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的生活》 李良新的起点 李良出生于中国北方农村的一幢老旧红砖房之中,他初降人世间的第一眼,便凝视着身着褪色旧军装的父亲李海。这位有着军旅背景的木匠,以刚毅与坚韧支撑起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李海的成长历经坎坷,母亲的早逝让父亲独自肩负起抚养他与兄长李江的重任。 李江比李海早一年入伍,退伍后得以在镇邮局谋得一份稳定工作。这在当时虽非显赫之职,却也足以令人称羡。然而,命运的无常却总是猝不及防,李江在一次邮件派送途中与一辆拖拉机发生碰撞,不幸罹难。李海选择领取退伍金,毅然决然地担起家庭的重担,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在李江离世后的第三年,李海受邀前往邻镇为一户人家打造衣柜。他手持刨子,专注而卖力地工作着,这时,户主的女儿刘慧热心地为他端上一杯茶水。李海接过茶杯,憨厚地笑了笑,望向面前这位温婉的姑娘。而刘慧则以羞涩的微笑作为回应。这场看似平凡的邂逅,却成为两人命运的转折点。 尽管李海的家境贫寒,身为教师的刘慧父亲却开明地认为年轻人的感情应由他们自己选择。尽管刘慧的母亲对此颇有微词,但最终,李海与刘慧还是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并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李良。 当李良年满四岁时,舅舅刘亚儒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国内知名大学。全家人沉浸在喜悦之中,然而高昂的学费却让他们犯难。在这关键时刻,李海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辛苦积攒、原本打算用于盖房的资金,资助刘亚儒顺利入学。尽管岳父对此感激不已,但李海却认为这只是他应尽的责任,因为他认为自己欠妻子及岳父母家的太多。 刘亚儒在大学毕业后投身商海,正当他崭露头角、准备大展宏图之际,意外却再次降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李海与刘慧不幸触碰到被狂风刮断的电线,双双触电身亡。他们留下的是无尽的哀思,以及那个年幼无知、尚需呵护的李良。 刘亚儒与温婉的妻子孙琴,将孤苦无依的李良紧紧揽入翼下,以亲生父母的深情厚意呵护他成长。随着商海沉浮中的一次次成功搏击,他们一家挥别了北方那座满载回忆的乡镇,来到沿海城市的别墅里,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李良也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度过了无忧无虑、充满欢笑的童年。 岁月如梭,转眼间,那个曾经依偎在刘亚儒夫妇身边的稚嫩孩童,已蜕变成一位风度翩翩的俊朗青年,他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富二代气质,令人瞩目。当李良年满十八,从名牌大学的校园里走出来时,舅舅刘亚儒希望他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共同打理蓬勃发展的公司。然而,李良的内心却对此充满了抵触——他不愿将自己束缚在沉闷的办公室和堆积如山的文件中。但与此同时,他又极力抗拒着成为那种挥霍无度、坐享其成的纨绔子弟。 正当李良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茫然不知所措时,手机上的一则征兵新闻犹如一道曙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新闻画面中,那些身着橄榄绿军装、英姿飒爽的军人形象,瞬间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童年记忆——那时,他常坐在父亲宽厚的大腿上,聆听那些关于部队生活的传奇故事。也许是命运的召唤,也许是心灵的契合,李良情不自禁地迈进了征兵处的大门。 入伍的那天,火车站门前人潮涌动,新兵们虽然已换上了部队的迷彩服,背负着沉甸甸的行囊,但他们的脸庞依然稚嫩如初。他们以各种方式,与亲人朋友进行着深情的告别。其中一位母亲紧紧拥抱着儿子,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儿子则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一旁的父亲强忍着悲伤,劝慰着妻子:“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另一位新兵在与父母洒泪告别后,转身迎来了自己的朋友们,他们热情地拥抱在一起,开着玩笑,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聚会。 刘亚儒和孙琴也像其他送别的父母一样,站在人群中,默默注视着即将远行的李良。孙琴用她那双温暖的手,为李良整理着军装的衣领,语重心长地叮嘱他在部队要好好表现,不要像在家里那样任性妄为。李良懂事地点着头,承诺会照顾好自己。而刘亚儒则神色严峻地告诫他:“在部队,你不再是家里的少爷了,必须服从命令,否则受到的惩罚可不是被骂几句那么简单。”孙琴听后有些不满地别过头去,责怪丈夫太过严厉。李良却笑着对刘亚儒说:“放心吧,舅舅,我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孩呼喊声打破了这温馨而庄重的氛围:“哥!哥!”李良和舅舅、舅妈闻声转身,只见一个打扮前卫、叛逆的女孩正向他们奔来。她顶着一头爆炸式的发型,涂着紫黑色的唇膏和夸张的眼线,身穿布满铆钉的黑色夹克和短牛仔裤,脚踩带有链子的高跟鞋——这便是李良的表妹刘淑敏,一个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少女。 刘亚儒看到女儿这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考虑到周围的人群和场合,他强忍住怒火,低声斥责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上次剃平头还没够,这次又整成这副德行!”刘淑敏却对此毫不在意,她径直走到李良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上下打量着他,夸赞道:“哥,你穿这身军装真帅!”李良看着表妹的打扮,既生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不能稍微打扮得正常一点吗?”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火车站的广播里便传来了军官威严的声音:“新兵们请注意,列车已经到站,请立即列队,准备进站!” 李良闻言,立刻收敛了心神,对刘淑敏简短地叮嘱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在家要听舅舅舅妈的话。”说完,他转身加入了新兵队伍,与一众同龄人一起,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车站,踏上了他崭新的军旅生涯。 惊魂的邂逅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都市的商贸区逐渐热闹起来。不远处的夜市中,人流如织,市民们在烧烤摊与小吃摊间穿梭,享受着工作后的夜生活。年轻的情侣手牵手,带着孩子的夫妻笑语盈盈,仿佛这只是又一个平凡而温馨的夜晚。 然而,在这片繁华的上空,一只矫健的“猫头鹰”悄无声息地掠过。它振翅高飞,越过商贸区的高楼大厦,又掠过工业区的厂房与公寓,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市中心附近那座豪华的会所。 会所的大厅内,二十余名人质瑟缩在墙边,他们双手抱头,仿佛这样能为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这些人中,不乏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富商巨贾,他们西装笔挺,却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威风;也有那些平日里光彩照人的名媛淑女,华服加身,此刻却只能无助地颤抖。男服务员们身着西装马甲,领结歪斜,女服务员们则穿着短袖制服,腰间的围裙早已失去了整洁。 在他们面前,两名蒙面匪徒如同死神般伫立。他们身穿战术背心,手持ak47步枪,冷漠的眼神在人质们身上扫过。其中一名匪徒的背心上,赫然绑满了炸弹,那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临近。 人质们集体蹲在地板上,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中有的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抱住头,连抬眼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一时的好奇会招来灭顶之灾。有的则是不住地吞咽口水,试图缓解喉头的干涩和心中的恐惧。一位名媛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水,但她紧紧咬住嘴唇,生怕哭出声来会激怒面前这些凶神恶煞的匪徒。 而头目那尖锐的外语谈判声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般砸在人质们的心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压抑和紧张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与此同时,在城郊的270特战营作战室里,气氛紧张而肃穆。两名身穿迷彩服、头戴蒙面头套的战士正飞快地敲打着连接巨大屏幕的键盘。身穿常服和迷彩服的军官们则紧盯着“猫头鹰”传回的实时画面,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营地装备库里,八名战士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专业素养。一名战士拉上连体防化服的拉链,随即穿上轻便而坚固的防弹背心。身旁换装完毕的战友戴上防毒面具,黑色的镜片遮住了他冷峻的双眼。另一名战士则已全副武装,正单膝跪地系着防化战靴的鞋带。他们身旁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先进装备:防化服、防弹背心、排爆服、潜水服……一应俱全,彰显着这支队伍的强大实力,他们整齐划一地走进武器库。武器库内琳琅满目,各式威力强大的武器应有尽有。95式突击步枪、88式狙击步枪、破金属用的10式重型狙击步枪以及威力巨大的11式狙击榴弹发射器等轻武器整齐排列;而各式先进的排爆、反恐、侦查机器人也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装备库的大门外,身穿常服的营长扎西吉珠和一众军官严阵以待。当库房大门缓缓拉开,八名武装到牙齿的战士从中昂首走出。他们身着黑色防化服,头戴配有夜视仪的战术头盔,手持威力强大的qbz-191突击步枪;腿部还挂着手枪,防弹背心塞满了弹匣,并上挂烟雾弹和闪光弹;防毒面具的黑色镜片下隐藏着凌厉的杀气。 领导此次行动的特种兵军官向营长扎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用坚定而铿锵的语气汇报道:“报告营长!我们已经准备完毕,请指示!”扎西面带严肃,用犀利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位战士,然后果断地命令道:“出发!”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架武装直升机轰鸣声骤起,腾空而起,直刺夜空。它载着勇士们向着那危险的目的地飞去,去执行一项艰巨而神圣的任务。 而在豪华会所的二楼大厅中,年轻的谭雪燕,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此刻她身着服务员围裙,与其他人质一样蹲在墙角,双手紧紧抱住头。她心中不仅被深不见底的恐惧笼罩,还要忍受着扭伤脚腕带来的阵阵疼痛。 其中一名匪徒持枪把守在大门处,另两名则紧紧盯着墙角的人质。还有一名匪徒侍立在头目身旁,那位头目嚣张地坐在椅上,身上绑满了炸弹背心,手指摆弄着遥控器,正用难懂的外语对电脑那端的谈判专家滔滔不绝。他身旁赫然摆放着一颗印有生化标志的罐子,罐体上竟还装有一颗炸弹!使得整个氛围更加危机四伏。 一名西装革履的先生忍受不了这种压迫,他爬到匪徒脚下,声泪俱下地哀求,表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自由。然而,匪徒却冷酷地拔出了腿上的手枪……“嘣!嘣!”两声枪响划破寂静,人质们顿时尖叫四起!谭雪燕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前的一幕让她心惊胆颤:那名哀求的绅士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名贵的地毯。 一名匪徒举枪喝令人质噤声,另一名则直接用枪指着谭雪燕,胁迫她低下头去。就在这绝望之际,大门突然被猛然撞开,两枚闪光弹随即被投入厅内,耀眼的闪光过后,四名装备齐全的特种兵迅如闪电般突入。他们身穿防弹背心与防化服,头戴战术头盔,面覆防毒面具,手中紧握装有消音器的qbz-191突击步枪。“啾!啾!啾……”几声轻微的枪响后,五名蒙面匪徒均头部中弹,应声倒地。 危机解除,一名特种兵利落地将匪徒尸体旁的手枪踢开,并有序地指挥人质迅速撤离。另一名特种兵则负责检查不幸遇难的人质,而其余两人则迅速着手拆除生化罐和头目尸体上的炸弹。谭雪燕急忙尝试站起,然而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一个踉跄摔在了地板上。正在疏导人质的特种兵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起,臂章上的豺狼标志在行动中若隐若现。谭雪燕打量着这位战士,虽然他的面容被防毒面具上的黑色镜片所遮挡,但她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凛然英气与安全感 在特种兵的帮助下,谭雪燕和其他人质顺利撤离现场。回望那座曾经充满危机的会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而那名英勇的特种兵战士的形象,也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自此以后,每当回想起这场关于生存与死亡的较量时,她都会感到由衷的庆幸与感激。 噩梦和雨夜 在荒芜的塑料厂深处,繁茂的杂草肆虐生长,几乎掩盖了所有生命的痕迹。一位谢顶的老伯,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扇沉重且锈迹斑斑的仓库大门,一片混乱的景象随即映入眼帘——各种废弃的设备和工具胡乱地堆叠着,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无序与破败。水泥地面上,聚乙烯颗粒如同顽固的污点,紧紧地粘附着,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它们的顽强。 “就这儿了,姑娘。”老伯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回荡。他转过身,对身后的谭雪燕说道。谭雪燕,这个年轻的女孩,背着沉甸甸的大号旅行包,手提蛇皮行李袋,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警惕。她环顾四周,试图在这片荒芜中找到一丝生机。 她轻启红唇,声音清脆悦耳:“大叔,这地方租金多少?”当“400”这个数字从老伯口中蹦出时,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仿佛感受到了这个数字带来的压力。她尝试着与老伯讨价还价,希望租金能再少一些。然而,大叔却猛地一拍膝盖,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姑娘!我这已经是良心价了,要不是为了凑工人的工资,哪会这么便宜租给你!” 谭雪燕见状,急忙摆手安抚激动的老伯,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她掏出手机,支付了400元租金。待老伯离去后,她如释重负地卸下肩上的重担,长舒了一口气。她找到一个破旧的塑料盆,在杂草丛生的水龙头下接了一盆清水。她小心翼翼地洒着水,每一滴水都仿佛带着她的期望与希望,为这片废弃之地带来一丝生机与活力。然后,她找到一把破旧的拖把,将地面拖得干干净净,仿佛要抹去这里的所有污点与破败。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铺上了褥子,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疲惫的身体渴望得到片刻的休息与安宁,她闭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然而,在梦中,她却遭遇了一场噩梦。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森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她抬起一只手,竭力做出拒绝的姿势,声音带着哭腔:“不要!你可是我爸啊!”男人却狞笑着回应:“咱们可没有血缘关系。”说完,他大喊一声“来吧”,向无助的谭雪燕扑去。紧接着,瓦房内传出了女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尖锐而凄厉,划破了夜的宁静。 谭雪燕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擦了擦汗,心有余悸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躺在仓库的地铺上。她从背包里取出一瓶饮料,一口气喝了下去,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她坐在地铺上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与无助。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雷声滚滚,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狂风怒吼着拍打着窗户和门板,发出阵阵恐怖的声响。谭雪燕紧紧地抱住自己,试图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寻找一丝温暖与安慰。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必须勇敢面对,为了自己的梦想和未来而努力奋斗。而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场正邪之间的较量也在悄悄地展开……。 在城市的边缘,那片被遗忘的湖泊中央,孤立的小岛仿佛与世隔绝。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倾泻在湖面,激起千层水花,打破了浮萍与水藻原本静谧的世界。突然间,一道凌厉的闪电撕裂了黑夜的帷幕,将湖面瞬间映照得如同白昼。在这变幻莫测的光影交错中,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在湖边的木栈道上徘徊——那是身穿雨衣、手握霰弹枪的匪徒,他的步伐虽显沉重,却透露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警惕。 就在这时,湖中猛然间伸出一只胳膊,胳膊上赫然佩戴着豺狼的臂章。这只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锋利的匕首割破了匪徒的脚腕。在匪徒来得及发出惨叫之前,他已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拖入湖中。片刻的沉寂后,湖面浮现出匪徒的尸体与鲜血,那抹血红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紧接着,水面仿佛被揭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陆续探出八个矫健的身影。他们头戴迷彩宽边帽,脸上覆盖着呼吸器和潜水镜,一身装束透露出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他们如同从地狱深渊中悄然冒出的鬼魅,又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湖边幽暗的小树林里,一名肩挎m16卡宾枪的匪徒正欲解下裤腰带小解,却冷不防被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捂住嘴巴。他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惊恐,只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迅速刺向他的脖颈。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持枪的匪徒也遭遇了同样的厄运。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其他特种兵用消音手枪干净利落地解决。 这群特种兵装备精良,一身迷彩服外披着防弹背心,背着沉甸甸的战术背包,手中紧握95式突击步枪。他们利用雨夜的掩护,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向树林边的别墅逼近。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训练有素、干净利落,仿佛这场战斗早已在他们心中演练了千百遍。 别墅之内,华灯璀璨,流光溢彩,然而在这绚烂之中,却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诡异氛围。阳台上,一名雨衣裹身的匪徒,如幽灵般伫立,他手握狙击步枪,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在搜寻着潜在的威胁。而别墅的朱红色大门两侧,另有两名匪徒紧握ak47突击步枪,分立左右,他们面容紧绷,神经仿佛随时都会断裂,显然已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到,死亡的阴影已悄然笼罩。树林的暗影中,一名特种兵狙击手如同猎豹般匍匐在一棵参天大树下,他的眼中只有目标,热成像瞄准器已经牢牢锁定了阳台上的狙击手。雷声隆隆中,一声轻微的枪响几乎被掩盖,阳台上的狙击手应声而倒。门口的两名匪徒尚未回过神来,便被从暗处迅速接近的特种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喉,他们的尸体被无声无息地拖入黑暗之中。 别墅的客厅内,一场看似风平浪静的交谈正在进行。沙发上,一名身着唐装的中国男子与一名东南亚面容的男子对坐,言笑晏晏,然而这和谐的表象之下却暗流涌动。他们四周,四名手持ak47的保镖与三名腿挂手枪的随从,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紧绷的肌肉和警惕的眼神却透露出他们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就在这谈笑风生之际,七名特种兵已如鬼魅般接近了别墅的大门。他们训练有素,行动迅捷,在确定四周安全无误后,迅速在坚固的大门上安装了破门炸弹。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大门被炸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紧接着,两颗闪光弹破空而入,在客厅内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特种兵们趁此机会迅猛突入。 客厅内的保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尚未举起手中的武器,便被特种兵们精准的95式突击步枪子弹击中,纷纷倒地不起。在迅速解决了这些保镖后,两名特种兵战士如猛虎下山般将中国男子和东南亚男人扑倒在地,熟练地用手铐将他们牢牢锁住。 而另外四名特种兵则如同猎豹般敏捷地分两路冲上别墅两侧的楼梯,继续搜寻可能藏匿的残余匪徒。客厅内,被俘的两人双手被反拷在背后,跪在地板上,满脸惊恐。此次行动的特种兵排长和两名战士严密地看押着他们,确保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突然间,排长的耳机里突然声音:“蛇獴!纪律,别忘了!”这声暴喝未落,一幕惊人的场景便上演了。一个东南亚模样的青年重犯,如同被丢弃的破布玩偶,从楼梯上翻滚而下,砰然砸在坚硬的地板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 紧接着,一个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凶光的特种兵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他紧握的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向那青年重犯挥去,然而,被身旁的战友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尽管被制止,那名特种兵的怒火却丝毫未减。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别墅楼上那两名年轻中国女孩口吐白沫、生命逝去的惨状。排长看在眼里,怒从心生,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并果断地卸下了他步枪的弹匣和腿上的手枪,作为严厉的惩戒。 就在这时,那个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东南亚青年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操着生硬的中文,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对那名愤怒的特种兵说:“楼上的中国妞,就是我干的,你杀了我啊,到时候你们想知道的秘密,可就一个都没了。” 排长闻言,立刻命令一名特种兵上前将这个嚣张的青年铐住。然而,那名青年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伸向了后腰。特种兵见状,挣脱了战友的束缚,迅速拔出腿上的匕首,向那名东南亚青年猛掷过去!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东南亚青年重重地摔回地板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地捂住血流如注的裆部。而在他的身旁,赫然躺着一把已经上膛的“沙漠之鹰”手枪。显然,他原本打算用这把枪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雨夜中,这场惊心动魄的抓捕行动终于落下了帷幕。 军旅的终结 在一个风和日丽、晴空如洗的上午,庄严的国旗在部队操场上迎风招展,气势如虹。战士们热情似火,汗水如珠,全身心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一些战士肩负着沉甸甸的装备,以坚毅的步伐丈量着操场,每一步都彰显出无尽的毅力与决心;另一些战士则紧握着单杠,咬紧牙关,每一次上拉都是对力量的挑战,对顽强的诠释;还有战士在靶场上如同猎豹般匍匐前行,一丝不苟地瞄准目标,每一次射击都是对精准的追求。 部队办公楼下的长廊中,一位执勤的男士官正步履矫健地朝禁闭室走去。他刚要向另一位执勤的女士官挥手打招呼,却见她急忙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轻轻地指了指禁闭室那扇冷峻的铁栅栏门,仿佛在提醒着什么。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窥见整洁的床板上,被子被叠得如同豆腐块一般,棱角分明,彰显着军人的严谨与自律。李良身着军衬衫和常服裤,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懊悔。排长周晓文身着笔挺的常服,站在他面前,眼神如刀,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愤恨。他紧握着步话机,音量震天响,从中传出营长扎西对连长曹敬贤的严厉斥责声,如同雷霆一般:“你说这小子!真是屡教不改,去年就闯了大祸,那匪徒已经被制服了,他可好,冲上去一枪托把人家一排牙全打落了,真是无法无天!” 在办公室里,曹敬贤身穿迷彩服,显得精神抖擞,他急忙向身穿常服的扎西解释,语气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那是因为那名匪徒劫持了一名孕妇,用枪顶着她的肚子,李良才……才情急之下做出那样的反应。”扎西愤怒地猛拍办公桌,如同火山爆发:“去年是因为匪徒劫持孕妇?那今年呢?匪徒都被制服了,他上去狠踩一脚,把人家四根手指全踩骨折?这难道也是情急之下?”曹敬贤低着头,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挣扎:“那是因为那名匪徒企图……去捡落在地上的手枪,李良才……。”扎西愤怒至极,打断了他的话:“你少护犊子!当我不知道吗?那枪都被踢得老远,那匪徒难道是长臂猴吗?”说完,他抓起桌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口水,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浇灭。 曹敬贤抬起头,面露难色,试图为李良辩解:“其实,这也是证明李良他……他嫉恶如仇,有正义感嘛。”扎西听后差点将口中的水喷出来,但他还是硬生生咽下,随后愤怒的斥道:“咱们的战士哪个不是嫉恶如仇?可为什么他们能克制自己,那小子却偏偏要逞英雄、爱嘚瑟?”他再次愤怒地质问:“你说说看,被他制服的匪徒有几个是完好的?每次都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眼窝淤青,这次更是把重要嫌犯的两根肋骨给摔断了,甚至还把人……命根子弄没了。这简直是胡闹!” 曹敬贤焦急地捋了把头发,试图为李良辩解,然而还没开口就被扎西严厉地打断:“够了!部队不是他的家,我也不是他舅,不能一直替他收拾烂摊子。他就算是孙猴子,也得给我换个戏台子蹦跶。”曹敬贤急忙询问:“那是不是要把李良调到别的部门?正好咱们连的仓库那边缺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扎西冷冷地堵了回去:“什么仓库?你还嫌他惹的祸不够大吗?”扎西又喝了一口水,缓缓说道:“上级会做出严肃处理,我们等着消息就行了。”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曹敬贤闻言如遭雷击,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眉头紧锁成一道川字:“难道真的要开除他吗?真的要开除李良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不甘与惋惜。营长放下水杯,叹了口气:“上级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已经算是宽大了。让他回家去享享福吧,开开车、喝喝洋酒,当个公子哥也挺好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惋惜,仿佛也在为李良的离去而感到痛心。 曹敬贤在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从座位上弹起,双眼冒火地直视着扎西,怒不可遏地吼道:“扎西吉珠!你怎能如此冷酷无情!”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决绝地大步离去。扎西被他的态度惹恼,也愤然起立,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说什么?我残忍?你这是什么意思!”但回应他的,只有曹敬贤摔门而出的震耳欲聋的声响。 当曹敬贤走到办公楼楼梯的转角,身后突然传来扎西愤怒的声音。扎西从办公室门缝中探出头来,脸色铁青地下了命令:“曹敬贤,你给我把《党章》和《规章制度》各抄100遍,明天一早务必放到我办公桌上!”话音刚落,他愤怒地甩上了门,那声巨响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像是他怒火的余波仍在激荡。 时间到了两天后的上午,李良身着笔挺的陆军常服,如松如柏地伫立在部队宿舍楼前。他深情地凝望着那面在晨风中舒展的国旗,双眼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庄严地敬上了他军旅生涯的最后一个军礼。两名身着迷彩、头戴洁白头盔的纠察战士,带着几分惋惜,逐一摘下了他的帽徽、领花和肩章。楼上的连长曹敬贤,沉重地叹息,无奈转身隐入办公室的暗影中。 就在纠察即将送李良离营之际,一排全副武装的战友在排长周晓文的率领下,迅疾跑至他的身后,整齐划一地为他送上了别离的军礼,那是对同袍之情的最高敬意。营长扎西见状,眉头紧锁,厉声喝道:“都干什么呢?赶紧回去训练!” 李良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军营,踏上了公路,心潮起伏。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从新兵蛋子蜕变为特种兵的峥嵘岁月。他所属的270特战营,被誉为“军区骄子”,是无数战士梦寐以求的圣地。那里的战士,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他们不仅精通常规战技,更擅长狙击、爆破、潜水、跳伞、格斗、水下作战等绝技,甚至能娴熟驾驭坦克、装甲车与直升机。他们的使命,除了解救被劫持的人质、飞机和货轮,还要在战时执行突袭、侦察、破坏和渗透等高危任务。特战营的徽章上,那只眼神锐利、神情冷峻的豺狼,不仅象征着对敌人的狠辣无情,更寓意着团队间的默契与合作。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声名显赫的部队,自己却因一时的冲动而被迫离开。李良的心中涌起阵阵苦涩,泪水不禁滑落。正当他沉浸在这份哀伤中时,一辆黑色轿车骤然停在他的身旁。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营长扎西那刚毅的脸庞,“小子,上车。” 轿车在城郊的道路上疾驰,扎西身着便装,边驾驶边絮叨着:“当初你和那帮小子来选拔时,你们的班长就告诫我,训练要适度,否则出了事,他们就得给你们家人一个交代。现在这个担子落在我肩上,如果因为你的莽撞而造成你或他们的伤亡,我同样也要给你舅舅和他们一个交代。”车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公交站点。李良推门下车,扎西则从车窗里递出一个信封。李良本能地想要拒绝,“不用了营长,我还有钱。”扎西眯起眼睛,打趣道:“想什么呢?给你钱,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嫂子要零花呢。” 李良接过信封,扎西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小子,记住,虽然你不再是军人,但军人的本色不能丢,这叫退伍不褪色。”说完,他猛地一打方向盘,驾车离去。李良目送着扎西的车消失在视线中,然后拆开了手中的信封。里面赫然是他曾经所在小队的臂章,那只豺狼仿佛正用冷峻的目光凝视着他,仿佛在提醒他,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一名永远的战士。 人生新起点 一辆黑色豪车静静地停在别墅门口,宛如一头优雅的猎豹在休憩。宽敞明亮的别墅客厅内,楼梯口处,两个色彩斑斓的彩瓷春瓶高高伫立,似乎在低声诉说着那些流转的古老故事。一面高档的大屏幕电视巧妙地融入洁白的瓷砖墙中,与下方的桌台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桌台上,一尊古代南亚的佛头沉默地守望,其旁摆放的猛犸象牙雕刻着经文,与菩提佛珠一同散发出神秘而庄重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智慧与信仰。 刘亚儒深陷在柔软舒适的名贵沙发中,他手中的电话正传来李良的声音。他的语气里满是深沉的劝慰:“行了,李良,人生并非只有部队这一条路。是时候放下过去,回来重新开始。”他轻声地说完,然后缓缓挂断了电话,整个人仿佛放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轻松地躺回沙发上。他伸手拿起一个道光年间的五彩瓷官窑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香茗,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正当刘亚儒准备沉醉于这杯茶的韵味时,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开启。孙琴带着一丝疲惫走进客厅,她轻轻关上门,看到沙发上的刘亚儒,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刘亚儒一见妻子,便迫不及待地分享李良即将归来的消息。 孙琴听后,秀丽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他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回来?探亲假期还没到呢。”刘亚儒品了一口茶,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这次不同,他回来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孙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难道他当了逃兵?要知道,部队的纪律是铁打的……”刘亚儒打断了她的话,“逃兵?他是那种人吗?他是被部队开除了。” 孙琴的双眼瞪大,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刘亚儒为她斟上一杯茶,详细解释起事情的经过:“李良在执行一次抓捕任务时发生了意外,导致毒枭受了重伤。”孙琴听后,忍不住捂住嘴惊呼:“天呐,怎么会这样?” 刘亚儒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当初决定入伍时,我就有些担忧。我总想,万一他在部队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姐夫和姐姐交代?现在他被开除,虽然遗憾,但我心里却反而松了一口气。”孙琴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心中也充满了感慨。 黄海市火车站出站口,人潮汹涌,热闹非凡。各色旅客如潮水般涌出,像一幅流动的画卷。农民工们身着简朴衣物,脸上镌刻着岁月的痕迹,诉说着生活的沧桑;而手提精致行李箱的男女游客们,则眼中闪烁着对未知旅程的期待之光,仿佛每一步都踏向梦想的彼岸。还有那些手牵孩子的夫妻们,幸福洋溢在他们的笑脸上,宛如温暖的阳光洒满人间。 出租车司机们伺机而动,热情洋溢地迎上前去,争相招揽生意。他们的吆喝声、车辆的喇叭声、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生活的交响乐。 在这喧嚣而生动的人群中,李良以一身工装牛仔裤、沙漠登山鞋的潇洒形象脱颖而出。他背着迷彩背包,部队的短袖紧贴在他那结实的胸肌和腱子肉上,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英气。不远处的刘淑敏目光如炬,一眼就在人潮中锁定了他的身影。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喊:“哥!我在这儿呢!”边喊边指着李良,对身旁的孙琴说道:“妈,快看啊,哥在那儿!” 李良闻声望去,很快就找到了她们的位置。他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她们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当李良走到孙琴面前时,他内心的激动难以掩饰。他向这位敬爱的舅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以表达他深深的敬意和感激。 孙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健硕、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心中的激动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她轻轻地抚摸着李良那结实的双臂,眼中闪烁着欣慰和骄傲的光芒。她想起了一年半前送别时的那个还显得有些瘦弱的新兵蛋子,如今已经脱胎换骨,成长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刘淑敏也是欢呼雀跃,她跳起来紧紧地抱住李良的脖子,欢快地欢呼着,释放着她内心的兴奋和喜悦。李良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叛逆不羁的表妹,如今也焕然一新。她曾经的爆炸头被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所取代,那些前卫的钉子服饰也换成了如今这身洁白无瑕的束腰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他的眼中不禁流露出欣慰和赞赏的神色,为表妹的转变而感到高兴。 “李良啊,咱们赶紧回家吧,”孙琴高兴地说道,“你舅舅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李良懂事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好的舅妈。”说完,他绅士般地拉开车门,让舅妈先上车。孙琴看着这个细心体贴的外甥,心中更是充满了暖意和欣慰。她笑着坐进了车里,期待着与家人团聚的温馨时光。” 几日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匆匆溜走,刘淑敏一如既往地踏入舞蹈培训班的门槛,去追寻那舞动的韵律。然而,今日的放学铃声,却未曾唤走她的脚步。她选择留驻在这间练舞室,让自己的身体与心灵都得到短暂的休憩。 她轻盈地躺在那柔软如云朵的地毯上,眼神迷离地凝视着上方的天花板,仿佛那是一片属于她自己的梦幻天空,将她带入了一个遗世独立的小世界。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里闯入了一幅如诗如画的容颜。那是她的舞蹈导师,何菲菲。何菲菲身姿曼妙,高挑而又不失柔美,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映衬出她那张精致的鹅蛋脸。那双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而那性感的红唇更是为她的美貌增添了几分妩媚。 看到何菲菲的出现,刘淑敏迅速从地毯上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恭敬的笑意,轻声唤道:“老师。”何菲菲也优雅地盘腿坐下,那双纤细的手轻轻搭在膝上,流露出一种温婉的气质。她关切地凝视着刘淑敏,询问她是否有什么烦心事萦绕心头。刘淑敏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郁闷,但她却并未立刻敞开心扉。 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了昨日。放学后,她怀着轻松的心情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黑啤酒,想要借此放松心情,享受片刻的宁静。然而,就在她准备品尝这份美味时,李良突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看到刘淑敏手中的酒瓶,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严肃地问道:“哎!你在干嘛呢?”刘淑敏举着酒瓶,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说道:“哥!来喝杯吧,这可是德国的好酒哦!”然而,李良却毫不客气地夺过她手中的酒瓶,熟练地拿起茶几上的开瓶器将其打开,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酒倒入了厨房的洗碗槽里。随着水龙头的哗哗声响起,那瓶黑啤酒瞬间化为了乌有。“哎!哥你干嘛呀……。”刘淑敏心疼地喊道。李良却神情严肃地回答道:“你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刘淑敏气得直跺脚,“我就喝点酒……。”李良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她,“一点都不行。” 李良入伍前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那时的她满怀期待地盼着他能早日归来与她重逢。然而如今他回来了却像之前一样对她严加管教,这让她感到十分苦恼和无奈。这种束缚感让她渴望自由的心灵更加躁动不安。 想到这些琐事,刘淑敏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何菲菲。一个灵机一动的念头如流星般划过她的脑海,“他总是像管家婆一样在家里管着我,倒不如让他早点结婚。这样一来,我的生活便能重回自由了。更何况,老师目前也是单身呢……”思及此处,她的双眸中掠过一抹狡黠而灵动的光采。 于是,她兴致勃勃地与何菲菲展开了热络的闲聊。当话题渐入佳境时,她随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将屏幕上的李良的照片递到了何菲菲的眼前。“哇哦!你哥真帅呀……”何菲菲由衷地赞叹道。刘淑敏得意地笑,“那当然!他可曾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呢……。” “不过,我有点好奇,”何菲菲疑惑地挑起眉梢,“为什么他姓李,而不是跟你同姓刘呢?” “这说来话长,”刘淑敏解释道,“我姑姑和姑父不幸早逝,他自幼便被我爸爸收养,成为了我们家庭的一员。” 两人谈笑风生,练舞室内回荡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仿佛所有的忧愁与烦恼都在这一刹那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三天后的下午,李良身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大厦门外的吸烟区,吐出一缕轻烟。不远处,两名身穿迷彩服的新兵有说有笑地走过,脸上写满了对军旅生涯的憧憬与期待。这一幕,不禁勾起了李良的满腔感慨,“唉,又是一年征兵季啊。”他的思绪,也随之飘回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军旅岁月。 每年军区的那场270特战营选拔,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是新兵与老兵之间一场血脉偾张的较量。然而,想要跻身这支威震四方的精英部队,绝非易事。那不仅是一场对肉体无情的锤炼,更是一次对心灵巨大的挑战。时光倒流,当李良还是一名青涩的列兵时,他便与千余名战友共同踏上了这场选拔的征程。最终,历经千辛万苦,仅有包括他在内的三人成功脱颖而出。 那一日,丛林深处的营地中,李良与战友们疲惫不堪地伫立着。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仿佛一群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勇士。连日来的高强度训练和食物的严重匮乏,让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崩溃的边缘。然而,就在这艰难的时刻,排长周晓文却带着特战营的战士们,端来了四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大木盆——里面装满了死老鼠、死蛇和蠕动的蚯蚓。 周晓文瞅着眼前的战士们,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戏谑地说道:“怎么?勇士们,快来享用你们的美味佳肴吧!”说着,他拔出匕首,熟练地割下一块蛇肉,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战士们惊愕万分,有的甚至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当场呕吐不止。 周晓文咽下蛇肉,抹了一把沾满鲜血的嘴角,得意洋洋又略带讥讽地笑道:“如果你们撑不住,那就放弃吧。只要把头上的钢盔放在地上,烧鸡和烤肉就随便你们享用。”听到烧鸡和烤肉这两个诱人的词汇,饥肠辘辘的战士们顿时心动不已。当一名战士终于抵挡不住诱惑,摘下头盔扔在地上时,这一举动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其他战士也纷纷效仿,转身离开了那个仿佛地狱般的选拔营地。 然而,就在士气即将全面崩溃之际,李良却狠狠一咬牙关,挺身而出。他大步走到木盆前,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条死蛇,狠狠地撕咬下一块肉,并强忍着恶心将其咽下。随后,他抹了一把满是鲜血的嘴巴,继续狼吞虎咽地撕咬着。他的举动仿佛一剂强心针,剩下的战士们在他的鼓舞下也纷纷走到木桌前,拼命往嘴里塞着那些令人作呕的蚯蚓。 身穿迷彩服的营长扎西恰巧路过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调侃道:“哎!慢点吃,别搞得跟刚从黑煤窑里逃出来似的。”而李良的那次英勇表现,也为他赢得了“蛇獴”的代号。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李良的心头泛起层层涟漪,感慨万千。他喃喃自语:“周排和兄弟们现在还好吗?”正当他沉浸在往昔的峥嵘岁月中,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如惊雷般划破静谧,将他从回忆的深渊中拉回现实。 李良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他微微一愣——是舅妈孙琴打来的。他迅速调整情绪,接通了电话:“喂,舅妈,我在这儿呢……咦?相亲?!”话音刚落,李良的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看来,命运这个调皮的编剧又为他安排了一段崭新的故事篇章,等待着他去揭开序幕。 冷暖的经历 城市的街道繁华而充满活力,两旁的餐厅、服装店、商场和酒店宛如色彩斑斓的拼图,共同绘制出一幅跃动的都市风情画。行人们如织,穿梭在这流光溢彩之间,初秋的微风轻轻掠过,挑逗着道路两旁的垂柳,为这热闹的场景增添了一抹清凉与宁静。 在这喧嚣的市中心,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厅内,门口突然迎来了几位别具一格的客人。领头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他身着一套带有岁月痕迹的帆布工作服,肩上斜挎着沉甸甸的工具包,头上则戴着一顶醒目的安全帽,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干练的装修工人气息。他的脸庞上,未剃净的胡茬透露出几分不羁,与那头小平头相互映衬,更显得他个性鲜明。身后,两名同样装束的年轻工人紧紧跟随,他们的脸庞在安全帽下显得朝气蓬勃,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咖啡厅的男服务员眼见这几位特殊的客人,急忙迎上前去,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礼貌地询问道:“请问是唐戈先生吗?”魁梧男子咧嘴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几分憨厚与朴实:“俺就是个干装修的,咋还成了先生了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自嘲,却又让人感受到他那种不矫揉造作的真实。接着,他好奇地环顾四周,问道:“小哥,你能告诉俺在哪儿施工不?”服务员被他这接地气的话语逗得差点忍俊不禁,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礼貌地引领他们向二楼的施工区域走去。 与此同时,咖啡厅前台的谭雪燕身着一套整洁的服务员制服,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被靠窗的一隅所吸引。那里,一场看似平凡的相亲正在进行中。何菲菲坐在窗边,身着一袭漂亮的碎花裙,长发上别致的发卡闪烁着精致的光芒,平光镜下的双眸中则闪烁着期待与好奇。然而,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却是另一番景象:八字胡、小圆墨镜,长发如同拖把一般凌乱不堪,脖子上挂着的粗粗金链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而那模糊难辨的刺青图案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异类。 何菲菲打量着这位与众不同的男子,只见他身着一件黑色外套,内搭的短袖上印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下身则是一条大裤衩搭配着一双人字拖,二郎腿高高翘起,显得格外随意。这副打扮在咖啡厅的优雅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带有几分滑稽。何菲菲强忍着心中的尴尬,开口问道:“请问您是淑敏的表哥吗?”男子一张口,便是一股浓烈的大蒜味扑面而来:“俺是啊!俺就是那小妮儿她表哥。” 尽管有些不适,何菲菲还是尽量保持着礼貌,继续询问:“那您平时有什么爱好吗?”男子笑嘻嘻地回答:“俺也没啥特别喜欢嘞,就是爱跳跳舞、唱唱歌、再泡泡小妮儿。”谭雪燕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嘀咕:“这种男人,就算是打死我也不可能嫁。”而何菲菲此刻也已经是尴尬到了极点,她试图转换话题以缓解尴尬的气氛:“那您有没有当过兵呢?”男子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当兵有啥好的?成天被那些当官的呼来喝去,没劲儿。”这番话彻底浇灭了何菲菲心中最后一丝交流的热情。 好巧不巧,何菲菲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铃声。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查看短信,然后慌忙站起身来对男子说:“真是对不起啊,我朋友突然出事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说完,她匆匆拿起座位上的挎包,转身离开了咖啡厅。男子在她身后喊道:“哎!恁咋不留个联系方式哎?”谭雪燕看着这一幕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差点笑出声来。 何菲菲慌不择路地逃离咖啡厅,而男人则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优雅地戴上,随后拎起那款沙漠色的户外背包,用标准的普通话向谭雪燕询问:“姑娘您好,请问我能否借用一下你们的洗手间?”谭雪燕的双眼瞪大,略显尴尬地指了指楼上。 没过多久,一个焕然一新的身影从楼上缓缓走下。那是换了衣裳的李良,身着工装牛仔裤,搭配部队风格的短袖和结实的户外军靴,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他走到前台,轻轻放下5块钱作为小费,温文尔雅地回了句“谢谢姑娘”,然后转身离去。谭雪燕从那熟悉的声音中辨识出,这位就是刚才那个奇葩男人。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他短袖上的豺狼标志,脑海中蓦地闪现出在高级会所中扶稳她的那名特种兵。她低声呢喃:“不会是他吧?”而李良在跨出咖啡厅的瞬间,心头也掠过一丝莫名的熟悉:“这位姑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他并未深究,只是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李良刚走出不远,就撞见何菲菲在路边气急败坏地打着电话:“淑敏!你不是说你表哥是个当过兵的五好青年吗?怎么看起来像个乡下的流氓?”听到这话,李良忍不住露出了坏笑,然后继续他的大步前行。 而在咖啡厅二楼,装修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唐戈手持硕大的铁锤,每一次重击都让地面颤抖,水泥碎片四溅。他口中叼烟,随着每一次锤击,烟雾轻轻飘散,伴随着他独特的计数方式:“五锤!六锤!为了奥丁!为了阿斯加德!”这种幽默的方式给枯燥的劳作增添了不少乐趣。 突然,他的年轻工友急匆匆地冲到他面前,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声音颤抖地说:“哥!俺…俺看到鬼了。” 唐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轻瞥了年轻人一眼,带着几分戏谑地问:“啥鬼啊?男鬼还是女鬼?” 年轻人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说:“刚刚俺看到一个二百五进了厕所,但出来的却是个帅小伙儿。” 唐戈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回应道:“哦?那你还不快给你那装神弄鬼、算卦蒙人的天师二舅打个电话?让他来给你烧烧香、跳跳神?”说完,他脸色一变,厉声喝斥:“别磨蹭了,快去干活!”年轻人被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跑回继续劳作。 成功搅黄了舅妈孙琴精心安排的相亲后,李良整了整身上笔挺的西装,迈着从容的步伐,穿梭于公司的楼层之间。突然,他与一名迎面急匆匆走来的文员撞了个正着。文员抬头一看是李良,慌忙刹住脚步,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李总,孙总让您去她办公室一趟。”李良嘴角微扬,温文尔雅地回应道:“好的,我这就过去。” 走到办公室门前,李良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孙琴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请进。”他推门而入,只见孙琴刚挂断电话,脸上还残留着几分严肃的神情。一看到他,孙琴的眉头就紧锁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李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去相亲,你那副打扮是故意的吗?把人家女孩子都吓跑了!”李良听到这话,不禁也皱起了眉头。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耐着性子解释道:“舅妈,我现在真的还不想考虑相亲和结婚的事情。您就别再催我了,好吗?” 然而,孙琴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有所缓和。她沉声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让你去相亲有什么不对的?”就在李良准备开口辩解之际,刘亚儒突然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径直走到孙琴的办公桌前,将文件放了下来,“来,你看看这个。我们在达曼特开设的服装厂马上就要投入量产了。”孙琴的注意力立刻被文件吸引了过去,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 刘亚儒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另外,新厂的建设工作也已经开始筹备了。目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两位合适的工程师,不过还缺一位经理。”李良听到这话,眼中立刻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他略一思索,便果断地开口说道:“舅舅,要不让我去吧。”话说完后,舅舅和舅妈都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意外。 夜色渐深,时钟的指针悄悄指向了11点。工业区的街道上,行人稀疏,只有偶尔从公园深处传来的猫头鹰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唐戈与两名年轻的工友,刚享受完宵夜的美味,此刻正漫步在回住所的路上。 当他们路过那座幽静的公园时,其中一名工友忽然脱掉了长袖,露出了占据他大半身体的青龙吐水纹身。唐戈嘴里叼着烟,目光瞬间被吸引,他停下脚步,紧紧地盯着那名工友。工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好奇地问道:“咋了?哥?怎么不走了?” 唐戈眉头一皱,生气地叉起腰,训斥道:“你给我把衣服穿上!露这一身海鲜,你搞什么海产品展览啊?”工友试图辩解:“哥!这都晚上了,没人看见。”但唐戈并不买账,他厉声回应:“晚上也不行!你想吓唬鬼啊?快穿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工友无奈,只好乖乖地将衣服重新穿上。 在公园蜿蜒小径旁的长椅上,谭雪燕正蜷缩着身体,身上仅披着一张轻盈的毛毯,试图抵御这夜的凉意。长椅下,她的行李宛如一个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陪伴着她。她曾受到前同事的蛊惑,对黄海市那诱人的高薪职业满怀憧憬,毅然决然地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然而,现实的残酷却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无情地将她从美梦中惊醒。她所翘首期盼的“高薪职业”,竟然是在夜总会的迷离灯光下卖笑。生活的重压与她那坚贞不屈的性格相互碰撞,这位柔弱的姑娘已然被磨砺得遍体鳞伤。 “姑娘!醒醒,你怎么睡在这儿呢?”一声关切的呼唤,划破了夜的宁静,也惊醒了沉睡中的谭雪燕。她迷蒙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守护者一般站在她面前。谭雪燕心头一紧,条件反射般地从长椅上弹起,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凌厉的寒光。她带着几分惊恐与戒备,大声质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唐戈被她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他连忙后退几步,同时伸出手来,示意自己并无恶意。他打量着眼前这位姑娘,只见她单薄的上衣已被露水打湿,眼中布满了疲惫的血丝,显得楚楚可怜。一股难以名状的同情之情涌上他的心头,他下意识地掏出钱包,取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在地上,又细心地用砖块压住。随后,他站起身来,对谭雪燕温言相劝:“姑娘,前面有家旅馆,价格实惠,一晚只需40块。你去那里过个夜吧,别在这儿受凉了,若是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言罢,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深沉的背影。 待到唐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谭雪燕才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钱。这一刻,她的鼻尖微微发酸,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她感受到了来自一个陌生人的温暖与关怀,这份情谊如同一束明亮的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阴霾。 异国的趣事 在达曼特这个非洲小国熙熙攘攘的首都机场,老旧的出站口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各色旅客在此交织,演绎着世界的小小缩影。手提精致皮箱的欧洲绅士,步履匆匆,尽显优雅;大包小包簇拥着的黑人旅客,脸上洋溢着归家的喜悦;而那些头戴蓝色贝雷帽、身穿笔挺军装的维和人员,则带着严肃的使命感,匆匆而过。站口外,本地警察与荷枪实弹的士兵严阵以待,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全;而热情的黑人出租车司机,则用最朴实的微笑,迎接着每一位远方的客人。 此时,李良以一身洒脱的卡其色户外装亮相,脚蹬沙漠靴,肩背硕大的旅行包,大步流星地走出站口。紧随其后的是年轻的工程师韩皓,他同样装备齐全,一身牛仔服显得精神抖擞,鼻梁上的眼镜更增添了几分书卷气。他手持手机,正与前来接应的司机通话,眼中闪烁着对这片异国土地的好奇与期待。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惊艳的混血美女脸庞。她白皙的肌肤与金色的秀发交相辉映,深邃的黑眸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礼貌地用英文询问道:“请问是李良和韩皓二位先生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美丽邂逅,韩皓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脸上露出几分痴迷。而李良则显得更为淡定,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以流利的英文回应确认身份。 随着越野车的疾驰,非洲草原的壮丽景色尽收眼底。斑马成群地奔跑在辽阔的草原上,长颈鹿悠闲地觅食着树叶,羚羊则奋力逃命以躲避猎食者的追捕。而在这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中,不幸的落单者则成为了豹子的美餐。坐在副驾驶的韩皓兴奋不已地对着窗外狂拍不止,而李良则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慵懒地躺在车后座闭目养神。 韩皓忍不住转头对李良说道:“这般美景难得一见,你难道不打算好好欣赏一下吗?”李良却淡然回应道:“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这些风景,毕竟我们的工作期限长达三年。”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与从容。 韩皓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混血美女,然后向李良窃窃私语道:“不是说来接我们的是林总的千金吗?听说她可是位精通中文的混血大美女哦!怎么这位美女看起来不会说中文呢?”李良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谁来接我们不是一样吗?难道非得是位出身名门的千金才能让你感到满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随遇而安的豁达与洒脱。 韩皓又兴奋地分享道:“我来非洲之前就听说这里的美女特别多,而且她们对物质追求不高哦!”听到这话,李良猛地坐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地回应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公司会把你们的大部分工资直接打给家人了吧?就是因为你们的前辈在这里乱搞风流,结果惹得一堆女家属到公司去大闹一场!害得我舅舅里外不是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公司前辈们不检点行为的愤慨与不满。 韩皓有些尴尬地辩解道:“其实也不全是这样吧?应该也有很多人是自律的啊!”李良却怒气未消地哼了一声:“还不是呢?公司前年派到非洲的十九个人里面,就有十个养了情人、六个娶了小老婆!还有一个因为到处拈花惹草而弄得浑身是病!最后那些家属们直接堵在公司大门口闹事,连我舅舅的车玻璃都给砸碎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公司前辈们荒唐行径的无奈与愤慨。而韩皓则小声嘀咕道:“不是还有两位前辈没有招惹是非嘛……”李良没好气地回应道:“那剩下的两个人是夫妻!” 听到那两人的对话,驾驶座上那位混血美女忍俊不禁,并笑出了声。韩皓捕捉到这抹笑意,好奇地探问:“美女,难道你能听懂我们的中文对话?”混血美女以英文优雅回应:“抱歉,我并不懂中文。”然而,韩皓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打住,他转向李良,继续他的八卦话题:“你说,在这么多美女的地方,谁能把持得住自己呢?就像林总在达曼特的那位千金,不也是和一位南非白人女士婚外生的吗?” 正当李良即将发火之际,混血美女却以一口流利的中文突然插入了对话:“那是父辈的事情,我向来不过问。”韩皓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你会说中文?!”混血美女从容地戴上墨镜,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没错,我就是你口中林总的千金,林安雅。”韩皓一时语塞,尴尬与歉意交织在他的脸上,连声道歉。而李良则依旧悠闲地躺在车后座,一副早已洞悉一切的模样。 随着越野车的行进,原本崎岖的沙石路渐渐被平坦的水泥公路所取代。路两旁,非洲人民的生活场景如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徐徐展开:一位男子骑着老式中国自行车,车后满载着金黄的香蕉;头顶硕大包袱的非洲妇女紧牵孩子的手匆匆赶路;几个孩子在路边嬉戏打闹,他们的欢笑声与这片异域风情融为一体。 越野车缓缓驶入繁华的城区,老旧的小楼林立,咖啡厅、酒吧和各式商店一应俱全。水果摊的摊主热情地吆喝着,吸引着过往的行人。街道上,各式老式汽车穿梭往来,将原本就不宽敞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三名身穿迷彩服、背着ak47步枪的士兵在忙碌地指挥着交通,他们的身影与这片繁华的街景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林安雅停下车,目光在四周逡巡,同时向车内的李良和韩皓介绍起工业园的情况。目前,工业园内一半的工厂和作坊还在建设中,而李良舅舅的服装厂已在一周前竣工,前天顺利投产。如今,工厂已招募了103名工人和40名司机,工业园的安保工作则交由“海妖”军事安保公司的雇佣兵负责。 听到这里,李良的眉头紧皱,“怎么会是他们?难道工业园不担心名声受损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林安雅则显得冷静许多,“他们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她反问道。李良带着几分怒意回应:“让一群见钱眼开、拿钱办事、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来负责安保,工业园的管理层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安雅冷笑一声,“这里是非洲,不是国内。在这里,雇佣兵起码比当地的警察和士兵要可靠得多。”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实的无奈与接受。李良听后沉默片刻,最终选择躺在后车座上继续小睡。 十分钟后,突然“嘣!嘣!”两声,那是玻璃被轻敲的声音,昭示着他们已经抵达工业园大门的检查站。一名白人青年佣兵,身着卡其色制服,防弹衣紧贴身躯,加利尔步枪则背负在身后,他如雕塑般伫立在车窗外。青年礼貌地用英语提出要求:“先生,请您配合出示《护照》和《通行证》。” 李良从后座猛地坐起,目光如炬,一眼便捕捉到对方背心上的“海妖”徽章,脸上瞬间掠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厌恶。他随手将证件从车窗递出,态度显得颇为冷淡。青年佣兵接过证件,按规定询问李良的姓名。李良却带着几分挑衅,回了句“尼达耶”。副驾驶座上的韩皓见状,心中一紧,慌忙劝诫:“哎,李良,你可别冲动啊,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家伙呢。”开车的林安雅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李良这种近乎任性的行为,实在让她无语。 青年佣兵低头审视着手中的证件,眉头紧锁,“对不起先生,您提供的姓名与证件信息不符,请您下车,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相同制服的华人佣兵走了过来,他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青年佣兵将证件递过去,并简要说明了情况。华人佣兵接过证件,目光在照片和李良之间来回游移,突然,他用带着南洋口音的中文低声嘀咕:“尼达耶,尼达…”随即,他眼睛瞪大,脱口而出:“你大爷!” 意识到自己被戏弄,华人佣兵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用中文严厉地质问车内的李良:“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面对质问,李良却显得漫不经心,“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华人佣兵闻言更是愤怒难平,“小子,有种你就下车!”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林安雅见状,急忙出面干预,“够了,埃尔文!” 名叫埃尔文的华人佣兵愤怒地将证件从车窗扔回车内,然后挥手示意青年佣兵放行。栏杆缓缓升起,林安雅毫不犹豫地驾车驶入园区。车子驶入园区后,她终于忍不住对李良的挑衅行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李良,请你搞清楚,这里是非洲!不是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说完,她生气地别过头去,而李良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回想起刚才与李良差点发生冲突的那名华人佣兵,韩皓仍然心有余悸。他忍不住向正在专心驾驶的林安雅问道:“林小姐,怎么会有中国人在这里当雇佣兵啊?”林安雅语气平静地回答道:“那个名叫埃尔文的佣兵,并不是真正的中国人,而是马来西亚华人。” 李良对那些雇佣兵态度冷淡甚至带着敌意,并非无缘无故。在他内心深处,对这些雇佣兵,尤其是他们背后的“海妖”军事安保公司,充满了鄙视。这个小国曾经被一场血腥的内战撕裂,而“海妖”公司在其中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他们见风使舵,叛军得势时便大肆贩卖军火,为叛乱的火焰添柴加薪;一旦叛军失势,他们又立刻转身,与政府军签订合约,摇身一变成为平叛的助力。 战争终于结束,但留下的却是满目疮痍。联合国的统计数字触目惊心:超过五万人在战火中丧生,十多万人流离失所。而那家臭名昭着的雇佣兵公司呢?他们不仅在这场浩劫中赚取了巨额利润,还以极低的代价换取了该国南方两处丰富的铜矿开采权。之后,更是转手将这些铜矿以天价卖给了中国公司。这便是李良在检查站对那些雇佣兵难掩厌恶的根源。 战争硝烟散去,人们对‘海妖’公司的看法复杂且矛盾。有人惊叹于他们在混乱中攫取利益的本事,但更多的人却是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不屑,心中的鄙视难以掩饰。然而,话说回来,在这个利益错综复杂的世界里,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呢?尤其是在这非洲大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更加残酷。也许,“海妖”公司和它的雇佣兵们,也只是在这片土地上遵循着他们自己的生存之道罢了。 异国的趣事(二) 林安雅熟练地驾驶着越野车,载着李良和韩钟皓穿梭于工业区的街道。这里,服装厂、拖鞋厂、玩具厂和造纸厂星罗棋布,构成了一道独特的工业风景线。在正在施工中的工厂区域,头戴安全帽的非洲工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有的推着满载水泥的小推车,有的手持砖块精心砌墙,有的正从卡车上卸下沉重的建材,还有的手握铁铲奋力挖掘壕沟。四名身穿“海妖”公司制服、背负防弹背心的雇佣兵,身背加利尔步枪,威严地巡逻在施工现场,确保项目的顺利进行。 工业区的街道上,当地的男工人们身着整洁的工作服,而女工人们除了工作服外,头上还裹着富有当地特色的头巾。他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走在街道上,享受着午后的悠闲时光。远处的玩具厂对面,一个茶水摊吸引了几名男女工人落座。在遮阳伞下的桌子旁,他们一边品尝着本地特有的饮料,一边愉快地交谈,尽情享受着难得的午休时光。此外,还有两三名身穿制服的雇佣兵也在此歇息,他们同样装备着防弹背心和折叠枪托的加利尔步枪,手中则端着冰镇啤酒,显得格外惬意。不时有头顶塑料盆的本地妇女穿梭于桌间,向工人们和在场的中国人推销她们精心调制的饮料。 越野车缓缓驶至服装厂门口。林安雅轻推车门,优雅地走下车,径直走向充满中国特色的保安室窗口。她将李良和韩皓的《护照》和《工作证明》递给了室内的雇佣兵。这名雇佣兵身背折叠枪托步枪,显得训练有素。另一名雇佣兵则坐在凳子上,同样背负步枪,防弹背心上的步话机时不时传出声音,他的眼睛紧盯着桌上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在仔细查阅了相关证件后,雇佣兵按下了伸缩门的按钮。随着大门的缓缓打开,林安雅再次上车,驱车平稳地驶入了厂内。 越野车稳稳地停在了工厂停车区,正对着办公三层楼。一位穿着白衬衫、西服裤的中年中国人迎了出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达曼特本地的黑人翻译。当中年男人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李良时,他的脸上立刻洋溢出了热情的笑容,伸出手与李良紧紧相握。“您就是新来的李主任吧?”他问道。李良笑着回应:“是的,我是李良。”中年男人自我介绍说:“我是这里的厂长老高,刘总已经详细告诉我您的情况了。”说完,他热情地邀请李良和韩皓到楼内坐坐。但李良却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车间的情况,“高厂长,我还是先去车间看看吧。” 老高听后,赞赏地看向李良,然后转身对旁边的林安雅开玩笑说:“看到没?林侄女,这就是子弟兵出身的人,你可得好好学学啊。”林安雅皱了皱眉头,催促道:“哎呀,行了,高叔叔,你还是快带李良去车间吧。”于是,在老高和翻译的带领下,李良、林安雅和韩皓三人一同向车间走去。 一走进宽敞的车间,他们就看到了七八十名非洲男女工人正专注地坐在缝纫机前工作。有的工人在拉着小车,将装满成品衣服的纸箱运送到包装区。包装工人们则忙碌地封箱打包,随后由几名壮汉用手推叉车将货物运到货车旁进行装车。老高带着李良他们仔细地巡视了车间,接着又领他们来到了厨房。 在厨房里,七八名非洲厨娘围着围裙,正在认真地清洗蒸笼和餐具。李良拿起一把餐叉仔细看了看,然后向老高询问:“高叔,我听说达曼特曾经爆发过疟疾,这里的卫生情况怎么样?”老高拍着胸脯保证,厂里使用的洗洁精和洗刷用品都是从国内运来的,绝对安全可靠。 这时,韩皓突然插话问老高能不能弄点吃的,他饿了。老高立刻对翻译鲍勃说:“鲍勃,你告诉厨房,给李主任和韩工程师做三盘小炒,记得多放辣椒,他们北方人喜欢吃辣。”鲍勃点头应道:“好的先生。”说完,他转身叫来一位非洲厨娘,详细地吩咐她去做饭。 工厂食堂的打饭区,一条醒目的红色条幅横挂于墙,用中文、英文和本土语言醒目地书写着“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的励志格言。李良熟练地从冰桶里取出一瓶啤酒,稳稳地放在餐桌上,用开瓶器轻轻一撬,便对着瓶口畅饮起来。 韩皓手中把玩着桌上的啤酒,满脸的喜悦溢于言表:“真没想到,在非洲的这片土地上,还能品尝到家乡的小炒味道。”林安雅则优雅地将啤酒倒入玻璃杯中,轻抿一小口后,接话道:“可不是吗?高叔叔还特意为你们安排了一位女仆呢。”她的话语让韩皓眼中闪过一丝憧憬,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身着欧式女仆装的黑美人形象。 正当他沉浸在这美妙的幻想中时,两位厨娘大妈热情洋溢地走了过来。一位端着三盘色香味俱佳的蘑菇炒肉,盘边还贴心地放上了三双筷子;另一位则捧着装满米饭的电饭煲,麻利地将佳肴一一摆放在桌上,“先生们,请慢用。”李良面带微笑,礼貌地向她们道了声谢,随即拿起桌上的小碗,为自己盛了一碗米饭。 韩皓也迫不及待地盛了碗米饭,往碗里夹了好几块肉,之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豪放的吃相,简直就像是一个刚从黑煤窑里被解救出来的劳工。一番风卷残云之后,韩皓好奇地向林安雅打听道:“听说我们的宿舍是富人区的酒店?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林安雅抽出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嘴角,回答道:“就是蓝宝石社区的那家香槟酒店。”韩皓闻言兴致更高,“那咱们现在过去看看怎么样?”林安雅端着玻璃杯,啤酒在杯中轻轻摇曳,她摇头道:“不行,去那里的路上要经过危险的贫民区,必须得埃尔文他们护送才行。” 李良闻言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悦:“怎么又是那些雇佣兵?难道我们非得让他们护送不可吗?”林安雅冷笑一声:“他们收了钱,至少会尽心尽力地保护我们。如果遇到抢劫,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开枪。而这里的警察,”她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就算收了钱,遇到抢劫也只会把枪一扔,举手投降。事后,劫匪还会把分成亲手送到他们手上。” 李良无奈地捋了捋头发,叹息道:“这真是够了,我们非得找他们保护才行是吗?”林安雅一边喝酒一边冷静地回应道:“是的,别忘了,这里是非洲。” 下午下班时分,车间的工人们陆续走出,他们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李良则靠在办公楼外的一辆黑色轿车上,专注地玩着手机。旁边的林安雅优雅地夹着一支香烟,烟雾在她唇间缓缓缭绕,透出几分从容与淡定。韩钟皓则满脸笑容,正和两名本地黑人女秘书摆拍合影,尽显欢乐氛围。其他中国管理层人员也各自忙碌着,有的抽着烟,有的讲着电话,一派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突然,厂门口的伸缩门缓缓打开,两辆威风凛凛的“掠夺者”轮式装甲车驶入厂内。车上的机枪手头戴卡其色盔罩的防弹头盔,护目镜遮住了他们的眼睛,透出一股神秘与威严。其中一辆装甲车的车门打开,埃尔文从副驾驶位置上利落地跳了下来。他与其他雇佣兵一样,身穿“海妖”公司的制服,黑色防弹衣外套上配有战术背心,腿上还挂着一把黑色的fn57手枪。他手持加利尔步枪,但与其他雇佣兵不同的是,他并未戴头盔,而是顶着一顶黑色贝雷帽,显得颇有个性。 埃尔文走到老高跟前,用带有南洋口音的中文说道:“高先生,让我们护送你们回去吧。”老高高兴地回应道:“好的,谭先生,真是辛苦了,每天还护送我们上下班。”李良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在心中暗想:“跟这群拿钱办事的二五仔有什么可客气的。”他打量着这些雇佣兵,发现与其他装备五花八门的雇佣兵相比,“海妖”公司的雇佣兵确实显得更为正规。 他们统一穿着卡其色制服,脚踏棕色战靴,装备着加利尔突击步枪、fn57手枪,以及一些南非和欧洲国家的制式轻武器。而重武器则是采购自南非军队退役的装甲兵装备,这使得他们的战斗力更加强大。该公司的标志是一只触手放在中东、拉美和非洲地图上的血红眼睛的章鱼,这一标志无疑透露着他们想要将战争业务推广到全世界所有战乱地区的野心。 在两辆装甲车的护送下,载着中国工作人员的三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厂门,行驶在街道上。工人、路人以及其他车间的人员纷纷闪避到路旁,为他们让出一条通道。车队在驶出工业园后,进入了荒原地区,行驶了大约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当地的贫民区。这里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破败老式的房屋、用木板和铁皮搭建的简陋住所、街道上遍地的垃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人们衣不蔽体或穿着肮脏破烂的衣物,生活状况可想而知。 坐在装甲车副驾驶位置上的埃尔文按响了车上的播音喇叭,用英文和本地语言交替播放起警告:“居民们注意了!我们护送的是帮助你们建设家园的中国朋友,希望你们能够尊重他们和我们。否则的话,代价将会很惨重!”李良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上慌张躲避的居民们,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为这些雇佣兵们的行为感到不悦——他们这副样子像极了电影里的鬼子进村;但另一方面,他又盼望着这个国家的人们能够早日脱离战乱所带来的贫困和苦难,过上安稳的生活。 社区入口,巍峨的水泥墙足有五米高,一扇大铁门紧锁着社区的安宁。铁门一侧,检查站的两名雇佣兵荷枪实弹,守卫森严;另一侧,沙袋堆砌的掩体后,一名雇佣兵稳坐在重机枪旁,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埃尔文从装甲车的车窗中递出证件,经过雇佣兵的仔细核查后,铁门随着遥控器的指令缓缓打开,车队鱼贯而入。 这个社区与刚才路过的贫民区和荒凉村庄相比,简直如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西装笔挺的白人先生与黑人绅士,手指间夹着雪茄,站在名贵的跑车旁边,谈笑间流露出上流社会的惬意与奢华。身着欧式华服的黑人贵妇,一手挎着名牌包,一手牵着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女孩,优雅地漫步着。一群身着潮流服饰、脚踩运动鞋的黑人女孩,欢声笑语地结伴而行。黑人小男孩在朋友们面前炫耀着滑板技艺,赢得阵阵热烈的掌声。这里,豪宅、别墅、酒店、酒吧、商场和各种娱乐场所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两辆装甲车将中国工作人员护送至香槟酒店门外。车上的工作人员与护送的雇佣兵们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便步入了酒店的大堂。林安雅推开车门,轻盈地下了车,她转头用中文邀请埃尔文:“埃尔文,明天周六有空一起去野餐吗?”埃尔文以中文礼貌地回应道:“不好意思,林小姐,我明天想休息一下。” 此时,一旁的李良突然生气地挂断了电话。韩皓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李良没好气地回答说:“是我妹妹。”当“妹妹”这个词传入埃尔文耳中时,他微微愣了一下。李良注意到林安雅正与埃尔文交谈,他本就对雇佣兵这个职业抱有偏见,此刻更是不悦。他冲着林安雅大声喊道:“林小姐,能不能快点带我们去房间?我们一路颠簸,都累了。”林安雅露出无奈的神色,对埃尔文说了句“周一见”后,便转身离去了。 埃尔文对李良的戏弄也心存芥蒂,他认为李良不过是个缺乏教养的富家子弟。随后,他也上了装甲车,驶离了酒店门口。 异国的趣事(三) 林安雅领着身背沉甸甸旅行包的李良和韩皓,迈进了香槟酒店那金碧辉煌的大堂。韩皓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只见地板砖熠熠生辉,仿佛无数星辰在脚下闪耀。洁白如玉的墙壁上,油画作品静静地诉说着艺术的故事。柜台后,一位黑人美女前台身着洁白领衬衫,那丰满的胸部若隐若现,引得韩钟皓的目光久久徘徊。“韩皓!你愣什么呢?”林安雅的询问声让他猛然回神。 三人一同踏入电梯,恰巧遇到一位身穿红裙、身材火辣的黑人美女。她礼貌地对三人用英文打了招呼:“你们好。”韩皓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满脸堆笑地回应:“哦!你好,你好。”一旁的李良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林安雅带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两张舒适的大床,餐桌、卫浴和厨房一应俱全。房间的角落里,还贴心地布置了沙发、电视、电脑和衣柜。韩皓卸下背上的重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出了口气。而李良则顺手拿起餐桌果盘上的苹果,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林安雅关切地问道。韩皓闻言,立刻急切地追问:“林小姐,你之前不是说高厂长还给我们请了位女仆吗?她在哪里啊?”林安雅瞥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笑道:“别急,马上就到晚饭时间了,她应该就快到了。” 话音刚落,房间门便响起了敲门声。林安雅快步上前打开门,只见一位系着围裙、身材丰满的非洲大妈站在门外。韩皓愣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就是高厂长给我们请的……女仆?”林安雅忍不住捂嘴偷笑,而李良也趁机添乱,用英文对大妈说:“这位中国先生可是很危险的,您可得小心点儿。”大妈听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韩皓慌忙向李良询问他到底说了什么,李良却只是淡定地啃着苹果,点燃一根烟,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什么,我就夸你长得帅而已。”说完,林安雅已经笑盈盈地走出了房间。 蓝宝石社区雇佣兵的驻地之内,一轮残月如钩,孤悬夜空。岗哨处,哨兵们枪械在手,站得笔直,毫无懈怠之意。由大型仓库改造而成的宿舍与食堂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人声鼎沸,雇佣兵们聚饮欢歌,正尽情享受着难得的周六夜晚。 驻地的场地上,两辆“掠夺者”装甲车与三辆吉普车宛如钢铁巨兽,静静蛰伏。不远处,一架米-24武装直升机更是如同战神一般,屹立在夜色之中。埃尔文独自坐在一辆吉普车的车斗内,指间夹着香烟,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隐隐有泪光闪烁。显然,某些刻骨铭心的回忆正悄然袭上心头,让他不自觉地紧咬了嘴唇。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间老式瓦房,一张老式的木制床上,一个差不多三岁大的小女孩正安详地沉睡着。屋内的橱柜旁,一个小男孩身穿粗布衣服,脸上带着淤青,正惊慌地将几个馒头塞进一个土布包里。就在他急匆匆准备离开之际,小女孩的哭声突然响起,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去。 “嗨!埃尔文。”一个热情的声音打破了埃尔文的沉思。他急忙抹去眼角的泪水,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白人青年佣兵手持两瓶冰镇啤酒,正笑眯眯地向他走来。埃尔文迅速收拾好情绪,笑着回应道:“嗨!佩德罗。” 佩德罗走到埃尔文跟前,“啪”的一声轻响,他熟练地用拇指撬开了瓶盖,将一瓶冰镇啤酒递给了埃尔文。埃尔文接过啤酒,道了声谢,然后随口问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野外烤肉?” 佩德罗闻言,脸上露出些许不快的神色,“长官命令我明天得把文件送到芒罗去,可是明天电视里要转播球赛,真是烦人。”他抱怨道。 埃尔文轻轻啜了一口冰镇啤酒,随即提议道:“要不明天我替你去送吧。”佩德罗闻言一喜,但又有些迟疑地问道:“明天你不看球赛吗?” 埃尔文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来就不是球迷。”听到这话,佩德罗顿时激动得上前拥抱了埃尔文,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第二天,上午的暖阳慷慨地洒在雇佣兵驻地,金色的光斑与营地的军绿交相辉映。仓库营房内,几位雇佣兵已经围坐在长桌旁,桌上琳琅满目的零食、新鲜水果与啤酒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整齐划一。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电视荧幕,急切地期盼着球赛的开播。 埃尔文一身笔挺的制服,军靴踩在地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他目标明确地走向仓库角落的武器库。古巴籍佣兵卡洛斯热情洋溢地招呼他:“嗨!埃尔文,别急着走,快坐下一起享受这场球赛吧。”埃尔文笑着摆了摆手,“不了,我今天还有重任在身,得把文件送到芒罗那儿去。”话音刚落,他便推开了武器库那扇沉重的门。 武器库内,负责管理武器的墨西哥籍佣兵哈维尔正在专心致志地擦拭着手枪,他身后的货架上,各式枪支和轻武器井然有序。见到埃尔文,他立刻抬起头,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早啊,埃尔文!”埃尔文也回应道:“嗯,早上好,哈维尔。” 埃尔文熟练地换上防弹背心,套上战术背心,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他将头盔挂在背心上,又迅速将手枪和匕首插入腿上的枪套。接着,他轻巧地将加利尔步枪的枪托折叠起来,斜挎在身上,整个人立刻散发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走出武器库时,他的身影显得愈发高大挺拔。 营房门外,佩德罗正忙着用扳手将备胎拧紧在吉普车上。看到埃尔文出来,他立刻迎了上去,给了埃尔文一个结实的拥抱,并将手中的手提箱递给了他。埃尔文接过手提箱,顺势坐进了吉普车。佩德罗又提起一个装满冰块的桶,里面赫然放着三瓶冒着冷气的可乐。他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根粗壮的古巴雪茄,塞给了埃尔文。埃尔文发动汽车,对佩德罗挥了挥手,笑着说了声再见,便驱车驶出了营地。 同时,在辽阔无边的荒野之上,李良、林安雅和韩钟皓三人正沉浸在难得的野餐时光中。林安雅,时尚墨镜掩映下的双眸闪烁着光芒,身着华贵短袖与牛仔裤,脚穿一双专业的户外运动鞋,她优雅地躺在巨大的帆布折叠椅上,在树荫下悠然自得,手中轻啜的饮料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她身边的独木小桌上,各式新鲜水果与缤纷饮品摆放得井井有条,令人垂涎三尺。 李良则忙碌于越野车的行李架旁,他取下野炊餐具,又从后备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准备好的新鲜牛肉,准备开始野炊。 而韩皓,他像是个挣脱束缚的孩子,在荒野上放声大喊,仿佛要借此释放出内心的所有压抑与束缚。“喂!喂!你小声点,”李良不满地皱起眉头,警告道,“要是把狮子引来,咱们就别要做午餐了,直接给它当午餐吧!”然而,韩皓却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咱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找自由和释放吗?怕什么呢!” 话音未落,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投向了远方的灌木林。李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带你来这儿,真不知道是对是错。”然而,他们都没想到的是,韩皓投出的那块石头,竟然“钓”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大鱼”——一只体格魁梧、浑身乌黑的野牛从灌木林中缓缓走出,它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紧紧地盯着这三个意外的访客,仿佛在宣告:这里!是它的领地……。 被激怒的野牛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缓缓从灌木林的阴影中现身,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付之一炬。原本悠闲地躺在躺椅上享受午后阳光的林安雅,此刻惊恐地摘下了墨镜,目光瞥向了一旁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韩皓。 李良见状,手中的牛肉瞬间脱手,他冲着两人大吼:“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跑啊!”他的声音充满了紧迫与焦急。 林安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声连连。李良身手敏捷,一个箭步冲上前,拦腰将她抱起,“抱紧这棵树,千万别松手!”他急促地吩咐道。说完,他猛地一用力,将林安雅抛向了粗壮的树枝。紧接着,他朝林安雅大喊:“快,往上爬!别停下来!”林安雅紧紧抱着树枝,手脚并用,奋力向更高处爬去,她的心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而此时,那头被激怒的野牛正低着头,双眼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怒气冲冲地朝他们冲来。李良一边催促韩皓快跑,一边迅速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野牛,试图转移它的注意力。韩皓吓得魂飞魄散,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大喊大叫地四处逃窜,最后也紧紧抱住了一棵大树,浑身颤抖着不敢动弹。 野牛毫不迟疑地继续朝李良撞去,李良则凭借着特种兵训练出的敏捷身手,灵活地向一棵较细的树奔去。在靠近树的瞬间,他猛地一跃而起,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稳稳地抓住了树枝,悬挂在了树上。 荒凉的原野公路上,埃尔文驾着军用吉普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向芒罗方向挺进。突然,凄厉的呼救声划破了寂静,男女声交织,如同利刃刺入他的耳膜。他猛地刹住车,步枪的枪栓被他迅速拉动,同时,他取出望远镜,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只见林安雅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紧紧环抱住一棵大树的树干。韩皓则趴在另一棵树上,神情惶恐。而最让埃尔文心惊的是,李良正悬在一棵小树上,身下,一头狂怒的野牛正一次次地猛烈撞击着那脆弱的树干。 埃尔文急忙驱车冲向事发地点。野牛如同发了疯一般,每一次的撞击都让李良摇摇欲坠,他只能死死地抓住树枝,竭尽全力保持平衡。林安雅和韩钟皓的呼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绝望和期盼。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林安雅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辆军用吉普车飞驰而来,驾车的人正是他们期盼已久的救星——埃尔文。她如同看到了曙光一般,大声呼喊:“埃尔文!快来救救我们!” 然而,当埃尔文驾车靠近时,他却没有如众人所期望的那样立刻挺身而出。他冷冷地盯着挂在树上的李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韩皓见状,心急如焚地催促道:“大哥!快开枪打那牛啊!李良快撑不住了!”林安雅也带焦急的喊道:“埃尔文!你快救李良!” 但埃尔文却想起了之前李良对他的戏弄和侮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带着怒意问道:“这小子当初不是想做大爷吗?” 林安雅一边死死抱住树干,一边苦苦劝说:“李良当初是不对,可是现在他命在旦夕,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啊。”韩皓也大声附和道:“大哥!我替李良给你道歉,你快救救他吧!” 尽管身处险境,李良的嘴上却依然不肯服软。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你大爷!”与此同时,身下的野牛又发起了一次更猛烈的撞击。 埃尔文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甚至从车上的冰桶里拿出一瓶可乐,悠闲地把脚架在吉普车的玻璃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李良的狼狈模样。林安雅见状,愤怒地冲他喊道:“埃尔文!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见死不救吗?” 埃尔文将可乐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巴,慢条斯理地说道:“要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得为那天的事情道歉,另外还得叫我一声‘阿公’。”李良听后怒骂道:“你休想!你大爷!”林安雅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埃尔文!你这个混蛋!” 埃尔文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对这出荒诞的闹剧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车头随之灵巧地转了个弯,一副准备随时撤离的模样。韩皓的目光则紧紧锁定在那棵被野牛猛烈撞击后显得岌岌可危的小树上,更让他心焦的是,李良正挂在枝头,紧咬牙关苦苦支撑。情急之下,他忍不住大声疾呼:“大哥!我替李良向你赔罪!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啊!” 就在他苦苦哀求之际,车上的埃尔文突然动作迅捷地举起手枪,对着天空“砰砰砰”连开三枪。枪声震耳欲聋,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野牛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停止了撞击的动作,转而瞪着血红的眼睛朝埃尔文的方向冲去。埃尔文趁机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向远处蹿去,成功地将愤怒的野牛引向了远方。这一举动不仅解救了深陷危险的李良,也让陷入险境的二人得以脱险。 魔鬼的法则 越野车在蓝宝石社区繁华的大道上缓缓行驶,林安雅紧握方向盘,不忘劝解李良:“你看,埃尔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下次你碰到他,道个歉吧。”李良戴着墨镜,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想到埃尔文曾看他笑话,心中就涌起不快。后座的韩皓一个鼻孔塞着卫生纸,衣领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也附和道:“是啊,李良,那大哥确实帮了我们,你多少也表示一下吧……”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安雅怒气冲冲地打断:“闭嘴!要不是你惹了那头疯牛,我们会这么狼狈吗?”李良也转过头来讥讽:“哎,这次野餐惹了野牛,下次是不是要去惹狮子?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共赴黄泉’,在阎王殿里也有个照应。”韩皓顿时语塞,羞愧地低下了头。 越野车驶到三人居住的香槟酒店门口,只见七八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守在那里,埃尔文也持枪站在其中。同时,一辆豪华加长轿车赫然停在门口。越野车稳稳地停在酒店停车位上,三人下车正准备进入酒店,却看见四名身着白衬衫、西裤,外穿防弹衣,戴着墨镜,塞着耳麦,手持p90冲锋枪的白人保镖护送着一位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的亚裔男子来到酒店门口。老高和三名中企管理高层也在场相送。亚裔男子与他们握手后,笑着走向豪华轿车。一名保镖恭敬地拉开车门,他对着相送的中企高层微笑挥手,然后优雅地坐进车里。其他四名保镖也紧随其后上车,轿车缓缓驶离了酒店。 轿车离开后,雇佣兵们也准备乘坐一旁的军用吉普车离开。林安雅叫住了埃尔文,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埃尔文摘下黑色贝雷帽,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达曼特的副总理下周二要在王后酒店召开会议,会见中企高层,我们是负责安保的。”林安雅好奇地追问:“那刚才高叔叔他们送的那位是?”埃尔文解释道:“那是我们公司的ceo,汤普森.梁。”林安雅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他是越南裔澳大利亚人。”一旁的李良却不以为然,接过韩皓递来的中华烟,点燃后心中满是不屑:“什么ceo,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雇佣兵头子罢了。”韩皓也递给埃尔文一根烟,他接过并点燃后道了声谢。韩皓满脸堆笑地说:“大哥,上午多谢你出手相救啊。”埃尔文正要回应,吉普车上的佩德罗却向他招手:“哎!埃尔文,快点,我们回去烤肉了。”埃尔文与林安雅简单道别后,便上了吉普车,疾驰而去。 林安雅、李良和韩皓走进酒店大堂,坐在茶几旁的老高热情地邀请他们喝茶。三人落座后,老高亲切地对李良说:“李主任,你看这事……”李良一边给老高倒茶一边谦逊地回应:“高叔,您和我舅舅差不多大,而且你们还是朋友关系。您就别叫我李主任了,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像叫安雅一样叫我侄儿就行了。”老高听后高兴地应道:“好好,李侄儿。”他注意到韩皓鼻子上塞的卫生纸,关切地问:“韩工?你这是怎么啦?”韩皓笑着摆摆手:“高厂长,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老高又追问了几句,确认他无大碍后才放心。坐在一旁的林安雅点燃一根细长的香烟,似笑非笑地嘀咕道:“哼,是撞到李良的拳头上了吧。” 周日的午后,阳光如金色绸缎般洒落,将大地温柔地裹覆。天朗气清,和煦的惠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清爽。香槟酒店门外的露天餐厅里,弥漫着慵懒而愉悦的气息。服务员们轻盈地穿梭在点缀着鲜花的餐桌间,将香气扑鼻的烤肉与泛着泡沫的清爽啤酒,一一呈现在宾客们的眼前。 林安雅身着一袭绚烂的花裙,仿佛将整个夏日的色彩都穿在了身上。她头戴一顶精致的欧式女士遮阳帽,脚下则是一双简洁的白色凉鞋,优雅地坐在餐桌旁,如同画中走出的佳人。她那纤细的手指上,涂抹着鲜艳的指甲油,此刻正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发出悦耳的声响。 同桌的李良则展现着不同的风采,他身着一件古巴领衬衫,透出一股热带风情的不羁。他品味着插着缤纷吸管的鸡尾酒,每一口都似乎在品尝着生活的滋味。 而韩皓的装扮则让人忍俊不禁——他身穿一件印有阿童木形象的短袖,下搭一条满是海绵宝宝图案的裤子,脚蹬一双人字拖,坐在餐桌旁大口品尝着披萨。 就在三人沉浸在这周末的惬意时光中时,一辆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埃尔文与坐在副驾驶的佩德罗相继下车,他们与平日全副武装的形象截然不同。今日他们仅身着笔挺的制服与锃亮的战靴,背着枪托折叠的步枪,显得低调而不失威严。此外,埃尔文手中还提着一个黑色文件包。 “哎!埃尔文,快来加入我们吧!”林安雅热情地挥舞着手臂招呼着。听到呼喊声,埃尔文与佩德罗迈开步伐走了过去。然而李良在见到这两名雇佣兵时眼神却微微一凝,闪过一丝难以掩盖的厌恶之情,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埃尔文婉拒了林安雅的邀请,“不了,林小姐,我们是来送文件的。”说着,他将文件包递给了李良,“李主任,这是我们公司的安保文件,请您仔细审阅。若满意,请签名确认。” 李良接过文件包,却以轻描淡写的态度嘲讽道:“您能百忙之中来送,我真是感激不尽。还是赶紧回去好好伺奉你的主子吧,免得他一不高兴又扣你们薪水。”这番话顿时激起了埃尔文的怒火,他重重地将文件包摔在桌上,用中文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中文的佩德罗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埃尔文,并用英文询问发生了何事。李良也愤怒地站起身来,以谴责的语气用英文回击道:“你们知道吗?五万多人在内战中惨死,其中有多少人死于你们向叛军出售的武器?又有多少人是因为你们卷入战争而失去了生命?这片大陆已经饱受贫困和战乱的折磨,而你们这些冷血的魔鬼却为了利益,再次将这里的人们推向了苦难的深渊!” 李良的言辞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餐厅内引起了轩然大波。顾客们纷纷议论起来,对雇佣兵的行为表示谴责。佩德罗闻言恼羞成怒,试图上前揍李良,却被冷静的埃尔文紧紧拦住。 林安雅见状急忙站起身来用中文向埃尔文道歉:“埃尔文,李良他只是一时冲动,并非有意冒犯,请你不要放在心上。”韩皓也赶紧打圆场:“大哥别生气,来喝杯酒消消火。”说完便招呼服务员上两瓶啤酒。 然而埃尔文并未因此平息怒火,他眼神冷冽地盯着愤怒的李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用英文回应道:“李先生,你觉得我们是魔鬼吗?那是因为你一直生活在富裕的中国,那里对于贫困国家的人们来说确实是天堂。但请你记住,非洲是地狱,在这里,魔鬼也有魔鬼的生存法则。” 李良听后更是怒不可遏地反驳道:“如果你们觉得这里是地狱,那也是因为你们这些魔鬼的存在!你们靠着杀戮和掠夺榨取这里的每一分价值,是你们将这里的人们推向了地狱的深渊!” 面对李良的指责,埃尔文虽然强压怒火,但语气中仍透露出不屑与嘲讽:“把这里人民推向地狱的可不是我们,而是那些野心勃勃的政客。不是我们发动了战争,而是战争催生了我们。” 听完埃尔文的那番话,李良愤然将英文切换成中文,继续对他进行愤怒的谴责:“有你们这些雇佣兵在的地方,简直就是地狱。且不说在战场上,就说我们每天上班路过的那些贫民区,你们开着装甲车,用恐吓的语气驱赶路人,为我们开道。你们这哪里是什么护送,简直就是践踏!你们这样只会让那些已经饱受苦难的人们,更加对我们怀有芥蒂。” 埃尔文听后,嘲讽地笑出了声,用中文回应道:“李先生,您知道吗?您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战争时期的一次任务。当时我们奉命去调解两个部落的冲突,可是,当我们赶到现场时,其中一个部落的人竟然已经被另一个部落屠杀殆尽。原因竟然仅仅是为了争夺联合国发放的几袋救济粮。”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哦!对了,当时还有一位欧洲神父和三名神学院的学生。他们口口声声说什么‘人类都是上帝的孩子,都是善良的’,还妄图去说服叛军首领放下武器。我劝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可他们却像您一样,对我们充满了鄙视。结果呢?第二天,他们被叛军斩首的视频就在互联网上疯传。” 李良听到埃尔文如此近乎炫耀的讲述,更加愤怒地回怼道:“他们虽然贫困,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会泯灭善心。在你们这些亡命徒的眼里,恐怕任何人都会成为潜在的威胁吧。”林安雅见状,急忙上前劝说李良别再说了。 埃尔文却从容地从胸口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脸上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对李良说:“如果李先生真的觉得贫民区里的人都是那么善良的话,您大可亲自去那里走走看看。如果您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来,我立马就向公司申请撤销对你们的安保。这样一来,你们也能省下一大笔佣金呢。” 李良本就对雇佣兵这个职业深恶痛绝,此刻被埃尔文如此一激,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露天餐厅。林安雅见状,愤怒地抓住埃尔文的衣领,厉声质问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二愣子吗?”说完,她松开手,急忙朝李良离去的方向追去。韩皓也抱怨了埃尔文一句:“大哥,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说完,他也紧随林安雅的脚步离开了。 另一处餐桌旁,一位西装革履的欧洲绅士将这场争执尽收眼底。他愤怒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掏出钱包叫来黑人服务员,递给他一美元小费说道:“去!麻烦你把这两个雇佣兵赶走。告诉你们老板,以后别再让他们踏进这家餐厅半步。”黑人服务员本就是饱受战争之苦的本地人,他接过小费后立刻回应道:“好的先生,我这就去把这两个混蛋赶走。”说完,他走到埃尔文和佩德罗身旁说道:“先生们,请离开吧。我们餐厅不欢迎你们这样的人。”埃尔文和佩德罗相视一笑,脸上满是不屑。他们随即上了吉普车,扬长而去。 独特的生活方式 一辆破旧的出租车,缓缓驶入弥漫着腐臭垃圾的贫民区陋巷。这条狭窄的巷子两旁,错落着由简陋木板与破旧石棉瓦拼凑而成的居所,还有那颓废的二层楼房,无声地散发着贫穷与衰败的沉重气息。出租车司机,一位衣衫褴褛的黑人男子,突然亮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枪,阴森森地指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李良,贪婪地命令他交出所有财物。 面对这出其不意的威胁,李良虽然一时惊愕,但特种兵出身的他,反应神速。他迅猛地擒住司机的手腕,以雷霆之势一记肘击将对方击晕。紧接着,他夺过那把陈旧的手枪,准备推门而逃。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从周围破败的建筑中,猛然间冲出七八名骨瘦如柴、衣衫破旧的黑人男子,他们挥舞着破旧的ak47突击步枪和大砍刀,面目狰狞地向李良围拢。李良向天空鸣枪示警,意图震慑这些亡命之徒。可当他准备再次扣动扳机时,却发现手枪已然空膛。 面对步步逼近的歹徒,李良深吸一口气,迅速从钱包中抽出《工作证》与《通行证》,紧紧攥在手中,向劫匪们展示。他试图用英语沟通,寻求一线生机。当一名劫匪瞥见《通行证》后,惊恐地告诉领头:“不好!这个中国人受‘海妖’公司庇护,万一他走漏了今天的风声,那些凶狠的魔鬼肯定会报复。” 领头虽然有些惶恐,却依旧铁了心要除掉李良,计划将尸体藏匿于荒野,以此掩盖罪行。面对逼近的刀刃和枪口,李良迅速捡起一根木棍,决心与这群歹徒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突如其来的枪声在劫匪们身后炸响。埃尔文和佩德罗驾着吉普车如风般疾驰而来,车上载着林安雅。佩德罗手持加利尔步枪,一跃而下,眼神如同冰刃般凌厉地扫过这群劫匪。埃尔文则保持着冷静,与劫匪们展开交涉:“那位中国人是我们保护的对象,请立刻放人!” 劫匪们瞥见埃尔文和佩德罗身上的“海妖”制服,心头顿时一颤。他们深知这家雇佣兵公司的赫赫威名和强大实力,因此不敢轻易动弹。林安雅趁机跳下车,一把推开几名劫匪,迅速将李良拉到吉普车旁,用身体筑起一道保护屏障。 这时,一个胆大的劫匪试图挑衅:“你们就两个人,难道我们会怕?”埃尔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掏出军用电话迅速拨通号码:“卡洛斯,我和佩德罗在贫民区,有点麻烦。你告诉哈维尔,给直升机装上火箭弹。十分钟后我们没回应,就把这炸成平地。别管是人还是牲畜,一个不要留!”电话那头的卡洛斯毫不犹豫地应道:“收到!我这就去通知哈维尔准备火箭弹。” 埃尔文的话音刚落,劫匪们便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四处逃窜。埃尔文迅速招呼李良和林安雅上车,与佩德罗一同驾车冲出这片危机四伏的贫民区。当车辆驶至路口时,李良的视线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吸引。她孤独地坐在地上,令人心生怜悯。李良忍不住想将车内的面包和巧克力扔给她。 然而,佩德罗却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严肃地告诫道:“这样做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但李良心中的善意驱使着他,他毅然将食物扔向了小女孩。当小女孩捡起食物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然而,就在他们驶出贫民区的瞬间,两声毛骨悚然的枪声突然在小女孩所在的位置响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车上的李良和林安雅心头一紧,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离开危险重重的贫民区后,埃尔文驾着吉普车,载着李良和林安雅,在前往蓝宝石社区的路上疾驰。林安雅向救出李良的埃尔文和佩德罗表达着由衷的感激。而李良,静静地坐在车后座,回想着刚才在贫民区那惊心动魄的经历。他不禁深有所感,也许埃尔文说得对,这就是非洲的真实面貌。于是,他摒弃了之前对埃尔文的厌恶,由衷地向他道了一声谢。 埃尔文听到李良的感谢,冷笑一声,探询道:“怎么?李先生,这次实践课是不是让你彻底明白了这片大陆的生存之道?”李良低着头,紧咬嘴唇,沉声回应:“看来你说得没错,每个地方都有其独特的生活方式。” 埃尔文嘴角微扬,透露出一丝深意:“所以,你不能总是用你在中国的生活方式来审视每个地方。中国能给予你安稳的生活,除了丰厚的物质条件和良好的教育,还有严密的法律体系。但在这里,只有拥有武器,才能获取生活物资,枪战才是生存的教育。而能让法律真正发挥作用的,也只有我们这些雇佣兵。”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教会、人道主义者、联合国人员,他们都曾试图改变这片大陆,但最终都只能无奈离去。反而是我们,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和平。” 林安雅听后,满怀感慨地说:“希望这个国家能一直和平下去,这样人们的素质才能得到真正的提升。”埃尔文把握着方向盘,半开玩笑地回应:“呵呵,这都要归功于您母亲的祖先。大航海时期,他们来到这片大陆,疯狂掠夺资源,还实行种族隔离,剥夺了当地人受教育的机会。这才导致了人们的愚昧,容易被政客煽动,使得这个国家在独立后冲突不断。” 话音落下,埃尔文打开了吉普车的音响。随即,那首经典老歌《甜蜜蜜》的旋律在路边悠扬响起。在夕阳的余晖中,这辆载着四人的车子渐渐消失在了那条破败的公路上。 让我们将视线转向千里之外,中国的黄海市。细雨如丝,如诗如画,却无休无止地浸润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在这朦胧的雨幕中,谭雪燕孤独的身影若隐若现,她沉重而缓慢地行走在湿滑的马路上,衣衫已然湿透,秀发上还残留着晶莹的雨珠。她这样漫无目的地在雨中徘徊了将近一个小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忘在了这片滂沱之中。 突然,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戛然而止,车门应声而开。一位浓妆艳抹、衣着性感的中年妇女优雅地走了下来。她走到谭雪燕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那双妩媚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雪燕,你这是怎么了?”谭雪燕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显得异常虚弱。她看着眼前的肖姨,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积满雨水的马路上。 当谭雪燕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木床上,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舒适的睡衣。她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布置得简洁而温馨的平房中。房间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却透着一股实用的气息:一张写字台静静地伫立在墙角,一张四方桌和两把椅子相映成趣,还有一个煤气灶在默默地诉说着生活的琐碎。谭雪燕轻轻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然后盘腿坐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肖姨带着关切的笑容走了进来:“雪燕,你终于醒了?”她走到床边坐下,用那双充满关怀的眼睛看着谭雪燕,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人淋雨。谭雪燕抬起头,清澈的眼神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虽然她对肖姨的职业一直心存芥蒂,但此刻的她却急需一个倾诉的对象,来释放内心的压力。于是,她哽咽着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肖姨。 在咖啡厅的温馨氛围中,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打破了平静。一位女士,外套上污渍斑驳,双手叉腰,怒火中烧地对着谭雪燕吼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这件衣服多贵吗?!”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而旁边,一个小男孩正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仿佛觉得这场闹剧十分有趣。 谭雪燕站在那儿,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颤抖而微弱:“我本来端得好好的,是您的孩子……。”然而,这话却像触碰到了女士的逆鳞,她更加狂暴地吼道:“什么?!你竟然敢推卸责任给我儿子?你的手是用来做什么的?”她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咖啡厅都点燃。 就在这时,经理匆匆赶来,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不停地向女士赔礼道歉。而那位女士则愤怒地一甩头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语气冰冷地威胁道:“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了,如果她下次还敢出现在这里,我就永远不再光顾!” 这番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在谭雪燕的心头,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她猛地扯下围裙,狠狠地摔在桌上,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咖啡厅。绵绵的细雨洒落在她的身上,却无法熄灭她心中的火焰。 肖姨听完谭雪燕的讲述,眉头紧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将一只手温柔地搭在谭雪燕的肩膀上。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当初我带你去工作,你却冲我发脾气。现在,你应该明白,面子和尊严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只有有了钱,你才能拥有真正的尊严和面子。不管是一个家庭还是一个人,这都是不变的真理。”这番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谭雪燕内心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将她拉回了那些充满泪水与痛苦的童年回忆中。 自谭雪燕有记忆以来,她的生活便如同被浓重的阴霾所笼罩。生父的早逝让她对父爱仅存在模糊的遐想中,而继父的到来,更是将她的童年推向了深渊。那个男人,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具披着人皮的禽兽。酒精似乎是他唯一的慰藉,每当他醉醺醺地回家,暴力和怒吼便成了家常便饭,母亲和年幼的哥哥常常是他发泄的对象。 哥哥不堪忍受这样的生活,选择了离家出走,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连一丝音信也未曾留下。随着岁月的流逝,谭雪燕也步入了哥哥的后尘,成了继父暴虐的牺牲品。母亲对于教育的漠视,让她在初中毕业后便踏入了社会,开始在灯泡厂、服装厂的流水线上挥洒汗水,用稚嫩的双肩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然而,命运并未对她有所眷顾。在她年仅17岁的那年,一场更加可怕的噩梦降临了——她被继父无情地强暴了。她撕心裂肺地哭诉着,将这份屈辱和痛苦倾诉给母亲。母女俩相拥而泣,但母亲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母亲劝说她忍耐,因为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还需要那个男人的支撑。谭雪燕愤怒了,她质问母亲是否还配为人之母,这句话像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了母亲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最终,母亲做出了一个决绝的选择——她与那个禽兽同归于尽,用毒药结束了他们之间的纠葛。谭雪燕成了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她不得不面对更加残酷的现实,独自在世间挣扎求生。 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后,谭雪燕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最终接受了自己残酷的“宿命”——成为一名夜总会女郎,用青春和肉体换取属于自己的温饱……。 黑暗之渊的抉择 在刚受雨水洗礼的东非丛林,树叶尖上残留的水珠被微风轻轻吹动,发出嗒嗒的清脆乐章。微风偶尔裹挟着湿润的水汽,雨后的圆月皎洁如银,高悬在幽深的夜空。丛林深处,一处简易营地静静伫立,由破布帐篷和粗糙木屋拼凑而成。朦胧的月光下,隐约可见几名持突击步枪的守卫身影,他们装束各异,有的裹着破旧的迷彩,有的则随意穿着旧衬衫,头顶贝雷帽。 在一间被守卫的木屋内,微弱的煤油灯光摇曳生姿。木屋中,女性的呼唤声此起彼伏,直至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寂静的夜空,才归于平静。而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三名守卫正悠闲地抽着自卷烟,突然间,一声微弱的枪响回荡,一名背着rpg火箭筒的守卫应声而倒。其余两名手持ak47的守卫还未来得及反应,灌木丛中猛然站起一名雇佣兵。他身着迷彩服,战术背心紧贴身躯,背着一个并不显眼的迷彩背包。头戴战术头套,通讯耳机线条流畅,仅露出的双眼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这名雇佣兵迅速且果断地用消音手枪解决了那两名惊愕的守卫,鲜血溅染了他胸前的“海妖”标志。他利落地将手枪归入腰间枪套,随即举起装有消音器的car15步枪,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间透出光亮的木屋。与此同时,营地另一侧的草丛边也悄然现出两名同样装束的雇佣兵,他们手持car15步枪,动作敏捷地干掉了周围的四名守卫,随后同样向木屋方向汇合。 而在营地的另一侧,十多名守卫正围坐在篝火旁取暖。不远处的草丛中突然传来稀疏的枪声,这些守卫在猝不及防间被迅速射杀在篝火旁。紧接着,五名装束相同的雇佣兵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们胸口的“海妖”标志被火光映得熠熠生辉。 在木屋周围的破帐篷旁,一名雇佣兵用步枪解决了两名守卫后正欲继续行动,却意外地与一名守卫正面相遇。在这紧要关头,他急忙扣动扳机,却发现子弹已空。瞬息之间,他迅速从腿部枪套中拔出匕首,奋力掷出,锋利的匕首直接穿透了那名守卫的脑门。拔出匕首后,他迅速更换弹匣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的木屋内,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望着女人怀中刚出生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温柔的笑容。然而,就在这温馨的时刻,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穿透了脆弱的木门,将他的脑袋洞穿。木门随即被猛力踢开,木床上的女人还未来得及触及床边的手枪,便被冲入的雇佣兵一枪夺去了生命,鲜血不幸溅染了婴儿的襁褓。 在确认击毙目标后,雇佣兵蹲下身仔细检查了男人的尸体,又站起身探查了被击中的女人。随后他掏出军用电话,沉着地汇报道:“长官,恐怖分子头目查尔斯与玛利亚已确认击毙。”电话那头的长官急切地询问确认情况,雇佣兵以坚定的语气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撤离之际,一声婴儿的啼哭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雇佣兵回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重新拨通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颤动:“长官!有突发情况。”长官急切地询问发生了何事,为何会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雇佣兵眼神深邃地注视着襁褓中哭啼的婴儿,沉声回答道:“是查尔斯的孩子,刚刚出生。” 长官在电话中毫不犹豫地命令他不要管,立即撤退。然而,雇佣兵却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询问:“长官,能不能带上这个婴儿一起撤?”长官严厉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强调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必须立即撤退。在这关键的时刻,长官在电话中厉声喝道:“‘蜜獾!’执行命令!” 雇佣兵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吞咽了下口水,转身走出了木屋,留下了那啼哭的婴儿。木屋外,正在警戒的队友们接到命令后也迅速且有序地撤离了这片营地。 在营地的远处,一架直升机缓缓升上夜空。紧接着,一架政府军战机呼啸而过,燃烧弹的爆炸声响彻天际,熊熊的烈火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直升机上,代号为“蜜獾”的雇佣兵凝视着被燃烧弹摧毁的营地,两行泪水从他的双眼滑落。他摘下了头套,露出了真容——原来是埃尔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挣扎。 在蓝宝石社区雇佣兵的驻扎地,天色尚未破晓,昨夜的雷鸣与细雨已悄然止息。卡洛斯与佩德罗身着整洁的制服,正打算走向长桌,准备在享用早餐前点燃一根雪茄。然而,他们却意外地发现埃尔文已然坐在那里,正抓起老式磨豆机的把手,专注地磨着咖啡豆。 看到二人走来,埃尔文热情地打了招呼:“嗨!佩德罗、卡洛斯,快来尝尝我煮的咖啡。” 三杯热气腾腾、散发着馥郁香气的咖啡随即被端上桌。埃尔文娴熟地点燃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后,将其稳稳地放入烟灰缸中。卡洛斯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对埃尔文竖起了赞赏的大拇指。佩德罗则边啜饮咖啡边说道:“真没想到,埃尔文,你起得比我们还早啊。” 埃尔文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轻笑道:“嗯,大概比你们早了十分钟吧。”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们还记得我们在东非丛林里斩首那个恐怖分子头目的行动吗?” 卡洛斯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回应道:“当然记得,埃尔文。而且,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那次可是看到你偷偷地抹了眼泪。” 埃尔文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地望向二人:“你们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听到这话,卡洛斯和佩德罗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卡洛斯点燃了自己的雪茄,深吸一口后缓缓说道:“查尔斯和玛利亚那对丧心病狂的恐怖夫妇,杀害了900多人,还逼迫无辜的儿童为他们卖命,甚至拿枪指着孩子们的脑袋,强迫他们射杀自己的亲生父母。这种罪行滔天、被国际通缉的恶棍,你只不过是没有救下他们的孩子,就因此把自己定义为坏人,这也未免对自己太苛刻了吧。” 佩德罗也附和道:“是啊,埃尔文。在非洲这片土地上,人们能够苟且偷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善恶之分。” 埃尔文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转头望向二人,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也许,等到这份合同到期,我是该考虑换一种生活方式了。” 卡洛斯闻言一惊,急忙问道:“你是要回马来西亚吗?” 埃尔文拿起雪茄,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不!我是要回中国。” 听到这话,卡洛斯和佩德罗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疑惑而又深思的神情。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正沉浸在雪茄烟雾中的埃尔文,似乎想要从他那深邃的眼神中探寻出更多的打算和想法。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香槟酒店的房间内。李良从沉睡中醒来,双眼微睁,目光首先落在桌前的闹钟上。他整理好身上的睡衣,轻盈地跳下床,穿上拖鞋。此时,另一张床上的韩皓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口水浸湿了枕头,被子被他无意识地踢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和醒目的红色大裤衩,上面还印着蜡笔小新的图案。 就在此刻,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李良迅速走过去打开门,只见女仆大妈怀抱两套崭新的名牌西装站在门外,“先生,林女士让我把这两套西装交给你们。”李良接过西装,向她礼貌地道了谢,然后轻轻关上门。他将西装放在沙发上,转身走向韩皓的床边,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喂!该起床了!”韩皓被惊醒,猛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怎么了?离上班还有两个小时呢。”李良双手叉腰,神色严肃地说道:“谁说要去上班了?今天我们要去王后酒店,达曼特的副总理要会见我们中企的高层。” 与此同时,在雇佣兵的驻地,一架直升机稳稳地降落在宽敞的场地上。一名黑人雇佣兵迅速拉开机门,从机上走下一位西装革履、梳着分头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穿制服、披着防弹衣、头戴黑色棒球帽的金发马尾女子,英姿飒爽。雇佣兵迎上前去,“马提斯长官,请跟我来。”马提斯环视了一圈场地,然后带着金发女子走进了大仓库营房。 营房内,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军刀、弹匣、手枪、步枪等。雇佣兵们围绕在桌旁,正忙碌地准备着安保所需的武器和装备。卡洛斯熟练地为car15步枪装上瞄准镜,拉动几下枪栓后,利索地装上了弹匣。佩德罗则将步枪弹匣一一装入身上的战术背心,并仔细检查手枪的状态。埃尔文将军刀入鞘,挂在了腿上的枪套上,动作潇洒利落。其他七名雇佣兵也各自忙碌着,或装填弹匣,或检查枪械。 马提斯的突然到来,让雇佣兵们立刻立正敬礼。他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小伙子们,微笑着问道:“孩子们,你们能不能为今天的安保提供有效的保障?”雇佣兵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请长官放心!”马提斯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为雇佣兵们介绍起身边的金发马尾女子,“这位是欧若拉,来自哥伦比亚,今天她将负责为安保提供狙击支援。”欧若拉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先生们,很高兴能与你们并肩作战。” 随后,马提斯叫来哈维尔,让他为欧若拉挑选一把合适的武器。哈维尔热情地领着她走进了武器库。看着欧若拉那既火辣又飒爽的身影,雇佣兵们不禁投来赞赏的目光。不一会儿,欧若拉便手持psg1狙击步枪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棒球帽上增添了一副战术耳机,背心上多了台连接耳机的步话机,腰带上也多了一个弹药包。她向雇佣兵们展示着自己的装备,“先生们,我已经准备好了。”与此同时,雇佣兵们也纷纷表示准备就绪。 驻地的场地上,直升机再次转动翅膀,载着马提斯升入高空。装甲车机枪手戴上头盔、拉下护目镜、手指紧贴扳机,严阵以待。两辆载满雇佣兵的“掠夺者”装甲车和三辆吉普车整齐有序地驶出驻地大门。门口站岗的哨兵急忙向车队敬礼致意,目送着车队向目的地——王后酒店方向驶去。 惊心的救赎 在达曼特首都那豪华的蓝宝石社区内,王后酒店的大门前,繁华与秩序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各色车辆宛如棋子般整齐排列在周围,而记者们则像蜜蜂一样汇聚在此,他们或手持话筒,现场直播这难得的盛况,或与当地官员热切交谈,探寻着新闻背后的故事。摄影师们扛着沉重的摄像机,他们的镜头忙碌地捕捉着每一个不容错过的精彩瞬间。 在这片忙碌中,安保工作却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现场的安宁。“海妖”公司的雇佣兵们,他们全副武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彰显出极高的专业素养。佩德罗与两名同伴,如同雕塑般持枪伫立在酒店门口,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负责维持着这繁忙中的秩序。 与此同时,卡洛斯则带领着一队精干的雇佣兵,与当地警察携手合作,对来往的记者和宾客进行严格的证件检查,确保万无一失。而在距离酒店400米之遥的一栋商务大楼楼顶,女狙击手欧若拉已静静地将psg1狙击步枪稳稳架在水泥台上。她俯卧在楼顶,通过瞄准镜,密切地注视着酒店门前的每一个细微动静。身旁的秘鲁籍佣兵桑切斯,以跪姿紧握望远镜,为她提供着不可或缺的观察支援。 就在这时,一队由名车组成的豪华车队缓缓驶入视线,它们宛如优雅的舞者,轻盈地停在了酒店门口。车上的保镖们迅速而有序地下车,为车内的尊贵客人打开车门。紧接着,六名身着西装、气势非凡的黑人保镖鱼贯而出,其中一名保镖更是恭敬地拉开了装有防弹玻璃的豪华车门。达曼特副总理,这位身着名贵西装、脚踏黑亮皮鞋的尊贵人物,神采奕奕地走下车来。他向在场的记者和宾客挥手致意,那亲切与尊贵的气质瞬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早已在酒店内等候多时的中企高层们,见状纷纷走出酒店门口迎接。李良、林安雅和韩皓等人,他们个个西装笔挺、神采飞扬。副总理与这些中企代表们亲切握手寒暄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酒店大堂。大堂内,埃尔文与两名队友身着挺拔的制服,外披防弹衣,头戴黑色贝雷帽,手持car15步枪,他们以专业的姿态守护着副总理和代表们的安全,直至他们上楼。 当副总理一行人上楼之后,埃尔文和两名队友便严守在楼梯口。他们神情严肃而专注,负责着整个楼层的警戒工作,不敢有丝毫懈怠。 大约十分钟过去,楼梯口缓缓走下两位西装笔挺的男士,风格迥异。其中一位是身材魁梧的黑人男士,他的红领带如火焰般醒目,黑色墨镜则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另一位则是体格健硕的白人男士,黑领带映衬出他的沉稳与干练。 埃尔文见二人下楼,立刻迎上前去,礼貌地请求查看证件。白人男士不慌不忙地递过证件卡,埃尔文接过后,熟练地将其插入读卡器。屏幕上迅速闪现出男士的证件照与受邀信息,原来他远道而来,是北美地区的商务代表。紧接着,黑人男士也递上了证件。埃尔文再次读卡,屏幕上同样显示出他的身份——当地港口的经理,以及他的受邀记录。 然而,在证件交还的瞬间,埃尔文敏锐地捕捉到黑人男士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这一微妙的细节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但他仍保持着表面的平静,礼貌地将证件归还,并示意二人可以通过。 二人离去后,埃尔文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他总感觉这两名男士的举动透着几分诡异,却又难以名状。念及今日肩负的重大任务,他越发觉得谨慎为要。于是,他转身走向酒店前台,打算进一步了解情况。 埃尔文将刚才两名男士的信息告知前台小姐。她迅速查询了相关记录,随后微笑着回应:“先生,他们入住在三楼的335房间,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小女孩,说是他们的女儿。”听闻此言,埃尔文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他向前台小姐表示感谢后,将读写器交予身边的队友,决定亲自上楼探个究竟。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独自踏上三楼明亮的走廊。来到335房间门口,他轻轻叩响房门,然而屋内却一片寂静,无人应答。埃尔文紧贴门板,侧耳倾听,但房内似乎并无动静。 回想起那两名男士的种种怪异之处,埃尔文心中的警觉已达顶点。为了安全起见,他果断地从腿侧抽出匕首,迅速而准确地插入了密码锁。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密码锁瞬间失效,埃尔文趁机推开了房门。 埃尔文轻盈地踏入酒店房间,熟练地将匕首收进腿侧的枪套中。然而,突如其来的呜呜哭泣声,如幽灵般从黑色落地窗后的阳台飘来,划破了这静谧的气氛。他心头一紧,疑惑涌上心头,随即迅速移步至声源。落地窗被他一把拉开,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失色——阳台上,一个身着公主裙的黑人小女孩正瑟缩在栏杆旁,晶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眶中滚落,口中发出令人心碎的呜咽声。 埃尔文瞬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毫不犹豫地撕开小女孩的公主裙,一个惊人的秘密随之曝光。小女孩竟被一根粗如拇指的铁链紧紧锁在栏杆上,而铁链的另一端,则连接着一个密封的薄金属铁盒。铁盒内,计时器的数字正冷酷无情地跳动着,显示着仅剩六分钟的倒计时。那不仅仅是一个计时器,更是一颗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而炸弹的正下方,赫然是达曼特副总理与中企高层会晤的会客室。 二楼走廊上,一名雇佣兵慌慌张张地冲向会客厅大门,却被门口的两名保镖毅然决然地拦住。他气喘吁吁地大喊:“快!快通知副总理先生和中国客人撤离!三楼,三楼有炸弹!”保镖们闻讯,迅速从西装中抽出手枪,一把推开门,将会客厅内的危险情况通知了副总理和中企高层。 与此同时,王后酒店门外的雇佣兵队友们也接到了埃尔文的紧急消息。卡洛斯飞奔至“掠夺者”装甲车旁,通过喊话器向酒店外的记者和来宾们发出急促的警告,让他们立刻撤离。顷刻间,酒店门外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记者们纷纷抄起话筒,摄影师们扛起摄像机,如同逃命的蚂蚁般争先恐后地向安全地带涌去。 在远处的商务楼顶上,欧若拉和桑切斯也紧张地接收到了埃尔文的情报。“黑人,身高大约160,体型肥胖,打着一条红色领带。”桑切斯急忙举起望远镜,在慌乱的人群中仔细搜寻目标。终于,他在远处一辆汽车旁锁定了目标,并迅速通知了身旁的欧若拉,“目标在614米12点钟方向的黑色奔驰车旁。”欧若拉立刻调整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从匍匐姿势改为跪姿,深吸一口气后果断地扣动了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子弹以惊人的速度向准备驾车逃离的黑人男子射去。男子刚拉开车门把手,便被精准的子弹射穿小腿,他惨叫一声重重地倒在了车旁,随即被迅速赶来的雇佣兵擒获。 在酒店大堂内,一场紧张而有序的撤离正在进行。一名手持手枪的保镖奋力推开玻璃大门,为撤离人员开辟出一条通道。另外三名保镖则紧握乌兹冲锋枪,以严密的防守保护着副总理的安全撤离。包括李良、林安雅和韩皓在内的中企高层也在另外两名保镖的护送下迅速撤出了酒店。一离开酒店大堂,保镖们便迅速将副总理护送进一辆防弹玻璃豪车中,并飞速驶离了危险区域。而林安雅和中企高层们则乘坐雇佣兵开来的吉普车被安全地转移到了较远的地方。 此时埃尔文也飞快地冲出了酒店大门准备撤离。然而,在最后一刻他突然瞥见远处一位母亲正紧紧地抱着一个小女孩拼命地奔跑着。这一幕深深触动了埃尔文的心弦,他的思绪再次被拉回到东非那片充满啼哭的丛林以及那个被绑在栏杆上、身上挂着炸弹的无辜小女孩。他紧咬牙关、毅然决然地摘下步枪、跳下已经启动的吉普车。佩德罗焦急地询问他要去哪里、毕竟这里已经极度危险、随时可能爆炸。然而埃尔文却坚定地让他先走、说自己要去救那个小女孩。佩德罗大声呼喊让他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埃尔文已经下定决心、他毅然向酒店飞奔而去、决心要救出那个身处险境的小女孩。 埃尔文犹如一头觉醒的猎豹,猛然冲进空旷无人的酒店大厅。他神色紧张,双手在前台的箱子里疯狂地翻找,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急切地想要找到能够拆解炸弹的工具。终于,在工具箱的幽深之处,他寻到了一把被遗忘的断线钳,那是平日里用于修理水管的简陋工具。 他毫不犹豫,踏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每一步都沉重而匆忙,仿佛在与死神赛跑。三楼那个房间,铁链的哀鸣与小女孩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她的眼中盈满了泪水,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恐惧。 埃尔文破门而入,身影如风,瞬间来到小女孩身边。他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个计时器——炸弹的冷酷宣判:2分10秒!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的心弦紧绷如弓,手中断线钳挥舞起来,与时间展开了殊死搏斗。每一次钳口的咬合,都是对死神的挑衅。 远离酒店的安全区域,佩德罗和卡洛斯的心悬在嗓子眼,目光焦急地投向酒店的方向。林安雅忍不住怒骂出声,认为埃尔文的举动简直是疯狂至极。而李良则紧握双拳,额头冷汗涔涔,为这位曾将他救出险境的大哥捏了一把冷汗。 随着最后一把门锁在断线钳的狠咬下应声而断,计时器上赫然显示着剩余的46秒。埃尔文毫不犹豫,一把抓起焊有炸弹的铁链,用尽全身力气将它从阳台上甩了出去。紧接着,他紧紧捂住双耳,将小女孩紧紧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炸弹在酒店大门口轰然爆炸,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玻璃碎片的狂舞。大堂内的电视、花瓶在冲击波中瞬间化为齑粉,墙壁上的油画如同秋叶般纷纷坠落,灯管和吊灯也未能幸免,粉身碎骨。整个酒店大堂瞬间沦为一片狼藉的废墟。 爆炸的余波缓缓平息,埃尔文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畔,而身下的小女孩再次发出细弱的悲鸣。他急忙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英文温柔地安慰道:“孩子,别怕,已经安全了。”然而,当小女孩张开嘴时,他震惊地发现,她的舌头竟被残忍地割去,只剩下空洞的黑暗。 爆炸声刚刚平息,卡洛斯和佩德罗便如同离弦的箭般冲向酒店,他们大声呼喊着埃尔文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李良也想要奋不顾身地跟过去,却被老高紧紧拉住,“李侄儿!冷静点,太危险了,你不能去。”与此同时,原本准备采访达曼特副总理的记者们也纷纷转移了镜头,开始争分夺秒地报道这起震惊人心的爆炸事件。 正当李良和林安雅心急如焚之际,埃尔文却安然无恙地牵着那名获救的小女孩,从狼藉不堪的酒店大门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影一出现,卡洛斯和佩德罗顿时松懈了紧绷的神经,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枪械,与埃尔文热烈地拥抱在一起。而那名小女孩也紧紧环抱住这位华人雇佣兵叔叔的腿,仿佛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看到埃尔文平安归来,李良脸上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而林安雅更是激动得大声欢呼:“太好了!太好了!他没事……”声音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韩皓也由衷地感叹道:“大哥,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好人啊。” 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另一名安装炸弹的白人男子被两名雇佣兵成功制服,并押解到了长官马提斯的面前。马提斯看着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正欲挥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却被背着狙击步枪的欧若拉抢先了一步。欧若拉怒气冲冲地飞起一脚,军靴毫不留情地踹在这名白人男子的裆部,疼得他捂住下身,蜷缩在地板上大声哀嚎。 而桑切斯则更为直接,他一把夺过一名当地官员手中的雪茄,蹲在地上粗暴地扯开白人男子的西裤,将点燃的雪茄狠狠按压在他的屁股上。白人男子被高温烫得惨叫连连,随后李良也毫不客气地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踢得昏厥过去。这种简单粗暴的制裁方式虽然有些野蛮,但却也让人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痛快。 两个世界的意外交集 在黄海市某繁华夜总会的包厢走廊中,一道倩影优雅地映入眼帘。那是肖姨,她身着性感服饰,夹着香烟的手指轻轻摆动,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节奏感十足的旋律。她款款走来,胳膊上挎着的精美包包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散发出成熟女性的独特韵味。 紧随其后的是谭雪燕,她身穿简约的牛仔服,脚蹬一双运动鞋,与这华丽的场所形成鲜明对比。她神情略显局促,步伐带着几分战战兢兢,仿佛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肖姨走到领班的办公室门前,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办公室内,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则国际新闻:“昨日,非洲国家达曼特首都的蓝宝石社区发生了一起震惊世界的炸弹袭击事件。据悉,此次袭击系该国反对派‘国民阵线’成员所为,他们的目标竟是企图刺杀与中企高层会面的该国副总理……。”然而,领班似乎对此并不上心,他正忙于通电话,口中敷衍地应付着:“哎!姜总,你放心……哎呀!现在的人基本都是这样……。” 领班挂断电话后,抬头仔细打量起站在面前的谭雪燕。他发现,这个女孩虽然穿着简朴,却难掩其天生丽质。她身材苗条,面容清秀,透出一股子纯真的气息,宛如一颗未经雕琢的璞玉。在询问了谭雪燕的住址等基本信息后,领班直截了当地询问她明天是否能来上班。 谭雪燕羞红了脸,眼神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没能立刻给出答复。一旁的肖姨见状急了,连忙催促道:“雪燕!快告诉领班大哥呀,你明天能不能来上班?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在肖姨的鼓励下,谭雪燕终于鼓起勇气,扭扭捏捏地回答道:“我……明天能上班。”领班听了,立刻拿起办公桌上的钢笔,在一张字条上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她,“明天晚上来这里找我就行了。” 肖姨领着谭雪燕离开了办公室。而办公室内电视依然在播放着新闻:“……这位救下小女孩的华人雇佣兵不愿意透露姓名,‘海妖’公司的ceo汤普森·梁也郑重表示,既然公司收了达曼特当局和中国企业的费用并建立了合作关系,就有义务竭尽全力保护他们的安全……。”然而领班显然对这条新闻并不感兴趣,他皱了皱眉头拿起办公桌上的遥控器,“咔嚓”一声关掉了电视。 视线再次转到达曼特,那个位于蓝宝石社区的雇佣兵驻地。埃尔文轻松地卸下防弹背心,将腿上挂着的沉甸甸的手枪摘了下来,然后轻轻扭动着因长时间紧张而变得僵硬的脖颈。与此同时,在驻地的另一角落,女狙击手欧若拉正温柔地哄着一个蹲在角落、默默流泪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舌头被残忍地割掉,无法言语,只能默默地流泪。欧若拉手里拿着糖果,轻声安慰着她:“孩子,别再哭了,来,吃点糖果吧。”小女孩泪眼朦胧地望向救下她的埃尔文,这位华人佣兵叔叔以温暖的微笑作为回应。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精锐雇佣兵,埃尔文在非洲这片纷繁复杂的大陆上,已经见过太多像她这样本应享受童年却被战火摧残的孩子。他的思绪不禁飘回到遥远的东非,那次执行任务的经历在他脑中依然挥之不去。 那是在繁茂浓密的东非丛林之中,丝丝缕缕的绵绵细雨飘洒而下,微风轻柔拂过,撩动着树叶与绿草上积聚的水珠。一架印有“海妖”标志的直升机转动着螺旋桨,悄然掠过丛林上空。十分钟过后,埃尔文与其六名队友冒雨赶来,他们身着迷彩服,披着战术背心,胸口处“海妖”的徽章闪耀夺目。耳边的战术耳机里传来微弱的指令声,他们背着中号的迷彩背包,头戴仅露出双眼的头套,显得神秘而又矫健。他们腿上挂着 fn-57手枪,手中握着 car15步枪,每迈出一步都谨小慎微。战靴踩踏在被雨水浸湿的绿草上,发出细微的沙沙之响。然而,身处丛林深处村子里的恐怖分子却毫无觉察,他们正沉浸在屠杀所带来的扭曲快感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之中。 在村子外一片泥泞不堪的空地上,五名恐怖分子或站或立。他们身着各式各样破旧的迷彩服,有的手持 ak47,有的扛着 rpk机枪,还有的背着 rpg火箭筒。其中一人头戴迷彩贝雷帽,腰间挂着一把左轮手枪,显然是这群恶人的头目。他们狰狞地笑着,看着一群童子兵对手无寸铁的村民进行着残忍的屠戮。 一名试图逃跑的男子,被童子兵无情的枪火击倒在地;一位老者在泥泞中失足摔倒,同样未能逃脱被枪杀的厄运;而一位怀抱婴儿的妇女,在惊慌失措地奔逃中滑倒,也被追上来的童子兵残忍射杀。更令人心碎的是,那名童子兵竟将枪口对准了啼哭不止的婴儿,“嘭!”的一声枪响,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停止。 接着,两名手持 ak47步枪的童子兵,将村里同龄的人押解到一片空地上。他们向五名恐怖分子敬了个畸形的军礼,随后其他童子兵将幸存的老弱病残带到这些孩子面前。一名持枪的童子兵从人群中拽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逼迫她射杀人群中的一名妇女。哭喊声和嚎叫声相互交织,将丛林上空的宁静彻底撕裂。 然而,就在五名恐怖分子放肆大笑之际,一颗子弹突然飞来,精准无误地贯穿了头目的脑袋。紧接着,几声轻微的枪响划破长空,手持机枪和 rpg的恐怖分子也相继倒下。此时,埃尔文和队友们如同幽灵一般从丛林中现身,他们动作迅速、配合默契,转瞬之间便将两名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恐怖分子击毙。 随着枪声响起,人群陷入一片混乱,四处奔逃。三名童子兵试图向逃离的人群射击,埃尔文和队友果断地将他们击毙,以防止造成更大的伤亡。一名队友大声喝令童子兵们放下武器,一名童子兵妄图反抗,却瞬间被埃尔文的子弹夺去了生命,其余的孩子只得乖乖地丢下手中的枪。 在混杂着鲜血和雨水的泥泞地面上,童子兵们抱头跪下。队友收缴了他们丢在地上的枪支,并告知他们向南面逃跑就能遇到政府军。随后,这些孩子四散奔逃,消失在了茫茫丛林之中。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名童子兵突然从一处茅草屋附近窜出,手持沾满鲜血的砍刀凶猛地扑向队友们。但他的挣扎是徒劳无功的,埃尔文眼疾手快地一枪将其击毙。沿着地上泥泞的血迹,埃尔文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间茅草屋。然而,当他转身看到屋内的一幕时,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只见一名孕妇的腹部被残忍地刨开,她冰冷的尸体旁躺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婴儿尸体。 在解决掉所有的童子兵和恐怖分子之后,一名队友走到那名惊魂未定的埃尔文跟前说道:“‘蜜獾’!快走吧,我们还有斩首任务要执行。” 回忆结束的埃尔文正躺在阳光下的躺椅上,尽情地沐浴着温暖,似乎这种方式能够让他从战争阴霾中获取片刻的宁静。佩德罗与卡洛斯走到他跟前,熟稔地用拇指撬开啤酒瓶盖,将啤酒递给了躺椅上的埃尔文,“埃尔文,来,喝点啤酒放松放松。”卡洛斯也贴心地为埃尔文拆开雪茄,剪去头部后递给他。埃尔文接过来自队友的这份关怀,满怀感激地向他们道了声谢。 就在这时,驻地的大门口停了两辆汽车。其中一辆车的车门打开,长官马提斯率先下车,在他身后跟着一对着装得体的白人夫妇。紧接着,另一辆车的车门也开启,李良、林安雅和韩皓相继下车,手中还提着为此次探望所准备的礼物。马提斯向哨兵出示了证件,而后便带领着众人走进了驻地。 见到马提斯到来,埃尔文赶忙从躺椅上起身,与卡洛斯和佩德罗一同向他敬礼。马提斯神色焦灼地上下打量着埃尔文,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安好。埃尔文站得笔挺,回答道:“我没事,长官,请放心。” 马提斯正要进一步询问详情,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骤然响起。他迅速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去接听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趁此空隙,林安雅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了卡洛斯,并转向埃尔文用中文说道:“哎!你可真是把我吓坏了,怎么这么莽撞呢。”埃尔文微微一笑,同样用中文回应道:“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炸弹炸死啊。”李良也走上前来,带着歉意伸出手对埃尔文说:“埃尔文,之前确实是我对你们存有偏见,在此我向你道歉。”埃尔文大度地与他握手言和。韩皓则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大哥真是英雄!”埃尔文谦逊地回应了他的夸赞,并好奇地询问起那对白人夫妇的身份。林安雅解释道:“哦,这位先生和太太来自英国,他们已经决定收养那个小女孩。” 听到这个消息,埃尔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也好,免得这孩子留在这里,将来再因为家人的政治争斗卷入是非之中。”李良也义愤填膺地骂道:“那些‘国民阵线’的人简直丧心病狂,杀了与自己政见不合的孩子父母也就罢了,竟然还用这种卑劣手段进行报复。” 在他们交谈之际,小女孩被欧若拉牵着手走出了营房。英国的先生和蔼地对她拍了拍手,“来吧,小宝贝,别怕。”太太也温柔地向她招手。小女孩的眼中噙着泪水,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埃尔文。埃尔文则微笑着鼓励她走向新的家庭。在英国先生抱起她的那一刻,她仍不忘回头向埃尔文挥手道别。埃尔文也笑着回应她,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此时马提斯已经挂断了电话,他走到埃尔文面前严肃地说道:“埃尔文,公司对你这次的救人举动表示高度赞扬,已经往你的账户里汇入了两万美元作为奖励。”接着他又匆忙通知卡洛斯他们去准备武器装备,有新的行动。埃尔文好奇地问道:“长官,是什么行动?”马提斯沉声回答道:“这场袭击彻底激怒了达曼特的总理,我们已经接到通知,要配合政府军彻底剿灭残余的‘国民阵线’成员。”埃尔文立刻回应道:“好的长官!我现在就去准备。”马提斯关切地看着他问道:“孩子,你确定你还能参与行动吗?”埃尔文坚定地表示没问题。得到马提斯的许可后,他迈着大步走进了营房,为接下来的行动做起了准备。 在达曼特首都郊外,那片广袤无垠的荒原之上,羚羊群悠闲地低头啃食着地上枯黄的草叶,它们的身影在苍茫的大地上显得格外灵动。不远处,一群秃鹫振翅高飞,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它们纷纷落在一具斑马尸体旁,仿佛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典,歌颂着大自然赐予它们的丰盛美餐。野牛们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突然间,远方传来了车辆碾压地面的轰鸣声,紧接着是大批人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荒野的静谧。动物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纷纷四散奔逃,扬起一片尘土。一场人类之间的激战即将在这片荒原上再次上演。 只见三辆卡斯皮尔防地雷反伏击车,车身印着醒目的“海妖”标志,与五辆雄壮的“掠夺者”装甲车并肩前行,它们毫不留情地碾过高大的草丛和密集的灌木,开辟出一条前行的土路。一支由“海妖”雇佣兵和政府军精锐组成的混合战队紧随其后,他们全副武装,神情肃穆,此行的目的是搜寻并捕获藏匿在这片荒野中的“国阵”成员。 突然,远处的灌木丛中闪过一道火光,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一枚rpg火箭弹疾速飞来。然而,它未能突破反伏击车坚固的装甲,被无情地弹开。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如同暴雨般骤然降临,几名政府军士兵措手不及,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余的雇佣兵和政府军士兵迅速蹲下或匍匐在地,举枪向灌木丛中的敌人猛烈还击。 “掠夺者”装甲车上的机枪手紧握扳机,子弹带着弹壳掉落的清脆金属声,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无情地扫向敌军藏匿处。荒野上,枪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首惨烈的交响乐。在机枪的掩护下,雇佣兵们敏捷地打开装甲车与反伏击车的车门,他们弯腰低姿,迅速下车,随后呈跪姿举枪,继续对敌军进行压制性射击。 埃尔文动作矫健,单膝跪地迅速卸下背上的mgl榴弹发射器,他熟练地将枪榴弹填入转轮中。紧接着,他猛然起身,目光坚定地对准从灌木丛中冲出的敌军,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过后,敌军阵脚大乱,死伤无数。 在激烈的战斗中,一名雇佣兵不幸中弹倒地。被眼疾手快的队友迅速拖至装甲车旁进行紧急救治。与此同时,卡洛斯和佩德罗分别登上反伏击车,他们熟练地调整车斗内迫击炮的角度,随后将炮弹塞入炮口。随着一声令下,炮弹如同出膛的猛虎般扑向敌军阵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再次响起,敌军阵地瞬间被土块和烟尘淹没,残肢和鲜血四溅,场面惨不忍睹。 在达曼特边界的河流上,另一场战斗也在进行。三名白人男子、三名“国阵”指挥官和九名武装分子正驾驶着两艘军用皮艇,试图穿越边界逃离。然而,他们的逃亡之路并不平坦。突然,两架直升机和一架挂满火箭弹的米-24武装直升机出现在他们前方上空。紧接着,五艘武装快艇载着全副武装的“海妖”雇佣兵和政府军士兵疾驰而来,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驾驶武装直升机的巴西籍黑人雇佣兵埃里克头戴通讯耳机,他拿起喊话器对逃亡者发出警告:“请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不要试图抵抗,否则后果自负!”直升机机门缓缓拉开,手持狙击步枪的欧若拉以跪姿通过瞄准镜冷冷地注视着皮艇上的敌人。突然,一名不知死活的武装分子举起rpg对准了直升机。欧若拉眼疾手快,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那名武装分子的头颅。 埃里克见状毫不犹豫,驾驶武装直升机对满载武装分子的皮艇发射了火箭弹。一声爆炸过后,皮艇瞬间化为碎片散落在河面上。另一艘皮艇上的“国阵”指挥官和白人男子眼见大势已去,只得丢下手中的枪支,双手抱头跪下投降。 几天后,在中国黄海市的一个夜晚,夜总会包厢走廊里,谭雪燕走进了更衣室。当她再次出现时,已换上一身性感的衣装,红色高跟鞋映衬出她的高挑身材。尽管眼中闪烁着两行泪水,但她还是咬紧了嘴唇,擦去泪水,点燃一根烟,推开了包厢的门。 谭雪燕走进包厢,强装出微笑,“您好,朱总,我是燕子,新来的。”一个老男人醉眼朦胧地对她招手,“来!燕子,喝酒。”谭雪燕只能顺从地坐在他身旁。电视机里的新闻继续播放着关于达曼特的后续情况,但包厢里的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他们继续沉浸在饮酒作乐的氛围中。 不愿提及的往事 在那间干净而静谧的平房里,谭雪燕孤零零地躺在床榻上,梦境中的不安让汗水悄悄浸湿了她的额头。猛然间,她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气喘吁吁,额头的汗水如珠帘般顺颊滑落。她抬眼望向墙上的挂表,时针已指向下午四点。 她迅速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下床,心头的余悸仍如烟雾般缭绕不散。不一会儿,她手中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轻步走到餐桌旁。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希望那外界的喧闹能驱散她内心的阴霾。 电视荧幕上,新闻播报员正严肃地播报着:“近日,达曼特国家安全局宣布逮捕了三名白人男子,据称他们均为北美情报局的前雇员。但北美方面对此事却坚称是个人行为……”这些遥远的国际纷争,对谭雪燕来说,不过是耳边风。她轻轻一按遥控器,切换到了都市剧频道。 电视荧幕上,新闻播报员正严肃地播报着:“近日,达曼特国家安全局宣布逮捕了三名白人男子,据称他们均为北美情报局的前雇员。但北美方面对此事却坚称是个人行为……”这些遥远的国际纷争,对谭雪燕来说,不过是事不关己的耳边风。她轻轻一按遥控器,切换到了都市剧频道。 屏幕上,女主角身着精致的职业装,与同事们欢声笑语,那种光鲜亮丽的生活,曾是谭雪燕心中的梦想。然而如今,对她而言,那已如天上的星辰,遥不可及。她的家庭早已支离破碎,只剩下她在这茫茫人海中独自挣扎。为了生计,她不得不在夜总会谋生,每当这些念头涌上心头,她的眼眶便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达曼特首都,蓝宝石社区的香槟酒店内,一场棋局正在李良与韩皓的房间里激烈展开。李良与林安雅在茶几两侧对弈,黑白棋子交错,战况胶着。韩钟皓则站在一旁,手扶膝盖,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林安雅巧妙地落下一子,脸上随即绽放出得意的笑容,“啊哈!李良,你可是输了,快去买饮料吧。”李良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悻悻地起身下楼。 在酒店宽敞的大堂里,一家三口亚洲旅客温馨地坐在沙发上。先生西装笔挺,胳膊轻轻搭在小男孩的肩膀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玩游戏。太太则是一位气质优雅的华人女子,身着一袭绣着梅花的黑色旗袍,微笑着注视着父子二人,茶几上还摆放着一个别致的食盒。李良匆匆一瞥,正欲抬脚前往商店,却见身穿制服、脚蹬战靴的埃尔文大步走进酒店大堂。 “哥哥,姐姐,我来了!”埃尔文激动地朝着沙发上的先生和女士喊道。太太闻声立刻转头看向门口,用带着南洋口音的中文亲切地回应:“昊文,你来了!”小男孩也激动地放下手机,同样用南洋口音的中文边喊边跑向埃尔文。埃尔文张开有力的双臂,将小男孩高高抱起。小男孩摸着埃尔文的脖子,用中文调皮地说道:“叔叔,你晒黑了。”埃尔文则笑着用指尖轻触他的鼻子,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此时,那位先生和华人太太也走了过来,对小男孩温声说道:“快下来吧,叔叔这样抱着会累的。”先生也面带笑容地对埃尔文说:“埃尔文,你确实晒黑了不少啊。”这时,李良也凑了过来,热情地打招呼:“哎呀!大哥,这么巧啊!”埃尔文放下小男孩,急忙与李良握手寒暄,“您好啊,李主任。”接着他用流利的英文向先生和太太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公司负责保护的中企李先生。”然后又转向李良介绍起自己的家人,“这是我哥哥萨米,马来人。”萨米先生赶忙与李良握手致意,“您好啊,李先生。”李良也礼貌地回应:“您好啊,萨米先生。” 握手结束后,埃尔文又介绍起自己的姐姐,“这是我的姐姐陈慧茹,她出生在马来西亚,现在住在澳洲。”陈慧茹女士对李良微笑点头致意,“你好啊,李先生。”李良也回以微笑,“你好啊,陈女士。”随后他体贴地对埃尔文说:“大哥啊,你难得与家人团聚一次,我就不打扰了。有空的话咱们去楼上喝一杯啊。”埃尔文笑着点头应道:“好啊好啊!有机会我一定去。”说完他便带着远道而来的家人朝酒店的高级餐厅走去。 “不对!埃尔文大哥可不是马来西亚华人,他分明是中国人。”韩皓坐在酒店房间的椅子上,笃定地说道。林安雅坐在茶几旁,喝着饮料,不以为然地反驳:“你瞎说什么啊,他明明是马来西亚华人嘛。”韩皓不服气地辩解:“你才瞎说呢,我跟大哥聊天的时候,他亲口说过他是中国南方人。”林安雅放下饮料瓶,据理力争:“我看过他的马来西亚护照,上面还有他的中文名字‘谭昊文’,你别乱编了。”站在落地窗边的李良点燃一根烟,听着两人的争吵,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安雅似乎被韩皓的话激起了兴趣,她打了个响指,提议道:“要不,咱们下楼去探个究竟。”韩皓一脸茫然:“怎么探?”林安雅白了他一眼:“你傻啊?咱们偷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韩皓一拍大腿,激动地站起来:“好,咱们现在就走。”说完,两人立刻起身,向门外跑去。李良急忙转过头,冲他们喊道:“喂!你们不能偷听别人谈话,这是侵犯别人隐私的行为。” 酒店楼下,高级餐厅内,衣香鬓影,绅士淑女们脖系餐巾,手持刀叉,正享受着美味的美餐,闲谈间流露出优雅与从容。黑人服务员身着洁白衬衫,脖系领结,为一位读报的白人老者送上一杯咖啡,“先生,请用。”老者微笑着点头致谢。另一名服务员则将咖啡和牛排送到埃尔文和他的家人桌上。陈女士递出一美元小费,服务员感激地道谢后离去。 埃尔文打开食盒,眼前顿时一亮。里面装满了软巴乌当、娘惹糕和糯米糕等充满南洋特色的中餐。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糕点,大口品尝起来。萨米一边为儿子擦拭满是牛排油脂的嘴巴,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埃尔文的吃相。陈慧茹则叮嘱埃尔文慢点吃,别噎着。 埃尔文将食盒里的佳肴一扫而光后,萨米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埃尔文接过一看,原来是申请澳洲国籍的表格。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深邃起来,低头用英语对萨米先生说:“哥哥,我现在还不想离开。”陈慧茹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用中文严厉地对埃尔文说:“昊文,你哥哥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只要你填完这份表格,咱们就立刻回澳洲。到时候你开一家汽车维修店,过安稳日子多好。为什么要当雇佣兵,赚这种不要命的钱?” 埃尔文叹了口气,用英语回应道:“我将来会离开非洲,也会退出雇佣兵这个职业。但我不可能再回澳洲。”陈慧茹听后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那你想去哪儿?”埃尔文深吸一口气,告诉他们自己想回中国。萨米听后,眉头紧锁,劝说道:“埃尔文,你别再固执了。你在中国失踪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就被定义为已死亡了。”埃尔文低头沉默片刻,坚定地说:“不管我在中国还有没有身份,我都要回去。” 陈慧茹听罢,气得坐起身来,捂着嘴哭着向餐厅门口走去。萨米急忙抱起儿子,生气地斥责埃尔文让陈女士太失望了,随后也追了出去。埃尔文慌忙站起身喊道:“姐姐、哥哥,你们听我说啊!”然后长叹一声,沉重地坐回椅子上。 就在这时,李良走了过来,“大哥,能请你喝一杯吗?”埃尔文咬了咬嘴唇,点头道:“好的,李主任。”李良忙摆手说:“别叫我李主任了,叫我李良就行。”接着他转头对另一桌上的两人喊道:“喂!你们俩偷听得够了吗?”餐桌上的林安雅和韩皓慌忙放下报纸,露出尴尬的笑容。 酒店二楼那的房间内,埃尔文优雅地落座于沙发上,他轻轻端起盛满琥珀色龙舌兰酒的酒杯,与此同时,李良也豪情地举杯相向,“来!大哥,咱们干杯。”埃尔文笑容满面,回敬一句“干杯”,话音中流露出深厚的情谊。 此时,韩皓手持一包中华烟,步履略显迟疑地走了过来。他将烟盒略显尴尬地放在茶几上,挠挠头,带着几分歉意开口:“大哥,真是对不住,我们不该偷听你和家人的谈话。”埃尔文则从容地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随后以平和的语气宽慰道:“无妨,人之常情嘛,好奇心谁没有呢?” 坐在一旁的林安雅突然插话,她的语气中满是好奇:“埃尔文,你哥哥提到的你在中国失踪那件事是怎么回事?”李良闻言,无奈地抚了抚额头,看着林安雅苦笑道:“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别再往人伤口上撒盐了?”然而,埃尔文却以宽容的手势打断了李良,表示他并不介意。如果林安雅愿意听,他可以告诉她。 林安雅听闻此言,立刻迫不及待地追问下去。埃尔文再次深吸一口烟,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回到了那个他不愿轻易触及的童年时光,开始缓缓叙述起那段充满曲折与悲惨的过往。 那是一个傍晚时分,在马来西亚登嘉楼州的海边,一位名叫莫哈的警察在和朋友分别后,突然想起忘在了海边的鱼饵,于是折返回去取。当他捡起鱼饵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远处的沙滩上有一个奇怪的物体。他好奇地上前查看,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愕不已——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男孩正趴在沙滩上,不远处还漂着一个轮胎的内胎。 莫哈赶紧上前检查,发现男孩尚有微弱的心跳。经过一整晚的全力救治,男孩在当地医院苏醒过来。当莫哈和一位姓黄的华人女士站在他的病床边时,孩子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情绪激动地挣扎着,把被子弄得杂乱无章。黄女士见状,急忙为他盖好被子,用带有南洋口音的中文轻声细语地询问他的名字,以及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孩子艰难地回答:“我叫谭昊文,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我是被人贩子拐卖到渔船上,然后逃到这里的。”莫哈听错了男孩的名字,用英语小声说道:“哦,埃尔文。” 这位黄女士收养了埃尔文,并在一年后为他申请到了马来西亚国籍。在这个新家庭中,埃尔文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关爱。黄女士早年丧偶,有个女儿叫陈慧茹,埃尔文亲切地称她为姐姐。而莫哈独自抚养着儿子萨米,黄女士让埃尔文称呼萨米为哥哥。虽然黄女士和莫哈因为身份的原因未能走到一起,但他们的关系一直十分亲密。 然而,这样的美好时光并未持续太久。在埃尔文加入这个新家庭两年后的一天,莫哈和四名同事在处理一起帮派火拼的现场时,意外发现了一麻袋沾着血迹的美金。面对成堆的钞票,他们的内心动摇了,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莫哈原本以为这笔钱能让他和黄女士过上更优越的生活,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直到一位同事全家遇害,莫哈才如梦初醒,懊悔不已地将事情告诉了黄女士。黄女士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痛心。他们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无法挽回的困境。死亡威胁接踵而来,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莫哈决定用那笔黑钱把他们送往澳洲。 最终,莫哈成功地将埃尔文、陈慧茹、萨米以及其他三名同事的孩子安全送到了澳洲。但莫哈、黄女士以及他们的同事和家人,还是没能逃脱毒手,相继被杀害。而被送到澳洲的孩子们,在异国他乡逐渐长大成人,融入了当地社会。萨米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律师,陈慧茹则在一家钢铁厂担任秘书,其他孩子也都找到了各自的生活方向。埃尔文则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他成为了雇佣兵,加入了“海妖”公司。他跟随公司在世界上的战乱地区征战,从风沙漫天的中东沙漠,到丛林密布的东非原野,都留下了他战斗的身影。 军中再响驼铃 在位于城郊的270特战营营地,十月的秋风轻轻摇曳着树叶,阳光温柔地洒向宽阔的操场。绿草如茵,露珠晶莹剔透,战士们如常地在这里挥洒汗水,锤炼意志。有的战士身着重装,进行着负重长跑,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有的则与战友肩并肩,扛起沉重的原木,任由水枪冲刷着坚韧的身躯。训练高台上,全副武装的战士紧握绳索,一个接一个地索降至地面,然后迅速举起95式步枪,瞄准靶心,射击声此起彼伏。 然而,在这充满活力与激情的训练场景中,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因为今天,军营里再次响起了那熟悉的“驼铃声”,它意味着又一批老兵即将告别这片热土,踏上新的人生征程。 周晓文等七名老兵,身着整洁的常服,背负行囊,昂首挺胸地站在军营大门口。他们胸前那朵“光荣退伍”的红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营长扎西看着眼前这些自己亲手带出的战士,眼中满是不舍与骄傲。他深情地叮嘱道:“即使你们脱下了军装,也要时刻铭记部队的教诲,退伍不褪色,永葆军人本色。”老兵们听后,整齐划一地向这位敬爱的长官敬上了最后的军礼。 战友们纷纷走到他们面前,相互致以庄严的军礼。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为这些老兵卸下领花、肩章和臂章。这些象征着荣誉与责任的标志,此刻显得格外沉重。一旁的战士们目睹这一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其中一名年轻的战士泪流满面,周晓文见状,立刻以严厉的口吻训斥道:“不许哭!咱们特战营的爷们,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硬汉。”话音刚落,一行热泪却悄然从他的眼角滑落,划过那坚毅的脸庞。战士强忍泪水,向周晓文敬上最后一个军礼,声音铿锵有力:“是!排长。” 仪式结束后,老兵们迈着坚定而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军营大门。周晓文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庄严的大门,敬上了最后一个没有军衔的军礼。然后,他和战友们一起踏上了回家的客车,车窗外,放哨的战士全副武装,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客车缓缓发动,驶离了这片曾经挥洒青春与汗水的热土。老兵们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踏上了新的人生旅程。 让我们再次将目光投向非洲达曼那片繁忙的工业区,其中的服装厂内,气氛忙碌而有序。在宽敞的工厂办公室中,李良端坐在办公桌前,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手中的文件上。他轻轻地将文件递给站在面前的黑人女秘书,用英语流畅地嘱咐道:“请再帮我打印一份这个文件。”女秘书微笑着接过文件,恭敬地回应:“好的,先生。”说完,她轻盈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就在李良准备翻开下一份文件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他迅速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喂!您好,请问您是……?”当电话那头传来周晓文熟悉的声音时,李良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他激动地站起身来,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喜悦:“周排呀……原来你也退伍了,真是太好了!脱下军装换上警服,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当李良和周晓文在电话中热聊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身穿工服的林安雅走了进来。她好奇地看着李良,问道:“你在和谁通话呢?这么高兴。”李良急忙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安静。他继续和周晓文聊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后,李良依然坐在办公椅上,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 林安雅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问道:“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国内某位美女答应你的约会请求了?”李良听后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不悦,他看了林安雅一眼,说道:“你别乱说,我把你想成什么了?”林安雅嘴角上扬,露出戏谑的笑容:“不是美女,那你能高兴成这样?” 