,不行,必须停下来! 林悦然不开心地伸出手,手抵在了顾浩然的唇边,顾浩然抓住她玉葱的手指,毫不犹豫地亲了一口,温热的触感让林悦然心缩了一下。 该死,他真的很会找机会暗算她! 林悦然收敛起自己的异样情愫,首次主动抓住了顾浩然的手,温暖又细腻的触感让顾浩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笑容就像是春暖时满园花开的绚丽。 顾浩然反握住林悦然的手,歪着头,笑眯眯地说道:“你是不真心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春宵你妹!千金你大爷! 林悦然忍住翻白眼的动作,反而仰起脸,用他喜欢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的看着他。 顾浩然被她这种温驯的样子取.悦,他挑高一侧眉毛,“你想说什么?” 林悦然清了清喉咙,说出自己的计划,这时候只能靠自救了。 “我知道,我必须嫁给你,不管是我爹还是你爹的态度,今天我都知道了,所以,你不必再反复提醒我,用这样的法子来让我彻底记住。” “所以?” 林悦然一副“我认栽,你赢了”的表情盯着顾浩然,“你还是好好温书吧,我也希望做状元夫人。再说,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我未婚,咱们一直在待一起也不合适,你说对吧?” 顾浩然仿佛看透了林悦然想要借此遁地,消失不见的小心思。 顾浩然抬高林悦然的下巴,笑得那是一个嚣张又自信,“菲菲,上一世你拐着弯的甩掉我,我可是记忆犹新。”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多想了。” “是吗?我多想?那你今晚去哪里住?大通铺吗?” “我可以跟陈小娘挤一挤,我都习惯了。”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啊,我想休息了啊。” 顾浩然捏着林悦然的下巴,凑近她,与她鼻头相碰,“然后,你就趁着陈阿娇睡着以后,半夜私会臭浣熊,然后跟他私奔,我说的对吗?” “开什么玩笑!我都是你未婚妻了,我都认命了,我能做什么幺蛾子?” “你能翻花样翻出万花筒来。” “你!” “我说错了什么?”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不愧是当年的首辅大臣,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名臣,不愧是官升三.级的“一世龙门”。他的脑子真不是吹的,就是好用。 顾浩然歪着头,等着林悦然回答,林悦然咽了咽口水,必须想个办法,不能跟这个疯子待太久。 林悦然又清了清喉咙,一脸镇定地看着顾浩然,“我真的想跟陈小娘待一起,毕竟她是我的生母,今天这么多事,她会害怕的。” 顾浩然双手环胸打量着林悦然,林悦然眼睛明亮了起来。 看来有戏啊,这小子还不算是疯的彻底! 林悦然堆起笑容,拿出当年哄孙子的劲头,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就是回去看看陈小娘有没有吃的,你知道府里没人关心她,我怕她没吃的。我不能做个不孝女,不是吗?” 顾浩然挑高一侧眉,继续听着,不为所动,不发一言。 林悦然狗腿地给顾浩然倒了一杯茶,“左右,名分早定,你今天又在长辈面前这样盖章定论,我是真的不会跑的。你就放心吧。” 顾浩然接过茶杯,轻啜一口,不咸不淡地问道:“你去看陈小娘之后,还要做什么?” 林悦然睁着无辜地大眼睛,笑眯眯地说道:“不做什么啊,睡觉啊。” 顾浩然点点头,仿佛被林悦然说服了,“嗯,如此看,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对吧,我一直都是个诚恳的好孩子。” 林悦然才放松精神,吐出一口气,准备找个机会开溜,就听到顾浩然慢悠悠地说下去。 “可惜啊,我已经安排小厮给陈阿娇送饭菜了,并安排了陈阿娇的住处。对了,我还告诉陈阿娇,要是想让你做正妻,我接她出去享福,她就得听我的。” 啊?!他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她怎么不知道? 等等,他先搞定了陈阿娇这个丈母娘啊?这是让陈阿娇铁了心的帮助顾浩然?这小子,够阴狠的! “很惊讶?” 顾浩然的声音再次传来,林悦然收回心神,看向顾浩然,抿了抿唇,再次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做的?” “你被我打晕,抱到厢房的路上,我专门去你住的大通铺走了一趟。” “嘶,你……” “我做任何事情都未雨绸缪,对于你的事,更是事无巨细。所以,菲菲啊,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难道没发现房间里都是你原房间的东西吗?” 林悦然环顾四周,果然发现,顾浩然说的都是真的! 林悦然的内心越来越凉了,她的这个追求者不仅是个疯了几十年的老疯子,还是一个做什么都老谋深算,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 对手可怕,她脑袋生疼! 她到底挖了一些什么坑啊?怎么把自己坑成这个德行! 林悦然扶额,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力感让她颓废地闷下一大口茶。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终于认命的样子,他笑着端起茶杯,心情倍好地喝茶。 且说另外一边,顾浩行被顾承强行带回了国公府,顾浩行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久,不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翻窗而入,这个夜行人是顾浩行培养的亲信,不仅是他的暗中保镖,也是他畅音阁的主事——杨明。 杨明跪在地上,“主人,您唤我。” 杨明年龄三十岁,最开始他不相信老主人林焕重生,直到所有的细节都跟顾浩行对上,他才知道老主人因缘际会重生了。 杨明曾经是孤儿,他是被林焕一步步带起来,一步步带着成长的,林焕对他是亦师亦父,情感深厚。 顾浩行覆手于后,皱着眉看向天边的月亮,“顾长风也重生了,他就是顾浩然。” 杨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怎么这么巧! 顾浩行转身看向杨明,“你的师娘,我的爱妻也重生了,她就是林悦然!” 杨明守护心思,对上顾浩行的眼睛,“我要做些什么?” 顾浩行冷着脸,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调查一下顾长风的无风阁,我要最全的信息。” 第28章 你情我愿 杨明知道无风阁的很多事,一天后,他立刻找来一大堆资料,顾浩行盯着手里的资料。 顾浩行从书山文海中抬起头,将信将疑地问道:“顾浩然为什么会做盐铁生意?谁给他的权力?” 杨明跪地回答道:“据线索,无风阁幕后的主人很可能是晋王赵无极。” 赵无极!赵无极这个人喜欢钱财,总是搜刮敛财,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赵无极也是一个带兵能力极强的王爷,他手下骑兵号称万人难挡。 顾浩行嘴角扬起笑容,有意思,看来顾浩然跟当今皇帝的叔叔赵无极走得近啊,这是怎么个意思?帮助藩王的下场,不知道顾家承不承受得起。 “查一查,赵王最近在做什么,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是。” 杨明转身离开,顾浩行看着手里的文件,抿了抿唇,“看来,我得去温家走一趟了,他们家族也该重振了。” 顾浩行这次打算联合其他氏族,组建自己的力量,既然要靠绝对的力量来娶媳妇,那么,他就尽可能的成长起来,用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保护媳妇。 且说回顾浩然,顾浩然正在温习书本,林悦然百无聊赖的玩着滴漏。 她在这里住了2天了,2天的时间内,没有任何人来搭理她,这里就像是禁地,除了丫鬟婆子送饭菜,什么人也见不到! 她真的是无语至极,没想到林府这么看中顾浩然! 也没想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住在这,跟一个大男人住着,也没有任何人说一句不是,也没人管。 她还以为重生而来,有着精彩的人生,每天都好玩又刺激,没想到今天是无聊又被囚禁在了这方寸之间。 林悦然烦躁地站了起来,看着顾浩然老神在在,她气愤地用力踩着地面,来回踱步。 顾浩然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地说道:“屁.股底下长钉子,坐不住了?” 林悦然停下步子,狠狠地扭头看着顾浩然,“你留我在这,不觉得过分吗?我未婚,未出阁呢!” 顾浩然又翻了一页书,波澜不兴地声音带着宠溺,“昨天,你许给我了,已经是我的人了。他们不敢拿我的人怎么样!” 林悦然无奈地搓着脸,真是烦死了! 她开始想念顾浩行了,她那个口口声声说老头子的老冤家!顾浩行多好玩啊,陪她飞鹰走狗,遛鸟斗鸡,天天玩一起。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突然发现顾浩行的好,真是没对比就没伤害。 顾浩然放下手里的书,看向林悦然,“让我专心备考的是你,打扰我读书的也是你。” 林悦然听到这句话,立刻来精神了,她站起来,“打扰了,我这就……” 顾浩然抓住林悦然的手,她皱起眉,他则是笑的很灿烂,“想跑?” 林悦然下意识地摇头,“不,我出恭!” 顾浩然挑高眉毛,“我陪你去茅厕!” 林悦然受不了的大喊出声,“你有病啊!我去哪你去哪!” “为了不再弄丢你,当然要这么做。” 林悦然气的指着顾浩然半天,只能气愤地坐回原地。 “不去了?” “我忍着!” “我又不是没跟你去过茅厕,上一世,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把过尿!” “停停停,别提我小时候的糗事!真是的,你怎么那么让人烦?” 顾浩然表情一变,林悦然看到顾浩然一步步走来,她离开举起手,习惯性地说道:“不不不,你是最招人喜欢的。” 顾浩然抓紧她的手腕,“菲菲,我不会再犯错,上一世,我做错了什么,这一世我一定改过自新。同时,你必须知道,上一世我失去了什么,这一世我一定抓紧!” 林悦然唱反调地说道:“真扯淡,你要是抓一把沙子,沙子攥得越紧流的越多!” 顾浩然闻言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还是那么幽默。你不知道沙子掺上水,再加上一点泥巴,可以牢不可破,弄点稻草什么的,这沙子就成了泥巴墙了!你说,泥巴墙怎么会流失呢?只会牢不可破的待在原地。” 顾浩然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一如,你和我现在。” 林悦然还想继续唱反调,看到顾浩然盯着自己,一看就是在玩心眼的样子,她立刻告饶,“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不服气?” “没有,从小到大,我最佩服你。” “从小到大,你任何样子,我都理解。” “没有,你多想了。” “我是多想,还是你被我说中了,无可辩驳?” 林悦然闻言一愣,啪的一下,拍了桌子,“我说,你老是揭人老底,这么做好玩吗?你毒舌几十年了,你就没治好过!留点余地怎么了?掉你一块肉了?” “你对我不满,我很在意。所以我要清楚的知道。” “啊啊啊啊,我快窒息了!真的!你就那么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我想干什么吗?” “不知道你的心思,我怎么走入你的心思呢?” 林悦然攥紧拳头,无语地看着顾浩然,“你都是好几十的老头子了,你怎么会还这么轴呢?事缓则圆,你不知道啊?亏你曾经是首辅大臣呢!” “事缓则圆,我可以对任何人,对你不行。因为,我曾经事缓过,结果,你跟着臭浣熊跑了。我做错过一次,就不会重蹈覆辙!” 林悦然不得不承认,上一世没嫁给顾长风是对的,这个疯子真的有心魔! “好,我不跟你争辩,我去搞个叫花鸡吃,这总习惯了吧?我做点自己喜欢的!” “可以!” “谢谢你的大人大量!” “但是,你的庖厨之作,我也要吃。而且,我要看着你和泥吧!” 林悦然眉头皱了起来,“可以啊,你就看着吧!” 林悦然碎碎念地朝前走,顾浩然拿着一本书,他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中途遇到了林漪琪,林漪琪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悦然,“你怎么还在府里啊?今天是龙抬头,大家都出去玩了!” 二月初二龙抬头?!对啊,她可以出去玩了! 林悦然笑眯眯地转头看向顾浩然,“抱歉,浩然哥哥,我要去逛庙会了!” “没事,我陪你去。” “不用!” 顾浩然冷下脸来,“我不去,你哪也不能去!” “你!” “去不去,想清楚!” 第29章 偷香窃玉 林悦然只是呆愣一秒,她很快反应过来,顾浩行一定会参加这一次的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庙会,只要借助人多,甩开顾浩然,她就有机会靠近顾浩行,靠近她的老头子。 思及此,林悦然瞬间收起不开心地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吧,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你不要靠我太近,我想多玩一会。” 顾浩然点着头,宠溺而又温柔地许下承诺,“只要你不逃离我的身边,你想玩多晚都可以。” 林悦然轻哼一声,表示知道了,林漪琪撇了撇嘴,一副看不上她的样子。 林漪琪阴阳怪气地翻白眼,“不过是订婚,你显摆什么显摆。” 林悦然则是当没听到,哼着歌朝前走,林漪琪气哼哼地朝前走,顾浩然本来走在林悦然的身后,他突然加速超过林悦然,大步流星地走到林漪琪的身前。 顾浩然伸出手,单手拦住林漪琪的路。 林漪琪错愕地看着顾浩然,“你干嘛?” 顾浩然不悦地盯着林漪琪,声音中隐隐地有着厌恶和斥责,“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你是怎么贬低我媳妇的。” 林漪琪突然愣住,皱了皱眉,又后退一步,“我没说什么啊?” 顾浩然冷冷地盯着林漪琪的眼睛,轻哼一声,“闺阁独处的姑娘妄议婚事,怎么,受不住寂寞,打算偷香窃玉了?要不要我帮你出去宣传一二,让我的同窗们也知道知道林四姑娘的思春之心?” 林漪琪跺了跺脚,掐腰指着顾浩然,“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顾浩然翻了个白眼,拉着林悦然的手,与林悦然并肩站在林漪琪的面前。 顾浩然的声音不大,却让随后跟来的林悦然和林漪琪听个清楚明白。 “下一次,在听到你妄议婚姻之事,我一定让你在男人堆里臭名远扬,不信,你就试试看!” 顾浩然白了一眼林漪琪,拽着林悦然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林漪琪深吸一口气,指着顾浩然的背影,手微微发抖,“顾浩然,你太过分了!” 顾浩然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知道我过分,就少闹幺蛾子!” 林漪琪猛然闭上嘴,暗暗地啐了一句,“真是耳尖的细狗妖怪。” 顾浩然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往后丢了一下,林漪琪的头发被飞叶斩了几根,林漪琪惊愕地后退几步。 顾浩然扭头挑眉,再次翻了个白眼,“你就这点胆子!呵,怕就闭上你的嘴!” 林悦然歪头看着顾浩然,这一刻,她有一点喜欢顾浩然了,虽然他是个十足的疯子,却也是真的偏袒她! 林悦然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林漪琪,心情更好了些。 顾浩然歪头,看着林悦然终于笑了,他凑近她的耳边,“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林悦然仰头看着顾浩然,歪头一笑,不置可否。 顾浩然与林悦然对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这一刻的轻松让两个人回到了童年时期。 大街上人来人往,打铁花的匠人在街上扬起橘红色的满天星,林悦然开心地看着满天星的星火,顾浩然站在林悦然的旁边,两个人笑得很灿烂。 林悦然望着满天星的星火,她把玩着小指,不自禁地想着,臭浣熊最喜欢打铁花,看来这里是他们碰头的最佳地方。 顾浩然仿佛能够读心术一样,他望着打铁花的满天星,悠然自得地说道:“想跟臭浣熊碰头吗?可惜啊,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来不来。” 林悦然歪头看向顾浩然,顾浩然挑眉,他怕林悦然听不见,蓄意靠近她的耳边,“顾浩行来不了的,刚出门安排马车的时候,我就给他安排了点事做。” 林悦然特别好奇地问道:“我想什么你会知道?” 顾浩然笑起来,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笑的格外灿烂,“我研究了你几十年,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 林悦然抽了抽嘴角,真是醉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窒息。 林悦然才不相信顾浩然说的呢,她相信臭浣熊一定会来。 顾浩然买来一只小白狐的灯笼,他用的灯笼照着她的脸,她用手挡着眼睛,不解地看着顾浩然。 “你干嘛?” “出来玩了一个多时辰了,时间够了。” “我还没玩够。” “你想月上柳梢头,可惜你无法人约黄昏后。不用等了,他来不了。” 林悦然不服气地掐腰,直直地看着顾浩然,“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浩然粲然一笑,指了指气鼓鼓地林悦然的额头,眼前的她就像是个小河豚,鼓鼓囊囊的,特别可爱。 顾浩然宠溺地凑近林悦然的耳边,“因为我够爱你,所以不许任何雄性靠近。我的领地内,不允许其他人存在。” 林悦然又是抽了抽嘴角,真是一个霸道又疯批的死疯子! “罢了,我饿了,去吃完馄饨。” 林悦然耸耸肩,决定去小吃摊吃点东西,继续等着顾浩行到来,她就不信了,顾浩行能被顾浩然的小把戏控住。 “好啊。你不死心,我就让你等到死心为止。” 顾浩然不紧不慢地跟在林悦然的身后,林悦然感受到了年轻的好处,她蹦蹦跳跳地奔跑,一会看看好玩的布偶,一会弄弄街边的猫咪摊子,一会又倚着栏杆眺望。 她灵动的像是一幅画,装点了黑夜的寂寥,让枯燥无味的夜色变得生动多彩,让他枯竭干涸的心境重新注入了活水。 多少次梦中见她这样,多少次梦中希望从头再来,多少次期盼与她这样无拘无束的相伴一生? 有她在,心魂安,他所做的一切才会有意义。 林悦然正在吃馄饨,她一边吃一边看向两边的行人,一直纳闷顾浩行怎么还没来,这都吃了一刻钟了,要是再吃下去,她都没理由了。 就在林悦然内心纠结时,一个熟悉到无法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的顾浩行来了。 “这么巧啊,能在这里相遇。想不到二初二,也能再见呢。” 林悦然放下手里的汤勺,惊喜地看着顾浩行,她不过与他三天未见,却没想过,竟然与他如此想念。 顾浩然拉下脸来,不悦地看着顾浩行,“你怎么会在这?” 第30章 逃到哪里 顾浩行大咧咧地坐在顾浩然和林悦然的旁边,三个人三个方向,竟然有着出奇的和谐。 顾浩行不嫌脏地拿着林悦然的汤勺,对着摊主大声喊道:“续上这一碗馄饨,要加香菜。” “好咧,客官!” 摊主拿走林悦然用过的碗,就像是理该如此一样,他把玩着汤勺,慢条斯理地说下去,“大哥,故意找人拖住我,这事做的不地道了吧?” 顾浩然盯着顾浩行手里的汤勺,眼睛眯起来,“看来我的人能力弱了点。” 顾浩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的格外灿烂,“我虽然没有急中生智的才能,却有从容布局的实力,就凭那几个小虾米也配阻拦我?都是走过五十多年的老狐狸,你未免小看了我。” 顾浩行看向旁边的林悦然,眨了眨眼睛,笑地格外灿烂,“老婆子,真抱歉,我被几只小狗绊住了,来晚了。” 林悦然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顾浩然冷冷地提醒道:“在林府,他被我们的爹提溜回国公府,那场面真是丢人又失望。” 顾浩行的笑容僵住,看向顾浩然,“你毒舌的毛病真是千年不改。” 林悦然跟着补充一句,“一点余地不留,怪不得那么多人讨厌你。” 顾浩然一点也没有被他们二人的话刺激到,反而是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筷子嗖的一下冲上顾浩行的汤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汤勺碎成两瓣。 顾浩行紧急松手,顾浩然拿起另外一根,他轻轻一丢,摊主手里的碗碎了,连带着馄饨掉落一地。 摊主惊呼一声,顾浩然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这些不用找了,碗勺也够赔了。” 摊主默默地拿走银子,一脸抱歉地看着顾浩行,“这位客官,你看……” 顾浩行也没有一点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再来一碗,我今儿馄饨吃定了!” 摊主转身去忙着盛了一碗,顾浩行则是双手环胸,“怎么,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顾浩然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不疾不徐地说道:“对你的嫂子,你该有应有的敬礼。” 顾浩行笑了一下,瞬间收住笑容,“还想太后给你做证,让你娶阿悦呢?你该想想待会怎么跟你背后的主子交代了。” 顾浩然把玩着茶杯,盯着顾浩行的眼睛,“哦?这么说,你做了些有趣的事?” 顾浩行拿起林悦然的筷子,笑眯眯地吃了一口馄饨,顾浩然明显黑了脸了。 顾浩行享受地闭了闭眼,“嗯……这味道就是好。” 顾浩行说完还对林悦然眨了眨眼,林悦然笑了起来,“又不是美味佳肴。” 顾浩行晃了晃手里的筷子,“老婆子,有你的筷子加成,吃什么都是山珍海味,人间佳肴。” 林悦然被逗得更开心了,顾浩然则是重重地将杯子丢向顾浩行,顾浩行侧身躲开,连带着那碗馄饨。 “顾浩然,故技重施没用,我不会上两次当!” “呵,你倒是能说会道,既然你在这吃,我和悦然就不打扰你了。” 顾浩然想要拽着林悦然走,林悦然却抽回手,“你知道我今晚等谁,我等的人来了,我可不想走。” 顾浩然冰冷着一张脸,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许给我了,知道吗?” 林悦然摇了摇手指,“抱歉,我不认,浣熊也不认。” 既然顾浩然知道她是田菲,而她也不打算装了,她更愿意跟上一世的丈夫在一起。 顾浩然皱起眉,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些威慑力,“我以为我给你适当的自由,你会回馈百倍的情分,没想到,我痴心错付。” 顾浩行嘲讽起来,“你从来都是单相思,一厢情愿可不好。” 顾浩然不搭理顾浩行,直勾勾地看着林悦然,“如果给你足够的自由不行,我不介意换种方法留住你。” 林悦然走到顾浩行的身后,她不想跟顾浩然走,再也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太窒息了! 顾浩然眯起眼,耐心就快要耗尽了,“过来!” 林悦然摇头,“不。” 顾浩然深吸一口气,他控制住脾气,再次和声悦色地说道:“现在过来,我不说第三遍。” 顾浩行插嘴道:“没听见吗?阿悦不愿意,你为什么总要强制别人做不愿意的事!” 顾浩然吐出一口浊气,看向林悦然,耐心彻底耗尽,“悦然,你很不听话。” 林悦然梗着脖子,生气地说道:“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顾浩然点点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他快速出手,就在他要抓住林悦然手的时候,杨明及时出现,杨明与顾浩然过起招来。 顾浩然没想到杨明这种高手会出现,他被杨明缠着,根本无法脱身。 顾浩行趁机拽着林悦然跑了起来,“老婆子,还等什么!快跑啊!” 林悦然突然有了少年人该有的淘气,一边跑一边开心地大声说道:“走走走!” 顾浩行与林悦然十指相扣,两个人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他们像是回到了上一世的时候,他们手牵手,快乐地奔跑,他们肆无忌惮地大笑,享受青春正当时。 顾浩然在身后大声喊道:“林悦然,你给我回来!” 林悦然走到半路,对着顾浩然做了鬼脸,“谁回来谁傻子!” 林悦然跟着顾浩行继续朝前跑,奔跑起来的风吹起她的碎发,更将她的扶摇流苏吹起,她一边跑一边大笑,快乐地滋味就这样恣意在心间荡漾,自由地芬芳让她的胸腔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畅快。 还是臭浣熊好,能知道她要什么,能知道她更喜欢什么! 哈哈哈哈……她终于逃离顾浩然这个疯子了!真好,逃出来了! 他们两个人左挪右闪,很快跑到了一个小巷子,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在扶着墙,小巷子里只有他们急促地呼吸声,以及压制不住地大笑。 “哈哈哈,臭浣熊,你来的真好!今天可气死他了!” “对啊,他那脸都是猪肝色了!哈哈哈,气死她最好了!” “就是呢!气死活该!” 他们又是对视一眼,接着又是放声大笑,笑了许久,才停止那开心地笑声。 林悦然和顾浩行租了一艘船,两个人坐在船上,林悦然好奇地看着身边的顾浩行,“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顾浩行无辜地说道:“顾浩然派人给我的教书先生安排功课,又让我的同窗来找我温习功课,耽误了好一会。” 林悦然更好奇了,“你让杨明暴露是为什么?” 顾浩行凑近林悦然的耳朵,轻声说道:“上一世,赵无极和顾长风就是知交故友,赵无极想做皇太弟,我把这个信息告诉顾承了。” 顾承?!顾承最不想参与储君争夺!尤其是赵无极这个皇叔参与的争斗! 看来顾浩然惨了! 第31章 小船轻轻 顾浩行拿出一碟点心,他笑眯眯地凑近林悦然,晚风吹起林悦然的碎发,碎发刺挠了一下顾浩行的鼻腔,顾浩行打了个喷嚏,眼看点心就要掉在湖里。 顾浩行稳住自己的身形,笑眯眯地将点心放在了小案桌上,“乌篷船上,细雨蒙蒙,不觉得这景色甚好?” 林悦然噗嗤一下笑开,这个家伙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吟诗作对,“呵呵,臭浣熊,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搞这种有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顾浩行耸了耸肩,拿起一个点心,他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没办法,顾浩然守着你几天,我不安全感很强,所以要跟你找点安全感。” 林悦然闻声大笑起来,“哈哈,一向乐观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娘们唧唧了?悲风伤秋可不是你的作风。” “我前几天被顾浩然算计,丢脸丢大了,我现在还记忆犹新。话说,我半路掉链子,你恨我不?” “我早就知道有些时候你靠不住,我都习惯了。” “你瞧,你的心里,我都这么糟糕了。” 顾浩行靠在船帮子上,无奈地扶额,像是遇到了什么样子的烦心事一样。 林悦然用脚踢了踢顾浩行,“行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你输给了顾浩然和顾承两个人呢,不算很失败。” “我觉得我确实很失败,无法让你对我另眼相看,也无法抱得美人归。” “你当时那种情况也没辙,我理解你。” “理解我,就能让我把你娶回家吗?” 林悦然皱起眉来,上下打量着顾浩行,“你今天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 顾浩行长叹一口气,将一封信递给林悦然,林悦然打开信,她默默地读了起来。 这封信里的内容是在说顾浩然为了能够有更上一层楼的力量,不仅跟上一世的故交好友赵无极往来,还跟曾经的徒弟,现在的太子爷往来。 顾浩然正在多方下注,也就是说,顾浩然不只是赌赵无极,也在赌太子赵逸风啊。 林悦然皱起眉,将信撕成碎片,就像是喂鱼食一样,将碎成片的纸慢慢丢入湖里,看着鱼游上来,看着纸慢慢沉入湖底。 林悦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顾浩然,不,应该说是顾长风本来就是帝师,又做过太子太保。他想跟太子处好关系,那是很轻松的。” “对。” “顾长风救过赵无极的命,赵无极若是知道顾长风重生成了顾浩然,以赵无极的性格,他一定百般支持顾浩然。这一世,无论如何,他都会更快人一步的进入权力中枢,甚至成为最年轻的当朝首辅,对吗?” “没错。” 林悦然头疼地靠在船帮子上,她学着顾浩行的姿势,扶额叹息。 顾浩行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地说道:“我只能让顾承劝说顾浩然不要脚踏两只船,让顾承用他缠人的劲儿劝说顾浩然,但是,我无法阻止顾浩然更上一层楼。毕竟……” 顾浩行苦笑出声,“呵呵,我和顾浩然再看不对眼,也是顾家人。顾家要是真的倒了,我想娶你也是白日做梦。” 林悦然不得不认可顾浩行的话,是啊,顾家人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林悦然气闷地说道:“你才是舞勺之年,你无法踏入中枢啊。” 顾浩行点点头,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年纪太小,有很多事是爱莫能助,但是这不代表他坐以待毙啊。 媳妇没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顾浩行碾碎手里的点心,看着点心在湖水中飘散,看着鱼儿欢脱地吃着点心,他的眸色加深。 “我的畅音阁还在,阿悦,你只需要等我六年……”顾浩行抬起头看着林悦然,与她四目相对,他的表情无比认真,“我可以凭借畅音阁把你抢回来!” 林悦然立刻打了一下顾浩行的脑袋,一脸不开心地说道:“等你六年,我都嫁人生娃了!你想娶我,我还不想改嫁呢!” 顾浩行嘟着嘴巴,很泄气地说道:“那怎么办?我又没办法跟这样的大粗腿一较高下!” “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做。” “什么?” “太后面前,你我可以再努力一把。总不能所有人都支持三元及第的顾浩然吧?” “有点道理,你都能劝说李月娥了,太后应该也可以。” “对吧,再说了,咱俩好大儿也没有接受聘礼,咱们还有时间。” “那就三月初三上巳节?” 林悦然又给顾浩行一个清脆地爆栗子,顾浩行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看着林悦然,“我又说错了什么?” 林悦然双手环胸,非常不客气地说道:“今天咱俩逃跑,你觉得顾浩然那种性格,他会允许你我在三月初三行动吗?择日不如撞日,明天一早去太后那里!” 顾浩行难以相信地看着林悦然,“你我能进宫吗?开什么玩笑,俩孩子,谁会搭理我们!” 林悦然凑近顾浩行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忘记太后也是我的好闺蜜了?每个月的二月初三,她都要去云天宫祈祷祈福。咱们该是时候去看看了。” “那里守卫森严,我们进得去吗?” “我知道一个小路,那是我和太后一起修建的!” “漂亮!就知道你比我厉害!” 顾浩行笑的那是一个灿烂,林悦然骄傲地抬高下巴,“那必然啊,你的畅音阁充其量就是有钱,我可是比你有脑子。” “那可不,咱家就属你点子多。” “行了,咱们在船上漂一宿,让顾浩然那个家伙可劲儿找吧。等到天明,咱们留到云天宫!” “没毛病,就这么定了!” 顾浩行和林悦然相视一笑,两个人坐在船上大笑出声,这自由自在的味道,就是好! 反观顾浩然,他跟杨明打的难分难舍,顾浩然气急败坏地说道:“杨明,如果你不想后半辈子无指望,停下你愚蠢地死忠!” “你知道,我这辈子是老主人给的,如今老主人下命令,我该报答的时候了!” “荒谬!畅音阁也有我的一份力,我也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马上停止!” “不!” 顾浩然冷笑出声,“好,既然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了!” 顾浩然一个摘花飞叶,瞬间刺中杨明的手背,杨明吃痛地后退,顾浩然看都不看杨明,转身就朝着林悦然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32章 与你共谋 顾浩然急切地在人群中奔跑,可是不管在哪个方向,他都没办法找到林悦然和顾浩行的身影,真是该死,忘了带侍卫才给了顾浩行钻空子的机会! 顾浩然不肯放弃寻找林悦然的任何机会,他在大街小巷追寻林悦然的身影。 冰冷,恐惧,孤单袭上了他的心,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心难以承受,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走出失去林悦然的心慌。 这种心慌就像是滕蔓,将他的心紧紧束缚,窒息感让他的心生疼,焦躁感贯穿全身。 他就像是大海里窒息的溺水者,找不到一点生还的希望,他的心跳没有加速,可是他意外感受到了四肢冰冷的缺氧感,他的脑袋嗡嗡直响,他的手抖若筛糠。 他的喉咙有一团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在那里,让他想暴跳如雷,又想伏地大哭!他快控制不住情绪了,整个人就像是情绪失控的凶恶野兽,恨不得冲出笼子跟目力所及的人大打一架! 可是,他不能,如果他失控在这样癫狂的情绪里,他又会像是上一世一样,痛哭不已又疯疯癫癫。 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他的悦然会彻底的倒向顾浩行,便宜了臭浣熊那个混球! 顾浩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让自己冷静再冷静,让自己必须控制所有的情绪,他要脑袋清醒地找到林悦然。 顾浩然张开嘴,大声呼唤,“林悦然!你在哪里!” 顾浩然一声比一声还要大,可是,无人回应他,只有夜色的冰冷。 转过不知道几个街口,顾承的轿子堵在那里,顾浩然停下脚步,顾城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顾承站在顾浩然的身前,眼中带着责备,“你跟赵无极聊事情了?” 赵无极的事情,顾承怎么知道?看来,顾浩行为了甩开他,拖住他,无所不用其极。 顾承见顾浩然发愣,抬手就给了顾浩然一巴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置顾家于何地?” 顾浩然捂着腮帮子,他知道这样做会让顾家坐在火堆上炙烤,这巴掌不冤。 顾承提高嗓门,“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顾浩然抬起眸子,看着顾承,“太子与秦王正在争夺储君之位,我帮太子劝说晋王效忠于太子。” 顾承呆愣片刻,寒着脸将顾浩然拽上了旁边顾氏产业的酒楼,二层包房内,顾承盯着顾浩然的眼睛。 “晋王跟当今陛下有夺位之仇,陛下本就厌恶晋王,你让晋王跟随太子,你怎么想的?太子会愿意?” 顾浩然自信地看着顾承,“晋王确实曾经想做太子,也确实输了。但是晋王虽然输了,晋王缺希望自己的子孙好好活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晋王早就不是曾经的他了。” 是啊,晋王争夺太子之位失败后,被当今陛下不断打压,晋王为了活着做了很多委曲求全的事。 但是,这真的是对的嘛? 顾承不确信地看着顾浩然,“浩然啊,我知道你比我聪明,但是晋王是个定时炸弹,用不好,所有人都要被牵连啊!” 顾浩然声音不大,却带着自信的从容,“我相信,太子也知道最利的刀能给他带来最理想的结果。再说,边疆战乱不断,正是太子大展宏图的时候。” 顾承沉默一会,叹息一声,“话虽如此,我还是不相信太子会允许。这样吧,你陪着我走一趟东宫。” “是,父亲。” 顾浩然跟着顾承坐上轿子,轿子吱呀吱呀地想着,顾浩然则是告诉自己必须忍耐,等到见完太子,他自有办法找回林悦然这个逃跑的小猫! 且说回林悦然,夜尽天明之后,林悦然和顾浩行通过密道来到了云天宫。 顾浩行对着林悦然伸出一个大拇指,不得不佩服林悦然这暗藏玄机的密道,真是很难让人发现。 林悦然在顾浩行的耳边轻声说道:“李月娥这个大嘴巴,一定把我或许重生的事情说给太后听了,待会见到太后,我就坡下驴,我就说是祖母保佑我,你要配合我。” “放心吧,我不会掉链子的。” “嗯,这种事,我还是相信你的。” 顾浩行和林悦然悄悄地来到祠堂,祠堂内,太后正在拈香祈祷,岁月的痕迹留在太后的脸上。 太后听到了动静,她转头,像是早就知道林悦然会来一样,她将三柱清香插在佛龛前的香炉里,扭头看向林悦然和顾浩行。 太后好整以暇地笑了起来,“月娥说老姐姐庇佑自己的孙女,但,她又觉得你像是老姐姐重生,我本是不信,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 林悦然一点也不见外,她开开心心地坐在太后的身边,侍卫持刀出现,太后伸手阻止,侍卫又一次隐藏在暗处。 林悦然一点也没被干扰,自顾自地端起茶杯,仰头喝下暖茶,开心一笑,“你如今看,我是重生,还是庇佑?” 太后笑了,这样自信,这样自在,肯定是重生了。 太后并未回答,反而是笑得很开怀,“哈哈,你倒是好命,又年轻一回。” 太后看向一旁的顾浩行,挑起眉毛,好整以暇地看着顾浩行,“她是她,你又是谁?” 顾浩行学着林悦然的样子,他大咧咧地坐在太后的对面,反正他上一世跟太后就是关系极好的表姐弟。 顾浩行习惯性地将蜂蜜滴了一滴入清茶,太后了然于胸地笑了,“臭浣熊,你倒是跟她如影随形。” 顾浩行停下喝茶的动作,笑眯了眼,“李月娥蠢笨了点,不如老姐你精明。” 太后也不见得生气,她一改端庄地坐姿,变得随意而又自然,她斜靠在扶手上,撑着额头,看着这一对大快朵颐的年轻男女。 太后亲切而又慈爱地说道:“既然重生,必有相求。说吧,什么事?” 顾浩行停下动作,正想开口,林悦然先声夺人地说道:“顾浩然是顾长风,我不想跟疯子待一起,娅娅,我想求你救我。” 娅娅是太后的乳名,只有田菲会这样唤她,许久没人这样喊她了。 太后指了指林悦然的额头,“他求了你两辈子,你就这样狠心吗?” 林悦然无奈地双手一摊,“他令人窒息,我实在难以接受!” 太后笑着看向顾浩行,“你呢,又为了什么求我?” 第33章 人生如此 顾浩行和林悦然对视一眼,林悦然给顾浩行一个眼神,顾浩行马上懂了意思,他笑嘻嘻地转头看向太后,声音有着抑制不住地兴奋,“我想和阿悦躲开顾浩行一个月,你只要让我们藏在宫中一个月就行。” 太后笑了起来,指着顾浩行那淘气的小表情,“臭浣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歪点子就是多。” 顾浩行摇晃着脑袋,一副“我就是我,如此的独树一帜”的自得,“那是,我可是智多星。” 太后看向同样笑得很开心地林悦然,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很和蔼,“你呢?也打算陪着他疯一个月?” 林悦然点点头,“对,我不想嫁给顾浩然这个疯子。既然,现在臭浣熊没办法阻止他,我就玩失踪。到时候,你一定要装傻,别搭理顾浩然这个死疯子就行。” 太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有些不认可地看着林悦然,“长风,不,顾浩行,他对你一往情深,又曾经为你饮毒酒殉情,你这样对他,真的好吗?” 林悦然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哪个女人不希望男人对自己着迷,挚爱自己呢?可是爱不是无处不在,当你感受到窒息的时候,你感受到的爱不再是爱,而是一种强迫,一种勒索你情感的毒药。我不希望窒息……” 林悦然看着太后,声音里有着对感情的独特认知,也有对顾长风本能的排斥,“我不是不知道顾长风对我的感情,可是,那只是他爱我,并不代表我必须爱他。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爱我的人,而付出我本来就不存在的情感?再说……” 林悦然指着顾浩行,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喜欢,“我有自己的爱人,他与我志趣相投,我跟他在一起自由呼吸,想做什么都是随我由心,我可以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他都陪着我。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他都无怨无悔的看着我,鼓励着我。娅娅……” 太后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尤其是听到她的小名,她更温柔了。 “我当然知道顾长风爱我如命,可是这种所谓的爱让我难以承受。我去哪里都要经过他同意,我跟谁说话,我要做什么,我不喜欢什么,都以他的喜好为喜好。我是他的附庸吗?不是!我为什么要因为他爱我,所以我就要如他所愿?谁规定一个人爱我,我就要爱他?” 太后深深地叹息一声,“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你,你有两个爱你入骨的男人,他们爱你,又守着你,不像我……一辈子都在这方寸之地,捆缚一生,不过……” 太后看向林悦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你既然我是最好的闺蜜,你所求的,我必然应允。” 太后站起身,走向侍卫,对侍卫轻声说道:“传哀家懿旨,回青鸾宫。” “是!” 顾浩行和林悦然对视一眼,两个人晓得那是一个开心,他们跟着太后的仪仗来到了皇宫。在青鸾宫内,林悦然开开心心地吃着葡萄,顾浩行则是坐在一边给她剥葡萄。 林悦然撑着额头,看着外面的杨柳依依,莺飞草长,有些好奇地询问顾浩行,“你说顾浩然现在是什么表情?” 顾浩行笑眯眯地吃下一颗葡萄,摇头晃脑地说道:“当然是草色遥看近却无了!知道你在躲着,不知道你在哪,又急又气。” “对,又急又气,真是好极了!哈哈。” 林悦然闻声大笑起来,她就是要顾浩然吃瘪,就是要逃离他所控制的一切距离。 且说顾浩然,他跟着顾承见过太子之后,他刚出门就迫不及待地招来无风阁的亲信影月,影月单膝跪地。 顾浩然覆手于后,看着窗外,声音带着压抑地怒气,“找了一.夜,还是没有吗?” 影月声音带着些许的疲倦,眼睛挂着黑眼圈,“主子,目前只知道顾浩行和林小姐乘船,再之后就一无所知了。” 顾浩然闭了闭眼,该死,就知道顾浩行出现没好事,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但是……乘船的话…… 顾浩然再次睁开眼,歪头看向影月,“水道能去的地方有很多,但是能让他们得到庇护的地方只有一处。” 影月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回答道:“太后的云天宫!” 顾浩然嘴角弯起笑容,像是对顾浩行和林悦然的智谋多么看不上一样,心里暗暗想到:这俩这么多年就这出息,一有事就找顾怜娅帮忙!可他们忘记了,顾怜娅是顾家人! 是啊,上一世,顾长风是顾怜娅的堂哥,顾怜娅自幼丧父,顾长风长兄如父,不仅好好地照顾顾怜娅,更是帮助顾怜娅安排婚事,正因为顾长风的帮助,顾怜娅才一步步走入皇宫,坐稳太后之位。 既然林悦然和顾浩行找太后帮助,他也跟太后好好聊聊,反正那俩倒霉蛋已经诉说了重生的身份,他不介意利用这个身份跟顾怜娅谈一笔生意。 太后所在的云天宫内,顾浩然用他一贯地动作倒茶,太后看着无比熟悉的动作,她嘴角弯了起来,“这么多年,你除了变年轻了,真的是什么也没变。” 顾浩然将茶杯递给太后,指着热茶说道:“娅娅,看看我点茶的手艺,是否退步了。” 娅娅……这声温柔的称呼,在她的梦中无数次出现又消失,她非常喜欢自己的堂哥顾长风,对他有父亲一般的依恋,听到梦中的声音,太后笑着端起了热茶。 太后满意地点着头,如同儿时一般地亲昵,“长风哥哥点茶就是好。” 太后才说完,她又噗嗤一笑,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真是老了,老了。这一世,我该喊你小侄孙了。” 顾浩然挑高一侧眉,“无妨,叫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护着你的事实。” 太后暖心地笑了,她就喜欢顾长风这样肆意又偏宠的偏爱,如果她不是顾家女,如果她跟田菲对换身份,她真的会接受这样体贴有聪明的顾长风,可惜啊,造化弄人! 太后笑着看向顾浩然,“你来见我,不只是点茶给我喝,认个亲这么简单吧?” 顾浩然也不拐弯抹角,他笑着开口说道:“你的好孙儿,我的好侄孙让我站队,为他办事,我来问你,你属意谁。” 第34章 再次反转 太后闻言一愣,她属意谁? 当今太子是皇后所出,却不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她一个早就不管事的太后属意谁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顾长风到底是做过多年首辅的人,他只要开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看来,她又有机会帮扶一下娘家人,又可以让她掌握实权了。 说实话,掌握权力的滋味让她念念不忘,如果不是顾长风早逝,她不会被亲儿子架空了权力,也不会成为一个后宫什么事也管不了的老太婆。 如今,顾长风归来,她又可以掌控实权,这……真是美妙极了。 思及此,太后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维持着微笑,却开始认真起来,“你更喜欢谁?” 顾浩然盯着太后的眼睛,“赵无极虽然与我曾经交好,但是时过境迁,他再努力也不过是藩王,无法荣登大宝,也没有可能翻身为皇。他早就失败了,不是吗?” 太后嘴角扯了扯,她还记得自己曾经让赵无极兄终弟及,却没想到被亲儿子摆了一道,在顾长风去世后第三年,当今皇帝赫然发起削藩,赵无极第一个被削藩,其他藩王搞事没多久就被皇帝抄家下狱。 赵无极通过献出军权才保了性命,如今也只是一个形似自由,实则软禁的无权王爷。 当年,她一直后悔没有听顾长风的话,早点在先皇面前提出立贤的主意,以至于最有能力的儿子落得这样一个不生不死的下场! 太后点点头,她认可顾长风的话,在顾长风离开的十几年里,其他藩王尝试过起兵清君侧,都被当今皇帝强势镇压,赵无极是够怂才没有搞事,但也正是因为藩王闹事,皇帝对赵无极的监控更加变本加厉。 太后轻声说道:“你不看好我的二儿子,那你更看好太子吗?” 顾浩然笑着点头,他对于时局一向很透彻,“太子不得从,泰王想重复赵无极的事,既然如此,就让太子夺得大位,赶走泰王。你可以从中得到曾经的实权。” 太后皱起眉,太子跟她的感情并不好,甚至很是梳理啊。 “我跟稚儿感情不好,你确定?” “你是他的皇祖母,再不好也是帮他的人,放心吧,他的品质不错。” “可是,赵无极又能得到什么?” “打碎锁链,解套的自由,他这些年已经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了,而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到最新的靠山,成为从龙功臣。娅娅,你那么疼爱赵无极,也该为他打算。” “太子会怀疑我是为了赵无极才这样做的吗?” “不会,因为有我在帮你。” “我怕……太子卸磨杀驴。” “如果杯酒释兵权出现,那么,擅杀功臣的错就是太子的,太子不得人心,这种局面并不是太子希望的,我会帮你控制住局面。” “赵无极要是野心不死,我怕给了他机会,他自己作死。” “赵无极的本性不坏,而且,他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傻子。” 太后笑了,越想越觉得很正确,她喝光一杯茶,歪头看着顾浩然,“既然帮我,你想得到什么?” “顾浩行那个二傻子带着林悦然来找你了吧?” 太后大笑出声,“哈哈哈,到底是你!枉他一番苦心,一朝被你识破!” 顾浩然笑着点头,他就知道顾浩行这个没出息的会来找娅娅。 “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太后收住笑容,看着胸有成竹的顾浩然,温柔地问道:“你打算帮我做个好人?” 顾浩然轻声嗯了一下,到底是她最喜欢的长风哥哥,有他在,一切事情都会顺理成章,迎刃而解。 “你愿意让我做好人,就要给我一个月时间,他们要在青鸾宫住上一个月。” “一个月,够了。我帮你在这一个月搞定太子对你的信任。” “一个月后?” “你交人,我交东宫。” “一言为定,长风哥哥。” “娅娅,我还是喜欢你喊我侄孙,显得我倍儿年轻。” 太后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她的长风哥哥就是幽默。 顾浩然从太后的云天宫出来,他站在高山往下眺望,山下就是皇宫,而他看的地方就是青鸾宫的方向。 顾浩然覆手于后,抬高下巴,冷冷地看着青鸾宫的方向,内心想到:悦然,你想躲我,也要看看我让不让你躲! 且说会林悦然,她正在跟顾浩行玩踢毽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她突然打了个寒战。 林悦然疑惑地看向云天宫的方向,“臭浣熊,你说娅娅是不是见了顾长风了?” 顾浩行把毽子捡起来,疑惑地歪头,“啊?” 林悦然碎碎念地说道:“为什么我感觉娅娅这个不靠谱的会倒向顾长风那个混球呢?你可别忘了,娅娅是顾长风一手大带的堂妹!而且,娅娅很喜欢顾长风的。” 顾浩行坐在林悦然的身边,给她一边剥桔子一边回应道:“即便娅娅知道顾长风转世成了顾浩然,这又怎么了?顾浩然不过是一个二元及第的小孩子,又不是当朝一品宰辅,他能帮娅娅什么?” 林悦然还是不放心地说道:“他确实不能帮助娅娅什么,可是,架不住娅娅就是偏爱他啊!你不知道娅娅对顾长风的偏执,哎,你这种糙汉子不懂的!” 顾浩行完全不当回事,“不管娅娅怎么喜欢顾长风,那也是她堂哥!再说了,现在顾浩然是她的侄孙,她顶多是偏爱娘家小辈,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娅娅的侄孙呢!” 林悦然当下给了顾浩行一个爆栗子,顾浩行捂着头,哀嚎。 “唔,你好好说话,干嘛打我!” “你就是粗心!除了会带兵打仗,你是啥也不会。” “那你到底是说,娅娅凭什么帮助顾浩然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有点心慌。哎,怎么这么难受呢?” 林悦然站起来,抬头看向云天宫的方向,难道……顾浩然已经知道娅娅帮他们了吗?如果娅娅真的更偏宠顾浩然的话,她的婚事岂不是盖棺定论了? 林悦然眉头皱了起来,不行,她得多一套方案,以往万一被娅娅卖了! 第35章 再次筹谋 凉夜如水,水寒入心,心碎冰冷全身,若指尖冰封,一根冰凌刺入火热的心口,伤口被冰寒,一时难以排解,一世不能康复。 伤痛伴随着全身而来,思念随着夜色越浓,顾浩然的心痛约痛。 他不理解他用尽心思爱着的女孩,为什么这么恨他,这么厌恶他。 他不理解,真心相爱的女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一次又一次的推离,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的真心。 顾浩然站在窗前,他闭上眼,痛伴随着四肢百骸让他的手指微颤,他想她了,刻骨的思念,可他无法挽回她,刻骨的悲伤。 顾浩然闭上眼,一滴泪随着他的闭眼滑落,他的手慢慢攥成拳。 悦然,既然你不想我走来,我必想你走去,等着我。 顾浩然睁开眼,看向繁星的天空,他的眼神越发犀利。 第二天的青鸾宫内,林悦然托着腮,眺望湖水,她的手轻敲下巴,歪头看向顾浩行,“你确定顾浩然去东宫了?” “我的情报还能有假的吗?” “赵逸风跟顾浩然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情分,为什么要去帮东宫?” “我爹是太子党,铁杆的那种。” “你的情报也说,顾浩然跟赵无极在接触,既然接触赵无极,没道理接触赵逸风。赵无极并不支持赵逸风,赵无极支持的是晋王赵奕欢。” “老婆子,你是说顾浩然做了什么交易?” 林悦然坐直身子,是啊,只有做了什么交易,顾浩然才会跟东宫走的那么近! 也许,太后也是靠不住的,毕竟太后是顾长风亲手养大的妹妹啊! 林悦然握紧顾浩行的手腕,“我觉得这里也不安全,咱们得换个地方。” 顾浩行双手一摊,“咱们能去哪里呢?我一个舞勺之年的少年,你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咱们能夜不归宿都是各自的父亲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林悦然干洗一把脸,对啊,她和臭浣熊都还是孩子,哪有曾经成年人的身份好使? 真是该死!这样的身份真是累赘! 林悦然无奈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意兴阑珊地说道:“你和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顾浩然要是真来了,你和我怎么办?别想出来的好主意不到一个月,就付之东流了。” 顾浩行无奈地垂着头,“我哪知道少年人的身份这么糟糕,我努力过求娶你,我甚至动用了顾家的资源,都没用啊。你那天也看到了,顾浩然吊打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我。” “是啊,年轻也有一点不好,就是有些事情无能为力。” 林悦然心里有一种不服气,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即便是很难有办法,也要想出办法。 “我们跟娅娅再谈一次,就说我和你想要再续前缘,不想分开?” 顾浩行难得聪明一回,“假如你的推论是对的,你觉得娅娅会为了你我再续前缘而主持大局,还是为了她一辈子都心心念念的好堂哥而努力一次?顾浩然不会自报家门,说他是顾长风吗?” “你说得很对!” 林悦然再次垂头耷脑,顾浩行也长长地叹了口气,两个人无语地看着对方。 暗室里,娅娅站在顾浩然的左边,她歪着头看顾浩然那年轻而又俊秀的脸庞,嘴角的笑容加深。 顾浩然握紧拳头,他就知道林悦然不会在这里乖乖待着,竟然还想逃离,还好他早就有防备。 顾浩然转头看向娅娅,娅娅则是做了个手势,两个人走出暗室,来到一个环境优美的阁楼里。 太后倒了一杯茶,笑的很慈爱,“你瞧,悦然被我养的白白胖胖的。” 顾浩然扬起笑容,“可惜,这只猫儿总是不老实,老想着逃跑。你可有办法,让猫儿老实呆在原地?” 太后吹了吹茶的浮沫,轻啜一口,抬头看着顾浩然,“两个孩子罢了,当然可以。只是,太子的事,你做的如何啦?” 顾浩然胸有成竹地说道:“太子信了,却也没全信。” “哦?” “这些年,你确实忽视他太久了,他敢信也得有苗头。” “要我做什么?” 顾浩然给太后续了一杯茶,“上巳节到了,办个宴会,我进一步旁敲侧击。” “可以。只是,上巳节是否要邀请你的猫儿?” “当然。” 太后放下茶杯,打量着顾浩然,“长风哥哥,我想帮你,但是我跟菲菲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你们谁能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管太多。” “放心,我不是猫儿,我不会让你头疼。” “如此,我静等佳音。” 顾浩然从太后的房间出来,他回头望向青鸾宫的位置,重重地叹了口气,既然猫儿想要溜走,他必须加快速度站稳脚跟,只要他能够成功,画地为牢,必定将她牢牢锁住。 不久,春闱举行,整个皇宫热闹非凡,太后盛装来到了青鸾宫,林悦然疑惑地看着太后。 “娅娅,今天什么日子,你怎么这么打扮?” 太后扬唇浅笑,“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今天春闱的日子,你忘了?曾经一段时间,你可是为了看谁家小儿郎俊俏,专门拉着我去偷看殿试呢。” 顾浩行闻言盯着林悦然的侧颜,林悦然轻咳数声,尴尬地揭过去。 “娅娅,你瞎说什么,我哪有。”林悦然转头看向顾浩行,“再说,我就是有,那也是少不更事的荒唐事,现在,我可不是曾经的我了。” 太后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蓄意提醒道:“菲菲啊,你现在是林悦然,正是少年时。有时候我都羡慕你,你可以再次度过青春,体会青春的奔放与自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做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现在啊,你正好少年重游了。” 林悦然再度重重地咳嗽数声,看着太后,脸色微红,“娅娅,你说什么呢!” 太后朗声笑起,她牵着林悦然的手,“既然我跟林家说让你陪我一个月,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走,去看看状元郎吧,沾沾喜气。” 林悦然则是拒绝地摆手,“不不,殿上点状元的大事,我一个没有爵位的女子哪有资格旁观?” 太后则是抓紧林悦然的手,不让她溜走,“话虽如此,可是点状元的热闹也是人生难得初见,怎能错过?不光是你,臭浣熊都要去的。顾家可是请了恩典,让顾浩行同往呢。” 顾浩行感受到了危险,他不解地说道:“我无官无职,凭什么去殿上?谁提的注意?” “你大哥,顾浩然。” “什么?!” 第36章 接你回家 林悦然也明显感受到了不对劲,她一边随着太后走,一边不死心地询问道:“娅娅,顾浩然平白无故地让臭浣熊去做什么?” 顾浩行也跟着旁敲侧击地询问道:“是啊,娅娅,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我去那里做什么?再说,我大哥也是个无官爵的白身,他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去呢?” 太后像是蓄意刺激他们俩一样,声音温柔却让他俩心凉了半截。 “浩行啊,你也算是哀家侄孙,浩然也是哀家侄孙。哀家的家族出了个三元及第的状元,当然有资格让全家观瞻,这是皇帝给哀家的荣耀,也是给顾家全族的恩典。” 恩典?!三元及第!糟糕,顾浩然真的三元及第了!今天,就是他中状元的日子啊! 林悦然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又又挖坑了!她口口声声说让顾浩然三元及第做状元再说,如今人家三元及第了,人家真的是状元郎了,她还要怎么说? 顾浩然也是皇亲国戚,不管是顾浩然还是顾浩行,他们都是当今皇帝的外甥! 不行,不能去大殿,要是真的去了,顾浩然那个死疯子一定会做出疯狂地事情来! 林悦然不死心地跟太后说道:“顾浩行尚可理解,我去做什么?我又没什么资格,再说,我家今年也没有人参加科考啊!” 太后拉着林悦然的手,推着她走上轿撵,她握紧林悦然的手,笑眯眯地说道:“你本来不用去。” “对嘛,我是谁,我又没资格,对吧?” “可是,哀家那大侄孙跟皇帝禀告心事,太子又为他保媒,哀家也没辙了。” “什么?!” 林悦然声音拔高了一个档,太后揉了揉耳朵,林悦然立刻减小声音,她知道在外面太后自称哀家是对的,她也必须给娅娅面子。 “太后,我,我跟顾浩然,我不想嫁给他……我……” 林悦然开始慌了,她不得不承认身份真的该死好用,不得不羡慕上一世那种众星捧月的身份! 如今的她不管如何说不喜欢,她都小胳膊拗不过顾浩然这个大.腿! “你不想,但是君无戏言。” 顾浩行错愕地看着太后,“顾浩然这疯子,跟陛下求婚,还让太子保媒?!” 太后笑着看向已经表情不佳的顾浩行,“你啊,还是晚了一步。” “不,这不行!” 顾浩行转身就要跑,太后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来,“东宫保媒,你为了阿悦要置顾家于何地?” 顾浩行停在原地,背对着太后,太后的轿撵来到顾浩行的身边,太后的手搭在顾浩行的肩膀上。 “浩行,你努力过,哀家也帮过你。可是,有些事情,局势使然,你输了就得认。” 顾浩行的眼眶里赢满了泪水,他扭头看向太后,哽咽地声音里有着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他是他,对吗?” 太后没有回答,反而是抬起手,让太监往前走,顾浩行要紧嘴唇,看着一群人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哭泣。 他晚了一步!他是孩子,他没有官爵!所以,他再努力也没办法! 权势,权力,若没有你,我什么也不是!既然我因为这个失去我的爱人,那么,我一定要用这个抢回我的爱人! 顾浩行墨黑地眼珠带着执着,死死地盯着地上,深吸一口气,他控制住情绪后,铁青着脸跟上。 太后歪头看着随后跟上的顾浩行,她叹息一声,像是说给林悦然听,又像是说给顾浩行听,“你们还年轻,很多事情可以变,也可以不变。谁说婚后你们再无机会,谁又说婚前定了乾坤?事在人为,浩行,你要明白这个。” 顾浩行铁青着脸,闷声地轻嗯,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先站稳脚跟,竭尽所能的爬上来。 林悦然看着太后和顾浩行,她垂下眼,原来努力挣扎了那么久,失踪一个月,搞一个跟顾浩行牢牢绑住的所谓的“生米煮成熟饭”也是没用的。 不管,她夜不归宿多久,不管她跟谁在一起,怎样的待在一起,只要是顾浩然要的,都能将她拽回去! 原来,一切努力是徒然。 且说大殿之上,顾浩然打扮地很精神,一身红色的官袍,麒麟金线衬得他明眸若朗月,俊秀若谪仙。顾浩然遗世而孤立的气质被衬托的一览无余,不愧是做了多年的权臣,不愧是上一世的一品大员,就是气场全开。 顾浩然精神奕奕地跪在地上,接受陛下的钦点,探花郎和榜眼郎站在他的两侧,即便如此,顾浩然的风采也没被另外两个人夺了去。 林悦然站在太后的身边,看着三元及第,珠玉在侧、朗然照人的顾浩然,她开始神游。 像是蓄意做给林悦然看,顾浩然衣袍一甩,他半跪在地上,对着皇帝稽首,“陛下,臣毕生所求,不过是一人。请您赐婚,允臣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皇帝笑眯眯地扶着胡须,好心情地询问道:“不知爱卿所慕何人?” 顾浩然歪头看向神游太虚的林悦然,他指着林悦然,“陛下,臣爱慕的正是林家行九的女孩,闺名悦然。” 林悦然被点名,她收回神智,皇帝看向林悦然,太后轻声对林悦然说道:“去吧,该是你的命,万般难逃。” 林悦然泄了气地皮球一样,气闷地走到了顾浩然的身边,她跪在地上,娇俏的声音没有半分喜悦,“陛下。” 皇帝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一点,“这是林熙恒家的闺女吧?” 顾浩然拱手说道:“陛下明鉴,正是。” “嗯,你眼光倒是不错。只是,朕听说这小闺女并不是心悦与你。” 林悦然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她立刻开口说道:“回禀陛下,妾身确实未曾倾心于状元郎。还请您……” 顾浩然单手抓住林悦然的手腕,林悦然错愕地看着顾浩然,她还没说完的话就被顾浩然这样打破了。 顾浩行还想开口,太后单手抓住顾浩行的手腕,“浩行,有些事莫要做。” 顾浩行还想挣扎,太后的声音再次传来,“顾家不能因为你崩塌,你别不懂事。” 顾浩行慢慢地垂下眼,顾浩行瓮声瓮气地声音里夹杂了哭声,“我知道了。” 太后松开手,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慈爱,“浩然,你可有话说?” 顾浩然拽着林悦然,一起对太后叩拜,林悦然被顾浩然拽着,她差点扑倒在地,还好顾浩然稳住了她的身形。 顾浩然跪直身子,轻声说道:“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曾在林家求婚,林叔叔已经答应。不仅如此,臣还请太子做媒,为臣保婚。如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具,臣与悦然婚事,望您赐婚成全。” 顾浩然看向太子,太子笑嘻嘻地站出来,“父皇,浩然所言甚是,他不仅秉持了老国公和老夫人遗言,选择林府的女孩为妻,更是请儿臣保媒,让悦然提族谱,提为嫡女,以全他们的秦晋之好。儿臣深觉浩然一片赤诚感人,特请您成全。” 皇帝笑着点头,“既然太子保媒,又有林家许婚,朕岂有棒打鸳鸯之理?自然允你完婚。” 顾浩然拉着林悦然一起跪拜皇帝,“多谢陛下成全!” 林悦然浑浑噩噩地看着皇帝,看着周围一群人的称赞,她垂下眸子,耳朵嗡嗡直响。 就知道跟这个狡猾地老狐狸没法玩,这小子不仅避免了榜下捉婿,还让他出尽风头,更是定死了她和他的婚事! 顾长风,不,应该说,顾浩然,你够狠!手段够绝! 林悦然狠狠地看着顾浩然,顾浩然则是开心不已地领旨谢恩。 林悦然黑着脸跟顾浩然同坐马车,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冷冷地看着对方。 “顾浩然,你故意这一个月跟太子套近乎,就为了让他保媒对吗?” “我给你了一个月自由,对你不够好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釜底抽薪,免得夜长梦多!” 林悦然双手握拳,她气愤地说道:“我现在很生气,我恨你,知道吗?” “我可以让你咬我出气,没关系。” 林悦然闻声,立刻拉过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顾浩然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这样安静地让她咬着。 林悦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她抬起头看向老神在在的顾浩然,“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顾浩然一把将她拽到跟前,鼻头抵着她的鼻头,声音充满了霸道,“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拽回来,牢牢抓在手里!上一世,我犯的错,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犯!” “我不爱你,你知道吗?” “先婚后爱,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不介意。” “你这样做,让我更恨你,你知道吗?” “你只要为我生儿育女,我不介意你怎么看我。” “我说我不爱你啊!” “灵魂如果不属于我,你的人属于我,我也甘愿。只要你在我身边,你的人能在我目光所及之处,我都愿意。” “你这疯子!” “对啊,为你疯了几十年的疯子!” “你真的让人……让人……厌恶!” “只要我能与你每天都想见,哪怕你天天恶语相向,我也甘之如饴。” 顾浩然抓住她张牙舞爪的手,将她牢牢抱在怀里,脸埋进她的腋窝,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落下一滴泪来。 “悦然,我的猫儿,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一个月未见,我想的心肝都痛了。” 林悦然捶打顾浩然的胸口,顾浩然不肯放开,林悦然狠狠地咬着顾浩然的肩膀。 顾浩然吃痛地轻哼,“唔……” “放开我!” 顾浩然更是用劲的抱住她,她越咬他越不放开,直到她松开口。 “你赢了,我真是比不过疯子!” 林悦然刚想放弃,顾浩然则是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与他四目相对,“你也许不知道我说的想念到底有多么深刻,既然你咬了我,换我咬你才公平!” 林悦然还没理解,顾浩然立刻以吻封缄,他将一个月不见的思念尽数灌输给她,霸道热烈的吻让她难以招架,也让她彻底明白,他说的想念是如此的热烈而又难以克制。 第37章 浓烈的爱 顾浩然抓着林悦然的手,他的手力气之大,让她感觉到了被禁锢的霸道,她不断挣扎,却依旧没有摆脱他的力气。独属于他的阳刚之气萦绕在她的鼻间,就像是一汪温泉将她环绕其中。 顾浩然的吻如此的炽烈,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焰,所到之处都是点燃的星火,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炙热,仿佛要将她炙烤融化,她的心开始慌张,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被他拥吻。 “放开我。” 林悦然趁着顾浩然换气的时候,开口说道,这声音娇嗔软绵,配上她本就惑人的面容,让人忍不住心跳极速。 顾浩然抵着她的额头,不肯离去,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手未曾离开分毫。 “你再咬我一次,我就再吻你一次。” 顾浩然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抱紧林悦然的身体,他的呼吸都在伴随着悸动而颤抖。 他真的太想念他了,想的食不下咽,想的坐立不安,天知道,多少次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入青鸾宫,将她打包带走,可是,他忍住了,还是为了大局忍住了。 林悦然不悦地捶打着顾浩然的胸膛,“你凭什么带我走!你凭什么!” 顾浩然一把抓住林悦然的手,他抵近她的脸,单手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四目相对。 “陛下赐婚,太子做媒,你爹许婚,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所以你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我哪里也去不了?” “不,是插翅难飞。” “好,好一个插翅难飞,我不想嫁给你,你非要逼迫我。” “我也给你机会,让你想办法逃离了,是你的浩行哥哥没用,不是我没用。” “你!” “悦然,既然定了一辈子,你这辈子认命吧。” “我不想,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 “如此,我让你彻底的明白。” 什么明白?!林悦然光顾着生气了,没想到自己身处何地,她就是跟他吵架唱反调而已,怎么感觉他来真的! 顾浩然一把将林悦然推倒在马车里,他欺身而上,唇重重地落在她的红.唇上,炽烈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急切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她的唇齿都在被描绘,一圈又一圈,像是用上好的毛笔,一笔一画都是认真,勾勒出的轮廓让她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滋味,这像是一种在云端被呵护,又像是一种在温泉被包围。 难以逃离,却又被细心呵护,她想反抗,可是双手才到他结实的胸膛,她就将她的手扣在原地,双手被他紧紧扣住,她无法移动。 “顾浩然,停下来!” “喊我夫君。” “你做梦!” “猫儿,你真的很不乖。” 顾浩然像是惩罚一样,他又一次堵上她的唇,毛笔一样的触感在她的贝齿间穿梭,淡淡地蔷薇花一般的香气在鼻间荡漾,唇上有的触感,那是一种软糯如汤圆的触感,却又有一种迷魂心志的低语。 他看到她双目迷茫,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轻柔的触感像是丝绸拂过,丝滑而又迷人,她不断地反抗,却发现这就像是跌入棉花的软绵,无法反抗,不能反抗。 他一声又一声的低语,就像是魔咒,不断的晃动着她的心志。 “悦然,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好你。” “悦然,30天了,我忍着30天不见你,你知道我忍得多么辛苦吗?” “悦然,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一声声的低语,像是倾诉,将满心地思念化作绵软的吻,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又像是哭诉,将入骨地想念化作哭泣,在她的脑海里留下属于他的悲鸣。 他想她了,想了30多天,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来控制自己,他想她了,在窗前蜷缩着身子,抱紧自己,靠着曾经的记忆撑到了现在。 她这一世必须属于他,谁也不能带走,谁也不许带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止了动作,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眼角的一滴泪滑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悦然,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那么用心的对待你。” 林悦然翻了个白眼,她懒得回答,跟这个偏执的疯子说多了反而容易坏事。 顾浩然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我跟林府商量过了,既然太子保媒,有些事情就不要耽搁。太子和我挑了个黄道吉日,后天我就可以去迎娶你了,你惊不惊喜?” 惊喜你大爷! 林悦然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顾浩然,“你疯了啊,纳吉问名,下聘怎么可能3天!” 顾浩然笑着蹭着她的小鼻子,一点也不在乎她很生气,“你出去玩的这一个月,我帮你处理好了一切,不管是婚服还是下聘,纳吉问名都做完了。” 一个月处理完所有的订婚仪式!顾浩然,你够狠! 林悦然抽了抽嘴角,“我看你这一个月忙得很呢。” “为了娶你,忙点也应该,如果我不忙了就会胡思乱想,我真的害怕你离开。没办法,忙起来就不会想很多事情了。” 林悦然碎碎念地说道:“你怎么那么讨厌,什么都是你准备,什么都是你以为的好,我为什么要按照你以为的好来做?还有,为什么我三番四次的地说我不喜欢你,你偏要执着地娶我?” “因为上一世,我太听你的,所以这一世,我不会放手。” “你!真是鸡同鸭讲!” 马车停靠在林府的大门前,林悦然一把推开顾浩然,气呼呼地朝着林府大门走去。 顾浩然站在大门前,他好整以暇地给林悦然摆手,林悦然头也不回地关上门。 顾浩然笑着覆手于后,对着影月说道:“林府对面的包厢盘下来了吗?” “主子,已经准备好。” “为了以防万一,这三天我就住在林府对面的包厢里,等着我的新娘上花轿了。” “是,主子。” 林悦然气鼓鼓地踱步朝着自己的包厢走,走到半路,遇到了林漪琪,林漪琪一脸揶揄地说道:“你可真是厉害,离家出走一个月,结果能被太子保媒,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造化!” “你嫉妒就去争取,别阴阳怪气,你是狐狸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滚开,我很烦,别惹我!” “喂,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你想挨揍,就继续挑衅我!” 第38章 无所顾忌 林漪琪根本没有收敛,她双手环胸,打量着头发有些凌乱地林悦然,“不愧是小娘带着的姑娘,一点规矩也没有,这样披头散发,怕是跟男人马车里鬼混了吧?” 林悦然狠狠瞪着林漪琪,林漪琪还没注意到危险,她故我地说下去,“不就是嫁给当朝状元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呵呵,真是为了勾住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小小年纪都赶在马车里跟男人鬼混,真是没脸没皮,呸!” 林悦然本来就因为顾浩然在马车里强吻她而生气,这下林漪琪踩到了雷点。 林悦然直接出手对着林漪琪就是一拳,“去你miao的没脸没皮!见鬼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破嘴的孙女!今天,老娘不教训你,才真是家门不幸!” 林漪琪没听明白林悦然的话,但是,她看出来了林悦然的愤怒,“你做什么!哎呀,救命啊,林悦然打人了!” 林悦然发了疯地追打林漪琪,林漪琪满院子乱转,林漪琪的声音太大,吵醒了周围的长辈。 陈阿娇率先跑来,她紧紧地抱着林悦然,“悦然,冷静啊!” 林悦然大力甩开陈阿娇,她上去就给林漪琪了好几脚,“我让你说!我让你再说!老娘今天揍死你!” 陈阿娇不死心地跑来,她继续抱住林悦然,“悦然,你听话啊!” 许怜雅披着衣服快速走来,她皱着眉对着林悦然大声说道:“你还有没有点规矩!还不住手!” 林悦然哪里管许怜雅什么态度,她只知道林漪琪不怕死地挑衅她,她就要当众揍死这个不开眼的蠢东西。 林漪琪的亲娘也跑了过来,“这是做什么?阿琪,你没事吧?” 好多丫鬟婆子跑来,她们手脚并用的抱住林悦然和林漪琪,硬生生地将两个人拉开。 林漪琪抹了把脸,对着林悦然大口淬,“呸,小贱蹄子,不就是有个好夫君吗?有什么了不起?在马车跟男人鬼混还有理了?” 林悦然手脚并用地甩开丫鬟婆子,上去就要给林漪琪几脚,林漪琪的娘拦住,林悦然又被陈阿娇紧紧地抱在怀里,林悦然的脚才没有落下。 “你这张破嘴就该被撕了!” “你来啊!” “站那别动!” “鬼混的破鞋也好意思教训我!” “腌臜的破嘴,你的狗嘴就没吐出过象牙!” 林悦然和林漪琪还在对骂,许怜雅的声音提高,“够了!明天是悦然被纳入嫡女的仪式,今天都不许闹了,有什么事情等老爷回来再说!” 许怜雅吩咐婆子丫鬟将两个人分开,陈阿娇硬拖着林悦然回到了包厢,才回到包厢,林悦然扑倒在床上,她狠狠地捶打着床上的被子。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可奈何,什么又叫做无能为力。 上一世,优越的出身,杰出的身份让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一世,人微言轻又出身不好,让她就像是个泥塑的娃娃,随便他人揉来捏去! 这种感觉糟心至极!她好不容易想起离家出走的方法,本来想着生米煮成熟饭,跟顾浩行不做夫妻也要做夫妻了,没想到顾浩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让太子保媒! 她怎么遇到这样一个死缠烂打还脑瓜子极端聪明地主儿! 真是该死!该死! 林悦然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不想嫁给顾浩然这个疯子,可是木已成舟,不嫁也得嫁! 她为什么就不能如愿以偿,为什么要被顾浩然这个疯子左右了人生!该死!该死! 林悦然拼了命地捶打着被子,陈阿娇像是一只鹌鹑,乖巧地缩在一旁,等着林悦然发泄完毕。 林悦然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抽抽鼻子,“我打了林漪琪,你以后要受罪了。” “没事,她确实该打,要不是我身份不够,我也想帮你揍她。” “你不怪我?” 陈阿娇将林悦然抱在怀里,温柔地给她擦着泪水,“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是你的亲娘,我希望的是你过得好,有爱你的夫君,有敬你的孩子。你今天受委屈,我帮不了你,该对不起的是我。” “谁说的,你今天是一直在帮我。我知道你没有用劲儿拉我,你让我有机会踹了林漪琪好几脚。” “咱演戏得演全套,你打了人家,我不演戏拉着你,交代不过去啊。” 林悦然抬起脸,望着陈阿娇娇俏而又妖娆的脸蛋,“娘,我不想嫁给顾浩然,可是,我不能不嫁。” 陈阿娇手顿了顿,继续给她擦眼泪,“我知道,你喜欢开朗爱笑的顾浩行。” “你知道?” “娘是过来人,你喜欢谁,跟谁在一起更高兴,我看得出来。” “为什么顾浩然非要我嫁给他?” “我虽然不知道顾家嫡长子为什么对你情有独钟,但是我知道,有些缘分既然注定了,你摆脱不掉就要学会忍受。” “你嫁给我爹,是不是,你内心也不情愿的?” 陈阿娇先是一愣,慢慢地哭笑出声,“娘……其实也有喜欢的人呢,但是时过境迁,早就没有缘分了。” 林悦然呆愣住,陈阿娇也有喜欢的人?也对,林熙恒打陈阿娇二十来岁,陈阿娇如此面容,她喜欢同岁的男孩也很正常。 当初,她为什么认为是陈阿娇铆足心思嫁入豪门,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呢?她怎么忘记了,陈阿娇也有自己的难处,陈阿娇的身份也是情非得已,身不由己啊。 林悦然抱紧陈阿娇,她低声地说道:“对不起,我以前不理解你,是我错怪你了。” 陈阿娇闻声一笑,她揉着林悦然的碎发,笑眯了眼睛,“你是娘的女儿,你做什么都是没错的,我都支持你。放心,以后有娘在,你不是一个人,一直都不是。” 林悦然泪水越来越多,她少年丧母,很少体会到母爱,如今,即便是陈阿娇这样没有家族实力的娘,有陈阿娇陪着,她也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伴随着陈阿娇轻拍着,轻哄着,林悦然逐渐进入了梦想。 与此同时,站在高楼上的顾浩然望着灯火通明的林府,他对着身边的影月说道:“林漪琪看来是不想好好过了,既然她自找难看,就让她如愿以偿好了。” “是,主子。” 第39章 一波多折 夜色朦胧,人影绰约,林悦然躺在躺椅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她睡不着,不仅是明天的提升为嫡女的事情,让她有一甲子轮回的恍惚感,更因为今天跟林漪琪打的这一架,她仿佛彻底清醒了。 她努力了那么久,求林熙恒照顾陈阿娇与她,林熙恒视若无睹,她凭借智慧跟林漪琪等人纠缠,虽然互有输赢,但是她并没有改变什么现状。 可是,当顾浩然出现,一切就不一样了,顾浩然随便几句,她的人生就被定下来了。 她当众暴揍林漪琪的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破口大骂的糗事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少年时,臭浣熊总是告诉她,权力真的是好东西,不仅可以补足一切,还可以填补一切。 当时的她不懂权势的真实含义,因为她的出身就是权势,她没有刻骨地认知,所以她也没有如此深刻地认识。 细细想来,她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顾浩然三元及第的大好前程之下,林家赠给顾浩然的面子,而不是她多么优秀。 林悦然望着月亮,她将手放在腹部,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来,我真的不太懂这这个世道。” 林悦然声音才落下,顾浩行红着眼眶出现在她的身边,“你终于知道了。” 林悦然回头看向刚刚哭过的顾浩行,她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你哭过了。” “嗯。时至今日,我也才明白成年意味着什么,成年多么重要。” “上一世,对你我唾手可得的东西,这一世却成了求而不得。呵呵,真是荒谬又可笑。” “我不希望你嫁给他。” “他今天跟我说,皇帝赐婚,太子保媒,林府许婚,我逃脱不得。”林悦然说到这里,自嘲一笑,转头看向红着眼眶的顾浩行,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一个庶女,又能如何?你又能如何?” 顾浩行哽咽地说道:“你可以等我吗?” 林悦然坐直身子,她盯着顾浩行的眼睛,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娅娅说,有些事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不在一起也未必不是永远分离。我觉得,也许是你我的未来。” 顾浩行摇着头,他坐在林悦然的身边,将头靠在林悦然的肩膀上,“为什么,我这一世会是个小孩子,又为什么他会成年了。” “时也命也,你我努力过,逃脱过,却终究挣扎不得。” “你会不会恨我无能。” “我们谁也不能左右未来,谁也不能改变当下,不是吗?” “是。” “所以,我也无能,我又为什么怪你无能呢?” 顾浩行的鼻子酸涩,喉咙更是堵的难受,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她,“菲菲,对不起,我没用。” “别哭,你没错,我也没错。” “是我没用!” 林悦然拍着顾浩行的后背,她看向天上的月亮,悠悠地说道:“臭浣熊,明天我被提为嫡女,你该为我开心。” “可是大后天,我要喊你嫂子了,我该怎么高兴?” “我和你一样都难过,可是,那又如何?我们不能被悲伤摧毁吧?” “可是我……” “走吧,陪我散步吧,也许这是你我单独待着的唯一一.夜。” “好。” 林悦然站起身,她在前边慢慢走着,顾浩行擦了擦眼泪,他紧紧跟随身后。 顾浩然站在树上,他的手指轻扣树干,抿着嘴角。 悦然,我给你一晚上与他告别,但愿你别再做出什么伤我心的事了。 沿着湖水走,林悦然歪头看着哽咽地顾浩行,她刚想说些什么,林漪琪和林漪婳结伴而来,他们看到顾浩行在侧,林漪琪掐腰指着林悦然。 “我就说你是个小浪蹄子吧?大后天出嫁的人了,今天还和小叔子鬼混!” 顾浩行本就憋着气,他挡在林悦然的身前,打量着林漪琪,“闭上你满嘴喷粪的嘴,再不干净,我把你丢下湖里洗干净!” 林漪琪掐腰,抬高下巴,很看不起顾浩行,“这是林府,你敢这么做,我就敢嫁给你!谁怕谁,你来啊!” “你!” 林漪琪嘲讽地一笑,“瞧,你拿我毫无办法,要不怎么说你无能的,你就是没有浩然哥哥厉害。” 顾浩行脸色一变,一把拽住林漪琪的后脖颈,“你再说一句,我可以按着你的头喝饱一湖的水!” 林漪琪抓紧顾浩行的手,一点也不担心,“我大姐就在身边,你敢,我就敢让林府上下都知道你做了什么!” 林漪婳插嘴道:“浩行,这里是林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林漪琪终于有人给她撑腰,她笑眯了眼,趾高气扬地说道:“听到没,这是我们林家!” 林悦然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浩行,你跟她聊什么,松开手。” 顾浩行气呼呼地松开手,林漪琪揉着自己的脖子,笑着打趣道:“哟,不愧是这死丫头的忠狗,真是忠诚又听话,我这里有两个馒头片,嘬嘬嘬,来吃一口啊。” 顾浩行气愤地扬起拳头,林漪琪俏皮地躲在林漪婳的身后,大声说道:“大姐,你看,他要打我呢!在我家打我呢!” 林漪婳不悦地斥责道:“顾浩行,这里是林府,深更半夜,你在我们后院私会女眷,我定要父亲治你!” 顾浩行双手环胸,一副破罐子破摔地样子,“好啊,你把林熙恒叫来,我到时要看看他怎么倒反天罡!真是反了他了,敢拿我怎样!” 顾浩行真是气死了,他要还是上一世的林焕,林熙恒是他货真价实的亲儿子,这群破小孩就是他的亲孙儿,倒反天罡啊,跟他这个祖宗闹事! 林漪婳疑惑地看着顾浩行,林漪琪则是压根听不出话里的蹊跷,“我看你才是倒反天罡,你大哥都来接你了,你还在这里鬼混!” “我大哥?!” 顾浩行才说完,顾浩然就从月亮门处走来,他本来在树上看热闹,但是耳尖的他听到了女眷们的脚步声,他率先走到外院,假装进门接回调皮的弟弟。 林漪婳到底对顾浩行还有几分情感,她便做主跟许怜雅说了,许怜雅想着顾浩然是三元及第的状元,林悦然即将成为她名义上的女儿,她得给女婿一个面子。 许怜雅就让林漪婳带着顾浩然进院子找顾浩行,也因此,顾浩然就有了当面抓住顾浩行约会林悦然的把柄。 第40章 你真讨厌 顾浩然摇着扇子,风雅又潇洒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挑眉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林悦然,又看向气愤不已地顾浩行。 顾浩然粲然一笑,这一笑,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又温柔,“小六,天色不早,该回府了。” 顾浩行掐着腰,他生气地提高嗓门,“顾浩然,你连最后一晚的时间都不给我吗?” 顾浩然佯装听不明白,反而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六弟,即便你没有弱冠,也是一个男子,也入林府后院不好。你还是早点回家为好。” 顾浩行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他压住火气,指着林漪琪,“既然你让我回家,我被林漪琪这臭丫头这么说,你作为我的大哥,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顾浩然歪头看向义正严辞地顾浩行,再看看毫无惧色地林漪琪,他陡然一笑。 “李老夫人跟老夫人是闺蜜,林漪琪再怎么说都是李老夫人的外孙女,我不看僧面看佛面。” 林漪琪得意地笑起来,“哈哈,听见没!你大哥都不帮你!” 顾浩行气的倒抽一口冷气,林悦然不得不佩服顾浩然的说辞,他真是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演绎地淋漓尽致。 “顾浩然,你故意的,对吗?” “六弟,我只希望你早点回家,不要再在林府捣蛋了。而且,父亲就要来了,待会你想好怎么跟他说吧。” “什么?!” 顾浩行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浩然,他什么时候通知了顾承?不对,顾浩然怎么知道他在林府的?难道顾浩然的眼线遍布林府了? 顾浩然笑着用扇子扇风,慢吞吞地走到林悦然的身边,伸手将满面不悦的林悦然揽在怀里,林悦然挣扎了几下,顾浩然霸道的箍着她的胳膊。 “六弟,接你的人来了,走吧。” 顾浩行转头看向顾承的亲信站在他的对面,顾浩行握了握拳,他怒瞪顾浩然,“你早就知道我在林府,你在这里守株待兔,故意当众把我捉走,让阿悦认为我真的无能,对吗?” 顾浩然摇着扇子,笑得好不得意,“六弟,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顾浩然煞有其事地低下头,跟一直挣扎不休地林悦然说道:“夫人,你别被咱们六弟误导,我可没有做这些事,我真的比白莲花都要白,比窦娥都要冤呢。” 林悦然没好气地停止挣扎,瞪着顾浩然,“你这狐狸,嘴里几句话可信?” 顾浩然佯装伤心地用扇子拍了拍胸口,笑眯眯地与她对视,“我对你不曾有半分假。” 林悦然轻哼一声,对着顾浩行说道:“回家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来日方长。” 顾浩行重重地点着头,他恨恨地剜了顾浩然一眼,跟着顾承的亲信离开。 林漪琪得意地大声说道:“哈哈,还以为你多厉害,不就是个落架的凤凰吗?” 林漪琪正在喋喋不休地对着顾浩行的背影嘲讽,突然一片叶子飞过,林漪琪被叶子吓到,她后退几步,也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石子儿瞬间将林漪琪打入湖中。 林漪琪坠湖溅起来的水花差点浇湿顾浩然和林悦然,他抱着林悦然倒退几步,义正严辞地对着林漪婳说道:“你家四姑娘怎么回事,我弟弟刚走就要玩坠湖这一招,她未免太恨嫁了。” 水中的林漪琪大喊一声,“顾浩然,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浩然则是丝毫不被干扰地看着林漪婳,“大姑娘,你可亲眼看到了,我教训完弟弟后,就陪着我的夫人说话,今夜,我什么也没做。” 林漪婳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注定是顾浩然的大姨子,顾浩然前程似锦,她没必要跟顾浩然结怨。 林漪婳则是转身对着身后的婆子说道:“四妹妹不小心被绊倒而坠湖,你们还不快救四妹妹!” “是,大姑娘!” 顾浩然赞赏地笑道:“大姑娘是个有担当的,不愧是我的大姨姐。” 林漪婳仪态万方地作揖,转身指挥丫鬟婆子救林漪琪。 林悦然挑眉看向顾浩然,顾浩然则是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今天傍晚,你跟林漪琪骂架,我都知道了。” 顾浩然用扇子指着水里扑腾的林漪琪,笑眯眯地继续说道:“这个不开眼的蠢猪得罪了夫人,我自然帮你出气。只是,你得牢记,这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与臭浣熊没有半点关系。” 顾浩然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林悦然惊愕地抱紧他的脖子,她低下头,他抬起头,四目相对。 顾浩然粲然一笑,笑容里有着无尽的宠溺,“今夜热闹看够了,夫人,明天是你入族谱,提嫡女的好日子,可别错过好日子。” 顾浩然单手抱着她往前走,只留下林漪琪狼狈地在岸边哭泣。 林漪琪大哭出声,“顾浩然,你这个坏人!” 顾浩然噗嗤一笑,走到半路,他抱着林悦然转过身,“四姑娘,可别我的好弟弟,总是喜欢血口喷人。我今夜跟我的夫人话家常,哪有闲工夫管你。你自己绊倒跌入湖里,别迁怒别人。再说,大姑娘也为我作证,你要不服,咱们林叔叔面前分辩一番?” 林漪琪还想说,林漪婳立刻插嘴道:“够了!九妹夫又不是外人,你乱说什么?!还不快回闺房梳洗一番,省得落了寒症!” 林漪婳给丫鬟婆子使了个眼色,林漪琪被丫鬟婆子架着离开。 顾浩然对着林漪婳微微一笑,“大姨姐,此事我领情了,以后细水长流。” 林漪婳笑眯了眼,“九妹夫客气了。九妹妹,明天是你的好日子,可别贪睡哦。” 顾浩然点头致意,单手抱着林悦然朝着左厢房走,林悦然的声音有着浓浓的不悦。 “真有意思,曾经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人,因为你对我格外热情。” “权势是婚姻的大补药,你不知道吗?” “我真是没想到你三元及第这么厉害,整个林府都对你客气。” “所以,嫁嫁给我,不亏。” 林悦然翻了个白眼,不亏?!她可不想跟疯子绑定在一起! 不过,他今晚帮她出气也算是一桩功劳,却不是让她真的回心转意的开始,绝不是! 第41章 升为嫡女 暮春之晨,清风吹来,桃花点点,芳草茵茵,鸟儿在鸣叫,庆贺这一刻的苦尽甘来,花儿在绽放,迎接这一刻的更上层楼。 陈阿娇早起给林悦然做了一碗面,她笑眯眯地将筷子递给林悦然,“今天是你升为嫡女的好日子,别饿着肚子,早点吃。” 林悦然拿起筷子,望着陈阿娇殷切地眼神,她垂下头,开始吃面。 陈阿娇唠叨了起来,“没想到顾家大郎如此的爱你,如此甚好,等你嫁过去,你一定会在蜜罐里成长。一想到我的外孙能够成为顾家长子嫡孙,我就开心。也不知道咱们祖上少了什么高香,迎来了你这样的旺家之子。” 陈阿娇喜笑颜开地给林悦然倒上一杯热茶,“你说,我这姑爷是什么性格,我该准备些什么礼物,这姑爷才能对你更好呢?”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他会对我好,也会对你好。” “不,对你好,我就满足了。对我?我这出身会给你丢脸的,还是不要了。” 林悦然放下筷子,她望着陈阿娇,“娘,你生了我,就是生养之恩,养恩大于生恩,羊跪乳,乌鸦反哺,我不孝顺你,还要孝顺谁呢?” 陈阿娇瞬间呆愣,她的眼眶红了起来,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好好好,你养着娘,你养着。” 陈阿娇握紧林悦然的手,温柔地拍着她的手背,“你啊,真的是出息又听话。你10天后见你的外公,外婆,我一定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他们。” “我陪你一起去。” “胡说,你嫁给了顾家长子,你怎么能随意出来呢?” “我说能就能,娘,你就信我吧。” “好吧,如果你能出来,当然更好。你外公外婆还没见过你呢。” 陈阿娇开心不已,她将林悦然打扮的美美的,她带着林悦然来到前厅,才来到门口,林漪葭阻止陈阿娇往前继续走,“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了,不必靠前。” 林漪婳伸出手,牵着林悦然朝前走,林悦然回头,陈阿娇红着眼眼眶摆手。 林悦然朝前继续走,许怜雅坐在主位,她示意司仪继续。 司仪按照家族升族谱的方式,念着林悦然的姓名,并按规矩将林悦然的名字画在了许怜雅的名下。 许怜雅接过林悦然的茶,给了一个红包,叮嘱林悦然几句,算是母亲对孩子的教养之情,林悦然叩首谢过。 林悦然歪头,看向门口局促不安地陈阿娇,陈阿娇通红着眼眶,她有一种扬眉吐气地畅意,也有小心谨慎地生活习惯。 陈阿娇由衷地为林悦然高兴,她笑着用手绢捂住嘴,又在转瞬间喜极而泣。 林悦然看着陈阿娇那多变的表情,她的心揪痛了起来,陈阿娇啊,她真的亏欠她太多了。 林悦然望着陈阿娇经过风霜后,依旧温暖地眼神,她的心酸涩起来,上一世的处处刁难都没有让这个苦命的女人改变善良,这一世,她要加倍对她好,一定。 几番礼节下来,林悦然精疲力尽,她回到包厢已经是头重脚轻,陈阿娇端了一碗荷包蛋的面条,笑眯眯地走到林悦然的跟前,“悦然,吃碗面。” 林悦然好奇地询问陈阿娇,“怎么你一整天都要我吃碗面?” 陈阿娇揉了揉林悦然的发髻,笑眯了眼,“滚蛋饺子,落地面。你如今成了嫡女,人生大事又定下来了,当然要吃面条了,吃碗面才是脚踏实地,落地成真啊。” 陈阿娇的笑感染了林悦然,她笑着点头,“娘说的是,吃面条才是脚踏实地。” 林悦然吃了几口面条,顾浩然出现在门口,他笑眯着眼,对着陈阿娇说道:“岳母,你只给猫儿一碗面,却不给我这大工程一碗面,未免厚此薄彼了。” 陈阿娇猛地瞪大眼,“啊?岳母?我?我吗?” 陈阿娇开心极了,从未想过顾家嫡长子如此尊重她,还尊称她,嘻嘻,尊称她岳母! “我不适合吃一碗面吗?” “不不不,我这就去给你做一碗面,你等等啊!” 陈阿娇兴高采烈地走出左厢房,只留下林悦然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浩然。 顾浩然摇着扇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悦然,他凑近她的脸,笑的是那样的开怀,“今天升为嫡女,可开心?” 林悦然索然无味地吃着面条,翻了个白眼,“如你所愿,后天嫁给你。” 顾浩然笑着歪头,根本不在意林悦然的排斥,他很是开心地笑了,“哈哈哈,你啊,开开心心做新娘,等你嫁过去一个月,我想办法把陈阿娇接到府里,我给她养老。” 林悦然停下吃面条的动作,“那我真是感谢你的深情厚爱了。” 顾浩然凑近林悦然,声音温柔而又深情地说道:“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林悦然假意笑了笑,“嗯嗯,我真是感动的无以加复。” 顾浩然挑高一侧眉,此时陈阿娇端着面条进来,“姑爷,这碗面有点烫,我找了个双黄蛋的给你,你等稍微凉一点才吃啊。” 顾浩然笑着将一袋子钱交给陈阿娇,“岳母,我听说下个月你要见咱外祖父,这样,这笔钱你拿去买点东西,下个月,我牵马执蹬,陪着您和猫儿去见他们二老。” 陈阿娇喜上眉梢,她激动地点头,“好好好,太好了。” 顾浩然笑着点了点桌上的钱袋子,“买点你喜欢的任意东西,我现在和猫儿聊聊天,岳母,你看可否?” “好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陈阿娇拿着钱袋子,对着林悦然眨眨眼,“你跟我的女婿多多聊聊,记得,对咱姑爷好一点啊。” 陈阿娇笑着离开,只留下林悦然黑着一张脸看着顾浩然。 顾浩然笑眯眯地转头,看着林悦然黑着的脸,温柔地说道:“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你只要安分嫁给我,我愿意对你这一世的亲戚好。” “我真是该感恩戴德。” “那可不,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 “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在陈阿娇面前展现出这一面,对你有什么好处?” “听闻陈阿娇觉你喜欢臭浣熊,这件事让我不爽,所以我打算让她明白,谁该是她更在意的女婿。” “啧啧,你这该死的胜负欲。” “对啊,为你而生的胜负欲。” 第42章 如愿以偿 顾浩然握着林悦然的手,他笑眯眯地说道:“我为你在京郊置办了个寨子,那里可以让你的外祖母,外祖父和生母住在那。至于你我,婚后三天,我和你搬出老宅,就在京城根下的安云院。” 安云院?!那是上一世田菲十八岁的时候,父母赠给她的贺礼。后来,她因为林焕遇到了些难以跨过的坎儿,她卖了安云院,筹措钱财来帮助林焕走人脉,渡过难关。 她本来以为安云院再也不会回来了,却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被顾浩然买回来了。 顾浩然握着林悦然的手,声音温柔,就像是一汪温泉,包裹着她,“我知道,那些年,你和臭浣熊遇到了一些事,当时的你很难,你不得已卖了你的嫁妆。” 林悦然安静地听顾浩然说,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又有一种还在当年的错觉。 “我知道,臭浣熊说错话,办错事,你很努力的帮助臭浣熊走出来。你用了很多办法,求爷爷告奶奶地帮他走人脉,走关系。那些年,我正在边疆平叛,我没有精力顾上你,让你受苦了。” 顾浩然的声音越来越温暖,说话也越来越慢,“我知道,你曾经害怕露宿街头,也害怕臭浣熊就这样死在牢里。我知道你那些年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安抚老人,还要自己扛事。你很难,你过得无比艰难。所以,我想着把安云院买下来,通过这样的方法让你知道。” 顾浩然握紧林悦然的手,温暖的触感传递到她的内心,“我不是不通人事的臭浣熊,我更擅长处理人脉关系,我是个长袖善舞的人,你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有生之年不会带给你如上一世的跌宕与风暴,你这一世会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林悦然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你说得很好,可是,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你怎么知道你没有风霜雪雨?” 顾浩然继续握着她的手,劝慰着她,“人都有低谷与高峰,也都有力所不能及的无奈,我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上一世你的憋屈,我懂你,比你想象的更懂你。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顾浩然的声音平静,却奇怪地抚慰着她那颗坚强却又千疮百孔的心。 “你害怕,你全然信我之后,你还会跟上一世一样,我有一天掉链子了,你要自己扛下所有,你要自己面对暴风雪,你害怕独自面对,又害怕真的面对。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所以,你能帮我什么?又能带给我什么?” “我站在太子党,如果顾家一如既往地支持太子。我是从龙功臣,自然会在功臣簿上拥有一席之地。不仅如此,我还能为你遮风挡雨。还是那句话,猫儿,我不是臭浣熊,我有足够的能力让朝中大部分人喜欢我,支持我,善待我的家人。”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嫁给我,我定会免你无枝可依,免你四下流离,免你形单影只。” “你凭什么做到?” 顾浩然拍了拍林悦然的手背,继续说下去,“我上一世是怎样的人物,跟这些人如何处关系,你很清楚。你知道,我没有撒谎,而且我能说到做到。” “即便如此,你不能保证你一帆风顺,当你力有不逮的时候,谁能帮你?” 顾浩然笑了,他自信地笑起来,“我不走错路,就不会有万劫不复的困境,我能走出困境靠的是脑子。除非有一天,我过慧易夭,天不假年。” 林悦然大笑出声,“哈哈,我从未听过有人诅咒自己天不假年!” “我只希望你知道,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再经历上一世的腥风血雨,我会控制变量,让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我不会再让猝不及防地坏事击溃你。放心,我不会。” 林悦然望着顾浩然的脸,他不过是二十来岁,还没到真正长开的年纪,他虽然又是五十来岁的经验,却又有二十来岁的冲劲,这样的他很厉害,也很聪明。 但是,正是如此,她才更担心未来。人都说过慧易夭,越是天纵英才,越容易夭折。聪明人用尽了天寿,就会过刚易折,聪明人多智近妖,就会天妒英才。 她不希望靠近一个天才太近,一旦形成依赖的习惯,当他消失了,她的失落和失控只会更大。 她不想失去,她受够了失去! 林悦然扯了扯嘴角,“我没有前后眼,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对是错,总之,你做了什么,做得如何,我得看你怎么办。” “成年人事上见,我会做到,让你看到。” “可以啊,那就做做看,我等着。” 林悦然抽回手,顾浩然挑眉,低下头吃着自己的这碗双黄蛋的面。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也许在林悦然的心中,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让她依存栖息的地方吧? 入夜时分,顾浩然回到了他包下的房间,他站在二层楼上,眺望林悦然所在左厢房的方向。 影月出现在顾浩然的身后,顾浩然笑起来,“婚礼的事情都安排了?” “安排妥当。” “安云院的事情也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很好。剩下的,就是我在这里等着迎娶新娘了。为了以防万一,你明天让无风阁的人站在哥个要道,以防顾浩行出幺蛾子。” “是,主子。” 影月退下,顾浩然覆手于后,望着灯火阑珊,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他的心上人终于要嫁给他了,真好,如愿以偿。 且说回林悦然,林悦然一个人抱着肩膀,呆呆地看着远方,她听进去了顾浩然的话。 顾浩然上一世是当朝首辅,手眼通天,长袖善舞。他门生故吏遍天下,更是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让那个门生为他一人所用。 他曾经让天下读书人为他马首是瞻,他也曾经让卒伍里的英雄对他交口称赞。 他虽然是太后的亲堂哥,却也是我朝的柱石!这样的人物跟她说,免她无枝可依,免她四下流离,她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该死的诱.惑。 但是,她却不能真的当真,人生变化无常,她怎么能相信无常成为有常? 不会的,世事无常才是真理,她无法依靠任何人,也不能相信空口白牙的保证。 是的,绝对不能相信! 第43章 新婚之夜 青春最好的纪念就是在最好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你,在最爱你的时候,与你定下百年之盟。 时光轮换,终于来到了顾浩然迎娶林悦然的这一天,这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他的三元及第都没有此刻激动紧张,他真的爱惨了她。 清晨不到,他就开始穿着新郎喜服来回踱步,他不断催促影月,询问迎亲队伍什么时候出发,询问他的白马什么时候到达顾府门口。 他就像是个毛头小伙子一样,不断地审视着自己的一切,不管是行走坐卧的仪态,还是身上的配饰,他的手心微微冒着汗,如此的期待,如此的紧张,又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顾承笑眯眯地出现在门口,他笑着打量一表人才的儿子,“嗯,小登科,别太紧张,一切如常即可。” 顾浩然回头看向顾承,他粲然一笑,像是安抚自己,又像是在回答顾承,“是啊,一切如常,再好不过。” 顾承笑着指着门口,“好了,时辰也到了,你该骑上白马,迎娶你的新娘了。” “好,我这就去。” 顾浩然走到门口,又是不放心地说了一句,“爹,我那不省心的六弟,你看紧一点。”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顾浩然对着顾承重重点头,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顾承抚着胡须笑的那是一个自豪。 另外一边,顾浩行躲在酒窖里,地上满是酒坛,他努力了,用心了,却失败了。 他的菲菲今夜开始就属于别人了,原来心上人被别人带走是这样的摧心肝,心碎如此的绞痛,让他的泪水滴滴落下,让他品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原来,被人抢走了挚爱是这样剖心挖肝的疼,疼的一刻都不得安生,坐卧不安,神志不清。 可是,他能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 思及此,顾浩行气闷地将酒浇在头上,他闭上眼,合着酒与眼泪的水落下,他的哭泣声响彻酒窖。 另外一边,林悦然就像是个木头,她一个人呆愣地坐在梳妆镜前,一群又一群的人前来道贺,长辈如婶娘,平辈如兄嫂都来道贺。 林悦然就这样木然地看着,她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肯说。 她怎么说?她上一世的婚事是太后主持,林焕和她喜结连理的那天,就像是普天同庆一般,她穿着女诸侯的礼服与来宾同贺,仿佛这不是田菲出嫁,而是田菲娶妻。 直到林焕前来迎亲,田菲都是骑上独属于她的枣红马,英姿飒爽地她骑着枣红马沿街奔驰,她一边策马奔腾,一边向百姓抛洒喜糖和喜钱。 那时候的她多么光彩照人?多么意气风发?她以女诸侯的身份与国公喜结连理,这不是国公娶妻,而是女诸侯下嫁的大喜事。 如今呢?如今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孩因为一个状元郎的青睐而被家族假惺惺地恭维,再也没有女诸侯的官服,再也没有策马狂奔的快乐,只剩下皮笑肉不笑的道贺。 当年田菲的娘就告诉她,人心隔肚皮,失去了地位,看到的一切都会天翻地覆。 如今看来,真的如此。她喜欢的是遥不可及的梦,她讨厌的蝇营狗苟萦绕身边。 林悦然捧着一把扇子,她机械又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 林熙恒声音平淡,没有半分的喜悦,“尔兹尔孝,顺心天意,遵从自然,花开并蒂,瓜熟蒂落,子孙延续,瓜瓞绵绵。” 许怜雅的声音有了几分慵懒,“尔在夫家,孝顺翁媪,出嫁从夫,恭良温俭,宜家宜室。” “喏。” 林悦然回了一句,许怜雅抬起手,婆子送来一个锦囊,锦囊里按照习俗是父母给予的红包,几张银票聊表心意。 林悦然接过锦囊,她跪地叩拜,三拜而过,她跟着婆子来到门口,跨过火盆,她看到了精神奕奕地顾浩然。 此刻的他真是琳琅珠玉,朗然照人,盈盈笑意散发着自信地光芒。 顾浩然的周围都是恭贺他的林家男丁,一声声的道贺让顾浩然的笑容更真实了几分,是啊,这是他的人生小登科,却不是她的人生快乐时。 只因,她不愿嫁,可他要强娶。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在林家堂兄的扶持下走上花轿,他的笑容更灿烂了,是啊,上了花轿,她就是他的人了,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顾浩然坐在白马上,他频频回头看向林悦然,这简直像是遥不可及的梦,曾经的他只有在酩酊大醉时才会有这样的景象。 如今,却是货真价实的迎娶,他怎么能不心情飞扬?他暗中掐了掐大.腿,疼痛让他的眼角泛着泪花,他鼻头酸涩,喜极而泣却又畅快至极。 娶到她将是他余生最大的幸福。 随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去,林悦然看着熟悉的景色一幕幕地后退,她轻叹一声,看着手里的苹果,撇了撇嘴。 她这样的身份在顾家肯定讨不到好,又是闹出那么多幺蛾子,顾家人还不知道怎么折磨她呢。 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来到顾府门口,顾浩然用箭射中林悦然的花轿,三支箭过,他亲手将手持红扇的林悦然从花轿牵出来,林悦然跟着顾浩然一步步朝着顾府里走来。 顾浩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嫁给我,从今天开始,我便为你撑腰,不论风雨,我定护你周全。” 林悦然不信地冷笑,“世事无常,你我都是活过几十岁的人,别说得这么信誓旦旦。” “你会知道,我说得有多真。” 顾浩然笑着将她牵入主厅堂,顾浩然与林悦然三拜天地,每一声躬身而拜,顾浩然的喜悦就更上一层,夫妻交拜的时候,顾浩然更是控制不住握紧林悦然的手,不管林悦然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松开。 “松开!” “今天,你是我的人了,我想怎么就怎么!” “这是顾家,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有我在,谁敢不给你脸面?我就让谁不体面!” 林悦然暗暗地翻了个白眼,顾浩然却一把将她抱起,宾客们倒抽一口气。 顾承斥责一句,“儿啊,这该守的礼数……” 顾浩然不以为意地说道:“爹,林家宅邸,你说过我三元及第,顾家我说了算。” 顾承无奈地大笑出声,以此掩盖尴尬,“好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 顾浩然笑得那是一个得意,他凑近林悦然的耳边,“洞房花烛夜,我得亲自送你到我的房间,心里才踏实。” 踏实你妹!!你这个没羞没臊的老男人! 第44章 你侬我侬 顾浩然抱着林悦然一步步走向婚房,林悦然对顾府也不算陌生,可是这条路……怎么不对劲啊,这像是……要走出顾府的节奏啊! 林悦然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是去哪里?你不陪酒了?” 顾浩然脚步没有停下,他将她抱的紧了紧,“我废了两辈子才娶到你,怎么可能洞房花烛夜去陪一群糙汉子?再说了,府里还有一头对你虎视眈眈的狼,群狼环伺的地方,我怎么敢喝醉?” “你胡说八道什么?” “臭浣熊为了你酩酊大醉,就在我迎娶你进门的时候,我的侍卫用手语告诉我,臭浣熊准备趁夜将你劫走,我可不给他这个机会。” “你这话说的真是搞笑,臭浣熊想怎么做还能说出来?” “他是不会说出来。” “所以,你凭空臆测什么?” “可他准备了畅音阁的侍卫蹲在我的婚房周围,这就告诉了我答案。” “嘶,我该说你准备周密,还是说你心眼颇多?” 顾浩然将她抱上马车,他跟着走进马车,对着影月说道:“去别院。” “是,主子。” 顾浩然回头,笑眯眯地拿开挡着她脸的扇子,笑了起来,“我这叫事无巨细都未雨绸缪。” 林悦然气呼呼地看着顾浩然,“你这样,我明天早上奉茶怎么办?” “你睡熟了,我会和你一起回来。” “新婚之夜不在顾府,你想过流言蜚语吗?” “只要不让臭浣熊得逞,我不介意曲险为之。” “你!” “你我的好日子,我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你够狠!” “为了你,我不得不想多啊。” 林悦然指着顾浩然半晌,终于垂下头,丧气地放下手。 算了,今夜是洞房花烛夜,努力逃离了那么久,依旧是失败,她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 顾浩然笑着抬起她丧气地脸,“你嫁给我,还是不甘愿吗?” 林悦然被迫看着他,“我高不高兴,你还不知道吗?” 顾浩然凑近林悦然,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地淘气,“你还记得你上一世跟臭浣熊结婚,我在秦楼瓦斯住了一百天的事吗?” 林悦然戒备地看着顾浩然,不对劲,这个混蛋的眼神不对劲,“你想说什么?” 顾浩然手慢慢地沿着她的胳膊游走,朝着她的下巴而去,“那些人告诉我了一个关于你们女人的秘密。” 林悦然脸红了起来,该死的,他真的学到了某些技巧,这瞬间的游走让她的耳尖都敏锐起来了。 “什么,什么秘密?” “要想你们女人爱上男人,就得……” 顾浩然眼中染上了氤氲,他的手来到她纤细的脖颈处,就像是弹古筝一样,指头来回切换,在光滑细腻的脖颈上弹奏出难以言说的乐曲,这种乐曲带来的酥麻让她难以招架。 这个混球真的不是没学到东西的,她怎么没发现他以前是这样闷.骚和老练?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悦然想要强迫自己清醒,可是他偏生不让,他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就像是有旋涡,要将她吸入其中,让她沉浸在他弹奏的乐曲中不能自拔。 顾浩然很满意林悦然打颤的样子,他凑近她的耳边,充满氤氲的声音带着极致的诱.惑,“让你体会到初为人妇的喜悦以及彻骨的想念。” 顾浩然舔了一下林悦然的耳垂,她瑟缩后退,他则是将她箍在怀里,他垂下头,她躺在他温暖宽广的怀里,望着他充满氤氲的眼睛,心跳加速。 “换成我们男人,这叫香销蚀骨般的滋味,换成你们女人……” 顾浩然手轻轻地扶着她的脖颈,一串串的战栗让她开始握拳,这个老男人怎么这么闷.骚! “这叫长夜漫漫,孤枕难眠的空虚……寂寞……冷。” 顾浩然像是调皮的孩子,他的手指所到之处都点燃了一串串火苗,每一处的火苗都让她的手指微颤,连带着心跳都不再是她能掌控的速度,就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我以前好奇,女孩蜕变成女人的时刻,是否真的会留下刻骨的思念,不如,你今天来回答我?” 林悦然咬着唇.瓣,禁止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尤其是这样的声音继承了陈阿娇嗲嗲的诱人嗓音。 她不肯配合,他却不着急,他手慢慢挑起她的下巴,手指在她的下巴处若有似无地拂过,她咽了咽口水,他满意地笑了。 “你身体力行的告诉我,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不要……” “不要什么?你的身体很诚实地告诉我了。” “胡说!” 顾浩然挑高一侧眉,影月的声音传来,“主子,别院到了。” 顾浩然声音笑的是那样的灿烂,“把马儿拴在树上,所有人后退三百米!” “是,主子!” 林悦然瞪大眼睛,这个混球不会要把新婚之夜放在马车里吧?他疯了啊! 顾浩然低下头,看着紧张不已地林悦然,“我想给你一个别开生面的新婚之夜。” 别看你妹啊!生面你大爷啊!谁家好人半夜三更在马车里做这事啊! “顾浩然,你疯了吗?” “她们说,女人的第一次一定要够特别,才能终身铭记。” “别信她们的话!” “她们还说,女人的第一次必须要毕生难忘,才会爱的深沉。” “胡说八道!顾浩然,你别信她们的!” “我上一世还不懂,知书达理的女人真的会这样想吗?直到那一次我在林府吻了你,我才发现,她们说得对。简直是真理!” 顾浩然说完低下头,像是狼一样俯视着自己的猎物,她猛咽口水,不对啊,这小子今夜真的不对啊,像是魔怔了的人在发癫啊! 谁来救救她!她可不想跟疯子共度一.夜,尤其是这样疯癫的老疯子! “你听我说,这里不适合,再怎样都应该婚房!” “我不介意。” “我很介意!” “没事,我一会就会让你忘乎所以,习惯天为被,地为床!” “顾浩然,我不要乱来!” 顾浩然挑高一侧眉,单手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来的六块腹肌和那雄壮有力的胸肌让她的心跳不仅加速,更是手指颤抖。 这厮怎么身材那么好! 顾浩然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胸肌上,他凑近她,笑的像是一只春季的白狐,“这里早就为你乱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我知道你妹啊,我知道!真是该死,谁能阻止他啊! 第45章 小登科也 马车外微风徐来,马车内两小无猜。 顾浩然略微冰凉的唇扫过她细若凝脂的手背,她感受到了如电流传身的酥麻,她想抽回手,他却不肯,反而紧紧抓着她的手,像个白狐狸一般笑眯了眼。 “猫儿,你的身体诚实的告诉我,她们说的都是对的,所以,我今天就要让你体会到出嫁新妇的快乐。” 顾浩然露出那一排整齐又洁白的牙齿,笑的是那样的开心又幸福。 “顾浩然,我警告你,这里是马车,你不要乱来。” “乱来?” 顾浩然掀开马车,马车外面除了几处虫鸣,未见到任何一个人。 顾浩然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结实又充满魅力的胸膛上,歪头,无辜地笑起来,“你瞧,此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第二个人知道了。” 他握紧她的手,她能感受到手指传来的温热以及那富有弹性的肌肉。 该死,他的身材是真是该死的好! “你是不是很激动?” 激动你大爷啊!谁家没事在这里啊! “其实我也很激动,我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与你……” 顾浩然将她的手慢慢下滑,她摸到了六块腹肌的位置,那纵横交错的纹路让她的血直冲大脑,要不是自制力够好,她的鼻血都要窜出来了。 “在这里共度春宵。不对……是,共度洞房花烛夜。” 顾浩然就像是猫偷到了雨,狐狸偷到了心心念念的鸡崽儿,真是又开心又满足。 “顾浩然,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顾浩然将她的手用力地按在腹肌上,错落有致的肌肉让她手颤抖了起来。 他另一只手慢慢地拉开宽袖大衫,除了那玄墨丝绸的裤子,他的上半身一览无余。 朦胧月光加持下,他的腹肌闪烁着诱人而又迷人的光泽,真是月朦胧,人朦胧,心朦胧。 他,他,他一定是故意在色诱她,一定是! 顾浩然像是怕她看不清一样,他单手挑动了一下马车上早就准备好的灯笼。 这个灯笼是挂在马车壁上的灯笼,灯笼的设计就像是帐里香囊一样,有着不倒翁一般的连环球形设计,不管如何摇晃,灯都不会被打翻。 随着顾浩然调动了一下外置的机关,灯笼的灯被点亮,此刻,月光和烛光齐来,照亮了满车的旖旎。 他很满意地笑了,将她的手沿着他的六块腹肌来回摩挲,他享受的闭上眼,发出了独属于男人的闷哼。 这是第一次林悦然听到独属于男人的嗓音,虽然没有女人的那种娇嗔,却有着男人独有的压抑中的力量。 她能感受到他在压抑着浓烈的情感,只为等待她的热烈回应。 该死,顾浩然这个混球,不,应该是顾长风这个混球在秦楼瓦斯真是好的不学,学了一堆坏的!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样子,真是该死的迷人。 敞开的衣衫露出他精壮有力的上半身,伴随着他闷哼的低吟,月光让他周身泛着微微光芒,烛光让她看清楚他的每一刻表情。 这……林悦然咽了咽口水,难道这就是男人看女人的快乐吗?不,应该是小相公讨好恩ke的快乐吗? 林悦然摇了摇头,她必须清醒起来,即便是洞房花烛夜又怎么样?她不能被他带偏了!要是让顾家人知道他和她在马车里……搞不好以后都要被戳脊梁骨! 林悦然轻咳数声,半天找回自己的嗓音,她微哑的嗓音有着别样的风情,“洞房花烛就该在婚房,你不要闹了。” 顾浩然笑着将她的手停在他跳动加快的胸口,指尖传来强壮有力的心脏跳动提醒她,他早就为了她而乱了心跳,他是多么的疯狂,他就是多么的爱她。 顾浩然歪着头,笑着眯起了眼,狡猾的白狐此刻变得慵懒而又致命的诱人。 “原来你喜欢我闹腾一点?” “谁,谁说的!” “我满足你!” 满足你大爷啊!满足你个狗头啊!气死老娘了,你为什么老曲解我的意思?! 顾浩然将她的手嗖的放在唇边,他沿着她的拇指,一根一根的吻了过来,若有似无的吻就像是上好的天鹅毛,一瞬间的划过却让她感受到难以抑制的快乐。 全身电流一波一波的传来,让她忍不住地娇哼出声,该死的,他怎么那么会撩人!为什么以前她从不知道! “该死的你……嗯……你给我停下……嗯……” “看来你很喜欢。” “我喜欢你……嗯……喜欢……嗯……你大……爷……” “骂人可不乖,得惩罚。” “惩罚?!” 林悦然抬起朦胧的眼神,此刻她的神智有点迷茫,他则是咬上了她的食指,食指连心,瞬间巨大的电流通过手指传入了脑海,在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个混球,这个满脑子不好画面的混球! 林悦然很想咒骂,可是他的动作更快,她的话化在唇边,成了简单的闷哼。 顾浩然看着她慢慢闭上眼,像是一滩水,慢慢地融化,慢慢地化在他的怀里,娇软而又无力。 她的手指开始蜷缩,就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在云端漂浮,又在大海里游荡。 “你想不想与我共度春宵?” “我……” “想,还是不想?” “不想。” 顾浩然也不生气,他的笑容如此灿烂而又迷人,他另外一只手抚上她的咽喉处,冰凉的触感让她再次感受到了上次他吻她的感觉,遍布全身的电流汇聚在喉咙处,那软软的骨头在此刻成为一个辐射点,辐射到了周围,让她的神智越来越涣散。 原来,不只是男人的喉结被轻触会有感觉,女人也可以的啊! 林悦然还没来得及反应,顾浩然一把扣住林悦然的喉咙,林悦然猛地睁眼,他就将她提到了面前,对着她殷红的唇吻了下去,相较于前几次在林府的浅尝辄止,这一次他加深了这个吻。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仅仅是几个轻触,她感觉满脑子都是他,不过是唇齿相依,她感觉到了远胜于食指的触感,那是一种让她想要化作藤蔓的触感。 她就像是一株蔷薇,沿着一棵大树慢慢地攀附,藤萝系甲的过程中缠绕着这棵大树。 随着大树与藤蔓缠绕,她的这株蔷薇也逐渐绽放,蔷薇花开,绚烂美丽。 第46章 人生大事 顾浩然满意地看着林悦然沉醉的表情,他看着她娇软的化作了蔷薇,缠绕着他,攀附着他,依偎着他,此刻的他满心安定下来,这种温暖,这种近在咫尺的气息,让他知道今夜不是梦。 他喃喃地说了起来,“猫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多久了吗?我等了两辈子,等的心都疼了。” “猫儿,我多么的希望你看我,就像现在这样,满脑子都是我。” “猫儿,咱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猫儿,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不离不弃,好不好?” 林悦然脑子早就混沌,她只是闷哼,却答不上一个字。 顾浩然停下深吻,抵着她的额头,气喘吁吁又心花怒放,他终于让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这种感觉,这种安全的感觉让他依恋并痴迷。 热源消失,林悦然疑惑地睁开眼,她不理解顾浩然怎么停了下来。 或许林悦然不知道,此刻的她就像是不知餍足的猫儿,可爱可怜又招人稀罕。 她疑惑的目光带着些微的委屈,她不想停下,却又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 顾浩然将她抱坐在身上,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她自动地搂紧他的脖子。 顾浩然与她对视,他相较于方才的孟浪,反而变得正经了几分,“猫儿,我再问一次,你可愿与我共度良宵?” 林悦然抿紧唇,该死,他点起火不灭火,却要逼着她说出想要与他共赴巫山云.雨!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死硬着不说话,也不着急,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腰,轻轻一扫,她身子挺直,再次发出闷哼的声音,娇滴滴的声音,饶是声音的主人,她也感觉到了面红耳赤。 “真的不愿吗?” “顾浩然,我想去婚房,别的,我没意见。” 顾浩然深吸一口气,真的是败给了林悦然,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固执,也罢,也罢,他这辈子都是听着她话的。 顾浩然将灯笼递给林悦然,“罢了,那就去我为你准备的新房吧。” 顾浩然脱下外衫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他穿着月白色的中衣,敞着怀,从马车上将她抱了下来。 天上明月璀璨,繁星点缀,地上虫儿鸣唱,回廊深深,他抱着她穿梭其中。 伴随着微风徐来,她的发丝被吹起,歪了的发髻彻底散了下来,头上的珠翠金钗随着他的走动,一件件的掉落,他不在意,而她则是听着地上清脆的声音,心跟着一点点的上扬。 他有一句话说得对,如果新婚之夜给女人一个难忘的春宵,她一定铭记终生。 他的脚步轻快,毕竟是人生小登科,得意而又开怀。 林悦然望着顾浩然的侧脸,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心平气和地看着顾浩然,也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的接受他。 不知道是尘埃落定的无可奈何,还是,不知不觉间,他撬动了她内心的一块,让她开始正视他。 上一世,田菲跟顾长风不是没有感情的,她曾经一度很喜欢这个温润如玉的大哥哥,也喜欢这个总是照顾她,顺着她的大哥哥。 可是,爱情并不因为你是个好人而就会获得爱情,爱情是需要新鲜感和喜悦感的,再好再温柔的人如果无法带来自由自在的快乐,带来灵魂共鸣的认可,又如何相伴一生? 毕竟这是相伴相守一百年的岁月,不能因为你为我着想,我就要以身相许。 上一世的顾长风恰恰就是那种人很好,可是老古板,没有任何趣味,让她跟他待在一起除了枯燥就是枯燥。 来到新房,这里布置的跟婚房一样,到处是喜洋洋的。 顾浩然长手一扫,将床上的花生、枣子都划拉到地上,他笑眯眯地看着她,“这里,总可以了吧?” 林悦然羞涩地往里面坐了坐,她清了清喉咙,“你把窗户关上。” 顾浩然捡起地上的一颗花生,弹指间,窗户被他关上。 林悦然一直知道顾浩然的功夫不弱,没想到,他功夫是这样的好,摘花飞叶伤人已经是一种境界,弹指间就可以关上窗户,这更是一种境界。 顾浩然抬起林悦然的下巴,他们四目相对,他的声音很温柔,“夫人,你可愿与我共度良宵?” 好嘛,这个家伙还是没忘这一茬,这一茬是过不去了,是吗? “好。” 顾浩然笑了,人都说美人一笑百媚生,没想到男人也有一笑倾城的时刻。 其实顾浩然长得很俊,他是男生女相那一类的男孩,随了王静风的眉毛,而且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那种美。 只不过,平常时候,林悦然特别讨厌顾浩然的我行我素和霸道行径,她不会自信看顾浩然的脸。 但是此刻,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她发现他的脸真是“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的美。 顾浩然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笑出声,“看什么看得这么着迷?莫不是对我这面皮格外赏心悦目?” “你的面相不错,带出去不丢人。” 顾浩然闻言,又是低低一笑,“人都说,状元郎的洞房花烛是最难忘的,如今,你很有幸,可以体会一下状元郎的小登科风采。” “那我真是荣幸之至。” “不,是我有此殊荣,与你共结连理。” 顾浩然将她推倒在床上,他将两只手放在她的左右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朝思暮想的脸。 “猫儿,你或许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撑到现在。不过,今夜夜很长,我会用一晚上的时间告诉你,我对你的思念是多么的疯狂。” 顾浩然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她的小鼻头,宠溺地继续说下去,“我希望你能记住这特殊的新婚之夜,能将我记住一生一世。我希望……” 顾浩然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发誓,像是许诺,又像是自我催眠,“你这一生只爱我,愿意与我生同衾死同穴。我更希望你知道,我才是那个为你倾尽所有,用尽全力,爱你入骨,疼你如命的男人。” 顾浩然在她耳边,犹如呓语一般地说着,“记住,我才是你的男人,那个恨不得把你揉入骨髓,疼爱如初的丈夫。” 顾浩然迫不及待地吻上他早就按耐不住又思念如狂的唇,他在用他的方式让她记住她初为人妇的快乐,用他的方式在她的心里刻上独属于他的名字。 他要她身心都属于他,爱他,恋他,一如他那般的爱她。 第47章 新妇奉茶 状元郎登科之日,亦是人生圆满日,这真是人生得意时,尽欢乐,莫辜负,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夜好眠,早上醒来,鸟儿在枝头鸣叫,清晨的时光,阳光洒在床上,温柔的阳光唤醒了梦中的人。 顾浩然坐在床上,歪头看向正在酣睡的林悦然,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心想事成的感觉真是好,让他感觉到无比轻快与幸福。 顾浩然伸出手,轻轻扫开林悦然眉眼间的碎发,看着她婴儿般熟睡的容颜,他忍不住亲吻着她的额头,她嘤咛一声,换来顾浩然低低轻笑的声音。 “你啊,如此贪睡,倒不是上一世那样喜欢早起了。” 顾浩然轻叹一声,伸出手,用毛巾仔细地为她擦拭一.夜欢愉的痕迹,一寸寸都是他的相思念,一点点都是他的情丝线,缠绕着她,镌刻下他的痕迹,留下年少时光里的浓情厚爱。 林悦然并未清醒,顾浩然也知道他昨天折腾到了凌晨,她实在是没精神。 他倒不怪她还未清醒,反而取来衣柜里早就准备好的中衣,他为她穿好。 丝带系起,勾勒出她姣好地身材,微微隆起的白嫩让他咽了咽口水,他撇开眼,又取来襦裙小衫,他绕着她盈盈一握地腰,为她细细打扮。 等到他替她穿好衣衫,她还在呼呼大睡。 他宠溺地指了指她的额头,将她打横抱起,抱到铜镜前,他为她描眉上妆,玳瑁笔细细勾勒她的远山眉黛,胭脂纸印出她的殷红樱桃口。 他就这样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半是宠溺,半是认真地为她上妆。 阳光洒进来,映照在他的身上,薄薄光晕绕在周身,让他更俊朗了几分。 待到他将林悦然抱上马车,马车的颠簸终于唤醒了睡梦中的林悦然,林悦然错愕地看着顾浩然。 “你?!我们,我们怎么还在马车上?等等,我的衣服,你做了什么?” 顾浩然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今天是新妇奉茶的早晨。” “奉茶?现在是第二天了?” “你这个小懒猫,清晨呼呼大睡,没办法,你夫君我又是为你描眉上妆,又是帮你穿衣穿鞋,忙里忙外,你这小没心肝的还在关心自己在哪。你都不知道说一句,夫君辛苦了。” 林悦然瞥了一眼顾浩然,他好意思问为什么她贪睡?昨晚颠鸾倒凤,是谁折腾地她差点散架?又是谁一.夜不睡,非要跟她决战到天亮的? 真是的,他体力好,那是因为他吃得好睡得好,又有武艺傍身,更是二十多岁壮小伙子,自然精神旺盛。 她刚回到林府不到2个月而已,以前在庄子上一直过得不好,身体养的虚弱,自然很多体力跟不上。 再说,男女体力本来就不一样! 林悦然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顾浩然,“你说得轻巧,我贪睡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你自己更清楚。” “是是是,我夫人说我的错,就是我的错。” “切,花言巧语,不可信。” “夫人啊,在顾府,除了你夫君我,你还能信谁呢?” “我靠自己。” 林悦然气哼哼地说道,顾浩然笑的那是一个开心,他握着她的手,“不管如何,在顾府,我定保你顺遂。” 林悦然抽回手,冷冷地看了一眼顾浩然,此时马车停在顾府的后院,她刚想跳下马车,顾浩然则是拦住了她。 “如今,你是状元夫人,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有些事还是我来,这样事少,你也少些烦恼。” 顾浩然亲了一口林悦然的侧脸,他走下马车,伸出手来,笑眯眯地看着林悦然。 林悦然走出马车,看向顾府上下这么多丫鬟婆子在看,她认可顾浩然的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从容地将手放在顾浩然的手里。 顾浩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错愕地捶打顾浩然的胸膛,“你做什么?放下我!” 顾浩然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抱着你走过去,这样,女眷们要是刁难你,我也可以帮你。” “你还想去后院?” “那当然,我可不想其他女眷气跑了你,再说,她们曾是你我的晚辈,又怎么能以下犯上,倒反天罡?” “噗……你还好意思说,说出去谁信,你竟然送他们的老太爷转世。” “所以,我就更要陪着你走这一遭了。” 林悦然挑起眉,任由顾浩然打横抱着她走向后院,来到王静风所在的屋子。 王静风坐在主位,她的几个弟妹端坐在一侧,看到顾浩然抱着林悦然进门,王静风眉头皱起来。 老二家的媳妇嗤笑一声,“状元爷,不过是新婚,这样如胶似漆,莫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老三家的媳妇跟着笑起来,“对啊,大侄子,你如此偏爱新娘,别给了她高枝儿,她就顺杆往上爬,要是眼高于顶,忘了尊卑可不好。” 老四家的媳妇也跟着起哄道:“大侄儿,新妇奉茶本就是孝道,你这抱媳妇进门可不好,让人看见了老想着新妇是小娘养的,你可不是真的爱护她呢。” 林悦然冷了脸,小娘养的?!她们这群人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就这样瞧不起陈阿娇吗? 真是令人厌恶,怪不得恶语伤人六月寒,真是令人不觉内心生怒。 王静风清了清喉咙,声音带着隐隐地不满,“好了,浩然,让新媳妇奉茶吧。” 顾浩然抱紧林悦然,并未将她放下来,他直视几个婶娘,“诸位婶婶,这是我们大房娶新媳妇,你们看不惯我疼宠媳妇,你们各自回家教导你们的儿媳去,跟自己的侄媳妇耍什么威风?” 老二媳妇不开心地说道:“我们只是说了点规矩,论起来……” 顾浩然毒舌地斥责二婶,“自从你嫁入我顾家,不是管不住二叔纳妾,就是三堂弟气走私塾先生。论起来,你真的是个四六不通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媳妇不是?” “你!你!你!” “身正影子正,心不正,身不正,影子更斜。二婶,看看地上的影子吧,它都在嘲笑你。你真的是属死鸭子的,嘴是真硬啊。” “你!!顾浩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大嫂,你看看你的好儿子!” “二婶,顾家我说了算,你是不是也忘记了,我是长子嫡孙,而你不过是庶出旁支。怎么,你打算在我娘面前造次,妄想旁支站在主支之上,以下犯上,不懂礼数,让人笑话吗?” 林悦然看着二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抖如筛糠,她不得不佩服顾浩然的毒舌,他真的是一视同仁,对谁都不留情面啊。 第48章 手握风云 三婶论起来,也是顾家嫡出的媳妇,她觉得她有资格跟顾浩然好好掰扯掰扯。 三婶笑了起来,一副和稀泥的样子,“真是有趣。浩然啊,你疼爱媳妇,我们认可。你说这新媳妇入门,你就这样让她看家里的笑话,你这不是闹得家宅不宁嘛。” 四婶是庶出的媳妇,她的声音小了些,“浩然啊,家和万事兴,你这一进门就让新媳妇看笑话,不太合适吧?” 顾浩然冷笑起来,完全不把三婶和四婶的话当回事,“既然知道家和万事兴,你们挑拨离间的嘴闭上,不就家宅永宁了吗?” 三婶冷下脸来,“我们是按规矩来喝新媳妇茶的。” 顾浩然笑了笑,不给面子地说道:“三婶,虽然大家都是嫡出主支的子孙,但是,人有远近,事有大小。三叔再怎样也不是嫡长子,你就算想给主支规训新媳妇,你的手也没有那么长,碰我嫡长子家的新妇!” 顾浩然看向四婶,眼神更锐利了一点,“四婶,怯懦不是你的错,跟着搅混水容易溅一身泥,当心吃了瓜落,我四叔又要把你揍一顿。让我家新妇看到你鼻青脸肿的样子,才真是看了笑话。” 四婶打了个哆嗦,她瑟缩地看了一眼王静风,她看王静风没有发话,只能闷闷不乐地垂下头。 三婶不服气地说道:“不立规矩,不成方圆。我们不教你新妇,她如何帮你开枝散叶?” 顾浩然声音更加冷了几分,他笑的是那样的随意,“三婶,你不妨去看看二堂弟新纳的妾室身处何处。三叔扒灰自己的儿媳妇,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也不怕我家新妇笑话,就怕三嫂你自己扛不住笑话。” 三婶手拍案桌,站起身来,指着顾浩然,“妾室又不是媳妇,算什么扒灰?” 顾浩然冷冷地看着三婶,如三冬寒冰冷的眼神,让三婶的手不自觉地放下。 顾浩然冷冰冰地说道:“你们三房一屋子破事都处理不好,二堂弟的孩子到底是谁给他开枝散叶都未知,你还是别操心我们大房了,赶紧回自家院子里扫扫屋子,除除污垢吧。” 三婶气得站起身,她就要走到门口,顾浩然的声音传来,“我今天话撂在这里,在顾家,谁敢给我媳妇不自在,我就让谁的丈夫和儿子彻底地不自在!” 三婶愤怒地回头看着顾浩然,“你以为你一手遮天吗?” 顾浩然冷笑着说道:“冲你这句话,我下午一定跟三叔好好聊聊,他委托我帮二堂弟举孝廉的事,怕是黄了。” 三婶眼中终于有了恐慌,她不可置信地说道:“什么,举孝廉?!你,你怎么这么狠心,那是你堂弟!” 顾浩然将三婶自己的话给塞了回去,“我不是一手遮天,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不再勉强。三婶,这不是你教给我的道理吗?你好心好意地点拨我,我当然要孝顺地回馈您了。” 三婶立刻哭了出来,二婶和四婶见状,连忙跑过来安慰三婶。 王静风见状冷声提醒道:“今天是我新媳妇奉茶的好日子,其他诸事不要在我屋里闹。” 王静风根本不给三婶机会,三婶还想闹,顾承走了进来,他疑惑地看着三婶哭哭啼啼的样子。 顾承纳闷地看着顾浩然,“浩然啊,你做了什么,三弟妹怎么哭成这样?” 顾浩然将林悦然放了下来,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拉着林悦然的手走向顾承,“爹,新媳妇进门,您喝茶。” 顾承当着林悦然的面,也不好说什么,接过茶喝了一口。 顾刚走了进来,他看到自己的媳妇哭泣,疑惑地说道:“大哥家新媳妇进门,你哭什么?” 三婶哭哭啼啼地想开口,顾浩然抢先开口,“三叔,三婶教育我,让我明白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拜托给我的恩师写信,让恩师举孝廉二堂弟的事,怕是我爱莫能助了。” 顾刚愤怒地回头看向三婶,抬手就给三婶一巴掌,“你个败家老娘们!谁让你在这里嚼舌根的!” 三婶想哭,顾刚瞪视她,她憋住哭泣,顾刚谄媚地看着顾浩然,“大侄子啊,你别生气,你三婶没文化,你也知道。你不能就这样不管你二堂弟啊,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呢。” 顾承想说话,顾浩然看了一眼顾承,顾承闭上嘴,顾浩然笑着看向顾刚,“三叔,我新媳妇敬茶,你不能耽搁良辰吉日吧?” 顾刚倒是个聪明人,他立刻抬手,顾承拉着林悦然的手走向王静风,“娘,新媳妇给你敬茶。悦然,给娘敬茶。” 林悦然看了一处热闹,她规矩地给王静风敬茶,王静风给了个红包,就不再说什么。 顾浩然满意地看向顾刚,“三叔啊……” 顾刚谄媚地走上前来,凑近顾浩然,一副聆听垂训的样子,“大侄子,您说。” 顾浩然歪头,看着三婶,笑的格外灿烂,“我家新妇入门,刚才,我说谁敢给我媳妇不自在,我就让谁的丈夫和儿子彻底地不自在!你觉得这个规矩立的可好?” 顾刚愣了一下,瞥了一眼顾承这个儿子奴的表情,看顾承什么表情也没有,立刻笑起来,“大侄子,你是我们这一代的翘楚,家族兴旺全靠你,你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 顾浩然笑着点头,“三叔,要不怎么说咱们嫡出的主支就属你最通透呢。” “那是,那是,你看你二堂弟的事……” “事情照旧。但是三婶今天出言不逊,我可不想就此轻轻放过,万一,某些婶娘或兄嫂有样学样,我家新妇被气得回了娘家,我可就没精力管家里兄弟们的仕途了。你也不想我去扶持岳父家的舅哥们,怠慢家里的兄弟吧?” 顾刚愣了一下,立刻对着三婶大声说道:“你个不开眼的婆娘,不知道浩然在家族的地位吗?还不开眼的得罪!给我回家里关禁闭!三个月才准出来!” 三婶想哭,顾刚又是瞪了一眼,三婶憋了回去,老二顾岩、老四顾恒站在顾承身后看着这一出闹剧也不加以干涉。 半晌,顾浩然才满意地笑起来,对着三婶说道:“三婶,诸位婶娘,兄嫂、弟妹,我再次在这里说一句。” 顾浩然一把将林悦然搂在怀里,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坚定,“我家新妇是我费尽心思求娶而来,谁要是不开眼地在顾家刁难我家新妇,我定让你们的叔伯兄弟在朝中寸步难行!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一群看热闹的顾家女眷缩着脖子,谁也不敢动一步。 顾浩然歪头,对着林悦然笑的那是一个灿烂,“猫儿,局面我帮你打开了,至此,顾家没人敢惹你。” 林悦然笑起来,这可未必,他忘了一个人,那就是顾长风的原配张婉怡!张婉怡现在是顾家的太夫人,更是女眷中最有权力的人,她的前世情敌会放过她?开玩笑! 第49章 情敌见面 顾浩然和林悦然才给王静风送了新妇的茶,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对这个顾浩然福了福身,“长公子,老夫人有请。” 老夫人?!张婉怡终于出现了,真是好的不来,坏的必来。 顾浩然对着丫鬟点了点头,对着顾承作揖,“父亲,我去祖母那里了。” 顾承抬抬手,以示知道。顾浩然抓着林悦然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他们一起走向张静怡的房间。 王景风皱着眉看着这一对离开的璧人,她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三婶想说话,她看了看顾刚,她知趣地闭上了嘴。二婶和四婶见到三婶被关禁闭,她们也不敢造次,都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顾浩然牵着林悦然的手,两个人在回廊里穿梭,他笑盈盈地说道:“待会看到张静怡,一切看我眼神行事。” 林悦然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说起张静怡,她可是你的原配,你一点都不想念?” 顾浩然停下脚步,歪头看向林悦然,凑近她的耳边,得意地笑着,“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林悦然一把推开他的脸,没好气地说道:“我吃你大爷的醋!倒是你,重生以后,你对自己的结发妻子真是半点想念都没有,要不怎么说有了新人忘旧人,负心薄情的负心郎呢。” “新人是你,旧人是你,我怎么是负心郎?倒是你这个小没良心,上一世就拒绝我,这一世依旧不给我好脸色,到底是谁负心?” “呵,说得好听,巧舌如簧又如何?我倒是好奇张静怡看到你,她该如何待你,你该如何面对她。” “她对我有没有什么感情,倒是臭浣熊,你该替他担心才对。你可能不知道,张静怡真正爱着的是臭浣熊。” “什么?这不可能吧?” 顾浩然笑起来,他点了点林悦然的小鼻头,“怎么不可能?臭浣熊上一世跟张静怡可是邻居,两个人也算是两小无猜。要不是臭浣熊情窦初开的对象是你,说不定他和张静怡就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青梅竹马呢。” “我怎么不知道?” 顾浩然轻叹一声,像是埋怨,像是倾诉,“哎,说起来,上一世我和张静怡真的是貌合神离,我们爱的人是你们夫妇,我爱你,张静怡爱臭浣熊。我们夫妇每次看到你们夫妇恩爱,真的是心如刀割啊。” “你的正妻心里没有你,你也忍得住啊?这可是一顶很大的绿帽子了。” 林悦然本想打趣一句,顾浩然却趁机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胸口,“我上一世为你移情别恋忍了数十年,自然能忍受你这一世心里有他人。再说,张静怡心中无我更好,我懒得敷衍她,她懒得敷衍我,彼此轻松,不是吗?” 林悦然打了个激灵,这混球真是什么情话都能张口即来。 “你刚才说张静怡深爱臭浣熊,这么说,顾浩行很招张静怡喜爱吗?” 顾浩然轻笑几声,“何止是喜爱,简直是张静怡的掌上明珠。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那完蛋了。” “怎么了?” “顾浩行为了我跟你大打出手,张静怡岂不恨死我?” “所以,这一次,我得陪着你,不然你得被她扒层皮。” “我真是后悔嫁入你家。” 顾浩然俏皮地眨眨眼,“你现在上了贼船,下不来了,认命吧。” “哼。” 林悦然翻了个白眼,她跟着顾浩然来到张静怡的房间。张静怡坐在软榻上,她放下手里的一本书,打量着林悦然。 张静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冷冷地排斥,“你就是浩然的新妇?” 林悦然内心叹了口气,她往前走了几步,作揖道:“祖母,媳妇是顾浩然的新妇。” 张静怡冷哼一声,并不给林悦然好脸色,林悦然也知道没趣,并不答话。 冷场了半晌,或许是林悦然一直不说话也不走,张静怡轻咳几声,再次抬眸看向林悦然,“我听闻你出生那日,刚好是田菲的忌日,可是真的?” 林悦然嘴角抽了抽,张静怡这人有毛病吗?没事提这个做什么? “是不是真的?” “是。” 张静怡嘴角渐渐上扬,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很高兴,“没想到你跟田菲天生犯冲,你出生,她殡天,你俩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我还听说,田菲讨厌娘,所以把你们母女赶到庄子上住了几年,对吗?” 林悦然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张静怡真八卦,真是讨厌,一如既往地讨厌! “是的。” 张静怡脸上的笑容加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哈哈,真是好,好极了。不愧是我的好孙媳妇。” 什么?!什么好孙媳妇?!张静怡这个乌鸦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林悦然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她上一世就讨厌张静怡,这一世更烦讨厌她了。 张静怡像是看不出林悦然抽嘴角的尴尬样子,反而自说自乐起来,“你没见过你的祖母,不知道她的光辉事迹,索性,我跟田菲是好友,可以给你说上一二。你走近点,我跟你说说。” 林悦然看向顾浩然,低声问道:“她这么嘴碎吗?” 顾浩然也是很无语的样子,他从不知道张静怡老了是这样的性子,“她这样,我第一次见。” 林悦然就像是吞了一个苍蝇,她坐在了张静怡左手的位置,顾浩然挨着林悦然坐下。 张静怡那真是打开了话匣子,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你那个祖母很招人讨厌的,凡是她讨厌的,一点余地也不给别人留。你母亲没得罪过她,就因为你母亲不招她喜欢,她逢人就说陈阿娇碍她眼,陈阿娇生你那天,你祖母最后的遗言竟然是将刚出生一天的你连同陈阿娇撵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林悦然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被自己讨厌的人说教就算了,偏生这个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她无从辩驳。 张静怡越说越开心,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你的一切苦难都是你祖母一手造成的,所以我说你来天生犯冲。不过,这还只是她招人讨厌的一个点。她年轻的时候,总是出尽风头,只要有她在,谁也别想抢风头。她这个人,哼,只允许她一枝独秀,不允许满园花开,百花齐放,又霸道又吝啬!” 林悦然的呼吸加粗,她真是要气死了,这个张静怡的话点燃了她的怒气,让她的怒气噌噌直上。 第50章 很是憋屈 张静怡就像是找到知音一样,笑的越来越开怀,话也是越来越密集。 “你祖母这个人,总以为天下的男人都要绕着她才是好男人,反是不关注她的都是针对她,她非要让人家关注她不可。你祖父就是这样被你祖母拐走的!你不知道吧?” 林悦然假笑着附和道:“我生母不受宠,这些往事……家里没跟我说过。” 张静怡笑的那是一个得意,“没事,我这个老古董还活着,我跟你说。反正你和我一样都讨厌你祖母,咱们同仇敌忾。” 好一个同仇敌忾!去你大爷的同仇敌忾!谁要跟你同仇敌忾! 林悦然抽了抽嘴角,假笑着说道:“祖母,我祖母再怎样都是我的长辈,我不该……” 张静怡打断林悦然的话,“我理解你,忠孝礼智信,你作为媳妇就该守着。但是,我更明白你心里恨着给你那么多苦吃的臭老太婆,放心,你不说出来,我也能与你共鸣。而且,我一点也不怪你。” 林悦然的笑容突然消失,她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你共鸣你大爷啊!谁跟你共鸣了?我怎么想你知道什么?再说,我为什么讨厌我自己?你有毛病啊! 林悦然也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目前来看,张静怡只是跟自己的孙媳妇八卦老一辈的事情,又不是针对孙媳妇,更是帮着孙媳妇出气,她发作不得,也没理由发火啊。 林悦然真是感觉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甚至呼吸的孔都不给自己留一个! 林悦然假笑着,佯装局促不安,“祖母,我不是,你别这样想,我……” 张静怡摆了摆手,“都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我很懂。对了,你的祖母也不是不给你留活路,这不,我家浩然看上你,你就升为嫡女了,这算是那个老婆子留下的唯一的善良了。” 林悦然真心实意地笑了,“我祖母还是心疼我的,所以,她……” 张静怡再次打断林悦然的话,“所以她这个死老婆子也不算是十恶不赦,总算给你留了活路。但是,你最该谢谢的是我家浩然啊,他看不上你,你也没这个好命了。” 顾浩然笑了起来,他此刻怎么看张静怡怎么顺眼,“祖母,您这是偏袒我啊。” 张静怡笑眯了眼,“你是我的大孙子,我能不宠你吗?再说,你把林悦然娶回家,气的那个死老婆子地下连蹦带窜,连吼带叫,我光想想我就开心。嗯,不愧是我的好孙子。” 你才连蹦带窜,你大爷的才连吼带叫!你这都是什么脑子啊! 林悦然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却维持着笑容,扭头看向顾浩然,她瞬间冷下脸来,咬牙切齿却又语言温柔地说道:“夫君,真是感谢您的青睐,助我脱离苦海。” 顾浩然笑的那是一个得意,他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你与我百年好合,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林悦然冷下脸来,对着顾浩然笑着致谢,但是脸上恨不得宰了他,“夫君所言甚是。您看天色不早了……” 张静怡瞬间打断林悦然,“别啊,我还没说够呢,再说,现在可以吃早餐了,正好陪着我吃早餐。一会我的好孙儿也来,我帮你们说和说和,都是一家人,他娶不了悦然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得生活啊。” 顾浩行一会也来?!林悦然错愕地瞪大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张静怡,这个疯老太婆是看热闹狂魔还是不把热闹弄得更大不死心?她有病吧?是真的有病吧? 张静怡还依偎林悦然很感谢她,笑的那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哈哈,你也别说我不管事,我可是一直对孙辈很上心的。你瞧我的大孙儿,三元及第,天下难得一见的奇才,比他的祖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间才俊。再看看我家小六……” 张静怡越说越得意,“他虽然十五岁,却也是天生我才,小小年纪已经是解元,再过3年啊,就要考个会元了,到时我家又要出一个二元及第的人才。我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已经是进士了,反而是田菲那一群子孙,啧啧……一群酒囊饭袋,至今也就2个孙子考上秀才,两个进士都没有。” 张静怡看向林悦然,嘴碎地让林悦然恨不得捏住她的嘴。 “田菲这个老太婆要强一辈子,占尽了天时地利,她把家族荣光占尽,儿孙全部不成才,也不知道她地底下知道她会气成什么臭德行?哈哈,真想看看她开了染料铺子的脸啊,一定是红黄白紫蓝,精彩纷呈啊。” 张静怡开心地大口喝下一碗茶,对着林悦然笑得那是一个得意,“她一辈子比我强又如何?子孙不如我的,她还强到哪里去?啧啧,她要是复活,一定是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对着她的儿孙叉腰大骂。哈哈,真是太有喜感了,哈哈哈……” 喜感你妹啊!你才从棺材里蹦出来! 林悦然嘴角抽的越来越厉害,她真的是讨厌死这个张静怡了,嘴碎又爱炫耀,关键她说的还都是对的!气死她了!她真是没想到林家没出息的事情被她拿来戏谑,而有朝一日,她得当孙子旁听! 气死她了!这叫什么事情! 林悦然寒着一张脸看向顾浩然,给顾浩然使了个眼色,顾浩然喝茶的动作一顿,他看着林悦然的表情,立刻清了清喉咙,看向张静怡。 “祖母,悦然昨晚很累,今早这么早起来敬茶,想必是很累了。不如,您开开恩,让我家新妇,您的好孙媳妇睡个回笼觉?” 林悦然诚恳地转过头,对着张静怡笑道:“祖母,您看,可否?” 张静怡不给林悦然这个机会,反而笑着说道:“我顾家新媳妇哪有那么娇气!再说,我今天是平息家里一桩是非,怎么能半途而废?” 林悦然真是气的抓狂了,她再听张静怡数落林家人,数落她上一世,她真的想要跳起来揍张静怡,就像是上一世18岁那年,她和张静怡在后院扯头发互殴,奶妈抱着林熙恒和顾承尴尬地互看一样。 她们俩又不是没干过架,打不了再打一次! 就在林悦然气呼呼地时候,顾浩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祖母,听说你又想我了?什么事,非要我来?” 第51章 修罗场喜剧 顾浩然回头看向顾浩行,就像是蓄意刺激顾浩行一样,他将手放在了新婚妻子的手上,笑眯眯地看向顾浩行,“哟,六弟,你来的倒是时候。” 顾浩行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他看着林悦然,心头的那股气更深了几层,他握紧拳头,面色不佳。 “你真是在什么时候都要刺激我啊。” “我有吗?” “你觉得呢?” 顾浩然一副“我认为挺好”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脸色也跟着变了的林悦然,“你瞧,你的小叔子还是这么喜欢顶罪。长嫂如母,你呀,要多多关心我这个六弟啊。” 顾浩然像是没说够一样,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顾浩行,“六弟,你说对吧?” 林悦然撇了撇嘴,这个家伙真的是恨透了臭浣熊,非要不遗余力地刺激这个可怜的臭浣熊不可。 顾浩行冷冷笑起来,一点也不见开心,“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跟大哥说一句,看好自己的媳妇,别弄得媳妇伤心了,失望了,逐渐对你不再有了兴趣,到时候……和离也未尝可知。” 顾浩然将林悦然的手抓起来,他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林悦然的手背,笑得那是一个得意与自信,简直就是得意洋洋,得了便宜还卖乖! “夫人,你对我会失望吗?我这么爱你,你应该知道,要是你离开了我,我会疯疯癫癫地找你吧?你不会这么没良心的抛夫弃子,跟着不着四六的混子跑了吧?” 啧,这毒舌的劲儿真是一点也没变。 林悦然扯了扯嘴角,这种修罗场,她向来是不参与的,反正她可以选择听不懂,装无辜。 顾浩然不在乎林悦然装死不回答,反而看向顾浩行,十分自信地说道:“这就不牢你费心了,我和你长嫂感情甚好,不会分开,也不会便宜任何一个想多了的废物。你不必为我.操心。” 顾浩行冷哼一声,“世事多变,事在人为,你且等着吧。” “好,我等着,到我要看看世事无常是怎样的无力,事在人为又是怎样的可笑。” 顾浩行脸色不佳地来到张静怡的身边,张静怡果然疼爱顾浩行,她伸出手给顾浩行拍背顺气,“行了行了,你跟咱家第一毒舌犟嘴做什么,他说话气死人的本事,你从小到大没领教吗?何必找他说话,活活气死自己?” 第一毒舌!嗯……虽然张静怡嘴碎又让人讨厌,但是,她对顾浩然的点评一点没错。 顾浩行委屈地看着张静怡,“祖母,她本来该是我媳妇的,是大哥横刀夺爱,不是我无理取闹。” 张静怡看了一眼林悦然,恰逢林悦然抬起头,她们四目而对,隔空看着彼此。 半晌后,张静怡低下头看着顾浩行,“你不娶她更好,她虽然不招田菲那个老太婆喜欢,但是,她的一举一动偏生跟那个死老太婆一模一样,我是怕悦然知道后更生气,才憋着没说。既然你问起来,我不得不跟你解释一下了。” 等下……什么憋着没说?还有,张静怡知道她跟田菲性格一样?要不是张静怡相信她是田菲转世,只怕是张静怡更恨现在的她。 毕竟,现在的她又年轻又漂亮,还跟她上一世的丈夫喜结连理!气都要气死张静怡,哼! 张静怡拍着顾浩行的手背,一边怜惜地给顾浩行擦眼泪,一边说道:“田菲从小就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她本来跟你祖父订了婚,谁知道上巳节后,她竟然跟悦然的祖父鬼混在一起了。最可气地是,我本来该是林家的祖母,被田菲那个死老太婆抢了先,以至于我也被夺了爱人。”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这俩人嘴角抽了起来,这是什么诡异的画风? 张静怡对着转世为顾浩行的林焕说,她爱的是林焕! 顾浩行本来正在哭泣,听到这里,他脖子僵硬地看着张静怡,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祖母……你说什么?” 张静怡完全不当回事地说着,“说起来,我跟你祖父也不过是相敬如宾的陌生人,要不是你太祖父逼着你祖父留后,我恨不得老死不见你的祖父。想起你祖父,我就讨厌,他又毒舌又无趣还认死理,就像个老狗,见到田菲那根骨头咬死了就不松口,死倔又招人讨厌!哼!幸亏他比我走得早!” 顾浩然深吸一口气,他终于体会到了林悦然憋着火生闷气地感觉,张静怡这张乌鸦嘴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林悦然有一瞬间原谅了张静怡,她真的是平等创飞每一个人啊! 顾浩行噗嗤一下笑出来,擦了擦眼泪,瞥了一眼正在忍着怒气的顾浩然,好奇地看着张静怡,“祖母,你不爱祖父这件事,这样说给我们听,真的好吗?” 张静怡看了一眼顾浩然,冷哼一声,又笑眯眯地看着顾浩行,伸出手抚着顾浩行的发顶,很是怜爱地说道:“要不是你大哥是咱家的种儿,就他着像足你祖父的性格,我恨不得一天八顿打。他哪有你可爱,你这调皮捣蛋的样子,怎么看都招人喜欢。” 顾浩行像是蓄意刺激顾浩然一样,又问了一句,“祖母,祖父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这样讨厌他?” 林悦然眼中的怒气消散,她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盯着张静怡,就想现场来一段八卦。 只有顾浩然臭着脸,坐在原地,抿紧唇。 张静怡没有关注到顾浩然的脸色,反而越说越开心,“你不知道你祖父这个死人,他简直是有个大病的神经病!” 顾浩行不解地看着张静怡,“什么是有大个大病的神经病?” 张静怡深吸一口气,同时间,顾浩然也跟着深吸气,这一刻,这对前世夫妻、今世祖孙的两个人神同步起来。 张静怡撇撇嘴,满脸厌恶地皱起眉,“我刚嫁给你祖父那会,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大病,每天辰时必须要我站在桃花树下陪他晒太阳,最可恶的是不许我坐着,必须站足一个时辰!我真不理解他,他自己站着就行了,拖累别人做什么?简直是有个大病!不仅如此啊……” 张静怡越说越气,“每天申时,我都要在旁边看他画画,看他画画就算了,非要我帮他给那幅画点睛!我一想到这种事,我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揍他一顿!” 顾浩行偷偷看了一眼嘴角抽抽的顾浩然,心情甚好地问道:“祖父画的什么啊,还点睛。” 张静怡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每天申时都要画田菲那个死老太婆在桃花树下饮酒的画!我点了3650张田菲的眼睛!好孙儿,你知道吗?那是10年以来,每天不间断的点睛,整整3650张画啊!” 第52章 极其尴尬 林悦然看向顾浩然,顾浩然尴尬地笑笑,他低声对着林悦然说:“我当时知道你嫁给臭浣熊,我嫉妒了,就做了点疯狂的事,都过去了。” 林悦然嫌恶地撇撇嘴,他有多疯狂,她可是很清楚的!毕竟,他是五十多岁为她饮毒酒殉情的疯子啊! 张静怡陷入自己的记忆里,她越发咬牙切齿起来,“3650张给田菲点睛的画就算了!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又在我跟他结婚第十一年的时候,他改了画风,又开始画田菲跟我在桃花树下打架的画面!” 顾浩行倒抽一口凉气,他惊讶地看着林悦然,林悦然也跟着倒抽一口凉气,她惊愕地看着顾浩然,顾浩然不得不以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张静怡垂着眸,陷入回忆中的她没注意到另外三个人的表情变化,继续怒气冲冲地说道:“他画了7300张我跟田菲打架的画面!还让给田菲打我脸的那幅画上上色!” 张静怡抓紧顾浩行的手,一副“你跟我感同身受”的表情,寻找认同地心情说道:“谁家好人家让自己的媳妇上色自己媳妇被揍的画,还一画就画了20年!你祖父是不是有大病的人?” 顾浩行笑眯了眼,对于能拐弯抹角地骂顾浩然,他乐意之至,“对啊,我祖父怎么可以这样呢,好歹您是祖父的结发妻子,当着妻子的面画另外一个女人就算了,还画自己媳妇被揍哭的丢脸画面,连着画了20年,要换成我,恨不得老死不相见。” 张静怡重重地点头,“还是小六理解我。你祖父真的是讨人厌,很讨人厌,又执着又恶毒又神经!” 张静怡气呼呼地抓紧顾浩行的手,顾浩行拍着张静怡的手,两个人就像是被同一个坏人刁难的欲哭无泪,抱头痛哭又抱团取暖的可怜队友。 “祖母,这么说来,我祖父真的对不起您,他太过分了!” “那可不!说起他神经病,那真是罄竹难书。” “怎么罄竹难书了?” 张静怡指着自己卧榻后面的那幅画,“你知道那幅画的来历吗?” 顾浩行、林悦然顺着张静怡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普通的“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俚语故事。 顾浩行不解地看着张静怡,“祖母,那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张静怡欲哭无泪地说道:“田菲被封为兰陵郡王那年,你祖父跑去跟人家吵架,弄得田菲烦不胜烦,最后田菲搞了一个割发断义。” 割发断义?!林悦然嘴角抽了起来,她但是觉得跟顾长风要有一个仪式,告诉所有人,她跟顾长风的感情到此为止,她要大胆地跟着林焕在一起,不顾世人看法,遵循内心想法。 为此,她割了长发的一大段黑发,就跟割袍断义一样,就是走个形式,以此说明过去的她死了,新的她将会全新的生活!仅此而已啊! 张静怡拉着顾浩行走到这幅画面前,拉着他的手抚摸这幅画,“看到这个兔子和猴子没?” 顾浩行看着一个白猴子和黑兔子,不解地看着张静怡,“这说明什么?” 张静怡气呼呼地说道:“田菲属兔,林焕属猴!你祖父这个没人性的家伙,拿着田菲的头发让人绣了一个兔子,又把林焕留在家里的衣服铰烂后,又让裁缝拆衣抽线,让人家绣了一个白猴子!” 张静怡还嫌不够生气,拉着顾浩行的手碰到那个跟兔子待在一起的狐狸,这个也是黑狐狸。 张静怡气呼呼地指着这个狐狸说道:“你祖父最神经病的地方在于,他用他自己的头发做这个黑狐狸的毛!更让黑狐狸和黑兔子手相连,就像是牵手一样!还让这个白猴子吃了葡萄,口吐白沫躺在地上颤抖!他搞一个结发仪式,诅咒林焕吃葡萄中毒就算了!他想跟田菲成为结发妻子又求而不得,自己发疯的做了这个图就算了!” 张静怡手指颤抖地下去,“他还让所有家族的人来看他的杰作!他竟然还好意思跟家族的人说,他是从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里学会了跟人相处的人生哲理,这是他成为首辅的关键,要求所有的后世子孙都要瞻仰这幅图!谁敢毁了这张图,谁就要被削除祖籍,撵出家门!不管子孙还是媳妇,都要如此!” 林悦然嘴角抽搐地看着顾浩然,她知道顾浩然是疯子,没想到他疯的这么登峰造极! 顾浩行脸色不佳地看着顾浩然,行啊,顾长风,你诅咒我吃葡萄中毒?!还不许顾家子孙毁了这幅图,你够阴的! 顾浩然此时刚好渴了一口茶,被张静怡说完这句话,瞬间刺激地呛咳起来。 张静怡看向顾浩然,一副“甚是欣慰”的样子,“我的大孙儿,难得你跟我一样的心情。你也觉得你祖父是这样的神经病吧?” “我……” “不用解释,我理解你!我比你更深刻地认识到有这样的亲人是多么的丢人和令人厌恶!” “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和悦然都是好孩子,都不敢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没事,我理解你就够了!” 顾浩然停下咳喘的动作,气的脸色成了猪肝色,谁跟你一样想法?谁让你理解了?你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顾浩然内心翻了个白眼,但是表面只能擦着嘴角的茶渍,不开心地看向笑得开怀的林悦然。 真是该死,林悦然这么开心做什么?看着他当时发疯的事迹,真有那么好玩? 张静怡看着林悦然笑了,她笑的更舒心了,“大孙媳妇,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吧?” 林悦然可找到公然骂顾浩然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林悦然清了清喉咙,“祖母,祖父这样的人,你跟他在一起可真的受罪呢。” 张静怡忙不迭失地点头,“可不是,可不是呢。他不仅气得我每晚睡不好觉,还不许我赖床睡懒觉!他冬天不盖厚被子,还不许我盖厚被子!他夏天不吃冰饮,还不许我吃冰饮!最最过分的是,他明知道我对杨梅过敏,就因为田菲这个死老太婆喜欢,逼着我们全家都吃!” 张静怡哽咽地说道:“你难以想象,整个夏天,杨梅酒,杨梅饼,杨梅饭,杨梅肉的悲惨日子!我对杨梅过敏啊!他还跟我的公婆说我皮肤差,让他没心思靠近我,跟我生更多娃!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给他!” 林悦然虽然对于张静怡老喊她死老太婆很生气,但是对于最后一句,她深有体会。 “对啊,谁嫁给他,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顾浩然适时开口说道:“好在,夫人嫁给了我,我可比祖父好多了,你嫁给我真是十世修来的福气!” 第53章 风暴眼中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林悦然给顾浩然使了个眼色,顾浩然扭头看向张静怡,“祖母,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和悦然先行告退,可否?” 张静怡并不给林悦然逃离的机会,她对着林悦然说道:“大孙媳妇啊,我今天就是要解决家庭难题的,你怎么可以在我还没解决的时候,自己就离开了呢?” 林悦然强颜欢笑地点点头,“祖母,我刚嫁进来,家里什么事情也不清楚,我是不是不适合在这里听啊?” 张静怡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笑眯眯地摇着头,“大孙媳妇,你这话说的可就没意思了,我家小六为了你上房揭瓦,要死要活,我帮你处理跟他的事,怎么你不知道好人心呢?” 林悦然黑了脸,谁不知道好人心了?再说,她哪里需要张静怡这个脑子不好使地家伙来调和了? 林悦然求救一样的看着顾浩然,“夫君……这……祖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顾浩然接收到了林悦然的求救眼神,立刻解围道:“祖母,这是谁跟你乱嚼舌根子?小六是我的弟弟,更是悦然的小叔子,哪有小叔子跟嫂子这样的?你可别被外面这群人给骗了!” 林悦然跟着附和道:“对啊,您可别被骗了。” 张静怡此刻倒是不糊涂了,“可是,我家小六口口声声对你说什么来日方长,让你等他?我又不耳聋。再说,你这样假惺惺的样子像极了田菲,我可是一点也不喜欢。” 这句话差点一口气让林悦然上不来,什么假惺惺的!张静怡一如既往地狗嘴吐不出象牙! 林悦然清了清喉咙,找了半天语言,才找到一句合适的话,“祖母啊,其实,这些都是男人们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管呢?” “谁说你是妇道人家,你说得好像妇道人家就是出家的尼姑,一心不问凡尘一样。” 张静怡笑着看向林悦然,林悦然真是被张静怡气的头疼。 顾浩然跟着插嘴道:“祖母啊,我跟小六感情很好,是不吧,小六?” 顾浩行也不希望张静怡不断地刺激林悦然,他也看出来林悦然窝火得很呢。 “祖母,大哥说的极是,嫂子累了,你就放过她吧。” 张静怡翻了个白眼,“切,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喜欢林悦然,喜欢到了昧着良心说话。你前段时候拖着我去跟你娘求亲的事情,你忘了?当初信誓旦旦,现在满口谎言,你骗谁呢?” 顾浩行深吸一口气,拿出撒娇的架势,挽着张静怡的胳膊,“我的好祖母,你不是让我来吃好吃的吗?我都来了,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吧?” 张静怡笑了笑,指了指顾浩行的额头,“胳膊肘往外拐,也真有你的。行了,你自己放弃的,往后可别怪我没帮你。” “知道了,祖母,你对我最好了。” 张静怡看向林悦然,声音里又有了几分疏离,“林悦然虽然你是我的大孙媳妇,可到底是田菲的孙女,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我挺烦田菲的,你最好别学你祖母拿腔作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乱作为,害得别人为她擦屁.股。” 张静怡拿着筷子盯着林悦然,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很强,“你要是真有本事,就靠你自己摆平事情,闯了祸还要男人擦屁.股,还自以为是自己运气好,那真是丢人并可耻了。你可别跟田菲一个臭德行,让人厌恶。我言尽于此,你可以走了。” 林悦然福了福身,拉着顾浩然就赶紧转身,才走到一边张静怡又说了一句。 “林悦然,其实你蛮像田菲的,要不是我大孙子不是顾长风本人,我都怀疑你是田菲重生了。不然,娅娅怎么会那么惯着你?” 林悦然也不敢转身,顾浩然打趣了一句,“祖母莫说怪力乱神的话,悦然和太后是投缘。” 张静怡挑了挑眉,“再投缘也不可能李月娥也帮她吧?我看她跟田菲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林悦然心虚的看了一眼顾浩然,转身假笑起来,“祖母说哪里话,我都没见过我的祖母,哪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张静怡吃了一口榨菜,抬了抬手,“也许是我多想,你们走吧。” 林悦然再次福了福身,“多谢祖母。” 林悦然和顾浩然快速地回到自己的马车,顾浩然带着林悦然离开了顾府,马车上,林悦然是越想越气,抓起顾浩然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顾浩然闷哼一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牙印笑了起来,“你这气性可不小。” 林悦然握着拳头发火道:“张静怡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对着我们孙辈的人说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前尘往事!没完没了!” “她也许就是拿你打趣!” “我看她是怀疑我是田菲,更怀疑你是顾长风,故意试探你我,不然,她老是说你我做什么?” “也许吧,不过今天咱们敬茶之后,就很少回到顾府了,你怕什么?” “说的也是,反正远离了是非之地,我也懒得计较。” “就是啊,你多大人大量。” “张静怡真的很爱臭浣熊?” “那是当然。” 林悦然眯起眼来,看着顾浩然,非常好奇地问道:“张静怡怀疑你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说顾浩行?难道她就算知道顾浩行是臭浣熊,也是当做不知道?” 顾浩然笑了起来,“这么一说,倒是很多事情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张静怡那么喜欢拉着顾浩行去各种地方,为什么跟顾浩行说前尘往事,看来,张静怡是怀疑什么了。” 林悦然手轻敲窗棂,“看来我去娅娅那里住了一个月,很多老相识都在怀疑我跟我上一世的关系,说不定明枪暗箭都会来。” 顾浩然闻言一笑,想起了有趣的事情,“要是这样,你可就惨了。别忘了文雅郡主曾经跟你关系很差,你俩更是当众打架。她要是知道李月娥和娅娅都关照你,这可就……” 林悦然倒抽一口冷气,啊,对,文雅郡主乔艳艳可是一个有名的小辣椒,当年,乔艳艳因为武陵王世子跟田菲并肩作战,在军营里跟林悦然大打出手! 嘶……上巳节要是碰到乔艳艳,那真是够热闹的。 第54章 你又是谁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来到了上巳节。顾浩然为了让林悦然在上巳节过得快乐,他特地让娅娅邀请了陈阿娇,陈阿娇红光满面地跟着林悦然在院子里散步。 顾浩然和太后站在凉亭往下看,太后笑了起来,“我的好孙儿答应了吗?” 顾浩然覆手于后,眼睛盯着林悦然的动作,对着身边的太后笑道:“太子喜欢你的信物,也接纳了我的建议。但是,他要验证我说的真假。” 太后叹了口气,“他还是不信我。” 顾浩然歪头看着太后,“身家性命在此一役,他不谨慎不行。” 太后笑了,点着头,“是啊,他这样谨慎反而更好,说明他不是没有能力。” 顾浩然指着不远处正在假山回廊跟世家公子们聊天的太子,“他今天会给泰王和晋王保媒,到时候,就看你推波助澜的能力了。” 太后先是一愣,又是不解地笑了,“皇子婚事由皇帝决定,我能做什么?” 顾浩然低声笑了起来,“呵呵,谁说今天的婚事是娶正妻呢?” 太后挑眉想明白了个中关窍,“娶侧妃,败这俩王爷的人气呢?” 顾浩然笑着点头,“一箭双雕才能让太子更具有震慑力,不是吗?” 太后闻言点头,也知道顾浩然所言甚是,轻笑出声,“呵呵,长风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黑心肝啊。” “既然帮你,就得以正合以奇胜。” “说得对。我好久也没看到儿女亲家的热闹了,今天倒是可以饱个眼福。” 另外一边,林悦然跟陈阿娇才坐下,一群女眷走了过来,这群女眷看都不看陈阿娇母女,她们嫌弃地坐在另外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林悦然也没有见多么生气,陈阿娇反正习惯了被忽视,这对母女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 礼部尚书沈城的女儿沈之颜走了过来,陈阿娇戒备地看着沈之颜,不解地问道:“这位小姐,你这是……” 沈之颜笑着看向陈阿娇一旁地林悦然,“听闻你就是新科状元的夫人林悦然?” 林悦然挑了挑眉,这是一个兴师问罪的,还是一个开门见山的? 沈之颜继续说下去,“我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听闻你在这,就想跟你一起聊聊。” 林悦然并不觉得这是好事,她轻声说道:“你是未出阁的女子,我是已婚妇人,有些话你还是跟姑娘家聊吧。” 林悦然冷冷地拒绝,但是沈之颜并没有气馁,反而继续说道:“我没恶意,就是想跟你聊几句。” 林悦然看了一眼沈之颜身后的夫人们,她又看着林漪琪这个二货正跟着其他女孩们说说笑笑,她指着林漪琪说道:“我堂姐酷爱交友,你可以跟她聊。” 沈之颜顺着林悦然的眼神看过去,林漪琪正跟一群女孩走来。 林漪琪掐着腰,“真是冤家路窄,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悦然指着沈之颜,“她找我问路,想跟你聊聊,我在等你来。” 林漪琪嫌恶地看着林悦然,又看向沈之颜,骄傲地抬高下巴,“你哪位?” 沈之颜叹了口气,落落大方地说道:“礼部尚书的女儿,沈之颜。” 林漪琪轻轻哦了一声,并没有太多表情,反而看向林悦然有着骄傲,“我跟我的新朋友聊,你不必在这里了。” 林悦然耸了耸肩,挽着陈阿娇朝前走,沈之颜想跟上来却被林漪琪拦住,林悦然回头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陈阿娇好奇地看着林悦然,“礼部尚书也不是小官,你为什么对他的女儿爱搭不理?” 林悦然一边走一边跟陈阿娇说道:“礼部尚书跟我爹没有交集,我跟沈之颜第一次见,她怎么知道我是林悦然,谁告诉她的,她出于什么目的跟我聊?” 陈阿娇被林悦然绕晕了,林悦然笑着拍了拍陈阿娇的手背,“娘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有很多事情,不是别人对你热情或客气,你就要回以热情或客气的。” 陈阿娇似懂非懂地看着林悦然,“你好像真的长大了。” 林悦然被陈阿娇逗笑了,“我长大了才能保护你我。对了,在这里,不管是谁找你说什么,你都要拒绝,片叶不沾身才是安全。” “好。” 林悦然和陈阿娇来到花池边上的凉亭,林悦然扇着风,这上巳节就是麻烦,达官显贵凑一起,女眷们叽叽喳喳攀比,以前还好,她是老夫人,这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在旁边不一会就俩俩散去,留给她一个清静的地方。 现在,她是小辈,只能够选择远离才能有安静的地方。 就在林悦然用团扇扇扇子的时候,乔艳艳带着她的儿媳谢诗瑁走了过来,谢诗瑁笑着打趣一句,“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在这里伤春悲秋呢?” 林悦然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谢诗瑁! 说起来,田菲还是谢诗瑁的干娘,谢诗瑁的娘是田菲的另外一个手帕叫温雅,当年谢诗瑁出生,温雅一直烦着田菲,非要田菲认了谢诗瑁为干女儿,田菲烦不胜烦就答应了。 谢诗瑁虽然是个好孩子,但是她跟张静怡一样讨厌,嘴碎又爱攀扯。 只是,乔艳艳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儿子迎娶谢诗瑁为儿媳妇,也不知道乔艳艳是真的讨厌田菲,还是心里愿意跟田菲做朋友。 乔艳艳老眼打量着林悦然,“你就是林悦然?” 林悦然对着乔艳艳作揖,“郡主。” 陈阿娇忙着作揖,“郡主好。” 乔艳艳笑了起来,“老身未自报家门,你是如何知道我是谁?莫不是,你真的是田菲转世,才让太后和李月娥对你如此另眼相待?” 糟了!这个乔艳艳真是抓住一个点就无限放大! 林悦然则是堆起笑容,再次躬身作揖,“郡主,您是抬举我了,谁不知道我祖母将我和我娘赶到庄子上的事?再说,我认出您,也是因为你腰间坠的印是郡主的印,我别的看不出,这个还是看得出的。” 乔艳艳压根不相信林悦然的话,“为什么你的娘不认识,你认识?” 林悦然笑起来,“我娘大字不识几个,我跟着夫婿长了些见识,自然就认识了点安身立命的东西。” “是吗?我听张静怡说,你真的像极了田菲,为什么?” 嗯?!张静怡不愧是乔艳艳的闺蜜!这不过一个月不见,张静怡就把那天对话的所有内容都说给乔艳艳听了!张静怡这个讨厌的大嘴巴! 林悦然笑了起来,“郡主说笑了,这世间哪有如此蹊跷的事?” 第55章 老冤家们 林悦然笑着看向乔艳艳,乔艳艳比她记忆中的模样更苍老了几分,到底是十几年不见确实,不像是以前油光锃亮的头发,跟她打架的那个精力十足的少女了,现在的乔艳艳已经是白发苍苍。 乔艳艳微笑着看向林悦然,打量着她,像是审视一件物品,“娅娅从来不会专门照顾人,若你不是田菲,她为什么会对你好?” 林悦然眨着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装作无辜的说道:“郡主,也许太后更喜欢自己的侄孙吧,毕竟我是跟我的小叔子一起前去的。” 乔艳艳像是抓住什么把柄,嘲讽道:“你倒是继承了田菲朝三暮四、招蜂引蝶的坏习惯,传闻你的小叔子对你念念不忘,一直想娶你为妻,怎么,刚刚嫁到顾家就准备霍乱人家家门?”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乔艳艳不愧是张静怡的闺蜜,这两个人一样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但是林悦然现在已经转生为孙辈,面对行将就木的乔艳艳,林悦然也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太过分的话来,再说,现在地位也不是以前了,实在没有理由跟一个老人家计较了。 林悦然选择息事宁人,她笑了笑,“郡主,顾家的事情,外人怎么知道呢?莫不是婆子传了瞎话,被您听了去?偏听偏听可不好。” 乔艳艳朗声笑起来,仿佛自己火眼金睛,一眼识破了林悦然的谎言,“你这话说的倒是好笑,你的祖母会说假话吗?你是在说她跟我撒谎,还是在说你撒谎?” 林悦然内心冷哼了一下,乔艳艳到底是张静怡的好朋友,这两个人一张嘴就让人讨厌,真的是一点都不给别人留余地,以前乔艳艳挨她揍,乔艳艳真的是活该。 林悦然清了清喉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郡主,我家夫君在大殿之上向陛下求赐婚,请太子保婚的时候,各位大人都看到了我家夫君对我是如何的深情厚谊。难道您家的老太爷或您儿子会撒谎?不会吧?当官的大人们也会跟家眷撒谎吗?” 林悦然看向谢诗瑁,“这位婶婶,难道大人们说话不可信?这些大人到底是跟家人们撒谎,还是跟家里人不真心呀?” 乔艳艳翻了个白眼,漂亮,这话说的真漂亮!真的是信口雌黄,睁眼说瞎话!还非要跟自己打擂台,好,不愧是田菲的孙女,果然有一套。 乔艳艳笑着做到凉亭里的椅子上,打量着林悦然,“你话说的是很漂亮,可你没有办法去解释你跟你小叔似的爱恨情仇,总不能你家夫君容忍你跟你小叔子眉来眼去吧?” 林悦然笑着否认道:“这话你又说错了,上个月,我去见我们家祖母,她自己也说了,我跟我家小叔清清白白,莫不是我家祖母没跟你讲?又或者是您就想看我们家祖母的笑话?要不,我帮你转达一下?” 乔艳艳拍了拍手,调高了一侧眉毛,“你果然是田菲的好孙女,这伶牙俐齿的。” 林悦然蓄意气乔艳艳一样,笑得很开心地说道:“我自出生就没有见过祖母,我虽然不知祖母什么样,但是看您这般说,我倒是理解了。怪不得太后那么喜欢我,也怪不得您看我那么不顺眼,想必您跟我的祖母关系并不好,但跟我婆家祖母关系甚好吧?