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龙传》 第一章 劫生 北宋末年间,边境局势日渐危急动荡四起,边疆商贸和民生早已大不如前,马匪盗贼猖獗而金人又作恶不断,渐渐地边境上便开始出现回迁浪潮,一座座空城之上只有寥寥数名瘦弱的宋军还在无心镇守。 空无人烟之城除了偶尔有马匪强盗来光顾一下,几乎已看不到什么生机,最终这些边界之城可谓是不战而败拱手相让于那些邻国蛮夷。 没有了边关商贸的边疆自然就少了许多生机,因商贸而生的镖局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生存的依靠,就连最后一家还在边关苦苦支撑的诚远镖局也正式宣布撤出边关之地,近日就要迁回中原腹地再求生机。 而身为镖局总教头的方信则只好举家跟随镖局回迁中原,虽然顾忌长途跋涉的劳累以及途中可能存在的危险,但眼下更为紧迫的还是镖局的存亡问题需解决。 虽说夫人马上就要到临盆的大好日子,可为了不拖累镖局方教头只好先委屈一下妻室了,再说了继续留在此地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毕竟随时都有可能遭到马匪或是蛮夷人的烧杀抢掠! 因准备的时间不多方教头在家正陪着夫人整理行囊,顺便趁此机会好好陪陪有孕在身的夫人,毕竟平时一直忙于镖局事宜,心里总觉得亏欠夫人太多,现在刚好趁着休整镖局的几天日子里,好好照顾照顾她们母子俩。 “总教头,总教头可否在啊?”:方教头听到院门外有人喊道;根据声音方教头就已知道是镖局里的人来找自己,但是这个时候镖局找自己不知会有何吩咐,带着疑问方教头赶紧走到庭院大门处,打开院门后便问道:“嗯你不在镖局好好练习武艺,急急忙忙赶过来找我所谓何事!”见到教头后这位镖局小徒立即回禀道:“教头,统领请你立刻前往镖局,说有要事商量!”出于对镖局统领的了解,要不是什么大事需要商议,他是不会特意派人来家里催促的,方总教头二话没问就答应了。 由于夫人有孕在身还是要前去知会一声才行,所以叫镖局传讯员先行回去复命就好。 方教头刚来到卧房门口,就见夫人已挺着大肚子堵在了门口,笑着说道:“行了,别担心我了,统领召见你过去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你的意见,镖局马上就要大迁移,这期间我们作为镖局一员的肯定不能出什么岔子,误事就不好了!”夫人的一向聪明贤惠方教头是由心里感到幸福和自豪,面对着夫人可爱的笑容,方教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有笑着对夫人竖起大拇指称赞一番,随即转身朝大门外快步而去。 片刻过后方教头的身影就来到了镖局的大堂门口,而早早坐在厅堂之上的薛统领看到方教头来了之后,赶忙上前几步急切相迎。 “统领,不知是镖局回迁出了什么变故还是”:方教头行礼并主动问道;薛统领笑着回礼道:“教头有心了,本来都在做着回中原腹地准备,今日急着把你叫过来也有一方面是关乎我们回迁之事,但是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与你商量,我们坐下来说。”方教头和薛统领上下对席而坐后,薛统领便挑重点讲道:“方教头整个事情是这样的,昨晚突然有三人到访,声称有镖需要我们押送,而且这次的出镖给双倍份额,我开始还是委婉拒绝了他们,谁知他们说也是想回中原发展,等于是顺风镖为何不接,我一时难以决断,于是先答应他们今晚之后再给答复。”方教头听后深思了一下,随后回复统领道:“他们是早打探到我们要回迁的计划了看来,这个不足为奇,那他们有没有说镖为何物,三人都是我们中原人氏么?!”面对教头的这些疑问,身为统领还是事先有所准备的,于是很快便回答道:“这个我早确认过了,是我们中土人氏没错,外表着装以及口音跟我们一样没有任何差异,至于那镖他们没有细说,只是草草解释了一下说是生意上的皮草等物件,这些我们都可查阅到时候,我找你前来主要是商量我们的押送能力问题,毕竟我们也是全家起身搬迁,再附带着押送镖的话,我怕我们能力有限关键是,这个就要劳烦总教头再把把关,有你的意见我才好下这决定。”如此说来确实有点鸡肋感,跑镖十几载这次镖来的实在太突然太不是时候,着实也让方教头矛盾不已。 思索一会后方教头把一切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假设了一遍,同时也顾虑了一下镖局这单生意的益处所在,最后方教头便跟统领表达了自己的建议,方教头神情稍有凝重地说道:“蔡统领,依属下分析来看,此镖可以接,不过…”一听到可以接这趟镖蔡统领立马打岔追问道:“哦是吗?不过什么,仔细说来看看;”方教头也是一心为镖局着想,如果这趟镖可以顺利拿下的话,对镖局日后能在中原重新站稳脚跟确实有不小的帮助。 三思过后的方教头随即又接道:“不过我们需要舍弃一些自家物器家具,这样我们才有充足的人力运送这趟镖,就不知统领意下如何?!”方教头一言即中薛统领的心思,既要搬家又要运送镖车,确实需要舍弃一些身外之物方为上策,既然自己所想和总教头意思一样,薛统领这下心里总算是有谱了。 手一拍桌案板蔡统领定睛望着方教头就回道:“好!咱们就这样定了,晚上就跟他们把这趟镖确定下来。”身为教头自当竭力为镖局付出,看到统领心情大悦也算是作为属下能引以为傲的一件事,两人相谈甚欢一杯茶接一杯茶的聊着,只要是能对这次押镖有帮助或者是需要注意之处都可成为他们的话题。 次日清晨,蔡统领和方教头借着大伙日常操练的时机,索性临时召开一下紧急会议,毕竟这次搬迁变故太大,镖局上下都有知道实情的权利! 方教头一声令下,平时就训练有素的镖队立刻就集齐排列在了一块,就等着统领训话了。 事关镖局信誉的大问题,所以这趟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回中原的第一炮一定得打的漂漂亮亮才行! 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的蔡统领高声强调道:“兄弟们!时局动荡我们作为百姓的无法改变什么,才有了今天搬迁的无奈之举,兄弟们不离不弃我蔡某放在心里,他日我们镖局再创辉煌时绝不辜负了大家的厚爱!想必大伙都知道我们镖局也不例外的已经半年无镖可走,主要就是因为近年四下动荡贼匪群起,我们地处边疆朝廷无暇顾及,所以才不得不转战他处以谋生机,然而天有意助我们诚远镖局,就在昨天我和方教头商议之后,才决定接下这个顺路镖,而且还是双倍走镖钱,这趟镖走完我们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银钱,助我们诚远镖局度过这次劫难,兄弟们你们说好不好!”看到蔡统领如此高亢激扬下面的镖局兄弟个个瞬间雄心勃勃,下面的几十号弟兄跟随着薛统领的节奏随即齐声欢呼道:威武! 威武……;薛统领手势一挥下面顿时安静下来,再次补充强调道:“兄弟们有得就有失,我们要保这趟镖,就得丢去一些物品和身外之财,有家室的牺牲就更大一些,本人身先士卒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一件不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兄弟们这两日我们就得提前动身了,你们说准备好了没有啊!”薛统领一番热血沸腾的话说出来后,下面的兄弟们以及方教头等众人无不深感鼓舞,士气高涨可谓是开镖局以来第一次。 蔡统领刚训完话,就听见方教头带着镖师们异口同声地响应道:“诚远镖局,开疆劈地,诚远镖局,开疆劈地……。”次日傍晚,依照镖局行业的规矩,方教头以及众镖师跟随统领前往镖主家验镖取镖,验完镖上车了镖局就开始了其职责,到时路途如何艰险莫测都是身为镖局和镖师必须面对的,可以说是一行危险重重刀口舔血的营生。 应镖主的要求起镖时间临时改到了前一天的晚上,声称这趟镖货物贵重希望镖局能全程提高警惕并临夜起程。 蔡统领主要是跟镖的主人商议行程和相关事宜,方教头则重点是验收镖货是否有问题,一切依旧按照镖局的规章流程办事并各行其责。 身为镖局总教头的方信不敢有任何疏忽,整整十大箱镖货逐个开箱检查过,除了箱体偏重以外里面所装货物并未发现有什么不法之处。 确认收货后方教头便上前告知统领,说一切都以安排妥当,随时等候发车命令! 事不宜迟薛统领谢别完镖主后便要方教头动身出发,镖车队伍加上镖局搬迁的货车,浩浩荡荡足有一二里长,在夜色中点上火把驱车于蜿蜒山路间便显得格外气势磅礴。 镖师们昼夜赶路是习以为常之事,可此趟押镖则有一些不同之处,家室婢女们的随行让行程多少有些怠慢,方教头的夫人更是待产在即,这种牺牲精神让镖局上下都是佩服不已,方教头打心里还是很担心夫人会有个什么差池,虽嘴上不说但其紧张的神情让其夫人一看便懂。 为了让丈夫更安心的工作,方夫人主动拉开车轿窗帘并笑道:“老爷,你不用担心我,这点波折算不了什么,不要分了大家的心才是呀! “出于个人担心缘由方教头确实有些举动异常,这骑马巡视镖队要是往常都是副手职责,今日倒是成了总镖头的职责,而且是一刻一巡视不见其烦,逗留在其夫人所坐马车旁的时间尤为长些,可见其担心程度之高,又叫其夫人怎么不担心会因自己误了方老爷的职责。看到夫人已经察觉并阻止自己的异常之举,方教头也只好笑着回答道:“呵呵,我不担心,我就是多巡视一下罢了,那夫人好生休息便是,我就去前面多照看照看了。” “嗯好,你去就是”:方夫人笑着回道;说着方教头便驱使坐骑向车队前头的统领靠拢,平常跑镖也难得总教头和统领一起出行,所以说这趟镖将会是很有意思的一次走镖。 第一章续集 此趟镖总共有五百里路程,中途需要经过三处关卡和最后的两处城防楼,关卡上镖局早就疏通好了关系,所谓吃这碗饭就得懂这个道。只不过后面的入关城防楼就需要耗费些时间,毕竟再往里面走就到关内了,眼下边疆局势动荡自然防务上面松懈不得!幸好诚远镖局一向严格执行国法镖规,任何违背江湖规矩之事绝不参与,也正是有着这份金子招牌般的行业操守,诚远镖局才能在这乱世中坚持下来。至于这盘查严密的城楼关虽说更为严格,但方教头和统领带着这身后的一大队子人和镖车依然是自信满满,丝毫没有对自己的镖货有任何的疑心。连夜赶路白天大半天也已过去,统领早已宣布下去进了第一道防城就安营扎寨短暂休息一下,当看到高高的城墙及大门后,镖师们无不又兴奋了起来,一是可以马上找地休息休息了,再者就是回到久违的中原故土多少还是让人免不了有些兴奋。这对外不见官兵有多猛多狠,边疆塞外就光听到宋军被人骚扰欺负,可这进关把守的城防士兵倒是精武神气的很,不管是什么人和物要通关,那都是个个霸气外露表面一股正气凛然的样子搜查一番。毕竟都是跑江湖黑白都打照面的薛统领及方教头则是见怪不怪,刚到城防门口方教头和薛统领便率先下马朝城防官兵手礼迎去,见状后其中一位主事头领立即以熟练的官家口吻质问道:“站住,二位上前而来所谓何事啊!”头领刚发话其身左右站着的小卒立马拔刀挥矛有意威慑薛统领和方教头二人。早有准备的薛统领忙停住脚步并笑着回答道:“官爷辛苦了!我们是打算回中原谋生的诚远镖局,我是镖局统领薛贵纲,而我身后此人是我的总教头方信;”得知是镖局中人这才放下戒心,于是这位主事头领便下令属下收起兵器,随即强调道:“既然是走镖干嘛不老老实实在过道口排队等候检查,莫非是有什么违法之举?!”薛统领不愧是江湖经验丰富,面对着这一群饿狼之心的官兵也是丝毫不乱阵脚,但表面上又让人看起来是一副唯唯诺诺甚是怕事的小人物,这些让一旁的方教头是深感佩服。薛统领急忙轻声回道:“呵呵官爷说笑了,这害人犯法之事我们是万不敢涉足啊!检查我们绝对配合,只是我们初来贵地还不是想要犒劳犒劳一下镇守边关的将士们,没有你们哪有我们的安稳营生不是!”说着薛统领便迅速地将早早备好的钱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塞到了那位主事官爷的怀兜里,路旁行人不注意看是断不能发现。这沉甸甸的钱袋瞬间缓和了当时的氛围,看到头头开始露出了笑意,那些小兵们自然四散开来开始忙起自己的事务来。“行吧!过关检查那是黄命难违,不过看到你们回中原谋生实属不易,本官就亲自给你们检查,也好尽快让你们入关不是:”这位主事头领笑眯眯地嘚瑟道;见此好意薛统领和方教头赶忙行礼谢道:“多谢官爷!”所有镖局车马都已停车待查,除了方夫人有孕在身不便下车之外,包括蔡夫人一干人等都是早早下车准备着待查通关。这人世间就是千奇百怪和处处都有不公平,有钱好赚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浩浩十几辆马车就经主事官他大手一挥,眼睛随便瞟了几眼就算是检查了,不仅快而且也不打乱打碎箱内的镖物,真是花小财得来个大方便。 凡事都有正反面之说,今天给诚远镖局行了方便之门,那么很可能就会给别有用心之人一样钻了空子,虽薛统领一行人无暇顾及这么多,但他们心里清楚大宋朝会有今天这样的不堪局面,自然是有它的缘由所在。顺利通过第一道城防后薛统领便带领大家在一处客栈驻扎下来,选的客栈必须得是后院大,方才能停放下这么多辆马车和货物。所有人员的房间都根据人数于性别合理安排好了,这个由方教头亲自督办了一下,毕竟家属和女性较多实属头一遭,不得不顾全各个方面才是。男丁四人一个房间,随行丫鬟等女性两人一个房,像薛统领和方教头这样带着家室的就一家室一个房间,这样即合理分配又节省开支,如遇突发状况也好迅速做出反应。方教头安排好暂住事宜之后,便迅速回到自己房间生怕夫人有何吩咐,毕竟长途跋涉对于此时的夫人来说确实困难不小。来到房间之后的方教头那是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不亦乐乎,还特意打来热水亲自给夫人洗脸洗脚,生怕一路颠簸累坏了夫人。看到老爷如此细心和不知疲倦,其夫人也开始有点心疼地劝说道:“老爷我没事,倒是你忙前忙后的辛苦了,我又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出身,不用担心我的。”知道夫人也是心疼自己,方教头边给夫人揉着脚边微笑着回答道:“夫人现在是我们方家最重要的保护对象,方某荣幸之至啊呵呵。”方教头也可谓是武夫里面的君子,粗中有细与夫人的关系相处的何其融洽,真是镖局里有名的一家子。 镖局在外就如同行军打仗,时刻准备着有突发情况的发生,镖货及马匹一定是要轮班派人把守,出于安全考虑此次薛统领还将整个后院包了下来,他人车马就只能是停放到别的地方,所以晚上后院处不会有人走动,这样防范起来就轻松有效多了。睡前还是不忘再检查一下镖车的方教头快步来到后院,跟守岗的兄弟们打完招呼后,改不了习惯还是强调了几句:“兄弟们就辛苦了,明天就能把镖送到,到时候我们再好生休息一下,现在就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二话没有的兄弟们都知道总教头的为人,什么事都是身先士卒绝不含糊,所以这几位站岗的镖师立马回应道:“是,总教头!”临睡之时再检查了一遍的方总教头这才安下心来,不过防范盗贼马匪最危险时段其实都在三更过后的,所以说镖局里在外走镖的镖师们个个都已是身怀绝技,不光要一身本领过硬而且这睡觉功夫也是要了得,没有谁是真正睡死过去的,时刻保持在七分睡三分醒的状态休息着,只要值班镖师发现任何动静,所有人员便能及时做出反应,这点方总教头一直带领大家做的很好,这也是薛统领极为信任和仰仗方总教头的原因所在。 次日清晨,大伙都早早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身,今天晚上不用太晚就可连夜到达目的地,丝毫不敢松懈的方教头一声令下,镖局车队便井然有序地依次使出了客栈后院。虽说天还蒙蒙亮镖局就自行生火做了早餐给大家吃,这即安全又高效而且最主要还是可以减少夜行时间,安全指数就大的多了,白天少睡点多赶些路,大伙都清楚是辛苦点可命保得住啊!再往前面进一个城就算是彻底安全了。不仅仅是镖安全了,这镖局搬迁的艰难跋涉也可以说是快结束了,对于马上就要在新的环境下生活,多少还是让人难免有些憧憬。刚通关没多久便途径一处山林小道,道路两旁散落着几户农家,本来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在方教头眼里看来则是太正常了,家家大门紧闭不说还没一个孩童的打闹声响,安静的让人不得不提起防备之心。薛统领和方教头眼神对视了一下之后,便命令后面车队立马停下步伐,方教头则独自一个人策马往村中小屋奔去。推开篱笆院子的门后方教头便小心靠近着屋子,当试探着推开屋门的方教头得知大门并未上门栓,于是用手中的长剑轻轻将门推开,门开的一瞬间方教头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不已。方教头定睛一看这才确认了就是这家四口全部被人用利器杀害,并且随意弃尸在了小屋里。情况紧急方教头顾不得多想立马快身几步跳到了马上,边朝薛统领奔去边大声喊道:“前面有埋伏,前面有埋伏!”看到方教头快鞭策马往回赶来,薛统领瞬间就明白过来大事不好,于是急忙下令道:“撤,所有人员赶紧回撤!”这紧急撤退命令刚下达,早已被人设下埋伏的诚远镖局此刻撤退则是为时已晚,不过好在车队还没有完全进入敌人的包围圈。见诚远镖局开始车马原地调头回撤之际,敌人事前准备好的铁钉拦网陷阱只好提前触发,瞬间就将方教头和薛统领及镖队分隔开来,拦网瞬间将方教头和其坐骑包夹起来,再加上拦网又布满着铁荆棘,只见一团团血水从半空中的拦网里渗透出来。薛统领瞪大着眼睛痛心疾首的以为方教头就此殉职了,突然拦网上划出一道剑气,只见包裹着马尸体的拦网瞬间四下散裂开来,而方教头则是丝毫未有损伤的轻身落地。完全顾不得自己安危的方教头落地后便紧接着对薛统领喊道:“统领,先保人员性命要紧,此次来者不是善类啊!”薛统领深知方总教头的实力,留其一人方逃脱的机会大些,毕竟身后还有一大家子妇孺需要自己顾全。薛统领随即拔出金丝大环宝刀大声应道:“方教头自己多保重!”话音刚落薛统领便策马带领大家往回撤,不过一切为时已晚,早早埋伏在两侧树林里的黑衣势力见机迅速围攻上来,幸好的是镖局车队并没有深入到敌人的包围圈,而只有数名黑衣杀手挡住了去路,本来是安排用在消灭漏网之鱼的,这还幸亏得是方教头发现的及时,对于薛统领此刻带领大家突围就难度小了很多。 此时深陷埋伏圈的方教头没有丝毫的畏惧感,面对四周突然冲出来的黑压压二十余名黑衣杀手,方教头心里倒是有几分欣喜。这是因为教头他随便目测了一下,发现敌人中心包围圈仅仅是围困住了自己一人,如若他们和夫人能得以逃生方教头自认为死得其所。“一个不许留:”只见其中一个头领横眉冷目的下令道;依照计划行事的杀手们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就发现有数名杀手欲离开包围圈杀向正在逃离的镖师及妇孺们。看到狡猾的敌人还是想着一锅端,方教头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自己一个人的性命如果能换来大家及夫人的周全,那真可谓是死得其所。于是丝毫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逃生机会的方教头纵身一跃,腾空而起之后翻身挡在了他们的前面,二话不说挥剑就直逼他们的要害,叫他们无暇分身顾及正在突围的薛统领和镖师们。看这架势是要和自己死磕到底,便好为镖局车队赢得宝贵的突围时间,既然眼前这位壮士那么着急想死的拦住去路,那就只好一起上并快速解决掉他,接着再围追消灭后面的车队。这伙黑衣杀手果然不是一般般的江湖小盗,方教头如果专心一个人逃脱或许还有点机会,但如此这般吸引杀手们的注意力招揽仇恨,势必就会出现现在这般被动的局面,而且是来的很快很明显。前后也就十招左右就见方教头已被砍了前后伤口各一处,又是几招功夫的时间,双手难敌四掌的方教头再挨了几刀不说,最后还被对方重脚踢翻在了丈远开外,顿时方教头就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无心搭理方教头一人的杀手们又开始把目光投向了车队,数名杀手正欲前去支援堵截车队撤离的兄弟时,没想到又被这仅剩半条命的教头纠缠住了,总之一句话此人不死,看来是谁都别想过去追杀突围中的镖队!而同时薛统领这边正带着所有镖师协助车夫以及家属们突围并断后,对方实力确实有些惊人,平时训练有素的镖师们这会完全是如同靶子被人拿来虐,三五个镖师都很难在一个黑衣杀手身上占到便宜。薛统领应战之后便深知此战凶多吉少,这伙黑衣杀手刀法路数完全和以往所见大有不同,刀法里招招充满着野蛮狠辣之气,大致可以猜测出这伙人并非中原人士,而至于是何方匪寇此刻还真是无暇多想了。没有办法的办法薛统领只好跟尚存的兄弟们大声鼓舞道:“兄弟们!今天能让家属妇孺们逃出生天,我们就算功德圆满了!干它爷的!”“干它爷的:”所有还有一口气的镖师们无不大声回应道;镖车货物全部弃之不顾,只有载了妇孺的马车和家属是他们唯一护送的目标,尽管牺牲已经过半也绝不会有一人妥协。 双方实力悬殊注定镖局会惨败收场,只不过他们舍命相搏无非就是想给妇孺们多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镖车及货物是一件都没有带走,财物全部留下也是希望他们达到目的后能放了逃跑中的妇孺及众家属。但这次他们遇上的是不仅求财也要你性命的主,最先被乱刀砍死的方总教头是死不瞑目的望着前方的车队。而还在顽强抵抗的薛统领及剩余兄弟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只希望前面暂时逃脱的几辆载有家属妇孺的马车能再快一点,因为时间真的争取不了多少了。身为统领家属的薛夫人及女儿临时做起了方夫人的下手,这种危急存亡时刻能保一个人是一个人,加上方夫人又是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所以身为统领夫人的她就更是义不容辞。一辆一辆载有家属的马车被黑衣人截下,其车上一干人等无一幸免成为了刀下魂,最后一辆飞驰中的马车很快也难逃出他们的魔爪。数名黑衣人骑马紧追不舍,就在他们将要纵身一跃跳到马车上之际。突然,身后一道杀气袭来,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只好暂时放弃了马车,弯身贴马先躲过这把杀气十足的回旋刀吧!有点恼火的这几名黑衣人回头一看,才发现前面那伙人竟然还有人能活到现在,所以恼火的同时还是有些敬佩啊!此人正是镖局的薛统领,他奋力一搏才独自一人从围追堵截中得以逃脱,慌乱中抢得一匹黑衣人的快马就直奔车队而来。就知道他们绝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一个人,薛统领不是不顾那些兄弟更不是逃跑,仅仅只是为了家属们能逃过此劫,最后只求和众兄弟们一样死得其所便是。果不其然薛统领快马赶上之际正好发现他们就要夺车下黑手了,这时薛统领手里的金丝大环宝刀可按耐不住了,潜意识的就被薛统领快手甩飞出去,不求夺贼性命只需牵制他们跳上马车就好。黑衣杀手后面的也很快支援了上来,空手应敌的薛统领几招之后便明显处于劣势,加上伤口和体力的不支,没等马车跑出他的视线,便被数剑穿心惨死路间。马车里此时的薛夫人等人无不惊恐万分,害怕的连车窗外都不敢多望去,而临产之际的方夫人紧张外加一路快马加鞭的极端颠簸,腹痛早已使她瘫软无力大汗淋漓。突然,听见车外马夫一声惨叫,随即马车也急停了下来,知道大事不妙的薛夫人等人越发紧张的互相注视着,因为她们都能感知到死亡已经来临了。静止下来的马车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动静,不敢大意的黑衣杀手们故意慢慢朝车厢靠拢,虽马车已经无法动弹可车厢里面的人还是不得不防。透过纱窗帘隐约可见车厢外面的场景,薛夫人深知逃脱的机会几乎没有,但不忍心小女还有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这样在这里离开人世,人生大好时光都不曾经历过,越想越难受的薛夫人只能狠下心来,把早早打算好的唯一可行办法赶紧一起合计合计。薛夫人轻声强调道:“闺女等会你就搀扶着方夫人带着两位丫鬟往林子里跑,如果有人追上来了就将这个甩地上便是,数目不多这两颗火星丸希望能帮你们逃脱魔爪!”一听知道最后连母亲也要弃自己而去,顿时眼泪汪汪的薛千金死死抓住母亲的手不放,并细声摇头地含泪说道:“不要离开我娘亲,不要嘛,不要嘛!”而一旁的丫鬟和方夫人也是满脸泪痕,见此状况也是不知该如何劝说她们母女俩才好。年轻的时候跟随薛老爷闯过几年江湖,死不惧怕只是不想可怜了女儿和方夫人她们,身上功夫这许多年撂下了没有在意它,谁能想到今日还要派上用场。生死攸关时刻哪允许你磨磨唧唧的,狠下心来的薛夫人瞪睛怒道:“你们一定要活下去才是,我去引开他们。”说着的同时薛夫人硬生生将女儿的手推开,紧接着一个潜龙升天招式薛夫人穿破车顶腾身到了半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下仅有的四枚火星丸,火星丸准确的在包围圈里炸出了一团团白色的烟雾,瞬间的高强度火光更是让人猝不及防眼前是一片空白,整个致盲过程足够你跑出十步之外。早有防备的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眼睛毒辣,只是这火药暗器的使用倒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以至于这群杀手都被瞬间致盲找不到南北。看准时机的薛夫人落地之后便赶快使出全身功力,双脚前后跨步蹲立,运气于双掌后便重重推击在了马车横梁上,因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只见马车及车厢里的人一并被振飞出数丈开外,车厢最后飞落进山林中已是破碎不堪。 最先回过神来的黑衣杀手赶紧朝车厢方向追去,后面留下的几个黑衣人便足以对付这位妇人。薛夫人毕竟是手无寸铁又许久没有用过功夫,没躲过他们几招便惨死刀下。如若她们能得以侥幸逃脱的话,薛夫人自然是能含笑九泉了。穷追不舍的黑衣杀手很快便发现了正在山林间逃窜的方夫人等人,知道杀手已经追赶上了自己,其中一名丫鬟也知道今天是难逃厄运,但如果牺牲自己能给主子们争取活路的话,就算死那也是死的值得。于是这位丫鬟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对着薛小姐说道:“主子,我实在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我来引开他们给你们争取时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才是。”薛小姐和方夫人及贴身丫鬟听后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来,现在正是危急时刻没有时间考虑也没有时间劝阻谁,看到薛小姐为此事正犯苦恼的方夫人,只好主动替大家做了个决定,方夫人喘着气补充道:“或许她说的是对的,只不过我们不要想着死,而是分开多路逃跑,生机肯定要比现在大许多,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别回头的拼命跑就是,都听明白了吗?!”此时此刻没有谁是主子谁是下人,同为生存而奔命。四人含泪对视了一会儿就为了表示内心的极端不舍,在相互点头示意了之后便再次四散开来,朝商量好的不同四个方向拼命逃跑。奋力逃跑中的方夫人开始出现严重体力不支的情况,最后是直接晕厥倒在了草丛之中。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告知有人已经被抓致死。由于薛小姐和两名丫鬟都是未习武之人,又是在山林无路的草丛中逃窜,固然此次野外求生之路无异于登天。不能再拖延战局的黑衣头领发话了,要迅速歼灭所有在逃人员,正好越是急于逃窜中的目标反而更容易追踪和灭口。薛小姐和另外两个丫鬟正因为逃跑时的声响太大,加上体力逐渐透支等因素,最终无一例外很快就被武功高强的杀手们所堵截杀害。虽未夜幕完全降临的山林野涧,但都已是昏黄黯淡视线模糊起来了。逃脱的四名女子三位已经灭口,还有一个却突然消失不见了,这倒令黑衣杀手们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就算她再怎么躲藏再能跑,今天也注定了是她的死期。为首的黑衣人无奈之下便下令道:“此人必须杀掉,你们两位继续搜寻,务必提头来见,其余人员跟我迅速将镖车上的货物转移阵地,王的大事不可耽搁!”所有黑衣人全部点头并回答道:“是,大人!”;带着任务的两名黑衣杀手只能暂时离开队伍,继续沿着未搜寻过的路线仔细检查着。昏迷足有半小时之久的方夫人幸好有草丛的遮掩保护,才没被几次擦身而过的杀手所发现,如若稍微动静再大一点或是呼吸急促一些,恐怕都难以逃脱视觉和听觉极其敏锐的黑衣人。所以说昏死下的方夫人算是因祸得福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接下来还有两条鹰犬不离不弃的追杀,恐怕方夫人就没那么好应付的了。 突然醒过来的方夫人已是面容憔悴,头发散乱衣服更是脏乱不堪。顾不得这些的方夫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肚子里的宝宝,坐在草丛间的方夫人含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此刻想想孩子他已亡的爹,以及说不定可能连世面都见不着的宝宝,马上就要和为娘的一起赴黄泉了,你说叫谁此刻心里能不撕心裂肺般的痛。不过天底下有一种力量是常人想象不到的,那就是作为一名母亲所独具的能力,也就是爱的力量!它的爆发力和无尽的潜力,只有为人母之人或许能体会和理解它。方夫人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早早就有母爱的伟大潜力在默默发挥着作用,帮助她继续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艰难前行中的方夫人不停的需要倚靠树木来休息喘气,而且下面的裤裙已经出现了血渍,这说明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了。被抓住是死流产也是死,方夫人自己不惧生死可不能不顾肚子里的孩子,抱着必须得救孩子的信念她只能坚持朝山林的另一头艰难逃去。同高手过招就是不会有任何侥幸的机会,果不其然草丛上的血迹和移动时发出的声响,很快便将方夫人的行踪告知给了两位杀手。找到线索的杀手更是如同嗅到猎物的豺狼般疯狂,疾步穿梭于山林树木间,当发现血迹越来越新鲜清晰时,他们便放慢脚步仔细搜寻着这片林地。当跟随这草叶上的血迹来到一处断崖时,血迹也随之突然消失了。表面上看来或许是跳崖自尽了,可这两名黑衣杀手可不这么容易就上当,于是他们在崖边上四处张望和向下仔细打量着什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当他们欲找小路下到崖底一探究竟之际。突然一枚暗器极速朝黑衣人飞去,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范,只见其中一人快手提刀就是一挡。砰!随之一声巨响火光爆射烟雾弥漫开来。这不正是之前刚遭遇过的烟雾火药弹么,回过神来时他们俩已经耳鸣目眩不敢乱动。原来在她们分开各自逃命之时,薛家小姐特意将手中的两个火星丸给了方夫人一个,就是希望能在危急之时有所帮助,现在看来是帮上点忙了。只不过跟薛家小姐以及薛夫人一样,凡用上这火星丸的时候也是搭上性命之时。方夫人看准时机就趁他们眼前一片空白,无法防备可以近身之际,奋力从藏身的草丛中狠狠直扑向短暂失明的黑衣人,就这样方夫人一手抱住一名黑衣杀手径直跌落山崖而去。山崖之陡峭崖底乱石之凶险,三人这样捆绑式坠崖自然是必死无疑了。 为了孩子能有一线生机作为母亲真是命都舍得,原来方夫人半路突然觉得这样下去必定母子都不得活命,只有引开他们才是唯一办法,最主要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估计要早产了,毕竟这一路走来要是普通产妇估计早已是一尸两命,怎么可能还能在这山林间为命逃生。不过就凭方夫人早些年的功底来对付这些黑衣人,那自然是鸡蛋碰石头实力太悬殊了,所以方夫人只能是考虑牺牲自己以求孩子的平安。时间紧迫方夫人停下脚步便慢慢躺在一处草丛上,过激的运动及刺激让早产迹象十分明显,再者鲜血淋漓的裤裙说明了再不拿出孩子照样会危及到他的生命。所以方夫人只能是自行催产生子,再痛苦她也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来。事先备好一根枯木枝咬起以防不测,咬到舌头或是声响太大都将会有生命危险,随即方夫人稍微运气丹田以便施压于孕肚,同时还要尽量保持自己头脑清醒,整个过程之煎熬痛苦那是任何人包括方夫人自己都是无法想象得到的,即便如此方夫人也是神情坚毅舍命而为。胎儿快出来之时也是极端痛苦极端难忍之时,片刻时间方夫人已是满头大汗泪眼迷糊,因为剧痛使得牙齿都快将木棍给咬断了。就在这紧要关头之时,只见方夫人眼睛一瞪,身体一下子直挺挺躺在了地上,瘫软的身体只有胸部在上下浮动在大喘着气。原来是顺利产下了胎儿,而突然轻松下来的方夫人便不由自主的昏睡了过去,但潜意识里的母爱又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整个昏睡过程不到三十秒的时间。睁开眼的方夫人第一反应就是找胎儿,因为没有啼哭声方夫人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坐起来之后这才看到宝贝自己在玩,脐带以及胎腹产物方夫人赶紧给宝贝清理了一下,并临时将自己的一件衣服作为他的襁褓。抱着心肝宝贝的方夫人忍不住又流下泪来,因为一想到刚来到世面的他就要与母亲离别,以后能不能存活和独自长大成人,身为其母的方夫人此刻心中自然是有一万个舍不得啊!不过老天有眼方夫人给方家生的是个男娃,如诺这娃能逃出生天长大成人的话,就算是下到地府方夫人和老爷也算是对得起方家的列祖列宗了。带着孩子肯定是逃不出黑衣人的追杀,只有赌一把趁他们还不知道方儿的存在,先把杀手们吸引到远远的地方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让方儿命不该绝,出生时不哭不闹身体健全又听话,细润的脸蛋上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可爱极了。方夫人怎么看方儿都觉得像极了其父亲,越看越舍不得的方夫人此刻只有抓紧时间让他吸饱母乳,才有可能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坚持到明日,这样那些砍柴或是打猎的人才有可能把方儿救走。趁着哺乳时间方夫人用随身匕首简单做了个木尖陷阱,尖锐的木钉子围成一圈单单只为保护里面的方儿,野兽异物什么的一时难以靠近和伤害到他,襁褓上只有一个血写的方字,就是希望收养之人能知道方儿姓什么,至于后面就只能求上天多多保佑方儿了。掩蔽好方儿之后方夫人便迅速清理好附近的痕迹,并依照想好的方法重新留下了一条线索故意将后面的杀手们引向另外一个方向,被动变为主动的方夫人确认了只有两名黑衣杀手还紧追不舍,于是便有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黑衣人的整个计划依然是成功的,兵器和火药由诚远镖局安全送达来了关内目的地,为接下来的攻城计划做好了里应外合的准备。确实如方总教头所推测的,从他们的武功及路数上看就可断定乃金胡蛮人,至于到底是金人还是胡人就不得而知,毕竟个个都是蒙头遮眼的确实不好分辨的太细。不过当他们把所有镖车上的货物运到指定的藏身之处后,换下衣装后的他们就清楚其身份了,个个都是典型的女真人两后辫子发型。看样子金贼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大阴谋,只可惜当朝还没能找到一点风声。不过仅仅靠这些黑衣杀手自然是难成大气候,既然会借镖局运送兵器物资进城,肯定是会有一大批金贼士兵假扮成平民潜入城内,再与黑衣杀手接头并武装起来,这样再大兵压境就可形成里应外合的攻城优势。回想一下诚远镖局这趟镖整个过程就是金贼的一步棋罢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镖局的灭亡,只是作为平民百姓的江湖人士又如何能与一国力量抗衡,结局就只能是薛统领及方总教头等镖师们个个死不瞑目。两国战事一触即发没有太多心思再关注那些侥幸逃跑之人,至于派出去的两名黑衣杀手也无暇顾及了,毕竟马上就要打响攻城第一战了,不惧怕有人提前走漏风声了。以往金贼只敢边境交集处搞一些小动静什么的,试探试探一下大宋朝给出的反应,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活动并未收到应有的惩戒,以至于现在完全不把大宋朝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场边防城内外偷袭之战。久未真正参战的边防驻守宋军突然面对战事,而且是穷凶极恶的金贼蛮兵,毫无斗志的宋军一个时辰不到就被打的死伤过半,势如破竹的守军最终不得不弃城溃逃。连夜金贼就在城内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本就为了躲避战祸早早空城近半,继续留下来的城里百姓多半都是些穷苦百姓,稍有些钱财的村户都已闻声迁往中原腹地去了。现在经这战祸一洗劫能有幸逃亡的逃亡去了,不幸的要么死的死,要么为奴的为奴。整个城一夜变了个大样,变成了一个开始由金人进驻与生息之地。 一夜雨露下的方儿肯定是又冷又饿,放声啼哭的方儿声音越发响亮,方圆几里内的鸟兽估计早被吓跑了。这城里被掠夺干净了不要紧,山上水里的也归他们金贼所有了,金人本就擅长狩猎喜欢与野兽为伍寻找刺激。果不其然一大清早就有一伙金国猎人上山来狩猎,这伙金国猎人都归一名本国豪绅所有,简单点说他们内部也有鲜明的封建奴隶制度,虽都为社会底层只不过比刚刚成为奴隶的汉人还是要自由一些,更没有来自主人家监工们的无尽辱骂和屈打。金贼一直虎视眈眈我大宋朝无非就是觊觎这些丰富的国土资源,从这帮猎户的主人身上就可略窥一二了。闻着味一头灰狼找到了已哭的疲惫不堪的方儿,而这些简单的木桩子也根本给大灰狼造成不了多大阻碍,几番撕咬之后方儿便暴露在了狼牙之下,就在这生死的一刹那突然一支箭极速朝灰狼射来,只听得一声嗷叫这头灰狼便惨死箭下。很快射杀这头狼的猎人已朝这边疾奔而来,有了这狼皮今天算是好交差了,开心不已的猎人来到狼跟前后就是双手一个提甩动作,就把灰狼尸体扛在了肩膀上,很是麻利又熟悉的动作。这刚上山就获得一张好皮子,已经很开心了的这名猎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狼下面还压着一名婴儿,满脸血迹斑斑的开始还以为是别人丢弃的死婴,猎人忍不住弯身再仔细瞧了瞧这名婴儿,这才确认地上的不是死婴而是活生生婴儿,而且正在舔着襁褓上的狼血很是饥饿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之后这名猎人才将肩上的猎物放在了地上,随即拔出腰间的匕首跪坐在方儿面前,看样子是要结束掉方儿的性命。毕竟是宋朝汉人之后,而且这么小就被人遗弃在外肯定是个什么不祥之身,经一番思考之后这名猎人便双手紧握匕首高高举过头顶,尽量让这名弃婴没有痛苦的走掉,也算是对得起万物敬仰的天神。本来手起刀落一眨眼的事情,就在那猎人刚要下刀之时,没想到这婴儿竟然对着猎人微笑起来,可能是温暖的狼血刚好给了方儿一些精气神吧!被误认为是父母的猎人突然面对这名男婴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后,顿时把汉人和金人之分忘得一干二净,同时对于自己两口子年过三十也是膝下无子,这眼前不就是一个天神赐予自己的新生命吗!恍然大悟的金国猎人慌忙收起匕首,并脱下自己的毛皮外套重新包裹住这名婴儿,生怕上天赐予的礼物再有个什么闪失。抱养汉人小孩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跟老爷大人汇报一下的,要不然没有老爷的允许就私自领养小孩是会受到严惩的,没办法这位猎人只能是乖乖将猎物和方儿一起带给老爷断定。这帮猎户们的老爷主子面相看去是肥头大耳身高体壮的,虽年过五十可一身华丽的金人毛皮服饰在身,就依然显得是那么的霸气凛然让人生畏!来到老爷临时扎寨的休息点后,这位猎人便紧忙奉上猎物后行跪礼禀报道:“汗兰老爷,这是刚射杀到的一头狼,请老爷收下;”左右护卫守护着的这位老爷看着前面地上摆着的猎物体型和皮料确实不错,刚上山没多久就有收获了,不愧是自己众多猎户中最看好的一户,表面笑眯眯的老爷其实眼睛毒辣的很。手里拿着小刀切着肉吃的汗兰老爷笑着应道:“嗯好好,非常不错,嗯?你怀里皮袄包着的是什么呢?”猎人故意等老爷开心了再说这弃婴之事,既然老爷主动问起了这事那就正好试着求得老爷的允许。跪着双手高举皮袄中的婴儿后猎人恳求道:“汗兰老爷,这是一名汉人弃婴,命不该绝幸好我及时射杀野狼,他才能得以保住小命,真乃我天神护佑啊!下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管又怕得罪了天神圣意,所以还请老爷定夺;”这猎人不仅打猎厉害玩野路子也是不输给任何一个猎户,天大的帽子一下子扣在了这个肥老爷的头上,迫使他不得不三思一下才行。惊讶了片刻后汗兰老爷才回复道:“哦,真的吗?这小鬼头真是与我们有缘啊,既然是你发现的他,就说说看你的想法吧!”上了道就一切好办多了,早想好话术的猎人故意表现出冷漠的口吻回答道:“此弃婴是汉人后代,就算天神庇护以后也是奴隶之名活着,如老爷信得过下人我一定会将自己平生所有本事教给他,好让他继续给老爷效犬马之劳。”要不是顾忌天神这个大面子,汗兰老爷想必是会叫属下直接杀死这名婴儿,也好一了百了这个大麻烦,既然石古苦月猎户主动请愿领养这名弃婴,而且长大了依然是要给自己效忠为奴,真是只光捡便宜的事何乐而不为。听后自然大悦的汗兰老爷忙补充道:“嗯好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身为其老爷的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样吧!今天开始你们家每月奶酪可多分半块,就算是我对天神的敬意吧!”石古苦月抱着宝宝忙磕头感谢道:“谢谢老爷的大恩大德,感谢天神。” 今天的出猎苦月师傅早早就完成了任务量,再说有婴儿需要人照顾,苦月猎户就没打算给自己家里再备一些野味了,而是直接请求了汗兰老爷的允许,提前骑着马背着抱来的男婴径直回家去了。石古苦月两夫妻感情很深,就是一直没能有小孩才使得其夫人饱受旁人的冷眼,说是怕被传染到同样的诅咒。很少出门的苦月夫人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一个人呆在家里,除了外出要置换点生活所需品之外,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迈出家门半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苦月一直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也只能是默许了夫人的逃避行为,不过现在好了,马上就要有一个完整健康的家了,夫人以后自然是不必再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赶回家的途中苦月想着想着就越发的开心和激动。噗噗噗!几声拍门声把屋里的女主人吵到了,随即传来一声:“谁呀?马上就来!”这是时候按道理不该有人来上门的呀!平时就很少与外人打交道,再说丈夫出去打猎要晚饭时间才能回来,这午饭点会是谁呢?女主人带着疑问来到门背后便再次询问道:“请问是哪位呀?我丈夫出门去了不在家。”再次询问依然没有人应答身份,女主人侧耳门上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心想是不是已经走开了,出于礼貌还是开下门看看究竟吧!女主人好奇的咯吱一声把门打开一望,眼前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在疑问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之时,谁能想到脚下竟然放着一个襁褓,看着襁褓里面有个宝宝正甜甜的酣睡着,顿时女主人不知是惊是喜,就那样站在门口呆呆望着地上的婴儿。“娘子,呵呵喜不喜欢:”突然跳出来的苦月故意想给其娘子一个惊喜;惊喜是惊喜不过在他娘子心里跟惊魂没什么区别,以往给家里打个狐狸豹子什么的野味惊喜一下就算了,今天竟然偷人家孩子回来就有点过分了。神情由惊讶变为恐慌的苦月夫人忙追问道:“苦月,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国法族规都不允许的事情你怎么能干啊!我们再想要孩子也不能破坏别人家庭的啊。”看着夫人紧张的表情苦月是早有心理准备,先不管娘子的心情怎么样,苦月还是执意将地上的婴儿抱进了屋去。看着自家男人进了屋她便忙四周张望了下随即把门反锁上了,娘子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苦月看着就好笑,实在忍不住再逗娘子的苦月只好将事情的缘由详细给她解释了一遍。得知实情后的苦月夫人那是抱起襁褓就不再舍得放下,要不是需要给宝宝洗澡和喂奶,估计让苦月夫人抱个一天不松手都没问题。可以看出对于这名男婴的到来苦月夫妇是如获至宝,内心更是虔诚的感谢天神及对自家的眷顾。 俗话说家有一宝就得东奔西跑,现在苦月一家子真就是越忙越热闹,给这宝宝取名字还有找奶娘,他衣服也是日赶夜赶的没少让苦月夫人操心。要说行武打猎石古苦月那是方圆百里难逢对手,可给这抱养的儿子取名字就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两天过了硬是没有想到一个满意的名字,其夫人也只有在一旁干着急的份。找奶娘缝衣服那都不算困难,这给自己儿子取名字不方便求人,只有等下个月供奉天神节的时候向萨满神婆求一个名字吧!苦月两口子实在是没办法才商量好这个法子,不过日思夜想的总是会在梦里也在取名字,这还没等几天苦月他就已经梦见过三回取好了名字,高兴之时一觉醒来才知道又是在做梦。也可能真是天神显灵托梦石古苦月他,今晚的梦境格外清醒真实,最主要的是梦里面这次对于取名字的步骤及寓意都详细做了解释,所以当苦月第二天早上起来,满脸除了笑容就是笑容。这一起来就高兴的找到娘子说道:“哈哈,娘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名字我想好了!”早早就在逗宝宝玩的苦月夫人一听名字取好了,顿时也颇为激动,因为好奇丈夫憋了三天究竟能想到什么好名字。于是她赶紧抱着宝宝来到床前追问道:“啊是吗?快说说看想到了什么好名字!”还没起床的苦月就开始在床上得意了,卖着关子回答道:“马上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晚上打猎回来至少要四个好菜,嗯还要一壶酒!”知道丈夫也是高兴才故意借机会庆祝一下,也没什么难度苦月夫人只好无奈的笑着答应了他。看娘子也是一脸幸福的样子甚是美丽,许久没有见到娘子这般幸福又自然的笑容了,所以打心底石古苦月还是很感激光儿的到来的。于是苦月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接着说道:“我们就把他叫着光吧!和我的名合起来就是月与光,月光也能照耀黑暗的夜空,让星星变得更美丽动人,神就是这么在梦境里给我提示来着,不知娘子你喜不喜欢这名字!”身旁的苦月夫人听后很开心,这个名字确实非常不错,一番解释后更能体会其寓意深长。苦月夫人自然是满口赞许而且嘴边上已开始不停地轻声喊道:“光儿,我的宝贝光儿,我的好光儿……” 十年战乱十年灾,长期的战争冲突令大宋朝疲于应对国力削弱不小,但这边的金国似乎也不是在做无本的买卖,本就人口稀少能上战场打仗的男丁就更稀缺,何况每次金宋两军一交锋不管胜败都会有人牺牲,就算金人个个英勇善战,可消耗偌大的宋朝之战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结束的,所以金国对于战士的培养一直十分重视,而且是有一套完整的甄选体系由国家至上而下严格执行。也正是有这样的国家政策才让金国能持续与大宋朝抗衡,并且一向都是占据上峰把控着有利的战争局势。十年间宋金辽三国战事不断,最终是伤的伤灭的灭。看这十年的历史演变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宋与金本来边境冲突就不曾断过,可灭辽的时候宋与金竟然能结成盟友一致对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之后金与宋朝又要开始暗地里找点乐子玩了,要不然一向眼馋大宋富饶的金人非把自己憋坏了不可。 一大早刚年满十岁的光儿就跟随阿玛出去打猎了,别看他才十岁其实已经是有数年的打猎经验了,已经接近一般成年人猎手的水准,毕竟其师傅在猎手界也不是泛泛之辈。虎父无犬子光儿七岁就开始跟随阿玛出入山林,八岁能布陷阱搞追踪,九岁能开小弓还射得一手好箭,现在已经是其阿玛的一个得力助手了。石古苦光从小就天资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加上其父母全身心的关爱和教育他,才使得他能有一个健壮的身体去学习去挑战。同样深爱着光儿的额娘就是把家整理好,每天都用心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他们父子俩打猎回来。早出晚归从不间断也不偷懒的光儿就是跟其他同龄孩子不一样,非常懂事也非常懂得要孝敬父母。虽有一些关于汉人出身的流言蜚语时不时冒出并被光儿知道,但从不跟那些调皮男孩计较的光儿就当是没听到过,默默的放在心里就好。