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从大河悟剑开始》 第1章 天下 北离 乾东城镇西侯府 天边的夕阳如岩浆般倾泻而下,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绚烂的色彩,仿若一幅色彩浓烈的画卷在天地间徐徐展开。 那光芒似有实质,丝丝缕缕地洒在乾东城镇西侯府的每一寸土地上,给这座古老的府邸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在侯府的庭院中,一棵桃花树正肆意绽放。一位年仅十多岁的少年,身形轻盈地躺在桃花树的枝桠间。 他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衫,衣角随风轻轻飘动,与粉色的桃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他手中握着一个青绿色的酒壶,那酒壶的质地似玉非玉,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少年微微摇晃着酒壶,壶中的江湖酒倒入他口中,阵阵醇香随之飘散开来,弥漫在整个庭院中。那酒香中仿佛蕴含着江湖的恩怨情仇、刀光剑影,每一丝味道都在诉说着一个故事。 少年嘴角噙着一丝不羁的笑意,似在这酒香中沉醉,又似在这江湖之味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逍遥。 他的眼神中透着对自由的向往,仿佛这世间的一切束缚都与他无关。 古树之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张雕花古琴旁。 老者身着一身素白长袍,袍上绣着简单而精致的云纹,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那古琴色泽古朴,琴弦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微的银光。老者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搭在琴弦上,仿佛与古琴融为了一体。 当他拨动琴弦时,那古琴便仿若有了生命,每一次拨弦,都像是在与天地对话。琴声悠扬婉转,似潺潺流水,从高山之巅奔腾而下,穿过茂密的森林,绕过嶙峋的怪石,滋润着每一寸土地;又似山间清风,带着花草的芬芳,轻柔地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那琴声在庭院中萦绕,打破了周围的静谧,也惊扰了树上的鸟儿,它们振翅高飞,却又不舍得离开这美妙的音乐,在空中盘旋着。 “师傅,我真不知道弟弟究竟在想什么。每次去看他,他就那样端坐在江水旁,像个木头似的。” 少年百里东君嘟囔着,眼中满是疑惑,眉头微微皱起,“哪像我,以后定要做个潇洒自在的酒仙。”他说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似乎想用这酒来驱散心中对弟弟的不解。 老者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坦然,缓缓说道:“痴儿啊!你弟弟那是在求道,在悟道。那江水奔腾不息,蕴含着天地间的至理。他在其中寻找剑道的真谛,也许等他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将天下无敌,这事儿,谁也说不准呢。” 老者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百里玄然在江边悟道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百里东君撇了撇嘴,坐起身来,几片桃花花瓣从他肩头飘落。“真不知道练武有什么好的。咱母亲是温家嫡女,毒术出神入化,一出手便能让敌人防不胜防。舅舅也是威震一方的豪杰,他的名号在江湖中无人不知。再说了,咱们乾东城的 30 万破风军可不是吃素的,那可是一支虎狼之师,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我干嘛要去练武啊,我有这些依靠就够啦。”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眼神中透着一丝慵懒。 老者停下弹琴的动作,眼中竟闪过一丝激动与渴望:“东君,你想学武吗?武学之中有着无尽的奥秘,一旦踏入,你会发现一个全新的世界。”他看着百里东君,眼中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闪耀。 百里东君却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我可不想练武,练武太麻烦了。每天要早起练功,还要忍受那些枯燥的招式练习,想想就头疼。我就想酿酒,酿出比秋露白还好的酒,酿出比师傅您还好的酒。我要做这天下独一无二的酒仙。而且,我和云哥有过约定,我们曾在月光下举杯,望着那满天繁星,立下誓言。我会酿出天下最好的酒,他会成为天下有名的剑仙。就算他现在不在了,我也要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是对朋友的承诺,对梦想的执着。 “等我名扬天下了,仙子姐姐就会来见我啦。我曾在梦中见过她,我掀过了他的面纱,她就像仙女一样美丽,我一定要让她看到我的成就。” 老者听完,开怀大笑,笑声在庭院中回荡,惊起了更多的飞鸟。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剑仙?有那小子在,天下何人敢称仙?何人敢用剑啊?他的天赋和毅力都是世间罕见的,他的剑道之路,注定不平凡。” 他看着百里东君,眼神中满是慈爱,“小东君啊,你小子呀,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这样也好,希望你能在酿酒的道路上走出自己的精彩。” 百里东君听闻,酒也不喝了,坐直身子,桃花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他周围。“虽然我不知道我弟弟怎么了,但是师傅您这么说,那就说明我弟弟确实厉害。我也为他感到骄傲呢,只是他总是一个人,太孤单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对于这个神秘的弟弟,他有着复杂的情感。 这位西楚剑仙,一生只收过两次徒。第一位便是眼前这位有着百年难遇的天生武脉的百里东君。当年,百里东君也是通过偶然的机会来到了这个小院,瞬间被这里的一切所吸引了,而他的到来也被西楚剑仙察觉到了在一番了解,他终于知道这是他的老朋友百里落陈的孙子,他看到了百里东君眼中的灵动与纯真,当下便决定收他为徒。 甚至每日用药酒进行温养他的身体,虽然百里东君不知道,但是百里东君的身体里若隐若现的有着内力的增伏,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而第二位,则是神秘的百里玄然。那是在一个的夜晚,百里东君把百里玄然拉到了这里,刚到这里西楚剑仙就察觉到他的不凡,甚至觉得他比百里东君更加难遇,甚至察觉到他是一个练剑的好苗子,而且对剑毫无认知的百里玄然在他面前只是试了几个普通的剑术动作,他就知道了一切,这两个人在将来绝对会名震天下,便对他说:“你若跟着我练剑,天下无敌。” 百里玄然跟着西楚剑仙练了一两年的剑后,不知怎的,一个人跑到乾东城外的大河旁住下了。那大河波涛汹涌,河水奔腾不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百里玄然在河边搭建了一个简陋的茅屋,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坐在河边,望着河水发呆。 听他说,他在悟剑,他觉得在这大河之中有着剑道的终极奥秘。开始与家里人商量都不同意,最后百里玄然与百里洛陈商量过后,同意他搬在那里。 视线回到侯府庭院。 “东君,自信是好事,但不要盲目自信。这方世界可不仅仅只有北离这么简单,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遥远的大秦,听说有神秘莫测的强者东皇太一, 可以说是神秘莫测;在南方的海域,有着神秘的鲛人一族,他们的歌声可以蛊惑人心。 就连天下第一的李长生,都不敢断言自己能无敌天下。他虽然武功高强,但也深知这世间高手如云,天外有天。”西楚剑仙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希望百里东君能明白江湖的险恶和世界的广阔。 “知道了,知道了,师傅。您是不是又想继续吹捧那天启城的八位公子啊?我可不拿剑不练武。” 百里东君一脸无所谓,“拿我弟弟的一句话来说,我不修行,见我如井中蛙观天上月;你若修行,见我如一粒蚍蜉撼青天。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自由自在。”他伸了个懒腰,又躺回了桃花树上。 “好!好!好!不愧是玄然小子,果然霸气。但是你弟弟有霸气的资本,你呢?你不能总是依靠他的光环,你要有自己的成就。”西楚剑仙笑着问,他希望能激发百里东君的上进心。 百里东君一脸骄傲:“我有我弟弟。他那么厉害,我只要做好我的酒就可以了。而且,我相信有一天,我的酒也会闻名天下,成为江湖中的传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酿的酒在江湖中备受追捧的场景。 虽然百里东君并不清楚弟弟到底有多强,但每次经过弟弟旁边,都能感觉到一股莫大的阻力,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力量。有一次,他带着自己新酿的酒去看望百里玄然,当他靠近弟弟所在的茅屋时,感觉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在阻挡着他。 他越是靠近,那阻力就越大,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守护着百里玄然。 在大河旁悟道的第一年,百里玄然遇到了李长生。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百里玄然像往常一样坐在河边冥想。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靠近,他睁开眼睛,只见他面前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身着一件灰白衣服,衣服的质地看似普通,却隐隐有着一种神秘的光泽。他的白发在微风中飘动,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 虽说是老人,但他的行为举止间,无不透露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却又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仿佛他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可以随时消失不见。 看着眼前穿着灰白衣服的老人,百里玄然一脸正色,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江湖礼:“不知前辈是谁,来此究竟是为何?”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虽然心中对这位神秘老人充满了警惕,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 第2章 收徒改代收 “别紧张,别紧张,我又不是坏人。只是看见你在这里修行,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啊,身为乾东城镇西侯的宝贝孙子,竟然住在城外这么个地方。 这里虽然环境清幽,有利于修行,但也太简陋了。”李长生笑着说道,他的笑容很温和,给人一种亲切感,但他的眼神却一直在打量着百里玄然,仿佛在评估着他的潜力。 百里玄然一听,神色更加严肃:“那我知道前辈是谁了,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学堂李先生竟然大驾光临,甚至还在一旁偷看我修行,这要是传出去,可真是贻笑大方了。李先生您在江湖中德高望重,为何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问,他不喜欢自己的修行被人窥视。 李长生无奈地撇了撇嘴:“只要你不说,又有谁知道呢?我只是对你的修行方式感兴趣,你这种在大自然中悟道的方法很独特。”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小子,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徒弟?我手上的徒弟可是个个鼎鼎大名。天启八公子你知道吗?他们都是人中龙凤,在我的教导下,他们的武功和智谋都有了很大的提升。那都是我教的。再说了,以我这天下无敌的实力来教你,这天下你有何处去不得?你跟着我,必将成为一代宗师。”他自信满满地说道,他相信自己的名声和实力足以吸引眼前的这个少年。 百里玄然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你没资格做我师傅。我有自己的剑道追求,不需要别人来指引。而且,我不认为你是天下无敌的,这世间还有很多我未曾见识过的高手,他们或许比你更强。”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倔强和对自己剑道的执着。 