虽然我理不清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但我想没必要上一辈的恩怨牵扯到我们下一辈吧?老人嘛,就应该心宽体胖,您说是不?” 乔艳艳冷下脸来,静静的看着李悦然,“我就是跟你祖母关系不好,你想怎样?” 林悦然内心冷哼一声,怎么现在老人都是老小孩了吗?说不过就耍无赖,真是的,乔艳艳从小就是个无赖。 林悦然笑了起来,并没有被乔艳艳说的局促,反而大大方方地看着乔艳艳,“郡主,我祖母已经入土为安了,您何必跟一个已经仙逝的人计较?再说她去世的时候我才出生,你们发生的事情又不关我事,你何必跟我过不去呢?” 乔艳艳笑着指着林悦然的鼻子,那是一个得意,“就凭我能力比你强,我以大欺小,这样让我甚是开心。” 林悦然内心再度狠狠翻白眼,乔艳艳都多大了,六十岁的老太婆了,还这么玩心不退,脑子有病,她真是受够了!以前怎么她没把乔艳艳揍的下不来床呢?越看越生气。 林悦然无语地看着乔艳艳,“郡主,今天是上巳节,太后邀请所有的女眷前来,若是您没事,小辈就此告辞。” 乔艳艳冷下脸来,开口说道:“我没让你走,你敢走吗?” 林悦然终于憋不住脾气说道:“郡主,提醒你一下,凡是能参加这个宴会的,谁不是皇亲国戚呢?您不要以为您是郡主,所以你就对别人生杀予夺!我在这里陪你聊,那是我有家教,我不愿意陪你聊,谁也拦不住我!” 林悦然翻了个白眼,拉着陈阿娇就往外走,乔艳艳气呼呼地站起来,她想要追上来,乔艳艳的儿媳妇谢诗瑁拦住她笑了起来。 “婆婆,林悦然不过是个小孩子,您大她30来岁,何必跟她一般计较。” “不要因为田菲是你干娘,你就护着她的孙女!我还是你的婆婆呢。” “是是是,您是我更亲的人,可是传出去,您欺负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终究不好听啊。” “她15岁?开什么玩笑!她一看就是田菲转世!” “婆婆,你又开玩笑了,哪有这么怪力乱神的事。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干娘呢?” “你不懂,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了解田菲那个坏人。” 乔艳艳碎碎念地说下去,“娅娅不是轻易能照顾别人的人,娅娅只对田菲好,林悦然不是田菲打死我都不相信。” 谢诗瑁无奈的叹气,她没办法跟自己的婆婆继续说下去了。 且说林悦然,她早就带着陈阿娇来到了一处竹林,刚才乔艳艳带给她一肚子火,怒火无处发泄。陈阿娇将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悦然,不敢多话。 顾浩然摇着扇子笑眯眯地走来,“是谁踩到猫儿的尾巴,竟然把你气成这样?” 林悦然寒着脸看向顾浩然,“乔艳艳,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 第56章 因果不虚 顾浩然看了一眼陈阿娇,陈阿娇假装自己很忙,走出了竹林,只剩下顾浩然和林悦然四目相对。 顾浩然牵起林悦然的手,笑得像是白狐狸一样,又舒心又开怀,“碰到你从小的打到大的人,是不是感觉特别好玩?你刚才有没有怼乔艳艳,把她气的脸红脖子粗?” “我给她好脸色,她真的就是欠骂,把嘴叼得跟张静怡一个样子,不愧是一对好朋友,让人讨厌。”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今天我们夫妻俩还有一场重头戏。我还需要你帮我牵线搭桥呢。” “什么重头戏,你这表情不像是什么好事啊?” “下一次要选侧妃,有两个人选,我需要你帮我定一下,嗯,把她们引到我指定的地方就好了。” 林悦然眼珠转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些事,笑了起来,“娅娅是不是让你帮她,所以你要帮太子去选妃啊?不对啊,侧妃是皇帝来册封的,你这是准备生米煮熟饭啊?” 顾浩然点了点林悦然的小鼻头,“到底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林悦然笑着抬高下巴,“我多活了几年也不是白活的吧?说吧,这俩人都谁?” 顾浩然对着林悦然的耳边轻声说道:“礼部尚书的女儿沈之颜,户部尚书的女儿龚青霞。” 林悦然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顾浩然,“沈之颜?他在凉亭里要跟我讲话,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莫不是你安排的?” 顾浩然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跟沈之颜私下说过什么,但是她的父亲也许说过。”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知道这是让你更上一层楼的机会,我帮你。说吧,让我带到哪里去。” “其实你要带的地方也不远,后院的清风亭。” “这里不是后院吗?” “还有一个二进后院,那个地方一般人进不去。” “我懂了,排除闲杂人等,缩小范围啊。” “聪明。” 林悦然点点头,转身去寻找沈之颜和龚青霞,说来也巧,这两个人正在水池边赏花,到底是上巳节,花开满园,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 林悦然笑着走向两个人,龚青霞好奇地问道:“这不是你刚才在凉亭里想要靠近的状元夫人吗?她怎么想通了,来找你了?” 沈之颜疑惑地看着林悦然,并没有回答龚青霞的话,“状元夫人你怎么突然间回头找我了?莫不是你又有了什么样的好事要来找我?” 林悦然突然觉得沈之颜是个通透地小姑娘,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不用费劲了。 “上巳节是顾家承办的,我准备了一点鲜花饼,人手不够,二位去帮我拿一下?” 沈之颜笑着作揖,“状元夫人相邀,我却之不恭。” 龚青霞跟着作揖道:“好啊,状元夫人请带路。” 林悦然带着两位走向顾浩然指定的二进院落,才走到院子里,就看到顾浩然笑眯眯地走来,沈之颜和龚青霞对着顾浩然作揖。 沈之颜低声说道:“状元爷,您怎么在这?” 顾浩然笑了起来,看向林悦然,“夫人啊,请两位小姐来此是为了何事?” 林悦然配合地说道:“准备了些鲜花饼,我让两位小姐来帮忙,对了,好像鲜花饼里已经有人帮忙了吧?” 顾浩然笑着点头,“对呀,里边已经有人帮忙了,不过,多一份人多一份力嘛,你就不用进去了,两位小姐要是不嫌弃就跟着我这边走?” 龚青霞有些害怕地后退,沈之颜则是看了一眼龚青霞,心情愉悦地朝前走。 顾浩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龚青霞,“龚小姐,你为什么不跟着?” 龚青霞一边后退一边说道:“我,我还有别的事情,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龚青霞转身就朝门外跑,只留下沈之颜一个人。 顾浩然笑着摇头,转身看向沈之颜,“沈小姐,那就委屈你一个人了。” 沈之颜走到顾浩然的身边,笑着说道:“有你的鸿运当头,我怎么会委屈呢?您谦虚了。” 顾浩然笑了笑,他专门带着沈之颜往前走,一盏茶的功夫,顾浩然去而复返。 林悦然和顾浩然坐在葡萄藤架的下面喝茶,就像是两个放风的人。 林悦然好奇地问道:“好像沈之颜真知道里面是谁。” 顾浩然吹了吹茶沫子,喝了一口茶,笑了起来,“太子在里面,她想成为太子妃。像这种飞黄腾达的事,她能放过?” “他跟太子在里面莺莺燕燕,可是他们又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样真的好吗?” “谁说太子跟她卿卿我我,莺莺燕燕了?” “不是?” “当然不是。” “那这一出是?” 顾浩然凑近林悦然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刚才龚青霞跑出去的样子吗?” 林悦然突然笑了起来,“哦……龚青霞这个冤大头告诉别人我们这边有猫腻,然后一群女人闯进来准备捉奸,最后发现竟太子和沈之颜规规矩矩地聊天,他们被人诬陷?” 顾浩然点点头,“对呀,但是事情闹大了,太子又必须要给人家交代,毕竟闺誉受损嘛,那就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林悦然叹息一声,“你是准备让乔艳艳这个愣头青来做坏人,让她将来被她的皇帝表哥骂个狗血喷头吗?” “乔艳艳刚才给你这么大的刁难,我当然要还回去了,咱们有仇得当场就报。” “哈哈哈,乔艳艳是当今皇帝的姑家表妹,长公主的爱女,她要被皇帝骂个狗血喷头,这画面一定可笑!乔艳艳可不是个能忍得住气的人呢,至今还像个愣头青。” “只有这样才能让乔艳艳.记住教训。我得让乔艳艳.记牢,在咱们顾家不是谁都能被他说三道四的,她舌头太长没好处。” “你做得对。” 林悦然和顾浩然碰杯大笑,1个时辰后,乔艳艳带着一大帮人气冲冲地走来,他们要抓住林悦然的错处,一冲入二进院子唯一的房子,乔艳艳就看到太子和神字眼在下围棋,所有人愣在当场。 乔艳艳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疑惑地看着乔艳艳,“你来这儿做什么?” 林悦然和顾浩然捧着瓜果盘子走进来,一看到乔艳艳,林悦然纳闷地说道:“太子想找人对弈,我找了个下棋高手陪他。可是,郡主,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乔艳艳结巴起来,“我,我们……” 第57章 回头是岸 乔艳艳支支吾吾地看着自己的好侄子,她自己是长公主的女儿,跟太子论起辈分来,她也就是太子的表姑而已。 太子放下一颗白色棋子,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看向乔艳艳,“郡主来这么急,是捉奸还是捉鬼?” “我……” 太子歪头看着以耿直出名的乔艳艳,声音平淡,“若是捉奸,此地可有你的女儿?若是捉鬼,哪里来的冤亲债主让你如此兴师动众?” 乔艳艳往后退了一步,她看向四周,猛地看向林悦然,“龚青霞告诉我,林悦然不怀好意,我们才来看看。” 乔艳艳像是抓到了始作俑者,声音不悦地说道:“林悦然,你为什么要故弄玄虚,吓坏龚青霞不算,还劳师动众,陷我们于不义。” 林悦然冷冷地看着乔艳艳,好一招祸水东移,啧啧,真是心黑手毒,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林悦然清了清喉咙,“郡主这话说的,我一直跟夫君在一起,当时来的不仅有龚青霞,还有沈之颜,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沈之颜为什么没这么想我?” 顾浩然笑了起来,白狐狸一般的眼睛弯了弯,“郡主,你是在说我做事没分寸呢,还是在责怪我的夫人做事不靠谱呢?” 乔艳艳冷笑起来,“顾家有你们来举办上巳节,你们却这样惊吓来宾,你们办的这叫什么事情?” 顾浩然拦住林悦然,他将林悦然手里的果盘放下,疑惑地看着乔艳艳,“我跟我的夫人在此款待太子,恰逢我的夫人还要招待外面的贵宾,她就找来帮手帮她一起安排外面的果品。” 顾浩然看着乔艳艳,眼里的厌恶非常明显,“谁曾想,沈小姐棋艺了得,太子殿下便有了对弈的心思。怎么,临时起意的事情也被说成我们夫妇蓄意安排了吗?殿下,您的表姑看来不仅多想,还想栽赃啊。” 这话说得很重,乔艳艳指着顾浩然的脸,手指哆嗦起来,“你,你胡说八道!” 林悦然帮腔道:“我夫君胡说八道?他哪句话说的不是事实,哪句话又是凭空捏造呢?难道只准你臆想,不准别人诉说事实吗?在众人面前如此颠倒黑白,你都不脸红吗?” 乔艳艳气的破口大骂,“林悦然,我就知道你是田菲转世,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上一世跟我打架,这一世还要再跟我打一架?” 林悦然噗嗤一下笑了出声,“哈哈,郡主,你这是说什么话?怪力乱神的事情,我跟您说过了,不要相信,也不要瞎说。” 顾浩然冷着脸,指责道:“郡主,造谣生事可不是好习惯,这样不仅抹黑皇家脸面,更是丢了自家门楣,你这样真的好吗?” 林悦然跟着补充一句,“还是说,郡主这是挟私报复,因为我祖母的关系,你看我们林家人都不顺眼?” 顾浩然歪着头,恍然大悟地说道:“郡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林老夫人啊?你这恨可真够绵延不绝的。” 乔艳艳气的攥起拳头,“小小年纪,颠倒黑白!我不过是担心晚辈出了事,专门来看看,你俩一雌一雄对着我二话不说就造谣,你们才是真的不怕被戳脊梁骨。” 顾浩然冷笑数声,对于乔艳艳一向没有好感,“郡主,搞清楚两件事,一,此处是太后赐予顾家的庄子,二,你站的地方是顾家非请不得入内的内院。” 顾浩然打量着气的哆嗦,但是没有几分智慧的乔艳艳,冷冷地提醒道:“你带着一大群客人非请自来本就坏了规矩,如今站在我顾家的地方对我这个主人指手画脚就是没礼貌了。” 林悦然跟着帮腔道:“郡主,不请自来,你这么做真是有失体统。您口口声声说担心晚辈,可您一来便不问青红皂白地指责我们,这难道就是您所谓的关心?” 乔艳艳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是听了龚青霞之言,她那般惊恐,我岂能坐视不理?” 顾浩然轻轻挑眉,“龚青霞之言?郡主您身为长公主之女,竟如此轻信他人的片面之词,连最基本的查实都不做,就莽撞前来兴师问罪,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您的鲁莽?” 林悦然点头附和,“夫君说得极是。郡主您平日里也是在这京城里有身份之人,行事却如此草率,若今日之事被添油加醋传出去,不知众人会如何看待您。您难道就不怕被人说您是被人当枪使了还浑然不知?” 乔艳艳被这话一噎,半晌才道:“我我看着龚青霞长大,她岂会骗我?” 顾浩然嗤笑一声,“看着长大又如何?人心隔肚皮,或许她有自己的盘算,而郡主您却毫无察觉地被卷入其中。就比如现在,您在这无端指责我们,却不想想自己的行为是否得当。” 林悦然轻轻挽住顾浩然的手臂,柔声道:“郡主,我们本也不想与您起争执。但您这般咄咄逼人,实在让我们难以忍受。我们夫妇二人今日不过是在自家庄子里招待宾客,一切都是按照礼数来的,却被您这般污蔑。” 乔艳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撑着道:“哼,你们说的好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暗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这庄子里刚才那般阴森,定是有古怪。” 顾浩然缓缓走近乔艳艳,目光如炬,“郡主,这庄子本就有些年头,有些陈旧的气息再正常不过。您莫不是想象力太过丰富,把寻常之事都看成了阴谋诡计?若您这般疑神疑鬼,以后这京城之中,怕是处处都有您的‘战场’了。” 林悦然掩嘴轻笑,“夫君,郡主或许是平日里太过清闲,才会如此。不过,郡主,您今日这般作为,若是传到长公主耳中,您觉得长公主会作何感想?” 乔艳艳的脸色微微一变,长公主一向注重家族名声与礼仪规范,若是知晓她今日这般莽撞行事,定会责备于她。“你们莫要拿我母亲吓唬我,我……我自会向母亲解释清楚。” 顾浩然双手抱胸,“解释?郡主您觉得您能解释清楚吗?您带着一群人擅闯顾家庄子,对内院之事指指点点,还污蔑我夫妇二人蓄意惊吓来宾。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是能轻易揭过的?” 林悦然轻轻叹了口气,“郡主,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您若是现在带着人离开,我们便当作今日之事未曾发生,也不会向他人提及。可您若是仍要胡搅蛮缠,那我们也只能如实向太后和长公主禀报了。” 乔艳艳心中有些犹豫,她知道自己今日确实理亏,但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又觉得颜面尽失。“我……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要查清楚这庄子里到底有没有古怪。” 顾浩然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郡主,您还要查什么?这里是顾家的地方,不是您随意撒野的场所。您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 林悦然也收起了笑容,“郡主,您莫要逼我们。我们一直好言相劝,您却不知好歹。您这样的行为,只会让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乔艳艳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你们能把我怎样。我是郡主,你们敢对我不敬?” 顾浩然冷笑一声,“郡主又如何?在这顾家的庄子里,您若是违背了规矩,我自然有权力处置。您不要以为您的身份能让您为所欲为。” 林悦然看着乔艳艳,眼中带着一丝怜悯,“郡主,您这是何苦呢?您本是尊贵之人,却为了一些不实之言,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您要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乔艳艳心中越发纠结,一方面害怕长公主的责备,另一方面又不甘心就这样被顾浩然和林悦然吓退。“我……我不能走,除非你们证明这庄子里没有古怪。” 顾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郡主,您真是不可理喻。这庄子里一切正常,我们如何证明?难道要我们把每一个角落都翻给您看吗?” 林悦然想了想,说道:“郡主,您若是真的怀疑,我们可以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来评判。比如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她一向公正,让她来看看这庄子里是否如您所言有古怪,您看如何?” 乔艳艳思索片刻,觉得这或许是个可行的办法。“好,那就请李嬷嬷来。若是她也觉得这庄子有古怪,你们可就别想逃脱罪责。” 这时,一直沉默观战的太子终于开口了,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缓缓说道:“表姑,本太子看你今日这行事,实在是有失皇家风范。你仅凭一人之言,便在顾家如此大闹,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 乔艳艳听闻太子之言,心中一惊,急忙行礼道:“太子殿下,我……我只是担心有意外发生,绝无损害皇家颜面之意。” 太子微微皱眉,“担心?表姑你这是担心,还是故意寻衅滋事?顾家在此招待本太子与各方宾客,一切都有条不紊。你却带着人闯入内院,这般惊扰众人,岂是皇家之人该有的作为?” 乔艳艳的脸色变得煞白,“殿下,我真的是被龚青霞误导了,我以为……” 太子打断她的话,“以为?表姑你身为郡主,应当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像个无知之人被人牵着鼻子走。今日之事,若是被朝中大臣知晓,定会对皇家指指点点。你可曾想过后果?” 乔艳艳的嘴唇微微颤抖,“殿下,我知错了,我这就带人离开。” 林悦然却在此时轻声说道:“郡主,您这就想走了?方才您还那般理直气壮,现在却想一走了之,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顾浩然也说道:“郡主,您给我们顾家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就想这样算了?您可曾想过如何弥补我们的损失?” 乔艳艳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还想怎样?” 林悦然悠悠说道:“郡主,您至少该向我们赔个不是吧。毕竟您污蔑我们在先,惊扰宾客在后。” 乔艳艳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向你们道歉。” 太子看着乔艳艳,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表姑,道歉若是有用,那还要律法何用?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必须要有个交代。本太子觉得,你应当在太后面前自省,承认自己的过错,并且保证日后不再如此莽撞行事。” 乔艳艳听闻此言,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殿下,这……这是不是太严重了?” 太子站起身来,走到乔艳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姑,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你若是不接受,本太子只好如实向太后禀报,让太后定夺了。” 乔艳艳心中绝望,她知道太子一旦向太后禀报,自己必定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殿下,我接受,我这就去太后面前请罪。” 说完,乔艳艳转身欲走,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众人见状,一阵慌乱。 第58章 轻拿轻放 太子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不高兴,紧接着就冷静地对身旁的侍从命令道:“赶紧去请太后过来,只有太后才能决定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侍从马上领命,脚步匆匆地走在庄子的青石板路上,那急促又清脆的脚步声,好像打破了原本微妙的平静。 这个时候,庄子的内院气氛压抑得就像暴风雨马上要来一样,沉闷得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 微风轻轻吹过,却好像带着丝丝凉意,把院子里的花草枝叶吹得摇摇晃晃,好像在这无形的压力下害怕得不敢乱动。 没过多久,就听到太后来了的动静,那威严的气场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快速地涌了过来。 乔艳艳心里暗暗吃惊,本来还想继续装晕蒙混过关,可是那股沉重的压迫感让她后背发凉,不敢再任性妄为,只能慢慢地睁开眼睛,勉强撑着起身行礼, “太后,我……” 太后眼睛里透着威严,目光像火炬一样明亮,缓缓地把周围扫视了一圈后,直接就看向乔艳艳,声音冰冷得如同寒潭的水。 “艳艳,你今天在这儿这样肆意胡来、捣乱生事,到底是为什么?” 乔艳艳害怕极了,赶忙解释:“太后,我是听了龚青霞的话,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心急地赶过来,绝对不是故意来闹事的。” 顾浩然在旁边哼了一声,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郡主,您这个借口也太勉强了。您刚到这儿,就对我和我夫人恶语相向,随便污蔑我们是故意吓唬大家,完全不顾这是太后赏赐给我顾家的庄子,怎么能容您这样随便践踏呢?难道您仗着自己的身份,就觉得我顾家可以随便被您欺负吗?您口口声声说被龚青霞误导,可您是郡主啊,从小就接受皇家礼仪的教导,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和判断吗?您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闯进来,把这内院当成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您这样的行为,哪还有一点皇家郡主该有的端庄样子?简直就跟街头那些不讲理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乔艳艳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嘴唇微微颤抖着,急忙分辨:“我只是一时被龚青霞的话迷惑了。” 太后眉毛竖了起来,也哼了一声:“冲动?你作为长公主的女儿,皇家的郡主,做事却这么莽撞愚蠢,一点思考和判断都没有。就凭一个人的话,就带着一群人擅自闯进内院,打扰了太子和各位宾客,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造成什么样严重的后果?” 乔艳艳额头冷汗不停地冒出来,顺着脸颊流下来,小声地说:“太后,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担心晚辈们的安全……” 太后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气地呵斥打断她:“担心?你这是担心,还是故意要在这上巳节给我找麻烦?你这样肆意妄为,如果传出去,皇家的威严还怎么保得住?老百姓又会怎么看待我们皇家的人?” 乔艳艳被说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身体像风中的树叶一样微微发抖,头低得都快贴到胸口了,根本不敢和太后威严的目光对视。 太后稍微缓和了一下表情,转头对太子说:“太子,今天的事,你也都看见了。沈之颜无缘无故被牵扯到这件事里,你得给沈家一个合适的交代。” 太子轻轻点了点头:“孤知道,只是这交代的事,顾还在考虑怎么处理比较好。” 顾浩然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拱手,态度恭敬但说话很犀利:“太后,太子殿下,沈小姐今天平白无故受了委屈。殿下不如纳沈之颜为侧妃,这样既能安抚沈家,也能平息今天这件事引起的风波,不管从人情还是道理上来说,这都是个好办法。” 太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眼神在大家的脸上一个个看过去,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顾浩然,你说的这个办法,虽然可以行得通,只是这婚姻大事,关系到很多方面……” 太后微微点头:“太子,现在这种情况,这只是个权宜之计。沈家在朝廷里的势力很重要,你作为太子,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因小失大。” 太子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只能回答:“儿臣听从太后的旨意,就按顾浩然说的办。” 这个时候,太子又说话了:“太后,今天这件事,孤也有疏忽的地方。孤本来应该早点安排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了。” 太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太子,你虽然有疏忽,但主要责任还是在乔艳艳。她这么莽撞行事,完全不顾皇家的颜面和礼仪规矩。” 乔艳艳听到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说:“太后,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受罚,只求太后能从轻处罚我。”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乔艳艳,满脸的厌恶:“从轻处罚?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想从轻?我看在你是长公主女儿的份上,暂时不重重惩罚你,但要把你关禁闭一个月,让你好好反省。在这一个月里,你要抄录一百遍《女德经》,好好学学怎么做一个有德行的皇家女子。” 乔艳艳不停地磕头:“多谢太后开恩,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顾浩然在旁边看着乔艳艳,心里还是不满意,又说:“太后,我还有件事要跟您说。我和我夫人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可郡主却老是为难我们。我真不明白,我夫人到底哪里得罪郡主了,要受这样的委屈。” 乔艳艳心里一惊,抬起头来慌张地解释:“太后,这是误会,我以为林悦然是田菲转世,我弄错了才会那样,真不是故意为难她。” 太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你那些理由我不想听了。你要是真有悔过的心,就在禁闭的时候好好想想,别再惹事了。” 乔艳艳不敢再说话,只能默默地哭。 太子看到她这样,心里有点不忍心:“太后,表姑虽然有错,但毕竟从小就这心性,求太后别太严厉了。” 太后瞪了太子一眼:“太子,你别心软。今天要是不严加惩处,以后她肯定会越来越过分。皇家的人,更应该以身作则,遵守规矩。” 太子无奈地退到一边,不再说话。太后又对顾浩然说:“顾浩然,今天的事多亏你和顾夫人处理得好。顾家对皇家忠心耿耿,我心里都清楚。” 顾浩然恭敬地行礼:“多谢太后夸奖,为皇家分忧是我们应该做的。” 太后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家说:“今天的事就到这儿,大家都别再议论了。都走吧。” 众人纷纷行礼后离开,乔艳艳被侍从押着,灰溜溜地去禁闭的地方了。她的背影看起来特别落寞和无助,和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子看着乔艳艳离开的方向,垂下头的瞬间,他的脸上尽是笑容。 顾浩然则拉着林悦然的手,轻声安慰她,两个人慢慢地走出内院,只留下这片安静的庄子。 第59章 一波未平 顾浩然和林悦然走到半路,正悠然自得地漫步着,却瞧见一群人神色匆匆地朝着东南方向的院落疾行而去。 林悦然不禁心生疑惑,微微侧身靠近顾浩然,轻声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多人都往那边赶呢?” 话音未落,突然有个人冒冒失失地冲了出来,差点就和林悦然撞了个满怀。 好在顾浩然反应迅速,一把将林悦然拽入怀中,两人顺势躲到了墙角。 待人群逐渐远去,顾浩然看着那一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声说道:“哼,不过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罢了。他们既然妄图污蔑太子,那咱们就得让某些人明白,有些事情确实是事实,只不过主角可不是太子。” 林悦然听了,不禁笑出了声,她俏皮地左瞅瞅、右看看,确认周围没人注意后,才笑着说:“看来你们这是精心设计了一出连环计呀,我倒好奇了,不知道这回倒霉的会是谁呢?” 顾浩然微微靠近林悦然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泰王和晋王都来了,他们俩之中有一个可要成为这出戏里的真倒霉蛋喽。” 林悦然挑了挑一侧的秀眉,正欲开口,陈阿娇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满脸不安地看着林悦然,然后对着顾浩然说道:“我有话要跟我女儿说。” 顾浩然很是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便很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给她们母女留出些空间。 陈阿娇赶忙上前,急切地说道:“那可是郡主啊,你就不怕得罪了她,咱们以后可怎么收场?你这样行事,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呐?” 林悦然轻轻拍了拍陈阿娇的手,语气温柔却又透着坚定:“娘,您这就多想了。有您女婿在,谁还敢欺负咱们?再说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您越是退让,对方就越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与其坐以待毙、困兽犹斗,还不如咱们主动出击呢。您也瞧见了,今天倒霉又丢脸的不就是郡主嘛。” 陈阿娇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心里也明白林悦然说的在理,况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己再多说也无济于事,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太后和太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太后一眼就瞧见了顾浩然,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缓缓走过来,凑近顾浩然低声说道:“侄孙呐,我这孙子跟你算起来是同辈人,你们俩平日里可要多多走动走动啊。” 顾浩然赶忙对着太后恭敬地作揖行礼,而后笑容满面地看向太子:“太后您说得对,只要太子不嫌弃,我就是一天去东宫八遍,那也没问题啊。” 太子听了这话,顿时爽朗地大笑起来:“算起来,孤也算是你的表哥,你这样跟孤讲话可就太见外了。” 顾浩然闻言,又是拱手作揖,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表哥您说得是,您吩咐我做啥,我就做啥,绝无二话。” 太子笑着指了指顾浩然,两人相视而笑。随后太子转身看向太后,毕恭毕敬地作揖道:“皇祖母,感谢您今天为孙儿解围。” 太后慈爱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真切的关怀:“你始终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再说了,哀家不仅盼着能享受天伦之乐,更期望儿孙们都能有福气。你呀,可要多给哀家带些福气来,那哀家可就心满意足喽。” 太子笑着点头称是,再次作揖说道:“皇祖母所言极是,孙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然而,就在这一片祥和之际,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吵闹打骂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嚎声。 太后和太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与疑惑,当下也顾不上再多说,纷纷朝着院子快步走去。 顾浩然与林悦然自是紧随其后,陈阿娇则一脸茫然地跟在最后面。 众人来到院子里,只见衣衫不整的泰王赵奕臣正满脸怒容地怼着众人。他头上的金冠歪歪斜斜地戴着,衣服也敞开了大半,隐隐约约能看到他的胸膛,一只鞋子不知丢在了何处,模样甚是狼狈。 而在他旁边,有个女人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地坐在地上,正是工部侍郎的女儿裴夏瑜。 赵奕臣愤怒地瞪着眼前一大群人,声音尖锐且怒气冲冲地吼道:“谁让你们进这个院落的!没有孤的允许,是谁放他们进来的?” 为首的女眷,大理寺少卿冯辉的夫人杨梅一脸错愕地说道:“我们是听到工部侍郎的女儿裴夏瑜在哭泣,心里担心,想着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竟然发现了您。” 泰王赵奕臣火冒三丈地盯着杨梅,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作为大理寺少卿的夫人,难道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有些事情该管,有些事情不该管,你心里不清楚吗?还有你们,都在这儿看什么热闹,还不快给孤滚!” 杨梅心里委屈极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后面,突然发现太后和太子正在人群后边,眼睛一亮,立刻提高了嗓门,大声喊道:“太后……” 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太后脸色一沉,缓缓走上前,目光威严地看着赵奕臣,呵斥道:“奕臣,你这成何体统?” 赵奕臣看到太后,心里“咯噔”一下,但仍强装镇定地说道:“皇祖母,儿臣……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儿臣本在这院落里休息,不知为何这裴夏瑜会突然出现在此,还哭闹不休,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想要污蔑儿臣。” 裴夏瑜听闻,抬起头来,满脸泪水地哭诉道:“泰王殿下,您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明明是您……是您将我强行拉到此处,还对我动手动脚,如今被众人撞破,您却不肯承认。” 赵奕臣恼羞成怒,指着裴夏瑜大骂:“你这贱女子,休要血口喷人!孤堂堂泰王,岂会对你这等女子有非分之想?定是你贪图荣华富贵,妄图攀附本王,见事情不成,便想反咬一口。” 裴夏瑜哭得更厉害了,身体也不停地颤抖:“殿下,您怎能如此污蔑我的清白?我本是来这庄子里参加上巳节聚会,路过此处时,被您的侍从强行拉了进来,我挣扎反抗,却无济于事。您……您还对我轻薄无礼,如今却想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太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心中已有了几分判断。 她转头看向杨梅,问道:“杨夫人,你且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来。” 杨梅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太后,臣妾听到裴小姐的哭声,便与几位夫人一同前来查看。刚到这院落门口,就听到里面有挣扎和吵闹的声音。我们推门而入,便看到了……看到了泰王殿下与裴小姐这般情形。臣妾不敢妄下定论,但裴小姐的衣衫不整,满脸惊恐,而泰王殿下又如此愤怒,此事确实蹊跷。” 赵奕臣冷哼一声:“哼,你们仅凭看到的这一幕,就能断定是孤的过错?说不定是这女子故意弄乱衣衫,装作被欺负的样子,好来陷害孤。” 太后眼神冰冷地看着赵奕臣:“奕臣,你莫要再狡辩了。你身为泰王,本应以身作则,遵守皇家礼仪规范。如今却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与女子独处一室,还弄出这般难堪的局面,无论事情真相如何,你都难辞其咎。” 赵奕臣还想争辩:“皇祖母,儿臣真的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暗中策划,想要破坏儿臣的名声,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太子皱着眉头,走上前说道:“五弟,你今日此举实在是有失皇家颜面。不管背后是否有人陷害,你这样与女子在庄子里私会,且闹得众人皆知,已经犯了大忌。” 赵奕臣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太子,你莫要在这里假惺惺。说不定此事就是你暗中策划,想要借机打压我,好巩固你自己的地位。” 太子脸色一变:“五弟,你莫要血口喷人。孤行事光明磊落,岂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你自己犯下过错,却想将责任推到孤的身上,实在是无理取闹。” 太后见两人争吵起来,怒喝道:“够了!都给哀家闭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般争吵,成何体统?”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太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奕臣,你犯下如此大错,哀家不能轻易饶恕你。至于裴夏瑜……” 太后看向裴夏瑜,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裴小姐,你今日受了委屈,哀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第60章 一波又起 太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脸色愈发阴沉地说道:“奕臣,你身为泰王怎能做出这等荒唐事,你将大臣之女卷入这等难堪的局面,大臣们又会如何看待我们皇家?” 赵奕臣虽低下头,但仍嘴硬道:“皇祖母,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定是有人蓄意设计陷害儿臣,还请皇祖母明察。” 太后眼神如刀,直直地刺向赵奕臣:“不管是否有人陷害,你与裴小姐独处一室是事实。你身为皇子,本应谨言慎行,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衣衫不整,毫无仪态!” 赵奕臣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依旧倔强地说道:“皇祖母,儿臣当时只是在此处休憩,突然被这女子闯入,儿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众人误会了。” 裴夏瑜听到这话,忍不住哭喊道:“殿下,您怎能如此颠倒黑白?明明是您的侍从将我强行拉进来的,您还对我动手动脚,现在却污蔑我闯入,您怎可如此狠心?” 太后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裴夏瑜先不要说话,接着继续对赵奕臣说道:“奕臣,裴小姐乃是工部侍郎之女,出身名门,如今被你连累,名誉受损。你让她日后如何自处?” 赵奕臣冷哼一声:“她若真的清白,又怎会出现在此处?说不定她早有预谋,想借此攀附皇家。” 太后怒极反笑:“奕臣,你看看她现在的模样,满脸惊恐,衣衫凌乱,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会用自己的清白来设计你?你莫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太子在一旁也忍不住说道:“五弟,你今日之举实在是太过鲁莽,不管真相如何,你都已经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还不赶紧向皇祖母认错。” 赵奕臣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太子,你莫要在这里教训我。今日要是你跟女子独处一室,你要要娶她不成?” 太子赵逸风笑了笑,无奈地看着赵奕臣,“五弟,孤今天与沈小姐对弈,表姑带一群女眷闯入,孤为了沈小姐的清誉,甘愿娶她为侧妃。孤都可以做到,你为何不能?” 赵奕臣气笑了,他笑了几声,收住笑容瞪视赵逸风,“你清高,你不把婚姻当回事,不代表我跟你一样!” 太后见赵奕臣如此冥顽不灵,气得浑身发抖:“奕臣,你犯下如此大错,还敢攀扯他人?今日之此事,关系重大,必须交由皇帝处置。为了裴小姐的名声,她只能嫁入泰王府。不过,出了这样的丑事,正妃之位自然是不可能了,只能委屈裴小姐做侧妃。” 赵奕臣一听,顿时急了:“皇祖母,儿臣根本不喜欢她,儿臣绝不答应!” 太后严厉地呵斥道:“由不得你不答应!这是你自己犯下的过错,必须承担后果。而且,皇帝也定会重新审查你的品行,若你还有其他不当行为,定不轻饶!” 赵奕臣心中满是怨恨,他觉得自己被人算计,却又无法辩驳,于是将怒火都撒在了裴夏瑜身上。 他转身冲向裴夏瑜,抬手就要打,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丧门星,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怎会陷入如此境地?” 裴夏瑜惊恐地闭上双眼,身体不停地颤抖,泪水止不住地流。一旁的女眷们见状,纷纷惊呼起来。 太后见状,大声喝道:“奕臣,你若再敢动裴小姐一根手指,哀家定不轻饶!” 赵奕臣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狠狠地瞪了裴夏瑜一眼,然后转身背对着众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裴夏瑜哽咽着哭泣,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原本只是来参加上巳节聚会,却被卷入这无端的纷争之中,如今还要被迫嫁给一个如此对待自己的人,她的心中满是绝望。 太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子,今日之事必须妥善处理,以免再生事端。” 太子点头称是:“皇祖母,孙儿定会协助您处理好此事,也会让父皇知晓事情的经过,让父皇定夺。” 就在赵奕臣垂头耷脑地被太后继续数落之际,旁边突然又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 太后皱起眉头,心中满是不悦,带着一群人朝着隔壁院落走去。 众人来到隔壁院落,只见晋王赵承辉正对着刑部侍郎的女儿姜非晴大发雷霆。 姜非晴身形瘦弱,站在那里如同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花,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肩膀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试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赵承辉则是满脸涨红,眼睛里透着凶狠与不耐烦,他手指几乎戳到姜非晴的额头,嘴里不停地辱骂着:“你这蠢笨如猪的女子,本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与你有牵扯。你看看你自己,整日唯唯诺诺,毫无主见,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简直是污了本王的眼。” 姜非晴听到这些羞辱的话语,嘴唇微微颤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辩解道:“殿下,臣妾一直都在努力按照您的要求做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承辉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就你?努力?你所谓的努力就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本王让你在这庄子里好好表现,你倒好,连个招呼客人的小事都办不利索,还总是畏畏缩缩,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教你的。” 姜非晴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她哽咽着说:“殿下,臣妾已经尽力了,只是臣妾生性胆小,怕做错事惹您生气。” 赵承辉冷哼一声:“胆小?你这是懦弱!本王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你看看人家别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在各种场合应对自如,你再看看你,除了会哭还会什么?” 姜非晴心中悲痛万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赵承辉要如此对待自己。 她一直以来都对赵承辉言听计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羞辱。 太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大声呵斥道:“承辉,你这是在干什么?堂堂晋王,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骂一位小姐,你的皇家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赵承辉看到太后,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但仍带着一丝不屑说道:“皇祖母,您不知道这姜非晴有多让儿臣失望。她本就资质平庸,儿臣想好好教她,可她根本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太后皱着眉头,严厉地说道:“承辉,不管怎样,姜小姐也是出身名门,你身为皇子,应当有容人之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羞辱他人为乐。” 赵承辉低下头,嘴里嘟囔着:“皇祖母,儿臣只是想让她变得更好,可她实在是太笨了。” 太后冷哼一声:“变好?你这是在摧毁她的自尊。姜小姐,你切莫要害怕,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哀家。” 第61章 费心费力 姜非晴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抽噎着说道:“太后,臣妾自入晋王府以来,一直尽心尽力地侍奉殿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可殿下总是对臣妾百般挑剔,无论臣妾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错的。就说上次宫宴之事,臣妾为了能让殿下满意,提前好几日便开始筹备。臣妾先是翻遍了衣柜,又差遣侍女去城中各处搜寻合适的布料与配饰,精心搭配,才选出了那套服饰。臣妾满心以为那是殿下喜欢的风格,可谁知……” 说到此处,姜非晴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声音也哽咽起来。 赵承辉一听,立刻又急了起来,大声说道:“你还敢狡辩?上次宫宴,让你准备一套得体的服饰,你却选了那么一身俗不可耐的衣裳,让本王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那衣服的颜色搭配得极为怪异,样式也是老气横秋,根本就不符合宫宴的场合。” 姜非晴哭着说:“殿下,宫宴的服饰,臣妾当时真的以为那会符合殿下的心意,或许是臣妾未能准确揣摩到殿下的喜好,可臣妾绝不是敷衍了事。” 赵承辉冷笑一声:“精心挑选?你那叫什么精心挑选?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品味。本王看你就是在敷衍了事。你看看其他王府的侧妃,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在各种场合应对自如?你再看看你,除了会哭还会什么?” 太后皱着眉,怒视着赵承辉:“承辉,你给哀家闭嘴!你身为皇子,本应怜香惜玉,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哪里有一点君子风范?” 此时,周围的女眷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有的对赵承辉的行为表示谴责,轻声说道:“晋王殿下这也太过分了,姜小姐如此乖巧,他怎能这般辱骂?” 有的则在为姜非晴感到同情,眼神里满是怜悯。而那些侍从们虽低着头,但也都竖着耳朵听着这一场激烈的对峙,他们站在一旁的回廊下,回廊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此刻却仿佛也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场皇家的纷争。 赵承辉却梗着脖子说道:“皇祖母,儿臣实在无法忍受与这样蠢笨的女子相伴一生。儿臣要向父皇禀明,换了这侧妃人选。儿臣身边需要的是能与儿臣匹配的聪慧女子。”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斥责道:“承辉,谁准你这样恶毒地伤害一个女子!哀家命你跟姜小姐道歉!” 赵承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皇祖母,儿臣不服。为何儿臣要向她道歉?儿臣只是说出事实,她确实不能让儿臣满意,儿臣何错之有?” 太后严厉地说:“你觉得皇帝会容忍你如此胡作非为吗?你若不服,哀家便将此事告知皇帝,让他来定夺。” 赵承辉一听,心中一凛,不敢再言语。但他心中仍有怨气,于是把矛头转向太子,说道:“皇祖母,太子今日也在庄子里,他与那沈小姐的事情,为何就处理得如此轻松?儿臣不过是想让姜小姐变得更好,却要遭受如此惩罚,这实在不公平。” 太后看着赵承辉,失望地摇了摇头:“承辉,你莫要攀扯太子。太子在面对乔艳艳带着女眷闯入时,没有丝毫推诿,而是以大局为重,主动提出娶她为侧妃。他的担当与风度,你可曾有过?你只知一味地指责姜小姐,却从不反思自身的问题。你可曾想过,姜小姐在你身边,每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换来你的辱骂与贬低。” 赵承辉咬着牙说道:“皇祖母,儿臣需要的是一个能在社交场合为儿臣增光添彩的女子,她显然不符合儿臣的要求。” 太后怒极反笑:“配不上?你可曾想过,若不是姜小姐的家族在朝中对你支持,你能有如今的地位?你不但不感恩,还如此对待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赵承辉被太后说得哑口无言,周围的人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那目光里有指责,有不屑。 太后接着说道:“今日,你必须按照哀家说的去做。” 赵承辉却仍不死心,继续攀扯太子,说道:“皇祖母,太子与那沈小姐独处一室,就这般轻易地决定娶她为侧妃,难道就不怕惹人非议吗?儿臣不过是想让姜非晴有所长进,怎么就成了大错特错?” 太子赵逸风本就心中不悦,此刻听到赵承辉这般无理取闹,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直视赵承辉,问道:“五弟,你口口声声提及孤与沈小姐之事,可孤倒想问问你,你既未在孤所在的院落,又怎会对事情的经过如此清楚?你是从何得知这些细节的?” 赵承辉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打得措手不及,脸上一阵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听旁人说起,自然知晓一二。” 太子步步紧逼:“听旁人说起?那这旁人又是谁?你且说来听听。再者,你为何如此在意孤在何处、做了何事?你自己这边的事情尚未理清,却对孤的事情这般上心,五弟,你到底是何居心?” 赵承辉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不定,试图避开太子的逼视,却又无处可逃。他顾左右而言其他:“太子哥哥,我只是觉得此事有失公允,并非针对你个人。这皇家的规矩本应一视同仁,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太后本在一旁气得不轻,听到太子的质问,也渐渐反应过来,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她目光犀利地盯着赵承辉,质问道:“承辉,太子所言极是。你不在太子的院落,却对事情了解得如此详细,这其中定有隐情。你莫要再妄图狡辩,如实交代,你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赵承辉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深知自己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他强装镇定,说道:“皇祖母,儿臣……儿臣只是偶然听到下人们在议论,并未多想,便顺口说了出来。儿臣绝无他意,请皇祖母明鉴。” 太子冷笑一声:“偶然听到?下人们议论?五弟,你当这皇家之事皆是儿戏吗?如此轻易地听信下人的传言,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肆意宣扬,你到底是想挑起事端,还是另有目的?” 赵承辉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说辞根本无法令人信服,可他又不能说出实情,只能在众人的目光中如坐针毡。 此时,周围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女眷们都停止了窃窃私语,目光紧紧地聚焦在这场对峙之上。 侍从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稍有异动便会引来祸端。 太后看着赵承辉的模样,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她深知这皇家子弟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但她绝不容许有人在背后蓄意谋划,破坏皇家的和谐与安宁。 她沉声道:“承辉,你若还想隐瞒,休怪哀家无情。今日之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你若是被人利用,现在坦白还来得及,若你执迷不悟,一旦事情败露,后果绝非你所能承受。” 第62章 巧舌如簧 朱聪来到众人面前,脸上虽强作镇定,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张。 他努力地挺直腰杆,眼神却不自觉地四处游移,不敢与太子的目光交汇。 太子直视着朱聪的眼睛,目光如炬,步步紧逼:“朱聪,本太子且问你,你为何一直在孤的院落外徘徊?又为何四处宣扬孤与沈小姐之事?” 太子的声音沉稳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朱聪的心间。 朱聪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低下头,不敢与太子对视,嗫嚅着说道:“殿下,小臣……小臣只是偶然路过,听到些动静,便……” 太子见状,继续施压,声音愈发冰冷:“朱聪,你当本太子是三岁孩童吗?你说偶然路过,那你可知道,当时院子周围的暗卫布置,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你又是如何听到动静的?” 朱聪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频频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赵承辉,似乎在寻求援助,然而赵承辉却佯装不见,把脸扭向一旁。 太子紧接着又道:“还有,你所谓的听到动静,那你听到了什么?若是真如你所言只是偶然,为何你所宣扬的细节如此详尽,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朱聪的额头汗珠滚落,滴在地上,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太子乘胜追击:“你口口声声说只是路过,那你在路过之后,又去了哪里?见了何人?说了些什么?本太子给你机会坦白,你若再执迷不悟,一旦本太子查明真相,你将万劫不复。” 朱聪被太子这一连串犀利的质问逼得冒冷汗,但是他仍心存侥幸,不肯松口。 就在此时,顾浩然缓缓走上前,手中拿着几样东西。 他先举起一幅绘制得颇为细致的小画片,说道:“朱聪,这画片可是你之物?刚刚从你身上掉落。这上面清晰地画着太子殿下见了哪些人,时间、地点都有标注,如此详尽,岂是偶然路过能知晓的?” 朱聪看了一眼画片,心中虽惊,但仍强装镇定道:“殿下,这画片虽在臣身上,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并不知晓。” 太子冷哼一声:“朱聪,你莫要嘴硬,孤可扬言要对这画片上的字迹。” 朱聪听闻,心中一凛,但很快又恢复镇定,说道:“殿下,臣不怕对字迹,臣行得正坐得端,定能证明清白。” 顾浩然见朱聪如此,微微一笑,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香囊,说道:“朱聪,那你可认识这香囊?这是西域香,极为特殊,近日唯有你购买过。而这画片之上,恰好沾染了此香的独特气味。这又作何解释?” 朱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辩解。 顾浩然却并未停下,继续说道:“还有,你在监视太子殿下之时,因过于慌张,在太子殿下休憩的窗下遗落了一块手帕,手帕上绣着你家的独特徽记。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你监视太子殿下的铁证,你还敢狡辩吗?” 朱聪听到这些,心中的侥幸彻底崩塌。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殿下,小臣有罪,小臣全招了。是晋王殿下吩咐小臣密切留意殿下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与女子相处之事。晋王殿下一直想找到殿下的错处,小臣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怒视着赵承辉,质问道:“五弟,你为何要这般盯着孤?你到底有何企图?” 赵承辉狡辩道:“太子哥哥,莫要轻信这小人的一面之词。朱聪定是被人收买,故意来诬陷臣弟,臣弟对太子哥哥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事?” 说着,他转身怒视朱聪,呵斥道:“朱聪,你这无耻之徒,竟敢攀扯本王,你到底是何居心?” 朱聪见赵承辉这般翻脸不认人,心中又气又急,大声回道:“晋王殿下,明明是您指使我去监视太子殿下。” 太子在一旁讽刺道:“五弟,你这用人之道可真是‘高明’。” 赵承辉涨红了脸,仍不肯承认:“太子哥哥,这朱聪心思险恶,他的话绝不可信。 臣弟一直忙于王府事务,哪有闲工夫去监视太子哥哥。” 顾浩然却不慌不忙,又拿出一份文书,说道:“晋王殿下,这是您协助顾家安排的一场宴会的宾客名单和流程安排。您本想借此证明您当时无暇顾及太子殿下这边的事,可您却疏忽了,这上面有您的印鉴和亲笔批注,而时间恰好与朱聪监视太子殿下的时段有重叠。您又作何解释?” 赵承辉看到那份文书,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词夺理:“这……这定是有人伪造,想陷害本王。本王的印鉴或许被人偷盖,批注也可能是模仿的。” 顾浩然见赵承辉如此冥顽不灵,便又拿出一本诗集,说道:“晋王殿下,那您可还记得这本您曾亲自作序刊印的诗集?这里面有一首您所作的诗文,看似平常,实则是一首藏头诗。这诗中所藏之意,乃是对太子殿下的讽刺与诋毁。” 赵承辉一听,顿时气急败坏,指着顾浩然吼道:“你一个小小的状元,竟敢质疑本皇子?本王的诗作岂容你这般曲解。你如此针对本王,到底是何企图?莫不是想借此事攀附太子,谋求高升?” 太子却不给赵承辉换话题的机会,他上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赵承辉,步步紧逼:“五弟,你莫要转移话题。你派人监视我,究竟是何居心?” 赵承辉被太子的气势所迫,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太子哥哥,定是有人想挑起我们兄弟间的嫌隙。” 太子冷笑一声:“这藏头诗如此明显,岂是他人能随意曲解?你当孤是傻子吗?你若还不肯说实话,休怪孤不顾兄弟情面,将此事如实禀报父皇。” 赵承辉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深知一旦此事捅到皇帝那里,自己将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 但他又不想承认自己的罪行,只能继续拖延,说道:“我每日忙于处理政务,一心只为我朝的繁荣昌盛着想。我怎会有闲心去谋划这些事呢?这其中定有误会,还请太子哥哥明察。” 太子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五弟,你口口声声说冤枉,可这证据就摆在眼前,你如何解释?” 赵承辉的眼神四处游移,试图寻找一个借口,他说道:“太子哥哥,或许是我平日对下属管教不严,朱聪自作主张,才做出这等事。我并不知情,若我早知晓,定会制止他的。” 太子听了赵承辉的话,怒极反笑:“五弟,朱聪是你的心腹之人,他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此大费周章地监视我?你觉得孤会相信你的话吗?” 此时,周围的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这场对峙,心中对赵承辉的行为感到不齿。太后也一脸严肃地注视着这一切,她深知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必将对皇室造成极大的危害。 顾浩然在一旁说道:“晋王殿下,您不要再妄图狡辩了。这诗集是您亲自作序刊印,这文书上有您的印鉴和亲笔批注,朱聪也已招认是受您指使。这一切都表明,您一直在蓄意谋划针对太子殿下之事。您若还不肯认罪,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赵承辉心中陷入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仍不甘心承认失败。 他咬着牙说道:“这定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阴谋,想将我置于死地。” 太子看着赵承辉这般执迷不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五弟,你做出这等事,还不知悔改。待父皇知晓此事,定会秉公处理。” 太后见状,叹了口气,说道:“将晋王带回宫中,此事待皇帝定夺。任何人不得再私下议论,违者严惩。” 第63章 好奇询问 太后带着两位王爷和太子缓缓走向皇宫,众人皆垂首敛目,神色各异。 太后身姿端庄,步伐沉稳,却难掩眼神中的一丝忧虑;两位王爷面色凝重,心思各异,太子则昂首挺胸,目光坚定,似已洞悉一切 。微风轻轻拂过,衣袂飘飘,气氛凝重得仿佛能让人窒息。 一大群女眷也各自没趣地坐上马车,一时间,马蹄声哒哒作响,车轮滚动声嘎吱嘎吱。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搀扶着自家主子上车,有的女眷还在低声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时地摇头叹息或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顾浩然则专门给陈阿娇安排了一辆马车,而后以林悦然想念母亲为由,巧妙地将陈阿娇带回了顾府。 他亲自将陈阿娇送至马车前,轻声叮嘱车夫驾车平稳,莫要颠簸了老人家。待马车缓缓驶离,他才转身走向自己与林悦然的马车。 马车内,布置得颇为精致,柔软的坐垫仿佛云朵般轻柔,厚实的窗帘绣着精美的花纹,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混合着茶香,让人感到一丝惬意。 林悦然坐在一侧,眼中满是好奇,她实在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离奇,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精心布局,专门设计两位王爷,以此来凸显太子白璧无瑕、谦谦君子的品德。 顾浩然不慌不忙地拿起茶壶,那茶壶造型精致,壶身绘着淡雅的山水图。 他手法娴熟地为林悦然倒了一杯热茶,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袅袅升腾。 林悦然轻轻端起茶盏,那茶盏触手温润,她却并未急于饮用,而是皱着眉细细打量着神态自若的顾浩然。 只见顾浩然坐姿优雅,眼神深邃而平静,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林悦然率先打破沉默:“今天,赵奕臣跟裴夏瑜的事情太过巧合,仿佛是有人蓄意设计赵奕臣。还有赵承辉被人发现斥责姜非晴之事,也处处透着蹊跷。你今日怼朱聪和赵承辉,又是为何?” 顾浩然浅啜一口茶,微微歪头看着林悦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我在背后捣鬼。只是,你想让我先解释哪一个呢?” 林悦然忍不住凑近顾浩然,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一脸疑惑地说道:“曾经的当朝首辅,如今三元及第的状元,若是整人,手段必定高超,怎会做出如此拙劣之事?” “手段很拙劣吗?” 他的笑声在车内回荡,林悦然毫不客气地回怼。 “幼稚而又让人不忍直视。” “这就对了。” “哦?你这是什么歪理?快说说看,你到底怎么想的?” 林悦然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 顾浩然再次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而后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似在思考着如何开口。 “夫人啊,你且想想,你觉得赵亦辰像是精虫上脑之人吗?他身为王爷,什么美女没见过?怎会如此愚蠢地去轻薄裴夏瑜?” 林悦然稍作思索,脑海中浮现出赵亦辰平日里那养尊处优、高傲冷峻的模样,便摇了摇头。 “养尊处优的王爷,自然是阅女无数,他不会这么傻的。” “对啊,你明白,其他人也都明白。所以,裴夏瑜所言,可信度实在不高,况且她出现在那里本身就充满了疑点,像是蓄意为之。” “可是太后很相信她的话,而且还袒护她了呀。” 顾浩然忍不住朗笑出声,笑声爽朗而响亮,半晌才止住笑意:“哈哈哈,夫人啊,太后帮裴夏瑜,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相信她吗?太后那般精明之人,怎会没有自己的算计?” 林悦然眼珠转了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夏瑾瑜是工部侍郎的女儿,工部最近在大修河堤,莫非,赵奕臣跟工部贪污了修河公款?” “夫人呐,并非所有人做事都如此直接莽撞。你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你觉得那些身处高位、深谙权谋之道的人,会这般不要脸面,做事不计后果,还轻易被人抓住把柄吗?” “当然不会了,他们那一个个都是千年狐狸,一个比一个精。” 顾浩然宠溺地点点林悦然的小鼻头,满意地说道:“所以啊,你想岔了。其实,太后是想让工部与赵奕臣联姻,以此拉拢工部侍郎裴秀峰。” 说起裴秀峰,他的亲妹妹裴莲忆是当朝贵妃,虽这贵妃并不管事,但裴家乃四世三公之家,门生故吏遍天下,根基深厚。裴秀峰在朝堂之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行事低调却颇有手段。 林悦然瞬间想明白了个中关窍,眉眼亮了起来:“裴夏瑜是裴秀峰的三女儿,并非嫡长女……那太子的正妃莫不是裴秀峰的长女裴瑾瑜?” “难得你能想到这一层。虽说赵奕臣跟太子不合,但裴家毕竟是大家族,势力庞大。裴秀峰从单押赵奕臣,慢慢转变为思考太子和赵奕臣谁更优,如此一来,裴家的资源便会逐渐向太子倾斜。” 顾浩然耐心地解释着,眼神中透露出对林悦然的赞赏。 “所以,太后打算给太子保媒,让太子成功迎娶裴家的嫡长女?” “是啊。不然,太后今日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裴家。毕竟无亲无故又无恩,总要找个机会展现对裴家的偏袒,为日后之事做铺垫。” 顾浩然说道,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真是一个见缝插针的好主意,这是你给娅娅提供的方法吧?” “那必须啊。” “不愧是你,又阴又毒。” “赞美赞美。” “那么,赵承辉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夫人,你且想想,赵承辉为何嫌弃姜非晴。要知道,一个人嫌弃另一个人,必定是有了可比较之人,那你觉得赵承辉是在与谁比较呢?” 林悦然认真思考了半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人物的面容,却因对诸多人物了解有限,未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无奈之下,只好说道:“你直接告诉我谜底吧。” “好吧,我也不吊你胃口了。赵承辉看上了鸿胪寺寺正的幺女王文慧。” “不可能只是看上而已吧?” “皇家子弟怎会轻言动情?鸿胪寺最近正在重整茶马古道,赵承辉妄图利用茶马古道中饱私囊,毕竟人皆有贪欲,他此举也算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哦……所以他贬低姜非晴,摒弃姜非晴后,再去讨好鸿胪寺寺正王琦,只为争取王文慧嫁给他?” “没错。” “那么,姜非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太子迎娶吧?而且今天姜非晴已经被贬得一无是处了。” “顾家那么多男孩,谁说需要我的表哥太子来做这笔买卖了?” “所以,姜非晴跟谁……在一起?” 林悦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身体再次前倾。 顾浩然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带着戏谑:“你觉得臭浣熊,顾浩行如何?” “什么?!” 林悦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难以置信。 第64章 胸有成竹 顾浩然静静地看着林悦然,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与玩味,半晌后,他轻轻笑出了声:“他真的有那么好吗?你竟然如此舍不得他。”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调侃,眼神却紧紧地锁在林悦然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中捕捉到更多的情绪。 林悦然不开心地白了一眼顾浩然,那眼神中满是嗔怪:“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只是一个秀才,而且现在还没有弱冠,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娶妻生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微微嘟起了嘴,脸颊也因为生气而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在车内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动人。 顾浩然像是听到了一个尚可接受的答案,心中稍感宽慰。 他轻轻撇了撇茶沫子,那动作优雅而从容,随后又缓缓喝下了一口茶,感受着茶水在舌尖散开的温热与苦涩,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张静怡今天不是跟你吹牛,说她还有好几个考上进士的孙子?找一个迎娶姜非晴就可以了。”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我看姜非晴也不是很聪明,你确定要娶这样的傻姑娘进门吗?” “姜非晴虽然是傻了点,可是你架不住人家是独女。姜非晴虽然现在是赵承辉的侧妃,但是轰轰烈烈地和离一旦开始,赵承辉的仕途就走到了终点,一旦婚变成为现实……赵承辉就毁了。” 顾浩然放下茶杯,双手交叠在胸前,表情严肃而认真地分析着。 林悦然眨了眨眼睛,说起姜非晴的父亲姜征,她跟姜征还有一些渊源。 姜征是林焕的门生,林焕做西征将军的时候,姜征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在那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姜征紧紧追随林焕,无论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还是在营帐中出谋划策,都表现得极为出色。 在林焕的大力帮扶下,姜征如同踏上了青云梯,步步高升,当时姜征已经是车骑校尉了,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当然,姜征也并非膝下无子,他有5个儿子,1个女儿。5个儿子各个投身军旅,在边疆的风沙中磨炼自己,一心渴望建功立业。 而唯一的独生女姜非晴则是在全家人的娇宠中长大,犹如一朵温室里的花朵,未经风雨的洗礼,单纯而懵懂。 后来,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姜征站错了队伍。在当今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姜征选择了赵无极,这一错误的抉择如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待皇帝登基以后,姜征便被发配到南疆做刺史,远离了京城的权力中心。或许是出于对女儿未来的担忧,姜征费尽心思跑关系,才将女儿送给赵承辉为侧妃,希望能为家族寻得一丝转机。 皇帝也许是看在姜征的儿子还算有点才能,给了姜征赎罪的机会,然而,姜征家族再往上走的仕途确实是被重重阻碍,仿若一条被截断的河流,难以再畅行无阻。 难道……林悦然心中涌起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顾浩然:“你这是要公然去拉一把姜征啊,可是,姜征在坐冷板凳,你现在拉他合适吗?会不会把顾家和太后架在火上烤啊?” “无论是功高气傲的他,还是妄想触底反弹的他,都不是最佳时候,只有现在,百般努力都化作无用功的时候,才是我帮他的最佳时候。你得让一个人觉得绝望时,拉他一把,成为他的救星,让他感恩戴德。” 顾浩然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的智慧,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权谋与人心。 “话虽如此,但是他这个人脑子比较直,你真的要用他吗?” “人都是会变的,坐了冷板凳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八面玲珑,他现在只是缺一个机会,而我就要给他这样的机会。” “你让他的女儿嫁到顾家,是不是也方便你多次见他,也方便太子见他?” “顾家跟太子今天绑在一起,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不是吗?” “好吧,就算这样为什么要弄一个二婚?你们顾家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女孩,你也可以把你亲妹嫁过去啊。” “女孩那都是珍贵的资源,你以为是随便就能联姻的吗?再说了,顾家要有一个女孩嫁给太子做侧妃,我们怎么可能让顾家的女婿跟姜征同一水平?再说,姜非晴二婚才能让姜征更努力地讨好顾家,为了他宝贝女儿的未来,他得拼命,不是吗?” “这我就不理解了,女婿要精挑细选,儿媳妇却不在意,这是为什么?” “因为顾家的女婿有一个是太子,你觉得太子会不会想‘你什么档次跟我是同一个亲家?’” “嗯,也有几分道理。” “如此说来,你就是想让姜非晴改嫁到你的顾家,你这是坑你的堂弟呀。呵呵,同时,你又敲打一下赵奕臣,并让裴家想清楚到底跟谁联姻?”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揶揄,眼神却紧紧地盯着顾浩然,想要看他如何回应。 “对啊,一石二鸟,这样我们顾家才对得起太子,对得起太后啊。” 顾浩然毫不掩饰地承认,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仿佛对自己的计划颇为满意。 “你这是跟娅娅聊了多少啊?娅娅竟然纵容你这样做。呵呵,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顾家架在火上烤。” “上一世的我走后,顾家沉寂二十年。如今夺嫡之争再起,要想让顾家重新站起来,就必须在下一任君王中选出完胜者。我做首辅多年,上一世我能扶得起当今陛下登上皇位,这一世,我再扶一次太子也未尝不可。反正驾轻就熟。” “话虽如此,可是太子不一定全心全意信任顾家,万一功高震主……” “你怕卸磨杀驴?” “林焕没帮过当今陛下吗?结果,林焕走后,林家什么样了?陛下做了这样的事,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是林焕这个没脑子的吗?同样都是从龙功臣,我走后,虽然顾家沉寂但是没有跟林家一样开始败落,你知道窍门是什么?” 顾浩然自信地问道,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骄傲。 “继承人的培养?” “不。” “那是……” “让他离不开你,又干不掉你,还在这个世上遗留君臣相惜的美名,让他动不了你的家人,还得养着你的后人。” 顾浩然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深深地钉入林悦然的心中。 “我可以理解为,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了我的样子,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样,没错。” “不过我觉得你还说错了一点,顾家之所以没倒,还是因为娅娅是太后。” “所以我刚才一直跟你强调顾家的女孩很珍贵,不会轻易嫁到姜征那样的人家。” “啊,你这样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既视感。” “所以,你该庆幸,嫁给了前朝首辅,今朝三元及第的天下第一聪明人。” 顾浩然笑着调侃道,眼神中满是爱意。 第65章 嬉笑怒骂 林悦然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顾浩然,只见他那副模样,满脸写着得意,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天下无双的人物。 他就这般热衷于自吹自擂,隔三岔五便要在林悦然面前念叨自己的卓越之处,仿佛生怕她会遗忘似的,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呢,平心而论,他确实拥有足以炫耀的雄厚资本。林悦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说道:“行行行,状元郎,就属你最厉害了,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一举多得,这世间仿佛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儿。” 顾浩然闻言,更是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马车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他自信满满地往后一仰,整个身子舒适地靠在窗棂之上,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林悦然,那目光中饱含着对她的宠溺与自得。 林悦然微微仰头,目光有些迷离,喃喃自语道:“如今太子和两位王爷进入皇宫内,真不知道待会会有怎样有趣的事情发生。那皇宫之中,处处都是权谋的漩涡,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真让人难以揣测接下来的局势走向。” “其实很简单,”顾浩然悠然地开口,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娅娅定会添油加醋地诉说赵承辉是多么的混蛋,将他对姜非晴的无情与苛责渲染得淋漓尽致;再把赵奕臣描述得多么的无耻,让众人皆对其行为嗤之以鼻;而太子呢,自然是被塑造成无比有担当的形象,仿若那浊世中的清流。她还会召集各位大臣夫人作证,人多口杂之下,即便事情或许有虚有实,但众口铄金,足以让皇帝对这些事情产生深刻的印象与判断。” “皇帝不是向来乾纲独断吗?为何还要在意这些大臣夫人的言语?” 林悦然有些疑惑地问道,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不解。 “这是王与马共天下的时代,皇权与士大夫共治,并非皇帝一人能够全然掌控一切。你以为做皇帝是那般轻松惬意之事?他虽高高在上,却也不得不权衡各方势力,顾虑士大夫们的心思与意见。” “所以,皇帝再怎么样也要看士大夫们的心思?哪怕是在这等关乎皇子声誉与宫廷纷争之事上?” 林悦然追问道,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顾浩然,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得到更为确切的答案。 “老百姓总说,十万漕工所系,皇帝必须重视,毕竟漕运关乎着国家的经济命脉与物资流通。但实际上,相比之下,皇帝更为重视庙堂之上区区百家的看法和决定。这些士大夫家族,他们在朝堂之上根深蒂固,势力错综复杂,他们的一句话,往往能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甚至左右朝政的走向。” 顾浩然微微叹了口气,仿佛对这宫廷与朝堂之间微妙的权力平衡感到无奈。 “如果真是这样,你是怎么当上首辅的?你今日这般行事,又是否明智?毕竟你今日可是公然得罪了赵承辉和赵奕臣,这无疑是在给自己树立强敌,而且还暗中得罪了一些世家,这岂不是将自己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你说的当然是对的,但是你几乎忘了一个关键问题。皇帝的从龙功臣各自拥有自己的亲信,而这些亲信又会发展自己的亲信,如此层层繁衍下去,区区百家就能够拥有数百万的追随者,这等庞大的势力网络,皇帝怎会不深思?怎会不担忧?” 顾浩然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开始深入剖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是啊,我听闻最近皇帝欲修氏族志都困难重重,想来便是这些世家势力在背后作梗。” “遍布天下的田亩究竟有多少,皇帝心中并无确切数字;天下到底有多少百姓,他们姓甚名谁,生活在何处,皇帝同样茫然不知。在这等数据模糊不清的情况下,世家想要隐瞒人口,私藏田亩,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如同探囊取物。” “但这样做无疑会严重影响皇权吧,毕竟这些都是隐田,是国家赋税流失的根源,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所以腐败已经到了必须整治的程度,当下急需有能之士来肃清吏治。皇帝必定会寻觅能够实现中兴之治的继任者,而绝非那些酒囊饭袋或者与这群世家同流合污的皇子,这便是太子的绝佳机会,也是我力扶他上位的最佳契机。唯有太子上位,推行改革,才有可能打破这等世家垄断、吏治腐败的局面。”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反正你要肃清吏治,迟早都要得罪这些世家,所以你索性也不怕得罪个透彻,干脆放手一搏?” 林悦然试探性地问道,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与担忧交织的复杂情感。 “上一次我只专注于增加国库收入,一心想着开疆拓土,扩大国土面积,却严重忽视了吏治问题,以至于我离去之后区区20多年,国家便陷入如此境地。如今我绝不能重蹈覆辙,必须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 顾浩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悔恨与坚定,他深知此次变革的重要性与紧迫性。 “我也能感觉到,临江的没落其实就是这一现象的有力证明。只是你这样做,真的妥当吗?自古以来,变法者鲜少有好下场,商鞅惨遭五马分尸,苏秦亦是死无完尸,你难道就不怕步他们的后尘?” 林悦然忧心忡忡地说道,她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顾浩然的衣袖,仿佛想要阻止他踏上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我只知道如果现在不去肃清吏治,任由这官场腐败、世家专权的局面继续恶化,留下这样一个肮脏的烂摊子,我们的子孙后代将在这黑暗的世道中艰难求生,一年不如一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样的悲剧发生。” 顾浩然轻轻握住林悦然的手,眼神坚定地望着她,试图让她理解自己的决心。 “我不想我们的子孙树敌太多,你看我现在被那些与我有仇的老太太们处处针对,她们对我百般刁难,我们的子孙以后该如何应对这等局面?” “你被处处针对,根源在于你未曾留下能量强大的子孙,更重要的是你没有留下足以制衡他们的手段与根基。你只是自顾自地享受了一世荣华,却未为子孙后代的长远发展谋划布局,没有留下任何可供他们翻盘的机会,如此一来,遭受打压便是必然的结果。你既然能够深切体会到自己被老冤家打压的痛苦,就应当明白有些事情必须要为子孙后代筹谋规划,而且有些关键举措要在我们尚在人世之时便着手筹备,如此方能为他们的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础,让他们在这复杂多变的世间拥有立足之地与发展的可能。” 顾浩然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饱含着对子孙后代的深切关怀与对未来局势的深谋远虑。 第66章 皆是文章 马车内,茶香袅袅,林悦然与顾浩然的交谈仍在继续。 林悦然看着顾浩然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虽有些嗔怪他的自夸,但更多的是对他的钦佩与信任。 “浩然,你今日这般筹谋,得罪了诸多势力,就不怕招来大祸吗?”林悦然轻声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顾浩然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而深邃:“悦然,我心中自是有数。我已不是上一世那个只知和稀泥的首辅。这一世,我定要肃清吏治,还朝堂一片清明。”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我欲借由科考,大力提拔寒门学子,打破世家长久以来的垄断。他们把控朝堂太久,致使官场腐败丛生,底层的贤才根本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如此下去,大晋的根基迟早会被蛀空。” 林悦然微微点头,她能感受到顾浩然心中那炽热的志向:“你想做一个好官,为百姓谋福祉,这固然是好事,可这过程必定布满荆棘。” 顾浩然笑了笑,他的眼神坚定无比,“我知晓其中艰难,但我绝不退缩。” 顾浩然松开她的手,微微坐直了身子,“我曾与太子促膝长谈,我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太子亦与我志同道合。他心怀壮志,欲做中兴之主,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不再受苛政之苦。大晋的社会风气已然败坏,必须重塑。正直之人不应再被奸佞小人打压,委屈度日;勇敢者不应被繁文缛节和权贵势力所束缚,空有一腔热血;善良者更不能被这浑浊世道所埋没,他们的美好品质应被宣扬,成为众人效仿的楷模。” 林悦然听着顾浩然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与支持的热流:“浩然,你所思所想,皆是为了大晋的未来,为了百姓的幸福。我虽为女子,但也明白这其中的大义。你放心去做,我定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 顾浩然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找到了坚实的后盾:“悦然,有你这句话,我便更有勇气前行。你知道吗?当我与太子畅谈理想,发现他与我心意相通时,我心中满是欢喜。这一路走来,我见多了官场的黑暗与腐朽,也深知仅凭我一人之力难以扭转乾坤。如今有太子与我并肩,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上一世,我虽位高权重,却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大晋的困境。我总是在各方势力之间周旋,试图平衡各方利益,却忽略了真正的症结所在。那时候的我虽被称为首辅,却不过是个和事老,眼睁睁看着吏治愈发腐败,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我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反思,自己究竟是在维护大晋的稳定,还是在纵容它走向覆灭。” 林悦然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安慰道:“上一世的事已过去,这一世你有了新的机会,新的方向。你不再是孤身一人,太子与你志向相同,还有我以及那些心怀正义的人,都会站在你这边。” “是啊,这二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改变这一切。我游历四方,看到了民间的疾苦,听到了百姓的呼声。我深知,若要大晋繁荣昌盛,必须从根本上解决吏治问题。” 顾浩然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我要建立一套公正严明的选官制度,让真正有才能、有品德的人进入朝堂,不论出身贵贱。寒门学子中不乏才华横溢、品德高尚之人,他们缺的只是一个机会,我要为他们创造这个机会。” “那你打算如何着手呢?”林悦然好奇地问道。 “首先便是科考,我要改革科考制度,使其更加公平公正。不再让世家子弟凭借家族势力在科考中舞弊,让每一个考生都能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竞争。同时,我会在朝堂上大力倡导清正廉洁之风,对于贪污腐败的官员,一经查实,绝不姑息。” 顾浩然握紧了拳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贪官污吏被绳之以法的场景。 “可是,世家势力盘根错节,他们定会极力反对你的改革。”林悦然皱着眉头担忧地说。 “这是必然的,但我不会退缩。我会联合太子,逐步削弱他们的势力。我们会从一些小的方面入手,比如清查田亩,核实人口,让世家们无法再隐瞒私产,逃避赋税。这样一来,既能增加国库收入,又能打击他们的经济基础。”顾浩然冷静地分析着。 “你这样做,无疑是在与虎谋皮,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但为了大晋的未来,为了后世子孙能生活在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中,我必须冒险。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支持我们。那些寒门学子,那些被世家压迫的百姓,都会成为我们的力量源泉。”顾浩然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林悦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浩然,你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一个心怀天下的好官。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 顾浩然心中感动,他轻轻将林悦然拥入怀中:“悦然,有你在,我便无惧风雨。我会努力实现我的理想,让大晋成为一个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贤才得以施展抱负的盛世。” 此时,马车仍在缓缓前行,车内的两人却因共同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而紧紧相连。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挑战,但只要携手同行,就有希望为大晋创造一个崭新的未来,一个公平清澈、充满希望的未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浩然开始着手实施他的计划。他与太子频繁商议,制定出一系列详细的改革方案。他们首先对科考的考场纪律进行了严格的规范,增加了监考人员,并且对试卷的保密和批阅流程进行了全新的设计。顾浩然亲自监督,确保每一个环节都公正透明。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关于考题泄密的事情在酒馆散布开来,顾浩然决定借此惩治一批官。 第67章 寻找线索 晨雾尚未散尽,皇宫的琉璃瓦在朦胧中透着威严的光泽。顾浩然身着一袭青衫,步伐沉稳地踏入皇宫,今日他是前来拜谢太子为他谋得大理寺狱丞一职。 他身姿挺拔,神色间透着一股从容与淡定,青衫随风而动,仿佛与这皇宫的庄重氛围融为一体。 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似在丈量着脚下这片充满权谋与责任的土地,鞋底与石板路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皇宫廊道里回荡。 在东宫的书房内,太子正端坐在书桌后,审阅着手中的书卷。那书卷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书页上,也洒在太子专注的面容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听闻顾浩然前来,他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如春日暖阳破冰而出,起身相迎时,衣袂轻摆,尽显皇家风范。 “表弟,今日前来,可是有何事?” 太子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仿若与老友闲话家常,可那言语间的敬重与礼遇又彰显着身份的差异。他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顾浩然恭敬地行礼,动作行云流水,姿态优雅谦逊:“殿下,浩然特来拜谢殿下举荐之恩,得此大理寺狱丞之职,浩然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厚望。” 他的腰身弯曲成一个标准的弧度,头微微低下。 太子连忙扶起他,双手有力而诚挚,笑道:“表弟,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你本就当居要职,为朝廷排忧解难,孤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太子的笑容温暖而亲切,眼神中透着对顾浩然的信任与期许,那双手扶起顾浩然的瞬间,仿佛传递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的命运更加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两人客套了一番后,太子神色渐渐凝重,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似有千斤重,缓缓说道:“表弟,如今有一事甚是棘手,孤正想与你商议。近日,科考考题似有泄密之嫌,这可是关乎朝廷选拔人才的大事,若不妥善处理,必将动摇国本。” “殿下,考题泄露,贤才被埋没,奸佞掌大权,国将不国。” 太子点头,目光中带着期许,“我深知此事严重性,表弟智谋过人,孤想请你领衔办理此案,你意下如何?”太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顾浩然毫不犹豫地抱拳应道:“殿下信任,浩然自当义不容辞。只是这等大事,必须慎之又慎。浩然以为此事当与太后商量,太后一向心系大晋社稷,若能得她支持,再向陛下禀明,或许能顺利展开调查。” “太后深明大义,有她支持,此事便成功了一半。” 于是,太子与顾浩然一同前往太后的宫殿。一路上,宫人们纷纷行礼,他们却无心顾及,心中皆在思索着考题泄密之事。 太子的脚步略显急促,衣摆随着步伐晃动,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急。 顾浩然则步伐沉稳,神色镇定,他在心中默默梳理着思路,准备应对太后的问询。 进入太后宫殿,太后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听闻二人前来,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威严与审视。她的坐姿端庄而优雅,双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似是掌控着这宫廷的命脉。 太子率先开口,语气恭敬,“孙儿拜见皇祖母,今日特与顾浩然前来,是有一事想与皇祖母商议。” 太后微微坐直身子:“何事?” “皇祖母,近日考题被泄露,孙儿深知此事关乎大晋命脉,不敢擅作主张,特来向皇祖母请教。” “科考乃国之大事,怎能容许考题泄露。这等事必须严查,绝不能姑息。” 顾浩然上前一步,行礼道:“太后圣明。朝堂之上,世家势力虽大,但寒门子弟中亦不乏贤能之人,或许可以借助这次寒门冲破上升渠道的心思,一举打破世家泄题的阴谋。” “所言有理。哀家支持你们彻查此事,但切不可惊扰了朝局,需谨慎行事。” 太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看着太子,心中暗自欣喜。 这孩子,终于长大了,知道遇到大事来找自己商量,不再像从前那般无动于衷,有了一国储君应有的担当与智慧。 得到太后的支持后,太子与顾浩然心中稍安,他们又一同前往御书房,向皇帝禀明此事。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完他们的陈述后,沉默片刻。他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似在思考着这件事的利弊得失。 “朕亦知此事严重,但科考关系众多,不可轻举妄动。若要调查,需确保万无一失,莫要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舞弊之人。”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在为这宫廷的权谋博弈打着节拍。 太子与顾浩然齐声应道:“父皇(陛下)放心,儿臣(臣)等定当小心谨慎,以确凿证据说话。” 太子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他昂首挺胸,目光坦然地直视皇帝。 皇帝看着太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慰。这孩子,平日里虽有些懒散,可如今在这等大事面前,却能如此坚定果敢,有了想要为朝廷做事的心思,实在是难能可贵。 皇帝微微点头:“既如此,朕便默许你们暗中调查。若有需要,可调动一些人手。” 从御书房出来后,太子松了一口气:“有父皇和皇祖母的支持,此事便有了几分把握。表弟,你打算从何处入手?” 太子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神情,他看着顾浩然,眼神中带着期待与信任。 顾浩然思索片刻,说道:“殿下,臣以为可先从酒馆泄密之人身上找起。据臣所知,无论是手抄誊写的泄题,还是活字印刷的泄题,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找到他们所用的纸张和墨汁,便能凭借纸张或墨汁的工艺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小作坊以及涉案人员。” “表弟此计甚妙。孤这便派人协助你,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太子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他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似在给予他力量与支持。 很快,太子挑选了几名精明能干的侍卫和一些擅长调查的属官作为顾浩然的助手。这些人齐聚在大理寺的偏厅内,等待着顾浩然的安排。 第68章 四处询问 顾浩然站在众人面前,身姿挺拔,眼神威严。他缓缓扫视一圈,众人皆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 “诸位,此次考题泄密之事关系重大,关乎大晋的未来与希望。我们的任务便是找出背后的始作俑者,还科考一片公正。我建议先从醉香楼查起。分成三组,一组在醉香楼周围暗中监视,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出入或传递物件;一组进入醉香楼,装作普通食客,留意众人的谈话;还有一组,去调查醉香楼的纸张和墨汁来源,看看是否能发现与泄题有关的线索。” 众人领命而去。顾浩然带着其中一组人来到醉香楼。此时正值中午,醉香楼内人声嘈杂,酒香与菜香弥漫在空气中。小二在人群中穿梭忙碌,食客们或高声谈笑,或低声私语。 他们寻了一处角落坐下,顾浩然看似随意地环顾四周,眼神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目光冷静而敏锐,似能穿透这喧闹的表象,洞察一切隐藏的秘密。 小二热情地前来招呼:“客官,想吃些什么?” 顾浩然微笑道:“先来一壶你们这儿的招牌酒,再上几个拿手小菜。” 小二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不一会儿,酒菜上桌。 顾浩然一边吃着,一边竖着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他的动作优雅自然,丝毫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 在另一张桌子上,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正低声交谈着。 “此次科考,听闻题目甚是难,也不知兄台可有准备?”一个瘦高个书生说道。 旁边一个稍胖的书生压低声音道:“我听闻有人似已提前知晓些题目,也不知真假。” 顾浩然心中一动,示意身边的助手留意这几人。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似在思考着什么。 而在醉香楼外,负责监视的侍卫们也在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进出的人。他们隐藏在暗处,如同一尊尊沉默的雕像,却又时刻保持着警惕。 他们看到一个背着包袱的老者,行色匆匆地走进醉香楼,眼神中透着一丝慌张。 进入醉香楼后,老者直接走向了楼上的雅间。这一异常举动立刻被侍卫们盯上。他们的眼神紧紧跟随老者的身影,似在等待着猎物露出马脚。 与此同时,调查纸张和墨汁来源的那一组人也有了发现。他们在醉香楼的后堂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纸张,这种纸张质地细腻,并非寻常酒馆所用。而且墨汁的色泽也颇为独特。 顾浩然得到消息后,心中暗喜,看来这醉香楼定有蹊跷。他站起身来,带着助手缓缓走向楼上雅间。他的步伐轻盈而沉稳,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在雅间门口,顾浩然轻轻敲了敲门:“店家,送壶热茶来。” 屋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一条缝。顾浩然趁机用力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的几人正围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些纸张,上面似乎写着些什么。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处鬼鬼祟祟?”顾浩然厉声问道。他的眼神威严而凌厉,似能穿透人心。 那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脸色苍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而那个老者则试图将桌上的纸张藏起来。 顾浩然的助手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夺过纸张。顾浩然仔细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一些疑似科考考题的内容。 “哼,果然有问题。将他们带回大理寺,好好审问。”顾浩然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就这样,顾浩然在醉香楼初步查获了与泄题相关的线索和嫌疑人。回到大理寺后,他迅速组织人手对这些嫌疑人展开审讯。 然而,这些人只是小角色,对于背后的主谋以及整个泄题的运作网络,他们所知甚少。顾浩然深知,若要彻底捣毁这个舞弊团伙,必须找到他们的核心据点,也就是那些进行活字印刷或人工誊抄的小作坊。 于是,顾浩然命令手下去调查酒馆卖考题的人,并跟随卖考题的人找到活字印刷或人工誊抄的小作坊,以便将其一网打尽。在安排好这些事务后,顾浩然回到家中,找到了林悦然。 林悦然正在庭院中练剑,只见她身姿矫健,剑影纷飞,如同一朵盛开在战场上的铿锵玫瑰。 顾浩然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舞剑,心中满是敬佩。待林悦然收剑,他走上前去。 “悦然,我如今接手了科考泄题一案,此事关系重大,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我需要你的帮助。”顾浩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请求。 林悦然微微喘息,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她好奇地问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我需要你一身过硬的武功帮我。我打算乔装成进京卖货的商人夫妇,去接近那些进京赶考的书生,从他们那里或许能得到更多关于泄题的线索。但这过程可能会遇到危险,我需要你在身边保护我,也保护那些可能愿意配合我们调查的考生。” 林悦然一听要与考生见面,并且还能保护他们,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兴奋:“这听起来很有趣,我愿意与你一同前往。” 顾浩然看着她,心中满是感激:“有你相助,此事定能事半功倍。” 次日,顾浩然和林悦然乔装成进京卖货的商人夫妇,来到了京城外的一处驿站附近。 这里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们常歇脚的地方。他们在驿站旁边摆开了一个小小的货摊,售卖一些特色的小物件。 顾浩然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书生:“各位公子,赶路辛苦了,来看看我这的小物件,都是别处难寻的好物。” 他的笑容亲切,态度诚恳,丝毫看不出是在执行任务。 林悦然则在一旁静静地整理着货物,她的目光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时,一个身着破旧衣衫,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的书生走了过来。 他看着货摊上的物品,微微摇头:“在下囊中羞涩,恐无钱购买。” 顾浩然笑着说:“公子不必在意,若是有缘,送公子一件又何妨。公子这是进京赶考?” 书生叹了口气:“是啊,十年寒窗,只盼能有个好结果,可如今这科考,听闻水很深,我等寒门子弟,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顾浩然心中一动,问道:“公子为何如此说?难道是听闻了什么?” 书生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听说有些富家子弟,科考前能拜名师,求得推荐名帖,这其中怕是有不少猫腻。而我等寒门子弟,只能凭自己的真本事,却不知这公平与否。” 顾浩然与林悦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重视。顾浩然说道:“公子放心,若是真有不公之事,定会有人去查个明白。” 书生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若是如此,那真是大晋之福。我虽出身贫寒,但也知晓读书人的气节,绝不容许这等舞弊之事玷污了科考的圣洁。” 正说着,又有几个书生结伴而来。其中一个聪明又活泛的读书人,他眼神灵动,举止洒脱。 他看了看货摊,笑着说:“这小物件倒是别致,老板,怎么卖?” 顾浩然笑着回应:“公子若是喜欢,价格好商量。看公子气宇不凡,定是满腹经纶,此次科考定能高中。” 那书生哈哈一笑:“借老板吉言。不过这科考,考的可不光是学问,还有这世间的人情世故。我听闻有些地方,考题似有泄露,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让人心寒。” 顾浩然装作惊讶地说:“竟有此事?这可如何是好?” 第69章 真心之言 阳光斑驳地洒在驿站外的小道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 顾浩然和林悦然的货摊就静静地安置在这小道旁,周围弥漫着尘土的气息,偶尔有赶路之人匆匆而过带起的微风,轻轻拂动着货摊上的物件。 一位书生缓缓走近,他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衫,虽破旧却干净整洁,脚下的布鞋也已磨损了不少。 他的面容略显憔悴,却透着一股坚毅,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迷茫交织的光芒。 书生顿了顿,缓缓抬眼看向顾浩然,那眼神中满是无奈,还有几分自嘲,微微颤抖的嘴唇似在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懑。 “我们都是九年寒窗的穷书生,家里没有什么地位,也没有什么人当过官。像我们这种无权无势无背景的人家,我们能有什么本事让名师为我们写推荐信?” 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沉重,在这略显嘈杂的环境中却清晰可闻,仿佛是对自身命运不公的无声控诉,每一丝气息里都饱含着多年苦读却前途未卜的惆怅。 顾浩然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与关切,旋即开口说道:“我听闻有书生写了自荐信,专门去文豪的门口递信,总有几个被文豪接见的,你为何不去试试?” 书生朗声笑起,只是那笑声中满是苦涩与悲凉,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笑话一般,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去试试?怎么试?凭我脸大,还是凭我长得好看?我这种穷苦的孩子,哪有资格让门房为我网开一面,为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去通传?再说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拉过自己的好友杨辉,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重重地拍着好友的肩膀,“我的好友杨辉,他家三代以上做过官,但也仅仅是一个县令。如今,他们家再也没有出过任何一个官员,按理说,这样的他应该有机会见见文豪吧?” 顾浩然轻点着头,眼神专注而认真:“是啊,应该有机会了。” 书生却无奈地摇着头,额前的发丝随着动作晃动,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沮丧:“可是没用啊,那门房说人走茶凉,玄孙辈的事情已经不带恩情,人家不给通传。” 顾浩然配合着书生,跟着叹息一声,他的眼神中仿佛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一样的凄凉感,那目光中满是对书生遭遇的同情与惋惜:“怎么会这样?” 书生苦笑着说道,嘴角的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有无尽的苦涩如潮水般蔓延:“以前,我以为凭借我一腔热血和满腹的经纶,我能得到一官半职,却没有想到,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笑话。他们说要脱下读书人的长衫,可我穿上这长衫废了九牛二虎,如今让我剥下来,那我以前秉烛夜书的勤奋算什么?我家里供我的省吃俭用的痛苦,这个又算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渐渐泛红,往昔挑灯夜读的艰辛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与此刻的绝望形成鲜明对比,心中五味杂陈。 书生缓缓站了起来,身躯在阳光的映照下略显单薄,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他吹倒。眼角里带着泪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那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如同他破碎的梦想。 “这个国家是需要人才能为这个国家付出努力的,可是我努力了,我努力地学习,我努力地从边缘小城一步步地走到这里,我努力地挤过千军万马,我走过了独木桥!可当我走过了独木桥,我却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的话语中带着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带着对命运捉弄的不甘与愤懑。 书生的眼眶愈发红了,他哽咽地说道:“走到这里,不过是想实现我的理想,可是我想让我这一代改命的时候,总有一些人说我不配,我十年寒窗配不上人家三代能力。” 他的泪水肆意流淌,滴落在脚下的尘土中,瞬间被吸收,仿佛他的梦想与努力也如同这泪水一般,轻易地被这现实的世界所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书生抬起眼,他看向顾浩然,眼神中带着一丝质问与倔强:“我想问,三代的努力是每一代都是杰出的人才吗?他们家每一代人都是奋六世之余烈吗?如果他们是奋六世之余烈而走到这一步。我认输,我抵不过人家百年豪族!可是他们的祖先,他们的父辈也是经过区区十年寒窗苦读成为人才的!他们的父辈也是跟我一样的贫家子起步的,为什么他不是说他的祖先不配呢?” 杨辉跟着附和道,他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眼前的一切不公。 “对呀,他们一直说他们三代的努力,可我想问的是,不管你的家族多么的荣耀,你们家出了多么多有用的人才,你本身是人才吗?你不是也跟我们10年寒窗苦读,在20来岁的时候来为这个国家效力吗?你也靠自己苦读来的学识,以此为这个国家做出你的成绩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拍着树干,那愤怒而又炽烈的眼光,就像是喷出火一样,手掌与树干撞击发出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与黑暗焚烧殆尽。 杨辉看着顾浩然,越说越激动,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大家都是10来年的学习,20来岁的努力,就因为你爸妈比我的爸妈在社会上的地位高,所以你就天然的比我优秀吗?仅此而已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几千年来为什么不是龙生龙凤生凤呢?为什么200年就是一个历史周期呢?”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对这不合理现象的深深困惑与强烈反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杨辉流着泪说下去,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无法阻挡他内心的情感宣泄,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如果他们说的真的是狗屁的东西,200年是几代人?人活一世80年,如果以60年为计算的话,他们也不过是4代人!难道他们想告诉我,他们的爷爷、爸爸和他自己都是人才,他的儿子是废柴,所以他们家在200年历史周期律的时候,他们全族会断子绝孙吗?” 顾浩然被逗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对杨辉犀利言辞的赞赏与钦佩,他轻轻上前一步,伸出手拍了拍杨辉的肩膀安慰着:“你说的对,如果200年周期率是真的不可避免的话,4代人就可以玩完,他们说他们三代的努力比你10年苦读还厉害,这就属于无法自圆其说的谬论了。” 在这一番对话中,顾浩然心中对科考舞弊背后所隐藏的阶层固化与不公,有了更深的感触,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愈发沉重,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肩头。 而一旁的林悦然也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神中同样带着对这些书生的同情与对这世道的不满,她微微咬着下唇,暗暗握紧了拳头,那纤细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决心与顾浩然一同将这背后的真相揭开,还大晋一个公正的科考环境,让这些寒门子弟的努力不再被辜负,让公平与正义重新照耀这片土地。 第70章 发自肺腑 顾浩然笑着说道,嘴角微微上扬,试图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引导杨辉深入思考:“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件事,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发挥自己的能力,你家又是寒门,你靠什么跟这个世家大族利益抗衡,他们可是要人有人,要人脉有人脉,要钱有钱的。” 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杨辉,像是在探寻他内心深处的勇气与智慧。 杨辉挺直胸膛,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看着顾浩然,目光坚定而清澈:“我不想说什么废话,我只想跟你讲,读书是为了为往圣继绝学,为后世开太平。如果读书不能够做到如此,你为什么要读书?不如做个浑浑噩噩的庸人,每天耕地锄地就好。”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读书理想的执着与坚守,那挺直的脊梁仿佛是他不屈精神的象征。 顾浩然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声音轻柔而缓慢,像是怕惊扰了杨辉的决心:“话虽如此,可你要明白,你面对的是有100多年盘根错节的大家族,他们也许一声令下就能招来很多人,有的时候你未必能承受得住。” 杨辉看着顾浩然,眼神特别的清明,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我的家不是什么很好的家庭,我来自小镇,一个很边缘的小镇,我知道你说的危险是什么,但我想总该有一些人做出一些努力,改变些什么吧?”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希望的火花,那是对改变命运、打破不公的强烈渴望。 书生范佳跟着附和道,他的眼神中也透着坚定:“是啊,你什么都不做,现在只会越来越糟,可你做点什么总得有点用啊,我觉得我活着总得做点什么吧。” 他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仿佛在憧憬着一个公平正义的未来。 杨辉红着眼睛看着顾浩然,眼中满是激动与决然:“我们哪怕是朝生暮死的浮游,我也想给我们黑暗的科举照亮一点光。哪怕这个光只有那么一点点,哪怕就是这一点,在黑不见底的黑暗中也是格外的明亮,我相信总有人会看到这个光,我也相信总有一些人会跟我志同道合。”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是对理想信念的热泪盈眶。 范佳点着头,表情严肃而庄重:“而且我们不是一个人,我们有很多人,这百来年我们受够了,我们想改变。我们不希望位居高堂者是目不识丁的白痴,我们希望贤者居其堂,能者居其室。我们希望这个世界是按才干来分配的,而不是你家有谁谁谁你的父母是谁是谁,所以你就可以是谁谁谁。” 杨辉跟着说道,语气越发激昂:“我不希望有九品中正制,我不希望再听到龙生龙凤生凤的血统论,我只相信能者居其位。” 顾浩然望着杨辉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既有对杨辉勇气的赞赏,也有对现实艰难的无奈。他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你想给这个黑暗中一点光,那就告诉我这个光是什么样子的?” 杨辉清了清喉咙,眼神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诉说自己的志向:“我想应该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让每一个有才能的人都能得到施展的机会,不论出身贵贱,让世间的资源都能得到合理的利用,而不是被世家大族垄断。” 顾浩然看着杨辉,心中暗自感叹到底是书生啊,有些想法还是太过天真,但有这个念头就是好的。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杨辉纯真理想的喜爱,又有对现实残酷的清醒认识。 顾浩然提醒杨辉,轻声说道:“其实你们刚才跟我讲总得做点什么。我有个很好的提醒。” 范佳说道:“你说说看。” 他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微微前倾身体,想要听清顾浩然的建议。 杨辉也跟着说道:“是啊,你说说看。” 顾浩然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神秘:“让作弊者无可遁形,让无能者光天化日之下被见证。你们总得有真凭实据的东西让所有人看到,或者让考场的考官们看到你说的是对的。” 杨辉苦笑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何德何能让考场的考官凭什么听我们的,再说我们在考场考试,我们哪有那能力站在考场中央让所有人看得到。” 他的脸上满是沮丧,仿佛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现实的冷水浇灭。 顾浩然笑了起来,试图重新点燃杨辉的信心:“你们可以找到那些作弊的人都是用什么作弊的方法或者姓谁名谁,然后我来帮你们。” 杨辉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浩然,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兄台是何人,怎会有如此能耐?” 顾浩然也不藏着自己的身份,坦然说道:“我跟一些世家大族结怨,我和我的堂兄弟被他们穿了小鞋了,我憋了一口气很难受,我准备好好教训他们。” 顾浩然看了一眼林悦然,林悦然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拿出田菲曾经通过的身份说道:“我们商人接触了很多权贵,可你也知道山头自有山头的规矩,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他们得罪了我们,我们也想抓住把柄,让他们望而却步,让他们不要抢我们的业务。”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手中的身份物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杨辉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悦然,瞪大了眼睛:“这是夫人,商人能跟权贵叫板?” 林悦然笑了起来,耐心解释道:“普通的商人当然不能了。但是我家相公是某位权贵的姑家表弟,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我们也是受了他的意来报复对方。” 顾浩然跟着附和道:“我们听说那些家族不开眼的支持了一些草包,我们就想着趁这个草包作弊的机会,好好的重创一下他们的家族,他们家族要是倒了,有些业务比如顺水成章的成为我们的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合作一下,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杨辉将信将疑地看着顾浩然,心中犹豫不决:“兄台,你当真有这样的能耐?” 顾浩然笑着拿出一块玉佩,在杨辉眼前晃了晃,然后拍了拍杨辉的手,语气亲切而自信:“畅音阁,你们应该知道吧?欢迎你们去那边吃一顿,如果这个玉佩能让你们在那里白吃白喝一顿,你们可以相信我,跟我合作一把。如果做不到,今天见面只是个缘分,聊个天便后会无期。” 范佳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畅音阁?达官显贵都没有能力在那里当天约上一桌子菜,他们还得提前预定!结果,我们大摇大摆进去就能白吃白喝一顿,还能当天有桌子让我们白吃白喝?” 顾浩然笑着点头,肯定地说道:“对啊,我有能力和底气让你真的白吃白喝,不如去试试看。” 他的笑容越发灿烂,像是在向杨辉和范佳发出一个充满诱惑的邀请,而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杨辉和范佳陷入了沉思,他们在权衡利弊,思考着是否要抓住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机会,与顾浩然携手共进,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为自己的理想和公平正义而战。 第71章 出自何地 杨辉与范佳怀揣着满心的狐疑与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朝着畅音阁的方向缓缓走去。一路上,两人皆是心事重重,脚步略显沉重。 杨辉眉头紧锁,时不时抬头望向远方的畅音阁,嘴里喃喃自语:“范兄,你说这顾兄所言是真是假?畅音阁那可是达官显贵云集之地,咱们就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被人轰出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范佳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杨辉的肩膀:“杨兄,我也心中没底。但事已至此,不妨前去一探究竟。若真如他所言,咱们或许真能找到改变现状的契机;若是骗局,大不了被人羞辱一番,咱们也没什么可损失的。” 他虽如此安慰着杨辉,可自己的手心却也微微出汗,那是对未知的紧张与不安。 当他们来到畅音阁的大门前,望着那雕梁画栋、气势恢宏的建筑,心中更是打起了退堂鼓。朱红的大门紧闭着,门环上的铜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高贵与威严。 门旁的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像是在审视着每一个前来的人。 杨辉站在门口,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轻轻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精致绸缎服饰的小二探出头来。 他先是用一种略带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杨辉和范佳一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毕竟他们身着朴素的书生衣裳,与平日里出入畅音阁的贵客形象相差甚远。 “二位公子,有何事?”小二的声音不冷不热,带着一丝职业性的礼貌。 杨辉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我二人受顾浩然顾公子之邀,前来用餐。” 说罢,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眼睛紧紧盯着小二的表情,生怕从他脸上看到拒绝或者嘲讽。 小二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突然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又谄媚:“原来是顾公子的朋友,快请进,快请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公子恕罪。” 他连忙侧身,将杨辉和范佳迎了进去。 杨辉和范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疑惑。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畅音阁,只见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 曲径通幽处,繁花似锦,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与悠扬的丝竹之声,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 小二引着他们穿过一条回廊,来到了一间雅室。室内布置得极为精致,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桌椅皆是用上等的红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珍馐佳肴,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二位公子,请上座。这都是顾公子特意吩咐为二位准备的。” 小二恭敬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敬畏。 杨辉和范佳缓缓坐下,仍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看着满桌的美食,心中五味杂陈。范佳率先打破沉默:“杨兄,看来这顾兄所言非虚啊。他竟真有如此能耐,能在畅音阁为我们安排这一切。” 杨辉点了点头,脸上的疑虑渐渐消散:“是啊,范兄。咱们之前还对他心存怀疑,实在是不应该。这顾兄定非凡人,或许他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望着满桌的美食,心中对顾浩然的信任又增添了几分。 两人不再犹豫,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他们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轻声交谈着。 “这道清蒸鲈鱼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实在是美味至极。”杨辉一边赞叹着,一边又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还有这道红烧熊掌,火候恰到好处,味道醇厚浓郁。”范佳也忍不住夸赞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在这温馨而又奢华的氛围中,杨辉和范佳尽情享受着美食,也对顾浩然的能力深信不疑。 酒足饭饱之后,杨辉和范佳怀着感激与期待的心情,再次前去寻找顾浩然。他们来到了之前约定的地点,只见顾浩然和林悦然早已在那里等候。 杨辉快步走上前去,深深作了一揖:“顾兄,林夫人,今日畅音阁之事,实在令我二人惊讶不已。多谢顾兄的盛情款待,也让我们见识到了顾兄的非凡手段。”他的声音诚恳而真挚,眼神中满是敬意。 范佳也跟着行礼:“顾兄,您的大恩大德,我二人铭记于心。若不是您,我们恐怕此生都难以踏入畅音阁一步,更别说享受如此美味佳肴了。您的这份恩情,我们不知该如何报答。”他的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微微弯腰,姿态极为恭敬。 顾浩然笑着扶起他们:“二位不必如此客气。我既然说了要帮助你们,自然会竭尽全力。这畅音阁之事,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林悦然在一旁也微笑着说道:“是啊,二位公子。我家相公与那些世家大族作对,也需要你们的帮助。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齐心协力,定能让那些作弊者受到应有的惩罚,还大晋科考一个公正。” 杨辉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顾浩然:“顾兄,您有什么计划,尽管吩咐。我们二人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浩然微微点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二位,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便是深入调查那些世家大族在科考中作弊的证据。我已安排了人手在暗中监视一些可疑之人,但还需要你们在书生群体中留意,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一旦有任何线索,立刻告知于我。” 范佳连忙应道:“顾兄放心,我们定会留意。我们在书生中也有一些朋友,大家都对科考舞弊之事深恶痛绝,定会全力配合我们。” 顾浩然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另外,我还打算从那些参与作弊的小角色入手,逐步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主谋。这过程可能会遇到一些危险,你们也要小心谨慎。” 杨辉拍着胸.脯说道:“顾兄,我们不怕危险。为了改变这黑暗的科考现状,为了让寒门子弟有出头之日,我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 顾浩然看着他们,心中暗自欣慰。他深知,有了杨辉和范佳这样有正义感且勇敢的书生相助,自己在这场与世家大族的斗争中又多了几分胜算。 “那好,你们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有任何消息,随时来找我。”顾浩然说道。 杨辉和范佳再次行礼,然后转身离去。他们的脚步不再沉重,而是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第72章 夫妻对话 夕阳的余晖洒在京城的街道上,给这座古老的城市蒙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幕。顾浩然与林悦然坐在马车里,马车缓缓前行,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林悦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率先打破了车内的宁静:“浩然,今日杨辉和范佳那惊讶的模样,可真是有趣。”说罢,她轻轻掩嘴而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俏皮。 顾浩然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林悦然身上:“是啊,他们起初那般犹豫,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能在畅音阁为他们安排好一切。不过,这也让他们对我们多了几分信服,日后合作起来,想必会顺利许多。” 林悦然微微点头,轻轻整理了一下裙摆:“没错。从他们的言谈中,我能感觉到这些寒门书生对改变科考现状的渴望。若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找到更多作弊的证据,那些世家大族便再难遁形。” 顾浩然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轻轻握住林悦然的手:“悦然,我已让太子的人暗中留意。今日他们传来消息,这次支持作弊的世家中,竟有乔艳艳的家族。” 林悦然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乔艳艳?那个总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老太婆。如今我们有了证据,定要让她的家族为这舞弊之事付出代价。” 顾浩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先莫急。我们不妨先去会会她,旁敲侧击一番,看看她的反应。或许能从她口中得到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林悦然微微皱眉:“可她那般泼辣,会轻易就范吗?” 顾浩然自信地一笑:“不试试怎会知道。我们且以商人的身份前去,只当是闲聊,她应该不会起太多疑心。” 马车很快便来到了乔艳艳常出没的一处茶楼前。顾浩然先下了车,然后转身搀扶着林悦然下来。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并肩走进茶楼。 茶楼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宾客们或低声交谈,或独自品茶。顾浩然与林悦然寻了一处角落的位置坐下,小二很快便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要点什么茶?”小二热情地问道。 顾浩然微笑着说:“来一壶你们这儿的碧螺春吧。” 小二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不一会儿,茶便端了上来。顾浩然看似悠闲地为林悦然斟茶,眼睛却在茶楼内四处搜寻着乔艳艳的身影。 不多时,乔艳艳带着两个丫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衣着奢华至极,一身锦缎衣裳绣满了金线花纹,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头上插满了各种宝石金簪,每走一步都仿佛在炫耀着自家的财富与权势,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盛气凌人的老母鸡。 林悦然轻轻碰了碰顾浩然,低声说:“她来了。” 顾浩然微微点头,然后提高声音说道:“这不是乔艳艳乔郡主吗?真是巧啊。” 乔艳艳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顾浩然和林悦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不在你们那小破地方待着,跑这儿来丢人现眼。”说着,她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大踏步走了过来。 顾浩然起身行礼,不卑不亢道:“乔郡主,我与内人今日只是出来逛逛,顺便来此歇歇脚。乔郡主常来此茶楼,想必这的茶定是极好的。” 乔艳艳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就你们也配和我谈论茶?这茶楼的茶,也就勉强能入我的眼罢了,哪像你们,怕是连好茶坏茶都分不清。” 林悦然在一旁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笑着说:“乔郡主说笑了,我们自是比不上郡主您见多识广,不过我们做商人的,每日忙忙碌碌,倒也自在。” 乔艳艳翻了个白眼:“自在?你们这是低贱之人的劳碌命,哪能和我的尊贵相比。” 顾浩然笑着打圆场:“乔郡主说得是。不过,我们也听闻最近京城可不太太平,尤其是科考之事,听说有些世家大族在其中捣鬼,乔郡主可有听说?” 乔艳艳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模样:“我府中的事情还忙不完呢,哪有闲工夫管那些穷酸书生的科考。你们少在我面前提这些破事。” 顾浩然装作不在意地说:“只是闲聊罢了。我与内人在外面走动,偶尔也会听到些风声。据说这次若是被查出舞弊,那些家族可就惨了,不仅家族名声受损,还可能会被朝廷严惩。” 乔艳艳突然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晃了晃:“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小的商人,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林悦然却不甘示弱,她笑着说:“乔郡主莫要动怒。我们只是好奇,这舞弊之事若是真的,那些家族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如此胆大妄为?毕竟这可是关乎大晋未来选拔人才的大事,郡主您位高权重,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 乔艳艳恶狠狠地瞪着林悦然:“你个小贱人,有你什么事?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再敢多嘴,我撕烂你的嘴。” 顾浩然看着乔艳艳的反应,心中更加确定她的家族与舞弊之事有关。他决定再进一步试探。 “乔郡主,我听说有些家族为了让自家子弟能在科考中高中,不惜重金买通考官,甚至提前泄露考题。若是被查出来,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乔郡主家在京城也是名门望族,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顾浩然紧紧盯着乔艳艳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乔艳艳的脸色变得煞白,但仍强装镇定:“你放屁!你敢污蔑我的家族,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顾浩然连忙起身,赔笑道:“乔郡主误会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并无他意。乔郡主请息怒。” 乔艳艳站起身来,指着顾浩然的鼻子骂道:“你给我听好了,少在外面乱嚼舌根,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她带着丫鬟气冲冲地离去。 顾浩然看着乔艳艳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悦然,她这般恼羞成怒,她的家族必定参与了舞弊之事。” 林悦然轻轻点头:“没错。但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顾浩然沉思片刻:“我们先回府,再好好商量下一步的计划。这乔艳艳越是嚣张,越说明她心虚,我们迟早能抓住她的把柄。” 第73章 别出心裁 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轻轻笼罩着马车,马车在略显颠簸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轮有节奏地碾压着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车内,顾浩然和林悦然对坐无言,气氛却并不沉闷。 林悦然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缎长裙,裙角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外披一件淡蓝色的薄纱披风,领口处用一颗圆润的珍珠扣住。 她的乌发整齐地梳成发髻,插着一支羊脂玉簪,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柔美。 此时,她微微蹙着秀眉,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丈夫,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与好奇:“乔艳艳会做什么呢?会不会病急乱投医啊?” 顾浩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对她的看法极为认可:“乔艳艳那个人头猪脑的家伙,在经过我们的敲打后,她害怕事情败露,一定会选择乱来。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她以及她背后的人露出马脚。” 说着,他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乔艳艳自乱阵脚的模样。 林悦然被他的话逗得轻笑一声,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酒窝:“也只有你说她人头猪脑了。” 顾浩然夸张地翻了翻白眼,双手抱在胸.前,故作无奈地说道:“乔艳艳可是咱们上一世同龄人中嘴唇最笨还死鸭子嘴硬的蠢货,谁不知道她的赫赫大名。” 林悦然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也是,不过有件事,我很想知道,那就是乔艳艳背后的人,你查到了吗?” 顾浩然神秘地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份名单,递到林悦然手中,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就目前来看,应该是赵承辉和赵奕臣为了钱财而做的坏事。当然了,考上功名的部分进士也可以成为他的门下亲信。” 林悦然接过名单,展开一看,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又轻笑出声,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这俩都被太后带到皇帝面前教训一番了,如今,他们还敢作妖啊?” 顾浩然靠在马车的窗棂上,眼神深邃地望向窗外,缓缓说道:“这你就不懂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的他们习惯大手大脚的花钱,没钱怎么办?当然是有钱的考生向他们进贡了。” 林悦然啧啧两声,眼神中满是不屑:“真是没想到哪哪都有他们,他们就像是一个蛀虫一样,到处腐蚀蛀坏栋梁。” 顾浩然坐直身子,轻轻拍了拍林悦然的手,安抚道:“行了,我回去还要给太子打报告,唉,过几天要去跟太子好好聊聊,怎么针对他的好兄弟们下手了。” 林悦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兴奋地说道:“我有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夫人说说看。” 林悦然眉眼都亮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光芒,激动地说道:“既然两位王爷选了乔艳艳做出猪队友,咱们让乔艳艳露出马脚,我们也好顺藤摸瓜了。” 顾浩然点了点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顺藤摸瓜也要等乔艳艳有所行动,在这之前,我们也要做好预案,不是吗?” “你的预案是什么?”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浩然,等待着他的回答。 顾浩然靠在窗棂上,笑了起来,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乔艳艳要是想毁了活字印刷的小作坊,那就人赃俱获。乔艳艳要是杀人灭口,那就人证物证俱全。乔艳艳要是跑去跟两个王爷去商量,那就……” 林悦然嘿嘿笑了起来,双手一拍:“那就一锅端了!” “没错。” 顾浩然与林悦然对视一笑,两人的笑容中充满了默契与自信。 过了几天,阳光明媚,顾浩然身着官服,头戴官帽,步伐沉稳地走进东宫。 东宫的宫殿巍峨壮观,红墙黄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顾浩然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太子的书房前,整理了一下衣衫,才缓缓进入。 太子赵无极正坐在书桌后,专注地看着顾浩然的奏疏。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太子袍,头戴金冠,面容英俊,眼神深邃而威严。 看到顾浩然进来,他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奏疏,“看来真的是两位弟弟要搞事了。你在书生那边的事情,搞得怎么样了?” 顾浩然躬身而拜,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目前已经找到了书生作弊的名单,但是名单还不全,要抓最好是在考场上抓,总有一些背不过要做小抄的。” 太子挑高一侧眉头,“确实人赃俱获,才能百口莫辩。不过有件事啊,你只是让书生找到作弊的还不够,总要有一些为国尽忠的人得出头啊,你找的那几个人有没有这块的才能?” 顾浩然笑了起来,微微抬起头,“有几个还算不错,他们愿意会成为好官,但是否是清官,尚且不清楚,得且行且看啊。”他的表情坦诚而真实,没有丝毫隐瞒。 太子笑着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慨:“人心隔肚皮,万一他的妻儿老小为了财富而腐蚀掉这个好官呢?确实很难讲。”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陷入了沉思。 “是啊,人心难测,不知道他们将来会变成怎样的人,但目前来说,能成为我们能用的人,这已经是不错了。” 顾浩然也跟着站起身来,走到太子身边,与他一同望向窗外。 太子拿起笔,在奏疏上批了几个字,然后转身交给顾浩然,脸上露出一丝鼓励的笑容:“既然有了主意,那么就去做吧。” 顾浩然俏皮地眨眨眼,双手接过奏疏,恭敬地说道:“表哥,我准备收网了。” “去吧。” 太子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 顾浩然带着太子批准的文件回到家里。家中的庭院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此时正值花期,繁花似锦,香气四溢。 顾浩然走进客厅,看到林悦然正坐在桌前,泡着茶。 林悦然身着一件家常的粉色长裙,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更显温婉动人。 她看到顾浩然回来,放下手中的茶壶,笑着起身迎接:“看来你得到了太子百分百的帮助,接下来你准备先拿谁开刀?” 顾浩然走到桌前坐下,笑着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说道:“考场上出了大事,他们才能在劫难逃,不是吗?” “感情你这是一定要把事闹成巨浪不可啊。” 她拿起一块点心,递到顾浩然嘴边。 顾浩然伸出一根手指,笑着说道:“世家子弟要想不走后门,必须把那个后门焊死。怎么把门焊死?当然是让百姓的怒火燃烧起来,这怒火足以把他们烧成灰。” “有几分道理。” 她轻轻靠在顾浩然的肩膀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顾浩然在林悦然耳边轻吻,温柔地笑了起来:“对了,有个小事,也要告诉你。” “什么事? “许怜雅和她几个妯娌的儿子也作弊了。你的嫡孙们……怕是在劫难逃。” 林悦然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嘴角上扬,笑了起来:“若我是田菲,或许我会心疼他们。可惜啊,我是林悦然,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可管不了他们。再说了……”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我在林家的时候,他们谁关照过我?处处陷阱处处坑害!如今他们自己吃了瓜落,这是自作自受的事情,我可管不了。” 第74章 很有道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屋内。 顾浩然悠悠转醒,他的目光落在身旁仍在睡梦中的林悦然身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轻起身,生怕惊扰了她,动作轻盈而又小心。 林悦然似乎有所感应,也渐渐睁开了眼睛,看到已经起身的顾浩然,她赶忙坐起,睡眼惺忪却又带着关切:“今日.你要去考场,可不能误了时辰。” 说着,便起身去帮顾浩然拿官服。顾浩然站在床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清晨的清爽与活力。他看着林悦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满是爱意与宠溺。 林悦然拿着官服走过来,帮顾浩然穿上,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整理着衣衫,而后蹲下身为他系腰带。 她微微低着头,一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更添几分妩媚动人。 林悦然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道:“太子既然命你镇守考场,你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我真的想看看他们作弊被抓到时的精彩表情,可惜啊,我不是男子,不然,今天我一定要看个精彩。” 顾浩然伸出手,轻轻点了点林悦然的小鼻头,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谁说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去,你也去的呀。” “我?你确定是我?” 林悦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对啊。” 顾浩然将林悦然按在梳妆台前,让她坐下,自己则拿起梳子,轻轻为她梳理着如瀑的长发。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顾浩然一边梳着,一边笑眯眯地说道:“娅娅知道你爱热闹,她给你了一道懿旨,说是怕我一个人镇不住这些世家子弟,必须要太后的人从旁作证,你看,娅娅对你多好。” 林悦然噗嗤一下笑出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房间内回荡:“哈哈,娅娅果然了解我。看来我是奉旨办差了。” “那可不。”顾浩然附和着,嘴角的笑意更浓。 林悦然看着铜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顾浩然熟门熟路的为她簪发打扮。 她笑着说道:“你今天给我打扮的这么隆重,难道是想气死今天考场上的某个人?” 顾浩然被点中心思,他也不脸红,大大方方的承认,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顾浩行今天参加科考,你别看他功名只是个秀才,其实,今天也是他考进士的时候。” 林悦然白了一眼顾浩然,那眼神中带着些许嗔怪:“我就知道你请的这道懿旨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暗戳戳的刺激某个人呢。” 顾浩然在林悦然的眉心亲了一口,动作温柔而深情,他笑眯眯地说道:“你的小叔子对你那么念念不忘,我打消他的念头怎么了?但凡有刺激顾浩行的机会,我绝不放过,我就是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怎么着?” 林悦然被顾浩然逗笑了,她轻轻捶了一下顾浩然的肩膀:“你这厮……你这厮……怎么就那么厚脸皮?” 顾浩然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脸皮不厚怎么娶你回家?当年,我在你家表白的时候,那可是广而告之,某个人当时被我气的差点吐血了,还被我活活的踢在地上哭呢。想想就过瘾。” 他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与畅快。 林悦然撇了撇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着头:“嗯,你的手艺不错。”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对顾浩然的手艺表示赞赏。 林悦然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顾浩然的手里,故作严肃地说:“这作为你的打赏了。” 顾浩然握紧银子,脸上露出夸张的惊喜表情,随后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林悦然轻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羞涩:“你做什么?” 顾浩然抵着林悦然的额头,看着她,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情感:“其实我其他方面的手艺也不错,你要不要重温一次?”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诱惑。 林悦然没好气地捶打一下顾浩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白日宣淫,啧啧,也就你这样无耻的家伙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还脸不红气不粗。”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熟透的苹果,更显娇艳动人。 顾浩然将林悦然抵在桌子上,林悦然慌忙中推倒铜镜,铜镜反射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淡淡的的一层光晕笼罩着他,衬得他似仙君临凡。顾浩然深情地望着林悦然,眼神中饱含深情与渴望。 林悦然被看的有些心慌,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这一举动让顾浩然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地喊了一声“妖精”。 瞬间,他覆上了她殷红可人的唇,香甜的味道传来,鼻腔之间都是他霸道的阳刚之气。他的手臂粗壮有力,紧紧地拥着她,她推搡着他,想让他清醒点,谁知他就像是个长颈鹿,不断伸长脖子,想要探索更多,索要更多。 辗转间,她感觉空气在不断流逝,大脑开始发懵,除了电流传过全身,她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 许久,他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她,他抱紧她纤细的腰肢,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满足与得意:“果然还是年轻好。但凡我想,皆能做到。” 林悦然没好气地说道:“再不出发,你可赶不上考试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迷离。 顾浩然闻声轻笑起来,“哈哈,夫人你还是喜欢这样子的泼冷水,破坏气氛。没事,我习惯了。” 顾浩然将林悦然拉起来,给她找来同色系的外套,为她仔细穿好,然后牵着她的手,一同走出房间,乘马车来到了考场。 考场外早已聚集了众多考生,人群熙熙攘攘,喧闹声此起彼伏。考生们有的神色紧张,手中紧紧握着书卷,还在临阵磨枪;有的则故作镇定,昂首挺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监考官们在考场入口处忙碌地检查着考生的物品和身份,气氛严肃而又紧张。 刚入考场,顾浩然就看到了顾浩行排队往考场里走。 顾浩行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他的眼神不时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顾浩然像是故意地针对顾浩行,他牵着林悦然的手,大步往里走,故意跟顾浩行同步迈入考试大门,只不过一个是考生专用通道,另外一个是监考专用通道。 顾浩行正在被人检查身上的衣物的时候,他看到了顾浩然牵着林悦然的手大咧咧地走过来。 顾浩然笑的那是一个灿烂,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弟弟啊,这次考试要加油啊,你虽然没有三元及第的机会了,但是二元及第还是可以试试。”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与讽刺。 顾浩行翻了个白眼,不悦地看着顾浩然,他看到林悦然还会心疼,但在气势上不会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咬着牙说道:“收起你的假仁假义的慈善,老子不想跟你说话,滚远点。” 顾浩然一点也没当回事,反而举起十指交握的双手,故意在顾浩行面前晃了晃,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让你的哥哥和嫂嫂滚远点,这可不礼貌哦,瞧瞧,孔子在看着你,你应该与我兄友弟恭。” 顾浩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去你大爷的兄友弟恭,你对我好过吗?不要把我对你的忍耐当成你作妖的资本,马上给我滚远点。”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周围的考生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甚至停下脚步,想要看看这场闹剧会如何发展。 第75章 针锋相对 阳光炽热地烘烤着考场外的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燥热的气息。 顾浩行身着一袭月白色的书生长衫,衣摆随着他愤怒的动作微微晃动,腰间束着一根深蓝色的丝带,愈发显得他身姿清瘦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他的脸庞因盛怒而微微泛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面前笑眯眯的顾浩然。 顾浩然则一袭黑色官服,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精致的金色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腰间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更显他的气宇轩昂。 他那深邃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狡黠,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很享受此刻顾浩行的愤怒。 顾浩然笑眯眯地看着正在盛怒中的顾浩行,他淘气地靠近顾浩行,脚步轻盈得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故意压低声音却又刚好能让顾浩行听清:“弟弟,这一次考试,你可一定要考一个好名次,咱家二元及第就靠你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戏谑,微微歪着头,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顾浩行没好气地说道,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我谢谢你。你自己三元及第就好了,关心我做什么?再说,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三元及第吗?”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扑上去的猎豹。 顾浩然哈哈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又得意,回荡在考场周围,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他很是得意地点头,昂首挺胸,双手背在身后,故意提高声调:“我三元及第才得来大理寺的狱丞,你也要向我学习,努力考试,实现人生逆袭。你看,这官场之路,我已经为你蹚出了一条光明大道,你可莫要辜负哥哥我的期望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慢,仿佛在施舍着自己的“经验之谈”。 顾浩行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你莫要在这里假惺惺。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大理寺狱丞?我自有我的志向,无需你在这指手画脚。”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屈辱。 顾浩然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却让人感觉如芒在背:“哦?弟弟的志向?莫不是想在这科场上凭借些旁门左道来获取功名?你可要知道,这考场纪律森严,若被我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威胁。 顾浩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我顾浩行光明磊落,不屑于做那等事。”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顾浩然却不慌不忙,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弟弟,你这是恼羞成怒了。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这科场之上,凭的是真才实学。你若是没有那本事,就莫要在这里逞强。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一点读书人的儒雅?” 顾浩行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泛红,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声音却已经带着一丝哭腔:“你……你欺人太甚!”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像是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顾浩然看着顾浩行这副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但那丝怜悯很快就被他的好胜心所掩盖。 他靠近顾浩行,压低声音却又无比清晰地说道:“这科场就是一个战场,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你若是真有骨气,就用你的成绩来证明自己,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周围的考生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有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有的则是幸灾乐祸,还有的人眼中带着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对这场兄弟间纷争的好奇与八卦。 考场的监考官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有几个已经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不满与警告。 顾浩行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顾浩然,你给我等着。我会在这科场上证明自己,让你知道我顾浩行并非无能之辈。”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虽然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但那股倔强与不屈却让人不敢小觑。 顾浩然微微一笑,拍了拍顾浩行的肩膀:“我拭目以待。” 说完,顾浩然转身牵着林悦然的手,朝着监考的位置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自信,林悦然则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顾浩行,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顾浩行的同情,也有对顾浩然做法的无奈。 而顾浩行站在原地,望着顾浩然离去的背影,拳头紧握,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场科考中脱颖而出,让顾浩然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 顾浩然牵着林悦然的手,不紧不慢地朝着监考的位置走去。 林悦然微微侧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与疑惑,轻声问道:“浩然,你今日这般不给浩行留余地,真的好吗?毕竟他是你的弟弟,你这样当众羞辱他,怕是会伤了他的心,也会在家族里引起风波。” 顾浩然微微顿了顿脚步,转头看向林悦然,“我若今日不挫挫他的锐气,他怕是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世间并非都如他所想那般顺遂。” “万一他因此而一蹶不振,或者心生怨恨,做出什么过激之事,那可如何是好?” “你放心,我了解他。他虽然脾气暴躁,但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傲气。我今日这般刺激他,就是想激发出他的斗志。他若能因此而奋发图强,在科场上凭真本事取得功名,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成长。” 林悦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监考的位置。顾浩然松开林悦然的手,整理了一下官服,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悦然,你且在一旁看着,待我处理完考场之事,再与你详谈。”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专注,转身开始与其他监考官交流,准备迎接即将开始的科考。 林悦然看着顾浩然忙碌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第76章 收起渔网 顾浩然在监考位置上站定,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整个考场。林悦然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想看看这传说中作弊手段层出不穷的考场究竟会有怎样的“精彩”呈现。 随着考试的开始,考场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然而,没过多久,一些异样的举动便开始悄然出现。 林悦然首先发现了一个考生的不对劲。那考生坐在角落,看似认真答题,可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自己的腹部,还时不时地用手轻轻拉扯衣服。 林悦然心中起疑,悄悄碰了碰顾浩然,轻声说道:“浩然,你看那个考生,行为有些怪异,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浩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朝着那个考生走去。 当他走到考生身旁时,那考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顾浩然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位考生,把衣服掀起来看看。” 那考生身体猛地一震,结结巴巴地说:“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吧。” 顾浩然冷笑一声:“不合规矩?我看你是心里有鬼。若你无异常,为何不敢掀衣?” 在顾浩然的逼视下,考生无奈地缓缓掀起衣服,只见他的肚皮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都是各种考试可能会用到的知识点。 林悦然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可真是别出心裁啊,把肚皮当成了作弊的黑板。” 顾浩然严肃地说道:“你如此行径,简直是对科考的亵渎。” 说罢,他命人将这个考生带下去,等候处理。 刚处理完这个肚皮作弊的考生,顾浩然和林悦然又发现了新的情况。有个考生的笔杆看起来格外粗,而且他在书写时动作极为僵硬,眼神也总是闪烁不定。 林悦然悄声对顾浩然说:“这个考生的笔似乎有问题,会不会里面藏了小抄?” 顾浩然点点头,走到考生面前,伸出手:“把笔交出来。” 考生紧紧握着笔,强装镇定地说:“大人,这只是我平日习惯用的笔,并无不妥。” 顾浩然一把夺过笔,仔细查看,发现笔杆的一端可以拧开,里面果然塞着一小卷写满字的纸条。 顾浩然晃了晃手中的笔,调侃道:“你这笔可真是个‘百宝袋’啊,装了这么多不该装的东西。” 考生顿时瘫坐在椅子上,满脸懊悔。 这时,林悦然又注意到一个考生的动作很是奇怪。他总是趁着监考官不注意,偷偷地将手伸到头发里摸索着什么。 林悦然拉了拉顾浩然的衣角:“浩然,你看那个,他好像在头发里藏了东西。” 顾浩然快步走向那个考生,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在干什么?从头发里拿出来。” 考生战战兢兢地低头,头套掉落下来,他竟然是个秃头。 顾浩然从头套里抽出一个极小的纸团,顾浩然展开一看,上面写满了答案。顾浩然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是把脑袋当成了藏宝库啊,就这么点地方,也能被你利用起来。” 随着巡查的深入,他们还发现了更奇葩的作弊手段。有个考生竟然把作弊的纸条藏在了鞋子里,每次假装弯腰捡东西时就偷偷看上一眼。 当顾浩然发现他的小动作,让他把鞋子脱下来时,那考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大人,我脚臭,怕熏到您。” 顾浩然不为所动:“少废话,脱!” 当考生脱下鞋子,露出藏在鞋垫下的纸条时,整个考场都弥漫起一股难闻的气味。 林悦然捂着鼻子,笑着说:“为了作弊,连这招都用上了,也真是不容易啊。” 在考场的另一边,有个考生看起来镇定自若,可他的水袋却引起了林悦然的注意。那水袋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的不只是水。 林悦然对顾浩然使了个眼色,顾浩然会意,走过去拿起水袋,发现水袋的夹层里藏着写满字的薄纱。 顾浩然笑着对考生说:“你这水袋可真够沉的,原来是装了这么多‘知识的重量’啊。” 又有考生将作弊内容写在极其薄透的纸上,然后贴在扇面上,假装扇风乘凉,实则偷瞄答案。 林悦然眼尖,发现他扇动扇子的频率和眼神的落点有问题,便对顾浩然低语:“那扇扇子的考生,怕是有猫腻。” 顾浩然上前,拿过扇子,轻轻撕开扇面夹层,薄纸飘落,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顾浩然看着考生说:“你这扇子扇出的不是凉风,而是歪风啊。” 还有考生别出心裁,把小抄藏在糕点里,考试时假装肚子饿,拿起糕点咬一口,眼睛却趁机扫一眼里面的字。林悦然皱了皱眉说:“浩然,你看那吃东西的考生,动作不太自然。” 顾浩然走近,让考生把糕点拿出来,掰开一看,作弊内容尽在其中。顾浩然调侃道:“你这糕点,吃了可不会长知识,只会长教训。” 更有考生把答案用特殊的药水写在衣服的里衬上,考试时用另一瓶药水涂抹,字就会显现出来。林悦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水味,顺着味道锁定了目标。顾浩然检查时,考生还强装镇定。 顾浩然轻轻涂抹药水,字慢慢浮现,他对着考生叹息:“你这心思,若用在读书上,何愁考不出好成绩。” 随着一个个作弊考生被揪出,考场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那些原本心存侥幸的考生们都不敢再有丝毫妄动,老老实实低头答题。而顾浩然和林悦然则继续在考场内巡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作弊的角落。 林悦然笑着对顾浩然说:“没想到这考场里为了作弊真是绞尽脑汁啊,你看这些手段,五花八门的,比戏台上的戏法还精彩。” 顾浩然也笑了笑:“他们以为这些小聪明能逃过监考,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科考是为国家选拔人才,岂容他们如此儿戏。” 在巡查过程中,他们还遇到了一个试图用暗号作弊的考生小组。一个考生通过轻咳的不同节奏来传递答案,另一个考生则用手指在桌上敲击回应。 顾浩然和林悦然观察了一会儿,便明白了他们的把戏。顾浩然站在他们中间,学着他们的节奏咳了几声,又敲了敲桌子,然后说道:“你们这暗号传得挺热闹啊,可惜,我也学会了,这答案是不是该改改了?” 几个考生面面相觑,知道事情败露,纷纷低下了头。 