李良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他直接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林安雅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木制便当盒,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李良好奇地看着便当盒,问道:“这是什么?”林安雅得意地说道:“这是韩皓做的松鼠鳜鱼,他特意让我给你送来一份尝尝。” 李良打开便当盒的盖子,一股香甜的美味立刻扑鼻而来。他看着盒子里布满糖浆和松果的鱼肉,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拿起筷子,试探性地戳了戳鱼肉。林安雅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你到底吃不吃啊?。”李良眯起眼睛,怀疑地问道:“他还会做菜?”林安雅得意地回答:“当然了,人家会做的菜可多了。糖醋鱼、红烧肉、辣子鸡……你可别把人给看扁了。” 李良开玩笑地问道:“这鱼肉不会是用桐油刷的吧?”林安雅听后立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如果不想吃我就拿走。”说完她动手去端便当盒。李良急忙阻拦道:“哎!哎!你干嘛呢?我还没吃呢。”他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细细地咀嚼着,然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错不错!这手艺都快赶上星级大厨了。”林安雅听后满意地笑了起来,说了句“这还差不多”。 傍晚的夕阳如血,渐渐染红了天边。服装厂的大门缓缓打开,劳累了一天的本地工人们如潮水般涌出,他们的脸上挂着下班后的轻松与期待。门口,两名身材魁梧的雇佣兵已经换上了沉甸甸的防弹背心,手中的加利尔步枪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走出厂门的工人,确保这里的安全无虞。 这时,韩皓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向埃尔文递去。埃尔文连忙摆手拒绝,但韩皓却执意让他拿着。无奈之下,埃尔文只好接过香烟,然后从防弹背心里掏出一支细长的雪茄作为回礼。韩皓见状,急忙摆手婉拒,“大哥,不用了。”但埃尔文却执意将雪茄塞入他的手中,韩皓只好尴尬地收了起来。 韩钟皓又将另一支烟递给李良,李良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缭绕的烟雾。他透过烟雾审视着韩皓,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韩皓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李良呵呵一笑,“没想到啊,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韩皓更加疑惑了,“李良,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说?”李良吐出一口烟雾,笑着说道:“今天中午尝了你做的松鼠鳜鱼,味道非常不错,简直是星级厨师的手艺。”韩皓听后不以为意地笑道:“嗨!这有什么?”李良却对他的厨艺大加赞赏,并好奇地询问他是在哪里学的这么好的手艺。 韩皓抽了口烟,缓缓说道:“当初我对高考没有信心,就想着提前做好打算。所以从上高中开始,每次暑假都去饭店打工,后来又买了一些菜谱自学。如果我高考落榜了,就想做厨师赚钱养家。没想到后来还是被名校高分录取了。”李良听后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心中对这位外表洒脱、穿着随意甚至有些滑稽的工程师同事刮目相看。 二人正聊得投机,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李良急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通电话,但听了几句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你别说了行不行?我不想听!”说完便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韩皓好奇地问道:“怎么?和谁闹别扭呢?”李良生气地摆了摆手回复道:“还能有谁?我那不省心的妹妹。” 当“妹妹”这两个字再次飘入耳中,埃尔文的心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拨动,震颤不止。那感觉,犹如一股电流猝不及防地穿透他的身躯,直抵他心灵最深处的回忆之海。一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童年时代。 在埃尔文那遥远而又清晰的儿时记忆里,妹妹宛如一枚尚未展开翅膀的稚嫩天使,安静地躺在柔软的襁褓之中。他手中摇着拨浪鼓,那欢快的节奏仿佛魔法一般,逗得妹妹张开小嘴,露出两颗晶莹如珍珠般的小奶牙,发出咯咯的笑声,纯真而悦耳。 又或是在某个温暖的午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糖块溶入清澈的水杯中,然后一勺一勺地喂给妹妹,看着她那满足的小脸,埃尔文的心中便涌满了无尽的柔情与爱意。 然而,命运却如同捉弄人的恶魔,当埃尔文决定逃离那个被重重阴霾所笼罩的家时,妹妹的哭声如利刃般刺入他的心房。他曾试图带走她,一起逃离这黑暗的牢笼,但当时他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深知妹妹若跟随自己,只会陷入更加深重的苦难,甚至可能一同饿死在逃亡的路上。 于是,他选择了独自离开,将妹妹留在了那个扭曲的家。但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心便会被无尽的悔恨所吞噬。他反复问自己,作为哥哥,他真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吗?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双眼便不禁湿润起来,泪水无声地滑落,化作心底那永难磨灭的痛楚与自责。 正当埃尔文沉溺于那深邃而自省的回忆漩涡中时,突然,一只熟悉的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像是将他从遥远的思绪中瞬间拉回到了现实。他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李良那张洋溢着热情与笑意的脸庞。 “大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李良打趣地问道,语气里透着一丝亲昵与调侃,“明天就是周六了,要不要来我这儿一趟?我请你尝尝正宗的家乡菜,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埃尔文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与热情所开来。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与亲切,仿佛李良的话语就是一缕阳光,照亮了他内心深处那个阴郁的角落。 “好啊好啊,”埃尔文爽朗地回答道,“我明天,让我大饱口福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与愉悦,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那正宗的故土美味了。 见证的强大 深夜的幕布下,一轮圆月高悬,洒下银白的月光,铺满了蜿蜒的乡间小路。那柔和的月光轻抚着一扇沧桑的木门,门上怒目而视的天王门神在夜色中与周围阴森的树林相互映衬,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诡秘气息。而门楣之上,一只猫头鹰瞪着发光的眼睛,仿佛守护着这座古老的院落,又似乎在窥探着世间的秘密。 突然,猫头鹰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振翅飞走,打破了夜的宁静。林间,一个人影缓缓走出,是埃尔文。他眼神空洞,步履沉重地走到门前,仔细辨认着门牌。当发现这竟是他阔别多年的儿时家园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埃尔文猛地推开木门,跨步而入。院内的景象依旧,两间破旧的瓦房和他曾居住的小平房静静伫立。那棵石榴树上,挂满了血一般鲜红的石榴,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把推开了瓦房堂屋的木门。借着月光,他看见屋中央的老旧桌子上摆放着两个灵位,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慌忙冲出堂屋,在院子里大声呼喊:“妹妹!你在哪儿?我是哥哥,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声音在空旷的院落中回荡,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突然,一个冰冷而凄厉的女声在他背后幽幽响起:“哥!我在这儿呢。”埃尔文猛地转身,只见一个头披黑纱、身着黑裙的女子站在黑暗中,面容模糊不清。他心中一喜,却又带着几分忐忑走向前,“妹妹,你长大了,来!哥哥好好看看你。” 然而,妹妹的声音却变得更加凄厉:“哥!你别过来!”埃尔文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他哽咽着问道:“妹妹,你还在怪我吗?”妹妹的声音逐渐尖锐起来,“你知道你离开后我经历了什么吗?!”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恨和痛苦。 埃尔文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涌出,他双膝跪在妹妹面前,泪水滴落在黑色的尘土上,“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我也有罪。我当初不该抛下你独自逃离那个家。如果你要惩罚我,我绝无怨言。”他抬头望向妹妹,却发现她已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也化作黑尘飘散。 埃尔文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驻地的宿舍床上。他长舒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擦去额头的冷汗。室友们仍在沉睡中,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看了眼手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他默默地打开床边的柜子,取出战靴和制服,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在蓝宝石社区酒店房间门廊的柔和光亮下,林安雅正和一对异国母子温馨对话。她身系一条素雅的围裙,显得温婉而亲切。外国女士轻轻搭在身旁小男孩的肩膀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对林安雅说:“真的很抱歉,在您们用餐的时候打扰到您了。” 林安雅则以宽容的笑容回应:“没事的,女士,不必放在心上。” 此时,小男孩正忙着享用手中的一次性餐盒里的美食。红烧肉、糖醋鱼块、玻璃丸子等佳肴色香味俱全,引得他忍不住用叉子大口品尝,嘴角沾满了油光,童真的模样分外惹人喜爱。女士看着儿子,满眼宠溺地对林安雅说:“您先生做的菜实在太美味了,彼得都忍不住先尝为快了。”她转头对小男孩嘱咐道:“快,谢谢夫人。” 小男孩乖巧地转向林安雅,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感激:“谢谢您,夫人。”听到“先生”和“夫人”的称呼,林安雅不禁有些尴尬,但随即化作一抹释然的笑意。 房间内,厨房的热闹场景与门外的温馨相映成趣。韩皓身穿围裙,一手稳稳地颠着锅,一手熟练地用铲子翻炒着菜肴。滋滋啦啦的炒菜声和扑鼻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李良则穿着他在部队时的迷彩蛙服,在一旁帮忙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 随着韩皓将锅里最后一道菜铲入盘中,李良迅速端起盘子走向客厅。此时,阳台上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佳肴,丰盛而诱人。韩皓走出厨房,随手用围裙擦了擦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林安雅也走进了房间,她解下围裙,目光落在满头大汗的韩钟皓身上,有些心疼地说:“韩皓,你辛苦了。”李良见状,立马凑热闹地说:“那还不赶紧给他擦擦汗?” “好嘞!”林安雅应声拿起沙发上的毛巾,正欲走向韩皓,却突然瞥见李良脸上那抹戏谑的笑容。她脸色一变,佯装生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李良则是一脸调侃的笑意:“我看你俩挺合适的嘛,如果真的两情相悦,我不介意辛苦一下,给你们做次大媒人。” 听了这话,林安雅羞愤地将毛巾朝李良扔去,而韩皓则羞涩地低下了头。就在这两人打趣逗乐之际,门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温馨而欢乐的氛围。看来,是埃尔文到访了。 李良轻轻一拉,房门应声而开。门外,埃尔文满面笑容,双手各提一盒精致的龙舌兰,仿佛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李良热情地迎了上去,将埃尔文请入屋内。林安雅也迫不及待地接过他手中的美酒,仔细端详起上面年份和商标,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埃尔文,你的品味真不错!” 韩皓则热情地邀请埃尔文前往阳台的餐桌,那里已经摆满了一桌丰盛的佳肴。四人纷纷落座,埃尔文环顾着桌上的菜肴,忍不住惊叹道:“这些菜都是李良做的吗?真是太厉害了!”林安雅闻言,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他会做?他只会吃!这些都是韩皓做的。” 埃尔文闻言,赞赏的目光转向了韩皓:“韩,你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大厨啊!”韩皓羞涩地笑了笑,摸了摸头:“大哥,你过奖了。”埃尔文又转向林安雅,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小姐,你不是说你的白马王子必须是个会照顾家庭的人吗?我看韩就很合适啊。” 林安雅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行了行了,快吃吧。”李良也拿起筷子,打趣道:“你看,大哥都觉得你俩很般配呢。”埃尔文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同时打量着李良身上的迷彩蛙服:“李良,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你,让我想起了当初在中东见到的那些解放军战士。” 韩皓边吃边插话道:“李良本来就是退伍军人,而且还是特种兵出身呢。”李良也颇感兴趣地向埃尔文问道:“大哥,你是在什么时候见到的我军啊?” 埃尔文放下筷子,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他缓缓开口,讲述起那段在中东执行惊心动魄的抓捕任务的往事。随着他的叙述,一段写满往事画卷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 在中东的某个繁忙港口,一艘雄壮的中国护卫舰静谧地停泊着,舰上五星红旗在海风中骄傲地飘扬,仿佛在诉说着祖国的无尽荣耀与坚不可摧的力量。港口码头,警戒线如一条庄严的分界线,将繁忙与秩序隔开。身着笔挺海军常服的解放军战士与身着迷彩的战友们,正有条不紊地引导着一队队侨民,踏上归国的航程。 在登舰的队伍中,除了熟悉的中国面孔,还有一群风格迥异的南亚侨民。他们留着浓密的大胡子,头巾紧紧缠绕在头顶,手中拎着大包小包,与家人并肩走过警戒线。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笑容,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心灵的归宿与久违的安宁。 警戒线旁,一名战士威严地站立着,他一手紧握步枪,一手接过一名亚洲男子的护照,目光如炬地仔细核对。确认无误后,他礼貌地将护照归还,并示意男子可以登舰。男子闻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日语诚挚地表达着感激之情。另一名身兼数职的战士,则一手持枪,一手紧握喇叭,用中文、英文和阿拉伯语三种语言流畅地指挥着侨民们,确保他们安全有序地撤离。 然而,在这和谐安详的氛围中,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却悄然蔓延开来。一名南亚人神色慌张地递上自己的护照,战士接过后审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就在这时,一辆沙漠涂装的悍马车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警戒线之外。 车门猛然打开,身穿防弹背心、围着中东特色围巾的埃尔文与三名队友迅速下车。看到前方的警戒线和威严的战士,埃尔文果断地示意队友们解除武装。他们纷纷将手中的mp5冲锋枪、腿上的手枪和匕首放回车内,只携带着通缉文件走了过去。这一幕让那名南亚人的神情更加惶恐不安,仿佛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命运。 战士们见状,立刻进入了高度警觉状态。其中一名战士迅速举枪指向埃尔文等人,用严厉的阿拉伯语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何目的?”南亚人惊慌失措埃尔文他们是追杀自己的冷血杀手。 埃尔文与队友们毫不畏惧,他们迅速展示出自己的证件,并用流利的中文向战士们解释来意:“您好,我们是国际法庭的临时雇员。此次前来,是奉命逮捕非法武器商奥马尔。他犯下了严重的罪行,曾将五枚毒气弹贩卖给恐怖分子。”说完,他们将通缉文件递给了战士。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一名战士毫不松懈地举着枪,目光如炬地锁定埃尔文一行人,而另一名战士则小心翼翼地接过文件,一字一句地仔细审阅。就在这时,一名身着迷彩服的军官急匆匆地赶来,眉头紧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撤离的队伍中,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战士将文件郑重地递给军官后,军官立刻拿出手机进行核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片刻之后,军官猛地一挥手,果断地命令战士们将枪口对准了那名被指为奥马尔的男子。同时,他转头对埃尔文他们说道:“你们可以逮捕他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奥马尔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恶狠狠地扑向埃尔文。说时迟,那时快,一名战士眼疾手快,猛地用枪托砸在奥马尔的后背上。奥马尔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另一名战士则迅速反应,用枪指着躺在地上的奥马尔,厉声喝道:“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撤离的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一名战士急忙上前安抚。 埃尔文趁机一个箭步上前,迅速用头套蒙住奥马尔的头,将他的双手牢牢地反拷在背后。在队友们的协助下,他们将奥马尔像塞麻袋一样塞进了悍马车内。 在即将离去的那一刻,埃尔文忍不住回首,深情地凝望着军舰上那面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红旗在风中舒展,仿佛诉说着不屈的骄傲与荣耀。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澎湃而难以言表的情感。 虽然身为雇佣兵,行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但这一刻,他情不自禁地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他的目光坚定而自豪,仿佛穿透时空,与远方的祖国紧紧相连。那目光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对祖国的无尽敬重,更是一个游子对故土的深深眷恋。 尽管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海外华人,生活在异国的土地上,但他深知,无论走到哪里,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对祖国的热爱与眷恋,是永远无法被割舍的情感纽带。 甜蜜的闹剧 午后的阳光如金色细沙,轻轻洒落在繁华的蓝宝石社区。人来人往的街头,生机勃勃。两名身穿运动短袖和短裤的黑人女孩,轻盈地跑过酒店门外,带起一阵微风。一对衣着考究的白人绅士,优雅地挽着一位衣裙翩翩的黑人小姐,从酒店大门缓缓走出。不远处,一位身穿绿色制服的黑人花店员工,从他那辆精致的自行车后座取下一个花篮,笑容满面地递给门外的白人女孩,而女孩也掏出钱币,友好地递给他。 李良站在门边,与埃尔文交谈着。埃尔文的眉头紧锁,仿佛有重重心事。他沉声对李良说:“李良,你了解我的经历。”李良敏锐地捕捉到了埃尔文的情绪,关切地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埃尔文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然后他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想请你帮我找找在中国的家人。”李良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好的,大哥!你把资料给我,我会发给大使馆,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埃尔文听到这里,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感激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他紧紧地拥抱了李良。 而在酒店的另一间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韩皓坐在餐桌旁,醉眼朦胧。他手中的酒杯一次次借酒消愁。林安雅坐在他身旁,同样醉得不轻。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胳膊搭在韩皓的肩膀上,醉醺醺地说:“韩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韩皓看着林安雅那张因醉酒而微微泛红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也用醉意朦胧的语气回答:“安雅我……我喜欢你。”说着,他的眼中开始泛起泪光,“但你是……是大小姐,我只是个工程师,我们之间不……不会有结果。”林安雅听后,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不,我们……会有结果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李良走了进来。他看到醉倒在餐桌旁的两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醉成这样了?”他扶起林安雅,走出了房间。在走廊上,他轻轻地拧开了林安雅的房间门,将她扶到床边。林安醉醺醺地闭眼说着:“你……你喜欢我吗?”李良轻轻一笑,调侃地回答:“哦!我喜欢你。”然后他将她轻轻地推在床上,盖上薄被,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李良回到房间时,韩皓已经像只疲倦的小猫蜷缩在床上,嘴角还挂着几句含混不清的醉话。李良为他掖好被子,仿佛是在安抚一个不安分的孩子。他正要转身收拾那凌乱餐桌上的杯盘狼藉,手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匆忙接听,“喂!高叔……好……我马上就到。”他边说边匆匆瞥了一眼床上的韩皓,然后像一阵风似的旋出了房门。 然而,李良前脚刚走,韩皓就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召唤一般,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步履蹒跚地走出房间,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而在另一个房间里,林安雅正躺在柔软的床上,眼神迷离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发出傻呵呵的笑声。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韩皓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他关上门,顺势躺在了林安雅的身旁。林安雅转过头来,醉眼朦胧地望着韩皓,用含糊不清的话语说道:“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说完,她猛地转过身来,开始笨拙地解韩皓的衬衫扣子。而韩皓则顺势亲吻了她,并拉过一旁的薄被将两人紧紧裹住。 夜色渐深,李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酒店。他推开房门,却发现韩钟皓不见了踪影。“这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他嘟囔着,一头栽倒在沙发上,随手拿起那本《父亲进城》翻阅起来。不一会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韩皓满脸红晕、目光呆滞地站在门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干嘛去了?”李良放下手中的书问道。韩钟皓愣了一下,然后支吾着回答道:“哦……没事,我出去了一趟。”李良皱了皱眉头,“行了行了!快去洗个澡吧,一身的酒气。”他说着便挥了挥手,示意韩皓赶紧去洗漱。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刚刚与韩皓亲密完的林安雅却抱着双腿靠在床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一行泪水无声地从她的脸颊滑落,她忍不住埋头痛哭起来。但哭过之后,她的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急忙用手擦干眼泪,仿佛是在告别过去的某个自己。 接下来的几日,林安雅仿佛被上了发条,一举一动都显得机械而僵硬。某个清晨,当她踏出酒店大门,等待埃尔文的接应,老高热情的招呼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林侄女,早啊!”然而,这声音似乎并未触及她的耳膜,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李良见状,急忙凑到她耳边轻声提醒:“喂!大小姐,高叔在跟你打招呼呢。”林安雅这才如梦初醒,恍惚地回应:“哦!高叔叔,有什么事吗?”老高看着她这副模样,眼里满是担忧,他上下打量着她,焦急地问:“林侄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安雅急忙摆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一旁的韩皓。他的脸上已经冒出了胡茬,眼神中交织着悲伤与歉意。他默默地凝视着她,然后又低下了头,仿佛在逃避什么。 另一次,在办公室里,林安雅又陷入了恍惚的状态。李良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但她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突然,李良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他急忙接通电话,用英语热情地问候对方,然后将手机递给了林安雅:“来,林夫人电话。” 然而,林安雅却依旧没有反应。李良无奈地叹了口气,提高音量喊道:“哎!大小姐,你的电话!”这下,林安雅才猛地回过神来,慌忙接过手机:“喂!您好。”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她赶紧切换成英文,与母亲聊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某个夜晚,回到酒店的韩皓坐在床边,眼神空洞而呆滞。李良关切地询问他工程的进度,但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直到李良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才从他迷离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清醒。 李良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怎么啦?这么多天就跟丢了魂似的。”韩皓突然猛地站起身,声音颤抖地对李良说:“我把安雅侵犯了!”李良听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什么!你……。” 韩皓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出了那个沉重的秘密:“那天喝完酒,我失去了理智。你报警吧。”李良急忙站起身,扶住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在床上:“来来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他们的对话在夜色中继续着,而那个秘密也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他们的心头。 听完韩皓那番沉重的描述,李良突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冲着坐在床沿的韩钟皓大声嚷道:“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韩皓没有抬头,双眼空洞无神,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层难以名状的悔恨。李良不依不饶地继续说:“如果真的是强暴,以她那火爆脾气,还不早就把你给撕了?” 韩皓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射向李良,“可是……”他刚开口,就被李良断然打断,“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她就是喜欢你,这点你还看不出来吗?”韩皓不甘示弱地辩解道:“你怎么知道她就喜欢我呢?如果真的喜欢,那为什么每次你拿我俩开玩笑的时候,她都显得那么生气?” 李良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你,那我每次开那种玩笑的时候,她早就一耳光扇过来了。可是你看她,每次都只是害羞地别过头去,假装生气而已。”韩皓听后,怒气冲冲地反驳道:“哦!难道你就能洞悉她内心的想法?你还会读心术不成?!” 李良不甘示弱地回敬道:“要是我能证明给你看呢?”韩皓气呼呼地扔了句“随便你”,然后便一头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李良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一个歪点子在他脑海中悄然滋生。 三天后,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林安雅站在床边,目光迷离地看着窗外玻璃上滑落的水珠,心中五味杂陈。自从那次与韩皓的亲密接触后,她本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更进一步,可是韩皓却迟迟没有向她表明心迹,这让她感到既焦虑又困惑。难道这段感情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吗?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安雅急忙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喂!李良,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李良惊慌失措的声音:“安雅!不好了,韩皓遭到枪击了!”林安雅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什么?!你说什么?!”李良的声音更加急促:“我说钟皓遭到枪击了,你赶紧过来吧!” 林安雅焦急地问道:“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李良回答道:“在我们上次野餐的地方。”林安雅听后,立刻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夺门而出。她一边狂奔一边猛敲老高的房门,“高叔叔,快开门啊!”老高打开门一看,只见林安雅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外,急忙问道:“怎么了?林侄女,出什么事了?”林安雅带着哭腔告诉他:“韩皓他……被枪击了。”老高听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他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就跟着林安雅一起向酒店电梯口跑去。 荒原如同一片无垠的画卷,在阴雨的浸润下,枯草俯身低垂,仿佛在为这片土地唱哀歌。冷风带着阴雨的寒意,像游魂般轻轻掠过人脸,透露出无尽的苍凉。在这凄凉的景象中,两辆军用吉普车静静地停在荒原的树下,像是两个孤独的守望者。 佩德罗、桑切斯、卡洛斯等五名雇佣兵,他们身披宽大的户外风衣,兜帽遮住了脸庞,只留下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他们或背或扛的加利尔步枪,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雨水狠狠地打在他们的风衣上,却洗不掉他们身上的铁血与风霜。埃尔文没有戴兜帽,任由雨水浸透他的头发,那湿漉漉的发丝像野草一样在他头上蔓延。而李良静静地凝视着躺在地上的韩皓,眼神深邃而又悲伤。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它像一只黑色的豹子,迅猛地驶向这群铁血战士。李良急忙迎了上去,车门一开,林安雅和老高从车内走出。林安雅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她快步走到李良面前,却发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说的沉痛。 “安雅……我……。”李良的声音低沉而又颤抖,仿佛承载了太多的重量。 “韩皓呢?!”林安雅急切地问道,双手紧紧地抓住李良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虑。 李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侧身让开。林安雅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地上那块沾有鲜红血迹的白布上。她的心瞬间像被雷击一样剧痛,她扑向那块白布,大声呼喊着韩皓的名字。卡洛斯和佩德罗急忙拉住她,而老高则咬牙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安雅挣脱束缚,扑倒在地,痛哭着呼唤韩皓的名字。她的声音在荒原上回荡,像是一首凄美的挽歌。李良急忙蹲下身来安慰她,“安雅!你不能过去,他中的是带有高危病毒的子弹。”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与悲痛。 埃尔文看着这一幕,一脸无奈,默默地坐回吉普车中,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而林安雅仍然痛哭不止,她跪在地上,自责与悔恨涌上心头,“韩皓!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只是你太害羞,不善于表白。都怪我!太娇纵了,没有早点把我对你的爱倾诉给你…”她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嘴里不停地说着“都怪我!”然后又是一耳光。李良急忙蹲下抓住她的手腕,“哎!别打了。”但林安雅愤怒地推开他,“你起开!”老高也急忙蹲下劝道:“林侄女,冷静啊!” 就在这时,一个奇迹发生了。盖住韩皓的白布突然被掀开,他“活”了过来!林安雅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猛地扑向“复活”的爱人。韩钟皓也展开双臂迎接她,两人的拥抱像是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林安雅将头紧紧地贴在韩皓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流着泪高兴地说:“韩皓!你还活着!”韩钟皓擦干她的眼泪微笑着说:“是的我活着,这都是李良的鬼主意。”话音刚落,林安雅便难掩爱意,深深地吻了他一下,而韩皓还是一如既往地羞涩地低下了头。 时光倒流一小时,雇佣兵驻地对面那家酒吧的隐秘包厢内。木质茶几上,七瓶茅台宛如守卫般整齐列队,每瓶酒的身旁都陪伴着两包中华烟与三张簇新的百元美钞。韩皓深陷沙发之中,眼神空洞迷离,而李良则背着手,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墙上那幅《维纳斯》的油画,仿佛要从中汲取灵感。 就在这静谧的一刻,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的黑人服务员彬彬有礼地侧身站立,“先生,女士,请这边走。”话音刚落,埃尔文便领着佩德罗、卡洛斯、桑切斯以及欧若拉等一行八人鱼贯而入。李良闻声迅速转过身来,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与来宾们寒暄几句后,便迫不及待地用流利的英文展开了他的计划。 埃尔文听完后,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为难,“李良,这计划真的不妥,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李良急切地摆摆手,“大哥,真的没别的办法了。”韩皓也插嘴道:“我也觉得你这点子不太靠谱。”李良辩解道:“我都说了,她那么高傲,不刺激一下怎么行?”欧若拉冷眼旁观,她环抱双臂,冷冷地抛下一句:“玩弄别人感情的事,我不参与。”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李良并没有出言挽留,而是转向其他人,慷慨激昂地说:“计划就是这样了,各位,来领取你们的酬劳吧!”佩德罗等雇佣兵们毫不客气地各自取走了一份桌上的财物。当李良将东西递到埃尔文面前时,埃尔文推辞道:“算了算了,我跟你去就是了。”但李良还是执意将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回想起这一幕幕,李良忍不住嘴角上扬。然而,他刚转过头,一个耳光便猝不及防地落在了他的脸上。林安雅泪光闪烁,脸颊微微发红,她愤怒又羞涩地盯着李良。正当她准备再次挥掌时,韩皓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好了,安雅,别生气了。”林安雅深情地望了韩钟皓一眼,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此时,佩德罗等人也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花瓣,欢呼雀跃地撒向这对恋人。老高不满地瞪了李良一眼,“李侄儿,这次你真的做得太过了。”说完,他转身走向停在树下的汽车,却又忍不住感慨一句:“年轻真好啊!”李良捂着疼痛的脸颊,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在这荒原之上、细雨之中,一场充满甜蜜与欢笑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苦难的起点 十月底的清晨,寒意如幽灵般在黄海市郊区的平房与街道间游荡。路边的杂草披挂着露珠,它们在晨曦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赠予的宝石。偶尔吹过的冷风,带着几分凛冽,似乎在预示着冬季的脚步已悄然临近。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郊区的小商店门前,车门“吱呀”一声打开,谭雪燕轻盈地下了车。她双手迅速插进羽绒服的口袋,抵御着清晨的寒意,然后步履轻盈地走进了商店。 店内,柜台后的小伙正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谭雪燕走到柜台前,将一张20元的纸币轻轻放下,“您好,请给我拿包烟。”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打破了店内的宁静。 小伙抬起头,眼前顿时一亮。只见谭雪燕化着精致的浓妆,眼睛水灵灵的,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他迅速从柜台的玻璃展示柜中取出一包香烟,放在柜台上,却又忍不住偷偷地多看了她几眼。 谭雪燕微微一笑,将香烟揣进羽绒服口袋,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店门的一刹那,她突然想起了厨房里已经见底的酱油瓶。于是,她又折返回来,拿起一个塑料袋,开始挑选做饭用的酱油和食盐。 在货架的另一边,两位中年大嫂正热火朝天地闲聊着。“钱都被诈骗光了,所以他上吊了……!”“这些躲在国外的诈骗犯真是太缺德了,连我们这种普通人都骗……。”“是啊,听说国内要去境外抓他们,有的都逃到非洲去了……。”她们的谈话声不绝于耳,然而谭雪燕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回到租住的平房里,谭雪燕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放在餐桌上。她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换上轻盈的睡衣,然后躺在她盖上被子,掏出手机,原本打算看一会儿都市剧放松一下心情。然而,就在这时,一条新闻页面突然弹了出来。 好奇之下,她点了进去。原来是公安部发布了潜逃境外的诈骗犯的通缉令。她漫不经心地浏览着通缉名单,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了她的眼帘。那是她初中的同学!“这家伙,从小就偷偷摸摸的,没想到长大了还是这副德行。”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然后,她将手机放在床边,翻了个身,慢慢地陷入了梦乡。 尽管国内已逐渐步入寒冷的冬季,遥远的非洲达曼特却依旧笼罩在酷热之中。南半球的温带气候,伴随着雨季的阵阵风潮,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还是那家熟悉的中企工作人员下榻的酒店,大堂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黑人保洁员忙碌地穿梭其间,而前台的黑人小姐则微笑着将《护照》递还给了一位满头白发的外国老先生。 埃尔文地走进了酒店大堂,还是像往常那样身着卡其色制服,脚下踩着战靴,只是今天他的手中多了一个文件袋。与此同时,林安雅紧紧挽着韩皓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正向着酒店门口走去。不料,却与埃尔文不期而遇。 “嗨!林小姐。”埃尔文热情地摆手打招呼。 林安雅急忙和爱人停下脚步,“嗨!埃尔文,你今天来送公司文件吗?”她好奇地问道。 埃尔文低头,神情略显凝重,“不,这是我妹妹的资料。” 林安雅的脸上立刻充满了好奇,“你还有个妹妹?” 埃尔文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是的,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国内怎么样了。”他顿了顿,又问道:“李良呢?他在吗?” 听到李良的名字,林安雅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带着些许怒意问道:“找他干嘛?!”当埃尔文说想找他帮忙时,她更是言辞犀利地回应道:“他能帮忙?他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韩皓见状,急忙温言相劝:“好了,安雅,别生气了。” 林安雅却余怒未消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埃尔文也劝解道:“林小姐,那天李良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但说到底,他还不是为了你和韩……” “行了!别说了。”林安雅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摆了摆手。 韩皓见状,赶紧取出房间钥匙递给埃尔文,“大哥,李良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去房间等吧。” 埃尔文接过钥匙,“好的,谢谢。”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看着林安雅依然带着些许怒意,挽着韩皓的胳膊向酒店大门口走去,埃尔文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他转身向酒店电梯口走去,心中不禁感叹:这对甜蜜的小情侣啊,真是让人羡慕又忌妒呢!而他自己的妹妹,此刻又在国内过着怎样的生活呢?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静谧的酒店房间内,埃尔文独自坐在沙发上,静待李良的归来。他随手拾起沙发上的《父亲进城》,开始翻阅。然而,由于他年少就背井离乡、漂泊海外的经历,他对于母国的文字记忆已经模糊,仅限于年少时所学的那些。尽管如此,他依然坚定地掏出手机,借助翻译软件逐行扫描书页,艰难地阅读着。或许,这些文字正是他华人血脉中永不磨灭的印记。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李良满面风尘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的吉他箱包,肩上还挎着一个时尚的男士挎包,一副旅行归来的模样。“大哥,我回来了。”李良边打招呼,边从口袋中掏出衣柜钥匙。埃尔文见状,急忙坐直身子问道:“用不用我帮你?”李良微笑着摆摆手,“不用了大哥,你坐着就好。” 说完,他径直走向衣柜,打开柜门,将吉他包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咚”的一声轻响,吉他包稳稳地落在了衣柜底部。接着,他又摘下挎包,放进衣柜,里面传来轻微的撞击声和“哗啦啦”的响动。埃尔文听着这些声音,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并未多问。 李良走到埃尔文跟前,埃尔文立刻为他沏了一杯热茶。李良一饮而尽后,埃尔文递给他一个文件袋,“这是我妹妹的姓名和小时候家庭住址,麻烦你了。”李良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他的资料和一封《寻亲信》。他仔细阅读了信件后,皱起眉头问道:“大哥,怎么信里只提到了你妹妹?你父母的信息怎么没写呢?” 埃尔文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回想起儿时的遭遇——继父的暴力和一股愤怒。他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我父亲去世得早,我只想找到妹妹。他们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李良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理解的光芒。他思索片刻后提议道:“大哥,我今天正好有空,不如我们亲自去大使馆一趟如何?” 埃尔文闻言激动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李良打量了下他制服上“海妖”公司的臂章,然后说道:“不过你得换一套装束。”埃尔文有些惊讶地问:“换什么装束?”李良走到衣柜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套名贵的西装递给他,“换上这套西装吧,这样我们去大使馆合适些。” 此时,酒店门口露天餐厅的氛围格外和谐。黑人与白人,男士与女士,或优雅地手持刀叉品味美食,或轻松地啜饮咖啡畅谈生活。在这幅生动的画面中,一位黑人服务员端着两份香气扑鼻的烤牛肉,稳步走向林安雅和韩皓的餐桌。 林安雅随手将一枚硬币放在桌上作为小费,服务员微笑着将硬币收进胸前的口袋,点头致谢。就在两人准备享用美食之际,韩皓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一抹熟悉的身影——西装革履的李良,正和另一位同样西装笔挺的男士并肩而行。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韩皓疑惑地出声。林安雅抬头望去,“谁啊?”她随口问道。当得知是李良后,她眉头微皱,显然余怒未消,“管他干嘛?”然而,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咦?那个人是谁?” 好奇心驱使下,她提高嗓门喊道:“哎!哎!你们要去哪儿啊?”李良并未理会,直到林安雅喊出他的名字,他才停下脚步。林安雅没好气地质问:“你耳朵塞驴毛啦?我叫你这么多声都没听见?”李良眯起眼睛,反问道:“你哎哎的,我怎么知道你在叫谁?” 林安雅撇了撇嘴,没再搭理他,目光却转向了旁边的埃尔文。只见埃尔文西装笔挺,皮鞋锃亮,打着一条黑色领带,整个人焕然一新。林安雅不由得惊叹道:“哇!埃尔文,这套西装穿在你身上真是太帅了!”埃尔文羞涩地笑了笑。 韩皓好奇地询问:“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埃尔文回答道:“我们要去一趟中国大使馆。”林安雅瞪了李良一眼,李良则打趣地问:“大小姐,有何贵干啊?” 林安雅放下手中的刀叉,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上次你害我出丑,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我的精神损失呢?”李良挑了挑眉,“怎么补偿?”林安雅意味深长地说:“野象湖附近有家咖啡作坊,你给我买袋咖啡豆回来。”李良听后皱了皱眉头,“大小姐,那个地方开车来回都得一个多小时呢。”林安雅佯装生气地回应:“怎么?!不想去啊,那算了,以后咱们就绝交了。”李良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答应。 看着李良和埃尔文驱车离开的背影,林安雅催促韩皓快点吃,“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要让你做。”韩皓疑惑地问她有什么事情,而林安雅则神秘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红晕。 时间到了中午,位于达曼特首都的中国大使馆,在蓝宝石社区王后酒店的衬托下,显得庄严而神秘。国旗在空中舒展,仿佛向世人展示着不屈的力量。使馆大门口,执勤的武警特战队员装备齐整,防弹衣紧裹身躯,钢盔下是坚定的眼神,腿侧挂着的手枪和手中紧握的95式突击步枪,无不透露出一种威严与安全感。 办公楼下的窗口,另两名武警如雕塑般站立,他们的目光穿透人群,仿佛能洞察每一个细微的动静。排队的人群中,除了手持文件或挎包的本地人,还有一些欧美面孔的旅客,他们或许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异国的大使馆。 在使馆对面的豪华餐厅二楼,埃尔文静静地坐着,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窗,他的目光不时投向使馆,眉宇间似乎藏着些许忧虑。坐在他对面的李良,正与国内的好友周晓文进行视频通话。屏幕中的周晓文已褪去军装,换上了刑警的制服,增添了几分沉稳与干练。 “周排,你真的没有办法吗?”李良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急切和无奈。 周晓文沉吟片刻,回答道:“李良,你我都是军人出身,应该明白纪律的重要性。警局和部队一样,都有自己的规矩和程序。即使要查询,也得等大使馆把资料发回国内。”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现在是在黄海市工作,粤北那边的情况我根本插不上手。” 李良叹了口气,无奈地回应道:“好吧,好吧,周排,我知道了。”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也明白周晓文的难处。 周晓文依然像过去在部队时那样叮嘱他:“李良,你现在在异国他乡,遇事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像在部队时那样冲动。”李良口头应付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周晓文的话虽然有些唠叨,但都是出于关心和担忧。 此时,两盘香气扑鼻的牛排和两杯色泽艳丽的红酒被端上了餐桌。李良示意埃尔文先吃饭,大使馆那边一有消息,他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说着,他端起红酒杯,轻轻品了一口,“这酒真不错,跟我在意大利时喝的一样。”提到意大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埃尔文闻言立刻来了兴致,他好奇地问李良去过意大利的哪些地方。李良告诉他,在入伍之前,他经常跟着舅妈去那不勒斯的游玩。那里的美景和独特的文化氛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埃尔文听闻李良的描述后,不由得发出深沉的感叹:“你真是令人羡慕,能在如此幸福的环境中长大。”而李良,也被埃尔文的情感所感染,好奇地探寻起他的过往经历。随着话题的逐渐深入,埃尔文童年的曲折历程宛如一幅画卷,缓缓展开。他出生于粤北一个充满诗意的小乡镇,那里稻田与瓦房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和谐的田园风光。埃尔文的双亲都是朴实的农民,父亲在农忙时节会回到家乡,与母亲一同在稻田中辛勤劳作,而他则坐在田埂上,将稚嫩的小脚丫浸入清澈的水中,感受着童年的无忧无虑。 虽然家境并不富裕,但那段时光却充满了欢声笑语。父亲将他视为掌上明珠,常常牵着他的小手漫步在田间地头,而母亲也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关爱。然而,命运却在埃尔文14岁那年发生了巨变。家里迎来了新成员——一个可爱的妹妹,这本该是幸福美满的时刻,却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噩耗。父亲在一次意外中不幸离世,生活的重担压得母亲喘不过气来。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埃尔文时常成为母亲发泄情绪的对象。尽管如此,他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反而在放学后肩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直到第二年,母亲带回家一个外地打工的男人。这个男人起初对埃尔文还算和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暴露出怪异的性格。例如,当埃尔文与同学发生争执时,这个男人不是劝导他们和解,而是教唆埃尔文在同学回家路上无人之处实施报复,甚至不惜使用恶毒的恐吓手段:“再敢和昊文起冲突,我就把你按在水中淹死!”这些恐怖的言语,至今仍在埃尔文的心头萦绕。 随着时间的流转,母亲与那个男人正式领取了《结婚证》,他也顺其自然地成为了埃尔文的继父。起初,家中的氛围还算和谐宁静,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继父的真实面目逐渐暴露。埃尔文的记忆中,有一幕场景始终挥之不去:继父满身酒气地回家,母亲轻声责备,却激怒了那个男人。他猛地抓起木尺,向母亲挥舞而去。年幼的埃尔文紧紧拽住他的裤腿,带着哭腔哀求:“爸爸,别再打了。”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继父狠狠的一记耳光。随后的日子里,那个男人如同暴躁的野兽,任何微小的不满——无论是衣物未洗净,还是饭菜口味欠佳——都能引发他的暴怒和殴打。宗族的人终于无法忍受他的暴行,一次,在他对母亲施暴时,几位族内的小伙子出手制止,将他痛打了一顿。埃尔文原以为这是生活的转机,却没想到母亲竟对那些好心的小伙子怒吼:“我家的事,不用你们插手!”平时就常被母亲当作发泄对象的埃尔文,对母亲的这一举动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终于,在一天因打碎碗而再次遭受继父的暴打后,埃尔文决定逃离这个家。他趁继父和母亲都不在的时候,带着几个馒头,踏上了逃亡之路。 然而,逃离之后的路又在哪里呢?他茫然地向北前行,饥饿时靠乞讨或偷偷摘取果园的苹果充饥,口渴时他蜷缩在野地或桥洞中,时常在寒风中颤抖。尽管路途艰辛,他仍坚定地向着北方的大城市前进。相比乡村的艰辛,大城市为他提供了相对的“温饱”。在城市的垃圾桶旁,他总能找到些残羹剩饭;为他提供一隅温暖的避风港。 埃尔文在城市的茫茫人海中漂泊了许久,时间的流转在他心中已变得模糊不清。某个傍晚,他疲惫地走过一幢老旧的筒子楼,打算在阴暗的楼道内凑合着度过一夜。然而,楼上突然传来的激烈争吵和摔物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其中还夹杂着小女孩无助的哭泣。 不一会儿,一个身影瘦弱的小女孩抽泣着走下楼,坐在冰冷的楼梯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的哭声在空旷的楼道中回荡,让埃尔文无法安心闭目。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小女孩的身边。看着她那稚嫩的脸庞,估摸着她大约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埃尔文轻声问道:“小妹妹,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小女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哥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哽咽着说:“我叫莎莎。妈妈和爸爸吵架了,他们要离婚,都说不要我了。”说完,她又埋头痛哭起来。 埃尔文在莎莎身旁坐下,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劝慰她:“莎莎,别难过了。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的。”话虽如此,他的心中却不由得涌起一阵苦涩。就在这时,楼上的争吵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摔门和下楼的声音。埃尔文心中一紧,急忙逃离了现场。 他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了不远处的公路旁才停下脚步。当他气喘吁吁地靠在路边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你跑得太快了一看,竟然是莎莎!她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单和无助。 第二天黎明时分,埃尔文牵着莎莎回到了那栋筒子楼旁。他轻声对莎莎说:“回去吧,你爸爸妈妈现在肯定很担心你。”然而,莎莎听后却双眼含泪地哭闹起来:“你说话不算数!你是个骗子!你答应过要带我走的!” 埃尔文蹲下身来,用他那双沾满尘土的手轻轻搭在莎莎的肩膀上:“莎莎,听我说。你爸爸妈妈以后会对你好的……”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心中一凛,急忙拉着莎莎躲进了阴暗的楼道。 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楼道上空回荡:“这个小孽种!要是让我抓到她,非打死她不可……”男人上楼后,埃尔文和莎莎小心翼翼地走出楼道。莎莎泪流满面地颤抖着声音说:“他要打死我!求求你,带我走吧!” 莎莎那凄楚的哀求声让埃尔文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他心一横,紧紧握住莎莎的手,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充满冷漠和暴力的地方。从此,他们两个相依为命,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残存的暖意 埃尔文牵着莎莎的小手,继续踏上了向北的流浪之路。这两个无助的孩子,穿梭在无数的乡村与荒凉的郊外,历经风霜雨雪,尝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每当饥饿袭来,他们不得不放下尊严,去乞讨,甚至去偷窃,只为了填饱肚子。 在这段充满艰辛的人生旅程中,他们看尽了人间的冷暖。当他们伸出脏兮兮的小手,乞求一点食物时,有人会恶语相向,让他们滚远点儿;也有顽皮的孩子,朝他们脸上吐口水,嘲笑他们的落魄。然而,也总有那么一些人,会给予他们微薄的帮助——或许是一块干硬的面包,或许是一件破旧的衣物,这些小小的善举,都让他们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有一天傍晚,天色渐暗,埃尔文和莎莎来到了一处桥洞下,准备在这里过夜。莎莎依偎在埃尔文的怀里,央求他讲个故事。埃尔文看着莎莎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和破烂不堪的衣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疼惜。他轻声问道:“莎莎,你想回家吗?如果你想,我可以送你回去。”莎莎闻言,情绪顿时激动了起来,她挥舞着小手捶打着埃尔文,哭喊道:“你说的,要一直陪着我,你说你要当我哥哥的!你不许反悔!”埃尔文急忙安抚她,承诺自己不会送她回去,并对天发誓,这才平息了莎莎的激动情绪。 就在这时,桥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埃尔文至今都清晰地记得那个男人的模样——灰白的头发、瘦削的脸庞、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身穿一件黑色夹克,下身是一条西裤,脚蹬一双旧皮鞋,一副朴实无华的样子。 男人打量着埃尔文和莎莎,脸上装出一副善意的笑容。他关切地询问道:“孩子们,你们的父母呢?怎么会在这里过夜?”莎莎正欲开口回答,却被埃尔文及时捂住了嘴巴。男人见状,连忙摆手表示不用担心,并自我介绍道:“我叫何叔,是这附近一带远近闻名的大好人。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忙的。” 何叔说完,目光再次转向了两个孩子。他注意到他们破烂的衣物和瘦弱的身躯,心中不禁有些同情。“孩子,你们吃晚饭了吗?”他关切地问道。埃尔文用充满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何叔,没有回答;而饿坏了的莎莎则忍不住说道:“大叔,我好饿……”埃尔文闻言,急忙轻轻碰了碰她,示意她保持警惕。 何叔见状,脸上露出了更加心疼的表情。“哎呀,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你们跟我走吧,我给你们弄点吃的。”他说道。埃尔文本想拒绝这个陌生人的邀请,但莎莎却抢先一步走到了何叔的面前。无奈之下,埃尔文也只好跟随着她。 何叔领着他们穿进村落,来到一处宽敞的院子。院子里,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瞧见这两个小身影,双眼顿时放光,激动地迎了上来,“哎呀,看看这俩小家伙,真是……”何叔赶紧给她递了个眼色,胖女人会意,立刻换上一副心疼的面孔,“哎呀,可怜见的。”何叔趁势吩咐道:“快去烧些热水,给他们洗个澡。”胖女人点点头,忙不迭地去了。 夜幕低垂,何叔端上一只香喷喷的烧鸡,摆在了餐桌上。换上新衣的埃尔文和莎莎,每人面前都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米饭。莎莎的小手正要去夹那诱人的鸡肉,却被埃尔文一把抓住。胖女人看在眼里,气哼哼地说:“吃呀!咋不吃呢?”说着,她自己就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嚼了起来。见无异状,埃尔文才松开手,莎莎立刻夹起一块鸡肉,送进了嘴里,又扒了一大口米饭。埃尔文也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莎莎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埃尔文一惊,放下碗筷就要去扶,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模糊地看到,何叔和胖女人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夜色越来越浓,迷雾和冷气在夜光下交织。田间的天王庙在圆月的照耀下,显得分外诡异。庙内,四座天王像身披盔甲,手持法器,怒目而视。神像下,一个麻袋静静地蹲在地上,而莎莎则躺在铺满稻杆的地上。胖女人探了探莎莎的鼻息,对何叔说:“老头子,没救了。”何叔气急败坏地一跺脚,“你药下得太重了!”胖女人慌张地问:“那怎么办?”何叔眼中闪过一丝歹毒,“等会儿拉到山上扔了。” 二人正商议着这罪恶的计划,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莎莎,急忙问:“二喜?这小丫头怎么了?”何叔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儿,就是药下多了点。”男人皱眉道:“死的我可不要。” 何叔摆摆手,指了指旁边的麻袋,“这个看起来有十五岁了,你留两万块钱带走吧。”男人嫌贵,两人开始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万八的价格成交。何叔解开麻袋,露出埃尔文愤怒的眼神。然而,何叔接下来的一棍,再次让埃尔文陷入了昏迷。 埃尔文被命运无情地抛售到一艘渔船上,沦为奴工。日复一日,他在腥臭扑鼻的环境中挣扎着,背负着无尽的劳作,时不时还会遭受残暴的殴打。然而,在某个被遗忘的夜晚,守夜人的疏忽为他铺就了一条逃生之路。牢笼的门未上锁,他意识到,这是上苍赐予的一线生机。 于是,他悄无声息地溜出船舱,踏上甲板。眼前是夜幕下浩渺无垠的大海,他毅然决然地捞起一个内胎,紧紧裹住自己,然后纵身跃入这茫茫海域。经过两天两夜的漂泊与抗争,他终于被命运的浪潮冲上了马来西亚的海岸。 幸运的是,他被返回取鱼饵的莫哈偶然救起,随后被善良的黄女士收养。然而,养母的悲惨际遇再次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静,迫使他和姐姐陈慧茹踏上了逃往澳洲的征途。或许是童年的苦难经历,或许是对莎莎的深深愧疚,埃尔文最终选择成为了一名雇佣兵,跟随“海妖”征战在中东那片血与沙交织的战场上。 在无数次的厮杀与争端中,他的心逐渐变得麻木。但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却让他重新找回了生命的真谛与责任。那是在中东某国的城市巷陌,一场激战刚刚落幕,硝烟与血腥味交织在空气中,仿佛诉说着战争的惨烈。楼房被炸裂,墙壁遍布弹孔,战争的痕迹触目惊心。血泊中的弹壳与五具恐怖分子的尸体静静躺着,无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然而,更令人心痛的是,散落满地的洋娃娃和公仔,这些原本应该承载儿童欢笑的玩物,却被恐怖分子填满了炸药,变成了杀戮的工具。 一辆装有信号屏蔽器的军用装甲吉普车旁,埃尔文身穿厚重防弹衣,头戴防弹头盔,全副武装,手持m4自动步枪,与队友们迅速拉起警戒线。他们紧张地等待着排爆队的到来,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男孩突然抱起一个公仔,慌张地奔跑起来。 埃尔文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心跳加速。他的手指本能地放在了扳机上,瞄准了那名小男孩。然而,在举枪的那一刻,他却看到小男孩将公仔递给了身穿罩袍的妹妹。这一幕让埃尔文的心猛地一颤,他放下了枪,用尽全身力气用英语大喊:“那是炸弹!” 可惜,小女孩根本听不懂他的警告,继续抱着公仔狂奔。埃尔文也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试图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小女孩逃进了街道旁的人群中,情况愈发危急。 就在这时,远处高楼上的一名头缠中东头巾、满脸胡须的男子放下了望远镜,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掏出一部黑白诺基亚手机,按下了某个键。 街道上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埃尔文被气浪冲击在地,他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头盔。惨叫声、痛苦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当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时,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间地狱:满地残肢断臂、破裂的墙壁上溅满了血脂、汽车被掀翻在地、被炸断腿脚的路人在血泊中痛苦哀嚎。 事后经过调查得知,那名小男孩并非恐怖分子。他之所以偷走那个装满炸弹的公仔,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想要一个玩具。得知这个真相的埃尔文坐在驻地的吉普车上,不停地给自己灌酒。他在想:假如自己是那个小男孩,面对妹妹的请求,他又该如何选择呢?这次经历让他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妹妹和曾经遭遇不幸的莎莎。或许,是时候捡起那份责任和亲情了。 当埃尔文诉将他的经历诉说完后,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他擦了一把泪水,看着餐厅的天花板叹出一口气。坐在对面的李良赶紧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并安慰道:“大哥,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他举起餐桌上的酒杯,“来!让我们为未来干杯。”埃尔文也举杯与他相碰,两人的酒杯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对未来的坚定承诺。 久违的希望 在达曼特首都的城郊,野象湖如同一面镜子,静静地躺在大地的怀抱中。湖畔,几头野象悠闲地度过着它们的午后时光。有的野象慵懒地卧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时不时啃食着灌木丛中的嫩叶,仿佛在品味着大自然的馈赠。另一头母象则带着两只稚嫩的小象,在湖边轻盈地汲水,它们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而一头雄壮的公象则炫耀着它的力量,将湖水吸入长鼻,然后猛地喷出,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象中,三名身穿鲜绿制服的工作人员显得格外醒目。他们手持枪支,警惕地在四周巡逻,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以确保这些珍贵的野象能够安然无恙,远离偷猎者的威胁。 湖面上,几艘独木舟轻盈地划过,那是本地渔民的身影。他们熟练地划着桨,撒开渔网,期待着丰收的喜悦。湖边不远处,一家咖啡作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两名工人正忙碌地将咖啡豆倒入机器中,工作场地上堆满了麻袋,每一袋都沉甸甸地装满了咖啡豆,仿佛承载着大地的馈赠和人们的辛劳。 此刻,李良站在作坊门外,眉头紧锁。他握着手机,与电话那头的林安雅交谈着。“我说大小姐,你搞清楚没有?你说的一袋咖啡豆到底有多大?”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林安雅的声音从电话中清晰地传来:“我说的就是一麻袋,你明白了吗?”听到这话,李良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难以置信:“什么?!一麻袋!你是想累死我吗?” 而在社区酒店房间内,林安雅躺在床上,手里还抓着手机。她身旁的韩皓轻抚着她雪白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温柔。林安雅不满地挂断了电话,嘟囔着:“真是烦人,我们的事情才刚进行了一半。”说完,她转身吻上了韩皓,两人拉起了被子,沉浸在了属于他们的世界中。 佣兵驻扎地附近的那间餐厅,氛围却显得与众不同。两名白人男子,手提公文包,沉稳地坐在餐桌旁,其中一位不时地低头瞥向手腕上那块精致的手表,显然在静待某位贵宾的光临。而在餐厅的另一隅,三名身着笔挺制服的雇佣兵,背负着加利尔步枪,正聚在一起悠闲地享受美食,同时目光不时投向电视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一则英文新闻报道。“近日,北美方面有意向欧洲着名的私人军工企业——芬尼卡尔集团在达曼特的钨矿公司发起制裁。原因是该公司涉嫌利用大规模开采的钨矿资源,制造具有杀伤力的武器……”电视画面中,芬尼卡尔集团的ceo福特正情绪激动地反驳北美的指控,称其为无端且荒谬的诬蔑。 这时,一名男服务员款步走来,将三杯香气扑鼻的咖啡轻放在埃尔文、佩德罗和卡洛斯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先生们,请慢用。”埃尔文随手抽出一张小费递给服务员,服务员感激地点头致谢后,转身离去。 埃尔文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然后向两位曾与他并肩作战、共度生死的队友坦言:“合同期满之后,我便打算离开这里。” 佩德罗虽然心中满是不舍,但他依然理智地说道:“埃尔文,回到中国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总比在非洲这种鬼地方当雇佣兵要好得多。” 话音刚落,一对装扮成夫妻模样的中东男女走进了餐厅。女子身着一袭黑色中东罩袍,头巾轻裹,墨镜遮面,尽管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那婀娜的身姿却难以掩饰。男子则身穿一袭白色阿拉伯长袍,同样系着头巾,手腕上佩戴着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男子径直走向那两名携带公文包的男子,其中一人也激动地站起身来,二人热情地握手致意。他们用阿拉伯语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高兴地走向餐厅门口。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出餐厅的那一刻,女子突然瞥见了坐在餐桌旁的埃尔文和他的队友们,她惊讶地停下脚步,用英文喃喃自语道:“天啊!埃尔文……。”站在她身旁的中东男子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急忙搂住她的腰,迅速离开了餐厅。 在酒店房间内,一番激情缠绵过后,林安雅如一朵绽放后的娇花,身着华丽睡衣,宛如波斯猫般的优雅慵懒。她侧卧在沙发上,纤指间夹着香烟,轻轻吐纳,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韩皓从浴室中踏出,身上裹着浴巾,正用毛巾随意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他目光焦急地催促着林安雅更衣,仿佛生怕此刻李良会突然归来,揭穿这隐秘的欢愉。 然而,林安雅却显得淡定从容,她嘴角微翘,带着几分洒脱说道:“你怕什么?我们的事,公司所有人都知道。”韩皓闻言一窒,随即展颜笑道:“李良不会是去撩妹了吧。”林安雅闻言从沙发上轻盈起身,优雅地扭动着脖颈,不屑地哼道:“就他那倔驴脑袋,哪里懂得女孩子的心?” 正当两人谈笑风生之际,门铃突然“叮咚”作响。林安雅神色微变,慌忙催促韩皓穿衣。而门外,李良正手提购物袋,身后跟着一名扛着沉甸甸麻袋的酒店工作人员,那麻袋里装满了鼓囊的咖啡豆。 门扉应声而开,林安雅迅速调整表情,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淡淡地说了句:“你回来了?”李良迈入房间,指挥着工作人员将麻袋放在衣柜旁,随手递给他一美元作为酬谢。工作人员道谢后,识趣地离开了。 李良随手将购物袋搁在茶几上,一屁股坐下,捞起茶几上的饮料就灌。林安雅瞥见那鼓鼓的麻袋,里面显然是咖啡豆,她忍俊不禁:“哈,你真把它买回来了呀!”李良没吭声,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瞧瞧茶几上的袋子。 林安雅好奇心被勾起,飞快地解开购物袋,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几盒安全套。她愕然,脸颊微微泛红,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愕:“你……这是搞什么鬼?!” 李良惬意地侧卧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你不是老说我不懂女孩子的心吗?现在看看,我是不是进步了?可得小心点儿,万一哪天林总突然喜当外公,那可就尴尬了。” 林安雅羞恼交加,抓起安全套就朝李良扔去,假装气呼呼地嘟起嘴,手紧握成拳,轻轻锤了他几下,撒娇似地哼了声:“真讨厌。”李良则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被笑声和打闹声渲染得轻松无比。 时光悠闲地流淌,埃尔文的生活似乎被固定在了这装甲车的驾驶座上,与队友们一同肩负着接送中企工作人员上下班的使命。五天的光阴,在这份平淡中悄然而逝。直到那个明媚的上午,埃尔文如常地在工业区门口站岗,全副武装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突然,一阵急促的车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韩皓驾车疾驰而至,车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他慌张地跳下车,直奔埃尔文而来。埃尔文心头一紧,连忙迎上前去:“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皓气喘吁吁地回答道:“大哥,快…快去李良办公室,大使馆把你妹妹的信息发来了。”埃尔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被汹涌而来的狂喜所淹没。 他迫不及待地卸下身上的重装,步枪、弹匣、手雷和烟雾弹,一一被小心翼翼地取下。佩德罗也默契地拉开装甲车的车门,让他将这些沉重的装备放入车内。埃尔文一边整理着装备,一边对佩德罗说道:“佩德罗,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这里就交给你了。”佩德罗点头应道:“放心吧,埃尔文,你去吧!” 埃尔文转身钻进韩皓的车里,汽车随即发动,向着服装厂的方向疾驰而去。坐在后座上,埃尔文的心情激动得难以名状,手心不自觉地渗出汗水,紧紧握成拳头。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妹妹那张稚嫩无邪的脸庞。 遗憾的重逢 在服装厂的办公室内,李良靠在办公桌的边缘,一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另一手则捏着那张从大使馆发来的资料,目光如炬地仔细审阅。资料上,一张小巧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张清秀而美丽的脸庞,犹如清晨的露珠般清新脱俗。他忍不住轻声念出了那个名字:“谭雪燕。”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然推开,埃尔文带着一脸的焦急和期待闯了进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他急切地问道:“李良!怎么样了,我妹妹的资料呢?”李良将手中的资料轻轻递了过去,埃尔文慌忙接过,目光迅速在纸张上扫过。不久,他的眼眶里便泛起了波澜,泪水悄然滑落。他双手紧紧抱住那份资料,仿佛拥抱住了失散已久的妹妹,生怕这来之不易的线索再次消失。 而在遥远的国内,谭雪燕正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夜总会里灯红酒绿的工作让她感到疲惫不堪。突然,枕头旁的手机响起了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傍晚的宁静,也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海外号码。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她按下了接听键:“喂!您好,请问您是……?” 电话那头传来了埃尔文激动而颤抖的声音:“是……雪燕吗?你是雪燕吗?”谭雪燕稍微清醒了一些,回答道:“您好,我是,请问您是哪位?”埃尔文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期待:“我是……你哥哥……小时候离开家的哥哥。”谭雪燕听到努力保持冷静,问道:“你既然是我哥哥,那你说下名字?” “谭昊文,我叫谭昊文。”电话那头传来了急切而坚定的声音,接着又报出了母亲和父亲的名字,以及他们儿时的家庭住址。谭雪燕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但随即她又想起了曾经在超市听到的闲谈和初中同学因诈骗被通缉的事情。她心中涌起一丝警惕,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你既然是我哥哥,那你敢和我开视频吗?” 埃尔文在电话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这就和你视频,但是,雪燕,你千万要接通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信息。”说完,他便匆匆挂断了电话。谭雪燕看着手机屏幕,轻蔑地笑了笑,准备放下手机继续睡觉。然而,就在她即将放下手机的那一刻,铃声再次急促地响起。她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视频电话。这一刻,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按下了接听键。 在办公室内,埃尔文褪去了那身沉重的雇佣兵制服,换上了一件洁净如新的白色衬衫。他的眼眶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神情焦急地等待着视频电话的接通。不一会儿,屏幕上闪现出谭雪燕那略显憔悴的面容。埃尔文凝视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妹妹,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他多想伸出手去,轻轻抚平妹妹脸上的疲惫,而谭雪燕则在视频里打量着哥哥,眼神中交织着复杂与好奇。 “雪燕,你长大了,你看看……是我吧?是哥哥吧。”埃尔文含着泪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尽管谭雪燕的内心波涛汹涌,但她那敏锐的直觉却从未消失。她要求埃尔文展示一下所处的环境,埃尔文立刻照做。谭雪燕仔细地审视着视频中的办公室场景——老式的文件柜、精致的非洲木雕和面具。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木雕沙发上。那里放着一个黑色的“马甲”,而马甲上的东西却让她心生疑窦。她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竟是一把装在枪套里的手枪!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和打斗声。李良闻声急忙走出办公室去查看情况,这让谭雪燕更加坚信这是一家“诈骗公司”。她整理了一下心情,看着视频中流泪而笑的埃尔文,然后故作轻松地笑道:“你演得真好,我差点就信了。”接着,她又用带着些许复杂的语气请求道:“你能再叫我一声妹妹吗?” 埃尔文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急切地解释道:“雪燕!我真的是你哥哥……你……。”然而,他还没说完,谭雪燕就打断了他:“哥!你保重啊。”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埃尔文仿佛被再次拨通号码,但大洋彼岸的妹妹却已经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谭雪燕拉黑号码后,把手机放下,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打算继续睡觉。然而,当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行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回到驻地的埃尔文,如同被风雨洗礼过的雕像,静静地倚靠在装甲吉普车的冷硬金属上。他的双眼赤红如血,眼眶深处残留着未曾干涸的泪水,仿佛在诉说着无法言说的痛楚。他手中的香烟,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忽明忽暗,脚下已经堆积了一片凌乱的烟头。 李良的话语,像是被按下了重复键,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大哥,你放心,我已经通知国内公司,让他们派人全力寻找你妹妹。一旦有消息,我绝对第一时间通知你。”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仿佛想要将这份焦虑和等待都吞入肺腑。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长官马提斯那熟悉而威严的声音:“孩子!你还好吗?”埃尔文如梦初醒,急忙转身,对着正朝自己走来的马提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马提斯打量着埃尔文,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他注意到埃尔文哭红的双眼,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担忧:“孩子,你今天怎么突然请假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埃尔文慌忙摇头,试图用平淡的语气掩盖内心的波澜:“长官,没什么大事,真的。” 然而,马提斯并非易于糊弄之人。他紧盯着埃尔文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真的吗?孩子,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埃尔文心中一紧,脱口而出:“长官,我能不能提前结束合同?” 马提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孩子,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你的合同只能等半个月后自动到期。”接着,他又详细交代了埃尔文接下来的新任务。他将在后天离开达曼特,前往另一个非洲小国——瑞波哥。 埃尔文心中一震,急忙问道:“长官,瑞波哥的局势又恶化了吗?”马提斯摆了摆手,脸色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不!这次不是去作战,而是运送一批人道主义救援物资。”闻言,埃尔文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重担似乎稍微减轻了一些。 夜幕低垂,达曼特首都的军营被一层神秘的黑暗笼罩。两辆庞大的卡车宛如夜行的巨兽,悄然无声地驶入这片军事重地。士兵们身手矫健,忙碌地将车上沉重的木箱一一卸下,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在演绎一场无声的舞蹈。 不远处,七名白人男子身着笔挺的西装,背手而立,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他们目光深邃,静静地注视着士兵们的一举一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到来。 突然,一名士兵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他们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先生们,将军有请。”男子们闻言,相互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们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刻的到来,彼此间的默契不言而喻。随即,他们跟随着士兵的脚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在军营深处的仓库内,另一场戏码正在上演。几名士兵挥汗如雨,忙碌着将刚刚卸下的木箱摆放整齐。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其中一名士兵手持撬棍,轻手轻脚地打开了一个木箱。随着箱盖的缓缓开启,里面藏匿的“毒刺”防空导弹露出了真容。它的出现,仿佛为这片黑暗的仓库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其他士兵也纷纷效仿,将一个个木箱撬开。几把巴雷特狙击步枪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士兵们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采。他们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政治风暴,而这场风暴,注定将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阴谋与利益 一辆气派非凡的豪华加长版轿车,在约翰内斯堡的繁华街区中穿梭,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尊贵与权势。车内,“海妖”公司ceo汤普森·梁稳坐其中,神色自若。与他同行的,除了四名西装笔挺、气势凌人的保镖之外,还有来自欧洲赫赫有名的军火巨头——芬尼卡尔集团的代表。这辆车最终缓缓停稳在一家金碧辉煌的豪华俱乐部前,四名保镖训练有素地推开车门,众星捧月般护送着汤普森·梁和集团代表踏入这奢华的殿堂。 俱乐部一楼的赌场内,已经是热火朝天。身着名牌礼服的绅士们与高贵的女士们,在牌桌前挥洒自如,每一次的押注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却又暗藏着锋芒。美艳的荷官熟练地发牌,每一次的动作都如同艺术般的展示,而身穿红色马甲的服务生们,则端着晶莹剔透的酒杯,在赌客间穿梭,随时准备为他们送上美酒。 在保镖的严密保护下,汤普森·梁和代表乘坐着豪华电梯直达楼上。随着电梯门的缓缓打开,他们沿着走廊,向着那间早已准备好的豪华包厢走去。包厢内,一名穿着极为考究的小老头正慵懒地坐在名贵的沙发上,手中夹着雪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的腿上,还坐着一位身材火辣、笑容满面的黑人名模,仿佛为这奢华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旖旎之色。 房门被轻轻推开,代表率先走进包厢,对着小老头恭敬地说道:“福克纳先生,梁先生到了。”话音刚落,汤普森·梁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福克纳见状,对着腿上的名模微微一笑:“小宝贝,你先出去一下。”名模闻言,乖巧地站起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包厢。 福克纳急忙将手中的雪茄放入烟灰缸,然后站起身来与汤普森·梁热情握手:“梁先生,自从达曼特内战之后,咱们可是好久没打交道了。”他示意汤普森·梁坐在沙发上,二人的交谈也随之正式展开。 汤普森·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身旁小茶几上的名贵红酒,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福克纳先生,对于这次合作,我有些许疑惑。北美佬计划在达曼特搞些大动作,但那个国家的大多数人都支持现任政府。如果他们真的成功,极有可能引发第二次内战。难道战争对于你们军火商和我们雇佣兵来说,不是最大的利益所在吗?” 福克纳深吸一口雪茄,吐出浓浓的烟雾,沉稳地回答道:“梁先生,你说得没错,战争确实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礼物。但我们集团在达曼特的钨矿,可不仅仅能用来制造武器,它还涉及到科技的众多领域。这个世界,可不仅仅只有战争才能让军火商赚钱。”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们并不希望看到达曼特再次陷入内战,因为和平,同样能为我们带来巨大的利益。” 汤普森·梁眉头微挑,追问道:“那么,请问贵集团的福特先生,对我们公司有何具体的奖赏呢?”福克纳摆了摆手,慷慨地表示:“梁先生,你尽管放心。如果能成功阻止北美佬的计划,我们集团愿意将每年在达曼特矿场的红利,分给你5%。这个数字,可比你带着那些孩子征战一年赚得还要多。” 汤普森·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抖了抖身上的名贵西装风衣,进一步探询道:“那么,请问您的具体计划又是什么呢?” 福克纳再次点燃雪茄,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神秘地说道:“当初日本人偷袭珍珠港时,罗斯福总统其实提前得知了消息,但他并未出手阻止。因为他深知,有时候让事情自然发展,可能会获得更大的利益。”汤普森·梁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我们等到北美佬真正开始行动时,再‘及时救援’达曼特。这样一来,那个国家在未来就会更加依赖我们?” 福克纳得意地笑了起来:“没错,正是如此。而且,我们还能从中获取更多意想不到的利益。”说罢,他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与汤普森·梁轻轻一碰。这场关乎战争与和平、利益与权谋的交谈,便在这两个战争贩子之间达成了共识。而他们的计划,注定将改变许多人的命运,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整个非洲的格局。 在达曼特首都,一幢金碧辉煌的别墅掩映在茂密的绿植之中,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座城市的心脏地带。而在这华丽的外壳下,一场关于权力的篡夺大戏正在紧锣密鼓地上演。 阳台上,亚当斯将军在一张雕花的铁艺桌旁优雅地落座,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神秘的白人男子。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而肃穆,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一名卫兵端着托盘缓缓走来,上面摆放着两瓶名贵的红酒和几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他小心翼翼地将酒杯和酒瓶摆放在桌上,然后退到一旁,站得笔直,仿佛一尊雕塑,随时等待主人的差遣。 亚当斯将军熟练地拿起酒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红酒。那酒液在杯中旋转,就像将军心中复杂的思绪。他将其中一杯轻轻推至白人男子面前,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泰勒先生,说实话,我对攻击当地的中国人有些顾虑。毕竟,一旦‘革命’成功,我领导的新政府急需得到中国的认可。更何况,达曼特的民众还指望着中国工厂提供的就业机会来养家糊口。” 泰勒先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仿佛在品味着将军的话语,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将军,您所渴望的承认,难道就不能由我们来给予吗?要知道,在世界这个大舞台上,我们的话语权和盟友数量可是远超中国的。中国人能给达曼特人工作机会,我们同样可以。别忘了,当年我们制造出世界第一颗灯泡时,中国人还梳着辫子,在田地里像马一样拉着简陋的农具耕地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挑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同时,在中企高层下榻的酒店之外,正上演着一场充满深情的告别。李良、林安雅和韩皓紧紧围绕在埃尔文的身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舍,与埃尔文一一话别。埃尔文的眉头依旧紧锁,对妹妹的生活忧虑重重,李良则轻声宽慰,表示已经派人去寻找谭雪燕了,相信好消息很快就会传来。 林安雅站在一旁,眼看着好友即将远行,她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下次再见面会是何时。 韩皓的眉头紧蹙,不解地追问道:“大哥,你这突如其来的调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埃尔文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迷茫:“我也说不清,我们整个连队突然被调往芒罗的分部,而公司又派了一批新雇员来接替我们的防务。” 林安雅的双眸闪烁着不舍,她试探性地问道:“埃尔文,你能不能尝试申请留下呢?”埃尔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力:“作为雇佣兵,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服从公司的安排,公司指派我们去哪里,我们就要去哪里。” 言毕,他转身紧紧拥抱了李良,用这个深情的拥抱来表达对挚友无尽的感激。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埃尔文的身上,他转身踏上了停在酒店门口的吉普车。他挥手向李良等人道别,随后便驾车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之中。然而,他并未察觉到,这次调离背后其实暗藏着公司精心策划的利益阴谋,而未来,还有一场充满无尽遗憾的血战在等着他。 缥缈的愿望 直升机翱翔在达曼特万米高空之上,机舱内氛围各异。佩德罗怀抱背包,沉浸在深深的梦乡之中,而卡洛斯则展现出一如既往的冷静。欧若拉手中紧握着一张照片,那是她与父亲的珍贵合影,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埃尔文则坐在一旁,埋头于日记的书写。他的笔触跳跃在中文与外文之间,流畅地记录下内心的波澜:“说实话,李良真不错。若不是公司安排,我愿等合同结束,与他一同回国寻找妹妹。然而此刻,我们要将人道主义救援物资送达瑞波哥。衷心希望,这次不会再目睹上次的惨状……”文字如潺潺流水,将他的思绪引向那个战火纷飞的非洲小国——瑞波哥。 瑞波哥,某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上,一辆皮卡如旋风般呼啸而至,急促地停靠在路旁。不远处,几座由高草和泥土搭建的部落居所映入眼帘。哭喊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凄凉的悲歌,令人心碎。皮卡车窗缓缓降下,一名外国记者的脸庞探出,他手中的相机镜头对准了这片混乱不堪的场景。 部落一隅,一名妇女被面目狰狞的男子猛然推倒在地。紧接着,一根锋利的木棍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口,鲜血如注般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黄土。不远处,两名男子挥舞着锄头,如同野兽般残忍地砸向一名已倒地的男子。另一名妇女惊恐万分,一手紧搂着印有联合国标志的布袋子,一手紧紧拥抱着因惊吓而痛哭流涕的女儿。突然,一名手持带血生锈砍刀的男子猛然夺过袋子,而另一名男子则眼露凶光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路边的皮卡。记者见状,慌忙收起相机,一踩油门,仓皇逃离了现场。 几名男子扛着从部落掠夺来的粮食大步走出,袋子上的联合国标志被鲜血染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控诉着这场无耻的掠夺。他们身后,躺着好几具冷冰冰的尸体,而幸存的妇女和孩子们则趴在尸体旁,痛苦地哀嚎着,声音凄厉而绝望。就在这群暴徒带着“战利品”准备离开之际,一辆印有“海妖”标志的“掠夺者”装甲车如神兵天降般突然杀到。全副武装的埃尔文与五名队友迅速跳下车,他们手中的加利尔步枪直指这些手持凶器和农具、满身血迹的男子。埃尔文用英文严厉地命令道:“放下救济粮,马上滚!”在装甲车机枪手的威慑下,这些男子如同丧家之犬般纷纷丢下袋子,夺路而逃。袋子破裂开来,里面的玉米如同金色的瀑布般散落一地。 然而,埃尔文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望着部落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多具尸体——其中有妇女、有老人、有男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说的痛苦与绝望。埃尔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力感。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他们这些雇佣兵的存在似乎比联合国更加实际有效。这,或许就是非洲这片土地所面临的无奈现实。坐在直升机上的埃尔文将这些沉重的见闻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随后将它和钢笔一起塞进胸口的制服口袋。直升机载着他和他的队友们继续在高空中航行,向驻地进发,去迎接下一个未知的挑战。 在芒罗那辽阔的“海妖”公司分部,三架安-26军用运输机像史前巨兽般,静静地俯卧在坚硬的水泥跑道旁,仿佛沉浸在古老的梦境中。不远处,十二架米-28武装直升机傲然环列在大号铁皮仓库的四周,它们机翼下的机炮闪烁着冷光,仿佛一群战鹰在等待翱翔的指令。 停车场内,钢铁的洪流汇聚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七辆獾式轮式步兵战车、十二辆军用悍马、九辆“掠夺者”装甲车,还有七辆从东欧国家低价收购的btr-60p装甲车,它们整齐划一地排列着,散发出冷峻而威严的气息。这块曾经的战地,在内战时期被“海妖”公司所占据,历史的硝烟似乎还未完全散去,而如今,这里又以低廉的价格变为了他们的分部。 埃尔文和七名队友乘坐的米-28直升机轻盈地降落在空旷的场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机门缓缓打开,他们背着沉甸甸的大背包,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埃尔文走了几步,转头对着驾驶直升机的埃里克竖起了大拇指,这是对他精湛飞行技术的无声赞许。埃里克笑着回应,也竖起了大拇指,随后驾机腾空而起,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返回蓝宝石社区的驻地。 此刻,刚降落的安-26运输机后舱门外,弹药物资堆积成山,仿佛是一座小型的弹药库。五名雇佣兵忙碌地操纵着叉车,在物资和仓库之间来回穿梭,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场地上,其余的雇佣兵们聚集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即将执行的任务,气氛紧张而充满期待。 其中一名雇佣兵看到埃尔文,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大步迎了上去,给了埃尔文一个大大的拥抱。埃尔文也抛下手中的背包,紧紧地回拥他。显然,在这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军事基地里,埃尔文拥有着极佳的人缘。 “嗨!埃尔文,你驻扎在中国工厂那么久,有没有碰到漂亮的中国姑娘啊?”一名雇佣兵打趣地问道,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埃尔文松开怀抱,弯腰捡起地上的背包,从中掏出了半条李良送的硬盒中华烟,“中国姑娘嘛,还真没有碰到。不过,中国烟倒是有不少,你们自己分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亲切与随和,让周围的雇佣兵们都笑了起来。 那名雇佣兵接过烟盒,眼前一亮,“啊哈!这可是革命香烟啊!”他迫不及待地抽出一盒,将剩余的烟抛给队友们,然后熟练地点燃一根,深吸一口,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就在这时,身穿西装风衣、脚蹬名贵皮鞋的汤普森.梁和福克纳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福克纳一眼就认出了埃尔文,“啊哈!孩子,我认得你,那天就是你救了那个小女孩。”埃尔文闻言立刻转身,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先生们好。” 汤普森.梁笑着说道:“孩子,你的香烟也给我们尝尝吧。”埃尔文赶忙从制服口袋里掏出烟盒,恭敬地递给二人。福克纳和汤普森.梁接过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突然,又一架直升机轰鸣着降落在场地。机门迅速拉开,九名身穿黑色制服、全副武装的男子鱼贯而出。他们头戴战术头盔和护目镜,腿挂p99手枪,手持hk-416步枪,整个小队都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先生,‘狮鹫’向您报道。”为首的男子朗声说道。 福克纳立刻向“海妖”的雇佣兵们介绍道:“孩子们,这是欧洲‘狮鹫’公司派来的同行,他们将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狮鹫”小组的成员们热情地与“海妖”的雇佣兵们打招呼,气氛顿时更加热烈。 然而,在这片欢腾的氛围中,埃尔文的内心却泛起了涟漪。他忍不住开始琢磨,一向以吝啬着称的汤普森.梁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竟然愿意将业务分给其他同行。 时间悠悠流转至午后,一位“海妖”佣兵领着三名肩负沉甸甸包裹的“狮鹫”佣兵,踏步走向那座铁皮打造的大营房。他们推开了挂着a2标牌的宿舍门,映入眼帘的是整洁有序的七张床铺。每张床畔都伫立着一个柜子,上阁静静地放置着枪支与背包,中层挂着挺拔的衣物,而最下层则收纳着战靴与鞋子。房顶的吊扇不停摆动,为宿舍内的空气带来一丝丝凉意,驱散了那份燥热。 “海妖”佣兵在妥善安置了这三位同伴后,便离去了。其中一位“狮鹫”佣兵环视四周,被这出乎意料的整洁所震撼,不禁感叹道:“真没想到,这家雇佣兵公司的内务管理,竟然丝毫不输给那些正规军。”另一名队友顺手将背包放进柜子,而第三名队友则坐在床沿,边脱下战靴边接话:“这还不止呢,他们的薪资待遇可是我们的两倍多。”听到这话,那名佣兵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好吧,等我退役之后,一定要加入他们。”然而,另一名队友急忙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噤声,他指了指正躺在床铺上沉睡的埃尔文,低声提醒:“小声点!别让那个中国小子听见了,别忘了,我们可是以雇佣兵的身份来执行任务。” 依旧是那座熟悉的瓦房小院,依旧是那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埃尔文轻轻推开斑驳的大门,声音中满是归家的激动:“雪燕,我回来了。”谭雪燕闻声,如一阵风般从堂屋冲出,毫不犹豫地扑进他宽广的怀抱,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般雀跃不已,口中欢呼着:“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埃尔文身着一袭笔挺的西装,挽着身披洁白婚纱的谭雪燕,她脸上还残留着新娘特有的娇羞。他们一同踏入庄严的教堂,教堂的中央,站着一位英俊潇洒的新郎,他身着帅气的礼服,打着精致的领结。他缓步走到谭雪燕面前,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这一幕宛如童话般美好。 某个宁静的午后,埃尔文悠闲地躺在小院石榴树下的躺椅上,翻阅着书卷。突然,大门被推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闯了进来,对着他大声喊道:“舅舅!”身后的谭雪燕则轻声叮嘱着小男孩慢点儿。埃尔文急忙站起身,四周的景象骤然扭曲变形,谭雪燕的脸上露出了诡异莫测的笑容,她幽幽地说:“哥哥!你保重。”话音刚落,四周便陷入了一片阴暗之中。 埃尔文满头大汗地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地从床铺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一位“狮鹫”佣兵举着酒杯走了过来,热情地邀请道:“嗨!兄弟,来杯龙舌兰吗?”埃尔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婉言谢绝。他走出宿舍,心中却充满了不安。他未曾意识到,连年的征战以及对妹妹的亏欠已经让他患上了战后心理综合症。然而,这种病痛并不会折磨他太久,因为死亡女神已经做好了将他惊魂挽入怀中的准备。他的悲剧也将随着这位“神圣的女士”而远离纷扰的尘世。 风暴来袭(一) 在蓝宝石社区那家独具品味的酒吧内,摇滚乐的音符如同狂野的马群,奔腾不息。三位卷发飞扬的黑人歌手,佩戴着酷炫的墨镜,身着引领潮流的服饰,正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激情演奏着吉他。他们口中迸发出的摇滚乐曲,如同烈焰般炙热,撩拨着每一位顾客的神经。台下,热情似火的观众们随着节奏摇摆,举杯畅饮,欢呼声此起彼伏。 林安雅身处其中,坐在舒适的卡座里,她高举酒杯,尽情欢呼,畅饮美酒。闪烁的灯光在她脸上跳跃,映衬出她此刻的愉悦与放松。对面的李良则显得相对内敛,他小口品尝着啤酒,享受着这久违的惬意。而韩皓则出于关心,轻声劝说着林安雅适可而止。然而,林安雅却笑着回应道:“工作都快把人累死了,现在就想好好放松一下。” 随着音乐逐渐走向高潮,林安雅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她挥舞着手臂,放声欢呼,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与疲惫都释放出来。随后,她抓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尽显豪放本色。 待三人离开酒吧,迎接他们的是逐渐笼罩天际的暮色。出租车稳当地停在了酒店前,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李良轻声细步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而韩皓则默契地走到另一侧,为醉意绵绵的林安雅打开了车门。她宛如一朵在夜风中摇曳的娇花,韩皓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走进了酒店大堂。 电梯缓缓上升,将这段小插曲的主角们带向了楼上的房间。在酒店的走廊里,李良双手潇洒地插在裤兜中,步履轻快地走在最前面。而林安雅,醉眼迷离,紧紧依偎在韩皓的身旁,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口中低吟着醉人的絮语。 恰在此时,老高推开了房间门,恰巧目睹了这温馨而略带尴尬的一幕。他的目光在林安雅那因醉酒而显得格外娇憨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不禁脱口而出:“林侄女,你怎醉得这般厉害?”李良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个女孩清醒时还能维持那份大家闺秀的矜持,然而一旦饮酒,就变得与自家表妹如此相似。 林安雅傻笑着回应老高:“高叔叔……我只是喝……了一点……哦。”老高急忙上前,关切地说道:“快快!林侄女,我扶你回房休息。”然而林安雅却摆摆手,呵呵地笑着拒绝了:“不嘛,高叔叔,我要韩皓扶我,就像上次那样陪着我。”说着,她推开韩韩皓,借着酒劲撒起娇来,高举拳头,豪言壮语地宣称:“我……我要给韩皓生个小宝宝!” 老高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转向一旁羞红了脸的韩皓:“韩工,这……这?”李良迅速上前打圆场:“高叔叔,没事没事,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就好。”然而老高仍然一脸震惊:“他们难道已经……?”未等李良开口解释,林安雅又疯笑起来:“高叔叔,其实李良早就知道了,因为……他长了一对驴耳朵嘛!”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戏谑之言,老高又气又无奈。他只得对韩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尽快扶林安雅回房间休息。韩钟皓会意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将林安雅扶进了房间。而李良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韩皓将林安雅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起身为她倒了杯温水,细心地递到她的手中。林安雅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后,便紧紧地搂住了韩皓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在这温馨而浪漫的氛围中,韩皓也情难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唇瓣。随后他轻轻地拉上了夏季的薄被,将二人紧紧地包裹在其中。 回到房间后,李良百无聊赖地侧躺在沙发上。他随手按动着电视遥控器,屏幕上转播的中国电视剧《幸福还有多远》的剧情逐渐吸引了他的注意。然而没过多久,他便陷入了梦境之中,与这外界的纷扰暂时隔绝开来。 三小时后,林安雅从酒醉中醒来,看了眼躺在身旁的韩皓,轻轻吻了他的脸颊,趴在他的胸膛柔声说道:“我们再来一次吧。”韩皓爱抚着她的秀发,正欲再次缠绵,突然,酒店外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韩皓猛然掀开被子,惊慌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安雅却淡定如初:“谁知道呢,也许是有人在放鞭炮吧。”说着,她再次搂住韩皓的脖子,打算继续温存。但韩钟皓却满心疑惑:“不对,我们在非洲,怎么可能会有鞭炮?”林安雅不以为意:“管他呢。”二人正欲再次缠绵,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将他们震下了床。 此时,房间门也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韩钟皓让林安雅蹲在床边别动,自己则迅速去开门。门一开,只见李良身穿防弹背心,手持一把黑色的m16卡宾枪,腿上还挂着一把格洛克手枪。他迅速将另一件带有枪套的手枪扔给韩皓。韩皓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良则让韩皓赶紧关上门,保护好自己和林安雅。他解释道,一大批手持武器的暴民已经与保护社区的雇佣兵们交上了火。韩皓忙问李良他哪来的武器,李良说是自己提前藏好的。他催促韩皓关好门,好好保护自己和林安雅,然后自己手持武器向酒店电梯口冲去,准备投入这场保护酒店的战斗。 时光倒流两小时,达曼特首都的废弃体育场内,一幕震撼的场景正在上演。大批衣衫褴褛的贫民,如同被命运抛弃的弃子,汇聚于此。他们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烧,照亮了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人群中,头裹非洲特色头巾的妇女、稚气未脱的少年,甚至那些未成年的小男孩,都肩扛着锈迹斑斑的ak47步枪和二战时期的老式步枪,或是扛着擦去锈迹的砍刀,一脸决然。 两辆军用卡车轰鸣着驶入体育场,气势汹汹。随后,三名白人男子跳下车,他们头巾围脸,身穿防弹衣,手持ak47突击步枪,一副战斗姿态。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名身穿迷彩服、头戴红色贝雷帽的当地军官,他脸上写满了严肃与决心。 军官阔步走上高处,对着贫民们展开煽动性的演讲:“人民们!看看我们的国家,被现任政府的总理和总统搞得乌烟瘴气!他们竟然把我们的利益出卖给了中国人和欧洲人。如果我们不奋起反抗,最后的一点价值也会被他们榨干!”贫民们高举火把,热血沸腾,异口同声地呼喊:“革命!革命!” 军官继续鼓动人心:“我明白!革命不仅需要牺牲,更需要武器和领袖。而现在,亚当斯将军就是我们的领袖!”说完,他指向三辆满载武器的军用卡车,“去吧!人民们,拿起这些武器,从那些欧洲人和中国人手中,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贫民们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蜂拥而上,从卡车上卸下一箱箱沉重的武器。他们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取出里面的ak47步枪、rpg火箭筒,甚至还包括威力巨大的迫击炮和“毒刺”防空导弹。这些武器仿佛赋予了贫民们无尽的力量,他们瞬间化身为暴民,高举火把,势不可挡地冲出体育场,目标直指工业区的中国工厂和富人居住的蓝宝石社区。 一名白人男子眼见煽动成功,脸上露出得意的奸笑,他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群暴民的行列,准备大干一场。 而暴民离去后,体育场的暗处,一名黑人男子悄悄对着卫星电话低语:“长官,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请您马上部署应对。” 与此同时,达曼特总理府的房间内,总理正准备熄灯休息。突然,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总理急忙接起电话,只听保镖急切的声音传来:“总理先生,不好了!亚当斯将军叛变了,他正带着叛乱士兵向府邸赶来。”总理闻言,惊愕地跌坐在沙发上,心中涌起阵阵慌乱。 五分钟后,两架“海妖”公司的直升机如同神兵天降,稳稳降落在总理府的院子里。一群西装革履的保镖迅速将已换上西装的总理护送出府邸,紧接着,在一队全副武装的“海妖”雇佣兵的严密护送下,总理匆匆登上直升机,迅速撤离了危机四伏的府邸。 在这个风云际会的世界舞台上,政治风暴对部分政客们来说,不过是一场以小搏大的赌博或是精心布局的棋局。在他们眼中,平民与士兵不过是随手可弃的棋子,或是轻易可挥霍的筹码。无论输赢,他们总能从容地筹划下一场较量,因为在他们看来,痛苦的深渊永远是平民应该独自承受的宿命。 即便无数孩子失去了父亲的庇护,沦为孤苦无依的孤儿;即便众多妇女失去了丈夫的支撑,被迫成为命运多舛的寡妇;即便无数老人对着儿子冰冷的墓碑,眼中噙泪却欲哭无泪,这些不良政客们也只会表面装腔作势,口头施舍些许廉价的同情。倘若再次踏入政治的赌局,他们甚至可能将这些幸存者视作待价而沽的筹码,毫不犹豫地押上利益的赌桌。因为在他们心中,这些人的生死福祉不过是轻如鸿毛,他们的世界从未真正容纳过这些无关紧要的身影。毕竟,唯有手握重资的资本家与军火商,方能跻身他们的交际圈,成为他们真正青睐与结交的对象。 风暴来袭(二) 深邃的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达曼特首都蓝宝石社区雇佣兵驻地透出微弱的光亮。刚刚与远隔重洋的母亲通完电话的哈维尔,心中还残留着丝丝温暖。他正要踏入队友们热闹的酒局,却蓦地听到营房内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高墙之外,重机枪在沙袋掩体中怒吼着,喷薄而出的火光映照着雇佣兵们紧绷的脸庞。他们顽强地抵御着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暴民,那些人手中挥舞的火把,如同野兽眼中闪烁的凶光。另外三名队友则龟缩在掩体之内,他们手中的加利尔步枪发出有节奏的咆哮,间或投掷出的手雷在夜空中绽放出死亡的礼花。 枪声和爆炸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惊心动魄的夜曲。一名负责查验证件的雇佣兵,蹲在掩体内,他一手紧握枪械,一手对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呼喊:“马提斯长官!局势危急!我们快要支撑不住了……”话未说完,一枚rpg火箭弹带着尖锐的啸声飞驰而来。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掩体在爆炸的冲击波下四分五裂。他和机枪手以及两名队友被炸飞的沙包掩埋,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另一名雇佣兵试图挺身反击,却被密集的弹雨无情地吞噬,重重地摔倒在血泊之中。 暴民们见状士气大振,他们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冲向社区的大铁门。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不远处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埃里克驾驶着米-24武装直升机凌空而至,他毫不犹豫地对着暴民人群发射了火箭弹。顿时,火光冲天而起,暴民中死伤枕藉。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名白人男子却趁机举起了“毒刺”式防空导弹,他熟练地锁定了直升机,紧接着,一颗导弹如离弦之箭射向直升机。随着天空中一声爆炸的巨响,直升机如同折翼的飞鸟般摇摇欲坠地坠毁在社区郊外的一片草地上。 身负重伤的埃里克挣扎着从直升机残骸中爬出,他躺在地上一手捂住血流如注的胸膛,另一手紧握手枪对着冲上来的暴民奋力射击。然而,当弹匣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射出后,暴民们手持大砍刀一拥而上。一时间血雾弥漫整个夜空,濒死的埃里克毅然按下了手中的炸弹遥控器。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他绑在身上的炸弹被引爆!在熊熊的火光中他与那些疯狂的暴民同归于尽。 然而,此时的暴民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穷苦人来说,富人区就如同阿里巴巴的宝藏一样充满了诱惑。随着一发rpg火箭弹将大门撕裂开来,他们如同洪水猛兽般涌入社区,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劫掠与破坏。 暴乱的民众如海啸般狂涌进蓝宝石社区,与火速驰援的十二名雇佣兵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对决。哈维尔与同伴们反应神速,他们操纵着反伏击车与“掠夺者”装甲车,迅速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战线。两辆装甲车顶部的机枪手果断地扣动扳机,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迎向那些意图洗劫破坏的暴乱分子。其余雇佣兵则灵活采取蹲跪姿势,以车身为掩体,手中的加利尔步枪不断喷涌火舌,许多暴民在他们的精准射击下应声倒地。 就在部分暴民心生退意之际,人群中三名白人男子目光交汇,闪过一丝狡黠。紧接着,其中两人扛起rpg火箭筒,瞄准了两辆装甲车相对脆弱的部位,毫不迟疑地发射出火箭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两辆装甲车瞬间被掀了个底朝天,两名机枪手和两名雇佣兵被重重压在车下,他们的生命在扞卫社区的战火中悲壮落幕。 趁此混乱间隙,暴民们纷纷掏出事先准备的燃烧瓶,点燃后狠狠投向反伏击车。熊熊烈火瞬间将车辆包围,六名浑身火焰的雇佣兵挣扎着冲出火海,映入暴民眼帘。他们有的拼命拍打火苗,有的在地上痛苦翻滚,然而最终都未能逃脱被密集子弹夺去生命的厄运。哈维尔奋不顾身地冲向一名被火焰吞噬的队友,试图营救,但无奈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穿透他的身体,他重重地摔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三名雇佣兵也在暴民的猛烈冲锋中惨遭射杀。 暴民们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们的尸体,对着街上逃窜尖叫的民众疯狂射击,冲进沿街的店铺、酒吧和娱乐场所,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劫掠。惨叫声、枪声在夜空中交织回荡,整个社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的深渊。一名亢奋至极的暴民甚至向远方射出了一枚rpg火箭弹,那枚火箭弹竟鬼使神差地击中了林安雅与韩皓所在的酒店房间窗外的墙壁,巨大的冲击力将正欲缠绵的二人从床上震落。 此刻,李良巍然站立在落地窗前,他的目光透过望远镜,锐利地捕捉着远处的每一个细节。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退伍特种兵,他迅速作出了反应。他转身走向衣柜,从中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m16卡宾枪、格洛克手枪,还有那件沉甸甸的防弹背心。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序,仿佛每一个步骤都经过千百次的锤炼。 防弹背心紧紧包裹住他的身躯,他熟练地将三个弹匣塞进背心的口袋中。一把格洛克手枪被他轻巧地插入腿侧的枪套,另一把则紧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房间。 李良站在韩皓和林安雅的房门前,他的敲门声急促而有力。门后传来韩钟皓惊慌失措的声音,他穿着睡衣,满脸困惑地打开门。李良没有多余的解释,他简洁而果断地告知韩皓:大批暴民已经逼近酒店,危险迫在眉睫。他将手中的枪套扔向韩钟皓,命令他保护好自己和林安雅。话音未落,李良已经转身向电梯口飞奔而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挺身而出,守护那些身处险境的中企同事。 酒店内,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男女住客们衣衫凌乱,他们在走廊上惊慌失措地奔跑着,争相涌入电梯,渴望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而在二楼,一位白人老先生被枪声惊醒。他匆忙穿好衣服,紧握住自己的手枪,然后通过楼梯匆匆下楼,来到混乱的大堂。 大堂里,人群像失控的洪水一样涌动。有人已经冲破重围,逃出了酒店。老先生毅然扣动扳机,枪声在喧嚣中回荡。不少住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震住,他们转向老先生,眼中充满了惊恐和迷茫。老先生举着手枪,声音洪亮而坚定:“先生们!女士们!请保持冷静!外面更加危险!”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一位勇敢的黑人女士站起身来,她带着怀疑和警惕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到底是谁?”这时,李良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身穿防弹背心,手持m16卡宾枪,威严而坚定。他大声对众人说道:“老先生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必须保持冷静,等待救援。盲目冲出去只会成为暴徒的靶子。”老先生也点头表示赞同:“这孩子说得对,我过去在游骑兵部队时经历过类似的局面。” 然而,就在这时,三名住客不顾一切地推开了酒店的玻璃门,他们像惊弓之鸟一样冲了出去。然而,他们刚踏上街道,就被暴徒的子弹无情地击倒,鲜血染红了地面。大堂内的住客们目睹了这一幕,他们尖叫着逃回自己的房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逃避这残酷的现实。而李良则毫不犹豫地冲向柜台,他必须找到控制酒店铁网门的遥控器,为众人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此时,两名手持左轮手枪的黑人男子和一位手握双管猎枪的老牛仔也走进大堂,表示愿意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迅速躲藏在被打开的玻璃门旁边,准备迎击可能闯入的暴徒。李良也顺利地找到了遥控器,正当他准备按下按钮关闭铁网门时,酒店门外突然出现了五名暴徒。他们在被射杀的住客身上搜索着财物,李良见状立刻举起手中的m16,老先生和老牛仔也紧随其后,举起了他们的武器。 一阵激烈的枪声,混杂着猎枪的轰鸣,在夜空中回响。枪声结束后,五名暴徒与先前被射杀的住客一同倒在了血泊中,他们的血液在黑夜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令人触目惊心。随后,众人迅速关上玻璃门,李良按下遥控器按钮,沉重的铁网门缓缓关闭,将他们与外面的危险隔绝开来。 蓝宝石社区岌岌可危,而“海妖”公司分部,一场阴谋“大戏”也在上演。只见一架直升机从幽暗的天际线盘旋而来,优雅地降落在宽阔的场地上。一名“狮鹫”佣兵,全副武装,头戴夜视仪,矫健地上前拉开机门。汤普森.梁与福克纳相继亮相,他们身着名贵风衣,脚下踩着精致皮鞋,在另外两名“狮鹫”佣兵的引领下,走向那座临时改建的作战会议室。 会议室内,三名头戴黑头套的“狮鹫”佣兵正端坐在会议桌前,手指飞快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实时画面。见到汤普森.梁和福克纳的到来,他们立刻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汤普森.梁沉声询问事态进展,一名佣兵迅速将笔记本屏幕转向他,展现出一幅紧张的战斗场景。 画面中,一名雇佣兵正躲在工业区的空心砖墙后,手持加利尔步枪,他满脸焦急地对着镜头汇报:“请求紧急支援!大量暴徒和叛军正在疯狂进攻,我们的弹药所剩无几了……”另外两名队友则紧贴在墙根,举枪射击不断靠近的暴民和叛军,墙外火光冲天,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枚rpg火箭弹呼啸而至,炸毁了作为掩体的空心砖墙,会议室内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也顿时雪花一片。福克纳目睹这一切,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对汤普森.梁说:“梁先生,看来我们该采取行动了。”汤普森.梁嘴角微扬,回应道:“没错,是时候进行‘救援’了。”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汤普森.梁拿起喊话器,声音果断而决绝:“小伙子们,注意了!达曼特首都爆发暴力叛乱,叛军已经侵入蓝宝石社区和工业区,立刻按照战斗部署行动,歼灭叛乱分子,控制局势!” 宿舍内,雇佣兵们闻声而动,从床上跃起,迅速从床头衣柜中取出制服、防弹背心,戴上头盔,手握枪支冲出宿舍。整个分部场地被强光灯照得如同白昼。飞行员则头戴头盔,矫健地登上安-26运输机驾驶舱,后舱门轰然打开,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们鱼贯而入。与此同时,其他雇佣兵也纷纷进入装甲车辆或登上直升机。 分部大门缓缓开启,12辆满载雇佣兵的装甲车辆浩浩荡荡驶出,直奔首都方向。10架直升机的灯光闪烁,如同黑夜中的明灯,腾空而起,飞离驻地。运输机发出雷鸣般的轰鸣声,在跑道上加速滑行后,也昂首飞向高空。 这场叛乱虽然早已被“海妖”公司和芬尼卡尔集团洞悉,但他们却选择缄默,并未向该国总理透露半点风声。毕竟,在雇佣兵和军火商的世界里,利益才是永恒的法则。而在这场精心策划的“及时救援”大戏中,汤普森.梁和福克纳无疑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风暴已平息 达曼特首都的蓝宝石社区,夜色被火光撕裂,映衬出一幕惊心动魄的景象。大群持枪暴民,如同失控的野兽,对着社区内的豪宅、酒店和娱乐场所展开疯狂的劫掠与破坏。他们肆意打砸着社区的车辆,宣泄着内心的野蛮与疯狂。 在这股风暴的中心,香槟酒店内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这里居住着中企的工作人员,他们此刻团结一心,共同抵御外界的狂风暴雨。酒店大堂中,一位出身游骑兵的老先生和一位海军陆战队背景的老牛仔,正指挥着众人筑起防线。他们将冰箱、衣柜等重物紧紧堆积在铁网门前,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誓要阻挡暴民们破坏铁网门后冲进来伤害住客。 在将酒店大门堵得死死的之后,手持手枪的老先生和手握猎枪的老牛仔,便通知住客们安心躲在房间中等待救援。他们坚定的身影,如同定海神针,给予了众人莫大的安慰。而酒店大堂的柜台,则由两名目光锐利、手持左轮手枪的黑人男子严密盯守。 酒店九楼的一间房间内,李良身穿防弹背心,手持m16卡宾枪,正紧张地守在落地窗旁。他将茶几和桌子倒放在窗边作为掩护,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突然,敲门声响起,李良急忙去开门,只见老先生和老牛仔也迅速进入房间。 “孩子,下面情况怎么样?”老先生急切地问道。然而,李良还未来得及回答,几颗子弹便破空而来,落地窗的玻璃瞬间碎裂成无数片。三人眼疾手快地匍匐靠向落地窗,只见酒店楼下大批暴民正疯狂地攻击扫射着酒店大门。酒店的玻璃门已经支离破碎,只露出里面的铁网门在苦苦支撑。 李良、老先生和老牛仔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武器进行反击。突击步枪、猎枪和手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战斗的乐章。在他们的火力压制下,好几名暴民倒在了血泊之中。然而,暴民们并未被吓退,反而如同潮水般越来越多。他们中夹杂着许多小孩和妇女,一边向李良所在的五楼疯狂射击,一边攻击着酒店的铁网门。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老牛仔不幸被一枚子弹擦伤了肩膀。老先生急忙将他扶到安全的位置,而李良则焦急地在房间里翻找着医药箱。得知楼下柜台有医药箱后,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m16递给老先生,然后快速冲出房门。 老先生俯身在窗台后不断变换位置射击着冲击酒店铁网门的暴民。他虽已退伍多年,但宝刀未老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在他精准的射击下,楼下又有多名暴民被击毙。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一名手持ak47的儿童时,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眼中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与此同时李良已经勇敢地赶到楼下。守护在楼梯口的两名黑人男子不幸被暴民透过铁网门射杀,李良心中充满了悲痛,但时间紧迫,他不得不迅速采取行动。他匍匐在地板砖上躲避着子弹的扫射,艰难地向酒店大堂柜台的医药箱爬去。当他终于爬到医药箱位置时却意外发现了杂物间。他果断地拿起消防斧劈掉合页走进杂物室寻找有用的东西。这时,他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两桶汽油吸引住。 在九楼的老先生和受伤的老牛仔继续与暴民展开殊死作战时,李良推门而入。他身上挂着医药箱,手中还提着两个装满汽油的桶。他迅速为老牛仔包扎伤口,然后将油桶提到窗边准备采取行动。然而,在即将将油桶踢下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暴民中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和满身脏兮兮的小男孩。这一幕深深触动了李良的内心,他明白这些暴民其实是生活在贫民区里的无辜受害者,是被人煽动才走上了这条道路。 在这关键时刻,老先生退后站在了李良的面前。“孩子,你还年轻,这种事情让我来做吧。”他沉声说道,随后掏出了打火机。与此同时,坐在地上的老牛仔也站起身来,与老先生并肩站立,“嗨!老伙计,还有我呢。”两位饱经风霜的老兵将油桶踢下楼去,紧接着扔下了手中的简易火把。刺鼻的烧焦味伴随着哀嚎与惨叫从楼下传来,酒店内的住户们也纷纷打开窗户,将各种物品砸向围攻酒店的暴民。这场混战在惨叫声、枪声和叫骂声中达到了高潮。 就在这时,夜空中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划破了这片混乱与黑暗,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转机与希望……。 五架隶属于“海妖”公司的米-28武装直升机如幽灵般出现在蓝宝石社区的夜空。一架直升机上,头戴飞行头盔的雇佣兵威风凛凛地架起机门前的加特林机枪,对着在社区街道、酒店门口和店铺外肆虐破坏的暴民们展开猛烈的火力压制。黑夜中,子弹划出一道道耀眼的红线,弹壳掉落的清脆声音伴随着机枪的转动,仿佛死神的镰刀在挥舞。暴民们在弹雨中惊慌失措,死伤惨重,抱头鼠窜。街道和酒店门口,一具具尸体横陈。 一架直升机的机门缓缓拉开,六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背影巍峨出现。他们单眼佩戴着夜视仪,背着步枪,动作娴熟地将索降用的铁钩挂在铁环上。随后,他们紧握绳索,站在两处机门前严阵以待。站在直升机中间的马提斯挥动双手,一声令下,六名雇佣兵便如同猎豹般通过索降方式降落在地面。 一落地,雇佣兵们迅速举起手中的加利尔步枪,对着正在破坏香槟酒店铁网门的暴徒展开猛攻。其中一名雇佣兵冷静地取下背着的mgl榴弹发射器,将烟雾弹一一塞进转轮中,随后射向暴民,浓烟滚滚,暴民们在烟雾中四处逃窜。 随着更多的雇佣兵纷纷索降到地面,他们迅速组成战术小组,展开行动,计划将还在劫掠的暴民们一网打尽。 在超市内,售货员和经理中枪倒在血泊中的场景惨不忍睹。几名背枪的暴民正肆无忌惮地劫掠货柜上的商品,他们大包小包地装载,三五成群地忙碌着。突然,几颗烟雾弹划破夜空,射入超市。一队头戴防毒面具的雇佣兵如同神兵天降,冲进超市,用英文大声喝道:“马上放下武器!”一名不知死活的暴民企图举起手中的ak47反抗,却被雇佣兵们精准的枪法瞬间打成了筛子,血液染红了地面。其他暴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只能乖乖地丢掉手中的武器,用手捂着嘴,被雇佣兵们押出了浓烟滚滚的超市。 在服装店外,雇佣兵们对着正在打砸劫掠的暴民们喊话:“里面的人听着,马上放下你们的武器……。”然而,已经陷入疯狂的暴民们非但不停手,反而有人用手中的步枪向外射击。雇佣兵们不再客气,只听“嘭!嘭!”两声巨响,两枚枪榴弹飞了进来。服装店内一阵爆炸过后,浑身是血的暴民们高举双手,步枪扔在脚边,乖乖地走出了服装店。雇佣兵们命令他们将武器丢在店门口,面对着强大的武力压制,暴民们只能无奈照做。 这些暴民们曾经嚣张跋扈,然而此刻,在“海妖”雇佣兵的铁腕下,他们如同被驯服的野兽,恐惧和无力感在他们心中蔓延。一名暴民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两名看押他的雇佣兵背心上的“海妖”标志,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他们深知,这些雇佣兵在他们的国家中,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蓝宝石社区的动荡已然平息,然而工业区的战火却如狂怒的野兽,仍在肆虐。夜幕下,一架安-26运输机轰鸣着撕裂夜空,它雄壮的身影映在工业区荒芜的大地上,随着一声轰鸣,稳稳着陆。机舱门开启,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们如出闸的猛虎,带着凛冽的杀气投身战场。与此同时,五架米-28武装直升机如同死神的使者,低空盘旋在惊慌失措的暴民头顶,机枪的火力如同暴雨般倾泻,暴民们在弹雨中纷纷倒下,场面惨烈无比。 在战场的另一端,埃尔文率领的小队正与占据中国工厂的叛军展开激战。他们紧紧贴着两辆反伏击车的车身,神色凝重。面前是惨遭狙击手毒手的队友,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埃尔文与佩德罗默契地卸下背上的at4火箭筒,与队友桑切斯交换了一个决绝的眼神。桑切斯果断地丢弃步枪,一个敏捷的翻滚躲到另一辆反伏击车的掩护下,狙击手的子弹与他擦身而过,并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位置。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埃尔文和佩德罗迅猛起身,火箭筒的炮口直指办公楼内的狙击点。两枚破甲弹带着怒火的咆哮射入楼内,爆炸的巨响震耳欲聋,大楼的墙壁瞬间被撕裂,石块如雨点般飞溅,楼内的玻璃和杂物在气浪中四散纷飞。 就在此刻,“海妖”公司的装甲车队犹如及时雨般赶到战场,高音喇叭中传出威严的劝降声:“参与叛乱的士兵和公民们!你们的首领亚当斯将军已经抛弃你们逃之夭夭。希望你们迷途知返,尽快放下手中的武器,举手投降,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这声劝降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晨钟暮鼓般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大部分暴民和叛兵在现实的压力下纷纷放下武器,从简陋的掩体、破败的工厂和残破的房屋中走出,只有远方还偶尔传来零星的枪声,像是在为这场战斗做着最后的挽歌。 第二天清晨,当那一轮红日缓缓升起,蓝宝石社区的酒店大堂内,经历了一夜惊魂的住客们纷纷聚拢在走廊之上。有的人叼着烟,猛吸几口试图压下惊惶的心绪;有的人则彼此拥抱着,轻声安慰着对方。还有一些人在房间里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行李,而昨夜被用来阻挡暴民的衣柜、冰箱等沉重物件,也在雇佣兵们、住客以及中企工作人员们的齐心协力之下被搬了过来。 身着防弹背心的李良,一脸疲惫地靠坐在大堂的墙边,他手中的 m16所剩的子弹寥寥无几。老高、林安雅和韩皓匆忙地朝他走去,林安雅蹲下身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满是关切地询问他的情况。李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而老高则紧咬着牙关说道:“李侄儿啊,昨晚你不该用柜子把我们堵在房间里,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你舅舅交代哟!”韩皓赶忙递上一瓶水,让李良解解渴。 就在这时,昨晚参与保卫酒店的那位老先生缓缓地迈出酒店大门,望着门外横七竖八躺着的老人、小孩、女人和男人的尸体,他的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虽说他射杀这些化身暴民之人实属自卫之举,然而这位饱受战后心理创伤折磨的退役老兵,还是被强烈到几乎将他吞噬的负罪感所淹没。他缓缓蹲下身子,抱起一名被他射杀的孩子的尸体,放声痛哭起来。李良见此情形,赶忙走出酒店大门,走上前去劝慰。老先生擦了擦眼泪,说道:“孩子,能给我拿点水吗?”然而,就在李良转身的那一刹那,这位老先生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部,用仅存的最后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就这样与那些暴民一同躺在了地上。 工业园的暴动已然步入终结的篇章。众多的暴民与叛乱士兵,在荷枪实弹的“海妖”雇佣兵以及政府军的森严注视下,无可奈何地将手中的枪支逐一丢弃在不断增高的枪堆之上。装甲车与警车在现场穿梭往来,医护人员忙碌地为在暴动中负伤的中企工人和工作人员进行包扎处理。多辆救护车整齐地停靠在路旁,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小心翼翼地将伤者送进车内。 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则沉默不语地将一具具暴民与叛乱士兵的遗体提起,抛向卡车。这些尸体当中,有身材魁梧的男子,有柔弱纤细的女子,甚至还有稚气未脱的孩子。他们最终的归宿,无非是那冰冷刺骨的乱葬坑。埃尔文坐在一旁的空心砖墙上,目睹着这一幕幕场景。看着这些因政变煽动而惨死于自己和队友枪口之下的人们,如今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随意丢进运尸卡车,他的眼中充斥着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以及深切的悲怆。他猛地灌下一口水,试图抚平自己激荡起伏的心情。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幅景象所吸引。五名全副武装的“狮鹫”雇佣兵正押送着一名头部被蒙住的白人男子,将其塞进一辆越野车。埃尔文目光敏锐,注意到其中一人的手臂上刺有欧洲特种部队的标志。回想起昨晚暴民中有人使用的“毒刺”式导弹,他的心中不禁泛起疑团:“难道世界两大搅屎棍子又为了利益开始相互搅了吗?”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猛然回头,只见一名金发碧眼的欧洲女子正朝他跑来。那是他曾经的恋人——安娜。多年以前,埃尔文与队友们曾奉公司之命,在欧洲南部执行绝密任务,而安娜正是当时雇主方的代表。他们曾拥有过一段别样的恋情,然而因安娜身份特殊,两人最终只得劳燕分飞。 此刻,安娜的出现令埃尔文激动万分。他站起身来,迎接向他奔来的恋人。安娜紧紧地拥抱着他,亲吻着他的嘴唇,用深情弥补当初在餐厅不能吐露心声的遗憾。埃尔文也深情地回应着她。然而,在这温馨重逢的时刻,埃尔文突然想起了安娜的身份。他轻轻推开她,眼神变得冷厉而肃穆,低声地质问她是否也参与了这场政变。 安娜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温柔地回答道:“埃尔文,亲爱的,这并非你应当过问的事情。”然而,埃尔文望着周围满地的血迹与一片狼藉,心中的怒火再也难以抑制。他猛地推开安娜,转身大步离去。安娜呆立在原地,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当埃尔文再次转过身来,他的眼中只有痛恨与失望。他冷冷地看了安娜一眼,便再次转身离开。这一对视,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注定成为永别。 第28章 致命的恋情 在南欧某国的一隅,一幢废弃的工人公寓楼落寞而神秘地矗立着。微寒的风悄然拂过,撩动着繁茂的野草,在傍晚时分,灰色的墙壁与昏暗的天空相互交织,散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诡谲气息。然而,在这寂静的顶楼,气氛却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两名身着战术背心、手持 ak47突击步枪的武装人员挺立于此,头套仅露出他们犀利的双眼和肃穆的嘴角。而楼顶的另一角,还有一名同样装扮的狙击手,他紧握着 svd狙击步枪,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山头上,两名身着灰衣的雇佣兵狙击手悄无声息地匍匐至最佳射击位置的草丛中。他们头戴头套,身着灰色户外风衣和战术背心,手中握着 mk20 ssr狙击步枪,瞄准镜牢牢锁定了楼顶的狙击手和一名武装人员。其中一名雇佣兵掏出卫星电话,声音低沉且果决:“蜜獾!开始行动。”话音刚落,两颗被消音器压制的子弹犹如闪电般疾射而出,精准地洞穿了目标的头颅。另一名武装人员猝不及防,也在瞬间被雇佣兵狙击手干脆利落地击毙。 随后,一架民用直升机如幽灵般飞抵公寓楼顶。机门缓缓打开,四名雇佣兵如同暗影般迅速下机。他们穿着各异,有的身着皮夹克搭配牛仔裤,有的则是灰色户外风衣搭配运动鞋,但相同的是,他们都身着卡其色或黑色的战术背心,头戴仅露双眼的头套,手持配备消音器的 mp5或 p90冲锋枪,腿上还挂着西格绍尔手枪。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序,显然训练有素。 两名手持 p90冲锋枪的雇佣兵相互掩护,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下行。另外两名则迅速在水泥台的钢筋上系好绳索,准备索降。此刻的公寓内,一名金发女子被毛巾严实盖住头部,被紧紧捆绑在一张老式的板床上。她身上的御寒衣物已被粗暴地剥去,仅剩下紧身的短袖和短裤,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一名身着迷彩服的蒙面武装分子狠狠地按住她挣扎的双脚,而床头的另一名武装分子则不停地往她脸上的毛巾浇水,显露出残忍的戏谑之态。另有两名同伙守在公寓门口,欣赏着这残忍的一幕。 公寓门外的破败景象中,一名武装分子正持枪在走廊巡逻。他刚走到楼梯口,便被隐匿在墙后的雇佣兵用消音手枪迅速解决。随后,这名雇佣兵又敏捷地探出头来,伸手用同样的方式解决了公寓门口的武装分子。他与队友默契地手持冲锋枪靠近了公寓门,并用手表向索降到窗口的队友发出了行动信号。 公寓内,头目见从女子口中未能获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便随手抄起一把大锤,朝着绑住女子的木床走去,意图施行最后的残忍举动。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两名索降到公寓窗外的雇佣兵手表上的红灯开始急促闪烁。接到队友的信号后,他们猛地蹬腿,利用摆动的冲击力向那扇破旧的窗户踹去。 正当头目举起大锤准备了结女子时,门突然被猛力踹开,窗户也紧接着被蹬得粉碎。门口的守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破窗而入的雇佣兵用 mp5冲锋枪精准击毙。头目和审讯的武装分子也在瞬间倒在了破门而入的雇佣兵枪下。一名身穿皮夹克的雇佣兵赶忙掏出匕首,割破了绑住女子手脚的绳子。 女子一把扯掉盖住自己脸的湿毛巾,露出安娜的面容。她大口喘了几口气,苍白的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她急切地用英语向救她的雇佣兵问道:“蜜獾!你疯了吗?你难道不清楚你们擅自行动是违反公司规定的吗?”而代号“蜜獾”的埃尔文则冷静地劝她别再多想,尽快撤离。 安娜从过往的回忆中挣脱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坚定地走进了蓝宝石社区的一家酒吧,开启了她的新任务。然而,她未曾预料到的是,此次任务将使她深陷无尽的痛苦深渊,也彻底磨灭了她对恋人仅存的那一丝爱意。 安娜双手深深地插进皮质短风衣的口袋里,沉着而坚定地踏着女靴走进酒吧。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她愣住了——座椅凌乱,一片狼藉。黑人老板正忙着用扫把清理满地的碎玻璃和残破杯子,地面上还散落着许多石块,墙上那几处显眼的弹孔更是诉说着那个夜晚暴民们的疯狂。 老板抬头看见安娜,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歉意:“漂亮的小姐,真抱歉,店里要重新装修,暂时不能营业了。”安娜却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先生,我只想来喝一杯。”老板愣了一下,随即急忙问道:“那,小姐您想喝点什么呢?”安娜眼神坚定,回答道:“来一杯血腥玛丽。” 这仿佛是一句暗号,老板听后,立刻将安娜引入了一处隐蔽的包厢。包厢内,红色的灯光如同鲜血般诡异而凝重。安娜优雅地翘腿坐在沙发上,老板则递给她一份《档案》,声音冷冽:“这个中国小子,是此次行动的目标。你必须铲除他。” 安娜急切地翻开档案,却赫然发现里面的资料竟是关于恋人埃尔文的。她颤抖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资料,突然,她猛地将档案摔在沙发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亚伦,你是不是搞错了?!” 黑人老板亚伦眼神冰冷,他盯着安娜,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是在怀疑组织的能力吗?”安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反驳道:“他只是一个雇佣兵而已,怎么会对组织构成威胁呢?” 亚伦却冷冷地笑了:“作为组织的一员,你应该清楚,我们不仅要消灭现实的威胁,更要铲除那些潜在的威胁。”安娜痛苦地捂住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他怎么会是我们的潜在威胁呢?” 亚伦回答道:“你不记得他和你在南欧一起执行的那个秘密任务了吗?”安娜瞪大了眼睛,她大声道:“可是埃尔文在《保密协议》上签过字的!”然而,亚伦却摆了摆手,冷声说道:“那份协议,只能在他留在中国以外的地方时生效。如果他回到中国,那协议就形同虚设。我们现在还没能力让他在中国‘闭嘴’。” 安娜继续竭力为埃尔文辩解:“可他在法律上已经不是中国人了,他……”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亚伦厉声打断:“闭嘴!安娜,你和那个中国小子接吻的时候,难道忘了自己衣领上还藏着窃听器吗?他的态度,就已经构成了对我们的潜在威胁!” 安娜痛苦地摇了摇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亚伦,能不能让别的成员去执行这次任务?”然而,亚伦却冷酷地拒绝了:“必须是你!安娜。”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在南欧执行任务时,就与他有过私情。而你在东欧引诱南亚海军准将时,可没这么主动过。所以,这个任务非你莫属。”说完,亚伦便转身离开了包厢。 安娜独自留在昏暗的包厢里,她痛苦地将胳膊支撑在膝盖上,双手紧紧地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即将到来的残酷现实。 两天后,辽阔广袤的大荒原在眼前铺陈延展,遥远的天际线那头,几只长颈鹿悠然自得地啃食着树梢的嫩叶,而几只鬣狗正狂野地追逐着斑马,准备饱餐一顿。偶尔,非洲象雄浑有力的吼声撕破寂静,在这无边无际的荒野之上回荡激荡。 埃尔文驾驶着军用悍马,孤独地在这荒原的公路上疾驰。今日,他身负重要任务,要把一份机密文件送达芒罗的分部。他将加利尔步枪稳稳地放置在副驾驶座上,一只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神色庄重肃穆。 突然,路旁一个身影挥手示意停车。埃尔文匆忙踩下刹车,定睛一看,竟是安娜。她的摩托车在路边出了故障,看上去颇为无助。见到埃尔文,她强装出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说道:“亲爱的,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然而,埃尔文的眼中却悄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憎。 安娜戴着墨镜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亲爱的,我的摩托车坏了,你能送我去芒罗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埃尔文尽管心里不情愿,但也只能无奈应允。他帮安娜把摩托车挂在后车门上,然后重新出发。 途中,安娜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哭红的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埃尔文,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埃尔文没有回答,沉默让车内的空气愈发凝重。安娜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停车好吗?我求你了。”埃尔文长叹一口气,踩下了刹车。 然而,就在这瞬间的宁静中,一声枪响划破天空。远处的狙击手射出的子弹精准地打爆了车胎。埃尔文瞬间警觉,迅速掏出腿上的手枪,喊道:“安娜,低下头!别动!”边说边试图推开车门查看情况。 “亲爱的!”安娜突然惊叫一声。埃尔文回头的瞬间,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额头传来一阵剧痛。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安娜手中那支消音手枪。安娜缓缓放下枪,将额头紧紧贴在他的额上,泪水如泉涌般流淌,哭着说道:“对不起,埃尔文。”她搂着他的脖子,放声痛哭。 这时,亚伦和另外两名组织成员迅速靠近,催促道:“安娜,快走!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安娜默默流泪,最后看了埃尔文一眼,然后忍痛骑上摩托车疾驰而去。 亚伦等人先是用 ak47对悍马车一阵疯狂扫射,然后泼上汽油,制造出一场遇袭身亡的假象。此时,远在中国的谭雪燕心中莫名一颤,但她未加在意,捂住胸口喘了口气后,走进了自己工作的夜总会大门。 不久之后,在世界的另一头,安娜又变回了那个冷酷的女特工。她身着黑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身上的枪套和腋下的手枪彰显着她的身份。毛衣上别着的角马与狮子的胸针,光彩夺目,那是属于欧洲老牌谍报组织的荣耀徽章。当她走进办公室时,西装革履的上级递给她一份档案,说道:“你的新身份是瑰丽公司的名模,目标是接近东欧的萨沙·波波夫将军。” 几天后,盛装打扮的安娜倚在豪华邮轮的栏杆旁,眼神深邃地凝视着波涛汹涌的大海。这时,身穿燕尾服的波波夫将军走了过来,与她交谈起来。两人相谈甚欢,然而就在递名片的瞬间,安娜在自己的名牌包里瞥见了埃尔文的照片。她的心猛地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将军接过名片离开后,安娜终于取出了那张昔日恋人的照片。一行泪水悄然滑落,她凝视着照片中埃尔文的面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最后,她轻轻地将照片抛向了大海,看着它渐渐消失在波涛之中。这场虐心的爱恋,终究还是落下了帷幕。 第29章 夜场外的生死真相 十一月的寒风,轻轻携带着飞舞的雪花,为这座夜色中的城市描绘出一幅淡雅的画卷。街道两旁,灯火辉煌,仿佛星河倾泻。路灯下,行人如织,车间繁忙,一幅热闹的都市夜景图展现在眼前。 夜总会的门口,经理正恭敬地送走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士。而门口另一侧,两位身着西装大衣的男子谈笑风生地走了进去。楼上包厢的走廊里,灯光如白昼般明亮,一道靓丽的身影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谭雪燕,她一头橘黄色的秀发被巧妙地梳成丸子头,身着黑色束腰连衣短裙,修长的丝袜美腿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向一间豪华包厢。 包厢内,李良一身黑色夹克,佩戴着浅黑墨镜,静静地站在落地窗边,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窗外的雪景。红色的心形大床上,一个黑色背包静静地躺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门被轻轻地拧开,谭雪燕走了进来,她的声音如春风般温柔:“您好,我是燕子,先生您叫我?”李良转过身,目光不禁在这位高挑美丽的女孩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沉声说道:“姑娘,您还记得谭昊文先生吗?” 谭雪燕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没有立刻回答。李良继续说道:“他在非洲的时候曾与您视频通话过,但您当时没有相信他是您哥哥,把他加入了黑名单。” 谭雪燕听后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问道:“难道他真的是我哥哥?”李良叹了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 谭雪燕急切地拉起李良的手,焦急地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还在非洲吗?”李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低沉地回答道:“很遗憾,他在非洲遭遇了矿难,已经去世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谭雪燕突然腿一软,重重地倒在地上。李良见状急忙上前将她扶坐到床上。他从夹克胸部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名片,轻轻地塞入谭雪燕的手中,说道:“这是谭大哥留给您的钱和我的联系方式,有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力帮忙的。”说着,他指了指床上的黑色背包,“这是谭大哥的骨灰,里面有他的一些照片。” 说完这些,李良转身向门口走去。临走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呆滞的谭雪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轻声说道:“做个好女孩吧。”然后轻轻地关上门,只留下孤零零的谭雪燕在包厢里,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和无尽的悲伤。 走到夜总会大门外,李良刚打开车门准备离去,却被谭雪燕的呼喊声给叫住了。谭雪燕怀抱着装有埃尔文骨灰的背包,怒气冲冲地冲出门来,一把拽住李良的衣襟,全然不顾形象地冲他尖声叫道:“你给我讲清楚!我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边说着,她将银行卡狠狠地拍在李良脸上,还拼命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夜总会的领班见此情形,急忙冲出门外,大声怒斥她:“你怎能如此对待客人?”而谭雪燕则愤怒地回击:“滚!”领班听后,怒火中烧,声称她以后不用再来上班了。谭雪燕的这一系列举动,引来了周围路人的围观和纷纷议论。就在她近乎疯狂之时,两位巡逻的民警同志及时赶到。他们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谭雪燕则哭着指认李良是杀害她哥哥的凶手。其中一名民警听闻后,立刻警觉地将手放在了腰间,另一名民警则对李良说道:“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李良未做过多解释,便上了警车。随后,一名民警将沉浸在悲伤中的谭雪燕也一同扶上了警车。 在派出所里一个幽静的角落,谭雪燕身上披着李良的风衣,遮住了她那夜场特有的性感装扮。她沉重地坐在椅子上,空洞的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冲花了精心描绘的浓妆,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值班民警递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杯面,试图给她带去些许温暖,然而她的目光依旧呆滞,仿佛整个世界于她而言都已失去了色彩。 李良站在拘留室的铁栏后面,眉头紧蹙,忧郁的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拘留室的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周晓文身着笔挺的警服,走了进来。李良迫不及待地迎上去,询问外面谭雪燕的情况。 周晓文轻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责备说道:“李良,你不该向这姑娘隐瞒她哥哥真正的死因。”李良听到这话,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皱眉低声回应:“我若不隐瞒,她能承受得了?那家雇佣兵公司的名声,周排您应该是清楚的。”他语气中充满无奈,还带着几分恳求:“周排,求您帮帮我,她一个弱女子,要是真知道了真相,肯定无法承受。” 周晓文闻言,双眼猛地一瞪,厉声质问李良是否曾涉足那家雇佣兵公司。李良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否认,虽说他已被部队除名,但部队的纪律和教诲,他从未忘却。 拘留室的门再度被推开,周晓文看向坐在椅子上痛苦不堪的谭雪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走到谭雪燕身旁,轻声说道:“谭女士,我们已向达曼特的中国公司核实清楚,您哥哥的确是因矿难不幸身亡,这与李良毫无关系。”谭雪燕听到这话,无力地抬起头看了周晓文一眼,随即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昏倒在地。 “姑娘!姑娘!快醒醒!”李良焦急地蹲下身,不停地呼喊着。而周晓文则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紧张地等待着救援的到来。 时间到了第二天,金色的阳光如丝如缕地洒落,将大地温暖地拥抱。昨日的积雪已化作水珠,滋润着医院门诊楼外的草坪,使得那片绿意熠熠生辉。一位白衣护士,宛如天使般温柔,搀扶着一位偏瘫的老太太,缓缓地在长椅上落座。 不远处的另一张长椅上,上演着温馨的一幕。一位中年女士,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碗,细心地用勺子将鸡蛋羹送入老年痴呆的父亲口中。老人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啊’地一声张开嘴,接纳那份来自女儿的深深爱意。女士轻轻用毛巾拭去他嘴角的残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尽的耐心与柔情。 医院病房的窗外,一棵小树在寒风中摇曳。一只寒候鸟轻盈地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它清脆的鸣叫声,为这寒冷的冬季增添了一抹生机。 病房内,四张病床静静地并列着。一张病床上,护士正轻柔地为一位腿部受伤的小女孩解下绷带,用棉签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伤口。另一张病床上,一位正在输液的老人安静地沉睡,他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与安宁。 谭雪燕静静地卧在病床头,她的双手紧紧抱着那个装有埃尔文骨灰的背包。除了这个冰冷的骨灰罐,她的哥哥只给她留下了十二张照片,这些照片成为她唯一的念想,承载着她对哥哥的无尽思念。 李良坐在谭雪燕的身旁,他手中的苹果刀熟练地在苹果上旋转,削出一片片薄薄的果皮。他轻声安慰着谭雪燕:“谭姑娘,生活总得继续,你这样痛苦,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谭雪燕听后,默默地将哥哥的背包放在枕头旁,侧躺下身,拉起被子,泪水再次湿润了她的眼眶。李良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刘淑敏蹑手蹑脚地走到李良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哥,妈叫你呢。”李良闻言,将削好的苹果放入果盘,然后站起身向病房外走去。 孙琴站在病房外,一脸不悦地看着李良。她生气地说道:“李良!你怎么回事?去了趟非洲就变得这么陌生了,竟然和这种不正经的女人混在一起。”李良听后急忙解释道:“舅妈,你听我说,她哥哥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不管……”然而孙琴却冷冷地打断了他:“那你问她要多少钱?到时候我打给她就行了。”说完她命令李良今晚必须回家,否则就告诉舅舅刘亚儒。话音刚落,她便愤怒地转身离去。 刘淑敏也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满心狐疑地问道:“哥,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是心理方面出现问题了?上次我让你去和我同学相亲,你竟一副地痞流氓的装扮,硬生生把人家给吓跑了。当下你又对这个在夜总会工作的女人这么在意,你是不是真的心理有毛病了……”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李良低声怒喝着打断:“你给我住口!她难道真心愿意在那种地方工作吗?”接着他又满脸愠怒、神色严肃地说道:“并非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样,能够在衣食无缺的环境中成长。有些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无奈的选择。”言毕,他转身重新回到病房,坐在了谭雪燕的床前。 刘淑敏瞧着表哥这副模样,气得直把腰一叉,在她看来,李良的行为简直就是有辱家门风气。就在这时,身着警服的周晓文迈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意问道:“哟!这不是刘大小姐吗?在跟谁怄气呢?”刘淑敏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匆忙拉住他的胳膊:“周警官,您可是我表哥在部队时的排长,您劝劝他别再和那个女人纠缠了,行不行?”周晓文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退伍了,我也转业了。我哪有权力管他?况且他又没违法犯罪,不是吗?”刘淑敏不依不饶地使劲摇晃着周晓文的胳膊:“哎呀!您就帮帮我嘛。”周晓文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你先回去。我尝试着劝劝他。”刘淑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刘淑敏离开之后,周晓文走进病房,轻轻拍了拍正烦闷苦恼的李良。李良赶忙起身。周晓文神情肃穆:“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当下有要事告知于你。”李良听后立刻叮嘱护士照顾好谭雪燕,然后跟着周晓文匆匆忙忙走出了病房。 第30章 怪人唐戈 暖阳如一位慷慨的施舍者,将金色的光辉洒向城市的楼宇与街道,每一砖每一瓦都沐浴在这份暖意之中。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宛如一条流动的河流。而在这繁忙的交汇点上,交警裹着厚重的棉制服,宛如一座坚毅的灯塔,在自己的岗位上指挥着车流,构成了冬日上午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李良坐在车里,双手紧握方向盘,停在红绿灯前的十字路口。周晓文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李良,你举报的那对人贩子夫妻,在拐卖完谭昊文的第二年就因为食物中毒双双毙命,而莎莎被遗弃后幸运地获救了,现在正和她的父母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李良听后,不甘心地猛拍了一下方向盘。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李良的沉思。他急忙掏出手机,只听刘淑敏带着些许哀求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哥!我现在在六号城中村,遇到点麻烦,你能不能快点过来?” 李良心中一紧,急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刘淑敏只是让他快点来,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在城中村的一处胡同里,刘淑敏蹲在地上,心疼地抚摸着她的牧羊犬胡胡受伤的爪子。她的周围聚集着几名好奇的村民,目光都聚焦在这只受伤的狗和它的主人身上。 唐戈叉着腰站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烟雾在他那满是胡茬的嘴边缭绕。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双眼含泪的小女孩,看起来委屈至极,地上散落着一个打碎的碗和几块红烧肉。唐戈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刘淑敏,开口道:“说吧!这事儿怎么解决?”刘淑敏抬起头,生气地反问道:“你说怎么解决?!”唐戈嘴角一撇,用叼着烟的嘴回应道:“让我解决?那好办。”说完,他转头吩咐身边的小伙子:“去我抽屉里拿两块创可贴来,给这狗爪子贴上。”小伙子应声而去。 刘淑敏听后气得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对唐戈说道:“一条创可贴就想了事?!”唐戈不以为然地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接着又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赔你一百块钱如何?”刘淑敏瞪大眼睛,“一百块钱!?”唐戈耸耸肩,“怎么?嫌少啊?”然后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再加十块吧。” 刘淑敏心中的怒火更甚,“你知道我这是什么狗吗?这是纯种的苏格兰牧羊犬,卖了你都不够赔的!”唐戈听后瞪大了眼睛,“那不还是条狗吗?难不成还成你祖宗了?卖我都不值?卖我的时候是不是还要撘上你啊?!”围观的居民们听后哄堂大笑,一个小伙子忍不住对唐戈竖起大拇指,“唐哥!高明!”此时一位大叔也开口劝道:“姑娘,你就讲点理吧,是你的狗先吃了小丫的红烧肉才受伤的。” 刘淑敏在嘲笑声中气得满脸通红,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李良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 李良风风火火地来到现场,刘淑敏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脸委屈地嚷嚷起来:“哥!你看看,胡胡受伤了,这个男人还欺负我。”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撒娇和无助,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 李良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唐戈,只见他脸色铁青,显然也是一肚子火。唐戈没好气地反驳道:“你别恶人先告状,是你的狗撞倒了小丫,还抢了她的肉吃,结果把爪子划伤了。” 李良闻言,目光转向了唐戈身边那个泪水还未干透的小女孩,以及地上那摔破的碗。他立刻回过头,严肃地问刘淑敏:“事情是这样吗?”刘淑敏被问得有些心虚,支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可是……胡胡确实受伤了啊。” 李良眉头一皱,语气顿时冷了下来:“胡胡是怎么受伤的?你牵绳了吗?”刘淑敏抬头看了看李良,又迅速低下头,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没有……” 李良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压低声音,对刘淑敏说道:“快!抱着胡胡,赶紧给我回家去。”刘淑敏抬头看到李良那严厉的眼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地抱起胡胡,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刘淑敏一走,李良立刻向唐戈赔礼道歉:“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他态度诚恳,语气谦和。唐戈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穿名贵皮夹克和皮鞋的李良,虽然余怒未消,但还是尽量克制地说:“你回去好好管管你妹妹吧!她跟个疯婆子一样,对着一个孩子大吼大叫的,把孩子都吓哭了。” 李良一听这话,急忙蹲下身子去安抚那个小女孩。他从钱包里掏出100块钱,想要塞给小女孩以表歉意。然而唐戈却拉起了小女孩的手,转身离开了。李良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想到自己那个蛮不讲理的表妹,脸上写满了无奈。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刘家别墅内,原本轻松惬意的气氛被刘淑敏的抽泣声打乱。她蜷缩在沙发一角,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承受着莫大的委屈。孙琴赶忙递上一杯温水,试图用这份温柔去平复她的情绪。然而,刘淑敏却怒气冲冲地将杯子重重砸在茶几上,水花四溅。 刘亚儒刚挂断电话,他站在客厅中央,眉头紧锁,显然对女儿的行为感到不满。“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他生气地斥责道,“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真是丢人现眼!”孙琴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刘亚儒的怒气并未因此消散,他严厉地追问刘淑敏为何缺席课程。孙琴又慌忙解释,说舞蹈班最近正在装修,暂时无法上课。这时,刘淑敏突然恍然大悟,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急切地说道:“糟糕,我把舞鞋忘在妈妈办公室了,今天得赶紧给老师送去。” 刘亚儒瞪了女儿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今天哪儿都不许去!我让李良去送。”说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在城中村的胡同里,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提着编织提包,身着崭新的中山装,步履稳健地走着。一个年轻小伙子骑着自行车路过,热情地打招呼:“二大爷回来了!”老人也乐呵呵地摆手回应:“回来了,回来了。” 走进一户温馨的小院,唐戈已经换上了工装,肩上挎着包,手里扛着大锤,正准备出门干活。院子里,小姑娘坐在马扎上,全神贯注地阅读着《希腊罗马神话》。唐戈轻声叮嘱道:“小丫,我去干活了,你在家好好看家。”小姑娘头也不抬地乖巧回应:“嗯,唐叔。”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老人大步走了进来。唐戈急忙迎上前去问候:“呦!大舅来了,快屋里请。”老人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唐戈接着说:“屋里有茶叶,您自己泡着喝,我得赶紧去干活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迈出门槛的一刹那,老人锐利的目光瞥见了他肩上的大锤。只见锤身上铸满了维京符文,显得既神秘又古怪。老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这么好的锤子,你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唐戈一愣,随即笑嘻嘻地敷衍解释道:“这样干活不累嘛,您不懂。”老人却更加生气了,他瞪着眼睛呵斥道:“你都多大了,还弄这些邪门歪道!”唐戈见势不妙,赶紧说道:“大舅,您老别生气,屋里有茶叶和苹果,您先歇着。”说完,他脚底抹油般地溜了出去。 老人余怒未消地走进堂屋,一眼就看见大桌上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有威武的牛角盔、奇怪的古希腊头盔、威严的仿古天王像、神秘的阿努比斯罐子,还有那尊古罗马风格的女神石膏头像。他顿时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这些在他眼里都是一堆毫无用处的破烂儿。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舞蹈培训班的大楼前,唐戈一推车门,潇洒地走了下来。他从后备箱里拎出了沉甸甸的大锤和装满各式工具的挎包,随手“砰”地一声关上了后备箱。他透过车窗,对司机师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摆手道:“谢啦,师傅!”司机师傅也乐呵呵地回应:“小伙子,走好哇!”出租车缓缓驶离,唐戈则拎着工具,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地向楼内走去。 一走进二楼那空旷的练舞室,唐戈就轻声喊道:“有人在吗?”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何菲菲探出头来,应了声:“哎!来了……”然而,当她看清是唐戈时,双眼顿时瞪得溜圆,惊讶地叫道:“唐戈!怎么是你……?”唐戈也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位昔日的老同学,脱口而出:“何菲菲!原来是你啊……”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一本正经地问道:“行了,别愣了。快告诉我,在哪儿施工?”何菲菲撇了撇嘴,不满地嘀咕道:“哼,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副德行。” 唐戈蹲在地上,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卷尺仔细地测量着墙角。他用粉笔在地上画出了施工线,一副专注的样子。何菲菲拿着一瓶饮料走了过来,递给他,他却头也不抬地说:“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喝。”何菲菲不甘心就这样走开,好奇地问道:“唐戈,我一直想问你,高中那件事之后,你到底去哪儿了?”唐戈放下卷尺,站起身来,双手叉腰,直视着何菲菲,反问道:“何小姐,我也想问你一件事,行不?”何菲菲被他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怯生生地问:“什……什么事啊?”唐戈一字一顿地说:“请问,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何菲菲一时语塞,唐戈却不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地说:“如果没关系,就请您老人家到一边歇着去,我这儿还忙呢。”说完,他又蹲下身去,继续摆弄他的卷尺和工具。何菲菲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哎,这家伙,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她刚准备转身离开,门口突然传来了李良的声音:“何老师,在吗?” 何菲菲猛然回身,眼帘中映入一个身影:那是一位硬朗帅气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胳膊粗壮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俊朗的外表下,透出一股难以抵挡的荷尔蒙气息,令人心跳加速。何菲菲定了定神,迅速回应道:“您好,我是何菲菲。” 