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无双》 第1章 逃婚吧，婚姻是男人的坟墓! “齐明月那个疯婆娘终于要嫁人了！” “兄弟们，从今以后我们就解脱了。” “感谢苍天，感谢大地，感谢伟大的姜少！” “哈哈……看把你们高兴的，人还没嫁出去呢！话说回来，姜墨也真是够倒霉的，第一次齐明月找他比武的时候就打掉了门牙，第二次是打折了腿，第三次是打断了腰还是打断了手来着……？” “太多了，记不大清，反正姜墨摊上这么个母老虎，下半辈子估计不是在医院就是在轮椅上过了。” “你们懂个屁，人家那叫打是亲骂是爱越大越相爱，要不怎么能结婚呢？哈哈……” 院里吵吵嚷嚷的，有些皮痒欠打的人幸灾乐祸着。 闺房。 一身大红袍嫁衣的齐明月端坐在床上，双腿并在一起，双手叠放在腿中间，身材好，颜值高，看起来很淑女的样子。 毫无疑问，她是临海市无数年轻人垂涎三尺的女神，但同样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俏脸上急躁的神情暴露了她的野蛮本性。 她朝闺蜜徐落落抱怨道：“姜墨怎么还没来？老娘腿都夹软了！” 徐落落有些忍俊不禁，打趣道：“他开法拉利也没这么快啊，更何况临海这么堵，他开的又是姜老爷子96年的老式桑塔纳！” 齐明月咬牙切齿道：“王八蛋，居然敢让老娘等这么久，等结完婚，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徐落落暗暗替姜墨抹了一把汗。 新婚之夜，是干柴烈火还是血雨腥风？ “小姐，不好了，姑爷跑了。”一位齐家武院的小师弟哭丧着脸冲了进来。 “跑了？”徐落落诧异道：“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小师弟摇了摇头，说道：“对了，姑爷给小姐留了一封信！” “信呢？”齐明月问道。 小师弟赶忙从兜里掏出姜家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信。 信上写道：哈哈……母老虎，没想到吧，老子跑了。想嫁给我，门儿都没有！ “姜墨！” 齐明月瞬间杀气弥漫，手指轻轻一搓，那封信便燃烧了起来，然后化作一摊灰烬飘落。 “月亮，你……还好吗？”徐落落担心道。 你以为她是在担心齐明月？错了，她担心的是姜墨的四肢，甚至狗命。 齐明月没有回答，只是从床底下取出一把长刀。 嗤啦…… 刀出鞘。 “小师弟，快跑！”徐落落大喊道。 转头一看，小师弟是专业的，已经没影了。 “王八蛋！跑都不叫我一声！”徐落落暗骂一句，然后也赶紧拎起裙摆跑了。 闺房里寒芒闪烁，没一会儿就碎布漫天飞舞。 红衣胜血！ 齐明月斜眼望着刀锋，眼神寒冷道：“姜墨，老娘要将你扒皮抽筋！” …… 庆市，国医馆，东华国两大中医连锁企业之一。 姜墨站在医馆门口，忽略了穿着白大褂的诊脉医师，满脸陶醉地看着里面穿着清一色黑色旗袍的工作人员，被她们充满女性味道的言行举止深深地吸引着。 一想到今后的生活处处都是美景和美女，就很开心，可同时也感到很遗憾。 因为他坚定不移的认为穿旗袍再穿丝袜，不论身材多好都失去了灵魂！ “你是姜墨医师？”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肥胖青年突然出现，他疑惑地打量着姜墨。 “是的。”姜墨点头。同样也在打量着他，如果说旗袍美女是一锅美味的汤，那么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一颗巨大的耗子屎。 “真年轻！”肥胖青年满脸诧异。 国医堂吃的是老中医的招牌，他确定不是来砸招牌的？ “不要惊讶，我虽然比你年轻那么一点点，帅了那么一点点，但我是有行医资格证的。”姜墨笑眯眯地从兜里掏出一本证书。 肥胖青年接过去看了一眼，确认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后，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国医馆的人事兼财务经理，林浩南。” “姜墨。” 象征性地握了握手，然后姜墨率先收回手，放在背后默默擦了擦。 这家伙身体得有多虚，手心才能汗如雨下！？ “林经理，你喝红枣枸杞茶了没？”姜墨问道。 “什么意思？”林浩南不解道。 姜墨摇头笑了笑，没解释这个伤男人自尊的问题。 林浩南没听明白言外之意，但他隐隐觉得自己的人格在什么不经意间被侮辱了，却又不好自取其辱地去询问，撇了撇嘴，默默把仇记在心头的小本本上，沉声道：“柳副馆长在办公室等你！” 二楼副馆长办公室。 林浩南给姜墨指了门之后就走了，姜墨敲了敲门，发现里面没有人，就进屋在茶几旁坐了下来。 咚咚咚…… 高跟鞋叩击地板砖的声音清脆悦耳。 很快办公室门口便露出一张绝美的侧脸。 低盘发彰显着温婉，厚厚的黑框眼镜凭添了几分书卷气，胡萝卜红色号的m型嘴唇，咬一口应该很甜吧！？ 她的衣服也不知是出自哪个匠心独运的设计师，淡蓝色竹子花纹的旗袍险些包裹不住她那丰腴的身材，腿本来就又白又长，高叉偏偏还恰到好处的开到腿根，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女人的万种风情，除了齐明月的暴躁，几乎都被她一个人占光了。 最主要的是，她没有穿丝袜！ 姜墨认为，她肯定和自己一样对旗袍有着偏执的坚持。 如果可以和她一起工作，他愿意放弃十年的寿命和十万个齐明月！ “你就是姜墨？”柳雨烟走到复古的办公桌前，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并没有太注意这个年纪相仿的人，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卫生间出来。 姜墨叹了口气。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上厕所呢！？ “咳咳……”柳雨烟面如寒冰，轻轻咳嗽，提醒他注意自己的眼神。 从他的眼神中，她感受到很强烈的侵略意图。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色！ 12岁留学m国，23岁便获得管理学和经济学双硕士学位，24岁怀着满腔热血归国就业，学识渊博，加上近乎完美的气质形象，柳雨烟毫无疑问是天之娇女，是能驾驭旗袍的真女神，绝不是齐明月那种披着好看皮囊的暴力女。 她成熟知性，对姜墨的这种眼神早已见怪不怪。 “你真好看！”姜墨由衷道。 “请收起你的轻浮，我们在谈工作。”柳雨烟下意识抬了抬黑框眼镜，虽然她知道自己很好看，但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直白的表示，多多少少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只好用一本正经的口腔来回应他的撩拨。 姜墨固执地强调道：“这不是轻浮，是严谨。” 柳雨烟呵呵一笑。 姜墨起身，严肃道：“作为一名合格的中医医师，从初步诊断到对症下药，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时时刻刻保持严谨的态度。严谨是每个中医医师的基本准则，你说我轻浮，我表示很不服。” “你还不服？”柳雨烟给气笑了，长这么大她还头一次发现有人这么不要脸。 明明是你色眯眯地打量我，搞得好像你被我侮辱了一样。 “是的，我不服。”姜墨理直气壮道：“我说你好看，是经过细心分析的，你的五官精致堪称绝色，身影好似风吹柳絮，肌肤胜雪，三围更是……” “闭嘴。”柳雨烟脸色沉了下来。 她感到很羞怒，虽然不能否认这家伙是在夸自己，但她不喜欢被一个男人品头论足。话说得再好听，也掩饰不了他就是一个好色之徒的事实。 “我是认真的。”姜墨丝毫不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的分析有任何不妥。 “大家都是华人，你可以稍微要点脸吗？”柳雨烟讽刺道。 “……”姜墨感到莫名的辛酸。 谁不想要脸呢！ 可是隔三差五就被齐明月那头母老虎暴揍一顿，脸早就被打得稀碎，自己有脸要吗？ 不要命吗！？ 以为你穿旗袍不穿丝袜，遇见知己了，好心好意夸你几句，怎么到了你那儿就吃成了轻浮，成了不要脸？ 我比窦娥还冤枉呐！ “对不起，如果我的真诚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你要是觉得还不够，我也可以昧着良心说你丑，超级丑也行，作为一名合格的医师，这点宽容心我还是有的。”姜墨诚心诚意道。 “……”柳雨烟无语了。 说他不要脸，都有点轻了，他的脸简直比城墙还厚还重！ “在我这里戴高帽子没用。”柳雨烟摆出一副古板模样。 姜墨撇了撇嘴。 自己就说了一句大实话，怎么就成戴高帽子了？ 而且戴高帽子总比戴绿帽子好吧！ 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唉……这个社会人心真复杂，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姜墨吗？”柳雨烟问道。 “是的。”姜墨点头。 “非常好。”柳雨烟指着门口道：“我现在正是通知你，面试结束，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姜墨诧异，面试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不就闲聊了几句吗？ “我不想伤你的心。”柳雨烟委婉道。 “谢谢。”姜墨认真道：“但我需要一个理由，你凭什么拒绝我这么一个优秀的青年医师？” “因为你是充话费送的，我不想要就扔了呗！”给脸不要脸，柳雨烟只好无情坦言。 第2章 中医不行?我不服! “你才是充话费送的，你全家都是充话费送的！告辞，不用送！” 姜墨气鼓鼓地、略带傲娇地转身。 柳雨烟切了一声。 自己都没生气，他凭什么生气？ 三天前，她到移动营业厅充话费遇到了馆长张思华，然后被张思华硬塞了一份没有任何履历的简历。 他姜墨不就是充话费送的吗？ 当今社会，人人都对西医奉若神明，国医馆的生意一塌糊涂，她回国投身中医医疗行业，就是为了拯救祖国的国粹。 国医馆面临前所未有的大改革，她深知自己肩负重担，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一个没有实力的空降兵在自己手底下做事。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打算让姜墨入职，面试只是碍于馆长的面子，走个过场罢了。 …… 姜墨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这位柳副馆长在对旗袍的认知上和自己很对胃口，但是他不能容忍一个不理解自己的严谨，还羞辱自己是充话费送的的人对自己今后的工作指手画脚。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一个三好青年难道会找不到工作吗？ 虽然嘴上说得凶，可他其实非常舍不得走。 刚走到楼梯，一楼就出事了。 一位约莫七十好几的老爷爷喝完了药突然晕倒在地上。 “你给他吃什么了？”老大爷的棋友冯老爷子指着负责煎药的旗袍美眉赵小棠说道。 “我……我就是按照王医师开的药熬的啊！”赵小棠慌乱的解释道。 医患纠纷是每个医院诊所都必然要面对的问题。 柳雨烟担任国医馆副馆长一职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除了诊脉医师王军、周扬，以及财务兼人事经理林浩南之外的人全部换成年轻女性，一来是因为女性通常比男性更细心严谨，可以减少错误发生率。二来则是她深知男人的尿性，国医馆的美女多，年轻人也就更愿意光顾，从而提高医馆就诊率。 不管是赵小棠还是其他接待、量药、煎药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获取证书后才上岗就业的，她们虽然不具备行医资格，但最基本的医学常识还是知道的。 赵小棠检查了一下黄老爷子的身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样了？”冯老爷子问道。 赵小棠不敢下断言，大声喊道：“王医师，不好了，黄老爷子好像没气了。” 一听是没气了。 人群顿时就慌乱了。 “国医馆医死人了，大家快堵住门口，别让杀人凶手跑了。”冯老爷子一边挥舞着手，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不少人都为他提心吊胆，生怕这位老大爷一时激动也断了气。 事实证明，群众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 国医馆很快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姜墨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 王军医师一听没气了，也慌得一匹，要是真死了人，不但职业生涯结束了，还要承担医疗责任。 他冲到黄老爷子身前，赶紧号了号脉，然后又做了胸外挤压，可是黄老爷子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听见动静的柳雨烟走到楼梯口，瞥了一眼姜墨，人群拥挤，根本看不到情况，她只好朝楼梯口附近诊台的另外一位诊脉医师周扬问道：“周医师，发生什么事了？” 周扬是男人，当然理解柳雨烟不适合去人群中拥挤，便主动爬上楼梯，说道：“柳副馆长，经常让王医师看病的黄老爷子出事了。” “严重吗？”柳雨烟皱眉道。 “听说是没气了，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王医师正在检查。”周扬回答道。 “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帮忙啊！”柳雨烟气道。 “这个……”周扬支支吾吾道：“柳副馆长，医疗纠纷这种事情是扯不清楚的，我……” “废物。”柳雨烟实在忍不住骂道。 “……”周扬默不作声。 有时候当一个废物挺好的，至少不用担责。 “大家不要恐慌，请让一下。”柳雨烟对前面挡路的群众说道。 这个时候谁管她好不好看，根本没人搭理她。 “我是国医馆副馆长，柳雨烟。”柳雨烟只好搬出这块招牌。 果然，一听是副馆长，意思就是责任人来了，大家这才让出一条路。 柳雨烟走到王军面前，问道：“怎么样？” “现在脉搏时缓时急，呼吸微弱，昏迷不醒。”王军已经汗流浃背。 “别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你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治好。”柳雨烟看着他说。 “我……我不知道。”王军支支吾吾的，显然是吓得不轻，乱了分寸。 “给王医师擦擦汗。”柳雨烟对赵小棠说道。 她遇事的沉着冷静，令姜墨都感到佩服，齐明月要是有她的一半沉稳，他就不会被揍得满地找牙了！ 可是她接下来的表现，却又让姜墨大跌眼镜。 作为国医馆的领导，柳雨烟虽然是外行，但用人不疑是他的准则，原则上她是相信王军不会医死人的。 可是，既然有脉搏，也有呼吸，那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她在国外听说过很多东华国的报道，什么扶老奶奶过马路被敲竹杠之类的事屡见不鲜。 难道……？ 柳雨烟微微蹲下身子，朝老爷爷问道：“黄老爷子，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私聊，地上凉，对您身体不好，起来说话，好吗？” 她这么问不就等同于在问老爷爷是不是来碰瓷的吗？ 这话一出，宛如在粪坑里扔了颗炸弹，顿时就引起了公愤。 “柳副馆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我们老年人吗？还是说不想负责？” “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柳雨烟百口莫辩，她只是单纯的确认一下这位黄老爷子到底有没有事而已，并不是想推卸责任。 她都想好了，只要黄老爷子给一点点的暗示，哪怕只是动动手指头，她就会立马招呼人把他抬进病房，给他保留面子，因为她相信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出来碰瓷，她非常乐意帮助黄老爷子解决根本上的问题。 可是东华国是个人情社会，一句直白的话，往往会被人曲解出很多意思，不经意间就会得罪很多人。 留学归来的柳雨烟显然对国情不谙门道。 黄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柳雨烟不了解，但街坊邻居再了解不过，他根本不可能出来碰瓷。 所以柳雨烟说这样的话，被曲解和误会是必然的。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有责任心了，现在的医生也越来越没有医德了，自己医术不行，还说别人是碰瓷的。” “长得人模人样的，竟是一副蛇蝎心肠，呸……” “这么年轻就当副馆长，我看是有钱人包养的小三吧！” 一位位大妈义愤填膺，对柳雨烟群起而攻之。 唾沫横飞的大军包围了柳雨烟，可是她始终没有丝毫躲避或嫌弃，她只是感到很无助。 冷眼旁观的周扬医师暗暗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 医疗纠纷这种事情，一旦牵扯进去，就如同一脚踩进泥潭，即便拔出来了也一身脏。 等大家指责数落够了，柳雨烟心平气和地抬手道：“请大家听说一句。” “好啊，我到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新花样来！”大妈道。 柳雨烟无奈道：“各位放心，国医馆不会逃避责任，但当务之急是让黄老爷子苏醒过来。” 大家伙这才冷静了几分。 黄老爷子的象棋棋友老冯说道：“我看你们中医是不行了，赶紧转西医吧，医药费你们出。” “对，转西医。”大伙跟着起哄。 “这……”身为国医馆的副馆长，被人当着面说转西医，她有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 她看了看王医师，又看了看周医师，两人都不敢打包票，就都没有说话。 堂堂副馆长，若是亲自下命令转西医，注定是她的毕生耻辱。 “人命关天！”柳雨烟在心里告诫了自己一句，深吸了一口气，她终于妥协道：“小棠，安排一下，给黄老爷子转西医。” 就在这时，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 众人望去，只见楼梯口走下来一位年轻人，他缓缓走向晕倒的黄老爷子，众人竟然莫名其妙地让了路，估计是被他俊朗的面容和坚毅的神情打动了吧。 “年轻人，你想干什么？”冯老爷子问道。 “老爷子好。”姜墨微微一笑，有礼貌却并不谦逊地说道：“刚才您说中医不行？” “对，就是我，怎么了？”冯老爷子气势汹汹道。 “老爷子别急，我没有其它意思，就是单纯的想向你，以及某些不懂中医的人证明一下，什么叫国粹！” 说完，姜墨蹲下身子，朝黄老爷子伸出手。 “你干什么？”柳雨烟阻拦道。 “这是我的行医资格，出了任何事情，我来负责。”姜墨从怀包里取出证书在众人面前晃了一眼，然后递到柳雨烟面前，说道：“身为医者，当仁爱天下。柳副馆长，不管你之前对我有多么的不满，请不要阻拦我悬壶济世的拳拳真心。” 柳雨烟木然。 “身为医者，当仁爱天下。” 这一句话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记得很小的时候，她生了一场大病，一位老中医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如今的医学界，各种医疗仪器横行，整体医学水平在进步，可是曾经遍布大街小巷的中医医馆却消失殆尽，中医文化逐渐流失。 国医馆和济世堂成为了中医最后的领地。 她回国后坚持投身中医行业，就是想让中医文化重新绽放在世界之林。 “事不宜迟，懒得跟你啰嗦了。”姜墨见她愣在原地，直接把自己的行医资格证放到她手里，蹲下给黄老爷子简单地把了把脉，然后微微扶起他的身子。 “谁能帮我扶一下？”姜墨望向众人。 大家伙都怕担责，都保持沉默。 “我来。” 赵小棠和柳雨烟异口同声道。 姜墨分别看了她们一眼，然后望向赵小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小棠，你叫我小棠就可以。”赵小棠回答道。 “好，小棠，你从正面帮我扶住黄老爷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手，能做到吗？”姜墨问道。 赵小棠点头。 “哪怕是他吐了你一脸，也能做到吗？”姜墨重复问道。 “能。”赵小棠斩钉截铁道。 第3章 技惊柳雨烟! 从姜墨和赵小棠的身上，柳雨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血与坚定。 “这家伙真的能行吗？” 被遗弃在一旁的她心中五味杂陈，她质疑，但她没有阻拦一位医者的拳拳真心。 她很快就诧异了。 只见赵小棠从正面将黄老爷子扶着坐在地上，姜墨嘱咐大家保持安静，然后伸出修长的五指从黄老爷子的后腰轻轻敲击，缓缓向上。 五指轻扬的弧度十分优美，颤动频率更是比任何一个顶尖的钢琴师、打字员都要快。 “这是……？”王医师满脸震惊。 “他在干什么？”柳雨烟对姜墨的奇怪举动感到很疑惑。 王医师收回心神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寻脉指法！” 柳雨烟追问道：“有什么讲究吗？” 王医师回答道：“这种指法是中医中的一种高级指法，源于探脉，却又高于探脉，我也只是听说过。据说这种指法非常考验使用者对力道的掌控和对经脉的理解，以及超乎常人的感知，用得好可以通过敲击身体探知病人体内情况，比起现在的高科技医疗设备有过之而无不及，最重要的是它没有辐射。” “只不过……”说到这里，王医师叹了口气，“这种指法寻常人就算有秘籍，也练不会。” “这家伙算会吗？”柳雨烟惊奇道。 “依我的拙见，他会，而且很娴熟。”王医师中肯道。 “你倒是谦虚起来了。”柳雨烟愁眉微微展开了一些。 想不到之前还真小看了这个充话费送的赠品！ 寻脉指法敲击至黄老爷子的后脖子处戛然而止。 紧接着，姜墨又变指为掌，以捧状从黄老爷子后腰处再次往上推。 “谁有黄老爷子之前的病例？”姜墨一边推一边问道。 柳雨烟望向王军。 王军迅速回到自己诊台取来了黄老爷子的病历单，正准备递给姜墨。 柳雨烟沉声道：“念。” 王军连忙收回手，念道：“肺热胸闷，气管支卡以及轻微的气喘现象，手掌患有多年的类风湿关节炎。” “确定吗？”姜墨问道。黄老爷子不愧是老爷子，病可真多！ “是的。”王军点头道。 “还有其它症状吗？”姜墨又问道。 “我只检查出这些。”王军不敢肯定。 面对姜墨的询问，他突然有种自己才是小辈的感觉。 “谢了。”姜墨手掌突然发力一拍。 噗…… 黄老爷子猛地吐出一口黄水，正中赵小棠的俏脸。 恶心的气味迅速散开。 黄水缓缓往下，从赵小棠的脖子流进她的衣服。 赵小棠皱了皱鼻子，可是依然纹丝不动。 “原来黄老爷子是肺部有积液，又喝了药，导致呼吸道堵塞才昏迷的。”王医师恍然大悟道。 刚才姜墨示意大家安静，又以寻脉指法敲击黄老爷子后背，一方面是确认老人家周身经脉是否因为年纪大而移位，另一方面也在通过敲击的声音判定出黄老爷子肺气管被积液和下肚的药水形成堵塞状态，继而造成昏迷断气。 之后黄老爷子又被王医师胸外挤压挤掉消化一部分药水，才又造成脉搏缓急不定，呼吸微弱的症状。 “不错，王医师真有见识。”姜墨坏话好说，这样比较不容易得罪人。 王医师汗颜一笑。 柳雨烟瞥了他一眼，心想：“医术不精，你还笑得出来！” 过了大概一分钟，黄老爷子疲惫地睁开了双眼。 众人大喜。 “你们看着我干嘛！？”黄老爷子看了看扶着自己的年轻美眉，又看了看周围的群众，还以为大家误会了什么，他十分害羞地想要推开赵小棠，可是没有姜墨的命令，赵小棠说什么也不会松手的。 “黄老爷子，刚才你昏迷啦，我们正在为您治疗，别乱动哦。”姜墨轻声道。 “哦。”黄老爷子很懂事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非常听医生话的老小孩。 姜墨感到很欣慰，并不是每一个老人都蛮不讲理的。 “居然真的醒了！”楼梯看戏的周扬医师皱了皱眉头。 姜墨缓缓起身，对赵小棠竖起大拇指道：“小棠，你非常专业，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得到认可，赵小棠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吧。”柳雨烟自己是一个讲究打扮的人，在这方面也从来不会委屈下属。 赵小棠迅速离去。 姜墨走到黄老爷子对面盘膝而坐，做了个示范，轻声道：“黄老爷子，请您像我这样伸出手，好吗？” 黄老爷子依样画葫芦伸出双手。 姜墨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望向柳雨烟，“我需要蜡烛和酒精。” 作为一个中医医馆，这些都是常用的东西，国医馆里自然有，柳雨烟直接吩咐了下去。 “你要给黄老爷子针灸？”王军惊讶道。 “是的。”姜墨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取银针。”王军道。 “不用，我自己有。”说罢，姜墨从怀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 里面呈现出九根金针。 柳雨烟大惊，“这难道是……鬼门金针！？” 第4章 灵门九寸针，一寸一回生! 姜墨淡淡一笑，取出一枚金针消毒。 柳雨烟忽然笑意飞扬。 再看着姜墨，就像是看着一块瑰宝，眼里充满了喜欢。 真是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多中医秘术！ 充话费送的，也不一定就是残次品嘛！ 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姜墨能成为自己改革国医馆的一把利刃！ “柳副馆长，你刚才说的鬼门金针是什么？”王医师问道。 “你不知道鬼门金针？”柳雨烟反而有些诧异。 连自己一个外行的都知道，一个合格的中医，怎么能不知道鬼门金针？ “很厉害吗？”王医师尴尬一笑。 柳雨烟想起他的档案，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半路出家的中医，不知道鬼门金针倒也正常。” “……”王医师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我不知道鬼门金针，你还不知道寻脉指法呢，大家半斤八两而已。 提起鬼门金针，柳雨烟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她神思道：“鬼门金针，每根长一寸一分，共计九寸九分，针身镶有一种奇诡的纹路。十多年前的中医界盛传着一句话：鬼门九寸针，一寸一回生！意思就是鬼门针扎了一寸，便是魂到了阎王府门口，只要没进去，也得乖乖的飘回来。” “那不是相当于起死回生吗？”王医师质疑道：“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针术？” 柳雨烟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解释什么。 这种神奇的针术，没有亲身体会过，无论别人怎么解释，都是不能理解的。 消完毒之后，姜墨微微抬起黄老爷子的左手手掌。 然后将金针扎入他大拇指下的无名穴，针深约三分，针尖顺眼拇指掌骨，沿皮进针五分，轻轻扭转。 有一股寻常人看不见的气流顺着金针缓缓流入无名穴。 姜墨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朝换好衣服出来的赵小棠说道：“小棠，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抬着黄老爷子的手掌半个小时？” “好的。”赵小棠义不容辞道。 交接之后，姜墨把金针盒放好，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半个小时后。 姜墨将金针取了出来，问道：“黄老爷子，感觉如何？” 黄老爷子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似乎察觉到身体发生的一些异常变化，他伸手捂了捂胸口，惊奇道：“咦，我一点也不胸闷了。” 然后他又调皮的大呼了几口气，高兴道：“呼吸也顺畅了。” 他又活动了一下双手，“手也没那么疼了。” 姜墨微笑道：“黄老爷子，你别激动，金针刺穴对呼吸疾病有一针见效的作用，但您的类风湿毕竟积淀多年了，您又上了年纪，一下子可能没那么好的效果。这样，我给您开一服药，您只要每日按时服药，虽然不能好彻底，但也能缓解许多的。” “谢谢你。”黄老爷子热情地捧着姜墨的手。 “不用谢，这是我们医者分内之事。”姜墨谦逊道。 “年轻人，你真是神医啊，我要给你发锦旗，你叫什么名字？”黄老爷子高兴道。 “神医不敢当，锦旗也算了，我就是一路过的，叫我小姜就好了。”姜墨说话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柳雨烟。 似乎是在向她诉说自己没能入职的委屈。 柳雨烟笑着撇头，视而不见。 姜墨望向赵小棠，说道：“小棠，我这里有一个配方，你记一下，回头给黄老爷子把药抓上。” “您请说。”赵小棠立即找来纸笔。 “川断、熟地各12克，补骨脂、桂枝、白芍……水煎服，每日一次，日服两次即可。” “记好了吗？” 赵小棠摆了个ok的手势。 “去抓药吧！”姜墨道。 赵小棠转身去了药柜。 “老黄，你真的好了？”冯老爷子一边检查着黄老爷子的身体，一边朝他问道。 “好得不能再好啦。”说着，黄老爷子还蹦蹦跳跳了起来。 见状，冯老爷子立马抓着姜墨，激动道：“小神医，你也给我看看吧，我经常心绞痛、脑壳痛……” “神医，我也有病，你给我瞧瞧。” “神医，我女儿有病，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把她叫过来。” “神医……神医……” 中医时常有，神医不常见！ 众人都跟着起哄。 就连赵小棠等国医馆的美眉都对姜墨表达出了钦佩仰慕的神情。 看着这一幕，同为中医医师的王军和周扬就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些人疯了吗？以前也没见你们这么喜欢看病啊！ 姜墨转身，笑眯眯地望向柳雨烟，主动进攻道：“柳副馆长，你求我，我就留下来，怎么样？” 第5章 天青色等烟雨，你在等我求求你? 柳雨烟瞥了他一眼。 天青色等烟雨，你在等我求求你？ 你怕是还没睡醒吧！ 她淡淡一笑，转过身，右手拿着姜墨的行医资格证轻轻拍打左手，一边往楼上办公室走，一边说道：“想走的人，留不住，不想走的人，赶也赶不走。” 姜墨：“……” 她步子再大一些，旗袍应该会撑爆吧！？ 她是在欲擒故纵吗？ 不，她在挑衅自己不要脸的底线！ …… 副馆长办公室。 柳雨烟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湿巾，轻轻擦了擦脸，她的的教养不允许她嫌弃大爷大妈的唾沫星子，但并不代表她喜欢被人喷一脸。 她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成熟风女人！ 姜墨的脸早就被齐明月打烂了，自然也就没啥底线，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柳雨烟已经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钢笔，貌似在签署什么文件。 看到姜墨，她抬起头，嘴角得意一闪而逝，将刚刚准备好的合同扭转方向，然后把钢笔放在上面，示意道：“这是你的入职合同。” “谁说我要入职了！？”虽然脸不见了，但姜墨的人格还是傲娇的，他非常讨厌这种被人拿捏在手的感觉。 姜墨道伸手道：“我是来找你要回行医资格证的。” 柳雨烟哦了一声，又把他的行医资格证放在合同上。 “告辞。”姜墨拿起行医资格证，转身就走。 柳雨烟默默看着他，却没有出声。 她坚信一个迫切要在她面前证明自己的人，舍不得离开美丽的国医馆。 “……”姜墨故意放缓了脚步。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留下来。 可是都快走到门口了，柳雨烟还是没有说话。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心理战。 姜墨的心态在崩溃的边缘像倔强的小孩子一样调皮着。 为了逃离齐明月的魔抓，他跋山涉水来到庆市，银行卡不敢用，微信不敢用，租房子和办新卡花光了他所有的现金。 找不到工作，他就要去吃屎了。 柳副馆长怎么就这么不能体谅一下自己呢？ 自己好歹也是神医，难道要为了五斗米向她折腰吗？ 不……坚决不能。 自己远离齐明月不就是为了找回自尊心吗？要是今天低了头，那逃婚的意义何在？ 姜墨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走出门口。 这时，柳雨烟突然说道：“实习期月薪一万，转正后一万八，另外根据每日接诊量额外提成。” 听到着一句话，猛地刹住脚。 如果他开的是法拉利，那么现在地上肯定留下了一条漂亮的黑色弧线！ 逃婚的意义是为了遇见更好的，一万八的基本工资加提成，还有比柳雨烟更好的选择吗？ 对不起，成年人不配拥有自尊心。 “你没开玩笑？”姜墨转过身，眼睛都亮了，看着她就像看着一棵花枝招展的摇钱树，摇一摇应该会掉很多钱吧！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柳雨烟反问道。 “你不像，你是美女。”姜墨谄笑道。 “……”柳雨烟无奈一笑，要不是为了国医堂的未来，她是一点也不想见到姜墨。 “签字吧。”柳雨烟眼神点了点头合同，冷漠道。 姜墨粗略瞄了一眼合同，生怕她反悔，迅速签了字递给她。 “签了卖身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姜墨道。 “知道冒昧就不要问了。”柳雨烟瞪了他一眼，强调道：“另外，你不是我的人，是国医馆的人！” “不都一样嘛！”姜墨嘿嘿一笑，冒昧问道：“刚才有人说你是被包养的，真的吗？” “……”柳雨烟放合同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怎么会有下属敢冒昧的问领导这种问题，她想死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姜墨，眼神犀利道：“你觉得呢？” 那双眸子里透着一股绝不弱于齐明月的杀气！ 如果说错一句话，可能会引起一场火山喷发。 全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问题摆在眼前，姜墨觉得自己“嘴负重任”！ “我觉得不是。因为我年轻，所以你不相信我是一个合格的中医医师。因为你也年轻，所以别人不相信你是凭自己本事当上副馆长的。但我们其实都是有实力的人，从这一点上看，我们是同道中人，更应该相亲相爱。”姜墨笑着说。 谁要跟你相亲相爱！ 柳雨烟的杀气收敛了些。 不过，这话怎么听来听去都觉得像是在夸他自己？ “所以你刚才故意用了两种中医秘术，就是为了向我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医师？”柳雨烟问道。 “不，我是在告诉广大人民群众，什么是中医，什么是国粹！”姜墨道。 “……我信你个鬼！杀鸡焉用宰牛刀，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就是想一鸣惊人，然后让我求你留下来。”柳雨烟心中想道。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波澜起伏的胸间风景，柳雨烟这才平心静气道：“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掩盖不了你想留下来的事实。” “柳副馆长果然慧眼识人！”被无情戳破面具的姜墨露出了没皮没脸的笑容。 这家伙是五行缺夸？ 柳雨烟注视着姜墨：“为什么想留下来？” 她很好奇。 众所周知，国医馆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姜墨明明有着高超的医术，完全可以到济世堂去，为什么要执着于留下来？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姜墨笑问道。 “真话。”柳雨烟毫不犹豫道。 “我还是先说假话吧，假话比较好听。”姜墨道。 “……” “假话就是，我被柳副馆长的姿色深深折服，坚定不移地认为和你在一起工作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姜墨认真的看着柳雨烟说。 柳雨烟下意识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神躲避。 这家伙该不会是透视眼吧！ 为什么自己有点心慌？ 姜墨继续道：“真话是……我没钱吃饭了！所以，你能不能给我预支一个月工资？” 铺垫了半天，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不知为何，柳雨烟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大概是被他直截了当的表达方式杀了太多次措手不及吧。 相比于假话，她觉得真话更好听一些。 “你还没上班，预支工资是不可能的。” 听她这么说，姜墨伤心极了，柳雨烟又话锋一转，“不过，我私人可以先借给你。” “谢谢柳副馆长，您真是我的爱人，呸……贵人、恩人。”姜墨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直接就是一张二维码。 居然早就准备好了！ 就像柳雨烟知道他一定会签合同，姜墨同样知道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厚颜无耻一定能借到钱。 “……”柳雨烟气笑。 她发现自己还是被姜墨单纯的外表骗了！ 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留下他的选择，相反，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让她感到莫名的兴奋。 她感觉自己这个月大姨妈会提前来探望自己！ 但她不知道，多年后，她面对各国名医，是这么评价姜墨的：“姜墨啊，呵呵……他就是一只看见美女两眼发呆，看见齐明月两腿发软的坏蛋。但也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医生！他是我的骄傲，也是东华国的骄傲！” 第6章 想成为海贼王的女人 “小神医，你什么时候给我们看病啊？” 看见姜墨的身影出现在二楼走廊，人民群众已经迫不及待了。 柳雨烟宣布道：“姜墨医师今天刚入职，已经很累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大家需要看病的请找王医师和周医师，或者下周一再来好不好？” “怎么能这样呢……” 众人唏嘘。 王医师和周医师要是有小神医一半的本事，他们早就不用隔三差五光顾国医馆了。 “各位叔叔阿姨听我说，你们的病啊，都是老毛病了，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下周我好好给你们瞧瞧。”姜墨微笑着说道。 虽然他也很想趁热打铁给自己多赚点零花钱，可是柳雨烟都这么说了，看在她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不给她个面子怎么说得过去呢！ “小神医，说好了，下周一你可一定要来上班哦！”冯老爷子道。 “一定。一定。” 老年人就是懂得体谅人，非常给姜墨面子。 确认姜墨今天不上班，众人三三两两散去，该打麻将的打麻将，该下棋的去下棋了。 “那我们也回见？”姜墨望向柳雨烟。 她抿嘴笑了笑。 姜墨木然。 刚才怎么没发现她有两个酒窝！？ 也不知道醉不醉人，要是能尝一口就好了。 …… 国医馆的病人走了，姜墨走了，柳雨烟也回了办公室。 王军和周扬忽然发现好像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小棠，我和王医师在二楼阳台休息，有事叫我们。”周扬说道。 “好的，周医师。”赵小棠答道。 二楼阳台。 周扬从冰箱里取出两瓶拉罐啤酒，递了一瓶给王军，两人一起坐在太阳伞下。 “王医师，对于姜墨入职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周扬问道。 “挺好的啊。”王军无所谓道。 刚才黄老爷子出事的时候，周扬一句话也没说，摆明了就是怕连累。 要不是姜墨出手，自己哪还能在这里坐着晒太阳喝啤酒。 “王医师，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意见，但我想换作是你，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周扬道。 “我可没你这么聪明。”王军冷声道。 “是吗？那当初张思渺出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站出来帮他说说话？”周扬笑道。 “你闭嘴！”王军起身看了看身后，确认没有人听见他们说话，这才松了口气，沉声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所以说嘛，我们就是同一种人，你又何必跟我置气呢。”周扬道。 “……”王军语塞。 周扬拍了拍王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王医师，姜墨的医术你我今天都见识过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王军问。 “他来了，我们怎么办？”周扬问道。“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咱们的那些老顾客都很喜欢姜墨，宁愿不看病，也要等他上班。长此以往，我们还有病人吗？” “而且，柳副馆长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我们几次讨好都被她拒之门外，她显然是对我们这些国医馆的老人有意见，姜墨一来，她明显有要培养自己心腹的意思，照这样下去，国医馆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他可能是对老中医有什么误解）。 “王医师，我记得你儿子上大学了，一个月生活费不少吧，毕了业找工作还要给领导送礼，还要买车买房娶老婆，你要是丢了工作，他一个年轻人，拿什么在社会上立足？” “这些问题，你有认真思考过吗？” “当然，如果你觉得你儿子特别优秀，不需要你这个当爹的支持也能做出一番事业，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说到这里，周扬喝了口啤酒，然后躺了下去。 王军沉默了。 周扬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儿子上学、找工作、买房买车娶老婆，哪一样不花钱？ 如今中医行业本就不景气，要是离开了国医馆，能去的地方也只有一个济世堂，可是济世堂会放着医学院的大把人才不要，而收留一个品行不端的过气中医吗？ “不……我不能丢掉国医馆的工作。”王军道。 “这就对了，王医师，我和你有同样的烦恼，我也不能丢掉国医馆的工作，所以我们必须同仇敌忾。”周扬拿起拉罐跟王军碰了碰。 王军犹豫了一下，一饮而尽。 周扬笑了，也跟着喝干了啤酒。 “周医师，你打算怎么做？” “姜墨太优秀了，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他赶出国医馆！” …… “柳副馆长，我听说医馆出事了，怎么样了？需要我出面协调吗？” 财务兼人事经理林浩南着急忙慌地冲进副馆长办公室。 他刚才把姜墨带进国医馆之后就陪客户喝酒去了，听到国医馆出事的消息，连干了三杯二锅头也要赶回来。 “等你处理，人都死了。”柳雨烟道。 “什么！死人了？那可麻烦了。”林浩南皱起眉头，哪个王八蛋医师把人都给医死了，怎么不把自己弄死？ “人没死，事情已经解决了。”柳雨烟白了他一眼，然后十分嫌弃地拍了拍鼻子。 他出去应酬是吃的屎吗？好臭！ “解决了就好！”林浩南松了口气，横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是坐车累出来的，还是身子太虚的缘故。 “和药材供应商谈得怎么样？”柳雨烟问道。 “放心吧，有我出马，没啥问题。”林浩南拍着胸脯保证道。 柳雨烟点了点头，对于林浩南的应酬能力，她是没话说的，要不然也不能容忍一个影响国医馆整体形象的大胖子成天在自己面前晃悠。 “对了，你去安排一下，找几个知名的记者，下周一来给国医馆做个专访。”柳雨烟道。 “行，我一定让记者把你拍得美美的。”林浩南道。 “不是拍我，是拍国医馆……还有姜墨。”柳雨烟强调道。从姜墨展现出神奇的中医秘术之后，她就已经计划好了，要用他替国医馆重新打开名气。 “姜墨？”林浩南愣了愣。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哦，是刚才侮辱自己人格的那个小年轻。 “你把他留下来了？”林浩南惊讶道。 “嗯。”柳雨烟点头。 “他人品这么差，你怎么能把他留下来呢？还要给他做专访，不行，我不同意！”林浩南坚定地拒绝道。说得好像他自己人品很好似的。 “你在教我做事吗？”柳雨烟冷声道。 “……” “滚！” …… 傍晚的老城区热火朝天，姜墨两眼发直地走着。 前方二十米约莫是一位穿着校服的女中学生。 纹有校徽的白色衬衣下是一条深红色格子长裙，裸露出来的小腿像白萝卜一样，要是炖汤的话……就太暴殄天物了。 她背着一个海贼王女帝图案的背包，可能是想成为海贼王的女人。 过肩的马尾左右摇晃，夕阳西下，像一幅写意的青春画。 可是这样唯美的画面却被破坏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突然跟在女生身后，左右瞄了一眼，觉着没人注意，然后朝着她的背包缓缓伸出了手。 小偷？ 这家伙是多没志气，才能忍心对一个女中学生的背包下手，偷两本书么？ 姜墨非常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这小偷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看了左边也看了右边，就不能看看身后的自己吗？ 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和良心都受到了挑战。 于是，他迅速脱下厚重的皮鞋。 瞄准，扔出。 啪…… 正中小偷的手臂，还有……女生的屁&股！ 一箭双雕！ 看来自己的暗器手法又精进了不少。 “啊！我怎么能如此优秀呢！”姜墨默默感慨。 第7章 被狗追的和被驴踢的! 小偷被惊扰后迅速没入人群，等女生回头看的时候，就只剩下刚发完“暗器”的姜墨了。 女生的长相很清纯，像校花。眼神却很不友善，像恶霸。 她看了看地上的皮鞋，又看了看少了一只鞋的姜墨，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龇了龇牙，捡起鞋子。 姜墨暗道不好，连忙道：“误会！” 如果我无缘无故打了你一巴掌，跟你说误会，你会原谅我吗？ 并不会。 此刻女生就是这种心态，她根本不想听解释，拿着皮鞋朝着姜墨冲了过来，显然是想加倍奉还，砸他个鼻青脸肿！ “情况不妙！我还是事了拂衣去，身藏功与名吧。”姜墨叹了口气，拔腿便跑。 从小受到爸妈斗嘴的荼毒，再加上齐明月时不时的暴揍一顿，他深知女人是既不讲理又非常可怕的危险动物。 还是古人说得好：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孙子，有种你别跑。”女生一边追，一边放狠话。 她在跟孙子说话，关自己鸟事！ 姜墨像吃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下来，边跑边嘴里还哼唱着：“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 老城区泥水巷168号。 逃之夭夭的姜墨为自己的悲惨遭遇默哀了一分钟，这才推门而入。 “小姜回来啦！”正在收腌菜的吴婶笑着打招呼。她男人是卖鱼的，老城区里的房子都是老式的两层小阁楼加个小院子，虽然有些旧，但很雅致。姜墨租的他们家二楼的一个小房间，一个月五百，伙食费按顿数和菜色另算，吃得好就多给点，吃得差就少给点，非常公平。 “嗯呐。”姜墨点头。 “你脚怎么了？”吴婶注意到姜墨只穿了一只鞋，纳闷道。 “没事，回来的时候被狗追了。”姜墨无奈道。 “老城区里狗是挺多的。”吴婶没太在意这个问题，又问道：“面试怎么样了？” “有惊无险，周一就上班了。”姜墨回答道。 “婶就知道，以你的医术肯定没问题的。”吴婶道。 姜墨刚来找房子的时候，正好遇到吴婶一个人在家晕倒，便出手相助，然后吴婶为了报答他，才把房子租给他的，所以她知道姜墨的医术好。 吴婶望了望鱼缸里的鱼，灵机一动道：“今晚给你杀条鱼庆祝下？” “好啊。”姜墨微笑道。 “行，你先去休息，晚饭做好了婶再叫你。”吴婶道。 回到房间，姜墨感觉自己好累，换了双拖鞋，就躺在床上眯过去了。 …… “妈，我回来了。” 赵落尘满头大汗地走进院子。 “进屋等着吧。”吴婶正在杀鱼，没空搭理她。 赵落尘撇了撇嘴，背着包包往里走了。 吴婶突然想起菜还没洗，回头说话的时候看见赵落尘的屁&股上有个鞋印，皱眉道：“落落，你屁股咋了？” 赵落尘扭头看了看，拍拍屁&股道：“回来的路上被驴踢了，我追了三条街，还是让他给跑了，气死我了。” “……”吴婶一脸错愕。 老城区里哪来的驴？ 今儿是怎么了？ 一个二个，不是被狗追，就是被驴踢，还追了三条街！ “累死我了，妈，我进去了。”赵落尘用手往自己脸上扇着风。 “去吧。”吴婶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对了，等会儿帮我把厨房里的菜摘一下。” “知道了。” …… 一个小时后。 吴婶说道：“落落，厨房忙得差不多了，你去楼上小姜准备一下吃饭吧！” “小姜？”赵落尘纳闷。 “妈昨天给你打电话不是说过吗，家里多了个租客，你忘啦？”吴婶道。 赵落尘这才想起那一茬，抱怨道：“妈，你心可真大，你可是我们泥水巷的巷花，你女儿我也是校花，你居然敢随随便便往家里塞男人！” “不要乱说，小姜是好人，你爸也是同意的。再说了，一个月五百呢，要是每天内销一条鱼的话……”吴婶用她的小学文凭美滋滋地计算着。 赵落尘翻了个白眼，懒得跟掉进钱眼里的老妈唠叨，转身上了楼。 “吃饭了！” 咚咚咚…… 敲门声和不耐烦声一同响起。 “吃……” 赵落尘又准备敲门，门刚好打开，她没收住，便敲在了姜墨挺拔的胸膛上。 仿佛是要问，我可以住进的你的心房吗？ “抱歉。”赵落尘歉意地抬起头。 “是你！” 赵落尘和姜墨异口同声道。 “你该不会就是我妈说的神医吧！” “你该不会就是吴婶的女儿吧！” 两人再次同时说道。 因为赵落尘在上高三，每周才回来一次，所以初来乍到的姜墨只是听吴婶说过她，却没有见过。 “妈，你的刀呢！？”赵落尘拦住门口，大喊道。 这次我看你往哪儿跑！ “落落，妈不是让你叫小姜吃饭吗？你要刀干什么？”吴婶问道。 “我找到驴了！”赵落尘沉声道。 “什么？驴？驴怎么跑到咱家了？”吴婶纳闷着冲上楼。 “他就是我追了三条街的驴！”赵落尘气鼓鼓指着姜墨道。 “……”姜墨再次为自己默哀一秒钟。 驴有我俊，有我跑得快么？ 吴婶大惊，望着姜墨道：“你是驴，那你刚才说的狗就是……？” 她又望向赵落尘。 “你居然说我是狗！”赵落尘怒了，“妈，拿刀来！我给你做个仔姜肉丝！” “这是一场美妙的误会，你们听我解释。”姜墨连忙道。 “女孩子家家，温柔点，动不动就拿刀来，你以为你是大姐大吗？”吴婶训斥道。 “妈，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我是你亲生的吗！？”赵落尘委屈道。 “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早就把你赶出家门了！”吴婶没好气道，“小姜是好人，他说是误会就肯定是误会。来，小姜，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给婶说说，婶给你主持公道。” “婶，你简直就是再世包青天！”姜墨感动得都快哭了。 赵落尘也快哭了。 明明被欺负的是自己，怎么就成给他主持公道了？ 还有天理吗？ 姜墨迅速把小偷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显得自己十分的侠义心肠。 “……”赵落尘无语中。 这家伙说的那么严重，自己怎么一点没感觉到？ “小姜，你真是婶见过最热心肠的人，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家落落说不定都被人贩子拐卖到外地去了，婶要谢谢你。”吴婶感激涕零道。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姜墨汗颜道。 “落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小姜道歉。”吴婶严厉道。 “妈，那只是他的片面之词，不足为信。”赵落尘道。 “死丫头，你妈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吴婶喝道。 赵落尘感到很无助。 老妈胳膊肘往外拐，一时半会是拐不回来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决定暂避锋芒。 “听，我怎么敢不听您的话呢！”赵落尘望向姜墨，眼珠子左右滚动，很不真诚道：“对不起。” “还要道谢。”吴婶又道。 “是……”赵落尘不情愿答应道。 “不用啦！不用啦！误会一场，不用这么在意。”姜墨见好就收，连忙摆手。 以他对女人的了解，这事恐怕没完！ 要是自己再端着，今晚睡觉怕是都要小心狗头了！ “小姜既然这么宽宏大量，那婶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你们以后要和睦相处。”吴婶说道。 “遵命……我们一定相亲相爱，可以了吧！”赵落尘暗中冷笑着。 “和睦相处！和睦相处！”姜墨谄笑着挠了挠鼻子。 自己想说相亲相爱一家人来着，居然被她抢先了。 这丫头片子不好对付啊！ “下楼吃饭吧。”吴婶转身下楼，“小姜啊，今晚的鱼八斤二两哦！” 赵落尘扑哧一笑。 “八斤……”姜墨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捅了一刀，鲜血和钞票哗哗地往外流。 原来被宰的不只是鱼，还有自己！ 第8章 一个是巷花，一个是校花 饭桌上。 “落落，你成绩一定很好吧。”姜墨道。 “不是很好，也就是年级第一而已。”赵落尘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姜墨看她脾气不好，还以为她是学渣，准备欲扬先抑夸夸她，没想到她居然跟自己一样优秀！ 失策！ “落落，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校花吧！”姜墨换了个方向，夸道。 “废话！”赵落尘理所应当道。 “……”姜墨想拍马屁结果被马屁臭晕了。 怎么想夸夸她就这么难呢！ 难道注定自己今晚狗命不保？ “小姜，吃饱了吧，剩下的我给你叔带去咯！”吴婶突然说道。 “……吃饱了。”姜墨一边笑着说，一边委屈地摸了摸半饱的肚子，看着盆里的鱼肉一点点消失在眼前，他感觉自己好可怜。 如此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的自己，怎么就沦落到饭都吃不饱的地步了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要给八斤二两的鱼钱！ 想想就难受。 吴婶打包好了饭菜，朝赵落尘说道：“落落，我给你爸送饭去了，你把碗洗一下。” “好的，妈！”赵落尘乖乖笑道。 吴婶哒哒哒走了。 赵落尘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她起身把门给关了，屋子里显得很昏暗。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去休息了。”姜墨有种不祥的预感，准备开溜。 赵落尘一个健步冲到姜墨面前，姜墨连忙刹住脚，惊险地呼出一口气。 要不是姜墨身手矫健又一身正气，就直接把她扑倒了。 “心虚了？”赵落尘横眉冷对道。 “没有啊！”姜墨否认道。 “那你跑什么？”赵落尘崛起嘴角，问道。 那小模样率真又可爱。 “你肯定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吧，我一个大男人面对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为什么要跑？”姜墨上下打量了一眼赵落尘，贱贱笑道：“况且，就算要跑，也应该是你跑吧！” 赵落尘咂摸了一下。 他说得好像有道理啊！ 孤男寡女，自己又是校花，好危险哦！ 不过，她一想到刚才姜墨被自己追了三条街，姜墨的危险系数瞬间就降为零！ 赵落尘不但不害怕，反而还威胁道：“姓姜的，我在我们学校好歹也是一呼百应，你觉得我会怕你个软脚虾吗？” “……软脚虾！你居然说我是软脚虾！”姜墨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又受到了打击。 “难道不是吗？”赵落尘双手插腰，恶狠狠地看着姜墨。 不愧是经常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的校花，气场全开的话，还真能唬住一些不起眼的小混混。 但姜墨是不起眼的小混混吗？ 临海武林，谁不知道姜墨是被齐明月揍大的沙包！ 他眼神冰凉，缓缓走向赵落尘，像极了一个奸淫掳掠的大坏蛋。 “你想干什么？”从他的眼神中，赵落尘读出了危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咯噔…… 后脚跟抵在楼梯上，猝不及防之下，她整个人向后倒去。 这么嫩的娇躯，要是磕着，应该会疼吧！ 姜墨怎么忍心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一拉，赵落尘的身体转了个圈圈，然后被姜墨揽住了细腰。 “呼……”赵落尘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摔下去，可是又不幸落入了姜墨的魔爪。 她赶紧挣扎了几下，可是那只抱住腰的手却像机器手一样坚硬稳固，仿佛不按一下开关就决不会松手。 “嘿嘿……”姜墨的笑容突然狰狞了起来。 “你……你……你……”赵落尘害怕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跟男同学这么亲密过，更何况是姜墨还是个大坏蛋，她心里头仿佛有一百马小鹿在乱撞。 姜墨猛地一俯身，赵落尘还以为他要强吻自己，吓得赶紧撇过脸。 然后她耳边响起一道异常温柔的声音，“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软脚虾，尤其是女人，知道吗？” 触耳的口气吹得她心都痒痒的。 “我……我还没满十八岁，还是个女孩，你……放过我吧！”被拿捏在手，赵落尘也没办法硬气，只好低声求饶道。 未成年就是未成年，长得越好看就越经不住吓。 姜墨嘴角闪过一丝弧笑。 看来自己的演技又提升了不少，要是去拍戏的话，拿个影帝应该不成问题。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赵落尘心里的姜墨肯定是一个无比邪恶的坏人形象，姜墨觉得这样不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放长线钓大鱼，万一有机会认识一下赵落尘的学姐、女老师什么的，坏人形象可不行，所以必须要把自己正义的形象重新树立起来。 “落落啊，其实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坏人，往往都是被逼的，所以你也不要逼我当坏人，我很可怕的哦。”姜墨说道。 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但在赵落尘听来却是绵里藏针的感觉。 “我不逼你，不逼你……”她直摆头，这个时候什么样的大道理在她心中都是胜利者在向失败者示威，而失败者只有认同的份。 “我不是威胁你，我真的没那么无聊平白无故去砸你屁股，你想想是不是？”姜墨无奈道。 “是……是……”赵落尘非常认同道。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你都这样我了，还没有威胁我！？你当我是傻白甜吗？ “我要怎么说你才信呢！”姜墨叹息道。 “你怎么说我都信。”赵落尘道。 “……”姜墨苦笑。 嘎吱…… 门突然被推开。 吴婶走了进来，惊讶的看着姜墨和赵落尘的奇怪姿势，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你们在干什么？”吴婶问道。 听到这个声音，姜墨暗道不好。 “我们什么都没干！”姜墨赶紧松开了赵落尘。 趁此机会，赵落尘呲溜一下就冲到了吴婶背后，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惊魂未定，指着姜墨，支支吾吾地说：“妈……妈……他……他……” “他怎么你了？”吴婶沉声道。 “误会。”姜墨连忙解释道：“刚才落落差点摔倒了，我拉了她一把。” “落落，对吗？”姜墨定睛望向赵落尘。 “是这样吗？”吴婶也转头望向闺女。 两道目光明暗交杂，赵落尘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姜墨是一个很危险的人，而自己和妈妈一个是校花，一个是巷花，都是好看的弱女子，万一姜墨兽性大发…… 她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嗯，姜墨哥哥救了我。”赵落尘果断道。 得到赵落尘的肯定，吴婶这才松了口气，她差点就以为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就这样被姜墨给糟蹋了，还好是个误会。 “还不快给小姜道谢。”吴婶道。 “谢谢姜墨哥哥。”赵落尘柔声道。 姜墨暗叹。 不愧是学霸，脑瓜子转得就是快，嘴也甜。 姜墨哥哥叫得可真悦耳。 “吴婶，你不是去给叔送饭去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姜墨岔开话题道。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吴婶拍了拍脑瓜子，然后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个火龙果。 “妈，我为什么没有饭后水果，我还是你亲生的吗？”赵落尘委屈道。 “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天天给你吃火龙果。”吴婶没好气道。 “为什么？”赵落尘纳闷道。 “因为你从小体寒，火龙果本就是属寒，又是冰的，对你身体不好。”姜墨出声解释道。 赵落尘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头恶狼，顾不得什么委屈、什么体寒，连忙推着吴婶往外走，“妈，我陪你去给爸送饭。” 她想赶紧逃离姜墨的视线，然后再采取合适的措施。 然而，吴婶一动不动。 她惊讶地望着姜墨，问道：“小姜，你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姜墨道。 “你快给婶说道说道，怎么看出来的？”吴婶激动道。 第9章 祖传的皮鞋 “面色略带苍白，小手冰凉，正是体寒的表现。”姜墨轻描淡写道。 赵落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记起刚才快要摔倒的时候被他牵了一下。 呜呜……未来的男朋友都还没牵过的手，就这样被他给玷污了。 如果狠得下心，她真想剁了自己的手。 “不得了！不得了！”吴婶惊叹道：“小姜啊，你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中医了，落落一岁的时候，老中医看了半个小时的病，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真的只有二十四岁吗？” “我下半年才满二十四。”姜墨笑着说道：“我外公外婆和妈妈都是中医，我从小就学医的。” “医学世家啊！”吴婶啧啧道，“年轻有为，小姜今后定是一代名医。” 她现在看姜墨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王八看绿豆，越看越顺眼。 姜墨没脸，但不是没脑子，吴婶的言外之意他明白得很，会心一笑，道：“婶，不如这样，你去给叔叔送饭，免得凉了，落落留下来，我给好好给她瞧瞧，怎么样？” “好！好！就这样。”吴婶正中下怀，高兴得很。 赵落尘自小体寒，很多属寒的食物都不能吃，每年冬天，不管穿多厚，都要小病一场，这些年来吴婶找了很多说是退休的老中医，抓了几十副中药，也没把赵落尘治好，赵落尘可以假装不在意，但吴婶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操心。 吴婶之所以和男人都同意姜墨租自己家的房子，就是看中了他的医术，想着找机会让他也瞧瞧赵落尘的病，但她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姜墨就发现了赵落尘的症状，而且还主动说要帮她看病。 吴婶怎么能不高兴呢！ 这样……就不是请他看病的了，自然而然也就不用给诊费了吧！ 吴婶把赵落尘往姜墨面前推，自己则拎着饭盒往外走，生怕自己打扰了他们似的。 “妈……我要去陪你送饭，我不要留下来。”赵落尘喊了两声。 然而，吴婶头也不回地走了。 摊上这么个虎妈，赵落尘心里拔凉拔凉的。 “现在又只剩我们俩了！”姜墨摊开手笑笑，表情很得意。 “要杀要剐随你便，但你要是感伤害我爸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赵落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显然知道中了姜墨的圈套。 的确，姜墨刚才故意在火龙果那里插上一嘴，就是为了引起吴婶的注意，然后利用她爱女心切的心情顺理成章地把赵落尘留下来。 吴婶要是知道真相，估计会提着杀鱼的刀追姜墨七条街。 但是，已经晚了。 “你这么好看，杀了多可惜，还是剐了吧！”姜墨作势要冲过去。 赵落尘视死如归的心态顿时不攻自破，在屋子里抱头鼠窜。 “啊，不要……不要……” “哈……”姜墨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赵落尘这才停下仓皇的脚步，定睛一看，姜墨根本就没有追，而是双手抱胸看戏。 小丑竟然是自己！ “你故意吓我！”赵落尘蹙眉道。 “我非常能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你不要害怕，你要相信明天是美好的。”姜墨鼓励道。 这句话是在鼓励她，也是在鼓励姜墨自己。 样子很认真，表情很真实，但是赵落尘注定只会认为他是在刻意调皮，因为她不知道姜墨的童年是何等的凄惨！ 吓人？呵呵……姜墨是被齐明月吓大的！ “……”赵落尘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费尽心机留我下来又故意吓我，到底想干什么？” “单纯的只是想跟你聊聊，我又舍不得吃了你，你真的不用害怕。”姜墨打趣道。 “只要你不伤害我爸妈，不伤害我，什么都好说。”赵落尘认真道。 “看来在你眼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坏人了！”姜墨感叹道。 “难道不是吗？”赵落尘不卑不亢道。 姜墨不禁对她竖起大拇指，“老师从小教导我们要勇敢，坚决不向恶势力妥协，这一点你做得比我好。但你仔细想想，我来你们家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没？” “你强抱我。”赵落尘道。 “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了？”姜墨把‘抱’理解成了‘暴’，感觉自己冤枉极了。 “拥抱的抱。”赵落尘解释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脸红，大概是因为强暴和强抱的关系吧。 “那是个意外，不算。”姜墨没好气道。 “你还用鞋砸了我屁股。”赵落尘道。 “那也是个意外，我本意只是想砸那个小偷，没想过能一箭双雕。”姜墨解释道。 “……”赵落尘陷入深思。 仔细想想，除了那两件事，姜墨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而且刚才妈妈突然回来，姜墨的反应明显是害怕，种种迹象表明，姜墨不具备当坏人的资质。 如果他说的小偷是真的，那好像真的是挺侠义心肠的。 难道是自己错怪他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小偷是真的还是编出来的？”赵落尘质问道。 “我编个小偷出来，图什么？图用皮鞋砸你一下？然后被你追三条街？我吃饱了没事干？”姜墨无奈道。 “……那谁知道呢。”赵落尘撇了撇嘴。 万一你是看上我的屁股了呢！ “好吧，不管小偷是真的假的，我砸了你，是我的错，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姜墨问道。 “你是在求我原谅？”赵落尘诧异道。 “毕竟是我伤害了你，不能一笑而过。”姜墨认真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中医医师，除了严谨，负责也是他的人生准则之一。 赵落尘仔细看了看姜墨。 原以为他是披着羊皮的狼，结果竟是披着狼皮的羊。 认真求原谅的样子，似乎也挺可爱的。 “说吧。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姜墨道。 “什么都可以？”赵落尘试探道。 “你别让我去摘天上的星星就行。”姜墨打趣道。 “我没那么无聊。”赵落尘思忖道：“这样吧，你带我去ktv唱歌。” “唱歌？”姜墨惊讶道，“不是给你看病吗？” “能不能行？”赵落尘没好气道，似乎不想解释什么。 “行倒是行。”姜墨顿了顿，道：“可以不让我结账吗？” “我有钱。”赵落尘翻了个白眼。 庆知中学不知道多少男同学想要约自己出去玩，姜墨倒好，还不乐意结账，哼…… “那我就放心了。”姜墨松了口气，不掏钱就好。 “我去换身衣服，你把碗洗了。”赵落尘道。 “我洗？”姜墨看着她问。 “可以吗？”赵落尘连忙柔声道。 估计是怕语气过硬，激怒了姜墨，她打心眼里还是有点忌惮姜墨，只是她更想在高考前去一次传说中的ktv。 “可以。”姜墨答应了。 看在她这么可爱的份上！ …… 十分钟后。 姜墨洗完碗，从厨房出来，赵落尘刚好走下楼梯。 高跟鞋和她约莫有些生疏，走起路来不情不愿的，黑丝袜包裹着原本的白萝卜腿、超短裙遮住翘臀，黑色吊带背心紧贴肌肤，外面披了一件短款的小皮衣让半遮住凹凸有致的身材，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原来清纯校花和夜店小公主只有一套服装的距离！ 赵落尘走到两眼发直想入非非的姜墨面前，轻轻喂了一声。 “咋了？”姜墨回神道。 “你换不换鞋？”赵落尘低头看了一眼姜墨的拖鞋。 “换。”姜墨道。 她穿得这么有仪式感，自己怎么能穿拖鞋呢，那不是找脸丢吗！ 姜墨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自己唯一的皮鞋只剩下一只了！ “你把我的皮鞋丢哪儿了？” “不记得了。” “那我没鞋穿，去不了了。” “不行。”好不同意等到一个机会去ktv唱歌，赵落尘可不想轻易错过，她灵机一动道：“有了，我爸有双祖传的皮鞋！” “祖传的皮鞋？” “对，祖传的，穿完记得要还哦！” 第10章 你女朋友被强哥带到107包厢了! 老城区的夜晚很热闹，但泥水巷却很宁静。 街灯下，姜墨侧头望了一眼并肩而行的赵落尘，突然有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岁月静好，看不见齐明月的日子，最好。 “皮鞋的感觉如何？”赵落尘朝姜墨问道。 姜墨点了点头，中肯道：“祖传的就是不一样，穿起来有种历史的厚重感。” 实际上跟铁板鞋差不多。 赵落尘浑然不觉姜墨的意思，笑着说道：“那当然了，这可是我爷爷传给我爸爸，我爸爸又要传给未来女婿的皮鞋，能没有历史的感觉嘛！” “女婿……？”姜墨愣了一下。 她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可她还那么小啊，自己怎么能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落落……我知道我长得帅，又很优秀，难免招女孩子喜欢，但是我们年龄悬殊……” 姜墨还没说完，赵落尘就扑哧一笑，“你是吃自恋长大的吗？皮鞋是要还的，我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大叔吗？” “……”姜墨觉得脸被狠狠抽了一巴掌，他不是吃自恋长大的，是吃拳头长大的。 “我开玩笑的，白天就看出来了，你是想成为海贼王的女人。”姜墨迅速用打趣的方式掩饰住尴尬。 “……” 蓝天ktv。 进入大厅后，赵落尘东张西望跟农村孩子进城似的。 “原来传说中的ktv就长这样啊！” “你没来过？”姜墨惊讶。 “没有啊。”赵落尘笑了笑，说道：“我爸说ktv坏人多，像我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不要来这种地方玩耍，所以之前同学生日聚会的时候我都只吃了饭，没敢来唱歌。”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你这个大叔在啊，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赵落尘冲他眨了眨眼睛。 “你这是在夸我吗！？”姜墨无奈一笑。 保护美女人人有责，但自己怎么就成了大叔了？ “是的，大叔。”赵落尘肯定道。 “……叫哥，不然待会就把你卖了。” “你不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吓不到我的，我已经鉴定过了，你不具备当坏人的潜质。”赵落尘自信地说。 “……”要不是怕污染环境，姜墨就吐血了。 原来在赵落尘心里自己连当坏人的资格都没有。 唉……我真是太优秀了，优秀得只能当好人！ …… 赵落尘走到前台小姐姐那里去开了一个小包，然后点了个套餐。 伴奏声娓娓传出，赵落尘不愧是经常在主席台发表演讲的学霸，拿话筒的姿势丝毫没有违和感，直接给姜墨献唱了一首《隐形的翅膀》开嗓。 年轻的声音，年轻的韵味。 姜墨不禁联想，要是自己小时候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带着自己飞走就好了。 一首歌结束。 服务员也上好了果盘和啤酒。 赵落尘放下话筒，直接开了一瓶啤酒递给姜墨。 “还要喝酒？”姜墨诧异道。 “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连啤酒都不会喝吧！？”赵落尘嘲笑道。 “我是怕喝多了，你有危险。”姜墨提醒道。 “有本事你试试。”赵落尘举起小拳拳挥舞了两下。 “你别激我。”姜墨苦笑一声，“激我我也不敢对她下手。” “胆小鬼！就知道你不敢。”赵落尘展颜一笑，把啤酒硬塞给姜墨，说道：“我爸妈十一点准时回家，十点半之前我们必须回家，还有两个小时，时间紧，任务重，抓紧时间嗨皮。” “……”姜墨再次被打败了。 什么叫我不敢？ 我只是一身正气，不忍下手好吗？ 姜墨伤心地喝了一口闷酒。 赵落尘喝了酒之后，放得更开了。 一边唱歌，一边热舞。 姜墨坐在沙发上，又一次两眼发直。 也不知谁突然“喂”了一声。 “别打扰我，我的眼中只有裙摆飞扬！” 姜墨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 “你想干嘛？” “想。” 说完这个字，姜墨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回了魂儿，赵落尘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我刚才说啥了？”姜墨问道。 “你说想，想什么？”赵落尘问道。 “没有。”姜墨连忙摆头。 赵落尘皱了皱眉，有点稀里糊涂的感觉，却也没有追问，只是热情地拉着姜墨干杯。 姜墨松了口气。 还好她年轻，没有反应过来“你想干嘛？”和“想。”这一问一答是多么的少儿不宜。 没有啤酒和情歌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赵落尘心心念念来一次ktv就是为了让自己的青春更加完整，喝了啤酒，便拉着姜墨一起蹦蹦跳跳唱情歌。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 包厢里，一男一女相互比划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情侣互诉衷肠呢！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一曲罢，姜墨直接上气不接下气，“不行了，不行了。”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起来接着唱。”赵落尘热情似火。 “喝酒或者其他都行，唱歌就算了。”姜墨直摆手。 “切！”赵落尘撇了撇嘴，没在为难姜墨的鸭子嗓，自己一个人唱了起来，时不时的又来找姜墨干一杯。 套餐里的十八瓶啤酒很快就去了一半。 时间就像坐飞机一样，嗖嗖几下便流逝。 赵落尘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她放下话筒，暂停了伴奏，眯着眼对姜墨说道：“我……我去趟洗……手间，你去前台等我一……下……” “你自己能行吗？”姜墨看她俏脸有些红扑扑的，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担心道。 “我……我又不是你，怎……么会不行？”说着，赵落尘扶着墙去开门，“谁把我的门摁住了？姜墨，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想趁我不备，图谋不轨？” “……” 什么叫不是自己！？ 人格又一次受到了重击！ 偏偏还没法辩驳。 姜墨无奈道：“门是拉的。” “哦……”赵落尘左摇右晃一拉。 咚…… 大概是用力过度，她把自己给撞飞了。 姜墨连忙一个大踏步上前接住她，轻声道：“你醉了。” “你才醉了。”赵落尘怒道：“松开，别吃我豆腐。” “……”姜墨嘴角微微抽搐，自己有那么无耻吗？ 虽然确实吃了你豆腐，但又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 “你真的醉了。”姜墨沉声道。 “我……没……有……”赵落尘瞪大了双眼，说道，“松不松？不松我喊非礼了。” “非……” “松。” 松开手，赵落尘扶着墙，跌跌撞撞地朝洗手间去了。 姜墨感到很头疼，她这个样子回家，吴婶不得拿刀砍自己？ 思来想去，姜墨都觉得不妥。 反正女生上厕所慢，更何况还是个醉鬼，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姜墨跟前台打了个招呼，让她留意一下赵落尘，然后自己则下楼去药店买醒酒药去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姜墨回到大厅的时候，没看到赵落尘的身影，便朝前台美眉说道：“小姐姐，我朋友还没从洗手间出来，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一下？” 前台美眉摇了摇头。 姜墨还以为她是嫌麻烦，于是拱着手恳求道：“拜托！拜托！祝小姐姐大吉大利……” 前台美眉咬了咬牙，轻声道：“你女朋友被强哥带到107包厢了，你再不过去，就晚了！” 嗖…… 姜墨一眨眼就不见了。 前台美眉大概是怕得罪强哥，轻喊道：“别说是我说的！” 第11章 ktv真的有坏人，我咋遇不到? 107包厢。 此时，强哥搂着赵落尘，她的短款小皮衣被强哥丢在一旁，五个小混混站在一旁看戏。 “不要……”赵落尘挣扎道。 危机让她清醒了许多了，可是她那点力气又怎么可能和强哥掰手腕呢。 眼瞅着强哥的魔爪朝自己伸来，赵落尘绝望了。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完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众人闻声转头，原来是一位穿着老式皮鞋的年轻人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 “找死是不是？强哥的门也敢踹！”一个黄头发的小混混吆喝道。 姜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瞅了瞅衣衫不整的赵落尘，他很愤怒。 自己长得怎么帅，居然没有女流氓盯上自己，反倒是赵落尘这个未成年被盯上了，现在的混混越来越没有眼光，没有出息了。 愤怒的姜墨直接朝强哥冲了过去。 强哥的手下们见状，纷纷朝姜墨冲来。 砰砰砰…… 只见那双老式皮鞋在昏暗的风光下晃了几下，然后强哥的手下们纷纷哎哟一声，几乎同时向四周倒飞出去，扑通撞在墙上。 姜墨一把拧起强哥的衣领。 强哥只好松开赵落尘，双手抓住姜墨的手，掰了几下，发现根本掰不动。 “你想干嘛？”强哥感觉自己遇到高手了，惊恐道。 “你觉得呢？”姜墨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表情十分严肃。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敢打我，我让你全家死绝！”强哥威胁道。 “呵……”姜墨实在没忍住笑。 东华武林谁不知道临海姜家是武林泰斗，只有嫌命长的才敢说让姜墨全家死绝这种话，便是齐明月那个暴力女也只能说把姜墨扒皮抽筋这种气话。 “我没跟你开玩笑。”强哥认真道。 姜墨伸手轻轻拍了拍强哥的脸，戏谑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威胁真的很没有文化。我给你一百条命，你也不敢让我全家死绝，你信不信？” 强哥感觉自己的人格也受到了侮辱，他混江湖这些年，每次都是这么吓唬人的，从来没人敢说什么，这个家伙居然敢说自己没文化，还说给自己一百条命也不敢让他全家死绝，他以为他是二郎神，亲戚全是神仙吗？太伤人心了。 “我不信。”强哥不服气道。 “信不信我今天都得代表正义惩罚你。”姜墨冷冷一笑，拎起强哥就跟拎小鸡仔似的。 叮咚…… 强哥“伟岸”的身躯被摔在墙上，像一幅“油画”滑落下来。 解决了混混们，姜墨这才望向可怜巴巴的赵落尘，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刚才肯定被吓坏了，姜墨不忍数落她，笑着打趣道：“一会儿没看着你，就被人抢走了，还是你的魅力大！” “姜墨。”赵落尘抱住他，当场就哭了起来。 “你死哪儿去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差点就……呜呜……” “怪我咯！”姜墨苦笑。 “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来酒吧，就不会遇到坏人，更不会……呜呜……” “……”姜墨深深叹了口气。 会撒娇的女人就是好命，自己要是来晚一步，她可就被扒光了，结果还把错全怪到自己身上，太不讲道理了！ “好……我的错，我的错，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扔给强哥。”姜墨道。 “强哥是谁？”赵落尘好奇道。 “那儿。”姜墨指了指从墙上摔下来的强哥。 他满口鲜血，估计是摔坏了牙。 赵落尘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刚好爬起来，恶狠狠的眼神吓得赵落尘连忙把头埋进了姜墨的心窝。 “不要。”赵落尘抗议道。 “行了，快走吧，再不回去，你爸妈可就要到家了。”姜墨道。 “对，回家。”想到这一茬，赵落尘整个人都清醒了，瞬间从害怕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也从姜墨的心窝里逃了出来。 姜墨转身。 “姜墨。”赵落尘喊道。 “怎么了？”姜墨回头问道。 “我脚疼，你能不能……”赵落尘欲言又止，约莫是有些话羞于说出口。 姜墨低头看了看，赵落尘的脚踝有些红肿，应该是崴脚了。 “事先声明，这可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不是我强求你的哦！”姜墨道。 “嗯。”赵落尘点了点头。 姜墨这才把赵落尘抱了起来，然后捡起她的小皮衣遮住超短裙可能流露出的风光。 正往外走时，强哥和他的几个兄弟站了起来。 “打完人就想走吗？”强哥脸色阴沉道。 混江湖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你提醒了我，打完人才能走。”姜墨冷笑着看了强哥一眼。 强哥歪了歪脖子，“兄弟们，上。” 五个小混混和强哥一同冲向姜墨。 “抱紧我。”姜墨低声朝赵落尘说道。 “哦。”赵落尘连忙双手勾住姜墨的脖子，死死抱着。 砰！ 叮咚！ 哐当！ 一阵杂乱的声音争先恐后的响起。 