李长生一脸愕然,他没想到这个少年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他又仔细地看了看百里玄然,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般:“好小子,你是第一个拒绝李先生的邀请的人。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等我过些年再来这边看你。也许到那时,你会改变想法。”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百里玄然其实是一名穿越者,而且是肉身穿越。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 12 年了。当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只是一个婴儿,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和好奇。 随着他慢慢长大,他发现这个世界与他原本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这里有江湖,有武功,有各种神奇的门派和势力。当他第一次自己有一个哥哥叫百里东君的时候,他顿时就十分兴奋,毕竟30万破风军可不是吃素的。 他就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少年白马醉春风的剧情中。他感到既兴奋又紧张,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机遇和挑战。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拜西楚剑仙为师后,他总算了解了这个混乱的世界。大秦、大汉、北离、离阳、大唐、宋……等等一系列国家交织在一起,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武功和势力。 这庞大复杂的世界观当时让他的脑子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这些信息。 就在跟着西楚剑仙学剑的第二年,他觉醒了一个系统。那个系统没有名字,它突然出现在百里玄然的脑海中,呈现出一个神秘的界面。界面上显示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图案,百里玄然仔细研究后,发现这是一个可以提升他实力的系统。 系统给了他一个模板后就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是柳白的模板,柳白是这个另一个世界中的一位剑道高手,他的剑道造诣深不可测。得到这个模板后,百里玄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对剑道的理解更加深刻了,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引导着他。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大河旁一待就是五年。若不是第一年遇见李长生,他都不知道会不会与外界有更多的交集。 在大河旁悟道的这五年,他的境界、力量、剑道,都在突飞猛进。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他现在已经突破到了逍遥天境,而且不是初入,而是逍遥境中的大逍遥境,已然达到剑仙之境。 在这五年里,他每天都面对着大河,观察河水的流动,感受着河水蕴含的力量。他将自己的剑意融入到河水之中,让河水成为他剑道的一部分。他在河边练剑,每一剑挥出,都能引起河水的波动,那波浪如同他的剑招一般,有着独特的韵律。随着他的修炼,他周围的气场也越来越强大,一些小动物都不敢靠近他的茅屋。 由于他深居简出,就连白晓堂也没查到他的任何境界消息。白晓堂是江湖中有名的情报组织,他们的眼线遍布天下,但对于百里玄然这个神秘的修行者,却一无所知。 (境界划分:九品到一品,一品之外就是四大境界:金刚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神游玄境。逍遥天境又分:九霄境、扶摇境、大逍遥境、以及半步神游。每一个境界的提升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机遇,而达到神游玄境的高手,更是凤毛麟角,可以说是站在了这个世界武力的巅峰。) 如今,也到了李长生再次到来的时候。这期间,李长生在北离各地游玩了一圈。他见识了各种各样的高手和奇妙的武功秘籍,也遇到了一些棘手的挑战。 在一次与一位神秘高手的对决中,他差点陷入绝境。那位神秘高手的武功诡异莫测,他的招式仿佛能穿越空间,让李长生防不胜防。但李长生凭借着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和深厚的内力,最终还是战胜了对手。这次经历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江湖的险恶和高手的层出不穷。 当他再次回到这里,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他怎么也没想到,半年前不过区区一品武者的百里玄然,仅仅花了五年的时间在大河边修行,就达到了一些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逍遥天境,而且是大逍遥境。他看着百里玄然,眼中充满了惊讶和赞叹。 然而,真正让李长生傻眼的还在后面。只见他朝着百里玄然走去,最开始还很轻松,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自信。可走着走着,他发现不对劲了。在离百里玄然身边一尺的时候,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再靠近分毫。 他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挡着他,那力量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不断地将他往外推。他试图用内力冲破这股阻力,但他的内力仿佛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他那洁白无瑕的衣服都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口,那裂口就像嘲笑他的失败一样,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这让李长生愈发好奇,他知道百里玄然这五年一定有了非凡的机遇。 “玄然小子,这是什么?你搞出来的?”李长生惊讶地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他想知道百里玄然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力量。 百里玄然点了点头:“这是我经过 5 年修炼出来的大河剑意,身前一尺皆是我的世界,哪怕是你李长生硬闯,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虽然我现在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扩展到我的一尺世界之中,经过打摩,我相信他不会太远的。” “这大河剑意蕴含着我对剑道的理解和对这片天地的感悟,它是我的守护,也是我的武器。”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他为自己能创造出这样的剑意而感到骄傲。 李长生不禁感叹道:“果然啊!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年轻人,你当初说的是对的,我没有资格收你做我的徒弟。你的剑道之路已经超越了我的想象,你有着自己独特的方向。但是你想一想,要不你做我师弟,我代师收徒,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现在都有种想法,要把你哥哥收做我的关门弟子,到时候你可就当长辈啦,想不想体验一下?”他看着百里玄然,眼中充满了期待,他真心希望这个少年能成为他的师弟。 第3章 试水 在那清风徐拂、云卷云舒的山间,李长生负手而立,目光如电般射向百里玄然,嘴角勾起一抹似有深意的弧度,朗声道: “你小子,这心呐,就像那深不见底的幽潭,黑得够味儿,不过,你这实力也如那巍峨高山般,雄浑得很呐。能成为我的师弟,嘿嘿,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着解不开的缘分。”李长生身姿挺拔,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浑身散发着一种不羁的霸气。 百里玄然一袭白衣胜雪,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清朗之气,他微微抱拳,神色谦逊又带着几分俏皮:“师兄,您可别打趣我了,我不过是机缘巧合,多得了几分造化罢了,哪有您说得那般厉害。” 李长生仰天一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哼,莫说这茫茫天下,单是这北离之地,我如今便可称无敌。但你要记住,这只是当下的荣光,江湖如那汹涌大海,波谲云诡,未来的风云变幻,谁能预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对未知的敬畏,但更多的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那自信仿佛能冲破云霄。 “李老头,他也算是一代传奇了,只是岁月不饶人啊,如今也不得不服老。不过,他也该放宽心了,毕竟当下这江湖,他还是那屹立不倒的天下第一。”李长生说着,眼中浮现出对那位前辈的复杂情感,有敬重,也有对时光流逝的感慨。 “好小子,如今都敢来调侃我了。罢了,不多说了,我也该走了。你小子别整日只想着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境界,好好打磨你那剑意,那才是你在这江湖立身的根本。”言罢,李长生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阵呼啸的风声,仿佛是他离去的余音。 百里玄然望着李长生离去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师兄总是这般风风火火,来去自如。”说罢,他不再分心,神色一凛,盘腿而坐。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剑气光芒,那剑气似灵动的银蛇,在他身体周围游走缠绕。他眉头微皱,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全力压制着那躁动的剑意,每一次压制都像是在与一头凶猛的野兽搏斗,将那剑意反复锤炼打磨,让它变得更加纯粹、犀利,宛如绝世宝剑在磨砺中愈发锋芒毕露。 而在繁华热闹的城镇中,百里东君则像一只狡黠的灵狐,灵活地穿梭在自家的庭院之中。他身形轻盈,巧妙地绕过那些忙碌的丫鬟仆人,那些丫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在他耳中仿佛只是一阵微风。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决绝交织的光芒,怀里紧紧抱着家里的地契,那地契就像是他开启全新人生的钥匙,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与梦想。他飞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那骏马感受到主人的激昂情绪,长嘶一声,扬起四蹄,如一阵狂风般向着远方奔腾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道滚滚黄龙,像是在诉说着他对过去的告别和对未来的无畏。 在一条蜿蜒曲折、人迹罕至的偏僻官道上,一位身着锦绣衣裳的白衣少年翩然而至。那衣裳上的丝线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光芒,仿佛是用天边的彩霞织就而成,彰显着少年的不凡。 他的面容英俊潇洒,双眸犹如星辰般璀璨,透着对未来的憧憬。他来到了这西南道附近的一处宁静之地,环顾四周,那青山绿水仿佛在向他发出邀请。他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微笑,自顾自地开启了一家酒馆。 这家酒馆不大,却处处透着精致。酒架是用上好的檀木打造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坛,每一个酒坛都擦拭得一尘不染,古朴的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酒馆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书画,皆是少年亲手所绘。 那画上有仗剑天涯的侠客,有美人如玉的佳人,有波澜壮阔的江湖,还有那香气四溢的美酒,每一笔每一划都倾注了他对江湖的热爱和对美酒的执着。 他站在酒馆中央,心中豪情万丈,暗暗发誓,定要在这里,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酿出世界上最好、最美的酒,让那酒香飘满整个江湖,让自己的名字如同这酒香一般,在江湖中传颂,扬名天下。 