李良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她身旁,将手中袋子里精致的舞鞋递给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您好,何老师。这是淑敏的鞋子,她今天有事不能来,所以托我送过来。” 何菲菲打量着李良,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请问您和淑敏是什么关系呢?”李良刚要开口,脑海中却突然闪过那天相亲的尴尬场景,于是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哦,我是她的朋友。” 就在这时,墙角边正忙着画施工线的唐戈突然站起身来,他大大咧咧地插话道:“不是,何菲菲,你当初是找哪位眼瘸的大爷帮你弄的这个窗户啊?……”他边说边转身,恰巧与李良四目相对。李良也认出了他,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嗨!大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唐戈有些吃惊地点了点头。 何菲菲疑惑地看了看唐戈,“你们认识吗?”唐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算是认识吧。”李良热情地走上前,伸出手来与唐戈相握。唐戈看了看自己手上沾满的粉笔沫,赶紧在工服上蹭了蹭,然后才与李良握手。 李良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我对我妹妹上午打扰你们的事情表示歉意。”唐戈则豪爽地摆了摆手,“没事儿,别放在心上。”就在这时,李良的手机突然响起短信铃声,他急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查看。看完短信说道:“何老师,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我们改天再聊。”何菲菲微笑着点头应允。 李良又向唐戈挥手道别:“大哥再见!”唐戈也回应道:“再见!”随后李良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练舞室。何菲菲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然而唐戈却突然泼来一盆冷水:“我劝你别对他抱太大希望,这种公子哥靠不住。”何菲菲转过头来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他靠不住?”唐戈不以为意地回答道:“那是你没见过他妹妹那个嚣张样儿,活脱脱一个母夜叉。你如果真的进了他家门,有得是小姑子的气受……。”他话还没说完,脚就被何菲菲的高跟鞋轻轻踢了一下,“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唐戈也没搭理她,继续埋头工作。何菲菲突然愣住了神,“哎!你刚才说他妹妹长什么样儿?”她对李良的家庭背景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30章 觉醒与救赎 宽敞的练舞室内,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何菲菲正站在中央,专注地指挥着唐戈进行一项特别的“任务”。 “再画得浓一点儿。”何菲菲盯着眼前的作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唐戈手持涂改笔,在墙上飞快地勾勒了几下,然后回头看向何菲菲,眉头微皱:“这样行不行啊?你到底想要我画成什么样子?” 何菲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强调:“再浓一点儿,头发也要更长。” 唐戈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从工作服的胸部口袋里掏出另一支涂改笔,直接递给何菲菲,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来!你自己画吧,我还有其他活儿要干。” 何菲菲瞥了他一眼,轻蔑地吐出三个字:“真没用。” 唐戈闻言,眯起眼睛,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哎,你这话就不对了。有事说事,你干嘛要这样?”他指着墙上李良的大头照,继续说道:“你看,这本来是一个挺精神的小伙儿,被你画得跟个毛鸡蛋似的。” 只见墙上的照片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长发飘飘、八字胡、小圆墨镜等搞笑元素都被添了上去,让人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戈越说越生气,他再次开口道:“我这儿还有牛角盔呢,更威风,要不要取来给他戴上?” 何菲菲被他的话逗得捂嘴偷笑,她瞪了唐戈一眼,假装生气地说:“去你的。”说完,她接过涂改笔,继续在照片上描画起来。 唐戈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墙角,开始画施工线。何菲菲则对着李良的大头照仔细端详了几眼,然后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个在咖啡厅相亲时遇到的奇葩男人,竟然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她不禁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他啊。” 与此同时,在夜总会的办公室里,李良正从领班手中接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谭雪燕的住址。他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抬头对领班说道:“谢谢。” 领班似乎还在为那天谭雪燕的失礼而生气,他抱怨道:“这个丫头,平时看着挺温和的,那天却对您发疯,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李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二百块钱放在桌子上,然后急忙转身离开。 时光不紧不慢地溜达到了傍晚,位于城市边缘的那座静谧的平房小院里,谭雪燕孤身坐在床沿,紧紧拥抱着哥哥的骨灰罐。这个命运多舛的姑娘,双眼已经肿得如同两颗熟透的桃子,晶莹的泪水随时可能再次决堤。家庭变故的打击已让她身处黑暗,而哥哥的离世更是将她无情地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她颤抖着手取出埃尔文的照片,那个曾在视频通话里被她误以为是骗子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她在这世上仅剩的、却已远去的亲人。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她又一次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李良的车缓缓停在了小院门口。他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应声而开。谭雪燕站在门口,带着些许疑惑望着他,“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看到谭雪燕安然无恙,李良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在平房内的沙发上坐下,面对着谭雪燕,试图用温柔的话语开导她,“其实,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谭大哥安息……”话音未落,谭雪燕便激动地抬起头,声音坚定而决绝:“不!我绝不能再失去哥哥!” 李良心中一痛,但仍耐心地劝解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听我的,好好为大哥料理后事。”然而谭雪燕却显得越发不耐烦,她冷冷地问:“请问您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还需要休息。”李良无奈,只得叮嘱了几句后,默默地离开了小院。 他迎着郊区昏黄的路灯,驾车缓缓驶向公路。心中的烦闷如潮水般涌来,他忍不住停下车,打开车门,在路边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也越发混乱。 就在这时,谭雪燕的身影突然从他车边掠过。她依旧穿着那身夜场的装扮,精致的女包斜挎在肩上,柔弱的身躯仅裹着一件羽绒服。李良心中一惊,急忙叫住她:“谭姑娘,你要去哪儿?”谭雪燕却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 李良心急如焚,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姑娘,你要去哪儿?”他焦急地问道。谭雪燕猛地回过头,双眼直直地瞪着他,语气冰冷地回应道:“去哪儿?去上班呀。” “你去哪儿上班?”李良忍不住追问。谭雪燕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去哪儿?夜总会呀,服务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地方。”李良心中一痛,他急切地劝道:“姑娘,你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了。”然而谭雪燕却猛地甩开他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还是那家熟悉的夜总会,霓虹灯光依旧迷离,顾客的面孔也似乎从未改变,浓妆艳抹的同事们穿梭其中。谭雪燕刚踏进这浮华的大门,就看见领班正严肃地对一排佳丽们训诫。但一瞥见谭雪燕的身影,他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快步迎上前来: “雪燕啊,你今晚不用候场了,15号包厢有位贵客,指名道姓要你作陪。” 谭雪燕心中一阵厌恶,却也不得不顺从。她踩着高跟鞋,婀娜地走向15号包厢,却发现那茶几上赫然放着几张醒目的百元大钞。更令她意外的是,包厢里的客人竟然是李良。 李良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谭雪燕坐下。尽管内心抵触,她还是勉强坐了下来。李良拿起精致的茶壶,为她斟上一杯热茶,然后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试图与她攀谈。 谭雪燕却突然站起身,声音冷淡:“对不起,我的工作是陪酒。”李良急忙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身走到门前,招呼服务员送来两瓶上等红酒。 红酒很快被端上桌,李良熟练地开启酒瓶,将晶莹剔透的液体倒入两个高脚杯中,然后举杯向谭雪燕邀饮:“来,姑娘,干了这杯。”谭雪燕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大口,李良则继续他的劝导。 然而,谭雪燕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涌出,她再次失声痛哭。李良慌忙递上纸巾,却见她眼中闪烁着对埃尔文之死的疑惑。她紧紧盯着李良,声音颤抖:“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李良点点头,示意她尽管开口。 谭雪燕深吸一口气,擦干泪水:“我哥哥真的是死于矿难吗?”李良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他深知埃尔文的真实死因,但一想到那家声名狼藉的“海妖”雇佣兵公司,他还是选择了谎言。 然而谭雪燕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厉声追问:“那为什么我在你们办公室里看到了枪?!”李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姑娘,你有所不知,当时我们在非洲达曼特,那里的局势混乱不堪,持枪也是合法的。” 这番解释并未能安抚谭雪燕的心,她痛苦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杯接一杯。李良想要劝阻,却见她已决心将自己灌醉,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逃离这残酷的现实。 谭雪燕如一朵凋零的花,颓然醉倒在沙发上,嘴角还挂着迷蒙的醉语,“哥哥……真的对不起。”李良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他迅速招呼工作人员过来,轻柔地将羽绒服裹住她那纤弱的身躯。随后,他俯身将她稳稳抱起,仿佛抱起了一个易碎的梦。 走出喧嚣的夜总会,服务员已经恭敬地拉开了车门。李良小心翼翼地将谭雪燕放入车内,又体贴地将自己的风衣盖在她身上,为她遮挡住夜晚的寒风。车子启动,缓缓驶离了这片灯红酒绿的繁华。 回到静谧的平房,李良将谭雪燕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为她掖好棉被的边角。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手中翻看着埃尔文的照片,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达曼特的记忆、埃尔文的身影、那些共度的时光和决绝的背影,都如电影般在他眼前重现。这位曾经的老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牵挂着他的妹妹,却终究带着无尽的遗憾在异国他乡闭上了双眼。只留下谭雪燕,在这茫茫人海中独自挣扎。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穿透窗户的缝隙,洒满了整个房间。谭雪燕在暖阳中苏醒,她揉了揉昏沉的头,缓缓起身下床。她的目光落在了李良为她准备的牛奶和包子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走到桌前,看到上面留着一张纸条,“谭姑娘,我有些急事要处理,您若有事,请随时给我打电话。”然而,痛苦的记忆仍然像阴影一样笼罩着她,她冷漠地将这份关怀推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在火车站门口,曹敬贤身着便装,背着那个熟悉的部队背包,身姿依然挺拔如松。他静静地站立着,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不远处,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停下,李良从车中冲出,大声呼喊着“连长”,向曹敬贤奔去。曹敬贤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在那一刹那,李良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部队怀抱。 警局的档案室中,周晓文轻轻拉开了陈旧的档案柜,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档案。在惨白的灯光下,他双眼布满血丝,一字一句地仔细审阅着那些简章,神情专注而疲惫。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刺破了这份静谧,他匆忙将档案夹在腋下,接通了电话。 “喂!李良,有何贵干?”周晓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然而,当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时,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连长!你怎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意外和喜悦。 可是,当听到聚餐的邀请时,周晓文刚想满口答应,却猛然想起案发现场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他低头看了眼腋下的档案,心中一阵惋惜,只能以遗憾的口吻回应:“连长,真对不住,局里最近有个案子要处理……咱们改天再聚吧。” “好好……改天我一定去。”电话那头的声音也透露出些许失望。周晓文挂断了电话,重新投入到档案的查阅中,寻找着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时间转瞬即逝,傍晚时分,曹敬贤捂着吃饱的肚子,与李良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海鲜楼。李良拉开车门,正想让曹敬贤上车,却突然被一通电话打断了。他急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夜总会领班的声音:“喂!李总,今天雪燕来上班了。” 李良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转身对曹敬贤说道:“连长,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不能送你回酒店了。你自己打车去吧。”曹敬贤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皱眉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李良支吾着回答:“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儿。你快回酒店休息吧,好不容易有次探亲假。”然而,他话音未落,曹敬贤却以部队时一贯的严厉口吻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给我老实交代!” 在曹敬贤的逼问下,李良无奈地坦白了一切。曹敬贤听后表示要与他一同前往处理。李良皱眉担忧地问道:“连长,你去那种场所合适吗?”而曹敬贤却斩钉截铁地回答:“少废话,带我去就行了。” 站在夜总会门口,李良焦急地等待着,而曹敬贤则显得异常冷静,他抱着胳膊靠在汽车上,目光如炬。不久,谭雪燕也如约而至,她打扮得一如往常,美丽而冷漠。李良急忙上前将她叫住,而谭雪燕则冷冷地询问他有何贵干,并表示今晚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李良皱着眉头苦心劝道:“谭姑娘,你别这样自暴自弃了好吗?这样下去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好处。”然而,他话未说完,谭雪燕便生气地厉声打断:“你说得真轻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个公子哥吗?你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吗?”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此时,一直旁观的曹敬贤也忍不住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正在对李良发飙的谭雪燕,准备亲自出面解决这场纷争。 “李良怎么不知道!”谭雪燕急忙扭头,只见曹敬贤正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她走来。谭雪燕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不禁发出一声冷冷的“呵呵”,问道:“请问您是谁?您……”话未说完,曹敬贤便迅速回复道:“我是李良在部队时的连长!”谭雪燕听闻,眼神中瞬间流露出惊愕之色。 曹敬贤接着说道:“你说李良他不懂得失去家人的痛苦,简直是一派胡言!他在部队的时候,跟他一同进入我们连的两名战友,一名在边境执行任务时,被毒贩子扔出的手雷炸死,连一张完整的遗容都没有留下。那年,他刚满 20 岁,一周后便是他的生日啊!”随后,他稍作停顿,又说道:“而另一名战友,为了救一名小男孩,惨死于匪徒的枪下,那年他才 19 岁。他的母亲收到阵亡的消息后,精神遭受重创,至今仍在精神病医院。” 紧接着,他用既痛苦又威严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谭雪燕,“他们,虽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却是我们最亲的人。”曹敬贤那凌厉的眼神令谭雪燕不由自主地低头回避。曹敬贤又说道:“姑娘,我明白你的痛苦,可你这般自甘堕落,真的对得起你逝去的亲人吗?或者说,你的亲人和那些关心你的人,难道真希望看到你如今这副模样?”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夜总会,厉声问道:“姑娘!你现在扪心自问,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倘若你说想,我马上带李良离开,从此不再打扰你。”李良急忙劝道:“连长,别说了。”曹敬贤的这番话语犹如一声惊雷,猛地将谭雪燕惊醒,她蹲在地上,泪如雨下,而后抬头对着曹敬贤说了句“对不起”。曹敬贤长舒一口气,接着转头对李良说道:“带姑娘离开吧。”李良赶忙将谭雪燕扶起,曹敬贤拉开后车门,随后三人上车,离开了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第30章 久别重逢 冬日的上午,暖阳如一抹温柔的抚慰,洒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大门前。人潮涌动中,有肩负着沉甸甸行李的农民工,有背着书包、脸上写满期待的学生,还有形形色色、匆匆忙忙的男女旅客。 李良陪着曹敬贤,一路走到了火车站的大门口。旁边的谭雪燕,已经脱下了风月场上的华丽装扮,换上了一副都市女性的典雅模样。她身着一件黑色束腰风衣,内搭白色衬衫和毛衣,女士西裤显得双腿修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曹敬贤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营长那头倔牛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催我赶紧回部队。”李良闻言,不禁笑道:“营长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没变。” 曹敬贤也笑了,“可不是吗,前段时间还跟新来的指导员较劲,非要跟人家比试俯卧撑。”李良好奇地问:“结果呢?”曹敬贤忍俊不禁,“说好比200个,他做了140个就趴下了。”李良听后,不禁感慨道:“看来营长真的是年纪大了。” 这时,谭雪燕也走了过来,她微笑着对曹敬贤说:“曹连长,真的很感谢您对我的开导。”曹敬贤摆摆手,“小事一桩,姑娘你以后要好好生活啊。”谭雪燕认真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对这位部队军官的深深敬佩。 曹敬贤转身大步走进了火车站,李良和谭雪燕则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李良才收回目光,转向谭雪燕问道:“谭姑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谭雪燕抿了抿嘴唇,低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来说:“我打算回老家把宅基地卖了,然后用哥哥留给我的钱在这里买套房子,再开一家超市。”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李先生,您以后就别叫我谭姑娘了,叫我雪燕吧。” 李良点了点头,“那好,雪燕。你也别叫我李先生了,叫我李良就行。”谭雪燕有些犹豫地问:“这样合适吗?”李良微笑着回答:“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们都这么熟了。”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李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掏出手机接通,“喂!您好。”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安雅的声音,“李良,你现在在哪儿呢?”李良吃惊地问:“安雅?你的手机号怎么是国内的?你回国了?” “是啊,我和韩皓前天就回国了。”林安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昨天我们还去见了韩皓的父母呢。”李良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林总同意了?”林安雅得意地笑,“他不同意又能怎样?反正我和韩皓已经在一起了。”两人在电话里约定了见面地点后,李良问林安雅今天有没有空,能不能跟他去见一位朋友。林安雅爽快地答应了。说完这些,两人便上了车,驶离了火车站。 宽敞的练舞室内,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何菲菲握着手机,眉头紧锁,对着电话那头的李良说道:“李先生,我理解您不愿相亲的心情,但您也不必故意打扮成那样吧……”电话那头,李良的声音充满了歉意,“真的很抱歉,何小姐。我改天一定亲自向您道歉,现在确实有点忙,我们改天再聊。”话音刚落,电话便被匆匆挂断。何菲菲收起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练舞室正在装修的角落里,唐戈一如既往地身着工装,身旁放着那把铸有维京符文的大锤。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正专心致志地刷着手机。一旁,同样身穿工服的小伙子蹲在地上,悠闲地抽着烟。唐戈的手机屏幕突然传出一阵夸张的音乐,他忍不住吐槽道:“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听起来像老母鸡抱窝。”抽烟的小伙儿闻言,笑着搭话:“哥,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好歹也是个歌手。”唐戈扭头反驳道:“你懂个啥呀?歌得让人听得懂才能叫歌,台上蹦两下,嘴里嚎两声,那能叫歌吗?” 何菲菲听到唐戈的吐槽,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走到唐戈面前,询问道:“活干得怎么样了?”唐戈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窗户都砸完了,你明天准备两袋水泥就行。”何菲菲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已经施工完毕的窗户。 唐戈收起手机,站起身来,捻了捻手指。何菲菲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唐戈直言不讳地回答道:“工钱啊!还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跟你要糖吃?”何菲菲被老同学的这种口吻逗得又气又好笑,她掏出钱包问道:“多少?”唐戈回答道:“他200,我249。”何菲菲递过去三张100元和一张50元钞票,唐戈接过钱后,却将50元还给了她,坚持只要249元。何菲菲有些不解地说道:“我多给你1块钱还不行吗?”唐戈略带不满地回答道:“怎么?你想让我做二百五呀?”何菲菲闻言,无奈地再次无奈摇了摇头。 汽车稳当地停靠在一家格调高雅的西餐厅前。李良轻手轻脚地推开车门,与谭雪燕一同以优雅的姿态迈下车子,随即步入餐厅的宽敞大堂。在餐厅的私密包间内,林安雅与韩皓已静候良久,他们坐在装饰繁复精美的圆桌旁,正低声细语地交谈着。 这时,服务员礼貌地推开包间的门,“先生,女士,这边请。”话声未落,李良便领着谭雪燕款款走进包间。韩皓一见李良的身影,立刻兴奋地站起身来,两人满面笑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迎接着这位久别重逢的朋友。 韩皓拍了拍李良结实的肩膀,赞叹不已:“好家伙,身体还是这么壮实!”说完,他忍不住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谭雪燕,“这位漂亮的姑娘是?”李良用流利的英文介绍道:“this is elvin’s sister.(这是埃尔文的妹妹。)”他顿了顿,接着说:“please don’t tell her the truth about elvin’s death and identity. just say he died in a mine ident.(请不要告诉她埃尔文的死亡和身份的真相。就说他死于一场矿难。)”这番话既是对林安雅的提醒,也透露着他对谭雪燕的关切。林安雅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然而,韩皓却是一脸茫然,“李良,你别跟我说英文啊,我听不懂。”谭雪燕见状,便主动自我介绍起来:“您好,先生,我叫谭雪燕。”韩皓似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李良急忙用眼神制止了他,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这时,林安雅也及时出面打圆场,“韩皓,你陪李良去柜台点两杯咖啡吧。”李良闻言,立刻搂着韩皓的肩膀走出了包间。林安雅则走到谭雪燕面前,面带热情的笑容,仔细打量着她。她忍不住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谭雪燕的脸庞,惊叹道:“哇!你就是埃尔文的妹妹呀,真是太漂亮了!” 谭雪燕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外国女士,您这是……”林安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放下手来,然后热情地邀请谭雪燕坐下。两人相视而笑,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在餐桌上,谭雪燕好奇地询问起林安雅的背景来,“外国女士,请问您来自哪个国家呢?”林安雅笑着回答道:“其实我是中国人,只不过我的母亲是非洲人。”谭雪燕更加好奇了,“那您为什么跟我在电视里见到的非洲女孩不一样呢?”林安雅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的母亲是在南非出生的白人。”谭雪燕听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两人的对话充满了趣味和温馨。 接着,谭雪燕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能告诉我,我哥哥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林安雅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埃尔文的身影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微笑着对谭雪燕说:“你哥哥是个非常好的人,他曾经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她的声音充满了感慨和怀念。 夜幕降临,李良将谭雪燕送回到小院门口。两人道别后,李良驾车缓缓朝郊区外的公路驶去。谭雪燕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的离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而李良在驾车离去的同时,脑海中也不断浮现出谭雪燕的身影和笑容。他总感觉每次看到这个女孩都会给他带来一种别样的感觉和触动。 正当李良陷入沉思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急忙停车接通电话,“喂……舅妈,什么?怎么又是相亲……?”电话那头传来舅妈熟悉而唠叨的声音,让李良不禁有些无奈和苦笑。他瞥了一眼油压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相亲之旅。 第31章 风波再起 清晨的阳光如细碎的金子,轻轻洒落在别墅的玻璃窗上,透过轻薄的窗帘,在卧室的地板上铺洒出一片温暖的光海。李良躺在床上,额头密布汗珠,双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场达曼特的血腥暴动,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重现。 那个混乱的夜晚,暴民如潮水般涌来,聚集在酒店楼下。一个小男孩,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狠戾,手持ak47步枪,对着酒店玻璃疯狂扫射。而李良,潜伏在酒店的高楼之中,匍匐在窗边,紧咬牙关,闭上了眼睛。他手指一紧,m16卡宾枪发出怒吼,小男孩应声倒下。身旁的暴民父亲发出绝望的嘶吼,捡起儿子的步枪,继续发泄着疯狂的怒火。李良心中一痛,再次扣动了扳机。泪水无声地从他眼角滑落。枪响之后,父亲最终倒在了儿子身旁。 突然,敲门声如惊雷般在耳边响起:“先生,吃饭了。”李良猛地从床上坐起,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在别墅的用餐室,丰盛的菜肴已经摆上了桌。刘亚儒端坐在餐桌主位,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刘淑敏则坐在椅子上,边看视频边随着前卫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刘亚儒忍不住皱起眉头,责怪道:“你就不能安稳点儿?!”孙琴急忙劝解丈夫,试图缓和气氛。 穿好衣服的李良走了进来,对着刘亚儒夫妇二人恭敬地问候:“舅舅,舅妈,早上好。”刘亚儒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吃饭。四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享用早餐。刘亚儒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转头对李良说道:“今天你去相亲,打扮得精神点儿,别像上次那样邋里邋遢的。”李良点头应道:“舅舅放心,我会的。” 孙琴还是有些不放心外甥,生怕他再像上次那样把姑娘吓跑。于是便提议道:“这次让淑敏陪你一起去吧。”李良一听这话,急忙摆手拒绝。他生怕这个表妹再惹出什么乱子来。然而刘亚儒却一锤定音地说道:“就这样了!你在部队要服从领导,在家也要听从长辈的安排。”李良无奈之下,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 黄海市的大街热闹非凡,车辆穿梭如流,行人络绎不绝。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身穿整齐校服的学生们朝气蓬勃,而身着职业装的白领们则步履匆匆。舞蹈室和培训室的门口,人群聚集,公交站点也站满了等车的人。 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李良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穿名牌服饰,脚蹬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一副富家公子的派头。身旁的刘淑敏不停地唠叨着:“哥啊,这次相亲你可得好好表现,一定要成功啊。”李良被她念叨得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至,猛地刹住车,黑烟和噪音顿时充斥在空气中。骑在摩托车上的唐戈单脚撑地,摘下了沾有两个树脂翅膀、绘有北欧符文的头盔,露出了一张带着胡茬的脸庞。他摘下手套,拉开了印有雷神之锤图案的棉衣,露出里面的工装。接着,他从胸口口袋中掏出烟盒,熟练地抽出一支烟点燃。 李良打量着唐戈这身别样打扮,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招手打招呼道:“大哥,早啊。”唐戈也笑着回应:“李先生早。”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刘淑敏身上,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啊!你也早……” 刘淑敏一见到唐戈,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语气中充满了不悦:“你怎么会在这儿?!”唐戈叼着烟,不以为意地回答道:“何菲菲让我来为她装修,请问小姐您有什么意见吗?”听到“小姐”这个称呼,刘淑敏的怒火腾地一下冒了上来:“你叫谁小姐呢?!”唐戈则是一脸无辜:“怎么?你们有钱人家的姑娘不都叫小姐吗?” 刘淑敏强压住怒火,掏出钱包冷冷地问道:“你工资多少钱?我付给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李良见状急忙劝阻道:“不许胡闹。”他看向楼门,示意她快进去。刘淑敏愤怒地瞪了唐戈一眼,转身走进了楼门。 事后,李良向唐戈道歉:“真是对不住大哥,我表妹她脾气有点……”唐戈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别别!不用道歉。”他轻叹一声,“李先生,你有这么个妹妹,也真是挺不容易的。”说完,他大步走上了楼梯口,消失在了视线中。 楼上的练舞室中,何菲菲如一朵冬日里绽放的玫瑰,她身着束衣外套,黑色短皮裙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黑丝袜搭配高靴,将她的双腿修饰得修长而迷人。精致的眼线勾勒出妩媚的眼眸,红唇如火,映衬出她白皙的肌肤,整个人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她心怀激动,等待着相亲对象李良的到来。 突然,门被敲响,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何菲菲急忙上前,双手微微颤抖地握住门把手,带着期待与惊喜拉开了门。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唐戈那张带着胡茬的脸庞。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继而消失不见。 唐戈打量着何菲菲这身惊艳的打扮,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调侃道:“你这是要进宫参加选秀吗?”何菲菲羞涩地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嘟囔道:“去你的。”说着,她侧身让唐戈进入练舞室继续他的施工工作。 唐戈一踏进练舞室,便迫不及待地脱下厚重的棉衣,挽在胳膊上。他从工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一顿训斥:“你个赔钱货!摩托车烟筒都给我骑坏了,你也不说一声……”电话那头的小伙儿连忙解释道:“哥!那天我确实着急……”唐戈不耐烦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到?今天还来不来?”小伙儿急忙回答:“哥,我马上就到。” 此时,李良也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上楼来。何菲菲一看到他帅气的装扮,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羞涩地打招呼道:“李先生。”李良也礼貌地回应道:“何老师好。”正当两人准备进一步交流时,施工的小伙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唐戈看着小伙儿,怒气冲冲地问道:“我的摩托车跟你有多大仇?!”小伙儿一边喘气一边解释道:“哥,你听我说……”然而,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何菲菲身上,被她那艳丽的打扮所吸引。唐戈注意到他的失态,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训斥道:“看啥呢?!干活去。”小伙儿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哦,哥。” 何菲菲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对李良说道:“李先生,我们去办公室聊吧。”李良微笑着点头同意。在办公室里,何菲菲为李良端上一杯热茶,茶香四溢。李良感激地说道:“谢谢。”随后,他坐到椅子上,准备与何菲菲相互了解,开启他们的相亲之旅。 而在城郊那座静谧的平房小院前,谭雪燕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咔嚓”一声将门锁上。她潇洒地将一只手插进了风衣口袋,转身迈向路口,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哎!我知道,我不首付……我要一次付清。”电话那头的售楼小姐以礼貌而职业的口吻回应:“好的女士,麻烦您抽空来一趟我们售楼中心。”谭雪燕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准备启程前往那个即将属于她的新居所。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就在这个瞬间,一辆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小院门口。车门一开,下来的正是风尘仆仆的陈慧茹。她径直走向谭雪燕,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问道:“请问,谭雪燕是住这儿吗?”谭雪燕细细打量着这位突如其来的访客,然后平静地开口:“女士,我就是谭雪燕。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慧茹一听,双眼立刻泛起了波澜。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谭雪燕,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她情难自禁,紧紧抱住了谭雪燕,用带着南洋口音的华语哽咽道:“雪燕!我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走进了屋里,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新鲜的水果和热气腾腾的茶水静静地摆放着。谭雪燕听完了陈慧茹的叙述,眼中也泛起了泪光。但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感慨道:“哥哥虽然不幸,但能遇到您们这样的好人,也算是一种幸福。” 陈慧茹擦了擦泪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他在中东的时候,差点就被狙击手给……我当时一听到消息,就立马打电话劝他回澳洲。”谭雪燕一听“狙击手”三个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她急切地问道:“陈女士,我哥哥他……” 话还没说完,陈慧茹就温柔地打断了她:“叫姐姐。”谭雪燕顺从地改了口:“姐姐,哥哥不是在非洲挖矿吗?他怎么会去中东,还遇到了狙击手?”陈慧茹一听这话,脸上也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昊文什么时候去挖矿了?他一直在‘海妖’公司当雇佣兵,在非洲执行战斗和安保任务啊。” 谭雪燕闻言,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练舞室的办公室内,李良与何菲菲的谈话正酣。何菲菲对这位相亲对象充满了满意的神情,而李良,却只是将她视为一个普通朋友。就在这时,李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谭雪燕的名字。他接通电话,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轻松地问道:“喂!雪燕,有什么事情吗?”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谭雪燕带着哭腔的声音,“李先生,我哥哥的全部遗物呢……?”李良听后,心中猛然一震。他原本打算向谭雪燕隐瞒她哥哥埃尔文曾是雇佣兵的身份,却没想到她已然知晓。他迅速平复心情,沉稳地回应道:“谭姑娘,我明天……一定给你送去。” 话音未落,陈慧茹愤怒的声音如雷霆般传来,“别等明天!你现在在哪里?!”李良无奈地咬紧牙关,只得将地址透露给她。挂断电话后,他立刻拨通了司机的号码,“喂!小陈啊,我办公室里有一个卡其色背包,你赶紧给我送到……。” 何菲菲好奇地打量着李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李先生,出什么事情了吗?”李良回过头,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没事儿”。 不一会儿,陈慧茹和谭雪燕便急匆匆地赶到了练舞室。李良面带愧疚,双手紧紧抱着那个卡其色背包。陈慧茹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质问:“昊文的遗物呢?!”李良低下头,将背包递了出去。谭雪燕一把接过背包,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一旁正在施工的唐戈也忍不住被这动人的场景吸引,投来了几缕关注的目光。陈慧茹瞪视着李良,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李良抬起头,解释道:“我怕谭姑娘得知真相后受不了,毕竟‘海妖’公司的恶名全球皆知……” 然而,他话未说完,陈慧茹便猛地一耳光扇了过来。她愤怒地吼道:“难道妹妹就不应该知道哥哥的死亡真相吗?!”谭雪燕急忙用一只手拉住陈慧茹,声音哽咽地说:“姐姐,你不要这样啊,我理解李先生的做法……。” 这一幕恰巧被门外的刘淑敏看到,她心中的大小姐脾气瞬间被点燃。她大步流星地走进练舞室,对着陈慧茹怒吼道:“你凭什么打我哥!”说着,她抄起一只手准备还击。李良眼疾手快,紧紧抓住她的手,一场风波在练舞室中骤然掀起。 第32章 个性的大哥 李良轻轻地松开了紧握刘淑敏手腕的手,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她保持冷静。刘淑敏瞪大了双眼,不满地大声抗议道:“哥!她就这样打了你,你难道就打算这么算了吗?!”陈慧茹愤怒地反驳她:“你怎么不先问问他为什么会挨打?!”李良愧疚地垂下了头。 何菲菲急忙上前,试图平息这场争执:“淑敏,你冷静一点。”然后,她皱眉转向陈慧茹,语气中带着规劝:“女士,无论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何必动手打人呢?!”陈慧茹愤怒地指着谭雪燕,声音颤抖:“她的哥哥,我的弟弟,在非洲战死。”接着,她猛地指向李良,“而这个人,不仅隐瞒了真相,还私自扣下了遗物。”谭雪燕在一旁抽泣着,试图阻止陈慧茹继续说下去。 何菲菲震惊地问道:“这位姑娘的哥哥是军人吗?”李良小声地回应:“他是‘海妖’公司的雇佣兵……”刘淑敏打量着谭雪燕,突然惊呼出声:“啊!你不是那个夜总会的女郎吗?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陈慧茹听后勃然大怒:“你说什么?!”刘淑敏轻蔑地笑了起来:“哥哥是雇佣兵,而且还是‘海妖’那种公司的,妹妹是夜总会女郎,看来你们一家都是男盗女娼,没一个好东西。” 李良怒喝道:“你给我住口!”谭雪燕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就在这时,正在施工的唐戈大步走了过来。他嘴里叼着烟,眼睛微眯,看着刘淑敏说:“你会好好说话吗?!”刘淑敏气愤地反问:“这和你有关系吗?你又是她什么人?!”谭雪燕抬起头,看到唐戈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认出的光芒。她擦了擦眼泪,“大哥,是你。”唐戈对刘淑敏说:“听到没有?她叫我哥,她当然是我妹妹。” 刘淑敏本就对唐戈没有好感,此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她是你妹妹,那你说,她叫什么名字?!”唐戈一时语塞,李良急忙补充道:“她叫谭雪燕。”唐戈听后把烟头扔在地上,对刘淑敏说:“听清楚了吗?”然后他转向谭雪燕,“燕儿,快回家去,大舅在等你。”接着又对陈慧茹说:“这位姐姐,你也跟燕儿一起回去吧。”说完,他拍了拍谭雪燕的肩膀,示意她们快走。谭雪燕点了点头,陈慧茹在离开前狠狠地瞪了李良一眼,然后跟着唐戈和谭雪燕一起离开了练舞室。刘淑敏气得直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唐戈将陈慧茹和谭雪燕送至练舞室的大楼下,他转向谭雪燕,神色凝重地嘱咐道:“妹儿,听好了,尽量别跟这些有钱人走得太近,他们的情绪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谭雪燕一只手紧抱着装满遗物的背包,另一只手则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问道:“大哥,你还记得当初在公园,你给了我200块钱吗?” 唐戈闻言,双眼顿时瞪得溜圆,“妹儿,竟然是你啊!”他惊呼道。 谭雪燕将背包小心地递给陈慧茹,然后迅速掏出钱包,抽出四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执意要塞给唐戈。唐戈接过钱,却只取走了200块,把剩下的又退了回去。谭雪燕执意要给,唐戈却连连摆手,“妹儿,真的不用了。我有我的原则。” 陈慧茹站在一旁,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她急切地询问起这段往事的缘由。谭雪燕泪水未干的脸庞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解释道:“姐姐,你知道吗?在我最落魄、只能睡公园的时候,是这位大哥给了我200块钱,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陈慧茹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着唐戈,“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唐戈却只是淡然一笑,“女士,别这么客气。谁没有个难处的时候呢。”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我还得回去干活呢。”他大步流星地向楼梯口走去。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谭雪燕急切地喊道。唐戈头也不回,声音洪亮地回答道:“我叫唐戈,住六号城中村!”谭雪燕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再次喊道:“谢谢你,大哥!” 唐戈迈着坚定的步伐上楼梯,却迎面撞上了气势汹汹的刘淑敏。刘淑敏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让开!”她怒吼道。唐戈却纹丝不动,“哎!我为什么要让开?”他反问道,然后继续大步向上走去。刘淑敏被他蹭到一旁,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唐戈来到楼上的练舞室,捡起地上的大锤,正准备继续他的工作。这时,何菲菲拿着一盒药膏走了过来,看到唐戈后,她关切地问道:“你还是这么冲动,不记得高中发生的事情了?”唐戈却倔强地回答道:“我就喜欢当好人,怎么了?!”何菲菲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位老同学的脾气,“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她试图引导他思考。唐戈却摇头晃脑地说:“好人不一定有好报,这个道理我懂。但我还是愿意当好人,因为我觉得值。”何菲菲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你们今天先别干了,明天再来吧。”说完她转身去了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如金色绸带,温柔地披洒在城中村的每个角落。狭窄的街道上,一个卖豆腐的小伙儿推着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隆咕隆的声响。他途经一处静谧的平房院落时,恰好看到谭雪燕递给大舅一盒晶莹剔透的蜂蜜与一盒五彩斑斓的八宝粥。 大舅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摆手拒绝。小伙儿则打趣道:“呦!大舅,今儿个有贵客盈门啊?”大舅笑着摇摇头,转而对谭雪燕说:“姑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礼物,我们真不能收。” 陈慧茹温婉地插话:“老人家,您就收下吧。这是雪燕对唐先生的一份心意。”大舅无奈,只能以笑声掩饰尴尬,接过礼物,嘴里嘟囔着:“唐戈这孩子,真是傻人有傻福。” 话音刚落,摩托车轰鸣声与一缕黑烟骤然出现。唐戈单脚撑地,摘下那顶特色十足的头盔,上面装饰着树脂制成的翅膀,印有神秘的维京符文。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 谭雪燕看到唐戈,双眼顿时亮起,欢快地招呼:“大哥!你回来了!”唐戈也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应:“呦!妹儿,你来了。”说完,他打开摩托车的后备箱,取出一个崭新的带屏幕evd和几张闪亮的光碟。 他将这些东西递给大舅,然后热情地邀请陈慧茹和谭雪燕进屋坐。但正当他们要踏进院子时,大舅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你给我站住!” 唐戈愕然转身,满脸疑惑:“咋了,大舅?”大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姓什么?!”唐戈更感困惑:“大舅,你这话问的,我当然姓唐了。” 大舅指着他的头盔,语气中带着愠怒:“我还以为你姓天呢!头盔上插俩鸡翅子,你是要飞天吗?!”唐戈赶忙安抚:“大舅,您老人家别动怒,我给您买了好戏,您快去听戏放松放松。” 他再次邀请两位女士进屋,但大舅的怒火似乎并未平息:“你那屋还能进人吗?!”唐戈不解:“咋…咋了,大舅?”大舅气哼哼地说:“你屋里摆满了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床上还挂个狗头,像什么样子!” 唐戈有些尴尬,跺了跺脚:“哎呀!大舅,您就别操心了。脚刚好,您快去听戏享享清福吧。”大舅仍然坚持:“你先给我把那狗头摘下来!”唐戈连声应和:“好好好”,然后赶紧将陈慧茹和谭雪燕迎进了院子。 陈慧茹和谭雪燕在唐戈的引领下,踏入了他那间别具一格的平房。一进屋,她们就被屋内的布置和琳琅满目的物品深深吸引,仿佛置身于一座小型的文化博物馆。 木制的沙发上,铺展着一张绘有《西游记》精彩插图的柔软毯子,仿佛邀请着她们一同踏上那段奇幻的旅程。衣柜旁,一具仿制的法老棺椁静静伫立,透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墙上,两把猎魔人钢剑交叉挂起,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英勇故事。 她们的目光又转向了书柜。那里堆满了各种神话传说的书籍,《希腊神话》、《北欧神话》、《西游记》、《聊斋志异》、《猎魔人》以及《权力的游戏》等等,每一本都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书柜下方,一个精致的木制铁王座赫然在目,仿佛是权力的象征,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坐为快。 桌上,斯巴达头盔、牛角盔、阿努比斯罐子、仿古天王像以及仿古罗马女神头像等摆件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历史韵味。床头的墙上,恶狼芬里尔的狼头与凯尔特符文相映成趣,为这间屋子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野性。 陈慧茹和谭雪燕坐在沙发上,目不暇接地欣赏着屋内的装饰。谭雪燕忍不住赞叹道:“好个性的布置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唐戈则从茶几下取出一套别致的茶具。仿象牙的茶壶上雕刻着嫦娥奔月的图案,而茶杯则是以黑陶制成的孙悟空头像,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主人的独特品味。他娴熟地沏上茶水,然后有些腼腆地对她们说:“真对不住,我比较邋遢,让你们见笑了。” 陈慧茹连忙摆手道:“唐先生说哪里话呀,您这品味可真独一无二。” 唐戈听了,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笑容。他又从茶几下取出一个维京骷髅风格的大啤酒杯,走到衣柜旁,从那个刻有海怪章鱼图案的橡木酒桶中接满了扎啤。他坐到她们对面,举杯笑道:“女士们,你们喝茶,我喝啤酒……。” 谭雪燕再次感谢唐戈那天对她的帮助,而唐戈依然摆手表示不必在意,“姑娘,谁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呢。”随后,屋内传出了他们交谈甚欢的声音。 而在城中村的路口,刘淑敏坐在车内,对着电话怒气冲冲地说:“豹哥,你一定要多带点人来……。”说完便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她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你敢打我哥,我让你付出代价!”看来,这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又要开始惹事生非了。 第33章 城中村风波 午后的阳光如金色的液体,透过窗户温柔地洒落在练舞室内。阳光与即将翻新的地面、水泥和石屑交织在一起,仿佛为这片空间注入了几分静谧与安宁。李良靠在办公室门口,手中的香烟升腾起缭绕的烟雾,他的眼神在烟雾中显得有些迷离。 何菲菲轻盈地走了过来,递上一瓶饮料,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好奇:“你和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李良接过饮料,深吸一口后,将烟蒂狠狠地踩灭。他深吸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在非洲的那段日子,我结识了一个雇佣兵朋友。他自小就漂泊海外,心里却始终放不下远在中国的妹妹。他托付我帮他找寻这个妹妹,可惜,他后来战死沙场。我回国后,费尽周折找到了他妹妹,把他的遗产和一些遗物交给了她,但那些与他雇佣兵身份有关的遗物,我选择了隐瞒。” 何菲菲听后,秀眉微蹙,不解地说:“这样……真的好吗?”李良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沉:“何老师,您听说过‘海妖’军事安保公司吗?”何菲菲闻言,迅速掏出手机搜索,几条触目惊心的新闻标题跃入眼帘:“社会各界强烈谴责‘海妖’公司雇佣兵在达曼特内战中的虐俘行径!” “欧洲教会严厉谴责‘海妖’雇佣兵残杀俘虏!” “‘海妖’公司的野蛮行径严重践踏了战俘的人权!” 她忍不住点开一个视频,里面的画面令人毛骨悚然。一群被蒙住双眼的俘虏被绑在丛林的大树上,面对他们的是一排全副武装的“海妖”雇佣兵。随着整齐划一的举枪动作,加利尔步枪的枪口喷出火舌,弹壳落地的声音和俘虏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何菲菲看完视频,不禁咽了口唾沫,长出一口气后对李良说:“好吧,现在我理解了。” 就在这时,李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表妹刘淑敏打来的视频电话。他急忙接通,却发现刘淑敏垂头丧气地站在一堵墙前,眼中闪烁着泪光。李良心头一紧:“你怎么啦?!”刘淑敏不敢抬头看他,镜头缓缓下移,露出了脚下抱头蹲着的七名混混打扮的青年。随后镜头翻转,唐戈愤怒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李先生!你妹妹可真是了不起啊!不仅是个富家小姐,还是个古惑女!居然带了一群古惑仔来我这儿打两个弱女子!真是厉害得很啊!” 李良一看这架势,顿时慌了神,连忙追问:“大哥,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唐戈没好气地将刘淑敏的手机屏幕一转,直接对准了她那张惊魂未定的脸,怒气冲冲地说:“刘大小姐,来,把你那威风凛凛的壮举给你哥哥好好说道说道。” 李良的双眼紧盯着视频,只见屏幕里的刘淑敏浑身颤抖,像只受惊的小鸟。唐戈的怒吼声如雷霆般传来:“说啊!”刘淑敏被吓得一个激灵,眼泪汪汪地抹了一把脸,嗫嚅着开口:“哥,你……你被那个女人打了耳光。我气不过,就……就叫了几个朋友来……” “胡闹!”李良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唐戈又把手机镜头转向了陈慧茹和谭雪燕。陈慧茹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恐惧,呼吸急促,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而谭雪燕则紧紧地抱着她,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接着,手机镜头又移向了刘淑敏脚下蹲着的一群混混。他们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头顶着夸张的发型,一个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其中一个脖子上纹着豹纹的混混已经鼻青脸肿,显然是刚挨过打。而院子里,则站着七八名身穿工服和棉衣的年轻人,他们有的手持木棍、有的握着擀面杖、还有的扛着铁锨,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这群瑟瑟发抖的混混。 李良气得直捋头发,咬牙切齿地对唐戈说:“大哥,你别生气,我这就过去亲自给他们道歉。”然而唐戈却冷笑一声回应道:“李先生,你这个妹妹惹的事还少吗?怎么每次都是你道歉!这次就让她爹妈来领人吧!” 一旁的何菲菲听到这话,急忙插嘴劝道:“唐戈,你千万别冲动啊!淑敏的爸爸可是市里的优秀民营企业家……”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视频里的唐戈就狠狠地唾了一口:“有钱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便找人来欺负两个弱女子?!”说完他又瞪了那群混混一眼,恶狠狠地说:“他有钱,我有命!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反正我这条命也不值钱!”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狠狠地朝那个纹豹的混混踢了一脚,踢得他哇哇直叫。 时光倒流一小时,谭雪燕与陈慧茹欢声笑语间走出了院门。唐戈以和煦的笑容送别她们,“两位女士,慢走啊,我就不远送了。”谭雪燕回应着唐戈的善意,‘好的,大哥!’而陈慧茹也礼貌地答谢,“给唐先生添麻烦了。”唐戈则摆手表示不足挂齿,‘哪里话,太客气了。’ 挥别了唐戈,陈慧茹与谭雪燕手挽着手,向着城中村的胡同口漫步而去,冬日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带来丝丝暖意。陈慧茹由衷地感叹道:“唐先生真是个大好人,比起那个李良,可是强太多了。”谭雪燕闻言,却微微皱眉,“姐姐,别这么说李先生,他其实是为了我好。”陈慧茹刚想反驳,眼前却突然出现六名打扮怪异、发型前卫的年轻人,领头的那个脖子上还纹着一只凶猛的豹。 两人并未将这些年轻人放在心上,继续前行。然而,领头的豹哥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谭雪燕心生警惕,“你们想干什么?!”豹哥面露凶光,“干什么?你打了我们少爷,就想这么算了?!”陈慧茹闻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转头对谭雪燕说:“燕子,你听到了吗?那个姓李的,果然是道貌岸然!”谭雪燕则慌乱地摇头否认,“不,这不可能是他做的……” 这时,一个小混混凑到豹哥耳边询问:“豹哥,这俩妞儿怎么处理?”豹哥指着两个弱女子,恶狠狠地下令:“把她们都给我抓起来,每人赏三个耳光!”陈慧茹吓得脸色惨白,呼救声脱口而出:“来人啊!救命啊!”而谭雪燕却勇敢地与混混们推搡起来。豹哥见状,不怀好意地调笑道:“哎呦,这小妞儿还挺有脾气的嘛。” 就在混混们得意洋洋之际,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传来:“都他妈的住手!”只见唐戈挺身而出,脸上写满了愤怒。陈慧茹和谭雪燕见状,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陈慧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唐先生,快救救我们!”一个小混混嚣张地指着唐戈骂道:“哪儿来的多管闲事的家伙,快滚开!”唐戈听后,却突然转身离去。谭雪燕急切地呼喊:“大哥,你不能就这么走啊!”一个小混混见状,得意地伸手想要去摸谭雪燕的脸颊,却被她愤怒地一把拨开。 不远处的路口,刘淑敏坐在车内,双手紧握方向盘,满脸得意地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闹剧,“哼!敢打我哥,今天就让你们好看!”然而,就在她得意忘形之际,那个经常与她作对的身影突然闯入了她的视线。只见唐戈扛着他那把施工用的大铁锤,上面的维京符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宛如一位从远古走来的战士,再次回到了战场。 唐戈将沉甸甸的大锤重重地杵在地面上,他的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那帮耀武扬威的混混们,口中怒喝:“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欺负两个弱女子,你们的妈就是这么教你们做人的?!”豹哥打量着面前这位怒目而视的汉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不屑地问道:“你,算哪根葱?!” 唐戈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他一字一顿地说:“好!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胡同!”话音刚落,他便从工装裤的口袋里迅速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着,发出了一条召集信息。 不远处,坐在车里的刘淑敏目睹了这一幕,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她猛地一拍方向盘,推门而下,怒气冲冲地走向人群。被混混们围困的陈慧茹和谭雪燕看到刘淑敏的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谭雪燕忍不住质问:“刘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淑敏气势汹汹地走到唐戈面前,瞪了你一眼,质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闲得蛋疼?!”唐戈看到刘淑敏,心中的怒火更盛,“刘大小姐,这一切竟然都是你搞的鬼!” 就在这时,胡同的两头陆续走来了一群小伙儿,他们显然是收到了唐戈的召集信息。这些小伙子们或扛着铁锨,或手持擀面杖,或拿着木棍,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其中一个小伙子手持擀面杖,大声问道:“唐哥!啥情况?!”唐戈指向那群混混,“这些社会垃圾,居然想欺负我妹妹!”小伙子们一听,立刻群情激愤。 就在局势一触即发之际,大舅恰巧路过,他抱着evd放映机,好奇地问:“这是咋啦?”唐戈简要地解释了一下情况,大舅立刻指着豹哥,愤怒地骂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年纪轻轻不学好,跑这儿来欺负两个小姑娘,真是不要脸!”豹哥被骂得面红耳赤,他虽然心里发虚,但嘴上却不肯服软,他大步走到大舅面前,怒吼:“老东西,你说什么?!”说完猛地一推,大舅一个踉跄跌倒在地,evd放映机也摔得粉碎。原本就刚好的脚伤,这次更是疼得他倒在地上起不来。 谭雪燕和陈慧茹见状,急忙跑过去扶起大舅,“老人家,您没事吧?!”唐戈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他怒吼一声:“给我打!”小伙子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那群已经惊慌失措的混混。而刘淑敏见状想趁机溜走,却被唐戈一把拦住,“你往哪儿跑!”刘淑敏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很快,李良载着孙琴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六号城中村。他紧握方向盘,眉头紧锁,对孙琴急切地说:“舅妈,那位大哥并非不讲理的人,这次是淑敏惹是生非,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去欺负两个弱女子。”孙琴的心如擂鼓般砰砰直跳,她连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李良。”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唐戈居住的小院门口。两人推门下车,铁门吱嘎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李良瞠目结舌。六个流氓模样的小混混双手抱头,瑟缩在墙根下,其中的豹哥已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刘淑敏低垂着头,颤抖着身体靠在墙边,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而院子里,一群手持棍棒、擀面杖、铁锨的年轻人严阵以待,唐戈更是扛着大锤,威风凛凛地站在他们面前。 脚部受伤的大舅坐在椅子上,旁边是惊魂未定的谭雪燕和陈慧茹。孙琴一眼看到刘淑敏,脱口大喊:“淑敏!”刘淑敏闻声抬头,泪水夺眶而出,大喊一声“妈”,便扑入孙琴怀中放声痛哭。 李良则目光迅速转向谭雪燕,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语气焦急地问:“雪燕,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谭雪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却又不知如何回答。而陈慧茹则猛地推开李良,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滚远点儿,别碰我妹妹!”谭雪燕急忙劝阻:“姐姐,别这样。” 坐在椅子上的大舅没好气地对孙琴问道:“哎!你是这小妮儿的什么人?”孙琴慌忙回答:“老人家,我是她母亲。”大舅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愤怒地说:“你可真养了个好闺女,居然带一帮半吊子欺负两个姑娘。” 李良走到唐戈面前,满脸歉意地说:“大哥,真是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唐戈怒气冲冲地将锤头杵在地上,冷冷说道:“这次我可以放过你妹妹,但他们!”他指着地上蹲着的小混混们,“李先生,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良看着这群狼狈不堪的小混混,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走到刘淑敏面前,低声质问:“他们是什么人?”刘淑敏吞吞吐吐地回答:“他…他们……是我的朋友。”李良听后气得咬牙切齿,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孙琴慌忙阻拦:“李良,不能报警!这样淑敏和咱们家的名声就毁了!” 李良愤怒地沉思片刻,然后猛地转身对蹲在墙边的小混混们大吼一声:“还不快滚!”小混混们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溜出了大门。 孙琴搂着刘淑敏的肩头,两人一同跨出了那扇略显陈旧的平房小院门。李良站在一旁,脸上泛着愤怒的红潮,显然是被表妹的任性行为惹恼了。当他们行至城中村胡同口时,李良深吸了口气,对孙琴说:“舅妈,你带淑敏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稍后就回。”孙琴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些许惊慌,她轻声叮嘱:“好的,李良,你一定要小心些。”李良点了点头,目光坚定,然后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车。 另一边,唐戈也将陈慧茹和谭雪燕送出了院门。陈慧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连声说:“唐先生,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谭雪燕也接口道:“是啊,多亏了你,我们才没受那些混混的欺负。”唐戈却只是轻松地摆了摆手,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意:“没事儿,今儿个我要是不出手,那帮兔崽子还真以为没人能治他们了。” 陈慧茹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伙子们,眼中满是感激:“今天真是多谢你们了。”一个小伙子憨厚地笑了笑,摆手说:“大姐,你说啥呢,这是俺们应该做的。”说着,他骄傲地用拇指指着肩膀后面:“孔夫子和晁天王可是俺们的祖宗,俺们济水的人,向来都是这样儿!”话音一落,小伙子们便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充满了豪情与义气。 然而,就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刘淑敏却突然再次发作。她站在车旁,手指唐戈吼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唐戈便眼疾手快地夺过一个小伙子手中的罐装啤酒,猛地朝她掷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汽车的前窗玻璃瞬间碎裂成无数片,刘淑敏吓得抱头尖叫,孙琴也惊恐地叫出了声。 唐戈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坚定:“好!我随时奉陪。”李良见状,立刻从自己的车上跳了下来,对孙琴说:“舅妈,你开我的车带淑敏回家吧。”然后,他转过头,严厉地看着刘淑敏:“快跟舅妈回家去!别再惹事了!”在他的瞪视下,刘淑敏终于乖乖地跟着孙琴上了车。随着汽车缓缓驶离城中村,这场闹剧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34章 错误的译文 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斑驳地洒在大厦的每一角落,为这忙碌的都市节奏注入了一缕温暖与活力。公司内,员工们已然投身于新一天的奋斗中,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与桌上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咖啡相互交织。一位身着白衬衫外罩毛衣的科长,步履匆匆,手持文件,递给了身旁的女下属,眼神中满是对工作的专注与热情。 孙琴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只手轻放在文件上,另一只手则拿着电话,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好好,就让他多睡会儿吧,这几天他也确实是累坏了……嗯,对了,他醒了之后,你告诉他来趟公司吧。”电话那头,刘家别墅的客厅内,保姆魏姨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握着手机,恭敬地回应道:“好的夫人,我明白了。” 而此刻,刘家的卧室内,李良正躺在床上,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头。梦中,达曼特那场惊心动魄的暴动再次浮现。火光冲天,香槟酒店大门外一片混乱,无数暴民疯狂地冲击着酒店的铁网门。他身背m16卡宾枪,身穿防弹背心,站在酒店的高楼之上,眼神坚定而冷酷。一旁的老牛仔熟练地拧开汽油桶的盖子,然后将两桶汽油狠狠地踢了下去。随着火把的落下,几名暴民在熊熊火焰中痛苦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其中,一个被火焰包围的小女孩不停地翻滚着身体,试图逃离这可怕的火海。而她的母亲则紧紧地抱住她,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这肆虐的火焰。然而,母女二人最终都未能逃脱被火焰吞噬的命运。看着这一幕,李良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他紧咬牙关,举起了手中的m16卡宾枪,随着几声连射,母女二人终于从痛苦中解脱。而李良的眼中,也流下了难以抑制的泪水。 李良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他扶着有些疼痛的脑袋,缓缓坐起身来。穿上棉拖鞋,他走出卧室,看到客厅内魏姨仍在忙碌地打扫着。换好衣服的李良向她微微一笑,问候道:“魏姨,早上好。”魏姨抬起头,笑容满面地回应道:“先生,已经不早啦。”李良看了眼手表,确实有些晚了,他不禁问道:“魏姨,您怎么不叫醒我呢?”魏姨解释道:“夫人让我别打扰您,让您多睡会儿。”说着,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在用餐室呢。” 李良悠然地享受着早餐后的宁静时光。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轻轻滑动屏幕,找到了谭雪燕的头像,点开了对话窗口。 李良的指尖在屏幕上跳跃,诚恳地敲下一段文字:“雪燕,昨天我妹妹的失礼真的让我很过意不去。另外,关于谭大哥的遗物,我并非故意扣留,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你。” 不一会儿,谭雪燕的消息回了过来,语气淡然:“我知道了,李先生。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 李良微微一笑,继续输入:“都说了,叫我李良就好。” “嗯,李良。”谭雪燕的回应中似乎多了一丝柔和。 紧接着,她又发来一条新的消息:“你会英语,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我哥哥的日记?” “我尽力而为。”李良爽快地答应下来。 谭雪燕调皮地发了个龇牙的表情包,并叮嘱道:“你可别再骗我了哦。” 随后,一张写满中英文混杂文字的纸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李良凝神细看,当“沙林”这个词跃入眼帘时,他的眼睛不禁瞪大。文字描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场景:“今天,胡安和弗朗西斯科阵亡了,他们死在了恐怖分子的沙林毒气弹下……”接下来,一段惊魂的故事缓缓铺展开来。 在中东某处荒废的小车间内,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户,斑驳地洒在满地的尘埃上。突然,“砰”的一声响,门被粗暴地踹开。一队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鱼贯而入,他们身着厚重的防化服,外面套着防弹背心,头上戴着防毒面具,腿上挂着fn57手枪,手中紧握着涂成沙漠色的m4a1步枪。他们神情紧张地四处扫视,但除了地上一些生锈的工具外,似乎并无其他发现。 埃尔文拿起步话机,沉声汇报:“长官!这里没有发现生化武器……”话音刚落,两名雇佣兵便迫不及待地摘下了防毒面具,露出满是汗水的脸庞和湿漉漉的头发。他们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要将胸中的压抑一扫而空。 然而,就在这片刻的松懈之间,黑暗的房顶上突然掉下一颗烟雾弹,“嘭”的一声响后,一团浓绿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埃尔文和队友们反应迅速,立刻举枪对准房顶的黑暗处猛烈射击。“砰!砰砰!”几声枪响过后,一个身穿战术背心、头戴裹巾的男人从房顶重重摔下,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尘土。 而那两名摘下防毒面具的雇佣兵在吸入绿色烟雾后,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狰狞。他们口吐白沫,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脚僵硬地跪倒在地,最终无力地瘫软在血泊之中。 李良看完这篇惊心动魄的日记内容,心中不禁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犹豫着是否要将这一切告诉谭雪燕,让她知道她哥哥生前的经历。 出租车轻盈地滑停在一处精致小区售楼处门前,谭雪燕和陈慧茹推门而出,她们的目光随即被周围崭新的楼房吸引。两人环顾四周,脸上洋溢着好奇与期待,随后脚步轻盈地走进了售楼处。 售楼处内,前台的小姐们忙碌而有序,有的正低声细语地拨打着电话,有的则面带微笑,热情地向对面的客户介绍着各式楼房。谭雪燕穿过这片热闹,走到前台,轻声对一位售楼小姐说道:“您好,我是昨天打电话预约的谭雪燕。” 售楼小姐听后,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哦,欢迎您,谭小姐。”她熟练地拿出一本精美的册子递给谭雪燕,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房子来。 陈慧茹翻看着册子,眉头微皱:“雪燕,这45平的房子会不会太小了?”谭雪燕却满不在乎地笑道:“姐,足够了,我一个人住正好。” 售楼小姐见状,迅速拿出一份《合同》。谭雪燕仔细阅读后,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售楼小姐高兴地收起《合同》,指着一边说道:“谭小姐,您去那边付款就可以了。” 在新房内,虽然还是空荡荡的,但谭雪燕的眼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她环顾四周,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漂泊打工这么多年,她终于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 陈慧茹则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谭雪燕面前:“这是我昨天刚兑换的一万人民币,你拿着吧。”谭雪燕慌忙摆手拒绝:“不!姐姐,您已经帮了我哥哥很多,我怎么能再要您的钱呢?” 陈慧茹却不由分说地将银行卡塞进她的外套口袋:“雪燕,别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拿着,好好装修你的小家。”她顿了顿,又说道:“我明天就得回澳洲了。” 谭雪燕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舍:“姐姐,你明天就要走吗?”陈慧茹点点头:“是的,你姐夫让我回去处理一些事情。”谭雪燕紧紧地拥抱住她:“姐姐,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陈慧茹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当然了,雪燕。我会带着你姐夫和你侄儿一起来看你的。”谭雪燕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期待。在她成长的岁月里,像这样关心她的人并不多,而陈慧茹无疑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一束光。 而在公司的办公室内,孙琴同样将一张银行卡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缓缓推向坐在对面的李良。李良的视线落在银行卡上,他抬起头,带着几分疑惑问道:“舅妈,我其实不缺钱花。”孙琴微微一笑,解释道:“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那位谭姑娘的。”她顿了顿,接着说:“你提过她哥哥在非洲救过你,这卡里有50万,你交给她,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李良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银行卡放进西装胸前的口袋里。然而,孙琴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头上,“以后,你们两个人还是不要再有来往了。”李良惊愕地睁大眼睛,脱口而出:“为什么?!舅妈。” 孙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想想,她哥哥是雇佣兵,她又在夜总会工作过,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交往吗?”李良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舅妈,我跟淑敏讨论过这个问题。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幸运,生来就衣食无忧。有的人,为了生活,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 孙琴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并不是歧视他们。只是说,你的工作和他们的生活圈子太不一样了,你们交往下去,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李良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舅妈。”他顿了顿,又说:“其实,舅妈,淑敏那天找小混混去闹事,我也有责任。你和舅舅从小对我太好了,可能让她觉得被忽视了。但是,你们不能再这么纵容她了,否则她真的会惹出大麻烦的。” 孙琴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也在想。”她看着李良,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今天你就别上班了,去找何老师吧。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好好聊聊。”李良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他站起身,微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夜幕缓缓降临,黄海市那家颇具格调的咖啡厅内,灯光柔和而温暖。一位女服务员,系着整洁的围裙,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轻盈地走到李良的桌前。她轻声问道:“先生,您想喝点什么呢?”李良抬起头,礼貌地回应:“您好,请先给我来一杯果汁,谢谢。”服务员微笑着点头:“好的,先生。”随即转身离去。 此刻,李良点亮手机屏幕,找到了谭雪燕的头像,开始编辑消息。 李良:雪燕,我已经把谭大哥的日记内容翻译出来了。 谭雪燕的回复带着些许疑惑: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呢? 李良:大哥主要写了关于购买牙膏的事情。 谭雪燕再次发问,语气中透露出更多的好奇:那沙林又是什么呢? 李良沉思了片刻,然后慎重地回复:沙林,指的是沙漠中的一种特殊地貌。 然而,谭雪燕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她追问道:可我查到的资料,怎么显示它是一种可怕的化学物品呢? 看到这条消息,李良顿时愣住了。他再次对谭雪燕撒了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谭雪燕的消息再次传来。 “其实,你不用对我隐瞒什么。哥哥的日记内容,我早就已经翻译出来了。” 李良心中一紧,急忙发消息解释。 李良:雪燕,我之所以对你隐瞒,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保护。雇佣兵这个职业,确实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更何况大哥服务的还是“海妖”这样的公司。但请你理解,雇佣兵也是分性质的。大哥他真的是个好人,他并没有参与达曼特的内战。当时,他受雇于国际法庭,负责在中东地区追击携带化学武器的恐怖分子。我亲眼看到过,他孤身一人闯入危机四伏的酒店,救下了一个被绑着炸弹的小女孩。 谭雪燕的回复透露出理解和感激:我明白你的用意,也感谢你的关心。长这么大,真正关心我的人寥寥无几,你的这份情谊,我会铭记在心。看到这条消息,李良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同时,何菲菲也盛装打扮,光彩照人。她身穿束腰的短款风衣,内搭高领白色毛衣,皮质短裙与高筒靴的组合更是将她的美丽衬托得淋漓尽致。她手挎精致的女式包,满心欢喜地朝着咖啡厅的方向款款走去。然而,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乍响,打破了她的心情。她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唐戈的号码。她嘴角微翘,小声嘀咕道:“这家伙,又想搞什么鬼?”说着,便接通了电话,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问道:“喂!蟾蜍王子,你又来了,这次又搞什么鬼?”电话那头传来唐戈大大咧咧的声音,“蛤蟆公主,别开玩笑,快告诉我你有没有李先生的电话?”何菲菲啐了一口,“呸!谁是蛤蟆公主啊。”接着又好奇地问道:“你找李良干嘛?他现在可正生你的气呢。”唐戈的声音透露出几分急切,“他那个好妹妹,现在正像只喝醉的蛤蟆一样趴在酒吧门口呢,差点就被人捡走了。他要是不管,那我可真不管了。”何菲菲闻言,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 时间倒流十分钟,唐戈刚吃完宵夜,捂着被羽绒服紧紧包裹的肚皮,点燃一根烟,在一条充满生活气息的胡同内漫步。胡同两旁,按摩店、网吧、小饭店的招牌灯光闪烁,五彩斑斓。然而,当他走到酒吧门口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瞬间凝固。一名染着黄发的男子正扶起一个女孩,准备将她塞入车中,而那个女孩,正是刘淑敏。一想到刘淑敏那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唐戈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可以选择转身离开,但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喂!你干嘛呢?”唐戈大声喝止。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扭头看向唐戈,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道:“你是谁?!”唐戈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厉声质问:“你是谁?她又是谁?”他指着刘淑敏。男子有些心虚地回答道:“她……她是我老婆。”唐戈紧逼不舍:“那她叫什么名字?!”男子吞吞吐吐:“她……她叫小红。”唐戈装出愤怒的样子:“这是我侄女,我怎么不知道她叫小红?!”男子显得更加胆怯了,“那……那你说她叫啥?”唐戈一字一顿地回答道:“她叫刘淑敏!”说完,他迅速伸手进入刘淑敏的外套口袋,掏出钱包,打开将身份证展示给男子看。男子一看,脸色骤变,急忙松开刘淑敏,“大哥!误会!误会……。”唐戈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刘淑敏,对着男子狠狠地骂了声“滚!”。男子吓得连忙钻进车里,一溜烟地驶离了现场。 赶走男人后,唐戈稳稳地扶住摇摇晃晃的刘淑敏。“喂!醒醒啊,别睡了。”他喊道。然而刘淑敏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着醉话:“那个姓唐的……真是个野人,还有那个姓谭的……贱货,你们俩给我……等着瞧……。”听到这话,唐戈的眼睛不由得瞪大,手也渐渐地松开了。 刘淑敏失去了支撑,“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酒吧门口那堆肮脏的垃圾袋上。唐戈则在一旁点上一支烟,静静地等待李良来接他这个所谓的“好妹妹”。 没过多久,李良和何菲菲便急匆匆地拐进了胡同口。李良一脸焦急地冲到唐戈面前,声音都带着颤:“唐大哥,我妹妹呢?她在哪儿?”唐戈嘴里的烟微微翘了翘,他用烟头指了指那堆垃圾袋。只见刘淑敏狼狈趴在垃圾袋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那个姓唐的……野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李良听到这话,愤怒得牙都咬紧了。而何菲菲则急忙蹲下身,温柔地扶起刘淑敏:“淑敏,快醒醒,我们回家了。” 唐戈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转身大步向胡同口走去。夜间的灯光昏黄而朦胧,照在他坚实而孤独的背影上。李良望着他的背影,感激地喊了一声:“谢谢大哥了!”然后,他便和何菲菲一起,扶着醉醺醺的刘淑敏,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第35章 血腥的过往 在中东的滚滚沙漠之中,烈日似火球般高悬,风沙如蛇般蜿蜒游动。一幅颇具异域风情的画面展现在眼前:一个小男孩,头裹传统的头巾,身穿长袍,骑在一峰高大的骆驼上,随着骆驼的步伐摇曳生姿。他的父亲,同样装束,一手牵着领头的骆驼,目光坚毅地望向前方。他们身后,两匹骆驼驮着沉甸甸的帐篷和货物,仿佛承载着整个家的生活与希望。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划破了沙漠的宁静。一架c130“大力神”运输机高空掠过,投下巨大的阴影。小男孩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向往。 此刻,在运输机的机舱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安娜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专注地将一个储存卡插入卡槽。她头顶悬挂的屏幕闪烁着各种数据,一旁的军用通讯设备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一名身穿沙漠迷彩服的雇佣兵环抱着胳膊,靠在满是武器的架子旁,眼中透露着一丝不羁。武器架上,scar突击步枪、m4a1步枪、fn-minimi机枪和m110狙击步枪等各式武器一应俱全,彰显着强大的火力。武器架下,整齐地摆放着弹药箱,上面还放着两顶战术头盔和一把威力巨大的巴雷特反器材狙击步枪。 靠近机门的阴暗角落,一名南亚男子被牢牢束缚在刑讯椅上,他的一只手被残忍地绑在小桌面上,断指处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让他陷入了昏迷。他背后,一名雇佣兵冷酷地站立着,身穿六色迷彩服,护颈防弹背心勾勒出健硕的身材。他的腿上挂着fn57手枪,脖子上围着的蟒蛇纹围巾更添几分悍勇。 埃尔文身穿卡其色短袖,外罩防弹背心,脸上沾满沙土和汗水。他坐在刑讯椅旁,手握一把沾血的匕首,刀尖深深地插在桌面上。他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昏厥的南亚男子,仿佛在等待猎物的苏醒。终于,他开口对身旁的雇佣兵说道:“克拉肯,弄醒他。” 克拉肯闻言,毫不犹豫地掏出电棍,猛地戳向男子的脖颈。电流穿透身体,男子在剧烈的疼痛中惊醒。当他看到埃尔文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愤怒,“无知的异教徒!你们会尝到我们的怒火,你们会被闪电……”然而,他的威胁还未说完,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让他再次惨叫出声。埃尔文的匕首已经切下了他的另一根手指。 “密码多少?”埃尔文冷冷地问道。男子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中屈服了,他颤抖着说出了密码。坐在电脑前的安娜立刻行动起来,迅速输入着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电脑屏幕随着密码的输入,瞬间亮起了光芒,映照出安娜的脸庞。一抹微笑初现嘴角,却犹如昙花一现,迅速被震惊取代。她猛然站起,声音中带着急切对正在审讯中的埃尔文说:“蜜獾,情况不妙,奥马尔已经把原料卖给恐怖分子了。” 埃尔文闻言,头猛地一转,双眼瞪大:“那六公斤原料,如果提纯成沙林,那杀伤力能覆盖多少人?!”他紧张地问道。 “一百万人……”安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个字都仿佛重锤般落在埃尔文的心头。 埃尔文瞬间从椅子上弹起,他指着被牢牢束缚在刑讯椅上的男子,对克拉肯命令道:“他,交给你了!”克拉肯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转头向驾驶座大吼:“巨鲨,打开后舱门!” 随着运输机后舱门的缓缓开启,一股冷风呼啸而入。克拉肯从腰间取出那枚由男子亲手制作的炸弹,冷冷地挂在他的脖子上。然后,他蹲下身,熟练地拧开刑讯椅的螺丝,将其与铁桌分离。男子惊恐地挣扎着,声音颤抖:“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然而,克拉肯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他冷静地设置好炸弹的计时器,然后一脚将男子连同椅子踢出了运输机。 男子身绑炸弹,被绑在椅子上无助地坠落,他的惊叫声在空旷的沙漠上空回荡。最终,他脸朝下重重地摔在沙地上,紧接着,炸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激起一片尘土。而运输机则继续在中东的天空中翱翔,载着那群冷酷的雇佣兵执行他们的任务。 公园内,谭雪燕坐在木制的长椅上,心情复杂地阅读着手机上的这篇日记。冬日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身上,冷风轻轻吹拂着她的秀发。她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李良急匆匆地走来,看到谭雪燕后连忙打招呼。谭雪燕站起身,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将手机递给了李良。李良接过手机,认真地阅读起来。谭雪燕忍不住问道:“我哥哥真的这么冷酷无情吗?!” 李良抬起头,看着谭雪燕的眼睛,语气柔和地劝慰道:“雪燕,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人千差万别。不同地区、不同国家的人有着各自的宗教信仰、社会环境和生活方式。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评判他们。”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战乱地区,生存才是首要任务。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用我们的生活方式来看待他们的行为。” 谭雪燕听后默然许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两人并肩漫步在冬日的公园河边,暖阳如金,轻柔地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映出一片熠熠生辉的光芒。李良趁此机会,从口袋中掏出那张银行卡,递向谭雪燕,“谭大哥曾经救过我的命,这卡里的钱,是我家的一点微薄心意,雪燕,你收下吧。” 谭雪燕凝视着李良手中的银行卡,眼中闪过的并非震惊,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自从阅读了埃尔文的日记后,她对雇佣兵这个职业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同时,对哥哥的品格也产生了难以消解的怀疑。更令她心神不宁的是,埃尔文留给她的资金竟然高达二百多万元人民币,这不禁让她暗自揣测,哥哥究竟进行了多少杀戮,才能积攒下这笔巨款。 李良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和顾虑,轻声劝慰道:“雪燕,谭大哥在一次意外中救了我,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这是我家的一点心意。”说着,他将银行卡轻轻塞入谭雪燕的手中。 然而,这个纯真的姑娘并不知道,埃尔文的日记由于某些难以言明的原因,并未详细记载那次任务的具体情况,更未提及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在处决完男子之后,埃尔文满脸怒容地走到安娜面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你们部门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与那些危险分子合作,导致沙林原料落入恐怖分子之手。难道你们就不应该为此负责吗?!” 安娜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所以啊,我们才选择和你们公司合作。”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埃尔文,你别忘了,你可是在协议上签过字的。现在的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埃尔文愤怒地咬紧牙关,克拉肯和一名队友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安娜则在一旁讽刺地笑道:“还有,埃尔文,我也不明白,像你这种雇佣兵,什么时候变得像修女一样慈悲为怀了?” 埃尔文无力地跌坐在机舱的一角,他拼命地抚摸着头发,眼中闪过一丝迷悔恨。他开始对自己的良知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曾经的底线和坚持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遥不可及。 视线再次投向那间正在翻新的练舞室,唐戈以潇洒的姿态靠墙而坐,双腿舒展。他一只手戴着洁净的手套,正专注地翻阅着《猎魔人》,而另一只手则夹着香烟,偶尔吸上两口,透露出几分不羁。他身侧,卷尺、沾满尘土的手套以及那把刻有维京符文的硕大铁锤,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他日常的辛劳。 此时,一名年轻小伙蹲在一旁,嘴里叼着烟,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哥,要我说啊,你就不该救那个母夜叉!应该让她被那男的捡走,好好尝尝苦头。你看她那天嚣张得跟什么似的。”门外,提着礼盒的李良恰巧路过,听到这话,他轻轻摆手示意谭雪燕稍等,然后便贴在门上,饶有兴趣地听了起来。 唐戈抬起头,眉头微皱,反驳道:“你说啥呢?她醉得跟只蛤蟆一样,你忍心不管?!”李良听到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推门而入,谭雪燕也紧随其后。看到唐戈,李良热情地打招呼:“大哥,忙着呢?”唐戈头也没抬,“嗯”了一声,将烟送到嘴边,又翻开了书的一页。 谭雪燕轻盈地走到唐戈跟前,笑容满面地喊了声“大哥”。唐戈这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呦,妹儿来了!”谭雪燕将手中的水果盒放在他面前,唐戈也随即站了起来。李良走过来,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唐戈:“大哥,你那天救了我妹妹,我无以为报。听雪燕说你对神话感兴趣,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从家里书柜上找了两本书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唐戈接过礼盒,拆开一看,竟是两本1914年出版的《弗兰肯斯坦》。他吃了一惊,连忙将礼盒推回给李良:“不行不行,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谭雪燕在旁劝道:“大哥,你就收下吧,这是李良的一片心意。”唐戈这才勉强收下。 李良又问道:“何老师呢?她不在吗?”唐戈回答说:“她出去了。”李良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何菲菲的电话:“喂,何老师,你在哪儿呢?”何菲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在楼下喝杯咖啡?”李良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向唐戈告了别,转身下楼去了。 谭雪燕则趁机掏出一张名片塞到唐戈手中:“大哥,这是我新家的地址。改天有空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装修一下?”唐戈接过名片憨厚地笑道:“好嘞,妹儿。你放心,我一定去。”谭雪燕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叮嘱他一定要记得来。 第36章 遗物背后的故事 在刘家别墅宽敞的客厅内,保姆魏姨小心翼翼地端着精致的茶壶和茶杯,轻放在典雅的茶几上。她转向坐在沙发上的孙琴,恭敬地说:“夫人,茶已经准备好了。”孙琴从手机屏幕的世界中抬起头,淡淡地回应:“嗯,魏姨,你可以去休息了。”魏姨点头应允,随即轻盈地上了楼。 孙琴刚提起茶壶,准备为自己斟上一杯香茗,刘淑敏便从楼梯口出现,她扶着楼梯,缓缓走下,对孙琴喊了声“妈”。接着,她径直朝门口走去。孙琴见状,急忙放下茶壶,询问道:“淑敏,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刘淑敏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出去玩会儿。” 话音刚落,客厅的门被推开了,李良走了进来。孙琴看到李良,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刘淑敏也停下脚步,打了声招呼:“哥,你回来了啊。”李良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关切:“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刘淑敏有些不自在,回答得有些含糊:“我就是想出去玩会儿。” 李良的眉头一皱,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淑敏,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刘淑敏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哎呀!哥。”李良没有理会她的抱怨,继续说道:“前天晚上的事情你还不长记性吗?!”孙琴闻言,心中一紧,急忙追问:“李良,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李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舅妈,别提了。前天晚上她喝得烂醉如泥,倒在酒吧门口的垃圾袋上,差点被男人捡走。幸亏唐戈路过,才把她救了下来。”孙琴听后,吓得脸色发白,她转向刘淑敏,严厉地问道:“淑敏,李良说的是不是真的?”刘淑敏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孙琴见状,生气地命令道:“今晚你哪里也别去,快上楼睡觉!”刘淑敏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地上了楼。 李良坐到孙琴身旁,为她倒上一杯热茶。面对这个任性的女儿,孙琴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想起刚才李良提到的唐戈,便问道:“李良,你说的唐戈是不是那天跟淑敏发生冲突的那个小伙子?”李良点点头:“是的舅妈,正是他救了淑敏。”孙琴沉吟片刻,说道:“那你代我好好谢谢他,以后就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李良听后,不解地问:“为什么啊?舅妈。”孙琴语重心长地说:“那小伙子虽然救了淑敏,我理应感谢他。但他的行为太过野蛮,让人无法放心。”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他还砸了车玻璃,这种行为实在难以接受。”李良听后摇摇头,为唐戈辩解道:“舅妈,那件事是淑敏先挑衅的。她带着一帮混混去闹事,还导致唐戈大舅受伤。唐戈也是极度恼火的情况下才那么做的。”孙琴听后,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说了。”她似乎不愿再提起那天的事情,转而问起了李良与何菲菲的进展。 与孙琴的交谈结束后,李良独自躺在卧室的床上,心中五味杂陈。孙琴那番殷切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回响:“你和何老师一定要好好相处,等时机成熟了,就结婚吧。我还盼着抱外孙呢。”虽然李良对何菲菲颇有好感,但他始终将这份情愫维持在朋友的界限内。 然而,自从那次偶遇谭雪燕之后,他的内心便悄然泛起了波澜。那个历经生活磨难却依旧坚强的女孩,无形中激发了他深藏的保护欲。正当他沉浸在这股莫名的情愫中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谭雪燕发来的信息。 李良急忙拿起手机,点开了聊天窗口。 谭雪燕的消息跃然屏上:“李良,我想问你一件事。” “雪燕,你想问什么?”李良迅速回复。 “我哥哥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恋人?”谭雪燕小心翼翼地询问。 李良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 紧接着,谭雪燕发来一张照片。李良点开一看,上面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丽女孩,他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诚实地回复道:“这位我真的不认识。” 此时,在温暖的平房内,谭雪燕正抱着双腿靠坐在床边的墙上。她手中拿着的正是刚刚发送给李良的安娜的照片。而被褥上则散落着埃尔文的日记、相册和其他照片。那些照片记录了埃尔文曾经作为雇佣兵的日子,有与队友们的合影,也有他单人的照片,有的手持武器,有的坐在军用车辆上。 谭雪燕放下安娜的照片,随手捡起一本相册翻看起来。而安娜的照片则静静地躺在被褥上,灯光柔和地照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然而,这个纯真的女孩并不知道,这个照片中的女子不仅曾是她哥哥的恋人,更是将埃尔文引向毁灭深渊的人。随着这些照片的铺展,一段尘封的往事也逐渐被揭开。 故事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一家豪华酒店缓缓拉开帷幕。夜色渐浓,安娜以一袭醒目的红色束腰短裙亮相,火红的大波浪长发随风轻舞,黑色丝网袜映衬出她修长的双腿。她妆容浓烈,肩挎一款时尚女士挎包,红色高跟鞋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每一步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当她款款走进酒店大厅时,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向她聚焦。 她优雅地走到前台,轻声细语地向服务人员询问:“您好,我是为埃尔文·谭先生服务的,请问他下榻于哪个房间?”服务员不禁多看了这位光彩照人的女子几眼,随后便告知了埃尔文的房间号。 而在酒店的另一角,豪华套房内,埃尔文身着一套名贵西装,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他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精致手表,此时,门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埃尔文迅速起身,当他打开门时,安娜那惊艳的面容顿时让他愣住了。他未曾料到,前来接头的人竟是这样一位美人。 安娜莞尔一笑,柔声问道:“谭先生,我是来为您服务的。”埃尔文立刻回过神来,微笑着回应:“小姐,快请进。”说着,他礼貌地将安娜迎进了房间。 安娜进入房间后,立刻从挎包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仪器,开始在房间里仔细地扫描。埃尔文见状,轻声安慰道:“小姐,请放心,这里我已经亲自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监听设备。”接着,他好奇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贵公司要让我们去何处执行任务了吧?” 安娜将仪器小心翼翼地放回挎包,然后缓缓走到宽敞的落地窗边。她转身面向埃尔文,朱唇轻启:“埃尔文先生,我看过您的履历。您不仅参加过北非战事,还在东非执行过斩首任务,更在中东的反恐行动中表现出色。”埃尔文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些就不必多说了,直接告诉我任务内容吧。” 安娜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她缓缓开口:“我们组织的一个部门出现了严重问题,一位中东裔的化学家被恐怖分子策反,他携带了六公斤的沙林原料和大量机密资料叛逃。”说到这,她转身望向窗帘,“你们的任务就是与我们合作,追回这些危险的原料和资料。如果任务顺利完成,你们将获得八万欧元的丰厚酬劳。” 埃尔文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客户给坑了,于是愤怒地质问:“那如果完不成任务呢?!”安娜的回答冷漠而残酷:“如果失败,你们将被无情地抛弃,甚至可能会面临被灭口的危险。” 埃尔文听后,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猛地冲向安娜,意图发泄自己的愤怒。然而,安娜却毫不畏惧,她轻轻拉开了窗帘。霎时间,两道红外线精准地射在了埃尔文的额头和胸口,似乎在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在酒店远处的高楼上,两名黑衣狙击手匍匐在天台,他们头戴遮面头套,仅露出双眼。他们的手指紧紧扣在黑内尔-rs9狙击步枪的扳机上,通过瞄准镜密切注视着酒店房间内的一举一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埃尔文愤怒至极。他一把将安娜推倒在床上,然后粗暴地解开自己的衣扣。然而,安娜并没有被他的举动所吓倒,相反,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享受着这场危险的游戏。 谭雪燕轻轻地将相册置于床铺之上,心中涌起对埃尔文生前所秉持价值观的困惑。就在这时,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她的沉思。她匆忙接起,“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安雅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雪燕,是我啊,安雅。”谭雪燕闻言,顿时面露喜色,回应道:“啊,林小姐,是您啊,真是太好了!” “雪燕,别这么客气,叫我安雅就好。”林安雅亲切地说道,接着又兴奋地分享了自己的喜讯:“我和韩皓大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一定要来啊,我们都很期待你的到来。” “好啊,安雅,恭喜你们!”谭雪燕由衷地祝福道,但随后她的语气又变得沉重起来,“安雅,我想问你一件事。新闻里的那些雇佣兵都冷酷残忍,我哥哥他在现实生活中,也是这样吗?” 林安雅听出了谭雪燕心中的担忧,急忙安慰道:“雪燕,你千万别多想。埃尔文他是个非常善良、值得尊敬的人。如果他真的是那种战争疯子,我和李良也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 听了林安雅的这番话,谭雪燕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不少。她又与林安雅闲聊了几句后,便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她小心翼翼地收起埃尔文的相册和日记,将它们装进背包,然后下床放进了衣柜深处,封存了这段记忆。 第37章 情感交织的婚礼 冬日的微风,带着几分清冽,轻轻拂过建春市的上空,与上午的暖阳交织,温柔地洒落在一座古老教堂的门前。李良与他的舅舅刘亚儒,身着笔挺的名贵西装,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出他们的尊贵气质。 孙琴则是一袭名牌貂皮大衣,精心打理的发型使她看起来更加高贵典雅,仿佛是从名画中走出的贵妇。而刘淑敏,穿着冬季的针织毛衣,搭配着优雅的女裙,梳着漂亮的发型,也显得娇俏可人。他们在此静静等待,因为今天,是林安雅的大婚之日。 就在这时,两辆豪华汽车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教堂门口。车门推开,老高与公司的高管们相继下车,他们的到来,无疑为这场婚礼增添了几分分量。李良见状,急忙迎上前去,热情地拥抱了老高,嘴里亲昵地喊着“高叔叔”。老高也笑呵呵地回应着,“李侄儿,近日可好啊?” 刘亚儒也走上前来,打趣道:“老高,看你这样子,在非洲的生活挺滋润的嘛。”老高笑着摆摆手,“刘兄,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刘亚儒随即招呼刘淑敏过来,“来来来,淑敏,这是你高叔叔。”刘淑敏乖巧地走到老高面前,问候道:“高叔叔好。”老高也慈爱地回应:“哎!李侄女好,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门口停下,谭雪燕从车上优雅地走了下来。她身穿一件束腰风衣,下搭西裤和高跟鞋,简约而不失时尚。李良看到谭雪燕,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欣喜,他走到谭雪燕面前,“雪燕,你也来了?”谭雪燕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安雅邀请我来的。” 老高好奇地打量着谭雪燕,忍不住赞叹道:“李侄儿,这位姑娘真是漂亮啊,是你的女朋友吗?”李良连忙解释道:“高叔叔,你误会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这是埃尔文的妹妹。”老高听后惊愕不已,“哦?这就是谭先生的妹妹?!”李良点了点头,给予老高肯定。 谭雪燕则礼貌地向老高问好:“您好,先生。”老高急忙伸出手来与她握手,脸上洋溢着欣赏的笑容。而刘淑敏看到这一幕,却是满脸的不快,她小声嘀咕着:“这个贱货怎么也来了?她配来这种地方吗?”刘亚儒听到女儿的不满,立刻板起脸来训斥道:“你给我闭嘴!今天是林总女儿的大喜日子,那姑娘是林小姐亲自邀请来的客人,你少在这里给我惹事!”刘淑敏被父亲一训,也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同时,在教堂外的林间公路上,一支由六辆豪车组成的壮观车队缓缓驶来。车身缀满了五彩缤纷的气球,喜庆的红花与洁白的婚纱相互辉映,营造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林安雅,这位今日的新娘,身着一袭如梦如幻的洁白婚纱,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欣喜与期待。 然而,在这欢乐祥和的时刻,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林安雅匆忙接起电话,“喂!您好,请问您是?”电话那头,刘淑敏的声音冷硬而尖锐:“林小姐,我是李良的表妹刘淑敏。”林安雅虽然心中一紧,但仍保持着礼貌:“哦,刘小姐,您好。” 没想到,刘淑敏接下来的话语却充满了挑衅与无礼,她用英语刻薄地问道:“林小姐,我真是想不通,您这么高贵的身份,怎么会邀请一个在夜总会工作过的贱人参加婚礼。”林安雅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早就听闻李良的这位表妹性格骄横、口无遮拦,此刻更是亲身领教了她的无礼。 林安雅深吸一口气,用中文坚定地回应道:“刘小姐,我邀请谁参加婚礼是我的自由,这不需要你来操心。”接着,她又警告道:“如果你再这样放肆无礼,我会毫不犹豫地请你离开。”说完,她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不再给刘淑敏任何胡搅蛮缠的机会。 结婚车队继续沿着林间公路前行,最终缓缓停在了教堂门前。教堂内,宾客们已经纷纷落座,等待着新人的到来。作为新郎的韩皓身穿名贵燕尾服,英俊潇洒却略显紧张。坐在前排的韩父身着西装革履,而韩母则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色唐装棉衣,两位长辈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期待着见证儿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随着教堂钟声的响起,林总挽着林安雅的胳膊缓缓步入教堂。身后的伴娘们身着统一的礼服,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林安雅娇羞地低着头,被父亲亲手送到了韩皓的面前。两人手牵手站在神父面前,接受着最神圣的祝福。 神父庄严地问道:“韩先生,您愿意接纳林小姐为妻吗?”韩皓深情地凝视着林安雅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愿意。”接着,神父又转向林安雅问道:“林小姐,您愿意成为韩先生的妻子吗?”林安雅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光,她激动地回答道:“我愿意。” 神父微笑着宣布道:“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宾客们闻言纷纷站起身来鼓掌祝贺,教堂内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祝福的掌声。这对新人手牵手站在众人面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幸福的人。 教堂的钟声随着婚礼的结束而缓缓沉寂,车队整装待发,准备前往酒店继续欢庆。教堂外,宾客们络绎不绝地钻进各自的车里,而谭雪燕却因坐着出租车前来,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场合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李良心细如发,迅速上前招呼她同乘,然而孙琴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显然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外甥与这位有着风尘过往的女子有过多的接触。 谭雪燕敏锐地捕捉到了孙琴的不悦,心中一阵纠结。而一旁的刘淑敏则环抱双臂,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嘀咕:“你这个贱货,这下可怎么收场?”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林安雅轻轻提起婚纱的裙摆,在伴娘的搀扶下正欲踏入婚车。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一幕,心中顿时明了。她温婉地对谭雪燕说道:“雪燕,你坐我的车吧,后面还有空位。”谭雪燕闻言,感激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随着婚车队伍缓缓启动,林安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心情逐渐平复。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宁静。她急忙掏出手机,发现是异母姐姐林安美的来电。林安雅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作为私生女的她,一直与这位姐姐关系不太好,更何况她还长时间与南非的母亲生活在一起。 尽管心中忐忑,林安雅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姐姐,您好。”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电话那头,林安美的声音意外地柔和:“安雅,你今天真漂亮。”这句话让林安雅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她不明白为何平时对自己刻薄的姐姐会在今天如此温柔。 “谢谢姐姐。”林安雅真诚地回应道。而林安美则改用英语继续说道:“过去我一直无法原谅父亲,因为他这样做对我和妈妈来说是一种伤害。但昨天我终于想通了,爸爸他终究也是个男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完美无缺。安雅,你一定要好好生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听着姐姐的话,林安雅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哽咽着回答道:“谢谢姐姐,我会的。”林安美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轻声劝慰道:“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你不要哭了,我在酒店等你呢。”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林安雅握着手机,小声地抽泣着。司机担忧地询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后座的谭雪燕也急切地问道:“安雅,你怎么哭了?!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林安雅擦了擦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没事儿,我就是太感动了。”说完,她长舒了一口气,窗外的风景在泪光中显得格外明媚。 酒店的婚宴现场,光影交错。林安雅已然褪去了那层如梦如幻的婚纱,转而换上了一袭精致无比的红色中式旗服。金色的秀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与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相互映衬,将她混血美女的独特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而韩皓,也脱下了那身庄重的燕尾服,换上了笔挺的西装,更显英俊潇洒。 二人手挽着手,宛如一对璧人,站在璀璨的舞台上。司仪面带微笑,声音洪亮地向在场的每一位宾客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好!在这个充满爱与希望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韩皓先生和林安雅女士的盛大婚礼。在这神圣而庄严、温馨而浪漫的时刻,能够担任婚礼的司仪,我深感万分荣幸。在此,我代表两位新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对各位的光临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最衷心的感谢!今天,我们共同见证这对恋人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这是一场爱的狂欢,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幸福与甜蜜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温馨而浪漫的氛围中,林安雅突然眉头一皱,一阵干呕袭来。林总见状,急忙示意伴娘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进婚房休息,只留下韩皓一人在台上继续敬酒。 韩皓手持红酒杯,目光坚定地扫过台下的每一位宾客。他深情地说道:“我能和安雅携手走到今天,离不开一个人的大力帮助,那就是我的好朋友李良。没有他的牵线搭桥和鼎力相助,我也不可能和安雅有今天的幸福时刻。”说完,他举杯向李良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台下的李良坐在熙熙攘攘的餐桌旁,与众多宾客举杯相庆。他回想起自己在非洲荒原上为这对新人精心安排的闹剧,不禁带着一丝坏笑回应道:“韩皓,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刘亚儒好奇地问老高关于李良如何巧妙撮合这对新人的故事。老高兴致勃勃地将那场精心策划的闹剧娓娓道来,听得刘亚儒不禁感叹道:“唉……看来咱们真的是老了啊,现在年轻人的世界,咱们是越来越不懂了。” 酒席过半,气氛愈发热烈。孙琴突然转过头来对李良说道:“李良啊,你看你的好朋友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你跟何老师也要抓紧时间啊。”李良有些尴尬地搪塞道:“舅妈,我知道了,这事儿急不得。”说完,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桌上正在与高管们谈笑风生的谭雪燕,心中依然难以割舍对她的那份情感。 就在这时,李良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何菲菲的朋友圈更新。他好奇地点开一看,只见何菲菲的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四五本小说,而作者竟然是曾经在自家工厂工作过的员工兼好友吴舒。李良心中一动,“看来他真的闯出一片天地了。”紧接着,他灵光一闪,急忙发消息询问何菲菲是否喜欢吴舒的作品。很快,何菲菲回复道:“是的,我特别喜欢他的小说!”看到这条消息,李良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玩味的微笑,一个绝妙的鬼点子在他的脑海中悄然浮现。 第37章 巧合的相聚 小雪纷纷扬扬,如同轻盈的羽毛,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降落在城中村的屋顶上,给这片朴素的房屋披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白色薄纱。何菲菲紧握着手机,站在唐戈的院子门外,双脚不停地跺着,试图驱散刺骨的寒意。她眉头紧锁,对着手机大声喊道:“喂!唐戈,你又野到哪儿去了?!” 电话里传来唐戈戏谑的声音:“怎么了?何菲菲,这么想我啊?虽然我英俊潇洒,但你也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吧。”何菲菲不屑地“呸”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的工钱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回去了。” 唐戈一听,语气顿时变得急切起来:“当然要啊!谁说不要了?你要是钱多得没地方花,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保管一下。”何菲菲不耐烦地催促道:“既然要,就快点回来,我在你门口快冻成冰棍了。” 唐戈却悠哉游哉地回应道:“你傻啊,不会自己进去吗?装什么冰雪女王。”何菲菲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门锁着,我怎么进去?!你当我会穿墙术啊。”唐戈轻描淡写地说道:“钥匙就在门旁的砖头下,你自己拿。屋里有电热壶,茶几下有茶叶,自己沏杯茶暖暖身子。” 何菲菲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蹲下身子,在门旁的砖头下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钥匙。她迅速打开门锁,推门而入。然而,当她推开唐戈的屋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愣住了。 屋里摆满了各种奇特的物品:仿制法老棺椁、墙上的猎魔人钢剑、斯巴达头盔……每一件都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何菲菲瞪大了眼睛,惊叹道:“这家伙,还是一点都没变。” 她眼睛忍不住的瞄,突然看到床边的芬里尔狼头!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她拍了拍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走到茶几前,准备取出茶叶。然而,当她拉开抽屉时,一个维京骷髅杯赫然出现在眼前,她顿时被吓得蹲在地上,心跳加速。 何菲菲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家伙的“鬼屋”了。 而就在此刻,唐戈踏着胡同里厚厚的积雪,步履轻盈,仿佛在享受这冬日独有的静谧。他背后那个沉甸甸的背包,似乎装满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的院门,习惯性地跺了跺脚,将鞋尖上沾染的雪花抖落。 踏入温馨的小院,唐戈一步步向屋门走去。屋子里,何菲菲端坐在书柜旁,那木制铁王座被她坐得有了几分威严。她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希腊罗马神话》的世界里。唐戈卸下背包,提在手中,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问道:“哎呀!您这位贵客居然光临寒舍了?” 何菲菲从书中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随手将书放回书柜,“工钱就在茶几上,你自己点点吧,别说我亏待了你。”唐戈嘿嘿一笑,回应道:“没想到老同学你还亲自送上门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何菲菲轻轻扭了扭脖子,似是缓解了一下阅读的疲劳,“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阴森森的鬼屋啊,要不是为了那点儿工钱……”她话还没说完,唐戈已经动手拍打着背包上的积雪,接口道:“如果我这儿真是鬼屋,那你可就不叫何菲菲了,应该改名叫何人美,美姨才对。”说着,他把背包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何菲菲被他逗乐了,笑出声来,“哎!你这乖侄儿,快点儿点工资吧,阿姨我还忙着呢。”唐戈慢条斯理地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尊木制埃尔切女神像,然后郑重其事地摆在了桌子上。 何菲菲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怎么?这是你新找的老婆啊?!”唐戈转过头来,一脸坏笑,“是啊!这不就是你吗?”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何菲菲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继续胡扯,转身就往外走。可刚走到院门口,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急忙接通电话,“喂!李良啊……我有空,什么事儿?”突然她露出惊喜的神情,“真的吗?!太好了……。” 此时,唐戈也走出了屋门,蹲在地上继续抽着烟。他大大咧咧地接起电话来,“喂!兄弟,是你啊……哎呀,放心放心……哥一定去给你捧场。”何菲菲则高兴地对着电话那头的李良说道:“我肯定要去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唐戈也哈哈大笑起来,“你就放心吧……哥一定去给你捧场……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啊!”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电话交谈中,声音在小小的院落里交织成一片。一个小伙子路过门口,听到这热闹的声音,忍不住好奇地往里张望了一眼,嘀咕了一句:“这是咋了?这么热闹。” 时间到了中午,在郊外农村,雪花如鹅毛般飘洒而下,这场雪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染上银白。在郊外静谧的公路上,厚厚的积雪宛如一层柔软的棉衣,把大地裹得严严实实。路两旁,翠绿的麦田与纯白的雪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冬日的田园画卷。 李良稳稳地驾驶着汽车,在这雪中的公路上缓缓前行。雨刷不停地摆动,试图刷去前窗上堆积的雪花。何菲菲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的心情异常激动,眼神不时地瞥向车窗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突然,李良放慢了车速,车子缓缓停了下来。何菲菲疑惑地看向他,急切地问道:“李良,怎么啦?”李良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示意她看向前方。 何菲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惊讶地喊道:“那不是唐戈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只见唐戈从一辆黑色轿车内取下背包,对车里的年轻小伙儿说道:“行了,别送了。”那小伙儿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痛苦,他声音颤抖地说:“哥,我再送送你吧。” 唐戈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回答道:“行了!快回去吧。”说完,他转身大步踏向雪地,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小伙儿突然情绪激动地喊道:“哥!你后悔吗?!” 唐戈猛地停下脚步,他的身体在雪地中僵硬了一瞬。然后,他缓缓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放入口中,深吸一口,头也不回地说道:“不后悔!”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说完,他继续踏着积雪前行,只是这一次,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一行泪水悄然从他的眼角滑落,消失在寒风中。 小伙儿听着唐戈的回答,抹了一把眼泪,然后钻回车里,驾车离去。李良见状,驾车缓缓驶到唐戈身旁,摇下车窗,微笑着打招呼:“大哥,这么巧啊。” 唐戈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李先生,是你啊。”他的头发被雪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狼狈。李良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他轻声问道:“大哥,你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唐戈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他顿了顿,又说:“李先生,那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我不该砸你的车玻璃。”李良听后笑了笑,宽慰道:“没事儿,都是淑敏先去惹事的,我不怪你。” 何菲菲一直注视着唐戈,她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泪痕,忍不住问道:“唐戈,你怎么哭了?”唐戈瞪了她一眼,假装生气地扭过头去:“胡说八道什么呀,你以为我和你们姑娘家一样,动不动就抹眼泪?”何菲菲撇了撇嘴:“你就嘴硬吧。” 唐戈没有再说话,他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串长长的烟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行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马上就到了,你们忙去吧。”说完,他转身继续走向前方走去。 唐戈继续踏雪而行,没走多久,便来到了一处农家乐饭店的门口。他伸手捋了捋那沾满雪花的头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正当他准备踏进这温馨的所在时,一辆出租车猝不及防地驶来,车门一开,下来的竟是谭雪燕。 唐戈忍不住脱口而出:“嗨!妹儿,这可真是巧啊。”谭雪燕闻声迅速转身,脸上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色,“哥!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你。”唐戈笑着回应:“是啊,我兄弟约我来这儿吃饭。”他好奇地追问:“那你呢?怎么会到这儿来?”谭雪燕解释道:“李良让我来找他,说是有个聚会。”唐戈听后心中一阵嘀咕,“这也太巧了吧?” 而在农家乐的一间农房内,气氛正逐渐热烈起来。一张木制的大圆桌旁,坐着一个青年,他戴着眼镜,留着分头,身穿黑色羽绒服,显得文雅而又不失时尚。这便是年轻有为的小说家吴舒。他正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忽然,李良带着何菲菲走了进来。 “嗨!吴舒,好久不见。”李良热情地打招呼。吴舒抬起头,一眼看到了老朋友,顿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李良,你可算是露头了!”两人热情地拥抱在一起。拥抱过后,吴舒注意到了站在李良身旁的何菲菲,他好奇地问道:“这位漂亮的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吗?”李良急忙介绍:“这是教舞蹈的何菲菲,何老师。”吴舒礼貌地向何菲菲问好:“何老师您好,幸会幸会。”何菲菲低下头,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晕,“您好……吴先生,我其实是您的书迷。”说着,她害羞地伸出了手,吴舒也急忙伸出手与她相握。 吴舒看了看门外,说道:“再等等我哥,他来了咱们就上菜。”李良好奇地问道:“怎么?吴舒,你还有个哥吗?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唐戈的声音:“妈呀,这雪可真不小啊!”说着,他走进了房内。吴舒一见唐戈,激动地拉住他的手,“哥!你可终于来了。”唐戈笑着回应:“哈哈,兄弟,我这不是来了嘛。”说着,他拍了拍吴舒的肩膀,然后坐了下来。 何菲菲吃惊地睁大眼睛,忍不住问道:“吴先生,唐戈……他是你哥?”唐戈坐在板凳上,拍着胸脯说道:“咋了?不信啊,绝对是如假包换。”李良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看了看唐戈,又看了看吴舒,感叹道:“这世界可真是小啊。” 不一会儿,谭雪燕也走进了房中,“嗨,李良,大家都在啊。”她笑着打招呼。李良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是啊,雪燕,快坐下吧,咱们今天可得好好聚聚。”说着,他招呼谭雪燕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就这样,一场意想不到的聚会在这雪天中温馨地拉开了帷幕。 第38章 情愫纠葛 时光倒流,回到几年前那个温馨的傍晚,阳光正橙红色地洒在老旧的公寓楼上。年轻的吴舒,短袖贴身,皮肤被阳光晒得如同深巧克力一般,站在吱嘎作响的窗前,目光深邃而复杂地凝视着窗外熙攘的街道和归家的人群。 突然,耳边手机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继母那尖锐刻薄的声音如同针尖般刺入他的耳膜:“下个月要是看不到你寄回家的5000块钱,你家的门也别想进了……”吴舒愤怒地掐断了电话,重重地坐在了那张略显陈旧的上下床上。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唐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穿工作服,肩上斜挎着沉甸甸的工具包,手里还拎着一打啤酒。他熟练地卸下包袱,将啤酒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扭了扭酸痛的肩膀,豪爽地说道:“来!兄弟,今晚咱们好好喝两杯,解解闷!”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出了门。 不一会儿,唐戈再次回来,手里提着一只香气扑鼻的烧鸡。很快,烧鸡被熟练地剁成小块,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摆在了那张简单的小桌上。唐戈大口撕咬着鸡肉,畅饮着啤酒,而吴舒却只是机械地夹着肉块,显然心事重重。 唐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兄弟?有啥不开心的事儿就跟哥说,哥能帮的一定帮!”吴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迷茫,他终于将继母的威胁和盘托出。 唐戈听后,眉头紧锁,他愤愤地说道:“你那后妈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成绩那么好,她怎么就不肯让你继续读书呢?非得让你来我们这工地遭这份罪!”吴舒苦涩地笑了笑,又透露出自己想出书,但苦于缺乏一万两千块钱出版费的困境。 唐戈叹了口气,劝慰道:“别想太多了,兄弟!咱们先好好干活,等攒够了首付,买套自己的房子,就不用再回那个恶毒的家了。”吴舒听后,默默地举起啤酒瓶,一口气灌了下去,仿佛要将所有的苦闷都随着酒水一并吞下。 一瓶啤酒下肚,吴舒似乎还觉得不够,又拿起白酒大杯猛喝起来,直到醉意朦胧,才在唐戈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唐戈无意间瞥见了床底下散落的书稿,好奇心驱使下,他拿起一页页地翻阅起来。当看到故事的主人公竟是一个被拐卖的女孩时,他顿时被深深吸引,坐在椅子上如饥似渴地阅读着……。 四日后的周日,晨曦初露,吴舒在洗手间内完成了日常的洗漱。他推开门扉,却意外地发现唐戈正静静地站在门外,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吴舒心头一紧,脱口而出:“哥,出什么事了?”唐戈紧咬牙关,声音带着坚定的决心:“兄弟,你不是一直梦想出书吗?哥这儿有钱,借给你!” 吴舒闻言,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但很快被一股难掩的兴奋所取代。唐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快去换套像样的衣服,跟哥去趟银行。”吴舒点头如捣蒜,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 不久,唐戈将一万两千元郑重地交到吴舒手中,作为他实现梦想的出版资金。他嘱咐道:“兄弟,这笔钱你先用着,两年后再还我不迟。”吴舒感激涕零,紧紧握住唐戈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凭借唐戈的慷慨相助,吴舒终于将自己的心血之作推向市场。这本书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人们开始关注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和儿童,为他们的遭遇而扼腕叹息。吴舒不仅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更为社会贡献了一份力量。 赚到钱后,吴舒不仅如期归还了唐戈的借款,还额外赠予他一万元作为感谢。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吴舒总是感慨万千。而唐戈则总是笑着摆手,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在这次饭局上,吴舒再次讲起这段往事。众人听后纷纷感慨不已,而唐戈则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谭雪燕见状,急忙向农家乐老板要来一张毯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何菲菲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道:“怪不得他会这么支持你出书,原来你们之间有着这么深厚的情谊。”吴舒抹了一把眼泪,深情地说道:“没有哥的支持,就没有我今天的成就。” 李良坐在一旁,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唐戈那饱经风霜却依然坚毅的脸庞上。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钦佩之情,对这位重情重义的大哥充满了敬意。 饭后,吴舒轻轻叫醒唐戈,五人准备离开农家乐。走出房门,他们惊喜地发现雪已经停了,午后的阳光洒在小院里,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暖。当他们打算驾车离开时,李良突然对何菲菲说道:“何老师,你既然是吴舒的书迷,不如就坐他的车吧。”何菲菲有些犹豫地看向吴舒,“这……合适吗?吴老师。”吴舒爽朗地摆手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何老师请吧。” 两辆车缓缓行驶在乡间公路上,车轮碾压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何菲菲坐在吴舒的副驾驶位置上,两人热情地交谈着作品和创作心得。而后座的唐戈则戴着耳机沉浸在《魔兽》小说的世界里。另一辆车内,谭雪燕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李良驾驶着车辆。他突然鼓起勇气问道:“雪燕,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谭雪燕转过头来看着他,“李良,你想问什么?”李良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害羞得像一个孩子,“我在你心中……到底属于什么定位?”谭雪燕微微一笑回答道:“朋友啊。”李良神情有些失落,“真的只是朋友吗?”谭雪燕认真地说道:“不!还有……你就像亲哥哥一样。”李良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思。 汽车停在谭雪燕居住的平房小院外,轮胎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谭雪燕轻推车门,迈着轻盈的步伐下车,女靴陷入绵软的积雪中,咯吱作响。李良紧随其后,也推开了车门。 谭雪燕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微笑,她柔声道:“李良,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李良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深深地凝视着谭雪燕,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他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雪燕,你……你真的只把我当作哥哥吗?” 谭雪燕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轻声回答道:“是啊,你一直就像个亲哥哥一样照顾着我。”李良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羞涩地问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只是……哥哥吗?” 谭雪燕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尴尬和紧张。她勉强笑了笑,说道:“李良,我最近真的有点累,这个问题我们以后有空再聊吧。”说完,她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院门的锁。 李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谭雪燕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传来了清脆的门锁声。他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惆怅和迷茫。 而回到屋内的谭雪燕则坐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安雅的电话。此时,林安雅正悠闲地靠在新房的沙发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电视剧。客厅内的大红喜字映衬着她幸福的笑容,而韩皓则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餐。 就在林安雅拿起遥控器打算换台时,手机铃声突然欢快地响起。她急忙接通电话,“喂!雪燕,有什么事情呀?”谭雪燕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扭扭捏捏,“安雅,李良今天他……他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林安雅听后立刻来了兴趣,她放下手中的苹果,坐直身子问道:“他问你什么了?!快说给我听听。”谭雪燕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他……他问我,在他心里我是什么位置。” 林安雅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那你是怎么回答的?”谭雪燕又变得扭捏起来,“我只是说……他是我朋友……是哥哥。”林安雅听后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这明显是向你表白呀。” 谭雪燕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我们俩的身份……我的经历你也知道,这可能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林安雅却坚定地回答道:“怎么不可能?当初我和韩皓也被认为不可能呢……可现在我们不是过得很幸福吗?”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然而,谭雪燕却默默地挂断了电话,留下林安雅一脸错愕地看着手机屏幕。她生气地将手机丢在茶几上,别过头去不看它。就在这时,韩皓围着围裙从厨房内走出,他迈着戏台小生的步伐,手中端着一盘色香味俱佳的糖醋鱼。他唱道:“娘子,糖醋鱼来了,快快享用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林安雅也被他逗笑了,她用同样的口吻唱道:“官人,奴家谢过你的好意了。”夫妻俩相视一笑,甜蜜的氛围弥漫在整个房间中。而谭雪燕则独自坐在床上,陷入了纠结之中。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李良的消息如绵绵细雨般不断涌向谭雪燕,那些字里行间的温柔与甜蜜,仿佛一股暖流在她心海中荡漾。然而,谭雪燕却始终选择沉默以对。她深知,自己曾是夜总会中那个身世飘零的贫寒女孩,而他,则是优秀民营企业家光环下耀眼的养子,两人之间的鸿沟似乎难以逾越。她害怕这段感情终究会如镜花水月,即使开花结果,也只会是苦涩的果实。 就在谭雪燕忙于新小区店铺租赁,准备开启自己超市事业的那一天,李良的电话不期而至。她犹豫着是否要接,但终究不忍心让那铃声孤单地回荡在空气中。于是,她接通了电话,“喂,李良,关于你说的……”她的话还未说完,电话那头李良急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雪燕,你现在在哪儿?!”谭雪燕心头一紧,“李良,发生什么事了吗?!”李良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唐大哥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情况很严重,有一根肋骨都断了……”谭雪燕闻言,双眼顿时瞪得溜圆,满是震惊与担忧。 医院的病房内,唐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中的他脸上淤青未退,显得格外凄凉。护士轻柔地为他挂上点滴,而吴舒和李良则站在一旁,目光中充满了心疼。护士忍不住愤愤地问道:“这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啊!身上多处淤伤,连肋骨都断了一根。”坐在病房椅子上的何菲菲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还能有谁,都是他的那些‘好同乡’干的。”李良闻言,急切地追问:“菲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菲菲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高中往事,一段揭露人性最黑暗面的故事就这样在病房内徐徐展开。 第39章 苦难的成长 在中国北方的黄河岸边,有一块被河水宠爱的沃土。在黄河母亲般的滋润下,这片土地孕育出了肥沃的土壤,仿佛是大自然的恩赐,让无数优质的农作物在这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然而,这不仅仅是一片丰饶的农田,更是历史的见证者,一块历经战火洗礼的兵家必争之地。 从遥远的魏晋南北朝,到元明清三代的沧桑岁月,这片土地上演了无数次的战争与和平、交融与分裂的壮丽史诗。这些历史的烙印,也深深地刻在了当地人的骨子里,塑造出了他们坚韧而彪悍的民风。 在这片充满故事的土地上,有一个小村庄,静静地诉说着自己的历史。唐戈,这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名字,就属于这个村庄里的一个普通孩子。这里的村民大多以耕作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简单而淳朴的生活。由于文化水平有限,他们对子女的教育多半沿袭着古老的“传统”,这些传统既是智慧的结晶,也夹杂着一些时代的局限。 唐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然而,他与其他孩子不同的是,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渴望,一种对知识的渴望,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在那个没有智能手机、电脑还是奢侈品的年代,他的娱乐方式除了偶尔看看电视,就是能够找到的一本书打发时间。 他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孩子,总是闲不住。他会把父母给他买零食的钱小心翼翼地存起来,背着一个化肥袋子在村里四处转悠,捡拾破烂和废品。每当他攒够一本书的钱,就会兴高采烈地跑到隔壁的燕青镇去买书。那个小镇虽然在中国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并不显眼,但它也有自己的故事。据说,元末明初的文学巨匠施耐庵曾在此地驻足,并从这里汲取了灵感,在他的传世之作中塑造了浪子燕青这一脍炙人口的角色。 然而,农村生活并非总是那么美好。在这片看似纯朴的土地上,也隐藏着一些深不见底的黑暗。人口买卖,就是这些恶习中最令人痛心的一环。唐戈所在的小村,就因为这个而饱受外界的指责和非议。村里竟然有1\/6的女性配偶是通过人贩子买来的,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不仅摧毁了无数家庭的幸福,更将唐戈这样的无辜者推进了苦难的深渊。 那天,夕阳的余晖洒满了乡间小路,却不料,这宁静的暮色下,潜藏着唐戈命运的巨大转折。那个周日的黄昏,他如往常一样,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身着略显褪色的校服,从乡间的公交车站缓缓走下。在与同学们挥手告别后,他和同村的伙伴们欢声笑语,一路奔跑在回家的路上,歌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 然而,当他们踏入村庄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他们的心头。只见田野的边缘,密密麻麻的手电筒光芒闪烁,宛如一群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窥探,而时不时传来的粗鲁叫骂声,更是让这夜色增添了几分诡异与恐怖。 “二柱子,你这家伙,连自己的媳妇儿都看不住!”一个粗犷的男声怒吼道。 陈二柱,那个平日里就凶神恶煞的男人,此刻他更是凶狠的说道:等我抓回她,非得把她吊在房梁上好好教训不可!” 唐戈和同学们战战兢兢地继续前行,只见村里的一群男子,手持木棍、绳索,正在四处搜寻着什么。唐戈忍不住好奇,走向一位中年男子,试探着问道:“四伯,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四伯头也不回地答道:“你们几个小子来得正好,快回家拿手电筒去。” “拿手电筒干什么?”唐戈不解地问。 四伯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当然是去找那个逃跑的新媳妇儿了!” 唐戈心中一沉,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家中。他将书包重重地扔在床上,然后仰面躺下,闭上眼睛,试图逃离这一切。 然而,他的母亲却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戈儿,你怎么躺着不动啊?” 唐戈有气无力地回答:“妈,我太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休息什么?”母亲催促道,“快起来去帮忙找新媳妇儿,村里的人都出动了,你不能躲在家里。” 唐戈皱了皱眉头,不情愿地说:“妈,我不想去。” “你说什么胡话呢?!”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不去帮忙,将来咱们家有事谁还会帮咱们?” 在母亲的逼迫下,唐戈无奈地站了起来,他抓起手电筒,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家。虽然表面上答应了母亲,但他内心却充满了抵触和不满。他没有加入村民的搜寻队伍,而是选择了躲在村外的一个草垛子旁边,独自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他并不想参与这种荒唐的事情,但作为一个乡村少年,他也明白基本的道德和人情世故。他蹲在草垛子旁,心中五味杂陈,直到不远处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声,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唐戈猛地站起身,用手电筒照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群人手电筒的光亮汇聚在一个女人身上,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地哀求着:“各位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的孩子才七岁啊……”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陈二柱更加凶狠的殴打和辱骂:“臭娘们儿,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女人的哭喊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与这夜色交织成一幅惨烈的画面。 村里几个壮硕的男子,手握粗实的棍棒,押着那个被抓回的女人,一路粗暴地推进了二柱子家的院落。那女人鼻青脸肿,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双眼因哭泣而肿胀,宛如熟透的桃子般凄楚。两名男子毫不留情地将她重重地推倒在地,随即对陈二柱丢下一句:“看好你媳妇,别让她有机会再逃了。”另一人则提议:“实在不行,你就去铁匠铺打条铁链,再找块大石头,把她牢牢拴住。” 陈二柱怒气冲冲,一把扯住女人的头发,将她从地上粗暴地拎起,嘴里怒骂着:“你这个臭娘们儿,竟敢逃跑!”而陈二柱的母亲则更为狠戾,她尖叫着:“把她拉到地窖去,给我狠狠地打!”二柱子的父亲则向院中的男子们拱手致谢,满脸的感激之情。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唐戈尽收眼底。这个夜晚,对他来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不安。 回到家中的唐戈,尽管面前是热腾腾的晚饭,但他的心却如坠冰窟。他机械地吃着饭。晚饭结束后,他躺在床上,试图用睡眠来逃避这残酷的现实。然而,当他闭上眼睛,那女人的凄惨模样便如影随形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烦躁地抓起床头的《燕赵悲歌》,读了两页后,口中不禁喃喃自语:“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去帮助那个女人。但转念一想,自己若真的出手相助,村里的人又会如何看待他和他的家人呢?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在读高二的学生啊。然而,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悲剧发生而无动于衷呢?人和动物的区别,不正在于人拥有道德和良知吗?如果换成是自己的家人遭受这样的厄运,他又是否会渴望有好心人伸出援手呢? 想到这里,唐戈突然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已满是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雾气弥漫,清晨的寒气还未完全消退。唐戈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家门,然后骑上车朝村外方向疾驰而去。妈妈在门口焦急地呼喊:“戈儿!你要去哪儿?”然而,唐戈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注定将踏上一条不归路。但他也坚信,自己正在做的,是一件正确且值得的事。 清晨的阳光如细丝般穿透薄雾,将世界染上一层金色的暖意。在这熠熠生辉的曙光中,派出所的国徽虽小,却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庄严气息。民警们迎着朝阳的洗礼,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一位民警拿起暖壶,熟练地为自己沏上一茶缸热水,刚要品味这清晨的宁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推门声打破。唐戈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警察叔叔!大事不好了,我们村里有人…有人拐卖妇女!”他的话语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派出所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民警们面面相觑,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唐戈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急切地继续道:“就在我们村,陈二柱家!”一位民警迅速递上茶缸,安慰道:“来,孩子,喝口水,慢慢说,别着急。” 此刻,村庄的街道上,几名村民正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昨晚的“壮举”。“昨晚给二柱抓那新媳妇儿,可真是累死我了。”一人抱怨道。另一人附和:“二柱那废物,自己没用,还得咱们帮忙。”他们的话音未落,突然,三辆警车呼啸而至,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警车在他们身旁疾驰而过,最终稳稳地停在陈二柱家门前。车门齐刷刷地打开,六名民警矫健地跃出。其中四人腰间佩戴着手枪,枪套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另两人则肩扛56式半自动步枪,弹药袋斜挎腰间,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一名民警大步上前,猛地砸向陈二柱家的木门,“开门!警察!”院子里传来陈二柱慌乱的声音:“来了!别急啊!”然而,当他看到门外的民警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公安同志,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民警队长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陈二柱,有人举报你买卖妇女、故意伤害和非法拘禁。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唐戈也从警车上跳了下来,手指着院子激动地说:“人就在他家地窖里!” 陈二柱闻言,顿时恼羞成怒。他抄起一根木棍,恶狠狠地冲向唐戈,“他妈的!你这臭小子!”然而,他的冲动行为立刻被民警用半自动步枪制止。在民警的严密搜查下,被拐卖的女子终于从地窖中被解救了出来。 那名被拐女子被救后,正义的法网继续铺开,深入每个角落。经过缜密调查,九名参与那起“抓媳妇儿”事件的村民被一一捉拿归案,最终受到了法律的严厉制裁。然而,作为这起案件举报人的唐戈,却因此陷入了另一场风暴。 他的家被愤怒的村民砸得一片狼藉,墙头也被无情地推倒。村民们时常对他施以粗暴的拳脚,踹踢和耳光成了他生活中的常态。就连他的母亲,也无法承受举报带来的重重压力,愤怒与失望交织在一起,她常常责骂唐戈,甚至质问他为何不去死。但母爱终究伟大,为了保护他,她选择带着唐戈回到娘家生活,而唐戈的父亲则被村民的逼迫得离家避难,长年漂泊在外。 悲剧接踵而至,就连父亲的丧事,也只有寥寥几位亲戚出席。唐戈的学业因此中断,他被迫踏上了艰难的打工之路。多年后,当他鼓起勇气回村祭奠父亲时,却再次遭到了村民的残忍殴打,这一次,他重伤倒地,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听完何菲菲的叙述,李良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病床上虚弱的唐戈身上,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猛地转身冲出病房,谭雪燕慌忙喊道:“李良!你要去哪儿?”走廊里回荡着他愤怒的声音:“我去找那些村民讲道理去!”谭雪燕急忙追了出去,“李良!快回来,千万别冲动啊!”吴舒则气愤地坐在椅子上。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进了病房。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唐戈,泪水夺眶而出,忍不住掩面痛哭。何菲菲认出了他,正是那天在农村路上遇到的那个小伙子。她急忙上前问道:“请问您和唐戈是什么关系?”小伙子哽咽着回答:“我叫沈强,他救的那个女子,就是我的母亲。”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与哀伤,为这场悲剧增添了一抹无法言喻的沉重。 第40章 人性的拷问 李良迈着大步,怒气冲冲地穿过医院走廊,直冲门诊大楼的门口。谭雪燕急匆匆地赶来,语气里满是焦急:“李良!你冷静一点……。”李良咬紧牙关,愤恨地回应:“那些村民实在太过分了,我简直无法忍受。”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要走。 谭雪燕慌忙拉住他的手腕,声音里透着一丝哀求:“李良,听我说,你一个人去那种村子行不通的,他们人多力量大,你只会吃亏。”李良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他不服气地反驳:“难道我非得一个人去?报警不就解决问题了?” 谭雪燕听后,眉头紧锁:“报警确实需要证据,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忙活了也是白搭。”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低沉地说:“唐大哥现在还昏迷不醒,如果你现在报警,警方去村里调查,那些村民肯定会提高警惕。” 李良愣住了,疑惑地问:“那雪燕,你有什么好办法?”谭雪燕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现在就去村里,到时候你千万别冲动,一切听我的安排。”李良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冬日的田野公路上,李良驾驶着汽车疾驰而过,谭雪燕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飞快地在手机键盘上敲打。后排座位上,一直与唐戈共事的小伙儿祝宾愤愤不平地诉说着:“那个老郑头真是太可恶了!这次把唐哥打成这个样子,下次他要是敢路过我们燕青镇,我绝对让他后悔做人……。” 李良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祝宾,你和唐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祝宾回答道:“唐哥的大舅,按辈分我得叫大爷,他妈我得叫姑。”李良又追问:“那现在唐大哥的母亲还在吗?”祝宾说:“在啊,就住在我们祝家庄。就是他爸太固执了,被老郑头他们赶出村子。临死前,我爸和大爷想凑钱给他在镇里买块墓地,他非得埋回那个该死的村子,说什么落叶归根。”李良听后,心中怒火更盛。 就在这时,谭雪燕突然高声说道:“查到了!”李良急切地问她查到了什么。谭雪燕回答道:“那个老郑头不仅是带头殴打唐大哥的人,还是唐大哥所在河东村的村长。”李良听后惊愕不已:“这种人也能当村长?!” 谭雪燕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李良,看来你在富裕家庭里生活得太久了。在一些农村,选村长看的不是能力,而是势力和威望。谁的势力大、威望高,谁就能当村长。在我们粤北的某些地区,村长的权威甚至还不如宗族长辈呢。” 汽车继续在这条公路上驰骋,不久,两旁的风景渐渐变成了连绵的麦田,冬日的积雪还顽强地覆盖在田野上,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离河东村越来越近,鞭炮的碎屑和祭祖留下的黄纸在风中轻轻飘扬,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小村庄的故事。 车子终于抵达了河东村的村口,李良稳稳地握住方向盘,将车停靠在河边那片已经废弃的打麦场上。他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谭雪燕,眼中带着询问。谭雪燕则冷静地问他:“烟和名片都带了吗?”李良急忙点头,手忙脚乱地拉开了储物盒。里面整齐地放着三包中华烟,还有指甲刀、钥匙等杂物。 谭雪燕从容地取出两包烟,放进了自己风衣的口袋里,然后转头对后座的祝宾说:“祝宾,你就在车上等着我们。”祝宾点了点头,恭敬地回答道:“好的,谭女士。”李良则顺手把剩下的一包烟扔给了他。 车门被推开,谭雪燕率先走了下去,李良紧随其后。下车后,谭雪燕细心地为李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风衣,然后低声叮嘱他:“我们进去之后,你就说是来视察建厂投资的,要找村长谈事情。”李良连忙点头称是,还补充道:“那你就说是我未婚妻吧。”谭雪燕听了这话,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有些迟疑地问:“这……这样合适吗?”李良却笃定地点头:“合适。”说完,他便自然而然地挽起了谭雪燕的手,两人一同走进了村内。 他们沿着河东村那条布满尘土的公路前行,村里的平房一排排地并列着,显得有些陈旧。墙上还刷着“坚持科学发展观”的标语,但联想到过去村民们买卖、虐待和非法拘禁妇女的行为,以及对唐戈的残忍迫害,这些标语不禁显得有些讽刺和刺眼。 就在这时,四名村民站在街头闲聊着,看到他们走来,都好奇地打量了过来。谭雪燕松开李良的手,微笑着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那包中华烟,熟练地破开,“各位先生好。”她热情地打招呼。村民们看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和她身后西装革履的李良,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哦?请问你们是……?”其中一人好奇地问道。谭雪燕从容地回答道:“这是我们亚儒集团的李总,这次来你们这里是想商讨投资建厂的事宜。”说着,她把手中的香烟递了过去。村民们接过香烟,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李良也趁机走了过去,客气地问道:“真是打扰了,请问你们村委会在哪儿?”一名村民听后立刻热情地说道:“哎呦!贵客临门啊!快请快请!”另外两名村民也急忙附和道:“李总您跟我来,我这就带您去村委会。”说着便掏出了手机开始联系村长老郑头。 两名村民领着李良和谭雪燕穿过村委会的院子,来到那间孤零零的大平房前。一名村民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李良和谭雪燕踏入房内,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愕然:房内一片狼藉,文件和宣传单像秋风中的落叶,凌乱地散落一地,桌子上的国徽更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沉寂与遗忘。 一位村民眼疾手快地从角落里拎来两把破旧的小椅子,摆在他们面前,热情地说:“李总,姑娘,快请坐。郑叔马上就到,稍等片刻。” 没过多久,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老郑头在两个村民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棉衣,头发已然花白,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老郑头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嘟囔着:“我儿子今天要从部队回来看我,你们这是搞什么鬼啊?” 村民赶忙解释道:“郑叔,大喜事啊!城里的李总要来咱们村里投资了,还要建个大厂子呢!”老郑头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惊喜地叫道:“哎呀!你咋不早说啊!”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向房内走去。 谭雪燕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着。而李良却站在桌旁,背着手,目光深邃地注视着那枚布满尘土的国徽。他从西装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老郑头一脚跨入平房,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谭雪燕。他急忙走上前去,热情地打招呼:“闺女,您好啊!”谭雪燕:“您就是村长吧?”老郑头激动得双手捂着胸口,连声说:“是,是,我就是。” 谭雪燕见状,急忙介绍起身边的李良:“这是我们李总。”然而,李良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也不回地说:“你跟他谈吧。”说完,他继续专注地擦拭着国徽,仿佛要将它重新擦亮,让它再次熠熠生辉。 谭雪燕见状,只好接过话茬,开始向老郑头详细介绍起他们的“投资项目”和“建厂事项”。她的话语仿佛具有魔力,将老郑头带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在那里,村庄焕然一新,工厂拔地而起,村民们过上了富裕幸福的生活。老郑头被她的话语深深吸引,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憧憬的光芒。 很快,几名村民急匆匆地赶到了村委会,一见谭雪燕就热络地聊了起来。说到兴起时,老郑头兴奋地一拍大腿,“哎呀,真是多亏了闺女和李总啊,咱们村子这回可算是看到希望了!”这时,有个村民按捺不住好奇心,插嘴问道:“不是,我说李总怎么会突然想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投资建厂呢?”谭雪燕闻言佯怒,反问道:“大家还记得唐戈那小子吗?” 村民们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老郑头眉头紧锁,急切地问道:“闺女,那兔崽子又惹什么事了?!”谭雪燕不紧不慢地答道:“那小子前段时间把我们李总的车玻璃给砸了,幸好有乡亲们出手教训,才让我们李总出了这口恶气!”说着,她环顾四周,“当时是哪几位乡亲出的手?等厂子建好了,我们打算让他们当主任或者经理。” 此话一出,一个村民激动地跳了出来,“我!我参与了!”谭雪燕好奇地问:“这位大哥,你是怎么教训他的?”那村民得意地笑,“我打了他一棍子,又踹了他一脚。”谭雪燕满意地点点头,“好,你叫什么名字?等厂子建好,我们一定好好安排。” 这时,其他三个村民也争先恐后地凑了过来,“还有我,我踹了他两脚,踹得可狠了……”“别忘了我,是我一脚把他踢昏,然后丢到泥沟里去的。”就在这时,老郑头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站起身来,直视着谭雪燕,又瞥了一眼背对众人的李良,“够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良也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来,将手帕狠狠地摔在地上。此时,桌上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国徽熠熠生辉,散发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他怒视着这群愚昧无知的村民,痛骂道:“你们这群畜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好人?!” 村民们这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气急败坏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另一个也破口大骂:“你们跟那兔崽子是一伙的?!”老郑头愤怒地吼道:“那兔崽子害得我们村好几户人家破人亡,你们知道吗?!”李良怒不可遏地回击道:“你们买卖妇女、非法拘禁,他举报你们难道不对吗?” 村民们如梦初醒,纷纷围了上来,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愤怒的村民如潮水般向李良和谭雪燕涌来,村委会的简陋平房内,气氛一时间如同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其中一位村民,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高声呼喊:“揍他们!”然而,谭雪燕却毫无惧色,她毅然张开双臂,如同母鹰护雏般挡在李良身前,声音坚定而凌厉:“他可是亚儒集团老总刘亚儒的养子,你们谁敢动他一下试试?!” 看着谭雪燕那瘦弱的背影,李良心中的情感瞬间升华,除了深深的爱慕,更增添了几分由衷的钦佩。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南方乡镇女孩,在关键时刻竟能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勇气与决绝。李良心中一暖,迅速将谭雪燕拉至身后,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防线。 就在这时,一名村民抄起地上的拖把,恶狠狠地向李良挥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身为退伍特种兵的李良丝毫不乱,他敏捷地抓住拖把,另一只手迅猛出击,将其瞬间打断。紧接着,他抬腿就是一脚,将那名村民重重地踹倒在水泥地上。村民捂着胸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发出阵阵呻吟。 其他村民见状,愤怒之情更甚,老郑头更是气得跳脚,大声呼喊:“把他们俩给我绑了!”