考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浩然和林悦然成功地揪出了不少作弊者,他们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林悦然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发现蛛丝马迹,顾浩然则果断地采取行动,让作弊者无所遁形。 临近考试结束,考场内基本恢复了正常的秩序。那些想要靠作弊获取功名的考生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那些真正有才华、凭本事答题的考生们则在认真地完成着自己的考卷,期待着能在这场科考中脱颖而出,实现自己的抱负。 顾浩然看着考场内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希望经过这次整治,能让科考回归公正,让真正的人才得以施展才华。” 林悦然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只有这样,大晋才能选拔出贤能之士,国家才会有希望。” 第77章 人生起伏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考场上,仿佛要将这片场地烤化。 顾浩然和林悦然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 考场四周,那些被找出来的考生们神态各异,其中一些身着华丽锦缎,衣料上精致的刺绣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腰间所佩玉佩温润通透,彰显着不凡的家境;还有一些考生身后的马车上,家族特有的族徽醒目而张扬,无声地诉说着家族的荣耀与势力。 这些家族,无一不是在当地盘根错节、称霸一方的豪族,想要撼动他们,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必将掀起惊涛骇浪,引发一系列的震动与动荡。 顾浩然微微转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深邃而锐利,他看着身边的林悦然,轻声问道:“娅娅给你机会,让你见证我的雷霆手段。你觉得,待会我应该下死手,还是网开一面,走个人情?” 林悦然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顾浩然对视,她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顾浩然的手,那纤细却有力的手指传递着她内心的力量。 她歪着头,朱唇轻启,温柔的声音如潺潺溪流般传来:“你我都是再活一世的人,上一辈子人情练达又如何?儿孙还是没有几分福报。既然会做人不能给儿孙带来更好的命运,那就……” 说到此处,林悦然微微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用你我的余生照亮来路,为儿孙谋一个清平光明的未来。” 顾浩然凝视着林悦然,他轻声问道:“不怕粉身碎骨?” 林悦然轻轻摇了摇头,一缕发丝随风飘动,缓缓说道:“当年战场上的刀光剑影都不怕,还怕这里的暗箭伤人?” 顾浩然开怀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迈,回荡在考场之上:“好,既然不怕,那就随我刀山火海闯一闯,我倒要看看,这些世家豪门为了世袭罔替有多疯!” 他猛地一甩衣袖,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顾浩然反握住林悦然的手,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与信任,他们相视一笑,而后步伐坚定地走向考场的中央。 此时,科举已进入最后一场考试。伴随着悠长的钟声响起,考试结束的信号传遍整个考场。 顾浩然神色威严,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地扫视全场,而后高声下令,让所有考生站在考场的中央。他则迈着沉稳的步伐,登上高台,端坐在最高处的座椅上。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群衣着各异的年轻人,恍惚间,他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上一世那个为了科举奋力拼搏、不屈不挠的自己。 这些年轻人,他们就像未经雕琢的璞玉,纯粹而质朴。他们没有子女的牵挂,没有仕途的顾虑,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他们的眼神清澈明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干净而纯粹。 顾浩然深知,正是这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他们初入世间、满怀希望的时候,自己有责任为他们驱散阴霾,用公正的力量涤荡这世间的乌烟瘴气,还他们一片清新明朗的天空,让他们能够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中追逐梦想。 顾浩然清了清喉咙,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微微抬手,示意手下人将这几天抓住的作弊者带到考场中央。 那群作弊者被押解而来,他们面色苍白如纸,身体瑟瑟发抖,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有的甚至吓得涕泗横流,哭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考场原本的寂静。 顾浩然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他一步步缓缓走来,作弊者们见状,惊恐地纷纷往后退去,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仕途的戛然而止,感受到了危险如影随形。 顾浩然走到衣着最华丽的作弊者跟前,他微微低头,脸色不佳地盯着眼前的作弊者,“我听闻你是颍州瞿氏,你家算是书香门第,怎么考功名时如此不顾体面?” 作弊者名叫瞿梁溪,他试图为自己挽回一丝颜面:“顾浩然,你别以为我会怕你,告诉你,我们颍州瞿氏可不是软柿子!” 顾浩然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呵呵,你科考作弊被抓是我做错了吗?还是你觉得你们瞿氏的家法大于国法?目无法纪若此,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见。” 瞿梁溪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仍大声喊道:“顾浩然,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别以为你现在的咄咄逼人是好事。当心……” 顾浩然看了一眼周围都在看热闹的人,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当心什么?” “当心你成了孤家寡人后,遇到家门败落时,被人当做落水狗痛打。” 顾浩然蔑视地笑了笑,他缓缓抬起双手,轻轻鼓掌,掌声在寂静的考场中显得格外响亮:“好,好极了。瞿梁溪,你真是出自豪门的贵子,话里话外都是道理。” 瞿梁溪梗着脖子,涨红了脸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会做人才能走得远。” 顾浩然突然冷了脸,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冰冷与威严,他向前一步,冰冷地看着他:“我不需要你这样作弊的废物告诉我什么是好的,什么又是错的!”他 顾浩然猛地转身,看向瞿梁溪身后的一群人,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提高嗓门,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考场:“在这世界上,不管是多么大的官,多么大的家族,犯了错就要惩戒,犯了法就要惩治,这就是最大的道理。而你……” 他再次转身,盯着瞿梁溪变得难看的脸,声音带着戏谑与嘲讽,“这辈子会为了今天的事,付出绝对的代价!” 瞿梁溪闻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考场中显得格外刺耳:“哈哈,不过是科举而已,大不了终身不仕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我回家继承祖业,照样活得很好。而你只会因为今天的铁面无私付出不可想象的、深远的代价!” 顾浩然再次笑起来,这次的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怜悯:“你说得对,我会付出代价。” “呵呵,你知道就好。” 顾浩然突然伸出手,如闪电般迅速地拽住瞿梁溪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森寒的杀意,声音再次拔高,如同一道惊雷在考场中炸响。 “可是,我付出代价又如何!当法律向不法让步,公平就失去了颜色,这世间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当正确向灰暗让步,光明就埋葬在了昨天,这世间将会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我决定为年轻人争取一个公平的机会。” 瞿梁溪听到这些话,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浩然,“你在说些什么?” 顾浩然又一次冷笑出声,那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我决不许你这样犯了错还猖狂的废物玷污这世间改变命运的决战场,既然都要付出代价,你和你的家族付出的代价远超过我,才能服众,也才能以儆效尤!” 他松开瞿梁溪的衣领,后者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瞿梁溪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急声叫嚷道:“你,你没资格!你就是个狱丞,我不过是作弊,这关我家族什么事!” 顾浩然缓缓蹲下身子,将瞿梁溪按在地上,他的眼神冰冷而森寒,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你听清楚,你们颍州瞿氏作为皇商,以次充好,拖欠民工工资长达数十年,贿赂官员、玷污科考、抢占民田,如今罪证确凿,数罪并罚,特以收监,择日判决。” 顾浩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看向林悦然。 林悦然会意,她缓缓站起身,身姿优雅而庄重,手中拿着太后给她的懿旨,她微微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向众人,声音清脆而有力:“太后准我在此监考,就为了以科考为线,抓出更多害群之马,你是在质疑国法,同时也在质疑太后吗?” 第78章 可曾想过 考场中,气氛剑拔弩张。瞿梁溪瞪大了眼睛,满脸涨红,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不甘心就此认输。 “顾浩然,就算你是太后的侄孙,你们顾家早就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了,你们就算搬出太后又如何?生杀予夺是皇帝的事,太后想越俎代庖不成?” 他的声音在考场内回荡,带着一丝最后的挣扎与挑衅。 林悦然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弟,即便读书方面差强人意,这嘴上的功夫却甚是了得。 她莲步轻移,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瞿梁溪,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你认为科举作弊只能罚你一人,你的家族犯了多大的错都与你没关系?还是说,你犯了多大的错,跟你的家族没关系?” 瞿梁溪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他挺直了腰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别跟我绕弯子,你一介女流在这里监考本就是不守祖法,我不说你于理不合,你却在这里玩文字游戏,这里有你什么事?” 林悦然心中对瞿梁溪的伶牙俐齿暗暗赞赏,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颍州瞿氏之所以崛起,那是因为瞿家老夫人做寡妇那几年,她为了拓宽家族的生意,特地在大冷天运送饺子给襄阳守城的娘子军。我若没记错,当年统领娘子军的人正是我的祖母。” 瞿梁溪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语塞。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田菲的孙女!他的心中开始七上八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悦然此刻却有一种庆幸之感,觉得自己这次也并非是给自己挖了坑,至少自己征战四方的赫赫威名如今还能派上用场。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瞿梁溪跟前。 她紧紧盯着瞿梁溪,看着他的脸色如同变色龙一般变了又变,提高了嗓门,声音响亮而有力。 “我的祖母感念你的祖母大义,特地跟太后奏明瞿老夫人的善行,至此,太后准许瞿老夫人继续做皇商。对了,瞿老夫人送饺子那一年,你的二叔爷差点将瞿老夫人撵出家门,正是因为我的祖母和太后相助,你的父亲才没有跟着你祖母沿街叫卖,饥寒交加。”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瞿梁溪,像是在打量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论起来,我们林家对你们瞿家有恩,你就这样报恩的吗?原来你们瞿家不仅是读书不行,做人也不行,特别喜欢恩将仇报,我们林家真的是斗米养仇啊。” 瞿梁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是林家人?” 林悦然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你看不起女人,不感恩我祖母就算了,还不感恩太后老人家。我真是难以想象,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家族能养出什么样的好竹来,怕是满门歹笋,笋到家了吧?” 瞿梁溪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指着林悦然,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 林悦然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却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我哪句话说错了呢?你是否认林家对你们瞿家的恩,还是太后对你们家的恩?还是你们就打算在众人面前恩将仇报,展现你们瞿家薄情寡义的一面?做商人没有信用,没有信义,容易家族衰败哦。” 瞿梁溪气得浑身发抖,他的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指着林悦然说道:“你……你……你别以为你这样说,大家就信了你的话!我只是不知道你是林家人,你不能因为我不知道就携恩要挟,逼死我吧?” 林悦然心中暗自赞叹瞿梁溪的狡辩能力,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了笑,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瞿梁溪。 “你避重就轻的本事登峰造极,我真是甘拜下风,怪不得商人都是能言善辩,佩服佩服。只是,你不管如何自我辩解,都无法解释一件事,那就是……” 她转头看向顾浩然,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与信任,笑眯眯地说道:“大理寺调查的结果。夫君啊,他既然瞧不起我们林家,瞧不起女人,这个蠢男人就交给你了,别给他留情面,他不配。” 她轻轻白了一眼瞿梁溪,眼中满是厌恶。 瞿梁溪听到这话,正要开口反驳,顾浩然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豪迈,却让瞿梁溪感到一阵寒意:“瞿家既然这样有骨气,那就十日后公开审判。诸位……” 他转身看向身后那些围观的书生们,眼神中透着一丝期许与教诲,“你们有些人必定入朝为官,是我朝栋梁。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十日后来大理寺,看一看士绅豪强是如何黑白颠倒,大理寺又是如何拨乱反正。来人,将瞿梁溪押回大牢!” 瞿梁溪还在大叫,试图为自己辩解,顾浩然冷冷地给随从一个眼神,随从们心领神会,迅速拿出一块布,将瞿梁溪的嘴牢牢堵住。 瞿梁溪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顾浩然不再理会瞿梁溪,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下一个作弊者的身边。 这个作弊者是青州程氏的程斐欢,程斐欢看到顾浩然走来,吓得身体像筛糠一样打了个哆嗦,他的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看着顾浩然,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求饶。 顾浩然站在程斐欢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眼神如同冰冷的寒潭:“青州程氏,你家是盐商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雷声。 程斐欢听到这话,立刻像一滩烂泥般匍匐在地上,他的额头不停地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不停地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的家族都是本分商人,我们没有……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顾浩然皱了皱眉头,眼中的厌恶之情更甚,他冷冷地问道:“没有什么?” 程斐欢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袖:“没有做坏事,真的没有。” 顾浩然冷笑起来,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逼良为娼不算作恶吗?将当地佃农的女儿逼成你们青鸾馆的人,不算作恶吗?你身上的绫罗绸缎来自这群女子的血泪,你就真的干净吗?” 程斐欢深吸一口气,呆呆地看着顾浩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为自己的家族辩解:“顾大人,我家,我家与今天科考的事情……” 顾浩然猛地伸出手,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抓住程斐欢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科考作弊确实与你的家族无关。但是,如果就这样轻易地让你回家去继承产业,继续作威作福,继续逼良为娼,那就是我对不起大晋百姓!我决不允许你这样的读书败类有退路!” 顾浩然越说越激动,眼睛通红,“你这样的渣滓都有退路,老百姓还有什么退路?只有你这样的渣滓无路可走,百姓的女儿才有喘息空间!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没错,但是勿以恶大而不除,才是正道!” 顾浩然看着程斐欢,语速越来越快,如同机关枪一般:“对你们这种人只有除恶务尽,才对得起我大理寺狱丞的职责,才对得起大晋借此科考澄清寰宇的决心!” 程斐欢握紧拳头,心中的恐惧被一丝不甘所取代,他急声问道:“顾浩然,你得罪瞿氏,又对我们程氏紧追不放,你背后是谁?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们对我们这些豪族赶尽杀绝!” 就在这时,太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身着华丽的太子袍,头戴金冠,面容英俊却透着一股威严。他的脚步声在考场内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他站定后,眼神冷冷地看向程斐欢,声音低沉而有力:“孤给的胆子,你有问题?” 他的出现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考场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惊讶。 第79章 肃清混沌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考场的每一个角落,却无法驱散此刻弥漫的紧张与肃杀之气。 顾浩然听到身后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回首望去,只见太子身着华丽的袍服,气宇轩昂地走来。 他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显威严庄重。顾浩然温柔地牵起林悦然的手,林悦然微微抬头,与他相视一笑,两人手牵手,一同迎向太子。 顾浩然看着太子,眼中满是欣喜与欣慰,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真诚地说道:“你来的刚刚好。”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仿佛在这关键的时刻,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太子面带微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信任与支持,他抬起手,有力地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孤从不失约。” 这轻声的话语,却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顾浩然的心间,也让一旁的林悦然心中倍感安稳。 太子迈着大步走过顾浩然的身边,他的衣袂随风飘动,猎猎作响。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与安心,两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是如此灿烂,仿佛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找到了一片宁静的港湾。 他们深知,有太子这样稳固可靠的后台,就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有了坚固的避风港,既安全又窝心。 太子站定,目光如炬,冷冷地看向地上还在挣扎的程斐欢。程斐欢的身体不停地扭动,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太子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威严,他沉声道:“你一直在问孤的属官凭什么?孤倒是要问问你,你家凭什么积攒如此不洁不净之财助你得富贵?你又凭什么考不上功名,却可以靠此富贵终生?” 程斐欢听到太子的质问,吓得不敢接话茬,他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他急忙匍匐在地,额头不停地撞击着地面,嘴里不停地求饶:“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太子不为所动,依旧冰冷地看着程斐欢,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厌恶:“孤饶了你,那些付出了青春,被骂半生的女子又该让谁来饶恕她?” 在程斐欢的眼里,他只是觉得自己倒霉,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家族的恶行所导致的恶果。 程斐欢涕泗横流,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地说道:“太子饶命……” 太子白了一眼程斐欢,眼中满是不屑,他高声宣布:“今日,考场上作弊者都将祸及家人,一个也不许放过!若是不能彻查,大晋的王法就是个笑话!”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响彻考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刻感受到了他整顿朝纲的决心。 太子转身看向顾浩然,眼神中多了几分温和,声音也温暖了几许:“表弟,除了这个人,还有谁?” 顾浩然恭敬地从袖中拿出一份名单,双手递到太子面前。太子接过名单,目光扫视着上面的名字,只见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与愤怒:“沿海诸郡一个不落,尧山以东、孔孟故地、陇西走廊数以百计,好,真是好极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愤怒,手中的名单被他捏得紧紧的,仿佛要将上面的名字都揉碎。 太子猛地将名单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名单如同一片落叶,在风中飘落。 他看向那些被锁着脖子的作弊者,以及周围瞪大眼睛、惊恐万分看着的学子,提高了声音:“今日考场的人,一个也不许走!妄想法不责众的世家……”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名单。顾浩然快步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名单,递给太子。 太子接过名单,高高举起,手上的力道加重,仿佛要将这份名单举向天空,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你们这次怕是白日做梦!孤若不能明正典刑,就不配做大晋的太子!顾浩然……” 顾浩然立刻温驯地回应道:“在。” 太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身为大理寺狱丞,亲自彻查他们!记住,一个也不要放过!出了事,孤来担待!” 顾浩然深吸一口气,声音提高:“是!” 他的回答坚定而有力,转身看向那些抖若筛糠的世家子弟。他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世家子弟们看着顾浩然走来,脸色如同死灰一般,越来越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 顾浩然走到一个世家子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李青晖。 李青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顾浩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李青晖,你们陇右李氏也算是大族,你考场作弊,该知何罪?” 李青晖偷偷看了一眼太子,见太子面色冷峻,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叩首,声音颤抖地说道:“顾大人,小可作弊是过错,小可认,求您放过李家。” 他的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林悦然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撇嘴。果然,太子一来坐镇,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世家公子们瞬间没了脾气,没有一个敢造次了。 顾浩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他看着李青晖,冷冷地说道:“放过李家?李家在丹阳马场放牧多年,走私马匹、里通外国是小罪吗?” 李青晖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顾浩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顾浩然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奏折,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他展开奏折,声音温润,却说出了寒彻骨的话语:“李家在丹阳马场谎报马驹冻死数量,将优质马驹放养在天山脚下,用大晋的山水养匈奴的马匹,你们李家的钱真的是太干净了!” 李青晖打了个哆嗦,他看着太子的后背,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顾浩然。此时,李青晖的眼神中突然释放出狼一样的光芒,那是一种绝境中的挣扎与反抗:“顾大人,我们李家的钱都是干净钱,你可别乱说啊。” 顾浩然笑了起来,怎么,死马当活马医了?死不认账就以为什么也没发生?呵呵,小看他了。 顾浩然将奏折展开,慢条斯理地给李青晖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自信与从容:“李家在丹阳马场谎报马驹冻死数量,将优质马驹放养在天山脚下,用大晋的山水养匈奴的马匹,你们李家的钱真的是太干净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如刀,刺向李青晖的内心。 李青晖立刻大声反驳道:“顾大人,你从未出过京都,半年前,你才刚中状元,你又是新婚又是参加宴会,哪来的时间知道李家做了什么?顾大人,我贴心的跟您说一声,眼见为实,到底是谁谎报误导了您,您可要擦亮眼睛啊。” 林悦然站在一旁,心中暗自佩服李青晖的胆量。这个家伙比瞿梁溪更高一段位,只可惜,李青晖不知道顾浩然是再活一世的人。 前世的顾浩然,身为顾长风,可是位高权重的首辅,做了数十年宰相,对这世间的权谋与阴谋了如指掌。 那时的顾长风,一心想着“你好我好大家好”,在官场中扮演着和稀泥的角色,许多事情都未曾插手。 然而,重生一世的顾浩然,看到子孙们在官场中毫无建树,家族逐渐没落,心中满是不甘与悔恨。 曾经的顾长风和林焕,在位时风光无限,可他们一走,子孙们便被人嘲讽为无用废柴。 顾家若不是太后还在世,恐怕早已和林家一样被边缘化,甚至走向衰败。 那些老一辈的兄弟们,曾经的同袍战友,如今却不讲武德,不念旧恩,对他们的后人不闻不问。顾浩然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他怎能再给这些人面子? 如今的贪腐之风已经严重动摇了大晋的根基,如同大树将倾,谁能幸免?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顾浩然深知,到了出重拳、刮骨疗毒的时候了,必须有人站出来,用尽心力肃清吏治,还给子孙一个清明盛世。 顾浩然笑了起来,他歪着头看向李青晖,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嘲讽:“你这么笃定我得到的信息是虚假的?” 李青晖看着顾浩然,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为了家族的荣耀与繁荣,他已下定决心豁出去了,他咬着牙说道:“顾大人,你从未去过陇右,不做调查没有正确结论,不是吗?” 第80章 拨云见日 顾浩然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李青晖,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半晌,顾浩然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毕竟,身为世家公子,自幼所接受的教育使他们在面对麻烦与危机时,总能展现出过人的急智与应变能力,李青晖也不例外。 然而,顾浩然心中也深知,这些世家公子的聪明才智并未用在正道之上。而他恰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在自以为是的辩解中逐渐露出马脚,自食恶果。 顾浩然轻轻清了清喉咙,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考场中格外清晰:“既然你觉得我所说不对,那你来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李青晖的目光在顾浩然与太子之间游移不定,他偷偷瞥了一眼正在悠然喝茶的太子,试图从太子的表情中探寻一丝端倪。 见太子神色未露明显倾向,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看着顾浩然,声音略带哽咽,仿佛自己是被无端冤枉的无辜之人。 “丹阳马场的马驹有一些是挨不过冬天的,有一些是可以靠着兽医治疗熬过冬天的。我们陇右李氏虽然擅长放马,但是……” 他顿了顿,再次偷偷瞄了一眼太子,见太子脸色依旧平静,便继续小心翼翼又委屈巴巴地说道,“陇右李氏并不擅长治疗马驹羊羔。虽然匈奴跟大晋征战多年,但是北匈奴早就在百年前远遁沙漠,南匈奴也迁入并州做了晋朝子民。”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偷瞄太子的脸色,见太子没有反应,他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顾浩然的眼睛:“顾大人,给马驹治疗的是匈奴人不假,但是,他们都是南匈奴的挛鞮氏而不是北匈奴的呼延氏。如今南匈奴的挛鞮氏该姓氏为刘氏,已经是陇右刘氏,也是我大晋子民了。” 顾浩然听后,不禁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所以,你在说你们找的兽医是南匈奴刘氏而不是北匈奴的人,也因此,你们没有把马驹卖给匈奴人,你们没撒谎,我也没查错,你们确实再跟匈奴人合作,只是他们是大晋的南匈奴族的人了?” 李青晖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诚恳的笑容:“顾大人说的是,确实这是个误会。” 顾浩然笑了,那笑容如同阳光中的阴影,让人捉摸不透。李青晖见状,也跟着干笑起来,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 而太子则依旧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沫子,神态悠然,不急不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一场旁观者的戏码。 李青晖见太子和顾浩然都未变脸色,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所以,顾大人,陇右李氏真的是赚干净钱的家族,奉公守法,除了我做了错事,家族真的没乱来。” 顾浩然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变,冷声说道:“可惜啊,我听说北匈奴呼延氏又回来了,他们在天山脚下募集勇士。你们陇右李氏还专门帮他们抢壮丁呢。” 李青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突然大声说道:“绝无此事!” 李青晖不放心地对着太子的方向大声喊道:“太子,绝无此事!陇右李氏绝对不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顾浩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祁连山下,弱水河畔,河西锁钥、五郡咽喉之处的高台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高台隶属酒泉郡吧?你在霍去病饮马酒泉的地方抓壮丁,胆子可真肥啊。” 李青晖听到这话,打了个寒战,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太子听到顾浩然的话,缓缓转头看向李青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李青晖见状,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对着太子频频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考场中格外响亮:“太子,陇右李氏冤枉啊!顾大人从未去过河西走廊,他臆想的事不能当真啊!” 顾浩然被气笑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我异想天开还是发癔症啊?你在说笑,还是死不悔改,拒不认罪?” 他向前一步,逼近李青晖,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李青晖见太子不搭理他,心中的恐惧逐渐被愤怒所取代,他扭头跟顾浩然对峙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顾浩然,你睁眼说瞎话!我们陇右李氏生是大晋的人,死是大晋的鬼!我们只是为大晋放马牧羊的家族,我们哪有这个天大的胆子做这样的恶事!” 顾浩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怜悯与不屑:“嬴姓赵氏也是为周天子放马牧羊的啊,他们最终得到了西秦的辽阔疆土,凭借崤山以西的险峻,不仅东出吞并天下,更是六王毕,四海一,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呢。” 李青晖听到这话,打了个大大的寒战,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哭着爬向太子,想要寻求庇护。 太子皱着眉,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他冷冷地说道:“来人,拦住他。” 太子的守卫迅速上前,一脚踹倒李青晖。李青晖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守卫再次踹倒。 他的身体在地上翻滚着,狼狈不堪,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顾浩然站在李青晖的跟前,笑眯眯地说道:“怎么,陇右李氏想学嬴姓赵氏啊?嬴姓赵氏出了一个嬴政,你们也想出一个李治吗?” 李青晖愤恨地看着顾浩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顾大人,你血口喷人没完没了吗?你误导太子,灭我家门,是何居心!”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顾浩然笑起来,他看着李青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自信:“我是误导,还是你们陇右李氏真的勾结北匈奴,里通外国,走私马匹和刀斧铠甲呢?” 李青晖哽咽地看着顾浩然,眼神中突然放出一丝光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陇右李氏做了这做了那,那你倒是拿出真凭实据来啊!你也让我开开眼,我们陇右李氏到底怎么做到这样不知好歹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期待,似乎在赌顾浩然拿不出证据。 顾浩然赞赏地看了一眼李青晖,他心中暗自佩服李青晖的胆量。林悦然站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 要证据?李青晖怕是不知道上一世顾长风和田菲曾经一起去陇右李氏的地方带兵作战吧? 当年,在那命悬一线的守城战中,顾长风死守城池,田菲带兵来救。 他们二人在战火纷飞中,亲眼目睹了北匈奴的武器装备,也清楚地知道陇右李氏的不肖子孙为了钱财,究竟犯下了何等恶行! 彼时,祁连山守卫战,陇右李氏家主李存飞带领家族老小奋力抵抗北匈奴,李氏一族众多年轻人战死沙场。当时的李存飞苦苦哀求顾长风和田菲救他们全族性命,顾长风和田菲念在李氏也为国捐躯众多的份上,动了恻隐之心,暂时按下了陇右李氏卖马驹和军械给北匈奴的丑事。 然而,时光流转,二十多年过去,陇右李氏却以为顾长风和田菲已不在人世,便以为无人知晓他们的罪恶行径。 他们妄图凭借祁连山守卫战的军功,继续为所欲为,偷卖马驹和军械给北匈奴,致使河西走廊军备废弛,军械腐朽不堪! 此等国之恶贼,往昔虽曾饶恕,如今却凭借军功肆意妄为。若再次放过他们,便是对大晋疆土的亵渎!这一次,陇右李氏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81章 清平人间 考场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艰难地洒下几缕,却丝毫未能驱散这令人窒息的压抑。 顾浩然的目光如刀,紧紧地盯着眼前仍不服气的李青晖,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李青晖的心底,令其额头的汗珠愈发密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实证。来人……” 顾浩然的语调平静而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轻轻拍了拍手,那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考场上回荡,仿佛是敲响了丧钟。 随着掌声落下,一个身影缓缓走来。那是一个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人,他的衣服破碎不堪,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勉强挂在身上,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还在渗血,干涸的血迹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透着坚定的眼睛。 太子原本悠然地端着茶杯,正欲轻抿一口,见此情景,手猛地一抖,茶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溅起的茶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李青晖更是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身体如同风中的残烛,摇摇欲坠。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浩然,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他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青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在空气中打着颤。 顾浩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哈哈,你自己都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吗?你不是要证据吗?我现在就给你证据。” 他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那个像是野人一样的人。 顾浩然站在那人身边,伸出手指,用力地指着他,大声地说道:“如果说前边我说的一切,你拿我没去过河西走廊搪塞我,那么,我们顾家旁支的人你们也敢押去做壮丁,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了?” 他的声音在考场上回荡,如雷贯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 这个“野人”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朝着太子的方向跪了下来。他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磕一次头,地上便溅起一片尘土。 他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瞬间红肿起来。太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 “野人”转而向顾浩然再拜,随后缓缓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堂弟,所幸你接我回来,不然我就死在任上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但其中蕴含的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顾浩然的感激却清晰可闻。 “死在任上了”,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青晖的心上,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死一般苍白,毫无血色,嘴唇也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喃喃自语:“怎么会……” 他们李家怎么可能会动到顾家的人!而且,这还是一个有官身的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家族竟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顾浩然转头看向李青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却如同一朵盛开在寒冬的毒花,美丽却致命:“你不是要人证物证俱全吗?他叫顾峰栾,不仅是我们顾家人,更是外放陇西的官员,他足够有分量了吧?” 李青晖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瘫软在地,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得了帕金森症一般。 他看着顾浩然,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说道:“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却在这寂静的考场上清晰可闻。 林悦然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 是啊,怎么可能?也许李青晖到死也想不到,顾峰栾当年跟在顾长风身边,是顾长风最为疼爱的孙子。 在那祁连山守卫战中,顾峰栾年纪虽小,却目睹了李氏一族的所作所为,他是顾家唯一还活着的、知晓当年真相的人。 这一代的陇西李氏,自认为顾长风已不在人世,顾家许久未曾出现大官,便以为顾峰栾这个小小裨将不足为惧。 他们妄图借着某次边疆冲突,谎报顾峰栾失踪,进而痛下杀手,将这个知晓他们秘密的隐患永远除去。 可惜啊,陇西李氏错得离谱。他们全然不知顾浩然就是转世后的顾长风。几年前,顾浩然出于对前世孙子的疼爱,暗中派遣畅音阁的高手前去营救顾峰栾。 也正是这一次出手,机缘巧合之下,顾浩然掌握了陇西李氏里通外国的全部证据,如同织就了一张紧密的网,只待今日收网之时。 顾峰栾看着差点害死自己的李家人,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他猛地冲上前去,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李青晖的身上。 李青晖毫无防备,被踹得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顾峰栾仍不解恨,对着李青晖破口大骂:“你们陇西李氏,狼心狗肺,竟敢如此残害我!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李青晖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顾峰栾,想要开口辩解,却又被顾峰栾的气势所震慑,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此时,考场内的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看着顾峰栾,又看向顾浩然,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场风波将会如何收场,而大晋的朝堂,又将因这陇西李氏的恶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顾浩然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视着考场内的众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他深知,今日之事,不仅仅是为了惩处陇西李氏,更是为了向天下昭示,大晋朝堂绝不容许任何家族违法乱纪、祸国殃民。 他缓缓走向李青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李青晖,你还有何话可说?” 顾浩然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审判者在宣读最后的判决。 李青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恐惧和伤痛而力不从心。他颤抖着嘴唇,眼神中满是绝望:“顾大人,我……我真的不知此事,定是家族中有人瞒着我……” 他试图为自己开脱,然而这无力的辩解在铁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顾浩然冷笑一声:“不知?你身为陇西李氏子弟,享受着家族带来的荣华富贵,却对家族的恶行一无所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此时,太子站起身来,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如同掌控着一切的主宰。他缓缓开口说道:“陇西李氏犯下如此重罪,绝不能轻饶。顾浩然,你即刻着手彻查此事,务必将所有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回荡在考场内,如同神谕一般。 “是,太子殿下。” 顾浩然恭敬地行礼,领命而去。 第82章 谁主沉浮 阳光依旧高悬于天空,却似被这考场内的紧张与肃杀所震慑,只洒下一片惨白的光。顾浩然神色冷峻,他一挥手,示意手下人将李青晖带走。 随后,他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堂哥顾峰栾的肩膀,那动作中带着一丝安慰与关切:“去洗个热水澡,晚些时候,我回家跟你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与方才审讯时的威严判若两人。 顾峰栾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面如死灰的李青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压低声音说道:“大理寺堂审喊我。” 那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向李青晖宣告,他必将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讨回公道。 “堂哥放心,你是重要证人。” 顾浩然重重地点头,他的眼神中透着信任与支持,让顾峰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冰冷的考场中,兄弟间的默契与情谊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虽微弱却足以温暖人心。 顾峰栾再次整了整衣衫,恭敬地向太子作揖行礼。 太子微微抬手,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顾峰栾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考场。 他的背影挺拔而坚毅,像是一位凯旋的战士,带着满身的伤痕与荣耀。 随着顾峰栾的离去,考场内的气氛愈发凝重。那些作弊的人犹如惊弓之鸟,开始不停地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 汗珠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埃。许多胆小怕事的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开始暗暗哭泣。 他们的抽泣声在寂静的考场内回荡,如同绝望的哀号,让人心生怜悯却又觉得他们罪有应得。 顾浩然缓缓转身,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那些正在低声哭泣的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中却没有丝毫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嘲讽与威严。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些作弊者。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他们的心尖上,让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作弊者们瑟缩着身子,像一群待宰的羔羊,惊恐地看着顾浩然靠近。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恐惧,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能恨恨地咽了咽口水,那声音在寂静的考场内清晰可闻。 顾浩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停了下来,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此人正是清河崔氏的崔秦崖。 崔秦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哆嗦着,他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那动作显得慌乱而无助。 与之前李青晖或是程斐欢等人的桀骜不驯截然不同,他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温驯地频频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考场内回响。 “顾大人,清河崔家世代清廉,从未做过恶事,求您……求您高抬贵手。” 顾浩然看着崔秦崖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他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审视:“你是清河崔家的旁支,理论上,你有错,主脉不受过。” 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崔秦崖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感激的光芒,一脸感激地看着顾浩然。然而,这丝感激还未在他眼中停留几分钟,顾浩然却又笑了起来。 那笑容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你们清河崔家是五姓七望的大家族,顾陆朱张,崔卢郑王,多么有威望的大世家啊。” 顾浩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考场内格外清晰,像是敲响的丧钟。 崔秦崖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浩然,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只听顾浩然继续说道:“你们清河崔家确实没有跟李氏、程氏那般造次。但是,你们崔卢郑王互相通婚,看不起对门小姓,把持科举不放出职位给寒门子弟。有你们在,天下寒士没有鲤鱼跃龙门的任何机会。你们……” 顾浩然说到此处,突然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崔秦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崔秦崖的双脚离地,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浩然,身体不停地挣扎着。 “阻滞了大晋取贤纳士的途径,这就是最大的错。” 顾浩然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崔秦崖被顾浩然的气势所震慑,他哽咽着说道:“这事不仅是我们崔氏,其他世家也是如此,再说,我们罪不至死啊!”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试图为自己和家族辩解。 顾浩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冰冷的寒风,吹得人不寒而栗:“罪不至死吗?难道非要闹到有学子屡试不第,他们唱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才是你们崔卢郑王罪该诛灭的开始吗?难道非要闹到有寒门心灰意冷,他们作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你们崔卢郑王才意识到你们的罪孽吗?”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崔秦崖吞噬。 顾浩然说完,猛地一脚踹在崔秦崖的身上。崔秦崖像一个破布娃娃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告诉你,如果你们不让寒门有门路往上走,我宁愿在长街踏尽公卿骨,府库烧成锦绣灰之前,按族谱杀光你们!” 顾浩然大声斥责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在考场内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刻感受到了他的决心与愤怒。 崔秦崖挣扎着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哀求,他哽咽地看向太子,希望太子能为他说句话。然而,太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崔秦崖彻底绝望了,他哆嗦着再次求饶道:“顾大人,我真的除了作弊,什么坏事也没做过,求你……” 顾浩然冰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你们为了垄断科举,配合乔郡主卖考题,还垄断推荐信,这不该死吗?不该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走上前,又一脚踹倒崔秦崖。 “毁我大晋根基,伤我科举根本,尸位素餐,垄断仕途,你们全部都该死!” 顾浩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 此时,顾浩然的目光落在了范佳和杨辉身上。这两人像是感受到了顾浩然的注视,他们缓缓走上前,拿出了推荐信的证据。 第83章 推荐与否 范佳和杨辉感受到了顾浩然的注视,他们缓缓走上前,拿出了推荐信的证据。 那推荐信纸张微微泛黄,仿佛承载着无数寒门学子被压抑的梦想与希望,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辨,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在诉说着世家大族操纵科举的黑暗秘密。 范佳双手微微颤抖,那颤抖中既有对往昔不公遭遇的愤懑,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正义曙光的期待。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顾浩然,声音虽略带紧张却十分清晰:“顾大人,这便是清河崔氏与其他世家勾结,垄断推荐信的铁证。我本是寒门子弟,家中一贫如洗,却一心苦读,渴望有朝一日能凭真才实学踏入仕途,可他们却将这上升之路堵得死死的。” 杨辉在一旁重重地点头,补充道:“我与范兄一同备考,亲眼目睹他们如何将推荐信明码标价售卖,那场景犹如一场黑暗的交易,在阴影中肆意进行。多少寒门学子因得不到推荐信而被拒之门外,只能在科举的大门外徘徊,空有满腹才华却报国无门。”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是对不公平的抗争与对正义的渴望,仿佛要将这世间的黑暗焚烧殆尽。 随着他们的话语落下,考场内的寒门学子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 一位名叫赵启的寒门学子挺身而出,他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长衫,“大人,我等寒门子弟,为了科举,日夜苦读,不畏严寒酷暑。家中无钱供我们请名师,无势为我们谋便利,全凭一腔热血与对学问的执着。可这些世家大族,却肆意践踏科举的公正,将本应属于天下人的机会据为己有。”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额头青筋暴起,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平,那是对多年来所遭受不公的强烈控诉。 其他寒门学子也纷纷响应,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我曾见他们在科举前,与某些考官暗中勾结,将考题泄露给自家子弟,而我们却只能在考场上对着陌生的题目苦苦思索,那种无助与绝望,如同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 “我为了得到一封推荐信,四处奔走,受尽白眼,从达官贵人的府邸到文人雅士的书斋,每一扇门都对我紧闭,只因为我不是世家子弟。” 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在考场内回荡,让那些世家公子们的脸色愈发难看,仿佛被这汹涌的民意浪潮所淹没。 世家公子们原本还妄图狡辩,可在这如山的铁证和寒门学子们的愤怒声讨面前,他们被怼得哑口无言。 清河崔氏的崔秦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绝望地看着地面。 而其他世家公子们,有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那目光如芒在背,让他们如坐针毡。 顾浩然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今日,便是这黑暗科举制度的终结之时。我顾浩然在此立誓,定要还大晋科举一片清明,让真正有才华的人能够脱颖而出,不论出身贵贱。” 太子在一旁微微点头,他站起身来,身上的龙袍随风飘动,更显威严:“孤支持顾浩然的决定。科举乃国之根本,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这些世家大族的恶行,必须受到严惩。”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考场内回响,让众人感受到了来自皇室的决心与力量,犹如定海神针,稳定了考场内激动的人心。 顾浩然转身,对着那些作弊者和涉嫌勾结世家的人说道:“你们都将被带回大理寺,接受进一步的审讯。我会将你们的罪行一一查明,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对公正的执着追求,那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让那些涉案之人不寒而栗。 那些人被押解着缓缓离开考场,他们的身影显得落寞而绝望,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审判。而寒门学子们则相互对视,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他们知道,自己多年的冤屈终于有了伸张的机会,大晋的未来或许将因今日之事而发生改变,那是一种对公平正义即将到来的喜悦与憧憬。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理寺内灯火通明,顾浩然带领着一众官员,日夜不停地对这些涉案人员进行审讯。 大理寺的牢房内,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那些世家子弟们,往日的骄纵之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与不安。 审讯室中,顾浩然端坐在主位,表情严肃冷峻。他的目光如炬,审视着每一个涉案之人。每当有新的证据被呈上,他都会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那些世家子弟们,在铁证面前,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般萎靡不振。 “大人,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求您从轻发落。”一位世家公子哆哆嗦嗦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哀求。 “哼,一时糊涂?你们家族多年来垄断科举,阻碍人才选拔,这岂是一时糊涂能解释的?”顾浩然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斥责道。 随着审讯的深入,证据如雪球般越滚越多。每一份证词,每一个线索,都将世家大族的罪行勾勒得愈发清晰。他们不仅在推荐信上做手脚,还在科举考试的各个环节都有舞弊行为,甚至与一些地方官员勾结,形成了一张庞大而黑暗的利益网。 就在审讯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大理寺外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世家们妄图掏钱保释自家子弟,他们带着一箱箱金银财宝,试图贿赂大理寺的官员。 “大人,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公子吧。”一位衣着华丽的老臣满脸堆笑地对大理寺的守卫说道。 “休得胡言!在大理寺面前,竟敢公然行贿,你们当国法何在?”顾浩然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世家的老臣们见保释无望,心急如焚之下,便浩浩荡荡地集体前往皇宫。 皇宫那巍峨的大殿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一群白发苍苍的老臣们,不顾年迈体弱,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哭声震天,那凄惨的模样仿佛遭受了世间最大的冤屈。 “陛下啊,太子殿下和顾浩然此举实在是太过严苛,我等家族多年来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怎能因些许子弟的过错而遭受如此重罚啊?” 一位老臣老泪纵横,涕泗横流地哭诉道,那声音中满是哀怨与不甘。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沉静如水,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洞察一切的睿智。他静静地听着这群老臣们哭诉,心中如明镜般清晰。 他深知世家大族在大晋确实有着盘根错节的深厚根基和不可小觑的影响力,然而,科举的不公犹如一颗毒瘤,已经严重侵蚀到了国家的根基,若不及时拔除,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众臣,声音沉稳而有力地缓缓开口,并没有指责太子,而是深入浅出地跟老臣们分析科举不公所带来的恶果:“诸位爱卿,朕深知你们家族往昔的功绩。但科举乃是为国选材之根本大道,如今却被你们家族一手垄断。你们可曾想过,士子们无论怎样焚膏继晷、刻苦努力,若没有世家的推荐信,便只能被无情地拒之门外,无法踏入仕途。长此以往,那些心怀壮志的学子们,见努力毫无回报,必然会心灰意冷,渐生厌学之意。” 皇帝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语气也越发凝重:“一旦士子们不再热衷于学问,国家的人才储备将会日益枯竭。没有了新鲜血液的注入,朝堂之上将充斥着因循守旧、碌碌无为之人。官员们缺乏创新与进取精神,国家的政令将难以有效推行,治理体系会逐渐僵化。地方上,因无贤能之士治理,民生凋敝,百姓怨声载道。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大晋将失去抵御外敌的能力,疆土会被蚕食鲸吞。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 第84章 谁规定的 老臣们听着皇帝的话让他们越听越心虚,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冷汗浸湿。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们的心,使得他们原本还想强词夺理的念头,都被死死地压了回去,再也不敢肆意反驳。 “陛下,臣等知错,但还请陛下念在家族昔日之功,从轻发落啊。” 老臣们无奈之下,只能再次苦苦哀求道。那声音里已全然没了先前的底气,变得虚弱而又颤抖,只剩下一丝如风中残烛般微弱的希望,在他们心头摇曳着。 皇帝微微皱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从一众老臣身上扫过,语气沉稳而严肃地说道:“诸位爱卿,朕念及你们家族往昔之功,才与你们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你们可知道,科举一旦被垄断,那后果绝非只是朝堂之上人才匮乏这么简单。” 皇帝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如今世家大族凭借着掌控推荐信、操纵科举的手段,牢牢占据着庙堂高位,尽享荣华富贵。可那些寒门人才呢?他们十年寒窗,满腹经纶,却屡屡在科举之路上碰壁,屡试不第啊!长此以往,他们心中的愤懑与怨恨只会越积越深,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老臣们面面相觑,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皇帝见状,微微提高了声调,语气中带着几分警示:“远的不说,就说那前朝的黄巢之乱,为何会发生?不就是因为科举之路被堵死,寒门子弟报国无门,最终揭竿而起,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展开了血腥的报复吗?那一场大乱,世家几近灭门,血流成河,繁华的景象瞬间化为乌有,这便是前车之鉴呐!” 老臣们听着皇帝提及这段沉重的历史,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脸色越发苍白,可仍有几位心存侥幸,试图狡辩几句。 一位老臣硬着头皮说道:“陛下,那……那只是前朝的个例,我大晋如今国泰民安,怎会发生如此祸事啊。” 皇帝冷哼一声,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个例?爱卿莫要自欺欺人了。还有那刘裕,他代晋自立之时,因司马家久居高位,却治国无方,致使天下大乱,百姓受苦。刘裕一怒之下,竟按户口本杀绝司马家,斩草除根呐!这等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皇帝站起身来,龙袍随风飘动,更显威严,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振聋发聩:“如今你们世家大族垄断科举,阻塞贤路,与那前朝又有何异?你们就不怕哪一日,也有寒门子弟如黄巢一般,愤而起义,将你们这些世家连根拔起?难道你们也想看着后世子孙都在黄河边上被人砍杀,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吗?” 老臣们听到此处,再也无法维持镇定,老泪纵横,纷纷伏地痛哭。有的口中喃喃自语着家族不易,有的则仍不死心地狡辩道。 “陛下,我等家族也是一心为大晋,只是……只是底下有些子弟不懂事,犯了错,绝非有意要阻塞贤路啊。” 皇帝脸色一沉,怒斥道:“不懂事?你们身为家族长辈,平日里对族中子弟是如何教导的?任由他们在科举中舞弊,操纵仕途,这岂是不懂事能解释得通的?若人人都以不懂事为借口,那国法何在?大晋的江山社稷又将何去何从?” 老臣们被皇帝问得哑口无言,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大殿内只听见咚咚的磕头声和他们的啜泣声。 皇帝看着眼前这群老臣,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良久,他缓缓坐下,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但依然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给你们指了条明路,若是家族能痛改前非,日后积极配合科举改革,为国家选拔真正的贤才,朕或许会考虑从轻处置。否则,你们就莫要怪朕不讲情面了。” 老臣们深知皇帝心意已决,此时再多说也是无益,只能满心无奈地止住哭声,颤颤巍巍地退出皇宫。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这场与太子和顾浩然的较量,自己这一方已然是彻底处于下风了,再无回天之力。 而太子和顾浩然在得知皇帝的这般态度后,更是坚定了整顿科举的决心。他们就如同战场上听到了冲锋号角的勇猛战士一般,马不停蹄,加快了审讯的进度。 大理寺内,日夜灯火通明,顾浩然亲自坐镇,率领一众官员不辞辛劳,日夜奋战。他们仔细梳理着每一条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反复核实每一份证词,只为将世家大族的罪行彻查清楚。 在这无数个日夜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所有的罪行都已查明,一份详尽的审讯报告被呈现在了太子和皇帝的面前。那报告厚厚的一沓,犹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承载着世家大族罄竹难书的恶行。 报告中事无巨细地详细列举了世家大族的种种舞弊行为,从暗中操纵考题泄露,到明码标价售卖推荐信,再到与各级官员相互勾结,编织成了一张错综复杂、密不透风的黑暗大网。 每一项罪行的描述都清晰明了,每一个证据都确凿无疑,还有那些勾结官员的往来书信、证人的亲口证词等等,铁证如山。 数日后,皇帝当着众臣的面,郑重地下令道:“太子,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处置,务必让那些违法乱纪的世家子弟得到应有的惩处,还大晋一个清明的朝堂,为科举改革扫除一切障碍。” 太子决定在长江边上,举行一场盛大而又严肃的审判,以儆效尤,向天下昭示对科举舞弊和世家垄断的零容忍态度。 这一日,长江之畔,人山人海。江风呼啸而过,吹得岸边的旗帜猎猎作响,似在为即将到来的审判呐喊助威。 一群身着素服的读书人整齐地站在一旁,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敬畏,见证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在江边的高台之上,香案已经摆好。顾浩然与太子并肩而立,他们的面容冷峻而庄重。 太子亲自拿起一束香,点燃后,朝着黄帝的方向,恭敬地拜了三拜。那袅袅升起的香烟,在江风中缓缓飘散,仿佛带着众人的祈愿与对公正的执着,飘向天际。 太子站起身来,他的目光扫视着台下那群被押解着的作弊者和世家子弟,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与愤怒。 他缓缓开口,声音响彻整个江边:“尔等世家,本应秉持家族之荣耀,为大晋之昌盛贡献力量。然你们却因一己私欲,垄断科举,操纵仕途,让无数贤才被埋没,让我大晋之根基被侵蚀。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对国法的亵渎,是对天下学子的不公,更是对大晋江山社稷的背叛。今日,孤便在此,以黄帝之名,对你们这些尸位素餐又垄断科举的世家子弟做出裁决。这长江之水,奔腾不息,见证着大晋的兴衰荣辱。今日,它也将见证正义的降临。” 说罢,太子一挥手,刽子手们手持寒光闪闪的大刀,走上前来。那些世家子弟们顿时惊恐万分,开始大声求饶。 “太子殿下,饶命啊!我们知错了!” “我们再也不敢了,请殿下开恩!” 他们的声音在江边上空回荡,却无法打动太子那颗坚定的心。 太子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犯下如此重罪,若不惩处,何以服众?何以告慰天下学子?” 就在刽子手即将行刑之际,一群老臣匆匆赶来。 他们是世家在朝中的代表,仍不死心地妄图挽救自家子弟。 为首的老臣头发花白,脸上皱纹纵横交错,他颤巍巍地走到太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太子殿下,老臣们知晓这些子弟犯了错,但他们年少无知,被家族中一些不肖之人误导,还请殿下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家族多年来对大晋忠心耿耿,为朝廷输送了无数人才,不能因这一次的过错就将他们全部处死啊。” 太子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这些老臣:“年少无知?他们在科举中舞弊,垄断仕途,阻碍国家选拔贤才,这岂是年少无知能解释的?你们家族的忠心,难道就是用这种方式来体现的吗?” 老臣们见太子态度坚决,便将矛头转向顾浩然:“顾大人,你身为大理寺狱丞,难道就不能劝劝太子殿下,非要赶尽杀绝吗?你可知道,一旦这些世家子弟被处死,将会引起朝堂震动,对大晋的稳定不利啊。” 顾浩然向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老臣们,义正言辞地说道:“诸位大人,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大晋的稳定,可你们想过那些被你们家族排挤在外的寒门学子吗?他们日夜苦读,满怀报国之志,却因你们的垄断而报国无门。你们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动摇大晋根基之人。你们所谓的家族荣耀,不过是建立在无数贤才的痛苦之上。” 老臣们被顾浩然的话气得脸色涨红,其中一位脾气暴躁的老臣指着顾浩然大骂:“你一个小小的狱丞,竟敢如此顶撞我们,你可知我们在朝中的地位和威望?” 顾浩然冷笑一声:“大人,我只知道在国法面前,人人平等。无论你们地位多高,威望多大,只要触犯了国法,就必须受到惩处。你们为了自家子弟,不惜来此扰乱法场,这难道就是你们口中的忠诚和正义吗?” 老臣们还想争辩,顾浩然继续说道:“你们家族长期把持科举,导致人才凋零,国家缺乏新鲜血液。长此以往,大晋如何能在这乱世中立足?你们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国家安危,简直是罪大恶极。” 第85章 口诛笔伐 顾浩然和一群老臣激烈地对着吵架,那场面剑拔弩张,互不相让。书生们见状,也纷纷加入其中,一时间,争吵声、辩论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浪潮在空气中翻滚。 林悦然则安静地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神色。在这群争吵的人里,有很多都是他们曾经的门生,岁月流转,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只是,过去的几十年时光,这些人都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林悦然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那些曾经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她还记得他们年轻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的他们,心怀壮志,意气风发。 他们曾是寒门子弟中的佼佼者,凭借着自身的才华与努力,在科举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他们曾两袖清风,不被世俗的铜臭所沾染,心中装着的是对天下苍生的怜悯与责任,一心为民请命,渴望为百姓谋求福祉,改变世间的不公。 他们常常口口声声说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激昂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带着无尽的热血与豪情。 其中一位大臣,名叫苏瑾,他年少时家境贫寒,却聪慧过人,常常借着微弱的烛光苦读诗书,直至深夜。那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消瘦却坚毅的面庞,他不顾生活的困苦,一心扑在学问上。 终于,他在科举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探花郎。本以为他会坚守初心,继续为寒门子弟发声,为正义而战。 然而,命运的转折却在他被豪门相中,成为了豪门的女婿之后悄然发生。自此,他一步升天,踏入了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还有一位叫赵轩的大臣,他曾是街头巷尾传颂的励志典范。他自幼父母双亡,靠着邻里的接济长大,但他从未放弃对知识的追求。 在寒冷的冬日,他衣衫单薄,却紧紧抱着书本,在破旧的庙宇中诵读经典。他的努力与才华让他高中状元,那一刻,整个寒门都为他欢呼雀跃。 可谁能想到,当他踏入豪门的那一刻起,往昔的一切都渐渐被他抛诸脑后。 曾经的他们,是寒门子弟的骄傲,是无数人心中的希望之光。他们的故事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寒门学子努力奋进,相信只要凭借真才实学,就能改变命运,出人头地。 可如今,他们却成为了阻挡寒门子弟向上的高墙。他们在一步登天之后,却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曾经的艰辛与不易。 他们开始嫌弃那些仍在寒门中挣扎的人,将曾经的同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的子孙凭借着家族的权势与地位,成为了所谓的高贵之人,而寒门子弟在他们眼中,却成了永远脱不了长衫的孔乙己,是不知变通、只知死读书的可怜虫。 林悦然缓缓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却满是苦涩与无奈。这真是一个荒唐的乱世,他们往上走的时候,满心期待着万事清平,渴望有广阔的天地,足够的职位,让他们能够尽情地施展自己的才能,实现心中的抱负。 他们渴望打破阶层的壁垒,让才华与努力成为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可是,当他们自己终于位于高位,享受着荣华富贵与权力带来的荣耀时,他们却全然变了一副模样。 他们开始害怕失去,担心下面的人太多,会抢了他们爵位世袭的机会,会动摇他们家族的根基。 于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不惜掠夺、甚至剥夺他人往上走的机会,将科举这条原本公平公正的晋升之路,变成了他们家族垄断权力与财富的工具。 林悦然看着眼前的这些大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决定不再沉默,要让这些人直面自己的过去。 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向那群争吵的大臣。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来,现场渐渐安静了些许。 林悦然径直走到苏瑾面前,她的眼神平静却又仿佛能看穿一切。 苏瑾看到她走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仍强装镇定。 林悦然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苏大人,您可还记得当年在那间破旧小屋中,您借着微弱烛光苦读的日子?那时的您,虽贫苦却志向高远,您曾说要为天下寒士争一条出路,可如今呢?” 苏瑾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冷哼一声道:“本大人如今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晋的稳定与繁荣,你一个女子,怎会懂得朝堂之事的复杂?” 林悦然微微摇头,轻轻一笑:“苏大人,您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吗?那您可还记得,当年您科举得中,成为探花郎之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您站在那高台之上,接受众人敬仰,您曾誓言要让寒门之光普照大地,让公平与正义在科举之中彰显。难道这些,您都已经忘却了吗?” 苏瑾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开始有些躲闪,但仍强辩道:“哼,年少时的狂言,岂能作数?本大人入仕多年,深知为官之道,需权衡各方利弊,如今的科举制度,虽有瑕疵,但也是维持世家与寒门平衡的关键所在,岂是你能随意评判的?” 林悦然向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苏瑾:“平衡?苏大人,您所谓的平衡,便是让世家子弟凭借推荐信轻松踏入仕途,而将寒门子弟拒之门外吗?您看看如今的朝堂,有多少真正有才华的寒门子弟被埋没?而您的家族,却在这所谓的平衡之下,日益昌盛,尽享荣华富贵。您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苏瑾被林悦然的话刺得心头一震,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林姑娘,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苏家在朝堂之上,也为大晋立下过汗马功劳,怎可被你如此污蔑?” 林悦然冷笑一声:“苏大人,您所谓的功劳,难道就是维护这科举的不公,让世家垄断朝堂吗?您可知道,正因如此,大晋的人才选拔已陷入僵局,国家的根基正在被慢慢侵蚀。” 苏瑾强作镇定,狡辩道:“林姑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世家子弟自幼接受良好教育,他们的学识与素养岂是那些寒门子弟可比?推荐信不过是一种筛选手段,确保能进入仕途者皆有真才实学。况且,我苏家世代为官,对大晋的忠心日月可鉴,在诸多国策推行、边疆守卫之事上,皆不遗余力,怎可被你如此诋毁?” 林悦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苏大人,您莫要自欺欺人。寒门子弟虽出身贫寒,但他们心怀壮志,为求学问,不惜凿壁偷光、囊萤映雪。他们的才华与毅力,绝不在世家子弟之下。而您的家族,靠着垄断科举,将无数寒门贤才拒之门外,独揽大权,尽享荣华,这难道就是您口中的忠心?” 苏瑾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说道:“林姑娘,你这是在煽动人心!科举之事,关乎国家根本,岂是你能随意评说。我苏家在科举中虽有一定影响力,但也绝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世家与寒门之间,本就有差异,这是难以改变的事实,我们只是顺应时势罢了。” 林悦然毫不退缩:“苏大人,顺应时势?您是在逆天而行!您可还记得您年少时,因无钱买书,四处求借的情景?那时的您,难道不渴望一个公平的机会?如今您却成为了剥夺他人公平的帮凶。您所谓的世家优势,不过是你们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编造的谎言。大晋若继续如此,必将走向衰败。” 苏瑾被说得有些语塞,但仍硬着头皮道:“你……你这是危言耸听!我苏家一直都在为大晋的稳定努力,世家与寒门相互依存,若打破这平衡,朝堂必将大乱,外敌也会趁虚而入。” 林悦然逼近一步:“苏大人,您还在狡辩!您的家族为了自身利益,早已不顾大晋的安危。寒门子弟报国无门,心中积怨已久,长此以往,内乱必生。而您,却还在为这腐朽的科举制度和家族的垄断行为寻找借口,您的良知何在?” 苏瑾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的眼神开始慌乱,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我……我也是为了家族……” 林悦然摇摇头:“苏大人,您为了家族,却牺牲了大晋的未来。您若还有一丝廉耻,就该改过自新,支持科举改革,否则,您将成为千古罪人。” 第86章 唇枪舌剑 苏瑾被说得有些语塞,但仍硬着头皮道:“你……你这是危言耸听!我苏家一直都在为大晋的稳定努力,世家与寒门相互依存,若打破这平衡,朝堂必将大乱,外敌也会趁虚而入。” 林悦然逼近一步:“苏大人,您还在狡辩!您的家族为了自身利益,早已不顾大晋的安危。寒门子弟报国无门,心中积怨已久,长此以往,内乱必生。而您,却还在为这腐朽的科举制度和家族的垄断行为寻找借口,您的良知何在?” 苏瑾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的眼神开始慌乱,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我……我也是为了家族……” 林悦然摇摇头:“苏大人,您为了家族,却牺牲了大晋的未来。您若还有一丝廉耻,就该改过自新,支持科举改革,否则,您将成为千古罪人。” 苏瑾在林悦然的步步紧逼下,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脸上已没了先前的傲慢。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赵轩见势不妙,立刻上前维护苏瑾。 赵轩向前一步,挡在苏瑾身前,对着林悦然说道:“林姑娘,你莫要逼人太甚。苏大人在朝堂多年,功绩斐然,你一个小小女子,怎可如此肆意攻击朝廷重臣?” 林悦然轻轻瞥了赵轩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赵大人,您这是要官官相护吗?您与苏大人的关系,可真是不一般呐。您自己又何尝不是从寒门出身,靠着科举鲤鱼跃龙门,而后却忘恩负义,与世家同流合污?” 赵轩脸色一沉:“林姑娘,休得胡言!我赵轩为官,一向清正廉洁,为大晋鞠躬尽瘁,岂容你这般污蔑?” 林悦然却不慌不忙:“赵大人,清正廉洁?您可还记得当年在那破旧庙宇中,您衣衫褴褛,却抱着书本苦读的模样?那时的您,是寒门子弟的希望之星,大家都盼着您能改变寒门的命运。可如今呢?您成为了豪门的座上宾,将曾经的寒门兄弟抛诸脑后,您所谓的清正廉洁,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赵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愤怒掩盖:“林姑娘,你这是在歪曲事实!我入仕之后,一直在为大晋的百姓谋福祉,在地方任职时,我兴修水利,开办学堂,哪一件事不是为了大晋的繁荣?” 这时,顾浩然也走上前来,与林悦然并肩而立,他看着赵轩说道:“赵大人,您做的这些事,固然值得称道。但您不能否认,在科举之事上,您和苏大人一样,都在维护世家的利益,阻碍寒门子弟的晋升之路。您可知道,如今有多少寒门才俊,空有满腹经纶,却因没有世家的推荐信,而被拒之科举门外?” 赵轩提高了声调:“顾大人,你身为大理寺狱丞,应该专注于刑狱之事,科举之事本就错综复杂,并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世家在科举中虽有一定影响力,但也并非完全掌控。而且,世家与寒门的平衡,是大晋多年来维持稳定的根基,若是轻易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林悦然紧接着说道:“赵大人,您所谓的平衡,就是让世家继续垄断权力,让寒门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吗?您看看如今的大晋,世家子弟庸碌无为者居多,却能身居高位,而寒门子弟即便才华出众,也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长此以往,大晋的人才如何得以发掘?国家又如何能够强盛?” 赵轩被说得有些语塞,但仍强辩道:“这……这只是暂时的现象。世家子弟中也有许多贤能之人,他们同样在为大晋效力。而且,科举制度也在不断完善,日后定会给寒门子弟更多机会。” 顾浩然冷笑一声:“赵大人,您这话说得轻巧。科举制度若是真的在完善,为何舞弊之事屡禁不止?为何世家子弟总能在科举中占得先机?您不要以为大家都看不明白,这背后,都是你们这些世家大臣在暗中操纵。” 赵轩的脸色变得通红,他愤怒地说道:“顾大人,你这是毫无证据的诬陷!我赵轩行得正坐得端,绝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大晋的事。你若是再这样污蔑我,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悦然看着赵轩愤怒的样子,心中却更加坚定:“赵大人,您若是心中无愧,为何如此激动?您口口声声说为大晋着想,可您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损害大晋的根基。您和苏大人,为了家族的利益,不惜牺牲大晋的未来,你们才是大晋的罪人!” 赵轩此时已被气得浑身发抖,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你们……你们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在大晋为官多年,对大晋的忠诚天地可鉴。你们这样污蔑我,到底是何居心?” 顾浩然向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赵轩:“赵大人,我们并非污蔑您,而是在陈述事实。您若真的对大晋忠心耿耿,就应该支持科举改革,打破世家垄断,让大晋的人才选拔制度更加公平公正。否则,您将永远被钉在大晋的耻辱柱上。” 赵轩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他指着顾浩然和林悦然,大声吼道:“你们这是在挑战世家的权威,你们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大晋的科举制度由来已久,岂是你们能轻易撼动的?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林悦然却毫不畏惧,她冷静地说道:“赵大人,我们并非要挑战什么权威,我们只是在为大晋的未来努力。世家的垄断已经让大晋陷入了困境,若不改革,大晋必将走向灭亡。您若是执迷不悟,必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顾浩然也说道:“赵大人,您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与我们一起推动科举改革,为大晋的繁荣贡献力量,而不是继续与世家同流合污,维护这腐朽的制度。” 赵轩怒视着他们,心中却开始有些动摇。他知道,林悦然和顾浩然所说的话并非毫无道理,可他又无法割舍家族的利益和自己在世家圈子里的地位。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复杂,既有愤怒,又有犹豫和挣扎。 周围的大臣们和书生们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大臣们心中各有盘算,有的在思考自己家族的未来,有的则在观望局势的发展。书生们则对林悦然和顾浩然充满了敬佩,他们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也更加坚定了支持科举改革的决心。 第87章 你来我往 赵轩怒视着他们,心中却开始有些动摇。但他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与苏瑾对视一眼后,那眼神仿佛在交流着某种默契,旋即,他将矛头转向顾浩然,试图扭转这对自己与苏瑾愈发不利的局面。 赵轩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敌意与不屑,他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满是挑衅:“顾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阻碍科举公平,那你自己又做得如何?你在大理寺任职期间,曾多次不顾证据,仅凭个人臆断就判定一些世家子弟有罪,你这难道就是公正执法吗?哼,别以为大家都不清楚你的那些手段,你不过是想借打压世家来为自己博取名声罢了。” 他刻意提高了声调,话语中满是指责与质疑,意图先声夺人,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他们自身的问题上转移开,说话间,他还故意挺了挺胸膛,显示出自己的理直气壮。 苏瑾也在一旁附和道:“没错,顾浩然。你为了打击世家,不择手段,明明是那寒门子弟心怀不轨,想要诬陷我世家子弟,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定我族中子弟的罪,若不是我等据理力争,岂不是要让那小人得逞?” 顾浩然微微皱眉,他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仿佛隐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不慌不忙地回应道:“苏大人,赵大人,你们莫要血口喷人。我在大理寺所办每一案,皆有确凿证据,绝无冤屈任何一人。倒是你们,为了维护世家在科举中的利益,暗中操纵,篡改科举结果,这些事难道就可以视而不见吗?” 赵轩大声道:“你有何证据说我们操纵科举?顾浩然,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你不过是在这里危言耸听,妄图扰乱朝堂。” 林悦然在一旁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与洞察一切的睿智:“赵大人,您难道忘了,十年前的科举舞弊案?当时,有寒门子弟亲眼看到苏大人您的远房侄子苏启在考场外鬼鬼祟祟,趁着考官巡查的间隙,将写满答案的纸条塞给场内的考生,这一切都被旁边的学子看在眼里。而赵大人却在事后将那几位寒门证人秘密关押。这难道不是你们操纵科举的铁证吗?” 苏瑾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你休要胡编乱造,我苏家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苏启那日只是去考场外给族中子弟送些衣物,怎会被你污蔑成传递答案?你这是蓄意抹黑我苏家,其心可诛。” 林悦然步步紧逼,她莲步轻移,向前走了一小步,那气势却如排山倒海般压向苏瑾。 “苏大人,当年您为了让自己的侄子能在科举中高中,不惜买通考官,更改考题。良知未泯的李正发现了考官与您之间的勾结,他本想上报朝廷,却被您提前知晓,您便买通了他的上司,伪造证据,将他打入大牢,最后他在狱中不堪折磨,含冤而死。” 赵轩见苏瑾有些慌乱,赶忙帮腔道:“你如此费尽心机,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你莫不是被那妄图颠覆大晋的乱党收买,来此扰乱朝堂秩序?” 林悦然不屑地看了赵轩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赵大人,您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您在任职的青州,那次大灾之时,您不仅调换粮食,还克扣了朝廷发放的救灾款项,导致许多灾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您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赵轩恶狠狠地说道:“你……你这是污蔑,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我在青州任职时,尽心尽力,那救灾之事我亲力亲为,怎会如你所说这般不堪?你这是恶意编造谎言,想要陷害我。” 顾浩然接着说道:“赵大人,您与当地的盐商世家暗中勾结,操纵盐价,原本平价的盐被你们抬高了数倍,百姓们买不起盐,只能吃无盐之食,许多人因此身体虚弱,疾病缠身。您的所作所为,早已背离了为官之道,违背了您曾经的誓言。” 赵轩此时已被气得近乎癫狂,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布满血丝,指着顾浩然和林悦然,咆哮道:“你们这两个奸人,今日这般污蔑我和苏大人,定是想挑起世家与寒门的纷争,破坏大晋的稳定。你们不会得逞的!我赵轩一心为国,为大晋鞠躬尽瘁,岂容你们这般诋毁。” 林悦然冷冷地看着他:“赵大人,我们只是在揭露真相。您以为这些事情能永远被隐瞒下去吗?纸终究包不住火,你们的罪行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此时,众人所在之处正是长江边上,顾浩然深知若不及时处置,一旦让赵轩和苏瑾回到朝堂,凭借他们的势力与手段,定会设法逃脱罪责。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就地审查赵轩和苏瑾。 赵轩和苏瑾听闻顾浩然要在此地审查他们,顿时大声嚷嚷起来。 赵轩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地吼道:“顾浩然,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狱丞,你有何资格在这里判案?这长江边上岂是你能随意审案之处?你莫不是想以下犯上,破坏朝廷规矩?” 苏瑾也在一旁跟着叫嚷:“没错,顾浩然。你此举简直是荒谬至极。我等身为朝廷重臣,身份尊贵,岂是你能轻易审问的?你没有朝堂的授权,没有刑部的公文,你这是私自审案,是违法之举。” 顾浩然神色不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吵闹。待他们稍作停歇后,顾浩然才缓缓开口:“赵大人,苏大人,我虽只是大理寺狱丞,但如今之事涉及科举舞弊、贪污救灾款项、勾结盐商等诸多重大罪行,关乎大晋的根基与百姓的福祉。太子殿下也在此,他必定允许我在此地先行审查,若有必要,再移交刑部处置。这乃是特事特办,并非我私自妄为。” 赵轩冷笑一声:“哼,太子殿下怎会有如此荒唐的命令?你莫要拿太子殿下当挡箭牌,我看你是伪造太子旨意,意图谋害我等。” 苏瑾也附和道:“没错,太子殿下一向公正贤明,怎会允许你在这长江边上随意审案?你必定是在说谎。”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太子让自己的亲信走上前来,向众人展示了皇帝的手谕。手谕上明确写着,授权顾浩然在长江边上对赵轩和苏瑾涉及的案件进行初步审查,若查明属实,即刻押送回京,交刑部严惩。 看到黄帝手谕后,赵轩和苏瑾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他们仍不甘心。 第88章 新的面貌 长江之畔,江水滔滔,浪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层层白沫。江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气氛凝重得似要凝结。 赵轩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有皇帝手谕,你又能奈我何?你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们有罪。” 他的双眼圆睁,布满血丝,腮帮子因愤怒而高高鼓起,额头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那模样仿佛一只被逼至绝境却仍负隅顽抗的困兽。 苏瑾也强装镇定:“没错,顾浩然,你若是拿不出真凭实据,今日这般羞辱我等,日后定要你付出惨重代价。” 苏瑾挺直了腰杆,可微微颤抖的嘴唇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眼神中透着一丝虚张声势的慌乱。 赵轩率先发难,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这些百姓,不过是贪图些许赏钱,便信口胡诌。而这些学子,定是对我等心怀怨恨,才会编造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谎言。顾浩然,你仅凭这些莫须有的证词,就想定我们的罪,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一边吼叫,一边挥舞着手臂,像是要将那些所谓的“污蔑”通通挥散,脸上因激动而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根根凸起。 苏瑾也跟着叫嚷起来:“没错,我苏家在朝堂多年,一向奉公守法,怎会做出科举舞弊之事?我那侄子苏启,自幼饱读诗书,品德高尚,断不会行此等卑劣之举。定是有人嫉妒我苏家的威望,蓄意设计陷害。” 顾浩然冷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他从袖中缓缓取出一份密函,举在手中说道。 “赵大人,苏大人,你们可认得此物?这是当年苏大人买通考官的信件,上面详细记录了你们的交易内容,包括更改考题的要求以及给予考官的贿赂数目。这可是从那考官家中搜出的,铁证如山,你们还敢狡辩吗?” 赵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作镇定:“这……这定是伪造的,是你顾浩然为了置我们于死地,故意找人伪造的假证。” 顾浩然没有理会他的狡辩,又拿出一叠账目明细:“赵大人,这是青州救灾时的账目明细,上面清楚地显示着你克扣救灾款项的去向,以及与粮商勾结的交易记录。这些都是从你在青州的府邸中搜出的,你还有何话说?” 赵轩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微微颤抖,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无力:“这……这是有人暗中陷害我,将这些东西偷偷放入我府中的。我对大晋忠心不二,绝无此事。” 苏瑾见此情形,也开始慌乱起来,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眼神游移不定:“顾浩然,就算这些所谓的证据是真的,那也不能说明我苏家全部参与其中。也许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背着我做了错事,我并不知情。” 顾浩然严厉地看着他:“苏大人,你还在妄图推卸责任。你侄子在考场外传递答案之时,你就在不远处的马车中观望,这一点,已有多名证人证实。你敢说你毫不知情?” 苏瑾被顾浩然的话击中要害,一时语塞,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在此时,太子龙颜大怒,当即下令:“赵轩、苏瑾,以及参与科举作弊的所有世家子弟,罪大恶极,祸国殃民,即刻在长江边上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赵轩听闻太子的旨意,顿时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我乃二品大员,为大晋立下过汗马功劳,怎能就这样被斩杀?我要见陛下,我要当面呈奏。” “赵大人,你犯下如此重罪,还敢妄图面见父皇?父皇英明神武,早已洞察一切,岂会被你蒙骗。” 赵轩仍不死心,继续叫嚷:“我为大晋兢兢业业多年,即使有罪,也应按照朝廷律法,由刑部审讯定罪,怎能在这长江边上草草斩杀?我不服,我要上诉。” 太子神色冷峻地斥责道:“赵轩,你一介文臣,犯下贪污救灾款项、勾结盐商、操纵科举等诸多重罪,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寒门子弟报国无门,大晋根基动摇。你还妄想跟武将一样,战死沙场才有殊荣?你简直是痴心妄想。你这样的祸国殃民之徒,死有余辜。” 太子一边斥责,一边愤怒地瞪着赵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赵轩见太子亲临,心中更加慌乱,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求饶:“太子殿下,殿下饶命啊。臣一时糊涂,被奸人蒙蔽,才犯下这些过错。臣愿改过自新,戴罪立功,为大晋弥补过错。求殿下开恩啊。” 赵轩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红肿起来,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苏瑾也跟着跪下,涕泪横流:“太子殿下,苏家对大晋忠心耿耿,此次之事,皆是我那侄子的个人行为,与苏家其他人无关。求殿下网开一面,饶我苏家一命啊。” 苏瑾的哭声凄惨,脸上满是泪痕和鼻涕,头发也因慌乱而变得凌乱不堪。 太子看着他们这副狼狈的模样,心中厌恶至极:“你们犯下如此大罪,还想牵连家族。今日若不将你们严惩,如何向大晋的百姓交代?如何重振大晋的朝纲?” 一旁的学子们看到赵轩和苏瑾这副求饶的丑态,纷纷耻笑起来。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赵大人,如今也成了这副模样,真是可笑。” “苏大人还妄图包庇家族,他们这些门阀世家,平日里只知为自己谋私利,根本不顾百姓死活。” “太子殿下英明,今日斩杀这些祸国殃民之人,真是大快人心。” 太子不再理会赵轩和苏瑾的求饶,一挥手,刽子手走上前来。赵轩和苏瑾绝望地看着刽子手举起的大刀,那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 赵轩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苏瑾则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随着刀光一闪,他们的头颅落地,鲜血如喷泉般溅出,洒入长江之中,江水瞬间被染成一片殷红。 那些参与科举作弊的世家子弟,也一个个被斩杀。他们或哭喊求饶,或面如死灰,却都无法逃脱正义的制裁。 寒门学子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山呼万岁。他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多年来被世家压制的怨气终于得到了宣泄。 他们知道,从此刻起,大晋的科举将迎来新的变革,他们将有更多的机会施展才华,报效国家。有的学子激动地跳跃起来,有的学子相互拥抱,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长江之畔。 太子看着欢呼的学子们,心中感到一丝欣慰。他深知,此次斩杀赵轩和苏瑾等人,只是一个开始。 他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心,江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他的衣袍随风飘动,仿佛一位即将带领大晋走向辉煌的王者。 接下来,他将与顾浩然等人一起,彻底整顿大晋的官场,打破世家垄断,为大晋选拔出更多的贤才,让大晋走向繁荣昌盛。 顾浩然站在太子身旁,微微欠身说道:“殿下,今日此举,大快人心。臣相信,大晋的未来将充满希望。”顾浩然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太子微微点头:“表弟,此次多亏了你明察秋毫,不畏强权,才将这些奸人绳之以法。日后,整顿官场之事,还需你多多费心。”太子的声音中带着对顾浩然的赞赏与信任。 “臣定当全力以赴,为殿下分忧。” 顾浩然恭敬地回答道,他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晋官场清明、繁荣昌盛的那一天。 长江边上的风轻轻吹过,仿佛在为大晋吹散阴霾,迎接新的曙光。江面上波光粼粼,似乎也在为这一场正义的审判而欢呼。 第89章 幸福人生 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城墙上,将斑驳的砖石染成一片金黄,宛如为这座城池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锦缎。 顾浩然与林悦然乘坐的马车,在石板路上缓缓前行,车轮滚动发出的“辘辘”声,似是在诉说着今日的传奇。 马车内,气氛却并不因外界的宁静而沉闷。顾浩然微微侧身,面向林悦然,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意,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若藏着无尽的狡黠。 “我今天做了坏事,得罪了不少人,你这位顾夫人以后面对的都是腥风血雨了。” 林悦然轻轻把玩着手中那把精致的扇子,扇面上的山水图在车内昏黄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无畏与洒脱,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动作轻盈而优雅,“我们相识又不是一年,风雨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什么可怕的?” 顾浩然被她的回答逗得愈发开怀,他歪着头,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愈发衬得他面容俊朗。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林悦然,满是爱意与欣赏,“回到顾家,你才会知道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林悦然再次耸耸肩,那动作依旧从容,“反正你是顾家家主,一切都看你怎么做了。” 顾浩然不再言语,只是斜靠在车窗边,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他眯起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路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风中摇曳生姿,似在为他们今日的壮举欢呼。 “顾家也早就受够了世态炎凉,该是时候变一变了。” 林悦然被他的话吸引,笑着歪着头,那模样俏皮又可爱,“你打算怎么改改?” 顾浩然长叹一口气,这声叹息中蕴含着太多的无奈与期望。他缓缓伸出手,牵起林悦然的柔荑,她的手微微冰凉,却让他的心愈发温暖。 “能者居之,这就是我要改的规矩。” 林悦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她的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支持,“我支持你。” 她微微用力回握顾浩然的手,仿佛在给予他力量。 马车缓缓驶入顾家大宅,雕花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门内,顾承正站在庭院中,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袍角随风轻轻飘动,步伐沉稳而缓慢,似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探究与期待,看着顾浩然,微微挑眉,“听说你在长江边上,跟着太子做了一件大事?” 顾浩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爽朗而自信,“确切地说,我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而且是闯了滔天巨祸。” 顾承轻轻叹息一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这祸顾家承担得起吗?” 顾浩然歪头,看着顾承,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笑眯眯地说道:“父亲,你觉得承担不起,我可以一力承担。”他挺直了腰杆,胸膛微微挺起,展现出一种无畏的姿态。 林悦然站在一旁,目光在顾浩然与顾承之间来回游移,她的心微微揪起,担心顾承真的会放弃顾浩然。 顾承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如洪钟般响亮,在庭院中回荡,“哈哈哈,吓你的,咱们老顾家难得出一个三元及第的人才,我怎么可能放弃?再说,我们顾家也曾求爷爷告奶奶,他们理都不理,还说什么人走茶凉。现在,该让他们体会一下镜花水月了。” 他边说边大步走向顾浩然,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儿子,你做的好,我支持你。要是你力气小,喊上我,我也想做一件大事,这可是上史册的大事,不能小气吧啦的,别不带我。”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笑,顾浩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的,爹,我一定。” 此时,顾浩行也从一旁的回廊走来。他身着一袭青衫,步伐匆匆,脸上带着急切与兴奋。他一眼看到顾浩然,眼中立刻绽放出认可的光芒。 他快步走到顾浩然面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今日之举,真是大快人心,不愧是我顾家的子孙。” 顾浩然谦逊地笑了笑,“这次确实是把天捅了个窟窿,不过我觉得这是为了大晋的未来,也是为了顾家能在这浑浊的官场中真正立足。” 顾浩行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赞许,“我就知道,咱们顾家出了你这么个麒麟儿,定能改变些什么。” 周围的顾家人听闻此事,也纷纷围拢过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前,他的眼神中带着敬佩,声音有些沙哑却十分有力。 “浩然啊,你这是为了大义,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支持你。别看我们老了,可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也能出份力。” 一位年轻的子弟也激动地说道:“浩然哥,你是我们的榜样,以后你说怎么做,我们就跟着怎么做,绝不含糊。” 这时,王氏也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浩然啊,你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这次的事虽然危险,但我们都相信你能处理好。你看,大家都在你身后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四周的顾家人示意,眼神中满是对家人团结的自豪。 顾浩然环顾四周,看着这些充满信任与支持的家人,心中满是感动。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各位长辈、兄弟姐妹们,这次我在长江边上,揭露了赵轩和苏瑾等世家门阀子弟操纵科举、贪污腐败之事。我知道这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晋的科举被他们肆意践踏,不能让百姓的希望破灭。我提出‘能者居之’的改革,就是想打破这种门阀垄断的局面,让真正有才华的人能为大晋效力。” 顾浩行带头鼓起掌来,“好,说得好!大晋就需要这样的变革。” 其他顾家人也纷纷鼓掌,掌声雷动,在庭院中久久回荡。 顾承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儿子,你放心,顾家上下都会全力配合你,放开手,大胆干。” 他的眼神坚定,向周围的家人投去鼓励的目光,众人纷纷点头回应。 林悦然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敬佩与喜爱更甚。她看到顾浩行毫不犹豫的认可,看到顾家人众口一词的支持,她深知这个家族有着强大的凝聚力和正义的脊梁。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充满热血与正义的家族,他们在面对困境与挑战时,不是退缩,而是勇往直前,为了心中的信念不惜一切代价。她知道,自己与顾浩然的这条路,虽然充满荆棘,但有这样的家族相伴,他们定能披荆斩棘,走向光明的未来。 第90章 再次挖坑 在顾家那古雅精致的庭院之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林悦然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慵懒地坐在石凳上,手中轻摇着一把绘有墨竹的扇子,面前的石桌上摆满了各种新鲜的水果,在这炎炎夏日里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顾浩然则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专注地为林悦然切着冰镇水果。他那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操作着水果刀,将一块块晶莹剔透的果肉整齐地码放在盘中。 “悦然,这冰镇过的西瓜最是解暑,你尝尝。” 顾浩然将切好的西瓜递到林悦然面前,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林悦然微微一笑,接过西瓜轻咬一口,汁水在口中散开,清甜的滋味瞬间驱散了些许暑气。 “嗯,真甜,还是你想得周到。” 两人正沉浸在这温馨愉悦的氛围之中,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张静怡脸色阴沉地走进院子,她身着一身华丽的锦缎衣裳,可那原本应该雍容华贵的面容此刻却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张静怡径直走到林悦然面前,双手叉腰,大声斥责道:“林悦然,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错?你怎么能跟乔艳艳吵架?她可是郡主,身份尊贵无比,更何况她还是我的好闺蜜。你这般作为,简直是目无尊长,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林悦然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西瓜,缓缓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奶奶,此事并非我故意挑起事端。乔艳艳她言语间对我多有冒犯,我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才与她理论几句。” 张静怡却根本不听林悦然的解释,她那火爆的脾气一上来就如同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你还敢狡辩?我看你和那田菲简直就是一路货色。田菲以前在顾家就总是惹是生非,你现在也学着她的样子,是不是想把顾家搅得不得安宁?” 林悦然听到张静怡将自己和田菲相提并论,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她气得七窍生烟,脸色涨得通红,手中的扇子也不自觉地握紧。 “奶奶,您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乱下定论?我祖母的事情,我本就不清楚,您又何苦拿我与她作比?您这样说,实在是有失公允。” 张静怡哼了一声,她那圆瞪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我还说错了不成?你看看你,自从进了顾家,就没少给我添麻烦。乔艳艳那是什么身份,你就不能让着她点?你这脾气,迟早要闯出大祸。”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奶奶,我敬重您是长辈,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无端忍受他人的欺辱。乔艳艳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肆意妄为,我若是一味退让,岂不是让人觉得我顾家好欺负?” 张静怡被林悦然的话噎了一下,可她那执拗的性子却不肯轻易罢休。 她皱着眉头,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说道:“哼,你别以为你说得有理。乔艳艳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是向着她。你要是还想在顾家待下去,就赶紧去向她赔礼道歉。” 林悦然心中一阵悲凉,她没想到张静怡会如此偏袒乔艳艳,而且说话如此不讲道理。 “奶奶,我不会去道歉的。我没错,为何要道歉?” 此时,一旁的顾浩然赶忙上前劝解。 他轻轻拉住张静怡的手臂,笑着说道:“奶奶,您先消消气。这事儿肯定是有误会,悦然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您也别气坏了身子。乔艳艳那边,我会去妥善处理的,您就别操心了。” 张静怡白了顾浩然一眼,“你还帮着她说话?你这孙媳妇,我看是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了。” 顾浩然无奈地笑了笑,“奶奶,悦然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了解她的。您也知道,她平日里为人和善,这次肯定是乔艳艳做得太过分了。” 张静怡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又说道:“那乔艳艳说了,你这孙媳妇骂她是个骄纵的泼妇。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你说怎么办?” 林悦然瞪大了眼睛,急忙辩解道:“奶奶,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是乔艳艳自己胡编乱造,想要污蔑我。” 张静怡却不信,她摇了摇头,“我才不信你的话。乔艳艳怎么会污蔑你?她可是郡主,身份摆在那儿。” 顾浩然看着张静怡,耐心地解释道:“奶奶,您可不能只听乔艳艳一面之词。悦然的为人您也清楚,她不会随意诋毁他人的。说不定是乔艳艳故意挑起事端,想要给悦然难堪呢。” 张静怡哼了一声,“我不管,反正乔艳艳很生气,你必须得给她一个交代。” 林悦然心中满是委屈,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奶奶,您为何如此轻易地相信乔艳艳,而对我却充满了怀疑?” 张静怡看着林悦然委屈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哼,谁让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要是乖乖听话,不去和乔艳艳计较,哪会有这些事?” 顾浩然见气氛越来越紧张,他灵机一动,笑着对张静怡说:“奶奶,您看这样好不好?我陪您去街上逛逛,给您买些您喜欢的点心,咱们先把这件事放一放。等您心情好了,咱们再好好商量。” 张静怡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顾浩然,又看了看林悦然,说道:“那好吧,我就先给你个面子。不过,这事儿可没完。” 顾浩然连忙点头,拉着张静怡就往外走。 张静怡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对林悦然说:“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林悦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一场无端的争吵会引发这么多的麻烦,而且张静怡的态度让她感到无比心寒。 顾浩然陪着张静怡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他一边给张静怡挑选着各种精美的点心,一边耐心地和她聊天。“奶奶,您看这桃花酥,您最爱吃的,多买些回去。” 张静怡看着那些点心,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了一些。“还是你这孩子懂事,不像你那孙媳妇,总是惹我生气。” 顾浩然笑着说:“奶奶,悦然她真的是个好姑娘。这次的事情可能是个误会,等我回去好好问问她,肯定能把事情弄清楚的。您也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张静怡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生气啊,可乔艳艳是我的好朋友,她受了委屈,我总不能不管吧。” 顾浩然点头说道:“奶奶,我理解您的心情。不过,咱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悦然她在顾家一直都很乖巧,这次说不定是被乔艳艳逼急了才会这样。” 张静怡想了想,说道:“那你说怎么办?乔艳艳那边可不好交代。” 顾浩然思索片刻,说:“奶奶,我先去和乔艳艳见个面,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如果真的是悦然的错,我会让她去道歉的。但如果是乔艳艳故意找茬,我也不会让悦然受委屈的。” 张静怡听了顾浩然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好吧,那你就去处理吧。不过,你可得快点,别让乔艳艳等太久了。” 第91章 直面问题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屋内的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 林悦然双手托着下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厌烦,她直勾勾地盯着顾浩然给自己倒茶的动作,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悔意,暗自思忖着自己真不该踏入顾家这纷繁复杂的门第。 尤其是那个张静怡,简直就是个毫无主见、人云亦云的糊涂虫,真让人头疼不已。 顾浩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悦然的不悦,他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地为林悦然斟满茶杯,轻声说道:“张静怡的脾性,你从一开始便知晓,又何必如此介怀呢?” 林悦然听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应道:“哼,张静怡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可谁让她如今在顾家地位颇高呢。就算你心里不情愿,也得强忍着。唉,如今我算是深切体会到有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执拗老太婆是何等煎熬了。” 说罢,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抱怨道,“想我以前那般刁难陈阿娇,如今倒像是报应不爽,轮到自己头上了。这张静怡整日盯着我不放,真是烦死个人了。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嫁给你了呢?” 顾浩然听后,不禁笑出了声,他缓缓走到林悦然身旁坐下,歪着头,目光紧紧锁住她,调侃道:“怎么,你这是后悔嫁给我了?” 林悦然气鼓鼓地轻哼一声,“那还用说?” 顾浩然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同时,他的手缓缓抚上那如凝脂般光滑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着,“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林悦然猛地一下打开顾浩然的手,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我说,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还摊上张静怡这个蠢货!” 顾浩然微微挑高一侧眉毛,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依旧灿烂夺目,“是吗?你当真后悔了?” 林悦然再次翻了个白眼,“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顾浩然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脖颈,稍一用力,林悦然便原地打了个转,顺势落入他的怀中。 紧接着,他迅速扣住她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了上去。 刹那间,炙热的气息将林悦然笼罩,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悦然本能地用拳头捶打着顾浩然的胸膛,然而顾浩然却紧紧相拥,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直到林悦然渐渐没了力气,他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脸上的笑容如同狡黠的白狐狸一般。 “猫儿,婚前我便已证明,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将你抓回。所以,你莫要妄图逃离我的身边。” 林悦然轻轻抚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满心不悦地瞪着顾浩然,“你别以为用这一招就能让我忘记张静怡有多讨厌,你们顾家这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有多烦人!” 顾浩然对林悦然的小脾气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愈发灿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已嫁给我,就算难以忍受,也得学着去适应了。” 林悦然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似乎忘了,我可以选择和离。谁说我非你不可……” 话未说完,顾浩然猛地将她按在桌子上,再次狠狠地吻了上来。 这一次,他的吻中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林悦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底压抑的愤怒。 林悦然拼命地捶打着顾浩然的胸膛,而顾浩然却全然不顾,只是一味地扣紧她的后脑勺,让她根本无法逃脱。 林悦然见自己无法挣脱,眼珠一转,突然抬脚朝着他的下身踢去。顾浩然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迅速拦住林悦然的腿。林悦然见状,心中暗喜,知道这是个绝佳的出气机会。 于是,她双手成爪,直直地冲向顾浩然的要害部位。顾浩然无奈,只得松开扣住林悦然后脑勺的手,专心与她对打起来。林悦然将刚才张静怡带给她的满腔烦躁,尽数发泄在这一双拳头上。 只见她的拳头如疾风骤雨般攻向顾浩然,凌厉的攻势让顾浩然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招架。一时间,两人在屋内你追我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 “顾浩然,我今天非让你挂彩不可!” 林悦然边打边喊,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决绝。 “猫儿,只要你不再提离开我之事,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残打废,我也绝不还手。” 顾浩然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笑着回应。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悦然冷笑一声,攻势愈发猛烈。 “只要能让你舒心,我愿照单全收。” 两人在屋内满屋子追打,一个身形矫健,动若脱兔;一个身姿飘逸,翩若惊鸿。 只见他们的身影在光影交错的屋内穿梭,拳脚相交,衣袂飘飘,好一番热闹景象。 直至两人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才渐渐停了下来,一同坐在葡萄藤下的椅子上。此时,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林悦然微微喘息着,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你这几年的武艺倒是没荒废,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埋头读书了呢。” 顾浩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葡萄藤下回荡,“自从得知你回来以后,我每日都会抽出时间锻炼身体,只为了能配得上你这位曾经的女将军。” 顾浩然仔细观察着林悦然的表情,见她情绪逐渐平稳,便笑着问道:“你气消了些吗?” “没有。”林悦然嘴硬地回答道。 顾浩然宠溺地笑了笑,“张静怡让你道歉之事,我会帮你设法搪塞过去,你无需为此烦恼……” 林悦然微微撇了撇嘴,“你能在长江边上为大晋惩处科考巨贼,我又怎会懦弱地退缩?” 说着,她用衣袖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头看向顾浩然,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不就是那个没脑子的张静怡吗?即便这次能暂时将事情压下去,也不可能彻底解决。既然她非要一个结果,那我便让她彻底明白,她并非可以只手遮天的人物。” 林悦然歪着头,目光直视着顾浩然。顾浩然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不禁笑了起来,“你如今倒是越发能体会陈阿娇的不易了。你这是打算以晚辈的身份,去为自己争取一个能自由呼吸的未来吗?” 林悦然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绝不能让自己重蹈给陈阿娇挖坑的覆辙。我林悦然可不是逆来顺受之人,更不会成为一个任人拿捏的怨种老太太!” 微风轻轻拂过葡萄藤,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林悦然的决心而鼓掌。 第92章 十分无语 林悦然与顾浩然并肩而行,缓缓踏入张静怡的房间。 屋内,张静怡正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那姿态仿佛世间诸事皆与她无关。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不经意间瞥见林悦然,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白眼翻得极为夸张,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不满与不屑。 林悦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张静怡这一充满敌意的举动,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但还是努力地撇了撇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汹涌澎湃的火气,眼神冰冷地直视着张静怡。 张静怡见林悦然和顾浩然进来后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而沉闷。 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冷场的感觉,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只得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乔艳艳可是我最要好的闺蜜,你若是不跟她道歉,那我的面子该往哪里搁呀?再说了,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田菲那个讨人厌的老太婆,这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 林悦然听闻此言,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顾浩然,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与不安。 顾浩然心领神会,轻轻地拍了拍林悦然的手,同时给了她一个充满鼓励与信任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林悦然微微弯起嘴角,像是从顾浩然的眼神中汲取到了力量,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冷着脸的张静怡。 林悦然清了清喉咙,声音清脆而响亮:“祖母,大晋立国以孝定天下,百善孝为先。我不仅是顾家的孙媳妇,更是林家的孙女。乔郡主就算是长辈,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在我面前肆意讽刺挖苦我的祖母。若我连自己的祖母都不能维护,那我还算得上是一个有血有肉、懂得孝道之人吗?” 张静怡一听这话,顿时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脸颊涨得通红,大声说道:“你祖母就是个万人嫌的老太婆,乔艳艳哪里说错了?” 林悦然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心中暗暗骂道:真是的,张静怡你这张嘴可真够毒的,简直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摆了一张臭脸看着张静怡,咬着牙说道:“都是我的长辈,我本不该如此说话,但是,您三番两次羞辱我的亲祖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桑骂槐,还是含沙射影?您是在明着针对我呢,还是赤。裸裸地贬低我呢?” 张静怡被林悦然的话气得不轻,她“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扶手之上,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她怒喝道:“你怎么敢跟我这么说话!” 林悦然毫不畏惧地与张静怡对视着,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气呼呼地说道:“谁要是敢贬低我的亲祖母,我就必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大孝,就算是告到陛下面前,我也是占着道理的!” 张静怡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向林悦然,气急败坏地说道:“浩然,你看看,你看看她是个什么样子,怪不得是小娘养出来的,就是没教养!” 顾浩然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紧紧地握住林悦然的手,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祖母,悦然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求娶而来的心肝宝贝,谁若是伤害我的妻子半分,我定不会给其好脸色。” 张静怡被顾浩然的话惊得瞬间瞪大眼睛,手指指着自己,满脸的不可思议:“浩然,你在,你在说,我若不给这个女人颜面,你就要给我难看?” 顾浩然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祖母,难得您这次如此聪明,一下就听明白了。” 张静怡指着顾浩然,嘴唇哆嗦着,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你,你这是忤逆不孝!” 顾浩然轻哼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张静怡:“忤逆?我在长江边上砍杀的那些人,有很多都是祖父的门生故吏,还有一些是祖母您的亲朋好友,我为了大义都可以铁面无私,为了我的妻子,我更可以做到公道无私!” 张静怡听到这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才缓过神来,说道:“你,怪不得你和你祖父那么像!你简直就是你祖父的翻版!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变态!” 林悦然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好笑,她心想:张静怡要是知道顾浩然就是顾长风转世,说不定会被气得更厉害呢。 顾浩然静静地看着张静怡,并没有接她的话茬,房间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张静怡再次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向林悦然,语气中充满了指责:“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嫁到我们家,鼓动浩然去挑衅世家门阀,弄得我们顾家里外不是人,更被更多世家门阀孤立!” 林悦然听到这话,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不慌不忙地说道:“孤立?祖母,顾家是现在才被孤立的,还是已经被孤立排挤了数十年了呢?” 张静怡被林悦然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林悦然见状,声音提高了一些,继续说道:“祖母,您知道您最好的闺蜜,那位乔艳艳做了什么事情吗?她伙同其他世家卖考题!这可是触碰科考底线、问罪抄家的大罪!您以为这是什么小事吗?” 张静怡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浩然:“乔艳艳卖考题?就她?” 顾浩然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郑重地回答道:“祖母,乔艳艳不仅卖考题,更是卖推荐信,搅乱考试秩序,弄混科考。这还不算,乔艳艳还伙同其他世家门阀阻滞寒门科考,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动摇了国本。用不了多久,太子就要对乔艳艳开刀问罪了。” 张静怡听到这话,“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声音颤抖地问道:“乔艳艳怎么会这样?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就这么喜欢钱?她不是有很多钱吗?” 顾浩然看着张静怡惊慌失措的样子,声音不大,却句句诛心:“祖母,您的子孙不是进士就是状元,身负功名,家族绵延。所以您不会知道2代人没有一个进士的后果,也不会知道读书不行的门阀世家惴惴不安的心态。” 顾浩然紧紧地盯着张静怡的眼睛,张静怡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我跟乔艳艳关系那么好,我会不会被牵连啊?” 顾浩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祖母,您除了跟乔艳艳吃喝玩乐,您还做过什么吗?” 张静怡连忙摆手,说道:“没啦,我又不感兴趣那些赚钱的事情,再说,你们打理产业就好,我又不懂这些。” 顾浩然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所以,祖母,我把世家门阀得罪一个遍,顾家跟他们割袍断义,更是一件大好事。” 说着,顾浩然一把将林悦然拽到怀里,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继续说道:“我的妻子陪着我面对这样的滔天巨浪,不仅不害怕,还跟我同气连枝,您更该庆幸我有这样深明大义又一荣俱荣的灵魂伴侣。她对我的重要性,我想现在您更应该明白了吧?”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仿佛也在静静地见证着这场家庭风波的起伏。 第93章 为何爱我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屋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 顾浩然紧紧牵着林悦然的手,那力度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对她的珍视。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坚定而平静地看着张静怡,声音虽未提高分贝,却如千斤重石般掷地有声:“祖母,悦然是我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求娶回来的媳妇,您莫要仗着自己辈分最长就肆意妄为。倘若因为您的缘故而毁了我的家,我绝不介意让您清楚地知晓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说罢,顾浩然淡淡地瞥了一眼张静怡,便牵着林悦然的手转身欲走。 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刚走到门口,张静怡便气急败坏地大喊起来:“顾浩然,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顾浩然闻声,脚步顿住,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寒星般直直地盯着张静怡。 那目光中蕴含的威严让张静怡不禁心生畏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祖母,”顾浩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若您以往的所作所为真的行之有效,顾家又怎会被排挤长达数十年之久?既然您无力撑起顾家的一片天,那么您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对我们这些顾家子孙而言又有何意义?您只需安分守己,做好一个长辈该做的,享受那份恬淡宁静便已足够,您管不了的事情,就莫要强行插手。” 张静怡的脸涨得通红,愤怒地拔高嗓音,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空气:“我是你的祖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的祖母?!” 顾浩然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嘲讽,他看着张静怡,缓缓说道:“您是我的祖母又能怎样呢?” 张静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反复强调道:“你要孝顺我,孝顺我!你若是不孝顺,一旦传出去,你知道会有多少人笑话你吗?你若不孝,日后还如何在这世间行走?” 顾浩然微微皱眉,他实在没想到张静怡不仅脑子不灵光,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固执己见。 “我早已说过,您只需安分守己,做好一个老人该做的恬淡之事,懂得‘不痴不聋,不做家翁’的道理便足矣。您在外,又能为顾家争取到什么?在内,又能为顾家带来何种提升?您仔细想想,您究竟能做些什么呢?” 张静怡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带着哭腔说道:“我是你祖母!” 顾浩然再次轻笑一声,“就因为您是我祖母,所以您说的一切就都是对的吗?若您真的事事正确,那我们顾家何至于沦落至此?我们顾家可是太后的亲戚,自祖父去世后,虽出了众多进士,可为何至今仍处于边缘化的境地?您倒是告诉我,这是为何!” 张静怡紧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哭泣着说道:“你必须听我话!不然,我跟这个狐狸精,你只能选一个!” 顾浩然深情地看着林悦然,只见林悦然歪着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顾浩然微微用力,握紧了林悦然的手,而后转头看向张静怡,语气坚定。 “与我相伴一生的,是眼前这位名叫林悦然的女子,而并非您,祖母,抱歉,我既不愚孝,也不愚蠢。” 言罢,顾浩然毅然牵着林悦然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张静怡在他们身后哭泣着大喊:“来人啊,顾浩然疯了,忤逆尊长!” 顾浩然仿若未闻,头也不回地带着林悦然渐行渐远。林悦然歪着头,看着身旁的顾浩然,轻声问道:“为了我,如此无视张静怡,真的妥当吗?” 顾浩然转头看向林悦然,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且不说我前世乃是顾长风,本就是张静怡的夫君,就论今世,你我既已结为夫妻,便是同体之人。无论我的家族遭遇何种变故,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改变,始终会待你如一。在这世间,唯有你和我们未来的孩子,才是与我同气连枝、最为亲近之人。” 林悦然若有所思地歪着头,看着顾浩然:“你在外得罪了世家门阀,在内又与顾家最年长的长辈起了冲突,如此一来,里外皆树敌,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顾浩然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前世,我一直是个老好人,小心翼翼地谁都不得罪,尽力维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也因此赢得了众人的喜爱。可结果呢?我又得到了什么?我最爱的你最终还是跟林焕走了,我心心念念想要的成就也不得不谦让给他人,我几乎一无所有。” 说到此处,顾浩然的脸色微微一寒,他看着林悦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继续说道:“既然前世我什么都无法得到,那么今生,我为何还要继续如此善待他人,委屈自己?人生在世,总该有一世活得自私一些,为自己而活一次吧。” 顾浩然轻轻叹息一声,他将林悦然的手牵得更紧了,“上一世,我失去你太久太久,这一世,我只想自私一回,自由自在地为你,也为我自己而活。” 林悦然听了顾浩然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嘴角上扬,露出幸福的笑容:“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做一个自私鬼呢。” 顾浩然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是自私,其实也不全然如此。我本心还是愿意孝顺家人的,只是不愿选择愚孝罢了,仅此而已。” 林悦然微微点头,轻声叹息:“是啊,孝乃人最大的善德,若是一个人连孝顺都做不到,又何以为人呢?你若真的对张静怡不孝,我怕是也会离你而去。” 顾浩然笑着打趣道:“我只是不愚孝,并非不孝顺。在该孝顺的地方,我定会尽孝。但若是遇到该反抗之事,我也绝不会一味纵容。就像今日,她竟说出有你没她这般荒谬的话,我自然不会顺着她的意。谁让我心中更在乎我的妻子呢。” 林悦然听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也许,我嫁给你真的是一件好事。” 顾浩然故作惊讶地看着她:“你现在才知道啊?” 林悦然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起码,此刻我觉得嫁给你并不委屈。”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衣袂,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与坚定而轻轻吟唱。 第94章 有你真好 午后的阳光如一层轻柔的薄纱,慵懒地披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顾浩然与林悦然静静地坐在桌前,刚刚用完下午茶。 精致的茶杯中还残留着些许冒着热气的香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点心那诱人的甜香,二者相互交融,营造出一片静谧而祥和的氛围。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顾浩行缓缓走来,他的每一步都似带着几分沉重,仿佛内心正承载着无尽的忧虑。 顾浩然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瞬间警觉起来。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不着痕迹却又极为迅速地将林悦然护在身后,那动作流畅而自然,眼神中则透露出一丝审视与警惕,仿佛在无声地警告来者。 顾浩行走到近前,身子轻轻倚在柱子上,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林悦然身上,那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仿佛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与挣扎,以至于他的双目微微泛红。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缓缓转头看向顾浩然,率先打破了这令人有些压抑的沉默:“你昨天跟祖母闹别扭了?” 顾浩然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茶杯的把手,将茶杯端起,送至嘴边。 他微微眯起眼睛,轻抿一口香茗,随后缓缓放下茶杯,那动作优雅而从容。 紧接着,他微微扬起下巴,轻描淡写地反问道:“都是活过一世的人了,何必问得如此幼稚。她上一世是我的正妻,几十年过去,越发不长进又固执,不给她当头棒喝,她真以为自己是活祖宗。” 林悦然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在房间中回荡。 笑过之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肩膀微微耸动,轻声说道:“你也不问问臭浣熊到底为何而来,上来就怼人,这样真的好吗?” 顾浩然微微挑高一侧眉毛,脸上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无所谓神情,他的肩膀轻轻向上耸了耸,说道:“我毒舌,你是知道的。” 林悦然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对顾浩然的回答有些无奈。 她微微侧身,将目光转向顾浩行,眼神中带着关切与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顾浩行再次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他的内心此刻正如同被暴风雨席卷的海面,五味杂陈。他心爱的女人嫁给了顾浩行,而顾浩行又在长江边上做出那般惊天动地、足以撼动整个局势的大事。 虽然他内心深处是支持顾浩然的做法的,可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样做无疑是公然得罪了那些势力庞大的世家门阀,日后的道路必定布满荆棘,艰难险阻重重。 他深知自己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拼尽全力护着自己爱了两世的女人。 思及此处,顾浩行微微抬起手,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说道:“也没什么,张静怡跑到父亲面前大哭大闹,怕是不久,父亲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说完,顾浩行紧紧盯着顾浩然,眼睛一眨不眨,试图从他那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担忧或慌乱的神情。 然而,顾浩然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的坐姿端正而放松,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顾浩行不禁疑惑地皱起眉头,眉心处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你不担心?” 顾浩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迷人的笑容,他的眼神明亮而坚定:“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浩行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的担忧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化为熊熊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悦地说道:“就算你上一世是顾长风,可顾承不再是你的儿子了!这一世你投胎转世,已经是顾承的儿子了,你不可能拿出顾长风的身份来做事,你懂不懂?你这样会让阿悦很难做事,你知不知道!” 顾浩然平静地看着顾浩行,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那动作轻柔而缓慢。 随后,他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我从来没把自己当做顾长风,我也没有因为我曾经是顾长风而头脑发热,我只是做了最适合的事情而已。” 顾浩行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在你的心里,破坏就是适合?” 顾浩然闻言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他微微摇了摇头:“也许,你觉得我跟上一世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左右逢源,长袖善舞就是好。” 顾浩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肯定:“难道不是吗?” 顾浩然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天空,语气严肃而冰冷:“左右逢源,被人喜欢,当然是好事。可是这种好事能让子孙得到庇佑吗?能够福荫子孙吗?” “总比你树立更多敌人要强吧?” 顾浩然目光坚定如炬,直视着顾浩行的眼睛:“我树立的敌人是应该树立的,而且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顾浩行提高音量,声音在房间里嗡嗡作响:“你本来可以不参与其中,你本来可以不做那把刀的!” 顾浩然毫不退缩,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像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如果我不做那把刀,顾家还要这样不温不火地活着吗?” 顾浩行心急如焚,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总比树敌太多灭族好吧?你知道多少世家门阀想要顾家人死绝吗?” 顾浩然却满不在乎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不羁与豪迈:“他们可以试试看。” 顾浩行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人家一代不行,或许两代人就能做到!” 顾浩然看着他这般模样,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哈哈,顾浩行,我发现你真的变了,不再是臭浣熊思考事情的逻辑,反而像是曾经的我,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窝囊的样子?” 顾浩行听到这话,心中像是被重重地刺了一刀,一阵刺痛袭来。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看着林悦然喃喃自语道:“我曾经嫉恶如仇,如今林家什么样子?只要有一次错误,再也爬不起来!我不想我的后世子孙走我的老路!” 顾浩然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你说得对,谁不希望纠正自己曾经的错误,然后走出更好的路呢,我支持你。” 顾浩行却突然提高声音,声音尖锐而刺耳:“可是我不支持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让阿悦陷入险境?” 林悦然听到这话,轻轻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温柔而坚定:“臭浣熊,这不是顾浩然拉着我进去,而是我自愿的。” 顾浩行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疯了,你也疯了吗?” 林悦然眼神坚定,她微微抬起头,轻声说道:“我不是疯了,我只是想看看,自古以来变法者都不得好死,这是个魔咒还是一个谣言!” 顾浩行毫不犹豫地直接驳斥道:“荒谬,拿着顾家的未来赌一个你认为的朗朗乾坤吗?” 林悦然微微皱眉,她的眉毛轻轻拧在一起:“在院子里,你是支持浩然这么做的,为什么现在后悔了?” 顾浩行情绪激动,他的身体微微晃动,提高嗓门说道:“我不是后悔了,我只是希望科举之事做就做了,其余诸事不要碰!仅此而已!” 林悦然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如果我和浩然再活一世为了享乐而来,我不认为这是我再活一辈子的价值!我不想再浑浑噩噩了,我想尽我所能,让这个世界成为朗朗乾坤的世界,成为能者居之的世界!我不想关系至上充斥在各个角落,贻害子孙了!”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第95章 随你如何 华灯初上,夜幕笼罩着繁华的京城。今晚,太子赵无极于东宫设宴,邀请了诸多名门望族与朝中重臣。顾浩然与林悦然接获请柬,便携伴赴宴。 二人乘坐的马车缓缓停于东宫那朱红的大门前。顾浩然率先下车,他身着一袭墨蓝色锦袍,袍上绣着精致的银色暗纹,腰间束着一条黑色镶玉腰带,更显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转身,朝着车内伸出手,眼神温柔而专注。林悦然搭着他的手,款步下车。 她身着一袭浅粉色的曳地长裙,裙裾上用金线绣着细腻的花卉图案,外披一件月白色的薄纱披风,乌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点缀着几枚明珠,整个人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顾浩然轻轻挽起林悦然的手臂,二人并肩朝着东宫走去。门口的侍者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前来,赶忙躬身行礼,引领着他们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前往宴会所在的大殿。 大殿内灯火辉煌,宾客们或低声交谈,或浅笑寒暄。顾浩然与林悦然踏入大殿的瞬间,便吸引了不少目光。他们从容地走向太子与太子妃所在之处。 太子赵无极端坐于上位,他身着明黄色的太子袍服,袍服上绣着五爪金龙,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剑眉星目,面容英俊,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 见顾浩然与林悦然前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站起身来相迎。 “表弟,林姑娘,你们来了,本太子可是等候多时了。”太子的声音洪亮而热情,眼神中满是欢喜。 顾浩然微微躬身行礼:“太子殿下盛情相邀,浩然与悦然岂敢怠慢。” 林悦然也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坐在一旁,她身着一袭紫红色的宫装,头戴凤冠,仪态端庄。 她微笑着看着林悦然:“林姑娘,今日你可真是光彩照人啊。” 林悦然微微浅笑:“太子妃娘娘谬赞了,悦然不过是略作装扮。” 众人纷纷落座后,宴会正式开始。精美的菜肴如流水般被端上桌来,酒香四溢,乐声悠扬。 太子赵无极举起酒杯,目光看向顾浩然:“表弟,本太子近日听闻你在城中推行的一些善举,你组织人力修缮了城中那座年久失修的学堂,还为贫困学子提供了书籍与笔墨,此等义举,实在令人钦佩。” 顾浩然赶忙起身,双手举杯:“殿下过奖了,浩然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教育乃国之根本,我见那学堂破败,学子们求学艰难,心中不忍,便想着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表弟太过谦虚了。你此举不仅惠及了众多学子,也为我大晋的未来培养了人才。本太子相信,若是朝中臣子皆能如表弟这般心系百姓,我大晋定能繁荣昌盛。” 言罢,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顾浩然也一饮而尽。 “殿下心怀天下,有殿下的引领,我等臣子自当奋力追随,为大晋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一旁的太子妃与林悦然也在轻声交谈着。太子妃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林悦然问道:“林姑娘,听闻你擅长琴艺,本宫一直对琴音颇为喜爱,不知姑娘可否为本宫弹奏一曲?” 林悦然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太子妃娘娘有命,悦然自当遵从。只是悦然琴艺浅薄,恐有污娘娘的清听。” 太子妃微笑着说道:“林姑娘不必过谦,本宫相信姑娘定能弹奏出美妙的琴音。” 林悦然起身,在侍者的引领下走向放置在一旁的琴案。她轻轻撩起裙摆,缓缓坐下,玉手轻抚琴弦,试了试音。 随后,她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开始在琴弦上舞动起来。 一时间,悠扬的琴音在大殿内回荡开来。那琴音如潺潺流水,又如悠悠白云,空灵而美妙,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皆停止了交谈,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之中。 太子赵无极也被琴音所吸引,他转头看向林悦然,眼神中满是赞赏:“林姑娘的琴艺果然精妙绝伦,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悦然自幼便研习琴艺,她对琴音有着独特的感悟与理解,能得殿下与诸位的赞赏,她定会倍感欣慰。” 一曲终了,林悦然起身,微微福了福身:“献丑了,还望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恕罪。” “林姑娘莫要如此说,你的琴音宛如天籁,本宫听得如痴如醉。” 这时,太子赵无极似是想起了什么,对顾浩然说道:“表弟,本太子听闻你对兵法也颇有研究,如今边境虽暂无战事,但居安思危,本太子想听听你对边防之事有何见解?” 顾浩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殿下,依浩然之见,边防之事,首重防御工事的修筑与加固。要在边境要害之处修建坚固的城池与堡垒,储备充足的粮草与兵器,方能应对突发的战事。再者,便是军队的训练与士气的提升。要选拔优秀的将领,严格训练士兵,让他们具备过硬的军事素质与战斗意志。同时,还可采取一些策略,如与边境的少数民族部落交好,通过贸易往来与文化交流,化敌为友,减少边境的冲突与隐患。” 太子微微点头,眼神专注地听着:“表弟所言甚是。本太子也曾思考过这些问题,只是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难免会遇到诸多困难与阻碍。” “殿下,任何改革与举措在推行之初都会遇到困难,但只要殿下下定决心,坚定不移地推行下去,并且合理地调配资源,任用贤能,定能克服困难,取得成效。” 太子妃在一旁听着二人的交谈,也插言道:“这边防之事关乎国家的安危,确实大意不得。不过,本宫觉得,除了军事防御,民生的发展也是极为重要的。若边境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他们也会自发地支持边防建设。” “太子妃娘娘说得对。只有百姓富足,国家才能根基稳固。可以在边境地区鼓励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同时扶持商业贸易,促进经济的繁荣。” “两位所言极是。看来,本太子日后在处理国事之时,还得多听听你们的意见。” 众人皆笑了起来,宴会的气氛愈发融洽。 酒过三巡,太子赵无极又与顾浩然聊起了文学诗词。 太子兴致颇高,说道:“表弟,本太子近日读了一首古诗,其中有几句颇为费解,想请表弟为我解惑。” “殿下请讲,浩然定当知无不言。” 太子念出那几句诗后,顾浩然沉思片刻,便开始详细地为太子解读诗句的含义、诗人的创作背景以及其中蕴含的情感与哲理。他的讲解深入浅出,条理清晰,太子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满是钦佩。 “表弟果然学识渊博,经你这么一讲解,本太子豁然开朗。本太子平日里也爱吟诗作对,只是自愧不如表弟的才华。” “殿下过奖了。诗词乃是文人墨客抒发情感、表达思想的载体,殿下身处高位,心怀天下,若能将这份心境融入诗词之中,定能创作出不凡的佳作。” 在一旁的林悦然与太子妃也在分享着一些女红刺绣的心得。 太子妃拿起一旁的绣品,展示给林悦然看:“林姑娘,你看这绣品,乃是本宫亲手所绣,只是这针法上还有些不足之处,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建议?” 林悦然仔细端详着绣品,说道:“太子妃娘娘这绣品已经十分精美了。若是在这花卉的花瓣处,再采用一些细腻的针法,如滚针与套针相结合,使花瓣的颜色过渡更加自然,纹理更加清晰,或许会更加完美。” 太子妃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林姑娘果然是此中高手,本宫受教了。” 随着夜色渐深,宴会也接近尾声。太子赵无极站起身来,对顾浩然与林悦然说道:“表弟,林姑娘,今日与你们相聚,本太子十分开心。希望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与你们畅聊。” 顾浩然与林悦然也起身行礼:“多谢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的款待,今日我等也受益匪浅。” 众人相互道别后,顾浩然与林悦然便离开了东宫。他们乘坐马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林悦然靠在顾浩然的肩上,轻声说道:“今日这宴会,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愉快许多。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皆是和善之人。” 顾浩然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是啊,太子殿下心怀天下,有治国安邦的抱负,太子妃娘娘也温婉贤淑。若他们日后能继承大统,大晋的百姓或许能过上好日子。” “但愿如此。今日你与太子殿下相谈甚欢,太子对你颇为赏识,这对你日后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 “我不过是尽臣子本分,为太子殿下出谋划策。我只希望能在这乱世之中,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大晋做些实事。”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顾浩然心中感动,紧紧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无所畏惧。”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车内的二人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与彼此的深情之中。 第96章 其实也行 林悦然和顾浩然结束了东宫的宴会,乘坐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家中。 踏入家门,两人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宴会上的余韵,可心里却都惦记着一件事,那便是乔艳艳送来的请帖。 林悦然一边解下披风递给丫鬟,一边看向顾浩然,微微皱眉说道:“浩然,这乔艳艳突然送来请帖,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但我想着,咱们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倒不如去赴宴,当面和她聊聊,也好弄清楚她到底想怎样。” 顾浩然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悦然,你说得对。躲着也不是办法,况且我们本就对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正好趁此机会,把话挑明了说。” 说罢,两人稍作休整,便按照请帖上的时间,再次乘上马车,朝着乔艳艳设宴的地方而去。待他们抵达时,发现张静怡也已经到了。 张静怡坐在宴会的主宾位上,正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茶,见顾浩然和林悦然进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乔艳艳今日倒是盛装打扮,身着一袭艳丽的大红色锦裙,头戴华丽的金饰,脸上施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显得贵气十足。 她看到顾浩然和林悦然,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起身迎了过来:“哟,浩然表弟,林妹妹,你们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可叫我好等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作势要去拉林悦然的手。 林悦然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避开了乔艳艳的手,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乔郡主客气了,收到郡主的请帖,我们怎敢不来呢。” 