虽有时候忍不住还是会向额娘询问自己的身世,但都被深爱着自己的父母果断的否认了那些谣言,久而久之光儿他便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世问题了。当然时间会告诉你一切,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年一度的勇士招募令下发到石古苦月一家人所生活的村落了,整个市集的人都在关注这一法令。往年光儿父子都没在意这一利国利民的法令,主要是因为光儿还小他也不知道这是用来干嘛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也知道凑热闹的光儿借着市集买卖猎物的空暇时间,独自一个人混入人群中仔细看着墙上的布告。因为额娘教授他的金文字数有限,所以他只能看懂个大致意思,好奇心极强的光儿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于是赶紧找到身旁的一位路人询问道:“大伯你好,请问这上面具体写的是什么呀?这么多人都在关注它;”同样正看着布告的这位大伯顺便就给光儿他解释了一下,开始就一知半解的光儿这下就全明白了。原来是国家每年都会举行的精军营少年勇士选拔大赛就要开始了,凡年满十周岁的金国男性都可报名参加,是全国最公平的选拔和培养高级军事将领的国家机关,至少表面上是这么严格执行金国统治者意愿的。这一法令实施以来确实能广招金国人才,为连年的战争持续培养和补充大量的无畏勇士及领兵将才,也正是看到了这一公平的发展机制给很多平民家庭带来了荣耀和财富,所以才有了今天这样万人空巷都在关注精军营法令实施的情况发生。 临近傍晚总算卖完今日所获猎物的月光父子准备回家去了,两父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石古苦月就老感觉光儿有什么不对,但就是一下子猜不准光儿到底哪出了问题,以前卖完猎物回家他都是高高兴兴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可不知今天为什么的怎么逗他都不笑一下。半路上苦月终还是忍不住主动向光儿问道:“光儿,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感觉累了,要不明天我向汗兰老爷给你告个假休息休息,每日的供奉我一个人解决就是;”父子对视了一下之后顿时关系缓和了不少,再说本就没有什么父子矛盾,只是光儿对阿玛从未提及征兵之事存在些误会而已。既然阿玛主动关心和问起这事来,心中已有想法的光儿便回答道:“阿玛,我为什么不可以去征兵打仗,我也要让你和额娘过上富裕自由的生活,每次我们辛苦打来的猎物凭什么给汗兰老爷大部分做供奉;”小小年纪就敢这般胡说,要是被外人听到了那还了得,苦月听后赶紧制止光儿的过激言辞,同时忙跟光儿解释道:“光儿听阿玛的话,以后都不许再说类似的话了,会受到族规的惩罚的,听清楚了没!乖啊!我们赶紧回家吧,你额娘估计早都等我们吃饭了;”暂时是把光儿给搪塞回去了,但这个想法和愿望却早已深深刻进了他的心里。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成功是给有准备的人而准备的。自从光儿他了解到精军营法令的事情后,虽父母每年都会以各种理由让自己不去参选精军营新勇士,可一心想靠自己努力能让家人也过上有人尊敬的生活,不再受汗兰家族的压迫和赤裸裸的剥削。所以他暗自告诉自己,等以后长大了一定自己去精军营竞选荣耀勇士,一样带兵打仗为国效命为这个家争得荣誉。也正是抱着这样一颗感恩的孝心,石古苦光他每次与阿玛外出打猎都额外的努力,中途休息之余也是把阿玛所授的防身猎术勤加练习,就为等哪天自己能进入精军营一展拳脚!其实身为人父的苦月又何尝不想让光儿去精军营一展宏图大志,谁愿意把后代的一辈子也搭进这满是剥削的部落制度中去,但好死总比赖活着要强一些,何况他额娘身体状况日益欠佳,更是舍不得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去参军卖命。同时还有更深一层的顾虑,那就是光儿的汉人身世使得苦月断难接受他去参军打仗,因为当下金国和宋朝一直是交兵不断,身为其家人不希望看到宝贝儿子有朝一日会与宋朝汉人刀兵相见!顾忌着这种种因素也就难怪石古苦月会如此的坚毅反对,即便是一时心软了的孩子他娘私底下求他都没有用,与其等光儿明白了身世而痛苦万分,还不如现在让他失望一下不是好一点。就这样苦月夫妇对光儿怀着一颗充满爱与愧疚的心,一家人平平淡淡的一起又生活了八个年头,这八年中一年比一年生活艰难,上有国家苛捐杂税下有部落族长汗兰老爷的剥削。本一心只为求得个安稳日子过就好的苦月一家子,此时才发现穷苦百姓被奴役的越来越厉害了。为了满足金国统治者们的贪婪和荒淫无度,硬是一味地连年挑起战事,也不管不顾金国百姓们的生计如何,国力状况还允不允许等外在制约条件。 当金国百姓感慨昏君当道民不聊生之际,似乎一切已经为时晚矣!整个金国朝廷上下政局已经腐朽不堪,从逐年变本加厉的苛捐杂税上就可看出朝廷的昏庸无道,还有以往每场战争结束后都会给朝廷及金国的百姓带来实质性的福利。可现在只看到了无尽的战争,一批批金国战士是有去无回,再也没有从挑起的事端中占到一点便宜。相反倒是一天到晚的征兵,实在不行就只好开始抓贼犯死囚去充数,直到今天已经恶劣到了见壮丁就抓的境地。所以在很多百姓心里都明白,如此下去金国也必将命不久矣!石古苦月一家子以为这山高皇帝远的穷村落一时不会招来官吏的注意,谁能想到金国朝廷为了填补巨大的军队空缺,魔爪已经伸到了国家的各个角落,汗兰家族部落是这个村落的直接负责点,朝廷只问汗兰老爷要人要钱要物资,这也是以往早就形成了的一个合作方式。只不过以前打完仗汗兰家族就可以跟着朝廷一起分享战争带来的财富,而现在只见每年或是半年的往上缴地方税俸,而不再有任何好处下分到汗兰家族,很明显金国朝廷已经无力照顾像汗兰家族这样的小部落利益了,有点好处也早早就被那几大执政部落瓜分掉,已连续几年汗兰家族没有捞到过一星点油水了。本就一肚子的怨气不能出的汗兰家族现在还要额外送人给朝廷,得知这个消息后汗兰家族一群头领赶忙召开部落会议,好商议一下这次的送丁任务到底如何应付,绝不会再傻傻一味听从朝廷的安排了。 纵然汗兰家族的那些部落首领开始有点反抗之心,但也仅仅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实力而已,至于像石古苦月这样的奴仆家庭就自然放在了舍弃之列。既然朝廷让汗兰家族不好过,可想而知其家族下面的底层百姓会有好日子过。不过以汗兰老爷为首的部落首领还算不蠢,知道底层的奴仆是自己的衣食之源,要是一下子壮丁抓干净了,往后汗兰家去哪收刮民脂民膏,又如何让这美好的生活能得以延续。于是汗兰老爷带着众首领迎接朝廷特使时,那是美酒佳肴载歌载舞彻夜不眠,数名佳丽把特使更是招待的无微不至,借着这个好气氛汗兰老爷故意向特使诉苦道:“特使大人一路辛苦劳累,我替我汗兰家族敬特使大人一杯!”汗兰老爷举杯先干为敬,那特使更是这种酒肉场合行风老练之人,肥头圆肚的一看就知道没少占油水,笑眯眯看不见眼睛的特使很是给汗兰老爷面子,举杯后二话不说便高兴的一饮而尽。看情况对路的汗兰老爷随即给贴身随从一个眼神,早已安排好任务的随从随即走到特使的桌前,将手上早已捧着的精美长方盒小心翼翼奉上给了特使大人。一看就知道这盒子里面装着的绝对是个稀罕物,顿时眼睛放光的特色忍不住立马就打开宝盒想看个清楚,是丝毫不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宝盒里面果不其然放着的是一把一尺长镶红宝石宝刀,金属刀鞘上也是大小宝石整齐排列着,灯光之下炫彩夺目令人羡慕不已。就在大家都注视着宝刀之际,这特使突然快速将其宝盒盖上,并一脸严肃的样子望向汗兰老爷似笑非笑地表情问道:“汗兰老爷,你有什么难处就直说吧!只要是兄弟我办得到的;”汗兰老爷听出特使的话意了,只要自己的要求不过分,特使心中有底了才敢收下这宝物不是。特使开门见山了汗兰老爷他就只好乖乖哭穷了,快速装出一副苦笑的面容回答道:“特使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汗兰家族本就人少灾多,这些年更是一直在吃老本,家家户户但凡有两个壮丁的早都征兵征去了一个,现在又要送壮丁恐怕底下的人无法生计啊!”说到这里特使已经知道汗兰老爷的意思了,于是立马挥手打断汗兰老爷的话语,直接挑重点重申道:“好了,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只来你这一个地方下发旨令,我们也是替大王分忧秉公办事的,这样吧!我深信汗兰家族是拥护我大金国的,嗯供奉的钱币需多加一层,但壮丁人数就由两百改为一百,这是死上限本官也只能帮到这里了!”看到特使已是言辞咄咄一脸刚毅的表情,汗兰老爷知道这已经是特使能给到的底线,再强求下去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毕竟特使他代表的是大王的权威,汗兰老爷现在还没这个胆敢去挑战这个权威!特使与在座各位冷视了三秒钟左右,汗兰老爷赶忙带头举杯喊道:“好!多谢特使的照顾,来!一起敬特使大人一杯!”这些小首领都是在看汗兰的意思在行动,汗兰老爷都举杯表示赞同特使的这个提议,自然都没有什么异议可说的了,只好共同举杯继续把酒言欢以示好意!最后特使是宝刀照样收,壮丁和钱财也照样拿,汗兰家族的首领们是有苦不能说憋屈的很。真是应验了一句古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金国强盛时期百姓要受奴役受剥削,衰败时期更是苦不堪言妻离子散。次日午时跟随特使的几十来号全副武装的铁骑便进了村,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征收壮丁的行动。凡不按照汗兰老爷给出的名单前来报道的,统统以藐视国法罪鞭刑十下再强行充军。反正都是要充军何必临走之前还挨那十下鞭刑,充军路途漫长艰辛难测,负伤赶路岂不更是难上加难,途中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死在路上也不是不可能。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平民百姓只能是任其摆布,不过强权之下又何来平等,不仅要按照汗兰家族的吩咐服役卖命,而且等待这些壮丁的不会是热血的战场,只有没日没夜的锻造兵器搬运粮草等后勤保障苦活等着他们。无例外收到征召令的石古苦月知道这次是推脱不掉的了,以往都是以独子为由拒绝征召,多送点好处到汗兰老爷家去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这次苦月就是因为纵观时局才断定了不去不行,已经跟强行抓人充军没有什么区别了。为了让光儿能好好在家继续陪伴和照顾额娘,苦月只好悄悄的跟娘子商量好,自己瞒着光儿偷偷去补上这个名额,只要有人去汗兰老爷那就不多管了。所以一大早苦月就故意装病不起,叫光儿自己一个人去打猎并售卖换钱,毫不知情的光儿自然是二话不说,带上额娘亲自做好的干粮便早早出发了。明知道此去将是九死一生,苦月宁可自己看着妻儿安宁心中独自流泪,也不愿意看着光儿去战场送死,那样娘子她一定会更伤心更难过的,所以苦月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第二章 缘惜 含泪背着光儿把丈夫送往战场的苦月夫人,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恐慌,莫名的焦躁和失落已经困扰了她一整天。直到还蒙在鼓里的光儿打猎回到家后,苦月夫人她这才心情好一点,并赶紧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干净,故作平静的样子出门迎接光儿回来。拴住马后光儿便高兴的将今天卖剩下的几只野鸡提到了额娘跟前,虽抹干了眼泪可眼睛犀利的光儿一瞧额娘脸上就知道哭过,光儿立马就想不会是阿玛病情加重了。于是赶忙向额娘问道:“额娘,不会是阿玛他...;”此时的苦月夫人只知道呆呆的含泪望着光儿他,而并没有要说什么话的意思,有点心急了的光儿急忙把野鸡放在额娘手上后,就急匆匆的往屋里跑去。片刻过后苦光他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有气无力的走出房门来,已坐在客厅桌旁的苦月夫人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光儿。毕竟她和丈夫合起伙来欺骗了光儿,连他们父子最后的道别机会都没有给。就是怕光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向心细的石古苦月才特意留下这封家书,就是希望光儿能踏踏实实继续过好日子,替阿玛继续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额娘!心里有怨有委屈但更多的还是对这个家庭的爱,石古苦光一直希望自己能让这个家改变命运,现在阿玛就这样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独自一个人默默为了这个家远赴战场。同样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苦楚的光儿只是将书信放在额娘的面前,然后轻声地对着额娘说道:“额娘,我好像没有给马遛草,我不饿就不用等我吃晚饭了;”知道光儿这是找借口出去透透气,这个时候让他静一静或许是好事,苦月夫人于是忙回应道:“哦,好,好的,就是不要太晚回来注意安全才是!”石古苦光随口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苦月夫人听着清晰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大概猜得到光儿他肯定是去草原中间的石庙旧址散心了,以往他阿玛都是在那里把不开心的光儿给抓回来的。时间飞快现在光儿都已成年了,是该让他独自去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与挫折。 这座早被遗弃的天神石庙只剩下几面石墙还屹立不倒,现在从外面看上去就跟一堆巨石没什么两样。不过巨石堆里还是大有天堂的,平时一有空苦光他都是在这里练功学射箭的,于是吃的干粮喝的水那都是藏在这里备好的,一般野兽或是路人什么的很难够得着。借着星光石古苦光策马飞奔直接朝石庙遗址跑来,本想一个人过来躲清静的,谁能想到远远的苦光就发现石庙里不对,有火光照出来一定是另有他人借住在这石庙里。本不想前去打扰他人休息,可能是马蹄声远远就被庙里的人听到了,出于自我防备的缘故吧竟然把火堆搞灭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令石庙里面的人如此警惕,好奇心一下子上来的苦光还是决定上前一看究竟。想想这里面还有不少吃的呢,如是小人或是贼偷就太便宜他们了,不管怎么苦光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为妙。下马后他便掏出贴身多年的剥皮刀用来防身,猫身轻步的朝石庙里面潜行进去后,果然发现地上有一摊火星灰没来得及处理。而就当苦光刚要跨进石门之际,早早埋伏在石墙内侧之人那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将手里用于生火的木棍敲向正要进来的苦光的头。身经百战的苦光也算是一个老道的猎人了,被野兽偷袭那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再说了这个偷袭之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因为其手里的武器攻击过来时一点气浪都感觉不到,所以为了不伤及无辜苦光还是先躲一下再说,没必要把误会闹得更深。苦光一个后仰便轻松躲过了这一棒,紧接着再一个前滚翻便与偷袭之人面面相对了。这时苦光也只能模糊的看清对方是个毛头小子身型,估计就是个没有家的什么流浪儿吧!没等这小子提棍继续攻击过来,淡定的苦光忙喊道:“且慢,小兄弟我不是什么坏人,让我先把火点上啊!”没等对面那小子同意苦光已经将腰包里的火折子掏出来了,打开盖子一吹燃烧起来的火折子瞬间把石庙照亮,看清彼此后又是在光亮之下,自然彼此的戒心就降低了不少。火堆再次被刚闯进来苦光给烧起来了,其手里的小刀也收起来就是为了不让对方感到紧张,而虽有点放松的这位小伙子还是不敢放下手里的木棍。本来心情一团糟的苦光这个时候也不愿和这个陌生人多费口舌,简明扼要的挑重点对着那小子说道:“你能找到我藏的肉干算是一种本事,女真汉子相逢就是兄弟,既然烤上肉了就坐下来一起喝点;”话完石古苦光突然走出去紧接着就提进来一个酒囊,看样子真是要大醉一场的节奏。对于这个声称自己是这里主人的苦光不仅没有驱赶自己,反而是要求自己与其一块喝酒吃肉,实在令躲在墙角的小伙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该说的话也说了,至于他愿不愿意苦光就不管了,火堆上烤着的羊肉干苦光可已经开吃了,酒也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了。反正都是死饿死的多不值啊!手里木棍一甩那小伙子可算是服软了,巴拉巴拉的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坐在了苦光的旁边,跟着一起用小刀分肉吃,共用一个酒囊喝酒甚是快哉! 开始他们俩只喝酒吃肉话不多说,当每人差不多半斤高粱酒下肚后,话题才开始渐渐打开来了。两人今晚之所以能相遇,其实跟他们各自的遭遇是分不开的,算是同命相连的有缘人呢!双方互诉衷肠之后苦光知道了傅里叶小兄弟也是命运多舛,家人被抓壮丁命送战场,不久家里又招来土匪洗劫其额娘和唯一的妹妹当场命送黄泉,幸好小兄弟自己一时贪玩才免遭横祸。同样苦光也是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委屈和与亲人分离的痛跟傅里叶兄弟倾诉了一遍,彼此了解之后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以至于石古苦光想都没想直接就飙出一句话来:“叶兄弟,你如不嫌弃我们就在此结拜吧!”一旁坐着的傅里叶已略有醉意,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光兄弟说的话,而此刻的苦光他已经很认真对待结拜之事了。不管叶兄弟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反正苦光他自个儿先行礼再说。本来坐着好好的苦光他一起身就跪在了地上,右手握拳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嘴里同时严肃认真的喊道:“天神在上,我石古苦光,今天开始愿和傅里叶结拜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情此景叫一旁的傅里叶惊讶万分,都不了解对方就贸然结拜兄弟,何况傅里叶知道自己还是另有隐情之人,这样在神庙里结拜是不是会遭天谴。傅里叶不敢多想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之际,石古苦光那有力的手是又快又准。只见跪着的苦光左手一把抓住傅里叶的右手,随即再暗劲一给力,突然傅里叶整个人就感觉是被苦光吸过去的一样,乖乖跟苦光一样并排跪的那叫个标标正正。似醉非醉的苦光说话都开始出现命令的口气了,看来拜把子的事今天是必须得有个结果。脸颊红光的苦光醉眯着眼望着身旁的傅里叶强调道:“叶兄弟,现在开始死活我都是你兄弟了,至于你怎么想吧!你最好是,啊是吧多好的事你说;”石古苦光一直以来都只和父母相依为命,没有时间在外结交朋友,今天在阿玛离家远赴生死战场的悲伤之际,能遇上一个如此命运相似的异姓兄弟,也就不难理解苦光他能有今晚如此异常的举动了。对傅里叶兄弟不存防备的苦光一下子就被他给推倒在地,没等苦光回过神来就见叶兄弟他已经开始了跪拜之礼,趴在地上的苦光不由自主的偷笑起来。 虽表面上感觉是傅里叶被强迫结拜为兄弟的,但傅里叶心里又何尝不想找到一个新的依靠。苦光他是人醉心没醉,他不希望因为人的一点点自尊心就拒绝别人的帮助,这么执着的要和叶弟结拜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接受自己帮助的理由。火堆的火势越来越小了,酒肉也都已经吃喝完了,是该分开的时候了。不过早早心中自有打算的苦光纵身一跃站起来后感叹了句:“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额娘怕是会担心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直接走到石庙门口,而已无他处可去的傅里叶这时突然变得无所适从起来,只好围着快熄灭的火堆故意装着继续烤火的样子。谁知又故意停下脚步的苦光回头笑而不语的就这样盯着叶兄弟他,苦光这无聊的举动更是让傅里叶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继续挽留人家陪自己挨冻吧!本就是逗一逗傅里叶而已,既然结拜为兄弟了怎么可能不管不问,那就不是苦光他急着结拜的目的所在了。“想不想天天有肉吃有酒喝,可不是白请的先说好,有份好差事不知叶弟情不情愿,我在外面等你,不过不会太久哦:”苦光故意用忽悠并带点刺激叶兄弟的口吻说道;要说光去苦光大哥家寄宿傅里叶肯定是不好意思答应,这有活干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好事,傅里叶就很难拒绝苦光大哥的好意了。没等苦光他骑上马就见傅里叶跟着就飞奔而来,忍不住内心激动的傅里叶追着笑问道:“你说的可当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苦光一跃便上了马,遛马一个小圈后来到了傅里叶的跟前,主动伸出手来的苦光似乎就是告诉了他一切。傅里叶抓住苦光大哥的手借力一跃也跳上了马,苦光第一次马背后是坐着人的,以往那都是山中鸟兽的尸体挂在马鞍上。这带人就是感觉不一样,怕被颠簸下去的傅里叶不由自主的死死抱着苦光大哥不放,眼睛紧紧闭着头也死死贴着他的背,虽苦光始终不介意但两个人这种画风确实有点容易令人凌乱,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男人在骑马的感觉。虽然短短一刻时间的功夫就回到了苦光兄弟的家,可对于傅里叶兄弟来说就跟跑了百里路那么漫长,原因就是苦光他完全就是借着酒意正浓一路狂飙啊!背后的傅里叶真是一路尬舞过来叫谁也受不了。果不其然就知道额娘还担心着自己不敢早睡,苦光回到家便带着结拜兄弟一起进屋给额娘问好,知道光儿回来了就安心多了的苦月夫人紧忙笑着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苦月夫人一瞧怎么多了一个小兄弟,脸上的笑容中顿时又多了一点诧异。就知道额娘会有疑问的,苦光只好简明扼要的解释一下道:“额娘,这位是我刚结拜的兄弟叫傅里叶,他也是被朝廷弄得家破人亡而孤身一人流浪在外,所以我想拉着他跟我一起干活,暂时就住在我们家里怎么样?!”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这荒郊野外的陌生人就这样随便带回家来,确实光儿有点做的欠妥当,不过眼下其阿玛刚走光儿多少还是有点难受,且顺着他的意思先观察观察也未尝不可。快速打探了光儿身旁的傅里叶小兄弟几眼后,苦月夫人便随和地笑请道:“嗯好好,快屋里请,饿了没我赶紧给你们做点吃的;”苦光没来得及回答可身后的傅里叶倒是嘴巴客气的很,急忙回答道:“不用了伯母,我们在外面吃饱了回来的;”苦光这时也补充道:“是的额娘,不用弄了,给我们铺下床倒是真的;”礼多的人一般坏不到哪里去,稍有安心的苦月夫人于是忙笑着回道:“嗯好,肯定又是去你那石庙了吧!来来来,赶快进屋先坐会;”平常猎户人家能有这么干净富实的确实少有,不仅要会打猎还要会经营家庭收支,略有见识的傅里叶随便看了看苦光大哥的家境,就可以推断出这个家以前男外女内合作打理的确实不错。 他们三人坐屋里简单认识了一下彼此,几杯酥茶之后傅里叶更是对伯母的茶艺赞叹有加,感觉以前喝的酥茶那都不叫酥茶可以这么说。片刻过后手脚麻利的苦月夫人很快就给他们的床换好了床褥,热心的苦月夫人笑着跟他们说道:“床铺好了,很晚了赶紧洗洗睡吧,光儿带着兄弟一点啊!”苦光毕竟是这家里的人,家里的各个地方是用来干嘛的都很清楚,所以衣食住行洗漱拉撒应该在哪苦光是有义务告诉叶兄弟一下的。苦光于是忙回答道:“知道了额娘,我们这就去,你也早点睡吧,不用管我们了;”“嗯行,那小兄弟你就随便一点,就当是自个儿的家:”临走之时苦月夫人还不忘关心下傅里叶他;自己先行洗漱好的苦光早早躺在床上,微醉的情况下似乎更适合睡觉。自己墨迹了大半天的傅里叶来到房间后,才发现这个家只有两个房间加一个客厅,如果不想让伯母有想法就只能是和光哥挤在一个房间了。同在一个房间还能勉强接受,可进了房间才知道伯母所说的铺好床,原来只是在光哥的床上多加了一床被子而已,这对一个人睡惯了的傅里叶来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已进入梦乡的苦光睡姿也是销魂之极,整张床都被四肢岔开的苦光给霸占完了,好多天没有睡个踏实觉的傅里叶也矜持不了多久,不知不觉的就在床边缘将就着瞌睡过去了。 这没有爬虫鸟兽的打扰睡起来就是香,傅里叶越睡越舒服全不知最后还倒把苦光给挤到床里边去了,以至于睡得都不知道天亮了该起床干活了。可由不得傅里叶睡懒觉的苦光有的是叫人起床的坏点子,这都得感谢小时候阿玛没少给他自己使幺蛾子,现在傅里叶就成了苦光的报复对象了。莫名的一只蜜蜂死缠着自己不放,傅里叶双手怎么挥都吓不走它,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后那蜜蜂更加猖狂的迎面直冲而来,吓得傅里叶慌忙之下四处乱窜最后掉进了一个大水坑里。啊!一声惊叫之后傅里叶被吓得蹦了起来,迎面差点撞到早早坐在床边的苦光大哥。不过当看到苦光大哥那一副阴险的嘴脸,还有其手上拽着的一根干草须子,傅里叶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大哥搞的鬼。这都无所谓但怎么可以随便掀别人的被子呢,有点急了的傅里叶生气的跟苦光哥理论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聊,乱掀人家被子很不礼貌的!”苦光想着叶弟会生气但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真的玩的有点过分了,仔细想想以前阿玛掀自己的被子也没这么大的火啊!但现在道歉也晚了,再说现在就认怂以后还怎么带他,想想之后苦光觉得只能是将错就错啦。于是故装厚着脸皮又傻笑的苦光反驳道:“嗯不掀被子就不掀,但你得跟我一样天亮就起床,因为我们会有好多准备工作要做,记住了啊!”说完就赶紧闪人的苦光其实内心还是高兴的很,但这时的傅里叶可就郁闷的很啊!没等叶兄弟的苦光自己还是先练练功,毕竟作为一名猎手身上的功夫不能荒废,保不定哪天就会冤死在猛兽爪下。至于新加入的叶兄弟基本防身术和体能训练肯定是要有的,今天第一天还是要给叶兄弟他适应适应的时间,保证他吃饱喝足有力气就行,就算遇到突发情况至少他自己还能跑的动。 一家人在一起吃早饭,中午自己在外面解决,晚饭一家人又在一起吃那是何等其乐融融。现在虽然阿玛不在了,苦光依然有信心照顾好这个家,不会让阿玛额娘担心,毕竟一直以来苦月夫妇都是这样教导和训练他的。再说现在又多了个兄弟在身边,苦月夫人还是稍微放心一点,她也只希望傅里叶这孩子心善就行,至于能不能给家里带来多大帮助,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了。起床起的晚不说,饭都吃的比谁都慢,苦光帮他把马匹都装好了马鞍,带足了一天的水和干粮之后,小口觅食的傅里叶这才急急忙忙的样子来到苦光面前。稍有不好意思的傅里叶笑着问道:“苦光哥,要我做点什么?”出发准备早已做好的苦光鄙视的眼神看了看傅里叶,然后淡淡的说了句:“你骑我的马,不要跟丢了,今天该干什么路上跟你说;”话完苦光一个跨步便上了阿玛的坐骑,熟练地朝远处山区疾驰而去。顾不了那么多的傅里叶只好骑马紧随其后,这一路狂奔的节奏让傅里叶着实难受了一把。虽然现在没有了像父辈以前那样几十名猎户一起狩猎的盛景,但越来越广袤的疆土让狩猎也越来越轻松和自由,只不过上缴给部落首领的供奉依然存在,而且是连年水涨船高的势头在往上加重,很多猎户百姓的日子已经无法跟过去做对比,可以这么说已经是到了水深火热的境地。这个家一直都有阿玛带领着自己在努力支撑,可如今就剩自己一个人了,说心里话苦光自己并不是那么的有把握,不过他可以保证做到一点,那就是不管以后多苦多累,在阿玛回来之前照顾好额娘就是自己最大的责任!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下来,苦光他们俩已经深入到大山谷的深处,幽静的山谷冰凉的泉水小溪,在还未淡去的晨雾中显得格外寂静幽深。因为要上山开始狩猎了,所以马就只能是拴在山脚下吃料休息,狩猎装备及生活必需品就要随身背着了。苦光下马后便对叶弟说道:“叶弟,马上就要上山狩猎了,出于安全和保证收获,这基本的猎人三不三要你一定要记清楚了,要不然不是你丢失野林或惨死在野兽爪下,就是被我乱箭误射而亡,听清楚了没有!”这上山打猎怎么动不动就是非死即伤,傅里叶头一次出来打猎心里自然是没有底,赶忙点头答应了苦光大哥的要求。苦光也只是将以往自己的亲身经历总结了一下,简明扼要的提醒没有一点经验的叶兄弟罢了,至于会不会有说的那么夸张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在深山野林的各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时间就是金钱对于猎手来说,接近午时也是众多猎物要出来觅食的黄金狩猎时段,所以苦光很认真也很严肃的将这几个要点边走边讲解给叶兄弟听。苦光就背着弓箭其它都统统交给身后的傅里叶负责,声称自己要专心打猎所以就辛苦一下叶兄弟你了。走在前面探路的苦光轻声跟叶弟说着:“三不就是不能乱走,不能乱发声,不能离开同伴视野,这是三不而三要呢就是要记路,要会看陷阱设陷阱,要懂得野外求生;”说完三不三要后苦光回头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叶弟,同时打猎用的物件还有吃的喝的都交给他一个人扛,脑力体力都有点超负荷的样子令苦光确实有点心疼。但不训练他的体能以后难免会遇到突发情况,那时候就后悔都来不及啊!当看了看四周地形地貌及野兽走出来的小道一分析,苦光凭经验判断此处可以观察等候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猎物出没于此。于是突然停下脚步的苦光接着说道:“行了,我们就在此休息一下,那三不三要一下子记不住没关系,你只要先记住一点,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就行;”累的不行的傅里叶哪有心思听他讲那些条条框框,不过要他乖乖待在大哥身边就行这一点还是很乐意做到的。终于可以喘口气的傅里叶把肩上的东西放下之后,便瘫软在地动也不想动了。苦光不用猜都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早有打算的苦光便吩咐道:“你就在这里隐藏好休息休息,饿了的话就先啃着肉干,但记住千万不要乱走动,否则我的箭可是不会认人的,那我去四周看看了;”只要有的休息你爱去哪去哪,此刻是筋疲力尽的傅里叶只知道忙点头答应,因为他确实已经爬不动这陡峭又湿滑的山路了,不休息个把小时苦光就算用刀架他脖子上估计都起不来。 半个时辰接着一个时辰傅里叶就这样在无聊中度过了,这休息好了的傅里叶也开始觉得无聊起来,就猫在这一堆灌木丛中哪都去不了确实挺无聊的。想出去走走看看吧突然又想起大哥嘱咐过的三不三要保命法则,为了小命傅里叶还是规规矩矩坐在原地啃肉干得了。两个时辰差不多过去了,无聊下瞌睡了一会的傅里叶竟然被一泡尿憋醒,赶紧到旁边一点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才是。可就在这个时候独自狩猎回来的苦光发现傅里叶不见了,于是扔下猎物就开始四处寻找傅里叶的踪迹。边找还边喊傅里叶的名字怎么都没有人应答,从地上的移动痕迹来看应该是这个方向没错,苦光于是顺着脚印来到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前面,不管什么情况还是赶紧喊下他的名字看看在不在,希望叶弟不是在这里被什么狼啊豹子的拖走了。苦光赶忙大声喊道:“叶弟,叶弟可否在里面啊!傅里叶兄弟在吗?!”依然没有人回应后苦光便开始真正担心起来,正想往这灌木丛里面冲进去之时,突然这灌木丛里面最高的一颗树枝猛烈晃动起来,情急之下的苦光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拔箭拉弓,并准确分析判断小树的高度及野兽用力点在什么位置,毕竟要保证这一箭射过去怎么的也要伤它三分,否则受惊吓的猎物很容易就逃脱了。就在苦光对着自己准备松开弓弦的一刹那,不能再沉默的傅里叶不由得大惊道:“啊!是我啊;”说是迟也是快,要不是临时傅里叶惊叫一声估计这箭还不知会射在他身上什么部位,辛亏苦光他反应及时调整了方向,不过手已松弦无法停下这疾驰而出的弓箭,只能是大动作把箭射偏出去。嗖的一声!傅里叶能感觉到箭是贴着自己的头顶飞过去的,最后深深射在其背后的一棵大树干上,回头一看的傅里叶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生怕出什么事的苦光急忙钻进灌木丛中,看到苦光大哥不打招呼的就冲进来,搞得傅里叶又是惊又是羞的。惊魂未定的傅里叶忙抓住自己的裤腰抱怨道:“你怎么进来了,人家在上茅厕知不知道啊,又是射箭又是偷看的,哼!”这被倒打一耙的滋味不好受,看在第一次上山能不拖后腿的份上,苦光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不过这偷看解手之事该如何说起,都是大男人莫非傅里叶的小弟弟好看些,再说了要是叶弟他早知一声不就什么情况都不会发生么。一时也说不清也没有时间在这里闲扯,苦光横着个脸也不服输的样子回答道:“反正我没看到什么,也不想看,都是大老爷们我看什么真是,倒是你以后一定要在我视线之内,千万别像今天这样半天不说话,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这么幸运了;”大家都没事就是最好的,解除误会的苦光和傅里叶最后一起将猎物扛往山下去。待到午饭吃了之后便去市集上将这些收获置换成钱币和生活物品等,一天的狩猎工作才算是真正完成了。 以前每次和阿玛出来打猎苦光最喜欢的就是能和阿玛一起烤野味吃,这打鱼的人吃小鱼,打猎的人也是只有吃吃小鸡小狐的命。不过要是会弄吃的,这吃什么就不用那么讲究了,白菜豆腐都可以烤出羊肉味了!苦光这些年算是没白跟部落第一猎人的阿玛,不仅仅打猎手艺早已是高人一等,这享受生活的烹饪技术那也是酒馆里掌勺级别的。今天第一天带叶兄弟出来打猎也确实辛苦了他,同时呢也高兴第一天合作还算顺利!为了庆祝一下这顿午饭必须得搞丰盛一点,于是苦光边下山心里面边琢磨着弄什么吃好。上山扛下山背的使得傅里叶体力完全不够用。虽然下山还只是背着几只野兔加三只竹鸡,跟苦光身上的打猎器具还有一只成年野鹿来比,确实有点实力相差悬殊的感觉,不过对于初次接触狩猎的人来说叶兄弟算是肯吃苦受累的了,这也是苦光看人待人的天赋表现所在,而苦光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人。终于来到山脚下的苦光和傅里叶放下收获的猎物后,各自都深深长吸了一口气,苦光看着叶弟那颓废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起来,心想自己八岁开始这跟着阿玛就是一整天,也不觉得自己会虚脱成他这个样子,真的是估计以后他还有的苦受。稍微喘了口气的苦光便说道:“行了,你就坐在这好好休息,午饭你就瞧好吧!吃饱喝足了我们再出发去集市;”累的趟在了草地上的傅里叶只能用手挥了挥表示赞同,至于午饭吃什么他已无精力关注,到时候逮什么吃什么吧! 一个瞌睡下来体力恢复不少,在睡梦中傅里叶就闻到了一股股飘过来的烤肉鲜香,不用苦光大哥叫他傅里叶自己就跳了起来,并直接朝大哥身边跑去。来到大哥身边后看到大哥一直认真的在弄午饭,没有休息也没有停过手,看着大哥那认真仔细的样子傅里叶打心里暖滋滋的,同时也暗自告诉自己要尽快上手好真正帮得上大哥的忙。看着苦光大哥那娴熟的厨艺,烤肉与孜然等天然香料融合运用的恰到好处,整只野兔烤的那叫个金黄脆香。有烤野兔吃已经是幸福满满的了,没想到火堆上还有一个吊锅在炖着汤,有肉有酒有汤还有兄弟,此时此刻千金不换。看着傅里叶兄弟过来后也就是蹲在一旁默默看着,眼馋到不由自主的吞起口水来。苦光也是乐在其中的心态笑道:“怎么样香不香,吃饱吃好了才有力气干活嘛,烤野兔加鲜蘑菇兔肝汤,叶兄弟还满意吧!”眼睛都快看穿锅底的傅里叶只知道忙点头,其实心里在想什么时候开吃啦!没过一会儿苦光就说道:“好了,我们开吃啦,这把剥皮刀送给你了,是我用三只野鸡换的新刀,现在你就是一名猎人了,希望你会喜欢呵呵...”赶紧接过大哥给的礼物的傅里叶很喜欢这把做工精致的剥皮刀,它可以用来打猎也可以用来切肉吃,还可以用在防身上面,所以说一名合格的猎人必须得有一把用着顺手的剥皮刀。傅里叶是拿着刀边看边感谢着苦光大哥:“谢谢大哥,呵呵我也有自己的剥皮刀了,真不错这手工,嗯我好喜欢;”苦光看他很是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作为一名猎人后面的路还是很艰辛漫长的,目前看来叶兄弟还是很有潜力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的,有了一技之长的话以后就算不跟着自己混,那也是不至于会再流浪荒野朝不保夕了。时间有限苦光于是下开吃令道:“赶紧把油布餐具摆好,开吃啦!”有酒有肉有兄弟,这带着叶兄弟打猎的第一顿午餐不仅丰盛而且是别具意义。正是因为苦光大哥的良苦用心及真诚相待,才让傅里叶真正能感受到其温暖,以及有信心继续努力学习直到有一天也能成为像大哥一样厉害的狩猎者。 三个月过去了,部落族群里猎户们再次看到了石古苦家族的厉害,开始他们都认为苦月充军去了猎人第一的位置要换人了,但事实是石古苦光带着兄弟就从来没有落后过谁,家庭依然过得很殷实,部落首领那边的月奉从没有拖欠过,对于苦光他行不行这点上汗兰老爷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苦月夫人没有一天不在盼望着苦月回来,时间越往后推迟苦月夫人的心就越担心。身为其儿子的苦光又何尝不是天天盼望着什么时候阿玛就回来了,不过每次晚上回家来都是额娘一个人在家等候着一起吃晚饭。不敢多问的苦光心里清楚,额娘虽表面一直不提阿玛何时才能归来,但从她的神情中却能很清晰的看到惦记一个人的感伤,所以为了减少额娘的担心苦光三个月来只字未提。同时傅里叶的加入给这个家庭还是带来了很多开心和温暖,不仅能跟得上苦光大哥的打猎节奏,同时也能很细心的与伯母她相处,这是苦光他确实难以做到的一点,看到叶弟能和额娘闲暇时间有说有笑的,苦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比打到一只雪貂的幸福感都来的实在。 始终要相信一句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不就在一天晚上苦光和傅里叶像往常一样打猎完就回家吃饭睡觉,可苦月夫人趁傅里叶吃完饭进去洗澡的那一会时间,突然就神神秘秘的将光儿赶紧拉到一旁,并以从未有过的严肃的表情轻声质问道:“光儿,你是不是让他受过伤,人家本来就身子弱,怎么那么不长心!”这饭还在喉咙口的苦光一下子被额娘质问的那叫个莫名其妙,平时那是重点的猎物都不让他扛,狩猎一直都是自己一马当先,从不让新手的叶弟冒一点风险,所以这受伤的人也只能是自己怎么可能是叶弟他呢!很是委屈的苦光只能是边想边摇头否认,赶紧再回想一下到底是哪里疏忽了,要不然按照额娘的性格是不会凭空冤枉自己的。实在想不起来的苦光于是追问道:“额娘你是怎么发现他受伤的,我看他精神的很啊一直,包括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异常啊!”当然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才会这么问了,经过光儿这么一解释苦月夫人心里就有谱了。为保万无一失苦月夫人再向光儿确认一下的问道:“之前他就跟我们说过腰部有顽疾一事,还需天天缠腰带一说有这事对吧?”正是叶弟告诉自己有这天生的病症随身,所以苦光他才处处帮助和照顾叶弟,就不知今天额娘问起这事又是为何。有点不耐烦额娘多疑的苦光回答了句:“对的对的额娘,你瞎担心个什么,我也准备准备洗澡睡觉去了;”赶紧溜之大吉的苦光可没精力陪额娘在这里瞎想一通,累了一天躺下就能睡着了呢!这事对于苦光来说是瞎猜疑,可对于他额娘来说可是一件大事,毕竟苦月夫人闲着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是。 半年时间过去了,第一个寒冬即将来临,而半年之中从未有过石古苦月的任何音讯。多次向汗兰老爷那边打听也没有个准确的消息,不仅额娘急出了白发,苦光他又何尝不是日夜担心着阿玛的安危。正是因为一直有求无门,苦光他便第一次有了独闯塞外的想法,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够找到阿玛的音讯。迟迟不敢动身主要还是担心额娘没人照顾,同时部落首领汗兰老爷那边也不一定会放人,毕竟像我们这样的贫农身份的人在他眼里都只是他的财产而已。虽在这世道上苦光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但一直以来深受阿玛的人生信条的影响,所以苦光早早便对这种一成不变的部落制度深有抵触。只要时机成熟或是再得不到阿玛的任何消息,苦光他迟早还是会被迫做出什么出格的决定来。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不一定就是你所想要的。苦光他们苦苦等候的结果竟然只是一个殉国书,而过来传讯的士官还解释说因为尸体找不到,所以只能是特此颁发殉国书作为对金国勇士石古苦月的最高评价。在家第一时间收到噩耗的苦月夫人当时就快晕了过去,之后抱着殉国书的苦月夫人也是久久不能站立。直到傍晚光儿和傅里叶打猎回来之时,苦月夫人也没有离开过那张椅子一步,仅仅是在那独自一个人默默留着眼泪。没有点灯的屋子里昏暗一片,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显得格外凄凉。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额娘如此失落的神情,饭也不做灯也不点就那样唉声哭泣着,顿时紧张起来的苦光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向遇事沉稳的额娘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状况发生。 经过苦光的再三恳求其额娘才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他听,得知阿玛战死沙场连尸首都没有留一具的苦光顿时泪如雨下,并咬牙切齿痛恨着金国朝廷及敌对国,内心的矛盾随之也越来越激烈了。一旁的傅里叶深深为大哥及伯母感到惋惜,想想自己以前的遭遇,就很能理解此刻苦光大哥和伯母他们的心情了。最后连夜苦月夫人带着光儿还有干儿子的傅里叶一起将先夫的灵位供奉起来,既然怎么求神拜佛不要发生的事,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三人也只好节哀顺变,继续好好的努力活下去才是。苦光表面上一直是故作坚强,只为了不让额娘越加的伤心难过,而私下里他的痛苦也只有叶弟能够点点滴滴看在眼里,一样的替苦光大哥痛在心里。无心打猎的苦光连续几天都是喝酒睡觉,早上带着叶弟出去晚上照样回家吃饭,跟往常一样在额娘眼里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可是出去在外一整天的时间里,那就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打猎卖猎物的单纯猎手了。现在是天天酒壶一定要灌满,到了打猎的地方就火堆生起,傅里叶劝他还不给人家好脸色看,上山打猎只看陷阱收获怎么样,不再出手主动找寻猎物狩猎了,弄得相伴的傅里叶兄弟只好自己默默去狩猎,但也就能弄到个一只两只野兔野鸡什么的,勉强帮助大哥在伯母那里交差。傅里叶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眼下只能是尽力做好一名猎人该做的事,算是对大哥及伯母恩德的一点点回报吧!正所谓瞎猫也能碰到死耗子,不过傅里叶今日他碰到的不是一只死耗子,而是一只健壮的大野猪正在林中觅食,远远观察上去都可确定足足有两三百斤的大黑个子,躲在远处草丛里的傅里叶此时正在暗自窃喜着呢。天天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货,傅里叶心想今天可算是走运了一把,这头野猪打回家想必大哥和伯母一定会高兴,蠢蠢欲动起来的傅里叶一心只想给家里做点什么,而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实力及经验够不够,毕竟猎物越大射杀的难度就会越高,同时受到猎物攻击的可能性也会越大。可能因为平时见大哥不管猎杀任何大小猎物都是手到擒来,遇群狼觅食大哥也是毫无压力的冲上去就是一头两头的轻松放倒在地,所以这次遇见头不具主动攻击性的野猪后,小有所成的傅里叶自然是没有一点惧怕感和防御准备。 无心狩猎的石古苦光今日依然是山脚下烤肉喝酒啥事不管,知道叶弟现在是越来越像个猎人了,检查和布防陷阱的事也统统交给他一个人负责了。上山之前苦光还是有点担心他,毕竟山林里面各种危险潜伏着,所以苦光每次都嘱咐他不能跑远,检查完陷阱有没有收获差不多就行了,至于追逐打猎就不用那么认真了,没有收获也没什么关系的,心情好了自己自然就会去狩猎,不会不顾家里面的生活的。别看苦光他喝多了就躺着睡觉,但心里面还是有尺度的,今天傅里叶兄弟上山的时间就明显有点长了,快两个时辰了也不见他下山来,平时早就提着野鸡野兔什么的下来嘚瑟一把了。谁能想到此时的傅里叶正专心盯着不远处的大野猪,而正在拱土觅食的大野猪并未注意到傅里叶的存在,一直努力在找最佳射击点的傅里叶屏住呼吸,紧绷的弓弦上箭头一直对着那头野猪,只要射击点一确定傅里叶便会将箭射出去。傅里叶心里还是清楚一点,那就是这是一头猪不是一只兔子,要是没有射中野猪的胸腔这块要害部位的话,很可能轻伤不死的野猪就会逃窜掉,到时候再找到它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始终傅里叶只想到了如何猎获野猪这一个层面,孰不知另一层面的安全问题没有得到他的任何重视。默默守候着最佳射击角度的傅里叶那叫一个全神贯注,耳边围绕着蚊虫什么的也丝毫不动,毕竟活动中的野猪最佳的射击点肯定也是稍瞬即逝,所以傅里叶知道要想拿下这头野猪就必须有一个铁人般的意志。果真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那头野猪准备换个地方觅食之际,其肥硕的身躯便全部暴露在了傅里叶的视线里,瞬间觉得就是这个黄金射击点的傅里叶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手中的箭,疾风之刃穿过一片片树叶,精确的躲过一棵棵树木枝条,最后不失所望直接命中了大野猪的胸腔部位,随即一声野猪的惨叫响起:“嗷嘶...”而此时的傅里叶则兴奋的什么都不顾上了,扔下手里的弓箭就朝野猪倒地的位置疾奔而去。万万没想到的傅里叶怎么也想不到,当来到那头野猪跟前的时候,才发现那野猪没有应声倒地重伤到无法动弹,而只是因为受伤前腿跪地而已,并很快又站立起来直视着突然出现的人类傅里叶他。恍然大悟的傅里叶不由的心里开始打颤,脚步也开始慢慢往后移了,眼神是半点不敢离开那头已被激怒了的大野猪。 野兽的反应也是异常机敏,知道不远处的人类要开始逃跑了,于是主动朝傅里叶展开了獠牙式攻击。看到大野猪张着大口獠牙主动奔向自己,顿时惊慌失措起来的傅里叶只知道赶紧往回跑,同时惊慌中不由自主的大喊大叫个不停。平常要在这山林中行走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此刻傅里叶后面有一头发了疯的大野猪在追咬他,慌不择路的傅里叶怎么可能不跌倒不盲目,没有时间停下来的傅里叶摔倒后也是连滚带爬的方式起来后继续跑。而此时后面的大野猪感觉就是没受伤一样,只见它是越来越接近了前面的傅里叶,毕竟这山林小路是它的地盘,估计要不了一会儿傅里叶就会被它追咬上。就当傅里叶开始体力不支绝望的实在跑不动之际,站在原地不动的傅里叶快速从腰间拔出剥皮刀,转身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只求同归于尽。