声停时，姜墨抱着赵落尘潇洒地转身，身后是一片狼藉，强哥和他的弟兄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包厢里。 大厅。 前台美眉看着姜墨抱着赵落尘离去的背影喊道：“先生。” 姜墨心想，肯定是自己英雄救美的事迹打动了前台美眉，回头丢了他一个微笑，“别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先生你们还没结账。”前台美眉无情道。 “呃……”姜墨尴尬极了，低头朝赵落尘道：“结账。” 赵落尘摇了摇头说，“我换了衣服，忘带钱了。” “你坑我！”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有意的。” “对不起。” “……” 姜墨发誓。 以后再也不和赵落尘出来唱歌了。 如果对不起可以不结账，他愿意说一万次！ …… 泥水巷。 有的人是走着出去跪着回来的，也有的是躺着回来的，赵落尘还算幸运，是被姜墨背回来的。 “姜墨，谢谢你。”赵落尘突然说道。 “你还会谢我？”姜墨没好气道。 “虽然今天很危险，但因为你，我的青春完整了，所以我要谢谢你，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接下来我要专心准备高考了。”赵落尘说道。 “你的青春是完整了，但我的青春却缺了一角。”姜墨感慨道。 “为啥？”赵落尘不解道。 “原来ktv真的有坏人，我以前咋没遇到过？”姜墨停下脚步，狠狠踹了两口气，纳闷着。 “因为你不是校花呗！”赵落尘促狭道。 姜墨默默摇了摇头，一点也不认同这个观点。 不是自己没有资格在ktv遇到坏人，而是因为临海有个母老虎齐明月。 凡是他姜墨在的地方，齐明月就在，临海的混混谁敢靠近？ 如果强哥今晚掳走的人是她，姜墨肯定转身就走，最多第二天去医院逛逛，看强哥是瘸了腿还是断了胳膊。 走着走着就到了家门口。 姜墨把赵落尘放了下来，赵落尘看了看时间，着急道：“十点五十了，还有十分钟，你快抱我回房间。” “我可以拒绝吗？”姜墨不情愿道。 手都酸了。 “你可以拒绝啊，反正我妈要是知道了，我最多就是挨骂，你嘛……”赵落尘笑着。 姜墨连忙抱起赵落尘。 “今晚的事不准告诉我妈。” 赵落尘刚嘱咐完。 嘎吱…… 门就打开了。 吴婶一脸错愕的看着姜墨和赵落尘。 “妈！？你怎么在家？”赵落尘连忙从姜墨的怀里跳了下来，慌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给人一种干坏事被抓个正着的感觉。 “你们干嘛呢？”吴婶脸色阴沉道。 姜墨没底气道：“我说我带她出去治疗了，您信吗？” 第12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治疗？”吴婶皱了皱眉。 “对，治疗。”赵落尘强调道。 “治疗怎么不在家里？”吴婶疑神疑鬼道。 “呃……这个……”姜墨脑筋急转了个弯，说道：“因为家里没酒，对没酒。落落体质偏寒，酒有驱寒的功效，所以我带她出去喝酒了。” “是这样吗？”吴婶纳闷。 “就是这样的。”赵落尘赶紧附和，然后张嘴道：“妈，不信你闻，我是不是有酒气。” 吴婶探鼻一闻，奇怪道：“还真有酒气，可是怎么是啤酒的味道？” “啤酒好啊，啤酒有特殊功效，姜墨，对不对？”赵落尘道。 “对，特殊功效。”姜墨言不由衷道。 吴婶半信半疑的样子，她看着赵落尘问道：“那你刚才怎么说别让我知道？” “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嘛，我这病都看了多少老中医了，也没给治好，怕你空欢喜一场。”赵落尘强行解释道。 提到这一茬，吴婶就伤心不已，她摸了摸赵落尘的脑袋，“落落啊，是妈没本事。” “没事，妈。”赵落尘松了口气。 心想：老妈心大，就是好忽悠。 “不对呀，治病就治病，你为什么要抱我闺女？”吴婶逼视着姜墨，问道。 “妈，我这不是脚崴了嘛，你看，都红了。”赵落尘晃了晃脚，暗道不好。 果然，吴婶很快就又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落落，你怎么穿成这样？”吴婶这才注意到赵落尘的穿着打扮之不堪入目。 “我……”赵落尘语塞。 她在吴婶的心中一直都是乖乖女好学生的形象，从来没有穿得这么性感过，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好暗中给姜墨挤眉弄眼，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 估计是想表达：你不是挺会说的吗，会说你就多说点啊！ 姜墨道：“她可能早恋了。” 吴婶一听，顿时就有点火山要爆发的感觉，“什么？早恋！？落落，你现在是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能早恋呢？是哪个小王八蛋勾引的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反正不是我。”姜墨赶紧摆脱嫌疑。 “落落，你说！”吴婶望向赵落尘。 “……”赵落尘想一拳打死姜墨。 早恋是什么玩意？ 我恋都没恋过，说啥？ “妈，你别听他瞎说，我怎么会早恋呢，我可是学霸啊，我念书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早恋。”赵落尘说道。 “那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有，衣服哪里来的？”吴婶道。 衣服当然是赵落尘自己偷偷存钱买的。 就像男孩子总喜欢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一样，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也讨厌一成不变的校服，渴望能像成年女性一样打扮自己。 可是这些心思怎么能让妈妈知道呢！ 于是，赵落尘果断指着姜墨道：“是他，他让我这么穿的，衣服也是他给我买的。” “……”姜墨心说，我太冤了。 “小姜，你为什么让我女儿穿成这样？”吴婶质问道。 “这个……”姜墨恨不得那大铁锤把自己脑瓜子狠狠锤两下，看看能不能压榨出一点好主意来。 见姜墨久久不回答，吴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小姜，你该不会是对我女儿……” “怎么会呢！”姜墨立马打断，“吴婶，我们借一步说话。” 吴婶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姜墨拉着吴婶避开了赵落尘。 “老妈估计又要被大叔忽悠了！”赵落尘默默感慨道。 院墙外。 “说吧。”吴婶抱着胸，冷冷道。 显然，姜墨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晚的夜宵就是仔姜肉丝了。 “其实我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落落没有早恋，真相是这样的。”姜墨故意深吸了一口气，看似语重心长其实是在组织语言。 “落落的体寒之症非常严重，寒气排出体外之后，必须尽快散发，以免再次入体，所以我才让落落穿得凉快一些。” “婶，你瞧，落落穿这一身，寒气是不是想往哪里排就往哪里排？” 吴婶听说赵落尘体寒之症很严重，担心得不行，远远打量了一眼赵落尘，觉得姜墨说得非常有道理，于是追问道：“治疗结果怎么样？” “效果显著啊，你看，落落苍白的脸蛋上都泛起了红晕。”姜墨笑着说。 “感天谢地，总算是有好转了。”吴婶叹息道。 看吴婶的样子，应该信了七八分，看来狗命是保住了。 还好赵落尘喝酒上脸，要不然还真不好圆。 “肯定是您平日里积德行善，才让我出现了。”姜墨微笑道。 小姜真是太会说话了，既夸了别人，又夸了自己。 这种男孩子对女孩子来说太危险了。 吴婶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而是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姜墨顿了顿说道：“婶，我是这么想的。落落呢，因为常年看病，多多少少对治疗是有些抵触的，相信你也感觉得出来，她怕我治不好她会又一次让你们失望，病人有这种心情是非常不利于治病的。所以，我打算给他来个药膳疗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病给治了，您觉得如何？” “小姜，你考虑得真周到，婶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吴婶感动道。 姜墨谦虚道：“我们当医师就是为了悬壶济世，您千万别重谢，真的。” 随便给个三五万就行了！ 吴婶拉着姜墨的手说道：“那婶就不拦着你悬壶济世了，需要什么药材食材就跟婶说，好吧？” “呃……好。”姜墨泪崩。 还是吴婶技高一筹，居然不接招！ …… 谈完之后，吴婶就扶着赵落尘回了房间。 姜墨进屋的时候，赵落尘的爸爸赵明泉刚好从浴室出来。 “小姜，落落的病就全靠你了！”赵明泉拜托道。 “好的。”姜墨可劲儿点头，心虚得很。 一来是脚上还穿着他们家祖传的皮鞋，二来则是刚才和赵落尘一起撒了谎。 记得刚来泥水巷找房子的时候，赵明泉回来看到自己和吴婶孤男寡女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杀鱼的刀就差点没按住。 还好刚才在门口撞见自己抱着赵落尘那一幕的是吴婶，不是赵明泉，要不然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大卸八块了。 “早点休息。” 赵明泉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说完就进了屋。 他没注意到祖传的皮鞋，姜墨松了口气，也赶忙进屋换上拖鞋。 简单洗漱之后，姜墨躺在床上回味着惊心动魄的一天。 生活真的好难，要不是自己足智多谋，就一命呜呼了！ 咚咚……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姜墨起身一看，一只小脑袋探了进来，正是赵落尘。 “没睡就好。” 穿着睡衣的赵落尘轻轻溜进了姜墨的房间。 妙龄少女闯进半夜闯进自己房间，莫非是贪图自己的身体！？ “你想干什么？”姜墨警惕道。 咔…… 赵落尘熄了灯。 “我可是正经人，不接受非正当交易哦！除非价格公道。”姜墨说道。 “嘘……小声一点，别让我妈听见了。”赵落尘躲在床边，轻声道。 房间里仅有一点月光洒进来，依稀能看见姜墨比了个ok的手势。 姜墨满脸期待的看着她，结果她来了句，“你刚才忽悠我妈什么了？” “你大动干戈，就来问这啊！？”姜墨失望不已：“我还以为……” 姜墨重重叹了口气。 哒哒哒…… 门外突然传来了吴婶的脚步声。 赵落尘吓得连忙窜进了姜墨的被窝。 姜墨浑身一个激灵，床都闪了一下。 “小姜，你房间里是什么声音？”吴婶停步在门外问道。 “我赶耗子呢。”姜墨道。 耗子？ 吴婶心想不能给姜墨机会要求减房租，哦了一声就走了。 “走了。”姜墨松气道。 这一幕要是让吴婶进来看到了，再怎么伶牙俐齿也解释不清楚。 赵落尘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披头散发的，像一只女鬼。 “大叔，你的手指好暖和啊！”她埋怨道。 正所谓问君能有几多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姜墨双手枕着脑袋，满脸忧愁！ 第13章 红烧鲤鱼不要鱼! “你的手很凉快。”姜墨尴尬道。 “真羡慕你。”赵落尘叹了口气。 仰头一看，虽然光线不怎么好，但依然能看清他的双手完完整整地放在脑后。 她顿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姜墨的手不在被窝里，那自己抓住的是……？ “你睡觉竟然……” 赵落尘轻轻惊呼一声，赶紧松手下床，红着脸跑了。 …… 朝阳似火。 赵叔和吴婶早早的就去了鱼铺，姜墨下楼的时候，赵落尘正在喝粥。 看见姜墨的身影，她连忙转过头去，恰好朝阳照在她的侧脸上，脸色显得格外绯红。 “那个……我出去一下，祖传的皮鞋等下还给你。” “嗯。” 一个撇过头不看他，一个赶紧出了门。 也不知谁掉了一地的尴尬！ …… 庆南街时代广场。 姜墨拎着崭新的皮鞋，昂首挺胸从鞋店里走了出来，阳光帅气，感觉整条街的女性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旁边突然传来了女孩的声音，“帅哥，你注意一下形象。” 搭讪！ 肯定是搭讪！ 这种戏码姜墨在小说电视剧里见多了。 谁让自己形象气质佳呢！ 姜墨飘然转身，谦虚道：“我的形象怎么了？” 女孩左手遮住眼睛，可能是在遮太阳，也有可能是看到什么不想看的东西，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姜墨身上某处，轻声道：“拉链开了！” 这个搭讪的方式虽然新鲜，但一点都不友好。 姜墨低头一看，脸红不已。 “你的鞋带掉了！” “我有鞋带吗？”女孩一脸纳闷地望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 …… 泥水巷。 赵落尘已经一整天没有和姜墨说话了，除了看书做作业，就是单手撑着脑袋发呆，然后没过一会儿自己就脸红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姜墨街道吴婶打来的一个电话，说是她和老赵晚上和雨商有个饭局，让姜墨帮忙解决一下赵落尘的晚饭问题。 到厨房一看，吴婶已经按照姜墨的交代准备好了药膳食材。 栓上围裙，姜墨走到厨房门口，朝大厅门口正望着落日余晖发呆的赵落尘说道：“落落，晚上你爸妈都不会来吃饭，哥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随便。”赵落尘心不在焉道。 “红烧鲤鱼怎么样？”姜墨问道。 “不要鱼。”赵落尘下意识回答着，家里是卖鱼的，连带着隔三差五就吃鱼，她早就吃腻了。 “红烧鲤鱼不要鱼，那我红烧你吧！”姜墨没好气道。 “你说什么？”赵落尘一惊一乍的转过头。 “还没红烧呢，你脸咋这么红？”姜墨担心道：“是不是生病了？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我没病！”赵落尘摸了摸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冲上了楼。 她真的没病，她只是刚才不经意间又想起了昨晚那件事。 …… 周一早晨。 国医馆门口人潮涌动。 “小神医来了！” 姜墨一出现就引起了巨大轰动。 一群大爷大妈把姜墨围了个水泄不通。 “各位叔叔阿姨，咱别急，先让我进去好吗？”姜墨恳求道。 也不知是哪个大爷吆喝了一声“给小神医让路”。 从来不喜欢遵守秩序的老人们自行二字排开。 “谢谢。”姜墨松了口气，这才走进国医馆。 “姜医师，你来啦！”赵小棠招手道。 姜墨微微一笑，朝她招了招手。 赵小棠立马走了过来，还是黑色的旗袍，不过花纹和上次有些不一样。 姜墨欣赏了一眼，适可而止地收回目光，然后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赵小棠，说道：“我给大家带了苹果，你帮我发一下。” “好的。”赵小棠点头道。 “柳副馆长来了吗？”姜墨问道。 “在办公室等你呢！”赵小棠回答道。 姜墨从袋子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然后朝二楼副馆长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进。”柳雨烟抬眼道。 走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把苹果送出去，柳雨烟就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我才第一天上班就有事？”姜墨纳闷。 “好事。”柳雨烟淡淡一笑，“十点钟左右，林经理会带着一批记者来参观国医馆，到时候会给你特写镜头，可能会有记者采访你。” “我有啥好采访的？”姜墨不情愿道。 “不要谦虚，上周五黄老爷子那件事你做得很好，在老人圈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了。”柳雨烟道。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打造成明星医师吧！”姜墨皱眉道。 “这几年中医行业整体生意都不好，主要市场始终是那批老人，这不是长久之计。国医馆需要重新打开市场，我思来想去，这件事非你莫属，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柳雨烟严肃道。 不知怎的，本来计划是语气要温柔要在末尾加“哦”，要面带微笑，她特地提前准备好了心情，可是一看到姜墨那张脸，微笑就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甚至莫名其妙就有点生气。 是他太聪明，太讨人厌了？ “柳副馆长，虽然我的形象气质和医术肯定能为国医馆带来一大批年轻市场，但我拒绝。”姜墨道。 这家伙还是那样，没事就要夸夸自己。 “为什么？”柳雨烟道。 “我是一名中医医师，我只想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不想抛头露面。”姜墨义正言辞道。 柳雨烟忽然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多少人渴望年少成名，而他居然拒绝了。 是高傲？还是淡泊名利？ 无论如何，这份职业操守都是难能可贵的，国医馆虽然需要打开新市场，但一个合格的医馆领导不应该为了利益破坏掉医者的本心。 柳雨烟叹气道：“如果你实在……” 与此同时，姜墨也说道：“如果国医馆真的需要我付出，那我也愿意为此赴汤蹈火。” “你愿意？”柳雨烟诧异道。 “是的，我刚刚想了一下，身为一名中医，将中医文化发扬光大也是我辈中人的职责，我义不容辞。”姜墨道。 这就是真正的中医吗？ 柳雨烟突然笑了，觉得姜墨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甚至他的执着还有一点小小的可爱。 不过，这个气氛很快就被姜墨破坏掉了。 姜墨又道：“虽然我付出不图回报，但要是能给我涨涨工资，全国人民都会很开心的。” “这关全国人民什么事？”柳雨烟白眼道。 “当然有关了，我的工资涨了，我上班就会特别有动力，有了动力我就会更专注更用心，病人好得快，医馆口碑就好，自然而然就能吸引更多的顾客，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姜墨分析道。 “……”柳雨烟无语了。 自己居然还对这家伙刮目相看，觉得他是淡泊名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上班第一天就要求加工资，姜墨，你可以啊！ 柳雨烟冷脸道：“你的工资已经很高了，再高其他医师就会有意见，除非你拿出成绩来，否则就算我同意给你加工资，馆长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你是同意了？”姜墨追问道。 “看你表现。”柳雨烟道。 “我一定好好表现，证明给你看。”姜墨道。 “不是证明给我看，是证明给人民群众看。”柳雨烟强调道。 “都一样。”姜墨笑道。 “……”柳雨烟无言以对，这家伙为什么总喜欢跟自己扯上点关系？ 就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身材又好？ 呵……男人！ “对了，记者不会是东华日报的吧？”姜墨突然想起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目前只是庆城日报，当然，你做得好的话，我也会考虑请东华日报记者的。”柳雨烟道。 姜墨道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庆城日报就好，我这种小人物还是不要去东华日报丢脸了。” 上了东华日报，齐明月就能看见，自己还有活路吗？ 得了便宜，姜墨还是卖个乖，把早就准备好用来笼络人心的苹果递给柳雨烟，说道：“卖水果的阿姨说，他们家的苹果比初恋还甜，我也不知道真假，你给尝尝？” 第14章 苹果比初恋还甜吗? “我不吃，你拿回去吧！” “你嫌我小气？” “虽然这是事实，但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居然说自己小气是事实，姜墨伤心极了。 “那你就是不给我面子。”姜墨佯装生气道。 “你有面子吗？”柳雨烟反问道。 “……”姜墨心窝感觉被捅了一刀，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虽然自己没什么脸，可是自己从临海大老远逃到庆市，不就是为了挣点尊严，找点面子回来吗？ 为什么人人都想欺负自己的脸！？ 就因为自己长得俊？ 今天说什么都要让她尝尝比初恋还甜的苹果。 “你想干什么？”柳雨烟有种不祥的预感。 “嘿嘿……”姜墨露出了一抹贱贱的笑容，然后手指轻轻在柳雨烟的脖子侧面，她便不由自主地张开口，她没练过武，根本不懂反抗，直接把苹果塞进她嘴里，紧接着又将她的下颚往上一抬。 吱…… 苹果汁都溅出来了。 “是不是比初恋还甜？”姜墨收回手，笑问道。 “姜墨。”柳雨烟处在暴怒的边缘，要不是超高的素养不允许她像泼妇一样张牙舞爪，她早就扑向姜墨大战一场了。 嗖…… 姜墨放下苹果就跑了。 柳雨烟深吸一口气，压制着被强喂的怒火，她死死盯着桌子上那颗被自己咬过的红苹果，然后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举动。 她竟然狠狠将那颗苹果吃光了。 只是不确定她是把苹果当成了姜墨来宣泄，还是觉得苹果比初恋还甜想多吃几口。 …… 一楼正堂。 国医馆外等着看病的老头老太们纷纷招手呼唤小神医，乍一看还有点小年轻追星的感觉。 姜墨也朝他们挥了挥手，表示回应。 “姜医师，你的苹果比初恋还甜呢！”赵小棠甜美笑道。 “真比初恋还甜？”姜墨深思。 都说初恋是甜甜的，她却说苹果比初恋还甜，那她的初恋应该跟自己一样是苦的吧！ “真的。”国医馆的旗袍姐妹们纷纷说道。 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姜墨很为苹果开心，它的任务完成了。 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大家在爱情里受尽了折磨，要不然苹果怎么能是甜的呢！ “大家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定要互相关照。” “姜医师，你是我见过最有趣最温柔的医师。”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姜医师，你有女朋友没？” “我是单身贵族，不接受撩的哦！” “……” 看着姜墨和接待、量药、煎药的工作人员聊得这么高兴，被冷落的周扬医师和王军医师心里就都很不是滋味。 他姜墨不就是出了一次风头吗？不就是年轻了一点吗？凭什么就这么受欢迎？ “好了，快到上班的点了，大家还是给姜医师留点时间熟悉一下工作岗位吧。”赵小棠打断了大家的热情，然后走到最中间的位置，朝姜墨说道：“姜医师，你的诊台在这儿。” 国医馆的诊台目前一共设有三处，最右边靠墙壁的是王军医师，左边靠楼梯的是周扬医师，中间的空着，一看就是给最尊贵的医师设置的诊台。 “没想到柳副馆长这么看重我，才刚来就给我安排了最尊贵的位置，我真是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姜墨打趣道。 赵小棠扑哧一笑，“姜医师，其实是因为中间的位置对着吊扇，容易着凉，所以才没人坐的。” “……”姜墨满脸尴尬。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啊！ “中间挺好，夏天来了才凉快。”姜墨自我安慰道。 赵小棠笑了笑没说话。 在国医馆上班就一点不好，因为要保证药材的干燥，所以没有安装空调，冬不暖夏不凉。 姜墨坐下后，望了望门外排队的老年人们，皱眉道：“小棠，国医馆平时都是这样让病人在门外等着医师上班的吗？” 赵小棠摇了摇头，说道：“平时不这样的，因为今天会有采访，柳姐说乱哄哄的不好，才让我们维持一下秩序，顺便拖延一下时间尽量让记者看到最热闹的一幕。” “商人就是商人！”姜墨默默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赵小棠不解道。 姜墨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其实他不是个太迂腐的人，虽然他个人不认同柳雨烟这样晾着病人的做法，但是沉寂已久的中医市场确实需要一把火才能重新燃起来，一味的坚守只会落后，有时候适当的放弃一点底线，才能换来更长久的未来。 无论是站在利益最大的角度，还是从中医文化传承的长远来考虑，这样做都很有意义。 只不过，如果今天这件事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国医馆的道德底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随便整理了一下诊台，拉开抽屉时看见了一张发黄的工作证，姜墨好奇拿起来看了一眼，朝赵小棠轻声问道：“张思渺医师是哪位，我怎么没见过？” 赵小棠解释道：“张思渺医师是张馆长的弟弟，已经被开除了。” “开除！”姜墨惊讶。“为什么？” “据说是利用医师职位和一位女病人暧昧不清，当时连总部都惊动了，所以才严肃处理了张医师。不过……”赵小棠正说着，林浩南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大家准备一下，记者提前来了。” “怎么会提前呢？不是说十点吗？”周医师道。 “那群记者就喜欢搞突然袭击，抓紧的吧。”林浩南转头望向门口接待美眉，催促道：“快快快，让老大爷们排好队进来。” “赵小棠，站着干嘛，准备煎药。” “大家各就各位，千万不要慌乱，一定要把我们国医馆最优良的品质展现出来。” 在林浩南的指挥下，一下子忙了起来。 “林经理，能不能聊两句？”周医师和王医师一同朝林浩南走了过来。 林浩南看了看时间，“这都上班了，有什么事下班再说。” “很急。”周医师轻声道。 林浩南转头看了看门外，记者还没到，病人们也还在排队，便说道：“两分钟。” “那我们借一步说话。”周医师道。 三人一同来到正堂后面的紧急病房，关上门。 “林经理，听说今天的采访医师会有特写，你能不能给记者说一下，多给我们几个镜头？你看，我们发型都梳好了。”说着，周医师摸了摸头发，有点像周润发的大背头。 王医师则是憨厚老实的寸头。 林浩南打量了他们一眼，思忖道：“实不相瞒，本来柳副馆长的意思是多给姜墨镜头，但我这人从来不徇私，这一点你们是知道的。放心，我待会就跟记者说说，一定多给你们特写。” “林经理大义。”周扬和王军像商量好的一样，同时说道。 三人从紧急病房出来。 前来看病的中老年人排成了两条长龙，龙头都在最中间姜墨的诊台下。 显然，他们只想让姜墨看病。 这时庆城日报的记者已经来了，林浩南赶紧走过去。 “国医馆生意不错啊！” 庆城日报组长柴八斗带着手底下的小记者们四处观望着。 “还行还行，柴记者，快快请进，今天你可得好好给我们国医馆报道报道。”林浩南热情道。 “林经理不比客气，中医是我们的国粹，弘扬祖国文化是我们的使命，国医馆越有名气我们华人脸上也越有光。”柴八斗微笑道。 记者们走进国医馆内部，摄像机、摄影机同步进行着。 柴八斗一眼便看见了正在给一位老太太诊脉的姜墨，欣慰道：“台上坐着的那位医师好年轻，中医一脉后继有人啊！” “惭愧！惭愧！”林浩南笑道。 “林经理，能否为我引荐一下那位年轻医师，我想采访他几句。”柴八斗说道。 “柴记者眼光可真毒，他是我们新请来的医师，医术只是一般，就别拿他开刀了。我为你引荐两位老中医如何？”林经理道。 柴八斗想了想，“如此也好。” 说着，林浩南带着柴八斗一行人朝着最右边周扬医师的诊台走去。 刚才从紧急病房出来周扬就后悔了。 病人全都在姜墨哪儿。 采访什么？ 采访自己为什么没有病人吗？ 周扬赶紧挥了挥手，示意林浩南别把人带过来。 林浩南暗暗点头，表示自己懂了，然后朝柴八斗说道：“柴记者，咱们周医师为人最为热情，医术又好，你看他在跟你打招呼呢！” 第15章 搬起石头怎么能只砸自己的脚 出于礼貌，柴八斗也朝周扬招了招手。 可是，作为记者，修炼的就是一双慧眼，病人们都排在那位年轻医师的诊台下，他真的看不出来谁的医术好，谁的医术不好吗？ 走到周医师的诊台旁，柴八斗说道：“小王，给周医师镜头。” 被唤作小王的年轻记者将摄像头对准周扬铁青的脸。 “周医师，国医馆里就你最清闲，咱们简单的采访一下如何？”柴记者道。 这番一针见血的开场，饶是一旁诊脉的姜墨和其他忙碌的工作人员都险些没忍住笑。 中老年人最是率真，请原谅他们发出了不厚道的笑声。 周扬本人现在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什么叫我最清闲？王医师也很清闲好吗？ 周扬心想，搬起石头怎么能只砸自己的脚呢，要丢脸大家一起丢。 “王医师医术好，人缘好，你们去采访他吧，我有点拉肚子，失陪一下。”周扬指着王军的方向，说完立马就起身朝卫生间走去，离开了摄像头之后直接变走为跑。 人在诊台坐，锅从天上来。 假装忙碌的王医师见状，连忙起身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向副馆长汇报。” 说完，他跑上了二楼。 “国医馆的医师看来都挺不愿意上镜呢！”柴八斗忍俊不禁道。 被放鸽子的林浩南尴尬极了。 “林经理，国医馆的专访还继续吗？”柴八斗问道。 林浩南连忙道：“继续，当然要继续。” “那我采访谁？”柴八斗又问道。 “姜医师，年轻有为，人也上镜。”林浩南指着姜墨说道。 “可是林经理刚才不是说姜医师医术一般吗？”柴八斗笑问道。 “其实姜墨医师才是我们国医馆最好的医师，他就是太谦虚了，我也怕他过于浮躁骄傲。”林浩南笑着说。 习武之人，耳听八方，姜墨怎么会听不到林浩南说的话呢。 听到有人夸自己，他太开心了。 “所以刚才林经理是在谦虚？”柴八斗道。 “谦虚是我们东华的美德，我记得庆城日报就发表过一篇弘扬名族美德，人人有责的报道，不是吗？”林浩南道。 如果说话也是一种艺术，那么林浩南绝对是一位优秀的艺术家。 “林经理看来很爱看报纸啊。”柴八斗笑了笑，却也没戳破国医馆之前的职场斗争现状，“那我们采访一下谦虚的姜墨医师？” “柴记者这边请。”林浩南微微欠身道，游泳圈挤得他险些踹不过气来，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如果有一天林浩南突然去世了，多半不是虚死的，就是被自己挤死的。 王军和周扬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起凑到了二楼。 王军叹息道：“老周，我们就这样看着姜墨走上神台？” 周扬冷笑道：“不急，老话说得好，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我看过柴八斗的新闻稿，他的笔锋犀利，采访的问题角度也极为刁钻，许多企业家都曾在他的笔杆子下吃亏，姜墨太年轻了，咱们就等着看他狠狠的栽跟头吧！” 柴八斗来到姜墨的诊台旁边，见他在低头写字，便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吩咐小王把这一幕拍下来。 直到姜墨写好了诊断书，开好了药，柴八斗才插嘴问道：“姜医师，知道你忙，方便采访几句吗？” “方便，方便，我可以一心二用的。”姜墨一边给下一位病人把脉，一边微笑道。 “呃……” 看来这位年轻的姜医师并不是很谦虚啊！ “请问……” 柴八斗正准备发问，姜墨打断道：“等一下。” “怎么了？”柴八斗不解道。 “摄像机摆好了吗？虽然我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但一些特定的角度会显得我更加完美，我们医师都追求完美，可以吗？”姜墨问道。 “……可以，可以。”柴八斗哈哈一笑，“小王，给姜医师一个完美的角度。” 摄像角度调整完毕，姜墨便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认真。 连小王都不禁暗暗惊叹，姜墨医师的侧颜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这片报道要是发出去，庆市万千少女肯定又多了一个梦中情人！ “当下中医市场一日不如一日，有人说是中医比不上西医，请问姜医师有何见解？”柴八斗的问题果然犀利，直指命门。 姜墨刚刚号完了一位老爷子的脉，轻声解释了一下他的病情，然后把药方开好，递到药柜工作人员那里，这才回答道：“恰恰相反，我认为西医目前的水平是比不上中医的，虽然国际医疗水平一直在进步，但是始终有许多尚未攻克的难关，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现状。” “请问是什么现状呢？”柴八斗好奇道。 “不管是我们国医馆，还是竞争对手济世堂，我们的市场始终是中老年人居多，为什么？”姜墨反问道。 “因为中老年人还没有完全受到西方文化的熏陶？”柴八斗说道。 “非也！”姜墨淡淡一笑，说道：“因为人的年龄越大，病就越多，不可否认西医的专家大多在单独领域有独到的见解，但面对这种复杂的病情，他们往往束手无策，所以经常会有专家会诊的局面。” “古人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难道不好吗？”柴八斗问道。 姜墨摇了摇头，“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同一句话，一百个人听尚且有一百种意思，更何况是这么多专家研究这么多病呢！光是病情讨论就能争上半天。” “这倒是。”柴八斗点了点头，又道：“难道中医就不存在这种问题吗？” “医学是广袤的，没有任何一个医师可以保证独立完成每一次治疗。”姜墨又埋头写下一份诊断书和药方递给药柜旁的旗袍美眉，苦笑道：“不过，很惭愧，目前中医并没有面对这种局面的机会，时代在进步，不断更新换代的医疗器械取得了人们的信任，大家都觉得西医好，导致我们接手的病人往往都是一些癌症晚期患者或者多年顽疾，西医没办法了，大家才来中医碰碰运气，这些年来也有不少治愈的例子吧！” “说白了，中医如今只是大家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就跟求神拜佛的意思差不多，不是走投无路，一般是没人愿意相信中医的。”姜墨笑道。 （不是我们中医不行，是我们没有表现的机会）！ “姜医师，我如果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如果那些患者在第一时间就找中医治疗治愈的几率会更大？”柴八斗说道。 “我不是神也不是佛，给不了保证，但至少我认为中医的技术水平并不在当今医疗仪器之下。东华医术，博大精深，这是谁也没法否认的事实。当然，中医一脉也还有很大改革进步的空间，我们一直在探究着。”姜墨谦虚道。 “看得出来姜医师是个很自信的人。”柴八斗笑了笑，“不知姜医师是否愿意尝试接手一位癌症患者？” “抱歉，我现在很忙。”姜墨指了指眼前的病人。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女生的声音。 “让一让，让一让。” 女生背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风风火火闯进了国医堂。 “你看，现在就有一位疾病患者。”姜墨歉意道。 “你忙。”柴八斗微笑道。 姜墨起身走到女孩面前，“我是国医馆的医师姜墨，怎么了？” “是你！”女生看了他一眼，惊讶道。 这不是没拉拉链的先生吗？ “我们认识吗？”姜墨道。 “拉链。”女生毫不避讳得指了指他的某个地方。 姜墨顿时脸有些红，他怎么可能忘记周六“拉链开了”那件糗事，只是没想到这个女生不但记得，居然还认出了自己。 “我不知道什么拉链。”姜墨道。 “算了。”女生懒得去帮他回忆，指着小男孩道：“疾跑中昏厥，正好三十三分钟，已经做过急救处理，面白无华，舌苔淡白，脉搏缓弱……” “你学过医？” “中医学院四年级学生，曹薇。” “怪不得一点也不害臊！” “……” 第16章 我以金针为先锋 “除了刚才说的，还有其他发现吗？”姜墨问道。 曹薇停顿了一下，皱眉说道：“还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他的小腿和面部都有少许的蝶形红斑，我怀疑是红斑狼疮。” “什么？红斑狼疮？” “那可是罕见病啊！” “这个年纪就得了这种病，小孩真是够可怜的。”排队等候的中老年人都又惊又叹。 所谓久病成医，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年长见识高高，多多少少听说过关于红斑狼疮的恐怖。 姜墨勾起小男孩的裤腿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抱着他直接进入了急诊病房。 柴八斗等记者尾随其后。 …… 二楼走廊。 看着姜墨就像聚光灯一样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王军这颗忽闪忽闪的老油灯重重叹了口气。 姜墨要是把那个小男孩救过来了，只怕是真的要名扬天下了，到时候国医馆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吗？ 周扬约莫是猜中了他的心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笑道：“老王，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难道不担心吗！？”王军没好气道。 周扬摇了摇头，胸有成竹道：“依我看，姜墨已经栽了，所以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栽了？此话怎讲？”王军好奇道。 “老王，你对柴记者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可是除了名的愤世嫉俗、锱铢必较。姜墨先前夸下海口说自己连癌症都能治好，结果柴八斗让他接受癌症病人的时候，他却以工作忙推脱了，这意味着什么？”周扬笑问道。 “意味着他是我们国医馆的顶梁柱？”王军思考道。 “老王啊老王，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周扬无奈一笑，解释道：“国医馆的病人全都指望姜墨，他确实很忙，但柴八斗会这么想吗？他不会，他只会觉得是姜墨心虚。所以，不管姜墨能否将那小屁孩治好，柴八斗的新闻稿上，姜墨的形象都注定不会太光彩。更何况，那是红斑狼疮啊！” “你我都是医师，这病有多难治愈，还需要我说吗？” 听了周扬的一番分析，王军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们俩在干嘛？” “看戏。”周扬下意识道。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因为那道声音分明是柳雨烟的！ 当着领导的面说看同事的戏，这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嘛！ 周扬连忙解释道：“柳副馆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军：“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很闲是吗？”柳雨烟冷声道，她是个对自己很自信的人，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向来只信三分，懒得听他们多余的解释。 这个问题把王军问到了。 他转头望向周扬，傻乎乎道：“我们闲吗？” “不闲。”周扬肯定道。 “楼下那么多病人等着，你们想闲也闲不住，愣着干嘛，悬壶济世去啊！”柳雨烟训斥道。 不是她不尊重长辈，而是这两个家伙比姜墨还讨厌，完全就是两只老油条。 在她看来，中医行业今时今日的窘境，很大程度都是拜这种不求上进的医师所赐。 相比之下，姜墨那家伙虽然老是不尊重她，甚至还有挑逗她的嫌疑，但无论是医术还是一上班就要求加薪的上进心都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因为周扬和王军，柳雨烟突然对姜墨又有了那么一点点好感。 周扬和王军此刻的内心独白相当苦逼：我们都不想闲，可是不得不闲啊！ 虽然柳雨烟的年龄小，但是说话很有威慑力，毕竟放眼全东华双学位硕士也是凤毛菱角，这样的人毫无疑问是国家的栋梁，是祖国的花骨朵儿。 周扬和王军自知惹不起，连忙点头下楼，装模做样的坐在自己的诊台上。 柳雨烟背负着双手，拿着卫生巾，对楼下的事不闻不问，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不出所料，这个月亲戚确实提前了。 …… 柴八斗望着正在给小男孩检查身体的姜墨，轻声问道：“姜医师，真的是红斑狼疮吗？” “八九不离十。”姜墨神情有些沉重。 “我听说这种病很难治愈，你有把握吗？”柴八斗问道。 “试试吧，还是有机会的。”姜墨道。 柴八斗不再说话，静静望着姜墨。 “赵小棠，准备纸笔记录。”姜墨吩咐道。 “好的，姜医师。”赵小棠迅速出去取来了纸笔。 姜墨将小男孩的衣服和裤子解开，手指从头部轻轻敲击，缓缓向下。 “姜医师这是在做什么？”柴八斗纳闷道。 “这是寻脉指法，姜医师是在通过敲击的方式判断小男孩体内的情况。”赵小棠解释道。 “那不是相当于扫描仪吗？”柴八斗惊讶道。 “差不多。”赵小棠道。 柴八斗深吸了一口气，惊叹道：“真是闻所未闻！” 赵小棠微笑道：“中医文化博大精深。” 柴八斗笑了笑，没说话。 “头部无异常，脏腑功能有细微损伤……”姜墨一边敲击，一边说道。 寻脉敲击至小男孩小腿时，姜墨停顿了一下，沉声道：“小腿骨骼有腐蚀的迹象，蝶形红斑确诊为红斑狼疮外在体现。” “准确吗？”柴八斗问道。 “柴记者若有疑惑，可以稍后带病人到西医院复诊，现在我要为他做基本治疗，请保持安静。”姜墨严肃道。 柴八斗立即闭上嘴。 姜墨掏出鬼门金针消毒，随即在男孩小腿处施针。 这次施针和上次对黄老爷子施针有所不同，当时姜墨只是想在柳雨烟面前证明自己的医术，其实不用鬼门金针，他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救治黄老爷子。 但小男孩所患的红斑狼疮病情极为复杂，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的，鬼门金针相当于姜墨派出去和敌军打头阵的先锋大将。 第一针入左腿足三里穴，三分点到即止。 一股气流缓缓自针流入男孩体内，持续长达五分钟。 姜墨收功时，已是满头大汗。 “针灸最费心神，我们出去等吧。”柴八斗对赵小棠说道。 赵小棠点了点头，两人轻步来到门外，摄像机透过玻璃口录制着姜墨的一举一动。 “柴记者好像很担心？”赵小棠问道。 柴八斗点了点头，并未否认。 赵小棠微笑道：“要相信姜医师。” “我当然希望姜医师真的有这个能力。不过，据我所知，中医知识本就比西医复杂，寻常人学个七八年都未必敢施针用药，姜医师这么年轻，你凭什么相信他？”柴八斗道。 “你也说了，那是寻常人，姜医师可不是寻常人，他是天才。”赵小棠坚定道。 “你喜欢他？”柴八斗看着赵小棠花痴的样子，大胆猜测道。 “姜医师来晚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赵小棠笑道。 “哦！？那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这么相信他？亲戚？朋友？”柴八斗好奇道。 “都不是。”赵小棠摇了摇头，说道，“姜医师平常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起来没个正形，这还是我第二次看见他这么不苟言笑。” “那第一次一定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柴八斗道。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呢！ 赵小棠收回心神，笑着点了点头，“第一次，他就是用这样的针救了黄老爷子。这一次，我相信他也可以。” 柴八斗对文字内容十分敏感，他注意到赵小棠的用词中提到了“这样的针”，不由得仔细观察了一下姜墨所用的金针，这才觉得惊奇，“姜医师用的针好像跟别人用的针不一样。” “是的。”赵小棠自豪的：“是绝迹已久的鬼门金针！” 第17章 柴八斗的企图? “鬼门九寸针，一寸一回生？”柴八斗震惊道。 “你也知道？”赵小棠也很惊讶。 她一个医护专业的都还是前两天听柳副馆长说才知道的，柴八斗一个记者居然知道。 “我在老档案室里上见过一篇关于归鬼门金针的报道，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从一位年轻医师身上见到这门绝技。”柴八斗欣慰一笑，“小棠，我开始理解你为什么相信他了。” “柴记者也相信他了？”赵小棠问道。 “还不尽然。”柴八斗摇了摇头，却仍是满脸的欣慰。 近十几年中医文化日渐衰落，许多秘术都已失传。 至少，在姜医师的身上，他看到了祖国文化再次得以绽放的希望。 作为一个实事求是的新闻报道人，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华人，他感到万分欣慰。 …… 病房内。 姜墨又取出第二枚金针，在男孩右腿的足三里穴刺入。 仍以金针为媒介向男孩体内输入五分钟的真气提升他的体能，帮助他和病魔斗争。 只不过真气这种东西无形无质，只有武学高手才能感应到，寻常人见了顶多也只是奇怪姜墨为什么要捏针这么久。 坊间传言的“鬼门九寸针，一寸一回生”，本来是名不虚传的。 只可惜如今的姜墨修为有限，达不到那种出神入化的地步，要不然小小的红斑狼疮还用不着他如此煞费苦心。 看似他施展了两针，严格意义上来讲，两针加起来还抵不上完整一针的效果，因为鬼门金针需以真气辅佐才能效果最大化，换言之，姜墨的武学修为越高，金针刺穴的效果也就越好。 第二针结束后，姜墨便推门出来了。 赵小棠取出一张纸帮他擦汗。 “谢谢。”姜墨微笑道。 赵小棠腼腆一笑。 “脖子，脖子也擦擦。”姜墨嘱咐道。 “哦。”本来都已经放下手的赵小棠又抬起手。 “小棠，你真体贴。”姜墨道。 “姜医师，你别这么说，我有点慌！”赵小棠怯生生道。 “我只是说了句实话，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姜墨打趣道。 赵小棠撇了撇嘴，乖乖地低下头。 姜医师又没个正形了！ “姜医师，看你的神情，这次治疗很成功？”柴八斗突然插话道。 说到病情，姜墨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红斑狼疮虽然难以根治，但好在发现得早，病体尚未成型。我以金针刺穴为先锋，算是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后续还需要辅以长时间的药物治疗，最终能否痊愈，还取决于小男孩自己的决心。” “这倒是个好消息。”柴八斗道。 林浩南突然走过来说道：“我这里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刚刚查了患者的身份，周仓南，十二岁，家境贫寒，且家中还有一位残疾的妈妈，根本没法承受高昂的医药费，方才姜医师的手术我们可以当作义务，但后续治疗恐怕……” 听到这里，柴八斗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医者仁心，难道国医馆打算放弃病人？” “柴记者，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浩南连忙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柴八斗冷冷问道。 “国医馆毕竟不是搞慈善的，我们也要吃饭，周仓南后续的治疗费用肯定不少，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麻烦柴记者在庆城日报上发动社会爱心捐款？这样既解决了费用问题，还能弘扬我们的民族美德。”林浩南解释道。 “是个主意。”柴八斗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而且，我建议所募得的捐款，直接汇入国医馆，以免有人中饱私囊。”林浩南道。 “可以。”柴八斗毫不犹豫道。 不得不说，林浩南在对人对事上的造诣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如此一来，国医馆不但赚了钱，还能赚得一个好名声。 最重要的是还非常对柴八斗的胃口。 柴八斗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贪腐之事，他的新闻稿时常带有批判意味，可谓是那些黑心企业家的头号大敌。 也正因如此，柴八斗的名气在整个新闻行业都是名列前茅的。 柴八斗当即招呼手下记者结束采访，准备向全市发起募捐。 “姜医师，回见。”柴八斗挥手道。 “回见。”姜墨挥了挥手，等柴八斗一行人走了之后，然后由衷的朝林浩南竖起大拇指，“林经理，你刚才好帅。” 林浩南的脸色顿时黑了。 我自己长什么样，自己有分寸，你居然说我帅，太过分了。 “你才帅，你最帅，你是超级第一帅！哼！”林浩南狠狠一甩手，负气走了。 姜墨一脸懵逼，“他在夸我？” 这种夸人的方式也太直白了吧，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哩！ “应该是吧。”赵小棠也有点疑惑。 “可是，我怎么觉得林经理好像也很生气。”姜墨道。 “我也觉得。”赵小棠认同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姜墨纳闷，想了想，想不通，朝着国医馆正堂走去。 “为什么要生气呢？”赵小棠也想不通。 她刚才也突然get到了林浩南的一点点帅！ …… 曹薇站在国医馆门外左右徘徊，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姜墨估计她是不放心小男孩，便走过去问道：“你和周仓南是什么关系？” “周……仓南？是谁？”曹薇有点懵。 “你自己背来的，你不知道？”姜墨道。 “哦，你说那个小男孩啊！”曹薇恍然大悟。 “我们是小偷与失主的关系，他偷了我的东西，我追他，结果他就晕了，你能理解吗？” 曹薇眨了眨眼睛，认真期待地看着姜墨。 “我上过学。”姜墨没好气道。 “那我就放心了。”曹薇笑了笑，问道：“对了，他怎么样了？” “你判断得没错，红斑狼疮，目前病情已经稳住了，后续辅以药物治疗，只要他本人信心坚定，问题不是很大。不过，周仓南家境不好，家里还有个丧失劳动力的妈妈。”姜墨如实道。 “原来他这么可怜啊！”曹薇抿了抿嘴，低头看了看好不容易追回来的钱包，然后把钱全都取出来递给姜墨。 “你干嘛？我不收红包的。”姜墨拒绝道。 主要是乍一看就七八百，认真一看结果只有六百，要是多点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不是给你，是给小偷。不对，应该叫周仓南。”曹薇道。 “不用，柴记者已经回去组织募捐了。”姜墨道。 “那就当我提前捐了吧，你帮我转交给小仓南，我还要回去上课，就先走了。”曹薇把钱塞给姜墨，就急急忙忙地转身。 跑了几步，她有回头道：“对了，拉链……” 拉链又开了？ 姜墨下意识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拉链。 “没开！”曹薇展颜一笑，“拉链先生，你叫姜墨，对吧？” “怎么了？” “我记住你了。” 她一边挥着手，一边奔跑，仿佛在追赶快要逝去的青春。 …… 柴八斗是个干实事的人，动作很快，第二天为小男孩募捐的报纸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但不知为何，国医馆的特写报道并没有随之一同发出来。 姜墨走进一个名叫新湖茶楼的门店。 柴八斗已经斟好了两杯茶，看见姜墨走进来，他伸手道：“请坐，姜医师。” “柴记者大中午的专门约我，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喝茶吧？”姜墨直截了当道。 柴八斗缓缓推过茶杯，随即又从公文包里翻出来一份医疗档案。 姜墨看了看，是半个月前周仓南晕厥，在金桥医院的病例。 “确实是红斑狼疮。”柴八斗道。 “我知道啊。”姜墨漫不经心地把病例递还给柴八斗。 “之前我对你不太信任，当我得到这份报告后，又走访了黄老爷子，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中医医师。”柴八斗微笑道。 “我知道。”姜墨微笑道。 “……”柴八斗突然有点语塞的感觉。 这个姜医师还真是很有自知之明呢！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癌症患者特别想推荐给你，你如果能把他治好，中医一脉可能真的有机会走向世界之林，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中医崛起的希望。” “你在给我戴绿帽子？” “绿？” “高，高帽子。” “……” 姜墨抿了一口茶，缓解尴尬后，这才说道：“所以这就是庆城日报上还没有国医馆专题报道和我本人英俊特写真正原因？” 第18章 愿意相信姜医师的请举手! “你可以这么认为。”柴八斗抿了一口茶，表情悠然。 年少成名和拒绝利益交换，姜墨会作何选择？ 他很期待。 可是他不知道，姜墨接受采访本身就是很犹豫的。 要不是看在柳雨烟长得好看的份上，想搏美人一笑，他才不会轻易答应。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可以涨工资！ 至于能不能成不成名，他并不太在意，甚至还有点怕，怕齐明月那个疯婆娘万一哪根筋搭错，突然看起庆城日报来，他可就想哭都没地方哭了。 “柴记者，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何况我这么优秀的人呢，你说是不是？”姜墨淡淡笑道。 柴八斗一脸黑线，怎么会有如此自恋之人，他的脸呢？ “所以你的选择是？” “如果你是美女的话……”姜墨笑了笑，“算了，反正你也不是。” “……”柴八斗面色有些难堪。 这么严肃的问题，他居然扯到了美女身上。 怎么，难道自己是美女，就能改变的你的选择？ 肤浅！ 太肤浅了。 姜墨起身道：“柴记者，我很忙，下午还有十几位病人等着我把脉，就不陪你喝茶了。要是真的有你说的癌症患者愿意相信中医，或者说相信我，可以来国医馆排队，我不会收高价的。” 说罢，姜墨转身走出了茶楼。 柴记者无奈一笑，他觉得自己突然有点看不透这位年轻医师了。 说说他肤浅吧，他在采访时的回答也却有独到的见解。 说他正直吧，他跟自己扯美女。 说他自恋骄傲吧，他似乎长得确实挺俊，而且一点也不介意用癌症患者挑战他的医术。 …… 国医馆。 姜墨走进门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为什么大家都看着自己？ 难道自己又长帅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姜墨笑嘻嘻说道。 赵小棠冲他挤了挤眼睛。 “小棠，你眼睛生病了？”姜墨纳闷道。 “……”赵小棠嘴角微微抽搐。 正在这时，林浩南出现在二楼走廊，严肃道：“姜墨，到会议室来一下。” “哦。”姜墨点了点头。 难道是自己的优异表现感动了国医馆的领导，他们终于决定要给自己涨工资了吗？ 啧啧…… 一万多的底薪，再涨一涨的话，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在庆市买房了呀！ 怀着愉悦的心情，姜墨走进了会议室。 周扬王军坐在末尾，柳雨烟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紧随其后的林浩南，坐在中间主位上的则是馆长张思华，姜墨并不认识他，只是在国医馆的大合照上见过他的样子。 据说张思华再过半年就要掉往帝都总部，现在馆内大小事务都由柳雨烟做主。 姜墨暗暗窃喜，这次会议连他都惊动了，看来柳雨烟给自己争取的涨工资肯定数额很大，所以大家才这么严肃。 “姜医师，先坐吧！”张思华指着他们面前的一张椅子说道。 这个位置非常尴尬，独自面对着众人，让人有点被审判的感觉。 但看在涨工资的份上，姜墨原谅他们了。 姜墨坐了下来，微笑道：“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倒是还挺有思想觉悟。”林浩南冷冷笑了笑，“不过，已经晚了。” 觉悟？ 姜墨纳闷，自己要觉悟什么？ 涨工资不要太骄傲吗？ “张馆长，我们国医馆经不起又一次被推倒风口浪尖上，为了大局着想，请你务必开除姜墨。”林浩南义正言辞道。 “为什么是开除？”姜墨惊讶。 不是涨工资吗？ “怎么听到开除就不承认了吗？你的思想觉悟呢？”林浩南冷声道。 “我承认我很优秀，但是就因为我太过优秀，你们就要开除我吗？我不服。”姜墨站了起来。 “……” 众人无语。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自恋。 真是自恋他妈叫自恋回家吃饭，自恋到家了。 柳雨烟默默抬了抬黑框眼睛，表情严肃，没有说话。 张思华说道：“姜医师，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因为你优秀而开除你，你不要激动。” “那你们凭什么开除我？因为我长得最帅？”姜墨坐了下来拍了拍刘海，平复心中的不忿。 “……” 如此自恋之人，让人无言以对。 饶是张思华这般沉稳之人都不禁撇了撇嘴。 柳雨烟轻轻咳嗽道：“姜医师，请严肃一点。” 姜墨看了她一眼，心想，不管是出什么原因国医馆要开除自己，她肯定都能说上话，自己要不要对她阿谀奉承一番？ 毕竟她是自己的债主，看在钱的份上，她应该会帮自己吧。 想到这一层，姜墨立马微笑道：“好的，我亲爱的柳副馆长。” 亲爱的？ 众人都有些诧异的望向柳雨烟。 柳雨烟嘴角微微抽搐，暗恨自己真不该讲话。 张思华岔开话题道：“姜医师，有人说你收了红包，是不是真的？” “谁说的？”姜墨问道。 “匿名。”张思华道。 姜墨摇头道：“这又不是过年过节，谁会给我发红包？” 见姜墨还在否认事实，林浩南直接翻转笔记本电脑，然后狠狠摁下回车间。 电脑屏幕中播放着曹薇塞钱给姜墨的那一段视频。 “你们说的收红包就是指这个？”姜墨笑道。 “证据确凿，你还要否认吗？”林浩南沉声道。 “林经理，你这是欲加之罪，我要是给病人开刀放血，你是不是还要告我谋杀？”姜墨道。 “这不是同一个概念。”林浩南道。 “这就是一个概念，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的真相，更何况只是一段视频呢，说明不了什么。”姜墨道。 “好，就算你说得有道理。”林浩南大概是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说道：“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收了那个女孩的钱？” “是。”姜墨道。 林浩南转头望向张思华，“张馆长，他自己都承认了，他就是人品有问题，请开除他吧！” “你才人品有问题。”姜墨没好气瞥了他一眼，然后也望向张思华，“张馆长，虽然我确实收了曹薇的钱，但那个钱是她捐助给周仓南的。” “那钱呢？”张思华问道。 “在这儿。”姜墨从钱包里取出那六百块钱。 林浩南冷笑道：“好啊你姜墨，连病人的钱都敢贪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经理，请不要断章取义，我又没说不把钱给周仓南，只是他还在昏迷，我没法交给他而已。”姜墨无奈道。 “狡辩。”林浩南冷哼一声，质问道：“要是没有人举报你，你会把钱拿出来？” “为什么不会？我这么优秀的人，会看得上几百块钱？”姜墨道。 众人再次无语。 林浩南说道：“张馆长，柳馆长，你们也听见了，姜墨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没有，要是还留着他，国医馆早晚都要关门。” 闻言，张思华和柳雨烟都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林浩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圆场道：“我只是在阐述一个可能性，没有其他意思。”张思华收回视线，望向姜墨，问道：“姜医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话都让林经理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姜墨一脸委屈。 早知道外面的世界为什么这么复杂，还不如回去挨齐明月打！ “事情的真相取决于姜医师的医德，我们无从调查，但我也不想就这样凭空埋没一位优秀的年轻医师。这样吧，大家举手表决。”说到这里，张思华望向柳雨烟，问道：“柳副馆长，你有意见吗？” 柳雨烟轻轻摇头。 张思华继续道：“那好，愿意相信姜医师的请举手！” 第19章 姜墨完了! 会议室安静了不到半分钟。 林浩南第一个说道：“我不相信。” “……”姜墨一点也不意外。 肯定是因为自己夸他帅，得罪了他，所以他才处处针对自己。 紧接着，周扬又说道：“姜医师，你的医术有目共睹，我虽然很希望你留下来。但是，一个合格的医师，不单单需要精湛的医术，良好的医德更为重要。所以，请原谅我站在正义的立场，不能为你举手。” 姜墨依然不意外。 第一天到国医馆的时候，黄老爷子出事，周扬怕担责都没敢靠近现场，姜墨看得出来他是个怕事的人。 收红包的真相关乎着国医馆的名声，万一是真的，国医馆倒了，他的工作也就丢了，更何况林经理都站出来头号反对了，他又怎么敢拿自己的职业生涯来帮姜墨说话呢！ 姜墨默默计算了一下，参与投票的一共五人，林浩南和周扬占了两票，接下来的三票决定着自己的去留。 柳雨烟不用担心，自己还欠她钱，她应该舍不得赶自己走。 王军医师，也不太担心，毕竟黄老爷子的事，自己算是帮了他一把，他应该也会站在自己这边。 所以最重要的一票，就要看张思华了。 张思华望向王军，“王医师，你呢？” “我……”王军有点犹豫。 这时，周扬在桌子下暗暗踢了他一下。 王军立马道：“我和周医师的立场一样。” “王医师，你……”姜墨真的有点生气，他深吸了一口气，直言道：“王医师，我帮了你，不要求你涌泉相报，你居然帮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你的医德呢？” 王军脸色有些难堪，不敢直视姜墨的眼睛。 张思华打断道：“好了，姜医师，国医馆可能不适合你，你另谋高就吧！” “呵呵……”姜墨笑了。 这就是国医馆的现状吗？ 怪不得中医一脉日渐势微。 也罢，反正自己也算是出来争取过了，实在不行，就老老实实回临海娶齐明月吧！ “你也不相信我吗？”姜墨最后望了一眼柳雨烟。 虽然去留已成定局，但他还是想听听她的说法。 毕竟她是国医馆里唯一一个穿旗袍不穿丝袜的女人，姜墨真的非常欣赏她的气质、才华和执着，还有……美貌。 面对姜墨的询问，柳雨烟低着头，迟迟没有开口。 “我明白了。”姜墨叹了口气，伤心地起身离开。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柳雨烟突然站起来说道：“我相信姜墨！” 姜墨怔住了。 这一刻，他看着她，就像看着守护全人类的奥特曼一样，觉得她浑身都充满了光！ 可惜啊，全人类都不相信自己，就算是奥特曼站出来也没用。 “谢谢，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姜墨道。 这么感动的时候，他居然只想到了还钱！ “你闭嘴。”柳雨烟白了他一眼，认真且严肃地望向张思华，说道：“张馆长，我相信姜墨，我可以为他担保，并且监督他，如果以后发现他的医德真的有问题，我愿意跟他一起辞职！” “什么！？你要跟我一起辞职？”姜墨震惊。 难道她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吗？要跟自己双宿双飞了吗？ “国医馆副级以上的领导确实有一次担保的权力。只是柳副馆长，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张思华问道。 “确定。”柳雨烟下定了决心，便毫不犹豫。 “既然柳副馆长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再多劝了。不过，毕竟事关国医馆的名声，我还是要跟总部请示一下。”张思华短暂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这样吧，姜墨医师暂时停职停薪，等候上级领导的批复，散会！” …… 副馆长办公室。 柳雨烟严肃地看着姜墨，问道：“姜墨，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打算把钱给周仓南？” “事到如今，还重要吗？”姜墨道。 柳雨烟反而被问住了。 是啊，自己都已经选择站在他这边了，真相还重要吗？ “烟烟，你愿意帮我说话，我真的非常感动，你放心吧，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姜墨坚定道。 “……”柳雨烟感觉肚子有点疼。 大概是被气的。 我帮你是为了让你还钱吗？ 难道我不帮你，你就不还钱了吗？ 她真的有点担心姜墨的医德了。 “烟烟……” “请叫我柳副馆长。” “咱俩都这么熟了，叫柳副馆长多生分，还是烟烟吧。” “……” “烟烟，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只要不违背职业道德，我可以尽量帮你。” “不违背的。” “那你说说看。” “那个……万一我最后还是被开除了，你能不能帮我要一下这两天的工资？对了，还有提成。还有，欠你的钱，能不能别追我还？” “……” 二楼露天阳台。 周扬和王军同时点燃了一根烟，一个心情还不错，一个心情却万分沉重。 周扬轻轻拍了拍王军的肩膀，“老王，别这么垂头丧气的，虽然这次柳副馆长提姜墨解了围，但下一次他就没这么走运了。” “姜墨又不是傻子，有了这一次，他以后肯定会特别注意，还有下一次吗？”王军忧心忡忡道。 “是啊，没有下一次了。”周扬得意地笑了笑，“过不了几天，姜墨就会彻底离开国医馆，连柳副馆长都保不住他。” “你又有招了？”王军纳闷道。 周扬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有招，是姜墨自己不识时务。” “什么意思？”王军不解。 “刚才姜墨出去了一趟，你知道他去见谁了吗？”周扬笑道。 “谁啊？”王军问。 周扬神秘一笑，“柴八斗。” “见就见了呗，跟他离不离开国医馆有什么关系？”王军道。 “你呀，有时候看事情就是太片面。”周扬叹息了一声，然后解释道：“为周仓南募捐的新闻都出来了，国医馆的专题报道为什么还没出来？柴八斗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见他？”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王军锁了锁眉，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 “确有隐情。”周扬深吸了一口烟，缓缓道：“刚才姜墨出去的时候，我也偷偷跟去了，你知道我听见什么了吗？”周扬道。 “什么？”王军道。 “柴八斗以国医馆的专题报道要挟姜墨帮他治疗一个癌症患者，但是姜墨拒绝了，这意味着什么？”周扬道。 “你的意思是，姜墨得罪了柴八斗，柴八斗会报复他？”王军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已经想象到了姜墨的悲惨下场。 “不单单是得罪。姜墨先是夸下海口说自己能连癌症都能治，却一次又一次拒绝柴八斗介绍癌症病人给他，这就证明姜墨心虚了，也从侧面说明了姜墨的医德有问题。以柴八斗不畏强权、愤世嫉俗的行事作风，你觉得他的笔杆子会怎么写姜墨？我们就等着看吧，庆城日报的新闻一出来，整个庆市的人都会知道姜墨的医德不行，到时候不只是国医馆容不下姜墨，就连整个中医行业，也将再也没有姜墨的立足之地。”说完，周扬捻息了手中的烟头，仿佛提前碾死了姜墨。 听周扬分析完，王军皱了皱眉头，“既然姜墨都已经这么惨了，你为什么还要举报他收红包？” “你在可怜他？”周扬道。 “我只是觉得他还年轻，我们这么做会毁了他的。”王军心情有些沉重道。 周扬冷笑一声，道：“老王，这还是我认识的你吗？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可怜姜墨，他姜墨大出风头抢走病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这个道理你还没活明白吗？” 请一天假! 明天恢复更新 《国医无双》请一天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国医无双》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20章 大叔底下好乘凉 过膝的长裙下，或有或无的腿袜；洁白的衬衫，白里透白或白里透黑；年轻脸庞下轻扬起的嘴角，全都是祖国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看着庆知中学的孩子们，姜墨被停职停薪的糟糕心情都险些被治愈了。 他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去当医师呢，当个老师不好吗？烦心的时候就臭骂一顿年少轻狂的熊孩子们，心情好就晒晒太阳，看看校花，不比再国医馆勾心斗角爽吗？ 忽略掉肥头大耳的男同学，调皮捣蛋的女同学，终于找到一个抱着书小跑的女同学。 她一定是学霸，赶着回教室看书。 姜墨走上前去，微笑道：“你好，同学，请问高三一班怎么走？” “不知道！”女同学似乎很高冷，原本应该和脸蛋一样娇柔的眼神却是十分凶戾。 “你怎么能这么凶呢！”姜墨失望道。 在他看来，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该温温柔柔，像春天的阳光一样。 “我凶不凶关你屁事，让开。”女同学冷声道。 “我就是问个路，你至于吗？”姜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觉得这位女同学肯定是在长相上和自己一样有自知之明，但是她毕竟是女孩子，所以不能像自己这样招摇过市。作为天鹅，她需要保持高冷，这样才能有效避免被癞蛤蟆惦记。 只不过，她可能对高冷和凶残有什么误解。 嗯……就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三名男同学冲了过来，两瘦一胖，其中一个瘦的满脸青春痘。 “颜夏云，跑什么跑？”长青春痘的男生说道。 被唤作颜夏云的女同学似乎有点害怕他们，下意识就往姜墨身边靠了靠，大概是女生的第六感让她觉得“大叔底下好乘凉”吧！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姜墨又怎么会放过呢。 “欺负女同学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欺负欺负我？”姜墨站出来说道。 “对，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欺负他。”颜夏云道。 “……”姜墨嘴角微微抽搐。 我这么说是在帮你，你这么说可就是在害我啊！ 你刚才的高冷凶残呢？ 原形毕露了吧，别装了，你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学霸！ “你是什么人？”长青春痘的男同学问道。 “好人。”姜墨往前走了一步，双目炯炯有神的瞪着他。 对付这种嚣张的小流氓，就要比他更嚣张。 青春痘男同学约莫是被唬住了，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和他一起前来的另外两个男同学也往前站了一步，和青春痘并肩而立，胖同学说道：“你想清楚，我们可是三个人。” “那又如何？”姜墨不卑不亢道。 三人冷冷一笑，缓缓朝姜墨走进。 “你们别逼我！”姜墨威胁道，“再逼我，我就叫老师了。” “老师来了也没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胖同学理直气壮道。 欠钱？ 姜墨转头望向颜夏云，“所以不是校园霸凌，是你欠钱不还？” “我又不是不还，我只是这个月生活费比较紧张，下个月就还。”颜夏云眨了眨眼睛，显得十分的楚楚可怜。 “……”姜墨顿时心碎了一地。 原来抱着书往教学楼跑的也不一定是学霸，还有可能欠钱不还，被追债的。 “你欠我的两百块钱，什么时候还？” “还有我的五十块。” “我一周的早饭。” 三人分别说道。 “我没钱。”颜夏云可怜巴巴道。 “你说什么？”胖同学怒道。 “同学，冷静，你们要是把这么漂亮的女同学要是吓坏了，以后可是要后悔的。她都说了下个月就还，你们就宽限宽限呗，男孩子要大度一点，不然找不到女朋友的。”姜墨连忙道。 “大度？”胖同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就是因为借钱给她，我已经三天没吃晚饭了，肚子都廋了。” “我一周没吃早饭了。” “那五十块是我用来买学习资料的，她要是还不还钱，我怎么考大学。” “呃……”姜墨木然，“那你们好像更惨啊！” “颜夏云，还钱！”胖同学伸手道。 “还钱！” “还钱！” 另外两人也跟着伸手要钱。 颜夏云撇了撇嘴，灵机一动，拉着姜墨说道：“你们要钱是吧，找他。” “他？”三人纳闷。 “对，找他，他是……我叔！”颜夏云道。 现在的女孩子真机灵！ 姜墨可不想平白无故背锅，正准备向三位男同学解释自己和颜夏云的关系，颜夏云突然轻轻摇晃着姜墨的手，恳求道：“大叔，帮帮忙，等我有了就还你。” 面对这样的女孩子，姜墨的心一下就软了，要不要慷慨解囊？ 见他犹豫，颜夏云又道：“你不是要去高三一班吗？我就是高三一班的，你帮我还了钱，我立马就带你去，怎么样？” “你也是高三一班的？”姜墨惊讶。 “嗯呐！”颜夏云勤快点头。 姜墨心想，既然她是赵落尘的朋友，那就好说了，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嘛，何况还是女的。 “那好吧。”姜墨缓缓掏出钱包。 还了钱，三个男同学高高兴兴地竖着钞票走了。 姜墨和颜夏云也朝着高三一班走去。 “你是来送饭的？”颜夏云边走边说边看了看姜墨手里拎着的饭盒。 “嗯。”姜墨点了点头。 “给谁啊？”颜夏云好奇道。 该不会是某个女同学的男朋友吧！ “赵落尘。” “什么！赵落尘？”颜夏云惊讶，“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关系？”姜墨想了想，道：“我是她哥。” 颜夏云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落落怎么可能和你耍朋友。” 姜墨撇了撇嘴。 这是看不起谁呢？ 看在她还是高中生的份上，就不跟她争论这些情情爱爱了，免得说自己教坏未成年。 …… 高三一班门口。 “姜墨，你怎么来了？”赵落尘蹦蹦跳跳地跑出来。 姜墨心想，要是再过几年，她还这么跑，肯定能颠倒众生吧！ “姜墨？”赵落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妈没空，我就来了呗。”姜墨连忙收回心神。 “你不上班？”赵落尘纳闷道。 “呃……”说到这个，姜墨就又开始伤心了。 开除这种事情太丢脸了，绝对不能让赵落尘知道。 “我请了半天假，给你送完饭就该去上班了。”姜墨道。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动。 赵落尘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质疑，更没有感动得要以身相许。 两人来到楼梯间。 赵落尘打开饭盒，望着里面的肉肉，表情相当复杂。 她本来是吃食堂的，但是上次回家之后，姜墨暗中提出药膳疗法，吴婶就以她学习辛苦为由，坚持要每天给她送两顿饭。 这几天吃下来，赵落尘感觉自己体重飙升得厉害。 居然涨了二两！ 她伤心极了。 “愣着干嘛，吃啊？”姜墨道。 “我能不吃吗？”赵落尘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 “我长胖了。” “那更要吃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啊！” “……” 看着赵落尘把药膳吃完，姜墨就放心地走了。 回教室的途中，赵落尘正在检查自己腰上腿上有没有赘肉，颜夏云突然跳了出来。 “落落，你什么时候有个人帅钱多的哥哥呀，我以前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说姜墨？” “不然呢，你还有别的哥哥吗？” 赵落尘呵呵一笑。 那个大叔！ 帅吗？帅为什么还没有女朋友？ 钱多吗？钱多为什么还要租自己家的房子？ 嘶…… 她突然想起了某个夜晚被子里的场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 啊切…… 姜墨狠狠打了个喷嚏。 走路专注玩手机的单身青年吓了了一跳，“你注意点行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抱歉，抱歉，肯定是有人想我了。”姜墨笑着说。 “你是在撒狗粮吗？抱歉，我不饿！”单身青年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他为什么要骂自己是狗呢！ 姜墨表示万分不理解。 收回心神，姜墨摸了摸有些酸痒的鼻子。 刚才是谁在想我呢？ 柳雨烟！ 肯定是她，我只欠她钱。 除了她，不会有人这么想我！ 第21章 一则震惊中医界的新闻! 姜墨的微信好友只有柳雨烟，所以朋友圈也很单调，在刷的时候恰好看到过她在国医馆隔壁的露天咖啡店喝咖啡的自拍，心想着她既然想自己了，便约了她在咖啡店见面。 “找我做什么？”柳雨烟面无表情道。 “闲得没事做，就想看看你。”姜墨撑着脑袋，肆意打量着她。 一身淡蓝色高开衩旗袍，绝不会穿丝袜。 走路时摇曳生姿，此刻站在那儿，也是一副可圈可点的仙女画。 跟她在一起，无时无刻都有种身在仙界的感觉。 真是越来越怀念在国医馆上班的日子了。 “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柳雨烟根本不理会他的撩拨，直接转身。 姜墨心想：不是你想我了吗？为什么我来了，你又着急要走呢？因为我没说要还钱，所以你生气了吗？ “等一下。”姜墨喊道。 “有事就说。别废话。”柳雨烟驻足道。 “咖啡都给你点好了，坐下说。”姜墨挑眉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凳子。 服务员刚好端着咖啡走了过来。 柳雨烟看了一眼，居然是自己最喜欢的卡布奇诺。 “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柳雨烟诧异道。 “万能的朋友圈。”姜墨晃了晃手机。 “……” 回头一定要把姜墨屏蔽了！ 柳雨烟端坐下来，抬眼正视姜墨时，下意识慌乱地抬了抬黑框眼镜。 不知为何，每次和姜墨单独在一起，她都有种自己很危险的感觉。 “根据周仓南的身体条件来看，最迟明天应该就会醒，调理的药方我已经交给赵小棠了，你记得提醒她一下。”姜墨道。 “你约我出来，就是想表现出你很关心病人？”柳雨烟一针见血道。 “居然被你看穿了。”姜墨并没有掩饰。 “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你吗？”柳雨烟顿了顿，自问自答道：“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中医市场陷入了瓶颈，老一辈的经营理念再不淘汰，那么淘汰的将会是整个中医文化，我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帮我开疆拓土。而你，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我帮你赚钱，你帮我做事。我个人其实非常不喜欢你，所以你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也不介意换一把刀。” “……”姜墨撇嘴道：“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透，很伤人心的。” “我只是在帮你打消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柳雨烟冷声道。 “什么念头？” “你自己心里明白。” “你该不会以为我想泡你吧！” 柳雨烟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他当我是茶吗？还泡！ “烟烟，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自恋了？虽然你是天鹅吧，但我不是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啊，而且我有未婚妻的。”姜墨淡淡笑道。 “……” 究竟是谁自恋，是谁无时无刻都在夸自己？ 柳雨烟本来这次大姨妈来得就凶，又被姜墨言语捅了一刀，肚子生疼。 “烟烟，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离我远点。” …… 国医馆。 “周少，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林浩南拿着手机谄笑道。 “国医馆最近有什么大事吗？”电话那头的周少问道。 “没啥事啊。”林浩南道。 “是吗！”周少冷声道：“林浩南，我派你去国医馆可不只是给你介绍工作。” 提到这个，林浩南表情严肃了起来，他起身去了阳台，确认周围没有人了，才郑重说道：“周少放心，你交代的事我都记着呢，一定把柳副馆长给你看好。” “可是我怎么听说前几天烟烟给一个年轻医师担保？他们是什么关系？”周少问道。 “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而且现在姜墨已经被停职停薪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离开国医馆。”林浩南回答道。 “确定吗？”周少道。 “除非我家祖坟冒青烟，否者柳副馆长和姜墨绝对没有任何私人关系。”林浩南保证道。 刚说完，他就看见隔壁露天咖啡馆里的姜墨和柳雨烟。 此时正是柳雨烟被姜墨用自恋捅了一刀，姜墨靠近她，关心她的时候。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林浩南震惊不已，难道祖坟真冒烟了！？ “谁在一起了？”周少问。 “哦。我的初恋和老同学。”林浩南不愧是语言艺术家，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随随便便就编了一出狗血的三角恋。 “……林浩南，以后跟我打电话专心一点，懂吗？”周少有些生气。 他可没兴趣听林浩南的初恋事迹，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 林浩南放下手机，仔细观望着咖啡馆里的场景。 姜墨和柳副馆长是在约会吗？ 嘶…… 这要是让周少知道了，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 柳雨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糟糕的心情，沉声道：“姜墨，我能做的只是为你担保，总部最后的决定我干预不了。你与其花时间来讨好我，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证明自己的医德没有问题。” “我问心无愧啊！”姜墨道。 “可别人不这么想。”柳雨烟认真说道：“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国医馆，为了整个中医行业。” “烟烟，你变了！”姜墨道。 “我哪里变了？”柳雨烟问道。 “刚才你不是说非常不喜欢我吗，怎么现在的口气听起来却很青睐的样子？”姜墨微微思忖，“啊，我知道，你刚才是故意把我们说得那么生分的，对吗？” “……”柳雨烟蹙眉。 居然让他看出来了，自己的演技这么差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懒得去找其他的刀！”柳雨烟嘴硬道。 “你们女孩子说的话要反着理解，我懂的。”姜墨笑着眨了眨眼睛，“放心吧，你舍不得我这把刀，我也舍不得你这么漂亮的上司，我们很快就会继续一起工作的。”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柳雨烟有些诧异。 听他的口气，好像有十足的把握能留下来。 “因为我的人品好啊！好人有好报，等着瞧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姜墨神秘自信地笑了笑，然后起身道：“亲戚来了，就别喝咖啡，伤身。” 说完，他端起属于她的卡布奇诺，走了。 他并没有结账！ “这家伙！”柳雨烟气得捶了捶自己的腿。 他既然坚信自己能回来上班，为什么还要约自己见面，难道是为了骗一杯免费的奶茶？ 要不是超高的文化素养约束着她，她真想大喊一句：把我的卡布奇诺还给我！ …… 周四清晨。 一则关于国医馆和年轻医师的新闻报道震惊了整个中医圈。 王军拿着报纸，急匆匆地走到周扬面前，不顾馆里的其他年轻女同事，就拉起他的手“私奔”到了阳台。 “你看新闻和报纸了没？”王军问道。 “出来了？”周扬期待道。 “嗯。”王军重重点了点头。 周扬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姜墨走了，国医馆还是我们的天下。” “他恐怕不会被开除了。”王军凝重道。 从他的神情中，周扬嗅到了一丝反常，“怎么报道的？” “你自己看吧。”王军从裤兜里取出一团揉捏过的纸。 显然，他在刚看到这份报纸时，就气得不轻。 周扬打开一看，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柴八斗是白痴吗？” 第22章 快快给我把姜墨请回来! “要不要再给姜墨颁个十佳青年奖！？” 周扬气得直接撕烂了报纸。 主要是报道实在太气人了，关于姜墨本人的着墨竟然比国医馆多出一倍不止。 而且柴八斗用词之犀利，仿佛国医馆就他姜墨一个好医师似的，也太不把别的老中医放在眼里了。 什么精通多门失传的中医秘术，在利益面前坚守底线，医德无双，品行兼优，堪称中医崛起之希望！ 估计姜墨自己看了都脸红。 “可是我一直想不通，姜墨明明得罪了柴八斗，柴八斗为什么还要在报纸上这般为姜墨歌功颂德？”王军破天荒提出了一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 是啊，柴八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周扬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凝重道：“我现在严重怀疑姜墨和柴八斗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利益交换的协议！” “很有可能。”王军赞同道。 “庆城日报间接性证明了姜墨的医德没有问题，国医馆领导一旦看到新闻，肯定不会开除姜墨的。”周扬凝神道。 “那我们就不让国医馆领导看到？”王军道。 “你是认识新闻传媒界的大佬可以封锁消息吗？还是可以左右国医馆领导对医学界新闻的关注？还是说你手眼通天能买通领导们都视而不见？。”周扬给气糊涂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 王军被这夺命三连问给问懵了。 是啊，自己要有那本事，还用得着处心积虑想把姜墨赶出国医馆吗？ 年纪大了，智商都不够用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王军问道。 “等等看吧，总有机会的。”周扬无奈道。 “要等多久？”王军叹息道。 “或许很久，或许很快。”周扬深思道：“其实我们静下心来想想，今天的新闻报道虽然帮了姜墨一次，但同时也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我还是那句话，他站得越高，也就摔得越惨，万众瞩目看似风光，实则暗藏杀机，往后只要有一丁点的负面新闻，就能让姜墨永无翻身之日。” “万一他站得稳，就是摔不下来呢？”王军道。 “你相信世上有完美的人吗？”周扬笑了笑，“我反正是不相信的，即便姜墨的品行真的没有大问题，难道我们还不能给他制造点问题出来吗？” 王军顿时恍然大悟，“老周，你真聪明。” 周扬笑了笑，语重心长道：“老王，有时候人活着，不能光吃饭，还是要动动脑子的。” 王军：“……” …… 林浩南也撕了今天的庆城日报。 举手表决的时候，他可是第一个站出来质疑姜墨医德问题的，而柴八斗这篇新闻偏偏又变相的证明了姜墨的医德没有问题。 这不是在赤裸裸的打脸吗？ 林浩南感觉自己好疼。 咚咚咚…… “林经理，柳姐让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赵小棠站在林浩南的办公室门口传话道。 “知道了。” 林浩南把撕烂的报纸丢进垃圾桶，喝了口提神醒脑的咖啡，这才朝副馆长办公室走去。 柳雨烟此刻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修长的二郎腿摇啊摇的，似乎心情还不错。 “柳副馆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林浩南问道。 “今天的报纸看了吗？”柳雨烟问道。 “看了。”林浩南道。 “什么感受？”柳雨烟笑着问道。 “……”林浩南心中的极度难受的，但是他不能表达出来，他言不由衷道：“国医馆有这么优秀的医师，能和他一起工作，我感到非常光荣。” 柳雨烟淡淡一笑。 林浩南见机行事的本事的确堪称一绝，她自愧不如。 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赵小棠冲进办公室，“柳姐，周仓南醒了。” 与此同时，电脑也嘀了一声，柳雨烟点开一看，总部关于姜墨复职的批复也下来了。 柳雨烟激动道：“快快给我把姜墨请回来！” 赵小棠和林浩南都神情愕然。 他们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柳雨烟这样。 柳副馆长这是怎么了！？ “愣着干嘛？”柳雨烟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说的话是多么的引人遐思。 中医市场不景气，改革势在必行，她甚至比姜墨本人更期待他复职，只有这样，她才能最有效的利用姜墨开辟新市场。 “我这就去。”赵小棠连忙转身，准备去请姜墨回来。 “慢着。”柳雨烟喊住了她，然后说道：“周仓南需要人照顾，小棠对他的病情最为了解，必须留下来。” 她望向林浩南，嘴角微微上扬，“林经理，你去。” “我跟姜医师不熟，还是换一个人去吧。”林浩南委婉拒绝道。 “姜医师刚来的时候就是你去接的，他走的时候也是你送的，你都跟他不熟，国医馆谁还敢说跟他熟？”柳雨烟很有艺术性的说道。 林浩南是这方面的行家，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柳雨烟的话里坏外的意思。 心说你还跟他单独和咖啡来着，你们更熟好吗？ 但是他又不敢明着点破，所以只剩下满脸委屈了。 “林经理，你有意见吗？”柳雨烟道。 “……我马上去。”林浩南无奈点了点头。 当时主张开除姜墨的是自己，现在要把他请回来的还是自己，这究竟是在玩姜墨还是在玩自己？ …… 林浩南根据姜墨的人事档案找到了老城区泥水巷168号。 此刻姜墨正闲得蛋疼，坐在鱼缸前帮吴婶喂鱼。 “姜墨……” 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寻着声音的方向望了一眼，打趣道：“是净坛使者吗？” “……” 净坛使者？不就是猪嘛！ 林浩南暗暗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姜墨记了一笔，然后谄笑着招手道：“是我，林浩南。” “哦，原来是林经理啊，请进吧！”姜墨道。 林浩南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但看着就像是一个浑圆的球滚了进来，因为他太胖了。 “林经理，我没让你滚进来啊！”姜墨玩笑道。 “……”林浩南尬笑了一声，不怒不气道：“姜医师真会开玩笑。” 姜墨笑了笑，不动声色道：“林经理今日造访，是来买鱼吗？” “姜医师，几天不见，你又跟我开玩笑了。”林浩南憋屈道。 “这鱼很补的，适合你。”姜墨笑道。 林浩南又一次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自己这么好的身体需要补吗？ “姜医师，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就是来请你回国医馆复职的。”林浩南开门见山道。 “什么！复职？”姜墨故作惊讶，“我不是都快被开除了吗？” “经过总部领导商议，大家都觉得姜医师人品好，医术精湛，是当代青年俊杰，是中医崛起的希望，所以真诚的想请你留下来继续造福社会。”林浩南道。 “我有这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姜墨道。 “姜医师真是太谦虚了，你这么优秀，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林浩南道。 “林经理这是在夸我？”姜墨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林浩南道。 “真诚的吗？”姜墨看着他问道。 “肺腑之言。”林浩南摸着胸口说瞎话。 姜墨笑了笑，狠狠丢了一把鱼食料在浴缸里，被夸的感觉真不错哩！ “既然林经理说我这么优秀，那我肯定是不能推辞了，这就跟你回去上班，如何？”姜墨道。 “甚好！”林浩南心想，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本以为还要好一番低声下气求他才行，没想到随便夸几句就解决了。 姜墨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是，我最近都没怎么出门，不太认识路了，怎么办？” “我给你叫车。”林浩南会意道。 还没不认识路，那天在国医馆隔壁跟柳副馆长和咖啡的是鬼吗？ “我还没吃早饭。” “我请你啊！” “光吃早饭也不行啊，我穷得都没钱吃午饭晚饭了。” “我都包了。” “包一个月吗？” “一个月……一个月就一个月，能请姜医师吃饭是我的荣幸！” 第23章 统统都要被打脸! 姜墨走到急诊病房门口，见周仓南正在喝粥，便没有打扰他，轻轻弹了一缕气劲惊动病床旁的赵小棠。 “姜……” “嘘……”姜墨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赵小棠点了点头，然后默默退出病房。 “姜医师，你终于回来啦！”赵小棠开心道。 “怎么样，我不在的这几天大家都还好吗？”姜墨闲聊道。 “大家都挺好的，就是病人们听说你没上班，就都不来看病了，医馆最近生意很惨淡，我们都闲得没事做，柳姐的心情也很不好。”赵小棠叹息道。 “挑医师的病人可不是好病人，回头我好好跟他们交流交流。”姜墨笑着说道。 “病人哪有这么好说话，你可是我们医馆最厉害的医师，他们不找你看病，找谁看病啊！”赵小棠道。 “也是，谁让我这么优秀呢！”姜墨深以为然道。 “……” 姜医师又要开始自夸式表演了吗？ 姜墨望向病房里面，轻声道：“小棠，周仓南醒来后情绪如何？” 赵小棠回答道：“一开始挺抵触的，应该是怕治病花钱，后来我给她说了捐款的事情之后，他才勉强能接受了。” 姜墨又问道：“心态怎么样？” 赵小棠摇了摇头，道：“不太好，他可能知道红斑狼疮的治愈可能很低。” “他在西医院做过检查，只是没有接受治疗。”姜墨道。 “那就难怪了。”赵小棠叹了口气。 “对了，你有没有按照我给开的方子给他煎药？”姜墨问道。 “还没有。他之前不太愿意治疗，柳副馆长也说等你回来了确认一下再用药。”赵小棠回答道。 “你先去煎药吧，我跟他聊聊。”姜墨道。 赵小棠点头离去。 姜墨走进病房，周仓南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虽然他偷过曹薇的钱，但是眸子很清澈。 “我是姜墨。”姜墨自我介绍道。 “小棠姐姐跟我讲过，是你救的我。”周仓南起身下床，直接就给姜墨跪了。 姜墨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扶起他，说道：“小周，救人是每一个医师的本分，你真正要谢的人不是我，是被你偷钱包的曹薇姐姐和为你募捐的柴八斗记者，没有他们，我也没有机会治疗你。” “我会谢谢他们的。”周仓南点了点头。 “听说你不想继续治疗？”姜墨问道。 周仓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姜墨哥哥，我想回去看我妈妈，可以吗？” “可以啊。”姜墨微笑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想不想见到你。” “我妈怎么会不想见我？”周仓南不解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墨解释道：“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出了车祸，双腿留下了不可治愈的残疾，你爸也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了，你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提起那些事，周仓南神情十分哀伤。 “小周，你不要介意，我不是故意要揭你的伤疤，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静的想一想，你妈妈要是知道你生了重病，她是希望你回家，还是希望你待在医馆接受治疗？”姜墨问道。 周仓南顿了顿，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有人告诉我，红斑狼疮是治不好的，治疗只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周仓南看着姜墨，两只眼睛就像两口清澈的泉水。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八九十岁的老大爷尚且留恋，更何况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呢！ 姜墨道：“谁说红斑狼疮治不好的？回头我们打他脸去。” 周仓南突然噗呲一笑。 “怎么，担心我打不过说治不好的那个庸医？”姜墨笑道。 “他比你壮。”周仓南点头道。 “……”姜墨比划道：“比我壮怎么了，我可以四两拨千斤啊，哥哥可是武林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知道不？” 吹别的牛就算了，吹这牛，姜墨自己都有点脸红。 在临海被齐明月追着打的场景，他可是历历在目啊！ 周仓南小脸上的笑意不减，估计是在默默嘲讽姜墨，却又不想戳破他。 “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随随便便打别人的脸，太欺负人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把病给治好，看那个说治不好的庸医脸往哪儿搁。”姜墨嬉笑道。 “哥哥，你真的能治好我吗？”周仓南期待道。 姜墨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打个赌，我要是给你治好了，以后你给我介绍女朋友，我要是没治好，我给你介绍。” “哥哥，我还小，不能谈女朋友。”周仓南小脸微红。 “但你很独立，很坚强，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姜墨道。 周仓南微微思忖，妈妈一定很期待看到自己成家立业吧。 “那你不准把我们打的赌告诉别人，这是我们男孩子之间的秘密。” “好，秘密。” “拉勾，谁说出去，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加狗屎。” …… “听说你说服那个小家伙接受治疗了？”柳雨烟破天荒笑眼看着姜墨。 “是不是特别佩服我？”姜墨得意道。 柳雨烟撇了撇嘴，“那孩子性子这么倔，你怎么说服的？” 姜墨想了想，男孩子之间的秘密，又没说不能告诉女孩子，便和盘托出了，“我就跟他打了个赌，治好了，他就跟我介绍女朋友，治不好，我就给他介绍。” “他才十二岁！你怎么可以跟他打这种赌。”柳雨烟难以置信道。 “男孩子嘛，一生之中总有个喜欢的女孩，不在于年龄。”姜墨道。 “……”柳雨烟表示不能理解。 为什么男孩子一定要喜欢女孩子？ 就不能独立自主，热衷于事业吗！？ “烟烟，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姜墨突然道。 “你该不会又要钱吧！”姜墨张口闭口都是钱，柳雨烟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只知道要钱的人吗？”姜墨伤心道。 “难道不是吗？”柳雨烟心说，嘴上却道：“只要不违背职业道德，不是坏事，可以考虑。” “绝对不违背职业道德，绝对是好事。”姜墨保证道。 “说说看。” “那个……万一我没能把周仓南治好，他找我要女朋友，你能不能……” “姜墨！”柳雨烟的脸色已经变了。 姜墨连忙抬起手道：“不能就不能嘛，你别动怒，伤身体。” 柳雨烟无语中。 不给人看病的姜墨总是讨人厌，可她又不希望世上有那么多病人，难道注定要让自己承受这种动不动就被气得一塌糊涂的悲惨生活？ 柳雨烟浅吸了一口气，不再深思这个棘手的问题，岔开话题道：“你坚信自己能复职，就是因为柴八斗？” “是的。”姜墨点头道。 “可是我听林浩南周扬他们说，采访的时候并不是太愉快，你好像还得罪了他，你怎么断定他不会在报道中批判你？”柳雨烟好奇道。 “这件事一开始我也没底。”姜墨笑了笑，继续道：“可是后来柴八斗又专门找过我，还以报道的事情威胁我，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故意在试探我。” “难怪你说相信自己的人品，其实是相信柴八斗的人品吧！以他在新闻界的名声和为人，的确不可能拿报道来威胁一名医师。”柳雨烟不愧是国医馆高智商的代表，一点就通，不像周扬他们那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真以为柴八斗会挟私报复姜墨。 姜墨看着她，淡淡笑道：“后来大家质疑我医德人品的时候，我其实一点也不担心，我甚至很开心，那场会议至少让我认清了谁是不喜欢我的人，谁又是喜欢我的人。” “……”柳雨烟抬了抬黑框眼镜，眼神下意识有些躲闪。 她很快便觉得不妥，自己为什么要躲避他的目光？ 于是，她又正视着他，内心汹涌，表面平静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人匿名举报你？” “因为我太优秀，有人看不惯了呗！不重要。”姜墨无所谓地笑了笑，心平气和道：“古往今来，站得高又走得远的人身边都难免有一群小鱼小虾闹事。无一例外，最后统统都会被打脸。” 第24章 国医馆被人包围了! 柳雨烟认真审视着这张年轻中带着些俊逸的脸庞，不禁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 这个张口闭口不是美女就是金钱的男人竟然有这么高的强者觉悟？ “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痘了？”姜墨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好看的脸，要是长痘痘了，多少少女的心得碎啊！ “……”柳雨烟又一次抬了抬黑框眼镜，这是她心乱时的下意识表现，在国外这么些年只有过一两次，但是在认识姜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记得抬了多少次眼镜了。 “既然留下来了，就好好工作。”柳雨烟假装低头整理文件，说道：“出去吧，我很忙。” 忙着整理复杂的心情！ …… 姜墨走进距离国医馆只有两条街的新湖茶楼。 柴八斗一如既往泡了两杯茶，不等他招呼，姜墨便坐下，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单独见面。 柴八斗缓缓推过茶杯，说道：“姜医师，今天的新闻可还满意？” “当然。”姜墨笑着点了点头，问道：“柴记者，今天约我喝茶，怕是有事相求吧！？” “姜医师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柴八斗打趣道。 “你又不是美女，谁要当你肚里的蛔虫！”姜墨撇了撇嘴。 柴八斗哈哈一笑，“姜医师可真有趣。不过，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有事求你。” “说来听听。”姜墨道。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癌症患者吗？”柴八斗问道。 “还真有这么个人？”姜墨疑惑道。 “嗯。”柴八斗点头道：“是我女儿柴可可，血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白血病。” “急性的还是慢性的？”姜墨追问道。 柴八斗叹了口气，沉重道：“慢性。” 姜墨皱了皱眉，“如果是急性白血病经过正规治疗，倒是有可能治好。大部分慢性白血病都无法完全治好，只能通过治疗延长生存期。” “我女儿就是那大部分之一。”柴八斗道。 “我能见见她吗？”姜墨道。 “你有把握？”柴八斗期待道。 姜墨摇了摇头，说道：“我目前还没接触过这类病人，不敢打包票。不过，在我看来，只要是病就有治愈的可能，我可以试试看。” “可可现在在国外接受治疗。”柴八斗有些犹豫，“我……” “一般这种长期接受治疗的病患心态都不会太好，柴记者是担心给了她希望，带来的却是绝望吧！”姜墨道。 “姜医师果然聪慧。”柴八斗叹了口气，脸色沉重道：“迄今为止，她已经自杀过十三次了！” “嘶……”姜墨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惊讶吧。”柴八斗道。 “是挺惊讶的。”姜墨点头，“十三次自杀，一次都没成功，她的自杀计划得有多失败！” “……”柴八斗脸有些黑。 他是在质疑我女儿的智商吗？ “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姜墨赶紧解释道：“凡事都有两面性，换个角度想，柴可可既然能自杀十三次，可见她的毅力还是非常坚定的，如果能把这种毅力利用好，也许会是打败病魔的关键。柴记者是新闻界的前辈名人，见多识广，想必也知道一些完全依靠毅力打败病魔的例子吧！” 听姜墨这么一说，柴八斗仿佛又看到了柴可可的一线生机。 “说实话，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这次来见你，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柴八斗道。 “这就是我的意见。”姜墨坚定道。 “你的意思是，我把可可接回来？”柴八斗问道。 “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于我而言，只要有一线生机，我是不会放弃的，毕竟世界那么大，还有好多地方我没去过，好多美女，没有见过。”姜墨微笑道。 柴八斗沉默了一会儿。 是啊，柴可可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做，就被困在了医院病床上，青春没了，美食和美景也都和她擦肩而过，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来说，怎么能不绝望，怎么能不去自杀呢！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柴八斗下定决心道。 “可以。”姜墨想了想，自己留下来了，那么柳雨烟的改革计划可能也要进行了，又道：“不过，之后的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你最好提前跟我预约。” “那我现在就预约。”说着，柴八斗直接掏出了钱包。 吓得姜墨连忙抬手道：“到国医馆预约！” “姜医师，你……？”柴八斗见姜墨左顾右盼的，有些疑惑。 姜墨收回视线，说道：“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我因为帮人转交钱给病人，被人举报收红包，差点被开除了，所以你就别害我了！” “是我鲁莽了。”柴八斗理解道。 “没事。”姜墨微笑道：“说起来，你今天的新闻还帮了我一把，要不是你把我写得这么好，估计现在我还把自己当咸鱼晒着呢！” 柴八斗会心一笑，“难怪姜医师二话不说就肯帮我，原来是我误打误撞送了一份人情。” “是好人有好报，我相信柴记者的为人，所以我之前没有答应你的交换条件，你没有因此挟私报复，所以我愿意接近全力替你女儿治疗。”姜墨淡淡笑道。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柴八斗端起茶杯道。 “现在谢太早了，等我把你女儿治好，你再谢我不迟。不过，下一次，我可不想喝茶了。”姜墨说道。 “那你想喝什么？”柴八斗问道。 “自然是庆功酒。”姜墨胸有成竹道。 “二十年的女儿红行不行？”柴八斗道。 “甚好。”姜墨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来吧，柴记者，预祝你女儿早日康复，然后在大千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 两杯相碰，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姜墨好奇道：“柴记者，你女儿多大了，漂亮不？” “……”柴八斗一脸黑线，“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姜墨心想，要是年纪合适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介绍给小周？ 两个病患，互相鼓励，应该会是一桩美谈吧！ “可可今年二十，不敢说很漂亮，反正她上初中的时候，来我家门口的男同学不在少数。”柴八斗道。 姜墨摸了摸下巴，心想，都堵到家门口了，不是校花也是个班花吧！ 只是年纪是个问题，小周毛都还没长齐，柴可可都二十了，就算是姐弟恋，也不够资格啊！ 不知道姜医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柴八斗没好气道：“姜医师，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姜墨问。 “色字头上一把刀。” “……”姜墨心碎不已。 自己是那种人吗？ “柴记者放心，我对你女儿没兴趣。不过，你最好把她看好，毕竟我这么优秀，万一我把她治好了，她非要以身相许，这不是让我为难么！？”姜墨玩笑道。 “不会有那一天的。”柴八斗撇了撇嘴，笑道：“姜医师，虽然你的确很优秀，但在我看来，总把优秀挂在嘴边的人，往往有着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去，自夸只是抚慰自己受伤心灵的一种方式。换句话说，其实你有点自卑。” 被一语中的的姜墨脸也瞬间黑了。 “看来我猜得没错。”柴八斗促狭道：“姜医师，我现在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么优秀的你感到自卑？” “……”姜墨如遭雷击。 “需不需要我帮你报道报道？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容易把自己憋坏，大家都知道了，反而就没那么大压力了。”柴八斗认真地看着姜墨。 正在这时，赵小棠突然冲进了茶楼，“姜医师，我可找到你了，你快跟我回去吧，国医馆被人包围了！” 第25章 看报纸的流氓不是好流氓!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包围国医馆！柴记者，我先走了！” 姜墨借机开溜。 街上。 姜墨一边跑，一边朝赵小棠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国医馆被包围了，对方指名道姓是来找你的。”赵小棠回答道。 “知道是什么人吗？”姜墨问道。 “不知道，看着像是流氓。”赵小棠的声音越来越小。 姜墨回头一看。 赵小棠距离自己已经十多米了。 她虽然经常锻炼身体保持身材，但因为穿着高跟和旗袍，步子不能太大。 “姜医师，你先跑，我随后就到。”赵小棠喊道。 “好吧。”姜墨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赵小棠目瞪口呆。 姜医师是超人吗？ …… 此时国医馆被一群不知名的人团团包围，人民群众散布在外围看热闹，柳雨烟率领着医馆的同事和那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既没有动手也没有吵架，双方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气氛相当的和谐。 周扬说道：“柳副馆长，这些人是来找姜医师的，应该不会对我们国医馆做什么，我们回去吧！” 柳雨烟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道：“姜医师也是我们国医馆的一份子，我们今天要是抛弃了他，明天同样会抛弃你。” “……”周扬给了王军一个眼神。 王军又说道：“可万一姜医师跑了，我们难不成还要替他背黑锅？” “王医师，当初黄老爷子出事的时候，姜医师可曾怕替你被黑锅？”柳雨烟反问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更何况，这件事还没有定性，我相信姜医师的为人。” “对，我们也相信姜医师的为人。”一众穿着旗袍的医馆美眉纷纷附和。 “……”王军语塞。 搞得自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似的。 他和周扬都一脸的尴尬。 柳雨烟沉声道：“国医馆是一个大家庭，不管做的是医师还是其他工作，都是其中一员。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也没有理由，抛弃任何人。” 这话听着真舒服，大家都恨不得鼓鼓掌。 “柳副馆长，我能不能插一句话？”林浩南卑微道。 “有话就说。”柳雨烟道。 “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地找姜墨？”林浩南说道。 “流氓吧！”柳雨烟思忖道。根据她自己的亲身经历，她觉得是的。 “对，我也这么认为。可是姜医师为什么会和流氓扯上关系？”林浩南又道。 “难道姜医师也是流氓？”周扬趁机给了姜墨背后一刀。 众人陷入了深思。 没有人知道姜医师的来历。 难道他是流氓转行的！？ “和流氓扯上关系的只会是流氓……”林浩南正准备分析一番，柳雨烟突然冷声道：“林经理，话不要说得这么死，我在国外的时候也经常遇到流氓，难道我也是流氓吗？” 林浩南心想，美女遇到流氓那是应该的，姜墨凭什么能遇到流氓？ 但是他不能说得这么直白，万一姜墨不是流氓呢，那自己不又得罪了他一次吗？ 姜医师可是很记仇的。 “口误！”林浩南轻轻抽了抽自己的嘴，重新说道：“流氓来找姜医师，就说明姜医师得罪了流氓。但是为什么为得罪流氓呢？依我猜测，肯定是他做了比流氓更流氓的事！” “你是在跟我说绕口令吗？”柳雨烟冷声道。 “……”林浩南无奈道：“柳副馆长，其实我只是想说，国医馆固然是一个整体，我们团结对外没错，但是姜医师值不值得我们这么付出？还有，对方来势汹汹，姜医师真的会回来吗？” “你觉得他不会回来？”柳雨烟道。 林浩南点了点头，“反正是我，我肯定会选择避其锋芒。” “姜医师没你这么多小聪明。”柳雨烟道。 “……”林浩南现在严重怀疑姜墨和柳雨烟之间有私情，要不然柳雨烟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想到这里，他默默可怜了一下周少。 他要是知道柳雨烟这么替姜墨说话，应该会很生气吧！ “林经理，不如我们打个赌，姜墨要是回来了，你就为你的无知向他道歉，要是没回来，我向你道歉，怎么样？”柳雨烟道。 “打赌可以，但我不要你道歉。”林浩南道。 “那你想要什么？”柳雨烟问道。 林浩南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说道：“姜墨要是没回来，你以后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凶，我可是你的心腹啊！” “……” “姜墨呢？怎么还不出来？”为首的大流氓许武强有些不耐烦了。 “急什么，已经让人去请了。”柳雨烟不卑不亢道。 许武强打量了她一眼。 这娘们身材真不错，就是脾气太不好了，倒胃口得很！ “强哥，他们会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姜墨那狗贼已经跑了？”许武强的心腹小流氓，丁大力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许武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望向柳雨烟，威胁道：“在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姜墨要是还不出来，我就砸了你们国医馆！” 嘶…… 国医馆众人一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方果然是流氓。”林浩南皱眉道：“柳副馆长，要是姜墨真的不回来，最后打起来怎么办，我们国医馆一大半可都是女同事啊，老王和老周都瘦不拉几的，我虽然很强壮，但也奈何不了对方人多啊！” “闭嘴。”柳雨烟横了他一眼。 “……”林浩南满脸的委屈。 自己不就说了句大实话吗？ 至于这么凶嘛！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希望姜墨回来了。 回来了，就意味着自己打赌输了，柳副馆长以后对自己还是会这么凶。 可要是不回来，这么多流氓，可咋整啊！ 对方暂时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最多是个人恩怨，打110人家也行不通。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 柳雨烟也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她也心里也没谱。 在她看来，姜墨比林浩南聪明多了，林浩南都会选择不回来，姜墨真的会回来吗？ 可姜墨又是自己力保下来的，要是自己都不相信他，别人又怎么相信他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强哥，三分钟到了。”丁大力提醒道。 许武强点了点头，微微抬起手，恶狠狠望向国医馆众人，“兄弟们，给我砸……” “完了，完了，姜墨和赵小棠肯定都被吓跑了，他们要砸了，快打110吧！”林浩南着急道。 医馆的旗袍美眉们都摩拳擦掌，心里慌，面上却十分淡定，显然是被柳雨烟调教得很好。 反而是柳雨烟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暗恨道：“姜墨！” “谁在找我？”大街中突然响起一道厚重的声音，像是在回复柳雨烟的呼唤一样。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姜墨缓缓走来，玉树临风的样子。 “姜医师回来了！” 医馆众人激动欢呼。 柳雨烟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还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林浩南哭笑不得，既然要回来，早点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自己跟柳雨烟打了赌才回来？他是不是贪图自己的道歉？ 周扬和王军都面色阴沉，其实他们才是最不希望姜墨回来的人。 许武强从兜里拿出一团报纸，打开仔细比对了一下姜墨的照片和本人，冷笑道：“果然是你，姜墨。” “我们认识吗？”姜墨问道。 “怎么，打了人，这么快就忘了？”许武强道。 “嘶……”姜墨挠了挠头，“你这么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是强哥？” “你藏得挺好啊，我要不是看报纸，都找不到你。”许武强冷笑道。 “……” 原来他是看了报纸才找到自己的！ 毫无疑问，他是来寻仇的。 姜墨没好气道：“你说你一个流氓，没事瞎看什么报纸，一点都不专业！” 第26章 有人坐山观虎斗! 流氓怎么了！？ 谁规定流氓不准看报纸了吗！？ 许武强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重大侮辱，这比半夜出去洗脚，洗脚妹埋怨他三分钟就完了还难受！ 他恶狠狠地看着姜墨，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揍进医院躺半年，才能泄自己心头之恨。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江湖规矩，流氓不都是没文化的吗？我可没有侮辱你啊！”姜墨笑着说道。 “……”许武强死死瞪着姜墨，要是眼神能杀人，姜墨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上次在ktv我只带了五个兄弟，今天我带了五十个兄弟，有本事你再揍我一个试试？”许武强往前走了两步，在姜墨面前昂首挺胸，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胸肌多发达似的。 姜墨突然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他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居然提出让自己揍他这种要求。 “我们无仇无怨，我为什么要揍你？”姜墨道。 “呵呵……”许武强冷笑了一声，“上次在ktv的时候，你不是挺横的吗？怎么，今天见我兄弟多，怂了？” …… 在姜墨和许武强对峙的同时，国医馆的同事们都各有思量。 “柳副馆长，待会姜墨要是和那些流氓打起来，我们动不动手？”林浩南说道。 “国医馆是一个整体。”柳雨烟道。 “好。”说着，林浩南撸起衬衣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柳雨烟又道：“不过，一个整体也各有各的分工，就像人一样，眼睛是用来看的，嘴巴是用来说的，手和脚才是用来动的。我们国医馆的女性同胞就相当于眼睛和嘴巴，你们男性才是手脚。” “这……不太好吧！”林浩南木然道。 柳副馆长的意思是她们女性就负责观战和加油，自己这些男性动手打架？ 说好的整体呢！ “我觉得这个安排很合理。”柳雨烟转头望向其他女同事，沉声道：“我们国医馆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随时准备打110和120，大家保护好自己，不要给他们添麻烦。” “……” 对于这个安排，周扬和王军心里是有很大意见的。 不过，柳雨烟毕竟是国医馆的实权人，林经理都不敢反驳，他们两个本来就不太受欢迎的老中医又怎么敢公然跟柳雨烟叫板呢。 王军默默撸起了袖子。 “老王，你干啥？”周扬道。 “不是动手吗？”王军道。 “……”周扬替他把袖子扯了下来，轻声道：“咱们这把老骨头，跟那些流氓动手，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可是你不是没有反对柳副馆长的决定吗？”王军道。 “领导的决定是我们能反对的吗？”周扬无奈道：“反对和顺从，这是态度问题。待会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场面必定混乱，咱们就找个角落躲起来，坐山观虎斗，等事情结束了，咱们随便在地上滚两下，把自己打扮得很狼狈，领导看了也说得过去。” “有道理！有道理！”王军练练点头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不过，在我看来，也未必就能打起来。”周扬思忖道。 “都这般剑拔弩张了，还打不起来？”王军不解。 周扬笑道：“对方搞这么大的阵仗，咱们国医馆又多半都是女性，打起来有胜算吗？姜墨没那么傻，别看他现在临危不乱的，到最后肯定是要跟流氓服软的。” “服了软也好，省得我们一把老骨头还跟着瞎折腾！”王军道。 “老王啊老王，你的看事情还是太片面了。”周扬叹息道：“你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呢？” “这不就是单纯的流氓闹事么，有什么意义吗？”王军懵圈道。 “唉……”周扬叹了口气，仔细解释道：“我刚才说了，柴八斗今天的这篇报道，对姜墨来说有利也有弊，利是帮他回了国医馆，弊嘛，就是现在了。” “刚才林经理也说了，和流氓打交道的只会是流氓，这句话其实是相当精辟的。身为医师，姜墨却出入ktv那种复杂的地方，可见他的私生活很丰富，依我推断，他和流氓结仇多半都是因为争风吃醋。年轻人嘛，咱们可以理解，可国医馆是正规企业，领导会容忍这种不正规的人在眼皮子底下蹦跶吗？” “如果是平时，领导对他可能就是批评教育，但柴八斗一则新闻却将他送到了风口浪尖上，在这种关键时刻，领导是绝对不会允许国医馆的员工有任何素质问题的。” “要是待会真的打起来了，后果还会更严重。不管是打赢还是打输，聚众斗殴可都是要被关禁闭的，进了那里面的人，还能用吗？” 听了周扬这一番话，王军再次恍然大悟。 原来事情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真相。 “老周，你这个推理能力，我觉得你都可以去当侦探了。”王军玩笑道。 “那可不，福尔摩斯探案集我可是看了三遍，就连名侦探柯南我也陪我孙子看了好几次了。”周扬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说的就是我这种。我当年要是去做侦探，现在哪还有柯南什么事！” 王军不禁对他竖起大拇指，由衷的感到佩服。 可是……他这么聪明，怎么还是个老中医呢！ 周扬笑道：“总之啊，咱们坐山观虎斗就好了！” …… “我怂了吗？”姜墨纳闷道。 自己只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而已！ “不怂你倒是揍我一下试试啊！”说着，许武强把自己的脸递了过去，“你不是喜欢打我脸吗？来，我借你一百个胆，让你打，你敢吗？” 姜墨心想，你让我打，我就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你敢吗？”许武强逼视道。 “你别逼我。”姜墨没好气道。 “我就逼你了，怎么着？”许武强斜眼道。 上次在ktv被打的很惨，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显得自己很厉害，以便于把自己的脸找回来。 “逼我我也不动手！”姜墨不屑道。 自己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为什么要听小人的话？ 你让我打，我就不打，气死你。 “姜墨，我可给你机会了，这是你自己不打的，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许武强冷笑道。 “我……”姜墨正准备说点什么，结果被许武强抬手打断了，“你别说话，我们江湖中人，有仇必报，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还是要打你！” 话音刚落。 啪…… 姜墨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许武强懵了。 “我本来是不喜欢打人的，你要打我，那我就只好打你了，刚才准备提醒你来着，你自己不让我说的，不能说我不讲武德哦！”姜墨无辜道。 “……” 武德！ 他居然跟自己提武德。 让他打的时候，他不打，不让他打，他却打了。 不就是想出我不意，攻我不备吗？ 许武强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他的小宇宙要爆发了，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 咔！ “揍”还没喊出口，许武强的喉咙便被姜墨一把抓住。 “强哥！” 丁大力和其他弟兄见此一幕，都纷纷涌了上来。 姜墨五指微微发力，许武强顿时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按照电视剧本，接下来主角肯定会让反派的小弟住手，所以不等姜墨说话，许武强便心领神会，抬起手示意：“兄弟们别动，老大我被擒了。” 第27章 姜导真是拍得一场好戏! 流氓们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姜墨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你不但喜欢看报纸，还喜欢看电视剧，流氓当得挺有水平嘛！” 许武强面色潮红，可能是尴尬导致的，也可能是因为呼吸困难。 “接下来我好跟你说的话好好听着，听懂了就眨一下眼睛，明白不？”姜墨道。 许武强马上眨了眨眼睛。 懂了懂了，大哥你说！ “虽然你们人多，我一个人打不过这么多人，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这句话听过吧？” 许武强又眨了眨眼睛。 姜墨继续道：“不错，看来是读过书的流氓。既然听得懂，那就应该明白，我能擒你一次，也能擒你第二次，但我姜墨不喜欢打架，更不喜欢打别人的脸，所以今天我就不多打你了，待会我把你放了，你们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能不能做到？” 许武强再次眨眼睛。 他心想，还说不喜欢打架不喜欢打脸，你打我的时候可没少下重手。 作为一个有文化，有见识的流氓，许武强非常善于总结。 通过这两次交手，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姜墨是个练家子，自己不是对手，下次一定要请个高手保护自己，或者在幕后指挥。 自己不露面，看你还怎么擒贼先擒王？ 这次是自己草率了！ 既然许武强认怂了，那姜墨也没必要掐着他的喉咙不放了，松开之后，搂着他的肩膀，然后把丁大力招呼过来，三个人像好哥们一样又窃窃私语了几句。 许武强直点头，丁大力也只好跟着点头。 姜墨拱手笑道：“那我们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许武强也拱了拱手，谄笑道：“长流！长流！” …… 看着他们突然好哥们似的谈话。 王军诧异道：“这就摆平了？” “看样子是的。”周扬也很惊讶，这群流氓也太不专业了吧！ “那姜墨还有事吗？”王军不确定道。 周扬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流氓的气焰被姜墨打压下去了，但毕竟是动了手，姜墨就等着被开除吧！” 就在这时，丁大力突然喊了一声：“咔！本场戏圆满结束，摄影组、道具组、演员组，准备收工！” 所有人都懵了。 这是几个意思！？ 拍戏？ 许武强走到国医馆众人面前，和气道：“抱歉，剧情需要，投资人催得急，为了效果的真实，所以我们没有提前告诉大家。今天借贵宝地拍了一场戏，回头我们会按照群演的价格三倍补偿给你们的。” 柳雨烟点了点头，朝国医馆的员工们挥手道：“散了吧！” 众人一头雾水。 围观的群众们都实在忍不住失望地切了一声。 还以为今天会看到一场好戏呢，结果竟是一出老掉牙的剧情。 等这个电视播出来，自己是绝对不会观看的。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 “姜医师，回见。”许武强道。 “还是不见了吧！”姜墨无奈道。 这些流氓，阵仗一次比一次大，他可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许武强笑了笑，带着几十号兄弟风风光光散了。 国医馆的人也相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王军便走便说道：“感情我们配合了半天，结果就是人家的一场戏？” 周扬满脸无奈。 “唉，老周你还推理的半天，也是瞎费心了。”王军感慨道。 周扬老脸一红。 “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我还是那句话，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姜墨早晚会粉身碎骨的。” “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看不看得到那天！” “……” …… 姜墨走到柳雨烟面前，轻声道：“刚才没把你吓着吧？” “不至于。”柳雨烟淡淡笑道：“姜导真是拍得一场好戏！” 其实她一开始也有点懵，可她毕竟是高智商，仔细权衡了一下，便知道这场戏真正的含义了。 投资人是没有的，导演嘛，估计是姜墨那只小狐狸！ “果然还是骗不过真正有智商的人。”姜墨无奈一笑。 道具组道具不齐全也就罢了，摄影组没有摄影机是真说不过去。 “总的来说，处理得还不错。”柳雨烟中肯道。 “谢谢夸奖。”姜墨笑道。 “姜墨！”柳雨烟脸色有些沉。 姜墨连忙一阵正经的微笑，“烟烟，你想训就训吧！” 柳雨烟撇了撇嘴，无奈道：“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利弊。我十分真诚的希望你，为了你自己的前途，千万不要和这些流氓牵扯太深，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得很惨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姜墨轻声问道。 “只是领导对下属的告诫。”柳雨烟强调道。 姜墨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回去上班了。” 看着那道背影闲庭碎步，柳雨烟心里其实明白。 自己刚才确实是挺担心他的。 但她心里更明白，关心他，只是不希望宝刀尚未出窍打江山，便被流言蜚语给摧毁了。 …… 长安小车在体育馆门口的露天停车场停下，林浩南下了车，对着反光镜抹了抹头顶上为数不多的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比较顺眼，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这才朝着馆内走去。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老人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 “黄伯，好久不见。”林浩南打招呼道。 “进去吧，少爷在篮球场等你。”老人道。 如果不是知道周家的财力，真的很难想象，这么大的体育馆开着，居然只有一个人在里面打球。 一个穿着球服，身材健壮修长的青年男子正在三分线外起跳。 哗…… 进球时擦网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 “好球！”林浩南站在蓝框下，拍着手掌说道。 事实上球并没有进，甚至连篮框都没有碰到，只是轻轻擦了一下球网而已，但他站的位置看不到。 “林浩南，你每一次出现怎么总是这么让人讨厌？”周易说道。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林浩南赶紧道，他心里明白，周易是他的恩人，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但自己肯定就是错了。 “你确实有错。”周易弯腰拾起地上的篮球，轻轻拍打着说道：“你不是告诉我，那个叫姜墨的被国医馆开除了吗？为什么他不但没有走，反而国医馆的青年人才代表，中医界的翘楚？” “周少，您怎么知道的！？”林浩南惊讶道。 这报纸才出来半天，消息应该没这么快啊！ “我难道不配看报纸吗？”周易冷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浩南尴尬道。 “事实上，我不但看了报纸，还看了庆城tv的新闻报道，中医界翘楚，这几个字很扎眼啊！”周易阴阳怪气道。 “这是个意外。”林浩南解释道：“我托人打听过，本来帝都总部同意开除的居多，都怪柴八斗的新闻，干扰了总部的决策，要不然现在中医界都没有姜墨的容身之地了。” “可事实是，他不但留下来了，而且还小有名气。”周易道。 “周少，其实他跟你比起来永远只是一个小人物，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选择你，更何况是眼界奇高的柳副馆长呢，你根本没有必要在意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去留。”林浩南道。 “林浩南，别忘了，在遇到我之前，你自己也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也可能有大志向，他现在是小人物，不代表五年后、十年后，他依然是小人物。”周易一跃起身，投了个球，又没进，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沮丧气愤，接住球，继续一边拍打，一边说道：“有很多大人物往往都栽在小人物身上，不是因为他们能力不行，而是大意了。我周易不会看不起任何一个对手，尤其是能站在烟烟身边的人，必有他的过人之处。” “周少高见。”林浩南竖起大拇指道。 周易笑呵呵道：“说说吧，还有些什么事情是你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 第28章 面红耳赤加气急败坏 面对如此英明神武的周大少，林浩南感觉自己压力山大，不敢再有丝毫犹豫，他如实说道：“姜墨这家伙，长得还不错，国医馆的女同事们都很喜欢他。” “应该的。”周少并不意外。 在他看来，所有跟自己一样长得好看的男人，都理所应当受到女人们的另眼相看。 “……”林浩南继续道：“他的来历很神秘，似乎是空降到国医馆的。” “哦？”周少不禁有些好奇，“这么说，他可能有后台？” 林浩南顿了顿，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有后台，国医馆领导层应该是不会轻易开除他的才对。可是据我所知，上次红包事件，除了柳副馆长，似乎没有一个人真正意义上帮他说过话，帝都总部的领导更是大部分都持开除意见。” “有点意思。”周易笑了笑，期待道：“继续调查他的背景。” “是。”林浩南点了点头，又道：“另外，今天有一伙看着像流氓的人来医馆指名道姓找姜墨，起初我以为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后来却演变成在拍戏，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真的是拍戏的话，那他们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可有认识的老戏骨？”周易问道。 “没有。”林浩南摇头道：“不但没有老戏骨，甚至像样的主角都没有。” 周易微微思忖，朗声道：“老黄，去查一查今天到国医馆门口拍戏的人。” “是，少爷。”三十米之外的老黄回答道，声音沉稳，宛如洪钟。 “还有其他的吗？”周易又问道。 “嗯……”林浩南想了想，有些犹豫道：“还有一件事，姜墨停职期间，我看到他和柳副馆长单独喝过一次咖啡，行为举止，尤为亲密，看起来像是……” 咚！ 篮球狠狠砸在他的胸膛上。 “啊！”林浩南肥胖的身躯倒飞出去两米，然后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胸口，面色痛苦。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周易接住弹回来的篮球，拍打着问。 “我……我怕是误会。”林浩南支支吾吾道。 “你当时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他们不会有任何私人关系？”周易的脸冷了下来。 林浩南语塞。 回头有机会，一定要去老家的祖坟看看，到底是不是冒青烟了。 突然，周易单手扬起篮球，狠狠一砸。 咚！ 篮球砸在林浩南的胸口上，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身躯再次向后滑行半米，随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约莫是受了内伤。 周易显然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接住球后，又继续砸。 “啊啊啊……” 体育馆里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音绵绵不绝。 直到球彻底弹飞，周易才罢手。 此刻林浩南的身体距离原本的位置已经十几米远，满地的鲜血，仿佛血流成河，也不知道他喷了多少次，才有这般效果。 要是周易在砸下去，估计他就要把心吐出来给他看看了。 周易缓缓走到林浩南的身前，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关切道：“没事吧？” “没事！”林浩南咬着满是血的牙，坚定地说。 “见谅，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发泄发泄就好了。”周易微笑道。 “……”林浩南感觉周少的笑容好可怕。 “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再有下次，砸你的可就不是篮球了。”周易道。 “不会了，不会了。”林浩南赶紧道。 “姜墨必须离开国医馆。”周易沉声道。 “是，我想办法。”林浩南答应道。 周易沉默了一会，问道：“林浩南，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浩南想也不想，便答道：“您是我最敬佩的人，是迷倒万千少女的绝世美男子。” “不不不，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周易摇了摇头，狞笑道：“在你心里，我应该是一个变态。” “……” “没错，我就是一个变态，变态是世间最强者，任何精英天才都将屈服在变态的脚下！” …… 国医馆会议室。 张思华、柳雨烟、林浩南、周扬、王军以及姜墨全员到齐。 “此次会议主题是关于国医馆的未来市场走向探讨，由柳副馆长主导，各位都有参与讨论的权力。”张思华说道。 柳雨烟站起身，坚定的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当今社会，西医成为了主流趋势，中医一脉日渐式微，国医馆再不打开新的市场，必将彻底沦落为陪衬。眼下国医馆的话题在中医界热议不断，我认为现在就是我们打开新市场的最佳时机。” “关于新市场的计划，我暂定如下。” “第一，我准备向各大中医学院发起招聘，吸纳青年人才。” “第二，在稳固中老年市场的同时，打开年轻市场。” “柳副馆长，我能不能打断一下？”周扬突然插话道。 柳雨烟看了他一眼，“说。” 周扬说道：“吸纳青年人才我没有意见，可是柳副馆长有没有想过，医界不同于其他行业，年龄越大，也就意味着医学理念更为丰富，现在的中老年人几乎只相信老中医，到时候那些年轻医师来了干什么？每天拿着高额工资睡大觉吗？” 柳雨烟反问道：“中老年人真的有这么固执吗？那为什么姜医师却做得很好？” 默默吃瓜的姜墨突然被夸了一下，心情相当不错。 柳雨烟又道：“既然姜医师能做好，为什么别的青年医师不能做？” “……”周扬语塞。 柳雨烟不慌不忙道：“况且我说了，接下来我们要打开年轻市场。” “那请问柳副馆长对年轻市场的定义是什么？年轻人么？据我所知，这一代的年轻人都很忙，他们可不像退休的老年人一样有大把时间精力来熬中药，西医的胶囊颗粒非常便于携带，即便是上班的时候，也只需要一杯温开水便能解决问题。既然西医治疗这么方便，他们为什么要选择中医？”周扬一针见血道。 “周医师的看法很有见地。”柳雨烟淡淡一笑，道：“不错，年轻人之所以大多选择西医治疗法，归根结底是因为西药方便，而中药相对来说比较繁琐。所以，第三点，我准备将从中医学院招揽的部分青年人才联合成立药物提炼部门，意在将中草药精华提炼浓缩成糖一样大小，这样不管是上班族还是休闲族，都可以随身携带，随时服下。” “如果是这样，那与西药何异？”周扬问道。 “东华民族尚且改革开放学习西方先进文化，为什么我们中医和西医之间就一定要有这么多大的芥蒂？”柳雨烟道。 “这不是民族大义的问题，是中医理念和西医理念的不同。坊间有言，西药治标，中药治本，如果我们效仿西医制药，那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倘若抢占市场失败，那中医连最后的领土都将拱手相送。”周扬道。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柳雨烟道。 “柳副馆长，你输得起，我们中医输不起，这可是我们的国粹啊！”周易道。 “墨守成规只是在自取灭亡，到那时国粹还能称之为国粹吗？”柳雨烟力争道。 “我始终相信中老年市场有我们的一席之地。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守好自己的江山，非要去抢夺别人的江山？”周扬道。 “我跟你这种胆小无能之辈，没有共同语言。”柳雨烟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 这就好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她一个经济学和管理学双硕士学位的高材生，跟一个一辈子都在跟中草药或中老年人打交道的老头，立场不一样，眼界不一样，怎么可能谈得到一起去。 不过，她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挺可爱。 “柳副馆长，讨论归讨论，不要涉及人身攻击。”张思华沉声道。 “没事，我相信柳副馆长只是对事不对人。”周扬微笑道。 “……”柳雨烟撇了撇嘴，感觉自己一腔热血无处洒。 张思华望了望众人，说道：“柳副馆长，看来你的新市场计划准备得还不够完善，连自己人都不能说服，更何谈去征服别人。要不，你再准备准备，今天的会议暂时就这样？” 柳雨烟气得一塌糊涂，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姜墨突然举手道：“张馆长，柳副馆长，我有一点小小的看法，能不能说？” 第29章 炼丹术 “大家都不说了，你还有话说？”一直没说话的林浩南没好气道。 “林经理，不能因为你无话可说就不让我说话吧，没有这个道理啊！”姜墨委屈道。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说出什么有见地的话来。”林浩南怒怼道。 “……”姜墨无语。 自己说一句，他就怼一句，他今天是吃炸药了吗？ 是自己欠你钱吗？ “讨论归讨论，不要人身攻击。”张思华再次把这句话送给林浩南。 林浩南撇了撇嘴，看到姜墨无语的样子，他就很开心。 因为姜墨，他被周易用球砸了一顿，养了好几天才来上的班，对姜墨是恨得不行。 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他总结了一个求生准则，要想活得好，就得怼姜墨。 只有这样，周少才不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姜医师，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张思华秉公道。 “好的。”姜墨点了点头，缓缓道：“先前柳副馆长提出提炼中草药精华，使其便于携带的想法，周医师持反对意见，我认为很有道理。我们中医有自己的理念，不能因为别人的方便，就去走别人人走过的路，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林浩南不屑切了一声，“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建议，原来只是复述别人的话。” 柳雨烟更无语了。 他是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吗？ 周医师反对自己也就罢了，没想到一首提拔的姜墨居然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捅自己一刀。 男人果然都是忘恩负义的。 就在这时，姜墨话锋一转：“不过，柳副馆长的想法，我认为也没错。” 众人暗笑。 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姜医师，没想到他居然是个两面派。 几乎没有人期待姜墨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在众人不屑不期待的表情下，姜墨不慌不忙道：“其实我国古代道教真人，便提出过炼丹之法，此法共分为内丹术和外丹术两种，内丹为道教人士对气功之称，以修练成仙而达至长生不老为最终目的，此术以人体为丹炉，故称内丹。而外丹术，则是道家通过各种秘法烧炼丹药，用来服食，以点化自身阴质，使之化为阳气。” “后来外丹术逐渐和古医术融为一体，丹也成为了中药的一种剂型。” “柳副馆长想把中草药中的精华提炼成糖一般大小的想法，想必就是由此而来，只不过你不懂医术，更不懂炼丹术，所以容易将其混淆。” 姜墨望向柳雨烟。 “正是。”柳雨烟有些期待地点了点头，她的这个想法其实从古装电视剧中出现的那些丹药而诞生的，没想到姜墨居然能理解自己。 姜墨继续道：“从提取的角度上想，我国古代炼丹术和西医制药确实有相似之处。但事实上，虽然都是提取药物精华，西医制药却只是提取了植物中的某一些成分，而咱们的炼丹术，则是将许多种完整的药草熔炼，这根咱们小火熬药其实是一样的理论，只不过一个是固态，一个液态。” “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采用最原始的炼丹术，柳副馆长的想法是可行的。” “我说完了。” 姜墨坐了下来，抿了抿嘴，口渴得很。 涉及到专业领域的问题，这下林浩南无话可怼了。 张思华望向柳雨烟，“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柳雨烟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 张思华沉思道：“可是据我所知，会炼丹术的人凤毛菱角，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失传了。” 周扬补充道：“是的，要不是电视剧和中偶尔提到，想来人们都快忘记丹药一说了，所以即便柳副馆长的真正想法是这个，我们还是无从着手。” 柳雨烟激动起身道：“失传了我们可以再研究发明啊，既然前辈先贤能做到，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柳副馆长，你在国外待的太久了，对祖国文化了解得还不够。方才姜医师也说了，炼丹术乃道教真人的修仙之术，岂是我们凡人可以琢磨得透的。”周扬笑道。 “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又何来的修仙之术？”柳雨烟道。 “若没有修仙之术，那炼丹术又是什么？”周扬反问。 “……”柳雨烟是个无神论者，她感觉自己跟这群老古董真的无话可说。 张思华打圆场道：“柳副馆长，你的想法不错，但是我们眼下的条件不允许，若是有一天炼丹术重新显世，我们在讨论这个话题不迟。” 柳雨烟心想，等那个时候，自己不是人老珠黄，就是已经去找你们口中的阎王爷报道了吧！ 国医馆的改革，举步维艰的啊！ “散会吧！”张思华道。 “啊，这就散会了？”姜墨懵逼道。他刚才说完就忙着喝水解渴去了，没太听他们接下来的讨论。 “姜医师，回见。”张思华微笑道。 经过这几次打交道，他对姜墨也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对他颇有好感。 “那柳副馆长的提议通过了没？”姜墨问道。 “小姜，你能有何柳副馆长一样的见地，我很欣慰，但炼丹术已经失传许久了。”张思华语重心长道。 “失传了吗？我就会啊！”姜墨道。 “哈哈哈……”周扬实在没忍住笑，“姜医师，你在跟我开国际玩笑吗？” “好了，姜医师，你还年轻，不要急躁，慢慢来。”张思华拍了拍姜墨的肩膀，然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 王军、林浩南、周扬都摇着头笑了笑，也离开了会议室。 显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姜墨会炼丹术，甚至连多听他说几句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看着他们无情离去的背影，姜墨心碎极了。 自己一本正经的，像是在开国际玩笑吗？ 姜墨望向唯一还没走的柳雨烟，撇嘴道：“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柳雨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能不能炼一枚丹出来，这样我们说的话就有说服力了。” 我们！ 她居然用了我们。 姜墨感动极了，她终于把自己当自己人了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没有炼丹炉，要打造那玩意得花不少钱。” “我出。” “我已经很久没有炼过了，可能会失败。” “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之母。” “我住的地方太小，而且人多，不方便炼丹。” “去我家，我家没人。” “去你家？”姜墨想了想，警惕道：“你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貌吧，我是有原则的人，如果价格不公道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 “姜墨！”柳雨烟脸色一沉，直接把手里的文件夹扔了过去。 姜墨顺手接住，笑嘻嘻道：“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嘛！” “那你炼不炼？”柳雨烟问。 “炼啊，为什么不炼。”姜墨毫不犹豫道。 他琢磨着，柳雨烟是单身女青年，在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在家里可能是亮丽光鲜的。 到时候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万一她对自己日久生情，想留下点什么人间佳话，自己是该拒绝还是该顺从呢？ 第30章 趁兴而去，败兴而归!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柳雨烟回到办公室打了几通电话。 临下班的时候，柳雨烟款款走到一楼姜墨的诊台旁，敲了敲，轻声道：“打造炼丹炉的工厂我已经联系好了，你跟我去一趟。” “现在？”姜墨正在收拾桌子，准备下班，有些不情愿道。 “事不宜迟。”柳雨烟道。 姜墨心想：工厂一般都比较偏远，赶过去怕是天都黑了吧，再回来不得半夜？ 她到时候该不会说，天色已暗，我们在外面开个房住一晚，天亮再走吧！？ 嘿嘿…… 自己是假装拒绝呢？还是直接答应比较显得有临危不乱的男子气概？ 柳雨烟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在傻笑什么？ “走不走？”柳雨烟催促道。 “走吧！走吧！”姜墨开心道。 说着，两人一起朝外头走去。 也准备下班的林浩南刚好看到这一幕，觉着不对，赶紧阻拦道：“还有十分钟才下班，姜墨，你要擅离职守吗？” “我允许的，你有意见吗？”柳雨烟转头望向林浩南。 “……”林浩南撇了撇嘴，“没。” 哒哒哒…… 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仿佛是一对儿神仙眷侣。 呸……狗屁神仙眷侣，狗男女还差不多。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林浩南赶紧去阳台偷偷摸摸给周易打了个电话。 周易一听，大惊道：“什么！这个时间，烟烟和他单独出去了，他们要干什么？” 难道是去共进晚餐？然后……？ 敢泡周少的女人，这个姜墨是在找死吗？ “周少，姜墨已经上了柳副馆长的车，往内环去了。”林浩南趴在阳台上，远远地观察着。 嘟…… 周易直接挂了电话。 三十秒后，柳雨烟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电话。”姜墨提醒道。 “帮我接一下。”柳雨烟正在开车，又没连蓝牙，不太方便。 姜墨从柳雨烟的包包里翻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易”，一看就是个男人的名字。 “你男朋友？”姜墨问道。 今天也没吃酸菜和醋，怎么有点酸酸的感觉？ “我哥。”柳雨烟解释道。 “同母异父的？”姜墨有些惊讶，难道柳雨烟还有一段狗血的身世之谜？ 柳雨烟没好气道：“叫你接个电话，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姜墨微微叹息，立即接了电话，“哥，啥事？” “谁是你哥。”周易冷声道：“烟烟呢？让她接电话。” “烟烟在开车，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姜墨道。 “烟烟是你能叫的吗！？”周易道。 “我不能叫吗？”姜墨纳闷道。 “烟烟是我叫的，你只能叫柳副馆长。”周易强调道。 “搞得像叫小姐似的，还你的我的。”姜墨打趣道。 柳雨烟的脸顿时有些黑。 那些没有理想，没有坚持的女人，怎么能和自己比？ “我再重复一遍，烟烟是……” “好了，哥，我知道烟烟是你的，你到底有没有事？”姜墨不耐烦道。 柳雨烟这么聪明干练，为什么他哥就这么啰里啰嗦呢？ 自己又不会跟他抢妹妹，他急什么？ “开免提。”周易道。 “好吧。”姜墨打开了免提。 “烟烟，咱爸回来了，七点钟准时回家吃饭。”周易道。 “不是明天吗？”柳雨烟道。 “爸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提前回来了。” “知道了。我现在有事，明天我会早点回家的。” 说完，柳雨烟腾出一只手，直接挂了电话。 …… 电话那头的周易气得跳脚，当场便砸碎了手机。 “老黄，iphone12还有多久出来？” “已经出来了。” “给我来一台。” “好的，少爷。” …… 柳雨烟的宝马香车在内环高速上慢速行驶，应该是不着急前往幼儿园！ “你跟你哥肯定不是亲生的。”姜墨大胆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柳雨烟笑道。 “你从不废话，而你哥却废话连篇，基因明显完全不一样。依我看，他长得肯定也不好看。”姜墨猜测道。 柳雨烟抿嘴一笑，“周易这个人确实很啰嗦。不过，他的各方面条件都不比你差，而且你们俩有点像。” “跟我很像？”姜墨摸了摸自己的脸。 心想，该不会是老姜在外头的私生子吧！ “自恋。你们都很自恋。”柳雨烟却道。 “……”姜墨松了口气，“原来你是指的这个啊！” “你以为呢？”柳雨烟瞪眼道。 姜墨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我不是自恋，我是自卑。” “你还会自卑？”柳雨烟好奇道。 “我的童年，简直就是悲剧。”姜墨深深叹了口气，“你要是想听的话，晚上我可以慢慢给你讲。” “我对你的悲剧没兴趣。” “……” 姜墨心碎。 自己都准备掏心掏肺了，结果她居然说没兴趣。 不！她肯定是故作矜持，毕竟现在天还没黑，还不到她卸下伪装的时候。 姜墨坚定不移地认为，像她这样的单身女青年，骨子里肯定是闷骚的。 …… 事实会胜于雄辩吗？ 难说！ 到了工厂，姜墨和负责人陈宏聊了聊炼丹炉的构造，陈宏不亏是专业的，姜墨只说了一遍，他就表示自己懂了。 聊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姜墨正准备上柳雨烟车离开的时候，陈宏突然说道：“小姜，我听柳副馆长说你住在老城区？” “是啊，可远了，柳副馆长送我回家，自己再回家估计都凌晨两三点了。”姜墨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柳雨烟。 长夜漫漫，真期待和她促膝长谈的场景。 姜墨正幻想着呢，陈宏突然说道：“不如，你坐我的车回去吧，这样柳副馆长就可以内环直达了，能省不少时间。”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实在不行，我们就在郊区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柳雨烟道。 “是啊，不麻烦你了。”姜墨暗笑：天色已暗，原形毕露了吧？ “不麻烦，我也住老城区。”陈宏道。 柳雨烟一听，乐了，“这样啊，那还是麻烦你吧！” “……”姜墨顿时心碎了一地。 早知道自己就不住老城区了。 无奈下了宝马香车，然后坐上了陈宏的大众汽车，姜墨的心情从云端衰到了谷底！ “小姜医师，你在想什么？”陈宏不愧是老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还注意着姜墨。 “没有啊。”姜墨收回心神，埋怨道：“陈工，你为啥要住老城区啊，工厂的住房不是挺好的吗？” “我媳妇儿在老城区。” “……”姜墨再次心碎。 你为了跟你媳妇快乐，就不让我快乐，做人怎么能这样呢？ “小姜医师，老城区夜市很热闹，咱俩回去喝两杯？” “不了，你还是回去陪你媳妇吧。” 姜墨狗粮已经吃饱了。 …… 陈宏把姜墨送到泥水巷口便折道去了青花巷。 专属于老城区街市的午夜喧闹声偶尔传来，昏暗昏暗的街灯下，姜墨独自一个人，失落彷徨地走着…… 突然，一道故作深沉的女性声音突然响起，并且有类似手枪形状的东西指着姜墨的太阳穴。 “大半夜去哪儿干坏事了？” “警花饶命，我是好人。”姜墨连忙举手投降道。 午夜的警花忍住了笑，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警花？” 第31章 从此不早操! 这位女警竟然没有表现得很高兴。 要么是她长得并不好看，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要么就是自己夸得还不够。 于是，姜墨又道：“大半夜的您还在外边巡逻，如此尽职尽责，不用看我就知道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民公仆。” “人民公仆可没我这么闲！”某人噗嗤一笑。 这声儿怎么这么耳熟？ 姜墨纳了个闷，扭头一看，是一位穿着睡衣拖鞋，青春正好的妙龄美眉笑眯眯看着自己。 “赵落尘！”姜墨沉声道：“你是想吓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对不对？” “谁想继承你的遗产。”赵落尘撇了撇嘴，白眼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老实交代，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交代。”姜墨没好气道。 “因为我是你的房东，我有权了解租客的为人，万一你是坏人呢！”赵落尘撅起嘴道。 “不，你只是房东的女儿。” “在我们家的都是我的。” “说这话是要负责的，我暂时可是单身男青年。” “……你到底说不说？” “没啥好说的。” “我要跟我妈举报你骚扰我。” “没有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你觉得我妈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说着，赵落尘往家里走了。 “赵落尘，你可是校花，是学霸，怎么能诬陷好人呢！” ……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姜墨在院子里打了一套五罗轻烟掌，感觉自己天下无敌。 吴婶了赵叔一如既往早早就去了鱼铺。 赵落尘坐在闺房里的书桌旁抓耳挠腮，不知怎么的，最近一到周末回家，她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某个人、某件事，根本就学不进去。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透过窗户，正好看见在院子里打拳的姜墨。 这家伙的身材还挺好的。 这时，姜墨刚好打了个回身拳，正好也看到在窗户口怔怔出神的赵落尘，便摆了个潇洒造型，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赵落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很快便清醒过来，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急匆匆地冲下楼，指着姜墨说道：“你以后不准在院子做早操。” 姜墨当场崩溃。 她居然说自己是在做早操！ “我可没有早操的习惯。”姜墨打趣道。 “我管你有没有，反正以后不准了。”赵落尘道。 她的这个回答，让姜墨的话显得更加的生动形象。 不过，年纪轻轻的她，显然还没有领悟到其中的少儿不宜。 “为什么？”姜墨不服气道。 “因为你影响我学习了。”赵落尘理直气壮道。 “你蛮不讲理！”姜墨撇嘴道。 “我要跟我妈举报你。”赵落尘气鼓鼓道。 “又来！”姜墨满脸无奈。 赵落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好，我以后不早操了行不行！” 无奈一笑，姜墨从此不早操！ …… 姜墨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手里轻轻摇着一把赵叔的蒲扇。 好不容易轮休，难道就要这么在家里虚度光阴吗？ 不行，自己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过这种老年人生活呢！年轻人的生活应该是精彩的，多姿多味的。 夏天到了，美眉们也该出来露露腿，露露小蛮腰了吧！ 想到这里，姜墨果断站起身，准备出去溜达一圈。 “你去哪儿？”赵落尘站在窗户口喊道。 “我出去溜达，不打扰你学习。”姜墨道。 “等我，我也要出去溜达。”说完，赵落尘关上窗户，然后迅速换上了超短裤和白t恤，撑着太阳伞走了出来。 姜墨一看，顿时觉得自己没有出去的必要了。 “走啊，愣着干嘛？”赵落尘道。 姜墨收回心神，“你不学习了吗？” “适当的放松，更有利于学习。”赵落尘冠冕堂皇道。 事实上，她看了半天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反倒是差不多把姜墨摇了多少次蒲扇给数清楚了。 与其在家里浪费时间，不如出去潇潇洒洒。 姜墨也不知道吴婶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提刀砍自己，但他也拗不过动不动就举报他骚扰的赵落尘啊！ 两人迅速离开老城区，然后找了个繁华的商场闲逛。 逛累了，就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看美女。 时而也有美女会看看姜墨，估计是因为身边坐着一个赵落尘的缘故，那些美女们都只是望梅止渴，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跟姜墨搭讪。 赵落尘望着路过的年轻人们手里拿着冰激凌，总是露出一副很羡慕的样子。 姜墨会心一笑，拉起她的手。 “你干嘛？”赵落尘警惕道。 “带你去尝尝夏天的味道。”姜墨微笑道。 “什么意思？”赵落尘不解。 “跟我走就知道了。”姜墨拉着赵落尘，直接来到了一家冰淇淋店。 “你自己去吃吧。”赵落尘突然停步道。 “那你在这儿等我。”姜墨道。 赵落尘轻轻嗯了一声。 姜墨进店去排队，当他拿着两只冰淇淋出来的时候，赵落尘却不见了。 “落落！” 姜墨大喊了几句。 四周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姜墨心想，这么大个人，应该不会走丢吧！难道是等不耐烦，自己回家了？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房东太太的宝贝儿。 姜墨没好气接了电话，“赵落尘，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见了很吓人的好不？” “姜医师。”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男性的声音。 “你是谁？”姜墨暗道不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北滨路，虎啸山庄，来了你就知道了。你要是敢打110，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就没了。” …… 虎啸山庄是庆市城中少有的农家内，虽然地处繁华，却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坐落于牧羊山半山腰，出没的人极少。 对方约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见面，看来是没安好心。 姜墨叹了口气。 漂亮的女孩子，果然就是容易遭人惦记。 迅速打了个车，约莫四十分钟后，姜墨便抵达了虎啸山庄。 山庄外绿树成荫，大门敞开，看起来空无一人。 姜墨知道，这必是一个龙潭虎穴，但他毅然决然走了进去。 嘎吱…… 就在他脚迈进去的那一刻，大门突然关上。 然后或从树上，或从草丛中，一共跳出来五六十个人把姜墨前前后后包围了起来。 姜墨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眼，并不认识他们。 “各位，我们无怨无仇，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姜墨道。 “无怨无仇？”一个寸头男人挟持着被封了口捆绑着的赵落尘走出来，“姜医师，我们真的无怨无仇吗？” “我认识你吗？”姜墨纳闷道。 “……”寸头男人冷笑道：“姜医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姜墨尴尬一笑。 自己每天要见那么多病人，哪能把每个人都记住。 “难道你是肾不好的那个？”姜墨猜测道。 前两天有个肾不好的到国医馆，非要姜墨给他换个肾，姜墨的肾自己都不够用，哪有给多的给他换啊，估计他是个神经病，就让差人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了。 难道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黑涩会大哥？ 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了，然后要报复自己？ “你才肾不好！”寸头男人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小宇宙都快爆炸了，“我叫丁大力，我大哥是许武强，前几天去你们国医馆拍戏的，记起来了吗？” “原来是你们啊！”姜墨恍然大悟，“你大哥呢？” “姜医师，还想擒贼先擒王吗？我们可没那么傻，强哥根本不在这儿，所以你死心吧。”丁大力道。 “……现在流氓都这么聪明了吗？”姜墨苦笑。 这些家伙对自己的定义很明确啊，居然知道自己是贼！ 丁大力冷声道：“少废话，要想我手里的美眉干干净净从虎啸山庄走出去，就自断双腿，否则我这些兄弟们可不介意轮流开开荤！” 第32章 飞花摘叶，均可伤人? 哐当…… 有人朝姜墨面前丢了一把刀。 周围的流氓们都紧握自己手里的刀，战战兢兢的，如果姜墨反抗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挥刀朝他砍去。 姜墨望了望地上的刀，谄笑道：“力哥，咱们之间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用这样吧？” 丁大力沉声道：“打我强哥，如同杀我父母。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欺负强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姜墨撇了撇嘴。 当时在ktv只是随随便便英雄救了个美，后来在国医馆门口也只是化干戈为玉帛，哪曾想过这些流氓这么记仇呢！ “赶快，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看这么漂亮的美眉被扒光的样子。”丁大力威胁道。 “力哥，这个事呢，比较严重，毕竟关系到我后半生的幸福，让我好好想想行不行？”姜墨道。 “你想啊，我又没不让你想。”丁大力冷笑一声。 姜墨心情沉重。 自己是断呢还是不断呢？ 如果断了的话，自己就没有反抗的能力的，以这些流氓的脾性，多半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受欺负的就不只是赵落尘，还有自己。 如果不断，真的要看着赵落尘就这样被流氓给糟蹋了吗？ “唉……”姜墨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力哥，其实你们抓错人了，她也就是我房东的女儿，我们之间没啥特殊关系，你觉得我可能为了她自断双腿吗？” 听到姜墨这句话，赵落尘有点绝望。 是啊，自己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凭什么要为自己自断双腿？ 她呜呜了几句，似乎想对姜墨说些什么。 “你以为我傻吗？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可是着急得很呢！”丁大力道。 姜墨无奈。 现在的流氓不但有文化，居然还有智商，难搞！ 丁大力手指轻轻勾起赵落尘的下巴，啧啧道：“老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放了还真可惜，姜医师，你可千万别自断双腿啊！” “……”姜墨苦笑道：“真的，力哥，我没骗你，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你抓她威胁干什么呀，要抓也去抓我未婚妻啊！” “你还有未婚妻？”丁大力惊讶道。 “……我有未婚妻很奇怪吗？”姜墨无语道。 “那你未婚妻是谁？”丁大力问道。 “齐明月，家住临海市海东区东正街3号，你们要是抓了她，别说让我自断双腿，就是让我自杀也行。”姜墨在支瞎子跳崖，抓齐明月那不等于自杀嘛！ “呵呵……”丁大力再次冷笑，“姜医师，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有智商？” “我没这么觉得啊！”姜墨委屈道。 自己这么谦虚的一个人，怎么会认为其他人都没有智商呢。 “庆市距离临海市十万八千里，你一个电话打过去，等我们赶过去，人早就跑了吧！”丁大力道。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姜墨微笑道：“力哥放心，我保证不通风报信，就在庆市等你，怎么样？” 丁大力却是不中计，反而嗤笑道：“姜医师，你那个未婚妻怕不是个丑八怪吧，要不然你怎么会为了救房东的女儿，把自己未婚妻拉出来垫背？依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去把你未婚妻抓了杀了奸了，其实我手里头这小妞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吧！？” “……”姜墨伤心道：“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 齐明月最多是霸王花，她要是丑八怪，这个世上怕是就没几个人敢说自己是美女了。 他现在真希望齐明月跳出来，把这些质疑她美貌的人统统打进医院，自己再打个举报电话把她送进局子去关几天，然后自己趁机跑路。 “行了，姜医师，你就别跟我弯弯绕绕的了，你那个丑八怪未婚妻呢，我们是不会去找的。一句话，你断还是不断？不断的话，我可就要请你欣赏人体艺术了。”丁大力笑道。 “变态！”姜墨暗骂道。 “姜医师，你猜这位小妹妹t恤里面是什么颜色的？什么型号的？”丁大力的手轻轻搭在了赵落尘的肩膀上，要不是强哥千叮万嘱最重要的是报复姜墨，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这个美眉，他真是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扒了她，让兄弟们都高兴高兴。 姜墨叹了口气。 虽然自己也很好奇，但怎么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去揭秘呢！ “妹妹，看来你的情哥哥没有为你牺牲一切的勇气，你现在一定很失望吧。没关系，哥哥们会很疼你的。”丁大力扯下了赵落尘嘴巴上的胶布，邪笑道：“来，把你想骂姜医师的话都说出来，我们一起高兴高兴！” “姜墨，你快走，不要管我。”赵落尘大喊道。 “哟！还是个痴情的妞！”丁大力啧啧笑道：“我真是万万没想到。” 姜墨苦笑道：“我也想走啊，他们不乐意啊！” “你自己跑，可以跑出去的。”赵落尘道。 “对，你可以的，我们没有人可以拦住你。”丁大力深以为然道：“可是姜医师，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愿意为了你连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你要是自己走了，心里过意的去吗？” “你不要胡说。”赵落尘泾渭分明道：“我跟他本来就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啪啪啪…… 丁大力鼓掌道：“真是一出好戏，欺负我们看过电视剧是不是？不好意思，像这种故意划清界限保全彼此的戏码，我看过太多太多了，你们骗不了的，俊男靓女，又住在一起，你们之间不可能没发生点什么。” 现在的电视剧真是害人不浅！ 赵落尘和姜墨同时无语。 这位大力哥虽然是自作聪明，但歪打正着还真说对了一些事情，姜墨和赵落尘虽然不是那种关系，但是却偶然发生过一些正常关系之外的事情。 比如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姜墨正在准备睡觉，她闯进了他的被窝，还说他的手好暖和，那是手嘛！？ 虽然事后谁也没提这件事，但其实他们的心里都从不曾释怀过。 姜墨还好，毕竟是成年人，心理素质高。 可赵落尘还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啊，头一次抓住那玩意儿她就羞怒不已，后来是想忘记也忘不掉，一到晚上就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感觉自己脑子里全是姜墨那张讨厌的脸，恨不得狠狠抽他几把掌，但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又打不过他。 “我们没有。”赵落尘嘴硬道。 但是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她说话没有刚才有底气了。 丁大力就恰好观察着他们二人的神情变化，由此更加笃定自己说中了，继续道：“小美眉呀，你一个人嘴硬是没用的，姜医师可都默认了。” “姜墨。”赵落尘羞怒道。 “……”姜墨卑微道：“我没默认啊！” “那看来更加是事实了。”丁大力道。 姜墨无奈一笑。 刚才的表现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赵落尘也终于意识到了错误，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赵落尘啊赵落尘，你可是学霸，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姜墨岔开话题道：“力哥，你又不是八卦记者，打听这些干嘛，你不是要我断腿吗？” 丁大力道：“对，断腿。你考虑得怎么样？” “力哥都已经把我琢磨得这么透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姜墨道。 “大家都很忙的，抓紧吧。”丁大力得意道。 姜墨点了点头，缓缓蹲下身子去拾起那把刀。 “姜墨！”赵落尘突然有点感动，他居然真的愿意为了自己自断双腿吗？ 姜墨突然抬起头。 丁大力和包围姜墨的混混都吓了一跳。 “姜医师，别乱动哦，你情人可在我手里。”丁大力强调道。 姜墨没有拾起那把刀，反而拾起了地上的一片叶子，露出一抹人畜无害而且求知欲爆棚的笑容，“力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飞花摘叶，均可伤人？” 第33章 你们又不是齐明月，凭什么欺负我? “什么？”丁大力表示自己没听清。 “就像这样！”姜墨抿嘴一笑，拈起叶子的手轻轻一挥。 啾…… 一道破空声响起。 “啊！”丁大力只觉得手掌很疼，仿佛被什么利刃割了一般，下意识地缩手。 就在这时，姜墨脚下一蹬，地面上竟是留下一道蛛网般的裂痕。 嗖的一下。 姜墨便来到了丁大力的身前，然后露出一抹弧笑，丁大力暗道不好，紧接着便是姜墨的一记肘击。 咚…… 丁大力的身体直接砸向地面。 见状，其他的混混们纷纷抄起手里的刀朝着姜墨冲了过去。 姜墨回头狠狠一瞪。 这些流氓们便猛地刹住脚，心跳加速，比遇到了初恋还要紧张。 “别怕，我是好人。”姜墨只是淡淡一笑。 可流氓们却觉得恐怖如斯。 姜墨无奈摇了摇头，伸手解开了赵落尘身上的绳子。 赵落尘没由来两眼汪汪，眼泪就要留下来。 “停。”姜墨连忙道：“我最怕女孩子哭了。” “fu……fu……”赵落尘抽泣了两下，美眸又把眼泪给含住了。 “回家吧！”姜墨微笑道。 “嗯。”赵落尘点了点头。 “自己还能走吗？”姜墨问道。 赵落尘动了一下，“腿有点软。” “吓的？”姜墨笑道。 “才不是。”赵落尘咬了咬牙，望向前方虎视眈眈的流氓们，“往哪儿走啊！？” 姜墨指了指大门方向，“前面。” “能行吗？”赵落尘害怕道。 “相信哥，别回头。”姜墨点头道。 赵落尘抿了抿嘴，然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真的朝着流氓们堵着的门口方向走去。 流氓们一开始还真没敢拦。 眼瞅着赵落尘渐渐往门口走去，丁大力突然大喊了一声，“愣着干嘛，上啊，放跑了他们，你们就等着承受强哥的怒火吧！” 这话一出，流氓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是谁挑了个头，拿着刀朝赵落尘冲了过去，其他人也不甘落后。 四五十人一同涌向赵落尘，却一个也没来找姜墨，大概是觉得女孩子比较好欺负吧！ “啊！”赵落尘吓得尖叫了一声。 千钧一发之际，她背后却响起了一道歌声。 “妹妹你大胆你的向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 赵落尘根本不敢回头，直接往前冲了出去。 姜墨面带微笑，轻轻一跺脚，地面上诸多落叶便被惊起悬浮于半空中。 与此同时，姜墨横手一挥，这些漂浮的落叶便变化作一道道绿色流光想四周散射。 只见赵落尘身边的人纷纷向两边倒去。 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之后。 姜墨扫了一眼溃不成军的流氓们，不屑一笑，然后说了句奇奇怪怪的话，“你们又不是齐明月，凭什么欺负我？”。 说完，他大步流星走出了虎啸山庄。 此时赵落尘还在公路上疯狂的奔跑。 姑娘给吓得不轻。 “别跑了！别跑了！”姜墨一边追赶，一边喊道。 赵落尘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放心吧，现在是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他们不敢追出来的。”姜墨道。 赵落尘这才安安静静地喘大气。 “吓得不轻吧！”姜墨笑道。 “还好。”赵落尘嘴硬道。 “吃个冰激凌压压惊。”姜墨裤兜里掏出一支冰激凌。 “化了。”赵落尘看着瘪瘪的冰激凌棒，笑道。 “都怪这群流氓，下次给你买过。”姜墨叹了口气，准备把冰激凌丢进垃圾桶。 赵落尘却一把抢了过去，“我喜欢化了的。” 说着，她动口喝起了冰激凌汤。 “原来这就是冰激凌的味道吗？”赵落尘开心道。 “不，这不是。”姜墨摇了摇头，“这支冰激凌已经失去了灵魂，没有夏天的味道了。” “挺好的。”赵落尘满足道：“反正我也不能吃冰的。” “其实，你可以尝试着像正常人一样吃冰激凌了。”姜墨道。 “你不要安慰我了。”赵落尘微笑道。 “你有没有感觉今年的夏天没有往年那么凉快了？”姜墨问道。 赵落尘顿了顿，她已经疑惑很久了，明明今年夏天的温度和去年夏天差不多，可是自己却觉得好热，手脚也比往年容易出汗，尤其是晚上，以前还能盖被子，现在早晨起床都跟其他同学一样把被子踢得远远的。 “难道……？”赵落尘惊讶的望着姜墨。 “你没猜错，你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姜墨肯定道。 “这怎么可能？”赵落尘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墨，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和姜墨脱不了干系。 “别这么看着哥，哥也是会害羞的。”姜墨神秘一笑，说道：“其实从我们第一天见面，我就已经给你拟定了治疗计划，要不然你以为吴婶为什么会突然要坚持每天给你送两顿饭？” “吃饭就能把病治好？”赵落尘纳闷道。 “吃普通的饭当然不能治病，但你吃的，可是我精心为你设计的药膳啊，你的病要是再不好，吴婶都该质疑我的医术了。”姜墨自信道。 “我真的好了？”赵落尘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些年前前后后看了这么多次老中医，每次都说能治好，结果最多就是好了一两天，然后就又复发了。 “没好我把自己赔给你。”姜墨打趣道。 “……谁要你赔。”赵落尘撇了撇嘴，问道：“那我能吃很多冰激凌了？” “想吃多少吃多少，大不了感冒拉肚子，哥给你保驾护航。” 赵落尘直奔冰激凌店，先买了一只尝尝，吃下之后没有觉得凉，又激动的买了二三十只，还非拉着姜墨一起吃。 被流氓们抓进虎啸山庄的害怕情绪，一下子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大口大口吃冰激凌的样子，要是让庆知中学那些爱慕她的男同学们看到，不知道多少人要痛不欲生地呼喊：这不是我的女神！ “你是打算一口气把以前没吃的全都补回来吗？”姜墨笑道。 “你管我。”赵落尘傲娇道。 “……”姜墨无奈一笑，“这么迷人的女孩子，要是没有我这么勇敢的男孩子守护，以后可怎么办呀！” 这年夏初，距离高考还剩下38天，赵落尘第一次尝到了夏天的味道。 原来那是一种，甜甜的、回味无穷的味道。 她知道，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当她回头看看那个带自己吃冰激凌的大叔，仿佛抓住了自己青春的尾巴！ …… “上班快乐！” 姜墨拿着冰激凌走到柳雨烟的办公桌前。 她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冰激凌，“我不是小女孩，不喜欢吃这些。” “我又没说是给你的。”姜墨自己舔了起来。 “……”柳雨烟尴尬症犯了，又抬了抬黑框眼镜。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姜墨感染了，要不然怎么能这么自恋？ “找我干什么？”姜墨嘿嘿一笑，“也没啥，我就是想来问问，咱们国医馆是几号发工资来着？” “你又没钱了？” “什么叫又，我只找你借了一次钱吧！” “一次一万。” 姜墨尴尬一笑，“我这初来乍到，又要买衣服，又要买皮鞋，还要吃饭逛街，开销很大的，理解理解。” “我记得你的饭钱是林经理私人报销的吧？” “那也不够啊！你就说还有多久发工资吧？” “十五号。” 姜墨掐指一算，还有三天。 接下来三天，吃饭可以向吴婶赊账，可是没有零花钱很头疼啊！ “烟烟，你能不能再借我点？” “你当我是摇钱树吗？” “……” 副馆长办公室里正沉默无语着，赵小棠突然冲到门口，敲门道：“柳姐，不好了，门口有十几个伤员，非说姜医师打了他们，要讨一个说法。” 请个假 明天恢复更新 《国医无双》请个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国医无双》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34章 剧本里没有这个剧情啊! “疼啊！” “惨啊！” 国医馆门口的的确确躺着十来个病号，痛苦哀嚎。 路过围观的群众不认识姜墨是谁，但一看这些人被打得这么惨，就知道那个叫姜墨的王八蛋肯定不是好人，纷纷都在指责谩骂。 “不良医师，居然打人，简直丧尽天良。” “亏我在报纸上看到那姜墨是青年翘楚，还想托关系把我闺女介绍给他当女朋友，没想到竟是个恶徒，能让这种人当医师，我看国医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 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站在一旁看戏的周扬和王军都快乐开花了。 周扬抱胸看戏道：“老王，我说得没错吧，人红是非多，姜墨籍籍无名还好，一旦有了名气，屁大点事也能闹得满城皆知。” 王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周扬沉思道：“不过，今天这事我看没那么简单，八成是有人想对付姜墨。” 王军道：“你的意思是姜墨得罪了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只需要坐收渔利就可以了。”周扬笑道。 “如此甚好。”王军笑了笑，“不知道这次姜墨会不会被开除。” “应该会。”周扬坚定道。 “真的吗？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王军担心道。 “这次跟上次能一样吗！？打人可是违法乱纪的事，而且伤员这么多，一看就是打群架，性质更为恶劣，要蹲局子的。”周扬没好气道。 “可万一又是拍戏呢？”王军猜测道。 提到拍戏，周扬眉头一皱，左右看了看，不确定道：“应该不会，如果是演员，这演技也太烂了吧！” “也是，一点都没有上次那群演员专业。”王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就算不是戏，我看他们多半也是故意诬陷姜墨，只要姜墨证明自己没有打他们，他们不还是一样拿姜墨没办法。” “这群人一看就是真正的流氓，你以为他们跟我们一样聪明吗？你看，他们身上那些伤口还流着血呢，总不会有人傻到自己划自己两刀，然后来诬陷别人吧。”周扬思忖道：“依我看，他们就是被姜墨打了，不服气，然后来国医馆告状的。” 王军远远瞅了瞅那些伤员，“听你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 姜墨和柳雨烟冲了出来，那群伤员看到姜墨叫得更大声了。 “我被打得好惨啊！” “我好疼啊！” “医师怎么能打人呢，你的医德呢？” 姜墨撇了撇嘴。 这群人不就是强哥的手下的吗！ 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现在的流氓都这么有毅力的？ “真是你打的？”柳雨烟瞅着那群伤员。 “我这么心地善良、人畜无害，怎么可能会打人呢！他们是诬陷！诬陷！”姜墨强调道。 “是吗？”柳雨烟微微蹙眉。 这些伤员，虽然一看就知道其中演的成分很大，但毕竟他们身上真的有伤口，这是铁铮铮的事实，赖不掉，如果姜墨真的无缘无故和人打架斗殴，就麻烦了，所以她必须问清楚。 “是的。”姜墨肯定道。 “那为什么人家指名道姓说是你打的？”柳雨烟问道。 “神经病呗。”姜墨撇了撇嘴，无奈道：“我去给他们治治。” 姜墨走到流氓们身前蹲下，大概是因为昨天虎啸山庄发生的事，他们心里面对姜墨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惨叫声在不知不觉中小了好多。 “丁大力呢？”姜墨直接问道。 “什么丁大力，我们不认识。”此次告状小队队长，流氓陈凡撇头道。 紧接着所有流氓都跟着撇头，果然全是社会大学电影学院毕业的，演技都一模一样。 其实他们是觉得，自己看不见姜墨，心里好像也就没那么怕了。————如果他们能有强哥一半的文化，就该知道有个寓言故事叫掩耳盗铃，跟他们目前的情况差不多。 “不认识丁大力是吧，那许武强呢？”姜墨又问道。 “也不认识。”陈凡又道。 “非常好。”姜墨轻轻鼓了鼓掌，“既然你不认识丁大力，也不认识许武强，那我就更不可能认识你们了。杀人有动机，打人有动机，我们无怨也无仇，我为什么要打你们？吃饱了撑的吗？” “因为……因为……”陈凡语塞了。 强哥给的剧本上没写这个剧情啊，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一群人绑架了学生妹吧！ 那姜墨不就成了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英雄了吗？ 绝对不能这么说。 心里一番计较后，陈凡说道：“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姜墨反倒有点无语了，怎么会有人这么接话呢？ “实不相瞒，我已经快吃不上饭了，连吃饱都成问题，怎么可能吃撑呢。”姜墨伤心地看了一眼不借钱的柳雨烟。 她冷漠地抱着胸。 “万一你吃的霸王餐呢！”陈凡激动道。 说完，他大概是自己都有点不相信，心虚窘迫的流氓模样突然可爱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都不在议论姜墨了，反而开始议论起这种流氓。 “他们真的是被姜墨打的吗？” “不像，他们连人家的打人动机都说不清楚，估计是诬陷。” “可他们身上有伤啊。” “自己划的吧！” “好家伙，未达目的，不折手段啊，都说宁肯得罪流氓也不得罪医师，他们居然诬陷这么优秀的年轻医师，我看他们才是吃饱了撑的吧！” “也有可能是一群神经病，想找姜医师给他们治治，又不想排队。” “……” 姜墨抿了抿嘴，忍住笑，无奈道：“好吧，就算我是吃饱了撑的，我为什么要打你们？” 陈凡道：“你说你想消化消化。” “哈哈哈……” 对不起，围观的众人实在没忍住笑。 陈凡嘴角微微抽搐，表情更加可爱了。 “你这个理由……！”姜墨苦笑一声，道：“倒也算个理由。” “那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陈凡激动道。 自己终于把这个谎言圆过去了吗？ “我来跟你们讨论这个问题，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吃饱了撑的。”姜墨笑道。 “什么意思？”陈凡纳闷。 怎么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没什么意思。”姜墨言归正传道：“打人动机就不纠结了，既然你非说我打了你们，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陈凡指了指自己手臂上、胳膊上以及腰上等等多处伤口。 其他伤员们也跟着这样做。 “这是被划伤的吧。”姜墨道。 “对。”陈凡点头道，“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姜墨摇了摇头，“这算什么铁证，最多只能证明你们被划伤了，谁划伤的？指纹验过了吗？有监控吗？” 强哥的剧本上也没有这个剧情。 陈凡又一次被问懵了。 他仔细想了想，昨天在虎啸山庄姜墨动手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触碰到自己，所以不可能留下指纹。 至于监控，本来是有的，但被力哥撤了。 对了，姜墨说过，他用的是那什么“飞花摘叶，均可伤人”的本事。 那叶子上肯定有姜墨的指纹和自己的血迹。 “快通知力哥去虎啸山庄找叶子，那上面肯定有姜墨的指纹。”陈凡对另外一名同伴张强说道。 “我这还装着呢。”张强道。 陈凡给了个眼神，轻声道：“事关重要，你别装了。” 张强缓缓站起身，对姜墨说道：“你等着，我们有证据。” “好啊，我等你们。”姜墨淡淡一笑。 张强一瘸一拐，嘴里还嚷嚷着疼啊，走了。 姜墨望着他的背影，朝陈凡打趣道：“还挺敬业的哈，就是演技有点浮夸。” 第35章 飞花摘叶，可以伤人? “……”陈凡嘴角微微抽搐，没好气道：“我们演了吗？你本来就打了我们，好吧？” 姜墨淡淡一笑。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过，他们的演技确实浮夸，因为昨天在呼啸山庄，除了对丁大力，其他的，姜墨都有手下留情，飞花摘叶只是擦破了他们一点皮，要不是数量过多，估计他们都不会发现自己受伤了。 而他们却表现得如此浮夸，这难道不是在诬陷吗？ “你们慢等着，找到证据了再通知我，我先回去上班了。哦，对了，别堵在门口，挡着我们悬壶济世，要不然人民群众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大家和气生财，好吗？”姜墨笑眯眯地眼睛里却偷着一股杀气。 其实陈凡打心眼里还是挺怕姜墨的，道上说断人财路便如同杀人父母，姜墨都这么说了，他可不敢断了他们国医馆的财路，于是迅速带着兄弟们挪了挪位置。 “真乖。”姜墨给他点了个赞，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国医馆。 “上班。”柳雨烟一声令下，同事们也各就各位。 陈凡一伙人则是继续尽职尽业地躺在国医馆门口无病呻吟。 围观的群众们有些留下来继续看热闹，有些闲他们演技浮夸，都懒得看下去了。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柳雨烟走到姜墨的诊台前，轻轻敲了敲桌子。 姜墨哦了一声。 两人回到副馆长办公室，姜墨笑嘻嘻道：“烟烟，你终于考虑好了，要借我钱了吗？” 柳雨烟白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想借钱给他。 “人到底是不是你打伤的？”她问道。 “重要吗？”姜墨反问道。 “当然重要。”柳雨烟语重心长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打了人，意味着什么？” “别人会说我医德败坏嘛。”姜墨无奈一笑，“可是，难道医师就不能有情绪，不能打人了吗？” 柳雨烟突然沉默了。 是啊，医师也是人，为什么就一定要以圣人的标准来衡量一个医师的道德问题？ 她不禁开始深思，当今社会，不止是医师，还有许许多多的职业，都被人以圣人的标准来衡量他们的道德，仿佛他们不能做一点点错事，可他们也是普通人啊，也有七情六欲，贪嗔痴恨。 凭什么就要带着圣人的包袱活着？ 柳雨烟突然想到了答案，沉声道：“不是说医师不能有情绪，不能打人，至少我们要在其位谋其政，问心无愧。” “那我下班时间，不在其位，打几个人，也没啥问题吧。”姜墨道。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啊。”说到这里，柳雨烟话锋一转，“这么说，你真的打人了？” “你想我打了还是没打？”姜墨道。 “废话。”柳雨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如今的国医馆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任何一条负面新闻都可能导致我们一败涂地，改革还没正式开始，我不希望自己的刀已经钝了。” 姜墨淡淡笑道：“放心吧，你的刀锋利得很，不信你可以插一插试试。” “你当我傻吗，拿刀插自己。”柳雨烟翻了个无情的白眼。 姜墨抿嘴一笑。 从他的笑容中，柳雨烟嗅到一丝奇怪的味道。 等等……刀不就是指他吗？ 用他插自己，那不就是……！？ 想到这里，柳雨烟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仿佛是被一把大火烧的。 “姜墨！” “哦，我突然想起来，小棠刚刚找我来着，先走了。” 姜墨赶紧逃离火灾现场。 渣男！ 不是有未婚妻吗？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领导？ 砰！ 柳雨烟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面容抽搐。 真她么疼！ …… 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张强拿着一片叶子，又回到了国医馆门口。 陈凡接过叶子，正准备叫姜墨出来看证据。 “凡，昨天的叶子已经被清洁工处理了。”张强道。 “那这是？”陈凡纳闷。 “今天的。”张强说道。 “今天的有指纹？”陈凡问。 张强摇了摇头，“力哥说了，呼啸山庄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姜墨打了我们的证据，让你自己酌情处理，反正不让姜墨好过就是了。” “我知道了。”陈凡深深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整理好情绪，整理好台词。 陈凡这才喊道：“姜墨，你给我滚出来。” “你说什么？”姜墨正好在门口的煎药区巡查，听见叫自己，便侧头看了一眼。 “请你出来一下。”陈凡连忙谄笑道。 姜墨大摇大摆走到他面前，问道：“证据找到了？” “找到了，叶子就是利器。”陈凡举起叶子道。 “还真找到了？”姜墨摸了摸下巴。 这虎啸山庄好歹也是庆市数一数二的农家乐，清洁过这么不敬业的吗？ 姜墨仔细瞅了瞅那片叶子，顿时察觉到不对，笑眯眯道：“你可太坏了，又想诬陷我。” 陈凡连忙道：“我没有诬陷你，我说的就是事实，虽然我们找不到昨天的叶子了，但你就是用这种叶子，打上我们的。” 姜墨噗呲一笑，从他手里接过叶子，“你确定是这个？” “嗯。”陈凡坚定地点了点头。 “唉……”姜墨叹了口气，“现在的社会人真是太阴险狡诈了，居然用这么拙劣的办法来诬陷一位优秀的医师。” “……” 拙劣吗？ 陈凡心里很不服。 姜墨拿着叶子，走到剩下来看戏的群众和出来撑场子的国医馆同事们面前晃了晃，“诸位，我用这个划破了他们的皮肉，你们信吗？” 人民群众们摇了摇头。 国医馆的同事们也摇了摇头。 就连周扬和王军这两个非常希望姜墨身败名裂的“老中医”也无可奈何，只能摇了摇头。 看着那一道道摆头，陈凡当场就崩溃了。 自己说的虽然某一部分有些夸张，但全几乎都是实话，为什么就没人相信自己呢？ 难道就因为姜墨比自己长得帅一点？ 这个世界难道是靠脸吃饭的吗？ 像我们长得丑的人就不配得到别人的信任吗？ “你当时自己说的，飞花摘叶，均可伤人，你怎么能不承认呢？你能不能有点诚信？”陈凡无助道。 “飞花摘叶，可以伤人？”姜墨诧异一笑，递出叶子，“来，你伤我一个试试？” “……”陈凡一脸苦涩。 自己要是有那本事，还会被你伤？ “别怕，就算你真的伤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姜墨微笑道。 陈凡心说，我敢伤害您吗？ 您可是飞花摘叶，均可伤人的啊。 “我不行。”陈凡摆手道。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别害羞嘛，来，尽情的伤害我。”姜墨直接把叶子递到了他手里。 “我真不行。”陈发拿着叶子，嘿嘿地笑。 “你可真不男人。”姜墨打趣道。 陈凡尬笑。 心想：您是真男人，敢做不敢当！ “你这么强壮，我这么瘦弱，你这么坚强，我这么善良，你都不能用叶子伤害我，那我怎么可能用叶子伤害你呢，对不对？”姜墨笑容还是那么的人畜无害，只是在某些人眼中可能有点贱像。 “……”陈凡无语了。 你瘦弱吗？你善良吗？你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还天花乱坠的。 “既然你不是被叶子划伤的，难道是……。”说到这里，姜墨的表情突然惨绝人寰，“天啊，我也太冤枉了吧，我只是想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医师，我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竟然不惜自残来陷害我。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看着声情并茂，演技高超的姜墨，陈凡一脸错愕。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可以随便更改剧情的大牌影帝吗？ 第36章 青龙会，冯京爻 “太不要脸了。” “对，这些人太不要脸了，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诬陷悬壶济世的医师。” “大家都是娘生爹养的，他们为何卑鄙，害我们差点就误会姜医师了。” “……” 人民群众义愤填膺。 陈凡感到无地自容和无比的绝望。 自己明明就没有说假话，姜墨的确打了自己，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呢？ “陈凡，我们失败了，撤吧。”张强道。 “嗯。”陈凡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一众兄弟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等一下。”姜墨喊道。 陈凡一伙人身体下意识一颤，脚就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动也不敢动。 大概是怕姜墨生气报复吧！ “你们伤害了我，就想一笑而过吗？”姜墨缓缓走向陈凡一伙人。 明明就是你伤害了我们，难道还要再伤害我们一次吗？ 陈凡害怕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不可以打我们。” 姜墨没好气道：“我是那种动不动就打人的人吗？” 陈凡道：“那你想干什么？” 姜墨摸着自己的胸口，笑着说道：“你们诬陷了我，我心痛，你们必须要跟我道歉，才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陈凡感觉自己心窝子疼。 作为一个流氓，跟人道歉，便如同打自己的耳光。 他内心是拒绝的。 但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想见到姜墨了。 所以，他屈服了。 “对不起，姜医师。” “嗯，你的歉意我收到了。”姜墨满意地挥了挥手，“去吧。” 陈凡一伙人迅速消失不见。 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流氓吗？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啊！ 连齐明月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 姜墨笑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去工作。 这时，一名围观的五十岁中年男人朝他走了过来，“姜医师留步。” “怎么了？”姜墨微笑道。 “姜医师，我也要真诚的给你道个歉，刚才听信谣言，险些误会了你。”中年男人道。 “不要紧的。”姜墨摇头道。 “姜医师果然是人中龙凤，我没有看错人。”中年男人笑着说。 姜墨老脸一红，谦虚道：“过誉了。”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先生为何叹气？”姜墨问道。 中年男人惋惜道：“我本来想打算把我闺女介绍给你做媳妇的，被那群人一闹，现在我闺女也相亲成功了。我错过一个了一个乘龙快婿，太可惜了。” “呃……”姜墨愣了一下。 果然优秀的男人不差红颜知己么？ “是有点可惜，虽然我们这辈子错过了当亲戚的缘分，但还有下辈子。”姜墨笑道。 中年男人激动道：“不用等下辈子，我还有个侄女，你当我侄女婿也可以的。” “我只怕是配不上。”姜墨委婉拒绝道。 “不不不，姜医师太谦虚了，你医术精湛，医德无双，我侄女要是能嫁给你，是她修了八辈子的服气。”中年男人坚持道。 “这……”面对他的一番好意，姜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柳雨烟突然走到门口，冷冷瞪了姜墨一眼，“姜医师，现在是上班时间，请注意分寸。” 姜墨冲她嘿嘿一笑，同时灵机一动，转头对中年男人轻声说道：“叔，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看她正跟我生气呢。” “你女朋友是柳副馆长？”中年男人惊讶。 柳副馆长的容貌，在庆市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美女，饶是他这种已经结婚几十年的人，见了都难免为之惊叹。 “是的。”姜墨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是办公室恋情，你懂的。” 果然，优秀的男人，只有优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侄女再优秀，比起柳雨烟终究是差了些。 中年男人会心一笑，嘘声道：“姜医师，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姜墨尴尬一笑，“也祝你儿孙满堂。国医馆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就不跟你说回见了。” 中年男人这才失望地离去。 姜墨松了口气，走到柳雨烟面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事情解决了没。”柳雨烟冷着脸道。 “你又担心我了？”姜墨窃喜道。 “……”柳雨烟抬了抬黑框眼镜。 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不过，什么叫又！ 柳雨烟黑着脸道：“可我看到的是你不务正业，跟陌生人聊天聊得很愉快啊！” “我那是巩固社会关系。”姜墨笑道。 柳雨烟冷冷哼了一声，“他是病人？” “那倒不是。”姜墨叹气道：“他是来请我去当女婿的，头疼得很。” 柳雨烟白眼道：“他的眼睛得治治了。” “确实得治治。”姜墨深以为然道：“太毒了，我不就是比一般人优秀了一点吗，他居然就能看出来我是一个居家好男人！烟烟，你可得小心这些中老年人。” “我小心他们干什么！” “他们看人准啊，万一又有谁看上了我，非要请我去当女婿，你不就损失了一员大将吗？” “……” 猛虎堂。 庆市作恶多端的流氓聚集地之一。 堂主许武强坐在主位上，手臂上缠着层层绷带的心腹丁大力，站在一旁，脸色沉重。 和陈凡一起去国医馆门口诉苦的人全都跪在地上。 陈凡说道：“强哥，力哥，姜墨那小子实在是太能颠倒是非了，完全不按照你给我的剧本发展剧情，我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许武强怒道：“一群废物。” 丁大力道：“强哥，其实这事也不能完全怪陈凡他们，姜墨那小子不但是练家子，而且还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确实不好对付。” “我知道。”许武强叹了口气，“陈凡，你们先下去吧。” 陈凡一行人松了口气。 他心里其实有些诧异，以前他们兄弟办坏了事，就算不挨打，也要挨骂，今天强哥却没多说什么。 他又仔细想了想，终于得出一个答案。 肯定是姜墨太优秀，而自己太无能，强哥知道自己不配成为姜墨的对手吧！ 手下弟兄们悉数离开之后，丁大力问道：“强哥，我们还要接着对付姜墨吗？” 许武强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怕了？” 丁大力连忙道：“强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次陈凡他们功亏一篑，不但没能让姜墨身败名裂，反而让他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接下来我们要是对付他的话，一定要计划周全，争取一击即中。” 许武强无奈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打不过他，花钱请高手，未免也显得我们猛虎堂太无能了。” 面对姜墨这么强大的对手，丁大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两人束手无策之际，一个穿着正经黑西装，带着一顶圆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许武强，好久不见。”男人道。 许武强和丁大力抬眼一看，震惊不已。 “刀疤！”许武强沉声道。 男人缓缓摘下帽子，露出额头上的一道刀疤。 “你们青龙会不是已经退出江湖了吗？你还来找我们干什么？”丁大力道。 刀疤男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丁大力浑身汗毛竖立。 “刀疤亲自来找我，想必是有要事，大力，你先出去。”许武强道。 “是。”丁大力正准备离去。 刀疤男说道：“不用，我这次来，只是有人托我给你送个东西。” “什么东西？”许武强好奇道。 刀疤男从兜里取出一个优盘和一封信，笑着说道：“听说你在对付姜墨，你们只需依计行事，必能让姜墨身败名裂。” 许武强眉头一皱。 借刀杀人是小事，他担心的是青龙会冯京爻是不是要重出江湖了？ 第37章 姜墨沦为败类的代名词 一个天气阴霾的日子。 赵小棠突然道：“姜医师，你上微博热搜啦！” “你看错了吧，我不就上了个庆城日报吗。”正在午休的姜墨懒洋洋道。 “真的，不信你看。”说着，赵小棠把手机递到了姜墨的眼前。 是一段视频，好像是一个男人在一个昏暗的场景下抱着一个公主————这么漂亮年轻的公主，一次应该很贵吧。 乍一看，视频中的男人还真有点像自己。 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 顿时吓得不轻。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那天自己抱着赵落尘从蓝天ktv出来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而且还被很多微博大咖联名转发。 齐明月的手机里虽然没有微博这个软件，但徐落落有啊，要是她看到了，又告诉了齐明月，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 看来庆市是不能待了。 想到这里，姜墨急忙把手机递还给赵小棠，然后准备去找柳雨烟辞职。 不等姜墨开口，柳雨烟就冷冰冰道：“来得正好，准备开会。” “我有话跟你说。”姜墨道。 “有什么话会上说。” 哒哒哒，柳雨烟头也不回地朝着会议室走去。 从她的脚步声，姜墨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生气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得罪了她！ 唉…… 姜墨默默把哪个王八蛋骂了一通，然后跟着去了会议室。 十分钟后。 鲜少出现在国医馆的张思华又一次现身，林浩南、周扬、王军，也全都到场。 张思华脸色沉重道：“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为什么开这个会，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众人都点了点头。 只有姜墨一脸懵逼的朝身边的林浩南打听道：“林经理，出什么事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林浩南冷声道。 “我该知道什么？”姜墨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望向了柳雨烟。 她不理不睬，一脸嫌弃。 张思华出声道：“看来咱们姜医师还活在2g网络，林经理，就由你来告诉姜医师吧。” “好的，张馆长。”林浩南微微点头，起身道：“今天早上，有关姜医师的一段丑恶视频被人发布到了网上，瞬间引起了全市人民，乃至全国人民的关注，作为一名医师，姜医师，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姜墨挠了挠脑袋，“你刚才说我丑恶？” “是的。”林浩南点了点头。 这一次，连张思华都没阻止他对同事进行人身攻击了。 “你们都这么觉得？”姜墨难以置信地望向众人。 包括柳雨烟在内，谁都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你们都这么看我？”姜墨纳闷道。 “姜医师，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国医馆的官方微博都沦陷了，帝都总部给张馆长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各方记者给我打了不下五十个电话询问我是否属实，你居然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林浩南训斥道。 姜墨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道：“林经理，虽然我知道你在侮辱我，但我一点都不生气，我只希望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林浩南掏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连接到笔记本，放射到大屏幕上。 姜墨抬头看了看，正是那段抱着赵落尘走出ktv的视频。 “视频中的内容是真的还是假的？”林浩南问道。 “是真的。”姜墨点头道：“可那又怎么了，我不就去了一次ktv嘛，怎么就成了你们嘴里的丑恶？我也没听说过医师不准去ktv的规定啊！” “你如果去ktv唱歌，那没什么，但你做了其他不该做的事，就犯了大忌。”林浩南点开评论区，阴阳怪气道：“我才十分钟没看微博，评论区都高达五十万了，姜医师你可真是够优秀的啊，我林浩南自愧不如。” 姜墨抿了抿嘴，瞅了瞅大屏幕上的评论区。 这才发现，评论区全是谩骂与鄙夷。 什么不良医师、无耻败类、人面兽心、丧心病狂……只要是骂人的词，不管对不对得上号，全都呈上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网民们无聊在玩成语接龙呢！ 还有一些和姜墨同名同姓的人，在评论区深深为自己也叫姜墨感到自卑，说是要去改名字重拾自信，偏偏居然还有一大群叫姜墨的人都跟随他的步伐，也要去改名字。不但如此，就连一些叫姜末、江墨、蒋沫的……凡是跟姜墨同音的，都纷纷要去改名字，仿佛姜墨这两个字就是“败类”的代名词。 “姜医师，作何感想？”林浩南问道。 “我都想去改名字了。”姜墨苦笑道。 “所以你承认你是败类了？”林浩南道。 姜墨摇了摇头，他已经想明白事情到底是什么回事了，不急不忙道：“虽然我很想承认，但我的确不是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家是看了这段视频，觉得我做了一些违法的事，所以才误会我是败类、人渣，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林浩南反问道。 “当然不是。”姜墨突然沉声道：“那天我的确是去了ktv，视频中的女孩是我房东的女儿，她想在高考前放松一下自己，所以我陪她去了，后来我们在ktv里遇到了一群流氓，她受了伤，所以我才抱着她离开的。这段视频有尾无头，明显是有人故意断章取义的。” 说到这里，姜墨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柳雨烟。 她还是一如既往冰冷着脸，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姜医师真是伶牙俐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林浩南阴阳怪气道。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姜墨收回投在柳雨烟身上的视线，望向众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这个会，又是讨论如何处置我的吧。” 张思华没有否认，只是问道：“姜医师，你不要有情绪，我们当然不希望冤枉任何一个优秀的医师，如果你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那我们会向广大人民群众澄清事实。” “当事人算吗？”姜墨问道。 “你是说视频中的那个女孩？”张思华反问道。 “嗯。”姜墨点头。 张思华微微思忖，摇头道：“恐怕不行，当事人有可能会被买通，就算我们相信你，群众也会质疑。最好是能找到完整的监控录像，或者你说的那群流氓作证。” 姜墨心想。 视频既然被人动过手脚，就算现在去找ktv要，恐怕也只是坐实自己罪名的铁证。 找那群流氓，就更不可能了。 估计今天这事和许武强丁大力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那我没有证据了。”姜墨道。 “这……”张思华泛起了为难。 通过他对姜墨的认识，他也认为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事情已经发酵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严肃处理得话，不足以平民愤，届时国医馆恐怕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张馆长，我认为不管视频到底是不是被人断章取义了，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自从姜医师来到我们国医馆，隔三差五就出事，他要不是人品问题，怎么可能这么倒霉。”林浩南道。 姜墨无语。 自己究竟怎么得罪这家伙了，老是质疑自己的人品有问题。 “所以林经理还是认为应该开除姜墨？”张思华问道。 “是的。”林浩南坚定地点头。 张思华又望向周扬、王军。 “我们和林经理的想法一样。”周扬王军异口同声道。 “你呢？”张思华最后望向柳雨烟。 柳雨烟压了压黑框眼镜，将耳边的头发捋在耳根后面，坚定不移道：“我个人觉得，此时开除姜医师，等于不打自招，得不偿失。当然，这次的事情的确闹得很严重，如果领导有更深层的思虑，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并且会履行之前的诺言，和姜医师一起辞职！” 第38章 江山与我，不可兼得! “柳副馆长，之前的事其实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不必如此认真。”张思华脸色有些不好。 辞职一事，看似柳雨烟一诺千金，实则是她才逼迫张思华留下姜墨，因为一旦她辞职了，国医馆将会群龙无首，那他的晋升到总部的行程又将被延后，直到培养出下一个合适的馆长，他才能真正高升。 可是时局瞬息万变，国医馆庆市分部接连出事，如果处理不当，领导是否质疑他的能力，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这些东西，别人不明白，可是张思华心里清楚得很。 “柳副馆长，这件事根本不关你事，你完全没有必要担责。”林浩南心里也有计较，如果姜墨辞职一事把柳雨烟牵扯进去，周少那边不好交代。 “柳副馆长，你可是我们国医馆的中梁砥柱，不能走啊！”周扬和王军也都表了态。 他们心里也明白，柳雨烟其实根本不看好他们这两个老中医，可是张馆长和林经理都不想她走，如果他们唱反调，万一柳雨烟没有辞职，以她的手腕，到时候国医馆恐怕就真的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所以他们不能在明面上反对柳雨烟。 整个会议室里，仿佛除了姜墨还单纯着，几乎都各怀鬼胎。 柳雨烟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只是坚持道。“说到做到，是我的原则。” “……” 大家都感到很无奈。 沉默良久，张思华突然说道：“柳副馆长说得对，开除姜医师等于不打自招。国医馆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我们不宜妄下决断。” 林浩南道：“可是我们怎么向人民群众交代？” 张思华微微思忖，道：“这样吧，老规矩，姜医师暂时停职停薪，接受调查，柳副馆长继续主导国医馆一切事宜，林经理联系媒体，减小影响，不要让事情继续无休止的发酵下去。周医师王医师这段时间就辛苦一点，姜医师的病人多多关照一下，不要让病患觉得我们国医馆的医师不尽职。大家还有其他意见吗？” 林浩南看了柳雨烟一眼，见她板着个脸，估计姜墨要是走的话，她真的会走，也不敢逼得太紧，只好暂且妥协，“一切听馆长安排。” “我没意见。”周扬摇了摇头。 王军也跟着摇了摇头。 “那就这样，散会吧。”张思华起身走到姜墨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医师，这段时间尽量收集证据，我非常期待你能留下来继续为人民服务。” 姜墨抿嘴一笑。 张思华转身离去。 柳雨烟看了姜墨一眼，没好气道：“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 走进副馆长办公室，柳雨烟正站在窗户口，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叹息道：“今天的天气真是很不好呢！” “是啊。”姜墨点了点头。 柳雨烟转过身，道：“关门。” “孤男寡女，影响不好吧。”姜墨道。 “让你关，你就关，哪那么多废话。”柳雨烟没好气道。 “哦。”姜墨无奈地关上了门。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一会儿。 两个人好像都心事重重的。 终究还是姜墨先出了声，“其实，你没有必要因为我辞职的。” “我辞职不是因为你，是为了中医的未来。”柳雨烟解释道。 “你都辞职了，还谈什么未来。”姜墨道。 “一个大型连锁医馆的核心不应该是高层领导，而是医师，如果国医馆真的因为这么一件还没有定论的事就要开除一名合格的医师。在我看来，这样的医馆是没有前途的，那我辞职，便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就算我离开了国医馆，我还可以去济世堂。在那里，我一样有施展抱负的空间。”柳雨烟说道。 听她这么说，姜墨有点小小的伤心。 见姜墨没说话，柳雨烟无奈道：“算了，跟你说这些核心竞争力，你也不懂，总之一句话，你在国医馆一天，我就在国医馆一天，你不在，我就走，明白吗？” “明……白……”姜墨迟疑道。 虽然她的意思表达得已经很清楚，辞职不是因为自己，可是这些话为什么听起来就是有些感动呢！？ “那个女孩真是你房东的女儿？”柳雨烟突然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姜墨笑道。 她该不会是酸了吧！ “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会让你滚得很难看。”柳雨烟威胁道。 姜墨心里表示很不认同，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滚，也是好看的，怎么会难看呢！ “她叫赵落尘，在庆知中学上高三，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姜墨道。 “你跟她除了这层关系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关系？”柳雨烟又问道。 姜墨想了想，“有。” 柳雨烟的脸色顿时又变了，“她才高三啊，姜墨，你怎么可以……就算你饥不择食，好歹也找个成年人吧！” “……”姜墨一脸黑线。 她居然用饥不择食来形容自己？ 太过分了！ 前两天可是还有人要请自己去当女婿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姜墨解释道：“她是病人，我是医师。”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最好是这样。”柳雨烟深思熟虑道：“视频既然已经被人利用了，你想通过这个证明自己希望不大，流氓那边，我建议你别去打交道，免得又多生事端。虽然目前网上对你的评价一边倒，但我们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只要能让赵落尘站出来说话，不管有多少人相信，以她学生的身份，至少可以证明你不是去嫖的。这样就算事情没有得到根本上的解决，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新时代信息更替快，过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忘记这件事了。” “烟烟，我被你感动了。”姜墨道。 “……”柳雨烟无语至极。 这家伙，自己为他的事着急得不行，他倒好，居然一副若无其事，还浑不在意的样子。 是该说他心态好呢，还是该他傻！ “愣着干嘛，赶紧去找赵落尘啊！”柳雨烟没好气道。 姜墨摇了摇头，“我不会去找她的，我甚至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柳雨烟不解道。 “高考在即，这些事舆论肯定会影响她的心情，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耽误了祖国未来的花骨儿。”姜墨说道。 “你还挺懂得为她人着想。”柳雨烟叹气道：“可是，如果她不站出来说话，你又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姜墨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烟烟，其实我刚才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辞职的。” “辞职？”柳雨烟一听就有些生气，鄙夷道：“你心态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才这点压力就承受不住了？还男人呢！” 姜墨微微撇嘴。 这跟我男不男人有什么关系？ “我离开不是因为压力。” “那是因为什么？” “私人原因。” 柳雨烟不是个喜欢探听别人秘密的人，但国医馆改革的仗还么开始打，就要她丢刀弃甲，也绝无可能。 她语气强硬道：“咱们当初说好的，你还没有为我打江山，我不准你走。” 姜墨为难道：“江山与我，不可兼得，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柳雨烟直勾勾的看着姜墨，那双眸子里透着难以形容的坚定：“倘若我非要强求呢？” 胸口的旗袍青竹花纹如同波浪起伏，显然情绪很激动。 修长的双腿站得笔直，没有丝袜，反而显得格外的性感和干净。 姜墨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后还能不能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对旗袍之美有着偏执认知的美女。 但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后悔当初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了国医馆。 “如果你非要强求。”姜墨抿嘴一笑，“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第39章 你认错狗了!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姜墨一定要连吃三颗！ 为什么要舍命陪君子，柳雨烟是君子吗？————她是美女啊！ 为什么要意气风发，贪图她的什么吗？————她身上有的零件齐明月都有啊！ 为什么就要那么在意柳雨烟的想法？————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唉……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姜墨又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就算知道早晚会被齐明月提着刀追杀，也只能选择中午出门了。 …… 走在空荡荡的泥水巷里，别人都还在上班或忙碌，只有他悠悠闲闲地提前下班了。 上班两个月，一个月被停职停薪一次。 一想到这些，姜墨心里就充满了苦涩，天底下还有比自己更惨的打工人吗？ 在院子里为自己默哀了一下午。 暮色中，姜墨远远看到吴婶和赵叔一同回家。 往常来说，赵叔这个点的鱼铺生意正好，今天怎么提前收摊了？ “吴婶、赵叔，你们回来啦！”姜墨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奇怪的事发生了。 赵叔保持沉默也就罢了，一向话痨的吴婶这次居然也没答应姜墨，而且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老赵，你去杀条鱼，把饭做好，我跟姜墨聊聊。”吴婶道。 赵明泉点了点头，默默走到鱼池里捞起来一条花鲢，然后走进了厨房。 吴婶瞪着姜墨，眼神中流露出了淡淡的杀气。 从刚才吴婶直呼自己姜墨的时候，姜墨就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这道杀气，更加让姜墨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吴婶，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姜墨试探性问道。 吴婶泄了一口气，仿佛是把杀气泄了，她轻声道：“小姜啊，你多少岁了？” “24。”姜墨如实道。 “可落落还有两个月才18啊。”吴婶语重心长道。 “怎么了？”姜墨心中隐隐猜到自己做错什么了，但他不能明说，万一猜错了呢，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吴婶又深吸了一口气，“都二十一世纪了，婶也不是不开窍的老古董，落落要是一般的姑娘婶也就成全你们了，可她不但是校花，还是学霸啊，她是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是我们赵家的骄傲，在这个青春正好的年纪，你怎么能糟蹋她呢！” 说到这里，吴婶哽咽了起来。 仿佛她已经笃定姜墨和自己闺女不干净了。 想想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又如花似玉的，突然听说她跟别的男人发生了什么，她能不伤心吗？ “吴婶，想必你也刷微博了吧。”姜墨沉重道。 “中老年人就不能刷微博了吗？”吴婶激动道。 “婶，你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墨连忙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落落什么事都没有，顶多就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落落吧，她可是你一手带大的啊，她是什么性格你难道还不了解吗！” “那你告诉我，微博上你抱着她的视频怎么回事？”吴婶质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姜墨把去ktv的事原原本本和吴婶说了一遍，但是怕吴婶责怪赵落尘，所以隐瞒了她险些被流氓糟蹋那一段，只说她是脚受伤了。 吴婶听了之后，有些奇怪地打量了姜墨一眼，“真的是这样？” “我要是有半点隐瞒，叫我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姜墨发誓道。————老天爷啊，你可一定要听到我的誓言。 对于别人来说，娶不到媳妇是非常头疼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娶不到齐明月，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吴婶这才放心不少，恨恨道：“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坏，居然把有尾无头的视频放到网上去了，这不是故意毁坏落落的名节吗，让我知道了，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必须大卸八块。”姜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吴婶有些为难道：“小姜啊，婶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姜墨连忙道。 “你看啊，你这么帅，又这么优秀，在你们单位肯定是男神，对不对？”吴婶问道。 姜墨老脸一红。 “而我们落落呢，也这么漂亮，成绩又好，你们俩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在一起久了，肯定会相互喜欢的。”吴婶笑着说。 “这……？”姜墨感到很奇怪。 刚才吴婶还一股杀气腾腾的样子，怎么就跳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了？ 莫非吴婶是觉得自己一身正气，想把赵落尘许配给自己？ 就在此时，吴婶话锋一转，道：“可是你们一个是学生，一个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合适啊，为了不耽误彼此，所以，你能不能从我家搬出去？房租我退给你，今晚还杀条鱼给你践行，婶厚道吧？” “……厚道。”姜墨明白了。 原来吴婶和赵叔早就打算好了。 见姜墨答应了，吴婶开心不少，把姜墨拉进屋，坐下说道：“小姜，这事你可千万不能怪婶，婶其实非常欣赏你，要怪只能怪你爸妈，把你早生了几年，要不然，婶肯定不会拦着你和落落的。” “……对，怪我爸妈。”姜墨点头道。 可不是嘛，要是自己能晚生几年，又怎么会被齐明月缠上，又怎么会离家出走！ “小姜，婶还有个不情之请。”吴婶又道。 “婶，你全说完吧。”姜墨道。 反正自己都注定要被赶出赵家了，只要不让自己给他们陪什么精神损失费，也没啥不能答应的。 吴婶组织了一下语言，郑重说道：“高考在即，落落正处于关键时期，我不希望影响到她……” 姜墨会意道：“放心，我会走得悄无声息的，只是学校那边。” 吴婶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我都跟老师们打好招呼了，高考结束前，落落一直都会在学校，不会知道外界的事。” “如此甚好。”姜墨总算是体会到了那句至理名言。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达官显贵也好，平民百姓也好，对于子女而言，父母都是伟大的。 吴婶从钱包里取出一沓钱递给姜墨，“这是退你的房租费，我按天算好了的，你点点。” “不用退我了，前段时间不是还赊着饭钱吗，就抵了吧。”姜墨道。 “可这……有点多啊。”吴婶窃喜道。 “吴婶，收下吧，就当我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了。”姜墨微笑道。 “好好好，那婶就不跟你客气了。”吴婶开开心心地把钱收了回去，又正色道：“婶是不想拒绝你一番好意，可不是贪图你的钱哦！” “我知道。”姜墨笑着点头。 过了一会儿，赵叔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了桌。 还开了几个歪嘴，拉着姜墨一起喝。 大概是觉得姜墨救了自己老婆和女儿，而自己却恩将仇报把他赶出家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善言辞的赵叔，第一次在家里喝醉了。 …… 夜色如墨，姜墨拖着行李箱，孤独地走在泥水巷里。 他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这个男人从小被未婚妻打到大，也从未想过流泪。可是不知怎的，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眼睛好酸。 听人说抽烟可以减压，他也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包烟，抽了一口，本来还没流泪，倒是给呛得流泪了。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撑着电线杆，咳得泪流满面。 他心里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见自己，一定会觉得自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吧！ “姜墨。”公路上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认错狗了。”姜墨也不知道是谁，反正就撇过了头，不想让认识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第40章 老爹在此! 哒哒哒…… 是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 姜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自己是狗，她也没有笑他，只是走到失魂落魄的他的身前，从他手里拖过行李箱，沉声道：“跟我回家！” 回家？ 姜墨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柳雨烟。 如果在一天之前，姜墨听到柳雨烟这么说，一定很开心，可是现在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你怎么来了？”姜墨横袖擦了擦脸，故作微笑道。 “你要是还没被赶出来，我就走了。”柳雨烟道。 “原来你猜到我会被赶出来了。”姜墨苦笑一声，“你该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着看我笑话的吧！” “我有那么无聊吗？”柳雨烟没好气道，“上车。” 柳雨烟已经拖着他的行李箱朝宝马走去。 姜墨撇了撇嘴，还是默默跟了上去。 最不希望的就是她看到自己狼狈落魄，却偏偏就是被她看到了，还好自己脸皮够厚，要不然都不好意思面对她了。 宝马香车在内环高速上缓缓行驶。 车子里独有的女人香味，委实令伤心需要安慰的人有些上头。 姜墨偷偷瞟了她一眼，她面无表情只是认真地开着车，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女司机。 柳雨烟抿了抿嘴，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注意自己的目光。 结果姜墨还关切的了句：“你感冒啦？” 柳雨烟当时就有些头疼。 她左手掌握着方向盘，右手抬了抬黑框眼镜，转移话题道：“你哭得稀里哗啦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姜墨有想吐血的冲动。 你转移换题就转移话题，干嘛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互相伤害么？ 来啊！ “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大半夜你还在外面等我的。”姜墨笑道。 柳雨烟横了他一眼，“你想死可以直说。” “我想你。” “……” …… 柳雨烟住的地方是一个三层的独栋洋房，不但有个种满花的小院子，顶层还有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小游泳池，简直是情侣同居圣地。 “这个地方租金不便宜吧。”姜墨道。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柳雨烟道。 “……”姜墨心碎。 为什么人跟人的差距这么大呢，相似的年纪，她可以拥有一套豪宅，而自己租个房子还被人撵出来。 这个世界简直没有公平可言。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在临海的家，他也就没那么多抱怨了。 柳雨烟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说道：“过几天炼丹炉铸造好了，你可以把它放在院子里，这段时间你就在我这里住着，等舆论风波过去再作打算。” “你不会收我房租吧。”姜墨心想，如果你要收的话，我可以委屈一下自己，和你睡一张床，这样就不会占用资源了。 “你有钱吗？”柳雨烟白眼道。 “……没有。”姜墨尴尬道。 柳雨烟无奈一笑。 “所以，你不打算收我房租？” “你没钱我收什么房租！” “我可以以身还债。”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柳雨烟翻了个白眼，亏自己刚才还可怜他，这才过了多久，老毛病就又犯了。 “我可没有骂你哦。”姜墨忍俊不禁道。 “……”柳雨烟这才意识到自己口误了。 看她的样子，是真的不打算收自己房租了。 姜墨默默叹了口气。 她怎么能这么大方呢？她这么大方，自己还怎么要求同床共枕节约资源？ “我住哪个房间？”姜墨问道。 “二楼，最左边。”柳雨烟道。 “天也不早了，咱们洗洗睡吧。”姜墨准备去找浴室。————不知道她家的浴室大不大，能不能同时容纳两个人。 “你等一下。”柳雨烟叫住了他。 “怎么了？”姜墨问道。 难道她终于决定要节约时间，和自己一起洗了吗？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你要帮我照顾好，屋子里必须纤尘不染，墙上要是多了些什么脏东西，别怪我翻脸无情。”柳雨烟认真道。 “你不住这儿啊！？”姜墨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我回家住。”柳雨烟道。 “……”姜墨失望道：“你家可真多。” “没事别乱跑，吃的喝的，都在冰箱里，缺什么跟我打电话。” 说完，柳雨烟转身下楼。 姜墨心想，自己就这么被包养了？ “等等，你刚才说墙上不能有脏东西，是指什么？”姜墨谨慎问道，未免她翻脸无情。 “你自己心里明白。”柳雨烟头也不回，脚也不停地下了楼。 姜墨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纳闷不已。 自己该明白什么？ …… 姜墨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被包养不是他的终极目标。 既然要决定要留下来舍命陪君子，他就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待着。 经过昨夜的冥思苦想，他深刻意识到，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为自己正名，必须从发视频的人那里着手。 而自己庆市也没多久，得罪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但是明目张胆对付自己的，数来数去也就林浩南和许武强那伙人，而林浩南根本不知道自己去ktv的事情，所以就只剩下许武强了。 以姜墨对流氓的了解，估计这类人一般都会出没在自以为有安全感的地方，许武强一伙人敢在蓝天ktv欺负女孩，又能拿到视频，说明蓝天ktv很可能就是许武强的地盘，就算许武强未必天天都在ktv泡着，至少可以打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于是，姜墨便打车到了蓝天ktv。 门口站着两位露出白花花大腿的美眉。 姜墨故意把自己的发型弄成混混模样，嘴里吹着流氓口哨，用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ktv门口，“小妞，强哥在吗？” 两位美眉打量了他一眼，估计他跟强哥是一类人，但还是小心询问道：“你找强哥干嘛？？” “我跟强哥是好兄弟，自然是找他喝酒唱歌咯！”姜墨故意色眯眯看了她们一眼，“小妞，有没有兴趣陪我和强哥喝两杯？” “强哥不在，但是力哥在。”两位美眉估计吓得不轻，搁在肚脐出的双手攥得死死的。 “行，那我找丁大力那小子问问。”姜墨笑问道：“他在哪个包间？” 两位美眉本来还想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问强哥，听他准确无误地道出了力哥的名字，就彻底打消了怀疑，未免他真拉着自己去陪酒，赶紧跟他说了包间号。 姜墨直奔美眉说的211包厢。 包厢里男男女女约莫二十多个人。 此刻丁大力正和陈凡等一群在虎啸山庄受伤最严重的兄弟们嗨歌把妹，看起来心情不错。 房间里吵吵闹闹，根本没有人发现姜墨走了进去。 甚至还有人稀里糊涂的拉着姜墨称兄道弟，把自己手里的妹纸贡献给姜墨。 姜墨很快就找到了丁大力的身影，他正在拿着话筒主唱《光辉岁月》，旁边两个漂亮的妹纸直勾勾地看着他，只是不知道是看中了他的兜里的钱，还是觉得他唱歌好听。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正到高潮。 嗒…… 背景音乐戛然而止。 导致接下来那句“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变得索然无味。 “谁他娘把我音乐关了？”丁大力怒道。 昏暗的包厢里顿时落针可闻。 “陈凡，是不是你？”丁大力问道。 “不是我。”陈凡摇头道。 “张强？”丁大力又问。 “不是我，力哥。”张强也摇头。 “狗子？” “不是我。” “老爹？” “是我。” 丁大力往绰号“老爹”的老流氓看了一眼，老流氓直摇头，“我没说话。” 丁大力顿时意识到自己吃亏了，怒道：“居然敢占老子便宜，有本事站出来。” “老爹在此！”姜墨冲他招了招手。 “你怎么在这儿！？”丁大力有些惊恐地盯着姜墨。 “我来找你呀。”姜墨淡淡一笑，然后突然沉声道：“所有妹纸都出去，接下来可能比较血腥！” 第41章 第二把枪 妹纸们全都望向丁大力。 显然她们并不是很怕姜墨这个帅哥，甚至可能有人还想跟他玩玩。 “出去。”丁大力沉声道。 虽然他是流氓，但他也是讲江湖道义的，自己的事，绝不会牵连无辜女子。 妹纸们熙熙攘攘离开了包厢。 “姜医师，有话好说，大家都是朋友。”丁大力嘿嘿笑道。 姜墨拿起一只盛满酒的酒杯，笑眯眯道：“是朋友怎么喝庆功酒不叫我？” “我们喝庆功酒了吗？”丁大力装作无辜道。 “没有。” 张强等人纷纷摇头。 在场的各位，谁都知道姜墨这家伙武力值超群，他们哪敢当着姜墨的面承认自己是在庆功啊！ “姜医师，你也听见了，我们没有庆功，我们哥几个自己高兴，喝着玩的。”丁大力道。 “是吗？”姜墨放下酒杯，眼神直逼丁大力，“可我怎么觉得你们很高兴啊！？” “我们高兴吗？我们不高兴啊！”丁大力自问自答，又自圆其说道：“经过姜医师你上次给我们的教训，我们已经决定痛改前非，绝对不会做坏事。” “我又没说你们是做了坏事才高兴，你们这么着急承认干嘛？”姜墨笑道。 “……”丁大力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自己是不是不打自招了？ “许武强没来？”姜墨问道。 “强哥没空。”丁大力回答道。 “带我去找他。”姜墨道。 “这……”丁大力有些犹豫。 姜墨轻轻拿起果盘里的一片西瓜塞进嘴里，然后手指轻轻敲了敲酒桌上娱乐用的骰子。 只见那枚骰子瞬间化为粉末。 这要是敲在自己的头盖骨上，头不就碎了吗？ 太恐怖了。 丁大力吓得后仰在了沙发上。 其余人纷纷远离姜墨。 “带我去找许武强。”姜墨重复说道。 丁大力还是有些犹豫。 张强跑过去，轻声说道：“力哥，识时务者为俊杰，狗命要紧啊！” “谁是狗命？” “呸，小命！小命！” 丁大力心想，反正这次要对付姜墨的又不是强哥，大不了让强哥也委屈委屈，把锅甩给刀疤，让姜墨和青龙会神仙打架去。 一番思忖之后，丁大力连忙对姜墨谄笑道：“姜医师，我这就带你去找强哥。” ……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一个大宅子前。 姜墨抬头瞅了瞅那块笔走龙蛇的牌匾，猛虎堂。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取的名字，自己孤身入虎穴，居然如此趁景。 “姜医师请！”丁大力恭恭敬敬地伸手道。 张强等人尾随在姜墨屁股两边，不知道还以为姜墨才是猛虎堂的大哥呢！ 许武强正坐在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下，光着膀子，穿着个裤衩，眯着眼睛，一只手里摇着蒲扇，一只手里往嘴里投放着葡萄，还听着老式收音机里的小曲儿。 小日子可真是悠闲！ 经过前几次失败总结出来的教训，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对付姜墨，只要自己不出门，姜墨就拿自己没办法。 所以无论是虎啸山庄的事情，还是后来的登门讨说法，再到现在的视频诬陷，他都选择不出面更不出门。 “强哥，我们回来了。”丁大力毕恭毕敬道。 “嗯。”许武强只是答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悠闲着。 “姜医师也来了。”丁大力又说道。 “来了就来了吧。”许武强刚开始没当一回事，可是很快便醒悟过来，“你说谁来了？” 不等丁大力搭话，姜墨便主动说道：“强哥，日子过得挺清闲啊！” 嘶…… 一听这声，许武强便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眼睛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他瞄了瞄丁大力，心中已有猜想。 “老丁！” 俗话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丁大力赶紧主动承认：“强哥，人是我带来的。” “敢出卖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许武强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丁大力迅速凑到许武强身边说道：“强哥，你听我解释啊。” “事实就在眼前。”许武强看了姜墨一眼，讳莫如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丁大力轻声道：“强哥，他冯京爻想借我们之手整姜墨，我们没有必要背这个锅啊。这些年青龙会虽然退出江湖了，但对我们猛虎堂是处处打压，兄弟们心里早就一腔怨气了，何不如趁此机会，让姜墨和冯京爻自己神仙打架去，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那冯京爻是什么人，姜墨能和他们比吗？”许武强没好气道。 “我的强哥啊，你仔细想想，能让冯京爻这种人物盯上，可见姜墨这个人也不简单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姜墨死在了青龙会手里，我们也没做错什么啊，他冯京爻让我们办的事是办了的，又没说不让告诉姜墨。” 