顾浩然也微微拱手行礼:“乔郡主今日设宴,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吧。” 乔艳艳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笑声中却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哎呀,浩然表弟这话说的,没什么要事就不能请你们来聚聚啦?咱们平日里走动得少,我这不是想着增进增进感情嘛。快,都入座吧。” 众人纷纷入座后,宴席便开始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可这气氛却显得有些微妙。 乔艳艳端起酒杯,笑意盈盈地看着顾浩然和林悦然:“浩然表弟,林妹妹,我先敬你们一杯。听闻你们最近在城里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呀,这名声都快传遍京城了呢。” 顾浩然举起酒杯,却并未急着饮下,只是看着乔艳艳,语气平淡地说道:“郡主谬赞了,不过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不足挂齿。倒是郡主,听闻您平日里交友广泛,这人脉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乔艳艳听出了顾浩然话里有话,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哈哈,表弟说笑了,我不过是爱结交些朋友,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罢了。”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静怡放下茶杯,慢悠悠地开口了:“哼,热闹倒是热闹,可别闹出什么乱子来才好。” 林悦然微微皱眉,看着张静怡说道:“祖母这话,悦然有些不明白。这与人结交,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会闹出乱子呢?” 乔艳艳见状,赶忙打圆场:“哎呀,祖母,林妹妹,咱们今日是来开心吃饭的,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了。来,尝尝这道清蒸鲈鱼,这可是我特地吩咐厨子做的,味道极为鲜美呢。” 说着,她便亲自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林悦然的碗里。 林悦然看着碗里的鱼肉,却没有动筷的意思,而是抬头直视乔艳艳的眼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乔郡主,既然您也说不想说扫兴的话,那悦然便有话直说了。郡主前些日子伙同世家门阀卖考题、卖推荐信,搅乱科考之事,不知郡主作何解释?” 乔艳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酒杯都差点没拿稳,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悦然:“林妹妹,你这……你这可不能乱说呀,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定是有人在背后污蔑我!” 顾浩然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厉:“污蔑?郡主,我们可是有真凭实据的。您的所作所为已经动摇了国本,这可不是小事,您难道还想狡辩不成?” 乔艳艳的嘴唇微微颤抖,她转头看向张静怡,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祖母,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是被冤枉的呀,他们……他们这是血口喷人!” 张静怡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哎呀,这事儿啊,我看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艳艳啊,你也是个乖巧的孩子,我是知道的。浩然,阿悦,你们也别太着急下定论,这中间万一有个什么差错,可不好收场啊。”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张静怡说道:“祖母,我们并非无凭无据。此事已经在朝廷上下传开了,太子殿下也在着手调查,证据确凿,绝不是我们凭空捏造的。乔郡主做出这样的事,您身为长辈,难道不该劝她主动承认,争取从轻发落吗?” 乔艳艳一听,“嗖”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林悦然,声音尖锐地说道:“林悦然,你别太过分了!我向来敬重你是顾家的孙媳妇,可你今日却如此咄咄逼人,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故意来抹黑我!” 林悦然也站起身来,眼中满是不屑:“嫉妒你?乔郡主,您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林悦然行事坦坦荡荡,不屑于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倒是您,做出这等有损国家、坑害学子的勾当,还有脸在这里狡辩,您就不怕遭报应吗?” 顾浩然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林悦然身边,眼神冰冷地看着乔艳艳:“乔艳艳,你若是识趣的话,就该主动向朝廷交代你的罪行,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否则,等太子殿下查明一切,到时候可就不是简单的惩处了。” 乔艳艳气得浑身发抖,她的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恨意:“顾浩然,林悦然,你们别以为有太子撑腰,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我乔艳艳也不是好惹的,咱们走着瞧!” 张静怡见场面越发失控,也急得站了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似乎想要把这紧张的气氛给驱散,提高音量说道。 “都别吵了,都别吵了!这像什么样子嘛。在这吵来吵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艳艳啊,你先坐下,有话好好说。浩然,阿悦,你们也别这么激动,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张静怡说道:“祖母,不是我们要闹,是乔郡主做的事太过分了,我们实在不能坐视不管。” 张静怡瞪了林悦然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责怪:“就算艳艳真做了那些事,那也该由朝廷去处理,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兴师问罪。你们这样,把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呀!” 顾浩然微微皱眉,看着张静怡说道:“祖母,朝廷自然会处理此事,但我们身为大晋的子民,看到有人如此践踏科考的公正,难道连说句话都不行吗?我们只是想让乔郡主明白,她的所作所为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乔艳艳此时稍稍冷静了一些,她重新坐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却又强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浩然表弟,林妹妹,今日就算是我有错,可咱们毕竟是亲戚呀,你们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改过自新吗?何必非要闹到朝廷上去,让我身败名裂呢。” 林悦然看着乔艳艳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一阵厌恶,她冷冷地说道:“乔郡主,机会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您之前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后果呢?现在想让我们放过您,那那些被您坑害的学子又该怎么办?” 乔艳艳咬了咬嘴唇,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宴会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原本的欢声笑语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张静怡看着眼前的局面,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都散了吧。艳艳啊,你也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到底该怎么解决,别再执迷不悟了。浩然,阿悦,你们也回去吧,别再闹了。” 顾浩然微微拱手:“祖母,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说罢,他牵起林悦然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充满火药味的宴会。 走出大门,林悦然微微转头看向顾浩然,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 “浩然,今日我们把乔艳艳得罪狠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可怎么办呀?” 顾浩然握紧林悦然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别怕,悦然。我们本就是为了正义,她若敢继续胡作非为,我们便继续与她周旋到底。我定不会让她伤害到你分毫。” 林悦然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与顾浩然一同踏上马车,缓缓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97章 新的起点 林悦然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微微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浩然,那模样就像是一只灵动的小猫发现了新奇的玩意儿。 她的心里像是被无数只小手在挠着,对于乔艳艳和顾浩然之间这令人费解的表亲关系,实在是好奇到了极点,尤其是两人那巨大的年龄差,一个六十有余,一个才二十出头,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谜团。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那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他轻轻拍了拍林悦然的手,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爱意。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声音温和地说道:“你想问什么就说吧,看你这眼珠子都滴溜溜转,肯定有什么好奇的事情。” 林悦然清了清喉咙,那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她好奇地问道:“我从来没听说你跟乔艳艳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是她表弟的?” 顾浩然微微直起身子,手优雅地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是一阵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缓缓说道:“我的母亲是乔艳艳的堂姑。” 林悦然听到这个答案,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o”形。 她的脑海里迅速开始梳理着这复杂的家族关系,如果这么论的话,那就是说乔艳艳的父亲跟顾浩然的母亲是同一个爷爷的,他们是同一个家族的。她不禁暗自感叹,看样子顾浩然的辈分够大的呀。 林悦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娇艳而动人。 她笑着说:“我说乔艳艳怎么看我不顺眼,一个看我特别像前世的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是他的表弟媳妇儿啊,乔艳艳这个辈分可真够小的。” 顾浩然微微点头,他的动作优雅而沉稳,“是啊,他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本来就是同一祖父的堂兄妹呀。再说了,乔艳艳那位驸马爷父亲辈分小,又不是我的错。” 林悦然听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她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那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格外响亮。 “怪不得怪不得,她拿我真没办法,说起来我又是她的表弟媳妇,又是她最讨厌的女人的孙女,她想给我摆身份,论辈分都不知道从何论起,笑死我了。” “还少了一项。” “还少了什么?” “乔艳艳跟张静怡是闺蜜,她无法从我的祖母那里开始论。这也就罢了,前世,我还是顾长风的时候,我为了你,我可是经常跟乔艳艳的夫君对着干,哦,对了,臭浣熊也是这样。” 林悦然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啊,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是啊,你对乔艳艳的夫君那真的是赶尽杀绝,让他在朝堂上无立锥之地,唉呀,现在想想,怪不得她那么看我不顺眼。她是看不惯我又没有办法把我怎样,真的是有意思。” 顾浩然缓缓凑近林悦然,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轻声说道:“你瞧嫁给我还是有好处的,她看不惯你,干不掉你,都是自家人,她不爽你也没办法。” 林悦然微微仰起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摇头晃脑地说道:“是啊是啊,我嫁给你还不错,起码能气死那个活祖宗,想想就开心。” 顾浩然从衣袖里拿出一份信笺,那信笺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他在林悦然耳边轻声说道:“不过,有一件事,你得知道。” 林悦然伸出手,接过信笺,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信笺的纸张,仿佛能感受到上面文字的重量。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眉头逐渐皱起,“上次你在长江边上教训了他们,这么快,世家门阀就想反扑了。” 顾浩然和林悦然走下马车,此时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两人的脚步沉稳而坚定,衣袂在风中轻轻飘动。 “他们出了招,那就要有应变的方法。” “你有什么好主意?” “国库现在缺钱,那就从盐商查起吧,有些税该交了。” “畅音阁好久没有开张了,该是时候检验一下他们的能力了。” “你知道如果税收上来,就要在西北打一仗了。” 林悦然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烈日般耀眼。 “我的刀早就渴了。”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里包含着信任、默契与勇气。他们笑着走到院子里,才来到院子里,顾浩行再次寒着脸走过来。 顾浩行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开口说道:“前几天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你瞧,现在他们都已经把事闹上来了,开始查我们顾家的宅院和田地了,你准备怎么做?” 顾浩然看着顾浩行,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顾浩行轻哼一声,他的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耍嘴皮子谁都会,你到底该怎么护住顾家?如今我们坐在风暴眼上,随时就可能有暴风雨。” 顾浩然轻叹一声,他缓缓走到顾浩行身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顾浩行的肩膀,那动作像是在给予安慰和力量。 “连父亲都支持我,再说我已经和顾家坐在风暴眼上了,既然对方不给我们退路,我们就跟对方好好耍耍,如果不能针锋相对,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顾浩行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怎么做。” “他们有很多是你我曾经的门生故吏,谁屁股干净过?既然他们让我寸步难行,我就让他们逃税漏税的事情大白于天下,我先从盐税开始查起,搞个告缗令,看谁玩过谁。” “你这是准备重复汉武之故事。” “没错,历史虽不会重演,但智慧却可借鉴。如今我们唯有如此,方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为顾家争得一线生机,守护住我们所珍视的一切。” 第98章 事赶事来 在顾家那古雅的庭院之中,林悦然、顾浩然和顾浩行正站在一处交谈。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三人的神情各异,林悦然温婉而沉静,顾浩然身姿挺拔、气质不凡,顾浩行则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顾承急匆匆地走来,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他径直朝着顾浩然走去,一把抓住顾浩然的手,眼神中满是得意与欢喜。 “我的好大儿,老爹给你准备了一个好官职,那就是平准令,你开心不?” 顾承的声音响亮而欢快,在庭院中回荡。 顾浩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一脑门子问号,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说道:“爹,我是大理寺狱丞,怎么又来了一个平准令?”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想要从父亲的表情中探寻出更多的信息。 顾承听到儿子的疑问,不禁爽朗地笑起来,那笑声震得树枝上的鸟儿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他松开顾浩然的手,双手叉腰,说道:“这不是你在长江得罪人了嘛。他们弹劾你,皇帝就叫我去商量一下,皇帝说他不能够让你没有官职,毕竟你是开国以来第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你又不能做大司农,毕竟你太年轻了,所以,我觉得这个平准令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点着顾浩然的胸口,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顾承自顾自地说下去,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顾浩然在平准令职位上大展身手的模样。 “好大儿,你可别小瞧这个官位啊,这可是平抑物价的最好官位,最关键的是什么?最关键的是什么挣钱的行当都被你一个人管着,你看,我给你找到给人穿小鞋的最佳官位了。” 他说着,还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林悦然站在一旁,内心很认可公公说的话。 她知道平准令是个六品官职,虽然不算什么大官儿,但权力却不容小觑。这个职位包括了所有赚钱行当的营收平衡管控,专门监管税收的。 谁要是价卖高了,谁要是囤货居奇,都能被平准令一手打下价来,让对方血本无归!美其名曰平抑物价,让老百姓都能买得起东西,平准令可是教训人的最好的职位。 这还不算,平准令是专管上供皇家的丝织品和全国丝织品染色、制作。丝织品和黄金等量齐观,一样是硬通货。 顾浩然听了父亲的话,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他看着顾承,眼神中多了几分感激与期待。 “唉,你别说这个职位确实不错,那帮家伙们不是在调查我们的田地跟宅院吗?我就调查调查他们的铺子。爹,你知道什么东西价格上涨吗?” 顾承再次爽朗地大笑起来,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你还真别说,我走之前太子当着陛下的面给我讲了。” 林悦然闻言,“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她用手轻轻掩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哈哈,公公,你这不是赤.裸裸的告诉我夫君,陛下和太子都支持,而且要暗戳戳的借着我夫君的手,让这批跳得高的世家门阀碰一鼻子灰吗?”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在庭院里回荡,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顾承笑得那是一个得意,他挺起胸膛,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 “那可不,我跟陛下都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铁兄弟,他当太子那年月,我可是铁杆太子党,虽然我智慧不太足,他也没有给我很好的官职,但是论贴心,我们哥俩谁跟谁。”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仿佛又回到了与皇帝年少时的时光。 顾承调皮地说下去,眼神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像是一个孩子在分享着自己的秘密。 “儿媳妇,你是不知道我们年轻那会有多爽。当年我爹在的时候,有我爹罩着我,我跟陛下暗戳戳地整了多少贪官,不仅片叶不沾身,所有人都觉得我和陛下是好人。哈哈哈,我年轻那会闯的祸可比浩然大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比划着,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在重现当年的场景。 顾承拍着顾浩然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力量与鼓励。 他看着儿子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虽然没有沾上你爷爷的光,但是你放心,有爹在,有陛下在,太子跟你你们放手去做。出了事,老爹跟你兜着。再说了,我们顾家什么门第啊?标准的皇亲国戚,开国功勋!真是的,他们真以为他们读了几年书,三代同朝就小母牛上天了?这群人什么档次,也配跟我叫板?老子今天不把他们往死里整,他们都不知道谁是爷。” 林悦然看着顾承,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自己的父亲林熙恒,心中不禁有些伤感,但眼前的顾承却让她感受到了真正的关怀与依靠。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顾家一直过的比林家好!顾家不仅抱团取暖,还刚正不阿。 不仅有皇帝罩着做事,更是执着于做有利于国家的事,他们没有因为自己是开国功勋后裔,就堕落成大晋的蛀虫,他们更愿意做大晋的打神鞭,震慑宵小,肃清寰宇。 顾承笑眯眯地继续跟顾浩然说下去,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在传授着宝贵的经验。 “陛下跟我讲了,他说这个茶叶比那个盐更有说法,那群人逃税漏税可多了,要从这里下手。对了,过几天,太子会跟大司农好好聊聊,说是要清查国库存粮,嗯,你到时候去东宫做事,算是借调。” 顾浩然笑起来,他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 “这是你跟陛下讨价还价的结果吧?” “对啊,你既然要做那个愣头青,你去给他们冲锋,怎么能不给你一点保障?再说,他让我儿子出风头,我就得拉着他儿子给你做垫背的!真是的,不能一直让我们家吃亏,他们家都做好人!要做恶人就一起做。” 林悦然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在庭院里回荡,引得周围的仆人都忍不住侧目。 “公公啊,我真怀疑你的官位不高就是什么都要讲究公平!而且你要讲公平的那个人还是陛下。”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看着顾承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亲近。 顾承很有经验地说道:“而顾家之所以长久不衰,就是因为我敢跟陛下说真话。我作为他的肱骨和心腹,给陛下要点保障怎么啦?那他不能光给我个大棒,不给我甜枣吧。再说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谁不了解谁啊!我要是跟他客气了,他反而怀疑我的真心。” 他微微仰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骄傲与自信。 林悦然点着头,脸上带着微笑,说道:“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第99章 调查情况 晨曦透过轻纱窗帘,温柔地洒在顾浩然与林悦然的卧榻之上。 顾浩然率先睁开双眼,看着身旁仍在睡梦中的林悦然,心中满是怜爱。他轻轻拨开林悦然额前的一缕秀发,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林悦然似乎有所感应,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顾浩然那深情的目光。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带着些许慵懒的鼻音说道:“早啊,浩然。” “早。”顾浩然轻声回应,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睡醒的沙哑。 两人躺在床上,享受着这清晨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林悦然突然眼珠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靠近顾浩然,轻声问道:“浩然,你如今身为平准令,上任第一件事打算做什么呀?” 顾浩然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自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哼,自然是去查查那些在背后说我坏话之人的铺子,好好平抑物价,让他们知道,惹到我算是倒大霉了。” 说着,他从枕边拿出一个名册,在林悦然眼前晃了晃。 林悦然好奇地接过名册,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人名和店铺信息。 她坏笑着说道:“哎呀,这些人可真是倒霉喽。” 顾浩然宠溺地刮了刮林悦然的鼻子:“这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他们,而是他们有错在先,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维护公正罢了。” 待两人起身洗漱完毕,顾浩然整理好衣衫,准备出门前往大司农寺。 林悦然跟在他身后,一边帮他整理领口,一边叮嘱道:“你此去可要小心,那些世家之人肯定不会轻易就范的。” 顾浩然握住林悦然的手,轻轻捏了捏:“放心吧,悦然。我自有分寸,况且我背后还有太子和父亲的支持,他们不敢把我怎样。” 顾浩然来到大司农寺,大司农早已在寺内等候。 见到顾浩然,大司农笑着迎上前:“顾大人,恭喜荣任平准令啊。这平准之事关乎国计民生,陛下和太子都极为重视,你可得好好干呐。” 顾浩然微微拱手行礼:“大司农大人谬赞了,浩然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还请大人赐予手令,以便我开展工作。” 大司农点了点头,转身从桌案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手令,递给顾浩然:“这是手令,顾大人拿着,可对京城各商铺进行检查,若有违规者,严惩不贷。” “多谢大人。”顾浩然接过手令,转身离去。 顾浩然带着手令,开始有针对性地检查那些在名册上的铺子。消息不胫而走,那些世家子弟听闻顾浩然前来检查,纷纷赶到自家铺子,准备应对。 顾浩然来到一家绸缎庄前,店门口早已站满了人。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世家子弟,名叫王公子。 他看到顾浩然,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只是那笑容在紧张之下显得有些僵硬:“顾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看,我这绸缎庄一向都是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您大可放心。” 顾浩然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否诚信经营,不是你说了算,我自会查看。” 说着,便要走进店内。王公子见状,急忙侧身拦住顾浩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顾浩然面前,手微微颤抖着。 “顾大人,这是小的一点心意,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顾浩然瞥了一眼盒子,冷冷地说道:“王公子,你这是何意?是想贿赂本大人吗?你可知这是违法之事。” 王公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这只是小的对大人的敬仰之情,绝无贿赂之意。大人您看,我这绸缎庄的绸缎都是上等货,价格也十分公道,您随便检查。” 顾浩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店内。他拿起一匹绸缎,仔细查看,然后问道:“这绸缎的进价多少?售价又是多少?” 王公子连忙回答:“大人,这绸缎进价五十两一匹,售价八十两,这中间的差价都是用来支付店铺的开销和伙计的工钱,小的真的没有多赚。” 顾浩然冷笑一声:“五十两进价?据我所知,这绸缎的进价最多不过三十两,你竟敢虚报进价,哄抬物价。” 王公子一听,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这都是小的一时糊涂,求大人从轻发落。” 顾浩然不为所动,严肃地说道:“你身为商家,本应诚信经营,却为了一己私利,扰乱市场秩序。本大人定会按照律法处置,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说完,顾浩然带着随从离开绸缎庄,前往下一家店铺。一路上,那些世家子弟们纷纷效仿王公子,有的送礼物,有的说好话,可都拍到了马蹄子上。 顾浩然来到一家茶叶店,店老板李老爷亲自出来迎接。 他满脸堆笑地说道:“顾大人,久仰大名啊。今日大人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大人一路辛苦,不如先到店内喝杯茶,歇歇脚。” “不必了,李老爷,我是来检查店铺的,不是来喝茶的。” 李老爷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大人放心,小店的茶叶都是从各地精选而来,品质上乘,价格合理。大人若是喜欢,小的可以送大人一些。” “李老爷,你这茶叶店的生意看来不错啊,都有多余的茶叶送人了。我看你还是先把账本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李老爷无奈,只好让伙计去拿账本。顾浩然接过账本,仔细查看,发现账目中有许多模糊不清的地方。 他抬起头,看着李老爷:“李老爷,这账本是怎么回事?为何有这么多不清楚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李老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渗出,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这……这可能是伙计记账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小的这就去让他们改过来。” 顾浩然冷哼一声:“弄错了?我看没那么简单。你这茶叶店若是没有问题,为何如此慌张?”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女子从店内走了出来。 她看到顾浩然,微微行了一礼:“顾大人,小女子有礼了。小女子是这茶叶店的账房,这账本之事小女子知道一些。” 顾浩然看着她:“你知道什么?如实说来。” 女子缓缓说道:“大人,这账本之所以不清楚,是因为有些茶叶是从一些小茶农那里收购的,他们没有正规的票据,所以账目中才会有些模糊。但小女子可以保证,小店的茶叶价格都是按照市场行情来定的,绝没有哄抬物价。” 顾浩然沉思片刻,说道:“即便如此,你这账本不清也是违反规定的。你且把那些小茶农的信息整理出来,交给我核实。若是属实,我可以从轻处理;若是有假,你这茶叶店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女子点了点头:“是,大人。小女子这就去整理。” 顾浩然继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检查着店铺,他的公正严明让那些世家子弟们又气又怕。而顾浩然却毫不退缩,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一定要将这京城的商业秩序整顿好。 一天的检查结束后,顾浩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林悦然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他回来,急忙迎上前:“浩然,你回来了。今天怎么样?” 第100章 又是一事 夜幕笼罩着顾家宅邸,烛火摇曳,顾浩然与林悦然用过晚膳后,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顾浩然坐在榻上,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得意,他一把拉过林悦然的手,将她轻轻拽到自己身边坐下。 林悦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诧异,但看着他那喜形于色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浩然,今日是碰到什么好事了?瞧你这般高兴。” 顾浩然嘴角上扬,眼神中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畅快,他笑着说道:“悦然,你可知我今日作为平准令去巡查那些铺子,可真是让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们吃尽了苦头。我不过是按律行事,查查他们虚报进价、哄抬物价之事,他们便一个个吓得满头大汗,平日里的威风全然不见。” 林悦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哦?那你是如何让他们这般害怕的?快与我细细道来。” 顾浩然微微挺直了身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先去了一家绸缎庄,那绸缎庄的王公子,一见到我就满脸堆笑,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额头上的汗珠子跟下雨似的,直往下滚。他还妄图拿一个精美的盒子贿赂我,那手啊,抖得跟筛糠似的,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当场呵斥了他。接着我又去了一家茶叶店,店老板李老爷也是,表面上镇定自若,可那眼神里的焦急和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怎么也藏不住。我指出他账本不清的问题,他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悦然听着,不禁笑出了声:“哈哈,这些人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家世,为所欲为,如今碰到你这个公正严明的平准令,也算是他们的报应。那接下来呢?他们就这么乖乖认栽了?” 顾浩然轻轻摇了摇头:“他们哪会这么轻易就范。不过我也不会心软,我告诉他们,定会按照律法处置,绝不含糊。我这一番举动,估计已经让一大群世家子弟开始害怕了。我敢断言,用不了多久,咱们家门就会有一群人来送礼求情,想要我网开一面呢。” 林悦然白了他一眼,佯装嗔怪道:“你呀,就知道会这样。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被他们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一定要坚守公正。” 顾浩然正欲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顾浩行的声音:“浩然,你在吗?” 顾浩然起身打开门,看到顾浩行一脸无奈的表情,问道:“兄长,何事如此着急?” 顾浩行苦笑着说:“你这话说完还没多久呢,门口就已经来了一群送礼的人。我让家丁先拦着,你还是赶紧去处理一下吧,这事儿可不能闹大了。” 顾浩然微微皱眉,心中暗叹这群世家子弟的速度之快,转头对林悦然说道:“悦然,你先在房里休息,我去去就来。” 林悦然却调皮地眨了眨眼:“我才不要,我要去耳房偷听,看看这些人都能说出些什么花言巧语。” 顾浩然无奈地笑了笑,与顾浩行一同朝门口走去。 来到门口附近的耳房,林悦然悄悄躲了进去,透过门缝向外张望。 只见门口站着一群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各种精美的礼盒,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为首的一位公子,乃是京城有名的赵公子,他向前一步,对着门内高声喊道:“顾大人,顾大人,您在吗?小的赵某,听闻大人新官上任,特来拜访,略备薄礼,还望大人笑纳。” 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仆人便将礼盒一一打开,里面尽是些稀世珍宝、古玩字画。 赵公子接着说道:“大人,这玉如意乃是小的家中祖传之物,温润通透,据说有辟邪祈福之功效。还有这幅古画,乃是前朝名家所绘,价值连城。小的知道大人一向公正廉洁,但这些不过是小的对大人的一点敬仰之情,绝无他意啊。” 旁边的钱公子也急忙凑上前,满脸谄媚地说:“顾大人,赵某的礼物虽好,但我这还有从海外进贡而来的香料,此香料香味独特,闻之令人心旷神怡,乃是世间罕有之物。大人日夜操劳,这香料放在房中,定能让大人舒缓身心,更好地为朝廷效力啊。” 还有一位孙公子,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小心翼翼地说道:“顾大人,小的这盒子里装的是一颗千年灵芝,是小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寻得的。这灵芝可有着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神奇功效,大人服用之后,必定龙精虎猛,为我大晋再立更多功勋啊。” 顾浩然站在门内,听着这些人的花言巧语,心中暗自冷笑。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公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身为平准令,职责所在,便是维护京城的商业秩序,查处违法之事。我若是收了你们的礼物,岂不是徇私枉法?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莫要让我为难。” 赵公子一听,着急地说道:“大人,这只是朋友之间的一点心意,怎么能算徇私枉法呢?大人您看,小的们平日里对大人也是极为敬重的,今日前来,只是想与大人结交一番,并无他求啊。” 顾浩行在一旁也帮腔道:“浩然,这些公子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不好直接驳了他们的面子,要不……” 顾浩然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兄长,我意已决。我若是今日开了这个先例,日后还如何在这京城立足?如何让百姓信服?这些礼物我是断断不能收的。” 门外的世家子弟们见顾浩然如此坚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林悦然在耳房里听着,差点笑出声来。她心想,这些人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为了讨好浩然,可真是丑态百出。 赵公子眼珠一转,又说道:“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小的们知道大人正在清查物价之事,小的们回去一定好好整顿自家铺子,严格按照市价经营,绝不再犯。这礼物就当是小的们对大人的一个承诺,大人先收下,也算是给小的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顾浩然冷笑一声:“赵公子,你的好意我明白。但若是你们真的有心改过,无需用礼物来证明,只需遵守律法即可。我会派人暗中监督,若是发现你们仍有违规行为,定不轻饶。” 世家子弟们见顾浩然油盐不进,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他们知道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只好灰溜溜地带着礼物离开了。 顾浩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他转身走向耳房,打开门,看到林悦然正捂着嘴偷笑。 “你呀,在这儿偷听了半天,可觉得有趣?”顾浩然笑着问道。 林悦然笑着回答:“有趣,有趣极了。这些人平日里趾高气扬,今日在你面前却如此低声下气,真是大快人心。不过你做得对,浩然,绝不能被他们的小恩小惠所动摇。” 第101章 再生事端 晨曦初照,顾浩然便已穿戴整齐,准备继续查抄世家门阀的店铺。 林悦然在一旁细心地为他整理衣冠,眼中虽有关切,却也带着几分笃定:“浩然,那些世家子弟昨日送礼不成,今日怕是要作些妖。不过他们也不想想,如今他们是被太子盯上了,还妄图与你作对,简直是自不量力,犹如蚍蜉撼树。” 顾浩然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悦然何出此言?虽说太子有意整顿商业秩序,但世家势力也不容小觑。” 林悦然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可笑的笑话:“你可还记得之前太子与你提及的种种?他早就在暗中留意这些世家的不法行径。你此次出任平准令,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那些世家子弟还以为能像往常一样只手遮天,随意拿捏你,却不知自己已然陷入罗网。” 顾浩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我总觉得背后似有一股助力。不过他们既已出招,我也不能退缩。” 说罢,顾浩然带着侍从们大步走出家门,朝着目标店铺而去。 在城中的一处豪华宅院里,几个世家子弟正聚在一起,愁眉苦脸。 其中一个李公子气愤地说道:“这顾浩然,油盐不进,昨日我们送礼他竟全然不收,还把我们羞辱一番,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张公子在一旁附和道:“哼,他以为自己真能在这京城一手遮天?我们得想个法子把他弄走,否则我们的铺子都得被他查个底朝天。” 赵公子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有一计。我们可以联名写匿名信到朝廷,弹劾他滥用职权,肆意查抄店铺,扰乱京城商业。同时,我们再找些人在他查抄店铺时故意找茬,引他发怒,分散他的精力,等朝廷派人来调查,他便无暇应对。”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叫好,当下便开始行动起来。 顾浩然来到一家珠宝店,刚要进门,几个地痞模样的人突然冲了出来,故意撞在侍从身上,然后倒在地上佯装受伤,大声叫嚷着:“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如此蛮横,撞了人还想走!” 顾浩然皱起眉头,冷冷地说道:“你们莫要在此胡搅蛮缠,我今日是来执行公务,查抄此店,若有冤情,可到衙门申诉。” 地痞们却不依不饶:“什么公务,我们只看到你仗势欺人。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否则别想踏进这店一步。” 顾浩然深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他也不想轻易动用武力,正欲耐心解释,这时大司农王恕听闻消息赶了过来。 王恕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队护卫,他来到顾浩然身边,翻身下马,大声说道:“顾大人,本司农来为你助威了。这些人分明是故意找茬,大人不必理会,只管执行公务便是。” 顾浩然拱手行礼:“多谢大司农大人。只是这些人如此阻拦,恐会耽误正事。” 王恕看了一眼地上的地痞,脸色一沉:“来人啊,把这些闹事之人给我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护卫们一拥而上,地痞们见势不妙,纷纷逃窜。 顾浩然感激地看着王恕:“大人,若不是您及时赶到,今日之事还不知如何收场。” 王恕拍了拍他的肩膀:“浩然,你做得对,这些世家门阀为富不仁,妄图用不正当手段阻止你,我岂能坐视不管。你放心,有我在,他们别想轻易得逞。” 两人一同走进珠宝店,开始仔细清查账目和货物。然而,就在此时,朝廷传来消息,说收到匿名投诉信,弹劾顾浩然,要求他即刻回朝述职。 顾浩然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世家子弟的阴谋,但他并不慌张。他对王恕说道:“大人,我这一去,恐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但我若不去,又会落人口实。” 王恕沉思片刻:“你先回去,我在此继续清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顾浩然点了点头,匆匆赶回朝廷。朝堂之上,大臣们议论纷纷,一些与世家勾结的官员纷纷指责顾浩然。 顾浩然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臣所做之事,皆是为了整顿京城商业秩序,查抄的店铺皆有确凿证据证明其存在违法违规行为。这匿名信乃是有人蓄意陷害,请陛下明察。”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冷峻:“顾浩然,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顾浩然从怀中拿出一叠信件:“陛下,臣在查抄店铺时,发现这些店铺与一些朝廷官员暗中勾结的信件,其中便有线索指向这匿名信的始作俑者。臣顺着线索追查,发现是几家世家门阀联合起来,妄图阻止臣的查抄行动。” 皇帝接过信件,仔细查看,脸色逐渐阴沉:“哼,这些世家子弟,竟敢如此胆大妄为。顾浩然,朕命你继续查抄,若再有阻拦,严惩不贷!” “谢陛下隆恩!”顾浩然领命后,转身离开朝堂,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 他重新回到那些尚未查抄完的店铺,这次,他有样学样,开始仔细找茬。他走进一家绸缎庄,看着货架上的绸缎,故意说道:“这绸缎的色泽不均,定是次品,你们竟敢以次充好,坑害百姓。按照律法,此店当罚没所有货物,店主杖责五十!” 店主大惊失色,连忙辩解:“大人,这绸缎乃是上等货,只是近日店内光线不佳,看起来有些色差,大人冤枉啊!” 顾浩然不为所动:“休要狡辩,我看你这账本也有问题,进货出货记录含糊不清,定是有偷税漏税之嫌。来人啊,把账本和货物都给我查封!” 侍从们立刻行动起来,世家子弟们听闻顾浩然不仅没被调走,反而更加严厉地查抄店铺,一个个哀嚎不已。 在一家瓷器店,顾浩然拿起一个瓷器,轻轻一敲,说道:“这瓷器的质地如此粗糙,却标着高价,你们这是欺诈消费者。此店查封,店主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瓷器店老板苦苦哀求:“大人,这瓷器是小的从窑厂新进的货,可能是运输途中有所损坏,并非故意欺诈啊,大人开恩!” 顾浩然冷冷地看着他:“你若有冤情,可到衙门申诉,但此刻,这店铺必须查封。” 世家子弟们围在店铺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店铺被查抄,却又无可奈何。 赵公子气愤地说道:“这顾浩然,怎么如此狠辣,我们的计划全被他打乱了。” 李公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他有皇帝的支持,我们再怎么反抗也是无用,只盼他能手下留情,莫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而顾浩然则带着侍从们,一家一家地查抄着店铺,他深知,只有彻底整顿京城商业秩序,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才能让大晋的商业繁荣昌盛。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在这场正邪交锋中,他绝不会退缩半步。 随着一家家违规店铺被查抄,京城的商业氛围逐渐发生了变化。那些原本仗着家世为所欲为的商家们开始收敛,物价也逐渐趋于平稳。百姓们听闻顾浩然的事迹,纷纷拍手称快,称赞他是为民做主的好官。 第102章 连环计也 夕阳的余晖洒在顾家的庭院里,顾浩然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迈进家门。林悦然早已在庭院中踱步等候,见他归来,赶忙迎上前去。 “浩然,你可算回来了,今日这一番折腾,定是劳心劳力。”林悦然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同时也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顾浩然微微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是啊,那些世家子弟为了保住自家利益,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又是送礼,又是暗中使绊子,着实令人头疼。” 林悦然轻轻拉着顾浩然在石凳上坐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如今大晋的商业局面,世家门阀把控诸多行业,肆意抬高物价,偷税漏税,百姓苦不堪言。太子心怀天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而皇帝陛下也深知,若任由世家势力继续膨胀,必将危及朝廷根基。你出任平准令,就是他们手中整治商业秩序的利刃。哼,他们不过是些看不清局势的蠢货。你以为他们这般闹事只是因为你在查抄他们的店铺吗?他们至今还没明白,这背后乃是太子和皇帝要对他们动刀子。” 林悦然目光坚定地看着顾浩然:“没错,所以你要想做好这把刀劈斧砍的利刃,就必须站得更稳。我有一计,你不妨再给自己度一层金,让世家子弟清楚地知道,有些事一旦玩起来,便是灭门灭族的下场,让他们彻底断了反抗的心思。” 顾浩然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哦?悦然,你且细细说来,如何度这一层金?” 林悦然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觉得你可以与太子商量举办一个游园会。这游园会看似只是一场游乐盛会,实则暗藏玄机。你可以在游园会中巧妙地展示自己与太子的亲密关系,以及背后所代表的皇家威严。比如,太子可以在众人面前对你赞誉有加,赏赐你一些象征特殊地位的物品,或者让你负责一些重要的环节,以此向世家子弟表明,你是深得太子信任之人,动你便是与太子和皇家作对。” 顾浩然沉思片刻,微微一笑:“此计甚妙!通过游园会这样的场合,既能让我在世家子弟面前树立更高的威望,又能不动声色地敲打那些还妄图负隅顽抗的家伙。悦然,你果然聪慧过人。” 林悦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你会贫嘴。不过这游园会的每一个环节都需精心策划,绝不能有丝毫差错。你明日便去找太子商议此事,看看太子有何想法,毕竟这一切还需得到他的首肯。” 次日,顾浩然进宫面见太子。太子听闻顾浩然的来意后,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浩然,你这想法不错。本太子也正想找个机会,进一步向那些世家表明朝廷整治商业的决心,这游园会倒是个绝佳的契机。” 顾浩然拱手行礼:“太子殿下英明。只是这游园会的具体事宜,还需殿下定夺。臣以为,可在园中设置一些与商业文化相关的展示区域,比如展示各地的特色商品、介绍商业律法等,臣可在一旁讲解,既能彰显臣对商业事务的精通,又能让世家子弟明白朝廷对商业规范的重视。” 太子起身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嗯,此提议甚好。另外,本太子可以在游园会开场之时,当众赏赐你一些稀世珍宝,并且委以你重任,让你负责整个游园会的秩序维护与重要决策。这样一来,那些世家子弟便能清楚地看到你在本太子心中的地位。” 顾浩然心中一喜:“殿下考虑周全,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殿下所托。只是,对于那些可能在游园会中仍有不轨之心的世家子弟,我们也需提前做好防范。” 太子眼神一凛:“这是自然。本太子会安排侍卫暗中监视,若有谁敢在游园会中捣乱,定不轻饶。浩然,你回去后便着手准备相关事宜,有任何问题及时向本太子汇报。” “是,殿下。”顾浩然领命后,退出皇宫,回到家中与林悦然商议起游园会的筹备细节。 接下来的几日,顾浩然忙碌于游园会的筹备工作。他亲自挑选合适的场地,安排各类展示区域的布置,同时与各方商家沟通,确保能在游园会中展示出大晋商业的繁荣与规范。 而世家子弟们听闻太子将举办游园会,且顾浩然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心中既好奇又不安。 在京城的一处深宅大院里,几个世家子弟又聚在一起。赵公子满脸忧虑地说:“这游园会,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顾浩然那小子肯定又在谋划什么,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钱公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怕什么?不过是一场游园会而已,难道他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们怎么样?” 孙公子则较为谨慎:“还是小心为妙。我听说太子对顾浩然极为赏识,这次游园会说不定就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圈套,想让我们露出马脚。” 赵公子点头称是:“孙公子所言极是。我们这段时间还是收敛一些,看看这游园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终于,游园会的日子来临。整个园子张灯结彩,繁花似锦,前来参加的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京城的名门望族与达官贵人。 顾浩然身着华丽官服,精神抖擞地站在园门口迎接宾客。太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入园,顾浩然赶忙上前参拜:“殿下,您来了。” 太子微笑着扶起他:“浩然,今日这游园会就看你的了。” 说罢,太子当着众人的面,从侍从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温润的玉佩。“浩然,你在整顿商业秩序一事上劳苦功高,本太子特赐此玉佩,望你再接再厉。” 顾浩然恭敬地接过玉佩:“多谢殿下赏赐,臣定当以死效命。” 众人见状,纷纷交头接耳,对顾浩然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有了更深的认识。 游园会开始后,顾浩然带领宾客们参观各个展示区域,他侃侃而谈,对各类商业事务了如指掌,让不少人暗自钦佩。 在参观一个丝绸展示区时,顾浩然拿起一匹丝绸,说道:“诸位请看,这丝绸质地优良,做工精细,乃是商家们依法经营、用心制作的成果。但若是有商家为了谋取私利,以次充好,哄抬物价,那便是违反律法,本大人定不会轻饶。” 一旁的几个世家子弟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明白顾浩然这是在借题发挥,敲打他们。 第103章 得寸进尺 晨雾尚未散尽,京城的街道便被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宁静。顾浩然率领着一队侍卫,神色冷峻地朝着一家涉嫌严重违法的商铺走去。这家商铺乃是京城世家李家所掌控,长期以来在物价操控和偷税漏税方面恶行累累,是顾浩然此次整治商业秩序的重点目标。 “大人,前方就是李家的铺子了。”一名侍卫低声禀报。 顾浩然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今日定要将这违法之地查抄个底朝天,让他们知道律法的威严不可侵犯。” 然而,早有眼线将顾浩然的行动告知了李家等世家长辈。这些世家子弟平日里骄纵惯了,怎肯眼睁睁看着自家商铺被查抄。在李家公子李轩的带领下,一群世家子弟气势汹汹地赶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 顾浩然刚踏入商铺门口,店内的伙计们便开始慌乱地收拾东西,试图掩藏一些不法证据。顾浩然见状,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本大人在此执行公务,谁敢乱动,便是与朝廷作对!” 就在此时,李轩带着众人赶到。他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嚣张与不屑:“顾浩然,你凭什么查抄我家的铺子?你莫要以为当了个平准令,就可以肆意妄为!” 顾浩然冷冷地看着他:“李公子,你家铺子违法经营之事证据确凿,本大人不过是依法办事。你若是明智之人,就该乖乖配合,否则后果自负。” 李轩冷哼一声:“证据?什么证据?我看是你故意诬陷!”说着,他一挥手,身后的家丁们便涌了上来,将顾浩然等人围在中间。 顾浩然的侍卫们迅速拔刀出鞘,形成一个防御圈,将顾浩然护在中间。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轩,你这是要公然对抗朝廷吗?”顾浩然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李轩却仰天大笑:“朝廷?你顾浩然不过是顾家的一个小子,能代表得了朝廷?今天这铺子,你别想查抄!” 顾浩然深知,此时若是退缩,不仅自己的声誉扫地,朝廷的威严也将受到严重损害。他向前一步,从怀中掏出平准令的令牌,高高举起:“此乃平准令令牌,见此令牌如见陛下亲临。你们若敢阻拦,便是谋逆之罪!” 李轩微微一怔,但他此时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哼,一个令牌能吓唬谁?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赶出铺子!”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家丁们挥舞着棍棒朝着顾浩然等人冲了过来。侍卫们毫不畏惧,迎了上去,一时间,棍棒与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大人,小心!”一名侍卫大喊一声,挡在顾浩然身前,挡住了一名家丁挥来的棍棒。 顾浩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没想到这些世家子弟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与朝廷对抗。他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你们这些目无法纪的狂徒,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说罢,他身形如电,冲入战圈。只见他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风声,所到之处,家丁们纷纷倒下。李轩见状,心中有些害怕,但他仍不甘心失败,亲自抄起一根木棍,朝着顾浩然冲了过来。 “顾浩然,拿命来!”李轩怒吼着。 顾浩然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他的攻击,然后反手一剑,剑尖直指李轩的咽喉:“你再敢乱动,我便取你性命!” 李轩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你……你敢杀我?我李家在京城的势力,你惹不起!” 顾浩然冷冷地说:“在律法面前,没有什么势力可以为所欲为。你李家违法在先,就该受到惩罚。” 此时,周围的百姓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他们看到顾浩然与世家子弟对峙的场景,心中既害怕又期待。害怕的是这场冲突会波及到自己,期待的是顾浩然能够惩治这些平日里欺压百姓的世家子弟。 “顾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些世家平日里把物价抬得那么高,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一位老者颤巍巍地喊道。 顾浩然高声回应:“诸位乡亲放心,本大人身为平准令,定会还京城一个公平公正的商业环境!” 听到顾浩然的话,百姓们纷纷鼓起掌来。这掌声让顾浩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而李轩听到百姓们的呼声,心中越发慌乱。他知道自己今天若是失败,李家的声誉将会一落千丈。就在他犹豫之际,其他世家子弟也赶到了现场。 张家公子张耀看到李轩被顾浩然制住,连忙喊道:“顾浩然,你放开李公子!你这样做,是与我们所有世家为敌!” 顾浩然扫视了一眼这些世家子弟,大声说道:“你们若是守法经营,本大人自然不会与你们为敌。但若是继续违法乱纪,妄图以家族势力对抗朝廷,我绝不手软!” 张耀冷笑一声:“哼,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们这么多世家吗?我们在京城的根基深厚,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准令。” 顾浩然毫不退缩:“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无论你们的家族势力有多大,只要触犯律法,都必将受到制裁。” 双方僵持不下,冲突似乎有进一步升级的趋势。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大司农王恕率领着一队官兵匆匆赶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王恕大声喊道。 官兵们迅速散开,将对峙的双方隔开。王恕下马,走到顾浩然身边:“顾大人,本司农来迟了。这些世家子弟竟敢公然抗法,实在是胆大妄为!” 顾浩然拱手行礼:“多谢大司农大人及时赶来。若不是大人相助,今日之事还不知如何收场。” 王恕看着那些世家子弟,脸色阴沉:“你们可知自己的行为是什么后果?这是在挑战朝廷的权威!” 李轩看到王恕到来,心中的底气又足了一些:“王大人,这顾浩然故意诬陷我李家商铺,我们不过是来讨个公道。” 王恕冷哼一声:“公道?你们李家商铺的违法证据确凿,本司农和顾大人都已调查清楚。你们若是再敢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张耀还想争辩:“王大人,我们世家在京城多年,为朝廷也做过不少贡献,您不能听信顾浩然的一面之词。” 王恕严厉地说:“贡献?你们的违法行径早已抵消了那些所谓的贡献。如今陛下和太子决心整顿商业秩序,你们若是识趣,就乖乖配合,否则,休怪朝廷无情!” 世家子弟们听到王恕的话,心中开始动摇。他们知道,这次朝廷是动真格的了,若是继续对抗,恐怕真的会引来灭顶之灾。 李轩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看着顾浩然,声音颤抖地说:“顾大人,我们……我们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顾浩然看着他,心中并无怜悯:“你们犯下的罪行,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一切都要按照律法来办。” 王恕点头道:“顾大人说得对。来人啊,将这些违法之人全部带回衙门,查封李家商铺,等候处置!” 官兵们一拥而上,将世家子弟和他们的家丁们纷纷拿下。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欢呼起来。 顾浩然望着被带走的世家子弟,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只是整顿商业秩序的一个开始,未来的道路还充满了挑战,但他有信心,在朝廷的支持下,一定能够彻底改变京城的商业风貌,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大人,我们走吧。”一名侍卫提醒道。 第104章 雷池半步 薄暮冥冥,残阳如血。顾浩然拖着疲惫且带着些许狼狈的身躯踏入家门。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嘴角还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脸上有着几块淤青,显然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斗。 林悦然正在厅中,乍见顾浩然这般模样,先是一愣,随即花容失色,急忙奔至他身前。“浩然,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弄成如此模样?”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眶也瞬间红了起来,双手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上检查着,生怕触碰到伤口。 顾浩然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道:“悦然,今日我去查抄那李家的铺子,他们不但不配合,还纠集了一群世家子弟与我对峙。言语不合之下,便动起手来。那些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出手毫不留情,我虽奋力抵抗,却也难以招架他们人多势众。” 林悦然听闻,心疼不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很快,那眼神中的柔弱便被一抹坚毅所取代。她轻轻拉着顾浩然在椅子上坐下,转身取来湿布,温柔却又仔细地为他擦拭伤口,一边擦一边说道:“浩然,你且放心养伤。这些世家子弟如此张狂,竟敢公然伤害朝廷命官,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顾浩然微微皱眉,握住林悦然的手道:“悦然,你莫要冲动。那些世家在京城盘根错节,势力庞大,不是轻易能够撼动的。我虽吃了亏,但此事我自会从长计议,通过朝廷的途径来解决,你切不可卷入其中,以免陷入危险。” 林悦然却轻轻挣脱他的手,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浩然,你莫要小看我。我虽为女子,但也并非柔弱可欺之人。你一心为了整顿京城商业秩序,为百姓谋福祉,却遭此横祸。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我林家在京城也并非毫无影响力,我自会想办法让那些世家子弟知道,伤害你是他们犯下的最大错误。” 顾浩然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心中既感动又担忧:“悦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若因此而得罪那些世家,他们或许会对你不利。我实在不忍心让你为了我而置身险地。” 林悦然微微抬起下巴,决然道:“浩然,你不必劝我。我意已决。你想想,今日他们敢如此对你,若不加以惩戒,日后他们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而且,你如今作为平准令,若连自身安危都无法保障,又如何能让其他商家信服,如何能顺利推行商业整顿之事?” 顾浩然沉思片刻,深知林悦然所言不无道理。他叹了口气道:“悦然,那你打算如何做?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先确保自身安全。” 林悦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会先派人暗中调查那些参与今日之事的世家子弟,找出他们的把柄和弱点。我听说那李家公子李轩,平日里喜好流连于烟花柳巷,与不少青楼女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们便可从这方面入手,散布消息,让他在京城的名声扫地。还有那张家公子张耀,据说在家族生意中曾有贪污受贿之事,只是被李家遮掩了下来。我会想办法拿到证据,将此事捅到朝廷之上,让他们自顾不暇。” 顾浩然心中一惊:“悦然,这些事情若是查证属实,固然能够打击他们,但若是稍有差池,我们便会陷入被动。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林悦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浩然,我做事自会有分寸。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我会先让我林家的暗卫仔细调查,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会行动。你就安心养伤吧,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顾浩然看着她如此坚定,心中也渐渐涌起一股希望。他知道,林悦然聪慧过人且心思缜密,或许真的能够帮他出这一口恶气,同时也能为他在与世家的斗争中扳回一城。 在接下来的几日,林悦然忙碌于暗中策划。她派出的林家暗卫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探寻着那些世家子弟的秘密。 而顾浩然则在府中养伤,一边养伤一边思索着后续整顿商业秩序的计划。他知道,经此一事,与世家的矛盾愈发尖锐,他必须更加谨慎小心,同时也要借助太子和皇帝的力量,才能彻底压制住这些世家的嚣张气焰。 数日后,林悦然得到了暗卫的回报。她带着一份份证据来到顾浩然的房间。“浩然,你看,这是关于李轩和青楼女子的往来信件,以及一些证人的证词。还有这是张耀贪污受贿的账目明细,虽然隐晦,但经过仔细分析,足以证明他的罪行。” 顾浩然接过那些证据,仔细翻阅,心中既震惊又佩服:“悦然,你竟如此厉害,短短几日便查到了这么多关键证据。只是,我们该如何将这些证据呈到朝廷之上,才能让那些世家子弟无法辩驳呢?” 林悦然微微一笑:“我已想好了办法。明日便是朝会之日,我会让林家在朝中的亲信将这些证据暗中交给一位刚正不阿的御史大人。这位御史大人一向以公正严明着称,他定会在朝会上将此事揭露出来。而我们只需在一旁静观其变即可。” 顾浩然点头道:“此计甚妙。只是这样一来,林家也会彻底与那些世家结下仇怨,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林悦然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浩然,你我已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你,为了京城的百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我林家也并非畏惧强权之人。只要我们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就不怕他们的报复。” 次日朝会,气氛一如往常般庄严肃穆。皇帝高坐龙椅之上,众大臣分列两旁。 在朝会进行到一半时,那位御史大人突然出列,手中捧着一叠卷宗,神情严肃地说道:“陛下,臣有本奏。近日臣接到举报,发现京城世家子弟李轩、张耀等人行为不检,有违律法之事。李轩与青楼女子私相授受,伤风败俗,严重影响京城风化。而张耀在家族生意中贪污受贿,中饱私囊,致使朝廷税收受损。臣这里有详细证据,请陛下过目。” 说罢,将卷宗呈了上去。 皇帝接过卷宗,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仔细翻阅着,眼中透着愤怒:“这些世家子弟,竟敢如此胡作非为。朕一直信任他们,委以重任,他们却如此辜负朕的期望。” 朝堂之下,李轩和张耀等人听闻御史之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突然被揭露出来。 李轩急忙出列,跪地求饶:“陛下,臣冤枉啊。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臣绝无此事。” 张耀也跟着跪下:“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此等之事。定是那顾浩然为了报复臣等,故意伪造证据。”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还敢狡辩?证据确凿,你们如何解释?” 此时,顾浩然出列,恭敬地行礼道:“陛下,臣虽与他们有过冲突,但臣身为朝廷命官,断不会做出伪造证据之事。这些证据皆是臣之妻林氏经过多方调查所得,绝无虚假。臣之妻林氏一向深明大义,她也是为了维护京城的律法和陛下的威严,才会如此费心费力。” 皇帝看了看顾浩然,又看了看那些证据,心中已有了判断:“李轩、张耀,你们的罪行不容置疑。朕念在你们家族昔日有功,从轻发落。李轩,削去你李家在京城的部分商业经营权,闭门思过一年。张耀,没收你张家贪污所得,降职查办。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谢陛下隆恩。”李轩和张耀垂头丧气地说道。 朝会结束后,顾浩然和林悦然回到家中。顾浩然看着林悦然,眼中满是感激与爱意:“悦然,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难以如此顺利地惩戒那些世家子弟,也难以在这与世家的斗争中站稳脚跟。” 林悦然笑着说:“浩然,你我夫妻之间,不必言谢。只要你能继续为京城的百姓做事,我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些世家子弟虽然此次受到了惩罚,但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日后我们还需更加小心防范才是。” 顾浩然点头道:“悦然所言极是。经此一事,我也更加明白,这整顿京城商业秩序之路,任重而道远。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有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两人相视而笑,在这风云变幻的京城中,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共同面对着未来的挑战与未知。 第105章 贵妇手段 太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筵席,京城的名门闺秀、诰命夫人皆在受邀之列。林悦然自是也接到了邀请,她本欲低调赴宴,却不想一场无形的“战火”即将燃起。 筵席之上,丝竹悦耳,佳肴飘香。林悦然正与几位相熟的夫人寒暄,忽闻一阵娇笑声传来。 她抬眼望去,只见几位世家子弟的姐妹正簇拥着走来,为首的是李家小姐李婉清,张家小姐张雅兰和王家小姐王若雪。这几人平日里仗着家族的势力,在京城的闺秀圈中也是极为骄纵。 李婉清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甜腻:“哟,这不是顾夫人吗?今日可真是巧了。” 她嘴上说着巧,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林悦然微微福身,礼貌回应:“李小姐,张小姐,王小姐,有礼了。” 张雅兰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掩嘴笑道:“顾夫人,听闻您最近在府中甚是忙碌,莫不是在为顾大人出谋划策,如何整治我等家族的铺子?” 林悦然心中明白,这是来找茬了。她面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张小姐说笑了。顾大人身为平准令,所行之事不过是遵循朝廷律法,整顿商业秩序,让京城的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与我这内宅妇人又有何干?” 王若雪冷哼一声:“顾夫人倒是推得干净。可我等却听闻,顾大人的许多举动背后,似乎都有夫人您的影子。您这聪慧过人,可莫要把这聪明劲儿都用在对付我们这些姐妹身上。” 林悦然轻轻挑眉:“王小姐这话说得就有些偏颇了。我不过是在顾大人归家时,略尽为妻之道,相夫而已。倒是王小姐,您今日这番话,莫不是在质疑朝廷的决策,还是说,您觉得自家铺子有何不妥之处,心虚了?” 王若雪被林悦然这一番话噎住,脸色微微一红,刚欲反驳,李婉清又接上了话头:“顾夫人,您也别拿朝廷律法来压我们。我们虽为女子,但也知家族荣耀不容侵犯。您这般咄咄逼人,可就失了大家风范了。” 林悦然不慌不忙,从容说道:“李小姐,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若是您觉得我这是咄咄逼人,那您大可不必与我交谈。只是我不明白,这好好的筵席,您为何要挑起事端?莫不是您平日里在闺中也是这般,以寻衅滋事为乐?” 这时,林悦然的妹妹林漪琪也凑了过来,她不懂姐姐与这些人的暗潮涌动,只以为是寻常斗嘴,竟也跟着说道:“姐姐,你莫要太较真了,大家不过是说些玩笑话。” 林悦然看了一眼林漪琪,心中有些无奈,但仍说道:“漪琪,你年幼不懂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岂是玩笑话。你莫要在这里瞎胡闹,否则回去我定要告诉你父亲。” 林漪琪撅了撅嘴,不吭声了。 张雅兰见林漪琪被林悦然喝住,又想找回场子:“顾夫人,您这妹妹也是一片好心,您何必如此严厉。您看您,在这筵席上如此强势,可让其他姐妹如何自处?” 林悦然冷笑一声:“张小姐,我自与诸位交谈以来,一直是有礼有节。倒是你们,一上来便话里带刺,这难道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还是说,你们家族便是这般教导你们,在公众场合随意挑衅他人?” 王若雪忍不住说道:“顾夫人,您莫要以为您伶牙俐齿,我们便怕了您。您不过是嫁给了顾大人,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若是没有顾家,您又算得了什么?” 林悦然眼神一凛:“王小姐,您这是在贬低我,还是在轻视女子的自身价值?女子难道只能依靠夫家才能立足于世?我虽为顾家妇,但我林悦然亦是林家女,我自幼饱读诗书,懂得为人处世之道,知晓大义。而您,只知依仗家族,却不思自身修养,今日在这筵席上,这般无理取闹,岂不是让旁人笑话您王家无家教?” 李婉清见王若雪又被怼得哑口无言,心中有些着急,说道:“顾夫人,您这般厉害,可曾想过,您如此行事,会给顾大人带来诸多麻烦。您就不怕您的所作所为,连累了顾大人吗?” 林悦然轻轻一笑:“李小姐,您这是在威胁我吗?我与顾大人夫妻一体,我所做之事,皆是为了维护公理正义。若是顾大人因为我坚守正义之事而被连累,那只能说明这世间公理不存。而您,妄图用此来胁迫我,更是居心不良。您身为李家小姐,不思如何规劝家族遵纪守法,却在这里妄图用阴谋诡计,实在是有辱李家名声。” 这一番话下来,几位世家小姐面面相觑,她们没想到林悦然如此厉害,每一句话都直击要害,让她们毫无还手之力。原本想要让林悦然吃瘪的计划,此刻彻底落空,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林悦然在筵席上一番舌战,虽说大获全胜,可到底也费了些心神。只觉那厅中空气都变得沉闷起来,便起身寻个由头出去透气。 行至一处静谧的回廊下,却见顾浩然正站在那儿,似是在专候她一般。林悦然心头一喜,莲步轻移过去。 顾浩然见她来了,脸上挂着浅笑,打趣道:“我的夫人,这才离了那热闹地儿,可是被那些莺莺燕燕给扰得头疼了?” 林悦然轻嗔了他一眼,哼道:“你还说!你可不知今日那筵席,简直就是个战场。你那些对头的家眷,李家小姐、张家小姐还有王家小姐,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就等着找我麻烦呢。” 顾浩然佯装惊讶,瞪大了眼睛:“哦?她们能找你什么麻烦?难不成还能在筵席上与你动手不成?” 林悦然白了他一眼,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你呀,就会说风凉话。那李家小姐一上来就假惺惺地跟我寒暄,话里话外却在暗指你查抄铺子之事是我在背后捣鬼。我回她,我不过是相夫,遵循的是朝廷律法,怎的就成了背后主谋了?难道她是觉得自家铺子心虚?” 顾浩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夫人这话说得妙,定是把那李家小姐噎得够呛。” 林悦然继续说道:“还有那张家小姐,拿着我妹妹漪琪的话做筏子,说我太较真,我便回她,她们一上来就挑衅,这难道是筵席上该有的样子?莫不是张家的家教便是如此?” 顾浩然笑着揽过她的腰:“夫人这伶牙俐齿,我都能想象到那张家小姐的脸色了。” 第106章 一场纠纷 林悦然又道:“最可气的是王家小姐,竟说我不过是仗着顾家才有今日地位,我直接驳她,女子并非只能依靠夫家,我林家亦是名门,我自身亦有修养,她只知依仗家族,毫无家教,在筵席上无理取闹,徒惹人笑话。” 顾浩然大笑起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的夫人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她们打得落花流水。我原还担心你在筵席上受了委屈,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林悦然撅着嘴:“你还担心我呢,我看你是等着看我笑话。” 顾浩然连忙摆手:“哪能呢,夫人如此聪慧,我欢喜还来不及。我这是想着,若是那些小姐们被夫人教训得太惨,会不会回去找她们的父兄哭诉,然后那些世家又来找我麻烦,我可就惨喽。” 林悦然“扑哧”一笑:“你若是怕了,以后就少给我惹些麻烦回来。” 顾浩然将她搂得更紧了:“我可不怕,有夫人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不过夫人今日这一战,怕是在京城闺秀圈里都要名声大噪了,以后怕是那些小姐们见了你都要绕道走了。” 林悦然得意地扬了扬头:“这还差不多。谁让她们先来招惹我,我可不会任人欺负。” 顾浩然轻轻握住林悦然的手,温柔地说道:“夫人莫气,为夫定不会让你平白受这委屈。那些世家子弟,自己没了法子,竟拿女眷开刀,当真是无耻至极。” 林悦然抬眸望着他,眼中波光流转,“浩然,那些世家在京城根基深厚,你打算如何为我出头?” 顾浩然哈哈一笑,笑声在这静谧处显得格外爽朗:“我今日定要让他们知道,动我顾浩然的夫人,便是自寻死路。” 林悦然心中满是暖意,轻轻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我便与你一同回去,看你如何为我出气。” 夫妻二人携手重回宴席。那原本热闹非凡、丝竹声声的大厅,因他们的出现,瞬间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温度骤降。 方才还在阴阳怪气、满脸得意的那些女孩,瞥见顾浩然冷峻的面容和林悦然清冷的眼神,神色顿时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她们下意识地挪动脚步,眼神闪躲,仿佛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浩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林漪琪所在之处走去。 林漪琪瞧见顾浩然这般来势汹汹的架势,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了不安。 她不安地揪着手中的帕子,那帕子被她揪得皱巴巴的,仿佛也在承受着她内心的煎熬。 她眼神慌乱地在周围逡巡,试图寻找一丝慰藉,她先是看向与自己一同前来的几位世家小姐,却发现她们早已悄悄挪开了目光,装作在欣赏厅中的装饰,无人愿意在此时与她有所交集。 顾浩然站定,身姿挺拔如松,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仿若洪钟敲响,在这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林漪琪,今日这宴席之上,本是你们姐妹相聚言欢之地,可你却好似被那蒙了心的猪油糊了脑袋,不知天高地厚,跟着旁人瞎起哄,毫无教养与分寸,真真是丢尽了自家的颜面。” 林漪琪小脸涨得通红,恰似那熟透了的番茄,又羞又恼。她那本就不算聪慧的脑袋,此刻更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一时冲动之下,竟口不择言,全然不顾这是在何种场合,说出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 “你凭什么说我!你以为你了不起吗?还有你护着的林悦然,她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姨娘养的庶出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教训我们?” 言罢,她似还嫌不够解气,胸脯剧烈起伏着,继续恶语相向:“你还不知道吧?她刚回府就跟人打架,就这种泼妇行径,也配在京城的贵女圈里立足?还有她那亲娘陈阿娇,更是一个给男人跳舞唱歌的下贱之人,生出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此语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全场皆惊,众人皆没想到林漪琪竟会说出这般恶毒且有失身份的话。女眷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掩嘴侧目。 林悦然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气血上涌,她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闪电般,眨眼间便来到林漪琪面前。 她高高扬起手,那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却又充满力量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重重地打了林漪琪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林漪琪被打得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她捂着脸,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悦然:“你……你敢打我?” 林悦然怒目圆睁,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林漪琪,你当我面侮辱我的生母,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抬高自己吗?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不堪。” 林漪琪不甘示弱,大声叫嚷道:“我再不堪也比你强!你不过是个庶出,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林悦然冷笑一声:“我虽庶出,却知礼义廉耻,不像你,空有嫡出之名,却行这等恶毒之事。你以为出身便能决定一切?你错了,一个人的品行才是根本。今日你这般诋毁我与母亲,便是你教养缺失的最好证明。” 林漪琪被林悦然的话噎住,一时语塞,但仍倔强地回道:“哼,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你以为你教训了我,就能改变你庶出的事实?” 林悦然向前一步,步步紧逼:“我从未想过要改变什么出身,但我不会容忍你这般污蔑。你口口声声说我庶出,可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你在这宴席上的所作所为,与那市井泼妇何异?” 林漪琪的眼神开始闪烁,她的底气渐渐不足:“我……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母亲本就是那样的人。” 林悦然的眼神愈发冰冷:“我母亲如何,轮不到你在这里评头论足。你若是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就该谨言慎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胡言乱语,惹人笑话。” 林漪琪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寻找反驳的话语:“我……我是为了维护家族的名声,你这样的人在外面惹事,只会连累家族。” 林悦然嗤笑一声:“维护家族名声?你这是在败坏家族名声。你以为你今日的恶行能瞒过众人的眼睛?你不过是被那些世家子弟当枪使,还在这里自以为是。” 林漪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自己理亏,但又不想在众人面前认输:“你……你别以为你能得逞,我回去告诉父亲,他不会放过你的。” 林悦然镇定自若:“你尽管去告诉叔父,我倒要看看,他是会怪罪于我这个维护家族尊严的人,还是会偏袒你这个无礼取闹的无知女子。” 此时,周围的女眷们也开始窃窃私语,对林漪琪的行为表示不满。 一位年长的夫人轻声说道:“这林漪琪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另一位夫人附和道:“是啊,林悦然虽然庶出,但一向端庄得体,今日这林漪琪实在是太过分了。” 第107章 知书达理 林漪琪被林悦然的一番数落吓得不敢吭声,只是站在那儿不停地抽泣着,那瘦小的身躯随着抽噎微微颤抖,小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眼睛也哭得红肿,恰似两颗熟透的桃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打湿了她前襟的衣裳。 恰在此时,李月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缎长袍,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翡翠的腰带,更显雍容华贵。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威严,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气势。 她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漪琪,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厉声道:“你这丫头,简直是胡闹!这般没轻没重的话也敢乱说,当真丢尽了林家的脸。你可知这宴席之上,皆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林家的声誉。你这样口无遮拦,岂不是让林家成为众人的笑柄?” 林漪琪见外祖母也这般责骂自己,抽抽搭搭地说道:“外祖母,我……我只是一时气不过,我没想那么多……我看到那些姐姐们都在说悦然姐姐的不是,我就想帮她们出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已经湿透的帕子擦拭着眼泪,可那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李月娥轻哼了一声,转而面向林悦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悦然啊,漪琪纵然有错,可她毕竟年幼无知。你怎么也该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留些余地,莫要如此咄咄逼人。想当初,我可没少在林家为你说话,助你在林家站稳脚跟。那时候,林家上下对你的身份多有议论,是我力排众议,让你能在林家顺利生活。如今你这般对待漪琪,可让我这老太婆心里不是滋味。” 乔艳艳在一旁听到李月娥斥责林悦然,觉得有机可乘,赶忙凑上前,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笑容,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哟,这林悦然可真是厉害啊,连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呢。说不定啊,都会说她心胸狭隘,恃强凌弱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摇了摇头,似乎在为林悦然的行为感到惋惜。 林悦然眉头微微一皱,正欲反驳,却见李月娥突然话锋一转。 只见李月娥双手叉腰,那双手上戴着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眼睛一瞪,对着乔艳艳说道:“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在这儿瞎咧咧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到处煽风点火,欺负一个小辈,你可真有本事啊!你以为你在这儿说几句风凉话,就能显得你有多高尚?” 乔艳艳被李月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原本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尴尬与慌张。 她结结巴巴地说:“月娥,我……我这也是看不过去,替你说句公道话呀。我想着你肯定也不忍心看到林漪琪被欺负得这么惨……” 李月娥不屑地撇撇嘴:“公道话?我看你是别有用心。我自家的事,还用不着你在这儿指手画脚。林悦然不过是在教训自家不懂事的妹妹,这有何不妥?倒是你,像个跳梁小丑似的,在这儿上蹿下跳。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挑拨离间,让林家内部起纷争?你也太小看林家了。” 乔艳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李月娥会突然倒戈相向,心中又气又急,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李月娥那威严的眼神吓得不敢出声。 李月娥转头气呼呼地看着林漪琪说:“漪琪啊,你这次可真是大错特错了。你母亲若是知道你这般行径,定会痛心疾首。悦然的母亲虽身份特殊,但她也是林家长辈,不容你如此诋毁。你从小接受的教育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林家就是这样教导你去侮辱自己的亲人吗?” 林漪琪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在她的脚边形成了一小片水渍。 她轻声说:“外祖母,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李月娥又看向林悦然:“悦然,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丫头不懂事,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不过,今日这事儿闹得这么大,总归是不好。这宴席之上的众人,哪个不是眼睛尖、嘴巴快的?这事儿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林悦然点了点头:“外祖母说得对。只是这宴席之上,众人都已看了笑话,想要挽回怕是不易。” 李月娥沉思片刻,说道:“先不管这些了。等宴席结束,咱们回林家再好好商议。这京城之中,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咱们林家可不能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我们必须要想个周全之策,既能平息这场风波,又能让林家的声誉不受损。” 林悦然应道:“外祖母放心,我会谨慎行事的。只是那些世家子弟,今日唆使林漪琪闹事,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们这般阴险狡诈,妄图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定要让他们知道,我林悦然也不是好惹的。” 李月娥皱了皱眉头:“那些世家,近来越发张狂了。你与浩然整治商业秩序,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来对付你们。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你们可得小心应对,莫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林悦然眼神坚定:“我明白,外祖母。我与浩然不会退缩的。他们越是这般使手段,就越说明他们心虚害怕。我们所做之事,乃是为了京城的商业繁荣,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一位与林家关系较好的夫人走上前,轻声说道:“李老夫人,顾夫人,今日这事儿虽说闹得不愉快,只要林家内部团结一致,那些外人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李月娥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夫人关心。林家自会妥善处理此事。” 林悦然也向这位夫人微微福身:“多谢姐姐宽慰。今日之事,让姐姐见笑了。” 第108章 你算根葱 乔艳艳站在一旁,心中的不服气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她与顾浩然和林悦然之间的矛盾纠葛,如同乱麻般在心头缠绕,此刻越想越气,索性也不再压抑心中的怨愤。 只见她迈着小碎步,扭着腰肢来到林悦然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林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嫁给了顾大人那般‘了不起’的人物。顾大人在长江边上可是威风凛凛呢,大刀一挥,就斩杀了好些个作弊者。这事儿啊,可算是把不少人都给得罪了。这还不算完,到了京都,又一门心思地查抄世家门阀的店铺,你也不想想,这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那些世家能不恨他入骨吗?如今你和你的家人在这筵席上受了些委屈,可都是被顾大人连累的哟。你这眼睛啊,怕是没看准人,嫁错了哟。” 林悦然听了乔艳艳的话,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乔郡主,你这话说得可就有些偏颇了。我倒是觉得,我家浩然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维护朝廷律法,整顿这世间的不正之风。不像有些人,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最后落得个血本无归的下场。就说乔郡主你吧,听闻你之前投资的那几个买卖,可都赔得底儿掉。这走到哪儿,哪儿的生意就黄,可真是行业里的‘一盏明灯’啊,只不过是冥灯罢了。” 乔艳艳一听,顿时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 “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我那不过是时运不济,你懂什么!倒是你,还在这儿为你那夫君强词夺理。他以为自己是谁?能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京城的局面?简直是痴心妄想。” 林悦然轻轻摇了摇头,故作惋惜状:“乔郡主,你这脾气可真是急。我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你若是觉得我羞辱了你,那只能说明你心虚。你想想,你在这京城贵妇圈里,也算是有些年头了,怎么如今还这般沉不住气呢?难道是因为那些投资失败的事情,把你的心智都给搅乱了?” 乔艳艳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牙切齿地说道:“林悦然,你别以为你伶牙俐齿,我就怕了你。你家顾浩然这么折腾,迟早会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你可就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 林悦然掩嘴轻笑一声:“乔郡主,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我家浩然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如你所言那般不堪?反倒是你,与其在这儿操心我家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你那些亏损的买卖给挽救回来。你看你,这整日里愁眉苦脸的,怕是那些钱亏得你晚上都睡不好觉了吧?” 乔艳艳被林悦然的话刺得越发恼怒,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少在这儿得意!你以为你和顾浩然就能一直顺风顺水?那些世家可不是好惹的,他们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们。你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林悦然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乔郡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若是有那闲工夫,不如多去求求神佛,保佑你下次投资别再赔得那么惨了。你看你,这气性这么大,对你的容貌可不好。你也不想早早地就变成个黄脸婆吧?” 乔艳艳气得浑身发抖,她向前迈了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悦然的脸上:“林悦然,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有多高贵?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还在这儿装腔作势。” 林悦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眼神冰冷地看着乔艳艳:“乔艳艳,你若再敢口出恶言,休怪我不客气。我虽庶出,但我行事坦坦荡荡,不像你心胸狭隘,只会在背后嚼舌根。” 此时,周围的女眷们都围了过来,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好戏。她们有的掩嘴偷笑,有的则在一旁窃窃私语,对这场争吵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一位夫人轻声说道:“这乔艳艳平日里就爱搬弄是非,今日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另一位夫人则点头附和:“是啊,林悦然也不是好惹的,看她这淡定从容的样子,就知道乔艳艳讨不了好去。” 乔艳艳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心中更加恼怒,但又不知如何反驳林悦然,只能干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悦然看着乔艳艳的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说道:“乔郡主,我本不想与你这般计较。但你却三番五次地挑衅于我。我劝你还是收敛些吧,莫要让自己成为众人的笑柄。” 乔艳艳冷哼一声:“你别假惺惺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乔艳艳刚阴阳怪气地指责完顾浩然,那话语中的尖酸刻薄还在空气中弥漫。顾浩然岂会任由她这般羞辱,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中却透着犀利。 顾浩然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音调,阴阳怪气地说道:“乔郡主,您这嘴皮子可真是厉害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过呢,您也别光在这儿指责我,咱们也来聊聊您那些‘丰功伟绩’。您整日里忙活着投机倒把的事儿,这京城上下,谁不知道您为了那点银子,到处钻营。您这行径,可比我这整顿商业秩序的得罪人多多了吧?” 乔艳艳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反驳道:“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投机倒把了?你可别污蔑我!” 顾浩然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乔郡主,您这是做了还不敢认啊?您之前插手那批丝绸生意,低价买入那些劣质丝绸,再伪装成上等货高价卖出,坑了多少商家和百姓。这事儿可都在我这平准令的案头上记着呢。您还敢说自己没有?” 周围的人听到顾浩然的话,不禁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看向乔艳艳的眼神中都带着些许鄙夷。 乔艳艳的脸涨得通红,她恼羞成怒地喊道:“顾浩然,你别以为你是平准令就可以随意诬陷我!我那是正常的商业往来,是那些商家自己没眼力见儿,怪不得我!” 顾浩然挑了挑眉,嘲讽道:“正常商业往来?乔郡主,您可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您这边和李家公子称兄道弟,那边又和张家小姐暗中勾结,算计着怎么从别人的生意里分一杯羹。您以为您这心思,旁人都看不出来?” 乔艳艳被顾浩然说得有些心虚,但仍强装镇定:“你胡说!我不过是和他们交个朋友,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顾浩然冷笑一声:“交朋友?乔郡主,那我再给您说说您那交朋友时的糗事吧。上次您和李家公子在酒楼商议事情,您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方,非要抢着结账,结果一摸口袋,发现没带钱,那场面可真是尴尬极了。最后还是李家公子看不过去,替您解了围。您说,这事儿是不是您干的?”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闷笑,大家都努力忍着笑意,看着乔艳艳的窘态。 乔艳艳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又羞又气,跺着脚说道:“这……这只是个意外!谁还没个忘带钱的时候?顾浩然,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不然,我要去太后那儿告状,让太后为我做主!” 顾浩然双手抱胸,淡定地说:“乔郡主,您尽管去。我倒要看看,您去了太后娘娘那儿,该怎么解释您这些所作所为。” 乔艳艳被顾浩然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狠狠地瞪了顾浩然一眼,转身就想离开。 这时,林悦然走上前,轻声说道:“乔郡主,您这就走了?刚才不是还说得挺起劲儿的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乔艳艳停住脚步,回头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瞧!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便在众人的注视下,狼狈地逃离了宴席。 林悦然看着乔艳艳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不过,你这一番话,可算是让她在京城贵妇圈里彻底丢了脸。” 顾浩然叹了口气:“我本不想如此,只是她太过嚣张,一再挑衅。我若是不反击,她还以为我好欺负呢。” 第109章 开心加倍 顾浩然看着一旁似乎若有所思的林悦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伸手拿起茶壶,极为优雅地为她斟了一杯香茗,那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进行一场极为庄重的仪式。 随后,他微微倾身,靠近林悦然,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戏谑,轻声问道:“我的爱妻,你这是怎么了?好似魂儿被那窗外的飞鸟给叼走了一般,这般魂不守舍。我方才与你携手合作,恰似那珠联璧合的璧人,一同将那乔艳艳气得落荒而逃,你难道不觉得畅快,反倒有些郁郁寡欢?” 林悦然轻轻摇了摇头,如同一朵风中摇曳的娇花,微微叹息一声,那声叹息好似能穿越这重重宫墙:“我并非不开心,只是在思量那乔艳艳的性子,她就如同那咬人的疯狗,一旦被惹急了,怎可能如此轻易地偃旗息鼓。我心中揣测,她莫不是此刻已跑去太后跟前告状了?” 顾浩然闻听此言,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震落房梁上的尘埃:“哈哈,夫人且放宽心。我既让娅娅筹备这场宴席,又怎会毫无后手?我早料到会有那好事之人前去搬弄是非,挑起事端。” 林悦然顿时来了兴致,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机警地环顾四周,只见其他的贵妇人皆沉浸在各自的闲聊之中,好似这世间的纷扰与她们毫无干系,没有一人留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林悦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将身子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涓涓细流:“你究竟准备了何种妙计,在此静候着她自投罗网?” 顾浩然嘴角的笑意更浓,他缓缓伸出手,轻轻牵起林悦然那如柔荑般的玉手,眼神中透着神秘莫测的光芒,笑得那般神秘兮兮,仿佛掌握着这世间最大的秘密。 “与其由我在此絮絮叨叨地言说,倒不如夫人你亲自去一探究竟,那场面定是比我描述的更为精彩绝伦。” 林悦然眨了眨那灵动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如乖巧的小雀般,跟着顾浩然悄然朝着太后所在的房间走去。 待他们行至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太后那虽不大却极具威严的声音,那声音仿若能穿透这厚实的门板,直直地传入他们耳中。 “你这整日里,好似那没头的苍蝇一般,没事老是跟林悦然过不去,你是不是脑子被那门给夹了?你难道不知顾浩然乃是哀家最为喜爱的侄孙吗?你这般与他作对,是想与哀家过不去吗?” 乔艳艳此时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嘟起那娇艳欲滴的嘴巴,满脸的不开心,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讨要不到糖果的顽童。 “太后,您好歹是我的亲舅妈呀,您为何老是向着顾浩然,却不向着我呢?您可不能如此偏心呐。” 太后听闻,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白眼好似能翻到天上去:“呵呵,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舅妈?!你虽是我的外甥女,可顾浩然亦是我的侄孙!你且好好想想,你比人家大了一辈,却还跟个泼妇似的与人家掰扯不清,你到底打算折腾到何时才肯罢休?” 乔艳艳依旧不依不饶,那嘴巴就像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地说道:“他毁了我赚钱的营生!您可知他查收的铺子有多少是我的?我这一下子,可损失了好多白花花的银子呢。那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啊。” 太后冷笑一声,那笑声好似冰刀一般,直直地刺向乔艳艳:“哼,那是你活该!你自己没长脑子,还老是搞得自己亏空。你说你一个郡主,本应过着那衣食无忧的日子,如今却好似那街边的乞丐,闹起了饥荒。哀家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那脑子,怕不是被那浆糊糊住了吧?” 乔艳艳赶忙摇晃着太后的胳膊,那动作极为亲昵又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舅妈,我的好舅妈,我也得活着不是?我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没钱的苦。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太后再次翻了个白眼,那白眼都快翻得抽筋了:“你没钱那是因为你投资的都是些败坏朝纲的玩意儿!再说了,我侄孙查出的那些有什么不对?这国家若是再被这些蛀虫肆意蛀蚀下去,到时候,莫说你我,怕是这整个皇宫都得喝西北风!你是想听那‘冲天香阵透长安’,还是想听‘我花开后百花杀’?你可莫要逼得哀家做出那等绝情之事。” 乔艳艳仍是一脸懵懂,继续嘟囔着:“可是人家都能卖,而且赚得盆满钵满,我为何不行?再说了,赚钱的又不止我一个。我不过是想多捞点银子,好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敲了一下乔艳艳的脑袋,那敲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要不是你这蠢货笨得像头猪,哀家真怀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哀家警告你啊,无论是哀家,皇帝还是太子,如今都在全力肃清吏治。我们这祖孙三代可是要为后世百年续命,绝不允许你这有胸无脑的人在此胡作非为。” 乔艳艳嘟着嘴巴,那嘴巴都能挂个油瓶了:“舅妈您为何如此绝情啊?以前都行,为何现在就不行了!再说了,哪里败坏朝纲了!我不过是想让那些世家子弟多赚些钱,大家一起发财嘛。而且他们家族这么多年,世代为官,他们的教养肯定是极好的。” 太后冷笑几声,那笑声好似夜枭啼鸣,阴森恐怖:“呵呵,教养?!他们往上数四代都是三代贫农!谁家能祖传百年?你莫要在此被他们蒙骗了。” 乔艳艳却仍唱反调,那倔强的模样好似一头牛:“那不是啊,有好几个家族都传了十几代了,不是百年的门阀是什么?” 太后顿时冷下脸来,那脸色好似寒冬腊月的冰窖:“你是故意跟哀家唱反调,还是故意提醒哀家,你也想成为几百年树立不倒的门阀?你若是有这心思,哀家今日便成全你。” 乔艳艳见状,立刻变了脸色,那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舅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有那等野心啊,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太后冷冷地斥责道:“乔艳艳,哀家纵容你并非因为你多么聪慧过人,恰恰是因为你这脑子好似那缺了根弦的琴。但若是你损害了肃清吏治的根本,让大晋朝中兴的大业戛然而止,哀家可不会念及你是我外甥女,定会将你车裂!让你知道与朝廷作对的下场。” 乔艳艳一脸茫然地看着太后,那眼神好似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啊?什么是车裂!这刑罚听起来就好恐怖。” 太后被气得肝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哀家让你好好读书,你就是不听。如今连这等刑罚都不知,你说你还能知晓些什么?” 乔艳艳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哪知道这是什么呀,您也知道我读书一向不好。我一看到那些书本就头疼,哪里能记得住这些。” 就在此时,顾浩然摇着扇子,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林悦然则小鸟依人般挽着他的胳膊。 顾浩然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好似春日里的暖阳:“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如何?这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第110章 我心依旧 乔艳艳犹如一只受惊的野兔,眼睛瞪得滚圆,满心戒备地瞅着顾浩然,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尊煞神,莫要靠近我!” 乔艳艳嘴里还嘟囔着:“你来做什么?这里没你的事,莫要在此看我笑话。我这已经够倒霉的了,你就别来添乱了。” 顾浩然却像听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笑得那叫一个欢畅,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哈哈,乔夫人,我当然是来给你答疑解惑的呀。你刚刚不是对那‘车裂’之刑一脸茫然吗?我这好心好意地来告诉你,五马分尸是什么样子的。你且竖起耳朵,仔细听好了哦。” 说着,他还故意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那场面,可壮观啦!五匹高头大马,分别在你的头,两个胳膊,两个脚,系上那粗得像碗口一样的绳子,然后,只听一声令下,那马就像发了疯似的,朝着五个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哇,刹那间,人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扯得四分五裂。那血啊,能溅出好几丈远呢,简直就像一场红色的暴雨。你能想象到吗?” 乔艳艳被吓得差点灵魂出窍,脖子像乌龟一样迅速缩了回去,身体抖得好似秋风中的落叶,簌簌作响。 她极为害怕地打了个激灵,那模样就像被抽了筋的软脚虾,转头看向太后,眼神里满是恐惧与哀求,声音都带着哭腔:“舅妈,我保证不做这种事情,我一定改。” 太后看着她这副狼狈样,没好气地说道:“改了就好,以后莫要再跟我的侄孙对着干,整日里净瞎胡闹。你就像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木偶,别人一撺掇,你就傻乎乎地冲上去找倒霉。你若是再这般任性妄为,哀家可真的不会再护着你了。你也不小了,怎么就不长点脑子呢?” 乔艳艳嘟着嘴巴,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情愿,但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小声嘀咕着:“可是顾浩然也得罪了很多人呢,好多人都在弹劾他啊。您为什么不警告他呢?他这样到处树敌,迟早要闯出大祸的。” 太后一听,顿时冷笑一声,那笑声就像冰刀刺进乔艳艳的耳朵:“你就这点毛病。唉,别人说什么你不记住,你就光记住怎么攀比别人!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读书!白长那么大啦。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乔艳艳委屈得像个被冤枉的小媳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后:“舅妈,我是说他闯的祸比我还大,我只是大不了赚不到钱而已,他呢,他弄的全部世家都跟他对着干,自古以来变法者都没有好下场的。我是怕他拖累顾家,到时候顾家一倒,这京城可不得乱成一锅粥啊。” 太后对着顾浩然招了招手,那动作就像招呼自家乖巧的晚辈。顾浩然拉着林悦然,走到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笑眯眯地拿起茶壶,给林悦然倒了一杯茶,那茶香瞬间弥漫开来:“是吗?得罪所有的世家?这天下是他们百年的世家还是我们皇族的?他们难道还想翻天不成?” 乔艳艳像个好奇宝宝,却又带着几分懵懂无知,不解地看着太后:“人都说有千年的世家,没有百年的皇族,皇族的周期是200年。这世家的根基可是深着呢,哪能轻易撼动啊。” 太后再次冷笑,那笑声仿佛能穿透墙壁:“那是因为皇族不具备军权,所以才被世家门阀玩的团团转。我可不希望‘王与马共天下’的现状继续持续下去了。如果这个天下有一个姓,那么必须姓赵。我们老赵家可不能再被他们拿捏了。” 乔艳艳更加疑惑了,眼睛里满是问号,只听太后缓缓说来:“老赵家的皇权已经被他们拖累的太久了,他们自恃家族在一个地方发展数百年,就觉得皇权就不过是一个招牌,可以听可以不听,皇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是这样子的。” 太后看着顾浩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既然有一个契机可以改变现状,那不如就把一件事情推倒重来。” 乔艳艳错愕地看着太后,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舅妈,你在说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太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下去:“世家门阀太肥了,是时候要减减肥。他们必须知道谁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不要以为家族大了就可以蚍蜉撼树。不给他们一点警告,永远不知道谁是爷。” 乔艳艳倒抽一口冷气,那声音就像漏了气的风箱:“舅妈,顾浩然这种疯狂,是你支持的啊?我还以为他是自己在瞎折腾呢。” 就在这时,太子像一阵春风,从门外飘然而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表姑,不仅是祖母在支持,孤也在支持啊。” 乔艳艳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是储君,你要得到他们的支持,你这样,以后他们不支持你,你怎么能坐稳这个皇位啊?你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太子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如果他们不支持我就选择别人支持我,这个天下是靠武力说了算的,而不是靠他们谁谁祖上百年。如果他们不支持皇族,还要跟皇族对着干,我觉得祖母说的那句话很好呀,必须要给一点警告,告诉他们谁才是爷。” 乔艳艳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子,又瞅瞅太后,仿佛在看两个陌生人:“舅妈,表侄,你们这么疯狂,皇帝表哥知道吗?你们这是要把整个朝廷都翻个底朝天啊。” 太子笑起来,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信任:“父皇当然知道啊。为了不要让疥癣之疾成为后世积重难返的恶疾,当然要从孤这个时候开始,切掉这个又大又肥的肿瘤。我们要把这朝廷里的毒瘤都清理干净。” 乔艳艳调高一侧眉毛,那表情就像听到了天方夜谭:“可你要知道,他们要是闹起事来,顾浩然一个不小心万劫不复啊。他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你们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太子手搭在顾浩然的肩膀上,眼神坚定:“所以啊,表姑,我在跟浩然不断地跟更多有血性的,想要这个天下肃清吏治的人一起努力。我们可不是孤军奋战,我们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乔艳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历朝历代没有这样做的。你们这是在走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险路啊。” 太子笑了起来,眼神中透着憧憬:“因为孤准备重新丈量田地,清查人口,孤要让这个天下成我们赵家人的天下,而不是他们百年世家的玩物。我们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让这天下真正姓赵。” 乔艳艳看向太后,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舅妈,你们就不怕失败吗?这万一要是失败了,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太后笑起来,那笑容里充满了自信与霸气:“难得,哀家,陛下,孙儿想到一起了,当然我们的力量会大一些,再说了,你真以为他们那些文官门阀能反了天去?既然他们不干净了,就要清洗一下,晒晒心肝肺,去去脏东西。” 第111章 携手以对 顾浩然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笑眯眯地盯着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的乔艳艳,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见识短浅的小女子,且听我细细道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好似有一种魔力,带着与生俱来的镇定,缓缓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想着趋利避害。大晋若想国运昌隆,就需要有一群心怀壮志之人齐心协力。所幸,无论是我,还是太后,亦或是太子,都在朝着这个宏伟的目标努力奋进。这就好比众人划桨开大船,少了谁都不行。” 乔艳艳眉头皱得像拧成了麻花,满脸狐疑地看向林悦然,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这女子莫不是糊涂了?” 乔艳艳嘴里还嘟囔着:“你也支持他这样吗?唉,他这样子会坏了你全家的,你和他的孩子将会是众矢之的呀。你就不怕以后被那些世家的人在背后使绊子吗?” 林悦然紧紧牵着顾浩然的手,宛如一位英勇的女战士守护着自己的战友,笑眯眯地看着乔艳艳,眼神里透着坚定。 “我只知道有些事应该做,有些事不应该做。我的孩子若是没有能力扛得住这世间的风雪,那么他注定是个庸才。我可不想养出个娇弱的温室花朵,一遇到风雨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乔艳艳不屑地撇撇嘴,那模样就像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万一,你儿子真的很有出息,就是因为你们现在得罪了整个世家,导致他寸步难行,他会恨死你们的。你们这是在拿孩子的未来当赌注啊。” 林悦然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就算我和浩然能跟所有的世家和睦相处,那些世家在我和浩然离开后,他们也不会因为我们的感情而提拔我们的孩子。人走茶凉,世态炎凉本就如此,他们那些人可都是铁石心肠,没有心的。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哪会管别人的死活。” 乔艳艳仍不死心,撇撇嘴说道:“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说不定他们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照顾一下呢。” 林悦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我读书多,比你看的多啊。我可是知晓这世间的人情冷暖,看透了他们的本质。” 而此时林悦然的内心却在暗自思忖:因为我上一世是田菲的时候,我跟顾长风可都是老好人,所有人都喜欢我们,可有什么用呢?看看我们的儿子,哪一个不是被世家忘记了,他们忘记了我们的恩典,一群狼心狗肺的人! 如果我还像上一世那般纵容他们,国家不仅是步步下行,他们更是不是不会在乎我的儿孙,我凭什么再走以前的老路,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要我再重蹈覆辙,那我可真就是疯了。 太后像一位洞察一切的智者,看了一眼林悦然,高深莫测地笑起来,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悦儿有自己的想法,你是说服不了她的。她可比你有远见多了。” 乔艳艳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你就纵容他们这么胡来嘛,他俩要是闹大了,真的把顾家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想翻身都难了。您这可是在把顾家往火坑里推啊。” 太后轻轻一笑,那笑声仿佛能化解一切危机:“可是这帮人垄断了科举,寒门无法上升会发生什么?哀家刚才已经告诉你了。这就好比把水源堵住了,那下游的田地还不得干涸而死。这大晋的根基可都要被他们动摇了。” 太子也跟着在一旁帮腔,像个忠诚的卫士:“表姑,有些事你掺和不得,也不要给别人去当枪使,孤也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就别在这瞎操心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乔艳艳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口气仿佛能把屋顶都吹翻:“看来你们是告诉我,以后少动心思赚钱喽。我这赚钱的路子怕是要被你们给堵死了。” 太子笑着摆摆手:“不是,我只是告诉表姑,能耐之外的事少碰。你呀,就别想着那些歪门邪道的赚钱法子了,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正途。” 乔艳艳还想再争辩几句,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争吵声,那声音就像一群炸了窝的麻雀。 太后皱着眉看向快步走进来的宫女,宫女像个受惊的小鹿,急切地说道:“太后,花园里的那些贵妇人们打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刚开始还好好的在聊天,突然就吵起来了,然后就动起手了。” 太后和太子对视一眼,那眼神里仿佛在交流着什么秘密计划。太子满脸疑惑地说道:“这铺子才查抄没多久,他们就开始闹事,又是针对浩然的媳妇儿,又是在我们走后打起来,皇祖母,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这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啊。” 太后却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按耐不住才能一锅端走,去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 众人赶忙朝着花园走去,只见花园里一片混乱。原来是一位夫人不小心踩了另一位夫人的裙摆,被踩的夫人觉得这是故意挑衅,便破口大骂起来。而踩裙摆的夫人觉得冤枉,不肯道歉,于是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周围的夫人有的在劝架,有的却在一旁煽风点火,结果越劝越乱,最后竟动起手来。有的夫人扯着头发,有的夫人互相推搡,还有的夫人拿着手中的扇子当成武器,在空中挥舞着。 乔艳艳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看看,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夫人,平日里装得高贵优雅,这一吵起架来,跟街边的泼妇有什么两样。” 太子也被这滑稽的场景逗乐了:“这可真是一场闹剧,不过也正好让我们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太后则皱着眉头,大声说道:“都给哀家住手!你们这般失态,成何体统!若是再不停下,哀家可要重重惩罚你们了。” 可那些正在气头上的夫人们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扭打在一起。直到侍卫们赶来,才将她们拉开。夫人们一个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愤怒的红晕,互相怒视着对方,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 这场花园闹剧,也让众人更加看清了世家内部的矛盾与混乱,也为太后、太子和顾浩然的计划增添了几分信心与把握。 第112章 心意相通 可那些正在气头上的夫人们,此时就像被激怒的母狮,哪里还听得进去旁人的劝阻,一个个张牙舞爪,依旧扭打在一起。她们的叫骂声、撕扯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把这花园的宁静彻底撕碎。 只见一位夫人死死揪住另一位夫人的发髻,嘴里还叫嚷着:“你这毒妇,今日定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被揪的夫人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臂,指甲在空中划过,试图抓伤对方,口中骂道:“你休要张狂,看我不抓破你的脸!” 周围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精致的花盆也被踢翻在地,原本娇艳欲滴的花朵瞬间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直到侍卫们匆匆赶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群疯狂的贵妇人们强行拉开。 只见夫人们一个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得如同被暴风雨席卷过的杂草,有的钗环散落一地,有的裙摆被撕裂开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愤怒红晕,互相怒视着对方。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哼,有本事咱们继续,谁怕谁!” 太后威严地走上前,那气场犹如凛冽的寒风,眼神冰冷地扫视着这群狼狈不堪的贵妇人们,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这宫廷禁地,岂容你们如此放肆撒野!” 一位头发凌乱得像鸟窝,钗环歪斜,妆容也被汗水晕染得斑驳不堪的夫人,抢先一步,带着哭腔说道:“太后,您可得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过是在闲聊时,随口说了一句最近自家铺子被查抄的事,可她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是臣妾在背后使坏,给她家爷们穿小鞋。臣妾冤枉啊,臣妾哪有那本事,也没那胆量啊。” 说着,还假惺惺地用那已经脏污的手帕抹起了眼泪,试图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来博取同情,肩膀还一耸一耸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被指责的那位夫人也不甘示弱,眼睛一瞪,大声反驳道:“哼,你少在这儿装可怜。你家爷们平日里就和那顾浩然不对付,明争暗斗了多少回,谁知道是不是你家为了报复,故意在背后捣鬼,让我家铺子被查抄。现在倒好,还在这儿恶人先告状,妄图混淆视听,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她双手叉腰,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市井泼妇,胸部还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另一位穿着华丽锦缎,却被扯得皱巴巴的夫人也急忙插话进来,脸上带着夸张的惊恐表情:“太后,臣妾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臣妾听闻,这平准令顾浩然怕是被某些对家给买通了,专门来欺负咱们这些世家。您看,这查抄了多少铺子啊,多少人家因此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顾浩然手段如此狠辣,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说不定就是想把我们这些世家一网打尽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故作担忧地摇着头,可眼神里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旁边一位体态臃肿的胖夫人,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脸上的肥肉随着呼吸不停地抖动,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就是就是,太后。臣妾家那口子,本来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日进斗金,就因为这事儿,现在整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顾浩然也太狠心了,一点情面都不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说着,还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浩然和林悦然,那眼神仿佛能将他们生吞活剥。 这时,一位稍微冷静些,但眼神中仍透着不满的夫人说道:“太后,臣妾觉得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这顾浩然如此行事,分明是不把咱们世家放在眼里。咱们在这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能被他如此羞辱。咱们得想个办法,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不能让他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 她的话一出口,周围的夫人们纷纷点头附和,一时间,怨声载道。有的夫人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商量着如何对付顾浩然。 太后听着这些啼笑皆非的理由,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她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冰刀划过空气:“你们就因为这些无端的猜疑和臆想,就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你们可还有一点世家夫人的风范?平日里的端庄优雅都到哪里去了?难道都被你们丢到九霄云外了吗?” 那位最先告状的夫人又哭诉道:“太后,您不知道,这关乎臣妾一家的生计啊。要是铺子就这么没了,臣妾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而且这口气,臣妾实在是咽不下去。那铺子可是我们家几代人的心血,就这么被查抄了,就像割了臣妾的心头肉啊。” 她哭得越发大声,试图引起更多人的同情,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起,却也顾不上擦拭。 太后看着她们,缓缓说道:“你们以为这铺子被查抄,只是顾浩然一人所为?哀家告诉你们,这是为了整顿大晋的商业秩序,那些铺子若是清白的,自然不会被查抄。你们若是心中有怨,为何不去反省自己家中是否有违规之事,反倒在此互相指责,像一群市井泼妇。你们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旁人看笑话,也让你们的家族蒙羞。” 夫人们听了太后的话,面面相觑,有的低下头,不敢言语,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的却还在小声嘀咕着,表示不服气,眼神中仍透着倔强与不满,那副小人嘴脸尽显无疑,既想维护自己的利益,又不敢公然违抗太后的旨意,只能在暗地里心怀怨恨。 一位夫人小声嘟囔着:“哼,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为了整顿,说不定就是想打压我们。” 太子在一旁说道:“诸位夫人,你们莫要执迷不悟。如今大晋的局势,需要变革,需要肃清吏治,这也是为了大晋的长远发展。你们若是再这般胡闹,扰乱朝纲,休怪孤不客气。这大晋的江山社稷,可容不得你们如此肆意妄为。” 乔艳艳在一旁看着,悄悄对林悦然说:“这可真是一场好戏,这些夫人平日里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这下可算是现了原形了。这一闹,把她们的自私、狭隘、愚蠢都暴露无遗。平日里装得一副温婉和善的样子,现在看来,不过是虚伪的面具罢了。” 林悦然微微点头:“她们只看到自家的利益受损,却不顾大晋的大局,实在是短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不顾身份地大打出手,实在是可笑至极。如此行径,如何能配得上世家夫人的称号,简直是丢尽了家族的颜面。” 此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站了出来,她虽然头发也有些凌乱,但仍努力保持着镇定,说道:“太后,诸位夫人也是一时心急,失了分寸。但这铺子被查抄之事,确实对各家影响颇大。还望太后能彻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也好让夫人们安心。” 太后微微点头:“哀家自会处理,此事关乎大晋商业根基,定不会草率行事。但若是有人故意违法乱纪,也休要怪哀家不讲情面。” 太子接着说道:“诸位夫人且先回府,莫要再在宫中生事。待查明真相,自会有公断。” 第113章 抽丝剥茧 太子望着那群散去却仍心怀不满的官太太们,剑眉微蹙,心中疑窦丛生,暗自思忖道:“这等混乱局面,恐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挑唆。”他回首与顾浩然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虑与决心。 顾浩然率先开口,神色冷峻:“殿下,此中蹊跷甚多,若不查明挑事之人,恐日后此类纷争难休,于殿下整顿吏治、推行变革之大业多有阻碍。” 太子微微颔首,眼神坚定:“孤亦有此担忧。浩然,你向来心思缜密,此事还需你我携手详查。” 于是,二人悄然展开了秘密调查。他们先是暗中询问了当时在场的宫女和侍卫,然而众人皆因事发突然,场面混乱,未能提供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只听闻争吵起初是由两位夫人的几句闲言碎语引发,而后迅速升级,至于究竟是谁先挑起事端,却无人能说得清楚。 顾浩然沉吟片刻,说道:“殿下,看来寻常途径难以获取关键信息。我们不妨从这些官太太们的家族关系和利益纠葛入手,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太子表示赞同:“有理。孤记得那几位最先起争执的夫人,分别来自不同的世家,平日虽有往来,却也不乏暗中较劲之处。” 他们首先深入调查了最先告状的那位夫人的背景,发现她的家族与礼部尚书家素有联姻,而礼部尚书在朝堂之上,对顾浩然推行的一些新政曾有微词。但经过一番细致排查,却并未发现其有明显挑唆之事的证据。 顾浩然并未气馁,继续说道:“殿下,我们再看看被指责的那位夫人背后的势力。”经调查,此夫人乃镇国将军之妹,镇国将军一向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颇高,但与此次商业变革之事并无直接关联。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之时,一位机灵的小侍卫前来禀报,称曾在混乱中看到户部侍郎的夫人在一旁神色慌张,且不时与身边的丫鬟低语,行为颇为可疑。 太子与顾浩然对视一眼,皆察觉到其中定有隐情。他们当即决定将调查重点转向户部侍郎夫人。 太子下令:“传本宫之命,密切监视户部侍郎夫人的一举一动,不得有丝毫懈怠。同时,暗中调查她近日来与哪些人有过频繁接触。” 顾浩然补充道:“殿下,臣以为还可从她的贴身丫鬟入手,或许能从她们口中探得些许实情。” 数日后,负责监视的侍卫来报,户部侍郎夫人近日频繁出入一位神秘贵人的府邸,但由于对方防范甚严,未能看清究竟是何人。而对其丫鬟的调查却有了意外收获。 顾浩然亲自审问那丫鬟,只见他目光如炬,直视丫鬟的双眼,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你家夫人近日所为,你定是知晓一二。若如实招来,本官能从轻发落;若有半句虚言,定不饶你。” 丫鬟起初战战兢兢,不敢言语,但在顾浩然的步步紧逼之下,终于松了口:“大人,奴婢说,奴婢全说。夫人确实是受人指使,去花园里故意挑起事端的。” 顾浩然心中一喜,却仍不动声色地问道:“是何人指使?你可看清了?” 丫鬟摇了摇头:“奴婢未曾看清那人面容,只知道是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每次前来与夫人会面,都是在深夜,且不让任何人靠近。” 顾浩然将审讯结果告知太子,太子沉思片刻,说道:“能在深夜出入府邸,且让户部侍郎夫人如此听从指使之人,定非寻常。浩然,我们需从户部侍郎身上寻找突破口。” 二人随即传召户部侍郎进宫。户部侍郎一进宫殿,便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他战战兢兢地行礼:“殿下,大人,不知唤臣前来所为何事?” 太子眼神冰冷,直视着他:“侍郎大人,你可知你家中夫人近日在宫中花园惹出了大乱子?” 户部侍郎心中一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臣……臣对此并不知情啊。臣平日忙于公务,家中之事甚少过问。” 顾浩然冷笑一声:“侍郎大人,你莫要妄图推脱责任。你夫人的所作所为,恐已牵扯到朝廷机密大事。若你此时还不如实交代,一旦罪行查实,莫说你一人,便是你全家老小,都难脱干系。” 户部侍郎听闻此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大人,臣有罪,臣有罪啊。臣实是被人胁迫,才让夫人去花园……去花园挑起事端的。” 太子脸色一沉:“是何人胁迫于你?从实招来!” 户部侍郎颤抖着说道:“是……是宰相大人。宰相大人暗中找到臣,称若臣不照办,便要在朝堂之上参奏臣贪污受贿之罪。殿下明鉴,臣虽不敢称两袖清风,但绝无大过啊。臣无奈之下,才只得应允。” 太子与顾浩然听闻此消息,皆大为震惊。太子怒道:“那宰相为何要如此行事?他难道不知这会扰乱宫廷,破坏朝廷大计?” 顾浩然思索片刻,说道:“殿下,宰相一向在朝堂之上势力颇大,且对殿下您的一些改革举措多有抵触。此次他挑唆官太太们闹事,怕是想借此引发世家与朝廷之间的矛盾,从而破坏殿下的变革大业,以维护他自身及背后利益集团的地位。” 太子握紧了拳头:“哼,他好大的胆子!孤定不会轻饶于他。然此事仅凭户部侍郎一面之词,尚不足以定宰相之罪,还需进一步搜集证据。” 顾浩然点头称是:“殿下所言极是。臣以为可先从宰相与户部侍郎之间的往来信件、密谈记录等入手,同时,密切监视宰相的一举一动,看他是否会有进一步的行动。” 太子当即下令:“着人全力调查宰相,务必将证据确凿,让他无可狡辩。孤倒要看看,他还能在这朝堂之上兴风作浪多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子与顾浩然的人日夜忙碌,终于找到了一些关键证据。他们发现宰相与一些反对改革的世家暗中勾结,不仅策划了花园闹事之事,还意图在商业上继续抵制朝廷的新政,以维持世家对商业的垄断。 太子拿到证据后,并未立即发作,而是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终于,在一次朝会上,太子当着众大臣的面,将宰相的罪行一一揭露。 太子神色威严,目光扫视全场:“宰相大人,你以为你暗中策划的阴谋无人知晓?你挑唆官太太们在花园闹事,妄图扰乱朝廷,破坏变革,此等罪行,你可认罪?” 宰相脸色煞白,但仍强装镇定:“殿下,臣冤枉啊。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此等恶行。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望殿下明察。” 太子冷哼一声,将证据一一呈上:“宰相大人,你还敢狡辩?这些证据确凿,你与户部侍郎的密谈,与反对改革世家的勾结信件,皆在此处。你还有何话说?” 宰相看到证据,顿时瘫倒在地,知道大势已去。 顾浩然在一旁说道:“宰相大人,你为一己私利,不顾大晋之安危,破坏朝廷改革,罪不容诛。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是乖乖认罪吧。” 宰相绝望地抬起头,看着太子和顾浩然:“殿下,臣……臣知罪了。臣一时糊涂,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还望殿下从轻发落。” 太子脸色冷峻:“你犯下如此大罪,从轻发落岂是轻易之事?孤自会将此事禀明父皇,由父皇定夺。但你这等祸国殃民之徒,定不会逃脱应有的惩罚。” 第114章 百尺竿头 太子与顾浩然相视一眼,彼此皆从对方眼中洞悉了此次官太太们花园争斗背后的真相——这分明是世家门阀子弟不甘于被新政约束,妄图拼死反扑的一场闹剧。太子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的光芒,沉声道:“浩然,世家此举,乃是公然挑衅朝廷权威,若不予以坚决回击,我大晋之新政推行必将举步维艰,朝纲亦将混乱不堪。” 顾浩然神色冷峻,微微抱拳,朗声道:“殿下所言极是。臣愿与殿下并肩作战,全力展开肃清行动,定要让这些妄图扰乱朝局之人知晓,朝廷之威严不容侵犯,新政之推行势在必行。” 太子点头,当下便开始部署行动:“你即刻派人详细调查世家门阀旗下所有铺子的经营状况,包括账目明细、货物来源、人员雇佣等,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孤则从朝堂之上着手,对那些与世家勾结、暗中抵制新政的官员进行排查,双管齐下,务必将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 顾浩然领命而去,迅速召集了自己的心腹下属,精心谋划调查策略。他将下属分成若干小组,命令道:“一组负责清查各大世家门阀在京城的主要商铺,重点审查近一年来的账目往来,看是否存在偷税漏税、虚报物价等违法行径;二组深入各地州府,探寻他们与地方势力勾结、垄断市场的证据;三组则留意商铺中人员的身份背景,是否有暗中豢养打手、为非作歹之事。各组务必严谨细致,每日向我汇报进展。” 下属们齐声应诺,旋即奔赴各自的任务地点。顾浩然则亲自坐镇指挥中心,密切关注着各方动态。 数日后,一组率先来报。组长面色凝重地说道:“大人,我们在调查礼部尚书家的绸缎庄时,发现其账目混乱不堪,有大量资金去向不明。且绸缎庄内的绸缎进价与售价之间的差价过高,疑似存在严重的虚报物价行为。我们还发现,他们经常在深夜有神秘货物进出,似在暗中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顾浩然目光一凛:“可曾查到那些神秘货物的来源与去向?” 组长摇了摇头:“回大人,那批货物包装严密,看守森严,我们的人难以靠近,暂未查明详情。但据周围百姓反映,曾看到一些形迹可疑之人出入绸缎庄,口音像是来自边境地区。” 顾浩然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莫非与边境走私有关?”他立刻吩咐道:“继续追查,必要时可联合当地官府,增派人手,一定要弄清楚那些货物的底细。” 与此同时,二组也传来消息。副组长匆匆赶来,行礼后说道:“大人,我们在江南一带发现镇国将军家的米行与当地的一些豪绅相互勾结,垄断了当地的粮食市场。他们故意压低收购价格,使得百姓辛苦耕种一年却所得无几;而在售卖时,又肆意抬高价格,导致许多百姓食不果腹。我们还找到了一些被他们逼迫破产的小粮商,他们愿意出面作证。” 顾浩然微微皱眉:“做得好。将那些证人妥善保护起来,莫要让他们被世家之人知晓。同时,收集更多的证据,如契约文书、交易记录等,以便日后呈堂证供。” 就在顾浩然这边紧锣密鼓地调查之时,太子在朝堂之上也展开了凌厉的攻势。他在朝会上当众质问那些与世家关系密切的官员:“诸位大人,近日朝廷推行新政,旨在整顿市场,繁荣大晋经济。然孤却听闻,有部分官员与世家门阀暗中勾结,阻碍新政施行。你们可知罪?” 一位与宰相家族沾亲带故的官员站了出来,强作镇定地说道:“殿下,臣等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此事。定是有小人恶意中伤,还望殿下明察。” 太子冷笑一声:“是吗?那为何在清查世家门阀商铺时,会发现诸多违法乱纪之事与诸位大人的辖区有所关联?例如,在礼部尚书家绸缎庄所在之地,当地官府似乎对其深夜神秘交易视而不见;江南镇国将军家米行垄断之事,当地官员亦未有所作为。这难道皆是巧合?” 众官员面面相觑,一时语塞。太子乘胜追击:“孤给你们一个机会,若现在坦白交代,尚可从轻发落;若执迷不悟,待罪证确凿之时,休怪孤无情。” 朝堂上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片刻后,一位官职较小的官员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殿下,臣……臣有罪。臣受宰相大人指使,对辖区内的世家商铺违法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宰相大人曾言,若臣不听从,便会将臣贬谪至偏远之地。臣一时糊涂,求殿下恕罪。” 太子目光如炬:“你如实道来,宰相还指使你做了哪些事?” 那官员不敢隐瞒:“宰相大人让臣在税收、监管等方面为世家大开方便之门,还曾参与谋划一些抵制朝廷商业政策的联名上书。” 太子怒视着宰相:“宰相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宰相强装镇定:“殿下,此乃臣下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臣定是被人陷害,欲除之而后快。” 太子不再理会宰相的狡辩,转头对顾浩然说道:“浩然,你那边调查得如何?” 顾浩然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殿下,臣已掌握了部分世家门阀违法的关键证据。礼部尚书家绸缎庄涉嫌与边境走私有关,镇国将军家米行垄断江南粮食市场,且有众多官员与之勾结,证据确凿。” 太子当机立断:“传孤之令,即刻对礼部尚书家绸缎庄和镇国将军家米行进行查封,相关涉案人员全部抓捕归案。同时,对其他世家门阀旗下商铺加大清查力度,有违法者,严惩不贷。” 随着太子一声令下,禁卫军迅速出动,奔赴各处执行任务。一时间,京城及各地州府皆被这场整肃行动所震动。世家门阀们未曾料到太子与顾浩然的反击如此迅猛,顿时乱了阵脚。 在查封绸缎庄时,禁卫军遭遇了一些抵抗。绸缎庄内的护卫们手持武器,拒不配合。禁卫军统领高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此乃朝廷旨意,若敢违抗,格杀勿论!” 绸缎庄的管家站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凭什么查封我们的铺子?我们家老爷在朝中为官多年,功勋卓着,你们这是诬陷!” 顾浩然赶到现场,冷冷地看着管家:“你们家老爷违法乱纪,证据确凿。你若再敢阻拦,便是同谋,罪加一等。” 管家仍不死心:“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顾浩然手一挥,下属们抬出一箱箱账目和证物:“这些便是证据,你们自己看吧。” 管家看到那些证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倒在地。禁卫军趁机冲进绸缎庄,将相关人员一一擒获。 而在镇国将军家米行,情况更为复杂。米行内囤积了大量粮食,且有不少打手隐藏其中。当禁卫军到来时,打手们蜂拥而出,与禁卫军展开了一场混战。 镇国将军之子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企图阻止查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长枪,大声喊道:“你们谁敢动我家米行?我乃镇国将军之子,你们这是对我将军府的挑衅!” 顾浩然见状,挺身而出,直面镇国将军之子:“你身为将军之子,更应知晓遵纪守法。你家米行垄断市场,坑害百姓,此等恶行,天理难容。若你现在放下武器,尚可保全自身;若继续执迷不悟,便是自寻死路。” 镇国将军之子被顾浩然的气势所震慑,但仍不甘心:“我不信我家米行有违法之事,定是你们故意陷害。” 顾浩然冷笑道:“你若不信,可随我一同查看证据。” 镇国将军之子犹豫片刻,最终放下武器,跟着顾浩然走进米行。当他看到那些确凿的证据时,心中明白大势已去。 第115章 假惺惺态度 晨曦微露,东宫门前却已是一片喧嚣。一群世家子弟身着白衣白帽,整齐地席地而坐,个个面色肃穆,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抗议。 他们声称要为镇国将军之子讨个说法,实则是想借此机会向太子和顾浩然施压,以维护世家门阀岌岌可危的利益。 顾浩然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地站在东宫门前。他的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眼前这群看似正义凛然,实则心怀叵测的世家子弟。 林悦然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冷静。 林悦然轻轻拉了拉顾浩然的衣袖,低声说道:“浩然,你且莫要被他们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所迷惑。这些人所谓的鸣不平,不过是虚张声势,实则是想破坏你与太子殿下的整肃行动。” 顾浩然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自是明白他们的心思,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妄图以这种方式来要挟朝廷。” 林悦然轻声笑道:“既然他们要闹,咱们不妨就陪他们好好聊聊。你且听他们如何言语,我料定他们言辞之中必有诸多语病漏洞,届时你便可抓住这些破绽,一击必中,让他们知难而退。” 顾浩然深以为然,重重点头,林悦然与顾浩然十指交握,林悦然仰头笑起来,“今天,我陪你应对今天的风雨。” “好,有你在,我一定所向披靡。” 顾浩然和林悦然走出东宫大门,顾浩然向前迈了一步,朗声道:“诸位世家门第的公子少爷,你们今日齐聚东宫门前,口口声声要为镇国将军之子讨说法。你们可曾详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位面容白皙、眼神傲慢的世家子弟站了起来,振振有词地说道:“顾大人,镇国将军之子向来品行端正,他所经营的米行不过是正常的商业往来,却被大人您强行查封,这难道不是大人您滥用职权,故意打压我世家门阀吗?” 顾浩然不慌不忙,双手抱在胸前,反问道:“你说镇国将军之子品行端正,那你可知他的米行在江南一带是如何垄断市场的?他们压低收购价格,让无数百姓辛苦一年却血本无归;抬高售卖价格,致使百姓食不果腹。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正常商业往来?” 那世家子弟微微一怔,随即狡辩道:“商场之事,本就有盈有亏。镇国将军之子或许只是在商言商,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这在我世家之中亦是寻常之事,大人又何必大惊小怪,上纲上线?” 顾浩然心领神会,冷笑一声:“寻常之事?那按照你的说法,只要是为了家族利益,便可以肆意损害百姓利益,破坏市场秩序?若天下商家皆如此行事,我大晋百姓岂不是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难道就是你们世家门阀的经商之道?” 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一时语塞。但他们显然不肯就此罢休。 又一位身材魁梧的世家子弟站了出来,提高了声调:“顾大人,就算镇国将军之子在米行之事上略有不妥,但大人您未经详细审讯,便将他抓捕入狱,这岂不是草菅人命,违背我大晋律法?” 顾浩然目光如电,直视着他:“你说我未经审讯便抓人,那你可知道我手中已有确凿证据?证人证言、账目文书一应俱全,足以证明镇国将军之子的罪行。倒是你们,仅凭一面之词,便在此聚众闹事,干扰东宫秩序,难道这就不是违反律法?” 此时,世家子弟们的情绪开始有些波动。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凭借气势和巧言令色来逼迫顾浩然让步,却没想到顾浩然如此镇定自若,言辞犀利,将他们的质问一一驳回。 一位较为年长、看似沉稳的世家子弟站了出来,试图挽回局面:“顾大人,即便镇国将军之子有罪,那也应按照律法程序,由大理寺审讯定罪,大人您越俎代庖,这难道不是在破坏我大晋的司法制度吗?” 顾浩然微微皱眉,义正言辞地说道:“镇国将军之子的罪行涉及市场垄断、官商勾结,严重影响我大晋的商业秩序和朝纲稳定。我奉太子殿下之命,对其进行查封抓捕,乃是为了迅速稳定局势,防止更多的百姓遭受苦难。况且,大理寺在后续自会进行公正的审讯,我又何错之有?你们这般在此闹事,究竟是真的关心司法公正,还是想为镇国将军之子开脱罪责,维护你们世家门阀的私利?” 这番话让世家子弟们有些恼羞成怒。他们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原本整齐的队伍也开始有些骚动。 林悦然见状,在顾浩然耳边轻声说:“他们开始乱了阵脚,你可以进一步追问他们与镇国将军之子的关系,看他们如何作答。” 顾浩然再次向前一步,大声问道:“你们今日如此积极地为镇国将军之子出头,莫不是你们与他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利益纠葛?或者说,你们世家门阀本就是一丘之貉,妄图共同抵制朝廷的新政,继续为所欲为?” 世家子弟们顿时阵脚大乱。一位年轻气盛的子弟忍不住喊道:“顾浩然,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们只是出于义愤,为朋友鸣不平而已。” 顾浩然冷笑:“义愤?你们口口声声说义愤,却对镇国将军之子的罪行视而不见。你们所谓的朋友,若是清白无辜,自会有大理寺还他公道。而你们现在的行为,分明是在公然挑战朝廷权威,扰乱东宫安宁。” 随着顾浩然的步步紧逼,世家子弟们的气势越来越弱。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这场闹剧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被顾浩然抓住了把柄,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这时,一位心思较为缜密的世家子弟试图转移话题:“顾大人,就算镇国将军之子有错,那朝廷推行的新政也过于严苛,严重损害了我世家门阀的利益。大人您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处境,适当放宽政策吗?” 顾浩然脸色一沉:“你们世家门阀长期垄断商业,把控朝政,致使我大晋贫富差距悬殊,寒门子弟难有出头之日。如今朝廷推行新政,乃是为了打破这种不合理的局面,让大晋的商业繁荣能够惠及更多的百姓,促进国家的长治久安。你们只看到自己的利益受损,却不顾及国家和百姓的死活,这是何等的自私自利!” 林悦然适时补充道:“你们世家门阀享受了太久的特权,如今新政不过是让你们回归正轨,依法经商,为国效力。你们却在此聚众闹事,实在是不明大义。” 世家子弟们听了顾浩然和林悦然的话,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自己理亏词穷。他们的静坐抗议渐渐失去了底气,原本严肃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沮丧。 顾浩然看着他们,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诸位,若你们真心想要为镇国将军之子着想,不妨劝他如实交代罪行,争取从轻发落。同时,也希望你们能够认清形势,不要再与朝廷作对,共同为大晋的繁荣稳定贡献力量。” 第116章 狂风骤雨 顾承在府中听闻儿子在东宫被一群世家子弟围攻,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直奔皇宫。 未等通传,便闯进了皇帝的书房。彼时皇帝正专注于批阅奏章,被顾承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手中笔锋一顿。 顾承全然不顾及君臣之礼,满脸怒容,大声吼道:“陛下,您可得给我个说法!我儿浩然在东宫奉公行事,却被那些世家子弟恶意围攻,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双手紧紧握拳,身子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皇帝皱了皱眉,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道:“顾承,你先莫急,此事朕自会查明。” 顾承却仿若未闻,依旧不依不饶:“陛下,您与我自幼一起长大,您还不清楚我的性子吗?浩然一心为朝廷,为了推行新政,他日夜操劳,如今却被人如此欺负。您必须得帮他撑腰,给那些世家子弟一点颜色瞧瞧。” 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顾承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他看了一眼旁边正悠然喝茶的太子,说道:“太子,你也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你看该如何处理?” 太子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父皇,儿臣以为顾大人推行新政乃是为了大晋的长远发展,如今被世家子弟无端刁难,儿臣自当力挺顾大人。儿臣愿与表叔一同前往东宫,平息这场风波。” 言罢,眼神坚定地看向皇帝,似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皇帝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顾承,你且莫要再气,太子与你同去,定能妥善解决此事。” 顾承哼了一声:“陛下,这可是您说的,若太子不能好好处理,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太子与顾承一同前往东宫。 一路上,顾承仍是满脸怒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那些世家子弟,平日里仗着家族势力为非作歹,如今竟敢欺负到我儿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太子劝慰道:“表叔莫要气坏了身子,有侄儿在,定不会让顾大人受委屈。” 当他们来到东宫门口时,只见那群世家子弟仍在静坐示威。 顾承见状,大踏步上前,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在这里干什么?聚众闹事,扰乱东宫秩序,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一位世家子弟站了起来,傲慢地说:“顾大人,我们只是为镇国将军之子讨个公道。您儿子顾浩然无故查封将军之子的米行,还将他抓捕入狱,这难道就是朝廷的公正吗?” 顾承冷笑一声:“公道?你们也好意思提公道。镇国将军之子垄断市场,坑害百姓,证据确凿。我儿浩然奉朝廷之命行事,何错之有?你们为他讨公道,难道是想与违法乱纪之人为伍吗?” 那世家子弟狡辩道:“商场之事,本就有盈有亏,怎能说是垄断?顾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顾承气得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手指着那世家子弟,呵斥道:“盈有亏?那他把百姓的粮食低价收购,高价卖出,让百姓饿肚子,这也是正常的商场盈亏?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从小娇生惯养,不知民间疾苦,还在这里为虎作伥。你们家的富贵,难道不是靠着百姓的辛勤劳作积攒起来的?如今却这般恩将仇报。” 另一位世家子弟也开口道:“顾大人,就算镇国将军之子有错,那也应按律法程序由大理寺审讯,顾浩然无权擅自抓人。” 顾承双手叉腰,大声回道:“你懂什么?镇国将军之子的罪行严重影响朝纲稳定,若不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我儿浩然行事果断,是为了大晋的安危着想。倒是你们,在这里聚众闹事,干扰东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有没有皇上?你们以为这东宫门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世家子弟们被顾承这一通怒怼,顿时有些心虚,但仍强装镇定。 顾承继续说道:“你们世家门阀,平日里享受着特权,却不知感恩,还妄图破坏新政。新政乃是皇上为了大晋繁荣而推行的,你们却百般抵制。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你们就只想着自己家族的利益,可曾想过大晋的万千百姓?” 说着,顾承越说越激动:“我儿浩然为了新政,日夜操劳,不辞辛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晋的百姓,为了大晋的未来。你们却在这里为难他,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一位年轻的世家子弟被顾承骂得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顾大人,我们也是听家中长辈所言,并非有意冒犯。” 顾承哼了一声:“听家中长辈所言?你们就没有自己的脑子吗?不会自己去分辨是非对错?你们身为世家子弟,更应以身作则,为家族增光添彩,而不是在这里胡作非为,给家族抹黑。” 太子在一旁适时开口道:“诸位,本太子在此。表叔所言句句属实,顾浩然推行新政,乃是为了大晋的长远利益。你们若有异议,可通过正当途径申诉,而非在此聚众闹事。本太子与朝廷都力挺顾浩然,若再执迷不悟,定不轻饶。” 太子声音沉稳有力,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众人。 太子的话让世家子弟们彻底认清了形势,他们知道此次闹事已无法得逞,心中不禁有些懊悔。 顾浩然在东宫门内看到父亲如此力挺自己,心中暖意融融。他看向林悦然,发现林悦然的眼中也满是感动与敬佩。 林悦然轻声对顾浩然说:“你看,你父亲如此为你,顾家之人真是有情有义。” 顾浩然微微点头:“是啊,我从未想过父亲会如此直接地站出来为我说话。我原以为他会怪我行事莽撞,惹了这么多世家子弟。” 林悦然笑道:“这便是家人,在你遇到困难时,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身边。如今太子也力挺你,看来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新政一定可以顺利推行下去。” 顾浩然望着门外的父亲和太子,心中充满了感激与信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地为朝廷效力,不负家人与太子的信任。 而顾承在把世家子弟们怼得哑口无言后,气也消了大半。 他转身对太子说:“太子殿下,今日多亏有您。若不是您在此主持公道,我这火爆脾气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太子笑道:“表叔不必客气,维护朝廷稳定,推行新政,本就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顾大人忠心耿耿,本太子自当全力支持。” 这场东宫门口的风波,最终在顾承的怒怼、太子的力挺下渐渐平息。 第117章 表兄弟们 东宫的客厅内,布置得精致典雅。华美的地毯铺满地面,其上绣着精美的花纹,仿佛在诉说着大晋的繁华盛景。雕花的桌椅摆放整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 几盏宫灯摇曳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客厅映照得温馨而明亮。 顾承、顾浩然、林悦然和太子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顾承看着顾浩然,眼神中满是慈爱与袒护,率先开口。 “太子,浩然这孩子您也知晓,他一心扑在朝廷之事上,为了推行新政,可谓是殚精竭虑。殿下您是他表哥,可得多多关照顾他啊。如今这朝堂局势复杂,我就怕他这直性子会不小心得罪了人,还望殿下多多提点。” 说着,顾承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顾浩然碗里,那动作尽显关切。 太子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顾表叔放心,浩然与孤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他为朝廷尽心尽力,孤这个做表哥的自然是看在眼里。且不说亲戚情分,单就他对新政的贡献,孤也定会全力袒护。在这东宫之中,浩然但有任何事情,都可与孤言说,孤断不会让他受委屈。” 顾浩然连忙起身,恭敬地向太子行礼:“多谢太子殿下厚爱。臣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能得殿下如此支持,臣感激涕零。” 太子笑着摆摆手:“浩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你且坐下,今日咱们只谈家常,莫要这般拘谨。” 顾浩然依言坐下,林悦然在一旁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这东宫的菜肴真是美味,殿下费心了。” 林悦然微微欠身,目光诚挚地看向太子,嘴角带着一抹温婉的笑意,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滑落肩头。 太子看向林悦然,眼中带着几分赞赏:“弟妹说笑了,这不过是些寻常菜肴,能入得弟妹之口,倒是它们的福气。弟妹聪慧过人,有你在浩然身边辅佐,难怪浩然在处理诸多事务时都能游刃有余。” 太子微微侧身,专注地凝视着林悦然,眼神里透着真切的钦佩。 林悦然微微红了脸,嗔怪道:“殿下谬赞了,我不过是多读了些书,略懂些道理罢了。哪能与那诸葛孔明相提并论。” 太子却笑着打趣道:“弟妹莫要谦虚。我听闻之前浩然在面对世家子弟闹事之时,弟妹在背后出谋划策,让浩然在与他们的交锋中占尽上风。这等智谋,说是女诸葛也不为过啊。” 太子身体前倾,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眼神在顾浩然与林悦然之间流转。 林悦然轻轻抬起头,眼波流转,带着几分羞涩与俏皮:“太子殿下,您可别听他瞎说。他本就有自己的主见和谋略,我只是在一旁稍加提醒罢了。当时我也只是和浩然一起分析局势,那些世家子弟强词夺理,漏洞百出,浩然本就心中有数,只是想与我探讨一番,寻个更好的应对之策。” 太子轻轻摇了摇头,故作严肃地说:“弟妹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与浩然相识多年,他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他虽有谋略,但有时也会过于刚正,容易冲动行事。若不是有你在旁冷静剖析,只怕他难以如此周全地应对。” 太子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水在杯壁上缓缓流淌,映着灯光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林悦然微微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后说道:“殿下,其实浩然也在不断成长。他对朝廷的忠心和对新政的执着,让他在面对困难时也能迅速调整自己。我不过是在旁辅助,给他多一些思考的角度。就像上次,他本想直接斥责那些世家子弟的无理取闹,但在与我商议后,他便能从他们的言辞中找到关键破绽,一击即中。” 太子听后,微微点头,笑着看向顾浩然:“浩然,你有此贤内助,真是天赐良缘。你可得好好珍惜,莫要让弟妹受了委屈。”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眼神中满是爱意:“殿下放心,我定会珍惜悦然。她于我而言,是相伴一生的良人,亦是共商大事的知己。” 顾承在一旁听着,哈哈大笑起来:“不管怎样,有悦然在浩然身边,我这当父亲的也放心许多。不过,浩然啊,你也要多学着点,莫要总是让悦然为你操心。” 顾浩然无奈地笑了笑:“父亲教训的是,儿子定当努力。” 这时,一位太监匆匆走进客厅,向太子行礼后说道:“太子殿下,皇上召顾大人进宫觐见。” 顾承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来,向太子和顾浩然等人告辞:“殿下,浩然,悦然,那我便先去面见陛下了。你们在此好好相聚。” 太子和顾浩然等人起身相送,待顾承离去后,太子笑着对顾浩然说:“浩然,你看顾表叔对你真是关怀备至啊。” 顾浩然感慨道:“是啊,父亲一直都很袒护我。我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绝不能辜负父亲的期望。” 太子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你放心,有我在,咱们兄弟二人定能在这朝堂之上做出一番事业。你推行新政,我在背后支持你,咱们携手共进,定能让大晋越来越好。” 顾浩然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坚定:“太子殿下,有您这句话,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臣定当全力辅佐殿下,为大晋的繁荣昌盛努力拼搏。” 太子重新坐回桌旁,拿起酒杯,向顾浩然示意:“来,浩然,今日咱们不谈公事,只论兄弟情谊。这杯酒,我敬你。” 顾浩然赶忙拿起酒杯,与太子碰杯,一饮而尽:“多谢殿下。” 