临死之时傅里叶才发现自己有了好多不舍,不跟以前一样一个人流浪时是叫生死无恋,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家互敬互爱着,善良勇敢的大哥现在又最是需要一个人关心他的时候,还有待自己如亲娘的干娘在家做好饭菜正等着自己回家呢,越想越难受的傅里叶眼眶瞬间泪水溢出。狂奔不止的野猪张着獠牙直冲停住脚步的傅里叶而来,暗下决心的傅里叶就等着能一刀结果了它的性命,即使是知道自己也将命丧它的獠牙之下。就在野猪挥着獠牙即将冲向傅里叶的怀里之际,说是迟也是快的苦光一个凌空飞身就是三箭齐射,三箭各自都命中了野猪的头肩背三处骨架要害,最重要的是射中头部之箭竟然深深刺穿其鼻梁骨,直插入地的弓箭进而将疾奔中的野猪临死之前还摔个大跟头,三百六十度翻滚后这头大野猪便静静躺在了傅里叶的面前,而此时的傅里叶则半天回不过神来,就这样紧握着剥皮刀一动不动的望着地上的死野猪。 石古苦光赶紧检查了一下野猪断气了没有,确认无误后便赶紧来到叶兄弟的身边,并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叶弟,把刀给我好不好;”受惊吓后的傅里叶这个样子让苦光看了心痛不已,要真是有个什么闪失又该如何面对兄弟他,面对自己良心的自责呢!慢慢收起叶弟的小刀后,这时的傅里叶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全身瘫软的傅里叶望着苦光大哥弱弱的说了句:“大哥,我...”话没说完的傅里叶便晕厥过去了,直直的迎面倒在了苦光大哥的怀里。这时的感觉苦光怎么也感觉不像是抱着一个兄弟,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拥抱感,本无心多想的苦光还是先赶紧背他下山再说。这苦光不愧是继阿玛苦月之后又一个部落头号猎人,强壮与敏捷能完美并存的身体,就算背一个人再拖着一头两三百斤的野猪,在这弯曲的山路上前行也不觉得很吃力,难怪会有人嘲笑说他不愧是喝狼血长大的人。来到山脚下的休息点后,苦光赶紧放下傅里叶兄弟首先是确认呼吸没问题后,接下来就是看看身体上下哪有问题没有,有伤口的话必须及时治疗才是,不过急救求生这些对于苦光他来说都是小儿科了。突然苦光又想起来叶弟之前提起过的天生顽症,没有接触过这种杂症的苦光心想看看有没有伤及此处,如有伤到他腹部的顽症的话还是要赶紧送医才行。抱着查看伤势的苦光刚解开叶弟的衣领,令他眼睛一亮的是叶弟他没有喉结不说,胸部竟然裹着一层布带,好奇之下的苦光再看了一下其腹部有没有裹布条,这才发现原来叶弟所说的腹部有顽症,其实不是腹部而是胸部,加上又没有喉结,于是苦光坐在一旁开始把认识叶弟的过程进行思索一番,因为眼下这个问题比找伤口似乎更有意义些。 半个时辰左右傅里叶终于在苦光的看护下苏醒过来了,惊魂未定的傅里叶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野猪怎么样了,追问着杀死了野猪没有的傅里叶紧张的双手死死抓住苦光大哥臂膀不放。而此时单腿跪着的苦光表情显得格外僵硬,对于傅里叶的问题从他嘴里只蹦出两个字:“死,了;”越仔细看越像女儿身的傅里叶让苦光此时不知如何与之相处了,确定叶弟就是女人乔装打扮的话,那么以后就不能跟之前一样随便称兄道弟手膀相依,毕竟男女之间还是有礼节所在,切不可明知故犯不是大男人所为。缓过神来的傅里叶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衣领有被解开过,同时又看到身旁的大哥突然变得跟自己生硬起来,想必是这中间又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于是坐起来的傅里叶便试探性的口气问道:“大哥,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还是知道些什么?”不好意思直视傅里叶眼睛的苦光只能是望着远处回了一句:“走吧!今天收获不小,早点去市集换了钱就早点回家;”不知道缘由的傅里叶只好老老实实跟着离开此地,不过他心里只能是胡思乱想了一通,默默骑着马跟在苦光大哥身后的傅里叶也不敢上前搭话,两个人一起出门打猎今天还是第一次各走各的,叫人不多想都不可能经苦光他这么突然一冷落。毕竟傅里叶他自己觉得也是一番好意,就是真出了什么情况自己也无怨无悔,但大哥因为生气就这么冷落别人就有点过分了。而前面走着的苦光心里想的其实又是另外一个事,苦光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事实,所以只好先躲着一点为好,免得以后大家因为这事尴尬起来就不好了。两个人各有想法但就是不主动说开,就这样两人拖着一头野猪朝市集无聊的慢慢骑行而去。 苦光大哥生自己的气归生气,可傅里叶心里清楚大哥对自己就如亲人一般,这段时间里有苦有甜才是真正的生活滋味,而且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清晰那么的令人难忘。傅里叶觉得跟着大哥和干娘一家人生活,是自己从有记忆以来最为幸福快乐的时光,所以傅里叶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守护住这份幸福,大哥生气就让着,大哥骂自己就受着不要觉得委屈,只要能恢复到以前的相处方式,叫自己做什么事都没有问题。这不刚把猎物处理了一个好价钱,傅里叶赶紧主动笑说道:“今天可以给你打满满一壶酒带回去了;”故意看都不看傅里叶一眼的苦光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虽表面不咋滴但心里面还是很开心的,再说傅里叶命好幸亏自己及时赶到,所以怎么的也要庆祝一下。苦光于是淡淡的回问了句:“饿了吧?那今天午饭就在这街上吃,吃了就回家;”就知道大哥不会一直生气而不理自己的,再说了大哥就是因为在乎自己才会这么生气的嘛!越想越开心起来的傅里叶忙笑着点头同意,而忍不住看了一眼傅里叶的苦光还是快速将视线又移开,免得自己那种怪怪的感觉又出现在脑海。确认傅里叶心情好多了的苦光也就放心了,明知道自己的态度太冷漠但就是一下子改变不过来,毕竟这件事情对谁都要有一个适应过程,包括一向心胸开阔的石古苦光遇到这事也是如此。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两人都是以兄弟相称之名,一直都是相互配合的亲密无间,吃喝拉撒睡几乎都是在一起,除了洗澡是暂时分开的,其它任何事情都是一起参与一起完成。既是师徒关系也是兄弟关系,简而言之在傅里叶被野猪吓晕倒之前,苦光一直都以有这么一个好兄弟而暗自庆幸。 虽然苦光和傅里叶一路回家没有以往那么热闹了,说说笑笑你追我赶式策马飞驰的回家方式感觉今日开始就不再有了,不过傅里叶还是相信苦光大哥会原谅自己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得到他和干娘的原谅的。第一次看到他们规规矩矩依次骑着马回来,没有一点往常那样你争我抢的氛围,一反常态的他们让心细的苦月夫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估摸着他们今天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么就是傅里叶他又犯什么错误惹大哥生气了。认为这个关键时刻就得自己上马的苦月夫人便先拦住光儿问道:“光儿,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回来的怎么这么早今天;”而不想多说话的苦光只是回了句:“我累了,屋里睡觉去了;”话完便径直往房间走去,发现光儿撬不开口那就赶紧抓住下一个目标,紧随其后的傅里叶于是便被苦月夫人拦住了。为了不让他也找借口溜走,苦月夫人率先表明态度的说道:“平时就你还能和我聊几句心里话,你这个大哥真是白养活,跟我说说今天怎么了这是你们哥俩个啊;”一边问着傅里叶一边还拽着他的手硬往凳子上坐,看来是不说出个一二苦月夫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看到大哥直接进屋睡觉去了,这边干娘又是追问个不停,傅里叶一时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竟会如此的让大哥生气。不过大哥一向都听干娘的话,或许寻求干娘的帮助也不见得不是一个好策略。傅里叶没办法只好和干娘先坐了下来,并老老实实将事情的整个过程起因挑重点跟干娘讲述了一遍,虽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傅里叶今天的遭遇确实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在部落猎人界里这也算是一件难得的奇人异事了。也就难怪连苦月夫人这位在猎人世家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当听到干儿子的惊险遭遇后,那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连忙喊道:“万幸!万幸!”这要是一般金人汉子遇到这事也没什么,但如果是一名女子而且还是半路出家的猎人,遇到这事那也是毫不畏惧可谓胆色过人。苦月夫人微笑着对傅里叶安慰道:“呵呵光儿那边你不用担心,他绝不是在生你的气,其实他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妹妹了!”没想到干娘直接就点到傅里叶的命门了,为之一颤的傅里叶就是最担心这事让大哥知道了,现在连干娘都知道这个秘密了,那么可以肯定苦光大哥一定是介意自己一直隐瞒着女儿身的事。傅里叶还是好奇怎么干娘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之谜,毕竟她没有看到自己的裹胸等暴露出来的证据啊!于是傅里叶红着脸很不好意思的追问干娘道:“干娘你又是何时发现我的秘密的,今日你又不在场?”得意中的苦月夫人笑了笑,很是高兴的样子看着傅里叶回道:“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不重要,我关心的是什么时候你愿意跟我们坦露实情,想必你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不是,再说了多个干儿子跟多个干女儿又有什么区别,诶别说,干娘还是想要个媳妇先,嘻嘻...”本来心里是担心苦光大哥和干娘会很生气来着,谁知干娘早就知道了还帮忙隐瞒着,原来是盘算着怎么把自己许配给大哥做媳妇,顿时傅里叶身为女儿身的害羞与腼腆就完全掩盖了之前的担心和自责。进而只能是对干娘说了一句:“啊!干娘我不跟你聊了,我回屋去了;”话完就想起身去到房间的傅里叶,不过还是让手快嘴利的干娘给拦住了,苦月夫人话不要多说,就问了傅里叶一句:“你打算今晚还跟光儿挤在一张床上?”苦月夫人这话一问,傅里叶便只能是停住脚步并老老实实听干娘的安排才是。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傅里叶索性听从干娘的安排,从今日起就以女儿身重新在苦光大哥身边生活,跟往常一样在生活中相互信任相互照顾。苦月夫人本就喜欢傅里叶这孩子,命苦但心眼好还能吃苦耐劳,现在得知竟然是个女儿身,光儿平时就跟她整天的黏糊在一块,想必两人感情一定不错!如果可以将这兄弟情义转变成男女之情就最好不过,实在不行就只能说是他们有缘无分,苦月夫人定是不会强求于光儿和傅里叶的。带着叶儿来到自己房间的苦月夫人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的苦月夫人真的就跟在帮儿媳妇找嫁衣一样,所有的自己不舍得穿的新衣服,还有年轻时候留下来的衣服首饰什么的,统统给叶儿翻出来堆在一块了,为的就是让叶儿可以可劲的挑可劲的试。此时正在自己房间闷头苦思的苦光是辗转难眠,一下想到曾经的同床共眠以及自己的赤条条睡姿,一下又想到了曾经的勾肩搭背同饮同醉的尴尬样子等等往事,越想越睡不着的苦光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受了伤,觉得被傅里叶这个女骗子毫无保留的欺骗了自己太多的兄弟感情。苦光现在最介意的不是傅里叶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突然变性了的曾经同床共枕过的兄弟。咯吱的一声响!傅里叶主动推门而入,当进到这再熟悉不过的房间里来之后,傅里叶自己也开始察觉到已经不方便进出这里了。有点害羞加心虚的傅里叶在门口就停住脚步对大哥说道:“大哥,干娘让我来喊你吃晚饭;”突然音质大变样的傅里叶话音刚落,假装在睡觉的苦光一听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时,立即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认真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因为苦光他还是想自己亲自确认一下叶弟真的会是一个女儿身吗?!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当傅里叶以一身红艳的女装再加凤冠霞帔惊艳亮相他的眼前之时,苦光此时此刻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只好再次选择暂时的逃避,倒头就睡下去了并苦苦哀求道:“我只想静一静,你个大骗子,啊呜呜;”认命了的苦光似乎变得更可爱起来,看到苦光大哥可爱又无奈的求饶样子后,傅里红叶于是便按照干娘早就嘱咐好的话语复述道:“好吧!你暂时不想吃没关系,饿了等会自己出来吃就好,干娘说了从今天开始晚上跟她房里睡觉,白天还是要跟着你出去打猎干活,哦这个干娘还说了没得商量,那你继续睡吧,小妹就不多打搅了哈;”这么快就得到了额娘的理解和支持,真是越想越气的苦光没办法就只能是生气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抱怨傅里红叶几句而已,然后这事也就算是翻过篇了。 男人生男人的气或许会很认真很久,甚至有可能从此以后就不相往来了也不是没有。可女人要是惹男人生气了,再大的气只要随他消停几天也就没事了,毕竟一个爷们老是跟姑娘家的过不去这要是传出去了还怎么做人。再说换回本来装貌的傅里红叶那就是个美人胚子,女扮男装的时候苦光就一直觉得叶弟他秀气可人,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是女扮男装该不秀气。随便把额娘年轻时候留下来的衣服一穿,就这么的漂亮动人,要是好好给她打扮打扮那还不亮瞎男人的眼睛,苦光也是闲着没事心里面成天就知道瞎想这些。终于可以不用整天藏着掖着自己的真实身份,能坦然面对大哥和干娘的傅里红叶性格也格外的开朗活泼起来。知道苦光大哥是碍于面子开始几天出去打猎才故意不理不睬,但处处却格外的关心和照顾起自己来,什么扛啊拿的都是苦光自己来,红叶跟着大哥后面送送水喝干点小活就好,大多时候都是一路欣赏风景很是恰意。这男女之间相处起来就是关系微妙,苦光这大哥的身份没有变化,但和之前的与义弟处事再跟现在的与红叶妹妹一起打猎,就明显看得出来苦光刻意让红叶妹妹只做些轻活,可以说是有点接近宠她的地步了。跟红叶以男儿身刚来学徒时的又是背又是扛的,其后大哥的阿玛阵亡他伤心难过,于是每天就知道喝酒睡觉啥也不干,现在是酒也戒了打猎也认真了,前后的待遇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还是苦光他没有完全释怀她隐瞒真实身份的情况之下。知子莫若母嘛!苦月夫人就是要红叶天天跟着光儿,日久生情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算不能成为夫妻但也不会孤单一个人在这世上了以后,毕竟光儿他阿玛已经先行走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找他阿玛了,到时候还是希望他们俩能相互珍惜彼此,好好照顾彼此不让彼此受任何委屈就好。 第三章 知幸 第三章知幸 今天出门打猎运气不是很好,一上午就只射得了一只野兔,苦光开始还寄托希望于昨晚布置好的陷阱,谁知也是空空如也毫无收获。午饭简单吃了之后苦光和红叶便再次上山打猎去了,最多两个时辰就必须下山回家,要不然天一黑这山里面可就危机四伏,虎和豹子等大型野兽的伏击可是叫人防不胜防啊!真的是越是心急越没有收获,苦光有点心急便开始快步行走起来,希望尽量把搜寻范围再扩大一些,或许在天黑之前还能有个收获。突然侧边不远处的红叶发出一声警告:“嘘...”知道自己声响弄得太大的苦光赶紧停下脚步,远远望向红叶所在的位置,看看她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而此时对自己的箭法也是信心满满的傅里红叶早已是剑拔弩张蓄势待发,只要最佳射击点一确定就放箭。而知道了红叶那边有情况的苦光好奇的蹑手蹑脚朝这边走来,就在红叶她瞄准猎物的这短暂瞬间里,赶过来的苦光才发现原来是头上等的雄鹿,心想这丫头打猎手法不咋地,可狗屎运那是比谁都好。托她的福今天不用狼狈回家了,可能不能射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于是苦光心里则立即想着如何确保万无一失才行。就红叶与雄鹿的距离有点偏远,加上箭法精准度不高,以及女人天生力量上的爆发力会差一点等这些因素影响。苦光身为老资历的猎人便迅速分析判断出红叶妹妹这一箭很难射杀身形健硕的野鹿,最多射在其皮骨之间而无法穿透胸腔击中心脏要害,这便会让受轻伤的野鹿受惊逃脱。但急于求成的红叶妹妹已是箭在弦上随时发射,没有办法的苦光只好尽力而为助其一臂之力了。于是苦光便来了个疾速上前动作,自己的左右手迅速抓住了红叶的左右手,为的就是先控制住已在弦上的弓箭,随即苦光又轻声细语的教授道:“不要紧张红叶,眼睛看着那雄鹿均匀呼吸就好,呼吸一下就张弓一点,直到你屏住呼吸时就可以射出去;”苦光他只是一心想确保一箭穿心,孰不知此刻正在他怀里的红叶也正被他温暖的怀抱所暖化,如同木偶的红叶心思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苦光说呼吸就呼吸说拉弓就拉弓。表面看上去两人都是在瞄准前面的那头野鹿,其实只有苦光他自己的注意力还停留在那雄鹿的身上罢了。最终在苦光大哥的辅助下红叶第一次一箭命中这么大型的猎物,受到一箭穿心的致命伤害的雄鹿当即就应声倒地。看到猎物已经动都不动确认成功了的红叶难免有点激动,随即便得意忘形的扔下手中的弓箭,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直接把苦光就给整懵逼了。抱着大哥的红叶是又蹦又跳毫无忌讳感,不过这个时候苦光他就不知道手该放哪里去了,只能是呆呆傻站在那里等着红叶妹妹消停吧! 对于石古苦光来说跟异性相处就如同重新学一门手艺一样的难,所以他宁愿自己试着接受红叶就是自己的亲妹妹这层简单的关系,也不敢多想以后能和红叶妹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复杂关系,因为他确实不知道除了衣食上打猎上能给她一点帮助和支持外,其它的就确实不懂也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一家人能像这样一直简单快乐下去苦光他就很知足了。集市处理好猎物后苦光便和红叶妹妹一起骑马赶回家去,两人在一起越来越有默契和曾经的熟悉感了,不管两人现在是怎么看待彼此的,可以肯定的是苦光与红叶之间已经有了互相欣赏的趋势,这是之前两人一直都不曾有过的感觉。开心一路的苦光和红叶两人回家之前,还不知即将有一件大事要发生,当他们俩人一同回到家时,才发现家门口已经有数位客人等候多时,看其装扮大概能确定又是朝廷官兵。苦光下马后赶紧往屋里跑去,因为他听到了额娘在与人争吵的声音,为防不测免得额娘受委屈的苦光一个疾步加速,便挺身来到了屋里大厅前,此时才发现额娘已经被人要挟住了,两个身形彪悍的武士正手持武器左右守着坐在椅子上的额娘。同时大厅上下一共加起来足足八人,加上苦光一家三口就有十余人了,民房小宅的今天可算是有点热闹。顾不了那么多的苦光见状就关心额娘的口吻问道:“额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里?”看到光儿回来了苦月夫人才安心多了,急忙起身冲到光儿身边训斥道:“金廷的人又来抓壮丁充军了,我们该怎么办?而且这次汗兰家族的人都被抓去了很多;”年年都只有阶层底下的农奴家被抓壮丁,如今朝廷越来越昏庸无道了看来,苦光得知高高在上的汗兰家族都遭殃了这次,看来自己这次也定是难逃一劫。不能让额娘担心的苦光安慰的口气回答道:“不用担心额娘,什么事都有我在!”看到目标已经出现在眼前了,着急办事的官兵就不多耽搁时间了,为首的一个小统领起身便以命令的口气对着年轻的苦光说道:“你就是石古苦光吧!奉王的旨意你被征召为大金国预备新勇士,即刻启程跟我回京师复命吧!” 如果说倒退个五年七年的,苦光他接到这个什么新勇士征召令或许还有一点点兴奋,但这些年战争不断金国百姓已经厌倦了这些虚假的名头,而且是要用自己鲜活的生命去满足朝廷的贪婪和昏庸。再说了阿玛刚战死沙场不久,留下额娘一个人谁来替我照顾她服侍她,想想后苦光便没有立即答应那位统领的要求,反而握着额娘的手用拒绝的口吻回答道:“我的阿玛刚为金廷捐躯不久,家中只剩我和额娘相依为命了,我若离开跟你们去打仗了,谁来照顾我年纪大了的额娘,所以我真诚的表示去不了;”一听又是一个不怕死的贱民,那统领当场就翻脸无情的对着苦光怒斥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逃兵的下场我现在就可以处决你,你额娘最后还是要去做兵奴随军打仗,你最好是不要逼我!”看到头领在发威其他士兵赶紧呼应起来,挥刀就架在了苦光和他额娘的脖子上,老一套就是要逼其就范的意思了。当听到有拔刀的声响后屋外暂避的红叶妹妹有点站不住了,赶紧冲进屋里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这不进来还好一进来就更麻烦了,苦光一开始叫她守候在外面就是不希望她瞎掺和,一看到她急急忙忙又撞上刀口来,苦光就眉头一皱心里面也打起 鼓来。冲进来的红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声呵斥:“你们干什么!大金国还有没有王法,哪有这么欺负底下百姓的;”这一瞧还是个正经水灵的辣妹子嘛!顿时起了歹意的这群官兵个个都是贼眉鼠眼的看了又看眼前站着的红叶姑娘。为首的统领更是敢作敢为嚣张跋扈的很,大摇大摆的走到红叶姑娘的面前提刀就往她的肩膀上放,同时色眯眯的样子奸笑道:“王法,老子是专杀逃兵败将的,莫非你们比那么多冤死我刀下的将军还懂法,等到了京都让你知道爷的厉害,把她也给我带走!”“是:”随即两名士兵上前扣押住了红叶姑娘; 这抓壮丁就抓壮丁,怎么连女人都不放过了,有点怒火了的苦光不惧脖子上的两把刀,硬是大声喊道:“你们抓我一个就可以了,凭什么又抓我妹妹,她犯了什么错?!”还真是不知死活的一家子,狂妄暴躁的统领有点不耐烦了,转身走到苦光面前话没说一句,上前就来一下重重的刀鞘顶肚。“噢:”苦光腹部受重击后忍不住痛吟了一声;“怎么样?得罪我了就没有好下场,只能怪这乱世不好年轻人,老实点你们还可以少受点罪,哼:”为首的统领用教训的口气回道;苦月夫人一时心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跪下来向这位统领哀求道:“这位官爷行行好!我们愿意把所有积蓄都上缴,只求你放过我的两个孩子吧!求求你了官爷;”俗话说的好官匪不分家,一听这户人家竟然还有积蓄钱财可收,那可真是野狗闻到了肉味,想甩都甩不掉了这下。不用苦月夫人自己动手,那统领一个眼色之后便有两名士兵进到里屋去了,熟练的抄家功夫这个时候可是运用的淋漓尽致,很快不值钱的东西都被随意丢弃散乱一地,而钱袋和值钱的首饰等物件一件不留的准备打包带走。看到他们搜也搜了拿也拿,想必应该放人了吧!跪着移动身子来到统领面前的苦月夫人含泪询问道:“这位官爷,钱财你都拿去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的两个儿了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苦光此刻只有怒火,心想如果有朝一日不战死沙场,一定让这狗官十倍奉还今天所受的凌辱。苦光和红叶都极力喊着要额娘起来,不用给这狗官下跪求饶的,但苦月夫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此时坐在桌边的统领正兴奋的仔细看着搜刮出来的玉石和金银首饰,这额外的财富令其无耻的嘴脸更是暴露无遗,同时完全没有顾及一点正跪地哀求中苦月夫人的个人感受。反倒是最后被苦月夫人脖子上戴着的一条由狼牙和玉石串成的项链给吸引住了,看到这官爷没有一点诚意不说,还贪婪的欲伸手抢夺自己身上的项链时,苦月夫人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对这个朝廷的绝望,并痛恨起眼前这些土匪走狗来。这项链可是丈夫生前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怎么可能送给这群喂不饱的豺狼,感觉到了苦月夫人的反抗之意,越加蛮横起来的统领一把抓住苦月夫人的衣领,愤怒的瞪着眼睛怒吼道:“就这点钱还想赎人,太小看本大爷了你;”话完统领便一手拽下苦月夫人脖子上的项链,进而再用力一推任其往后跌倒。最终失去平衡的苦月夫人后脑勺重重撞在了身后的一把木凳上,当时就气血攻心昏死过去。一旁的红叶姑娘吓得边流泪边大喊着:“干娘,干娘你怎么了!”苦于自己同样被官兵羁押着而动惮不得,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额娘倒在血泊里无人救助。没有一点办法再妥协下去的苦光此刻是怒气在胸冷眼放光,心中暗自告诉自己为了家人就算与国为敌那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要这样,当猎人看到带有小崽子的母鹿都会让它们走的:”冷冷飚出两句话的石古苦光缓缓抬起头来;同样被官兵控制住的红叶妹妹开始只能是望着地上躺着的干娘哭泣,不过这时对面的大哥暗自给自己传来一个眼神暗号,当收到苦光大哥做出的眨眼两下张口一下的猎人暗号后,瞬间感觉到不再无助的红叶立即停住了没用的哭泣,进而以勇气十足的坚毅目光给予了大哥认同的回复。苦光也是被逼上梁山而临时起意,为了让红叶妹妹有个心理准备,所以才想到了用猎人暗语告诉她记得自己见机逃跑就好,剩下的就交给大哥处理吧!虽红叶表面上是答应了大哥的安排,但她知道自己是绝不会一个人独自苟活的,最多只能算是答应了大哥一起反了这群狗官而已。没有时间多想的苦光说干就干,于是他瞬间将全身劲气灌注于双手双脚,接着就是左右两名看押自己的士兵一人狠踩一脚,嗷呜!脚趾头瞬间粉碎性骨裂的两名士兵钻心疼般的喊叫着,此时架在苦光脖子上的两把刀已无危险可言,乘势而入的苦光强劲的臂膀一个扩展动作之后,这两名扣押苦光的士兵就如同被放飞出去的风筝,最终还是狠狠地撞在墙角或是地面上,看样子不死也已经是半废状态了。等自以为是的兵匪们回过神来时,暴走中的苦光一个飞刀动作便准确帮助红叶妹妹也解决了束缚,苦光就是担心红叶还被人控制着,要不然他早就开始了这一疯狂的报复行动!开始仗着都是朝廷的命官就在百姓中为非作歹无法无天,手里拿着武器就以为百姓们都是软蛋自己天下无敌,当看到自己的四五个兄弟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眼前这小子割韭菜似的一一夺去了性命,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做到移动的如此之快,又是如何将手里的剥皮刀疾速数次刺进自己小弟的胸脯的。这么辛辣的攻击手法让一旁的红叶都感到颇为震惊,她自己都没怎么出手帮忙就已经只剩下三人还在喘息着,其中便包括了那位嚣张跋扈的小统领。剩下的三人胆早已被眼前的场景给吓破了,瑟瑟发抖的他们各自提刀做着自卫的架势,为了寻求最后一点希望的小统领还在寄希望于朝廷的威严,故作镇静的统领用颤抖的口气喊道:“你,你们是不是反了,大金国怎么可能允许你们的存在,不想背负叛国的罪恶就立即住手,我或许还可以给你们网开一面;” 不说网开一面还好,从这狗贼的嘴里说出这个词来,就令苦光越发的难以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加上正在照顾额娘的红叶又在旁警醒道:“千万不要相信这狗贼的话!”除恶务尽,方能善始善终。这狗贼破坏了多少家庭,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今天就算是替天行道了。哪怕是自己从此不再有正途,下地狱也不枉今天之大丈夫所为。举刀一横的苦光弓步一推,挥刀再次直冲向他们三人的防御阵势,而清楚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的他们这个时候只想着逃命要紧。但为首的统领这个时候却做了一件更自私的动作,眼看他们俩个也是些不顶屁用的料,何不借他们小命一用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于是就在苦光挥刀杀过来之际,早想好独自活命的统领最后偷偷在两位小弟背后用力推了一把,顿时失去平衡的两位手下只能是硬扑上去,而统领自己则一个飞身直接破窗而逃。面对突然硬冲上来的两位官兵苦光随即就是一招懒虎伸腰,没等这两位官兵的大刀砍下,就已经被闪现到身下的苦光以双爪击飞。威力生猛的掌力重重击打在了他们的胸口处,其内脏均已被震伤而导致口鼻喷血不止,飞出几米开外后不死也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绝不能让这事情今晚就暴露出去,所以刚跳窗逃窜的漏网之鱼绝不能放任不管,加上逃跑的统领头子又是骑马而去的,不及时解决掉的话恐怕援兵立马就到。沉着冷静的猎手往往都能做到随机应变,进而快速做出合适的选择。听到一声马嘶声响后苦光就知道那贼人骑马逃窜走了,于是果断将家中阿玛心爱的遗物猎弓从墙上取下,随即快速跑到门口朝其逃跑的方向望去。月夜下目标不是很清晰,再说贼人已经策马快有百步之遥,丝毫没有犹豫的苦光当拿起弓箭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曾想过会有失手的可能。百步穿杨对于石古苦光来说早已不是什么难事,但能百步穿杨于不断移动中的目标,那才是作为一名优秀猎人的最高要求。就凭着远处的一点点模糊的背影,苦光目视前方三秒时间过后,满弓下的利箭便如同一道从地狱窜出来的夺命索,眨眼功夫便看见逃跑中的黑影应声坠马落地。苦光自己心里清楚那贼人受这穿心一箭定是必死无疑,今天会有如此之举都是他们自食恶果所造成的,只是可惜了原本平淡且安稳的生活今晚过后将不复存在了。 清除完兵匪之后石古苦光才想起伤势不轻的额娘来,急忙来到额娘身旁的苦光一把就从红叶妹妹的怀里将额娘接到自己怀里来。原本苦月夫人就一直身体欠佳,加上光儿阿玛的突然离世就更加令其心气疲乏,吃不好睡不好小问题也就慢慢累积成大病患了。谁又能想到今天会与金廷官兵起冲突,苦月夫人的后脑勺经这致命性的一撞之后,估计已经是元气散尽无法还原了。苦光坐着地上边哭边揉着额娘的身体,同时一只手始终不忘捂住其后脑勺上的那道血口,只求尽量让额娘的伤口不再有血溢出来。苦光含泪轻声哭喊着:“额娘,额娘,你醒醒啊额娘;”可以说是光儿的呼喊才让苦月夫人再次苏醒过来,也可以确切的说是苦月夫人最后生命的一次回光返照。刚苏醒的苦月夫人就以虚弱的语气安慰着苦光道:“光儿啊,不要哭你是一个男子汉呀,额娘也想你阿玛了知道吗?所以不要伤心难过光儿,额娘最后想跟你说一件事,我和你阿玛是领养你的没错,你确实是一个汉人的孩子,你亲生母亲只给你留下了一件她的衣服,我把它收藏在了床头的箱子里,红叶啊干娘一直都盼着能有你这样的儿媳妇,你们若是有情就结为连理吧好吗?还有你们一起去大宋逃亡吧!金国恐怕是再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听干娘的吩咐红叶赶紧去到里屋找那件遗物,而苦光此刻除了抱着额娘聆听她的最后一段遗言外,别无他法再为至亲至爱的额娘做点什么。因为苦光清楚额娘这次受到的是头部致命伤,加上额娘自己已无心留恋人世,只希望能在阴间再与阿玛相遇,想到这些作为他们唯一的家人苦光只能是听从额娘的意愿,少折腾额娘才是此刻对她老人家最大的孝道吧! 趁夜黑苦光和红叶妹妹先将已故额娘的遗体跟阿玛的衣冠冢合葬在了一块,临走之时苦光和红叶还不忘一起再给阿玛额娘跪地磕头三下以示道别。临行之际苦光就在坟前发誓一定会回来坟前守孝三年,以报这十几载的养育之恩。同时苦光还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石古苦月光,就是要告诫自己时刻不忘金国的养父母之恩。而对于本可以置身事外的红叶妹妹苦光则很诚恳的问道:“傅里红叶你我算是兄妹一场,但今日之事后我们可以说是缘尽,随身财物都是一人一份,我们就此别过吧!”话完苦光就纵身一跃上了马,头也不回的就想驱马离开。而此刻是又悲伤又气愤的红叶忍不住还是大喊道:“你不配做大金的汉子,干娘白养活了你这么多年,离开你我也照样活得很好!”石古苦月光心里清楚逃亡之路定是危难重重,真正在乎一个人就不该把她也拖下水,何况现在的红叶不再是以前弱不禁风的假小子了,放开她虽不忍心但至少金国还是有她的容身之处。听到红叶妹妹喊出这种气话来,月光的心里就安心许多了,独自一个人逃亡大宋的决心也就更加坚定。最终没能被说服的月光目视前方双手紧握缰绳,随之大喊一声道:“驾;”月光的爱马就如同蓄势待发的弓箭,主人一声令下便疾步奔腾而去,瞬间将站在原地的红叶甩开有十丈远。没想到大哥竟会如此绝情,顾不得什么害羞或是不可能在一起等等因素影响了,再不说出来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说了,红叶一看月光大哥还是执意骑马离去,心急之下顾不得许多的红叶情不自禁的就随心大喊道:“苦光你这个大坏蛋,我喜欢你,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大坏蛋!啊...”这发自肺腑的声音从红叶的嗓子里发出来,就是格外具有穿透力和杀伤力。虽去意已决的月光没有停下马来,但绝对可以保证月光大哥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不愧是金国女子的傅里红叶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幸福,既然大声表白了自己的爱意没有用,那就只好骑马紧随大哥的方向追去。 半夜的星空下既安静又冷清,秋意渐浓下让人难免会多了些伤感。穿越几个山丘小林之后,傅里红叶才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跟丢了,失望至极的红叶骑着马站在眼前这个三岔路口上傻傻发呆。因为这是一个岔路口,而跑在前面的月光大哥早已不知去向,地上的踪迹也是无处可寻,如果就这样冒然选择一条路追的话,或许能追到或许就从此分道扬镳了。更何况月光大哥如此绝情于自己,即使自己运气好的话最后相遇了又能怎样,再次痛苦的被大哥所谓的以爱之名为由而推开,真到那个时候或许连独自生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于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傅里红叶只能是坐在马背上哭嚎泄愤,仰天放开嗓子在那里喊道:“臭苦瓜你个烂苦瓜,你最好在大宋不要活太久,等哪天我找到了你,发誓第一个杀了你,我保证,啊!我要杀了你臭苦瓜;”女孩子都是这样子,嘴上恨不得把人碎尸万段,而心里依旧是那么的在乎对方,以至于发泄完之后红叶她还是忍不住再次紧抱马脖痛哭。“嗯哼!哪家的姑娘这么好哭啊?小心把饿狼群召唤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树林子走了出来;这个影子不是别人正是先行红叶一步的月光,至于月光他为什么中途临时改变心意,这个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所谓想与做还是有着莫大的差别的,当石古苦月光真正策马离去时,临走时所听到的红叶妹妹那番话颇有感触,加上越来越远的距离感让月光自己也发觉到了,原来自己也早已离不开唯一的至亲红叶妹妹。发现有人后红叶自然是赶紧停止了哭泣,仔细一瞧确认真的就是月光大哥他,立即由悲转喜的红叶故意板着个脸跳下马来。跨步来到月光面前时就是刀兵相见,红叶用月光大哥曾经赠与自己的剥皮刀紧紧贴在了月光大哥的脖子上,还以毫不留情的表情责问月光道:“你是不是良心受到谴责了,也怕以后没脸面对干爹干娘了吧!还是怕以后有机会让我给杀了,是不是,快说!”要说就红叶这两下子怎么可能把刀架到月光的脖子上去,无非是月光自己愿意陪她做完这出戏,好让红叶她快速消消气罢了。故作悔态的月光用悲伤的口吻苦诉道:“当我真正离开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发觉自己已经死了,没有父母没有你的日子,就如同这永远见不到太阳的寒露,一辈子都只有寒冷和黑夜作陪,所以红叶跟我一起走吧;”咣当一声响!红叶手里的剥皮刀竟然情不自禁的掉落在地,想必是月光的这番话直击在了红叶的内心深处,以至于能让怨恨瞬间全无的红叶进而还与大哥深深相拥在一起。 简单制定了一个流亡大宋的行程后,石古苦月光便带着傅里红叶趁夜继续赶路,一定要跟本地官兵拉开一段距离才行。否则明天官府一旦发现家中情况,势必会立即惊动周边到城县官兵,到时候他们来一个联合行动拉开大网就等着自己往里面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能顺利逃出州刺史的管辖范围,进入燕山深处就算安全多了,毕竟在大山里面隐蔽性和追捕难度都高于市井路面,所以说月光和红叶他们俩这次逃跑路线还是计划的相当周密。连夜赶路十个时辰不曾休息的他们,最终得以在天刚刚蒙蒙亮就赶到了燕山山麓脚下,在这里就开始了一段穿山越岭的森林逃亡之旅,这也是金廷官兵一时半会所不能预料得到的。到了山脚下就安心多了,一夜奔波赶路人受不了马就更需要歇息才行。只有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在这密林中攀爬行进,而且山林野路的各种危险都是层出不穷,所以说长时间生活在深山老林绝非常人敢想象的。火堆只能是用火炭的暗火取暖煮食,明火烟雾太大太明显不适合长时间使用,吃饱喝足后月光便要求红叶赶紧在炭火堆旁小睡一会,自己则坐着以闭目养神的半睡状态保持着警惕。此时家中州县那边正如月光所料的,四处衙役的官兵纷纷开始调动集结,各个出入口大小关卡已经加派人手,并张贴出告示及通缉犯石古苦月光的肖像,这么严密的布防和检查格局,可以说是真的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逃出去。幸亏月光足智多谋考虑周全,要是一开始就选择大路逃跑的话,估计这会已经双双入狱伏法了。 全国通缉令已经缉拿石古苦光罪犯数日,依然是毫无进展州县各地都不见犯人的踪影,简直就是苦光这个人一夜间就凭空消失一样。而一直在燕山与太行山山脉上野外潜行的月光和红叶心里清楚,只要一路沿着太行山山脉南下就行,不到大宋关口绝不在人多地方抛头露面。这深山里面金国的追捕是很轻松的躲过了,但这野外生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月光自己以前也没有这么长时间待在山上过,初步预计这走山路一直南下去大宋逃难,怎么的也得比大路马车慢一倍的时间,随随便便就可能要待在山上两月之久。充分利用和考验着月光这些年打猎所得来的经验及技巧,同时也对他们的身体素质和心理承受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毕竟野外求生是拿生命在做赌注,所以月光丝毫不敢松懈彼此的安全与健康问题。这吃好睡好就是基础的保障措施,吃的方面自然是不成问题了,肉有各种鸟兽野味只要红叶妹妹想吃哪种自己就留意哪种。蔬菜水果类就更是漫山遍野的野菜野果随便吃,这有毒没毒的就连红叶都已经能辨别的一清二楚绝无差错。随处可见的山泉水让月光和红叶不仅可以饮用,还可以用来洗衣洗澡做饭什么的,反正是这进山了就跟回到自家仓库没什么区别。物质上不用愁了他们两个人,精神上就更加丰富多彩了他们俩,这郎情妾意月光和红叶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可就是这你有心我有意的相互暗恋着对方的感觉,才是他们关系既微妙又多彩之处,以至于让本该是恐慌乏味的逃亡之旅瞬间感觉变成是小两口的丛林探险游了。秋意渐浓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加上山林深处会比集市开阔地温度还要低几度的,所以防寒防湿工作也不可忽视。 从进入燕山山脉开始一路延伸行进来到太行山脉,就已经耗时半月之久,山脊路滑马匹上山之前就都放归野外让其自生,只能徒步负重着穿梭于密林之中确实是一项艰难的挑战了。好就好在月光还有红叶妹妹陪着,两人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能很乐观的去面对和克服,有风雨就找石洞或是大树躲避,有蚊虫叮咬月光就会自制草药水用于涂抹,反正一路上月光尽心尽力只为让红叶妹妹舒服一点就好,至少这样做他心里才会更好受一点。今日是个有太阳的好天气,阴森的树林中好几天没看到过太阳了,当一缕缕阳光直射进树林时,就如同一根根白色的银棒插进这森林一样甚是可观。温度一上来这林子里就闷热的很,这把所有行李一人独扛的月光就有点热的吃不消了,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断崖下有个泉池,可让满头大汗的月光欣喜了把。反正也快到中午饭点了,索性叫红叶妹妹搞饭吃自己则去好好洗个澡凉爽一下。跟红叶妹妹说好了的月光就迫不及待的朝水池跑去,就跟几百年没洗过澡的猴子一样,瞧他那激动样叫红叶看着都好笑。这边正在用心搞着午餐的红叶突然听到泉水池那边传来一声惨叫,生怕月光大哥出了什么事情的红叶扔下烤肉就往水池方向跑去。眨眼功夫就来到泉水池的红叶发现大哥不见踪影,难道大哥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水,顾不得多想的红叶纵身一跃也钻进了这个泉水池中。果不其然潜入水底的红叶发现大哥溺水沉入了池底,时间紧迫红叶游过去后第一反应就是把大哥捞上岸去,然后再进行呼吸急救措施。当红叶好不容易把壮实的月光拖上岸来,扳开他的嘴巴就嘴对嘴的往里面使劲吹气,这时的红叶不要太紧张太难过,生怕大哥就这么走了丢下自己一个人。 突然月光大哥他自己睁开了眼睛,正好与低头正对着自己的红叶大眼瞪小眼,回过神来的红叶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做的事好害羞,于是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啥也不说。而存心整蛊红叶妹妹的月光则继续厚着脸皮质问道:“溺水救人要动作快姿势正确,你除了给我吹气外,为什么不给我按压胸部帮助呼吸?”不问还好这一问就摆明了告诉红叶自己是在故意考验她的,这可是人家的初吻就这样被他骗走了。红叶这个时候一身湿哒哒的不说心里还憋屈的很,瞪着眼前的月光抱怨道:“你厉害,好,今天我就让你泡个够;”说着早有预谋的红叶一把抓住月光大哥的双脚,紧接着一个用力往后提翻的动作,没有丝毫准备的月光再次以后脑勺先入水的方式掉进了泉水池中。看到大哥狼狈的样子红叶总算是心里舒坦了些,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道:“我的衣服你弄湿了,你就再多泡一会,我要去换上你的新皮袄子,千万别急着上来啊!等我信号就行;”也是一片好心希望红叶妹妹也能痛痛快快洗个澡,现在可好得罪了人不说还把自己的新衣服也搭进去了,真是跟女人开不得半点玩笑,真的有点怀念她是叶弟身份相处时的时光了。都换好干爽的衣服吃完了午饭后,月光和红叶便继续开始延太行山山脉的南下之旅。身处这海拔地势高的太行山山脉上,常年是冬多夏少温度偏低,森林茂密动植物种类异常繁多,对于月光这个老猎手来说都如同进入到另一个动物世界一般,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令他们俩那叫个眼花缭乱。这只是表面现象绝不能被其所惑,往往表面光鲜亮丽的东西实质上却到处暗藏杀机。就比如这全身碧绿的树蛙,娇小可爱令人忍不住就想用手去触碰它一下,孰不知这将会是你此生的最后一碰,因为这树蛙表皮会分泌致命毒液,猎手们的毒箭头上的毒物大都来自此蛙。还有那像是挂着几个喇叭花的翠竹,真实名字叫红美人蕉,上面挂着的是它的花蕾,其花粉具有敏感性毒性,只要有东西触碰到它的茎干,上面的花蕾就会主动洒落有毒性的花粉下来,用于驱赶野猪狍子等食根茎的动物。如果人类不小心粘上了这花粉,轻则全身过敏皮肤发红,重则晕厥甚至是窒息死亡。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新鲜物种统统不去触碰,经过其身边远距离欣赏欣赏就行了,红叶好奇心强这是月光最为担心的一点。 不知不觉月光他们俩已经在深山里躲藏了三十多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多二十天就可以徒步走完整个太行山山脉,那时候距离大宋边关也就一步之遥了。月光和红叶把这次逃亡几乎等于是当成一次说走就走的跨过旅行,一路有吃有喝还有山川美景欣赏,同时两个人的微妙关系也越发不可收拾,时不时两人在一起一路有说有笑,还经常你追我赶打打闹闹的,但是他们丝毫不觉得会影响这逃亡的大计划。因为还在风口浪尖下着急出关入中原并非是好事,想必这个时候各路关卡依然很严密把守着,毕竟身为通缉要犯的月光本人还逍遥在外呢!所以越是不紧不慢的赶路只会对自己越有利,而且还不伤身体保证每天都是精力充沛,真到出关之时有个什么特殊情况也好有力应对啊。为了能顺利进入中原逃亡,月光早早就将金国发型剪掉了,在山上这些日子希望自己的短发能整齐一点,只要不被别人一下子看出是金人就行,汉人的习俗和语言文化都是一张白纸对于石古苦月光来说,而随行的红叶也坦言说了只听得懂简单几句生活用语,估计买个包子吃还是可以的。今天阳光明媚温度适宜,午饭过后月光老样子还是喜欢在火堆旁躺着眯一会,可精神劲就是出奇的好的红叶则闲不住,这不扛包袱行李的人确实有点体力过剩,没办法月光只好跟她约法三章,不许走远不许乱吃乱碰东西,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就要继续赶路。本以为今日依旧是个幸运日,当月光正睡的迷迷糊糊甚是舒服之时,突然发现远处就一路传来了红叶的叫喊声,听这声音应该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知道已经没有机会再继续睡觉的月光只好坐起来,以便看看这个妹子究竟捡到了什么宝。 这幸亏月光好奇的瞄了一眼,可没把月光吓了个半死,不知道红叶抱着个什么宝贝,边小跑还一边笑着朝月光大哥走去,而且嘴巴里还一直嘟噜着什么,反正这个时候月光他也是无心倾听了。这女人的爱心泛滥了确实有点可怕,野外随便什么小动物都是可以乱摸乱抱的么?月光他定睛一看便发现红叶妹妹背后有一只野兽尾随,时而现身抬头眺望时而潜行跟随,月光顿时凭经验就大致确定了准备伏击红叶的定是一只大花豹,而且红叶怀里抱着的还是人家的小崽子。完全沉浸在捡到一只可爱小猫咪的喜悦中的红叶,以至于连基本的时刻注意背后的安全意识都没有了,这也就给那只大花豹创造了很好的伏击条件。或许是母豹同时也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类的存在,所以其进攻的节奏也就斗转急下。月光他知道已无时间准备武器防御反击,但想保住红叶的脖子不被那大花豹一口咬碎,月光只有第一时间自己往上冲了。瞬间加速奔跑起来的大花豹就如同在贴地飞行一样,数丈开外眨眼之间就已经奔袭到了红叶的身后。而毫无察觉的红叶还以为大哥是起身前来迎接自己的,孰不知死神已经早早盯上了红叶她。几个连续跳跃奔袭动作后,母豹便对锁定的目标展开了致命攻击。疾步冲向红叶的月光随即也是一个腾空扑抓的动作,同时月光还不忘大喊一声提醒红叶道:“卧倒啊!”说是迟也是快,好在红叶还算反应机敏,背后袭击她的母豹最终是落了个空。而迎头扑过来的月光则正中下怀,与母豹生死交战在了一起。哇吼!豹子凶狠的本性从它的嘶喊声就可听出,无疑全身上下都是利器的母豹,很难让月光此次全身而退。锋利的牙齿加上天生惊人的咬合力,还有不停乱蹬乱踹的四只大爪子,这个集丛林杀器于一身的大花豹发起狠来,就算是一头东北虎在它面前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月光与母豹缠打在了一块,而一起不停的翻滚和左右摆头就是为了躲避母豹的致命撕咬。 此时慌乱了手脚的红叶已经被眼前的场景震呆了,瘫软在地目瞪口呆的只知道看着月光大哥和大花豹肉搏,等红叶自己内心逼迫自己镇定勇敢起来时,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大哥和花豹都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让红叶开始害怕了起来,因为她此刻无法判断到底是哪方最终获胜了,想上前一探究竟又迟迟不敢迈出脚步。