许武强渐渐收敛了杀意。 沉默良久，许武强对陈凡说道：“给姜医师看座。” 既然许武强要故作深沉，姜墨也顺便蹭他两颗葡萄吃吃。 许武强没着急吐露真相，旁敲侧击道：“姜医师，我最近可是连门都没出，应该没得罪你吧？” “你没得罪我，只是让我身败名裂了而已。”姜墨直言道，他淡淡地吃了一颗葡萄。 “怎么可能呢？哪有人身败名裂了还这么高兴？”许武强道。 “我心态好呗。托你的福，要不是你搞这一出，我这个时间还在上班呢，哪有空吃葡萄。”姜墨觉得一颗一颗拿太麻烦，索性抓了一把，慢慢品尝。 许武强尴尬一笑。 “强哥，别兜圈子了，丁大力都已经不打自招了，视频就是你们放出去的，说说吧，怎么解决？要是解决不好，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姜墨一边往地上吐葡萄皮，一边说道。 地板啊，委屈你脏了！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许武强真想把姜墨摁在地上暴打一顿。 “千万别生气，生气伤身呐！”许武强是打心眼里有点怕了姜墨，终于不再藏着掖着，“姜医师，实不相瞒，这次视频的事真不太关我事。” “不太关，也是跟你有关。”姜墨道。 “我是被迫的。”许武强委屈道。 姜墨笑了，“你堂堂一个猛虎堂大哥大，还有人能强迫你？你该不会告诉我幕后主使其实是一个妹纸吧！” “……姜医师真幽默。”许武强强颜欢笑着。 他心想，在国医馆门口你不就强迫过我吗！ 你不但强迫了我，还强迫了我兄弟！ “听你这口气，幕后主使不是妹纸啊！”姜墨有点小小的失望。 还以为是哪个美眉看上了自己，用这样的方法强迫自己娶她呢。 居然不是！太伤人心了。 “姜医师这么优秀，妹纸哪舍得害你啊。”许武强皮笑肉不笑道。 “这倒也是。”姜墨非常认同，然后又吃了一颗葡萄，“葡萄不错。” 许武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光溜溜的果盘，心情很郁闷。 “别停啊，你倒是说说，除了你，到底还有谁想害我？”姜墨冷笑道。 “此人身份非同凡响，姜医师，我要是说了，你可千万不要惊讶。”许武强故意卖了个关子。 “我不会惊讶的。” “那我说了？” “说吧。” “姜医师，此人身份是一个秘密，你附耳过来。” 哒！ 一支小巧便携的银白手枪抵在了姜墨的太阳穴。 持枪人正是许武强。 姜墨知道，许武强的裤衩里肯定有一把枪，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藏了另外一把枪！ “别开枪！”姜墨举起手道：“你可以尽情的羞辱我，但你不能杀我！” 第42章 都叫你别开枪了! “姜医师啊姜医师，没想到吧，我在裤衩里藏了一把枪！”许武强得意笑道。 “真没想到。”姜墨苦笑。 许武强望向丁大力等人，正准备发表感言。 这时，姜墨的手突然动了动。 “别动。”许武强惊慌地把枪狠狠指了指姜墨。 姜墨连忙住手，一脸人畜无害的笑。 “姜医师，枪可是会走火的哦。”许武强不敢放松，正视着姜墨，问道：“觉得我的演技如何？” “如果可以，我真想对你竖起大拇指。”姜墨由衷道。 枪可是会走火的啊，能把枪藏在裤裆里的人，真不简单。 “你的演技也不差，咱们半斤八两。”许武强谦虚道。 “不敢！不敢！”姜墨笑道。 许武强笑了笑，对手底下的兄弟们说道：“都看到了吗？什么叫做演技？” “看到了，看到了，代入感实在太强了，我刚才都差点以为强哥你会告诉他真想呢！”丁大力率先竖起大拇指。 “强哥的演技，堪比影帝！” 其他猛虎堂的兄弟也跟着竖起大拇指。 “不要光会奉承，演技这个东西，是很有学问的，只要你们肯用心学，早晚能达到我这种地步。”许武强说道。 “强哥，明天我就带着兄弟们去报个演技班，争取以后不托你后腿。”丁大力笑着说。 许武强点了点头，“做人也好，做流氓也好，最重要的就是多学习，活到老，学到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有这个心，我感到很欣慰，但光学演技还是不行的，还要学会编剧，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剧本，演员的演技再好，终将破绽百出。你们仔细回味一下我刚才的表演，是不是非常完美？” “完美至极。”兄弟们想也不想道。 许武强享受了一会儿荣耀，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丁，其实你刚才说的话没错。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青龙会的确一直压着猛虎堂一头。我当然十分乐意看到青龙会和别人神仙打架的局面，可也要姜墨是神仙才行。青龙会高手众多，冯京爻更是庆市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岂是一个小小的姜墨可以撼动的。两害取其轻，我们必须站在冯京爻那边。” “还是强哥目光长远，我自愧不如。”丁大力自嘲一笑，坚定道：“反正不管强哥的决定是什么，我们当小弟的，都一万个支持。” “明白就好，凡事要多动动脑子。”许武强道。 “嗯。”丁大力刚才提的意见，只是在猛虎堂制服不了姜墨的情况下，如果能制服姜墨，的确没必要因此去得罪青龙会冯京爻。 “这次还好我多留了个心眼，猜到姜墨早晚会来找我，要不然咱们猛虎堂丢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许武强斜眼看了丁大力一眼，沉声道：“老丁，你跟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这次看在姜墨的确不好对付的份上，我就不多怪你了，下次要是再自作主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知道了，强哥。”丁大力点头如小鸡啄米。 许武强点了点头，望向姜墨，“姜医师，有什么遗言？” “强哥，说遗言就过分了吧，咱们之间没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啊！”姜墨眨了眨眼睛。 “姜医师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咱们之间本来是没有深仇大恨，你打我，抢我女人，还强迫我，这些都可以原谅，咱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对不对？” “对对对，都是小事情，咱们化干戈为玉帛。” 许武强却摇了摇头，话锋一转，“你如果今天是来跟我认错的，一切都好说，可你不是啊！当我被迫拿枪指着你的时候，就已经结下死仇了，你太厉害了，我可不敢放了你。” “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你枪里的子弹。”姜墨道。 “姜医师，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这种能屈能伸的人，要不是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我真想收你当小弟，以你的武功，我的智商，在庆市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到这里，许武强叹了口气，“可惜啊，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姜墨微微撇嘴。 这就是胜利者的炫耀吗？ “看来姜医师没有遗言，那我可就送你上路了。”许武强脸色一沉，手指微动。 “千万别开枪！”姜墨大喊。 砰！ 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姜墨站起身，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银白小手枪。 取出弹夹时，有一股股铁灰散落飘扬。 姜墨俯视着满脸鲜血倒在地上的许武强，轻声笑道：“都告诉你别开枪了，枪里没子弹啊！” 第43章 姑娘山 “强哥！” 丁大力等人连忙冲到许武强身边，悲痛欲绝。 “放心吧，他还没死。”姜墨有点无语，不就是打了他一拳嘛，又不是送他归西，至于这样吗？ 还是说他们一个个都在争先恐后的表现自己的演技？ 许武强被兄弟们扶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姜墨，鼻血还在哗哗往外流，门牙都碎了一半。 “我的枪里明明有子弹，为什么？”他表示很不服。 丁大力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沉重地说道：“强哥，都怪我，忘了告诉你，姜医师刚才在ktv轻轻一敲，骰子都碎成了渣渣，子弹肯定是刚才他手动的时候就已经碎了。” “连铁都能碎？”许武强震惊道。 丁大力在许武强耳边轻声道：“所以我说让他和青龙会自己去神仙打架嘛！” 许武强咬了咬牙，真想一拳打死丁大力。 姜墨微微挪了挪步，“现在可以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了吗？” “可以！可以！”许武强再也不用思考姜墨是不是青龙会的对手了，他捂着嘴巴和鼻子，尽量不让自己失血过多而亡，同时还说道：“是青龙会的冯京爻。” “冯京爻！？” 姜墨轻轻呢喃了一句。 冯京爻他是有所耳闻的，据说二十年前这家伙便在庆市称霸一方，后来法治社会渐渐成型，十年前他响应党的号召，退出江湖，成立龙腾集团，干起了正儿八经的买卖。 如今是庆市商界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即便是和那些世家传承也勉强都坐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青龙会这个组织虽然已经转型了，但在道上依旧是令人威风丧胆的存在。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招惹过龙腾集团的人，冯京爻为何要借猛虎堂之手对付自己？ 要继续留在国医堂，看来有必要去龙腾集团拜会拜会这位黑白通吃的大佬了！ 收回心神，姜墨望向许武强，不轻不重道：“许武强，我这个人呢，不想惹麻烦，但也不怕麻烦，我很忙，真的没有时间陪你们飙演技，我不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依旧这么不友善，你能明白吗？” “明白！明白！下次我请你喝茶。”许武强频频点头。 如果说之前和姜墨打交道，他只是觉得这家伙武功底子不错，演技也不错，经过“枪里没有子弹”这件事，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姜墨这种神仙，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轻易招惹的。 他甚至都有点期待姜墨和冯京爻的正面交锋了！ “喝茶就不必了，我比较喜欢吃葡萄。”姜墨淡淡一笑，转身走出猛虎堂。 “别想偷袭我哦！”走到门口时，姜墨突然回头调皮了一下。 许武强等人浑身一颤，像一群木偶人一样纷纷摇头。 孤身入虎穴，群虎震撼！ 姜墨的身影彻底消失，许武强松了口气，命人取水洗了把脸，有用纸巾堵住鼻子，这才望着跪在地上的丁大力陈凡等人，他深深地感觉猛虎堂再不学习可能要被这个世界淘汰了。 “看到了吗？什么叫做演技？”许武强问道。 “嗯。”众人点头，“姜医师的演技出神入化。” 咚…… 那个夸赞姜墨的人被许武强敲了敲脑袋。 “姜医师的演技确实不错，但明显我的演技更高超，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许武强道。 “啊？”众人疑惑。 许武强叹了口气，问道：“姜墨是什么人？” “医师啊。”众人答道。 “聪明人！”许武强加重了语气。 “哦！”众人恍然大悟。 许武强又道：“对付这种聪明人，就必须要不走寻常路。其实我早就料到自己对付不了姜医师，但如果我一开始就直接吐出真相，且不说他会不会信，恐怕还会怀疑我想借刀杀人，但经过这么一闹，他会觉得是他凭自己本事得到的信息，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众人心想：难道他不是凭自己本事得到信息的吗？ “哦，我明白了。”丁大力又恍然大悟，“强哥这招叫示敌以弱。” “老丁智商有所增长啊！”许武强满意道。 “可是强哥，你虽然棋高一着，但你怎么知道姜墨不会下死手？万一他刚才……”丁大力注意到许武强的神情有些许变化，渐渐就没了声。 “姜墨是医师，医师的职责是治病救人，怎么会杀人呢！”许武强摇头叹息道：“老丁，在了解人性这条道上，你要走的路还很远啊！” “知道了，强哥！”丁大力心悦诚服道。 “从今天起，我们和姜医师就算是朋友了，以后见到他都给我放尊敬点，知道不？”许武强嘱咐道。 众人点头。 “散了吧。”许武强挥了挥手。 众人迅速散去。 许武强默道：“姜医师，请谅解一个当老大的心情，我的威严要是不在了，猛虎堂的人心也就散了！” …… 姜墨并没有回柳雨烟的房子，而是折道去了一趟城郊。 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很少有汽笛声，更没有工厂。 即便是偶尔有些喧闹声，多半也是妇人拌嘴嚼舌。 放眼望去，姑娘山上约莫也就住着七八家人，房屋建筑都比较简单复古，但交通却很便利，上山的公路比大城市还要宽，下了山每隔十分钟便有一趟进城的公交车，不管天晴落雨，不管能不能拉到人，这辆车一年四季都不停运。 显然，这里住着能让庆市各方大佬都尊敬的大人物。 姜墨下了公交后，便沿着大公路上山。 山岔路口。 一个妇人双手叉腰站在一条公路上，另一个妇人则双手抱胸站在另一条公路上，都气势汹汹，面红耳赤。 “颜婆子，我不就去你家吃了一顿午饭，你至于这样跟我大呼小叫吗？”抱胸的妇人说道。 “楚柠檬，这是吃一顿午饭的问题吗？”双手叉腰的妇人气急道：“你专门挑我不在，去我家蹭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不就是年轻的时候没能勾引到我们家老唐，现在趁我人老珠黄，又蠢蠢欲动了呗。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个儿现在是副什么尊容。” “颜婆子，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没错，我年轻的时候是喜欢你们家老唐，可我已经嫁人了啊，我是那种不守妇德的人吗？”老婆子楚柠檬道。 “谁知道你当初是不是因为想搬到姑娘山离我们家老唐近点，才嫁给冼宗那个短命鬼的。”叉腰老妇人颜脂阴阳怪气道。 “说得好像你不嫁给老唐就能搬到姑娘山似的。”楚柠檬没好气道。 “你个柠檬精，就是酸。”颜脂调皮地吐起了舌头，要不是脸上的皱纹太明显，但从身材来看，还以为是个十七八的可爱少女呢。 “糖（唐）醋（楚）才是一家，我比不过你嘴会叨叨，还比不过命长吗？你就等着吧，等你走了，我和老唐肯定会谈一场酸酸甜甜的糖醋之恋！”楚柠檬得意道。 “呕……”颜脂作呕吐状，“还酸酸甜甜呢，怕是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你吧！” “走着瞧。”楚柠檬一把年纪，也依然可以傲娇。 就在这时，颜脂突然皱了皱眉，“孙子！？” “你骂谁孙子呢。”楚柠檬怒道。 “没骂你，别对号入座。”颜脂白眼道。 就在这时，姜墨冲她们招了招手，嗨了一声，“外婆骂的是我！” “你就是姜墨？”楚柠檬仔细打量了一眼，啧啧笑道：“长得跟老唐竟有五六分相似！真是帅呆了。” 姜墨微微脸红，朝颜脂问道：“外婆，这位是？” 不等颜脂介绍，楚柠檬毛遂自荐道：“我是你二外婆！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小姐姐，这样比较时髦！” “……”姜墨一脸尬笑。 这个小姐姐怕是一点也不小吧！ 颜脂狠狠瞪了楚柠檬一眼，牵起姜墨的手，说道：“孙子，跟我回家，别理这个柠檬精！” “外婆，我怀疑你在骂我。” 第44章 柠檬精和颜脂的恩怨情仇 “孙子，还没吃午饭呢吧，外婆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颜脂一边走，一边热情地说道。 唐红鱼刚嫁到姜家的时候，还经常回娘家，后来生了姜墨这个王八蛋，就没什么时间回来了，所以姜墨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外公外婆。 这次来庆市，外公和外婆可是高兴坏了。 “外婆，你还是叫我墨墨吧，这样比较亲切。”姜墨卑微地发起了诉求。 “磨磨唧唧，跟你爸一样，叫孙子才亲切。”颜脂没好气道。 “……你是外婆，你说了算。”姜墨委屈道。 穿过一条林间小道，推开一道木门。 满是药草的院子里蹲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剑眉星目，古稀之年依然英姿飒爽，年轻时想必更加风流倜傥。 他正蹲在一株陀罗秘兰旁翻新土壤。 “老唐，你孙子来了。”颜脂放声喊道。 老人连忙站了起来，望着姜墨的身影，激动得手脚都颤抖了。 “孙子！” “……”姜墨内心既崩溃又感动，“外公，你别动，我过来。” “好！好！”老人连连点头。 姜墨小跑到老人身前，老人满是泥巴的手摸了摸姜墨的脸，慈祥道：“都来庆市这么久了，怎么才来看外公。” “这不是忙吗！”姜墨道。 “也是，年轻人还是忙点好，别整天无所事事。”老人道。 “孙子，你先跟你外公聊着，外婆给你做饭去。”颜脂高兴地走进了厨房。 然后老人放下铁锹，拉着姜墨走进了书房。 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中医古籍，姜墨临海的书房里也有一间类似的书房，只不过全都是拓本。 “墨墨，这些年外公指点你的机会虽然不多，但你的努力外公都看在眼里，你如今的医术，已经不在中年时的我之下了。想来如今，在庆市应该小有名气了吧？”老人问道。 “外公，我其实不想成名。”姜墨叹息道。 老人欣慰道：“难得你有如此觉悟。咱们身为医者，理应悬壶济世，不求名利，但也不能一味的隐姓埋名，顺其自然就好，有时候名气能让我们见到更多罕见的病症，有利于探究医学的更高境界。” 姜墨点了点头，在思想觉悟这块，是真的受教了。 他之前答应柳雨烟接受采访，其实是被齐明月欺负久了，自尊心作怪，想要扬眉吐气一把。 “墨墨，大声的告诉外公，你现在的名气大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见到什么罕见的病症，外公也涨涨见识。”老人期待地看着外孙。 “外公，实不相瞒，你孙子我现在可是远近闻名，臭名昭著，宛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姜墨可怜巴巴道。 在长辈面前，小辈永远都有诉苦的权利，长辈听了不但不会责怪小辈无能，反而还会感到很欣慰。 此乃人之常情。 但这个风姿绰约，行事古板的外公有点不一样。 “孙子，你做什么坏事了？”老人问道。 “……”姜墨委屈道：“外公，我怎么可能做坏事呢，这件事是有人陷害我。” 看外公这架势，自己真要是做了坏事，是不是得亲手把自己法办了？ “到底怎么回事？”老人好奇道。 “事情是这样的……”姜墨把自己目前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老人听了之后，微微皱眉：“这个叫冯京爻的，我也有所耳闻。” “外公，就连你都知道他，看来接下来有得我忙的了。”姜墨苦笑道。 老人抿嘴一笑，伸手擦了擦，刚才亲手抹在姜墨脸上的泥巴，慈祥笑道：“墨墨别怕，脸脏了就擦一擦，就算是毁容了，我也能给你修复。他冯京爻到底他也只是个流氓头子而已，等吃完了饭，外公陪你走一趟。” “好勒，外公。”姜墨开心道。 他这次来姑娘山，除了看望外公外婆，另外一层原因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借助外公的声望震慑一下那个叫冯京爻的家伙。 外公愿意帮忙，能省下不少麻烦，他当然高兴了。 “孙子，吃饭了！”外婆喊道。 老人嘴角微微抽搐，有了孙子，就望了老伴，哼！ “你答。”老人可不敢答应。 姜墨哭笑不得：“来了，外婆。” 饭桌上总计四菜两汤，除了姜墨最喜欢的青椒肉丝、番茄炒蛋、炝炒四季豆和小菜豆腐汤之外，另外一菜一汤约莫有些来头。 家没有喂猪，外婆却炒了一盘花菜腊肉。 家里也没有喂鱼，却有一道酸菜鱼。 老人盯着那不应该出现在饭桌上的一菜一汤，觑眼道：“小颜，这个腊肉和鱼哪儿来的？” “你老情人送来的呗！”颜脂阴阳怪气道。 啪…… 老人当场放下了筷子，“墨墨，快快倒了，以证明我的清白。” “这是不是有点浪费？”姜墨瞅了瞅外婆，又瞅了瞅外公。 外公眨了眨眼睛，求生欲很强啊！ “行了，不是柠檬精送的，是我去偷的。上次他来我家蹭了一顿饭，现在打平了。”颜脂得意道。 “如此，甚好！”老人暗暗抹了一把汗。 “肾好！肾好！”姜墨也知不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干什么。 他总觉得姑娘山有一道看不见的硝烟袅袅升起。 “孙子，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去偷的，你多吃点。”颜脂往姜墨碗里夹了一块腊肉和半边鱼头。 姜墨看着外婆愣了愣。 “愣着干什么，吃啊，你可是外婆的心肝宝贝。”颜脂冲着姜墨笑着眨了眨眼睛，要是外婆再年轻几年，没有血缘关系的话，姜墨毫不犹豫会认为她是在对自己放电。 而眼下，既然不是放电，那就是在暗示着什么。 姜墨瞅了瞅外公，外公正低着头吃饭。 姜墨顿时恍然大悟，“那个……外公啊，不是我说你，年轻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也就算了，现在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把人往家里带，甚（肾）是不好啊！” 颜脂纳了个闷。 外孙这话意思倒是不差，可是怎么听着像是在夸他外公？ 结果老人还是怒了。 他一拍桌子，气得胡须都在颤抖，“你是孙子，还是我是孙子？” 姜墨感觉自己身受重伤，赶紧谄笑道：“我和写兵法那个都是您孙子。” “唐老头，你几个意思？欺负孙子是不是？别忘了孙子他妈是谁生的。”颜脂吼道。 “你生的。你生的。”老人无奈道。 没我你不也生不出来嘛。 颜脂冷冷哼了一声。 “这饭没法吃了。”老人家暗道一声，拉起正在埋头吃饭的姜墨，“走，下山去！” …… 两人逃难似的出了门，刚松了一口气，走到岔路口，楚柠檬突然跳了出来。 “老唐，下山呢？” “你怎么在这儿！”老人赶紧瞅了瞅后方，还好老伴没有追来。 “我在等你呀。”楚柠檬笑道。 “等……”老人嘴上的胡须都在颤抖。 当着外孙的面，她说在等自己，这不是找误会嘛！ “外公，你们这姑娘山也太偏僻了，走了老半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我还是赶紧进城吧！”姜墨叹了口气，对自己不该知道的事视而不见，佯装着啥也没看见，往山下走去。 “是啊，我们这儿太冷清了，还是成立热闹。”老人家也赶紧跟上了外孙的步伐。 “两个胆小鬼！”楚柠檬撇了撇嘴，轻声笑道：“小墨墨，下次来二外婆家吃鱼和腊肉！” 叮咚…… 老人和姜墨都一个趔趄。 “柠檬精的鱼和腊肉看来不是那么好偷的啊，要不要告诉外婆？” “还是不了吧，气大伤身，不好根治！” “有道理！” 第45章 让唐老把脉的人! 龙腾大厦。 穿过自动旋转的玻璃门，姜墨和外公唐怀仁站在门禁外，两边是两位站姿优雅的西服女士，再两边则是四个彪形大汉保安。 唐怀仁瞥了一眼那些壮汉，明目张胆的讥讽道：“流氓就是流氓，即便身价百亿，也始终改变不了野蛮暴力的本性！” 保安一听，顿时流露出了杀气，要放在十年前，他们已经提刀砍人了。 姜墨对门禁旁边的女士招了招手。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女士微笑点头。 “我们来找人。”姜墨道。 “请问您找谁？”女士问道。 “冯京爻。”姜墨回答道。 “冯京爻？”女士楞了一下。 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难道是什么时候跟自己搭过讪？ “龙腾集团的老板。”姜墨补充了一句。 女士一脸尴尬。 直接说找老板不就行了吗？害得自己瞎自恋了一会儿。 “您有预约吗？”女士微笑道。 “有。”姜墨点头道：“跟江秘书约的。” 女士不敢耽搁，连忙跟江秘书打了个电话。 过了大概一分钟，电梯间里便小跑出来一个跟姜墨年纪相仿的女性。 “是唐老吗？”江秘书的眼睛很尖，直接望向了唐怀仁。 “嗯。”唐怀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要不是看在她是女性的份上，估计都懒得答应她。 “请进。”说着，江秘书连忙让门禁旁的女士开了门。 唐怀仁过了门禁。 江秘书注意到跟在唐老身边的年轻男性也准备过门禁，便拦路问道：“这位是？” “姜墨。”姜墨自我介绍道：“葱姜蒜的姜，墨水的墨。” “是你。”江秘书表情微微惊讶。 “你认识我？”姜墨纳闷道。 “姜医师名满庆市，略有耳闻。”江秘书笑道。 “……”姜墨一脸尴尬。 “你不能进去。”江秘书道。 “你不能因为我叫姜墨就不让我进去啊。”姜墨无辜道，“况且我要是不进去，唐老也不会进去的。” 江秘书望向唐怀仁。 后者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那请进吧。”江秘书这才放了姜墨进来。 “谢谢。”姜墨微笑道。 江秘书无奈一笑。 走进电梯间，江秘书挺起胸口，用工作牌刷了一下，这才摁下了第38层。 姜墨心想，龙腾集团的安保系数还真是严格，要不是外公的病人都大有来头，单凭自己一个人，恐怕要上这个38层得费不少功夫。 一晃便来到了38层。 这里的保安比一楼的看起来更加凶猛，一双双眼睛跟老虎似的，对外来者非常不友善。 当然也有可能是冯京爻故意用来威慑别人的。 毕竟那些发了横财的老板不都喜欢带几个保镖充当门面嘛！ 早些年临海的道上大佬杜月生出门，那一条街可都是小弟，不知道是多少热血男儿的终极梦想。 江秘书带着姜墨和唐怀仁刷卡进入了董事长办公室。 这是一间都市白领梦寐以求的办公室，天花板是透光玻璃，阳头便能看见碧海蓝天，而室内的温度却不冷不热，估计是中央空调安得好！ 办公室室内面积堪比两个四室两厅的豪宅，除了一张办公桌。独立卫生间和茶几沙发之外，其余全是各种运动设施。 看得出来，冯京爻是个非常注意健身的人。 换句话说，他不嫌命长。 此时冯京爻便光着膀子，右手正在举落一个30磅的哑铃。 四五十岁的年纪，上身起码十六块肌肉，浑身充满了力量，可是那张脸确实格外的温文尔雅。 要不是事先知道他的底细，很难把这样一个人和道上大哥联系在一起。 姜墨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怪不得即便是青龙会退出江湖了，依然压着猛虎堂一头，怪不得许武强一再强调手底下的兄弟们要多学习，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向冯京爻致敬。 “冯董，唐老来了。”江秘书提醒道。 冯京爻望了一眼那个衣衫单薄、瘦骨嶙峋，目光中的锐气却不输年轻人的老人，这才放下哑铃，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招呼道：“看茶！” 江秘书迅速准备茶具。 冯京爻走到唐怀仁身前，伸手道：“久仰，唐老。” 唐怀仁始终背负着双手，轻声道：“握手就不必了，你的手是杀人的手，我的手是救人的人，水火不相容。” 冯京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随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笑道：“唐老的气度果然名不虚传。” 显然，他是在暗讽唐怀仁不够大度。 唐怀仁不卑不亢道：“我的气度理解的人自然理解，不理解的人，讲了还是不理解，这叫对牛弹琴，懂否？” “……”冯京爻淡淡一笑，走到卫生间外的洗手区洗了洗手，“不知唐老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给我孙子讨个公道。”唐怀仁沉声道。 “谁是你孙子？”冯京爻在毛巾上擦了擦手。 “我。”姜墨出声道。 冯京爻打量了他一眼，“你是谁？” “他就是姜墨。”江秘书插话道。 冯京爻瞪了她一眼，她连忙低头泡茶。 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我知道你，微博热搜，对吧？”冯京爻笑道。 他其实有些惊讶，姜墨竟然跟鼎鼎大名的唐老有这层关系，看来这事有点棘手了。 “既然你知道，那显然也知道我所来为何了。”姜墨道。 “不知道。”冯京爻摇了摇头，走到茶几旁，自己坐下后，对唐怀仁伸手道：“唐老，请坐。” 显然，在他眼里，十个姜墨都抵不上一个唐老的分量。 “家里冷板凳坐惯了，沙发坐着腰疼。”唐怀仁直接指着姜墨说道：“还他一个公道，我立马就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唐老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又不欠他公道，为什么要还他公道？”冯京爻道。 “他说你欠了，你就是欠了。”唐怀仁固执道。 “……”冯京爻无奈一笑，“好吧，就算我欠他，那唐老想我怎么还？” “第一，澄清事实。”唐怀仁道。 “第二呢？”冯京爻淡淡地问。 “道歉。”唐怀仁道。 冯京爻接过江秘书递过来的一杯茶，并没有急于邀请唐老喝茶几上的另外一杯茶，因为他知道，说了也只是自讨无趣。 冯京爻略作思忖，微笑道：“唐老，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真正要做这件事的不是我，所以道歉是不可能的，澄清事实倒是不难，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姜墨暗暗沉思。 冯京爻这种人物应该不屑于撒谎，可如果他还不是幕后主使，那真正导演了这场戏的人又是谁呢？ “你想怎样？”唐怀仁问道。 “爽快。”冯京爻指着茶杯说道：“只要唐老坐下喝一口茶，我保你孙子无恙。” “不可能。”唐怀仁毫不犹豫道。 他虽然是一个固执古板的老头，但他不傻，他明白，坐在沙发上，喝了那口茶，就意味着从此他唐怀仁跟冯京爻是同道中人。 这是他的大忌！ 冯京爻轻轻抿了一口还热腾腾地茶，叹息道：“茶凉了。” 茶凉了，人也该走了。 身边伺候的江秘书立即拍了拍手掌。 片刻之间，便有十多个保安冲进办公室，包围了姜墨和唐怀仁。 姜墨往前一站，将外公挡在身后。 “让开。”唐怀仁把姜墨轻轻推开，怒视着冯京爻：“我唐怀仁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也就替苏弘、苗明珠、童子昂把把脉，区区几个流氓而已，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 第46章 道上第一人! 苏弘，庆市权势最大的人。 苗明珠，庆市最有钱的女人，也最杀伐果断的女强人，最近十年盘踞几百年的四大家族对其都忌惮不已。 童子昂，东华战神！ 冯京爻实在没忍住嘴角微微抽搐，这些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和庆市四大家族的人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已经算是一号人物了，殊不知人家早就不跟人打交道了。 “唐老，你别激动，我只是开个玩笑。”冯京爻赶紧给冲进来的保安们递了个眼神。 保安们迅速散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四人。 此刻这位江秘书偷偷地打量着这个唐老，大概是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冯董居然会怕他？ 唐怀仁冷哼了一声，双手负后。 冯京爻尴尬得一匹，赶他走又不敢，可就这样答应他，而得罪了那位，也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作为一个商人，没有半点利益，还要得罪人的事，他怎么可能干。 “我外公上了年纪，腰不太好，坐不得软的，还是我来坐吧。”姜墨缓缓走到茶几前，坐了下来。 冯京爻看了看唐怀仁，唐老没说什么，他也不敢说他这个孙子什么。 “江秘书，能不能给我倒杯茶？”姜墨问道。 江秘书望向冯京爻，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斟茶递给姜墨的时候，姜墨看见她胸口的铭牌，有些惊喜，“你叫江沫啊！” “我的江跟你的姜不是一个江，我的沫跟你的墨也不是一个沫。”江沫连忙划清界限，似乎也跟大多数和姜墨同音的网民一样，恨不得改了这个名字。 “……”姜墨撇了撇嘴，“大家都叫姜墨，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 “你是渣男。”姜墨强调道。 姜墨无语。 一个大流氓的秘书，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看不起一个正儿八经的医师，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这个世界早就混淆不清了，女孩们走在大街上，谁是良家，谁是小姐，天知道！ 姜墨懒得跟江沫斗嘴，收回心神，郑重其事地望向冯京爻，“冯董，敬你一杯如何？” 冯京爻有些犹豫。 这杯茶喝吧，就等同于在唐老面前自降身份，面对这种级别的人，只要低了一次头，以后就都得低头。 不喝吧，似乎又太不给唐老孙子的面子，那还是等同于得罪了唐老。 唉！做人真难，还是做流氓简单。 “碰了这杯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姜墨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茶杯。 “你能知道什么秘密？”冯京爻不屑道。 “你喝了就知道了。”姜墨道。 “好啊，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来。”冯京爻端起了茶杯。 其实他心里明白，姜墨这是故意在给自己台阶下，所以不管姜墨说了些什么，他都会故作惊讶。 砰…… 轻轻碰了碰茶杯。 姜墨抿了一口便放下，作为前辈加大佬冯京爻觉得自己还有必要再端一会儿。 姜墨说道：“冯董，恕我直言，你犯了我外公的大忌。” “愿闻其详。”冯京爻还真有些好奇。 唐老的大忌是什么？ 姜墨缓缓道：“四十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外公在临海街上救了一个人，他叫杜月生……” 杜月生！ 有人说他是枭雄，也有人说他是大流氓。 他是一个影响了整个东华道上的人物，公认的道上第一人！ 那个黑白不分的年代，他就是王，如今是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了，可江湖上却依然处处流传着他的传说。 冯京爻现在的发型都是模仿着杜月生年轻时的发型剪的。 所以当他听到唐老对杜月生都有救命之恩时，他那只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 如果说苏弘、苗明珠、童子昂这些人只是他高攀不起的人，那么杜月生则是一个可以威胁他乃至整个青龙会的人。 杜月生在江湖上的地位，绝不亚于东华国主在东华国的地位。 “救一人，而害了千万人，我外公至今追悔不已。”姜墨叹了口气。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人。”唐怀仁脸色阴沉道。 “不说了，不说了，来，喝茶。”姜墨再次对冯京爻举起茶杯。 这一次冯京爻一点也没犹豫就跟姜墨碰了一下，也没再久端着了。 果然还是要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杜月生才是征服冯京爻的真正猛药！ 放下茶杯，姜墨又道：“其实我外公呢，他刚才不是在跟你生气，他只是在气自己和气那个人。” “明白。明白。是我的身份太敏感了。”冯京爻点头道。 “外公，我没提他名字哦。”姜墨笑着看了一眼唐怀仁。 老人家有点小小的傲娇，撇过了头。 “冯董，我外婆还在等我外公回家呢，你看……？”姜墨眯眼笑道。 “不耽误唐老回家。”冯京爻会了意，便望向江沫，“让刀疤把完整的监控录像交给许武强，并且公开向姜医师道歉。” “完整的视频？”江沫有点纳闷。 冯京爻点头道：“姜医师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是一个正直善良优秀的医师。” 江沫皱着眉头离开。 他难道不是色胚么？可他刚才还盯着自己的胸看呢！ 她疑惑地低下头，摸了摸胸口。 哦，原来他看的是自己的铭牌。 既然冯京爻已经妥协了，姜墨也就没必要在装模作样，直截了当道：“谁让你这么做的？” “就知道你会问。”冯京爻叹息道：“姜医师，我只能告诉你，他是我得罪不起的人。” “男人女人总能说吧？”姜墨追问道。 “男的。”冯京爻道。 “多大年纪？” “比你大不了几岁。” “我认识吗？” “应该不认识。”说到这里，冯京爻缓了一口气，“好了，姜医师，再问下去，我就差告诉你那个人叫什么了。” 姜墨无奈一笑，这个冯京爻果然不是许武强能比的人，头脑十分清醒。 “孙子，走了。”唐怀仁突然催促道。————也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姜墨看了外公一眼，外公使劲儿眨眼睛，似乎是在暗示自己快走。 姜墨担心是有什么危险，便起身道。“再会，冯董。” “我送你们。”冯京爻连忙起身。 “不用。”唐怀仁抬手阻止了。 爷孙俩一点也没逗留，直接离开了龙腾大厦。 “外公，你着啥急，我还想多问几句呢。”姜墨埋怨道。 唐怀仁没好气道：“臭小子，你坐着喝茶聊天，是挺舒服的，我一把年纪，再站一会儿，可就端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坐下休息会儿！” 唐怀仁找了个路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姜墨站在他身后，一边按摩，一边纳闷道：“外公，我怎么就得罪了一个压根就不认识的人？” 唐怀仁说道：“这还用想吗，一看就是因为女人。” 姜墨心中一沉。 是啊，得罪人的无非就三样，名、利和女人。 自己只是个打工人，在名利上能得罪的人并不多，无非也就是周扬王军这些同行或同事。 除此之外就只有女人了。 而且女人还不能是一般的女人，必须得漂亮，还得跟自己关系不错。 心中默默计较了一番，在庆市附和这些条件的也就柳雨烟、赵落尘、赵小棠。 其中柳雨烟和赵落尘都是单身，应该不存在情敌。 赵小棠虽然有男朋友，可听她说他男朋友也是个打工仔，使唤不动冯京爻这种人物吧。 除非，赵小棠的男朋友个隐藏的富二代。 真的存在这种里才有的狗血剧情吗？ 可是自己跟赵小棠也只是同事关系啊。 真他么冤枉！ 第47章 来自冯京爻的官方肯定! 江沫走进龙腾大厦38层董事长办公室。 “事情办好了？”冯京爻一边举哑铃，一边问道。 “已经告诉刀疤叔了。”江沫顿了顿，道：“叔叔，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说来听听。”冯京爻若无其事道。 “就算姜墨……”江沫抿了抿嘴，觉得直呼其名感觉好奇怪。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说道：“就算姜医师不是那种混蛋，你也没必要帮他啊！” “小沫，你错了，我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我自己。”冯京爻缓缓放下哑铃，“不管姜医师是不是混蛋，看在唐老的面子上，我始终都是要帮他澄清的。” “为什么？”江沫纳闷道。 那唐怀仁不就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头嘛！ 冯京爻笑问道：“你可知苏弘、苗明珠、童子昂是什么人？” 江沫奇怪道：“难不成比周易还有来头？” 冯京爻摇了摇头，叹息道：“三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在天上？ 是指他们是神仙吗？ 江沫有点懵。 冯京爻无奈笑道：“其实那些人都不重要，我也高攀不上，但有一个人，我不得不重视。” “您是说四十年前威震临海的杜月生？”江沫道。 “没错，虽然此人已经退出江湖，但只要他还没有入土，就始终是道上公认的大哥。咱们龙腾集团虽然现在是正规企业，可毕竟脱胎于青龙会，有些面子是绕不过去的。”冯京爻说道。 “我知道，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沫微笑道。 冯京爻欣慰地笑了笑，“小沫果然是长大了。” 江沫低头浅笑，“在叔叔面前，我永远只是个孩子。” “叔叔真希望你一辈子不要长大，可是时间总在一天天流逝，不得不承认，我快要老了。”冯京爻叹息了一声。 “叔叔，你正当壮年，离老还早着呢。”江沫道。 “叔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早些年闯江湖留下了不少病根，现在各个关节都开始造反了。”冯京爻走到江沫身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十分宠溺。 当年青龙会转龙腾集团，挡了不少人财路，江沫的父亲顶了冯京爻的锅，被人设计擒杀，自此以后冯京爻便把江沫当做自己的孩子。 他红颜众多，却没有结婚，更没有生孩子。 所以江沫就是龙腾集团的小公主，冯京爻让她来给自己当秘书，就是在给她引路。 “那个唐老不是最有名的中医吗？我去把他抓来给你治病。”说着，江沫就要出门。 “小沫。”冯京爻叫住了她，沉声道：“你如果不想叔死得更快，最好不要这么做。” 江沫皱了皱眉。 “有句老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宁可得罪恶霸也别得罪医生。”冯京爻叹了口气，“小沫，你知道为什么姑娘山明明山清水秀，却始终没有人敢去开发，山上明明没有住几个人，公路却修得比城里的主路还宽，处于偏僻的城郊，404公交车却从不停运吗？” “难道是因为那个老头？”姜墨猜测道。 “也许是。”冯京爻微微思忖，又道：“也许不是。据说曾有高人到姑娘山堪舆运势，称其为藏风聚水、藏龙卧虎。现在看来，能在姑娘山上定居的人，定然都是大浪淘沙之后留下来的非常人。就拿唐老来说吧，他在中医界的地位恐怕不弱于杜月生在道上的地位。而且他这一辈子，给太多的大人物把过脉了，得罪他，就等同于同时得罪诸位大人物，咱们一个小小的龙腾集团可经不起那些大人物的摧残。” “要是我没猜错，姑娘山的路修得那么好，恐怕不是怕老人家摔跟头，而是方便那些大人物齐上山用的。” “其中也包括杜月生吗？”江沫问道。 冯京爻顿了顿说道：“或许杜月生也想过，只不过姑娘山未必欢迎他。” 江沫想了想，说道：“那个老的得罪不起，那我去把年轻的抓回来，他不是号称中医界的青年才俊吗，又是唐老的外孙，应该也能给您治病。” “不必了。”冯京爻抬了抬手，“唐老至今后悔救了杜月生一次，他姜墨又怎么肯救我。” “可您跟杜月生不一样，而且时代也不一样了，这些年你做了那么多慈善，人们早就不记得当年那些事了。”江沫道。 冯京爻抬起手看了一眼，“唐老说得没错，我这双手是杀人的手，不管我做了再多的慈善，都掩盖不了那个年代的血腥，有些东西，是不能功过相抵的，有的人忘记了，可也有的人记忆犹新。” 冯京爻背负双手，说道：“小沫，叔叔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所有人都忘记青龙会，只记得龙腾集团，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活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我们杀人放火也好，做慈善也好，不过就是争一口气，争一口饭。” “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产物，我们那个年代，太昏暗了，不得不做流氓，但不代表我们世世代代都要做流氓，做人有时候是难了些，可也快乐也更多一些。” “这些年我费尽心机让自己站得更高一点，其实就是想交给你一个清清白白的龙腾集团。” 说到这里，冯京爻突然笑了笑，“今天的话，好像说得有点多了。总之一句话，小沫，你记住，做个好人总归是比做坏人好一些，真的。” 江沫撇了撇嘴，幽怨道：“我又没做过坏事。” “叔叔知道，小沫虽然生在龙腾集团，可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冯京爻的脸上露出一抹长辈应有的慈祥，他突然话锋一转，“小沫，唐老是个固执死板的人，但姜医师不一样，他比唐老更精于人情世故，他的成就一定会超过他外公，你以后与他交好，利绝对大于害。” “他不就是国医馆一个小小的医师嘛。”江沫不屑道。 “我喜欢真人算命骗钱时说的一句话，叫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别看姜医师现在籍籍无名，其实已经初见峥嵘了，要不然周少又岂会大费周折地想要让他身败名裂呢。”冯京爻道。 “叔叔，你似乎很看好他呢！”江沫笑道。 冯京爻不可置否道：“有些人，见一次就觉得欢喜，有些人，见了百十次，还是讨厌。” “叔叔，你是不是要恋爱了？”江沫打趣道。 冯京爻没好气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姜墨此人，颇具胆识，有少年风骨，有成人的稳重，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才培养出这么一个优秀的人。” 如果他知道姜墨是被齐明月打大的估计就要哭笑不得了。 “嗯，江沫确实很优秀。”江沫笑道。 冯京爻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了还调皮，看来叔叔要给你找个男朋友管管你才行了，我看那个姜墨就不错。” 江沫瘪嘴道：“叔叔，你今天的话真的好多。” “不说了！不说了！”冯京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老了不少，人也开始唠叨了。 大概是已经在梦里见过黑白无常了吧！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这几天阴霾密布，却迟迟没下雨，如今反倒出了太阳，真是怪哉！ “庆市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憋一场大雨出来热闹热闹了吗？”他喃喃笑道。 周易。姜墨。 两个骄傲的人，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第48章 真相大白 晨风吹过脸颊，头发宛如被一位女子轻轻撩起，温温柔柔的。 “风，你是不是也仰慕我？”藤椅上，姜墨的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容。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用看就知道是烟烟来了。 “好消息。”她推门而入，俏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别急，让我猜猜。”姜墨故作沉思，笑道：“是不是真相大白了？” “你怎么知道！”柳雨烟惊讶道：“该不会是你……？” 完整的视频才刚刚在微博上发布出来，她就赶来了，而他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时时刻刻关注着那个微博博主？ “我哪有那本事。”姜墨笑着说：“别猜了，像我这么优秀的人，诬陷我的人迟早会良心发现，不是吗？” “……” 柳雨烟还是想不通，既然有人刻意想要诬陷姜墨，为什么又会突然澄清事实？ 难道真像姜墨说的那样，做坏事的人良心发现了？ 她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无论如何，总归是真相大白了，你快跟我回去上班。” “领导还真是看不得员工偷一点点的懒呢！”姜墨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我都快闲出病来了。”几天没有看到国医馆的旗袍美眉们，感觉生活都少了好多乐趣，他真是恨不得能立刻瞬移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天啊，世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勤奋工作的人！ 真是太优秀了。 …… 宝马香车在国医馆的车库停下。 姜墨下了车，柳雨烟却没下来。 姜墨看了她一眼，她说，“你先上去。” “明白，我是孤男，你是寡女，咱俩要是一起出现，肯定会让人误会我们之间有那种关系。”姜墨会心一笑，然后先走了。 望着那家伙的背影，柳雨烟无奈叹了口气。 明白就明白，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 …… 国医馆最近因为姜墨的人品问题，导致生意不是很好，大家都懒懒散散的。 突然，趴在诊台上玩手机的王军激动地站了起来。 旁边休息的赵小棠等人都吓了一跳。 “王医师，你是想吓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花呗吗？”赵小棠打趣道。 可是王军不但一点也笑不出来，反而越捧着手机，神情就越凝重。 “老周。”王军轻轻喊道。 “咋了？”周扬最近心情不错，昨晚跟朋友多喝了几杯，今天精神不大好。 “你过来一下。”王军冲他招了招手。 周扬懒洋洋地走到王军身前，伸了个懒腰。 王军直接把手机递到周扬眼前。 周扬乍一看，便眉头一皱，然后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整个人都精神了。 “这……？” 某博主视频中还原了一段连姜墨本人都不太清楚的视频。 也就是那天在ktv姜墨出去买醒酒药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视频中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赵落尘跌跌撞撞从卫生间出来，不小心撞了许武强一下，双方争吵了几句，然后许武强便强行抱着赵落尘进了一个包厢。 之后才是将回来，到前台问询，又闯进包厢。 包厢里没有监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最后姜墨抱着赵落尘出来了。 起因经过结果都显而易见。 所以当这段视频一发出，再加上原博主补充了一份写给姜墨的道歉信，一个小时之内便又登上了微博热搜。 而原本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姜墨，一下子就成了网民们心目中敢于同恶势力做斗争的英雄。 那些跟姜墨名字同音的人们纷纷都有种自豪感，那些也姓姜的人，更是评论说马上就要去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姜墨。 网络上掀起了一顿改名狂潮，姜墨这个名字，一下子从“败类”的代名词，升级成了“英雄”。 “真相大白了。”王军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老周，这次姜墨是不是又躲过一劫了？” 周扬脸色铁青。 正在这时，姜墨春风满面地走进了国医馆大门。 “我回来了。”他热情地朝大家招了招手，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俊逸的脸庞上。 “姜医师！”赵小棠激动道。 “大家有没有很想我？”姜墨笑道。 女同事们纷纷一笑，谁也没敢说自己其实很怀念和姜医师一起共事的日子，因为她们都清楚的知道姜医师很调皮，一旦自己承认了，肯定会被姜医师调侃一番，然后自己又该脸红得躲在厕所去了。 “看见大家都保持沉默，本人感到非常的欣慰。”姜墨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动道：“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惦记着我，我……我心中的激动简直无以言表！” “……” “姜医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赵小棠疑惑道。 “小棠，一看你就out了，没发现姜医师我又上热搜了吗？”姜墨笑道。 又上热搜了？ 赵小棠在内，国医馆所有女同事纷纷掏出手机，点开微博，发现里面全是完整视频的转载。 “哇塞，姜医师，我突然发现你好帅。”一位年轻的女同事激动道。 “什么叫突然？姜医师我一直很帅，好吗？”姜墨秀了秀自己还算干净的脸。 女同事掩嘴一笑。 看来姜医师并没有被舆论打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乐观和自恋。 “姜医师，面对那么多流氓，你当时是怎么有勇气去救人的？难道就不怕自己也出不来吗？”又一位美眉问道。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姜墨笑道。 “也是。”这位美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的男朋友，再想想姜墨，就觉得非常后悔。 为什么别的男人都这么优秀，自家地却不行。 为什么在ktv被流氓缠上的不是自己呢？ 唉…… “姜医师，你和我的梦中情人长得好像。” “姜医师，我好像还没有你的微信呢！” “姜医师，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 …… 看着大家都在跟姜墨调皮，周扬和王军顿时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老王，你说这个姜墨的运气怎么这么好，竟然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周扬嫉恨道。 王军仔细打量了姜墨一眼，“难道这个世界是靠脸吃饭的？大家看他长得俊，最后都要良心发现，帮他说话？” “应该没这么离谱。”周扬道。 “可还能是因为什么？”王军想不通。 周扬微微思忖道：“老王，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此时此刻的我们其实都不是真是的我们，我们是活在某个导演的戏里，而姜墨是主角，我们是配角，那些诬陷姜末的就是反派，姜墨有主角光环，所以最后都能反败为胜。” “这……？”王军难以认同，但还是竖起大拇指道：“老周，你的脑洞可真大。” “可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姜墨一出现，高冷的柳副馆长，可爱的赵同事，小心眼的林经理，还有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人，仿佛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在围着他转。”周扬沉思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不单单是他们，就连我们这两个老中医，好像也只是为了衬托他而存在的。”王军道。 沉默良久，周扬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老王，我觉得我们应该理性的思考一下自己的立场了。” “你是说不在背后搞小动作了？”王军道。 “自古以来，所有的剧本中，凡是跟主角作对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周扬道。 “可是，如此一来，国医馆早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啊。”王军道。 周扬又重重吐出一口气，望了一眼众星捧月般的姜墨，坚定不移道：“老王，这次你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因为他是主角，就要臣服于他。谁说配角就没有出头之日的？那赵丽颖成名之前不也是个跑龙套的吗？电视剧中那些男二不也有比男主还要火的吗？” 第49章 用共享单车撞上豪车 虽然很想国医馆的女同事们，但是各种各样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还是容易令人有些上头。 姜墨终于从她们的包围中挣脱出来，悠哉悠哉地走到周扬和王军面前。 “周医师，王医师，你们见到我不开心吗？”姜墨问道。 香水味闻多了，有时候稳稳他们中老年人身上独有的气味，倒也十分提神醒脑。 “开心，我们都很开心啊！”周扬立马笑道。 “是的。”王军也笑道。 “哦，我看你们的表情都如丧考妣，还以为你们特别不希望我回来呢！”姜墨打趣道。 “……”周扬尴尬一笑，朝姜墨伸出手道：“姜医师，我代表国医馆同事，欢迎你回来。” “感谢！感谢！以后还要靠大家多多关照。”姜墨伸手跟他握了握。 他之所以跟女同事们关系好，就是因为他从来都不端架子，永远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之所以跟周扬和王军关系不好，则大概是因为他太优秀了吧！ 王军也准备伸出手跟姜墨象征性地握一下，这时姜墨却突然问道：“对了，林经理呢？” “林经理应该出去应酬了吧！”王军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暗暗中老脸有些潮红。 对于姜墨他内心其实一直是内疚的，可是为了家人，他只能昧着良心和姜墨作对。 “真可惜。”姜墨叹了口气。 林经理居然没有来见证自己回归的这一刻！ …… 咚…… 林浩南的头被一颗篮球狠狠砸中。 肥胖的身躯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都模糊了。 要死了吗？ “别给我装，起来！”周易怒道。 林浩南趔趄着站了起来，“周少，我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朦胧，我是不是生病了？” “一片朦胧你还这么认真的看着我。”周易冷声道。 “……” 这就被识破了！ “周少，这事真怪不得我，怪只怪那个发视频的人一点都没有职业道德。”林浩南谄笑道。他能活到今天，除了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最重要的就是靠那一身肉减震，不然就算没有被篮球砸死，也得在地上摔死。 咚咚咚…… 周易轻轻拍打着篮球。 作为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他当然清楚失败的原因不在于林浩南。 十分钟前，他就打了个电话给冯京爻兴师问罪，结果接电话的居然是个妹子，声音还甜甜的，他也就忍住没爆出口。 但他心里明白，这是冯京爻心虚了，不敢接自己电话。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冯京爻改变了立场？ 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料，那个姜墨来历不凡，有着让冯京爻都忌惮的背景？ 想到这里，周易突然笑了笑，喃喃自语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周少，你……没事吧？”林浩南有些担忧，周少一向骄傲，这次失败会不会打击到他的自尊心？ 周扬继续拍打着篮球，然后在三分线外轻轻一跃。 嚓！ 球又没进！ “林浩南，你回去给我继续死盯着姜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像我汇报。” …… 姜墨把赵小棠拉到了二楼的露台上，并且关上了门。 “姜医师，要不门还是开着吧？”赵小棠心里突然有点慌。 “放心，姜医师我不是那种人。”姜墨检查着门，确认不会有人突然推门而出。 “……”赵小棠当然也觉得姜医师不是那种人，可是他这么鬼鬼祟祟的把自己带到没人的地方，会干什么呢？ “小棠。”姜墨朝她走了一步。 她立马便退了一步，显然十分警惕。 “你干啥？”姜墨又朝她走了一步。 “我不干什么呀！”赵小棠摇头道。 “那你离我这么远干嘛？”姜墨没好气道。 “男女授受不清。”赵小棠道。 “……”姜墨撇嘴道：“那你刚才在大堂的时候怎么不离我这么远？” “情况不一样。”赵小棠道。 “怎么不一样了？”姜墨不解。 “打个比方，就像我们女生会在泳池里穿比基尼，可你见过我们在大街上穿比基尼吗？”赵小棠解释说。 “可是我压根就没见过你穿比基尼啊！”姜墨盯着她说。 “……”赵小棠满脸无奈。 姜墨拍了拍脑袋瓜，“好了，好了，不跟你纠结比基尼了，被你颠得我正事都快忘了。” “什么正事？”赵小棠好奇道。 毕竟是秘密，姜墨下意识地就想近点跟她分享，刚一抬脚，她就后退了，他只好收回脚，把头尽量凑过去，她也尽量把头凑过来。 两个人隔着一米多的距离，都弯着腰，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u型。 “小棠，你男朋友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姜墨问道。 “嘶……”赵小棠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怎么知道？” “别问我怎么知道，你就说或不是，因为这涉及到一个重大秘密。”姜墨认真道。 “是。”赵小棠也认真了起来。 “他是不是对各类豪车都很了解？”姜墨又问道。 “是。”赵小棠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无比的惊讶。 大多数男生不都对车有着偏执的追求嘛，哪怕兜里没几个钱，也不觉得那是天文数字。 为此，她吐槽了自己男朋友不止一次两次。 可是姜医师怎么知道，难道他认识自己男朋友？ 还是说他想泡自己，然后故意调查的？ “他是不是经常和一些神秘人见面？”姜墨继续问道。 “是。”赵小棠依然点头。 她的确好几次撞见男朋友在路边和一些陌生人交谈。 “这就对了。”姜墨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什么对了？”赵小棠纳闷道。 “小棠，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是一个惊天大秘密，你听了之后，一定要保持冷静的思考。”姜墨道。 “嗯。”赵小棠保证道。 “最近我总在想，为什么老是有人喜欢找我麻烦。直到昨天，我找算命先生卜了一卦，先生说我是犯了桃花，得罪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姜墨道。 “啊？”赵小棠一脸懵逼。 “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姜墨又道：“根据我的分析，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我身边某个女人的亲近之人。我思来想去，所有的女性朋友中，只有你有男朋友。”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男朋友在害你？”赵小棠皱眉道。 “不单如此，此人能号令这么多微博大咖，不是有钱就是有权，我认为他应该是一个隐藏的富二代。”姜墨一本正经道。 “怎么会这样！？”赵小棠惊讶不已。 姜墨突然谄媚一笑，“小棠，我承认我平时是爱跟你开玩笑了些，但我从来没对你动手动脚吧。你能不能跟你男朋友解释一下，咱俩没什么，让他别那么嫉恨我了，行不？” “姜医师，我当然愿意帮你解释。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我男朋友？”赵小棠难以置信道。 “你仔细想想我刚才问你的那几个问题。他要不是富二代，怎么能无所事事，还有心情了解豪车？他要不是富二代，怎么会不断有神秘人找他？要是我没猜错，那些神秘人就是他家族的人。”姜墨坚信道。 赵小棠微微思忖，迟疑道：“可我怎么觉得，他更像是有一个一夜暴富的梦想呢？” “小棠，你这么看不起自己男朋友就是你的不对了。”姜墨指责了她一句，继而无奈道：“你要是不信，我有个办法，你一试便知。” “什么办法？”赵小棠好奇道。 姜墨有板有眼地说道：“你只需要打电话告诉他，你骑共享单车撞了一个豪车，对方要你赔偿三百万，要是没钱，就要你肉偿。不出意外的话，他立马就会给家族打电话，然后开着更豪的车，装着五百万现金，来找咱们虚构的那个混蛋。” 第50章 赔我一个男朋友 听姜墨分析得有理有据的，赵小棠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难道自己男朋友真是富二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不是要摇身一变成阔太太了？ 赵小棠蛮期待的给男朋友打了个电话，并且原封不动地把姜墨的话说了一遍。 挂了电话之后，姜墨便问道：“怎么样？” 赵小棠拿着手机，点头道：“他让我别慌，等他消息。” 姜墨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八九不离十了。 “等着吧，你男朋友很快就要开着豪车来接你了。” “嗯。”赵小棠还蛮开心的。 …… 结果等了一天，也没等来她男朋友的回信。 下班的时候，赵小棠走到姜墨身边，问道：“姜医师，都现在了还没消息，你说我男朋友是不是识破我们的骗局了？” “既然他能费尽心机地陷害我，想必人也一定机智，共享单车装上豪车这种狗血的剧情，未必会信。”姜墨顿了顿，又道：“不过，他也可能是在跟家族的人商量，或者谈条件什么的，毕竟富二代家里的事情都很麻烦，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姜墨说道。 “好吧。”赵小棠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她很快便又放下了手机。 “没接？”姜墨皱眉道。 “没打通。”赵小棠道。 姜墨思忖道：“三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资金周转也需要时间，再等等吧。” 赵小棠点了点头。 晚上九点左右，赵小棠的男朋友依然没有消息。 姜墨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三百万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对于一个富二代来说，却只是九牛一毛，如果他要来，早就该来了。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要么就是自己猜错了，要么就是对方识破了骗局。 但无论如何，再等下去都没有必要了。 “小棠，要不你回去看看？”姜墨道。 “姜医师，我男朋友该不会怕受我牵连，跑了吧？”赵小棠担心道。 “你眼光应该没这么差。”姜墨心虚道。 赵小棠想了想也是，便回了家。 第二天一上班，赵小棠便哭丧着脸来到了姜墨身边。 “怎么了？”姜墨暗道不好。 “楼上阳台说。”赵小棠瘪着嘴说。 两人迅速来到二楼的露台。 “姜医师，我昨晚回家等了一晚上，我男朋友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真的怀疑他跑了。”赵小棠诉说道。 “这……”姜墨一脸的尴尬。 “姜医师，都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赔我男朋友，赔我男朋友。”赵小棠伤心道。 “……”姜墨挠了挠脑袋，说道：“小棠，事情应该没那么糟糕，有可能是他家族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于是他就跟家里人起了冲突，然后现在被软禁起来了。” “是这样吗？”赵小棠眨了眨眼睛。 “肯定是的。”姜墨坚定道。 就在这时，赵小棠地手机滴了一声。 她掏出来一看，是男朋友给她发的一条短信。 “小棠，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同居，我深刻意识到我们的三观不一，我们还是分手吧，以后也别联系了。” 看完短信后，赵小棠顿时就眼泪汪汪，又是打电话，又是发微信。 然后她就绝望了。 “呜呜……姜医师，他把我微信删了，电话也拉黑了，他肯定是跑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姜墨也编不下去了。 不就三五百万嘛，怎么就跑了呢？ “我们感情本来很好的，都怪你，都怪你……”赵小棠赏了姜墨一顿小拳拳。 姜墨内疚地接着，还语重心长道：“小棠啊，其实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就好了？”赵小棠委屈道。 “你想啊，就这么点钱，人就吓跑了，肯定没什么担当，以后你俩要是真结婚生孩子了，再出点什么事，那时候他一个人跑了，留下你们孤儿寡母，得多悲惨啊！”姜墨分析道。 “呜呜……”赵小棠哭得更伤心了。 “用咱们柳副馆长专业的话来说，这叫及时止损，从某些程度上讲，你还得感谢我帮你识破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呢！”姜墨笑着说。 “我还得谢谢你！”赵小棠一副苦瓜脸。 姜墨则是满脸的内疚和尴尬。 “小棠，我答应你，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男朋友好不好？”姜墨安慰道。 “……”赵小棠撇了撇嘴。 “实在不行我把自己赔给你？”姜墨实在没办法了。 赵小棠突然破涕为笑，糗了糗眼睛，说道：“好啦，姜医师，你就不要委屈自己了，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已经猜到他跑了，我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想有人跟我说不是这样的，才找你撒娇的，直到刚才那条短信，我实在是没办法自己骗自己了。” 赵小棠鼻子狠狠吸了两下，“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我已经没事了。你说得对，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托付。” 姜墨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大姑娘居然是如此的理智和坚强。 这样的女孩，男朋友怎么会舍得就这样丢下她呢？ “我去上班了。”赵小棠取出纸巾擦了擦眼角泪光，又成为了那个善良美丽的旗袍美眉。 “去吧。”姜墨道。 赵小棠转身离去时，突然笑道：“姜医师，你欠我一个男朋友。” “……” 姜墨独自在露台上发了一会儿呆。 如果陷害自己的人不是赵小棠的男朋友，那会是谁呢？ 赵落尘的仰慕者？ 可如果那人仰慕赵落尘，怎么会舍得让她也陷入舆论漩涡？ 更何况赵落尘还是个高中生，喜欢她的人，应该也还只是个学生吧！ 所以不可能是跟赵落尘有关系的人。 这么一来的话，那就只剩下柳雨烟了。 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以她的姿色想来追求者肯定不会少，而且一般的男人是没有勇气追求柳雨烟这种人物的，所以她的追求者必定都是十分优秀的青年，也极有可能会妒忌自己和她走得近，因而想让自己身败名裂。 这人可真够狠的，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姜墨觉得自己该去跟柳雨烟打听打听了。 咚咚咚…… 姜墨站在门外敲了敲，过道上没有人，他便用嘴亲昵的语气说道：“烟烟在吗？我有事找你” “请进。”屋内传来了柳雨烟的声音。 走进办公室，柳雨烟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我怎么感觉我每次都来得正好，你该不会是每时每刻都在等我吧！”姜墨吐槽道。 本来柳雨烟还没觉得，经他这么一提，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每次都来得正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 孽缘吧！ “少贫嘴，说正事。”柳雨烟实在不想跟他纠缠那些有的没的，她总结了一下，到最后被调侃的都是自己。 “你有什么事？” 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 再次异口同声。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姜墨打趣道。 柳雨烟撇了撇嘴，“有事说事。” “那我先说了。”姜墨笑着问道：“是这样的，我想问一问，你身边有没有那种非常优秀，又很有财权的追求者？” “你问这个干嘛？”柳雨烟打量道。 这家伙难道想追自己？ 可他不是有未婚妻吗？ “随便问问。”姜墨道。 想做渣男？ 她决定不给他这个机会。 “有，而且很多。”柳雨烟冷声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就别想惦记我了。 姜墨一听，整个人心情就不好了。 这样的人很多的话，那自己不是很危险？ 那些人对于自己而言，简直就是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啊！ 姜墨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自己的小命，凝重道：“烟烟，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觉得我们要保持距离了，要不我今晚就从你家搬出去吧？” 第51章 你烧起来了! “搬出去？”柳雨烟很是诧异。 这家伙不是觊觎自己的美色吗？ 住自己家是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 难道是欲擒故纵？ 这家伙太坏了。 她深思了一下，说道：“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想搬出去可以，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姜墨问道。 “陈主管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炼丹炉已经锻造好了，待会就会送到我家，此事关乎国医馆的未来，你就算要走，也要把丹炼出来了才能走。”柳雨烟语气强硬道。 “炼丹？”姜墨想了想，她有那么多追求者，可是至今依旧单身，可见她并不喜欢那些人，而且她好不容易把自己弄到她家里去，会不会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离开，才故意用炼丹来留自己的？ 想到这里，姜墨心里突然一喜。 “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多留几天吧，说好了，炼完我就搬出去哦。” 姜墨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才舍不得搬出去，毕竟能省不少房租呢！ “好。”柳雨烟斩钉截铁道。 “……” 她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难道听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是你要想办法留住自己吗？ 还是说，她识破了自己的话？ 姜墨有点小小的伤心，对付烟烟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自己这么优秀的男孩子都很有压力呢！————怪不得她明明这么有魅力，却到现在都还单身。 以柳雨烟的智商，当然对他的话外之意心知肚明。 她对姜墨，可没有姜墨想象中的那种想法，她只是单纯地想利用他在医术上的建树，来推进国医馆的改革。 但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明明知道姜墨这家伙觊觎自己的美色，把他留在家里无异于与虎谋皮，却一直没有真正的和他保持太远的距离，反而还十分享受这种棋逢对手的快感。 “下班在车库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家。”柳雨烟说道。 “怎么有点夫妻双双把家回的感觉？”姜墨促狭笑道。 “滚去上班。”柳雨烟瞪了他一眼，坚决不和他瞎扯。 呲溜…… 姜墨消失了。 柳雨烟无奈一笑，然后开始反思。 为什么自己明明很讨厌他，却总是不经意间说出这种奇怪的话呢？ 难道自己是好久没看书，说话才越来越不经过大脑了？ 她从书架里取出一本徐志摩诗集，对《偶然》情有独钟。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 “这老陈办事还挺靠谱，不但把炉子拉来了，就连煤炭都准备好了。”姜墨双手叉腰道。 柳雨烟轻轻嗯了一声。 姜墨伸手摸了摸立在花园里的炼丹炉，抬头望了望天色。 月色皎洁，星辰漫天。 在这样一个花前月下的场景，自己又和柳雨烟这么好看的女人待在一起，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就太可惜了。 “天气不错，现在就开始炼丹吧！”姜墨说道。 “需要我做什么？”柳雨烟问道。 “看火。”姜墨打量着她，“先去换身衣服吧，免得待会我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 穿的高叉旗袍，又没穿丝袜，凉快是凉快，可一蹲下必定风光无限。 柳雨烟的脸突然红了一下，好在被夜色遮挡，姜墨这家伙看不到。 她微微点头，便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姜墨回头看了一眼灯亮的房间，窗户外有一处屋檐，以自己的身手，想从那里偷窥点什么，应该不是难事。 自己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 活动了一下筋骨，正准备悄悄跃上去。 哗…… 窗帘拉上了。 “真小气！”姜墨呢喃了一句，然后失望地走进一楼。 决定炼丹之后，柳雨烟便自己掏钱从国医馆买了一些药材存放在家里。 推门而入，便有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对于姜墨来说，这种味道，比女人身上的体香还要令人陶醉。 取出一些用得着的药材。 回到花园里，姜墨开始闭上眼睛回忆小时候外公教自己炼丹的场景。 “我准备好了。”柳雨烟缓缓走到姜墨面前。 是短裤和短袖。 “不错，还挺凉快的。”姜墨笑道。 “可以开始了吗？”柳雨烟白眼道。 “可以了，你起火吧，我调药。”姜墨朝炼丹炉走去，又回头道：“对了，你知道怎么起火吗？” “我虽然学的是经济学和管理学，但也涉猎过农业，即便没有学士学位，烧火还是会的。”柳雨烟没好气道。 现在烧个火都有专业的了吗？ 自己还真是孤陋寡闻呢！ 姜墨尴尬一笑，“我还以为你们这种美女都不会烧火呢！” 柳雨烟已经蹲在炉子旁边做起了烧火的准备。 姜墨也抓紧时间调药。 十分钟后，姜墨把调制好的药材放进炼丹炉中，再在炉耳及炉头抹上一层稀泥密封，以防止药气外泄。 炉下火在柳雨烟的把控下可谓炉火纯青。 姜墨看了一眼，颇为满意，便走到藤椅坐下。 柳雨烟看了看悠闲的他，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自己，没好气道：“不是说炼丹很复杂吗？你就在那儿坐着？” 姜墨淡淡笑道：“世人皆以为炼丹有秘术，且步骤繁杂，其实此言差矣，炼丹复杂指的不是炼丹的过程，而是丹药配方。” “怪不得张馆长他们说炼丹术失传了，原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炼丹术，真正失传的是丹药的配方吧。”柳雨烟恍然大悟道。 “不愧是柳副馆长，果然一点就透。”姜墨道。 “意思就是只要有配方，人人都可以炼丹？”柳雨烟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推出便于年轻人携带的丹药的想法，便很容易实现了。 “也不尽然，火候的掌控也很重要。”姜墨摇头道。 “那你之前咋不说？我这火会不会太大了？”柳雨烟急切道。 “放心，我看着呢，你比我还会烧。”姜墨盯着她，笑容有些诡异。 我比你还会烧？ 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呢！ 他想表达的是这个骚还是那个骚？ 柳雨烟皱着眉，把自己无处安放的美腿收敛了一些。 姜墨收回视线，继续说道：“今晚我们要炼的丹叫造化丹，以熟地，山药，杜仲，巴戟天，肉苁蓉，菟丝子……等十几味中草药炼成，有增功激能，输活经络，补气养肾，滋阴壮阳，排毒养颜的功效。非常实用，受众群体也比较大，男性女性均有需求。不过，在打开市场之前，此类丹药恐怕很难推销出去。” “就不能炼制一些更日常的吗？比如治感的？肚子痛、头疼的。”柳雨烟问道。 “能倒是能，但古人不觉得喝药麻烦，只配制了这种复杂的丹方，那些三病两痛的反而忽略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严格意义上专门治疗感冒之类的丹药配方流传出来。”姜墨顿了顿，说道：“如果你想炼制出感冒丹，恐怕我们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医师资源来配制丹方。” “你能做到吗？”柳雨烟问道。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只见姜墨淡淡一笑，然后大喊道：“你烧起来了！” “你说谁骚？”柳雨烟神色不善道。 “裤子！” 第52章 她居然穿丝袜了! 柳雨烟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离炼丹炉近，故而有些发烫，现下低头一看，短裤还真烧起来了，饶是她这般镇定之人也吓得惊叫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拍打火焰。 “我帮你脱了！”姜墨冲过去说道。 “住手。”柳雨烟见他的毒爪朝自己伸来，连忙说道。 姜墨悻悻然收回手，提醒道：“衣服也烧起来了！” “什么！” 柳雨烟又一看，短袖下摆果然也烧起来了。 柳雨烟迅速躺在地上，左右翻滚，企图压灭火焰。 可是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这种布料类的，一旦燃起来就很难熄灭。 她这边一翻滚过去，那边又燃了起来。 “树下有水缸。”姜墨着急道。 柳雨烟侧头一看，还真有。 “不早说。”她埋怨道。 “忘了。”姜墨挠了挠头，他真的没有撒谎，刚才只顾着想帮她脱衣服去了，哪记得自己早就准备了水缸。 扑通一声。 柳雨烟跳进了水缸里。 一股热气升腾而起。 哗啦啦一声。 柳雨烟如出水芙蓉一般站了起来，湿漉漉地头发，满是水珠的脸颊，慌乱的神情中又带着一些镇定。 即便是夜晚昏暗，仅有一点点月色星光和炉火的光芒，姜墨依然可以看穿湿透的白t恤里面的颜色。 原来她也喜欢穿黑色啊！ “身材真好。”姜墨啧啧一笑。 “知道还看！”柳雨烟急了他一眼，然后立马捂住胸口，大长腿一抬就一米高的水缸里走了出来，小跑着冲上了楼。 知道就不能看了吗？ 姜墨无奈一笑，走到炼丹炉旁添了些煤炭。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柳雨烟才换了一身睡裙走下来。 她的步子很小，腿脚似乎有些不灵便。 “烧伤了？”姜墨关心道。 “关你屁事。”柳雨烟横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丹炼好了吗？” “哪有这么快，起码还得五六个小时。”姜墨道。 “这么久！”柳雨烟皱了皱眉头，看来今晚是不能走了。 “烧伤对皮肤伤害很大的，你确定不需要我看看？”姜墨再次问道。 “不……”倔强的话到了嘴边，又突然止住，柳雨烟转念想了想自己刚才发现的伤势，就有些头疼，她顿了顿，说道：“你能闭着眼睛看吗？” “闭着眼睛怎么看？”姜墨反问道。 柳雨烟无奈撇了撇嘴。 也是，眼睛都闭着，还怎么观察伤势？ 可是…… 她还是很犹豫。 姜墨一本正经道：“根据刚才着火的地方，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烧伤的地方应该是大腿，甚至更往上，你不愿意让我看，是觉得我们男女有别。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一位医师，在医师的眼里是没有性别的，你作为国医馆的领导，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柳雨烟当然有这方面的觉悟，可是当这种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是有些放不下，尽管她12岁便出国留学了，但她身体里毕竟流着华人的血，骨子里并没有完全接受国外的开放思想，从内心深处，她还是矜持的。 “我也不知道你严不严重，烧伤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还是尽早处理为好，既然你这么介意让我看，那就赶紧打个车去医院找女医生瞧瞧吧，炼丹的事我自己能行。”姜墨说道。 柳雨烟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严肃，一点也不向之前那种色眯眯的。 “他是医师，自己是病人！”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咬了咬牙，轻轻把睡裙左边的裙摆网上提了提。 