林悦然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心中满是欣慰。她笑着说:“殿下,浩然,你们如此情深义重,真是令人感动。我相信,在你们的共同努力下,大晋的百姓定会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太子看着林悦然,笑着说:“弟妹,你也功不可没啊。日后这东宫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你们若是有任何事情,都可随时来找我。” 顾浩然点头道:“殿下如此厚爱,臣与悦然感激不尽。” 随后,太子与顾浩然又聊起了儿时的趣事。太子笑着说:“浩然,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御花园里玩耍,你不小心掉进池塘里的事情吗?” 顾浩然尴尬地笑了笑:“殿下,此事臣怎会忘记。当时臣可吓坏了,还是殿下您找人将臣救了上来。” 太子大笑起来:“那时的你就像个小泥猴,浑身湿透,还一脸惊恐。不过,从那以后,你的水性倒是练得不错。” 顾浩然也跟着笑了起来:“都是殿下的功劳,若不是那次经历,臣恐怕也不会如此努力地学习水性。” 林悦然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回忆,也不禁笑出声来:“原来你们小时候还有这般趣事。” 就这样,在东宫的客厅里,太子、顾浩然和林悦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畅聊着,欢声笑语不断。 第118章 手足之情 阳光洒在东宫的庭院中,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太子与顾浩然身着便服,并肩漫步其间,身后跟着几个侍从,小心翼翼地捧着射箭与下棋的器具。 “浩然,今日风和日丽,咱们许久未曾好好比试一番了,先去射箭场上活动活动筋骨如何?” 太子侧首,笑着对顾浩然提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顾浩然欣然应允:“殿下有此雅兴,臣自当奉陪。” 来到射箭场,侍从们迅速摆好靶子,递上弓箭。太子率先拿起一张弓,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双脚稳稳地站立在地上,与肩同宽,将弓身水平端起。 他左手如托泰山般握住弓把,手指自然弯曲,牢牢地扣住弓身,右臂缓缓向后伸展,肌肉紧绷,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那弓弦在他的拉动下,渐渐被拉成了一道满弦的弧线,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释放的力量。 太子微微眯起双眼,目光透过弓弦,锁定在远处的靶子上,如鹰隼般锐利。 紧接着,他的右手轻轻一松,“嗖”的一声,羽箭如流星般飞驰而出,划破长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地射中靶心。 太子放下弓,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浩然,看你的了。” 顾浩然接过弓,深吸一口气,神色镇定自若。他先是轻轻掂了掂弓的重量,感受着它的质感,随后将箭搭在弦上。他的身姿同样笔挺,双脚如同生根一般扎在地面,纹丝不动。 左手稳稳地擎住弓,手指与弓把紧密贴合,右臂缓缓发力,带动弓弦向后。 随着弓弦的拉伸,顾浩然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却愈发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与手中的弓箭。 那弓弦越拉越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顾浩然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悠长,他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和力度,确保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终于,他松开了手指,箭离弦而去,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向着靶心飞去,亦是不差分毫地扎入靶心。 “好箭法!”太子不禁喝彩道,“浩然,你这射箭的功夫愈发精湛了,与我相较也不遑多让。” 顾浩然谦逊地笑了笑:“殿下谬赞了,臣不过是平日勤加练习罢了。殿下的箭术才是令臣钦佩不已。” 两人相视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射箭场中回荡,充满了愉悦与和谐。 射完箭后,他们又移步至庭院中的石桌旁,准备下棋。棋盘早已摆好,黑白棋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太子执黑子先行,落子果断,颇有几分霸气。顾浩然则不慌不忙,应对自如,每一步都深思熟虑。 “浩然,你这棋路稳健,心思缜密,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太子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顾浩然,若有所思地说道。 顾浩然疑惑地问:“殿下所指何人?” 太子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你可还记得我的表姑乔艳艳?她曾说过一些关于前世今生的奇谈。” 顾浩然心中一动,但面上仍保持着平静:“臣略有耳闻,表姑的话总是充满了神秘色彩。” 太子放下手中棋子,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她曾说,你与顾长风极为相似,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才情智慧,都宛如一人。浩然,你说这世间当真有转世轮回之事吗?” 太子紧紧盯着顾浩然的眼睛,似要从中探寻出什么秘密。 顾浩然微微一怔,随即轻轻一笑,拿起一枚棋子,不紧不慢地落在棋盘上:“殿下,这些不过是些玄之又玄的传说罢了。或许只是巧合,让臣在某些方面与顾长风前辈有相似之处。”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眼神却微微避开了太子的直视。 太子却不肯罢休,继续追问道:“可表姑的话向来颇有几分灵验。浩然,你就没有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吗?” 顾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抬起头直视太子的眼睛,真诚地说:“殿下,臣只知自己此生一心为朝廷,为陛下和殿下尽忠。前世之事太过缥缈,臣实在难以作答。” 太子凝视着顾浩然许久,见他神情坦然,不似作伪,终于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或许是我多想了。不管怎样,你我今生的兄弟情谊才是最为珍贵的。” 顾浩然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殿下所言极是。臣能得殿下如此厚爱,实乃三生有幸。” 这时,一只蝴蝶翩跹而来,落在棋盘边缘,扇动着斑斓的翅膀。顾浩然轻轻伸出手,蝴蝶竟停在了他的指尖。 “浩然,你看这蝴蝶似乎也被你吸引了,可见你身上有着独特的亲和力。”太子笑着打趣道。 顾浩然小心地将蝴蝶放飞,看着它远去的身影,说道:“这世间万物皆有灵,或许它只是路过,与我们打个招呼罢了。” 两人继续下棋,棋局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在这紧张的对弈中,却又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浓浓的兄弟情。 “浩然,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在宫中的花园里捉迷藏吗?你总是能找到那些最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让我找得好苦。” 太子一边落子,一边回忆起儿时的趣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顾浩然也跟着笑了起来:“殿下,那时臣年少顽皮,让殿下费心了。不过殿下每次找到臣时的那份喜悦,臣也都看在眼里。” “是啊,那些时光真是美好。如今我们都已长大,肩负起了朝廷的重任,但这份情谊却从未改变。” “殿下,无论未来如何,臣都会陪伴在殿下身边,不离不弃,就如同这棋子在棋盘上相互依存,共守大局。” 太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伸手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不知不觉,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中,给整个东宫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棋局终了,胜负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一天中,再次加深了彼此的情谊。 “浩然,今日与你共度的时光甚是愉快。日后我们可要多找些这样的机会,抛开朝堂之事,只谈兄弟情谊。”太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满足地说道。 顾浩然亦起身行礼:“殿下,臣随时听候殿下差遣。” 在侍从们的簇拥下,太子与顾浩然缓缓向宫殿内走去。 第119章 再次出发 东宫的书房内,气氛凝重而又充满了决心。太子与顾浩然相对而坐,案几上的烛光摇曳不定,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展开的重大谋划而微微颤动。 太子神色严肃,率先开口道:“浩然,如今朝堂之上,世家门阀虽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上次镇国将军之子一事,不过是他们妄图反抗新政的一个开端。若不加以严惩,彻底打压他们的嚣张气焰,新政恐难推行,大晋的未来亦将堪忧。” 太子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忧虑,他微微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顾浩然微微点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这些世家子弟依仗家族势力,肆意妄为,根本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中。我们必须要想一个周全之策,让他们知道新政之下,无人能够例外。” 他的坐姿端正,脊背挺直,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展现出沉稳与干练。 太子站起身来,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思来想去,商铺税改乃是一个绝佳的契机。如今许多世家门阀都在商业领域有着庞大的产业,他们通过各种手段逃避赋税,中饱私囊,致使朝廷税收受损,百姓亦受其盘剥。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严格执行商铺税改之策,对那些拒不配合、妄图蒙混过关的刺头,予以重重惩罚,杀一儆百。” 太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顾浩然,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顾浩然眼睛一亮,心中对太子的提议深表赞同:“殿下此计甚妙。商铺税改既能充盈国库,又能直接触及世家的核心利益,他们必然会有所反应。而那些平日里骄横惯了的刺头,定会按捺不住跳出来找事。我们便可趁机抓住他们,顺藤摸瓜,找出背后挑唆之人,将其一网打尽。” 顾浩然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之色,他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后的景象。 太子微微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不过,这其中的细节还需仔细斟酌。首先,税改的具体细则必须严谨合理,既要让世家门阀难以找到漏洞可钻,又不能过于苛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动荡。浩然,你在这方面颇有经验,你有何看法?” 太子双手交叉,目光期待地看着顾浩然。 顾浩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殿下,臣以为税改细则应明确规定不同规模商铺的赋税标准,按照其经营种类、盈利状况等多方面因素综合考量。同时,设立严格的监督机制,派遣专人负责核查商铺的账目,对于虚报、瞒报者,一经查实,严惩不贷。另外,对于主动配合税改的商铺,可以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以鼓励他们积极响应朝廷号召。如此一来,既能体现朝廷的公正严明,又能分化世家门阀,减少阻力。” 顾浩然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这件事情的深思熟虑。 太子听后,轻轻拍手称赞:“浩然,你考虑得十分周全。此监督机制尤为重要,人选方面你可有合适的推荐?” 顾浩然思索片刻,回答道:“殿下,臣以为可从大理寺、御史台挑选一些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官员组成监督小组。这些人常年与律法打交道,经验丰富,且不易被世家收买。再从太学中选拔一些才学出众、品德高尚的学子作为辅助,他们年轻气盛,充满热血,定能不遗余力地执行任务。” 太子微微皱眉:“太学学子虽有一腔热血,但毕竟缺乏经验,此举是否妥当?” 顾浩然连忙解释道:“殿下,太学学子们熟读圣贤之书,对朝廷忠心耿耿。他们缺乏经验正可借此机会历练,而且有大理寺和御史台的官员带领,不会出太大差错。同时,这也能让朝廷看到培养年轻一代的决心,为日后储备人才。” 太子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浩然,你总是能想得如此长远。好,就依你所言。那对于那些跳出来找事的世家子弟,我们该如何应对?一旦他们闹事,必然会引起舆论风波,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顾浩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殿下,他们若敢闹事,我们便以律法为依据,将他们的恶行公之于众。让百姓们看到他们的真面目,揭露他们为了家族私利,不顾朝廷和百姓死活的丑恶嘴脸。同时,我们可以在闹事地点周围安排一些便衣侍卫,暗中保护百姓和维持秩序,防止他们做出过激行为。” 太子点头表示认可:“如此甚好。但我们也要防备他们在背后耍阴谋诡计,比如买通一些文人墨客,撰写文章抹黑朝廷新政。” 顾浩然冷笑一声:“殿下,若他们敢如此行事,我们便清查这些文人墨客的背景,找出他们与世家门阀的勾结证据。然后将这些证据一并公布,让世人看清他们的阴谋。再者,我们也可召集一些支持新政的文人学士,撰写文章阐述新政的好处,引导舆论走向。” 太子微微点头:“浩然,你这应对之策可谓滴水不漏。不过,在实施过程中,我们还需密切关注各方反应,及时调整策略。” 顾浩然恭敬地说道:“殿下英明。臣会时刻留意局势变化,与殿下保持紧密联系,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太子站起身来,走到顾浩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浩然,此次行动关乎大晋的命运,你我肩负着重大的责任。有你在我身边,我信心倍增。待成功之日,大晋必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局面。” 顾浩然起身行礼:“殿下,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在这东宫的书房内,太子与顾浩然精心谋划着针对世家门阀的策略。 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每一个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有了应对之策。他们深知,这场与世家的较量,不仅是权力的争夺,更是为了大晋的繁荣昌盛,为了天下百姓能够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第120章 风雨无阻 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场由顾浩然精心策划、林悦然协助推进的商铺税改风暴正悄然拉开帷幕。 顾浩然一早便带着一队精挑细选的官员和差役,气势汹汹地朝着城中那些世家门阀的商铺聚集区走去。 他身着一身利落的官服,头戴乌纱帽,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身后的众人亦是神情严肃,手中捧着厚厚的账本和各类文书,那是即将用来检验商铺赋税情况的“利器”。 他们首先来到了一家颇有名气的绸缎庄,这可是礼部尚书家名下的产业。 绸缎庄的掌柜见这阵仗,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了出来,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哟,顾大人,您这大驾光临,小店可真是蓬荜生辉呀。不知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 顾浩然看都没看那掌柜一眼,径直走进店里,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冷冷地说道:“本大人奉朝廷之命,前来核查商铺税改之事。把你们这绸缎庄的账本拿来,莫要妄图隐瞒,否则后果自负。”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哆哆嗦嗦地说:“大人,这……这账本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齐呀,您看能不能宽限几日呀。” 顾浩然冷哼一声:“找不齐?哼,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账目,故意拖延时间吧。来人啊,给我搜!” 话音刚落,身后的差役们便迅速行动起来,翻箱倒柜地查找账本。 一时间,绸缎庄内鸡飞狗跳,伙计们吓得四处躲藏,货架上的绸缎也被碰得七零八落。 就在这时,一位世家子弟闻讯赶来,正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他平日里趾高气昂,哪能咽下这口气,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顾浩然,你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家铺子撒野,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顾浩然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嘲讽道:“二公子,我这是依法办事。朝廷推行商铺税改,你们身为大晋的臣民,理应积极配合。怎么,你这是心虚了,怕账本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公子被怼得面红耳赤,却仍强词夺理:“我家铺子向来遵纪守法,哪有什么秘密。你这般大张旗鼓地搜查,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想给我们家难堪。” 顾浩然不屑地一笑:“是真是假,等账本拿出来一看便知。你若真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此阻拦?” 二公子还想争辩,却见差役们已经找到了账本,递到了顾浩然手中。 顾浩然翻开账本,仔细查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哼,这账目混乱不堪,多处收支对不上,还有这进货的价格,明显虚报,意图少交税赋。二公子,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呀。” 二公子凑上前去,看了一眼账本,眼神有些慌乱,但仍嘴硬道:“这……这可能是伙计们记账时出了些差错,回头我让人好好核对便是,哪能就此断定我们偷税漏税呀。” 顾浩然可不吃他这一套,严肃地说:“差错?如此多的差错,你当本大人是傻子不成?按照朝廷新的税改规定,你这绸缎庄偷税漏税数额巨大,必须严惩。来人啊,封了这铺子,把相关人员都带回衙门审问。” 二公子一听要封铺子,顿时急了眼,冲上前去想要阻拦:“顾浩然,你敢!你要是敢封了我家铺子,我跟你没完!” 顾浩然一个眼神,身边的侍卫便上前将二公子拦住。二公子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而另一边,林悦然也没闲着。她带着几个聪慧伶俐的丫鬟,乔装成普通百姓,在其他几家世家门阀的铺子附近暗中观察。 只见一家药铺前,几个伙计正聚在一起,神色慌张地议论着。 林悦然使了个眼色,丫鬟小红便凑上前去,装作买药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哟,几位大哥,你们这神色匆匆的,是出什么事儿了呀?” 一个伙计压低声音说:“你还不知道呢,朝廷现在搞什么商铺税改,顾大人正带着人一家家地查呢,好多铺子都被查出问题了。我们这正担心自家铺子也被盯上呢。” 小红故作惊讶:“啊?那要是查出问题可咋办呀?” 伙计唉声叹气:“能咋办呀,听说查出来可就惨了,轻者罚款,重者铺子都得被封了。我们这东家平日里就爱动点小手脚,这下可麻烦了。” 林悦然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暗自好笑,悄悄对身边的丫鬟们说:“看来他们已经乱了阵脚了,咱们继续盯着,看看还有什么动静。” 没过多久,又有一位世家子弟气呼呼地赶到了自家的瓷器店。这是镇国将军家的旁支子弟,向来横行霸道。 他一到店里,就对着掌柜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顾浩然那家伙查到这儿来了?快把账本藏好,别让他们找到把柄。” 掌柜苦着脸说:“公子,来不及了呀,顾大人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咱们现在藏也藏不住了呀。” 那世家子弟一听,暴跳如雷:“废物!一群废物!等会儿他们来了,都给我嘴严点,谁要是敢乱说,我可饶不了他。” 可他们没想到,顾浩然来得极快。一进店,顾浩然就大声说道:“都别乱动!本大人来查账了,把账本交出来吧。” 那世家子弟梗着脖子说:“顾浩然,你别太过分了。我家瓷器店一向规规矩矩做生意,没什么可查的。” 顾浩然嘲讽地看着他:“规规矩矩?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是怕我查出你们平日里仗着将军府的名头,欺负同行,垄断生意的那些丑事吧。” 世家子弟被说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喊道:“你血口喷人!” 顾浩然也不理会他的叫嚣,直接让差役们动手找账本。 一番折腾后,果然发现了不少问题,比如以次充好压低进货成本,却按高价出售瓷器,还在账目上做手脚掩盖利润,企图少交税。 顾浩然拿着账本,对着那世家子弟晃了晃:“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规规矩矩’。来人啊,按照税改规定,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绝不能姑息。” 那世家子弟见势不妙,想要偷偷溜走,却被侍卫一把抓住。他挣扎着,大喊大叫:“放开我!你们敢抓我,我家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浩然冷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你只是个旁支子弟,就算是镇国将军本人在此,违法乱纪,也一样要受到惩处。带走!” 这一天下来,京城的世家门阀的商铺可谓是一片混乱,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世家子弟们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 而百姓们则在一旁悄悄议论着,看着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之人吃瘪,心中别提多畅快了。 到了傍晚,顾浩然和林悦然回到家中,两人一碰面,便相视一笑。 林悦然笑着说:“今日这一出可真是精彩,那些世家子弟的狼狈样,我看着就解气。” 顾浩然也笑着回应:“多亏了你的帮忙,在暗处盯着,才能更清楚他们的动静。不过这才刚开始,后面还有得他们受的呢。” 林悦然点头道:“嗯,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这商铺税改一定能顺利推行,那些世家门阀也不敢再肆意妄为了。” 顾浩然目光坚定:“那是自然,为了大晋的繁荣昌盛,为了让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咱们可不能退缩。” 第121章 有章可循 在京城的繁华背后,一场因商铺税改引发的风波正愈演愈烈。那些被顾浩然的税改举措搞得焦头烂额的世家子弟们,在走投无路之际,纷纷涌向了各位王爷的府邸,企图寻求庇护与转机。 齐国王府内,雕梁画栋的大厅中,数位世家子弟满脸愤懑与焦急,他们围在齐王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苦。 “齐王殿下,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顾浩然简直是欺人太甚,这商铺税改一来,我们家族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一位身着华服的世家子弟哭诉着,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是啊,殿下。他全然不顾我们世家多年来对大晋的贡献,如此严苛地核查赋税,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活路啊。” 另一位附和道,额头青筋暴起,情绪激动得挥舞着手臂。 齐王坐在高位之上,面容沉静,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无奈。他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莫急,本王知晓你们的难处。只是这税改乃是皇帝与太子全力推动之事,本王亦不好插手。” 世家子弟们一听齐王这话,顿时慌了神。其中一个较为机灵的急忙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下,抱住齐王的腿, “殿下,您德高望重,在朝中素有威望。若您不出面,我们这些家族可就真的要完了。求您看在我们往昔对王府的诸多支持上,帮我们这一回吧。” 齐王皱了皱眉,试图扶起他:“快快起来,这成何体统。本王并非不想帮忙,只是此事涉及朝廷大政方针,并非本王一己之力能够左右。” 然而,这些世家子弟怎会轻易放弃,他们继续苦苦哀求。 有的甚至声泪俱下,诉说着家族面临的困境,什么店铺被封,货物被扣押,家族声誉受损等等,一时间大厅内哭声、哀求声交织一片,气氛混乱而又压抑。 与此同时,赵国王府里也是类似的场景。赵王坐在厅中,听着世家子弟们的抱怨,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赵王殿下,您一向仁慈宽厚,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顾浩然如此打压啊。” 一位世家公子满脸悲戚地说道。 赵王叹了口气:“诸位,本王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这税改之事,是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决心推行的,旨在充盈国库,整肃商业秩序。本王若贸然干涉,便是违抗圣意,这后果……” 世家子弟们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说着。 “殿下,您只要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或者给太子殿下透个话,让他们稍微放宽些税改的尺度也好啊。” “对啊,我们家族必定会铭记殿下的大恩大德,日后定当全力报效。” 赵王被他们缠得心烦意乱,却又不好发作,只能不断地安抚着众人,承诺会考虑考虑。 而在齐国王府,经过一番软磨硬泡,齐王的态度渐渐有了些松动。他看着这些涕泪横流的世家子弟,心中泛起一丝怜悯。 毕竟这些家族在朝中也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与自己的王府也多有往来,若真的彻底得罪了他们,日后在朝中行事或许也会诸多不便。 “罢了,罢了。本王且去试一试,不过本王可不能保证一定能成。”齐王终于无奈地说道。 世家子弟们一听,顿时喜出望外,纷纷道谢。 齐王整了整衣衫,带着几名侍从,前往东宫。一路上,他心中思绪万千,深知此次充当说客任务艰巨,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来到东宫,太子听闻齐王求见,心中已猜到了几分来意。他在书房中接见了齐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皇叔前来,不知有何事?” 齐王行了一礼,开门见山地说:“太子殿下,本王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商铺税改之事。近日,诸多世家子弟到本王府中哭诉,称这税改过于严苛,使得他们家族的生意难以维系。本王想,这新政虽好,但也需顾及世家的利益,以免引起朝局动荡。殿下可否高抬贵手,让顾浩然在执行过程中稍作缓和?” 太子微微坐直了身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皇叔,这商铺税改乃是朝廷深思熟虑后推行的重要举措。如今世家门阀在商业领域垄断横行,偷税漏税之风盛行,致使国库空虚,百姓受苦。若不加以严厉整治,大晋的根基将被动摇。顾浩然不过是依法行事,他一心为了朝廷,为了天下百姓,何错之有?” 齐王见太子态度坚决,急忙说道:“殿下,本王自然知晓新政的意义。但世家在大晋多年,势力庞大,若一下子将他们逼得太紧,恐会引发他们的强烈反抗。不如循序渐进,给他们一些时间来适应调整。” 太子轻轻摇了摇头:“皇叔,我们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自新政筹备以来,朝廷多次晓谕各方,可他们依旧我行我素,视律法如无物。如今正是关键时期,若轻易松口,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齐王仍不死心,继续劝道:“殿下,顾浩然此举固然是为了朝廷,但他行事过于刚猛,毫不留情。这也容易树敌过多,不利于新政的长期推行。殿下不妨劝他行事委婉些,莫要将事情做得太绝。” 太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皇叔,顾浩然的性格本王了解。他刚正不阿,在执行任务时确实不会有所偏袒。但这也正是他的可贵之处,若人人都在执行新政时瞻前顾后,那新政何时才能真正落实?” 齐王见太子油盐不进,心中有些焦急,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太子殿下,您难道就不顾及朝局的稳定吗?这些世家若是联合起来反对新政,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本王这也是为了大晋的大局着想。” 太子的脸色微微一沉:“皇叔,本王正是为了大晋的大局,才坚决推行新政。朝局稳定并非是靠纵容违法之人来维持,而是要通过建立公正的律法秩序。若因为害怕世家的反抗就退缩,那大晋还有何希望?” 齐王一时语塞,他知道太子心意已决,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但他又不好就这样空手而归,毕竟还得给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交代。 “殿下,本王明白您的决心了。只是那些世家子弟如今确实陷入困境,还望殿下能在其他方面给予一些安抚,以免他们狗急跳墙。”齐王无奈地说道。 太子看着齐王,眼神缓和了一些:“皇叔,本王会考虑的。但税改之事绝无商量的余地。您回去也告知那些世家子弟,若他们能够诚心改过,积极配合新政,朝廷自会在合适的时候对他们既往不咎。若是继续妄图反抗,定当严惩不贷。” 齐王点了点头:“多谢殿下,本王定会转达。” 说罢,齐王起身告辞。他离开东宫时,心情颇为沉重。 第122章 暂时消停 齐王府的门庭,近日被一群惶惶不安的世家子弟踏破。他们在顾浩然雷厉风行的商铺税改举措下,如惊弓之鸟,纷纷向齐王哭诉求助。 齐王被他们搅得心烦意乱,又念及这些世家在朝中的势力与往昔的交情,终是决定前往东宫,充当一回说客。 东宫的书房内,气氛静谧却又似暗潮涌动。太子端坐于书案之后,面色沉静如水,目光专注地审阅着手中关于商铺税改进展的奏报。 顾浩然则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神色坚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听闻齐王求见,太子微微抬眸,与顾浩然对视一眼,彼此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宣齐王入内。”太子放下奏报,轻声吩咐道。 齐王阔步走进书房,他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袍,头戴玉冠,步伐虽沉稳却难掩眉宇间的一丝忧虑。 “太子殿下,顾大人,本王叨扰了。” 齐王先向太子行了一礼,继而看向顾浩然,微微点头示意。 太子面带微笑,起身相迎:“皇叔前来,定是有要事相商,请坐。” 待齐王落坐,太子也缓缓归座,目光平和地看着齐王:“皇叔但说无妨。” 齐王轻咳一声,神色凝重地开口:“太子殿下,本王今日前来,实则是为了这商铺税改之事。殿下与顾大人推行新政的初衷,本王自是明白,皆为大晋的昌盛与百姓的福祉。然而,近日诸多世家子弟到本王府中哭诉,称这税改之举过于严苛,他们家族的商铺生意一落千丈,许多店铺甚至面临封停的绝境。本王以为,世家在大晋多年,根基深厚,虽有不法行径,但一下子大刀阔斧地整治,恐会引发诸多变数,动摇朝局根基。殿下可否斟酌一二,让顾大人在执行之时,稍作缓和?” 齐王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期待地望着太子。 太子尚未答话,顾浩然已向前一步,抱拳道:“齐王殿下,非是浩然不通情理。实乃这些世家门阀长期以来,在商业领域肆意妄为,偷税漏税,垄断市场,致使国库亏空,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朝廷推行税改,不过是依法行事,拨乱反正。若因他们的哭诉便轻易妥协,那朝廷威严何在?律法尊严何存?” 顾浩然声音洪亮,字字铿锵,目光坚定地直视齐王。 齐王眉头微皱,转向顾浩然说道:“顾大人,本王理解你执行公务的决心。但你也需知晓,世家门阀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如此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们必然会奋起反抗。届时,朝堂之上恐生乱象,这难道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殿下,正因为世家门阀势力庞大,若不趁此时机彻底整治,日后更将难以掌控。浩然不惧他们的反抗,只要秉持公正,依法办事,相信朝廷与百姓都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太子此时轻轻抬手,示意两人暂停争论,而后缓缓说道:“皇叔,顾大人所言甚是。这商铺税改之事,并非仓促决定。朝廷早已洞悉世家门阀的种种弊病,若任其发展,大晋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今我们不过是亡羊补牢,虽过程艰难,但必须坚持。” 齐王见太子也如此坚决,心中焦急,提高了声音:“太子殿下,你且想想,这些世家在朝中也有众多支持者,他们若是联合起来抵制新政,那新政还如何推行?莫要因小失大啊!”齐王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情绪略显激动。 顾浩然紧接着说道:“齐王殿下,所谓的‘小’,乃是世家门阀的私利;而‘大’,则是大晋的江山社稷与万千百姓的幸福。难道为了他们的私利,就要牺牲百姓的利益,破坏朝廷的律法吗?” 顾浩然的言辞越发犀利,目光炯炯地盯着齐王。 齐王被顾浩然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顾大人,你莫要一味地强词夺理。你这般行事,树敌众多,迟早会给自身招来灾祸。本王这是在为你着想,也是为大晋的稳定着想。” 太子微微摇头,说道:“皇叔,顾大人一心为公,何错之有?若因害怕得罪人而放弃正义之举,那才是大晋的悲哀。” 齐王见太子与顾浩然一唱一和,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 他霍然起身,声音颤抖地说道:“太子殿下,本王敬重你是储君,对你的决策向来支持。但今日你与顾浩然如此冥顽不灵,全然不顾本王的良苦用心与朝局的安危。你们可知道,一旦世家反叛,战火纷飞,受苦的还是无辜的百姓!”齐王的眼眶泛红,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怒到极致。 太子见状,也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地说道:“皇叔,我们推行新政,正是为了避免这样的局面发生。若任由世家门阀继续胡作非为,百姓的生活将更加困苦,大晋的未来将一片黑暗。” 顾浩然亦向前一步,高声道:“殿下,浩然愿以性命担保,定将这税改之事顺利推行,绝不让世家的阴谋得逞。” 齐王看着眼前这两人,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怒。他深知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心中一阵悲凉。 “好,好,好!你们如此固执,本王无话可说。只希望你们日后莫要后悔今日的决定!”齐王说罢,泪水夺眶而出,他猛地一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待齐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东宫的长廊尽头,太子轻轻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浩然,今日皇叔这一番说辞,言辞虽犀利,情绪亦激动,但你切莫被他吓到。你我所行之事,乃是为了肃清吏治,为大晋的长远发展奠定根基。这一路之上,必然会遭遇诸多艰难险阻与各方压力,就如同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时而狂风骤雨,时而迷雾重重。但只要我们坚守初心,秉持公正,依法依规行事,便不惧任何挑战。” 顾浩然微微点头,神色坚定地回应道:“殿下,浩然明白。今日与齐王殿下的争论,虽让浩然深知前路荆棘密布,但浩然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为了万千百姓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浩然愿与殿下携手共进,哪怕粉身碎骨,也定要将这肃清吏治之事进行到底。” 太子满意地看着顾浩然,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大晋必将迎来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 第123章 力战群儒 在商铺税改的风暴席卷之下,那些被顾浩然的铁腕手段冲击得狼狈不堪的世家子弟们并未就此罢休。他们四处奔走,妄图寻找一股足以制衡太子与顾浩然的强大力量。 这一次,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即将致仕的老宰相。这位老宰相在朝中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布朝堂,且与诸多文坛大儒相交甚笃。 世家子弟们苦苦哀求,老宰相终是被他们说动,决定出面,带着一群素有威望的大儒前往东宫,试图劝说太子与顾浩然缓和税改之事。 东宫的正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太子与顾浩然端坐在上位,面色平静,然而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然。他们深知今日这场会面,必定是一场激烈的交锋。 老宰相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正殿。他虽已年迈,但身姿依旧挺拔,步伐沉稳,举手投足间尽显昔日宰辅的风范。身后的大儒们个个神情严肃,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与自信,仿佛他们此来,定能以滔滔雄辩说服太子与顾浩然改变主意。 “太子殿下,老臣有礼了。”老宰相行至殿中,微微躬身行礼。 太子赶忙起身,亲自上前搀扶:“老宰相,您乃朝廷重臣,这般行礼,折煞本宫了。请坐。” 待众人皆坐定,老宰相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今日老臣冒昧前来,实是为了这商铺税改之事。殿下与顾大人推行新政,其心可嘉,然老臣近日听闻,这税改之举令诸多世家商铺陷入困境,市井之间亦颇多怨言。老臣以为,治国之道,当以平衡各方利益为要,如此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恐会引发朝局动荡,民心不安啊。” 老宰相言辞恳切,目光诚挚地望着太子,试图以情动人。 太子微微皱眉,神色平静地回应道:“老宰相,本宫与顾大人推行商铺税改,绝非一时冲动。世家门阀长期把控商业,偷税漏税,致使国库空虚,百姓深受其害。如今朝廷此举,乃是为了整饬朝纲,充盈国库,让大晋的商业重回正轨,造福天下百姓。些许动荡不过是暂时的,若因畏惧眼前的困难而退缩,大晋的未来堪忧。” 老宰相微微摇头,叹了口气:“殿下,老臣理解您的雄心壮志。但世家在大晋多年,其影响力不可小觑。您看这朝堂之上,众多官员皆与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将他们逼得太紧,恐怕会引发连锁反应,对朝廷的稳定极为不利。” 此时,一位大儒站了出来,此人乃是文坛宿老,一向以学识渊博、能言善辩着称。 他向太子拱手行礼后,朗声道:“太子殿下,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世间之事,本就难以做到绝对的公正。世家虽有过错,但也不可一网打尽。顾大人在执行税改时,手段过于强硬,不留情面,这有违中庸之道,恐会失了人心啊。” 顾浩然听了,心中微微冷笑,他抱拳回礼道:“先生此言差矣。在律法面前,岂有中庸之道可言?若皆因人情世故而对违法之事视而不见,那律法岂不成了一纸空文?浩然所为,不过是依法办事,维护朝廷律法的尊严,何来失人心之说?” 顾浩然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那位大儒,言辞犀利,毫不示弱。 另一位大儒见状,也挺身而出:“顾大人,您虽秉持律法,但也需考虑实际情况。这税改的尺度是否过于严苛?许多世家商铺因此倒闭,众多伙计流离失所,这难道也是您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顾浩然从容不迫地答道:“先生只看到了世家商铺的倒闭,却未曾看到他们昔日是如何通过不正当手段压榨百姓,谋取暴利。如今朝廷不过是收回本应属于国家和百姓的财富,那些因违法而倒闭的商铺,是他们咎由自取。至于伙计流离失所,朝廷自会安排妥善的安置之策,不会让他们陷入绝境。” 老宰相见双方僵持不下,再次开口道:“太子殿下,老臣以为,不妨暂时放缓税改的步伐,重新商议一个更为妥善的方案。既能够达到整治商业的目的,又能兼顾世家的利益,如此方可保大晋朝局稳定,长治久安。” 太子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坚定地说道:“老宰相,本宫知道您是为了大晋着想。但这税改之事,关乎大晋的根基,绝无放缓之理。本宫与顾大人已经深思熟虑,只有彻底打破世家门阀的垄断,才能为大晋的商业发展开辟新的道路。” 一位年轻气盛的大儒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太子殿下,您如此固执己见,难道是不顾及诸位大臣的感受吗?这朝堂之上,反对之声此起彼伏,您难道要一意孤行吗?” 顾浩然冷哼一声:“这位先生,朝堂之事,当以国家利益为重,而非迎合诸位大臣的意愿。若大臣们皆因私利而反对新政,那这样的大臣不要也罢。” 顾浩然的话彻底激怒了在场的大儒们,他们纷纷指责顾浩然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顾浩然,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员,竟敢如此顶撞诸位前辈,你可知礼义廉耻?” “你这般行事,是要与整个文坛为敌吗?” 面对大儒们的围攻,顾浩然毫无惧色,他挺直脊梁,义正言辞地说道:“诸位先生,浩然尊重你们在文坛的地位,但在关乎国家大义之事上,浩然绝不让步。若你们以为凭借着所谓的文坛威望就能左右朝廷决策,那你们可就大错特错了。” 太子见场面愈发混乱,高声喝道:“都住口!本宫与顾大人推行新政,乃是顺应天命,合乎民心。诸位若有建设性的意见,本宫自会斟酌采纳。若是一味地为世家说情,试图阻碍新政,本宫绝不姑息。” 老宰相见太子心意已决,且顾浩然如此强硬,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地说道:“太子殿下,老臣本以为您会以大局为重,听取老臣的建议。没想到您与顾浩然如此冥顽不灵。今日老臣算是见识了。” 说罢,老宰相拂袖转身,向着殿门走去。身后的大儒们见老宰相离去,也纷纷怒视着太子与顾浩然,跟随老宰相鱼贯而出。其中一位大儒在出门之际,还不忘回头喊道:“你们如此行事,定会后悔的!” 待众人离去,太子与顾浩然相视一笑。太子笑着对顾浩然说:“浩然,今日这场舌战,你表现得极为出色。面对这群老臣大儒,你毫不退缩,据理力争,让本宫深感欣慰。” 顾浩然微微躬身:“殿下谬赞了。只要殿下坚定不移地支持新政,浩然纵有千难万险,亦在所不辞。” 第124章 以一当百 老宰相带着一群大儒气冲冲地从东宫摔门而出后,满心的愤懑与委屈无处宣泄。他径直来到了几位昔日老同僚的府邸,一见面,老泪纵横,将在东宫所受的“屈辱”一一道来。 “诸位老友啊,如今太子与那顾浩然简直是目中无人。我等好意前去劝说,为的是大晋的朝局稳定,可他们倒好,全然不顾我等的颜面,言辞犀利,态度强硬,丝毫不肯退让。” 老宰相痛心疾首地哭诉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老同僚们听了,不禁心生兔死狐悲之感。他们在朝中多年,自恃资历深厚,何曾受过这般对待。 当下,众人义愤填膺,决定一同前往皇宫,向皇帝陛下哭诉冤屈,定要让太子与顾浩然为他们的“无礼”行为付出代价。 皇宫大殿内,气氛原本庄严肃穆。皇帝高坐龙椅之上,正与顾承商讨着新政推行的后续事宜。 顾承身姿挺拔,目光坚定,言语间尽显对新政的支持与对皇帝决策的拥护。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老宰相和他的老同僚们不顾侍卫的阻拦,径直闯进了大殿。众人一进殿,便纷纷跪下,哭声此起彼伏。 “陛下啊,您可要为老臣们做主啊!”老宰相悲戚地高呼,额头紧贴着地面。 “太子与顾浩然推行那商铺税改,手段太过残忍,全然不顾我等的劝谏,这是要将大晋的朝堂搅得天翻地覆啊!”一位老臣满脸泪痕地哭诉道。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诸位爱卿,先平身,有事慢慢道来。” 老宰相站起身来,一边用衣袖擦拭着眼泪,一边说道:“陛下,老臣深知您推行新政的决心。但这税改之事,如今已引发诸多乱象。众多世家商铺倒闭,百姓人心惶惶,朝堂之上亦是怨声载道。太子与顾浩然不听老臣等人的良言相劝,执意孤行,长此以往,大晋危矣!” 皇帝尚未答话,顾承向前一步,抱拳道:“老宰相,您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商铺税改乃是陛下深思熟虑后定下的国策,旨在整治世家门阀长期以来的不法行径,充盈国库,造福百姓。如今虽有一些阵痛,但这是改革必然要经历的过程。太子与顾浩然不过是依法执行,何错之有?” 顾承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卑不亢地回应着老宰相的指责。 一位老同僚冷哼一声:“顾承,你莫要在此巧言令色。你只看到了所谓的‘不法行径’,却忽视了世家在大晋的根基与贡献。如此大规模地打击,定会动摇国本。” 顾承哈哈一笑,吊儿郎当地说:“哟,这位大人,您这话说得可就奇了怪了。世家那些根基,有多少是靠吸百姓的血、挖国家的墙角攒起来的?您倒说说,他们那是贡献,还是祸根呐?难道就因为他们霸着那些个财富和权势年头久了,就动不得啦?照您这意思,小偷要是在您家偷了几十年东西,还成了有功之臣啦?” 老宰相见顾承这般油腔滑调,气得胡子都在抖:“顾承,你莫要以为自己能言善辩就可颠倒黑白。你可曾想过,一旦世家反叛,这大晋的江山将陷入战火纷飞之中,到时百姓生灵涂炭,你可担得起这个罪责?” 顾承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老宰相,您可别吓唬我。我顾承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这眼睛还不瞎。那些个世家子弟,平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遛鸟斗蛐蛐,真要造反,他们有那胆量?有那本事?您可别把他们看得太高了。再说了,就算他们真有那心思,咱们大晋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您这是杞人忧天,还是故意在这儿危言耸听呢?” 另一位老臣跳出来指着顾承喊道:“你这狂徒,对老宰相如此不敬,简直目无尊长!” 顾承却嬉皮笑脸地回应:“大人,我对老宰相可敬重得很呐。这不正和他好好探讨国家大事嘛。您这么急着跳出来,莫不是心里有鬼,和那些世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宰相见顾承这般混不吝,又气又急:“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顾承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老宰相,我可没胡搅蛮缠。您想想,大晋这些年被世家把控,都成什么样了?老百姓过得什么日子?您身为宰相,本应心怀天下,可现在却为了世家的利益,和陛下的新政作对。您这到底是为了大晋,还是为了您那几个老友的家族啊?”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太子与顾浩然匆匆赶到了皇宫。他们一进殿,便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太子赶忙向皇帝行礼:“父皇,儿臣听闻老宰相等诸位大人前来向父皇哭诉,特来解释。” 皇帝微微点头:“太子,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说道:“父皇,儿臣与顾浩然推行商铺税改,皆是为了大晋的长远利益。世家门阀的不法行为已严重损害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若不加以整治,大晋将难以繁荣昌盛。在执行过程中,儿臣与顾浩然一直秉持公正,依法办事,绝无过激之举。老宰相等大人前来东宫劝说,儿臣亦耐心解释,可他们却听不进去,执意要儿臣停止税改。” 顾浩然也抱拳行礼:“陛下,臣在执行税改时,虽手段强硬,但皆是依法依规。那些世家商铺被查处,皆是因为他们自身存在严重的违法问题。臣以为,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绝不能因为世家的地位而有所偏袒。” 老宰相听了太子与顾浩然的话,又想反驳,却被顾承抢先一步。 顾承看着老宰相,语重心长地说:“老宰相,您在朝中多年,德高望重。但如今时代不同了,大晋需要变革,需要打破旧有的不合理秩序。您应该支持陛下的新政,而不是站在世家的立场上反对。您想想,您一生为大晋鞠躬尽瘁,难道不希望看到大晋在陛下的领导下走向繁荣吗?” 顾承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老宰相的内心。他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丝动摇。 顾承见状,趁热打铁:“老宰相,您看看如今的大晋,百姓生活困苦,国家财政紧张。这一切的根源,很大程度上在于世家门阀的贪婪与腐败。若我们此时退缩,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大晋将错失复兴的良机啊!” 老宰相的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的神色,他缓缓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其他老同僚们见老宰相不再言语,也纷纷安静下来。他们心中明白,顾承的话并非毫无道理,只是他们一时难以接受地位受到冲击的现实。 皇帝见时机已到,开口道:“诸位爱卿,朕推行新政,乃是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朕知道这过程中会遇到诸多困难,但朕绝不退缩。太子与顾浩然的做法,朕是认可的。朕希望诸位爱卿能够摒弃成见,支持新政,共同为大晋的未来努力。” 皇帝的话如同一道圣旨,让众人心中一凛。老宰相抬起头,看着皇帝,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最终,他长叹一声:“陛下,老臣明白了。老臣愿遵循陛下的旨意,支持新政。” 其他老同僚们见老宰相都已表态,也纷纷跪下,齐声说道:“陛下,臣等亦愿遵循新法,为大晋效力。” 顾浩然看着自己的父亲以一当百,将一群老臣说得哑口无言,心中对父亲又多了几分敬佩。他深知,父亲不仅有深厚的官场智慧,更有一颗坚定支持正义变革的心。 这场金殿之辩,最终以皇帝与顾承的胜利而告终。太子与顾浩然望着跪地宣誓的老臣们,心中明白,新政的推行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第125章 谁声音大 顾承与老宰相及一众老臣在金殿内的激烈争吵刚刚落下帷幕,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官场。 那些老臣们的门生故吏们听闻自己敬重的上司受了“委屈”,顿时群情激愤,纷纷涌向皇宫,请求面圣,誓要为老上司讨回公道。 皇宫门口,一时间人头攒动,喧闹非凡。这些年轻的大臣们个个面色涨红,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们交头接耳,义愤填膺地议论着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对顾承和顾浩然父子的“所作所为”表示强烈的不满与谴责。 皇帝得知此事后,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虽觉这些年轻大臣此举有些莽撞,但也理解他们对恩师的维护之情。他略作思索,便带着顾承以及方才的老宰相和老臣们来到了宫殿门口。 皇帝心想,既然矛盾已然产生,不如就让他们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也好平息这场风波。 顾承跟在皇帝身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眼神中透着一股淘气与狡黠。 他心里正琢磨着如何应对这些年轻气盛的大臣们,一个古灵精怪的主意突然涌上心头。 众人来到宫门前,年轻大臣们见皇帝亲临,赶忙行礼。但他们看向顾承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敌意。 顾承站定后,嘴角微微上扬,竟突然用手做喇叭状,对着那群年轻大臣大声喊道:“哟呵,瞧瞧你们这一个个急赤白脸的样儿,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咋地,在这儿聚众闹事呢?” 一位年轻大臣气得胡须都在微微颤抖,文绉绉地骂道:“顾承,汝乃无礼狂徒,朝堂之上对吾等恩师大放厥词,实乃有失体统,真乃卑鄙小人行径也!” 顾承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扯着嗓子回道:“哟,你这酸秀才,少在这儿跟我拽文。什么体统不体统的,你家恩师那是老顽固,守着那些世家的烂摊子,不让咱大晋往前走,我还不能说了?你说我卑鄙,我看你是脑子进水,分不清好歹!” 年轻大臣们听了顾承的话,更加恼怒。其中一个大声喊道:“汝莫要血口喷人!吾恩师德高望重,一生为大晋之肱股,岂容汝这等宵小诋毁!” 顾承双手叉腰,大笑起来:“德高望重?我看是倚老卖老吧!他们守着那些世家的利益,把咱大晋的钱都掏空了,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还肱股呢,我看是大晋的蛀虫!你们这些小喽啰,还在这儿瞎嚷嚷,是不是也想跟着分一杯羹啊?”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争吵声越来越大之时,皇帝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司号兵上前。原来,皇帝早已默许了顾承的“小计谋”,想看看他如何应对这些年轻大臣。 司号兵们整齐地站成一排,个个身姿挺拔,面容严肃,犹如威严的战神。 顾承见司号兵就位,心中暗喜,清了清嗓子,又大声说道:“你们说我诋毁,我看你们是睁眼瞎。这商铺税改乃是陛下为了大晋繁荣定下的国策,你们却想阻拦,是不是想跟世家一起搞垮大晋啊?” 顾承这一嗓子,扯着脖子喊出,声音带着浓浓的市井气息,就像街头吵架的泼皮无赖,却又理直气壮。 他的声音刚落,司号兵们便齐声重复他的话,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皇宫门口嗡嗡作响,震得众人耳朵发麻。 年轻大臣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有的大臣甚至被惊得身体微微后仰,手中的笏板差点掉落。 但他们也不甘示弱,其中一位较为机灵的年轻大臣反应过来后,也提高了声音喊道:“顾承,汝休得仗势欺人,吾等岂会惧汝!” 这声音带着文人的腔调,虽然努力提高音量,可在司号兵的“扩音”之下,显得是那么的微弱无力,就像一只小猫在对着雄狮怒吼。 其他年轻大臣们也纷纷响应,一时间,他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顾承,汝罔顾朝纲,肆意妄为!” “汝乃奸佞之徒,祸乱朝堂!” 这些骂声用词虽狠,可念起来文绉绉的,在司号兵的声波冲击下,瞬间被淹没。 顾承见状,越发来了兴致,继续大声说道:“你们这些嫩娃娃,懂个球啊!世家把大晋的商业都垄断了,跟抢钱有啥区别?你们还在这儿为他们说话,是不是被他们收买了,当枪使呢?” 顾承一边喊,一边还挥舞着手臂,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市井泼皮在骂街,可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睿智。 司号兵们再次整齐地重复着顾承的话,那声音如同一波波汹涌的海浪,向年轻大臣们席卷而去。 年轻大臣们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一位大臣气得直跺脚,可跺脚声也被司号兵的声音盖住。 一位年轻大臣急中生智,他转身对身后的同僚们喊道:“诸公莫慌,吾等齐心协力,共讨此贼!” 于是,年轻大臣们齐心协力,同时大声呼喊起来:“顾承,汝恶行昭彰,必遭天谴!” 他们喊得青筋暴起,额头满是汗珠,可声音依旧被司号兵的大嗓门压制。 可他们的声音刚一出口,就被司号兵们的声音淹没。顾承听着这混乱的场面,笑得前仰后合。 他故意放慢语速,大声说道:“你们喊啊,大声点,我听不见!看看是你们这些文绉绉的酸话厉害,还是我这大实话管用。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多读了几天书,就了不起啦?我看你们是读书读傻了,分不清对错!” 司号兵们依旧忠实的重复着,那声音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年轻大臣们的气势彻底压制了下去。 有的年轻大臣被吵得不得不捂着耳朵跟顾承吵架,有一些被吵得耳鸣,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直响,像有无数只苍蝇在乱飞。还有一些被吵得头晕眼花,脚步都有些踉跄,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顾承,汝以奸邪之法,行不义之事,必为后人唾弃!”一位大臣捂着耳朵,强忍着耳鸣喊道。 顾承却咧着嘴回骂:“你们这群书呆子,就会在这儿瞎咧咧。世家把百姓的钱都刮干净了,你们还帮着他们,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年轻大臣们又齐声高呼:“顾承,汝之罪过,罄竹难书!” 可这声音在司号兵的重复声中,就像一阵轻烟,瞬间飘散。 这时,一位年轻大臣实在气不过,冲上前几步,却被司号兵的声音震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站稳后,指着顾承,嘴唇颤抖着说:“汝……汝这恶徒,吾等与汝不共戴天!” 顾承大笑道:“不共戴天?就凭你们?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回家,多读几年书,学学啥是真正为大晋好!” 旁边一位大臣被吵得头晕目眩,扶着旁边的柱子,还不忘骂道:“顾承,汝仿若那市井无赖,粗鄙不堪!” 顾承耸耸肩:“我就是个粗人,可我知道为百姓做事。你们呢?就知道护着那些世家,你们看看这京城的百姓,过得啥日子,你们看不见吗?” 年轻大臣们又想开口反驳,可司号兵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只能痛苦地皱着眉头,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有的大臣开始互相抱怨,“这可如何是好,这顾承如此无赖,我们竟拿他没办法。”“都是那司号兵,这声音实在太吵,我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而顾承则优哉游哉地站在那里,时不时地还刺激他们几句,看着年轻大臣们狼狈的样子,他心中暗自得意,这场嘴仗,他已然胜券在握。 第126章 谁更有理 太子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顾承,看着表叔那副舌战群儒又丝毫不落下风的模样,心中满是钦佩。 太子对身边的顾浩然,小声说道:“表叔这本事,可真是厉害啊,这等气魄与口才,真不愧是我大晋的中流砥柱,孤可得跟他好好学学。” 顾浩然凑到太子身边悄声道:“殿下,我爹今日这气势,可把那些人都镇住了呀,我打心底里佩服呢。” 太子笑着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当下便决定要出手帮一帮顾承,好让这场“较量”更有看头。 太子眼珠一转,当即吩咐身边侍从:“快去,把大臣们平日里呈递的那些奏折都取来,本太子今日可要好好会会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侍从得令,急匆匆地转身去了。这边,年轻大臣们眼见形势对自己这边越发不利,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赶忙凑到一块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对策来。 其中一位看着颇为机灵的大臣皱着眉头说道:“诸位同僚,那顾承有司号兵助阵,声音压得咱们根本没法说话,咱们得想个法子应对才是呀。” 众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最后一致决定,大家齐心协力,齐声高喊口号,凭借人多势众,说不定就能抵住司号兵那强大的“音波攻击”呢。 说干就干,待众人准备好后,随着一声高呼:“为恩师正名,护朝堂公正!” 年轻大臣们齐声呐喊起来,那声音汇聚在一起,竟真有了几分气势,起初还真就勉强和司号兵的声音抗衡了一二。那喊声回荡在皇宫门口,倒也让周围不少人都为之一愣。 可他们哪能料到,太子那可是鬼点子一箩筐。见年轻大臣们似乎要“得逞”了,太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大手一挥。 太子对着身后的亲卫喊道:“你们也去,都给本太子站到司号兵那边去,好好助助威。” 刹那间,亲卫们迅速行动,不多会儿,两排威风凛凛的司号兵加亲卫,整齐地排列在顾承身后。 顾浩然见状,也不甘示弱,脑子一转,心生一计。他快步走到司号兵跟前,指挥着他们:“你们每人拿一份奏章,把奏章卷成喇叭状,朝着那些大臣们,待会儿表叔说话,你们就跟着重复,听明白了没?” 司号兵们齐声应道:“明白!” 顾承一看这阵仗,心中大喜,觉得今日这场“仗”那是赢定了呀。 他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大声说道:“你们这些家伙,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尊师重道,可你们也不想想,你们的老师若是错了,你们还跟着瞎起哄,那不是糊涂至极嘛!你们一个个不关心百姓死活,不为百姓积极奔走,就只知道围着你们那些恩师转,为了所谓的恩师一腔热血,可全然不顾民生艰难,只管上司不管百姓,你们这般作为,实在是可耻至极啊!” 这话语一落,两排司号兵立马拿着喇叭状的奏章,齐声重复顾承的话,那声音经过奏章的聚拢,比之前更加响亮,仿若能冲破云霄,震得整个皇宫都跟着微微颤动。 年轻大臣们被这加倍的司号兵制造出的巨大声响吵得心烦意乱,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千百只蜜蜂在里面乱撞。 那声音如同一股股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朝他们扑来,让他们不得不一步步向后退去,原本站得整整齐齐的队伍,瞬间变得稀稀拉拉,乱了阵脚。 就连站在皇帝身后的老臣们和老丞相,也被这震耳欲聋的声响波及,一个个皱着眉头,面露痛苦之色,不得不纷纷捂着耳朵,心里又气又无奈。 老丞相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成何体统啊,简直是太胡闹了。” 可在这嘈杂声中,他的话也很快就被淹没了。年轻官员们哪里肯服气呀,他们咬着牙,依旧奋力地与顾承争吵着。 一位面色涨红的大臣扯着嗓子喊道:“顾承,你莫要在此妖言惑众!吾等恩师皆是为了大晋的稳定,殚精竭虑,你这般激进的改革,全然不顾朝堂的平衡,只会让大晋陷入混乱啊!” 另一位也跟着喊道:“你才是不顾大局之人,只知一味地打压世家,却不想想这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这是要毁了大晋的根基呀!” 可他们那整齐划一的齐喊,在两排司号兵这“超级扩音器”的助力下,显得是如此苍白无力,就像一阵微风,刚吹起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顾承见他们还在嘴硬,更是来了劲头,把年轻大臣们骂得面红耳赤,有几位年轻大臣气得原地跳脚,却又实在是无计可施。 其中几位年轻大臣实在是忍不住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了,眼睛瞪得通红,如同几头发狂的小公牛,“嗷呜”叫着就朝着顾承冲了过去。 只见他们双臂疯狂摆动,脚下步伐慌乱却又带着一股蛮劲,那架势,仿佛要把顾承生吞活剥了一般。 眼疾手快的顾浩然见状,二话不说,迅速弯腰抓起地上散落的一份奏章,紧紧攥在手中,而后如投标枪一般,手臂奋力后甩,紧接着猛地向前一挥,那奏章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击中了冲在最前面那位大臣的额头。 只听“哎哟”一声惨叫,那大臣双手本能地捂住额头,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扑通”一下就蹲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疼死我了,你们竟敢动手,太过分了!” 太子见此情形,也是毫不含糊,看了一眼旁边的太监。那太监心领神会,尖着嗓子大声命令亲兵参战:“都上,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亲兵们得令,纷纷弯腰捡起地上的奏章,有的还从旁边的盒子里抽出一沓,攥在手中。他们如同饥饿的老鹰发现了猎物一般,眼睛放光,兴奋地朝着年轻官员们就一顿猛砸。 一时间,奏章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又似密集的雨点般纷纷落下。 年轻官员们被砸得晕头转向,有的被砸中了脑袋,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身体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有的被砸到了肩膀,疼得呲牙咧嘴,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四处躲避。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狼狈不堪。 可这几位年轻大臣似乎还不甘心,缓了缓神后,又再次发起冲锋。 其中一位大臣满脸通红,大声喊道:“今日定要与那顾承理论清楚,绝不退缩!” 说罢,他猫着腰,试图从太子亲兵的包围圈侧面突围,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左躲右闪地向前冲。 然而,他刚跑出去几步,就被门口守卫伸出的长戟拦住了去路,他没刹住车,“哐当”一声撞在戟杆上,疼得他直哼哼,眼镜都差点飞出去,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那些试图继续冲向顾承的年轻官员们,还没等迈出几步,就被太子的亲兵和门口守卫死死拦住了,他们只能在原地干瞪眼,又气又急,却又挣脱不得,只能气得嗷嗷大哭起来。 有的年轻大臣边哭边喊道:“你们这是仗势欺人,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能耐咱们一对一单挑啊!” 顾承听了这话,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肚子边笑边大声回道:“你们还知道什么叫英雄好汉呐?你们在这儿为了世家的利益,不顾百姓死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算不算英雄好汉?哼,如今倒在这儿喊冤,也不害臊!就你们这两下子,还单挑呢,别丢人现眼了!” 第127章 波谲云诡 皇宫门口,闹剧过后,一片狼藉。年轻大臣们又气又恼,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如潮水般在心中翻涌,当下也顾不上什么朝堂礼仪,“扑通”一声纷纷跪倒在地,放声哭诉起来。 那哭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皇宫的上空,似是要将心中的冤屈都倾诉给这皇宫的一砖一瓦听。 司号兵们见此情形,面面相觑,他们未得指示,只能紧闭双唇,手中的奏章和号角也暂时垂落,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那原本还震耳欲聋的喧嚣,此刻被这悲戚的哭声所取代,形成了一种奇特而又略显尴尬的氛围。 皇帝在宫中听闻外面的吵闹声,早已是眉头紧皱,心中不悦。此刻见年轻大臣们哭哭啼啼地前来告状,虽心中对他们这般不顾仪态的行为有些许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准备听听他们究竟有何说辞。 年轻大臣们深知此次机会难得,定要让顾承受到惩处,于是一个个绞尽脑汁,花样百出地弹劾顾承。 一位大臣率先哭诉道:“陛下啊,那顾承简直就是朝堂之上的乱臣贼子,他目无尊长,肆意辱骂臣等,全然不顾我等为大晋的一片赤诚之心。他推行的商铺税改,看似为了大晋繁荣,实则是扰乱我朝商业根基,令世家大族怨声载道,长此以往,必生大乱啊!” 说罢,还假惺惺地抹了几把眼泪,以显示自己的痛心疾首。 另一位大臣也赶忙附和道:“陛下,顾承还豢养私兵,今日在皇宫门口,他竟指使那些司号兵对臣等大打出手,臣等虽奋力抵抗,却仍不敌他的恶行,您看臣这身上的伤,皆是拜他所赐。” 说着,还故意露出自己被奏章砸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和肩膀,试图引起皇帝的同情。 还有的大臣更是添油加醋:“陛下,顾承平日里飞扬跋扈,与一些江湖草莽勾结,意图不轨。他常于市井之中出没,与那些三教九流称兄道弟,毫无朝廷重臣的风范,此等行径,实乃有辱我大晋朝堂的威名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顾承描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妄图颠覆大晋的大奸臣。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弹劾之词,心中却在暗自思量。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顾承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又豪迈,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皆被他的笑声所惊,纷纷投去愤怒的目光。 顾承却丝毫不惧,他上前一步,对着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缓缓开口道:“陛下,臣有话要说。这些大臣们口口声声说臣的不是,可他们自己又何尝是清白之身呢?” 说罢,他的目光如炬,逐一扫过那些跪在地上的年轻大臣。 “就说这位李大人吧,”顾承指着一位面容略显慌张的大臣说道,“你去年在江南治水之时,私自克扣治水款项,导致堤坝修筑工程延误,致使当地百姓遭受洪水侵袭,无数人流离失所。你可还记得那些在洪水中挣扎的百姓的绝望眼神?你将治水的钱财拿去何处挥霍?是不是在扬州城的温柔乡中,与那几位名妓整日厮混,醉生梦死?” 那位李大人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想要狡辩,却又被顾承的气势所震慑,一时语塞,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顾承并未停顿,又转向另一位大臣:“还有王大人,你为了给自家亲戚谋取官职,收受巨额贿赂,还打压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你这般任人唯亲,可曾想过我大晋的朝堂需要的是能为百姓谋福祉的贤才,而非你家那些不学无术的亲戚?听闻你收了那富商的一箱奇珍异宝,就把一个小小县丞的职位卖给了他那不学无术的儿子,那县丞上任后,鱼肉百姓,搞得当地民不聊生,这难道不是你的罪过?” 被点名的王大人身体微微颤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顾承的目光,却也强撑着喊道:“你这是污蔑,我王家一心为国,怎会做出此等事!” 顾承继续说道:“张大人,你在地方任职期间,与当地的恶霸勾结,欺压百姓,强占民田。那些百姓们辛辛苦苦耕种的土地,就被你这样轻易地夺走,你于心何忍?你不仅强占民田,还诬陷那些反抗的百姓为盗匪,将他们打入大牢,严刑拷打,致使多人含冤而死,你夜里可曾有过一丝愧疚,睡得安稳?” “你胡说八道!”张大人满脸通红,跳起来指着顾承骂道,“你这卑鄙小人,就会编造谎言来诋毁我们!” 顾承冷笑一声:“编造谎言?赵大人,你在掌管盐运之事时,私自提高盐价,中饱私囊,导致民间怨声载道,许多穷苦百姓吃不起盐,你又作何解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赵大人被气得嘴唇发抖:“你……你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谣言,分明是想陷害我等!” 顾承步步紧逼:“孙大人,你在科举监考之时,收受贿赂,泄露考题,让那些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得以高中,而真正有才华的学子却被埋没,你这是断了我大晋的人才之路,你可对得起天下的读书人?” 孙大人额头青筋暴起:“顾承,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为大晋选拔人才,兢兢业业,岂容你如此诋毁!”可他那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心虚。 随着顾承的一一揭露,年轻大臣们原本理直气壮的神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不安。他们没想到顾承竟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此刻只觉得如坐针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对顾承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他暗自想道:“表叔这记忆力也太惊人了,简直就是一部移动性的人形字典,这些大臣们的丑事,他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顾浩然在一旁也是听得目瞪口呆,他这才明白父亲为何会有“油垢”这个绰号。原来父亲平日里看似嘻嘻哈哈,对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心思缜密,对朝堂上下的事情都洞若观火。 他这混不吝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为大晋江山社稷着想的心,以及那令人惊叹的过目不忘的本事。 顾承将那些大臣们的恶行一一数落完毕后,再次向皇帝行礼道:“陛下,臣之所为,皆是为了大晋的长治久安,为了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臣推行商铺税改,正是为了打破世家对商业的垄断,让百姓能够从中受益。而这些大臣们,却为了一己私利,妄图阻止臣的改革,还在此污蔑臣,陛下圣明,定能明察秋毫。” 第128章 力量雄厚 皇宫门口这一通闹腾,就跟炸了锅似的,那场面,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年轻大臣们一个个哭得那叫一个惨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本想着在皇帝跟前演一出苦肉计,把顾承给扳倒,哪晓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帝坐在大殿上,看着这群哭哭啼啼的家伙,脸都气绿了,心里直犯嘀咕:“这群小兔崽子,在朕的地盘上撒野,还当皇宫是菜市场呢!” 于是,皇帝扯着嗓子就骂开了:“你们瞅瞅自己,哪有个大臣的样儿?在宫门口又吵又闹,还想动手,这是要干啥?想造反啊?” 年轻大臣们一听,吓得浑身直哆嗦,想狡辩几句,可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来。 皇帝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大手一挥,说道:“都给朕滚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想想自己错哪儿了!还有那几个挑事的刺儿头,从现在起,官帽没了,回家抱孩子去吧!朕的朝堂可不养你们这种不听话的!” 侍卫们赶紧上前,像拎小鸡似的把大臣们架起来就往外走。大臣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活像霜打的茄子,心里那叫一个悔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收拾完小的,皇帝又把矛头对准了老臣们。这些老家伙在朝堂上混了大半辈子,自以为能拿捏住局面,哪晓得皇帝今天动了真格。 皇帝眼睛一瞪,对着老臣们就吼道:“你们这群老狐狸,朕平时对你们够客气了吧?可你们倒好,拉帮结派,还想逼宫,是不是觉得朕好欺负?” 几个平时嘴硬的老臣,一听这话,吓得腿一软,直接昏了过去。剩下的老臣们站在那儿,哆哆嗦嗦,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皇帝还是不依不饶:“你们在朝堂上混了这么久,连点规矩都不懂?朕想让大晋越来越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你们就知道护着自己的利益,挡着朕的道儿。你们说说,你们对得起朕,对得起老百姓吗?” 老臣们“扑通”一声全跪下了,一边哭一边求饶:“陛下啊,臣等知错了,求陛下开恩啊!” 皇帝哼了一声,说道:“看在你们年纪大了的份上,朕就从轻发落。都给朕降职降薪,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都干了些啥蠢事!老丞相,你也别觉着自己没事,你作为百官之首,没管好手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丞相心里那个苦啊,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 且说那年轻大臣们被侍卫架着往回走,一路上还在哼哼唧唧。 其中一个大臣哭丧着脸说:“咱这是何苦呢,本想给恩师出口气,这下可好,把自己搭进去了。” 另一个大臣则嘟囔着:“都怪那顾承,嘴皮子太厉害,把咱们的事儿都抖落出来了。” 而在老臣们这边,被降职降薪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几个老臣聚在一起,唉声叹气。 一个老臣抹着眼泪说:“咱们在朝堂上风光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如今落得这般田地。” 另一个老臣则气愤地说:“皇帝这次也太狠了,咱们不过是想维护点老规矩,怎么就成了逼宫呢?” 正说着,老丞相走了过来,一脸疲惫。众人忙围上去,老丞相无奈地摇摇头说:“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认罚了。以后可得收敛点,别再触怒龙颜了。” 回到宫殿内,皇帝和顾承还在畅饮。皇帝笑着说:“表哥,你今天揭露那些大臣的事儿,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你都是从哪儿知道那些隐秘的?” 顾承喝了一口酒,得意地说:“陛下,臣平日里就喜欢在京城各处走走,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打交道。这些大臣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其实啊,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臣不过是把听到的看到的,都记在心里罢了。” 皇帝哈哈大笑:“你这老顾,还真是个有心人。朕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子,有啥说啥,不像那些大臣,一个个弯弯绕绕的,看着就头疼。” 顾承也笑着说:“陛下,这朝堂之上,就得有人敢说真话。要是都像那些大臣一样,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大晋迟早要出问题。” 皇帝点点头:“没错,朕就是想好好整治一下朝堂,让那些真正为百姓做事的人能有施展才华的机会。这次多亏了你,给朕开了个好头。” 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皇帝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侍从进来禀报说:“陛下,是被罢免的大臣们的家属在宫门外哭闹,求陛下开恩呢。” 皇帝一听,不耐烦地说:“朕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哭闹也没用。让侍卫把他们都赶走,不许再在宫门外喧哗。”侍从领命而去。 顾承看着皇帝,调侃道:“陛下,看来您这一整治,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啊。这后面的麻烦事儿恐怕还不少呢。” 皇帝却满不在乎地说:“朕不怕麻烦,只要能让大晋朝堂焕然一新,这些小麻烦算得了什么。表弟,你可得继续帮朕盯着点,要是还有人敢捣乱,朕绝不轻饶。” 顾承连忙起身,抱拳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 而在太子和顾浩然这边,两人正讨论着今天的事情。太子好奇地问:“浩然,你说你爹怎么对那些大臣的事儿这么清楚?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情报网啊?” 顾浩然笑着说:“殿下,我爹就是平时爱打听事儿,再加上他记性好,所以对这些大臣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以前还不知道我爹这么厉害呢,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太子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咱们以后也要多留意朝堂上的人和事,不能只埋头读书练武了。”顾浩然点头称是。 过了几日,朝堂上的气氛果然有了很大的变化。那些被降职降薪的老臣们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而年轻大臣们经过这次的教训,也都老老实实的,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皇帝看着朝堂上的变化,心中暗自满意。 他对顾承说:“表哥,看来这朝堂整治还是有效果的。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顾承说:“陛下英明,臣相信只要陛下坚持下去,大晋一定会越来越好。” 第129章 完美收尾 夜幕笼罩着东宫,屋内烛火摇曳,太子、顾浩然和林悦然围坐在一起,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些点心和茶水,但三人都无心享用,神色凝重地讨论着白日朝堂上那场惊心动魄的纷争。 太子皱着眉头,率先开口道:“今儿这事儿,可真是乱成了一锅粥。那些老臣和年轻大臣们一唱一和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咱得把这关键人物找出来,不然这朝堂还得乱下去。” 顾浩然点头表示赞同,他一边用手敲着桌子,一边说道:“是啊,殿下。我瞧着那些年轻大臣,虽说一个个喊得挺凶,但感觉都是被人当枪使了。那些老臣呢,平日里就爱抱团,可这次到底是谁在牵头,还真不好说。”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的林悦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依我看,咱们不妨从他们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入手。先说说那些年轻大臣,虽说人多势众,但真正跳得高、喊得响的就那么几个,而且他们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会看向后面的老臣,这说明他们心里没底,是在等老臣们的指示。” 太子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悦然,你接着说,这能看出啥来?” 林悦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急不慢地说道:“这就说明,年轻大臣们只是表面上的冲锋者,真正的主谋应该在老臣当中。再看那些老臣,有的吓得脸色苍白,有的则是眼神闪烁,明显心虚。但有几位却镇定自若,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顾浩然好奇地问道:“那你觉得哪几位比较可疑呢?” 林悦然放下茶杯,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说道:“这场热闹我其实也去看了,我看到了几个人也许你们可以调查下,比如张尚书,今日在大殿之上,他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每当那些年轻大臣闹得凶的时候,他就会微微皱眉,而且他身边的几个亲信也都在附和着闹事,这难道不可疑吗?还有李侍郎,他一直站在人群后面,但眼神却不停地在皇帝陛下和顾大人之间游走,似乎在观察局势,寻找机会。” 太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道理。但这也不能就确定他们是关键人吧?” 林悦然狡黠地一笑,说道:“这只是第一步。咱们再想想,这些人平日里在朝堂上的关系网。那张尚书和李侍郎向来走得近,而且他们与几个世家大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闹事,那些世家肯定也脱不了干系。他们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就必须找几个得力的人在朝堂上发声。而张尚书和李侍郎既有地位,又有手段,自然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顾浩然忍不住拍了一下手,赞道:“悦然,你这分析得太妙了!就像把一团乱麻给理清楚了一样。” 林悦然微微红了脸,继续说道:“咱们还可以从他们近期的行为入手。听说张尚书前段时间频繁出入几个世家的府邸,而李侍郎则在暗中拉拢一些官员,这些迹象都表明,他们在谋划着什么大事。而今日朝堂上的闹剧,很可能就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太子点了点头,说道:“嗯,有道理。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 林悦然眨了眨眼睛,说道:“殿下,咱们可以先派人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看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同时,也可以找一些可靠的官员,从侧面打听一下他们的计划。另外,顾大人今日在朝堂上让他们吃了瘪,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对顾大人不利,所以顾大人这段时间也要小心谨慎。” 顾浩然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怕他们呢!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太子连忙劝道:“浩然,不可大意。悦然说得对,这段时间你要格外小心。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确凿的证据,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还朝堂一个清净。” 顾浩然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放心,我知道了。”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不知不觉夜已深。林悦然起身告辞,太子和顾浩然将她送出东宫。看着林悦然离去的背影,太子感慨地说道:“今日多亏了悦然,她心思细腻,聪慧过人,帮了我们大忙啊。” 顾浩然笑着说:“是啊,悦然确实不简单。有她在,咱们就像多了一个智囊。” 太子微微皱眉,说道:“不过,这朝堂上的争斗越来越复杂,我们也要加快脚步,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得逞。” 顾浩然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道:“殿下,咱们一定能行!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子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一起努力,让大晋越来越好!” 回到东宫后,太子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场朝堂之争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多艰难险阻等着他们。但他毫不退缩,因为他肩负着大晋的未来和百姓的期望。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揪出那些妄图扰乱朝堂的奸臣贼子,让大晋重现繁荣昌盛的景象。 而顾浩然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他想起林悦然的话,心中对那些奸臣的行径更加痛恨。他决定,从明天开始,要更加留意朝堂上的一举一动,收集更多的证据,为打倒那些奸臣做好准备。同时,他也对林悦然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情,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智慧。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处府邸,张尚书和李侍郎等人也在秘密商议着。张尚书脸色阴沉地说道:“今日在朝堂上,我们吃了大亏。那顾承和太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得想个办法应对。” 李侍郎冷笑着说:“怕什么?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背后有世家撑腰,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恐惧。他们知道,这次与顾承和太子的交锋,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斗争将会更加激烈和残酷。 随着夜幕的加深,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下,却隐藏着一场即将掀起更大波澜的朝堂风云。 太子、顾浩然和林悦然等人能否在这场斗争中胜出,找出真正的关键人物,将那些奸臣绳之以法,让大晋朝堂恢复清明,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继续书写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子依计行事,派了几个得力的心腹去暗中监视张尚书和李侍郎等人的行踪。这些心腹们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目标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一日,一个心腹匆匆回到东宫,向太子禀报:“殿下,属下发现张尚书近日频繁与一位神秘人物会面,每次见面都神色慌张,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他们会面的地点十分隐蔽,属下费了好大的劲才跟踪到。” 太子听后,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可知那神秘人物是谁?” 心腹摇了摇头,说道:“那人每次都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从他的身形和举止来看,应该是个练家子,而且身份不低。” 太子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心想,这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呢?会不会是他们的幕后主使呢? 正在这时,顾浩然走了进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后,说道:“殿下,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会不会是那些江湖势力也介入了朝堂之争?” 太子点了点头,说道:“有这种可能。看来我们得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顾浩然说道:“我这几日也在留意李侍郎的动向。他似乎在暗中调动一些人脉,好像在准备着什么。而且,我听说他与一些地方官员也有密切的联系,说不定他们在策划着在地方上制造事端,以此来威胁朝廷。” 太子脸色一变,说道:“这还了得!如果他们真的在地方上闹事,那百姓可就遭殃了。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们。” 顾浩然说道:“殿下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各地通知我们的人,密切关注地方上的情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们汇报。” 太子点了点头,说道:“好,做得好。浩然,这次多亏了你。我们一定要在他们行动之前,将他们的阴谋粉碎。”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应对之策,决定从张尚书和李侍郎的身边人入手,寻找突破口。他们相信,只要找到了关键证据,就能将这些奸臣一网打尽,还朝堂一个安宁。 而在另一边,林悦然也没有闲着。她利用自己的人脉,在京城的贵妇圈中打听消息。 一日,她从一位夫人那里得知,张尚书的夫人近日购买了大量的珍贵药材,而且还请了一位神秘的医者到府上。这一消息引起了林悦然的注意,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于是,林悦然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太子和顾浩然。太子听后,说道:“这会不会与张尚书的身体有关?或者是他在为某人治病?” 顾浩然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查清楚。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三人决定,由林悦然设法接近张尚书的夫人,探听虚实。林悦然欣然答应,她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机智过人的口才,很快就与张尚书的夫人混熟了。 在一次聊天中,林悦然故意提到了药材的事情,张尚书的夫人神色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哦,那是为我家老爷准备的。他最近身体不太好,需要调理一下。” 林悦然微微一笑,说道:“夫人,您可真是细心。不过,我听说您请了一位神秘的医者,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病症啊?” 张尚书的夫人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哪有什么特别的病症,不过是一些老毛病罢了。悦然姑娘,你就别问了。” 林悦然见她如此紧张,心中更加确定这里面有问题。她决定继续深入调查,一定要找出真相。 第130章 兴致高昂 东宫之中,气氛凝重又带着几分期待。太子、顾浩然和林悦然围坐在一起,面前的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书和密报,但他们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些之上,而是专注于朝堂近日那场惊心动魄的纷争背后的真相探寻。 林悦然率先打破沉默,她轻甩手帕,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笑着说道:“各位,这几日我可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你们是不知道,那些夫人们凑在一起啊,那话匣子一打开,就跟决了堤的洪水似的,啥事儿都往外说。” 太子好奇地探身向前,急切地问道:“悦然,快说说,你都从她们那儿挖出了啥宝贝消息?” 林悦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我先是从赵侍郎家的夫人那儿打开了突破口。我呀,就跟她套近乎,说最近新得了一种香料的方子,能让屋子里香气萦绕,还不伤身子,她一听就来了兴趣。聊着聊着,我就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朝堂上引,她就开始抱怨,说她家老爷最近愁眉苦脸的,像是被什么大事给缠住了,还经常和几个年轻大臣的家眷走动。我一听,这事儿不简单呐!” 顾浩然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嘿!那是不是说,那些年轻大臣就是被赵侍郎鼓动着去闹事的?” 林悦然笑着白了他一眼:“你呀,别急嘛。我又去了钱大人府上,和钱夫人喝茶的时候,她无意中透露,钱大人这几日总在家里唉声叹气,还提到了一个叫‘聚贤庄’的地方,说是有什么重要的聚会在那儿。这‘聚贤庄’听起来就不像是个普通的地儿,我就留了个心眼。” 太子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这‘聚贤庄’会不会是他们私下商议事儿的据点呢?悦然,你这线索可太关键了。” 林悦然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我还发现钱大人和一个神秘的江湖人有过接触。这事儿可就更蹊跷了。我让人去打听了一下那个江湖人的来历,可惜还没什么头绪。” 顾浩然挠了挠头,说道:“这朝堂上的事儿,怎么还跟江湖人扯上关系了?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林悦然胸有成竹地说:“别急,我还打听到,钱大人和赵侍郎都跟一个吴富商走得很近。这吴富商虽然没什么官职,但在京城的商业圈子里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出钱出力,给他们撑腰呢。” 太子赞赏地看了林悦然一眼,说道:“悦然,你这招夫人外交用得真是妙啊!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把线索给串起来了。浩然,你那边呢?在男人圈里有啥收获?” 顾浩然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几日也没闲着,和那些官员的公子哥们混在一起,喝酒吃肉,从他们的醉话里也听出了不少门道。有个公子哥说,他爹最近总往一个叫‘福满楼’的地方跑,而且每次回来都神色慌张。” 太子疑惑地问道:“‘福满楼’?这地方是不是和那个‘聚贤庄’有什么关联呢?” 顾浩然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这两个地方肯定有问题。我打算今晚就去‘福满楼’探个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林悦然担心地说道:“浩然,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找几个身手好的人陪你一起去?” 顾浩然摆摆手,自信满满地说:“不用了,悦然。我自有分寸。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太子也说道:“浩然,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危险,立刻回来,别逞强。” 顾浩然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东宫。 太子看着顾浩然离去的背影,对林悦然说道:“悦然,你继续在夫人圈里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吴富商和那个江湖人的更多线索。我这边也会让人去调查赵侍郎和钱大人的行踪,看看他们还会有什么动作。” 林悦然笑道:“放心吧,殿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顾浩然来到“福满楼”,只见这楼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他小心翼翼地在楼里穿梭,留意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赵侍郎的幕僚孙师爷。只见孙师爷神色匆匆地走进了一间雅间,还不时地回头张望。 顾浩然心中一动,悄悄地跟了上去。他躲在雅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了低低的交谈声。 “大人,这次的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得想办法挽回局面。”一个声音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现在皇帝和顾承盯得紧,我们行事得更加小心谨慎。”另一个声音说道,听起来像是赵侍郎。 “那吴富商那边怎么说?他答应给的钱什么时候到账?” “他说资金周转有点问题,可能要晚几天。这事儿急也没用,我们得先稳住阵脚。” 顾浩然听了这些话,心中大喜,终于找到了关键线索。他决定先不动声色,看看这些人还会有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儿,孙师爷从雅间里走了出来,顾浩然赶紧躲到一边。等孙师爷走远后,他才悄悄地离开了“福满楼”。 回到东宫,顾浩然兴奋地对太子和林悦然说:“殿下,悦然,我找到了关键线索。这次闹事的明面上的挑头人就是赵侍郎和钱大人,而背后的主谋很可能就是那个吴富商。他们狼狈为奸,妄图扰乱朝堂,我们绝不能放过他们。” 林悦然也很高兴,说道:“太好了!浩然,你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浩然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吴富商的生意入手,看看他有没有偷税漏税、欺诈等违法行为。一旦抓住了他的把柄,就可以顺藤摸瓜,把赵侍郎和钱大人也一并拿下。” 太子点头表示赞同:“浩然说得对。悦然,你继续在夫人圈里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吴富商违法的证据。我会让刑部的人暗中调查吴富商的生意。” 林悦然笑道:“放心吧,殿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这样,三人再次分工合作,展开了一场紧张而又刺激的调查行动。他们凭借着智慧和勇气,一步步地逼近真相,向着那些妄图扰乱朝堂的奸臣们发起了挑战。 而在这场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争中,他们能否成功地揭开真相,将奸臣绳之以法,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他们的故事也将继续在这充满权谋与智慧的舞台上演绎下去…… 林悦然这边,继续周旋于各位夫人之间。她从一位经常出入吴富商府邸的夫人那里得知,吴富商最近新购置了一批珍贵的古董,而且出手十分阔绰,似乎不担心钱财的问题。 这让林悦然心生疑虑,她觉得吴富商的钱财来源可能有问题。 于是,林悦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子和顾浩然。太子听后,说道:“悦然,你这个发现很重要。我会让刑部的人去查一查吴富商的财务状况,看看他的钱是不是来得干净。” 顾浩然也说道:“我觉得我们还可以从那些古董的来源入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非法交易的证据。” 林悦然点头表示赞同:“嗯,我也这么想。我会继续在夫人圈里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那些古董的更多信息。” 太子说道:“好,大家都小心行事。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与此同时,顾浩然继续在官员子弟中打听消息。他从一个和钱大人儿子关系较好的公子哥那里得知,钱大人最近在家里藏了一些重要的文件,好像和这次的朝堂事件有关。 顾浩然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子和林悦然。太子说道:“这是个重要线索。我们得想办法把那些文件弄到手,说不定里面就有他们犯罪的证据。” 林悦然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我可以找个借口去钱大人府上拜访,然后制造一些混乱,让浩然趁机潜入书房,寻找那些文件。” 太子担心地说道:“这样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林悦然自信地笑道:“放心吧,殿下。我会小心行事的。而且,我会带一些身手好的丫鬟去,以备不时之需。” 太子想了想,说道:“好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危险,立刻撤退,不要勉强。” 林悦然点头答应,然后开始准备行动。 第二天,林悦然带着几个丫鬟,提着一些礼物,来到了钱大人府上。钱夫人热情地接待了她,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林悦然故意说自己最近新学了一种茶艺,想在钱夫人面前展示一下。 钱夫人欣然答应,于是林悦然便开始摆弄茶具,故意制造出一些声响和混乱。就在这时,顾浩然趁机潜入了钱大人的书房,开始寻找那些文件。 顾浩然在书房里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藏在书架后面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些文件。他打开一看,果然是钱大人和赵侍郎等人勾结的证据,包括他们的通信记录、行动计划和受贿清单等。 顾浩然大喜过望,他赶紧将这些文件藏在怀里,然后悄悄地离开了书房。 林悦然见顾浩然得手,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了钱大人府上。 回到东宫,顾浩然将那些文件交给了太子。太子看了之后,脸色阴沉,说道:“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做出如此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现在有了这些证据,就可以向皇帝陛下告发他们了。” 林悦然说道:“殿下,我们还得小心行事。虽然我们有了证据,但是这些人在朝堂上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太子点头表示赞同:“悦然说得对。我们得好好谋划一下,看看怎么才能将这些奸臣一网打尽,还朝堂一个清明。” 第131章 兴趣不错 林悦然和顾浩然刚一进家门,就见顾承正站在客厅中央,手舞足蹈地说着:“哎呀呀,你们是没瞧见呐,今天那场面,我可真是太厉害了!那些个大臣呀,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哈哈哈哈。” 王氏坐在一旁,笑着打趣道:“哟,你可别在这儿吹了,说得好像就你一个人能行似的,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爱显摆。” 顾承却不以为然,梗着脖子说:“嘿,我这怎么能叫显摆呢?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呀。你是没看见那些大臣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我一出现,他们都傻了眼咯。” 张静怡在一旁皱着眉头,担忧地说:“你呀,就知道出风头,这次可别是闯了什么祸回来。你也不想想,那些大臣哪是那么好对付的,万一得罪了人,以后可怎么收场呀。” 顾承一听,立马反驳道:“哎呀,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这怎么能叫闯祸呢?我这是为了咱们顾家,为了朝廷好呀。那些个大臣,平日里就知道勾心斗角,我看不惯他们那副样子,就得出面教训教训他们。” 王氏却摆了摆手,笑着说:“怕什么呀,就算真有人闹事,咱们也不怕。咱王家门生里御史可多着呢,到时候让他们去弹劾那些个闹事的,看谁还敢造次。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 顾浩行在一旁点了点头,赞同地说:“没错,娘说得对,有咱王家的人脉在,那些人也得掂量掂量。爹,您这次做得没错,就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咱们顾家可不是好惹的。” 林悦然在一旁听着,不禁抿嘴笑了起来,她觉得顾家的这一幕特别有意思,一家人虽然各有各的想法,但却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亲情。 “公公婆婆,你们可真有意思呀。”林悦然笑着说,“我觉得公公这样挺好的呀,有自信,有气魄。而且呀,我觉得咱们顾家的人都特别好,性格都很不错呢,我越来越喜欢你们了。” 王氏听了林悦然的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笑着说:“哎呀呀,悦然真是会说话呀,说得我心里都甜滋滋的。还是我儿媳妇有眼光,不像某些人,就知道说我坏话。”说着,还故意瞪了顾承一眼。 顾承委屈地说:“哎呀呀,娘子,我哪有说你坏话呀,你可别冤枉我呀。” 顾浩然在一旁笑着说:“爹,您就别再狡辩了,您呀,就是嘴硬。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还真得感谢您呢,要不是您出面,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就是就是,爹,您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顾浩行也跟着说道,“等下次我见到那些大臣,可得好好地炫耀炫耀,让他们知道我爹的厉害。” “哈哈哈哈……”众人听了顾浩行的话,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张静怡笑着说:“你呀,就别再给你爹添乱了,他呀,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顾承得意地说:“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爹,我儿子和儿媳妇能差得了吗?” 顾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爹,您这脸皮可真是够厚的呀。”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我这叫有本事,有底气。”顾承佯装生气地说。 “好好好,您有本事,您有底气。”顾浩然笑着说。 林悦然看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觉得自己能嫁到顾家,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在这个家里,虽然有时候会有一些小打小闹,但却充满了爱和温暖,让她感受到了家的真正意义。 “好了好了,别光在这儿说了,悦然和浩然刚回来,肯定累了,咱们赶紧吃饭吧。”张静怡站起身来说道。 “对对对,吃饭吃饭,我都饿了。”顾承说着,便带头向餐桌走去。 众人也纷纷起身,跟着顾承向餐桌走去。一路上,还不时地传来欢声笑语,整个顾家都沉浸在一片温馨欢快的氛围之中。 在饭桌上,顾承还是忍不住继续说起了今天的事情,不过这次倒是收敛了一些,没有那么夸张了。 “你们是不知道呀,当时那些大臣们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呀。我就那么几句话,说得他们哑口无言的。”顾承一边吃着菜,一边说。 王氏笑着说:“好了好了,别再说了,赶紧吃饭吧,菜都快凉了。你呀,就不能让嘴歇会儿呀。” 顾浩行也说:“就是,爹,您先吃饭,等吃完饭再慢慢说。” 顾承点了点头,说:“行吧行吧,先吃饭,吃完饭我再接着给你们说。” 林悦然笑着说:“公公,您呀,真是对今天的事儿念念不忘呀。不过说真的,我觉得您今天做得特别棒,不仅给那些大臣一个下马威,还让我们看到了您的威风呢。” 顾承听了林悦然的话,笑得合不拢嘴,说:“哈哈,还是悦然会夸人呀。我跟你们说呀,当时我心里就想着,不能让咱们顾家丢脸,也不能让那些大臣们胡作非为,所以我就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张静怡笑着说:“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你厉害行了吧。不过呀,你以后也要注意点,别总是这么冲动,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都担心死了。” 顾承点了点头,说:“娘,您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也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顾浩行笑着说:“爹,您呀,就是要多听听娘的话,娘说得可都是对的。” “哈哈哈哈……”众人又一次笑了起来。 这一顿饭,就在这样欢快的氛围中度过了。林悦然看着身边的家人,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她知道,以后在这个家里,还会有更多这样有趣又温馨的时刻,而她也会好好地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和爱情,和顾家的人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 饭后,一家人又坐在客厅里聊了起来。 王氏笑着对林悦然说:“悦然呀,你说你公公今天是不是特别威风呀?” 林悦然笑着点了点头,说:“嗯嗯,公公今天可威风了,我都佩服死他了。” 顾承听了,得意地说:“哈哈,还是我儿媳妇有眼光。不像某些人,总是说我这不好那不好的。” 张静怡笑着说:“你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悦然那是给你面子呢,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呀。” 顾承笑着说:“哎呀呀,娘,我知道您是嘴硬,其实您心里也觉得我厉害对吧?” “就你会说。”张静怡白了顾承一眼,笑着说。 顾浩行在一旁笑着说:“爹,您可别再逗娘了,小心娘生气了不理您咯。” “哈哈哈哈……”众人又一次笑了起来。 林悦然笑着说:“婆婆,您别这么说呀,我是真心觉得公公厉害呢。而且呀,我觉得您也特别厉害呀,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让我们都能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张静怡听了林悦然的话,笑着说:“哎呀呀,悦然这小嘴可真甜呀,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我就开心了。” 王氏笑着说:“就是就是,静怡可真是个好媳妇呀,把这个家照顾得这么好,我都省心多了。” 张静怡笑着说:“娘,您别这么说呀,我这还不是跟您学的呀。您才是我学习的榜样呢。” “哈哈哈哈……”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浩然笑着说:“你们呀,别再互相夸了,再夸下去呀,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顾承笑着说:“你这小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夸我们的,你听着就行了。” 林悦然笑着说:“就是就是,浩然,你就别说话了,听我们夸就行了。” “哈哈哈哈……”众人又一次笑了起来,整个客厅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洋溢着浓浓的亲情和幸福。 第132章 舒服日子 这几日朝堂上风云变幻,犹如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压抑与动荡,宫门前那场大臣们的闹剧更是闹得沸沸扬扬,像是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顾浩然身处其中,自然而然地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这事儿也像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就传到了林熙恒的耳朵里。 这日,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顾浩然与林悦然刚从外面回来,一路上两人还在小声地讨论着朝堂之事,正打算回屋好好商讨一下后续的对策。谁料刚走到半路,就被林熙恒带着一群家丁给堵住了去路。 只见林熙恒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那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不安地刨着蹄子。 林熙恒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双眼紧紧地盯着顾浩然,冷哼一声,那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大声说道:“顾浩然,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跟我回府,我有话要问你。” 顾浩然心里明白,这老丈人是为了宫门前的事儿来兴师问罪了,但他也不惧,神色坦然地说道:“岳父大人,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非得回府?” 林熙恒一听,眼睛瞪得溜圆,怒喝道:“你还敢顶嘴?你做出这等不顾大局的事,还怕别人听见?赶紧跟我走!” 无奈之下,顾浩然和林悦然只好跟着林熙恒回到了林府。 一进府门,林熙恒就把手中的扇子狠狠一甩,指着顾浩然的鼻子就骂开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在宫门前跟那么多大臣闹事,你这是要把我们林家往火坑里推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岳父,还有没有林家?” 顾浩然皱了皱眉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岳父大人,此事并非我有意挑起事端。那些大臣们平日里仗着自己的权势,在朝堂上为所欲为,欺压良善,这次又妄图做出不利于朝廷的事,我怎能袖手旁观?” 林熙恒气得直跺脚,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你这是强词夺理!你一个小小的晚辈,怎么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的性子?非要去招惹那些人,这下可好,我们林家都要被你连累了。”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林悦然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挡在顾浩然身前,说道:“爹,您怎么能这么说浩然呢?他做的明明是对的事。那些大臣们的恶行您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这次不加以制止,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呢。” 林熙恒见女儿竟然护着顾浩然,更是火冒三丈,他指着林悦然说道:“你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你嫁了人,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林悦然毫不退缩,反驳道:“爹,我不是不听您的话,我只是就事论事。浩然他有正义感,有担当,这是好事。您不能因为怕得罪人,就不分是非黑白地指责他。” 林熙恒被女儿说得一时语塞,他憋了半天,才又说道:“你懂什么!这朝堂上的事复杂着呢,岂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能看透的?顾浩然这次得罪了那么多人,以后我们林家在朝堂上还怎么立足?” 顾浩然在一旁开口说道:“岳父大人,我做事自然有我的分寸。我并非盲目冲动,那些大臣的所作所为本就违背了朝廷的律法和道义,如果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大晋的江山社稷都会受到威胁。我相信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林熙恒冷笑一声:“哼,你还指望皇上能护着你?皇上自有皇上的考量,你以为你能揣摩透皇上的心思?” 林悦然着急地说道:“爹,浩然他也是为了朝廷好,为了百姓好。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林熙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们别在这儿跟我讲大道理。总之,这件事你顾浩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要是因为你让林家陷入困境,我饶不了你!” 顾浩然微微抱拳,说道:“岳父大人,我会尽力化解此事,不会让林家受到牵连的。但我也不会因此而退缩,那些大臣的恶行必须得到惩处。” 林熙恒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说话。 林悦然见气氛有些缓和,便轻声说道:“爹,您也别太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 林熙恒白了她一眼:“你说得轻巧,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顾浩然想了想,说道:“岳父大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收集那些大臣的罪证入手。只要有了确凿的证据,就算他们想找麻烦,也不敢太过放肆。” 林熙恒哼了一声:“证据哪是那么好收集的?那些大臣在朝堂上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你以为你能轻易找到他们的把柄?” 林悦然说道:“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浩然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而且,我也会帮忙的。我在夫人圈里也认识一些人,说不定能从她们那里打听到一些消息。” 林熙恒听了女儿的话,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忧地说:“你们可别乱来,要是打草惊蛇,事情就更麻烦了。” 顾浩然点了点头:“岳父大人放心,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林熙恒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只能由着你们了。但你们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把林家牵扯进去太深,否则,我可真的要跟你们翻脸了。”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林熙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已经默许了他们的做法。 从林府出来后,林悦然忍不住对顾浩然说道:“浩然,我爹他就是太胆小怕事了。这次明明是那些大臣的错,他却只知道指责你。” 顾浩然笑了笑:“悦然,岳父大人也是为了林家着想,他在朝堂上多年,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不能怪他。” 林悦然不满地说:“我知道他是为了林家,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骂你呀。我看林家在他的带领下,一步步走下坡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只想着明哲保身,却失去了作为臣子的担当。” 顾浩然拍了拍林悦然的肩膀:“好了,别这么说。毕竟他是你的父亲,我们以后还是要尊重他的。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不能让那些大臣们得逞。” 林悦然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第133章 说心里话 林府的气氛凝重得好似能被一把利刃轻易划开,那压抑之感犹如沉甸甸的巨石,死死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天空中阴云密布,厚重的云层将阳光完全遮蔽,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仿佛也在映衬着林府此刻的低气压。 林悦然站在大厅之中,身姿挺拔却又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满脸通红。 “爹!”林悦然突然拔高了声音,那尖锐的嗓音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您今日这般对待浩然,可真是让女儿寒心!您怎么就如此糊涂,分不清是非黑白呢?” 林熙恒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眼睛微微睁大,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那惊愕之色仅仅在脸上停留了片刻,就被汹涌而来的愤怒所取代,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巨石砸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迅速而猛烈,带得椅子都在地面上蹭出了一道刺耳的声响。 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林悦然,那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气得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开合之间,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 “你这丫头,怎么跟爹说话呢?有没有一点规矩!我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导你的?要懂得三从四德,要尊敬长辈,可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林悦然却毫不退缩,向前一步,脚下的步子迈得坚定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向父亲宣告她的决心。 “爹,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您只看到了眼前的一点小风波,却看不到那些大臣们的丑恶嘴脸!他们在朝堂上为所欲为,贪赃枉法,把朝廷当成了自己谋取私利的工具。如今浩然挺身而出,想要揭露他们的恶行,您不但不支持,反而还在这里责骂他,您到底是何居心?您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大晋被这些奸臣蛀空吗?” 林熙恒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懂什么!这朝堂上的事情错综复杂,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明白的?那些大臣根基深厚,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相互勾结,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你以为凭浩然一个人就能扳倒他们?简直是异想天开!他这么做,只会给我们林家带来灭顶之灾!我们林家在这朝堂上立足多年,历经了多少风雨,才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难道你要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就将这一切都毁于一旦吗?” 林悦然倔强地说道:“爹,如果我们都像您这样,只知道明哲保身,任由那些贪官污吏胡作非为,这大晋的江山还能撑多久?百姓们还怎么生活?您看看现在的大晋,各地灾荒频发,百姓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那些贪官却在府中大鱼大肉,肆意挥霍着民脂民膏。我们身为大晋的臣子,怎么能坐视不管?” 林熙恒冷笑一声,那笑声从鼻腔中挤出,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哼,你说得轻巧!你以为你能拯救这大晋的江山?你不过是在深闺中养尊处优,听到一点风言风语,就以为自己能改变这天下。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以为这朝堂之事是你能插手的吗?你连最基本的官场规则都不懂,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谈论国家大事,真是可笑至极!” 林悦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爹,我虽为女子,但也知道家国大义!而您呢?您却只想着林家的得失,有没有想过这大晋的未来?您就这么自私自利吗?您就不怕被后人戳脊梁骨吗?” 林熙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你这是要把我们林家往绝路上逼啊!你不要以为自己嫁给了顾浩然,就可以不顾林家的死活。我告诉你,没有林家,你什么都不是!你能有今天的锦衣玉食,全是靠林家的庇佑。你现在却要恩将仇报,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娘家,你良心何在?” 林悦然看着父亲那焦虑又固执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旺了:“爹,如果大晋都灭亡了,我们林家就算有再多的财富,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还不是成为别人的阶下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您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林熙恒被女儿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林悦然的鼻子,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大声骂道:“你个死丫头,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少在这里操心这些不存在的事情。你一个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恪守妇道,不要在这里瞎扯淡,插手男人的事情!这是男人的天下,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悦然的眼神却依然坚定,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毫不畏惧地与父亲对视着:“我既然嫁给了浩然,就会与他共同进退。他做的是正义之事,我就会全力支持他。我不会因为您的阻拦而退缩半步。” 林熙恒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动作带着满满的愤怒和无奈。 他双手抱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好,好啊,你翅膀硬了,不听爹的话了是吧?那你就跟着顾浩然去胡闹吧,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别来求我!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林悦然咬着牙说道:“爹,我不会求您的。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让那些奸臣得到应有的惩罚,还大晋一个清明的朝堂。” 林熙恒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得到处都是,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仿佛也在为这激烈的争吵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你好好回你的婆家,过你的日子去!林家死活与你无关!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林家的女儿!” 林悦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那坚定之色却丝毫未减:“爹,您简直执迷不悟。浩然,咱们走!” 说完,林悦然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脚步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只留下林熙恒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地生着闷气,大厅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第134章 货比货得扔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官道上,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可林悦然却无心欣赏。 她气鼓鼓地坐在马车里,双手紧紧抱胸,小脸涨得通红,活脱脱像一只被惹怒的河豚,腮帮子鼓鼓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苗。 顾浩然瞧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轻轻地往林悦然身边挪了挪,那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她,接着伸出手臂,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 顾浩然温柔地说道:“猫儿,我的心肝宝贝,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要是气坏了身子,我这心里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会心疼死的。你可是我在这世间最珍视的人,你的喜怒哀乐都牵动着我的心。” 林悦然转过头来冲着顾浩然大声嚷道:“今天你也看到了,林熙恒那家伙简直不可理喻!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啊!” 顾浩然微微皱了皱眉头,眉心处挤出一个小小的“川”字,轻声细语地哄着:“岳父他可能只是一时被气昏了头,那些难听的话不过是他在气头上的胡言乱语罢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等他冷静下来,头脑清醒了,说不定就会明白我们的苦心了。你这么冰雪聪明,肯定也知道人在气头上容易说些不理智的话,对吧?我的宝贝向来都是最通情达理的。” 林悦然冷哼一声,撇了撇嘴说:“他能明白?我看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糊涂蛋!只想着自己和林家的那点破事,根本不管大晋的死活。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那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打趣道:“哟,怎么还扯上上辈子了?” 他轻轻地捏了捏林悦然的脸颊,动作亲昵又宠溺。林悦然狠狠地瞪了顾浩然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在他身上射出两个洞来。 林悦然没好气地说:“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重生一次,成了自己的庶孙女不算,还得看着他这么轴的样子。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么个不中用、自私嘴毒的家伙呢?” 顾浩然赶紧握住林悦然的手,那双手宽大而温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如同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猫儿,孩子长大了,性格也会发生变化的。你就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棒的。” 林悦然甩开顾浩然的手,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情绪更加激动了:“怎么不是我的错?我肯定是对他太溺爱了,才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是太失败了!” 顾浩然再次握住林悦然的手,这次握得更紧了,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他看着林悦然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专注,认真地说:“悦然,你不是失败的母亲。你看你这一世这么聪明、善良、有正义感,这就说明你本身是个很好的人。也许林熙恒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把握这一世啊。我们选择改变,让这一世的一切变得更好。而且,有我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可是我一想到林熙恒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就难受。他怎么就没有遗传半点我的洒脱和豪气呢?顾浩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顾浩然把林悦然轻轻拥入怀中,温柔地说:“猫儿,别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我找个机会和岳父再次好好聊聊。” 林悦然靠在顾浩然的怀里,翻了个白眼,“就那个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倔驴,他会听吗?我看他就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古董。” 顾浩然笑着说:“不管他听不听,我们都要试一试啊。而且,你也不要总是想着前世的遗憾了。我们要向前看,一起努力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也让大晋变得更好。” 林悦然抬起头,看着顾浩然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我蛮羡慕你的,你前世教育顾承肯定很用心吧?你看顾承这一世多好,对我们也照顾有加,是个让人喜欢的长辈。怎么林熙恒就变成这样了呢?” 顾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也许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吧。不过,猫儿,我们不能跟岳父真正闹翻,毕竟是一家人,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 林悦然叹了口气,说:“可是我一想到他今天说的那些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顾浩然轻轻捏了捏林悦然的鼻子,宠溺地说:“好啦,我的小辣椒,别生气了。等我们回到家,我让厨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鲤鱼,好不好?再让他们准备一些你喜欢的点心,我们一边吃一边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悦然白了顾浩然一眼,说:“就知道拿吃的哄我。” 顾浩然笑着说:“吃好吃的心情才会好啊,你不喜欢吃好吃的啊?再说,你在岳父家吃了一肚子气,啥也没吃,咱们可不能亏了肚子,不是吗?” 林悦然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的气也消了一些。她靠在顾浩然的怀里,轻声说:“浩然,你说得对,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走,咱们去吃好吃的。” 薄暮的余晖轻柔地洒在院子里,给顾浩然和林悦然的身影蒙上了一层暖黄的薄纱。 院子当中,一方小巧的石桌上摆放着新鲜的食材与精致的调料,一旁的烤架上,炭火正烧得通红,不时地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爆鸣声,火星子欢快地跳跃着,似是在为即将开始的烤肉盛宴预热气氛。 顾浩然身姿挺拔,他站在烤架前,手中熟练地握着一把特制的烤肉夹,专注地翻转着架上的肉片。 肉片在炭火的烘烤下,渐渐变色,油脂渗出,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瞬间,肉香四溢开来,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林悦然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她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烤架上的肉,时不时地开口指挥:“浩然,这边的肉好像快熟了,快撒点调料吧。” 顾浩然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应声道:“好嘞,就听你的。” 说着,便拿起一旁的调料罐,手法娴熟地在肉片上均匀地撒下孜然、椒盐等调料,刹那间,香味变得更加浓郁醇厚,勾得人馋虫大动。 不一会儿,第一批烤肉烤好了,顾浩然小心翼翼地将肉夹到盘子里,端到林悦然面前,还细心地递上一片生菜:“悦然,尝尝看,这次烤得怎么样?” 林悦然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片肉放入口中,鲜嫩多汁的肉片混合着调料的香气,瞬间在舌尖上绽放出美妙的滋味,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连连点头:“好吃,浩然,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吃得开心,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他又转身回到烤架旁,继续为心爱的她烤制美味的食物,院子里,温馨与幸福的气息随着肉香飘散开来,久久不散。 第135章 很会哄人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院子里,将顾浩然和林悦然的身影拉得修长。 院子当中,一方古朴的石桌上摆满了新鲜的食材,一旁的烤架上,炭火正烧得通红,火星欢快地跳跃着,仿佛在为这对爱人的甜蜜时光增添几分热烈的氛围。 顾浩然站在烤架前,手中熟练地握着烤肉夹,专注地翻转着架上的肉片。肉片在炭火的烘烤下,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油脂渗出,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肉香迅速弥漫开来。 林悦然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眼神亮晶晶地盯着烤架,时不时地开口指挥:“浩然,这边的肉好像熟了,快看看。” 顾浩然笑着应道:“好嘞,小馋猫,就知道你等不及了。” 他拿起一旁的调料罐,手法娴熟地在肉片上均匀地撒下孜然、椒盐等调料,香味顿时变得更加浓郁醇厚。 不一会儿,第一批烤肉烤好了,顾浩然小心翼翼地将肉夹到盘子里,拿起刀细致地切割着。 他切下一块大小适中的肉,用竹签叉起,送到林悦然嘴边,眼神中满是宠溺:“来,猫儿,尝尝我特制的烤肉,包你满意。” 林悦然笑着张开嘴,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的肉片混合着调料的香气,瞬间在舌尖上绽放出美妙的滋味,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吃,浩然,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棒了!”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吃得开心,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温柔:“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天天烤给你吃。”说着,又叉起一块肉喂给林悦然。 林悦然笑着打趣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个老妈子似的,一直照顾我。” 顾浩然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雅痞的笑意:“怎么,不喜欢?我可打算做你一辈子的老嬷嬷,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你就偷着乐吧,小丫头。” 林悦然被他这副模样逗笑,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贫嘴。不过,浩然,我一直很好奇,上一世你为什么会为了我饮毒酒自戕呢?” 顾浩然的手顿了顿,手中的烤肉夹子微微颤抖,脸上的笑容瞬间像被冻住了一般,仅仅维持了片刻,便如破碎的琉璃般消散,只留下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涩。 他的眼眸仿若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原本闪烁着星辰般光芒的眼神,此刻黯淡得如死寂的深潭,毫无生气。那双眼,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往昔岁月的漩涡,深深的回忆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许久许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他的嘴角才微微牵动,缓缓地、满是心酸地绽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犹如饱经风雨侵蚀的斑驳古墙,每一道皱纹里都填满了岁月的沧桑与无奈,承载着无尽的悲欢离合。 “上一世……”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挤出的一丝叹息,轻轻飘散在风中,却又重重地落在彼此的心间。 他缓缓地仰起头,脖颈的线条因用力而显得有些僵硬,目光直直地望向天边那被夕阳染得如血般通红的云彩。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孤独而坚毅的轮廓,他似乎妄图以这样的方式,将那在眼眶中疯狂打转、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地憋回去。 “上一世,我真的爱惨了你。” 他的话语如同破碎的音符,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痛苦,从颤抖的嘴唇间断断续续地溢出。 那刻骨铭心的爱恋,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双刃剑,在给予他无尽甜蜜的同时,也将他的心割得千疮百孔。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要将那些如荆棘般刺痛心灵的痛苦回忆,统统吸入肺腑,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知道你爱上臭浣熊的那几年,我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看着你为他的事情殚精竭虑,为他欢笑,为他流泪,你的喜怒哀乐全系在他一人身上,而我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幽灵,默默地在你身旁徘徊,却从未入过你的眼。”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我无数次地尝试靠近你,哪怕只是一步之遥,我都心满意足。我努力地在你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你的眼神总是那么轻易地从我身上滑过,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破碎成无数片。后来,你走了,静静地躺在棺材里,那一刻,我的世界瞬间崩塌。我觉得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没有了你,这世界于我而言,不过是一片荒芜的废墟,我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说到此处,顾浩然的声音愈发悲戚,“所以,我在你的灵堂上大闹,我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毒酒,声嘶力竭地喊着要与你共赴黄泉。林熙恒他自然是不允的,他怎能容忍臭浣熊和你分离。但我又岂会在乎,我利用当朝首辅的权力,与他激烈地争吵,甚至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压制住林家人。我不管什么世俗规矩,什么家族颜面,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哪怕是死,我也要与你在一起。” “我亲自将你从灵堂带出,一路护送至顾家祖坟,那是我能想到的,我们最后的归宿。我抱着你,轻轻地将你放入那冰冷的棺材,然后,我也躺了进去,紧紧地挨着你。在那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我再次拿出那杯毒酒,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我只愿能在黄泉路上与你相伴,让你在那漫长而黑暗的旅程中不再孤单害怕,哪怕只是做你的影子,我也心甘情愿。而且,我用首辅的权力让林熙恒不敢挖出你的尸身与林焕合葬,因为我知道,你该是我的,哪怕是死后,也只能与我在一起。” 林悦然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倾诉,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心中泛起的酸涩如汹涌的潮水,从心底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怎么也想不到,上一世的顾浩然竟爱得如此疯狂,如此决绝,为了她,不惜与全世界为敌,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与地位。 第136章 深得我心 林悦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顾浩然倾诉着前世的种种,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她的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满是对前世辜负顾浩然深情厚谊的愧疚与懊悔。 “浩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前世的我怎么就那么糊涂,瞎了眼似的,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林悦然抽噎着,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她紧紧地握着顾浩然的手,仿佛害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顾浩然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疼惜。 “猫儿,都过去了。你看,现在的你不是已经懂我了吗?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话说,我的坟……我是说上一世的坟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嘛?” “当然可以,我带你去。” 林悦然的嘴角抽了抽,自己看自己的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也是亘古第一人了。 两人的身影在蜿蜒的小径上缓缓前行,最终停在了顾家祖宅那略显庄重而又透着几分古朴的门前。 顾浩然的手轻轻握住林悦然的,那掌心的温度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驱散着林悦然心头莫名的紧张。 林悦然站在那座属于自己前世的坟墓前,嘴角一个劲儿地抽抽,心里头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林悦然的目光落在墓碑上,只见上面刻着的字歪歪扭扭,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一般,毫无美感可言。 那些笔画粗细不均,有的深有的浅,东倒西歪地拼凑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刻字之人当时的艰难与执着。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撇着嘴说道:“这字刻得也太难看了吧,谁干的呀?” 顾浩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轻声说道:“这……这是我上一世,六十来岁的时候刻下的。当时年纪大了,手也不太听使唤,腰也不好使,干啥都费劲。可我想着一定要亲手刻下你的墓碑,生同衾死同穴嘛,就咬牙坚持着。但实在是力不从心,就刻成这样了。” 林悦然一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啥?你刻的?我说顾浩然,你这手艺也太差劲了吧!这可是我的墓碑啊,你怎么能把它弄得这么丑陋?” 她双手叉腰,佯装生气地数落着,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别样的温暖。这看似丑陋的字迹,却承载着他前世对自己深沉的爱与眷恋。 顾浩然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小声嘀咕道:“当时就想着我一定要亲手完成这件事,却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又不想假手他人,所以……就弄成这德行了。我这一世有好好练字,你放心,现在的我一定能给你刻一个最漂亮的墓碑,让所有人都羡慕!”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们这一世要好好的,长长久久的,才不要什么墓碑呢!” “是是是,我们这一世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不过,看着自己上辈子的‘窝’,这滋味儿,啧啧啧,庄严肃穆中又带着那么点儿滑稽。” 林悦然撇着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可怎么看都觉得不自然。 顾浩然瞅见她这小动作,笑着打趣道:“怎么,猫儿,是不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啦?” “可不是嘛!”林悦然一听这话,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气呼呼地白了顾浩然一眼,“哼,你还笑!对了,我突然想起,林熙恒那个倔驴子当年有没有带人来闹过啊?” 一提到这事儿,顾浩然的眼睛瞬间亮得跟星星似的,兴致勃勃地讲起来:“闹?那可闹得厉害着呢!你是不知道,我上一世刚殉情没多久,魂魄就回到这小身板儿里了,当时才八岁,别看我年纪小,鬼精鬼精的!” 他挺了挺胸膛,脸上满是得意劲儿,“我心里清楚,林熙恒那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跑去撺掇我爹顾承。我爹啊,那就是个老顽童,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关键时候可不含糊。我跟他一说这事儿,他眼睛一转,说‘儿子,别怕,咱把太后那尊大佛搬出来镇镇场子!’” “然后呢然后呢?”林悦然像个好奇宝宝,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期待。 “然后啊,我们就带着太后的人去找林熙恒。太后下了旨意,说是人既已入土为安,就不要再折腾这些事儿了,让他别闹了。可林熙恒那家伙,骨子里就带着一股拗劲儿,哪肯轻易罢休啊!他一听太后这么说,满脸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在太后的威严之下,他也只能干瞪眼。” “哈哈,你可真行!那后来他还闹不闹了?” “闹啊,那家伙执着得很!差不多每半年就得来闹一次。有一回,他带了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跑到祖宅,叫嚷着要强行开棺。我提前就让我爹带着太后的懿旨等在那儿。他一来,我爹就拿着懿旨晃悠,大声喊着‘太后有旨,人已入土未按,就不要折腾了,我看谁敢乱动!’那林熙恒一下子就愣住了,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别提多尴尬了。” “他呀,见明着来硬的抢人不成,居然脑洞大开,想出了个挖地道偷棺木的荒唐主意。你能想象吗?一群人跟做贼似的,趁着月黑风高,在祖宅后面吭哧吭哧地挖地道,还做着那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棺木运走的美梦呢。哼,也不想想我顾浩然是谁!我早就料到他会出这阴招儿,提前就在那一片安排了好些个暗哨,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果不其然,他们刚挖到一半,连棺木的边儿都还没摸着呢,就被我的人给逮了个正着。那些家伙被五花大绑地从地道里像拖死狗一样拽出来,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跟刚从泥地里打过滚的野猪似的。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老圆,就差没把魂儿给吓没了。” “我优哉游哉地走过去,看着林熙恒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我故意装作特别惊讶地大声说道:‘哟,林叔叔,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您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在这儿扮起土拨鼠来了?这大半夜的,您带着这一群人在这儿挖地洞,难道是想给您自个儿挖个宝藏出来?’林熙恒被我这话气得啊,脸涨得通红。他站在那儿,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你你你’,最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哎呀,这林熙恒啊,前面那些招儿都没奏效,居然脑洞大开,玩起了玄学这一套。他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来了一个号称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江湖骗子,还真信他能用法术把棺木给移走。那天,我在祖宅里正喝茶呢,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出去一看,好家伙!只见那江湖骗子穿着一身花花绿绿、不伦不类的道袍,手里拿着桃木剑,在祖宅外面又是手舞足蹈地念咒,那咒语念得呜哩哇啦的,也不知道是哪国语言;又是烧符纸,搞得乌烟瘴气的,跟要做法事驱鬼似的,弄出的动静大得啊,把周围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 “我就抱着胳膊站在城楼上,优哉游哉地看着这场闹剧,等他们折腾得差不多了,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我才不紧不慢地一挥手,让人从后面悄悄地包抄过去。没一会儿,他们就被我的人给团团围住,一网打尽。那个江湖骗子还死鸭子嘴硬,被抓住了还在那儿叫嚷着说什么法术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给破坏了,不然肯定能成功移走棺木。我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对他说:‘哟呵,大师啊,您这法术这么厉害,怎么不先在我们来之前,施展一下您的神通,把自己给变没了呢?这样也省得被我抓住,在这儿丢人现眼啊。’周围的人一听,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连那些跟着林熙恒来闹事的人都憋不住笑了几声。那骗子被我这么一怼,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几次下来,林熙恒知道斗不过我们,他再也不敢来闹了。” 顾浩然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林悦然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下子睁大。 “等等,我转世成林悦然的时候,都过去十五年了。这十五年,林熙恒一直在跟你斗法?怪不得他每次看到你都没好脸色,还不让二十二岁的你进府,只让顾浩行进府,原来是想分化顾家,报复前世我和林焕没合葬的仇啊!” 顾浩然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透了。不过,在我眼里,他那些小动作就是小打小闹,根本不值一提。我在乎的只有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说着,他紧紧握住林悦然的手,眼神温柔又坚定。林悦然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光芒有些黯淡。 “这事儿啊,真是上辈子的恩怨扯到这辈子来了。不过,好在现在我们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嗯,以后我们要好好的,把前世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顾浩然一把将林悦然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驱散前世所有的阴霾,只留下这一世的阳光和幸福。 第137章 兄弟相见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院子里,石桌上的茶具反射着柔和的光,旁边的几盆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本应是岁月静好的画面,可此刻空气中却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顾浩行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那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仿佛要将整个院子吞噬。 他大踏步走进院子,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顾浩然,那眼神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他的双拳紧握在身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好似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和顾浩然理论一番,宣泄心中的怒火。 “顾浩然,你到底想怎样?”顾浩行咬着牙说道,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满满的愤怒和不甘,“上一世我就是林悦然前世的老公林焕,这一世怎么就不能让田菲和林焕合葬呢?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难道不明白吗?这是我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事儿啊!” 他一边说,一边额头青筋暴起,脖颈处也涌上一层红色,情绪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 顾浩然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双手抱胸,整个人透着一股雅痞的气息,仿佛这紧张的气氛与他无关,又似乎他在掌控着这一切。 他微微歪着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悠悠地说:“哟,弟弟,这事儿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是不是脑子一热,把太后的懿旨都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太后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让田菲入土为安,不得移动,你这不是公然和太后对着干吗?” 顾浩行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像是被煮熟的虾子,脖子也瞬间粗了一圈。 “田菲毕竟是林熙恒的生母,入土为安,让她和林焕合葬,这是人之常情。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你这不是故意在我心口上插刀吗?”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在院子里回荡,惊飞了树上的几只小鸟,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好似也不愿卷入这场纷争。 顾浩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冷得像冰碴,刺得人耳朵生疼,让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人之常情?哼,我上一世还是顾长风呢,我喜欢的人留在我身边,这又有什么问题?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你要是非得要把田菲挪走,那你就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过得了我这关,大不了你把顾家祖坟都给剖了,看看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让人不寒而栗,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高,火药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将这里引爆。 林悦然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对争吵的兄弟。她一会儿看看顾浩行涨红的脸,一会儿又瞅瞅顾浩然那满不在乎的神情,心中纠结不已,像是一只被夹在中间的小老鼠,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顾浩行转向了她,几步走到她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那眼神仿佛在说她是他最后的希望,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委屈:“悦然,以前你也觉得顾浩然的做法有些偏激,怎么现在反而站在他那边了?你可不能因为现在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偏袒他啊。你得讲道理啊。” 林悦然尴尬地笑了笑,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顾浩然,又迅速移开,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她轻咳一声,眼神飘忽不定,带着些许尴尬地说道:“浩行啊,这事儿吧,以前是以前。” 说着,还偷偷瞥了一眼顾浩然,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这回答还行吧”,又像是在向他求助,希望他能赶紧出来打个圆场。 顾浩行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怒气更甚,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声吼道:“悦然,你可不能因为现在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偏袒他!” 顾浩然挑了挑眉,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了,双手抱胸,朝顾浩行走近几步,身上那股雅痞劲儿越发明显,像是故意在气顾浩行。 “田菲的事儿,太后都下了懿旨,你还在这儿瞎折腾,是不是想违抗太后的命令啊?你要是有这胆子,怎么不去皇宫里闹呢?” “我不管,我一定要让田菲和林焕合葬,这是我最后的执念。我今天要是不把这事儿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我就不信了,还没人能给我个公道!”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双手抱胸,气呼呼地喘着粗气,那模样活像一个耍赖的小孩子,满心的委屈和不甘无处发泄,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顾浩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道:“可惜啊,这事儿可不是你撒泼打滚就能解决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妥协了?”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好像在看一场闹剧。 “有本事,你去找太后啊!” 顾浩行一听这话,更来气了,从石凳上跳起来,指着顾浩然的鼻子说:“我去找太后?她会听我的吗?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林悦然赶忙站在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着急地说:“你们俩别吵了!再吵下去,这院子都要被你们掀翻了。咱们先都冷静一下,好不好?这事儿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商量,比在这儿吵架有用多了吧。” 顾浩然双手抱胸,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行,我看在猫儿的面子上,先不跟你计较。不过,弟弟,你也得好好想想,这事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太后的懿旨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顾浩行怒视着顾浩然,咬牙切齿地说:“好,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说完,转身快步走出了院子,走的时候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引得顾浩然哈哈大笑。那笑声在院子里回荡,更显得顾浩行的狼狈。 林悦然看着顾浩行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顾浩然说:“你看你,把他气成这样。” 顾浩然走上前,一把搂住林悦然的肩膀,笑着说:“猫儿,他也就是一时冲动,等气消了,就知道自己有多荒唐了。” 林悦然白了他一眼,说:“就你会说风凉话。这事儿要是闹大了,看你怎么收场。你就不能正经一点,想想办法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和无奈,轻轻地捶了一下顾浩然的胸口。 顾浩然轻轻捏了捏林悦然的鼻子,宠溺地说:“有我家聪明的猫儿在,我还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候你出面帮我解决呗。你这么厉害,肯定能把这事儿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林悦然轻轻捶了一下顾浩然的胸口,说:“你就知道欺负我。这事儿明明是你惹出来的,到时候还得我来擦屁股。” 第138章 分外眼红 顾浩行憋着一肚子火,气冲冲地就往太后的宫殿大步赶去。到了太后的宫殿,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太后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保养得宜的手指上戴着的翠玉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太后神色冷淡得像冬日里的湖面,毫无波澜地说道:“这事儿啊,哀家已经下了懿旨,让田菲入土为安,不得随意挪动。你也别在这儿瞎闹了,赶紧回去吧。” 说完,便对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几个宫女立刻走上前,连拉带拽地把顾浩行往外推。 顾浩行满心的委屈和不甘,又无处发泄,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了家。一路上,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抱怨的话。一见到顾浩然,他就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一下子爆发了。 