就在这时压在月光身上的母豹被他自己给挪在一边了,可以确定那母豹是因为腹部被剖开才致命的,月光大哥的剥皮刀确实运用的炉火纯青。以为大哥没事的红叶扔下手里的花豹崽子,就急忙跑到大哥跟前将其死死搂住,但是一股股热流朝胸口袭来,把高兴中的红叶立马给吓的脸色苍白。如果她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胸间感觉到的暖流正是大哥伤口流出来的鲜血所产生的。赶紧松开大哥的红叶低头仔细给他检查了一下,这才发现大哥为了救自己,与母豹肉搏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胸口和腹部都被爪伤,胸口和腹部各有四道深深的爪痕,胸口较为严重四道爪伤不仅皮开肉绽而且是道道见骨。又给月光大哥闯下大祸的红叶,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姑娘似的忍不住哭哭啼啼起来,而筋疲力竭的月光因为伤势过重继而昏死过去,这就让极度恐慌中的红叶越加害怕,以至于边给大哥止血双手还不听使唤的在发抖。天色已晚这个时候下山恐怕是来不及了,再说这个时候还是先稳住大哥伤势要紧,急着赶路未必是一件好事。一般性的伤口处理红叶绝对是没有问题,但这伤筋动骨的大伤口不光是红叶束手无策,就算其师傅月光大哥本人面对这么严重的伤情,也就只能做到稳定伤势不让其严重而已。毕竟猎人始终还是猎人,懂一点急救的土办法就算不错的了。 遇事光知道急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一个晚上不敢合眼的红叶不仅仔细照顾着昏睡的大哥,同时也越来越冷静的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些日子跟着月光大哥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不仅具有女性的天然细腻,同时也不缺乏成熟男人的所具有的果断与刚毅,也正是红叶内外兼修不断成熟,才不至于大难临头自乱阵脚,否则月光估计连一个晚上都撑不过去。红叶也清楚大哥这么大的伤口,而且还是野兽造成的,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大哥的伤口感染才是最危险的一关。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名医医治的话,恐怕就凭红叶自己三脚猫的水平必定是难以帮助月光渡过这鬼门关。再三考虑之下红叶只能走这一步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来医治大哥的伤势,说干就干的红叶先是抛弃一切不急着用的生活行囊,只留着自己和大哥的狩猎武器,还有就是一壶水一块备好的熟肉干,因为红叶希望一天的时间就出山,所以中途没有多少时间休息和耽搁。考虑到月光大哥伤口主要是在胸口和腹部,背和搀扶前行都不实际,只能是做一个椅子让大哥坐着,然后自己一个人背着椅子下山。还好这樵夫背柴火的背篓随处可见,红叶于是凭借脑海里的印象就地取材仿造了一个,小树干到处都是,而固定用的东西则是韧性很强的藤条,没过多久一个简单但实用的背篓架子就做好了。为了不让大哥左右晃动红叶还特意用藤条将大哥轻轻绑了几圈,深吸一口气之后红叶便准备背起大哥出发了。嗷嗷...那只失去母豹的小豹崽似乎知道他们要走了一样,开始一个劲的围着红叶的双脚打转转。于心不忍的红叶本想一气之下砸死这个晦气的东西,可当她把石头高高举起来了之后,女人的善良天性加上母爱泛滥的她,一番纠结之后她只能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错就错在自己好心办坏事,为什么就要去拆散人家小花豹的一家子呢!而且害死了母豹不说,关键是把大哥害得重伤昏迷到现在还未醒来。不想杀害幼小生灵的红叶决定让其自生自灭,将这小花豹丢弃在山上算了。但当红叶真正想带着大哥下山之时,面对这可爱极了的小花豹一番惹人爱的粘人举动后,红叶忍不住蹲下身子抚摸了它几下,嘴里边轻声细语了几句:“行吧,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希望善有善报,多你一个不多,好了我们下山吧;” 不管路有多艰险曲折,肩上压力有多大,反正已下定决心做这件事,就一定要把它做好而且要最短的时间做完。红叶用自制背篓背着大哥朝下山的方向赶路,早已是满头大汗的她丝毫没有想多休息几次的意思,手里拄着一根木棍主要是为了探路和保持平衡。因为下山的路主要是以陡坡为主,如果一脚踩空的话自己摔一跤倒没什么大事,可背上扛着的大哥就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他们俩之间有着以命换命的交情,以及肝胆相照的结拜之义,这些都足以证明他们若是以兄妹相称的话,必是天底下最有情义的一对兄妹;如果有缘结为夫妻的话,那也定是郎情妾意至死不渝的一对。傅里红叶就是为他付出再多,做出再大的牺牲那也是心甘情愿,所以眼下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下山到最近的一个村镇可能要两百里路,也可能有三四百里路也不一定,因为这一带红叶根本就不熟悉,所以只希望运气好一点今天能够走出大山,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就有希望了。为了能够保证今天一定走出太行山,红叶除了喝水吃点干粮外,几乎就没有停下过脚步。下午五点左右天色渐暗,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的大哥肯定是支撑不住的,因为没有炊具所以煮汤什么的都是不可能了,红叶只有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大哥吃一点东西,要不然还没找到村子估计大哥就不行了。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大哥嘴唇干裂发白,额头上也是发烫还大汗不止,红叶清楚这是伤口感染发炎引起的症状,而眼下红叶她只能是去表症而无法根治,额头上敷湿毛巾多喂水大哥喝。至于怎么让紧闭牙关的大哥吃下东西,红叶算是费尽了心思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就是自己将肉干嚼碎后再喝口水,然后与月光大哥嘴对嘴慢慢将肉汁渗透进去。红叶这个时候顾不得男女之别或是恶心什么的了,只要能保住大哥虚弱的性命才是王道。 已经是晚上深夜了,摸黑赶路的红叶终于找到了第一个小村落不西村,顾不得喘息的红叶第一时间就是找到郎中药铺,不能再拖延治疗时间了,否则月光大哥真的会性命不保。坚持着最后一口气的红叶算是用尽全身力气,绕村落大半个圈之后总算是找到了一家药铺,早已迫不及待的红叶赶紧拼命上前敲门,不开门就绝不停手。深更半夜谁能经得起红叶这种催命符式的敲门,没一会药铺的灯就亮起来了,门刚开一条缝心急如焚的红叶便背着月光冲了进去,不管药铺老板什么理由拒绝都不管用,要么医治要么拿药铺抵大哥的这条命,累的完全没有知觉了的红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不过还算庆幸这药铺郎中愿意医治月光大哥,只是医术有限再加上这里只是个偏远小山村,急需要的那些名贵药材这里根本买不到,在红叶她的再三恳求下那郎中老板只保证能做到续命三天,如果三天后还没有得到名医和稀有名贵药材的治疗,恐怕到时候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回天乏术啊!红叶将一半的钱财给予了药铺郎中,只希望他能遵守承诺给自己争取宝贵的三天时间,刻不容缓红叶问郎中借了匹马,便带着身心疲惫的躯壳朝通州府衙赶去。大概问了下行程这里到州管辖的区域抄近路也有两百里路程,因为是走夜路速度还会慢一点,红叶心想再慢也比等到明天早上再出发要来得强些。郎中也是好意劝阻红叶她,希望等天亮了再出发也是来得及的,顺便她自己也该好生休息一下了,可红叶完全没有理会郎中的好意,骑马便飞奔而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人毕竟不是神仙,不是你有毅力就可以无底线的透支身体,半路上红叶多次因为疲劳犯困而摔下马来,就这样一路颠簸着三个时辰终于赶到了通州府衙管辖的范围,真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是一路摔到通州府衙的。 此次赶来通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向通州的抚台大人借人借药,傅里红叶既然敢来就有把握借到,只不过她的代价或许会很大。这大清早天才刚蒙蒙亮,州衙门都还没开门,抚台大人一家子估计都还在做梦吧。咚咚咚...衙门口的报案鼓被红叶敲得是咚咚作响,实在受不了这催命鼓声的值班衙役赶紧开门看看,到底是哪家冤死人了非得这么早就来。看到衙门打开了的红叶放下鼓棒就往里面冲,可这两名衙役不是吃闲饭的,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谁想进去就进去。被别人打搅好梦的两位衙役那是一肚子火,可没想到此人还很没规矩,于是更加不能让其肆意妄为了。两位衙役同时用刀鞘阻拦红叶并对她凶道:“大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太早了晚点再过来吧!”如果红叶现在要是有那么一点点精神,估计这两个衙役连早点都吃不上更别说午饭了。无奈自身站都快站不稳的红叶用尽全力以命令式的口气回应道:“不想跟你们多废话,快去叫醒你家抚台大人,就说金蟾之女特来拜访;”什么金蟾银蟾关我们家老爷屁事,而且看这疯女子外貌衣着顶多就是一个穷亲戚,这年头找抚台大人攀亲戚的没少拒绝,所以凭什么她说找大人就找大人。见多了像红叶姑娘这样送钱财送身子的走关系之人,自然对红叶姑娘就没有好脸色看了,还开始对眼前的红叶姑娘毛手毛脚,想把她赶出府门前捞点油水心里开心开心。其中一位衙役很是傲慢的样子嬉笑着说道:“金蟾之女是吧,那身上一定有多少金子咯,嘿嘿金蟾的女儿嘛!让小爷给你找找喔;”这个小贼坯子还真是不知死活,以为求见他老爷的人都是好欺负的对象,只能说今天遇到红叶了算他倒霉。看着此人嘴上占便宜不说,还真就接着走向前来欲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一通,顿时红叶的小暴脾气就上来了。虽然已经是累到都不想多说话,生怕自己没有毅力再坚持赶回去,眼下的情况看来是不能省那个心了。眼睛一横的红叶没等这衙役触碰到自己时,自己先发制人一个转身躲避动作后,红叶人已经在那衙役侧面了,没等衙役反应过来紧接着又使出一个游手擒拿招式,瞬间被反手扣押住的衙役痛的直求饶,再加上红叶的剥皮刀已经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那寒冰冰的刀刃直接就击碎了衙役的骄横心态。“我没有时间跟你们玩,叫你兄弟赶紧去通报你家老爷,耽误久了今天镇子上第一个死的人一定是你:”红叶也是第一次以如此狠辣口气恐吓道;这小衙役真是狗眼看人低,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吃了点苦头后顿时听话多了,赶紧扔下护刀抱拳求饶道:“小的狗眼看人低,求女侠饶命啊,行行我现在就叫他去通知大人,你快去啊!发什么呆啊真是;”另外一个衙役也知道情况不妙了,应声之后赶紧拔腿就往府内跑去报信。量这小厮也不敢有什么歪主意,于是叫这衙役带路直接进府等着抚台大人吧!毕竟早一点得到大人的帮助,月光大哥的治愈希望就越大。 果不其然抚台大人一听到金蟾二字,差点吓得没从床榻上滚下来,不管是真是假能知道并敢直呼其名之人的,敢说在这大金国上京首都也不过十人。所以敢在这小小州县直呼其名之人,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必须得小心应付才是。官场混了这么久这点功力还是有的,既然急着找下官肯定是有什么难处或是吩咐,抚台大人心里清楚的很,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绝对不是问题。听属下的禀报这个女子是来者不善啊!为了不怠慢了这位小姐,抚台大人以往的官架子全都没有了,为了节省时间竟然主动边走边整理官袍。来到府内客厅时发现那女子已经坐在大厅了,看到老爷出来了这位被红叶教训了一下的衙役赶紧上前行礼请罪道:“属下该死,小的无能还请大人治罪;”无暇顾及属下这群饭桶的抚台大人只是甩手示意一下,叫他们赶紧站到一边去,不要在这碍手碍脚误了大事。刚到红叶跟前的抚台大人立马笑眯着眼还主动招呼道:“不知枢密使千金驾到,有失远迎啊哈哈,金蟾大人怎么舍得唯一的心肝宝贝独自来到我这小庙,招呼一声我必定是鞍前马后伺候着啊!”红叶一听就知道这老官贼的很,故意在试探自己的身份真实性,没时间陪他兜圈玩把戏的红叶拍下桌面就站立起来,瞪着眼前的抚台大人就大声吼道:“今天是有急事找你,所以不跟你计较,我家父有一儿一女,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傅里云豹,至于他是什么官位就不需要我再细说了吧!再说了他的职责可不是你们能议论,是不是呀抚台大人!”经过这侧面试探之后,抚台大人当即便断定此女子就是枢密使金蟾之女无疑,暗自庆幸自己考虑还算周到的抚台赶紧笑着赔罪道:“不敢不敢,是下官混淆是非了,还请小姐多多海涵,多多海涵;”速战速决此地不宜久留,月光大哥现在还不知道咋样了,红叶一个背身动作背对着抚台等人,并以很严肃的声音吩咐道:“既然你们搞清楚了我是谁,那么接下来的几件事希望抚台大人务必记牢办好,最好是不要出现任何差池,否则我绝对能让你们一夜间全部在这世上消失;”在上京傅里家族可谓是权倾朝野,要真得罪了其千金估计搭上自己身家性命也不够赔罪的,瞬间腿软的抚台大人赶忙跪地应承道:“下官一定尽心竭力去办,绝不敢有半点马虎;”红叶也不多费口舌直接将带过来的名贵药方甩在了地上,让这抚台自己去捡起来小心收好,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太温柔。“马上备好马车以及一名你这最好的大夫,我要急着去救一个人,给你半个时辰去准备:”红叶以没有丝毫商量的口吻最后强调道;抚台大人这时哪敢有半点犹豫,赶紧着就吩咐属下去照单抓药请大夫,至于马车和车夫府上就有,所以这些事对于堂堂一个抚台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客厅稍坐等候中的红叶无意发现这抚台大人的府上净是女仆,本该是由男丁干的粗活累活也都是女仆在做,忍不住好奇的红叶随便叫了一个女仆人过来问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也是战争的原因,百姓家中的男丁被抓光了,而官员府上的男家丁就更是不能放过了,因果循环想必大金国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前景。眼下一心只担心着月光大哥的红叶对于国家政事,也只能是嘴上问问罢了,完全没有心思去多想未来国运会是怎样。这边抚台大人亲自办事果然有效率,不到半个时辰红叶所吩咐的事情便全部办妥,而红叶也毫不客气的接过马车和大夫,以及车上一堆的名贵药材,上车就告诉了车夫将要所去的地方,最后冷冷的对抚台大人说了句谢谢后,便命令车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不西村。而时间不多的月光此时全身筋脉已被银针封住,同时封闭的房间里以药熏驱毒化瘀,防止他的再度感染及毒入骨髓。当然如果十二个时辰之后还没能得到稀有药材及名医的化毒根治的话,恐怕肺腑穿烂毒入骨髓只是顷刻间的事,到时候真的想救都来不及。作为一名医者药铺郎中算是尽心尽力而为,毕竟彼此都是素未谋面之人,所以紧赶慢赶中的红叶身体已经不知疲倦,多番强调十个时辰内必须得到,即使马匹跑废了也在所不惜。马车上红叶和大夫强忍颠簸和路途辛劳,一路详细的分析和研究整个伤势的成因及现状况如何,力求一到不西村这名大夫就能顺利的进入医治阶段,大大弥补这一来一去路上所浪费的时间,而大哥的伤势也就能更有把握医治好。 第四章 劫难重生 有时候老天就是要多给你一些磨难,你可以看成是老天不长眼,或者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本身由于要带稀缺药材及名医一起前行,所以红叶只能和他们一起坐马车赶回去,自然速度和时间上就大大增加了一倍以上。 这都不说还有就是因为速度快加上人多物重,马车突然间就在半路上因为车轮断裂而无法继续行驶,无奈红叶和请来的大夫等人只好停下赶路的步伐,焦急的等待着车夫将马车修缮好。 真是破屋偏逢连夜雨,叫人不着急都不行啊!虽然出来时药铺郎中说能争取三日时辰,但真的能不能坚持到三日还不一定,再说了早点给大哥医治总比迟一点要更稳妥些。 为了能够尽快修好车轮红叶也是完全不顾及形象,看着那车夫一个人很是吃力的忙活着,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红叶上前就一把抬住车架,好让车夫能轻松顺利的取下车轮修补,看到红叶姑娘都出手帮忙了,同行的大夫也赶紧过来搭把手,毕竟红叶姑娘一个人抗到装上车轮实在是不轻松啊! 看到大家都很友善热情帮忙,车夫的动作也是又快又高效,不一会便再度开始了紧张又急促的赶路征途。 困了红叶亲自上马当车夫,饿了就吃早已备好的肉干和馕饼,马匹也是不惜金钱一换再换只为追求高速度,这一路折返回来估计除了生理需求如厕什么的会停一会车除外,其它任何事情都是在行车中进行的,可想红叶把这次行程的时间规划的何等之严。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包括车夫在内都觉得屁股不是自己的屁股了,但能提前赶到半日前面所受的苦自然就没有白受,况且红叶她也定不会亏待这些有过帮助之人。 名医加好药就是见奇效,同时红叶不辞辛劳的日夜陪护月光大哥床前,三日的大夫密切医治调理之下,第四日大清早月光他便自行苏醒了过来,上身几乎缠满绷带的月光越加不好动弹,只能头微微抬起看了看床边的红叶妹妹,知道她也是由于照顾自己而疲惫不堪,一整夜守护着自己估计刚趴在床边没睡多久。 不忍心吵醒红叶的月光乖乖躺着不动,就是希望她好好休息一下,这么多天肯定把她给累坏了。 不敢沉睡的红叶自己突然惊醒,就是怕自己睡死过去还怎么照顾好大哥他,当红叶她一下子抬起头惊醒时,这才发现月光大哥他早已苏醒过来了,而且一直就这样呆呆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叫醒人家。 有点喜极而泣的红叶哭笑着对着大哥说道:“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你呀!太好了嘻嘻,哦!我去叫大夫来;”同样甚是感动的月光忙叫住红叶说道:“诶不用那么急,你哥又不是什么文弱女子,这么早人家大夫还在睡吧,我就想这么静静地看着你就好了;”大男子主义就是这么惹人讨厌,红叶一听大哥说什么文弱女子书生的,就觉得大哥打心底瞧不起女人,或者可以理解为小瞧自己身为女人的实力,这么多天这么多事是谁在鞍前马后的跑,躺着床上五六天的又是谁呢! 红叶假装不高兴的样子反驳道:“哦是吗?就你厉害,你是纯爷们,我就让你装个够;”一时兴起的红叶暂时忘记了大哥伤口并未完全愈合,这枕头当武器几番打闹之后,月光他顿时感觉到了胸口的伤口处有撕裂之痛,知道不能再陪红叶发疯的月光忙苦笑着喊道:“好了好了,哥错了好吧,叫大夫,这次真的要叫大夫了,好像伤口刚被弄裂开了;”看到大哥这表情估计不是在开玩笑,顿时紧张起来的红叶立马收手并应道:“啊!是吗?好我现在就去;”没等大夫把衣服穿整齐的红叶就硬把人家给拖了过来,生怕自己的哥哥出了什么意外,最后经过大夫的一番诊断确认后,月光他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控制,并且治愈情况非常不错,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肢体活动了,这样也更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开始红叶只一心想着怎么救治月光大哥,至于会不会惊动到自己最不想见到之人,就只能是听天由命吧! 而红叶本人自然是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只要月光大哥能活着一切的一切就都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红叶没有他求只希望不好的结果不要来的太早,至少要等到大哥可以独自下床活动便足矣。 当然一切都是红叶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没过两天该来的总还是来了,只会比你预期的早而不会晚。 这大早上的就听到屋外院子里人声嘈杂,随即就有人来红叶姑娘的房门前敲门,开始还以为是月光大哥那边有什么情况,开门后从敲门的丫鬟那才得知,是有官兵突然包围了整个药铺及后院,还点名要抓拿金廷要犯石古苦光。 顿时紧张万分的红叶赶紧往月光房间冲去,衣服也是边跑边整理看样子情况确实不妙。 “月光大哥,快!我们要赶紧跑路了:”红叶直接推门而入对着月光大哥就强调道;虽然早听到外面有动静,但迫于身体还没恢复到能正常走动,自行起床都还是个问题,所以他只好躺在床上等着红叶来找他。 而对于暴露身份月光心里早有准备,大不了自己一个人扛,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 当看到红叶妹妹神情慌张的样子,月光便展现出了惊人的镇定,并以很是轻松的口气回道:“我这个样子怕是跑不动了,能坚持到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赶紧回避一下,毕竟官府要抓拿的人是我;”红叶怎么可能半路放下大哥独自跑路,再说了就大哥他现在这种情况,估计没到监狱半路上就会被那些官兵给整死。 当红叶听到大哥现在还在说这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红叶她就边抱怨边帮着收拾收拾大哥的行装,毕竟此时此刻没有时间在这里相互争执了。 续章 这药铺大门是不能走了,红叶赶紧搀扶着月光大哥走后门小巷,孰不知以药铺为中心方圆五百米都是官兵,可以说是一只苍蝇都别想从药铺房飞出去。 刚打开后门的红叶和月光便看到一队人马正注视着自己,明显今天是哪个都别想逃走了。 面对长枪和冰冷的战刀红叶主动要求月光大哥和自己一起弃械投降,并答应大哥他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救他,要大哥一定不要太冲动只需保护好身体就行。 当官兵分开把红叶姑娘和月光大哥带走之时,虚弱的月光被两名士兵夹持着才能行走,与红叶妹妹分开之际他微微听到红叶她在大声警告着什么,无奈这一通折腾下月光好不容易养起点的元气又消耗完了。 完全不顾及月光身体健康状况如何,到时候扔进囚车就直接押送发往上京,这长途颠簸加上死囚待遇极其恶劣,能不能活着到达上京都要看他的造化了。 红叶虽没有杀人犯罪,可一路陪同着通缉要犯石古苦光又怎么可能丝毫不受牵连,但很快又有一小队服侍异样的官兵来到了傅里红叶的牢房并将其带走,看到突然闯进这小县衙牢房的特殊兵种,红叶似乎很熟悉也很淡定他们的出现。 “你们怎么才来,赶快带我去月光大哥的牢房:”红叶见到他们便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其中一个为首的士兵上前一步后,便主动行礼回答道:“回禀女主,我们奉命前来接你回上京,至于那名通缉要犯我们也会带往京都交由司衙审判;”红叶姑娘清楚跟他们回去是不可避免,但是身体虚弱的月光大哥绝不能有什么闪失,否则一切的付出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红叶姑娘早已想到了这一点,答应跟他们回去也可以,不过他们也必须保证好月光大哥的生命安全。 顾虑片刻的红叶姑娘于是略有妥协的意思再次强调道:“要我跟你们回去也可以,不过必须让我和石古苦光大哥一同回去,一路上也好有人照顾他,如若他有个什么闪失,我保证你们一定会是带着两具尸体回去复命的,本小姐的性格你们应该是最清楚的;”只要能把女主带回去复命才是这次行动的目的,至于那个通缉犯是死是活的送到上京本来不关心,既然女主执意要和他一路回去,或许是一件好事,因为有一个受重伤的人牵绊着的话,女主就是半路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很显然为首的士官没有理由拒绝红叶她,随即红叶姑娘便跟着他们直接朝关押着月光大哥的死囚牢房赶去。 通缉要犯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手链脚链加起来足有四五十斤重,脏乱霉臭的死囚牢房更是加重了环境的残酷性,无奈之下的月光只好躺在乱草堆中暂缓精神,就是死也要死的明白,额娘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冤死,搭上自己的小命也在所不惜。 正当月光缓过神来略有一点精神,刚想到红叶妹妹的处境究竟怎样之时,突然就听到牢狱大门有人打开,紧接着十余人的脚步声快速靠近自己,石古苦月光心想也该押上囚车赶赴上京定罪了。 “月光大哥你怎么了,快,快开门:”红叶姑娘刚到牢房门口见状便紧张的叫道;而地上躺着的月光虽然清醒着,但不想牵连于她的月光只好故意装睡,希望她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不知道情况的红叶姑娘只知道紧张,生怕月光大哥他已经遭遇了不测,赶紧的就跪在月光大哥身边拼命拍打他的脸颊,摇头晃脑不行就直接推送筋脉劲气以助大哥气血流通,或许这就是可以唤醒昏死过去的月光大哥吧! 说干就干的红叶立马扶起装睡中的月光大哥使其坐好,自己也是盘腿而坐面对大哥的背部,待全身劲气运于双掌之上时,红叶姑娘便以双掌为媒介紧贴大哥的背部,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劲气输送给月光大哥他。 虽然红叶姑娘清楚自己功底薄弱,但总比什么事都不干好一点吧!片刻时间过去后红叶姑娘还是没有看到大哥醒来,于是就疑问难道是自己功力不够,隔着衣服起不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心中毫无安全感的红叶姑娘情急之下,决定脱去大哥的衣服试一试。 来到月光大哥的正面之后,红叶就边解释边想脱去月光大哥的上衣道:“月光大哥你千万不要见怪,我也是希望你能够醒来,我功力底子薄所以只好帮你脱去衣服看看能不能行,不过没关系绝不会有人知道;”当装睡的月光知道了红叶姑娘要脱自己的衣服,而且就这情况看来她也是不会离自己而去的了,既然躲不了就干脆一起面对吧! 毕竟再不睁开眼的话估计上身的衣服要被红叶妹妹脱光了,赶紧故意轻咳嗽几声表示自己醒过来了的月光眯着眼望着眼前的红叶。 而发现大哥突然苏醒过来的红叶姑娘兴奋的抱着月光喊道:“哇你终于醒过来了,担心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无奈摆脱不了红叶妹妹的月光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只是眼下这红叶妹妹抱的实在是太紧了,有点真喘不过气来的月光赶忙以呻吟般的力度回复道:“知道知道,快,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听到大哥的一番呻吟后红叶姑娘赶忙松开怀抱,苦笑着看着月光他一动不动了。 “没伤着哪里吧?对不起啊大哥,我也是一时激动才忘记了你的伤势的:”红叶姑娘赶紧又解释了一下;月光他知道红叶妹妹也是担心自己才会这样,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这才是月光他最为担心的事情。 所以月光他认为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红叶姑娘的安全才行,希望现在采取补救措施还为时不晚。 月光他于是微微低头靠近身旁红叶姑娘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对红叶姑娘说道:“你怎么还往虎口里面钻,我是死刑犯知不知道,赶紧配合我自己离开这鬼地方;”没等红叶姑娘反应过来大哥说的话中含义,月光便对着牢门口的官兵大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和这位姑娘也只是萍水相逢,希望你们不要牵连无辜,叫她赶紧离开我的牢房;”牢门外等候多时的官兵心里清楚,谁能罩着谁还不一定呢! 其中为首的统领叫阿科加,年纪与红叶姑娘相仿,身形长相俊俏脱俗,杀手的职业本性使其更具有一种难以模仿的冷酷隐忍之气质。 孤儿身世的他一直就在傅家生活,因自幼习武天赋异禀所以深得傅里云豹的赏识,可以说是傅里云豹手中不可或缺的一号人物。 可以看得出把身边的得力干将派来迎接红叶妹妹,其大哥云豹还是很关心这个唯一的亲妹妹的。 看到自己敬爱的女主竟然受到如此藐视,阿科加自然是无法容忍身为一名死囚的这等做法,一个快步闪移动作便来到了坐于地上的月光面前,人到剑已出鞘尖刃直贴在了月光他的脖子上,而一旁坐着的红叶没敢多想,赶忙大声喝止道:“住手阿科加,小心伤到他,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对于自己手里的剑阿科加自然是有分寸,真要取此时重伤未愈的月光他的性命,那还不是剑光一闪的事。 正是一再发现红叶妹妹不是一个简单之人,月光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缘由,当然他也相信红叶姑娘绝对是有难言之隐,否则她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 一时说来话长的事情经过,红叶姑娘只好先稳住月光大哥的心情,有什么事在路上再一并给予解答便是。 于是怀着一丝歉意的红叶以很真诚的表情对月光大哥说道:“大哥,有些事情也不是刻意隐瞒大家,不过我以性命担保,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的,同时我也会把我的真实情况老老实实跟你讲一遍,你只要相信我就好,行不行月光大哥;”面对这个身份神神秘秘的红叶妹妹,月光也是有气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发泄,再说了就算一开始就老实交代了,对结果又会有什么帮助呢! 所以月光他只能是选择听红叶姑娘的话,这一趟囚徒之行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不要紧,可是红叶她是万万不能搭进来,要不然到时候怎么面对泉下有知的额娘啊! 看到月光大哥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红叶姑娘便亲自扶起月光慢慢朝监狱外走去。 对于月光而言可以说是已经踏上了不归路,但红叶姑娘心里清楚阿玛和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兄长或许会是一根救命稻草,出于对阿玛他们的了解红叶很有信心会得到他们的帮助,当然只是需要自己付出相应的代价去争取罢了。 托女主的福才让本该是一路颠簸到死的囚车之行,转瞬间变成了柔软舒适的大户马车之旅,马车外表精致奢华内在以棉絮毛皮为垫,很明显只有达官显贵家族才可配有此车。 月光他躺在车厢房中自然是又惊又喜,感觉自己的伤势都好了一大半一样,红叶看到大哥一脸高兴的表情,自己也就做出再大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不过一直骑马紧贴马车左右的阿科加可不这么想,一名死囚凭什么让贵为千金之躯的女主亲自一路服侍于他,而且自己也只能一旁观看不能有任何怨言,真是一路上心里苦了这个忠诚的奴才。 当然不能跟红叶姑娘抱怨可以跟千里之外的主上如实禀报,不过三日后飞鸽局送来云豹主上的回信,阿科加拆开信函卷发现只有寥寥一行八个字:“稳住红叶,到京可杀;”看到回信后的阿科加心里一开始是顿时舒坦了许多,不过慢慢的想到女主她或许会难过,也会因此而怨恨于自己身上时,阿科加还是第一次有种收到命令后略有犹豫的感觉,这种怪怪的感觉似乎是从见到那个叫什么月光之人开始的,所以要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人物,一切便能够恢复到以往的正常状态了。 阿科加于是心里再次暗下决心,一到上京便执行主上交给自己的任务,或许这样才是对傅里家族尤其是女主会是一个最佳的抉择,哪怕把自己在红叶妹妹的心里从此塑造成一个万恶小人。 应女主的要求五天的行程改为十日,这样时间充足车队成员不会因为赶路而太过辛苦,最主要的还是月光大哥他不宜长时间颠簸劳累,这样悠闲的赶路或许对大哥的伤势恢复更有帮助。 当然该彻底坦白的还是要坦白,再支支吾吾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月光他可事先警告过红叶姑娘,再隐瞒一点身份就真再也不与她交往了。 这一路上红叶姑娘和月光他坐在马车里形影不离,时间充足什么话题长就谈什么,什么话题有意思就谈什么,总之红叶她只要待在月光他的身边就是开心的。 虽然红叶姑娘这离奇身世当月光听完之后,总体来说觉得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但是自强自立也不愧为一个思想令人佩服之人。 不过明明可以靠爹吃饭的,偏偏喜欢自己逞强一个女子独自闯江湖,事业没有成差点饿死在他乡,幸好遇到的是自己啊,要不然还不知道被谁卖到哪里去做奴隶或是花女了。 得知红叶妹妹的家世不错,至于有多不错月光他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也不清楚什么铁浮屠三十万精军主管是多大官,家中权势又会有多富贵逼人,毕竟自己是山里的一名小猎户而已,总之自己罪责难逃没关系,反正红叶妹妹是自保没有问题就行! 红叶姑娘至始至终没有点破自己是因为逃婚而离家出走的,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是想趁年轻出去多走走为由,毕竟她不希望月光大哥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苦衷与牺牲后,进而一辈子活在自责和愧疚当中,这也是对月光爱意渐浓的红叶姑娘最不希望看到的场景,宁愿自己一个人独自去面对就好。 托红叶姑娘的福本来是一趟死囚之行,就石古苦月光他这伤势体质,估计半路就会被这些押送官兵虐到嗝屁,怎么可能像现在精神状态良好,自行活动能力明显提高了许多,至少可以坐起来在马车里和红叶姑娘有说有笑甚是开心。 不过一直跟在车厢旁边的阿科加虽然表面看起来面无表情,但其心中却是至始至终没有看月光顺眼过。 凭什么囚犯享受高贵奢华的待遇,尊贵又高高在上的女主凭什么给他做丫鬟,真是恨不得一个快刀结果了他的小命。 一路吃好喝好睡好就是普通废人也得养精神了不是,更何况月光他的身体底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还有一天就可以进入上京城了,而今晚或许就是红叶姑娘和月光他的最后一次独处的机会,所以知道相处机会不多了的红叶姑娘特意邀请月光大哥一同下车散散心。 红叶姑娘心想不求能够留在大哥心里一辈子,至少自己会一辈子记着和大哥一起的点点滴滴。 月光他也不是木头人,红叶姑娘虽然和自己一直都是以兄妹相称,可自从知晓了她的女儿身份之后,月光他就没敢多看她正面几眼,就是生怕自己的这双眼睛一不小心就会出卖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 况且眼下自己已是命案缠身在劫难逃,不知哪一天自己的项上人头就会被刽子手一刀砍掉,所以月光心里清楚不管自己能不能躲过这一劫,自己与红叶姑娘都将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 续章 先行回到车厢内的月光倒头就睡,刻意慢一步上车的红叶姑娘主动找到阿科加聊了一会,面对女主上的突然造访,阿科加自然是毕恭毕敬行礼相迎。 红叶姑娘也是有求于他才刻意找到阿科加谈话的,主要目的还不是为了保月光大哥他的性命,只有尽一切办法保全大哥的性命,只有这样未来自己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活下去的理由吧! 见到阿科加后红叶姑娘便说道:“你也像小时候一样就坐在我旁边吧!”十岁开始阿科加就再也没有机会坐在红叶妹妹的身边,不能一起打闹一起捕抓蝴蝶飞虫,草原上开的最美最艳的野花再也没有机会送给她。 进而阿科加每天面对的只有无尽的艰苦训练,他的童年回忆里从此只有魔鬼训练,以及无穷无尽的杀戮指令和反反复复的负伤再恢复。 这后十年的光阴故事阿科加似乎只需用一个杀戮词语就可以概括,漫长的灰色生活轨迹难怪让他从此判若两人,傅里红叶印象中的活泼可爱小哥哥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的阿科加忙低头行礼回道:“属下不敢!”早知道会是这样结果的红叶也不命令他,而是发自肺腑的再补充了句:“我们都不过是这世俗世界的一颗棋子罢了,我在你眼里高高在上,其实我还不是一样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今晚之后我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做回你的小妹妹了!”虽然红叶只是轻声细语的说出这番话,但话语中却蕴含着巨大的深情及感染力,瞬间以雷霆之势完全摧毁了阿科加这十年来,内心所慢慢形成的自我保护隔离! 同时红叶她还微笑着坚持伸手想拉着他的手坐下来,面对女主上的如此诚意阿科加也能感觉到她的真诚,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简单说就是阿科加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哪个小妹妹真的也还记得自己。 牵手就真的不可以,犹豫了一下的阿科加终于放下所有戒备,乖乖坐在了离红叶姑娘足有一米远的地上,这已经是一向严格自律的阿科加的最大底线了。 不必多多勉强他人的红叶姑娘很是高兴的笑道:“呵呵这不就对了,我也没少一块肉不是,我希望以后私下你都能这样和我相处,因为我始终都认为有两个哥哥,不管你后来是什么原因消失了一段时间,再见面时你已经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陌生的让我自己都害怕,以至于想离家出走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经过这一次的风雨历程后,才让我有了勇气再次面对你,知道吗?!”许久不见纵使见面也只是主仆交集,这消失了一年半的时间里,她究竟遭遇过了什么变故,不敢相信以为再也回不来的红叶妹妹竟然还惦记着彼此的情谊,而且对待人的态度是那么的随和,明显成熟和稳重了许多,阿科加内心不由的替她深感高兴。 但现实就是现实不是你我就能改变的,主仆之分这是彼此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事实,阿科加深知傅里家族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纵然红叶妹妹不认自己这个哥哥,自己也还是会一辈子用生命去守护傅里家族,用心守护善良可爱的红叶小妹妹。 这也是阿科加一直活下来的唯一理由,再苦再累的训练都不是问题,以及后面陆续的一道道刺杀指令和艰难任务,多少次九死一生徘徊鬼门关都不曾后悔过退缩过。 今日看到那个聪明可爱的小妹妹变得越来越善解人意了,阿科加能听到她这番话可以说是此生足矣! 于是阿科加起身再次行礼告别道:“夜深风寒,请回车上早点休息吧!”看到阿科加哥哥还是刻意在疏远自己,既然都在赶自己了,红叶姑娘只好勉强答应他的要求了,起身之后红叶还是忍不住跟阿科加嘱咐了句:“阿科加哥哥,明天就进上京都城了,石古苦月光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希望你能帮我一起保护好他,不要对他再有偏见了,好了我去睡觉了;”就在红叶姑娘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之际,本不抱希望阿科加哥哥会爽快答应自己的,谁知阿科加他竟然爆出了令人惊喜的一句:“红叶妹妹!”红叶姑娘一听就知道阿科加哥哥果然还是那个爱护自己的哥哥,赶忙回头看看阿科加的红叶这时才发现,原来阿科加哥哥还没忘记小时候的手势,握拳并竖起大拇指贴在胸口处,意思就是表明自己一定会全心全意去做好它。 而红叶姑娘这个时候赶忙做了个回应的动作,就是双手捻起裙边并脚微弯,原来是行了个谢谢的大众礼仪姿势。 随后红叶姑娘还是有点害羞的样子赶忙上了马车,而阿科加此刻突然发现似乎自己又活了过来一样,脸上不自然的也有了一丝笑容。 不过他此时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偷偷瞅了一眼车厢内的囚犯月光后阿科加也只能是叹了叹口气,因为不管明天会怎么样今晚该睡还是睡吧。 其兄长云豹一收到消息便早早等候在了上京城门口,且不说抓到了金廷命犯,就这消失了一年多的亲妹妹回来了,那自然也要亲自远迎才是,至于还在生气中的阿玛就暂时不会现身了。 坐在马车里的红叶姑娘远远就看到了大哥的身影,毕竟是兄长唯一的妹妹,要不是公务缠身的原因红叶和云豹两兄妹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能像今天这样放下手中的事务专门等候妹妹的到来,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对于红叶来说。 当马车来到城门口时,红叶姑娘便先下马车与兄长会面,毕竟久未逢面的兄妹关系还是特别令人激动的。 这不看到妹妹下了马车正朝自己快步走来的傅里云豹,于是赶紧的也跳下坐骑张开怀抱笑迎妹妹的回来。 对于这个生性古灵精怪同时还不缺执着的妹妹来说,能做出离家出走一年多不回的事也不算奇怪了,但能这么长时间成功消失在自己的势力搜寻下,确实让这个以侦查和刺杀为本职工作的部门头头云豹都有些惊讶! 所以云豹见到妹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好妹妹,你着实让为兄好找啊!我那么多侦查高手就是挖不到你的消息,隐藏的够深啊我的好妹妹。”出于对阿玛及兄长势力范围还有能力的了解,红叶她清楚想要彻底消失只有隐姓埋名,并且要远离京畿重地越远越好。 出逃计划能够做的如此细密,也是因为红叶自己下了最大决心的缘由。 所以这次面对为兄的数落,红叶她也只好笑嘻嘻的推诿了句:“呵呵,要是为兄正儿八经听阿玛的话去抓我的话,我估计这时候都是几个娃儿的妈了,再说了兄长你最了解小妹不是,有哥哥疼真好;”一听就知道这个精怪一样的妹妹在忽悠自己,不过云豹自己心里也清楚,确实有应付阿玛意思之嫌,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妹妹。 既然小妹知道回来又懂为兄的心意,云豹听了妹妹的这番话自然是越加高兴,顿时心情大悦的云豹连忙回道:“哈哈还是我妹会说话,而且是越来越会说了,好好好为兄说不过你好吧,那我们赶紧先回去吧!阿玛还在等着你呢!”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叙旧,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红叶姑娘赶紧接着补充道:“哦好吧!只是月光大哥他你会怎么安排,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希望兄长能再网开一面救救他吧!”此时心中早有定数的云豹怎么可能忘记了石古苦光这名囚犯,要不是妹妹的一路照顾有加,怎么可能会让他活到现在,毕竟就他这身体状况不用亲自动手,随便少给点水喝拖都能拖死他。 为了顾忌妹妹的感受云豹还是简明的说了下接下来的安排:“行了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是一个感恩的人,为兄知道你的心思,放心我会叫阿科加去安排好他的一切,你呀还是赶紧想想自己等会怎么面对阿玛吧!”既然兄长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红叶只能是先听信兄长的话,于是接道:“嗯,也只能是先这样了,那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就走;”有点迫不及待的云豹一把抓住红叶妹妹的手,同时笑着解释道:“行了,一路陪同过来现在还不放心啊!交给阿科加都不放心的话,难道要为兄亲自去安排他;”听出兄长的话意后红叶也无话可说,只能是回头望了望月光大哥所乘坐的马车,随即便跨上兄长的坐骑,一同朝久别的家方向策马奔去。 续章 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月光他清楚红叶姑娘迟早会离开自己的世界的,或许今天匆匆一别才是对大家最好的分开方式吧!故意躲在车厢内一动不动的月光就是不希望再与红叶她多纠缠,透过窗帘的微亮光线月光就这样默默看着红叶姑娘的最后身影,或许真的再也看不见她了。因为自己生死不定加上与她的世界完全不同,不确定因素太多太多,所以月光认为现在就断开一切念头就是最正确的。早早就收到云豹主上的指示,利用好这个死囚牵住红叶主上的心思,生怕一不小心又消失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真的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依老爷子的性子还不要翻个半边天。出于礼貌阿科加继续让月光坐着马车去往京部大牢,同时因为红叶妹妹的真心嘱托,阿科加对囚犯月光的态度还是好转了许多,当然脸色依然是那么的冷淡冷淡。一路上没有任何语言交流,月光也是任他带往最终目的地便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果不其然当马车停在京部大牢门口时,月光心里便清楚这一去便不再有出头之日,进去容易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只是希望有公审的机会还额娘一个公道,这样就是定了自己死罪也值了。大牢重门缓缓开启后,便快速出来四名狱司壮汉上前衔接,枷锁和粗铁脚链也早早备好待用。阿科加随后便有礼貌的通知月光已经到了目的地,月光他也清楚自己身处何处,只是由于伤势的原因行动还不是那么方便,勉强能自行缓慢移动,所以下车时有点吃力和缓慢。见状的阿科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主动伸出剑鞘让月光扶着下马车,而月光也清楚阿科加并非冷酷无情之人,只是环境的不同所以才有不一样的与人相处方式吧!不知道情况的狱司自然是按章办事,刚想给十分配合的囚犯月光戴上枷锁时,阿科加于心不忍便再次出面令其免了枷锁脚链,而只意思一下的戴上一副手链便是。最后在被狱司带进去之时,月光觉得还是有必要让这位兄弟给红叶姑娘带一句话,停住脚步的月光回头对阿科加很是诚恳的说道:“这位兄弟,麻烦跟红叶姑娘带一句话,就说往后不要再联系了!”阿科加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月光的最后要求,只是默默看着月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监狱走道的黑暗中。 富丽堂皇且不失威严的傅里相府之上,金狮玉虎威猛矗立于高堂两侧,在熊熊火把的烘托之下顿时给人感觉就特威严。不过在红叶的眼里却只有冰冷高傲的阿玛形象,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虚荣有何值得令人羡慕。跟随着兄长来到大堂前时,发现阿玛已坐在堂中默默的等候着,或许早已准备了一堆说辞,就等着女儿她的到来好一顿发泄吧!见到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阿玛后,红叶和云豹两人便行礼并尊称道:“拜见阿玛大人;”女儿再不听话那也是自己的女儿,虎毒不食子正所谓,虽然曾经因为女儿的冲动之举,差点就坏了傅里家族与王族宗亲的关系。本来两大家族联姻是最好的维护关系手段,没敢想红叶这丫头胆子比天大,这一走就是近两年时间了。不过红叶这丫头命好没办法老生她的气,联姻的那位王族之子第二个月便战死沙场,现在回想一下要是真嫁过去了,或许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要守一辈子活寡,所以早就不生气并且盼望着女儿能早点回来的金蟾,此刻心情自然就跟平常父母一样甚是欣喜啊!