大腿上半部分全都红了，而且烧红的地方还没完全露出来。 “再往上点。”姜墨仔细打量着。 她又提了提。 可是烧红的地方依然还没彻底显露出来。 “再往上。”姜墨又道。 “不能再提了。”柳雨烟拽着裙摆，内心是崩溃的。 姜墨看了看她的神情，这才注意到原来裙摆已经提到腿根了，再往上自己就该窥视天机了。 虽然天机不可泄露，自己更不怕折寿，可是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呢！ “目前来看，烧伤面积不小，大多为红肿，有局部起泡，不算太严重，但如果不处理好，很可能会留疤，以后你穿旗袍可就不敢露大腿了。”姜墨沉声道：“你给我交个底，到底烧到了哪里？” 柳雨烟放下裙摆，手指从刚才姜墨看到的那部分轻轻往上指了指，直到细腰处。 姜墨点了点头，认真道：“你从国医馆买来的药材里有治疗这方面的草药，但如果你不愿意让我帮你上药，你现在去西医院也还来得及。” 柳雨烟心里微微琢磨了一下。 这个时间点，西医院值班的医师也不多，谁又能保证就不是男医生？ 给谁看不是看，肥水不流外人田！ 心一横，脸一沉，她冷声道：“今晚的事不准告诉别人。” “好。”姜墨知道，她已经摈弃了男女之别，心里感到非常欣慰。 “赶紧的，我可不想留疤。”柳雨烟催促道。 “你帮我看着点炉火，我去配药。”姜墨转身朝屋内存放药材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回头道：“小心点，我炼的是丹，不是炼你，别又烧了。” 柳雨烟愣了愣。 这家伙不浮夸，不犯贱的时候，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吧！ 他已经进了屋。 她在炼丹炉旁静静站着，心情非常沉静。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吧，姜墨就捧着一把药草走出来了。 “去你房间还是去我房间？”姜墨问道。 “……”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耐人寻味呢！ 柳雨烟没敢回答。 “你该不会是想在这儿让我帮你上药吧，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心仪你的邻居。”姜墨左右看了看，“便宜我就算了，就别便宜别人了吧！” 虽然这家伙说话很难听，但却是事实。 柳雨烟咬牙道：“去你房间。” …… 国医馆二楼会议室。 一枚青色丹药摆放在众人眼前，药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姜医师，这枚丹药真的是你练出来的？”国医馆馆长张思华期待地朝姜墨问道。 可是姜墨并没有反应，只是嘴角带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奇怪的是，这个笑容怎么有点贱？ “姜医师？”张思华加重了些声音。 “啊，怎么了？”姜墨这才收回心神，刚才听柳雨烟介绍造化丹，听着听着他就想到了昨晚在房间里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仍是记忆犹新啊！ “这枚丹药真是你炼的？”张思华再次问道。 “是的，不过，也有柳副馆长的功劳。”姜墨微笑着看了柳雨烟一眼。 她的外表依旧是冷漠的，可是内心早就在昨晚被烧融化了。 她有些不敢看姜墨，只是一如既往心虚地抬了抬黑框眼镜。 得到姜墨的肯定后，张思华便不再犹豫，直接了当道：“我宣布，从今天起，国医馆新市场计划正式实施，由柳副馆长全权把控。” 会议权交给了柳雨烟。 柳雨烟抿了抿嘴，起身道：“林经理，向各大中医学院发起招聘的事情就交给你，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林浩南这次没有丝毫反对或犹豫，因为周少已经给他下达了命令，无论柳雨烟和姜墨要做什么，都全力配合。 虽然他还没想通为什么，但他知道周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姜墨，兴许这也是他正在给姜墨挖陷阱。 “另外，一旦新招聘的人才到了，一二楼肯定不够容纳办公，三四楼也该重新启用了。”柳雨烟又道。 “我待会就找清洁过来把三四楼打扫出来。”林浩南道。 柳雨烟点了点头，对林浩南在这方面的办事能力没有丝毫质疑，她又转头望向周扬和王军，“接下来这段时间，姜医师会闭关研究日用丹方，国医馆的病人就有劳周医师和王医师多费心心神，有问题吗？” “没有。”两人都点了点头。 大家都不反对，他们怎么可能反对呢。 姜墨最好一直闭关研究丹方，最好永远都不要出来坐诊，这样就没有人跟自己抢病人了。 “还有其他安排吗？”张思华问道。 “暂时就这样。”柳雨烟回答道。 “那好，散会。”张思华起身道：“姜医师，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哦。”姜墨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张思华去了办公室。 柳雨烟也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周扬正准备下楼，王军拉着他说道：“老周，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柳副馆长很奇怪？” “怎么了？” “她居然穿丝袜了。” 第53章 苏杭虽好，庆市最好 “女人穿丝袜有什么奇怪的！”周扬白了他一眼，然后坏笑道：“老王，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癖好！” “不是……” “行了行了，你别解释了，大家都是男人，我懂。” “……” “闭嘴，柳副馆长是你们能议论的吗？”林浩南突然训斥道。 “林经理别误会，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周扬连忙解释道。 “开玩笑也不行。”林浩南沉声道。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周扬谄笑道。 “哼……”林浩南帮周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抱着文件夹走了。 看着林浩南的背影，周扬语重心长道：“老王，看来对柳副馆长有意思的人不少啊，你这个第二春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老周，你不要乱说，我可是有老婆的人，怎么会那么想呢，你真的误会了。”王军解释道。 “行吧，误会。”周扬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王军的肩膀，便离开了会议室。 王军一脸无奈。 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自己呢？ 别的女人穿丝袜不奇怪，但柳副馆长除了今天，什么时候还穿过丝袜？ 这难道不值得奇怪吗！？ …… 馆长办公室。 “随便坐。”张思华把文件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姜墨本来就不是个太见外的人，就直接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思华放下茶杯，说道：“小姜，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嗯，张馆长有话直说就好，我也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姜墨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找自己。 张思华点头道：“说实话，你挺让我感到惊讶的，我很好奇，你这医生中医秘术，师承何处？” “祖传的。”姜墨回答道。 张思华无奈一笑。 如果说会寻脉指的人堪称凤毛菱角，会鬼门金针是天下无二，那么会炼丹在他心中就堪称是绝世无双了。 一个人同时精通多种失传的绝学，在他的一生中不是没有遇见过，而且每一个都是曾经名扬四海的名医。 可随着那一代人渐渐老去，有的力不从心退隐，有的死了，中医逐渐没落。 已经将近二十年了，他再也没有看到过一个后辈医师惊才绝艳。 直到姜墨的出现，他仿佛又看到了百花盛开、群英荟萃的一角峥嵘。 “行吧，你不想说，我也就不追问这个问题了。”张思华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小姜，你身负绝学，待在庆市这个小地方实在是太屈才了，你有没有想过到更广袤的天地闯一闯。” “比如，京北帝都，那里聚集这东华最优秀的人才，绝对可以让你的医术更上一层楼。” “再比如，临海，那里有最发达的经济，最先进的科技，还可以接触到国外学者，十分有助于提升你的眼界。” “或者，富庶的苏杭，那里隐居着很多老一辈的名医。” “这些地方，只要你想去，我都可以给你指路。”张思华凝神望向姜墨，问道：“你觉得呢？” 姜墨微笑道：“京北虽好，可那里太冷了，一到冬天都恨不得穿两件羽绒服，严重影响了我的颜值，不想去。” 张思华笑了笑，又问道：“临海也可以。” 姜墨直接摇头道：“临海不止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还有比任何地方都要凶悍的母老虎，不去。” “母老虎？”张思华感到很不解，却也没追问，又道：“那看来你是想去苏杭拜会名医了！” 姜墨笑问道：“听闻苏杭美女多，是不是真的？” “这个……”张思华尴尬一笑，“我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些，要不，你自己亲身去看看？” 姜墨摇头道：“不确定的事情还是算了。” “那我打个电话给你问问如何？”张思华道。 姜墨还是摇头道：“苏杭虽好，庆市也不差。张馆长，其实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 张思华语重心长道：“小姜，你不要着急下定论，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三思而行，必有所得。” 姜墨坚持道：“张馆长，你说的那些地方，我也曾想过要去，但不是现在。您就不用劝我了，庆市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我喜欢的在这里都有，其他地方就未必了。” 张思华沉默了。 面对这样一个优秀的青年，他个人是非常希望让他到更好的地方去发展的。 可是，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要固执。 “是因为柳副馆长吗？”张思华换了个角度思考问题。 “我可没这么说。”姜墨笑道。 “其实以柳副馆长的能力，只待在一个小小的庆市也是很屈才的，只要你想，我可以把她一并调走。”张思华非常理解姜墨这个年纪把心仪女子看得有多重要。 因为二十多年前，他也曾为一个女孩放弃过前途。 可是直到现在，他也还没结婚。 “可我还没在这里玩够呢！”姜墨道。 “玩？”张思华眉头微皱，然后突然想起忽略的一件事。 姜墨到国医馆来，本就是有人指路，兴许他就是来这里锻炼的呢？ “是我多此一举了。”张思华苦笑道。 姜墨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问道：“张馆长，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可要去干正事了。” “没了，去吧。”张思华眉头已经舒展开了。 姜墨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张思华突然喊道：“小姜。” “怎么了？”姜墨回头。————侧颜估计可以惊艳一个班的女生。 “国医馆新市场确定下来之后，我差不多就要调走了，希望以后能在京北见到你。” “如果你能给我介绍美女认识的话，我会考虑的。” “……” …… 新湖茶楼。 这是姜墨第三次来这个地方。 不同于前两次，这次除了柴八斗之外，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她青春正好，却面色惨白，神情黯然，一点也没有年轻人该有的精气神。 而且柴八斗还用了一条绳子把自己和她栓起来，估计是怕她突然跑了，或者突然冲向某辆轿车，寻了短见。 “姜医师，请见谅，我女儿实在是不想去任何一个能闻到药味的地方，只能约你来这里见面了。”柴八斗满脸歉意道。 “还好我们医师这行没有不允许接私活的说法，要不然你可真是难为我。”姜墨笑道。 柴八斗哈哈一笑，“姜医师，前段时间你出了事，我人身在国外，也没帮上忙，你没事吧？” 姜墨淡淡笑道：“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柴八斗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身边的少女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柴可可。” “可可，跟姜医师打个招呼。”他转头望向柴可可。 后者抬眼望了望姜墨，神情冷漠，直接撇过了头。 她也不太高，就一米六左右，却挺冷的。 应该是常年被关在医院和单独的房间，造成了孤僻的性格。 见柴可可不说话，柴八斗也拿她没办法。 “都怪我她妈平时把她惯坏了。”柴八斗自责道。 “柴记者，你这可是有甩锅的嫌疑。”姜墨打趣道。 “我这工作不是没办法嘛。”柴八斗道。 “没事，我理解。”姜墨微微一笑，望向柴可可，“你就是传说中自杀了十三次的美眉吗？” 《国医无双》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国医无双请大家收藏：()国医无双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54章 第十四次死亡计划! “关你屁事！” 柴可可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她已经自杀了。 姜墨撇嘴道：“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你看我这么好看，你也这么好看，我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好好聊天不行吗？” 柴可可愣了愣。 别的医生一见面就是问病情，他倒是有点与众不同。 想了想，应该是不够专业吧，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认识这家伙的。 柴八斗是聪明人，很快就悟到了姜墨的意思。 柴可可常年就医，对医生早就有了很深的抵触。 看病这事，病人要是不配合，医生的医术就是再好，也难有成效。 而姜墨现在只字未提治病一事，显然是想先跟柴可可成为朋友，然后用朋友的身份来帮助她。 柴八斗也觉得这是一个明智之举，便推波助澜道：“可可，姜医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中医医师，你就跟他随便聊聊，就像朋友一样，你不是很想交朋友吗？姜医师就很值得结交。” “交朋友？”柴可可打量着姜墨，眼神中透着迷茫。 “对交朋友。”姜墨肯定道。 “你真的愿意和我交朋友吗？”柴可可问道。 “当然。”姜墨斩钉截铁道。 从她期待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她其实并不像外表那么冷漠，她应该是一个可盐可甜的美少女才对。 不只是她，其实柳雨烟也一样，她们这类人只是习惯了隐藏自己柔软的一面，展现最冰冷的一面，以此来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柴可可想了想，说道：“那试试吧。” “这一定是你最明智的选择。”姜墨淡淡一笑，转头对柴八斗说道：“柴记者，我和我朋友有很多话要说，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可是……”柴八斗有些担心。 “放心。”姜墨道。 柴八斗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将绳子解开，一边说道：“可可，你们俩好好聊聊，爸爸出去抽支烟。” 柴可可没有说话。 柴八斗无奈一笑。 他们家是慈母严父，这些年柴可可的就医生涯中，是她妈妈一直在陪伴她，而柴八斗这个当爸爸的，除了每个月打钱以外，就只会叮嘱医生把病房盯死。 青春期本就是叛逆期，在柴可可这个年纪哪会理解父母的无奈，久而久之，她就和爸爸像是结了仇一般，和妈妈倒是亲切。 可妈妈始终是妈妈，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有很多心里话，在妈妈面前，她是说不出口的。 柴八斗走至新湖茶楼外，蹲在阶梯上，点了一支烟。 他以前是不抽烟的，直到女儿病了，妻子陪同女儿在国外接受治疗。 高额的、无休止的医疗费用让他的压力倍增，每一次有人开高价让他忽略事实真相，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要是没有两块五一包的大前门，他可能就真的和那些无良记者同流合污了。 茶楼内。 柴可可双手抱胸，望着姜墨，“如果你只是想借交朋友来替我治病，我劝你就别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接受任何治疗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姜墨问道。 “是他强迫我来的。”柴可可指着门外那个男人，她才注意到，他竟然真的在抽烟。 她轻声呢喃道：“我还以为她只是借口离开呢。” 姜墨也转头看了一眼柴八斗的背影，又收回视线，说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懂事。” “我就是一个没怎么上过学的文盲，我能懂什么事。”柴可可自嘲道。 “哦！是吗？”姜墨笑了笑，说道：“你要是完全不想来，那个人真的能强迫你来吗？其实你心里明白，你要是死了，爸妈得有多伤心，可是你又觉得自己活着很累，还没什么用。你很纠结，自己是该死了别拖累爸妈，还是该活着，给他们一点希望，也给自己一点希望。” “我说的对吗？” 姜墨认真地观察着柴可可。 柴可可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很快便坚定道：“不对，完全不对。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怎么可能会自杀这么多次。” “也是。”姜墨点了点头，“可是据我所知，你自杀了十三次，居然一次也没成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失败的。” “……”柴可可的脸更惨白了，“是他们把我看得太紧。” 姜墨会心一笑。 老话是这么说的：你永远不可能唤醒一个装睡的人。 换言之，一个人要是铁了心要死，也没有人可以救他。 “原来是这样啊。”姜墨故作恍然大悟，然后摸了摸下巴，深思道：“那不如我们来探讨探讨你的第十四次自杀计划。” “啊？”柴可可地嘴张成了o型。 “难道你不想自杀了吗？”姜墨道。 “怎么可能。”柴可可坚定不移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没机会参与你的自杀计划了呢。”姜墨故作松了口气，小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让你爸带你来见我，就是想参与你的第十四次自杀计划，因为我觉得你太可怜了，你要是再死不掉，我真的觉得是天理难容。” 柴可可的喉咙鼓动了一下。 她抿嘴道：“你想怎么计划？” 姜墨轻声道：“事到如今，还需要计划吗？你刚才不是怪他们把你看得太紧你才自杀失败的吗？你看，我已经把你把支开了，现在没有人会拦着你自杀，你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我谢谢你。”柴可可笑容牵强。 “小事一桩，回头你见到了阎王爷跟他老人家打声招呼，让他晚点来取我姓名，就算是还了我的大恩大德了。”说到这里，姜墨话锋一转，“哦，对了，你能不能见到阎王爷还要取决于你怎么死呢。万一你是咬舌自尽的，那不比黑白无常还丑，阎王爷未必肯见你。” 姜墨眉头一挑，“话说，你到底打算怎么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抓紧时间死两次，要是死不掉，我们好计划下一次。” “……”柴可可撇了撇嘴，“我想想。” “嗯。”姜墨点头。 过了大概三十秒。 见柴可可还没动静，姜墨提议道：“要不我给你几个真诚的建议吧。” “好啊。”柴可可道。 姜墨喝了一口茶，“有了，待会你就把这个茶杯往地上一摔，然后迅速捡起碎片往自己脖子一抹，一了百了，干净利落。” “不行，我爸跑得很快的，他一进来，我就又失败了。”柴可可道。 “也是。”姜墨挠了挠脑袋，又拿起刚才柴八斗解开的绳子，用力扯了几下，满意道：“这个绳子还挺结实。” “那可不，我爸专门买的，刀都很难割断。”柴可可埋怨道。 “那正好。”姜墨笑道：“你可以去找老板要一个包间，然后偷偷的上吊自尽，我在这里给你把风，保证在你死透之前，没人会发现你。” “我没钱。”柴可可道。 “没事，这里走的时候才结账，你只管开最好的，甚至还可以点两杯最贵的茶，反正你死了，老板也没法找你还钱。”姜墨道。 “……”柴可可摇头道：“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做伤害别人的事呢！” “哦，善良啊！”姜墨又想了想，然后从兜里取出一包药粉，打开说道：“这是我根据《毒经》配制出来的千疮百孔散，据说中毒之人在十分钟内便浑身便会长满一千个疮，溃烂出一百个孔，便是华佗在世也没用。只是这种毒药我还没有给人试过，也不知道毒性具体如何，要不你就做一回好人帮我试试？回头我多给你烧点冥币以报答你的试毒之恩。” “这该不会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吧？”柴可可惊讶道。 “对呀，这就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服毒自尽计划，你爸不在，更加万无一失。”姜墨自信道。 “呃……”柴可可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千个疮，一百个孔，布满全身，一想到那个样子，她就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第55章 心机boy! “不行！不行！”柴可可连连摆手。 “哪里不行了？”姜墨问道。 “我死了也就算了，万一我的尸体把别人吓死了怎么办？”柴可可反问道。 “这倒是。”姜墨叹息道：“看来死真的挺难的。” “所以啊，你还是别瞎计划了，顺其自然吧。”柴可可道。 “不想死了？”姜墨笑问道。 “怎么可能。”柴可可倔强道：“人终有一死。” “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姜墨道。 “有的死得早一点，有的死得晚一点，这是有命数的，强求不来。”柴可可道。 “高见。”姜墨竖起大拇指。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基本知道柴可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她是不想死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来见自己这个柴八斗口中的姜神医。 而柴可可也大概知道，自己已经被姜墨看穿了。 只不过，一个看破不说破，一个心知肚明却不承认。 姜墨开门见山道：“如果我能让你死得晚一点，考虑一下吗？” “苟延残喘不如早点超生。”柴可可道。 “那要是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呢？”姜墨又道。 “可以考虑。”柴可可犹豫了一下，“你所谓的一点是多久？” 姜墨掐指一算，“大概五六十年吧！” “这么久！”柴可可惊讶道。 “嫌久啊，三五年也是可以的。”姜墨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柴可可破天荒露出了一个转身即逝的笑容，“我只是想说，你确定吗？” “你在质疑我的专业？”姜墨问。 “嗯。”柴可可点了点头。 “……”姜墨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抚慰着自己受伤的心灵。 “如果我的话太直接，伤害了你，请你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原谅外婆。不过，你这么年轻，而且一点也不严谨，我必须要问清楚，免得……”说到这里，柴可可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算了！” “免得，爸妈到最后空欢喜一场。”她最后半截话还是没说出口。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真会轻易受到伤害呢。”姜墨轻声一笑，微微伸出手，“让我帮你把把脉。” 柴可可毫不犹豫伸出了手。 瘦得经脉分明。 姜墨看在眼里都提柴八斗感到心疼。 这么好孩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严重的病呢。 老天爷是嫉妒她的美貌还是机智？ “舌头。”姜墨说道。 柴可可乖巧地伸出了舌头。 “不介意我摸一下你的脸吧？”姜墨问道。 “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介意的。”柴可可自嘲道。 姜墨抿嘴一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观察。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医师，柴可可真的会认为自己被调戏了。 紧接着，姜墨又用手撑起了她的眼皮。 四目对视。 他一片丹心。 可她竟有些晃神。 大概是好久没见到这么年轻又好看的男人了吧。 他收回手，她便收敛心神，“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乐观。”姜墨微笑道，“不过，还在掌控之中。” “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柴可可无语了。 不知道对病人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会让人家很激动吗？ “习惯了，下次注意。”姜墨尴尬道。 柴可可翻了个白眼。 姜墨缓缓道：“很多白血病通过现代医学治疗都获得了很好的疗效，像你这种慢性的比较特殊，不是治不好，但也治不完全好。不过，你也别怕，我们中医在治疗白血病方面也有它独特的优势。在我想到办法之前，化疗还是要继续。” “我有两个方子，第一个可以帮你扶正调脾胃，预防外感邪气，减轻化疗的并发症，增加化疗的耐受性，进一步的减轻对脏器的损伤，并且帮助控制感染，促进造血功能的恢复，尽量的来缩短骨髓的抑制期。” 姜墨从裤兜里掏出了两张纸，一张递给了柴可可，又拿着另一张说道：“白血病的耐药是很棘手的一个难题，第二个方子在这方面可以起到一定的逆转和预防的作用，回头让你爸去国医馆抓药。” “贵吗？”柴可可问道。 “最近医馆搞改革，会打折的。”姜墨道。 “医馆还打折？”柴可可感到很惊讶，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只是她，姜墨也是头一次。 这大概就是经济学管理学双硕士学位当医馆领导的现状吧！ “行了，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该走了。”姜墨起身道。 “等一下。”柴可可连忙喊道。 “怎么了？”姜墨问。 “我们不是朋友吗，加个微信吧。”柴可可掏出手机，期待地望着他。 “也好。”姜墨点了点头。 加好微信之后，姜墨正准备走。 突然，旁边桌子的青年貌似是接了个很急的电话，跑出去的时候把姜墨忘了收回去的千疮百孔散给掀飞了，此刻空气中漂浮着粉末。 柴可可大惊失色，连忙捂住口鼻，急切道：“大家小心！” 屋内众人全都一惊一乍地望向柴可可。 “有炸弹？”有人惊恐问道。 “不是炸弹，是毒。”柴可可道。 “毒！！？？？” 众人一听，浑身一个激灵。 “别怕，不会死人的。”姜墨有些忍俊不禁，弯腰捡起装“毒”的纸，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不会死人？”柴可可皱起了眉头。 都千疮百孔了还不死？————好残忍啊！ 这时，有人发出了疑惑地声音。 “茶楼里怎么会有面粉？” “面粉？难道是……”柴可可放下横在口鼻中间的手，抓起那所谓的千疮百孔散仔细一看，竟然真的是面粉。 原来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可可，你在干什么？”柴八斗走了进来，看到柴可可拿着一些白色的粉末，担心不已。 “没事。”柴可可把面粉狠狠丢进了垃圾桶，说道：“爸，你一定要小心姜墨。” “小心姜医师？为什么？”柴八斗不解道。 “因为他是个心机boy！”柴可可咬牙切齿道。 柴八斗哈哈一笑。 怪不得刚才姜医师出去的时候告诉自己说，他和可可聊得很愉快，看来是自己女儿被他套路了。 从柴可可现下的言谈举止来看，她的心态应该还不错。 “爸，你别笑，我认真的。”柴可可没好气道。 “好，爸不笑。” 柴八斗的笑容中突然看起来好慈祥，大概是这么大的闺女在身边，才会觉得自己老了吧！ …… 又到了一年一度。 不，是一天一次的下班时间。 姜墨收拾好东西，便直接到了车库等柳雨烟。 “姜医师，丹也炼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从我家搬出去？”柳雨烟打开主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我有说过要搬出去吗？肯定没有。”姜墨主动坐上了副驾驶。 然后便认真地看着柳雨烟脱下高跟换上一双便携式拖鞋的所有细节。 “只可惜她今天穿着丝袜。”他心中暗道。 “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我只见过一个。”柳雨烟一点也不惧怕姜墨赤裸裸的目光。 因为穿得多，走不光。 “谁啊？”姜墨好奇道。 “你啊。”柳雨烟嫣然笑道。 有时候的心动，往往只是一颦一笑。 “笑起来像你这么好看的人，我也只见过一个。”姜墨啧啧道。 柳雨烟默默抬了抬黑框眼镜，对这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点评感到非常忐忑。 “只是希望待会回家，我给你换药的时候，别哭才好。” “……” 某人哭笑不得，只好冷声道：“三天之内，要是研究不出来感冒丹方，你就可以从我家里滚了。” “你这是卸磨杀驴，三天之后，你腿也好得差不多了。” “谁让我是领导呢，哈……” 第56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负众望。 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姜墨就已经研究出来了感冒丹的配制成分，在国医馆的又一次会议上全票通过后，由张馆长提供资源，柳雨烟为代表和制药厂敲定合作。 国医馆的改革第一步算是彻底迈出去了。 接下来姜墨依然不用坐诊，而是继续研究更多的日用药配方。 另外，林浩南代表国医馆向各大中医学院招聘优秀人才也正在火热进行中，据说报名人数比前几年多了好几倍，想来是前段时间国医馆几个字频频出现在中医界热门话题的缘故，很多优秀中医学生都嗅到了前途的味道，所以慕名而来。 再过不久，颓靡已久的国医馆估计就能再现几分曾经的辉煌了。 值得注意的是，老牌竞争对手济世堂听闻国医馆在广纳人才之后，也有所动作。 不过，济世堂这几年毕竟发展得比国医馆好，现在是当之无愧的中医龙头企业，绝大多数人才还是宁愿把简历投给济世堂，而国医馆有种沦为备胎的感觉。 姜墨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就来到了副馆长办公室。 “咦，我怎么到这儿来了？”姜墨一边挠着脑袋，一边笑望着正盯着自己的柳雨烟。 “我也想问呢。”柳雨烟嘴角含笑道。 大概是改革计划得以实施，她的心情不错，连带着对姜墨都多了些笑容。 “难道是它想你了？”姜墨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然后轻轻敲打道：“都怪它不争气，我帮你打它。” 柳雨烟难得像十七八岁小姑娘不屑似的切了一声。 成熟韵味下的她，时不时的调皮一下，似乎比只会调皮的姑娘更加可爱些。 姜墨感觉自己的心房都快被填满了。 是自己的心房太小，还是她太丰满圆润所以特别占位置？ 真是奇怪！ “你不在三楼好好研究你配方，瞎晃悠什么？”柳雨烟没好气道。 “三楼空空荡荡的，走来走去就我一个人，再不跟人说话，我会自闭的。”姜墨委屈道。 “你就是嘴碎，没地方唠嗑。”柳雨烟一针见血道。 “你嘴甜，你也不给我尝啊！”姜墨龇牙道。 “……”柳雨烟委实拿他有点没办法。 这家伙吧，优点很多，比如医术精湛。 缺点更多，比如自恋上头真以为自己帅到无边无际似的、废话连篇总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总爱来找自己，其实就是不爱上班……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一首热血国歌突然响起。 姜墨下意识就哼了起来，双手还自诩优雅的打起了拍子，真不愧是当年在临海小学天天被表扬的优秀班干部，想来国歌的种子已经在心底里生根发芽了。 柳雨烟无奈摇了摇头，拿起手机，“喂？” “我还以为是我们的新战歌呢，原来是你的手机铃声啊！”姜墨一下子就没了兴致。 接完电话后，柳雨烟心情似乎有些糟糕，整张脸都写着一个愁字。 除了自己谁还能把她气成这样？ “你……咋了？”姜墨问。 “嘶……”她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然后拿着手机往楼下走去了。 …… 国医馆门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柳雨烟上了副驾驶，车子并没有启动。 姜墨远远打量着那辆豪车，心里有些思量难以启齿。 记得刚来国医馆黄老爷子出事的时候，就有人讥讽过柳雨烟是被人包养的，难道真说中了？ 再联系到她的小洋房，她平时穿的用的，每一样几乎都抵得上自己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工资，一个二十四五的女人，是怎么把自己变得这么有钱的？ 豪门千金？可她也没有那种大小姐的臭脾气啊！ 天才商人？事业女强人？可也没听说她有什么赚钱的副业啊！ 那些奢侈品，如果不是她自己卖的，那就只能是别人送的。 深思……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接受被包养，那么就是追求者了。 想到这里，姜墨越爱越觉得车子里的那个人，可能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柳雨烟便下了车，衣衫整洁，应该没有发生什么激烈的运动，只是脸上的愁字好像又大了些。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姜墨便迎了上去，问道：“车里的人是谁啊？” “跟你有关系吗？”她冷漠道。 “你突然上了一个豪车，大家都在议论呢，我这不是怕别人误会嘛，就想着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好跟大家解释解释。”姜墨道。 “我哥。” 她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然后就回了办公室。 姜墨定在原地，仿佛是被武侠电视剧里那种武林高手点了穴一样。 原来车里的那个人是她哥啊！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只是比别人更知书达理罢了！ 唉…… 看来自己离仇人又远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劳斯莱斯还停着没走。 姜墨想了想，之前担心柳雨烟询问自己是怎么和冯京爻那种人物打上交道的，便没有向她提过是自己解决了那件事，也就没敢深问她的追求者谁最有可能来陷害自己。 但她哥跟自己又不熟，对这些事自然也就不好奇，向他打听一下，应该不会被追问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被追问了，也可以搪塞，毕竟她们家柳雨烟已经这么聪明了，她哥的智商应该高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姜墨果断朝着劳斯莱斯走去。 咚咚咚…… 轻轻敲了敲车窗。 周易缓缓摇下车窗，打量道：“姜墨？” “你认识我？”姜墨惊讶。 “略有耳闻。”周易不动声色道。 姜墨心中暗喜，自己已经混到天下谁人不识君的顶级人生境界了吗？ “柳哥，我能不能跟你打听一点事。”姜墨心想他既然是柳雨烟的哥哥，应该也姓柳，便这么称呼了。 被叫错姓的周易倒也不像那些暴脾气的富家子弟一样觉得是奇耻大辱，只是淡淡一笑，解释道：“我姓周。” “原来是周哥啊！”姜墨尴尬一笑。 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你想打听什么？”周易问道。 “嗯……是这样的。”姜墨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妹妹，也就是柳副馆长嘛，她非常优秀，追求她的人好像很多，我担心她被坏人骗了，你是她哥，对她的了解肯定比我多，所以想跟你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都有哪些人追求她，其中谁心眼又比较坏？” 周易微微惊讶。 姜墨虽然拐弯抹角地在问，但对于他这个当事人来说，就显得很直白。 显然，姜墨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冯京爻还没有完全出卖自己。 “烟烟被不被骗，关你什么事？”周易冷声问道。 “我和烟烟是同事啊，自然应该互相帮助，相亲相爱。”姜墨微笑道。 “呵……”周易冷笑了一声，“第一，我记得上次咱们俩在电话中我已经强调过了，烟烟不是你能叫的。” “第二，同事只是同事，谈不上相亲相爱。” 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怎么这么酸啊！ 姜墨撇嘴道：“还有第三吗？” 周易沉声道：“第三，关于你的问题，本少爷无可奉告。” 呜…… 车窗已经缓缓摇下。 姜墨默默叹了口气，大少爷果然比女人心还难琢磨，刚才还微微带笑，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自己关心的是他妹妹，又不是关心他未婚妻，至于这么苦大仇深的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他有传说中恋妹情结？ 因为嫉妒自己，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为他妹夫，他就不能继续宠妹了！ “我他么真是太天才了，怎么能联想到这种狗血的剧情呢！还是回去研究配方吧！”姜墨自嘲了一句，然后失望地回去了。 上楼梯时正好遇上林浩南霸道的身躯冲下楼去。 “林经理，滚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姜墨埋怨道。要不是自己身手够好，估计都被撞飞了。 林浩南头也不回，飞一般的滚出去了，估计真的投胎去了吧。 第57章 新的征途! “你迟到了。” 周易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神色很不友善。 “对不起，周少，我最近有些便秘。”林浩南解释道。 “再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头。”周易冷声道。 林浩南抿了抿嘴，胆战心惊。 他知道，如果是在体育馆，自己已经被篮球砸得头破血流了。 “最近烟烟和姜墨有什么动静？”周易问道。 最近这几天，柳雨烟都没有回家，周易感到很奇怪，他刚才问了柳雨烟，但是她并没有太给他面子。 林浩南想了想说道：“要说动静的话，最大的应该是柳副馆长的新市场计划了。” “说点我不知道的。”周易补充道。 “不知道的？”林浩南顿了顿说道：“哦，对了，新市场计划得以启动，全靠姜墨炼出造化丹，才说服了张馆长，这算吗？” “他居然会炼丹。”周易皱了皱眉，又问道：“还有吗？” “还有就是，张馆长把姜墨单独叫到办公室去过，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从张馆长看他的眼神，我几乎可以确定，张馆长很欣赏他。”林浩南道。 这一点周易到并不意外。 因为在他看来，能让柳雨烟都器重的人，虽然未必比自己优秀，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种人走到哪里都难免有人欣赏。 “还有吗？”周易又道。 “有倒是有，不过我不知道算不算。”林浩南犹豫道。 “有就说，不要让我一句一句的追问，好吗？”周易沉声道。 林浩南感受到周少眼神中的杀气，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连忙道：“最近这几天柳副馆长都穿丝袜了，以前她可是从来不穿丝袜的，我觉得很奇怪。” “你……”周易正要说话，林浩南觉察到一丝不对，迅速解释道：“周少，你听我说，不是我关注柳副馆长的腿，是馆里的同事们私底下议论的，要不然我也还不知道呢。” 周少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 林浩南松了口气。 周易心中暗道：烟烟最不喜欢的就是穿丝袜，怎么会突然爱上穿丝袜了呢？ 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周少，既然你这么在意柳副馆长，又这么看不惯姜墨，何不如直接把他赶出国医馆，以你的通天手段，这应该不难吧！”林浩南突然地说话打断了周易的思绪。 “此事我另有考虑。”周易凝神道。 以周家在庆市的地位，要把姜墨赶出国医馆的确不难，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但是通过这段时间对姜墨的了解，他已经彻底改变了注意。 因为当初柳雨烟在进入国医馆任职之前，他们便有过约定，只要中医行业重新绽放在世界之林，她就嫁给他，所以他不遗余力，用尽手段，把柳雨烟安排到了国医馆副馆长的位置上，等张思华调走，她就是名副其实的柳馆长。 到时候，她施展抱负便能更加顺利。 以柳雨烟的手段，再加上他周易暗中相助，中医行业绽放在世界之林便指日可待。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快和柳雨烟完婚。 姜墨的出现是他意料之外的，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很有威胁，但他更愿意相信柳雨烟的自觉性，因为他和柳雨烟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了，十二岁之后连手都没牵过，在他看来，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更何况，他知道柳雨烟是言出必行的人，只要当初的约定达成了，他坚信，她就一定会嫁给自己的。 经过深思熟虑，从姜墨目前表现出的能力来看，他很有可能会加快柳雨烟实现梦想的节奏，所以周易现在一点也不着急动姜墨。 “周少，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但作为你最忠诚的属下，我不得不说一句，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是会处出感情的，尤其是像姜墨这种人，我来国医馆将近一年了，和同事们的关系也只是不远不近，而他却已近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就连柳副馆长这种冰山美女，他都能有所有笑的，足见此人有我们看不到的魅力，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对您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林浩南由衷道。 周易微笑道：“林浩南，认识你这么久了，这是我从你嘴里听到过最满意地一句话。” 林浩南尴尬一笑。 自己在国医馆内堪称语言艺术家，在周少面前居然只艺术了这么一次吗？ 感觉自己好失败啊！ “放心吧，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只不过目前还不是动姜墨的最佳时机。再等等吧，等烟烟的新市场计划彻底施展开来，我自会让他姜墨灰头土脸的离开庆市。甚至……”说到这里，周易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狠厉，“甚至让他永远告别这个美妙的人世间。” …… 姜墨轮休，闲来无事便出门溜达了两圈，总觉得以自己的英俊和才华能偶遇三五个美眉，结果不知不觉间就溜达到了老城区。 姜墨抬头看了一眼路边的门牌号，泥水巷161号，距离之前租的168号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我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姜墨苦笑了一声。 这地方，不是三十岁的姐姐，就是四十岁的阿姨，哪有什么年轻美眉。 除了……那一家。 姜墨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准备回柳雨烟家。 这才发现原来今天是6月10日。 她高考结束了吧，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正想着呢，泥水巷里突然蹦跶着一个年轻美眉远远走来。 大概是体寒之症好了，也或许是高三毕业了，开始成熟了，百褶裙下是两条光溜溜的小腿，没有穿腿袜，但是依然像两条白萝卜一样。 她越走越近。 姜墨连忙把自己伟岸的身躯藏进了犄角旮旯。 看她开心的样子，应该考得还不错吧。 也不知道会去哪儿上大学，学什么专业，更不知道，她是不是早已把自己忘了。 “我想这些干嘛，疯了吗？”姜墨自嘲一笑。 这时，刚好走到犄角旮旯旁的赵落尘突然停下了脚步。 姜墨连忙禁声，连呼吸也十分安静。 赵落尘奇怪地左右瞅了两眼，便又蹦跶着走了。 从犄角旮旯里走出来，望着那道背影，姜墨心中有一点点的酸涩。 或许自己的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本就如同一场灿烂烟花，有过一瞬间的精彩，但她不会记得，更不会永远记得。 谈不上多难受，但总觉得不舒服。 就好像很喜欢的一个朋友，突然就不能再联系了，心里总归是空落落的。 突然，赵落尘又回了一次头。 姜墨又把自己藏进了那个她看不到地方。 “大叔，是不是你？”赵落尘疑神疑鬼地打量了四周一眼。 没有得到回应。 她抿了抿嘴，想着多半是自己太敏感了，才会觉得有人再盯着自己。 就算真的有，多半也是那些暗恋自己男同学。 姜墨那个王八蛋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怎么可能会回来看自己呢。 她轻轻哼了一声，转身朝着赵明泉鱼铺的方向走去。 姜墨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瞄过一眼的那个街边，嘴角浮现的苦涩更加鲜明了。 那丫头居然还记得自己。 该不会真让吴婶说中了吧！ 姜墨掰起指头算了算，这要是真的，齐明月是肯定要追杀自己的，吴婶的杀鱼刀怕是也不会安分到哪里去，自己就算有两条命也不够死的啊。 嘶…… 浑身一个激灵，姜墨赶紧溜出了泥水巷。 那个年纪的爱情，来得很简单，可能是因为一个玩笑，可能是因为你穿了一件白衬衫，也有可能是因为一枚甜得齁人的冰激凌。 …… 经过长达一个半月的招聘，入职国医馆的最终名单已经定下来了。 姜墨有种预感，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踏上一条新的征途。 果不其然，柳雨烟来了他的研究室。 她命令语气说道：“姜医师，待会儿会有一个特殊人员到咱们国医馆任职助理医师，你负责接待一下。” “一个刚出道的助理医师还需要我亲自接待？” 第58章 伟大的校花! “此人跟其他人不一样。”柳雨烟郑重道。 “怎么个不一样法？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是不会轻易答应的。”姜墨很有底线的样子说道。 “庆城中医医学院年年第一名，各方面条件素质都十分优秀，大一时便在医学文勘上发表过论文，各大导师眼中的好苗子，和你一样，也曾被誉为中医崛起的种子。最重要是的，她家里有钱，投身医疗行业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柳雨烟道。 “那是为了什么？”姜墨好奇道。 “据说她的座右铭是为中医之崛起而读书。”柳雨烟笑道。 “额……”姜墨笑了。 这个世道还有这么有理想的人？ “人家摆明了是为了学习更精湛的医术才来的国医馆，纵观我们国医馆所有医师，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有能力带她。”柳雨烟道。 “你这是在夸我吗？”姜墨苦笑道。————总感觉这是个苦差事。 “你可以这么认为。”柳雨烟淡淡一笑，随即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但事实上，我是不希望国医馆流失这个人才。总而言之，她要是走了，不单单是国医馆的损失，也将会是你的损失。” 姜墨诧异地看着柳雨烟，从她的话中，姜墨品味出了一丝丝威胁。 如果那个人特殊的人才走了，自己是不是会被扣工资？ 应该是的。 那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呢？ 姜墨拒绝道：“既然这个人这么重要，才疏学浅的我怕是不能肩负重任。” “晚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要是敢反对，就收拾行李从我家滚出去。”柳雨烟虽然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语气神色确实一百万个认真。 “你这个威胁也太有分量了！”姜墨苦笑。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柳雨烟笑问道。 “租房子那么贵，我能不答应吗？”姜墨委屈道。 柳雨烟得意地笑了笑。 虽然她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舍不得花钱租房子，还是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又或者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但她的眼光十分长远，如果牺牲一下自己，就能换得国医馆的美好未来，她觉得是值得的。 为中医行业崛起而献身，她觉得内心坦荡，还光荣。 她看了看时间，提醒道：“还有半个小时人就到了，你准备一下吧！” “知道了。”姜墨唉声叹气道。 “哦，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柳雨烟微笑道。 “真的是好消息吗？”姜墨瘪嘴道。 “不知道。”柳雨烟摇了摇头，“据说此人是校花。” 校花！？ 一听这两个字，姜墨所有的烦劳都一扫而空。 “叫啥？”他激动道。 “你自己问呗。”柳雨烟笑了笑，转身走出了研究室。 …… 半小时后。 姜墨懒懒散散地坐在国医馆门口，嘴里叼着一个棒棒糖，估计觉得这样够潇洒，够放浪不羁，够清新脱俗，能让那个为中医之崛起而读书的伟大校花一见钟情吧！ 没过多久，便有一位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的年轻美眉背着一个名牌小书包，款款走到姜墨面前。 “嗨！”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是……？”姜墨皱着眉头打量她。 总觉得她很眼熟，但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难道是自己出门溜达的时候，她来搭过讪？ “我是你的助理医师。”年轻美眉想了想，补充道：“也可以说是你的徒弟。” “请多指教。”她伸出手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伟大的校花！？”姜墨也伸出了手。 简单握了握，年轻美眉矜持地收回手，然后转了个圈圈，展现着自己曼妙的身材，“我看起来不像吗？” “一般般吧。”姜墨突然有点尴尬，感觉自己是来选美似的。 不过，她浑身洋溢着的自信和洒然倒是十分对胃口。 “切！一看你就是言不由衷。”年轻美眉笑了笑，“算了，来日方长，以后你自然而然就会感受到我的魅力。” 来【日】方长？ 她是有什么言外之意吗？还是说自己误会了什么？ 收回心神，姜墨一本正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记得我了？”年轻美眉惊讶道。 姜墨也很惊讶。 难道自己曾经和她有过什么吗？ 年轻美眉伤心地提醒道：“红斑狼疮，拉链先生，还记得吗？” 红斑狼疮！拉链…… 一提到这件糗人的事，姜墨顿时恍然大悟：“哦，你是那个曹……” 年轻美眉展颜一笑，期待着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对于她而言，如果别人不能记住她的名字，她就会觉得自己很失败。 “曹……曹什么来着？”姜墨卡住了。 “曹薇。”她没好气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可记得你。”姜墨道。 “明明都忘了，还记得。”曹薇哼声道。 “我真记得，主要是你给我的记忆太深刻了。”姜墨由衷道。 “哦，你只记得我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独独记不得我的名字，对吗？”曹薇埋怨道。 “不是，我记得的不是这些。”姜墨道。——自己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曹薇更伤心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他居然一个也没记得。 “那你记住什么了？”曹薇问道。 “钱。”姜墨叹气道：“你可能不知道，就因为你硬塞了我几百块钱转交给周仓南，结果我被人举报收了红包，差点就被开除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曹薇撇嘴道。 姜墨正色道：“行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怪你，既然来了，就好好跟着我学习吧。” “是，姜医师。”曹薇点头道。 姜墨转身。 “姜医师。”曹薇突然喊道。 “怎么了？”姜墨回头道。 “你的拉链……”曹薇笑眯眯地盯着姜墨某处。 嘶…… 姜墨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自己拉链又开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为敬。 嗖…… 某人飞奔了。 曹薇在后面捧腹大笑。 “没开呢！” …… 望着姜墨和曹薇先后上了三楼的研究室。 各自分带着四个助理医师的周扬和王军都眼红不已。 当然，他们眼红不是因为曹薇是校花，而是因为曹薇比他们带的这几个人都要优秀。 人生在世，活到他们这个年纪，无非就是为了名利二字。 他们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但要是能带出来一个名医，那自己也能跟着沾沾喜气，以后人们提到某某名医，就会提到他是某某医师带出来的，多光荣啊。 回头看看，自己带的人，不成为庸医就不错了，哪还敢奢求名医。 “老王，你听说了吗？那个曹薇可是庆城中医学院最好的苗子，她的导师都拿她当心肝宝贝呢。”周扬眼馋道。 “知道啊，怎么啦？”王军问道。 “唉……”周扬叹了口气，“我要是能带这么好的苗子就好了。” “这么好的苗子，给你你也带不了啊！”王军神吐槽道。 “……”周扬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军意识到自己口误了，连忙解释道：“姜医师是柳副馆长的心腹，有她在，姜医师肯定能拿到最好的资源！” “说得也是。”周扬深深叹息道：“要不是柳副馆长，他姜墨年纪轻轻何德何能能带最好的苗子。” “行了，老周，你就别羡慕嫉妒恨了，姜墨不来坐诊，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我可不敢奢求。”王军道。 “你太容易满足了。”周扬恨铁不成钢道：“他姜墨只要在国医馆待一天，名气比我们大一天，我们眼前的利益就随时可能化为子虚乌有。以我们目前的状态，要想在国医馆，乃至整个中医界站住脚，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出来一个优秀的后辈，这样以后无论我们是继续在国医馆干，还是跳槽，都没有人会觉得是我们不行。” “也是哈！”王军恍然大悟，又叹道：“可是人都已经分给姜医师了，我们没机会了。” “机会有时候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周扬嘴角闪过一丝弧笑。 第59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丝袜! “姜医师，你不去坐诊吗？” 走进研究室，曹薇一脸纳闷地打量着屋内的各种中草药以及写着各类药名剂量的纸张。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柳副馆长十分器重我，给我安排了更加重要的任务，所以这段时间我都不坐诊。”姜墨一边夸着自己，一边解释。 “哦。”曹薇点了点头，对姜医师的优秀毫无质疑。 她期待地问道：“那姜医师，你今天打算教我些什么？” “你不是刚从医学院出来吗？怎么，在学校还没待够？”姜墨笑道。 “学校学的都是大家都会的，我来国医馆就是想找你学点别人不会的，你该不会打算藏私吧。”曹薇嘻嘻笑道。 “我是那种人吗？”姜墨无语道。 “那谁知道呢，不是有句老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吗？”曹薇直言道。 “开玩笑，我是会饿死的人吗？”姜墨没好气道。 “那你先交我个寻脉指呗！”曹薇笑着说。 姜墨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来国医馆多半就是奔着自己一身中医秘术来的。 “看得出来，你非常好学，不错。” “那当然了，我可不单单是校花，还是学霸哦。” “……” 现在校花和学霸都不分家的吗？ 自己是这样，赵落尘是这样，曹薇也是这样。 这还让普通人怎么活？ “教你寻脉指不是不可以，不过学医先修德，得你的品德先过关才行。”姜墨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心想：以她的三围，穿旗袍应该不会比柳雨烟差太多吧！ “我的思想品德课满分。”曹薇道。 “考试都是虚的，得拿点实际行动。”姜墨看起来很严肃地样子说道：“作为一名合格的医师，除了精湛的医术之外，还要有严谨的态度，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就是非常不专业的。” “我不严谨？”曹薇无语笑道：“我在学校研究室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出过半点差错，你居然说我不严谨。” 姜墨摇着头笑了笑，说道：“严谨也分很多种，你说的只是在学校搞研究的严谨，现在出来工作了，就要有在工作岗位上的严谨。” 曹薇从包包里翻出了笔和笔记本，“这还不够严谨吗？” 姜墨又摇了摇头，“还不够。” 曹薇无奈道：“那不知道在姜医师眼中的严谨应该是怎样的呢？” 姜墨伸手牵了牵自己的白衬衫，双手插兜道：“像我这样，就很严谨。” 曹薇一脸的纳闷：“像你这样？” 姜墨微笑道：“作为一名在职医师，衣着打扮也很重要，西装革履可以让人一看就觉得我们是精英，值得信任，有时候病人的态度也是可以有效提高治疗效率的。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国医馆的在职人员，除了你们这群新来的，着装都很统一。” “注意到了啊，女的都穿旗袍，男的都穿正装，很整齐划一。看标志，应该是国医馆统一置办的。”曹薇认真思忖道。 “那你为什么穿着白衬衫和牛宅裤就来了？”姜墨问道。 “你们没给我发啊。”曹薇埋怨道。 姜墨摇了摇手指，训斥道：“错了，作为一名医师，你要有主见，不能因为国医馆没给你发，你就不穿，那万一救人的时候，国医馆没让你救，你就不救了吗？” “这概念不一样吧！”曹薇咧嘴道。 “从小事可以看见大事，这就是一个道理。”姜墨强词说理道。 医德和着装有关系吗？ 显然没有。 穿得吊儿郎当的可能是好人，穿的有板有眼的可能很坏。 “行，现在你是我老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等着。”曹薇尽管心里很不服，但为了他那一身秘术，她忍了。 丢下这句话，她迅速离去。 过了大概半小时，她就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旗袍回来了。 “现在可以了吗？”曹薇张开双臂，转了一圈，一点也不介意被姜墨品头论足，因为她对自己的形象气质非常有信心。 姜墨仔细观察了一下。 饱满的上围被旗袍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 乍一看，仿佛就是画中人一般。 虽然比起柳雨烟来说，少了几分成熟，但却多了几分青涩。 再往下看去，腰肢很细，翘臀也很有弧度，和上围搭配起来刚好就形成了一个c。 只要腿上没有赘肉，应该就能构成一个完美的s型。 可是……他竟然穿了自己最不能容忍的丝袜。 “为什么要穿丝袜？”姜墨气呼呼地问道。 这么完美的线条，穿丝袜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丝袜可以显得腿瘦腿白，为什么不穿？”曹薇反问道。 “难道你的腿不够瘦，不够白？”姜墨叹息道。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惜了。 “怎么会，其实主要是还防走光。”曹薇笑道。 “……”姜墨撇了撇嘴。 究竟是防走光呢，还是防自己呢！ “姜医师，我旗袍都穿了，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的丝袜不放呢？”曹薇无语道。 “我有抓着你的丝袜吗？你不要乱说好不好？”姜墨白眼道。 这个姜医师是什么脑回路？ 曹薇下意识顺着姜墨的想法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画面，不禁有些脸红，连忙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揪着这一件事不放。” “你以为我是在故意针对你？”姜墨问道。 “难道不是吗？”曹薇反问道。 “你错了，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针对你一个小姑娘呢！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姜墨语重心长道。 “哪里好了？”曹薇道。 姜墨一本正经地说道：“规范的着装是为了让病人信任我们，但是这样会让我们和病人之间产生距离，所以我们要在规范着装的同时，还要表现出亲和力。” “我给你打个比方，假如有一天你坐诊了，你的病人是一个男性，你穿着丝袜，对方就会觉得你再防范着他，那么病人就会想，既然你都防范着他，他为什么要对你卸下防备呢？” “真正的医患关系应该是，医师和病人站在一个阵营上和病魔做斗争。如果战友之间彼此不信任，怎么能打胜仗？” 曹薇楞神了。 这家伙一通打胡乱说，怎么好像有点道理？ “不穿丝袜就有亲和力了？那为什么我看见别人都穿了？”曹薇力争道。 “你说的是赵小棠她们吧。你要记住，你跟她们不一样，她们不是医师，不需要和病人建立极度信任的医患关系，而你是专业的。”姜墨竖起大拇指道。 曹薇噗嗤一笑，“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喜欢我穿丝袜呗！” 姜墨道：“我只是在帮你分析医患关系。” 曹薇切了一声。 “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也没关系。”姜墨抿嘴笑了笑，然后开始埋头研究丹方。 曹薇开始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 一个男性，跟自己讨论穿不穿丝袜的问题，居然还说得理直气壮。 还真是奇怪呢！ 不对，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的真正意图是不想教自己秘术，所以故意在这些小问题上刁难自己，让自己看不惯他，然后知难而退。 姜墨啊姜墨，你果然就是想藏私。 可你也太小瞧我曹薇了！我来都来了，怎么可能空手而归呢，想让赶我走，门儿都没有。 “不就是丝袜吗！不穿就不穿。”曹薇心一横，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过了两分钟，她便光着腿站在了姜墨的面前。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60章 师父虐我千百遍，我待师父如初恋! “她果然是奔着自己的秘术来的！” 这是姜墨的最终结论！ 难道她真的是为了中医之崛起而读书的？ 姜墨都有点被她的伟大感动了呢！ “腿不错，挺白的。”姜墨肆意打量道。 曹薇下意识整理了一下旗袍的开叉，哪怕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但还是觉得有点心慌，毕竟她是女孩子，而且没有来得及穿安全裤。 “你到底教不教？”她撇嘴道。 “教啊，为什么不教。”姜墨淡淡笑道。 “啊？”曹薇反倒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姜墨会继续刁难自己呢，毕竟秘术是非常宝贵的东西，也是吃饭的本事，一般是不会轻易传人的。 “你确定？”她疑惑道。 “当然。”姜墨肯定地道，“你这个徒弟我收下了。” 曹薇皱了皱眉。 姜墨笑道：“你肯定在想，我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吧？” 曹薇眨了眨眼睛，的确很好奇。 姜墨自问自答道：“其实很简单，因为你没穿丝袜。” 曹薇一脸懵逼。 自己穿不穿丝袜跟他收不收自己这个徒弟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他是个腿控？被自己的美腿惊艳住了？ “那要是我以后穿丝袜了会怎样？”她试探着问道。 “逐出师门。”姜墨坚定地道。 “……”曹薇撇了撇嘴，“你还真是奇怪呢！” “高人总是奇奇怪怪的，要不然怎么能叫高人呢。”姜墨笑道。 曹薇咧嘴笑了笑，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姜墨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 他逼迫曹薇不穿丝袜是满足自己对旗袍的执著，更重要的是试探试探她为中医之崛起而读书的信念到底有多坚定。 经过种种试探，结果非常满意。 所以没有理由不收下这个美腿徒弟。 “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很多疑问，没关系，保持这种好奇心，你会喜欢上我这个师父的。”姜墨冲她笑了笑，挥手道：“行了，我今天没准备道具，没法实际教你什么。你也刚来，去熟悉一下环境吧，别打扰为师搞研究了。” 曹薇哦了一声，带着一腔疑惑下了楼。 周扬突然朝她走了过来，笑着招呼道：“小曹，你好啊！” “你好，周医师。”曹薇微笑道。 她对他并不陌生，在进入国医馆之前，她就已经托关系了解过国医馆的情况。 “刚来还习惯吗？”周扬问道。 “挺好的。”曹薇道。 “看你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姜医师为难你了？”周扬又问道。 曹薇咧了咧嘴，欲言又止。 周扬会意道：“没关系的，我们国医馆是个人情豁达的地方，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那些职场上的尔虞我诈！” 曹薇看他还挺慈祥，便吐槽道：“姜医师真的挺奇怪的，先是对我各种刁难，然后突然就又答应收我为徒了。说实话，我现在还云里雾里的。周医师，姜医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啊！”周扬笑了笑，“他就是比较放浪不羁，有时候像个流氓，我偷偷告诉你，咱们国医馆的女同事统统都被他调侃过呢！” “他是这样的人啊！”曹薇惊讶道。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又是单身，难免对女同事比较那种。”周扬用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示意，然后也不一味的贬低姜墨，中肯地说道：“不过，他的医术在年轻一辈的确是佼佼者，就是刚出社会没什么经验，可能不太会带徒弟，你跟着他恐怕是很难学到什么本事。” “他不会教没关系，只要他愿意教就行，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我对自己的悟性还是很有信心的。”曹薇说道。 “有信心就好。”周扬话锋一转，道：“怕只怕，他人太年轻，对那些看家本事看得太重，未必肯全心全意教你。”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曹薇也觉得姜墨答应得这么轻易，可能只是敷衍自己。 “周医师，你这么了解姜医师，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曹薇问道。 “还……还行。”周扬的笑容有些牵强。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那你帮我跟他说说情呗。”曹薇恳求道。 “这……”周扬顿了顿说道：“求情恐怕没用，这是个人阅历问题，就像你跟一个小孩子讲道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道理是什么，哪讲得通。等长了些年纪，自然就懂了。” 曹薇叹了口气。 “小曹，你要是不想跟着姜医师的话，可以去跟柳副馆长申请让我带你，我虽然平时忙是忙了些，但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周扬真诚道。 曹薇暗暗一笑。 原来这个老家伙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啊！ “可以是可以！”曹薇笑道。 “那行，以后咱们可就是师徒了。”周扬暗自庆幸，年轻人就是好对付，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套牢了。 “周医师，你别急，我还有条件呢。”曹薇道。 “没关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满足你。”周扬许诺道。 “那真是太好了。”曹薇挤出一个笑容，故作期待道：“您可以教我寻脉指吗？” “这……”周扬木然。 自己要是会这个，柳副馆长早就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不会啊！”曹薇叹了口气，笑着说：“没关系，您要是能教我鬼门金针就更好了。” “……”周扬语塞。 自己寻脉指都不会，怎么可能会鬼门金针呢？ 你当天底下人人都是姜墨呢！ “鬼门金针也不会？”曹薇故作惊讶道。 “每个医师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你说的那些都是姜医师看家的，我要是学会了，那不是抢他饭碗嘛。”周扬解释道。 “也是。”曹薇点了点头，“那您能教我些什么看家本领？” “那可就多了。”周扬自信地说道：“比如针灸、穴位按摩法、五禽戏……” 他正说得起劲呢，曹薇傲娇地说道：“我大一的时候就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拿了行针证书了，穴位按摩我大概十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对了我还会盲推呢，您会不会？” “呵呵……不愧是中医学院的学霸，你可真厉害。”周扬立马止住了自己对自己的吹捧，觉得好尴尬。 “唉，都是人家胡说的，其实我觉得自己也就一般般吧。”曹薇谦虚了一下，又道：“对了，还有刚才说的五禽戏，我好像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了吧，咱俩找个地方比划比划？” “……” 五岁就开始了。 那不是练了十多年了吗？ 周扬回想了一下自己精彩的一生，二十岁之前在学习西医，二十岁之后半路出家学的中医，现在四十多岁，五禽戏是七八年前才学的。 这比起来，她都可以当自己老师了。 原来小丑竟然是自己！ 本想展示一下自己，没曾想自己的强项在人家那里更强。 无地自容的周扬都不知道自己该把老脸往哪儿搁了。 “周医师，你还有其他擅长的吗？我真的很想当您徒弟呢！”曹薇感慨着说道。 “我……”周扬无语。 “周医师，你该不会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不愿意对我倾囊相授吧！”曹薇委屈巴巴道。 听她这么说，周扬的内心是苦涩的。 真不是我不想教你，是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能教你的。 “小曹，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病人在等我，你自己逛逛吧。” 说完，周扬立马转身离开了她的视线，整个脸都是铁青的，仿佛是被谁打了几巴掌。 曹薇淡淡一笑。 师父虐我千百遍，我待师父如初恋！ “师父，徒儿的心意，你收到了吗？”她轻声呢喃道。 第61章 你欠我一条裤子! 夜色如墨，明亮亮的灯光照在她的大腿上，显得更加白皙了。 轻轻放下她卷好的睡裙裙摆，姜墨五味杂陈。 唉…… 都怪自己医术实在太好了，以后就看不到这样的风景咯！ 她自己再整理了一下睡裙，面无表情道：“你在想什么？” “……” 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姜墨是肯定不会如实回答的，他笑着说道：“我在暗暗称赞自己的医术，你的腿上居然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半真半假的话最难参悟。 柳雨烟冷声切了一声，“再次强调，关于这段时间在我家发生的事情不准跟别人说半个字。” “放心吧，我又不傻。”姜墨苦笑————你的追求者那么多，要是知道洋房里的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要心碎，然后提着刀来砍自己，以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灵。 柳雨烟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什么话想说，但欲言又止，然后便起身离开了姜墨的房间。 “喝一杯？”她拿着一瓶红酒突然站在门口。 “好啊。”姜墨点头道。 花园，一棵树，两张藤椅，两个人，两只酒杯。 咚…… 酒杯轻碰。 姜墨只是抿了一口，主要是品尝不来红酒，总觉得像醋。 柳雨烟似乎酒量不错，心情估计有点烦闷，直接一饮而尽了。 她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身体悠然躺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在月色下办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墨瞥了一眼她，心想，晚风吹进她的裙摆应该很凉快吧！ “带曹薇的感觉如何？”柳雨烟轻轻摇晃着藤椅。 姜墨摇了摇头，“除了穿旗袍有几分味道之外，没有多余的感觉。” 柳雨烟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好似很认真的样子，柳雨烟又收回视线，轻声道：“如今的中医界青黄不接，她可是个好苗子，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学习上兴许是好苗子，但未必适合我的医术，且走且看吧。”姜墨笑道。 柳雨烟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便沉默了一会儿。 “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她突然问道。 理想？ 姜墨顿了顿，苦笑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刁钻啊，我思来想去，好像都没有答案。” “那你为什么来国医馆？”柳雨烟直截了当道。 “大概是不让自己饿死吧。”姜墨思忖道。 “就这么简单？”柳雨烟认真审视着姜墨，对他的来历，她一直都很好奇，但一直没有打听过。 “就这么简单。”姜墨肯定道。 “听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你从哪儿来的？” “你这是准备查我户口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未必赞同。” “……临海。” 她顿了顿，“从一线城市空降到二线城市，为什么？” “躲一个人！” “躲谁？仇家？”她好奇地看着他。 “算是吧！” 姜墨并没有撒谎，对于他而言，和齐明月有打脸之仇。 这种仇可大可小，可有可无。 但齐明月就很过分，打一次就算了，从小打到大，每一次都不带手下留情的。 要说姜墨心里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但要姜墨报仇，他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霸王花也是一朵花，不动手的时候，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那你未婚妻呢？” 这是柳雨烟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问这个问题，她已经想问很久了，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今天喝了两口，才鼓起勇气。 她以为他会调侃自己，然而他不但没有，反而露出了比以往都认真的神情，说道：“她大概巴不得我横死街头吧！” 她有些愕然，正准备问为什么。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柳雨烟不慌不忙起身走到门口瞧了瞧，然后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 “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警员来查房了？”姜墨打趣道。 能让一贯沉稳的她慌成这个样子，可见门外来的人不是一般人。 “现在不是贫的时候。”柳雨烟严肃道。 “那你总得告诉我到底是谁吧，我好有点心里准备。”姜墨道。 “我哥。”柳雨烟道。 “明白了。”姜墨二话不说，便溜进了房里。 叮铃铃……叮铃铃…… 门铃声响得更急了。 柳雨烟连忙把姜墨的酒杯藏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打开门。 “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周易缓缓走进院子，视线左右摇摆，约莫是在寻找什么可疑的对象。 “刚喝了两杯，准备睡觉。”柳雨烟面无表情道，“你来干什么？” “好久没见你回家了，来看看你在忙什么。”周易直接道。 “看也看了，可以走了吗？”柳雨烟冷漠道。 然而她表现出来的冷漠，并没有让周易觉得自己应该走了，他看了看树下的两张藤椅，凝神问道：“家里有客人？” “没有。”柳雨烟否认道。 “那为什么摆两张椅子？”周易问道。 “那是我爸妈以前坐的，放久了，拿出来晾一晾不行吗？”柳雨烟没好气道。 周易瞥了她一眼，然后准备往屋内走去。 “这是我家，我没有请你进去坐。”柳雨烟拦路道。 “你家不就是我家么？”周易笑道。 “周易。”柳雨烟沉声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当然记得，你没忘了就好。”周易强调地说。 “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柳雨烟不耐烦道。 “好吧。”周易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突然看到晾衣架上又一条男士内裤。 不等他询问，柳雨烟连忙道：“我给你买了一条内裤，应该已经干了，走的时候带回去。” “给我买的？”周易纳闷道。 柳雨烟取下晾衣架上的男士内裤，忍住嫌弃，递给他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收。” 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你送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周易接过那条男士内裤，跟他的型号有点不搭，不过依然不妨碍他喜欢这条内裤，因为这是她送的。 “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喝一杯？”周易试探道。 “我没心情。”柳雨烟道。 周易悻悻然一笑。 他心想，她应该是对自己不打招呼就来了有意见，要是打个招呼，今晚应该会很有趣。 他不是个急性子的人，既然她有心，错过了这一次，那么一下次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下次再来看你。”周易微笑道。 “我讨厌突然袭击。”柳雨烟强调道。 “知道了。”周易点了点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洋房才离开的。 目送着周易的身影彻底消失，柳雨烟这才松了口气。 有惊无险。 她重新坐了下来，“出来吧。” 姜墨边走边问道：“我怎么感觉你跟你哥不像亲兄妹？” 柳雨烟独自饮了一口酒，说道：“我爸妈走得早，我从小就借助在他们家的，我叫他哥，但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姜墨道。 “我十二岁就出国留学了。”柳雨烟道。 “那顶多算是儿时玩伴。”姜墨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既然周易和柳雨烟不是兄妹，那姓周的会不会对柳雨烟有什么想法？ 从他收到内裤很开心的样子来看，八九不离十。 如果这样，那在背后陷害自己的会不会是他？ 姜墨看了柳雨烟一眼，她眉头紧锁，不知道心里藏着什么事。 “你是不是欠我一条内裤？” “明天就还你。” “我穿xl的。” “……” 《国医无双》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国医无双请大家收藏：()国医无双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62章 把我的理想变成你的理想 “姜墨，有句话我憋了很久了。”柳雨烟郑重地望着他。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啊，为啥要憋着？”姜墨笑道。————不过转念想想，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美女怎么能随便放屁呢！ 鹅鹅鹅…… 柳雨烟眼神犀利地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啊？”姜墨纳闷。 “你明明这么年轻，这么优秀，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可我总感觉你每天都漫无目的地在做事。”柳雨烟认真道。 “有吗？”姜墨苦笑。 感觉自己工作还是挺认真的啊！ “算了，你可能真的无欲无求，没什么理想吧。”柳雨烟无奈道。 