顾浩行气呼呼地说道:“我去太后那儿,话还没说几句呢,就被她给撵出来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我这心里憋屈得慌啊!就像有只猫在挠,难受得紧!” 顾浩然看着顾浩行这副狼狈又幼稚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哟,弟弟,你这是干嘛呢?演戏呢?我可没让你去找太后啊,是你自己非要去撞那南墙,这下碰壁了吧?哈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像个耍赖的小孩子。” 他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那副雅痞的样子让顾浩行看了更加生气,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高了几分。 “你还笑!这都怪你,要不是你从中作梗,田菲怎么会不能和林焕合葬?” 顾浩然收起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弟弟,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顾家现在跟全部世家为敌,这就好比是在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你要是还在这事儿上瞎折腾,非要把田菲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那不是明摆着给别人把柄,让人家把咱们顾家当成软肋吗?你要是真不在乎顾家的死活,就继续这么胡闹下去吧。到时候,顾家要是因为你而倒了大霉,你就是顾家的千古罪人!” 顾浩行一听这话,心里虽然明白顾浩然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气不过。 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我怎么就胡闹了?我只是想让我的前世和田菲合葬,这有错吗?我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就这么落空了,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你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这事儿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你得为整个顾家考虑。你不能只想着自己那点儿女情长,家族的兴衰荣辱比什么都重要!” 顾浩行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走到顾浩然面前,手指直直地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就是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你知道我有多爱林悦然吗?不,是上一世的田菲,我对她的感情,你根本不懂!你从来没有像我这样深深地爱过一个人,你怎么能体会我的痛苦?” 顾浩然一把拍开顾浩行的手,满脸不屑地说:“你懂什么是爱吗?你这叫固执,叫钻牛角尖。上一世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你再怎么执着也没用。现在你要面对的是现实,是整个顾家的命运。你要是真为田菲好,就应该放下过去,好好过现在的生活,而不是在这儿无理取闹。” 这时,林悦然走了过来,看着正在争吵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叹气声悠长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烦恼:“浩行,你就别闹了。这事儿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在乎了,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咱们得向前看,不能一直被困在过去的事情里。” 顾浩行转过头,看着林悦然,眼神里满是悲伤。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也有些哽咽:“悦然,你怎么能不在乎呢?我可是爱了你两辈子啊,上一世的田菲,这一世的你,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下?我舍不得啊!她就像刻在我心里的一道疤,怎么也抹不掉。” 林悦然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顾浩行的肩膀,动作轻柔而充满安慰:“浩行,我知道你对田菲的感情很深,但是我们不能改变过去。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向前看,为了我们身边的人,也为了我们自己。你这样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对你没有好处,对顾家也没有好处。你看看你现在,都快被这事儿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顾浩行甩开林悦然的手,情绪激动地说:“你们都不理解我,你们都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我只是想让田菲得到她应有的归宿,这有错吗?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心能好受一点,这也不行吗?” 顾浩然看着顾浩行,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弟弟,你这不是爱,是执念。你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你要是真的为田菲好,就应该放下过去,好好过现在的生活。你想想,田菲要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 顾浩行怒视着顾浩然:“你说得轻巧,你又没有经历过我的痛苦,你怎么知道我有多难受?你总是站在高处,对我指指点点,你根本不懂我的心!” 顾浩然耸了耸肩:“我是没经历过你的痛苦,但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现在的行为就是错的,你在拿顾家的未来开玩笑。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林悦然再次劝说道:“浩行,你就听浩然的吧。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而不顾整个家族的利益。你也不想看到顾家因为这件事而陷入更大的危机吧?我们大家都要一起努力,让顾家度过这个难关,而不是在这儿内耗。” 顾浩行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伤。他的肩膀微微耷拉下来,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我知道你们说得对,可是我就是心里难受。我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回来。那种感觉,就像心被挖了一个洞,空落落的。” 顾浩然走上前,拍了拍顾浩行的肩膀,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弟弟,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但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的。你要相信,以后会有更好的事情等着你。你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这个死胡同里。” 顾浩行抬起头,看着顾浩然,苦笑着说:“哥,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他转身默默地离开了。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和落寞,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看着顾浩行离去的背影,林悦然有些担忧地说:“浩然,你说浩行会想通吗?他看起来很伤心。我真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顾浩然轻轻地搂着林悦然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放心吧,猫儿。他会想通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这事儿对他的打击有点大,我们给他一些空间,让他自己好好冷静冷静。他毕竟也是个成年人了,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的。” 林悦然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这事儿也真是闹心,希望以后能平静一些。我真不想再看到你们吵架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第139章 心情糟糕 顾浩行双眼通红,宛如一只受伤后陷入绝境、濒临疯狂的野兽,眼眶中蓄满的泪水随时都可能决堤而下,声音颤抖着,其中满是无尽的哀怨与愤懑。 “阿悦,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一直守在林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是想着能安慰安慰林熙恒,自从田菲走后,我前世的儿子就像丢了魂一样。可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试图止住那不断涌出的泪水,然而泪水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其实,那些年,我一直待在林家,也是为了寻找田菲的转世。我天天盼着,夜夜想着,就盼着能再见到她,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也好。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上,放在了林家。” 顾浩然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看着顾浩行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感情的事,本就错综复杂,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说得清楚?” 顾浩行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火药桶,整个人一下子爆发了,他瞪大了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顾浩然,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你找到了田菲转世的林悦然,可结果呢?你竟然横刀夺爱!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她移情别恋到了你的身上!我这算什么?我这些年的付出都算什么?都成了一场笑话吗?” 他的双手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着,像是要把内心的愤怒和不甘全部宣泄出来,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脚下的石板路似乎都被他的怒火震得微微颤动。 顾浩行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愈发激动,他开始在院子里急促而凌乱地来回踱步,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找不到出路的困兽。 “我在林家这些年,为了能让林熙恒开心一点,我费了多少心思?我陪着他下棋,听他唠叨那些过去的事情,哪怕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刺痛我的心,可我还是强忍着。我想着,只要能让林家好起来,等菲菲回来的时候,菲菲会有一个舒心的生活环境。” 顾浩行哽咽地说下去,“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悦然的时候,她的眼神,她的笑容,和前世的田菲一模一样。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等的人终于出现了。我为她排忧解难,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我总是第一时间出现。我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林家,奉献给了悦然,可如今呢?” 顾浩行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如同一只受伤后独自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的野兽,充满了悲哀和无助,“可是我没想到,我还是晚了一步。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我以为只要我一直守在她身边,她就会属于我。我错了,大错特错!” 顾浩然走上前,想要拍拍顾浩行的肩膀,给他一点安慰,却被他猛地一把甩开,顾浩行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怒吼道:“你别碰我!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已经得到了她的心,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浩行,你冷静一点。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我看着悦然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就像有千万根针在扎我的心,每一次看到你们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悦然的样子。我想着我们前世的种种,想着这一世我和她相遇后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现在都成了折磨我的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割在我的心上。” 林悦然缓缓地走到顾浩行身边,轻声说道:“臭浣熊,事已至此,很多事情无法改变。” 顾浩行抬起头,看着林悦然,眼神里充满了哀怨和不舍,那目光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心底:“悦然,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等了你两辈子啊!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林悦然的眼眶也红了,她轻轻地说:“臭浣熊,你不要这样。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顾浩行站起身来,身体有些摇晃,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行者,他看着林悦然,眼神里满是绝望,“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地把我抛弃?” “不是的,浩行,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我很感激你。但是感激不等于爱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你。我以为我们之间会有未来,可是我错了。” 顾浩然走上前,把林悦然护在身后,看着顾浩行说:“弟弟,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悦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你应该尊重她的决定。你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不要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顾浩行怒视着顾浩然,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烧成灰烬:“你说得轻巧,你已经得到了她,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我呢?我该怎么办?我的心已经碎成了无数片,你让我怎么重新开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抢走她?” 林悦然从顾浩然身后走出来,走到顾浩行面前,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浩行,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听不进去,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一定会有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在等着你。” 顾浩行轻轻地甩开林悦然的手,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不会有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决绝,让人不禁为他的未来担忧,仿佛他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随时都可能纵身而下,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顾浩行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双腿,缓缓地朝院门口走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路过院中的石凳时,他的衣角轻轻扫过凳面,却好似被什么绊住了一般,身形微微一晃,差点摔倒。他也毫不在意,只是机械地继续前行。 出了院子,他茫然地走在街头,周围的喧嚣声仿佛都与他无关。行人们匆匆忙忙地从他身边走过,偶尔有人侧目,看到的是他那空洞无神的双眼和苍白如纸的面容。他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这繁华的世界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也不知道何处才是他心灵的归宿。 第140章 又有热闹 顾浩行离去后,院子里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林悦然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眶依旧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下。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这副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惊扰到林悦然脆弱的情绪。走到她身边后,他伸出双臂,将林悦然轻轻地拥入怀中,同时,他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猫儿,别难过了。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感情的事儿本就复杂,谁也说不准。” 顾浩然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从心底深处缓缓流淌出来的一股清泉,流淌进林悦然的耳朵里,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林悦然靠在顾浩然的怀里,轻声抽泣着,那微弱的哭声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低吟:“浩然,我知道我这辈子选择了你,可我也知道,这样就一定会辜负浩行。他对我也是真心的,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可是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顾浩然微微松开林悦然,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眼睛与林悦然的眼睛平视。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眼神中满是理解和包容,仿佛一汪深邃而温暖的湖水,能包容林悦然所有的不安和愧疚。 “悦然,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个善良的姑娘,这事儿你也不想看到。但感情不能勉强,你跟着自己的心走,没有错。浩行他……会想明白的,只是需要些时间。他是我弟弟,我了解他,虽然他现在很痛苦,但他终会走出来的。” 林悦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感动,那泪光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浩然,谢谢你的理解。我只是怕因为我的选择,让你们兄弟之间产生嫌隙。你们兄弟情深,我真的不希望因为我而破坏了你们的感情。” 顾浩然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地擦去林悦然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她。 “傻瓜,这怎么会怪你呢?我和浩行是兄弟,虽然这次因为你有些不愉快,但血浓于水,他会理解的。而且,我也会找机会和他好好聊聊,解开他的心结。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不会让你因此而有负担。” 他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透露着他对林悦然的体贴和关怀,从他温柔的眼神到轻柔的动作,无一不让林悦然感受到他深深的爱意和守护。 林悦然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虽然还带着些许苦涩,但也有了一丝安心的意味:“浩然,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安心。”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得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样。他一路小跑着冲进院子,脚步急促而凌乱,连气都来不及喘匀,就大声说道:“少爷,不好了!太子派人急着找您呢,说是有急事。” 顾浩然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那预感就像一片乌云,瞬间笼罩了他的心:“知道是什么事吗?” 小厮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焦急:“不太清楚,只说让您赶紧过去,看样子事情很紧急。” 顾浩然转头看向林悦然,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舍:“猫儿,你随我去一趟。” 林悦然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关切:“好。” 顾浩然带着林悦然一同来到东宫,刚进门,就看到太子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脸上写满了焦急。 “浩然,你可算来了!”太子看到顾浩然,立刻迎了上来,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这次可出大事了!那些年轻的世家子弟又开始闹事了,他们这次竟然拒绝参加皇宫戍卫。你也知道,皇宫戍卫关乎宫廷安全,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后果不堪设想啊!” 顾浩然微微皱眉,双手背在身后,沉思片刻后说道:“太子殿下,先别着急。我们得先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才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林悦然也在一旁轻声说道:“殿下,依臣妾之见,这或许是个机会。” 太子和顾浩然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她,林悦然继续说道:“世家子弟不肯戍卫,我们不妨借此机会,给寒门子弟报考戍卫的机会,同时打破武将世袭的旧俗。既然这是世家子弟自己撞上来的,我们就让这群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浩然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林悦然的想法:“猫儿,你的意思是,先把月旦评的文试变成月旦评的武举?这样一来,既能选拔出真正有武艺才能的人,又能在这个过程中增加寒门子弟展现实力的机会,让更多臣子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人才,堵住世家门阀子弟的嘴。” 林悦然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正是如此。而且,臣妾力推浩然做这些寒门子弟的挑选者,殿下做主选,将这些选拔出来的人才培养成殿下下一班子的少年将帅。如此,既能解决当下皇宫戍卫的难题,又能为殿下的未来储备人才,削弱世家门阀对武将职位的垄断。” 太子听后,来回踱步几圈,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不过要施行起来,得想个完全之策,不能把世家门阀的子弟逼急了。毕竟他们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若是引发他们的强烈反抗,恐怕会生出更多乱子。” 林悦然也点头表示赞同:“殿下所言极是,事缓则圆。我们可以先从一些小的方面入手,逐步推行改革。比如,在宣传武举的时候,强调这是为了选拔更多优秀的军事人才,为国家的安全着想,而不是针对世家门阀。同时,在选拔过程中,确保公平公正公开,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顾浩然接着说道:“殿下,我们还可以拉拢一些中立的大臣,让他们看到武举的好处和必要性,争取他们的支持。这样,在面对世家门阀的压力时,我们也能有更多的助力。” 太子停下脚步,看着顾浩然和林悦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你们夫妻二人果然聪慧过人,能在这危急时刻想出这样的办法。好,就依你们所言,我们先着手准备武举的相关事宜。不过,具体的细节和步骤,还需要我们进一步商讨和完善。” 林悦然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臣妾和浩然定当竭尽全力,协助殿下办好此事。只是这其中的过程或许会充满艰辛和挑战,还望殿下做好心理准备。” 太子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本太子既然决定要做,就不会轻易退缩。这武举之事,关乎国家的未来,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要将其推行下去。” 顾浩然也拱手说道:“殿下放心,臣定当不负所望。” 第141章 寒门机会 在微微摇晃的马车上,林悦然轻启朱唇,率先打破沉默,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浩然,这次武举版本的月旦评,咱可得好好谋划一番。关键是得让那些寒门子弟知道这是他们出人头地的好机会,可不能让消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埋没了。” 顾浩然微微点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你说得对。可这事儿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那些寒门子弟平日里忙着生计,哪有闲心去关注这些事儿?得想个法子,把这消息巧妙地送到他们跟前,还得让他们心动。” 林悦然眼珠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兴奋地拍了下手:“有了!咱可以找那些瓦子的说书人帮忙。你想啊,那些说书人平日里就靠一张嘴吸引听众,他们的故事能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咱给他们编些精彩的段子,讲讲这武举能给寒门子弟带来的荣耀和好处,就像那鲤鱼跃龙门,一朝翻身把名扬!他们绘声绘色地这么一说,保管那些寒门子弟听得心痒痒。” 顾浩然眼睛一亮,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猫儿,你这主意妙啊!不过,光靠说书人怕是还不够。这武举毕竟是大事,还得有些更实际的好处,才能真正打动他们。” 林悦然笑着回应:“那是自然。我想着,要是能规定良家子入戍卫则减免赋税,这实打实的好处摆出来,他们肯定更愿意来参加。一家子的生计都能因此轻松不少,谁能不动心呢?” 顾浩然轻轻抚掌,点头称是:“好!这招厉害。不过,消息传播的范围也得扩大。光在京城宣传可不行,周边郡县的寒门子弟也得让他们知道。” 林悦然微微歪着头,思考片刻后说道:“这不难。我们可以派那些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去。他们整日在各地奔波,接触的人多,而且大家对他们也没有什么防备之心。让他们顺便带上写有武举信息的传单或者小物件,走到哪儿说到哪儿,这消息不就能传开了吗?” 顾浩然不禁笑出声来:“猫儿,你这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奇思妙想?我看这法子准行。不过,这武举的时间也得好好定一定,得给那些寒门子弟足够的时间准备,还得让他们有机会赶到京城来。” 林悦然伸出四根纤细的手指,晃了晃说道:“我觉得四个月后比较合适。时间太短,他们来不及准备;时间太长,又怕这热度过去了。四个月,既能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练武强身,又能保持他们对武举的期待。” 顾浩然认可地说道:“嗯,四个月就四个月。不过,这考试可不能随便考考,得有个严格的筛选机制,选出真正有本事的人。” 林悦然坐直了身子,神情认真地说道:“那自然得有淘汰制。比如先考武艺基本功,像射箭、骑马、拳脚功夫,这些过了关,再考排兵布阵、兵法谋略。一层一层筛选下来,保证最后选出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顾浩然轻轻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样会不会太严格了?会不会把一些有潜力但基础稍差的子弟给筛下去了?” 林悦然笑着安慰道:“浩然,你别担心。这淘汰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可以在每个环节都设置一些加分项,比如有人虽然武艺不是最出色的,但在兵法上有独特的见解,或者在团队协作中表现突出,都可以加分。这样就能全面地考察他们的才能,也不会埋没真正的人才。” 顾浩然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这考试的场地、考官这些也都得安排好。” 林悦然调皮地眨眨眼:“这考官嘛,自然得找那些公正严明、武艺高强又有军事经验的人。场地就选在城外的校场,地方宽敞,足够他们施展拳脚。而且,我们可以在校场周围设置一些看台,让百姓们也能观看,这样既增加了透明度,又能让大家感受到武举的热闹氛围,激发更多人对练武参军的兴趣。” 顾浩然笑着调侃:“猫儿,你这是要把武举办成一场盛大的节日啊!” 林悦然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有何不可?本来武举就是为国家选拔人才,让百姓们都参与进来,也能让他们感受到国家对人才的重视。而且,有了百姓的监督,那些想走后门、作弊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顾浩然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说得对。不过,这宣传也不能只靠说书人和卖货郎。我们还得在京城的各个显眼地方张贴告示,把武举的详细信息、考试规则、奖励制度都写清楚。这样,那些有心的人就能更全面地了解武举。” 林悦然补充道:“对,告示上还可以画上一些英姿飒爽的武将形象,激发他们的向往之情。而且,我们可以找一些曾经在军中效力、现在退役在家的老兵,让他们到各地去讲述军旅生活的精彩和荣耀,吸引更多人来参加武举。” 顾浩然笑着说:“猫儿,你这是全方位出击啊!我看这次武举肯定能办得红红火火。不过,我们也得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比如说,那些世家门阀会不会从中作梗?” 林悦然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他们要是敢捣乱,我们就把他们的小动作都揭露出来。这次武举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选拔真正的人才,他们要是阻拦,就是与国家为敌。我们可以提前和一些支持我们的大臣通气,让他们在朝堂上为武举发声,打压那些世家门阀的气焰。” 顾浩然握住林悦然的手,深情地说道:“猫儿,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什么困难都能克服。这次武举,我们一定要办好,为国家选出一批优秀的将帅之才。” 林悦然回握住顾浩然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浩然,我们一起努力。我相信,只要我们用心去做,这次武举一定会成功的。”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车内的两人还在热烈地讨论着武举的各种细节,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国家的责任感。这场武举,不仅仅是一次人才选拔,更是他们为国家开启新局面的一次重要尝试,他们将全力以赴,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第142章 妙计不少 随着说书先生妙趣横生的讲述以及南戏戏子们精彩绝伦的戏曲表演在各地传播开来,那武举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飞进了周边郡县的每一个角落。 寒门子弟们听闻有这样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心中燃起了炽热的希望之火,陆陆续续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 京城之中,林悦然和顾浩然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深知此次武举对于国家的重要性,更明白这些远道而来的寒门子弟的不易与期待。于是,两人不辞辛劳地协助太子排查客栈的安全隐患。 林悦然陪着顾浩然一家一家客栈地走访,仔细查看房屋的结构是否稳固,消防设施是否齐全,饮食卫生是否达标,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危及考生安全的细节。 “浩然,这家客栈的楼梯有些松动,得赶紧找人来修理,不然万一出了事可就麻烦了。”林悦然皱着眉头,指着一处说道。 顾浩然立刻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这些客栈可得好好整治一番,不能让考生们在这方面有任何闪失。” 不仅如此,为了确保京城的安全,他们还将安全等级全面提高。增加了巡逻的士兵数量,加强了各个城门的守卫,对进出京城的人员和车辆都进行了更为严格的检查,京城上下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 就在武举筹备工作紧锣密鼓推进之际,太子却抛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提议——让林悦然担任武举的主考官。 顾浩然听闻此言,双眼瞬间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急忙大幅度地摆了摆手,语气急促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地说道:“殿下,这万万使不得啊!虽说悦然确实聪慧伶俐,心思细腻,可这武举主考官之位责任重于泰山,向来都是由那些在沙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德高望重且经验丰富的武将担当。她一介女流,从未有过这般经历,如何能担此等重任?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会引来诸多非议,不利于武举的顺利开展啊!” 太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凑近顾浩然,抬手轻轻掩住嘴,压低声音悄声道:“浩然啊,你就别再推辞了。孤早就知晓林悦然是田菲转世,这可是太后亲口告诉我的。” 顾浩然一听,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他撇了撇嘴,小声地嘀咕起来:“太后这嘴可真是快啊,什么事儿都藏不住,这也能往外说。” 太子轻轻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说道:“浩然,你可别埋怨太后。就算太后不告知孤,孤也能瞧出些端倪。孤年幼之时,田菲姑姑对孤悉心教导,武艺上的一招一式、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印在了孤的脑海里。如今见到林悦然,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上心头。而且,孤后来又从乔艳艳那里核实了一些关键信息,这下就更加确定无疑了。” 林悦然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俩的这番对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不禁开口道:“你们俩啊,这都在说些什么呢?怎么就突然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上了?我可真是一头雾水。” 太子立刻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林悦然,眼神中满是诚恳与期待:“悦然,您就别再推辞了。您前世可是威名远扬、带兵打仗的最佳女将军,论眼光之独到、谋略之深远,当世又有几人能与您相媲美?这次武举,目的便是为孤选拔出最出类拔萃的戍卫军,您来担任这个主考官,那必定是不二之选啊!” 林悦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太子,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这一世情况毕竟不同了,万一要是搞砸了,可怎么向大家交代呢?” 太子见状,急忙向前走了几步,脸上带着些许急切的神情说道:“当年您带着孤东跑西颠的那五年,孤可从您身上学到了数不清的东西。您的能力和本事,孤是再清楚不过了。您就权当是看在孤的面子上,为了咱们国家的未来,接下这个重任吧。” 林悦然看着太子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一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太子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暂且试试看。不过,我可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差错,或者做得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太子您可不能怪罪于我。” 太子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微微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欣喜说道:“有您把关,孤很放心。这次武举必定能选拔出真正的人才。孤相信,以您的能力和智慧,一定能把这次武举办得风风光光、顺顺利利的。” 说着,太子还冲顾浩然眨了眨眼睛,那眼神里既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调皮,仿佛在说:“你瞧,孤这主意不错吧!” 顾浩然虽然还是有些忧心忡忡,但看到太子和林悦然都已经如此坚定,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只能全力支持。不过,悦然,你要是在筹备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定会与你一同想办法解决。” 林悦然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放心吧,浩然,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我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太子的信任和大家的期望。” 这时,太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说道:“这次武举咱们可得好好整出些新花样。要不,咱在考试项目里加个实战演练,让他们分组对抗,这样既能看出他们的武艺高低,又能瞧瞧他们的团队协作能力,您觉得咋样?” 林悦然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殿下,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这实战演练可得安排妥当,万一有人受伤可就不好了。” 顾浩然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太子,安全问题得放在首位。而且这分组也得讲究,不能让实力相差太悬殊的在一起,不然就没什么看头了。” 太子笑着摆摆手:“放心吧,这些孤都想好了。咱们可以先根据他们的报名信息和初步考核情况进行一个大致的分组,然后再在演练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至于安全问题,多安排些军医在旁边候着,再准备些上好的金疮药,不就成了?” 林悦然忍不住笑道:“太子,您这考虑得还挺周全。不过,这实战演练的场地也得好好选选,得足够宽敞,还要有一些障碍物,这样才能模拟出真实的战场环境。” 太子挠挠头,笑着说:“这事儿就交给浩然去办吧,他办事孤放心。浩然,你可得给孤找个好地方,要是出了差错,孤可唯你是问哦!” 顾浩然苦笑着应道:“殿下,您这是又给我派了个艰巨的任务啊。不过,您放心,我一定尽力办好。”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在这样的氛围中,武举的筹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继续推进着,而林悦然也越发坚定了要将这次武举办好的决心。 第143章 美好未来 清晨的京都,曙光初照,金辉洒落在鳞次栉比的屋瓦和石板路上,街头巷尾渐渐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在这穿梭的人群中,不少寒门子弟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大多身着朴素的衣衫,有的甚至还打着补丁,行囊简单而破旧,却承载着沉甸甸的希望。此番前来,皆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参加武举,那眼中闪烁的光芒,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未知的忐忑。 往昔岁月,诸多月旦评皆被门阀紧紧把控,犹如一道无形却坚固的壁垒,将寒门子弟晋升的道路死死封锁。对于他们而言,晋升的机会犹如镜中花、水中月,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 每一次机会的出现,都像是门阀子弟的专属盛宴,寒门子弟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 那些门阀子弟凭借家族的权势和财富,轻松地占据高位,享受着荣华富贵,而寒门子弟却在生活的泥沼中苦苦挣扎,为了生计奔波劳碌,即便武艺超群、智谋过人,也难以冲破这层禁锢。 在京城一个不起眼的街角,林悦然和顾浩然乔装打扮成了一对卖早点的平凡夫妇。简陋的摊位前,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馒头、米粥和几样简单的小菜。 林悦然头上裹着一块素色的头巾,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脸颊旁,脸上带着些许灶火熏出的烟灰,却依旧难掩那灵动的气质,尤其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顾浩然则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腰间系着一块油渍麻花的围裙,粗壮的手臂熟练地摆弄着碗筷,手脚麻利地帮着林悦然招呼客人,时不时还扯着嗓子吆喝几声:“热乎乎的馒头,香软的米粥嘞,客官快来尝尝!” 不远处,几个寒门子弟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旁,一边大口吃着早点,一边热烈地讨论着这次的武举。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憨厚的青年,双手紧紧握着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瓮声瓮气地说道:“以往咱们这些寒门子弟报名戍卫,连一点机会都没有,这次的月旦评不知道公不公平。” 旁边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也附和道,细长的脖子上青筋微微凸起,情绪有些激动:“就是就是,那些门阀子弟,靠着家里的权势和财富,轻轻松松就能占据高位,哪管我们这些人有没有活路。” 一个年长些的书生模样的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微微皱眉说道:“之前顾大人读书人争取了公平笔试的机会,让不少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学子得以崭露头角。这次武举,但愿不要让我们失望。”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门阀把控晋升渠道的不满,却又对这次武举怀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林悦然和顾浩然不动声色地忙碌着,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这些寒门子弟的每一句话,心中暗自叹息,同时也涌起一股坚定的决心。 待早点摊的生意渐渐冷清下来,林悦然和顾浩然收拾好摊位,坐上了回家的马车。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车内的两人陷入了沉思。 良久,林悦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浩然,你听到他们说的了吗?他们满心期待着能改变命运,却被门阀压制得死死的。” “是啊,那些门阀为了自身的利益,垄断了太多的机会,让真正有才能的人报国无门。他们把官场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肆意妄为。不过这次武举,我们一定要办好,给这些寒门子弟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这不仅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们国家的未来。” 林悦然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可是,那些门阀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来破坏武举的公正性。我们得提前做好防范措施才行。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顾浩然拍了拍林悦然的肩膀,安慰道:“猫儿,别怕。我们有太子的支持,那些门阀也不敢太过放肆。我相信这些寒门子弟,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一定会拼尽全力,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他们就像一颗颗被埋没的珍珠,一旦有机会发光,必将璀璨夺目。” 林悦然也笑了起来:“那当然,我相信他们的潜力。就像之前那些寒门书生,在公平的笔试中,不是也涌现出了许多才华横溢的人吗?武人也一样,只要有机会,他们就能发光发热。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的光芒照亮我们国家的未来。” 顾浩然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对于世家门阀可能的捣蛋行为,我们必须要有周全的预案。首先,在评委选拔上,我们要挑选那些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且德高望重的人,无论是武将还是文官,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和筛选,确保他们不会受到门阀的拉拢和胁迫。同时,对于考试场地,我们要加强安保力量,安排我们的心腹之人负责关键区域的守卫,对进出人员和物品进行严格检查,防止门阀子弟作弊或者带入违禁物品干扰考试秩序。” 林悦然思索片刻,补充道:“我们还可以设立匿名举报机制,鼓励考生和民众举报任何可疑的作弊行为或者门阀的不正当干预。一旦收到举报,立即展开调查,并且要保证调查过程的公正透明,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我们打击作弊和不正当行为的决心。对于被证实的违规者,无论是考生还是评委,都要给予严厉的惩处,绝不姑息。” 顾浩然接着说:“在考试项目和评分标准的制定上,我们要做到尽可能详细和客观,避免主观随意性给门阀可乘之机。可以邀请各方代表参与讨论和审核,确保其公正性和合理性得到广泛认可。另外,对于寒门子弟的报名和选拔,我们要简化手续,但也要严格核实身份,防止门阀子弟假冒寒门身份混入其中。” 林悦然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们还要提前与朝中支持我们的大臣沟通协调,争取他们在朝堂上的支持,一旦门阀有所动作,能够及时在朝堂上对其进行制衡和施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同时,我们可以利用舆论的力量,将武举的重要性和公正性宣传出去,让民众都关注此次武举,形成一股强大的舆论监督力量,让门阀有所忌惮。” 第144章 选拔武将 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宛如金色的丝线,洒在太子府的书房内。顾浩然和林悦然早早便来到此处,与太子一同商议即将到来的月旦评的各项评审细节。 屋内气氛凝重而严肃,仿佛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三人围坐在一张古朴的书桌前,桌上堆满了各类卷宗和文册,皆与此次月旦评相关,这些纸张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黄色光晕。 太子神色专注,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那笔杆在他手中显得格外沉稳。他不时在纸上记录着要点,时而微微皱眉思索,时而轻轻点头,仿佛在勾勒一幅关乎国家未来的宏伟蓝图。 他率先开口道:“此次月旦评关乎我朝人才选拔,这可是咱朝的大事儿,绝对不能搞砸咯。” 顾浩然微微点头,说道:“殿下所言极是。” 林悦然也紧接着补充道:“殿下,对于评审的标准和流程,咱得制定得详详细细、明明白白的,就像那胡同里的路,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头。各项评分细则都得向考生和老百姓公示,让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咋评判好坏。这样大家才能心服口服,不然的话,还不得闹翻天咯。” 太子听后,满意地笑了笑,“二位所言甚是,本王亦是这般考虑。就依此去安排,务必将每个环节都落实到位,可不能掉链子啊。要是出了啥岔子,本王唯你们是问。” 太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信任和期望。 然而,正如顾浩然所料,月旦评当日,麻烦还是像那嗡嗡叫的苍蝇一样,接踵而至。 评审刚开始不久,一位负责维持秩序的小兵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向顾浩然报告:“顾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世家子弟,他们张牙舞爪的,声称评审不公,吵着嚷着要重新制定规则,现在外面乱成一锅粥了,这可咋办啊?”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早有预料的神情,他不慌不忙地说道:“莫慌,先去看看情况,瞧他们能闹出啥花样来。” 说着,他整了整衣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林悦然紧跟其后。 三人一同来到月旦评的场地外,只见一群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聚集在那里,那绫罗绸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在炫耀着他们的家世。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傲慢的年轻人,他看到顾浩然等人出来,便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你们这月旦评分明就是一场闹剧,评审团都是你们的人,怎么可能公平?我等今日前来,就是要讨个说法。你们可别想着糊弄过去,把我们当傻子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顾浩然等人,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仿佛在他眼里,顾浩然等人就是那偷了腥的猫,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顾浩然冷笑一声,那笑声仿佛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他走上前说道:“这位公子,说话可得讲证据。咱这评审团的成员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一个个都是德才兼备的人物,哪是你随便说说就能抹黑的?你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可别怪我不客气,把你当那造谣生事的泼皮无赖给治了。” 那世家子弟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哼,谁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暗中勾结,想要把好处都留给自己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小算盘,我今日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场。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按照我们说的做,重新制定规则,不然的话,有你们好看的。” 这时,林悦然也走上前,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说道:“诸位公子,月旦评乃是为国选材的重要途径,这可是关乎国家兴衰的大事儿,岂容你们在此肆意扰乱?你们要是有真才实学,就像那真金不怕火炼,何惧这公平的评审?要是你们心存不轨,就想着通过闹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到时候,把你们送到官府,让你们尝尝国法的厉害。” 林悦然的声音清脆却透着威严,她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坚韧的青松,丝毫不惧这些世家子弟的嚣张气焰。 那世家子弟被林悦然的气势所震慑,但仍强装镇定地说道:“你一个女子,也敢在此大放厥词。这事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我等今日就是要让你们知道,这月旦评不能没有我们世家的参与。我们世家可是为朝廷立过大功的,你们可不能把我们晾在一边儿。” 他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大,但眼神却有些闪躲,显然是被林悦然的气势给镇住了。 顾浩然心中暗忖,这些世家子弟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看来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知难而退。 他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就像那狡猾的狐狸想到了主意。他说道:“既然诸位如此质疑评审的公正性,那我们不妨增加一个临时的比试环节。就在此地,由在场的所有人共同见证,各位世家公子若是能在这场比试中胜出,我们便考虑重新审视评审规则。要是你们输了,就乖乖地回家,别再来这儿捣乱。你们敢不敢?” 世家子弟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们自恃武艺高强,觉得这是一个让顾浩然等人难堪的好机会,就像那饿狼看到了肥肉,纷纷答应下来。 “比就比,谁怕谁啊!我们还能输给你们这些人?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仿佛胜利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比试开始,顾家子弟率先上场,展示了一套看似凌厉的剑法,那剑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剑花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但顾浩然却一眼看出其中破绽,就像那经验丰富的老猎人看到了猎物的弱点。 待其表演完毕,顾浩然走上前,淡淡地说道:“这位公子的剑法看似花哨,但实则破绽百出,就像那纸糊的老虎,一捅就破。若是在实战中,恐怕还没等伤到别人,自己就先躺下了。” 说着,顾浩然拿起一根木棍,随意地挥舞了几下,那木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松地将顾家子弟的剑法破绽一一指出,并且巧妙地化解了他的攻击,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顾家子弟见状,脸色涨得通红,就像那熟透的番茄,低着头,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接着,其他世家子弟也陆续上场,有的展示武艺,有的展示文采,但都被顾浩然和林悦然巧妙地应对过去。 林悦然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和对各种知识的精通,在文采比试中,对世家子弟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就像那潺潺的溪流,源源不断。并且反问道一些高深的问题,让他们哑口无言,就像那被堵住了嘴的鸭子,只能干瞪眼。 第145章 游刃有余 京城西郊的校场,今日彩旗招展,猎猎作响,似在欢呼这场即将拉开帷幕的武举盛事。校场四周,观者如堵,人潮涌动,密密麻麻的人群将偌大的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有那身强体壮的年轻后生,瞪大了眼睛,满是兴奋与期待;也有携幼扶老的寻常百姓,踮着脚尖,好奇张望,都不想错过这场精彩好戏。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洒在沙地上,泛起一片金黄,仿若给这紧张激烈的赛场铺上了一层荣耀的光辉,熠熠夺目,叫人心潮澎湃。 林悦然一袭利落劲装登场,修身的衣衫紧裹着她那玲珑有致却不失矫健的身段,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飒爽英姿。一头乌发高高束起,干净利落,未施粉黛的面庞透着与生俱来的英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坚定而锐利,恰似寒夜中闪烁的星芒,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场。 台下的武人们乍见这位女考官,起初多有质疑,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咋是个女的做主考官?这能行吗?” “莫不是走个过场,咱今儿个怕是白跑一趟咯。” 比赛的铜锣声轰然一响,清脆而激昂,瞬间穿透喧闹的人群。质疑声刹那间被比武的呐喊与呼啸吞没,消散得无影无踪。第一位武人跃上台来,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丘拔地而起。 只见他双手紧攥大刀,高高扬起,那大刀在日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刃口锋利得好似能斩断苍穹。紧接着,他猛地一挥,大刀带起呼呼风声,恰似虎啸山林,冲着林悦然便吼:“考官大人,得罪了!” 言罢,大刀裹挟着千钧之力,直劈而下,气势汹汹,仿若要将林悦然一刀劈成两半。 林悦然却神色自若,身姿轻盈似燕,侧身一闪,轻松避开那凌厉锋芒。与此同时,她素手一扬,手中长鞭顺势一甩,鞭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若灵蛇出洞,精准无误地缠住对方大刀。 随即,她柳眉轻挑,美目含威,借力一扯,那武人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险些摔倒在地。台下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惊叹声、叫好声交织在一起,瞬间点燃了赛场的热烈气氛。 几个回合下来,林悦然凭借着敏捷的身手、精准的判断,将对手的招式一一化解,轻松取胜。她的每一次辗转腾挪、每一次挥鞭进击,都流畅自如,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看得人目不暇接。 又接连几位武人上台挑战,皆被林悦然以高超的武艺击退,不过其中也有几个身手不凡的,与她斗得难解难分,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竟不分高下,最终打成平手。 一旁的太子被林悦然的表现折服,眼中满是欣赏与赞许,笑着打趣顾浩然:“浩然啊,你可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厉害的媳妇,这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本太子都眼馋呐!” 顾浩然听到这话,连忙拱手,脸上却难掩笑意,嘴角微微上扬,恰似一弯月牙:“殿下谬赞,悦然她不过是略通武艺,能为此次武举尽份心力,也是应当的。”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那股子得意劲儿,怎么也藏不住,嘴角的弧度更是压不下去。 就在众人热议之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只见顾浩行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如松,稳步走上台来。 他目光紧紧锁住林悦然,眼中的情愫复杂难辨,有不甘,有倾慕,还有一丝倔强隐匿其中。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这不是顾浩行嘛!他咋也来凑这热闹?” “顾家二公子,这不是要和未来嫂子比武吧?”众人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 顾浩行站定,身姿笔挺,向林悦然抱拳行礼,动作沉稳而优雅,声音低沉却清晰:“许久不见,今日特来讨教。” 林悦然微微皱眉,心中暗忖这局面着实棘手,但出于礼貌,还是拱手回礼:“请。” 比武伊始,顾浩行拔剑出鞘,“噌”的一声,剑身寒光闪烁,在日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道闪电划过。 剑势凌厉无比,他身形一动,仿若鬼魅般疾冲向林悦然,手中长剑挥舞,一时间,剑影重重,密不透风,恰似一张银色的大网,铺天盖地地罩向林悦然。 林悦然也打起十二分精神,美目圆睁,紧盯顾浩行的一举一动。手中长鞭挥舞,鞭梢在空中呼啸而过,与顾浩行的剑你来我往,相互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四溅。 一时间,台上人影交错,鞭影剑花让人目不暇接,台下众人看得是惊心动魄,大气都不敢出。 顾浩行攻势愈发猛烈,一个箭步上前,速度快如闪电,侧身避开林悦然的一鞭。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手臂却不经意间擦过林悦然的肩膀。 这一下,台下众人“哦”地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惊呼,那声音拖得老长,充满了各种揣测与八卦之心。顾浩然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乌云密布。 林悦然心中微恼,柳眉倒竖,手中长鞭一抖,鞭梢如疾风般扫向顾浩行的脚踝,那速度之快,让人咋舌。顾浩行反应也极为敏捷,察觉到危险,高高跃起,才险险避开这凌厉一击。 紧接着,顾浩行剑法突变,剑走偏锋,似是使出了顾家的独门绝技,剑身嗡嗡作响,寒光闪烁间,每一剑都刺向林悦然的要害。 林悦然也不甘示弱,长鞭在手中仿若活物,时而缠绕,时而抽打,巧妙地化解着顾浩行的杀招。她身形灵动,辗转腾挪,每一次躲避都恰到好处,让人惊叹不已。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林悦然心中焦急,她既不想伤了顾浩行,毕竟两家交情匪浅,又得顾全这武举的公正,若是徇私,日后如何服众? 更何况还有顾浩然在台下眼巴巴地瞧着,这局面可真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顾浩行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攻势稍缓,收剑的动作微微一顿,轻声说道:“林姑娘,我知你为难,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说罢,收剑入鞘,那动作带着几分落寞,再次抱拳行礼,转身下台,背影略显孤寂。 林悦然微微喘着粗气,胸脯微微起伏,望着顾浩行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顾浩行此举,怕是还有诸多不甘与情思夹杂其中,这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一时间让她有些迷茫。 顾浩然赶忙上台,脚步匆匆,递过手帕,佯装嗔怪道:“你呀,和他较什么劲,万一伤着了咋办?” 林悦然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几分娇嗔:“我哪能那么容易受伤,你倒是小瞧我了。” 嘴上虽这么说,可还是接过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那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第146章 主考题目 上一场顾浩行和林悦然的比武已然成了众人热议的话题,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到处都有人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那顾家二公子和林家姑娘的武艺配合,简直绝了”,“从没见过这么精彩又微妙的比试”之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可没想到,下一场比武,竟然还是这两人上台较量,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就盼着看这一场又会是怎样的精彩场面,恨不能把眼珠子都贴到台上去。 林悦然依旧身着那身利落的劲装,身姿挺拔地站在台上,宛如一棵苍松傲立霜雪。只是经过上一场的比试,她的面色多了几分认真,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像是下了决心要应对任何挑战。 那头乌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添几分英气,发丝偶尔拂过脸颊,仿若灵动的画笔,为她的面容添了几分柔美。顾浩行则还是一袭黑衣,身姿矫健,行走间仿若带着一阵风,神色冷峻,可那看向林悦然的眼神里,却藏着旁人不易察觉的别样情愫,似有不甘,又似有倾慕,复杂得如同乱麻。 比武一开始,顾浩行率先出手,他脚步轻点,身形如电般欺近林悦然,好似一只敏捷的猎豹扑向猎物。手中长剑挽出几朵漂亮的剑花,剑势看似凌厉,却又巧妙地避开了要害之处,那剑尖仿若有灵性,每次都在离林悦然肌肤寸许的地方划过,仿佛是在试探,又像是在与林悦然打着招呼,轻声诉说着什么。 林悦然心领神会,手中长鞭一甩,鞭梢精准地绕过剑花,与剑身轻轻触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就好似两人在用兵器对话一般,你来我往,默契十足。 紧接着,两人的招式越发紧凑起来,你来我往,打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顾浩行一个箭步向前,剑走偏锋,直刺林悦然左侧,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林悦然却像是早有预料,身子微微后仰,动作轻盈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长鞭顺势从下方往上一撩,缠住了顾浩行的剑身,用力一拉,顾浩行借着这股力道,在空中一个旋转,稳稳落地,随即反手又是一剑,朝着林悦然的肩头划去。 林悦然侧身一闪,长鞭再次挥出,抽向顾浩行的手腕,顾浩行手腕一转,剑又巧妙地挡住了长鞭。 台下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有人忍不住大声赞叹:“嘿,瞧这两人,这配合,这默契,就跟一起练了好些年武艺似的呀!” “是啊是啊,哪像比武,倒像是在舞剑弄鞭耍着玩儿呢,厉害厉害!” 顾浩然在台下看着,心里那股子酸劲儿啊,就跟泡在醋缸里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上冒,咕噜咕噜直泛酸泡。 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就像被人抢了最心爱的宝贝一样,青一阵白一阵。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活像一只被绳索缚住的猛兽,空有一身怒火却无从发泄。 太子在一旁瞧着顾浩然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仿佛发现了新奇好玩的玩具,忍不住打趣道:“浩然啊,你瞧瞧,你家悦然和那顾浩行这配合得多默契呀,说不定啊,他们以前偷偷练过呢,哈哈!” 顾浩然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就像被点燃的炮仗,“嗖”地一下火就蹿上来了,可嘴上还得陪着笑,咬着牙说道:“殿下,您就别打趣我了,这比武场上,招式变化多端,看着像有默契罢了,哪有您说的那些事儿呀。” 太子却笑得更欢了,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说:“哎呀,瞧你紧张的,本太子就是开个玩笑嘛,不过啊,你这脸色可太有意思了,活像那被霜打了的茄子,哈哈!” 顾浩然心里暗暗叫苦,脸上还得硬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呢,嘴角扯动的幅度就像被拉扯的破旧布料,生硬又勉强。 再看台上,顾浩行一边和林悦然对打,一边眼神挑衅地看向顾浩然,那眼神仿佛在说:“瞧见没,我和林姑娘多默契,你可就只能在楼下干看着咯。” 顾浩然气得脸色铁青,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恨不得立刻上台把顾浩行拽下来,可理智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做,只能在心里把顾浩行狠狠数落了一番,暗暗诅咒他下一秒就摔个狗吃屎。 林悦然此时也察觉到了台下那微妙的气氛,心里暗叫不好,她本意可不想让顾浩然误会呀,于是手上的招式稍微缓了缓,想尽快结束这场比试。 可顾浩行却不依了,他像是来了劲儿,攻势越发猛烈起来,嘴里还说道:“今日难得这般畅快切磋,咱们可得好好过几招呀。” 林悦然无奈,只得继续应对,她喊道:“适可而止吧,这武举比试,点到即止就好。” 顾浩行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剑法愈发凌厉,步步紧逼,每一剑都带着呼呼风声,仿若要把空气都劈开。 林悦然也被激起了斗志,心想既然躲不过,那就全力以赴吧,长鞭在她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与顾浩行的剑再次斗得难解难分。 有那么几招,顾浩行使出了一招险式,身子前倾,露出了一个破绽,林悦然见状,长鞭本可以直接击中他,可她犹豫了一下,只是用鞭梢轻轻点了点顾浩行的剑身,提醒他收招。 顾浩行立马会意,迅速调整姿势,化解了后续可能出现的危机,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啊,在顾浩然眼里,那可真是刺眼极了,就像两根针直直地扎进他心里。 顾浩然忍不住在心里嘟囔着,“哼,还相视一笑呢,当我不存在啊!” 可顾浩然还得和旁人说着:“这武举就是如此,高手过招,难免看着让人揪心啊。” 旁人听了,还以为他真的只是在担心比试呢,哪知道他心里正泛着酸水呢,那酸水都快把他的胸口给淹了。 又过了几个回合,林悦然瞅准一个机会,长鞭缠住了顾浩行的剑,用力一甩,将顾浩行的剑甩到了一旁,同时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收了长鞭,说道:“今日这比试就到此为止吧,再比下去,怕是没完没了了。” 顾浩行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了,毕竟场合在这儿呢,他捡起剑,收剑入鞘,抱拳行礼道:“林姑娘武艺高强,今日这切磋,让在下受益匪浅啊。” 林悦然微微点头,回礼道:“二公子客气了,不过是相互学习罢了。” 两人这才走下台来,顾浩然赶忙迎上去,脸上还强装着镇定,对林悦然说道:“悦然,你这一场可太险了,我在台下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下次可得注意着点儿啊。” 可那语气里的酸味,就像不小心洒了醋瓶子,怎么也掩盖不住。 林悦然知道顾浩然心里不痛快,笑着说道:“知道啦,我心里有数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顾浩行经过顾浩然身边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了日前,那眼神里的得意劲儿,差点没把顾浩然给气晕过去。 顾浩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可啥也说不出来,那心里的憋屈啊,就像一团火在烧,却又没处发泄,别提多难受了,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吼几声。 这边顾浩然正满心憋屈,那边校场里的其他人还在议论纷纷,有人悄声说:“你们瞧顾大人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这顾家二公子也真是,明知道人家两口子在这儿,还这么招惹,啧啧。” 还有人接话道:“不过这林姑娘和二公子的武艺确实了得,这默契,也难怪顾大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些话像风一样飘进顾浩然耳朵里,更是让他心里堵得慌,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让林悦然和顾浩行单独碰面,这场吃醋的闹剧,才算是暂时落下帷幕,可那股子酸味儿,怕是许久都散不去了。 第147章 风高浪急 太子殿下心怀用人之谋,思量再三,决定让顾浩然担当殿试的主审官。顾浩然还没从之前在校场的那场“吃醋风波”里缓过劲儿来,心里对顾浩行那股子气啊,就像烧不尽的柴火,正旺着呢。这下好了,有了这么个“发泄”的机会。 殿试当日,金銮殿内庄严肃穆,皇帝高坐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过台下众人。顾浩然身着官服,身姿挺拔,可眼神里透着旁人不易察觉的一丝“狡黠”,他心里门儿清,今儿个就是他找回场子的时候。 比武一开始,顾浩行一袭劲装登场,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对这场比试的重视。他向皇帝和顾浩然行礼之后,便摆好了架势。 说时迟那时快,顾浩然身形一动,率先发难,他拳风呼啸,直逼顾浩行面门而去。 顾浩行也不是吃素的,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随即反手一记鞭腿,朝着顾浩然的腰部扫去。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金銮殿内拳影腿风交错,打得那叫一个有来有回。 顾浩然瞅准一个机会,趁着顾浩行防守稍有松懈,他使出浑身解数,一个箭步上前,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向顾浩行的左眼。 顾浩行躲避不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眼眶瞬间红肿起来,活脱脱一个熊猫眼模样。顾浩然见状,心里那叫一个畅快,脸上却还得装出一副严肃公正的样子。 台下众人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紧接着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碍于场合,又赶忙捂住嘴巴。 皇帝坐在龙椅上,原本紧绷的面容也舒缓开来,哈哈大笑道:“这才是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嘛!” 一番激战过后,众人各展身手,最终皇帝龙颜大悦,开始论功行赏。顾浩行虽说挨了一拳,可武艺确实不凡,皇帝金口一开,封他为武探花。 顾浩行跪地谢恩,声音洪亮:“谢陛下隆恩,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报效朝廷。” 寒门武人们得知结果,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大多出身贫寒,靠着一身武艺和不懈努力,一路过关斩将,就盼着能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如今能成为皇家戍卫军,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其中一个寒门武人,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俺们寒门子弟也有今天,能为皇家效力,守护京城,这辈子值了!” 然而,这欢喜并未持续太久,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暗流汹涌。世家门阀子弟眼见大批寒门子弟涌入戍卫军,顿感自身利益受到严重冲击,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晨曦初照,巍峨的宫殿在金光笼罩下显得愈发庄严肃穆,然而,今日这宫门前却气氛凝重,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只见一群世家门阀子弟,身着锦绣华服,却毫无平日里的优雅仪态,席地而坐,将宫殿大门堵了个严实。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懑与不甘,仿若被夺走了心爱之物的孩童,正以这样静坐示威的方式,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在他们的观念里,戍卫京城这等关乎社稷安危的重任,向来是自家的囊中之物,寒门子弟不过是些出身低微、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怎配与他们共享这份荣耀? 消息传开后,世家门阀内部迅速串联,这不,一大早便有数十人相约来到宫殿门口,试图以静坐施压,让朝廷改变主意。 他们交头接耳,言语间尽是对寒门子弟的鄙夷和对朝廷决策的质疑,时不时有人望向宫门,眼神中满是挑衅。 未几,太子殿下与顾浩然接报匆匆赶来。太子身着蟒袍,头戴玉冠,身姿挺拔,神色冷峻中透着威严,大步流星走来,所到之处,众人纷纷侧目。 顾浩然亦是一身官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耐,他本就因之前的种种琐事烦心,此刻又遇这档子事儿,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见太子与顾浩然现身,世家门阀子弟们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王家公子率先发难,他一步跨到太子面前,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叫嚷道:“殿下,这戍卫军可是咱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关乎着江山社稷,那些寒门出身的,能懂什么?不过是会耍几下拳脚,毫无规矩礼仪,怎能担当如此重任?这要是出了岔子,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顾浩然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直视王家公子,毫不示弱地回应:“王公子,朝廷用人,自当以才德为考量。寒门子弟在武举中过关斩将,武艺精湛,报国之心拳拳,如何就担不起这份责任?倒是你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可曾有这般拼搏进取之心?” 王家公子一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得更高了:“殿下你别听顾浩然胡说!您可别小瞧了这事儿!您可还记得昔日的高平陵事变?司马懿那老贼,趁着曹家权力更迭,用人不慎,让外人钻了空子,几乎颠覆了大魏江山。如今这寒门子弟大批涌入戍卫军,与彼时何其相似,您就不怕成为那助纣为虐的司马氏,遗臭万年?”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凝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竟敢当面说出。 顾浩然气得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大声驳斥:“王公子,休得胡言乱语!当今圣上圣明烛照,乾坤独断,岂容你这般污蔑。朝廷选拔人才,层层把关,公正无私,为的就是让能人志士为国效力,哪能因你们的一己私欲,就将人才拒之门外?再说,这戍卫军的空缺,本就是你们自己拱手让出的。” 一旁的太子见场面愈发混乱,剑眉紧锁,上前一步,声如洪钟般呵斥道:“够了!你们今日这番行径,是要造反吗?当初朝廷设立武举,广纳贤才,本就是因你们世家门阀子弟骄奢淫逸,不思进取,纷纷拒绝参与戍卫军的选拔。如今寒门子弟凭本事挣来的机会,你们却来闹事,是何道理?” 太子此言一出,世家门阀子弟们面面相觑,一时语塞。他们心里清楚,前些年,戍卫之职苦累又危险,他们贪图安逸,不愿投身其中,如今见寒门子弟得了好处,又心有不甘,试图搅局。 太子扫视一圈,见众人气焰稍减,语气稍缓却依旧透着威严:“你们世家门阀,受朝廷恩泽多年,享尽荣华富贵,理应为国分忧,而非在此无理取闹。如今朝廷用人之际,你们不但不助力,反倒添乱,若再不知悔改,休怪本太子不留情面。” 世家门阀子弟们听闻此言,一个个低下头,仿若霜打的茄子,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王家公子虽满心不甘,张了张嘴,却也没再说出半个字,只是狠狠地瞪了顾浩然一眼。 太子见状,微微点头,对顾浩然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在众人的注视下,稳步向宫门走去。 第148章 舌灿莲花 自上次世家门阀子弟在宫殿门口静坐闹事,被太子和顾浩然一番斥责后,他们消停了没几日,可心里那股子怨气却如同被压制的火苗,不仅没灭,反而越烧越旺。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习惯了特权加身的公子哥们,哪能咽下这口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顾浩然。 这一日,顾浩然如往常一样准备前往衙门办公,刚走到自家府邸门口,就瞧见门前的小巷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模样的人堵得严严实实。 为首的那个家丁,满脸横肉,双手抱胸,斜着眼打量顾浩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嚷:“哟,这不是顾大人嘛,今儿个这路可不好走,您呐,要不改天再出门?” 顾浩然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心里暗忖:“这些门阀的爪牙,还真敢明目张胆地来堵我,当我是好欺负的?” 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京城的路,何时成了你们撒野的地方。”说罢,迈开大步就往前冲。 那几个家丁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张牙舞爪地就朝顾浩然扑来。顾浩然身形矫健,三两下就把这几个三脚猫功夫的家丁打得东倒西歪,哭爹喊娘。 “就你们这点本事,也敢来拦我?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顾浩然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一脸鄙夷。 可这些门阀子弟哪肯罢休,接下来的日子,变着法儿地给顾浩然使绊子。一会儿在路上弄些个障碍物,害得顾浩然差点摔个狗吃屎;一会儿又派些个小混混,在顾浩然路过的地方找茬,什么“你瞅啥”“瞅你咋地”之类的幼稚对白,听得顾浩然直翻白眼。 顾浩然虽说不惧这些小打小闹,但整日被这般纠缠,也烦不胜烦。好在林悦然得知此事后,二话不说,主动当起了顾浩然的“保镖”。 这天,两人结伴而行,刚走到一条热闹的街市,就感觉周围气氛不对。 果不其然,一群歪瓜裂枣似的混混又围了上来,一个个手里拿着棍棒,装模作样地挥舞着。为首的那个还扯着嗓子喊:“顾浩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悦然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哟,就你们这群废物,也敢大言不惭。” 说着,她从腰间抽出长鞭,在空中甩了个漂亮的鞭花,“噼里啪啦”的声响吓得那些混混往后退了一步。 顾浩然也不甘示弱,撸起袖子,活动了下筋骨,调侃道:“看来今儿个又有一群不长眼的来找揍,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双方一言不合,立马混战在一起。林悦然的长鞭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所到之处,混混们的棍棒要么被抽飞,要么被缠住,动弹不得。有个小个子混混,举着根比他还高的棍子,畏畏缩缩地朝着林悦然冲来,林悦然瞅准时机,一鞭抽在他屁股上,那小子“嗷”的一声,跳得老高,手里的棍子也扔了,捂着屁股就跑,嘴里还喊着:“妈呀,这女的太狠了!” 顾浩然这边更是游刃有余,他拳脚并用,一拳打在一个混混的肚子上,那混混立马弓着腰,像只煮熟的虾米,半天直不起身来;一脚踢在另一个混混的膝盖上,那混混“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哭着求饶:“顾大人,小的知错了,饶了小的吧!” 没一会儿,这群混混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奔逃。林悦然看着满地打滚的混混,笑着对顾浩然说:“就这些个玩意儿,还敢来招惹咱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顾浩然也笑道:“有你在,我还怕什么。不过,老是这么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顾浩然心里清楚,这些混混背后都是世家门阀的公子哥在指使,不把他们的嚣张气焰彻底打压下去,以后的日子别想安宁。经过一番打听,得知最近频繁找他麻烦的,是王家的一个公子,这王公子平日里仗着家世,在京城胡作非为,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顾浩然决定主动出击,他雇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江湖人,悄悄盯上了王公子的行踪。这天,探子来报,说王公子正在城东的一家酒肆里喝酒作乐,身边没带几个护卫。顾浩然一听,眼睛一亮,带着人就直奔酒肆而去。 一进酒肆,就看见王公子坐在角落里,搂着两个歌女,喝得醉醺醺的,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顾浩然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王公子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王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看清是顾浩然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结结巴巴地说:“顾……顾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顾浩然冷哼一声:“王公子,你干的好事,自己心里不清楚?整日派些个小喽啰来骚扰我,你当我是好欺负的?” 王公子还想狡辩:“顾大人,您肯定是误会了,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呢……” 顾浩然哪容他废话,一挥手,身后的人就把王公子团团围住。“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说着,顾浩然一拳打在王公子的眼眶上,王公子“哎哟”一声,眼眶立马肿了起来,活像一只被揍了的熊猫。 酒肆里的其他人见状,吓得纷纷躲到一边,掌柜的哆哆嗦嗦地想上前劝阻:“各位爷,有话好说,别在小店动粗啊……”顾浩然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掌柜的:“掌柜的,今天这事儿你就当没看见,这银子算是给你的补偿。”掌柜的接过银子,不敢再多言,退到了一旁。 顾浩然继续教训王公子,又是几拳几脚下去,王公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地求饶:“顾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顾浩然见他这副狼狈样,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他蹲下身,揪住王公子的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回去告诉那些世家门阀的人,要是再敢来招惹我,就不是挨顿打这么简单了。朝廷用人,唯才是举,他们要是不服,就凭真本事说话,别整天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说完,顾浩然站起身,带着人扬长而去。王公子躺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在几个伙计的搀扶下,灰溜溜地回了家。 第149章 气得吐血 自打上次在酒肆给了王家公子一顿教训后,顾浩然本以为能消停一阵子,可没想到,这京城的世家门阀子弟就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愈发躁动不安,更多的世家公子跳了出来,满心不服气,誓要扳回一城,让顾浩然知道他们的“厉害”。 一日清晨,顾浩然像往常一样出门去衙门。刚走到街角,突然“哗啦”一声,从旁边的屋顶上倒下一大盆污水,直直朝着他泼来。 幸亏顾浩然反应敏捷,侧身一闪,污水贴着他的衣角泼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泥泞。 他抬头望去,只见几个世家公子的身影在屋顶一闪而过,还传来一阵哄笑:“顾大人,大清早给您醒醒神儿!” 顾浩然气得直咬牙,心里暗骂:“这些个混账玩意儿,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他冲着屋顶喊道:“有本事别搞这些偷袭的小动作,光明正大地来较量!”可回应他的只有远去的笑声。 顾浩然无奈,只能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又遇到“状况”。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在他面前吹拉弹奏起来,那声音嘈杂刺耳,不成曲调,听得顾浩然脑袋嗡嗡直响。 为首的一个公子摇着把扇子,笑嘻嘻地说:“顾大人,听闻您近日忙于公务,我等特来给您解解乏,这‘仙乐’可还入耳?” 顾浩然一眼就认出这是张家公子,平常就爱附庸风雅,如今却用这招来捣乱。 顾浩然冷笑一声:“张公子,你这‘仙乐’我可无福消受,怕是要把路人都吓跑咯。” 说着,他大步向前走去,那些人却故意挡在他身前,推推搡搡。顾浩然也不客气,三拳两脚就把这些个只会装模作样的家伙打得乐器散落一地,人仰马翻。 张公子见势不妙,赶紧带着人溜走了,嘴里还嘟囔着:“你等着,顾浩然,这事没完!” 这些小动作不断,可顾浩然哪是轻易会被吓倒的主儿。好在林悦然一直心系他的安危,得知情况后,更是时刻伴其左右,成了他的“贴身护卫”。 这天,两人一同走在热闹的集市上,正说着事儿呢,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一群人,个个蒙着脸,手持棍棒,二话不说就朝他们打来。林悦然柳眉倒竖,娇喝一声:“哼,又是你们这些不长眼的!” 说罢,手中长鞭如灵蛇出洞,“啪”的一声,鞭梢精准地抽在最前面那人的手腕上,那人“哎哟”一声,棍棒脱手而出。 顾浩然也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他身形矫健,左躲右闪,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对着一个偷袭者就是一记重拳,直接把那人打得后退几步,撞到了后面的同伴身上,一群人乱成一团。 有个世家公子躲在后面,扯着嗓子喊:“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兜着!” 林悦然一听,眼神一冷,顺着声音方向,长鞭一挥,鞭梢缠住了那公子的脚踝,用力一拉,那公子“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顾浩然趁机上去,一把扯下他的蒙面巾,笑道:“哟,这不是李家公子吗?平日里养尊处优,这会儿怎么干起这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那李家公子满脸通红,又羞又恼,想要爬起来反击,却被顾浩然一脚踩在背上,动弹不得。 “你……你敢如此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他气急败坏地叫嚷着。 顾浩然冷哼一声:“你爹要是明事理,就该好好管教管教你,别让你出来丢人现眼。” 说着,他脚下又加了几分力,疼得李家公子嗷嗷直叫。 这群人眼看占不到便宜,纷纷四散而逃。林悦然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笑着对顾浩然说:“这些世家公子,就会搞些歪门邪道,没一个真本事的。” 顾浩然点头应和:“是得让他们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不然还以为咱们好欺负。” 可有些世家公子,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个赵家公子,仗着自家有些势力,平日里在京城横行霸道,这回被顾浩然屡次反击,气得暴跳如雷,在家憋了几天,想出个自以为绝妙的主意。 他找了个身手还算不错的江湖骗子,对外宣称是个“绝世高手”,能轻易制服顾浩然。然后带着一群人,大张旗鼓地在顾浩然常去的茶馆“堵人”。 顾浩然和林悦然刚踏入茶馆,就被这阵仗围住了。赵家公子站在中间,得意洋洋地指着那“高手”说:“顾浩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请了这位高人来收拾你,你就认命吧!” 顾浩然看了看那所谓的“高手”,只见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黑袍,眼神游离,脚步虚浮,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笑着对林悦然说:“悦然,看来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那“高手”为了壮胆,先开口喊道:“顾浩然,拿命来!” 说着就朝顾浩然扑来,招式看似花哨,实则破绽百出。顾浩然轻松侧身避开,还故意调侃:“哟,这就是你的绝招?怕是连街边卖艺的都不如吧。” 林悦然在一旁也捂嘴笑道:“赵公子,你这眼光可真‘独到’,找了这么个宝贝。” 赵家公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恼羞成怒地喊道:“给我上,一起上!”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默契。两人配合默契,林悦然的长鞭在空中挥舞,扰得那些家丁眼花缭乱,顾浩然则趁机穿梭其中,拳脚并用,把那些家丁打得哭爹喊娘。 没一会儿,这群人就被打得溃不成军。那“高手”见势不妙,想要偷偷溜走,却被顾浩然一把揪住衣领:“怎么,这就想跑?你不是要取我性命吗?” 说着,他轻轻一甩,那“高手”就摔倒在地,摔得灰头土脸。 赵家公子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化为泡影,又气又急,一口气没上来,“哇”的一声吐了口血。他身边的随从吓得赶紧扶住他,手忙脚乱地往家赶。 经此一役,那些世家公子彻底被顾浩然和林悦然的反击打怕了。他们本想给顾浩然使绊子,却一次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沦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第150章 手脚发麻 在京城这方波谲云诡、暗流涌动的天地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局势瞬息万变。 顾浩然这段日子可算是被那些世家门阀子弟折腾得苦不堪言。 这些门阀子弟,仗着家族累世积攒的权势与财富,平日里在京城横行霸道惯了,哪能瞧得上顾浩然这个凭借真才实学冒头的后生,于是变着法儿地给他使绊子、下套子,搞得顾浩然防不胜防,整日里疲于应对。 不过,他爹顾承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在京城有一号的“混世魔王”。 想当年,顾承年少轻狂,凭借着一身的武艺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在京城的街头巷尾闯出了偌大的名头,虽说如今上了年纪,性子多多少少收敛了些,可一旦自家儿子受了委屈,那骨子里潜藏多年的暴脾气瞬间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 这天,顾承正悠闲地坐在自家院子里,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他慢悠悠地品着茶,茶香袅袅升腾。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几个下人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声音虽小,但顾承耳尖,隐约听到他们议论少爷最近老是被人暗算的事儿。 这一下,顾承心里那火苗“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他原本惬意的神情瞬间变得冷峻无比,“啪”地一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力道之大,震得茶水四溅,茶杯差点没碎了。 他站起身来,高大魁梧的身形此刻仿佛笼罩着一层怒火,大声吼道:“这群小兔崽子,敢欺负到我顾承儿子头上,当我是死的啊!” 当下就铁了心,决定非得给这些人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顾家可不是好惹的。 顾承雷厉风行,立马召集了自己那些一起闯荡过的老兄弟。这些人虽说年纪也不小了,鬓角都染上了霜华,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从刀光剑影里闯过来的,脾气依旧火爆得很。 一听说要去给顾浩然出气,干架,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那眼神里闪烁着久违的兴奋劲儿,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年轻时热血沸腾的日子。 “走,咱找那帮崽子的老爹算账去!” 顾承大手一挥,宛如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朝着世家门阀聚居的街巷走去,那气势,仿佛要踏平一切阻碍。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王家府邸门口。顾承二话不说,上前几步,攥紧了拳头,“砰砰”地砸门,那动静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惊得周围树上的鸟儿都扑棱棱飞了起来。 门房在里头吓得一哆嗦,哆哆嗦嗦地打开门,一看来了这么一群气势汹汹、满脸怒容的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们这是要干嘛?” 顾承一把推开他,那门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顾承看都不看一眼,大步走进院子,扯着嗓子喊道:“王老头,给我滚出来!你家那不成器的儿子整天欺负我儿子,今天咱得好好说道说道。” 声音如同洪钟,在院子里回荡。王家老爷正在书房里,对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皱着眉头算账,听到这震天动地的动静,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赶忙放下手中的账本,匆匆出来。 一看是顾承,脸上立马陪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心里却直打鼓:“顾王爷,这是有什么误会吧?小孩子之间闹着玩……” 顾承不等他说完,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误会?你看看我儿子被折腾成啥样了!” 说着,把顾浩然最近遭遇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什么被人在路上设陷阱差点摔断腿,在酒肆被人找茬羞辱,说得绘声绘色,王家老爷听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儿个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顾承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那架势就像要在这儿扎根了,任谁来劝都不好使。王家老爷没办法,只能好言相劝,又是赔不是,又是承诺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儿子,可顾承却根本不吃这一套,时不时还蹦出几句粗俗的大实话,把王家老爷气得眼眶泛红,差点哭出来,堂堂王家老爷,平日里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啥时候受过这等气。 从王家出来,顾承一伙人又直奔张家。张家老爷早听说顾承在王家闹事儿了,正想着怎么应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想到人已经到家门口了。 顾承还是老一套,堵着门就开始数落张家公子的不是,什么“派些个歪瓜裂枣来捣乱”,形容那些来偷袭顾浩然的小混混长得寒碜又没本事;“尽搞些下三滥的手段”,说他们不是在路上泼脏水,就是找人扮成疯子吓唬人,说得张家老爷脸上无光,想要反驳,又被顾承那强大的气场和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顾承带着兄弟们一家一家地找过去,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把那些公子们的老爹们欺负得够呛。这些平日里在京城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世家老爷们,此刻却被顾承堵在自家院子里,有苦说不出,平日里的威风劲儿全没了,一个个气得直抹眼泪,那狼狈样要是传出去,非得沦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不可。 无奈之下,他们一合计,决定结伴去找皇帝评理。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眉头紧锁,为国事操劳不已。听到太监通报,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暗忖:“这顾承又惹事儿了。” 但也没办法,毕竟顾承身份特殊,只能宣他们进来。 一群世家老爷们哭哭啼啼地进了御书房,你一言我一语地告状,什么“顾承目无法纪”“带人打上门来”“欺负到老臣头上了”,说得那叫一个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皇帝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诸位爱卿,朕知道你们委屈,可这顾承,打小就是个破皮无赖,习惯了。他如今又无官无职,就一个闲散铁帽子王,手里还攥着免死金牌,朕也拿他没办法啊。” 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世家老爷们一听,傻眼了,本以为皇帝能给他们撑腰,主持公道,没想到皇帝也无奈。这下可好,他们再次被气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受了莫大的委屈。 顾承这边呢,听说这些世家老爷们跑去皇帝那儿告他黑状,非但不害怕,反而乐了:“哼,跟我斗,他们还嫩了点。” 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召集了一帮有爵位的老兄弟们,这些人平日里就看不惯世家门阀的专横跋扈、惺惺作态,一听顾承招呼,立马响应,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一回,顾承直接在街上堵住了那些告状回来的世家老爷们。“哟,刚从皇帝那儿回来啊?告得爽不爽啊?” 顾承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们,那眼神就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世家老爷们吓得脸色惨白,如同见了鬼似的,想要绕开,顾承哪肯放过,上前一步就揪住了带头的李家老爷的衣领:“你们不是爱告状吗?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告状没用!” 说着,顾承手下的兄弟们一拥而上,对着这些世家老爷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爷们哪经得起这折腾,没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手脚冰凉,瘫倒在地上求饶:“顾王爷,我们错了,您饶了我们吧……”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 顾承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那笑声在街道上空回荡,带着几分畅快淋漓:“以后还敢欺负我儿子不?” 世家老爷们连连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不敢了,不敢了……” 顾浩然得知父亲这一系列“壮举”后,一开始还担心父亲惹出大祸,毕竟这京城水深,得罪了世家门阀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后来发现,那些世家门阀子弟确实消停了不少,出门再也没遇到那些莫名其妙的骚扰了。他突然觉得,顾承这爱闹事的性格有时候也不是坏事,至少在这京城的浑水里,像父亲这样混不吝的泼皮,还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以暴制暴,倒也管用。 林悦然听说后,也笑得前仰后合:“公公这行事作风,可真是有趣。” 她越发觉得这个公公直爽好玩,和那些刻板、虚伪的贵族老爷们大不一样。 第151章 有恃无恐 皇宫内张灯结彩,今夜的家宴厅格外热闹,暖黄色的烛光摇曳生辉,将整个大厅映照得金碧辉煌。 太后高坐主位,虽已年迈,却依旧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劲儿,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皱纹,仿佛诉说着往昔宫廷斗争的沧桑。 皇帝坐在太后一侧,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面带微笑,眼神里透着几分放松,难得在这宫闱深处享受片刻的家庭温馨。 太子殿下身姿挺拔,一袭蟒袍加身,气质儒雅,静静站在皇帝身旁,不时地为太后和皇帝斟酒布菜,尽显孝道。 顾承带着顾浩然、林悦然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厅,顾承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绛红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宽边玉带,越发显得气宇轩昂,只是那走路带风的模样,怎么看都透着股子“混不吝”的劲儿。 顾浩然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矫健,面容英俊,眼神清澈而坚定,跟在父亲身后,沉稳内敛。 林悦然则是一身淡粉色罗裙,裙摆轻拂,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面容娇艳动人,双眸灵动,透着几分俏皮。 “太后娘娘,皇上,太子殿下,咱们来迟啦!” 顾承人未到声先至,洪亮的嗓音打破了大厅原有的安静,回荡在殿内。 一进大厅,他便拉着顾浩然和林悦然快步走到太后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个大礼,嘴里高呼:“微臣(儿臣)叩见太后娘娘、皇上、太子殿下,愿太后福寿安康,皇上龙体永健,太子殿下诸事顺遂!” 动作虽略显粗犷,却也诚意十足。 太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多礼。” 皇帝也笑着抬手示意:“表哥快快请起,今日家宴,图的就是个热闹,可别拘束了。” 顾承站起身来,拍了张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哈哈一笑:“那微臣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拉着顾浩然和林悦然走到早已安排好的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大呼:“痛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厅里的气氛愈发轻松欢快。 顾承趁着酒劲儿,清了清嗓子,开始吐槽起来:“太后、皇上啊,您二位可得给微臣做主啊!前阵子,那些个世家门阀的公子哥儿,老是欺负我家浩然,今儿个在路上使绊子,明儿个又找人找茬儿,可把这孩子折腾坏了。微臣实在气不过,就带着几个老兄弟,去找他们老爹理论理论。”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结果啊,那些个老臣,平日里在朝堂上威风八面,一见到我们上门,吓得直哆嗦,几句话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真是不经打!” 皇帝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顾爱卿啊,你这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当年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如今都这般年纪了,还是这么爱闹腾。” 顾承一听,眼睛亮了起来,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双手一拍:“皇上,您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微臣虽然年纪大了,可这颗心呐,还是热乎的。咱们如今要推行新政,没有点魄力怎么行?就得有我这样一群中年猛.男保驾护航,才能镇得住场子,把那些个绊脚石都按下去!” 说着,他还不忘握拳挥了挥,做了个豪迈的姿势,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太子殿下也笑着打趣:“顾叔叔,您这话可真是豪情万丈啊!不过,您这‘中年猛男’的称号,怕是要成为京城的新佳话了。” 顾承丝毫不以为意,重新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脸上泛起红晕,话匣子更是打开了就关不上。 “说起当年啊,皇上,您还记得咱们年少时,一起捉弄那些士卿大夫的事儿吗?有一回,咱们瞧见赵太傅在花园里对着一池子荷花吟诗作画,摇头晃脑,那叫一个陶醉。咱们就偷偷溜到他身后,把他平日里最宝贝的一方砚台给藏了起来。等到他准备题字的时候,找不到砚台,急得直跺脚,四处翻找,那模样,活像热锅上的蚂蚁。咱们躲在一旁,差点憋出内伤。” 皇帝也被勾起了回忆,笑得前仰后合:“可不是嘛,还有那次,咱们趁着钱御史上朝的时候,把他官帽上的珠子换成了个彩色玻璃球。上朝的时候,阳光一照,那玻璃球闪闪发光,引得朝堂上众人侧目,钱御史还浑然不知,一本正经地奏报着国事,朕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接过话茬:“还有还有,孙侍郎有个习惯,每次进宫都带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上面写满了他自认为绝妙的诗词,天天拿出来显摆。咱们瞅准机会,把他折扇上的诗词用墨汁给涂得乱七八糟,等他打开扇子的时候,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帝拍着大腿,乐道:“这些事儿啊,现在想想,真是荒唐又有趣。不过,也多亏了那些年少时光,让朕懂得朝堂之上,不能总是一板一眼,偶尔来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也能调剂调剂。” 顾承点头称是:“皇上英明啊!虽说当年咱们调皮捣蛋,可如今长大了,也知道为江山社稷着想。就像现在推行新政,臣定当像当年护着皇上您一样,拼尽全力,把那些个阻碍新政的牛鬼蛇神都给赶跑。” 林悦然坐在一旁,捂嘴笑着,悄悄对顾浩然说:“你看公公,真是个活宝,这皇宫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顾浩然也微笑着点头,眼神里透着几分对父亲的敬佩与无奈。 这时,太后也被他们的欢声笑语感染,轻轻开口:“你们啊,虽说都是有身份的人了,但难得聚在一起,开心就好。不过,这推行新政,毕竟是大事,还是得谨慎行事,莫要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顾承连忙起身,恭敬地回道:“太后娘娘教训得是,微臣铭记在心。微臣虽说行事莽撞了些,但在大事上,绝不含糊。这新政关乎我朝国运,微臣定当全力以赴,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 皇帝微微点头,神色变得庄重起来:“表哥,朕相信你。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和浩然都是朕的得力臂膀,有你们在,朕安心不少。” 顾承心中一暖,再次跪下,高呼:“微臣谢皇上信任!” 顾浩然也跟着跪下,齐声说道:“臣必不负皇上所望!” 一场家宴,在欢声笑语与推杯换盏中继续着。这看似普通的相聚,却让众人的心愈发贴近,也让顾氏父子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中,找到了一份难得的温暖与支持。 第152章 中年猛男 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司农府衙的庭院里,洒下一地细碎的金黄。 顾浩然身着一袭藏青色官服,头戴乌纱帽,腰束革带,身姿挺拔地站在大司农跟前,手中捧着一摞卷宗,神色专注而恭敬,正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工作:“大司农大人,此次新推行的农事政令,下官已按部就班安排下去。种子分发事宜,也均依照流程,详细记录在册,各田户皆已签字确认……” 他话还未说完,府衙外突然一阵喧闹,只见一群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前些日子被顾承教训过的王家公子,他此刻满脸通红,眼中透着一股怨毒,手指着顾浩然,扯着嗓子叫嚷道:“顾浩然,你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你负责的这批种子,发到咱们家田户手里,那可出了大问题,种下去大半都发不了芽,你这是渎职,耽误农时,该当何罪!” 顾浩然微微皱眉,目光冷静地扫过众人,心中已然明了这是他们蓄意找茬。 他不慌不忙地放下卷宗,拱手说道:“王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种子分发,每一步皆有严格流程,从入库检验,到出库登记,再到田户签收,皆有专人负责,并有详细文书留存。你若有异议,可按流程申诉,而非在此无理取闹。” 王家公子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哪懂这些繁琐流程,不过是受人指使,来此搅局。 但仍强撑着面子,恶狠狠地说:“哼,你别拿这些官腔来糊弄我们,我家田户都找上门了,说种子不行,肯定是你中饱私囊,拿了次品充数!” 顾浩然冷笑一声,翻开手中卷宗,指着其中一页:“王公子请看,你家田户签收之时,明明注明种子颗粒饱满、无霉变虫害,如今却出尔反尔,莫不是你在背后授意,妄图污蔑下官?” 旁边张家公子也跳了出来,帮腔道:“顾浩然,你别嚣张,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你今日若不给个说法,就别想好过!” 顾浩然神色愈发冷峻,目光如炬:“诸位公子,我身为朝廷命官,自当遵循律法,按流程办事。你们既拿不出实证,仅凭几句空口白话,就想给我定罪,未免太天真了。倒是你们,无故闯入官衙,扰乱公务,这又该当何罪?” 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义正言辞,竟把这群平日里骄纵惯了的公子哥儿噎得说不出话来,有几个眼眶都红了,像是要哭出来。 恰在此时,顾承大步走进府衙,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长刀,走路带风,虎虎生威。 一眼瞧见这群闹事的公子,顿时怒从心头起,吼道:“好哇,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又来招惹我儿子!” 顾承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老兄弟,他们一拥而上,揪着这群公子的衣领,就像拎小鸡似的。 顾承大骂道:“走,带你们去见见你们老爹,看看他们教出的好儿子!” 众人一路推搡,径直朝着各位公子父亲任职的衙门而去。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一路上引得众多小吏侧目。 到了户部尚书张大人的衙门,顾承一脚踹开大门,将张家公子扔了进去,吼道:“张大人,瞧瞧你家这宝贝儿子,在大司农府衙撒野,污蔑朝廷命官,你就是这么管教的?” 户部尚书张大人正在批阅公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站起身来,脸色煞白:“顾……顾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顾承冷哼一声:“怎么回事?你自己问你儿子!” 说着,他手下的兄弟把张家公子往前一推,张家公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爹,我……我是听他们说顾浩然……” 话还没说完,顾承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闭嘴,到现在还敢狡辩!” 紧接着,又来到吏部侍郎王大人处,如法炮制。王大人看到自家儿子被揪着,也是又惊又怒,可面对顾承的怒火,又不敢发作。 顾承可不管这些,指着王大人的鼻子就骂:“你身为吏部侍郎,掌管官员考评,却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让他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朝纲,你还有何颜面坐在这位置上?” 说着,竟一拳打在王大人肩头,王大人疼得“哎哟”一声,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一番折腾,把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官们弄得狼狈不堪,颜面扫地,成了小吏们在背后偷偷议论、暗自嘲笑的对象。而那群年轻公子们,早被吓得尿了裤子,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事情闹到这份上,公子和老臣们自然不肯罢休,他们哭天抢地,叫嚷着要去皇帝那里告顾承目无王法,竟敢对文臣说打就打。顾承得知后,也不含糊,带着自己有爵位的老兄弟们,昂首挺胸地直奔皇宫。 皇帝正在御书房与几位重臣商议国事,听闻此事,眉头紧皱,宣他们进来。 一众人等进了御书房,公子和老臣们“扑通”一声跪下,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皇上啊,您可要为老臣们做主啊!顾承他无法无天,在朝堂之上公然行凶,殴打大臣,这还了得,朝廷威严何在啊?” 顾承却双手抱胸,站得笔直,丝毫没有惧意,大声吼道:“皇上,您可别听他们一面之词!这些人平日里仗着权势,纵容自家子弟为非作歹,今日又来污蔑我儿子,妄图扰乱新政推行。我不过是替天行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身后的老兄弟们也跟着起哄,一个个扯着大嗓门:“就是就是,咱们可看不惯这些人的丑恶嘴脸,整日里勾心斗角,不干正事,就知道欺负新人!” 皇帝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都别吵了!一个一个说。” 老臣们抢先哭诉,添油加醋地把顾承的“罪行”描述了一番。轮到顾承,他却不紧不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清楚,尤其是强调了公子们在大司农府衙无理取闹,妄图破坏政令推行的行径。 皇帝听完,脸色阴沉,他心里明白,这朝堂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相互倾轧,顾氏父子虽行事莽撞了些,但也是为了朝廷新政。 他看向老臣们,斥责道:“诸位爱卿,身为朝廷重臣,理当以身作则,管好家人子弟。如今却闹出这等丑事,你们又该如何解释?” 老臣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顾承见状,趁热打铁:“皇上,如今新政推行在即,可不能让这些人坏了大事。臣愿与他们当面对质,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处置!” 皇帝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朕已知晓,顾爱卿行事虽过激,但念在其忠心可嘉,暂不追究。诸位爱卿也当引以为戒,莫要再生事端。若再有违反,定不轻饶!” 老臣们虽心有不甘,可皇帝已然发话,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这场朝堂纷争,暂时落下帷幕。 顾浩然看着父亲为自己挺身而出,心中满是感动与敬佩;顾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透着坚定:“儿子,别怕,有爹在,谁也别想欺负咱!” 第153章 好多说客 京城的秋日,天高气爽,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在大街小巷。此时正值菊花盛开的时节,城中的官太太们向来热衷于趁着这好时节、好景致,举办各类雅集宴会,以彰显自家的地位与风雅。 这一回,她们精心筹备了一场菊花宴,遍邀城中有头有脸的贵妇们,林悦然与陈阿娇母女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林悦然身着一袭鹅黄色绣菊长裙,裙摆轻拂,仿若秋日里随风舞动的菊瓣,柔美而动人。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丝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更衬得她身姿婀娜。 一头乌发挽成精致的发髻,簪着几支珠翠点缀的菊花簪子,面容娇艳,双眸灵动,顾盼间透着几分聪慧与俏皮。陈阿娇紧跟在女儿身旁,她身着一袭素色锦袍,款式虽简洁,却也透着端庄大气。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那温婉的气质依旧不减,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二人踏入宴会场,只见满园菊花争奇斗艳,红的似火,白的若雪,黄的如金,或含苞待放,或肆意舒展,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前行,便来到了宴客的亭台。亭中早已摆好了精致的桌椅,桌上陈列着各类珍稀的茶具、点心,以及用菊花制成的佳肴,馥郁的花香与美食的香气相互交融,弥漫在空气中。 官太太们见林悦然母女来了,纷纷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得好似这秋日里的暖阳。“哎呀,林夫人、陈夫人,你们可算来了,今日这菊花宴,就盼着你们二位来添彩呢!” 说话的是王尚书家的太太,她身着一身紫红色织锦旗袍,体态丰腴,腕上戴着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尽显富贵。 林悦然嘴角含笑,微微屈膝行礼:“王夫人客气了,能受邀前来,是我母女二人的荣幸。” 陈阿娇也跟着欠身行礼,轻声说道:“多谢诸位夫人盛情。” 众人寒暄着入座,刚一坐下,话题便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滔滔不绝地涌了出来。一开始,还只是谈论着这菊花的品种、养花的心得,可没过一会儿,风向就变了。 张侍郎家的太太率先发难,她轻咳一声,脸上挂着略显尴尬的笑容,开口道:“林夫人啊,您瞧,咱们今日相聚,也是难得的缘分。我听闻前些日子,咱们家老爷在朝堂上,好似与顾大人有些……小小的不愉快,您也知道,朝堂之事复杂多变,难免有个误会。我就想啊,您和顾大人伉俪情深,您要是有空,能不能在顾大人枕边吹吹风,让他别跟咱们家老爷一般见识。” 说着,她还亲手递上一盏刚泡好的菊花茶,眼神中满是期盼。 林悦然心中暗自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接过茶盏,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赞叹道:“王夫人这菊花茶泡得可真好,清香甘甜,沁人心脾。” 随后,她才不紧不慢地看向张侍郎家的太太,笑着说:“张夫人,您这话说得,朝堂之上,诸事皆有定规,顾大人行事向来公正,断不会无故为难他人。若是真有什么误会,想必也是为了公事公办,您说是不是?” 张侍郎家的太太一听,笑容微微一僵,连忙点头:“是是是,林夫人说得在理,可咱们家老爷回家后,唉声叹气的,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帮着说和说和。” 其他官太太们见状,也纷纷附和起来。李御史家的太太拉着林悦然的手,撒娇似的说道:“林夫人,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咱们家老爷也是个直性子,前些天为了个事儿跟顾大人起了争执,回来就吃不下饭。您就帮咱们一把,劝劝顾大人,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得不愉快呢。” 林悦然心中明镜似的,这些官太太们看似柔弱无助,实则是想借着这宴会,为自家爷们谋条后路。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依旧笑语盈盈地说:“诸位夫人,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但也明白顾大人的难处。如今朝廷推行新政,各项事务千头万绪,顾大人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回到家累得话都不想说,我哪还忍心拿这些朝堂之事去烦他呀。” 陈阿娇在一旁,始终小心翼翼地应酬着,她不时地点头微笑,偶尔插上一两句话,附和着众人。看着女儿游刃有余地应对着这些难缠的官太太,心中既骄傲又有些担忧,生怕女儿说错话,得罪了人。 她轻声对林悦然说:“悦然,你可得注意着些,别冲撞了诸位夫人。” 林悦然轻轻握了握母亲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时,赵将军家的太太突然提高了音量:“林夫人,咱们可都是诚心诚意的,您要是不肯帮忙,这往后的日子,大家面上可都不好看啊。” 她这话一出,亭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其他官太太们也都停下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悦然。 林悦然却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走到亭边,俯身欣赏着一丛怒放的菊花,赞叹道:“诸位夫人,你们瞧这菊花,在秋风中依然傲然挺立,不惧霜寒,绽放得如此绚烂。咱们身为官宦人家的女眷,也该有这菊花的风骨,相信自家爷们的本事,他们若是真有才能,又何惧朝堂上的些许风浪呢?若是一味地靠咱们在背后求情,反倒显得他们心虚气短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既没有直接应承,也没有彻底回绝,还把官太太们捧了一番,让她们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官太太们面面相觑,虽心中仍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林悦然说得有些道理。 王尚书家的太太干笑了两声,打破了僵局:“林夫人这话说得,倒让咱们惭愧了。罢了罢了,咱们也是关心则乱,还是相信老爷们自己能处理好吧。” 林悦然见好就收,回到座位上,微笑着说:“多谢诸位夫人理解,今日这菊花宴,本是赏菊的雅事,咱们可别让这些烦心事坏了兴致。来来来,尝尝这菊花糕,听说可是御膳房的方子呢。”说着,她亲手拿起一块菊花糕,递给身边的官太太。 众人见状,也只好顺着台阶下,纷纷拿起糕点,岔开了话题。一时间,亭中又恢复了欢声笑语,仿佛刚才的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 第154章 有理没理 京城的中秋佳节,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将整座城池装点得如梦如幻。街头巷尾张灯结彩,百姓们欢声笑语,处处洋溢着团圆喜庆的氛围。 而城中的官宦府邸,更是热闹非凡,一场盛大的中秋宴在某位高官的府邸拉开帷幕。 这一回,官家太太们可算是下足了功夫,不仅遍邀城中有头有脸的贵妇们,还特意让众多官家小姐们一同出席,美其名曰增添青春活力,实则暗藏心思。 林悦然与陈阿娇母女自然毫无悬念地在受邀之列,她们踏入府邸大门,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景象映入眼帘,庭院中早已摆满了精致的花灯,随风摇曳,光影绰绰。 一群官家小姐们如同彩蝶般翩然而至,瞬间将林悦然围在了中间。带头的是张侍郎家的千金,她身着一身粉色绣菊襦裙,腰间系着一条翠绿丝带,梳着俏皮的双髻,插着几朵娇艳欲滴的小雏菊,青春活泼的气息扑面而来,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林夫人,您可算来了,今日这场中秋宴,有您在才算是真正的圆满呢!咱们姐妹们都盼着跟您亲近亲近,听您讲讲那些趣事儿。” 林悦然微笑着回应:“张小姐客气了,能与诸位小姐相聚,也是我的福分。” 众人入座后,起初还只是谈论着女红、诗词之类的闺阁趣事,可没一会儿,话题就渐渐跑偏了。 张尚书家的小姐轻咳一声,开启了话匣子:“林夫人,您瞧,咱们平日里都听闻顾大人的威名,知道他在朝堂上那可是一言九鼎。我爹爹前几日为了一项政令,与顾大人有些见解不合,回来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我想着,您和顾大人朝夕相处,定是最懂他的心思,您能不能给我爹爹说几句好话呀?” 说着,她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盼地看着林悦然。 林悦然心中暗忖,这套路和之前官太太们如出一辙,不过是换了拨人罢了。她面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轻轻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张小姐,你爹爹那是朝廷重臣,才学见识自是不凡,想必对朝堂之事有着自己的考量。顾大人呢,也是为了新政能顺利推行,各有各的难处。这事儿啊,还得他们自己在朝堂上沟通解决,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随便插手朝堂政务呢?” 其他官家小姐们见张小姐的话没起作用,互相使了个眼色,纷纷加入“求情”阵营。 李将军家的小姐拉着林悦然的胳膊,娇嗔道:“林夫人,您就帮我们这一回吧。我哥哥前些天还因为和顾大人手下的人起了点小摩擦,被爹爹狠狠责骂了一顿,现在都不敢出门了。您要是跟顾大人提一提,让他别太较真,我们全家都感激您呢!” 更有甚者,林漪琪、林漪婳、林漪葭等人不知何时也被拉来凑数,她们虽有些不情愿,但也碍于情面,在一旁小声附和着:“是啊,林夫人,您就帮个忙吧。” 林悦然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心中已然明了她们的心思。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站起身来,走到厅中的一扇绘着嫦娥奔月的屏风前,佯装欣赏上面的精美绘画,赞叹道:“诸位小姐,你们瞧这屏风上的嫦娥仙子,衣袂飘飘,仿若要乘风而去,画工如此细腻,定是出自大家之手。咱们身为官宦人家的女子,不仅要有才情,更要有眼界。朝堂之事,就如同这屏风背后的浩瀚星河,深邃神秘,咱们看不透,也不该随意搅和。咱们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支持自家父兄奉公守法,为朝廷效力,那便是最大的助力了。就像这中秋佳节,月有阴晴圆缺,朝堂上的事儿也自有它的解决之道,咱们何必杞人忧天呢?”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委婉地拒绝了她们的请求,又给足了台阶下。官家小姐们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王侍郎家的千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林夫人说得对,是我们考虑不周了,还是得靠爹爹他们自己。” 林悦然见时机成熟,转身回到座位上,拿起桌上的一块莲蓉月饼,笑着说:“诸位小姐,今日这场中秋宴,本是咱们团圆欢乐、共赏明月的好时机,可别让这些朝堂琐事坏了兴致。尝尝这莲蓉月饼,软糯香甜,可是府里大厨的拿手好戏呢。”说着,她将月饼递给身边的小姐。 众人见状,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纷纷拿起月饼,聊起了别的话题。一时间,厅内又恢复了欢声笑语,仿佛刚才的那场“求情风波”从未发生过。 然而,没过多久,官家小姐们又不死心,再次发起“攻势”。 这次,她们换了个策略,由赵御史家的小姐牵头,开始大赞顾大人的英明神武,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末了才话锋一转:“林夫人,您瞧顾大人如此卓越,定是您在背后默默支持的功劳。我们也想着跟您学学,日后好相夫教子。只是眼下,我爹爹在朝堂上好似遇到了点小阻碍,要是顾大人能高抬贵手,往后我们定当以您为楷模,好好侍奉公婆,操持家务。” 林悦然心中暗笑,这些小姑娘还真是花样百出。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语盈盈地说:“赵小姐谬赞了,顾大人为国事操劳,那是他的职责所在。至于我,不过是在后方打理些家常琐事罢了。你爹爹也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想必自有应对之策。咱们女子在家,还是多操心操心节庆的布置,让父兄们回来能有个温馨的家,舒缓朝堂的压力,这可比插手政务强多了,您说是不是?” 其他小姐们还欲再言,林悦然抢先一步,指向厅外的花园:“诸位小姐,你们看这月光下的花园,菊花与桂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中秋夜,花好月圆,咱们不如去花园逛逛,赏赏花,对对诗,也不负这良辰美景。” 小姐们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纷纷响应。于是,一群人簇拥着林悦然来到花园。月光如水,洒在花丛间,泛起银白的光晕。林悦然信手拈来几句诗词,引得小姐们阵阵赞叹,刚才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这场中秋宴,看似一场华丽的团圆盛会,实则暗流涌动。林悦然凭借着自己的聪慧、机智与沉稳,再次巧妙地周旋于众人之间,不着痕迹地化解了危机,让官家小姐们的如意算盘一次次落了空。 第155章 妙计横出 夜幕笼罩着京城,华灯初上,将街巷映照得通明。顾府内,烛火摇曳,一片静谧祥和。 林悦然刚从那场中秋宴归来,莲步轻移,走进了自家院子。她今日在宴会上费了不少心神,此刻虽面带倦容,却依旧难掩那明艳动人的风姿。 顾浩然早已在厅中等候,见妻子回来,忙起身相迎,关切地问道:“悦然,今日这中秋宴可还顺利?瞧你,累着了吧。” 说着,便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引她在椅子上坐下。 林悦然轻哼一声,莲足一跺,脸上满是嫌弃与愤懑:“哼,别提了,浩然,你是没瞧见那群官太太和官家千金的嘴脸,简直令人作呕!我前世竟不知她们是这般逢高踩低的人,平日里瞧着人模人样,一到关键时刻,那副讨好的模样,真真是把我恶心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下头上略显沉重的簪饰,随手放在桌上,似是要把这一身的不愉快都卸下来。 顾浩然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嘴角却噙着笑意,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柔声问道:“哦?她们都做了些什么,惹得你这般生气,快与我细细说来。”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闷气都吐出来,这才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起来:“你是不知道,刚进那宴会大厅,那些官太太们就跟见了腥的猫似的,蜂拥而上。王尚书家的太太,穿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大红的绣金牡丹旗袍,晃得人眼晕,一上来就拉着我的手,笑得满脸褶子,说什么‘林夫人、陈夫人,你们可真是姗姗来迟,这中秋宴就盼着你们二位来点亮全场呢’,那声音甜得腻人,也不知是不是真心。” 顾浩然笑着打趣:“听起来,这王夫人还挺热情。” 林悦然白了他一眼,继续道:“热情?她那是有求于咱们。果不其然,没说几句,就开始拐弯抹角地替她家老爷求情。说什么前几日朝堂上,为了一项政令,她家老爷和你爹起了点分歧,回来后就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让我在你爹枕边吹吹风,劝劝他别太较真。” 说着,她模仿着王夫人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逗得顾浩然忍俊不禁。 “那你怎么回的?”顾浩然饶有兴致地追问。 林悦然扬起下巴,一脸骄傲:“我能怎么回?我当然是客客气气地把她堵回去了。我就说,‘王夫人,朝堂之上,诸事皆有定规,公公行事向来公正,断不会无故为难他人。若是真有什么误会,想必也是为了公事公办’。她一听,笑容都僵在脸上了,还不死心,又嘟囔了几句,我就懒得搭理她了。” 顾浩然笑着点头:“做得好,娘子,就该如此。” 林悦然顿了顿,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润润嗓子,接着说:“这还不算完呢,那些官家小姐们更是难缠。酒过三巡,她们就像一群花蝴蝶似的围了过来。张侍郎家的千金,穿得粉粉嫩嫩,梳着双髻,看着倒是乖巧,一张嘴就没好话。她说她爹爹为了政令的事儿和公公见解不合,愁得不行,求我帮忙说好话。还眨着那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好像我不答应,就是十恶不赦似的。” 顾浩然想象着那画面,笑道:“你这一说,我都能瞧见那场景了,那你心软了没?” 林悦然“呸”了一声:“我心软?我才没那么傻。我就跟她说,‘张小姐,你爹爹那是朝廷重臣,才学见识自是不凡,想必对朝堂之事有着自己的考量。公公呢,也是为了新政能顺利推行,各有各的难处。这事儿啊,还得他们自己在朝堂上沟通解决,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随便插手朝堂政务呢’。” 顾浩然拍手称赞:“答得妙,娘子聪慧过人,定是让她无话可说。” 林悦然却气鼓鼓地说:“哼,她是没话说了,可其他小姐们不依不饶啊。李将军家的小姐,上来就拉着我的胳膊,娇嗔得要命,说什么她哥哥和公公手下的人起了摩擦,被爹爹责骂,不敢出门了,求我跟公公提一提,别太较真。还有林漪琪、林漪婳、林漪葭她们,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在一旁小声附和,真真气死我了。” 顾浩然轻抚她的后背,安抚道:“莫气莫气,她们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那后来呢,你怎么脱身的?” 林悦然得意地一笑:“我当然有办法。我站起身来,走到那绘着嫦娥奔月的屏风前,装作欣赏画,跟她们讲了一通大道理。我说,‘朝堂之事,就如同这屏风背后的浩瀚星河,深邃神秘,咱们看不透,也不该随意搅和。咱们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支持自家父兄奉公守法,为朝廷效力,那便是最大的助力了’。这一番话说完,她们才消停了会儿。” 顾浩然笑着调侃:“娘子这一招移花接木,可真是高明,既拒绝了她们,又显得大气。” 林悦然撇撇嘴:“这还不算完呢,后来她们又换了花样。赵御史家的小姐带头,先是把公公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什么英明神武,说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末了就求我让公公高抬贵手,放过她爹爹。我就跟她说,‘赵小姐谬赞了,公公为国事操劳,那是他的职责所在。至于我,不过是在后方打理些家常琐事罢了。你爹爹也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想必自有应对之策。咱们女子在家,还是多操心操心节庆的布置,让父兄们回来能有个温馨的家,舒缓朝堂的压力,这可比插手政务强多了’。说完,我怕她们再纠缠,就提议去花园逛逛,这才把话题岔开了。” 顾浩然听完,哈哈大笑:“娘子,你今日这一场应对,堪称精彩绝伦。既守住了底线,又没得罪人,还把她们耍得团团转,真真是我的贤内助。” 林悦然靠在他怀里,嘟囔着:“哼,我也是被逼无奈,谁愿意跟她们这些人周旋。不过,经过今日这事,我算是看透了,这京城官场的水,可太深了,以后咱们可得多留个心眼儿。” 顾浩然紧紧拥着她,轻声说:“放心吧,娘子,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不管她们使出什么花样,咱们夫妻同心,定能应对自如。” 第156章 不肯死心 京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闹非凡。林悦然和顾浩然乘坐的马车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缓缓前行,车轱辘碾压着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嘎吱”声。 林悦然轻轻撩开车帘一角,看着窗外繁华的市井景象,心中满是惬意。街边的小贩们吆喝着售卖各种新奇玩意儿,有糖人儿、泥娃娃,还有香气扑鼻的糕点,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突然,马车猛地一个急刹,林悦然身子一晃,险些摔倒,顾浩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道:“悦然,你没事吧?” 还没等林悦然回答,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只听一个女子尖锐的嗓音喊道:“顾浩然,你给我出来!你不能不认我们母子啊,你可不能这么狠心!” 顾浩然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迅速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林悦然也整理了一下裙摆,跟着下了车。 只见车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地披在肩头,怀中抱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孩子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周围,小手紧紧揪着母亲的衣角。 女子一见到顾浩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顾大人,您行行好,您不能不认我们啊!我虽是您的外室,可一直本分守己,从未想过给您添麻烦。可如今,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孩子他爹走得早,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没了活路,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帮我们一把吧!” 说着,她还挤出几滴眼泪,那模样看着好不凄惨。 周围的路人听到这话,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哟,没想到顾大人看着一表人才,私底下竟然……” “就是就是,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顾浩然脸色一沉,他怎会有这等事,刚要开口辩解,林悦然却抢先一步,走到女子面前,目光冷静地审视着她,缓缓开口:“这位姑娘,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浩然的外室,可有凭证?” 女子一愣,显然没想到林悦然会如此冷静,她慌乱地眨了眨眼,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虽没有凭证,可这孩子长得多像顾大人啊,您看这眉眼,这鼻子,哪一处不像?” 林悦然冷笑一声,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孩子,心中却暗自思索。 这孩子看着面黄肌瘦,确实可怜,可要说像顾浩然,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提高音量说道:“诸位乡亲,大家先别急着下定论。且看这孩子,若是顾大人的骨肉,怎会如此瘦弱不堪?我与浩然成婚以来,家中一应事务皆由我打理,他每日忙于公务,何时有机会在外安置外室?再者,这女子若是真心求助,为何不在私下寻来,非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得人尽皆知,败坏我顾家名声?” 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掷地有声,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女子的脸色变得煞白,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狡辩,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悦然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愈发笃定这是一场阴谋。她再次看向女子,语气缓和了些:“姑娘,你说实话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若如实招来,我念你可怜,或许还能帮你一把;你若执迷不悟,今日这事儿,可就没那么容易善了。” 女子心中一慌,手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女子抱紧孩子,抽抽噎噎地说:“夫人,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丈夫本是边疆将军杨飞,他追随老夫人田菲,为国尽忠,战死沙场。可如今,我们孤儿寡母却连抚恤金都拿不到,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想出这个法子……” 林悦然听到“杨飞”二字,心中猛地一颤。杨飞,她上一世曾听闻过这个名字,是个忠肝义胆的好将军,没想到他的遗孤竟落得如此下场。 她看向女子,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你起来说话,你既然是杨将军的遗孀,为何不早说?” 女子哽咽着站起身来:“我……我原本想着,官府不会管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走投无路之下,才……才出此下策。” 林悦然转头看向顾浩然,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顾浩然走上前,对女子说:“大嫂,你放心,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们断不会不管。你先随我们回别墅,此事我们定会彻查到底。”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连道谢,跟着顾浩然和林悦然上了马车。 一路上,林悦然看着怀中瘦弱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这孩子眉眼间,竟真有几分像上一世她所熟知的那位将军,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回到别墅后,林悦然立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食物,让女子和孩子先洗漱一番,填饱肚子。 看着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林悦然的眼眶不禁红了。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些边疆将士的遗孤寡母讨回公道。 顾浩然也没闲着,他迅速派人去调查边疆抚恤金的发放情况。没过几日,调查报告就呈了上来,结果令人触目惊心。原来,抚恤金在层层下发的过程中,被不少贪官污吏克扣,真正到将士家属手中的寥寥无几。 许多家庭因此陷入困境,孩子饿肚子,妻子不得不上街乞讨,生活苦不堪言。 林悦然看着报告,气得双手发抖:“这些人怎如此丧心病狂!边疆将士们为了家国,不惜舍生忘死,他们的家人却在后方受苦,他们怎么忍心?” 顾浩然也是一脸怒容:“悦然,你别气,我们既然知道了,就定要将这些吃空饷的坏人绳之以法,把抚恤金一分不少地送到将士家属手中。” 林悦然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浩然,我与你一同想法子。我们先从这京城的官员入手,看看是哪些环节出了问题。我就不信,他们能一手遮天!”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悦然和顾浩然四处奔走,收集证据。他们乔装打扮,深入市井,与那些将士家属交谈,了解详情。每听到一个悲惨的故事,林悦然心中的怒火就更旺一分。 第157章 尸位素餐 京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那边疆将士的悲惨遭遇而默哀。 顾浩然和林悦然这段日子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凭借着过人的智慧与无畏的勇气,抽丝剥茧般调查出一大批尸位素餐、丧心病狂吃空饷的军中贪官。证据在握,顾浩然深知此事重大,刻不容缓,当即决定进宫面圣。 顾浩然整了整衣冠,神色凝重地对林悦然说:“悦然,此事关乎边疆将士的身家性命,关乎我朝军心稳定,我必须即刻进宫向父皇禀明。你在家且安心,万事有我。” 林悦然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信任与支持:“浩然,你放心去,我等着你。咱们定要为那些受苦的将士家属讨回公道。” 顾浩然进宫后,直奔御书房。正巧太子殿下也在,听闻顾浩然所言,太子亦是义愤填膺,他拍案而起:“这些贪官污吏,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克扣边疆将士的抚恤,简直天理难容!顾爱卿,本太子与你一同面见父皇,定要让父皇严惩不贷!” 二人一同进了内殿,皇帝正批阅奏章,见他们神色匆匆,便问何事。顾浩然上前一步,跪地呈上证据,将调查所得一五一十地禀明:“父皇,如今边疆将士在沙场浴血奋战,可他们的抚恤金却被这些军中硕鼠层层克扣,许多孤儿寡母食不果腹,流落街头,望父皇明察,还将士们一个公道!” 皇帝接过奏章,看着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数字,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怒声喝道:“竟有此事!朕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姑息!”当即下令,着令相关部门全力清查,务必将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一生心系家国,听闻此事,心疼那些受苦的将士家属,立即传召林悦然进宫。 太后端坐在凤榻之上,虽已年迈,却依旧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她目光温和地看着林悦然,缓缓开口:“孩子,哀家听闻你与浩然为边疆将士之事奔波,有心亦有能,哀家深感欣慰。如今,哀家派宫中女官协助你,从宫中拨款先行救济那些无体恤金的孤儿寡母,莫让他们再受苦。” 林悦然眼眶一红,跪地谢恩:“太后娘娘慈悲,臣妾定不负所托。” 太后微微点头,又道:“还有一事,哀家知晓你欲为将士家属筹更多钱款,单靠宫中拨款远远不够。哀家已吩咐乔艳艳郡主,让她随你一同操办官太太、官家小姐们的捐钱会,她年轻气盛,你多担待些,这事儿,还得你来主持大局,与那些官太太们周旋。” 林悦然领命而出,心中既感激太后的信任,又深知责任重大。她找到乔艳艳郡主,郡主一身华丽红妆,俏皮可爱,见到林悦然便笑嘻嘻地说:“林姐姐,太后都跟我说啦,我今儿起就跟着你干,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林悦然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有郡主相助,此事必成。咱们齐心协力,为那些可怜人多尽份力。” 不日,捐钱会在京城最大的会馆举行。会馆内布置得庄严肃穆,四处悬挂着边疆的地图以及将士们英勇作战的画像,旨在唤起众人的共情。官太太、官家小姐们陆陆续续到场,她们身着绫罗绸缎,头戴珠翠首饰,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众人寒暄入座后,林悦然起身,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夫人、小姐,今日邀大家前来,想必大家已知何事。边疆将士们在前线拼死杀敌,为的是保我家国安宁,护我等后方太平。可如今,他们的遗孤寡母却深陷困境,许多孩子饿得面黄肌瘦,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说着,她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 乔艳艳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姐妹们,咱们平日里吃香的喝辣的,可不能忘了那些为咱们拼命的人。今日大家就尽份心意,帮衬帮衬。” 然而,台下的官太太们却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响应。良久,王尚书家的太太轻咳一声,率先开口:“林夫人,不是我们不想帮,只是这家中各项开支也大,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财啊。您瞧,我这身上的衣裳,虽是看着光鲜,可也是去年的旧款了,家中银钱都紧巴着呢。” 林悦然心中冷笑,这王夫人平日里花钱如流水,京城的珠宝铺子、绸缎庄,她哪处不是常客,如今却在这儿哭穷。她面上依旧微笑着:“王夫人,我自是知晓大家都有难处。可想想那些孩子,他们的父亲为了咱们,把命都丢了,如今他们挨饿受冻,咱们哪怕少买一件首饰,少吃一顿山珍海味,就能救他们于水火。就像这战场上,将士们少一分物资,可能命就没了,咱们此刻援手,便是救命之恩呐。” 张侍郎家的太太也跟着搭腔:“林夫人,这捐钱之事,该是朝廷的事儿,咱们妇道人家,管好自家内务就成,何必操这份心呢?” 林悦然目光坚定地看向她:“张夫人,朝廷固然在全力查办此事,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那些孤儿寡母就在眼前受苦,咱们身为官宦人家,享受着朝廷恩泽,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若将士们知晓后方家人无人照拂,他们在前线如何能安心杀敌?” 乔艳艳在一旁听得心急,忍不住提高音量:“各位婶婶、姐姐们,你们就行行好,别再推脱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京城的官眷,岂不是要落个冷血无情的名声?” 台下众人又是一阵低语,可还是没人肯松口掏钱。林悦然心中暗忖,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自私惯了,要让她们掏钱,还得下一剂猛药。 她环顾四周,缓缓说道:“诸位,我今日也不勉强大家。只是想提醒一句,咱们的父兄、丈夫皆在朝堂为官,如今军中贪腐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已下旨彻查。咱们今日若能主动为将士家属解难,日后朝廷论功行赏,想必也不会忘了咱们这份心意。反之,若是袖手旁观,待到皇上问起,可就不好交代了。” 这话一出,台下的官太太们脸色微变。她们心里清楚,林悦然所言非虚,如今皇上对此事极为重视,若因这点钱财得罪了皇上,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王尚书家的太太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林夫人,您说得在理。我虽家中拮据,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士家属受苦。我捐一百两银子,略表心意。” 有了王夫人带头,其他官太太、官家小姐们也纷纷开始表态,你五十两,我二十两,虽说数额有多有少,但总算开了个好头。 第158章 鸠占鹊巢 林悦然环顾四周,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宾客,声音清脆却又饱含深情地开口说道:“诸位夫人、小姐,今日承蒙侯府盛情,邀我们相聚于此。在这良辰美景、佳肴美酒面前,悦然却想起了远在边疆的将士们。” “大家可知,边疆的生活是怎样的艰苦卓绝?那里黄沙漫天,狂风呼啸,冬日里冰寒刺骨,夏日又酷热难耐。将士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日夜坚守在烽火台上,一刻都不敢松懈。” 林悦然微微仰头,仿佛透过这大厅的穹顶,看到了边疆的景象,“他们吃的是粗糙的干粮,喝的是带着泥沙的浊水,有时候一场恶战下来,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台下的官太太们听着,有的微微皱眉,露出些许不忍之色,有的却依旧神色淡漠,似乎事不关己。 林悦然顿了顿,继续说道:“每一场战役,都意味着生死离别。许多年轻的战士,为了守护我们大晋的疆土,为了让我们能在这京城安心享乐,永远地倒下了。他们家中的父母妻儿,失去了顶梁柱,生活陷入了绝境。” 说到此处,林悦然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强忍着泪水,“这些烈士家属,他们是英雄的亲人,大晋理应照顾他们,这是对英雄最起码的尊敬。我们怎能忍心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王尚书家的太太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林夫人,这话说得是好听,可朝廷的事儿,自有朝廷操心,咱们妇道人家,管好自家内务就成。” 这话虽声音不大,却也传入了周围几人的耳中,引得她们纷纷点头附和。 林悦然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王尚书家的太太,不卑不亢地回应:“王夫人,您这话可就差矣。咱们如今能身着绫罗绸缎,品尝这山珍海味,享受这歌舞升平,哪一样不是边疆将士们用命换来的?若没有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护卫大晋安全,恐怕此刻我们早已陷入战乱,流离失所,又何来这锦衣玉食的生活?” 张侍郎家的小姐也跟着搭腔:“林夫人,就算您说得在理,可这捐款之事,也不是我们几个弱女子能承担得起的。家中银钱都有定数,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财啊。” 林悦然轻轻摇头,苦笑着说:“诸位,我明白大家都有难处,可再难能难过那些烈士家属吗?他们有的孩子饿得面黄肌瘦,老人病了都没钱抓药。咱们少买一件首饰,少吃一顿盛宴,省下来的钱就能救他们于水火。这不仅仅是钱财的问题,更是我们的良心所在。” 乔艳艳郡主在一旁听得心急,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小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各位婶婶、姐姐们,你们就行行好!边疆的战士们要是知道咱们这般冷漠,该有多心寒啊!咱们不能这么自私,大家一起出份力,帮帮那些可怜的人吧!” 然而,众人依旧不为所动,场面陷入了僵局。就在这时,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太后的凤辇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而至。 太后身着金丝绣凤的袍服,头戴凤冠,虽年事已高,却依旧散发着让人敬畏的威严。 众人慌忙跪地请安,太后微微抬手:“都起来吧。”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厅,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悦然身上:“哀家听闻这边疆烈士家属募捐之事,特来看看。林夫人所言,句句在理,哀家深感欣慰。” 太后的到来,让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官太太们察觉到了压力,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太后的目光。 王尚书家的太太眼珠子一转,率先佯装动容:“太后娘娘,林夫人的话如醍醐灌顶,我方才一时糊涂,实在惭愧。我愿捐出二百两银子,略表心意。” 有了王夫人带头,其他官太太和官家小姐们也纷纷开始表态,这个五十两,那个一百两,一时间,捐款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悦然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些人中有真心悔过的,但也不乏跟风讨好太后的。不过,只要能为烈士家属筹到钱,她暂且按下心中的想法。 募捐结束后,林悦然回到家中,顾浩然早已等候多时。见她一脸疲惫,顾浩然心疼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悦然,今日辛苦了,可还顺利?” 林悦然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钱是筹到了一些,可远远不够填补抚恤金的空缺。那些官太太们,若不是太后亲临,恐怕没几个肯真心掏钱。” 顾浩然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咱们不能只靠募捐,得另寻他法。如今朝中对贪腐官员的清查已有眉目,追回的部分赃款可以填补一些,但仍有缺口。” 林悦然眼睛一亮:“浩然,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可以联合京城的一些富商大贾,他们平日里受朝廷庇护,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如今让他们出份力,也算合情合理。再者,咱们可以举办一些义卖活动,将所得款项用于抚恤金。还有,我听说有些闲置的官地,可以合理利用起来,租给百姓耕种,收取租金,专款专用。” 顾浩然听后,频频点头:“悦然,你的主意甚好!咱们这就着手去办。我明日便去拜访几位有威望的富商,你这边筹备义卖之事,咱们双管齐下,定能早日解决抚恤金的难题。” 说干就干,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悦然和顾浩然忙得不可开交。林悦然四处奔走,联系京城有名的画师、匠人,收集他们的作品用于义卖。 她亲自布置义卖场地,力求吸引更多人前来。顾浩然则与富商们周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他们慷慨解囊。 为了筹备义卖,林悦然一大早就起身出门。她先来到了京城最有名的画师柳先生家中,柳先生的画作在市面上可是一画难求。 林悦然轻轻叩响门环,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见是林悦然,忙恭敬地行礼:“顾夫人,您怎么来了?” 林悦然微笑着说:“我今日来,是想求柳先生一幅画,用于为边疆烈士家属义卖筹款。柳先生的画技超凡,若能得一幅,定能吸引众人目光,为筹款助力不少。” 小厮连忙请林悦然进屋,柳先生听闻来意,十分爽快地答应:“顾夫人一心为将士家属着想,我柳某佩服,这幅画就当是我为英雄们尽的一份绵薄之力。” 说着,便展开画纸,挥毫泼墨,不一会儿,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出炉,画中高山巍峨,大河奔腾,寓意着大晋的山河壮丽,全靠将士们守护。 林悦然欣喜不已,连连道谢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匠人坊。那里汇聚了京城手艺最精湛的匠人,打造出的工艺品精美绝伦。她一家一家地拜访,说明来意,匠人们大多被她的诚意所打动,纷纷捐出自己的得意之作。 顾浩然这边也不轻松,他约见了几位富商巨贾。 在雅致的茶楼包间里,顾浩然亲自为他们斟茶,诚恳地说:“各位老板,你们在京城生意兴隆,靠的是大晋的稳定繁荣。如今边疆将士家属陷入困境,正需要大家伸出援手。咱们出份力,不仅是做善事,也是为自己积福啊。” 其中一位李老板皱着眉头说:“顾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生意场上,资金周转也不容易,实在怕有心无力啊。” 顾浩然微微一笑:“李老板,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您想想,若边疆不稳,战乱纷起,您的生意还能如此顺遂吗?咱们今日帮了将士家属,他日将士们在前线安心杀敌,保得大晋太平,您的生意只会更加兴旺。” 一番话说得李老板连连点头,最终也答应慷慨解囊。 经过林悦然和顾浩然的不懈努力,义卖活动顺利举行。现场人头攒动,百姓们听闻是为边疆烈士家属筹款,纷纷踊跃参与。 一幅幅精美的画作、一件件精致的工艺品被抢购一空。加上富商们的捐款以及闲置官地的租金收入,抚恤金的空缺逐渐缩小。 看着一笔笔款项送到烈士家属手中,孩子们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老人们眼中有了希望的光芒,林悦然和顾浩然相拥而泣。他们知道,这一路艰辛无比,但为了那些英雄的家人,一切都值得。 第159章 彻查根源 京城的夏日,骄阳似火,蝉鸣在枝头喧闹个不停,仿佛也在为这暗流涌动的局势添上几分嘈杂。林悦然和顾浩然的府邸内,绿树成荫,却难掩二人心中的烦闷。虽说前段日子为边疆烈士家属筹到了一些款项,解了燃眉之急,可那尸位素餐、侵占体恤金的丑恶行径尚未水落石出,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 林悦然身着一袭藕荷色的薄纱长裙,手持一把绘着墨竹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眉头紧锁,在厅中来回踱步。顾浩然坐在一旁,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突然,林悦然停下脚步,看向顾浩然,目光坚定:“浩然,咱们之前一直盯着兵部,可这事儿,我思来想去,根源怕不在那儿。依我看,得从吏部的升迁和户部的拨款入手,这才是关键。兵部呈现出来的只是最终结果,真正暗箱操作、中饱私囊的,大概率是在吏部拔擢官员和户部拨钱的环节。你想想,若是有人在吏部靠贿赂谋得高位,到了兵部便上下其手;户部那边,要是有人虚报预算、克扣拨款,这体恤金哪能足额发到将士手中?” 顾浩然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猛地一拍大腿:“悦然,你说得太对了!我之前竟没想到这一层。如此一来,只要把这两处的猫腻揪出来,不愁查不清这贪腐的来龙去脉。” 林悦然微微点头,接着说:“只是,这事儿棘手得很,牵扯甚广,非得有足够的权势推动不可。” 顾浩然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厅中走了几步,思索片刻后说:“我这就去和太子商量,太子一向心系边疆将士,嫉恶如仇,他定会支持咱们彻查此事。” 顾浩然匆匆赶往太子府,太子正在书房研读奏章,听闻顾浩然求见,立刻让人请了进来。顾浩然将林悦然的分析一五一十地告知太子,太子听完,怒发冲冠,一拳砸在桌上:“这些个贪官污吏,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克扣将士们的卖命钱,简直是无法无天!本太子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顾爱卿,你说得对,此事非查不可,而且要快、要准!” 顾浩然拱手道:“太子英明,只是这调查,还需从长计议。臣建议,咱们兵分两路,臣以为可申请亲自查户部,毕竟户部掌管钱财出入,猫腻最多;太子您位高权重,坐镇指挥,协调各方。如此,方可事半功倍。” 太子微微颔首,目光深邃:“顾爱卿所言甚是,不过,户部乃要害之地,父皇未必轻易应允你我插手。但事已至此,咱们总得试试。本太子这就进宫面圣,向父皇禀明利害,申请彻查户部。你且回去等消息。” 顾浩然领命而归,回到家中,将经过告知林悦然。林悦然心中稍安,叮嘱道:“太子出面,希望大增。只是若真能查户部,那里面的账本必定错综复杂,你可得小心谨慎,千万别打草惊蛇。” 两日之后,皇宫内传来消息,皇帝批准了太子的请求,同意顾浩然调入户部协同调查,同时责令太子全程督办,务必查个水落石出。顾浩然得知后,立刻着手准备。 林悦然也没闲着,她帮着顾浩然收集资料,整理思路。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宗,林悦然一边翻阅,一边提醒:“浩然,这户部给兵部拨款,十年间的明细是重中之重。每一笔款项的去向、经手人,都得仔仔细细地查,哪怕一丝疑点都不能放过。” 顾浩然深以为然,点头道:“悦然,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定会和太子一起,把这些账本翻个底朝天,揪出那些硕鼠。” 进入户部的第一天,顾浩然和太子便带着一队亲信,直奔存放账本的库房。库房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张气息。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账本,落满了灰尘。 太子皱了皱眉头,对随行的官员下令:“去,把这十年来户部给兵部拨款的账本都找出来,一本不许漏。” 官员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搬来了几十本厚重的账本,在大厅中央堆成了一座小山。顾浩然和太子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艰难的清查工作。 他们逐页翻阅,遇到可疑之处,便停下来仔细研究。起初,账目看起来似乎并无异样,但随着深入查看,一些细微的问题逐渐浮出水面。 有一笔款项,标注的是用于购置冬季军备,数目不小,可对应的物资清单却含糊不清,既没有具体的数量,也没有明确的采购来源。顾浩然指着这一处,对太子说:“太子殿下,您看这儿,这笔钱拨出去了,可买的东西却不明不白,其中定有蹊跷。” 太子脸色阴沉,点头道:“继续查,看看这笔钱最终流向了何处。” 众人又顺着线索追查下去,发现这笔款项经过层层转手,最终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记录显示它用于何处。 “哼,这些贪官,手段还真是隐蔽!”太子气得咬牙切齿。 顾浩然沉思片刻,说:“殿下,我怀疑有人在账本上做了手脚,故意混淆视听。咱们不能只看表面,得从侧面入手,调查当时负责这笔款项的官员,看看他们的背景、人脉,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太子赞同道:“顾爱卿所言极是,即刻去查。” 于是,他们一边继续翻阅账本,一边派人去吏部调取相关官员的履历。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渐渐显现出来。 原来,有一伙官员相互勾结,在吏部通过贿赂谋取关键职位,掌控了户部和兵部的一些要害部门,然后在拨款过程中虚报冒领、层层克扣,将大量的体恤金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顾浩然和太子看着逐渐清晰的真相,心中既愤怒又沉重。愤怒的是这些官员的贪婪无耻,沉重的是边疆将士们的艰辛付出被如此践踏。 一日,顾浩然正在户部埋头苦干,突然,一名亲信匆匆跑来,神色慌张:“顾大人,不好了,我们查到关键之处,似乎有人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开始销毁证据,还试图威胁参与调查的人员。” 顾浩然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别怕,有我和太子在,他们不敢太过嚣张。你速去通知太子殿下,我这边先稳住局面。” 顾浩然强装镇定,走出房间,大声对周围的官员说:“诸位,我知道有人心怀鬼胎,想阻拦我们查案,但我告诉你们,这是皇上钦点的案子,谁要是敢妨碍公务,包庇罪犯,一并论处!”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上,一时间,四下安静了许多。不多时,太子带着人马赶到,他目光冷峻,扫视一圈:“本太子在此,看谁敢乱动!继续查,今日定要把这些害虫一网打尽!” 第160章 再次争执 顾浩然和太子紧锣密鼓地进一步调查户部给兵部拨款的细节,本以为顺着账本的线索能逐渐揭开贪腐的黑幕,没成想,意外却接踵而至。 这日,顾浩然如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户部,准备和太子会合后继续深挖账目。 