善于掩饰自己真实情感的金蟾又怎么可能完全暴露自己的心情,必须给这个桀骜不驯不知天高地厚犟丫头一点教训才是,免得以后再发生类似事情就更没人管得了她了还。一脸淡然的金蟾坐于中堂高座之上,面对他们兄妹二人的请安他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云豹你先旁边坐下,红叶你给我跪下;”红叶她既然选择回来,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能救出月光大哥,就任凭他处置死也无怨。想到有求于阿玛的红叶也是表现的格外听话,说跪就跪不带一点怨言的,而且红叶还主动对自己所犯的错开始忏悔,这倒让其父金蟾有点意外,真是在外流浪几年变得懂事多了。跪下之后的红叶并不急着解释或是想好如何开脱罪责,只需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便是,对于家人只需坦诚之心就好,是对是错成功失败家人都会理解包容,这是红叶姑娘在月光大哥家亲身体会到的宝贵心得。 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以来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对于这个曾经以为很了解的女儿,今日金蟾似乎没有一点自信,眼前的红叶很明显给人感觉就是成熟稳重了许多,从她的眼神和淡定的表情上就可看出,毕竟金蟾也是身处朝廷谋略之地的人。既然女儿回来了就什么都好说,心中早有分寸的金蟾对女儿责问道:“红叶你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吗?你差点把我们傅里家族推向灭亡的深渊,你知不知罪呀!”如果说知道后果很严重或许红叶不会犯这么大的错,但是要说后悔红叶觉得一点都不会,能遇见月光大哥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面对阿玛的质问红叶淡定的回答道:“阿玛,红叶知错了,不该任性弃家族利益而不顾,愿意接受阿玛的惩罚,同时今后也一切听从阿玛的安排绝不反悔!”一个堂堂将相的千金本该琴棋书画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便是,可现在从叶儿身上完全看不出她有何满足感以及期待,她会出现或许仅仅只是为了救那个山野小子罢了!金蟾听了女儿这番话后,便忍不住习惯性的捏了捏自己的八字大胡须,武将出身的金蟾双目炯炯有神,魁梧的身材再配上这对大胡须,就这气场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近得了身的。听出女儿对自己的行为有一点悔意,但绝不是发自肺腑的真实想法,一切都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下的屈从。城府极深的金蟾自然不急于和女儿立马就探讨人生对错,后期慢慢引导她或许方为上策。深呼吸一口气的金蟾终于站立起来,朝自己可爱又可恨红叶走了过去,当他走到女儿跟前时便微笑着扶起跪于地上的红叶,同时一脸幸福的笑容回道:“好好,我的丫头长大了,阿玛不生气了,起来吧,让阿玛再仔细瞧瞧;”傅里金蟾一家子算是团圆了,除了早逝的夫人不在场之外,他们俩兄妹算是傅里金蟾最珍惜的,至于房下的那些小妾跟他们俩自然是没法比的。 抱着必死之心的月光只求还额娘一个公道,在监狱里被好生关押了两天的他是大鱼大肉伺候着,完全与自己进来之前的想象不相符,慢慢月光便意识到了肯定是因为红叶的关系。你说饭菜比旁边的狱犯要好就算了,可连狱卒们及统领那都是敢看不敢动的份,加上那琼浆玉液般的酒香更是羡煞旁人。一餐两餐的月光也就没放在心上,可连续两天都是这伙食,而且月光也发现门口的狱卒们明明嘴馋这剩酒,可就不敢下手最终还是让清道夫给清走了。月光他也不是什么古板小气之人,刚好这晚饭酒菜丰盛,比平时感觉多了两个菜,抱着不能浪费的心意月光好心对牢门外的狱卒兄弟喊道:“喂!官兵兄弟,过来一下;”坐在远处门房口的狱卒正喝着小酒聊着天呢,这好酒好菜招呼着的人怎么还这么多事,其中的一位狱卒不耐烦的应声走到月光牢房前,很是不情愿的表情接问道:“怎么了又,你是这里打开张以来头一个没有被扒一层皮的人,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吃有喝还堵不住你的嘴!”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月光清楚这请他们喝酒吃肉的好事还怕他们生气不成,于是月光赶忙笑着回答道:“官兵大哥一起喝一杯怎么样?今天这酒菜是不是太多了点,倒了也是可惜你说呢大哥;”听到还有这好事,顿时这狱卒的脸色就好看多了,再往里面的佳肴酒肉上瞄上几眼,那表情那眼神已经告诉月光他恨不得现在就进去。不过当这名狱卒的兴奋劲刚起来,就发现他来了一个表情大反转,同时很无奈的样子拒绝月光道:“行吧,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这佳肴我们是无福消受啊!上面发话了谁敢偷吃叫谁消失,在这地方待久了自然懂得消失是什么意思了,所以啊还是谢了兄弟您的好意,您啊也是大贵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好了我还是回去喝自己买的小酒算球;”知道他们果然是迫于压力才不敢打这些酒菜的主意,既然知道原因就更好办了,月光眼睛溜溜一转便想到一个绝好的办法,于是就在这位狱卒兄弟转身回去之际,月光故意咳嗽两声说道:“今天这些下酒菜好像有的太淡有的又太咸,不信你们可以进来看看,不拿出牢房自然就不是偷了,再说了是我主动请你们给我品尝而已!”月光是尽力而为了,如若他们还是不敢一起分享那就只有浪费了。看那狱卒没有回头也没有吱声,本以为这好事做不成的月光正举杯独自享受之际,咕嘟咕嘟一阵脚步声袭来,有点惊讶的月光定睛一看,牢门外已经陆陆续续站好了五位狱司,这其中就有刚才过来传话的狱司兄弟。见到这么多给面的官爷,月光赶忙先起身并笑着招呼道:“各位官爷好,呵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在这煞气重地还能反客为主之人,必然不是一般等闲之辈,所以这顿饭吃好了大家都好,吃不好或许真的会官饭不保不说,小命没了都不知道怎么没了都是可能。牢门这时敞开着,所有人都围着这半辈子估计都吃不上看不着的山珍海味而坐,这时那位职位最低的狱司小兄弟便跟月光大哥介绍了一下这几位狱司的来路,毕竟这里面少说也有三百号各部各刑的兄弟,不可能见者有份只能是各区域老大才有资格和胆量前来享用。 一物降一物,狱霸怕官路。平时坐在月光面前的这几位监狱区头头,那都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严刑逼供时那切胳膊卸腿都是常事,只要上面有需要,让一两个牢犯消失还不是眨眼功夫的事。虽官场黑暗监狱更是臭名昭著,但酒桌上一番轮战下来,通过各自头领的酒后真言让月光明白,世道人心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你不干自然有人会干,没了这份官饭就要去当兵打仗,到时候家都顾不了岂不更惨,所以慢慢的在这黑暗的地方待久了,什么都看多了看习惯了,自然也就从内心深处开始麻痹自己。他们一伙人正喝的热火朝天,把酒言欢的氛围丝毫没有被这牢笼给破坏掉,月光更是忘记了自己还是伤员一个,难道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人都会像他这样无所顾忌吗?!除了不能看到外面的太阳,月光倒觉得自己完全不像是在监狱里,一切都有人替自己打点好了,现在月光最关心的就是什么时候上堂公审,是死是活总要有个结果,如果一辈子就这样关的莫名其妙,那还不如痛痛快快来一刀算了。酒足饭饱的月光一觉睡到自然醒,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但绝对没有到午饭时间,因为这几日都是餐餐准点送好酒菜过来,到了午饭时间自然会有人送饭过来。养足精神的月光只能在这牢笼中以练功来打发时间,同时还可以帮助身体恢复恢复。这练完腿脚功夫又练打坐内功,内外兼修确实是不错的武学之道,虽然师从其父仅仅只够用在狩猎的皮毛之学,但月光还是非常认可阿玛的这一习武之道,所以他平时闲暇之际便会到各处野市地摊搜购武学抄本。所谓武学抄本则大多是来自中土的各大门派,只不过都是些战斗力平平的入门武学而已,真正的看家本领武林秘籍那些是不可能流落到市集的。毕竟苍蝇也是肉,月光他就以最为盛名的少林寺和昆仑及峨眉等派的武学抄本为练习中心,相信总有一天会寻得更上一层的绝世武功,到时候基础也扎实岂不如虎添翼。一切都变化的太快太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双亲的离世,自然而然月光他的这个人生规划就变得不是那么有意义了。 刚好找回了一点习武时才有的愉快感,谁知狱卒小兄弟突然跑过来一脸惊喜的表情轻声喊道:“哎呀呀!有一位神秘小姐来看你了,就这架势绝不是来自一般官府,我是来开门的,我头头还在招呼着她们呢!看样子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快到了哟!”双手十指点地倒立在墙壁处的月光没有急着问是谁,而是翻身恢复站姿先把上衣穿好,至于一身臭汗就管不了了,毕竟这里也是条件不允许啊!面对这么淡定的月光兄弟,这位狱卒兄弟就开始有点迷糊了,于是忍不住进到牢房接着追问道:“月光大哥,你难道就一点不好奇那小姐是谁吗?”穿好衣服的月光淡定的坐于床前,而对于这个狱卒兄弟的质问月光无心回答,出于礼貌他只是简单回了句:“每天的酒菜就是她安排人送来的;”一听就知道这小姐大概的身份背景了,真不是一般人敢得罪的,狱卒兄弟的表情瞬间由惊喜变成惊恐,生怕一个不注意得罪了这主的话,饭碗不保不说恐怕小命都得搭上。本想在月光大哥的身边看热闹,现在想想还是赶紧消失比较明智,于是这位狱卒兄弟略有犹豫的样子接道:“啊!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有事招呼一声,最好是不招呼,那行我就先撤了哈;”月光清楚他这是胆怯了,其实他清楚红叶不是那么小心眼之人,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好自己也有话还是当面跟她说清楚比较好。 一直只呆在山林荒野的人,怎么可能想象得到皇城贵族的奢侈行径,简单的一个出行那都是前呼后拥霸气逼人。越是权贵等级越高那阵势就越是宏伟,就连其家人出行也是不可少的一个礼仪环节。本不想这么麻烦出行的红叶姑娘出于礼仪束缚也只好勉强默认,而且来之前还是跟阿玛早早商量好了的,毕竟现在是有求于阿玛。随行护卫家族的府军就有五十名,双排威严的站立于监狱大门口两侧,同时随行丫鬟四名是要紧跟其后的,这还不包括红叶的贴身丫鬟乌兰。这些人当中红叶姑娘其实只想带乌兰一个人就好,无奈阿玛强烈要求在外就一定要注意身份地位,不过阿玛能答应自己前来找月光大哥就已经是万幸了,虽然无法阻止自己去见月光大哥,但与其跟阿玛横着来还不如顺其自然吧!整天就知道与野兽为伍的月光哪见过这阵势,一下子进来五六名女子那都是身形貌美气质逼人,只是个个都是纱巾遮脸难以识别,要不是从衣装上得以区分,估计月光他怎么也分不出谁是红叶姑娘。还算聪明的月光定睛一看便对着为首的女子笑道:“红叶是你吧?!要不是你这衣服更华丽一些我都不敢认你;”这时站于首位的女子回应道:“公子你误会了,她才是我们的主人;”说着乌兰便转身示意请出女主人,本无意作弄月光大哥的红叶看到这出笑话时,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主动摘下面纱的红叶强忍住笑意质问道:“才几天没见就不记得你的生死搭档了,我这么费心思过来找你,看样子某些人是早把我忘干净了;”月光他顿时也是尴尬不已,这一群女人确实比一堆野兽还要难对付,再说了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站在眼前的红叶姑娘怎么能跟以前的假小子相比,那贵族的装扮让红叶姑娘彻底换了个形象,也就难怪月光他一下子认不出谁是红叶本人。红叶她也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重点是探监的时间有限,红叶姑娘紧接着吩咐道:“乌兰,你们都退下吧,到时间了进来知一声就好;”乌兰等随从点头示意之后,便依次退出了月光的牢房,好给女主人和月光公子腾出一些私人空间。当乌兰等随从全部下去了之后,红叶一下子就抱住了月光他,并高兴的说道:“看到你恢复的很好,我就放心了,呵呵;”面对这变幻无常的红叶月光也是难以招架,前一分钟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下一秒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冲进自己的怀抱,真是十个脑袋都不够跟上她的节奏。月光无奈之下只好勉强让她抱着自己,只是月光的的双手依然不知道如何放置,而只能是傻傻的张开着不敢乱动。红叶姑娘是第二个也许是最后一个拥抱过自己的女人,所以月光心里除了额娘外,红叶姑娘就是他最熟悉也是最在乎的女人。 看到月光后的红叶就没有了理智,竟然忘记了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要不是月光主动问她前来的原因,红叶姑娘真就抱着月光他不想松开了。这时是既开心又无奈的月光脑子里只想着怎么转移话题,不能老这样抱着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自己无所谓但红叶毕竟是大家闺秀。于是月光故意咳嗽两声再轻声问道:“嗯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人带话不要再见面的吗?”红叶一听就知道说的是阿科加,不过红叶她怎么可能乖乖听话,越是不让她见月光大哥她就越是想见,不仅要见到月光大哥,而且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拯救月光大哥。来之前红叶就知道月光大哥会质问她,早想好对策的红叶松开怀抱然后笑着回道:“呵呵我知道啊,只是我今天不单单是来看你的,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来和你商量,况且你的案子要是没有我这个证人的话,你是百分百要背上杀害金廷官兵的罪名的;”只要能还额娘一个公道自己的生死月光早已不放在心上,虽然自己是豁出去了但现实是残酷的,尤其是在这战乱年代朝廷的黑暗更是不敢想象,能有红叶姑娘的帮忙自然是好事,月光也是怕红叶姑娘惹火烧身到时候自己后悔都来不及,正是因为有这个顾虑月光才希望红叶不要过多插手。不过刚听红叶的意思她是不打算退出,要和这案子牵扯到底啊!月光眉头一皱沉默片刻之后,便以非常认真的表情看着红叶回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我只希望你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杀人之罪非同小可你明白吗?!这牢狱之灾你已经帮了好大的忙,我已经很满足很开心遇见你,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过多插手这案子。”看到月光大哥那一脸认真的表情,红叶打心里就觉得特开心特温暖,因为只有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表露出来如此的紧张神情,恰恰红叶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个效果。不忍心继续卖关子的红叶笑嘻嘻的坐在了床榻上,望着眼前的月光以命令的口气说道:“行了,我自有分寸的,你就别瞎操心啊!想不想听听今天我来跟你商量什么解决办法来的,想就乖乖坐到我旁边来;”红叶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拍了拍床的边缘,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月光坐下来陪她。 第五章 初入江湖 老谋深算用在傅里金蟾身上真是一点不过分,其哥哥云豹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既然有把柄就不能放掉不管,而红叶带回来的这名通缉犯就是牵绊住她的最好武器。 即使红叶不天天求着阿玛救月光大哥一命,想必金蟾也会跟云豹商量着如何留住这名市井小民。 晾她几天后傅里金蟾终于松口,假装松口的金蟾在红叶面前称会跟云豹协商解决办法,一有办法就会立马救出她的月光大哥。 这不总算是等到了结果的红叶早早就出发,首先是径直赶往大都府衙将月光大哥的案子澄清结案,当然红叶她不是空手而去,阿玛给了她一道金虎令牌,并交代她只要跟府衙的都办大人说这是机密行动还望多多协助即可。 而第二步则是关键的一步,如果红叶自己不能说服月光大哥按照计划行事的话,那真就谁也救不了他,所以红叶无论如何都要月光大哥这回听她的。 身处困境的月光只能是依着红叶姑娘先,但坐也不挨着她坐,而是刻意保持一点距离坐于其旁边,看出来月光大哥是羞于男女之别,但红叶心里其实早已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男人看待,况且红叶也感觉得到大哥也是很在意自己的,至于是亲情还是男女爱情暂时就不得而知,不过什么都要尝试过才会得到答案不是。 既然月光大哥刻意保持距离,红叶就偏不让他如愿以偿,这不没等月光坐稳红叶就紧接着屁股一移,双手死死抱住月光大哥的手臂不放,就这样两人紧紧依偎着坐在了一起。 红叶是心里准备做好了,但月光他则是心中一颤脸色是越来越红热,整个脑子里混乱不堪毫无思绪,不知道该如何才好的他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乖乖就范。 既然月光大哥那么紧张自己粘着他,索性再跟他开个玩笑也好试探试探大哥心里对自己的真实想法。 眼珠子一转红叶就想到了接下来该如何忽悠月光大哥,故意松开手的红叶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盯着月光他,面对红叶行为的大转变月光更加是反应不过来,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了好大一会。 心虚的月光赶紧低头瞄了几眼自身,是不是哪里不对劲露丑了吗?!这时目光凝视着月光的红叶接着轻声说道:“大哥看着我不要分神,下面我说话直接关系到你以后的命运!”无奈之下的月光只能是听话照做,双手不自觉的就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擦了几下,随后月光很是认真的样子回答道:“嗯好,先听你说说看;”看到月光大哥慢慢进入圈套的红叶暗自偷笑,可表面则依旧是以十分严肃的表情接道:“我们要做夫妻…”一听到夫妻二字月光立马跳了起来,并惊讶的追问着红叶道:“什么?夫妻,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没想到月光大哥会这么直接的就拒绝自己,红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看到月光大哥此刻的态度时,红叶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难受。 强忍住悲伤的红叶一脸委屈的样子紧接着解释道:“你是几条官命的金廷钦犯,我要不是骗阿玛说已经是你的人了,他又怎么可能冒险趟这趟浑水,因为死的是官兵所以金廷必定偏向官兵这边,我要是有别的办法的话,我…”越说越委屈死的红叶眼眶红润并快速进入状态,这表演功夫可谓是天赋异禀,就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怎么这么能演。 一看到红叶这个好妹妹快被自己拒绝哭了,肯定是伤到女孩子的自尊心了,况且人家还是出于帮助自己的目的,想想顿时深感愧疚的月光忙上前一步,轻轻主动抱住眼前站着的红叶妹妹安慰道:“好了好了,大哥不也是想保护你吗!如果拿你的清白来换取我的自由,那我宁愿自己一个人面对事实,我也相信你阿玛有能力救我出去,只是出去后我将如何面对你,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会打猎剥兽皮,给不了你现在的生活知道吗?!”听月光大哥这话的意思就是怕身份差距,而并不是因为男女之间感觉的原因而拒绝,但红叶不想就此打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把月光大哥的心思彻底摸一遍。 这还是第一次月光大哥主动拥抱自己,不急着分开的红叶躲在月光的怀里偷笑着。 也不知道月光大哥怎么会主动拥抱自己,估计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吧! 拥抱片刻过后红叶觉得是时候把计划跟大哥讲述一遍,时机红叶拿捏的恰到好处,因为救大哥不是问题,但要收获月光大哥的心才是主要目的。 拥抱过后的红叶还有点沉醉在浪漫之中的感觉,略有羞涩的表情侧头低下着。 月光最看不得女人受委屈时的样子,既然是计划来的何不听完红叶她的具体行动方案。 开始主动安慰起红叶的月光深感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红叶,你知道我不会哄人,这样吧你说说看要我怎么配合你的计划;”等的就是月光他的这句话,既然上钩了红叶就不会错过这次绝佳的机会,能和月光大哥在一起是红叶此生认为最幸福的一件事情,所以即使困难重重也必将奋力一搏。 顿时心情大好的红叶忍不住大笑道:“嗯嗯,就知道大哥在乎我的感受,来我们坐下来详说;”红叶这次带来的拯救计划核心就是应召入伍,只要月光愿意加入红叶阿玛的军队,后续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虽然红叶和月光都不知晓这是傅里金蟾两父子的套路,但红叶一心只想着月光大哥要是能加入阿玛的大军麾下,有朝一日月光大哥一定会辉煌腾达的,因为红叶相信月光大哥绝对有这个潜力。 月光听完红叶的计划后,仔细想想确实百利而无一害,最重要的是额娘能保住清白,额娘要是泉下有知也就能瞑目了。 至于以后自己的发展以及和红叶的关系,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临走之时红叶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竟然趁月光一个不注意强吻了其脸颊一下,目瞪口呆的月光看着快速离去的红叶不知所语,渐渐的月光脸上也偷偷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知什么时候月光身边突然又多出个人来,直接就把有点走神的月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不是刚刚见过的贴身丫鬟乌兰么。 见到主子的恩人乌兰还是很有礼貌,主动面带微笑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对不起公子,没吓着你吧!是这样的,我家主子给你准备的酒菜,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用餐的,后来她说出去好好给你接风洗尘,公子给你放桌上了啊!”乌兰放下酒菜盒子便行礼转身离去,月光此时无心享受这些美味,反而一直担心着以后如何面对红叶以及她的家人,如果能像红叶预想的那么成功也就罢了,至少红叶跟着自己也不会太委屈了她;要是自己真的是天分不够最终一事无成,岂不是耽误了红叶姑娘,毕竟月光心里还是清楚自己没有从军经验,这带兵打仗可不是跟打猎那么简单,对手可都是有经验有脑子的人,所以冷静下来后的月光便渐渐有了一丝悔意。 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月光在为自己的承诺而顾虑重重之时,岂不知傅里金蟾和傅里云豹两父子正在为获得一枚好棋子而高兴不已。 有了这个棋子的束缚作用,还怕红叶以后不听自己的安排,只要牢牢控制住这个无名小卒,从红叶的终身大事到巩固自己的尊贵地位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老谋深算的金蟾知道感情这东西久了就自然会淡去,早一天将他们俩分隔两地那么淡忘彼此的时间就早一天,所以这事还必须得抓紧给办了。 这不下午刚从红叶口中得知石古苦月光赞同这一计划,当即金蟾就吩咐一名贴身侍卫持令牌去到京部大牢,责令引渡囚犯石古苦月光到自己的铁浮屠军部,明天就可以恢复他的自由身了。 当着女儿的面金蟾表现的是那么的慷慨和仁爱,而且还故意提醒红叶明天好好带月光这小子在上京玩玩。 时间有限所以他们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相处,以后要见面的话至少要等三个月新兵营苦训结束了再说,这些都是金蟾早已安排好的,自然跟红叶解释的方式又是另外一个说法,总之红叶和月光目前绝对的要被金蟾两父子玩弄于手掌之中。 时间宝贵红叶第二天早早便来到京部大牢,兴奋不已的等候着月光大哥出来。 因为红叶的一名护卫已先前一步入狱通报过,很快大牢就会开门释放月光大哥的,红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兴奋和紧张,难道是因为心中悬着的石头彻底摆脱了,终于可以看到月光大哥的未来以及自己内心的归属。 身为旁观者的乌兰看到主人这般深情向往,自然是替她感到无比的高兴和衷心的祝福。 今天情况特殊金蟾才允许红叶只带两名护卫随行,要不然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马跟着,想必红叶和那小子也玩不尽兴,就一天她跟那无名小卒能发展到哪去,再说了金蟾早早叮嘱过乌兰,他们得一切言行举止都必须回来如实禀报,而且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干预他们过分的举动。 一日游说白了仅仅只是朋友关系游玩而已,等今天一过月光这小子就不足为患了。 轰隆隆…一阵厚重得铜皮大门开启声响起,随之是四名狱司带着月光大哥缓慢走了出来,翘首以盼着得红叶赶紧上前迎接月光出狱。 见到有人接他出狱其中得一位狱司便说道:“我们奉命办事,这位小姐月光兄弟就交给你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我们回吧!”红叶早有准备要答谢狱司们这些天得照顾,乌兰见机便上前一步接道:“几位狱司大人,这是我家主子给你们得一点心意,就当是差补茶水钱,还请笑纳;”平日里没少沾月光兄弟得好处,这临走还有打赏叫狱司们更是高兴,心想月光这个朋友算是可遇而不可求得那种啊! 总算让月光大哥恢复了正常生活,红叶打心底别提多高兴,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自然月光大哥的衣着行头也要有个大改变,所以红叶带月光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京城第一商行黑水商行,这里都是些达官贵族才消费得起的商品,黑水商行主要是以高档皮草服饰和珠宝首饰销售为主,因为有高官贵族在他这里定制衣服首饰,所以黑水商行在上京的霸主地位几乎无人能撼动,可见其幕后老板更是实力吓人。 一般有钱人在黑水商行买东西花钱那都是要现结,但像红叶姑娘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物进店消费,不用掏钱不说店家还巴不得多消费一些,这样一来不是比亲自上门送礼巴结要好的多。 俗话说得一点没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刚刚还是一身土气的月光,经过黑水商行的高端客户专业服务之后,焕然一新的月光恐怕自己都不认得自己。 三个小时的专人协助月光沐浴洗梳和服饰搭配,以当时最显贵最唯美的标准量身制定,整个过程让月光最大的感慨就是贫农身份限制了我的想象。 续章 原本在红叶的心里月光大哥就已是完美男人,经过这一番包装后更是让红叶看到目不转睛,心想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非月光大哥莫属了。 京城街道确实繁华热闹人流窜杂,红叶姑娘就是特意要带月光大哥好好认识认识上京城,想着以后有机会就一起出来京城街上逛逛。 而此时的月光除了一身不适之外,就没有什么好的感受,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弄脏弄坏了自己身上这套金贵金贵的衣服。 想想还是以前穿的布衣粗皮方便自在,想怎么动就怎么动,破一块脏一点那都不是事,可现在身上的衣服不叫衣服了,那叫穿了个宝贝在身上生怕它有个什么闪失。 红叶看在眼里但故意不理会月光大哥的感受,为的就是要大哥慢慢习惯这种生活,也是红叶一心想给到月光他的理想生活。 临近中午之际红叶便打算带着月光大哥回自己府上休息和吃饭,上京城这么大一上午的时间肯定是逛不完,所以休息好后下午继续接着逛,而且有一个地方一定得带月光大哥去,否则上京城就算是白来了。 回去则是豪华大马车侯着,车厢内有榻位可躺着休息,中间摆着一个迷你圆桌,上面放满了可口的水果和酒水,就连坐马车回去的路上那也是情趣满满好不恰意。 红叶是熟悉这种富足的生活方式,对于身边总是跟着几个随从形影不离也是习以为常,可叫月光他一天内就适应红叶的生活,简直就是有点虐待他的样子都不为过。 红叶是吃着水果喝着西域果酒恰意自在,月光则只能是一次咪一小口什么西域果酒,要不是红叶一再强调自己必须得喝,估计月光是一口都喝不下去,因为这个红叶口中赞叹不绝的果酒跟酸了的羊奶不知有何区别。 出于方便考虑红叶便带月光大哥来到自己的私宅短暂休息,这样既不被阿玛或是大哥影响自己和月光大哥的二人世界,又能让月光大哥好好在府中得以歇息用餐。 虽然只是红叶的一处私宅,但其面积和内部豪华程度还是让月光惊叹不已,不愧是在上京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开始习惯这种大户人家才有的奢华生活的月光也仅仅只是表面的,他的内心深处至始至终告诫着自己什么才是属于自己的真正生活。 看得出红叶姑娘很努力的想给到月光大哥这样的生活,不过就现实而言和即将月光要去到的地方,只能说一切还要看月光他自己的造化了! 用完餐后红叶姑娘还特意安排了一个客房给月光大哥休息,因为下午的活动才是今天的重头戏,所以必须让月光大哥把精神养足了才行。 百分百听从红叶姑娘安排的月光心里清楚,再怎么陪她疯也不过就是今天一天,只要红叶她高兴就好,不管是喝马尿一样的果酒还是去秘密地方探险,只要红叶点头那便豁出命的陪她疯就是。 当月光还睡在迷迷糊糊之中时,一直处于兴奋当中的红叶便急忙忙推门而入,也不顾及月光大哥此刻方不方便。 瞬间被惊醒的月光赶忙坐在了床边,眯着犯困的双眼向红叶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忙啊?一个时辰都没到吧好像!”压根自己就没睡的红叶可是算着时间过的,今天一天的时间那可是相当金贵的啊! 所以面对月光大哥的抱怨时红叶依旧是腆着脸笑着解释道:“嘻嘻月光大哥你已经睡了好久了,今天时间宝贵所以啊我们不能浪费,快穿好衣服跟我走,快了快了…”一边说话还一边拉扯着月光大哥的双手,女人最擅长的看家本领红叶都用上了,叫月光他怎么可能还睡得着,无奈月光只好麻溜的披上衣服跟着红叶便出去了。 有些东西存在便有它的道理,无论是什么年代什么环境下,市场买卖都是不可或缺的行当。 当然正儿八经的市场不需多解释,可是鬼市那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只是一般人或者是官吏之人无从知晓罢了。 红叶她虽为官府人家,但一向都是好奇心太强的她,经过多番打探和托人介绍后,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红叶成功的混进了这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圈子。 这鬼市只在傍晚太阳下山后才开市,一直营业至凌晨三更才休市。市面上什么东西都有买卖,就连官府明令禁止的商品物件这里也可以买到,例如从宋朝边境走私过来的陶皿瓷器以及书籍等,在这里那可都是抢手货,但随便犯一条被抓那可都是轻者坐牢,重者杀头之罪论处。 正是因为刑律的种种限制,顾名思义鬼市故只能是隐藏于黑暗之中,且地点设在偏远的地形复杂的地区,山路有九道环环相扣进而形成狡兔三窟的双保险安排,这样一来鬼市即使有官府闻讯而来,最终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些年来鬼市也正因此而从未有过什么大的风波。 因为有三个时辰的路程要赶,也就难怪红叶要那么紧催着月光起来赶路了。 上了马车的月光开始还一脸睡意,窝在角落里装睡故意不理会红叶,看出了月光大哥是有点生气了的红叶只是笑了笑,因为红叶心里清楚只要告诉他去到目的地干什么,那时不怕月光大哥不兴奋。 在告诉月光大哥去往目的地之前,红叶姑娘还特意跟月光他卖个关子,信誓旦旦的红叶笑着对月光大哥说道:“我知道你没睡,要不要我说件事给你听听,或许你以后还会感谢我都不一定呢?!”虽不是很想理红叶的月光还是闭着眼随便应了声:“说说看;”红叶就知道月光不会一直沉默不理人的,再说了几个时辰的路程一直不说话岂不闷死人,红叶可不想白白浪费和月光大哥的相处时光。 很是得意的红叶饮了一小口果酒后便笑着接道:“鬼市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就类似常见的黑市场,只不过它更庞大和隐秘,更是官府一直严厉打击的对象,这里面呢有一个最大的噱头就是私贩,邻国的好东西这里都可以看到,古玩字画甚至还可以买到奇型怪样的兵器,当然最火爆的还是汉人的武学抄本,不要太…”这一听到武学抄本四个字月光顿时精神起来,赶忙挪动屁股坐到红叶的对桌,并以迫切的表情打断红叶的话追问道:“你确定?那里也有这样的好东西可淘!”算死了月光大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红叶更加得意起来,月光大哥越是想知道答案红叶就偏不急着告诉他。 于是先伸了个懒腰的红叶故意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哦好像是的,我也不太确定了现在,我突然也犯困了先眯一会哈!”这心都被她吊到嗓子眼的月光能这样放过红叶,被动变主动的月光怎么的也不能就此罢休。 灵机一动的月光嬉笑着脸并举杯对着红叶邀请道:“来来来,我们喝一杯,这么好的酒可不能浪费啊!要不这样我先干为敬;”月光话完眼都不眨一下满满一杯果酒就下肚了,这要是换做之前没有半个时辰这杯酒月光是喝不完的。 一只眼睛偷偷瞄着月光大哥的红叶这时心中更是得意,捏住了他的心思还怕他不乖乖就范,看到月光大哥这么上心了那么接下来的行程就都好办了。 不忍心过于为难月光大哥的红叶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举起酒杯的红叶强调道:“陪你继续喝酒聊天也行,不过你要自罚三杯才行,喝完了我再陪你继续喝,再给你讲讲那鬼市的乐趣所在;”男儿怎么可能被几杯酒吓倒,月光一听二话没说,吱吱两下又是两满杯下肚,忙着倒酒的红叶忍不住一旁偷笑,就这样两个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 两人可谓是第一次如此交谈甚欢,在这美美的浓情酒意中欢快地朝目的地赶去。 微微醉意情上头,最忆时光逝难留。美好的时光总是流逝太快,红叶和月光一路上酒是越喝越来兴,聊天也是越来越有感觉,两人就差没有把童年的回忆再温习一遍了。 嘶…一声马长吼声响起!马车随即也停顿了下来,就经验判断红叶知道应该是到达目的地了,红叶和月光同时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只可惜了这么好的氛围。 临下车之际红叶跟月光大哥说道:“月光大哥你先下车,我还要准备准备,很快的啊!”可能女孩子就是要注意形象什么的吧,月光他也就没多想屁股一溜就下了马车,下车后月光才发现已经身处郊野城外。 片刻过后红叶便从马车上下来,不过发型和装扮都变了,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以为是一名美男子,顿时月光对这小伙子便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看到月光大哥望着自己发呆,不足为奇的红叶便解说道:“这身打扮只是方便晚上走动罢了,毕竟即将去到的地方不是什么光亮之地,难免会遇到一些不便之处,好了我们接着走几步山路便是了;”车夫和马车就停在原地等候,月光和红叶则提着灯笼继续赶路,确实没走到二里山路便来到了一处水潭前,这时红叶便示意月光大哥停住脚步,并解释接下来要注意的一些小细节。 红叶站在水潭边以画圆圈的手势摇晃了几下灯笼,同时轻声地跟身后的月光大哥嘱咐了几句:“月光大哥等会上船了不要多说话,不要提问题也不要东张西望,更不能扯掉他们给我们戴上的眼罩,记住了啊!”月光他这时就想着快快进入鬼市,这些江湖规矩自然不是问题,所以月光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红叶的这些要求。 水潭虽然不大但也有半顷大小,山上终年溪水成瀑却不会溢出,由此可见此潭不仅深而且有暗河相通。 看到红叶她暗号也打了,怎么没看到有动静响应,有点好奇的月光刚想发声询问是何原因,就被经验丰富的红叶给制止了。 果然随后便有了动静,而且是大大超出了月光他的想象,眼睛不由瞪得老大的月光此时心中是顿生了一万个为什么,同时暗自大呼设计此入口之人真乃神人也! 原来通往鬼市的入口设计在水潭的瀑布之下,虽然鬼市出入口没有十处也有八处,但这个入口绝对是最隐秘最方便的一处出入口。 其它的出入口不是一根绳索垂直而下,就是一个弯弯曲曲的洞穴要在里面转半天才能进入鬼市,所以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谁都愿意走这水道出入。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只竹排缓缓驶出瀑布朝红叶他们俩靠去,竹排上的船夫蓑衣斗笠全套防雨水装备,就其身形来看此船夫最多五十出头,而且也是个练家子出身之人,这个则是月光他通过船夫的话语吐息来判断的。 将竹排停在水潭中间的船夫先把对接暗号喊了一遍:“牛鬼蛇神聚天煞!”红叶听后便自信的对接道:“紫金北斗悍龙元;”一旁的月光听的是云里雾里,但船夫听得懂才是最重要的。 别小瞧这两句暗号,红叶她以前也是花重金和托人介绍才好不容易弄清路线和暗号的,要是没有船夫的引领很容易走岔水道,三条分叉水道只有一条是进入鬼市山谷的,其它两条水道则是进入暗不见底的溶洞死路,这就是为什么要给入鬼市之人都戴上眼罩的原因所在。 在船夫的允许之下红叶和月光依次上了竹排,他们也很配合的都戴上了眼罩,在到达彼岸之前他们俩最好安静的待着便是,毕竟他们俩谁也不想半路被船夫丢下水。 凭借感知和经验月光大概算了下这地下水道足有三里长,阴暗湿冷的环境一般人绝不敢贸然进入,这可能就是鬼市能一直存在的重要条件吧! 上了岸后红叶和月光才摘下眼罩,而进入眼帘的热闹场景再一次让月光惊叹不已,直呼此地可以说是世外桃源热闹非凡! 看到月光大哥一脸兴奋的样子,一旁引路的红叶自然而然也倍感幸福,对于红叶来说月光大哥开心了,就等于是自己也开心快乐! 金国上下很少出现的特技杂耍这里是项目繁多,吞剑吐火高空叠罗汉只能算是小节目,真正令人疯狂追捧的节目还属西域魔术,各种动物以及物件说来就来,说变没就在你眼前把它们给变没了,还有那魔箱分人的魔术更是被观众围得水泄不通,活生生的一名女子硬是被魔术师分割成上下两截,随后竟然还能奇迹般又复合在一块,所以当那女子活蹦乱跳的站在大家面前时,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那是一浪接一浪啊! 可算是开了眼界的月光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看到这么多精彩绝伦的节目,月光不由地欢呼和鼓掌,并且主动的牵手红叶一起欢呼,看样子月光他是真的完全沉浸在了鬼市的繁华热闹当中去了。 一番热闹过后月光这才注意到鬼市的整体格局,鬼市自西向东如同一座葫芦岛坐落在山谷底部,摊位都是按照售卖物品的种类和用途进行了区位划分的。 有些摊位老板还根据自己的物品来源而进行衣着打扮,比如西域来的古玩玉石那么摊位老板就会穿上西域的特色服饰,既有欣赏价值又很好的宣传了自己的物品。 如果是宋朝走私过来的书籍名画以及各种名贵药材什么的,那么老板就会穿上汉人的服饰配冠,要是再说上几句汉语进行推销,那感觉就更专业更有异国风味,自然光顾的客人那叫个络绎不绝。 这不月光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地摊上的书籍字画给吸引住了,只不过月光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那些中原武学秘籍,这么多摊位月光心想必定能寻得几本宝书。 续章 别的不敢说很在行,可要说到找寻武学类的书籍和抄本月光可是专业的很,一般的武功心法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鬼市为什么称得上鬼市,那就是有宝物不过也要买主自己有那个眼力见,公平买卖在这里可不适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鬼市才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营生。红叶姑娘跟着月光他转悠了大半个鬼市,最后竟然一本瞧得上的秘籍抄本都没找到,这不仅仅让红叶她深感意外,就连月光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生怕这偌大的鬼市连一本中原名门的武学抄本都没有。如果真是那样就要开始做好心理准备,不入中原腹地恐怕是学不到自己真正满意的高深武学了。最终鬼市差不多转了一个遍,基础的以及用于强身健体的抄本那是琳琅满目足以让你眼花缭乱,不过这些抄本对月光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红叶在一旁是边安慰月光他边帮忙询问查找抄本,尽可能的帮月光大哥找到一本稍微满意的抄本也好啊,如果两手空空而回岂不大煞风景!偌大的鬼市起初还是给了月光很大的希望,不过早已习惯空手而归的月光内心强大到就如一名淘金者,希望越大意味着失望就越大,对于野外淘金者们来说那也无所畏惧,因为没有希望又何来动力之说。月光他可能觉得找不到也是理所当然,但这时的红叶姑娘心情则显得很低落,回过神来的月光这才意识到忽略了红叶的感受。不想因为自己的得失而影响到他人的心情,于是月光主动上前握着红叶的手并安慰道:“好了红叶不找了,我早已习惯了空手而归,我相信越是上层的武功越是要看缘分的,嗯…就跟男女之间的关系一样,必须得到一定的时候才能表白,过早或是过晚都是不行的,就如…;”牵着人家的手不说,还教人家怎么处对象,月光他这不是赤裸裸的诱惑红叶她么!本来只是想单纯的安慰一下红叶她的,谁知半路红叶跟自己对上眼了,顿时月光就感觉全身筋脉混乱,话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看着发愣的月光红叶腼腆的接道:“你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呀!”面对红叶的反问月光无言以对,还是赶紧的先把红叶的手给放下吧!莫名其妙的感觉围绕着月光和红叶,此时此刻似乎安慰人有效果了,就连月光自己也不是那么想抄本的事了。 缘起缘落世事都逃不过一个缘字,缘分没到你就是怎么强求都没用,这不鬼市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一本稍微好点的抄本,就更别提什么名门正派的绝世秘籍了。无奈之下红叶只好听从月光大哥的意思先回去,说不定以后再来的话就能找到大哥满意的抄本。为了不让红叶因为自己的得失而心里失落,月光则故意一直跟红叶聊着无关抄本的鬼市趣事,确实要不是因为抄本的事今晚鬼市之行绝对是一次不错的赏游。当他们俩再次踏上出山谷的竹排时,月光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鬼市,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毕竟这里还是给了自己很多快乐和见识,这些都将是自己毕生的美好回忆。老规矩上了竹排就要戴眼罩,红叶和月光自然是不敢破坏规矩,开船片刻之后月光突然发觉船夫改变了水路,出于礼貌和安全考虑月光立即向船夫询问道:“船夫,您这好像不是出谷之路吧?难道是出去的近路吗?!”一听到走错路的红叶也紧张了起来,忙紧握住月光大哥的手补充道:“船夫这是真的吗?”面对月光他们俩人的质问船夫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继续撑船前行,这就让月光开始有些按捺不住了。这鬼市毕竟是龙蛇混杂之地,想必遇上什么匪徒小人也不是不可能,情急之下的月光赶紧把自己的眼罩先扯掉,看看这船夫究竟要把自己带到哪去。摘下眼罩的月光这才确信船夫真的改变了路线,因为船夫已经将他们带到了一处龙洞石窟边,借着洞里的火盆光亮月光依稀辨得清这是一处居室,依水而居莫非这里就是此船夫的起居之处。这时感知竹排停了下来的红叶也摘下了眼罩,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忙质问起船夫道:“船夫你这是何意,为什么带我们来此地?!”一开始月光就感觉此人不简单,但万万没想到船夫还是个敢杀人越货的角色,只可惜今天他找错了对象了!话不多且一身杀气的船夫将手中的竹竿深深插进水里,随即双手挥拳运力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势直逼月光。出于本能反应月光第一时间是把红叶挡在自己身后,同时暗下决心运气于双臂,在不知对手多强大的情况下,自己还是以静制动为好。双方就在这一丈长的竹排上打斗,就算人吃得消估计这竹排都吃不消,势必会连出去都成问题,真是祸不单行顾虑重重对于月光他们来说。 看到对面的月光已经做好准备接招,那就不客气了的船夫挥拳就往上冲,直面扑向了对面站着的月光。身穿厚重的蓑衣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移动及动作,拳法流畅变化多样月光顿时感觉压力不小,同时自己又身处小小竹排之上重心不稳,很难把自己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无奈之下月光也只好见招拆招,尽量想办法引他到岸上去打才是上策。就在月光思索的同时船夫已经攻击到眼前,没有退路的月光只好出手全力克制。真的是不出山门不知道山外青山还有楼外楼,在自己村里的猎户当中,月光自以为武功底子是最好的,即使遇上个高手那也应该不会太丢人,可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月光的武功水平还仅限于猎户行列,跟真正行走江湖的武功人氏相比差距甚远。船夫仅仅出了三招月光他就受了三招,一招都没能接住的他应声瘫软在竹排上。随即船夫目光直视其后的红叶姑娘,看样子接下来是要对付红叶姑娘了,月光心想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拖住此恶贼,于是月光赶紧劝说道:“我们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有机会你就夺竹排先逃,我会想办法脱身的,听我的话;”红叶此时也摆出一副接招的架势,而对于大哥的主意红叶倒是说了句中肯的话:“这玩意我不会啊,要死一起死吧!”话完对面的船夫已经腾空而起,铁拳开道直指下方站着的红叶姑娘,深知这一拳厉害的月光就算死也要顶下这一招。要不然红叶会因为接这一拳而双臂瞬间残废,直至最后的全身筋脉爆裂,就算不死也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于是就在船夫即将拳至红叶身上之际,月光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挡在了红叶的前面,不求别的只希望能死在红叶的前面即可。早有预谋的船夫知道会有这感人的一幕,因为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如此,否则岂不是又陪贪生怕死之徒玩了那么久,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还觉得恶心。临空之际看见受伤的小伙子果然再次站起来了,船夫心中顿时大喜,因为总算找到了物色已久的最佳人选,所以怎么可能真的下手让他们去死。于是给自己留有足够缓冲空间的船夫瞬间由攻势变为守势,单拳变为双掌发力,既起到缓冲身体平稳落地的目的,又能将他们两个一起推向自己的溶洞居室里面去。 