村民们面带凶相,一步步逼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威严而有力的声音突然传入:“都给我住手!” 只见一名年轻的军人昂首挺胸地站在院子里,他身穿陆军冬季常服,肩章上的上等兵军衔熠熠生辉,背后的部队背包整齐划一,大檐帽上的军徽更是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光芒。老郑头见状,急忙走出平房,激动地对那名军人说:“郑明,你可来了!” 郑明皱着眉头,沉声问道:“爸!这是怎么回事?”老郑头添油加醋地说:“有人来咱们村捣乱。”郑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步流星地走进平房。李良看着这位年轻的军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毕竟他们曾经是同袍战友。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保持冷静。 郑明怒气冲冲地质问:“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闹事?!”李良却伸出手来,做出握手的姿势。出于军人的礼貌和素养,郑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与他握了手。然而,当他触摸到李良食指上的老茧时,突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你当过兵?!”李良微笑着回答:“是的战友,今年八月份刚退伍。”说着,他从容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来,展示着270特战营的臂章。那臂章上的豺狼图案依旧眼神犀利、面容冷峻,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军旅生涯和荣耀。 谭雪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李良手心那枚臂章吸引,仿佛有一股魔力,将她的思绪拉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豪华会所的灯光交错中,她曾亲眼见证那场惊心动魄的营救,那个英勇特种兵的身影,如今在李良手中臂章的映照下,再次在她心海中翻涌。情感如潮水般涌动,她张开双臂,紧紧地环抱住李良的肩膀,仿佛想将那份深深的感激与敬意融入这个拥抱之中。 而郑明则被这枚臂章深深地震撼了,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向往与敬仰。作为一名上等兵,他深知270特战营在无数战友心中的神圣地位,那是他们梦寐以求想要加入的部队。然而,李良的突然询问却将他从遐想中拉回现实,“战友,你听说过唐戈吗?” 郑明猛地回过神来,喘着气回答道:“知道!他以前是我们村的。”李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痛苦:“那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吧?”郑明瞥了一眼身旁的父亲和那群面露凶光的村民,心中一阵纠结。他紧咬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知道。” 李良轻叹一声,缓缓道出唐戈的遭遇:“他昨天回来祭拜父亲,却被你父亲和这些村民打成重伤,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肋骨都断了一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愤慨,“我退伍的时候,营长告诉我,退伍不褪色。身为军人,你应该也了解国家法律。唐戈他举报你们村的买卖妇女陋习,他做错了吗?” 这番话仿佛触动了村民们的逆鳞,一位村民愤怒地扬起手来,试图给李良一个教训。然而,他的手腕却被郑明牢牢地抓住。郑明用坚定而有力的声音说道:“放他们走。”老郑头见状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他们跑到咱们村地盘来闹事……”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明一声厉喝打断:“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盘和领土!” 这句话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在村民们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被郑明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声。李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拉着谭雪燕的手腕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村委会。谭雪燕在临走前,狠狠地瞪了那群愚昧无知的村民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丢了颜面的老郑头,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回到家里。他沉重地一屁股陷进沙发,满脸的愤懑与不甘。点燃一根烟,他瞪了面前的儿子郑明一眼,随即怒火中烧,猛地拍着茶几,破口大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言罢,他愤怒地站起身,颤抖的手指直指郑明,声音因暴怒而扭曲:“那俩小混蛋来咱们村捣乱,你倒好,把他们当贵客放了!你让我这村长老脸往哪儿搁?!” 郑母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插嘴劝道:“孩子现在都当兵了,你不能总是这样对他。”郑明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顺从父亲,而是如松如柏地站立着,眼神里透露出军人特有的坚定与威严。 老郑头见状更是火冒三丈,顺手抄起鸡毛掸子就要往郑明身上招呼。郑母慌忙上前拉住,带着哭腔哀求:“你别再打孩子了……”郑明却冷静地制止了母亲:“妈,你让开。”说完,他摘下军帽,解开陆军常服的扣子,将其轻放在床上,然后转过身,背对着父亲,仿佛在等待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鸡毛掸子如雨点般落在郑明的身上,但他始终保持着军人的姿态,站得笔直,不吭一声。老郑头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嘴里仍不住地骂骂咧咧:“都是唐戈那兔崽子惹的祸,下次让我碰到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面对父亲的蛮横无理,郑明却毫不畏惧地反驳道:“唐戈没有错!他举报非法拘禁、殴打被拐妇女,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老郑头闻言暴跳如雷,再次挥起鸡毛掸子:“你这个白眼狼,你说什么?!” 郑母眼见事态无法收拾,紧紧抱住老郑头,同时向郑明使眼色:“孩子,你快走啊!”郑明会意,走向床边拿起自己的常服和帽子,整齐地挽在胳膊上。他从茶几上拿起母亲的老年机,深深地看了一眼仍在挣扎的父母,然后转身大步走出了屋门。 不久之后,换好常服的郑明重新出现在村委会大门外。他抬头望着迎风飘扬的国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敬出一个庄严的军礼,随后掏出老年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喂!您好,警察同志,我要举报我们村的村长对他人进行故意伤害和暴力殴打……”说到这里,他刚毅的脸庞上滑下了两行泪水。那泪水,既是对父亲的失望和痛心,也是对自己坚守正义和真理的自豪。 第41章 功利与善意 冬日的傍晚,寒风瑟瑟,太阳似乎也惧怕这份寒冷,早早地躲进了地平线的怀抱。在医院不远处,一辆汽车静静地停在停车场里。谭雪燕推开车门,轻盈地下了车,手中还提着一个保温桶,仿佛是带着一份温暖与关怀。 李良紧随其后,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他走到谭雪燕面前,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雪燕,你一个人照顾大哥,能行吗?!”谭雪燕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初冬的一抹暖阳,让人心生安慰。她轻声道:“放心吧,我以前可是当过保姆的,照顾人这种事情,难不倒我。”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去,留下一抹坚定的背影。李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最初关心这个女孩,只是因为埃尔文的遗愿,但不知何时开始,谭雪燕身上那种坚韧不拔、温婉如水以及勇敢面对一切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他,让他逐渐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情。 他担心,如果谭雪燕和唐戈的关系超越了兄妹的界限,那他将再也无法和她在一起。这种担忧像一团乱麻,纠缠在他的心头。情急之下,他忍不住喊出了声:“雪燕,等我一下。” 谭雪燕闻声驻足,回过头来看着他。李良快步走过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雪燕,晚上照顾大哥会很辛苦的,我和你一起分担吧。”谭雪燕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你不怕刘先生和夫人生气吗?”李良摆摆手,表示无所谓:“舅舅和舅妈会理解我的,你放心吧。” 两人一同走进了病房。病床上,唐戈鼻青脸肿地躺着,昏迷中的他似乎陷入了梦魇。他突然听到父亲生气的指责声:“你真是个孽障!一家人都被你毁了!”这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喊一声:“爸!”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坐在椅子上的何菲菲见他醒来,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唐戈,你终于醒了!”她急忙叫醒了一旁的吴舒。吴舒揉了揉眼睛,看到唐戈醒来,也兴奋地跑到病床前:“哥,你终于醒了!” 唐戈眼中含泪,他试图从床上坐起,但腋下一阵剧痛让他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何菲菲急忙按住他:“你别动了,你肋骨骨折了一根,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恢复,千万不能乱动。”唐戈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 就在此刻,谭雪燕与李良双双踏入病房,唐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中满是亲切:“李先生,妹儿,你们也赶来了。”李良快步上前,按住唐戈的肩膀,语气中满是关切:“大哥,你千万别乱动,安心躺着休养。”谭雪燕看着眼前这位备受尊敬的大哥,伤势如此惨重,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轻轻将手中的保温桶放下,鸡汤的香气在病房中弥漫开来,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大哥,你放宽心,我们已经报警了,相信警方很快就会给出交代。” 唐戈闻言,却是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他紧咬牙关,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不能报警啊……”何菲菲闻言,顿时急了:“为什么?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逍遥法外吗?!”唐戈痛苦地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你们若是报警,我爸的坟就保不住了,他们会对那里动手的……” 李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光,他猛地一拍桌子:“什么?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吴舒也忍不住怒骂出声:“这些混蛋,真是该死!”唐戈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苦涩:“所以,我一直没有选择报警,就是因为他们拿我爸的坟来威胁我……” 就在这时,病房外突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放心!有我们在,没人敢动您爸的坟。”话音未落,周晓文身着笔挺的警服,大步走进病房。他身上的警徽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李良见状,立刻迎上前去,急切地询问:“周排,案子进展如何了?” 周晓文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目前还在深入调查中,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谭雪燕闻言,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怎么还在调查?我们已经把录音交给您了。”周晓文转过头来,看着谭雪燕,耐心地解释道:“谭姑娘,你提供的录音确实很重要,但那是通过利诱和欺骗手段得来的。法律是公正的,它只认可合法途径获得的证据。” 何菲菲听罢,气呼呼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吴舒也忍不住嘟囔道:“可是我哥被那些混蛋打成这个样子……”周晓文抬起手来,示意他稍安勿躁:“吴先生,请听我说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目前已经有人站举报河东村村长对唐戈先生实施了故意伤害和暴力殴打。” 李良闻言,精神一振,急忙追问:“周排,是谁举报的?”周晓文目光坚定地吐出三个字:“他儿子。”谭雪燕听后,震惊地捂住了嘴巴,而李良的心中则暗自赞叹:“看来这小子军装没白穿,果然是个有担当的人。” 送走周晓文后,何菲菲也准备离去。她轻盈地拎起病房椅子上的时尚挎包,随即向李良投去询问的目光:“李良,我打算回家了,你能送我一程吗?”李良闻言,神色略显慌张,“我今晚得守在这里照顾大哥。”他迅速瞥了眼旁边的吴舒,灵机一动,“吴舒,要不你送送何老师?她可是你的忠实读者呢,这正好是个交流的好机会。” 吴舒闻言,眉头微蹙,略显担忧地说:“如果我去送何老师,那大哥这边谁来照应?”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唐戈挣扎着开口了:“别担心,我还没到那种动弹不得的地步。吴舒,你就放心去送何菲菲吧。”有了唐戈的这番话,吴舒这才转向何菲菲,微笑着说:“何老师,我送你,可以吗?”何菲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地点头答应。随即,两人便走出了病房。 而唐戈则躺在病床上,全神贯注地用手机观看着《魔兽》。李良坐在他身旁,眼神中满是心疼:“大哥,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唐戈费力地眨了眨眼,声音虽低,却坚定无比:“当然值得!如果我不这么做,说不定哪天,我们的家人也会被人买了媳妇儿。”他顿了顿,又苦笑着说:“你瞧瞧,就连动物都不会用同类去换取食物,我们人族,总不能连动物都不如吧?”这番话虽带着几分幽默,却也难掩其中的心酸。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李良一看,是孙琴打来的,他立刻坐直身子,走出病房,接通了电话。“喂!李良,你怎么还不回家?”电话那头,孙琴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李良解释道:“舅妈,我还在医院呢,有个朋友需要照顾。”孙琴追问:“你在照顾谁啊?”李良不想对舅妈撒谎,只得如实回答:“是……是唐戈。” 听到“唐戈”的名字,孙琴的态度顿时变了:“李良,你立刻给我回家!我不许你再跟那种人混在一起!”李良急了,连忙辩解:“舅妈,你听我说……”然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 而在刘家别墅的客厅里,孙琴带着几分怒气从楼梯上走下来。刘亚儒正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孙琴把手机递给他,没好气地说:“李良的电话,他说今晚不回家了。”刘亚儒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怎么回事?”孙琴把刚才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刘亚儒听后,立刻接过手机,准备亲自询问外甥原因。 “刘亚儒紧握着手机,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虑:“李良,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家?”电话那头,李良的声音略显疲惫:“舅舅,我在医院呢,有个朋友出事了,我在这儿陪着他。” 刘亚儒的心猛地一沉,急忙追问:“你在照顾谁啊?出什么事了?”李良叹了口气,回答道:“是一个好朋友,他叫唐戈,他被人打伤了,现在情况不太好。” 刘亚儒听到这里,语气更加急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清楚!”这时,刘淑敏正好从别墅的楼梯上走下来,看到刘亚儒焦急的样子,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在舅舅的连连追问下,李良只得将唐戈那些曲折悲惨的经历一一道来。刘亚儒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沉声叮嘱道:“李良,你知道你朋友的事我很难过,你尽管去照顾他,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晚上别忘了休息。”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刘亚儒把手机递还给孙琴,脸上满是愁容。孙琴忍不住问道:“李良今晚怎么不回家?”刘亚儒叹了口气,回答道:“他在医院照顾一个朋友。”他顿了顿,又说:“那小伙子真是个苦命人,小时候因为举报村里买卖妇女的事情,被村民迫害得离家出走。现在长大了,想回去祭拜父亲,却又被那些村民打成重伤……” 说到这里,刘亚儒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急匆匆地问孙琴:“家里还有没有什么营养品?”孙琴愣了一下,回答道:“还有两盒燕窝。”刘亚儒急忙吩咐道:“快!快拿出来!”孙琴疑惑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刘亚儒解释道:“我要亲自去医院看望那小伙子。”孙琴更加不解:“我们跟他非亲非故的,这样去……不太好吧?”刘亚儒咬了咬牙,说道:“我们去看望他,一来可以为集团和我们家在公众面前树立一个好形象;二来,这也是在积德行善啊!”孙琴听了丈夫的话,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急忙叫来保姆魏姨准备东西。 而一旁的刘淑敏听到唐戈被打伤的消息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她转身走上楼去,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良的电话:“喂!哥,是不是唐戈那个野人被人打了?”李良听到妹妹的声音就感到一阵烦躁:“是啊!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刘淑敏却兴奋地问道:“快告诉我,是谁打的他?我得好好感谢那个人!”李良在电话里怒吼道:“是人贩子打的!你要感谢就去感谢他们吧!”说完他愤怒地挂断了电话。而刘淑敏则握着手机愣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没过多久,刘亚儒便出现在医院走廊里。他身着一袭名贵西装,外披风衣,脚蹬精致皮鞋,手提两盒珍贵的燕窝,步履矫健,气场十足。此刻,李良正坐在唐戈的病床边,专心致志地削着苹果,而谭雪燕则忙着将碗筷收拾进保温桶中。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病房的宁静。谭雪燕迅速起身开门,只见刘亚儒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外,轻声问道:“李良在吗?”李良闻声急忙坐起,看到刘亚儒的到来,他略显惊讶地问道:“舅舅,您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 刘亚儒笑容满面地回答道:“我刚参加完陶总的金婚派对,回来时正好路过这里。听说你朋友受伤了,就顺便过来看看。”说着,他的目光转向病床上的唐戈,赞赏地说道:“小伙子,你的事迹我都听说了,真是让人佩服啊。”唐戈也礼貌地回应道:“刘总好,感谢您能抽空来看我。” “小伙子,你好好休息啊。”刘亚儒关切地说道,同时将手中的燕窝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接着,他转向李良说道:“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好好照顾你朋友啊。”李良点头应道:“好的,舅舅。”说完,他便送刘亚儒离开了病房。 然而,就在他们交谈之际,病房窗外的一个胖子却用手机悄悄拍下了这一切。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手机,然后迅速离开了病房周围。当他走出医院大门时,迅速钻进了一辆等候已久的汽车内。司机递给他一个鼓鼓的信封,胖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该怎么做,你明白了吗?”司机沉声问道。胖子掏出手机,得意地用手指弹了弹外壳,然后信心满满地回答道:“放心吧!明天观看量绝对让您们满意。”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上午,刘家别墅内,刘亚儒坐在沙发上,面带愠色地通着电话。“你说这些小网红……我就是帮下那孩子,他们也拍……”他愤愤地说道。稍作停顿后,他似乎又换了一种语气,“行行……陶总,我一定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随后,他掏出手机,只见热搜页面上赫然显示着“亚儒集团董事长热心探望受伤的正义青年。”刘亚儒看到这条新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高兴地端起茶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香茗。 第42章 尘埃已落 一辆面包车嘎吱嘎吱地碾过冬日厚厚的积雪,缓缓停在医院附近那空旷的停车场。车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女记者轻盈地下车。她手中提着一个神秘的黑色工具箱,仿佛里面装满了揭露真相的利器。紧随其后,摄影师也扛着沉重的设备下了车,二人目光坚定,朝着医院的大门疾步走去。 医院的大门口,郑明一身笔挺的陆军常服站得笔直,他手中提着的袋子里似乎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阳光斜洒在他的领花和肩章上,仿佛为这位军人披上了一层威严而神圣的光辉。“郑明,你可算来了!”李良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郑明迅速转过身,通红的双眼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担忧。他急切地问:“唐戈现在怎么样了?”李良沉声回答:“他被你爸打断了一根肋骨,伤势不轻,恐怕得一个多月才能慢慢恢复。”郑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紧咬牙关,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李良。 李良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沓沓整齐的百元大钞。“这是11万,”郑明低声说,“麻烦你交给唐戈,算是我的一点补偿。”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我对不起他。”李良急忙宽慰道:“郑明,这不是你的错,是你父亲的行为,与你无关。” 郑明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我得赶回部队了。请帮我告诉唐戈,好好养伤,生活总会好起来的。”说完,他向李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良也庄严地回礼,目送着郑明坚定的背影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在燕青镇上一处二层楼房内,段镇长正站在客厅沙发旁,对着手机滔滔不绝地抱怨着。“苏县长啊,你是不知道,那个老郑头简直就是个土皇帝!”他愤愤地说。 苏县长在手机那头回应道:“真是辛苦你了,能及时向我反映这些情况。”镇长连忙说:“县长您太客气了,我们虽然分属不同的县,但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他顿了顿,继续控诉道:“那个老郑头啊,真是无法无天!你们县在大坝上辛辛苦苦种的树,都被他带着村民偷偷砍了个精光。上面来调查时,那些村民还都装哑巴,什么都不肯说。” 段镇长越说越气愤,“还有啊,你还记得你们县调来的那个大学生村干部吗?硬是被老郑头和那些村民排挤走了……”他不停地诉说着老郑头的种种恶行,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倾诉出来。而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唐戈接受采访的新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与这镇长的控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将视线移向医院的病房,唐戈正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他的脸庞布满了淤青,令一旁的谭雪燕心疼得眼圈泛红。摄影师扛着沉重的摄像机,捕捉着每一个细节,而女记者则端坐在椅子上,手持话筒,准备进行采访。 “唐先生,能否请您对观众们讲述一下您村子的情况?”女记者轻声问道。 唐戈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痛苦,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过去,我们村里有很多妇女都是被人贩子拐卖来的。她们有的选择了留下,有的则在生下孩子后逃离。因此,村里有很多孩子都是在没有母亲的环境下长大的。” 女记者继续追问:“难道没有人选择报警吗?” 唐戈叹了口气,回答道:“那时候通讯不发达,而且村里的守旧势力非常强大。谁敢报警,就会遭到我这样的下场。” “那么,您在帮助那名被拐妇女之后,又遭遇了什么呢?”女记者好奇地问道。 唐戈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我家的墙被乡亲们推倒,家里的东西被砸得稀烂。我爷爷奶奶的坟墓也差点被他们刨了。我爸爸为了保护家人,不得不向他们下跪磕头,他们这才罢休。” 听到这里,病房里的吴舒气得咬牙切齿。 女记者又问道:“您觉得帮助那名被拐妇女值得吗?” 唐戈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值得。如果不站出来举报,任由这种恶劣风气蔓延下去,将来整个社会风气都会受到影响,国家的形象也会受损。” 女记者听后,不禁轻轻咬了下嘴唇,然后问道:“您有什么想对观众说的吗?” 唐戈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想对那些依然坚守传统观念的乡亲们说,不要再顽固不化了。现在国家的空间站都要上天了,月球车都在月亮上跑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固守那一千年前的陈旧思想呢?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正常运转,依靠的是法律,而不是传统。” 说完,他抹了抹嘴唇,继续道:“千年前的规矩不一定都是好的,更不可能在现代带来美好的生活。只有紧跟时代的步伐,我们才能摆脱贫困,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与此同时,在公安局的审讯室内,老郑头被拷在刑讯椅上,往日的嚣张已荡然无存。周晓文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手机,向他展示着关于唐戈的新闻。 采访结束后,周晓文收起手机,冷冷地对老郑头说道:“听到了吗?郑村长,现在就把您的‘丰功伟绩’老实交代出来吧。” 老郑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和沮丧,最终又低下了头。 而在县政府那沉闷的会议室内,苏县长烦躁地点燃了一根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焦急与愤怒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空间点燃。他重重地坐在会议桌前,那坚硬的木质桌面仿佛都在他的怒火下微微颤抖。 突然,手机铃声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会议室内炸响,苏县长迅速从夹克里掏出手机,语气急切:“喂!老孙,情况怎么样了?”电话那头,公安局长孙局的声音沉稳却带着几分严肃:“嫌疑人虽然声称是单独作案,对受害人进行了暴力攻击,但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这绝对不是一人所为。案件还在深入调查中……” 孙局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苏县长急切地打断:“哎呀!别再调查了,就这样定了吧。”孙局显然有些犹豫:“可是受害人那边……。”苏县长深吸一口烟,语气坚定:“我已经派人去医院询问过那孩子了,他表示只要这件事情能引起关注,并得到及时纠正,就不再追究。”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国家法律我当然懂,但要是真的追究那些村民的责任,我们的基层工作就更难开展了。”说完,他愤怒地挂断了电话,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与无奈都随着这一口气呼出。 医院的门诊楼前,谭雪燕和李良正送着段镇长离开。李良微笑着说道:“段镇长,您慢走。”段镇长却忍不住气愤地嘟囔:“唐戈这小子,真是太倔了。”医院走廊内,沈母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当年那孩子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唐母则流着泪劝慰道:“好了妹子,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别再提了。” 就在这时,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她们面前匆匆走过。随后,一名医生拿着《出院证明》走到她们面前,礼貌地询问:“请问哪位是唐戈先生的母亲?”唐母急忙抬头应道:“医生,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医生将《出院证明》递给她,解释道:“唐戈先生选择回家休养,所以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唐母慌忙拿起圆珠笔,在证明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在医护人员的协助下,唐戈被平稳地抬出了病房,踏上了回家的路。 唐戈平躺在医护车的担架上,身心似乎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谭雪燕坐在他身旁,细心地为他掖好被角,动作轻柔而充满关怀。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唐戈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苏县长的演讲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尽管他努力保持镇定,但言辞间流露出的愤怒却难以掩饰。“关于我县的农村基层工作,我们必须全面推进,绝不姑息。对于那些依然沉浸在陋习和不良风气中的乡村,我们必须依靠法律的力量,给予严厉的打击。”苏县长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决心,“为此,我县决定明日便组织人员下乡,开展普法教育活动,为农村营造一个文明、和谐的生活环境。同时,我也要警告那些心存侥幸的农村人员,如果你们再敢制造歪风邪气、违法乱纪,法律绝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一旁的祝宾看着唐戈紧锁的眉头,忍不住开口调侃道:“哥,你还不知道吧。河东村的那几个老家伙都被叫到县里开会去了,说是开会,其实就是去挨训。听说县长气得都把水杯摔了,那场面可真是惊心动魄啊。” 唐戈听着祝宾的描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缓缓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些年所遭受的磨难与不公全部呼出。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得格外深邃,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雨洗礼后,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 不久之后,医疗救护车稳稳地停在了城中村那间质朴的平房小院前。在大舅、沈母以及几位小伙的悉心护送下,唐戈被小心翼翼地抬进屋内,安置在了床铺之上。李良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房内各式各样的陈设上——猎魔人的钢剑、仿制的古天王雕像,还有那充满神秘感的法老棺椁,他不禁莞尔一笑,感慨道:“大哥,您的生活可真是多姿多彩啊。”言罢,他信步走向书柜旁那座别具一格的木制铁王座,出于好奇,他忍不住坐了上去,体验一把王者的威严。 唐戈躺在床上,尽管身体有所不适,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热情,他对谭雪燕吩咐道:“妹儿,麻烦你给李先生沏杯茶。”谭雪燕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走向茶几。她轻手轻脚地拿起那把绘有嫦娥奔月图案的仿象牙茶壶,将香醇的茶水缓缓倒入一个黑陶制成的、孙悟空头像造型的别致茶杯中。一切准备妥当后,她端着茶杯,步履轻盈地走到李良面前,将茶杯递给了他。 李良接过茶杯,正欲细品这杯中的茶香与匠心,突然,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他迅速掏出手机,一看屏幕,显示的是林安雅的名字,他连忙接通了电话,“喂!安雅,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安雅清晰的声音,“李良,你明天来一趟建春吧。”李良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他追问道:“怎么了安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安雅解释道:“‘海妖’公司打算重新签署合同,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安保事宜。”李良听后,心中了然,他应允道:“好的,我明天就过去。”林安雅似乎还有话要说,她补充道:“记得带上雪燕一起来。”听到这话,李良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谭雪燕,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 第43章 难以抑制的情感 李良与六位身着笔挺西装的公司高层,一同迈出了气派的大厦门。他们步履稳健地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李良以一副领导者的姿态,郑重地对他们说:“你们先行一步,我稍后就到,别忘了明天的中午会议。”其中一位高层疑惑地问道:“李总,您不与我们同行吗?”李良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有个人要接,你们先出发吧。”他又补充道,“路上务必小心,安全第一。”高管们纷纷点头应允,“明白了,李总,您也多保重。”说完,他们各自钻进了自己的座驾。 而在郊区的静谧路边,谭雪燕已经等待了许久。当李良的车缓缓驶入视线,她的脸上不禁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李良推开了副驾驶的门,热情地招呼道:“雪燕,快上车!”谭雪燕点了点头,轻盈地坐了进去。 随着车子的启动,李良把握着方向盘,他忽然转头问谭雪燕:“雪燕,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谭雪燕微微一笑,“李良,你很不错啊,总是充满了正义感。”李良听后,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你觉得,我们俩在一起的话……”话还没说完,谭雪燕便接口道:“听说林小姐有喜了,她肯定需要好好休息,毕竟我当初怀孕的时候,可是吃尽了苦头。” 李良闻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曾经怀孕过?!”谭雪燕眼睛止不住向上看,抬手挠了挠耳垂,轻声回答:“是啊,那时候遇人不淑,被渣男骗了,后来只好打掉了。”李良听后,慢慢地将车停在了路边,他深深地看着谭雪燕。谭雪燕有些慌乱,她用手挠了挠脸颊,试探着问:“怎么了,李先生?”李良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雪燕,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谭雪燕立刻点头,“是的,都是真的。” 李良默默地拿起了车窗前的墨镜戴上,然后继续驾车前行。谭雪燕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李良似乎放弃了对她的追求,又惋惜可能会失去这个朋友。然而,她的思绪还未平复,李良便再次开口了,“雪燕,你不要对我撒谎好吗?”谭雪燕心头一紧,急忙辩解:“李良,我说的都是实话……”李良打断了她:“如果真的经历过那些,你会说得这么轻松吗?按照你的性格会狠心打掉孩子吗?我当过兵,还是特种兵,对于人说谎时的表现,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被戳穿的谭雪燕,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建春市一处高档住宅区的精致单元楼下,韩皓身着围裙,双手拎着两盒专为孕妇定制的高档滋补品,正与两位前来道贺的同事谈笑风生。其中一位同事揶揄地说:“老韩啊,你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啊!不仅成功迎娶了林总的千金,现在又要荣升为父亲了,简直是人生巅峰啊!”韩皓略显羞涩地笑了笑,谦逊地回应:“这还不都是托了各位的福嘛。若是没有你们的鼎力相助,我哪有机会被外派到非洲,又怎会有缘遇到安雅呢?”另一位同事催促道:“好啦好啦,老韩你就别谦虚了,快上楼去照顾你那位娇妻吧。”韩皓笑着与他们挥手作别,承诺道:“好嘞,改天一定请大家喝酒,好好庆祝一番。” 目送同事离去后,韩皓脸上的喜悦之情愈发浓烈,他忍不住开怀大笑,提着滋补品兴冲冲地往楼上走去。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无限喜悦中时,一扇门突然打开,一对母女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韩皓立刻收敛了笑声,礼貌地向她们点头致意,而那位母亲也带着一丝尴尬回以微笑。 他继续拾级而上,准备打开自家的房门。却在这时,他听到那个小女孩对母亲窃窃私语:“妈妈,你看那个叔叔,他笑起来好像电视里的大大怪哦。”母亲闻言立刻轻声斥责小女孩,告诫她不可乱讲话。韩皓耳尖地捕捉到了这段对话,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尴尬。 走进自家温馨的房子,林安雅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韩皓推门而入,手提滋补佳品,故意迈着戏台小生的步伐,转了个圈儿,戏谑地唱道:“娘子!为夫回来啦。”林安雅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别闹了,快去厨房准备午饭吧,李良和雪燕应该快到了。”韩皓听后赶忙将滋补品放在茶几上,转身又投入到厨房的忙碌之中。就在这时,门铃声如期而至,李良和谭雪燕已经到来。 韩皓激动地拉开大门,李良的笑脸迎面而来,“嗨!韩皓,好久不见!”韩皓兴奋地一把抱住他,“哎呀,李良,你终于来了啊!”两人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李良也热情地回应着拥抱,“哈哈哈,听说你要升级做爸爸了,恭喜啊!” 坐在沙发上的林安雅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插嘴道:“喂喂喂,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像小孩子一样腻歪吗?”话音刚落,李良和谭雪燕便走进了房间。林安雅急忙招呼谭雪燕坐到自己身边,两人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立刻愉快地交谈起来。而李良则很自觉地加入了韩皓,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突然,林安雅一阵干呕,谭雪燕眼疾手快地拿起茶壶为她倒了杯水。林安雅接过水杯,漱了漱口,然后说道:“雪燕,你能扶我去卧室休息一下吗?”谭雪燕急忙点头,“当然可以啊,安雅。”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扶起林安雅,向卧室走去。 谭雪燕轻轻地将林安雅安顿在床上,然后坐到她身边。林安雅看着谭雪燕,突然问道:“雪燕,你能不能传授我一些养胎的经验啊?”谭雪燕尴尬地笑了笑,“安雅,你真会开玩笑。我又没有怀孕过,怎么能给你传授经验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安雅就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李良你曾经打过胎呢?”谭雪燕听后吃惊地皱起了眉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林安雅看着她,继续追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李良啊?”谭雪燕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林安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喜欢他对不对?”谭雪燕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林安雅轻轻地叹了口气,劝道:“既然喜欢,那就接受嘛。不要拒绝他。”谭雪燕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可是,我过去的经历太不堪了。如果真的在一起,我害怕会影响到他。”林安雅听后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正因为你能为他着想,你才更配拥有他啊。” 谭雪燕不解地问为什么,林安雅笑着解释道:“因为你比那些成天梦想着嫁入豪门做阔太太的女孩要真实得多啊。你的感情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她轻轻地拍了拍谭雪燕的手,“一定要珍惜这份感情哦,将来如果失去了,后悔都来不及呢。”林安雅的一席话让谭雪燕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韩皓的声音随之传来,“老婆,饭做好了,快来吃饭吧!”这一声呼唤打破了卧室的宁静,也为谭雪燕和林安雅的谈话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 谭雪燕轻柔地搀扶着林安雅,两人一同迈入厨房旁的用餐室。眼前,圆桌之上,各色佳肴琳琅满目:松鼠鳜鱼栩栩如生,糖醋里脊晶莹剔透,糖醋排骨散发着诱人的甜香,还有那红烧肉,肥瘦相间,色泽红亮,令人垂涎欲滴。 韩皓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酸菜鱼走来,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调皮地对林安雅唱起了小曲:“娘子,美味当前,快快享用吧。”说完,他娴熟地解开围裙,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李良手拿筷子,递给谭雪燕和林安雅,打趣道:“韩仙,韩官人,别只顾着献殷勤,你也快坐下吃饭吧。”话音刚落,他已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谭雪燕看着这两个活宝,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林安雅则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宠溺。 不久,李良和韩皓也相继落座。李良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满足地咀嚼着,然后好奇地问林安雅:“话说回来,‘海妖’怎么会突然跑到中国来?难道是合同到期了?” 林安雅夹起一块肉,放在自己的碗里,淡然回应道:“达曼特那场暴动之后,北美那边对‘海妖’可没少指责,说他们手下的雇佣兵镇压手段太野蛮。” 韩皓边吃边插嘴道:“他们也不看看那些暴民都干了什么,冲锋枪扫射酒店,火箭筒炸社区,这哪是闹事,简直是恐怖袭击。” 李良追问:“那后来呢?” 林安雅继续道:“后来,杨总的女儿接手了管理层。她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整天嚷嚷着人类都是上帝的孩子,要用爱来感化一切。”她顿了顿,接着说,“你回国后没多久,这位杨小姐就从北美杀过来,接管了工业园。她一上任就跟‘海妖’解了约,还把他们在蓝宝石社区的驻地改成了教堂。结果呢,中企的员工接二连三地在上班路上或工业园里被抢劫,那位杨小姐除了祷告什么也不会做,弄得员工们怨声载道。” 李良听得入神,不禁皱眉道:“这也太胡闹了。” 林安雅叹了口气:“更糟糕的是,后来工业园的玩具厂被几名持枪暴徒洗劫一空,七名当地工人受伤,一名工人被枪杀,还有两名中企员工受了轻伤。这件事彻底激怒了当地工人,几位酋长联名去找中企管理层谈判,要求必须给工人安全保障,否则就罢工。中企管理层没办法,只好把杨小姐撤了,重新跟‘海妖’公司合作。” 随着傍晚的降临,冬日的寒风凛冽地席卷了建春市,街头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被点亮,投射出暖黄的光芒。在这寒冷的夜晚,酒店的走廊上,两名工作人员正吃力地搀扶着醉意朦胧的李良,向他的房间走去。谭雪燕紧随其后,脸上写满了关切。 将李良安顿在床上后,谭雪燕轻柔地为他盖上被子,生怕惊扰了他的梦境。她转身向服务人员微微一笑,礼貌地请求:“您好,能否将我的房间钥匙给我?”服务人员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女士,这里就是您的房间啊。”说罢,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谭雪燕一人站在原地,错愕不已。 她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安雅的号码,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与不解:“安雅,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和李良住在同一个房间呢?”电话那头,林安雅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雪燕,你们俩住一个房间不是正好吗?这是个机会,你要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她的话语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涌入谭雪燕的心房。 挂断电话后,谭雪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李良。他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那些往日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心中充满了不舍,但理智告诉她应该离开。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李良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地在她耳畔响起:“你今晚不留下吗?雪燕。” 这简单的一句话像是触动了谭雪燕内心最柔软的弦,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她转身走到床边,缓缓解开了风衣的衣扣,随后俯下身去,深情地吻了吻李良的额头。李良也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身,一个翻滚将她拉入被窝中,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被子如水一般温柔地覆盖住他们,将外界的寒冷隔绝开来。在这个冬日的夜晚,两颗心紧紧相依偎在一起跳动着。 第44章 倔强的过去 谭雪燕坐在温馨的卧室床边,轻柔地晃动着摇篮。宝宝躺在摇篮里,发出欢快的笑声,仿佛是在与这个世界初次打招呼。谭雪燕宠溺地看着宝宝,轻声细语道:“哦,我的乖孩子,爸爸正在厨房为你准备美味的奶粉呢……” 厨房内,李良正忙碌着。他手法娴熟地剪开奶粉包装,目光不时瞥向一旁正在加热的电热壶。突然,他感到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回头一看,眼前赫然出现了埃尔文的身影! 埃尔文依旧保持着那身熟悉的“海妖”公司制服,棕色的战靴擦得程亮,黑色的贝雷帽下露出深邃的眼神。他身穿黑色防弹背心,背着那把标志性的加利尔步枪,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英气。 李良惊喜交加,脱口而出:“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埃尔文脸上露出深情的笑容,回答道:“我来看看你和雪燕,还有我的小外甥。” 李良闻言高兴得像个孩子,转身就向卧室喊道:“雪燕!快出来,大哥回来了!”然而,当他再次转身时,却发现埃尔文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李良愣住了,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谭雪燕身穿轻薄的睡衣,正拉开窗帘,让冬日的暖阳洒满整个房间。 李良温柔地从背后抱住谭雪燕,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谭雪燕微笑着转过身来,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她轻声说道:“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昨晚的事情。” 李良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雪燕?”谭雪燕深情地看着他,回答道:“李良,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是真的,我也爱你。但我还需要时间,你能给我吗?” 李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道:“当然可以,雪燕。我会等你,无论多久。”说完,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仿佛是在用最温柔的方式许下承诺。 李良与谭雪燕在酒店里浓情蜜意,而何菲菲也没闲着,她挎着时尚的皮包,携带一套崭新的书籍,步入了唐戈位于城中村的平房。此刻,唐戈正躺在床上,沉醉在《指环王》的奇幻世界里。尽管他肋骨受伤、脸上的淤青仍未褪去,但那股子不屈的活力却透骨而出。与此同时,祝宾则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亮在他脸上跳跃。 何菲菲将书轻轻放在茶几上,这举动立刻引起了唐戈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书,热情洋溢地说:“呦!何老师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陋室蓬荜生辉啊。”何菲菲微微转动脖颈,从挎包里取出水杯,熟练地倒了一杯热水。她轻抿一口,语带调侃:“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鬼屋啊?”说着,她指了指茶几上那套书,“这是吴舒新出版的作品,他特意嘱托我给你送一套过来。” 说完,何菲菲优雅地坐到书柜旁那把木制铁王座上,继续品着热水,试图驱散周身的寒意。祝宾见状,识趣地从沙发上站起,带着一脸嬉笑:“哥,我出去溜达溜达。”唐戈随口问道:“你干嘛去?”祝宾眨了眨眼,回答:“我可不想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何菲菲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唐戈则怒气冲冲地斥道:“你特么胡扯什么呢?!”祝宾见状,急忙灰溜溜地离开了房间。 唐戈的目光重新回到茶几上的那套书,他忍不住赞叹:“我兄弟的作品,总是那么出色。”何菲菲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还能看懂?”唐戈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了。” 何菲菲立即追问:“那你给我说说,这作品的灵魂是什么?”唐戈思索片刻,戏谑地回答:“作品灵魂嘛,那绝对是癞蛤蟆吃旋风——荡气回肠!”何菲菲听后,不满地别过头去:“呸!你才是癞蛤蟆。” 唐戈继续打趣道:“看你这么维护我兄弟,是真心喜欢他吧。”何菲菲被这话羞得面红耳赤,一时语塞。而唐戈则趁机劝道:“老同学,听我一句劝,李先生确实是个好人,但你们真的不合适。他那个妹妹的泼辣劲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菲菲无心与他争辩,愤然起身,离开了这个充满争执的房间。 离开城中村,何菲菲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唐戈的话语像复读机一样在脑海中盘旋:“你和李先生,真的不合适……”她心情复杂地掏出手机,指尖颤抖着拨通了李良的电话。 “喂!李良,你在哪儿呢?晚上,我们能一起吃个饭吗?”何菲菲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李良的声音有些迟疑:“何老师,你现在在哪儿?” 何菲菲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叫我何老师?叫我菲菲就好。”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在唐戈家附近的路边,你能来接我吗?” 李良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无奈:“菲菲,我现在在建春市,过不去啊。” 就在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了谭雪燕的声音,清晰而刺耳:“李良,我们该走了……” 李良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菲菲,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等我回去再请你吃饭。”说完,电话便被匆匆挂断。 何菲菲机械地将手机放回羽绒服口袋,心中五味杂陈。她回想起李良平时对谭雪燕的种种关怀,鼻子一酸,泪水便不争气地滑落。或许,自己对他的感情,真的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正当何菲菲黯然神伤之际,一辆汽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下。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吴舒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何老师,快上车吧!李良让我来接你。” 何菲菲拉开车门,坐进车内。吴舒驾车向市区驶去,一路上,何菲菲的思绪纷乱如麻。为什么李良会突然安排自己跟吴舒见面?这一切难道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吗?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何菲菲抬头望去,只见身穿警服的周晓文正站在修车店门口,一脸焦急地通着电话:“听着,我马上就打车去现场!这起案子一定要仔细调查……” 吴舒也看到了周晓文,他转头对何菲菲说道:“那不是负责处理哥案子的周警官吗?” 何菲菲透过车窗望去,点点头说道:“是啊,他以前还是李良在部队时的排长呢。” 吴舒将车停在修车店门口,摇下车窗对周晓文喊道:“周警官,您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周晓文看了吴舒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吴先生,您能不能送我去馨雅小区?我们有紧急案子要处理。” 吴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周晓文急忙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再次启动,载着他们迅速驶向了馨雅小区的方向。 在行车途中,坐在车后座的周晓文对驾驶座上的吴舒表达了谢意。吴舒双手稳握方向盘,目光坚定前方,他平和地回应道:“周警官,您太客气了。我听李良提及,您曾是他在部队时的排长,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何菲菲在旁听闻,她对李良行为抱有微妙的不满,于是趁机插话道:“像李良那种爱耍小聪明的人,想必在部队时没少让您操心吧?” 周晓文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李良并非小聪明,他只是性格倔强罢了。”他顿了顿,仿佛回忆起了那些军旅岁月,接着说道:“不过,部队自有部队的一套教育方法。”随着他的话语,一段军旅回忆逐渐铺展开来。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清晨,270特战营的训练场上充满了战士们挥汗如雨的身影。一些战士身着重装,站在训练楼的顶端,他们手握粗实的绳索,脚踏坚实的墙壁,一步步稳健地下降到窗边,这是室内近战训练的必经之路。另一队战士则背着步枪,在单杠下咬紧牙关,坚持着每一次的上拉。 而周晓文,则带领着另一组战士进行狙击训练。他身着迷彩服,外披防弹背心,腿上挂着手枪,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姿态。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宽边帽,还配备了一副军用眼镜,显得既专业又威严。在他脚边,一队战士匍匐在地,他们同样穿着迷彩服,头戴宽边帽,88式狙击步枪稳稳地架在沙袋上,等待着射击的命令。 周晓文严肃地对战士们讲解道:“狙击手的机会往往转瞬即逝,因此,你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锁定并击中目标。”他举起手腕上的多功能手表,“现在开始计时,我数到三,你们就必须命中靶心。”随着他的计数声,“三、二、一……”,紧张的气氛在训练场上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周晓文即将下达射击命令之际,一声“砰!”的枪响打破了寂静。周晓文迅速瞥向李良,只见他已经扣动了扳机。周晓文拿起望远镜,只见十环的靶心已被子弹精准穿透。他立刻转向李良,语气严厉地问道:“李良,谁允许你提前开枪的?!” 李良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报告排长!是您说的,狙击手的机会稍纵即逝,我不想错过任何一次射击的机会。”周晓文看着这个面带倔强神色的新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一个既能教训李良又能让他成长的计划。 时间到了第二天,晨曦初露,训练场上已经热闹非凡。战士们像一根根笔直的标枪,整齐地列队站立,等待着新一天的挑战。周晓文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位战士,最后定格在了李良的身上。他手中拿着一支88式狙击步枪,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良,出列!”周晓文大声命令道。他将狙击步枪递给李良,脸上那抹坏笑愈发明显,“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带着这支枪,进入山林,进行狙击训练。记住,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你必须一击必中,而且只有在接到我的命令后才能开枪。否则,全排都将因你的失误而受到惩罚——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天全副武装,负重行军九个小时。” 这个苛刻的条件让全排的战友们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愤怒而又不满地盯着李良,仿佛他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李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背起了狙击步枪,踏进了茂密的山林。 在山林中的制高点上,李良像一只猎豹一样潜伏着。他通过瞄准镜,紧紧地盯着远处那个像乒乓球一样大小的气球。那是他的目标,也是他全排战友的希望。时间在漫长地流逝着,27个小时里,李良纹丝不动地等待着周晓文的命令。困倦和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但每当想到战友们可能会因他的失误而受罚时,他便猛地振作精神,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终于,在耳机里传来了周晓文那期待已久的射击命令。李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响,气球应声而破。他成功了! 尽管这次训练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但李良心中对周晓文的怨恨却并未消散。他甚至私下里将周晓文视为一个爱找茬的“村炮”。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在后来的一次解救被劫持货轮的任务中,周晓文却挺身而出,为李良挡住了匪徒的致命一击。那一刻,李良心中的怨恨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周晓文无尽的感激与敬意。 第45章 往日温情 在集团大厦那层层叠叠的楼道中,李良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行,脚上的名贵皮鞋随着他的步伐闪烁着微光。他身穿一套剪裁合体的西装,完美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身后则紧紧跟随着六位气场强大的高管。当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女秘书的双眼忍不住为之一亮,她微微张大了嘴巴,但很快便恢复了职业化的微笑,迅速拉开了会议室的门,恭敬地说道:“李总,里面请。”李良轻轻点头,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 会议室内,氛围庄重而又不失优雅。一位打扮华贵、气质出众的女士端坐在会议桌前,她身穿一件蓝色女士西式衣裙,显得既高贵又典雅。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项链更是衬得她肤如凝脂,宛如一位政坛女强人,气场全开。她,便是林安雅的异母姐姐——林安美。而会议桌的另一侧,则坐着“海妖”公司的代表们,马提斯与一众代表同样西装笔挺,一副精英派头。 李良一走进会议室,便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林安美迅速站起身,热情地与他握手寒暄,并邀请他坐在自己的身边。随后,她用流利的英文转向马提斯说道:“马提斯先生,这位李先生想必您已经很熟悉了,毕竟你们在达曼特就已经有过交集。”马提斯闻言笑了笑,回应道:“当然,林女士,我和李先生可是老朋友了。” 林安美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轻轻颔首,用英文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咱们就直奔主题吧。”说着,她便将话题引向了此次会议的核心——安保合作。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紧张而有序的讨论氛围中。 而在会客室的雅致氛围中,谭雪燕身着职业装束,眼神静静地穿越窗外飘落的雪花,仿佛在编织一段无声的等待。李良的身影尚未出现,而室内的空气似乎已因她的期盼而变得凝重。 就在这时,一位风度翩翩、西装笔挺的先生从走廊经过,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被那道背影吸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脚步迟疑,最终忍不住轻声走近,试探性地问候:“女士,您好。” 谭雪燕闻声转身,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先生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是掩不住的惊喜:“雪燕!竟然是你。”谭雪燕在短暂的错愕后,眼中也绽放出光芒:“你是黎卿!” 黎卿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谭雪燕亦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然而,这重逢的温馨却在转瞬间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打断,谭雪燕突然松开手,黎卿的心头也随之涌起一阵莫名的涟漪。 他们曾是同乡,是粤北乡镇里青梅竹马的玩伴。谭雪燕的童年笼罩在丧父的阴影和继父的暴虐之下,她常常独自坐在河边哭泣,而黎卿总是如期而至,用温柔的劝慰为她驱散心中的阴霾。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黎卿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束光。 初中毕业后,生活的重压迫使谭雪燕放弃了学业,而黎卿则继续读书。但距离并未冲淡他们的情谊,反而让彼此的心靠得更近。谭雪燕曾幻想过嫁给黎卿,当这个羞涩的梦想被他知晓时,黎卿紧紧地拥抱了她,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然而,命运却对他们开了残酷的玩笑。17岁那年,谭雪燕遭受了继父的兽行,她痛苦地将这个秘密告诉了黎卿。黎卿震惊之余,再次拥抱了她,但这次他的沉默代替了言语。不久后,谭母用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和继父的生命,留下谭雪燕孤身一人面对世界的荒凉。 两个月后,黎卿收到了名校的录取通知书,谭雪燕在乡镇的公交站为他送行。她递给他一套新衣服,但黎卿的眼神却刻意躲避着她的目光。那一刻,谭雪燕读懂了他的心思——是嫌弃,是逃避。她捂住嘴巴,泪水无声地滑落,转身离去了。之后二人联系也越来越少了,直到黎卿彻底与她断绝了联系。 三年后的一个温暖午后,谭雪燕终于打工归乡,踏上了这片熟悉的土地。在轻风细语的陪伴下,她先是静静地祭奠了远去的父母,随后,情不自禁地再次走到了乡镇的那座古桥边,坐在了儿时常常嬉戏的老地方。桥下的河水依旧潺潺流淌,似乎在诉说着不变的往事,而她的心,却早已飘到了那个青梅竹马的男人身边,期盼着他能如往昔般,给予她一丝心灵的慰藉。 就在这时,桥头的转弯处传来了欢声笑语。谭雪燕抬眼望去,只见那个男人——黎卿,正陪着一位漂亮女孩款款走来。女孩身穿一袭名牌长裙,手腕上的名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欢快地奔跑着,像是一只自由的小鸟。黎卿则是一脸宠溺地跟在后头,不时地叮嘱着:“淑琳,小心点,别摔着。”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般在谭雪燕的耳畔炸响。她猛地转头,目光与黎卿撞了个正着。黎卿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他快步走到谭雪燕面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雪燕,你……你回来了。” 谭雪燕刚要开口,却见那名女孩好奇地凑了过来,眨了眨眼睛问道:“黎卿,这位漂亮的姑娘是谁啊?”黎卿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镇定,介绍道:“淑琳,这是我的好朋友,谭雪燕。”接着,他又转向谭雪燕,声音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雪燕,这是我女朋友,刘淑琳。” 谭雪燕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刘淑琳则显得落落大方,她伸出手来,友好地说:“你好呀,雪燕,很高兴认识你。”谭雪燕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发疼,她生硬地咽了口唾沫,伸出手与刘淑琳轻轻一握。然后,她故作坚强地对黎卿说:“黎卿,你女朋友真漂亮,我祝你们幸福。”说完,她匆匆松开了手,转身就走。 黎卿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脱口而出:“雪燕,你一定要过得幸福!”谭雪燕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但终究还是功亏一篑,泪珠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时光荏苒,曾经的恋人再次相见,却是物是人非。而此刻的谭雪燕,心中五味杂陈,恍若隔世。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会议室里,气氛却是截然不同。马提斯站起身来,手中拿着刚刚签署的《合作协议》,与李良和林安美热情地握手致意。他意味深长地说:“杨小姐对上帝的虔诚我们当然理解,但非洲那片土地,上帝似乎已经遗忘了太久。也正因如此,才有了我们这些雇佣兵的存在。” 李良客套地回应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会议室。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会客室。一进门,就看到了黎卿的身影。他笑着问道:“姐夫,你怎么也在这儿啊?”黎卿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爸让我来谈谈后续的合作事宜。” 李良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他径直走到谭雪燕的面前,轻声说道:“雪燕,会议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吧?”谭雪燕默默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李良与黎卿简短道别后,他便带着谭雪燕走出了会客室。 时间转眼到了夜晚,李良裹着柔软的睡衣,坐在床沿,手里紧握着手机,与电话那头的黎卿交谈着。黎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探究:“李良,你和那个……雪燕姑娘,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良微微一愣,结巴着回答:“就……就是朋友啊。”黎卿似乎从李良的迟疑中察觉到了什么,他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具体是什么关系,总之你要好好珍惜她,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李良的眉头紧锁,他刚想开口解释,却只听“嘟”的一声,黎卿已经挂断了电话。 李良放下手机,躺在床上,舒展着疲惫的筋骨。一天的忙碌让他此刻只想静静。然而,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谭雪燕。他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喂,雪燕,你还不回来吗?”李良问道。谭雪燕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李良,我就在酒店啊。”李良心中一紧,急忙追问:“你在哪个房间?我去找你。”然而,谭雪燕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晚安”,便挂断了电话。李良看着手机屏幕,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拉过被子,熄灭了床头的灯。 与此同时,在一座金碧辉煌的豪宅内,灯光璀璨如星辰。服务人员端着盛满美酒的托盘,在宾客间穿梭。身穿名贵燕尾服和西装的绅士们,手握高脚杯,与身着华美礼服的名媛小姐们谈笑风生。黎卿身穿一身笔挺的西装,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方的夜色。突然,一个温婉的女声打破了他的沉思:“先生,您带打火机了吗?” 黎卿转身,只见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他身后。她浓妆艳抹,身穿一件华丽的礼服,显得气质非凡。黎卿认出了她,那是经常在时尚杂志上露面的名模——袁小姐。他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递给了袁小姐。袁小姐点燃香烟后,微微一笑,向他道谢,并细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先生,您似乎有心事?”面对袁小姐关切的目光,黎卿试图掩饰,但她却轻笑着说道:“先生,我也曾经历过像您这样的孤独,您是无法瞒过我的。”黎卿被她的善解人意所打动,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开始与她攀谈起来。 第46章 亡命徒的游戏 在酒店的一间装潢考究的豪华客房内,一位风采独特的男子坐在宽敞的落地窗旁的小桌上。他那一头金发梳理成分头,短而精致的络腮胡衬托出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蓝色的眼眸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他,便是埃尔文的队友——克拉肯,曾在北欧某国的精锐蛙人部队中服役。 尽管中国的北方大地已经裹上了寒冬的外衣,但克拉肯却似乎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依旧穿着短袖,尽显硬汉本色。他动作娴熟地将桌上的红酒倒入大号啤酒杯中,一杯接一杯,仿佛要借这甘醇的酒液来浇灌心中那块属于回忆的土壤。 白天在集团大厦的那一幕幕场景,如同放映机般在他脑海中回放。当时,克拉肯与“海妖”公司的代表们一同被林安美送至大厦门口。恰巧路过的李良和谭雪燕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马提斯热情地用英语打起招呼:“嗨!李先生,要不要一起庆祝一下?”李良则以微笑作为婉拒的回答。 当马提斯的目光落在谭雪燕身上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您的女友吗?哦,她简直就像一位天使降临人间。”李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马提斯的赞美。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克拉肯的目光被谭雪燕胸牌上的名字所吸引。虽然他不识中国字,但埃尔文护照上的“谭昊文”三个汉字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好奇心驱使着克拉肯走向谭雪燕,他用英语询问道:“您好,美丽的小姐,请问您和埃尔文·谭先生是什么关系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谭雪燕显得有些茫然。她迅速掏出手机,点开翻译软件,递给了克拉肯。 正当克拉肯准备输入文字时,李良轻声地用英文质问道:“您难道想要打破她平静的生活吗?”克拉肯看了看面前的谭雪燕,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输入了一段英文,并将手机还给了谭雪燕。谭雪燕点开翻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小姐,您愿意与我共度一个美妙的酒吧之夜吗?”她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回应了一个“no”。随后,便被李良牵手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插曲现场。 然而,此时的埃尔文却已经遭遇了不幸。克拉肯在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查出杀害埃尔文的凶手。想到这里,他带着几分醉意走到床边,重重地躺在床上。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埃尔文、安娜以及另一位队友土狼的笑容定格在那一刻,仿佛永远都不会消逝。 随着照片的缓缓展开,一段尘封已久的故事如涓涓细流,悄然铺陈开来。南欧的某一国度,白雪皑皑的山脉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与松柏的翠绿交织成一幅壮美的画卷。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致中,一架c130“大力神”运输机如鹰击长空,凌空翱翔。 埃尔文身穿雪地迷彩风衣,外披白色防弹背心,站在机舱一角。他目光如炬,手中紧握mp7冲锋枪,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个部件。随后,他轻轻将fn57手枪放入腿上的枪套,动作娴熟而坚定。 与此同时,克拉肯和其他两名队友也在机舱内小憩。土狼靠坐在一旁,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被一段遥远的回忆所牵引。他的思绪飘回了位于意大利罗马的家。记忆中,他背着沉甸甸的背包,即将踏上征程。母亲含泪擦拭着眼角,声音哽咽:“孩子,你真的要去吗?那里太危险了。”父亲则紧紧搂着母亲,宽慰道:“我们的儿子是去保卫以色列,保卫耶路撒冷,保卫上帝,保卫我们犹太民族。你应该为他骄傲才是。” 土狼从这段回忆中抽离出来,眼角不禁泛起了泪光。然而,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又在他脑海中浮现。那是中东的一处炮兵阵地,全副武装的以色列士兵们严阵以待,气氛紧张而肃杀。士兵们用撬棍打开炮弹箱,露出里面的白磷弹。其他士兵则忙着校准炮口,而他们的目标竟然是一处阿拉伯人的村庄! 一名中年军官冷酷地下令士兵们填炮,土狼却挺身而出,大声疾呼:“长官,不能开炮!村庄里的人还没有撤离!”然而,军官却无动于衷,他冷冰冰地回应道:“我们已经通知过他们了,他们不撤退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管执行命令!”说罢,他毫不犹豫地下令炮击。 火炮周围的士兵们如同嗅到腐尸气息的老鼠那样兴奋起来,他们狞笑着将白磷炮弹填入炮膛。甚至有一名士兵在炮弹上写下“来自上帝的恩泽”的字样,并亲吻一口后将其填入炮膛。紧接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响起,白磷弹在村庄上空爆炸开来,闪烁出无数恐怖的火花。随后而来的便是村庄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无尽的哀嚎……。 白磷弹如恶魔般在村庄上空肆虐,它们带着死亡的呼啸声坠落,炸裂后迸发出无数灼热的火花。这些火花如同贪婪的野兽,一旦触碰人的肌肤,便会毫不留情地穿透表层,与骨头深处的白磷交融,将生命化作一具具惨不忍睹的焦黑尸体。 村庄里的阿拉伯村民们在这场浩劫中无处可逃。一名男子不幸被白磷溅及,他的身体瞬间被烈焰吞噬,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一名小女孩也身陷火海,她无助地倒在地上,而她那身穿罩袍的母亲则奋不顾身地用衣物拍打着她身上的火焰,然而最终,母亲自己也化为了一缕灰烬。 炮击结束后,村庄沦为了人间炼狱。满地的焦尸,无论是年迈的老人、健壮的男子、柔弱的妇女还是无辜的儿童,他们的面容都已被烧得面目全非,而尸体上跳跃的白色火焰仿佛在嘲笑着这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随后,以色列士兵趾高气扬地踏入村庄,他们举枪欢呼,庆祝这场扭曲的“胜利”。装甲车无情地推倒房屋,碾过土块和焦尸,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征服。突然,一位勇敢的妇女挺身而出,她捡起地上的石块奋力砸向这些冷酷的侵略者。然而,她的反抗只换来了几名以色列士兵的疯狂射击。在密集的火舌和激烈的枪声中,这位妇女英勇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名小男孩目睹了这一切,他哭喊着跪在母亲的血泊旁,呼唤着那再也无法回应他的亲人。他捡起地上的石块,愤怒地砸向士兵们。士兵们躲开后发出狰狞的笑声,这更加激起了小男孩的怒火。他再次捡起一块石头扑向士兵,眼中闪烁着泪水与坚定的光芒。然而,就在这时,“砰!砰!”两声枪响划破了空气,小男孩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几天后,那名下令炮击村庄的军官竟然坐在电视台上侃侃而谈,诉说着自己的“英勇”经历,甚至提到自己的父母是在集中营里长大以此来博取同情。土狼愤怒地关掉了电视,将遥控器狠狠地摔在地上,并用穿着战靴的脚将其踩得粉碎。他从这段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出来,抬手抹了把眼泪。随后他掏出酒壶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但埃尔文及时夺过酒壶阻止了他。 “土狼,别再喝了,我们马上就要行动了。”埃尔文关切地说道。 土狼含泪看着埃尔文,“埃尔文,如果你能活着回去,就把我的钱全部交给拉比,让他捐赠给罗马的阿拉伯儿童孤儿院。”他的声音充满了哀伤与决绝。 埃尔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放心,土狼,我会做到的。” 运输机的庞大后舱门缓缓开启,仿佛揭开了冰雪世界的神秘面纱。一股夹带着无数雪花的寒风猛然涌入,机舱内,埃尔文与队友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头戴洁白的战术头套,黑色的护目镜如同猎豹的双眼,透露出凌厉的目光。身着专为雪地设计的迷彩风衣,防弹背心内塞满了沉甸甸的弹匣,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他们腰间的两颗手雷宛如沉默的守护者,腿上的护膝紧紧包裹着膝盖,为他们提供着必要的保护。而手中紧握的,则是装备了光学瞄具和红外瞄准器的mp7冲锋枪,腿侧还挂着fn57手枪。克拉肯则手持一把涂装成雪白色的m4a1步枪,下挂的榴弹发射器透露出强大的火力,战术背心上还赫然挂着五颗枪榴弹,仿佛随时准备释放其毁灭性的力量。 两名队友紧紧抱着降落伞包,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勇气与决心深深烙印在心头。随后,他们一一跃出机舱,半空中,两朵伞花如绽放的花朵般缓缓展开。紧接着,克拉肯也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紧随其后的是土狼。当队友们都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上时,埃尔文缓缓拉下护目镜,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跃出机舱。 半空中,他舒展四肢,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紧接着,他迅速拉开了伞绳,降落伞随即在空中展开,如同一朵巨大的白色花朵在雪原上绽放。 与此同时,在一条公路上,三辆军用卡车缓缓停在了一处由武装分子设置的关卡前。哨岗内的卫兵头戴厚重的棉帽,手持ak-47突击步枪,身穿迷彩服,他们迅速地打开了的栏杆,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做着最后的准备。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万米高空中盘旋的无人机精准捕捉。而在不远处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门口,两名雇佣兵正严阵以待。他们头戴战术头盔,身穿防弹背心,手持g36k突击步枪,腿侧的fn57手枪静静挂着。他们的头套遮住了脸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厂房的房顶上,一名狙击手手持psg-1步枪匍匐潜伏,仿佛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厂房内,安娜坐在电脑前,熟练地操纵着无人机,她的双眼紧盯着屏幕上的每一个画面。突然,她拿起卫星电话,声音坚定而果断:“蜜獾!我是女巫,车队已经通过,你们可以行动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道路一旁的雪地中,埃尔文等五名雇佣军迅速起身。他们以跪姿扫视四周一周,确认安全后,便悄悄站起身来。他们相互掩护着,小心翼翼地向武装分子的营地方向行进。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坚定的脚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即将展开的行动。 第47章 亡命徒的游戏(二) 南欧的某国,在冬夜的银白月光下,雪原仿佛被铺上了厚厚的绒毯。尽管风平浪静,但那刺骨的寒意仍如幽灵般游荡,无声无息地侵蚀着人们的体温。在蜿蜒山路的一侧,一座废弃的防核打击基地悄然伫立,陈年的建筑与铁丝网交织在一起,诉说着过往的沧桑。 这个不起眼的小国,在上个世纪曾是冷战的前线。为了应对两大阵营的明争暗斗,无数碉堡和防核基地在这片土地上拔地而起。然而,随着冷战的铁幕缓缓拉开,世界格局重新洗牌,这个小国的旧体制也开始分崩离析。随之而来的,是血雨腥风的内战和难以调和的民族矛盾。尽管在联合国的斡旋下,和平的曙光重新照耀在这片土地上,但贫穷、冲突和非法武装的阴影依然挥之不去。而那些遗留下来的军事遗迹,则成为了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 在雇佣兵的指挥部内,安娜端坐在电脑前,她的目光锁定着屏幕,那是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只见基地四周一片寂静,唯有五个微弱的光点在不远处闪烁——那是埃尔文和他的队友们。 基地外的雪地上,埃尔文单膝跪地,手中的mp7冲锋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克拉肯也以相同的姿势跪在一旁,他手中的m4a1步枪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土狼和其他两名队友则手持mp5n冲锋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突然,耳机中传来了安娜清晰而果断的命令声:“蜜獾!行动开始!”埃尔文轻轻回应道:“收到!女巫。”紧接着,他低声向队友们下达了指令:“行动!”小队成员们纷纷匍匐在地,他们像暗夜中的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向基地的方向慢慢挺近。 在基地的腹地,几名彪悍的武装分子围着篝火取暖,他们怀中的ak-47步枪在火光下闪烁着冷光。不远处,核地堡的入口被两名守卫严密把守,他们手中的ak-47如同黑夜中的门神,令人望而生畏。而在小岗楼上,一名身穿迷彩棉衣的武装分子独自站立,他头戴棉帽,手中的svd狙击步枪像鹰的眼睛一样,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 突然,一声细微的枪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小岗楼上的狙击手如同被重锤击中,应声倒地。克拉肯紧握着手中的m4a1步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和队友们向铁网墙逼近。埃尔文则从战术背心中掏出了喷灯,蹲在地上,蓝色火焰舔舐着铁网,将其烧断。他打出一个手势,头戴夜视仪的队友们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铁网内部。 埃尔文手持冲锋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为负责警戒的克拉肯提供掩护。他们的战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靠近地堡的一辆卡车旁,两名武装分子正悠闲地抽着烟,却突然被暗处传来的微弱枪声所击倒,他们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雪地中。克拉肯和土狼迅速上前,将他们的尸体拖到了卡车下面。 地堡的一名守卫正打算取出香烟,享受这寒夜中的一丝慰藉,然而,一颗精准的子弹却洞穿了他的脑门。另一名守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埃尔文从背后捂住了嘴,挣扎中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埃尔文将带血的匕首在袖子上擦了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土狼和克拉肯则默契地将地上的尸体拖入了地堡入口的暗处。 进入地堡门洞后,两名队友举枪对外警戒,他们的目光坚定而锐利。埃尔文再次取出喷灯,将门锁烧断,随后他们如同影子一般悄悄进入了地堡内。在这黑暗而幽深的空间中,一场惊心动魄的行动即将展开。 小队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行,紧贴着地堡的入口向黑暗深邃的内部前进。两名队友警戒后方,他们手中的枪械随时准备为队伍提供掩护。随着他们的深入,地堡两侧墙壁上的配电室和宿舍逐渐显露出来。 宿舍之内,昏暗的灯光下,守卫们躺在上下床铺上,沉浸在深深的梦乡中。小铁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克拉肯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他手中紧握着装有消音器的冲锋枪,冷静地对准了沉睡的守卫。紧接着,宿舍内响起了一声声微弱的枪声,弹壳轻轻落地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而在在配电室内,土狼像个灵巧的夜猫子,轻巧地将炸弹安置在变压器上。一名守卫不经意间走过走廊,微弱的灯光下,他突然发现水泥地面上留有带雪渍的脚印。他惊愕地凝视着这些脚印,正当他惊愕之际,墙上的铁门突然被推开。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克拉肯已经迅速捂住他的嘴,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烁着寒光,瞬间穿透了他的脖颈。鲜血如同绽放的花朵,在克拉肯的身上喷溅开来。 在地堡的中心位置,一张陈旧的会议桌上散落着马卡洛夫手枪、弹匣、手雷和烟雾弹,仿佛是一场战斗的遗迹。一名守卫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脚架在会议桌上,沉醉在《高加索的俘虏》的故事中。另一名守卫则悠闲地抽着烟,而另外两名守卫站在一旁用俄语轻松地聊着天。然而,突如其来的催泪弹打破了这份宁静,催泪瓦斯迅速释放,弥漫在空气中。吸入气体的守卫们开始感到窒息,他们掐住脖子,不停地喘粗气、剧烈咳嗽。 就在这时,埃尔文和队友们戴着防毒面具出现,他们举起手中的枪械,密集的枪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微弱的枪声过后,守卫们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解决完守卫后,小队迅速靠近了那扇厚重的密码门。克拉肯和一名队友以跪姿警戒着四周,而埃尔文则取出破解器,灵巧地将数据线插入接口。显示器上流淌出一条条英语数据,随着数据的流动,那扇沉重的大门便缓缓打开。 在紧闭的大门之内,实验室的灯光冷冽而明亮,映照着玻璃器皿、整齐排列的试剂盒、喷雾器以及各种复杂的实验设备。在这光影交错中,那个背叛了科学初衷的化学家,身着洁白的实验服,手上套着白色手套,脸庞隐藏在防毒面具之后,正谨慎地将一根纤细的透明管插入实验罐的深处。随着他决绝地按下某个按钮,一股诡异的绿色雾气开始在罐内翻涌,里面的小白鼠瞬间抽搐着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他的助手正忙碌地将一小袋绿色粉末小心翼翼地填入一枚烟雾弹中。旁边的盒子里,已经静静躺着五颗填装完毕的烟雾弹和两枚炸弹。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股冷风息席卷而入。化学家和助手闻声猛然转身,只见全副武装的小队成员站在门口,他们的到来如同死神的降临。助手慌乱中伸手去抓桌上的马卡洛夫手枪,然而,他的动作却未能逃过克拉肯锐利的目光,一声枪响,助手的脑袋被洞穿,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土狼放下手中的冲锋枪,大步上前,一把扯下化学家脸上的防毒面具,狠狠地甩在地上。他的拳头紧接着重重砸在化学家的脸上,然后将这个罪孽深重的家伙粗暴地拎起,扔到了队友们的脚下。 化学家惊恐地跪在地上,用英语苦苦哀求他们放过自己。然而,埃尔文透过自己的防毒面具,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怒吼道:“你这个混蛋!”他迅速拔出腿上的手枪,对准了化学家的脑袋,然后厉声质问道:“东西呢?把东西交出来!” 在埃尔文的逼问下,化学家颤抖着指了指实验室中的炸弹和烟雾弹,又透露了文件所在的抽屉。埃尔文急忙上前,从抽屉内取出一个密码箱。化学家颤抖说道:“没有我,你们打不开……”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克拉肯猛地推到实验桌前。两名队友迅速上前,牢牢地束缚住他,捂住他的嘴。 埃尔文将化学家的手平放在桌上,从腿上的枪套中拔出匕首,寒光一闪,一根血淋淋的手指便被切下。他毫不犹豫地将断指按在密码箱上,绿灯闪烁过后,箱子应声而开。埃尔文迅速将箱子内的物品放入特制的背包中,而土狼则将桌上的烟雾弹和炸弹一一收进自己的背包。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化学家竟然挣扎着按下了桌上的警报按钮。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在实验室中响起,一场危机也开始到来。 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寂静,地堡外围的武装分子骤然间躁动起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抓起枪支,挺起机枪,如潮水般向地堡入口汹涌而去。其中一名武装分子迅速掏出手机,紧张地呼叫着四周的守卫力量。 此时,高悬于空中的无人机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基地内的一举一动。指挥部内,安娜心急如焚,她飞快地抓起耳机戴在头上,紧急呼叫了运输机:“巨鲨!我是女巫,听到请回答!”不一会儿,耳机中传来了沉稳的回应:“女巫,巨鲨收到,请指示。” 安娜刻不容缓地发出指令:“蜜獾他们遭遇了麻烦,你立刻对增援的敌军进行轰炸!”耳机中再次传来坚定的回答:“巨鲨收到!”得到确认后,安娜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操控着无人机。 无人机稳稳地悬停在基地万米高空之上,紧接着,一枚“地狱火”导弹被凌厉地发射出去。导弹尾部喷射着熊熊火焰,如同黑夜中的恶魔,咆哮着向基地地面扑去! 正当武装分子们蜂拥至地堡入口之际,“嘭!”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地面的积雪和土块被瞬间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击波。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惨叫之中,死伤无数。紧接着,又一枚导弹呼啸而至,将一辆卡车掀翻在地,几名武装分子被炸得飞了出去。 地堡内,埃尔文和队友们面临着武装分子的猛烈火力压制。密集的子弹像雨点般射向实验室,两名队友不幸中弹身亡。只剩下埃尔文、土狼和克拉肯三人还在奋战。土狼慌忙掏出炸弹遥控器,按下按钮。爆炸声响起,提前安放在变压器上的炸弹被引爆,地堡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然而,埃尔文和队友们并未因此而慌乱。他们依靠夜视仪的帮助,在黑暗中准确地射杀着靠近的敌人。尽管如此,敌人仍然数量众多,他们疯狂地射击着,将实验室内部打得千疮百孔。玻璃破碎声和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形势异常危急。 克拉肯焦急地询问埃尔文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埃尔文还未及回答,土狼便从背包中掏出了装有沙林毒气的烟雾弹。他迅速拉掉拉环,将烟雾弹狠狠地掷向敌人。紧接着,一团绿色的雾气在敌人脚下升腾而起。 埃尔文透过夜视仪幽绿的视野,看到几名敌人痛苦地放下手中的枪支,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地倒在了地上。而戴着防毒面具的他们则趁机站起,举枪相互掩护着快速朝地堡出口冲去。 而在此时,基地远方的山路上,七辆载满武装分子的卡车正浩浩荡荡地驶来,车轮无情地碾过积雪,疾速向基地逼近。高空中的运输机迅速调整方位,炮口冷冷地对准了这队增援的敌军。紧接着,重机枪的怒吼声划破夜空,子弹如流星般划出杀戮的弧线。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之响起,火光瞬间将山路映得如同白昼,那七辆卡车在猛烈的火力下,短时间内就变成了一堆冒烟的废铁。 同时,在基地内,埃尔文、克拉肯和土狼如猛虎出笼,从地堡中冲出,迅速解决了几名措手不及的敌人。他们眼疾手快地找到一辆卡车,埃尔文端起冲锋枪,一枪便射穿了门锁。土狼迫不及待地跳上车,敏捷地坐进了副驾驶座。埃尔文以跪姿持枪警戒,掩护着克拉肯跳进车厢。克拉肯一进车厢,便抄起里面的pkm机枪,对着逼近的武装分子疯狂扫射。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埃尔文也飞身跳上了卡车。卡车如同一头觉醒的野兽,咆哮着冲出了火光冲天的基地。 第48章 亡命徒的游戏(三) 埃尔文紧握方向盘,驾驶着卡车在山路上疾驰。耳机内突然传来了安娜的呼叫声:“蜜獾!我是女巫,收到请回答。”埃尔文全神贯注地开着车,没有回应。安娜的声音再次响起,“蜜獾,收到……。”埃尔文不耐烦地摘下耳机,这一举动似乎被土狼察觉到了。 卡车飞驰到基地远处的湖边,埃尔文推门跳下车,土狼也紧随其后。埃尔文摘下防毒面具,目光坚定地向土狼伸出了手。土狼立刻会意,急忙摘下装有沙林炸弹的背包,递给了埃尔文。埃尔文接过背包,毅然决然地走向湖中冰面。 克拉肯见状急忙下车,跑过去质问埃尔文要干什么。然而埃尔文却充耳不闻,继续大步前行。克拉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愤怒地试图阻止他,“埃尔文,你这个混蛋,你到底要干什么?!”埃尔文用力将他推开,克拉肯愤怒地一拳挥去,却被埃尔文敏捷地躲开。埃尔文迅速丢下背包,抓住克拉肯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地摔在冰面上。克拉肯被压倒在冰面,愤怒地骂道:“你个混蛋!八万欧元的报酬你不想要了?!”埃尔文掏出匕首,抵住他的咽喉,目光凶狠地问道:“你告诉我!这背包里的东西能害死多少人?!” 被压制住地克拉肯一时语塞,他未曾料想到埃尔文竟能展现出如此深沉的人性光辉。在他的固有观念里,雇佣兵只需忠实执行雇主的命令,金钱交易,无需掺杂任何情感。然而,埃尔文的行动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埃尔文冷静地收起匕首,将其深深插入坚硬的冰面,然后猛然挥拳,将克拉肯击晕。他迅速站起身,拔出匕首,拾起背包。在远处的冰面上,他用匕首精细地刻画了一个圆圈。紧接着,他从腿部枪套中抽出手枪,对准冰面扣动扳机,打出一个洞口。 他再次拾起背包,向土狼示意,土狼默契地从战术背心中掏出炸弹,准确地扔给埃尔文。埃尔文稳稳接住,熟练地将炸弹挂载在背包上,正当他准备将背包沉入冰窟时,克拉肯突然苏醒,他猛地拔出腿上的匕首,凶狠地向埃尔文冲去! 土狼眼疾手快,一记重脚将克拉肯踹倒在地。摔倒的克拉肯愤怒地咒骂道:“埃尔文,你这个混蛋……你个被阉割的修女……”土狼严厉地打断他:“闭嘴,克拉肯!埃尔文没有错!” 克拉肯怒气冲冲地反驳:“我们是雇佣兵,不是拯救世人的天使长!”埃尔文皱着眉回应:“很抱歉,克拉肯,我确实是雇佣兵,但我也是人。”他紧握着背包,严肃地质问:“你愿意看到你的家人被这种恶魔摧毁吗?!” 克拉肯沉默了,他默默地注视着埃尔文将背包扔进了冰窟。随后,埃尔文伸出手,克拉肯在经过短暂的沉思后,握住了他的手,被埃尔文拉起。 三人并肩走向岸边,在夜光的映衬下,他们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到达岸边后,克拉肯突然从土狼手中夺过遥控器,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引爆按钮。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划破夜空,湖面瞬间被照亮,坚冰四分五裂,而藏匿于湖底的沙林炸弹也随之灰飞烟灭。 在成功摧毁那些致命的化学武器后,埃尔文带着克拉肯和土狼在湖边的树林里点燃一堆篝火,席地而坐,享受着难得的温暖与宁静。然而,这份安宁却被突如其来的枪榴弹无情打破。那颗榴弹在他们身旁猛然炸开,释放出一团诡异的气体。 埃尔文反应迅速,立刻捂住口鼻,但他的警告却来不及说完整:“不好!这是乙醚……”他的意识开始迅速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而迷离。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却看见身穿防弹衣的安娜,面带怒容地向他逼近。他挣扎着想要抓起身旁的冲锋枪,然而,乙醚的麻醉作用却让他无力地倒在了地面上。 当埃尔文重新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头部被紧紧蒙住。他试图动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地束缚在一张椅子上,嘴巴也被胶带封住,无法发出声音。恐惧与不安在他心中蔓延,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就在这时,一个冷酷的声音突然从扩音器里响起,回荡在幽暗的小屋中:“你们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公然违抗我们的命令!我让你们把东西带回来,你们却胆敢毁掉它!”尽管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怒意,但埃尔文内心却出奇地平静。因为在销毁那些化学武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后果的准备。 扩音器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诡异的平和:“听着!我们这次就饶了你们的小命,报酬也已经打入你们的账户。但是!你们最好把嘴巴闭紧,不要将这次行动泄露出去,否则后果自负!”话音刚落,小屋的门被缓缓打开一条缝,一名头戴黑色头套、只露出双眼的特工迅速将一瓶芬太尼滚入房中,然后迅速关上门,消失在黑暗中。 埃尔文还没来得及反应,随后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他的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意识也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房间时,埃尔文再次睁开了沉重的眼睛。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家旅馆柔软舒适的床上,安娜正环抱着胳膊站在床边,脸上流露着罕见的温柔:“亲爱的,你终于醒了。”埃尔文靠坐在床头,揉了揉昏沉的太阳穴,然后急切地问道:“安娜,克拉肯和土狼他们怎么样了?” 安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打趣地反问道:“亲爱的,难道我还不如他们两个有魅力吗?你一醒来就只关心他们。”说着,她轻轻解开衣扣,俯下身吻上了他的额头。这一刻不再有危险,只有温馨与柔情。 时间的齿轮,从未因那夜的秘密行动而稍作停顿。转眼已是一年之后,阳光透过罗马市的云层,温柔地洒在一家熙熙攘攘的超市内。电视屏幕上,新闻正在热播,画面中的阿拉伯人,如同潮水般汹涌,他们冲破封锁线,手中挥舞的旗帜如同战斗的呐喊,将石块作为愤怒的象征,狠狠投向以色列士兵。而那些士兵,则以冰冷的枪口作为回应。枪声、哭喊、哀嚎,从荧屏中溢出,弥漫在超市的每一个角落,让顾客们纷纷驻足,目光凝重。 就在这时,一位犹太拉比走进了超市。他身着黑色西装,头戴礼帽,雪白的胡须映衬出他的慈祥与庄重。他向超市老板礼貌地点头致意,然而,这份善意却并未换来同样的回应。顾客们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愤怒的神情仿佛要将他吞噬。一位女顾客更是忍不住大声呵斥:“你们这些该死的侵略者、屠夫,滚出我们的国家!”超市老板也声音颤抖地喊道:“快滚吧!当年我祖父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们藏起来,最后还落得被德国士兵枪杀的下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意,拉比却显得异常平静。他转身离开超市,仿佛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超市的那一刻,一位女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嗨!拉比。”拉比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女士,您来找我,是不是孩子们又遇到什么困难了?”女老师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孩子们想要见见您和那位好人。” 而在罗马的另一处房子内,土狼正孤独地坐在桌子旁,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电视上的新闻画面,不断闪现着以色列与阿拉伯人的冲突,而他的心,却仿佛已经麻木。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土狼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急忙去开门,只见拉比站在门外,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孩子,待会儿孩子们要来见你,你不能再喝酒了。”话音刚落,一辆客车便稳稳地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车门打开,一群阿拉伯孤儿如同小精灵般从车上跳下。女老师热情地介绍道:“孩子们,就是这两位先生帮我们修好了房子。”然而,当孩子们打量着二人,发现他们竟然是“民族敌人”时,眼中的感激瞬间化为愤怒和仇恨。其中一位小女孩更是毫不客气地骂道:“呸!你们这些霸占我们国家的坏人!”说完,孩子们便纷纷转身坐回了车里,留下拉比和土狼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面对孩子们的指责与恶意,土狼的心墙终于崩塌。他的心灵被无情地拖拽回那段血腥的回忆——炮击阿拉伯村庄的那一天。焦黑的尸体铺满大地,母亲们撕心裂肺的哭喊,愤怒的小男孩投掷的石块,还有那些以色列士兵的狞笑与枪声,这一切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重现。他瞥了一眼车里的孩子,那稚嫩的脸庞上竟已刻满深深的憎恨。 就在这时,两个勇敢的孩子却走下车,来到土狼和拉比的面前,低声而诚恳地道了谢。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土狼紧闭的心扉。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从他的眼角滑落。他转身,沉重地步入屋内。 拉比温柔地对那个小女孩说:“孩子,如果你们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屋内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嘭!”拉比和女老师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急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土狼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他们慌忙上前查看,只见一颗子弹已穿透了他的太阳穴,而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把已经哑火的手枪。女老师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失声痛哭起来。拉比则泪流满面地大喊:“孩子,愿上帝接纳你那高贵的灵魂!” 与此同时,电视里依然播放着冰冷的新闻。画面上,一位以色列将军面对众多媒体的话筒,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记者们要求他解释对阿拉伯人幼儿园的轰炸行为,而他却只是冷漠地声称这是“保卫国家”的必要手段。拉比愤怒至极,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地砸向电视。电视屏幕瞬间碎裂,但那位将军的声音依然透过碎片传出,他依然在振振有词地宣称自己是在“行使应有的自卫权”。 在回忆的涟漪渐渐平息后,克拉肯从沉思的床边缓缓站起,他换上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然后,他轻轻拉开酒店的房门,步履坚定地走向熙熙攘攘的大堂。 大堂内,气氛庄重而又不失热情,“海妖”公司的代表团与林安美所率领的高管团队正在进行最后的道别。林安美与马提斯握手致意,她的脸上浮现出得体的微笑,用英语优雅地表达着歉意:“马提斯先生,非常抱歉让您和您的团队等候了这么久。” 马提斯以同样的微笑作为回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哦,林小姐,您太客气了。感谢您给了我们这六天的假期,让我们有机会游览这座美丽的城市,并品尝到这里独特的美食。您知道吗,中国给我的印象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实在是太迷人了。” 在一番热情的客套之后,林安美亲自将“海妖”公司的代表们送出了酒店大门,她的举止间透露出东方女性的温婉与大气。 当她转身准备返回时,恰巧遇到了谭雪燕。林安美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笑容,她轻声问道:“这位姑娘,你和李良之间是什么关系呢?”谭雪燕略一迟疑,然后坦然回答道:“林女士,我是李良的朋友。” 林安美听了呵呵一笑,她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姑娘,你可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哦,毕竟我可是安雅的姐姐。”说完,她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你应该听安雅的话,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话音刚落,她便踩着名贵的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 谭雪燕的脸颊微微发红,就像一颗熟透的苹果。就在这时,酒店前台的小姐向她走了过来:“谭雪燕小姐,有一位外国先生给您留了一封信。” 谭雪燕带着满心疑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封信。信中的中文虽然是通过翻译软件打印出来的,但字里行间却流淌着真挚的情感。 信中详细叙述了那次惊心动魄的行动(土狼自杀和幕后组织的部分则被巧妙地略去了),以及对埃尔文的无比钦佩与赞扬。“埃尔文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高尚的人。”这句话在谭雪燕的心中激起了强烈的共鸣。 读完信后,谭雪燕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但随即她便忍不住捂嘴哭了起来。李良听到哭声急忙走了进来。谭雪燕将信递给了李良,然后扑进他的怀中泣不成声地说:“李良,我哥哥他是个好人。” 李良用一只手紧紧地抱住谭雪燕,另一只手则拿起了那封信认真地阅读起来。他的眼睛先是瞪得大大的,然后逐渐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拍着谭雪燕的后背温言安慰道:“雪燕,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暖,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 第1章 情路过客 李良驾着车,谭雪燕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两人一同驶上了返回黄海市的公路。上午的阳光如金色的流苏,透过车前窗温柔地洒落,为车内营造出一片宁静而温暖的氛围。李良戴着墨镜,双手稳稳地把握着方向盘,他的目光透过镜片,带着几分探究望向谭雪燕。 “雪燕,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开口问道,声音在车内回荡。 谭雪燕微微侧头,迎上他的视线,轻声道:“我打算先装修房子,还有店铺也需要整理一下。” 李良轻轻点头,随即又问:“之前你不是说想卖掉老家的宅基地吗?” 谭雪燕叹了口气,解释道:“原本我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了解了一下相关法律规定,发现不允许出售,所以就只能先留着了。” “嗯,就这些计划吗?”李良似乎并不满足,继续追问。 谭雪燕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是的,目前就这些。” 李良闻言,嘴角微微一沉,他咬了咬下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我们之间的事情呢?” 谭雪燕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李良,我说过的,我们还需要时间。” 听到这个回答,李良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不满。他转过头去,不再言语,车厢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闷。 谭雪燕看着他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李良作为集团老总的养子,不仅学历高,还有过军人经历,站在他身边应该是像林安美那样的女强人。而自己,或许只是他感情路上的一个过客而已。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想要珍惜这段过往,珍惜与李良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哪怕将来两人真的劳燕分飞,她也希望能保留住这份美好的回忆。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伤感,目光也随之变得柔和而深邃。 汽车稳稳地停在城中村那熟悉的路口,李良转头对谭雪燕说道:“雪燕,帮我给唐大哥带个话,说我现在得赶回公司,改天再抽空来看他。”谭雪燕会意地点点头,“嗯,放心吧。”话音刚落,她便推门轻盈地下了车。临走前,她透过半开的车窗,向李良投去一个温暖的微笑,并摆摆手以示告别。 谭雪燕的脚步轻快而有力,她沿着小路向唐戈那别具一格的小院走去。没走多远,她的视线里便出现了吴舒与何菲菲的身影。她惊喜地迎上前去,热情地打起招呼:“何老师,吴先生,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儿啊!”听到谭雪燕的声音,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何菲菲笑盈盈地回应道:“雪燕,原来是你呀,真是巧遇。”吴舒也温文尔雅地笑着点头,“谭姑娘,好久不见。” 此时,唐戈正悠闲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阅读着。小桌上,香烟静静地摆放着,旁边是一个造型别致的烟灰缸——那是一个獠牙外露、面庞肥胖的石像鬼头像,虽狰狞却不失可爱。正当唐戈沉浸在书海中时,吴舒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哥,我们来看你了!”唐戈放下手中的书,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哈哈,你们来了,快进屋坐坐。”说着便挣扎着站起身来,然而腋下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紧紧捂住伤处。吴舒和谭雪燕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 何菲菲嗔怪道:“你看看你,肋骨骨折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就别乱动了。”唐戈却调皮地眯着眼,“何老师,您老人家就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何菲菲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个奇特的烟灰缸上。她好奇地俯身审视着它,打趣地问道:“唐戈,这是你哪个亲戚啊?怎么把脑袋都做成烟灰缸了?”唐戈闻言大笑起来,“哈哈,这不就是咱叔嘛!”何菲菲佯装生气地回怼道:“谁叔啊!你叔。”谭雪燕在一旁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时,何菲菲又注意到了躺椅上的书——《德古拉之吻》。封面上的艳丽美人立刻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好奇地拿起书来准备翻看,然而当她看到书中那些哥特风格的恐怖插图时,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尖叫一声将书扔回了椅子上。她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对唐戈说道:“你……你真是个怪人,这看的都是些什么啊!”唐戈脸上露出得意的坏笑,“谁让你看了?没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说完,他热情地邀请三人进屋坐坐。 唐戈一步跨进屋内,正欲动手沏茶,吴舒却急忙迎上前,一把将他按在柔软的沙发上,语气中满是关切:“哥,你的伤还没痊愈,得好好歇着。”谭雪燕则拿起一撮茶叶,轻轻投入精致的茶壶中,随着热水的注入,一股茶香渐渐弥漫开来。她优雅地为唐戈和吴舒各自斟上一杯香茶,随后捧起那本《德古拉之吻》,陷入了书中的世界。 吴舒端起茶杯,透过氤氲的茶香向屋外喊道:“菲菲,快进来喝杯茶吧。”何菲菲的声音清脆地回应:“哼,我才不进他那间鬼屋呢!”吴舒闻言,无奈地笑了笑,转而与唐戈闲聊起来。 吴舒的眉头紧锁,不满地嘟囔:“哥,你也太仁慈了。那些混蛋把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应该一告到底才对。”话未说完,唐戈便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兄弟,别说了。” 吴舒气得咬牙切齿:“哥,他们把你害得家破人亡,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原谅他们?”唐戈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痛苦,但很快便掩藏起来,他沉声说道:“兄弟,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干的缺德事。但要是真的追究所有人的法律责任,这根本行不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想想看,如果我真的把那些打我的乡亲都告上法庭,他们被关进监狱,那他们的家人该怎么办?那不是更加恨我?这样一来,村里的风气想要改变就更难了。”吴舒听后愤然放下茶杯:“可是哥,老郑头不是也被你追究法律责任了吗?” 唐戈解释道:“那不一样。老郑头是村长,他带头殴打我,这就是滥用职权。如果是普通乡亲出于一时激愤动手,我或许还能理解。但他作为一村之长,如此行事就不可原谅了。”尽管心中仍有不满,吴舒对唐戈的胸怀与远见还是充满了敬意。 离开熟悉的城中村,谭雪燕将双手深深埋入风衣口袋,独自漫步在市区的繁华街道上。近期的纷繁事务,几乎剥夺了她太多的个人时光。然而,此刻她的心境已不再是往日的宁静,而是被一种莫名的孤寂所笼罩。 街道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商场的大门口,母亲们领着欢声笑语的孩子,情侣们手牵手甜蜜依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些温馨的画面,却反衬出谭雪燕心中的那份别样的孤独。她渴望有人陪伴,驱散这心头的阴霾,但找谁合适呢? 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指尖犹豫地在屏幕上滑过,停在了李良的聊天窗口。然而,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联系他。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突然在好友列表中定格,看到了那个曾经与她在夜总会工作过的同事,也是她的好友——小菊。 没有丝毫犹豫,她拨通了小菊的电话。“喂!小菊,你现在有空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小菊熟悉的声音:“雪燕,你有什么事情吗?”谭雪燕轻松地回应道:“没什么,想请你吃个饭,快点来吧。”小菊爽快地答应了,谭雪燕随即将餐厅的地址发给了她。 不久之后,在商场内一家颇具格调的火锅店里,谭雪燕和小菊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材:翠绿的生菜、鲜嫩的鸡肉、鲜美的淡水龙虾,还有诱人的鸡胸肉。一旁的调料台上,辣椒、蒜蓉、苦酒等蘸料一应俱全。服务员面带微笑,热情地将热气腾腾的火锅端到了她们面前,“二位小姐慢用。”谭雪燕微笑着表示感谢,然后夹起一片生菜放入锅中轻轻涮了涮,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然而,小菊的状态却显得有些不对劲。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刚刚哭过。谭雪燕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关切地问道:“小菊,你怎么了?”小菊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却未能成功。谭雪燕放下手中的筷子,语气坚定地问道:“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小菊依旧摇头不语。 看到好友这般模样,谭雪燕心中涌起一股不忍之情。她温柔地说道:“小菊,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吗?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尽力的。”话音刚落,小菊的眼眶便湿润了,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谭雪燕眼见小菊的状况,迅速递上一杯果汁。小菊颤抖着手接过,一口气喝下半杯,仿佛想借此平复激动的心情。谭雪燕眉头紧锁,关切地询问:“小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遇到了难缠的客人?” 小菊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哽咽:“雪燕,我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我爸知道了那件事,他放话说,如果我再踏入那种地方,就不认我这个女儿……”话未说完,泪水又涌了出来。 谭雪燕听后心生同情,她进一步询问,才逐渐了解了小菊的近况。原来,小菊在离开夜总会后,找到了一份保姆的工作,服务于一对住在高档社区的年轻夫妻。男主人温文尔雅,待人和善,让小菊倍感尊敬。然而,女主人却是截然相反,她尖酸刻薄,对小菊的每一个小错误都紧抓不放。 “她总是因为一些小事骂我,比如洗衣服没用她指定的洗衣液,高跟鞋擦得不够亮,甚至洗发水和香水的摆放顺序不对,她都会对我发火。”小菊诉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她还威胁我,如果敢把这些事告诉男主人,就让我立马走人。” 为了那份诱人的薪水,小菊选择了忍气吞声。然而,一次意外却让她再也无法忍受。她不小心将女主人的名贵衣裙弄上了污渍,女主人瞬间暴怒,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并恶狠狠地骂道:“滚出去!” 当小菊鼓起勇气索要工资时,女主人却冷笑一声:“你还有脸要工资?我这裙子可值一万二!”接着又厚颜无耻地说:“我不让你赔了,赶紧滚吧。” 说到这里,小菊再也忍不住泪水,放声大哭起来。谭雪燕心疼地抱住她,轻声安慰着。突然,她心生好奇,问起那对夫妻的身份。小菊掏出手机,点开了与男主人的聊天头像。谭雪燕接过手机一看,顿时愣住了——那男主人,竟然是黎卿……。 第2章 面具之下 在公司办公室内,李良趴在办公桌上沉睡,梦中他再次被牵引进那场骇人的暴乱。 达曼特首都,蓝宝石社区,街道上一片狼藉。玻璃碎片与废弃物四处散落,被烈焰吞噬和人为破坏的汽车冒着滚滚浓烟,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剧。医护人员忙碌地穿梭在街道之间,将一个个伤员小心翼翼地抬上救护车。而全副武装的“海妖”雇佣兵则严阵以待,警惕地巡逻着每一个角落,一辆辆獾式步战车轰鸣而过,震撼人心。另一队雇佣兵与当地政府军联手,在悍马装甲车的掩护下,押送着一群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暴民,徒步前往郊外九公里外的监狱。沿途,工作人员将一具具暴民的尸体拖到路边,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污。路边已经堆满了尸体,其中包括无辜的老人、儿童、妇女……这一幕幕惨状令人心如刀绞。 正当李良沉浸在这噩梦般的场景中时,黎卿轻轻地将风衣披在了他的身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李良猛然惊醒,“你怎么了,李良?”黎卿关切地问道。李良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平复着心情,“没事儿,姐夫,只是做了个噩梦。”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黎卿皱了皱眉,“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能这样睡呢?”他责备中带着关心,“好了,快下班吧,我还得回去陪你姐姐呢。”李良闻言也露出了笑容,“是啊,姐夫,你赶紧回去吧,姐姐现在怀着孕,正需要你的照顾。” 望着黎卿开门离去的背影,李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在他眼中,黎卿无疑是“好丈夫、好男人”的楷模。黎卿来自粤北的乡镇,在大学时期便与表姐刘淑琳相知相爱。结婚后,他们的生活一直和谐美满,虽然偶尔也会有些小摩擦,但那些都不足以影响他们深厚的感情。而表姐刘淑琳的身世也颇为坎坷,她的父亲在一场地震中不幸去世,母亲因无法承受巨大的打击而选择了改嫁。幸运的是,刘亚儒这位堂叔将刘淑琳带在身边,视如己出,让她与李良、刘淑敏在优渥的家境中一同成长。作为姐弟三人中年龄最大的刘淑琳,一直扮演着照顾他们的角色,因此也成为了李良最为敬重的姐姐。 黎卿驾车在宽阔的马路上驰骋,路灯的昏黄光线一路相伴。此时,天空中已悄然飘起了雪花,他打开了雨刷,驱散着前挡风玻璃上的落雪。不久,他的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的门前。保安见状,立刻为他打开了护栏。然而,就在黎卿准备驶入小区之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他愕然转头,映入眼帘的竟是谭雪燕那熟悉而又带着几分陌生的脸庞。 黎卿凝视着谭雪燕,发现她往日的温柔神情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恨与厌恶。他心中一惊,急忙落下车窗,探询道:“雪燕!你怎么会在这里?”谭雪燕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意:“黎卿,你自从成了豪门女婿,就真的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黎卿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他匆忙将车倒至小区门口的路边,迅速打开车门。正当他准备追问谭雪燕究竟发生了何事时,小菊走了过来,她怯生生地对黎卿说:“先生,我工资还没给我呢。”黎卿一愣,随即急切地问道:“小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谭雪燕却愤怒地打断了他:“你去问你那位好妻子吧!” 黎卿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他匆忙从怀中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小菊。然而,谭雪燕却一把夺了过去,仔细清点后,将其中两张塞回了黎卿的风衣口袋,余下的则交到了小菊的手中。之后,她拉着小菊的手,快步离开了现场。 黎卿望着谭雪燕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正准备追上前去询问个究竟,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他迅速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听筒中传来了一个温婉而熟悉的声音:“喂!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黎卿略微一顿,回答道:“淑琳,我正在加班呢,十一点左右回去。”电话里传来了妻子的理解与关切:“哦,好的,那我给你准备了鸡汤,等你回来给你热一热。” 而在一处宽敞而温馨的公寓内,刘淑琳挂断了手中的电话。她端庄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小腹微微隆起,透露出母性的光辉。此时,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走到了刘淑琳的身边。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背着小手好奇地问道:“妈妈,爸爸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呀?”刘淑琳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温柔地回答道:“悠悠,爸爸正在加班呢,你先去睡觉吧。”悠悠听后,小脸上露出了些许失落。她将从幼儿园带回的一幅画递给了妈妈。刘淑琳接过画作,发现那是女儿精心绘制的她和丈夫的肖像画。画中透露出一丝滑稽与温馨,让她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谭雪燕回到住所,为自己斟上一杯温水,然后愤然陷进沙发的柔软中。尽管与黎卿已分道扬镳,她内心仍将他视作一个有骨气的男人。然而,他为了跻身豪门,竟娶了一个性格泼辣的小姐为妻,这出乎她的意料。小桥边的往事如画卷般在脑海中徐徐展开,刘淑琳那温婉的形象再次浮现眼前。谭雪燕不禁暗忖,那些出身名门的小姐们,伪装自己的本领可真是一流。 但转念间,她察觉到些许异样,于是拿起手机,点开了小菊的聊天窗口。 “小菊,你能发给我那位先生妻子的照片吗?”谭雪燕询问道。 “雪燕,我手里没有她的照片。”小菊回应。 “那你能描述一下她的外貌吗?”谭雪燕继续追问。 “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脸型像鹅蛋,每天都精心化妆。”小菊描述道。 “还有吗?”谭雪燕又问道。 “哦,对了,她胳膊上还有个纹身,是彩色的蝴蝶、玫瑰花和骷髅。”小菊补充道。 谭雪燕放下手机,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再次拿起手机,这次点开了李良的聊天窗口。 “李良,在吗?”谭雪燕发问。 “怎么了雪燕?是不是想我了?”李良附带调皮表情回复。 “我有点想家了。那天在会客室,我情不自禁地哭了,多亏你姐夫安慰。”谭雪燕坦言。 “我姐夫人特别好,出了名的。”李良夸赞道。 “是吗?那你姐姐肯定也是个温柔贤惠的人吧。”谭雪燕试探着问。 “没错,她很温柔。”李良肯定地说。 “你姐姐家还缺保姆吗?我想去应聘。”谭雪燕突然提出。 “雪燕,你不是打算装修房子和店铺吗?怎么突然想做保姆了?”李良感到疑惑。 “我就是想问问嘛。”谭雪燕有些不好意思。 “别了,大哥留给你的钱足够你生活了。再说了,我姐姐家已经有保姆了。”李良劝道。 “那保姆在你姐姐家工作多久了?”谭雪燕继续问。 “都三年了。对了,你问这个干嘛?”李良反问道。 “我最近想纹身,看中了一个图案,就是蝴蝶、玫瑰花和骷髅,你觉得怎么样?”谭雪燕转移了话题。 “雪燕,你是个好女孩,别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虽然社会开放了,但很多人还是会对纹身有偏见。”李良严肃地劝告道。 看完李良的消息,谭雪燕心中猛然一震,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惊恐地捂住了嘴巴。而在高档小区的房子内,黎卿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昏暗的灯光下,一条雪白的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肩膀,胳膊上的蝴蝶、玫瑰和骷髅纹身若隐若现。紧接着,一个女人的面孔凑过来亲吻他的脸颊,那正是他之前在酒会上遇到的袁小姐。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下午,谭雪燕身着笔挺的职业装,肩挎一款精致的女包,优雅地来到了那座高档小区的大门外。她礼貌地向门口的保安咨询:“您好,我是来咨询租房事宜的,请问物业办公室在哪里?”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递上一张名片,“小姐,这是物业的联系电话。”谭雪燕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喂,您好,我是来了解租房信息的……。” 在小区内宽敞明亮的物业服务大厅里,一位西装革履的物业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她,递上一份精美的宣传单,并详细介绍了房源的各种优势。谭雪燕认真翻阅了宣传单,然后将其妥善地放入包中,询问道:“请问我能否先与家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物业人员面带微笑地回应:“当然可以,女士。如果您的家人同意,直接拨打宣传单上的电话联系我们就行了。”谭雪燕感激地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了服务大厅。 离开大厅后,谭雪燕立刻打开手机上的聊天窗口,根据小菊提供的详细地址,开始在错综复杂的单元楼间穿梭寻找。经过一番周折,她终于找到了目标楼栋,并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楼梯。 与此同时,在公寓的卧室内,袁小姐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地化妆。她的梳妆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名贵化妆品,衣柜里则挂满了各种奢侈品牌的衣物和鞋子。就在她全神贯注地描画眉毛时,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谭雪燕站在门口,房门应声而开,袁小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有什么事吗?”谭雪燕迅速从挎包里拿出一盒唇膏递上前去,试图引起袁小姐的兴趣。她热情地介绍道:“女士,这是我们公司最新推出的产品,它能让您的双唇更加……”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袁小姐便不屑地将唇膏推了回去,“这种劣质产品也好意思拿出来推销?”说完,便“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随着时光的悠然流转,傍晚的余晖渐渐洒满大地。黎卿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单元楼下,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楼梯。然而,他并未察觉,自己的举动已然落入了谭雪燕的眼帘。谭雪燕坐在楼对面的咖啡厅里,透过明亮的玻璃门,静静地注视着黎卿的一举一动。 在公寓的客厅内,袁小姐正为黎卿脱下西装风衣,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门外,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冬季牛仔外套的女孩出现在视线中,她戴着眼镜和口罩,让人难以窥见真容。女孩递出一盒鞋油,袁小姐接过端详片刻,女孩则打起哑语手势。随即,袁小姐一改之前的态度,装作温柔地微笑道:“抱歉,这鞋油的质量太差了,我们不需要。”尽管女孩继续以哑语表达,但袁小姐显然并无兴趣了解。 此时,黎卿也闻声走来,询问事情的缘由。袁小姐依然保持温柔的语调,解释道:“这位姑娘一直在推销鞋油,可是这根本就不符合我的品味。”黎卿听后,也出言相劝:“对不起姑娘,我们真的不需要。”袁小姐迫不及待地将鞋油还给女孩,并关上了门。紧接着,她紧紧抱住黎卿,二人一同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袁小姐熟练地解开了黎卿的衣扣。 女孩下楼后,摘下了口罩,露出了谭雪燕的容颜。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回放起刚刚拍摄的二人亲密互动的视频。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谭雪燕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终于明白,那个曾在她年少时给予无尽安慰和支持的男人,如今竟变得如此虚伪和下流。 第3章 面具之下(二) 谭雪燕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纷繁复杂,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黎卿与袁小姐那令人不堪的画面。回想起青涩的年少时光,黎卿曾对她温言细语,那些甜言蜜语如今却如同尖锐的讽刺,深深刺痛着她的心。尽管黎卿因故变得疏离,尽管大学时期他们已然分道扬镳,她始终怀揣着理解,毕竟人心易变。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黎卿竟会沦落至此,犯下背叛婚姻的丑行。 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谭雪燕本无意再涉足黎卿的生活,但黎卿毕竟是李良的至亲。她深知李良的性格刚烈,若得知黎卿对姐姐的背叛,必定会做出冲动的举动。最终,不仅会伤害到黎卿,更会令李良自己陷入困境。然而,若她选择隐瞒,真相终究有一天会被戳穿,纸终究包不住火。 在这般矛盾与纠结中,谭雪燕伸手拿起了枕边的手机,犹豫着是否要将这一切告知李良。然而,她终究选择了沉默。她麻木地滑动着屏幕,点开了李良的朋友圈,试图在虚拟的世界里寻找一丝慰藉。 突然,一个视频闯入了她的视线。视频中,辽阔的非洲原野上,李良身着紧身短袖,衣领上挂着墨镜,外罩战术背心,手持m16卡宾枪,显得英姿勃发。一旁的韩皓将空酒瓶高高抛向空中,李良迅速举枪瞄准,“砰!”一声清脆的枪响,酒瓶瞬间炸裂。林安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韩皓!再给他来两个。”韩皓应声而动,又接连抛起两个酒瓶。李良毫不退缩,连续扣动扳机,“砰!砰!”两声枪响过后,目标再次被精准击中。 看到这一幕,谭雪燕的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然而,评论区中的一条留言却如磁铁般吸引了她的目光:“好小子,可以啊,退伍了枪法还那么厉害。”李良附带呲牙表情回复道:“姐,这叫退伍不褪色。”谭雪燕心生好奇,忍不住点开了这位被李良亲切称为“姐”的朋友圈。 谭雪燕轻轻点开了朋友圈,一幅幅温馨的画面展现在她的眼前。其中有一张照片格外引人注目:黎卿手捧生日蛋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女儿悠悠也是喜笑颜开,而旁边的刘淑琳同样满面春风。另一张照片中,黎卿赤着双足,背着悠悠在沙滩上自由奔跑,刘淑琳则在一旁捧腹大笑,幸福之情溢于言表。然而,这些本应让人心生暖意的场景,却在谭雪燕心中激起了对黎卿更深的鄙视。她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拥有如此幸福家庭的人,怎会做出出轨这种令人不齿的行径? 正当她深陷沉思之际,朋友圈中的一段视频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轻点屏幕,视频中的画面徐徐展开:悠悠坐在柔软如云的地毯上,刘淑琳则温婉的将一只胳膊轻轻搭在女儿的肩头。手中握着的那本《安徒生童话》,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梦幻与想象。刘淑琳以轻柔的语调娓娓讲述着:“当这朵花儿绽放时,拇指姑娘便降临于世,她的生活充满了幸福与欢愉。然而,有一天,一只丑陋的癞蛤蟆闯入了她的世界,企图将她掳走,成为其儿子的妻子。幸运的是,水中的鱼儿们对她心生怜悯,它们合力咬断了荷叶的茎……”悠悠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稚声稚气地问道:“妈妈,那拇指姑娘的爸爸和妈妈是谁呢?”刘淑琳微笑着,轻抚着女儿如丝般柔顺的秀发,温柔地解答:“拇指姑娘的爸爸,就是创造这个美妙故事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安徒生。”悠悠闻言,眼中顿时绽放出童真的光芒,她兴奋地宣告:“将来我也要像安徒生一样,创造出好多像拇指姑娘这样的精彩故事。” 这段温馨的视频深深触动了谭雪燕的心灵,她感到一股莫名的酸楚在心中涌动。她意识到,倘若自己真的揭露了黎卿的丑事,刘淑琳将会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而悠悠所受到的伤害更是无法估量。然而,若她选择保持沉默,一旦事情真相大白,对这对母女所造成的伤害同样惨重。谭雪燕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迷茫而不知所措。她轻叹一声,“唉……或许,豪门的事情,还是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说罢,她关闭了朋友圈,转而打开了埃尔文的照片,凝视着那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容。 “如果哥哥还在的话,他一定会……”这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谭雪燕的双眼骤然睁大,仿佛有一束光芒照亮了她心中的迷雾。她坐起身来,思绪回到了自己那段悲惨的童年时光。家庭的重组,母亲的再婚,以及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导致哥哥离家出走、最终沦为雇佣兵的根源。而哥哥不幸战死后,李良的出现如同一缕暖阳,照亮了她灰暗的人生。他不仅没有嫌弃她夜总会女郎的身份,反而一直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如果自己选择隐瞒真相,对李良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深深的伤害?想到这里,谭雪燕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时间到了第二天,公司大厦的一楼大厅内,李良以他一贯的沉稳步伐向大门口迈进。门口的保安金师傅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李总,您好!”李良也亲切地摆手回应:“金师傅,您好!”这一简短的交流,透露出两人之间的熟络与尊重。 当李良走到大厦外的停车场时,恰巧遇到了黎卿。他随即热情地喊道:“姐夫,下午好!”黎卿看到李良匆忙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李良,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呢?”李良笑着解释道:“姐夫,我要去见一个朋友。”接着,他又关切地询问:“姐姐现在身体怎么样了?”黎卿回答说:“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最近经常呕吐。”李良听后,关切地建议道:“姐夫,如果实在照顾不过来,你可以考虑雇个保姆。”黎卿立刻回应道:“是啊,我刚从保姆市场回来。”听到这里,李良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他快步走到自己的汽车旁,拉开车门,准备离开。黎卿则在身后叮嘱道:“李良,路上注意安全啊。”这句话充满了家人之间的温暖与关怀。 李良驾车行驶在郊区的公路上,沿途高大的松树映入眼帘。一想到即将与谭雪燕见面,他的心中便涌起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他穿过一座桥梁,将车驶入了一片枯黄的草地。不远处,松树林中,谭雪燕正静静地坐在一棵枯树下。阴沉的天空下,落叶上仍残留着些许积雪,映衬出她身影的孤寂。 李良迫不及待地走向她,大声呼喊着:“雪燕,你在哪儿?”谭雪燕听到声音,急忙起身回应:“李良,我在这里。”李良快步上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柔情:“雪燕你怎么选择在这儿跟我见面?”他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要不我们去车里?”然而,谭雪燕却皱起了眉头,她轻叹一声,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李良,我让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李良感到有些困惑:“那你是为了什么?”谭雪燕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为了黎卿的事来的。” 听到谭雪燕提及黎卿,李良脸上的温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不悦。他放下原本抚在谭雪燕肩头的双手,语气骤然冰冷:“雪燕,我姐夫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你应该对他保持尊重。”然而,谭雪燕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她未等李良说完便打断道:“正因为他有了家庭,我才特意约你出来。” 谭雪燕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李良,有件事情你必须得知道。”李良急切地转过身,追问道:“什么事情?!”谭雪燕盯着他,语气严肃地叮嘱:“但你必须得保持冷静。”李良郑重地点头承诺。 紧接着,谭雪燕掏出手机,将一段证明黎卿出轨的视频发送给了李良。看完视频后,李良的嘴唇开始颤抖,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失控地质问道:“雪燕,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谭雪燕示意他坐下,然后缓缓道出了自己与黎卿之间的过往。 她讲述了年少时黎卿的陪伴与安慰,那些曾许下的承诺,以及后来因家庭变故而被黎卿疏离的无奈。最后,她揭露了发现黎卿出轨的事实。李良听完这些,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尊重的姐夫竟然如此虚伪。 愤怒之下,李良猛地站起,掏出手机就要拨通黎卿的电话。然而,谭雪燕眼疾手快地夺过了手机,挂断了电话。她劝诫道:“李良,你冷静一点。”李良试图夺回手机,两人在推搡中,谭雪燕差点摔倒。幸而李良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了她。 谭雪燕痛苦地看着李良,声音低沉地说:“李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得为你姐姐和侄女着想。如果你真的去揭穿这一切,那将对她们造成多大的伤害。”李良闻言,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泪水。他抬头看着谭雪燕,泪水无声地滑落。 第4章 撕掉面具 中午的阳光轻柔地穿过窗户,斑驳地洒落在温馨的小别墅内。悠悠惬意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头顶着童话般的公主王冠,手中摆弄着一辆精致的小火车。她的四周,散落着各式水晶球和小酒杯,每一处都洋溢着童年的纯真与欢乐。 刘淑琳则坐在茶几旁的小凳子上,手中拿着熨斗,仔细地熨烫着一件牛仔布小裙子。裙子上绣着生动的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的图案,仿佛要将童话的魔法带入现实。突然,悠悠抬起头,带着些许惊喜的语气喊道:“我好像听到叔叔的声音啦。”刘淑琳抬起头,带着温和的笑容回应道:“悠悠,可能是你听错了吧,叔叔和爸爸一样,都很忙呢。” 与此同时,在别墅院门的路边,谭雪燕正紧张地拉着李良的胳膊,急切地劝说着:“李良,你听我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你姐知道。”李良愤怒地咽了口唾沫,声音中透露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那个混蛋在我姐怀孕的时候搞外遇!我姐跟着这种伪君子生活,我怎么可能放心?!”谭雪燕继续耐心地劝解:“那你现在告诉你姐姐,她怀着孕,能承受得住这种打击吗?”李良听到这话,情绪逐渐开始平复。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的怒火。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突然打开,刘淑琳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李良,你来了啊。”她随即注意到了一旁的谭雪燕,打趣地说道:“呦,还带了个漂亮的姑娘呢。”谭雪燕礼貌地笑着回应:“您好,刘女士。”刘淑琳则热情地招呼道:“别客气啦,快进来坐吧。”李良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和谭雪燕一起走进了别墅。 谭雪燕和李良并肩坐在客厅沙发上,气氛和谐。这时,刘淑琳挺着孕肚,小心翼翼地端着茶壶从厨房走了出来。谭雪燕眼疾手快,立刻站起身,轻声接过刘淑琳手中的茶壶,关切地说道:“刘女士,您现在怀着宝宝,这些琐事就让我们来吧。”说完,她轻轻扶着刘淑琳坐到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次来给您添麻烦了。” 刘淑琳笑容满面,摆了摆手,“哪里的话,你们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好奇地打量着谭雪燕,笑着问道:“姑娘,你和李良是什么关系呀?”谭雪燕坦然回答:“我们是朋友。”刘淑琳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哦?仅仅是朋友吗?” 此时,李良脸上的怒意仍未消散,刘淑琳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关心地问道:“李良,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红得跟辣椒似的?是谁惹你生气了吗?”谭雪燕急忙解释道:“他哪里生气了,只是我们中午吃了麻辣火锅,有点上火而已。” 话音刚落,悠悠走了过来,手中捧着几块糖果,甜甜地对谭雪燕说:“姐姐,请你吃糖。”谭雪燕看着悠悠,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谢谢你,悠悠,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她拿起两块软糖,然后转身对李良说:“李良,我们该走了。” 李良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谭雪燕身边。刘淑琳急忙挽留:“你们不吃饭再走吗?”谭雪燕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您怀着宝宝需要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她拉起李良的手,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谭雪燕准备拉开门锁的时候,李良突然扭头对刘淑琳说:“姐!我……”他的话还没说完,谭雪燕就迅速把一块糖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严肃地问:“悠悠的糖甜不甜?”李良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一幕让刘淑琳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暗想:“这两个人,真是浪漫。” 离开刘淑琳的家后,李良满脸怒意,口中的软糖被他狠狠地吐出。他一把拉开车门,重重地坐进驾驶座,而谭雪燕则轻盈地坐进了副驾驶位置。她转向李良,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诫:“李良,你真的愿意看到刘女士和悠悠承受痛苦吗?”李良闻言,愤怒地猛砸方向盘,仿佛要将黎卿对姐姐的背叛之恨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默。李良迅速掏出手机,语气中带着急切:“喂!调查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李总,已经查清楚了。那位袁小姐的背景相当复杂,她21岁时因参与打架斗殴被判入狱三年,前年又因为介入别人家庭,当了小三,被原配追着打,这件事还上了新闻……”李良听后心中一颤,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沉声说道:“辛苦你了,赶紧把你查到的信息发给我。”电话那头的人稍作犹豫,还是开口了:“李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李良催促他快说,于是那人继续说道:“恕我直言,李总,这样的女人,您最好还是保持距离……”李良打断了他的话:“你误会了。”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很快,手机上收到了关于袁小姐的详细信息。李良仔细阅读后,将手机递给了谭雪燕。谭雪燕看完信息,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看着李良,语气坚定地说:“李良,是时候行动了,但你必须听我的。”李良皱眉问道:“雪燕,你有什么计划?”谭雪燕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然后向李良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在高档小区的某间公寓内,袁小姐正慵懒地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与电话那头的男人调情。男人急切的声音透露着欲望:“小宝贝,我真是太想你了……”袁小姐以娇媚的嗓音回应:“死鬼,这才几天,你就这么忍不住了?”她轻笑一声,继续道:“你老婆不在家的时候,记得联系我哦。” 就在两人沉浸在甜言蜜语中时,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袁小姐慌忙对电话那头说道:“哎呀,他可能回来了,我们改天再聊。”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剧烈的砸门声。 袁小姐恼怒地将手机扔在床上,没好气地嚷道:“来了!谁啊这是,这么没礼貌。”她打开门,却迎面撞上了满脸怒容的李良和谭雪燕。袁小姐打量着二人,认出谭雪燕是昨天的推销员,于是皱眉不悦道:“你们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我对你们那些劣质货不感兴趣。” 谭雪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袁小姐,我们今天不是来推销的。”说着,李良猛地推开门,袁小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两人径直走进房内,袁小姐气急败坏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李良用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回答道:“我们!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袁小姐喘着气,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李良咬牙切齿地回应:“没有!黎卿那个混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家和我姐给他的。所以,我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袁小姐听后瞪大眼睛,惊慌失措地掏出手机,“你们……马上给我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谭雪燕讥讽地笑道:“呵呵,袁小姐,你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第三者,报警对你有好处吗?” 李良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紧紧握在手中,走向袁小姐。袁小姐惊恐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就在此时,谭雪燕急忙喊道:“李良!别冲动。”李良用力一握,只听“嘣!”的一声,玻璃杯在他手中碎裂,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袁小姐被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 李良将手中的碎玻璃扔进垃圾篓,警告道:“听着!你现在最好给我老实点。”袁小姐颤抖着点了点头,不敢再有任何反抗。谭雪燕则急忙走到李良跟前,查看他手中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 视线再次转移到小别墅内,刘淑琳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指轻巧地在手机屏幕上跳跃,给黎卿发去一条消息。 刘淑琳:老公,你知道吗?今天李良带了个漂亮的女孩过来。 黎卿的消息很快回复过来:是吗?那她有没有你漂亮呢? 刘淑琳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害羞地回应:嗯……可能比我漂亮一点点吧。 黎卿好奇地追问:哦?那她叫什么名字? 刘淑琳思索片刻,回复道:好像叫雪燕。 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黎卿看到这条消息后,缓缓放下手机。他靠在办公椅上,双眼微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谭雪燕的种种过往。他心中涌起一丝愧疚,喃喃自语:“雪燕啊,是我对不起你。李良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他肯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而此刻,李良正站在黎卿金屋藏娇的公寓客厅中,他手中夹着一根烟,受伤的手已经缠上了纱布。谭雪燕则坐在沙发上,神情冷静地将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推给了面前不停颤抖的袁小姐。 袁小姐看到银行卡,眼中的恐惧瞬间消散无踪。她迫不及待地抓起卡片,急切地问道:“这里面有多少钱?”谭雪燕淡淡地告诉她:“三万。”接着,她语气严厉地警告道:“你拿着这些钱离开,以后不许再出现在黎卿的生活中。否则,你应该能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袁小姐闻言愤怒地抬起头:“三万块钱就想打发我?!”谭雪燕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跷起二郎腿,讥讽地说:“怎么?你觉得三万块钱对于你这种小三来说还少吗?” 袁小姐被激怒了,她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知道黎卿是什么身份!如果我曝光,对你们可没好处!”谭雪燕轻抿一口茶,神色不惊地回应:“哦?是吗?那我们随时奉陪。毕竟这对我们来说只是小风波,而对你来说,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她将茶杯轻轻放回茶几上,双臂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问:“对了,你应该不想让自己曾经服刑的事情被曝光吧?或者说,你不想再因为当小三而上新闻头条吧?毕竟这对你的模特事业可是不小的打击。” 袁小姐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慌乱地将银行卡塞进裤子口袋,然后匆匆跑进卧室。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声后,她提着两个大包匆匆离开了公寓。 时间悄然来到了傍晚,黎卿又一次以加班为借口,轻巧地搪塞了刘淑琳,暗地里却踏上了与袁小姐的秘密幽会之路。然而,当他走到那扇熟悉的公寓门前,心头忽然涌起了妻子的身影,“不行,我这样做,对淑琳来说太不公平。”他内心挣扎着,然而袁小姐那娇媚动人的笑颜却如鬼魅般浮现眼前,诱惑着他,腐蚀着他的决心。最终,他还是没能抵挡住那股诱惑,推开了那扇门。 黎卿走进客厅,四周静悄悄的,袁小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前来。他心生疑惑,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着卧室迈去。然而,当他踏入卧室的那一刻,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如遭雷击。 只见谭雪燕环抱双臂,眼中闪烁着失望与憎恶的光芒,她厉声质问道:“黎卿!你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来?刘女士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黎卿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雪燕……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猛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黎卿慌忙转头,只见李良正站在他身后,满脸的愤怒,仿佛一匹被激怒的野狼,随时准备将他撕成碎片。 李良猛地揪住黎卿的衣领,怒火中烧地质问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姐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自从你在大学时,她就照顾你的生活,甚至还替你交了两年的学费……。”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黎卿狠狠地甩到床上,随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谭雪燕见状,急忙上前阻拦,“李良,你冷静点!别把他打伤了,到时候刘小姐肯定会发现的。”李良闻言,愤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怒火所淹没。他一把抓住谭雪燕的胳膊,“雪燕,你先出去。”说完,便将她推出了卧室,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谭雪燕拼命地敲打着门板,“李良,你冷静点!别做出傻事来……”而卧室内,黎卿躺在床上,满眼含泪,眼中充满了悔恨。 李良一把掀起被子,将黎卿盖住,然后用膝盖和一只手牢牢地按住他。他挥起拳头,重重地打在黎卿的身上,边打边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背叛了我姐,抛弃了雪燕,对妻子当王八,对女友做缩头乌龟……。”黎卿没有反抗,只是紧咬着牙关,默默地承受着李良的怒火和责骂。 “你刚进大二的时候,装什么阔佬!被酒托女糊弄了三千多块钱,像条狗一样被人扣下。不要脸地求雪燕帮忙,她用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帮你还了债。可你呢?事后不仅拉黑了她,还对她艰辛生活不闻不问!”李良越说越气,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黎卿的身上。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猛地砸开。谭雪燕扶着木凳,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她丢下凳子,急忙冲到床边,拼命地拉住李良,“够了!别再打了!”李良的愤怒依旧未减,继续对黎卿进行惩罚。 谭雪燕捡起李良的外套,从中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刘淑琳的电话。“喂!李良,什么事?”刘淑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些许笑意,“好小子啊,找了那么漂亮的女孩也不告诉我。”听到姐姐的声音,李良的动作戛然而止,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谭雪燕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说道:“刘女士,我是谭雪燕。李良他……他让我告诉您,您先生今天回家。”电话那头传来刘淑琳惊喜的声音:“哦,那太好了!真是麻烦您了,雪燕。”谭雪燕挂断电话,回头看着李良和黎卿,心中五味杂陈。 第5章 家庭之悟 黎卿驾驶着车辆,在归家的途中穿梭。路灯的昏黄光芒下,车流不息,而他的思绪却飘向了那个充满紧张与冲突的公寓场景。李良揪着他的衣领,愤怒地发出警告:“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以后能好好生活,善待我姐,你依然是我姐夫。” 话音未落,李良猛地抓起化妆台上的水果刀,将黎卿粗暴地压在床上。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将黎卿的手平展在床铺上,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刀身径直从黎卿的手指缝间插入。李良的眼神冷冽,语气更是森然:“如果你再被我发现搞外遇,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一旁的谭雪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捂住了嘴,她急忙上前拉开李良,竭力劝他冷静下来。 与此同时,在黎卿家的小别墅内,悠悠乖巧地坐在餐桌前,双手托着小脑袋,眼前的红烧肉、肉丸子、麻辣鱼和青椒牛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忍不住向身旁的刘淑琳询问:“妈妈,爸爸是不是快要回来了?”刘淑琳刚要开口回答,门便应声而开。母女俩迅速转头望去,只见黎卿推门而入。 刘淑琳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温柔地招呼道:“老公,快来吃饭吧。”悠悠也欢快地叫着爸爸,朝黎卿奔了过去。黎卿一把抱住女儿,想要像往常一样将她高高举起,然而,背后的一阵痛感却突然袭来——那是李良给他的“警告”。他不得不急忙放下悠悠,用手轻抚着后背。 刘淑琳见状,立刻上前扶住黎卿,关切地询问:“怎么了,老公?!”黎卿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说罢,他便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享用晚餐。别墅内弥漫着温馨与和谐的气息,而别墅外的路灯下,李良却坐在车里,怒火中烧。失望和愤怒的情绪不断充斥着他的内心,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无比敬重的姐夫竟然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谭雪燕瞥见李良脸上的余怒仍未消散,便递过一块肉夹馍,轻声说道:“来,李良,吃点东西吧。”李良紧咬牙关,回应道:“雪燕,你吃吧,我实在是没胃口。”谭雪燕柔声劝慰:“听我说,李良,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放在心上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了解黎卿,这次教训他肯定会深刻记住的。”李良听罢,接过肉夹馍,狠狠地撕下一口,用力咀嚼着,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一同嚼碎。吃完后,他对谭雪燕说道:“雪燕,你回去吧,天气这么冷,别冻坏了。”谭雪燕吸着豆奶,通过吸管发出轻微的声响,回应道:“我怎么能放心留下你一个人呢,你的脾气我是知道的。” 时间悄然流逝,一个小时后,悠悠在小床上安然入睡,怀里紧紧抱着她心爱的小矮人公仔。小房间内摆满了丑小鸭、小公主、小飞侠等各种公仔,小桌上也陈列着水晶球、小锡兵等精致摆件。刘淑琳轻手轻脚地为女儿盖上卡通被子,深情地在悠悠额头印上一吻,然后轻声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黎卿已经换上了睡衣,独自坐在沙发上,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落。回想起自己的荒唐行为,他心中充满了悔恨。刘淑琳走到他身边,轻轻拉起他的手,又抚摸着他的肩膀。突然,黎卿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刘淑琳见状立刻睁大了眼睛,紧张地扒开他的睡衣。只见黎卿的后背布满了淤青,触目惊心。刘淑琳心疼地问道:“告诉我,黎卿,这是不是李良干的?!”黎卿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扑通”一声跪在地毯上,痛哭流涕地说道:“淑琳!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在你怀孕的时候在外面胡来。”说完,他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耳光。刘淑琳急忙上前制止,将他紧紧揽入怀中,嘴唇颤抖着流泪说道:“行了!我早就知道了。”然后她扶起黎卿,让他将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相拥而泣,黎卿的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黎卿向妻子忏悔之后,刘淑琳轻柔地扶他进入卧室,让他俯卧在床上。她小心翼翼地用药水擦拭着他背上的淤青,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待丈夫的呼吸渐渐平稳,沉入梦乡,她轻手轻脚地为他盖上被褥。 走出卧室,刘淑琳轻轻关上门,来到别墅外的静谧夜色中。她拨通了李良的电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意:“李良,你怎么能把你姐夫打成这个样子?!”电话那头,李良的声音也透着一丝不快:“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什么时候打姐夫了?” “你别给我装糊涂!”刘淑琳的怒气更甚,“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的脾气我能不知道?”李良急忙辩解:“姐,你怀着孕呢,别动气。是,我确实打了他,但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未等李良说完,刘淑琳便打断了他:“我知道他做了什么,毕竟我是他的妻子。”李良的声音变得坚定:“既然你知道,那我就直说了。他出轨,该不该打?” 刘淑琳深吸一口气,回应道:“我现在怀着孕,你姐夫他也是个男人。你怎么不想想你高三那年,脚踩两只船,被女孩家长在旅馆里当场抓住,叔叔又道歉又赔钱的时候?!” 此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谭雪燕听到了这段对话,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李良愤怒地推开车门,握着手机反驳道:“姐,我当时还没结婚,可他呢?!”他抬头一看,正好看到门口打电话的刘淑琳。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紧张。 小别墅的门口,刘淑琳带着一丝愠怒对李良说:“李良,你姐夫对我是否真心,我心里清楚。你不要总是那么冲动,动不动就动粗。” 李良无奈地叹了口气,“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毕竟,外遇这种事情……”他还没说完,就被刘淑琳断然打断:“住口!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说完,她转向谭雪燕:“雪燕,我知道黎卿在感情上曾经对不起你,但后来他不是也给你寄了一万块钱吗?” 谭雪燕吃惊地问:“刘女士,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刘淑琳回答说:“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那年在桥边,我就看出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她看了看手表,“好了,已经十点半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李良只得带着谭雪燕离开。 看着他们上车离去,刘淑琳推开了别墅的门。却意外地发现黎卿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悔恨。他再次跪在妻子面前,“淑琳,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刘淑琳的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她急忙扶起他,“快起来,老公。”然后,她温柔地扶他进了卧室。 李良驾车在路上行驶,心中的怒火已平息了不少。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谭雪燕说:“雪燕,你别听我姐胡说。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谭雪燕捂着嘴偷笑,“好了好了,我都明白。”然而,她心中却不禁感慨起刘淑琳提到的那笔钱,“看来,黎卿还算是有责任心的。” 然而,这个聪明的女孩并不知道,那笔钱并非出自黎卿之手。而是刘淑琳在了解了她的困境和悲惨遭遇后,从自己大学时的零花钱中省出一部分寄给她的。当刘淑琳在门口提及此事时,躲在门外的黎卿已偷偷听到,这使得他对妻子的愧疚更加深重。 第二天,阳光温暖地洒落在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将融化的积雪映照得晶莹透亮。李良一如既往地踏入公司,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李总好!”一位女同事热情地迎了上来。 “嗯,早上好。”李良微笑着回应。 刚要走开,一位男同事又走了过来,“李总,孙总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哦,好的,我这就去。”李良点头答应,随即转身向孙总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孙琴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翻阅着文件。李良走了进去,轻声问道:“舅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琴抬起头,示意他坐下,然后关切地问道:“你和何老师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李良听后,眉头不禁微微皱起,“舅妈,这需要时间,急不得的。” 孙琴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那你今天就别上班了。” “舅妈,为什么?”李良疑惑地问道。 “你还是去陪陪何老师吧。”孙琴合上手中的文件,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舅妈,最近公司真的很忙啊。”李良试图解释。 但孙琴却直接打断了他,“别可是了,快去!” 面对舅妈的坚持,李良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办公室。 而此刻,在小区对面的一家新店铺门口,谭雪燕正忙碌地指挥着搬家工人摆放货架。看着即将开张的新店,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漂泊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窝。” 就在这时,李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谭雪燕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雪燕,你新店开张,我怎么能不来帮忙呢?”李良笑着回应道。 谭雪燕无奈地笑了笑,递给他一瓶饮料,“好吧,那你就来给我打打下手吧。” 而在不远处的小别墅内,黎卿正悉心地为挺着孕肚的刘淑琳围上围巾,“爸爸,我们这次去外公外婆家,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女儿悠悠地问道。 黎卿轻轻摸着女儿的小脑瓜,“当然是要等到有小弟弟的时候呀。”说着,他和刘淑琳都微笑着看向了女儿,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家庭,作为社会构成的基石,承载着和睦与温馨的重任。家庭的和睦,不仅是每个家庭成员幸福生活的保障,更是社会和谐稳定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在这其中,夫妻关系的融洽显得尤为关键。它不仅是家庭正常运转的基石,更是家庭在面对困境时能够共同抵御风雨的力量源泉。 然而,夫妻间的和睦并非自然而然就能实现,而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去经营和维护。相互信任是建立和谐夫妻关系的基础,只有彼此信赖,才能在生活的风浪中携手前行。相互包容则是维系缺点,学会包容对方的不足,才能让爱情更加长久。相互忠诚则是夫妻关系的底线,忠诚于彼此,才能共同守护家庭的幸福。 遗憾的是,在现实生活中,不少夫妻因为缺乏信任、包容和忠诚,导致家庭关系破裂。这不仅给双方带来深重的伤害,更让无辜的子女承受了难以弥补的创伤。因此,我希望每一位读到这篇文章的已婚朋友,都能在生活中珍视与另一半的关系,用信任、包容和忠诚去浇灌你们的爱情之花。 在此,我也衷心祝愿所有的家庭都能事事顺心、平安幸福。感谢你们愿意聆听我的故事,愿每一个家庭都能成为温馨的港湾,为社会的和谐稳定贡献力量。 第6章 初步表白 在整洁敞亮的车间内,员工们正享受着短暂的休憩时光。他们有的聚集在休息区轻松闲聊,有的则前往指定的吸烟区域。谭雪燕,身穿一袭洁白无瑕的工作服,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与同事们分享着美味的饼干,气氛和谐而愉悦。 然而,就在这温馨的氛围中,突然爆发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班长小梅紧握着一份《离职申请》,站在忙碌的流水线旁,她的双眼含泪,声音颤抖,苦苦哀求着自己的男友不要离她而去。可是,男友的态度却异常冷漠,“小梅,别再拖了,快签字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小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带着最后的期望恳求道:“再等两天,就两天,可以吗?”男友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行!我们已经回不去了。”绝望的小梅愤怒地将《离职申请》撕成碎片,用力抛向空中,纸片如同纷飞的雪花般散落在两人之间。 男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激怒了,他顺手抄起流水线上的工具,狠狠地砸向了小梅的头部。鲜血瞬间从小梅的额头涌出,而她却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呵呵呵,哈哈。”接着,她轻声说了句“真舒服啊”,便昏厥在地。 谭雪燕和同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迅速围上前去查看小梅的情况。男人也慌忙丢下手中的工具,跪在小梅身边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谭雪燕从这段惊心动魄的回忆中缓缓抽离,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脑海中又浮现出李良曾经对她的温柔与深情。