姜墨撇了撇嘴，反问道：“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中医。”柳雨烟斩钉截铁道：“让中医文化绽放在世界之林，让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东华医术，举世无双。” “好伟大。”姜墨默默竖起大拇指。 现在的女性都这么有志向的吗？ 曹薇是为了中医之崛起而读书，柳雨烟则在为中医之发扬而奋斗。 怪不得柳雨烟这么看中曹薇，原来她们其实有着差不多的志向。 自己呢？ 和她们比起来好像确实显得好渺小。 姜墨沉默了。 沉默良久，柳雨烟突发奇想道：“反正你没有理想，不如把我的理想，变成你的理想，你觉得怎么样？” “这……能行？”姜墨木然。 “试试嘛，你就把我的理想当成你的理想，为之奋斗。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理想，再变回来，也没关系。”柳雨烟期待地看着她。 “可是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挺好的呀，为什么要为了你的理想而奋斗呢？”姜墨道。 柳雨烟有点小小的无奈。 难道在他眼里除了美女，就不能有别的追求吗？ 可是他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一个伟大的理想，得是东华国多大的损失啊！ 她闭上了眼睛，约莫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良久，她正色看着他，说道：“如果你能帮我完成理想，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什么都可以？” “只要我做得到。” “那你别让我还钱行不行？” “……” “如果可以的话，再借我一点点。” “……” 原来在他的眼里除了美女，还有金钱。 柳雨烟自嘲一笑。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咬牙下决定？为中医之崛起而向姜墨献身？ 扯淡…… “明天馆里还会来一个人，也由你带。”柳雨烟言归正传道。 “今天刚来一个校花，明天还来。”姜墨埋怨道。 原来她铺垫了这么久的理想，就是为了让自己再带一个人？ “特殊人才，特殊处理，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不愉快的，就找我撒气好了。”柳雨烟淡淡道。 “你可是领导，我敢找你撒气吗？”姜墨暗暗叹了口气，问道：“也是个校花吗？” “校草吧！” “不是校花就是校草，我这里是祖国的后花园吗？” …… 研究工作是枯燥的，无聊的。 姜墨日常早早地就坐在研究室发呆，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个啥，反正就那么傻坐着。 这大概就是没有理想的人的基本行为吧。 “师父，徒儿给你准备了爱心早餐。”曹薇拎着一袋吃的，笑嘻嘻地走进了办公室，旗袍开叉使得她走路不能像穿牛仔裤那样大大咧咧。 “油条豆浆，绝配。”曹薇打开袋子，说道。 “我已经吃过了。”姜墨瞥了一眼。 “可是我买都买了，丢了多可惜啊！”曹薇嘟囔着嘴，又笑道：“师父，这可是徒儿第一次巴结你，你怎么着也得赏个面子吧。这样，你吃油条，我喝豆浆。” “那还是我喝豆浆吧。” “师父，我可是女孩子啊，你也不照顾照顾。” “师父我老了，也得人照顾啊。” “……”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曹薇终于吃完了干瘪瘪的油条，吃这玩意没有豆浆就像穿旗袍不能穿丝袜一样不习惯，她擦了擦嘴角油渍，说道：“师父，我的好处你收了，今天可以教我寻脉指了吧。” “再等等。”姜墨说道。 “还等啊，黄花菜都凉了。”曹薇埋怨道。 姜墨苦着脸道：“我也不想啊，咱们亲爱的柳副馆长又给我塞了个拖油瓶，等人来了，一起教。” “又来一个？”曹薇好奇道：“谁啊？” “据说是个校草，你俩刚好凑一对。”姜墨打趣道。 “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来国医馆可是专程为了你，就算要凑也是跟你凑呀。”曹薇笑着说。 “好啊，今晚来给我暖床。”姜墨促狭笑道。 “师父，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曹薇撇嘴道。 “你现在才知道？晚了！”姜墨坏坏笑道。 曹薇切了一声，显然没当真。 咚咚咚…… 门口突然有一个挎包的男生敲了敲门。 三七开的刘海，身姿挺拔修长，要不是姜墨本身也是一位美男子，估计都要羡慕嫉妒恨了。 世上怎么会有跟自已一样阳光帅气的男孩呢！ “怎么是你。”曹薇看了一眼那个男生，没好气道。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男生傲娇地说。 “跟屁虫。”曹薇低声道。 男生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个外号很不满意。 “你就是姜墨？”男生望向姜墨。 “你就是校草？”姜墨反问道。 “我叫秦河，秦始皇的亲，河流的河。”男生骄傲地说。 “你咋不叫秦淮河？”姜墨打趣道。 “……”秦河无语。 曹薇噗嗤一笑。 “你们俩认识？”姜墨看着曹薇和秦河说道。 秦河点了点头。 曹薇则是摇头，说：“不认识。” “我们是青梅竹马，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秦河眼神有些幽怨。 “谁跟你青梅竹马，自作多情。”曹薇道。 “……” 秦河比曹薇小半岁，秦曹两家父辈便是好兄弟，老一辈的人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所以秦河和曹薇从小就经常见面。 上小学的时候曹薇就已经是学霸了，秦河是上了初中之后，才渐渐发力的。 而原因是秦河他妈喜欢曹薇，让他把曹薇追回去给她当儿媳妇，可是曹薇长得好，成绩也好，追求者实在太多了，秦河觉得自己压力很大，这才努力学习，直到高三才稳定了成绩，并且通过不懈的努力考上了和曹薇同一所大学，校草的名号则是在大学才渐渐形成的。 可以说秦河有今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曹薇。 要不是曹薇太优秀，秦河估计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上三流的大学。 在医学院的时候，秦河和曹薇就有雌雄双骄的美名，他们本来是打算一起去济世堂的。 结果曹薇突然变卦来了国医馆，秦河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所以他当天便辞职向国医馆投了简历。 尽管国医馆的招聘计划已经截止，可耐不住他太优秀，柳雨烟破例给他开了个后门，这才有了他今天和曹薇的重逢。 姜墨看着这两个小家伙，有点看着柳雨烟和周易的感觉，也难免想到自己和齐明月。 青梅竹马是不是注定都有一段狗血的青春？ “行了，你们还真当我这里是后花园，来这儿争奇斗艳的啊！”姜墨无语道。 曹薇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秦河没说话，看起来像一个不会开花的闷葫芦。 看着他们，姜墨怎么觉得自己突然老了呢。 真是奇怪。 “既然进了我这个门，那从今以后就都是我徒弟了。”姜墨说道。 “师父，你咋不让他穿旗袍？”曹薇坏笑道。 穿旗袍！？ 秦河脸色铁青。 “男生穿什么旗袍。”姜墨没好气道。 “师父，我穿白衬衫和牛仔裤你就嫌弃我，他穿就行，哼……”曹薇幽怨道。 秦河的穿着打扮跟昨天的曹薇很相似，也是白衬衫加牛仔裤。 “谁让你师父我是男的呢，对男徒弟没那么多要求。”姜墨笑道。 “偏心。”曹薇撇了撇嘴。 秦河两只眼睛左右摇摆打量。 昨天发生了什么？ 姜墨一碗水端平，道：“你当大师姐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曹薇展颜一笑，对秦河吐了吐舌头，“叫师姐。” 秦河沉默。 励志要把她给老妈娶回去当儿媳妇的人怎么能叫她师姐呢！ “赶紧的，叫完了我好给你们上第一课。”姜墨帮着曹薇说道。 “听见没，师父都发话了，再不叫我可要以大师姐的名义把你逐出师门了。”曹薇威胁道。 秦河心中一万个委屈，可是为了不被逐出师门，还是委屈求了全。 “师姐。”他低声地说。 “师弟真乖，回头给你介绍女朋友。”曹薇嘻嘻笑道。 秦河嘴角微微抽搐。 “给我介绍个呗，像你这么漂亮的。”姜墨突然说道。 咳…… 曹薇呛了口气。 秦河惊讶地等着姜墨。 “开个玩笑。”姜墨尴尬一笑，正色道：“第一课，寻脉指。” 第63章 狐狸的尾巴! 姜墨从抽屉里取出三个骰子，和一个黑色的胶杯，把骰子装进杯子，然后反转扣上，摇了两下，说道：“猜猜看，几点？” 曹薇和秦河都张圆了嘴。 “师父，不是教寻脉指吗？你干啥？”曹薇问道。 “让你们猜就猜，废什么话。”姜墨没好气道。 “好吧。”曹薇抿了抿嘴，随便说道：“我猜123。” “你呢？”姜墨望向秦河。 “那我猜456吧。”秦河说道。 一看这两货就是碰运气的，没劲得很。 姜墨打开杯子。 三颗骰子分别是135。 他想了想，朝曹薇和秦河问道：“看过电视剧里赌骰的剧情的吗？” 曹薇点了点头。 秦河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行，从现在起，咱们就加点赌注，我来当庄，你们俩都下注。”说着，姜墨抽出三张纸，写上大小放在两边，豹子放在中间。 秦河和曹薇都错愕地看着他。 “愣着干嘛？下注啊。”姜墨叹气道。 这两货不是学霸吗，怎么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师父，你不是教我们寻脉指吗，怎么开起赌场来了。”曹薇大胆地问道。 “师父自有师父的道理，你们这些当徒弟的只管听令行事就好了，快压。”姜墨催促道。 曹薇轻声叹了口气，从钱包里翻出一块钱放在写大的纸上。 秦河也依样画葫芦取出一块钱放在小的纸上。 姜墨对这两个榆木脑袋感到头疼不已，他扶了扶额头，说道：“你们俩好歹也是富二代，一块钱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那两块？”曹薇试探着问。 姜墨彻底被她打败，直截了当道：“十块起底。” “那不成赌博了吗？”曹薇道。 “就是要你们认真的赌。”姜墨没好气道。 曹薇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职场规矩我们懂，你要是想收礼就直接说，我们都可以给你包个大红包的，是不是，师弟？” “是的。”秦河认同道。 “原来在你们心里为师竟然是这样的人。”姜墨好伤心地样子。 “难道不是吗？” 秦河和曹薇都挠了挠脑袋。 “既然如此，那就是好了。”姜墨破罐子破摔道：“下注！下注！” 曹薇和秦河都拿他没办法，为了学习寻脉指，只好被迫下注。 一开始他们都一个压大一个压小，想着总有一个能赢，结果姜墨出其不意把把开豹子，没过一会儿他们两个就输了四五百。 哪怕不爱赌的人，老是输心里也不服，后来就越下越大，越输越多，玩得也越来越开。 整个三楼几乎都是他们两吼大小的声音，然后又都已姜墨的得意笑声结尾。 …… 国医馆一楼。 刚上完厕所回来的王军走到周扬的诊台前，埋怨说道：“老周，咱们俩在这儿忙里忙外，你才姜墨和他的助理在干嘛？” “该不会是……？”周扬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三楼目前还没对外开放，也就是说整层楼都只有姜墨和他的助理。 孤男寡女，能做什么？ “不对呀。”周扬皱眉道：“我记得今天又来一个，还是个男的，他们三个人怎么做那种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王军笑道：“老周，你想啥呢！他们在赌博。” “……”周扬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说话卖关子，怪我瞎想咯！ “等等。”周扬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他们在赌博？” “嗯。”王军点了点头，“咱们俩都快忙不过来了，他们三个居然在偷偷赌博，太不公平了。” “这恐怕已经不是公不公平地事了。”周扬深思了一会儿，问道：“林经理和柳副馆长今天有没有外出？” “没有啊。”王军纳闷道：“你问这个干嘛？” “先别问那么多了，你去通知林经理，我去通知柳副馆长，一会儿三楼见。”周扬说道。 “你想举报姜墨？”王军问道。 “聚众赌博，这个罪名可不小，我们身为国医馆的医师，有责任维护国医馆的秩序。”周扬义愤填膺道。 “我明白了。”王军会议道。 五分钟后，三楼研究室。 此时屋内赌得热火朝天的。 “大……大……” “豹子……豹子……” 咳咳…… 一道清脆的咳嗽声响起。 听声色应该是柳雨烟的。 三人转头望去，周扬、王军、林浩南、柳雨烟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外。“姜医师，玩得挺嗨啊！”林浩南冷笑道。 “你们怎么来了。”姜墨惊讶道。 “我们不能来吗？”林浩南道。 “可以啊，一起玩吗？”姜墨笑着说。 “谁要跟你玩。”林浩南没好气道。 从他的神情中，姜墨捕捉到了不友善，于是转头看了看柳雨烟，果然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这么兴师动众的，到底咋了？”姜墨问道。 林浩南指了指桌子上的骰子和杯子，阴阳怪气道：“姜医师，上班时间聚众赌博，你可真是大胆包天啊！” “林经理，你误会了。”姜墨正准备解释。 林浩南直接打断道：“人赃并获还想狡辩？” “我不是狡辩，事实真不是这样的。”姜墨的辩解注定苍白无力。 “事实是你们到底谁组织的？”林浩南问道。 “我。”姜墨说道。 “行了。”柳雨烟地脸色相当难看。 昨晚她才把自己的理想托付给了姜墨，结果这家伙今天就在研究室聚众赌博，这是不把国医馆的规矩放在眼里，还是没把她放在心里？ “柳副馆长，此次姜医师所犯情节严重，绝对不能姑息啊！”周扬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不能姑息。”王军附议。 林浩南保持着沉默，因为他还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周少所说的最佳时机。 如果贸然把姜墨赶走，恐怕会影响柳雨烟的新市场计划，到时候周少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柳雨烟狠狠瞪了姜墨一眼，朝曹薇和秦河问道：“你们是在赌博吗？” 她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有要包庇的意图。 只要曹薇和秦河说不是，那她就有说辞帮姜墨把这件事圆过去。 比起让国医馆一下子流失三个顶级人才，她毫不介意违心撒一次谎。 曹薇倒是会了些意，摇了摇头，但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河那个老实孩子就直接点头说是了，还埋怨说他们都输了，只有姜墨赢了。 气得曹薇当场就给了秦河一脚。 “我说错了吗？”秦河纳闷道。 “你一点都没错。”曹薇无语了，默默对他竖起大拇指。 秦河一脸懵逼。 柳雨烟深吸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道：“姜医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墨无奈道：“你早就该让我说了。” “……” 众人不屑的笑。 “姜医师，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即便你舌灿莲花、口若悬河，也不可能颠倒黑白，我劝你自己主动辞职吧，免得待会闹得太难看。” 胜券在握，周扬针对姜墨的狐狸尾巴也终于露出来了。 第64章 黑白不分了! “舌灿莲花，口若悬河，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本事？”姜墨哈哈一笑。 周扬冷哼一声。 这家伙还真会蹬鼻子上脸。 “有话说话，少贫嘴。”柳雨烟没好气道。 她也是实在拿姜墨这家伙没办法，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境地，自己不知道吗？ “还是柳副馆长深明大义，知道我其实不想贫嘴。”姜墨淡淡笑道：“这世上有些事啊，还真不是黑白分明的，得用心体会，才能明白个中奥妙。” “曹薇，秦河，你们可知我让你们赌骰的意义何在？” 姜墨笑脸看着他们。 二人均是不解的摇了摇头。 听师父的口气，难不成赌博还有其它用意？ 姜墨微笑道：“为了赌博而赌博当然是不好的，不过我让你们赌博是别有用心的。我问你们，一颗骰子有多少面？” “六面啊！”曹薇和秦河异口同声道。 “三颗骰子呢？”姜墨再问道。 “十八面啊。”曹薇撇嘴道：“师父，你当我们是小学生吗，这种问题也好意思拿出来问。” 秦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姜墨不急不忙道：“那我再问你们，人身上有多少块骨头？多少条经脉？多少器官？” “206块骨头，十二条经脉，器官嘛则是，眼、耳、口、鼻、嘴、心、肺、脾、胃、胆、胰、肾、膀胱、女性还有子宫、卵巢等等。”曹薇思忖道。 秦河也点了点头。 曹薇突然恍然大悟道：“师父，我明白了，你是借赌骰教我练习寻脉指。” 秦河一想，瞬间也明白了，“寻脉指是以敲击得来的回响声判断体内骨头经脉器官的变化，从而分析病情，这与听骰在杯子里的变化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弟，一点就通，有些人呐，怕是点都点不明白。”说到这里，姜墨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周扬和王军。 他们二人的确满脸疑惑。 骰子和骨头经脉器官有什么联系？ 姜墨轻声叹息道：“本来是想等你们练到一定境界了，再告诉你们个中奥妙，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仔细给你们讲讲好了。” 曹薇和秦河都一脸认真加期待。 饶是周扬和王军也不禁有些好奇姜墨的下文。 “人身上的骨头经脉和器官，除了男女之别，其实在总体上是大同小异的。但这其中有些是我们肉眼看不见的，所以医学前辈创造了寻脉指，通过声音回响来判别病人体内的情况，从而更清晰明了的了解病人病况。每个骰子有六面，代表着六个不同的器官或者不同的骨头、经脉，我让你们听骰，只是练习寻脉指的第一个境界，等你们能准确无误的听出骰子的点数，你们就基本具备了对声音的判断力。届时则可开始练习第二个境界，敲声辨物。” 姜墨回到办公桌前，背对身子随便将骰子丢在桌上，然后扣转杯子，手指轻轻在杯身周围敲了几下，缓缓说道：“骰子相当于骨头，我们在诊断时是不能像摇骰子一样随便的，所以我们就只能敲打外部，通过内部的声音循环，来判别骨头的变化，也就是精确的骰子点数。” “比如现在，我通过敲击，就准确的知道杯子里三颗骰子的点数分别是336。” 姜墨退了一步，说道：“曹薇，你来打开看看。” 曹薇点了点头，取起杯子一看，震惊道：“师父，你真是太神了，真是是336诶。” “别夸我，我会上天的。”姜墨轻轻笑道：“等你们练到我这个境界，也是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们。” “嗯，师父，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曹薇激动道。 秦河也使劲儿点头。 他们现在内心都自责不已，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师父君子之腹，还以为他是变着法子收礼呢！ “所以，你其实是在通过摇骰教曹薇和秦明寻脉指？”柳雨烟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是的。”姜墨跟她一唱一和，望向周扬王军和林浩南，笑问道：“你们听懂了吗？” 林浩南抿了抿嘴，自己又不傻，能听不懂？ 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周医师，王医师，你们要是对寻脉指赶兴趣，也可以得空练练，我可不藏私哦。”姜墨又话锋一转，“不过，练习寻脉指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要是进展没有曹薇和秦河快，可千万不要着急啊！” 这话不是在暗讽他们资质不如曹薇和秦河嘛！ 周扬和王军都脸色铁青。 “就算你是在教他们练习寻脉指，也不能公然在办公室赌钱啊！”周扬说道。 还不等姜墨说话，秦河就站出来说道：“周医师，你误会师父了，一开始我们是没有赌钱的，是后来师父看我们不认真，才加了点赌注。” “对，师父是为了让我们更认真的听骰，不是为了赌钱。师父怎么会贪图我们这点小钱呢！？”曹薇强调道。 姜墨笑容尴尬。 周扬知道自己再追责下去，就彻底成小人了，而且还衬托姜墨是如何的英明神武，便不再多言了。 “行了，既然是误会，该干嘛干嘛去。”柳雨烟发话道。 众人这才灰溜溜地散去。 “你跟我过来一下。”柳雨烟看着姜墨，严肃地说。 “你们俩先练着，不准偷懒。”姜墨给曹薇和秦河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和柳雨烟来到了三楼走廊最里边。 窗户口透进来的光照在柳雨烟明亮亮的脸颊上，她像奥特曼似的。 “虽然这次你有理，但今后还是注意点，毕竟咱们这里是医馆，不是赌场。”柳雨烟没好气道。 “哦。”姜墨委屈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多事之秋，国医馆正处在一个紧要关头，你给我安分点。”柳雨烟语重心长道。 “知道啦。”姜墨像个不听话的孩子，敷衍着说。 柳雨烟感觉自己说了个寂寞，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烟烟，中午休息的时候来下个注呗。”姜墨笑着说。 “没心情。”柳雨烟头也不回道。 姜墨撇了撇嘴，说道：“放心吧，你的理想我记在心里了。” 柳雨烟既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只是朝前走着，嘴角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 研究室里气氛继续高涨。 “这把买大买小？” “师父，我还买小。” “师父，我也买小，一百。” …… 当天夜里某些人就专门出去买了三颗骰子。 …… 第二天一大早，姜墨吃着传说中比初恋还甜的苹果走进国医馆。 周扬和王军都端坐在自己诊台旁打哈欠，双目无神。 “周医师，王医师，昨晚没睡好觉？”姜墨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问道。 “失眠了。”周扬和王军异口同声道。 他们怎么可能告诉姜墨自己是因为昨晚练寻脉指练得忘记时间了呢！ “失眠还好，要是因为偷偷练习寻脉指而没睡好觉的话，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姜墨阴阳怪气地说。 被一语中的的王军和周扬对视了一眼。 “开玩笑，我怎么会连那没用的指法呢！”周扬道。 “就是。”王军也说道。 “不是就好。”姜墨笑了笑，转身走了。 他一走，王军和周扬立马就凑在一起。 “老王，你昨晚也在练寻脉指？” “老周，你昨晚也在练寻脉指？” 两人相视一笑，又道。 “你练得怎么样？” “你练得怎么样？” 再次相视一笑。 周医师说：“别提了，这寻脉指是真难练，我练到凌晨三点，一次也没猜中过！” 王医师说：“别提了，这寻脉指是真难练，我练到凌晨四点，一次也没猜中过！” 第65章 一年一度的打脸日提前了! “姜医师，柳姐叫你下楼。”赵小棠站在研究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干啥？”姜墨问。 “不知道。”赵小棠摇了摇头。 “好吧。”姜墨起身对秦河和曹薇交代了几句，然后便下了楼。 国医馆的工作人员规规矩矩地站成了两排。 一排是赵小棠等一众接待量药煎药的女性，一排是周扬王军以及新来的几位实习医师。 柳雨烟站在最前面，林浩南站在她左手边，有点左膀右臂的感觉。 姜墨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她心腹，便主动站到了柳雨烟的右手边。 “那儿去。”柳雨烟指了指周扬的旁边。 “我可是……”姜墨正要贫一下。 “去。”柳雨烟沉声又沉脸。 姜墨委屈地哦了一声，这才默默站到了周扬的身边。 柳雨烟沉声道：“我宣布一件事情。经过沟通和协调，与济世堂原定在国庆之后的交流学习将会提前到今天下午，大家做好准备，别人同行看笑话。” 一听这话，众人都蔫了。 “打起精神。”柳雨烟提醒道。 “是。”众人大吼一声。 “散会。”柳雨烟转身上了楼。 国医馆各位同事也都各就各位。 姜墨纳闷地走到赵小棠面前，打听道：“大家怎么都蔫儿吧唧的？” 赵小棠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叹息道：“姜医师，你有所不知，国医馆和济世堂每年都有一次交流学习，名义上促进中医文化的发展，实际上却是我们国医馆一年一度的打脸日。” “打脸日？”姜墨好奇地看着她。 赵小棠继续道：“是啊，这几年国医馆行情不好，各方面条件都比不过济世堂，也没招纳到什么名医，所以每年交流几乎都会被济世堂的人数落一通，最惨的就是周医师和王医师了，我记得去年周医师跟济世堂的秦医师探讨医术，结果秦医师当众指责医术不精，周医师当场脸都绿的，要不是后来张馆长站出来圆场，估计周医师都想跳楼自尽了。” “过分了啊，小棠，周医师心态怎么好，怎么可能自尽呢！”姜墨笑了笑，挺好奇的，又问道：“那王医师呢？” “王医师也差不多，当场就准备辞职不干了，是周医师劝回来的。”赵小棠低声说道：“估计周医师是想拉个垫背的吧，王医师要是走了，他多孤单呀。” “你们这样议论人家不好。”姜墨说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闻，都说出来开心一下。” “姜医师，你可真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好，心里比谁都想听周医师和王医师的糗事。”赵小棠笑道。 “我来国医馆这段时间，他们俩可没少给我制造麻烦，我虽然明着没说，但心里可记着呢，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听听闲话还不行吗？”姜墨道。 “原来姜医师是心知肚明啊，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没看出来呢。”赵小棠道。 姜墨白眼道：“在你心里，姜医师我是傻白甜吗？” 赵小棠打趣道：“不傻，只是又白又甜，跟梨似的。” 姜墨笑道：“你该不会想吃我吧。” 赵小棠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言归正传道：“其实周医师和王医师也挺可怜的，你来之前，张医师是国医馆的主心骨，也是他们的心腹大患，那时候他们也总爱找张医师的茬，不过张医师一向洁身自好，他们也没啥机会，只是后来强迫女病人的事情还是被捅出来了。张医师被开除之后，我看他们俩可高兴了好一段时间呢。可惜了，要不然今年有张医师加上你这个姜医师，应该就没那么轻易被打脸了。” 姜墨记起了刚来国医馆时在诊台抽屉里翻出来的那张工作证。 赵小棠口中的张医师应该就是那个叫张思淼的人。 姜墨问道：“你的意思是张医师那件事告密的人可能就是周医师和王医师？” “我可没这么说。”赵小棠笑了笑，没明着确认，但姜墨明白，她就是这个意思。 “听你的口气，似乎不太相信张医师是那种人？”姜墨笑问道。 “不止是我，医馆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张思淼医师可是张馆长的亲弟弟，大家都知道张馆长要不了多久就会调到京北帝都总部任职，以张医师在当时国医馆的地位肯定能接任馆长一职，前途多么光明啊，他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犯这种错误呢。”赵小棠感慨了一下，“因为这事，张馆长的调任也一拖再拖，直到柳副馆长来了，才彻底放的权，再过不久，他应该就要去帝都总部了吧。” “既然大家都不信，那为什么他还是被开除了？”姜墨好奇道。 “因为张医师他自己承认了呗。”赵小棠顿了顿，坚定地说道：“尽管如此，但我依然坚信张医师不是那种人。” “人家张医师自己都承认了，你还相信他，小棠，你该不会是对张医师有好感吧。”姜墨眯起眼睛问道。 “怎么可能，那时候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提到那个因为三百万就跑路的男朋友，赵小棠小小地伤心了一会儿，又正色道：“我刚来国医馆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要不是张医师细心的跟我讲解，我可能早就被开除了。姜医师，你说张医师这么好的人，她都没有占我便宜，怎么可能在那种关键时期利用职务之便去强迫女病人？” “万一是你魅力不够呢。”姜墨笑道。 赵小棠不屑地切了一声，“你要是见过那个女病人，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很丑？”姜墨追问。 赵小棠没有明说，只是拿起一张白纸，然后戳了几个洞，暗示着什么。 “有可能张医师是喜欢上人家的纯美心灵了呢！”姜墨苦笑道。 赵小棠呵呵一笑，“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我再怎么觉得，张医师也不会回来了。姜医师，刚才柳副馆长专门让我去通知你，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有这功夫跟我闲聊国医馆的恩怨情仇，还不如好好去准备，待会济世堂的人来了，跟他们讨论点什么拿手的技术。” 姜墨道：“不急，你再跟我说说呗，济世堂都有哪些名医，都擅长些什么？” …… 咚咚…… 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副馆长办公室，姜墨第一眼看的就是柳雨烟的腿。 她终于没有穿丝袜了。 “你来干什么？”在姜墨的目光注视下，柳雨烟默默把腿收拢了些。 姜墨无奈收回视线，开门见山道：“济世堂突然把交流时间提前，明显就是来者不善，除了想压一压我们最近在中医界的气焰，恐怕丹药的事情也走漏了风声。” 柳雨烟把钢笔轻轻放在桌子上，正色道：“中医界是个大圈子，丹药之事瞒不住，不管是我们国医馆内部还是制药厂方面都有可能向济世堂提供信息，我也并没有大打算瞒着他们。” 姜墨笑着说：“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不需要我操心了。” 柳雨烟摇头笑道：“交流会不是我的主场，我没什么好准备的，你准备好就行了。” “……”姜墨苦笑，“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当刀使了。” “能者多劳嘛，谁让你这么优秀呢。”柳雨烟对他眨了眨眼睛。 姜墨严重怀疑她有使用美人计的嫌疑，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此言有理。”姜墨深以为然道。 柳雨烟忍住了笑，没好气道：“还愣着干嘛，自己磨刀去啊，还需要我帮你吗？” “除此之外，你难道就没有其它想对我说的话吗？” 柳雨烟抿嘴一笑：“加油！” 《国医无双》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国医无双请大家收藏：()国医无双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66章 济世堂到访! 下午两点整，济世堂主诊脉医师秦一章，便带着手底下三名诊脉医师集体休假，来国医馆打脸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国医馆门口。 在林浩南的组织下，赵小棠等人象征性的喊起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官方口号。 “秦老，你好。”作为国医馆当下的实权人，柳雨烟身先士卒打了个头阵，象征性地伸出手。 “是柳副馆长吧！？”秦怀章微笑伸出手道。 “正是。”柳雨烟点头微笑。 两人象征性地握了握。 松手后，秦怀章目光扫了一眼馆内众人，最后落到了正在啃苹果的姜墨身上。 姜墨的视线也没闲着。 根据赵小棠提供的线索，秦怀章此人在中医界享誉十年，乃是当之无愧的名医，在医疗行业可谓举足轻重，即便是在当下热流西医中也能稳稳地占有一席之地，不过这家伙脾气有些臭，对于看不惯的人，看不惯的事，向来不会拐弯抹角，说他是中医界的柴八斗也毫不为过。 站在秦怀章左后方的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人，是最近三年新崛起的一名“老中医”，名唤宁游，针灸方面很有建树，曾在中医报上发表过多篇针灸理论，在业内很有说服力。 “老中医”这三个字其实不是指一个人的年纪有多大，而是指一名医师的学识是否渊博，从某些层面上讲，老中医其实就等同于名医，所以哪怕是姜墨这个年纪，只要真的在中医界有过几次拿得出手的案例，也能被人们尊敬地称为老中医。 秦怀章右后方是一个络腮胡，带了一个并不增添气质的眼睛，从骨龄判断，真实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左右，应是五年前抗震救灾中用推拿术连续缓解一百二十号伤员病痛而一夜成名的狂医李才。 正后方则是一位相对年轻的医师，中分的刘海，五官分布均匀，精神面貌极好，不出意外的话便是赵小棠口中中医界最年轻的名医，也是秦怀章的徒弟华飞宇，28岁便名满庆市，据说30岁就有可能会调到济世堂京北帝都总部，可谓前途无量。 “李医师，那小子比你还狂啊，我们都来了，他还在啃苹果。”宁游的眼睛眯成了一枚横着的银针粗细。 狂医李才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多言。 宁游自觉无趣，又对身边的华飞宇说道：“小华医师，据说此人在二十四岁，先后展露寻脉指和鬼门金针两门秘术，在中医界已算是崭露头角，我看很有可能打破你最年轻名医的记录啊，你有何感想？” “旁门左道而已。”华飞宇不屑道。 “小华医师，待会可要为我中医正统正名才是啊！”宁游笑道。 “不牢李医师瞎操心，我自会教他明白什么是正统，什么是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技。”华飞宇自信地说道。 …… 交流会还未正式开始。 几道目光交错中，仿佛已经燃起了战火硝烟。 一旁坐诊的周扬医师和王军医师有点哭笑不得。 往年交流会上，大家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总觉得无地自容，可今天大家看都不看他们了，心里还是很不爽。 归根结底还是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原因。 “柳副馆长，今年国医馆打算派谁跟我们交流？”秦怀章突然问道。 一听这话，周扬和王军立即假装认真地忙了起来，表示自己没有时间交流。 当然，他们也自作多情了，秦怀章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不曾多看一眼，更不期待和他们有什么精彩的交流，而柳雨烟也对此心知肚明，她背对着姜墨，轻轻招了招手，“姜医师，苹果好吃吗？” 姜墨知道自己不能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当吃瓜群众了，几大嘴啃完了苹果，把核丢进垃圾桶，这才一边擦手，一边擦嘴，一边还笑着打趣道：“比初恋甜一点。” “……”柳雨烟有想一巴掌抽死他的冲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初恋初恋的。 这群老王八蛋有初恋情结吗？ “这位就是精通多门秘术的姜医师？”秦怀章望着姜墨问道。 “幸会！”姜墨象征性地伸出手。 虽然他不太喜欢秦怀章这种装13的语气的，但是他这么优秀的人，肯定还是要尊一下老的。 然而秦怀章却并不爱幼，他不但没有伸手相握，反而阴阳怪气道：“现在中医界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人都能当医师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不强，意思是姜墨不够格跟他握手，甚至不够资格当医师。 姜墨给气得，差点就要跟他约上一架。 不过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就退了一步，淡然自若道：“秦老这话说得可真有水平，林子要是不大，几头小鸟挤来挤去，哪有老鸟的位置，是不是？” 见面就动刀，来啊，互相伤害啊！ 秦怀章一听，胡须都在颤抖，显然也是给气得不轻。 柳雨烟暗自忍俊不禁。 跟姜墨耍嘴皮子，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谁不吃亏的。 秦怀章猛地一击，劈头盖脸而来，姜墨却是一招四两拨千斤，长江后浪推前浪，大海不大，前浪可就要死在沙滩上，林子不大，老鸟可就要被弱肉强食掉，真是妙极。 不过秦怀章毕竟是一把年纪的老头了，大风大浪都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是几句碎语，刚才的气愤只是因为好些年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有些不适应，此间稍一平复心情，便又是那副高人心态。 “小姜医师嘴上功夫委实厉害，就是不知道医术上的造诣比不比得上嘴功。”秦怀章冷嘲热讽道。 这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姜墨更加确信济世堂是来者不善了。 只怕是自己这段时间声名鹊起，让济世堂那边坐不住了，所以才把交流学习的时间提前，好过来压压国医馆的气焰。 姜墨泰然自若道：“医术造诣如何，我自己说了不算。秦老啊，我昨天刚收了个二徒弟，资质还不错，就是榆木脑袋，不点不开窍，有机会你问问他我教得好不好。” 秦怀章冷笑道：“拜你为师，怕是眼睛长在脚底板上的吧。” 姜墨深以为然地笑道：“没错，我也这么觉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笨蛋，才能生出这样的小笨蛋。” …… 啊切！ 正在摇骰子的秦河狠狠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曹薇一脸嫌弃地捂住口鼻，生怕被他传染。 秦河揉了揉鼻子，坚定地道：“没有。” “真没有？”曹薇追问道。 “我只是鼻子突然有点痒。”秦河无奈道。 “该不会是哪个心仪你的学妹在念你吧。”曹薇笑眯眯道。 “不可能。”秦河一副视死如归，我眼里只有你的样子盯着曹薇。 曹薇轻轻扇了扇自己的眼睛，满脸嫌弃道：“别这么盯着我，小心长针眼。” 秦河这才收敛了些眼神。 曹薇丢了一百块钱卖了个大，说道：“我听说你爷爷今天来国医馆交流学习了，好像还是冲着咱师父来的，你不打算下去瞧瞧？” “我才不去，那个老顽固要是知道我在国医馆，肯定要把我抓回去。”秦河道。 “嘶……”曹薇恍然大悟道：“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这就告诉老秦去。” 说着，她就站起了身。 秦河抓住她的胳膊，“不准去。” “松手。”曹薇没好气道。 “不松。”秦河摇头道。 “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我可以告你骚扰的。”曹薇威胁道。 秦河这才收回手，一副委屈弟弟的样子。 “行了，行了，弟弟就是弟弟，一点都不经玩。”曹薇白了他一眼，“这把要是不开大，我可就只能找老秦借钱去了。” 第67章 刀光剑影! “姜医师，这是学术交流，请不要人身攻击。”柳雨烟看了姜墨一眼。 看似说给他听的，其实也是说给秦怀章听的。 秦怀章听不懂就算了，可偏偏他怎么可能听不懂，不由得老脸一红。 身为长辈跟小辈斗嘴就已经没有长者风范了，斗嘴还没占到上风，更加没脸。 “我就吐槽一下我自己的徒弟。”姜墨笑道。 “那也不行。”柳雨烟没好气道。 秦怀章不知道内幕，国医馆很多同事也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那秦河就是秦怀章的孙子。 姜墨说秦河是笨蛋，不就是拐着弯说秦怀章也是笨蛋嘛！ 秦怀章要是知道自己孙子拜了姜墨这家伙为师，估计得气得火冒三丈。 “是，我亲爱的柳副馆长。”姜墨无奈叹了口气。 柳雨烟和林浩南都相当无语。 这家伙干嘛动不动就亲爱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柳副馆长有私情吗？ “呸……柳副馆长怎么可能看上这种野小子。”林浩南暗暗想道。 在他心中，除了英明神武的周少，没有人配得上柳雨烟。 “好了，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直接进入主题吧。”秦怀章古板着脸道。 不愧是老前辈，说话句句都带着刺，一般人还真听不出来，他这句话里的嘲讽贬低之意。 他们的时间很宝贵，来国医馆是浪费时间，一下子济世堂的档次就提上去了。 但既然正面交锋了，肩负柳雨烟理想重任的姜墨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以偿呢。 “巧了，我的时间也很宝贵，赶紧的吧，我还要回去教训我那个王八蛋徒弟呢！”姜墨笑道。 遭受无妄之灾的秦河又打了个喷嚏。 “小姜医师还真是挺会给自己找事。”秦怀章笑道。 他此刻还以为姜墨是在自找满足感，可是等他有一天知道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孙子就是姜墨口中的王八蛋时，才知道自己的老脸丢得有多干净。 这是一颗不定时炸弹，现在没威力，一旦炸了，整个秦家估计都不安宁。 “没办法，谁让我一闲下来就像欺负欺负傻徒弟呢。”姜墨笑道。 “姜医师。”柳雨烟脸沉声音也沉。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人身攻击的。”姜墨笑着说。 柳雨烟默默白了他一眼。 这还不是故意的？ 摆明了欺负人家不知情嘛！ 的确不知情的济世堂众人都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还以为国医馆内部矛盾激烈，已经自相残杀起来了。 “柳副馆长，小姜医师还年轻，难免轻狂无理，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秦怀章又一句话把自己的身价抬了起去。 柳雨烟无奈一笑。 她在想，等这件事情过去，自己是不是该给秦老准备点降压药快递到秦家去？ “请各位移步到会议室吧。”柳雨烟说道。 国医馆和济世堂彼此都熟悉得不行，所以也没什么好参观的，众人直接到了会议室。 林浩南不是医师，以他的职位也没有资格接待秦怀章，便没有进入。 周扬王军等人继续在一楼坐诊，一切都有条不紊。 “秦老，姜医师是我们国医馆最优秀的医师，学术交流的事情，你们直接商讨，我直负责旁听。”柳雨烟直接了当道。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坏外的意思都是不管你们对方是谁，要探讨学术，都找姜医师。 这无形中，又帮姜墨提升了一点身价。 不过，在姜墨看来，这更像是柳雨烟想跻身事外，把济世堂这口大锅狠狠砸在了姜墨的头上。 此刻姜墨在想，自己帮她完成理想，只是为了不还钱，会不会太亏了。 可除了不还钱，自己还能对她提什么要求呢？ 以身相许吗？那也太无耻了吧。 秦怀章忽略了姜墨，正声说道：“学术交流是建立在双方学术对等的情况下互相学习。柳副馆长，恕我直言，以国医馆如今的水平，我们济世堂恐怕很难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与其说是交流，在我看来，不如说是我们济世堂是来国医馆传播中医文化的。” “所以呢？”柳雨烟不动声色道。 济世堂提前到访国医馆，绝非单单是来打脸的，她静候着秦怀章的下文。 秦怀章的狐狸尾巴果然藏不住了，当然，他也许并不是一只真正的老狐狸。 他开门见山道：“听闻国医馆最近在搞什么新市场计划，研制感冒丹、止血丹、止疼丹之内的，略有心得。我希望在此次学术交流结束之后，贵馆能向我方提供丹方，也算是为中医之崛起尽了一份绵薄之力。当然，我们也不会让贵馆吃亏，此次交流中贵馆医师有任何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方宁医师、李医师、华医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老，你这一开口就跟我出这么大一个难题，让我都不知道如何作答了。”柳雨烟笑着说道。 “素来听闻柳副馆长是有大局观的人，此次新市场计划也是由你提出来的，后辈人才中能有你这种人物，老夫颇为欣慰。”秦怀章先夸了一通，继而话锋一转，“想必以柳副馆长的格局，应该明白如今中医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窘境，国医馆又面领着怎样一个局面。” “新市场计划是不错，但以国医馆的实力，真的有能力资源做大做强吗？” “恕老夫直言，你们不能，但我们济世堂却可以。” “如果柳副馆长有需要，我甚至可以引荐你到济世堂。”说到这里，秦怀章笑了笑，望着柳雨烟说道：“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强调一下事实，你不用急着回答。” 这狐狸虽然不算多么的狡猾，但毕竟是一只老狐狸。 一开口就压着国医馆一头，甚至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的面挖墙脚，没点底气还真说不出这样的话。 然而，柳雨烟又岂是哑巴吃黄连的主。 她淡淡笑道：“感谢秦老的青睐，不过，我国医馆虽然这几年形势不太好，但总归是百年老字号，人脉资源还是有的，而且职工热血劲也不比任何人差。兵书有云，骄兵必败，哀兵必胜。我坚定不移地认为眼下国医馆的窘境，正是这次新市场计划最好的催化剂。所以，就不牢秦老操心了。” 听到这里，秦怀章脸色一沉，“柳副馆长这是明着拒绝我咯？” 这时，姜墨突然插话道：“我能说句话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华飞宇沉声道：“有你说话的份吗？” 姜墨笑道：“华医师是吧，你在济世堂有没有说话的份我不知道，但我在国医馆应该还是有说话的份。” 柳雨烟跟他一唱一和道：“姜医师有话直说，你可是我们这次学术交流的代表。” “诺，你听见了吧。”姜墨对华飞宇挑了挑眉。 华飞宇冷冷哼了一声。 姜墨转头望向秦怀章，“秦老，其实我觉得很赞同你刚才的提议。如果可以，我们国医馆真的非常希望能为中医之崛起尽一份绵薄之力。” “姜墨。”柳雨烟脸又沉了下来。 自己好不容易把话怼了回去，你怎么又给接回来了！？ “如果……”姜墨强调道。 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明白过来了。 如果这两个字很重啊！ 意思是，济世堂真的要有比他姜墨更精湛的医术，这个条件才成立，否则就是天方夜谭。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会议室里，瞬间就火药味十足。 目光交错，沉默良久。 桌子下，柳雨烟用高跟鞋踢了一下姜墨。 “有点过了。” 姜墨就顺势在她的脚背上拍打了两下。 “放心。” 柳雨烟狠狠瞪了姜墨一眼，然后视线往下。 姜墨也跟着视线往下。 原来是自己的手居然有点不受控制！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自己竟是腿控？ 第68章 高手过招! “小姜医师说话，能算话吗？”秦怀章问道。 对于他而言，口头之争只是其次，此行真正的目的便是国医馆研制出的各类丹方，只要能达到目的，少打国医馆的脸一巴掌，他也表示无所谓。 这叫容人之量。 “当然。”柳雨烟答道。 姜墨暗暗对她挑了挑眉。 她横过头，满脸无奈。 她虽然答应得很爽快，但是心里其实是忐忑的，可是姜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身为国医馆的领导，她要是不支持自己的下属，那才是真正的打脸。 “既是如此，那便无需多言。”秦怀章转头望向身旁的宁游、李才、华飞宇三人，沉声道：“姜医师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谁想跟他探讨探讨学术？” “我来。”狂医李才第一个表示不服。 “好。”秦怀章点头道：“李医师尽管对友馆倾囊相授，回去我给你涨工资。” “……”姜墨有些忍俊不禁。 这秦老头也太现实了点吧。 “秦老，我辈医者学术探讨乃是追求共同进步，岂因外物而动容。”李才说道。 听到这里，姜墨觉得现在的医师除了自己好像都好伟大啊，曹薇是为了中医之崛起而读书，柳雨烟是为了中医文化绽放在世界之林而奋斗，李才又为了进步而不求金钱，自己和他们比起来简直无地自容。 不过，李才很快就话锋一转，抬了抬眼镜，说道：“不过，我最近的确有些缺钱，若是秦老能给我涨些工资，我定更加用心交流。” “这……” 众人无语。 最无语的还是秦怀章，他还以为李医师转性了，心里颇为欣慰，结果是空欢喜一场。 你说你，都说了要给你涨工资。 非要绕这么大个弯子，最后还是要涨工资，是觉得你是络腮胡，自己打自己的脸就不疼？ “咳咳……”秦怀章轻轻咳嗽，面色微沉道：“李医师，做自己该做的事。” “让别人无事可做？”姜墨暗笑。 “是，秦老。”李才点了点头，这才郑重地望向姜墨，“小姜医师，李某不才，平生所学，仅有一门推拿术最是引以为傲，不知你是否精通此门道？” “略懂！略懂！”姜墨谦虚道。 李才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理推一场，若有彼此不懂之处，互通有无如何？” 所谓理推，是指两个都精通推拿术的高手，彼此提出问题，然后用推拿术化解，谁化解不了，谁就算输了。 “甚好！甚好！”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姜墨真想向那些老头一样拂一拂胡须，可惜自己没有胡子呀。 李才正襟危坐，道：“你先吧。” 姜墨笑了笑，既然他想摆架子，那便成全他好了，反正空架子还是实架子一试便知，虚头巴脑的东西都只能逞一时之用。 姜墨直言问道：“若有一人肩周炎，肩部逐渐产生疼痛，当如何？” 李才毫不犹豫答道：“当用拇指端点按肩中俞、肩外俞、肩贞、天宗穴各一分钟，以有酸胀感为度。外展其上肢，以其肩关节为轴，作环状旋转运动，顺时针、逆时针各三十次，幅度逐渐加大。” 啪啪啪…… 会议室里以秦怀章为首顿时响起一阵掌声，紧接着宁游、华飞宇二人也跟着鼓掌，显然是有为李才第一轮旗开得胜壮势的意思。 柳雨烟默默看了姜墨一眼，姜墨则是淡淡一笑。 他本来也没想以此难倒狂医李才，就像是高手过招，先试探试探而已，没想到济世堂的人居然这么当真！ 这掌一鼓起来，自己都感觉好像自己输了一般。 李才高高在上道：“若有不懂之处，尽可询问，我必一一作答。” “懂。我怎么会不懂呢，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姜墨抿了抿嘴。 “小姜医师，圣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为不知，就算不懂，也不丢人的，此次交流以学习为主。”秦怀章开心地说道。刚才言语碰撞，没占到什么便宜，这会儿看到姜墨吃了个瘪，他心中有种报仇雪恨的感觉，舒爽至极。 “知道。”姜墨强调道。 秦怀章无奈叹了口气，他心中暗想，难怪国医馆一日不如一日，馆内医师一个个医术不怎么样，还好高骛远，不知道虚心求教。 他为中医文化的没落感到可悲。 见姜墨嘴硬，李才也懒得拆穿一个小丑的坚持，直接嘴底下见真章。 他正色道：“若有一人，阴寒虚冷，该当如何？” 会议室里沉默了一会儿，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姜墨。 宁游对华飞宇轻声说道：“李医师这个问题问得很刁钻啊，看来是想一举打碎这小子的自信心。” 华飞宇不屑道：“不过是一个事实而非的问题罢了，根本经不起推敲，我若是姜墨，只需反问李医师一句，此题便不攻自破。” 宁游笑道：“小华医师，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华飞宇呵呵一笑。 的确，不是人人都当得起中医界翘楚的名号的。 端坐在另一端的柳雨烟眉头不展，手指轻轻捏在一起，现在也为姜墨悬了一颗心。 蓦然，姜墨答道：“阴寒虚冷的病证有很多，打个比方吧，五更泄者，宜按、摩中脘、关元以温中散寒。一指禅推、擦肾俞、命门以温肾壮阳，共同起到温补命门、健运脾胃的治疗目的，至于时间和次数，你这个问题没有言明病症程度，便视情况而定吧。”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还以为他是在思考怎么投降不伤面子呢，没想到他答出来了！ 啪啪啪…… 再次响起一阵掌声。 转头望去，竟是柳雨烟。 其实她不懂推拿术，只是见济世堂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便以此断定，姜墨的答案没问题，作为国医馆的代表之一，她理所应当也要为姜墨造势。 “低调，低调。”姜墨朝她笑了笑。 柳雨烟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姜墨转头望向狂医李才，“李医师，可有问题？” “无。”李才面色凝重道。 “想不到这个姜墨居然有两把刷子，我还以为他都要认输了呢，居然听出李医师那道题的问题所在了。”宁游啧啧一笑，对华飞宇轻声笑道：“小华医师，姜墨的这个答案似乎比你的应对方法更为自信一些，你有何看法？” “无。”华飞宇冷冷道。 不可否认，在姜墨答出这道题之前，济世堂的所有人都没有这样一个年轻的医师放在心上。 可是直到此时，他们不得不承认，姜墨的确懂一点推拿之术。 “小华医师，别气急败坏。还没结束呢，说不定那姜墨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是骡子是马，再遛一遛就知道了。”宁游道。 “我到希望他是一匹好马！”华飞宇收起了不屑，突然开始对和姜墨的交手有些期待了。 在这偌大的中医学界中，他这个年纪，他这个声望，其实是很孤独的。 他以前就特别期待中医界能出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这样才能让他有一个竞争的对象，因为面对一群老中医，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好胜之心。 姜墨的出现，让他浑身充满了战意。 “姜医师，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 姜墨定睛望向狂医李才，微微思忖道：“若有一人患有热证，又该如何？” 此问题，似是而非。 “小子，以牙还牙啊！”李才一听便觉端倪，笑而答道：“若患热证，主要以刚中有柔的摩擦类手法。气分实热者，轻推督脉，以清泻气分实热。血分实热者，重推督脉，以清热凉血。此法适用于各种热证。” 姜墨点头认可。 二人如高手过招，你来我往，循环往复，战意正酣。 李才问道：“若一人气血两亏、肾阴不足、脾胃虚弱、盗汗遗精，又该如何？” “当补益正气、扶正祛邪。补脾胃，仍用一种禅推法、摩法、揉法在腹部做顺时针方向治疗，再用按法、擦法在背部膀胱经治疗，达到健脾和胃、补中益气、增强脾胃功能的作用，治疗脾胃虚弱的病证。补腰肾，在命门、肾俞、志室穴用一指禅推法或擦法，再用摩法、揉法、按法治疗腰部的关元、气海穴，起到培补元气以壮命门之火的作用，治疗肾精亏虚的病证。” “若一人实热结滞，引起下腹胀满或胀痛，食积火盛，二便不通，该如何？” “……” 第69章 通玄手! 林浩南走进国医馆旁边的咖啡馆。 一位青年才俊正端着咖啡细细品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高贵气质。 “周少。”林浩南轻声道。 “坐吧。”周易点了点头。 “两大中医企业的交流想必非常精彩，怎么不在里面观摩观摩？”周易淡淡问道。 “我听那玩意儿就跟听人说英语差不多。”林浩南尴尬笑道。 “浩南，有空还是要多学习，这个时代发展得快，不学习的人早晚会被淘汰的。”周易语重心长道，他似乎心情不错，难得对林浩南这般温柔。 “多谢周少提点。”林浩南道。 周易抿了抿咖啡，然后放下杯子，说道：“说吧，何事？” 林浩南顿了顿，说道：“周少，我有一事不解。” “说。”周易浑不在意道。 林浩南直言不讳道：“柳副馆长的新市场计划进行得如火如荼，您这个时候让济世堂的人来国医馆挑衅，会不会影响到柳副馆长的大局？” “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周易冷声道。 “不敢，我只是担心柳副馆长若是知道此事是你一手策划，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林浩南说道。 “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周易沉声问道。 林浩南眉头一紧，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别怕，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即便烟烟知道了，也只会觉得是姜墨医术不精，怪不到我头上。至于你说的大局……”周易笑了笑，解释道：“新市场计划由烟烟一手主导，即便济世堂想依样画葫芦，在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了。倘若姜墨败了，正好借此机会杀杀他的锐气，之后若想赶走他，便会容易很多。倘若姜墨赢了，国医馆烟烟必会以此造势，也算是给国医馆的新市场计划展开打了个头阵。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我都立于不败之地。” 林浩南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他真的只有28岁吗？ 他的心机，未免也太深沉了吧！ “周少深谋远虑，浩南自愧不如。”林浩南恭维道。 周易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之所以让你来国医馆帮烟烟，就是看中了你的能力。倘若你生在我这样的家庭，说不定也能成为和我一样的人，只能说世事不公，人生来便不平等罢了，有空多学习学习吧。” “……”林浩南竟无言以对。 能把骄傲的话，说得这么谦虚的，大概也就只有周少了吧。 世事不公？ 世事不公。 …… 国医馆会议室。 姜墨和李才彼此问答二十余类症状，双方皆是完美化解。 战意如臻化境。 可事实上，相比于姜墨的沉稳，李才已经有些急了。 这就如同一个老将在攻打一个小将的守的城池，虽然没有明面上落败，可就久攻不下，本身便已落了下风。 高手过招，心境若乱，久战必败。 在李才又一次要提问的时候，秦怀章突然站起来说道：“够了。小姜医师理论基础扎实，我看在理推下去也是难分胜负。” “认输了？”姜墨诧异道。 “你没有胜，我方李医师也没有败，何来的认输一说。”秦怀章沉声道：“理论终归只是理论，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还是要看医师本身的推拿术。” “所以秦老的医师是让我和李医师比推拿？”姜墨问道。 “你若不行，可以认输，念在你却有基础的份上，我方可不追究此轮输赢。”秦怀章说道。 姜墨暗暗一笑。 这小老儿怕是看出来李才心境乱了，怕他输，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不过，人家都打脸打上门了，焉有退一步彼此都海阔天空的道理？ “推拿正好，手有些痒了。”姜墨活动了一下臂膀，笑道：“李医师，你有意见吗？” “无。”李才脸色沉重道。 秦怀章缓缓坐下。 “请赐教。”姜墨微微伸出右手。 李才顿时瞪大了双眼。 姜墨的五指修长，白皙均匀，宛如江南水乡的女子优柔，寻常人见了只会觉得好看，但在一位精通推拿术的医师眼中，此手便如同神兵利器。 “你……你练过通玄手？”李才声音颤抖道。 “你也知道通玄手？”姜墨反问道。 “嘶……”李才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真的练过。” “不才，六岁时便已经开始练习，算来如今已有十八载。”姜墨淡淡笑道。 李才如遭雷击。 沉默半晌，他叹气道：“我输了。” “李医师，这还没比呢，你怎么能认输呢！”秦怀章有点急了。 宁游和华飞宇也是万分的不解。 柳雨烟诧异地望了望李才，又望了望姜墨，酥胸下的心里一万个不解。 发生什么了？ 良久，李才说道：“秦老，姜医师练过通玄手，我不是其对手，甘拜下风。” “通玄手又怎么了？”秦怀章不解道。 “您有所不知，在我们中医推拿这一脉中，也有各种技法，比如我所练得拈花指，便是中上层技法，久习可使十指灵动如女子拈花，按摩时便于恰到好处。而姜医师所练的通玄手，则是上上层技法，练成可使手身如玉，刚柔并济，用于病患身上推拿按摩时可世人沁人心脾，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李才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通玄手是一门顶级秘术？”秦怀章惊讶道。 “是的。”李才肯定道：“因为推拿一脉起初并没有归纳于中医文化之中，所以秦老你不知道，也并不奇怪。” 秦怀章暗暗心惊。 再次望向姜墨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此刻内心很复杂，因为他打心眼里不喜欢姜墨，可是他想不通，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就精通多门秘术？ 寻脉指，鬼门金针，通玄手，哪一个不是需要日积月累才能练就的。 难道他是出自名医世家？ 可也没有听说过有姓姜的名医啊！ “我李才活了半辈子，没想到真的有幸能亲眼见到一次通玄手，此生足矣！足矣！”李才叹了口气，正视着姜墨，郑重地抱拳道：“姜医师，你是专业的。” “你居然知道通玄手，也很专业。”姜墨笑着说道。 李才怅然一笑，继而如释重负，“秦老，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李医师，空了多来交流交流啊！”姜墨喊道。 李才默然摇头，头也不回，走了。 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姜墨的那双手。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姜墨的手砍下来，然后用最精美的盒子装起来，收藏一生。 “承让！承让！”姜墨对秦怀章拱了拱手。 秦怀章脸色铁青。 姜墨收回视线对柳雨烟挑了挑眉。 柳雨烟也眉头一挑，藏不住的开心。 她虽然没有经历国医馆前几年的羞辱，但赢了就是觉得有种一雪前耻的感觉。 秦怀章深吸了一口气，“李医师虽然走了，但交流还要继续，宁医师。” “……”宁游满脸苦涩，“秦老，我这个手啊，最近老是颤抖……” 第70章 看笑话和看校花! “所以呢？”秦怀章眼神不善地问道。 “对不起，秦老，我恐怕不能和小姜医师讨论学习了。”宁游艰难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会引起秦老的不满，可是他真的无能为力。 闻言，秦怀章的眼里顿时冒起了熊熊怒火。 一心一意带着济世堂的精锐医师来国医馆耀武扬威，结果出师就不利，先是狂医李才一败涂地，紧接着宁游又不战而降，风风光光了几十年的济世堂不要脸吗？ 尽管很生气，可若是这个时候发怒，只会让国医馆的人看笑话而已。 秦怀章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道：“宁医师，既然手抖，便回去养着吧！” 宁游知道秦老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他点了点头，便买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姜墨和柳雨烟对视了一眼，四眼懵逼。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 难道是这些年打别人的脸打累了？想休息一下？ 其实宁游不是怕了，而是不想做无畏的挣扎而已。 先前听说姜墨这小子会鬼门金针，他是一点也不信。 可是在李才言明姜墨练过通玄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了。 因为他知道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相传鬼门金针原先并不属于医学秘术，而是江湖中的一门顶级暗器手法，指引当年会此术之人恰好会医术，所有后来传承下来的鬼门金针中都夹着中医的影子。 而修炼鬼门金针的第一步，就是要将通玄手修炼至出神入化的地步。 既然姜墨已经手身如玉，那他会鬼门金针之事便等同于坐实。 以他那点刚刚登堂入室的针灸理论，跟最顶级的针灸秘术鬼门金针比拼，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有什么不同？ 所以宁游不是败了，他只是很有自知之明，不给姜墨打败他的机会。 宁游彻底走了。 秦怀章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圆场道：“让友馆的人看笑话了，鄙堂医师的确上了年纪，难免力不从心……” 姜墨笑道：“没事，我不喜欢看笑话，只喜欢看校花。” 校花？ 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姜墨。 姜墨尴尬一笑，“口误。” 柳雨烟默默对他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的眼里果然只有美女和金钱，倒真是个地地道道的俗人。 秦怀章正色道：“交流继续吧。” 不等秦怀章点将，被誉为中医界青年翘楚的华飞宇便主动站了起来。 姜墨正视着他，从第一次在一楼目光碰撞时，便感受到了浓烈的敌意。 这一次来的更加汹涌澎湃。 不过，也有一点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姜墨总觉得华飞宇看自己的目光很暧昧，就像是自己看柳雨烟的那种感觉，怎么会这样呢？ 华飞宇一身正装不染尘灰，他从胸口的口袋里抽出一条精致的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手，然后对才姜墨伸出手，礼貌地道：“姜医师，请多多指教。” 比起一开始的不屑，他的目光里除了暧昧，又多了一丝尊重和欣赏。 “不敢！不敢！”姜墨一边谦虚，一边疑神疑鬼地伸出手。 握手僵持了五秒钟。 华飞宇就像看花姑娘似的看着姜墨，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 姜墨轻轻抖了抖手，提醒道：“华医师，该松手了。” “抱歉。”华飞宇这才收回手，却没有擦手，便把手帕放回了口袋。 姜墨收回手时，手掌传来一阵古龙水的香味。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华医师应该有洁癖。 “姜医师，你的手握起来真的好软。”华飞宇突然说道。 “啊？”姜墨地嘴张成了o型。 柳雨烟也眉头一颤。 “咳咳……”秦怀章轻轻咳嗽了两声，“华医师的意思是小姜医师的通玄手果真出神入化。” “是这样吗？”姜墨一脸纳闷。 “是的。”华飞宇肯定道。 姜墨半信半疑地看了华飞宇一眼。 所以刚才的握手，是他在试探自己的通玄手？ 可是自己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呢！ …… 咖啡馆。 周易见到李才面色难看地从国医馆出来，便差林浩南上去打听一番交流的战况。 过了不到三十秒，他便更加脸色难看地回到了座位上。 “出事了？”周易纳闷道。 “周少，我的人格被李才侮辱了。”林浩南瘪嘴道。 “怎么回事？”周易好奇道。 “交流会发生什么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李才的心情肯定不好，要不然也不会骂我死肥猪。”林浩南委屈地诉说道。 周易哈哈一笑，“不愧是狂医李才，够狂。” 林浩南笑容苟同，心不由己啊！ 蓦然，宁游又行色匆匆地从国医馆走了出来。 周易又给林浩南使了个眼神。 林浩南哦了一声，便朝着宁游走去。 “宁医师，宁医师。” “有事？”宁游停步道。 “那个，我是国医馆的经理，林浩南，您还记得吗？”林浩南谄笑道。 “记得。”宁游打量了他一眼，“你想挖济世堂的墙脚？” “我怎么会干那种缺德的事呢。”林浩南道。 宁游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好。 估计是对挖墙脚是缺德事的说法不认同吧。 “林经理既然不是像为国医馆招兵买马，那找我何事？”宁游沉声道。 “也没大事，就是我刚才看见李医师出来了，似乎心情有些不好，紧接着你又出来了，像问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浩南道。 如果说被秦老无情地赶出来，他的心灵只是被刀子轻轻割了一下。 那么林浩南这个时候来问这个话，便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宁游没好气道：“林经理，我观你手心额头均爱冒汗，是不是身体有点虚，有空操心别人的事，不如多泡点红枣枸杞茶喝。” 说完，宁游便转身走了。 林浩南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自己身材这么好，身体虚吗？ 为什么老有人觉得自己没喝红枣枸杞茶？ 先是姜墨，后又是宁游，一个二个都什么眼神？ 还名医呢，呸…… 林浩南骂骂咧咧回到座位。 周易笑问道：“如何？” 林浩南垂头丧气道：“周少，这事真的不怪我，李才和宁游那两个家伙都跟吃了炸药似的，我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 “宁医师也骂你了？”周易问道。 林浩南摇头道：“他没有骂我，但他侮辱了我的身体。” “侮辱？”周易皱眉。这个词用在他什么怎么奇奇怪怪的？ 林浩南解释道：“他说我身体虚，我的身体怎么可能虚呢，明明是他眼神不好使。” 周易蓦然一笑，起身拍了拍林浩南的肩膀。 膀子肉颤颤巍巍的。 “林经理，你这个身体是得好好练练了！” 说完，周易便朝着他的劳斯莱斯走去。 “周少，你不等消息了吗？”林浩南纳闷道。 “不用等，我已经知道结果了。”周易头也不回道：“记得结账。” “哦。”林浩南点了点头。 周少明明和自己一样坐在这里喝咖啡，自己都不知道结果，他是怎么知道的？ 结果又是什么？ 他想不通，叹气地喊道：“服务员，结账。” …… 国医馆二楼会议室。 华飞宇定睛望着姜墨，只觉他格外的仪表堂堂、玉树临风…… 被他盯着的姜墨心里有点慌，就像是女孩子被撩拨时小鹿乱撞的感觉。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华医师绝非常人！ “华医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姜墨实在受不了这种眼神折磨了，催促道。 “可以。”华飞宇轻轻点头，举止优雅，如同风中芦苇。 姜墨暗道：他是跟烟烟学的吗？ “那我们互相交流点什么？”姜墨问道。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互相交流”这个词一点都不美好了。 华飞宇收敛神色，严肃道：“气功如何？” 第71章 跟武林高手比内功? “气功？”姜墨纳闷道。 “是的。”华飞宇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东华医术，博大精深，气功疗伤是更是我国最具特色的疗法之一，西医一辈子只能望尘莫及。” “这倒是。”姜墨认同道。 西医主要主要是对人体细胞的研究以及各种医学仪器的发展，对于气功疗伤的门道的确一窍不通，甚至往后几百年他们也不可能涉及到这种疗伤方式。 只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疗伤法并不正统，说是旁门左道也不为过。 “作为一名合格的东华医师，不说精通，至少应该了解中医中的各种疗法，姜医师，你这么优秀，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华飞宇胸有成竹道。 前段时间姜墨救治过的人，在庆城日报上都有报道，他是了解的，既然狂医李才证明了姜墨的确精通各种中医秘术，那也他对姜墨基本是认可的，所以他非常青睐他！ 不过，青睐归青睐，济世堂和国医馆毕竟分属不同的阵营，他该赢的还是要赢，不能说欣赏一个人，就要给他防水，这在他看来是对医术的侮辱。 “可以是可以，我就是怕不公平。”姜墨真心为难道。 自己堂堂一个武学世家的后人，跟人比内功，这不是欺负人不是？ 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的比内功呢！？ “你放心，这一点上我不会占你便宜，我们不比内功的深浅，只比对内功的理解，这跟修习内功的时间的长短和功法无关，纯粹是个人悟性问题，你还有意见吗？”华飞宇问道。 姜墨挠了挠头，叹气道：“只要你觉得没问题就好。” “那好，我们就比内功。”华飞宇淡淡一笑，“姜医师，你不必担心，我对你是认可的，毕竟现在气功疗伤已经非常罕见了，很少有医师修习内功，你懂这方面已经让我很惊讶了，所以即便你输了，我也是不会嘲笑你的。” “我也尽量不嘲笑你。”姜墨道。 真的只能尽量。 毕竟有人要挑衅一个武学世家传人的内功，还胸有成竹，真的是一件很搞笑的事。 要忍住笑，也不容易。 要不是看在华飞宇一脸真诚的份上，姜墨早就不屑地嘲笑他了。 华飞宇起身走向会议室的饮水机，问柳雨烟取了两只玻璃杯，然后往里面盛水。 趁此空隙，柳雨烟小声朝柳雨烟问道：“比气功，你真的行吗？” “烟烟，你这是在挑衅一个真男人的底线，我怎么会不行呢！”姜墨严肃道。 “……”柳雨烟嘴角微微抽搐。 从姜墨这句话中，他联想到了现在流行的一句话：男人不能说不行！ 可是他真的行吗？还是说他只是在坚持？ 她知道姜墨的脸皮够厚，根本不怕输，便直接说道：“据我所知，华飞宇之所以被誉为中医界的青年翘楚，除了本身医术涉猎极广之外，还是一位气功高手，好像是快要达到通经境还是什么来着，我对那方面不太了解，总之就是很厉害。” “你才痛经。”姜墨打趣了一句，言归正传道：“是通脉。” 柳雨烟无语至极。 这家伙的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自己跟他说通经，他说痛经…… 姜墨缓缓解释道：“内功修为主要分为五个大境界。第一是内气境，达此境者体内有一股气流缓缓增长，宛如胸中有一口小泉喷涌。” “第二便是通脉境，达此境界者，可气流经脉，宛如一条潺潺小河流淌。” “第三是真元境，也称真气境，此境界者均为内功高手，真气宛如滔滔江河，绵绵不绝，加之于外家武学，可使真气外放，伤人于无形之中。” “第四便是炉火境了，据说此境界者真气生生不息，且雄浑无比，宛如黄河之水天上来。” “至于第五境……” 说到这里，姜墨笑了笑，便不言语了。 柳雨烟正听得起劲呢，他突然不说了，她心里很不爽，但还是好奇问道：“第五境是什么？” 故意吊她胃口的姜墨淡淡笑道：“第五境为登峰境。” “登峰境的真气又是怎样的？”柳雨烟跟个求知欲很强的好学生似的追问着。 哦，她本来就是好学生。 姜墨摇了摇头。 “你倒是说啊！”柳雨烟不耐烦道。 姜墨摊开手笑笑，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炉火境便已经是国宝级别了，更何况登峰境那种传说种的境界。达到那个境界的几乎都是世外高人了，既然是高人，又怎么可能跟人随便吹嘘自己的真气多么多么牛逼呢！” 柳雨烟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对气功多了解呢，原来也是道听途说。” 姜墨尴尬地笑了笑。 这真不是自己孤陋寡闻，而是那个境界的人实在太稀有了。 不过，柳雨烟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那个高度有多么的望尘莫及也可以理解。 所以姜墨并不打算跟她解释，解释了也没用，因为她是女人。 “说了这么多，那你是什么境界？”柳雨烟静下心来问道。 “我嘛！”姜墨轻轻一笑。 华飞宇突然说道：“姜医师，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呢？” “我随时都可以。”姜墨先回答了他，接着又对柳雨烟抿嘴一笑，“回头告诉你。” 华飞宇将两只盛了大半杯水的玻璃杯平稳放在会议桌中心，然后说道：“气功无形，所以我们必须接住外物变化来体现。姜医师，待会你我二人便各自施展内功催动水的变化，以形态和气势做对比，谁的形态完整，气势磅礴，便谁为胜。” “可以。”姜墨点头道。 华飞宇的这个办法的确算是对他自己比较公平的了。 若是比拼内功深浅，只是两人对峙一掌，便高下立见。 不过，姜墨还没厚颜无耻到欺负一个外行人的地步。 “姜医师，你先请吧。”华飞宇礼让道。 “还是你先吧。”姜墨回道。 “姜医师，你放心，我华飞宇一向公平公正，你要是赢了，不会故意说你没赢的。”华飞宇以为姜墨是怕他欺负自己，所以专门强调了一下自己的人品。 但其实姜墨不是怕他忽悠，而是怕自己一出手，他就又投降认输了。 那多无趣啊！ “我相信华医师的人品，不过，我头一次用这种方法和人比试，对此不太了解，想先观摩观摩你是怎么做的，免得贻笑大方。”姜墨谦虚地说道。 “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华飞宇微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请。”姜墨说道。 华飞宇双手先平放于腹前，深吸一口气的同时，手掌也缓缓往上，吐出那口气的时候，手掌又缓缓往下，非常有节奏感。 这是内功入门的调息手法之一，境界高深者除非是受了重伤，否则一般不会多此一举。 一次调息之后，华飞宇凝了凝神，然后将手掌缓缓推向玻璃杯。 只见杯中水由一开始的平静，渐渐开始沸腾，继而用水模拟出一条蛇的形态。 蛇在杯中游淌，时而将身躯盘旋，蛇头扬起，发出吱吱地阴冷声音。 若只闻其声，定会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时而蛇又在杯中飞速游弋，宛如一个眨眼便跟不上蛇的速度。 华飞宇能做到这个地步，不说运转如意，随心所欲，却也还算流畅，不可否认他在内功方面的悟性很多江湖中人都比不了，若是能遇名师传授高深内功心法，也算半个武学奇才了。 嗖…… 华飞宇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颤。 第72章 我以飞龙压游蛇! “华医师，你怎么了？”姜墨担心道。 华飞宇收回手掌，于胸前缓缓下压，松气后才露出自信地微笑：“无妨，此乃收功时的征兆，不影响什么。” 啪啪啪…… 秦怀章率先鼓起了手掌，夸赞道：“华医师这一手杯中蛇影惟妙惟肖，当真是令人过目难忘，不愧是中医界最年轻的名医。” “秦老谬赞。”华飞宇谦虚地笑了笑，然后望向姜墨：“姜医师定也是人中龙凤。” 姜墨哑然失笑。 以他的经验论来看，华飞宇定是内功调节不当，收工时受到了反噬。 此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如果华飞宇是一位真元境高手，至少要吐一口心头血，真元损伤。 往小了说，以华飞宇目前内气境巅峰的修为，也就跟寻常人喝水呛了鼻子差不多，难受一会儿就好了。 而华飞宇倒好，不但不知道此事的严重之处，还当是寻常征兆，这要是教徒弟，绝对是误人子弟的那种。 不通武学的秦怀章也不懂装懂，一点也没觉得他们济世堂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姜医师，你笑什么？”华飞宇问道。 “爱笑的人比较阳光。”姜墨淡淡笑道。 “哈哈……”华飞宇优雅地笑，洁白的牙齿一不瓣也没露出来。 他很快收敛笑容，期待道：“姜医师，你快些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内功修为。” 姜墨挠了挠头，仍是有些为难。 自己虽然比不过齐明月那个武痴，但在临海武林年轻一辈中也算是鲜有敌手，姜家内功心法在东华武林都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功法，若是彻底展露内功修为，同辈年轻人心灵上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创伤。 况且华飞宇这家伙突然对自己改观，眼神中时常带着欣赏，看着还勉强顺眼，自己怎么能忍心打击他呢。 见姜墨还不动手，华飞宇以为他是怕献丑，便安慰道：“姜医师，不打紧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对气功的理解，即便你做不到我这一步，我也不会嘲笑你的，日后我们互相切磋，定能帮你增长修为。” “……” 不是怕你笑，是怕你哭啊！ 姜墨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便随便试试。” “嗯。”华飞宇点头道：“尽力就好，不必强求，以你的年纪，哪怕只能使杯中水波动，已然不简单了。” 姜墨看了看华飞宇杯中的蛇影，无奈地一笑，轻声道：“既然华医师以内功演化杯中游蛇，那我便以飞龙压游蛇吧。” “呵呵……”秦怀章阴阳怪气道：“姜医师还是拿出些真本事再逞口舌之快吧。” 他暗暗地笑。 28岁的华飞宇在内功修为上达到这个境界，已经被称之为天才了，24岁的姜墨能比他更天才？ 还飞龙压游蛇，你怎么不上天呢？ 反观华飞宇，在惊艳的时候选择以退为进，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因为有时候适当的谦虚，更能诛心。 在他看来，这场别出心裁的内功比拼之局，济世堂已经稳稳拿下，姜墨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输了也显得不那么难堪而已。 虽然这有些违背他们医学交流的初衷，但济世堂已经一败一降，再输就真的没脸了，只要能赢，比气功就比气功好了，反正东华医术博大精深，到哪儿都说得过去。 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 28岁的华飞宇，内气境巅峰的修为，在中医界的确算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但放在江湖武林，28岁还内气境，都不好意思出门闯荡江湖。 怎么说呢，这就是专业不对口吧。 医师怎么能跟武林中人比内功呢！ 不过，这也怪姜墨，没有在报纸上声明自己不但是一位中医学者，还是一位武林中人。 真是抱歉！ 秦怀章在等着姜墨出丑，华飞宇在期待姜墨的表现，柳雨烟手心里默默捏了一把汗，她自然愿意相信姜墨能赢，可华飞宇的名气摆在眼前，她怎能不担心呢。 只希望姜墨这家伙真的是深藏不露吧！ 在三人的注视中，只见姜墨随意抬起手掌。 看到姜墨这种不恰当的行为，华飞宇不禁有点小小的失望。 难道姜墨并不会内功吗？ 他连忙提醒道：“姜医师，你还没提气运功呢！这样是没有效果的。” 姜墨没有答他，只是食指和拇指结为剑指，然后轻轻往上一挑。 那隔着半米远的杯子竟然开始颤抖，然后发出哗哗的几声，宛如有一条巨龙在翻江倒海。 刹那之间，只见一条水龙腾空而起。 柳雨烟吓得站了起来。 作为一个深受国外科学思想教育的高材生，她哪见过这般神奇景象。 说好的水往低处流呢？ 说好的地心引力呢？ 她觉得某些人的棺材板可能要压不住了。 秦怀章和华飞宇则是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言语。 这时，姜墨剑指轻轻挽动，那条水龙便如同提线木偶般跟着盘旋飞舞。 高昂的姿态俯视着华飞宇杯中的游蛇。 便如同天神看着卑微地人类。 谁是强者，谁是弱者，一眼便分晓。 哗…… 游蛇仿佛是被吓破了胆，突然散了，华飞宇的玻璃杯也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但华飞宇的心情却再也不能平静了。 他望着空中飞龙还栩栩如生，这般景象俨然是内功修为和理念都达到了极高的境界才能凝现出来的。 他终于明白刚才自己说不会嘲笑姜墨，姜墨为什么会笑了。 原来他对内功的理解竟然远远高于自己。 原来小丑竟是自己。 28岁？最年轻的名医？中医界的翘楚？ 不。 是24岁，最年轻最谦虚的名医，中医崛起之希望。 想到这里，他又突然笑了。 因为姜墨不但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反而远远超出了他的期望。 这样一直备受推崇的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第一次有了目标的感觉。 他非但没有觉得自己败了很丢脸，反而更加的心安理得。 因为同样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中医青年翘楚。 他成熟稳重，没有年轻人的好高骛远，他只是常年站在巅峰，俯瞰身后的追逐者让他变得骄傲，所以他对姜墨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甚至说是不屑，但在姜墨接二连三的证明自己之后，他开始欣喜若狂，他太孤独了，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对手。 