这船夫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要杀便杀就是何必多多折磨,月光心想该不会是在打红叶姑娘的主意吧?按道理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不管什么原因月光觉得先探探口风才是,于是月光他喘着气向那船夫喊道:“要杀便杀,要财都给你就是,何必这么玩弄我们;”面对月光他的质问船夫依旧是不理不睬,将竹排靠岸后的船夫慢慢走到他们的面前,当他把斗笠摘下来的那一刻,月光和红叶都被其样貌给震惊到了!本来好好的一张脸却被一个烙印给毁了,左脸表皮几乎围绕这个烙印褶皱在一起,加上烫伤感染的原因左眼已经白化失明,也就难怪他会甘愿在这里做一名拉客的船夫。看到月光他们惊呆的表情船夫不问也知道是何原因,只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要给他们说的才是真正会令他们感到恐惧的事情!简陋的洞室也没什么好招待月光他们的,就连起码的椅子都没有,索性就让他们俩坐在地上得了。跟着坐在月光对面的船夫这才开口介绍道:“我是宋朝人氏,我脸上的烙字看到没,认得不?”惊魂未定的月光和红叶随便瞄了一下,四四方方的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字,只好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船夫接着又问道:“那你们能猜到我请你们来这又是为了什么吗?!”红叶心想明明是你硬把我们强逼过来的,从头到尾都是用拳头在招呼我们,还好意思说是请我们来的,不管了反正你问什么都是不知道。月光静下来仔细一想或许这是个转机,真要杀我们他早就得手了,何必在这里跟我们多费唇舌。灵机一动找到切入点的月光没有跟红叶一起摇头,而是接着宋人船夫的话意追问道:“这位壮士,求财我们绝不吝啬,如还有别的要求不妨直说,小弟定当竭尽全力去办!”一听这话就是在想办法脱身,船夫直视着月光开始没有任何表情,当时的氛围一下子骤浓起来。突然船夫又开始放声大笑起来,这让月光和红叶一下子又找不到北了,心里面更是忐忑的厉害。而这时船夫笑完之后便再次进入主题说道:“好了,就不再跟你们兜圈子了,你们两个小情侣看得出来感情不错,男有情,女有意啊!生死关头最能考验一个人的真心,而我要的则是小伙子你的义,说实话吧!我在这物色我的传人八年之久,今天可算是找到一个像样点的,方式方法就是有点简单粗暴,还请二位谅解啊!” 峰回路转这遭遇怎么感觉就跟听戏一样刺激,搞了半天原来是这宋人想找个徒弟,至于把人打成重伤么?!有点气急败坏的红叶可不甘心,站起来就指着船夫理论道:“我大哥本来就身体刚恢复,你找徒弟干嘛整得跟碰见仇家一样,上来就是几掌看把我大哥打的,哎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个女的,我承认过了吗?!”没想到红叶会爆发出这么多牢骚,真的是在拿生命跟他理论,赶紧劝阻红叶的月光忙道歉补充道:“人家是高手自然有办法分清男女是吧,只是小弟不才恐怕不能做你的徒弟了,因为我明天就要从军打仗,这也是早早答应了人家的事,所以还望大侠成全;”不说这个红叶倒还忘了这一茬,要是不回去复命的话,恐怕阿玛不会轻易放过月光大哥的,所以这里是绝对不能长呆下去的。赶忙跟月光大哥求情的红叶接着强调道:“哦对对对,做逃兵的话我大哥他可就真没得退路了,这次机会都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真的没有骗你!”船夫并不急着挽留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径直朝自己的寝具走去,看样子是在翻找什么东西。这里就是一个洞穴一条水路出去,想自个逃都是不可能的事,看样子还必须得要这宋人船夫放行才行。月光趁那船夫找东西的片刻时机,赶紧的跟红叶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应变对策,大致就是不管什么条件,只要能出去就什么都好办了,所以先假装答应他也无妨。没过一会那船夫真的找来一个木盒,一尺方长的木盒已经陈旧到颜色由鲜红变为暗红色,至于木盒里面究竟是何物应该马上就会知晓。 拿着木盒的船夫就跟拿着圣物一样双手捧着,这股认真劲让月光和红叶都有些刮目相看,要不是因为彼此的第一印象有些尴尬,或许还真可以成为朋友交往。再次来到月光他们俩面前的船夫捧着木盒说道:“在我们大宋敬天地尊师德那是人人自我的最高要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说实话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你们两个了,要不是姑娘你的胭脂余香提醒了我,我也不敢确信怎么可能有如此清秀俊丽的美男子,鬼市是什么地方,那是个人人耳朵和眼睛联系在一起的复杂集体,有什么事是我想打听而打听不到的呢!既然小伙子你有意找寻武林绝学,可我手里就拿着一本上层的武功秘籍,似乎你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真要拿什么东西去换取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一个一心想当兵好升官发财的俗人!”船夫虽然说的有些过分,但确实分析的头头是道让人难以辩驳,要不是因为军令在身月光还是很乐意拜他为师。听了船夫这么多牢骚无非就是要收个徒弟嘛!红叶一想月光大哥不行自己反正没事,做了他的徒弟等厉害了再把今天的委屈都给他还回去。心直口快的红叶想什么就说什么,没等月光大哥回话红叶则先开口说道:“你不就是想找个好徒弟嘛?我愿意留下来做你的徒弟,不过你要放了我大哥才行!”这一听倒把月光他给吓着了,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能在这里长待下去,而且是跟武功极高的异国流犯在一起,要是被她阿玛知道了,还不被大卸八块才怪。情急之下月光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红叶出去了能将这事如实告知其阿玛,实在不能原谅自己那也只能是出兵来伐,到时候恐怕整个鬼市的人都要一起遭殃了。月光不假思索的随即也应承道:“还是我跟你留在这做徒弟比较好,毕竟我功夫底子好一点不是,就选我吧,求你放过这位姑娘!”开始都不愿意现在都抢着做自己的徒弟,不过船夫他早有自己的打算,怎么可能任其随便便就决定这本秘籍的继承人。自有主张的船夫发话道:“行了你们两个谁也别争,怪我没说清楚,我手里的秘籍传男不传女,还有就是我没有说做了我徒弟就一定要待在这溶洞里啊!如果没有必要我们可以一辈子不用再见面都行,当然前提是必须完成我附带的一个条件才行,否则就是找遍金国也要把你们揪出来,欺师灭祖之罪当杀!”月光和红叶总算是听到了一点好消息,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人家的事本就应该做到,更何况还是师徒关系,所以月光觉得有必要听听这位侠士的所谓附加条件了。 此时话题已经接近明朗化,最后一个附加条件则是决定去留的关键,月光不想贸然答应船夫的要求,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月光还是不想欺骗长者,毕竟月光他心里清楚自己也算是半个宋人。思索片刻之后月光便回复道:“不影响我的生活那最好,那还请长者明示所附带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威逼利诱之下焉能获得人心,船夫他会出此下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吧!既然有的商量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船夫边解释边打开手中的木盒说道:“我原本是宋军狄青大将的一名御马使,就是负责给将军牵马喂马的,不知你们能理解?我原名叫顾炎,十年前不幸被金军俘获,最后九死一生逃匿至此,从此我就过着如今这般鬼不像鬼人不像人且黯淡无光的生活,不过我内心一直有一个愿望在支撑着自己,那就是一定要把这个木盒带回大宋去,这木盒里面装的秘籍算是狄青将军的祖传至宝,狄将军信任我才在危急关头托付与我保管,所以我一定要将此宝物送回狄将军手上,而你将是帮我实现这个愿望的最佳人选。”红叶算是明白了,搞了半天还不是为了找个跑路的,说的倒好听为了找个徒弟,现在两国关系又是敏感时期,不明摆着要月光大哥去送死嘛!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月光大哥去替他冒险的红叶随即辩解道:“去往大宋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又不会汉人的语言,这跟叫我们去大宋送死有什么区别!”先不说这木盒里的武功秘籍有多厉害,要是能习得这船夫长者的一半武艺,那也算是稍稍满足了自己一点愿望!月光不假思索便接着红叶的话说道:“我干,但要给我半年时间准备,而且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离开金国,军中毕竟不是家中好随便出入之地,我只能这样先答应你的要求,至于你想怎样请随便,我只希望放过这位姑娘就好;”红叶听了之后赶忙补充道:“是啊!是啊!你得给我们时间才行啊!而且我也要去才行!”时间不是问题,关键是找到了绝佳人选才是顾炎最高兴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顾炎都会好好利用到月光这小子,甚至鱼死网破那一步都打算好了,可想而知月光和红叶此次可谓是在劫难逃! 续章 这就算是答应了,至于时间安排顾炎自然早有打算,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的顾炎皱着个脸,强颜跟红叶和月光两人笑了一笑。 突然看到这蛮横的顾炎还知道违心的对自己笑,月光和红叶不由地心里打了个冷颤,因为他们两还不确信顾炎到底是同样还是否认了自己的这一决定。 当顾炎开口说话之后,月光这才真正把心底的石头放了下来。心满意足了的顾炎慢慢将手里的木盒递交到月光他的手中,并以很真挚的口吻对着月光他解释道:“这本汉臣遗志就托付给你了,它既是一本武功秘籍,也可看做是一本狄将军亲自抄刀的兵书,狄将军能驰骋沙场那么多年而立于不败之地全凭此书,所以能领悟到多少和上升到什么层次,一切都只能是看你自己的造化咯!木盒里面还有一枚养元丸,吃了它会使你在练功方面事半功倍,来张开嘴巴赶紧吃了它!”月光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身边的红叶,就算是毒药那也只能是吃了再说,出去了想办法解毒就是,如果真如顾长者所言不虚的话,那岂不是如虎添翼叫人不兴奋都不行。 没等红叶说出想法来,月光则已经张口吃下了这颗拇指般大小的暗红色药丸,看到月光已经收下了遗志秘籍,也很听话的爽快吃下了药丸,此时的顾炎因完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正暗自窃喜呢! 大家都耽误了太多的时间,顾炎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自然不会再多多为难他们,也是时候跟他们两个暂时性道别了。 已经牢牢牵制住了月光这小子,顾炎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放他们离开,临走之前顾炎才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那就是问得他们两个人的姓名及住址。 最后顾炎这才询问及安排道:“好了两位,你们最后把住址和姓名留下,我就可带你们出去了!”自报家门红叶这个最喜欢了,反正以往谁问了她的住址之后,都没有再跟她有什么来往了,至于什么原因红叶也没多多在意倒是。 红叶一马当先抢着回答道:“诶!这个我来说,我叫傅里红叶,他叫石古苦月光,他在上京还没有家,所以跟我一起住,我的家就在皇城路上,傅里相府不算难找,有空可以过来坐坐!”顾炎虽然常年藏身于鬼市,但金国皇城里的事还是十分关注的,一听就知道此姑娘是何许人也了! 顾炎阴笑了一声接道:“原来是虎父之女失敬失敬了,金国盛传的八十万铁军冷面金蟾则是你的亲阿玛了,想我大宋朝多少次惨败他的铁蹄之下啊!哎…”月光此时生怕他突然反悔,于是忙着补充道:“她是她顾老伯,她也没有参与任何打击宋朝的军事行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而已!”顾炎看了看有点紧张的月光,随之笑了笑后回道:“呵呵你紧张个什么,我要是还记恨这些她早就没命了,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一把老骨头而且还是一把天天活在暗无天日水洞里的老骨头,什么志气和报复都已经磨灭了,现在就想着你能帮我实现最后这一点愿望了,别的就不敢多多奢求!行了时候不早了,该送你们两个回去了,记住了小子,此秘籍只能你一个人习得,而且必须每天打坐练气,不要浪费了药丸之效,练武不练功到时一场空,半年后我会想办法联系上你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食言,否则你是知道我的厉害的!”月光当即便手捧木盒跪地向顾炎发誓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今天徒儿所承诺的他日如果反悔必定暴尸荒野狼狗啃噬!”顾炎赶忙应承并扶起月光徒儿,并笑着连声说道:“好好好,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顾炎能感觉到月光他的真心与誓言含金量,所以才会如此满意和打心底的高兴,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能不能活着回到大金国那就要看月光徒儿自己的造化了。 总算是得以安全离开鬼市,红叶和月光赶紧先驾车回府,因为明天早早就要随人去军营报道,这个可不能耽误了,否则惹怒了铁面金蟾可不是一条命够玩的。 马不停蹄的驱车赶回红叶的府上后,月光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打开木盒,看看里面的汉臣遗志究竟是何书籍,竟然能包含武功和兵法于一体。 带着莫大的好奇心月光和红叶姑娘围桌而坐,共同见证一下这本不俗之物吧! 月光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取出遗志书籍后,就其书籍表面上来看确实是有些年头的家传之物,古黄色的封面上还依稀可见四个大字,红叶姑娘照着字迹轻声读道:“狄氏武列;”听后月光就问道:“不是汉臣遗志四个字吗应该?!”红叶面对月光的疑问时她也只能以表情表示事实如此爱莫能助。 当月光翻开封面之后,才发现封面的背面还写了有一行标注,从字迹新旧和清晰度分析就能推断出是后来加上去的,而其题字之人必定就是狄青将军本人无疑。 看了半天月光一个字没读出来,一旁的红叶憋了一眼月光后说道:“金文都不识几个的人,这方方正正的字你能看得懂,拿过来吧让我瞧瞧;”一脸傻笑模样的月光赶紧给到红叶她手上,随即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又是如何认得大宋文字的?”这时红叶一边认真看着封面上的文字还一边解释着:“我呀也是不用心,阿玛一心栽培我照仿大宋女子练习琴棋书画,为将来好嫁入皇室贵族做准备,可惜我压根不想嫁入豪门贵族,对宋朝传入的琴棋书画也是兴趣一般般,所以啊我现在的汉字水平也就是个六岁书童吧,看不懂的地方我也没办法喔!”红叶能读懂几个汉字就已经是很不错了,总比自己一个字不认识要强,再说了这秘籍上有图形做比较,练功方面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月光很知足的样子回道:“我很满意,让我对你更羡慕了一点还别说,说真的什么写的是什么呀?”红叶也是绞尽脑汁以七拼八凑的方式才大概得出了结论,随即红叶便很仔细认真的跟月光讲解道:“这是一行个人标注及署名,题字之人正是汉臣本人,在他们中原都有两个名字的习惯听说,而这一行标注大致内容写的是武功大同,民兵可练,将则重气,盔甲护体,思兵于法,志可千里不败!最后就是汉臣遗志四个字,就如那顾炎所说不假;”在红叶姑娘的帮助下,这行文字算是看懂了,但其真正含义红叶姑娘却不能翻译出来,月光无奈只好先放一边不管,来日方长心想先把能看懂的武功学一遍再说,再者有机会还可以回去找顾炎师傅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已经深夜红叶姑娘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月光小心翼翼将其搀扶进房间睡觉之后,自己也准备准备就睡觉了,毕竟明天开始就要进入军营生活了,未来的路一切都将开始变得陌生,月光他也希望自己真正的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早早月光的房门前就有丫鬟前来喊门,睡意朦胧中的月光还不清楚是什么事,询问丫鬟之后才知是有官兵在大门口等候,这时月光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军营派人来了,于是赶紧穿衣梳理一下准备出去。 同时主人屋的红叶姑娘也听到了一些动静,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的红叶便随意问了一下乌兰:“乌兰外面什么事,这么早谁在喊门?去看看究竟什么事;”点头示意之后乌兰便出去了,没过一会儿乌兰便回到女主房间,小声回道:“女主,是征兵史奉命来领新人去报道了;”一听是这事而且还是这么大清早的,立马睡意全无的红叶坐起来就抱怨道:“什么?!什么军营要这么火急火燎的催人入营,不行我要去看看倒地什么情况!”穿着睡袍不顾形象的红叶下床就往门外跑去,乌兰是拦都拦不住,只好跟着女主一起朝大门口跑去。 还好红叶出来的及时,再晚一点月光大哥就被那几个征兵史给带走了。 红叶紧张之际就是一声大喊道:“站住!你们几个怎么招呼都不打,就把人从我这给带走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这傅里家族的二千金谁不要敬畏三分,再者这几位征兵史又是吃兵家饭的,自然面对傅里家二小姐的阻拦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处,而是毕恭毕敬按照基本流程解释了一遍。 为首的兵长赶紧下马来到二小姐红叶姑娘的面前,行礼之后回答并解释道:“二小姐还请见谅!我们也是奉命前来领新人回去报道,因为怕打搅到你的休息,所以才没有通报给你的,还请二小姐谅解!”此兵长说话在理也很客气,红叶顿时安心多了,就在这时月光他也亲自驱马来到红叶的面前,表示自己是跟他们去军营服役,又不是被他们强行抓去做壮丁,所以不用那么紧张和担心自己。 既然如此红叶只好就此作罢,毕竟这也是跟阿玛早早协商好的事情,无奈红叶只好就此和月光大哥短暂道别,依依不舍的红叶最后声称一定找机会去军营看望月光大哥他的。 其实内心完全茫然的月光根本不知道会去到哪去到什么环境,不管如何都不能再给红叶姑娘添加麻烦了,今天的匆忙离开或许是一件好事,毕竟上了战场已是生死两茫茫,谁能记得谁等候着谁呢! 骑马不是问题但跟这几位征兵官员比起来,月光还是自知要比他们稍稍逊色一点,速度和对军马的默契上就明显差了很多,所以月光只能是一路看着别人马屁股紧随,这也是月光有史以来第一次跟着马屁股骑马的。 一路三关五卡道道设防,要不是征兵史有令牌在手,普通闲暇之人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营部军旗,更别说进入军营滋事或是搞破坏什么的。 对于军营的生活月光曾经也有想过,希望通过在战场上立功而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但现在的月光似乎已经没有那份激情了,最想爱护的阿玛额娘相继离开,自己的不明身世不知道大金国还该不该报效,等等这一切就是因为国家的战事不断才造成的,所以此时的月光已不再是曾经懵懂的那个少年了,只要有机会月光还是会毅然离开军营的。 因为不知具体去到哪个兵部,月光只好紧跟其后不敢松懈,偌大的军营里面分部着不同的阵营,在征兵长的一路介绍下,月光才算是对军营真正有了一点认识。 比如有长矛在手的就是长枪营,大刀加护盾在身的则是先锋营,而军中最令人羡慕的兵种还属骑兵营,因为只有先进入骑兵营才有资格参加选拔加入铁浮屠荣耀军团,能进入荣耀军团是这些金兵毕生的信念。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白了他们挤破脑门想进入铁浮屠无非就是想获得更高的功绩,同样是沙场卖命军饷更高的地方自然就更吸引人一些。 第六章 激发狼性 石古苦月光跟随着他们绕过一个操练场,足够千人同时进行操练的大操场骑马都要一会,最后跟随他们一起来到了军营生活区,很明显饭菜的香味月光都已经闻到了。下马后没等月光细想为首的征兵长便主动走过来跟月光讲道:“好了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这里可是一个多少人想进来都进不来的没差耶,等会把你交到这地的负责人以后听他安排便是!”幸好月光对自己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在军中呆够了时间不再是戴罪之身的话,想必很快就会找借口离开军营,从此再度过上自己所熟悉的狩猎生活。月光只知道点头听从安排,毕竟这军中绝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还是一切听从上头的安排便是。这时一个肥头大耳身高足有两米的巨型壮汉朝月光等人走来,第一次看到如此高大又肥硕之人的月光自然是心里一颤,心想军中真是卧虎藏龙什么奇葩异人都有。短暂碰面的瞬间月光便从其军服的污渍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血腥味判断出,此人定是军中屠夫之类的兵种。这时征兵长也跟大高个介绍道:“提巴火夫长,这个新来的就交给你了啊!这是上头的意思,你懂的了呵呵;”大高个望着征兵长憨笑着回道:“好说好说,我那还有块上等的牛腱子肉是多出来的,待会就烤上晚上有空过来喝两杯;”征兵长和几位属下这时个个都是一脸得意的笑容,月光顿时感觉自己有种被卖了的嫌疑,无奈之下月光他只好暗自告诉自己一切听从安排便是,等时机成熟了就想办法离开军营,目前没有办法只能是看一步走一步! 送走那几位征兵官史后提巴火夫长便领着月光朝他最终的归属地走去,见过多了这种低级别兵种的火夫长都没兴趣过问月光他的身份履历,因为在他的眼里新来报道的都统称煤蛋,又黑又硬不放火炉里炼炼怎么能发热,所以他们早已习惯了无视所有新来报道的人。跟着火夫长走自然不会有什么苦差事,心想着做个火夫也未必不是一个美差,个人感觉良好的月光跟着火夫长左绕右绕之后,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凉凉。这时提巴火夫长冷冷地跟月光介绍道:“你从今天开始就叫煤蛋,之前怎么叫以及哪里来的我不感兴趣,你只要记住你是火夫营里等级最低的火夫,什么时候跟我一样有一件布甲了,才配叫真正的火夫兵了,在这之前这里就是你的职责岗位和居所,记住了这里的炉火千万不能熄灭,否则你也会跟之前的那位火夫一样,发配到战事紧张的最前线做一名冲锋兵,也就等于是九死一生了吧!行吧,你自己好好熟悉熟悉这里,我还赶回去给将军们准备肉菜呢!”彻彻底底被抛弃的感觉让月光还是多少有点失落,虽然不求进入军营后谋个一官半职,但在这昏暗的铁匠铺里似乎一点东西都学不到,行军打仗不说至少学个厨艺的机会总要给的吧!无奈之下的月光也只能是听之任之,就如阿玛曾经常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将自己屈身于此或许以后还会感谢他们也不一定。整个铁匠铺不足五米长宽,碳炉等打铁设施就差不多占据了大部分房间,最后留给月光他的也就一张破旧的木床,看那床上的皮毛被褥油黑发亮的,估计有个一年半载没有人清洁打理过这张床了。既来之则安之,月光很欣慰的接受了军中的处境及待遇,毕竟自己也是戴罪之身进来的,有个合法的身份立身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想想之后月光不由地联想到了红叶姑娘,说来说去这次重获新生的机会还是红叶她帮忙争取到的,所以无论如何在这里绝不会给她带来任何不利的影响。 男人不怕死不怕累,就怕在家洗床被。搞了半天卫生月光这才敢往床上躺一躺,身边就是火炉和水槽所以这屋里一年四季都是湿热的环境,各种霉味和铁锈味在这里混积交杂,要说在这里睡觉敢说睡得舒服的,恐怕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吧!不过月光他倒是睡得很香的样子,估计也是累的他暂时管不了环境如何,反正没事何不先躺一下再说,这一躺就是直接睡到了午饭时间。正在美梦中的月光突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警醒之后月光睁着朦胧的眼睛试图看清楚是谁,可半天没看到人影,瞪大了眼睛的月光再仔细的瞅了瞅床前,这才依稀分辨出来还真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跟前。这时月光赶忙坐了起来并询问道:“你是谁?怎么一声不吭的站在别人面前?!”月光借着旁边炉火的光亮这才发现,原来这位不速之客竟然是个哑巴,看其手势老是往嘴里放东西一样,虽然不懂哑巴话的月光还是猜到了是什么意思,原来是个好心的士兵叫自己去吃饭。就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同时帮着哑巴解释道:“他是在喊你去吃饭,晚了就什么都没得剩了,你或许就是火夫长提过的新兵小子吧,托你的福这里被你整理的更乱了,我的工具也找不到放在哪跟哪了?!”听声音判断应该是个年长者,当那长者靠近自己后,月光才依稀看清这位年长者的样貌,陈旧的衣衫要不是有几块皮甲镶嵌在上面,叫谁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军服,常年接触炉火以及锤铁等苦工,黝黑的皮肤散乱的花白胡须再加上满脸的皱纹,致使这位年长者更加显得沧桑老练。既是长者又是老兵,于是月光赶忙起身谢道:“多谢长者的关心,初来乍到还望老师傅多多指点!”这时长者老兵一推风箱,突然一阵强风进入碳炉之后,火焰随即旺盛爆射出来,整个铁匠铺立刻光亮了许多。老兵年轻时候也是征战沙场经历丰富之人,现退居后备补给阵营也是时代的抉择,不甘心那也没办法对于老兵来说。话不多说的老兵回了句:“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不过不用担心会丢掉性命倒是,快去前面营帐领饭吧小伙子,要不然真会没得吃了;”经他们这么一提醒月光确实有点饿了,谢过长者的好意提醒之后月光便径直朝伙食营房赶去。 国无法不立,家无规不安,军中自然更是规矩繁多而且严厉,否则这浩浩荡荡几十万士兵管理不就全乱了,跟山上土匪不就没有什么两样。月光他初入军营生活,而且没有被正式入伍培训过,所以他还没有意识到军营生活的严酷一面。七问八问的月光总算是找到了伙食营房,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来的太晚了,里面一个人没有不说,桌上也只剩下一个个空盆空碗了,什么吃的都没有剩下,就在犯愁之际发现餐桌上别人掉了一块排骨,虽然看起来不干净但总比光饿着强,犹豫了一会的月光决定捡起来吃了去。可就在月光伸手即将拿到排骨之际,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从侧面袭来,幸好月光收手的及时才不至于被暗器所伤。噹…!一把厚重的尺长砍骨刀飞砍在了桌面上,距离桌上的那块排骨不足半尺距离,要不是月光反应快很有可能就会被误伤。究竟是谁如此狠毒,随随便便就下这么狠的手,月光回头一瞧才发现不是别人,正是领自己进来的火夫长那个大傻个。理直气壮的火夫长阔步走到月光的身边,故意低下头俯视着月光他警告道:“喂!煤蛋!下次再迟到还敢进来找吃的,可别怪我刀法不准了,从哪里来滚哪里去!”说完火夫长顺便捏起那块排骨就往地上一扔,明摆着就是丢给狗吃也不给新兵月光他吃,在自己地盘上仗势欺人的火夫长最后提起砍刀便离开了,对于这种小人行径月光只能是忍气吞声,刚到军营还是一切小心忍让的好。倒霉的月光是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灰溜溜回到铁匠铺的月光一股脑又躺在了床上,这时的他只想静静的躺一会,什么事情等会再说吧! 所谓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既然分到了自己这个铁匠班,那么作为一班之主的老兵也不忍心真看新兵他挨饿,于是他便吩咐哑巴助手到炉火上烤了几个山药蛋,虽然不能跟牛肉羊肉比美,至少现在垫吧垫吧还是相当不错的。烤熟之后老兵还是让哑巴送过去,自己则专心锤打起火夫营急需的那些菜刀砍刀什么的。这一次当哑巴想推醒月光时,知道是哑巴在叫自己的月光开始不想理会,可不依不饶的哑巴让月光他终究还是妥协了,睁开眼起身后才发现原来是哑巴给自己送吃的,顿时感觉很愧疚的月光忙笑道:“谢谢!谢谢哈!”虽然知道他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但脸上的笑容应该能告诉他非常感谢他的好意。看到月光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哑巴很自然的就表露出来开心的样子,这样单纯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是哑巴,月光默默告诉自己哑巴和老兵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人了,不管是在军营还是在战场上那都荣辱与共。这时另一边正忙着的老兵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赶紧吃,被人看见了当班时间吃东西偷懒会有重罚的!”一听会有人过来巡视的月光赶紧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再不识相一点估计饿肚子不说还要挨一顿罚,想想月光还是听老兵的话赶紧吃了完事。 真是没对比就没有伤害,月光本来心态调整的蛮好,可进入军营之后遇到的种种让他颇有想法,分到火夫营做个厨子也就算了,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厨子里面等级最低的铁匠班,别的营都笑称铁匠班为菜刀班,整天就是在铁匠铺打菜刀磨菜刀,这就让月光他离开军营的想法更加坚定了许多。也不是故意针对谁,尤其是看到哑巴兄弟竟然都有布甲护身,而只有月光他还是新兵服一件,也就是说在菜刀班里三人当中月光他还是等级最低的一个,而且他还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因为在铁匠铺里他确实什么都不会,跟哑巴这位锻造高手都没法比,更何况老兵还是哑巴的师傅,所以月光甘心情愿的给他们打起了下手。破庙虽小但与世无争,月光总算是在这里找到了一点安逸,时间也跟着过得快了起来,很快五天的时间就这样在锻造的叮叮咚咚声中度过了。这新的一天刚开始干活,老兵带着月光和哑巴两人正干的起劲的时候,突然一名联络官闯了进来,指名道姓的要带石古苦月光去见一个人,月光他在这就是听人指挥的,自然月光只能是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去见那个人。说实话月光一开始就知道是谁要见自己,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急着来探望自己,等下见了面还是告诉她以后少来军营的好。由于军营是禁区要不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人,是不可能打听的到亲人的所在之处以及进入军营探望亲人的,再说军营是禁止女性进入的,搞不好会因为有女性的闯入而沾了晦气,一场败仗下来那是要牺牲多少金国勇士。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太过迷信,但作为一名为首的将军在这方面还是能免则免,所以红叶此次申请来军营探望月光还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金蟾老狐狸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他们在军营外线一里处的树林岗哨见面,这也是作为其父帮到的最大限度了。 行军打仗贵在一个快字,军马确实要比普通的马匹有着更良好的血统,其速度和耐力上都是普通马匹所无法比拟的,区区一里路程真是眨眼功夫便到了。下马后的月光便直接进了岗哨,而岗哨外面站着的几名士兵正是本该在里面值勤的哨兵,估计是被月光的此次约会给强占了地方吧,无奈只能是等他们见面完了再回去。只是普普通通见个面而已,月光他是丝毫没想到要注意一下形象什么的,穿着兵服就跟着过来了,这一进去里面的场景顿时把月光给惊住了。岗哨大厅一张大大的木桌占据了一半的空间,而这张木桌上面却已经堆满了肉食水果,致使月光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这些美味,连一旁一直站着一个人都没能发现,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叶姑娘她。好不容易申请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月光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的,这些东西在红叶的眼里算得了什么呢,最主要的是要让月光大哥吃好喝好!得意洋洋的红叶望着门口傻站着的月光笑道:“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只要你想什么时候我都给你弄来,别傻站着了军营生活一定很辛苦吧?赶紧过来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我感觉我们好久没有机会像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了。”月光听后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这不才分开几天嘛!再说了你是大小姐生活过的无忧无虑,而自己则是天天在铁匠铺里锤锤打打,累死人不说环境还差的很,但是这些苦楚月光又不能跟红叶她讲,否则就凭她的性格还不把那军营闹个翻天。说实话好多天光干活不给好饭好菜吃,真的是快拿不起铁锤了都,当看到这满满一桌子的佳肴美酒时,月光什么都不想了听红叶的话边吃边聊吧!除了军营里遇到的不愉快的事情和刻薄的人物没有跟红叶讲,其它的好玩有趣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尤其是铁匠铺里的师傅和哑巴师兄,把跟他们一起的生活点滴有趣详细的讲述了一下,听的红叶姑娘都有点想入伍参军的冲动了,要不是碍于男女之别的原因,可能红叶她现在就会要求阿玛给她参军的资格。 续章 两个时辰的短暂相聚,月光是吃饱喝足最后还带了满满一大包美食回去,专门给老兵师傅和哑巴带去尝尝鲜的。而红叶她则是从自己喜欢的月光大哥口中了解到军中的那些趣人趣事,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只要月光大哥安好开心红叶她也就觉得开心快乐。临分别之际月光还是告诉红叶,没事就不要频繁来军营找他了,不方便而且也没必要这样担心自己,军营里还是有吃有喝的叫红叶放心好了。红叶自然是表面答应的好好的,可一转身还不是哪天想看月光大哥了不就来了,哪会真的听月光大哥的话,有那么听话就不是傅里红叶咯!低调的月光默默背着个包袱回到自己的岗位,他知道就包里这点东西也就够自己三个人分享,再说了军营里面暂时也没有别的朋友可交际不是。军中最忌讳喝酒尤其是醉酒,如不是庆典或是凯旋归来上头有令的话,平时军中是看不到任何人喝酒的,至于有些油头老兵底下偷偷喝酒也不是没有,只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像铁匠铺里的老兵和哑巴就是有胆也弄不到酒啊,所以他们两个估计有一阵子没有喝到过好酒了吧!还算月光他有心,自己吃饱喝足之后也没忘了师傅师兄俩,这背上背着的一包袱里面全是酒肉,就是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们两个的。一进铁匠铺月光就高兴的说道:“师傅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怎么样我没有忘记你们吧!”边说边打开包袱的月光指着包里的这些好吃的嘚瑟起来,而一旁站着的哑巴也是高兴的直鼓掌叫好,老兵他是没有表露的那么直白,但他的眼神却早早出卖了自己,一直就盯着包袱里面的酒壶不曾移开过视线。时间有限等会巡逻兵来查岗的话,看到这些就不太好了吧!于是月光紧接着安排道:“师傅你们赶紧吃完了去,我去外面给你们放哨哈!”就知道月光这小子人品和脑瓜子都不错,很庆幸自己能结识像月光这样的一个心善之人,对此老兵也很欣慰自己这么多年算是没有白混啊! 本以为从此军营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了,岂能料到突来的一场昏厥让月光再次陷入绝境,也令在场的老兵和哑巴深感不安,开始还以为累的或是水土不服等原因造成的,当军大夫看过之后表示未曾见过此症状,无从下手而只能是叫月光他听天由命吧!老兵当即就询问军中大夫为何不另请高明试一试,可那大夫很是自信的回答道:“在这军中没有哪个大夫敢说比我技高一筹的,就连上京中很多御用大夫那可都是我的挚友,所以我说他没得治就是没得治了。”无奈身为其管事的老兵只能是照顾好月光他最后一程,如果真就这么走了那也只能说是苍天负你,彼此的缘分也算是尽了。老兵和哑巴是十分的伤心难过,可月光他在这偌大的军中却如蝼蚁一般的存在,更何士兵况偶尔感染伤寒什么的突然死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最多给他家里发个战亡讣告便了事了。哑巴是整天围着月光他打转转,一会用热毛巾敷额头一会捏手捶腿的,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这也是哑巴目前唯一能给月光兄弟做的事情。无心干活的老兵参军以来还是头一次在大本营中看着兄弟离开,这种痛苦的经历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回想起来,苦恼下的老兵只能是默默坐在碳炉边一声不吭。 因为军大夫给的时日不多,最多停留三日如还是昏迷不醒茶水不进的话,就要安排伤病遣返事宜了,差不多等于是宣判了月光他的死刑。这也是老兵一直在愁的事情,因为无法把养元补气之药灌入月光的口中,就等于是老兵所能尽的最后一点努力也使不上,像哑巴他那样的揉揉捏捏又有何用呢!三天时间过得非常之快,没日没夜的照顾着昏睡中的月光,老兵是年纪也大了坐在碳炉旁边就这样睡着,而哑巴是到凌晨三点左右才趴在床边睡着了。再过几个时辰军部就会派人来接走月光了,那时候老兵也没有一点办法挽留,毕竟这里不是平常家中,愿意照顾病人多久就多久,但是这里是军营不会让一点拖累存在的。临近鸡鸣天亮之时,躺在床上的月光突然自己坐了起来,看到趴在床旁边正在打瞌睡的哑巴时,月光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来。本想着自己下床活动活动,可能是由于多日未进食身体虚弱的原因,刚下床站立的月光突然又瘫软在地,把一旁熟睡中的哑巴顿时惊醒。看到月光大哥竟然奇迹般的又醒了过来,别提多高兴的哑巴赶紧起身去把月光兄弟搀扶起来,随后又跑着去到老兵跟前把他也叫醒了。在哑巴的拼命指示下老兵迷迷糊糊中得知了月光醒来,顿时别提多兴奋的老兵赶紧上前几步问候道:“我的苍天有眼啊,昏迷三天三夜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怎么样饿不饿,我们一直给你留着吃的呢!就说你这小子命没有那么薄的,呵呵好好…”这时月光也稍微缓过些神来,知道他们俩这几天一定没少吃苦,深感抱歉的月光以很感激的话语回道:“谢谢了师傅!这些天没少让你们受罪吧!大恩不言谢月光我记心里了!”说话的同时也对哑巴简单表示了一下感谢的手语,不过月光他也清楚师傅和哑巴对自己如亲人,并不需要什么太多的感谢与回报,只要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开始还一直没太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虽然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但月光认为是大病初愈的正常反应,直到几天之后月光他再次突然昏倒,而且还伴随着轻度鼻孔出血,幸好这次的发作时间仅仅只有半个时辰,不过这个时候月光他开始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只是一时间想不到身体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老兵虽然不懂医术,但他大概也推断的出月光的身子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这频繁的昏睡还有流鼻血会是什么好兆头!于是闲暇之际老兵主动找到月光聊道:“月光,你细心想想之前有没有犯过这样的病症,或是你家人有没有这样的类似病例,又或者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毒物,你都要好好仔细想想了,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因此而丢掉性命的;”这种症状就是在进入军营之后才有的,月光沉思了一下前后找找可能的病因,片刻之后月光只能是毫无头绪的回答道:“我之前从没犯过此病,也就是入军营之后才犯的,实在想不到究竟是怎么了自己;”听后老兵想了想随即紧接着又问道:“你最近一段时间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比如野猫野狗或是动物死尸什么的,这方面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因为误食带病的动物人也是会被传染的,所以你再仔细想想!”经师傅这么一提醒,月光顿时想起了一些东西来,于是月光忙接道:“诶师傅,几个月前我刚被野豹子爪咬过,而且伤势还挺严重倒是,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说着月光还主动将自己的上衣衣扣给解开,其胸口上和腹部的一道道疤痕便展露在了师傅的眼前,从伤口愈合情况来看确实伤的不轻,而且是刚愈合不久的伤痕。看了之后老兵也认为这可能就是主要病因,野兽的爪痕多多少少都会带有毒物,而且这伤口这么深肯定是毒入骨头,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病症发生。既然大概找到了可能的病源,就要针对性的找到解毒的办法才是,可眼下身边并无懂医术的人,那军中的大夫都是庸才一片,并没有向他们求医的必要性。不管怎么样这兽毒肯定是要解的,只是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了。 这边红叶隔三差五的要求阿玛金蟾允许自己去找月光大哥,这让金蟾开始有了提前支走石古苦月光那小子的想法,但跟爱子云豹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先看看,等他们关系渐渐冷淡之后再让他消失也不迟,暂时就能不让他们见面就不让见。身体状况明显一天不如一天的月光发现自己的指甲开始发黑,几乎是三天黑一个手指头,看的连老兵和哑巴都急得不得了,更何况是月光他自己,只是月光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自己的真实心情。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见到月光大哥的红叶,在家里是吃不好睡不香,再好的西域果酒现在也品不出半点兴致来,整天就知道坐在家里唉声叹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的红叶,只好独自一个人静静的回想一下曾经的美好时光,只要是跟月光大哥在一起的经历都值得回味一下,反正现在是精神的很没有丝毫睡意。下人们都下去休息了,院子里除了有一队家兵巡逻值守就没有别人了。就在深夜二更时候突然一个黑影闪过院墙,犹如一只蝙蝠轻无声息的直奔主人房。此黑衣人并未破窗而入,而是故意敲窗户给屋内的主人一点警示,本就睡意不浓的女主人红叶姑娘瞬间被惊醒。这大半夜的还有谁敢敲自己的窗门,自己府上的人绝对没有这个胆,但究竟会是谁呢如此大胆。赶紧先把衣服穿好的红叶随手拿出备用于枕头下面的匕首,来到窗户边上时轻声问道:“是谁如此胆大,竟敢夜闯官府私邸!”这时窗户外面果真有人回答道:“是红叶姑娘吧!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那个月光哥哥快有生命危险了,木盒里面的秘籍就是解药,明天最好去军营找一下他,十指全黑就是毒火攻心之时,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了!好了,时机一到我自然还会来找你们的;”话音刚落窗外便再无动静,红叶赶紧推开窗户看看外面究竟何人,但昏暗的廊道上已空无一人。不过就声音和木盒之事来判断,红叶便已知晓深夜到访之人是谁,应该就是鬼市那怪老头顾炎没错。眼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军营中的月光大哥现在有生命危险,这就更加刺激了红叶想去军营的迫切心情。 一次两次的哀求无果,红叶暗自决定要跟阿玛来个先斩后奏,大不了被阿玛和兄长一顿臭骂便是。天刚蒙蒙亮红叶便一身束装骑马直接朝军营赶去,又是一名清秀的美男子打扮,这主要是为了方便出入军营而特意准备的。同时红叶也很聪明知道把自己的家族令符带上,虽然不能作为军令牌使用,但紧急时候打打障眼法还是有必要的。连续两个时辰的快马加鞭赶路,红叶已经到了月光大哥所在军营的外围,怎么安全又不麻烦的进入营部是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强行以假乱真直接进去还是偷偷摸摸混进去,这个时候就要见机行事了,不过红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要不是月光大哥在里面服役,军营就是请都请不来自己。栓好马后红叶便开始四处张望,看看究竟是哪种办法最适合目前的实际情况。短暂停留片刻之后红叶突然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不远处正好有一队车马拉着粮草物资朝军营走来,看来这次的运气不错红叶说干就干,再次骑上马就直奔粮草车队而去。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要是送往战场的粮草必定是前后有重兵随行把守,但这里是国内驻扎着的训练营地,军情紧张程度自然没有那么严重,这才让红叶姑娘有机可乘。看到一个人骑马从营部方向过来,带队的兵长赶紧快车队一步上前询问道:“请问来者什么人?”骑马赶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叶姑娘,她二话没说掏出自己的家族符令,当着这名兵长的面一晃而过,随即便介绍一下自己的来路:“我是物色司派过来监督你们交接粮草物资的,有人反应最近营部丢失情况严重,可有此事!”略懂一点官路的红叶随口找了个理由,便轻松给了那位兵长一个下马威,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粮草车队顺利通过了营部门防,随行的红叶姑娘自然而然也就混了进来,只是当他们交接粮草之时,才发现那个所谓的物色司大人早没了身影。 根据之前和月光大哥的交谈内容信息,红叶姑娘很快便找到了位置稍偏僻的铁匠铺,推门进入里面的环境顿时让红叶她火冒三丈,阿玛和大哥就是这样安置自己的恩人的,而且还是自己最在乎最心疼的人。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拜访,只有兵部巡查人员会偶尔过来看看,所以当红叶姑娘的贸然闯入之时,老兵和哑巴第一时间就是放下手里的活,站到一旁让其检查工作。虽然感觉这穿着贵气的男子怎么也不像是军部中人,但能在军营中穿便装走动之人,也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所以老兵还是叫哑巴乖乖站着别动就是。