这个女孩,虽然在日常生活中总是显得坚强而聪慧,但在感情面前却显得异常脆弱。黎卿在青涩时期对她的承诺以及后来的背叛,都让她在对待每一段感情时变得格外谨慎。 同时,在黄海市的高档住宅区,鞭炮的余音依稀可辨,为新春佳节增添了一抹喜庆的色彩。道路旁,一对夫妻带着孩子欢声笑语,司机正忙着将行李妥帖地安放在越野车的车架上。人们或成群或结对,彼此间互致问候与新年祝福,大年初三的祥和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刘家别墅内,同样洋溢着节日的温馨与愉悦。孙琴与几位女性朋友在二楼的房间里玩着麻将,她们的叫牌声——“八万!”“东风!”——不时从楼上传来,为这安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而刘亚儒则悠然地在楼上阳台浇灌着心爱的盆栽,享受着这份宁静与惬意。 李良坐在宽敞的沙发上,正沉浸在《幸福像花儿一样》的书海中。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打破了这份宁静。李良迅速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手机查看,原来是谭雪燕发来的新年祝福:“李良,新年快乐。”李良的嘴角立刻上扬,回复道:“雪燕,新年快乐。”随即,他慷慨地发出了一个一千元的红包。 谭雪燕收到红包后,很快回复了一个999元的红包,并附上一句:“太多了。”看到这条消息,李良的脸上露出了更加深厚的笑容。长时间的相处让他对这个聪慧坚强的女孩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她的不贪不婪,更让他心生敬佩与爱慕。李良心中笃定,谭雪燕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思绪纷飞间,李良忍不住发消息询问:“雪燕,你现在在干嘛呢?”谭雪燕很快回复:“我正准备去大哥那儿。”李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立刻回应道:“好,等着我,我马上过去。”谭雪燕简单地回复了一句:“嗯,好的。”这份默契与期待,让新年的喜庆气氛更加浓烈。 城中村内,何菲菲肩挎精致女包,轻盈地踏步在街道上。新春的余韵仍未消散,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的火药味,红色的鞭炮碎屑铺洒一地,如同一条鲜艳的红毯,透出一股浓浓的喜庆氛围。她正沉浸在这份喜悦中,忽然,背后传来了谭雪燕熟悉的声音:“嗨!何老师。” 何菲菲闻声迅速回头,看到谭雪燕和李良站在不远处,她脸上立即浮现出热情的笑容,忙不迭地打招呼:“嗨!李良,雪燕,新春快乐啊!”李良笑着回应:“菲菲,你也来了,真是巧啊。”何菲菲点点头,解释道:“是啊,我正好想找唐戈帮忙装修房子。”谭雪燕好奇地问:“哦?何老师也打算装修房子了吗?”何菲菲肯定地点头:“嗯,我已经攒够首付了,准备买房了。” 三人边走边聊,刚走到小院门口,就听到了院内唐戈和吴舒的谈话声。何菲菲立刻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李良和谭雪燕安静,一起倾听他们的对话。只见唐戈悠闲地躺在躺椅上,手中翻阅着《惊情四百年》,而吴舒则坐在椅子上,一脸愁容地向他倾诉:“哥,我真的好喜欢她,可是,我就是没有勇气去表白。” 唐戈听后,扭头看向吴舒,调侃道:“你看你那个娘们儿样儿,扭扭捏捏的,跟个待嫁的大闺女似的。”说完,他起身坐到吴舒旁边,认真地问:“我问你,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吴舒有些茫然地回答:“我就是我啊,还能是什么?”唐戈皱了皱眉,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哎呀呀!你现在可是小说家,而且还是畅销级别的。何菲菲呢?她不过是个普通的舞蹈老师,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门外的何菲菲听到这里,眼睛瞬间瞪大,她原本只是想看个热闹,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议论的热闹。而接下来唐戈的话更是让她感到羞愤难当:“何菲菲要是能嫁给你,那是她不知道烧了几辈子高香修来的。你想想啊,一个普通的舞蹈老师能嫁给小说家,那已经不是祖坟冒青烟了,那是祖坟圈子着大火了!”门外的李良和谭雪燕听到这里,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而何菲菲则是满脸通红,尴尬不已。 正当唐戈和吴舒沉浸在闲聊的八卦之中,何菲菲猛然间推开了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唐戈打量着何菲菲,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问道:“哎呦,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在招魂呢?”何菲菲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嘿嘿嘿”,笑声中透露出几分不自然。 就在这时,李良和谭雪燕也相继走了进来。谭雪燕快步走到何菲菲身边,轻声细语地拉着她的衣袖,提醒她保持冷静。何菲菲脸色微微泛红,她努力调整情绪,强颜欢笑道:“没事儿,雪燕,我挺好的。”接着,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对唐戈说:“嘿,唐戈,你知道吗?前天我回老家,碰巧遇到了咱们的班主任姬老师。他特意让我转交给你几张你当年的试卷,说是你的文采实在太令人钦佩了。” 说着,何菲菲从挎包里掏出几张泛黄的试卷,随手递给了李良。谭雪燕也好奇地凑了过去,想要一睹为快。李良接过试卷,仔细地翻阅着,突然,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而谭雪燕也捂着嘴,努力憋住笑意。原来,试卷上布满了醒目的红叉,尤其是填空题部分,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群乌鸦嗓如吼)。” “窗含西岭千秋雪,(冻得鸟儿缩成球)。” “朝辞白帝彩云间,(白帝城里人真闲)。” “两岸猿声啼不住,(不见猴子只见树)。” 试卷下方还附带了一句严厉的批语:“叫你家长来!”唐戈见状,急忙站起身来,一把夺过试卷,紧张地折叠在手中。姬老师,那个曾经给予他庇护的恩师,此刻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那年,他因为勇敢举报村里的人口买卖黑幕,遭到了村民的疯狂报复,四处躲藏、无处容身。是姬老师伸出援手,将他藏匿在家中,用温暖的话语安慰他:“孩子,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想到这里,唐戈不禁泪流满面。而一旁的吴舒则羞涩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何菲菲的眼睛。 离开唐戈的小院,李良与谭雪燕并肩漫步在温暖的阳光下。潮湿的晨气早已被阳光温柔地驱散,李良侧过头,轻声问道:“雪燕,你有什么打算,想去哪里放松一下吗?”谭雪燕淡淡回应:“还能去哪儿呢?只能回超市继续工作了。”李良听后,不禁劝道:“雪燕,过年了,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别太累了。”谭雪燕苦笑着摇头:“呵,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年薪百万,可以轻松自在吗?” 李良不放弃,继续温言相劝:“雪燕,你辛苦了一年,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休息。要不,我带你去我的老家看看吧,那是我出生的地方,风景很美,空气也新鲜。”谭雪燕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吴舒满脸羞愤地从他们面前匆匆走过。李良见状,急忙叫住他:“吴舒,你干嘛去啊?这么着急。”吴舒低着头,不愿作答。李良上前拉住他,语重心长地说:“大哥的话没错,你应该去找菲菲好好谈谈,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在李良的鼓励下,吴舒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小院。 此时,何菲菲正从小院里走出来,她看着李良和谭雪燕上了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明白,自己和李良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吴舒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邀请道:“菲菲,我们能一起去喝杯咖啡吗?”何菲菲却冷淡地拒绝:“对不起,我还要去看房子。”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吴舒急忙追上,急切地说:“菲菲,你等等。你不是要看房子吗?我有一套70平的,你感兴趣吗?”何菲菲吃惊地看着他:“你觉得我能买得起吗?”吴舒摆手解释道:“我最近缺钱,急需出售,20万就转给你,怎么样?”何菲菲带着些许不满问道:“吴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吴舒急切地回答:“你跟我去看看吧,我保证你会满意的。” 院内的唐戈听到这一切,心中暗想:“这小子,看来是真下血本了。”他正准备坐回院中的躺椅上继续阅读时,突然一只大花猫从屋里窜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他刚买的一条带鱼。唐戈顿时怒骂道:“你个畜牲,竟敢偷我的鱼!”大花猫却一溜烟地跑到墙边,蹭地一下跳上墙头逃之夭夭了。 第7章 父辈的爱情 七月的清晨,旭日初升,野草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农家那有着红砖墙的小院里,刘父从屋内走出,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墙外传来女儿刘慧的声音,他赶忙走近墙边细听。 墙外,李海紧紧抓住刘慧的手腕,将她拽到门外。刘慧耸了耸肩上的背包,恼怒地问道:“你干什么呀,李海!”李海却态度强硬地让她回家去。刘慧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李海!你难道不爱我吗?”李海回答道:“我当然爱你。”刘慧气愤地说:“既然爱我,为什么不答应跟我一起走呢?”接着又说:“咱们离开这儿,到城里去打工,过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李海长舒一口气,回应道:“正因为我爱你,才应该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私奔这种事会招来闲言碎语的,到时候村里人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看待刘叔和刘婶呢?”刘慧听后,抬手抚了抚前额,苦恼地问道:“你看我妈那态度,这可能吗?”李海答道:“只要我坚持努力赚钱,就有可能。” 刘父推开院门,刘慧吓了一跳,喊了一声“爸”。李海急忙把刘慧拉到身后护着,说道:“叔!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您要怪就怪我吧。”刘父听后,生气地说:“行了!我自己养大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吗?”随后又说:“你先回家去,叫你爸过来一趟。”李海赶忙说道:“叔!这和我爸没关系,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父打断了:“你爸不来,怎么来提亲?”刘慧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爸!您这是答应了。”刘父故作生气地训斥道:“好了!赶紧回家去,像什么样子。”这时,李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刘父急忙说道:“孩子!你这是做什么?”李海咽了咽口水,回答道:“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刘慧的。”刘父赶忙将他扶起,说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李良一边开着车,一边把父母的故事讲完,然后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谭雪燕:“雪燕,你觉得我爸勇敢吗?”谭雪燕点了点头。李良又说道:“所以你也应该接受我对你的感情。”谭雪燕听后,看向李良,眼中闪过一丝纠结的神色。 李良把车停在村口桥边,接着推开车门下车,谭雪燕也赶忙跟了下来。桥边那片枯黄的草地里,有位身着旧中山装的大爷,手握自制的鞭子,坐在土堆之上,瞧着绵羊啃食地上的枯草。 李良缓缓走上前去,俯身轻声问候:“五爷爷,您在放羊呢?”五爷爷闻声急忙扭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是……?”李良笑着回答:“五爷爷,我是李海的儿子,李良呀,您以前还抱过我呢。”五爷爷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感叹:“哎呀!都长这么大了?”说着便站起身来,激动地拉住李良的手。李良随即掏出一包尚未开封的中华烟,往五爷爷口袋里塞去。五爷爷赶忙推辞:“不行,这烟太贵了,我可不能收。”李良劝说道:“五爷爷,您就收下吧。”这时,五爷爷留意到了谭雪燕,于是问道:“这姑娘是?”李良一把牵住谭雪燕的手,介绍说:“五爷爷,这是我对象。”谭雪燕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继而害羞地低下头,轻声说道:“老人家,您好。”五爷爷见状,哈哈大笑着夸赞道:“这闺女,长得可真俊呐。” 告别五爷爷之后,谭雪燕独自伫立在石桥边,内心满是纠结。她并非不爱李良,只是自己的过往太过不堪。她也曾渴望接受李良的爱意,然而自己被继父侵害以及曾在风月场工作的经历,就像驱不散的阴霾,始终笼罩着她。她心里明白,要是真的和李良在一起,李良将要背负多么巨大的羞耻,遭受多少旁人的嘲笑啊。可李良一直执着地追求自己,如果不答应他,对他而言也是一种痛苦。 正当她沉浸在这种痛苦纠结之中时,李良突然出现了,还骑着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谭雪燕笑着问道:“李良,你这自行车从哪儿弄来的呀?”李良单脚撑地,告诉她是从村里二叔家借来的,随后让她上车。谭雪燕略作思索,便坐上了后座。李良伸手拉过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腰间,叮嘱道:“抓紧了。”谭雪燕咬了咬嘴唇,然后紧紧搂住了他的后腰。李良蹬起自行车,载着她朝着田间骑去。 李良骑着那辆老式自行车,穿梭于绿油油的田间小道。坐在后座的谭雪燕轻轻搂着他的腰,二月的冷风好似温柔的手,不停地轻抚着她的秀发,可此时的她心中满溢着幸福。 李良用力地蹬着自行车,沿着田间道路前行。树上的麻雀和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那声音仿佛是欢快的乐曲。在他儿时的记忆里,父亲也曾这样载着母亲,在村子里、在田间悠然穿行。而此时此刻,他就像传承一种神圣的使命一般,把父亲对母亲的爱传递给了谭雪燕。 同时,建春市某高档小区的公寓里,林安雅大着肚子站在客厅打电话:“李良,工业区现在还缺五名国内工人呢,另外得再找两个刮腻子和打水泥地的工人。” 电话那头的李良回应道:“不是已经有刮腻子的工人了吗?” 林安雅一听就来气了,说道:“那两个糊涂蛋在达曼特到处乱拍视频,还拿着枪瞎显摆,甚至扬言要抢国内银行,现在被警方传唤回国接受处理了。” 李良赶忙回答:“好好,我知道了。”林安雅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韩皓拎着两个塑料袋走进来,一个袋子装着青菜,另一个装着几只螃蟹,他脸上带着笑说:“老婆,菜买回来喽。” 林安雅瞅着他手里的袋子问:“这些花了多少钱呀?” 韩皓笑嘻嘻地回答:“螃蟹花了179元,菜花了40元。” 林安雅瞪大了眼睛,“螃蟹怎么多了8毛钱?吴婶又涨价了?!” 韩皓忙说:“没有,我是在超市买的。” 林安雅听了有点不满,责怪道:“你为啥要去超市买呀?菜市场不好吗?” 韩皓回答:“菜市场太远了,我就想多抽点时间陪你嘛。” 林安雅听后摇了摇头,“行了,快去做饭吧。” 韩皓调皮地唱道:“娘子,为夫这就为你准备膳食喽。”林安雅无奈地又摇了摇头。 李良挂断与林安雅的通话后,就继续骑着自行车,载着谭雪燕在乡间小路间穿梭。他一边用力蹬着自行车,一边向谭雪燕提及林安雅,问道:“雪燕,咱们的将来,你可有什么规划呀?” 谭雪燕略作思索,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咽了咽口水后回答道:“将来啊,你应当去找一位像林安美小姐那样的女强人呢。毕竟,那样的女子才与你相配……”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李良急切地打断了:“雪燕,你该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啊。” 谭雪燕听闻此言,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跳下地朝着河边走去。李良见此情形,赶忙骑着车追了上去。 河边有几个小伙子正在悠然垂钓。谭雪燕满脸怒容,大步流星地走着,眼里的泪水不停地滚落。李良迅速停好自行车,随手丢在路边,快步追上谭雪燕。此时的谭雪燕背对着他,李良皱着眉头劝说道:“雪燕,你可别犯糊涂呀……”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谭雪燕就猛地转过身来,大声质问道:“你会娶一个17岁就被继父糟蹋,还在夜总会工作过的女人吗?!”说完,她便泣不成声了。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太大,那几个正在钓鱼的小伙子立马抬起头来张望,并且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李良气得直咬牙,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儿时父亲说过的话:“儿子!记住了,要像你父亲一样,敢想敢做。”于是,他反问谭雪燕:“雪燕,我为什么不会呢?”接着,又用同样大的音量追问:“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会?”谭雪燕听到这话后,放声大哭起来。李良轻轻走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两颗心就这样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第8章 昨日之恋 在整洁的宾馆房间里,李良静静地躺在床上,谭雪燕则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忽然,谭雪燕抬起头来问道:“你在部队的时候,是不是执行过一场营救任务呀?还扶过一个脚受伤的女孩呢?”李良赶忙转过头,将食指轻轻放在唇边,压低声音说道:“知道就好,可别讲出来,这事儿涉及保密呢。”谭雪燕听后,微微一笑,旋即又问道:“那你在遇到我之前,谈过恋爱吗?”李良坦率地回答道:“谈过,是和部队军医院的一位护士,她叫程佳。”谭雪燕听闻此言,顿时来了兴致,急切地说:“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李良应道:“当然可以。” 这故事啊,得从一次军事演习说起。那是李良所在的270特战营与兄弟部队第5空降团之间展开的一场对抗演习。虽说这两支队伍同属一个师,但一到对抗的时候,谁都不甘示弱。第5空降团的李团长呢,在连续五年的对抗演习中,输了三次,那仅有的两次胜利,也是在自身部队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勉强得来的,所以在师里落了个“李老五”的戏谑称呼。于是,在第六次年度演习的时候,他对手下的官兵下达了极为严厉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取得胜利。就在这时候,正面战场上的对抗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双方互相渗透、破坏的特种作战也在暗中悄然展开。 在演习开始没几日的一个凌晨时分,第5空降团的一支侦察小组,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向一处河边逼近。小组成员们身着战术背心,头戴战术头盔,手握95式突击步枪,背负战术背包,腿上枪套里挂着手枪,宛如暗夜中的幽灵。 当他们接近河边时,班长突然打出一个手势,战士们立马匍匐在地,透过夜视仪的视野朝着河边望去。只见一名身着迷彩服的女兵——程佳,正在河边打水。刹那间,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大手从她背后伸出,迅速捂住她的嘴,随即将她按倒在草地上。不多时,程佳就被绳索捆绑起来,嘴也被堵住,然后被押送到了小组班长的面前。 班长瞅了一眼被绑得严严实实、杏眼圆睁的程佳,顿时怒火中烧,压低声音训斥道:“我让你们抓‘舌头’,你们抓个女护士干什么!”一名侦察兵战士回应道:“班长,这护士也算是‘舌头’啊。”班长恼怒地呵斥:“胡闹!”接着命令道:“赶紧把她放了。”战士急忙说道:“班长,不行啊!她要是回去把咱们的行动透露了怎么办?!”另一位战士也跟着说道:“班长,团长可是下了命令的,要不惜一切代价取胜。”说着还抱怨起来,“每年的年度演习,咱们总是处于劣势,每次都被270的那些小子们臊,今年要是再输了,兄弟们哪还有脸见人啊。” 班长听后沉思片刻,招手把两名战士叫到一旁,小声吩咐道:“咱们先把她押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吃好喝招待着,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套出扎西那老家伙的指挥部位置。”战士听后兴奋地回答:“是!班长。”于是,小组战士便押着程佳离开了。 第5空降团的战士们正忙于抓捕“舌头”,与此同时,270特战营的精英小队也在悄然展开秘密行动,由此可见这场演习的激烈程度非同一般。 在一处山崖边上,突然间,两根钩爪绳索自崖下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牢牢抓住了崖上的石块。紧接着,全副武装的李良犹如敏捷的猎豹一般,紧紧抓着绳索迅速攀援而上。刚刚登上崖上,李良便单膝跪地,动作娴熟地拿过背在身后的95式突击步枪,警惕地为战友们提供警戒。随后,七名战士依次攀爬上悬崖,在周晓文的带领下,他们小心翼翼地踩着布满晨露的野草,朝着任务地点稳步前行。 草原之上,第5空降团的侦查小组押送着被俘获的程佳,缓缓走进一座用于演习的独栋楼房之内。这些战士们并未察觉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敌军”的精英小队尽收眼底。只见270特战营的战士们静静地匍匐在楼房不远处的草地上,周晓文透过望远镜将对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李良压低声音说道:“排长!那女兵可是咱们的战友啊,咱们去救她吧。”班长听闻此言,不禁低声怒斥道:“蛇獴!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你把任务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李良回应道:“班长,您平常不是一直教导我们绝不能抛弃战友吗?”这一番话让班长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周晓文略作思索后,果断下令:“走,马上前去营救她。”班副立刻提出异议:“排长,我们还有斩首任务需要执行呢。”周晓文放下望远镜,神色坚定地回答道:“先把人救出来再说。”话音刚落,战士们便悄无声息地朝着楼房缓缓匍匐前进。 楼房之中,程佳双腿盘坐在地上。空降团的两名战士把自己平日里私藏的巧克力、糖果、饼干之类的零食一股脑儿堆放在她的面前,满脸恳切地恳求道:“战友啊,您就透露一下你们的指挥部在哪儿吧。今年这演习,要是再输给你们,团长非得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不可呀。” 程佳气呼呼地把头扭向一边,冷哼一声:“哼!你们怎么不说自己能力不行呢。” 恰在此时,窗边一名战士突然大喊:“不好!有敌军……”话还没说完,一枚空包弹就射中了他的头盔,瞬间这名战士便“阵亡”了。 楼里其余的战士见状,立刻行动起来,朝着楼下的“敌军”一阵扫射,空包弹的枪声不绝于耳,“嘭!嘭!”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楼里的四名空降团战士又被击中。他们懊恼地把步枪背到身后,满心不甘地坐到角落里。至此,楼里只剩下孙排长一人了。 周晓文带着三名特战营的战士冲进楼内,与“敌军”的孙排长持枪相对峙。孙排长缓缓放下枪,咬着牙说道:“周排长,好久不见啊!” 周晓文声色俱厉地回应:“孙排长,赶紧投降!” 孙排长回答道:“放下枪可以,但我不服!”说罢,他摘下头盔,扭动了几下咔咔作响的脖子,接着说道:“听说你在格斗方面是个高手,我想讨教一番。” 周晓文听闻此言,也摘下枪,递给身旁的战士,随后,两位“兵王”之间的较量就此展开。 孙排长猛地一记摆拳挥出,周晓文却不慌不忙,向前迈出一步,稳稳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顺势便是一个过肩摔。孙排长双脚穿着战靴,犹如扎根于大地一般牢牢踏定,紧接着迅速向后抬起一只脚,朝着周晓文的头盔狠狠踢去。周晓文受此一击,向后倒退了两步。孙排长乘胜追击,一个扫堂腿迅猛扫来,周晓文躲避不及,被扫倒在地。孙排长得势不饶人,跟着又是一个下劈腿砸下。周晓文反应极快,急忙就地翻滚,而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毫不迟疑地一个抱摔,竟将孙排长摔倒在地。孙排长也不含糊,迅速起身,两人瞬间又你来我往,拳打脚踢,那股军人的硬汉气质展露无遗。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程佳冷不丁地捡起丢在地上的枪,朝着孙排长的后背用力砸去。孙排长出于本能,一个后踹踢出,程佳直接被踹到了窗边。周晓文见此情形,赶忙大喊一声:“战友!”孙排长也立刻反应过来,两人急忙停下手来,同时冲向摇摇欲坠的程佳。 楼下负责警戒的李良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急忙扔下手中的枪。程佳脚下一个踉跄,没能站稳,惊叫声中从三楼直直坠落下去。就在她落地的刹那间,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垫住了。她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来,只见李良用自己的身体做了她的软垫,而他自己却被砸得昏了过去。程佳焦急地呼喊着:“喂!你快醒醒。” 此时,楼里的周晓文和孙排长正打算下楼查看情况,就瞧见李团长满脸怒容地大步走上楼来。李团长双手叉腰,愤怒地质问道:“你们这是在这儿给我演《武林风》呢?!”接着又气冲冲地问:“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打架的?!把军事演习当成比武招亲了吗?!”孙排长刚要开口承认错误,周晓文却抢在前面说道:“报告团长!这是我提出来的。”李团长顿时暴跳如雷,对着自己的战士呵斥道:“让你们去抓‘舌头’,你们倒好,抓个女护士,难道不知道师部的无人机都已经拍下来了吗?害得我被师长臊了一顿。”说着,又指着战士们说道:“等演习结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兔崽子。”说完,便怒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李团长走后,周晓文赶忙趴在窗边,满脸焦急地大声喊道:“李良,你怎么样了?”李良躺在程佳的怀里,脸上带着笑容回答道:“没事儿,排长。” 躺在李良怀中的谭雪燕,听完他讲述自己是如何认识初恋的经历后,不禁掩口笑道:“那后来你怎么和程佳分开的呢?”李良眼中满是痛苦,回答道:“我并没有和她分手。”说罢,又开始讲述两人后续的故事。 在那次军事演习中,270特战营铩羽而归。尽管战友们为此忿忿不平,但是李良却在这个时候收获了爱情。他常常趁着部队放假的时候,到程佳所在的军区医院探望她。他们已经商定,退伍之后就去领结婚证。然而,爱情的幼芽才刚刚萌发,就被无情的悲剧扼杀。半年之后,程佳作为维和医疗人员被派往北非执行人道主义任务,结果在北非仅仅三个月就感染了疟疾,不幸壮烈牺牲。只剩下李良独自沉浸在悲痛之中,从此他对恋爱之事便心灰意冷,直到遇见谭雪燕。 谭雪燕听闻之后,不禁喟然长叹。她紧紧抱住李良,而后拉上了被子。 谭雪燕与李良这边浓情蜜意,吴舒那边也没闲着。为了追求何菲菲,他竟然不惜以20万的低价把70平的大房子卖给她。而这可把唐戈和祝宾两人累得够呛。 在尚未装修的空房子里,何菲菲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点开手机开始刷剧。不一会儿,她又拿起零食袋撕开,吃了起来。她心里很清楚,吴舒以20万的价格把这套70平米的房子转交给她是出于何种心思。虽说她对吴舒的作品喜爱有加,可心里却总是难以踏实下来。 毕竟,吴舒是个小说家,而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舞蹈老师。她那身为白领的表姐曾经和一位画家爱得炽热,两人步入婚姻殿堂之后,却因为职业和兴趣方面缺乏共同话题,常常争吵不断,最终这段婚姻走向了破裂。所以,她一直深信,热恋固然美妙,却也容易让人丧失理智,在感情面前,她必须小心谨慎才行,特别是面对与自己身份差距较大的吴舒。然而,吴舒却一直在追求她,要是当面拒绝的话,他肯定难以承受,于是她就想出了一个让对方知难而退的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唐戈、祝宾还有吴舒抬着一个浴缸进了房间。刚一进屋,唐戈就扶着浴缸边缘,气喘吁吁的,祝宾也在不停地擦汗。唐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冲着何菲菲质问道:“我说何菲菲啊,你是不是疯了?!前面两个浴缸你都不满意,我们光是退货、换货就折腾了一上午。”吴舒赶忙劝阻道:“哥,别说了,你辛苦了。” 何菲菲坐起身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走到浴缸跟前。瞧了一眼后,她怪声怪气地问道:“哟!吴先生,您这浴缸得多少钱啊?”祝宾急忙说道:“花了两……”话还没说完,吴舒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何菲菲又追问道:“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吴先生,两什么呀?”吴舒面带笑容地回答:“啊,没什么,两千,两千。”一旁的李良听了忍不住冒出一句:“哎呀!妈呀。”何菲菲笑着回应:“哦,行吧,你们快进去安装吧。” 于是,三个人只好抬着浴缸朝着浴室走去。当他们抬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何菲菲来了一句:“真是辛苦你们啦。”唐戈心里想着:“这还差不多。”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何菲菲提出的条件再次让唐戈火冒三丈,“哦,对了,那面墙要刮平了,瓷砖要用蓝瓷的,胶带得缠九层,地面要贴白瓷砖,周围贴红瓷砖。” 三人合力把浴缸抬进尚未装修的浴室里。祝宾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胳膊搭在浴缸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唐戈见状,掏出一支烟递给祝宾,而后自己也拿出一支点上。 祝宾深吸一口烟,扭头问吴舒:“我说吴先生,您这又是何必呢?”唐戈也猛吸一口烟,缓了口气说道:“哎呀妈呀!好些年没见,真没想到何菲菲变得这么难缠,比老祖宗还难伺候。”吴舒赶忙恳求道:“哥,祝宾,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菲菲绝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姑娘。”唐戈听了这话,咬着牙回应:“这还不叫胡搅蛮缠?!都咱们仨当顺毛驴使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唐戈赶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接听,“喂!妹儿,啥事儿呀?”电话那头传来李良的声音:“大哥,是我……。”唐戈连忙说道:“哦,李先生,您稍等一下。”说罢,他就走出浴室,来到尚未装修的客厅打起电话来。 唐戈掐灭烟头,问道:“李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呀?”李良回答道:“大哥,你有没有兴趣到非洲达曼特工作呢?”唐戈听到这话,心里不禁一惊:“去达曼特?!”不过他很快又问道:“工资待遇如何呢?”在得知工资待遇还不错之后,唐戈爽快地答应了。这时,电话里又传来李良的声音:“不过大哥,得参加一部分法律知识考试的。”唐戈刚要回话,何菲菲就扯着嗓子插进来冷嘲热讽:“唐戈!加油啊,就像在学校的时候一样,考个六分。”唐戈根本不想理她,只是告诉李良自己会在这几个月好好学习,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与李良通完话后,唐戈走进浴室。彼时,吴舒和祝宾已经把水龙头打开了,唐戈见状,眼睛一下子睁大,赶忙伸手关掉了水龙头。 吴舒问道:“哥!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呀?这个位置合适不?” 唐戈回答说:“我感觉这水龙头看着有点别扭。” 吴舒一听,急忙又把水龙头打开,说道:“哥,不别扭啊。” 随着水流注入浴缸排水孔,楼下的男住户瞬间被浇了一头水。冰冷的水淋在男住户光溜溜的脑袋上,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楼上搞什么鬼呢?!” 唐戈急忙再次关上水龙头,说道:“行了,别再开了。” 可祝宾却又一次打开了水龙头,还说:“哥,你看这没什么事啊。” 结果,那男住户的怒火尚未平息,又一股凉水兜头浇下。 唐戈赶紧关上水龙头,接着说道:“你们俩先看着,我下去买胶带。”说完,抬腿就往浴室外面走。 他匆匆打开房间门,何菲菲见状问道:“哎!唐戈,你不装修房子,这是要去哪儿啊?”唐戈理都没理,像一阵风似的就离开了。 在下楼的时候,他迎面碰上了那个浑身湿漉漉、满脸愤怒的男住户。 男住户气冲冲地质问:“哎!楼上是不是你们在装修啊?!” 唐戈回答道:“您怕是弄错了吧,我们不是装修的,我们是搬家公司的。” 说完,他故作镇定地走到下一层楼梯,然后撒腿就往楼下跑,逃离了现场。 而在楼上的装修现场,何菲菲还在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刷剧。突然,一阵砸门声响起,她赶忙坐直身子去开门。只见男主人满脸怒容,斥责道:“你们这是怎么装修的?!水都漏到楼下去了。” 何菲菲听闻,急忙走向浴室,只见吴舒和祝宾还在那里胡乱摆弄着。男主人看到吴舒后,不禁惊呼声“吴舒先生”,随后便匆匆转身离去。 何菲菲见状,愤怒地拿起一旁清扫灰尘的鸡毛掸子。当看到吴舒时,她心中一软,于是祝宾就成了她发泄怒火的对象。鸡毛掸子朝着祝宾的屁股打去,祝宾忙捂住屁股,紧接着胳膊又挨了一下。吴舒赶忙拉住何菲菲,说道:“菲菲!别打了。” 祝宾恼怒地说:“何老师,你真是不知好歹。”接着又说道:“吴先生花100多万买的房子,20万就转给了你,还用你那20万给你装修、买家具,你居然还刁难我们。” 何菲菲正欲再次举起鸡毛掸子的时候,男住户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吴舒写的小说,满脸笑嘻嘻地说道:“吴先生,我是您的书迷,您给我签个名吧。”吴舒欣然答应,拿起笔为男子签了名。祝宾见势不妙,像脚底抹油一般溜走了,而何菲菲却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许,自己真应该接受吴舒的爱。 第9章 坦白恋情 唐戈与祝宾合力把一张席梦思床垫搬进尚未装修的卧室,将其安置在床上后,两人往床上一躺,长舒了一口气。这时,何菲菲拎着一提饮料走了进来,把饮料放在水泥地上,对他俩说道:“辛苦你们啦,喝点水吧。” 祝宾一下子坐起身来,抓起一瓶饮料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唐戈也拿起一瓶,拧开瓶盖抿了一口,而后笑着问何菲菲:“何贵人,您瞧瞧这床咋样?”何菲菲点头应道:“嗯,挺不错的。” 一想到前天何菲菲任性胡闹的情形,祝宾忍不住插了句话:“这样就好,我还以为您又会不满意,让我们把这床退了,再去换一张金床呢。”唐戈嗔怪道:“瞎说些什么呀?换什么金床呢?”紧接着又打趣地说:“真要换的话,也得换个金屋才是。”何菲菲疑惑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祝宾戏谑地回答:“金屋藏娇嘛。”何菲菲一听,又抄起床上的鸡毛掸子,祝宾见状,赶忙躲到唐戈身后。 恰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何菲菲赶忙接听:“喂!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孙琴的声音:“何老师,我是淑敏的妈妈,李良的舅妈。”何菲菲急忙礼貌地回应:“哦,您好,孙女士。”孙琴说道:“何老师,突然给您打电话,实在是打扰您了。”何菲菲忙说:“哪里的话。”接着又问道:“您有什么事吗?”孙琴问道:“我冒昧地问一下,您觉得我们家李良怎么样?”何菲菲赶忙回答:“李良他很不错啊,特别绅士呢。”孙琴有些扭捏地问道:“既然这样,我问一下,你们俩什么时候……去领证结婚啊?”何菲菲连忙答道:“孙女士,您可能误会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一个月之后我们就要领证了。”孙琴尴尬地回应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随后又说了句:“那您忙吧,不打扰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何菲菲挂断电话之后,唐戈满怀好奇地问道:“吴舒呢?他去哪儿了?”何菲菲回答说:“他昨天还不到凌晨5点就走了,说是明天回来。”唐戈听闻,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随后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到凌晨5点就离开了呢?!”何菲菲听了这话,脸上泛起一抹羞涩,吞吞吐吐地回应道:“他……他打电话告诉我的呀。”唐戈听后,满脸疑惑地转头问祝宾:“会有人不到凌晨5点就给别人打电话吗?”祝宾回答道:“这不大可能吧。”接着又说:“唐哥,你最近不是在看福尔摩斯吗?你推理一下不就清楚了嘛。”唐戈听了,伸手摸了摸下巴,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看来真相只有……”可他话还没说完,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啊!”地叫出了声。紧接着,祝宾也挨了一下,同样疼得“啊!”了一声。只见何菲菲手拿鸡毛掸子,脸上带着羞涩,却厉声说道:“都胡说些什么呢?!赶紧干活去。”待唐戈和祝宾离开卧室之后,她忍不住红着脸捂着嘴笑了起来。 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孙琴伫立在窗边,拨打李良的电话,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紧接着,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李良,你究竟怎么回事?何老师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彼时,李良正坐在宾馆的椅子上,手持手机与秘书小丹通话。小丹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李总,您还能不能调回厂里啊?”李良赶忙追问:“小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丹哭着诉说起来:“李总,自从您离开以后,魏总就让他儿子魏大海接任厂长一职。结果魏大海整天都不在厂里,把工作全都推给同事们,还时不时地欺负我们,让我们打扫卫生。”她又接着说道:“后来,他居然把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女员工提拔为销售经理。他俩在办公室里不是品咖啡,就是饮红酒,要么就是说着肉麻的情话。”李良听闻,顿时怒火中烧,另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小丹又补充道:“李总,您要是再不来,我们就只能辞职了。”李良让小丹先耐心等候,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谭雪燕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李良气愤地坐起身来,告知她自己要去一趟工厂。谭雪燕赶忙拿来外套,问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李良点头应允,于是两人便离开了宾馆。 汽车在马路上疾驰,李良满脸怒容地握着方向盘。这时,下属马叔的埋怨声从电话里传来:“李总啊,您都不知道那个魏大海有多可恶!他每天在办公室不是化妆打扮,就是抽着雪茄。更过分的是,他在跟客户谈业务的时候,把张总、胡总这些老精英全都打发走,说他们年纪太大,影响他的形象。还对客户说些傲慢无礼的话,甚至对客户的女秘书动手动脚,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结果一千万元的合同就这么告吹了。”李良回应道:“好的,马叔,我这就去处理。”说罢便挂断电话,摘下耳机,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妈的!他这是在模仿电视里的霸道总裁吗?!”谭雪燕苦笑着说道:“你不就是霸道总裁吗?”李良一脸无奈地回答:“雪燕,你觉得我像那些烂剧里的霸道总裁吗?我每天有多忙你又不是不清楚。”说完,他便继续驾车朝着工厂的方向驶去。 在工厂的办公室内,文件柜井然有序地陈列着各类文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竟也摆放着言情小说,透出一种莫名的荒诞气息。沙发上,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慵懒地躺着,他身着黑色高档毛衣,外披一件枣红色西装外套,手指上闪烁着金戒指的光芒,还不时摆弄着自己精致怨声载道的魏大海。 这时,小丹轻轻推开门,战战兢兢地走进办公室,声音颤抖地问道:“魏总……您有什么……吩咐吗?”魏大海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让你给美心小姐送的花,送到了吗?”小丹连忙回应:“送……送到了。”魏大海闻言,缓缓起身,踱步至酒柜旁,取出一瓶红酒和一个精致的酒杯,随后又坐回沙发上,将酒杯和红酒轻轻放在茶几上。 与此同时,李良和谭雪燕已经抵达办公楼下。一位正在丢垃圾的女文员见到他们,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高声喊道:“李总,您终于来了!”李良急忙关切地问道:“同事们怎么样?”女文员愤愤不平地说:“别提了!可被那家伙折腾惨了。” 李良和谭雪燕快步上楼。刚踏上走廊,便见一名女职工抱着大堆文件匆匆走过,不小心将两个文件袋掉在了地上。她刚要弯腰去捡,李良已经抢先一步,帮她捡起了文件。女员工感激地说了声“谢谢”,随后抬头一看,惊喜地喊道:“李总!是你!”她随即兴奋地拉开办公区的门,冲里面大喊:“ 员工们听后,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股脑儿地涌到门外,面带惊喜地看着李良。李良望着他们,深情地说了一句:“大家辛苦了。”一位职工激动得忍不住上前拥抱了李良。 而在办公室内,魏大海依然坐在沙发上,手中轻轻摇曳着红酒杯,模仿着某部玛丽苏电视剧中的霸道总裁口吻,说道:“今天中午记得去买寿司给美心小姐,我要让她感受到我的爱意。”小丹闻言,面露难色,急忙说道:“可是魏总,可是工作……”魏大海猛地抬头,怒目而视:“嗯!你说什么?让你……”然而,他话未说完,只听“咣”的一声响,门被猛地踹开了。 李良携谭雪燕步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小丹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匆匆地奔向李良,眼眶泛红,哽咽着说:“李总,您可算来了。”谭雪燕见状,连忙从口袋中抽出纸巾,温柔地递予小丹以慰藉。与此同时,魏大海从沙发上猛地坐起,一脸不悦,质询着李良的身份:“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李良面色铁青,反问道:“你就是魏总的公子,魏大海?”魏大海昂首挺胸,不屑一顾地回答:“正是我,又怎样?你又是哪位?” 李良并未理会他的挑衅,径直走到茶几前,拎起一瓶红酒,狠狠摔在地上,瞬间化为碎片。紧接着,他又从酒柜中取出两瓶红酒,同样毫不留情地掷于地面,瓶身碎裂,酒液四溅。魏大海惊慌失措,连忙掏出手机,高呼:“保安,快来,这儿有个疯子!”然而,保安的回答却让他大失所望:“魏总,抱歉,我们此刻正忙于其他事务。”言罢,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忙音。 李良并未就此罢休,他转身走向文件柜,取出几本言情小说,撕得粉碎,纸屑纷飞。魏大海见状,急忙给父亲拨通了视频通话:“爸,我这儿有个疯子,一进办公室就乱砸东西。”视频中的魏总怒不可遏,问道:“何人如此大胆?”当李良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时,他突然停手,一把夺过魏大海的手机,神色严峻,语气坚定地说:“魏总,是我。”魏总一听,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啊!李总,怎么会是您?”李良将手机归还给魏大海,冷笑道:“来,跟魏总说说你的‘霸总’作风吧。” 魏总怒不可遏,对着儿子破口大骂:“你这不争气的家伙,还不快给我滚回家!”魏大海一脸愤懑,追问:“爸,这人到底是谁?”魏总毫不留情地回答:“少废话,快滚回家!”魏大海无奈,只得悻悻离去。在离开前,他还不忘打量了一番谭雪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转身消失在门外。 见魏大海灰溜溜地离开,门外的员工们纷纷涌入办公室,对李良报以热情的拥抱。李良微笑着宣布:“十分钟后,请大家前往会议室。”说完,他拉着谭雪燕的手,优雅地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室欢呼的职员。 厂内的会客室内,谭雪燕悠然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小丹轻盈地步入,手捧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轻轻置于桌上,轻声细语道:“女士,请用咖啡。”谭雪燕微笑着回应了一句温婉的“谢谢”。小丹心中好奇难耐,终是忍不住问道:“女士,您和李总是什么关系呢?”谭雪燕略作思索,随即回复道:“哦,我是为他工作的。” 小丹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急切,连忙追问:“那您是他的秘书吗?”谭雪燕微微颔首,以一种含蓄的方式确认了身份。小丹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 恰在此时,身着笔挺工服的李良步入会客室,对小丹吩咐道:“小丹,会议即将开始,你快去会议室准备吧。”小丹心中失落更甚,不禁脱口而出:“李总,您都有了新秘书,那我以后做什么呢?”李良闻言,面露疑惑之色,反问道:“谁告诉你,我有新秘书了?” 小丹的目光再次落在谭雪燕身上,疑惑地问道:“那这位女士是?”李良见状,走到谭雪燕身旁,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后对小丹笑道:“现在你知道她是我什么人了吧。”小丹恍然大悟,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连声回应:“哦,我知道了,李总。”而谭雪燕则优雅地坐起身,细心地为李良整理着衣领。 会议室内,李良端坐在会议桌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部门的管理者们,郑重其事地讲道:“大家都要明白,一个企业的主要目标便是盈利。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知道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因此,我已经向孙总申请留下,继续管理本厂。”职工们听后,脸上纷纷露出欣慰与喜悦之色。 李良继续深情地讲述道:“当然,我也恳请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尽量将一些流失的订单追回,以挽回公司的声誉和损失。到时候,奖金一定不会少了大家的。”职工们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纷纷鼓掌以示支持。 时间到了夜晚,谭雪燕矗立于工厂大门之外,月光轻柔地洒在她的肩头。李良的声音中带着不舍,轻轻问道:“雪燕,你真的决定要回去吗?”谭雪燕回眸一笑,温柔地劝慰:“等我店铺装修完毕,定会回来陪你。”闻言,李良的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芒,随即紧紧拥抱着她,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枚深情的吻。保安室内的师傅目睹这一幕柔情蜜意,不禁嘴角上扬,发出会心的笑声。谭雪燕羞涩地低语:“好啦,别让人看见了。”恰在此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厂门口,李良上前拉开车门,谭雪燕轻身入座,透过车窗向李良挥手告别,随后车辆缓缓驶离,留下李良在原地,目送着恋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然而,他们未曾察觉,在路边的一辆车内,魏大海正用手机偷偷记录下这温馨而又亲密的瞬间,随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奸笑。 次日清晨,李良换上工装,正准备前往车间视察,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匆忙接起电话。而在大厦的办公室内,孙琴的声音带着愤怒与不解,质问道:“李良!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变得这么不检点了?!”电话那头,李良满心疑惑:“舅妈!究竟怎么了?”孙琴未再多言,挂断电话后,将一个链接发了他。李良点开链接,一个视频映入眼帘,标题刺眼——“亚儒集团老总外甥兼养子女友竟是曾经的夜总会女郎”,下方则是各种评论:“有钱人真会玩。”、“浪荡公子哥找青楼女子有什么稀奇?”、“人家如何选择,关你屁事?”。 与此同时,在建春市的林安雅也收到了这一消息,电话中她的语气充满愤怒:“到底是谁如此可恶?!竟敢侵犯你隐私!”随即,她又生气地说:“李良,你一定要查出真相!”林安美看完视频后收起手机,走到林安雅面前,轻声说道:“来,安雅,让我跟李良说。”林安雅犹豫着:“可是姐姐……”林安美温柔地打断:“给我吧,我会好好跟李良沟通的。”林安雅将手机递给她,林安美接过手机,对李良说道:“李良,我认为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你可以借此勇敢地向家人坦白你和雪燕的感情,毕竟,你们的爱情来之不易。” 同时,在刘家别墅内,刘亚儒挺立于宽敞的客厅之中,手持电话,语气中满是愤慨地对公司下属发号施令:“不论是谁,这件事情定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电话那头,下属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放心吧,刘总!”言罢,通话戛然而止。 怒火未平的刘亚儒紧接着又拨通了另一串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李良的声音。刘亚儒的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解:“李良!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怎么做出这种不堪的事?!”李良的回答却显得异常坚决:“舅舅,我要娶她。” 刘亚儒闻言,耳畔仿佛响起了炸雷,他难以置信地追问:“你要娶谁?!”李良的回答斩钉截铁:“我要娶雪燕,我要与她一起生活。”刘亚儒听后,愤怒如火山般爆发:“李良!你要敢娶那个风月场上的女人,从此你再也不能进家门,我也再不认你这个外甥!”然而,他的话语尚未落音,电话那端已传来一阵忙音,李良竟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盛怒之下的刘亚儒,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猛地将手机掷向茶几,只听“砰”的一声,名贵茶壶瞬间化为碎片,散落一地。 第10章 甜蜜的家 小雨淅淅沥沥地拍打着刘家别墅的房顶,黑夜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偶尔有繁星闪烁其间。李良推开车门,正要踏入别墅的时候,便在门外听到了刘亚儒和孙琴的争吵声。 走进客厅,只见刘亚儒站在那里,满脸怒容,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孙琴愤怒地指责着:“都是你!从小就溺爱孩子,才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孙琴痛苦地掩着脸,默默承受着丈夫的数落。一旁的刘淑敏则抱着胳膊,也是一脸怒气,嘴里还叫嚷着:“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的错!是她先去勾引我哥的。” 恰在此时,李良推门走了进来,他看着刘亚儒说道:“舅舅,这件事其实是因我而起,您不该责怪舅妈。”接着,他又转向孙琴,满含歉意地说:“舅妈,对不起,让您失望了。”孙琴赶忙站起身来,眼中含泪,带着几分气愤地质问:“李良,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刘亚儒也伸手指着李良,声色俱厉地说道:“你马上给我离那个不正经的女人远远的,你都把咱们家的脸丢尽了!”刘淑敏也跟着附和:“哥!那个女人是不是用什么狐媚手段把你给迷惑住了,你居然……”李良咬着牙,厉声呵斥道:“你给我住嘴!不许这样侮辱雪燕。”刘淑敏却仍不服气,说道:“哎!哥,你这是怎么了呀?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孙琴见状,立刻喝令女儿闭嘴,随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转头对外甥说道:“李良啊,你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向来都听我和你舅舅的话,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留给姐姐和妹妹。你就听我和你舅舅的劝吧。”李良听了这话,眼角淌下泪水,但他还是坚定地回答道:“对不起舅妈,我不能离开雪燕。”孙琴听了这话,又坐回沙发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良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一张卡,轻轻放在茶几上,说道:“舅妈,这是您给雪燕的那50万,里面的钱一分都没动。”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着楼梯口走去。刘亚儒愤怒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朝着李良的后背狠狠地砸了过去。 李良登上别墅的二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拿出背包,把几件衣服放了进去。接着,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本相册,相册里是他在部队时与战友们的合照。而后,他又拿起窗边的相框,照片里的程佳满面笑容,头戴维和部队的蓝色贝雷帽,脖子上系着带有联合国标志的方巾,那身迷彩服尽显女兵的飒爽英姿。李良把程佳的照片放入背包后,正欲开门离去之时,刘亚儒站在房门外,满脸怒容尚未消散,手里拿着笤帚,厉声呵斥道:“今晚你哪儿都不许去!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李良回应道:“不行啊,舅舅。我必须去找雪燕。”刘亚儒在盛怒之下挥舞起手中的笤帚,朝着李良打去,嘴里还叫嚷着:“我看你敢去找那个不正经的女人!我看你敢……”然而,李良神色坚定,不为所动。 这时,孙琴哭着跑上楼来,赶忙拉住刘亚儒,哀求着:“别打了!别打了。”随后,她把丈夫拉到一旁,并将房门锁死。李良见状,转身走向窗边,拉开窗户,凭借着在部队练就的敏捷身手,迅速攀爬到楼下。 楼下车里的谭雪燕听到别墅内传来的争吵声,心急如焚。就在她准备下车之际,后车门突然被拉开,李良把背包放在后座后,又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谭雪燕看到李良回来,激动地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流着泪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李良轻轻擦去她的泪水,说道:“雪燕,咱们走吧。”谭雪燕点了点头。于是,汽车便在夜色中驶离了刘家别墅。 李良将车开到繁华的市西地段,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谭雪燕满心不解地问道:“李良,咱们不回家,来这儿做什么呢?”李良手握方向盘,微笑着回答:“雪燕,咱们的家就在这儿呀。”谭雪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急切地想知道李良到底要干什么。李良告诉她,待会儿就知晓了。 不多时,车子顺着路灯的指引驶入了一个小区门外。李良把车停在车位上,然后拉开车门,取出放在后座的背包。谭雪燕下车后,好奇地问道:“李良,你到底要做什么呀?”李良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小区,接着两人进入了一个单元楼里。 在二楼的一户房门前,李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谭雪燕跟着他进了屋子。她正满心疑惑时,随着吊灯亮起,一个温馨的居所展现在她眼前。客厅里,地板上铺着地毯,精致的茶几旁摆放着崭新的沙发,大屏幕电视、冰箱、空调等设施一应俱全。谭雪燕吃惊地问道:“李良,这是你租的吗?”李良笑着回答:“不是租的,是买的。”说完便让谭雪燕坐下休息一会儿。 谭雪燕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忍不住问道:“李良,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套房子?”李良听后坐在她身旁,缓了口气回答道:“这是舅舅在我读高中那年买的,说是留着将来结婚用的。”谭雪燕用手指轻轻抹了抹沙发,竟然一尘不染,她又问道:“那这些家具是什么时候布置的呢?”李良笑着回答:“从我喜欢上你的时候呀。”谭雪燕听后,心中涌起一股幸福的暖意,忍不住在李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提议道:“你现在不能去刘先生的公司上班了,不如咱们把这套房子租出去吧。”李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雪燕,这可是我们以后生活的家,不能租出去。”说着,他从外套里掏出一张存折递给谭雪燕。谭雪燕打开一看,又一次被震惊到了,急忙问李良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李良回答道:“这是舅舅从我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为我存的,每年都会存一笔,直到我退伍。”说到这儿,他莫名地有些伤感起来,心中闪过对刘亚儒的一丝愧疚。 在粤北的宁静乡镇,皎洁的圆月与璀璨的繁星交相辉映,黎卿陪伴着身怀六甲的刘淑琳,重访了多年前那座充满回忆的桥头。望着眼前的景致,黎卿不禁感叹岁月如梭,物换星移,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就在这静谧而略带感伤的时刻,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刘淑琳连忙从包中取出手机,急切地接听:“喂!婶婶,有什么急事吗?”电话那头,孙琴的声音带着哭腔:“淑琳啊,你快劝劝李良吧……” 听闻此言,刘淑琳心头一紧,连忙追问:“婶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孙琴哽咽着回答:“李良,他执意要娶一个在夜总会工作过的女子为妻。”刘淑琳闻言,立刻回应道:“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劝劝。”说罢,便匆匆挂断了电话。黎卿见状,关切地询问妻子缘由,刘淑琳掩嘴轻笑,回答道:“李良他……和雪燕要在一起了。”黎卿听后,脸上先是掠过一抹惊讶,随即转为由衷的喜悦。 刘淑琳接着说道:“婶婶刚才打电话来,是让我劝李良离开雪燕。”黎卿闻言,面色微沉,缓缓说道:“淑琳,这种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好。当初,咱俩刚认识时,叔叔也是极力反对,只有李良坚定地站在咱们们这边。没有他的默默支持,我们怎能有今天的幸福?”刘淑琳笑着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夫妻俩继续漫步在河畔,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到了第二天中午。在黎家的小洋楼内,黎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轻轻放在刘淑琳面前,温柔地说:“淑琳,快趁热喝了吧。”刘淑琳笑着回应:“谢谢妈。”正当她准备拿起勺子品尝时,孙琴的电话再次响起。刘淑琳连忙接起,只听孙琴焦急地问道:“淑琳,你劝李良了吗?” 刘淑琳从容地回答:“婶婶,你听我说,雪燕并非你想象中那般不堪。当初你也不看好我和黎卿,可现在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孙琴听后,沉默片刻,便挂断了电话。 在刘家别墅的宽敞客厅内,孙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轻轻擦拭着昨晚因悲伤而红肿的双眼。恰在此时,刘淑敏匆匆下楼,手中紧握着手机,神色紧张地说道:“妈,您快看看这个。”孙琴接过女儿递来的手机,目光瞬间被李良朋友圈中的婚纱照所吸引。 照片中,李良身着笔挺的西装,英姿飒爽,神采飞扬;而谭雪燕则身披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新娘特有的娇羞与幸福。两人紧紧相依,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甜蜜与深情,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的幸福而静止。 看到这张照片,孙琴的心中再次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她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外甥会如此“不懂事”,做出这样的选择。泪水再次涌上她的眼眶,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刘淑敏见状,不禁将责任归咎于自己的姐姐刘淑琳。她愤愤不平地说道:“都怪姐姐,如果她当初没有嫁给那个乡巴佬,我哥也不会受到她的不良影响,娶这样一个不正经的女人。” 孙琴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严厉地呵斥女儿道:“闭嘴!你姐夫进我们家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能这样说他?”刘淑敏被母亲的话噎得无言以对,只好气哼哼地转身上楼,留下孙琴一人独自在客厅中黯然神伤。 第11章 温馨的婚礼 微风轻拂着垂柳,阳光温柔地洒落在烈士陵园的一座座墓碑上,为这庄严肃穆的场景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辉。李良身着战术头盔与防弹背心,腿上挂着手枪,背负着95式突击步枪,迷彩服上赫然缀着270特战营的臂章。他挺立墓前,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 李良急忙转身,只见程佳正站在他身后,一身迷彩服英姿飒爽,脚踏军靴,头戴维和部队特有的蓝色贝雷帽,脖子上方巾上的联合国标志熠熠生辉。她捂着嘴,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笑声如春风拂面。李良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上前,紧紧拥抱了昔日的恋人。 热拥之后,程佳笑着问道:“傻小子,有没有想我啊?”李良急忙点头,深情地望着她:“程佳,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程佳笑呵呵地说道:“行啦,傻小子,别这么肉麻了。”然后她示意李良看向身后,“你的新娘子来了,快去吧。” 李良转身望去,只见谭雪燕身穿鲜红的中式婚服,娇羞地向他走来,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程佳笑着对谭雪燕说道:“他可是个好男人啊,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谭雪燕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幸福:“嗯,放心吧程佳,我会跟他好好生活的。” 正当李良要转身向程佳正式介绍谭雪燕时,却惊讶地发现程佳已经不见了踪影。谭雪燕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沙发上,手中还紧握着程佳写给李良的书信。沙发上的相册翻开着,里面是李良在部队时全副武装、英姿勃发的照片。茶几上,程佳的照片静静地躺着,那笑容仿佛是在默默地祝福他们。 调整好心情后,谭雪燕轻轻地拿起那封书信,心中默默品读着:“李良,你这个傻小子,最近过得怎么样?有个消息,我本来犹豫着不想告诉你,但最终还是决定让战友代笔告知你。最近,我们所在的任务地点突然爆发了疟疾,这种疟疾与众不同,它能迅速使人感到乏力和贫血,而目前尚无有效药物治疗。不幸的是,我也被感染了。当然,我并不惧怕死亡,我所担心的是,在死亡来临之前,没能把我心里的话告诉你。 你还记得那次演习吗?当你把我背回营地时,我就默默地想,如果退伍后能嫁给你该有多好。谁知道,后来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每次部队休假,战友们都会和我打赌,赌你不会来看我。我总是坚定地与他们争执,说你一定会来。而你,也从未让我失望,每次都如约而至。回想起和你共度的那些时光,我觉得命运对我真是格外眷顾。 或许,我即将离你而去,但请你千万不要伤心。因为你的人生还很漫长,你是一个好男人,我相信会有很多女孩珍惜你。愿你安好,傻小子。爱你的程佳。” 读完这封信,谭雪燕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她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将这封信放回信封,然后收起沙发上的相册背包。随后,她站起身,将背包放进了衣柜。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李良提着两个大包走了进来。“雪燕,明天咱们婚礼用的物品我买了。”他走到谭雪燕面前,关切地问道:“雪燕,你怎么哭了?”谭雪燕笑着回应了一句“没事”,然后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李良也放下手中的物品,深情地拥抱了她。 看着茶几上程佳的照片,谭雪燕在心中默默地说:“放心吧,程佳,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李良与谭雪燕在新房的温馨氛围中忙碌着,为明日的婚礼做着最后的筹备。而与此同时,刘家别墅内,刘亚儒正大发雷霆,他紧握手机,对下属发出严厉的命令:“你即刻通知公司上下,明日谁敢去他的婚礼,就立即叫他卷铺盖走人!还有,让他们把他的联系方式统统删除。同时,告诫所有客户,谁敢前往,即刻终止合作!”言罢,他愤然挂断电话,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 刘淑敏矗立于客厅之中,脸上满布怒容,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恰在此时,门铃声突兀地响起,刘淑敏急忙上前开门。只见唐戈手提两盒燕窝,与祝宾一同站在门口。见到他们的到来,刘淑敏的双眼顿时瞪大,脸上的怒意更甚,“野人,来我家干什?!” 唐戈正欲开口回应,刘亚儒已闻声而来,询问发生了何事。当他看到唐戈时,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小伙子,你这次来我家有什么事吗?”唐戈将两盒燕窝放在门边,说道:“刘先生,您请看看,这是不是当初您送给我的燕窝?”刘亚儒瞥了一眼,立刻点头确认,随即又问道:“小伙子,你怎么又送回来啦?” 唐戈坦然回复:“因为我明天要参加李先生的婚礼。”接着,他又补充道:“刘先生,我感激您在我受伤时前来探望。”言毕,他轻拍了拍祝宾的肩膀,说了句“我们走吧”,便与祝宾转身离去。 临走前,唐戈忍不住回过头,说道:“刘先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刘亚儒没好气地喝道:“有话快说!”唐戈于是说道:“我明白,天下的长辈不管做什么,那都是为了晚辈着想。但您这样做,李先生真的会幸福快乐吗?”言罢,他与祝宾一同上了别墅门口的出租车。 刘亚儒再也顾不得形象,愤怒之下,将两盒燕窝踩得稀烂。 夜晚降临,李良身着睡衣,静坐在卧室床边,手中紧握的手机屏幕不断闪烁,伴随着阵阵消息提示音。这时,谭雪燕也换上了柔软的睡衣,款步走到他身边,轻声询问为何消息如此频繁。李良苦笑回应:“还能是什么,不过是员工们发来的新婚祝福罢了。只是他们发完祝福,又将我悄悄删除。”言罢,他缓缓放下手机,温柔地将谭雪燕搂入怀中,随后熄灭了灯火。 次日,一场别具一格的婚礼在新房内悄然举行。没有喧嚣的祝贺人群,只有婚纱照静静地诉说着幸福,两根红蜡烛摇曳生姿,门楣上那硕大的喜字格外醒目。谭雪燕身着职业装,胸前佩戴着新娘胸花,展现出别样的美丽。李良则穿着轻便,新郎胸花成为他唯一的身份象征。由于刘亚儒的严厉警告,这场婚礼仿佛被无形的锁封闭,婚房内显得格外空旷而宁静。 李良端起斟满红酒的酒杯,轻轻递到谭雪燕面前。她羞涩地接过,两人相视一笑,交杯换盏间,尽是默契与深情。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李良快步走向门口,只见两位身着陆军常服的班长站在门外。班长的爽朗笑声随即在屋内回荡,“小子,去了一趟非洲,变得更加结实了啊!”谭雪燕连忙倒茶招待,班副则打趣道:“李良,你这福气可真不小啊。”李良惊喜交加,连忙问道:“班长,你们怎么会来。”班长哈哈大笑,解释道:“我们正好赶上探亲假,所以来看看你。”谭雪燕急忙招呼他们入座。 刚坐下不久,敲门声再次响起。周晓文身穿警服,出现在门外。两位班长见状,急忙上前拥抱,“排长!好久不见啊。”与昔日战友热情相拥后,周晓文责备李良隐瞒婚讯。李良无奈之下,道出了舅舅的警告。周晓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地说:“你舅舅能得罪部队,能得罪警察吗?”话音刚落,韩皓与另两名战友也携礼而至。随后,西装革履的唐戈、何菲菲、吴舒以及祝宾也相继到来,为这场婚礼增添了更多的喜悦与祝福。 同时,在建春市的家中,林安雅挺着圆润的孕肚,安然坐在卧室之中,手中紧握手机,正与韩皓进行着一场温馨的视频通话。画面一转,李良与谭雪燕的身影跃然屏上,林安雅即刻送上诚挚的婚礼祝福。她轻叹一声,略带无奈地说道:“唉,刘总也真是的,非要把外甥的婚礼搞得如此尴尬冷清。”李良闻言,笑容满面地回应道:“安雅,别这么说,其实一点都不冷清呢。” 随着韩皓轻轻一转手机,镜头瞬间捕捉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当林安雅的目光落在李良那身穿笔挺常服的战友身上时,她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哇!你的战友真帅啊……。” 那一天,虽然缺少了亲朋好友的现场见证,但空气中却弥漫着朋友与战友们之间深厚的情谊。在欢声笑语中,李良与谭雪燕完成了拜堂、咬苹果等传统仪式,幸福的氛围洋溢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温暖而动人。 第12章 蜜月之行 夜晚的那不勒斯,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迷人至极。轻柔的夜风与绚烂的灯光交织在一起,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不论是拔地而起的现代化高楼,还是历经百年风雨、古朴韵味犹存的建筑,在灯光的映照下,都散发出黑夜独有的魅力。 街道上,露天餐厅的桌椅错落有致,人们围坐其间,品味着醇厚的红酒与精致的美食,尽情享受着这座古老城市带来的闲适与惬意。李良身着休闲夹克,搭配一条工装风格的牛仔裤,脚踏运动鞋,显得既随性又不失风度。他搂着身穿绣花白色女裙的谭雪燕,两人并肩漫步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宛如一对幸福的璧人。 在一家露天餐厅前,他们停下了脚步。一位身穿西装马甲、系着领结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迎了上来,微笑着问道:“先生,女士,请问您们想要点些什么?”李良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回答道:“您好,请给我们来两份细面条,加上洋葱末。”服务员点了点头,又追问道:“那请问您们想搭配什么酒呢?”李良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转头看向谭雪燕,温柔地问道:“雪燕,你想喝点什么酒呢?” 谭雪燕笑着回应道:“老公,你忘了吗?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已经戒酒了呀。”李良闻言正有些犹豫,服务员却适时地插话道:“先生,不如来两杯82年的奥纳亚红酒吧,相信它会为您们的晚餐增添一份别样的风味。”李良闻言点头应允:“好,那就麻烦您来两杯。”服务员迅速在本子上记录下他们的点单,然后礼貌地说道:“先生,您请稍等。” 不久,两份热气腾腾的意大利面和两杯醇厚的红酒便被端上了他们的餐桌。服务员轻声说了句“先生慢用”后,便转身离去,继续忙碌于其他顾客之间。谭雪燕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却差点被呛到。李良见状连忙劝她慢点喝,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幸福与甜蜜。就这样,他们的蜜月之旅在这个浪漫至极的夜晚悄然展开。 晚餐过后,两人便返回酒店,沉浸于梦乡之中,以缓解异国时差带来的疲惫。当第二天的曙光悄然降临,维苏威火山之巅再次迎来了阳光的拥抱,它将那不勒斯的城市街道照得通明,同时也慷慨地将光辉洒向山脚下的千亩葡萄田。 山上,游客们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幸福洋溢的家庭。一对夫妻手牵着孩子,悠然漫步在山道之上;而另一对老夫老妻则相互搀扶,尽情享受着晚年的浪漫时光。这座古老的火山,在当代不仅是现代游客的心仪之地,更是历史的见证者。在遥远的历史长河中,它曾为斯巴达克斯率领的奴隶起义军提供庇护,也曾化身为诸神的怒火,将百年古城烧成灰烬。 谭雪燕身着一件户外风衣,欢快地摆着姿势,而李良则紧握手机相机,捕捉下妻子这快乐的一刻。随后,两人手牵手,共同领略维苏威火山的壮丽风光。 此时,孙琴正倚靠在山边的栏杆上,俯瞰着山下那片绿油油的沃野。然而,刘淑敏却显得意兴阑珊。她苦着脸走到母亲面前,抱怨道:“妈,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意大利,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吧。”这话显然打扰了孙琴的兴致,她没好气地问道:“那你想去干什么?”刘淑敏提议道:“不如我们去酒吧放松一下。”孙琴听后顿时怒火中烧,再加上李良之前的一些“不懂事”行为已经让她颇为头疼,于是她严厉地训斥道:“大白天的去什么酒吧!” 就在这时,李良和谭雪燕恰好走了过来。李良脸上洋溢着喜悦,热情地打招呼:“舅妈,淑敏,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啊!”谭雪燕见到孙琴,也礼貌地问候道:“夫人您好。”然而,孙琴的怒气仍未平息,她板着脸,显得极为不悦。刘淑敏见到谭雪燕更是怒火中烧,她口不择言地骂道:“你这个勾引我哥的不要脸女人!”李良听后怒不可遏,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马上给雪燕道歉!”孙琴却直接拉着女儿离开了。 望着曾经视如母亲的舅妈如今变得形同陌路,李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快。但他还是搂住了妻子的肩膀,给予她坚定的支持。 在游览完壮丽的维苏威火山后,李良与谭雪燕这对新婚夫妇继续他们的甜蜜蜜月之旅。李良驾驶着越野车,在公路上驰骋,两旁的千亩葡萄田宛如一幅精美的油画,铺展在眼前。他专注地驾驶,同时不忘温柔地劝慰谭雪燕,让她不要把刘淑敏的话过于挂怀。 谭雪燕的目光穿过车窗,落在那无边的葡萄田上,她的声音里带着坚定:“放心吧,自从我决定与你携手共度此生,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李良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渴望能给谭雪燕一个温暖而完整的家庭,但现实却常常显得那么无情。 汽车行驶了二十公里后,缓缓停在了庞贝城遗址前。李良拉开车门,牵着谭雪燕的手,一同踏入了这座千年古城的历史尘埃之中。庞贝,这座在古典时代曾辉煌一时的罗马帝国第二大发达城市,如今虽已化为废墟,却依然散发着独特的魅力。火山灰的覆盖,虽然带来了毁灭,却也造就了这片土地的肥沃。至今,这里生产的葡萄依然饱满多汁,火山带来的温泉更是让人们流连忘返。因此,庞贝在古典时代便被誉为“酒色之都”。 废墟中的妓院、角斗场、图书馆等建筑遗址,仿佛在向现代的人们诉说着古城曾经的辉煌与繁华。谭雪燕在这历史的遗迹中欢快地蹦跳着,阵阵欢笑回荡在遗址的街道上。见到一向严肃冷峻的妻子如今如此欢乐,李良忍不住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珍贵的瞬间和她的笑声。 在庞贝博物馆的宏伟殿堂内,各式各样的文物静静陈列,石膏雕像、马赛克壁画熠熠生辉,黄金与花玻璃器皿闪烁着千年的华彩,角斗士的头盔与护甲,即便历经岁月沧桑,仍透露出往昔竞技场的激烈与血腥。此外,还有琳琅满目的艺术品,在柔和的灯光下,玻璃展柜下的说明文字仿佛在低语,引领着人们穿越回那段遥远的历史长河。半裸的女神像,以其独有的柔美韵味,展现了女性的温婉与雅致;而全裸的男神像,则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男性的阳刚之气。 然而,面对这些艺术瑰宝,谭雪燕却流露出几分羞涩与尴尬。她轻声对李良说:“我们能去别的地方看看吗?”李良闻言,欣然点头,随即牵起她的手,温柔地离开了博物馆。 不远处,街道两旁,商贩们的小摊如繁星点点,热闹非凡。他们向络绎不绝的游客热情兜售着各式各样的纪念品:古罗马钱币、戒指、金属酒杯、羽毛笔、羊皮卷等,更有中世纪与文艺复兴时期的胸针、书籍等珍贵物品。谭雪燕被一个小摊深深吸引,她驻足凝视着一枚黄金戒指,上面雕刻着蛇发女妖美杜莎的形象,尽管略带锈迹,却依然难掩其精致与华美。 李良见妻子停步,便也随她停下,随手拿起一本中世纪手抄本翻阅起来。他立刻被书中狼人、女巫和恶龙的插图深深吸引。老板见状,急忙推销道:“哦,先生,您可真是识货之人啊!这本书可是十字军东征时期的珍贵遗物。”李良边翻边笑道:“是吗?”老板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了,我以上帝的名义保证。” 然而,李良却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他拿起书籍,展示给老板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为什么这纸张会有被泡过的痕迹?而且文字似乎是后来写上去的?还有,书写方式好像并不符合中世纪时期的风格啊。”老板顿时面露尴尬。 李良放下书,注意到谭雪燕手中的戒指,便询问价格。老板报价30欧元。尽管价格不菲,但李良还是毫不犹豫地从钱包里掏出50欧元递给老板,让他将三本“中世纪”书籍打包,并买下那枚戒指。谭雪燕见他掏出那么多钱,急忙说戒指自己不要了。李良却深情地说:“雪燕,咱们结婚的时候,我连婚戒都没有给你准备,买下这枚戒指又算得了什么呢?”谭雪燕听后,感动地扑进丈夫的怀中,李良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老板将打包好的书递给他们,并兴高采烈地祝福道:“中国先生,愿上帝保佑您们。” 随着一天的游览悄然落幕,晚餐的钟声悄然敲响,李良与谭雪燕再度踏入了那家露天餐厅。服务员轻巧地将两份热气腾腾的意面置于二人面前,为这温馨的夜晚添上一抹暖意。李良深情地望向谭雪燕,轻声询问:“亲爱的,这次蜜月之旅,你还满意吗?”话音未落,谭雪燕的眼眶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光。见状,李良连忙抽出纸巾,温柔地递给她,心中满是焦急与不解:“怎么了,雪燕,为何落泪?” 谭雪燕接过纸巾,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感慨万分:“李良,说真的,我曾无数次抱怨命运的不公,直到遇见了你。你知道我的过去并不光彩,我们的身份也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但你能接纳我,愿意娶我为妻,这对我来说,是命运赐予的最大恩赐。”言罢,李良猛地站起身,紧紧拥抱着她,仿佛要将所有的爱与承诺都融入这个温暖的怀抱中。 晚餐过后,两人携手漫步在那不勒斯的街道上,灯光如织,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为这对幸福的恋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然而,当二人步入一条幽静的巷子时,谭雪燕的目光突然被路边的一个身影所吸引。她仔细端详着那个趴在地上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提醒李良:“李良,你看那边,那个女孩,是不是很像刘小姐?” 李良闻言,猛地转过头去,随即快步跑到女孩身旁。果然,正如谭雪燕所言,那正是他那不让人省心的表妹刘淑敏。此时的刘淑敏醉醺醺的,满身酒气,衣服拉链散开,胸罩赫然暴露在外。李良见状,既恼怒又尴尬,他轻轻拍打刘淑敏的脸颊,严厉地喊道:“喂!快醒醒啊!” 刘淑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良,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哥,是你啊。”随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谭雪燕身上,竟脱口骂了一句“贱女人”。李良听后,怒火中烧,抬手便想给她一巴掌,但终究还是忍住了。谭雪燕见状,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劝慰道:“行了李良,别生气了,快把她送回舅妈那儿去吧。” 李良无奈地叹了口气,粗暴地将刘淑敏拎了起来。然而,就在他们起身的那一刻,两包安全套竟从刘淑敏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谭雪燕吃惊地捂住了嘴巴,而李良则是愤怒地用脚将地上的安全套碾碎,心中充满了对表妹无知行为的痛心与愤怒。 在那不勒斯的某家酒店外,孙琴一边急促地接听着电话,一边匆匆步出酒店的大门。一辆出租车已然停候在门口,李良正搀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刘淑敏,脸上难掩恼怒之色。孙琴快步上前,呼唤着女儿的名字:“淑敏,快醒醒啊。”刘淑敏勉强睁开惺忪的醉眼,含糊地回应道:“妈,我回来了。”孙琴见状,气得直跺脚,随即与李良一同将刘淑敏扶进了酒店房间。 进入房间后,孙琴细心地为刘淑敏盖好被子,而站在一旁的李良则开口道:“舅妈,我该回去陪雪燕了。”说完,他便欲转身离去。孙琴急忙叫住了他,同时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语重心长地说:“李良,你是个好孩子,可你为何如此不懂事呢?”李良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随即坚定地回答道:“舅妈,您也知道我父母早逝,我从小就把您和舅舅当作亲生父母一样看待。在很多事情上,我都能依从您们的意愿,但唯独感情这件事,我真的无法勉强自己。”言罢,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李良离去后,孙琴陷入了沉思。良久,她终于下定决心,掏出手机给刘亚儒拨去了电话。电话接通后,刘亚儒愤怒的声音传来:“不行!他若不离开那个女人,就别想再踏进咱们家的门……”未等丈夫说完,孙琴便厉声打断道:“你好好想想,没有姐夫和姐姐,我们能有今天的成就吗?!”言毕,她愤怒地挂断了电话,心中五味杂陈。 第13章 别样蜜月 刘亚儒手捧着鲜花,漫步于墓园之中,阳光轻柔地洒落在他笔挺的西装大衣上。他迈着缓缓的步伐,来到一座墓碑前。墓碑之上,姐姐刘慧那扎着两个大辫子的形象栩栩如生,脸上洋溢着微笑;姐夫李海则留着整齐的分头,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已经褪色的绿军装。刘亚儒将鲜花轻轻放置在他们的墓碑前,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孙琴所说的话:“没有姐姐跟姐夫,能有咱们今天吗?!”念及于此,他的思绪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拉扯着,又回到了那个充满青涩记忆的年代。 那年,刘亚儒刚刚收到名校的录取通知,这本该是值得欣喜若狂的事情,然而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那高昂的学杂费,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绝非他们这样的乡镇家庭所能承担得起的。刘亚儒心中萌生出放弃的念头,可是这又让他感到无比不甘,毕竟十五载的寒窗苦读,他为了这一纸《录取通知书》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怀着矛盾而又沉重的心情,他骑上自行车,朝着姐姐刘慧家的方向而去。 那日,阳光洒在红砖房上,刘慧正坐在门口专心地拉着鞋底,年幼的李良则饶有兴致地把玩着玻璃瓶里的蚂蚱。见到弟弟的到来,刘慧的脸上露出欢迎的笑容,李良也十分天真地让舅舅看自己抓到的蚂蚱。刘慧敏锐地察觉到了刘亚儒的焦虑,她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就拿出来一大把钱,放到弟弟的手中,并且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快拿着,一定要好好读书啊。”刘亚儒见状,赶忙问道:“姐!这钱是从哪来的呀?!”刘慧回答说:“这是你姐夫从结婚的时候就开始攒下来的。”刘亚儒急忙推辞:“这钱我不能要。”刘慧有些生气地告诉他:“你可是咱们家的希望,拿着钱去读书就好了。”在姐姐的坚持下,刘亚儒最终还是收下了这笔钱。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刘亚儒便提着编织袋,背着背包,准备踏上前往大城市求学的旅程。当他刚走到村口的时候,却看到姐夫李海正骑在摩托车上,在村口静静地等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刘亚儒着实吓了一跳,他赶忙卸下背包,说要把钱还回去。李海扔掉手中的烟头,凝视着他说道:“亚儒,你把姐夫当成什么人了?”接着便让他上车,说要送他去车站。到了火车站外,李海从摩托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一件新衣服,递给刘亚儒,说道:“这是你姐给我买的,我一直都舍不得穿。”刘亚儒望着姐夫身上那件已经褪色的旧军装,连忙推辞,李海却不由分说地塞给他,说道:“去了大城市,不打扮得精神点怎么行呢?” 回忆至此,刘亚儒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在那不勒斯的酒店房间之中,谭雪燕双腿盘坐在床铺上,手里握着手机,正与远在老家的刘淑琳发送着聊天信息。 谭雪燕发消息道:“刘女士,能劳烦您帮个忙吗?” 刘淑琳回了个擦汗的表情,说道:“你和李良都已经离婚了,怎么还这么称呼我呢?” 谭雪燕发了个呲牙的表情,回道:“好吧,姐姐。” 刘淑琳接着问:“说说看,是什么事呀?” 谭雪燕说道:“我有一笔钱,想拜托您帮忙转交给老家的乡亲们,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刘淑琳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转钱给乡亲们呢?” 谭雪燕回答:“我小时候的经历,想必黎卿已经告诉您了吧。我想要报答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乡亲。” 刘淑琳满是赞赏地说:“雪燕啊,你可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呢。行吧,你把钱发过来吧。” 于是,谭雪燕随即发过去了一个一万元的红包,紧接着列出了感恩名单以及对应的金额。 “刘婶:1000元,在我小时候她常帮我缝补衣服。张叔:1000元,小时候他总是保护我。东哥:1000元,小时候他经常拿好吃的给我。于姐姐:1000元,小时候她经常把零食分给我……” 此时,谭雪燕依旧坐在床上发着消息,而李良正在房间门外与刘亚儒通着电话。刘亚儒厉声质问道:“你还上不上班了?!”李良轻叹一口气回应道:“舅舅,我让您失望了。”刘亚儒恼怒地答道:“行了!等你玩够了就赶紧回厂里上班,你知道现在厂里的员工都在背后怎么议论我吗?”李良赶忙问道:“舅舅,他们都说些什么呀?”刘亚儒气冲冲地说:“都说我像《雷雨》里的周朴园。”李良听后不禁皱起眉头说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呢?”刘亚儒让他度完蜜月就赶紧回来,李良又问他是不是已经接受谭雪燕了,刘亚儒只是冷冷地回答:“你只要别带那个女人进家门就行,其他的我也管不了你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李良虽然对这个结果并非十分满意,但仍然觉得这算是一个突破,他打算日后再想办法让舅舅和舅妈接受谭雪燕。 李良刚刚结束与刘亚儒的对话,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李良瞧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属地是意大利,赶忙接通电话,紧接着就用意大利语问对方是谁。对方以英语回应道:“李先生,我是克拉肯,您已经在意大利了吧。” 听闻此言,李良面露愤怒之色,语气严厉地质问:“你们在监视我吗?!” 克拉肯赶忙解释:“李先生,您误会了。我上周才从中国回来,公司这次派我们去商讨安保手续的事儿。而且我已经辞职了,现在就在罗马。明天您能带着谭小姐过来一趟吗?!” 李良回答说:“对不起,我不想让我的妻子再卷入这种事情了。” 克拉肯追问:“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埃尔文死亡的真相吗?” 李良听后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克拉肯让他明天到罗马来,并给他发送了一个孤儿院的地址。 这时,谭雪燕站在房门口问道:“老公,你在跟谁打电话呢?” 李良看了看时间,然后回答:“雪燕,咱们现在退房吧。” 谭雪燕赶忙问道:“为什么呀?现在就要回国吗?” 李良说:“我带你去罗马玩。” 谭雪燕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就去收拾行李了。 抵达罗马之后,两人入住了一家酒店。李良到楼下买了三把餐刀,又买了一把磨光机。他找了个无人之处,把餐刀打磨得又短又锋利,制成了飞刀。随后,他拿起寒光凛冽的飞刀,仔细检查了一番,便收入自己制作的简易刀鞘里,再用铆钉固定在腰带上,好随时用以保护自己和妻子。 次日,阳光倾洒在两人下榻的酒店房间。谭雪燕拉开落地窗帘,尽情欣赏着罗马这座古老城市的风光。这座城承载了太多的故事,在欧洲大陆就像是古典时代与现代社会共同的宠儿。古罗马时期留存下来的角斗场、凯旋门等遗址,宛如在向世人展示古典时代的辉煌昌盛;建于中世纪的哥特式楼房、教堂与塔楼,似在低诉着那段黑暗岁月的往事;有着圆形穹顶和科林斯柱的教堂,以及15世纪的精美楼房,则烘托出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格调与高雅品味;18 - 19世纪的巴洛克式楼房和公寓更是为这座城市增添了独特的魅力。市民们在街道上悠然漫步,汽车的鸣笛声不时响起,为这些历史遗迹增添了不一样的景致。不远处哥特式教堂的广场上,白鸽随着钟声翩然纷飞,摄影团队正操控着摄影设备,为身着华服的女模特们拍摄写真。 李良轻轻地搂住妻子的纤腰,与她一起沉醉于这座城市的美景之中。两人用过早餐后,谭雪燕询问李良能否带自己游览一下罗马。李良正要答应,却突然想起自己与克拉肯的约定,只好告诉妻子自己要去一趟大使馆办理后续的手续,让她在酒店稍作等候。谭雪燕察觉到丈夫的异样,不过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在酒店门口,谭雪燕送李良出门。李良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头对谭雪燕说道:“雪燕,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谭雪燕微笑着点头,而后转身走进酒店。李良见她进去后,便坐进车里,用意大利语告知司机目的地。然而,出租车刚刚启动,谭雪燕就匆匆返回,同样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拿出手机递给司机,只见手机翻译软件上显示着意大利文:“麻烦跟紧前面那辆车,车上是我丈夫,我正在搜集他出轨的证据。”司机看过后回答道:“放心吧,夫人,我肯定会帮您紧紧跟上前面那个负心汉的。”说完,便猛踩油门,紧紧跟住了李良乘坐的那辆出租车。 出租车缓缓停靠在罗马的一座孤儿院附近。李良取出事先备好的望远镜,细致地查看周遭的高大建筑以及隐蔽之处,直至确定没有狙击手潜伏,他才扶着墙根,徐徐朝着孤儿院门口挪步前行。 快要抵达孤儿院时,一阵孩童的欢笑声传来。只见孩子们簇拥在一辆面包车旁,克拉肯身着厨师围裙,正把一块块面包和果酱分发给孩子们。此时,他们脸上那雇佣兵特有的冷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笑意,两位修女在一旁帮忙。见此情景,李良慢慢将背在身后的手放下,松开了紧握着飞刀的手。 待最后一块面包和最后一罐果酱分发完毕,克拉肯轻轻抚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嗨!克拉肯先生。”李良打了个招呼。克拉肯脸上泛起笑容,回应道:“嗨!李先生。”接着,两人便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来交谈。 克拉肯道出埃尔文遇害的真相后,李良抽出一支烟扔给他,继而说道:“其实,埃尔文遇害之时,我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起初,我也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可后来反复思量,最终还是放弃了。”然后,他劝克拉肯莫要再执着于此事,毕竟这背后牵涉到大国之间的博弈,他们这般小人物是无力改变结局的。 克拉肯吸了一口烟,告诉李良,埃尔文在他心中不仅仅是同生共死的队友,更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随后便讲起了自己的童年。 原来,在上世纪,嬉皮士文化风靡一时。这种文化虽说新潮,却被视作“无望的一代”,还引发了吸毒、滥交以及艾滋病等诸多社会问题。克拉肯便是那个时代的无辜受害者,他的母亲是一名嬉皮士,在孤儿院生下他后便弃他而去。克拉肯在孤儿院长大,所以他把身边的孩子和修女当作亲人。这种观念一直影响着他,即便后来成了为金钱卖命的雇佣兵,他依旧将队友视为家人,更不用说像埃尔文这样富有人性的队友了。因此,埃尔文遇害之后,他才会如此执着地想要找出凶手。 克拉肯讲述完毕后,从长椅上起身,对李良说:“李先生,我带你去瞧瞧杀害埃尔文的凶手吧。” 李良听闻皱起眉头回应道:“咱们没必要再纠结于这种复仇之事了。” 克拉肯苦笑着说:“并非复仇,而是有人执意要赎罪,这人还是埃尔文曾经的恋人呢。” 李良听此,赶忙站了起来,随后两人朝着孤儿院附近的教堂走去。 教堂之中,安娜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地凝视着十字架。往昔与埃尔文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悔恨瞬间填满了她的心间,泪水再度滑落脸庞。 克拉肯和李良走进教堂,来到她的面前。克拉肯介绍道:“这便是埃尔文曾经的恋人,也是杀害他的凶手。”接着又对安娜介绍说:“这位是李先生,埃尔文妹妹的丈夫。” 安娜正要起身,门外忽然传来谭雪燕的声音:“老公!原来你在这里呀。” 李良心头猛地一惊,急忙转头,只见谭雪燕朝着他跑来。李良赶忙拉住她的胳膊问道:“雪燕!你不在酒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谭雪燕在他唇边轻吻一下,然后说道:“我待着无聊,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接着,她用刚从翻译软件上学来的英语向克拉肯和安娜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埃尔文的妹妹,很高兴认识你们。” 李良听完,心里愈发紧张,连忙说道:“雪燕,别说了。” 听到谭雪燕的自我介绍,安娜心中的负罪感愈发沉重,随即便哭着把杀害埃尔文的经过讲给谭雪燕听,李良赶忙劝阻。谭雪燕虽听不懂英语,但见她如此痛苦,便说道:“你们聊的我也听不懂。”说罢转身走出了教堂。 李良这才松了口气,可突然又想到妻子那般聪慧,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于是急忙追了出去。 教堂门外,谭雪燕把耳机插入手机,随即将安娜哭诉的录音译成中文,一行行满溢着悔恨的文字在屏幕上显现出来。 “小姐,实在是抱歉,我也不想杀害埃尔文的,可那既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啊。” “若不是这如同诅咒般的身份,我愿用一生去爱他。在我杀了他之后,我曾两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虽然我对他满心愧疚,但您得相信我是真心爱他的……” 读完这些文字,谭雪燕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仇恨也随之填满心间。童年的凄惨遭遇,让她时刻都在渴望着关爱。好不容易有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却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杀害了,这就像掐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光亮,使她的命运坠入黑暗的深渊。念及此处,她大步迈向教堂,李良赶忙阻拦,急切地喊道:“雪燕!一定要冷静啊……”谭雪燕却用力推开丈夫,噙着泪愤怒地走向安娜。安娜察觉到她眼中的恨意,旋即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李良见状,慌忙大叫:“不要啊!”他刚要伸手去摸腰带上的飞刀,却见安娜把手枪递给谭雪燕,流着泪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来吧,小姐,我已经打算赎罪了。”谭雪燕咬着牙接过手枪,正要举起来的时候,克拉肯却挡在安娜身前护住了她,同样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夫人,我愿意代安娜赎罪。”李良急忙走上前,大声呼喊:“雪燕!别做傻事。”听到丈夫的呼唤,谭雪燕放下手枪,随后擦了擦眼泪,对李良说:“老公,你看这枪多漂亮。” 李良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从妻子手里夺过那把手枪,旋即迅速地将其拆卸。接着,他轻轻拭去谭雪燕眼角的泪水,柔声劝道:“雪燕啊,大哥的死我心里也清楚。可是这其中牵涉的事儿太多太多了,根本不是咱们能弄明白的。” 谭雪燕微微抽泣了一下,而后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佯装一无所知地问道:“老公,你这是在说啥呀?”她的目光扫过掩面啜泣的安娜,以及紧紧搂着安娜的克拉肯,又对着李良说道:“好了,老公,你们聊的这些我都不懂,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临离开之前,谭雪燕取出手机,利用翻译软件朝着克拉肯和安娜用英语播放了一句“祝你们幸福”,说完便哭着奔出了教堂。 到了教堂门外,李良一把拉住妻子的胳膊,温和地好言相慰,告知她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谭雪燕听闻此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两天的时光缓缓流逝,李良带着谭雪燕继续畅游罗马这座城市。蜜月之旅仿佛一阵清风,渐渐吹散了笼罩在妻子心头的阴霾。 第三天,夫妻二人来到卡比托利欧博物馆门前。李良牵着谭雪燕的手,想带她进博物馆。谭雪燕却摇着头,表示自己不想进去,原因是馆内的文物雕像太过露骨,这让她觉得十分尴尬。 李良笑了笑,告诉妻子今天并非是来参观的。接着,他让谭雪燕取下在那不勒斯摊位上买的那枚戒指。谭雪燕疑惑地问他要做什么,李良只是让她取下来就好。谭雪燕依言摘下戒指,李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戒指盒,把戒指放了进去,然后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博物馆。 在博物馆的一个小房间里,有一位戴着眼镜的教授正坐在椅子旁。台灯的灯光洒下,他仔细端详着那枚戒指,随后对李良说道:“很抱歉,先生。这不是罗马共和国时期的物品,而是哈德良皇帝时期的,您受骗了。”说完,便把戒指交还给了李良。 夫妻二人走出博物馆后,李良取出戒指,重新为谭雪燕戴上,还高兴地说:“雪燕,这枚‘婚戒’可不一般呢。”谭雪燕笑着回应道:“那当然,这种地摊货怎么能和婚戒相比呢。”李良忍不住笑道:“可这是哈德良时期的古董啊。”谭雪燕表示自己不明白他的话。李良解释道:“这是距今1800多年前的戒指呀。”谭雪燕听闻先是大为惊诧,紧接着激动地跳到李良身上,双腿一盘,热情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这对新婚夫妇此刻满是甜蜜,然而命运对他们感情的考验还远未结束,在未来的生活中,将会有更多艰难且意想不到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第14章 新的梦魇 五月底的清风,轻拂过黄海市公路两旁的树木,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如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洋溢着都市的喧嚣与活力。在公司大厦不远处的路边停车位上,五辆大巴车静静地停靠着,仿佛即将启程的航船。而在大厦楼下,一队身着崭新工服的工人已经集结完毕,他们中有的正悠闲地聊着天,有的则在抽烟点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唐戈与祝宾便身处其中,两人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 一想到即将踏上前往非洲达曼特的征程,祝宾的脸上便洋溢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哥,真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去非洲工作啊!”他兴奋地说道。然而,唐戈却显得相对淡然,“工作嘛,到哪儿不是一样。”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唐戈急忙接通电话,何菲菲的声音随即传来,“唐戈,你跑哪儿去了?!” 唐戈急忙抬头望向大厦门口,只见何菲菲与吴舒二人正站在那里,他连忙高声回应:“哎!我就在这儿呢!”说完,他便快步走到二人身旁。何菲菲将三本精心包装好的“中世纪”书籍递给他,“这是李良三月份托我转交给你的,结果我给忘了,直到今天才想起来。”唐戈接过书籍,随手将它们塞进了背包,然后关切地问道:“李先生他最近还好吗?” 吴舒听后,不禁叹了口气,“别提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从意大利蜜月回来没几天,李良就开始酗酒,时常喝得醉醺醺的,有时候还会对雪燕发脾气。”何菲菲接着补充道:“这还不算,每次发完脾气后,他都会哭着道歉求原谅。”唐戈听后,眉头紧锁,“他是不是精神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吴舒连忙解释道:“哥,你别乱说了,李良平时挺好的一个人……” 话未说完,一阵响亮的喇叭声突然响起,“各位工人快集合!马上要出发了!”唐戈闻言,急忙转身去集合。此时,大厦楼下,林安雅身穿一袭白色西装衬衫,搭配着笔挺的西裤,阳光照在她的金发上,更显得她惊艳高挑。尽管刚刚生完孩子,但她依然保持着曼妙的身材。一旁的丈夫韩皓手拿喇叭,正指挥着工人们向大巴车方向有序行进。 工人们浩浩荡荡地向大巴车进发,何菲菲在人群中高声呼唤:“唐戈!在非洲可要保重自己啊!”唐戈闻言,转过头来,笑着回应:“放心吧!你也快和吴舒回去,赶紧造大胖小子吧!”此言一出,工人队伍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笑,让何菲菲脸颊绯红,又羞又恼。 另一边,林安雅正细心地为韩皓整理着牛仔服工装,眼中满是不舍。她千叮咛万嘱咐,要韩皓在非洲务必照顾好自己。韩皓也深情地回望她,叮嘱她在国内要好好生活,按时吃饭,别忘了照顾好儿子。随后,他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工人队伍,踏上了远行的征程。 工人们逐渐远去,林安雅也准备驱车离开。何菲菲与吴舒则打算去找家咖啡馆小憩,就在这时,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平静。何菲菲看完后,脸色骤变,急忙将手机递给吴舒。两人随即火急火燎地奔向大厦停车场,拉开车门,驱车疾驰而去。与此同时,林安雅也接到了电话,她一听之下,惊得张大了嘴巴,失声问道:“什么?!”片刻后,她焦急地回应:“好,我马上过去!” 医院里,李良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不停地扭动着头部,仿佛正在与无形的梦魇抗争。脑海中,烈焰熊熊燃烧,暴民汹涌澎湃,枪声中倒下的小女孩和妇孺,散落一地的弹壳与鲜血,直升机的凌厉扫射,以及埃尔文遇袭身亡的噩耗所带来的痛哭、哀嚎与惨叫,这些画面如同梦魇一般,在他脑海中翻涌不息。 林安雅心急如焚地赶到急诊室门外,却发现谭雪燕已经坐在长椅上,泣不成声。她急忙上前询问,谭雪燕只是哭着摇头,哽咽着说:“我一回家,就看见李良躺在地毯上,手腕被割得深深的……”话音未落,刘亚儒、孙琴和刘淑敏也慌忙赶到了现场。 孙琴怒气冲冲地质问谭雪燕,是否对李良下了毒手。谭雪燕只是连连摇头,泪流满面,坚决否认这一指控。刘亚儒气得直跺脚,大声斥责道:“你若没做什么,他怎会走到轻生的地步?”谭雪燕含泪辩解:“舅舅,我真的没有做。”然而,刘亚儒在盛怒之下,竟不许谭雪燕再唤他舅舅,气氛一时紧张至极。林安雅见状,急忙上前劝解,试图平息这场风波。 此时,何菲菲与吴舒也急匆匆地赶来,关切地询问李良的状况。刘淑敏大小姐脾气发作,竟扬起巴掌想要扇向谭雪燕。幸好,何菲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劝道:“淑敏,你冷静点儿,好不好?”就在这时,护士从急诊室走了出来,严肃地告诫他们保持安静,因为病人已经挺过了危险期。 病房内,李良躺在病床上,汗水依旧不断地从额头滑落,他仿佛仍被噩梦所困,无法自拔。孙琴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试图为他驱散心中的阴霾。而谭雪燕则捂着脸痛哭失声,她内心的痛苦与悔恨溢于言表。然而,刘淑敏却对她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冷冷地问道:“你能出去吗?” 林安雅听不下去了,立刻反驳道:“雪燕毕竟是李良的妻子,也是你的表嫂,你能不能态度放尊重点?”刘淑敏却抱着手,不以为意地回道:“她配做我嫂子吗?”说完,她又打量着林安雅那混血的面容,讥讽道:“大金发,你以后少管我们家闲事,行不行?”刘亚儒听不下去了,急忙喝止刘淑敏。刘淑敏哼了一声,扭头便离开了病房,留下了一室的尴尬与沉默。 就在这时,一位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外国先生恰好路过病房。他注意到李良满头大汗、嘴唇微微颤抖的模样,以及手腕上醒目的纱布,不禁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好奇,于是迈步走了进来。刘亚儒见状,连忙上前询问他的来意。外国先生用略带歉意的英文说道:“请原谅我的唐突,先生。”接着,他又问:“这孩子以前是不是当过兵?或者经历过战争?”林安雅轻声回答:“是的,他当过兵。在达曼特暴动中,为了保护我们,他不得不射杀了那些暴徒。” 外国先生听后,神色凝重地感叹道:“上帝啊!这孩子恐怕已经遭受了战后心理创伤的折磨。” 孙琴一听,脸色骤变,惊恐地问道:“战后心理创伤?那是什么?”外国先生耐心地解释起来:“士兵们在战场上长期作战,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或者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退役后往往很难再适应和平的社会生活。”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因此,我的很多战友虽然在越南战场的丛林中幸免于难,但退役后却选择了自杀。还有些战友因为无法融入和平的生活,竟然选择重返战场去寻找归属感,结果他们变成了冷酷的杀人恶魔,对无辜的平民进行报复。”说完这番话,外国先生深深地叹了口气,“这该死的战争,就像毒品一样,无情地摧毁着我们的生活。” 听完这番震撼人心的话语,李良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而,他的眼神却变得异常呆滞和空洞,仿佛那场血腥暴乱的阴影已经吞噬了他的灵魂。 在医院白色床榻上挣扎了三天的李良,终于重获自由,但出院的他,面容依旧布满憔悴之色。那战后的心理创伤像幽暗的魅影,无声地在他心弦上弹奏着痛苦的曲调,让人深刻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谭雪燕以温柔的力量扶持着丈夫,在客厅沙发上轻轻安顿他,随后转身进入厨房,为他准备一顿暖心的饭菜。李良的眼神似乎仍停留在那遥远的暴乱现场,空洞而深邃。他下意识地握起茶几上的遥控器,随着电视的亮起,屏幕上出现了一幕温馨的画面——小男孩与母亲嬉笑玩耍。然而,这平凡的幸福却如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李良的心。他的思绪再次被拉到非洲达曼特的那段血腥回忆,暴民的尸体横陈在酒店门外,一位化身暴民的母亲身中数弹,她身下,是她那同样遭受不幸的儿子。 李良的头痛欲裂,他捂住两侧的太阳穴,将遥控器甩落在沙发上,冲进厨房,疯狂地翻找着。谭雪燕见状,心中一紧,围裙都未来得及解下就急忙询问:“老公,你在找什么?”李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酒,酒在哪里?”谭雪燕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轻声回答:“老公,我把酒扔了,我担心你的身体。”李良闻言顿时怒了,“谁让你扔的?!”说完,他猛地转身,背影带着决绝。谭雪燕看着丈夫如此模样,再也忍不住,一手捂着嘴,泪水如泉涌。 不久,李良归来,手中紧握着一瓶烈酒。谭雪燕已将丰盛的饭菜摆上桌,她努力平复情绪,轻声呼唤:“老公,先吃饭吧。”但李良似乎已陷入自己的世界,他径直拧开酒瓶,大口灌下烈酒,然后默默走进卧室。谭雪燕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整个房间回荡着她凄切的哭声。 第1章 创伤枷锁 夜晚悄然降临,路灯如星辰般点缀着大路,小区内的居民纷纷汇聚于楼下,一派温馨而生动的景象:小伙子与姑娘依偎在亭子中,低语缠绵;大妈们则随着音乐起舞,广场舞的旋律悠扬。而在同一时间,公寓之内,却是另一番光景——谭雪燕坐在沙发上,双眼哭得红肿,正与远方的林安雅通着电话。林安雅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客厅中显得格外清晰,回荡不息:“李良当时挺身而出,全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不得不做出了那个艰难的选择。若非如此,一旦暴民冲进酒店,我们的命运不是被枪杀,便是成为他们发泄的对象。” 然而,林安雅对此事的了解并不全面。在那个生死攸关的夜晚,扣动扳机的人并非她这位柔弱的女子。面对那些已经失去理智、沦为暴民的老人、孩子和妇女,即便是开枪自卫,也是一份沉重到极点的抉择,其内心的挣扎与痛苦,难以言表。 通话刚一结束,谭雪燕便悄然回到卧室,只见李良已沉醉在床上,不省人事。她轻步走近,意图为他卸下那件浸满酒气的外衣。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李良的双眼猛然睁开,眼中闪烁着惊恐与不安。他猛地一抽,从床边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同时将谭雪燕重重地摔在床上。但就在那匕首即将落下的刹那,他认出了眼前这位他深爱的女人。李良手中的匕首无力地垂落,他颓然蹲在柔软的地毯上。 谭雪燕被丈夫的突然举动吓得心惊胆战,她捂着胸口,喘了一口粗气,厉声喝道:“李良,你疯了吗?!”愤怒之下,她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挨打的李良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顿时放声痛哭。 尽管心有余悸,谭雪燕还是勇敢地拥抱着丈夫,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李良,你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坚定而深情,充满了无尽的爱意。 那场暗潮汹涌的政变,政客、军火商与雇佣兵头子之间的残酷角逐,让无数无辜的生命沦为了牺牲品。而他们,虽然幸存下来,却不得不面对内心深处那难以愈合的创伤与无尽的折磨。 经历了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惊魂时刻,李良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沉重地陷坐在沙发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他的肩头。一想到自己险些将锋利的刀刃刺向挚爱的妻子,他的心就如同被撕裂一般,痛苦得无以复加,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与此同时,谭雪燕正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早饭。不久,她面色憔悴地走出厨房,却仍努力端出一盘金黄的煎鸡蛋,轻轻地放在餐桌上。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虽略显颤抖,却温柔地招呼李良:“老公,快来吃饭吧。”然而,李良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中,纹丝不动,对妻子的呼唤置若罔闻。 回想起与谭雪燕的初识,李良心中五味杂陈。当初,为了实现挚友埃尔文的遗愿,他通过大使馆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谭雪燕。然而,他们的初次见面却是在夜总会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这让李良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他担心谭雪燕会挥霍掉埃尔文用生命换来的钱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发现,谭雪燕并非那种轻浮风尘的女子。她之所以踏入那种场所工作,完全是出于生计所迫,无可奈何。 谭雪燕的坚韧和温柔深深打动了李良,让他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历经重重波折和困难,两人终于冲破了身份和家长的束缚,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共同谱写了属于他们的幸福篇章。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而珍贵。李良回忆起过去那些甜蜜的时光,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当初结婚时,他曾誓言要照顾好妻子,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但现在,他却只是一个被战后创伤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废人。他深知,谭雪燕跟着自己只会受苦受累,而这种可怕的心理疾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让他失去理智,伤害到心爱的妻子。 想到昨晚那惊险的一幕,李良紧咬牙关,艰难地吐出了那句令人心碎的话:“我们离婚吧。”话音刚落,谭雪燕手中的牛奶便应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仿佛也预示着他们这段婚姻即将走向破裂的边缘。 四天之后,民政局大门外人来客往,热闹非凡。手牵手的年轻情侣们喜气洋洋地进出,而另一些面容冷峻的离异夫妻,则如同陌路人一般,各奔东西。 在繁忙的办理窗口前,一位负责办理业务的大嫂接过李良和谭雪燕的《结婚证》,好奇地询问他们为何要离婚。李良抬起憔悴的脸庞,转头望向谭雪燕,眼中布满了血丝,显得疲惫不堪。谭雪燕则泪流满面,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大嫂似乎洞察了他们的心思,便将《结婚证》轻轻退回,语重心长地说道:“办理离婚有一个冷静期,你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一个月后仍然决定离婚,那时再来也不迟。” 李良满脸愧疚地走出民政局大门,谭雪燕则伤心得说不出话来。此时,刘亚儒毫不顾及谭雪燕的感受,径直将李良扶进了自己的车里,随后便驾车离开了民政局。汽车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孙琴走到谭雪燕身边,用冷淡的语气说道:“虽然我和李良的舅舅一直都不看好你们的婚姻,但你在法律上毕竟还是他的妻子。在财产分配上,我们决定房子和车子都不要了,全部归你所有。不过以后,请你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了。” 谭雪燕听到这话,心如刀割,她捂着嘴转身离去,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不明白,曾经那么甜蜜的生活,为何会如此短暂而脆弱,仿佛一场梦醒,一切都已化为泡影。 虽然这次离婚没有成功,但二人也因此分居了。谭雪燕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李良的所有财产,选择回到自己的小窝,继续经营自己的超市。日子在忙碌与平静中缓缓流逝,虽然婚姻的篇章已经翻过,但她对李良的深情却如同不熄的火焰,在心头默默燃烧,无时无刻不牵动着她的思绪。她明白,那段感情已经成为她生命中无法抹去的烙印,永远镌刻在她的心底。 分居的第一周,谭雪燕依然保持着往日的习惯,在超市内忙碌地穿梭着。恰逢此时,邻居大妈步入超市,欲购食盐。谭雪燕眼疾手快,吩咐店内的小姑娘前去帮忙取盐。大妈顺口问道:“雪燕啊,怎么就你孤身一人在这里忙碌?李先生呢,他去哪儿了?”大妈的话语如同一根细针,轻轻刺入了谭雪燕的心扉。她强忍住眼底的哀伤,轻声回应道:“李良出差去了。” 大妈接过盐,临别时打趣道:“那你们可要常联系哦,李先生这么好的人,你可得紧紧抓住啊。”这番话语宛如一阵和煦的微风,轻轻拂动了谭雪燕的心弦。她不由自主地瞥向柜台上的手机,手指微微颤抖,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隐忍。 当夜幕降临,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而来。谭雪燕忙碌了一整天后,脱下雨衣,步入屋内,疲惫地陷坐在沙发中,倒上一杯热水温暖着双手。楼外暴雨倾盆,哗哗的雨声扰乱了她的心境,对丈夫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夜的寂静。谭雪燕迅速拿起手机,见来电显示为林安雅,她毫不犹豫地接通了电话。林安雅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雪燕!李良有没有去找你?”谭雪燕闻言,眼睛猛地瞪大,急切地询问道:“李良他出什么事了?”林安雅语气慌乱地告诉她,李良失踪了,现在大家都焦急万分,正在四处寻找他。 听到这个消息,谭雪燕瞬间心慌意乱。她立刻穿上雨衣,匆匆下楼,毅然决然地钻进了暴雨之中。 出租车在雨幕中疾驰,谭雪燕坐在副驾驶上,焦急地望着窗外。她找遍了李良可能去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司机师傅开始有些不耐烦地嘟囔:“女士,这都开了一个半小时了,你到底在找谁啊?我还得赶紧回家呢。”谭雪燕顾不得解释,急忙催促师傅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同时拨通了林安雅的电话。 电话那头,林安雅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担忧:“雪燕,李良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自从离婚后,他就整天看着你的照片流泪,甚至为此赶走了两个保姆。你好好想想,他有没有可能是经常带你去的地方,或者他向你求婚的地方?”谭雪燕心中一动,恍然大悟,她急忙让司机师傅开往城市护城河边。 出租车在雨中艰难前行,终于抵达了河边。谭雪燕透过雨幕,隐约看到了李良的身影。他趴在河边的水泥台上,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体,无助而孤独。谭雪燕的心猛地一紧,她急忙让司机停车,然后递上200块钱,匆匆跑向河边的水泥台。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李良,边拍打他的脸颊边大声呼唤他的名字。李良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看着谭雪燕,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曾经深爱的丈夫被心理疾病折磨成这般模样,谭雪燕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她紧紧抱住李良,哽咽地告诉他:“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说完,她脱下自己的雨衣裹在李良身上,用尽全身力气搀扶着他向岸边走去,任凭暴雨淋湿自己的衣衫。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疾驰而来停在了岸边。孙琴和公司的司机急忙下车跑过来帮忙把二人扶进了车里。随后车子迅速启动驶离了河边。 回到公寓之后,孙琴立刻指挥司机去照料被雨水淋透的李良。司机忙不迭地为他换上干爽的睡衣,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孙琴环顾四周,客厅里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烟头与饮料瓶凌乱散落,茶几和餐桌上堆满了空酒瓶,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和饮料交织的腐臭味。这一切,都是战后心理创伤留下的残酷烙印。 孙琴看着这片狼藉,无奈地摇了摇头。此时,换好衣服的谭娜从另一间卧室走了出来,正用毛巾轻轻擦拭着秀发上的雨水。她回想起谭雪燕在暴雨中紧紧扶起李良的那一幕,心中对这位曾在风尘场所工作的甥媳有了全新的认识。也许,李良所言非虚,谭雪燕真的是为了生活所迫才走上了那条道路。 司机安顿好李良后,也走出了房间。孙琴吩咐他到楼下车里等候,自己则留在客厅。她看着谭雪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长叹。谭娜见状,急忙关切地问道:“夫人,您怎么啦?”孙琴温和地回应道:“你还是叫我舅妈吧。” 谭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快要和李良已经离婚了,再叫您舅妈,似乎不太合适。”她低声说道。孙琴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无奈:“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爱李良的。可他现在这副样子,你跟着他,只会受苦。你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然而,谭雪燕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绝不会离开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孙琴被这份深情所打动,紧紧地拥抱了她,像抚摸自己的女儿一样轻抚着她的秀发。 而这一切,都被贴在卧室门上的李良听得一清二楚。他深知,自己已经成为谭雪燕追求幸福的绊脚石,是时候做出牺牲了。 第2章 创伤枷锁(二) 时间到了第二天清晨,阳光慷慨地洒满了杂乱的客厅,为这静谧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纱。李良缓缓从床上醒来,目光在了趴在床边熟睡的谭雪燕身上。他轻轻伸出手,指尖轻抚过她柔顺的秀发,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柔情与不舍。谭雪燕在这份温柔的触碰下惊醒,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你醒了!我这就去为你准备早餐。”她边说边起身,动作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幸福。 李良却温柔地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不急,你先去公司帮我取份文件吧。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谭雪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她以为,李良终于走出了那段阴霾,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气与希望。于是,她满心欢喜地为李良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匆匆拿起餐桌上的钥匙,离开了公寓,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谭雪燕并不知道,这其实是李良为她精心编织的一个善意谎言。待她离去后,李良从卧室中找出了一个铁盆,以及早已准备好的木炭。他沉默地点燃了炭盆,关上了卧室的窗户,然后静静地坐在地毯上,任由思绪飘向远方。炭火熊熊燃烧,化作滚滚浓烟,将李良紧紧包围。他的思绪回到了那段血腥的非洲暴动岁月——一个小男孩手持ak47,对着酒店玻璃疯狂射击。而潜伏在五楼的李良,在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扣动了m16的扳机。小男孩应声倒下,身旁的暴民父亲发出绝望的哭喊,捡起儿子的步枪疯狂反击。然而,最终他还是倒在了李良的枪口下。那一刻,李良的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本以为,在遇到谭雪燕后,可以摆脱那段梦魇的纠缠。可是,战后的心理创伤却如同病魔一般,紧紧缠绕着他,毫不留情地折磨着他的身心。 在浓烟滚滚中,李良的意识逐渐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埃尔文向他冲来,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谭大哥,你是来接我的吗?”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前妻谭雪燕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满脸泪水地怒骂道:“李良!你怎么能这么傻?!”她迅速用手中的饮用水浇灭了炭火,然后拼尽全力,将已经昏迷的李良背出了那片烟雾弥漫的公寓。 一阵紧张的抢救过后,李良静静地躺在医院那洁白的病榻上,显得格外虚弱。谭雪燕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手,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目睹这一切的孙琴心痛不已,她轻轻拍了拍谭雪燕的肩膀,示意她随自己到外面谈谈。 谭雪燕随孙琴来到医院的院子,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开始了深入的交谈。孙琴望着谭雪燕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满是不忍,轻声说道:“雪燕,你真是辛苦了。”谭雪燕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孙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李良已经把他名下的房子、车子以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你,这些钱足够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你应该为自己考虑,追求自己的幸福才是啊。” 谭雪燕急忙摇头,声音中带着坚定:“我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像李良那样深深地爱我、关心我。如果我现在离他而去,那我是什么人了?”孙琴听后,泪水不禁涌上眼眶,她擦了擦泪水,感慨地说:“当初,我真的应该对你好一些。”谭雪燕听后,感动地抱住孙琴,哭喊着“舅妈”。孙琴则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给予她最温暖的安慰。 李良虽然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但心头的阴霾却始终难以散去。出院后,他陷入了沉沦,每日借酒消愁,试图以睡眠来逃避现实。或许,在他内心深处,已经隐约察觉到,自己已然成为了战后心理创伤的囚徒,无法自拔。 然而,谭雪燕却始终如一,坚定地守护在李良的身边。这位温婉贤淑的妻子,不仅悉心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更是在他一次次醉得不省人事时,从酒吧将他带回家,用无尽的耐心和关爱,默默地支撑着这个家。 终于,在连日来的辛劳之后,谭雪燕不堪重负,疲惫地蜷缩在沙发上,沉入了梦乡。这些日子,家务的琐碎与对李良无微不至的照料,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在卧室的另一端,李良躺在床上,他的梦境却将他无情地拉回了达曼特那场惊心动魄的暴乱之中。那晚,暴民们手持凶器,对酒店展开了疯狂的围攻,枪声、火光与哀嚎交织成一片,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李良猛然从床上惊醒,思绪飞回了那段军旅生涯。他曾毫不犹豫地击毙过数名凶残暴戾的毒贩与匪徒,心中从未泛起过丝毫的愧疚。然而,那晚的情景却如同魔咒一般,让他无法释怀。在击毙了那几名化身为暴民的老人与小孩之后,一股前所未有的负罪感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心情沉重的李良走出卧室,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厨房。他急切地翻找着酒瓶,仿佛那能成为他暂时逃离现实的避难所。然而,当他看到沙发上熟睡的妻子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他轻轻地拿起风衣,为她轻轻盖上,以表达自己那份无声的歉意。但即便如此,他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这个家,踏上了前往酒吧的路途,继续沉沦于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酒吧之内,李良与一众酒客围坐于柜台前,大杯烈酒接踵而至。在灯光的忽明忽暗间,他的面容显得异常憔悴,双眼空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战后的心理创伤,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正逐渐将他侵蚀,令他形如枯槁,仿若行尸走肉。 傍晚时分,绚烂的晚霞斜洒进酒吧门口的狭窄巷弄。李良步履维艰地踉跄而出,一个不慎,竟扑倒在门边的垃圾袋上。此时,一名混混趁机从酒吧内溜出,开始在他身上摸索。正当那混混的手触及李良口袋中的钱包时,谭雪燕恰时出现,厉声喝止:“住手!你在干什么?!”混混情急之下,竟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威胁道:“你别过来!这刀子可不认人!” 谭雪燕毫不畏惧,赶跑混混后,她气愤地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用力掷向那混混的腿部。砖头准确地砸在他的腿上,他顿时痛呼出声。接着,谭雪燕顺手抄起一根笤帚,对着那混混一顿挥舞。笤帚击打在混混身上,疼得他狼狈不堪,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谭雪燕放下笤帚,急忙蹲在垃圾袋旁,将李良轻轻抱起,焦急地呼唤:“李良,快醒醒啊!”就在这时,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旁,原来是刘亚儒和孙琴赶到了。刘亚儒见李良如此沉沦,怒火中烧,冲动地捡起地上的笤帚。孙琴见状急忙阻止,谭雪燕也连忙劝道:“刘先生!您不能再打他了。” 刘亚儒气愤地让谭雪燕让开,而谭雪燕则紧紧抱住李良,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坚决地说道:“刘先生!虽然您是李良的舅舅,但他也是我的丈夫,您不能这样对他。”刘亚儒闻言,气愤地丢下笤帚,瞥了眼谭雪燕,心中不禁对这位甥媳产生了钦佩之情。于是,他语气稍缓,质问道:“怎么?现在连舅舅都不叫了吗?”谭雪燕听后,眼中泛起泪光,低声唤了一声“舅舅”。 谭雪燕对于眼下的生活并无半句怨言,但刘淑琳却难以接受弟弟这般颓废的模样。在一个平凡无奇的午后,谭雪燕正忙着在厨房里洗菜,突然,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宁静。她急忙用围裙擦了擦手,快步走向门口。门一打开,只见刘淑琳挺着大肚子,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外,厉声问道:“李良呢?他在哪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谭雪燕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刘淑琳见状,一把将她推开,撑着腰走进了房间。 她的目光落在了洗衣机上,那里堆满了散乱的衣物,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气。刘淑琳的脸色愈发阴沉,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只见李良正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刘淑琳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李良被打得猛然惊醒,坐了起来。谭雪燕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刘淑琳,“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李良捂着脸,委屈地问道:“姐!你干嘛打我?” 刘淑琳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指着李良,怒斥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废物!还连累了雪燕跟你一起受苦。”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情绪,接着说道:“你当初娶她的时候,是怎么承诺的?说要一辈子守护她,可是现在呢?她却成了你的保姆,没日没夜地伺候你这个长不大的巨婴。她这么爱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 谭雪燕听着这些话,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李良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这时,刘淑琳突然瞪大了眼睛,“啊!”的一声尖叫,原来是羊水破了。谭雪燕和李良见状,急忙扶住她。谭雪燕安慰道:“姐姐,你挺住啊!”说完,她拿起沙发上的毯子,和李良一起将刘淑琳护送出了公寓。 第3章 创伤枷锁(三) 黎卿静静地坐在医院产房门口的椅子上,一只手紧握成拳,心中交织着对产房内妻子的深深挂念与无尽喜悦。这时,刘亚儒与孙琴夫妇匆匆穿过繁忙的医院走廊,身后紧跟着他们的女儿刘淑敏。见到他们,黎卿连忙站起身,恭敬地打招呼:“叔叔,婶婶,你们终于来了。” 刘亚儒一脸焦急,急忙问道:“李良和雪燕呢?他们还没到吗?”黎卿微笑着解释道:“他们去买些婴儿用品,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一听到谭雪燕的名字,刘淑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快,她冷冷地嘀咕道:“那个贱女人怎么也来了?”这话如同一把利剑,刺中了黎卿的敏感神经。他心中怒火中烧,但碍于刘亚儒的面子,只能强忍住怒火,没有发作。 刘亚儒察觉到女儿的不善言辞,急忙呵斥道:“你姐姐正在生孩子,你给我老实点儿,别惹事生非。”刘淑敏不满地反驳道:“爸!那个贱女人……”她话未说完,便被刘亚儒厉声打断:“你给我住口!再怎么说,雪燕也是你嫂子,她来的时候你给我规矩点儿。”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是能找到像雪燕这样的好丈夫,我倒是能放心不少呢。” 孙琴也忍不住插话道:“淑敏,你就听爸爸的话,老实点儿吧。”就在这时,护士从产房里走了出来,众人急忙围上前去,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孩子生下来了吗?” 护士微笑着问道:“谁是孩子的父亲?”黎卿连忙回答道:“护士!我是孩子的父亲。”护士笑着回应道:“恭喜您,是个健康的男孩。”听到这话,黎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万分的神色,仿佛所有的等待和焦虑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尽的喜悦。 林安雅戴着墨镜,稳稳地把握着方向盘,汽车在马路上平稳行驶。后座的谭雪燕接着电话,声音清脆悦耳:“哎!舅妈,您放心,我马上就到了。”话音未落,她便挂断了电话。而李良,则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毫无瓜葛。林安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淑琳真是好福气,不仅有个体贴的丈夫,还有个乖巧的女儿,现在又添了个可爱的儿子。”谭雪燕笑着附和道:“是啊,姐姐真是幸福满满。” 就在这时,一通视频电话突然打来,林安雅急忙点开车前窗支架上的手机,一场异国盛宴的画面瞬间跃入眼帘。视频中,韩皓坐在木桌旁,手举啤酒杯,向林安雅热情地打招呼:“嗨!老婆,最近过得怎么样?”同桌的祝宾搂着一位黑人女孩,与佩德罗、卡洛斯畅饮啤酒,欢声笑语不断:“来来来!干杯干杯!”他们身后的篝火旁,本地工人们身穿工服,身披兽皮,戴着原始面具,正载歌载舞,气氛热烈。 林安雅惊讶地问道:“老公,你们这是在庆祝什么?”韩皓笑着回复道:“老婆,你不知道吗?今天是达曼特天狼星节。”林安雅这才恍然大悟,谭雪燕也好奇地凑过来,向韩皓打招呼。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工服、外披兽皮、戴着原始面具的中国工人突然进入视频画面,他手里端着一大盘烤肉,走到桌前。随后,他一把将祝宾搭在美女肩膀上的手拨开,语气严肃地说:“这是干什么?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说完,他摘下面具,露出真容,竟然是唐戈。 谭雪燕笑着说道:“大哥!你这身打扮真是太酷了。”唐戈在视频里笑着问道:“妹儿,最近过得怎么样?”谭雪燕捂嘴笑着回复道:“大哥,还行吧。”唐戈拿起刀,将一大块烤肉割下,放到韩皓的盘子里,豪爽地说:“来,韩工,吃肉!”韩皓感谢地回复了句“谢谢唐哥”。 唐戈随后转向谭雪燕,打趣道:“妹儿,你看人家韩工跟林小姐,都已经有了大胖小子了,你和李先生也得及时挂上档。”林安雅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谭雪燕也捂嘴笑了起来。祝宾见状,举起酒杯向韩皓敬酒:“来!韩工,我敬你一杯!”然后又开玩笑地问道:“您能不能把您娶到林总、住上大别野的秘诀传授一下呗?” 听到“别墅”被祝宾说成“别野”,唐戈急忙转头问祝宾:“你说什么?住什么?”祝宾回复道:“住大别野啊,咋了哥?”唐戈笑着调侃道:“没事儿,你文化水平真‘高’啊!”林安雅和谭雪燕听后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在林安雅的陪伴下,谭雪燕在汽车内谈笑风生,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然而,一旁的李良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他的思绪飘回了那个恐怖的夜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晚,他失控地将谭雪燕摔在床上,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在梦境中,他未能遏制住那股冲动,利刃无情地刺入了妻子的胸膛,鲜血如注,瞬间将洁白的床单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而谭雪燕的脸上,竟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轻声唤他“老公”。 李良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谭雪燕正含笑坐在自己身旁,温柔地用纸巾拭去他额头的汗水。泪水不禁滑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显然,那场暴乱留下的心理创伤仍在无情地折磨着他。 医院的高级病房内,刘淑琳刚刚经历生产的艰辛,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黎卿细心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而刘淑敏则在一旁赞叹道:“姐,你真厉害!”刘亚儒抱着刚出生的孙子,用言语逗弄着,孙琴也笑着加入其中。 这时,谭雪燕提着纸尿布走进了病房,李良跟在她身后,面容显得憔悴不堪。谭雪燕将纸尿布放在椅子上,然后笑着向刘淑琳祝贺:“恭喜你啊,姐姐。”刘淑琳随即对刘亚儒说道:“叔叔,让雪燕也看看孩子吧。”谭雪燕轻轻接过孩子,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孩子发出“嘟嘟嘟”的笑声,仿佛也在为这新生的喜悦而欢呼。 李良也凑近了些,看着襁褓中对自己欢笑的孩子,他那憔悴的脸上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谭雪燕见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老公,咱们也可以的。”然而,泪水却悄然滑落,他转身默默地离开了病房。刘亚儒见状忍不住喊道:“哎!你姐姐生孩子,你干嘛去?!”谭雪燕温柔地将孩子交给孙琴,然后追了出去。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丈夫最需要的就是她的支持和安慰。 李良静静地坐在医院院子的长椅上,手中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地欢叫着,似乎不知人间的烦恼。这时,谭雪燕匆匆追了出来,轻柔地坐在他的身旁,随即温柔地安慰起他来。“你看,姐姐和姐夫生活得多幸福啊?老公,我们也可以拥有那样的生活的。等你康复了,我们就生个宝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李良听后,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他凝视着妻子,泪水不禁涌上了眼眶。“雪燕,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受苦了。”谭雪燕心疼地抱着他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安慰道:“老公,别这么说,我们是一体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就在这时,刘亚儒缓缓走了过来,夫妻二人立刻收敛了亲密的动作。谭雪燕恭敬地叫了声“舅舅”,刘亚儒便开口关切地说道:“雪燕,你真是辛苦了,一直这么照顾李良。”谭雪燕笑着回答道:“没事的舅舅,这是我作为妻子应该做的。” 刘亚儒看着眼前的夫妻二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他回想起当初对谭雪燕的苛刻要求,心中满是歉意。他叹了口气,说道:“也怪我当初太固执了,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能让你们办成。”谭雪燕急忙安慰道:“没事儿舅舅,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李良能够康复。” 刘亚儒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明天你和你舅妈带李良去建春吧。”谭雪燕一听,急忙问道:“去建春市干什么?”刘亚儒解释道:“我帮李良联系了一位香港的医生,他是顶尖的精神学与心理学专家。在英国期间,他曾成功治愈过数十名患有严重战后心理创伤的老兵。我相信,这位医生一定能够治好李良。” 听到这里,谭雪燕的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李良一定能够回归正常生活,重新找回那个曾经阳光、自信的自己。 第4章 阴霾渐散 在建春市某医院内,一位中年医生身着洁白衬衫,外披一袭白大褂,脚踏锃亮皮鞋,在医院那光洁如镜的走廊里稳步前行。尽管已近中年,他依然神采奕奕,一头乌黑秀发梳理得井井有条,一米八的挺拔身躯更显其精神抖擞。他身上佩戴的证件,无声地彰显着深厚的医学造诣。两名正谈笑风生的护士见到他,连忙恭敬地打招呼:“梁医生好。”梁医生以带有粤语韵味的普通话,亲切地回应道:“上午好。”这时,又有一位护士匆匆赶来,急切地说:“梁医生,病人已经在等着您了。”梁医生微微点头,沉稳地答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诊室内,李良的眼神依旧空洞无神,面容憔悴至极。谭雪燕紧握着他的手,坐在他身旁,默默地给予他心灵的慰藉。此时,诊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梁医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谭雪燕急忙起身,焦急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梁医生吗?”梁医生温和地笑了笑,回答道:“是的,谭女士。”在与谭雪燕简短而礼貌地握手后,梁医生的目光落在了椅子上那个憔悴的身影上,关切地问道:“谭女士,请问这位是您的丈夫吧?”谭雪燕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我丈夫。”梁医生沉稳的说道:“他的病情我已经详细了解了,现在,我们就开始进行治疗吧。” 在梁医生的指示下,李良躺在了诊室的病床上。接着,梁医生又温柔地示意谭雪燕坐在椅子上,并安慰她道:“请不要担心,也不要干预治疗过程。” 紧接着,梁医生轻巧地搬来一把椅子,示意李良放松下来,随后,他亲自挑选了一本《蓝胡子》,轻启书页,用柔和而清晰的声音为李良诵读。半小时的时光在书页的翻动与梁医生温柔的声音中悄然流逝,谭雪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而李良也逐渐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梁医生见状,轻声细语地问道:“李良,你还在听吗?”被催眠状态中的李良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在啊……我一直都在这里。”梁医生继续引导:“那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你都在做什么吗?”李良的声音带着一丝恍惚:“我那天晚上……射杀了一对父子,还有一对母女,以及两位老人,三四名男人。” 梁医生的语气依旧平和:“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射杀他们吗?”李良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坚定:“因为他们用枪扫射酒店,企图伤害我的同事,伤害韩皓,还有安雅。”梁医生紧接着追问:“那你开枪之后,心里是什么感受呢?”李良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射杀了他们,我觉得自己有罪……” 梁医生没有急于打断,而是换了一个角度提问:“假如那些暴民攻入酒店,对你的家人朋友造成伤害,你会选择开枪保护他们吗?”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李良的脑海,他仿佛看到了韩皓和老高躺在血泊中,暴民们面露狰狞,粗暴地撕扯着林安雅的衣服,她绝望地呼喊:“李良!快救我!”李良猛然从病床上坐起,双手抱头,神情紧张。 梁医生见状,急忙接了一杯水,微笑着递给他,安慰道:“来,李先生,我们慢慢聊。”随后,两人像老朋友一样展开了深入的交谈。梁医生耐心地开导他:“其实,李先生,你并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政客和叛军,是他们煽动暴民进行攻击。你开枪完全是出于自卫,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假如你的妻子也居住在那家酒店,你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保护她。” 李良在一旁认真倾听着,心中的负罪感在梁医生的开导下开始逐渐缓解。 经过两个小时的心理治疗后,梁医生与谭雪燕在医院走廊里轻声讨论起李良的病情。梁医生细心地叮嘱:“谭女士,今天李先生的治疗看起来颇为顺利,但能否真正走出战后创伤的阴影,关键还得看他自己的心态。您回家后多陪陪他,带他去些能让人放松的地方。记住,明天一定要按时来治疗。”谭雪燕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医生,我还需要给他开药吗?”梁医生回答道:“现在还不需要药物治疗。虽然他的病情看似严重,但如果能进行适当的心理疏导,完全有康复的希望。所以,目前药物治疗并不是必要的。”说完,他又叹了口气,补充道:“相比我在英国接触过的病人,李先生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谭雪燕闻言,急忙追问:“医生,为什么这么说呢?”梁医生解释道:“我在英国的时候,遇到过一些参加过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的老兵。他们不仅在心理上饱受战后创伤的折磨,身体上也是伤痕累累。而且,他们在受伤后注射了大量的吗啡,导致退役后染上了毒瘾。所以说,李先生真的很幸运。” 与梁医生交谈结束后,谭雪燕便带着李良离开了医院。回家的路上,谭雪燕挽着李良的胳膊,穿行在繁华的街道上。当他们路过一处小摊贩聚集的街道时,谭雪燕眼睛一亮,惊喜地喊道:“麻糖!”随即走到摊位前,买了两包麻糖。她拆开包装,取出一块递给李良,然后自己也开始大口品尝起来。李良看着手中的麻糖,有些犹豫。谭雪燕急忙催促道:“快吃啊,李良。”李良笑着用手擦掉妻子嘴角的芝麻,然后也慢慢吃了起来。谭雪燕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夫妻二人挽着胳膊,继续向公园走去。 公园木质栈道上,一个外国小男孩如疾风般肆意奔跑,仿佛他是那自由穿梭的风之精灵。身后的妈妈,满眼焦急地望着儿子飞驰的背影,急切地呼喊:“孩子!慢点儿跑,小心摔了!”然而,小男孩的速度并未有丝毫减缓,他猛地撞进了正在通话中的林安雅怀里。 林安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哎呀!小家伙,你可得悠着点儿啊!”她稳住脚步,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正用流利的英文向她匆匆道歉。林安雅被托比那可爱的模样深深迷住,忍不住夸赞道:“哇哦!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呢!”坐在长椅上的谭雪燕也被小男孩的俊俏容貌所吸引,她转头对身边的李良说:“老公,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啊!”李良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谭雪燕递了一块麻糖给小男孩,小男孩接过麻糖,用稚嫩的中文说了声“谢谢”。 这时,外国妈妈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她责备地对小男孩说:“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呢?”小男孩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麻糖。外国妈妈连忙向三人致谢:“先生、女士,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恰在此时,林母扶着父亲林总缓缓走了过来。林母一看到这个与自己肤色相近的小男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孩子,你来自哪里啊?”外国妈妈赶紧用英文解释道:“您好,我们是从荷兰来的。请问您是哪里的女士呢?” 林母闻言欣喜万分,她亲切地告诉外国妈妈:“我来自南非的布尔人,我的祖先也是来自荷兰哦。”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两块奶糖递给小男孩。外国妈妈连忙示意儿子道谢,小男孩眨着大大的眼睛,用英文甜甜地说了句:“阿姨好。” 林总也被这个小男孩的可爱模样所吸引,他慈爱地从兜里掏出两块山楂糖递给小男孩。小男孩接过山楂糖,抬头看着年近六旬的林总,用略显生硬的中文说了句:“爷爷好。”这稚嫩的话语让林安雅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谭雪燕也捂嘴轻笑,李良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而老夫少妻的林总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眼中却满是慈爱与喜悦。 外国母子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林母也搀扶着林总缓缓走向公园的另一隅。随后,林安雅与李良、谭雪燕夫妇攀谈起来,气氛正浓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林安雅急忙接起,视频画面中,韩皓正坐在酒店沙发上,向她热情地打招呼:“嗨!老婆。”镜头一转,只见酒店的桌子上,唐戈与祝宾正专注地下着跳棋,两人脸上贴满了小纸条,模样颇为滑稽。 林安雅见状,略感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和老唐住在一起了?”韩皓打趣地回应道:“怎么?老婆,你要是不满意,那我干脆和厂里的女秘书住一起?”林安雅闻言,瞪大了眼睛,厉声喝道:“你敢!”随即又命令道:“快把老唐叫过来!”韩皓扭头喊道:“唐哥,林总叫你呢。”唐戈急忙放下手中的骰子,满脸贴着纸条凑到视频前,恭敬地问道:“林总,有啥事儿?” 林安雅强忍着笑意,严肃地说道:“你现在给我好好监视韩皓,要是他在达曼特有什么不轨行为,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唐戈连忙回应道:“林总,您放心,韩工一直都是个老好人。”林安雅却不客气地说道:“少废话,让你监视你就监视。” 这时,谭雪燕看到唐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打招呼道:“嗨!大哥。”唐戈也笑着回应道:“嗨!妹儿。”接着,他注意到谭雪燕布满血丝的双眼,关心地问道:“妹儿,你这是失眠了吧?”谭雪燕点了点头,唐戈便说道:“我给你支个招,保准管用。”谭雪燕好奇地问:“什么办法?”唐戈神秘地笑道:“睡前读读李先生他妹妹的奇书《我的生活》,保证你一觉到天亮。”说完,他便又回到桌前与祝宾继续下棋。 李良在一旁听得疑惑,问道:“淑敏什么时候出书了?”林安雅听后笑得前仰后合,解释道:“哈哈,李良,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在达曼特的时候,刘淑敏小姐就写了本流水账,然后花了10万块钱出版。结果差评太多,刘总只好又花了20万从全省各大书店把书买回来,现在正堆在你家地下室里,留着擦玻璃、擦浴缸呢……”谭雪燕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而李良则显得有些尴尬。 林安雅离去之后,谭雪燕轻挽着李良的臂膀,继续在公园的林荫道上悠然漫步。她温柔地对李良说道:“李良,你瞧,生活是多么地美好啊。”李良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当夜幕降临,两人回到酒店后,谭雪燕紧紧地搂着李良,共赴梦乡。在梦境的深处,李良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险峻的山崖边。昏暗的天空下,一个身着雇佣兵制服、背负加利尔步枪的身影正坐在岩石上,静静地凝视着山下那片盛开的血红花朵。李良转过头来,竟是埃尔文。 李良焦急地问道:“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埃尔文微笑着回答道:“这里是地狱啊。”接着,他又问道:“你愿意留在这里,陪伴我吗?”李良沉思片刻,坚定地回答道:“不!我不能离开雪燕,不能离开我的亲人与朋友。” 埃尔文站起身,轻轻地拍着李良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就对了。你还记得在达曼特时,我让你给我妹妹带的话吗?不要像我一样,永远沉沦在杀戮的阴影中。”李良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谭雪燕的脸上,使她的容颜一股难以名状的柔情,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这一吻,不仅蕴含着他对妻子的深深爱意,更预示着他内心深处的心理创伤开始逐渐消散,正常生活的曙光正悄然升起。 第5章 泰旅逢纷扰 在整洁雅致的小别墅客厅中,茶几上整齐地摆放着奶瓶与奶粉,谭雪燕轻摇着摇篮,温柔地哄着刚出生不久的外甥:“哦,灿儿,乖乖的哦。”待摇篮中的灿儿沉入梦乡,她方才擦拭去额上的细汗,长舒一口气。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谭雪燕连忙接通,压低声音说道:“喂!老公,你说话小声点,姐姐和灿儿刚睡着呢。”电话那头的李良略显不满:“雪燕,我们明明说好,旅游签证一下来你就来泰国找我的……” 谭雪燕带着几分无奈回应:“老公,姐夫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姐姐又在坐月子,我实在走不开。” 李良在电话中追问:“不是已经雇了保姆了吗?”谭雪燕叹息道:“别提了,雇的那两个保姆都偷东西……” 与此同时,远在泰国的李良正独自坐在国家公园的密林深处,他背靠着一棵参天大树,与前妻谭娜通话后,又拨通了谭雪燕的电话,并承诺道:“行行行,雪燕,等后天我就回国。”挂断电话,李良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遗憾之情仍难以消散。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高草丛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异样的沙沙声。李良顿时警觉起来,难道是这里时常出没的野生老虎?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准备伺机逃离。可就在他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大哥,我脚扭了,能帮帮我吗?” 李良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背着包、留着清爽短发的女孩正痛苦地坐在地上。他连忙上前搀扶,女孩尝试着站立,却一瘸一拐地走在公路上,显得异常艰难。李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关切地提议:“姑娘,这样下去你的脚腕韧带可能会撕裂得更严重,甚至留下后遗症。” 女孩闻言,神色顿时慌乱起来:“那……那该怎么办才好?” 李良沉吟片刻,诚恳地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背你。”女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了。 于是,在这宽阔的公园公路上,李良用他粗壮的双臂稳稳地背着女孩缓缓前行。他们一边走,一边聊起了天。女孩名叫于梦琦,原本是计划和男友一起来泰国旅游的,但男友却赖在酒店里睡懒觉,她只好独自一人出来登山探险,没想到一不小心扭伤了脚。 李良细心地将于梦琦搀扶回酒店大厅,随后吩咐工作人员护送她上楼,并礼貌地告别道:“姑娘,再见。”正当他欲转身离去之际,于梦琦迅速从包中取出一物,轻声开口:“大哥,能否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呢?”李良欣然应允,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告知了她。当夜,两人便通过网络开始了热络的交流。在网聊中,李良得知于梦琦是一位新晋美术毕业生,家境颇为殷实,其父经营着一家规模适中的企业。 在酒店那间豪华的卧室内,于梦琦身着睡衣,慵懒地躺在床上,细细浏览着李良的社交动态。她与战友的合照、全副武装的英姿,无不透露出一种刚毅之美。特别是那段在非洲原野上手持m16卡宾枪射击酒瓶的视频,更是让她目不转睛,反复观看。当她的目光落在李良那健硕的肌肉上时,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此时,她瞥了一眼正坐在电脑前沉迷游戏的男友金瀚,轻声说道:“金瀚,我们……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然而,金瀚却头也不回地回应道:“急什么,等我打完这一局再说。”于梦琦顿时心生不悦,她愤然关掉灯光,拉上被子,随即给李良发送了一条信息:“李大哥,明天我们能一起在曼谷皇家饭店吃个饭吗?”在收到李良的肯定回复后,她羞涩地拉紧了被子,心中充满了期待。 转眼间,第二天如约而至。在曼谷皇家饭店内,于梦琦身着束腰短裙,佩戴着珍珠项链和翡翠镯子,显得格外迷人。她坐在餐桌旁,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静静地等待着李良的到来。当李良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时,她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大声呼喊道:“大哥!在这里!”李良闻声而来,一旁的服务员却轻声提醒道:“小姐,请您注意保持安静。”于梦琦连忙道歉,并从镶着珍珠的钱包中抽出一张小费递给了服务员。 落座后,于梦琦开始点菜,两人越聊越投机。然而,当听说李良已经结婚且后天就要回国时,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饭后,于梦琦坐在出租车里,李良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相比之下,男友的形象瞬间黯淡无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悄然浮现,她急忙吩咐司机带她前往李良所住的酒店。 在酒店宽敞的房间内,李良悠然地躺在大床上,正与国内的谭雪燕进行视频通话。他温柔地说道:“雪燕,你最近真是辛苦了。”屏幕那头的谭雪燕,疲惫地倚靠在沙发上,回应道:“可不是嘛,既要照顾灿儿,又要给姐姐做饭,忙得团团转。”李良心疼地表示:“我后天就回国了,到时候一定帮你分担些家务。” 谭雪燕玩笑般地问道:“你没有在那边找个美女作陪吗?”李良听后,略带不满地回答道:“雪燕,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不是那种人。”谭雪燕捂嘴轻笑,调皮地说:“行啦,行啦,我知道你的为人,要不我也不会嫁给你啊。”接着,她又话锋一转,笑道:“你还记得你和菲菲相亲时那身打扮吗?” 李良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奇葩装扮,不禁有些尴尬,问道:“雪燕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谭雪燕忍俊不禁,透露道:“你知道吗?当时我正好在那家咖啡厅当服务员,看到你那样,我还暗暗发誓,死也不会嫁给像你这样的男人呢。”李良闻言,笑道:“那你现在还不是成了我老婆。”谭雪燕打了个哈欠,温柔地说:“好啦,我累了,晚安老公。”李良也道了声晚安,挂断了电话。想到自己娶了一位如此贤淑的妻子,他不禁暗自欣喜。 然而,刚放下手机不久,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李良接起电话,发现是于梦琦。她焦急地说:“喂!大哥,我的脚伤又复发了,男友不在身边,你能再帮帮我吗?”李良急忙问道:“梦琦,你现在在哪里?”于梦琦回答道:“我就住在这家酒店里。”随后便告诉了他具体的房间号。 在另一个房间内,于梦琦身着睡衣,坐在床上等待着。当门被推开,李良走进来时,她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大哥,你终于来了。”然而,李良却打量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对不起,梦琦,我有家庭,请你尊重我。”说完,他便转身欲离去。 然而,于梦琦却突然站起身,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苦苦哀求道:“大哥,就一晚上可以吗?”李良生气地拨开她的手,坚决地说:“一晚上也不行!请你自重。” 随后李良猛然转身,语气严厉地说道:“梦琦!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轻浮。”于梦琦闻言,眼眶瞬间湿润,她颤抖着双唇,反驳道:“我轻率?我究竟哪里轻率了?”李良不悦地捋了捋头发,继续说道:“你穿着睡衣邀请我来你房间,这究竟什么用意?我已明确告诉你,我是有家庭的人。”接着,他又质问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男友吗?” 于梦琦听后,默默地擦了擦眼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呵呵,男友?我爸爸为了生意,强行安排我和他在一起。可在他眼里,我竟然还不如游戏重要。认识他一年多来,他仅仅触碰过我两次。”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哀伤,“你告诉我,这算是哪门子的男友?”想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李良心中涌起一丝同情,他轻声说道:“我先出去,等你穿好衣服我再进来。”五分钟后,当李良再次走进房间时,于梦琦已经换上了束腰短裙。李良为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劝慰道:“梦琦,你的苦楚我能理解,但你的行为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他顿了顿,又说道:“你一直对男友满腹怨言,可你为何不试着去发现他的优点呢?难道在你心中,他就真的一无是处吗?” 于梦琦泪眼朦胧地看着李良,李良则继续开导她:“如果实在无法忍受,就勇敢地做出你的选择。我和我妻子在身份上也有很大的差距,但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于梦琦急忙接通,金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梦琦,你在哪里,我在酒店楼顶准备了烛光晚餐。” 于梦琦听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她迅速调整心态,回应道:“我正在看电影呢,马上就回去。”说完,她站起身来对李良表示了衷心的感谢。李良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曼谷那绚烂夺目的夜色掩映之下,于梦琦已拭去脸上的泪痕,带着愉悦的心情步入酒店的大门,期待着与金瀚共度一场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而与此同时,在酒店门外,一名臂上刺有纹身的男子正端坐于车内,手持电话低语:“小姐,请放心,此人无疑是一只肥硕的金猪。”电话彼端的小姐冷静地回应:“听着,这次务必牢牢抓住这只金猪……” 一场绑架的阴谋正悄然酝酿,其背后的主谋乃是一群曾在国内为非作歹、后逃窜至东南亚的不法之徒,他们在此地继续从事着赌博、绑架与诈骗等种种勾当。面对如此嚣张的犯罪行为,退伍特种兵李良将不得不再次挺身而出,重拾昔日的武器,与这些狡猾凶残的犯罪分子展开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第6章 恶魔之窟 在曼谷酒店的静谧房间里,电视屏幕闪烁,正播映着来自中国频道的新闻画面。镜头前,一群英姿勃发的新兵肃立于庄严的国旗下,郑重地许下誓言:“我,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在此宣誓:坚决服从祖国的领导,全心全意投身于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这掷地有声的誓词,如同激荡的波涛,回响在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震撼人心。 李良端坐在床边,耳畔回响着那令人热血沸腾的誓言,手中则细致地摩挲着一把匕首。在房间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匕首散发出凛冽的寒光,仿佛蕴含着斩断一切黑暗与阻碍的力量。 此刻,酒店房间外,雷声轰鸣,倾盆大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疯狂地倾泻而下。李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这把散发着寒光的利刃归入鞘中,稳妥地安置于背包之内。随后,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谭雪燕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与期盼:“老公,你是不是已经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你。”李良的目光依然紧锁在电视屏幕上,直到新兵们的宣誓仪式圆满结束,他才缓缓收回视线,对着电话那头的前妻,语气我永远爱你。”言罢,他毅然挂断了电话,迈着决绝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酒店大门外,暴雨如瀑布般倾泻,仿佛一幅被撕裂的幕布,猛烈地冲刷着地面的尘埃与污浊。落叶在冷风的肆虐下肆意飞舞刚刚经历的动荡与不安。李良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暴雨编织的帷幕之后,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足迹,在雨幕中渐渐模糊。 时光回溯至四天前的黄昏,绚烂的晚霞如织锦般铺洒在酒店晶莹的玻璃窗上,映照出李良忙碌的身影。他正细心地整理着行李,心中满是对即将与妻子重逢的喜悦与期盼。就在这温馨而宁静的时刻,一阵急促的视频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静谧。李良瞥见屏幕上闪烁的“于梦琦”三字,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昨夜的种种不快仍让他心有余悸。然而,出于对友人的关切,他还是毅然接通了电话。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于梦琦的熟悉面容,而是一个孤零零的电线杆与渐渐沉入夜色的天空。紧接着,电话中传来于梦琦急促而微弱的呼救声:“大哥救我!”话音未落,画面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刀疤脸男子的冷酷身影,随后电话便被无情地挂断。李良心中一紧,急忙回拨,却只听到冰冷的“无法接通”提示音。联想到近期频发的针对中国游客的绑架事件预感:“难道,梦琦她……已经落入了绑匪的手中?!” 与此同时,在于梦琦下榻的酒店房间内,金瀚正沉浸在电脑游戏的激烈战斗中,浑然不知自己的女友已经身陷险境。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金瀚匆匆起身开门,只见李良满面焦急地站在门外,急切地询问:“梦琦李良一番,反问道:“你是她什么人?”李良无暇多言,径直说道:“梦琦可能遭遇了绑架。”金瀚闻言,脸上顿时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报警之后,泰国警方迅速行动,通过调取酒店门口的监控录像,锁定了事发地点——一处老旧居民楼的狭窄胡同。监控画面中,于梦琦被一名出租车司机带至此处,随即被五名男子团团围住。她刚拨通李良的电话准备求救,便被这些凶神恶煞般的不法分子残忍地打晕在地。 泰国警方迅速将那位涉嫌绑架的出租车司机缉拿归案。然而,无论审讯如何进行,司机始终守口如瓶,心中坚守着一个信念:一旦吐露幕后黑手的真相,家人的安全便将悬于一线。在此背景下,中国大使馆也介入了此事。但遗憾的是,就在那个夜晚,司机在警局内遭人投毒,不幸身亡。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过了两日,泰国警方却迟迟未传来任何消息。李良漫步在曼谷熙熙攘攘的街头,心中五味杂陈。他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旁人的事务,与他并无直接关联,毕竟他与于梦琦的相遇,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次短暂交集。然而,每当这个念头浮现,他都不禁暗自叹息。想当年在部队时,他所接受的教育不正是要保护人民吗?但如今,他已退伍,家中还有妻子在等待。正当他陷入这种复杂的情绪之中时,手机突然震动,他急忙掏出查看,原以为会是关于于国内的征兵短信。“不对!这是征兵短信。”他恍然大悟,自己当初不正是被这样一条短信引领着踏入了部队的大门吗?部队的教育,不正是要他保护人民、扞卫国家吗?念及此,他终究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本性。 时间悄然滑至下午,李良站在泰国警察局的门外,这时,一名小警察神色慌张地走了出来。李良连忙上前打招呼,小警察则趁机偷偷将嫌疑人的手机塞给了他。李良迅速从夹克中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小警察。回到酒店后,他立刻开始翻找手机中的聊天信息和通话记录。经过一番搜寻,他终于在聊天软件上发现了那个刀疤男的头像。于是,他立即用新注册的账号向对方发送了添加好友的请求。 时间到了午后时分,刀疤男按李良约定抵达了一家饭店。刚下车,他的手机便突兀地震动起来,一条短信跃然屏上:“哥,你先去等我,我随后就到。”刀疤男匆匆一瞥,便将手机揣进了裤兜。此时,酒店门外,李良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他的身影。 十分钟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一条短信悄然降临:“哥,我突发急事,你先请回。”刀疤男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只能无奈转身。然而,当他步入不远处的停车场,刚拉开车门,一张洁白的手帕便如幽灵般捂住了他的口鼻。刀疤男奋力挣扎,却终究敌不过氯仿的强烈麻醉,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黑暗。 李良迅速将他塞进车内,轻巧地取出他身上的车钥匙,驾车离开了现场。不久之后,刀疤男的头套被粗暴地扯下,一瓶冷水无情地浇醒了他。眼前的世界重新变得清晰,他却发现自己已被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而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神情冷峻、目光如炬的李良。 李良的手机屏幕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烁着幽光,他的脸庞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愈发冷酷。刀疤男见状,色厉内荏地威胁道:“你他妈的到底是谁?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快把我放开!”然而,话音未落,他的左手便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钉在了椅子把手上,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李良将手机屏幕上的于梦琦照片展示给刀疤男,声音中透露出刻骨的恨意:“说,她在哪里?”刀疤男在剧痛中哀嚎着回答:“他们…被带去敢掸了,是小姐绑的他们,跟我真的无关啊…”李良闻言,愤怒地扼住了他的咽喉,继续逼问。刀疤男在生死边缘挣扎,终于透露出了一丝信息:“她叫朱明明,是敢掸潜龙山庄的总经理,那小妞被关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连老爷也不知道。”说完,他哀求李良放他一条生路。 然而,李良只是冷冷地拔下了钉住他手的匕首,随即一脚将他连同椅子踹倒在墙角。剧烈的疼痛让刀疤男再次陷入了昏迷。李良将女于梦琦的包扔在他身旁,转身离去。不久之后,这栋废弃公寓中传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一条眼镜蛇从锈迹斑斑的铁门下悄然爬出,为这阴森的场景更添了几分恐怖。 在获取了刀疤刀的关键线索后,李良迅速整装待发,决心前往那个被世人称为“猪仔地狱”的敢掸地区,以解救被绑架的于梦琦。敢掸,这个位于中国邻国蒲淦的自治特区,其居民主要为华人。尽管名义上归属于蒲淦,但实际上,当地政府对该区域的有效管辖几乎名存实亡。 回溯历史,上世纪时,这里曾是政府军与民族武装激烈交战的战场,政权频繁更迭,一度沦为贩毒武装的巢穴,大量毒品由此涌入中国和周边国家。战争的硝烟散去后,以当地华人姜家为首的民盟组织逐渐崭露头角,成为该地区的实际掌控者。然而,随后的内战又让政府军夺取了统治权,战败的民盟组织则被迫撤入深山,与政府军展开了零星的游击战。 如今,统治这片土地的是蒲淦政府扶持的话事人——黄有为,他曾是民盟的高层。近年来,大量在国内被通缉的犯罪分子纷纷逃往蒲淦,在这里从事诈骗、器官贩卖、赌博和绑架等非法活动。多家媒体揭露,黄有为正是这些不法分子的幕后保护者,为他们的罪行提供了庇护。 第7章 魔窟营救 中国与蒲淦的交界线旁,铁丝网墙如同一条长龙蜿蜒盘旋。两名身着警服衬衫的边防民警,如常例行巡逻,耳边却突然被急促的呼救声打破宁静:“同志!快救我们啊!”“救命啊,同志!”民警们急忙循声望去,只见网墙外,三名衣衫褴褛、满身污垢的男子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奔来。他们身后,七八名面相凶恶、手握ak47突击步枪的民兵穷追不舍。三名男子拼命地拍打着铁丝网,“同志,他们真的要杀我们,快救救我们!”民警们见状,立刻警觉地把手按在腰间的电棍上,厉声询问他们的身份。其中一名男子带着哭腔喊道:“我们是中国人啊,被他们骗到蒲淦去敢掸,求你们快救救我们!”另一名民警当机立断,迅速掏出钥匙打开了网墙的门,将这三名惶恐的男子迎进了祖国的怀抱。 面对持枪逼近的民兵,民警们毫不畏惧,他们挺直了腰板,严肃地发出警告:“这里是中国边境,请你们立刻离开!”那些民兵看着对面虽未持枪却气场强大的民警,再瞥见他们身后那面庄严的中国国旗,最终只能无奈地退去。 审讯室内,一名获救的男子被铐在审讯桌上。他向审讯的民警讲述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他们把一个被骗来的年轻人手脚筋挑断,然后浇上汽油活活烧死。”民警闻言皱紧了眉头,沉声问道:“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男子低头回答:“是李良兄弟救了我们。”民警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男子急忙解释道:“哦,他说他以前当过兵,也是我们的同胞。” 在敢掸的树林深处,四名民兵正押着一名人质在挖坑。人质眼中满是恐惧,他不由自主地瞥向旁边土壤中露出的一只人脚。“挖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一名挂着砍刀的民兵恶狠狠地吼道。话音刚落,一支利箭便穿透了他的头颅。其余三名民兵惊慌失措地举起枪四处张望,然而又一支箭矢迅疾而至,再次射穿了一名民兵的胸膛。民兵头目大惊失色,他声嘶力竭地喊道:“谁!有本事给我出来……”话音未落,又是一箭射穿了他手下的小腿,那手下痛苦地捂住伤口哀嚎不已。头目转身欲逃,然而一支锋利的箭已然穿透他的肩膀,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大树上。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他,此刻却像一头待宰的野猪般惨叫连连。 蹲在地上的男人质紧紧抱住头,只见李良背着箭囊、手持复合弓弩向他走来。他哀求李良不要杀他,而李良则冷静地指了指地上的一把突击步枪,“捡起枪,往北走两公里就是中国边境。”男人质如梦初醒,连忙捡起枪连声道谢。李良催促他快走,随即又迅速射出一箭,将那名抱住受伤小腿哀嚎的民兵一箭穿心。头目被李良的箭死死地钉在大树上无法动弹,李良眼神冷冽地抓起他的头发,掏出照片,向其逼问着于梦琦的下落,“告诉我!她在哪里?”头目在剧痛中哀嚎道:“她被关在北边院子的狗笼里……这都是我们小姐干的……跟我无关啊!”他苦苦哀求李良放他一条生路,并许诺可以给李良十万作为交换。然而当听到李良离去的脚步声时,他痛苦地叹息道:“他妈……终于走了……”然而下一秒,一支利箭便穿透了他的后脑,将他的头颅牢牢地钉在了大树上。 在利用弩箭解决了那些民兵后,李良小心翼翼地将他们的尸体一一拖至高草丛中,连同武器一并掩埋。随后,他拾起一把81式突击步枪,仔细检查之后,将弹药袋稳稳挂上,并把六个弹匣悉数放入其中。一切准备就绪,他沿着茂密的丛林,悄无声息地向囚禁于梦琦的地点进发。 目的地位于山北的一座由小学改造而成的院落,大铁门紧紧关闭,一排小平房静立其中。院子里,一辆军用卡车赫然停放,有七八名民兵荷枪实弹。而墙边,四个狗笼赫然在目,每个笼子里都关押着一名人质。其中三名是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青年男性,另一名则是头部缠着带血纱布、气息奄奄的女孩。 两名民兵粗暴地打开一个狗笼,将一个青年拖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名民兵掏出手机,青年对着手机声嘶力竭地哀求:“爸!快点……我快要撑不住了。”手机里传来父亲焦急的呼喊,而民兵队长却冷酷无情地命令道:“砍掉他两根手指头!”一名民兵得令后,立刻掏出大砍刀,另两名民兵则狠狠地将青年的双手按在小桌上。