时光悠悠,日子如同潺潺溪水,平稳地过去了一两个月。酒馆在这偏僻之地静静地伫立着,宛如一颗被遗落人间的明珠,散发着独特的魅力。紧挨着酒馆的是一座茶馆,茶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里是江湖过客歇脚的地方,也是各种消息的汇聚之所,就像一个江湖的缩影。 茶馆里,弥漫着浓郁的茶香。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哎,你们知不知道,过几天就是顾家和晏家的婚礼了,这可是我们西南道天大的事儿啊!”他的声音粗犷,带着几分兴奋,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那婚礼就在眼前。 “可不是嘛!”一个穿着青衫的瘦子附和道,他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顾家和晏家那可都是西南道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这两家要是联合在一起,就像两座大山合并,这西南道恐怕以后就要被他们两家掌控了,这江湖的格局说不定都要变喽。” “而且我还听说,顾家的族长前不久遭遇了一场离奇的意外,这个时候顾家和晏家接亲,这里面的门道深着呢,恐怕是波谲云诡,不好说啊,不好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摸着胡须,摇着头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打着马虎眼,他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反正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又有啥关系,咱还不是得像老黄牛一样,每天给别人当牛做马,过自己的苦日子。” “是啊,是啊,咱们就别瞎操心了,来来来,喝茶喝茶。”众人纷纷点头,端起茶杯,茶香在空气中弥漫,掩盖了那一丝对未知的担忧,茶馆里又恢复了嘈杂的闲聊声。 然而,在乾东城,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百里玄然独自坐在河边的一块巨石上。经过长时间的修炼,他已经能够将自身的力量掌控得如臂使指,收放自如。此时的他,宛如一把绝世宝剑,虽未出鞘,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他静坐如松,微风拂过他的发丝,却无法扰乱他的心绪。忽然,他身形一动,如一只展翅的雄鹰般站了起来,目光坚定地看向一旁的骏马。那骏马浑身毛色如墨,高大威武,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欢快地嘶鸣一声,马蹄在地上刨了两下。 百里玄然一个箭步上前,飞身上马,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向着乾东城镇西侯府疾驰而去。 马蹄声如滚滚雷鸣,在寂静的大街上敲打出急促而震撼的节奏。飞马奔腾,速度之快如流星划过夜空,带起的风呼啸而过,街边小摊上的物品被吹得东倒西歪,人们纷纷惊恐地避让。城里人哪见过这般阵仗?一时间,街道上鸡飞狗跳,惊呼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正在巡逻的破风军卫士们听到这动静,立刻警觉起来。他们身着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手持长枪,面色严肃如霜。在这乾东城内,一向秩序井然,严禁任何人纵马狂奔,这是铁一般的规矩,不容触犯。卫士们毫不犹豫地纵马追赶,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他们身后形成一片黄色的烟雾,像是一条愤怒的巨龙在追逐猎物。 卫士们紧紧追赶着百里玄然,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威严和愤怒。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在大街上纵马狂奔的人,竟然会是镇西侯府的小公子。直到百里玄然在镇西侯府那气势恢宏的大门前猛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然后稳稳落地。 这时,一名卫士大声呵斥:“什么人敢在乾东城如此放肆地纵马而行,难道不知道乾东城严禁纵马吗?”那卫士眉头紧皱,眼中怒火燃烧,长枪直指百里玄然。 “老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呀,玄然呀。”百里玄然翻身下马,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驱散了卫士脸上的愤怒。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卫士走去,步伐轻盈而自信。 陈将军听到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才缓过神来:“小公子?是你?你从哪里回来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少年,心中满是欣慰。那冷峻的面容也变得温和起来,眼中的威严化作了对少年的关切。 “对呀,我回来了,老陈。我实在是太开心了,一激动就没控制住,在城里纵马狂奔了,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百里玄然挠了挠头,一脸歉意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真诚,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次就暂且不追究了,不过我还是要向侯爷以及世子禀报此事,还请小公子多担待。”陈将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百里玄然的性子,从小就调皮捣蛋,但心地善良,而且身份特殊,他也不好过多责备。 “没问题,没问题,老陈,那我就先进去了,估计爷爷还在里面等我呢!”百里玄然说完,便朝着侯府那朱红色的大门走去,脚步轻快,带着对家人的思念。 “那小公子就请,那我就先去巡逻了。”陈将军看着百里玄然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带着卫士们继续沿着街道巡逻,马蹄声渐渐远去。 百里玄然走进侯府,那熟悉的景象扑面而来,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侯府的建筑气势恢宏,雕梁画栋,每一处飞檐都像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彰显着家族的荣耀与尊贵。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修剪得整整齐齐,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花香四溢,仿佛是在欢迎他的归来。 他穿过长长的回廊,一路上遇到的仆人都纷纷向他行礼,眼中透着尊敬和喜爱,他们都为小公子的归来而感到高兴。 “小公子,您可回来了,侯爷和世子都念叨您呢!”一个老管家迎了上来,他面容慈祥,眼中闪着泪花。老管家福伯看着百里玄然长大,对他有着深厚的感情。 “福伯,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爷爷和父亲他们都还好吧?”百里玄然笑着问道,他快步走上前,握住福伯的手。 “都好,都好,就是一直牵挂着您呢。您这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可把大家急坏了。”福伯拉着百里玄然的手,激动地说道,他的手微微颤抖,满是对百里玄然的疼爱。 百里玄然跟着福伯来到了大厅,只见镇西侯正坐在主位上,他身姿挺拔,虽已年迈,但依然透着一股威严的气势。他的面容刚毅,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世子则坐在一旁,他的面容与百里玄然有几分相似,英俊潇洒,气质儒雅,看到百里玄然,笑着起身迎接。 第4章 前往西南道 “爷爷,父亲,我回来了。”百里玄然恭敬地行礼,他的眼神中透着对长辈的敬重。 “回来就好,你这小子,出去悟道一趟,可有什么收获?”镇西侯问道,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在大厅中回荡,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爷爷,我这次出去,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的剑意也有了很大的提升。”百里玄然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嗯,那就好。不过,你这次在城里纵马狂奔,可不能再有下次了,我们镇西侯府可不能坏了规矩。”镇西侯严肃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责备。 “是,爷爷,我知道错了。”百里玄然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知道爷爷一向重视家规,这次自己确实做得不对。 世子在一旁笑着说:“好了,父亲,玄然刚回来,您就别责备他了。玄然,你这在河边悟道悟得怎么样啊?”他的眼神中透着对儿子的关爱,想缓解一下大厅中的严肃气氛。 百里玄然抬起头,眼中闪着光,开始讲述他在外面的经历。他说起了他有一个师兄,而且还将他与他师兄在山间的相遇,说起了师兄那霸气又不羁的话语。 但是现在还并没有暴露他的师兄是谁,他的父亲与爷爷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也给了他十分充足的私人空间。 百里玄然讲完后,镇西侯微微点头,说道:“江湖虽精彩,但也充满了危险。你要时刻记住,你是镇西侯府的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家族。” “是,爷爷,我明白。”百里玄然认真地回答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百里玄然在侯府中不断修炼,他的实力日益精进。然而,他心中始终惦记着外面的江湖,他知道,那里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而在那遥远的酒馆,白衣少年依然在精心酿造着他的美酒,他们的故事还在江湖中继续。 在侯府那静谧得近乎凝固的氛围中,他宛如一颗被岁月尘封的明珠,在家中已停留了足够漫长的时光。这段日子,仿若被装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匣子里,没有丝毫外界的扰动,每一刻都沉淀着静谧,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孤独的味道。然而,命运的丝线一旦被触动,就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 当他听闻哥哥百里东君前往西南道并开了一家酒馆的消息时,那如深邃幽潭般的眼眸,只是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恰似微风拂过湖面时最细微的涟漪。但就是这转瞬即逝的波动,却意味着他内心深处已洞悉,一场波澜壮阔、扣人心弦的传奇大幕正被徐徐拉开,那是命运奏响的激昂序曲。 恰在此时,侯府那威严厚重的大门外,一道爽朗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冲破了府内的寂静:“哈哈,听闻我的外甥不再闭关悟道啦?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快来与舅舅共饮一杯!”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走了进来。那锦袍堪称是巧夺天工之作,用上等的绸缎精心裁剪而成,每一寸布料都闪烁着奢华的光泽。其上用金线绣着的图案栩栩如生,有展翅欲飞的雄鹰,有张牙舞爪的蛟龙,仿佛都在随着他的动作而跃动,恰似他眼中那不羁的灵魂在欢快地舞蹈。 此人便是玄然的舅舅,只见他身姿魁梧,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每一步都落地有声,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豪迈气魄,那气势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令人为之侧目。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坐在主位上的百里落陈时,那原本满是笑意的脸庞瞬间变得僵硬,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的心中仿若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暗自惊呼:“这位杀神怎么会在此处?”不过,他毕竟是久经沙场、见多识广之人,转眼间便恢复了常态,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边挠着头边打着哈哈说道:“开玩笑,开玩笑,这次是妹妹邀请我,准备去西南道看望我的侄子百里东君呢。”