而姜墨，就是他心中最好的目标。 看着大家都惊讶的目光，姜墨有点小小的尴尬，他笑道：“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柳雨烟噗嗤一笑。 你这家伙还会害羞？ 你是多没有自知之明？ “好你个姜墨，居然真的深藏不露！”柳雨烟展颜笑道。 至于那些不符合科学常理的现象，就留给那些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去慢慢研究吧。 “哪里！哪里！你才是真的深藏不露！”姜墨笑着盯了一眼她身上旗袍最饱满的地方。 柳雨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当然明白姜墨说的深藏不露是什么。 可是她又不能明说暴怒，毕竟会议室里还有别人呢！ 见她神情不对，姜墨也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连忙笑着解释道：“柳副馆长不但是经济学管理学双硕士学位的高材生，还能一眼相中我这么个人才，你才是真正的高手。” 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夸夸自己！ “行了，别显摆了。”柳雨烟白了他一眼，还好秦怀章和华飞宇都还在震惊中，估计也没注意到刚才的“深藏不露”事件。 姜墨哦了一声，然后手指轻轻往下一划。 那条空中飞龙便一头扎进了“汪洋大海”中。 没有掀起杯子里惊涛骇浪，而是平静，平静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醒时，仍觉惊艳！ 第73章 局势! “华医师觉得我表演得可还行？”姜墨笑着问道。 那俊逸的脸庞下，透着的是无比的自信与谦虚。 华飞宇无奈一笑，没有自觉屈辱，反而由衷说道：“方才姜医师以内力催生的水龙堪称出神入化，足见姜医师内力的精纯，对内功的理念也到了如今的我望尘莫及的地步。” 注意，是如今的他。 他虽然自叹不如，却不妄自菲薄。 华飞宇叹了口气，自嘲笑道：“方才我还以为姜医师对内功一脉不甚了解，如今想来委实是自己眼高于顶，过于自大了。” “姜医师，华某真心的佩服，这一局，我输了。” “国医馆能有姜医师这样的人才，真的是庆幸。” 说这句话时，华飞宇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柳雨烟，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估计是想表达，这么优秀的姜医师，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济世堂呢！？ 华飞宇随即转头望向秦怀章，“秦老，我技不如人，给济世堂丢脸了。” “呵呵……”秦怀章尴尬的笑。 信誓旦旦地带着济世堂的青年才俊来国医馆踢馆，还扬言这不是交流学习，纯粹是济世堂在指点国医馆的医学水平。 结果呢？ 三位济世堂名医，哪怕是在中医界都拿得出手的人才，输得连内裤都没剩下。 想想真是觉得可笑。 秦怀章收敛神色，虽然落了下风，依然从容不迫，笑着说道：“小华医师，不是我们济世堂不行，只能说姜医师太优秀了。” 不愧是秦老，这么说既安慰了华飞宇，又赞扬了姜医师，里里外外都是人。 他也有意无意地看了柳雨烟一眼，目光中同样是羡慕。 先后被盯了两次的柳雨烟心神有点无处安放，作为这场学术交流的见证者，她当然知道这道目光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姜墨成了大家眼里的香饽饽。 她心想：看来得重新审视姜墨的价值了！ “秦老，谬赞了。”姜墨用刚才华飞宇的话回答道。 秦怀章无奈一笑，经过这么一闹，他对姜墨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不再觉得他人年轻医术就是吹出来的了。 毕竟身怀内功，还精通多门中医秘术，这已经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小姜神医，怕是名不虚传哦。 秦怀章再也没好意思丹方的事情，好奇问道：“小姜医师如此年轻有为，想必身后必有名医指点，可否透露一二？” 柳雨烟和秦怀章也都看向姜墨。 对于这个问题，想来是没有人不好奇的。 不过，姜墨可不想打着外公的名号在外头招摇撞骗，毕竟外公唐怀仁的影响力非同一般，自己要是说出来了，指不定有多少大人物排着队来拜访自己，说不定还有人非要把闺女嫁给自己之类的，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姜墨说道：“家师隐居多年，曾告诫我不要透露他的名号，所以……” “理解！理解！”秦怀章会意道。 柳雨烟默默撇了撇嘴，感情好奇了一个寂寞，结果还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原来姜医师师承前辈高人，难怪如此出色。”华飞宇微笑道。 得知这件事后，他更加觉得自己输得心安理得了。 千金易得，前辈难求嘛！ 秦怀章和华飞宇的态度姜墨是感觉得出来的，从一开始的不屑，到现在对姜墨打心眼里佩服，可见他们有时候虽然讨厌，说话难听，但只要征服了他们就会发现其实他们也是个可爱的人。 姜墨说道：“秦老，华医师，其实你们不用不好意思，虽然我侥幸在学术交流上占了上风，但我说过，我不喜欢看笑话的。” 只喜欢看笑话。 “……” 本来还强颜欢笑告诉自己，自己没有被看笑话。 姜墨拿到明面上来一说，秦怀章反而老脸一红。 华飞宇也不知道说说什么好。 这个天好像突然被姜墨聊死了，会议室里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良久，静观其变的柳雨烟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说道：“秦老，小华医师，我看天也不早了。” 秦怀章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是啊，天也不早了，都已经三点半了，还有三个小时太阳就要下山了。 秦怀章会了逐客令的意，苦笑道：“柳副馆长，姜医师，我看今天的学术交流进行得也差不多了，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恕不远送。”柳雨烟沉声道。 国医馆被济世堂压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次，柳雨烟还是很端得住场面的。 “不用送，不用送，我们认得路。”秦怀章笑着说。 来了这么多次，能不记得嘛！ 只不过，前些年每一次交流结束之后，国医馆的馆长都会亲自相送，今年有点灰溜溜罢了。 柳雨烟暗暗一笑，在秦怀章和华飞宇走到门口的时候，对姜墨不吝的竖起了大拇指。 姜墨也悄悄竖起大拇指，然后喊道：“秦老，等一下。” 秦怀章驻足，心情沉重的望着姜墨。 这家伙终于还是要在自己伤口上撒盐了吗？ “秦老，我这里有一份礼物想送给济世堂，你可敢收下？”姜墨很不优雅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摞用过的a4纸。 秦怀章瞅了瞅姜墨。 输了都输了，他还想怎样？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秦怀章豪气冲天地伸出手，“有何不敢？” 姜墨笑着递过。 秦怀章结果一看，满脸震惊，“这……这是……” “纸上所写，均为我这段时间研究出来的各类丹药的配制成分。”姜墨说道。 “姜墨，你……”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柳雨烟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姜墨对她微微一笑。 柳雨烟依旧有些恼怒，但她忍住了，因为她足够聪明。 好不容易赶走了济世堂的人，姜墨居然主动献上了丹方。 为什么？ 在向济世堂递投名状吗？ 还是说，他给的丹方其实有问题，在给济世堂使绊子。 虽然这种行为很令人不齿，但现在不是戳穿姜墨的时候。 秦怀章从柳雨烟的第一反应中捕捉到一丝不对劲，冷笑道：“姜医师，国医馆和济世堂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同样也是友企，没必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欺负人吧？” 姜墨并没有解释，只是笑言道：“礼我反正是送了，看你敢不敢接咯。” “……”秦怀章感到很无助。 他粗略瞄了几眼纸上的配方，各类丹药配制，确有其药理，但一个高明的医师想在成分上动点手脚，也和很容易。 若是信了姜墨，日后研制出来的丹药出了问题，他秦怀章可就是济世堂的千古罪人。 可若是不信，将这丹方交还给姜墨，他又舍不得，因为这关系到济世堂今后的发展。 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选择题。 “秦老，我觉得姜医师这种清风霁月的人不会做那种小人之举。”华飞宇突然说道。 清风霁月！？ 姜墨愣了愣，在他眼里，自己竟是这种恬静美好的人设！？ 细思极恐啊！ “你才认识他多久，就这么信他？”秦怀章纳闷地看着华飞宇。 “秦老，你忘了，你经常跟我感慨，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也是陌生人，而有些人，只要一面，便能引以为知己，我觉得姜医师就是这样的人。”说到这里，华飞宇满眼笑意地看着姜墨。 “……”姜墨觉得这道目光好可怕，默默撇过了头。 秦怀章咬了咬牙，朝姜墨问道：“姜医师，此方当真？” “童叟无欺。”姜墨肯定道。 “为什么给我？”秦怀章仍是想不通，丹方现在是国医馆的秘密武器，一旦丹方众所周知了，那国医馆的新市场计划就没有优势了，姜墨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刚才自己率领济世堂的人讨要丹方时，国医馆反而态度分明是拒绝的。 突然的改变让他始终难以心安。 姜墨堂堂正正地说道：“你如果非要一个解释的话，那我只能说大局为重，眼下的中医行业，需要的是齐头并进，而不是自相残杀！” 《国医无双》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国医无双请大家收藏：()国医无双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74章 不寒而栗的一句话! “好一个齐头并进。”秦怀章突然放声大笑，继而微微欠身道：“小姜医师，之前是秦某小瞧你了，见谅。” “不存在，不存在。”姜墨笑着说。 秦怀章看着这个神采奕奕的年轻人，仿佛他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如今西医文化发展势头正猛，中医文化逐渐没落。 如果所有东华医师都有姜墨这样的觉悟，何愁中医崛起无望？ 可惜啊，这世上总有些人疲于计较名利，真正有大局观的人，也就那么寥寥几个。 收回心神，秦怀章望向柳雨烟，细心问道：“柳副馆长，我济世堂愿就今日学术交流之事为国医馆打一次免费的广告，你觉得如何？” “当真？”柳雨烟有些激动。 “童叟无欺。”秦怀章眯起眼睛望向姜墨。 “那便提前谢过秦老了。”柳雨烟起身后，郑重道。 济世堂在中医界和西医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以它的影响力，倘若能给国医馆打一次广告，这就等同于官方宣布，比记者报道的影响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能省下一笔不少的公关费，柳雨烟怎么能不高兴呢！ 秦怀章缓缓走向姜墨，轻声道：“小姜医师，以你的医术，完全可以在更好的地方为发扬中医文化事业而奋斗，你若愿意，我济世堂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华飞宇也跟着说道：“姜医师，你若来了济世堂，我们可以经常一起探讨医术。” 听到他们的话，柳雨烟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 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秦老可真是个直人。 不过，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姜墨又不是真的卖身在国医馆，倘若他要走，她也没有理由强迫他留下。 而且她也觉得，姜墨待在一个小小的国医馆确实有些屈才了。 她静静望着姜墨。 有些事她虽然明白，但真要流失姜墨这个人才，她内心里还是很舍不得的。 姜墨笑了笑，淡淡说道：“秦老，我这人虽然有点大局观，但说到底还是个小人物，小人物还是待在小人物应该待的地方才有价值，您说是不是？” “小姜医师何必如此谦虚？”秦怀章笑问道。 作为一个过来人，在他看来，如此骄傲的姜墨，怎么会甘心做一个小人物？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姜墨拒绝自己。 “真不是谦虚，委实是觉得圈子越大，勾心斗角就越多，我这人比较懒，不喜欢应付那些有的没的。”说到这里，姜墨瞥了一眼柳雨烟，“国医馆虽小，但五脏俱全，腌臜的事情也比较少，再加上领导重视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不想去瞎折腾新的人脉关系。” 秦怀章会心一笑，“既是如此，那便不强求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济世堂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想来的时候，吱一声就好。” 姜墨点头道：“好的。” 秦怀章负手道：“飞宇，走了。” 华飞宇叹息着哦了一声。 对于姜墨没把姜墨挖到济世堂，他感到非常的遗憾。 不知是图什么，临走前，华飞宇突然对姜墨拽了一句洋文。 姜墨一脸纳闷中，他已经笑着离开了。 姜墨望向柳雨烟，问道：“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柳雨烟抿嘴一笑，“他叫你有空一起看电影。” 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 走出国医馆，华飞宇朝秦怀章说道：“师父，姜医师肯定有志向，我觉得您再说了两句，他可能就答应来咱们济世堂了，您怎么突然放弃了呢？” 秦怀章无奈一笑，“傻小子，你还没看明白呢。” “看明白什么？”华飞宇不解。 “怪不得你到现在还单身。”秦怀章叹气道：“小姜医师和柳副馆长眉来眼去多少次了，你难道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 “我看到了啊，不就对视了几眼吗？这有什么？”华飞宇仍是不解。 秦怀章深深叹了口气，“国医馆有小姜医师，全因为有一位柳副馆长，济世堂大概是缺了些运气吧！” “您挖的姜医师跟柳副馆长有什么关系？”华飞宇还是想通，柳雨烟虽然优秀，但她不懂医术啊。 秦怀章感到十分头疼，连八九岁的小孩都能明白一点的事，28岁的中医才俊居然一窍不通。 他恨铁不成钢道：“飞宇，有空多看看言情剧吧！” 华飞宇挠了挠头。 那玩意儿有啥好看的！亲来亲去，不无聊吗？ …… 济世堂的人一走，王军看完了病人，便凑到周扬的身边。 “老周，这济世堂的人一波来三波走，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周扬叹了口气，凝重道：“怕是咱们姜医师又一次力挽狂澜了！” “什么！连济世堂的名医都不是姜墨的对手？”王军震惊道。 “老王啊，到了今天，你还没明白吗？”周扬沉声道。 “明白什么？”王军纳闷道。 周扬俨然已经习惯了王军的思维方式，懒得跟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姜医师医术精湛啊！” “他真有那么厉害？”王军诧异道。 “你自己想想，从姜墨来了国医馆出了多少事，哪一次我们不是期待着他一败涂地，可又有哪一次成功了？”周扬反问道。 “一次也没有。”王军毫不犹豫道。 “对，一次也没有。”周扬神色不安道：“到了今天，就算我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姜墨在医术上的确有着自己独到的本事，眼下看来，怕是整个中医界，也没有几个敢说自己的医术一定比姜墨高明了。” “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随时由被炒鱿鱼的风险？”王军担心道。 周扬笑道：“风险是有，但也未必。” “为什么？”王军问。 周扬答道：“姜墨如此优秀的一个人，怕是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换句话说，只要我们不去找他的茬，他也没心情找我们的茬，彼此相安无事，便可皆大欢喜。” “可你之前不是说，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吗？还打了个什么比方来着，哦，赵丽颖，成名之前她也是个跑龙套的。”王军道。 “话是这么说，但放眼整个娱乐圈，真正能从配角混到主角的人又有几个？更何况咱们中医界也不同于娱乐圈，运气再好，实力不行，即便成了名，早晚也是会倒台的。更何况，咱俩的运气一直也不怎么好。”周扬道。 “也是。”王军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放弃吧！” “……”周扬却摇头道：“老王，你都多大年纪了，再不努力，可就废了，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不是你说咱们运气不好吗？”王军道。 “咱们现在运气是不好，但不代表一直运气都不好啊。古人还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周扬道。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王军直接问道。 “静观其变。”周扬目光深邃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姜墨是优秀，但我就不相信，他一辈子都顺顺当当的。等他他不顺当的时候，也就是咱们一举反杀的时候。” “对，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运气好，只要能抓住机会，就能让他永不翻身。”王军认同道。 周扬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脑袋瓜里不知道还藏了不少心事。 有些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姜墨现在什么年纪，他们现在又是什么年纪。 比命长？ 也不知道熬不熬得到姜墨“走水”的那一天。 只希望老天爷能像看不惯郭嘉那样，也看不惯姜墨，天妒英才吧！ 第75章 误终身! 柳雨烟抱胸走到会议室的窗户口，背对着姜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说说吧，你是不是在丹方上做手脚了？” “啊？”姜墨纳闷，“什么意思。” “需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找个机会把真正的丹方给秦老送去吧。”柳雨烟道。 “……”姜墨撇了撇嘴，“你该不会是觉得我骗了秦怀章吧！” “难道不是吗？”柳雨烟转过身，气呼呼地说道。 “当然不是，天地良心，我还专门把最精简的丹方整理出来才交给他的。”姜墨发誓道。 “你有这么好心？”柳雨烟没好气道。 “原来在你眼里我竟然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姜墨伤心道。 柳雨烟撇了撇嘴，“我没这么说。”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姜墨道。 “那你给的丹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柳雨烟问道。 “真的，比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还真。”姜墨道。 柳雨烟无语了。 这家伙对自己有真心？ 她沉默了一会儿，整理好心情，才继续说道：“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丹方交出去了？” “嗯。”姜墨点了点头。 “理由。”柳雨烟道。 “大局呗。”姜墨道。 “真就这么简单？”柳雨烟追问道。 “还是你的懂我。”姜墨笑了笑，解释道：“大局只是一方面，但我真正想说的是这些丹方并不难配制，只是大家都惯性思维以为老祖宗都没研究出来的东西，一般人研究不出来，所以才显得珍贵，但其实老祖宗只是不屑于研究这些普通丹方，别说济世堂的那些名医，只要肯钻研，便是咱们医馆的周医师王医师也可以配制出合适的丹方。即便咱们今天不交出去，他们也不研究，一旦咱们的产品上市，济世堂的人也早晚能从丹药上分析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如趁此机会送一个顺水人情。这样既能加强国医馆和济世堂的友谊，也能彰显我们国医馆的大局精神。” 说到这里，姜墨的脸上渐渐露出自信地笑容，“更何况，我有把握研究出更多更有用的丹方，咱们现在把济世堂的嘴养刁了，下一批产品面市的时候，他们就会习以为常的伸手来要丹方。这就跟养猪差不多，你的新市场计划就如同一个猪圈，而我的丹方就是饲料，能轻易的吃到饲料，猪还会想着逃离猪圈觅食吗？” “你这个比方是不是打得太过分了点？”柳雨烟道。 “为了生动形象嘛。”姜墨笑着说。 柳雨烟的眉头不但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紧了。 单从国医馆和济世堂的竞争关系来看，姜墨这么做，的确是一步好棋。 但是从中医行业的大局来看，这其实是变相地束缚了济世堂对中医文化的探究，久而久之，懒惰成性，中医谈何崛起？ 而且，这个局面的形成有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姜墨本人。 换句话说，如果国医馆没了姜墨，那么这个养猪计划也就成了空谈。 她是她，他是他，是两个人，他还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谁有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待在国医馆跟她并肩作战？ 这些话她想说，可又怕伤了姜墨的心，毕竟目前的他的确是一心为了国医馆在努力。 “姜墨……”柳雨烟凝重地望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长痘痘了？”姜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英俊，要是长了痘痘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柳雨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会对曹薇秦河倾囊相授的，对吗？” “当然，他们可是我徒弟啊，要是不教好，那不是丢我自己的面子嘛。”姜墨白了她一眼，疑惑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柳雨烟眉头有所舒展。 在养猪计划上姜墨是自私了一点，但他至少还愿意把自己会的教给徒弟，这就说明他还没有自私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只要自己慢慢开导，应该能把他引回正途。 柳雨烟缓缓走出会议室，又突然停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的白的红的蓝的紫的绿的都可以啊！怎么了？” 哒哒哒…… 她已经走了。 “奇奇怪怪，啰啰嗦嗦的，她怎么了？”姜墨望着她的背影嘀咕了几句，然后也回了三楼的研究室。 这会儿曹薇和秦河还在赌骰。 看见姜墨走了进来，曹薇连忙捧着钱笑嘻嘻道：“师父，你看，我赢了好多钱。” 秦河则是一脸的苦相。 姜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和她手里的钱。 现在的富二代零花钱比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真是惭愧不已。 有钱的烦恼姜墨不懂，但是没钱的烦恼，他深有体会。 这大概就是曹薇能心无旁骛为了中医之崛起而努力学习的原因吧！ “师父，济世堂的人都走了吗？”秦河问道。 “走了。”姜墨答道。 “结果如何？”秦河好奇道。 不等姜墨说话，曹薇就站出来说道：“这还用说吗，咱们师父医术无双，全天下也没几个敢说医术比他精湛，更何况是济世堂呢。师父，我说得对吧？” 她期待地看着姜墨。 “就你嘴甜。”姜墨笑道。 “我就知道，师父肯定不会输。”曹薇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了，居然挑中了一个万中无一的好师傅。 姜墨笑了笑，“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师父，我已经勉强能听出来摇过的骰子是几点了。”曹薇道。 “你呢？”姜墨望向秦河。 “我能准确的听出来。”秦河道。 “那你还输这么多钱。”姜墨没好气道。 “她威胁我输的。”秦河委屈地指着曹薇。 姜墨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威胁他了？” “谁让他自己怕秦老头的，师父，这可不能怪我哦。”曹薇笑着说。 “曹薇你……”秦河气鼓鼓地指着她。 “打住。”姜墨连忙打断道：“你们青梅竹马的事情，我不参与，继续练习吧。” “哦……”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姜墨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后便看到一条微信消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去跟柳雨烟请个假。 “师父，你去哪儿？”曹薇问道。 “关你屁事。”姜墨没好气道。 “火气这么大，该不会是女朋友生气了，赶着去哄吧！”曹薇笑道。 “……”姜墨无语。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敏感的吗？ “师父，你真的是去见女朋友的？”曹薇追问道。 “师父我要是有女朋友还能收你这么好看的女徒弟吗？”姜墨白眼道。 曹薇想了想，深以为然道：“这倒也是。” “哦，对了，你们明天可以试着练练敲杯听骰了。”姜墨临走前说道。 “知道了，师父慢走。” 叮咚…… 着急出门的姜墨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鹅……鹅……鹅……”曹薇掩着嘴大笑：“师父，我都提醒你慢走了，你看你，脸都掉没了。” 姜墨没搭理她，直接冲进了柳雨烟的办公室，又冲出了国医馆。 “曹薇，你打听师父女朋友干什么？”秦河疑神疑鬼地问道。 “关你屁事。”曹薇道。 不愧是姜墨的首席女弟子，语气神色都深得真传。 “你该不会对师父有什么想法吧？”秦河直言快语道。 “秦河，你的思想好龌龊，我好跟你妈妈告你。” “……” …… 冰激凌店。 穿着一条碎花洋裙的她捧着两只冰激凌孤零零地站在川流不息的街边。 他穿过人群，来到她的身边。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递了一只冰激凌给他。 小嘴吧唧了几口后，她低下头，轻声道：“我要去外地上大学了。” 他笑着说：“挺好的呀，怎么满脸的不开心？” 她瞥了他一眼。 卖鱼的老赵说，武侠里有一段叫“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生”。 说的是女孩子年少时最好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遇到了也要躲得远远的。 所以老赵建议她报了一个距离庆市贼远的大学。 可有些东西，不被提起还好，一旦提起，反而有些放不下，甚至更加念念不忘了。 第76章 老脸很疼! 这天晚上，秦河下了班回到家中，秦怀章古板着脸坐在门口，似乎是专门在等某个人。 “爷爷，你在等奶奶呢！”秦河挎着包，蹑手蹑脚的样子，丝毫不符合他阳光俊朗的高贵气质。 “你奶奶和你妈在厨房呢，我等她干什么？”秦怀章冷着脸说。 “那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等我爸，对不对？”秦河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秦怀章说道：“你爸在书房看书，小兔崽子，我几天没管你，你就从济世堂离职了，胆儿挺肥啊！” “我是在追求自由。”秦河说道。 嘴笨内向的他哪有这么调皮。 这其实是曹薇给他支的点子。 秦老最喜欢有干劲的年轻人，依她想来，肯定会支持秦河。 “自由？”秦怀章没好气道：“怎么，我老秦家这些年束缚着你了，没给你大展拳脚的机会？” “没有的事！”秦河谄笑道。 “得，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也懒得跟你白扯，说说吧，在哪儿高就？”秦怀章问道。 秦河心想，爷爷在国医馆吃了败仗，老人家心情肯定不好，这个时候要是告诉他自己也在国医馆，那不是打他的老脸嘛，所以坚决不能承认。 于是他撒了个谎，“爷爷，我还在找工作呢。” “济世堂大好的前途不要，你出去找工作，学会自甘堕落了？”秦怀章道。 “没有啊，我志向高远着呢，爷爷，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成为一代名医的。”秦河坚定地道。 这是他的心声，但仍是在曹薇的鼓励下，他才敢这么说的。 “放心？”秦怀章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要是能让我放心就好了。行了，工作你也别找了，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当师父，你跟着他肯定能学到本事。” “不要。”秦河拒绝道。 “你再说一遍？”秦怀章逼视着他。 秦河立即就胆怂了，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秦家家风不允许他做出背叛师门的事。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爷爷，我已经有师父了，你从小教导我，要尊师重道，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给我推荐的师父。” “哟，几天不见，师父都拜好了，谁啊，说来我听听，究竟是何方高人能收了你这么个孽徒？”秦怀章阴阳怪气道。 下午姜墨才在秦怀章的脸上狠狠抽了几巴掌，秦河哪敢说自己师父是姜墨啊，只好又撒了个谎，“师父不让我说。” “还不让说。”秦怀章冷笑道：“我看是上不得台面吧。” “不是的，我师父他很厉害的。”秦河由衷道。 这几天跟着姜墨学习寻脉指，他的确受益匪浅，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小子，你爷爷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也不为难你，真要是有师父，就给我约个饭，我要是瞧得上，就不为难你，瞧不上，我就把你师父炒了。”秦怀章说道。 “我师父他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秦河低着头，没有底气地说道。 秦怀章的耐心用完了，顿时脸色一沉，“少跟我瞎扯，明天你就去给我拜一个人为师，拜不到就别回来了。” 秦河连忙跪地求饶。 “这是谁家的老头，要把孙子逐出家门？”一位老妇人端着一盘花生米走了出来。 “奶奶。”秦河委屈喊道。 老妇人丢了他一个眼神。 “爷们的事，娘们少管。”秦怀章道。 “哟，孙子不要了，媳妇也不要了？”老妇人调侃道。 “芳芳。”秦怀章给拆台的老妇人递了个求饶的眼神。 “谁是你的芳芳，一把年纪也不害臊。”老妇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秦老头，儿子是我生的，孙子是我儿媳妇生的，这叫血脉相连，你要是不想在家里待了，待会就收拾东西滚出去，还想把我孙子逐出家门，你有那个资格吗？” 秦怀章一脸的憋屈。 在外头风风光光的大半辈子，回到家……一言难尽啊！ 秦怀章起身凑到老妇人身边，破天荒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芳芳，我逼那小子是为了他好，你就支持我一下，行不？” “行啊，吃完饭把院子打扫啊！”老妇人笑道。 “打扫就打扫。”秦怀章叹气道。 老妇人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望向秦河，“小秦，老秦太给我面子了，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秦河满脸无辜。 今儿是怎么了？连奶奶都不帮自己说话了！ 老妇人吃着花生米，悠闲地走了。 秦怀章再次望向秦河，“现在没帮手了吧，好话我不说第二遍，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就是跪死在国医馆外面，也要把师父给我拜回来。” “国医馆？”秦河纳闷。 “对，国医馆。”秦河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沉重说道：“不得不承认，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国医馆已经今非昔比，你要是能进去，肯定会对你今后的路大有裨益。” “可是国医馆不是您的老对头吗？”秦河道。 秦怀章感慨道：“是老对头，也是老朋友。国医馆也好，济世堂也罢，说到底，都是中医界的一份子，这些年济世堂一直压着国医馆，其实也是在逼迫着他们进步，如今总算是有人打破腐朽的制度，老夫感到很欣慰啊！” “是这样吗？”秦河不解道。 “小子，你这话几个意思？”秦怀章沉着脸道。 “没……”秦河低下头。 “你现在初入社会，爷爷我再给你上一课，外头不比学校，看似简单寻常的人或事，往往背后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济世堂的压迫，国医馆能有奋起一搏的今天吗？看人看事得用心，而不是用眼睛，你要是把这本事练成了，我就真的可以放心你了。”秦怀章语重心长道。 “知道了。”秦河心不由己道。 “知道，你知道个屁。”秦怀章板着脸道。 “……”秦河语塞————那我说不知道？ 秦怀章言归正传道：“话呢我就跟你说到这里，你要是能进得了国医馆，一定要去拜一个叫姜墨的年轻人为师。” “姜墨？”秦河震惊得站了起来。 “谁让你起来的。”秦怀章怒道。 秦河又连忙跪了下去。 秦怀章继续道：“这位叫姜墨的年轻人不简单，身负绝学不说，还非常有大局观，长江后浪推前浪，假以时日，必是一代名医，你要是能拜得他为师，把他那一身本事学过来，我就算是进了棺材也得笑醒。” 秦怀章收敛笑意，盯着秦河说道：“小子，爷爷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能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今后我就真不管你了。” 听到爷爷对师父这般夸奖，秦河如释重负，“爷爷，你早说是要拜姜墨为师啊。” “怎么，你也听说过他？”秦怀章诧异道。 看孙子激动的样子，是对拜姜墨为师没有意见了？ 秦河点了点头，“在学校的时候，老师用他的录像当过例子。” “这家伙竟然都上了中医学院的教材了。”秦怀章展颜道。 “嗯，还不止一次呢。”秦河强调道。 “还好意思说，人家24岁都成教学案例了，你23岁都干了些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秦怀章重重叹了口气，“明天去拜师，别说是我秦怀章的孙子，丢脸。” “恐怕已经晚了。”秦河说道。 “晚了？”秦怀章皱眉道：“你认识他？他知道你是我孙子？” 秦河郑重地点了点头，“不但认识，他已经收我为徒了。” “已经收了！？”秦怀章大惊。 他突然想起，下午跟姜墨打嘴仗的时候，姜墨就提到过他收了个二徒弟，资质不错，榆木脑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笨蛋才能生出这样的小笨蛋。 所以那个时候姜墨话中所指的大笨蛋其实是在暗讽自己？ 合着自己去国医馆踢馆就是送上门去让人家打脸的？ 想到这里，秦怀章老脸青红不定，仿佛又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爷爷，你还好吧？”秦河惶恐道。 “我好的很。”秦怀章冷冷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拜他为师的？” “就在离职后的第二天。”秦河答道。 “怎么拜的师？” “就递了份简历啊。” “他就同意了？” “嗯。哦，对了，曹薇也是他徒弟。” “合着你是跟着小薇去拜的师？” “我是自己去的，跟曹薇没关系。” “……”秦怀章怅然一笑，“你倒是挺会误打误撞！” 只是可惜了自己这张老脸！ 真他么疼！ 第77章 年轻的名医 十月，国医馆和济世堂先后有新型便携式丹药问世，医馆也一改往日冷清迹象，门庭若市的现象，仿佛是中医界终于迎来了春天。 国医馆连带责姜墨更是连续两周登上各大新闻头版头条。 上至高门显贵，下至平民百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姜墨这个名字。 大街小巷，茶余饭后，无人不在讨论这位意气风发地年轻神医。 龙腾大厦。 电脑屏幕里有一位年轻女记者正在播报关于姜墨的事迹。 “小沫，看到那是谁了吗？”冯京爻一脸笑意地问道。 “看到了，不就是那个跟我同名的家伙嘛。”姜墨浑不在意道。 “我就知道，他不简单。”冯京爻道。 “是不简单，不过，年纪轻轻便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江沫道。 冯京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啧啧，年纪轻轻，老气横秋，这可不太招男孩子喜欢。” “我还缺人喜欢吗？”江沫切声道。 “是是是，追求我们家小沫的青年才俊对都快排到一里之外了。”冯京爻笑道。 江沫高傲地扬起嘴角。 很难想象，十多年前在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青龙会会长能这般跟一个小姑娘笑谈热事。 “话说回来，追你的人那么多，什么时候带一个回来给叔叔看看？”冯京爻眯起眼睛，看着江沫问道。 “人家一听我叔是冯京爻，腿都软了，谁还敢来？”江沫甩锅道。 这句话似乎是戳中了冯京爻的心事，他突然沉默了。 虽然青龙会现在转型做了正经买卖，也做过很多慈善，颇有好名，但一个人臭名昭著久了，做再多的好事，也不足以让人忘记那些血腥的过去。 见冯京爻神色有些不对，江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叔，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叔知道，没怪你。”冯京爻叹了口气，笑道：“我冯京爻一日不死，庆市便永远都有人记得青龙会会长的名号。再等等吧，等过些年，我和老一辈的人都入土为安了，也就不会再有人觉得咱们龙腾集团不好了，也就没那么多人怕你了。” “呸，不吉利。”江沫柔声道：“叔，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呀，别人怕我，才不会欺负我，你看现在外面那些跟我同龄的女孩，哪个不曾被人欺负过。” 冯京爻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其实，有时候有人欺负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我不觉得。”江沫道。 “等你经历得再多一些，就明白叔叔的话了。”冯京爻道。 “那也得叔叔带我一起经历。”江沫笑着说。 冯京爻抿了抿嘴，突然问道：“你和姜医师现在关系如何？” “没啥关系，我给他送了好几份礼，他都没收，也没见我。”江沫道。 “送的什么？”冯京爻追问道。 “嗯……嗯……反正就是你们经常送来送去的那些东西嘛。”江沫支支吾吾道。 冯京爻笑道：“你怕是压根就没打算结识姜墨吧。” 被一语中的的江沫只好坦言，“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主动结识男孩呢，这传出去多丢脸啊！” “你究竟是放不下面子，还是看不起姜墨？”冯京爻问道。 “一个小小的医师，有什么值得结交的。”江沫不屑道。 冯京爻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普通医师也就罢了，一代名医啊！” “名医又如何，我不生病，就用不着他。”江沫撅着嘴道。 冯京爻叹息道：“人这一辈子，谁还没个三病两痛，结识他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更重要的是，他今后认识的人，也能成为你认识的人，在社会上行走，人机关系最为重要，早晚用得着的，更何况我觉得姜医师比追求你那些男孩都长得帅，你不觉得吗？” “好啦，叔，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我听你的，回头去跟他认识认识，行了吧。”江沫道。 “别一副人家欠你三百亿的样子，适当的放低姿态，就算偶尔撒个娇，也不错的。”冯京爻嘱咐道。 “……”江沫横着眼。 在那个家伙面前撒娇？ 自己吃饱了撑的吗？ …… 柴家。 姜墨正在给柴可可施针。 柴可可指着电视机说道：“姜医师，你上电视了诶！” 提到这个姜墨就头疼，人红是非多啊，这段时间好多国医馆的老顾客都打着看病的名号，带女儿侄女来相亲，把姜墨折磨得都不想上班了。 这些还只是其次，他最担心的的是临海的那个霸王花会不会知道庆市的事。 “姜医师？”柴可可又喊道。 姜墨收回心神，对她笑了笑，“电视有什么好看的，真人就在眼前呢。” 柴可可撇了撇嘴，还真看了姜墨几眼。 一旁的柴八斗隐隐有些担忧，轻轻咳嗽了两声。 “可可，你看爸脸上是不是长皱纹了？” “你满脸的皱纹自己心里没数吗？”柴可可没好气道。 “……”柴八斗竟然无言以对。 施针完毕，姜墨回到沙发上坐下喝了口茶。 “姜医师。”柴八斗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出去聊聊柴可可的病情。 姜墨会意的点了点头。 看穿一切的柴可可说道：“不准走，有什么话，就在我面前说。” 柴八斗无奈的望向姜墨。 姜墨微笑道：“谁说要走了，你爸只是想问我吃不吃苹果，他好给我削。” “对，削苹果。”柴八斗顺着说道。 “柴记者，赶紧的呗，我还等着吃呢。”姜墨笑着说。 柴八斗才知道自己也顺便中了一计，为了圆谎，也治好拿刀削苹果了。 柴可可疑惑地看着他们。 什么时候自己老爸跟姜医师这么有默契了？ 以前妈妈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过？ 柴八斗一边削苹果，一边瞅了瞅满头银针的柴可可。 因为柴可可的病情特殊，所以姜墨没有用鬼门金针，而是用的普通银针帮助她调养身体。 忍了半天，柴八斗终于还是当着柴可可的面问道：“姜医师，可可的病情怎么样了？” 姜墨直言道：“西医化疗的效果还不错，但始终是难以治愈的慢性病，要根治的话很棘手，在我想到法子之前，只能先帮她把身体调养好，算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吧！” “那我到底能不能好？”柴可可问道，她一点沮丧也没有，因为她早已经沮丧过了头。 “你觉着呢？”姜墨反问道。 柴可可沉默了。 姜墨笑着说：“你叔我都上电视了，要是治不好你这个小家伙，那不是浪得虚名吗？放心吧，三年之内，叔保证让你重获新生。” “你才不是我叔。”柴可可瘪嘴道。 “我比你大，你叫我叔怎么了？” “几岁而已。” “那也是大。” 柴可可呵呵一笑。 柴八斗附议道：“叫叔啊！” 显然，他是怕柴可可对姜墨有什么想法。 因为这段时间姜墨老往家里跑，跟柴可可的关系还不错，虽说是医师和病人的关系，但姜墨毕竟是男的，还年轻优秀，自己女儿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万一被迷住了，他肠子都要悔青。 好的是，姜墨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已经不止一次强调过关系问题了。 从柴家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姜墨站在公路便，正准备找个出租车。 一辆彪悍的越野车突然停在他身边，然后探出了一张和彪悍完全不匹配的俏脸。 她略带讥讽地说道：“姜医师，你这么厉害的人还等车出租车啊！” 《国医无双》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国医无双请大家收藏：()国医无双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78章 买这条裤子费了不少功夫吧! 姜墨瞥了她一眼，总觉得这张脸有点面熟，却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便问道：“你是跟我搭过讪，然后被我拒绝了的妹子？”听到这句话，她脸都绿了。 身为前青龙会，后龙头集团的大千金，从来都只有别人追她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她倒追别人了？ 可她越是这样，姜墨就越这么觉得，要不是被自己拒绝过，她怎么可以跟自己说话这么刻薄呢！ “抱歉，如果我伤害了你，那一定是不小心的。”姜墨满脸真诚道。 她嘴角微微抽搐。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姜墨？分明就是个自恋狂好吗？ 真想不通，冯叔叔为什么要让自己来结交这样的人。 “姜医师，我想你误会了，第一我没有被拒绝过，第二我也没有跟你搭讪的想法，你就别做白日梦了。”她郑重道。 姜墨抬头看了看昏沉沉的夜空，白天不做梦，晚上还不能做梦么？ “这位女士，你现在不是在跟我搭讪吗？”他笑道。 “……”她撇了撇嘴，“我只是正好遇到你，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可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跟我打招呼，你该不会想说我长得很像你前女友吧，这种剧情早就过时了，你如果想跟我搭讪，请正大光明的。” “你……”她感到很无语，直截了当道：“我是江沫。” “我才是姜墨好吗？” 她更加无语了，强调道：“江水的江，泡沫的沫。” “所以你也叫江沫？”他纳闷道。 她白眼道：“你真不记得了？” “我难道跟你有过什么露水情缘？”他更加纳闷了。 她气得感觉自己脸上都要长皱纹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龙腾集团董事长冯京爻的助理，江秘书，记得吗？” “哦，原来你是那个呀。”他看起来恍然大悟的样子。 “终于记起来了？”她无奈道。 “没有。”他道。他只记得冯京爻，的确记不得江沫。 此刻的她真想开车撞死眼前这个王八蛋。 当初在龙腾大厦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他盯着自己胸口看了半天，到头来居然不记得自己。 她熄了火，重重摔了车门而出。 是一身黑色皮衣皮裤，身材很饱满，就是女土匪的气质有点掉价。 “以前记不得没关系，以后请记住，我叫江沫，龙腾集团的。”她冷冰冰道。 “我为什么要记住你？”他问道。 她气得想跺脚。 要不是冯叔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结交这家伙，她这辈子都不想跟他说话。 她懒得跟他纠缠，直接朝他走过去，然后抓住他的手，强行握在一起。 “你想干嘛？我可是正经人。”他说。 她切了一声，然后松开手，“东华人民的基本礼仪，握了手就是朋友，就要记住对方是谁，以后再见面，你要是再说不认识我，我就……” “你就怎样？”他问道。 “我就打断你的手。” 丢下这句话，她重新上了车。 呼呼…… 越野车彪悍地消失在黑夜中。 “这年头的女孩子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握过的手，闻了闻，呢喃道：“还挺香！” …… 顺利打了个出租车，回到柳雨烟的洋房时已经快十点了。 推开大门，十月份的院子里已经开始有了落叶。 不知不觉，原来姜墨在庆市已经待了四个月了。 柳雨烟一如既往坐在树下，手里优雅地端了一杯她最爱的葡萄酒，二郎腿剩下的一只脚踩在并不太厚的落叶上，晚风吹起她披散着的头发，显得很有韵味。 要不是知道她是未婚，姜墨肯定会觉得这样的女人定是少妇。 “还不睡吗？”姜墨在另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 柳雨烟侧头看了他一眼。 许多年前，她的父母大概就是像自己和姜墨一样，坐在这个花园里的吧。 “刚才等出租车的时候遇到了奇奇怪怪的女人，不对，应该是女孩，她非要跟我握手，还要我记住她的名字，要是记不住，就要打断我的手，现在优秀的男孩子，都这么危险吗？”姜墨吐槽道。 “你说什么？”柳雨烟收回心神道。 姜墨瞥了她一眼，纳闷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怎么你也奇奇怪怪的。” “有吗？”柳雨烟心虚地抬了抬黑框眼镜，然后又抿了一口酒。 “有。”姜墨坚定道。 “喝酒吗？”柳雨烟岔开话题道。 “孤男寡女的，你是想我把灌醉，还是想把自己灌醉？”姜墨打趣道。 “爱喝不喝。”柳雨烟没好气道。 “不喝。”姜墨坚定道。 倒不是真怕喝醉发生了什么，主要是喝不来这种酒。 柳雨烟把高脚杯放在两张藤椅中间的玻璃桌上，然后从背后取出了一个小巧的袋子，丢给姜墨。 “什么？”姜墨接住袋子，问道。 “欠你的。”柳雨烟又重新端起了酒杯，目不斜视。 她欠自己什么？ 带着些好奇，姜墨打开袋子，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条四角裤，还是纯白的。 “怎么是这个颜色。”姜墨尴尬道。 “那天我问过你，你自己说的都可以。”柳雨烟道。 “我又不知道你是要还我四角裤。”姜墨拿着比划了一下，型号倒是不差，就是自己一个大男人穿纯白的，有点显娘。 “不喜欢？”柳雨烟问道。 “还行吧，反正是穿在里面，又不给别人看。”姜墨自我安慰道。 柳雨烟抿嘴一笑。 “你什么时候买的？”姜墨问道。 “刚才逛街的时候，顺手买的。”柳雨烟道。 “为了找这个颜色费了不少功夫吧。”姜墨道。 “还好。”柳雨烟脸有些僵。 本来买一条四角裤不费什么功夫，但她是女人，而且是一个有品味的女人，男士四角裤的颜色真的很丑，逛了整个商场，几乎都没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她本来都打算放弃了，结果在路边摊上遇到了这么一条纯白的，还勉强能接受。 只是在买的时候，被老板娘调侃了几句，男朋友怎么让你出来买之类的话。 她当时是羞红着脸从那个摊子上落荒而逃的。 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心惊肉跳。 她感觉那个老板娘，比她以前遇到那些来骚扰她的流氓还要可怕。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姜墨一边说，一边把纯白的四角裤收进袋子。 “问。”柳雨烟轻声道。 “你跟你哥，不对，你跟周易，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在姜墨心里已经埋了很久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柳雨烟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姜墨反问道。 “有什么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柳雨烟若无其事道。 姜墨自觉无趣，直言道：“还记得上次我在ktv的照片被曝光的事吗？” “怎么了？” “我调查过，其实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你怀疑周易？”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有人告诉我，陷害我的人是男的，而且在庆市很有势力，我思来想去，实在想不起自己得罪过这类人。所以，我怀疑陷害我的那个人，是喜欢我身边的某个女孩，所以才看不惯我，要让我身败名裂。起初我以为是赵小棠的男朋友。”说到这里姜墨尴尬地笑了笑，“结果在证实的时候，她男朋友就跑了。而我在庆市认识的女孩当中，除了赵小棠和前房东的高中生女儿之外，就只和你关系最好。” “你少自以为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柳雨烟道。 “……”姜墨伤心至极。 “还有曹薇呢，曹家在庆市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柳雨烟提醒道。 姜墨摇了摇头，“那时候我跟曹薇只有一面之缘，不可能是她。” 柳雨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沉声道：“周易的确是在追求我。” 姜墨看着她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柳雨烟又喝了一口酒，“我什么也没想。” 是啊，她要是想了，怎么可能会让姜墨住进来呢！ 第79章 全国危机 庆市跟一般的城市不同，向来秋短冬长，甚至有人说，这个城市只有夏天和冬天，因为春秋都在眨眼之间。 入秋之后，冬天便近在咫尺。 大概十一月左右，就已经勉强能穿上三件衣服了。 当然，女性除外。 到了十二月，要是不穿上一件羽绒服，出门之后的那风估计能把人鼻涕都刮出来。 到了元月份，便是那些爱美的女孩也不得不穿上打底裤了。 不过，相对于把自己裹成大笨熊的男孩，女孩下半身依旧还是苗条的。 今年不管是对于国医馆，还是对于柳雨烟来说都是有着重大意义的一年。 中医市场飞速发展，时至冬天，医馆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作为国医馆的领导人，柳雨烟已经不止一次参与各大医学界会议，在中医混杂的大圈子，她已经是那种能站起来说话的人，而姜墨也参与了不少论坛讲座。 农历腊月二十八。 距离春节只有两天，姜墨本来准备和柳雨烟一起出去逛个超市，置办年货。 但是她被一通紧急电话突然叫走，说是要去开一个大会。 姜墨只好孤零零地逛了半天街。 柳雨烟开完会回来已经是傍晚了。 “今年你是不是跟我一起过年？”姜墨期待地问道。 柳雨烟没有出声。 “怎么了？”姜墨哦这才注意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柳雨烟貌似被惊着了。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姜墨道。 柳雨烟叹气道：“今年这个年，怕是过不太平了。” “怎么，周易强求你回周家过年？”姜墨问道。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的确有这个事。”柳雨烟道。 “听你的口气，刚才指的不是这个？”姜墨纳闷道。 柳雨烟皱眉道：“今天医学界的大会上提到一件事，让我心中有点不安。” 姜墨好奇道：“是什么事让咱们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柳馆长都担心起来了？” 没错，是柳馆长，张思华已经调到京北总部了，所以她转正了。 柳雨烟说道：“一周前，北水市爆发了流感。” 姜墨浑不在意道：“不就是个流感嘛，你至于吗，前些年又不是没遇到过，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疫苗的，你操啥心。” 柳雨烟严肃道：“这次不一样，据说此次传染性极强，就这几天的时间，咱们国家已经有八个城市相继有受到感染的病例，而且死了人，北水那边已经有要封城的意思了，国家医学总会，对这次流感也保持着高度重视的态度，刚才的大会就是让我们准备随时面对可能爆发的流感。” “已经严重到要封城了吗？”姜墨惊讶道。 柳雨烟点了点头，“北水市那边虽然目前还没有下达封城令，但是各路交通都已经严格管控了。” “时值春节期间，人口流动大，倘若传染性强的话，的确要严格把控才行。”姜墨微微思忖道：“流感源找到了吗？” “还没有。”柳雨烟摇了摇头。 “对了，你刚才说死了人，按理说应该早就上新闻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姜墨问道。 “之前北水市那边怕市民恐慌，就封锁了消息，也是到了实在把控不住局面的时候，才不得已通报出来的，待会的新闻上应该会提到一些。”柳雨烟道。 “把控不住的意思是死了很多？”姜墨追问道。 “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数据，初步估量，光是北水市就已经有一万多人有被传染的迹象，死亡认输大概在八百到一千五之间。”柳雨烟说道。 “死这么多人还没研究出疫苗？那帮医生干什么吃的？”姜墨震惊道。 柳雨烟沉默着。 姜墨叹了口气，又问道：“庆市病例吗？” 柳雨烟摇了摇头，“明面上暂时还没有，但不保证已经有人被传染了，据北水市那边传来的消息，此次流感潜伏期足足有半月之久。” 姜墨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半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但对于这种能要人命的流感，半个月已经足矣传染太多人了。 东华是个人情国度，又是春节期间，亲戚邻里之间难免走动，以患者为中心，只会无限制的扩大。 “传染方式明确了吗？”姜墨再次问道。 “唾沫。”柳雨烟道。 “那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口罩是紧缺货了，咱们国医馆也得提前准备才是。”姜墨提醒道。 “我已经嘱咐林浩南去办了。”柳雨烟道。 “流感来势汹汹，这段时间，你也别出门了吧。”姜墨道。 柳雨烟点了点头，“你坐班的时候也记得戴口罩。”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姜墨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柳雨烟白眼道。 “越是这种紧张的时候，越是要保持乐观的心态。”姜墨道。 柳雨烟无奈一笑，“今晚吃什么？” “红烧鲤鱼。”姜墨道。 柳雨烟皱了皱眉。 姜墨道：“你该不会也不要鱼吧！” “红烧鲤鱼不要鱼，红烧你吗？”柳雨烟笑道。 姜墨挠了挠头，这不是自己的台词吗？ 柳雨烟说道：“清蒸吧！” “都快过年了，还吃这么清淡？” “养身。” “年纪轻轻，你跟我说养身？” …… 腊月二十九。 北水市流感的事情已经全国皆知，起初大家还没太当一回事，该逛街的还是逛街，该聚会的还是聚会。 直到年三十，北水市正是宣布封城。 全国被感染人数确认到近三万，疑似感染的也有近两万人，死亡人数已经过了三千。 据说两块钱一个的口罩在那边已经可以卖到28元，蔬菜粮食更是供不应求。 全国高速路都严格把控，不允许外来人口进入本市，可仍然有些从北水自己开车回来的在高速路上丢了车也要跑回家，估计是在北水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要不然在这个车房至上的社会属性下，怎么可能有人弃车而逃。 到了大年初一，各大城市都开始严令禁止出门集会。 游行宣告的车一辆接着一辆，人人都在抢购口罩，囤积粮食。 俨然进入了一个全民皆兵的状态。 这年冬天几乎听不到什么火炮的响声，唯一的娱乐，大概就是再朋友圈相互吐槽这年过得有多惨。 姜墨站在国医馆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街头，心情亦十分沉重。 一周前，这条街上还车水马龙，一派繁华。 一周后的今天，就变成了萧条无人的老城市。 姜墨不得不担心临海的父母，偷偷摸摸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也不知道老妈听没听出来是儿子打的，反正就闲聊了几句，她说是那边都好，姜墨也就放心了。 至于齐明月，姜墨有想过给她打电话，但他的理智战胜了青梅竹马的情谊，摁了号码，终究也没拨过去。 “想什么呢？”柳雨烟突然走了出来。 “想爸妈呗。”姜墨笑了笑，把手机收了起来。 “打电话了吗？”柳雨烟问道。 “嗯。”姜墨道：“一切都好。” 柳雨烟点了点头，然后也望向这条空荡荡的城市街道。 这场流感不知道要带走多少人的性命！ …… 大年初三，国医馆召开紧急会议。 《国医无双》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国医无双请大家收藏：()国医无双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80章 受命于临危! 国医馆全体人员整整齐齐站在一楼大堂，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全都神情肃穆。 谁都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前上班意味着什么。 柳雨烟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沉声道：“相信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大概猜到此次开会的原因。” 全体沉默。 周扬说道：“柳馆长，有什么安排你就直接说吧，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柳雨烟看了他一眼，有些刮目相看。 平日里最怕担事的周医师居然是第一个说话的。 王军也说道：“柳馆长，不管过去怎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身为医者，定然奋斗在第一线。” “我们也是。”赵小棠、曹薇、秦河等人也跟着说道。 看着同事们的热情，柳雨烟倍感欣慰，尽管平时对周扬和王军多么不感冒，但在这一刻，大家能摈弃前嫌，也不枉是国医馆的医师。 柳雨烟点头道：“好，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等流感过去，我给大家争取奖金。” “谢谢，柳馆长。”大家说道。 可其实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开心。 柳雨烟缓缓道：“根据医馆内部最新得到的消息，庆市也出现了少量流感患者，目前西医方面已经全面部署，我们中医馆也不能落后，济世堂那边怎么做我不管，但咱们国医馆是东华国的老字号，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拖后腿。” “周医师、王医师。”柳雨烟望向他们。 “到。”两人异口同声道。 “从今天开始，国医馆全力支持医学总会的部署，准备接纳部分患者，能医则医，不能医，也把命给我吊着，能拖一天，患者便多一线生机。”柳雨烟道。 “柳馆长放心，我二人定当竭尽全力。”周扬王军道。 柳雨烟收回视线，又望向穿着旗袍，戴着口罩的女同事们，“赵小棠、乔梦旋、万倩、曹薇、秦河……做好医馆清洁、防护，全力配合周医师和王医师的工作，另外三楼四楼全部启用，改为隔离室。国医馆全体同事，同心协力，共抗流感。” “是！” 女同事们高昂的声音响彻医馆的每一个角落。 “那我呢？”姜墨问道。 “你……”柳雨烟顿了顿，“有特殊安排，待会到我办公室说。” “就在这儿说吧。”姜墨道。 “可是……”柳雨烟有些犹豫。 “没什么好可是，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你总不能让我这么优秀的一个人闲着吧！”姜墨道。 王军和周扬都看着他。 如果这个特殊安排真的是当个闲人的话，他们显然是有意见的。 柳雨烟抿了抿嘴，说道：“今天上午，我得到总部通知，北水分馆资源短缺，人手不足，需要支援。上级领导决定派姜医师带着一部分物资前往北水分馆。” “什么，去北水！” 所有人都震惊了。 去北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只脚踏进了地狱啊！ 据说那边已经是尸骨累累，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已经感染上了流感，去北水就等同于送死。 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连一向视姜墨为眼中钉的周扬和王军都没法幸灾乐祸。 更何况是曹薇秦河赵小棠这些跟姜墨关系还不错的人呢！ “姜医师。” 所有人都看着姜墨。 “你如果不想去的话，我可以替你……”柳雨烟突然道。 “什么时候出发？”姜墨打断道。 “西医支援队今天已经出发了，我们最迟明天。”柳雨烟如实道。 “好。”姜墨道。 “那好，就先这样吧。”柳雨烟重重叹了口气，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就在这时。 曹薇突然举手说道：“柳馆长，我想和师父一起去北水，可以吗？” 见曹薇突然来这一出，势要把她给妈妈追回去当儿媳妇的秦河又怎么会掉链子呢。 他也举手道：“柳馆长，还有我。” 赵小棠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我也去。” 紧接着，医馆里又有五六个女同事纷纷举手，“我们也去。” 周扬和王军都看傻眼了。 她们都疯了吗？ 明知道北水现在是阎王殿，还一个接一个的去送死？ “你们……”柳雨烟望着这些举起手的人，心中五味杂陈，她举起双手说道：“我能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但我请你们好好冷静一下，多想一想家人，也想一想自己，不是说非要去北水才能体现出价值的，在庆市同样有需要你们的人，没有必要全都去北水，尤其是你们，曹薇、秦河……” 曹薇说道：“柳馆长，我就是我，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师父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秦河也坚持道：“我也要去。” 柳雨烟道：“可是你们家里那边！” 曹薇道：“柳馆长，这些不用你考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 秦河犹豫了一下，道：“我也是。” 柳雨烟无奈道：“那好吧！” 这时，赵小棠又举起手道：“柳馆长，我也想去北水，您先别着急拒绝，我是有理由的。第一，我前男友好像就是去了北水，不管为什么，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不然我怕没机会了。第二，我和姜医师挺有默契的，可以给他打下手。” 柳雨烟思忖道：“你去吧。” “谢谢柳馆长。”赵小棠开心道。 姜墨默默叹了口气。 她前男友早就不知所踪了，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知道他的下落？ 不过，姜墨想到第一次和赵小棠合作治疗黄老爷子的时候，她那副倔强的模样，就知道她对自己的选择有多坚持了。 所以姜墨没有阻止她，没有阻止任何人的一腔热血。 柳雨烟转头望向林浩南，“林经理，准备支援物资，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出发，人员暂定为姜医师、曹薇、秦河、赵小棠。” 说着，她又望向姜墨，“你们到了那边尽快和北水分馆汇合，有什么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就算没有问题，我也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姜墨笑着说。 柳雨烟懒得跟他计较言语里的轻浮。 她正色道：“留下来的人开始工作，前往北水支援的人自行回家准备一下，明早医馆集合。” …… 原副馆长办公室。 柳雨烟静静站在窗户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咚…… 敲门声传来。 她并没有意外，直接道：“进来吧。” 姜墨走进她的办公室。 柳雨烟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总部为什么会指名道姓让你去北水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对我还挺有责任心的。”姜墨笑道，“不过，我可不是来找你要交代的。” “那你来干什么？”柳雨烟正视着他。 “我是想问你晚上想吃什么？”姜墨淡淡道。 “就这？”柳雨烟有些诧异。 不管是她，还是姜墨，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个在背后让姜墨去北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上次用照片陷害姜墨名声的人。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姜墨一本正经地说：“北水目前是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这可能是你我之间最后一顿饭了，都好好珍惜吧。” 柳雨烟的神情突然黯然，“其实我可以争取一下，不用你去的。” “所以你其实还是很在乎我的生死的，对吗？”姜墨直勾勾地看着她。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只是冷冷地回了句，“是。” 姜墨啧啧一笑，“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么直白承认的话，我真是三生有幸。” “姜墨，我在认真的跟你说。” “我也很认真。” “……” “小姜神医也是有理想的人，理想还没完成，怎么舍得死呢！” 第81章 交代! 周家别墅。 柳雨烟不动声色地走进屋子，正在屋内做俯卧撑的周易激动地站了起来，“烟烟，你怎么回来了？” “叔叔阿姨呢？”柳雨烟问道。 “在楼上看电视。”周易道，“烟烟，我带你上去。” “不用了，我这次来是找你的。”柳雨烟道。 “找我？”周易暗暗笑了笑，这段时间庆市那么严格，她还专程来找自己，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去我屋里聊吧！”周易柔声说。 “不必了，就在这儿吧。”柳雨烟道。 “在这儿？”周易暗暗叹息，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她觉得自己爸妈不会下楼来？ 结果柳雨烟直接摧毁了他的幻想，她说：“姜墨去北水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你是为了他来的？”周易脸色沉了下来，所有的开心都如同过眼云烟。 柳雨烟没有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周易冷笑道：“烟烟，不管你是为了谁来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太高估我了，我可没有能力左右国医馆总部的决策。” “我知道了。” 说完，柳雨烟转身走出了周家别墅。 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因为她并没有说姜墨去北水是国医馆总部的决策，而周易的回答却变向的不打自招了。 …… 推开花园大门，走进洋房。 柳雨烟望着正在厨房做饭的姜墨，神情有些恍惚。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姜墨一边切菜，一边问道。 以他耳听八方的本事，只要用点心，自然不难察觉到是柳雨烟回来了。 “嗯。”她轻轻道。 “按理说，今天不应该很忙吗？”姜墨有点纳闷，转头望向她，打趣道：“该不会是你舍不得我，想回来多看我一眼，所以才自己给自己下了个早班吧！” “想得美。”柳雨烟气笑道。 “你居然笑了！”姜墨惊讶道。 以前自己不管怎么调侃她，她最多就是冷笑，像此刻这种略带娇气的笑，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表现很反常，柳雨烟再次下意识抬了抬黑框眼镜，掩饰尴尬。 “我不能笑吗？”她反问道。 “别人可以，但你……” “我又不是冰山。”柳雨烟解释了一句，转移话题道：“专心做菜，我饿了。” “哦！”姜墨木然点头，带着一万个纳闷地心继续切菜去了。 四十分钟后。 四菜一汤上了桌。 柳雨烟起身去开了一瓶红酒，知道姜墨不喜欢喝，也没给他到，自顾自便喝了一杯。 “不是饿了吗，怎么光喝酒，不吃菜？”姜墨问道。 “口渴。”柳雨烟缓缓放下酒杯，又拿起筷子，看了看那些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饭菜，仍是久久不能动筷。 吃了两口的姜墨放下筷子，问道：“有心事？” 柳雨烟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也放下筷子，郑重地说道：“是周易让你去北水的。” “哦。”姜墨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哦？”柳雨烟诧异地看着他，“你就哦一声？” “不然呢，反正事情已经决定了，老话不是说得好吗，生活就像被强……被那啥，不能反抗，就享受呗。”姜墨道。 这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柳雨烟无奈一笑，拿出手机道：“我这就跟总部说，你不去北水了。” “不用。”姜墨阻止道。 “姜墨。”柳雨烟有些生气。 “在呢。”姜墨笑嘻嘻道。 “那可是北水啊，所有人都在避着那个地方，周易让你去，就是让你送死的。”柳雨烟大声道。 “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值得。”姜墨道。 “为了中医事业，为了东华人民，是值得，但为了成全别人的阴谋，不值得。”柳雨烟道。 “别人有阴谋，那是别人的事，但我是姜墨，是一名医师，我身上肩负着悬壶济世的责任，既然有人需要我，我就有必要去。”姜墨道。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觉悟了？”柳雨烟没好气道。 “我的思想觉悟一直很高，只是以前你没觉得罢了。”姜墨笑道。 “……”柳雨烟叹了口气，“非去不可吗？” “如果你没告诉我这是周易的阴谋，我可能还真没想这么多，但既然我知道了，就偏偏要去，不但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去，风风光光的回来，我要气死他。”姜墨道。 “你在赌气？”柳雨烟无语道。 “这是男人的尊严，你不懂。”姜墨神色微微凝滞，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 “我是不懂你们男人的尊严，出发之前，你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告诉我。” 说完，柳雨烟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从始至终，她只是喝了一杯鼓起勇气说话的酒，没有吃一口菜。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经意间已经给姜墨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这一次，更是危及到了他的生命安全。 她感到自责、内疚，但她同时又感到很欣慰。 她没有看错人，姜墨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是一个有担当，有勇气的人。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来越没法坦然的面对姜墨。 在她看来，她和姜墨之间的合作，她占了大便宜，而背负众多的姜墨，却只是得到了一点工资和奖金。 这年冬天，是她最不开心的一年。 这一夜，是她最难睡着的一夜。 …… 初四一早。 一辆装载着物资的大卡车已经停在国医馆门口。 所有同事都在外面和前往北水的同事告别。 “姜医师，一路顺风。”周扬走到姜墨面前，说道。 “周医师，真心的吗？”姜墨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扬道。 “没什么。”姜墨笑了笑，“我是怕一不小心活着回来了，你和王医师会不开心。” 一旁的王医师连忙道：“怎么可能呢。” 周扬微笑道：“姜医师可能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没关系，等你活着回来，我们再慢慢聊。” “好。”姜墨点了点头，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柳雨烟突然喊道：“等一下。” “啊？”姜墨回头时，已经被她抱住了。 同事们大多都笑眼看着这一幕。 只有林浩南不忍直视。 “你干嘛！大家看着呢。”姜墨反而有些羞怯。 “等你回来，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柳雨烟放开了姜墨。 “好。”姜墨应道。 她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国医馆。 国医馆的专属送货司机老汪、赵小棠、曹薇都已经上了车。 姜墨跳上大卡车，曹薇便用两根手指比划道：“师父，你和柳馆长是不是这样？” “小屁孩懂什么。”姜墨没好气道。 “我才不小呢。”曹薇抬头挺胸道。 后排的赵小棠有些忍俊不禁。 可惜姜墨现在没心情看她，还沉浸在柳雨烟的怀抱中不能自拔。 他掏出手机给她发了条贱贱的微信。 柳雨烟看了之后是哭笑不得的。 信息内容是：你身材真好！ “秦河呢？都要出发了，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姜墨问道。 “我给他打电话发微信都没回，估计是临阵退缩了。”曹薇鄙夷道。 “别这么说，人各有志，没必要全都跟着我去慷慨就义，咱们要是真回不来了，秦河还能帮我把师门传承下去，也算不辜负我那个九泉之下的师父了。”姜墨道。 “师父，我们还有师门啊！”曹薇惊讶道。 “废话。”姜墨翻了个白眼，没有师门，他怎么可能真的靠外公的几本医书就自学成现在这些本事。 “叫啥？威武霸气不？”曹薇好奇道。 “鬼门！”姜墨沉声道。 他从来没有跟人提过，因为鬼门在江湖上已经是传说了。 “鬼门！”曹薇轻轻念了一句，嫌弃道：“听着阴恻恻的，师父，我有点后悔拜你为师了，现在退出师门还来得及吗？” “晚了！”姜墨笑道。 “唉，我真是太可怜了。”曹薇笑着感慨道。 赵小棠突然插话道：“行了，你们师徒俩就别唱双簧了，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了，秦河还没来，我们是走还是等？” 姜墨侧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公路，对司机说道：“老汪，出发吧！” 第82章 此后年年无今日! 大货车在高速路上飞速行驶。 望着车窗外寥寥无几的几辆车，曹薇感慨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高速路上这么空荡荡的。” 赵小棠无奈道：“是啊，我也是呢。以前坐车总觉得路上车辆太多，挡住了外面的风景，现在风景是好了，心情却没了。” ...... 《国医无双》第82章 此后年年无今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国医无双》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83章 北水分馆现况! “您好！”姜墨也伸出手。 老掌接新掌。 此刻的握手，便是一种希望的象征。 “您就是北水馆长刘长青吧！”姜墨说道。 老医师有些诧异，“我戴着口罩你也认识我？” ...... 《国医无双》第83章 北水分馆现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国医无双》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84章 无限春晖 三月之后，春晖无限。 姜墨坐在北水国医馆的门前，心情格外沉重。 这次咳血病带走了很多人的性命，其中就包括了和他一起来北水的赵小棠，老医师刘长青也在六十七岁生日那晚吐血身亡，庆市的周医师也吐血死了，王医师病得神志不清，他们所带的年轻人才，也死了好几个。 不管柳雨烟曾经如何多么的看不起他们，但毫无疑问在这次病情中，她已经放下来了所有成见。 这次咳血病的爆发，对于国医馆，乃至全国来说，都是一个重大损失。 “师父，小棠姐的骨灰盒送过来了。”曹薇抱着一个罐子，走到了姜墨的面前。 姜墨看了一眼她，以及她手里的骨灰盒。 曾经多么美好的姑娘，如今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没能留下。 “撒了吧！”姜墨沉声道。 “撒了？”曹薇的确傻了，“我们不把小棠姐带回庆市吗？” “不颠簸她了。”姜墨叹息道：“她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死的，死得其所，就让她在这里安息吧。” “好吧。”曹薇抿了抿嘴，抱着赵小棠的骨灰盒走远了些，走高了些。 她大概是想让赵小棠可以飘得更远，最后看看这个世间的美好。 人生百年，终究一把土。 姜墨自嘲一笑，起身走到了初到北水时遇见那个少年的居民楼。 “病情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戴着面罩？”姜墨望着一位女大学生说道。 她的胸口挂着一个志愿者的铭牌，是此处的临时楼道管理员。 这段时间，她给与了少年很多的帮助。 “是啊，姐姐，你快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我要记住你一辈子。”站姜墨身边的少年衷心说道。 “我……”女大学生犹豫地看了姜墨一眼，“不要了吧。” 少年童言无忌，直接说道：“姐姐，你该不会是长得不好看吧，你放心，我们不是那种只看外貌的肤浅之人，不管你长得有多丑，但你心地善良，在我们心里就是最漂亮的。” “对吧，姜墨叔叔？” 少年望向姜墨。 “……”姜墨尴尬一下，“对吧。” 女大学生顿时对他们二人翻了个白眼，“你们才丑！” 说着，她摘下了面罩。 “你！？”姜墨地看着她。 “大叔，好久不见呀。”女大学生面带微笑，宛如桃李春风。 竟是赵落尘。 “你不是去外地上大学了吗？”姜墨问道。 “这不就是外地么。”赵落尘无奈道。 能在这里遇见姜墨，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姻缘一线牵？ 扯淡！ “叔叔，姐姐，你们认识？”少年纳闷道。 “嗯呐。”姜墨点了点头，“叔叔曾经租过你这个姐姐家的房子。” “原来如此。”少年恍然大悟的样子可爱极了。 虽然咳血病带走了他的父亲，但他已经走出来了，还开心乐观的活着，逝去的人应该会很欣慰吧！ 赵落尘望向姜墨，崛起嘴道：“吃冰激凌么？” “这才春天呢！”姜墨苦笑道。 “我热，不行啊！你就说吃不吃吧？”赵落尘没好气道。 “不吃。” …… 十分钟后，冰激凌店。 姜墨无奈地啃着冰激凌，感觉浑身都凉飕飕的。 赵落尘突然问道：“姜墨，你说我是不是特倒霉啊！？” 姜墨惊讶的啊了一声。 赵落尘道：“我爸给我讲了杨过和郭襄的故事，怕我也去峨眉山出家，专程让我来北水这边读大学，就是不想让我和你有交集，结果非但没有避开你，反而在这里看到了更加惊艳的你，这还不倒霉么。” 姜墨深以为然道：“是挺倒霉的。” 赵落尘认真地望向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峨眉山上的猴子挺逗的。” “哼！” …… 半年后。 姜墨和柳雨烟作为中医界杰出青年代表和领导，参加国际医学会议。 咳血症是姜墨真正意义上的成名之战，也是国医馆中国医二字多年后体现得最淋漓尽致的一次，自此之后姜墨开始走向世界。 但有一件事，姜墨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 半年前席卷全国的咳血症其实是三十年前的鬼门叛徒故意散播出来的，至于鬼门叛徒为什么会在三十年后重出江湖，这是姜墨心中的谜。 为了解开这个谜，姜墨一直在寻找那个鬼门叛徒。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