刚踏入户部大院,便瞧见一股浓烟滚滚升起,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他心中一紧,暗叫不好,拔腿就往存放账本的库房跑去。 待赶到库房前,只见熊熊大火正肆虐着,火舌舔舐着木质的门窗和书架,噼里啪啦作响,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在吞噬着一切。 太子随后也匆匆赶到,看着眼前的火海,脸色铁青:“这是怎么回事?火龙烧仓,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 顾浩然目光冷峻,咬牙切齿地说:“殿下,账本被烧,恰恰说明里面藏着不可的秘密,他们这是狗急跳墙,想要销毁证据!” 火势凶猛,众人虽奋力扑救,奈何大火已成燎原之势,等大火终于熄灭,库房内已是一片狼藉。那些堆积如山的账本,化作了一堆堆灰烬,仅有少数边角还残留着些许字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真相。 顾浩然和太子心急如焚,立刻召集人手,对烧毁的资料进行整理分析。他们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每一片残骸,试图从中拼凑出有用的信息。然而,这项工作谈何容易,进展缓慢得让人揪心。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林悦然得知消息匆匆赶来。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头发简单挽起,神色凝重却透着几分笃定。林悦然看着废墟,深吸一口气,凭借上一世对兵部的了解,开始仔细端详那些残片。 她的目光在一堆灰烬上停留许久,突然眼睛一亮,对顾浩然和太子说:“你们看,这火龙烧仓恰好烧掉的是户部尚书王源致仕前的最后十年账目,这绝非巧合,王源定是关键人物!”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切地说:“林夫人所言极是,王源在位时掌控户部大权,若有贪腐行径,这十年间最易动手脚。顾爱卿,咱们得立刻派人调查王源。” 顾浩然点头称是,迅速安排人手去打探王源的下落。 可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人便神色慌张地回来禀报:“太子殿下,顾大人,王源……王源意外坠湖死亡了。” “什么?”太子震怒,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来,“这分明是他们蓄意谋划,搞出个死无对证的戏码,想以此阻拦我们查案,真是胆大包天!” 顾浩然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上前安抚太子:“殿下,您先稍安勿躁。王源虽死,但他以前的副手,如今的户部尚书田旭还在。王源在位时,田旭必然参与其中诸多事务,他本就难辞其咎。” 太子强压怒火,微微点头:“顾爱卿说得对,咱们这就去找田旭问个清楚。” 于是,太子带着顾浩然,率领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地前往户部。一路上,众人面色凝重,心中都憋着一股劲儿。 刚到户部,还未踏入大厅,便有一阵阴森的感觉袭来。走进屋内,就见田旭吊死在房梁之上,身体早已没了气息,舌头微微伸出,双眼圆睁,仿佛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惊恐。 “这……这可如何是好?”太子一时有些慌乱,事情接二连三地陷入僵局,让他感到无比挫败。 顾浩然也是心中一沉,但眼神愈发坚定:“殿下,事已至此,虽困难重重,但我们绝不能放弃。他们越是这般垂死挣扎,越说明背后藏着惊天的秘密。咱们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一定要追查到底!” 太子握紧拳头,重新振作起来:“顾爱卿说得对,本太子就不信,他们能把所有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只是当下,这案子愈发扑朔迷离,从何处着手,实在让人头疼。” 顾浩然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王源、田旭一死,知晓内情的关键人物没了,那些与他们有勾结的官员,此刻必定风声鹤唳,想尽办法隐匿罪证。咱们之前传唤审问王源、田旭身边的人,可他们要么三缄其口,要么一问三不知,如今再想从这条线深挖,怕是难上加难。” 太子无奈地点点头:“是啊,那些家仆、幕僚,看似胆小怕事,实则背后有人撑腰,笃定咱们拿不出真凭实据,不敢把他们怎样。” 林悦然在一旁听着,轻声开口:“殿下,浩然,如今咱们不能打草惊蛇,既然明面上的线索断了,不妨从侧面入手。王源、田旭生前交往密切之人,除了朝中官员,还有一些富商巨贾,他们之间或许存在利益输送。咱们可以先暗中调查这些富商,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太子眼睛一亮:“林夫人此计甚好,只是这京城的富商个个老奸巨猾,咱们稍有动静,他们便会有所察觉,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调查呢?” 顾浩然接过话茬:“殿下莫急,我倒是有个主意。咱们可以选派一些精明能干、生面孔的侍卫,乔装成普通百姓,混入那些富商的生意场中,从他们日常的货物进出、银钱往来查起,或许能发现异常。” 太子微微颔首:“也只能如此了,但愿这一招能奏效。” 于是,侍卫们乔装改扮后,悄然潜入京城各大商号。然而,几日下来,收获甚微。那些富商平日里行事谨慎,账目做得滴水不漏,即便有可疑之处,也被巧妙掩盖。 有一回,一名侍卫扮作伙计在一家绸缎庄卧底,发现有几批丝绸的进货价格高得离谱,远超市价,可当他想进一步查看账本时,却被掌柜以各种理由推脱阻拦。 等他将此事上报,再回头去查时,那几批丝绸的账目竟已被修改得毫无破绽。 太子得知后,气得直跺脚:“这些人简直太狡猾了,咱们步步受阻,如此下去,何时才能查清真相!” 顾浩然也是满心焦虑,但仍强作镇定:“殿下,查案之路本就艰难,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乱了阵脚。咱们继续加大调查力度,多派些人手,拓宽调查范围,我就不信,他们能毫无破绽地隐藏到底。” 尽管面临重重阻碍,甚至有人不断试图威胁、暗杀顾浩然和太子,但他们毫不退缩。林悦然也在背后默默支持,利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脉,为他们提供各种帮助。 日子一天天过去,调查工作艰难地推进着,每一步都充满艰辛,可顾浩然和太子心中那股追查到底的信念从未动摇。 第161章 苗头出现 京城的府邸内,烛火摇曳,顾浩然眉头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着调查的种种细节。林悦然坐在一旁,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手中的茶杯早已没了热气,却浑然不觉。 “悦然,你听我说,”顾浩然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林悦然,“今日在户部查看那些残留账目时,我发现有几笔款项的流向极为可疑。它们先是以军需采购之名拨出,可最终却流入了一些莫名的私人庄子,这些庄子看似普通,背后却仿佛隐藏着巨大的势力,查起来阻碍重重。” 林悦然微微皱眉,目光闪动,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信息:“浩然,你且细细说来,莫要漏了任何细节。” 顾浩然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林悦然对面,详细地描述着:“就拿其中一笔来说,标注是为边疆购置良马的专款,数目不小。可我派人去查那接收款项的庄子,庄子的主人神秘兮兮,对马匹交易之事含糊其辞,周边的农户也都三缄其口,像是被人提前封了口。而且,这些庄子分布零散,却又隐隐有相互照应之势,绝不是普通商贾所为。” 林悦然听完,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后说:“这其中定有蹊跷。依我看,咱们不能打草惊蛇,得从这些庄子的日常运营入手。既然是伪装成军需相关,那物资的进出必定频繁,咱们可以派人暗中监视,看看有没有不合常理之处。” 顾浩然眼睛一亮,点头道:“悦然,你这主意甚好!我这就安排人手去办。” 于是,顾浩然挑选了几个精明能干、身手矫健的侍卫,乔装成普通百姓,潜伏在那些可疑庄子附近。日子一天天过去,监视的过程枯燥又漫长,可众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有一名侍卫传来消息:“大人,小的发现有个庄子半夜时常有马车进出,可马车上装的却不是什么军需物资,而是一些珍贵的古玩字画、金银细软。而且,小的留意到,马车的车辙印记与京城几家大商号的极为相似,这些商号平日里就与权贵们往来密切。” 顾浩然和林悦然听闻,精神一振,知道这是找到了线索的苗头。林悦然思索片刻,说:“看来,这些庄子不过是个幌子,背后有人利用军需之名,行贪赃枉法之事,将财物转移。咱们顺着这马车的线索,查查它到底通往何处,说不定能揪出幕后主使。” 顾浩然立刻部署,侍卫们沿着马车的踪迹,一路追踪。他们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小心翼翼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经过几日的奔波,发现马车最终停靠在一座隐秘的府邸后巷。 这座府邸气势恢宏,门禁森严,门口的守卫个个眼神犀利。顾浩然和林悦然得知消息后,亲自前来查看。林悦然远远望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熟悉感,待走近仔细端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悦然,你怎么了?”顾浩然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林悦然咬着嘴唇,声音略带颤抖:“浩然,这府邸的主人是汪旭,上一世,他曾是我的副手,那时的他义薄云天,我们一同出生入死,为大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没想到,这一世他当了大将之后,竟全然忘了初心,做出这等贪赃枉法、跑马圈地的恶事。” 顾浩然脸色阴沉,紧握双拳:“如此小人,绝不能放过!只是如今看来,他已在朝中坐大,势力盘根错节,若是贸然拿人,恐打草惊蛇,引起诸多变故。”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冲动行事。汪旭身边的人众多,其中必定有对他的所作所为心存不满者,咱们可以从这里入手,找到突破口,获取更多他及其同伙的罪证。” 顾浩然赞同道:“有理,只是如何才能找出这些心存不满的人呢?” 林悦然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汪旭平日里嚣张跋扈,对手下必定多有苛待。咱们可以先从他府邸中的下人和低级幕僚查起,这些人地位低微,平日里受的委屈多,说不定就有愿意吐露实情的。我设法混进府中,找机会与他们接触。” 顾浩然有些担忧:“这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 林悦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我会乔装成普通的丫鬟,小心行事的。” 说干就干,林悦然换上一身朴素的粗布衣裳,挽起简单的发髻,脸上略施粉黛,扮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丫鬟模样。她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机灵,顺利混进了汪旭的府邸。 进府后,林悦然处处留意,寻找着合适的机会。一日,她在厨房帮忙,听到几个小厮在角落里低声议论。 “你说咱们将军,最近是不是太过分了?那克扣军饷的事儿,闹得兄弟们都怨声载道,咱们拼死拼活,到头来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一个小厮气愤地说。 “可不是嘛,还有上次,为了给将军扩建园子,强征了附近百姓的地,弄得民不聊生,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得了。”另一个小厮附和道。 林悦然心中暗喜,知道找到了关键人物。她悄悄靠近,轻声说:“几位大哥,我看你们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如今这事儿,难道就这么忍了?” 小厮们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少管闲事!” 林悦然忙解释道:“大哥们莫怕,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家中有个兄长,本是边疆的将士,就因为军饷被克扣,如今伤病在家,没钱医治。我想着,若是能找到证据,将这事儿捅出去,说不定能为大家讨回公道。” 小厮们听她这么一说,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小厮说:“姑娘,你说得轻巧,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将军权势大,咱们要是敢反抗,全家老小都得遭殃。” 林悦然诚恳地说:“大哥,我知道这事儿难,可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憋屈着。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收集证据,再找个可靠的人出面,未必不能扳倒他。我听说顾大人为人正直,一心为百姓着想,若是咱们把证据交给他,定能还大家一个清白。” 第162章 深度挖掘 京城的夏日,酷热难耐,蝉鸣在枝头嘶叫得愈发刺耳,仿佛也在为这暗流涌动的局势添上几分焦躁。顾浩然和林悦然深知,扳倒汪旭及其同伙绝非易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林悦然乔装混进汪旭府邸后,寻得那几个心怀不满的小厮,可起初,小厮们虽有怨言,却因惧怕汪旭的权势,对帮忙一事顾虑重重。 林悦然坐在府邸后院的一处角落,身旁围着那几个小厮,她轻声却又诚恳地说道:“各位大哥,我知晓你们的担忧,汪旭平日里作威作福,你们稍有不慎,便可能殃及家人。可若任由他这般肆意妄为,不仅咱们这些小人物永无出头之日,大晋的江山社稷也会被他蛀空。” 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厮苦着脸说:“姑娘,您说得轻巧,我们能有啥法子?汪将军在朝中手眼通天,我们要是敢反抗,那是鸡蛋碰石头啊。” 顾浩然这时也悄悄潜入,他一身普通百姓的装扮,接口道:“几位兄弟,咱们虽人微言轻,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只要咱们齐心,定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而且,你们放心,我们绝非让你们白白冒险。”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这是给各位的一点心意,先安置好家人,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若事情败露,我们也会全力护你们周全。” 小厮们看着银子,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可还是犹豫不定。 林悦然见状,又温言劝道:“大哥们,你们想想,如今军饷被克扣,边疆的兄弟们吃不饱、穿不暖,怎能安心杀敌?咱们家中或许都有亲人在军中服役,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受苦?咱们收集证据,就是为了给大家伙儿讨个公道。” 这番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小厮们心中那点被压抑已久的正义感。 其中一个年长些、看起来较为稳重的小厮叹了口气:“罢了,姑娘、公子,你们既有这份心,我们也豁出去了。这些年在府里,受的窝囊气够多了,就盼着能有个转机。” 其他小厮见状,也纷纷点头。 从那之后,小厮们开始暗中留意汪旭及其同伙的一举一动。他们利用在府中做事的便利,传递出各种消息。 有的小厮负责盯梢汪旭与朝中官员的密会,记录下会面时间、人员;有的则趁夜深人静,潜入书房,翻找可能存在的账目信件。 一日深夜,那个身形瘦弱的小厮冒着风险,偷出一本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的账本。账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隐晦的收支,虽未写明用途,但涉及金额巨大,且往来频繁的人名中,不乏朝中权贵。 他怀揣着账本,心跳如雷,悄悄溜出书房,与同伴会合后,赶忙将账本交给了林悦然。 林悦然接过账本,眼中满是欣喜:“各位大哥,辛苦了!这可是关键证据,有了它,汪旭就离原形毕露不远了。” 随着小厮们收集的证据越来越多,汪旭等人的恶行逐渐浮出水面。这些平日里在京城耀武扬威的权贵,没想到竟被一群不起眼的家仆慢慢扯下了遮羞布。 消息在府邸中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家仆受到鼓舞,他们或是出于对汪旭长久以来苛待的愤怒,或是被小厮们的勇气所感染,纷纷站出来指证汪旭及其同伙。一时之间,汪旭府邸内人心惶惶,暗流涌动。 太子得知此事后,不动声色地找了个由头,将汪旭等人以商议要事为名,带到了刑部大堂。刑部大堂内,气氛凝重,衙役们分列两旁,手持棍棒,威风凛凛。 顾浩然坐在主审位上,目光冷峻地看着堂下的汪旭等人。 汪旭虽被带到此处,却依旧一脸嚣张,丝毫不见慌乱,他冷哼一声:“顾大人,不知您这是何意?我汪某为大晋出生入死,您无端将我拘来,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顾浩然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汪旭,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犯下的滔天罪行,今日便要一一清算。” 说着,他将小厮们收集的部分证据扔到汪旭面前,“这些,你作何解释?” 汪旭瞥了一眼证据,脸色微变,却很快镇定下来,狡辩道:“顾大人,这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可不能仅凭这些就诬陷我汪某啊。” 这时,一位家仆挺身而出,指着汪旭怒声道:“你还敢狡辩!我亲眼所见,你指使手下将克扣的军饷运往自己的私库,那夜黑灯瞎火,可我看得真真的。还有,你为了讨好朝中某位大人,不惜挪用军费,购买珍稀古玩,这些事儿,府里上下谁人不知?” 汪旭恼羞成怒,瞪着家仆骂道:“你这狗奴才,竟敢血口喷人!分明是受人指使,妄图陷害我。” 其他家仆也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汪旭的罪行:“将军,您平日里对我们非打即骂,克扣月钱,我们念着您的战功,一直隐忍。可如今您做的这些伤天害理之事,我们实在看不下去了。” “就是,为了给您扩建园子,强征百姓土地,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您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汪旭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没想到平日里这些唯唯诺诺的下人竟有如此胆量,在这刑部大堂上与他公然作对。 顾浩然看着汪旭的狼狈模样,再次拍响惊堂木:“汪旭,人证物证俱在,你若再不认罪,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汪旭咬着牙,仍在负隅顽抗:“我不服!这些下贱胚子的话岂能当真?我要面见皇上,向皇上申诉!” 顾浩然冷笑一声:“你放心,自然会让你面见皇上。但你今日犯下的罪孽,铁证如山,任你如何狡辩,也难逃法网。” 审讯陷入僵局,汪旭等人拒不认罪,可顾浩然并未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与汪旭一伙斗争的一个回合,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仗要打。 林悦然在堂外焦急地等待着,见顾浩然出来,忙迎上前去:“浩然,如何?” 顾浩然微微摇头:“他们嘴硬得很,拒不认罪。不过,咱们还有诸多证据未曾亮出,接下来,得从那些与汪旭勾结的朝中官员入手,切断他们的后路,不怕他们不低头。” 林悦然点头道:“你说得对,我这边再去梳理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之间勾结的关键证据,让汪旭彻底孤立无援。” 回到家中,林悦然和顾浩然挑灯夜战,仔细研究每一份证据,寻找新的突破口。他们深知,这场战斗关乎大晋的兴衰,关乎边疆将士的命运,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而在刑部大牢里,汪旭虽表面强硬,内心却也忐忑不安。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小看了顾浩然和林悦然,以及那些平日里被他视为蝼蚁的家仆。如今,局势逐渐失控,他的未来一片灰暗,可即便如此,他仍心存侥幸,妄图垂死挣扎。 第163章 牵连甚广 刑部大牢深处,烛火摇曳,映照着潮湿阴暗的墙壁,水滴顺着石壁缓缓滴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压抑的氛围添上几分哀愁。顾浩然眉头紧锁,在牢房过道中来回踱步,满心的烦闷与疑惑。 “这汪旭,嘴硬得像石头,明明证据确凿,却死活不认账,背后定有隐情。”顾浩然低声自语,语气中透着懊恼。 恰在此时,林悦然拎着食盒,脚步轻盈地走来。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面容虽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眼中的聪慧与坚定。“浩然,我给你送些吃的,案子可有进展?”林悦然轻声问道,目光关切。 顾浩然停下脚步,无奈地摇头:“汪旭拒不认罪,还百般狡辩,实在棘手。” 林悦然微微皱眉,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若有所思地说:“我来想想办法。这汪旭,我与他相识多年,他年轻时便有些毛病,或许能从那儿找到突破口。”说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似是在回忆中搜寻着关键线索。 顾浩然眼睛一亮:“悦然,你有主意就好,如今这局面,正需出奇制胜。” 林悦然缓缓踱步至汪旭的牢门前,看着里面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狼狈不堪的男人,开口道:“汪旭,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那些错?” 汪旭原本蜷缩在角落里,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掩饰过去:“哼,林悦然,你少在这儿故弄玄虚,我汪某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错可认。” 林悦然冷笑一声:“是吗?当年在军中,你为了争军功,私自冒进,致使同袍陷入险境,若不是众人拼死相救,那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你挪用军中小部分物资,去讨好上司,以为无人知晓?这些事儿,你敢说没有?” 汪旭脸色微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强辩道:“那……那都是年轻时不懂事,况且最后也没造成什么大损失,你何必揪着不放?” 林悦然步步紧逼:“年轻时不懂事?那后来呢?你一路高升,手中权势渐大,这些小毛病不但没改,反而愈演愈烈。从克扣军饷到跑马圈地,从收受贿赂到结党营私,你看看你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你早已忘了初心,沦为权力与贪欲的奴隶。” 汪旭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林悦然的话,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那些他试图掩盖的过往,被一一翻出,晾晒在这冰冷的牢房之中。 “你……你到底是谁?”汪旭惊恐地看着林悦然,声音颤抖,“为何对我的过往如此清楚?你这般审讯的手段,倒像极了……田菲。” 林悦然微微一怔,心中暗自诧异,但面上依旧镇定:“田菲?我不过是林悦然,一个看不惯你所作所为、想要为大晋讨回公道的人。少想些怪力乱神的事,你今日落得这般下场,全然是自己作孽。” 汪旭却像是陷入了某种执念,喃喃自语:“不可能,这太像了。传闻林悦然出生时,田菲刚好去世,难道……难道你是田菲灵魂转世?” 林悦然不耐烦地打断他:“荒谬!我只问你,如今证据如山,你要顽抗到何时?你可还记得当年刚入伍时的豪情壮志?你为大晋立下的那些功劳,难道都要被这些污名所掩盖?” 一提到当年的功劳,汪旭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怀念,有悔恨。林悦然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情绪,趁热打铁:“想当年,你冲锋陷阵,为守护边疆百姓,不惜舍生忘死。那些被你救下的百姓,对你感恩戴德;那些与你并肩作战的同袍,对你敬重有加。可如今,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让他们失望,让大晋蒙羞。” 汪旭的眼眶渐渐泛红,往昔的荣耀与如今的落魄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拉扯。“我……我也曾想当个好将军,为大晋鞠躬尽瘁……”他的声音哽咽,泪水夺眶而出。 林悦然放缓语气,却依旧字字诛心:“可你终究还是走错了路。你若现在认罪,或许还能为自己赎罪,为家人争得一线生机。你继续负隅顽抗,只会连累更多人,让你的英名彻底扫地。” 汪旭双手抱头,痛苦地抽泣起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的心理防线在林悦然的连番攻击下,终于彻底崩塌。 顾浩然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佩服林悦然的攻心之术。他走上前,轻声说:“汪旭,既然你已知错,就把实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朝廷会酌情考量的。” 汪旭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顾浩然和林悦然,缓缓点头:“我交代,我全交代……那些与我勾结的官员,那些贪污的账目,我都坦白……” 林悦然微微松了口气,与顾浩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欣慰。这场艰难的审讯,终于在她的巧妙策略下,取得了关键突破。接下来,便是顺着汪旭交代的线索,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彻底铲除,还大晋一个朗朗乾坤。 待汪旭情绪稍缓,林悦然又问:“你先说说,与你勾结最深的官员是谁?他们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汪旭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是……是吏部尚书赵崇,他掌控官员升迁,我为了仕途顺利,向他行贿无数。他帮我打压异己,让我能在军中一路高升。还有户部侍郎钱丰,每次拨款,都是他与我里应外合,虚报军需费用,克扣下来的钱财,我们按比例分成……” 随着汪旭的供述,一个庞大的贪腐网络逐渐清晰地呈现在顾浩然和林悦然面前。他们深知,后续的调查和清算工作依旧艰巨,但此刻,有了汪旭的认罪,就等于握住了斩断罪恶链条的利刃。 林悦然和顾浩然离开刑部大牢时,天色已晚,繁星点点,洒下微弱的光芒。 第164章 很是嘴硬 林悦然和顾浩然悄无声息地站在牢门外,目光紧锁汪旭,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动静。良久,汪旭仿若从遥远而混沌的过去缓缓回过神来,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发出了那带着无尽沧桑的声音:“想当年,我初入军营,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空有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四处碰壁,受尽了冷眼与嘲笑。”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那是岁月与悔恨交织的痕迹,透着对往昔峥嵘岁月的深深眷恋。 “若不是田菲将军独具慧眼,将我从一众新兵里挑出,悉心地提拔我、不厌其烦地教导我,我哪有机会建功立业,哪能有后来的风光。”汪旭缓缓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好似那点点繁星坠入了绝望的深潭,“那些年,跟着田菲将军南征北战,我们一同在边疆的烽火台上熬过漫长寒夜,在冰天雪地中与敌人拼死厮杀,每一刀每一剑挥出,都是为了身后的家国百姓;胜利凯旋后,我们又一起大碗喝酒,畅享那来之不易的胜利喜悦。那是我这辈子最荣耀、最难忘的时光……”说着说着,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他那满是胡茬的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潮湿且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地面上。 林悦然微微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英雄如今的落魄模样,轻声叹息道:“可如今呢,汪旭,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自己,怎就一步步走到了这般田地?从曾经受人敬仰的英雄,沦为如今人人唾弃的阶下囚,你对得起田菲将军对你的知遇之恩、栽培之情吗?” 汪旭听闻此言,双手猛地抱住头,好似这样就能将内心的痛苦挤出一般,手指狠狠地揪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鬼迷心窍,被那该死的权力和无尽的贪欲蒙蔽了双眼。我本想着,只要兄弟们都过得好,手头多些银钱,往后的日子安稳些,多捞点好处也无妨,可没想到,这竟是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顾浩然在一旁冷哼一声,那声音冷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碴:“你所谓的兄弟,不过是和你一起狼狈为奸、肆意鱼肉百姓的同谋。你们贪的那些钱,哪一分不是边疆将士在沙场上用命换来的卖命钱,不是百姓们起早贪黑、辛苦劳作的血汗?如今事情败露,你还想着袒护他们?你可真是糊涂至极!” 汪旭像是被激怒的困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能背叛他们!没有他们,我早在战场上死千百回了。如今这局面,我唯有一死,才能不连累大家……”说着,他慌乱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牢房墙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头,那一刻,他仿若看到了解脱的希望,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却又坚定地朝那边走去。 林悦然见状,心头大惊,不假思索地大声喝道:“汪旭,你给我站住!”她心急如焚,快步走到牢门前,双手紧紧握住栅栏,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将汪旭看穿,“你以为死就能一了百了?你若敢死,才是真正的懦夫!你逃避了,那些被你伤害的将士、百姓怎么办?你欠他们的公道,谁来还?” 汪旭的脚步顿住,缓缓回头,望着林悦然,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迷茫与无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没脸面对世人,没脸面对田菲将军的英灵……我这一身罪孽,如何洗清?” 林悦然气得眼眶泛红,胸脯剧烈起伏,伸手指着汪旭,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只顾着你那所谓的兄弟情,可曾想过这江山的稳固,百姓的安康?你在前线贪赃枉法,克扣军饷,导致多少将士寒心,让他们饿着肚子、穿着破衣去与敌人拼命,战斗力锐减,边疆频频告急,百姓时刻处在战乱的威胁之下,朝不保夕。你为了一己私利,置万千生灵于不顾,你有何颜面谈兄弟情?你这是在亲手摧毁兄弟们用命守护的家园!” 汪旭像是被林悦然的话击中了要害,身体如同筛糠般微微颤抖,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我……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林悦然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看看你这些年做的好事,跑马圈地,强占百姓的家园,让他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收受贿赂,扰乱官场风气,让那些有真才实学、一心报国的能士报国无门,被排挤在外。你以为你是在帮你的兄弟,实际上你是在害他们,害整个大晋!你是这一切灾祸的根源!” 顾浩然在一旁附和道:“汪旭,你若真心念着兄弟情,就应该迷途知返,把真相交代出来。只有将这贪腐的毒瘤连根拔起,才能拯救大晋,也才能让你的兄弟们有机会改过自新。否则,你们都将遗臭万年,成为大晋的罪人,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汪旭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再也支撑不住,崩溃大哭起来,那哭声回荡在牢房内,充满了绝望与悔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害大家,也不想让大晋毁在我手里……” 林悦然看着汪旭痛苦的模样,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可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坦白一切,配合我们揪出幕后的黑手,朝廷会酌情从轻发落。你想想,那些被你连累的将士和百姓,他们还在等着一个公道,你忍心让他们继续受苦吗?” 汪旭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林悦然,眼中满是哀求:“我交代,我全交代……可我怕,我怕那些兄弟会恨我……” 林悦然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你现在弥补过错,总比一错再错强。而且,真正的兄弟,会理解你的苦心,会感激你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们要是真拿你当兄弟,就不会希望你一条道走到黑。” 汪旭犹豫再三,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终于,他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汪旭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他说出了与他勾结的官员名单,从吏部尚书赵崇如何在官员升迁上为他大开绿灯,利用职权之便,将他一路提拔,让他在官场平步青云;到户部侍郎钱丰怎样在军需拨款中与他里应外合,虚报军需物资数量,将克扣下来的钱财,按比例私分,一桩桩、一件件,令人触目惊心,仿佛揭开了一层又一层藏污纳垢的黑幕。 林悦然和顾浩然全神贯注地认真记录着,每听到一个名字,心中的怒火就如同被浇了热油一般,更旺一分。他们深知,这场反腐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后续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等待着他们,前方的道路荆棘密布,可他们毫无退缩之意。 待汪旭交代完,林悦然看着他,目光中既有责备又有期望,语重心长地说:“汪旭,希望你这次是真心悔过。你要记住,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你犯下的错,要用余生去弥补,去为大晋、为百姓做些实实在在的事,将功赎罪,莫要再辜负这片土地对你的养育之恩。” 汪旭低下头,仿若一只斗败的公鸡,轻声说:“我明白,我一定尽力赎罪……” 从刑部大牢出来,天色已近破晓,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那微弱的曙光,仿佛在预示着希望。林悦然和顾浩然并肩走着,虽然满脸疲惫,脚步沉重,但眼神中却透着无比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要面对的敌人还很强大,盘根错节的势力绝非轻易可破,但有了汪旭的坦白,他们就有了更锐利的武器,如同破晓之光,去斩断这层层黑幕,还大晋一个清明盛世。 第165章 葫芦瓢起 刑部大牢里,阴暗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昏黄的灯光在角落里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汪旭坐在牢房的地上,双手抱头,哭得涕泪横流。林悦然和顾浩然站在牢门外,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威风凛凛,如今却狼狈不堪的男人。 “汪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犯下的错,必须要承担后果,只有坦白交代,才能争取宽大处理。”顾浩然沉声道,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回荡。 汪旭抬起头,满脸泪痕,“我知道错了,我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我不能出卖我的兄弟。”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又透着一股倔强。 林悦然看着汪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汪旭,你以为你这样是保护他们吗?你不过是在让他们继续错下去。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扛下所有的罪责?” “我……”汪旭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林悦然趁热打铁,“我跟你相识多年,我知道你跟李猛关系最铁。当年你们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还曾经互相救过对方的命。但你可别忘了,李猛这个人手脚可不干净。在去年的一次物资采购中,就有人举报他吃回扣,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这事可没那么简单。” 汪旭听到李猛的名字,身体微微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你别胡说八道,李猛不是那样的人。” 顾浩然接着林悦然的话茬说道:“林夫人所言非虚。据我对官场的了解,李猛负责军需采购,账目一直都不清不楚。结合林夫人所说,他很可能就是你们贪污链条中的一环。还有张大力,他掌管着军饷发放,最近几年,不少士兵反映军饷总是延迟发放,数额也不对。这背后难道没有猫腻?” 汪旭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大声反驳道:“你们别瞎猜了,李猛和张大力都是好兄弟,他们不会做这种事的。” 林悦然冷笑一声,“汪旭,你就别再嘴硬了。你越是激烈否认,就越说明我们猜对了。你觉得你能护得了他们一时,还能护得了他们一世?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迟早会败露。” 汪旭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们别查了,求你们了。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们没关系。” 顾浩然不为所动,“汪旭,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这件事牵连如此之大,怎么可能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就算你不交代,我们也能查个水落石出。但如果你主动交代,还能减轻你的罪责。” 汪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他觉得自己像是背叛了兄弟,但又知道林悦然和顾浩然说的没错。 “我真的不能出卖他们,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啊。”汪旭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林悦然看着汪旭,语气缓和了一些,“汪旭,你要明白,我们不是要故意为难你的兄弟。他们犯下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你现在坦白交代,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等事情闹大了,他们面临的惩罚只会更严重。” 汪旭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你们不会懂的,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份兄弟情比什么都重要。” 顾浩然叹了口气,“汪旭,我理解你重情重义,但你不能因为这份情义,就忽视了正义。你想想那些被你们克扣军饷的士兵,他们的家人在等着这笔钱过日子。你再想想那些因为你们贪污而无法得到及时救治的伤员,他们的痛苦你能体会吗?” 汪旭的嘴唇颤抖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士兵们疲惫的面容和受伤的身体,心中一阵刺痛。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汪旭无助地说道。 林悦然走上前,靠近牢门,轻声说:“汪旭,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坦白交代。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的兄弟们。” 汪旭沉默了许久,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终于,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好吧,我交代。但我希望你们能给我的兄弟们一个机会,让他们从轻发落。” 林悦然和顾浩然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们知道,这场艰难的较量,终于取得了胜利。 “只要他们如实交代,配合调查,朝廷自然会酌情处理。”顾浩然说道。 汪旭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交代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李猛确实在物资采购中吃了回扣,每次他都会虚报采购价格,然后把差价私吞。张大力负责军饷发放,他会故意拖延发放时间,把这笔钱拿去放高利贷,赚了不少黑心钱。还有……” 随着汪旭的交代,一个庞大的贪污腐败网络逐渐浮出水面。林悦然和顾浩然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名字,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当汪旭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他已经精疲力竭,瘫倒在地上。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林悦然看着汪旭,心中五味杂陈。“汪旭,你放心,我们会按照约定,向朝廷如实汇报你的表现。” 汪旭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走出刑部大牢,阳光洒在林悦然和顾浩然的身上。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 “终于有了突破,接下来的任务还很艰巨。”顾浩然说道。 林悦然点了点头,“是啊,我们要尽快将这些腐败分子一网打尽,还大晋一个清明的官场。” 两人相视一笑,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前方走去。他们知道,在这条维护正义的道路上,还有许多挑战等着他们,但他们毫不畏惧,因为他们心中有信念,有对正义的执着追求。 第166章 忘记初心 刑部大牢那阴森潮湿的牢房内,昏暗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汪旭蜷缩在角落里,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顾浩然和林悦然的心坎上。那些从他口中吐出的名字,就像一根根隐藏在黑暗中的丝线,逐渐牵出了一张令人咋舌的、错综复杂且盘根错节的贪腐大网。 顾浩然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心里清楚得很,要想将这张罪恶的大网彻底粉碎,光靠自己和林悦然,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当下,唯有与太子携手,方能汇聚足够的力量,一举端掉这颗毒瘤。于是,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赶往东宫。 彼时,太子正在书房中审阅奏章,听闻顾浩然求见,忙命人请进。顾浩然一踏入书房,便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急切又郑重地将刑部大牢里的惊人发现和盘托出。太子听完,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跳了起来,大声吼道:“这群蛀虫,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侵蚀我大晋根基,实在是罪无可恕!顾爱卿,此事就全权交给你我二人,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能放过!” 顾浩然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再次单膝跪地,铿锵有力地说道:“殿下放心,微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辱使命!” 随后的日子里,顾浩然与太子整日聚在东宫密室,紧锣密鼓地谋划调查方案。他们心里明白,这些贪腐官员在朝堂上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那后续的调查可就难如登天了。顾浩然凭借着自己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积累下的敏锐洞察力,再结合汪旭的交代,仔细梳理、反复斟酌,终于圈定了几个重点调查对象。 与此同时,林悦然也没闲着,她像一只敏锐的猎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她心里清楚,要想将这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最关键的就是要掌握铁证如山的证据。于是,她带着顾浩然,从那些被贪腐官员忽视的隐秘角落入手,一点一点地挖掘真相。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汪旭提及的军需供应商李猛的仓库。那仓库位于京城郊外,四周荒草丛生,大门紧闭,戒备森严。林悦然和顾浩然乔装成两个来此地找活干的穷苦百姓,在附近的树林里观察了整整一天。等到夜幕降临,月色如水,万籁俱寂之时,他们如同两只敏捷的夜猫,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巡逻的守卫,成功潜入仓库。在仓库最里面的一个隐蔽角落,他们发现了一口破旧的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批账目,上面详细记录着李猛与朝中官员勾结的种种细节,虚报军需物资价格、暗中瓜分巨额利润的罪行一目了然。 紧接着,他们又将目光投向了掌管军饷发放的张大力。林悦然动用自己的人脉,四处打听,终于得知张大力在城外有一处隐秘的私宅,那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林悦然和顾浩然再次踏上冒险之旅。他们翻过围墙,避开了院内的恶犬,顺利潜入张大力的书房。在书房的暗格中,他们找到了一本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挪用军饷放高利贷的时间、金额、利息等信息,桩桩件件,都是他犯罪的铁证。 随着调查的深入,证据越来越多,堆积如山的铁证摆在了顾浩然和太子面前。而那些贪腐官员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察觉到了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李猛和张大力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召集同伙,商议对策。他们深知,一旦罪行败露,等待他们的必将是灭顶之灾。 在李猛和张大力的带领下,一群将军们身着铠甲,气势汹汹地来到东宫。他们打算向太子求情,妄图让太子“轻拿轻放”,放过他们这一马。众人踏入东宫大殿,瞧见太子正坐在上方,身旁站着顾浩然。 李猛满脸堆笑,率先开口,那笑容就像贴在脸上的假面具,虚伪至极:“太子殿下,您圣明啊!我们都是为大晋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啊,这次真的是一场误会,还望殿下明察秋毫,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顾浩然向前跨出一步,目光如炬,厉声斥责道:“误会?你们贪污腐败,中饱私囊,克扣军饷,害得边疆将士们饥寒交迫,百姓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能是误会吗?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入伍时,在军旗前立下的铮铮誓言?可还记得要为大晋百姓谋福祉的初心?” 张大力不屑地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顾浩然,你少在这儿装腔作势,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在战场上拼命厮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如今不过是抓住了一点小把柄,就想置我们于死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顾浩然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他们,大声喝道:“你们这群败类,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将国家大义抛诸脑后。今天,我就要为大晋铲除你们这些毒瘤,还朝堂一片清明!”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那些将军们见顾浩然毫不留情,一个个露出狰狞的面目,仿佛一群恶狼。其中一个脾气暴躁的将军,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恶狠狠地说道:“顾浩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要是不答应放过我们,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东宫!” 顾浩然毫不畏惧,迎着他们的目光,大义凛然地说道:“你们竟敢在东宫放肆,莫不是把王法当成了儿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默默站在顾浩然身后的林悦然,缓缓向前走去。她眼神冰冷,仿佛结了一层寒霜,扫视着众人,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想动我夫君,先问问我手中的拳脚答不答应。” 那些将军们见林悦然只是一介女流,身材纤细,弱不禁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其中一人嗤笑一声,率先冲了上来,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就朝林悦然的脑袋砸去。林悦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轻松躲过这一拳。紧接着,她顺势一脚,这一脚快如闪电,正中那人的胸口。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他将军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将林悦然团团围住。林悦然却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她时而出拳,时而踢腿,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无比,如狂风暴雨般。一时间,东宫大殿内,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原本庄严肃穆的大殿,此刻变成了一片热闹非凡的大型演武场。 太子坐在上方,看着眼前这一幕,既惊讶得合不拢嘴,又欣慰不已。惊讶的是,林悦然一介女流,竟有如此高强的武艺;欣慰的是,顾浩然和林悦然为了正义,不惧强权,毫不退缩。 待林悦然将众人全部制服后,太子站起身来,神色威严,大声宣布:“你们这群贪腐之徒,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还妄图逃脱惩罚,简直是白日做梦。今日,我定要将你们依法处置,以正国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那些将军们见大势已去,像泄了气的皮球,纷纷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他们知道,自己的贪婪和欲望,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亲手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167章 再次发怒 在东宫那宽敞明亮且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华丽的宫灯散发着柔和光芒,却丝毫未能驱散空气中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氛围。太子神色冷峻,如同一座威严的冰山,端坐在上位,那目光如炬般紧紧盯着殿下那一群被押解而来、神色慌张得如同惊弓之鸟的将军。顾浩然身姿挺拔似苍松,表情严肃,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对这些贪腐之徒深深的愤怒与鄙夷。 “李猛,张大力,你们可知罪?”太子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在大殿内久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王者威严。 李猛和张大力彼此迅速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心存侥幸,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拒不认罪。“太子殿下,我们对大晋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何罪之有?这其中必定是有天大的误会!”李猛强装镇定,壮着胆子大声说道,声音里却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颤抖。 顾浩然神情严肃,向前迈了一步,义正言辞地呵斥道:“误会?你们贪污军饷,致使边疆将士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收受贿赂,扰乱朝堂清正之风;中饱私囊,将百姓的血汗钱据为己有,证据确凿,白纸黑字,还敢在此狡辩!”说着,他猛地将一叠厚厚的账本和文书重重地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他们罪行的沉重宣判。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且急促的脚步声,犹如密集的鼓点。一群校尉神色匆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闯了进来,为首的校尉“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急切又大声地说道:“太子殿下,求求您饶了这些将军吧!他们可都是为大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太子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眉头仿佛凝聚着千钧的忧虑,还未等他开口回应,又有消息火急火燎地传来,几位平日里跟随过一些上将的将领,此刻心急如焚地跑到皇帝那里求情去了。这一下,局势如同乱麻般愈发复杂起来,让本就日理万机的皇帝也陷入了左右为难的艰难境地。 林悦然得知此事后,当机立断,决定挺身而出出面解决。在太子的全力协助下,她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将皇帝、太子、求情的上将们以及那些涉案的将军们都召集到了一起,准备开一个别开生面且至关重要的特殊会议。 会议刚开始,现场气氛就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上将们你一言我一语,如同叽叽喳喳的麻雀,纷纷为将军们求情。“陛下,这些将军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啊,在战场上那是出生入死,看在他们以往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就从轻发落吧!”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如同沟壑般的上将,用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诚恳地说道。 另一位上将也赶忙附和道:“是啊,陛下。如今大晋正值多事之秋,边疆战事不断,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因为这点事儿就严惩他们,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林悦然神色坚毅,从容地站了起来,她环顾四周,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然后大声说道:“小事?你们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有功之臣,那他们贪污腐败,搞得边疆将士们饥寒交迫,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又算什么?这可是关乎大晋根基,关乎百姓生死的大事!” 一位上将不屑地斜着眼睛看了林悦然一眼,满脸的轻视,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朝堂之事,错综复杂,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林悦然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我虽是妇道人家,但我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对错。你们口口声声为他们求情,我看你们是同流合污,是不是也拿了他们的好处?”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现场炸开了锅。“你……你别血口喷人!”那位上将气得满脸通红,像熟透的番茄,手指着林悦然,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动手。 就在这时,林悦然话锋一转,开始声情并茂地说起了以前田菲的往事。“你们还记得田菲将军吗?她为了大晋,为了百姓,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甚至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她带领着将士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冲锋陷阵,那是何等的英勇无畏,只为守护这片土地和百姓,让他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随着林悦然那生动且饱含深情的讲述,越来越多的将军开始怀疑她就是田菲重生。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有的甚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看看你们现在,为了荣华富贵,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猪狗不如的事情。田菲将军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你们这般模样,该有多心寒,多痛心啊!”林悦然的声音越来越激昂,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撞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内心。 一位上将忍不住跳出来反驳道:“你说我们为了荣华富贵,那你呢?你这么积极地对付我们,是不是想在太子和陛下跟前邀功请赏,好给自己谋个一官半职?” 林悦然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邀功?我要是想邀功,早在解决了这些事儿的时候,就大摇大摆地向陛下请赏了。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人肆意践踏正义,把百姓的生死当作儿戏,让百姓受苦受难。”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争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的众人,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都别吵了!成何体统!像什么样子!”皇帝的声音一落,如同一声炸雷,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林悦然趁机说道:“陛下,这些将军们的罪行铁证如山,不容置疑。若是不加以严惩,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如何让百姓相信朝廷的公正?又如何能服众?” 一位上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跳出来说道:“陛下,您可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啊!她就是个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皇帝神色凝重,看了看那位上将,又将目光投向林悦然,缓缓说道:“朕自有判断。林悦然,你继续说。” 林悦然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说道:“陛下,这些将军们不仅贪污腐败,还结党营私,暗中勾结,妄图操纵朝堂,将整个大晋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大晋的稳定和百姓的生活,如不及时制止,大晋危矣!” 上将们一听,纷纷叫嚷起来:“你胡说八道!我们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无二心!” 林悦然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拿出一份证据,高高举起,说道:“这是他们勾结外敌的信件,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上将们看到信件,顿时像被抽了魂一般傻眼了,一个个面如土色,仿佛见了鬼似的。那位刚才还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上将,此刻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完了,完了……” 皇帝看完信件,顿时龙颜大怒,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你们这群逆贼,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人,将他们统统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第168章 你是何人 京城的夜晚,灯火如豆,在一条偏僻得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小巷深处,有一家略显破旧的酒馆。昏黄的灯光从酒馆那几扇糊着纸的窗户中透出,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酒馆内,一群将军正围坐在角落的大桌子旁,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坛,浓郁的酒气弥漫在整个空间,混合着粗重的呼吸声和低声的咒骂。 为首的王虎,一张脸盘上堆满了横肉,此刻因愤怒和酒精的双重作用,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砰”的一声脆响,酒杯应声而碎,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王虎怒吼道:“咱们为皇帝拼死拼活打了这么多年江山,哪一场仗不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出生入死的,可如今呢?就因为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他就对咱们下这般狠手,如此严惩,这不是卸磨杀驴是什么!” 旁边身形瘦高的李风,像只被激怒的猴子,立刻附和道:“就是说啊!想当年咱们在战场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冲锋陷阵,那是拿命在拼啊!现在倒好,皇帝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往日情分都不顾了!” 老将军赵猛,满脸的皱纹像是岁月刻下的沟壑,他眉头紧紧皱着,端起酒杯,闷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胡须。 他缓缓说道:“唉,这皇帝如今怕是真被那林悦然和顾浩然迷得晕头转向了,眼里全然没了咱们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咱们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豹,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只是这光芒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他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似的,阴森地说道:“哼,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咱们不义。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地算了,得想个法子,给那太子和顾浩然一点厉害瞧瞧。” 众人像是被这话吸引住了魂魄,纷纷将目光投向张豹,眼神中既有好奇又有期待。 王虎急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催促道:“张豹,你有啥主意?别卖关子了,尽管说!” 张豹阴恻恻地一笑,那笑容如同夜枭的怪笑,让人心里直发毛。他缓缓说道:“听说太子过几日要去城郊的寺庙祈福,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咱们就在半路设下埋伏,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杀他个下马威。至于顾浩然,那小子肯定对太子忠心耿耿,等他知道太子遇袭,必定会心急火燎地赶来救援,到时候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一并收拾了他。” 李风兴奋得一拍桌子,桌上的酒坛都跟着震了几震,他叫道:“好主意啊!这一下,既能出了咱们心头这口恶气,又能让皇帝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惹的,以后再不敢随便动咱们!” 其他将军也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又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太子和顾浩然在他们的埋伏下狼狈不堪、跪地求饶的样子。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酒馆的角落里,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厮。这小厮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裳,正低着头,看似在专心擦拭着桌上的灰尘,实则竖着耳朵,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这个小厮,正是太子精心安排的细作。 这细作趁着众人喝得酩酊大醉、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悄悄地放下手中的抹布,猫着腰,像只敏捷的老鼠般离开了酒馆。 一出酒馆,他便立刻翻身上马,快马加鞭朝着东宫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渐渐消散。 不多时,细作赶到了东宫。他一路小跑,径直来到太子的书房。见到太子后,他“扑通”一声跪地,气喘吁吁地将将军们的密谋一五一十地汇报了。 太子听完,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沉的。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当,不仅自己和顾浩然性命堪忧,甚至可能危及整个朝堂的稳定。 于是,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起身,急匆匆地进宫面见皇帝。 此时,皇帝正在御书房里全神贯注地批改奏章。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皇帝专注的面庞。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皇帝抬起头,看到太子一脸焦急地闯进来,眉头不禁一皱,问道:“太子,何事如此慌张?” 太子单膝跪地,神色凝重地说道:“父皇,儿臣刚刚得到消息,那些之前被惩处的将军心怀不满,竟密谋在儿臣去城郊寺庙祈福的路上设下埋伏,企图对儿臣和顾浩然不利。” 皇帝听完,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奏章和笔墨都被震得跳动起来。 皇帝怒声说道:“这群逆贼,竟敢如此大胆妄为!朕对他们恩重如山,这些年的荣华富贵哪一样不是朕赐予的,他们却恩将仇报,妄图谋反,简直是罪不可赦!” 太子接着说:“父皇,儿臣以为,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得提前采取行动,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皇帝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有力,仿佛在丈量着对这群逆贼的怒火。 沉思片刻后,皇帝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你说得对。传令下去,让顾浩然立刻进宫,咱们一同商议一下应对之策。” 不多时,顾浩然接到命令,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御书房。他一进书房,便跪地行礼。 皇帝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他,然后目光炯炯地问道:“顾爱卿,你足智多谋,可有什么良策?” 顾浩然沉思片刻,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应对方案。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微臣以为,咱们不妨将计就计。太子殿下依旧按原计划前往寺庙祈福,微臣则带领一队平日里训练有素的精兵,提前埋伏在他们设伏的地方。等他们一出现,咱们就来个出其不意,将他们一网打尽。” 皇帝和太子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赞赏。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顾爱卿,你务必小心行事,将这群逆贼全部拿下,一个都不能放过,绝不能让他们再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到了太子去祈福的那天,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太子带着一队身着精良铠甲、手持利刃的侍卫,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郊的寺庙出发。 一路上,太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看似镇定自若,神色从容,可内心却暗暗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而在太子队伍必经之路的一片茂密树林里,王虎等将军早已带着一群同样身着铠甲的士兵埋伏好了。这片树林,平日里宁静祥和,此刻却被紧张和杀意笼罩。 王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道路,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饿狼看到了猎物。他低声说道:“等会儿太子一到,咱们就像猛虎下山一样冲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李风兴奋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看到了即将到手的猎物。他压低声音,嘿嘿笑道:“哈哈,这次太子和顾浩然,就算长了翅膀也难逃咱们的手掌心了!” 就在他们满心期待,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四周毫无预兆地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顾浩然带着一队精兵,如神兵天降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他们身着黑色的劲装,行动敏捷,如同鬼魅一般。 王虎等人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竟然被识破了。 王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怒吼道:“怎么回事?难道咱们被出卖了?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顾浩然大步向前,手中的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冷笑道:“你们这群逆贼,竟敢妄图谋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王虎等人虽然惊慌失措,但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们很快镇定下来,立刻大声呼喊,组织起士兵,准备拼死反抗。 然而,他们的士兵在顾浩然精心挑选、训练有素的精兵面前,根本不是对手。顾浩然的精兵们配合默契,攻势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一番激烈的战斗后,王虎等人渐渐体力不支,纷纷被擒。顾浩然押着他们,来到太子面前。 太子看着这些曾经在朝堂上威风凛凛,如今却狼狈不堪的将军,冷冷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本太子,简直是罪无可恕!” 王虎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哼,要杀要剐随你便!咱们不过是看不惯你和那顾浩然在皇帝面前狐假虎威,仗着皇帝的宠信,对我们这些老臣指手画脚!” 第169章 严惩不贷 在京城那庄严肃穆的大理寺衙门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理寺的大堂宽敞而阴森,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将摇曳的光影投在众人身上,更添几分紧张氛围。太子面色冷峻,身着华丽却不失庄重的服饰,端坐在主位之上,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身旁的顾浩然也是一脸严肃,身着官服,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地盯着堂下的汪旭等人,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执着与对罪恶的不容。这一场审查,关乎着大晋朝堂的清正廉洁,也关乎着无数百姓的福祉安危,容不得有丝毫懈怠。 “汪旭,你可知罪?”太子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宛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抖。 汪旭跪在地上,脸上却带着一丝侥幸,他微微低头,装作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说道:“太子殿下,我汪旭确实犯了些小错,比如在军中管理上有些疏忽,致使部分物资浪费。但我对大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无其他大罪啊。”他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企图用这些无关痛痒的小错蒙混过关。 顾浩然冷哼一声,向前走了一步,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汪旭的心思,说道:“汪旭,你莫要心存侥幸。你以为这些无关痛痒的交代,就能蒙混过关?你犯下的罪行,绝不止如此!你在军中的所作所为,早已引起民愤,若不老实交代,必将严惩不贷!” 其他几人像是商量好似的,纷纷附和汪旭,只承认一些诸如偶尔克扣士兵些许福利、对军中纪律执行稍有宽松之类的轻微过错,试图大事化小,将真正的罪行深埋。 审查陷入了僵局,顾浩然心中明白,这些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辈,若不拿出确凿证据,他们是不会轻易交代全部罪行的。此时,他的内心有些焦急,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此时,林悦然在偏厅中,同样心急如焚。她虽不能直接参与审讯,但凭借着自己那神秘的“前世记忆”,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她深知汪旭等人狡猾多端,犹如狡猾的狐狸,必须想出奇招,才能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突然,林悦然眼睛一亮,像是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她赶忙让人把顾浩然叫到偏厅。 顾浩然匆匆赶来,看到林悦然焦急的模样,关切地问道:“悦然,你有什么主意?再这样下去,怕是很难让他们松口。” 林悦然皱着眉头,神情专注地说道:“浩然,我通过前世记忆,想起汪旭有个心腹叫刘三,此人胆小怕事,是个软骨头。我们可以先从他入手,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只要让刘三交代出实情,其他人也就难以再隐瞒了。” 顾浩然听后,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说道:“悦然,你这主意不错。但如何让刘三开口呢?这些人都很谨慎,不会轻易吐露实情。” 林悦然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我记得刘三有个儿子,身患重病,一直卧病在床,需要大量钱财医治。他平日最牵挂的就是这个儿子。我们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先派人暗中照顾他儿子,不仅要请京城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还要送去各种名贵的药材,保证他儿子得到最好的照顾。然后在审讯时,让刘三知道我们的善意,他必定会心存感激,从而交代出真相。” 顾浩然点头称是,立刻安排最得力的人手去办。他选派了几个办事沉稳、可靠的亲信,详细地交代了任务,务必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一切准备就绪后,顾浩然再次回到大堂,让人将刘三单独带了上来。 刘三被带到堂前,心中忐忑不安,眼神闪烁不定,像只受惊的兔子。他心里清楚自己和汪旭等人犯下的事一旦被揭露,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既害怕又心存侥幸。 顾浩然看着刘三,表情严肃地说道:“刘三,你可知你和汪旭等人犯下的罪行,足以株连九族?你若再不老实交代,你们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刘三吓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我……我只是听汪将军的吩咐行事,我……我罪该万死。但求大人饶我家人一命啊!” 顾浩然见刘三有了松动,便继续说道:“刘三,我们知道你家中有个重病的儿子。方才我已派人去请京城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还送去了许多珍贵的药材。你儿子的病情已有好转,只要继续好好调养,想必很快就能康复。” 刘三听后,先是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眼中涌出泪水,他“扑通”一声,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说道:“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刘三无以为报。我愿意交代一切。” 原来,汪旭等人不仅贪污军饷,还与朝中一些官员勾结,私自贩卖军粮,致使边疆将士军粮短缺,很多士兵饿着肚子上战场,战斗力大幅下降。这些年,他们通过各种手段,比如虚报军功、克扣士兵抚恤金等,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他们还打压异己,将那些正直、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官员排挤出去,妄图掌控朝堂,为所欲为。 顾浩然将刘三的交代详细地记录下来,然后看着刘三说道:“刘三,你如实交代,这很好。但你还需协助我们找到更多的证据,以证明你所言非虚。只有这样,朝廷才能酌情从轻发落,也能保你家人平安。” 刘三连忙点头,说道:“大人,我知道汪旭在城外有一处秘密仓库,十分隐蔽,周围布满了陷阱。仓库里面藏着与他们勾结官员的书信,以及详细记录贪污受贿的账本。这些账本记录了他们这些年所有的罪行,每一笔交易都清清楚楚。” 顾浩然立刻派人前往刘三所说的地方,带队的是他的心腹将领,经验丰富且武艺高强。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陷阱,经过一番艰难的寻找,果然找到了这个秘密仓库。在仓库中,他们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那些至关重要的书信和账本。 有了这些证据,顾浩然再次审讯汪旭等人。汪旭看到这些铁证,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他知道,一切都无法再隐瞒了,自己的罪行已经彻底暴露。 然而,其他几人仍心存侥幸,拒不承认。他们想着只要自己咬紧牙关,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林悦然得知后,再次给顾浩然出主意。她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前世记忆中的细节,说道:“浩然,其中有一人叫张麻子,此人脾气暴躁,曾在一次分赃不均后,与汪旭发生过激烈争吵。张麻子一气之下,将当时的情景详细记录下来,还把这份记录藏在自己家中的密室里。这个密室隐藏得很深,入口在他家书房的书架后面,需要转动特定的书才能打开。只要找到这份记录,张麻子就无话可说了。” 顾浩然按照林悦然所说,亲自带领一队人马,来到张麻子的家。他们在书房中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书架。顾浩然根据林悦然的提示,转动了一本看似普通的古籍,只听“咔嚓”一声,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暗门。 他们进入密室,在密室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份记录。记录上详细记载了他们勾结的细节、分赃的数额以及各种违法乱纪的行为。 当这份记录摆在张麻子面前时,他彻底崩溃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抵赖,不得不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交代,汪旭等人违法乱纪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朝堂上的一股腐败势力,也在林悦然和顾浩然的努力下,渐渐被连根拔起。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大晋朝堂风气为之一新,原本笼罩在朝堂之上的阴霾被一扫而空。百姓们得知此事后,纷纷拍手称快,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着太子、顾浩然和林悦然的功绩。而林悦然和顾浩然,也因为他们的智慧和勇气,成为了百姓心中的英雄。 第170章 静水深流 在大晋京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搅得朝堂上下不得安宁。汪旭等一批官员的贪腐行径被揭露后,那些曾受汪旭提拔的年轻将领们坐立不安。他们本就参与了酒馆闹事,如今汪旭倒台,他们担心自己会被牵连,于是凑在一起,决定叛逃,另谋出路。 太子和顾浩然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商议如何进一步肃清汪旭余党。听到密报,太子眉头紧皱,说道:“这群鼠目寸光之辈,竟妄图叛逃,简直是大逆不道!顾爱卿,你有何良策?” 顾浩然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睿智,说道:“太子殿下,叛逃之徒必定急于出城,我们可在他们出城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我知晓城西有一处峡谷,名为黑风谷,谷深林密,地势险峻,是个绝佳的埋伏地点。” 太子点头称好,两人随即开始精心部署。顾浩然亲自挑选了一批精锐士兵,这些士兵皆是身经百战,对他忠心耿耿。他们分成几个小队,各自领命而去。 第一小队负责在黑风谷谷口附近的树林里隐蔽,他们在树上搭建了简易的了望台,一旦发现叛逃者的踪迹,便以烟火为信号通知谷内。同时,他们还在谷口设置了大量的拒马,这些拒马由粗壮的圆木制成,前端削尖,用来阻挡敌人的骑兵,使叛逃者无法轻易冲过谷口。 第二小队则悄悄潜入黑风谷两侧的山腰。他们在山腰的小道上挖出一道道深坑,然后用树枝和茅草掩盖起来,上面再铺上一层薄土,远远看去与正常路面无异。这便是他们准备的陷阱,一旦叛逃者踏入,必将人仰马翻。此外,他们还在两侧的巨石后藏好了强弓硬弩,弩箭都已上弦,只等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第三小队在谷内的开阔地带,利用天然的巨石和树木,搭建起临时的防御工事。这些工事既能为己方士兵提供掩护,又能有效地限制叛逃者的行动。他们还准备了大量的擂石和滚木,堆放在高处,以便在战斗时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杀伤。 而顾浩然自己,则带领一队机动兵力,隐藏在山谷深处的一处山洞中。这里是他的指挥中枢,一旦战斗打响,他可以随时根据战场形势做出决策,调配兵力。 与此同时,为了确保叛逃者能够乖乖进入包围圈,太子安排了一些细作在城中散布假消息,故意透露一条看似安全的出城路线,而这条路线正好经过黑风谷。 再说那群准备叛逃的年轻将领,为首的叫赵虎,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此刻正骑在马上,心急如焚地赶路。他身边的副将王强说道:“赵将军,咱们真要叛逃?这可是死罪啊!” 赵虎瞪了他一眼,骂道:“不叛逃等死啊?汪旭倒了,太子和顾浩然肯定不会放过咱们,与其在这儿被抓,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能闯出条生路!”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一行人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来到黑风谷附近时,一个探子来报:“将军,前面有个山谷,据打听,这谷里最近常有野兽出没,咱们要不要绕路?” 赵虎想了想,说道:“绕路太耽误时间,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几只野兽不成?走,直接穿过去!” 于是,叛逃队伍毫不犹豫地进入了黑风谷。 刚进入谷口,了望台上的士兵便发现了他们,立刻点燃了烟火。谷内顿时忙碌起来,各小队进入战斗状态。 叛逃队伍正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走在前面的几匹马“嘶鸣”一声,掉进了陷阱里。后面的士兵们猝不及防,纷纷勒住缰绳,队伍一下子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赵虎大声吼道。 “将军,有陷阱!”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喊道。 就在这时,山腰两侧的强弓硬弩一起发射,箭如飞蝗般射向叛逃者。“啊!”“救命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叛逃者们纷纷中箭倒地。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王强大喊道。 赵虎不愧是久经沙场,迅速镇定下来,喊道:“兄弟们别怕,往谷里冲,不能在这儿等死!” 叛逃者们在赵虎的指挥下,顶着箭雨,朝着谷内冲去。 顾浩然在山洞里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来得好,让他们再深入些。” 叛逃队伍好不容易冲过了陷阱和箭雨区域,来到了谷内的开阔地带。他们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排坚固的防御工事,工事后面,是严阵以待的士兵。 “杀!”顾浩然一声令下,防御工事后面的士兵们呐喊着冲了出来,与叛逃者展开了近身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顾浩然的士兵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而叛逃者们则因惊慌失措,战斗力大打折扣。 “赵将军,我们顶不住了!”一个将领喊道。 赵虎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怒吼道:“顶住!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拼了!” 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顾浩然带着机动兵力从侧面杀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瞬间打乱了叛逃者的阵脚。 “顾浩然,你这卑鄙小人,竟设下如此陷阱!”赵虎看到顾浩然,咬牙切齿地骂道。 顾浩然冷笑一声,说道:“赵虎,你们妄图叛逃,背叛大晋,这是你们应得的下场!识相的,赶紧投降,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呸!要我投降,做梦!”赵虎挥舞着长刀,朝着顾浩然冲了过来。 顾浩然毫不畏惧,挺枪迎上。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数十回合。赵虎虽然勇猛,但顾浩然武艺更为精湛,渐渐占据了上风。 “噗!”顾浩然瞅准时机,一枪刺中了赵虎的手臂。赵虎手中长刀落地,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赵将军!”其他将领见状,纷纷围了过来,试图保护赵虎。 “别管我,你们快走!”赵虎喊道。 但此时,叛逃者们已经被顾浩然的士兵团团围住,插翅难逃。 “兄弟们,我们被包围了,投降吧!”王强扔下手中的兵器,说道。 其他将领和士兵们见大势已去,也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以太子和顾浩然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叛逃的年轻将领们被一网打尽,京城的危机也随之解除。 太子得知消息后,大喜过望,对顾浩然说道:“顾爱卿,此次平叛,你居功至伟啊!” 顾浩然连忙跪地谢恩:“殿下过奖了,这都是殿下英明决策,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功劳。” 经此一役,大晋朝堂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那些妄图背叛国家的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百姓们得知此事后,纷纷称赞太子和顾浩然,大晋的天空,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晴朗。 第171章 追查细节 在成功挫败那群年轻将领的叛逃阴谋后,太子和顾浩然并未就此松懈。他们深知,这不过是朝堂腐败乱象的冰山一角,必须深挖下去,才能真正还大晋一个清明的朝堂。 太子紧皱眉头,一脸严肃地对顾浩然说道:“顾爱卿,此次叛逃事件虽暂时平息,可背后怕是还有诸多将领牵涉其中,咱们必须彻查,绝不能让这些害群之马继续留在军中。”那紧皱的眉头仿佛凝聚着对朝堂乱象的忧虑,严肃的神情彰显着他对整顿朝纲的决心。 顾浩然神色凝重,坚定地点头称是,回应道:“殿下所言极是。这群叛逃将领必有同党,咱们需顺藤摸瓜,揪出所有心怀不轨之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正义的执着,仿佛已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重重挑战。 于是,二人立刻着手对叛逃将领展开详细调查。他们从叛逃将领的日常往来入手,如同探寻隐秘宝藏的探险家,仔细询问其亲兵、下属,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挖出更多参与集中闹事的将领细节。每一次询问,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期待能找到那一丝照亮真相的曙光。 与此同时,林悦然也没闲着。她紧闭双眼,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那些被时间尘封的记忆,凭借独特的“前世记忆”,努力回想将军们可能聚众喝酒的隐秘之地。她一边回忆,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嘟囔着:“记得有个地方,在城西老巷子里,极为隐蔽,一般人找不到,他们以前常在那儿聚会。还有城东的废弃仓库,也是他们的据点之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那些渐渐浮现的记忆。 思索一番后,林悦然眼睛突然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赶忙找到顾浩然,兴奋地说道:“浩然,我想起来了,有几个地方,那些将军常去聚众喝酒,说不定能找到关键线索。”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顾浩然眼睛一亮,眼神中满是惊喜与赞赏,称赞道:“悦然,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我这就派人去这些地方查看。”他深知,林悦然提供的线索,很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 顾浩然迅速调集一批精明强干的人手,这些人都是他平日里精心挑选、训练有素的精英,如同猎豹般敏捷而果敢。他们兵分几路,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前往林悦然所说的地点。 其中一队来到城西老巷子,这里房屋老旧,墙壁斑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道路狭窄曲折,宛如迷宫,稍不留意就会迷失方向。他们在巷子里小心翼翼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发现了端倪。门口地上散落着酒坛碎片,仿佛是一场狂欢后的狼藉,还有凌乱的马蹄印,显然不久前有不少人聚集于此。 他们破门而入,屋内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子,上面残留着酒菜,散发着一股酸腐的味道。墙壁上甚至写有大不敬的言语,那些字迹歪歪扭扭,却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众人的心。带队之人立刻收集这些证据,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包裹好,准备带回给顾浩然,仿佛这些证据是打开黑暗之门的关键。 另一队在城东废弃仓库也有重大发现。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灰尘在透过缝隙的光线中飞舞。他们在仓库角落一个布满蜘蛛网的箱子里,找到一本账本。账本的纸张已经泛黄,字迹却依然清晰,详细记录了几次聚众喝酒的花销及参与人员名单。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 顾浩然拿到证据后,与太子一同在昏暗的烛光下仔细研究。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的脸色愈发凝重。他们发现,牵涉其中的将领比想象中更多,这张腐败的大网,远比他们最初设想的要庞大得多。太子气得猛拍桌子,桌上的烛火都被震得摇晃起来,他怒喝道:“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结党营私!”那愤怒的声音,仿佛要将这黑暗的腐败势力震得粉碎。 顾浩然赶忙劝道:“殿下息怒。如今证据在手,我们需对这些将领分类,分清哪些可从轻发落,哪些必须严惩不贷。”他深知,此刻需要的不仅仅是愤怒,更需要冷静的判断和果断的决策。 于是,太子、顾浩然和林悦然三人聚在一起,对着名单上的人名开始分类。他们的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进行一场决定国家命运的审判。 林悦然指着一个名字说:“这个李将军,我记得他虽参与过几次聚会,但为人还算正直,可能是被胁迫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希望能给这位可能无辜的将领一个机会。 顾浩然点头:“嗯,像这样的将领,可从轻发落,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他相信,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能改过自新,依然可以为国家效力。 太子沉思片刻,目光深邃地说道:“但也不能轻易放过,得让他立下军令状,以观后效。”太子的话语沉稳而有力,彰显着他作为储君的谨慎与决断。 接着,他们看到“张园”这个名字。顾浩然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说:“这个张园,平日里嚣张跋扈,还听说他欺压百姓。此次参与闹事,必定是主谋之一,必须重拳出击!”张园的种种恶行,早已让顾浩然对他深恶痛绝。 太子神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应道:“没错,此等奸佞之徒,绝不能姑息,定要严惩,以正国法!”太子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是对腐败的宣战。 随着分类和调查的深入,他们发现军中确有不少真正忠心为国的清廉将军。比如王将军,虽与闹事将领有交集,但从未参与不法行为,还多次劝谏他们坚守忠义。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中,王将军就像一股清流,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顾浩然感慨道:“还好我大晋有像王将军这样的忠义之士,有他们在,江山何愁不稳。”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忠义之士的敬佩和对国家未来的信心。 太子点头赞许:“是啊,这些忠义之士,应当嘉奖,让他们成为军中楷模。”太子深知,嘉奖忠义之士,不仅是对他们的肯定,更是为整个军队树立榜样。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在对一位原本被认为是忠义之士的陈将军进行深入调查时,他们发现陈将军竟暗中与敌国勾结,企图在军中制造混乱,里应外合,为敌国入侵提供便利。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打破了他们原本的乐观。 太子得知后,又惊又怒,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这陈将军平日里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没想到竟是隐藏极深的叛徒!”太子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对陈将军的背叛感到痛心疾首。 顾浩然也是一脸震惊,眼中闪过一丝自责,随即说道:“殿下,看来我们不能仅凭表面现象判断。这陈将军的事,必须尽快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顾浩然深知,叛徒的存在就像一颗毒瘤,若不及时切除,将会给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于是,他们迅速调整策略,如同猎豹般悄然无声地收集陈将军叛国的证据。他们派出最得力的密探,深入陈将军的势力范围,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每一条线索都仔细推敲。在掌握了确凿证据后,顾浩然带领一队精锐,如同黑夜中的猎鹰,趁夜将陈将军及其党羽一举拿下。那一刻,仿佛正义的光芒终于穿透了黑暗的云层。 经过一番紧张细致的工作,他们终于将所有牵涉其中的将领梳理清楚。对于罪行较轻、有悔改之意的将领,太子和顾浩然给了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重新为国家效力;而对于罪大恶极、不思悔改的将领,包括陈将军这样的叛国之徒,则毫不留情地予以严惩,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消息传出后,军中将士们先是震惊,那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后欢呼雀跃,仿佛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那些一直坚守忠义的将领扬眉吐气,他们的坚守终于得到了认可和回报;而心怀不轨之人则人人自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一位老将军激动地说:“这下好了,朝堂终于要清明了。这些年看着那些人胡作非为,心里憋屈死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多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解脱。 另一位年轻将领附和道:“是啊,以后能安心为国家效力了,再也不用担心被那些败类拖累。”年轻将领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期待着在一个清明的朝堂下,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这场风波中,大晋朝堂经历了一场洗礼。随着奸佞之徒被清除,忠义之士得到重用,大晋的军队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太子、顾浩然和林悦然的名字,在军中广为传颂,成为将士们心中的英雄。他们的事迹,激励着每一位将士,让他们明白,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忠诚必将得到回报。 此后,大晋在太子的辅佐、皇帝的治理以及一众忠心将领的守护下,国家日益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朝堂之上,往日的乌烟瘴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祥和的景象。 第172章 平息闹腾 在成功肃清朝堂腐败势力,严惩一众心怀不轨的将领后,太子和顾浩然深知,接下来的安抚与重建工作同样至关重要。他们决定先从那些被委屈冤枉的将军入手,为他们洗清冤屈,恢复名誉。 太子和顾浩然亲自来到关押被冤枉将军的地方,这些将军们原本一脸沮丧,见到太子和顾浩然前来,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与期待。 太子面带微笑,亲切地说道:“各位将军,让你们受委屈了。经过彻查,我们已经清楚各位是被冤枉的,朝堂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将军眼眶泛红,激动地说:“太子殿下,这些日子,我们每日都盼着能有个清白,可算是盼到了。” 顾浩然走上前,拍了拍老将军的肩膀,说道:“老将军,您多年来为大晋出生入死,我们不会让您的忠诚被埋没。” 随后,太子和顾浩然当场宣布恢复这些将军的职位与荣誉,并给予他们一定的赏赐,以表歉意。被冤枉的将军们纷纷跪地谢恩,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处理完被冤枉将军的事情后,太子和顾浩然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有能力的清廉将军。他们在军中展开了一场全面的考察,通过询问士兵、查看战绩等方式,挑选出了一批真正有能力且清正廉洁的将领。 然而,在提拔清廉将军的过程中,却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部分原本在军中有些资历,但却尸位素餐的将领,看到这些清廉将军得到提拔,心中满是嫉妒与不满。 “哼,这些毛头小子,不过是运气好,凭什么得到提拔?”一位胖将军满脸不服气地说道。 他旁边的瘦将军也附和道:“就是,我们在军中这么多年,都没得到重用,他们一来就骑到我们头上了。” 这些不满的声音渐渐在军中传开,甚至有一些人开始暗中给新提拔的清廉将军使绊子。 在一次军事演练中,新提拔的李将军负责指挥。那些心怀不满的将领故意不听从指挥,导致演练场面一度混乱。 李将军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军事演练,关乎国家安危,怎能如此儿戏!” 胖将军却冷笑道:“李将军,你年纪轻轻,有什么本事来指挥我们?别在这里瞎折腾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太子和顾浩然很快就得知了消息。太子眉头紧皱,说道:“这些人竟敢如此胡闹,必须严肃处理。” 顾浩然点头道:“殿下,这些人嫉妒心作祟,破坏军中秩序,若不加以整治,恐怕会影响整个军队的风气。” 于是,太子和顾浩然召集了所有将领,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太子面色严肃地坐在主位上,看着台下的将领们,说道:“此次提拔清廉将军,是经过全面考察的,他们有能力、有担当,是大晋军队的未来。而你们当中有些人,不仅不支持,还故意捣乱,这是何居心?” 胖将军低着头,不敢吭声。瘦将军则壮着胆子说:“殿下,我们在军中多年,也有不少功劳,为何得不到提拔?” 太子冷哼一声,说道:“功劳?这些年,你们仗着资历,在军中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有何功劳可言?大晋需要的是真正能保家卫国、清正廉洁的将领,而不是你们这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人。” 顾浩然也严肃地说:“若你们继续这般,不仅会影响军队的战斗力,还会寒了那些真正为国家效力的将领的心。” 听到太子和顾浩然的训斥,那些心怀不满的将领们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经过这次事件,军中的风气得到了整顿,新提拔的清廉将军们也能够顺利开展工作。 与此同时,林悦然也没闲着。她了解到许多没有领取退伍抚恤金的军属生活十分困苦,心中很不是滋味。于是,她决定出钱组建一个专门的军属教学机构,帮助烈士家属的子女接受更好的教育。 林悦然找到太子和顾浩然,兴奋地说道:“浩然,太子殿下,我想出钱给军属们建一个教学机构,让他们的孩子能读更好的学校。你们觉得怎么样?” 太子听后,眼前一亮,称赞道:“林姑娘,此计甚好!军属们为国家做出了巨大牺牲,我们理应照顾好他们的子女。” 顾浩然也点头赞同:“悦然,你总是能想到这些贴心的法子,这对军属们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说干就干,林悦然立刻开始筹备。她四处寻找合适的场地,最终在城中选了一块宽敞的地方。然后,她又亲自挑选老师,这些老师不仅学问好,而且都对教育事业充满热情。 然而,在教学机构的筹备过程中,林悦然遇到了不少困难。首先是资金不足,尽管她自己出了不少钱,也拉到了一些富商的赞助,但还是远远不够。 “这可怎么办?资金缺口这么大,教学机构恐怕建不起来了。”林悦然焦急地说道。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又传来一个坏消息。场地附近的一些居民,担心教学机构会影响他们的生活,纷纷出来反对。 “这里不能建教学机构,到时候孩子们吵吵闹闹,我们还怎么过日子?”一位大妈大声说道。 “就是,而且建学校会占我们的地方,不行!”一个大叔也跟着附和。 面对居民们的反对,林悦然没有退缩。她耐心地向居民们解释:“各位大叔大妈,这个教学机构是为了军属的孩子们,他们的父亲为了保卫国家,有的甚至牺牲了生命。我们建这个学校,是想让孩子们有个好的未来,不会给大家带来太多麻烦的。” 可是,居民们还是不依不饶。这时,一位曾经受过军属帮助的大爷站了出来,说道:“大家别吵了,军属们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忘恩负义。林姑娘也是一片好心,我们应该支持她。” 在大爷的劝说下,部分居民的态度有所缓和。林悦然趁机表示,会尽量减少对居民生活的影响,还会邀请居民们参与教学机构的一些活动。 经过林悦然的努力,居民们终于同意了。但资金问题依然严峻。林悦然决定再次去找那些富商,希望他们能再增加一些赞助。 她一家一家地拜访,诚恳地向富商们说明情况。终于,有几位富商被她的坚持所感动,答应再出一部分钱。 在林悦然的不懈努力下,教学机构终于建成了。开学那天,军属们带着孩子纷纷前来。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军属们则满是感激。 一位军属拉着林悦然的手,热泪盈眶地说:“林姑娘,你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我们家孩子终于有机会读好书了。” 林悦然微笑着说:“大嫂,您别这么说。这些孩子的父亲为国家献出了生命,我们照顾好他们是应该的。” 为了让军属们更好地了解教学机构的情况,林悦然亲自带着他们参观。她介绍道:“这里的老师都是精心挑选的,会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算术、礼仪等知识。而且,我们还会根据孩子们的兴趣,开设一些特长课程。” 军属们听了,连连点头。一个孩子好奇地问道:“姐姐,这里真的能让我们学到好多东西吗?” 林悦然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说:“当然啦,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成为有出息的人。” 看着教学机构顺利开办,太子和顾浩然也十分欣慰。太子对林悦然说道:“林姑娘,你这一举动,不仅帮了军属们的大忙,也让将士们更加安心地为国家效力。” 顾浩然也笑着说:“悦然,你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 在安抚军属的同时,太子和顾浩然也没有忘记解决退伍抚恤金的问题。他们下令彻查抚恤金发放的流程,严惩那些贪污抚恤金的官员。 太子严肃地对负责此事的官员说:“退伍抚恤金是将士们应得的,谁要是敢从中克扣,定斩不饶!” 经过一番整顿,退伍抚恤金终于顺利发放到了军属们的手中。军属们对太子和顾浩然感激不已,纷纷称赞他们是大晋的好领导。 一位退伍老兵接过抚恤金,老泪纵横地说:“太子殿下,顾大人,谢谢你们啊!有你们在,我们这些老兵就放心了。” 顾浩然说道:“老人家,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们不能让你们寒心。” 随着这些举措的推行,大晋的军心民心得到了极大的鼓舞。朝堂上下焕然一新,军队的士气也空前高涨。将士们更加坚定了为国家效力的决心,百姓们也对朝廷充满了信心。 第173章 庆功宴席 在成功提拔了一批年轻有为的清廉将军后,太子深知巩固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和凝聚力至关重要。于是,他把顾浩然召进东宫,一脸郑重地说道:“顾爱卿,新提拔的这批少年将军,皆是大晋未来的栋梁,你得去慰问慰问,和他们搞好关系,让他们能一心为朝廷效力。” 顾浩然拱手领命:“殿下放心,臣定不负所托。只是,如何与他们搞好关系,臣还需斟酌一番。” 太子微微点头,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说道:“你一向稳重有谋,相信你定能想出法子。” 顾浩然领命回到府邸,立刻把这事告诉了林悦然,一脸苦恼地说:“悦然,太子让我去和新提拔的少年将军们搞好关系,可我一时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你快帮我出出主意。” 林悦然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说:“浩然,这有何难。我上一世在军队里待过,深知军人的脾性。他们大多崇尚武力,要不咱们就从这方面入手。你跟他们玩搏击术,在擂台上用武力打服他们,再拼拼体力耐力,只要你能赢,他们肯定对你心服口服。” 顾浩然听了,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说道:“此法倒是可行,只是万一我输了,岂不是适得其反?” 林悦然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说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我可知道你武艺高强,这些年轻将军虽然有锐气,但论实力,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你全力以赴,肯定能赢。” 顾浩然被林悦然说得信心大增,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 于是,顾浩然精心挑选了一处宽敞的校场,作为与少年将军们切磋的场地。他派人通知了新提拔的少年将军们,说要与他们进行一场特别的交流。 消息传来,少年将军们炸开了锅。 “顾大人要和我们切磋搏击术?这可真是新奇。”一个脸上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将军说道。 “哼,顾大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说不定能借此机会和他好好比划比划,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将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到了约定的日子,校场上热闹非凡。少年将军们早早来到,一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顾浩然身着轻便的练功服,步伐沉稳地走上擂台,向台下的少年将军们抱拳道:“各位将军,今日邀大家前来,是想与大家切磋切磋,增进增进感情。咱们点到即止,以武会友。” 台下的少年将军们纷纷回应:“顾大人,我们准备好了!” 第一个上台挑战的是那位身材魁梧的少年将军,名叫王猛。他一上台,就摆开架势,大声说道:“顾大人,请赐教!” 顾浩然微微一笑,说道:“王将军,请!” 话音刚落,王猛就如猛虎下山般扑了过来,一拳朝着顾浩然的面门打去。顾浩然侧身一闪,轻松避开。王猛紧接着又是一脚,顾浩然不慌不忙,伸手抓住王猛的脚踝,轻轻一扭,王猛便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王猛满脸惊讶,迅速爬起来,说道:“顾大人,刚才是我大意了,再来!” 这一次,王猛更加谨慎,围着顾浩然转了几圈,寻找机会。突然,他虚晃一招,然后猛地冲向顾浩然,想要抱住他的腰,把他摔倒。顾浩然早有防备,等王猛靠近,一个借力打力,王猛再次摔倒在地。 王猛有些沮丧地站了起来,抱拳说道:“顾大人武艺高强,我心服口服。” 顾浩然笑着扶起王猛,说道:“王将军勇猛过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接下来,又有几位少年将军上台挑战,顾浩然都凭借精湛的武艺和丰富的经验,一一将他们击败。但顾浩然也发现,这些少年将军虽然输了,但眼中并没有不满,反而更多的是敬佩。 然而,有一位叫赵飞的少年将军,始终站在台下,没有上台挑战的意思。顾浩然注意到了他,走下台问道:“赵将军,为何不上台与我切磋一番?” 赵飞脸色微红,说道:“顾大人,我自知武艺不如您,但我不服气。我想和您比一场体力耐力,不知顾大人敢不敢应战?” 顾浩然爽朗地大笑道:“有何不敢!赵将军请说比什么?” 赵飞说道:“咱们围着校场跑圈,看谁先坚持不住。” 顾浩然点头同意。于是,两人站到了起跑线上。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开始围着校场跑起来。一开始,赵飞冲在前面,顾浩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几圈下来,赵飞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顾浩然依旧步伐稳健。 又跑了几圈,赵飞已经气喘吁吁,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但他咬着牙,坚持着不放弃。顾浩然见状,故意放慢速度,与赵飞并行,说道:“赵将军,坚持就是胜利,咱们一起加油。” 赵飞看了顾浩然一眼,心中暗暗佩服他的气度。最终,赵飞实在坚持不住,停了下来。他看着顾浩然,说道:“顾大人,我输了,我服了。” 顾浩然拍了拍赵飞的肩膀,说道:“赵将军,你已经很厉害了。体力耐力并非一朝一夕能练成,只要坚持锻炼,必有进步。” 经过这一番切磋,少年将军们对顾浩然彻底心服口服。他们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顾大人,您太厉害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是啊,顾大人不仅武艺高强,还如此谦逊,真是我们的楷模。” 顾浩然笑着说道:“各位将军过奖了。大家都是为了大晋效力,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回到东宫,顾浩然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太子。太子听后,满意地大笑道:“顾爱卿,干得漂亮!如此一来,这些少年将军必定对朝廷更加忠心。你再准备一场宴会,宴请这些少年将军,进一步增进感情。” 顾浩然领命,立刻着手准备宴会。他精心挑选了京城最好的酒楼,安排了丰盛的酒菜。宴会当天,少年将军们早早来到酒楼。酒楼内布置得十分热闹,欢声笑语不断。 少年将军们纷纷向顾浩然敬酒,表达着心中的敬佩。 “顾大人,感谢您今日的赐教,让我们受益匪浅。” “是啊,顾大人,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顾浩然笑着回应:“各位将军客气了。今日咱们不聊公事,只谈情谊。大家尽情吃喝,开怀畅饮!” 宴会上,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分享着军中的趣事,气氛十分融洽。顾浩然看着这群年轻有为的将军,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经过这次交流,他们与朝廷的关系更加紧密,大晋的未来也更加充满希望。这场宴会,不仅是一场欢乐的聚会,更是大晋朝堂凝聚力的一次升华,为大晋的繁荣稳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第174章 提拔寒门 在顾浩然精心筹备的宴会上,酒楼内灯火辉煌,酒香四溢。新提拔的少年将军们与顾浩然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 一位脸颊微红的少年将军举起酒杯,满眼敬佩地对顾浩然说道:“顾大人,您今日在擂台上的英姿,简直让我们大开眼界,那身手,那谋略,实在是令人折服。以后还望顾大人多多提携,让我们能有更多机会向您学习。” 其他将军们纷纷附和:“是啊是啊,顾大人武艺高强不说,为人还如此谦逊,实乃我们的楷模。” 顾浩然笑着摆摆手,回应道:“各位将军过奖了,大家都是为大晋效力,各有所长。咱们齐心协力,才能保我大晋江山稳固。”说罢,他端起酒杯,环顾众人,“来,咱们一起干了这杯!” 酒过三巡,顾浩然看了看众人,笑着提议:“各位将军,太子殿下对大家的能力可是赞赏有加,此次提拔也是寄予厚望。咱们是不是该敬太子殿下几杯,感谢殿下的赏识?” 将军们一听,纷纷点头称是。于是,众人端起酒杯,一同向太子敬酒。 太子笑着一一回应,与将军们亲切交谈。“各位将军都是大晋的栋梁之才,以后在军中还需你们多多出力,为大晋开疆拓土,保境安民。” 一位年轻将军激动地说道:“殿下放心,我们定当不负所托,肝脑涂地!” “对,为大晋鞠躬尽瘁!”其他将军们也齐声高呼。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有你们这番决心,本太子就放心了。来,大家一起喝!” 一时间,酒楼内气氛达到高潮,太子与将军们欢声笑语,打成一片,仿佛忘记了身份的差距,如同亲密无间的战友。 酒足饭饱之后,太子兴致勃勃地说道:“各位将军,难得今日大家如此尽兴,本太子打算明日安排一次集体出游,咱们去郊外打猎,放松放松,各位意下如何?” 将军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叫好。“好啊,殿下,这主意太棒了!”“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打猎再好不过。” 第二日,阳光明媚,太子、顾浩然与将军们一行浩浩荡荡地来到郊外。这里青山绿水环绕,草木葱茏,是个打猎的好去处。 众人稍作休整后,便分散开来,开始打猎。太子和顾浩然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将军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一位叫李虎的将军,身手敏捷,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发现了一只野兔的踪迹。他猫着腰,轻手轻脚地靠近,等到合适的距离,猛地一扑,那野兔便被他抓住了。 顾浩然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对太子说道:“殿下,这李虎将军反应迅速,行动敏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子微微一笑,说道:“嗯,本太子也注意到了,他在战场上想必也是一员猛将。” 另一边,王强将军则展现出了出色的团队协作能力。他发现了一只野猪,并没有独自行动,而是招呼身边的几位将军,一起商量对策。他们分工明确,有人负责驱赶,有人负责包抄,有人负责攻击。在他们的默契配合下,成功将野猪捕获。 太子看到这一幕,对顾浩然说:“这王强将军懂得团结协作,有大将之风,日后可委以重任。” 顾浩然点头表示赞同:“殿下英明,王强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还具备领导才能,实乃大晋之幸。” 然而,打猎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就在大家专注于猎物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原来是赵刚将军在追逐一只鹿的时候,不小心闯入了一片山贼的领地。这些山贼平日里在这一带横行霸道,看到有人闯入,立刻冲了出来,将赵刚将军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们的地盘!”山贼头目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恶狠狠地说道。 赵刚将军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乃大晋将军,今日随太子出来打猎,不小心误入此地,还望你们放行。” “太子?哼,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在这山里,老子就是王!留下钱财和马匹,饶你一命!”山贼头目嚣张地大笑。 赵刚将军气得握紧了拳头,说道:“你们这群山贼,竟敢如此放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其他将军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支援。李虎将军一马当先,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冲向山贼。其他将军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战斗。 太子和顾浩然得知消息后,也迅速赶来。太子看着眼前的战斗,对顾浩然说道:“顾爱卿,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些将军们在实战中的应变能力。” 顾浩然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这也是一次考验。” 只见将军们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他们配合默契,毫无惧色。王强将军迅速组织大家形成防御阵型,一边抵挡山贼的攻击,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李虎将军则在阵前勇猛杀敌,他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每一招都凌厉无比,逼得山贼节节败退。 然而,山贼们见势不妙,突然改变战术,他们分成几个小队,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试图打乱将军们的阵型。赵刚将军见状,大喊一声:“大家稳住,不要慌乱!听我指挥!” 他迅速调整部署,让将军们集中力量,重点防御山贼的主要攻击方向。同时,他还派出几名身手敏捷的将军,绕到山贼背后,发动突袭。 在将军们的顽强抵抗下,山贼渐渐体力不支。最终,将军们成功击退了山贼。 太子看着将军们,欣慰地说道:“各位将军,今日表现得非常出色!面对突发情况,临危不乱,配合默契,本太子深感欣慰。” 将军们纷纷跪地,齐声说道:“谢殿下夸奖,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顾浩然也笑着说道:“这次遭遇山贼,虽然是个意外,但也让我们看到了大家的实力和团结。” 打猎结束后,众人带着战利品回到营地。太子看着满营的猎物,笑着对将军们说:“各位将军今日收获颇丰啊,看来大家的本事都不小。” 将军们纷纷笑着回应:“都是托殿下的福,今日玩得太尽兴了。” 太子接着说道:“此次打猎,本太子和顾大人也看到了各位将军的能力。大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本太子会根据大家的能力,安排合适的职位,希望大家能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为大晋做出更大的贡献。” 将军们听后,纷纷跪地谢恩:“谢殿下栽培,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回到京城后,太子和顾浩然根据打猎时对将军们的观察,以及这次应对山贼的表现,开始进行人事任免。 李虎将军被任命为先锋营统领,负责冲锋陷阵,他的敏捷身手和勇猛无畏的性格,无疑是这个职位的最佳人选。 王强将军则被提拔为中军副将,协助主将指挥作战,他出色的团队协作能力和领导才能,将在这个位置上得到充分发挥。 而赵刚将军,虽然一开始有些莽撞,但在应对山贼时展现出了出色的应变能力和指挥才能,被任命为独立营的营长,负责训练和带领一支精锐部队。 当人事任免的消息传来,将军们都对太子和顾浩然的安排心悦诚服。他们深知,这是太子和顾浩然对他们的信任与期望。 一位将军感慨地说:“太子和顾大人如此看重我们,我们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对,为了大晋,为了太子和顾大人,咱们拼了!”其他将军们也纷纷响应。 第175章 平步青云 在成功应对打猎途中的山贼事件后,太子与新提拔的年轻将领们关系愈发紧密。然而,林悦然觉得还可以做更多贴心之事,让这些年轻将领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为朝廷效力。 这日,林悦然找到顾浩然,一脸认真地说:“浩然,你看那些新提拔的年轻将领,虽然在能力上都很出色,但他们大多出身寒门,初来京城,肯定面临不少生活上的难题。咱们得再做点贴心事儿,让他们能心情舒畅地上班,全心全意地为大晋效力。” 顾浩然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悦然,你说得在理。只是,具体该怎么做呢?” 林悦然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我觉得可以拿出一部分补贴,帮他们解决租房的问题。你想啊,京城物价高,他们刚上来,俸禄可能还没那么丰厚,租房肯定是个大难题。要是能解决这个,他们心里得多踏实。” 顾浩然一拍大腿,称赞道:“悦然,你这主意太棒了!就这么办。不过,这补贴从哪儿出呢?” 林悦然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咱们可以先从一些闲置的朝廷资金里拨出一部分,等以后再想办法补上。而且,这也算是对人才的一种投资,他们日后为大晋立下功劳,这点投入肯定是值得的。” 顾浩然笑着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和太子殿下商量商量。” 顾浩然赶忙进宫,将林悦然的想法告诉了太子。太子听后,连连点头,说道:“林姑娘心思细腻,想得周全。这些年轻将领是大晋的未来,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确实能让他们更加忠心耿耿地为朝廷效力。顾爱卿,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办好。” 顾浩然领命后,立刻着手安排。他先派人在京城各处寻找合适的房源,要求房屋既不能离军营太远,又要保证居住环境相对舒适。同时,他还安排人统计年轻将领们的人数和大致需求,以便合理分配房屋。 经过一番忙碌,顾浩然终于找到了一批合适的房子。这些房子有独门独户的小院,也有宽敞的合租房,能满足不同将领的需求。 一切准备就绪后,顾浩然把年轻将领们召集到一起,笑着说:“各位将军,今日叫大家来,是有个好消息。大家初来京城,生活上可能会有些不便,尤其是住房问题。太子殿下和林姑娘心系大家,特意拿出一部分补贴,为大家解决租房难题。” 年轻将领们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满脸惊喜。一位叫张勇的年轻将领激动地说:“顾大人,太子殿下和林姑娘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我们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关怀。”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是啊,这可解决了我们的大难题。”“太子殿下和林姑娘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顾浩然笑着摆摆手,说道:“大家都是为大晋效力,这是应该的。来,这是房屋的分配方案,大家看看有没有问题。” 说着,顾浩然让人把写有房屋分配信息的纸张分发给各位将领。将领们接过一看,上面详细写着每个人对应的房屋位置、房型等信息。 “顾大人,这房子看着很不错啊,离军营也近,以后上班可方便多了。”一位将领兴奋地说道。 “是啊,而且租金还有补贴,这压力一下子就小了好多。”另一位将领也笑着说。 顾浩然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说道:“大家满意就好。这只是朝廷对大家的一点心意,希望大家能在京城安心生活,为大晋的江山社稷多做贡献。” 将领们纷纷抱拳说道:“顾大人放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太子殿下和林姑娘的厚爱。” 解决了住房问题后,林悦然又想到了将领们的衣食住行其他方面。她找到顾浩然,说道:“浩然,咱们光解决了住房还不够,这些将领平日里训练辛苦,饮食也得跟上。咱们能不能在军营里改善一下伙食?” 顾浩然听后,点头道:“悦然,你考虑得真是周到。我这就去和军营的伙房商议,增加一些营养丰富的菜品,让将领们吃得更好。” 顾浩然来到军营,找到伙房的负责人,说道:“从今日起,要改善将领们的伙食。多准备些肉类、蔬菜,变着花样做菜,务必保证营养均衡。费用方面不用担心,朝廷会补贴。” 伙房负责人连忙点头:“顾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办好。” 没过几天,军营的伙房就大变样。原本简单的饭菜变得丰富多样,有红烧肉、清蒸鱼、炒时蔬等各种菜品,将领们吃得津津有味。 “这饭菜可比以前好吃多了,吃着都更有劲儿训练了。”一位将领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是啊,太子殿下、顾大人还有林姑娘对我们真是没话说,咱可得好好干。”另一位将领也附和道。 除了饮食,林悦然还想到了将领们的穿着和出行。她对顾浩然说:“浩然,这些将领的军装也该更新换代了,得让他们穿着舒适又威风。还有,有时候他们外出办公,交通也不太方便,是不是可以给他们配备一些马匹或者车辆?” 顾浩然听后,笑着说:“悦然,你这简直是把他们的衣食住行都包了呀。好,我这就安排人去采购优质的布料,为将领们制作新军装。至于交通问题,也给他们配备一些马匹,方便他们出行。” 很快,将领们就换上了崭新的军装。这些军装采用了上等的布料,做工精细,穿在身上既合身又威风。而且,每人还配备了一匹健壮的马匹,出行更加便捷。 “这新军装穿着就是舒服,看着也精神。”“还有这马,以后出门办事再也不用发愁了。”将领们对这些新变化十分满意。 在林悦然的一系列贴心建议下,年轻将领们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他们每天都心情甚好地上班,训练和工作也更加积极主动。 在一次军事演练中,年轻将领们的表现让众人眼前一亮。他们精神抖擞,战术运用娴熟,配合默契,展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 太子和顾浩然在一旁观看,太子满意地对顾浩然说:“顾爱卿,多亏了林姑娘的这些建议,让这些年轻将领们没有了后顾之忧,战斗力都提升了不少。” 顾浩然笑着回应:“殿下说得是,林姑娘心思缜密,为大晋留住了这些人才。” 经过这一系列贴心举措,年轻将领们对朝廷的忠诚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深知朝廷对他们的关怀与期望,纷纷表示要为大晋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一切。 第176章 芝麻开花 随着年关将近,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顾浩然和林悦然也沉浸在筹备过年的欢乐之中。 这日,阳光正好,林悦然拉着顾浩然在集市上穿梭。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年货琳琅满目,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卖春联的摊位上,书法先生挥毫泼墨,一幅幅红彤彤的春联散发着墨香;糕点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香甜诱人的糕点;鱼摊前,新鲜的鱼儿活蹦乱跳;灯笼摊则像一片五彩斑斓的海洋,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林悦然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说道:“浩然,你看这集市,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息。咱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顾浩然微笑着点头,宠溺地说:“好,都听你的,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两人穿梭在集市中,精心挑选着年货。林悦然拿起一副春联,念道:“‘瑞气盈门吉祥绕,春风及第如意来’,这副春联寓意真好,就它了。”顾浩然在一旁笑着点头,帮忙把选好的春联放到车上。接着,林悦然又在糕点摊前挑选了各种口味的糕点,有玫瑰酥、核桃糕,都是她和顾浩然平日里爱吃的。在鱼摊,顾浩然亲自挑选了几条肥美的鲤鱼,寓意着年年有余。他们还挑选了几个造型别致的五彩灯笼,准备挂在家中增添喜庆。满满当当装了好几车,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回到家中,林悦然一边整理着买回来的年货,一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顾浩然见状,问道:“悦然,怎么啦?是不是还缺什么东西?” 林悦然抬起头,认真地说:“浩然,快过年了,那些烈士子女肯定特别不容易。我想拿出一部分体己钱,让他们也能过个好年。” 顾浩然听后,眼神中满是赞许,说道:“悦然,你这想法太好了。他们的亲人牺牲自己保卫国家,咱们确实应该多关心他们。” 林悦然开心地笑了,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打算给每个烈士子女都准备一份过年的新衣,再送些好吃的和学习用品。我还想给孩子们每人准备一个小玩具,过年嘛,让他们也能开心地玩耍。” 顾浩然点头道:“嗯,我这就去安排人采购,保证把你的心意送到每个孩子手中。我会让人仔细挑选适合不同年龄段孩子的衣服、玩具和学习用品,男孩子的玩具就选些刀剑模型,激发他们的斗志;女孩子就选些漂亮的布娃娃。学习用品也得选质量好的,让孩子们能舒心学习。” 与此同时,顾浩然想到了那些年轻将领。他对林悦然说:“悦然,我也打算拿出部分俸禄,跟年轻将领们一起去慰问烈士家属。让他们知道,朝廷没有忘记他们的亲人,也让年轻将领们更加懂得珍惜和感恩。我想着除了送些米面粮油这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再给每家送一只自家养的肥羊,让他们过年能吃上一顿丰盛的羊肉。” 林悦然眼睛一亮,拍手称赞道:“浩然,你这个主意太棒了!这样既能温暖烈士家属的心,又能增进将领们之间的情谊。而且送肥羊这个想法真好,过年吃羊肉,多热闹。” 说干就干,顾浩然立刻召集年轻将领们,跟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年轻将领们纷纷响应,一个个摩拳擦掌,都表示要为慰问烈士家属出一份力。 “顾大人,这事儿我们全力支持!”“对,我们也想为烈士家属做点实事。”将领们热情高涨。 一位年轻将领说道:“顾大人,我还打算亲手写几副春联给烈士家属,让他们家里更有过年的氛围。” 另一位将领也附和道:“我家里有一些自己珍藏的书籍,适合孩子们阅读,我想送给烈士子女,希望能对他们的学习有帮助。” 顾浩然看着大家,欣慰地说:“好,那就辛苦各位将军了。咱们一起去给烈士家属们送去温暖,让他们过个安心年。” 就在顾浩然和林悦然忙碌地准备着这些的时候,太子听说了此事。太子对身边的侍从说:“顾爱卿和林姑娘此举甚善,本太子也不能落后。” 于是,太子也拿出一部分体己钱,派人送到顾浩然府上,并传话说:“顾爱卿,林姑娘,本太子听闻你们为烈士子女和家属着想,准备慰问之事,深感欣慰。这是本太子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们一并安排,让烈士家属们能过个好年。本太子还准备了一些宫中特制的糕点,给烈士子女们尝尝鲜。” 顾浩然和林悦然收到太子的体己钱后,十分感动。林悦然说道:“太子殿下真是心怀天下,连这样的小事都如此上心。” 顾浩然点头道:“是啊,有太子殿下的支持,咱们这事儿肯定能办得更好。” 接下来的日子,顾浩然和年轻将领们忙着采购慰问品。他们跑遍了京城的各个市场,挑选最好的米面粮油,每一袋米都仔细检查,确保颗粒饱满;每一桶油都查看品质,保证纯正无杂质。肥羊也是精挑细选,只选最肥美的。林悦然则细心地为烈士子女准备过年的新衣、玩具和学习用品。她亲自到裁缝铺,挑选柔软舒适又漂亮的布料,看着裁缝裁剪、缝制,确保每一件新衣都合身又好看。 终于,到了慰问的日子。一大早,顾浩然和年轻将领们就带着满满的慰问品出发了。他们分成几个小组,前往不同的地方看望烈士家属。 每到一处,顾浩然都会亲切地对烈士家属说:“老人家,您的亲人是为了大晋牺牲的,朝廷不会忘记他们。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过个好年。这肥羊啊,您过年的时候炖着吃,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一位烈士的老母亲接过慰问品,眼中满是泪水,感动地说:“谢谢你们,谢谢朝廷还惦记着我们。我儿子要是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你们想得太周到了,还送了这么肥的羊。” 年轻将领们也纷纷表示:“大娘,您放心,我们会继承前辈的遗志,保卫好大晋。”那位打算送书的将领还专门跟烈士家属说:“大娘,我带了些书给孩子们,希望他们能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 在给烈士子女送新衣和学习用品时,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一个小男孩开心地说:“谢谢哥哥姐姐,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哇,还有刀剑模型,我好喜欢!” 林悦然看着孩子们,心疼地说:“小朋友,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这布娃娃是给妹妹的,你们要相亲相爱哦。” 另一边,太子也亲自来到一些烈士家属家中慰问。太子握着一位烈士父亲的手,诚恳地说:“老丈,您的儿子为大晋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是大晋的英雄。您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朝廷说。这是宫中特制的糕点,给孩子们尝尝。” 烈士父亲激动地说:“太子殿下,您能亲自来看望我们,我们已经很满足了。有您和朝廷的关心,我们心里踏实。” 经过几天的忙碌,慰问活动圆满结束。烈士家属们感受到了朝廷的关怀和温暖,年轻将领们也更加坚定了保卫国家的决心。 过年那天,京城张灯结彩,一片祥和。顾浩然和林悦然在家里贴上春联,挂上灯笼,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 林悦然看着满桌的饭菜,笑着对顾浩然说:“浩然,今年咱们做了这么多有意义的事,这个年肯定特别难忘。” 顾浩然拉起林悦然的手,深情地说:“是啊,悦然。有你在身边,又能为大晋的百姓做些实事,这就是最幸福的事。”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原来是附近的孩子们在放鞭炮,那清脆的鞭炮声,仿佛在诉说着大晋美好的未来。在这个充满温情的新年里,太子、顾浩然、林悦然以及年轻将领们的举动,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了无数人的心,也让大晋的凝聚力愈发强大,为新的一年奠定了温馨而坚实的基础。 第177章 年末暖情 随着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京城的大街小巷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街边的店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年货,行人脸上都带着即将过年的喜悦。林悦然和顾浩然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满心欢喜地准备采购年货,迎接新年的到来。 这日,阳光暖暖地洒在京城的街道上,林悦然早早地起了床,来到顾浩然的房间,一把掀开他的被子,笑嘻嘻地说:“浩然,快起来啦!今天咱们去采购年货,晚了好东西都被抢光咯!” 顾浩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活力满满的林悦然,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我这就起来。你呀,比小孩子过年还兴奋。” 两人洗漱完毕,手牵着手来到了热闹非凡的集市。集市上那叫一个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子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各种年货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林悦然像只欢快的小鸟,拉着顾浩然在各个摊位间穿梭。她先是在一个卖春联的摊位前停下,拿起一副春联,念道:“‘喜居宝地千年旺,福照家门万事兴’,浩然,这副春联怎么样?看着就特别吉利。” 顾浩然凑近看了看,点头说道:“嗯,确实不错,字写得苍劲有力,寓意也很好。就它了,咱们再挑几副不同的,家里的大门、二门都贴上,红红火火的,才有过年的气氛。” 买完春联,林悦然又被不远处的糕点摊吸引住了。她拉着顾浩然跑过去,看着那些色泽诱人的糕点,眼睛放光:“浩然,你看这些糕点,看起来好好吃啊。有玫瑰酥、核桃糕,都是我爱吃的。咱们多买一些,过年的时候招待客人,自己吃也很开心。” 顾浩然看着她那馋猫样,忍不住笑了:“行,你喜欢就多买点。不过可别吃太多,小心长胖。” 林悦然白了他一眼:“哼,你就会扫我兴。过年就是要开开心心地吃,长胖了再说。”说着,就开始挑选起糕点来,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大包。 逛着逛着,林悦然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看向街边一家花店。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五颜六色,芬芳扑鼻。她兴奋地对顾浩然说:“浩然,咱们去买些漂亮的花来装点屋子吧,过年的时候看着这些花,心情肯定特别好。” 两人走进花店,林悦然立刻被一束娇艳欲滴的红梅吸引住了。她轻轻抚摸着花瓣,说道:“浩然,你看这红梅,开得多艳啊。红梅傲雪,寓意也好,买回去放在客厅,肯定好看。” 顾浩然笑着点头:“听你的,只要你喜欢。再买些水仙吧,水仙花香清幽,放在书房,看书的时候闻着花香,惬意得很。” 林悦然眼睛一亮:“好主意,浩然你真懂我。” 他们在花店里精心挑选了红梅、水仙,还有一些盛开的蝴蝶兰。顾浩然抱着一大束花,林悦然则在一旁蹦蹦跳跳,时不时闻一闻花香,两人就像一对幸福的小夫妻。 采购完花卉,林悦然又想到了要为家人和自己做新衣服。她拉着顾浩然来到裁缝铺,对裁缝师傅说:“师傅,我们想做几件合身的新衣服,过年穿。” 裁缝师傅热情地迎上来:“好嘞,二位想做什么样式的?我们这儿有最新的款式图,您二位瞧瞧。” 林悦然翻看着款式图,眼睛突然一亮,指着一款对襟绣花的红色棉袄说:“浩然,这件怎么样?红色过年穿多喜庆,上面的绣花也精致,我穿上肯定好看。” 顾浩然宠溺地看着她:“好看,只要是你穿,什么都好看。就这件,师傅,按照悦然的尺寸做。” 林悦然又帮顾浩然挑选了一件藏青色的锦袍,上面绣着简洁的云纹。她看着顾浩然,笑着说:“浩然,你穿上这件,肯定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顾浩然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穿得漂亮,我看着就开心。” 裁缝师傅量好尺寸,保证会尽快做好。林悦然和顾浩然满意地离开了裁缝铺。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林悦然有些累了,便撒娇道:“浩然,我走不动了,脚好酸。” 顾浩然心疼地看着她,说道:“那我背你吧。”说着,就蹲下身子。林悦然开心地趴在他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顾浩然背着林悦然,一边走一边说:“悦然,你知道吗?和你一起准备年货,这种感觉真好。就像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以后每年过年,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林悦然把脸贴在顾浩然的背上,幸福地说:“好呀,浩然。我也希望每年都能和你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 过了一会儿,林悦然又调皮地在顾浩然耳边说:“浩然,你说要是我们以后有了孩子,过年的时候带着孩子一起买年货,那得多有趣。孩子肯定会像我一样,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吵着要买这买那。” 顾浩然笑着说:“那到时候肯定更热闹。孩子要是吵着要东西,你可别惯着他,不然以后养成坏习惯。” 林悦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知道啦,我才不会惯着他呢。不过要是孩子长得像你,肯定特别帅气,像我就会很可爱,想想就好期待呀。”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他们把买回来的年货一一整理好,将花卉精心摆放好。红梅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水仙摆在书房的窗台,蝴蝶兰放在卧室的床头,整个屋子瞬间充满了生机和花香。 林悦然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开心地对顾浩然说:“浩然,你看,咱们的家变得好漂亮啊,多亏了这些花。” 顾浩然从背后轻轻抱住她,温柔地说:“是啊,不过再漂亮的花,也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美。悦然,有你在身边,这个年才是最美好的。” 林悦然转过身,看着顾浩然,眼中满是爱意:“浩然,我也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像过年一样开心。” 说着,两人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个温馨的画面增添了一抹金色的光芒。在这个充满年味的日子里,林悦然和顾浩然的感情也像这渐渐升温的年意一样,愈发深厚甜蜜。 第178章 年终福利 随着年关临近,京城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顾浩然和林悦然忙里忙外,正沉浸在采购年货、装点家宅的欢乐之中。 这日午后,阳光暖暖地洒在庭院。林悦然哼着小曲儿,正精心摆弄着刚买回来的几盆花卉,打算将它们摆在屋内,增添些过年的生机。顾浩然则在一旁整理着采购回来的春联、年画等物,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顾浩然放下手中的活儿,打开门,只见太子的侍从站在门口,笑容满面地说道:“顾大人,太子殿下让我给您送些年终福利,殿下随后就到。” 顾浩然赶忙把侍从迎进屋里,侍从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好。好家伙,有来自南方的珍稀食材,那鲜美的鱼翅、肥厚的干贝,光是看着就令人垂涎;还有几匹精美的布料,色泽鲜艳,触感丝滑,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一看便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更有一些稀罕的玩意儿,诸如西域进贡的琉璃摆件,造型别致,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 不一会儿,太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到了。顾浩然和林悦然赶忙整衣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太子笑着摆摆手:“免礼免礼,过年了,大家就别这么拘束。我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顺便给你们送点福利。” 林悦然笑意盈盈地说道:“太子殿下,您太客气了,已经给了我们这么多好东西。” 太子爽朗地笑道:“林姑娘,这都是你们应得的。顾爱卿为朝廷尽心尽力,出谋划策,为大晋的安稳与发展立下汗马功劳。林姑娘你也聪慧过人,时常帮着出主意,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这些福利只是一点心意。而且啊,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特别的补贴,你们可以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是添置些物件,还是做些善事,都随你们心意。” 顾浩然一脸感激,赶忙说道:“殿下厚爱,臣和悦然定不辜负。只是这补贴,实在是太丰厚了,让臣深感惶恐。” 太子走上前,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别客气,你们为朝廷和百姓付出诸多,受之无愧。你们开心,为朝廷办事也更有劲儿不是?对了,我听说你们在准备年货,这过年啊,就得热热闹闹的。我看不如咱们一起吃个火锅,好好乐一乐。” 林悦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吃火锅好呀!我正想着买点食材涮火锅呢,殿下您来得正好。前几日我就琢磨着,要弄个特别的汤底,再配上新鲜的食材,那滋味肯定美极了。殿下您这提议,简直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 于是,三人立刻忙活起来。林悦然拉着太子来到厨房,一边挑选着洗净的蔬菜,一边说道:“殿下,您看这白菜,水灵灵的,涮火锅最合适不过。还有这香菇,味道浓郁,煮在火锅里,汤底都能增几分鲜香。”太子饶有兴致地听着,不时点头,还打趣道:“林姑娘对食材如此讲究,想必这火锅味道定是一绝,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两人一边洗菜切菜,一边有说有笑。林悦然给太子讲着民间过年的一些有趣习俗,比如孩子们会盼着压岁钱,一家人会守岁等等。太子听得津津有味,笑道:“平日里在宫中,这些习俗虽也有,但到底不如民间这般充满烟火气,听林姑娘这么一说,倒觉得这年味儿更浓了。” 与此同时,顾浩然在一旁专心准备火锅底料。他将辣椒、花椒、八角等香料一一备好,熟练地起锅烧油,将香料放入锅中翻炒。不一会儿,浓郁的香味便弥漫开来。林悦然闻到香味,忍不住探出头来,喊道:“浩然,这香味太诱人了,我都快等不及要开吃了。” 不一会儿,食材就准备得差不多了。热气腾腾的火锅被端上了桌,汤底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大家围坐在火锅旁,一边涮着菜,一边聊天。 太子夹了一块羊肉放进锅里,看着羊肉在锅里翻滚,笑着说:“这大冷天的,吃火锅最舒服了。看着这热气腾腾的火锅,就觉得充满了年味。” 林悦然把煮好的丸子放进太子碗里,眼中带着期待,说道:“殿下,您尝尝这个丸子,我刚刚做的,里面加了些马蹄碎,吃起来会更爽口,看看味道怎么样。” 太子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赞道:“嗯,味道真不错,这丸子弹牙爽口,马蹄的清甜恰到好处,林姑娘的手艺真好。顾爱卿,你可有福了,平日里能吃到林姑娘做的美食。” 顾浩然笑着回应:“殿下说得是,悦然做的东西都特别好吃,她对美食总有许多新奇的想法,每次都能给我带来惊喜。” 林悦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脸颊微微泛红:“你们别光夸我,多吃点。浩然,你也给殿下多夹点肉,殿下难得来咱们这儿吃顿饭,可不能怠慢了。” 顾浩然赶忙给太子夹了些鲜嫩的肉片,说道:“殿下,您尝尝这肉,是今天刚买的,特别新鲜。” 吃着吃着,太子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神情认真地说:“顾爱卿,林姑娘,新的一年,希望你们能继续为朝廷出力,当然,也要好好享受生活。朝廷的安稳,百姓的幸福,离不开你们这样的人才。若在生活或是为朝廷办事过程中有什么想法或者困难,尽管跟我说,切莫自己扛着。” 顾浩然赶忙放下碗筷,恭敬地说道:“殿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晋的繁荣鞠躬尽瘁。臣深受殿下信任与厚爱,唯有殚精竭虑,方能报答万一。” 林悦然也郑重点头说:“我也会尽我所能,帮浩然一起,为大晋做点实事。殿下如此关怀,我们自当不负所望。”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好,有你们这样的人才,是大晋之幸。来,咱们一起干杯,祝新的一年,大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火锅的热气腾腾,就像他们对新一年的期待,热烈而美好。在这个温馨欢乐的氛围中,他们共同迎接即将到来的新春,也为新的一年许下美好的愿景,愿大晋山河锦绣,繁荣昌盛。 第179章 二人世界 在经历了朝堂上的诸多事务,又热热闹闹地准备完年货后,顾浩然和林悦然都觉得身心有些疲惫,决定趁此机会享受一段二人世界,好好度过婚后的蜜月期。 这日,阳光正好,两人正坐在家中小院,商量着去哪里游玩。林悦然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说:“浩然,我一直想去江南看看,听说那里有很多美丽的水乡,风景如画,咱们去那儿好不好呀?” 顾浩然微笑着点头,宠溺地说:“好呀,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江南水乡,听起来就很浪漫,咱们去感受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 就在他们满心欢喜地计划着行程时,太子派人前来,邀请顾浩然进宫。顾浩然不敢耽搁,立刻前往东宫。 见到太子后,太子笑着说:“顾爱卿,我听说你和林姑娘打算度蜜月,这可是好事啊。我思来想去,给你们找了一个绝佳的地方——江南水乡。那里风景秀丽,最适合你们小两口去放松放松。” 顾浩然赶忙谢恩:“殿下如此关怀,臣和悦然感激不尽。只是,如此劳烦殿下费心,臣实在过意不去。” 太子摆摆手:“这有什么,你为朝廷尽心尽力,这是你应得的。不过,顾爱卿,此次去江南,除了游玩,我还有一事相托。” 顾浩然神色一正,说道:“殿下请讲,只要是臣能做到的,定不推辞。” 太子微微皱眉,说道:“近年来,江南商会势力逐渐庞大,其中不乏一些不良商贾,他们操纵物价,偷税漏税,甚至与地方官员勾结,扰乱市场秩序。我准备对商会进行一番整理,净化营商环境。你此去江南,正好暗中观察这些商贾的一举一动,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猫腻。” 顾浩然恍然大悟,说道:“殿下放心,臣明白此事的重要性。臣定会不动声色地观察,收集相关证据,回来向殿下如实禀报。” 太子拍了拍顾浩然的肩膀:“好,我相信你。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不过,也别太劳累了,游玩和观察两不误,好好享受蜜月,别让林姑娘觉得朝廷的事耽误了你们的甜蜜时光。” 顾浩然笑着点头:“多谢殿下关心,臣会把握好分寸的。” 回到家中,顾浩然将太子的安排告诉了林悦然。林悦然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咱们这趟蜜月之旅还有个秘密任务呀。不过这样也好,就当是顺便体验一下江南的商业风情了。浩然,你说咱们到时候怎么观察那些商贾呢?” 顾浩然思索片刻,说道:“咱们可以先去一些商会常去的酒楼、茶馆,听听他们的谈话。我再找机会结识一些当地的商人,从他们口中套套话。你呢,就发挥你的优势,和那些商家的女眷们聊聊天,说不定能从她们那儿听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林悦然兴奋地拍手:“好主意!就这么办。我还可以去逛逛那些商铺,看看他们的经营状况,说不定能发现一些问题。” 几天后,顾浩然和林悦然便踏上了前往江南的旅程。一路上,林悦然像个好奇的孩子,看着沿途的风景,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终于,他们来到了太子安排的江南水乡小镇。这里果然如诗如画,清澈的河水穿镇而过,河两岸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白墙黑瓦,倒映在水中,宛如一幅水墨画。 顾浩然和林悦然找了一家临河的客栈住下。放下行李后,林悦然迫不及待地拉着顾浩然出门。他们沿着河岸漫步,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店铺,感受着江南的独特韵味。 傍晚,顾浩然带着林悦然来到一家当地有名的酒楼。这家酒楼是商贾们常来聚会的地方,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特色菜,一边品尝美食,一边留意周围人的谈话。 不一会儿,邻桌来了几个商人模样的人,他们坐下后便开始高谈阔论。其中一个胖子说道:“这次咱们联合起来压低了丝绸的价格,那些织户们也只能乖乖听话,咱们可赚了不少啊。” 另一个瘦子附和道:“是啊,不过还是得小心点,听说朝廷最近对咱们商会盯得紧,可别出什么岔子。”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线索。顾浩然小声对林悦然说:“看来这些人确实有问题,操纵物价,欺压织户,咱们得继续深入调查。” 接下来的几天,顾浩然通过各种关系,结识了一些当地的商人。他故意在聊天中透露自己对商业的兴趣,引得那些商人纷纷吹嘘自己的生意经,不知不觉间,顾浩然便了解到了不少商会内部的情况。 而林悦然则打扮得花枝招展,参加了几次当地商家女眷们的聚会。她和那些女眷们聊得火热,从她们口中得知了一些商会高层之间的勾心斗角,以及一些偷税漏税的手段。 有一次,一个女眷抱怨道:“我家老爷最近为了应付官府的税收,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又是做假账,又是贿赂官员的,真不知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林悦然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安慰道:“做生意不容易呀,不过还是得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浩然和林悦然一边享受着蜜月的甜蜜,一边暗中收集着商会的罪证。他们游览了江南的美景,品尝了各种美食,感情也在这个过程中愈发深厚。 在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顾浩然和林悦然坐在河边的亭子里,看着满天繁星。林悦然靠在顾浩然的肩膀上,轻声说:“浩然,这次蜜月之旅虽然带着任务,但我觉得特别开心。咱们不仅欣赏了美景,还为朝廷做了点实事。” 顾浩然轻轻握住林悦然的手,说道:“是啊,悦然。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觉得幸福。等咱们把这些证据整理好,交给太子殿下,说不定能让江南的商业环境焕然一新。” 又过了几日,顾浩然和林悦然觉得收集的证据已经足够,便准备返回京城。临行前,他们再次游览了小镇的美景,心中满是不舍。 回到京城后,顾浩然立刻进宫向太子禀报。他将收集到的证据一一呈上,详细讲述了江南商会的种种恶行。 太子看完证据后,脸色凝重,说道:“顾爱卿,此次你和林姑娘辛苦了。这些证据十分重要,有了它们,我就能对江南商会进行彻底整顿。你们这次不仅度了蜜月,还为朝廷立了大功啊!” 顾浩然谦逊地说:“这都是臣和悦然应该做的,能为殿下分忧,为大晋的繁荣稳定出一份力,是我们的荣幸。”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好,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我处理完江南商会的事,再论功行赏。” 顾浩然告退后,回到家中,和林悦然分享了进宫的情况。林悦然开心地说:“太好了,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浩然,这次经历一定会成为我们难忘的回忆。” 顾浩然笑着将林悦然拥入怀中:“是啊,悦然。以后咱们还会一起经历更多有趣的事,为大晋,也为我们的未来。” 在这段独特的蜜月之旅中,顾浩然和林悦然不仅享受了爱情的甜蜜,还完成了太子交付的使命,为大晋的商业整顿做出了贡献。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朝堂内外人们口中的一段佳话。 第180章 蜜月之期 在风光旖旎的江南水乡,顾浩然和林悦然开启了他们别具一格的蜜月之旅。太子所推荐的这片江南之地,处处透着温婉灵秀,让人心醉神迷。 白天,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像是铺上了一层细碎的金箔。林悦然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拉着顾浩然的手,穿梭在水上市集之中。一艘艘小船排列整齐,船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从精美的手工艺品到新鲜的蔬果,琳琅满目。 林悦然好奇地盯着一个卖香囊的小船,拿起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放在鼻尖轻嗅,笑着对顾浩然说:“浩然,你闻,这香囊的香味好特别,带着股淡淡的花香,咱们买几个回去吧。” 顾浩然看着她那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好呀,你喜欢就多买几个,回去送给亲朋好友,也算是咱们在江南的一份心意。” 就在林悦然和卖香囊的阿婆讨价还价的时候,旁边一艘船上两个妇人的对话引起了顾浩然的注意。 “你听说了没?最近盐商们好像有点不对劲。”一个穿着素色衣服的妇人低声说道。 另一个妇人赶紧凑过去,好奇地问:“怎么不对劲啦?快说说。”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盐商们好像在想法子避税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顾浩然心中一动,与林悦然交换了一个眼神。林悦然付完钱,拉着顾浩然装作不经意地靠近那两个妇人的船。 “避税?这可不是小事啊,要是被朝廷发现,那可是大罪。”另一个妇人惊讶地说道。 素衣妇人连忙摆手:“嘘,小声点。我也就是听个热闹,具体的也不清楚。反正最近盐价好像有点乱,说不定就和这事儿有关。” 等两个妇人离开后,林悦然小声对顾浩然说:“浩然,看来这里面有猫腻啊。咱们既然听到了,是不是得调查一下?” 顾浩然点点头,目光坚定:“悦然,这事儿可不能忽视。盐税是朝廷的重要收入,要是盐商真的在避税,那对国家的影响可不小。太子让咱们留意江南商贾的情况,这可能就是个重要线索。” 夜晚,华灯初上,江南的夜市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小吃摊、杂耍摊,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断。 顾浩然拉着林悦然的手,穿梭在人群中。林悦然看着街边一个卖糖人的小摊,眼睛放光:“浩然,你看那个糖人,好可爱呀,像个小娃娃。” 顾浩然笑着说:“你呀,看到这些就走不动道了。老板,给我们来两个糖人。” 买完糖人,两人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一边吃着糖人,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这时,一群穿着华丽的人走进了夜市,他们大声喧哗,举止张扬。 林悦然悄悄对顾浩然说:“浩然,你看那群人,穿得这么富贵,会不会和盐商有关?” 顾浩然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有可能。咱们跟着他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两人不动声色地跟在那群人后面。只见他们走进了一家看似普通的酒楼,门口的店小二看到他们,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像是对他们很熟悉。 顾浩然和林悦然走进酒楼,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林悦然点了几个小菜,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那群人。 那群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开始大声谈论起来。 “这次咱们的计划可不能出岔子,要是被朝廷发现咱们避税的事儿,那可就麻烦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胖子皱着眉头说道。 “怕什么,有幕后主事人在,他肯定能把事儿摆平。咱们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保准没事儿。”一个瘦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顾浩然心中一凛,看来盐商避税一事果然有幕后主使。他和林悦然更加专注地听着,希望能听到更多关于幕后主事人的信息。 “不过,最近风声好像有点紧,咱们还是得小心点。听说有陌生人在打听咱们的事儿。”一个尖脸的人警惕地说道。 胖子瞪了他一眼:“怕什么,咱们做事一向小心。只要幕后主事人不露面,朝廷也拿咱们没办法。” 这时,店小二端着菜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顾浩然心中有些懊恼,错失了了解更多信息的机会。 等那群人吃完饭离开后,顾浩然和林悦然也起身离开酒楼。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林悦然有些担心地说:“浩然,他们好像很谨慎,这幕后主事人也藏得很深啊,咱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顾浩然思索片刻,说道:“悦然,别急。咱们先从这些盐商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和幕后主事人联系的线索。明天我去拜访一些当地的盐商,你呢,去和那些盐商家的女眷们接触接触,说不定能从她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林悦然点头道:“好,就这么办。我明天就去试试,那些女眷们在一起聊天,说不定会透露出一些关键信息。” 第二天,顾浩然换上一身得体的衣裳,出门去拜访一位当地颇有名望的盐商。他通过一些关系,打听到这位盐商在当地盐商圈子里人脉广泛,或许能知道一些关于避税幕后主事人的消息。 顾浩然来到盐商家门口,递上拜帖。不一会儿,盐商便热情地将他迎了进去。两人在客厅坐下,寒暄了几句后,顾浩然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最近盐价波动的事情。 “张老板,最近这盐价似乎有些不太稳定啊,不知张老板对此有何看法?”顾浩然试探性地问道。 张老板微微皱眉,说道:“唉,顾公子有所不知,这盐价的事儿,我们这些做盐生意的也很无奈啊。市场上暗流涌动,有些事儿我们也不好说。” 顾浩然心中一动,觉得张老板话里有话,便继续追问:“张老板,您这话听起来似乎另有隐情啊,不妨直言,在下也算是略懂一二,说不定能为张老板出出主意。” 张老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顾公子,不瞒您说,最近盐商们确实在做一些不太合规的事儿,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是上面有人指使。” 顾浩然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上面有人指使?不知是哪位高人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让各位盐商如此听从安排?” 张老板连忙摆手:“顾公子,这事儿我真不能再说了,要是被发现,我可吃罪不起。您就当我没说过吧。” 顾浩然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便不再强求,又和张老板聊了些其他的话题,便告辞离开了。 与此同时,林悦然精心打扮了一番,带着从水上市集买来的一些精美礼品,去参加一个盐商家女眷举办的聚会。 聚会上,女眷们围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点心,聊得不亦乐乎。林悦然笑着将礼品分给大家,很快就和她们熟络了起来。 “林姑娘,您这礼物可真是太精致了,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笑着说道。 林悦然谦虚地说:“李夫人过奖了,这不过是我在水上市集偶然看到的,觉得很适合各位夫人,就买了些过来。” 大家一边欣赏着礼品,一边聊起了家常。林悦然找准时机,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听说最近盐商们好像有些忙,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意上有什么新动向?” 一个年轻的妇人撇了撇嘴,说道:“哼,还不是为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家老爷最近天天愁眉苦脸的,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只说要是出了事,全家都得遭殃。” 另一个妇人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你小声点,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林悦然心中一动,笑着说:“各位夫人,我也就是好奇问问。我和我家相公刚到江南,对这里的事儿不太了解。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就当我没问。” 那个年轻的妇人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林姑娘,不瞒您说,我听我家老爷说,好像是盐商们在避税,这事儿要是被朝廷发现,可就麻烦大了。” 林悦然故作惊讶地说:“啊?避税?这可不是小事啊。那有没有人知道是谁在背后主使这事儿呢?” 妇人们纷纷摇头,那个年轻的妇人说:“这幕后主事人可神秘了,我家老爷他们都没见过,只知道是个很有手段的人,能把上面的关系都打点好。” 林悦然心中暗喜,看来从这些女眷们口中也证实了盐商避税有幕后主使。聚会结束后,林悦然回到客栈,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顾浩然。 顾浩然听完后,说道:“悦然,看来咱们的方向没错。虽然还没找到幕后主事人,但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咱们得继续努力,把这个谜团解开。” 