至于月光他刚去茅厕还没回来,估计等不到他回来这些检查的人就走了,哪次来不是转身就离开的,什么实际问题和意见从没得到过改善,所以老兵都习以为常这些人的虚伪行径。大致看了下铁匠铺的环境之后,红叶姑娘便直入主题的方式向老兵询问道:“您就是老兵长者吧,请问月光他现在人在何处,情况紧急我必须现在见到他本人!”面对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陌生人,老兵第一次纠结要不要告诉此人月光现在在哪,还有就是月光他现在身体状况不佳要不要也告诉他,为此迟疑不定的老兵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在这彼此尴尬时刻,月光他正好回来了,一看大家都没有干活于是月光就开玩笑道:“哇不至于这样吧你们两个,我不就上了趟茅厕,你们也要等我来一起开工,太没人性了,我还是病号呢对吧;”月光他也是怎么都想不到红叶姑娘会突然出现在军营,再说这破地方军营里除了茅厕就数这里环境最差了,所以平时这里是看不到什么外人的。突然旁边有人冒出一句:“月光大哥!”这才注意到原来屋里还有别人,难怪一开始师傅怎么老是给自己使眼色,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瞬间认出红叶姑娘的月光惊讶的回道:“红叶,你怎么来军营里了,不是不方便你来这的嘛,还有你这身打扮又是什么情况?!”看到月光大哥还活蹦乱跳的,红叶心里顿时感觉轻松多了,说明一切都还来得及!红叶赶紧上前一步接道:“我是特意为你的事而来的,顾炎那怪老头昨晚来找过我了,他说你可能有生命危险,是有这么一回事对吗?!”月光也莫名其妙那怪老头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还特意去告知红叶姑娘,本来就不想再麻烦红叶姑娘她的,所以月光最后还是想隐瞒此事。一脸傻笑样子的月光便试着转移话题道:“诶我忘了给你介绍一下我之前提起过的师傅和哑巴兄弟,他们两个对我可好了跟你说;”没心思跟月光开玩笑的红叶一把抓住月光大哥的双手,因为顾老头说的话有没有假,只要一看大哥的手便可知晓。 续章 果不其然当红叶姑娘看到月光他的手指头后,黑红黑红的指甲盖让月光大哥的手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十个指头已经黑了七个,如果最后右手的三个指头也发黑了的话,估计就如顾炎所说的离毒发身亡不远了吧!这时深感惊恐的红叶是瞪大了眼睛,有意要好好看看月光大哥他身上还有什么症状没,搞得一旁的围观群众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他们俩也猜得出此人估计就是月光他口中常常提及的红叶姑娘吧!就算真的会死那也不是这一会的事,还是有什么事等大家坐下了再解决也可以的,月光依然是很乐观的笑着对红叶说道:“这没什么的,比这更严重的我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所以啊你别急先坐一下,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师傅还有哑巴兄弟;”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看到如此场景老兵意识到了,是该给他们一点单处的空间,于是老兵赶忙接道:“我们都认识过了,虽然是男儿装出现,但其清秀的本质还是掩盖不住的,我们外面还有一些活没完,你们两个就好好相处相处;”说着老兵强行还把哑巴给拖着出去,不明真相的哑巴是一百个不乐意,可师傅硬拽着他出去也就没有办法了。 铁匠铺环境之差到连一个像样的茶杯都拿不出来,月光只好把自己平时用的茶碗给她用,不过月光他也知道红叶不会跟自己计较那么多。月光和红叶一起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捋顺一遍后,大概得出最终的罪魁祸首就是顾炎老贼,而他好心给的所谓养元丸其实就是毒药,至于是何居心不用猜都知道,其目的就是要用毒药牵制月光大哥,好让月光死心塌地的帮他达成所愿,想想现在觉得那顾炎奸诈之极啊!既然顾炎需要自己那么定不会轻易让自己死,所以月光还是很乐观的看待自己身上的剧毒,只要练习木盒里面的武功心法就可驱毒以达到延缓发作的目的,所以还是有机会彻底清除体内剧毒的,大不了跟他走一趟大宋朝又有何妨。月光听红叶姑娘的话把收藏好的木盒找了出来,刚好识宋朝汉字的红叶也在,索性现在就试一试这本秘籍《汉臣遗志》的绝妙之处。就知道师傅他们俩肯定在外面偷听,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进来一起商量商量,月光随即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吧你们,要不然被巡查兵发现我们在偷懒就更麻烦了,再说红叶姑娘也不是什么外人;”既然月光都这样说了,再待在外头偷听就更没意思了,于是老兵以一脸嘻嘻笑的表情进到屋里,同时也好仔细瞧瞧刚才月光拿出个什么宝贝来。 起初出于礼貌月光一直就未翻阅过这本遗志,他也是想如果有机会还是乐意前往宋朝,亲手将这本祖传秘籍归还给主人,现在是逼于无奈不看都不行,而且是为了保命看来是要学它个透彻了。终于知道月光他发生这么多事的真正来龙去脉后,老兵也下了决心一定帮助月光他彻底清除体内剧毒才行,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此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就这样遭人陷害。因为不知道顾炎老贼所说是否属实,又或者是故意留了一手只说了一半的真话,所以月光和红叶以及老兵都认为不应该全听顾炎的话,秘籍里的心法要练武功也要练,这样只会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身体强壮起来了或许其体内剧毒就自然而然消失也不是不可能,事不宜迟红叶便辅助月光开始研习起《汉臣遗志》中的武功心法,而老兵则带着哑巴开始为月光的修炼做起准备来,铁匠铺里面的事不用月光插手不说,同时老兵还为了改善大家的伙食,带着哑巴竟然盯上了火夫长的私人收藏,之前听都没听过的什么松茸羊杂碎,孜然烤牛舌都统统尝了一遍。 整本秘籍《汉臣遗志》武功心法虽然只有简单八句,但这八句心法想要真正悟透的话,绝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够做到的,而且这是循环八句反复衍生心法,意思就是练习者越是强大其心法的意境也会随之变强,可以说这八句心法也是此秘籍的灵魂所在。红叶姑娘算是穷尽所学了,耗时三个时辰才和月光大哥一起将这八句心法给翻译出来,要不是月光在一旁翻译一句就练习一句的话,估计就算翻译到明天早上红叶也可能翻译不出这八句心法。因为月光在一旁现场修炼心法如感觉气息不畅或是完全经脉逆流时,就说明这句心法翻译出了问题,那么红叶就要根据心法的前后内容进行修改,直到月光大哥按照自己翻译的心法修炼起来很顺畅,才算是真正把心法给弄懂了。整个心法口诀翻译出来后,月光便发现这本秘籍的心法奥秘看似简单,但真正修炼起来就会发现它无穷无尽的潜力所在,此心法在于激发人与物之间的合作性,默契越深那么你激发出来的战斗力就更强,而且这个默契度的修炼是没有所谓的终点的,最终能有多强大就看修炼者自己的参悟能力有多强了。月光算是生性天资聪明,尤其是在武学方面更是兴趣爱好非一般,故对这些武功心法天生就有着比别人强数倍的领悟能力和修炼速度,但面对这八句心法:“佛座剑指玄门通罡气,气血外形势盾山;移行幻化胎体金重塑,意动心指霸体四方;合罡则罡合念则念,虚为实罡成形;合念则念合罡则罡,实为虚所控成罡气大法。”月光还是头一次只能看懂前半部分,后面四句什么念啊罡的就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红叶她翻译错了或是别的原因,不过就前面四句来看,也不像是翻译上出现了差错。要记住这八句心法对于月光来说小事一桩,但要真正领悟到其中的奥秘所在,势必要消耗月光很长一段时间才行,甚至可以说穷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参悟透此秘籍的心法,眼下目的主要是用于驱毒,有前面部分心法应该也足够用了,月光只能是先这样安慰自己安慰他们。 修炼心法不比练习武艺,环境确实需要安静一点而且不会有人突然来打搅才行,所以这给老兵又加了一个难题。不过好在这时间呆长了就什么地都知道,既然要安静又少人的地方,老兵脑瓜子一转最终决定带他们去一个地方,此地可谓是冬暖夏凉静养圣地啊!趁着夜色老兵在前面带路,哑巴紧随其后给他们放哨,原来老兵推荐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火夫营专门用来储藏风干肉和香辛料的地窖,如果不是特别节日或是搞什么庆典的话,这里面的东西是一时半会用不上的,所以月光他每晚都可放心在这里练功。当掩护他们进入地窖之后,老兵则带着哑巴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这大晚上在外面瞎逛要是被巡逻队逮到还不又有苦果子吃。时间紧迫红叶也希望尽快看到心法的驱毒功效如何,如果没有什么成效就算是把鬼市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那顾炎老贼给找出来。来到地窖里面之后确实感觉温度要比外面低一些,一丝丝寒意入体让月光和红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很快就在最里面的一处空地上选好了位置,月光随即独自盘腿而坐双手出剑指对叠,进入状态后便开始了第一轮心法的修炼。此时一旁默默关注着月光的红叶能很清楚的看到他身上正在发生着变化,全身筋脉里气血的快速流动使月光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热蒸腾,一股股白色烟气开始从他的头顶以及肩背部位冒出,同时因为虚弱月光的额头已挂满汗珠,如果情况继续这样严重下去,红叶姑娘可能就要考虑强行终止月光大哥的修炼,因为初期是防止其走火入魔的关键时刻,所以红叶在一旁心情不会比月光要轻松多少。 两个时辰过去后,刚把心法的第一第二句练了一遍,这时的月光自己都感觉精神了许多,看到月光大哥一切还算顺利,红叶姑娘自然是跟着高兴。短暂休息之余红叶姑娘赶紧看看月光大哥的手,是不是真如顾老贼所说可以达到驱散及延缓剧毒发作的效果。当红叶拿起月光的手后一看,其黑红色的指甲盖确实开始出现消退的迹象,如果再修炼几个时辰的话,或许月光大哥发黑的指甲就都能消退了,所以就目前情况来看还是很乐观的。正当他们高兴之时,一股黑红的淤血从月光的口中喷出,冷不防的差点吐到红叶姑娘一身,见此状况红叶姑娘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扶住月光大哥,因为胸口的这摊淤血吐出来之后,使得月光身体再次进入极端虚弱状态,瘫软无力的月光这时坐都坐不稳了,幸好红叶姑娘此时此刻守候在其身旁,才不至于月光他独自一个人昏睡在冰凉的地上。身体进入昏睡状态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红叶姑娘也是有点功底之人,既然已经出现了好的逆转,说明此心法确实有克制其体内剧毒的功效,而为什么会出现吐血和晕厥,应该是这武功心法克制毒性扩散的一种正常反应吧!至于自己的推断是不是对的,等明天月光大哥醒来之后便可知晓,现在红叶姑娘只需好好照顾昏睡中的月光,不让此时无比虚弱的他再额外感染风寒才是最重要的。第一次如此紧紧将自己喜欢的人揉在怀里,这让红叶姑娘有点尴尬又有点窃喜,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为了月光大哥好,还真就没有红叶她不敢做的。 这边傅里金蟾正在家中因红叶的事而大发雷霆,要不是乌兰发现不对劲赶紧前来报信,估计这会金蟾父子都还蒙在鼓里。女性擅闯军营禁地那可是要杀头祭天的罪,就是金国公主进出军营那也要看时候,非特殊庆典或是祭日连公主殿下都不可随意出入军营,更何况她只是一员大将之女,金国朝廷能轻易饶命与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行,于是金蟾特意叫人连夜把云豹给请回家中,一起商讨商讨该如何把红叶这丫头安全的带回来。闻讯云豹便连夜赶回家中,得知红叶妹妹一天未出现在自己府中,那么肯定是十有八九去了军营找那个所谓的情哥哥。在于阿玛的商量过程中,大致可以得出结论就是红叶是去了军营,但现在还未收到军营有骚动的消息,也就说明红叶她隐藏的还算深,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把她接回来,何不干脆继续偷偷将其接回来便是,如果她敢不从自然有人可以令其乖乖就范。两父子很快便统一了想法,就让云豹全权负责处理此事,有必要的话可以找机除了月光那小子,也好让红叶从此对他死心永绝后患。 次日清晨云豹便亲自带领一支几十人的队伍直奔京部军训大营,其副手阿科加自然是另外派有任务在身,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进军营看望师友,实则是为了给阿科加做掩护以方便他寻找并带回红叶主子。来之前已经把月光他的具体分部了解清楚,阿科加断定红叶主子应该就在铁匠铺那一块区域,所以只要找到铁匠铺就能问出她的下落。进入军营之后阿科加便按照傅里大人的指示进行分头行动,云豹对他的此次行动唯一要求就是隐秘,尽量别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是。如果红叶她坚决不肯离开军营的话,可以拿月光他的小命进行要挟,有必要的话直接解决掉月光他,再强行把她带出军营便是,一切可能产生的后果云豹都已考虑周全,所以他才敢命令阿科加放手去干便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阿科加还是决定孤身一人前去铁匠铺。武功高手步伐之间就是悄无声息,一般人绝对发现不了他的行踪,以至于当他进入到铁匠铺里面之后,哑巴和老兵都没能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所以当阿科加问起他们的话时,老兵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同时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阿科加很淡定的口吻对他们两个问道:“请问新兵石古苦月光是不是在这里当值,我现在急需见到他本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这名长官一身的霸气让人不得不害怕,哑巴傻傻看着不敢乱动,老兵还算是见多识广知道该如何应付。故作镇定的老兵有意回避主题的回答道:“是的确有此人,不过很不凑巧他告病假了,现在不在这里,还是请回吧!”一听就知道此老兵是在忽悠自己,看样子不跟他们来点实际的是不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随即阿科加便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的佩刀亮到了老兵的下巴处,锋利的刀刃将他的几根胡须斩断,如再往前两公分便可以轻松切入他的喉咙。面对一动不动的老兵阿科加再次强调道:“我敬你是一位老兵,但不要跟我玩花样,我不是来找月光麻烦地,我只是来带回我家女主子,如果你想把事情搞复杂,我很乐意奉陪,明白了吗?!”早知道是红叶姑娘的人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老兵顿时也松了一口气,既然都是自己人就没有必要刀兵相见了嘛!心中有底了的老兵竟然敢用手指弹了一下阿科加的刀,并以开玩笑的语气回答道:“是把好刀,只可惜淬火上功夫差点,早说你是红叶姑娘的人不就简单嘛,先把刀拿开要不然我怎么带你去找他们;”看到老兵终于松口了的阿科加这才收起佩刀,紧跟着老兵的身后朝他所指引的方向走去。 地窖中常年昏暗无光进入,白天黑夜在里面一时难以分清,加上一夜月光大哥身体冷热交替难以休息好,以至于当老兵带着阿科加进入到地窖时,他们两个都未能及时发现,依然是相互依偎着睡在角落里。见状的阿科加一时气愤便拔刀直指向还在睡眠中的月光,这时一旁的老兵惊讶的赶忙制止道:“长官饶命啊!”这时经老兵这么一喊红叶姑娘才突然醒来,看到阿科加的长刀尖刃已经贴到月光他的脖子上了,顿时紧张起来的红叶忙制止道:“阿科加你这是干什么,快把你的刀收起来,我命令你听到了没有!”阿科加也是有自己的职责在身,看到自己的女主人如此屈身于不知名的小子身上,确实有点让他感到愤愤不平。这个时候月光终于醒了过来,整整昏睡了一夜一直到现在,要不是有人来打搅的话估计还能多睡一会儿。看到月光他终于醒了的阿科加这才冷冷地说道:“要不是看在女主子的份上,你这会已经到地狱那报道去了!”这刚醒来就如此的热闹,还真是让月光有点小开心,就算阿科加用刀指着他的脖子他也跟没事一样,因为他知道阿科加为人还是很善良的,要不然真就如他所说早已是命丧黄泉咯!月光这时候还真是够自信的,真就敢对着阿科加的利刃开玩笑道:“嗯!这不是上次碰过面的阿科加兄弟嘛!怎么你也来这里了,莫非是为了红叶姑娘来的?!”一听月光这小子竟敢直呼女主子的名字,本来刀尖离皮肉就只有三寸远,顿时感觉不爽的阿科加再次将尖刃又贴近了一寸,同时以警告的口气对月光说道:“放肆!女主子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信不信我挑断你的舌头!”看到阿科加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针对月光大哥,缓过神来的红叶当即便制止阿科加道:“阿科加你这是干什么,把你的刀给我收起来,你若真敢伤害月光大哥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还不照做!”本来目的就是带走红叶妹妹,如不是万不得已阿科加也不会轻易对月光下黑手,至少现在少主子那还没有下死命令必须取他性命,所以只要红叶妹妹愿意现在就离开军营,那么月光他的小命还是可以再多留几天。不急着收起手中佩刀的阿科加随即接道:“放过他也可以,但请女主子立即跟我回去,在事情没有变得复杂前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你的女儿身份一旦在军营传开,不仅你的性命有危险,恐怕你家族都会有所牵连,更别说现在在场的这几位了,请女主子务必考虑清楚!”老兵在边上旁听便听出了个一二,感情只是为了接走红叶姑娘便大家都相安无事,所以何不就照这位长官的意思,在事情变得复杂前将红叶姑娘送出军营。在军营呆了大半生自然是知道军营的规矩和禁忌,老兵开始不提也是看到红叶姑娘早有准备,再说已经身在军营只能是帮着隐瞒下去了,现在既然有人前来接她回去,或许这是回去的最好时机,至于月光嘛不是还有自己和哑巴在他身边,只要这武功心法能起到作用的话,红叶姑娘便大可放心的回去便是。 续章 对于月光来说他也希望红叶姑娘最好是现在就回去,不想因为自己让大家都陷入险境之中,再说了练完这心法的前半部分后,一觉睡到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劲,真的是好久都没这么精神过了月光他。还不想急着回去的红叶这时是一脸的不高兴,气冲冲的口气回绝道:“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自己会考虑,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月光一想既然阿科加都派过来了,这么急着带她回去定是有他的道理,反正那毒的克制心法已经学会了,所以红叶也没必要冒险继续留在这里。随即月光用手指稍稍推开了一点阿科加的刀刃,并以和事佬的身份劝说道:“行了红叶,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看,精神的很呢!而且手指甲的黑血印都消退了,我只要坚持练应该是没问题了,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如果真如阿科加兄弟说的事情严重了,到时候你就是想见我都没地方找去,信不信由你!”一旁的老兵觉得红叶姑娘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利弊一权衡还是很明显的,于是老兵在月光劝说之下再补充几句道:“容我说两句红叶姑娘,这里对于你来说确实是个是非之地,既然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接下来我们也会多看着点月光他,所以你还是听这位长官的话先回去,毕竟往后有的是机会来看月光他的;”既然大家都这么觉得自己该离开军营,有点心软了的红叶于是稍改口气跟阿科加商量道:“阿科加你就先回去嘛,我最多再待一天可以吧!?你就跟阿玛说我回去了便是;”看来女主子还真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阿科加听后立即就以冷冷的口气拒绝道:“不行,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少主子已经在军营大厅侯着了,你也不希望让他等久了吧!后果嘛我就不多说了;”一听大哥都亲自杀过来了,这个日理万机的人都被阿玛派过来了,看样子今天是非回去不可了。听后顿时一脸惊讶表情的红叶随即又满是无奈的样子淡淡回了句:“不是吧!?他都过来了,我还能怎么办,原来是有靠山在难怪今天这么横,那我就先回去了,哼!走吧!”转身说走就走的红叶都没顾得上跟月光还有老兵他们好好道个别,这小姐脾气来了确实什么小细节都不在乎了。目的既然达到就不必多多为难月光他,迅速收起佩刀的阿科加紧随其后便一起离开了铁匠铺,向来话不多的阿科加自然是来去匆匆犹如一阵风,可能是不想也不愿意给任何人留下太多的印象吧! 这边阿科加先将红叶带出军营之后,再派人进入军营通知云豹少主子事情已办妥,可以找借口离开军营了。红叶她面对兄长时倒是没什么紧张的,但回去之后肯定少不了要挨阿玛一顿狠批,不过既然敢来就不怕承担后果,这也是红叶的个性特质所在。虽然这件事最终得以安然无恙而结束,但却触碰到了金蟾他的底线,月光这小子在他眼里终究还是个隐患,搞不好哪天又让红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金蟾在这事之后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月光此人在上京城消失,不管是送走还是彻底消失都无所谓,到时候就要看那小子的命好不好了。红叶姑娘回去之后依旧是没有闲着,软磨硬泡的硬是逼着云豹兄长答应自己,会动用他的关系将铁匠铺的生活设施和条件都改善一下。就在红叶姑娘没走两天,上面便下令把铁匠铺里里外外都整修了一遍,同时规定铁匠铺成员同样享受火夫营最高伙食待遇,这点让老兵和哑巴最为高兴了。他们可能一时不会想到是有人在背后默默付出,但月光第一时间就想到肯定是红叶姑娘帮的忙,这份心意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它。毕竟之前真的是环境和待遇都差到了极致,尤其是那个火夫长更是可恶,现在总算可以不把他当回事了,该吃吃,该喝喝,何其快哉。 一年一度的狼穴仪式在京部军训大营即将拉开序幕,参训的所有士兵报名场面那叫个热情高涨,不管能不能通过第一轮的资格筛选,那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毕竟不报名就连资格筛选的机会都没有。一年就这么一次大众化的晋升机会,如果可以进入狼穴就等于是从此改变了人生,战功赫赫的铁浮屠不仅会特例收入其营下,而且在里面甚至还会担当重要官职,所以从此就不再是区区一个没有官级没有前途的马前卒了。老兵每年都是只看他们表演,争得个头破血流甚至缺胳膊少腿都不少见,人生在世总难免会有人为功名而不惜牺牲自己,不是谁都能有老兵这么平淡的一颗心去看待功与名的。哑巴是身体缺陷不再参与太多的是是非非,这个老兵也能理解和认可,可一起共事的月光那小子会不会去报名就不得而知了,就算他知道了要去报名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他应该享受的一项权益。开始月光他还没有察觉到军营里还有这样一个比赛,只是突然发现火夫营里厨子所使用的屠刀磨损的好厉害,而且是一天就要换一把砍刀,工作量自然跟着急剧加大,这就让还不知情的月光有些莫名其妙了。突然厨房那边忙起来肯定是有什么大庆祝活动,至于是什么活动月光就不得而知了,想问师傅呢又怕他老人家说自己爱管闲事,哑巴兄弟呢支支吾吾的又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想想月光还是觉得把精力放在磨刀上比较实际点。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兵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狼穴仪式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突然收到了营部总兵管亲自下发的告知函,信函上明确告知了老兵管事其部下石古苦月光有幸被荣耀名额选中,可以直接参加狼穴仪式的比赛,比赛时间将于十日后正式开始,望选手做好充分准备。并且上面还明确规定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否则一律按军法严肃处置!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的老兵只能是先静观其变,只是现在开始不能再对月光他隐瞒任何关于狼穴仪式的事情了,不仅不能隐瞒而且还要很细致的跟他讲解有关这狼穴仪式的所有相关细节,就月光他一个愣头小子从军没两月,要是现在不给他及时脑补一下仪式的注意事项的话,就凭月光现在的实力以及其战场实战零经验,毫无疑问仪式一开始他就会被无情的淘汰。如果仅仅只是淘汰下来老兵自然不会如此紧张,关键是狼穴仪式的竞争残酷程度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这也正是狼穴仪式的魅力所在,军营中就是推崇这种狼性的竞争氛围。不管你是想辉煌腾达还是想要财富要女人,统统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有本领就去战场上自己争取。而能让你在浩浩大军之中快速成名并被委以重任的直接有效途径便是这个仪式了,一年一度的狼穴仪式目的就是要激发出金军官兵的凶狠狼性,只要你够勇敢够凶悍,你就有资格获得荣誉和财富地位等,所以仪式比赛之中经常会有人被弄伤弄残,甚至每年仪式结束之后光死亡人数就不下二十人,至于那些有幸存活的伤员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还在忙着赶货的月光和哑巴只知道师傅被人叫出去了,没空理会这事的他们光看着这一大堆的砍刀要打磨都头疼,哪还有心思管师傅到底去哪玩了。本以为自己看着这磨不完的砍刀最烦恼,谁知当月光看到师傅回来之后比自己还苦恼,这就让月光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上面又给咱们加任务了吗?!忙里偷闲之余月光关心的口吻向师傅问道:“师傅上面找你究竟什么事,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回来?”不想自己解释的老兵干脆让月光他自己看,只希望他的命上天不要急着收回去就好。师傅突然递给自己一张信函,顿时感觉莫名其妙的月光赶紧放下手里的家伙事,看看究竟是什么命令能让师傅他老人家如此惆怅。片刻之后月光总算是知道怎么一会事了,不就是自己破例被选入一场比赛而已,至于让师傅介意成这样嘛!傻兮兮的月光看完之后笑着对师傅说道:“师傅不就是一场比赛嘛!你想去你替我去得了,没必要这样的表情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兵听了月光的话后就更是哭笑不得,死到临头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是不好好跟他说说仪式比赛的真实残酷性,他还真的以为是去亮个相就没事了呢!听后老兵便反问道:“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说来听听看;”略有得意的月光指着这封信函说道:“师傅是这样的,一切都是红叶姑娘给我们安排的,这个破例参赛的资格是红叶帮我争取来的不会错,你看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对不对?!还有就是我们铁匠铺翻修生活待遇上调,其实都是红叶姑娘偷偷帮我们搞定的,所以啊这个比赛你要是想去我就让你去,怎么样啊师傅,就算我孝敬您老人家的吧。”老兵听完月光的解释后呵呵一笑,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往坟墓请的,拿这么沉重的礼物来孝敬自己还是算了,再说就算自己想去顶替月光冒这个险,可总兵管那最后能饶得了自己饶得了月光他,死对于老兵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威慑了其实。 虽然月光他的推断也不是全无道理,至少铁匠铺的环境突然变好绝对是有红叶姑娘的功劳,可狼穴仪式的破格入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红叶姑娘的作为,但不排除是她的好心办坏事,所以老兵心理大概清楚了为什么一个磨菜刀的火夫营新兵会被破格入选。这些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月光他尽快进入比赛选手的状态,先尽人事,再听天命吧!或许这次真的是一次腾达的机会也不一定,凡事也要往好的方向想一想嘛!看着眼前这个懵懂新兵老兵也是无语,只好简而言之命令的方式对月光说道:“新兵月光听令!即日起停止一切铁匠活,专心训练备战狼穴,违令者斩!”从未见过老兵如此严肃的表情对待一件事情,月光自然是不敢轻易触犯,只能被迫以很严肃认真的态度回答道:“是,师傅!”这时另一旁听不见声音的哑巴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氛围的不一般,所以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活就好,其它的待师傅需要自己的时候自然会通知自己,现在就什么也别问别管就好。既要给月光他压力又不能太直接告诉他仪式的真实残酷性,假如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的话,很有可能还没开始他就已经精神崩溃了。所以说老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比自己曾经亲身上战场时还紧张,毕竟自己打不赢可以凭借经验逃跑可以躲,但现在月光他是参加比赛,逃跑的想法是不用提的了,而只能是冒着生命危险硬抗,这就让本身就没有狼穴比赛经验的老兵倍感压力。所谓有压力就有动力,老兵怎么说也是在这军营摸打滚爬了这么多年的人,一些事情常人做不到但不表示他就做不到,到这节骨眼上老兵只能是能利用起来的资源全部利用起来,现在不用真要等到月光伤残了就只剩后悔了! 连续十几天加班赶工,好不容易今天师傅开恩让月光他睡个早觉,本以为能睡到大天亮再开始训练的月光正在做着美梦,谁知凌晨的时候老兵突然来到月光的房间,轻声叫醒了月光并告诉他跟着自己去一个地方,而这个时候外面夜空零散分布着一些星星,可以说三米开外就看不清人影了。既然是师傅叫自己去一个地方,肯定是有师傅他的道理,动作麻利的月光穿起衣服就跟着出去了。平时都是在铁匠铺这一亩三分地上转悠,军营里很多地方都是月光他没有去过的,包括老兵他也不敢说军营之中哪里都去过了。今晚老兵目的只是带他去一个地方借点东西,所以动作越快越好千万不能被巡查兵发现,要不然一切就前功尽弃了。老兵带路从不多走一个弯或是走错路,而且还能很巧妙的避开哨兵或是巡逻队,这点月光早就打心底佩服师傅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师傅让他睡那么早了,原来是大半夜还有这么一出好戏,跟在师傅后面的月光心里想着究竟会是去哪里,又会有什么惊喜等待着自己呢!借着夜色老兵带着月光偷偷摸摸进入到一处砖石房子里,进来之后才发现怎么也是一个铁匠铺,只是这里的条件设施就比自己那里好的多了。月光正四下看着起劲之时,另一旁正在忙正事的老兵用自己早备好的铁钥匙正在试着开一扇铁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试过几把钥匙之后便真的把这扇铁门给打开了,时间紧迫老兵赶紧暗示月光过来,一起取完东西就火速撤离,哪有闲工夫在这里晃悠。闻讯过来的月光才发现师傅竟然还是个解锁高手,忍不住就轻声细语的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道铁门,而且还把钥匙都配好了,厉害厉害!”心里一直紧绷着一根弦的老兵哪有心思听他恭维,赶紧叫月光一起拿了东西就走,这里可不是什么好逗留的地方,如被发现分分钟都是要掉脑袋的。打开铁门进入到另一个库房之内后,老兵这才拿出火折子照亮四周,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方便寻找目标物件。而这个时候月光才看清原来这是进了兵器库啊,这近数十米的房间里全都是兵器,一层层货架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盔甲,让月光心里突然有了想试穿一下盔甲的念头。看到月光他正在发呆的老兵赶紧过来轻声说道:“跟着我找几件物件就撤,回去了再好好跟你细说,快!”月光自然是听师傅说的话,至于要找什么也没必要问,毕竟此时此刻也不方便多说话,于是月光只顾着跟在师傅后面将东西装袋就行,最后再扛着一布袋的偷来的东西原路顺利返回。 做贼本就是一件让人害怕又刺激万分的事,老兵更是不简单带着月光在军营里偷盗,而且还很顺利确实是有点胆色过人,同时也体现了老兵的行事紧密。回到自己的地盘后老兵和月光这才真正松了口气,随即他们赶紧将偷来的物件拿出来看看,希望这次的冒险能物有所值,一切都还要看月光他能不能用得上才算数。之前在那兵器库房里不方便细问,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盘月光总算是能一问究竟,于是月光便趁师傅在翻看袋子里面的东西时,故意蹲在其旁边小声地询问道:“师傅我们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这不是准备回炉重铸的旧盔甲么?”这时手里拿着旧盔甲的老兵望着月光解释道:“你说的没错,这是战场上淘汰下来的破旧盔甲,正准备在兵器铸造营回炉重铸的,我也是偶尔几次奉命前去取锻造的铁石材料什么的,才知道那地方有这么一个暂存旧兵器盔甲的仓库,好在我们运气不错事先自己打造的五把钥匙刚好有一把能打开那铁门,要不然我们算是要白跑一趟,所以这次的冒险值不值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月光。”这比赛不是赶紧的练功练刀法就好么,为什么要冒险再去偷一副盔甲回来,始终还是没能理解师傅用意的月光只能是硬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模糊不清的感觉。还要赶着收拾收拾一下盔甲的老兵接着又对月光说道:“月光你赶紧去睡会,明天会起的很早,我们基础薄弱必须争分夺秒的训练才行,做好心理准备这十天对于你来说如同地狱一般煎熬,因为比赛就是名副其实的地狱之行,好了快去吧!”既然师傅这么上心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再说了比赛嘛就要有比赛的样子,更不能辜负了红叶她的一片心意,月光心知比赛的残酷性也极力做好心理准备,孰不知这比赛跟生死局没有什么区别,这点老兵暂时还不敢跟月光提及。一向都听师傅安排的月光带着一点困意便回道:“嗯好吧,那师傅你也别太晚睡觉了!”老兵应声回道:“嗯,去睡吧!”跟师傅简单告别之后月光便直接去房里睡觉了,折腾了一晚上的月光真就倒床就睡着了。 续章 虽说会早练但也没必要这么早吧,月光感觉自己刚躺下怎么就被师傅叫醒了,看看外面的天色昏暗最多也就五更天,既然是师傅叫自己起床月光哪敢拖拉,麻溜的赶紧起床并到水台边洗脸清醒清醒。迷迷糊糊状态的月光只知道跟在师傅后面赶路,至于是去哪里去干什么就无心过问了,这个时候月光他只想着能再睡一会儿多好啊!天蒙蒙亮依稀可看见路就是,月光也习惯了跟着师傅在军营里转悠,每次都是去到不一样的地方,跟参观军营没什么两样。不过这次师傅带他来的地方确实有点特别,让月光知道后都有点慎意。这是一间独栋的位置较僻静的大木房子,因为有棵大古树耸立木屋门前,就是白天这木屋给人看起来也是阴森森让人难免心悸,就更别提这昏暗昏暗的五更时分了。进入这木屋后月光便顿时精神了起来,也知道师傅带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看这屋内四周都是白色烛台,墙上和神龛里都是祭奠亡魂的画帖,很显然这是一个灵房或是祭祀用的专属地方。月光也不是胆小只是这地方冒然闯入有些失礼节,也是对亡灵的惊扰与不敬。月光跟在师傅身后轻声问道:“师傅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也跟我的训练有关?!”老兵用火折子仅点燃一根蜡烛照亮,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所以不敢多点,再说马上就要天亮了光线自然就好了。听出月光他的意思的老兵以淡定且坚毅的口气回道:“放心你师傅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亡灵它也不会介意有我们的陪伴,有时候鬼魂还没有人可怕,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训练场地了,除了吃饭睡觉上茅厕其余时间我们都在这里,好了话不多说,直接开始第一天的训练,教你如何生存!”老兵的亲身经历和实战经验对于初入军营生活的月光来说,就是一本活生生的教案,如果月光他能在这短短十天的时间里学会老兵一半的本事,不说他能得到什么名次,至少可以保证他的一条小命无恙。一听到生存两个字月光顿时感觉到记忆中的熟悉与亲切,因为童年第一次学习狩猎时阿玛也是这么教自己的,只是现在的生存挑战不再是丛林和野兽,而是有思想有谋略的人类自己,所以说月光很清楚师傅现在教自己的东西那都是迫切急需的宝贵经验,不仅不能马虎的学而且还要有一个好的比赛结果,这样才对得起师傅的一片苦心! 老兵他也清楚月光这小子还算有点武功底子,射猎功夫虽好但在近战肉搏上就相形见绌,上来就是短兵相接根本不会给你任何还手的余地,加上近战士兵都是习惯了重甲和大刀的压制模式,所以如何在他们的压制范围内迂回生存,就是目前所要练习的重中之重。老兵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之后,早早穿在身上的盔甲才显露出来,经过师傅的一番修复和擦洗竟焕然一新,穿在师傅身上别提多精神。就在月光还在盯着自己身上的盔甲一通乱瞄之时,老兵便一脸严肃的表情向月光提问道:“听说你是猎户人家出身,这么说你还是有一点实战底子咯!这是我从铺子里带来的两根铁棍,咱们一人一根就当它是手里的武器吧,我点到为止你大可全力进攻,明白吗?!”这怎么可以那可是实打实的两尺长足有手腕粗的铁棍啊!这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师傅老人家,那才真是得不偿失想想月光都是直摇头,直呼这个万万不可大不了都是点到为止。既然月光他执意要点到为止那老兵也就不多勉强,因为他知道就算逼着月光全力进攻那也是徒劳,再说了没有两下子老兵也不敢叫月光全力以赴。脱下外甲一晃十余载,今再披甲只为救徒弟一命,战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泥潭墓穴,不管上不上战场每一位退下来的将士都将难以抚平内心的痕迹。包括此时此刻的老兵也是如此,曾几何时他也是浴血奋战为国舍生忘死的一线士兵,可连年不断的战争让他渐渐意识到了其战争的本质,那些所谓的护国荣耀之战慢慢变成了侵略夺地的战争,到后来战争仅仅只是为了满足王权贵族们的贪婪,从而让我们这些浴血奋战在一线的将士死的是那么的廉价,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可言。调整心态与气息之后老兵便下令道:“好了,开始吧!不要看我老了就小瞧你师傅,当心当心你自己的屁股吧小子。”月光随即也是架势摆起,丝毫不敢有半点怠慢之心,因为看师傅这认真劲可不像是跟自己闹着玩的。 习武之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场大小及变化,平时月光很难发现师傅身上的气场,但今天穿上盔甲后的师傅突然气场很容易就被察觉,这就让月光更加不敢轻敌了。短暂对视之后老兵率先发起进攻,熟练的招式和近战技巧让老兵瞬间占据了上风,没有一点战场经验的月光除了被动躲闪就剩挨打了,老兵也不手软直到一套近战刀法结束才肯收手,而这个时候月光他身上已经被铁棍敲打不下十次。看到师傅终于停手后,月光赶忙质问师傅道:“师傅,这就是你说的点到为止,未免点的也太狠了些吧!”月光边抱怨还一边不停的给自己全身上下抚摸挨打之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是淤青红肿了,比如说肉多皮厚的屁股和大腿就是老兵的重点攻击对象。面对月光的质问老兵很坚毅的反问到:“如果我是敌人就是要将你一招致残甚至是致命,刚才我点的那几个地方现在疼不疼?”有点委屈的月光自然是回答到:“当然疼了,师傅你能不能轻一点,我毕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老兵听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月光他的请求,这让月光总算是欣慰了一点,要不然这头一天训练就非让师傅给整残了不可。但是老兵怎么可能轻易妥协,现在不对他狠一点过几天就后悔都来不及了。假如这就是锋利的战刀的话,月光他岂不随随便便就被人斩去手脚而丧失行动能力,最终的结果就只能是命丧赛场。第二次交手开始之前老兵还特意嘱咐到:“战场上形式多变,你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也就是要时刻注意自己身体及四肢的安全,只有你还活着才有夺取胜利的可能,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生存,好了我们接着训练;”月光这时对师傅那叫个佩服,受益匪浅的月光自然是立即应道:“知道了师傅!” 虽然是吃到了定心丸可月光还是使出全力出招,因为他知道师傅的实力千万大意不得。叮叮叮…铁棍碰撞出电光火石般的火花和声响,数招下来月光确实没有让师傅占据多大优势,很明显月光他已经对师傅的招数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就是说渐渐的月光就能学会老兵的刀法,最终能在赛场上做到知己知彼,才不至于在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参赛,那样的话月光去比赛必定是凶多吉少。看到师傅的招式一一被自己化解,心中开始略有窃喜的月光渐渐大意起来,而经验老道的师傅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点,于是他随即将三十八路刀法变换着顺序出招,不再规规矩矩按套路出招。很快月光这边就有点招架不住,时不时就被师傅破解了防御招式,直接就是铁棍敲打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剧烈的疼痛感让月光实在有点忍受不住了。赶忙叫停的月光先是退到一边后忙着求饶道:“师傅师傅暂停一会暂停一会,不是说好了点到为止么?!怎么还是实打实的闷棍打在身上疼死了,我的手臂和大腿都快被你打残了师傅!”老兵知道自己是有意为难月光他的,但是现在不让他受点苦,等比赛的时候那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干,敌方自然也不会按照平时的训练出招,所以说老兵也是用心良苦以后月光他自然会明白。听了月光的辩解后老兵淡定的解释道:“训练的招式不能跟实际战场上比较,必须要会变才有灵气才有制胜的把握,挨打几下总好过真正比赛时被人轻易砍去双手双脚要好吧!”被师傅这么一说月光便无言以对,刚才被打的那几棍算是缴学费了,心有不甘的月光喃喃自语道:“我要是有盔甲怎么会轻易受伤,不公平…”老兵听到后心想不让月光尝试一下穿戴盔甲时的利弊,他是不知道每一位能上战场的将士前面要付出多少艰辛。不过这也是公平的,训练的越努力越认真,自然而然当你真正面对敌人之时,你就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去打倒对方,进而才能一次次跟随着队伍凯旋而归。老兵本来就打算让他穿戴盔甲训练的,只是时间提早了几天而已,不过就月光他的底子和悟性,也是时候让他适应一下全副武装时的感觉。 既然月光他眼红自己的盔甲,老兵心想提前让你适应适应负重训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老兵边卸甲边对月光说道:“月光你想穿护甲就让你穿,反正这副盔甲你迟早是要穿在身上训练的,不过你要记住盔甲不一定能保全你性命,所以你不能过度依赖这东西,记住了!”月光随即应道:“记住了师傅;”虽然是一副旧甲可师傅穿起来依然是那么的威风,加上几次都是盔甲的防护作用才使得自己屡屡失手,也就难怪月光会眼红师傅身上的这副盔甲。因为是第一次穿戴盔甲,老兵便在月光的身边帮衬着,只是考虑用在训练上故没有准备头盔和护腿,仅仅只拿了护肩和胸甲这些主要部分,所以穿戴起来还算是比较简单方便的。开始以为捡到宝的月光,当盔甲穿上之后顿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稍微走动走动后便更加确信自己上当了。先不说这沉甸甸的盔甲重不重,光四肢运动起来就有点费劲和碍事,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一点灵活性可言。如果就这个状态去跟师傅过招,束手束脚的那跟送过去让师傅打有什么区别,无奈没有选择的月光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上冲了。最后的结局呢也显而易见月光还是被师傅给虐惨了,一套刀法下来十招招招命中其要害,就算是有盔甲护身但其震慑力也足够月光他喝一壶的。整个过程月光他就好比一只背负盔甲的乌龟,当遇到老兵这种实战经验丰富的老狐狸时,还不只有被吊打的份了月光。前面只是大腿和屁股被铁棍敲打,现在是前胸后背都被师傅打,如果不是师傅他收力三分的话,估计这个时候月光不是趴在地上喘息,而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要。有道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挨过这顿打后月光终于恍然大悟,这就是师傅所说的战场生存法则,仅仅只凭借护具是达不到保护自己安全的目的的。只有将自己与武器和盔甲护具融为一体,才能真正做到驰骋沙场而立于不败之地,为此月光对眼前的师傅也由心而生出敬畏感,这不是普普通通的佩服所能比拟的。 前三天的训练就是以负重训练为主,上午让月光穿盔甲一起切磋刀法,下午则由月光独自一人完成所授刀法的训练,晚上时间除了修炼《汉臣遗志》中的驱毒心法外,还要再坚持一个时辰的体能训练。可以说到比赛开始之前月光他只有睡觉时是躺着的,其它时间都只能是用在修炼上。为了不浪费时间和招引不必要的麻烦,老兵和月光的伙食几乎就是凉开水加牛肉干,最多也就是偶尔弄几个野果子加加餐。老兵算是倾囊相赠就看月光他能够学得几分,迫于压力老兵这几日确实对月光严厉有加,好在月光还算明事理知道师傅也是一片苦心。不仅没有一点埋怨师傅的意思,而且还格外对自己的训练强度偷偷加大,以至于月光把自己的睡觉时间缩短到了每天三个时辰,老兵也只能是看在眼里放在心里,毕竟现在多辛苦一点生存的概率就大一点,等过了这关再好好犒劳犒劳一下自己岂不更好。不管比赛有多么的激烈和残酷,就师傅所教授的一套十招战场刀法都不能灵活运用,还有盔甲的负重适应能力也是不尽人意,这就让一向都很喜欢钻研武学的月光自信心受到了打击。当然被师傅虐仅仅只是一个苗头,而真正让月光开始认清武学含义的,其实还是这套刀法的重组性和变化性强,真正的高手不仅仅只会按秘籍招式出招,而是会像师傅一样能根据实际战斗情况而随时变换招式,所以说武学的另一个境界便是追求一个变字。能参悟出这个道理的月光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同时他也深知武功是练出来的,只有反复不断的练习刀法才是提升基本功的唯一途径,这也是石古苦月光一直以来的习武习惯。 