那笑容在嘴角有些生硬,眼神中却藏不住一丝紧张的神色,就像一个被当场抓住的孩子。 一旁的温珞玉宛如一朵盛开在晨曦中最娇艳的玫瑰,她的美丽如同阳光般耀眼。身姿婀娜多姿,恰似风中垂柳般轻盈柔美,每一步都仿佛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朵盛开的鲜花。她面容清丽脱俗,肌肤胜雪,眉眼间透着一种温柔与坚定交织的独特韵味,恰似一泓清泉,能滋润世间万物,又似一座灯塔,在黑暗中为人们指引方向。 见此情形,她莲步轻移,款款向前,宛如仙子下凡般盈盈站定: “爹,是我让二哥来的。东君在西南道,相隔甚远,我这心里就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所以才恳请哥哥前去探望,也好让我安心。”温父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那目光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柔和而灿烂,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坚冰: “珞玉啊,爹并非要怪罪于你。只是玄然这孩子,此次定会跟着你哥一同前往。虽说玄然和我们说了一些事,但他的实力就像一团被浓雾笼罩的迷雾,神秘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而且,皇家对我们一直虎视眈眈,犹如一群潜伏在暗处的饿狼,时刻准备扑上来,将我们撕成碎片。稍有不慎,我们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这是担心他的安危啊。”说罢,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那是作为父亲对子女安全的揪心。 就在众人沉浸在担忧之中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密集的鼓点般打破了凝重的气氛。百里玄然如同一阵迅猛的疾风般闯进了大厅,他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浑身散发着一种一往无前的锐气,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双眸明亮似星辰,闪耀着炽热而坚定的光芒,那光芒中燃烧着对未知挑战的无畏渴望,如同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爷爷,我愿意去,而且我自己也想去。只是,能不能明日再出发?我想再去见一个人。” 侯府老爷子目光深邃如浩瀚宇宙,仿佛能看穿时空的迷雾,洞察世间一切真相。他看着百里玄然,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见一个人?那好吧,明日你便和温先生一同前往,可要把你哥平安无事地给我带回来。”百里玄然神色坚定,抱拳行礼,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爷爷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众人商议完毕,百里玄然便转身离开侯府。他脚步轻盈,如同一只在林间穿梭的小鹿,但眼神却如猎豹般敏锐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朝着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从外面看,破旧而简陋,院墙爬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那些裂痕就像一位老者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往昔的沧桑。大门早已褪色,呈现出一种黯淡无光的模样,仿佛在默默承受着岁月的侵蚀,见证着无数的悲欢离合。然而,当他轻轻推开那扇门,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仿佛踏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满园的桃花竞相绽放,粉粉嫩嫩的花瓣如漫天飞舞的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芬芳,那香气浓郁得如同醇厚的美酒,只需轻轻一嗅,便让人如痴如醉。在院子中央,一棵粗壮的桃花树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安然端坐在一张雕花木琴前。 老者面容清癯,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岁月长河中泛起的涟漪,蕴含着无尽的故事。但他的那双眼睛却深邃如渊,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智慧与宁静,仿佛藏着宇宙星辰,能洞悉世间万物的奥秘。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与这满园的桃花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绝美而和谐的画面,宛如这人间仙境中最璀璨的明珠。见到百里玄然,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又如冬日暖阳穿透云层,洒下万丈温暖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回来了。” 百里玄然快步走到老者身边,蹲下身子,像个孩子般亲昵地抱住老者的胳膊,眼中闪烁着光芒:“嗯嗯,师傅,我明日又要走了,这次是去西南道把东哥接回来。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闯什么祸呢,真让人担心。” 老者轻轻抚摸着琴弦,那琴弦在他的指尖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流淌,又似林间鸟儿轻鸣,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就那小子,机灵得像个小狐狸,他怎么可能过得不好。倒是你,剑道练得如何了?”百里玄然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他站起身来,抽出腰间的佩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第5章 准备 那剑刃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似有凛冽的剑气萦绕其上,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它的锋利与威严。每一次剑身的挥动,都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宛如它也在为自己主人的实力而欢呼:“略有小成,师傅您就放心吧。如今我的剑法,已可纵横江湖,面对任何挑战都有一战之力。”他的眼神中透着骄傲与自信,那是对自己多年苦练的肯定,也是对未来挑战的无畏。 老者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那目光仿佛是一位老农看着自己茁壮成长、即将丰收的庄稼,又像是一位艺术家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儿,有如此成就,为师甚感欣慰。”百里玄然挠了挠头,略带羞涩地说: “师傅,这次来除了向您问好,还有件事要和您说。学堂李先生要收我做师弟呢。”老者微微一怔,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那神情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波澜。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学堂李先生竟然收你做师弟?按常理,你应该做他的徒弟才对,毕竟他的徒弟在整个北离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个个都有着非凡的本领,宛如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北离的江湖。”百里玄然急忙解释道: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李先生第一次提出收我为徒时,我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可今天他说要带师收徒,还让我做北离八公子他们的师叔,我这才犹豫再三,勉强同意了。”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那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为他增添了几分青涩与纯真。 老者听完,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如洪钟大吕,在桃花林中回荡,震得花瓣簌簌飘落,仿佛是桃花也在为这有趣的故事而欢笑。每一声笑都充满了豪迈与畅快:“哈哈哈……真是有趣,没想到堂堂李先生竟然要做你师兄,如此一来,我这个曾经打败过他的人,岂不是高了他一辈?这李先生真是放荡不羁,行事出人意料,倒也符合他的性子。”百里玄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师徒二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欢快的乐章,在这桃花盛开的院子里久久回荡,为这美好的画面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欢乐。 笑罢,老者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百里玄然的肩膀,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到百里玄然的身上,让他感到无比温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好了好了,为师知道了。为师现在身体硬朗着呢,也没什么新东西可传授给你了,我的绝学你都已经学全了。你快回去准备吧,毕竟你马上就要前往西南道了,此去路途遥远,定要小心。” 说完,老者长袖一挥,转身离去,那身影在桃花的映衬下,显得如此潇洒飘逸,真可谓是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百里玄然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仿佛要把这最后的画面刻在心中。 百里玄然在桃花树下又伫立了许久,他的目光在每一朵桃花上停留,仿佛要将这满园的美景、与师傅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深深印刻在心中,如同将珍贵的宝藏埋藏在灵魂深处。直到夕阳的余晖如金色的纱幔般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他才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院子。 回到侯府,百里玄然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他的思绪如脱缰之马,在脑海中肆意奔腾。他深知此次西南道之行,必定充满艰险,犹如行走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每一步都可能鲜血淋漓。 皇家对他们家族的猜忌和打压从未停止,就像暗处隐藏的毒蛇,时刻准备吐出致命的毒液,将他们家族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而哥哥百里东君在西南道的情况也不明朗,虽说相信哥哥的能力,但心中仍不免有些担忧,那担忧就像一根细细的针,时不时地刺痛他的心,让他无法释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揪着他的灵魂。 走进房间,他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行囊。每一件物品都经过他的精挑细选,仿佛它们不仅仅是旅途的必备品,更是他的战友,将与他一同面对未知的挑战。 他拿起一把长剑,这是师傅送给他的珍贵礼物。虽然不是仙宫品的名剑,但剑身寒光凛冽,宛如冬日的冰棱,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让人不寒而栗。 剑柄上刻着精美的花纹,那花纹细致入微,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古代工匠用灵魂雕琢而成,讲述着一个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有的花纹像是飞龙在天,展现出一种霸气;有的像是凤凰涅盘,寓意着浴火重生。 他轻轻抚摸着剑身,感受着那熟悉的冰冷,仿佛从中汲取到了力量,那是师傅对他的期许,如同一团火焰在他心中燃烧,给予他勇气和动力,让他在面对困难时永不退缩。 接着,他又将一些疗伤丹药和干粮仔细地放入包袱。