随着砍刀挥下,青年捂着手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远处高处的李良,通过望远镜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只能隐忍不发,等待合适的时机。时间悄然流逝,直到深夜凌晨两点,小平房内依然灯火通明,但气氛却异常平静。此时,两名民兵正持枪看押着狗笼内的人质。突然,一声微弱的枪响划破夜空,一名民兵应声倒地。另一名民兵尚未察觉,脑袋瞬间被子弹洞穿。 迅速解决掉那两名民兵后,李良持枪从墙头上矫健地跃下,沿着墙角悄悄摸到平房门口。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里面的民兵或靠在墙边打盹,或趴在大圆桌上沉睡。李良趁机悄悄推开房门,举起加装消音器的步枪,“啾啾啾……”几声清脆的枪响过后,伴随着弹壳落地的声音,民兵们在睡梦中一一被消灭。随后,李良急忙在屋内搜寻钥匙,终于在一名被击毙的民兵身上找到了它。 而在院内的狗笼里,一名男性人质正沉睡不醒,突然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动将他猛然惊醒。他慌忙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李良正对着他急切地呼喊:“我是来救你们的,快走!”话音未落,李良便迅速行动,将其他三个狗笼一一打开,逐一唤醒沉睡中的人质。 当李良打开那个头缠纱布的女孩所在的狗笼时,他发现这正是饱受绑匪摧残的于梦琦。李良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失声问道:“梦琦!是你吗?”于梦琦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回应道:“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李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继续追问:“梦琦,那些畜生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这时,一名男性人质愤慨地插话道:“她被那些畜生泼了硫酸!”于梦琦瞥了一眼李良手中的步枪,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哀求道:“大哥……杀了我吧……求你了。”然而,李良的眼中却涌出了泪水,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梦琦,我们走,我们回国。”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将她从狗笼中抱出,吩咐一名男性人质打开卡车车厢,将她轻轻地安置在上面。其他三名人质也慌忙跳上车,李良则迅速发动汽车,愤怒地撞开大铁门,冲破了这个恶魔的巢穴。 在月光的照耀下,卡车载着人质们迅速驶离这座恐怖之地,向中国边境疾驰而去。两天后,在昆明的一家医院内,于先生和夫人焦急地穿梭于医院走廊之中。李良和医生则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当夫妇二人匆匆赶到时,医生急忙站起身,向他们询问情况。中年男人急切地回应着,同时焦急地询问女儿于梦琦的状况。医生面露难色,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李良从长椅上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医生,我看还是让他们看看吧。”医生紧皱着眉头,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当于夫人透过玻璃窗看到女儿的背影时,她激动地敲打着玻璃,呼喊着女儿的名字:“梦琦,我是妈妈。”然而,当于梦琦转过身来的那一刻,于夫人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惊醒了坐在轮椅上熟睡的老者。只见她瘫倒在地,双手拼命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令人心痛的尖叫。 李良缓缓步出医院门诊楼,心中满溢着对梦琦的深切同情,同时,对那些恶人残忍行径的愤慨也如潮水般汹涌。恰在此时,谭雪燕匆匆赶至医院,身后紧随的是怒气冲冲的刘亚儒与孙琴。一见到妻子,李良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喜悦之情,正欲上前拥抱,不料谭雪燕却猛然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能这么鲁莽?!”谭雪燕生气地责备道,“竟然都不跟我商量!”然而,当她抬头望见李良捂着脸颊的模样,心中的怒气瞬间被心疼所取代,忍不住激动地抱住了他。李良也缓缓放下手,轻柔地抚摸着妻子的秀发,以示安慰。 一旁,刘亚儒气愤地跺着脚,责备道:“李良!你逞什么英雄?!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死都对不起姐姐和姐夫。”李良笑着回应道:“舅舅,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嘛” 孙琴也生气地加入责备的行列:“李良!你给我听好了,以后绝不允许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好好回家和雪燕过日子。”李良笑着安慰她:“好了,舅妈,我明白了。” 随后,一家人便离开了医院,彼此间的情感在经历此番波折后更加深厚。 第8章 情临危机 在大商场的巨型屏幕上,新闻正滚动播出,吸引着大批路人驻足围观。女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近日,我国公安机关正式发布《通缉令》,通缉潜逃至蒲淦北部的多名犯罪分子,他们涉嫌从事诈骗、赌博及绑架等罪行。公安机关敦促这些犯罪分子尽快回国自首,并郑重告诫我国公民切勿前往蒲淦地区……” 而在温馨的小区公寓内,谭雪燕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手中剥着橘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里的都市剧。坐在她身旁的李良却显得意兴阑珊,哈欠连连,似乎对剧情毫无兴趣。谭雪燕瞥了一眼荧幕上的男主角,转头对李良说道:“你看这男主角多帅气啊!”李良却不屑地撇撇嘴:“油头粉面的,哪里帅了?一点演技都没有,全靠一张脸撑着。”说完,他便伸手拿起遥控器。 谭雪燕不满地嚷道:“哎!你干什么?我看得好好的呢!”李良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回答道:“要不,咱们来点更刺激的?”谭雪燕好奇地追问道:“玩什么刺激的?”李良站起身,将窗帘缓缓拉上,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昏暗。接着,他从茶几下摸出一根白蜡烛,点燃后放在茶几上,烛光摇曳,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氛。 谭雪燕疑惑地问道:“哎!你这是要干嘛啊?”李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遥控器换了台。谁知,屏幕上竟然出现了一部恐怖片——《鬼修女》。片中的恶魔修女瞪着血红双眼,张开布满尖牙的血盆大口,恐怖至极。谭雪燕顿时明白了丈夫的用意,她假装害怕地抱住李良,娇声喊道:“哎呀!老公,我好怕呀!”李良则一脸坏笑地搂着她:“哦,老婆,别怕,有我在呢。”然而,谭雪燕却突然推开他:“有那么可怕吗?”说完,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吃橘子观看起来。 随着剧情的深入,谭雪燕显得越发镇定自若,而李良却开始冷汗涔涔。他不想在妻子面前露怯,只能硬着头皮陪她看下去。然而,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些恐怖画面的冲击,“雪燕,咱们……换个台吧。”李良试探性地说道。谭雪燕笑着反问道:“怎么?你怕了?”李良依然强撑着面子:“没有,哪能啊,我好歹当过兵呢。”谭雪燕看着他惊恐的眼神,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门铃声突然响起,李良如释重负地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起身去开门。只见身穿警服的周晓文站在门外,神色严肃,似乎有要事相商。 “哟,周排,您来了?快请里面坐。”李良热情地迎接着周晓文进屋。然而,周晓文却并未立即踏入,而是问道:“李良,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李良闻言,急忙关切地追问:“周排,是有什么急事吗?”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谭雪燕也走到了门口,一眼便认出了周晓文:“原来是周警官啊,快请进屋里坐。”周晓文礼貌地回应道:“谭女士,今天我找李良有点事情要商量。”说着,他转向李良,继续道:“你能跟我去趟医院,看望一位受害者吗?”李良听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随即跟周晓文一同离开了家。 谭雪燕目送两人离去后,便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准备继续观看她的电视节目。她将频道调回了都市剧,却发现已经播完,无奈之下,只能继续观看那部名为《鬼修女》的恐怖片。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对那些恐怖画面嗤之以鼻:“还拿这种场景来吓我?这也算恐怖片?比起我小时候看的《美姨》可差远了。” 正当谭雪燕沉浸在回忆中时,门铃声突然响起。她急忙起身关闭电视,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何菲菲。谭雪燕热情地邀请她进屋,并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准备端出李良从云南带回的特色水果。 何菲菲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然而,屏幕上一出现恶魔修女那狰狞的面孔,她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啊!”正在厨房忙碌的谭雪燕听到叫声,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跑出来查看情况。她一把拿起遥控器,迅速关闭了电视。 何菲菲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惊恐地问道:“雪燕啊,你们看的这是什么东西啊?吓死我了!”谭雪燕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她,待她情绪平复后,才从厨房端出了切好的水果,两人一同品尝起来。 黄海市的繁华街道上,周晓文稳稳地驾驶着汽车,李良坐在副驾驶座上,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周排,梦琦不是在云南静养吗?为何会突然转院到黄海来?”周晓文的神色中透露出几分同情,他缓缓回应道:“唉,那姑娘自从被绑匪残忍毁容后,情绪一直波动,闹着要来黄海。”话音未落,他又带着几分责备继续说道:“李良啊,你怎么还是像在部队时那般倔强?居然敢孤身一人闯入犯罪园区去救那姑娘。部队一直教导我们要摒弃个人英雄主义,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李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答道:“可是,部队也同样教导我们要时刻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啊。”周晓文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李良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刘淑敏。她正站在路边,与两名染着黄发、胳膊上纹着刺青的青年坐在露天餐厅中饮酒。李良心中一紧,连忙示意周晓文停车,随后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向刘淑敏。 “哎!你这是要干嘛?”刘淑敏听到动静,转头一看,见是李良,顿时咧嘴笑道:“哥,来喝一杯吗?”李良瞥了她身旁那两名装扮奇异的青年一眼,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他沉下脸来,厉声道:“立刻跟我上车,离开这里。” 刘淑敏不悦地嘟囔道:“哥,我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时间……”然而,李良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沉声道:“离开。”刘淑敏无奈,只得乖乖跟着李良上了周晓文的车。 医院的高级病房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洁白的病床上。于梦琦身穿病号服,静静地躺在那里。然而,即便是温暖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曾经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如同恐怖的“怪物”。泪水悄然滑落,浸湿了头上的白纱。 正当她时陷入极度悲伤时,一条信息提示音响起。于梦琦颤抖着拿起手机,心中期盼着是男友金瀚在困境中的温柔慰藉。然而,当她看清短信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竟是金瀚发来的冰冷分手通知。于梦琦看完短信,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意,随后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 周晓文与李良匆匆赶至医院,却意外撞见了令人揪心的一幕:于梦琦头裹洁白的纱布,仅露出的双眼噙满泪水,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在医院走廊中疾驰而过。身后的于先生和于太太紧随其后,焦急地呼唤着:“梦琦,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乖女儿,听爸爸一句劝,千万别冲动……”这动人心弦的场景,恰好落入了手提营养品前来探望的李良和周晓文的眼帘。 李良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正欲冲上楼梯的于先生,急切地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于先生无暇多言,匆忙将手机塞入李良手中,便又继续朝上方追去。李良低头凝视手机屏幕,只见上面赫然显示着男友发来的分手短信。 此刻,于梦琦孤独地坐在医院顶楼天台的水泥台边缘,眼神空洞地凝视着下方,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于先生和于太太气喘吁吁地追至天台,看到女儿这般轻生的举动,于太太瞬间崩溃,痛哭流涕,哀求女儿千万不要做出傻事。于先生也眼眶泛红,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于梦琦回到安全之地。与此同时,李良、周晓文以及随后赶到的刘淑敏也匆匆而至。 周晓文焦急地呼喊:“于小姐!那里太危险了,请你快些回来!”李良也急切地大喊:“梦琦!想开些,千万别做傻事啊!”然而,于梦琦却仿佛置若罔闻。 当听到李良那熟悉的声音时,于梦琦缓缓转过头来。她那双原本充满悲伤的眼睛勾勾地盯着李良。一向文静的她突然放声大笑,随后愤怒地质问道:“当初我让你开枪打死我,你为什么不那么?”周晓文无奈地摇了摇头,插话道:“李良不能那么做,因为那是违法的。”于太太痛苦地依偎在于先生怀里,哭声愈发凄惨:“梦琦!妈妈求你了,快点回到妈身边吧!” 李良也慌忙伸出手去,试图稳住于梦琦的情绪,同时开始耐心地开导她:“梦琦,失恋没有什么,人生总会遇到挫折的。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千万不要葬送自己……”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于梦琦便猛地站起,转过身来,扯下了蒙住脸庞的白纱。被硫酸毁掉的恐怖面容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刘淑敏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得紧紧捂住了脸。于梦琦癫笑着问道:“失恋没什么大不了是不是?那你现在愿意做我这个‘怪物’的男朋友吗?你愿意娶一个这样的‘怪物’吗?” 于梦琦的话音刚落,刘淑敏便愤愤不平地开口了:“喂!你别太过分了啊!我哥已经结婚了,他救了你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还想占他便宜怎么的?那个女人虽然不正经,但起码还是个正常人吧,你……”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良的怒吼声打断:“你给我闭嘴!”刘淑敏哼了一声,生气地别过头去,径直朝天台楼梯口走去。 于梦琦紧紧盯着李良的眼睛,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问道:“说啊,你到底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愿不愿意娶我?”正当李良陷入沉思时,于太太突然跪倒在他脚下,痛哭流涕地哀求他救救自己的女儿。李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对于梦琦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的于梦琦急忙扑进了李良怀中。而李良也紧紧地拥抱住了她,给予她无尽的安慰与力量。站在一旁的周晓文看着这个被摧残得如此严重的女孩,忍不住愤怒地骂道:“那些畜生啊,真是该死!” 而在温馨的公寓内,刘亚儒满心欢喜地接过谭雪燕递来的茶,轻抿一口后,深情地对她说:“雪燕啊,前段时间你可真是辛苦了,既要照料李良,又要兼顾淑琳和灿儿,真是难为你了。”谭雪燕闻言,微微一笑,回答道:“舅舅,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刘亚儒轻轻放下茶杯,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关切,接着问道:“你们的婚礼没有办好,心里是不是觉得有些遗憾?”谭雪燕坚定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舅舅,只要能和李良在一起,无论有没有婚礼,我都心满意足了。” 听罢此言,刘亚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拿起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对谭雪燕说:“我决定帮你们补办一场盛婚礼。至于具体的时间,你和李良好好商量一下。” 谭雪燕听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舅舅,真是太谢谢您了。”刘亚儒见状,笑着摆了摆手,和蔼地说:“哎,别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嘛。” 然而,就在这份喜悦与温馨交织的时刻,谭雪燕却未曾料到,一场家庭危机正悄无声息地逼近她和李良的生活。他们的爱情,也即将面临一场考验。 第9章 情临危机(二) 谭雪燕端坐在摆满佳肴的餐桌旁,轻轻掏出手机,指尖轻触屏幕,拨通了李良的电话。“喂,老公,饭菜已经备好了,你何时能归?”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柔的期待。 电话那头,李良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歉意:“雪燕,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先吃吧,别等我。” 谭雪燕心中微动,关切地问道:“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李良沉吟片刻,轻声回应:“雪燕,只是有些琐事需要处理。”然而,他的言辞显然未能让谭雪燕释怀。 她语气坚定地说道:“老公,你听着,我们现在是夫妻,无论什么事情都应该共同面对。不要再像上次那样,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 此时,在医院的高级病房内,李良手持电话,目光深邃。他回应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在敢掸救下的那四名人质吗?现在其中一位情绪极不稳定,我正在协助医生对她进行治疗。” 电话那头的谭雪燕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叮嘱道:“治疗完之后,记得赶紧回来。”李良轻声应允,随后挂断了电话。他转头看向病床上熟睡的于梦琦,眼中满是疲惫与关切。他缓缓走到椅子前,疲惫地坐了下来。 在睡梦中,于梦琦再次回到了那个恐怖的犯罪园区,狗笼的阴影笼罩着她的心头。两名民兵如禽兽般扑向她,撕扯着她的衣物。“不要……不要……”她惊恐地挣扎着,身体在床上扭动。 李良见状,急忙走到病床前,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梦琦,别怕,没事的,我在这里。”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驱散所有的恐惧。 于梦琦缓缓睁开眼睛,泪水从裹住脸部的白纱中渗出。她小声呻吟着问道:“大哥,你会一直保护我,对吗?”李良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是的,我会一直保护你。” 待于梦琦再次沉睡,李良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来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要将心中的苦闷与疲惫全部吐出。 这时,于梦琦的弟弟于云峰向他走来。他有些拘谨地问道:“大哥,我能抽一根吗?”李良掏出一支烟递给他。随后,于云峰在李良身旁坐下,两人默默地抽着烟,似乎在共同承受着这份沉重与压力。 在医院的昏黄灯光下,于云峰默默地抽着烟,身旁的李良关切地注视着他。长椅旁微弱的灯光映照出于云峰愤懑不平的脸庞,一抹淤青悄然浮现。李良焦急地询问:“你的脸怎么了?”于云峰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没事儿,大哥。”李良心中疑惑,追问他是否与家中起了争执。话音刚落,于云峰的眼眶中滑落下一行晶莹的泪水。 恰在此时,于夫人带着满腔怒火从医院门诊楼走出,径直来到两人身旁。她怒视着儿子,质问道:“云峰,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姐姐已经这样了,你竟然还惹你爸爸生气!”李良见状,连忙询问事情的原委。于夫人气愤地解释道:“他今天把自己的画全烧了,还闹着要去当兵。” 李良闻言,转头看向于云峰,不解地问:“云峰,那么好的画你怎么能烧掉?”于云峰咬紧牙关,坚定地回答:“大哥,我要告别过去,我要像你当初那样去当兵。”李良深吸一口气,劝说道:“即使你要去当兵,也不能这么极端啊。” 于云峰深吸一口烟,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不能再这样文弱下去了,我要变得强大,保护家人,保护其他人不再像姐姐那样受到伤害。”李良听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云峰,你这样极端,即使进了部队也难以融入。因为部队同样禁止个人极端行为。” 于夫人听闻儿子又提起当兵之事,心中愈发焦急。作为家中独子,她和丈夫一直将他视为家族企业的未来继承人。她急切地劝说道:“云峰,你就别再惹你爸生气了……”然而,话未说完,于云峰猛地站起身来,泪流满面地喊道:“妈,我姐被那些畜生抓住,受尽折磨,如果不是李良大哥救她,她还能活着回国吗?我必须学会守护这个家,守护其他人不再受到伤害!” 于夫人被儿子的话深深触动,一把将他紧紧抱住,泪水夺眶而出。 第二天,晨曦初露,温暖的阳光轻抚着医院门诊楼的墙壁,为这静谧的早晨增添了几分温馨。于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虚弱的于梦琦,在医院的庭院中缓缓漫步。于梦琦轻声细语地问道:“妈,李大哥怎么没来?他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吗?”于夫人温柔地回应:“你弟弟于云峰要去当兵了,李良正忙着帮他报名呢。”闻此言,于梦琦眉头微蹙,满心忧虑地问:“爸爸能同意他这样做吗?”于夫人轻笑一声,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说服你爸了。” 与此同时,在一家网吧内,于云峰坐在电脑桌前,全神贯注地浏览着征兵网。屏幕上的画面令他心潮澎湃:威严的仪仗队、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无不散发着无尽的魅力,让每一个热血青年都难以抗拒。李良站在他身旁,耐心地指导他如何填写报名信息。于云峰目光炽热,急切地问道:“大哥,特种部队该怎么报名啊?”李良沉稳地答道:“特种部队从不直接招募新兵,你若想成为其中的一员,就必须从新兵做起,通过层层选拔。”于云峰听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按照李良的指引,一丝不苟地填写着自己的信息。当鼠标轻轻点击“提交”的那一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离开网吧后,两人并肩而行,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李良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云峰,在部队里,你的战友来自五湖四海,他们的生活习惯、身份背景可能与你截然不同。但你要记住,他们都是你的兄弟,你要学会融入他们,绝不能有丝毫的歧视。”于云峰闻言,眼神更加坚定,他郑重地回应:“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会在部队里好好表现,不辜负你的期望。”李良满意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抽完烟后,李良告诉于云峰自己要回家了,随后便拉开车门,驾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回到家中,李良一进门便给了妻子谭雪燕一个温暖的拥抱。谭雪燕轻抚着丈夫疲惫的脸庞,眼中满是疼惜。李良将于梦琦的情况告知了妻子,谭雪燕听后不禁叹了口气,感慨道:“这姑娘也真是够可怜的。”说完,她转身给李良倒了杯热茶。李良便走进卧室,沉沉地睡去。 转眼到了夜晚,夜幕降临,夫妻二人共享完温馨的晚餐后,谭雪燕起身欲收拾碗筷。李良心疼妻子近日的辛劳,柔情地说:“雪燕,你去歇着吧,这些我来收拾就好。”谭雪燕轻笑回应:“好啦,你只要平时能让我少操点心就知足了。”然而,李良坚持让她休息,自己则动手整理起餐具。 谭雪燕在沙发上安然坐下,目光先投向忙碌的丈夫,随后转向闪烁的电视屏幕。“呵呵,老公,昨天你用恐怖片捉弄我,今晚我可得回敬你一下。”说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李良洗完碗筷归来,谭雪燕示意他坐下,随后熄灭了灯光,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唯有电视屏幕散发着幽幽光芒。她重新坐回丈夫身边,轻轻一按遥控器,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形象。李良猛地一惊,疑惑地问:“怎么突然看这个?”谭雪燕嬉笑着回答:“怎么?老公,你害怕了吗?”李良强作镇定,咽了口唾沫,“我怎么可能怕,我可是个大男人。”说着,他硬着头皮继续观看。 随着剧情的推进,恐怖氛围愈发浓厚,李良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谭雪燕见状,立刻紧紧抱住他,调皮地说:“老公,别怕,有我在呢。”李良也紧紧回拥妻子,呼吸变得急促,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于是松开双手,长舒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怕了?”谭雪燕笑得前仰后合,随后换掉了频道。 正当这对夫妻沉浸在这份特别的甜蜜中时,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李良急忙接起电话,视频那头,头裹面纱的于梦琦急切地问道:“李大哥,你在哪里?”李良坦言自己正在陪伴妻子,于梦琦便恳求他能否来医院陪陪自己。李良坚定地拒绝,表示今晚必须陪在妻子身边。于梦琦听后,心中的不满与怨恨如潮水般涌来,毁容与摧残正逐渐侵蚀着她的心灵。她质问道:“李大哥,你答应过我要好好陪我的!”李良眉头紧锁,告诫她这样下去会引人误会。于梦琦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怨恨,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她猛地一头撞向病房的门板。 第10章 情临危机(三) 在洁白的病房中,于梦琦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头裹着洁白的纱布,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李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凝视着她,内心五味杂陈。他当初不顾一切,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那罪恶昭彰的犯罪园区,救出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孩,一切行动皆源自于内心深处对正义与良知。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份英勇的救赎竟在女孩心中种下了深深的依赖,甚至让她不惜以生命为筹码,企图将他永远留在身边。 病房门外,谭雪燕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她正与于先生和于夫人交谈着。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李良毕竟是我的丈夫,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迟早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你们应该尽快为于小姐找专业的心理医生。”于先生闻言,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色,连忙向谭雪燕道歉:“真是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然而,于夫人却似乎对谭雪燕的话有所不满,她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女士,我知道梦琦的行为可能给你们带来了困扰,但你也不能轻易断定她心理有问题吧?” 谭雪燕听后,情绪更加激动了:“于姑娘现在的状态,难道不是心理问题的明显表现吗?!”就在气氛即将变得剑拔弩张之际,李良终于忍不住走出了病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接着,他转向于先生和于夫人,语气坚定地说:“先生,夫人,你们也知道,我是有家庭的人。我已经尽我所能去做了,但如果梦琦还是这样,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于夫人听后,眼泪瞬间滑落,她颤抖着声音哀求道:“李先生,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帮我的女儿。”李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轻声说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而躺在病床上的于梦琦,虽然闭着眼睛,但这场对话却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毁容的阴影和那段噩梦般的经历已经彻底击垮了她的理智。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滋长:她不在乎李良是否有家庭,她只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当她终于睁开眼睛时,一个不理智的计划已经在她的心中悄然成形。 次日,于梦琦向父母表达了出院的意愿。于夫人与于先生虽心有忧虑,却也不敢多言,生怕女儿再度情绪失控,做出什么过激之举。于是,他们为女儿在高档小区租下了一套公寓,让她有个暂时的栖身之所。而于梦琦,这个因毁容与创伤而变得近乎病态的女孩,已将李良视为生命中的唯一依靠,全然不顾他已有家室的事实。这份依赖,让李良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搬入新居的第一天,李良便提出要回家探望妻子,并承诺会尽快返回。驱车回到家中,他刚踏入家门,便看见孙琴与刘淑琳坐在沙发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而谭雪燕,则泪眼朦胧地站在一旁。李良心中一紧,急忙上前询问:“舅妈,姐姐,你们怎么突然来了?”接着又转向谭雪燕,“雪燕,你怎么哭了?”谭雪燕却生气地别过头去,不予理会。 刘淑琳愤怒地站起身,反问道:“你说呢?!”孙琴也怒气冲冲地说道:“李良,你已经为她做得够多了,真的没必要再这样下去。你整天陪着她,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雪燕和我们这个家?”李良一脸无奈,解释道:“舅妈,姐姐,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梦琦她以死相逼,我……”话未说完,便被孙琴打断:“她要去死就去死好了,为什么要连累你?连累我们所有人?” 正当家人对李良的指责声此起彼伏时,一条短信悄然而至。他并未立即掏出手机查看,而是继续听着舅妈和姐姐的训斥。孙琴与刘淑琳足足训斥了李良半个小时,临行前还警告他不得擅自离开,要好好在家陪伴谭雪燕。待谭雪燕送走她们后,李良才敢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李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完这条短信,李良不禁咬牙跺脚,心中五味杂陈。 晚餐时光再度降临,然而餐桌上的氛围却与往昔大相径庭。李良心中涌动着愧疚,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谭雪燕则因李良近来的反常举动而心生愤懑,面容始终如一地紧绷着。这顿饭,就在这样一种冰冷而沉闷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饭后,谭雪燕愤然离席,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砰”地一声摔上了门。李良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心中盘算着如何去安抚妻子。待一切收拾妥当,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雪燕,开门吧。”而卧室内,谭雪燕已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低声抽泣起来。 李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继续敲着门,呼唤着:“雪燕,你听我解释呀……”就在这紧要关头,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呼唤。李良匆忙接起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了于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李先生,求您快来帮帮梦琦吧,她又做噩梦了……”李良心中一阵挣扎,本想拒绝,但最终还是败给了内心的柔软。 卧室内的谭雪燕察觉到敲门声已停,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下床,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却发现丈夫已不见踪影。那一刻,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与此同时,在租住的公寓内,于梦琦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物,泪水无声地流淌着。于夫人心疼地陪在一旁,泪流满面;于先生则紧紧揽住妻子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而于云峰则愤怒地坐在一旁,满脸的不悦。 李良匆匆赶到于家,于夫人一见他,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迎了上去:“李先生,您终于来了。”李良的目光落在于梦琦身上,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怜悯。他走到床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梦琦,别怕,我来了。”于梦琦一听,顿时抱住了他,哭诉道:“李大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尽管于梦琦的遭遇令人同情,但于云峰却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怒吼道:“够了!你还要折磨李大哥多久?!”于先生见状,连忙喝止:“云峰!你这是在干什么?!”于云峰却毫不退缩,继续愤愤地说:“爸!我知道姐姐受到了伤害,但她这样纠缠李大哥,和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有什么区别?!”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落音,便迎来了于夫人愤怒的一耳光。李良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于夫人,您别这样。”而于云峰则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愤怒地瞪了父母一眼,转身离去。 **润色后文章** 深夜时分,李良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颓然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省人事。茶几上,两瓶烈酒与几只空酒杯孤零零地摆放着,似乎在诉说着夜的沉寂与喧嚣。此时,于梦琦轻手轻脚地从卧室走出,悄然来到李良身旁。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手机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用李良的手指解锁,迅速找到了谭雪燕的联系方式。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一行冰冷的文字跃然眼前:“雪燕,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们已经不适合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内心却涌起了剧烈的挣扎。“难道我真的要成为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吗?”她扪心自问。但当她再次望向李良那张沉睡的脸庞时,理智的防线终于被盲目的情感所冲破。李良在她心中已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渴望能与他永远相守。最终,她一咬牙,还是将那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次日清晨,武装部内人声鼎沸,青年们排着长队,满怀期待地领取着崭新的军装。两名军官身着笔挺的常服衬衫,肩章与领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另一位佩戴着预备役臂章的军官则站在桌旁,逐一将装在蛇皮袋中的新军装递到青年们手中。领取到新军装的青年们,有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有的则好奇地审视着军装上自己的名字。 当轮到于云峰时,军官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掌印,不禁眉头紧锁,急忙询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于云峰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应,只是伸手去接属于自己的军装。军官见状,语气更加严厉地追问起来。就在这时,李良走进到了现场,他对于云峰说道:“云峰,实话实说。”于云峰无奈地回答道:“被我妈打的。”军官继续追问:“因为什么挨打?”于云峰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因为我姐姐蛮不讲理。” 军官闻言,转头看向李良。他自然认识这位英勇救人的英雄,于是问道:“是这么回事吗?”李良坚定地点了点头。军官见状,便将军装塞到于云峰手中,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记住了,对家人处事要圆滑一点,否则挨打也是活该。” 在回去的路上,李良开着车,不停地叮嘱着于云峰:“到了部队,不管训练有多劳累,都要坚持下去,千万不要偷奸耍滑。”于云峰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表现的。”然而,就在这时,刘亚儒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电话那头,刘亚儒的声音充满了愤怒:“李良,你给我赶紧回家!” 李良心急如焚地赶回家中,却只见刘亚儒背对着他,巍然屹立于客厅之中,脸上布满了愤怒的阴霾。而刘淑琳的目光,更是超越了单纯的愤怒,其中蕴含着深深的失望与痛心。李良急忙开口打招呼:“舅舅,姐姐,你们……”然而,话语未尽,刘亚儒已猛然转身,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李良甩倒在地。他怒目圆睁,指着李良呵斥道:“你生病的时候,雪燕守护在你身边,即便你失智时险些伤害她,她也没有放弃你。你告诉我,她究竟何处对不起你了?要是没有她,你能活到今天?!” 李良捂着被打得眼冒金星的脸庞,咬牙切齿地问道:“舅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刘淑琳缓缓站起身,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揉成纸团,狠狠地砸向李良。“还能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好好看看!”她怒不可遏地喊道。李良急忙展开纸团,当看到其中的内容时,不禁大惊失色。特别是那条妻子决定放弃他所有财产的条款,更是让他瞬间泪如雨下。 他颤抖着站起身,悔恨交加地说道:“舅舅,我从未想过要离婚,雪燕她……”然而,刘亚儒却气得浑身颤抖,打断了他的话:“你还好意思说没打算离婚?那你最近都做了什么混账事?”正当他怒火中烧之际,李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刘亚儒一把夺过手机,毫不犹豫地接通,对着电话那头的于梦琦冷冷地说道:“是于小姐吧?你马上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不久之后,头裹白纱的于梦琦匆匆赶到了李良家。她刚想开口问好,却被坐在沙发上的刘亚儒厉声打断。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带着满腔的怒火说道:“于小姐,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我已经喝过雪燕的茶了,她是我唯一认可的甥媳,我绝不可能再认可其他人。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于梦琦闻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又瞥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刘淑琳,然后回应道:“不好意思,我不懂您再说什么。”说完,她拉着李良的胳膊,将他拖出了公寓门。而刘亚儒则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以泄心头之恨。 第11章 破镜终重圆 谭雪燕颓然坐在沙发上,眼眸中满含怨恨,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咬牙切齿地咽下一口水,仿佛要借此压下心头的苦楚。何菲菲紧挨着她坐下,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顺手抽出一张纸巾,轻轻递到她的手中。谭雪燕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眼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一并呼出。 何菲菲轻声劝道:“雪燕,其实你应该试着和李良好好沟通,而不是这样决绝地放弃。”谭雪燕闻言,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呵呵,他都给我发来离婚信息了,我还怎么跟他交流?”何菲菲闻言一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提出离婚了?!” 谭雪燕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点开那条刺眼的短信,递给何菲菲。何菲菲接过手机,仔细研读着:“雪燕,刚遇到你时,我认为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事,但我现在却觉得,这是潘多拉魔盒。我开始反思,你当初为何会选择嫁给我……”读罢,何菲菲眉头紧锁,急切地问道:“你确定这是李良写的吗?” 谭雪燕苦涩地点点头,泪水再次涌上眼眶:“不是他还能是谁?手机号码都显示着呢。”何菲菲闻言,急得直拍大腿:“雪燕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谭雪燕疑惑地转过头,何菲菲继续说道:“你忘了淑敏曾经说过吗?李良当初在部队跟那位小女兵恋爱时,连情书都不会写,还被小女兵戏称为‘傻小子’。他怎么可能发出这样富有诗意的短信呢?” 谭雪燕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而此刻,李良正孤独地靠坐在家卧室的门上,手中紧握着酒瓶,不断地往嘴里灌着酒。他的目光落在床头的婚纱照上,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曾经温馨甜蜜的家,如今却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李良急忙接起电话,焦急地问道:“喂!菲菲,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头,何菲菲的声音传来:“李良,你是不是给雪燕发短信提出离婚了?!”李良闻言,瞪大了眼睛,连连否认:“我没有啊,我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短信!”他瞬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于梦琦在背后搞的鬼。 在公寓那整洁雅致的客厅中,于梦琦手握颜料盘,另一只手持着画笔,在画板上细致地勾勒涂抹。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她头裹的白纱上,那白纱遮掩着她毁容的伤痕,却掩不住她对艺术的热爱与执着。画中呈现的是李良的肖像,他身着仿照西班牙文学巨匠塞万提斯的服饰,显得风度翩翩。而另一幅女性肖像,则身着英国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华服,尽管面容尚未绘就,但那服饰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她非凡的绘画才华。 于梦琦曾作为交换生前往法国深造一年,她的技艺虽未达大师之境,但也堪称精湛。她心中怀揣着一个梦想,那就是与李良携手定居西班牙,共度余生。然而,她的一些不理智行为,却如同利刃般深深刺伤了李良和谭雪燕的心。 正当于梦琦沉浸在创作的喜悦中时,手机消息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她瞥了一眼,发现是李良发来的消息,连忙点开查看。 李良的消息简洁而直接:“梦琦,你为什么这么做?” 于梦琦心中一紧,却故作镇定地回复:“李大哥,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 紧接着,李良发来了一张截图,那是她用李良的手机发给谭雪燕的离婚信息。附带的消息冰冷而刺眼:“告诉我,这究竟是谁发的?” 于梦琦看完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试图用言语挽回:“李大哥,你知道的,我真的很爱你。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你的妻子……我会给她足够的补偿。” 然而,她的话语却激起了李良更大的愤怒。他发来一段愤怒的语音:“够了!我真受够你了!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于梦琦急忙回复,却发现自己已被李良拉黑。 此时,李良正站在妻子居住的单元楼下,心情沉重。他拿出手机,给于云峰发去消息:“云峰,你不要怪我对你姐狠心。我真的受够她了。” 于云峰很快回复:“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良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你姐姐竟然用我的手机发消息给我妻子,冒充我说要离婚。” 于云峰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大哥,你早就该离开我姐了。她现在就是个疯婆子。” 李良叹了口气,将梁医生的联系方式发送给于云峰,并附言:“这是位顶尖的心理和精神科医生。希望你爸妈能带你姐去看下。” 于云峰回复:“好的,谢谢你,大哥。” 李良发送完消息后,便急匆匆地上了楼。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向妻子解释清楚,挽回这段来之不易的婚姻。 在公寓的客厅里,谭雪燕颓然坐在沙发上,泪水无声地滑落。何菲菲试图安抚她:“好啦,雪燕,别再哭了,李良马上就到。”然而,谭雪燕只是默默垂泪,没有回应。何菲菲见状,便想逗她开心:“要不,咱们来打个赌……”可话音未落,门铃声便清脆地响起。何菲菲笑着站起身:“你看,我说对了吧,他来了。”说着,她轻盈地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门一开,李良急匆匆地闯入客厅,脸上写满了愧疚与不安。他凝视着谭雪燕,声音低沉地说:“雪燕,我对不起你,你跟我回去好吗?”谭雪燕闻言,泪水更是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深知丈夫不会轻易抛弃她,但回想起他近日的种种行为,心中仍忍不住涌起一股愤怒。于是,她猛地拿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茶几上,怒喝道:“出去!” 李良眉头紧锁,急忙解释:“雪燕,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何菲菲也在一旁劝解:“雪燕,李良他也是出于对那个女孩的同情,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然而,谭雪燕却趴在沙发上,呜咽着哭了起来。何菲菲见状,连忙将她扶起,紧紧地拥入怀中,轻声安慰。 就在这时,李良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刘淑琳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喂!姐,我正在跟雪燕解释呢。”刘淑琳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问:“那我怎么听到她在哭?”李良无奈地回答:“我这就去安慰她。”刘淑琳的语气更加严厉:“还记得你姐夫当初是怎么认错的吗?”接着,她冷冷地说道:“你给我跪下,扇自己耳光。” 李良听后,咬紧了牙关,缓缓跪在地上,开始扇起自己的耳光。谭雪燕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她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跪在李良面前,紧紧地抱着他,哭喊道:“老公,别打了!”何菲菲看着这对夫妻,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转眼间,晚餐时分悄然而至。在刘家宽敞的别墅内,刘亚儒换上一件轻便的夹克,恰在此时,孙琴款步走下楼梯,轻声对丈夫说:“亚儒,我们该出发了。”刘亚儒微微颔首。就在这温馨的告别之际,刘淑敏猛然推开了别墅的大门,她目光扫过父母,好奇地问道:“爸妈,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刘亚儒和颜悦色地回答:“我们去你哥哥家吃晚饭。”接着,他转而问女儿:“你要不要一起去?”刘淑敏倔强地扭过头去,不悦地回应:“我才不想去见那个女人呢。”刘亚儒闻言,眉头微蹙,带着几分责备说道:“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像雪燕那样优秀的男朋友,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孙琴望着女儿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挽起丈夫的胳膊,两人一同离去。 在小区的的家中,李良将一盘香气四溢的红烧鱼被端上了餐桌。此刻,桌上已然摆满了各式佳肴:梅菜扣肉、鱼香肉丝、红烧猪头皮、焖鹅肉……皆是地道的粤北家常菜。谭雪燕解下围裙,静静地等待着刘亚儒和孙琴的到来。不久,门铃声清脆响起,李良连忙迎上前去,只见刘亚儒与孙琴携手而至。他热情地招呼二人入座,待他们坐定后,谭雪燕取出一瓶珍藏的茅台,轻巧地打开瓶盖,为两位长辈斟满酒杯。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急救室内,却是另一番紧张而焦灼的景象。医生和护士匆匆地将于梦琦推进急救室,而于夫人和于先生则焦急地站在门外,泪流满面地询问护士女儿的情况。护士严厉地示意他们保持安静,因为病人不慎同时服用了大量感冒药和安眠药,急需进行洗胃治疗。 晚餐过后,李良亲自将刘亚儒和孙琴送至门外。临别之际,孙琴仍不忘殷切叮嘱:“李良啊,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雪燕,可别再惹那些麻烦了。这样的好妻子,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李良神色庄重,郑重其事地回答:“舅妈,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珍惜雪燕的。”说完,他深情地搂紧了妻子。待刘亚儒和孙琴离去后,李良一把将谭雪燕抱起,谭雪燕娇羞地惊呼:“哎!你这是要干嘛?”李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调侃道:“还能干嘛?当然是补偿你啊。”言罢,他大步流星地将她抱进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谭雪燕急忙提醒:“哎!窗帘还没拉上呢。”李良满不在乎地笑道:“我们是夫妻,又怕什么?” 在二人一番深情的温存之后,李良悠然地躺在床上,谭雪燕则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她轻声细语地问道:“舅舅提及要咱们补办一场婚礼,你选好日子了吗?”李良温柔地扭头,轻轻吻了吻妻子的脸颊,宠溺地回应:“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就在这温馨甜蜜的时刻,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李良伸手拿起电话,瞥见于夫人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脸上流露出不悦的神色。他带着几分怒意接通了电话,只听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李先生!您现在在哪里?梦琦她因服用安眠药正在医院急救……” 李良闻言,心中怒火瞬间熊熊燃烧,他大声地回应道:“于夫人!请您高抬贵手,别再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了好吗?”接着,他又忍不住质问:“您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您女儿?我冒险将她从境外犯罪园区救出,她竟以死相逼要求我陪她,甚至冒充我发送离婚短信伤害我的妻子!”说完,他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谭雪燕在一旁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她对于梦琦差点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感到愤怒,但转念一想,如果不妥善解决于梦琦这个“棘手的问题”,她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迟早会牵连到丈夫。过去,她也曾担心于梦琦会抢走李良,但刚才丈夫的坚定态度已经让她彻底放心,证明了他对自己的深情。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谭雪燕鼓起勇气,向李良提议道:“老公,咱们不如试着帮帮她吧。”然而,李良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生气地回应:“不行!我再也不想卷入这种伤害我们婚姻的麻烦中了。”看到丈夫如此坚定的态度,谭雪燕心中更加踏实了。但她也明白,于梦琦的问题必须得到妥善解决,才能彻底消除这个潜在的隐患。 时间流转至次日,建春市医院的门诊楼外,梁医生正与谭雪燕进行着一场电话交谈。“谭女士,您提及的那位病人,其状况恐怕不容乐观。要是强行带她前来就诊,恐怕会遭遇她的强烈抵触。”梁医生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忧虑。电话那端,谭雪燕急切地询问:“那梁医生,您能否抽空来一趟黄海呢?”梁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应道:“实在抱歉,我这里还有其他病患需要照料。” 稍作沉吟后,梁医生又提出了一个建议:“不过,我有个英国学生目前正在建春度假,或许我可以建议他去为那位小姐提供治疗。” 黄海市的小区楼下,谭雪燕紧握着手机,心中充满了期盼与疑虑:“您这位学生是英国人,他能理解中国病人的心理状态吗?”电话那头,梁医生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安抚:“这一点您完全可以放心。当然,心理疾病的治疗,关键还是要看患者自身的配合与努力。” 一番礼貌的寒暄之后,谭雪燕挂断了电话。就在这时,一条短信悄然出现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她定睛一看,只见短信上写着:“温莱特医生,毕业于英国皇家医学院,拥有心理学与精神病学博士学位。”谭雪燕仔细品味着这行字,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慰藉,随后便轻轻收起了手机。 第12章 重生之路 在黄海市的火车站,人群熙熙攘攘,宛如织锦。有提着大包小包、满怀憧憬前来务工的工人,也有拉着手提箱、步履匆匆的旅客。出租车司机们纷纷在出站口招揽生意,吆喝声此起彼伏。就在这繁忙的景象中,一对外国青年夫妻背着大号旅行包,缓缓走出了出站口。 男青年留着金色短发,面容英俊,身材魁梧,宛如一头雄狮。他上身穿着一件印着狮子图案的白色短袖,下身搭配运动短裤,脚踏一双醒目的红色运动鞋。他,便是谭雪燕千辛万苦请来的医生——温莱特。女青年则是一头红发,扎成马尾,面容姣好,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她身穿黑色短袖,搭配紧身牛仔裤,脚踏一双白色运动鞋,显得既干练又时尚。她是温莱特的妻子——丽莎。 谭雪燕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终于发现了这对引人注目的夫妻。她急忙上前,用刚从翻译软件上学来的英文,略显生硬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温莱特先生吗?”温莱特闻言,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用流利的中文回应道:“夫人,不必客气,我会说中文。”随后,他礼貌地伸出手与谭雪燕握手,并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丽莎。”丽莎也急忙伸出手,用同样流利的中文问候道:“您好,夫人。”谭雪燕微笑着回应,心中暗自赞叹两人的中文水平。 随后,谭雪燕将二人带到一辆黑色豪车旁。司机礼貌地拉开车厢门,将他们的行李妥善安置。众人上车后,车辆便缓缓驶离火车站,向着目的地进发。 而在家中的客厅里,于夫人和于先生正襟危坐于沙发上。于云峰则低着头,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显得心事重重。李良向二人提出了照顾于梦琦的条件:白天他可以陪伴她,但到了晚上自己必须回家;同时,于梦琦也必须按照医生的嘱托,按时吃药治疗。 于夫人听后,眉头紧锁,有些不悦地问道:“李先生,我非常感谢您愿意照顾我家梦琦,可是您也不能就这样断定她精神和心理有问题啊……”话未说完,便被于先生愤怒地打断:“够了!你看看梦琦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于夫人刚想反驳,门突然被打开了。谭雪燕带着温莱特走了进来,一场新的希望也随之降临。 在死神的魔爪中侥幸逃脱的于梦琦,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满心期待地等待着李良的到来。病房门外,两位护士的低语不经意间飘入了她的耳畔。“这个女孩真是命运多舛,先是被毁容,后又服药轻生,那个男人也太狠心了,女孩如此恳求,他竟仍不肯现身。”另一位护士轻声反驳:“话不能这么说,那位李先生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将她从境外救回,即便他有家庭,也陪伴了她好多天,已算是仁至义尽了。”接着,她叹了口气,“唉,要怪就只能怪那些潜伏在境外的恶徒了。” 于梦琦默默地聆听着这一切,泪水悄然浸湿了头上的纱布。就在这时,护士的声音突然响起:“李先生,您来了。”李良轻声回应,推门而入,身后紧跟着温莱特。见到李良的那一刻,于梦琦猛地从床上坐起,扑进他的怀抱,啜泣着说:“李大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李良温柔地安抚着她,嘴里反复呢喃:“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随后,他向于梦琦介绍道:“这位是温莱特,我的朋友,来自遥远的英国。”温莱特礼貌地伸出手,与于梦琦相握,“您好,小姐。”于梦琦也礼貌地回应:“您好。” 为了转移于梦琦的注意力,李良提议道:“梦琦,你不能一直呆在医院里,不如我们去钓鱼怎样?”于梦琦欣然应允:“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办理完出院手续,换下病号服的于梦琦挽着李良的胳膊,向医院门口走去。 然而,在医院门口的面包车内,谭雪燕目睹了这一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这个女孩真是太过分了。”丽莎在一旁劝慰道:“夫人,您还是听从温莱特的建议吧,无论她对您丈夫做出多么亲密的举动,您都要保持克制,毕竟这是在治疗她的心理疾病。”此时,温莱特拉开车门,邀请于梦琦上车。谭雪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姑娘,快上车吧。”于梦琦看到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毕竟自己曾一时冲动,用李良的手机给她发送了离婚短信,差点酿成大祸。谭雪燕却依旧热情如初,“快上来吧。”于梦琦带着几分愧疚踏入了车中。 不久,他们一行人便抵达了公园的钓鱼场。在支付完费用后,他们依次在钓鱼池畔落座,全神贯注地投身于垂钓之中。那天,温莱特抓住了与于梦琦交谈的契机,巧妙地对她进行了心理疏导,使她那沉重的心理创伤得以稍稍缓解。 随后的几日里,李良与谭雪燕带着于梦琦登山、打羽毛球,以活动筋骨、放松心情。而温莱特则继续通过深入的对话,对她进行细致入微的心理抚慰。丽莎则趁机将治疗药物融入她的饮料中,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服下,这一举措对于梦琦的心理疾病产生了显着的疗效,她偶尔也会流露出久违的笑声。 有一天,当李良将于梦琦送回住所后,他与谭雪燕、温莱特以及丽莎相约在一家面馆,共商后续计划。温莱特向李良透露:“经过这些日子的交流,我深感于小姐有重回正常生活轨道的潜力,但她毁容后的伤疤却成了最大的绊脚石。”李良闻言,眉头紧锁,满是忧虑。 丽莎沉思片刻后,轻声问道:“温莱特,你还记得那位名模凯蒂·派珀吗?”温莱特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当然,我记忆犹新。”随即,他转向李良,娓娓道来:“李先生,在我们英国,有一位非常美丽的名模,也遭遇了类似的噩梦——被歹徒泼硫酸毁容,且伤势比于小姐更为严重。然而,她凭借着顽强的毅力,经历了多次手术,虽然容貌无法完全复原,但她的生活却重新焕发了光彩。如今,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与丈夫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谭雪燕听后,急切地追问:“那于小姐的脸部能恢复如初吗?”丽莎耐心地解释道:“于小姐虽然也遭遇了硫酸的侵袭,鼻子以下部位受损较重,脸颊上有些许轻微烫伤,但只要接受合理的治疗,相信还是有很大的恢复空间的。”李良听罢,脸上的愁云渐渐散去,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第二天,金色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小区的楼宇之间。于梦琦矗立于小区门外,满心期待地等待着李良的到来。不一会儿,一辆轿车缓缓驶至她面前,车门应声而开,露出的却是谭雪燕那热情洋溢的笑脸。“于小姐,快上车!”她热情地招呼着。于梦琦好奇地问:“李大哥呢?”谭雪燕笑着回应:“哦,他在球场正等着我们呢。”接着,她又热情地邀请:“快上车吧,我们今天可是要玩蹴鞠哦!”于梦琦欣然点头,随即踏入车内。谭雪燕轻踩油门,轿车便载着她们向目的地驶去。 抵达绿茵场,眼前的一幕让于梦琦眼前一亮。李良与温莱特身着红色的交领古装,搭配银色的山文甲,胳膊上还戴着威风凛凛的盔甲护臂,头上则系着龙纹头带,宛如古代战场上的英勇将士。同样装扮的吴舒此刻正惬意地躺在草地上,整个场景仿佛一群穿越时空的古代兵士在休憩。不久,换装完毕的何菲菲与丽莎也匆匆赶到,她们头裹鲜艳的红巾,英姿飒爽,宛如古代的女将军。丽莎怀中紧抱着藤球,一声“温莱特,接住!”伴随着球儿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了温莱特的手中。他身形一跃,轻巧地将球接住,并在脚尖灵活地颠了起来。何菲菲见状,不禁赞叹道:“哇!真是好球技!”吴舒也接话道:“那当然,英国可是足球强国。”然而,他的语气随即又转为调侃:“自从高俅‘退役’后,中国足球便陷入了长达九百多年的低迷。”李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就凭国足那帮烂人的水准,就是高太尉再世,恐怕也难以挽回颓势。” 正当众人谈笑风生之际,谭雪燕带着于梦琦赶到了绿茵场。于梦琦的目光落在李良那身威风的盔甲上,忍不住惊呼:“哇!老公,你穿上这身盔甲简直太帅了!”于梦琦也透过脸上的白纱,仔细地打量着他。李良则笑着催促她们赶快去换装。不久,于梦琦与谭雪燕也换上了盔甲与古装,一场别开生面的蹴鞠比赛即将拉开序幕。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古代官服的裁判步入了绿茵场,身后紧随着两名身着侍卫服饰的青年,他们合力抬着一座精巧的木架。两名青年将木架稳妥地安置于绿茵场中央后,便恭敬地抱拳,向在场的七人详述比赛规则:球员接球后,需在脚上连颠三下,而最后一位完成颠球的球员,则需将球精准射入木架上的孔洞之中;对手亦需依此方式传球,球一旦触地,即为失败。谭雪燕好奇地发问:“那输的一方会怎样呢?”裁判轻轻一指,指向场边那盆盛满漆黑颜料的大盆,解释道,败者将由胜者以颜料涂面。言罢,一名侍卫俯身拾起地上的铜锣,用力一击,浑厚的声音响彻全场:“诸位,请速速组队吧!” 吴舒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与李良、温莱特三人结为一队。”接着,他转向何菲菲,戏谑道:“老婆,你们四位女士就组成另一队吧。”谭雪燕闻言,眼眸瞬间瞪得滚圆,不满地抗议:“喂!李良可是当过兵的,你们这样分组不公平!”李良则是以一抹得意的坏笑回应:“雪燕啊,规则就是这样,我无可奈何哟。”何菲菲亦是不满地嘟囔:“你们不能这么坏。” 李良见状,故作大度地提议:“好吧,那我们就让让你们这些女流之辈,你们无需传球颠球,只需将球踢向我们即可。”谭雪燕望着对面三人那明显带着挑衅的笑意,一把拉住何菲菲,坚定地说:“菲菲,我们就按他们说的办,我就不信我们赢不了。”说着,她还轻轻拍了拍面巾遮面的于梦琦,鼓励道:“梦琦,咱们去准备吧。”丽莎也信心满满地加入:“别怕他们,我在剑桥女子足球队可是当过前锋的。” 随后,双方队伍在龙门两侧严阵以待。随着铜锣再次响起,藤球被李良稳稳接住,他在脚上灵活地颠了三下,随即传给了吴舒。然而,吴舒却未能接住这关键的传球,球应声落地。李良不禁懊恼地喊道:“你这个笨蛋!”谭雪燕与何菲菲见状,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紧接着,她们与丽莎迅速戴上手套,蘸满颜料,嬉笑着向李良、吴舒和温莱特三人发起了“攻击”。不多时,李良、吴舒和温莱特三人的脸庞便被涂成了滑稽的“煤球”,模样煞是可笑。 被“教训”的三人迅速调整心态,重新站回了木架的对立面。目睹他们那滑稽模样的于梦琦,尽管内心被心理创伤所折磨,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藤球再次落入李良的掌控之中,他轻巧地用脚颠了三下,随即迅速将球传给了吴舒。吴舒咬紧牙关,艰难地颠了三下后,又将球传给了温莱特。温莱特接过球,颠完三球后,瞄准木架的洞穴,一脚劲射,球如流星般飞向对面。丽莎眼疾手快,瞄准球的抛物线,后退几步,稳稳地用膝盖接住球,颠了两下后,抬腿一脚,球又稳稳地传了回来。温莱特见状,纵身一跃,用头顶出球,藤球却撞在洞旁的木板上,弹了回来。温莱特反应灵敏,用脚轻巧接住,再次颠了三下,正准备射门之际,“咣!”的一声,裁判的铜锣骤然响起。李良急忙询问缘由,裁判连忙解释,蹴鞠规则中禁止使用腿脚以外的肢体触球,他们因此犯规。对面的谭雪燕听后,欣喜地与丽莎、吴菲菲和于梦琦击掌庆祝。 就在这时,于夫人和于先生匆匆赶至绿茵场,焦急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梦琦!梦琦!”于梦琦闻声急忙转头,关切地询问气喘吁吁的父母:“爸,妈,有什么急事吗?”于先生喘了口气,回答道:“梦琦,我们帮你联系到了一位好医生,他说你的脸能够恢复。”于梦琦听后,激动得扑进母亲怀中,泪水如泉水般涌出,打湿了面巾。于先生瞥了眼身穿盔甲和古装的女儿,又看到李良三人脸上的黑颜料,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奇地问道:“李先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李良立刻回复道:“哦,我们在玩蹴鞠呢。”温莱特投来会意的眼神,于先生瞬间恍然大悟。 谭雪燕从盔甲中掏出纸巾,细心地擦拭着李良脸上的黑颜料。于梦琦望着他们,回想起自己毁容时对李良的纠缠,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们如此恩爱,自己当初怎能狠心拆散他们呢?李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问道:“梦琦,我们还要不要继续玩下去?”于梦琦擦了擦眼泪,坚定地回复了一声“玩”。随后,绿茵场上再次响起了欢快的声音,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烟消云散,只留下纯粹的欢乐与笑声。 第12章 重生之路(二) 在黄海市的真人cs体验馆内,温莱特全副武装,头戴头盔,身披战术背心,手中紧握着一把m16水弹枪,英姿飒爽。李良望着这一身装备,眉头紧锁,不无担忧地问道:“温莱特,这样真的妥当吗?梦琦对枪械可是有着深深的恐惧啊。”温莱特耐心而坚定地回应:“为了于小姐能够彻底走出阴影,这是我们必须采取的治疗手段。否则,那段恐怖的记忆将会成为她一生的羁绊,影响她未来的生活。”李良闻言,长舒一口气,终是下定决心,也换上了装备。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换装室内,于梦琦凝视着桌上摆放的水弹枪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她的思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回到了那个犯罪园区被绑架的黑暗时刻——哭声、拷打声交织在一起,民兵那狠狠砸向她的枪托,以及那硫酸毁容的惨痛经历,让她不寒而栗。已装扮完毕的谭雪燕见状,急切地询问:“于小姐,您怎么了?快些换装吧。”于梦琦隔着面巾,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丽莎也察觉到了异样,连忙关切地问道:“于小姐,您没事吧?”于梦琦声音颤抖地回应:“我们……能不能……换个游戏?”这时,身着战术背心的何菲菲也走了过来,附和道:“是啊,这个游戏好像也没那么有趣。” 然而,丽莎却坚定地拍了拍于梦琦的肩膀,鼓励道:“于小姐,您一定可以的。”说着,她拿起一把枪,递到于梦琦手中,“来,勇敢地拿起武器,面对生活的挑战吧!”于梦琦咬紧牙关,最终点头答应。 此时,李良也已整装待发,他走出换装间,却突感背后一凉,谭雪燕的声音骤然响起:“老公!举起手来!”李良从容不迫地举起手中的枪,随后猛然转身,一把抓住谭雪燕的枪口,轻巧地移开,同时迅速拔出腿挂的手枪,顶住了妻子的头盔。谭雪燕惊呼:“哇!老公,你的身手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李良笑着纠正:“你持枪的姿势可不对哦。” 此时,何菲菲、于梦琦和丽莎也已换装完毕。李良自然而然地担当起了“教官”的角色,他举起手中的水弹步枪,摆出一个标准的射击姿势,“看好了,射击应该是这样的,枪托要顶在肩膀上,通过瞄具瞄准目标。射击时,双脚要站稳,保持平衡。”接着,他放下步枪,拔出腿上的手枪,展示出双手射击的姿势,“如果子弹打完了,来不及换弹匣,或者近距离无法瞄准敌人,就要掏出手枪应对,记住,一定要双手持枪,保持稳定。” 在李良的悉心指导下,一场刺激的真人cs大战便拉开了序幕。 李良携手吴舒与温莱特,三人并肩作战,组成了一支锐不可当的进攻队伍。而另一边,谭雪燕、何菲菲、于梦琦以及丽莎则巧妙地藏匿于场馆的壁龛之中,蓄势待发,准备给李良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李良与队友间的配合宛如行云流水,他猛地一脚踹开了场馆的塑料门,吴舒与温莱特则默契地为其提供掩护。在确认四周并无“敌情”后,他向队友发出了“安全”的信号,二人随即踏入场馆内。此时,谭雪燕紧握水弹枪,蹲在墙边,口中念念有词:“我们定能战胜他们。”何菲菲则紧贴墙壁,严阵以待。突然间,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寂静,谭雪燕猛地站起,将水弹枪对准了门口,何菲菲亦不甘示弱,举起枪,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而,就在她们自以为胜券在握之际,门缝中悄然滚进一颗感应手雷,伴随着一道闪光,二人身上的感应灯瞬间亮起,宣告了她们的“阵亡”。 李良与队友顺势攻入房间,吴舒忍不住放声大笑,得意洋洋地对何菲菲说:“哈哈,老婆,你们输了。”何菲菲白了他一眼,不屑地回应:“看你们那得意样。”而丽莎与于梦琦则藏匿在另一个房间,蓄势准备伏击李良等人。随着脚步声愈发逼近,于梦琦紧握着枪,瑟瑟发抖地蹲在墙角,声音颤抖地对丽莎说:“丽莎女士,我们……我们不玩这种游戏了,好吗?”丽莎温柔地蹲在她身旁,耐心劝慰道:“于小姐,您的遭遇我都听说了,您曾被那帮恶徒绑架至蒲淦,遭受了毁容之苦。”这话触动了于梦琦内心的痛楚,她恳求丽莎不要再提。然而,丽莎却继续说道:“您不应惧怕武器,而应学会如何利用它。毕竟,武器没有生命,只是工具而已。别忘了,正是李先生凭借一把步枪把您救出来。” 于梦琦听后,目光闪烁,一行泪水悄然滑落,浸湿了遮掩毁容的面巾。她激动地抱住丽莎,随后毅然站起,举起水弹枪,勇敢地冲了出去。一阵猛烈的扫射之后,李良等人措手不及,纷纷被水弹击中,“阵亡”当场。谭雪燕与何菲菲赶来,兴奋地夸赞道:“于小姐,您太厉害了!我们打败了他们!”于梦琦也抹了一把眼泪,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于梦琦继续与李良等人进行真人cs对战,她对武器的恐惧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坚定的信念与勇气。 经过数日的心理治疗,于梦琦的心情渐渐回暖,脸上不时绽放出由衷的笑容。她对李良的悉心照料心存感激,于是特地在一家高档饭店预订了雅间,以表谢意。 饭桌上,佳肴琳琅满目,海参、大龙虾、鲍鱼、佛跳墙等珍馐美味一应俱全。谭雪燕温情脉脉地将一块龙虾肉夹入李良的碗中,柔声说道:“来,老公,尝尝这道菜。”李良笑着回应:“好的,雪燕。”这一幕温馨的画面落入于梦琦的眼中,却勾起了她心中复杂的情感波澜,显然,她对李良的情愫仍未完全消散。 坐在一旁的温莱特敏锐地捕捉到了于梦琦的微妙变化,为了缓解气氛,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用流利的中文向丽莎问道:“亲爱的,你通知米勒先生下周来中国了吗?”丽莎一边品尝着手中的龙虾,一边回答道:“亲爱的,他已经接受了您的邀请。”温莱特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这就好。”丽莎则笑着安慰他:“亲爱的,你之前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毕竟那都是19世纪的旧账了。” 温莱特感慨道:“那段错误的爱情,确实给太多人带来了伤痛。”李良闻言,心中顿时明了,于是故意试探道:“温莱特先生,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温莱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了19世纪我们家族的一段往事。” 吴舒一听,好奇心起,急忙追问:“先生,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吗?或许能给我的写作带来灵感呢。”何菲菲见状,连忙打断:“这是人家的私事,你别乱问。”温莱特却显得颇为豁达,微笑着表示:“无妨,那段历史也算是一段传奇,说来听听也无妨。”于是,他缓缓讲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故事始于19世纪末的爱尔兰,那时这片土地尚未挣脱英国的殖民枷锁,压迫与歧视如影随形。温莱特家族与爱尔兰平民米勒家族之间,却意外地结下了不解之缘。温莱特家族的高曾祖父,在英国对爱尔兰的殖民政府机构中担任要职;而米勒家族,则是贫民窟中辛勤劳作的工人。 米勒家族中,有一位英俊潇洒的青年名叫布鲁斯,他的风采吸引了温莱特家族中一位名为佩姬的高祖母。佩姬对布鲁斯心生爱慕,勇敢地向父亲吐露了心声。而布鲁斯的心,却早已被一位爱尔兰姑娘珍所占据。在佩姬父亲的推动下,两家人开始商议婚事。布鲁斯的父亲,为了能在英国殖民下的爱尔兰谋求更多利益,欣然应允,并强迫布鲁斯接受这门亲事。 订婚宴会如期举行,布鲁斯在父亲的威逼下无奈出席。然而,命运却在此刻转折——布鲁斯的双亲不幸因流感离世。在佩姬前往慰问布鲁斯时,却意外撞见了布鲁斯与珍的亲密瞬间。布鲁斯坦诚相告,自己的心始终属于珍,不久之后,他便与珍共结连理。 佩姬得知这一消息后,怒火中烧。她利用父亲在殖民机构中的影响力,对布鲁斯提起了诉讼。当时的殖民机构偏袒英国人,做出了一个荒谬的判决:布鲁斯需赔偿佩姬200英镑。这在当时,对于一年收入仅20英镑的工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为了凑齐赔偿款,布鲁斯夫妇不得不夜以继日地劳作。不久,珍为布鲁斯生下了第一个孩子,然而这份喜悦却短暂得让人心痛。由于营养匮乏,这个孩子不久便夭折了。随后的几年里,布鲁斯接连失去了两个孩子,而珍也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最终悲惨离世。布鲁斯成了孤家寡人,独自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11年后,爱尔兰终于迎来了独立。布鲁斯再次来到与珍初识的河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回忆。此时,一位衣装华丽的女士缓缓走来,布鲁斯定睛一看,竟是佩姬。然而,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难以掩饰的痛恨。 佩姬深情地望着布鲁斯,轻声说道:“布鲁斯,亲爱的,你赔偿的那200英镑,我用它创办了玻璃厂,如今资产已增至4000英镑。”接着,她向布鲁斯发出了邀请:“亲爱的,你愿意和我一起过上绅士般的生活吗?” 布鲁斯闻言,泪水夺眶而出。他摆了摆手,坚定地说道:“不!4000英镑,四条生命,我们之间永远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河边,只留下佩姬一人孤独地哭泣。 当温莱特将那段尘封的往事娓娓道完,餐桌上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随后,温莱特举杯示意,众人也纷纷响应,举杯共饮。晚餐结束后,李良与谭雪燕驱车将于梦琦安全送回她的住所。抵达后,谭雪燕仍不忘细心地向于梦琦道晚安,那份温柔与关怀,让于梦琦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住所的于梦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温莱特祖辈的传奇故事在她心头激荡起层层涟漪,她不禁自省:“雪燕如此善良美好,我怎能因一己私欲而拆散她与李良的幸福家庭呢?”回想起自己近期的所作所为,几乎让这个温馨的家庭支离破碎,而谭雪燕非但没有责怪,反而与李良一同陪伴她度过难关,这份宽容与大爱让她深感愧疚与悔恨。 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于梦琦终于下定决心,要摒弃对李良那份不切实际的情感纠葛。她起身穿衣,戴上面纱掩藏起被毁的容颜,取出那幅未完成的复古油画。在昏黄的灯光下,她挥毫泼墨,不久,一幅画作跃然纸上,然而画中女性的面容竟悄然变成了谭雪燕的模样。 此后的四天里,面对李良与谭雪燕的盛情邀请,于梦琦都委婉地拒绝了。直到第五天,于云峰带着一脸阳光般的笑容敲响了李良的家门,与以往的愁眉苦脸截然不同。李良热情地邀请他进屋,一番寒暄之后,于云峰笑着传达了姐姐于梦琦的祝福,愿李良与谭雪燕的爱情天长地久。谭雪燕在倒茶的同时,好奇地问起于梦琦的近况,于云峰笑着回答:“嫂子,她已经决定开始新的生活,不再打扰你们了。” 送走于云峰后,谭雪燕与李良相拥而笑,幸福满溢。随后,谭雪燕拆开那幅油画,看到自己与李良身着欧式复古服饰的肖像画,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她转头看向丈夫,打趣道:“哈哈哈,李‘万提斯’。”李良看完画也忍俊不禁,“哈哈哈,雪燕,你怎么知道塞万提斯的?”谭雪燕边笑边解释:“在照顾姐姐月子的时候,我读了她家里的不少书呢。”说完,李良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深情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这对历经风雨的夫妻,再次携手扞卫了他们的家庭完整。 第13章 补充幸福 谭雪燕优雅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浮士德》的世界里。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此时,李良推门而入,带着一天的疲惫回到家中。谭雪燕见状,连忙起身,轻盈地为丈夫倒了一杯温水。 李良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满脸喜色地说道:“雪燕,补办婚礼日子已经定好了,就在大后天。”谭雪燕听后,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带着一丝羞涩,轻轻吻了吻李良的脸颊,柔声说道:“老公,你真棒。” 李良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书籍上,心中不禁生出好奇,问道:“雪燕,你怎么也开始捧起书本了?”谭雪燕打趣地笑道:“以后啊,我可就是豪门阔太太了,交往的也都是社会名流,若是没有点文化素养,怎么能行呢?”李良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午饭后,谭雪燕依旧手不释卷,沉浸在书海中。李良轻轻地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关切地问道:“雪燕,你能读懂这些内容吗?”谭雪燕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李良接着问道:“那你说,为什么浮士德最后能够升入天堂呢?”谭雪燕翻过一页书,边读边回答道:“因为地狱并不适合他。”李良笑着追问道:“那你能说说具体的原因吗?” 谭雪燕边阅读边思考,随后缓缓说道:“尽管他与梅菲斯特有着种种纠葛,但他一生都在不懈地追求美好的学术、爱情、事业和理想社会,这些正是天堂所具备的特质。”李良听后,忍俊不禁。谭雪燕见状,扭头问道:“怎么了?老公,我说错了吗?”李良笑着摇摇头,赞叹道:“说实话,雪燕,你比那些只是把书当作摆设的富家小姐要强得多。” 谭雪燕轻轻扶了扶额前的刘海,谦虚地说道:“你也不能因为淑敏就一概而论吧,你看姐姐,她不就是博学多才吗?”李良闻言,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淑敏?”谭雪燕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我看过淑敏朋友圈的照片,她书柜里的书都很新,有的甚至还没有拆封,而姐姐家的书,有的封面已经磨破了,甚至还有些破页了。” 李良听后,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道:“行了,雪燕,你好好看书吧,我去找司仪了。”谭雪燕闻言,急忙放下手中的书,说道:“老公,我陪你一起去吧。”李良则温柔地劝阻道:“你还是在家好好看书吧,这几天你太辛苦了,需要好好休息。” 在中国西北的辽阔藏区,各式车辆穿梭在蜿蜒的公路上,有满载货物的大卡车轰鸣而过,有越野车驰骋飞扬,有轿车悠然行驶,还有摩托车骑行者,车后载着沉甸甸的行囊。公路两侧,是无垠的草原,绵延至天边,与远处巍峨的雪山和碧空如洗的天幕相映成趣。偶尔,可见身着斑斓藏袍的藏族姑娘,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悠然地驱赶着羊群。 于梦琦一手紧握越野车的方向盘,一手轻持手机,正与母亲进行视频通话。屏幕那头,于夫人满脸焦虑,急切地叮咛:“梦琦啊,你千万别再四处奔波了,下月月底医生就要为你做手术了。”于梦琦隔着面纱,温柔地宽慰母亲,说自己只是想寻觅一处静谧之地,以免他人目睹她容颜受损的模样。于先生则在一旁劝慰夫人,女儿已然长大,自有分寸。 通话结束后,于梦琦轻踩油门,越野车再次驶上公路。不久,便停驻在了一座小镇外的潺潺河畔。她推门而下,眼前是清澈见底的河水,波光粼粼。走到河边,她毅然扯下面纱,那张曾让她心生畏惧的毁容脸庞,在此刻似乎已不再那么可怕。 正当她沉浸于河水的清凉时,背后传来了孩童的欢声笑语。于梦琦慌忙戴上面纱,转身望去,只见两个藏族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正嬉戏打闹,脸颊上洋溢着可爱的高原红。孩子们好奇地盯着这位头裹面纱的姐姐,大眼睛里闪烁着探索的光芒。于梦琦微笑着向他们招手,亲切地说:“你们好啊,扎西德勒。”孩子们也笑着回应:“姐姐,扎西德勒。” 于梦琦打开车门,取出饼干、饮料和奶茶等零食,与孩子们一同盘腿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孩子们开心地品尝着美食,与她愉快地交谈。其中一个小女孩天真地说:“姐姐,虽然我看不清你的脸,但我相信你一定像仙女一样美丽。”于梦琦闻言大笑,心中的阴霾在这片纯净的土地上悄然消散。 在距离河边不远之处,坐落着一个名为夏吉镇的藏族小镇。镇上的街道干净整洁,两旁排列着洁白的碉房与古朴的木制房屋,门扉之上精心绘制着绚烂的藏族彩纹,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门上那幅庄严的大黑天护法神唐卡,为小镇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于梦琦将车缓缓停在镇外,随后踏上了这条充满异域风情的小径,悠然漫步于镇中。她的脚步在一幢颇具藏族特色的楼房前停下,抬眼望去,只见挂满哈达的匾额上,用汉藏两种文字赫然书写着“雪山旅馆”四个大字。 推开门扉,玻璃门轻轻作响,于梦琦步入了旅馆的大堂。此时,一位老活佛正端坐在沙发上,悠然地品茗着绿茶。她轻声问道:“您好,请问老板在吗?”老活佛缓缓放下茶杯,笑容可掬地回应:“你好呀,姑娘,老板恰好有事外出,你是来住宿的吗?”于梦琦点头确认。 老活佛随即起身,步履稳健地走向登记台,熟练地打开了电脑。“姑娘,麻烦你把《身份证》给我看一下。”于梦琦连忙从挎包中取出身份证,递了过去。然而,在老活佛要求她摘下面纱以进行身份验证时,于梦琦却显得有些迟疑。“师傅,我……我毁容了,怕会吓到您。”她忐忑不安地说道。老活佛却以更加温暖的笑容回应,示意她不必在意。于梦琦无奈,只得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老活佛却始终保持着和煦的笑容,一丝不苟地完成了登记手续,随后将身份证与房间钥匙递给了她。 于梦琦急忙用纱布重新裹住脸庞,老活佛则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智慧与慈悲的光芒,轻声说道:“姑娘,即便格桑花被踩踏,也依然能够顽强地绽放,你的坚韧与勇气,同样值得您骄傲。”于梦回复了句“谢谢师傅”,便转身踏上了楼梯,老活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视线之中。 躺在那张精致的藏式木床上,于梦琦的目光落在了墙上悬挂的白度母唐卡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宁。不久,她便在这份宁静与祥和中沉沉睡去。 于梦琦在藏区的深邃中寻觅着心灵的安宁,而李良与谭雪燕则在喧嚣的城市中忙着筹备他们迟来的婚礼庆典。公寓的客厅内,一抹鲜红的“喜”字再次跃然门上,大门洞开,仿佛张开了双臂,热切地迎接着每一位即将踏足这片喜悦之地的宾客。 李良沉甸甸地将一叠《请帖》放在茶几上,那力度似乎承载着他对这场婚礼的期待与重视。谭雪燕见状,惊呼出声:“哇!老公,我们要邀请这么多客人啊。”李良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那当然,马总、朱总、张总、刘总,一个不落,都要来。”接着,他半开玩笑地说:“怎么样,雪燕?这次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让你好好体验一把豪门少夫人的风光。” 谭雪燕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瞧你说的,好像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这些似的。”她的语气轻松而坚定,透露出对李良深深的爱意。突然,李良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略显迟疑:“我是不是该把床边程佳的照片收起来呢?”谭雪燕闻言,眉头微蹙,随即释然一笑:“干嘛要收起来?摆在那儿挺好的。程佳已经牺牲那么多年了,你还能记得他,这正是你有情有义的体现啊。” 她的话语温暖而深邃,仿佛能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接着,她又补充道:“上次你的班长和战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时,也看到了程佳的照片。如果你这次把它收起来,他们该怎么看你?会认为你忘情忘义吗?”谭雪燕的话让李良心头一热,他激动地拥抱着妻子,眼中闪烁着感激与爱意。 而此刻,门外的刘亚儒和孙琴正静静地站立着,他们无意间听到了这对夫妻的对话。刘亚儒急忙示意孙琴停下脚步,两人屏息凝神,倾听着这份真挚的情感流露。当听到谭雪燕那番深情的话语时,刘亚儒不禁微笑着对孙琴点了点头,仿佛也在为这份深情与坚持而感动。 时间流转至次日,黄海市中心的豪华酒店内,一幕盛大的庆典正缓缓拉开序幕。红毯铺就的舞台中央,刘亚儒与孙琴身着典雅的中式唐装,端坐于交椅之上,作为家长见证着这一重要时刻。作为新郎的李良,一袭名贵燕尾服衬托出其非凡气质;而新娘谭雪燕,则是一袭洁白婚纱,脸上洋溢着娇羞之态,由何菲菲轻轻挽送至舞台。此时,司仪的声音响起,温暖而庄重: “尊敬的各位来宾,亲爱的亲友们,今日我们欢聚一堂,共同见证这场意义非凡的婚礼庆典。” “站在我们眼前的,是英勇的新郎李良。他的人生轨迹,如同星辰般璀璨夺目。身为亚儒集团刘总之外甥,他并未依赖家族光环,而是以一名退伍军人的身份,铸就了钢铁般的意志与无畏的精神。尤为值得一提的是,他曾孤身潜入境外犯罪园区,凭借卓越的军事才能与超凡的勇气,成功解救出四名人质,并英勇击毙七名绑匪。他是真正的英雄,正义的化身。回归平凡生活后,他更以善良与真诚,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伟大篇章。请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向这位英雄致敬!” 随着司仪的话语落下,贵宾席上的林安雅、林安美、吴舒以及林总夫妇等纷纷起立鼓掌,对李良的英勇事迹表达了深深的敬意与钦佩。 在众人满怀祝福的目光中,李良缓缓取出那枚承载着古罗马文明的戒指,轻轻挽起谭雪燕的纤纤玉手,将戒指缓缓套入她的指尖。谭雪燕的脸上,娇羞与幸福交织,引得众人再次掌声雷动。 正当此刻,一位门童的声音突然响起:“有贵客到访!”只见身后,身穿陆军常服的营长扎西、连长曹敬贤以及已晋升为士官的战友巴特尔依次步入。李良一见,顿时激动不已,快步走下舞台,与扎西紧紧相拥,口中呼喊着:“营长,您真的来了!”扎西则笑着打趣道:“小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松开,别让人家笑话。”李良闻言,急忙松开怀抱,转向曹敬贤笑道:“连长,你今天也特别帅啊!”曹敬贤笑着回应:“你小子今天更帅!”随后,李良又望向巴特尔,高兴地与之拥抱:“老巴,你都带衔了,真不错!”巴特尔咧嘴笑道:“哈哈,李良,怎么样,你认输了吧?” 这场久违的婚礼,在欢声笑语与温馨幸福的交织中,缓缓落下了完美的帷幕。它不仅是对李良与谭雪燕深情厚爱的见证,更是他们携手并肩,共赴人生新旅程的美好预兆。而在遥远的藏区,于梦琦通过手机屏幕,全程见证了这份幸福时刻,心中涌动着满满的祝福与喜悦。 观看完毕,她轻轻放下手机,仿佛也放下了心中的一份牵挂。随后,她悠然地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藏式茶几旁,细细品味起那精致的点心与甘甜的酥油茶。饱腹之后,她满怀期待地走出旅馆,踏上了探寻这片神秘藏地风光的心旅。 不远处,巍峨的雪山巍然屹立,一位藏族姑娘骑着骏马,悠然自得地赶着牦牛群,口中高唱着悠扬的歌谣:“山寨杜鹃花儿开,白马姑娘的歌声随风飘来。天边的雪山,像她洁白的毡帽……。”歌声悠扬,回荡在辽阔的天地间。 受到这美妙歌声的感染,于梦琦忍不住扯下了脸上的面纱,张开双臂,任由微风轻拂过她那毁容伤痕的脸庞。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似乎都随风而去,只留下心灵的宁静与自然的壮美。 第14章 洗涤伤口 清晨,金色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巍峨的雪山上,山脚下,古寺的钟声悠扬响起,喇嘛僧人们虔诚地转动着经筒,草原之上,玛尼堆上的经幡随风轻扬,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在这宁静而神圣的时刻,夏吉镇的旅馆内,于梦琦轻轻戴上洁白的纱巾,缓缓拉开窗帘,让温暖的阳光洒满房间,她伸展着双臂,迎接这新的一天。 房门被轻轻敲响,于梦琦连忙前去开门。门外,一位英俊的小伙儿端着早餐,微笑着站在那里。托盘上,一碗酸奶、一碗地道的藏面,还有一碗香醇的甜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于梦琦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这位小伙儿,他留着短碎的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内着时尚的牛仔服,外披一件充满藏族风情的藏袍,脚踏一双运动鞋,既展现了藏族汉子的粗犷,又不失文雅的气质。 “请问您是老板吗?”于梦琦礼貌地问道。 小伙儿笑着摇了摇头,“姑娘,老板是我爸啦。我叫白玛,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于梦琦接过早餐,感激地说:“谢谢您了,白玛先生。” 早餐过后,于梦琦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沉浸于电视剧的情节之中。而白玛则牵着马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于梦琦的身影。她头裹白纱,双眼灵动有神,肌肤细腻如雪山之巅的白雪,曼妙的身材更添一份柔美。在白玛眼中,她就像一块破损待修的美玉,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正当白玛沉醉于思绪之中时,路边店铺的老活佛轻声呼唤道:“白玛!”然而白玛似乎并未察觉。这时,店铺门口的银匠大哥大声喊道:“白玛!”白玛这才恍然回神,“哦,多杰大哥。” 多杰大哥好奇地问:“想什么呢?上师叫你呢。” 白玛急忙看向老活佛,恭敬地问道:“上师,有什么事情吗?” 活佛神色凝重地叮嘱道:“昨天来住店的那位姑娘曾受过毁容的伤害,你一定要多加留意。” 白玛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时间已至正午,白玛缓缓步回旅店,刚巧遇见于梦琦轻盈地走下楼梯。白玛略带羞涩地打了声招呼:“姑娘,您好呀。”于梦琦温柔地回应:“您好,白玛先生。”接着,她好奇地问道:“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卖藏装的店铺?我想买一套。”白玛微笑着解释道:“姑娘,藏袍通常都是量身定做的呢。”随即又热心地补充:“如果您有兴趣定做,我可以为您推荐一家好店铺。”于梦琦欣然应允:“好啊,那就麻烦您了。” 两人来到小镇上一家裁缝铺,店内墙上挂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唐卡,各式藏袍琳琅满目,精美绝伦,一位大婶正端坐在缝纫机前,一丝不苟地缝制着衣物。此时,老板背着背包正准备出门,他转头问大婶:“曲尼,娃儿的冬被和衣服你寄去学校了吗?”大婶头也不抬地回答:“在卧室放着呢,你今天顺路带过去不就好了,何必再花那冤枉钱。”老板闻言有些不悦:“你这婆子,我不是还要去收虫草吗?”大婶一边熟练地操作着缝纫机,一边回道:“才多远点路啊,你先送东西再去收也不耽误。”老板气得直跺脚:“唉,你这婆子真是!”说完,便匆匆离去。 白玛轻轻推开店铺的玻璃门,喊道:“曲尼大婶。”大婶闻声急忙转头,惊喜地说:“呦!白玛呀,有什么事吗?”紧接着,于梦琦也走了进来,礼貌地说:“您好,大婶,我想定制两套藏装。”大婶上下打量着头裹白纱的于梦琦,眼中闪过一丝赞叹,随即笑眯眯地说:“好呀,姑娘。”量完身材后,大婶请于梦琦留下联系方式。于梦琦提起笔,正欲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却忽然想到,虽然小镇风景宜人,但自己终究只是匆匆过客,都市才是最终的归宿。恰好她想起路上品尝的牛肉干上写着“梅朵肉干”,于是灵机一动,写下了“梅朵”的名字和电话。白玛在一旁不经意间瞥见,轻声念了出来:“梅朵。” 归途中,白玛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姑娘,您是藏族人吗?”于梦琦摇摇头:“不,我是汉族。”白玛又追问:“那您为何叫梅朵呢?”于梦琦沉思片刻,随后回答:“哦,我姓梅,所以父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梅朵。”说完,两人继续并肩向旅店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午后的阳光中。 而在距离藏区两千余里的寿阳市,火车站外的一幕幕温情与别离交织成独特的风景。新兵们身着尚未佩戴领章的新军装,背负着沉甸甸的行军背包,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对家的依恋。他们与前来送行的父母、家人依依惜别,每一声叮咛、每一次拥抱都满载着不舍与期望。 在这片情感的海洋中,一位新兵紧紧搂着女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而一旁的父母则以坚定的眼神鼓励他,在部队中展现自己的风采。另一边,一位新兵与朋友们肩并肩,笑声中藏着对未来的憧憬,父亲则举起手机,定格下了这一珍贵的瞬间。还有一位新兵,温柔地拭去母亲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承诺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让家人放心。 于夫人和于先生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锁定在于云峰身上,与其他父母一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不舍与牵挂。于先生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在部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正当此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于夫人急忙接起,原来是远在他乡的女儿于梦琦打来的视频通话。 屏幕上,于梦琦虽然依旧以面纱遮面,但当她看到身穿新军装的弟弟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大拇指。她深知,这个曾经文弱的弟弟即将踏上成为男子汉的征程。于云峰透过屏幕,关切地询问姐姐的位置,而于梦琦只是微微一笑,答道:“姐在一个宁静而美好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接着,她的话语变得严肃起来:“到了部队,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挑战,都要像你的李良大哥那样,坚持顽强,绝不能轻言放弃。”于云峰听着姐姐的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随着广播中军官洪亮的声音响起,于云峰和新兵们整齐列队,缓缓步入车站,踏上了属于他们的人生新征途。于梦琦强忍着泪水,直到最后一名新兵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挂断了电话。那一刻,她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藏区的夜晚,寒意袭人,静谧无声。于梦琦在午后的沉睡中醒来,感到一阵无聊涌上心头。她轻轻戴上面纱,悄然走出房间,渴望在这清冷的夜色中寻得一丝慰藉。 旅馆楼下的登记处,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白玛手持《录取通知书》,怒火中烧,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妹妹央宗厉声斥责:“谁让你擅自报考戏剧学院的?!”央宗毫不示弱,勇敢地迎上哥哥的目光,反驳道:“你现在成了建筑师,难道我就不能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吗?”白玛咬牙切齿地回应:“好,很好!等爸啦回来,我看你如何向他交代!” 央宗愤怒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着哥哥怒吼:“怎么交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说完,她一把夺过《录取通知书》,气冲冲地推开玻璃门,离开了旅店。白玛气愤地坐在沙发上,神色难平。 此时,站在楼梯上的于梦琦目睹了兄妹二人的争吵,心中五味杂陈。她缓缓走下楼梯,轻声问道:“老板,您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白玛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连忙说道:“梅朵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吵到您了。” 于梦琦表示并不介意,然后又试探地问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白玛摸了摸头发,深吸一口气,说道:“您说就行啦。” 于梦琦轻声说道:“我刚才听到您妹妹被戏剧学院录取了,其实做演员也挺好的,您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啊,怎么反而生气了呢?”白玛闻言,神色更加不悦,生气地回应道:“小姐,您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的娱乐圈。那些鲜肉和小花们把圈子搅得乌烟瘴气,很多有实力的老戏骨都接不到戏。您觉得我妹妹走这条路,能有什么前途吗?” 于梦琦闻言,思索片刻后说道:“也不能一概而论吧,我还是看过一些很不错的影视剧的。”白玛戴上茶几上的眼镜,语气严肃地说道:“那是前几年,电视上播出的几乎都是经典好剧,演员们都是靠真演技。可现在呢?全是那些油头粉面的卖笑戏子!” 于梦琦听后,无奈地说了句“好吧”,便转身向门口走去。白玛见状,急忙提醒道:“梅朵小姐,您晚上可千万别乱跑,这里野狼出没,很不安全。”于梦琦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白玛一眼,随后推门离开了旅馆。 于梦琦驾驭着越野车,穿越至小镇边陲的广袤草原。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车身,她缓缓摇下车窗,欲享一缕清风。然而,就在这宁静之际,一阵低沉的“呜呜”声划破夜空,她惊愕地转过头,只见数只野狼正朝她狂奔而来。于梦琦惊呼一声“啊!”,慌忙升起车窗,旋即打开车灯,果断调转车头,向小镇疾驰而去。 然而,这一仓促之举却激怒了这群野性的生灵,更多的野狼紧随其后,形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于梦琦紧握方向盘,心无旁骛,汗水已悄然浸湿了头上的面纱。那些饥饿难耐的野狼,犹如猎食的猛兽,穷追不舍,仿佛要将她这块到嘴的“肥肉”生吞活剥。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越野车竟缓缓停下了脚步。油压表无情地跃入红色区域,仿佛是对她命运的嘲讽。野狼们见状,纷纷围拢上来,有的跃起身子,用锋利的爪子扒拉着车门;有的更是肆无忌惮地爬到车窗上,甚至有两只野狼已跃上车顶,贪婪地舔舐着。 面对这群凶残的野兽,于梦琦拼尽全力鸣响汽笛,试图震慑它们。然而,狼群却不为所动,丝毫没有退却之意,仿佛已将她视为囊中之物。绝望之中,于梦琦颤抖着掏出手机,迅速点开定位,输入旅馆名称,终于找到了自己下榻之处。她急忙拨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白玛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白玛大哥,是我,梦琦……梅朵!”于梦琦的声音中夹杂着颤抖与焦急,“我现在被困在草原上了……被一群狼围住了。” 白玛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梅朵姑娘,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我正在鸣笛呢。”于梦琦的声音已近乎哽咽。 “好!你等着,千万别挂断电话!”白玛的话语中带着坚定与安抚。 于梦琦放下手机,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手机里依然传来通话的声音,白玛正在紧急召集镇民:“多杰大哥……白玛你怎么了……大哥,快拿上猎枪……梅朵她被狼群包围了……好!那你等着。”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远处突然亮起无数强光,伴随着阵阵马蹄声和猎枪的轰鸣,镇民们骑着骏马,犹如天降神兵,呼啸而来。狼群在枪声中瞬间溃散,四处奔逃。于梦琦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劫后余生之感。 时间流转至次日,晨曦中的阳光再度轻抚过旅店门楣,远方雪山巍峨,碧空如洗,美景依旧令人心旷神怡。玛尼堆旁,经幡随风轻扬,为这片神圣的土地默默祈福。夏吉镇的居民们又开启了新一天的忙碌生活。 于梦琦从包中取出一沓百元钞票,诚挚地递给白玛:“白玛大哥,真心感谢您和乡亲们昨天的救命之恩。”白玛连忙推辞,双手连连摆动:“梅朵小姐,这钱我真的不能收。”于梦琦不容分说,将钱轻轻塞入他夹克的胸口袋中:“您就收下吧,要不是您及时相救,我恐怕早已成为狼群的猎物。”白玛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局促。 接着,于梦琦又从包中取出一大笔钱,恳切地对白玛说:“白玛大哥,这些钱请您代我分给那些救我的乡亲们。”白玛深吸一口气,终于点头答应:“好吧,梅朵小姐。”于梦琦微微一笑,纠正道:“别那么客气了,叫我梅朵就好啦。” 恰逢此时,老活佛带着小喇嘛路过,见旅馆内这番情景,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白玛见状,连忙双手合十,恭敬地行礼:“活佛。”于梦琦也紧随其后,双手合十,恭敬问候:“活佛您好。”活佛爽朗一笑:“白玛啊,这可是你积来的福报啊。”白玛急忙澄清:“活佛,您别误会,我们救梅朵并不是为了钱。”活佛轻轻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哎,傻孩子,我说的不是钱的问题。”随后,他转向于梦琦,慈祥地说道:“姑娘,苦难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只有经历苦难,并学会放下苦难带来的痛苦,人生才能得以圆满。”于梦琦双手合十,深表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白玛从胸口口袋中掏出自己那份钱,数出十张,恭敬地递给老活佛。老活佛连忙推辞:“这可不行,我不能收。”白玛却执意要给,活佛双手合十,轻声诵念几句佛经后,终于接过钱,笑道:“那我就用这钱为你们做功德了。”说完把钱递给小喇嘛阿旺,吩咐道:“阿旺,去买800块钱的酥油和面粉,分发给镇里的孤寡残障人士。剩下的钱就买些香和贡品,供奉给佛祖。”阿旺乖巧地接过钱,应声答道:“嗯,好的,上师。”说完,便推开旅馆的玻璃门,匆匆离去。 于梦琦与白玛和老活佛简短寒暄后,便上楼去了。白玛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也泛起了羞涩的红晕。老活佛见状,笑道:“白玛,现在明白我跟你说的福报是什么了吧?”白玛仍有些懵懂:“上师,请您明示。”老活佛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为他摸顶祝福,然后说道:“傻小子,以后你会慢慢悟出其中的道理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旅馆,留下白玛一人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第1章 罪恶之源 在泰国曼谷的一幢豪华别墅内,一场激烈的争执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客厅中,声浪如狂风暴雨般肆虐,连那悠闲的金丝猫也惊恐万分地逃离了舒适的沙发。管家老鱼静静地伫立在门边,耳畔充斥着王亚克与少爷段天之间针锋相对的争吵。 王亚克愤怒地指责段天:“你怎能这么糊涂,去雇佣一个为战争贩子卖命的雇佣兵……”段天毫不退让,手指直指王亚克的鼻尖,厉声回击:“住嘴!你弄丢了我妹妹,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 王亚克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与无奈,“我也想全力守护彤彤,她如今身陷险境,也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啊。” “守护?”段天怒吼一声,声音在宽敞的客厅内久久回荡,“你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危险!” 就在这紧要关头,老鱼匆忙推开房门,急声道:“少爷,快息怒,他们已经到了。”说着,他向门外使了个眼色,示意有客人来访。 争吵暂告一段落,段天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而王亚克则是双眼布满红丝,焦虑与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近日来,他的女友彤彤被绑架的消息,让他几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随着房门的缓缓开启,四位身形魁梧的男士依次步入客厅。他们分别是:络腮胡的马来西亚退役精锐伞兵莫度,腰间挂着锋利弯刀的尼泊尔战士卡米,留着一头时尚短发的前韩国海军陆战队神枪手金顺,还有神色凝重的李良。段天从沙发上站起,与他们逐一握手寒暄,随后转向王亚克为他们介绍。 “这位是莫度先生,曾是马来西亚的精锐伞兵。”莫度对王亚克露出了一个深邃而神秘的笑容。接着,段天又指向卡米,“卡米先生,他曾跟随英国军队征战过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战场。”王亚克连忙握手致意,“幸会,卡米先生。” 卡米以尼泊尔特有的口音回应道:“王先生,你太客气了,我兄长也在新加坡警界任职呢。”他的言辞中既透露出憨厚,又带着一丝神秘。 段天继续介绍道:“这位是金顺,他曾是韩国海军陆战队的神枪手。”然而,金顺似乎对周围的豪华装饰更感兴趣,直到老鱼轻声提醒,他才回过神来与段天握手。 最后,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直板着脸的李良身上时,王亚克突然打断了段天的介绍,“不用介绍了,我认识他,他是那个臭名昭着的雇佣兵公司的成员。”王亚克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段天并未理会他的反应,而是直接向众人郑重承诺: “莫度先生,请放心,我已经帮你父亲偿还了一半的赌债。等救出我小妹后,另一半也会立即兑现。”莫度听后,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接着,段天转向卡米,“卡米先生,关于您妹妹的事,我已将部分资金汇入她的账户。事成之后,我会安排她去美国深造。”卡米闻言露出欣喜之色,坚定地表示必将救出小姐。 就在段天准备向金顺许诺时,李良突然冷嘲热讽:“以您的身家和地位,1000万美元的赎金不过是九牛一毛,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王亚克本就对他不满,此刻更是怒火中烧,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不喜欢就滚出去!别说这些风凉话!”老鱼和卡米赶忙上前劝解。段天强忍怒火,直视李良,“李先生,如果被绑的是你的家人,你会如何抉择?就不怕绑匪言而无信吗?”李良顿时青筋暴起,怒指段天,“你最好放尊重一点!”别墅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此时,在昏暗幽深的地牢之中,阴冷潮湿的气息仿佛死神的喘息,重重地扑面而来。两名民兵犹如黑夜中的幽灵,手持步枪,将一名女孩紧紧挟持。那女孩,正是段天的妹妹——彤彤,她的双眸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宛如一只迷失于无尽黑暗之中的小鹿,浑身散发着无助与绝望的气息。 “放开我!快放开我!”彤彤的呼喊声在牢狱中回荡,带着最后的挣扎与不屈。 “老实点,小丫头。”一个民兵面露凶相,恶狠狠地威胁道,“再叫唤,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微弱灯光的映照下,彤彤的身影显得格外柔弱。她那张惨白的脸庞上布满了淤青,无声地诉说着她所遭受的残暴对待。牢房内不时传来的拷打声和惨叫,更为这绝望的场景笼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阴霾。 突然间,一个衣装名贵的女人出现在彤彤的视线中。她手中握着一部镶满钻石与珍珠的手机,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肆无忌惮地记录着彤彤的狼狈之态。录制完毕后,她收起手机,带着一抹阴险的笑意轻抚彤彤的脸庞,“彤彤啊,你这张脸可真是价值连城,一千万换你,真是物超所值。” 彤彤缓缓抬起头,用那双虚弱的眼眸凝视着这个女人。她拼尽全力,诅咒道:“我坚信,你终会遭到应有的报应。”话音未落,女人便狠狠地扇了她一记耳光,随后向身边的民兵下令:“每天只给她一杯水和一个馒头。” 转眼间,这个女人的照片被送到了边防军官的案头。身穿制服的泰国边防军官将照片递给对面的王亚克,“王先生,根据我们的可靠情报,段小姐是在蒲淦首都望阳被这名叫朱明明的女人绑架的。”他详尽地向王亚克介绍了朱明明的背景,“她的家族在蒲淦北部敢掸地区经营着赌场、歌厅以及度假村,涉及多起绑架勒索、非法拘禁以及诈骗等恶性案件。”王亚克紧盯着照片,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军官见状,连忙安慰道:“请王先生放心,我们定会全力协助,尽快为你们提供所需的武器与装备。” 而在边防军营之外,莫度倚靠着越野车,悠然地吞云吐雾。卡米则正与家人温馨通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金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岗执勤的女宪兵,心中蠢蠢欲动,忍不住上前用英语搭讪,“嗨!美丽的小姐,我们能喝杯吗?”女宪兵笑着摆手婉拒,她虽未多言,但眼中的笑意已足以说明一切。而老鱼则一边拿着报纸扇风,一边暗中留意着李良的一举一动。因为王亚克曾特别叮嘱过他,要密切留意这个“可疑之人”。 就在这刻,王亚克一步踏出军营的沉重大门,身后紧跟着四名体格健硕的士兵,一眼便瞥见正在煲电话粥的李良。对李良心存芥蒂的他,忍不住凑近偷听起来。 “可别熊乎我,夜儿又哈酒了吧?恁可够彪,这么大人了马流。”李良的方言通话让王亚克听得一头雾水,他转头向老鱼求助,希望老鱼能翻译一下。老鱼也是一脸茫然,表示自己也没能理解。王亚克疑惑地盯了老鱼一眼,“你是香港人,怎么连他的话都听不懂?”老鱼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李良突然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刚一转身,就被两名士兵猛地按倒在地。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围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王亚克眼疾手快地夺过李良的手机,同时命令士兵堵住他的嘴。他迅速翻开通话记录,找到了一个标注为“刘淑敏”的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视频通话。没想到,出现在屏幕上的李冉并非他想象中的危险人物,而是一个穿着卡通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可爱女孩。 刘淑敏一脸茫然地问视频里的王亚克是谁,怎么会有她哥哥的手机。王亚克灵机一动,自称是李良的好友,并夸赞对方美貌动人。刘淑敏点燃一根烟,跷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屑地对王亚克说:“少来这套,想追本姑娘可没那么容易。”接着询问李良的去向。王亚克故作镇定地回复道:“哦,他刚才生气地丢下手机走了。”然后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女孩是不是惹哥哥生气了。刘淑敏把烟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埋怨道:“他真烦人,我喝个酒他也要管。”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虽然得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但王亚克依然心存疑虑。他低头瞥了一眼怒目而视的李良,接着又拨通了一个归属地显示为中国号码。出乎意料的是,回应他的竟然是段天。 “喂!李先生,有什么事吗?你们还没到边境吗?”听到段天熟悉的声音,王亚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疑惑地问对方怎么还有一个中国的号码。段天却反问他为什么会有李良的手机。 王亚克心中既不满又愤怒,他对电话那头的段天说:“你知道这个人所在公司的历史吗?”接着便滔滔不绝地向段天讲述起往事。原来五年前,非洲小国达曼特曾爆发了一场血腥的内战,这场因争夺原材料而引发的战争导致了五万人的死亡和无数难民的流离失所。然而,李良所在的“海妖”私人安保公司却在这场战争中大发横财,他们一边向叛军出售武器,一边又帮助政府军平叛。战争结束后,该公司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获得了原材料的开采权。这条利益链的背后,是无数无辜生命的惨死。 没等王亚克说完,电话那头的段天就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既然你是大善人,当初为什么要把小妹一个人留在望阳,自己却滚回新加坡呢?”王亚克解释说,他当时必须回国服预备役,而彤彤又不肯离开,他只能独自返回新加坡。 段天听到这个解释更加愤怒了,“原来你是害怕挨鞭子和坐牢啊?那你就没资格说李良。要知道,他前段时间可是独自一人潜入敢掸,成功救出了自己的朋友。”王亚克刚想反驳,老鱼走了过来提醒他,“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 第2章 潜入魔窟 “李,快醒醒,段先生马上就要到了。”卡米的呼唤将李良从沉睡中唤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视了一圈会议室内的情况。 见李良醒来,老鱼立刻凑上前来,好奇地询问他是如何成功解救出朋友的。然而,李良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掏出手机查看了时间。片刻之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段天和王亚克满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段天扫视了一圈会议室内的五人,语气凝重地说道:“各位,现在情况紧急!我小妹处境堪忧,我父亲也因此事住院了。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说完,他递出手中的彤彤照片供众人传阅。 会议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李良接过照片,凝视着上面的女孩,思绪不禁飘回到了敢掸那个黑暗的地牢之中。 当时地牢的门缓缓打开,朱明明带着两名民兵走了进来。那个蓬头垢面、蜷缩在牢房角落的女孩急切地问道:“我父亲是不是已经交了赎金?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朱明明看着女孩叹了口气说道:‘唉…真可惜,还是割了吧。’ 一名民兵闻言从腰间掏出了锋利的匕首,面目狰狞地逼近女孩。女孩被吓得连连求饶:“不!不要啊!救命啊!”然而,地牢里还是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喂!你拿着我女朋友的照片在想什么呢?”王亚克不满地从李良手中夺回照片,回到大屏幕旁继续阐述自己的计划,“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彤彤被困的具体位置,就在敢掸的市中心医院。”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待会儿边防军会把我们送到界河边,届时会有人接应我们过河。我们就按照这条路线…” 听到王亚克的计划,李良不禁出言嘲讽:“你这计划就是狗屁,还真以为这是在军营的训练房里打cqb啊。”王亚克闻言勃然大怒,一脚踢倒椅子,冲到李良面前质问他是什么意思。李良也毫不示弱地从椅子上站起,针锋相对地反驳道:“你知道界河对岸部署了多少民兵吗?你就这么确定她被困在市中心医院吗?” 看着两人再次陷入争执,段天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抬手用手背轻拍了拍王亚克的胸脯,示意他让到一边,然后转向李良,语气平和地开口:“李先生,您的实战经验确实丰富,这点我承认。但亚克他毕竟是新加坡的精锐突击队员,也曾亲身经历过营救任务,他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李良听完段天的叙述,缓缓坐回椅中,沉思片刻后回应道:“我知道,你说的是马六甲货轮劫持事件吧。”他边说边拿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后,转头直视段天,“段先生,如果你能为我们提供战机掩护和坦克支援,那么我同意采纳他的意见。如若不然,就只能按我的计划行事。” 段天闻言,立刻做出噤声的手势,连声应道:“好好!都听你的,李先生。” 不久之后,王亚克身着迷彩服,脚踏军靴,步伐沉稳地迈向会议室门口的段天。段天迎上前去,眼神中充满关切,询问他是否准备妥当。然而,王亚克却眉头紧锁,不悦之情溢于言表:“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信任那个雇佣兵?他哪里值得你信赖了?” 段天闻言,口中的茶水险些喷涌而出,他愤怒地吼道:“那你呢?你的可信度又有多高?当初是怎么保证的?会确保彤彤的安全,可结果呢?结果屁股一拍跑回了新加坡!现在还有脸说这个!”说到激动之处,段天愤怒地挥手,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随后他猛地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内,李良已换上迷彩服,正蹲在地上,细心地系着军靴的鞋带。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摆满各式武器与装备的会议桌旁。桌上赫然陈列着四把m4a1自动步枪、四把mp7冲锋枪、五把西格绍尔手枪,以及一支m110狙击步枪。此外,还有双眼夜视仪与各种尖端通讯设备,琳琅满目。 段天目光扫过桌上的装备,开口问道:“李先生,你觉得这些装备如何?我们目前能提供的也只有这些了。”然而,李良却并未言语,只是默默地拿起桌上的狙击步枪,熟练地装上满载子弹的弹匣。突然之间,他猛地一脚将段天踹倒在椅子上,眼神凶狠地用枪顶住了段天的额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段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的汗珠如细雨般滚落,他结结巴巴地求饶道:“李先生……你听我解释……我妹妹她……”李良脸色铁青,怒目圆睁,打断了他的话:“听好了!给我放尊重点!”说完,他缓缓收回了顶在段天额头上的枪。 见李良放下枪,瘫坐在椅子上的段天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王亚克带领着同样换上迷彩服的卡米、莫度和金顺走了进来。“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王亚克说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李良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多功能手表,沉声说道:“再等等,时机还未成熟。” 凌晨三点,夜色如墨,军用卡车在泰国乡间泥泞的道路上颠簸前行。王亚克端坐在车厢内,双手紧握着m4a1步枪,反复检查着每一个细节。卡米则坐在他对面,将一把尼泊尔军刀挂在腰间,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金顺躺在车厢中的橡皮艇里,怀中紧紧抱着狙击步枪,陷入了短暂的休息。而莫度则默默凝视着手中的家人合照,仿佛在寻找着心灵的慰藉。 老鱼猛地拧开水壶盖,仰头灌下了一大口汽水,随后向身旁的李良询问起他救出朋友的情况。李良却淡淡地回应道,那并非朋友,而只是一个在泰国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老鱼露出诧异之色,追问道:“不是你朋友?那究竟是谁?”李良咬了咬下唇,带着一丝痛心回答:“是陌生人,我们只是在酒店闲聊过几句。”王亚克闻言,瞥了李良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我看这陌生人的家属,肯定是花了不少钱吧。”李良不愿再与这个死板的男人纠缠,选择了沉默。 军车终于在一处幽静的河边停下,众人迅速下车。李良急切地催促大家再次检查装备,自己也换上了防弹背心。莫度扛起沉重的行军包,用英文抱怨道:“真是搞不懂,这家伙是要打持久战吗?竟然让我们带这么多东西。”而已经换上吉利服的金顺则劝他不要胡思乱想。 在河岸边,老鱼协助李良和莫度将橡皮艇抬到水边,然后回头询问正在涂抹油彩的王亚克能否带上他。然而,未等王亚克回答,李良便斩钉截铁地表示拒绝。 卡米将一根绳子绑在橡皮艇的尾部,另一头则扔给岸边的两名泰国士兵,让他们将其拴在卡车上。当莫度和李良将皮艇推入河中后,他们向岸边的金顺和王亚克示意上艇。与此同时,老鱼和两名士兵手持自动步枪,警惕地为他们提供警戒。金顺趴在艇中央,通过热成像瞄准器密切观察着对岸的情况,而其他人则挥动船桨,借助夜色的掩护朝对岸悄悄划去。 五人终于抵达岸边,王亚克放下船桨,轻声提醒身后的队友。李良迅速拉下头上的夜视仪,紧握m4自动步枪,在观察四周后,他悄悄地踏出皮艇。上岸的五人立刻匍匐在地,金顺用热成像瞄准器扫视周围,而李良则手持热成像望远镜为他做观察手。在确定周围安全无虞后,小队五人缓缓起身,排成一字阵型,小心翼翼地朝岸边的树林进发。而对岸的老鱼在接到卫星电话传来的消息后,便与泰国士兵一同拉动绳子,将皮艇拖回了岸边。 时间转到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悄悄溜进敢掸潜龙山庄那奢华的套房,朱明明身着睡衣,一脸怒容地端坐在床沿。她目光凶狠,对着跪在脚下的男子厉声斥责:“你空有这一副高大的身躯,没想到这么没用!”那男子上半身赤裸,仅穿着一条裤衩,不停地向这位盛怒中的大小姐磕头求饶:“大小姐,我知道我没用,求您大发慈悲,饶我一命……” 朱明明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猛地从枕头下抽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那男子的头颅。“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套房内的死寂。门口的卫兵闻声赶来,推门而入,急切地问道:“大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朱明明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冷若冰霜:“把他抬出去埋了,再把这房间打扫干净。”言罢,她一把拉开窗帘,让阳光尽情洒入。视线再次转到营救小队,一缕晨光穿透茂密的枝叶,斑驳地洒在地上。李良摘下夜视仪,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已悄然指向凌晨五点。他当即立断,命令队友们原地休息二十分钟。接到命令的队友们纷纷摘下夜视仪,抓紧时间调整状态。 莫度动作麻利地从包里掏出几块压缩饼干,随手递给卡米。金顺则找了一棵大树,悠闲地抽起了烟,显得怡然自得。王亚克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转头向李良问道:“还有多远才能到达目的地?”李良边大口喝水边回答:“穿过前面的草丛,再翻过一座山就到了。如果我们加快脚步,估计明天下午就能抵达。”王亚克听后,瞥了李良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心中暗想,这雇佣兵倒是挺有效率的。于是,他好奇地追问:“你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李良拧紧水壶盖,意味深长地说:“在部队的时候,排长常对我说,毒蛇再凶猛,也总有能克制它的天敌。因此,我的代号叫‘蛇獴’。”王亚克听后,差点笑出声来:“不,应该是老板,而不是排长。” 休息间隙,卡米贴心地递了一瓶水给刚抽完烟的金顺。金顺接过水,脸上露出好奇之色,向卡米问道:“卡米,段先生答应给你什么报酬?” 李良抢先答道:“段天许诺将卡米的妹妹送去美国读书。”卡米立刻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没错,李,段先生答应送妹妹去美国的耶鲁大学深造。”王亚克好奇地转向李良问道:“怎么,你也是为了你妹妹才来这里的吗?”李良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我来这里的确是为了家人,但绝不是为了段天那几个臭钱。” 王亚克正要继续询问,突然,放在防弹背心包里的卫星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李良迅速取出电话,一按接通键,段天的声音就焦急地传了出来:“李先生!老鱼是不是跟你们在一起?”李良一脸困惑:“他没回去吗?”电话那头的段天显然很着急:“没啊,他送你们走后就再没回来。”听到这个回答,李良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老鱼之前种种异乎寻常的举动。军营门口、会议室里,还有这一路上的情景,都让他感觉仿佛被某种预谋所笼罩。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句诡异的问话:“你是怎么救出朋友的?” 王亚克见李良神色不对,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李良抬起头,神色凝重地看着王亚克:“你和段小姐去望阳拜佛的事,还有谁知道?”王亚克想了想,回答道:“段先生、段太太、段天,还有老鱼。”说完,他又追问李良到底怎么了。李良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心头一紧,手中的电话竟不自觉地掉落在了地上。 同时,在敢掸的某处训练场地上,一排民兵以背手跨立的军姿,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他们与其他民兵截然不同,每个人都头戴战术头盔,身披防弹背心,全副武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而他们的正前方,却上演着一幕令人心惊胆战的情景——一名人质浑身浴血,双手被粗暴地捆绑,高高悬吊在架子上。尽管人质的嘴巴被铝箔胶带紧紧封住,无法发声,但他的身体却在剧烈地挣扎,仿佛在无声地哀求这些民兵能大发慈悲,给予他一线生的希望。 就在这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中,一辆宝马车猛然驶入,瞬间打破了这凝固的空气。车门潇洒地打开,走出一名身着民兵制服的青年,他墨镜遮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此人便是敢掸地区臭名昭着的恶少——朱小辉。 朱家自蒲淦内战后迅速崛起,此后在敢掸地区肆意妄为,从事赌博、诈骗、绑架、贩毒等种种罪恶行径。受家族环境的耳濡目染,年仅二十岁的朱小辉,已然蜕变成一名冷酷残忍的杀人魔王。他戴上墨镜,从身旁一名民兵手中接过自动步枪,对准高架上的人质,毫不留情地扣动了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鲜血四溅,整个训练场瞬间被染红。而随后响起的,竟是那些民兵们令人毛骨悚然的掌声。 屠杀结束后,朱小辉缓缓摘下墨镜,转身面向民兵们,开始发表他的“训话”。他声称:“我们敢掸天龙特战队,历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所畏惧。我们的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所有胆敢来犯之敌。”在他的煽动下,民兵们情绪高涨,异口同声地高声回应:“牢记朱大队长指示!誓死保卫敢掸!保卫人民!”这一幕,充分暴露了这片地区道德沦丧的可怕程度。 第3章 魔窟深处 营救小队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树林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郁郁葱葱的高草地映入眼帘。李良,这位小队的核心领袖,迅速向队友们打出保持队形的信号,神色凝重地叮嘱他们切勿轻举妄动。随后,他缓缓卸下肩上那沉重的包裹,开始焦急而细致地翻寻着某样物品。王亚克,心急火燎地想要尽快营救被困的女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急切地追问李良究竟在捣什么鬼。时间如流水般消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珍贵。然而,李良只是沉稳地回了一句:“再等等。” 王亚克心系女友彤彤的安危,深知每一刻的耽搁都可能让她陷入更深的险境,因此他无暇与李良多言。正当他毅然决然地准备踏入那片茂密的高草丛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站住!”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扑倒在地。金顺见状,连忙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李良则用手指向不远处,众人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细若游丝的铁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透出一股诡异而危险的气息。 李良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抽出腰间的锋利匕首,开始一点一点地清除地雷周围的泥土和落叶。他迅速辨认出这是一枚俄国制造的反步兵跳雷,尽管对这种地雷了如指掌,但他此刻仍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谨慎。因为任何一丝的疏忽大意,都可能让自己和队友,甚至周围30米内的所有生灵被这个冷酷无情的“死神”吞噬。负责警戒的队友们也都紧张得屏息凝神,直到确认地雷的表面依然完好无损。接着,李良熟练地将保险销插入雷孔,轻手轻脚地移除周围的泥土,然后缓缓地转动雷盖上的小铁环,最后将保险销锁牢牢地插入触发器。随着这一系列精准而果敢的操作顺利完成,地雷终于被成功拆除,队友们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在成功排除这颗潜藏的威胁后,四人小心翼翼地排成一字阵型,穿梭于茂密的高草丛中。李良勇立潮头,手中紧握那简易却至关重要的金属探测器,一丝不苟地搜寻着前方可能潜藏的地雷或陷阱。紧随其后的是王亚克,他手持一柄加挂榴弹发射器的m4a1步枪,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前方的任何风吹草动。莫度则紧踏着王亚克的足迹,同样手握m4a1步枪,他的职责在于守护两侧的安全,不容丝毫疏忽。而卡米,则担任着后卫的重任,他警觉地注视着后方,确保队伍的后路无忧。此时,身穿吉利服的金顺,如同一只潜伏的猎豹,隐匿在队友后方的树梢之上,他透过瞄准镜的狭小视界,锐利地扫视着前方,为前行的队友们提供着至关重要的狙击警戒。 历经一番艰难险阻,小队终于成功穿越了那片布满地雷的危机四伏的高草地,安然抵达了山脚下。李良迅速拿起步话机,声音沉稳而有力:“金顺!我们已成功穿越雷区,你即刻沿着我们走过的安全路线来汇合。” 接到指令的金顺,身形矫健地跳下大树,手持狙击步枪,向着队友们的方向疾驰而去。而队友们则纷纷举枪,为他提供着坚实的后盾,警惕地守护着他的后方。李良收起步话机,仰头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他未曾料到,自己去年费尽心力开辟的这条路线,竟在今天发挥了如此关键的作用。 金顺顺利穿越雷区,与队友们汇合后,他掏出一包口香糖,热情地分发给每一位队友。王亚克笑着摆手婉拒,表示自己对这小巧的糖果并无兴趣。而李良则欣然接过口香糖,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随后,他又从背包中取出一盒香烟,递给了金顺。 金顺接过香烟,连声致谢。他为自己点燃一根,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放松,接着又将香烟传递给了卡米和莫度。在短暂的休整之后,众人再次抖擞精神,整装待发,继续向着那神秘莫测的山中深处挺进。 转眼间已是下午时分,山中的小队还在向着目的地前进。李良突然看了看手表,紧接着命令队友们停止前进。王亚克急切地询问原因,李良沉声告诉他,前方就是村庄了,如果继续贸然前进,很可能会被村民发现。 王亚克此刻满心都是女友的安危,他焦急地表示时间只剩下四天,如果不尽快将她救出,谁也无法保证绑匪会做出怎样的过激行为。他带着些许不解和怨气问道:“村民发现怎么啦?难道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李良蹲下身子,用英语严肃地回应道:“这里的村民确实不会吃了我们,但他们会把我们卖给当地的园区做奴隶!一旦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解剖,器官会被卖到吴哥去。”李良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莫度、金顺和卡米都感到不寒而栗。然而,王亚克很快便显得有些激动和不满。他用英语对李良进行了严厉的斥责,“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个‘战争疯子’一样!我以前在大理受伤的时候,就是得到了当地村民的帮助才得救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李良的不理解和怨气。 听到王亚克这种近乎幼稚的言论,李良猛地从地上站起身,用同样严厉的语气告诉他:“这里不是大理,也不是中国!”说完,他迅速将王亚克扑倒在地,夺过了他手中的步枪。 王亚克被牢牢地绑在大树上,嘴被毛巾紧紧塞住,只能发出沉闷的挣扎声。他横眉怒目,浑身散发着野兽般的凶狠气息,仿佛一只被束缚的猛虎,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枷锁,将背对着自己的李良撕得粉碎。 李良则镇定地用英语提醒着其他三人,“不是所有地方的人都心怀善意,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轻举妄动。”卡米立刻回应,“李,你放心,我在阿富汗也经历过这种场面。”就在李良准备继续交代事宜时,卫星电话的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 被绑的王亚克愤怒地听着李良的通话,“我们已经成功穿越雷区…”紧接着李良的话更是让他惊愕不已,“救你小妹是任务,但遇到其他人质我也不能见死不救。”王亚克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惊讶所取代。 在四周漆黑的大客厅内,两名身着制服的男子将被打晕的李良轻轻放在地上,他的双手被紧紧绑住,身后紧跟着六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子。这时,其中一名西装男冷酷地将一杯水泼在李良的脸上。李良咬紧牙关,奋力睁开眼睛,迅速扫视四周,随后猛地一挣,犹如鲤鱼打挺般跃起身来。他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一名西装男的膝盖,那男子应声倒下,接着又被李良补上一脚,彻底昏厥过去。另一名西装男见状正欲上前,却被李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膝盖猛击小腹,紧接着一脚将他踹得倒地不起。 就在这紧要关头,房间的电视大屏幕突然亮起。屏幕上,谭雪燕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一名男子手持霰弹枪,另一名则将锋利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屏幕中传来,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李先生,您可要想好啊。”谭雪燕见状急忙大喊:“不!李良,快跑……”然而,话音未落,一名男子便残忍地一抹,谭雪燕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快醒醒!”卡米焦急的呼喊声如同惊雷般划破了这恐怖的梦境。李良猛地惊醒,满脸惊恐地询问发生了何事。只见莫度神色紧张地匆匆走进,结结巴巴地汇报道:“王…,王亚克他失踪了。”金顺闻言愤怒不已,质问莫度是如何执勤的,莫度愧疚地低下头,承认自己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下。 李良闻言迅速冷静下来,他迅速从背包中取出军用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几下后,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在王亚克身上放置了定位器,现在还有机会追上他。” 而在曼谷的一幢奢华别墅之内,二楼的灯光柔和而昏黄,却映照出一片狼藉之景。地板上的杂物散落一地,挂画惨遭遗弃,画框的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酒柜的橱窗亦已破碎不堪,桌子翻倒,椅子横七竖八地躺倒。谭雪燕颓然坐在沙发上,双眼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她紧握着手机,正在通话中,而段天则在一旁静默地注视着她,身旁还跟随着四名身形魁梧的保镖。 “好的,姐姐,李良他已经睡下了……嗯,度完蜜月我们就会尽快回国……嗯,多谢你的关心。”谭雪燕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挂断了电话。段天见状,猛地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手机,“夫人,真是多谢您的配合了。” 谭雪燕怒火中烧,她愤怒地捡起一块碎玻璃,双眼怒视着段天,“我杀了你!”她嘶吼着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玻璃碎片向段天扑去。然而,一名保镖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玻璃碎片夺下。“夫人,请您冷静一点。”保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谭雪燕挣脱了保镖的束缚,情绪几近崩溃。她俯身捡起地上的笤帚,大哭着再次挥舞起来,餐具在她的乱砸之下瞬间化为碎片。段天见状,缓缓开口道:“夫人,您放心,只要我小妹能够平安归来,我绝不会为难您和李先生。”他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随即对一名保镖吩咐道:“明天安排人重新装修一遍。”言罢,他带着保镖们离开了房间。 谭雪燕丢下了手中的笤帚,瘫坐在地上,大哭不止。她的嘴里不停地呼喊着李良的名字,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视线转到中国香港,香港警察总部内,电脑屏幕的光亮映照出高级警司姜sir那张沉毅的脸庞,周遭是堆积如山的档案,记录着无数案件的点点滴滴。屏幕上,一位身着香港警服的警官形象跃然眼前,他便是姜sir的下属——汪sir,一位不久前在与毒贩的搏斗中英勇殉职的英雄。 那是一个寻常的傍晚,汪sir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步入熙熙攘攘的菜市场,打算为晚餐添置些食材。就在这平凡的时刻,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一名被通缉已久的毒贩悄然出现在视线中。汪sir立刻警觉,不动声色地摸出手机,迅速向同事通报了情况,随后便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 毒贩穿梭于老旧胡同的深处,最终踏入了一栋破旧的楼房。汪sir紧随其后,手已悄然握住了腰间的“史密斯威森m10”左轮手枪。二楼走廊尽头,一间房内传来了低沉的交谈声:“记住,这批货必须准时送达,摩托车就在楼下……放心,我一定办到……”话音未落,毒贩背着沉甸甸的背包走出房间,正准备下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汪sir的左轮枪已悄然抵住了毒贩的后脑:“警察,放下背包,举起双手!” 毒贩惊慌失措,连忙照做。汪sir一只手稳稳地挎起背包,另一只手紧握枪械,警惕着四周。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毒贩突然高呼:“警察来了!”汪sir迅速反应,用胳膊紧紧锁住毒贩,同时用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此时,房间内冲出三名手持斧头和铁棍的年轻毒贩。汪sir厉声喝令他们放下武器,三人畏惧之下,只得抱头蹲下。 但危机并未就此解除。另一个房间的门猛然被推开,一名女子面露狰狞,手持匕首狠狠地刺向汪sir的后背。剧痛让汪sir身形一晃,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迅速转身扣动了扳机,将女子击毙。然而,他也因此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一名毒贩趁机挥起斧头,向汪sir劈来。汪sir强忍疼痛,颤抖着手指再次扣动扳机,又一名毒贩应声倒下。 此时,三名年轻毒贩见势不妙,企图趁机逃脱并夺回背包。汪sir虽然身受重伤,视线开始模糊,但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绝不能让他们逃脱,更不能让他们带走罪证。他拼尽全力,扣动了职业生涯中最后的扳机。一名年轻毒贩小腿受伤,但两人仍疯狂地踢打着汪sir,试图夺走他手中的背包。汪sir死死抓住背包,誓死不松手。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一队全副武装的同事冲入了二楼。他们身穿防弹衣,手持霰弹枪和m16卡宾枪,气势如虹。毒贩们见状,纷纷跪地投降。汪sir看到同事们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想到这里,姜sir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就在这时,他身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思绪,也提醒着他,战斗还在继续,英雄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他们前行。 (注:本文拆雷情节,非专业人士勿要尝试。) 第4章 魔窟深处(二) 残月如钩,高悬于墨色的天幕之上,宁静的村庄偶尔被几声犬吠打破沉寂。一名女子悄无声息地推开农家小院的门扉,院内堂屋的灯光透出门缝,洒下柔和而昏黄的光晕。老太正忙着打开军用背包,将其中的物品逐一取出,随意地散落在地面上。老头则手握一沓崭新的人民币,贪婪地细数着。 房门乍然被推开,女子满脸笑意地步入屋内。她瞥见老头老太的忙碌身影,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爸,妈,你们又抓到一个‘猪仔’了啊。”她的目光顺势投向餐桌上那个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身影,那不是别人,正是身着便装的王亚克。 老太突然惊呼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老头子!你快瞧瞧,这是些什么玩意儿?”她慌忙将搜出的护照和证件递到老头面前。老头接过证件,目光凝重地扫过王亚克护照封面上的标志,又瞥了一眼证件卡。卡片上除了些晦涩难懂的洋文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王亚克那张身着制式迷彩服的证件照。 老太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恐:“这……难道战狼真的来了?”老头相对镇定,他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什么来了?你这老婆子别瞎想。战狼就算来了又能怎样?有黄有为老官和大将军给我们做后盾……”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落音,屋内的灯光骤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屋外响起了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 老头一边吩咐老太去拿手电筒,一边带着几分不悦地走向门口,呵斥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他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冰冷的手枪消音器便毫不犹豫地抵住了他的眉心。之前的话仿佛一语成谶,只是他们迎来的并非战狼,而是代号“蛇獴”的李良。紧随其后,同样头戴面罩、配备夜视仪的卡米也持枪闯入了屋内。 在微弱的夜光笼罩下,李良双手紧握着消音手枪,通过夜视仪的幽绿视野,冷冷地注视着那三个被牢牢绑缚、嘴巴被胶带封住的人。他语气中透露出凌厉的寒意:“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啊!竟然敢打我们的主意!是不是想靠卖猪仔发一笔横财?”面对这疾言厉色的质问,老头吓得瑟瑟发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李良抬手一枪,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击落,然后将枪口转向老头,“我告诉你们,如果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的人头,第二天就会悬挂在你家的大门口!”话音刚落,套间里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李良大步流星走进套间,一只胳膊轻松抱起那个两岁大的孩子,随后走到那三人面前。他朝着房顶又连开两枪,之后竟然将枪口对准了孩子的太阳穴!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老头的挣扎更加剧烈,椅子摇晃得嘎嘎作响。被封住嘴的老太也发出含糊的哀鸣,女人则拼命摇头,眼中挤出痛苦而绝望的泪水,孩子的哭声也越发响亮。 “李!住手!求你了!”卡米用英语急切地向李良恳求。就在这时,一阵呕吐声传来,王亚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李良示意卡米赶紧将他带离现场。卡米搀扶起王亚克,同时焦急地对李良摆手,示意他千万别做出傻事!王亚克虽然吃力,但仍用英语劝慰卡米:“别担心,李是不会开枪的。” 卡米搀扶着王亚克离开后,李良轻轻将哭闹不止的孩子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到老头面前,用枪紧紧顶住对方的额头,严厉警告他必须对今晚的事情守口如瓶,否则必将让他见到家人的脑浆。老头此时已是面如死灰,连连点头答应。李良随即抽出匕首,割断了束缚女人的绳子,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女人一获得自由,便立刻抱起沙发上的孩子,含泪轻声哄慰。然而,就在她刚拿起菜刀准备为家人松绑时,李良却又突然折返了回来……。 见李良去而复返,女人惊慌失措地举起手中的菜刀对准他。但李良对她的举动视若无睹,只是径直拿走了桌上的车钥匙。卡米则扶着神志不清的王亚克进了院里的面包车,并通过步话机耳机通知屋外的队友做好撤离准备。当面包车驶出大门时,一直负责警戒的莫度迅速跳上了车。面包车刚开出胡同口,潜伏在大树上的金顺便将手中的狙击步枪放到背后,双手抓住绳子敏捷地索降到地面。金顺上车后,李良立刻握紧方向盘,朝着他们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小队驾车一路疾驰,终于在某处静谧的小桥边停下了那辆面包车。王亚克脸色苍白,手紧紧捂着胸口,他忍不住俯身对着桥下就是一阵剧烈的呕吐。莫度眼疾手快,一手稳稳扶住他,另一手则有力地轻拍他的后背,助他一臂之力,催吐出腹中的秽物。李良则悠闲地斜靠在车门上,点燃一支烟,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痛苦呕吐的王亚克。他冷静地指挥莫度多给王亚克喂些清水,这样才能确保王亚克将腹中残留的阿片彻底清除。 卡米依旧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件中,难以释怀。他迈步走向李良,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责问:“你刚才那举动,难道不觉得太过火了吗?”“他根本是不可能开枪的。”只见王亚克捂着腹部缓缓走来,打断了二人的僵持。 李良瞥了一眼正用毛巾擦拭嘴角的王亚克,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呵呵,看来那些‘纯朴’的村民给予你的款待,还挺合你口味的吧?”王亚克放下毛巾,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认真地回应道:“你放心吧,若是遇到除了彤彤以外的其他人质,我定会竭尽全力去营救。” 李良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随手将军刀抛给莫度,那军刀上赫然印着马来西亚伞兵的标志,同时厉声警告道:“别再给我耍什么小聪明,记住了吗?” 在工厂二楼那悠长而明亮的走廊里,秘书小丹轻盈地迈着步伐,脸上洋溢着欢愉的笑容。这时,一位男同事打趣地喊道:“嘿!小丹,是不是李总终于开恩,准你请假了?”小丹笑着回应:“哪儿啊,是夫人恩准的。”言罢,她带着满心的欢喜,继续向楼梯口轻快地走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李良突然从办公室的门缝中探出头来,喊道:“小丹,你过来一趟。”小丹的脚步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黯淡了许多,带着一丝忐忑,她缓缓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谭雪燕身着工整的工服,倚靠在办公桌上,而李良则端坐在椅子上。小丹紧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李总……您,您不会反悔,不让我请假了吧?”李良连忙摆手,和颜悦色地说:“哪里话,你想哪儿去了?”谭雪燕看着小丹这副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李良清了清嗓子,说道:“小丹,今天你要去相亲,我只是想叮嘱你几句。”小丹好奇地问道:“李总,您有什么吩咐?”李良语重心长地说:“你今天去见男方,别太在意对方的身份和收入差异。重要的是,他是个能养家糊口、顾家爱家的小伙子就行。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的收入和身份都和你一样。”说着,他转向谭雪燕,“你看我和你嫂子,她既不是富家小姐,也不是高学历的精英,对我管得可严了。每个月工资一发,就得上交给她,买东西还得跟她申请资金。”谭雪燕听后,脸颊泛起了红晕,娇嗔道:“好啦好啦,你说这些干嘛。” 李良接着对小丹说:“但是,你嫂子身上的那些闪光点,是那些富家小姐永远也比不上的。”小丹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李总,我明白了。”谭雪燕插话道:“小丹,别听他瞎扯,快去吧,别让男方等太久了。”小丹感激地回应:“谢谢夫人。”然后,带着重新焕发的笑容,离开了办公室。 谭雪燕笑着叹了口气,随后说道:“你呀,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李良站起身,嬉皮笑脸地说:“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听老婆话的男人才有福享呢。”说着,他就要去抱谭雪燕。谭雪燕一把推开他,笑着躲闪,“哎,你干嘛呢。”两人就在办公室内追逐嬉戏起来。 嬉笑声中,谭雪燕一头撞上了路过的老高,将他撞得一个趔趄。谭雪燕连忙道歉:“高叔,对不起啊。”李良也追了过来,关切地问:“高叔,您没事吧?”老高皱着眉,语重心长地说:“李侄儿,谭侄女,你们都结婚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要闹回家闹去。”谭雪燕满脸羞涩,正欲开口,四周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李良和众人也仿佛消失在了黑暗中。 谭雪燕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不停地呼喊着李良的名字,“啊!李良…”突然,她从床上猛地惊醒,喘着粗气,一把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此时,老女仆闻声赶来,推开门关切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谭雪燕怒火中烧,一挥手将床边案台上的花瓶摔得粉碎,大声呵斥让女仆出去。 清晨的缕缕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进了别墅内,谭雪燕却只是呆呆地坐着,手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这时,一位老女仆缓缓走近,将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声音柔和地劝道:“夫人,您多少吃点儿吧。”然而,谭雪燕心中的愤怒如同翻涌的波涛,难以平息。她猛地一挥手,将盘子摔落在地板上,随后伏在桌上,失声痛哭。 与此同时,在敢掸山林那茂密的绿意之中,五人小队正潜伏于山坡的树丛间。金顺不经意间捡起了李良不慎遗落的照片,目光落在照片中的女孩身上,由衷地赞叹道:“哇!李的妻子真漂亮啊。”正单膝跪地、手持望远镜紧密观察的李良闻言,迅速夺回照片,低声催促金顺赶紧去执行警戒任务。 金顺身形矫健,攀上一块布满青苔的巨石,匍匐其上,将狙击步枪稳稳地架在卸下的背包上。步话机中传来“一切准备就绪”的讯息,四人随即排成一字队形,相互警戒着缓缓向山坡下行进。 卡米紧跟在王亚克身后,手持步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同时用英语表达着内心的忧虑:“不知道管家有没有背叛我们?”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李良闻言,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我昨天已经和段天通过电话,老鱼去清迈为彤彤祈福了,很快就会回到曼谷。” 当小队抵达山坡下的草丛时,李良举起拳头,示意大家停止前进。队友们迅速采取跪射姿势,高度戒备。李良卸下沉重的背包,打开手提箱仔细检查,随后取出无人机,并拨通了卫星电话。 “喂!李先生,你们现在情况如何?已经到了吗?”电话那头,段天的声音充满了焦急。李良一边操控着无人机遥控器,一边与段天交谈,“段天,你马上给绑匪打电话,确认你妹妹是否安全。”在得知绑匪是通过频繁更换号码发短信的方式联系时,他果断决定让段天给绑匪的黑色账户先汇去100万美元。 王亚克闻言,惊愕地看向李良,质疑他的决定。同时,电话那头也传来了段天严厉的质问声。李良紧握遥控器,眼神坚定地解释道:“据我所知,朱明明是背着她混蛋爹朱安邦和老不死的爷爷朱顺昌绑架了你妹妹,因此她绝不可能把人藏在医院这种容易暴露的地方。”王亚克急忙追问他为何如此笃定,李良则斩钉截铁地回应:“放心吧,我在前段时间就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在山林远处的高尔夫球场,英俊潇洒的林哥一记精准的击球,赢得了朱明明热烈的掌声与赞赏。然而,正当朱明明兴致勃勃地准备接过球杆,尝试一番时,却被一名匆匆而来的民兵打断了雅兴。她不悦地皱起眉头,严厉地斥责了民兵,随后接过手机查看汇款情况。不料,屏幕上的数字却与她预期的大相径庭,一股怒火顿时涌上心头。正当她质问民兵之际,一条短信悄然滑入她的眼帘。此时,林哥关切地走来询问情况,而朱明明——这个绑架了彤彤,内心却隐藏着邪恶的女魔头——却瞬间换上了甜美的笑容,仿佛一位纯真的少女,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便带着民兵匆匆离去,留下了林哥一脸的困惑与不解。 而在那幽深昏暗的地牢深处,彤彤无助地躺在冰冷坚硬的水泥板上,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助。恶徒们的残酷折磨,已在她稚嫩的心灵与肉体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就在这绝望蔓延至每一寸肌肤之时,牢门突然吱呀一声开启,两名民兵粗鲁地闯入,毫无怜悯地将她从冰冷的囚牢中拽起。另一人则迅速用黑头套蒙住了她的双眼,将她与外界的光明与希望隔绝。随后,她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被无情地架出了牢房,迈向未知的命运。 第5章 魔窟深处(三) 被蒙面歹徒紧紧挟持的彤彤,面容呆滞地凝视着前方的镜头。她的脸庞显得憔悴不堪,淤青的痕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这时,另一名歹徒凶狠地拽住她的头发,对着镜头咆哮道:“段家的人听着!你还有两天时间,立刻将1000万美元打入账户,否则你妹妹的性命将危在旦夕!”视频录制完毕后,这名歹徒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了朱小辉那狰狞的真面目。 随后,彤彤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头部也被蒙上了黑布,由三名歹徒押送至医院的大门外。一名歹徒猛地拉开越野车的后门,另两人则毫不留情地将她推进了车内。越野车随即轰鸣着驶离了现场,而路边的摊贩和顾客对此却已习以为常,无人问津。菜摊的老板娘望着越野车远去的背影,不满地埋怨着丈夫的无能:“要是那死鬼能抓几个‘肥羊’,我也不用在这烈日下受苦了。” 越野车在市郊蜿蜒的山间公路上飞速行驶。副驾上的歹徒不怀好意地瞥向后座的彤彤,而驾驶者则严厉地警告他收起歪心思。他声称彤彤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毕竟今晚的“享乐”他已慷慨相让。而在远方的山坡之下,李良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仔细记录着越野车的行进路线。 在茂密的山林草丛中,李良屏息凝神地操控着无人机,密切注视着绑匪的每一个举动。突然,手提箱上的卫星电话响起了刺耳的铃声。“李先生,他们已经把视频发过来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李良迅速抓起卫星电话,简明扼要地告知段天自己仍在紧密监视中。随后,他从裤袋里掏出一部智能手机递给王亚克。王亚克一脸茫然地接过手机,疑惑地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不能使用智能手机吗?怎么现在还留着这个?”李良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催促他赶紧查看视频。 王亚克疑惑地点开了手机中的视频,当看到彤彤的身影时,他惊呼道:“是她!是彤彤!”随即,他将视频展示给李良看。李良目光凝重地看完了视频,但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提醒王亚克不要过早高兴,因为绑匪狡猾多变,谁也不能确定他们会不会耍什么花招。 此时,劫持彤彤的越野车已经驶入城郊一处荒凉破败的小型工厂。高耸的大门、森严的砖墙以及墙边那七间低矮阴暗的平房,无不透露出阴森与诡异的气息。在平房对面的高水塔上,一名狙击手正严阵以待。虽然厂房尚未完工,但不断有戴着口罩的民兵从平房中搬出纸箱,匆匆地进出着。 恶徒们粗暴地将彤彤从车中拽出,正欲将她押往地牢时,饱受折磨的彤彤突然昏厥在地。一名恶徒慌忙蹲下身子查看情况,“怎么回事?她怎么倒了?”而另一名恶徒则显得异常镇定,“慌什么慌,快去弄盆冷水来。”说着,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彤彤头上的黑布。 冷水如注般泼在彤彤苍白的脸上,她虚弱地睁开眼睛,恍惚间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高空中盘旋。然而,她来不及细想,便被民兵们粗暴地架起,押入了一间昏暗的平房中。 远处的李良通过无人机紧紧捕捉着这一切,他迅速拍下刚才的场景,将画面放大并裁剪出一张模糊的照片,然后迅速发送到手机上。王亚克则紧张地利用软件对照片进行清晰化处理。两分钟后,他激动地将手机举到李良面前,“看!没错!就是彤彤,我们得赶紧去救她!”说着,他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然而,李良却紧紧拉住了他,“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沉声说道。王亚克焦急万分,“为什么还要等?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畜生折磨彤彤吗?”李良深吸一口气,安慰着情绪激动的王亚克,“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着急。但现在如果我们贸然行动,不仅救不了段小姐,还会让自己陷入险境。我们必须耐心等待最佳的时机。”在李良的劝说下,王亚克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勉强坐了下来。 正当李良准备继续操控无人机深入侦查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单边耳机的异响……。 李良轻轻拍了拍戴在头上的耳机,沉着地从步话机中拔下插头。他用手细致地抹去插头上沾染的草屑,然后慎重地重新插入。突然,金顺的声音透过耳机线,紧迫地传入他耳中:“李!正前方1400米有动静,有人员出没,小心隐蔽!”李良闻声迅速通知队友们隐蔽,紧接着通过步话机与金顺联络:“我们已经隐蔽好了,快汇报那边的情况。” 金顺俯卧在巨大的岩石上,他将狙击镜的倍数调至八倍,细致地观察后向李良汇报。 通过步话机里传来的信息,李良了解到对方共有11人,全部是男性。他们之中,除了三名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还有四名民兵。另外四人则是双手被紧紧绑住的人质。他们乘坐的是一辆老旧的蒲淦军用卡车,显得破旧而沉重。 “李!他们准备对人质下毒手了!”金顺的声音突然充满了紧迫感。李良听到这个消息,牙关紧咬,心中瞬间做出决断,他急忙命令金顺开枪救人。然而,金顺在迅速调整瞄准镜后,声音带着无奈与焦急回报:“距离太远,超出射程了,我无法完成有效射击。”金顺正要继续汇报,突然,他通过瞄准镜看到了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四名人质双手被反绑,跪在地上,他们的头颅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发出凄厉的哀求。民兵和士兵们围观着这残忍的场景,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名士兵从卡车上取下了火焰喷射器,对着人质喷出猛烈的火焰。随即,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山林间回荡,甚至惊飞了正在觅食的鸟儿。 当李良和队友们急匆匆赶到现场时,他们看到的,只剩下四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 面对这惨不忍睹的场景,每一个人都感到深深的愤怒。金顺盯着面前还在冒烟的焦尸,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齿地咒骂:“这群该死的恶魔!一定要射爆他们脑袋!”王亚克脸色惨白,转身欲呕。李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他,并提醒他吐出来会舒服一些。然而,当李良看了一眼手表,正打算通知队友们准备晚上的行动时,王亚克却再也忍不住,俯身呕吐起来。 在亲眼目睹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惨剧之后,五人迅速撤离至山林深处,以寻求更为隐蔽的庇护。卡米手持磨刀石,细致地打磨着手中的尼泊尔军刀,直至其锋芒毕露,寒光凛冽。莫度则全神贯注地给手枪弹匣压满子弹,并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消音器的每一个细节。李良正专心致志地为mp7冲锋枪安装全息瞄准镜,却在此刻不经意间捕捉到了王亚克投射来的异样目光。 “你曾提及,你曾在部队历练过,”王亚克用英语试探性地问道,“那究竟是何等缘由,让你最终选择了佣兵这条道路呢?”李良并未因询问而中断手中的动作,他一边熟练地将弹匣装入枪身,一边以平静而沉稳的语调用英语回应道:“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因此被部队除名。”此言一出,莫度与卡米皆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王亚克则紧随其后,迫不及待地追问起其中的详细经过。 李良在调试夜视仪电池的同时,缓缓开口:“那是一次任务中的失误,我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王亚克紧追不舍:“究竟是何等错误?”李良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与王亚克对视,随后用英语坦然答道:“我把一个大毒枭阉割了。” 听完李良的陈述,王亚克的神情先是变得凝重,随后竟忍不住捂着脸笑出声来。他轻轻拍了拍李良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理解:“你的行为确实可以理解,但你不应该成为佣兵,尤其是‘海妖’公司的佣兵。” 李良听后向王亚克耐心解释道,自己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成为雇佣兵,更没有为“海妖”公司效力过。当他踏上达曼特的土地时,战争的阴霾早已散去。他之所以前往那里,完全是出于家族事业的考虑——他的舅舅打算在那里开设一家服装厂。王亚克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追问为何段天给他的三张照片中,李良都身穿“海妖”公司的制服。 李良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回答道:“那是一位故人赠送的。”王亚克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诚恳地向李良道歉,并由衷地赞叹他的高尚与正直。 一旁的卡米也忍不住为李良辩驳,认为王亚克先前对待李良过于苛刻。他感叹道,没有人愿意背负战争贩子的恶名,但生活的无奈往往迫使他们做出抉择。作为尼泊尔人,他深知“雇佣兵民族”这一称谓背后的沉重与复杂。李良急忙宽慰卡米,他虽然曾身为雇佣兵,但始终是在为他国的国家机器尽忠职守,而非那些臭名远扬的雇佣兵公司卖命。 卡米听完李良的这番话,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他深情地向李良敬了一个军礼。李良也随即站起,以同样庄严的军礼回敬。王亚克与莫度见状,也纷纷起身,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此时,匍匐在高处警戒的金顺也微笑着回应了他们的军礼。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五位老兵的身上,他们以这种神圣的方式表达了对彼此的敬意与尊重,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但此刻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时间悄然滑至傍晚七点,周遭逐渐沉浸于一片静谧之中,唯有草丛间与山峦深处偶尔响起的虫鸣,如同夜的乐章,为这幽静添上一抹生机。李良在昏黄而柔和的光线中缓缓展开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现的是囚禁彤彤的小工厂平面图。他环视四周,队友们单膝跪地,手持枪械,严阵以待。李良随即开始详尽地阐述起行动计划来。 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厂,大门虽无人值守,却不可小觑。攀爬?那是行不通的,因为暗处藏着报警器,时刻警惕着一切不速之客。李良轻触屏幕,逐一指出厂内的三个监控点:“看,大门口有一个,时刻监视着外界的风吹草动;平房门口也有一个,紧紧盯着人质,以防其有任何逃脱之机;还有那个,位于平房对面的墙边,那是朱明明专门用来监视民兵出货的。” 他稍作停顿,语气变得沉稳而严肃:“然而,再严密的系统也总有漏洞可寻。监控的盲区,便是平房旁的围墙墙角,那将是我们解救人质的唯一希望所在。” 任务布置完毕,李良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必须潜入敢掸市区,切断他们的供电系统,为我们解救人质创造绝佳时机。”王亚克闻言,眉头紧锁,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李良,这样做太危险了!敢掸不仅有民兵两千,还有五千正规军驻扎,更何况,那些平民也绝非善茬。当初是你把我从他们手中救出,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莫度也连忙附和:“是啊,切断电源并不难,割断电线或破坏电闸即可,何必冒这么大险?”李良却轻轻摇头,手指再次在屏幕上滑动,耐心解释道:“这家小厂的供电是通过地下电缆进行的。单纯的切断电线,看押人质的民兵会立刻通过手机通知市区支援。所以,我不仅要切断电源,还要破坏当地的通讯系统。” 他接着说道:“我研究过敢掸的通讯设施,虽然市内有十九座信号发射塔,但只有一座是中国建造的,配备了储电池。其他那些蒲淦建造的,技术落后,一停电就会失去信号。所以,我们只需要破坏那座中国建造的信号塔储电池,再切断供电,他们的通讯就会彻底瘫痪。” 夜幕低垂,一辆面包车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公路上疾驰,宛如黑夜中的一抹幽灵,迅速向敢掸市区逼近。卡米稳稳地握住方向盘,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驾驭着这辆载着重要使命的座驾。而李良,身着敢掸民兵的制服,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耳畔隐约回荡着林间虫鸣的悠扬旋律,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宁静。 不多时,卡米轻声细语地提醒道:“李,我们抵达目的地了。”话音未落,李良便敏捷地推开车门,跃然而出。卡米连忙递过他的背包,眼中闪烁着不舍与担忧,低声叮咛:“李,一定要小心,任务完成后,即刻与我们汇合,切莫耽搁。”李良闻言,坚定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无畏与决心。 紧接着,卡米又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尼泊尔军刀,欲赠予李良以防身。然而,李良却婉言谢绝了这份好意,他解释道:“过多的武器只会成为行动的累赘。”卡米听后,理解地点了点头,缓缓收回军刀,同时许下承诺:“待你回来,我一定送你一把更好的军刀。”李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点头以示回应。 随后,他背起背包,大步流星地踏入了漆黑的公路尽头,身影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第6章 魔窟救援 夜幕深沉,时针悄然指向晚上九点,敢掸的街道渐渐披上繁华的盛装。灯火阑珊的夜市里,人流如织,而酒吧在绚烂灯光的映照下,更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在这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中,舞娘们轻盈起舞,身姿曼妙,引来阵阵掌声与喝彩。然而,这繁华盛景的背后,并非得益于敢掸行政长官黄有为的治理,而是由无数因诈骗而破产的中国人与饱受折磨的人质所“贡献”。 在通往娱乐场所的一条幽暗胡同深处,一名身着名牌、发丝油光可鉴的中年男子正扶着墙壁呕吐不止,他便是敢掸三大家族中曹家的显赫人物——曹得水。侍从连忙递上洁白的毛巾,曹得水接过胡乱擦了擦脸,醉眼迷离间,他瞥见一名蒙面民兵背着沉甸甸的包袱匆匆而过。“站住!见到我连敬礼都不会吗?”曹得水怒吼道。民兵闻声驻足,手却悄然摸向怀中的消音手枪。侍从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曹总,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言罢,便搀扶着曹得水踉跄走向路边停放的豪车。 曹得水瘫坐在后车座上,放声大笑,醉意熏熏地嚷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休息之后,咱们再继续。”随着车子缓缓驶离,民兵摘下面巾,露出李良那张冷峻而坚定的脸庞。他目送着汽车渐行渐远,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老畜生,暂且让你多活几天。下次让我遇到,便是你的末日。”说完,他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胡同的尽头。 而在娱乐场二楼的豪华包厢区内,朱明明身着华丽的衣裙,颈间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脚踏名贵高跟鞋,优雅地漫步在走廊之中。身后,一名民兵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红色的提包紧随其后。来到包厢门前,一名手持95式步枪的精英民兵恭敬地为他们打开门扉。包厢内,除了两名持枪肃立的精英民兵外,还端坐着一位衣着考究的男子——敢掸行政长官黄有为之子,黄学友。 见朱明明到来,黄学友立刻从沙发上起身相迎,热情握手,“朱小姐,好久不见,近来在忙些什么大生意啊?”朱明明笑着回应:“黄副局长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大生意可忙。”说罢,示意民兵将提包放在茶几上。黄学友好奇地拉开提包拉链,只见里面装满了成沓的百元大钞。他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招呼朱明明落座。 朱明明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细长的香烟,吐露出自己的担忧,“黄副局长,实不相瞒,我最近一直在担心民盟武装会卷土重来。”黄学友闻言摆手打断,“朱小姐过虑了。那些泥腿子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何况还有大将军在背后支持我们。你尽管放心赚钱就是。” 同时,在产业园的街道之上,洁白的路灯洒下柔和的光辉,一队巡逻民兵荷枪实弹,从配电站的大门前走过。保安室内,一名民兵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而另一名则聚精会神地在窗口检查李良的证件,并示意他打开背包。李良依言而行,背包的拉链一拉开,就露出了里面那部被黑白诺基亚手机绑着的炸弹。民兵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寻常的物件,刚想要询问,远处却传来了卡车驶来的轰鸣声。李良趁机含糊其辞地答道:“这只是个工具。”民兵追问是何工具,李良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低声道:“是送你们上路的工具。”话音刚落,他便迅如闪电般从怀中掏出一把消音手枪,将两人瞬间击毙。 随后,一辆军用卡车呼啸而至,稳稳地停在配电室门前。