三天的封闭式训练,让老兵看到了一点点希望,肯吃苦加上全身心的投入到训练中去,三天的时间让月光武功及刀法上都有了阶段性的提升,现在老兵不敢说能轻易破招并接近他的身体了。不过一山还比一山高,再说了老兵自己清楚自己的实力岂是能和那些参赛选手相比,不说差距有天朗之别但也绝对是一山之隔吧!老兵能力有限能教给月光的几乎都教了,接下来的训练就只能是看月光自己发挥了,不过最后老兵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月光他。不管是盔甲在身还是变幻刀法招式,月光都可以轻松出招来去自如,自己也深感有所收获的月光最后一招飞天破甲斩使出之后。回神收力完的月光便高兴的对师傅笑着说道:“怎么样师傅,刀法的劲道和利落上还有什么问题吗?!”坐在一旁的老兵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月光的身旁淡定的回复道:“现在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了,但仅仅只是一个战士,不过你的比赛对手个个都是军营里一等一的人头收割者,也就是说他们都是经历过战争血与泪的洗礼,实战经验和凶狠程度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好了今晚我们是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明天呢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看表演!”月光当然都是听从师傅的安排,只是明天去看什么表演让月光颇为好奇,但是月光知道绝对和自己的训练有关系。既然也想做一名强者其路途绝不会太平坦,渐入状态的月光暗下决心告诫自己,不能再像刚进军营之时那样毫无斗志的昏庸度日了。必须尽快的让自己强大起来,目的不在于狼穴仪式上能有什么好的名次,而是军营里的十八般武艺兵器刀法博大精深,这让月光顿时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渴望,所以说老兵师傅传授给他的刀法技艺作用不仅仅只是提升战斗力,更大的意义在于激发了月光对军中兵器武学的修炼欲望。从此在月光的世界里武林不再只存在于江湖,而战场便是另外一个武林之大家族。 第二天早早月光便习惯性的等候着师傅过来一起出发,竟然连训练都可以放下的表演,确实值得前去一探究竟。今天这次活动总算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进行了,只不过有门卫要例行通行证检查,当然这点师傅他是早有准备,只需将我的入选信函给门卫过目即可,这里面便是所有参赛选手才有资格进入的临时专用训练场地。没有接受过士兵正规训练的月光自然是分不清兵种及特性,浩大的场馆在月光眼里也只能看出个人多热闹来,至于他们都是些什么兵种和武功特性就不得而知了,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时的月光只能是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在那舞刀弄枪。一旁的师傅只好临时做起月光的分析师来,经过现场的比赛对手外貌特征及兵器攻法的详细介绍,让月光开始对军营及战场模式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目前各国军队大致分为四大主要阵营,有前排的长枪手阵营和手持盾牌大刀的步兵冲锋营,然后就是骑兵以及弓箭手这四大阵营。同时老兵还给月光讲解了一点点调兵布阵的亲身经历,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印象了,所以老兵也只能大概的讲解了一下,让月光了解了解一下兵法的作用便是。看得心痒痒的月光这个时候真想下去和他们切磋切磋,不过老兵带他来的目的重点不是在这,这外场浩浩荡荡几百号参赛者对于月光来说不是主要威胁,真正的危险人物月光他还没看到呢!四大阵营每个阵营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训练场地,能有资格在这里面训练的选手那才是真正的实力派,他们才是能为自己本阵营去争夺最高荣耀的选手,所以才会得到本阵营指挥官的赏识和器重,待遇各方面那自然都是全阵营最好的。 既然有训练场地为什么要偷偷带自己去到祭祀房训练,有点不解的月光便想询问一下师傅,看着他们训练的是那么的认真与专注,没有什么外来因素打搅只管尽情的训练即可,最后月光忍不住还是问起师傅来:“师傅我们为什么不能来和他们一起训练,而且这里条件和环境都是最好的?”老兵听后沉默了一会,不急着回答月光问题的老兵起身说道:“走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看看,至于为什么不来这里训练回去了再跟你解释;”老兵这是要带月光去各阵营的专属训练场观摩,让月光他真正了解到对手究竟可以强大到什么程度,今天来的目的也正是这个。他们最先来到的阵营是弓箭手专属场地,百步穿杨在这里只算是基础水平,连发和近身格斗才是他们提升的主要方向。虽然没有做过弓箭手的月光还是可以看出这些参赛选手确实要技高一筹,同样一个地方怎么会有不同层次的训练人员,带着好奇心月光便向师傅询问道:“师傅这里的选手明显要更厉害多了,这是为什么啊?”随即老兵边看他们训练边解释道:“这里是四大阵营的各自专属训练场地,他们都是本阵营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要不然怎么可能进入这里修行,你最应该担心的对手全都在这里啊!”随后老兵又依次带着月光偷偷观摩了长枪手阵营和骑兵营,就他们的训练强度和效率那都是一般人无法想象得到的,月光这个时候有点理解师傅为什么不带自己来这里一起训练了。因为老兵自身就是冲锋营步兵出来的,所以在训练月光之时自然而然就偏向于步兵,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兵深知步兵才是真正的战场兵王。虽然其它阵营的兵种各有千秋,但步兵的战场适应能力是最强的,厚甲加大刀攻防兼备,如果有需要骑上马便是一名骑兵,可攻可逃叫敌方难以防范。心中一直都是这样计划着训练月光的,所以老兵明知月光他是猎人出身的,也不急着让他加入弓箭手阵营,先不说弓箭手阵营看不看得上月光他,就算勉强接受了月光他如果训练不是针对性的,那么毫无功底的月光自然是什么都学不到,最终只能是落得个惨败赛场甚至是小命不保。当他们最后来到冲锋营的专属训练场地时,老兵便特意嘱咐月光道:“月光你听着,师傅能力有限很多东西是教不了你的,所以今天特意带你来看看这些种子选手的训练效果,还是那句话名次不重要,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冲锋营的训练你要格外仔细观察,对你以后绝对是有帮助的,听明白了吗月光?!”月光听了师傅的嘱咐之后刻意点头表示知道,同时也能感觉出来师傅的良苦用心,所以月光自愧之前怎么会质疑师傅的训练方法! 续章 月光和老兵故意坐在远处的角落默默的看着他们训练,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始终是,就目前来看这里的十位步兵选手确实个个都是身手不凡,但是几番比试切磋之后还是出现了高低差距,毕竟强中自有强中手!其中就有两位选手很明显就是要比他们技高一筹,不论是体型还是战斗力上都明显要超出同伴一大截。本来是一对一的比试训练,慢慢的就变成了八对二的群攻之战,奇怪的是他们的疯狂举动并未引起上峰长官的注意,而老兵给月光的解释是他们就是崇拜暴力,狼性的培养方式就是要泯灭他们的人性。看到他们都是真刀真枪的训练,而且那两位实力超群的选手似乎没有一点手下留情之意,重盾一推就是两三个人被震飞出去,狼牙棒一锤下去更是护盾都没有保护作用了,持盾之人最终还是被这股巨大的蛮力给击飞倒地不起,应该是伤的不轻才会昏迷不醒。相反这八位种子选手就有点棘手,可以说是除了被动挨打无力反击外,根本就接近不了那两位选手,加上伤员越来越多更是翻盘无望了。才训练比试了两轮便已经有四人因伤无法站立了,另外四个人状况也不乐观,如果按照这样的模式训练下去,这八个人在这里估计就已经被自己人给打残出局了要。反正是没有胜算的他们注定要带伤下场,有四位兄弟已经被人抬走了,不成功便成仁抱着侥幸一试的最后四位选手,眼神对视了一下之后便决定一起发起最后一击。面对这剩下的四位选手组织的最后一次围攻,这两位顶尖战士中的一位突然一马当先,率先挥盾举起战斧迎击而上,其身后的高手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既然他急于表现自己就成全他吧!结局果不其然只有那四名选手被击飞外,而他们的对手则是安然无恙稳立于此,这霸气足以证明此次仪式夺冠热门非他们两位莫属。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对决的月光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更忘记了来之前师傅交代过的只是观摩,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当看到以一敌四的震撼场面之时,月光这时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观众,或者说是一个崇拜者更为准确,因为月光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竟然跳起来大呼道:“哇喔!太棒了!太精彩了!”这时坐在身旁的老兵赶紧慌忙的把月光给按住坐下,同时对月光抱怨道:“你激动什么?下次我们还怎么进来,叫你保持距离忘记了!”被师傅这么一指责的月光瞬间清醒了下来,于是忙跟师傅道歉道:“对不起师傅,一时兴起忘记了,下次不会了,保证!”希望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老兵看着年轻冲动的月光也是无语了此刻。 反正今天他们的训练也观摩的差不多了,索性现在赶紧的撤离比较好,老兵盘算了一下便赶紧带着月光准备离开。而一切为时已晚的他们俩其实已经被人盯上了,当发现老兵他们准备离开之时,两位超强选手中的一位强者突然大喊制止道:“喂!既然敢来窥探何不借此机会比试一下,切磋切磋岂不更加直接明了,你们觉得呢?!”月光倒是微笑着觉得提议不错,但老兵则笑着拒绝回答道:“我们也只是路过而已,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改天有机会请众兄弟喝酒赔罪,我们就先告辞了。”话完老兵便暗示月光赶紧跟着自己离开此地,但是那些狼虎之兵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们离开,有自动送上门来的沙包干嘛不陪他们玩玩。老兵刚调头欲走出他们的训练场大门,突然背后就一阵杀气袭来,还好月光发现的及时于是赶忙对师傅喊道:“师傅小心!”月光话音刚落那把暗器就已经重重落在了师傅他的脚前面,砸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坑后稳立不倒,很明显这狼牙棒不是冲着师傅来的,目的只是挑衅老兵和月光今天想出这个门的话,就必须应了他们的要求才行。就在这时那八位带伤选手也赶过来凑热闹,围着月光和他师傅给他们施压,这时候月光才明白他们到底还是一家人,不管训练时谁被打成狗最后还是只认自己人。紧跟着那两位实力超群的选手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位还算是有点见识,认出老兵的来路后便对月光他们嘲笑道:“我还以为是别的阵营选手呢!原来只是一群打菜刀的,老家伙有精力就好好磨刀去,你可以走了老家伙。”老兵知道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逞强好面子的,既然他们高兴了丢点面子也无妨,老兵随即就行礼谢道:“谢谢各位好汉大量,谢谢!”说着老兵就牵着月光的手想要走,不过老兵把这伙人想的也太简单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俩。刚刚一斧头劈飞四人围攻的斧头哥这时候又突然站出来阻拦道:“慢着!老家伙可以回去了,可没说小伙子你能走啊!刚才不是看热闹看的挺开心嘛,接下来你就陪我兄弟们玩玩怎么样啊?!”老兵怎么也不会让月光跟他们比试,实力悬殊不说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耽误仪式比赛,最后要杀头的还不是自己。老兵听后赶忙替月光回拒道:“这位兄弟说笑了,我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铁匠,怎么敢跟各位壮士舞刀弄枪呢!求各位好汉高抬贵手,我保证绝不会再来打搅你们了!”斧头哥听后顿时感觉不爽,上前就推开一直在求饶的老兵并怒斥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的份了,今天他不打也得打,否则谁都别想出这个门!”冷不防被斧头哥这么一推的老兵差点摔倒,还好月光及时上前搀扶住了师傅他,面对他们的咄咄逼人月光觉得没必要再委曲求全,况且师傅已经是低三下四到了这般还不是无济于事,今天只要不死以后绝对要把这口气争回来。“你要怎么打,才肯放我们走:”月光突然冷静的向他们反问道;老兵看到这般情况也只能是无奈的认了,只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否则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既然走不了索性就拿命陪他们玩玩,月光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人比野兽可怕多了,但是没有了选择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冲了。跟着他们还是来到了训练场地中间,游戏场地是在他们家,游戏规则自然也是他们说了算,老兵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以多欺少,本来就实力悬殊如果再偷奸耍滑的话,最后吃亏的必定是月光无疑。当他们把比试的规则说了一遍之后,一直沉在老兵心中的巨石这才放了下来,斧头哥自信满满的介绍比试规则道:“双方各派一名选手比试,场上武器任选,没有规则就是这里的规则,打倒对方为止,出于你们实力同情我指派一名陪练和你玩玩;”深知现在情形不容乐观的老兵这时候也只能是尽力护全月光,前期准备和一些实战经验老兵觉得是时候给他讲讲了,谁也不知道今天会闹这么一出戏来。所以老兵边给月光穿戴盔甲边轻声嘱咐着:“第一绝对不能轻敌,前面三招只是试探对方虚实和招式打法;其次不要紧张,胆大心细顾全自身安危的基础上寻找对方的弱点;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保证安全,打不赢就躲,我也会找机会再跟他们说说好话,咱们投降算了,只要你安全丢点颜面算不了什么,明白了吗?!”月光这时候心里只想着如何打败对手,没有一点妥协的想法,但是为了让师傅安心他还是点头表示同意师傅的安排。外场训练的那些选手月光都不一定打得过,这里面的十位选手就更是难上加难,如果是那两位高手要和月光比试,那么老兵绝对会直接投降,就算是跪地求饶也不能让他们比试,就他们的杀伤力任何一个人都足以让月光重伤甚至残废。好在他们瞧不起铁匠铺的火夫兵,斧头哥随便派了一个队员选手就跟月光比试,他的要求不高打到月光这小子跪地求饶就行。 前面片刻的时间准备之后,月光终于是有模有样的一身护甲防身,厚重的盾牌和一把轻斧头也算是进可攻退可守,老兵始终还是担心着月光他,而此时的月光内心深处却是异常的兴奋,丝毫没有因为对手的强大而影响到自己。对方派出的选手也是护盾外加大刀,轻斧和大刀都是属于轻型武器,上手快使用起来方便灵活。最后斧头哥一声令下,场地中央的月光和那名对手便开始了第一轮的较量,刚开始几回合根本看不出他们俩的差距,渐渐的月光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不管是进攻力度上还是防守的稳重性,都明显要比对手逊色不少。不过幸好的是他们的招式打法基本一样,都是这套军营操练时的刀法路数,以至于月光不会太被动受制于对手。三回合过去了月光始终出于被动,虽然这已经是表现的非常不错了,但老兵开始担心的终将还是发生了。战场上但凡经历多的人都知道,要想活命就是一个狠字,只要找到敌人的弱点就是发起致命攻击,拖的越久战场局势越是对自己不利,谁最先将对方的人数砍下去了,谁就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当然这里的士兵绝大部分都是还没有参加过实战的新兵,但这里的十位冲锋营选手绝对是特意挑选出来的战场老手,没有两下子怎么可能代表本营去为荣誉而战,而且其它营部也绝对是这种情况,所以说老兵深知月光就算会输也是输在这个狠字。毕竟月光没有见过血刃更不会想着如何致对方于死地,不过眼下他的对手已经对月光的出招路数有了了解,破绽自然就会显现出来,想必对方很快就会对月光发起致命性的攻击了。第五回合一开始月光就完全没有了防御,对手已经不给月光任何防守反击的余地,凶狠犀利的刀法外加几乎没有破绽的防守能力,让月光瞬间出于极其不利的被动境地。月光忙着防御其刀与盾的合力攻击,孰不知对手的双脚也是杀伤力惊人,就在月光一时无暇顾及下盘防守之际,眼疾手快又行事凶狠的对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嚓嚓!就是一个连环腿扫射般踢在了月光他的腹部和大腿上。突然因为身体下盘部位受到攻击,瞬间失去了平衡的月光应声往后跌倒出三米开外,这让一旁观战的老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要时刻准备着保护月光周全了,要是月光真有个什么闪失肯定会出人命的。 有人愁就有人喜,老兵在一旁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而另一旁的斧头哥他们则是开心不已,看到自己人开始把这新兵小子好一顿收拾,心里自然是别提有多痛快了。后面几回合月光真的已经是无力招架了,只能是任其攻击一味的挨打,就连武器轻斧都被对手的盾牌给震掉了。当看到月光只剩一个盾牌毫无威胁可言时,其对手更是像发了疯一样越发的狂暴起来,拳脚相加的狂虐月光还不够尽兴,非要看到他满身血口才算满意。那刀是如雨滴般疾速凶狠的砍杀在月光的盾牌上,被动的月光只能是尽量保持身体周全先,好在盾牌防御性和牢固程度不错,要不然月光早已是身首异处。没想到这小子防御能力如此之强,久攻不下的对方开始心浮气躁起来,凶面怒齿的他竟然狂妄自大的主动把护盾给丢弃了,双手劲握大刀看这架势是非要劈开月光他的盾牌不可。看到对手已经发了疯的想要打败自己,这种穷凶极恶的样子让月光不由心生恐惧,仅仅只是一场比试为何要如此凶狠残暴,这让月光顿时感觉到此局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希望渺茫啊!大胆改变策略的对方采取攻击为主的方式,希望几招之内就能快速解决了月光他,不过确实很快就有了明显的效果。当连续受到数次来自对方双手砍杀的重击之后,突然月光手中的盾牌因为受击强度过大,竟瞬间被对方的强大刀劲给震碎了,同时月光也因为无法抵御这股强大的劲气而连同一起被震飞出去,最后重伤倒地的月光因为受了内伤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见状的老兵立马就想着冲上去终止比试,但是早有预谋的这些人又岂会让他破坏了这出好戏,强按住老兵就是不给他一点挪动的机会,并且警告他要是敢上去就一起都收拾了,这是暗示老兵他们就是仗着人多你能怎么样!这个狠字他们确实运用于心,哪怕是自己阵营的战友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像月光他这种上不了战场又不曾相识的火夫营的兵。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散架了的月光此刻脑海里一片漆黑,只能依稀听见好像是有个在旁边哪里喊着自己的名字,像是红叶姑娘的声音又像是师傅的声音,无论自己怎么挣扎眼睛都是朦胧一片,瘫在地上一时动惮不得。而这时候看准时机的对方正想给月光来个快刀斩,一旁的狼牙棒选手突然命令加暗示的口吻说道:“不许弄出人命便是!”一听老大都发话了就更是胆大妄为起来了他,一个得意的冷笑之后顺势就轮刀腾空而起,其目的可想而知绝对是要一刀劈开月光的胸甲,至于月光他能不能扛得住这一击,就不是对手他该考虑的问题了。 这时训练场下面的老兵不论他如何苦苦哀求,终究还是满足不了他们的兽欲之心,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以及参赛选手的特殊权限,硬是要把老兵和月光他们给活活逼死啊!没有忘记自己还在战斗的月光一直在拼命的让自己尽快恢复正常意识,可时间只有分秒之间的间隔,就在这时月光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劲气正疾速袭来,这股杀气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印象深刻,因为这就是刚刚的那招破盾之杀没错!眼角被血泪模糊的月光依稀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腾空而起高高在上的夺命黑影,想必其黑影上面的白光就是他手中的利器了,该来的总会来月光他似乎被迫放弃了一切,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渐渐的只有更多的无奈和怨恨,为什么到处都是你争我斗,打不完的战争摧毁了多少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忍受压迫与剥削只为能一家人苟且偷安。但是就是因为有你们,有你们这种利欲熏心又喜欢仗势欺人的官兵,才会让永远得不到满足贪婪无厌的金廷权贵更加肆无忌惮,更加的猖獗可恶。我不想跟你们争夺名利,但是你们不能随意的就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这是我绝不允许的,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答应!瞬间内心怒火爆燃的月光眼睛突然异常有神,同时杀气凌人全身上下泛着死亡之光,几乎达到了常人眼睛所看不见的身体移动能力及爆发力。明明腾空之前他还重伤倒地不起,怎么在自己腾空而起的瞬间之中,他却做到了一身的刚劲屹立在地面。已经没有了退路的这名对手只能是一股死劲往前冲,但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他难免心生一丝怯意,当站在地面纹丝不动没有一点退怯之意的月光反而怒吼道:“霸体四方!”这时其对手就已经知道自己完了,只不过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月光随即变换身姿采取两脚半弓步,双手握拳十字交叉于额头前,厚盾都招架不住的破盾之杀难道月光他仅凭双臂抵挡。这招式不仅老兵没有见过,斧头哥他们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到这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眨眼功夫两股强大的力量便交织在了一个点上,月光他的金属护腕与对手的刀刃触碰的一刹那,电光火石般的效果令在场的人员无不动容,渐渐清晰的画面瞬间让所有人大惊失色。月光他还是屹立在那,而他的对手竟然奇迹般的被震晕在地,手中的大刀也被震碎成数截散落开来,很明显月光这小子刚刚接住了一次绝杀,并且还给了对方一个极地大反杀!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的月光随即也瘫软跪地,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旁的斧头哥竟然暗下黑手,还在远处就将自己的重型战斧狠狠甩向了刚获胜的月光,而此刻正处于极度虚弱的月光根本抬不起头来,又如何能知道与躲避这一黑手。噹!一声巨响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老兵挣脱出去了,并且当场捡起被对手丢弃的盾牌替月光挡住了这一重击,不过老兵接是接住了这一斧头,但巨大的冲击力让老兵受伤不轻,为了不露虚色老兵硬是强逼自己咽下这口鲜血。准备好后老兵扔掉手中的盾牌对他们威吓道:“他也是此次狼穴仪式的参赛选手,真要是在这里有个什么事,我死了不足为奇糟老头一个,就不信火夫营唯一的选手死了也没人责令追查!”正在气头上的斧头哥只知道蛮干,哪管什么狗屁选手,就算是迟早也还是会死在自己的手里,于是蛮横惯了的的斧头哥怒回道:“老子今天看你们死不死,我怕过谁告诉你!”说完就想上前收拾老兵和月光的斧头哥突然被人拦住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老谋深算的狼牙棒子,此人可不比斧头哥只知道蛮干,他还算是一个粗中有细之人,要不然斧头哥也不至于在他面前还自认小弟听从于他。狼牙棒子随即分析道:“是听说今年破天荒的给了火夫营一个荣耀名额,既然会出现在我们的训练场地,想必是来一探虚实,再则学习学习比赛经验,也就不排除此人确实是那名幸运儿没错,我们熬了这么多年才有今天的荣耀,看来一个人的运气确实很重要,好了你们运气确实不错,可以带他回去了,咱们有缘再见!”斧头哥一听不乐了,赶忙劝阻道:“大哥,你这?!”心中自有定数的狼牙棒子早已权衡过利弊,再纠缠下去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这几年的功夫不能因为争一口气而毁于一旦。于是狼牙棒子对斧头哥很认真的说了句:“想报仇是吧?比赛之日就是他的死期,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叫兄弟们把那废物抬下去吧!”斧头哥此时心中的怒气自然是难以下咽,既然大哥分析的有道理也就只好按他的意思办了,斧头哥只盼着那一天赶快来到。 忍着自身伤痛的老兵强行将月光背回了铁匠铺,哑巴见状赶忙上前帮忙,刚安顿好月光躺下的老兵忍不住在其床边就连吐几口鲜血,看样子老兵受到的内伤绝不轻啊!一个人昏迷不醒哑巴已经是不知所措了,再加上师傅他老人家怎么也受伤吐血,心急如焚的哑巴一时都没有了主意。老兵忍住伤痛给哑巴打手语道:“快去把军大夫请来,快去!”没有主意的哑巴看到师傅有了安排,立马就飞奔出去直接赶往驻军的大夫司处。为了赶时间哑巴是又提药箱又拽拉着大夫的手在前面带路,年过五旬的军大夫被催促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还好路程不是很远要不然军大夫非得断气不可。半个时辰哑巴便带着大夫来到了铁匠铺,按照老兵的要求先给月光他医治,再依据老兵复述的整个受伤过程,这名军中大夫很快便有了医治的方案。把脉之后大夫便分析伤情道:“他确实胸内有淤伤,还好他年轻力壮挺得住,摸了一下全身骨骼并无大碍,外表那些皮肉伤待会一起开些膏药即可;”听后仍然十分担心的老兵便追问大夫道:“他到现在都还昏睡着,大夫要不麻烦你再细致的给他瞧瞧,他要是出事了我这几个都得遭殃大夫!”半生军中行医的陆大夫很自信的回复道:“他这是一时精气极度耗尽,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等于是一天干了三天的活你说他累不累,是你也得睡个三天两天的,我陆某军中行医半生这点我还是能断定的,倒是你需要我好好给你瞧瞧咯!”身体不再年轻的老兵这一挡,往后将好长一段时间里不得干重活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加上还是一名年长者,也就难怪陆大夫看一眼就知道老兵他的伤势病况如何。经过陆大夫的一番确诊后,果不其然老兵他的胸部三根肋骨骨折,手臂还好因为够结实只是伤到了筋脉,这是盾牌承受的冲击力最后全部落在了胸部位置的缘由。临走之前陆大夫只是叮嘱老兵他,如果月光这小子后天未醒,便再去大夫司知会他过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他应该能醒过来的。谢别大夫后老兵便要哑巴再送陆大夫回去,希望一切都如大夫所说,月光他只是体内有淤血轻伤,休息几天就能醒来,真是那样就太谢天谢地了,老兵此时此刻只知道担心月光,而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却不是很在意,心想着一把老骨头能够撑多久就多久吧! 不仅是因为人受伤让老兵忧心忡忡,耽误了训练时间更是让他头疼不已,老兵躺在床上狠自己又行动不便,真是破屋偏逢连夜雨岂是一个愁字了得。幸好哑巴他任劳任怨一点不含糊,对老兵和月光他们的照顾那是极为用心,月光他的汤药从熬制到喂服都是哑巴一个人完成的,真的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陆大夫果然是医术精湛经验丰富之人,对月光他的伤势及恢复状态都预判的极为准确,说两天之内能醒还真就两天不到就醒了。大夫来过之后的次日晚上深夜,哑巴正一个人在铁匠铺里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之时,月光突然醒来还独自走过来询问哑巴兄弟有没有吃的,当看到月光兄弟苏醒过来了,别提多高兴的哑巴顿时累意全无,忙点头示意饭菜随时热着呢,就怕你一时醒不过来。吃饭之时哑巴跟月光表明了下师傅现在的处境,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伤势一天比一天反而变得严重起来。知道师傅因为自己现在性命堪忧,两天没吃饭的月光随便扒了两口饭就直奔师傅卧室而去。当月光来到师傅的房里后,发现师傅因为身体状况不佳,处于极度虚弱昏迷的状态中,不忍心强行叫醒师傅的月光只能是默默的坐在其床边陪伴师傅,强忍住内心的酸痛好让自己的眼泪别掉下来,但是师傅的恩情月光发誓将会用此生来报。看到月光有陪着师傅不想走的意思,哑巴心想这怎么可以,毕竟他自己都是受伤初愈之人,身体状况肯定是正处在虚弱之中,正是需要好好休息养元补气之时,好不容易恢复一个如果再出什么意外,铁匠铺没一个主事的那该如何是好。于是哑巴兄弟近一步来到月光大哥面前用手语劝说道:“兄弟你放心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照应着不用担心,你要是再出个什么情况,铁匠铺就没有主事的人了,我不用你担心我不累,你醒过来了我现在别提多兴奋,明天白天你照看师傅不是一样,别多说了就这么定了;”面对哑巴兄弟的热心劝说,同时白天也要有个人照应一下铁匠铺和师傅,月光觉得今晚就听从哑巴兄弟的安排,但是明天说什么也要自己陪护在师傅身边。谢别哑巴兄弟之后月光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前还是要先练一下驱毒心法,耽搁了几天手指上又开始出现不良反应了。 因为火夫营的铁匠铺最近有一名选手要准备参赛,加上管事的老兵因为身体突然受伤严重,于是近期铁匠铺全部的活将转交给其它工坊代劳,这就大大的减轻了铁匠铺三位成员的压力,月光第一天主事铁匠铺就是向上级申请到了这个福利。虽然火夫长很不情愿和月光他一起出面去上级领导那申请,但是迫于实际情况以及月光对他的威逼利诱,无奈火夫长只好答应月光他跟着跑这一趟了。不用再两头担心的月光他们,现在就是全心全意照顾好师傅他老人家便是,至于月光他自己的比赛在师傅没有苏醒之前,他是没有任何心情去训练的,哑巴兄弟再怎么劝说也是无济于事。既然白天不用再做工活,哑巴和月光两人可以说是不分昼夜的陪护在老兵的床前,每天都有请陆大夫过来查看病情,但给到他们俩总是那一句话,年纪大了能不能熬过来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前提是这益气养元的跌打汤药不能停,才有等到他苏醒过来的可能。四天很快就过去了,哑巴正在前去请陆大夫过来的路上,而在家照看师傅的月光正专心在屋外煎药,突然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月光他的名字,还好听觉敏锐的月光及时发现了,顿时感觉无比兴奋的月光啥也不管了,扔下手中的扇子就往屋里冲去。进屋之后月光便当真看到师傅苏醒过来了,而且师傅他还自己趟坐在了床头上,看样子师傅今天的状态很不错啊!月光见到师傅便笑着问候道:“师傅您终于醒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对不起师傅让你受苦了!”身体状况依旧是极度虚弱的老兵微颤着干白色的嘴唇回道:“月光啊,师傅不怪你,别太自责了哈,我有几句话早就该告诉你了,现在不说我怕没那个机会了…;”跪依在床边的月光情不自禁的紧握着师傅的双手,含泪打断师傅的话说道:“师傅这是什么话,陆大夫把我都治好了,你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对自己身体状况还是了解的老兵知道月光他懂事,故意说好话让自己开心,但自知时间不多了的老兵于是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月光先认真听我说,第一这狼穴仪式比赛是个生死局,我觉得不是红叶姑娘一片好心那么简单,这个你一定要记在心里;还有就是比赛时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保命第一荣誉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虚无,最后就是无论我怎么样了,你都不许替我报仇,这里是军营容不得你胡来…”说着老兵咳嗽的厉害起来,看样子师傅他确实身体虚弱的很,加上一醒来就连续说了这么多话,自然身体就开始出现不适反应。就在这时哑巴带着陆大夫过来了,进屋看到师傅终于醒来的哑巴那叫个高兴,手舞足蹈的站在床前傻笑不止,想必是此时心里有好多话要跟师傅讲的原因吧!陆大夫则赶紧上前一步先将老兵安置躺下,同时坐在其身旁开始把脉问因,像老兵这种情况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在确诊前都只是猜测而已。 随着师傅他越咳越厉害起来,站在床前的月光和哑巴见状忧心忡忡,一切好在陆大夫还在师傅身边,想必经验丰富的他一定会有起死回生之术救师傅的。陆大夫刚把完脉就见师傅他一口淤血吐在了床边,愁容满面的陆大夫起身之后对月光轻声安慰道:“这是回光返照之症,赎老夫无能为力,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还是抓紧时间吧;”哑巴用自己的衣袖给师傅擦拭着嘴边的血渍,不能用语言表达的他只知道看着师傅流泪,没有力气的老兵慈祥的望着哑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军中以后最放不下的就是哑巴他了,没有了自己的守护以后就只能是拜托给月光他了,老兵强忍着伤痛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轻声细语的对月光嘱咐道:“月光,你过来…”看到师傅在叫唤自己的月光立马屈身跪在师傅跟前,同时主动伸手紧握住师傅的手,这个时候月光才知道原来师傅已经虚弱到这般境地了。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的月光哽咽道:“师傅有什么事您说就是,我在听着!”老兵这时是忍痛强颜微笑着对他们俩嘱咐道:“月光你虽然年纪上比哑巴小,但以后你还是要担负起照顾好他的责任,他很能吃苦也知道感恩,就因为哑巴不能说话,他受了多少冷眼和委屈,不管铁匠铺以后谁来负责,我都希望你能把哑巴留在身边,这样我就安心了…”话未说完老兵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同时咳嗽也跟着厉害起来,月光赶忙向师傅应道:“师傅你不会有事的,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家人快乐的在一起,师傅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没有力气再说话的老兵这时将力气全部用在双手上,颤抖着双手硬是要把月光和哑巴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其目的可想而知就是希望以后他们要像亲兄弟一样,相互照顾相互信任永远在一起。当老兵他的最后遗愿说完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抗拒的死亡噩耗,这让月光以及哑巴兄弟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哑巴是瞬间哭成了一个泪人,而月光则因为极度的悲伤,导致一时气血攻心加上刚受伤未愈,筋脉逆流的月光紧接着就是一口鲜血喷出,随之直挺挺的晕倒在地不省人事。陆大夫见到如此惨状也是深为感触,毕竟都是军中友人可在他们身上看到的,却是比真正的亲人离世还要悲痛欲绝,确实有点替老兵他感到高兴与惋惜。 人的身份和地位在他死后也是有区别的,怎么说老兵也算是为国家耗尽其一生,最后换来的只有普普通通的火葬仪式,连英魂牌位都不给设一个,就因老兵他只是一个兵卒军功地位太低,无法跟同样牺牲的那些将军或是统领们相提并论。更让月光无法接受的还有军部审查监的人,当他们了解到是冲锋营比赛选手犯的事,由于有冲锋营的主将亲自下令担保,审查监的人就只能是避重就轻替他们找说辞开脱。同时还暗示月光他这种事情能化小就化小,没必要弄得军营里沸沸扬扬的,这样对大家以后的相处都不好!月光平时就常听师傅说起过,军营其实就是一个看似简单却鱼龙混杂的另一个江湖,一样是处处存在勾心斗角,随时都会被人性中暗藏着的杀机给无情吞没,所以说今天算是让月光亲身体验了一次,人心险恶就算是在这法明纲纪的军中亦是如此。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里毕竟是军中大营强者数不胜数,硬拼的话还没到冲锋营大门口,估计月光便已经被周边的守卫和弓箭手乱箭射成筛子了。如夜间搞偷袭就更是难上加难,军中最严防的就是晚上时间怕敌人搞偷袭刺杀,巡逻兵和守卫那可是白天的一倍之多,所以刺杀害死师傅的凶手们似乎也不实际。虽表面上月光向审查监的人表示还是寄希望他们能给师傅主持公道,而自己呢在军中确实人微言轻不敢多生事端,只想着好好送师傅最后一程足矣!其实就在月光说出这番妥协话的同时,月光他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既不会忤逆师傅的遗愿,又可以让那群人得到应有的报应,纵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第七章 崭露头角 距离狼穴仪式只有最后三天了,不过此时只剩下月光一个人去面对,没有了师傅的指导和安排,本就毫无胜算的月光可谓是雪上加霜。 但是当一个人的心态和出发点改变了之后,游戏的规则和奖赏就变得毫无意义可言,继续坚持参加比赛的月光现在只想着如何借比赛之名,去实现为师傅报仇雪恨的真实意图。 杀一个够本,能杀两个就赚了,抱着必死之心的月光只希望那一天尽快到来。 不知道仪式比赛的规则究竟是如何,虽然报仇心切但心思缜密的月光清楚绝不能坐以待毙,这几天的时间还是要充分利用好,而月光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打造一把适合自己的武器,主要目的就是要造出一把能克制冲锋营防御性强的武器,就之前的实战经验告诉月光,一味的追求利刃是绝对占不到便宜的。 在跟哑巴兄弟商量之后,决定将师傅平时用的铁锤用于锻造新武器,其意义就是想带着师傅的常用之物手刃仇人,这点上哑巴兄弟也非常赞同。 当同哑巴兄弟说完新武器的一些必要特性之后,深得师傅真传的哑巴开始要大展身手了,自信满满的哑巴可谓是灵光闪现。 看到哑巴兄弟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时,月光便把新武器这事全权委托给了哑巴兄弟,这里面不仅有信任更多的是有着共同的复仇使命。 打造新武器只是报仇的第一步,接下来月光自己的任务就是专研《汉臣遗志》秘籍,因为模糊的记忆告诉月光自己,能够报仇雪恨的唯一一条路就是读懂这本秘籍,不求大成只要能再学会个一招半式,对付他们应该是胜算倍增。 三天闭门不出的月光兄弟俩各自都有任务在身,月光专心在修炼《汉臣遗志》中的兵器刀法部分,之前是顾忌他人之物不想偷学,现报仇在即世俗礼节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况且要想实现物归原主的话,月光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轻易死去,所以说现在修炼遗志中的武功心法算是权宜之策。 同时另一边的锻造间也是日夜碳火不息,千锤百炼方能成钢,不知疲惫的哑巴可以说是专心入魔一般,工序反反复复要求极高不说,失败更是一次接一次的出现,但都没能打击到哑巴他的积极性和渴望成功的欲望。 月光给到哑巴他的要求表面上只是平平六个字:“坚韧,够重,锋利;”但真正要在一把武器上体现出这三点特性,别说只是一个打菜刀的铁匠,就算是专门的武器锻造师估计一时半会也造不出这种武器,因为这三个特性之间是存在一定的排他性和矛盾的。 要追求武器的硬度就必须失去柔韧度,自然其厚度就要加大而且材质的锻造工序也会有差异,淬火的早晚决定了其最终属性如何。 要厚重又有硬度的武器自然就往斧锤方向发展了,但要锋利又有韧性的话就只能是往刀和剑这方面去考虑了,这世间好像还没看到过既像斧头又像刀的武器吧,所以说月光给了哑巴一个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天下武功穷门奇派犹如百花争艳一般,兵器就更是千奇百怪令人眼花缭乱,但万事万物都有一个通性,正所谓一通百通。 三天的时间月光不仅把《汉臣遗志》中的一套近战拳法学会了,同时也真正领悟到了后面四句心法的秘诀所在,这全都要归功于那次的决斗,残存的记忆加上月光自身的天赋异禀,总算是将这汉臣八法练成了。 他们两兄弟都在约定的时间出关,月光将自己的个人战斗力提升了一个层次,明显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劲气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这就让报仇心切的月光信心大增。 而同时走出自己工坊的哑巴也是得意洋洋的,扛着自己为月光兄弟精心打造的专属武器,那表情那步伐就是一个字来形容最好不过,而这个字便是一个骚字,因为此时此刻的哑巴感觉自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高兴的有点夸张,还不是月光兄弟给了他一个几乎叫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他凭借自己的天赋和信念,不负重托三天的时间硬是将这把稀世之作给打造出来了,叫谁也会嘚瑟个几天才过瘾。 两兄弟在约定的时间内碰面后,哑巴扛着自己的杰作笑嘻嘻望着月光,而月光则是一身黑衣素装出现在哑巴兄弟的面前,稍作打理下的月光今天显得格外精神。 见到月光后哑巴便双手呈上这把特制武器,当看到这把外形奇特的兵器之后,月光赶忙接过来握在手里仔细观摩着,同时不忘微笑着给哑巴兄弟竖起大拇指。 虽然还未试手这把武器,但就其特异的造型足以证明哑巴兄弟用心了,就凭这一点月光也觉得应该认同他。 经过一番细细观摩之后,月光便对这把武器的特性有了一些了解,例如四尺长手掌宽的剑身,刚好是一把重剑的最佳比例。 但足足一寸厚的剑身,拿在手上定是沉甸甸的,预估它最少得有二十斤重,比一对板斧的重量还要重出四五斤,所以说一般习武之人估计单手都难以挥动这把重剑,月光他如不运气的话也一样难以挥动这巨剑。 最特别的地方还是它的剑刃部位,就跟刚锻造出来的剑坯子一样,月光为此还刻意的用手去剑刃部位来回摸了几下后,断定了此剑是故意没有开锋过的,正因如此这把剑才有了它的灵魂及魅力。 以上几点全都是根据自己的要求所特制的,也就难怪月光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密感,潜意识里告诉他这就是你需要的武器。 剑身厚重可以轻松破盾穿甲,剑气则可以完全代替利刃毁物伤人,即使碰到强劲的对手,也不至于手中的武器轻易就被震碎或是残缺掉,如获至宝的月光还特意把这重剑用毛皮包裹好,毕竟马上就要带着它到赛场上去一试身手了。 顾不上休息的月光和哑巴为了赶时间,一人咬着半块牛肉干就往赛场赶去,明知道这一去或将不复返,但在月光和哑巴的眼中却看不出一丝的恐惧,两人并行一致步伐铿锵有劲。 根据一路的彩旗和标语的引导,月光他们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比赛入选点,眼前的盛况多少还是让月光和哑巴为之一震,观众席围栏内早已是人山人海,选手点到处也是排起了四五条长长的队伍。 前来参赛的选手那可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出来的,不说万里挑一但绝对称得上是千里挑一,就这么严格的筛选之下还有如此庞大的选手阵容,可想而知这仪式的受欢迎程度有多高,金廷上下对这赛事又是何等的重视。 狼穴仪式对于参赛的将士们来说是生与死的考验,可对于台上面的皇室大臣们来说则是一年一度的视觉盛宴,比赛越是惊险刺激就越是能满足他们的私欲。 像今天这样的大日子,傅里家族自然也在受邀的嘉宾行列,傅里金蟾为首坐在嘉宾席前排位置,身旁有云豹和红叶兄妹相伴着,其余的便是在金廷里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成员。 这样一个个族群分别聚集而坐,依次按照官位等级围绕金廷大王皇族坐在观众席,而高高在上的观众席不仅视线绝佳,更是给人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威感,皇室及大臣们追求和誓死守护的也正是这个。 此时观众席上的红叶姑娘还不知情月光大哥也入选了狼穴仪式,因为太过血腥暴力往年都是找借口推脱,今年要不是她阿玛执意要她参加这次的仪式庆典,想必红叶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观众席上的。 看比赛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理由就是借此机会好让红叶多认识一下圈子里的人,毕竟那些王公贵族子弟全都聚集于此,金蟾认为这是再给红叶找个好对象的绝佳机会。 今年入选的人数也比往年要多的多,其原因还是训练大营招收的新兵也是往年的几倍,就这态势来分析金国又要发起一场大的战争了,要不然这么拼命的囤积兵力寓意何为。 千挑万选之下能进入到这个赛场的选手,可谓是卧虎藏龙各方面的能手应有尽有,五六百号选手的竞争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其最后的残酷性更是叫人望而生畏! 这也恰恰证明了那句古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一生的富贵荣华高官厚禄是几个常人所能抵抗住诱惑的,所以说明知此仪式活动极其残酷命如草芥一般,但依然还是有人削尖了脑袋往赛场上挤。 第一天仅仅只是仪式的开幕庆典,分成两个主题同时进行,一方面把比赛流程和规则跟所有选手明示,而另一边则是狼穴仪式的祈福法事,数百名祭司同时在广场上祈福做法,声势之浩大让人深感其威严与庄重。 校场擂台上此时已经开始了仪式宣讲,身为军训大营的总兵管自然就是此次仪式的督办人了,仪式精神和比赛规则是第一天的主要宣讲内容,所以明天才是真正生死之战的开始。 通过总兵管的比赛规则宣讲之后,月光总算是真正了解到了此次活动的游戏规则,此次比赛分为三个阶段,前两个阶段为淘汰赛,形式为逆境生存考验,随之便是夺旗之战,最后就是羊圈竞技场,三个阶段总共耗时三天,天亮为始,天黑为末。 午饭过后所有选手便会开拔前往逆境之地,据总兵管描述第一关那里算是荒芜地带,几乎没有村民愿意涉及那一带,只有野兽和食腐蛇虫在那繁衍,能回来之人就算通过了第一关,天黑之前没有回来报到者无论是生是死都算出局。 夺旗之战则是三关中淘汰率最高的一关,放置在一处山顶上的通关旗帜只有四十面,也就是说不管多少人上山,反正下山后身上要有旗帜才算过关。 可想而知上山的路上就是你追我赶,自然难免会有暴力冲突出现,最先上到山顶的四十人并不表示就结束了,能不能带着旗帜下山回营地,才是第二关残酷性的真正体现。 经历过一番生死考验之后还不算,最后一关羊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饮血之战,直面生与死的一对一对决赛,就足以让你暂时忘记何谓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