这些丹药是家族精心炼制的,每一颗都凝聚着家族药师的心血,它们是在危险时刻保命的关键,如同黑暗中的希望之光;干粮则是能够支撑他在漫长旅途中维持体力的源泉,是他坚持下去的物质保障。 这些看似平常的准备工作,却都关乎着他在旅途中的生死安危,容不得丝毫马虎,就像搭建一座高楼大厦,每一块基石都至关重要。 百里玄然站在镇西侯府的庭院之中,阳光洒在他那身精心打理过的装备上,泛出微微寒光。每一个扣环、每一条绑带,他都仔细检查,不放过丝毫瑕疵,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确认无误后,他抬眸望向一旁的舅舅温壶酒,微微点头。二人相视一笑,随即一同踏出侯府大门,那身姿仿若两只展翅欲飞的雄鹰,气势非凡。 毕竟温壶酒在江湖上皆是响当当的人物,冠绝榜的高手之名如雷贯耳。他就像是两把绝世利刃,一把锋芒内敛,一把寒光乍现,光是站在那里,便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向四周扩散开来,令世间宵小在听闻他们名号后,无不胆战心惊,远远避让,不敢有丝毫靠近的念头。 一路上,马蹄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说是紧赶慢赶,可那氛围却透着几分悠然自在。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脸庞。马蹄声像是在奏响一曲自由的乐章,每一个音符都跳跃在空气中,与沿途如诗如画的风景交织在一起。青山绿水、繁花似锦,似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色彩斑斓且美不胜收。 而这一路的宁静与美好,并未被任何外界因素所干扰,因为无人敢捋这两位高手的虎须。 温壶酒身姿挺拔如苍松,稳稳地骑在马上。他那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偶尔扫向身旁的百里玄然,目光中透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身上的衣袍随风舞动,猎猎作响,更显英武不凡。 “玄然?你告诉你舅舅我,你现在是什么境界,我竟然都看不穿。老侯爷也是奇怪,竟舍得放刚回家的你出来。”温壶酒微微皱眉,眼中透着好奇与疑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古老的钟声在山谷中回荡。 百里玄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那笑容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他眨眨眼睛,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舅舅,我的境界哪能跟您比呀,在您面前,我就像个刚学步的孩童。这次出门,还得仰仗您这棵大树为我遮风挡雨呢。”说罢,他突然神色一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宝藏。“舅舅,你慢慢欣赏这沿途风光,我先去找东哥了。”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马像是感受到了主人急切的心情,长嘶一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向前奔去。马蹄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形成一道黄色的幕布,而百里玄然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这尘土之中,丝毫不管愣在原地满脸无奈的温壶酒。 温壶酒坐在马上,望着百里玄然远去的背影,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豪迈,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惊起了路边树上的飞鸟。“有趣!真有趣,你这小子,还给舅舅我打哑谜,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他的话语中虽有几分嗔怪,但更多的是宠溺,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慈爱,就像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在调皮捣蛋。 百里玄然马不停蹄,日夜兼程,那匹马儿在他的驱使下,如不知疲倦的疾风。仅仅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他便赶到了西南道的柴桑城。 柴桑城的城门在他眼前逐渐清晰,那古老而厚重的城墙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默默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然而,刚一进城,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那是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这座城透着几分荒凉,街道上行人稀少,一整条街道只有一个杀猪的屠夫,还有一个缝缝补补的老婆婆,以及眉来眼去的两个买东西的,简直就是与“天下财运,有八成给了天启,一成半给了乾东城,最后半成给了柴桑城”中的说法相差甚远,这里没有丝毫繁华的迹象,只有衰败与落寞。 第6章 东归酒肆 不过,百里玄然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处地方吸引住了。那是一家酒店,牌匾上简简单单地写着——《东归酒肆》。 他看着那牌匾,不禁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思忖:“东哥这家伙,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真是随意。”他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地系在一旁的木桩上,便朝着酒馆走去。 走进酒馆,里面安静得如同深夜的古墓。昏暗的灯光摇曳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蓝衣枪客醉倒在角落里,他身旁的长枪斜靠在墙上,枪身反射出微弱的光。枪客的脸庞微红,似是喝了不少酒,此时正呼呼大睡,偶尔还嘟囔几句听不清的梦话。 而百里东君则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他的头枕在手臂上,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他的睡姿随意,那模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丝毫不在意会不会有人来打劫,整个酒馆弥漫着一种慵懒而又随意的气息。 正当百里玄然准备走上前去叫醒哥哥给他上酒时,一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那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打断了他突然的想法。 一辆华丽无比的马车疾驰而来,马车的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件流动的艺术品。 马车的帘子随风飘动,隐隐能看到里面奢华的装饰。马车身后跟着八个身着软甲的骑马侍从,他们身姿矫健,威风凛凛,软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那轰隆的声音瞬间打破了酒馆的宁静,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吵醒了睡着的蓝衣枪客和正在打瞌睡的百里东君。 听到这声音在自家店门前停下,百里东君一个激灵,像是被火烫了一下,立马从柜台上弹起,冲向门口。他那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神在看到对方衣着华丽非凡的瞬间变得明亮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 他扭头朝着蓝衣枪客大喊:“赔钱货,别睡了,快起来招呼客人了。”那声音洪亮,在酒馆里回荡。喊完后,他才发现店里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人,只是他现在满心都是即将到手的生意,并未仔细打量,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门口的客人身上。 而马车的车夫是个精瘦的汉子,他勒住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他的目光落在酒馆的招牌上,不禁喃喃自语:“东归酒肆,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啊!”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招牌的宁静。 他询问了马车里的人后,便和几个侍从急忙下了车,动作迅速而利落。他们快步走向酒店,脚步匆忙,像是在躲避即将落下的雨滴,生怕被打湿衣衫,那紧张的神情仿佛雨滴是夺命的暗器。 当所有人都走进酒店后,一双洁白无瑕的鞋子从马车里探出。那鞋子用上等的绸缎制成,鞋面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大家工艺的精湛。图案栩栩如生,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从小在镇西侯府长大的百里东君,对这些奢华之物自是熟悉,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暗喜:“终于来了个大客,可算又能开张了。看这阵仗,今天肯定能大赚一笔。”他搓了搓手,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车夫和侍从们走进酒店后,那位衣着华丽的男子才缓缓走出马车。他看上去三十几岁的模样,身姿挺拔如玉树,面容和善,宛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他的皮肤白皙,泛着健康的光泽,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 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微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可令人惊奇的是,他左边的眉毛竟是白色的,那白眉像是冬日里的初雪,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与他和善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敢小觑。 白眉男子肖厉并没有看向酒店的内部环境,而是目光温和地看着百里东君,那眼神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而又深邃。他微笑着说道: “掌柜的,来都来了,就给大家都上些酒吧!”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如同王者的命令,不容置疑。那语气中的自信与从容,显示出他非凡的身份。 听到这话,那八位侍从纷纷握拳高呼,声音整齐而洪亮,如同雷鸣般在酒馆里回响:“好!”那气势仿佛能将屋顶掀翻。肖厉朝百里东君优雅地拱了拱手,动作行云流水,尽显贵族风范:“那就麻烦你了,掌柜的。” 百里东君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杆,一脸自豪地说道:“那你可听好了,我们这儿有桑落,那酒入口绵柔,似有春风拂面之感,就像在温暖的春日里漫步于花丛之间,每一口都能感受到花朵的芬芳与轻柔的微风。” “新丰,酒液醇厚,回味悠长,如同古老的故事,每一次品尝都能挖掘出更深层次的韵味,仿佛穿越时空,与历史对话。” “茱萸,香气馥郁,仿若置身花丛,那浓郁的花香与酒香交织在一起,让你仿佛成为了花中的仙子,在五彩斑斓的花海中翩翩起舞。” “长安,有王者之气,霸气十足,就像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威严而不可侵犯,每一滴酒都蕴含着权力与荣耀的气息。” “屠苏,带着新春的气息,寓意吉祥,喝上一口,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迎来新的希望与生机,那是对美好生活的祝福。” “元正,韵味独特,似有古老的故事在其中,每一口都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神秘过去的大门,里面有无尽的传奇等待你去探寻。” “桂花,花香与酒香完美融合,如入仙境,那甜美的桂花香萦绕在鼻尖,让你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月宫之中,与嫦娥共饮。” “杜康,是酒中经典,醇厚无比,就像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蕴含着无尽的智慧,每一滴都能让你领略到酒文化的博大精深。” “松花,清新淡雅,别具一格,如同山间的清泉,纯净而自然,给你带来心灵的宁静与慰藉。” “声闻,仿若佛音绕梁,给人宁静,喝上一口,仿佛能洗净尘世的喧嚣与烦恼,让你的心灵得到升华,进入一种空灵的境界。” “般若,更是神秘莫测,韵味无穷,像是隐藏在迷雾中的宝藏,每一次品尝都有新的发现,带你领略到一种超越世俗的神秘力量。” “虽然我们只有这十二种酒,但每种都是世间罕有的佳酿,一盏酒三十两。”