两名蒙面民兵从车上跃下,见保安室内的两人竟趴在桌上“熟睡”,顿时心生警觉,急忙上前查看。李良则一手紧握手枪,一手推开了配电室的门,正欲迈步进入,将炸弹安装在配电箱上,却突然感觉脑后一阵冰凉——一把枪已经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此时的王亚克,正潜伏在路旁的茂密草丛中,他抬头仰望黑夜中那轮孤独的残月,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李良在午后所交代的周密计划。通往制糖厂的路径唯二,一近一远,近路不过四十分钟的车程,远路却需耗时一个多小时。李良吩咐他与卡米、莫度二人潜伏在近路之侧,待李良在敢掸市内破坏电力系统后,便前来与他们集结。 正当王亚克满心忧虑李良的安危时,藏于防弹背心内的卫星电话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 “喂!亚克,我正朝你们的方向赶来。”电话那头传来李良熟悉的声音,王亚克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他急切地询问李良是否安然无恙,当听到李良肯定的答复后,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太好了!” 然而,喜悦之余,匍匐在旁的莫度突然警觉地提醒他,路上似乎有异常情况。王亚克定睛望去,只见一辆军用卡车在距离他们百米开外的公路上停了下来。“李良!有辆车停在了路上,是你吗?”王亚克紧握手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紧张。“是我们!除了我还有一人,别误伤。”李良的声音从电话中平稳传来。王亚克迅速将这一情况通知给莫度、卡米,同时通过步话机与潜伏在制高点的金顺取得了联系。 李良推开车门,稳健地走下卡车,站在路上摆动双手,示意安全。见状,王亚克便与莫度、卡米二人迅速向他们靠拢。当看到李良平安归来,王亚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紧紧地拥抱了他。而就在这时,车厢内又跃出一人,卡米见状立刻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却被李良及时制止。那人摘下蒙面的面巾,露出的面容让众人惊愕——竟然是老鱼! 时间回溯一小时,当时的李良在枪口威胁下不得不放下手枪与背包,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他迅速捡起枪械,做出躺射的准备姿势。“李良,你没事吧?”老鱼一边用袖口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一边关切地问道。而另一名身穿民兵制服的男子则持枪在室门口警戒,同时催促着老鱼。王亚克听完这段惊心动魄的讲述,长舒一口气,拳头轻捶李良的胸口,满脸喜悦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李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随即他瞥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神色一凛,通知众人即刻准备展开营救人质的行动。 时间已至深夜一点,李良与队友们俯卧在距离制糖厂不远的茂密草地中。他们早已将沉重的m4步枪、榴弹发射器等重型武器妥善藏入行军背包,并精心布置在撤退路线上。此刻,他们仅随身携带mp7冲锋枪、消音手枪、手雷以及闪光弹这类近战利器。 李良和队友们身披坚固的防弹背心,头戴面罩与夜视仪,全副武装。李良瞥了一眼多功能手表,随后低声发出行动指令。四人小队如幽灵般向制糖厂的死角方向匍匐前进。然而,就在他们小心翼翼接近目标之际,步话机耳机中突然传来了金顺的声音,“李!敌方狙击手有新情况。”李良急切地命令他详细汇报,当得知敌方狙击手已陷入沉睡时,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队友们加速前进。 在远处制高点的金顺,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水塔上熟睡的狙击手。“本以为遇到了劲敌,没想到竟是个徒有其表的冒牌货。”金顺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紧接着,耳机中传来了“消灭威胁”的果断命令。金顺迅速调整瞄准器,扣动扳机,一颗消音子弹悄无声息地飞出,精准地夺走了仍在沉睡中的狙击手的生命。墙外蹲守的小队在收到“威胁已解除”的信号后,立刻展开了营救行动。 李良摆出马步姿势,坚实的背部紧贴在墙壁上。王亚克踩着他的双手,敏捷地翻入院内,落地后立刻以跪姿持枪,警惕地扫视四周。紧接着,莫度也以同样的方式翻了进来,与王亚克背对背警戒。卡米跃入墙内后,迅速从背心后面取下绳索,将一头抛给墙外的李良。李良紧紧抓住绳索,借着卡米蹬墙的力道,也顺利攀爬入院。 小队成员们紧贴平房墙边,李良向身后的队友们打了个抹眼睛的手势。队友们纷纷拉下面罩和夜视仪,李良则掏出一部诺基亚手机,远程启动了安装在配电站配电箱上的炸弹。 在看守地牢人质的那间平房内,六名民兵正沉浸在牌局的欢愉中,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呼。然而,就在他们兴致高昂之际,屋顶的灯光骤然熄灭,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两颗闪光弹破窗而入,耀眼的强光瞬间充斥整个房间。趁此混乱之际,门被猛然踹开,戴着夜视仪的李良和王亚克迅疾而入。在微弱的枪声和弹壳落地的声响中,那六名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民兵已然被一一击毙。 莫度和卡米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另一间平房的门。只见九名民兵在上下铺上沉睡,浑然不知死神的脚步已经逼近。卡米向莫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随即两人端起手中的mp7冲锋枪,展开了行动。 在迅速解决了平房内的民兵后,李良持枪警惕地守在门口,而王亚克则持枪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走向平房地下。此时,一名民兵从一间地牢中走出,边提裤子边拿着手机抱怨:“妈的,怎么一点信号都没有?”然而,他的牢骚还未发完,便被王亚克果断击毙。李良紧随其后进入地牢,却发现一位年轻女孩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大腿处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小姐!快醒醒。”李良急切地拍打着女孩的脸庞,试图唤醒她。然而,王亚克在检查过后沉声说道:“她死了,我们继续行动吧。” 彤彤无力地靠在地牢的墙上,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锋利的易拉罐拉环,泪水无法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她喃喃自语:“爸妈,哥哥,亲爱的亚克,再见了。”说着,便把拉环放在了脖子上,正当她决心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时,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彤彤!不要!”虽然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彤彤从声音中辨认出了是王亚克。王亚克一个箭步上前拉起彤彤,而彤彤也哭着紧紧地抱住了他。此时,李良已经将地牢的所有门打开,三名男人质和一名女人质相继被救出。王亚克牵着刚刚获救的彤彤,向地牢的出口坚定走去。 在断电后陷入漆黑的地牢上方的平房里,踢到一具尸体的人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王亚克迅速拿起步话机,催促老鱼快速驾车前来接应。而李良的目光在人质中迅速扫过,停留在被救出的彤彤和另一名姑娘身上,她们的衣裙凌乱不堪,头发也如乱蓬一般。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一名男人质身上。与其他两名满脸脏污、衣着沾满血渍的男人质不同,这名男子虽穿着旧衣,却显得异常整洁,甚至头上还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 李良好奇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带着微笑回应:“大哥,我叫有福,是他们新抓来的‘猪仔’。” “哦,有福,你好,”李良边说边脱下半指手套,左手做出握手的动作。有福也伸出手来与李良相握。 然而,就在双手交握的瞬间,李良迅疾地从腿间抽出消音手枪,直指有福的头部扣下了扳机。突如其来的枪声令人质们再次尖叫起来。“蛇獴!”王亚克惊愕地喊道,“你疯了吗?怎么连人质都杀?”李良却镇定地蹲下身,在有福的尸体上搜索起来。很快,他手中展示出手枪和定位器,向王亚克解释了一切。王亚克震惊之余,迅速去寻找停在院子里的越野车钥匙。 王亚克从一名被击毙的民兵身上找到了车钥匙,与此同时,李良的步话机中传来了老鱼的催促声,让他们尽快上车。在二人的掩护下,彤彤等四名人质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平房。当他们走到院中时,卡米和莫度也从另一间平房走出,每人背着两个沉甸甸的蛇皮袋。莫度向李良汇报了战况,“蛇獴!所有敌人都已清除,成品、原料和工具也全部摧毁。”持枪掩护人质的王亚克回头望了一眼平房,看到里面微弱的火光后,对卡米和莫度竖起了大拇指。接着,他扔了一颗手雷进那间平房,随着一声巨响,平房内的物品被彻底摧毁。 与此同时,一辆军用卡车在制糖厂的公路上疾驰。车厢里坐满了持枪的民兵,突然一个猛烈的颠簸让他们东倒西歪。 民兵队长捂着疼痛的头跳出车厢,发现开车的民兵痛苦地坐在驾驶座上。上前一看,原来卡车轧上了提前布置好的路障钉链。一名民兵捂着胳膊焦急地问:“队长,我们还要不要去‘菜市’?”队长怒骂道:“能不去吗?如果那个姓朱的贱女人告诉黄老怪我们帮她抓金猪,他儿子黄狗子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说完,他带领着手下民兵向制糖厂方向奔去。然而,刚跑了100米,民兵队长突然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被牢牢绑在铁板上的定向地雷瞬间被触发,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周围回荡。 第7章 撤离魔窟 在那间黑暗而封闭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寂静中偶尔能捕捉到平静的心跳声与细微的呼吸。突然,门被猛地踹开,响声震耳欲聋。紧接着,‘砰!砰!砰……’五声枪响划破黑暗,灯光随之亮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被牢牢绑在椅子上的军官,他身穿迷彩服,外罩防弹背心,一杠一星的领章与豺狼臂章熠熠生辉。然而,他头上的面罩却流着黄色的果汁,显得有些狼狈。四周是倒地的靶子,脚下则是一颗被射爆的橘子,一片狼藉。 一名特种兵战士站在他身旁,身穿防弹背心,头戴战术头盔,夜视仪和面罩一应俱全。他手中紧握95式步枪,腿上还挂着手枪,显得威风凛凛。战士迅速将夜视仪从眼前推开,急忙用匕首割断束缚军官的绳索。 军官瞥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顿时怒气冲冲地斥责战士:“你怎么回事?整整晚了四十秒!你知道这四十秒里,匪徒足够开枪杀害人质吗?”为了以示惩戒,他命令战士全副武装地去做200个俯卧撑。战士在排长那严厉的眼神注视下,哑口无言。 李良坐在丛林中的枯树下,回忆起这段刻骨铭心的军中岁月,以及排长周晓文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睛。思绪又飘到昨晚的配电站一幕,那个拿枪指着他后脑的民兵倒在血泊中,老鱼迅速地拉起他。门口,一个持枪跪姿警戒的男人,虽然伪装成民兵、蒙着面,但那双眼睛却依旧严厉如初。 在李良的军旅生涯中,无论是解救人质行动,还是抓捕任务,亦或是消灭劫持货轮的匪徒、摧毁地下制毒厂,那双眼睛始终伴随着他,历经枪林弹雨。此刻,李良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他?”正当他陷入沉思时,包里的卫星电话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李良手持卫星电话,按下接通键,与遥远的曼谷那边的段天连线。电话那头,段天急切的声音传来,“彤彤被救出来了吗?她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李良对着卫星电话,沉稳地回应:“她没事,就是饿了几天,身体有些虚弱。除了她,我们还成功解救了另外三名人质。” 段天在电话中冷漠地表示不会多付佣金,这顿时引爆了李良的怒火。“我tmd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李良怒吼道。电话那头的段天瞬间气势全无,他急忙为自己的失言道歉,并叮嘱李良,这件事千万别让彤彤知道。他承诺,等回到曼谷,一切都好商量。 彤彤手里抓着面包,狼吞虎咽地吃着,仿佛已经饿了很久。王亚克一边为她包扎腿上的伤口,一边轻声劝她吃慢点。另一位获救的女孩因为吃得太急,被面包噎住了喉咙。卡米眼疾手快地递上水,女孩接过水,用英文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并自我介绍说她叫苏敏。她好奇地问卡米:“你叫什么名字?是印度人吗?”卡米面带微笑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并解释说自己其实是尼泊尔人。他们的对话被一旁的老鱼静静地听在耳中。 老鱼信步走到两名男性人质面前,打量起这两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穿着花衬衫,另一个穿着红色短袖。端详片刻后,老鱼开口询问他们的名字。花衬衫青年警惕地反问老鱼有何意图,老鱼没好气地回答:“我得向你们家人要佣金,你们以为我白救你们啊?”花衬衫青年听后露出不屑的神情,“我叫吴迪,他叫于阳。我们是朋友,在泰国旅游时被那帮畜生绑架到了敢掸。”说完,老鱼给他们俩拍了照。 彤彤扭头看向老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印象中的老鱼,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此时,李良走到彤彤身边,将卫星电话递给她,“这是段天打来的。”彤彤一听是哥哥的电话,立刻放下手中的面包,从李良手中夺过电话。“喂!哥,我在呢。爸妈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当听到段天在电话里说,父亲因为她的事情住院时,彤彤再也忍不住,捂嘴痛哭起来。 男孩于阳眼见李良走近,便迎上前去,脸上挂着笑容询问道:“哎!大哥,你身上带烟了吗?”李良漫不经心地从防弹背心侧袋里掏出烟盒,随手抛给了卫阳,却未曾察觉,自己包内的臂章也随之滑落。这时,男孩吴迪带着几分不解开口问道:“哎!大哥,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昨晚那家伙是奸细的?”李良胸有成竹地解释道:“我摸他手的时候,感觉到他食指上有粗茧,显然是长期用枪留下的痕迹。”吴迪闻言,不禁对李良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大哥果然是大哥,厉害!” 与此同时,卫阳眼尖地发现了地上的臂章,他弯腰捡起,念出了上面的文字:“中国陆军特种部队270特战营…”说起这270特战营,可是威名赫赫,被誉为“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这支部队由全国各地的精锐特种兵组成,不仅肩负着对敌突袭、侦查、破坏的重要任务,更需应对解救被匪徒绑架的人质,以及劫持的飞机、轮船等危机事件。部队的每一名战士,都必须具备伞降、潜水、地面作战的全方位能力,同时还得精通狙击、爆破、小型外科手术,甚至驾驶直升机和军用车辆等多项技能。臂章上那只眼神犀利冷酷的豺狼,不仅象征着战士们对敌人的残酷狠辣,更寓意着团队之间的紧密合作。确实,这是一支战斗力极为强悍的部队。 此时,一旁的莫度伸手接过卫阳手中的臂章,小心翼翼地把它戴在了李良的迷彩服胳膊上,随后笑着用拳头轻轻在李良的胸膛上碰了一下,以示致敬与钦佩。 与卫阳和吴迪一番热情寒暄后,李良转向卡米和莫度,用流利的英文吩咐道:“带这两位年轻人去换身行头,挑些轻便的裤子和衣服,为接下来的撤离做好准备。记住,给他们做个全身检查,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得提防朱明明那恶婆娘耍什么诡计。”莫度爽快地应了声:“好的,李!”随即领着吴迪和苏海去换装了。 李良又瞥了眼正在吃喝的苏敏,对老鱼说:“你带她去换装,仔细检查,任何部位都不许疏忽。”老鱼一听,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问:“你……你是说我吗?!”李良摇摇头,有些无奈:“对,就是你,快去吧。” 老鱼还没回过神来,苏敏已经按捺不住,猛地从地上站起,杏眼瞪得溜圆,惊异万分地问:“什么叫任何部位都不能放过?!”李良叹了口气,以尽量平和的语气回答:“这不需要我解释,你应该清楚。” 苏敏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冲李良吼道:“我告诉你,你救了我,我爸妈会付钱给你的!但你也得尊重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亚克一声断喝打断:“什么你爸妈会付钱?这次行动根本不是为了救你们,而是为了救彤彤!李良救你们,是因为他为人正直,跟你家有没有钱没关系!” 苏敏转过头,愤怒又带着点撒娇地对王亚克说:“他居然要检查……,他是不是有病啊?!”李良被周敏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厉声说道:“这里是战场!不是你家的温室!在这里,就得听我的!”说完,他迅速拔出腿上的消音手枪,“咔嚓”一声拉动枪栓,在周敏脚边连开两枪。 微弱的枪声让苏敏吓得抱头尖叫,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老鱼见状,连忙拉住李良,劝他冷静点,毕竟苏敏还是个年轻姑娘。就在这时,彤彤站了出来,冷静地说:“还是让我带她去检查吧。”苏敏狠狠地瞪了李良一眼,怒气冲冲地跟着彤彤去换装检查了。 送走了这位难缠的大小姐,李良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王亚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老鱼也劝说道:“李先生啊,你刚才真的不应该这么粗鲁。虽然你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救小姐,但既然已经把他们救出来了,就应该尽力确保他们的安全才是啊。” 李良正想解释,突然耳边传来了金顺的声音。原来金顺一直潜伏在大树上,嘴里嚼着压缩饼干的同时,还通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通过步话机向李良汇报道:“李!注意啦!右前方700米有敌人靠近!” 李良急忙让王亚克去找彤彤,随后让老鱼通知卡米和莫度,顺便让他带着人质撤离,接到李良命令后,卡米和莫度手持m4步枪急匆匆赶了过来。换装完毕的男孩卫阳和吴迪也走了过来,苏敏褪去肮脏的白裙子,换上了更轻便的牛仔裤。当听到李良让老鱼让他们撤离时,苏敏吃惊的问李良:“那你们呢?那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男孩吴迪显得很激动,他对李良说道:“大哥!给我一把枪,我和他们拼了!”李良听后有些生气,怒斥道:“给什么枪?马上撤离。”彤彤显得很激动,她一头扑进王亚克怀中抱住他,“亚克,我不走,我不想再离开你了。”王亚克轻轻推开她,让她快跟老鱼走。老鱼也劝道:“小姐,他们之前就是部队的精英,还是有能力应付那些民兵的。” 老鱼手持56式突击步枪,让被救四名人质跟他走,彤彤边走撤边用不舍的痛苦眼神看着王亚克,苏敏对李良脱口说道:“哎!你可要小心点啊。”李良听后着急的说了声“快走吧。”之后便命令队友准备战斗。 李良以跪姿持枪,严阵以待;卡米则匍匐在他身旁,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王亚克和莫度也分别以跪姿持枪,向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警戒。莫度的手指紧贴在m4a1步枪下挂榴弹发射器的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李良再次联系金顺,了解敌人的具体情况。 很快,金顺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敌人人数约15人,从装备上看应该是精英部队。不过他们显得有些生疏,白天还佩戴着夜视仪,指挥官也未穿戴头盔和防弹背心。”李良将这些信息迅速传达给队友们,提醒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而这次来袭的敌人,正是朱小辉率领的天龙特战队。朱小辉戴着墨镜,身穿迷彩服,回想起黄学友对他的不屑态度,心中便充满了愤懑。在配电站门外,朱小辉和他的特战队员们身后停着三辆军用吉普车。修理工正向黄学友解释炸弹的引爆原理,朱小辉闻言惊诧地说道:“哇!原来手机还能这么用。”黄学友转头看向他们,询问他们的来意。朱小辉敬礼后回答道:“天龙特战队全体集结完毕!等待黄副局长的调遣!”然而黄学友却显得既生气又不耐烦地呵斥他们离开。 朱小辉愤怒地踢飞了脚下的枯枝,一名特战队员立刻上前安慰道:“大队长别生气,咱们抓两个民盟分子给黄狗子看看。”这番话似乎激起了朱小辉的斗志,他立刻下令特战队员们迅速向丛林深处进发。然而,他们并未察觉,一条致命的丝线正悄无声息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当朱小辉和他的天龙特战队急匆匆地穿越丛林时,突然一名特战队员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紧接着,一颗反步兵跳雷从地面破壳而出,停在了他们的腰间。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这颗杀伤范围达30米、中伤范围达100米的“恶魔”之前曾被李良拆除,如今又被卡米埋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这一次,它终于等来了自己的猎物。在爆炸的冲击下,残肢断臂、血肉横飞,周围的树木和植物也被席卷得一片狼藉。 第8章 撤离魔窟(二) 在曼谷医院的高级病房内,段夫人紧握着病床上段先生的手,泪水不住地滑落。段先生眼神空洞,面色深沉而憔悴。这时,段天猛然推开了病房的门,手持卫星电话,声音中带着振奋:“爸!妈!彤彤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闻言,原本颓废的段先生脸上闪过一丝激动,他急切地转过头去,“啊!彤彤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回曼谷了?”段夫人也焦急地追问:“你妹妹到底在哪里?快告诉我们!”段天急忙应道:“她现在在蒲淦境内,已经获救了。” 段先生激动至极,挣扎着想要下床,“我得去接她,我的女儿……”然而,急切之间,他竟失足从病床上滚落。段夫人慌忙上前搀扶,同时转头向段天喊道:“你快去接你妹妹啊!”段天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冲出了病房。 视线转回敢掸的密林深处,反步兵跳雷的爆炸声回荡在山林间,现场一片狼藉。朱小辉躺在地上,一条胳膊、一条腿和一只手被炸断,脸上血肉模糊。周围的树枝和植物上挂着他手下的残肢和血肉,身边散落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人被地雷拦腰炸断,有的人只剩下躯干,哀嚎声此起彼伏。两名浑身是伤的手下刚挣扎着站起,就被远处射来的狙击步枪子弹击中倒地。 朱小辉睁开血迹斑斑的眼睛,模糊地看到四个高大的身影向他走来。“救我,多少钱都行……”他虚弱地向李良求救。李良眼神凌厉,质问他如何得知他们的行踪。朱小辉艰难地回答:“去年,蒲淦人与民盟武装在这里激战,我们就……”李良打断他,追问还有多少人追来。朱小辉像条濒死的野狗一样,颤抖着声音回答:“没,没人了……就我们这些人……快救我,我家有的是钱……”话未说完,李良便抬起穿着军靴的脚,猛然踩断了他的脖子,朱小辉当场毙命。这个以屠杀男人质、祸害女人质为乐、恶名昭彰的恶少,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几名幸存的手下还在地上挣扎,却被王亚克、莫度的步枪子弹以及卡米手中锋利的尼泊尔军刀一一解决。莫度捡起地上的战术头盔,检查后发现夜视仪竟是玩具,愤怒地砸在一具尸体上,“他妈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卡米手持81式突击步枪走来,对李良说:“李!这些枪和子弹是真的。”李良听后,立刻和王亚克开始收缴地上散落的枪支和弹药。然而,在这混乱之际,莫度却偷偷地将一样东西藏进了自己迷彩裤的口袋里。 敢掸市区,潜龙庄园五公里开外的朱雀公馆内,一场心思各异的对峙正悄然展开。朱明明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客厅中,身下是名贵的金丝檀木沙发。她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少女时代那段屈辱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继母那响亮的耳光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伴着刻薄的怒骂:“小野种!等老头子归西,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正是这句刺耳的话,激起了她心中翻涌的叛逆。 朱明明背着爷爷朱顺昌和父亲朱安邦,在敢掸市郊悄然建起了一家制糖厂。然而,这看似普通的制糖厂背后,却隐藏着骇人听闻的秘密——它实际上是一座囚禁人质的地牢,更是生产甲基苯丙胺的死亡工厂。为了确保秘密不被泄露,她甚至不惜对建造工人痛下杀手,将他们的尸体掩埋在荒凉的野地。 与她的父辈不同,朱明明不满足于仅仅绑架普通百姓。为了攫取更多的赎金,她铤而走险,将目标对准了华人富人之家的子女。然而,当家属们如数交付赎金后,她却冷酷无情地将人质杀害。这些罪恶的勾当,在不经意间被她的弟弟朱小辉撞破,他竟以此相要挟,要求与她五五分账。 如今,彤彤被李良等人成功解救,朱明明深感罪行即将败露的恐惧。她深知,一旦事情曝光,父亲和爷爷绝不会轻易饶过她。 说曹操曹操到,继母摇曳着精致的蒲扇,袅袅婷婷地走进客厅,身后跟着一位战战兢兢的老女仆。她语气尖酸刻薄,询问自己的宝贝儿子朱小辉的去向。朱明明这才想起,朱小辉今天一早就出门抓捕民盟分子了。从被摧毁的制糖厂现场来看,昨晚的营救者显然非同善类,朱小辉此次行动恐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虽然慌乱,朱明明却极力保持镇定,她搪塞道:“妈,小辉今天一大早就去腊佤了,说是和朋友喝酒去了。”继母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怎么不知道他在腊佤有朋友?这孩子也真是的……”说罢,她又恼怒地转向身边的老女仆,“什么时候来电?热死老娘了!”老女仆唯唯诺诺地回应:“夫人,黄长官说今晚十一点就恢复供电。” 继母恼怒地坐在沙发上,老女仆赶忙为她扇风。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又生气地扔在沙发上,“怎么也没信号!”面对如此刻薄的继母,朱明明趁机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客厅。 傍晚的暮色渐渐笼罩,小队成员们仍在茂密的丛林中坚韧前行。不同于往常,这次他们选择了一条更为崎岖难行的路径。李良一马当先,m4a1步枪稳稳挂在行军背包上,他手中则紧握着从朱小辉那儿缴获的砍刀。每遇阻挡前行的灌木与横生树枝,他便挥刀利落劈砍,为后方的队友们以及被解救的人质艰难开辟出一条通道。 王亚克温柔地询问彤彤是否疲累,是否需要他背负前行。彤彤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汗珠,坚强地摇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此时,金顺已脱下了不便行动的吉利服,换上了缠满伪装布条的迷彩服。身后的莫度打趣地用英语问道:“你不是向来喜欢美女吗?这儿可就有啊。”金顺闻言忙四下张望,询问美女何在。莫度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跟在王亚克身后的苏敏。金顺不屑地笑道:“这种幼稚的富家女可引不起我的兴趣,她们哪懂得我们男人的心思。” 这番轻浮的对话恰巧被苏敏捕捉到,她猛然回头,用英语严厉地警告他们:“请尊重女性!”队伍最后的老鱼也用英语劝和,希望他们能少生事端。 男孩卫阳满是不解地询问前方的李良:“那些坏人都已经被你们消灭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如此匆忙地赶路呢?”李良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如果他们长时间没有回去,黄老怪肯定会派第二批人来探查。”周敏仍是不解:“就算要赶路,也不至于选这么难走的路吧。”李良边奋力开路边回答:“丛林作战的奥妙,可不是你这种生活在温室里的大小姐能理解的。”他耐心解释,在丛林中,显眼的道路上会留下诸多破绽,如残留的泥脚印、被弄破的蜘蛛网、断裂的树叶等,这些都是给敌人的明显线索。更何况,踩过的草地几天后就会变黄,选择这样的难行之路,不仅能更好地隐藏行踪,还能让通讯信号消失,从而有效躲避敌人的网络追踪。 男孩吴迪边擦拭脸上的枯叶边抱怨:“我再也不想来这个鬼地方了。”李良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他们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至少比他去年救出的那些人质要好得多。卫阳好奇地追问原因,老鱼接口道:“因为去年被李先生救出的一个男孩被砍掉了手指,女孩被泼硫酸毁容!”这番话让苏敏心惊胆战,她颤抖着声音说:“那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王亚克也震惊地向李良求证此事的真假。李良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他之前捡起的那张从自己身上掉落的照片,正是那个女孩被毁容前的模样。 彤彤带着一丝不解与同情问道:“那是李先生的女朋友吗?”李良手中的砍刀微微一顿,他低声回答:“不,只是普通朋友。”苏敏半信半疑地嘀咕:“既然是普通朋友,为什么还要留着她的照片?难道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女朋友被毁容都无法接受吗?”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李良的心,他猛然厉声喝止苏敏。吴迪和老鱼也纷纷劝解,希望她能少说两句。 终于,众人来到一个稍显空旷的地方,李良下令休息。莫度忙着分发口粮给老鱼、彤彤以及被救出的人们,而卡米则被派去寻找食物。老鱼等人围坐在树下,吃着压缩饼干和面包。当被问及为何不吃时,李良淡然回答:“我们得为你们留点食物,确保你们有足够的体力撤离。”苏海关切地问道:“那大哥你们吃什么呢?”王亚克笑着抽了口烟:“这山里到处都是食物,虫子、青蛙、蛇、蚕蛹、老鼠,应有尽有。” 苏敏听到这里,差点把手里的面包吐出来。李良严厉地命令她不许浪费食物,这可是他们辛苦省下来的口粮。苏敏强忍着恶心咽下面包,皱着眉头问道:“老鼠、虫子、蛇这些真的能吃吗?”李良讽刺地笑道:“在丛林里长期作战,维生素可不能少。如果小姐觉得不行,可以给我们空降些鲍鱼和鱼翅来换换口味。晚上睡觉时再给我们空降一床席梦思,那就更完美了。”苏敏被噎得无话可说。吃完面包后,李良又补充道:“我们不仅要吃这些,还得生吃,因为丛林里生火很容易暴露目标。”听到这番话,苏敏一阵干呕,彤彤急忙递上水来安抚她,而王亚克则忍不住捂住嘴转过头去偷笑。 夜色渐深,丛林陷入了一片幽静,偶尔有几声虫鸣刺破这沉寂的夜。苏敏从草地上醒来,她环顾四周,同伴们各自沉浸在梦乡中。老鱼、吴迪和卫阳裹着厚实的夹克,以防露水沾湿身体;莫度则靠在大树底下,双手安稳地放在腿上的步枪上;卡米警觉地持枪站立,腰间的尼泊尔军刀闪烁着寒光;彤彤裹在温暖的军毯中,在王亚克的怀抱里甜甜地睡着;而金顺则怀抱着狙击步枪,在大树另一侧进入了梦乡。 苏敏突然发现李良不见了踪影,她四下张望,终于在一棵横倒的大树下发现了他。尽管李良之前对她相对严格,外表也不算英俊,但在她眼中,这位特种兵出身的大哥却有着别样的魅力。他那刚毅的面庞、粗壮的双臂以及冷峻的眼神,都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想到这些,苏敏不禁偷偷笑了出来,随后轻轻掀开身上的军毯,凝望着沉睡中的李良。 李良猛地从梦中惊醒,却意外地发现苏敏正盖着毯子趴在他的胸口上熟睡。“哎!快醒醒。”他急忙叫醒苏敏。苏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干什么呀?人家正在睡觉嘛。”李良皱着眉头问:“你怎么睡在这儿?能不能换个地方?”苏敏不满地回答:“睡在你这儿有安全感嘛,你应该保护我才对。”李良指了指大树下熟睡的莫度说:“那位大哥不是也能给你安全感吗?去他那儿睡吧。”苏敏却固执地说:“不!我就要在你这儿睡。”说完,她更紧密地靠在了李良的胸腹上。李良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奢华的房间里,苏敏身着洁白的睡衣坐在大床上等待。当房门缓缓打开,一身笔挺西装的李良走向她,深情款款地说:“小敏,自从遇到你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你……。”苏敏站起身,轻轻托起李良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上去。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老鱼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姐,该出发了。”苏敏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恼怒地说:“谁啊!真烦人。”此时的李良也一改梦中的温柔,严厉地说:“快起来好吗?我的装备还在里面呢。” 只见苏敏趴在李良的行军包上,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我不…李大哥,你的胸膛……好柔软啊。”站在一旁的李良无奈地拍了拍额头,而老鱼则忍不住笑出声来。彤彤露出吃惊的表情,王亚克也捂着眼睛笑出了声。不懂中文的莫度和卡米疑惑地询问王亚克发生了什么事,当王亚克用英语解释后,他们也加入了欢笑的行列。金顺则一脸坏笑地向李良竖起了大拇指。 第9章 撤离魔窟(三) 小队一行人在露水浸润的枝叶与山林间艰难跋涉。李良依旧背着m4步枪,手持砍刀开辟道路。王亚克则把步枪挂在背包上,用双臂抱着女友彤彤,紧随李良的脚步。彤彤一边为王亚克拭去额头的汗水,一边关切地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王亚克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还能坚持。 苏敏擦拭着汗水,不满地抱怨道:“还要多久才能到啊?我们都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了。”卫阳闻言戏谑地打趣道:“怎么了?要不要让李大哥抱抱你?他的胸膛可柔软了。”吴迪也凑热闹地说:“李大哥又背枪又开路的,怎么能让他抱呢?要不我来抱你走吧,我的胸膛也柔软。”说着拍了拍自己肚子上的肥肉。苏敏听到这些话,联想到昨晚的梦话,顿时感到羞愧难当,对着两个调皮的男孩大吼一声“滚”。 李良突然回头,示意她降低声音,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点,万一附近有敌人就麻烦了。”看着这群年轻人,老鱼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这些孩子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经过半小时的徒步跋涉,李良终于找到了一片相对空旷的场地,让大家原地休息20分钟。他吩咐队友们卸下水壶交给卡米,让他去寻找水源,并把口粮袋也交给他,以便捕捉些虫子充作口粮。而莫度则负责在周围放哨,确保安全。 王亚克轻轻地把彤彤放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彤彤则用衣袖温柔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李良从包里拿出五包压缩饼干,递了一包给彤彤。彤彤感激地接过饼干,并让王亚克也吃一点,但王亚克连忙摆手拒绝。李良又把三包饼干扔给坐在大树下休息的苏敏、卫阳和吴迪。苏敏笑着拿起地上的饼干,结结巴巴地向李良道谢:“谢谢李……李……”苏海顺势接过话茬打趣道:“是不是想说李大哥?说出来嘛,别这么扭扭捏捏的。”苏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金顺把狙击步枪放在身边,双手垫在头下靠坐在大树旁,翘着腿做起了美梦。“等把段小姐护送回去后,段先生把那套别墅转到我名下,我就租出去靠收房租在曼谷豪华酒店过国王般的生活。”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笑声引起了苏敏等人的注意,她忍不住用中文嘀咕道:“哎!这人怎么了?”王亚克则劝她别多管闲事。 李良把最后一包饼干塞到老鱼手里,老鱼急忙问道:“你们都把口粮留给我们了,你们自己吃什么?”李良笑着说他们已经习惯了丛林生活,毕竟都是退役军人出身。老鱼听后摇头道:“这怎么行?吃虫子怎么能撑得住?”说完便把饼干塞回给李良。李良又硬塞了回去,并拉着老鱼走到一旁询问起那晚帮忙的人是谁。老鱼解释说那是他找的一个兄弟,毕竟自己以前在香港混过黑帮,人脉广泛。李良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我怎么听着他有我老家北方的口音?”老鱼摆手解释道:“李先生您这就孤陋寡闻了,我阿爷也是北方人,当时跟着英国人去香港做警察,所以那兄弟有山东口音并不奇怪。”李良听后恍然大悟,接着又试探性地问起是否认识一个叫周晓文的人,并提及他在部队时是自己的排长,退伍后去了公安局工作。老鱼听后脸上露出极为惊诧的表情,急忙劝他谨言慎行,以免产生误会连累了那位兄弟。 没过多久,卡米背着沉甸甸的水壶,一脸喜色地走了过来。他手中不仅提着装满蚯蚓和虫子的口粮袋,还拎着三条已经处理干净的鲤鱼。王亚克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道:“哇!卡米,你真是太能干了。看来今天咱们有口福,能享受刺身大餐了。” 卡米娴熟地用尼泊尔军刀将鱼肉切成均匀的小块,一一分发给队友们。接着,他让苏敏等人转过头去,而李良则热情地招呼大家开吃。队员们手握鲜嫩的生鱼片,就着蚯蚓和虫子,狼吞虎咽地享用起来。周敏吃完手中的面包,好奇心驱使他回头一瞥,只见李良靠在大树下,正津津有味地啃着生鱼肉,满嘴鲜血。这一幕让苏敏不禁咧嘴挤眼,于阳也忍不住侧目,他皱着眉对李良说:“大哥,要不我分你点面包吧。”然而李良却催促他快吃,因为吃完还得继续赶路,明天一早就要抵达泰国边境。 用餐结束后,众人正欲继续赶路。李良刚欲俯身拾起地上的步枪,突然,一阵dj风格的智能手机铃声在寂静中突兀地响起。王亚克闻言,急忙环顾四周,急切地询问是谁携带了智能手机。铃声持续不断,众人的目光最终聚焦于背着背包的莫度身上。 李良面色阴沉,大步走向莫度,质问他为何未将手机调至静音模式。莫度尴尬地笑了笑,尚未来得及解释,李良便已催促他迅速拿起步枪,准备启程。然而,就在莫度弯腰捡枪之际,李良突然挥拳,狠狠地将他击倒在地。趁着莫度无力反抗之时,李良迅速从他迷彩裤的口袋中搜出一部炫目夺魂的黄金外壳、镶满璀璨钻石的智能手机。 随后,莫度被牢牢地绑在了粗壮的大树上。卡米愤怒地手持寒光凛冽的尼泊尔军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金顺则举起狙击步枪,瞄准了他,用严厉的英语质问他混入小队的真正企图。王亚克手握着m4步枪,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莫度眼中满是愧疚,却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老鱼则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熟练地滑动着手指,试图破解其密码。 李良烦躁地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示意卡米将军刀从莫度的脖子上移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用英语向莫度询问这部手机的来源。莫度的眼眶中泪水打转,终于坦言这部手机是从已被歼灭的敌人朱小辉身上搜获的。李良闻言,怒火中烧,质问他是否明白敌人可以通过手机信号轻易锁定他们的位置。莫度哽咽着,痛苦地倾诉道,因为父亲欠下了巨额赌债,即便段先生已经帮他们还清了债务,但他们的家庭仍将面临无家可归的境地时,忍不住心生贪念,偷偷将其留了下来。他深知自己的过错无法挽回,只愿以死来谢罪。 旁边的苏敏将他们的对话一一翻译给卫阳和吴迪听。吴迪听后愤愤地说:“我早就说过印度人不靠谱!”卫阳急忙告诉他莫度是马来西亚人。卫阳闻言又改口道:“幸好不是印度人,不然我们死得更惨。”一向心软的彤彤看到被绑的莫度,不禁心生同情,她恳求王亚克和李良放过他,毕竟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 李良再次叹了口气,命令卡米解开莫度的绳子。卡米虽有些不情愿,但在李良的坚持下,还是用军刀割开了莫度的束缚。金顺也收起了手中的狙击步枪。重获自由的莫度紧紧拥抱了李良,并向彤彤连声道谢。王亚克询问李良接下来的打算,李良经过沉思后,决定让队友们带着被救的人从另一条路线撤离,而自己则带着手机走远路以引诱敌人。听到这个计划,在场众人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 此时,在中国藏区的巍峨雪山下,格桑花正竞相绽放,绚烂多彩。牦牛与羊群悠闲地啃食着嫩绿的青草,构成一幅宁静而和谐的画面。于梦琦身着藏族姑娘的传统服饰,面纱轻轻遮掩着她那被不幸毁容的脸庞。白玛耐心地牵着一匹骏马,细致地指导她骑马的技巧:“梅朵啊,你上了马背之后,一定要紧紧抓牢缰绳,踩稳马镫,这样才能稳稳地驾驭住这匹马。”央宗则骑在高大的马背上,手握缰绳,含笑注视着他们二人。 在白玛悉心教授之后,她鼓励于梦琦尝试上马。于梦琦小心翼翼地登上马镫,却一个不稳,倒在了白玛宽厚的胸膛里,两人一同摔在了柔软的草地上。一旁的央宗忍不住捂嘴轻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呵呵呵,梅朵姐姐,你怎么能趁机占我哥的便宜呢?”于梦琦急忙尴尬地从草地上爬起,而白玛也站起身,略带责备地对妹妹说道:“央宗,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央宗调皮地眨了眨眼,回应道:“好啦好啦,你们好好相处,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她挥动马鞭,朝着雪山方向的牛羊群疾驰而去。 画面一转,视线再次来到敢掸山区。李良的目光穿透茂密的丛林,凝视着上空那炽热的阳光,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这时,王亚克手持步枪,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的身边,眉宇间满是忧虑与不安:“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引开敌军吗?”李良的眼神坚定而果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的,我绝不能让段小姐、苏敏他们再经历梦琦那样的悲剧。” 王亚克闻言,急切地追问:“梦琦?她是谁?”老鱼接过话题,声音低沉而沉重:“就是李先生之前救下的那个女孩,被那些畜生残忍地毁了她半张脸。”王亚克听后,心中猛地一颤,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李良,语气坚决地表示:“我要和你一起去。” 彤彤见状,慌忙上前劝阻:“亚克,不行!这太危险了。”李良也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彤彤离不开王亚克。然而,王亚克却深情地注视着彤彤,柔声安慰道:“彤彤,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只是绕个远路引开敌军,并不是去赴死。”彤彤听后,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她紧紧扑进王亚克的怀抱,舍不得他离开。 莫度也面带羞愧地走到李良和王亚克面前,用英语诚恳地说道:“这件事情因我的贪心而起,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引开敌军。”彤彤闻言,当即许下郑重的诺言:“莫度,只要你能保证亚克和李先生的安全,我就送你曼谷国王区的一套高级公寓,让你的家人能够有一个安稳的栖身之所。”莫度听后,感激涕零,连声道谢,并发誓自己会竭尽全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接着,彤彤又转向金顺,用英语询问哥哥的许诺。金顺扭扭捏捏地透露了曼谷的别墅,彤彤立刻加码许诺,再送一辆豪车。金顺顿时喜笑颜开,满口答应。最后,彤彤问及卡米,卡米为难地说出了段天的许诺。彤彤豪爽地表示,只要卡米跟随李良他们,她会负责卡米妹妹在美国的所有食宿费用。卡米思索片刻,也坚定地答应了。 正当彤彤做出许诺时,周敏也拿着笔和小本本走了过来,用英语郑重地告诉他们:“只要能保护好李良,我愿意给你们每人40万人民币。”她让他们写下账号,金顺正欲动笔,周敏却突然质问卫阳和吴迪:“你们就不能表示一下吗?”卫阳满脸愧疚地对李良说:“对不起大哥,我们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李良摆手劝慰他们不要多想,能活着回到中国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这一幕,老鱼在叹气的同时,也向李良投来了敬佩的目光。队友们纷纷写下账号后,李良从包里拿出从朱小辉那里缴获的四把手枪分发给他们,叮嘱他们在关键时刻要保护好自己。 在另一边的大树下,苏敏、吴迪和卫阳认真地听着莫度教授手枪的使用方法,如何开关保险,如何双手持枪以提高射击精准度。苏敏则一句句地翻译给苏海和吴迪听。与此同时,王亚克轻轻擦去彤彤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她,承诺会安全回到她身边。 随后,李良和其他队友以及老鱼围坐在地图前商讨撤离计划。老鱼带着彤彤等被救人员从另一条路撤离进入腊佤境内再经界桥进入泰国,而李良他们则通过远路进入腊佤的复兴山再辗转进入泰国。老鱼吃惊地问:“这样真的可行吗?复兴山可是有民盟武装的。”李良无奈地回答:“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走这条路。”说完他便让让卡米和苏敏他们集合准备出发。 在分别之际李良把小队唯一的无人机交给了老鱼他们,并让王亚克掏出身上的人民币,自己只留了几张,其余全给了老鱼,并反复叮嘱他们在途中购买食物时千万不能让村民知道他们是中国人,以免被当作猪仔卖到敢掸的园区。老鱼让他放心并叮嘱他们一定要安全脱险后回泰国,他在李良耳边小声说道:“周排长真的很看好你。”李良对老鱼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到彤彤面前深情地说道:“段小姐,请告诉我妻子,我永远都爱她。”彤彤急忙询问李良要谭雪燕的联系方式,李良苦笑着回答:“回到曼谷,你会见到她的。” 就在这时苏敏急切地走到李良面前眼神坚定地对他说道:“李大哥我一直想对你说……”然而话未说完便被李良无奈地打断:“行行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赶紧撤离这个地方。”站在一旁的王亚克闻言,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转眼到了夜晚,细雨绵绵,已经历了十一个小时行军的李良与队友们,此刻正倚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享用着所剩无几的压缩饼干和面包。王亚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李良探问道:“你为何对老鱼如此信赖不疑?”李良在沉思中撕下一块面包,用中文缓缓回答:“自从敢掸地区易主后,消失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双狮地球’牌甲基苯丙胺突然在香港大量涌现,催生了无数的瘾君子,并随之引发了诸多社会问题。更令人震惊的是,段先生之前的管家因牵涉其中而惨遭灭口,老鱼却机缘巧合地成为了段先生的新管家。” 王亚克闻言,脸上掠过一抹惊愕之色,他急忙用中文追问:“你的意思是说,老鱼其实是香港警方潜伏在段天身边的卧底?那么,段天难道也参与了……”李良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况且,段天未必知晓前管家所牵涉的罪行。毕竟,在前管家东窗事发之后,段天只是将其家人从集团解雇,并送进了泰国监狱。若段天真的参与其中,恐怕早就对他们下了毒手。” 王亚克听完李良的这番陈述,不禁对他敏锐的洞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为自己能结交到如此挚友而深感庆幸。 第10章 特殊礼物 小雨凄厉地鞭打着山林,滴答声在耳畔连绵不绝,雨点无情地敲打着众人的迷彩服和行军包。小队成员们饭后抓紧时间休憩,连日来的跋涉早已让他们筋疲力尽。李良和王亚克这两位知心的朋友趁机闲聊,王亚克难掩好奇,探究起李良那优秀家教背后的成长环境。 李良听后微微一笑,神色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他缓缓叙述起自己的过往——父亲早逝,母亲也在他小时候离世,自此他便跟随舅舅和舅妈生活。舅舅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以至于在关爱之下,表妹的教育被不经意地忽视,以至她大学毕业仍是个问题少女。王亚克听完,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头发蓬乱、身穿卡通睡衣的女孩形象,他由衷赞叹道:“你妹妹真是个可爱又漂亮的女孩。”李良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卡米打破了沉默,向李良讨要香烟。李良翻遍全身也未找到一根,而莫度却在这时递上一包烟。卡米正在气头上,一句“滚开”脱口而出。李良赶紧用英语劝解,毕竟莫度也有他的难处。卡米闻言,怒目看向眼眶含泪的莫度,用英语质问道:“谁没有苦衷?谁没有?李,你的女友被毁掉半张脸,王,段小姐刚被解救出来。”说完,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地讲述起自己的遭遇——父母、叔叔和大部分亲人都已惨死,只有他和哥哥妹妹幸存下来。 李良和王亚克急忙安慰卡米,金顺也掏出自己私藏的香烟为他点燃。李良关切地询问卡米到底经历了什么。卡米深吸一口烟,眼含泪水地开始讲述。他出生在尼泊尔一个贫困的村庄,那里的人们大多靠务农和放牛为生,生活方式极为落后。年轻人唯一的出路便是去英国当兵,加入赫赫有名的廓尔喀军团。为了改变家族的命运,卡米的父母含辛茹苦地供养两个儿子读书和训练,期望他们将来能够加入英国军队或去新加坡当警察。同时,他们还要负担女儿的学费。 卡米不负众望,经过艰苦的训练,终于加入了英国军队。而他的哥哥也在同一年被新加坡警察部队录取,并带着妹妹前往了新加坡。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离开后的一周,一个印度奸商来到村里,以低廉的价格骗取了村民们的肾脏。由于村民们文化水平低,纷纷上当受骗,以仅折合人民币800元的价格卖掉了自己的一颗肾。当卡米和哥哥休假回家时,才发现大部分亲人都已因此丧命。 为了为死去的亲人讨回公道,他们花光了所有积蓄,聘请了印度最好的律师。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律师竟然是个骗子,卷走了他们的钱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卡米一边哭泣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李良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安慰卡米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妹妹。王亚克也劝卡米要振作起来,毕竟现在团队合作才是最重要的。卡米擦了擦眼泪,紧紧地拥抱住李良。 就在这时,放在防弹背心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良迅速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眼神顿时变得愤怒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通键。 朱安邦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小辉,你怎么回事?怎么两天都不接电话,也不回家?”李良赶忙竖起中指在唇边,示意队友噤声。他随即用云南方言回应道:“朱叔叔,是您吧?小辉现在在我这儿呢,他喝得太醉了。” 朱安邦疑惑地问:“哦?那你是谁呀?”李良笑呵呵地答:“朱叔叔,我是小辉的朋友。他这两天都跟我一起,现在喝得有点多了。” 朱安邦无奈道:“这孩子,真是太不像话了。你告诉他,明天一早就回家,他二姐明天要订婚。” 李良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回应道:“哦,叔叔,恭喜您啊!明天我一早就带着礼物和小辉一起去祝贺。”朱安邦听了,高兴地在电话里说道:“哎呀,你这孩子真懂事。那好,明天你和小辉早点来,叔叔陪你们好好喝几杯。”李良应承道:“好嘞,叔叔。” 电话挂断后,王亚克用中文问李良:“明天你有什么打算?”想到朱家过去的种种恶劣行径,李良恨得咬牙切齿,回答说:“我明天得给朱家送上一份‘大礼’。” 在气派的朱雀公馆客厅里,朱安邦坐在金丝楠木沙发上,刚挂断电话。他告诉朱明明的继母:“朱小辉明天一早回敢掸。”继母有些不满地抱怨道:“这孩子,离家两天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站在客厅里,背对着父亲和继母的朱明明,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第二天上午,朱家朱雀公馆门庭若市,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大批绑架犯、诈骗犯以贵宾身份纷纷前来祝贺,他们手中提着用诈骗、绑架所得资金换来的名贵礼物,显得格外阔气。同时,作为保护伞的当地警察局长、各级官员以及蒲淦驻军的高级军官们也纷纷到场,其中就包括了黄有为的小儿子——黄学成。 曹得水身穿名贵西装,满面红光,得意洋洋地以亲家身份出席儿子的订婚仪式。然而,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朱明明却显得异常紧张。她不停地瞥着手腕上的金表,心知如果今天朱小辉不出现,自己背着父亲和爷爷干的那些勾当迟早会被戳穿。 朱顺昌身着喜庆的红色唐装,坐在客厅中央,以家长的身份迎接着宾客。他转头询问站在身旁的朱安邦,为何孙子朱小辉此时还未到场。继母急忙回应道:“爸!小辉很快就回来了……”她的话音未落,司仪突然高声宣布吉时已到。 朱顺昌摆了摆手,轻叹口气道:“既然他不来,那我们就别等他了。”随后,两位新人跪在朱顺昌面前的红毯上磕头行礼,现场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朱顺昌装出一副慈祥的模样,对面前的两位新人谆谆告诫:“你们如今也算成家立业了,在以后的生活中要学会互敬互爱。咱们朱家虽然在敢掸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但向来名誉昭彰,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它,切不可走上歪门邪道,那些绑架、勒索、杀人的勾当是万万做不得的。” 朱顺昌话未说完,朱安邦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说道:“喂!小辉,你到哪里了?哦……挑礼物去了啊……要给老爷子道喜,那好好好。”朱安邦满脸喜色地将手机递给朱顺昌,“爸!小辉的朋友要给你道喜呢?” 朱顺昌闻言也露出喜色,接过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李良的怒骂声:“朱老狗!你说这话不怕被雷劈死吗?那个姓曹的小禽兽不用你教导如何绑架、杀人,自有他那个禽兽爹来言传身教。”在场的人闻言一片惊呼,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朱安邦见状想去夺回手机,却被朱顺昌一把推开。他生气地质问李良究竟是谁,为何会有自己孙子的手机。李良在电话里继续骂道:“我是谁?问你宝贝孙女啊。再问问她去年枪杀了多少人,割了谁的脸,是怎么把一个17岁的孩子挑断手脚筋,活活折磨死的。我早晚会用你和你的家人的人头来祭奠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 朱顺昌声音颤抖地恳求对方放过自己的孙子,并承诺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然而,李良却在电话里冷笑道:“呵呵,他在九号山林里已经成了一堆碎肉,现在正被蛆虫和苍蝇细心照顾着呢。”得知宝贝孙子的惨状,朱顺昌瞪大了眼睛,一把老骨头没能撑住心中的打击,激动之下昏了过去。 同时,在中国香港警察总部那座肃穆的大楼之内,国旗在区旗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庄严,一种神圣感油然而生。港警们各自忙碌,有的身着笔挺的警服,有的则穿着便装,他们或埋头查阅堆积如山的文件,或端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打键盘,时不时接起电话。 身着西装的姜sir,气宇轩昂地站立在大楼宽敞的落地窗前,他刚结束了一通重要的通话。这时,一名身穿警服衬衫的女警轻盈地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份《档案》,她轻声说道:“姜sir,大陆警方已经把资料发过来了。” 姜sir闻言,立刻迫不及待地接过《档案》,迅速翻阅起来。他的眼神在浏览资料时变得愈发凝重,看完后,他当机立断,吩咐女警立刻将这份档案传送给中国驻泰国大使馆。 女警接到命令,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便显示出了周敏、吴迪和苏海三人的失踪资料。与此同时,放在电脑前的档案袋里,也赫然呈现出了这三人的详细资料。 整个办公室内,港警们的工作节奏并未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档案而打乱,他们依然井然有序地忙碌着,为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第11章 难忘之夜 敢掸市的朱雀公馆,昨日还是喜气洋洋的订婚场所,如今却是白绫飘飘,哀氛凝重。那些昨日还来贺喜的诈骗犯、绑架犯头目,如今齐聚于改装成灵堂的客厅内,一身黑衣,面色凝重。灵堂中央,金丝楠木棺椁之上,朱小辉的遗照静静摆放,黑色的横幅上,‘沉痛悼念天龙特战队大队长朱小辉同志’的白色大字,在此时此景中显得异常刺眼。棺椁下方的花圈上,一个大大的‘冥’字,更是让人忍不住拍手称快。 朱小辉的父亲朱安邦与朱明明的继母在棺椁旁痛哭得死去活来,朱顺昌因痛失宝贝孙子而悲痛住院。这个以绑架、勒索、诈骗在敢掸地区恶名昭彰的家族,此刻也尝到了受害者的滋味。 在蒲淦腊佤境内复兴山的一处由废弃小学改成的军营中,民盟武装的战士们正在操场上操练正步。他们头戴钢盔,身穿军绿色制服,手持八一式步枪,英姿飒爽。一位年轻战士手持手机,急匆匆走向营长办公室。警卫员敬礼后,打开了那扇刷着绿漆的门。营长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战士满脸喜色地递上手机:“营长,你看看这个!”营长抬头问:“看什么啊?”战士兴奋地说:“朱老狗家出事了!”营长不以为然:“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他女儿和曹王八家联姻吗?昨天我都看到视频了,弄得比阎王爷嫁女儿还热闹。”战士却摇头说:“不是阎王爷嫁女,是阎王爷显灵了!他家今天改办白事了!” 营长闻言一惊,急忙放下手中的钢笔,接过手机。屏幕上,女主持人一身黑衣,装出悲伤的样子,正播报着这条令人啼笑皆非的新闻:“昨日,我邦民兵天龙特战队遭遇民盟分子偷袭,朱小辉大队长和十五名特种战士与300名民盟分子激战,击毙近百名敌人后,最终因寡不敌众,以身殉国……”营长急忙询问民盟战士伤亡情况,年轻战士笑着说:“我们根本就没动,司令让我们按兵不动。朱小狗不知道被哪位高人给解决了,听说被炸得连屁股都没了!”营长听后既惊又喜,疑惑地自言自语:“到底是哪方高人这么厉害?” 在敢掸山林的一处开阔地带,李良手持m4a1步枪,另一只手拿着插入朱小辉手机卡的手机,正看着视频。新闻播报完毕,他随手将手机丢在地上,通知队友们继续前进。 下午时分,老鱼带领着彤彤、苏敏、卫阳和吴迪,一行五人穿梭在敢掸与腊佤交界处的茂密高草丛中。从昨日至今,他们仅靠一块饼干充饥,此刻已是饥肠辘辘,苏海终因体力不支,猛地栽倒在地,背囊中传来无人机碎裂的咔嚓声。老鱼迅速将他扶至大树根旁坐下,检查那已损坏的无人机。苏海虚弱地喃喃道:“鱼叔……我真的太饿了……”彤彤也急切地附和:“老鱼,这样下去我们撑不到哥哥来接的那天啊。”看着这些因饥饿而眼神涣散的年轻人,老鱼心中满是疼惜。他紧咬牙关,对彤彤说:“小姐,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我下山去给你们找吃的。”彤彤点头应允,老鱼便带着李良给的钱匆匆下山。 老鱼离去后,彤彤小心翼翼地拿出所剩无几的矿泉水,喂给卫阳。苏海饮鸩止渴般一饮而尽,随后彤彤又将半瓶水递给吴迪,吴迪眼神空洞地接过水,低声说了句“谢谢小姐”。苏敏则坐在草丛中,望着天边的云彩,喃喃自语:“也不知李大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背着背篓、手握镰刀的眼镜男人朝他们走来。彤彤慌忙催促卫阳起身,但卫阳已是力不从心。苏敏和吴迪也急切地想要拉起他,“快起来卫阳,不然我们都会被当成猪仔卖掉的!”然而,眼镜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话音未落,苏敏已迅速掏出手枪,男人被吓得连忙丢下镰刀,举起了双手。 在村里的小卖铺中,秃顶的老板打量着老鱼,试探着问他是否来自中国。老鱼努力装出云南口音,谎称自己来自腊佤,并将200块钱拍在柜台上,“老板,给我来200块钱的面包、火腿、烧鸡和饼干。”老板收起钱,满脸堆笑,“好好好,不过我这柜台上货不多,我去院子里给你拿。”说着便转身准备走向后院。突然,一辆破旧的皮卡停在了小卖铺门口。老鱼回头一看,顿时惊愕——彤彤、苏敏、苏海和吴迪正坐在皮卡的车厢里。车门打开,眼镜男走了下来,热情地拉着老鱼的手说道:“哎呀!舅舅,你来了怎么还买东西啊。”老鱼正愣神间,苏敏喊道:“爸爸,快上车吧,文善表哥来接我们了。”文善迅速将老鱼拉至小卖铺外,低声叮嘱:“不想被抓去当猪仔就得听我的。”老鱼立刻装作高兴的样子回应:“哎呀文善啊,五年不见你变化真大啊。”秃顶老板见状,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对文善说道:“哎呀!这原来是你舅舅啊。”文善笑着回应:“是我舅,郭安城来的。”老板听后,赶忙从柜台下拉出一个纸箱,将老鱼要的东西一一摆上。 皮卡在乡间泥路上颠簸前行。老鱼坐在副驾驶位置,听着文善自我介绍。原来他是当地的小学老师,最近学生放假,他正闲赋在家,打猪草时碰巧遇到了彤彤等人。老鱼虽表面平静,却暗中掏出手枪顶住文善的脑袋,狠狠警告他若敢对小姐等人有任何不轨之心,定不轻饶。文善则镇定地劝慰老鱼放宽心。 时至夜幕低垂,文善精心烹制了一桌丰盛的佳肴,以此款待老鱼一行人。多日未曾享用美食的苏敏、吴迪与卫阳,望着桌上那诱人的肘子、烧鸡、水煮花生、青椒肉丝以及豆腐炖鱼,不由得垂涎欲滴。然而,他们心中却仍存顾虑——李良曾郑重告诫过他们,切不可轻信此地村民,因其中不乏将中国人绑架后转卖至当地园区作“猪仔”的恶徒。一旦失去利用价值,这些不幸者便会被解剖,器官随之被贩卖。 文善察觉到了他们的犹豫,随即拿起筷子,逐一品尝桌上的菜肴,而后淡然说道:“现在,可信了吧?”见文善品尝后毫无异样,他们这才放心地端起盛满米饭的碗,迫不及待地夹起桌上的佳肴送入口中。彤彤则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拿起碗筷,轻声催促老鱼用餐。老鱼亦随之拿起了筷子。 晚膳过后,文善引领彤彤与苏敏进入自己房间,对她们说道:“我妻子已带女儿回娘家,今晚二位姑娘便在此将就一宿吧。明日一早,我便开车送你们至泰国边境。”彤彤礼貌地表达了谢意,而苏敏则暗中紧握着藏于夹克口袋中的手枪。文善又从房中抱出两床被褥,对客厅里的吴迪和卫阳说道:“两位小兄弟,今晚就请在杂物偏房委屈一夜吧。”苏海回应道:“谢谢大哥。”随后便跟随文善前往偏房。安顿好苏海与吴迪后,文善又取来两条毛毯,将其中一条递给老鱼,说道:“先生,今晚我们就在沙发上将就一宿吧。” 老鱼坐在沙发上注视着文善,询问他为何要出手相助。文善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面露痛苦地对老鱼说道:“作为老师,我只想留住心底最后的那份善良,为学生们树立一个榜样。孩子们是我们腊佤的未来,若他们堕落,腊佤也就毁了。”老鱼听后,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百元人民币放在茶几上,拍了拍文善的肩膀说道:“你是个好人,我相信这种恶劣风气终将消散。” 夜色渐深,时至午夜十二点,大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文善闻声迅速从沙发上起身,小心翼翼地前去开门。门开后,文善与门外之人低声交谈起来。正当他试图劝说对方离去时,却突遭一记重击,狠狠地摔倒在地!文善捂住血流不止的头部,蜷缩在地。此时,小卖铺的谢顶老板提着棍子,带领他的两个儿子悄然进入院中。他小声吩咐儿子们:“记住!一个男人,两个男娃子,和两个女娃子。”其中一个儿子紧握着手中的绳子低声回应道:“放心吧!爹,这次咱们抓了这么多猪仔,真是赚大了。” 父子三人蹑手蹑脚地推开堂屋的门,谢顶老板悄悄靠近沙发,对着上面隆起的毛毯猛然挥出一棍,却意外地发现沙发上的“人”似乎过于柔软。他心生疑惑之际,堂屋的门突然被插上,紧接着灯光亮起。只见老鱼抱着胳膊靠在门上,似乎早已等待着这邪恶的父子三人。与此同时,房间的门也被打开,苏敏面带愤怒地走出,举起手中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对准了他们。 画面一转 文善便沉稳地端坐在沙发上,彤彤则细心地用棉签蘸取紫药水,轻轻为他擦拭头上的血迹。那边,前来“抓猪仔”的父子三人,双手被牢牢反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老鱼手握手枪,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威严地站在他们身后,而苏敏则愤怒地挺立在他们面前,手枪紧握,目光如炬地怒视着这狼狈的三人。 谢顶老板和他的两个儿子此时慌乱无比,连连求饶,口中呼喊着这都是误会。苏敏拉动枪栓,声音冰冷而充满威胁:“误会?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路?”老板被吓得连连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彤彤见状,急忙上前劝说周敏,这样下去,他们也很难全身而退。文善看着眼前这父子三人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缓缓摇了摇头。谢顶老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向文善求救,声称自己只是一时糊涂,看在他是自己孙子老师的份上,请求放他一马。 文善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沉痛地问道:“祝伯,您也知道我是您孙子的老师,可您就是这样为您的孙子树立榜样的吗?您大半辈子都老实巴交,为何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谢顶老板的头颅如同捣蒜般磕在地上,口中不停地重复:“祝伯我糊涂了,孩子你就饶了我这次吧……”老鱼冷笑一声,枪口顶住他的后脑,冷冷地说道:“你给我抬起头来,看看文善跟前的小姐。” 老头慌忙抬头,目光落在了正为文善擦拭血迹的彤彤身上。老鱼紧盯着他,缓缓开口:“你不知道上世纪在蒲淦叱咤风云,后撤退到泰国的段将军吗?这位小姐,正是他的后人。”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段将军虽已离世,但段家在泰国仍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黑白两道、军界政界,都得给段家几分薄面。若是我们家小姐和那三位年轻人有个闪失,你全家都别想好过。” 谢顶老板和他的儿子们听后脸色瞬间惨白,慌忙求饶。文善转过头来,厉声斥责道:“祝伯!你不要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而毁了我们的后代!我们和这几位先生、小姐都是华夏子孙,这片土地也是中国的故土。只是因为后来的朝廷衰弱,才被蒲淦人占据。”他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拍着手问道:“你说说看,中国什么时候忘记过我们这些华夏后代了?在过去那些年里,我们受灾时,中国都会送来大米救济我们。中国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要购买我们的甘蔗?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能有钱可赚吗?如果你们这样残害自己的同族,把他们当作猪仔来卖,那么中国的族人们还会来这里旅游吗?还会来购买我们的甘蔗吗?你们再这样下去,中国政府会坐视不理吗?真以为他们不敢出兵吗?到时候一旦打仗,我们就成了难民,难民的悲惨生活还用我多说吗?你们又不是没看过新闻!” 文善说完这番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示意老鱼放了他们。苏敏见状急忙出言反对,然而话未说完,老鱼已经解开了他们的绳索。谢顶老板和他的两个儿子跪倒在彤彤和文善面前,痛哭流涕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口中不停地呼喊着自己糊涂。彤彤心地善良,见状急忙将他们扶起,温言劝慰道:“大叔,别这样了,快回家吧。” 送走了父子三人后,苏敏收起了手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夜晚,真是让人永生难忘啊。” 第12章 成功脱险 第二天,天刚破晓,山林间的树梢还挂着晶莹的露水,整个腊佤山村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村民们正在酣睡。一辆充满岁月痕迹的老式卡车,在这蜿蜒的乡村路上缓缓行驶。文善沉稳地把握着方向盘,老鱼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带着关切的目光询问文善头上的伤势如何。文善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便继续专注地驾驶。 彤彤手里拿着老鱼的智能手机,与远方的段天进行通话,“哥,我们现在已经到腊佤了,离泰国边境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电话那头,段天的声音透露出明显的焦急,“快把你们的路线发给我,我立刻出发去接你们。”彤彤急切地回应,“哥,接我们的事先不急,你赶快联系亚克和李良,确定他们的位置,然后立刻派人去接应,他们现在的处境可能非常危险。”吴迪、卫阳等四人挤在卡车的车厢内,身上裹着毛毯以抵挡清晨的寒气,苏敏则在一旁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李大哥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在腊佤复兴山茂密的丛林里,李良和他的队友们仍在艰难地穿行。王亚克忍不住问李良还有多远才能到达目的地,李良正欲回答,却突然接到了段天的卫星电话。他从防弹背心的口袋里掏出电话,按下接听键,段天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李先生!你们现在具体在哪个位置?”李良沉稳地回答道,“我们现在在腊佤境内的复兴山附近,计划翻过这座山,再进入泰国境内。” 与此同时,在泰国边境的公路上,四辆豪华汽车正疾驰而来。坐在后座的段天对着卫星电话说道,“好的李先生,我明天就去泰国口岸等你们。”刚挂断电话,司机却突然踩下了刹车。段天不悦地问道,“为什么停车?”司机转头指了指前方,“少爷,前面有人拦路。”段天定睛一看,只见西装笔挺的冯领事正站在路中央,他身旁还停着三辆插着中国国旗的黑色汽车,另有三名身穿西装的工作人员肃立一旁。 段天立刻下车迎了上去,后面的保镖也紧随其后。冯领事手提公文包,上前与段天热情握手,“请问您是段天先生吧?”段天也急切地握住对方的手,“是的,请问您是?”冯领事微笑着回答,“我是中国领事馆的领事冯建国,我们已经和腊佤的夏司令取得了联系,他会全力协助我们。让我们一起出发去解救他们吧。”段天感激地连连点头,“太好了!太感谢您了,冯领事。”说完,他立刻吩咐保镖为冯领事打开了豪车的后门。随着冯领事的加入,车队再次整装待发,继续朝着泰国边境疾驰而去。 段天挂断通话后,李良和队友们已经抵达腊佤的复兴河边。李良手握望远镜,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河对岸的情况。王亚克则匍匐在李良身旁的草地上,m4步枪紧紧握在手中。金顺则手持狙击步枪,通过瞄准镜仔细搜寻对岸是否有潜伏的敌影。卡米和莫度呈跪姿持枪,警惕地守卫着后方。 在确定对岸安全无虞后,李良果断下令,队友们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横渡。莫度迅速卸下行军包,灵巧地取出绳索,与卡米默契地将主绳牢牢绑定在岸边高大的树木上。随后,他们将两根绳头作为副绳,准确地抛给已卸下行军包的李良和王亚克。 李良和王亚克毫不犹豫地脱下防弹背心,将其与步枪一同装进行军包中。他们巧妙地将卡米扔来的副绳绑在身上的战术挂带上,然后毅然踏入冰冷的河水中,决心征服这条河流,向对岸挺进。 同时,金顺则如猎豹般潜伏在另一棵大树的枝头,通过瞄准镜密切注视着对岸的动静。他的任务是为在河中奋勇游泳的李良和王亚克提供致命的狙击掩护。卡米和莫度则继续持枪跪地,警惕地守卫着后方的安全。 经过艰苦的游渡,李良和王亚克终于成功抵达对岸。他们迅速解开绑在挂带上的绳索,以一高一低的巧妙方式将其牢牢固定在岸边的大树上。随后,他们通过步话机向队友们传达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卡米悄然收起枪支,而莫度则迅速走到岸边,将王亚克和李良的行军包通过索扣挂在副绳上。紧接着,他也将自己的和队友们的行军包一一挂上。在对岸,王亚克以跪姿持消音手枪,严阵以待。 李良用力拉动副绳,将满载装备的行军包顺利拉至岸边。卸下装备后,他立即通过步话机通知队友们开始渡河。卡米背负着步枪,手脚并用地攀附在绳索上,以倒挂的方式勇敢地渡过河流。紧接着,莫度也以同样的方式顺利过河。 两名队友成功渡河后,王亚克、莫度和卡米立刻持枪警戒四周。李良则通过步话机紧急通知金顺过河。然而,步话机中突然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心头一紧:“李!距离你们28米,有两名蒲淦正规军靠近,请求消灭威胁。” 李良毫不犹豫地下令金顺开火。金顺迅速调整瞄准镜,将两名逼近的敌人清晰地锁定在视线中。他果断扣动扳机,一名蒲淦正规军应声倒地。紧接着,他迅速调转枪口,又干净利落地将另一名敌军击毙。 不久,李良的耳机里传来了“威胁已被消灭”的捷报。他立刻通知金顺渡河,并让队友们继续保持高度警惕。金顺顺利渡河后,卡米和莫度迅速拉动绳扣,将对岸的绳扣解开,并麻利地将绳索收回。 李良和王亚克小心翼翼地走到被击毙的敌人尸体旁进行搜查。他们发现这两名敌人都佩戴着蒲淦伞兵的臂章,身旁还藏着降落伞。然而,更令他们震惊的是,远处的高草丛中,竟然有50多名全副武装的蒲淦伞兵正在悄悄前行。他们中有两名狙击手,三名机枪手,还有两人背负着rpg火箭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伞兵狙击手突然察觉到了异样。他猛然回头,目光与李良他们相遇。然而,就在这名狙击手准备呼喊的瞬间,一颗精准的子弹飞驰而来,瞬间夺走了他的生命。 将视线转向老鱼他们。文善驾驶着皮卡,驰骋在林中公路上,老鱼坐在他的身旁,而彤彤则坐在后方的车厢内。她的眼中闪着焦急的泪花,双手合十,恳切地祈祷着:“佛祖保佑,亚克和李良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求您一定要庇护他们平安脱险。”与此同时,周敏也在车厢内喃喃自语:“李大哥,你必须要活着回来啊。”而卫阳和吴迪两人,也是满面愁容,为李良他们的安危担忧。 就在文善驾车疾驰的时候,一名男子突然张开双臂拦在了路中央,另一名男子则似乎受了伤,正躺在路边。文善缓缓地踩下刹车,推门下车,正打算上前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然而,没等他开口,那名男子便迅速拔出手枪,顶住了文善的额头,将他死死地挟持住。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男子也飞快地举起枪,射爆了皮卡的轮胎。紧接着,林子里又冲出了九名持枪的匪徒,他们面目狰狞,举着枪步步逼近。 老鱼见文善被挟持,立刻从怀中掏出手枪,对准了挟持文善的匪徒,大声喝令他放人。车厢上的周敏、吴迪和卫阳也纷纷掏出手枪,与匪徒形成了对峙之势。 匪徒的头目用手枪狠狠地砸了文善一下,然后威胁老鱼他们放下武器,否则就打死文善。看着文善在匪徒手中痛苦挣扎,老鱼无奈地放下了枪,表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其他五人的安全。匪徒头目发出一声奸笑,嚣张地说:“你们每个人的人头,可是值20万呢。” 彤彤看着头破血流、痛苦不堪的文善,毫不犹豫地从车厢跳下,对匪徒说:“你们小姐不就是想要我吗?放了他们,我跟你们回去。”然而,苏敏却急忙用枪指着匪徒头目,劝彤彤不要这么做,因为回去只会受到更残酷的折磨。 就在这紧张而僵持的时刻,远方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紧接着,由两辆军用卡车带路的七辆轿车疾驰而来,其中三辆还插着中国的国旗。军用卡车上的士兵向匪徒们大声喊话:“马上放下枪!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势,匪徒们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车队在路边停下,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卡车上跳下,将匪徒们团团包围。后面两辆车里则走出了八名身穿西装、头戴墨镜的保镖。两名保镖迅速拉开最前面豪车的车门,段天和冯领事相继下车。冯领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衣领上还佩戴着国徽胸针,显得庄严而肃穆。另一名保镖也拉开了第二辆豪车的车门,一身戎装的夏司令走了下来。 彤彤看到哥哥段天到来,立刻扑进了他的怀中,段天也紧紧地搂住了受惊的妹妹。冯领事则走到匪徒头目面前,严肃地询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这四位中国公民。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竟然还问冯领事是谁,结果立刻被夏司令怒扇了一个耳光!夏司令怒斥道:“放肆!这位是中国的冯领事,是来腊佤考察的贵宾。” 当听到是领事馆派人来后,苏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她迅速跳下车厢,扑进了冯领事的怀里,而冯领事则小声而严厉地提醒她注意影响。卫阳和吴迪也急忙跳下车厢,凑到冯领事身边,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终于得救了。 匪徒头目见状,赶紧从怀里掏出了敢掸警察证件,试图解释自己的身份。然而,没等他话说完,就又被夏司令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夏司令怒斥道:“黄老怪的人现在这么嚣张了吗?不经过我允许就敢带枪进入腊佤!”然后,他看了一眼头破血流的文善,询问他的身份。文善捂着头回答道:“夏司令,我是芋头沟的小学老师。” 夏司令听后更加愤怒,一脚将匪徒头目踹倒在地:“带枪来也就算了,还敢打我们的人!是不是觉得我们腊佤的人好欺负?”然后,他命令士兵将匪徒们全部押走。刚才还嚣张至极的匪徒们立刻跪地求饶,哀求夏司令放过他们。最终,匪徒们被士兵押上了一辆军用卡车带走了。 彤彤急忙向段天求救,希望他能够救救李良和王亚克他们。冯领事也上前劝说夏司令想办法救人。当夏司令询问他们现在人在哪里时,苏敏立刻回答道:“他们现在在复兴山。”于是,夏司令立刻掏出了手机开始联络救援。 老鱼、彤彤和苏敏他们幸运获救,然而李良与队友们却仍深陷苦战之中。金顺藏身于茂密的树荫下,手握狙击步枪,他动作迅捷、目光如炬,接连击溃蒲淦伞兵中的狙击手和机枪手,更一口气击毙了两名携带rpg火箭筒的敌军。 李良与王亚克则俯身草丛,悄无声息地卸下防弹背心上的榴弹,装进m4步枪的榴弹发射器中。二人配合默契,翻滚起身间,榴弹已如雷霆般射向逼近的敌群。“嘣!嘣!”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后,敌军阵脚大乱,数人应声倒下。 卡米和莫度则展开灵活战术,一边匍匐射击,一边不断变换位置,他们的子弹在草丛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李良眼疾手快,投出手雷,爆炸与敌军的惨叫交织成一首惨烈的交响曲。王亚克则枪法如神,几度射杀敌人后又迅速翻滚隐蔽,再度起身时,又有几名敌军成了他的枪下亡魂。 卡米紧握自动步枪,手指紧贴扳机,冷静而果断地射击着每一个靠近的敌人。莫度则单膝跪在高草中,盲射技术使得敌军难以近身,枪声和弹壳落地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然而,就在战局胶着之际,潜伏树上的金顺通过瞄准镜发现了一名靠近的敌军,正欲扣下扳机时,一枚rpg突然呼啸而来。“嘭!”的一声巨响,金顺从树上跌落,被散落的枝叶和树枝所掩盖。 李良见状心急如焚,急忙命令莫度前往查看,同时掏出定向地雷递给卡米。卡米接过地雷,敏捷地匍匐前进,将地雷巧妙布置在敌军必经之路,随后几个翻滚跳跃脱离险境。定向地雷的爆炸再次给敌军造成了重创。 莫度奋力扒开覆盖金顺的树枝,只见金顺痛苦地捂着臀部,咬牙切齿地骂道:“混蛋!他们竟然炸我的屁股。”莫度迅速将他拖到另一棵大树下,自己却不慎被流弹擦伤肩膀。 敌军步步逼近,李良卧在高草中,看着弹匣里所剩无几的子弹,正欲做最后的搏斗时,耳旁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颗颗迫击炮弹精准地砸向蒲淦士兵的阵地,卡米惊奇地站起身探察情况,却被王亚克一把扑倒以防不测。 炮声渐歇之后,上百名民盟士兵涌入激战过的高草地,开始搜寻敌军的装备。幸存的蒲淦士兵纷纷丢弃武器,举手投降。满脸尘土的李良和王亚克从高草中猛然站起,举枪对准眼前的民盟士兵。一名民盟军官急忙伸出手来安抚他们,“王先生和李先生是吧?夏司令已经给我们司令打了电话,我们是来支援你们的。”听到这番话,李良和王亚克慢慢放下手中的武器,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后,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疲惫地躺在了地上。 第13章 成功脱险(二) 宽敞的客厅内,刘亚儒安然坐在沙发上,与李良谈笑风生。而孙琴则悉心地将头裹白纱、仅露双眼的于梦琦送出门外,温柔地叮嘱:“梦琦,路上要小心哦。”然而,当舅妈轻轻关上门后,气氛骤然一变。刘亚儒突然勃然大怒,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猛然甩了李良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良被打得眼冒金星,只见刘亚儒愤怒地指着他,厉声斥责:“你生病的时候,雪燕不离不弃,而你却背地和这个女孩来往,你就这样对待你的老婆吗?”孙琴也露出痛苦的眼神,劝解道:“李良,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你这样对雪燕却是一种伤害。” 李良愤怒地从沙发上站起,捂着疼痛的脸颊,猛地摔门而去。 “啊!啊!”几声惨叫将李良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枪,却瞥见一名民盟小战士正在餐桌上忙碌地布置晚饭。王亚克和卡米已经换上了整洁的绿色制服,坐在餐桌旁等待。见李良醒来,王亚克脸上绽放出笑容:“李良,你醒了?快过来吃晚饭吧。”李良却急切地询问为何金顺一直在惨叫。王亚克摇头道:“医生正在给他做手术,取出屁股上的弹片,可他就是不肯打麻药。” 正说着,莫度也走进了房间,胳膊上已经打上了绷带。李良关切地用英语询问他的状况,莫度则用英语回应表示已经好多了,子弹已经被成功取出。 王亚克急忙招呼大家共进晚餐。四人围坐在餐桌旁,面对着烧鸡、炖鱼、鱼汤等丰盛佳肴,他们狼吞虎咽地品尝着。这些天的行军让他们从未享用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之前除了虫子就是蚯蚓。与此同时,在另一间作为临时手术室的平房内,医生正为金顺缝合着伤口。金顺趴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突然,一位漂亮的小女兵端着盛满鸡肉和米饭的盘子走了进来。金顺的呻吟声戛然而止,他直勾勾地盯着这位漂亮的小女兵。当小女兵将餐食递给他时,他的眼神变得色眯眯的,询问起小女兵的名字。小女兵微笑着表示自己听不懂韩语。金顺便生硬地挤出“漂亮”、“约会”等中文词汇试图搭讪,小女兵捂着嘴笑着摇头拒绝了他,而负责包扎伤口的医生也闻言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在泰国边防军军营的一间营房里,彤彤坐在特意为她布置的席梦思床上,正与王亚克通着电话。一旁的苏敏,身着睡衣,关切地看着她。彤彤的声音里满是对王亚克的深深思念,她诉说着心中的牵挂,同时庆幸他已经安全脱险。情到深处,她忍不住捂住嘴,泪水滑落。苏敏见状,急忙轻拍她的肩膀,温声细语地劝慰,试图平复她的激动情绪。 电话那头的王亚克也出声安慰:“彤彤,别哭了,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然而,彤彤的泪水仍止不住地流,她哽咽着询问李良是否也在。王亚克随即在电话里喊道:“李良,你的电话。”彤彤把手机递给了周敏。 苏敏接过手机,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她对着电话那头的李良问道:“喂!李大哥,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啊?”李良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没事,别担心。你们什么时候回国啊?”苏敏高兴地回应:“领事馆已经通知我爸妈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到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回去,你也一起吧?”然而,李良却回应道:“你还是先回去吧,以后别再往那种危险的地方跑了。”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正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苏敏急忙起身去开门,发现来人竟是段夫人。她笑着打招呼:“伯母好。”段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走进屋来。她坐在席梦思床上,看着面前这个饱受摧残的女儿,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她的头发。 彤彤抬起头,看着段夫人问道:“妈,我明天能去腊佤找亚克吗?”段夫人回答道:“明天你就别去了。你哥哥已经准备了记者发布会,你还要揭穿那些坏人对你的伤害呢。”彤彤的脸上露出些许不甘,“可是,妈……”然而,段夫人却劝她要听话。 与此同时,在边防军将军的酒窖内,段天正指挥着保镖将几箱上好的红酒搬进酒窖。将军倒了两杯酒,微笑着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段天。二人举杯痛饮后,将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段天询问原因,将军生气地说道:“那些蒲淦的恶人搞诈骗、绑架和器官贩卖,已经对泰国的旅游业造成了严重的影响!”段天急忙出言宽慰他,并表示那些恶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回到酒店后,段天坐在沙发上,吩咐保镖准备好明天接人要用的西装和车辆。当保镖询问是否还要带上“夫人”时,段天肯定地回答道:“当然要带上。”随后便让保镖去准备了。 在复兴山民盟武装的军营深处,李良、王亚克、莫度与卡米四人围坐在操场中央的篝火旁,与民盟的军官战士们举杯畅饮。啤酒的泡沫在玻璃杯中跳跃,伴随着战士们表演的当地特色舞蹈——打歌,气氛逐渐达到高潮。营长端起手中的玻璃杯,用地道的方言对在座的战士们讲起话来:“这五位先生,可是咱们的大功臣呐!不仅把朱老狗那嚣张的孙子炸得只剩个屁股,还一举歼灭了三十多个蒲淦人派来的最精锐伞兵。听说吞武乃那家伙已经心疼得满地打滚了!”话音刚落,战士们便爆发出一阵喝彩声,纷纷向李良等人举杯致敬。 而在敢掸朱家气派的朱雀公馆内,一幕幕闹剧正在上演。朱顺昌坐在客厅的金丝楠木沙发上,双手抱头,低声啜泣,显然还未从痛失爱孙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儿子朱安邦站在一旁,轻声安慰着父亲。朱明明的继母则身穿黑色旗袍,胸前戴着白花,边抽泣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就在这悲伤的气氛中,一名戴着口罩的民兵小队长手持档案袋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沉重。“太爷,老爷,”他开口说道,“黑客已经查出了杀害少爷的凶手。”朱顺昌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接过档案袋查看。朱安邦也凑了过去,一同审视着这份档案。小队长在一旁解释道:“凶手共有五人,都是中国人,目前已经逃回了中国。”朱顺昌愤怒地将档案拍在名贵的茶几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管他们逃到哪里,敢动我的小辉,就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说完,他立刻命令民兵联系杀手公司和雇佣兵公司,悬赏120万美元,誓要取下这五人的项上人头。小队长敬礼应诺,转身离开了朱雀公馆。他走到一个僻静的下水井盖旁,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了李良等人的真实档案,毫不犹豫地扔进了下水道。随后,他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周晓文的脸庞。 在国外某家雇佣兵公司的靶场上,一队装备精良、衣着各异的雇佣兵们正在进行紧张的射击训练。他们手持自动步枪对准靶子猛烈射击,随后又迅速拔出腿边的手枪进行近距离射击。他们的头领站在身后,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突然,一名身穿迷彩服的手下急匆匆地走到头领面前,递上了一份代表着潜在业务的档案。头领扫了一眼档案的内容,眉头紧锁,随即下令道:“把它扔进厕所的垃圾桶里。”手下不解地问:“为什么?”头领沉声说道:“这个家伙简直是疯了,竟然想让我们去中国执行任务。要知道,那里不仅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还有着无处不在的电子监控。我们去那里,跟送死有什么区别?”手下听后恍然大悟,立刻应道:“明白了长官,我这就去处理。”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靶场,将那份档案扔进了厕所的垃圾桶中。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在泰国边城的一家中餐馆内,老鱼安然坐在桌前,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快滑动,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某人的到来。突然,一位青年英姿勃发地走进餐馆,老鱼立刻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小韬,这儿呢!” 青年闻声迅速走了过来,满面笑容地说道:“二叔啊,好久不见啊。”老鱼亲切地招呼他落座,两人随即拉起了家常。谈笑间,老鱼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罐咖啡,轻放在桌上,推向青年:“你爸不是最爱品咖啡吗?这可是纯手工研磨的,味道绝非寻常,你明天回香港,务必让他好好品尝一番。” 青年小心翼翼地将咖啡收进背包,郑重地点头:“好的,二叔,我一定会让他好好尝尝。”餐馆门口,老鱼依依不舍地送青年上车,青年则连声劝慰:“别送了二叔,我明天就回家。”老鱼站在原地,目送着汽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夜幕之中。 车内,青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归属地为香港的电话号码。此刻,远在香港警察总部的姜sir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档案之中。突然,手机铃声划破寂静,姜sir迅速接起电话,青年的声音清晰传来:“姜sir,余sir已经把东西交给我了。” 听完青年的汇报,姜sir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好,你明天一早立刻乘飞机返回香港,将东西安全送到总部来。”电话挂断后,姜sir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心中的重担已卸下了一半。 第14章 扫去尘埃 上午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藏区,将巍峨的雪山映照得熠熠生辉。绿草如茵,格桑花在阳光下竞相绽放,牦牛与羊群悠然自得,有的低头啃食着鲜嫩的绿草,有的则慵懒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于梦琦与央宗身着传统的藏袍,骑在高大的马背上,她们已褪去一个袖子,以便更好地照看这群牛羊。 央宗转头看向于梦琦,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梅朵姐姐,你觉得我哥哥这个人怎么样?”于梦琦微微一笑,回答道:“你哥哥不仅相貌堂堂,心地善良,而且学识渊博,真是个难得的好人。”央宗听后,捂嘴轻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你觉得,你和我哥哥是否相配呢?”于梦琦虽然头裹洁白的纱巾,却难掩脸上的羞涩:“央宗,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央宗笑声更甚,紧接着问道:“假如我哥哥真的喜欢你,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吗?”于梦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伤痛,她低声说道:“我恐怕配不上白玛,我这副容貌,哪个男人会愿意与我共度余生呢?”央宗闻言,急忙劝慰道:“梅朵姐姐,你千万不能这么想。我哥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他从未在意过你的容貌。”于梦琦连忙制止她:“央宗,你别乱说,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央宗从怀中掏出三个信封,郑重地递给于梦琦。于梦琦好奇地接过,问道:“这是什么?”央宗解释道:“这是我哥哥偷偷写给你的情书,他原本打算在你离开的时候,悄悄放在你的行李里。”于梦琦闻言,心中有些犹豫。央宗则催促道:“快拿着吧,这是他的真心。”于梦琦羞涩地接过信封,央宗又催促她:“去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读一读,这可是我哥哥的真心话啊。” 于梦琦将情书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随后挥动缰绳,骑着马向雪山脚下的方向疾驰而去。央宗目送她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她的笑声还未落下,白玛便骑着马匆匆赶来。白玛一见妹妹,便焦急地问道:“央宗,你是不是动了我的东西?”央宗笑着反问道:“哥,你丢了什么东西?”白玛羞红了脸,生气地回答道:“你……你管我丢了什么东西!快还给我!”央宗哈哈大笑,回了句“晚了”,随后一甩马鞭,骑着马向远方奔去,留下一串清脆的欢笑声。 而在敢掸复兴山的民盟武装营地内,李良孤独地坐在操场边的石凳上,目光凝视着清晨那渐渐被朝霞染红的天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怅惘。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叹了口气,低声呼唤着那个铭刻于心的名字:“雪燕,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你一定要等我。” 正当李良沉浸在这份对爱人深深的眷恋与思念之中时,他突然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神来,转身望去,只见王亚克正站在他身后,脸上洋溢着那熟悉的爽朗笑容,手中递来一根香烟。两人点燃香烟,并肩坐在石凳上,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并肩战斗、共历风雨的日子。 王亚克瞥了李良一眼,打趣地问道:“怎么?是不是又在想你的那位朋友了?”李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深邃的光芒。王亚克深吸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圈,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在我们展开营救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无论彤彤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坚定地守在她身边。你也应该学会释怀,这样一味地思念却又无法接受她现在的模样,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的折磨呢?” 李良沉默片刻,吐出一口烟圈,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你别听苏敏胡说八道,我一直把那位女孩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我有自己的妻子。”王亚克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好奇地追问道:“我听你跟彤彤提起过,说你早晚会让她见到你的妻子,她现在还在泰国吗?”李良顿了顿,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界限:“等一会儿,你就会见到她了……” 话音未落,李良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掏出电话,按下接通键。谭娜焦急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老公,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听到谭雪燕关切的话语,李良心中一暖,立刻回应道:“雪燕,你在哪里?你安全了吗?”电话那头,谭雪燕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已经安全了,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李良的眼眶微微湿润,他坚定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与此同时,远在敢掸的朱雀公馆内,气氛却是截然不同。朱安邦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新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站在他身旁的朱明明早已是汗流浃背,战战兢兢。电视荧幕上,彤彤正对着众多记者的话筒讲述自己被朱明明绑架的经历,并指证朱明明的种种恶行。然而画面突然一转,敢掸的女主持人出现在屏幕中:“根据我国警察部门的调查证实,段小姐的言论是对朱明明总经理的诬蔑。朱总经理近期一直在我国首都望阳从事慈善事务,根本不存在绑架等犯罪行为。同时,我国还有9名将军可以为其作证……。” 听到这里,朱安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猛地甩手给了朱明明一记耳光,怒骂道:“上次我帮你擦了一次屁股了!这次你又来了,还敢惹姓段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家在泰国的实力吗?”朱明明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水夺眶而出,她哀求着父亲放过自己。然而朱安邦却更加恼怒地抄起手杖朝女儿挥舞过去,紧接着公馆内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 上午的阳光洒满复兴山的山林,四辆军用卡车整齐地停在小学改建的军营门外。民盟的战士们热情高涨,正忙碌地从车上卸下装满武器弹药的木箱。他们利落地用小推车将武器运往营房,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营长满脸喜色地坐在办公室里,接着电话。他声音洪亮地应道:“哎!好好好,司令,您放心,我会抓紧时间让他们投入训练,绝对不让您操心……”挂断电话后,营长满意地靠在椅背上,拿起办公桌上的武器清单仔细翻阅。 这时,一名年轻战士急匆匆走进办公室,报告道:“营长,教官们要明天才能到。”营长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明天才能到……这可如何是好?”年轻战士灵机一动,提议道:“要不先让那五位先生临时充当一下教官?他们的战斗力,您也是心知肚明的。”营长眼睛一亮,当即拍板:“好!就这么办!” 营房门口,年轻战士向李良和王亚克说明了情况,希望他们能临时充当几个小时的教官。李良苦笑着摇摇头:“对不起啊,我们最近实在是太累了,真的没精力再帮你们训练战士了。”年轻战士听后,失望地转身离去。 王亚克好奇地问李良:“咱们为什么不帮民盟武装训练士兵呢?”李良掏出烟,递给王亚克一支,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唉,这片土地上的事情我已经看透了。从张齐福到罗韦蒙,再到现在的黄有为,他们哪个不是借着为民的名义干着罪恶的勾当?谁能保证这支打着‘光复’旗号的武装将来不会步黄老怪的后尘呢?”王亚克听后,深有同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当李良准备回营房收拾东西时,他的目光突然被正在检查新枪的民盟战士吸引。他大步走过去,拿起一把95式步枪仔细审视起来。然后,他转头对那名年轻战士说道:“通知战士们做好准备,10分钟后靶场见。”说完,他利落地拿起一把手枪,转身离开了。 视线转向中国香港,警察总部大楼的庄严之下,一场紧张而有序的行动正悄然铺开。姜siri身穿白色西装衬衫,外披坚固的防弹背心,西裤上挂着手枪与弹匣,显得英姿勃发。在两名同样装备齐全的警员陪同下,他稳步走出大门,登上一辆警队冲锋车。其他警员们,或穿防弹背心,或戴防弹头盔,亦或是警察贝雷帽,手持mp5冲锋枪或雷明登散弹枪,纷纷迅捷地上了停在楼外的警车。与此同时,在特警训练场上,一队武装到了牙齿的飞虎队员,鱼贯登上停机坪上的两架直升机,随后直升机掀起巨大的轰鸣声,振翅升空。 在某豪华ktv的幽暗包厢内,一名老男人正搂着陪歌女郎唱得痛快。突然,门被猛然推开,服务生引着身穿防弹背心的警员走入。老男人惊愕之余,急忙询问来意。警员冷静地掏出证件,随即将其牢牢拷住,并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小袋晶体状物品,那是罪恶的证据。 熙熙攘攘的茶餐厅内,一名男子鬼鬼祟祟地将桌下的皮包踢给对面的人。这一举动没有逃过后座三名顾客的眼睛,他们突然起身,掏出枪对准了这对可疑的男女。另两名顾客也站起来,亮出警察证件,然后从容地从桌子底下取出皮包。拉开拉链,眼前赫然出现了一袋袋晶体状物品,暗藏的秘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海面上,一艘破旧的渔船甲板上,飞虎队员的英勇身影映入眼帘。一名队员将一名扮成渔民的犯人牢牢按在地上,并拷上手铐。另两名队员手持m4a1步枪,严密监视着其他五名已被拷住双手、蹲在地上的犯人。直升机在渔船上空盘旋,机上的狙击手手握狙击步枪,通过瞄准镜密切注视着甲板上的每一个动静。六名飞虎队员持枪警戒,小心翼翼地走进船舱。在确定无犯人藏匿后,一名队员从同伴的背心上取下断线钳,剪断了一个大木箱上的铁条。木箱内,一包包晶体状物品赫然在目,袋子上“双狮地球”的标志令人触目惊心。 香港警察总部的大楼内,气氛紧张而肃穆。几位身着西装和便装的阿sir紧紧围绕在一名身穿警服衬衫的女警电脑桌前。电脑旁,朱小辉那部镶满钻石的黄金外壳手机格外引人注目,它里面隐藏的,正是他与家族成员精心策划的罪恶网络,而今天,这张网终于被警方撕开了一个口子。 第15章 尘埃落定 公安局的宽敞大院里,鲜艳的国旗迎风招展,而在巍峨的办公大楼上,国徽在阳光的洗礼下更是熠熠生辉,闪烁着威严与正义的光芒。局长办公室内,身着整洁警服的局长,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正埋头细致地审阅办公桌上的文件。审阅完毕后,他轻轻摘下眼镜,将文件递给站在面前的一名警官,沉声吩咐道:“去,立刻把这些要犯的通缉令发布出去,一刻也不能耽误。”警官接过那份沉甸甸的《通缉令》,坚定地回答道:“好的孙局,我这就去办。” 刘家别墅内,刘淑敏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从柔软的床上慵懒地坐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睡眼朦胧地走出闺房,正碰上在忙碌打扫的保姆。保姆见她醒来,赶忙说道:“小姐,饭菜都给您准备在桌子上了。”刘淑敏打了个哈欠,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满满地倒了一杯。她坐在餐桌前,打开了电视,荧幕上的女主持人正严肃地播报着新闻:“公安部已针对涉嫌绑架、勒索和诈骗的犯罪人员发出通缉令,敦促他们尽快在规定时间内回国自首,否则将面临户籍被注销的严重后果……。”保姆抬头看了眼电视,不禁感叹道:“看来吴小姐的仇快要得报了。”刘淑敏轻啜一口啤酒,接话道:“是啊,我哥也被她坑的够呛。” 远在蒲淦复兴山的民盟军官,紧握着手机,目光凝视着屏幕上的中国新闻:“近日,我国公安部门重拳出击,对敢掸地区针对中国公民的绑架、勒索和诈骗行为展开严厉打击……。”与此同时,在靶场上,李良正带领着民盟武装的精英战士们进行紧张的打靶训练。他手握95式突击步枪,耐心地指导战士们进行单人速射、双人速射以及三人小组速射的训练。而王亚克则在一旁教授战士们如何拆卸和组装步枪,他熟练地将95式步枪一步步拆卸开来,战士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动作。随后,王亚克下令战士们在两分钟内完成步枪的拆卸与组装,他紧盯着手腕上的手表,记录着每一秒的时间。 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地投入训练时,军营门外突然停下了两辆军用吉普车。从车上利落地跳下两名西装笔挺的保镖。他们向卫兵出示了夏司令的证明后,顺利地被放行进入。 保镖们快步走到靶场边,李良和王亚克正欲询问他们的来意时,保镖却率先开口了:“王先生、李先生,段先生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直升机,请尽快换好衣服跟我们出发。”闻言,李良和王亚克立刻转身去通知莫度等人做好离开的准备。 在军营门口,身着西装的李良和王亚克向营长表达了诚挚的谢意,并祝愿他们能够早日光复敢掸地区,彻底铲除那里的绑架和诈骗犯罪活动,解救出那些正饱受折磨的人质。营长眼神坚定地说道:“请放心,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武器装备,黄老怪和那些蒲淦人蹦跶不了几天了。”莫度则在一旁整理着西装的袖扣,显得从容不迫;卡米则松了松领口的领带,让自己更加舒适;而金顺则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格外英俊潇洒。他像往常一样用蹩脚的中文试图与吉普车驾驶座上的小女兵搭讪,逗得小女兵捂嘴偷笑。李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赶紧上车。小女兵也笑着对他说:“韩国先生,快上车吧。”金顺听后,立刻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猛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下去。然而,他突然感到屁股一阵剧痛,疼得他哇哇直叫,并用手捂着屁股痛苦地坐了起来。卡米见状,用英文劝诫道:“你小心点,毕竟屁股上的弹片才刚取出来,这么用力地坐下去,伤口很容易裂开的。” 直升机在泰国的广袤山林上空翱翔,载着李良和他的队友们,穿越层层云雾,最终悬停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华人小镇上空。这个小镇的存在,承载着一段沉重的历史。上世纪50年代,一支中国部队在段将军的英明领导下,从蒲淦战略撤退至泰国。这些将士们在异国他乡饱受颠沛流离之苦,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为了给这些漂泊在外的华夏儿女一个安稳的栖息之地,段将军毅然与泰国当局达成协议:只要赋予他的部下及其家属泰国国籍,他们便愿意为泰国而战。经过数场浴血奋战,这些华夏孤儿们终于用自己的热血和勇气,赢得了这片属于他们的土地。而如今,这个小镇的华人居民,正是那些中国军人的后代。 战火硝烟已随岁月远去,昔日虫蛇横行的山林,已蜕变成这个风景秀丽的小镇。直升机轻盈地降落在小镇外的空旷场地上,李良和队友们依次走下,径直向小镇内走去。他们看到,老人们拄着拐杖,悠闲地坐在家门口拉着家常;老太太们牵着狗绳,遛狗散步,享受着午后的宁静;男人和女人们则忙碌着将自家种植的榴莲和芒果装上货车,准备运往他们曾经的祖国——中国;而一群孩子们背着书包,欢笑着走在上学的路上,见到他们便热情地挥手打招呼。李良也报以温暖的微笑,向他们挥手致意。 在保镖的引领下,李良一行人被带进了一栋乡间别墅。别墅的客厅内,段天和一位西装笔挺、气宇轩昂的老先生正坐在沙发上,与两对夫妇亲切交谈。苏敏焦急地查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当门打开的瞬间,她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扑进李良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这一幕引得王亚克打趣道:“哈哈,你李大哥的胸膛够柔软的吧?”苏敏顿时羞红了脸颊,赶紧松开了李良。一旁的金顺、卡米和莫度也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两对夫妇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其中一位先生激动地对李良和王亚克说道:“您就是李先生和王先生吧?”王亚克与他热情握手,回应道:“您好先生,我是王亚克。”那位先生感激涕零地表达谢意:“太感谢您了!是您救了我们的孩子!”王亚克摆摆手,谦逊地说道:“不客气,先生。”另一位先生则紧紧握住李良的手,同时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声音哽咽:“李先生,我是卫阳的父亲。我们虽然家境普通,但懂得知恩图报。我和吴迪的爸妈凑了20万,请您务必收下。”李良坚决地推辞,诚恳地说道:“先生,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救孩子是我应该做的,您以后好好管教孩子,不要让他们再乱跑,尤其是那些危险的地方。”王亚克也劝慰道:“先生,钱您就收起来吧。李良救那两个孩子,绝不是为了图您的钱财。” 此时,段天从沙发上缓缓站起,看了看手腕上那块名贵的手表,对李良说道:“李先生,请稍等片刻,她马上就到。”说完,他转身招呼莫度、金顺和卡米跟自己上楼。 在楼上的书房内,段天端坐在书桌前,神态庄重。身旁的律师郑重地打开手提箱,一份份文件井然有序地摆放在书桌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支精致的钢笔。段天沉稳地拿出一份标注着金顺姓名的文件和房产证明,对金顺说道:“金先生,这是我承诺给予您的别墅房产转让手续,请您签字确认。”金顺闻言,欣喜地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留下了自己的签名。 签字完毕,段天郑重地盖上印章,又递给金顺一把车钥匙,微笑道:“好了,曼谷的那套别墅如今已归您所有。车就停在别墅外,随时听候您的差遣。”金顺接过文件和车钥匙,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声道谢后,兴步走出了书房。 随后,段天又取出两份文件,分别递给卡米,并告知他已为其妹办理好入学手续,资金也已汇入她的账户。卡米在感激之余,也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后,段天将目光投向莫度,他语气诚恳地说道:“莫度,我已帮你父亲还清了赌债。我建议你将彤彤赠予你的那套公寓出租,这样每月都能有稳定的租金收入。同时,你和卡米就留在我身边,共同担任彤彤的保镖,如何?”莫度听罢,眼中闪烁着泪花,紧握住段天的手,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在楼下客厅宽敞的沙发上,王亚克品着香茗,而李良则与那位同姓李的老先生相谈甚欢。老先生对李良的善良与正义赞不绝口,并谈及自己的云南祖籍,让气氛更加融洽。周敏体贴地剥好橘子,正欲递给李良,却在这时被突然推开的别墅大门打断了动作。 出现在门口的是谭雪燕,她的出现让李良瞬间从沙发上弹起,眼中满是惊喜与思念。二人紧紧相拥,谭雪燕泪水涟涟地恳求道:“老公,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李良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微笑着许下承诺:“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然而,在这温馨的时刻,谭雪燕却眼尖地发现了李良脖颈和胳膊上的伤痕,怒火中烧地瞪向刚从楼上走下的段天。她挣脱李良的怀抱,挥手就要扇向段天,却被保镖及时拦下。段天却异常冷静,示意保镖放开她,然后结结实实地挨了谭雪燕一记耳光。 谭雪燕打完耳光后,狠狠地瞪了段天一眼,随即挽起李良的胳膊,愤然离开了别墅。李先生急切地询问段天发生了何事,而段天只是捂着被打的脸颊,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没事”。然而,王亚克却从这一连串的事件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他回想起李良之前对段天的厌恶态度,以及那句“我来这里是为了家人,不是为了段天的那几个臭钱”,心中顿时明了。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之前用李良手机联系过的中国号码。 离开别墅后的谭雪燕,牵着李良的手,准备离开。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谭雪燕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来自新加坡的来电。而在别墅的客厅内,王亚克从手机中清晰地听到了谭雪燕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这一瞬间,一切仿佛都昭然若揭。 王亚克愤怒地挂断电话,质问段天是否绑架了她来威胁李良去救彤彤。段天虽然辩解自己也是出于无奈,但李先生已经从沙发上站起,失望与愤怒交织在他的脸上。他严厉地指责段天:“小天!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这要是传出去,段家的声誉就全毁了!”王亚克更是怒不可遏地提起段天的衣领,将他重重地摔在沙发上。正当段天想要辩解时,别墅的大门再次被猛然推开。只见段先生拄着手杖,在两名保镖的护卫下,满脸怒容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段先生拄着手杖,沉沉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燃烧着怒火,直视着跪在面前的儿子段天。恰在此时,莫度和卡米从别墅二楼的楼梯走下,刚欲开口询问,却被段天一句“去办你们的事!”打断。二人面面相觑,无奈只得转身离开。 李先生站在段先生身旁,看着跪在地上的段天,不禁摇头叹息。他试图劝解:“大哥,小天这次的行为确实过分,但他也是为了救彤彤……”话音未落,段先生猛然从沙发上弹起,暴怒之下,用手杖将茶几上的名贵茶具砸得粉碎。他大声咆哮:“我宁可倾家荡产,哪怕乞讨来救我的女儿,也绝不能让儿子变成黄老怪家那种败类,让后代子孙受人指指点点!” 他转头对保镖怒吼:“去!把这个不孝子交给警察!”保镖看着跪在地上的段天,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段先生见状更是火冒三丈:“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保镖无奈,只得走到段天身旁,将他架出了别墅。 视线转到在小镇的田野上,谭雪燕紧紧挽着李良的胳膊,一边散步一边诉说着对他的绵绵思念。李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说道:“我们马上回国,以后安安心心过日子。”谭雪燕闻言,正欲踮起脚尖献上深情一吻,却被突然追来的王亚克打断。 李良疑惑地问:“怎么了?”王亚克满脸歉意地说:“李良,对于段天绑架你妻子威胁你的事情,我真的非常抱歉。我和彤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怪就怪我,千万别怪彤彤……”李良打断了他的话:“我早看出来了,你和段小姐都是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王亚克听后,急忙伸出手想要与谭雪燕相握。谭雪燕稍作犹豫,最终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笑着说:“你要好好保护你的女朋友哦,别再让她陷入危险了。”王亚克也打趣道:“好的谭女士,我会保护好彤彤的。不过你也得看好李良了,千万别再让他溜了。”谭雪燕闻言笑得更欢了,紧紧拉住李良的胳膊:“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牢牢抓住他的。” 微风轻轻吹过,田野上回荡着三人的欢声笑语,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第16章 段天的报复 周末的上午,阳光温柔地洒在丽江市的河岸边,金辉熠熠,为这片宁静的角落带来一丝活力。路边,小贩已经早早地支起了奶茶摊,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一队骑行爱好者潇洒地穿梭在公路上,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矫健。河边,一位牵着狗绳的女士正与朋友愉快交谈,不时传出阵阵笑声。不远处,一位慈爱的父亲从小贩手中接过一个菠萝,微笑着递给了身边的孩子。 谭雪燕坐在河边的水泥台上,轻轻依偎在李良的肩膀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突然,李良的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消息提示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李良迅速掏出手机,目光紧锁屏幕,快速地浏览着新收到的信息。谭雪燕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李良沉声回答,段天已被段先生送进了监狱。谭雪燕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突然惊呼:“糟糕,你给我买的衣服忘在泰国了。”李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过几天我再给你买几件。” 与此同时,在泰国的某处监狱内,高耸的围墙将这片禁地一分为二。一侧,身着囚服的犯人们在狱警的严密监视下,艰辛地劳作着。而在另一侧,一名狱警刚刚将一位身材火辣的名模送出走廊,随后便回到了囚禁段天的牢房外。这间牢房内陈设豪华,名贵沙发、茶几、衣柜一应俱全,冰箱、空调和电视也毫不逊色。段天从洁白的浴帘后走出,一手用毛巾擦着头发,一手拿着卫星电话,正神色凝重地交代着:“你们务必要小心行事,计划必须万无一失。” 国外的某座城市街道上,绵绵细雨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一份朦胧的美。街上的行人或披着雨衣,或撑着雨伞,汽车在雨刷器的摆动中缓缓前行。三名身材并不高大的男子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小酒馆。酒馆内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客人寥寥无几。卡米坐在小酒桌前,对着电话那头的段天信誓旦旦地保证:“请放心,先生。我这三位退役的战友都是身经百战的尼泊尔老兵。”段天挂断电话后,莫度坐在他身旁,边抽雪茄边询问行动何时开始。话音刚落,三名男子便走到了他们身边。卡米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寒暄几句后,便从怀中的背包里掏出了三封厚厚的信封递给他们,并承诺这只是定金,任务完成后还有另一半的酬劳。一名老兵点燃桌上的雪茄,无奈地叹息道:“若不是为了孩子的抚养费,我真不愿踏上这条路。”莫度随即掏出两份资料放在桌上,向他们揭露了目标人物朱强和朱蓉的恶行。这对兄妹不仅继承了他们父亲朱安邦的罪恶勾当,还曾残忍地射杀了五名人质,其中包括一名无辜的九岁小男孩。尼泊尔老兵们听完这些令人发指的罪行后,急切地询问卡米何时展开行动。卡米凑近他们的耳边,低声地透露了行动计划。 第二天下午,刚经历过小雨洗礼的野外公路还残留着片片积水,仿佛一面面小镜子铺陈在路面上。一辆小货车孤零零地停在路中央,卡米坐在驾驶座上,他头戴迷彩宽边帽,身穿黑色户外风衣,战术胸挂里装满了弹匣,显得整装待发。副驾驶座上,莫度以同样的装束示人,他将风衣上的兜帽紧紧裹住头部,双眼死死盯着手表上的时间,仿佛在等待某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货车车厢内,尼泊尔老兵们也都是一身黑色户外风衣配护膝裤的打扮,他们穿上装满弹匣的战术胸挂,将手枪熟练地放进腿上的枪套里。紧接着,他们检查手中的mp5冲锋枪,随后戴上了骷髅面具,一股肃杀之气在车厢内弥漫。 就在这时,放在驾驶座玻璃旁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卡米迅速接通,只听他说道:“喂!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就绪,正在等候目标。”电话那头,段天的声音传来:“很好!但你们也得小心,据说保护朱老狗孙子和孙女的,是印度的精锐保镖。”卡米不屑地回道:“先生,我早就查过了,那些所谓的印度精锐保镖,不过是一群骗子而已,他们的履历全是伪造的。”段天在电话里发出嘲讽的笑声:“哈哈,我本以为朱老狗这家伙是诈骗界的‘精英’,没想到印度人更胜一筹。”他叮嘱卡米务必小心后,便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两辆豪车缓缓驶来。见到路中央的小货车,四名印度人相继下车。他们身穿笔挺的西装,戴着墨镜,耳朵里还塞着耳麦,一副国外电影里总统保镖的派头,护在两辆豪车旁。卡米见状,急忙拉起面巾遮住脸庞,同时从车座下掏出霰弹枪。莫度也戴上了骷髅面具,拉动mp5冲锋枪的枪栓,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一名印度人装模作样地从西装里掏出手枪,正要靠近小货车时,车窗里突然伸出霰弹枪的枪管。随着“嘭!”的一声枪响划破宁静,四名印度人惊慌失措地捂住头蹲在了地上。三名老兵趁机推开车厢门,跳到公路上,迅速用冲锋枪将这四名印度人控制。其中一名老兵掏出袋子,命令他们将枪和手机放入其中。面对枪口的威胁,这些印度“保镖”也只能乖乖照做。 这一幕让车里的朱蓉和朱强兄妹大惊失色。卡米和莫度跳下车,手持霰弹枪和冲锋枪,厉声喝令蹲在地上的印度人快滚。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印度人闻言后,顿时狼狈逃窜,比兔子跑得还快。朱蓉见状气急败坏地打开车门,对着逃跑的印度人破口大骂:“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收了我家的钱却不办事!下次我要把你们一个个砍碎喂狗!”她话音刚落,就被一名老兵猛地按在地上。朱强见状仍不死心,一副恶少脾气地威胁卡米放人。莫度怒不可遏地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重重撞在车玻璃上。随后在老兵们的配合下,将这对恶行累累的兄妹用绳子捆住手脚、用胶带封住嘴巴,然后像扔垃圾一样重重地丢进了货车车厢。接着两名老兵跳进车厢关上门,另一名则拉开货车驾驶座车门。卡米和莫度分别上了两辆豪车,随着一阵汽车轰鸣声的响起,他们迅速消失在野外公路上。 在敢掸朱雀公馆那别具一格的院落中,朱安邦孤身坐在古色古香的茶桌旁,单手撑桌,掩面沉浸在深深的丧子之痛中,无法自拔。不料,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悲伤的寂静。他匆忙按下接通键,段天那熟悉的声音随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朱大狗啊,朱大狗,”段天在电话里以轻松的口吻说道,“我长这么大,见过的坏蛋不少,但坏到你这份上,还真是头一遭。你,简直不算个人了。” 朱安邦闻言,怒火中烧,破口大骂:“你姓段的算什么东西?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明里暗里,老子都奉陪到底!”话音刚落,段天便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朱安邦愤怒的身影。 朱安邦气得浑身发抖,决定去娱乐场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然而,他刚从茶桌边站起,手机铃声再次急促地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竟是远在国外的儿子朱强的来电。他心中一紧,急忙接通电话,屏幕却一片漆黑。 “这孩子,手机坏了也不知道换。”朱安邦嘟囔着,话音刚落,屏幕突然亮起。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他心惊肉跳,差点把手机掉落在地。 只见儿子朱强被封住嘴,牢牢地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两名头戴骷髅面具、手持冲锋枪的老兵如鬼魅般站在两旁。同样装扮的莫度手持电棍,毫不留情地电击着这名作恶多端的恶少。而女儿朱蓉的处境更为凄惨,她嘴被封住,双手反绑,趴在地上。头戴宽边帽、面巾遮面的卡米,脚踩军靴,重重地踏在她的后背上,手中紧握的霰弹枪透露着浓浓的杀意。 远在在泰国的豪华牢房里的段天,优雅地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杯,轻品一口。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平板电脑里传回的画面,耳边不时传来朱安邦撕心裂肺的哀求声:“段先生!我家确实不该冒犯您,求您看在我老父亲年事已高的份上,饶过我的儿女吧……我愿意献出全部财产,哪怕替他们受死也行……” 段天看着画面中的一幕幕,又回想起自己妹妹曾经遭受的折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快感。他轻松地对平板电脑的屏幕说道:“哎呀!我记得曾有位中国单身妈妈被你们骗到敢掸来,她也是这样哀求你们放过她的。她说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可你们呢?依然残忍地砍掉了她的双手,又用钢管将她活活打死。” 由于屏幕那边的尼泊尔老兵听不懂中文,段天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一名老兵听后怒不可遏,迅速掏出腿上的手枪,“砰砰”两枪准确地打穿了朱强的膝盖。朱强被封住的嘴里发出无力的哀嚎声,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段天对屏幕那边的卡米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卡米心领神会地给霰弹枪上膛。被踩在地上的朱蓉看着弹壳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卡米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嘭!”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鲜血溅到了卡米蒙面的面巾上。 在解决完朱蓉之后,莫度也掏出了锋利的匕首慢慢地向绑在椅子上的朱强靠近。在朱强绝望的眼神中莫度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一名老兵提起油桶将汽油洒满整个木屋,然后随手丢下打火机。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这对作恶多端的姐弟连同小木屋一起被熊熊大火吞噬,化为了灰烬。五名老兵面无表情地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现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女被受害者家属以私刑处死,朱安邦情绪在刹那间彻底崩溃。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手机被他狠狠地摔碎,碎片四溅。接着,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放声痛哭,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然而,这个曾肆意杀害、残害无数人质,让成千上万中国人陷入破产深渊的恶魔却浑然不知,他此刻所经受的,仅仅是受害者家属的初步报复。不久的将来,他和他的罪恶家族将会被法律的无情之手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第1章 情路与歧途 朝阳初升,自雪山之巅缓缓升起,其温暖而灿烂的光芒不仅洒满了山脚下宁静的小镇,也温柔地抚过了寺庙庄严的红墙。随着晨曦的降临,喇嘛僧人们亦开始了新一天虔诚的诵经与膜拜。在这宁静而祥和的氛围中,于梦琦身着斑斓藏袍,手提竹篮,篮中盛着两罐醇厚的酥油与几把香火,轻盈地穿梭在镇上的石板小径上。 恰在此时,她偶遇了央宗。央宗一见她,便兴奋地呼唤着“梅朵姐姐”,欢快地奔向她。而于梦琦却似有心事,轻轻侧转了脸庞。央宗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急切地追问:“梅朵姐姐,怎么了?莫非你生我的气了?”于梦琦连忙否认,轻声细语道:“没有的,央宗,你别多想了。” 央宗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篮子上,好奇地问道:“这是要去寺庙吗?”于梦琦轻轻点头,央宗的笑容如春花般绽放,提议一同前往。于梦琦欣然应允,两人手牵手,宛如亲密无间的姐妹,朝着寺庙的方向缓步前行。 行走间,央宗悄悄摸出手机,指尖轻触屏幕,点开了白玛的头像,随后按下语音发送键,将手机巧妙地藏于袍子宽大的袖中。她故作不经意地问:“梅朵姐,我哥给你的情书,你觉得怎么样?”尽管于梦琦以面纱掩面,但那份羞涩仍从她的眼神中悄然流露,“嗯……挺好的。”央宗又追问:“那你愿意接受我哥的爱意吗?”于梦琦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央宗不依不饶:“梅朵姐姐,难道你觉得我哥配不上你吗?”于梦琦连忙澄清:“不是的,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央宗接着说:“那你就该接受他的爱呀。”接着又问:“还是说,你不爱我哥哥?”这话像是一根刺,让于梦琦停下了脚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抬手轻抚着脸上的白纱,“我爱白玛,但现在的我,这个被毁容的‘怪物’,怎么配得上他呢?”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自卑,“半个月后,家人会带我去做手术,等我恢复了容貌,我才有勇气去接受他的爱。” 央宗闻言,悄悄松开了语音键,将这段深情的告白发送给了白玛。随后,她温柔地劝慰于梦琦:“你别这么想,哥哥他喜欢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容貌。” 与此同时,在多杰大哥家的门外,白玛与达瓦大叔正忙着协助多杰大哥从卡车上卸下沉重的面粉。就在这时,一阵细微而急促的提示音从白玛藏袍的深处传来,他急忙掏出手机,点开了央宗的聊天界面,紧接着,于梦琦那饱含深情的语音消息便悠悠响起:“我爱白玛,等我手术成功,我肯定会嫁给他;但如果手术失败,那我也只能衷心祝愿他另寻一位好姑娘。”听完这番告白,白玛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震惊,随后便被羞涩所取代。他匆忙间关闭了语音,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一旁的达瓦大叔见状,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关切地凑近儿子问道:“怎么啦,白玛?”白玛的脸颊更加红润,他有些慌乱地回应:“没事,爸啦,咱们还是继续干活吧。”然而,达瓦大叔却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他急切地追问:“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梅朵小姐的声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白玛显得有些不耐烦,敷衍道:“爸啦,你误会了,真的没事。” 达瓦大叔见状,心中更加疑虑重重,他伸出手,以不容置疑的威严要求儿子交出手机。此时,多杰大哥也恰好从屋内走出,见状便好奇地询问起缘由。达瓦大叔解释道:“我刚才听到梅朵小姐在消息里说她喜欢白玛。”多杰大哥听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连声说:“那真是太好了!” 接着,达瓦大叔再次催促白玛交出手机,而多杰大哥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他严厉地对白玛说:“小子,快把手机给你爸啦,别磨蹭!”面对两位长辈的“双重威逼”,白玛无奈之下,只得将手机递了过去。 达瓦大叔一把接过手机,迅速点开了那条语音消息,再次聆听了于梦琦的深情告白。听罢,他将手机轻轻还给白玛,和蔼地说:“白玛,今天的活你不用干了,快去找梅朵吧。”白玛却显得有些扭扭捏捏,他迟疑地说:“可是,爸……”多杰大哥见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生气地说:“可是什么?难道非得等我踹你吗?”白玛无奈,只好解开墙边拴着的马匹,骑上它向寺庙的方向疾驰而去。 于梦琦与央宗拜完佛后,悠然漫步在格桑花绚烂绽放的草原上。微风轻拂,轻轻吹动着她们身着的藏袍,仿佛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一抹灵动。于梦琦轻声问道:“央宗,你一周后就要启程去学校了吧?”央宗点头回应:“是的,姐姐。”于梦琦微笑道:“戏剧学院真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成为闪耀的明星呢。”央宗却摆手笑道:“明星之光并非我所求,我只愿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如多布杰与宁静老师那般,用心演绎每一个角色。”于梦琦赞许地点头:“嗯,你的志向很伟大。”接着,她鼓励央宗:“相信你的梦想定能照进现实。” 正当两人沉浸在闲聊的欢乐中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喊:“梅朵,央宗。”她们连忙转身,只见老活佛正微笑着向她们走来。二人迅速双手合十,恭敬地称呼道:“上师。”老活佛的笑容温暖而和蔼,他对于梦琦说道:“梅朵啊,世间有些事,我们无法抗拒,该接受的便坦然接受吧。”于梦琦回应道:“上师,我明白。等我手术成功……”然而,老活佛却轻轻打断了她的话:“梅朵,过去已成定局,未来亦不可预知,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未来的结果呢?”他继续开导道:“若过分沉溺于所受的苦难,只会被其吞噬,从而滋生更多的苦难。”于梦琦听后,深吸一口气,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再次响起:“梅朵!”只见白玛骑着骏马,如风般疾驰而来。他轻轻一拉缰绳,马儿便稳稳地停下。于梦琦急切地问道:“白玛!发生什么事情了?”央宗瞧着哥哥那羞赧的面容,忍不住捂嘴窃笑。老活佛似乎看穿了白玛的心思,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白玛一脸坚定地走到于梦琦身边,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胳膊,咽了咽口水,深情地说道:“梅朵!无论你现在或将来变成何种模样,我对你的爱永不变。”说完,他轻轻扯下于梦琦头上的白纱,深情地吻在了她被硫酸毁容的脸庞上。于梦琦的眼中涌出了泪水,她一把抱住白玛,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真挚的释放。 白玛再次将白纱轻柔地缠在于梦琦的脸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将她扶上马背。自己也随后跃上马背,紧紧搂住于梦琦的腰肢,两人共骑一马,朝着远方那巍峨的雪山奔去。老活佛双手合十,为这对历经风雨的情侣诵经祈福。央宗则欢快地唱起了歌儿,蹦蹦跳跳地朝着小镇的方向跑去。她的歌声悠扬而动听:“远方的雪山啊,我美丽的姑娘,月亮是她的眼眸,呀啦嗦……”歌声在草原上飘荡,仿佛为这对恋人的爱情加冕。 此刻,谭雪燕与李良正漫步于云南丽江古城的悠长巷陌之中。巍峨的玉龙雪山矗立天际,宛如一位沉默的守护者,静静俯瞰着山脚下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导游们手执色彩斑斓的小旗,引领着一批批游客在古城的街巷间穿梭游走。街道两旁,青砖筑就的仿古店铺与客栈错落有致,散发着古朴典雅的气息。游客中不仅有来自国内的旅人,更有众多外国友人扛着摄影机、录制着视频,在异国导游的悉心讲解下,边行边聆听这些来自东方古国的神秘故事。 谭雪燕身着一套纳西族姑娘的传统服饰,更显其靓丽娴静之姿。她挽着李良的臂膀,两人携手漫步于古城的石板路上,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曲折,谭雪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一切仿佛如梦似幻,难以置信。李良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就在这时,一阵铃声骤然响起。谭雪燕急忙掏出手机,原来是好友于梦琦发来的彩信。照片中,于梦琦身穿藏袍,与白玛共骑于马背之上,远处雪山巍峨耸立,近处草地上格桑花绚烂绽放。尽管她以白纱遮面,但那份浓浓的爱意仍难以掩饰。李良见状,连忙询问谭雪燕缘由。谭雪燕将手机递给他,李良看到照片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为于梦琦终于走出毁容阴影而感到欣慰。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李良急忙接起电话,“喂!淑敏,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刘淑敏的声音传来:“哥,你能借我点钱吗?”李良听后不禁皱起眉头,“怎么回事?舅舅每个月不是给你两万块钱的零花钱吗?怎么还不够花?”刘淑敏急忙解释道:“哥,我买衣服了。”李良生气地回应道:“你别骗我,衣服都是舅妈帮你买的。”一旁的谭雪燕听闻此言,便劝说道:“李良,女孩子身上总是需要有些钱的,你就借给淑敏一些吧。”李良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要借多少?”刘淑敏回答:“一万。”李良闻言,语气更加不悦:“没有一万,只有两千,你爱要不要。”说完,他便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视线转到黄海市的街头,刘淑敏孤独地徘徊,离家虽近,心却远行。她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突然,手机震动,一条消息打破了这份沉寂。她急忙翻看手机,当目光定格在李良转来的2000块钱上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一抹惊喜的笑容。然而,这份喜悦还未持续多久,另一条消息接踵而至。她点开“冰友联盟”的群聊,只见里面约定了某处“溜冰”的聚会。刘淑敏毫不犹豫地发出消息:“等等我,我即刻就到。” 与此同时,在丽江泸沽湖畔,李良坐在冰冷的石板上,手指轻拨,拨通了孙琴的电话。“喂!舅妈,是我,李良。”电话那头,孙琴的声音传来:“李良啊,我都说了,你先别急着来上班,这一年时间好好陪陪雪燕。”李良连忙解释:“舅妈,我不是因为这个打电话。我就是想问问,淑敏在不在你身边?”孙琴叹了口气:“李良,你别提了,前段时间淑敏非要独居,我们给她租了间公寓,现在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李良听后眉头紧锁:“舅妈,她这么不懂事,你们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呢?”孙琴无奈地说:“你舅舅也同意了,说是让她历练历练,学会独立生活。”李良急忙追问房租是否已交,得知已交一个月的房租后,他心中更添几分忧虑与愤怒。他恳请舅妈多加管教刘淑敏的花销,孙琴应允道:“好的李良,我明白了。” 远在公司大厦办公室的孙琴挂断电话,随即又拨通了刘淑敏的号码,却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此时,刘淑敏已身处一处昏暗的ktv包厢内。红色灯光如地狱之火般诡异闪烁,映照着她与一名绿发、戴鼻环的女孩以及两个烫染着夸张发型的青年。茶几上,四个插着细小软管的饮料瓶赫然在目。他们轮流拿起饮料瓶,贪婪地吮吸着,瓶子里飘荡出缕缕白色雾气。吸食完毕后,刘淑敏脸上露出扭曲的快感,却浑然不知这种可怕的“恶魔”正悄悄将她拖向痛苦的深渊,为她的未来埋下了终身的悔恨与伤痛。 第2章 毒海地狱 刘淑敏颓然坐在ktv包厢的沙发上,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血红的灯光在包厢内闪烁,仿佛恶魔窥视的双眼,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这时,一位顶着鸡冠头发型的黄毛男子,轻佻地递过来一个插着吸管的瓶子,带着诱惑的口吻说道:“来,大小姐,尝尝这个,或许能让你忘却烦恼。” 刘淑敏抽泣着,本能地将瓶子推到一旁。黄毛男却不死心,继续用甜言蜜语哄骗她:“来嘛,就一口嘛,保证让你烦恼全消。”刘淑敏擦了一把眼泪,转头用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问道:“真的吗?”在一旁拿着话筒忘情歌唱的胖男人,也停下歌声,附和道:“那当然是真的,这东西的效果可是顶呱呱的。” 刘淑敏心中突然涌起一丝警觉,这东西不会是毒品吧?黄毛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屑地笑道:“就算是毒品又能怎么样?你家那么有钱,还买不起这点东西吗?”刘淑敏听后,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是啊,自己家财万贯,何惧这点小小的毒品?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瓶子,放在口中深深吮吸起来。不久,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胖男人和黄毛男的笑容,却在这一刻变得愈发扭曲和阴险。 突然,刘淑敏从床上猛地坐起,原来是一场噩梦。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吓得她惊慌失措,急忙用被褥紧紧裹住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更是让她手忙脚乱。她慌乱地摸过枕头旁的手机,颤抖着接通了电话。孙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淑敏,快开门呀。” 刘淑敏颤抖着声音回复道:“妈……有人要……要杀我,我刚刚听到枪声了……”孙琴在电话里严厉地回应道:“你是不是又喝多了?!大白天的谁杀你啊?哪里有什么枪声?快开门!”刘淑敏半信半疑地爬到床边,拿起床下半瓶矿泉水,狠狠地泼在自己脸上。她摇了摇头,终于清醒过来,发现刚才的“枪声”原来只是敲门声。她长舒一口气,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这个平时被娇惯坏了的女孩,此刻却浑然不知,甲基苯丙胺这种可怕的毒品正在悄无声息地摧残着她的中枢神经,一点一滴地侵蚀着她的理智。她如同一只迷途的羔羊,正一步步走向深渊的尽头。 就在此刻,小区的地下车库内,李良缓缓打开后备箱,将沉甸甸的大号行李包稳稳地挎在肩上,随后又单手拎起了大号行李箱。谭雪燕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哎,老公,还是让我来拿行李箱吧。”李良微笑着摇摇头,坚定地说:“雪燕,这点儿重量,你老公我还能轻松应对。”说完,他便迈着大步,坚定地朝停车场外走去。谭雪燕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嘀咕道:“唉,看来安雅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一头倔强的牛。” 回到公寓,两人推开门,李良放下行李,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谭雪燕也紧随其后,温柔地坐在他身旁。经历了那段不同寻常的“蜜月”时光,夫妻二人终于再次回到了这个充满温馨的家。李良稍作休息,便兴奋地向妻子透露了一个好消息:韩皓和唐戈他们四天后就要从非洲回来了。 谭雪燕听后,好奇地问道:“怎么?是不是林总和舅舅已经从达曼特撤资了?”李良摇了摇头,解释道:“还没有,目前埃塞俄比亚方面正在与林总洽谈合作事宜。如果谈判成功,他们可能就要被调到埃塞去,到时候我也有可能跟过去。”谭雪燕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急切地问道:“那你去非洲,我怎么办?” 李良伸了个懒腰,轻松地笑道:“我的傻老婆,你当然可以跟我一起去啊。”谭雪燕听后,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色,低声说道:“我听说非洲的条件很艰苦。”李良见状,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半开玩笑地说道:“行啊,那你可以不去呀。不过,非洲其实挺好玩的,200块钱人民币就能雇到一个漂亮的女仆,过去不少工人还在那儿收获了‘秘密爱情’呢……”话还没说完,谭雪燕便猛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李良疼得“啊”了一声。 谭雪燕眯着眼睛,严厉地质问道:“怎么?你也想乱来吗?”李良哈哈大笑,调侃道:“不是你说你不去的嘛。”谭雪燕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懒得理你。”说完,她便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李良也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对着厨房喊道:“雪燕,你先做饭吧,我去趟淑敏那儿。”谭雪燕边洗菜边回应道:“那2000块钱就别要了。”李良连忙解释,自己此去并非为了要钱,而是去看看那个总让人操心的表妹。 不久,李良便抵达了刘淑敏租住的公寓,轻轻敲响了房门。刘淑敏匆匆赶来开门,脸上洋溢着笑意:“哥,你来了啊?”李良审视着刘淑敏,发觉她身形消瘦,眼角已悄然爬上了细纹,面色也略显憔悴。刘淑敏连忙说道:“快,里面请坐。” 踏入公寓,李良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令人不悦的一幕:整个客厅凌乱不堪,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饮料瓶和泡面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变质的气味。孙琴端坐在沙发上,脸上写满了愤怒。李良连忙上前问候:“舅妈,您也在啊。”孙琴气冲冲地回应道:“李良,你看看,她把房子弄成了什么样子!” 刘淑敏低着头,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李良轻轻捋了捋头发,望着这个让人操心的表妹,责备道:“你这是怎么回事?都这么大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孙琴再次发怒:“她真是要把我气死了!月初刚给了她两万块钱,现在才过了二十多天,就花得一干二净。以前这两万块钱能花一个多月,现在一个月就没了……” 孙琴话未说完,李良便打断道:“舅妈,四天前我刚给她转了2000块钱。”孙琴闻言,立刻转头瞪向刘淑敏,生气地质问她钱的去向。刘淑敏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是买衣服了。李良气愤地追问:“衣服呢?拿出来给舅妈看看!”刘淑敏谎称:“我后来觉得不好看……就扔了……” 李良听后气得咬牙切齿,孙琴则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刘淑敏又怯生生地恳求道:“妈,能不能再……再给我一点钱?”李良闻言怒吼道:“你又要钱干什么?!”刘淑敏被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言语。李良生气地提议道:“舅妈,以后她要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千万别再直接给她钱了。” 刘淑敏抬起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李良无情地打断:“可是什么?!”在表哥的威严之下,刘淑敏再也不敢多言。孙琴站起身,叹了口气说道:“就按照李良说的做吧。” 在小区门外,李良语重心长地对孙琴劝说道:“舅妈,您不能再这么溺爱淑敏了,得让她学会了解公司的事务,去上班历练才是啊。” 孙琴闻言,眉头紧蹙,正欲开口,却被李良抢先一步:“要是她一直不去上班,将来您和舅舅退休之后,她怎么能肩负起公司的重任呢?”这番话,如同一股暖流涌入孙琴的心田,让她不禁感到一丝惭愧。虽然她和刘亚儒一直将李良视如己出,但内心深处,毕竟还是亲生女儿更为亲近。她曾暗自担忧,万一自己和刘亚儒有朝一日不在人世,李良是否会架空刘淑敏,进而霸占他们夫妇俩心血凝聚的公司。 然而,此刻李良的肺腑之言,却让她深感自己对外甥的误解,未曾料到他的心地竟如此纯真无邪。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李良急忙掏出手机查看,原来是谭雪燕发来消息,催他回家吃午饭。他匆匆向孙琴告别,便驾车离去,只留下孙琴一人愣在原地,心中满是愧疚与感慨。 然而,另一边,刘淑敏这个已深陷毒瘾泥潭的女孩,心灵早已被毒品所侵蚀。为了获取万恶的毒品,她甚至不惜抛弃自己的尊严。只见她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名为“侯哥”的毒贩子头像,发送了一条消息:“侯哥,您那儿还有冰毒吗?” 侯哥很快回复:“妹子,你觉得我会缺那东西吗?” 刘淑敏苦涩地回应:“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啊。” 侯哥冷漠地答道:“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刘淑敏沉思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发送道:“要不,我今晚去陪你?” 侯哥欣然同意:“可以啊。” 刘淑敏咬了咬牙,继续发送:“那好吧,我们约个地方。” 侯哥却提出了一个无耻的要求:“不过你得先拍个视频,让我看看你的‘风采’。” 刘淑敏打了个哈欠,她颤抖着手指,艰难地敲击键盘回复:“好的,侯哥。” 随后,她踉跄着走进卧室,重重关上门,拉上了窗帘,脱去了外套。此刻的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是彻底沦为了毒品的奴隶,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经过三日无尽的沉沦,刘淑敏已无法再从侯哥那里以肉身换取毒品。此刻,她颓然躺在公寓卧室的床上,毒瘾如猛兽般撕扯着她的灵魂。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汗水如细雨般洒落,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嘴唇已被她咬出鲜血。她挣扎着滚下床榻,艰难地在地板上寸步挪移,每一次蠕动都似在魔鬼筑造的地狱中苦苦挣扎。 终于,刘淑敏爬进了浴室,背靠着冰冷的瓷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颤抖着脱掉睡衣,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打开了淋浴喷头。冰冷刺骨的水流如寒冰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她包裹,她仿佛被投入了无尽的冰窟,意识几近模糊。在冷水的刺激下,刘淑敏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她还活着。足足一个小时后,她才勉强站起身来,身体依旧颤抖,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坚定。 身体恢复些许后,刘淑敏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冰友”小蝶的身影,那个一头绿发、戴着鼻环的叛逆女孩。她心想,自己平时对小蝶多有照拂,或许能从她那里借到些许毒品以解燃眉之急。于是,她强打精神,穿好衣服,踏上了寻找小蝶的路途。 小蝶,一个90后的女孩,她的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坎坷。母亲年轻时便是个不羁的太妹,婚后仍不知检点,父亲因此早早离去。小蝶在缺乏正确引导的环境中成长,只念完了小学便步入了社会的深渊。她频繁出入派出所,成了那里的“熟人”。去年,刘淑敏与她相遇,小蝶竟提出要与她结拜为姐妹。后来,在侯哥的诱骗下,她和刘淑敏一起陷入毒潭,小蝶甚至不惜卖掉了自己的手机以换取毒品。 当刘淑敏来到小蝶与母亲租住的出租楼下,心中已隐隐感到不安。她一步步走上楼梯,来到小蝶的租房门外,却看到了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干涸的血迹从紧锁的铁皮门下渗出,如同诡异的暗流。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询问刘淑敏的来意。刘淑敏急忙问道:“请问这家人搬走了吗?”男人脸色一沉,不悦道:“别提了!前天那个绿头发的女孩毒瘾发作,找她妈要钱买毒品。她妈不给,她竟然拿起菜刀把她妈杀了……”男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刘淑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心头一震,张大嘴巴,声音颤抖地问道:“那她呢?那个女孩呢?”男人叹了口气,回答道:“还能怎么样?割腕自杀了。”听到这里,刘淑敏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毒品,这一潜伏于世间阴影中的恶魔,其触角所及之处,无不留下家破人亡、社会动荡的悲惨印记。它如同地狱的画师,将青春少女的明媚笑颜涂抹成行尸走肉般的死灰,将风华正茂青年的蓬勃朝气抽离,化作干瘪枯骨;它亦如魔鬼的雕塑家,将体贴温柔的丈夫雕琢成失去尊严、匍匐前行的可悲身影,将温婉贤惠的妻子重塑为面目全非的丑陋怪物。更令人痛心的是,这恶魔的破坏力远不止于个体与家庭,它甚至能撼动整个国家的安宁。以南美洲的墨西哥为例,一场由毒品点燃的战争烈焰,足足燃烧了十二个春秋,夺去了近三十万条宝贵生命,其中绝大多数是无辜的平民,他们的逝去,是对毒品罪恶最血淋淋的控诉。 反观中国,之所以能屹立于世界禁毒斗争的前沿,成为禁毒力度最大的国家之一,这背后凝聚着无数缉毒警察的无私奉献与牺牲。他们,是潜行于黑暗中的守护者,虽身处不为人知的角落,却始终向着光明前行;他们,是面容模糊的英雄,虽无法公开姓名与面容,却肩负着保卫家国、守护安宁的伟大使命。正是有了这些无名英雄的默默坚守,我们的社会才得以远离毒品的侵蚀,保持一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在此,我恳请每一位阅读此篇故事的读者,能够深刻领悟毒品所带来的无尽灾难,让警钟长鸣于心间。唯有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对毒品保持清醒的认知,坚决抵制其诱惑,这恶魔才无隙可乘,无法威胁到我们宝贵的生命与幸福的生活。同时,也让我们共同为那些隐身于黑暗之中,默默守护着我们安宁的人民卫士祈祷,愿他们每一次出征都能平安归来,愿他们的付出得到应有的尊重与铭记。 第3章 候鸟即归巢 在达曼特首都的蓝宝石社区,隐匿着一家散发着古朴韵味的酒吧。昏黄的灯光下,两名顾客悠然地坐在吧台前,手中紧握着刻有海盗标志的橡木啤酒杯,边聊边饮,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光。年轻的黑人老板身着洁白的衬衫,外搭一件西装马甲,正细致地擦拭着一只骷髅造型的玻璃杯。他身后的酒柜里,各式朗姆酒琳琅满目,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橡木酒桶,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沉淀。墙壁上,两把复古的燧发枪、一个舵轮以及一张仿制的《私掠许可证》相框,共同营造出一种浓郁的海盗风情。 做旧的木桌旁,另有三名顾客正慢慢品味着朗姆酒与啤酒的醇厚。而吧台内,三名女服务员则闲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老板望着这略显冷清的酒吧,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就在这份宁静与忧虑交织之际,酒吧那扇厚重的大木门被猛然推开,一群来自中企的工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是唐戈,他头戴一顶海盗帽,身穿印有海盗标志的马甲,骷髅胸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光,牛仔裤搭配皮靴,显得英姿飒爽。紧随其后的是韩皓,他头戴牛仔帽,一身工装外罩牛仔马甲,花巾系在颈间,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息。祝宾则头系黑色骷髅头巾,短袖上同样印着海盗的标志,大裤衩摆动,显得洒脱自在。 唐戈大步流星地走到吧台前,老板见状,连忙用英语热情地询问起来。一旁的女翻译迅速将老板的话转达给唐戈:“船长,您需要些什么吗?”唐戈爽朗地笑道:“告诉老板,我们明天就要回中国了,让他赶紧给我们上酒。”女翻译闻言,立刻将唐戈的话翻译给老板。老板听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用英语回应道:“好的,中国船长,您稍等片刻。”随即,他吩咐女服务员们赶紧为这些远道而来的“中国船长”准备酒水。 不久,中企的员工们纷纷落座。女服务员们手托复古的托盘,轻盈地穿梭于餐桌之间,将一杯杯醇香的酒水送到客人们的手中。唐戈举起酒杯,与韩皓碰杯,仰头畅饮。一杯啤酒下肚,唐戈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随即掏出手机,点开了李良的聊天头像,拨通了视频电话,似乎想要分享这份难得的欢聚时光。 而在国内的工厂办公室内,李良正专心致志地审阅着手中的文件。此时,身穿工装短袖的谭雪燕满头大汗地推门而入,她径直走到空调下,享受着那一缕难得的凉风。稍作休息后,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拧开盖子,品了一口清茶。李良见状,关切地抬头望向妻子,急切地询问她去了何处。谭雪燕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应道:“别提了,今天去中介公司招聘,结果只招到了七名工人,而且其中还有四位是暑假工。”李良闻言,连忙示意她坐下歇息片刻。然而,谭雪燕却表示,自己还需前往车间检查不良产品。李良望着妻子那干练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同时,他也想到了自己那不让人省心的表妹刘淑敏,对她的未来不禁产生了些许担忧。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李良急忙接起。视频画面中,唐戈一身海盗装扮,显得颇为别致。李良忍俊不禁,笑道:“哈哈哈,唐哥,你这是打算出海探险吗?”唐戈举起酒杯,豪爽地回应:“来!李总,我敬你一杯。”此时,谭雪燕也凑了过来,看着唐戈的装扮,她忍不住捂嘴大笑,调侃道:“哈哈哈,唐哥,你这是要扮演斯摩利特船长,去寻找宝藏吗?”唐戈笑着与她打了招呼,随后关切地问谭雪燕:“谭总,你这是去哪了?怎么热得满头大汗?”谭雪燕笑着回答:“还能去哪,当然是忙工作了。”祝宾在一旁好奇地问道:“谭总,您现在都是豪门阔太太了,怎么还这么拼命工作啊?”谭雪燕坚定地回应:“不工作怎么行呢?生活总要有些奔头。” 这时,韩皓端着一杯酒出现在了视频画面中。李良见状,急忙热情地打招呼:“韩皓,你又胖了啊,看来非洲的生活挺滋润嘛。”韩皓喝了口啤酒,放下杯子,笑道:“李良,我哪有你幸福啊,有佳人相伴。”李良打趣地问道:“你在非洲没像你的前辈那样,收获一段‘秘密爱情’吗?”韩皓一听,急忙辩解道:“你别胡说八道,要是让安雅知道了,她得弄死我不可。”酒吧里众人闻言,顿时哄堂大笑。韩皓也笑着掏出手机,放在酒桌上,说道:“行了,我也给安雅打个电话,毕竟明天就要回国了。” 画面悠然转换,林安雅身着一袭白色碎花连衣裙,头戴一顶优雅的欧式遮阳帽,脚踏一双点缀着白色蝴蝶结的高跟女鞋,悠然漫步在路边葱郁的树荫之下。阳光透过叶缝,斑驳地洒在她那金色的发丝上,与她那混血的面容交相辉映,宛如好莱坞电影中走出的女主角,美得令人心动。婴儿车内,宝宝安静地沉睡在透气的遮阳布下,恬静而祥和。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林安雅连忙从手腕上挂着的木质小包中取出手机,一见是丈夫的来电,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接通。屏幕上,韩皓的笑容温暖如初,“嗨,老婆。”林安雅故作不满,瞥了一眼酒吧的背景,问道:“怎么?你是不是又在外面胡闹了?”韩皓连忙澄清:“哪有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林安雅追问道:“那你们怎么在喝酒?”韩皓解释道:“明天不是要回国了嘛,所以今天大家聚一起庆祝一下。”接着,他满怀期待地说:“来,让我看看儿子。”林安雅轻轻转动手机,视频中便出现了宝宝熟睡的甜美模样。韩皓柔声说道:“好儿子,等爸爸回去看你。” 随后,林安雅话锋一转,问道:“老唐呢?他去哪儿了?”韩皓有些诧异,反问道:“不是,老婆,你找唐哥有什么事吗?”林安雅开着玩笑回答:“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让他给我‘汇报工作’啊,看看你在国外有没有不老实。”韩皓闻言,立刻解释唐戈去酒吧外面接电话了,然后搂过同桌的祝宾,笑道:“来,跟林总‘汇报’下工作。”祝宾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摆着手说:“林总,你放心,韩工在达曼特可是规规矩矩的……”话音未落,一个饱嗝响起,他又补充道:“像韩工这样的好男人,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林安雅听后,故作不耐烦地打断:“行啦,你们俩半斤八两,我还不清楚吗?”祝宾眨了眨眼,调侃道:“林总,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可不是小伟那种人。” 林安雅一听,急忙追问:“小伟怎么啦?”祝宾顿时变得支支吾吾:“没……没啥,就是前段时间被一个女孩灌醉了,差点……差点失身……,视频中,小伟生气地放下酒杯,冲到祝宾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佯怒道:“臭小子!瞎说什么呢?!”这一幕引得视频中的中企工人们纷纷发出阵阵欢笑,气氛一时变得温馨而欢乐。 林安雅刚与丈夫结束通话,手机屏幕便闪烁着未接来电的提示,原是谭雪燕的来电。她迅速回拨,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谭雪燕的声音。此时,在工厂门外那家不起眼的小饭馆里,刘淑敏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前那碗热腾腾的面条。往日里,她对这种简陋的食物总是不屑一顾,而今却仿佛成了世间难得的佳肴。 谭雪燕接通电话,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喂!安雅,我知道了,后天咱们一同去机场接他们……嗯,好的。”挂断电话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狼吞虎咽的刘淑敏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她轻声问道:“淑敏,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饿了好久的样子。” 刘淑敏边吃边含糊地回应:“别提了,我妈把我的零花钱给停了。”谭雪燕听后,眉头微皱,语重心长地劝道:“那你可得省着点花啊。” 饭后,刘淑敏抽出一张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嘴角,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低声开口:“嫂子,你能借我点钱吗?”谭雪燕略一思索,问道:“你需要多少?”刘淑敏回答说只借一千。谭雪燕闻言,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将两千元转到了她的账户上,并再次叮嘱她要节省开支,同时叮嘱她不要告诉李良。 收到转账的刘淑敏,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她想起自己过去对谭雪燕的种种恶劣行为,不禁羞愧难当,连忙道歉:“嫂子,以前我对你态度不好,真是太对不起了。”谭雪燕宽容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饭后,谭雪燕与刘淑敏告别,离开饭馆,重新投入到工厂的忙碌工作中。而刘淑敏则在她离开后,悄悄拿出手机,再次与毒贩侯哥取得了联系,准备再次沉沦于毒品的深渊。 购买并吸食完毒品后。一进门,她便眼前一亮——原本凌乱的客厅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一位中年妇女正忙着拖地,见到刘淑敏进来,连忙自我介绍道:“小姐,我姓马,是孙琴夫人雇来的保姆。” 刘淑敏打量了马姐一番,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我妈有没有给你生活费?”马姐回答道:“小姐,夫人还没给我呢。”刘淑敏眉头紧皱的问道:“那你怎么买菜做饭呢?”马姐解释道:“夫人跟楼下的超市说好了,需要什么直接去拿就行,下个月再一起结账。” 听完马姐的话,刘淑敏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困意,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她急忙回到卧室,关上门,从衣柜里翻出了吸毒的工具。此刻,她的思绪已经完全被毒瘾所占据,无法自拔。 另一边,谭雪燕轻盈地步入工厂办公室,见李良正倚靠在办公桌畔,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机屏幕中的视频。她心生好奇,玩笑般地开口问道:“哪个美女又吸引你了?”李良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答:“这位美女。”言罢,便将手机递给了谭雪燕。 接过手机,谭雪燕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于梦琦的身影。视频中,她身着皮夹克,脚踏皮靴,外披一件藏袍,在辽阔的藏区牧场上策马奔腾,欢声笑语回荡在空中。谭雪燕由衷地赞叹:“真是太棒了……”随后,她将手机轻轻递回给李良,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而在那遥远的藏地,天空碧蓝如洗,于夫人站在路旁广袤的草原中,用手机记录下巍峨的雪山与悠闲的牛羊。不远处,两辆豪华轿车静静停泊,于先生与几位公司下属坐在车内静候。司机手握方向盘,目光远眺,感慨道:“于总,小姐能选择在这儿休养,真是不错选择。”于先生颔首微笑:“确实,退休后能在这儿住几天,定是人生一大乐事。” 正当二人闲聊之际,两匹骏马踏着翠绿的草地疾驰而来。于梦琦骑于马背之上,身着华丽的藏袍,乌黑的长发随着马鞭的挥舞而飘扬。尽管脸上覆着遮掩伤痕的面纱,却仍难掩其英姿飒爽。与她并肩而骑的是白玛,他身穿牛仔服,外罩藏袍,背着一把猎枪,康巴汉子的粗犷与眼镜后的文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魅力。 于夫人一眼便认出了女儿,她张开双臂,激动地呼喊:“梦琦!”与此同时,于先生也摇下车窗,目光向外探寻。当看到女儿骑着骏马朝自己奔来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推开门下车。 于梦琦一手紧握缰绳,一手向父母挥舞,“爸!妈!”随着马儿逐渐靠近,她轻轻一拉缰绳,骏马前蹄腾空而起,稳稳落下。于梦琦翻身下马,与父母紧紧相拥。白玛也随之下马,于梦琦急忙向父母介绍:“爸,妈,这是白玛。”于先生审视着面前这位藏族青年,笑容满面地夸赞:“小伙子,真精神!”白玛羞涩地摸了摸头发,礼貌地回应:“于先生好。”接着又向于夫人问好:“夫人,您好。”于夫人望着这位英俊的藏族小伙,笑着点头回礼,随后好奇地问道:“小伙子,你怎么还背着枪呢?” 白玛连忙解释:“哦,夫人,最近常有野狼骚扰旅客,所以动保部门让我们外出时携带猎枪防范。”于先生听后,更是赞不绝口:“小伙子,了不起啊!若是放在古代,你定是武二郎!”白玛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容中充满了谦逊与自豪。 经过礼貌的寒暄之后,于夫人急切地催促女儿上车。然而,于梦琦却微笑着回应道:“妈,真的不用了。我和白玛打算骑马,你们开车跟在后面就好。”言罢,她轻盈地踏上马镫,优雅地跨上了马背。紧接着,她转头对白玛说:“白玛,我们出发吧。”白玛欣然点头,回应道:“好的,梅朵。”随即也翻身上马。两人并骑而行,在辽阔的草原上自由驰骋,朝着小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见于梦琦与白玛已然启程,于夫人和于先生也迅速上车。司机见状,连忙启动车辆,于夫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女儿和白玛渐行渐远的骑马背影。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之情,深知女儿找到了那个真正能够与她携手共度余生的伴侣。 第4章 毒狱之魔 客厅内,谭雪燕紧握游戏手柄,眉头紧锁,盘腿端坐于柔软的地毯之上。李良依偎在旁,同样手持手柄,夫妻俩正沉浸在一场紧张刺激的游戏对决中。屏幕上的忍者与女侠你来我往,拳脚相加,斗得难解难分。最终,忍者一记凌厉的光波划破虚空,将女侠击倒在地。谭雪燕不甘心地放下手柄,李良则忍俊不禁,笑道:“雪燕,你又败下阵来了。”谭雪燕倔强地咬住嘴唇,轻声吐出“继续”二字,但李良已兴致全无。 于是,谭雪燕转而打算独自探索新的游戏世界,“老公,去卧室帮我把新买的《黑旗》光盘拿来吧。”李良却笑道:“那款游戏已经过时了,听说最近又新出了一款。”谭雪燕微微一笑,回应道:“我知道,等热潮过去降价了再买也不迟。”言罢,她便开始独自踏上冒险之旅。 李良坐在妻子身旁,轻轻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好奇地询问这款游戏是何时购得的。谭雪燕侧头回答:“昨天看到唐哥的装扮,又想起前阵子读完的《金银岛》,对海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玩笑般地说道:“要是我生活在那个时代,定能指挥一艘大船,纵横四海。”李良闻言大笑,“海盗船上可少有女人的身影哦。” 谭雪燕一边灵活拨动手柄,一边反驳道:“谁说的?安妮·邦尼和玛丽·里德不就是女船长吗?还有我们广东的郑一嫂,那可是亚洲海盗女皇呢!”李良听后笑得更加开怀,接着说道:“那只是个例,大多数海盗船都是严禁女人登船的。”谭雪燕在游戏中穿梭的同时,好奇地追问缘由。李良解释道:“因为在那艰苦的海上生活中,女人往往被视为累赘。” 谭雪燕随手拿起果盘里的一块饼干咬在嘴里,愤愤不平地说:“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歧视!”李良又打趣道:“海盗们常年漂泊海上,吃的食物不是腌肉就是干硬的饼干,而且由于细菌滋生,食物里时常夹杂着蛆虫,但他们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话未说完,谭雪燕嘴里的饼干“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毯上,她皱起眉头,露出恶心的表情,转过头去,“够了!别说了!”李良见状笑得更加欢畅,“雪燕啊,就凭你这点耐力,还想当海盗?” 就在夫妻二人沉浸在甜蜜而欢乐的氛围中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静。李良急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 当门扉缓缓开启,刘淑敏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手中紧握着一个服装包装盒,面容显得颇为憔悴。李良目睹她的模样,不禁关切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憔悴?”刘淑敏连忙回应:“哦,没什么,可能是最近睡眠不佳所致。”李良轻叹一声,让开身躯,邀请道:“进来吧。” 步入客厅,谭雪燕热情地迎了上来:“淑敏,快来!我们正在玩游戏,可有趣极了。”刘淑敏却婉拒了她的好意:“不用了,嫂子。”说着,她将手中的衣服轻轻放在茶几上,“这是我去年购置的一条裙子,不慎遗失,今日方才寻回,特此送来给你。”李良见状,连忙推辞:“你拿回去吧。”刘淑敏却坚决地说:“不,哥,你和嫂子大婚时,我未能送上礼物,这件衣服你们务必收下。”李良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淑敏,作为舅舅的接班人,你应当学会承担公司的重任。若你对公司一无所知,舅舅的庞大产业又将由谁来继承呢?”刘淑敏闻言,愧疚地低下了头。 此时,谭雪燕暂停了游戏,从地毯上站起身,走到刘淑敏身边,仔细打量着她,关切地问道:“淑敏,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李良接过话茬:“她整天沉迷于酒色玩乐,不瘦才怪呢。”刘淑敏听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后说道:“哥,嫂子,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说完,她便转身欲走。谭雪燕急忙挽留:“哎!淑敏,不吃晚饭就走吗?”刘淑敏回头笑道:“不了,嫂子,别麻烦了。”言罢,她便离去了。 望着刘淑敏离去的背影,李良不禁叹了口气。谭雪燕则瞥了一眼挂钟,对李良说:“老公,你去替我玩一局吧,我去准备晚饭。”接着又叮嘱道:“小心点,别让我输得太惨。”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李良独自坐在客厅,思绪万千。他回想起刘淑敏那游手好闲的生活态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苦闷。然而,他又想起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金属味与某种香料的混合,这种气味他曾在哪里闻到过,却一时难以忆起。 时间悄然流转至次日,晨曦中的建春市机场被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拥抱。候机大厅内,一片明亮与洁净,旅客们或安坐椅上沉浸书海,或轻声交谈,或低头滑动着手机屏幕,享受着各自的宁静时光。这时,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背着鼓囊囊的旅行包,满脸喜悦地用流利的英语向家人报告自己已踏上中国的土地,而几位同行的外国青年则带着几分焦急,催促着她加快脚步。 另一边,一队头戴旅行社标志性棒球帽的国内游客,在举着鲜艳小旗的导游引领下有序前行。与此同时,全副武装的特警战士们,手持自动步枪,身着防弹背心,牵着训练有素的警犬,威严地守护着登机口的安宁。不远处,一群从非洲圆满完成任务归来的中国工人,身着整洁的工装,排列成行,步伐坚定。队伍最前方,老高高擎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引领着队伍,韩皓与唐戈紧随其后,分别扛着亚儒集团与林氏集团的旗帜,满载期待与自豪,向出站口大步迈进。 出站口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公司职工们身着统一的工装短袖,手中拉着横幅,上面赫然写着“热烈欢迎建设英雄们回归祖国”的醒目大字,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归家工人的期盼。谭雪燕与李良同样身着工装,融入这热情的迎接队伍中;而何菲菲与吴舒,虽非公司员工,却也以一身便装,满怀期待地站在人群之中。林安雅头戴遮阳帽,身着碎花裙,温婉中透着几分雅致;妹妹林安美则是一身束腰西装裙,珍珠项链在颈间轻轻摇曳,宛如一位干练的女政客。大舅身着笔挺的中山装,显得精神矍铄;唐母与韩母亦是打扮得体,尽显温婉气质。韩父不时低头查看手机时间,心中满是对归家人的期盼。刘亚儒则是一身洁白衬衫搭配西裤,风度翩翩,与众人一同迎接这温馨而庄重的时刻。 当老高带领着工人队伍缓缓走出出站口,林安雅一眼便认出了丈夫韩皓的身影,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飞奔向前,一头扎进韩皓的怀抱,随后深情地吻上了他的额头。这一幕温馨的画面,瞬间点燃了迎接队伍的热情,欢呼声、掌声此起彼伏。韩母见状,虽心中满是欣慰,却也略感羞涩,轻声嘀咕:“你说他们……回家亲热不好吗?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韩父笑着回应:“哎呀,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嘛。”韩母的脸颊微微泛红,喃喃自语:“这么多人看着呢……” 此时,唐戈也满怀激动地走向大舅与母亲,与久别的亲人紧紧相拥,大舅拍着他的肩膀,眼中闪烁着难得的赞许之光。随后,他又与何菲菲、吴舒亲切寒暄,何菲菲打趣道:“哟,唐戈,怎么晒成黑炭了?”唐戈笑着回应,转而问起吴舒孩子的情况,吴舒笑着摇头表示还未有喜讯,唐戈则幽默地鼓励:“那得抓紧挂档啊!” 一番温馨而又不失风趣的寒暄之后,归国的工人们、家属们以及公司职工们纷纷踏上早已准备好的大巴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酒楼,共赴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庆祝这重逢的喜悦。 酒楼二楼大堂内,空调送出的冷风轻轻拂过,林安美身姿挺拔地站在舞台上,激情洋溢地发表着演讲:“各位同仁!历经三个多月的非洲奋战,我们已在达曼特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并成功拓展了埃塞俄比亚与阿尔及利亚的业务版图。这充分证明,我们的征程依旧漫长且充满挑战。在此,我衷心感谢每一位为公司倾注心血的你们!”话音刚落,台下工人、家属、公司职工及高管们纷纷起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随后,服务员们鱼贯而入,开始上菜。不久,红烧肉、糖醋鱼、佛跳墙、大龙虾等佳肴逐一呈现于餐桌之上,众人举杯交箸,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林安雅温柔地将一块红烧肉夹给丈夫韩皓,唐戈则细心地为大舅和母亲挑选海鲜。祝宾高举啤酒杯,与同事们热情碰杯,一旁的父亲却眉头紧锁,轻声叮嘱:“少喝点,别见了酒比见爹还亲。”祝母则笑着打圆场:“行了,孩子刚从非洲回来,让他放松放松。” 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李良却显得有些落寞。他四处张望,未见表妹刘淑敏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失落。他掏出手机,试图拨通刘淑敏的电话,却无奈发现电话无法接通,脸上瞬间布满了阴云。刘亚儒见状,走过来关切地询问。李良不悦地答道:“为什么淑敏没来?”刘亚儒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别管她了。” 与此同时,在租住的公寓里,刘淑敏正沉沦于毒品带来的虚幻快感中。她目光呆滞地躺在卧室床上,脸上扭曲的笑容显得异常诡异。一阵短暂的迷醉后,她缓缓起身,穿上拖鞋,准备走出卧室。此时,她隐约听到马姐与儿子的通话声:“哎!好的布丁,妈妈改天有空一定给你买好吃的。”待马姐挂断电话,刘淑敏走出卧室,马姐见状,急忙迎上前去:“小姐,现在中午了,我去给您准备午饭吧。” 刘淑敏摆了摆手,示意不急,随即问道:“你儿子现在住哪里?”马姐笑着回答:“在东区呢。”刘淑敏进一步追问:“是你们买的房子吗?”马姐摇头道:“不是,我们租的。”刘淑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何必花那冤枉钱,把他接过来住吧。”马姐闻言,急忙推辞,觉得这样不妥。刘淑敏却笑道:“我也喜欢孩子,知道你们生活不易,所以就把他接过来吧。”马姐仍有些犹豫,担心夫人会不同意。刘淑敏打断道:“我妈那儿你不用管,我自会跟她说。”马姐听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声道谢。刘淑敏则催促她快去接孩子。马姐高兴地离开了,而刘淑敏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奸邪的笑容,一个丧心病狂的恶毒计划正在她脑海中悄然成形。 接风宴圆满落幕,李良带着几分疲惫回到了家中,径直躺倒在卧室的柔软床铺上。谭雪燕手捧一杯清水,轻盈地走进房间,温柔地递到他手中,“快喝点水吧,今天你可是喝了不少啤酒呢。”然而,当她瞥见丈夫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不悦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唐哥他们归来,你不高兴吗?” 李良抬手抹了抹眼角,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当然高兴……只是淑敏她,真是让我又气又急。”谭雪燕闻言,轻轻坐到丈夫身旁,柔声劝慰:“别急,咱们得慢慢开导她,哪有什么事情能一下就能解决呢?”说完,她轻轻推了推李良的手,示意他喝水。 李良伸手去接水杯,却不慎将床头摆放的程佳照片碰落在地。谭雪燕连忙弯腰捡起,小心翼翼地重新摆放好,嘴里还不忘叮嘱:“你慢点儿,别毛手毛脚的。”李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程佳的照片上,那身迷彩服和鲜艳的国旗臂章瞬间触动了他的记忆之弦。 思绪飘回那段难忘的岁月,那时的李良还未退伍,身为270特战营的一员,在西南边境执行着艰巨的剿毒任务。战斗的号角一旦吹响,枪声与呼喊声便交织成一片。全副武装的李良潜伏在草丛中,铁钳般的臂膀紧紧锁住了一名毒贩的脖颈。毒贩拼命挣扎,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企图逃脱这致命的束缚。李良咬紧牙关,从腿上的枪套中抽出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了毒贩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迷彩服,也溅在了那枚象征着荣誉与使命的国旗臂章上。 