林悦然坚定地点点头:“好,浩然,咱们一起努力。我就不信,这个幕后主事人能一直藏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浩然和林悦然继续深入调查,他们走访了许多盐商,收集了各种线索,试图拼凑出幕后主事人的真面目。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仅要小心谨慎,避免被盐商们发现,还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有一次,顾浩然在调查过程中,差点被盐商的手下发现。幸好他反应快,巧妙地避开了。回到客栈后,林悦然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样子,心疼地说:“浩然,你没事吧?调查这事儿太危险了,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顾浩然笑着安慰她:“悦然,我没事。咱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半途而废。只要能找到幕后主事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些关键线索,指向了一个神秘的人物——江南的一位富商。据说这位富商表面上经营着各种生意,实际上暗中操控着盐商们的避税活动。 顾浩然和林悦然决定进一步收集证据,准备将这个富商的罪行揭露出来。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为了大晋的利益,为了百姓的福祉,他们不能退缩。 在这个充满挑战的过程中,顾浩然和林悦然相互扶持,相互鼓励,他们的感情也在这段经历中变得更加深厚。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不懈,一定能揭开盐商避税背后的真相,给大晋一个交代。 第181章 商行猫腻 在江南这片如诗如画的土地上,顾浩然和林悦然的蜜月之旅因盐商避税的线索变得充满了神秘与挑战。发现盐商背后可能存在一位神秘富商主使避税活动后,他们决定深入调查盐商在商行里的种种猫腻。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栈的床上,林悦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顾浩然已经坐在桌前,对着一堆写满线索的纸张沉思。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笑着说:“浩然,你起得这么早呀,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新线索啦?” 顾浩然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坚定:“悦然,我觉得咱们得从盐商所在的商行入手,商行作为他们商业活动的重要场所,肯定藏着不少秘密。” 林悦然迅速起床,洗漱完毕后,坐到顾浩然身边:“好呀,那咱们今天就去摸摸商行的底。不过,这商行规矩多,咱们怎么进去呢?” 顾浩然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两张制作精美的帖子:“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是参加一个商行小型聚会的帖子,凭这个咱们就能进去。听说这个聚会盐商们也会参加,说不定能发现新线索。” 林悦然接过帖子,好奇地看着:“浩然,你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搞到了。那咱们赶紧准备准备,看看今天能挖出什么大秘密。” 两人精心打扮一番后,来到了商行所在的府邸。门口的守卫查验帖子后,恭敬地放行。一进大门,只见庭院里张灯结彩,商人们穿着华丽的服饰,三五成群地交谈着。 林悦然挽着顾浩然的手臂,小声说:“浩然,感觉这些人都不简单,咱们得小心点。” 顾浩然微微点头,目光扫视着周围。他们装作不经意地在人群中穿梭,留意着商人们的对话。 这时,一个穿着绸缎长衫、身材微胖的男人引起了顾浩然的注意。他身边围着几个商人,正低声说着什么。顾浩然拉着林悦然慢慢靠近,隐约听到“盐税”“规矩”等字眼。 顾浩然小声对林悦然说:“悦然,那个胖子好像是个关键人物,咱们听听他在说什么。” 只听胖子说道:“这次上头交代的事儿,大家都得办漂亮了。商行的规矩,想必各位都清楚,谁要是坏了事儿,可别怪我不客气。” 一个瘦子赔笑着说:“王管事,您放心,我们都懂。只是这入商行行会的门槛越来越高,下面的人有些怨言。” 王管事冷哼一声:“哼,怨言?不想进就别进,这门槛可不是随便定的。上头要保证咱们商行的利益,自然得筛选一番。再说了,这入会费也不是白花的,进了行会,好处多着呢。” 林悦然扯了扯顾浩然的衣袖,小声说:“浩然,这商行的规矩和入会费好像有问题啊。” 顾浩然点点头,刚想说话,王管事突然提高了声音:“好了,都别在这儿闲聊了,一会儿商行会议就要开始了,都准备准备。” 听到“商行会议”,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心中一动。他们决定想办法混进会议,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秘密。 顾浩然拉着林悦然,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商人面前,笑着说:“这位兄台,在下初来乍到,对这商行会议不太了解,不知能否给在下讲讲?” 商人看了看顾浩然和林悦然,见他们穿着不凡,便热情地说:“这商行会议啊,一般只有商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和缴纳高额入会费的会员能参加。会议上会讨论一些生意上的大事,还有新的规矩啥的。” 顾浩然装作好奇地问:“那这入会费得多少啊?听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 商人笑了笑:“那可不是,少说得几百两银子呢。不过只要进了行会,在盐的买卖上就能得到不少便利,所以大家都争着交这笔钱。” 谢过商人后,顾浩然和林悦然开始想办法混进会议。他们发现会议在一个偏厅举行,门口有守卫把守。 林悦然眼睛一转,对顾浩然说:“浩然,我有个主意。你看那边有个丫鬟端着茶盘,咱们想办法让她帮咱们混进去。” 顾浩然顺着林悦然指的方向看去,点头道:“行,你去和她搭话,我在旁边接应。” 林悦然走上前,笑着对丫鬟说:“姑娘,你这茶看起来好香啊,能不能给我尝尝?” 丫鬟有些犹豫:“这……这是给会议上的老爷们准备的。” 林悦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丫鬟手里:“姑娘,帮帮忙嘛,我就尝一口。你看,这银子够买好多好茶了。” 丫鬟见钱眼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林悦然趁机说:“姑娘,我和我相公对这商行也很感兴趣,能不能带我们进去看看会议呀?保证不捣乱。” 丫鬟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那好吧,你们跟紧我,别出声。” 就这样,顾浩然和林悦然跟着丫鬟顺利混进了偏厅。他们找了个角落藏好,静静听着会议的内容。 会议开始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主位上,清了清嗓子说:“最近朝廷对盐税查得紧,咱们得想个办法应对。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一个盐商站起来说:“老爷,咱们可以像之前一样,多做些假账本,把盐的销量和利润都做低,这样就能少交点税。” 另一个盐商也附和道:“对,而且咱们可以和地方官员打好关系,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发老者点点头:“这些办法之前都用过,虽然有效,但也不能一直用。大家再想想有没有新的法子。” 这时,王管事站起来说:“老爷,我觉得可以提高入商行行会的门槛和入会费。这样一来,咱们能多赚些钱,二来也能筛选出更可靠的人,避免消息泄露。” 白发老者沉思片刻,说:“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入会费一下子提高太多,恐怕下面的人会有意见。” 王管事笑着说:“老爷,这您不用担心。咱们可以给新入会的人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比如优先供应低价盐,保证他们的利润。这样他们就不会有怨言了。” 听到这里,顾浩然和林悦然心中一惊,没想到商行竟然为了避税想出这么多歪点子。他们继续听着,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幕后主事人的线索。 会议结束后,顾浩然和林悦然悄悄离开了偏厅。回到客栈,两人开始整理今天收集到的线索。 林悦然气愤地说:“浩然,这些人太过分了,为了赚钱,竟然想出这么多偷税漏税的办法。而且这商行的规矩和入会费,分明就是在剥削下面的商人。” 顾浩然皱着眉头,说:“悦然,确实如此。看来这商行从上到下都存在不少问题。不过,今天的收获不小,咱们离幕后主事人又近了一步。只是,这些线索还不够,咱们还得继续调查。” 林悦然坚定地说:“好,浩然,不管有多难,咱们都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不能让这些人继续为非作歹。” 接下来的几天,顾浩然和林悦然继续深入调查。他们通过各种关系,结识了更多商行里的人,了解到了更多关于商行的隐秘规矩和盐商们的不法行为。 他们发现,商行不仅在盐税上做手脚,还在盐的供应上搞垄断。一些小盐商为了能拿到盐货,不得不听从商行的摆布,缴纳高额的费用。而且,商行还会定期给地方官员送好处,以换取他们的庇护。 随着调查的深入,顾浩然和林悦然越发觉得这个盐商商行的问题严重。他们深知,要揭开这个庞大的黑幕,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和勇气。但他们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才能让江南的商业环境恢复清明,让百姓不再受这些不法商人的剥削。 在这个充满挑战的过程中,顾浩然和林悦然相互支持,感情也愈发深厚。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不懈,一定能打破这个迷局,为大晋的商业秩序带来公正与安宁。 第182章 大有文章 在江南的日子里,顾浩然和林悦然如同探秘者一般,在盐商商行的重重迷雾中不断前行,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惊人的猫腻浮出水面。 这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街道上,顾浩然和林悦然穿梭在江南繁华的商业区。他们走进一家看似普通却在商行中颇具地位的店铺,佯装成有意投资生意的外地富商。店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一番寒暄后,三人坐下品茶。 林悦然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老板,我们初来乍到,对这边商行的门道还不太清楚。听闻加入商行后,店铺位置可是大有讲究,您给我们讲讲呗?” 店老板一听,来了兴致,喝了口茶,摇头晃脑地说道:“二位有所不知,这商行里店铺位置那可真是学问大了去了。位置好的店铺,来来往往的人多,生意自然好。可这好位置哪能轻易给人呢?得给商行交一大笔银子,位置越好,银子越多。要是没点家底,根本别想拿到好地段。” 顾浩然心中一紧,追问道:“那这银子交上去,是按照什么标准分配位置呢?会不会有不公平的情况?” 店老板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公平?哪有什么公平。说是按交钱多少来,可实际上啊,还得看你跟商行里的管事关系咋样。关系好的,就算钱少点,也能弄到个不错的位置。像我们这种没关系的,只能花大价钱,还不一定能选到心仪的地方。” 林悦然和顾浩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林悦然又问:“那商行给的资源倾斜呢?是不是也和这店铺位置有关?” 店老板重重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位置好的店铺,商行给的资源就多,像优质的货源、宣传推广啥的。位置差的,只能喝点汤。这就导致好的越来越好,差的越来越差。有些小商家实在撑不下去,只能关门大吉。” 从店铺出来后,顾浩然皱着眉头说:“悦然,这商行在店铺位置和资源分配上的猫腻可不小啊,完全是在偏袒有关系、舍得花钱的商家,这对其他商家太不公平了。” 林悦然气愤地说:“是啊,这样下去,江南的商业环境迟早被他们搞垮。咱们得继续深挖,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两人接着来到一个商行举办的小型聚会。聚会上,商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生意经。顾浩然和林悦然一边和众人打着招呼,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时,他们听到不远处几个商人在低声交谈。一个年轻的商人抱怨道:“这商行按资排辈也太严重了,我们这些小字辈的,根本没机会出头。”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商人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商行里,资历老的就是有话语权。什么好事都先紧着他们,咱们只能等他们分完剩下的。” 顾浩然和林悦然凑了过去,顾浩然笑着说:“两位兄台,听你们这意思,这按资排辈好像问题不少啊?” 年轻商人看了看顾浩然和林悦然,见他们面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位兄台,你是不知道。在商行里,论资排辈可不是简单地看入行时间。那些资历老的,抱团在一起,制定各种对他们有利的规矩。新入行的,就算有好的想法和生意点子,也很难得到支持。而且,在一些重要的生意合作上,他们总是优先选择自己人,根本不给我们机会。” 林悦然好奇地问:“那要是新商家有能力,做出了成绩呢?会不会得到重视?” 年纪稍大的商人苦笑着说:“姑娘,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你做出了成绩,他们也会想法子打压你,或者把你的功劳据为己有。总之,在这商行里,要是没有背景和资历,很难有出头之日。” 离开聚会后,林悦然忍不住说:“浩然,这商行简直是处处透着诡异和贪污。从店铺位置到资源倾斜,再到按资排辈,全是为了满足少数人的利益,把其他商家压榨得死死的。” 顾浩然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悦然,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这些问题长期存在,不仅损害了众多商家的利益,也影响了江南商业的正常发展。咱们必须尽快把这些情况告诉太子,让他下令彻查。” 回到客栈,顾浩然立刻提笔给太子写信。他详细地描述了在江南调查到的商行种种问题,从盐商避税到店铺位置、资源倾斜、按资排辈中的猫腻,以及这些问题对江南商业造成的不良影响。 林悦然在一旁看着顾浩然写信,忍不住说:“浩然,你说太子看到这封信,会怎么做?” 顾浩然一边写一边说:“太子一向心系国家和百姓,看到这些情况,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我相信他会尽快采取行动,整顿江南的商业秩序。” 信写好后,顾浩然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封好,交给可靠的信使送往京城。 等待太子回信的日子里,顾浩然和林悦然并没有闲着。他们继续在江南走访,收集更多的证据,准备在太子派人彻查时,能提供更有力的支持。 几天后,太子的回信终于到了。信中,太子对顾浩然和林悦然的调查成果表示赞赏,并告知他们已下令成立专门的调查组,不日将抵达江南,对商行进行全面彻查。 顾浩然和林悦然看完信后,相视一笑。林悦然兴奋地说:“浩然,太好了,太子终于要出手了。这下江南的商业环境有救了。” 顾浩然紧紧握住林悦然的手,说道:“是啊,悦然。咱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接下来,咱们要配合调查组,让这些不法行为无所遁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浩然和林悦然积极协助调查组开展工作。他们带着调查组成员走访各个店铺、约谈相关商人,将之前收集到的线索和证据一一呈现。 随着调查的深入,商行的黑幕被一点点揭开。那些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利益的盐商和商行管事们,开始感到恐慌。他们试图销毁证据、掩盖罪行,但在顾浩然、林悦然和调查组的努力下,一切都无济于事。 最终,调查组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对涉案人员进行了严厉的惩处。那些违规操作的盐商被没收财产、取消商行资格,商行里的不良规矩也被彻底废除。江南的商业环境逐渐恢复了清明,商人们纷纷拍手称快。 在这场与黑暗势力的斗争中,顾浩然和林悦然不仅收获了爱情的甜蜜,更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江南的商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的故事,在江南的大街小巷流传,成为人们口中的佳话,激励着更多人勇敢地追求公正和正义。 第183章 江南迷局 在江南这片繁华却暗藏玄机的土地上,顾浩然和林悦然为了揭开商行贪污受贿的黑幕,决定深入虎穴。他们乔装成一对初来乍到、怀揣着经商梦想的年轻夫妇,准备以交钱买会员身份,进而购置商铺的方式,一探其中的究竟。 这日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江南的青石街道上,林悦然身着朴素却不失韵味的布衣,与同样打扮成普通商人模样的顾浩然手挽手,走进了商行的办事处。商行办事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前来办理业务的商人们络绎不绝。 顾浩然拉着林悦然,走到一个负责接待的伙计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位小哥,我们夫妻二人刚到此地,听闻贵商行实力雄厚,规矩完善,想着加入商行,不知这具体的入会事宜是怎样的呢?”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二人穿着虽不奢华,但气质不俗,便热情地介绍起来:“客官,您算是来对地方了。咱们商行在江南那可是首屈一指,加入我们商行,好处多多。这入会嘛,分为几个等级,当然,交的钱越多,享受的待遇就越好。像您二位若是想在这江南站稳脚跟,做一番大生意,不妨考虑高级会员,不仅能优先获得优质货源,还能在挑选商铺的时候有更多选择。” 林悦然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那这高级会员得交多少银子呀?还有这商铺的事儿,您能给我们详细说说不?” 伙计笑着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不多,只要五百两银子,您就能成为高级会员。至于商铺,您成为会员后,我们会根据您的会员等级,带您去挑选。高级会员可以优先挑选繁华地段的好铺子,以后生意肯定红红火火。”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深入调查的好机会。顾浩然装作有些犹豫地说:“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小哥,能不能便宜点?” 伙计连忙摆手:“客官,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您想想,加入商行后赚的钱,可比这五百两多多了。而且,这商铺一旦错过,可就没机会了。” 林悦然扯了扯顾浩然的衣袖,小声说:“相公,我看这事儿可行,咱们就交了吧,说不定真能在这江南闯出一番天地呢。” 顾浩然故作无奈地点点头,对伙计说:“好吧,小哥,那我们交钱。不过,你可得给我们安排个好铺子。” 伙计满脸堆笑地说:“客官放心,我们商行一向信誉良好,保证给您二位安排个满意的铺子。” 交完钱后,伙计带着顾浩然和林悦然来到了一个专门负责商铺分配的房间。房间里坐着一个胖胖的管事,看到他们进来,便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二位就是新入会的顾老板和顾娘子吧?欢迎欢迎啊。” 顾浩然赶忙上前,递上一包银子,笑着说:“管事大人,初次见面,一点小意思,还望您在安排商铺的时候,多多关照。” 管事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顾老板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好说好说。来来来,看看这几个铺子,都是难得的好位置。” 说着,管事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几个标记的地方介绍起来。顾浩然和林悦然看着地图,觉得其中一个靠近码头的铺子位置极佳,便指了指那个铺子说:“管事大人,我们觉得这个铺子挺不错的,不知能否就选这个?” 管事看了看地图,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铺子嘛,确实位置好,不过刚刚已经被另一位会员定走了。我看这个也不错,就在城东的集市旁边,人流量大,做生意肯定没问题。” 林悦然有些失望地说:“可是管事大人,我们之前听那位伙计说,高级会员可以优先挑选商铺呀,怎么这个铺子就被别人定走了呢?” 管事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笑容:“顾娘子,这做生意讲究个先来后到嘛。那位会员比你们早来一步,所以就定下了。不过,这个城东集市旁的铺子真的很不错,您二位就别犹豫了。” 顾浩然心中明白这其中必有猫腻,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好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这个铺子。不知这铺子的价格是多少?” 管事嘿嘿一笑,说道:“顾老板果然爽快。这个铺子呢,因为位置好,所以价格嘛,比一般的铺子要贵一些,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林悦然忍不住叫了出来,“管事大人,这也太贵了吧?我们之前问过其他商铺,像这样的铺子最多也就五百两银子。” 管事不以为然地说:“顾娘子,您这就不懂了。咱们这铺子位置好,周边配套设施完善,以后的生意肯定好。而且,您二位是商行的高级会员,享受的待遇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顾浩然咬咬牙,说道:“管事大人,我们夫妻二人初来乍到,身上的银子也不多了。您看能不能便宜点?” 管事想了想,装作勉为其难地说:“好吧,看在二位是新会员的份上,给你们打个九折,九百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顾浩然和林悦然心中气愤不已,但为了继续调查,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交完钱后,他们拿着商铺的契约,离开了商行。 回到客栈,林悦然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浩然,这商行太过分了,明明说好了高级会员可以优先挑选商铺,结果却被别人抢走了。而且这铺子的价格还这么贵,明显就是在骗我们。” 顾浩然坐在她身边,安慰道:“悦然,别生气了。咱们这不是深入了解到他们的一些手段了嘛。看来这商行里的贪污受贿现象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我们得把这些情况整理好,等合适的时机揭露他们。” 林悦然点点头,说道:“浩然,你说得对。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顾浩然思索片刻,说道:“咱们先稳住,既然买了这个商铺,就先把它经营起来。在经营的过程中,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更多商行贪污受贿的证据。而且,咱们可以和其他商家多交流交流,说不定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林悦然眼睛一亮,说道:“好主意,浩然。那咱们就从这个商铺入手,把商行的黑幕彻底揭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浩然和林悦然开始用心经营起刚买的商铺。他们以经营绸缎生意为幌子,一边打理生意,一边留意着商行的一举一动。 在与其他商家的交流中,他们发现很多商家都有类似的遭遇,对商行的贪污腐败行为敢怒不敢言。顾浩然和林悦然耐心地倾听着大家的抱怨,收集着各种证据。 有一次,一位老商家偷偷告诉顾浩然:“顾老板,你知道吗?这商行里的管事们经常收受贿赂,谁给的钱多,谁就能得到好处。像你买的那个铺子,本来就不值那么多钱,就是因为你没给够好处,他们才故意抬高价格。” 顾浩然听后,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揭露商行黑幕的决心。他和林悦然把收集到的证据一一整理好,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将这些证据呈交给太子,让太子下令彻查商行的贪污受贿行为,还江南商业一片清明。 在这个过程中,顾浩然和林悦然虽然遇到了不少困难和挫折,但他们始终相互扶持,相互鼓励。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不仅仅是揭开商行黑幕的责任,更是为了让江南的商业环境变得更加公平、公正,让众多商家能够安心经营,让百姓能够受益。 终于,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证据。顾浩然再次提笔给太子写信,详细地阐述了商行的种种恶行以及他们所收集到的证据。信送出后,他们焦急地等待着太子的回信,期待着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能够早日迎来胜利的曙光。 第184章 云之破局 在江南的日子里,顾浩然和林悦然一直为揭开商行黑幕而努力。上次被骗高价买下商铺后,他们不仅没有气馁,反而决定给商会会长来个反设计,让他自食恶果。 林悦然坐在客栈房间里,手托着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一拍桌子,兴奋地说:“浩然,我有个主意!咱们可以假装手里有一批从海外运来的珍稀货物,而且这批货物的来路不太正规,需要商会帮忙疏通关系,顺利进入市场。咱们放出风声,故意让商会会长知道,他肯定会对这批货物感兴趣,想从中捞一笔。” 顾浩然眼睛一亮,点头称赞道:“悦然,你这主意太棒了!这商会会长平日里贪得无厌,听到有这种好事,肯定会上钩。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设个局,把他贪污受贿的证据拿到手。” 于是,两人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他们找了几个可靠的帮手,在江南的商业圈子里散布消息,说有一位神秘的年轻富商,手里有一批海外运来的奇珍异宝,包括珍贵的香料、精美的瓷器,还有稀有的丝绸,因为没有官方许可,正在为货物的销路发愁。 果然,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商会会长的耳朵里。商会会长一听,眼睛都亮了,心里盘算着:“这么一大笔生意,要是能从中分一杯羹,那可就赚大发了。” 没过几天,商会会长就派人来联系顾浩然,说是想和他见个面,聊聊合作的事儿。顾浩然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在来人的再三劝说下,终于答应见面。 见面地点定在一个偏僻的酒楼包间。商会会长早早地就到了,看到顾浩然进来,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哎呀,顾老板,久仰久仰啊!听说您手里有一批海外货物,这可是个大买卖啊,不知顾老板有什么想法?” 顾浩然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会长,实不相瞒,这批货物确实珍贵,可就是没有官方许可,我正愁没法顺利进入市场呢。要是能得到商会的帮助,我肯定不会亏待您。” 商会会长心中暗喜,脸上却故作严肃地说:“顾老板,这事儿可不容易办啊,得打通不少关节,上下都得打点。不过,咱们都是生意人,有好处大家一起赚嘛。你说说,打算怎么合作?” 顾浩然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堆满笑容:“会长,我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只要能让这批货物顺利进入市场,您说怎么分成就怎么分成。” 商会会长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顾老板,你先把货物的清单给我看看,我好心里有个底。至于分成嘛,我看商会拿七成,你拿三成,怎么样?” 顾浩然心中气愤不已,但还是强忍着说道:“会长,这……这会不会太多了?我这批货物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的。” 商会会长脸色一沉,说道:“顾老板,你要知道,没有商会帮忙,你这批货物根本就进不了市场,到时候只能烂在手里。这三成已经是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了。” 顾浩然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好吧,会长,就按您说的办。不过,我希望能尽快把事情办妥,我怕夜长梦多。” 商会会长满意地点点头:“顾老板放心,只要你配合,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尽快把货物清单给我,我这就去安排。” 回到客栈后,林悦然焦急地问:“浩然,怎么样?那老狐狸上钩了吗?” 顾浩然笑着说:“上钩了,他答应帮忙疏通关系,还狮子大开口要七成的分成。不过,咱们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顾浩然按照约定,把一份假的货物清单给了商会会长。商会会长拿到清单后,立刻开始行动,他四处联系官员,打点关系,忙得不亦乐乎。 而顾浩然和林悦然则在暗中跟踪,用巧妙的方法记录下商会会长行贿官员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时间、地点、行贿金额,还有涉及的官员姓名。 几天过去了,商会会长终于联系顾浩然,说一切都安排好了,让他尽快把货物运到指定地点。顾浩然和林悦然相视一笑,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 他们带着一批假货物,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送去。就在商会会长和几个官员满心欢喜地准备验货的时候,顾浩然和林悦然带着事先准备好的人,突然出现,把他们抓了个正着。 商会会长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说:“顾老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浩然冷笑着说:“会长,你贪污受贿,勾结官员,今天就是你的报应。这些证据我都已经收集好了,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商会会长瘫坐在地上,懊悔不已。顾浩然和林悦然从商会会长身上搜出了一些账本和信件,这些证据不仅证明了商会会长贪污受贿的罪行,还牵出了更深一层的秘密——商会一直向朝廷里的礼部尚书上交贿赂款。 看着这些证据,顾浩然和林悦然都感到震惊。林悦然气愤地说:“浩然,没想到背后竟然是礼部尚书在操纵一切,怪不得这商会如此胆大妄为。” 顾浩然脸色凝重地点点头:“悦然,这事儿可不能耽搁,咱们得赶紧把这些证据送给太子,让他定夺。” 于是,顾浩然立刻修书一封,连同证据一起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呈给太子。太子看到证据后,大为震怒,立刻下令召见顾浩然。 顾浩然日夜兼程赶回京城,进宫面见太子。太子看着顾浩然,严肃地说:“顾爱卿,此次你和林姑娘在江南的调查成果显着,没想到这小小的商会背后,竟然牵扯到礼部尚书。你有什么想法?” 顾浩然拱手说道:“殿下,礼部尚书位高权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可以暗中调查,看看礼部尚书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一旦掌握足够的证据,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以免打草惊蛇。” 太子点头表示赞同:“顾爱卿所言极是。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操之过急。你继续负责调查此事,有什么进展及时向本太子汇报。” 顾浩然领命后,回到江南,与林悦然继续深入调查。他们通过商会会长的关系网,一点点地摸索,发现礼部尚书似乎与一些朝中大臣来往密切,这些大臣背后可能还有更神秘的势力在操纵。 在调查过程中,林悦然有些担心地对顾浩然说:“浩然,这背后的势力越来越复杂,咱们会不会有危险?” 顾浩然握住林悦然的手,坚定地说:“悦然,别怕。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哪怕前方困难重重,我们也要坚持下去。再说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林悦然看着顾浩然,眼中满是信任和坚定:“浩然,我相信你。咱们一起努力,一定要把这些腐败势力连根拔起。” 随着调查的深入,顾浩然和林悦然逐渐接近真相,他们发现了更多关于礼部尚书及其背后势力的犯罪证据。他们深知,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将成为这场风暴的发起者,为大晋的清明和正义而战。 第185章 勇破奸计 在得知顾浩然和林悦然将自己贪污受贿的证据呈给太子后,礼部尚书气得暴跳如雷,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坏我好事!”他决定给顾浩然和林悦然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礼部尚书立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江南商会。商会会长收到信后,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深知礼部尚书的手段,要是不照做,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于是,他召集商会的几个心腹,商量着如何对付顾浩然和林悦然。 “这顾浩然和林悦然太可恶了,竟敢和我们作对。尚书大人说了,要给他们点教训,大家都想想办法。”商会会长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个瘦高个的手下眼珠子一转,说道:“会长,他们在江南人生地不熟,咱们可以给他们制造点小意外,让他们烦不胜烦。比如,找人去他们店里捣乱,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设点陷阱,让他们吃点苦头。” 商会会长听了,点头称赞道:“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要让他们知道,在江南,我们商会可不是好惹的。” 于是,一场针对顾浩然和林悦然的阴谋开始了。 顾浩然和林悦然这边,最近确实麻烦不断。先是他们经营的店铺,隔三岔五就有一群无赖来捣乱,不是故意打翻货物,就是寻衅滋事,搞得店里生意没法做。 林悦然气得小脸通红,对顾浩然说:“浩然,这些人太过分了,肯定是商会的人干的。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浩然皱着眉头,安慰道:“悦然,别急。我已经猜到是商会在背后搞鬼。他们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咱们偏不。” 然而,麻烦还不止于此。有一次,顾浩然和林悦然外出,在路上突然被一群人拦住去路。为首的一个壮汉恶狠狠地说:“你们就是顾浩然和林悦然吧?识相的就赶紧离开江南,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顾浩然把林悦然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说:“你们是谁?凭什么让我们离开?” 壮汉冷笑一声:“少废话,这是你们自找的。”说着,就挥拳朝顾浩然打去。顾浩然身手不凡,几下就把这群人打得落花流水。 但这样的小意外接二连三,让顾浩然和林悦然烦不胜烦。毕竟他们在江南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应对起来十分吃力。 林悦然有些担忧地说:“浩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肯定还会想出更多阴招。咱们得想个对策。” 顾浩然思索片刻,说道:“悦然,我觉得咱们得雇佣一些护院,加强防备。同时,不能光被动挨打,咱们也要加大反击力度。” 林悦然眼睛一亮,说道:“好主意,浩然。那咱们就多雇些身强力壮、有功夫的护院,看他们还敢不敢乱来。而且,咱们也得收集他们搞破坏的证据,到时候一并交给太子殿下,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于是,顾浩然和林悦然通过各种渠道,雇佣了一批经验丰富、身手矫健的护院。这些护院日夜在店铺和他们居住的地方巡逻,加强防范。 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留意收集商会搞破坏的证据。每次无赖来捣乱,他们都会偷偷记录下这些人的长相、说话内容,以及商会与这些无赖之间的联系。 商会这边,发现顾浩然和林悦然竟然雇佣了护院,加大了防范力度,心里十分恼火。商会会长又召集手下商量对策。 “这两个家伙还挺有能耐,竟然找了护院。看来我们得想个更狠的招,让他们彻底离开江南。”商会会长脸色阴沉地说道。 一个胖乎乎的手下凑上前,小声说:“会长,咱们可以买通官府,给他们安个罪名,把他们抓起来。这样一来,他们就再也翻不起风浪了。” 商会会长听了,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我这就去和官府的人联系。” 没过几天,顾浩然和林悦然就被官府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走了。林悦然又气又急,对顾浩然说:“浩然,这肯定是商会搞的鬼,他们竟然买通官府,太过分了!” 顾浩然安慰道:“悦然,别担心。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给我们安的是莫须有的罪名,肯定站不住脚。我已经让护院去京城给太子殿下送信了,相信太子殿下会救我们出去的。” 在牢里,顾浩然和林悦然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整理着证据,想着如何反击。 而在京城,太子收到顾浩然的求救信后,十分震怒。他立刻下令彻查此事,派了自己的心腹前往江南,要求官府立刻放人,并调查官府与商会勾结的证据。 江南这边,商会会长以为这次顾浩然和林悦然肯定在劫难逃,正得意洋洋地等着好消息。却没想到,太子派来的人很快就到了江南,要求官府立刻放人。 官府的人见太子的人来了,吓得脸色苍白,只好乖乖地把顾浩然和林悦然放了出来。 顾浩然和林悦然被放出来后,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和太子派来的人一起,开始全面反击。他们把收集到的商会搞破坏、买通官府的证据,以及之前商会会长贪污受贿的证据,一并交给了太子派来的人。 太子派来的人根据这些证据,迅速展开行动,将商会会长以及参与此事的官员一网打尽。商会会长和那些官员被抓后,吓得屁滚尿流,纷纷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礼部尚书得知商会这边的计划失败,手下的人都被抓了,气得差点昏过去。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了。 而顾浩然和林悦然并没有打算放过礼部尚书。他们决定继续深入调查,一定要把礼部尚书背后的势力彻底揪出来,还大晋一个清明的官场。 林悦然看着顾浩然,坚定地说:“浩然,咱们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让这些坏人逍遥法外。” 顾浩然握住林悦然的手,说道:“悦然,放心吧。有太子殿下的支持,咱们一定能成功。这次,咱们要让礼部尚书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浩然和林悦然与太子派来的人紧密合作,继续在江南展开调查。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一步步地向礼部尚书背后的势力逼近。而礼部尚书也察觉到了危险,开始暗中谋划着如何应对,一场更加激烈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第186章 江南风云录 在江南的这段日子,顾浩然和林悦然犹如置身于一场错综复杂的棋局之中,而他们,正努力成为掌控全局的棋手。此前,他们收集到了商会贿赂的诸多线索,这些线索如同拼图的碎片,逐渐拼凑出商会背后的黑暗脉络。 顾浩然和林悦然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桌上摆满了记录着商会种种恶行的纸张。林悦然皱着眉头,手指轻轻点着一张记录着贿赂金额和对象的纸,说道:“浩然,你看这些线索,商会会长为了自己的利益,几乎把能贿赂的官员都拉拢了个遍。咱们得想个办法,一举击垮他。” 顾浩然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悦然,商会会长能在江南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仗着背后的势力和他精心编织的关系网。咱们要想直捣黄龙,就得先找到这张网的关键节点,从那里突破。” 两人经过一番讨论,决定从商会会长与当地一位关键官员的紧密联系入手。这位官员在商会的诸多违法活动中充当着保护伞的角色,只要能让他倒戈,就能顺藤摸瓜,直击商会会长。 于是,顾浩然和林悦然开始行动。他们通过巧妙的布局,找到了这位官员曾经受贿的铁证,并秘密与他接触。顾浩然看着这位官员惊恐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您也知道,您的这些事要是被太子殿下知晓,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您愿意配合我们,揭露商会会长的罪行,我们可以考虑在太子面前为您求情。” 这位官员犹豫再三,权衡利弊之后,最终决定与顾浩然和林悦然合作。 与此同时,商会会长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看着最近手下们传来的消息,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他召集了几个心腹,在密室中商议对策。商会会长脸色阴沉地说:“最近顾浩然和林悦然那两个家伙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咱们得小心点。他们要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对咱们可不利。” 一个心腹谄媚地说道:“会长,您别担心。他们不过是两个外地人,能翻出什么浪来?咱们在江南经营多年,关系网错综复杂,他们想动咱们可没那么容易。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商会会长思索片刻,咬牙说道:“好,就这么办。派人盯着他们,找个机会,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这边,顾浩然和林悦然并不知道商会会长已经准备反击,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最后的一击。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时,意外发生了。 一天夜里,一群黑衣人突然闯入顾浩然和林悦然居住的客栈。他们手持利刃,悄无声息地摸进了顾浩然和林悦然的房间。然而,顾浩然和林悦然早有防备,他们雇佣的护院在察觉到异常后,迅速赶来。 一时间,客栈内喊杀声四起。林悦然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顾浩然则手持长剑,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他一边打一边喊道:“悦然,别怕,有我在!这些人肯定是商会会长派来的,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护院们成功击退了黑衣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顾浩然喘着粗气说道:“看来商会会长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咱们得加快速度。” 林悦然点点头,说道:“浩然,这次他们虽然没得逞,但肯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咱们得赶紧利用那位官员的线索,直捣黄龙。” 顾浩然和林悦然顾不上休息,立刻与那位官员取得联系,让他按照计划行事。这位官员在顾浩然和林悦然的催促下,硬着头皮向商会会长发起了攻击。他在一次商会的重要会议上,突然揭露了商会会长的种种罪行,并出示了顾浩然和林悦然提供的证据。 商会会长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保护伞竟然倒戈相向。他又惊又怒,指着那位官员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背叛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吗?” 商会会长毕竟在江南经营多年,人脉广泛。他迅速组织反击,试图抹黑那位官员,让众人相信这一切都是诬陷。他大声说道:“各位,他这是在污蔑我,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他拿出的证据都是伪造的!” 商会的成员们一时间议论纷纷,不知该相信谁。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顾浩然和林悦然带着更多的证据赶到了。林悦然站出来,大声说道:“各位,商会会长罪大恶极,这些证据都是我们一步步收集来的,铁证如山,容不得他狡辩。” 顾浩然接着说道:“商会会长长期贪污受贿,操纵市场,打压同行,你们当中也有不少人深受其害。今天,就是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商会的成员们听了顾浩然和林悦然的话,再看看摆在眼前的证据,心中渐渐相信了他们。一些曾经被商会会长欺压的成员纷纷站出来,指责商会会长的罪行。 商会会长见大势已去,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就在他准备孤注一掷,做最后的挣扎时,太子的人及时赶到了。 太子派来的领头人看着商会会长,冷冷地说道:“商会会长,你可知罪?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危害到了江南的商业秩序和朝廷的利益。跟我们回京城,听候太子殿下的发落吧。” 商会会长瘫坐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完了。顾浩然和林悦然看着商会会长,心中充满了欣慰。 林悦然笑着对顾浩然说:“浩然,咱们终于成功了。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 顾浩然点点头,说道:“是啊,悦然。这只是第一步,等回到京城,还要继续调查礼部尚书,彻底揭开这个黑暗的谜团。” 于是,顾浩然和林悦然带着商会会长,跟着太子的人踏上了回京的路。一路上,他们看着江南的山水,心中感慨万千。这场在江南的斗争,让他们更加坚定了为正义而战的决心,也让他们期待着回到京城后,能继续揭开更大的阴谋,还大晋一个清明的天下。 第187章 归京详禀 顾浩然和林悦然押解着商会会长,一路快马加鞭,尘土飞扬,朝着京城疾驰而去。马蹄声碎,他们的心也随着归途愈发急切。一踏入京城,两人一刻都未停歇,便径直进宫面见太子。 走进东宫,只见太子早已在殿内踱步等候。瞧见他们身影,太子脸上顿时浮现出欣慰笑容:“顾爱卿,林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一路风餐露宿,定是辛苦万分。此次江南之行,想必成果丰硕吧?” 顾浩然和林悦然赶忙恭敬行礼,顾浩然语气坚定地说道:“殿下,臣与悦然幸不辱命,江南一行,确实发现诸多关键线索。” 林悦然也笑意盈盈地接口:“殿下,江南那地儿的事儿,可真是盘根错节,我们这一路,就像在走迷宫,波折不断呢。” 太子兴致盎然,目光中透着期待:“哦?说来听听,本太子着实好奇,你们在江南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顾浩然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殿下,初到江南,为深入调查商行状况,我们佯装成初来乍到的年轻夫妇,打算交钱获取商会会员身份,顺便购置商铺。这一深入,才发现商会在入会和商铺分配环节,猫腻多得像蜂窝里的洞。” 林悦然接着说道:“殿下,您是没瞧见那商会伙计的嘴脸,一个劲儿地忽悠我们,说交五百两银子就能成为高级会员,不仅能拿到优质货源,还能优先挑选好商铺。等我们交了钱,美滋滋地去选铺子,那个胖胖的管事却告知我们,先前看中的好铺子已经被别人定走,只能给我们推荐一个价格贵了整整一倍的。” 太子眉头紧蹙,疑惑道:“这明摆着是故意抬价,你们就没追问缘由?” 顾浩然无奈地笑了笑,摇头说道:“问了,殿下。那管事拿先来后到当幌子,可我们私下一打听,分明是他收了别人好处,故意刁难我们。” 林悦然气得小脸通红,愤愤说道:“对呀,殿下,他们嘴里的高级会员待遇,根本就是骗人的鬼话。这事儿让我们笃定,这商会绝非善类,肯定藏着大问题,所以我们决定一查到底。” 顾浩然继续说道:“后来,我们留意到商会会长与一些官员暗中勾结,为了避税以及谋取更多私利,行事可谓不择手段。他们不仅在盐商生意上搞垄断,把控市场,还在商铺位置和资源分配上偏袒关系户,把那些小商家打压得苦不堪言。” 太子神色凝重,缓缓点头:“这些行径实在可恶,严重扰乱了江南的商业秩序。那你们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林悦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殿下,我们就将计就计。我灵机一动,想出个主意,假装我们手里有一批从海外运来的珍稀货物,可没有官方许可,急需商会帮忙疏通关系,好进入市场。那商会会长一听,眼睛都放光了,当场就上钩了。” 顾浩然接过话茬,笑着说道:“没错,殿下。他张嘴就要七成的分成,那贪婪的模样,活像饿狼见了肉。然后便四处联系官员,忙着打点。我们趁机暗中跟踪,把他行贿官员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收集了满满当当的证据。” 太子忍不住击掌称赞:“好,你们这一招使得实在妙啊。那商会会长后来发现你们在收集证据了吗?” 顾浩然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发现了,殿下。商会会长察觉到不对劲后,便派人对我们展开报复。先是派一群无赖到我们经营的店铺捣乱,把店里弄得乱七八糟,生意根本没法做。接着又在路上拦住我们,恶狠狠地威胁。我们见状,赶紧雇佣护院加强防备,同时也没闲着,继续收集他们搞破坏的证据。” 林悦然接着说道:“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买通官府,给我们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把我们关进了牢里。” 太子听闻,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简直无法无天!那你们最后是怎么出来的?” 顾浩然赶忙说道:“殿下息怒,我们早有准备,提前让护院给您送信。您派人赶来后,官府自知理亏,不得不把我们放了。我们出来后,和您派来的人携手合作,凭借之前收集的证据,再加上买通的一位官员倒戈,在商会会议上当场揭露了商会会长的罪行。” 林悦然笑着补充:“当时商会会长还妄图狡辩,死不承认。结果我们又拿出更多铁证,商会里一些平日被欺压的成员,也纷纷站出来指责他。就在他准备负隅顽抗,做最后挣扎的时候,您派来的人及时赶到,一下子就把他拿下了。” 太子满意地笑了笑,眼中满是赞赏:“干得漂亮!此次你们在江南的表现,本太子十分满意。那在调查过程中,你们有没有发现商会背后更深层次的势力?” 顾浩然和林悦然对视一眼,顾浩然神情严肃地说道:“殿下,我们发现商会一直向礼部尚书上交贿赂款,很可能是礼部尚书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太子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果然如此,本太子之前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缺乏确凿证据。看来,这礼部尚书得好好彻查一番了。” 林悦然也说道:“殿下,我们在江南时,还听闻礼部尚书与其他一些朝中大臣来往频繁,背后恐怕还有更为复杂的势力交织。” 太子点点头,神情凝重地说道:“嗯,此事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操之过急。顾爱卿,林姑娘,你们此次立下大功,接下来还需配合本太子,继续深入调查礼部尚书及其背后隐藏的势力。” 顾浩然和林悦然齐声说道:“殿下放心,臣(民女)定当竭尽全力,协助殿下彻查此事,还大晋一个清明的朝堂。” 太子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欣慰:“好,有你们相助,本太子就放心了。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本太子的下一步安排。” 顾浩然和林悦然行礼告退,离开东宫。一路上,林悦然兴奋地说:“浩然,咱们这次总算是为江南的商家出了一口恶气,接下来还要继续调查礼部尚书,感觉责任沉甸甸的呢。” 顾浩然笑着握住林悦然的手:“是啊,悦然。不过有太子殿下的支持,咱们就有了主心骨,一定能完成任务。这一路上,多亏有你在我身边出谋划策,咱们才能一步步揭开商会的黑幕。” 林悦然脸微微一红,轻声说道:“浩然,咱们是夫妻,本就该相互扶持。再说了,能为大晋做点实事,我心里也觉得特别开心。” 第188章 迷雾渐开 顾浩然和林悦然自江南归来,面见太子详述经历后,并未急于休息,而是与太子一同深入剖析商会背后的复杂关系网。 东宫之中,烛火摇曳。太子坐在主位,顾浩然和林悦然分坐两旁,桌上堆满了关于江南商会的资料。太子微微皱眉,看着资料说道:“顾爱卿,林姑娘,这江南商会盘根错节,仅凭商会会长,绝难有如此大的能量。想必背后定有更为强大的势力撑腰。” 顾浩然点头称是:“殿下所言极是。臣与悦然在江南调查时,便觉商会行事嚣张,绝非偶然。那些与商会勾结的官员,背后说不定都受同一人指使。” 林悦然也接口道:“是啊,殿下。就像那商铺分配、资源倾斜等事,若没有更高层的指示,商会会长哪有这般胆子,公然行此不公之事。” 太子思索片刻,说道:“本太子近日也收到一些关于礼部尚书与江南商会往来的线索。只是这些线索杂乱无章,还需细细梳理。”说着,他命人将相关线索呈到顾浩然和林悦然面前。 顾浩然和林悦然赶忙仔细查看。只见线索中提到礼部尚书曾多次秘密接见江南商会的特使,每次会面后,商会便会有一些大动作,诸如垄断某项生意,或是打压特定的商家。而且,商会向礼部尚书输送的贿赂金额巨大,远超想象。 林悦然一边看着线索,一边疑惑道:“殿下,这礼部尚书即便贪婪,可如此大费周章地扶持商会,背后必定有更大的利益驱使。难道他只是单纯为了钱财?” 太子摇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钱财只是一方面,或许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顾浩然仔细比对线索,突然说道:“殿下,悦然,你们看。这些线索中,有几次商会特使与礼部尚书会面后,所做之事似乎都与驸马爷赵成的产业有关。” 太子和林悦然凑近一看,果然发现其中端倪。每次商会在某个行业进行垄断或打压竞争对手后,驸马爷赵成名下的相关产业便会迅速扩张,占据市场。 林悦然惊讶道:“难道这背后的主人是驸马爷赵成?可他身为驸马,为何要操纵商会做这些事?” 太子脸色凝重:“驸马爷赵成,表面上看似安于富贵,实则野心勃勃。他或许是想通过控制商会,积累财富和势力,以达到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顾浩然分析道:“殿下,若真是驸马爷赵成在背后操纵,那礼部尚书很可能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商会的种种恶行,都是为了给驸马爷的势力扩张铺路。” 太子点头:“有道理。只是这一切还需更多证据来证实。顾爱卿,林姑娘,你们在江南可有发现与驸马爷相关的线索?” 顾浩然和林悦然回忆着在江南的点点滴滴。林悦然突然眼睛一亮:“殿下,我们在商会会长的书房中,曾看到一封未写完的信件,上面提到‘依驸马爷之命……’,当时我们并未在意,以为只是寻常书信,现在想来,或许与此次事件有关。” 太子神色一振:“这或许就是关键线索。若能找到那封信,再结合其他证据,便可坐实驸马爷的罪行。” 顾浩然说道:“殿下,臣与悦然这就回江南,寻找那封信。同时,我们也会继续收集驸马爷与商会勾结的其他证据。” 太子点头:“好,此去务必小心。驸马爷势力庞大,定会有所防备。你们若遇到危险,立刻向本太子求援。” 顾浩然和林悦然领命后,再次踏上前往江南的路途。一路上,两人商讨着应对之策。林悦然有些担忧地说:“浩然,这驸马爷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我们此番回去,恐怕困难重重。” 顾浩然握住林悦然的手,安慰道:“悦然,别怕。我们有太子殿下的支持,而且经过上次的历练,我们也有了更多应对经验。只要小心行事,一定能找到证据。” 回到江南后,顾浩然和林悦然立刻前往商会会长的府邸。此时,府邸已被查封,但他们通过巧妙的办法,成功进入会长的书房。 书房内落满灰尘,顾浩然和林悦然小心翼翼地翻找着。终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林悦然找到了那封未写完的信件。信上明确提到,商会会长按照驸马爷赵成的指示,操纵盐商市场,打压竞争对手,以获取暴利。 顾浩然兴奋地说:“悦然,这就是铁证!有了这封信,驸马爷的罪行便昭然若揭。”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驸马爷的手下得知他们回来,前来搜查。顾浩然拉着林悦然,躲进了书房的密室之中。 密室中,气氛紧张。林悦然小声说:“浩然,他们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怎么办?” 顾浩然思索片刻,说道:“别急,悦然。这密室有个暗道,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只是外面肯定有他们的人把守,我们得小心行事。” 两人顺着暗道悄悄逃出府邸,却发现外面早已被驸马爷的手下围得水泄不通。顾浩然灵机一动,拿出一枚烟花信号弹,射向天空。这是他们与太子派来的暗卫约定的信号。 不一会儿,太子派来的暗卫赶到,与驸马爷的手下展开一场激战。顾浩然和林悦然趁机突围,带着信件,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再次面见太子时,顾浩然呈上信件,详细讲述了在江南的惊险遭遇。太子看完信件,脸色阴沉:“果然是驸马爷赵成在背后搞鬼。他身为皇亲国戚,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可恶!” 林悦然气愤地说:“殿下,驸马爷如此行径,不仅扰乱商业秩序,更危及大晋的稳定。必须严惩!” 太子点头:“本太子定会秉公处理。只是驸马爷身份特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以免打草惊蛇,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顾浩然说道:“殿下,臣以为,我们可先暗中收集更多证据,将驸马爷的党羽一一查清。待证据确凿,再一举将他们拿下。” 太子思索片刻,说道:“顾爱卿所言极是。此事就由你们继续负责调查,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本太子也会暗中部署,配合你们行动。” 顾浩然和林悦然齐声说道:“殿下放心,臣与悦然定不负所托!” 从东宫出来后,林悦然看着顾浩然,坚定地说:“浩然,这次我们一定要将驸马爷的阴谋彻底粉碎,还大晋一个清明世界。” 顾浩然笑着点头:“悦然,有你在我身边,我信心十足。我们一起努力,定能成功。”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正义的执着和对未来的期许。他们深知,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满挑战,但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他们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第189章 幕后黑手 在东宫领命后,顾浩然深知任务艰巨,而太子也极为重视此次调查,特意选派了几位精明强干的侍卫陪同顾浩然一同收集证据。这几位侍卫各个身手不凡,对太子忠心耿耿,他们的加入,让顾浩然信心倍增。 与此同时,林悦然心中也在暗暗思索着破局之法。她虽身处闺阁,却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智慧与勇气。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林悦然竟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在那一世,她曾在江南这片土地上征战,对江南的风土人情、人脉关系有着独特的了解。 林悦然回想起上一世在江南作战时,结识过一位名叫老福的人。老福在江南生活多年,人脉广泛,消息灵通,无论是街头巷尾的琐事,还是达官贵人的隐秘,他都略知一二。林悦然心想,或许老福能成为此次调查的关键突破口。 顾浩然带着太子派来的侍卫,开始有条不紊地收集证据。他们穿梭于江南的大街小巷,与各行各业的人交谈,从商会的普通伙计到与商会有生意往来的商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在这个过程中,顾浩然充分展现出了他的沉稳与睿智,他巧妙地引导着谈话方向,从看似平常的交流中挖掘出有价值的信息。 而林悦然则凭借着记忆,踏上了寻找老福的路途。江南的街道依旧繁华热闹,人来人往,但要找到多年未见的老福,谈何容易。林悦然四处打听,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老福经营的小茶馆。 小茶馆里,茶香四溢,老福正坐在柜台后,悠闲地看着一本旧书。林悦然走进茶馆,笑着说道:“老福,多年不见,可还记得我?” 老福抬起头,打量了林悦然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哎呀,这不是林姑娘吗?多年不见,您怎么突然来了?” 林悦然在老福对面坐下,说道:“老福,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帮个忙。您也知道,江南商会最近出了不少事儿,背后似乎有人在操纵。我想请您帮忙打听一下,有没有关于驸马爷赵成和礼部尚书遥控商会的线索。” 老福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林姑娘,您说的这事儿,我倒是听到过一些风声。只是这事儿牵扯太大,我也不敢随意乱说。” 林悦然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老福,您放心,有什么消息尽管告诉我。这只是一点小意思,若真能帮上忙,我必有重谢。” 老福看着银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起来:“林姑娘,实不相瞒,我听说驸马爷在江南有个秘密联络人,所有对商会的指示,大多是通过这个联络人传达的。只是这人极为神秘,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林悦然眼睛一亮:“老福,您能不能帮我找到这个联络人?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老福点点头:“林姑娘,您放心,我这就帮您打听。只是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 林悦然感激地说:“老福,那就麻烦您了。我等您的好消息。” 离开茶馆后,林悦然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顾浩然。顾浩然听后,说道:“悦然,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若能找到这个联络人,那驸马爷和礼部尚书的阴谋就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几天后,老福终于传来消息,说找到了驸马爷秘密联络人的下落。林悦然和顾浩然立刻带着太子派来的侍卫,按照老福提供的地址赶去。 那是一座位于城郊的破旧宅院,四周荒草丛生,看起来毫不起眼。顾浩然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宅院,发现门口有几个守卫在巡逻。顾浩然低声对众人说道:“大家小心,别打草惊蛇。先摸清里面的情况。” 侍卫们点点头,各自找好位置隐藏起来。林悦然则凭借着小巧的身形,悄悄绕到宅院后面,翻墙而入。 进入宅院后,林悦然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正房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几个人的谈话声。林悦然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偷听他们的对话。 “这次商会的事儿,驸马爷和礼部尚书都很重视,你们可得办好了。”一个声音低沉地说道。 “放心吧,刘爷。我们都知道轻重。只是最近风声有点紧,咱们得小心点。”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林悦然心中一喜,看来这个刘爷就是驸马爷的秘密联络人。她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喝:“你是什么人?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林悦然心中暗叫不好,转身一看,原来是一个丫鬟发现了她。林悦然来不及多想,迅速出手打晕了丫鬟。但这动静还是惊动了正房里的人。 “不好,有刺客!”随着一声大喊,屋里的人纷纷冲了出来。顾浩然听到动静,知道事情败露,立刻带着侍卫们冲进宅院。 一场激烈的打斗就此展开。太子派来的侍卫们身手不凡,很快就将宅院中的守卫制服。顾浩然和林悦然顺利地找到了那位刘爷。 刘爷见大势已去,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顾浩然走上前,说道:“刘爷,你最好老实交代,驸马爷和礼部尚书是如何遥控江南商会的。” 刘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驸马爷和礼部尚书为了谋取私利,让商会在江南垄断生意,打压异己。他们让我负责传达命令,商会会长则负责具体执行。每次行动前,我都会收到他们的指示,然后再传达给商会。” 林悦然追问道:“那他们还有哪些党羽?都有什么计划?” 刘爷叹了口气,将所知的一切都交代了出来。原来,驸马爷和礼部尚书不仅在江南商会搞鬼,还企图拉拢更多的官员,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以威胁太子的地位。 顾浩然和林悦然将刘爷的口供仔细记录下来,又在宅院里找到了一些书信和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驸马爷和礼部尚书与商会之间的往来账目和指令。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他们的罪行。 顾浩然看着这些证据,感慨地对林悦然说:“悦然,多亏了你想起老福,又找到这个关键人,我们才能收集到这么重要的证据。” 林悦然笑着说:“浩然,这都是大家的功劳。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可以回京城向太子殿下复命了。” 第190章 正邪之辩 顾浩然和太子带着林悦然千辛万苦收集来的证据,决定在皇帝面前与驸马爷和礼部尚书当面对质。这一日,金銮殿上气氛凝重,皇帝高坐龙椅,面色威严,下方太子、顾浩然、驸马爷和礼部尚书四人各怀心思。 驸马爷赵成和礼部尚书昂首站在一侧,一脸镇定,似乎早有准备。顾浩然和太子则神色严肃,手中紧紧握着那叠如山的铁证。 太子率先开口:“父皇,儿臣近日与顾浩然在江南调查,发现江南商会背后存在巨大阴谋,而此事与驸马爷及礼部尚书脱不了干系。”说着,顾浩然将证据呈上,太监接过,转呈给皇帝。 皇帝看着证据,脸色渐渐阴沉,质问驸马爷和礼部尚书:“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作何解释?” 驸马爷赵成却不慌不忙,上前一步,恭敬说道:“父皇,这其中定有误会。儿臣向来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此等事?想必是有人故意陷害,企图抹黑儿臣与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也赶忙附和:“陛下,老臣一生兢兢业业,为朝廷鞠躬尽瘁,绝无操控商会谋取私利之事。这些所谓的证据,定是伪造的。” 顾浩然心中气愤,站出来说道:“驸马爷、礼部尚书,你们还想狡辩!这些证据皆是我与林悦然在江南历经艰险收集而来,每一项都真实可靠。” 驸马爷冷笑一声:“顾浩然,你不过是仗着太子撑腰,随意编造罪名来污蔑我们。你说有证据,那所谓的关键证人又在何处?” 太子说道:“驸马爷,证人我们自然有。只是在合适的时候,自会呈上。” 驸马爷却不依不饶:“太子殿下,这可不行。空口无凭,没有证人,这些证据不过是废纸一堆。您身为储君,怎能仅凭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就指责我们?” 皇帝也皱眉道:“太子,驸马所言有理。若无证人,难以服众。” 太子心中暗暗着急,此时顾浩然悄悄对太子说:“殿下,证人已在宫外等候,只是怕提前露面,会被他们暗中加害。”太子微微点头,示意顾浩然稍安勿躁。 这时,驸马爷又说道:“父皇,儿臣猜测,这恐怕是太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故意设局陷害儿臣与礼部尚书。太子殿下,您身为未来的君主,如此行径,实在有失风度。” 太子气得脸色铁青:“驸马,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一心为大晋江山社稷,怎会做出此等卑鄙之事。” 皇帝看着两人争论,心中也起了疑惑:“太子,驸马所言,你可有何解释?” 太子定了定神,说道:“父皇,儿臣恳请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这就把证人带上殿来。” 皇帝思索片刻,点头应允。 顾浩然立刻出宫,将驸马爷的秘密联络人刘爷带了进来。刘爷一进殿,看到驸马爷和礼部尚书,吓得浑身发抖。 驸马爷看到刘爷,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父皇,此人我从未见过,不知太子从何处找来的冒牌货,想来诬陷儿臣。” 刘爷赶忙说道:“陛下,小人句句属实。驸马爷确实让小人负责联络江南商会,传达他和礼部尚书的指令,让商会垄断生意、打压异己,这些都是小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驸马爷却大笑起来:“陛下,您听听,这分明是一派胡言。他说与我联络,可有证据?说不定是太子殿下威逼利诱,让他编造谎言。” 礼部尚书也在一旁帮腔:“陛下,老臣觉得驸马爷所言极是。这证人来历不明,不可轻信。” 顾浩然心中气愤不已,说道:“你们还想抵赖!在刘爷的宅院里,我们还找到了你们之间往来的书信和账本,这些足以证明你们的罪行。” 驸马爷不屑道:“书信和账本?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伪造的。顾浩然,你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我们,究竟有何目的?”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林悦然突然进宫,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她走到皇帝面前,行礼后说道:“陛下,民女有一物,可证明驸马爷和礼部尚书的罪行。” 众人皆好奇地看着林悦然。林悦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驸马府的标志。林悦然说道:“陛下,这块玉佩是在江南商会会长与驸马爷秘密联络的地点找到的。当时商会会长与驸马爷的亲信商议如何应对调查,这块玉佩不小心掉落,被民女捡到。上面的驸马府标志清晰可见,足以证明驸马爷与商会之间的勾结。” 驸马爷脸色大变,但仍强装镇定:“这玉佩说不定是你们故意偷来,以此来诬陷我。” 林悦然笑着说:“驸马爷,您可别着急否认。玉佩上不仅有驸马府的标志,还有您的贴身之物的特征。您平日里佩戴的玉佩,边角处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小缺口,这块玉佩同样也有。您若不信,可让人查验。” 皇帝听后,命人查验玉佩。查验之人回禀:“陛下,林姑娘所言属实,玉佩确有驸马爷玉佩的特征。” 此时,驸马爷和礼部尚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驸马爷仍不死心,说道:“陛下,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证明儿臣与商会勾结。说不定是有人故意仿造玉佩,嫁祸于我。” 顾浩然说道:“驸马爷,到现在你还想狡辩。所有证据都已摆在眼前,你还不认罪!” 皇帝怒喝道:“驸马,你还想抵赖到何时!如今证据确凿,你若再不认罪,休怪朕无情!” 驸马爷见皇帝发怒,心中害怕,终于瘫倒在地,承认了罪行。礼部尚书见驸马爷认罪,也只得跟着认罪。 皇帝看着两人,怒不可遏:“你们身为朝廷重臣、皇亲国戚,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罪无可恕!来人,将驸马爷和礼部尚书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驸马爷和礼部尚书被侍卫押了下去。金銮殿上,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皇帝看着太子、顾浩然和林悦然,欣慰地说道:“太子、顾浩然、林悦然,此次你们立下大功,为朝廷铲除了两大毒瘤。朕定有重赏。” 第191章 岁末欢歌 随着冬日的寒风渐起,年关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顾浩然和林悦然在历经朝堂风波,为大晋除去驸马爷和礼部尚书这两大隐患后,终于迎来了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两人决定好好准备过年,感受这浓浓的年味儿。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床榻上。林悦然像只欢快的小鸟,早早地就起了床,走到还在睡梦中的顾浩然身边,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浩然,浩然,快醒醒啦,今天咱们要去买年货呢,晚了可就挑不到好东西咯!” 顾浩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林悦然那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好好好,我这就起。你呀,一说到过年,比小孩子还激动。” 两人迅速洗漱完毕,换上暖和的冬衣,手牵着手出了门。集市上早已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林悦然眼睛亮晶晶的,一会儿看看这个摊位,一会儿瞅瞅那个铺子,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浩然,你看那个糖人儿,做得多精致呀,像个小孙悟空。咱们买几个带回去,看着就喜庆。”林悦然拉着顾浩然,走到一个卖糖人儿的小摊前。 顾浩然笑着点点头:“行,你喜欢就多买几个。这糖人儿可是过年的老传统了,看着就有年味儿。” 林悦然挑了几个造型各异的糖人儿,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就像捧着宝贝一样。接着,他们又来到一个卖彩绸的摊位。摊位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绸,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浩然,这些彩绸好漂亮呀,咱们买些回去挂在家里,张灯结彩的,肯定特别好看。”林悦然拿起一匹红色的彩绸,在身上比划着。 顾浩然看着林悦然,眼神里满是宠溺:“好看,只要是你选的,肯定好看。买它几匹,把咱们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摊主是个热情的大婶,看到他们如此恩爱,笑着说道:“哟,瞧这小两口,感情真好。这过年呀,就得用这喜庆的彩绸装点装点,日子也能过得红红火火。” 买完彩绸,两人又去买了各种年货。有又香又脆的炒瓜子、甜滋滋的糖果、各式各样的糕点,还有过年必不可少的春联和福字。顾浩然一手提着大包小包,一手紧紧牵着林悦然,生怕她走丢了。 “浩然,你说咱们再买点什么呢?对了,还有灯笼!咱们得买几个大红灯笼挂在门口,晚上点亮了,肯定特别有气氛。”林悦然歪着头,看着顾浩然说道。 “好,听你的,咱们去挑几个最漂亮的灯笼。”顾浩然笑着回答。 他们来到一个卖灯笼的摊位前,摊位上的灯笼各式各样,有圆形的、方形的,还有各种动物造型的。林悦然挑来选去,最后选了两个大大的圆形红灯笼,上面还绣着金色的福字。 “浩然,就这两个吧,多喜庆呀。”林悦然开心地说道。 “行,老板,这两个灯笼我们要了。”顾浩然付了钱,和林悦然一起提着灯笼,满载而归。 回到家后,两人顾不上休息,就开始动手布置起来。林悦然指挥着顾浩然把彩绸挂在房梁上、窗户边,顾浩然则爬上梯子,把灯笼挂在门口。不一会儿,家里就变得焕然一新,充满了浓浓的年味儿。 “浩然,你看,咱们家现在多漂亮呀,感觉年味儿一下子就出来了。”林悦然看着布置好的家,开心地说道。 “是啊,都是你的功劳,经你这么一布置,咱们家就像过年的宫殿一样。”顾浩然笑着夸赞道。 到了晚上,街上更加热闹了。听说今晚有打铁花、放烟花和灯会,顾浩然和林悦然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来到街上,只见人山人海,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顾浩然紧紧拉着林悦然的手,生怕被人群冲散。 “浩然,我都闻到烟花的味道了,肯定特别好看。”林悦然兴奋地说道。 “快到了,你看前面火光冲天的,肯定就是打铁花的地方。”顾浩然指着前方说道。 他们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只见一位师傅正用力将融化的铁水击向天空,铁水瞬间绽放成一朵朵绚丽的金花,如天女散花般美丽。林悦然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拍手叫好:“哇,浩然,你看这打铁花,太壮观了,就像一朵朵金色的花在夜空中盛开。” 顾浩然也被这壮观的场面震撼了:“是啊,这打铁花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每次看都觉得特别震撼。” 看完打铁花,不远处又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顾浩然拉着林悦然,朝着放烟花的地方跑去。 烟花在夜空中此起彼伏地绽放,红的、黄的、紫的、绿的,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把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林悦然兴奋地跳了起来:“浩然,你看这烟花,像不像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了?” 顾浩然笑着把林悦然拥入怀中:“在我眼里,你比烟花还美。” 看完烟花,两人又来到了灯会现场。街道两旁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灯,有栩栩如生的动物花灯,有寓意吉祥的福字花灯,还有讲述着民间故事的人物花灯。 “浩然,你看这个花灯,画的是嫦娥奔月,画得好像呀,就像嫦娥真的在月宫里翩翩起舞一样。”林悦然指着一个花灯说道。 “嗯,确实画得很精致。这些花灯可都是民间艺人的心血,每一个都有它的故事。”顾浩然说道。 他们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欣赏着一盏又一盏的花灯。突然,林悦然看到一个猜灯谜的摊位,兴奋地说道:“浩然,咱们去猜灯谜吧,我可喜欢猜灯谜了。” 两人走到摊位前,林悦然看着一个个灯谜,眼睛放光。她拿起一个灯谜纸条,念道:“‘一把刀,顺水漂,有眼睛,没眉毛。’浩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顾浩然想了想,笑着说道:“我知道,这是鱼。” 摊主笑着说道:“这位公子答对了,这是给您的小奖品。”说着,递给顾浩然一个小香囊。 林悦然开心地接过香囊:“浩然,你真厉害。这个香囊好香呀,我要挂在房间里。” 接着,林悦然又拿起一个灯谜:“‘身穿绿衣裳,肚里水汪汪,生的子儿多,个个黑脸膛。’这个我知道,是西瓜!” 摊主笑着点头:“姑娘真聪明,又答对了。” 林悦然得意地看着顾浩然:“怎么样,我也不差吧。” 顾浩然笑着摸了摸林悦然的头:“我家悦然最聪明了。”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顾浩然和林悦然尽情地享受着过年的欢乐。他们一起逛集市、买年货、布置房间,一起看打铁花、放烟花、逛灯会,度过了一个充满欢笑和温馨的新年。 第192章 除夕守岁 夜幕如墨,温柔地笼罩着大地,除夕夜的温馨氛围,恰似那醇厚的陈酿,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顾浩然与林悦然精心装扮后,携手款步入顾家大厅。 厅内灯火通明,仿若白昼,顾承早已笑容满面地就座,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年夜饭,蒸腾的热气裹挟着四溢的香气,瞬间撩拨着众人的味蕾。 顾承,这位面容和蔼却自带威严的长者,目光满含笑意,热情地招呼他们:“浩然,悦然,可算把你们盼来啦,就等你们这俩小家伙咯。” 林悦然乖巧地莞尔一笑,脆生生地回应:“爹,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啦。”言罢,她亲昵地挽着顾浩然的手臂,在一旁落座。 顾浩然笑意盈盈,指着满桌佳肴,轻声对林悦然介绍:“悦然,你瞧这道红烧肘子,色泽红亮,软烂入味,可是咱爹的拿手好菜。还有这道糖醋鲤鱼,造型精美,寓意着年年有余,向来是咱们家年夜饭的招牌菜。” 林悦然眼眸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好奇地逐一审视每一道菜,不禁赞叹:“哇,光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感觉每一道都堪称人间美味。” 众人纷纷动起筷子,一时间,欢声笑语与杯盘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温馨的团圆乐章。顾浩然的母亲,脸上洋溢着慈爱,目光温柔地落在林悦然身上:“悦然啊,在咱们自个儿家里,千万别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敞开了吃。” 林悦然连忙点头,笑意满盈:“娘,您就放心吧,我早就迫不及待啦。”说着,她轻轻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鲜嫩的口感瞬间在舌尖绽放,她不禁两眼放光,由衷赞叹:“嗯,这鱼做得简直绝了,外酥里嫩,酸甜适口,好吃得让人停不下来。” 顾承看着林悦然吃得开心,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说道:“悦然喜欢就好,以后想吃啥,尽管跟爹说,爹让厨房给你做。”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享受着晚餐,温馨的氛围如同冬日暖阳,暖彻心扉。 用过晚餐,稍作休憩,众人便围坐在一起,准备玩马吊,这可是顾家除夕夜雷打不动的娱乐活动。 顾浩然微微侧身,专注地凝视着林悦然,手指轻轻点着牌面,耐心地讲解马吊规则:“悦然,这马吊牌分为文钱、索子、万贯和十万贯四种花色。咱们今儿玩的这种玩法呢,得四个人一组,通过摸牌、出牌,谁先凑齐特定的牌型,谁就赢。比如说,‘三同’,也就是三张同样的牌,这在牌型组合里可相当关键。” 林悦然听得全神贯注,美目紧紧盯着牌,不住点头:“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浩然,你可得多给我指点指点。” 游戏拉开序幕,起初,林悦然稍显生疏,出牌时小心翼翼,每出一张牌都要斟酌许久。她微微蹙眉,贝齿轻咬下唇,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紧张。顾浩然在一旁轻声提醒,声音温柔且充满鼓励:“别着急,悦然,看看你手里的牌,能否和刚摸的那张凑成个对子。”林悦然依言仔细端详手中的牌,忽然眼前一亮,兴奋地打出一张牌:“是这张吗?” 随着游戏的推进,林悦然逐渐掌握了窍门,愈发得心应手。她出牌的速度明显加快,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顾浩然看着她,眼中满是欣慰与宠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悦然,你学得可真快,这才一会儿工夫就上手了。” 顾承在一旁看着林悦然,眼中满是欣赏,笑着说:“悦然这孩子聪明,一学就会。不像浩然小时候,教了半天都学不会。” 顾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爹,您就别拿我小时候的事儿打趣了。” 林悦然则是渐入佳境,连连得胜。她兴奋地笑出声来,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我又赢啦!哈哈,看来今儿运气着实不错呢。”她兴奋地转头看向顾浩然,眼中闪烁着期待夸赞的光芒。 顾浩然笑着回应,眼神中爱意流淌:“悦然,你这聪明伶俐劲儿,玩什么都能出类拔萃。” 顾承也笑着说:“悦然啊,赢了可别忘了请大家吃糖,这可是咱家里的规矩。” 林悦然连忙点头:“爹,您放心,一会儿就去买。” 在游戏的间隙,顾承兴致勃勃地讲起了顾浩然小时候的趣事:“浩然小时候啊,特别调皮。有一次过年,非要自己去挂灯笼,结果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林悦然听了,笑得前仰后合:“浩然,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调皮呀。” 顾浩然无奈地笑了笑:“爹,您就别揭我老底了。”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除夕夜的钟声越来越近。林悦然环顾着顾家的每一个人,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这个家,充满了欢声笑语,长辈们的关爱如春风拂面,让她深深沉醉其中。 她轻轻挽住顾浩然的手臂,将头温柔地靠在他肩上,轻声细语:“浩然,我觉得你们家真的特别好,和你们在一起,我满心欢喜,幸福无比。” 顾浩然侧过头,深情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深情,轻轻握住她的手,郑重承诺:“悦然,你早已是我们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往后每年的除夕夜,咱们都要一起度过。” 顾承看着这小两口,欣慰地说:“看到你们这么恩爱,爹就放心了。新的一年,希望你们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大家继续沉浸在马吊的欢乐中,静静等待着新年的到来。林悦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默默许愿,愿这般美好的幸福时光,能岁岁年年,绵延不绝。 终于,新年的钟声轰然敲响,众人纷纷起身,相互拜年。顾浩然和林悦然恭恭敬敬地给顾承和母亲磕头行礼,诚挚地祝福他们健康长寿。顾承和母亲则笑容满面地给他们发红包,寓意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万事顺遂。 这一夜,顾家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浓浓的亲情与节日的喜悦水乳交融,共同编织成了顾浩然和林悦然心中永恒而美好的回忆。 第193章 新春趣谈 大年初二,晨光如同细碎的金箔,轻柔地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给这座古老的都城披上了一层喜庆而温暖的盛装。顾浩然与林悦然特意起了个大早,精心挑选了寓意吉祥的新衣。林悦然身着一袭明艳的红色锦袍,袍上绣着精致的金色云纹,头戴珠翠,每一步都摇曳生姿,恰似一朵盛开的红梅,娇艳动人。她兴奋地挽着顾浩然的手臂,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浩然,今天去给太子殿下拜年,真期待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呢。” 顾浩然看着她那活泼可爱的模样,眼神中满是宠溺,微笑着说:“悦然,太子殿下向来风趣,说不定还真准备了不少惊喜。” 二人来到太子府邸,门口侍卫见是他们,立刻恭敬行礼,引领他们入内。穿过重重庭院,来到正厅,太子已在等候。只见太子身着一身简约而不失华贵的便服,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与平日朝堂上的严肃判若两人。 顾浩然和林悦然赶忙上前,恭敬行礼:“太子殿下,新年大吉!愿殿下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遂,龙年行大运。” 太子笑着伸手扶起他们:“哈哈,顾爱卿,林姑娘,新年好啊!今日新春佳节,咱们就不拘泥于这些礼节了,都快坐下。” 众人落座后,太子兴致勃勃地开口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们分享近日听闻的趣事呢。” 林悦然眼睛瞬间一亮,好奇地问道:“殿下,是什么趣事呀?快说来让我们也乐一乐。” 太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知道吗?之前一直拖延的烈士家属抚恤金,如今终于全部发放到位了。那些烈士为了大晋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的家属理应得到妥善的照顾。这次能顺利发放,多亏了几位一心为民的官员,日夜操劳,才将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顾浩然神色庄重,点头称赞:“殿下,这确实是大好事!烈士们为国家奉献一切,家属得到抚恤,既告慰烈士在天之灵,也让前线将士们能安心征战。” 太子投来赞许的目光,微微点头:“顾爱卿所言极是,这抚恤之事,关乎国家大义,更关乎人心向背。” 接着,太子又说道:“还有啊,近来朝堂上寒门出身的官员越来越多,他们可真是一股清流。这些官员深知民间疾苦,一心只为百姓做事,把吏治整治得清明了不少。以前那些靠关系、走后门的事儿,现在都少多了。” 林悦然拍手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寒门子弟有了出头之日,也能为大晋选拔更多真正有才能的人,咱们大晋肯定会越来越昌盛。” 太子笑着看向林悦然,点头认同:“林姑娘眼光独到,吏治清明乃国家昌盛之根本。” 说罢,太子话锋一转,看向顾浩然,笑着说:“对了,顾爱卿,我再给你说个笑话,你肯定感兴趣。还记得那个总跟你不对付的年轻富家子弟吗?就是平日里仗着家世,在京城横行霸道的那位。” 顾浩然无奈地笑了笑:“殿下说的是王公子吧,此人确实让人头疼。” 太子笑着点头:“就是他。前几日,他听闻城东新开了一家酒楼,号称有一道秘制菜肴,吃了能让人延年益寿。这王公子一听,立刻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去了,想尝尝这神奇的菜肴。到了酒楼,他大手一挥,包下了二楼的雅间,还吆喝着让老板把那道招牌菜赶紧端上来,说要让兄弟们好好见识见识这能延年益寿的宝贝。” 林悦然好奇地问:“那这菜真有那么神奇吗?” 太子摆摆手,笑着说:“哪有什么神奇的菜,不过是酒楼的噱头罢了。菜一端上来,只见那卖相倒是不错,色泽鲜亮,香气扑鼻。王公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刚嚼了几下,脸色就变了,‘噗’地一下把菜吐了出来,大喊:‘这是什么玩意儿?难吃死了!老板,你这是拿什么糊弄本公子呢?’酒楼老板听到动静,赶忙上来,点头哈腰地赔笑道:‘公子,您别急啊。这道菜的神奇之处可不在于味道,而是要连续吃七七四十九天,方能见效。您想啊,延年益寿这么大的事儿,哪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呢?’” 顾浩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老板倒是机灵,想出这么个说辞。那王公子呢,信了吗?” 太子笑着继续说道:“这王公子平日里嚣张惯了,哪肯罢休,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怒喝道:‘你当本公子是傻子呢?什么七七四十九天,我看你就是故意骗钱!今天必须给本公子退钱,不然有你好看的!’老板却不慌不忙地挣脱开,从柜台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王公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公子,您再仔细瞧瞧,这可是您点菜前亲自签的字据,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一经品尝,概不退款。小店本小利薄,实在经不起折腾啊。’王公子接过字据一看,顿时傻了眼,想发作又找不到理由,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番茄。他那些狐朋狗友在一旁也都面面相觑,不敢吭声。最后,王公子只能气呼呼地一甩袖子,带着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撂下狠话:‘你们给本公子等着!’” 林悦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这王公子平日里就爱耍威风,这次可算是吃了个大亏,也算是给他个教训。” 这时,太子收起笑容,看向顾浩然,认真地说:“顾爱卿,这王公子虽只是个纨绔子弟,但他背后的家族势力不可小觑。你平日里行事还需多加小心,莫要让他们抓住把柄。” 顾浩然神色一凛,拱手道:“多谢殿下提醒,浩然定当谨慎行事。” 太子微微点头,又恢复了笑容:“不过,以顾爱卿的才略,想必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新的一年,朝堂之上还需你多多出力,与本太子一同为大晋的繁荣昌盛努力。” 顾浩然坚定地说:“殿下放心,浩然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众人正说着,太子的侍从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茶点。太子热情地招呼:“来来来,光顾着说话了,尝尝这新到的茶点,可是宫里御厨特制的,平日里可吃不到。” 顾浩然和林悦然品尝着美味的茶点,与太子继续畅聊。太子又说起了一些朝堂上的新举措,以及对大晋未来发展的展望。顾浩然也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三人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日头渐渐西斜,顾浩然和林悦然起身告辞:“殿下,今日听您分享了这么多趣事和朝堂新象,我们收获颇丰。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不打扰殿下了。” 太子笑着点头:“好,你们回去路上小心。新的一年,还望顾爱卿继续为大晋效力,与本太子一同为百姓谋福祉。” 顾浩然和林悦然再次行礼,带着满满的新春喜悦,踏上了归途。一路上,他们回味着太子所说的话,对大晋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这大年初二的拜年之行,不仅让他们感受到了节日的欢乐,更看到了大晋蒸蒸日上的希望,以及太子与顾浩然之间那份深厚的君臣情谊和共同为国家努力的决心。 第194章 意外风波 大年初五,晨曦微露,京城的大街小巷便热闹起来。今儿个是财神节,家家户户都忙着迎财神,期盼新的一年财运亨通。顾浩然和林悦然也早早出门,准备采购拜财神所需的物件。 林悦然身着一件鲜亮的粉色袄裙,上面绣着精致的金线牡丹,显得俏皮又可爱。她挽着顾浩然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浩然,今儿个可得多买些好东西拜财神,说不定财神爷一高兴,就给咱们家送大财啦!” 顾浩然笑着点头,宠溺地说:“好,都听你的,只要你喜欢,咱们把这集市上的好货都搬回家。” 两人来到集市,这里早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与财神相关的物件,有金光闪闪的财神像、五彩斑斓的鞭炮,还有寓意吉祥的糕点糖果。林悦然这儿瞅瞅,那儿看看,一会儿拿起一个胖嘟嘟的财神玩偶,爱不释手;一会儿又被旁边摊上的鞭炮吸引,眼睛里满是兴奋。 “浩然,你看这个财神玩偶,多可爱呀,抱着它感觉财运都要来了。”林悦然举着玩偶,笑嘻嘻地说。 顾浩然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也跟着笑了:“是挺可爱的,买下来吧。” 就在他们准备付钱时,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不远处,一群世家子弟正气势汹汹地走来,为首的是个穿着华丽锦袍的公子哥,满脸的骄横跋扈。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着,手里还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折扇,时不时用力一甩,扇面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都给本公子让开!”那公子哥大声嚷嚷着,身后跟着一群跟班,如狼似虎地驱赶着周围的百姓。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纷纷避让。 林悦然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这些人怎么这样,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 顾浩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这群世家子弟来到一个卖鞭炮的摊位前,那公子哥随手拿起一串鞭炮,看了看,嫌弃地说:“就你们这破鞭炮,也敢拿出来卖?本公子瞧着就晦气。” 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大叔,一脸赔笑地说:“公子,这鞭炮可都是好货,您要是诚心要,价格好商量。” 公子哥冷笑一声,把鞭炮一扔,说:“好商量?本公子今天心情好,给你个机会,把这鞭炮点了,给本公子听个响,要是响得不好,你这摊子就别想摆了。” 大叔面露难色:“公子,这集市上不让随便放炮啊,万一伤着人……” “少废话!”公子哥不耐烦地打断他,“本公子让你放你就放,哪来那么多啰嗦!” 就在这时,顾浩然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公子,今日是财神节,大家都图个喜庆,您这样为难这位大叔,似乎不太合适吧。” 公子哥转过头,上下打量了顾浩然一番,不屑地说:“你又是哪根葱?敢来管本公子的闲事。识相的就赶紧滚,别自讨没趣。” 林悦然一听,可不乐意了,走上前叉着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你在这儿闹事,还让别人滚。” 公子哥看着林悦然,眼睛一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哟,哪儿来的小娘子,还挺泼辣。本公子今儿个心情好,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不过,你要是陪本公子喝几杯,这事儿就算了。” 顾浩然脸色一沉,挡在林悦然身前,冷冷地说:“公子,请你放尊重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公子哥哈哈大笑起来:“不客气?你能把本公子怎么样?就凭你,也敢跟本公子叫板?兄弟们,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跟班们便一拥而上,朝着顾浩然扑去。顾浩然不慌不忙,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第一个人的攻击,然后顺势一抬腿,把那人踢倒在地。其他跟班见状,一哄而上,将顾浩然团团围住。 林悦然在一旁着急地喊:“浩然,小心啊!” 顾浩然一边应对着围攻,一边笑着喊道:“悦然,别担心,这些人还伤不了我。” 只见顾浩然左躲右闪,时而巧妙地避开攻击,时而找准时机反击,几个回合下来,那些跟班们便东倒西歪,一个个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 公子哥见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想到顾浩然竟然如此厉害。他恼羞成怒,从腰间抽出一把佩剑,指着顾浩然说:“好小子,有点本事啊。看来本公子今天不亲自出手,还治不了你了。” 顾浩然毫无惧色,他迅速从旁边的摊位上拿起一根扁担,摆好架势,说道:“公子,我本不想与你动手,但你实在太过分了。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尊重他人。” 两人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百姓们都吓得躲得远远的,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都住手!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巡城的官兵来了。为首的将领骑马来到跟前,看到这混乱的场面,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大过年的,竟敢当街闹事。” 公子哥见状,立刻收起佩剑,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指着顾浩然说:“将军,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小子无缘无故就对我和我的手下动手,还口出狂言,不把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放在眼里。” 顾浩然冷笑一声,正要反驳,林悦然却抢先说道:“将军,您别听他胡说。明明是他们这群人当街欺负百姓,浩然看不下去,才出来制止的。他们不仅不听,还动手打人呢。” 说着,林悦然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将军。将军听后,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他看着公子哥,冷冷地说:“王公子,我看你是平日里嚣张惯了。当街闹事,欺负百姓,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公子一听,顿时气焰矮了几分,但还是嘴硬地说:“将军,这事儿不能全怪我,他也动手了。” 将军哼了一声:“他那是正当防卫。你身为世家子弟,本应以身作则,却做出这等行径。来人,把他们都带回衙门,听候发落。” 官兵们上前,将王公子和他的跟班们押了起来。王公子挣扎着,还在不停地叫骂:“你们敢抓本公子,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将军不为所动,对顾浩然和林悦然说:“二位受惊了。今日多亏了你们挺身而出,不然这集市还不知道要被他们闹成什么样。” 顾浩然拱手道:“将军客气了,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只是这财神节,被他们搅和得没了兴致。” 将军笑着说:“今日之事,实在抱歉。这样吧,我让人送些拜财神的物件到二位府上,就当是赔罪了。” 顾浩然和林悦然连忙道谢。 待官兵们押着闹事的人离开后,集市又恢复了热闹。林悦然看着顾浩然,笑着说:“浩然,你刚刚可真帅,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顾浩然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今天这事儿也算是个小插曲,咱们继续去采购,可不能耽误了拜财神。” 于是,两人手牵手,继续在集市上挑选拜财神的物件,仿佛刚刚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他们相信,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定会越过越红火,财神爷也定会眷顾他们。 第195章 新春谋业 正月初六,阳光暖暖地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驱散了冬日的些许寒意。顾浩然和林悦然早早地起了床,今儿个他们打算干一件大事——买商铺,准备做生意。林悦然心里早有了主意,她打算从香料生意入手,开启他们的商业之旅。 林悦然身着一件淡蓝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白色梅花,显得清新雅致。她兴奋地在镜子前转了个圈,问顾浩然:“浩然,你看我今天这身怎么样?咱们去买商铺,可得精神点。” 顾浩然笑着走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悦然,你穿什么都好看。今天咱们肯定能找到一个绝佳位置的香铺。” 两人手挽着手,漫步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林悦然像只欢快的小鸟,这儿瞅瞅,那儿看看,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浩然,你说咱们的香铺要是开起来,一定得布置得漂漂亮亮的。我要摆满各种珍稀的香料,让每一个走进店里的人都能被那香味吸引。”林悦然一边走一边憧憬着。 顾浩然宠溺地看着她:“好,都听你的。不过,咱们得先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位置好,生意才能兴隆。” 他们首先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这里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林悦然拉着顾浩然,一家一家地逛着,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商铺的位置和周边环境。 “浩然,你看这家怎么样?位置倒是挺好,就在街边,人流量大。”林悦然指着一家店铺说道。 顾浩然看了看,微微皱眉:“位置是不错,但是店面有点小,而且周围已经有几家香料铺子了,竞争可能会很激烈。” 林悦然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条相对安静但环境优雅的小巷子。巷子里有一家店铺正在转让,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转让”牌子。 林悦然眼睛一亮:“浩然,这家看着好像还不错。虽然不在主街上,但这条巷子环境好,说不定能吸引一些追求品质的顾客。” 两人走进店里,店主是一位和蔼的大叔。看到他们进来,热情地招呼道:“两位客官,是想买铺子吗?我这铺子位置好,环境也不错,接手就能做生意。” 林悦然笑着问道:“大叔,您这铺子为什么要转让呀?” 大叔叹了口气:“唉,我年纪大了,家里人都让我回老家安享晚年,所以才打算把这铺子转出去。” 顾浩然四处打量了一番,店铺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而且还有一个小小的后院,可以用来存放货物。他对林悦然使了个眼色,林悦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悦然笑着对大叔说:“大叔,您这铺子我们挺满意的,就是不知道价格方面能不能商量商量?” 大叔挠了挠头:“姑娘,我这价格已经很实在了。您也看到了,这地段,这装修,都没得说。” 顾浩然走上前,笑着说:“大叔,您看,虽然这铺子各方面都不错,但毕竟不在主街上,人流量相对少一些。您要是价格能再优惠点,我们就很有诚意接手。” 大叔犹豫了一下,说道:“两位客官,你们要是真心想要,我再给你们便宜一百两银子,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林悦然和顾浩然对视了一眼,林悦然笑着说:“大叔,您看,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您再便宜点,二百两怎么样?” 大叔苦笑着说:“姑娘,您这砍价也太狠了吧。这样吧,一百五十两,不能再少了。” 顾浩然和林悦然假装商量了一下,最后顾浩然笑着说:“行,大叔,就一百五十两。不过,您得把店里现有的一些货物也留给我们。” 大叔想了想,点头道:“行吧,看你们俩也是诚心做生意的,店里的一些货物就留给你们了。” 谈好价格后,三人便去办理了相关手续。林悦然拿着房契,兴奋地对顾浩然说:“浩然,咱们终于有自己的铺子啦!” 顾浩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是啊,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咱们还得好好谋划一下怎么经营。” 回到家后,两人便开始商量香铺的经营策略。林悦然坐在桌前,认真地说:“浩然,我觉得咱们的香铺要主打高品质的香料。现在市面上的香料铺子虽然多,但真正能提供珍稀香料的并不多。” 顾浩然点头表示赞同:“悦然,你说得对。咱们可以从南方和海外采购一些独特的香料,再请一些手艺精湛的调香师,调制出独一无二的香品。” 林悦然眼睛一亮:“对呀,浩然,你这个主意真好。而且,咱们还可以推出一些定制香品,根据顾客的喜好和需求,为他们量身定制专属的香料。” 顾浩然笑着说:“没错,这样既能满足不同顾客的需求,又能提高咱们香铺的独特性和竞争力。” 接下来的几天,顾浩然和林悦然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四处打听,找到了几位经验丰富的调香师,邀请他们加入自己的团队。同时,顾浩然还亲自前往南方和海外,采购了大量珍稀的香料。 林悦然则负责香铺的装修和布置。她按照自己的设想,将香铺布置得古色古香,充满了诗意。店内摆放着精美的香具,墙壁上挂着一些描绘香料产地和制作过程的画,让人一走进店里,就仿佛置身于一个香料的世界。 终于,在两人的精心筹备下,香铺开业的日子到了。那天,香铺门口张灯结彩,鞭炮齐鸣。林悦然和顾浩然站在门口,热情地迎接每一位前来祝贺的客人。 “浩然,悦然,恭喜你们的香铺开业啊!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太子也亲自前来祝贺,笑着说道。 顾浩然和林悦然赶忙行礼:“殿下,多谢您的祝福。” 太子走进店里,四处打量了一番,赞叹道:“不错,这香铺布置得很有特色。我相信,以你们的经营头脑,这香铺一定会大获成功。” 开业当天,香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顾客们被店里独特的香料和优雅的环境所吸引,纷纷驻足选购。林悦然和顾浩然忙得不可开交,但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浩然,你看,咱们的香铺这么受欢迎,这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林悦然开心地对顾浩然说。 顾浩然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是啊,悦然。这都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以后,咱们还要一起把这香铺经营得越来越好。” 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正月,顾浩然和林悦然开启了他们的香料生意之旅。他们相信,只要两人携手共进,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像这香料的香气一样,芬芳四溢,甜蜜美好。 第196章 香铺风波 顾浩然和林悦然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在这一天盘下了心仪的铺子,准备开启他们的香料生意之旅。林悦然身着一件淡蓝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白色梅花,清新雅致。她兴奋地在铺子里转来转去,眼睛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浩然,你看这铺子,稍加布置,肯定能成为京城最有特色的香铺。到时候,摆满各种珍稀香料,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被那香味迷倒。”林悦然笑着对顾浩然说。 顾浩然温柔地看着她,点头道:“悦然,我相信你的眼光。咱们一起努力,这香铺肯定能红红火火。” 然而,就在他们满心欢喜筹备开业时,麻烦却悄然降临。 正月初八,晌午刚过,烈日高悬。一群世家公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他们尚未开业的铺子。为首的是李公子,平日里仗着家世横行霸道,骄纵惯了。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腰间挂着一枚硕大的玉佩,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此刻,他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打量着铺子,身后跟着一群跟班,同样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晃晃悠悠。 “哟,这不是顾浩然和他那小娘子吗?听说你们要开香铺,本公子来凑凑热闹。”李公子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嘲讽。 顾浩然皱了皱眉头,走上前挡在林悦然身前,警惕地问:“李公子,你带这么多人来,所谓何事?” 李公子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几乎贴到顾浩然的脸上,恶狠狠地说:“何事?你顾浩然三番五次坏本公子的好事,上次在集市上让本公子丢了面子,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如今你想做生意?哼,没那么容易!兄弟们,给我动手!”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跟班们便如饿狼般散开。有的一脚踢翻了还未摆放整齐的货架,“哗啦”一声,货架上原本准备陈列香料的瓶瓶罐罐瞬间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有的则冲到角落里,将成捆的香包扯散,五彩的丝线和香料撒得满地都是。还有的盯上了墙上挂着的描绘香料产地的精美画卷,一把扯下,肆意践踏。 李公子则慢悠悠地走到一张摆放着珍贵香具的桌子前,拿起一个精致的香炉,在手中抛来抛去,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这玩意儿看着还挺值钱,顾浩然,你说要是摔了,得多心疼啊?” 林悦然从顾浩然身后探出头来,气得小脸通红,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群无赖!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肆意妄为,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公子却不以为然,哈哈大笑着说:“王法?在这京城,本公子就是王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说着,他手一松,香炉“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林悦然看着被砸得乱七八糟的铺子,心中又气又急,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直视着李公子的眼睛,说道:“李公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们?你仗着家世,为所欲为,就不觉得羞耻吗?你这般行径,与街头混混有何区别?平日里想必也是靠着父辈荫庇,才敢如此嚣张,若是凭真本事,你又能做成何事?” 李公子被林悦然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地吼道:“你这小娘子,嘴还挺厉害。本公子今天就教教你,在这京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罢,他一挥手,跟班们便朝着顾浩然和林悦然围了过来。顾浩然紧紧握住林悦然的手,轻声说:“悦然,别怕,有我在。” 只见顾浩然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第一个扑上来的跟班,然后顺势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其他跟班见状,一拥而上。顾浩然毫无惧色,左躲右闪,拳脚并用,一时间,那些跟班们竟近不了他的身。 林悦然也没闲着,她瞅准时机,拿起一根木棍,朝着试图偷袭顾浩然的跟班打去。“让你们欺负人,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林悦然一边打一边喊道。 李公子没想到顾浩然和林悦然竟敢反抗,而且还如此勇猛。他气得咬牙切齿,亲自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顾浩然刺去。顾浩然侧身躲过,同时一把抓住李公子的手腕,用力一扭,李公子吃痛,佩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巡城的官兵赶到了。为首的将领面色冷峻,看着店内一片混乱的场景,大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众闹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李公子见势不妙,试图狡辩:“将军,您误会了。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只是来看看这铺子,结果他们就大打出手。” 林悦然气愤地说:“将军,别听他胡说!是他们无缘无故来砸我们的铺子,还想对我们动手,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将军看了看地上被砸坏的物品,又看了看顾浩然和林悦然,心中已有判断。他严厉地看着李公子,说道:“李公子,你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本将军也有所耳闻。今天之事,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公子还想争辩,将军一挥手,打断他的话:“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带回衙门,听候发落!” 官兵们一拥而上,将李公子和他的跟班们团团围住。李公子这下慌了神,喊道:“将军,你不能抓我,我爹是……” 将军冷哼一声:“任你爹是谁,犯了法都得受到惩处。带走!” 看着李公子等人被官兵押走,林悦然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顾浩然,眼眶微红:“浩然,咱们的铺子……” 顾浩然轻轻抱住她,安慰道:“悦然,别难过。铺子砸了可以再收拾,只要我们人没事就好。而且,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林悦然点点头,坚定地说:“嗯,浩然,咱们一起重新把铺子收拾好。我就不信,这些人能挡住咱们做生意的决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浩然和林悦然齐心协力,重新布置香铺。他们精心挑选新的货架和香具,重新采购珍稀香料。虽然经历了这场波折,但他们的决心更加坚定。 终于,在两人的努力下,香铺焕然一新,重新准备开业。这次,他们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坚持和努力,一定能让香铺生意兴隆,开启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 第197章 真相之后 话说顾浩然和林悦然的香铺遭世家公子捣乱砸毁后,二人并未就此罢休。林悦然气得小脸通红,双手叉腰说道:“浩然,这群人太过分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咱们得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 顾浩然点头,眼神坚定:“悦然,我也正有此意。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胡作非为,背后肯定有主谋。” 于是,夫妻二人开始四处打听。他们先从那些闹事的世家公子入手,林悦然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巧妙地从一些与世家公子有往来的人口中套话。她装作不经意地与那些人闲聊,说:“哎呀,那天看到李公子他们在那闹事,可把我吓坏了。他们怎么突然就去砸人家铺子呀,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而顾浩然则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到一些在衙门当差的朋友,查看关于这些世家公子的过往记录,看是否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些线索。这些世家公子平日里虽嚣张跋扈,但还不至于无缘无故就去砸他们的香铺,背后似乎有人给他们撑腰打气,而且种种迹象都指向了驸马爷。 林悦然皱着眉头,气愤地说:“浩然,难道又是驸马爷在背后搞鬼?他之前就因为商会的事被我们揭露,怎么还不死心啊?” 顾浩然脸色凝重:“看来很有可能。驸马爷此人野心勃勃,上次的事让他颜面扫地,想必他怀恨在心,想找机会报复我们。” 为了找到确凿的证据,顾浩然和林悦然更加努力地调查。他们顺着线索,查到了驸马爷与那些世家公子的联络人。这人是驸马府的一个管家,平日里负责传递消息。 顾浩然和林悦然设了个局,故意让这个管家以为自己有重要情报要卖给他。管家果然上钩,在交易的时候,顾浩然和林悦然带着官兵突然出现,将管家当场抓获。 在管家身上,他们找到了驸马爷指使世家公子闹事的书信,信中明确提到要给顾浩然和林悦然一个教训,让他们的香铺开不起来。 顾浩然拿着书信,冷笑道:“驸马爷,这次看你还怎么狡辩。” 有了这些殷实的证据,顾浩然决定弹劾驸马爷。他精心准备了奏章,详细地陈述了驸马爷的种种恶行,从之前操纵商会到如今指使世家公子捣乱香铺。 皇帝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怒,立刻召集驸马爷和顾浩然到朝堂上对峙。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看着驸马爷和顾浩然,冷冷地说:“驸马,顾浩然弹劾你指使世家公子捣乱百姓商铺,可有此事?” 驸马爷心里虽然有些慌张,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扑通一声跪下,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定是顾浩然对儿臣的污蔑。儿臣向来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此等事?” 顾浩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臣有证据。”说着,他将驸马爷与管家的书信呈了上去。 皇帝看完书信,脸色更加难看,质问驸马爷:“这书信作何解释?” 驸马爷看了看书信,心中暗叫不好,但还是强辩道:“父皇,这书信定是伪造的。顾浩然为了陷害儿臣,不择手段。” 顾浩然冷笑一声,说道:“驸马爷,你还想狡辩。那闹事的世家公子和驸马府的管家都已被臣拿下,他们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审问。” 驸马爷心里一慌,但还是嘴硬地说:“他们肯定是被你威逼利诱,才胡乱攀咬。” 皇帝皱了皱眉头,对驸马爷的狡辩有些不耐烦:“驸马,你且先起来说话。若你真的无辜,本皇自会还你清白。但若你真的犯下此罪,本皇绝不姑息。” 驸马爷站起身来,看着顾浩然,恶狠狠地说:“顾浩然,你休要血口喷人。你说我指使他们闹事,那我问你,我为何要这么做?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为难你一个小小的香铺。” 顾浩然不紧不慢地说:“驸马爷,你与我自然是有冤仇。上次在江南,我与林悦然揭露了你操纵商会的罪行,让你颜面扫地,你怀恨在心,所以才指使世家公子来砸我们的香铺,想给我们一个教训。” 驸马爷气得脸色铁青:“你胡说!那是你们污蔑我,我根本没有操纵商会。” 顾浩然继续说道:“驸马爷,你还不承认。那商会的事,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你能逃脱罪责?如今你又指使世家公子闹事,实在是胆大妄为。” 驸马爷被顾浩然怼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父皇,儿臣真的冤枉啊!顾浩然这是在诬陷我,他想借此机会打压我。” 皇帝看着驸马爷,心中已有几分相信顾浩然的话。他对驸马爷说:“驸马,你平日的行为本皇也有所耳闻。今日若你再不认罪,休怪本皇无情。” 驸马爷见皇帝动了怒,心中害怕起来。他扑通一声又跪下,痛哭流涕地说:“父皇,儿臣有罪啊!儿臣一时糊涂,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做出此等错事。求父皇饶儿臣一命。” 皇帝看着驸马爷,失望地摇了摇头:“驸马,你身为皇亲国戚,本应以身作则,为朝廷效力。却屡屡做出此等恶行,实在让本皇失望。来人,将驸马爷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驸马爷被侍卫押了下去。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纷纷感叹,顾浩然这次又立了一功。 顾浩然看着驸马爷被带走,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和林悦然。但他坚信,只要他们夫妻二人齐心协力,一定能守护好他们的生活,维护好朝堂的公正。 回到家后,林悦然迎了上来,关切地问:“浩然,怎么样了?” 顾浩然笑着说:“悦然,驸马爷已经认罪,被打入大牢了。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林悦然开心地笑了:“太好了,浩然。咱们以后可得小心点,说不定还有其他心怀不轨的人会来找麻烦。” 顾浩然点点头,握住林悦然的手:“悦然,别怕。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第198章 诡计多端 驸马爷上次被打入大牢后,心里那股子怨气简直能把牢房给掀了。他天天在牢里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琢磨着怎么报复顾浩然。正巧这时候,赵王瞅准机会,派人偷偷给驸马爷递话,想和他联手给顾浩然点颜色瞧瞧。驸马爷一听,那叫一个兴奋,立马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应下了。 要说这驸马爷能这么快从大牢里出来,还多亏了公主在皇帝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公主跪在皇帝跟前,眼泪汪汪地说:“父皇,驸马他虽然一时糊涂,可罪不至坐牢啊。您就看在女儿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皇帝架不住公主软磨硬泡,最后只好答应把驸马爷放出来,但也没轻饶他,直接把他的兵权给废了,还下令将他软禁在府中,让他好好反省。 驸马爷虽说被软禁了,但这报复的心可没歇着。刚一回府,他就偷偷摸摸地和赵王取得了联系。没几天,赵王瞅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乔装打扮后溜进了驸马府。两人在密室里一碰头,驸马爷就咬牙切齿地说:“赵王殿下,这次若不把顾浩然整垮,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那小子三番五次坏我好事,我定要让他知道本驸马爷的厉害。” 赵王点点头,一脸阴沉地说:“驸马爷,别急。咱们得从长计议。先想想那顾浩然这段时间都得罪了哪些人,把他们集合起来,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于是,两人就像两个黑心的谋士,凑在一起掰着手指头琢磨。驸马爷一拍大腿,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说道:“要说得罪的人,那些被他揭露的江南商会背后的势力,肯定对他恨得牙痒痒。还有之前闹事被抓的那些世家公子,他们的家族肯定也想找机会报复。” 赵王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丝奸笑:“没错没错,还有上次在朝堂上,顾浩然提出的一些新政,触动了不少守旧派官员的利益,这些人也能拉拢过来。” 说干就干,两人立刻派人秘密联络这些人。没过几天,一群心怀不满的家伙就偷偷摸摸地齐聚在赵王的一处秘密别院里。 众人刚一落座,驸马爷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各位,今天把大家请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原因。那顾浩然实在太嚣张,咱们都被他害得够惨,这次咱们得联合起来,好好教训他一顿。” 一个世家公子的家长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愤怒:“哼,这顾浩然确实可恶,我家那小子被他害得失了面子,还被关了几天,这笔账必须得算。” 一个守旧派官员也跟着附和,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就是,他提出的那些新政,简直就是在抢我们的饭碗,不把他扳倒,我们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这时,江南商会的一个代表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可那顾浩然也不是好对付的,上次在江南,他和那个林悦然就把我们搞得狼狈不堪,咱们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赵王笑着站起身来,像个阴谋家一样安抚大家:“大家别急,办法总会有的。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一个顾浩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有的说找刺客暗杀顾浩然,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有的说在朝堂上弹劾他,让皇帝降罪于他,仿佛已经看到顾浩然被治罪的场景;还有的说要散布谣言,败坏他的名声,觉得这样就能把顾浩然搞臭。 驸马爷听着大家的提议,觉得都不太靠谱。他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暗杀风险太大,万一被发现,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弹劾吧,那顾浩然现在深得皇帝信任,没有十足的证据,根本扳不倒他。散布谣言嘛,他身边那个林悦然鬼点子多,估计很快就能辟谣。” 赵王点点头,沉思片刻后,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说:“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可以设个圈套,让顾浩然钻进来。就说在城郊有个重要的商业机密,只有他顾浩然有能力解决,把他骗到那里。然后咱们提前在那埋伏好人手,等他一到,就来个人赃并获,说他窃取商业机密,意图谋反。这样,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众人听了,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纷纷点头称是。驸马爷更是拍手叫好:“妙啊,赵王殿下,这主意高!到时候,他顾浩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他们开始精心策划这个圈套。先是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人,去给顾浩然通风报信,把那个所谓的商业机密说得神乎其神,还说只有他能拯救这场危机。 顾浩然这边,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起了疑心。他对林悦然说:“悦然,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巧了?城郊突然冒出个商业机密,还非得我去解决,我总觉得背后有猫腻。” 林悦然也觉得事有蹊跷,她眨眨眼睛,脑袋一转,说:“浩然,我也觉得不对劲。要不咱们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顾浩然点头,眼神坚定:“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先假装上钩,看看他们到底布了什么局。” 到了约定的日子,顾浩然带着几个身手不凡的侍卫,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前往城郊。而驸马爷、赵王等人则带着一群打手,早早地在那里埋伏好,就等着顾浩然自投罗网,一场针对顾浩然的阴谋即将拉开帷幕,而顾浩然又将如何应对这场危机呢? 顾浩然一行人刚到城郊,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周围安静得可怕,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商业机密,应该人来人往才对。顾浩然给侍卫们使了个眼色,大家都心领神会,立刻提高了警惕。 突然,四周涌出一群人,把他们团团围住。驸马爷和赵王得意洋洋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驸马爷冷笑道:“顾浩然,你终于上钩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顾浩然镇定自若,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轻蔑:“驸马爷,赵王,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对付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吗?” 赵王哈哈一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得意:“顾浩然,你就别嘴硬了。今天你私闯商业机密之地,意图窃取机密,意图谋反,这罪名你是跑不掉了。” 顾浩然心里明白,他们这是要给自己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他大声说道:“你们血口喷人!这所谓的商业机密,不过是你们设的圈套。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骗过皇上,骗过众人吗?” 驸马爷不耐烦地一挥手:“少废话,给我上,把他拿下!” 打手们一拥而上,朝着顾浩然等人冲了过去。顾浩然和侍卫们毫不畏惧,纷纷拔出武器,与打手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顾浩然身手矫健,几个回合下来,就打倒了好几个打手。他一边打一边喊:“你们这群小人,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光明正大地跟我斗!” 赵王见势不妙,心里有点慌了,对驸马爷说:“这顾浩然还挺难对付,咱们得想个办法。” 驸马爷咬咬牙,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不行,不能让他跑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置于死地。” 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林悦然带着一群官兵赶来了。 林悦然大声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驸马爷和赵王看到官兵,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们没想到顾浩然和林悦然早就有所准备。 林悦然看着他们,冷笑道:“驸马爷,赵王,你们以为设个圈套就能陷害浩然,你们太天真了。从你们派人来通风报信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这是个陷阱。” 顾浩然也笑着说:“你们处心积虑地想对付我,可惜啊,你们的阴谋终究还是被识破了。” 赵王和驸马爷见大势已去,瘫倒在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精心策划的阴谋,就这么轻易地被顾浩然和林悦然破解了。 官兵们上前,将驸马爷、赵王和那些打手都抓了起来。顾浩然看着他们,严肃地说:“你们妄图危害朝廷,陷害忠良,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一次,皇帝得知驸马爷和赵王的所作所为后,气得大发雷霆。虽然驸马爷有公主求情,但这次皇帝可没再心软,直接下令加重处罚,不仅将驸马爷的软禁升级,限制他的一切行动,还把赵王的部分权力也给剥夺了。 第199章 宫闱风云 驸马爷和赵王的阴谋失败后,长公主气得暴跳如雷。她觉得顾浩然三番五次坏驸马爷的事,简直就是没把她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心里那股子气怎么都消不下去。于是,她决定给顾浩然一点颜色看看,可又不好直接对顾浩然下手,思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林悦然身上。 长公主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她联络了其他几位公主,打算设一场鸿门宴,好好给林悦然一个下马威。这几位公主平日里就爱凑在一起嚼舌根,听到长公主的计划,都觉得有趣,纷纷拍手叫好。 很快,她们就广发请柬,邀请林悦然参加宴会。林悦然收到请柬时,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这些公主们平日里跟我也没什么往来,怎么突然邀请我去赴宴?”顾浩然也觉得事有蹊跷,皱着眉头说:“悦然,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要不咱找个借口推了吧。”林悦然却不甘心就这么退缩,她咬咬牙说:“浩然,我倒要看看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是就这么躲着,不就显得咱们怕了她们吗?”顾浩然拗不过她,只好叮嘱道:“那你去了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不对劲赶紧想办法脱身。” 到了宴会那天,林悦然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精致的桃花,显得清新脱俗又不失优雅。她带着丫鬟,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宴会大厅。 一进大厅,林悦然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公主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看到她进来,都停下了交谈,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长公主假笑着迎上来:“哟,林姑娘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呢。”林悦然笑着回礼:“劳各位公主久等了,悦然深感荣幸。” 众人入座后,宴会开始。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馔,但林悦然心里明白,这表面的繁华下,藏着的都是算计。果然,酒过三巡,长公主开始发难了。她端起酒杯,阴阳怪气地说:“林姑娘,听说你和顾浩然最近可是风光无限啊,在京城出尽了风头。” 林悦然心里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从容地回答道:“长公主说笑了,我和浩然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哪算得上什么风光。” 另一位公主也跟着附和:“哼,林姑娘就别谦虚了。你们两口子又是揭露驸马爷,又是在朝堂上崭露头角,谁不知道你们啊。” 林悦然不卑不亢地说:“驸马爷所作所为有违国法,浩然身为臣子,揭露他是职责所在。至于朝堂之事,我们也是一心为了大晋的百姓,并无他意。” 长公主听了,脸色一沉,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说:“林姑娘,你这话说得好听。可你知道吗?你这么做,让驸马爷在皇上面前失了宠,也让我们这些皇室宗亲脸上无光。” 林悦然心里明白,这是要兴师问罪了,但她毫不畏惧,直视着长公主的眼睛说:“长公主,驸马爷犯下的错,自有国法处置。若是因为他是皇室宗亲,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大晋的律法还有何意义?” 长公主被怼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她恼羞成怒,一挥手,几个宫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件破旧不堪的衣服,布料粗糙,补丁摞补丁。 长公主冷笑着说:“林姑娘,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吗?那今天就委屈你换上这身衣服,体验体验百姓的生活。” 林悦然看着那件衣服,心中又气又恼,但她强忍着怒火,说:“长公主,您这是何意?就算体验百姓生活,也不该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吧。” 长公主得意地说:“羞辱?这是抬举你了。你一个平民女子,能有今天的地位,还不是靠顾浩然。今天就让你知道,在这皇宫里,我们公主才是说了算的。” 林悦然咬咬牙,正想反驳,这时大长公主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大长公主可是皇室里辈分极高的长辈,平日里就仗着身份嚣张跋扈。她一进来,就大声嚷嚷:“怎么回事?这么热闹。” 长公主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大长公主听了,眼睛一瞪,说:“哼,一个平民女子,竟敢如此无礼。来人啊,给我拿鞭子来,好好教训教训她。” 话音刚落,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模样的人就拿着鞭子走了进来。家丁们一脸凶相,步步朝着林悦然逼近。林悦然心中大骇,她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肆无忌惮。 就在鞭子即将抽到林悦然身上的时候,她不知哪来的一股劲,猛地一闪身,躲开了这一鞭。家丁们没想到林悦然竟敢反抗,愣了一下。林悦然趁机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和他们拉开距离。 林悦然大声呵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宴会上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长公主却冷笑道:“王法?在这皇宫里,我就是王法。你一个小小民女,还敢反抗?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又指挥家丁们继续动手。 林悦然自幼跟着父亲走南闯北,也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此刻,她深知退无可退,只能奋起反抗。只见她身形灵活,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家丁们的攻击。同时,她瞅准时机,抬腿一脚,踢倒了一个家丁。 其他家丁见状,一拥而上。林悦然毫不畏惧,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一时间,宴会上桌椅被撞翻,杯盘破碎一地。 林悦然一边打一边喊道:“你们这些人,仗着身份欺负人,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公主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没想到林悦然竟敢反抗,而且还如此勇猛。长公主气得大喊:“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就在局势愈发紧张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威严的怒喝:“都给我住手!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皇后驾到。 皇后一脸怒容,看着混乱的场面,质问长公主:“长公主,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为皇室宗亲,竟在宴会上如此胡闹,成何体统?” 长公主吓得赶紧跪下,结结巴巴地说:“母后,是这林悦然太无礼,竟敢顶撞儿臣,儿臣这才……” 林悦然也趁机说道:“皇后娘娘,她们无故刁难我,让我穿破旧衣服,还指使家丁鞭打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才还手的。” 皇后听了,脸色更加难看。她严厉地看着长公主和大长公主,说:“你们身为皇室成员,本应以身作则,却做出这等有失体统之事。今日之事,若传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皇家?” 大长公主还想狡辩:“皇后,这小丫头片子太张狂,我们只是想给她点教训……” 皇后打断她的话:“够了!不管什么理由,在皇宫里动用私刑,就是你们的不对。此事我定会禀明皇上,你们就等着皇上的发落吧。” 长公主和大长公主听了,脸色变得煞白,瘫倒在地。皇后又看向林悦然,温和地说:“林姑娘,今日让你受委屈了。你起来吧,本宫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林悦然感激地说:“多谢皇后娘娘。” 这场由长公主挑起的风波,最终在皇后的介入下平息。林悦然凭借着自己的勇敢和机智,成功化解了危机。而经过此事,长公主和大长公主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们嚣张跋扈的行为得到了遏制。林悦然和顾浩然在京城的名声更加响亮,人们都对他们的遭遇和勇气赞叹不已。 第200章 绝地反击 长公主风风火火地找了几个平日里和她一唱一和的公主,叽叽喳喳地说了自己的计划。这几个公主一听,都觉得刺激好玩,立马开始帮着出谋划策,一场针对林悦然的“鸿门宴”就这么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了。 很快,林悦然就收到了宴会邀请。她看着请柬,眉头一皱,心里直犯嘀咕:“这长公主又在搞什么鬼?上次的事还没消停,怎么又来请我?”顾浩然在一旁也是一脸担忧,劝道:“悦然,这明显来者不善,咱别去了,省得遭罪。”林悦然却不甘心就这么认怂,她把请柬一拍,眼神坚定地说:“浩然,她们越是这样,我越要去。我倒要看看,这次她们又能耍出什么花样。”顾浩然拗不过她,只好再三叮嘱:“那你去了可千万小心,要是不对劲,赶紧想办法出来。” 到了宴会那天,林悦然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蝴蝶,显得既优雅又大气。她带着丫鬟,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宴会大厅。 一进大厅,林悦然就感觉气氛不对。公主们聚在角落里,交头接耳,看到她进来,都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突然安静下来,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长公主假笑着迎上来,阴阳怪气地说:“哟,林姑娘可算来了,我们可都盼着您呢。”林悦然笑着回礼,心里却暗暗警惕:“长公主客气了,悦然能被邀请,倍感荣幸。” 众人刚坐下,还没等林悦然喘口气,长公主就开始发难了。她端起酒杯,皮笑肉不笑地说:“林姑娘,最近听说你和顾浩然在京城那可是风光无限呐,到处出风头,把我们这些皇室宗亲都给比下去了。” 林悦然心里一紧,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长公主说笑了,我和浩然不过是做了些本分的事,哪算得上风光。倒是各位公主,身份尊贵,才是真正令人敬仰。” 另一个公主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搭腔:“哼,林姑娘就别谦虚了。你们两口子一个接一个地搞事,又是揭发驸马爷,又是在朝堂上折腾,谁不知道你们的大名啊。” 林悦然心里明白,这是要兴师问罪了,她毫不畏惧,直视着那位公主的眼睛说:“驸马爷所作所为违背国法,浩然身为臣子,揭露他是职责所在。至于朝堂之事,我们一心只为大晋百姓,并无其他想法。” 长公主把酒杯重重一放,脸色一沉,大声说:“林姑娘,你这话说得好听。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让驸马爷在皇上面前失了宠,也让我们皇室的面子没地方搁。” 林悦然也提高了声音,毫不退缩:“长公主,驸马爷犯错,自有国法处置。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室宗亲,就能逍遥法外?那大晋的律法还有什么用?” 长公主被怼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她一挥手,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从后面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绳子,看样子是想把林悦然绑起来。 林悦然心里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往后退了几步,拉开架势。一个婆子瞅准机会,猛地扑上来,想抓住林悦然的胳膊。林悦然一侧身,巧妙地躲开,然后顺势抓住婆子的手臂,用力一扭,婆子疼得“哎哟”一声,手里的绳子掉在了地上。 其他婆子见状,一拥而上。林悦然左躲右闪,灵活得像只燕子。她看准一个空当,飞起一脚,踢中了一个婆子的肚子,那婆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林悦然一边躲一边喊:“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宴会上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长公主在一旁跳着脚喊:“给我抓住她!在这皇宫里,我就是王法!” 林悦然气得不行,大声回应:“你这是滥用私刑,胡作非为!” 又有几个婆子冲上来,林悦然毫不畏惧。她一个转身,躲开了左边婆子的攻击,同时伸出腿,绊倒了右边的婆子。接着,她抓住一个婆子的肩膀,用力一甩,把那婆子甩出去老远。 然而,婆子们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林悦然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汗水湿透了她的后背,头发也有点乱了,但她眼神依旧坚定,咬着牙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没门!” 就在林悦然有点吃力的时候,她突然看到长公主站在一旁指挥,眼睛一转,心生一计。她瞅准一个空当,猛地朝着长公主冲过去。长公主没想到林悦然会突然冲向自己,吓得脸色苍白,尖叫起来:“快来人,拦住她!” 林悦然几步就冲到长公主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扭,长公主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喊:“你敢抓我,你死定了!”林悦然可不管她,用力一推,长公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时候,大长公主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她可是太后的小姑子,平日里嚣张惯了。看到这场景,她眼睛一瞪,大声嚷嚷:“反了反了!一个平民女子竟敢在皇宫里撒野,来人啊,给我狠狠地教训她!” 大长公主话音刚落,又冲进来一群家丁,手里拿着鞭子,气势汹汹地朝着林悦然扑过去。林悦然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拼了!” 家丁们挥舞着鞭子,抽向林悦然。林悦然左躲右闪,鞭子擦着她的衣服飞过。她瞅准一个机会,抓住一根鞭子,用力一拉,那家丁没防备,向前踉跄了几步。林悦然趁机飞起一脚,踢中家丁的胸口,家丁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其他家丁见状,更加凶狠地攻击林悦然。林悦然一边躲避,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她看到一个家丁的鞭子甩过来,伸手抓住鞭梢,用力一拽,那家丁被拉得向前扑来。林悦然顺势用膝盖一顶,顶在那家丁的肚子上,家丁疼得弯下腰。 林悦然喘着粗气,大声说:“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家伙,今天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林悦然终于打退了家丁。她站在那里,虽然有些狼狈,但眼神坚定,毫不畏惧。 大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悦然骂道:“你这个大胆的贱民,竟敢反抗,还打伤这么多人,你死定了!太后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长公主也在一旁哭哭啼啼:“祖母,您快救救我,这个林悦然以下犯上,太嚣张了!” 林悦然毫不害怕,大声说:“你们做的那些丑事,别以为没人知道。有本事就去请太后过来,我要当着她老人家的面,把你们的恶行都说出来!” 很快,太后就被请来了。太后拄着拐杖,一脸威严地走进大厅。看到一片狼藉的场面,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大长公主立马扑到太后面前,哭哭啼啼地告状:“太后啊,您可得为我做主。这个林悦然胆大包天,在宴会上大打出手,不仅打了长公主,还把我们的人都打伤了,您看看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长公主也跟着哭诉:“祖母,林悦然对皇室宗亲不敬,还动手打人,您一定要严惩她,不然以后皇室的威严何在啊。” 林悦然上前一步,福了福身,不卑不亢地说:“太后,民女林悦然恳请您听完事情的真相。” 太后看着林悦然,眼神中带着审视:“你说。” 林悦然深吸一口气,说道:“太后,今日这宴会上,长公主和大长公主为了给驸马报仇,故意刁难我。先是用言语羞辱,又指使婆子和家丁对我动手,想要将我置于死地。” 太后皱了皱眉头,看向长公主和大长公主,问道:“可有此事?” 长公主和大长公主都低下头,不敢说话。 林悦然接着说:“太后,驸马爷犯下诸多罪行,浩然揭露他是为了维护大晋的律法和百姓的利益。可这些公主们,不顾是非曲直,一心只为驸马报仇。她们身为皇室宗亲,却尸位素餐,只想着自己出气,从不考虑事情的缘由,实在是德不配位。” 太后听了,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她看着长公主和大长公主,严厉地说:“你们身为皇室成员,本应以身作则,却做出这等有失体统之事。今日若不是林姑娘说出来,我还被蒙在鼓里。” 长公主和大长公主吓得赶紧跪下,连连磕头:“太后,我们知道错了,请您饶了我们吧。” 太后看着她们,失望地摇了摇头:“你们如此行为,实在是让皇室蒙羞。来人啊,将长公主和大长公主带下去,好好反省。” 然后,太后又看向林悦然,温和地说:“林姑娘,今日委屈你了。你能不畏强权,勇敢说出真相,实在难得。本宫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林悦然感激地说:“多谢太后明察。” 第201章 滑稽终章 太后一出现,原本剑拔弩张的宫殿里顿时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公主们纷纷起身,恭敬地行礼,齐声说道:“太后吉祥。” 太后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疑惑,问道:“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你们身为皇室公主,不在这皇宫里修身养性,反倒在这里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平日里教你们的规矩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长公主像找到了靠山,立刻像只受伤的小鸟般扑到太后面前,哭哭啼啼地说:“祖母,您可要为孙女做主啊。这个林悦然在宫外四处诋毁我们公主,说我们不顾国家兴亡,还对孙女极为不敬。您看看她这嚣张的样子,简直不把我们皇室放在眼里。”说着,还假装抹了抹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太后看了看长公主,又看了看林悦然,脸色严肃地说:“长公主,你且先别哭哭啼啼的。这事儿得有个说法,你说林姑娘诋毁你们,证据何在?可别在我面前没凭没据地乱咬人,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皇室的公主都是些不讲道理的糊涂蛋呢!” 长公主嗫嚅着:“祖母,是驸马爷告诉我们的,他还能骗我们不成?” 太后一听“驸马爷”三个字,脸色更沉了,哼了一声道:“驸马爷?他的话你们就这么信?那驸马爷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你们是不是也得信?你们呀,平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被驸马爷当枪使都不知道。国家兴亡这么大的事儿,在你们眼里就成了随意冤枉人的借口?” 另一位公主壮着胆子说:“太后,我们就是听驸马爷说林悦然在外面说公主们的坏话,败坏皇室名声,我们这才……” 太后打断她的话,怒喝道:“住口!你们身为公主,就不会动动脑子?驸马爷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那还要你们的脑子干什么?留着当摆设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们身为皇室宗亲,更应该以身作则,心系国家。可你们呢?整天被驸马爷忽悠得团团转,为了点捕风捉影的事儿,就来找一个民女的麻烦,你们的心胸怎么就这么狭隘呢?” 太后转过头,看着长公主,语重心长地说:“长公主,你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大的,本应起到带头作用,可你看看你,被驸马爷一忽悠,就不管不顾地闹起来了。你平日里的端庄稳重都哪儿去了?就这么沉不住气,以后还怎么母仪天下?” 长公主哭着说:“太后,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听信了驸马爷的话,才……” 太后生气地说:“糊涂?这可不是一时糊涂能解释的!身为公主,如此不辨是非,随意听信谗言,还随意冤枉好人,你们还有何颜面自称皇室宗亲?你们这样的行为,让皇室威严扫地,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们?以后百姓们要是提起咱们皇室的公主,就说都是些不明事理、只会欺负人的主儿,你们觉得光彩吗?” 公主们被太后骂得哭了起来,纷纷跪下说:“太后,我们知道错了,求您原谅。” 太后看着她们,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哭哭啼啼,毫无公主的端庄仪态。平日里教你们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赶紧向林姑娘道歉!” 长公主咬了咬牙,转向林悦然,抽抽搭搭地说:“林姑娘,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听信驸马爷的话,冤枉你,请你原谅。” 其他公主也跟着哭着道歉:“林姑娘,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吧。” 林悦然看着她们,心中五味杂陈,说:“希望各位公主以后能明辨是非,莫要再轻信他人之言,随意冤枉好人。” 就在这时,顾浩然和太子听闻消息,匆匆赶来。他们一进宫殿,就看到一群公主跪在林悦然面前,哭哭啼啼地道歉,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顾浩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太子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笑着说:“看来这皇宫里的热闹还真是不少,我这是赶上一场好戏了。” 太后看着顾浩然和太子,笑着说:“你们来得正好,今天要不是我来,还不知道这些丫头要闹成什么样呢。驸马爷心怀不轨,在背后挑唆,你们以后也要多加留意。” 顾浩然向太后行礼,感激地说:“太后,感谢您主持公道,悦然才能免受委屈。” 太后笑着说:林姑娘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我自然不能让她受了冤枉。你们夫妻二人平日里为大晋做了不少实事,可不要因为这些琐事影响了心情。国家大事还需要你们多出力。” 林悦然和顾浩然齐声说:“太后放心,我们明白。” 太后带着顾浩然和林悦然往宫中走去,太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一路上,微风轻拂,宫墙旁的花朵摇曳生姿,仿佛也在为这场闹剧的平息而欢舞。 太后在前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顾浩然和林悦然,眼神里满是欣慰。林悦然与顾浩然并肩而行,她微微仰头,眼中还残留着刚才风波平息后的激动。顾浩然则轻轻握住林悦然的手,给她传递着安心的力量,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对彼此的支持与鼓励。太子跟在他们身后,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时不时还调侃几句,“今日这场戏,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也让我看到了林姑娘的胆量和智慧。”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太后的宫殿。踏入宫殿,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宫女们早已准备好了茶点。太后坐在主位上,招呼顾浩然和林悦然坐在一旁,太子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太后看着两人,笑着说:“今日多亏了林姑娘的沉着冷静,不然还不知道那些丫头要闹出什么大乱子。” 林悦然赶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太后谬赞了,若不是太后明察秋毫,主持公道,悦然今日恐怕难以脱身。” 太后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恢复了轻松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调侃道:“菲菲啊,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能打,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不吃亏。” 林悦然听到太后喊出自己前世的小名,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俏皮的笑容,打趣道:“太后,您这可是来得晚了一点,我都快招架不住啦。” 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丫头,还会跟我诉苦了。我这不是一知道消息就赶过去了嘛。” 顾浩然在一旁看着自家夫人,眼中满是骄傲。他笑着对太后说:“太后,悦然从小就聪慧勇敢,我一直都以她为傲。今日她面对公主们的刁难,不卑不亢,据理力争,我更是佩服不已。” 太后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眼神中满是赞赏,“你们夫妻二人,一个在朝堂上为国家出谋划策,一个在这后宫中坚守正义,实在是大晋之福。” 林悦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后过奖了,浩然和我不过是做了我们认为对的事情。” 太子在一旁打趣道:“林姑娘可别谦虚,今日你让那些公主们心服口服地道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当时一进去,看到那场面,差点没笑岔气。”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是啊,那些丫头平日里被宠坏了,这次也算是给她们一个教训。以后再想听信谗言,欺负人,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林悦然笑着说:“希望公主们以后能明白,身为皇室宗亲,更应该以身作则,为百姓树立榜样。” 太后点点头,“你说得对。今日我也好好教训了她们一顿,相信她们以后不敢再这么胡闹了。” 顾浩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太后此举,不仅让悦然免受委屈,也维护了皇室的尊严和公正。” 太后微微颔首,“皇室的尊严,不是靠欺压他人来维护,而是要靠公正和正义。若皇室成员都能明白这个道理,大晋何愁不兴盛。” 太子也认真地说:“祖母说得极是,孙儿日后也会以今日之事为鉴,做一个明辨是非的人。” 太后看着太子,眼中满是期许,“太子,你身为皇室未来的栋梁,更要明白这个道理。遇到事情,不能偏听偏信,一定要查明真相。” 太子恭敬地回答:“孙儿谨记祖母教诲。” 林悦然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她从未想过,一场风波过后,能与太后、太子在这宫殿中如此轻松地交谈。 太后看着林悦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林姑娘,你以后若是再遇到什么难处,尽管跟哀家说。哀家可不想看到你这么好的孩子受委屈。” 林悦然感动不已,起身再次行礼,“多谢太后关爱,悦然定不会辜负太后的厚爱。” 顾浩然也跟着起身,说道:“太后如此关照,浩然和悦然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更加尽心尽力为大晋效力。” 太后笑着说:“好,好,有你们这样的臣子,是大晋的福气。” 一时间,宫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众人又聊了一会儿,顾浩然和林悦然便起身告辞。太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子也陪着太后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第202章 别样温情 风波平息后,顾浩然和林悦然乘坐马车踏上归程。马车缓缓前行,车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向后展开,可顾浩然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风景上,他满心担忧地看向林悦然。 “悦然,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顾浩然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他轻轻握住林悦然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查看,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关切。 林悦然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笑着说:“浩然,我没事儿,就手指不小心破了个小口子,都已经不疼啦。”她伸出手指,给顾浩然看那已经结痂的小伤口,试图让他安心。 顾浩然心疼地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指,眉头微微皱起,“这么小的口子也是口子呀,疼在你身上,可心疼在我心里呢。”说着,他轻轻吹了吹林悦然的手指,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疼痛。 林悦然看着顾浩然这副模样,又感动又觉得好笑,“你呀,就会说这些让人心暖的话。不过这次在宴会上,还真是多亏了你平时教我的那些应对之法,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招架那些公主们呢。” 顾浩然轻轻揽过林悦然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那是,我教给你的自然有用。不过话说回来,这次那些公主如此针对你,背后肯定是驸马爷在搞鬼。哼,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说到这儿,顾浩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露出一副腹黑的模样。 林悦然好奇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呢?快说来我听听,你打算怎么教训这些驸马爷?” 顾浩然凑近林悦然,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我可是掌握了这些驸马爷的不少把柄。你知道吗?他们私底下偷偷开赌场、妓院,还有酒楼呢。这些产业表面上看着规规矩矩,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悦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他们身为驸马,竟然做出这种事?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有损皇室颜面啊。” 顾浩然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他们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不过,他们没想到,我的顶头上司大司农正好掌管这方面的事务。我打算跟大司农好好汇报汇报,让他好好查封这些驸马爷的产业,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林悦然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呀,还真是够腹黑的。不过这样一来,确实能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只是,这事儿能顺利进行吗?毕竟他们背后说不定还有人撑腰呢。” 顾浩然自信地笑了笑,拍了拍林悦然的手,“放心吧,悦然。我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大司农一直都想整治这些歪风邪气,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次,我收集了不少他们产业违规经营的证据,只要呈上去,大司农肯定会重视的。而且,咱们还有太后撑腰呢,怕他们作甚?” 林悦然看着顾浩然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满是欢喜和信任,“好,我相信你。不过,咱们还是要小心行事,别让他们狗急跳墙,再想出什么坏点子来对付咱们。” 顾浩然将林悦然搂得更紧了些,“嗯,我明白。这次不仅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还要让他们知道,以后别再轻易招惹咱们。” 马车继续前行,两人在车内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具体的计划。林悦然时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顾浩然都认真倾听,还会夸赞她心思细腻。 “悦然,你说咱们先从哪个驸马爷的产业入手比较好?是赌场,还是妓院?”顾浩然看着林悦然,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回应的神情。 林悦然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赌场吧。赌场向来是滋生事端的地方,而且人多口杂,容易引起民愤。先查封赌场,说不定还能从那些赌客嘴里挖出更多他们的丑事呢。” 顾浩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悦然,你这个主意太棒了!就这么办。等咱们回去,我就整理好赌场的证据,明天就去找大司农。” 林悦然笑着点点头,“好呀,不过在这之前,咱们要不要再派人去赌场附近打探打探,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顾浩然笑着刮了刮林悦然的鼻子,“你呀,想得比我还周到。行,我这就安排可靠的人去盯着。” 几天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大司农在顾浩然提供的证据之下,果断出手。赌场被查封的那天,整个场面乱成了一团。 驸马爷得知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赶到赌场。只见赌场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官兵们正忙着查封赌场,将里面的赌具等物品一一搬出。驸马爷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查封我的赌场的?”驸马爷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呵斥着官兵。 带队的将领走上前,严肃地说:“驸马爷,有人举报您的赌场违规经营,我们奉命查封。” 驸马爷暴跳如雷,“胡说!这是污蔑!我要见大司农,我要讨个说法!” 然而,大司农早就料到驸马爷会来这一出,并没有给他任何通融的机会。驸马爷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赌场就这么被查封,想到自己损失的巨额钱财,忍不住哭爹喊娘起来。 “我的赌场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驸马爷一边哭喊着,一边捶胸顿足,那模样狼狈极了。 他身边的随从们也都吓得不知所措,试图安慰驸马爷,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东西!”驸马爷像疯了一样,对着随从们怒吼。 而在一旁,那些平日里在赌场里豪赌的赌客们,此时也都在一旁指指点点。 “哼,早就听说这赌场不干净,现在被查封了,真是大快人心。”一个赌客幸灾乐祸地说。 “是啊,这些驸马爷仗着身份,为所欲为,早该有人治治他们了。”另一个赌客附和道。 驸马爷听到这些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其他驸马爷得知赌场被查封的消息后,也都慌了神。他们知道,赌场被查封,自己的妓院和酒楼恐怕也岌岌可危。 果然,没过几天,大司农在顾浩然的协助下,又陆续查封了驸马爷的妓院和酒楼。每一处产业被查封时,驸马爷都哭得死去活来,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 “我的钱啊!我的产业啊!”驸马爷们的哭声在各处产业门口回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日子就这么到头了。 顾浩然和林悦然得知驸马爷产业被查封的消息后,两人相视而笑。 “浩然,这次可多亏了你,让这些驸马爷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林悦然笑着对顾浩然说。 顾浩然轻轻握住林悦然的手,“这都是咱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而且,通过这件事,也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别轻易招惹咱们。” 两人深知,这次对驸马爷的整治,只是他们在宫廷斗争中的一个小胜利。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两人携手并肩,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