百里东君说到价格时,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透着无比的自信,他坚信自己的酒绝对值这个价。 “一盏就三十两?”一位侍从瞪大了眼睛,满脸不信,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质疑,“这位掌柜的你可能不知道,柴桑城里最有名气的酒,一盏也才十八两而已,你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他皱着眉头,看着百里东君,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百里东君却一脸自信,双手抱胸,眼神坚定地看着对方:“哼,我这酒比他们的要好上太多,从原料的选取到酿造的工艺,每一个环节都精益求精。我们用的是千年雪山下的灵泉之水,深山老林中的珍稀果实,再加上祖传的酿造秘方,历经岁月沉淀而成。这酒中蕴含的不仅是美味,更是一种艺术,一种传承。自然要卖得贵些,好有好的价值,贵有贵的道理。你们若是识货,品尝之后便知我所言非虚。” 一旁的百里玄然听到这话,一脸震惊,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随即开口道: “掌柜的,你所说的酒,每种给我来两盏,顺便再来点下酒菜,少爷我今天可要好好尝尝鲜。”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拍在桌子上,那金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他的豪爽与富有。 此时,酒馆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起来。侍从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对这高价酒充满怀疑,有的则被百里东君的描述所吸引,眼中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而肖厉依旧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百里东君则忙着准备酒和下酒菜,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的银子进账。百里玄然则坐在角落里,翘着二郎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期待着美酒上桌的那一刻。 酒馆外,原本安静的街道似乎也因为这热闹的氛围而有了一丝生气。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的花香,与酒馆里的酒香交织在一起,为这个特别的时刻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随着百里东君在柜台后忙碌的身影,各种美酒被一一摆放在托盘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每一瓶酒,那神情就像在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宝贝。 他将酒倒入精美的酒盏中,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如同流动的宝石。下酒菜也很快准备好了,有香气扑鼻的烧鸡,外皮烤得金黄酥脆,泛着诱人的光泽;有鲜嫩多汁的牛肉,纹理清晰,仿佛还带着草原的气息;还有各种精致的小菜,色彩斑斓,令人垂涎欲滴。 百里东君亲自端着托盘,走向百里玄然所在的桌子。他的脚步轻盈而稳健,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这位少爷,您的酒和下酒菜来了。”他将托盘放在桌上,一一摆好。 百里玄然看着眼前的美酒佳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拿起一盏桑落酒,轻轻晃了晃,看着酒液在盏中旋转,然后凑到鼻尖闻了闻,那陶醉的神情仿佛已经置身于花团锦簇的春天。 “嗯,果然是好酒。”他赞叹道,然后小抿了一口,酒液在口腔中散开,那绵柔的口感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真是妙啊!这酒就像有魔力一样,让人欲罢不能。”他又拿起一块烧鸡,咬了一口,鸡肉的鲜嫩与酒的绵柔完美搭配,让他不禁点头称赞。 其他侍从们看到百里玄然的反应,也都有些心动。其中一位侍从看向肖厉,眼神中带着询问:“大人,我们要不要也尝尝?” 肖厉微微点头,微笑着说:“既然来了,自然要尝尝这掌柜口中的佳酿。”侍从们听闻,纷纷走向柜台,准备买酒。 白眉肖厉那两道英气逼人的眉毛微微一挑,仿若剑刃出鞘,目光瞬间就被邻桌的百里玄然牢牢吸引。 只见百里玄然宛如一位洒脱不羁的仙人,把酒馆里陈列的每一种酒都点了个遍,那举手投足间的潇洒随意,如同清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自由的涟漪。 看见身旁这桌这副模样,让肖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旁站着的八位侍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豪爽之气的笑容,朗声道: “那每一种酒都给我来一盏,来,各位都坐下,大家一起喝,也好暖暖身子。”言罢,他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宛如灵蛇般从怀中夹出一张银票,潇洒地往桌上一放,那银票似一片轻盈的羽毛,稳稳落在桌面,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瞩目的气势。 百里东君原本正趴在柜台后打着盹儿,口水都快流到那陈旧的木桌上了。听到这动静,他猛地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朝这边瞧来。 第7章 喝酒 只这简简单单的一眼,他那原本混沌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就像两颗璀璨夺目的星星在夜空中陡然亮起,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他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弹簧似的从座位上弹起,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如同盛开的向日葵,热情洋溢,扯着嗓子引道: “各位客官,稍等片刻!”说完,他那粗壮的手臂猛地一挥,朝着旁边那个刚有点醒转迹象的蓝衣枪客的后脑勺就是重重的一下,口中还骂咧咧地吼道:“赔钱货!还不快起来干活!你这懒骨头,就知道睡,没看到店里来大客户了吗?” 蓝衣枪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有些懵,眼前直冒金星,就像有一群蜜蜂在他脑袋周围嗡嗡乱飞。 他睡眼惺忪地嘟囔了几句含混不清的梦话,可当他那迷离的目光触及桌上那张银票时,就像一只看到了猎物的猎豹,二话不说,径直走过去,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道蓝色的闪电划破酒馆的空气。他一把将银票抓在手里,紧紧攥着,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嘴里还兴奋地嘀咕着:“嘿嘿,这下发财了,够我逍遥好一阵子了。” 侍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交织的神色。其中一个人实在忍不住了,压低声音,用只有身旁人能听到的音量悄悄地对旁边的人说道:“你看这情形,可真是奇怪。 怎么感觉这个小二像是老板,那浑身的气势和机灵劲儿,活脱脱一个掌控全局的主儿。而那个老板反而像个跑堂的小二呢?你再瞧瞧这店里,客人也太少了,冷冷清清的,就像那被寒冬遗忘的破庙,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白眉肖厉像是没听到侍从们的嘀咕一般,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已经开始喝酒的百里玄然身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却又清晰可察。他心中暗自思忖: “瞧这人,身上没有丝毫修为的气息,就像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哥儿。可他虽穿着华丽非凡,那衣料上的金线刺绣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但这都喝了七八盏酒了,怎么却没有一点儿醉意呢?那神态自若的样子,真是奇怪至极,就像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普通的茶水。” “诸位久等了呀,这是你们要的酒,需要来点小菜下酒吗?”百里东君那洪亮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在酒馆里响起,打破了酒馆里略显沉闷的气氛,声波在空气中震荡,引得酒馆里为数不多的摆件都微微颤动。 “好的,那我们就来尝尝,你这比我们那儿最贵的酒还贵的酒,看看到底值不值三十两。”白眉肖厉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交织的光芒,饶有兴致地回应道,那声音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与从容。 “各位,我这酒啊,可是一个比一个有滋味,那味道就像那神秘的宝藏,等待着各位去挖掘。大家快尝尝,保证让你们欲罢不能。” 百里东君一边说着,一边满脸笑容地热情地给众人倒酒,那酒水从酒壶中准确无误地落入每个酒杯中,没有溅出半滴。 白眉肖厉轻轻拿起一盏酒,那动作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他缓缓打开酒盏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飘散开来。 其实在之前,他就已经闻到过百里玄然那边飘来的若有若无的酒香,但此刻,当自己面前这盏酒那醇厚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果然是好酒啊!”那酒香似有魔力一般,瞬间就把他肚子里的酒虫给勾了出来,那些酒虫在他的肚子里上蹿下跳,闹个不停,就像一群被点燃了热情的小恶魔,不断地挠着他的酒瘾。 “十二盏酒,盏盏都有好名,还有这绝妙的味道。这酒名就像一首首优美的诗篇,而这味道则是对那些诗篇最好的诠释。” 白眉肖厉说完,朝着百里东君高高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那大拇指就像一面胜利的旗帜,在空气中挥舞着,表达着他对这酒的由衷赞赏,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肯定。 这酒水看似清澈淡雅,宛如山间那潺潺流淌的清泉,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但在这清澈之下,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如同一位蒙着面纱的神秘舞者。 那味道就像一个调皮的小精灵,轻轻地钻入肖厉的鼻中,在他的鼻腔里欢快地舞动,一会儿跳到这儿,一会儿跳到那儿,所到之处留下的都是那醉人的芬芳。 肖厉端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酒水顺着喉咙缓缓滑下,那感觉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干涸的大地,滋润着每一寸肌肤。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神色变得丰富起来,眼中满是惊喜和陶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奇妙无比的梦幻之旅,看到了世间最绚烂的风景。 “不愧是你说的三十两的酒,这滋味,果然比我们那儿最有名的酒还要好上几分呢。这酒就像那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众多酒水之中脱颖而出,闪耀着独特的光辉。” 白眉肖厉由衷地赞叹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美酒的喜爱,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这酒谱写一曲赞歌。 说完,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起来,那急切的模样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走了许久,早已被干渴折磨得濒临崩溃的旅人,终于找到了那梦寐以求的水源,不顾一切地大口吞咽着。