此刻,李良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场景。更重要的是,他猛然意识到,那名毒贩身上所散发出的奇怪气味,与刘淑敏身上的气味竟然惊人地相似。这一发现如同晴天霹雳,让李良瞬间从床上弹坐而起。他一把抓起外套,匆匆套上,然后转头对谭雪燕说道:“雪燕,我出去一趟。” 谭雪燕见状,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追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李良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卧室,留下谭雪燕一人在原地驻足凝望。 在刘淑敏的公寓里,她的态度与中午时判若两人。厨房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庞上,显得格外阴森。马姐颤抖地望着她,更令她心惊胆战的是,刘淑敏的手竟轻轻搭在了砧板上的菜刀上。马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刘淑敏则目光凶狠地威胁道:“快去!立刻给我买些冰回来!” 马姐冷汗涔涔,结结巴巴地问道:“小……小姐,我去哪儿给你买?”刘淑敏恶狠狠地回答:“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最好乖乖照做!”马姐急忙辩解,却被刘淑敏厉声打断:“可是什么?!”说罢,她猛地拔起砧板上的菜刀,狠戾地喊道:“信不信我剁了你儿子?!” 马姐吓得泪水夺眶而出,连连点头:“好……好,小姐,我这就去。”刘淑敏用菜刀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威胁道:“最好别让别人知道,否则你儿子的脑袋我可就不能保证了。”马姐泪流满面,连连点头应承。 走出公寓后,马姐抹去脸上的泪水,决心为刘淑敏购买那害人的毒品。然而,命运似乎在此刻出现了转机,她恰巧遇到了李良。马姐曾在面试保姆时,在刘家别墅里见过李良身穿军装的照片,此刻他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让马姐看到了希望。 当李良走近时,马姐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哭着低声哀求:“李先生,求你救救我儿子,小姐她……”李良也连忙跪下,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他扶起马姐,坚定地说:“马姐,我都知道了,您先起来,我一定会救出他的。” 此时,公寓内的刘淑敏正焦急地等待着马姐的归来。当敲门声响起时,她就像一只嗅到腐肉的秃鹫,迫不及待地扑去开门。然而,门一开,映入眼帘的却是李良那充满愤恨的眼神。 刘淑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李良冷冷地看着她:“告诉我,布丁在哪儿?”刘淑敏心中一紧,故作镇定地问:“哥,你问这个干嘛?”李良一把推开她,试图拧开马姐卧室的门锁,却发现门被锁得紧紧的。他转身,目光如刀地刺向刘淑敏:“钥匙呢?” 在表哥的威逼下,刘淑敏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李良打开门,轻声唤醒沉睡中的布丁,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大步走出卧室,将孩子安全地交到了门外的马姐手中。马姐紧紧抱住儿子,泪水再次涌出,随后便带着儿子匆匆离去。 李良重重地关上门,转身看向刘淑敏,他的神情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眼中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火。 第5章 毒海沉沦 晨曦微露,绿叶上犹挂着晶莹的露珠,树林间依旧被轻纱般的雾气所缭绕。不远处,一座界碑巍然矗立,其上以鲜红漆迹书写着“中国1452”的庄严字样,宣告着领土的神圣不可侵犯。林间小径上,270特战营刀锋连的勇士们隐匿于路侧茂密草丛之中,宛如猎豹静待猎物。 连长曹敬贤,身穿配有豺狼臂章的迷彩制服,头戴战术头盔,手中紧握装配光学瞄具的qbz-191步枪,腿部枪套内还挂着军用手枪,防弹背心上则挂满了弹匣、手雷,以及锋利的军用匕首。他面容上涂抹着红绿交织的油彩,半指手套下的手指紧紧握着望远镜,单膝跪地,与同样全副武装的战友们一同,静待那“猎物”踏入伏击的罗网。 李良与战友并肩蹲伏,湿润的空气无声地侵入他们的肺腑。不多时,一名身着农妇装扮的女子悄然自境外穿越国境线,她警觉地四处张望,随后闪身钻入林间,一番谨慎探查后,从怀中掏出一部黑白诺基亚手机,指尖轻拨键盘,发送了信号。不久,几名形迹可疑的男子出现在界碑附近,他们或持ak-47突击步枪,或握m16a1卡宾枪,背负背篓或行囊,鬼祟地踏入了中国领土。 曹敬贤与战士们继续隐忍不动,直至耳机中传来周晓文低沉的报告:“山魈,毒贩已全部入境。”曹敬贤闻言,立即以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下达命令:“雪狐,按计划行事。”随着他打出精准的战术手势,战士们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正当毒贩们手持枪械,小心翼翼地推进时,猛然间,两枚枪榴弹划破空气,呼啸而至。“嘭!嘭!”两声巨响,榴弹在毒贩队伍中炸开,瞬间有几人应声倒下,或当场殒命,或肢体残缺,哀嚎声此起彼伏。其余毒贩慌忙卧倒,向着四周盲目开火。行动中李良毫不犹豫地举起步枪,瞄准射击,一连串清脆的枪声后,三名毒贩应声而倒。其余战士亦纷纷开火,一场惊心动魄的剿毒战斗,在这片中国领土上激烈展开。 特战营的战士们向毒贩们发起猛烈的攻击,枪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在激烈的战斗中,两名狡猾的毒贩试图朝丛林方向逃窜,以躲避这致命的火力网。然而,周晓文眼疾手快,果断地举起手中的步枪,精准地击毙了这两名企图逃脱的毒贩。 就在这时,一名毒贩仿佛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朝战士们扑来,并企图引爆身上携带的炸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子弹如同闪电般穿透了他的头颅,终止了他的疯狂举动。连长曹敬贤在击毙毒贩后弹匣脱落,他迅速反应,从防弹背心中抽出一个新的弹匣,熟练地换上,继续投入战斗。 战场的一角,一名小头目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匍匐向境外爬去。他以为已经逃离了交火点,便从地上爬起,惊慌失措地向远方奔逃。然而,就在他即将跨过国境线的那一刻,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从草丛中跃出,将他猛地扑倒在地。李良用他那铁钳般的手臂紧紧锁住小头目的脖子,小头目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拉扯着李良的手臂。李良咬紧牙关,从腿上的枪套中迅速掏出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狠狠地刺入小头目的胸膛。鲜血如注,小头目瞬间停止了挣扎,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余的毒贩们也被英勇的战士们一一俘虏,他们抱头鼠窜,蹲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接受着战士们的严密看押。曹敬贤则在一旁仔细检查着缴获的背篓和背囊,只见里面赫然装着一袋袋透明的晶体,那是罪恶的毒品。 就在这时,一名潜藏在树林中的毒贩突然向他们投掷来一样不明物体。李良眼疾手快,迅速拔出腿上的手枪,双手稳准地扣动扳机,“砰!砰!”两声枪响,那名毒贩应声倒地。然而,他丢出的却是一颗已经拔掉保险的手雷,危险迫在眉睫。 “快闪开!”19岁的战友肖航大喊一声,随后猛地一把推开身边的周晓文。战友们迅速反应,纷纷跳到一旁躲避。而肖航却毫不犹豫地趴在了那颗致命的手雷上,用自己的年轻身体为战友们挡住了那致命的爆炸。一声巨响过后,硝烟弥漫,周晓文急忙冲上前去检查肖航的情况。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如刀割——肖航的脸被炸得血肉模糊,这位年轻的战士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安全,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甚至连一张完整的遗容都没有留下。 周晓文的嘴唇颤抖着,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脸上的迷彩交织在一起。李良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出来,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刘淑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熊熊怒火,盯着颤抖不已的刘淑敏,怒斥道:“我的战友在边境线上与毒贩拼命,而你却躲在舒适的家里吸毒!”刘淑敏发抖回应:“哥……你听我说,这……这真的是个误会。”然而,李良的眼神却愈发愤怒,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就在这时,公寓的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这紧张的气氛。 李良的眼神如烈火般愤怒,紧紧盯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刘淑敏。他猛地一拉公寓门,门外竟是谭雪燕。刘淑敏见到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忙喊道:“嫂子!”谭雪燕敏锐地察觉到了李良的异样神情,连忙上前将刘淑敏护在身后,焦急地向丈夫询问:“李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良咬紧牙关,冷冷地回应道:“雪燕,你闪开……”谭雪燕眉头紧锁,坚持追问:“李良!你得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良没有多言,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猛地一脚踹开木门。躲在谭雪燕怀中的刘淑敏不禁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卧室里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久,李良手持一个由饮料瓶改制的吸毒工具走出卧室,将其展示给谭雪燕看。谭雪燕疑惑地问道:“李良,你好好说,拿个瓶子到底要干什么?”李良语气更加冷厉,转头质问刘淑敏:“告诉你嫂子,这是什么?!”刘淑敏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是……是冰壶。” 李良的愤怒瞬间爆发,他厉声问道:“说!这是干什么用的?!”刘淑敏泪流满面,颤抖着答道:“吸……吸毒用的。” 谭雪燕闻言,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吃惊得张大了嘴巴。李良愤怒地将吸毒工具丢在地毯上,一脚将其踏碎。他粗暴地拉过刘淑敏,将她按倒在地毯上,扬起拳头正要砸下,却又在瞬间想到她毕竟是个女孩。刘淑敏挣扎着喊道:“嫂子,救命呀!”紧接着,她的臀部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随后,她的背部和臀部又接连遭到同样的重击,痛得她惨叫连连。 李良的脸色涨得通红,他边打边怒斥道:“我让你吸毒!我让你不要脸!我的战友在边境线上被毒贩的手雷炸得连一张完整的脸都没有留下,你却躲在这舒适的环境里吸毒……”谭雪燕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她见丈夫如此失控,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劝说道:“李良!你先冷静一下……”然而李良却一把将她推开,决绝地说道:“雪燕,你别管,快去报警!”说完,他继续对惨叫痛哭的刘淑敏进行惩戒。 被李良死死压制在地毯之上的刘淑敏,带着哭腔向谭雪燕发出求救:“嫂子!请你快救救我!”李良一边愤怒地挥动着手掌,对这位令他深感失望的表妹施以痛击,一边对谭雪燕决绝地说道:“雪燕,你别管她,赶紧去报警……”话音未落,他又狠狠地一巴掌击在了刘淑敏的臀部,“我让你吸毒!我让你堕落……” 谭雪燕见状,急忙上前拉扯着李良,焦急地喊道:“李良!你先冷静一下啊!”然而,李良却仿佛失去了理智,继续对刘淑敏进行严厉的教训。谭雪燕终于忍无可忍,大声质问道:“你难道就一点也不顾及舅舅和舅妈的感受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让李良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谭雪燕见状,趁机一把将他拉倒,然后迅速对刘淑敏喊道:“淑敏,快跑啊!”刘淑敏闻言,急忙从地毯上挣扎着爬起,泪流满面地逃离了这间充满争执与暴力的公寓。 李良愤怒地站起身来,怒吼道:“我让你跑!”正当他准备追出去时,谭雪燕却一把拉住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挤在了墙上,然后声嘶力竭地喊道:“李良!你好好想想,如果没有舅舅和舅妈,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 李良听后,眼眶瞬间湿润了。从小到大,刘亚儒和孙琴对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呵护备至,不仅助力他考入了知名大学,还为他购置了结婚用的房子,更为他存下了巨额的款项。然而,一想到刘淑敏的堕落行为,他又忍不住怒从心生,咬牙切齿间,泪水再次滑落。 而逃出公寓的刘淑敏,则如同亡命之徒一般狂奔出小区,在夜色的掩护下,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经过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变故,她开始深刻反思自己的行为。想到自己曾经给身边人带来的伤害,刘淑敏不禁停下了脚步,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庞,痛哭流涕。 哭过之后,她缓缓站起身来,伸手掏了掏牛仔裤的口袋,意外地发现里面除了一把钥匙外,还有一张被叠成小块的一百元钞票。那是谭雪燕在李良去卧室搜寻吸毒工具时,偷偷塞给她的,并告诉她可以去自己的房子里暂避风头。 刘淑敏逃离公寓后,谭雪燕轻轻地将李良扶至椅上,随即倒了一杯温水,温柔地递到他手中。李良颤抖着手接过水杯,却在一瞬之间,失手将其摔落在地,碎片四溅。谭雪燕轻声劝慰:“李良,我知晓你心生气。但眼下,我们应该先帮淑敏戒掉毒瘾啊。” 正当此时,刘亚儒与孙琴闻讯匆匆赶来,马姐的诉说让他们心急如焚。他们刚踏入公寓,便隐约听见里面的争执声,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公寓内,李良猛然站起,谭雪燕见状,连忙伸手拉住他,焦急地询问他欲往何处。李良斩钉截铁地回答:“报警!”谭雪燕闻言,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李良咬紧牙关,怒声回应:“她吸毒是儿戏吗?我怎么冷静?”谭雪燕同样以坚定的语气回道:“你若报警,淑敏的一生便毁了!”李良愤怒地反诘:“我不报警,任她堕落,她就有未来吗?”说完,他欲挣脱谭雪燕的束缚,谭雪燕却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说:“你就不为舅舅和舅妈想想吗?” 李良听到妻子提及舅舅舅妈,心中更加激动:“我这么做,正是为了她好!”他扶住谭雪燕的肩膀,目光坚定:“舅舅和舅妈虽然把我当亲儿子,但我们终究是亲戚。要是她继续堕落,将来如何能肩负起公司的重任?那可是舅舅舅妈半生的心血。”谭雪燕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手。 李良轻声开导:“雪燕,我知道你这样做都是为了这个家。但如果不报警,淑敏的生活又怎能回归正轨?”说完,他细心地将妻子扶到椅上坐好。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刘亚儒和孙琴突然推门而入。李良急忙迎上前去,喊道:“舅舅,舅妈。”谭雪燕也抬头望去。 刘亚儒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他厉声对李良说:“李良,立即去报警!将那个孽障绳之以法!”孙琴见状,急忙拉住刘亚儒的胳膊,劝阻道:“亚儒,不能这样……”刘亚儒愤怒地甩开她,怒吼道:“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惯着她,她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那一夜,似乎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各种变故接踵而至,让人心潮难平。 第6章 毒海沉沦(二) 刘淑敏蜷缩在谭雪燕小屋的一角,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身体在冰冷的地板砖上微微颤抖。她深知,以李良的性情,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因此昨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在这时,门铃声突兀地响起,刘淑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她小心翼翼地凑到猫眼处,当看清门外是谭雪燕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急忙打开门,谭雪燕一进门,刘淑敏便泪眼婆娑地拉住她的手,焦急地问道:“嫂子,我爸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谭雪燕见状,连忙安抚她不要激动,关切地询问她是否饿了。说着,她将手中的食物袋轻轻放在桌上,温柔地说:“淑敏,我给你买了些吃的,快趁热吃吧。”刘淑敏迫不及待地拆开袋子,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烧饼和鸡腿。她饿极了,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谭雪燕见状,赶紧将一瓶果汁放到桌上,轻声劝她慢点吃,别噎着了。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谭雪燕瞥了一眼屏幕,发现是刘亚儒打来的。她迅速将食指放在唇边,向刘淑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刘淑敏惊恐地点了点头,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谭雪燕接通电话,只听刘亚儒焦急地问道:“雪燕,淑敏找到了没有?”谭雪燕沉着地回应:“舅舅,我还没有找到她。”电话那头,刘亚儒顿时怒不可遏,怒吼道:“这个孽畜!我要是抓住她,非打死她不可!”接着,他又对谭雪燕厉声警告:“雪燕!我知道你一向聪明,但你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吸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谭雪燕连连应声,急忙安抚刘亚儒的情绪。终于,刘亚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坐在餐桌旁的刘淑敏,听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说出如此狠绝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放下手中的食物,趴在桌上痛哭起来。谭雪燕见状,连忙上前安慰,试图用温暖的话语抚平她内心的创伤。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刘淑敏的双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唇也随之哆嗦,额头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显然是那可恶的毒瘾再度侵袭了她。她竭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向谭雪燕投去哀求的目光:“嫂子!求求你,快救救我!”谭雪燕见状,大吃一惊,连忙追问:“淑敏,你这是怎么了?!”刘淑敏喘着粗气,艰难地回应:“嫂子,我求你了,给我点钱,让我去买……买冰。” 谭雪燕闻言,心中一紧,急忙劝说道:“淑敏,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赶紧戒毒!”然而,刘淑敏却仿佛听不进任何劝言,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拉着谭雪燕的双手,泪流满面地哀求道:“嫂子,我求你了,就给我点钱吧,让我去买冰,好吗?”谭雪燕痛心疾首,大声斥责:“淑敏!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毒品害死的!” 刘淑敏却仿佛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她一边哭泣,一边不停地叩头哀求:“嫂子!我求你了,救救我吧!”看着曾经高傲自负的表妹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谭雪燕的心如刀割般疼痛。尽管刘淑敏曾因身份差异而多次侮辱她,但在谭雪燕心中,她始终是自己的家人。 谭雪燕曾以为,既然自己能够成功戒烟,那么刘淑敏也一定能够戒掉毒瘾。然而,她此刻才恍然大悟,毒品这个恶魔,又怎会轻易放过那些被它牢牢控制的奴隶呢?看着刘淑敏痛苦的模样,谭雪燕终于意识到,李良之前的建议是正确的——报警才是唯一的出路。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良的电话:“喂!李良,我找到淑敏了,她就在我之前买的房子里。”李良闻言,立刻回应道:“好!雪燕,我马上过去。”谭雪燕含泪闭上了眼睛,声音哽咽地说了一句:“记得报警啊。”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然而,刘淑敏一见谭雪把自己情况告诉了李良。她猛地推开谭雪燕,愤怒地站起身来,怒视着谭雪燕质问道:“嫂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谭雪燕坚定地回应道:“淑敏!你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 刘淑敏听后,神情瞬间变得凶狠无比。在毒瘾的驱使下,她彻底失去了理智,仿佛化作了一头凶猛的恶鬼。她猛地抄起一把水果刀,恶狠狠地扑向谭雪燕:“你想害我,你也别想活!”谭雪燕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她急忙大步奔向公寓门前,猛地拉开门逃了出去,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谭雪燕无力地倚靠在公寓的门扉上,门内,刘淑敏已被毒瘾的狂潮彻底吞噬了理智。她抄起凳子,疯狂地锤击着门板,公寓内顿时响起了如翻江倒海般的喧嚣——玻璃碎裂的清脆、家具倾覆的沉重,以及她那恶毒的咒骂:“你这个无耻的贱妇!夜总会里任人践踏的荡妇……”谭雪燕双手掩面,泪水无声地滑落,最终无力地蹲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唐戈哼着轻快的小曲,手提礼物踏上了楼梯。眼见谭雪燕的异样,他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谭总,您这是怎么了?”谭雪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欲言又止。然而,刘淑敏的怒吼却穿透了门板:“你这个贱女人,不是想让我死吗?我这就死给你看!”紧接着,一声沉闷的“砰!”之后,一切归于死寂。 谭雪燕心头一紧,慌忙推开公寓门,与唐戈一同踏入了那片狼藉之地。刘淑敏却安然无恙,她眼神凶狠,手握水果刀,猛地向谭雪燕扑去。唐戈眼疾手快,拼尽全力扼住了她的手腕。谭雪燕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唐戈急呼:“谭总!快跑,去找人帮忙!”谭雪燕如梦初醒,夺门而出。 然而,就在唐戈稍一疏忽之际,刘淑敏手中的利刃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胳膊,伴随着一声痛呼,鲜血如注。唐戈咬紧牙关,抬起另一只手,一记重拳狠狠地击打在刘淑敏的脖颈上。刘淑敏应声而倒,不省人事。 谭雪燕逃到公寓楼下,恰好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李良和三名民警。李良一见妻子,立刻呼唤道:“雪燕!”谭雪燕扑进丈夫的怀抱,失声痛哭。 公寓内,唐戈靠坐在门上,双腿伸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受伤的胳膊。而刘淑敏则瘫软在墙边,脖子被唐戈用锁单车的u形锁牢牢地锁在了椅子上。 敲门声骤然响起,唐戈挣扎着站起身,打开了门。李良和谭雪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李良焦急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唐戈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然而,话音未落,他便一个踉跄,晕倒在李良的肩膀上。李良急忙呼喊,又瞥了一眼被锁住的刘淑敏,气得咬牙切齿。 视线转到四川某医院内,两名医护人员正将于梦琦缓缓推进手术室。医院草坪的长椅上,白玛紧握双拳,紧张不已。央宗紧挨着他坐下,轻声安慰道:“哥哥,你放心,梅朵姐姐一定会成功的。”此时,老活佛矗立于草坪旁,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为于梦琦诵经祈福,祈求平安。 恰逢此时,于先生与于夫人款步走来。于先生面带微笑,向白玛打招呼,白玛抬头,轻声回应:“先生。”接着,于先生转头对于夫人说:“梦琦曾提过,央宗小姐大后天就要开学了,想让我为她选购几套衣服。你去办这件事吧。”于夫人闻言,点头应允,随即对央宗柔声道:“央宗,来,跟我一起去买衣服吧。”央宗显得不好意思,推辞道:“夫人,这……这不太好吧。”于夫人却拉起她的手,和蔼地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此时,老活佛也笑呵呵地凑近,对于夫人说道:“夫人,济慈寺的光慧法师是我的老友,能否劳烦您载我一程?”于先生闻言,连忙客气地回应:“大师,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要去哪里,尽管吩咐便是,说什么麻烦。”老活佛双手合十致谢,随后对白玛说:“傻小子,我去了,你好好保重。”白玛恭敬地回道:“好的,上师。” 待于夫人带着央宗和老活佛离去后,于先生轻叹一声,转而看向白玛,语重心长地说:“白玛,你是个好人。”白玛憨厚地点点头。于先生又继续说道:“但你和梦琦,确实不太合适。”白玛心头一震,却仍强忍内心的波澜。于先生接着说:“手术结束后,我就会带梦琦回城里。希望你能放下她,开始新的生活。另外,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卡上,这些钱足够你创业了。” 白玛的眼眶湿润了,虽然无奈接受了这个结局,但他还是坚决地拒绝了于先生的钱。于先生却坚持道:“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白玛深吸一口气,心中却被复杂填满。 在黄海市的一家医院内,唐戈静静地躺在高级病房的病床上,输液管中的药液缓缓滴落,他因于梦琦在毒瘾失控下的那一刀而陷入了昏迷。孙琴坐在床边,眼眶泛红,泪光闪烁;谭雪燕则紧紧依偎在李良的怀抱中,寻求着一丝慰藉。刘亚儒叉腰而立,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一想到女儿竟然沾染毒品并伤人,他的心便如火烧般煎熬。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破了病房内的沉寂。刘亚儒急切地冲上前去打开门,只见两名身着警服的民警站在门口。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期待着能从中得到一些消息。刘亚儒连忙问道:“同志,情况怎么样了?”民警沉稳地回应:“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接着,他们询问:“请问是不是于小姐在毒瘾发作时刺伤了唐戈先生?” 孙琴闻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急切地辩解道:“同志,这一定是误会……”然而,她的话却被刘亚儒愤怒地打断:“什么误会!她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孙琴听后,泪水夺眶而出,小声地抽泣着。李良看着舅妈对于梦琦的溺爱,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失望。 正当民警准备进一步询问时,唐戈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虚弱地说道:“民警,是我不小心伤的。”民警眉头紧锁,严厉地追问:“真的是这样吗?!”刘亚儒咬牙切齿地摇了摇头,双手一拍,愤怒地喊道:“小唐啊!你被她伤成这样还护着她,值得吗?!”随后,他转向民警,气急败坏地说:“就是那个畜生拿刀捅伤了小唐,把她抓去枪毙!我全当没有这个女儿!” 孙琴听后,哭声更加凄惨。李良急忙安慰她:“舅妈啊,你可不能再这么娇惯淑敏了。”就在这时,一名女警和一脸怒容的刘淑琳走进了病房。民警向女警询问情况,女警回答道:“于小姐已经交代了,她先生。”孙琴听后,心如刀割,泣不成声。 然而,女警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让孙琴如遭雷击,女警严肃汇报道:“而且刘小姐已经怀孕,所以这案子需要上报。”刘亚儒和李良闻言,瞪大了眼睛,谭雪燕也吃惊地捂住了嘴。孙琴颤抖着声音问道:“那孩子是谁的?!”刘淑敏气得眼泪直流,哽咽着说:“淑敏说她也不知道。” 刘亚儒听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紧接着大脑仿佛要爆发一般,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身体一晃,险些摔倒在地。李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焦急地喊道:“舅舅,你怎么了?!”谭雪燕也急忙呼唤医生前来。 刘淑敏的遭遇是一个沉痛的警示。毒品如恶魔,一旦沾染,不仅会摧毁自身健康与尊严,更会让家庭支离破碎。她从一个原本有着家庭庇护的人,因吸毒而众叛亲离,甚至丧失理智做出伤人之事。她的故事告诫人们,必须远离毒品,珍惜生活与家庭。 第7章 梦中香巴拉 在黄海市郊的一隅,强制戒毒所的大门静默地矗立着,警车悄然停驻于外。车门轻启,一位警长稳步而出,紧随其后,另一侧车门由内拉开,两名女警押解着刘淑敏缓缓走出。这位昔日高傲冷艳的富家千金,此刻却低垂着头,眼眸中满是悔恨与落寞。曾经闪耀于腕间的名贵手表,已被冰冷沉重的手铐所取代。她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身影,而是换上了简单的黑色短袖、牛仔裤,脚踏一双朴素的白运动鞋,身上那件印有“看守所”字样的黄马甲格外醒目,昔日的“小姐”尊称,已化为马甲上冰冷的“13”编号。 警长完成登记手续后,刘淑敏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高处,只见大楼之巅,国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正义与希望。随后,在女警的押送下,她踏入了戒毒所的大门,步入了那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戒毒所内,景象宛如一幅沉重的人间炼狱画卷。走廊两侧,铁栅栏门紧闭,门内是形形色色的吸毒女性,她们的故事各不相同,却都因毒品而陷入深渊。一位女子扶着栅栏,蹲坐在地,眼神空洞无神,当她勉强张开因长期吸毒而发紫的嘴唇时,露出的是一排排被冰毒侵蚀得残破不堪的黑牙,那是“冰毒牙”的悲惨印记。不远处,一位年轻女孩坐在床上,泪水如泉涌,她的床边堆满了尿不湿——长期冰毒滥用,让她的泌尿系统遭受重创,未来的日子,或许将与这些尿不湿为伍。 然而,毒品的恶果远不止于此。它不仅摧残肉体,更侵蚀灵魂。有的吸毒女蜷缩在角落,身体不住地颤抖,那是恐惧与绝望的交织;有的则失控地撞墙,直至头破血流,哀嚎不已,最终被工作人员制服在约束床上。冰毒对人体伤害比想象中还要可怕。每一次吸食,都会在大脑皮层留下一个水泡,水泡破裂后,便成为一道永久的疤痕,中枢神经因此遭受一次次重创。这,便是毒品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力量。 而在医院那宽敞而整洁的高级病房内,唐戈缓缓地脱下病号服,换上了一件自己特别定制的黑色短袖,上面印着福尔摩斯的图案,搭配着一条卡其色短裤,脚踏一双舒适的拖鞋,轻盈地走出了病房。他漫步在医院那明亮如镜的走廊中,恰好与前来探望的刘淑琳不期而遇。 刘淑琳一见唐戈走出病房,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老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尽管唐戈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但他依然面带笑容,轻松地回答道:“出去抽根烟,透透气。”刘淑琳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胳膊上,心中顿时涌起了愧疚与不忍,她柔声劝说着唐戈回病房休息。 唐戈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那么娇气,这点小伤不碍事。”接着,他又补充道:“刘总,我打算明天就出院了,不能再让你们破费了。”刘淑琳闻言,连忙说道:“老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救了雪燕,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唐戈摆了摆手,谦逊地说道:“刘总,您可别这么说。当初我受伤的时候,要不是李总和谭总鼎力相助,我哪能讨回公道啊。”提及妹妹毒瘾发作伤害了唐戈这件事,刘淑琳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提着补品朝病房走去。 就在这时,何菲菲和吴舒匆匆赶来。吴舒一见唐戈,立刻上前仔细检查他的伤势,关切地询问他是否无恙。唐戈见状,打趣道:“兄弟,你们不在家‘造人’,跑医院来干嘛?”何菲菲听后,不禁松了一口气,无奈地笑道:“你这个人啊,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贫嘴。” 说完,唐戈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何菲菲急忙喊道好呢!”唐戈头也不回地答道:“上厕所去。” 返回病房后,唐戈操起水果刀,熟练地剖开两颗番荔枝,分别递给刘淑琳、吴舒与何菲菲。他关切地询问起刘亚儒的近况,刘淑琳轻叹一声,回应道:“唉,叔叔至今仍在医院接受治疗,医生确诊为轻微中风。”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小桌上那本《侠盗亚森·罗宾探案集》,好奇地追问起书籍的主人。唐戈微笑着承认是自己的藏书。此时,何菲菲正大口品尝着香甜的番荔枝,插话道:“他呀,简直就是个书痴,上学时宁可饿肚子也要攒钱买书。” 刘淑琳听后,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她感慨万分,唐戈这个历经农村苦难磨砺的青年,即便身处逆境,也始终坚守着阅读的爱好与正确的价值观。相比之下,她的堂妹刘淑敏,自幼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应有尽有,却走上了故意伤害与吸毒的歧途,甚至将面临法律的严惩。她暗自思忖,倘若刘淑敏能够得到正确的引导,或许就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更不会牵连家人。 正当众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时,唐戈大口嚼着番荔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急忙接起电话,视频画面中,韩皓焦急地询问:“唐哥,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情况如何?”唐戈边吃边笑着回应:“我没事,韩工。”紧接着,林安雅也凑近屏幕,关切地询问唐戈的伤势。唐戈笑着答道:“多谢林总关心,我真的没事。” 然而,林安雅却愤愤不平地说:“李良的那个表妹真是太过分了,平时就嚣张跋扈,这次更是闯下大祸,孙总都快成了家教失败的典范了。”唐戈见状,连忙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并小声提醒:“林总,刘淑琳小姐还在这里呢。”但林安雅并未收敛,依旧愤愤道:“刘小姐在又怎样?难道这个时候她还要袒护那个魔女妹妹吗?”韩皓见状,急忙凑上前来,劝阻道:“好了,老婆,别再说了。” 刘淑琳听罢,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她深知再待下去也只会徒增烦恼,于是便起身告别众人,黯然离开了病房。 汽车缓缓行驶在黄海市宽阔的公路上,黎卿紧握方向盘,目光坚定。副驾驶座上,刘淑琳满面愁云,眉头紧锁。黎卿见状,温柔地安慰道:“淑琳,别太忧心了。医生已经说了,只要叔叔接受治疗,定会逐渐康复的。” 刘淑琳倚靠在座椅上,疲惫地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轻声叹道:“我担心的不仅仅是叔叔的病情,还有淑敏那未出世的孩子。”言罢,她的思绪飘回了那个令人心碎的场景:刘淑敏戴着手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哀求她和谭雪燕:“嫂子!姐姐!无论如何,请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 黎卿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那你们商量好对策了吗?”刘淑琳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叔叔的脾气我太了解了,他绝不会容忍这个孩子的存在。淑敏吸毒已经让他发火了,更何况这孩子的父亲还身份不明。” 黎卿沉默片刻,再次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刘淑琳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她痛苦地说道:“我真的很矛盾。如果让淑敏流产,她肯定会痛苦不堪。可我又不能辜负叔叔,他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说到这里,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医院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刘亚儒被紧急送进icu,孙琴站在门外,双手掩面,痛哭失声。李良突然跪倒在她面前,泪流满面地说道:“舅妈,舅舅和淑敏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如果小时候你们没有过度关心我,也许就不会忽视淑敏,她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谭雪燕见丈夫跪下,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下。孙琴哭着将他们扶起,紧紧拥入怀中,三人相拥而泣。 视线缓缓转向于梦琦,她刚经历完脸部修复手术,头部被层层绷带紧紧包裹。麻醉的余韵尚未消散,她只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手中紧握着一枚支巴扎吊坠。这枚吊坠,是白玛将她从野狼口中英勇救下后,用她满怀感激之情递上的钱款精心打造的。吊坠上,绿松石拼凑出的神兽形象既显可爱又透露出威严之气。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幻想着康复之后能与白玛携手共度余生,共同孕育一儿一女。男孩取名洛桑,寓意“善良的男孩”;女孩则唤作拉姆,意为“美丽的仙女”。他们二人将携手打造属于他们的香巴拉,一个充满爱与梦想的家园。 想到这里,于梦琦拼尽全力,轻声呼唤出“爸爸,妈妈”。于先生闻声赶来,急忙走到病床前,温柔地劝慰道:“梦琦,你先别说话,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否则伤口容易裂开。”于夫人也在一旁轻声附和:“梦琦,你好好休息。”于梦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轻声问道:“妈妈,白玛呢?”于先生心中一紧,随即故作轻松地回答:“白玛他有点事,很快就回来。”说完,又轻声哄着女儿先睡一会儿。 于梦琦缓缓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然而,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玻璃罩内的休眠舱中。一位英俊潇洒的小伙子,身着高科技护甲,外披传统藏袍,走到休眠舱前,轻轻按下了唤醒按钮。于梦琦逐渐苏醒,小伙子满脸喜悦地呼唤道:“妈妈,快醒醒,我们到家了。” 于梦琦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艘高科技飞船之中。她急忙问道:“你好,我这是在哪里?”小伙子笑着回答:“妈妈,我是你儿子洛桑呀,我们在香巴拉,我们的家呀。” 飞船缓缓降落在一片绿草如茵、鲜花盛开的地方,远处雪山巍峨,一群群牦牛悠闲地啃食着青草,天边还隐约可见几颗璀璨的星球。飞船的门缓缓打开,于梦琦跟随着洛桑走出飞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时,一个身着藏袍的女孩骑着马飞驰而来,停在飞船旁,下马后紧紧地拥抱了于梦琦,亲切地喊着“妈妈”。于梦琦轻抚着女儿的秀发,关切地问道:“拉姆,你爸爸呢?”洛桑在一旁笑着回答:“爸爸正在家里等你呢。” 此刻,于梦琦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与满足,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与白玛、洛桑、拉姆共同生活的美好未来。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织中,她再次轻声呼唤了一声白玛的名字,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温柔与期待。 于夫人步履匆匆地赶到门诊楼外,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白玛的电话。“喂!白玛,你现在在哪里?”她焦急地询问。电话那头,白玛的声音传来:“夫人,我正准备回去呢。”于夫人一听,连忙追问:“白玛,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白玛那边沉默不语,于夫人便体贴地说:“如果真有急事,就先回去处理吧,处理完了再回来陪梦琦。” 然而,白玛却支支吾吾地回应:“夫人……我……我可能回不来了。”于夫人闻言,眼睛猛地一瞪,急切地追问:“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白玛终于鼓起勇气,低声说道:“我……我和梅朵不合适……所以,我祝她以后幸福。” 这话一出,于夫人情绪瞬间失控,“白玛!梦琦已经离不开你了,你怎么能做负心汉呢?”她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我女儿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这样伤她的心,把她捧得高高的再狠狠地摔下来……”可白玛却在此刻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于夫人在风中气愤地骂着“负心汉”。 一旁正在抽烟的于先生见状,急忙上前劝说:“你别再骂白玛了,是我让他离开的。”于夫人闻言,猛地转头看向丈夫,满脸惊愕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于先生将烟头按灭在垃圾桶上,沉声说道:“我觉得他们不合适。” 于夫人一听,厉声质问道:“那你觉得谁合适?!”她的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难道白玛就不合适吗?”说着,她一把抓住丈夫的衣领,边哭边斥责道:“当初你为了生意,把女儿许配给那个窝囊废金瀚,结果他带梦琦去泰国遭遇绑架,害得梦琦毁容,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小伙儿,你却又来拆散他们!” 情急之下,于夫人失控地给了丈夫一耳光。于先生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痛苦,“我……我现在就去把白玛找回来。”说完,他转身欲走。就在这时,灯光下,医院大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于夫人擦了擦眼泪,定睛一看,竟然是白玛和老活佛。 当白玛与老活佛缓缓步入视线,于夫人连忙快步迎上前去,直至医院门口,紧紧握住白玛的手,情绪激动地倾诉道:“孩子,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梦琦的,你肯定会回来的。”言罢,她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白玛的眼眶也湿润了,他微笑着回应:“夫人,请您放心,我绝不会离开梅朵。”接着,他转向于先生,坚定地说:“先生,我不需要您的金钱资助,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陪在梅朵身边。” 于先生闻言,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他诚恳地道:“白玛,是我一时冲动,你别往心里去。梦琦她确实需要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陪伴。”此时,老活佛双手轻轻合十,面带慈祥笑容,对于先生语重心长地说:“于先生,世间万物皆有其缘,顺其自然方为上策,逆流而动只会平添无尽的苦恼与纠纷。”于先生听后,连忙双手合十,深鞠一躬,感激地说:“多谢大师的悉心开导。”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释然的神色。 随后,四人并肩而行,大步迈向门诊楼,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为这温馨的一幕增添了几分暖意。 第8章 脱离毒海 在强制戒毒所的玻璃窗外,谭雪燕静静地坐在窗台前,目光穿透冰冷的窗棂,满怀着期待。不久,一名女警引领着身着黄马甲的刘淑敏缓缓步入,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尽管刘淑敏的面容仍带着几分疲惫,但肤色已稍显红润,透露出一丝生机。谭雪燕勉强挤出一抹温柔的微笑,随即拿起电话,与刘淑敏开始了对话:“喂,淑敏,最近过得好吗?” 刘淑敏的眼神空洞无神,声音颤抖地反问:“嫂子,家里都还好吧?”谭雪燕心中一紧,却不敢将刘亚儒中风的噩耗和盘托出,只是轻声安慰道:“家里一切都已恢复平静,没什么大事。”闻言,刘淑敏的眼眶再次泛红,泪水悄然滑落,她恳求道:“嫂子,我求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让爸爸保住我的孩子。” 谭雪燕的眼眶也湿润了,思绪不禁飘回了医院的那幕场景:刘亚儒躺在病床上,手微微颤抖,谭雪燕则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勺子从碗中舀出最后一勺鸡汤。“来,舅舅,张嘴。”刘亚儒依言张开嘴,谭雪燕轻柔地将鸡汤送入他口中,随后又细心地用毛巾为他擦拭嘴角。喂食结束后,她轻轻放下碗勺,司机适时走进病房,恭敬地禀报:“夫人,都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发了。”谭雪燕轻轻点头,站起身,为刘亚儒盖好薄被。就在她转身之际,刘亚儒用尽力气喊道:“雪燕……”谭雪燕连忙回转,“舅舅,有什么事吗?”刘亚儒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告诉那个……她肚子里的……野种……不能留!”谭雪燕闻言,脸上写满了震惊。 思绪拉回现实,谭雪燕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若将此事告知刘淑敏,恐怕她无法承受,甚至可能在戒毒期间做出过激之举;但若隐瞒不报,刘亚儒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便孩子顺利诞生,他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谭雪燕终于开口:“淑敏,舅舅的意思是……他不希望你生下这个孩子。” 刘淑敏闻言,眼睛瞪得滚圆,情绪瞬间失控:“不!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一旁的女警见状,连忙安抚道:“小姐,请冷静。”谭雪燕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为了你的孩子,你必须先戒毒。”刘淑敏的情绪逐渐平复,她擦了擦眼泪,最终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探望结束后,一行人选择了一家肯德基作为午餐的落脚点。服务员迅速将汉堡、薯条和冰镇可乐摆放在餐桌上。然而,刘淑琳却食欲不振,只是静静地坐着。她的女儿悠悠紧挨着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汉堡。唐戈则一手拿着薯条,一手翻阅着一本《怪诞历史》。谭雪燕轻轻抿了一口可乐,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淑敏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 刘淑琳闻言,脸色一沉,生气地说道:“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就经常泡在酒吧里,白天睡觉,晚上又出去鬼混。现在倒好,竟然还染上了……。”话未说完,唐戈连忙将手指竖在唇边,轻声提醒:“刘总,您小点声,这里人多耳杂。”刘淑琳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平息。 唐戈边吃边翻看着书,突然抬头说道:“刘总,我之前也了解过一些相关知识,还当过志愿者。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谭雪燕见状,连忙回应:“唐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唐戈用餐巾纸仔细擦了擦手,合上书本,神色凝重地说道:“说实话,大多数服用致幻药物的孕妇,她们腹中的胎儿往往都会面临健康风险。”谭雪燕闻言,紧张地追问:“那会怎么样?!” 唐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服用致幻药的女性在怀孕期间,很容易导致胎儿畸形、早产、低体重等多种不良后果。”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刘淑琳和谭雪燕的心上,让她们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这时,悠悠突然插话进来,她吃着薯条,张开小嘴说道:“哇!唐叔叔知道的真多!”唐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记住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千万别走错路,做傻事哦。” 刘淑琳也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听唐叔叔的话,长大以后要做个有用的人。”悠悠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唐戈胸前的铜吊坠圣牌上。那上面雕刻着山羊头和一个反转的五芒星,还刻有一些俄文字母。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响起。刘淑琳急忙掏出手机,接听电话:“喂!黎卿,怎么了?”电话那头,黎卿急促地让她赶快回公司,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在公司的会议室内,身着笔挺西装的李良与黎卿端坐在会议桌旁,神情凝重。孙琴则站在大厦的玻璃窗前,背影显得格外孤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透露出无尽的疲惫。西装革履的胡律师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接下来的安排。此时,谭雪燕与刘淑琳携手步入会议室,眼前的景象让她们不禁心生疑惑。 “李良,姐夫,你们这是怎么了?”谭雪燕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关切。 孙琴缓缓转过身,那双疲惫的双眼望向众人,示意刘淑琳坐下后,便对胡律师说道:“胡律师,可以开始了。” 胡律师恭敬地回应:“夫人,好的。”随即,他郑重地宣读起《遗嘱》的内容,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沉甸甸的重量。 “我,刘亚儒,在这即将告别尘世之际,留下我的遗言。亚儒集团,这个我耗尽心血的成果,如今也到了传承的时候。 我指定,我的养子兼外甥李良先生,你将获得亚儒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自幼来到我身边,我看着你成长,对你寄予厚望,望你善用这些股份,在集团发展之路上贡献力量。 我的侄女刘淑琳女士,你将得到亚儒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向来聪慧伶俐,富有商业头脑,我相信你会带领集团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而我的女儿刘淑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属于你。并且,集团每年的红利都要分百分之十给你。我所有的不动产,不管是那海边的别墅,还是城中的宅邸,通通都归你所有。我的女儿,这是父亲对你最后的疼爱。 我希望你们,在我离去之后,不要因为利益而失了亲情,大家携手共进,莫要辜负我此生的心血。” 以上,便是刘亚儒先生遗嘱的全部内容。” 宣读完毕,胡律师将密码箱轻轻放在会议桌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两份遗嘱,沉声道:“刘小姐,李先生,请签字吧。” 李良无奈地叹了口气,手刚触碰到钢笔,却又迟疑地放了下来。“舅妈,这个字我不能签。”他的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 孙琴闻言,脸色骤变,怒意难掩:“李良!这是你舅舅的决定,你难道要违背他的意愿吗?!” 李良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舅妈,我感激您和舅舅的养育之恩,但在法律上,我们始终是亲戚关系。” 孙琴听后,愤怒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把我和你舅舅当亲人看待了吗?!” 李良连忙辩解:“舅妈,我不是这意思。” 孙琴的情绪愈发激动:“那就签字!这是你舅舅对你的期望!” 李良摇头,目光坚定:“我不签,因为这份《遗嘱》对淑敏太不公平了。” 孙琴怒视着李良,随后将目光投向刘淑琳:“淑琳,你签!” 刘淑琳犹豫片刻,转头看向黎卿:“黎卿,你觉得呢?” 黎卿眉头紧锁,烦躁地回应:“我只是个女婿,这种事情我没有话语权。” 刘淑琳不满地反驳:“你是我丈夫,这种事情你不应该做主吗?” 黎卿抬头望向孙琴,语气诚恳:“婶婶,你和叔叔已经给予我和淑琳太多了,我们不能再接受这份遗产了。”说完,他转向李良,“李良,我们走吧,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 李良点头应和:“好的,姐夫。”随即,他站起身来,与黎卿一同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了满室的沉默与复杂的情感纠葛。 当目睹自己视作亲儿子的外甥与深受信赖的女婿相继离去,孙琴的情绪终于崩溃,泪水如泉涌般滑落。“走吧!你们都离去吧。”她哽咽着说。谭雪燕见状,连忙上前,温柔地将她搀扶至椅子上,轻声细语道:“舅妈,别再哭了,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啊。” 与此同时,刘淑琳也迅速反应,对胡律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行离开。胡律师会意,恭敬地回应:“好的,小姐。”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会议桌上的《遗嘱》,将其妥善放入密码箱中,便匆匆退出了会议室。刘淑琳则继续安慰着孙琴:“婶婶,医生已经说了,叔叔很快就会康复的,而且淑敏也绝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 孙琴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激动地站起身来,紧紧拥抱着刘淑琳和谭雪燕,哭着感慨道:“我的好孩子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谭雪燕依旧如常地照顾着病榻上的刘亚儒。她精心烹饪美食,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吃,还经常推着轮椅陪他外出散心。而另一边,刘淑敏在戒毒所内也展现出了积极的变化。在工作人员和心理医生的悉心照料下,她的食欲逐渐恢复,每顿能吃下三个馒头和一碗鸡蛋汤。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她终于成功戒除了毒瘾。然而,随着身体的康复,她的孕肚也日益明显,并开始出现恶心、呕吐等妊娠反应。 终于,戒毒所的大门缓缓拉开,刘淑敏带着重生的喜悦走了出来。谭雪燕和刘淑琳早已等候多时,她们迎上前去,紧紧握住刘淑敏的手。刘淑敏激动地喊道:“嫂子,姐姐!”随后,她瞥见了靠在车旁抽烟的李良,犹豫片刻后,还是轻声唤了声“哥”。然而,李良的表情依旧冷漠,似乎对这个表妹仍心存芥蒂。 谭雪燕心疼地抚摸着刘淑敏的脸庞,微笑着说:“淑敏,我们回家吧。”刘淑敏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哽咽着问:“回家?爸爸和妈妈还会认我这个女儿吗?”刘淑琳连忙劝慰道:“淑敏,你说什么呢?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叔叔和婶婶的女儿啊。” 此时,谭雪燕示意李良打开车门,准备回家。然而,李良却径直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随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谭雪燕气愤地瞪大了眼睛,对着远去的车辆大喊:“老公!”然后气得直跳脚。 李良缓缓将车停靠在城中村的路口,从车内取出两瓶高档红酒,随后推开门,一脸阴郁地朝着他所住的院子走去。然而,刚走近门口,他便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来来!喝!”紧接着,是酒杯清脆的碰撞声。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李良微微一愣。唐戈正与祝宾及另外两位工友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热腾腾的火锅,气氛热烈而欢快。唐戈一眼便瞧见了李良,急忙起身招呼他入座。众人随即纷纷举杯,气氛更加融洽。 李良将红酒轻轻开启,递给唐戈。唐戈熟练地为他斟满一杯,随后又依次为其他工友倒上。大家一同举杯,欢声笑语中,李良却一饮而尽,紧接着咳嗽了两声。唐戈见状,连忙劝他多吃些菜以缓和酒劲。然而,李良却置若罔闻,反而又倒上了白酒,一杯接一杯地饮下。 唐戈心中一紧,急忙问道:“李总,你这是怎么啦?”李良停下手中的酒杯,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苦闷:“唐哥,我家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唐戈闻言,立刻劝慰道:“李总,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苦闷也无济于事。”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尽快帮助刘淑敏小姐走出那段阴影。” 李良一听,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猛地将酒杯放在桌上:“我现在看到她就上火!”唐戈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李总,你听我说,千万不能再这么对刘小姐了。如果她再得不到正确的引导和关爱,很有可能会二次复吸,到时候就更难挽回了。” 李良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恼。他深知,刘淑敏虽然过去犯下了许多错误,但她始终是自己视作亲妹妹的表妹,是自己无法割舍的亲人。想到这里,他不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番挣扎和反思。 第9章 脱离毒海(二) 刘淑敏端坐在闺房内那张写字台前,手指在连接着打印机的键盘上轻盈跳跃,宛如琴键上舞动的精灵,正将自己的过往编织成一部名为《罪恶美人》的小说。正当她沉浸在创作的世界中时,闺房的门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她猛地坐直身子,随即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家中的牧羊犬胡胡正用爪子不停地挠着门扉。 刘淑敏蹲下身来,温柔地抚摸着胡胡的头顶,轻声问道:“怎么啦,胡胡?是不是肚子饿了?”话音未落,门铃声却骤然响起。她笑着揉了揉胡胡的耳朵,夸赞道:“胡胡真聪明,知道有客人来了。” 门缓缓打开,唐戈的身影出现在别墅门口。刘淑敏见到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唐哥,是你呀!”唐戈开门见山地问道:“李总呢?”刘淑敏回道:“哦,我哥出去了。”唐戈便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钱包递给她:“李总昨天把钱包忘在我那儿了,里面还有身份证。” 刘淑敏笑着接过钱包,连声道谢:“谢谢您啊,唐哥。”唐戈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刘淑敏突然传来一阵干呕声。他急忙关切地询问她是否身体不适。刘淑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随后热情地邀请他进屋坐坐。唐戈本想拒绝,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却架不住刘淑敏的盛情邀请,只好迈步走进别墅。 一踏入客厅,胡胡便冲着唐戈吠了两声。唐戈笑着打趣道:“呦!狗子,还记得我啊。”刘淑敏则端起水壶,细心地为唐戈沏起茶来。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别墅,唐戈忍不住问道:“刘小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刘总和孙总呢?保姆也不在吗?” 刘淑敏放下水壶,为唐戈倒了一杯茶,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低声回复道:“他们都搬去海边的别墅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唐戈闻言,不禁愕然:“可你现在还怀着孕啊,他们怎么能……”话未说完,便被刘淑敏打断。她坐在沙发上,神色黯然地说道:“行了,唐大哥,别说了。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如果不是我当初一时糊涂染上了毒瘾,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听完刘淑敏的叙述,唐戈心中不禁泛起一抹怜惜。尽管这位曾经的千金大小姐一度傲慢无礼,屡次添乱,但如今的她,已是一位刚刚完成戒毒、即将成为母亲的人。从她现今的态度来看,显然已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过往。于是,唐戈轻声问道:“那你平时怎么吃饭呢?是在外面解决吗?” 刘淑敏无奈地回答:“我现在处于被监视居住的状态,不能随意外出,只能……”她稍作停顿,又接着说,“至于饭菜,楼上冰箱里有速冻水饺,我可以自己煮来吃。” 唐戈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富家女似乎与烹饪无缘,于是他半开玩笑地问:“您没把水饺煮烂吧?” 刘淑敏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坦言自己每次煮饺子都会变成“肉粥”。唐戈见状,站起身来问道:“那除了饺子,你这里还有什么食材吗?” 刘淑敏回答道:“有的,有牛肉、鸡肉和排骨,还有一些蔬菜。” 唐戈闻言,心中一动,提议道:“既然这样,那我来帮你做顿饭怎么样?” 刘淑敏闻言,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好啊,多谢大哥了!” 唐戈走上楼,进入厨房。他洗净双手,戴上手套,系上围裙,然后打开大冰柜。只见冰柜里塞满了排骨、鸡肉、羊肉和猪肉等各式肉食,而一旁的泡沫箱子里则装满了新鲜的蔬菜。看到这一幕,唐戈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大小姐显然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这么多食材,竟然做不出一顿像样的饭菜。 他打开水龙头,将一大块牛肉放入水槽中解冻。接着,他将一个洋葱切成条,又切了几个青椒备用。待青菜切好后,牛肉也已解冻完毕,唐戈便熟练地切起牛肉来。他将切好的牛肉放入小锅,加入豆豉搅拌,再撒上香菜、倒入料酒,最后将锅置于电磁炉上,开始炖煮。 这时,胡胡循着香味走进厨房,蹲下身子,伸出舌头,好奇地望着正在翻炒牛肉的唐戈。唐戈见状,打趣地问道:“狗子,是不是饿了?待会儿给你一块大的。” 不一会儿,唐戈便端着一盘糖醋排骨和一盘老醋蜇头配花生走进用餐室,将它们放在餐桌上。随后,他又从厨房端出了一盆土豆牛肉煲。坐在桌旁的刘淑敏看着眼前的佳肴,感激地说:“谢谢您了,大哥。” 唐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表示这没什么。接着,他又从厨房取出一块排骨,放在胡胡的狗盆里。胡胡见状,立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刘淑敏急不可耐地执起筷子,将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肉送入口中,满脸喜悦地赞叹道:“真是美味至极啊!”此时,唐戈已摘下沾满油烟的手套,解下围裙,轻声告知她:“我还为你准备了另一份鲜嫩的牛肉,放在冰箱里了。晚饭时,你只需在电磁炉上炖煮十分钟即可享用。”刘淑敏闻言,连忙表达诚挚的谢意,并热情地邀请他一同用餐。然而,唐戈却婉拒了她的好意,表示自己还有要事需处理,必须尽快离去。 刘淑敏见状,不舍地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道:“唐大哥,我该给您多少酬劳呢?”唐戈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挥了挥手,说道:“不必了,淑敏。你应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学会做饭才是正道。” 然而,这一温馨的场景却未能逃过海边别墅内刘亚儒的眼睛。他坐在轮椅上,目光紧盯着电视大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脸色阴沉地对身旁的谭雪燕艰难地吩咐道:“去……警告小唐……不许他再接近那个孽障……”谭雪燕闻言,眉头紧锁,犹豫地回应道:“可是,舅舅,淑敏她……”话未说完,便被坐在沙发上的孙琴打断。她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唐戈的号码。 此时,唐戈已走出刘家别墅,正抽着烟,大步流星地走在回城中村的路上。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急忙掏出手机接听:“您好,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那头,孙琴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小唐!谁让你给那个孽障做饭的?!”唐戈一愣,随即回应道:“孙总,您这是怎么了?”接着又解释道:“您别误会,我可是个独身主义者……”孙琴却更加生气地打断道:“我误会什么?!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帮那个孽障!如果你再敢帮她,我就把你辞退!” 唐戈闻言,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他试探性地问道:“孙总,您现在在哪里?刘总是不是在您身边?”孙琴告诉他刘亚儒确实在身边,并追问他有何事。唐戈压低声音,恳求道:“孙总,您能找个离刘总远点的地方接电话吗?”孙琴却催促他直说。唐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这可是您让我说的?其实,我并不是贵集团的员工,而是林氏集团的。再者说,你们这样对待她,万一她将来再复吸,那麻烦可就更大了。”说完,他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孙琴气得咬牙切齿,正欲拨通林安雅的电话告状,却被谭雪燕轻声劝阻:“舅舅,舅妈,你们别这样对淑敏了。”孙琴闻言,怒气冲冲地回应道:“你住嘴!如果不是她,你舅舅能变成这样吗?!”谭雪燕无奈,只能低下头,沉默不语。 刘淑敏午餐后,轻轻洗涤了餐具,正欲返回闺房继续她的文学创作,门铃声却骤然响起。站在别墅门外的是曹敬贤,他身着270特战营的短袖,胸前赫然印着部队特有的“豺狼”标志。下身搭配一条牛仔裤,脚踏部队沙漠作战鞋,显得英气逼人。与他同行的,还有一身便装的副连长朱思苍。两人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充分展现了部队男儿的飒爽英姿。 刘淑敏打开门,礼貌地问候道:“您们好。”随即,她认出了曹敬贤,“您是曹连长吧?”曹敬贤微笑着回应:“刘小姐,李良在家吗?”刘淑敏答道:“我哥……他去公司了。”朱思苍见状,连忙递上手中的八宝粥,“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刘淑敏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曹敬贤胸前的标志上,思绪瞬间被拉回了那个令人难忘的日子。她回想起李良曾咬牙切齿地对她斥责:“我的战友们在边境与毒贩拼命!你却躲在舒适的家里吸毒……”接着,她又想到了李良与战友的合照,其中有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庞。她仿佛又听到了李良的声音:“这是我的战友,他叫肖航,被毒贩的手雷炸死,牺牲时距离他20周岁生日仅有一个月。他的母亲至今仍在精神病院……” 刘淑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对曹敬贤说道:“曹连长,您能稍微等一下再走吗?”曹敬贤关切地询问她有何事。刘淑敏请他们稍等片刻,转身匆匆返回别墅。不一会儿,她拿着一沓钱走了出来,递给曹敬贤。曹敬贤惊讶地问:“刘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朱思苍也急忙解释:“小姐,部队有严格的纪律。”刘淑敏恳求道:“请你们务必收下这笔钱,交给我哥,让他转交给肖航的家人。”曹敬贤听后,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动,接过那沓钱。朱思苍则紧紧握住刘淑敏的手,“真是太感谢您了,小姐。” 二人离开后,刘淑敏回到闺房,趴在写字台上失声痛哭。片刻之后,她擦干眼泪,毅然决然地点击鼠标,将原稿删除。接着,她在屏幕上打下了新的标题——《扞国之士》。“在中国,有这么一群人,他们身处黑暗之中,却始终信仰光明。他们的个人名字被隐藏,只有群体的名字熠熠生辉。他们,就是中国特种部队……”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公司大厦的门外,曹敬贤与朱思苍相继踏出车门。早已等候在此的李良,急切地迎上前去,与他们紧紧相拥。他先是兴奋地拥抱着曹敬贤,口中亲切地唤着“连长”,随后又与朱思苍紧紧相拥,唤了一声“连副”。朱思苍则在他胸前轻轻地捶了一拳,打量着他笑道:“蛇獴!你这一身西装革履的,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的小生啊!” 李良满心欢喜地提议道:“连长,连副,咱们不如继续去海鲜楼畅谈吧。”曹敬贤转头看向朱思苍,笑道:“怎么样,老朱,我说对了吧,咱们今天定是有口福的。”说话间,三人已来到海鲜楼,围坐在那张摆满美味佳肴的桌前。 李良殷勤地为曹敬贤和朱思苍斟满饮料,然后自己也落了座。这时,曹敬贤趁机从口袋中掏出刘淑敏给的钱,递给了李良。李良一脸惊愕地问道:“连长!您这是……?”朱思苍一边夹起一块鱼肉,一边解释道:“这是刘小姐托我们转交给你的,让你再转交给肖航的家人。” 李良接过钱,却放在了桌上,脸上流露出不悦的神色。朱思苍见状,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李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连副,您不知道,最近我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曹敬贤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温和地问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吧,看看兄弟们能不能帮到你。” 李良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随后将刘淑敏因吸毒而故意伤人,导致刘亚儒气到中风,以及她后来戒毒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曹敬贤听后,沉吟片刻,对李良说道:“李良,刘小姐虽然做错了事,但她不是已经悔过了吗?你应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才是。” 李良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似乎想将心中的苦闷全部吐出,“我真的很难原谅她,毕竟我们曾经在边境与毒贩殊死搏斗,还有肖航的牺牲,这些我都无法忘记。”朱思苍也点燃了一根烟,语重心长地说道:“李良啊!你在部队待了那么久,怎么能把对毒贩的恨意转移到吸毒者身上呢?”接着,他又耐心地开导道:“毒贩子固然可恶,吸毒者也确实有错,但说到底,他们也是受害者。如果他们肯悔过自新,那社会依然应该接纳他们。” 李良听后,眉头紧锁,似乎有所触动。曹敬贤见状,打断了他的沉思:“可是什么呀,刘小姐现在最需要的是关爱,而不是排斥。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地面对生活,也能防止她再次走上歧途。”李良闻言,思索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时间到了夜晚,夫妻二人共进晚餐之后,谭雪燕欲起身收拾餐具。李良连忙制止,温柔地说:“雪燕,你这些日子照顾舅舅已够累了,还是让我来吧。”谭雪燕舒展了一下筋骨,应道:“也好,我确实感到有些疲惫了。”言罢,她起身步入厨房,旋即提着一只保温桶走出,“良,我出去一下。”正在忙碌的李良好奇地询问她的去处及手中之物。谭雪燕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去看看一位朋友。”李良劝她留下保温桶,谭雪燕皱眉解释这是为朋友准备的。李良坚持己见,谭雪燕无奈,只得将桶置于桌上。李良揭开桶盖,只见里面盛着红枣鸡汤,他盖好盖子,轻叹一声:“去吧,早些回来。”谭雪燕点头应允,提起保温桶,离家而去。 出租车缓缓停在刘家别墅附近,谭雪燕推门而下,向别墅走去。恰逢刘淑琳站在门口,手中同样提着一只保温桶。谭雪燕唤道:“姐姐。”刘淑琳转身,惊喜交加:“雪燕,你也来了!”此时,刘淑敏也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热情地迎接:“嫂子,姐姐,你们终于来了!” 三人进入别墅客厅,谭雪燕将鸡汤细心分入小碗,递给刘淑敏。刘淑琳则打开自己的保温桶,展示出里面的鱼香肉丝与柠檬煎鸭脯,并催促刘淑敏趁热享用。刘淑敏感受到她们的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伏在茶几上泣不成声。谭雪燕连忙安慰她,提醒她哭泣对胎儿不利。刘淑敏擦干泪水,哽咽着说:“嫂子,姐姐,我对不起你们。”接着,她又向谭雪燕坦露心声:“嫂子,我以前总认为你配不上我哥,觉得你是用手段才和他在一起的……”随后,她又转向刘淑琳:“还有,姐姐,我以前也看不起姐夫,觉得他是个吃软饭的。”说到激动处,她不禁自掴一掌。谭雪燕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刘淑琳则不悦地打断:“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海边别墅内,孙琴通过监控目睹了这一幕。她本欲拿起手机警告谭雪燕与刘淑琳,但身为母亲的她最终放下了手机,深陷沙发之中,一行清泪悄然滑落。 第10章 情愫难挡 唐戈悠然地坐在院子中的躺椅上,手中紧握着手机,目光聚焦于屏幕上的一则新闻:“着名探险家施密特先生的遗体在乌干达被意外发现。”施密特,这位与唐戈结下深厚友谊的德国老者,不仅精通流利的中文,更是唐戈在达曼特工作期间结识的挚友。两人时常相伴,无论是共饮啤酒,还是邀请工友们一同在唐戈下榻的酒店聚餐,都留下了无数欢声笑语。然而,令人猝不及防的是,仅仅两个月后,施密特竟神秘失踪。 目睹这则新闻,唐戈心头猛地一紧,随后他缓缓伸手,拿起了躺椅旁那个引人注目的盒子,开始仔细端详。这盒子外表白银精心制作,盖子上雕刻着一位头戴桂冠、手持盾牌与利剑的女神形象,而女神盾牌及盒角上的纳粹符号,已被唐戈用锉刀磨去。盒子上还镶嵌着一个绿松石圆形小盖,揭开之后,显露出一个圆形转盘密码锁,密码以德文风格的字母精致雕刻而成。唐戈清晰记得,回国当日,在酒店整理行囊时,他意外地在衣柜中发现了这个盒子与一本笔记本。然而,当他翻开笔记本,映入眼帘的竟是密密麻麻的藏文。 唐戈尝试将手指插入密码锁的小孔,轻轻转动了两下,但盒盖却纹丝不动。正当他准备拿起笔记本进一步探究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原来是林安雅打来的视频电话。唐戈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件,迅速接通了电话。视频中,林安雅一脸怒意地质问道:“老唐!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唐戈满脸困惑地回应:“林总?出什么事了?” 林安雅语气严厉地问道:“你还问我?你为什么要和那个恶女人纠缠?!”唐戈解释道:“我只是给她做了顿饭而已,怎么……”他话音未落,林安雅便打断道:“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和她有任何接触,如果再让我发现,我真的会辞退你。”唐戈刚想辩解,林安雅却已挂断了电话。 林安雅挂断电话后,便温柔地抱起摇篮中的灿儿,轻声细语地哄了起来。恰在此时,韩皓携着林母步入了客厅。林安雅眼眸一亮,欣喜地唤了声“妈”。林母亦是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以荷兰语亲切地说道:“来,让我抱抱我的小宝贝。”林安雅含笑将灿儿递了过去,“来,灿儿,让外婆好好抱抱你。”林母接过灿儿,满脸欢愉地逗弄起来。 韩皓转向林安雅,轻声说道:“老婆,我去做饭了。”林安雅笑着回应:“嗯,去吧,老公。”然而,韩皓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笑容中的勉强,关切地问道:“怎么啦?老婆,看你似乎有些不高兴。”林安雅无奈地摆了摆手,“别提了,我都快被老唐给气死了。” 韩皓闻言,眉头微皱,“怎么啦?唐哥怎么惹你生气了?”林安雅叹了口气,愤愤地说道:“你说他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能跟李良那个恶女人表妹混在一起呢?”韩皓听后,一脸难以置信,“不会吧!唐哥怎么可能这样呢?”林安雅拿起手机,展示着通话记录,“怎么不会?孙总都打来电话了,让我警告他,别再跟她女儿有瓜葛。” 韩皓见状,连忙倒了杯茶递给妻子,柔声劝道:“行了,你消消气,别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说完,他便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林母一边哄着怀中的孙子,一边用荷兰语好奇地问道:“姜戈(django)他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他。”林安雅转头,用荷兰语纠正道:“妈,他叫唐戈,不是姜戈。”林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探戈(tango)。”林安雅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您还是叫他姜戈吧。” 在亚儒集团大厦员工活动中心的讲台上,孙琴身姿挺拔,向在场的员工们发表着感言:“公司对大家在达曼特这三个月的辛勤付出深表感激。然而,无论是集团员工还是合作伙伴,都需严格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及领导安排。”她的目光扫过人群,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唐戈站在员工群中,眉头不自觉地紧锁,他敏锐地察觉到孙琴的话语中暗含的警告之意。 孙琴继续说道:“下个月7号,你们将再次踏上征程,前往埃塞俄比亚。在此期间,我衷心希望大家能够安分守己,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祝愿你们在异国他乡能够勇往直前,平安归来。”言毕,她轻轻拿起那份未曾翻阅的《发言稿》,向员工们点头致意,随后在热烈的掌声中优雅离场。 会议结束后,唐戈与几位工友结伴前往抽烟室,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突然,老高的声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小唐,你过来一下。”唐戈闻言,急忙转身,快步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内,李良面容憔悴,胡茬密布,眼中闪烁着疲惫的血丝。他坐在会议桌前,手指间夹着香烟,烟雾缭绕。孙琴见唐戈走进,猛地一拍桌子,将《发言稿》重重地摔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小唐!谁让你去给她做饭的?”唐戈一愣,随即解释道:“孙总,我……”话未说完,便被孙琴厉声打断:“不是什么?!我明确说过,不许任何人与她接触!”唐戈无奈地点点头,应道:“好,我明白了。”孙琴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小唐,你是个好人,但做好人也要分时候。” 李良见状,赶紧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劝解道:“舅妈,您别生气了,舅舅还在等您呢。”孙琴闻言,看了一眼唐戈,再次叮嘱道:“小唐,你也知道她那天的行为有多危险,差点害了雪燕和你。你真的不值得为她冒险。”说完,她愤然转身,与老高一同离开了会议室。 视线聚焦于海边的别墅,一辆豪车静静地停泊在门前。保姆魏姨轻手轻脚地拉开车门,刘淑敏缓缓步出。此刻的她,摒弃了往日的夸张装扮,一身蓝色连衣裙显得分外恬静,孕肚在衣裙下若隐若现,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更添了几分温婉。她轻声唤了句“魏姨”,魏姨紧握着她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细细询问她近来的生活状况。刘淑敏正欲回应,司机却急切地催促道:“小姐,请您快点,先生正在等您呢。” 刘淑敏心怀忐忑,踏入了别墅的客厅。孙琴背对着她,对这个女儿已不愿再多看一眼。此时,谭雪燕推着刘亚儒从房间缓缓走出。一见病重的父亲,刘淑敏瞬间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哭喊着:“爸,女儿不孝。”谭雪燕连忙上前搀扶,轻声劝慰:“淑敏,先起来吧。”然而,孙琴猛然转身,怒喝道:“不许起来!”刘淑敏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滴落在地毯上。刘亚儒艰难地转过头,曾经对女儿的疼爱此刻已化为厌恶,他喘着粗气说道:“你……可以生下……那个孩子……但别让我和你妈看到……否则你就离开这个家……”刘淑敏脸上写满了痛苦,谭雪燕急忙向她使眼色,示意她答应。刘淑敏勉强点了点头。孙琴深陷沙发之中,刘淑敏刚欲起身,孙琴又厉声喝道:“不许起来!”刘淑敏只能继续跪着,泪水滂沱。刘亚儒再次艰难开口:“马上……让她走,我……不想再看到她。” 谭雪燕见状提议道:“舅舅,舅妈,既然你们也让淑敏生下孩子,那我是否可以在她生产前陪伴她?”刘亚儒费力地抬起头,坚决拒绝了她的提议。谭雪燕不甘心地说道:“可是舅舅,淑敏现在确实需要人照顾呀。”孙琴冷冷地回应:“你看看现在还有谁愿意照顾她?”话音刚落,魏姨推门而入,对孙琴说道:“夫人,我去照顾小姐吧。”孙琴揉了揉太阳穴,沉吟片刻后说道:“魏姨,你知道她的情况吗?她之前吸毒,还差点伤害了雪燕……”魏姨坚定地回答:“我知道,但现在小姐已经戒了。”孙琴勉强点头同意,并叮嘱魏姨一定要小心谨慎,有事立即打电话。 魏姨轻轻扶起刘淑敏,细心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刘淑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感激,一头扑进魏姨的怀里,失声痛哭。 李良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唐戈则安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他们的汽车悠然穿梭在黄海市的繁华街道上。李良转头对唐戈宽慰道:“唐哥,舅妈的话你别太往心里去,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别跟她一般见识。”唐戈淡然一笑,回应道:“我没在意,那天我看见刘小姐孤零零地待在空旷的别墅里,连顿饭都不会做,心里确实挺不是滋味的。” 李良眼神中闪过一丝试探,轻声问道:“唐哥,说句心里话,你是不是真的还讨厌淑敏?”唐戈沉默片刻,缓缓答道:“那都是过去式了,别再提了。”李良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淑敏确实犯过错,但她现在已经洗心革面,想要重新开始了。”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而且,你知道吗?自从那次之后,淑敏跟雪燕和姐姐都说了,她心里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唐戈闻言,惊愕得张大了嘴巴,转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李……李总,你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啊……”李良涨红了脸,认真地说道:“唐哥,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呢?不过,当然,你的感受最重要,我尊重你的决定。” 唐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激动的心情,随后转移话题问道:“李总,我听说你精通德语,是真的吗?”李良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还会英语和一些意大利语呢。”他好奇地看着唐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唐戈神秘一笑,邀请道:“能不能跟我回去看样东西?”李良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城中村的住所,唐戈从床底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密码盒和以及那本藏文笔记本,轻轻放在茶几上。李良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密码盒,伸手轻轻摩挲着,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唐戈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然得到的。”说着,他递上了那本藏文笔记本。 李良接过笔记本,一页页地翻阅着,眉头紧锁,“这都是藏文,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唐戈指了指最后两页,“你看看这里。”李良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德文,但却杂乱无章,无法构成完整的句子。他摇了摇头,“这些字母都是胡乱拼写的,没有意义。” 唐戈轻轻旋开密码盒上那枚绿松石小圆盖,露出了里面的密码锁,“你试试能不能打开它。”李良尝试了好几次,但密码盒却纹丝不动。 李良将笔记本搁下,看向唐戈问道:“这个密码盒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唐戈给他倒了一杯茶,本打算说出实情,但略一思忖后回答道:“在达曼特工作的时候,从一个黑人那儿买来的。”李良仔细端详着密码盒外层包裹着的银饰与花纹,接着说道:“这也就是个工艺品罢了,值不了几个钱。”唐戈反问道:“既然不值钱,那为什么外壳要用银来做呢?”李良告诉他:“这是藏银。”唐戈说道:“藏银不也是银吗?”李良喝了口茶,回应道:“藏银啊,其实就是白铜。”唐戈这才恍然大悟。 时光缓缓流逝,转眼间就到了次月7号。那天,骄阳似火,阳光洒落在林氏集团的公司大厦玻璃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职工们像上次一样,在大厦外面集合,他们中有的人抽着烟,有的人低头玩着手机。何菲菲和吴舒再次来为唐戈送行,何菲菲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想要呕吐,吴舒赶忙扶着她走向垃圾桶。唐戈打开桶盖,何菲菲吐完之后,吴舒抽出纸巾轻轻为妻子擦拭嘴唇。唐戈满脸笑意地对吴舒说:“兄弟,恭喜啊,这么快就上路了。”接着又说道:“不用说,肯定是个带把的。”何菲菲听了,举起包就朝他砸了过去,嗔怪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吴舒笑着说:“哥,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唐戈摆了摆手,回答道:“算了吧,再温柔的女人一旦结了婚就会变得尖酸、刻薄。结婚这种事啊,还是让其他男同胞去做吧。”他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林安雅的声音:“老唐!你在瞎说什么呢?”唐戈赶忙转身,只见林安雅气呼呼地叉着腰站在那里。唐戈立马赔着笑脸说道:“林总,原来是您啊。”林安雅看着眼前这个像个长不大的“熊孩子”般的唐戈,无奈地说:“老唐,你确实该考虑一下了。不过你可别跟那个讨厌的女人走得太近。”唐戈刚要解释,韩皓就吹响了集合哨,唐戈急忙跑去集合。工人们排好队之后,正准备朝着路边的大巴车队进发。就在这时,一辆豪车停在了大厦的停车场,刘淑敏从车上下来,朝着工人队伍大喊唐戈急忙转身,问道:“刘小姐,怎么了?”刘淑敏呼吸有些急促,脸也红红的,羞涩地回答道:“你在国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唐戈傻笑着回复:“多谢关心啦。”工友们见状开始起哄。韩皓又吹了一次哨子,然后喊了句“出发”,职工们便整整齐齐地朝着路边的大巴走去,又一次踏上前往非洲的征程。刘淑敏望着唐戈渐渐远去的背影,钻进车里哭泣起来,看样子,两人之间的情谊已经难以割舍了。 第11章 菩提的救赎 刘淑敏静静地坐在闺房的写字台前,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跳动着,屏幕上的文字如同涓涓细流般一行行涌现。突然,一阵强烈的干呕毫无征兆地袭来,她下意识地急忙用手捂住那已经微微隆起的孕肚,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魏姨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她轻声说道:“小姐,有客人来了。”刘淑敏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赶忙问道:“是谁呀?”魏姨不紧不慢地回答:“是于小姐,还有一个藏族的小伙儿,另外还有一位藏族大师呢。”听到这话,刘淑敏立刻站起身来,扶着肚子,缓缓地跟着魏姨下楼去了。 来到一楼客厅,只见内穿一身精致名牌外套和女裤,外面又罩着一件藏袍的于梦琦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她手里拿着一个释迦果,利落地切开后,笑意盈盈地递给身旁的白玛。白玛在藏区长大,从未见过这种热带水果,他好奇地接过,咬了一大口,一边嚼着一边急切地问道:“梅朵,这是什么水果呀?怎么这么好吃!”于梦琦看着他那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问道:“好吃吧?”白玛嘴里塞得满满的,只能不住地点头。于梦琦见状,也轻轻咬了一口,对面坐着的老活佛看到他们这般模样,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于梦琦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对着老活佛说道:“上师,您也吃点水果吧。”老活佛面带慈祥的笑容,摆了摆手说:“梅朵,我已饱腹,不可再贪食了。” 这时,刘淑敏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下了楼。三人瞧见,急忙站了起来。刘淑敏一看到于梦琦那已经恢复如初的面容,眼睛里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激动地拉住于梦琦的手说道:“于小姐,您的脸……竟然恢复了呢。”于梦琦开心地点点头,回答道:“是啊,已经恢复了。”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刘淑敏的孕肚上,笑着问道:“原来您都结婚了呀?”刘淑敏听到这话,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痛苦,但她很快就掩饰过去,转而看向白玛和老活佛,问道:“请问这两位是?”于梦琦连忙热情地介绍起白玛和老活佛。白玛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爽朗地说道:“您好,刘小姐。”于梦琦微笑着回应:“您好,白玛先生。”老活佛则双手合十,庄重地说道:“您好,刘小姐。”于梦琦也赶忙双手合十,恭敬地回道:“您好,大师。” 一番礼貌的寒暄之后,于梦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刘小姐,李良和谭雪燕他们在什么地方呀?”刘淑敏回答道:“他们搬到海边别墅去住了。”于梦琦眼睛一亮,笑着请求道:“那您带我们去那儿看看好吗?”刘淑敏面露难色,有些歉意地说:“于小姐……我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实在抽不出空来。”说完,她便转头吩咐魏姨带着他们去海边别墅。老活佛的目光在刘淑敏身上缓缓移动,当看到她手腕上那勒痕伤疤,以及另一只手上的定位手环时,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透露出一丝深邃。 身着工装的谭雪燕缓缓走出工厂车间,手中紧握电话,轻声应和着:“哦!我明白了,舅妈……好的……我这就去找李良。”言罢,她挂断了电话,步履轻快地踏上了办公楼的楼梯。办公室内,李良正斜倚在椅子上沉睡,近期的家庭变故与繁重的工作已使他身心俱疲。谭雪燕悄然走近,轻声呼唤:“老公。”李良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疑惑地问:“怎么了,雪燕?”谭雪燕急忙告知,于梦琦与未婚夫已来访,孙琴正催促他们回去。 随后,夫妻二人驱车驶向海边别墅。谭雪燕稳坐驾驶座,专注地操控着方向盘,而李良则在一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谭雪燕好奇地问道:“你说藏族信仰的佛教与我们这里的佛教有何异同呢?”李良稍作思索,回答道:“藏传佛教更倾向于神学宗教,而汉传佛教则更富有哲学意蕴。”谭雪燕进一步追问:“这两者究竟有何区别?”李良揉了揉眼睛,耐心地解释道:“藏传佛教神秘主义色彩更为浓厚,注重通过修行以达到顿悟之境。”谭雪燕听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此刻,在海边别墅内,孙琴正与于梦琦、白玛在一楼亲切交谈。而刘亚儒则坐在二楼阳台的桌旁,与老活佛进行着一场深刻的对话。经过治疗,刘亚儒已能借助拐杖行走,言语也日渐清晰。老活佛语重心长地说:“人的一生难免会遇到烦恼,唯有放下,方能解脱。纠结于烦恼,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刘亚儒深表赞同:“活佛所言极是,烦心事越想越烦。”老活佛笑着问:“既知如此,为何刘总仍难以释怀呢?”刘亚儒闻言,陷入了沉思。老活佛继续开导:“人生漫长,若不能放下,必将被烦恼所困。”刘亚儒抬起头,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随即问道:“活佛,您需要什么供养吗?”老活佛爽朗大笑:“刘先生,我如今享受国家补助,每日讲经颂佛,乐在其中,又何需供养呢?”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于梦琦满脸惊异地说道。 孙琴抬手擦了擦泪水,哽咽着说:“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走上吸毒这条路,还把她父亲都给气病了。”于梦琦不禁皱紧了眉头,伸手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孙琴。孙琴接过纸巾,又擦了擦眼睛,一旁的白玛也赶忙劝慰道:“夫人,行了,既然刘小姐已经戒毒了,您就别再伤心了。”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白玛闻声急忙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于梦琦看到李良和谭雪燕回来了,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激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谭雪燕仔细打量着于梦琦,欣喜地说道:“梦琦,你的脸恢复正常了。”于梦琦激动得热泪盈眶,一下子紧紧抱住两人,口中呼喊着:“李大哥,燕姐。”李良则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梦琦。” 于梦琦松开二人后,白玛热情地伸出手,礼貌地说道:“您好,李先生。”李良微笑着握住他的手,回应道:“您好,白玛先生。”接着,李良转向于梦琦,打趣地说:“好家伙!梦琦可真有本事,找了一位康巴的男子汉呢。”于梦琦开心地回答道:“是啊,大哥。白玛和您一样,都是真正的男子汉。”说着,于梦琦开始讲述白玛的过往事迹,“白玛15岁的时候,就用猎枪打死了两只前来偷袭工人的狼呢;到了17岁,仅仅靠着一把藏刀就活捉了一名成年偷猎者。”李良听后,赞赏地拍了拍白玛的肩膀,感叹道:“好家伙,原来是一位英雄啊。”白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李先生您才是英雄啊,竟敢独自一人潜入境外犯罪园区救出梅朵。”谭雪燕一边上下打量着白玛,一边叹了口气,对于梦琦说:“梦琦,白玛先生可比你那个没出息的前男友更像个男人。”于梦琦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老活佛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身后跟着被魏姨搀扶着的刘亚儒。下楼之后,李良赶忙快步上前跟老活佛握手。老活佛面带微笑,仔细地打量着李良,说道:“这世上虽然有恶魔为非作歹,但也有像李先生这般不惧恶魔的勇士啊。”李良谦逊地回答道:“活佛您实在是过奖了。” 刘亚儒转头吩咐魏姨说:“去把我房中的南亚古佛头取来,我要送给老活佛。”魏姨恭敬地应了一声“好的,先生。”说完便转身朝楼上走去。孙琴急忙招呼众人先坐下。没过多久,魏姨就双手捧着佛头来到了客厅。老活佛看着这个古佛头,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声念了几句经文,然后转身对刘亚儒说:“刘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佛其实早已在我心中,相比之下,您似乎更需要佛的庇佑。”刘亚儒刚要开口询问,李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赶忙接通电话,问道:“喂!请问您是?”电话那头传来刘淑敏战战兢兢的声音:“哥,是我。”李良急忙追问她这手机是从哪儿来的,刘淑敏连忙说是借的外卖员的,紧接着便恳求李良帮她办一件事。 李良急切地问道:“什么事啊?!”坐在沙发上的刘亚儒听到女儿的声音,心中那股厌烦和怒火又一次涌起,他伸手向李良要手机。面对舅舅的这个要求,李良无奈,只得把手机递了过去。 刘亚儒接过手机,虽然心里恼怒不已,可当着客人的面,终究不好发作,于是努力装出一副平和的样子,对着手机说道:“淑敏,什么事呀?”电话那头传来刘淑敏怯生生的声音:“爸……您能不能……帮我办件事呢?”刘亚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说吧。”刘淑敏小声回答:“您能……在小蝶的家乡给她……买块墓地吗?”刘亚儒一听这话,顿时就忍不住了,他提高了声音严厉地回道:“不行!你还惦记着那个女混混……”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老活佛便插了话:“刘先生,能让灵魂重新进入轮回,这也是一件积功德的事啊。”刘亚儒听了这话,咬了咬牙,对着电话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以后不准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在刘家别墅的闺房里,刘淑敏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她带着哭腔回了句:“爸爸,谢谢您。”可是刘亚儒却直接挂断了电话,刘淑敏一下子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里满是悲伤与委屈。 四天之后,黄海市的一处墓园内。怀着身孕的刘淑敏在魏姨的搀扶下,缓缓来到了小蝶的墓前,赶忙走上前去,感激涕零地说道:“刘小姐,真是太感谢您啦……”刘淑敏轻声说道:“您别客气,我和小蝶可是结拜姐妹呢。”小蝶的父亲不禁长叹一声:“我本来是想把小蝶葬在祖陵的,可是长辈们都说她是吸毒死的,没资格进祖陵啊。” 这时,一旁的李良开口说道:“其实这位姑娘也算是幸运的了,至少还有骨灰。”挽着他胳膊的谭雪燕一脸疑惑地问他:“老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李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冰毒里面有一种特殊的甜味,老鼠对这种味道特别敏感,所以啊,有些吸毒者死后就会被老鼠啃食……”谭雪燕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刘淑敏静静地看着墓碑上小蝶的黑白照片,一片杨树叶子悠悠飘落,她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说道:“小蝶啊,来生一定要做个好女孩啊。”谭雪燕赶忙劝她:“淑敏,别哭了,你这样对孩子不好。” 在妥善安排好小蝶的后事之后,李良与谭雪燕夫妇俩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面馆。李良拿起筷子,大口地吸溜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显得颇为满足。而谭雪燕则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肉,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心事重重,难以下咽。 李良边吃边察觉到妻子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雪燕?这面不合你的胃口吗?要是不喜欢,就给我吃吧。”谭雪燕不耐烦地放下筷子,将碗轻轻推给了李良,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来来来,都给你,我吃不下了。” 李良见状,也放下了筷子,抽出餐巾纸轻轻抹了抹嘴角,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温柔:“雪燕,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可是夫妻,应该共同面对。” 谭雪燕靠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长长地吐了口气,终于开口:“还能有什么事呢?当然是淑敏的事了。”李良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说实话,我也挺担心的。淑敏生下孩子后,还要面临法庭的审判。” 谭雪燕追问道:“唐哥不是说不打算起诉了吗?怎么还要上法庭?”李良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淑敏的案子已经属于公诉案件了,不是唐哥说不起诉就能不起诉的。” 谭雪燕闻言,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该死的毒品,还有那些可恶的毒贩子,真是害人不浅!”李良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雪燕,别太激动了。咱们还是快点吃吧,工厂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呢。” 谭雪燕再次叹了口气,心中的忧虑似乎并未完全消散。但她还是拿起了碗筷,勉强继续吃着,试图将这份不安与焦虑暂时埋藏在心底。 第1章 魔窟惨案 在蒲淦敢掸潜龙庄园附近的道路上,夜幕如帷,偶尔有几颗星辰刺破黑暗,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十月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着街道两旁的植物,仿佛低语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给人一股渗透骨髓的寒意。 上百名衣衫褴褛、满身脏污的人们,垂头丧气地排队行走在街道上。他们大多数人身上布满了伤痕,有的手指甚至被残忍地砍掉,这些都是被诱骗至此、沦为灰色产业牺牲品的中国人质。在这里,他们被无情地称为“猪仔”。 他们行走的道路两旁,除了面目凶狠、持枪的民兵严阵以待,还有两辆蒲淦政府军的装甲车,车上架设的机枪散发出冷酷而致命的气息。一辆豪车缓缓驶来,车窗摇下,露出女魔头朱明明那张冷酷的脸。她厉声对押送的民兵喝道:“干什么呢?让他们快点!”车内的男宠林哥则眼神复杂,似乎隐藏着太多未言的故事。 突然,一名脚受重伤的青年无法忍受剧痛,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两名民兵立刻冲上前,凶狠地踢打着他,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你快点,想死啊!”青年苦苦哀求:“大哥,放过我吧,我实在走不动了。”另一名民兵更为凶残,他拉动八一式步枪的枪栓,将枪口对准了青年的后背,“嫌累啊?我现在就让你轻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身穿夹克、戴着口罩的人质与一名蒙面民兵交换了眼神。蒙面民兵微微点头,男人质悄悄后退两步,然后迅速从怀里掏出了消音手枪,准确无误地击毙了两名施暴的民兵。与此同时,那名持枪的蒙面民兵也迅速行动,解决掉装甲车上的机枪手,并迅速调转枪口,将近在咫尺的五六名民兵一一击毙。他摘下蒙面面巾,露出周晓文的模样,随着一声“快跑!”,人质们如梦初醒,开始朝四面八方拼命逃窜。 解决掉民兵后,男人质也摘下口罩,露出李良的面容。他迅速处理掉另一名机枪手,并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颗手雷,拔掉拉环后猛地丢进装甲车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过后,现场陷入一片混乱,被绑架的人质们疯狂地逃进周围的树林和橡胶林中。而没来得及逃跑的,则不幸倒在了民兵的枪口下,道路上顿时多了好几具凄凉的尸体。 李良趁机捡起地上的一把八一式步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了几名朝人质射击的民兵。他边战边退,最终与周晓文一同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朱明明见状,愤怒地推开车门,指着倒在血泊中挣扎的人质,对民兵下令:“把他们全杀了。”几声恐怖的枪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屠杀过后,她又命令民兵们将逃跑的“猪仔”全部抓回,如遇反抗,就地枪杀。民兵们得令后,如狼似虎地持枪钻入树林和橡胶园,恐怖的枪声此起彼伏。 此时,豪车内的男宠林哥突然推门下车,他试图劝说朱明明:“小姐,不要这样,他们都是中国人。”然而,正在气头上的朱明明却怒骂道:“你也是中国人,别惹毛我,否则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林哥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要不我们去找朱总商量下吧?”朱明明愤怒地甩了林哥一个耳光,“你不知道我父亲在开会吗?” 林哥满脸愤怒地捂着脸,他看了眼被射杀的人质,心中充满了悲痛。突然,他从怀里掏出了证件,“小姐!我是中国警察,你们的犯罪证据我们已经掌握,现在请你马上释放这些人质。”朱明明看到证件的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林哥竟然是潜伏在自己身边的警察。她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在蒲淦首都望阳为他买下豪华别墅,然而他却如此对待自己。 失智的朱明明立刻掏出手枪,对着林哥的胸膛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过后,林哥壮烈地倒在地上。他朦胧中看到自己身穿警服推开家里的门,温柔的妻子正哄着刚出生的儿子,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场景,然而他却再也无法回去。 朱明明开枪后,惊慌失措地丢掉了手中的枪,她趴在林哥身旁呼唤着:“林哥!林哥!不要丢下我啊。”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她擦了把眼泪,情绪变得丧心病狂,“把他们都杀光!”路旁的民兵听到命令后,纷纷钻入树林,继续他们的屠杀。 橡胶林中,枪声与绝望的惨叫交织成一曲凄厉的夜曲。那些凶神恶煞的民兵,如同幽冥中闯出的恶鬼,肆意在夜色中喷射着死亡的火焰,将人质一个个残忍地收割。一名年轻人慌乱中夺路而逃,然而身后紧追不舍的两名民兵却已举起黑洞洞的枪口,死亡的气息逼近眉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卧底警察赢毅如猛虎般扑出,将那年轻人重重压倒在地。他手中的手枪迅速吐出火舌,两名民兵应声而倒。赢毅一把拉起惊魂未定的年轻人,急促地催促他逃命。然而,逃亡的路并不平坦,又有两名民兵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赢毅眼疾手快,两声枪响过后,敌人再次倒下。 正当他们准备继续逃跑时,赢毅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园区深处走来的几个身影——一位年轻妈妈、两位大哥和一个小伙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无助,仿佛迷失在这片死亡的森林中。赢毅心中一紧,他清楚地记得那位年轻妈妈曾为了养育孩子而被“高薪”骗至这个地狱。在之前的潜伏日子里,他不断鼓励她和其他人质寻找机会逃跑。 “快蹲下!”赢毅大声呼喊着,此起彼伏的枪声让他们无处可逃。年轻妈妈和其他人质乖乖蹲下,而赢毅则焦急地询问他们为何不逃。年轻妈妈带着哭腔回答:“小哥,我们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啊!”赢毅心中一痛,他抬手又解决了一名逼近的民兵,随后急切地吩咐他们分头逃跑,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命运的捉弄却在此刻显现。当他们刚刚站起身,一阵密集的子弹便席卷而来,将他们无情地击倒。赢毅眼中喷火,他对着射击的民兵怒骂不已,手中枪再次响起,两名民兵应声倒地。但就在这时,一颗子弹狠狠地穿透了他的手臂,紧接着,一名民兵的枪托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树林的另一边,周晓文正举着八一步枪与民兵展开殊死战斗。他边打边退,试图为人质们争取一线生机。两名年轻人和三名姑娘在逃亡途中不幸遭遇了四名持枪民兵。眼看其中一名年轻人惨死在枪口下,李良及时出现,他的八一步枪如同死神之镰,迅速放倒了那些凶残的民兵。 “快分开跑!”李良大声呼喊着,人质们如梦初醒,四散奔逃。然而,李良的危机并未解除。一名民兵突然与他擦肩而过,李良急忙扣动扳机,却发现枪中已无子弹。他心中一沉,却并未放弃。他迅速将手中打空的步枪砸向那名民兵,趁其不备,猛地扑了上去,手中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对方的咽喉。 李良起身欲逃,却突然想起了周晓文。他急忙寻找战友的身影,却发现周晓文的子弹也已打空。大队的民兵正疯狂地逼近,他们陷入了绝境。李良赶到周晓文身旁,却被告知为何不逃跑。李良坚定地表示要与排长并肩作战到底。 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忘记捡起那名被击倒民兵的枪。四名民兵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其中一人举枪对准了李良。周晓文见状,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李良,自己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大腿被子弹洞穿。这位曾经的老兵,再次为了战友挡下了致命的子弹。 正当其他三名民兵准备对他们进行最后的处决时,突然背后枪声大作。身背背包的王亚克和老鱼如同神兵天降,将民兵一一爆头。周晓文见状,急忙催促他们带走李良。然而,李良却执意要与他并肩作战。王亚克无奈之下,只能用手枪将李良敲晕带走。而老鱼则看着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周晓文,眼中充满了泪水。他将自己的手枪留给周晓文,带着李良离开时还不忘频频回头。 周晓文握着老鱼留下的手枪,继续与逼近的民兵展开殊死搏斗。直到枪中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他正准备用它结束自己的生命时,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名年轻女孩正跪在民兵面前哀求。周晓文心中一震,他毫不犹豫地用仅剩的子弹击倒了那名民兵,随后声嘶力竭地催促女孩快逃。然而,他自己却最终没能逃脱被民兵打晕的命运。 树林与橡胶林中,枪声连绵至凌晨,凄厉的声响划破了夜的寂静。在潜龙庄园的附近,70余名无辜的中国人质惨遭毒手,而犯罪园区的头目朱顺昌,因害怕自己的罪行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竟丧心病狂地下令将三名身负重伤的中国卧底警察活埋。然而,正义的火焰,岂能如此轻易被黑暗的阴霾所遮蔽。 周晓文,这位铁骨铮铮的警察,被绳索紧紧束缚着双腿双脚,无情地被抛入深邃的土坑中。一铲铲的黄土覆盖住他的身躯,而他,却昂首望向那湛蓝的天空,带着微笑,高声唱起《我是警察》的旋律:“我是警察,响当当一句实话,一肩系着人民,一肩系着国家……。”歌声嘹亮,充满无尽的力量,仿佛是英雄在人间最后的豪情壮志,又似对那些丧尽天良的犯罪分子发出的最后通牒。 朱顺昌被这充满正气的歌声震得心神不宁,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枪,走到土坑边,对着坑中的周晓文扣动了扳机。歌声戛然而止,这位英勇的警察与他的三名同事,在保护人民财产的道路上献出了他们年轻的生命。而那些沉溺于绑架、诈骗的黑暗势力,也即将面临彻底的毁灭。 不久,这起令人发指的惨案在国内各大新闻媒体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繁华商场外,人们驻足在巨大的屏幕前,观看着相关的报道,屏幕中的主持人脸上写满了严肃与愤怒:“近日,我国公安部门将与东南亚各国展开联合行动,那些境外从事诈骗、绑架的犯罪分子,即将走向覆灭……。” 两天后的一个静谧时刻,在那个风景如画的藏区小镇上,三位藏族老人正围坐在石凳上,聆听老活佛的讲经。突然,身旁的小喇嘛将手机递给了老活佛,“上师,您快看。”老活佛接过手机,目光凝重地阅读着屏幕上关于四位卧底警察惨遭不幸的新闻。他双手合十,开始念诵起超度的经文。 而在夏吉镇旅馆的沙发上,谭雪燕看到这则新闻,心中顿时充满了对爱人的深深担忧。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良的电话。在遥远的蒲淦腊佤复兴山民盟武装军营中,王亚克接起了电话,“喂!雪燕……李良他没事。”在军营的一间平房内,李良靠墙蹲着,沉默不语,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排长周晓文在军队时身着军装和转业后身穿警服的英姿。老鱼端着盛满鸡肉和米饭的盘子,心疼地看着他。王亚克推门而入,将手机递给了李良,“李良,雪燕的电话。”李良接过手机,嘴唇颤抖着对电话那头说道:“喂!雪燕,我没事……。”话音未落,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谭雪燕听到爱人的哭声,心如刀绞,她急忙挂断电话,开始收拾行李,决定亲自去国门迎接爱人的归来。此时,吴小薇也推门而入,她目光坚定地对谭雪燕说道:“燕姐,我陪你去找大哥。” 旅馆门外,谭雪燕和吴小薇急匆匆地打开越野车门准备出发。这时老活佛走了过来询问她们的去向。于梦琦回答说自己有要事在身,老活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对她说道:“梅朵,带我一起去吧,滇南慈云寺的光海法师是我多年的老友,我正好也打算去拜访他。”于梦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越野车驶离了小镇,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 深夜时分在蒲淦的界桥边,两位民盟武装的战士驾驶着吉普车将李良秘密送达。李良背起沉重的背包,从口袋中掏出五张百元人民币递给了他们。战士虽然婉拒但李良还是坚持塞进了他们的手中。随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敢掸方向前进。他下定决心要将朱顺昌和朱明明等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为牺牲的警察和被杀害的人质报仇雪恨。两位战士对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目送着他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第2章 魔窟终结 十月的蒲淦敢掸特区,一轮皎洁的月亮高悬夜空,铺洒着清辉。细雨绵绵,不停地冲刷着公路,带着几分哀愁。冷风如刀,凄厉地席卷着路边的落叶,似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这个隐藏着罪恶的园区路畔,一辆黑色汽车静静地停在孤寂的路边,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驾驶座上,李良孤身一人,眼神冷峻如冰。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屏幕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映出一抹坚定与决绝。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则新闻:“近日,我国公安部门对绑架、杀害我国公民以及三名公安干警的敢掸园区朱顺昌、朱安邦和朱明明等犯罪分子发出《通缉令》……。”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打着李良的心弦。 看着新闻,李良的眼中悄然滑落一行热泪。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周晓文穿军装和警服的英姿,那些曾在部队并肩作战的日子历历在目。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正当他沉浸在无尽的哀思中时,一辆豪华的轿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李良猛然回神,他急忙发动汽车,猛打方向盘,毫不犹豫地朝那辆豪车追去。朱顺昌坐在豪车的后座上,他垂头丧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额头上的淤青与身上的名牌西装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刺眼。 汽车飞速地追上了豪车,两车并驾齐驱。豪车司机探出头来,对着李良破口大骂:“想死啊!不知道这是谁的车啊……。”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李良便一手抄起霰弹枪,将枪口伸出车窗外,对准了司机。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划破夜空,豪车司机瞬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失去控制的豪车跌跌撞撞地撞向路边的工厂墙,车头瞬间变形,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李良迅速将车停在路边,他面容狠戾,单手持霰弹枪推开车门。他下定决心要亲手解决这个魔头,为周晓文和干警们以及被杀害的人质报仇雪恨。 然而,就在此时,朱顺昌竟然捂着胸口推开了豪车后车门。他踉踉跄跄地举起手枪对准了李良,企图负隅顽抗。李良眼疾手快地蹲下身子,两声枪响过后,朱顺昌射出的子弹打破了汽车玻璃,却未能伤及李良分毫。 当李良再次站起身时,朱顺昌已经驾车逃窜。李良毫不犹豫地坐上驾驶座,继续展开追击。两辆车在园区的公路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朱顺昌拼命驰骋,试图甩掉身后的李良。 在遇到七名巡逻民兵时,朱顺昌急刹车并摇下车窗向他们求救:“快!杀了那个开车的小子。”然而,这些民兵在李良的霰弹枪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李良一手把控方向盘,一手轰烂车前窗玻璃,密集的枪弹瞬间将民兵击倒。有的民兵当场毙命,有的则痛苦地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哀嚎不已。李良毫不留情地驾车将他们撞飞在路边。 追逐战仍在继续,朱顺昌一边驾车逃窜,一边掏出黄金外壳的手机向附近的民兵求援。然而,这些民兵早已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放弃朱顺昌。当朱顺昌的电话打过去时,民兵队长虽然表面上答应救援,却暗地里骂道:“救个屁!不知道黄老怪和蒲淦人已经放弃你了吗?” 李良紧追不舍,两辆车穿过繁华的市区街道,引得路人纷纷逃窜避让。朱顺昌在绝境中拨通了黄有为的电话:“黄长官!快来救我……。”然而电话那头的黄有为却冷漠地挂断了电话。朱顺昌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而李良的复仇之火却越烧越旺。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注定要以一方的彻底毁灭而告终。 李良的车紧紧咬在后方,而那份来自中国的《通缉令》像一把利剑,直逼朱顺昌的心头。他深知自己已走投无路,却仍顽固地在夜色中驾车亡命。不知不觉间,他竟逃到了蒲淦与中国的边界线,国门赫然在望。他猛地踩下刹车,脑海中浮现出在黄有为府邸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朱顺昌曾像只被遗弃的狗,蜷缩在黄有为府邸客厅的地板上。黄有为怒气冲冲,将《通缉令》狠狠地砸在茶几上,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擅自行动,还杀了中国警察,现在我也被你拖下水,你以为中国政府会放过你吗?会放过我吗?!”朱顺昌挣扎着站起来,咬紧牙关问黄有为:“黄长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黄有为背着手,怒气未消地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大将军命令我把你交给中国方面,但念在多年情分上,我想让你走得体面一点。”朱顺昌慌了神,声音颤抖地问:“黄长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有为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大将军说了,你和我之间,只能保一个,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客厅。 此刻,回想着黄有为的话,朱顺昌透过车窗望向远方,国门对面,五星红旗在夜风中猎猎飘扬。那震撼的景象像一记重锤击中了他的心,这个罪孽深重的犯罪分子突然痛哭失声,他颤抖着抄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李良见朱顺昌停车,立刻抄起霰弹枪,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辆豪车。他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咔嚓”一声,霰弹枪上膛,一颗弹壳掉落在地。就在这时,豪车内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李良猛地收住脚步,脑海中浮现出与老活佛在雪山脚下与对话,以及他那句意味深长的偈语:“恶魔终将自食恶果,死在自己魔爪下。”他深吸一口气,收起霰弹枪,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决定去找朱顺昌的恶毒孙女——杀害了周晓文和另外两名干警的朱明明报仇。 李良离开后没多久,两名蒲淦士兵蹑手蹑脚地靠近豪车。他们打开车门,将朱顺昌的尸体拖了出来,贪婪地搜刮着他身上的财物和名贵西装。最后,他们把朱顺昌裸尸像扔垃圾一样丢回车内,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 第二天,国门外人山人海,边防武警战士们严阵以待,而边民们则议论纷纷。蒲淦的警察用白布盖住了朱顺昌自杀身亡的尸体,用担架将他抬到国门口,交给了中国警察。警察们仔细检查并确认了身份后,示意工作人员将尸体抬上收尸车。远处的五星红旗依然迎风飘扬,仿佛在威严地注视着这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头目受到应有的制裁。 凌晨四点,天色依旧昏暗,露水带着浓郁的湿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在通往敢掸的市郊公路上,两辆豪车一前一后疾驰而过,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后面那辆豪车的后座上,一位身着名牌衣裙的女子正紧盯着手机屏幕,新闻视频的光亮在她脸上投下惊惶的影子。 手机视频中,一个男青年的声音焦急地回荡在车厢内:“爸妈,求你们收手吧!若是咱们园区再出现中国人质伤亡,中国必将对我们实施更为严厉的制裁。这一次,他们是下了死决心,不彻底清除敢掸园区的罪犯绝不罢休。”女子闻声,慌忙关闭了视频,紧接着拨出了电话:“明明,你快点啊!我大老远从望阳来接你……” 话音未落,车辆骤然停下。一辆黑色汽车横亘在马路中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前车的保镖急忙下车查看,就在他探头进入漆黑的驾驶室时,一把利刃突然从后座刺出,准确无误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紧接着,李良迅速抓起后车座上的霰弹枪,猛地推开车门。他以车门为掩护,对着前车连开两枪。伴随着火花四溅,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两名保镖头部瞬间被轰得粉碎,空气中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后车上的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抱头尖叫。开车的民兵试图倒车逃离,却看见李良挎着霰弹枪,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瓶,满脸血污,神情凶狠如修罗般逼近。民兵慌忙举起双手投降,李良冷冷地命令他滚。 “对不住了,三小姐。”民兵丢下这句话,便慌不择路地推开车门逃命。然而,李良却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酒瓶上塞着的纱布,然后狠狠地将酒瓶砸向逃跑的民兵。酒瓶破碎的瞬间,民兵的下半身被火焰包裹,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李良毫不犹豫地对准他的头部扣动了扳机,血迹在公路上喷溅开来。 后车座的三小姐透过后车窗目睹了这一切,她被吓得失声尖叫。李良拉开车门,将她拽出车外,按在地上,掏出腿上手枪指着她的脑袋,声音凶狠而冰冷:“告诉我!朱明明那个女魔头到底藏在哪里?”三小姐被吓得泪流满面,立刻哆哆嗦嗦地说出了朱明明的藏身之处。 时间来到了早上八点,一辆豪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处气派的豪宅门前。驾驶座上,一名风衣男子戴着口罩,神秘而低调。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车后座上坐着的三小姐却是满头大汗,神情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恐。 当门口守卫的民兵正要走上前来检查这辆豪车时,三小姐一把擦去额头的汗水,怒气冲冲地骂道:“你们瞎了眼吗?连我的车都敢检查?”民兵被吓得连连后退,急忙解释道:“三小姐,对不起,是小姐吩咐我们要……”话还没说完,三小姐便粗暴地打断:“要什么要?快开门让我进去!”在三小姐的怒威之下,民兵只得乖乖打开了车门。 豪车缓缓驶入豪宅,车门刚一打开,风衣男便潇洒地下了车,双手抄进风衣口袋,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他迅速发现了豪宅各处站立的九名手持ak—47突击步枪的民兵,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他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紧紧拉住了刚下车的三小姐,手臂环住她的腰肢。三小姐如同被死神盯上一般,脸上露出了惊恐万分的神情。 在豪宅二楼的一间豪华房间内,朱明明一身黑衣,胸配白花,她正拿着电话,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慌与躁动:“我们是干过诈骗、绑架、杀人,但你们也没少从中得到好处……只要不把我遣返回中国,房子和钱你们随便拿……” 与此同时,三小姐和风衣男已经走进了豪宅一楼的客厅。两名持自动步枪的民兵严阵以待地站在楼梯口,试图阻止他们上楼。然而,风衣男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三小姐,迅速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消音手枪,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这两名民兵。他摘下口罩,露出了李良的面容,而三小姐则趁机连滚带爬地尖叫着逃出了客厅。 李良手持消音手枪,大步流星地向楼上走去。在二楼的房间门口,他迅速解决了守卫的民兵,然后猛地踹开了房门。房间内的朱明明还在通话中,突然门被踹开,她惊恐地抬起头,只见李良满眼愤怒地站在她面前,手中的消音手枪直指她的头颅。 朱明明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谁?”李良面对这个罪恶滔天的女魔头,没有丝毫的怜悯与犹豫。他一手挥起手枪枪托,狠狠地砸在她的脖颈上,将她打倒在地。紧接着,他蹲下身按住她,一记记重拳狠狠地砸在这个恶行累累的女魔头脸上。他愤怒地吼道:“我是来索你命的人!你这个女魔头杀害了包括周排在内的三名干警,毁了梦琦的脸,还将一个17岁的孩子挑断手脚筋活活折磨死。还有那些被你杀害的中国人质,你和你的家族都该死!” 在李良愤怒的拳头下,朱明明一边嚎叫一边呼救。豪宅内的九名民兵听到呼救声纷纷向二楼奔来。李良拉起被打得满脸淤青的朱明明,用持枪的胳膊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挟持在怀中。此时九名民兵已经杀气腾腾地冲到门外,他们凶神恶煞地举枪对准李良吼道:“你马上放了我们小姐!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然而李良却冷笑一声撕开了风衣,露出了绑在身上的自制炸弹。只见那炸弹上挂着一部黑白诺基亚手机,手机的电线下闪烁着红灯,仿佛随时都会引爆。民兵们看到炸弹瞬间吓得胆战心惊,而李良则轻蔑地冷笑道:“来啊!反正这次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说着他又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颗手雷用牙咬掉拉环。朱明明被吓得魂飞魄散,她结结巴巴地对民兵命令道:“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乱来。” 李良铁一般的胳膊紧紧锁着朱明明,另一手则握着那枚已经拉掉保险环的手雷,步步逼近,将那些民兵压迫至客厅的楼梯角落。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声音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我告诉你们!朱家已经彻底完蛋了,这个女魔头也即将被遣返回中国,接受法律的严厉审判。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愿意继续为他们卖命,那就尽管试试吧。” 民兵们被这番话吓得心惊胆战,他们纷纷转头,慌乱地逃向楼梯,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朱明明气得浑身发抖,她怒骂道:“你们这些胆小鬼,敢逃跑,下次我绝对会让你们好看!” 李良毫不理会她的威胁,后退几步,猛然间将手雷狠狠扔向客厅的中央。“嘭!”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是茶几、玻璃制品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民兵们凄惨的叫声,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朱明明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魂飞魄散,她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求你了,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然而,李良的眼神却冷厉如冰,他冷冷地回应道:“你的钱,就留着去贿赂阎王爷吧。也许他老人家一高兴,会让你们转生畜牲道,而不是直接下地狱。” 就在这时,豪宅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李良心中一惊,连忙拖着朱明明走向阳台。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蒲淦政府军已经出现在大门外的路边,他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采取行动。 朱明明看到救星降临,顿时激动得挣扎起来,她大声呼喊着:“快救我!谁能救我,我重重有赏!”然而,她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只见三名蒲淦警察和身穿便装的周晓文上级——孙局,一同出现在大门口。 孙局接过蒲淦警察递来的喇叭,对着阳台上的李良大声喊道:“李良!你要明白,国有国法,朱明明就算罪大恶极,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她。你现在赶紧放了她,然后马上回国!”李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和挣扎,但孙局的话显然触动了他。 孙局见李良有所动摇,继续喊道:“李良!晓文的牺牲,我们都心痛不已。但你要明白,你也要遵守国家的法律。马上放手,给我回国去!”在孙局的劝说下,李良虽然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朱明明,将手中的枪和弹匣一起扔下了阳台。 他大步转身离去,走出了那座豪宅。孙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冷地说道:“你小子,马上给我滚回国去。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李良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离开。 随后,孙局和蒲淦警方一起行动,将倒在阳台上痛哭流涕的朱明明逮捕归案。这个以绑架、诈骗和勒索为恶名昭彰的女魔头,终于被戴上了手铐,即将被押送回中国接受法律的审判。而大门外的蒲淦士兵和民兵们见状也纷纷涌入豪宅内开始争抢朱家的不义之财,一时间,整个豪宅内充满了混乱与嘈杂的声音。 李良独自驾车行驶在公路上,当快要靠近国门时,他停下车,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部诺基亚手机。他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是他远程引爆了丢在豪宅内的炸弹。随着爆炸声的响起,那些争抢财宝的士兵和民兵们连同朱家的不义之财也被彻底摧毁。 第3章 正义之网 在中国与蒲淦边境的巍峨国门之下,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国徽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队特警官兵,头戴坚固的防弹头盔,手持95式突击步枪,身披厚实的防弹背心,如铜墙铁壁般严阵以待。记者们手握话筒,肩扛摄像机,准备记录下这庄严的一刻。 谭雪燕站在国门之前,眼中布满了因焦虑而泛起的血丝,神情显得颇为急切。一旁的于梦琦,身着牛仔服外搭藏袍,独具风情,她轻声劝慰着谭雪燕:“放心吧,李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白玛的眼中也流露出深深的担忧。老活佛紧闭双目,口中不停地轻声诵念着经文,仿佛在为远方的灵魂祈福。与他并肩而立的光海法师,身披袈裟,手中的念珠缓缓转动,为李良的安危默默祈祷。 正当谭雪燕心中的忧虑如潮水般涌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国门边检站中走出。她定睛一看,那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丈夫——李良。只见他风衣翩翩,步履矫健地向她奔来。谭雪燕那忧愁的脸庞瞬间被惊喜所取代,她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奔向李良,紧紧投入他的怀抱,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而下。李良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安慰道:“雪燕,别哭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于梦琦和白玛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们纷纷走上前来,围绕在李良的身旁。白玛满心欢喜地说道:“大哥,你能安全回国,真是太好了!”于梦琦则激动得直接抱住了李良的脖子,欢快地跳了起来,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遍整个世界。 此时,老活佛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仿佛是在为这美好的结局而庆贺。光海法师也双手合十,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为这平安的归来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就在这时,五辆蒲淦警车和两辆囚车缓缓停在了国门外。车门打开,戴着手铐的朱明明、三小姐以及两名家族成员被押下警车,带入了中国境内。手拿文件的中国警长与蒲淦方面的警长郑重握手后,这些潜伏在境外、从事诈骗、赌博、绑架和贩毒等罪恶活动的重犯,正式被移交给了中国警方。 曾经的嚣张女魔头朱明明,如今已黯然失色。她发丝凌乱,面容淤肿,昔日炫耀的名表已被冰冷的手铐所替代。奢华别墅的温床已换成冰冷的牢房,身上的名牌服饰也即将被朴素的囚服所覆盖。法律之网终于将这个作恶多端的女子紧紧束缚。 当于梦琦的目光触及朱明明时,心中的喜悦瞬间被熊熊怒火所取代。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被绑架至蒲淦,遭受侵犯、毒打、囚禁于狗笼之中,甚至惨遭毁容。这些痛苦的记忆让于梦琦怒不可遏,她怒吼着冲向被警方严密押解的朱明明,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记得我吗?!”面对于梦琦的愤怒,朱明明脸上满是惊恐,她向警方求救,声音颤抖。警方见状,立即严正警告:“同志,请您保持冷静,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此时,白玛迅速上前,紧紧拉住于梦琦的手臂,轻声劝慰:“梅朵,你闹够了!”与此同时,老活佛与光海法师也闻声赶来,一同安抚于梦琦的情绪。谭雪燕也加入到劝解的行列中,她紧紧握住于梦琦的胳膊,轻声细语地提醒她,朱明明已被逮捕归案,法律会给予公正的裁决。 望着被押上囚车的朱明明及其家族成员,光海法师不禁长叹一声。白玛见状,关切地问道:“法师,您怎么了?”光海法师眉头紧锁,缓缓说道:“四年前,朱小姐曾来寺庙祈福,那时我便察觉她心中潜藏的恶念,曾劝其心怀慈悲,可惜她并未听从。”老活佛双手合十,轻轻摇头,感慨道:“法师当时一番苦心,实则是在度她啊,只可惜她未能领悟。” 这时,一位年轻僧人走上前来,双手合十向两位高僧行礼:“法师,活佛,斋饭已经备好,请您二位快去用斋。”光海法师闻言,转头对老活佛说道:“活佛,我们这就去用斋吧。”老活佛笑呵呵地应道:“好,好,法师请。”白玛见状,连忙打开汽车后座车门,恭敬地请两位高僧入座。 汽车稳稳地停泊在寺庙不远处的停车场内。李良与谭雪燕轻轻推开门扉,相继步出车外。随后,于梦琦与白玛亦随之下车,她们恭敬地拉开车门,诚邀老活佛与光海法师下车。谭雪燕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梦琦、白玛,你们先随二位法师进去吧。”于梦琦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燕姐,你不与李大哥一同去用斋吗?”谭雪燕强颜欢笑道:“不必了,我还想让李良陪我四处走走。”说完,她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李良的胳膊,温柔地唤道:“走吧,老公。”李良轻轻点头,回应道:“好的,雪燕。” 光海法师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禁轻声叹息:“看来,李先生此番劫数,实乃在所难免啊。”老活佛闻言,笑容可掬地说道:“法师啊,这俗世之事,我们还是莫要过多干涉为妙。”言罢,二位高僧便谈笑风生地步入了寺庙之中。 谭雪燕挽着李良的胳膊,漫步至寺庙远处的河畔。李良仍沉浸在周晓文牺牲的悲痛之中,难以自拔。突然,谭雪燕松开了他的胳膊,紧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李良的脸上。李良被打得眼冒金星,他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急切地问道:“雪燕,怎么了?你为何要打我?”谭雪燕凝视着他,眼中涌出了晶莹的泪水,抽泣着说道:“你独自一人跑到境外犯罪园区,竟连我都不曾商量,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可曾想过我?想过舅舅、舅妈?想过这个家吗?”说完,她转身掩面而泣。 李良见状,急忙上前解释:“雪燕,我承认我做得有些过分,但我也是为了……”他话未说完,谭雪燕便已转身,扑进他的怀中痛哭起来。李良紧紧地抱住妻子,深情地许诺道:“雪燕,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时光匆匆而过,寒冬已悄然而至。虽然天空尚未飘下洁白的雪花,但那刺骨的寒风却如利刃般,无情地切割着空气,透露出严冬的凛冽与肃杀。在这寒冷的季节里,李良携着谭雪燕,踏入了熙熙攘攘的商场。 商场外的大屏幕,犹如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过往的路人驻足凝望。屏幕上,主持人以沉稳而庄重的语调,播报着今日的重大新闻:“近日,蒲淦方面已向我国正式移交了多名涉嫌诈骗、绑架及赌博等重大罪行的犯罪嫌疑人。其中,敢掸地区行政长官黄有为、其子黄学友以及曹得水等人赫然在列。铁证如山,黄有为不仅为敢掸地区的灰色产业提供了庇护,更亲自涉足赌博、绑架等违法犯罪活动……” 画面一转,夜幕降临,机场上灯火通明。一架客机缓缓降落,舱门打开,全副武装的特警们押解着黄有为、黄学友和曹得水等罪犯走下飞机。这些曾经嚣张跋扈、恶贯满盈的罪犯,在法律面前终于低下了头,昔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与此同时,警方也逐一将其他参与绑架、赌博和诈骗的犯罪分子捉拿归案。 车站上,另一幕震撼人心的场景正在上演。一大队犯罪分子头戴蒙面黑布,双手被手铐牢牢拷住,在警察的押送下,浩浩荡荡地走向列车。目睹这一壮观场面,李良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气。他转头看向谭雪燕,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沉声说道:“我要去周排的墓前看看。”谭雪燕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表示愿意与他一同前往。 在烈士陵园的深处,墓碑们庄严而肃穆,像古老的长城般屹立不倒,每一块都无声地讲述着那些人民守卫者的不朽功绩。李良沉静地来到周晓文的墓碑前,缓缓盘腿坐下。他手中的毛巾,温柔而细致地掠过墓碑上的遗照,轻轻拭去那层薄薄的雪花。遗照中的周晓文,身着笔挺的警服,英姿飒爽,仿佛还在坚守着他的岗位。谭雪燕则肃立在李良身后,她的眼神深邃而凝重,充满了对逝去英雄的敬意。夫妻二人默默地完成了祭奠,然后缓缓站起,并肩走出这片墓园。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在周晓文那永远注视的目光中,变得越来越坚定。 夫妻二人在祭祀完周晓文后,又去祭奠了埃尔文。墓园内,埃尔文的墓碑静静地伫立在众多墓碑之中,仿佛他在另一个世界终于摆脱了孤独与杀戮的纠缠。谭雪燕凝视着墓碑上哥哥的照片,心中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尽的沉默。她回想起与埃尔文那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通话,泪水不禁悄然滑落。李良站在墓碑前,深情地说道:“大哥,您安息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雪燕的。”听到这句话,谭雪燕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扑进李良的怀里哭了起来。 祭奠结束后,李良驾车载着谭雪燕返回家中。谭雪燕坐在车后座,手中紧握着一本《呼啸山庄》,全神贯注地阅读着。李良一边驾车,一边好奇地问道:“雪燕,这本《呼啸山庄》是从哪里来的?”谭雪燕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回答道:“前段时间我帮姐姐照看悠悠,她送给我的。”接着,她又补充道:“我也要像姐姐那样,努力成为一个才女。”李良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知道吗?姐姐跟悠悠说,将来嫁人要像你一样成为贤妻,而不是像淑敏那样堕落。”谭雪燕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唉,淑敏现在都快成家里的反面教材了。” 就在这时,手机在支架上响起,李良急忙接起电话:“喂!舅妈,有什么事情吗?”孙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李良,你现在在哪里?”李良回答:“我现在正和雪燕一起回家呢。”孙琴的语气显得冷冰冰的:“哦,那你们就回去吧。”李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急忙追问:“舅妈,到底有什么事情?”孙琴冷冷地回复:“还能有什么事,淑敏要生小野种了。”李良闻言一惊,连忙说道:“淑敏要生孩子了?那我应该过去看看呀。”孙琴冷哼一声:“不过是个野种罢了,生完就要送人,犯不着你这么兴师动众。”李良听后,心中焦急万分,他立刻停车,调转车头,向医院疾驰而去。 刘淑敏躺在医院产房的床上,双唇紧咬,汗水如细雨般浸透了她的短发。她拼尽全力呼喊着,一旁的护士温柔而坚定地鼓励着她:“小姐,再加把劲,您的孩子马上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随着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刘淑敏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所有的痛苦与煎熬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释放。护士迅速抱起那个刚来到世间的小生命,喜悦地宣布:“是个男孩!”随后,便将孩子轻轻抱到刘淑敏眼前。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那小小的生命带着泪光凝视着母亲的脸庞,而刘淑敏苍白的脸上也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随后便疲惫地沉入了梦乡。 在宽敞的高级病房内,刘淑琳手持柔软的毛巾,细心地为躺在床上的刘淑敏擦拭着汗水。突然,敲门声打破了病房的宁静,刘淑琳赶忙起身去开门,只见李良与谭雪燕站在门外,手中提着满满的婴儿用品。他们走进病房,李良关切地问道:“姐姐,怎么只有你在这里照顾淑敏?”刘淑琳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舅妈刚才还在,但淑敏生完孩子后,她就先离开了。”谭雪燕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刘淑敏,它还要让她为自己的过往付出沉重的代价。就在这时,一名医生步履匆匆地走进病房,手中紧握着一份《体检报告》,神色严肃地问道:“请问谁是产妇的家属?”李良连忙上前回应:“您好,医生,我是产妇的哥哥。”医生沉吟片刻,然后沉重地问道:“产妇是否有过吸毒史?”这话一出,谭雪燕和刘淑琳的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李良艰难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她曾经有过,但已经戒掉了。” 医生低下头,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努力寻找最合适的措辞。终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沉重地说道:“我们在婴儿体内检测出了甲基苯丙胺,这个孩子已经不幸染上了毒瘾。”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谭雪燕手中的尿不湿无力地滑落在地,刘淑琳更是身形一晃,几乎要跌倒,幸好李良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第1章 毛猿的选择 唐戈将双手深埋于羽绒服口袋之中,矗立于动物园的玻璃窗之前,目光凝视着里面的大猩猩。而那头猩猩蹲坐在地,以同样的好奇与审视回望着他。唐戈的心境如波涛暗涌,眼神愈发深邃,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半个月前的那个上午。 那日,黄海市漫天飞雪,银装素裹。唐戈戴上羽绒服那厚实的连帽,即便如此,他仍下意识地把手缩进了温暖的口袋。街道上,车辆缓缓驶过积雪覆盖的路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可见稀疏的行人结伴而行。然而,医院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治疗室内,刘淑敏那因毒瘾折磨而痛苦不堪的孩子,在床上剧烈地挣扎,哭喊声撕心裂肺,他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脸庞,心电仪上的心跳数值疯狂攀升。医生冷静地指挥护士为孩子挂上吊瓶,随后以温柔的手指轻轻按摩着那可怜的小身躯。而在高级病房内,刘淑敏已哭成了泪人,她对自己曾经的吸毒行为悔恨交加。谭雪燕坐在她身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而刘淑琳则心中五味杂陈,对妹妹既气愤又心疼。 此时,李良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压抑,他从椅子上猛然站起,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刚走出病房,他便与匆匆赶来的唐戈迎面相撞。李良见到唐戈,急忙迎上前去,“唐哥,你可算来了!”唐戈一脸疑惑,“李总,您这是……”话未说完,李良便拉着他走进了病房。 刘淑敏一见唐戈,仿佛找到了依靠,立刻从病床上奔下,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腰,失声痛哭,“唐大哥,你终于来了……”唐戈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哎!刘小姐,您先放开,有话好好说。”刘淑琳见状,赶紧拍了拍刘淑敏的肩膀,劝她先松开唐戈。刘淑敏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唐戈轻轻摘下羽绒服的连帽,谭雪燕则细心地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先递给了他,随后又为刘淑敏准备了一杯。唐戈轻抿一口,希望能驱散周身的寒意;而刘淑敏接过牛奶后,只是将它默默放在床边的小案台上,随即又抹起了眼泪。 唐戈缓缓坐在椅子上,目光转向刘淑敏,温柔地安慰道:“刘小姐,您孩子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虽然现在他染上了毒瘾,但只要积极治疗,相信他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此时,李良用布满血丝的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沉地说:“唐哥,医生说能治愈,但我们心里其实还藏着另一层担忧。”唐戈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既然医生说可以治愈,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谭雪燕轻轻叹了口气,接过话茬:“舅舅和舅妈虽然愿意继续提供治疗资金,但他们也提出了条件。”唐戈一脸疑惑,不解地问:“怎么?难道这亲外孙还需要附加条件吗?”刘淑琳烦躁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叔叔说,如果想要他继续承担治疗费用,淑敏要么把孩子送人,要么为孩子找一个父亲。” 这时,刘淑敏泪眼婆娑地望向唐戈,两人的目光交汇。唐戈心中一紧,试探地问:“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帮孩子找个好人家?”在场的人皆沉默不语,唐戈见状,摆了摆手,为难地说:“对不起,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 刘淑敏听后,声音颤抖地开口:“大哥……你……能不能……做孩子的父亲?”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唐戈心头一怔,身上的汗毛瞬间竖立起来,脸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谭雪燕见状,也急切地问:“大哥,行不行呀?” 唐戈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从椅子上站起,声音坚定地说:“对不起!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说完,他便急匆匆地逃离了病房。刘淑敏见他离开,哭喊着从病床上跌落下来,“大哥!你不要走呀!”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挽留,却一不小心倒在地上。她用拳头无力地砸着地板砖,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哥,你别走好吗?”刘淑琳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逃离医院后的唐戈,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息着。待心情稍稍平复,他从口袋中缓缓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几口。突然,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他急忙取出手机查看,原来是吴舒邀请他去家中聚餐。 与此同时,医院的病房内,一名护士轻柔地将襁褓中的孩子放入摇篮。经过精心治疗,孩子因毒瘾而扭曲的痛苦已大大减轻。刘淑敏坐在摇篮旁,凝视着这个曾受毒瘾折磨的小生命,悔恨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宝宝,妈妈真的对不起你。” 就在这时,两名民警走进了病房。其中一名女警轻声问道:“请问刘淑敏女士在这里吗?”李良闻言急忙上前,“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女警严肃地回复:“刘淑敏小姐的审判将于下周三开庭,请她做好准备。” 转眼间,场景切换到了吴舒的家中。热气腾腾的火锅在餐桌上翻滚,牛肉、大葱、猪肉、生菜等各式菜肴琳琅满目。大舅端坐在正桌,吴舒和祝宾举杯共饮,“来!敬大舅。”大舅笑着回应,“好,好。”说完便举起了酒杯。然而,唐戈却只是静静地盯着酒杯,若有所思。吴舒察觉到了异样,轻轻碰了碰他,“哥,你怎么啦?”唐戈猛地回过神来,“嗯?哦,没事。”祝宾喝了一口啤酒,关切地问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唐戈连忙摆手,“真的没事,别瞎操心。” 此时,何菲菲挺着孕肚,拿着一罐腐乳走了过来,“唉,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倔。有事就说出来,别藏着掖着。”吴舒见状急忙站起身,“菲菲,你现在怀着孕呢,我扶你回卧室休息吧。”何菲菲笑着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说完,她轻轻拍了拍唐戈的肩膀,“说吧,别装了。”大舅也附和道:“是啊,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唐戈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其实,我就是看到刘小姐的孩子,心里有些难受。”何菲菲关切地问:“淑敏的孩子怎么了?”唐戈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道:“孩子染上了毒瘾,看着真让人心疼。” 听完唐戈的回复,餐桌上众人面露惊异之色。祝宾一脸难以置信地追问:“母亲的吸毒行为,怎么会导致孩子也染上毒瘾呢?”唐戈轻抿一口啤酒,缓缓答道:“这并非不可能。孕妇一旦吸毒,毒品便会通过血液传递给腹中的胎儿。” 大舅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长叹一声:“说起这事儿,唐戈的姥爷年轻时在地主家做短工,那家太太就吸大烟。生了仨孩子,没一个活的。后来的俩孩子活了下来,却一个成了傻子,一个成了哑巴。” 何菲菲听后,惊愕得捂住了嘴巴,轻声惊呼:“我的天呐!”大舅又抿了一口酒,接着说道:“解放后,唐戈的二姥爷参加了解放军,去西南剿匪。那里不知道牺牲了多少烈士,他也被种大烟的土匪打死。可还是有人不知死活,去碰那害人的东西。” 吴舒插话道:“大舅,刘小姐吸的可不是大烟,是冰毒。”大舅哼了一声,回道:“那又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一样害人!” 唐戈沉吟片刻,说道:“其实刘小姐和她的孩子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毕竟他们家境富裕,至少比我之前遇到的情况要好得多。” 大舅听后,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着唐戈,厉声问道:“你小子,是不是也碰过那玩意儿?!”唐戈急忙摇头,咬紧牙关答道:“没有,哪能啊!您老人家总是爱瞎想。” 吴舒见状,好奇地问道:“哥,那是怎么回事儿?”唐戈深吸一口气,猛地灌下一口啤酒,开始讲述起那段自己经历的往事。 众人听着唐戈的讲述,才逐渐知晓了那段尘封在他记忆深处的往事。早年打工的时候,唐戈偶然被一位纪录片导演相中。那导演抛出了高额的薪水,让他去偷偷跟拍一群从事特殊工作的女性。面对那极具诱惑的高薪,唐戈心动了,最终点头应允。 他开始悄悄跟踪一位年逾四十的妇女,每日如影随形地记录着她的“工作”与生活,而后把拍摄的素材传给导演。直到某一天,薄暮冥冥之时,他跟着这位妇女来到了一片废弃的工地。唐戈刚拿出摄像机准备拍摄,却在朦胧的夜色中瞥见了注射器的轮廓……可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完成了拍摄任务。 发送完素材后,唐戈试探性地问导演是否要报警。导演却决然地表示不行,因为一旦报警,这珍贵的素材来源就会断绝。为了那诱人的薪水,唐戈只能咬咬牙,把手机默默揣进兜里。 时光匆匆,一周后的清晨,那位妇女走进了医院。在医院的病房里,只见一位年轻的妇女躺在病床上,旁边是她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那小小的婴儿啊,不停地抽搐着、哭喊着,稚嫩的背上满是触目惊心的毒疮。医生满脸焦急与怜惜,不停地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按摩,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护士则对着年轻妇女厉声指责道:“你自己毒瘾犯了都还能忍一忍,可孩子这么小,他怎么受得了啊!你到底怎么做母亲的呀!”然而,那年轻妇女却只是躺在床上,仿若未闻,一动不动,眼神空洞而麻木。 这令人心碎的场景被唐戈用藏在前胸口袋的手机悄悄记录了下来。四天之后,年轻妇女竟然从医院抱走了自己的孩子。唐戈心中诧异,悄悄地跟了上去。可那年轻妇女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唐戈大为震惊!她居然像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把自己的孩子随手扔给了路边一个独臂的乞丐。 唐戈实在不忍心再跟拍这位年轻妇女,于是转身跟上了那个乞丐。乞丐一路走到郊区,然后以四千元的价格把孩子卖给了一对夫妻。当天下午,唐戈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坐在床边,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画面。他拿起饮料,仰头猛灌了一大口,试图让自己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可是,目睹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景象,他的心又怎能轻易平静呢?他心烦意乱地随手抓起床上的《毛猿》读了起来,仿佛想在书中寻得一丝慰藉,让自己从这无尽的痛苦与纠结中解脱出来。 当读到结尾的时候,唐戈缓缓放下书,整个人瘫倒在床上。他满心苦涩地想,要是自己是一只猩猩该多好啊,没有复杂的思想,也没有这么多难以承受的感情。在之后的两天里,唐戈始终无法忘怀那个可怜的孩子。 然而,当他再次踏入郊区的时候,却在那荒郊野外看到了那对买孩子的夫妻。丈夫面无表情地拿着铁锹在挖坑,女人则泪流满面地把孩子放进坑里。一铲又一铲的土无情地落下,就像是命运的判决,宣告着这个无辜小生命的消逝。 这场简陋却又无比震撼的“葬礼”结束后,丈夫搂着哭泣的妻子慢慢走远了。唐戈呆呆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突然像是被什么驱使着一般,不由自主地奔向那座简易的“坟墓”。他趴在地上,不顾一切地用双手拼命地刨着,泥土飞溅,双手很快就磨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可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终于,襁褓露了出来。 唐戈颤抖着用沾满鲜血和泥土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打开襁褓,映入眼帘的是墓坑中孩子那冰冷的尸体,小小的脸上还凝固着一抹僵硬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对这残酷世界无声的控诉。唐戈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嘴唇哆嗦着,放声痛哭起来。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人终究不是动物,不可能像动物那般浑浑噩噩地活着。 于是,他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拨通了110。警方接到报警后,迅速出击,如同神兵天降,很快就将毒贩们一网打尽,那些沉溺于毒海无法自拔的失足妇女也被送进了戒毒所。 事后,导演得知此事后大为恼怒,在电话里愤怒地宣称一分钱工资都不会付给唐戈。然而,此时的唐戈已经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他只觉得这座城市充满了痛苦的回忆,只想尽快离开。两天后,唐戈正在出租屋里默默地收拾行李,他把那本《毛猿》仔仔细细地包裹好,放入背包。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唐戈打开门,只见导演满脸怒容。导演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那双脱皮的手,微微一愣,随后默默地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唐戈手里,嘴里吐出一句“傻小子”,便转身匆匆离开了。唐戈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钞票。刹那间,他心中对导演涌起一股愧疚之情,同时,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又涌上心头,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2章 无果的坚守 冬日的暖阳宛如轻纱般洒落在公园的积雪之上,红砖道路上的积水被映照得波光粼粼,如同细碎的金屑散落其间。针叶林上的雪水,时不时滴答滴答地落下,像是在演奏着一支宁静的小曲。 一位老妇人挽着同样年迈的丈夫,缓缓地从道路上走过,他们的身影在阳光里拖得长长的,仿佛是岁月镌刻出的一幅宁静画卷。不远处,一位母亲牵着小女儿的手,母女俩有说有笑,那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似是这冬日里最温暖的音符。 广场上,几个小学生正欢快地打着陀螺。陀螺在地上飞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孩子们无尽的欢乐。唐戈双手深深地抄进羽绒服口袋,微微仰头望着那尊弥勒大像,脑海里却不断地浮现出视频里刘淑敏的哭求声:“唐大哥,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求您帮帮我啊。”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轻轻的一拍,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嗨!唐戈。”唐戈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女孩亭亭玉立在眼前。她身穿黑色的羽绒服,下身搭配着紧身的牛仔裤,脚蹬一双精致的女靴,那一头红色的卷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唐戈一看到她,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朵朵,你来了。”朵朵嘴角上扬,回应道:“嗯,是的。”说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关切地问道:“唐戈,这么多年你过得咋样啊?”唐戈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还算过得去吧。”顿了顿,又有些期待地问道:“小蔓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朵朵回答说:“她在公园外面呢。”唐戈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带着些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啊,请你帮我这个忙。”朵朵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咱们都是朋友嘛。” 公园外,人潮熙熙攘攘。一个女孩站在一辆炫酷的机车旁,她穿着一身别具一格的骷髅铆钉牛仔服,脚踩户外皮靴,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只见她怀里抱着摩托头盔,眼神不时向公园内张望着。当看到唐戈和朵朵从公园里走出来的时候,女孩急忙把头盔挂在车把上,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朝着唐戈走来,嘴里大声喊道:“嗨!兄弟,好久不见呀。”一边说着,一边用戴着皮手套的手在他胸前重重地捶了一下。唐戈见状,热情地给了女孩一个大大的拥抱,口中打趣道:“哎呀!小蔓兄弟又变帅了呢。”朵朵在一旁笑着说:“小蔓,我要跟唐戈去医院了,你先去酒店等我就行啦。”小蔓听了,乖巧地点点头,随后突然抬起双手,轻柔地抚摸着朵朵的脸颊,然后轻轻亲吻了她的嘴唇。朵朵的脸一下子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出租车缓缓碾过厚厚的积雪,如同一只小心翼翼的甲虫,穿梭在黄海市车水马龙的马路上。在一处红灯路口,司机稳稳地踩下刹车,车子便汇入了静静等候绿灯亮起的车流之中。马路两旁,行人们都裹着厚厚的冬季衣装,行色匆匆。而交警同志宛如一尊尊坚毅的雕像,在这寒冬之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唐戈和朵朵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车内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朵朵轻轻扭头,看向唐戈,眼神里带着好奇,问道:“唐戈,那个女孩怎么样?”唐戈微微歪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平静地回答道:“挺好的。那可是集团老总的千金呢,还出过书,非常优秀。”朵朵一听,眼睛瞬间瞪大,满是吃惊的神色,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这么好的事,那你就应该接受呀。”唐戈嘴角泛起一抹轻笑,像是看透了世间的某些真相一般,缓缓说道:“再好的女人只要结婚变得刻薄无理。婚姻这东西,还是让其他男同胞去涉足吧。”朵朵听了,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你就倔吧。”唐戈听了这话,脸上同样浮现出苦笑,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年,唐戈在西南的某市打工,同省的另一个市突然发生了地震。那一刻,唐戈觉得自己作为这个国家的一员,是时候为国家做点什么了。于是,他毅然决然地作为志愿者,跟随救援队伍奔赴灾区。当他们终于抵达灾区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只见高楼大厦轰然倒塌,无数房屋化为一片废墟,武警官兵和救援人员们像不知疲倦的勇士,在废墟中争分夺秒地搜索着幸存者。唐戈所在的救援队也投入到了紧张而又危险的救援工作当中。 朵朵被从一家同性恋酒吧的废墟里救了出来。她浑身是伤,虚弱无比,随后被医护人员们匆匆抬进了临时医院的帐篷里。那时的她,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因为她急需输血,可医院里的ab型血已经用完了,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才能有新的血源,情况万分危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穿救援服的唐戈一把摘掉安全帽,眼神坚定地对军医说道:“医生,我是ab型,抽我的吧。”站在一旁的小蔓,同样满脸急切,她用力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大声说道:“我也是,抽我的吧。”随着新鲜血液缓缓注入朵朵的身体,她的情况逐渐好了一些。之后,小蔓也迅速换上了救援服,加入到救灾的大军之中。 在那段日子里,唐戈和小蔓时常去看望朵朵。渐渐地,唐戈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朵朵身上,一种别样的情愫在他心中悄悄滋生。然而,命运却像是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朵朵康复之后,在一次偶然的时刻,唐戈看到她和小蔓紧紧拥吻在一起。那一刻,唐戈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一阵剧痛传遍全身。朵朵看到唐戈后,害羞得满脸通红,慌忙地想要解释。唐戈却强装出一抹微笑,用尽量平静的声音祝福她们。朵朵害羞地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可是,这个单纯的女孩永远不会知道,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男人,其实一直在默默地暗恋着她。对于唐戈而言,这场暗恋虽然在正常男女关系里是一种遗憾,但他却情愿坚守这份没有结果的暗恋,如同守护着心中最珍贵的宝藏。 在医院那间高级病房里,刘淑敏静静地坐在床边,怀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一只手稳稳地拿着奶瓶。谭雪燕就坐在她的身旁,笑意盈盈地逗弄着孩子。那襁褓中的小宝贝正用力地吮吸着奶嘴呢,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孩子身上的毒瘾已经减轻了不少,原本有些蜡黄的小脸开始泛出健康的光泽,像一朵微微绽放的花朵。 可一想到孩子之前遭受的那些罪,刘淑敏的眼中就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无尽的悲伤,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脸,喃喃低语:“宝宝啊,妈妈以后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你。”而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李良已经沉沉睡去,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照顾,早已让他疲惫不堪,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儿似的,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谭雪燕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的瞬间,只见唐戈亲密地挽着朵朵的胳膊站在门外。唐戈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着谭雪燕说道:“谭总。”接着,他侧过身,向谭雪燕介绍身旁的女孩:“这是我的女朋友,朵朵。”谭雪燕的目光落在这个女孩身上,上下打量着。朵朵见状,礼貌地鞠了一躬,轻声说道:“您好,夫人。”谭雪燕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露出热情的笑容回应道:“哦……您好呀,朵朵。”然后侧身将两人迎进了病房。 刘淑敏一看到唐戈进来,便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床上,随后激动地朝着唐戈快步走去,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大哥,你终于来了……”唐戈看着她,平静地回答:“是的,刘小姐。”紧接着,他又转向刘淑敏介绍道:“刘小姐,这是我的女朋友,朵朵。”朵朵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眼神中带着友善:“您好,刘小姐,我是唐戈的女朋友。”刘淑敏的目光缓缓移到朵朵身上,细细打量着,脸上忽然泛起几丝痛苦的神色,眉头微微皱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候道:“您好……朵朵……”唐戈见状,便轻声劝刘淑敏要好好休息,眼睛不经意间扫到在沙发上熟睡的李良,他转头对谭雪燕说道:“谭总,如果李总醒来,麻烦您发个消息告诉我一下。”谭雪燕毫不犹豫地回答:“行,唐哥。”说完,唐戈便告别了二人,再次挽起朵朵的胳膊离开了病房。 看到唐戈离去的背影,刘淑敏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趴在床沿呜呜地哭了起来。谭雪燕赶忙过去安慰,那哭声也把李良从睡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医院的大门外,吴舒轻轻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出怀有身孕的何菲菲,嘴里还不停地叮嘱着:“菲菲,你可千万要站稳了,千万别乱动啊。”说完,他又转身打开后备箱,提出一盒燕窝,然后紧紧架着何菲菲的胳膊。就在夫妻二人打算走进医院去看望刘淑敏的时候,何菲菲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拉了拉吴舒的衣角,说道:“老公,你快看看。”边说边朝着不远处的医院门口示意。吴舒一脸疑惑地问道:“看什么呀?”何菲菲着急地提醒道:“你看,那雪人旁边的不是唐戈吗?”吴舒顺着她指的方向定睛一看,点头说道:“是啊,旁边还带着一个姑娘呢。”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们惊得瞪大了眼睛。只见朵朵走到蔓跟前,小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地为朵朵围上围巾,就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而朵朵呢,竟在小蔓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随后,小蔓把头盔戴在朵朵头上,两个人就像两只自由的鸟儿一样跨上机车。朵朵还朝着唐戈摆了摆手,做出再见的手势,唐戈也面带微笑地回应着摆摆手。小蔓熟练地发动机车,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载着朵朵风驰电掣般地离开了。而刚从医院走出来的李良也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这对情侣离开之后,李良眼睛一亮,赶忙朝着唐戈打招呼:“嗨!唐哥。”唐戈听到声音,迅速转过头来,脸上堆满笑容:“李总好。”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切地问道:“李总,我之前托您保管的那个藏银匣子现在在哪儿呢?”李良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在我家里呢。”唐戈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李总,您能不能现在带我去看看呀?”李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然后两人很快叫了一辆出租车,乘车离开了现场。 病房里,刘淑敏依旧坐在床边小声抽泣着,谭雪燕在一旁耐心地劝她:“淑敏啊,别哭了。既然唐戈已经有女朋友了,咱们就试着放下吧。”话刚落音,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谭雪燕只好再次起身去开门,当看到来人是吴舒和何菲菲时,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菲菲,吴舒,你们可算来了。” 两人走进病房,吴舒顺手把燕窝放在沙发上。何菲菲一看到床上的孩子,眼睛里满是喜爱,笑着对刘淑敏说:“淑敏,我想看看宝宝。”刘淑敏轻轻抱起床上的孩子,温柔地递给她。何菲菲接过孩子,轻轻哄了两下,孩子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何菲菲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刘淑敏脸上那还未干的泪痕上,忍不住问道:“淑敏,你怎么哭了呀?”刘淑敏急忙擦了擦眼泪,故作轻松地回答:“没事儿,老师。”谭雪燕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菲菲,你还不知道呢,淑敏一直喜欢唐哥,而刚刚唐哥带着他女友来了……” 刘淑敏急忙打断谭雪燕的话:“嫂子,不要再说了。”吴舒在一旁听了个大概,急忙问道:“你们刚刚说,刚才那个红发女孩是哥的女朋友?”何菲菲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我怎么看都不像呀。”刘淑敏一听,赶忙问道:“老师,怎么啦?” 何菲菲便把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一幕讲给她听。吴舒听完后,劝何菲菲不要胡思乱想,还解释说:“女孩子之间关系好,做那种举动也很正常嘛。”何菲菲却皱着眉头反驳道:“喂!你见过哪个女孩对闺蜜做出这么……这么亲密的举动啊?” 听完夫妻二人的讲述,谭雪燕和刘淑敏不禁对视一眼,两个人似乎从中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