那八位侍从见主人如此享受,也陆续坐了下来。 他们刚一坐定,光是闻到这酒香,脸上就露出了惊叹之色,那表情就像看到了世间罕见的珍宝被摆放在眼前,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想要把这酒香都吞进肚子里。 渐渐地,他们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色,仿佛已经沉醉在这美酒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周围的一切都已与他们无关,他们的世界里只有这美酒的芬芳。 白眉肖厉像是被这美酒的魅力所驱使,竟直接走到百里玄然的桌前坐下,他的步伐带着一种果断与随性。坐下后,他又伸手把百里东君也拉了过来,三个人围坐在桌旁,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重逢。 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谈天说地,欢声笑语在酒馆里回荡,那笑声如同清脆的鸟鸣,打破了酒馆的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那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如同春天里盛开的百花,绽放出最绚烂的色彩,将整个酒馆都染上了一层温暖而欢乐的氛围。 “老板,你酿得如此好酒,不知是师承何处啊?可否留下你的大名?”白眉肖厉放下酒杯,目光炯炯地看着百里东君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敬意,就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学子。 “我是白东君,这酿酒之术是我自学而成,并无师承。我就像那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的行者,靠着自己的执着与热爱,一步步探寻出了这酿酒的奥秘。” 百里东君回答得十分流畅,没有丝毫犹豫,那自信的模样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昂首挺胸,展示着自己绚丽的羽毛,话语中透着一种对自己成就的自豪。 白眉肖厉微微点头,轻应了一声,那点头的动作幅度虽小,却饱含着对百里东君的认可。当他把最后一滴酒喝入肚中时,不禁赞叹道: “真是个天才少年啊!白东君,这是个不错的名字。就像那破晓的曙光,充满了希望与力量。如果你们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在这柴桑城里,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我愿为你们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空,就像守护着珍贵的宝物一般。” “至于这位少年?”白眉肖厉的目光转向百里玄然,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 百里玄然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问我干啥?我不过是个路过的酒客罢了。”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答道:“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闭门造车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我就像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儿,一路游行至此,看到这间酒馆,便被它的酒香吸引,进来喝杯酒,歇息歇息。我叫做柳白,希望能在这漫漫旅途中,留下属于自己的足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就祝你学业有成,金榜题名。愿你在这人生的道路上,如那展翅高飞的雄鹰,冲破云霄,实现自己的梦想。” 白眉肖厉笑着说道,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仿佛能吹散世间所有的阴霾,给人带来无尽的希望与力量。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百里玄然连忙回应,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那微微鞠躬的动作,尽显他的谦逊与礼貌。 喝完酒的几人,带着微醺的醉意和满心的欢喜离开了酒馆。他们的脚步有些虚浮,却又带着一种满足后的轻松,就像那卸去了重担的旅人。而百里玄然却依旧坐在桌前,独自饮酒。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沉思,又像是在回味着美酒的滋味。他手中拿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那酒液在杯中旋转,就像他此刻复杂的思绪,一圈又一圈,没有尽头。他就像一个孤独的诗人,在这酒馆的角落里,独自品味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他不说,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他现在还不想曝露他自己。 第8章 杀机 在渐渐远去的马车里,白眉肖厉从车厢的暗格里拿出一只白玉酒杯,那白玉酒杯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有生命一般,每一道纹理都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他不紧不慢地倒上酒,酒水注入杯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一首美妙的乐曲,那音符在空气中跳跃、流淌,奏响了一曲动人的旋律。 听完肖厉对几人的介绍,另一边如同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般说道: “白东君,柳白,都是不错的名字呢。这名字就像那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各自有着独特的光芒。”说完,她轻轻抿了一口酒,眼中满是赞赏,那眼神就像一汪清泉,清澈而深邃。 “至于那个蓝衣枪客一个三品武者,你一个自在地境的高手,对付他不是小菜一碟吗?” “好酒,这酒的名字也起得真妙,这白东君果真是个妙人。”她喃喃自语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整个马车都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在这柴桑城里,掀起怎样的风采呢?我感觉他们就像几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必将激起千层浪,我真的很期待呢。” 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璀璨而耀眼,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些精彩的画面在眼前一一展开。 这位女子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置身于那些精彩的场景之中,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如同那耀眼的骄阳,散发着无尽的光芒。过了不知多久,马车外传进来车夫的声音:“小姐,顾府到了。” 那声音打破了她美好的遐想,却也将她拉回了现实,一个充满家族责任与使命的现实。 在那辆奢华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马车内,女子静静地坐着,仿若一座静谧的冰山。她的面容精致而冷艳,如同被冰雪雕琢而成,毫无瑕疵却又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听闻属下的汇报,她那如星般璀璨却又冷漠的眼眸都未曾有丝毫波动,只是微微启唇,神色淡淡地道了句: “知道了。”那语气,轻得如同一片雪花飘落,却又重得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的重量,仿佛世间万物在她面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难以在她那如古井般深邃的心间激起哪怕一丝波澜。 马车在石板路上辘辘前行,不一会儿便行至威严庄重的顾府。肖厉身姿挺拔地下了车,他一身黑色劲装,更衬得他身姿矫健、气势不凡。那衣服的质地一看便是上乘,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诉说着主人的尊贵。 肖厉转身,眼神犀利如鹰隼,他看向身旁之人,那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低沉而果断地吩咐道:“去把那酒店的人处理干净,莫要因他们误了大事。” “是!”身后两人齐声应答,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干脆利落得如同斩断乱麻的利刃,又带着对肖厉绝对忠诚的炽热,这种忠诚仿佛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信仰,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不容置疑,坚如磐石。 肖厉微微皱眉,那两道浓眉像是两座小山般微微隆起,他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那眼神犹如一位绝世收藏家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珍宝在眼前消逝一般。他轻声叹道:“只是可惜,世上再无那绝世美酒,也没了酿酒之人。” 那叹息声中,似乎蕴含着对美好事物逝去的无奈与不舍,仿佛那美酒不仅仅是一种饮品,更是一种艺术,一种凝聚了酿酒人灵魂与心血的杰作,而如今,这杰作却永远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只留下无尽的遗憾在空气中弥漫。 与此同时,在东归酒肆中,却是另一番悠然自得的景象。酒肆内弥漫着醇厚的酒香,那味道就像是一位古老的精灵,在空气中轻盈地舞动,诱惑着每一个人的味蕾。百里玄然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 他的面容温润如玉,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脱尘世的闲适。他手中握着一杯美酒,轻轻晃动着,那酒水在杯中荡漾,像是被囚禁的精灵在挣扎。他兴致所至,竟吟诵起来:“酒杯高举,举世皆无忧。” 那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又如微风拂过竹林,在秋风中飘荡,似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在空气中闪烁,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让听者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忧无虑的仙境之中。 蓝衣枪客听闻这诗句,不禁双眼放光,他那原本就英气逼人的脸庞因兴奋而显得更加神采奕奕。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彩:“好句,好句!先生果然是大才,此句用在此处,妙极!当浮一大白。”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酒肆中回响,充满了对百里玄然才华的赞赏。说罢,他也不顾一旁的百里东君投来的略带惊讶的目光,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坛,仰头就往嘴里灌。 酒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衫,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像是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尽显豪爽。那酒水在他的身上流淌,像是为他披上了一件晶莹剔透的战甲,更增添了他几分不羁的气质。 东归酒肆所在的街道上,秋风萧瑟,像是一位孤独的旅人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枯黄的落叶如疲倦的蝴蝶般纷纷飘落,它们在空中打着旋儿,像是在跳着生命中最后的舞蹈。 有的叶子轻轻地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在为自己的逝去而叹息;有的叶子则被秋风裹挟着,飞向远方,像是在寻找着最后的归宿。这些落叶给这街道添了几分荒凉之意,仿佛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只有寂寞和荒芜在此处徘徊。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如同一道惊雷在平静的湖面上炸开,原本紧闭的酒肆大门被轰然撞开。木屑飞溅,像是被惊扰的精灵在慌乱地逃窜。 两个身影如鬼魅般闯了进来,他们的身影快得如同闪电,只留下两道模糊的黑影。他们满脸戾气,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其中一人看着桌上的美酒,咧嘴一笑,那笑容却如寒冬的冰霜般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他的牙齿参差不齐,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仿佛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他开口道:“看来你们喝得不错,吃的也挺好的。” 顿了顿,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那眼神就像是一只饥饿的豺狼盯着猎物般贪婪而凶狠,“而且黄泉路上,你们三个肯定不孤单。”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着石头,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蓝衣枪客反应极快,他的身体像是被弹簧弹起一般,瞬间从座位上站起。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银色长枪,那长枪在灯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枪身如同用最纯净的白银打造而成,泛着寒光,似在诉说着它的不凡。 枪身上刻着精美的花纹,那些花纹像是古老的图腾,蕴含着神秘的力量。长枪的枪尖锋利无比,仿佛能轻易地刺穿世间万物。他眉头微皱,两道剑眉像是两把相交的宝剑,似有些恼怒:“真是的,耽误了这等雅兴,更是亵渎了这美酒。”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那愤怒像是燃烧的火焰,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烧。言罢,长枪如灵蛇出洞,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刺向那闯入的两人。长枪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 那两人也不示弱,他们的反应同样迅速。猛地抽出腰间长刀,那长刀在抽出的瞬间,寒光一闪,像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刀刃相交,火花四溅,那些火花如同璀璨的烟火,在黑暗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一时间,刀光枪影交错,光影在酒肆中飞舞,战斗一触即发。虽是两人围攻,但蓝衣枪客却应对自如,他的身姿矫健如猎豹,招式潇洒自如,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编排的舞蹈,却又充满了力量和速度。 他的长枪在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地舞动着,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凤凰展翅,毫无慌乱之色。只见他猛地一个转身,那转身的动作干净利落,像是一阵旋风。他与两人拉开距离,脚步轻盈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手腕一抖,他体内的内力如汹涌的潮水般灌注于长枪之上,刹那间,风声呼啸而起。那风声如同万马奔腾,又如怒海狂涛,整个屋子仿佛都被这股冷风笼罩,所有的寒意都聚集在枪尖,如蓄势待发的猛兽。 枪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冰霜。他猛地掷出长枪,大喝一声:“给我滚出去!”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酒肆的墙壁都微微颤抖。 长枪如离弦之箭,带着千钧之力,直直冲向两人。长枪飞行的速度极快,在空中只留下一道银色的光影,仿佛是一道划破黑暗的流星。闯入的两人被这强大的冲击力轰得倒飞出去,他们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重重地摔在大街上。 两人刚要挣扎起身,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地面,在灰色的石板路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百里东君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坐在角落里,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和淡定。他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仿佛眼前的生死之战不过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见此情景,他竟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旁,还悠闲地拿起旁边的酒,轻抿一口。那酒水在他口中打转,他细细品味着,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佳酿。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像是一位贵族在享受着下午茶,完全没有被周围的紧张气氛所影响,仿佛眼前的生死之战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第九章 司空长风 就在长枪即将取那两人性命之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传来,那声音如同死神的呼啸,让人毛骨悚然。 一把杀猪刀如闪电般向着蓝衣枪客飞去,那杀猪刀在空中旋转着,刀刃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伴随而来的是一个粗犷的声音:“年轻人,你该停下来了,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那声音如同闷雷般在街道上回响,充满了威胁和霸气。 蓝衣枪客无奈,只能收枪格挡。他的身体微微下蹲,双腿如磐石般稳固,用力将长枪横在身前。 那杀猪刀狠狠地撞击在长枪上,发出一声巨响,像是两座山峰相撞。即便如此,那杀猪刀的威力仍不容小觑,强大的冲击力透过长枪直接传到蓝衣枪客的身上。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嘴角溢血,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地上,染红了一小片地面。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像是一张被抽走了色彩的画卷,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透着一股不屈的意志。百里东君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那担忧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依旧保持着那副冷漠的表情。 那两个从顾府出来的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他们的身体摇摇晃晃,像是风中的残烛,但眼中的恨意却汹涌澎湃,如同燃烧的火焰。 他们看向蓝衣枪客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仿佛蓝衣枪客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其中一人咬着牙道: “前辈,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在旁边候着,有事招呼。”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屠夫站在街道中央,他身材魁梧,如同巨人一般。他的上身赤裸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那肌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每一道伤疤都像是一个故事,诉说着他曾经的战斗。他的脸庞刚毅,线条分明,像是被刀削斧凿而成。 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透着凶狠和霸气,他看着被自己击退的蓝衣枪客,眼中满是不屑:“小子,我看你枪法不简单,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街道上回荡,充满了挑衅和傲慢。 蓝衣枪客用枪撑着身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嘴角却泛起一抹洒脱的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明亮,驱散了周围的阴霾。他缓缓开口,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透着一股豪迈: “我自小吃百家饭长大,睡破庙而活,未曾有过姓氏,更无人给过姓名。不过生来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错,我给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所以我叫司空长风。”即便深受重伤,他那随性洒脱、豪气万丈的气质却丝毫不减,仿佛他的灵魂是自由的飞鸟,不受任何束缚。 屠夫冷笑一声,他的笑声如同夜枭般刺耳:“还真是个无名之辈,武艺虽不错,但你们来错了地方,今日便只能成为孤魂野鬼。”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眼前的司空长风等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随时可以被他碾死。 这时,百里东君站了出来,他的眼神中带着嘲讽和愤怒。他微微眯眼,那细长的眼睛像是两道锋利的缝隙,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 “怪不得呢,没生意却要装作忙碌,还封锁了整条街道。但你们没想到吧,最后一张地契在我手上,更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满脸不屑,“喝了我的酒,还赞美了我,最后却要杀我灭口,不愧是晏家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晏家的鄙夷和怨恨,“我的命就在这儿,你们有胆子拿吗?就算有胆子,你们拿得到吗?”他的声音高昂,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气势,仿佛他是世界的主宰,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 司空长风看向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似乎没想到百里东君会有如此强硬的一面。他开口问道:“你会武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眼中透着好奇。 百里东君翻了个白眼,他的表情有些滑稽,但又带着一种傲娇:“我要是会武功,我才不会像我弟弟一样在家练武呢。有我在,你好像杀不了他们。”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他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可以阻止眼前的危机。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屠夫的动作。屠夫神色一变,他那原本充满自信的脸庞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猛然抬头向前看去,眼中透着警惕。不知何时,店里多了一个人,而自己身边的侍从竟少了一个。那突然出现的人站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学正?你干嘛呀,快回来。”另一人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和担忧。 “真是难听的名字,被叫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解脱了。”那人说着,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他脱掉了晏家的衣服,那衣服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像是扔掉了一件束缚他的枷锁。“听好了,本大爷姓雷。” 他顿了顿,神色傲然,抬头挺胸,仿佛他是世界的中心,“雷家堡的雷,不过雷家堡可不喜欢我这个不听话的弟子,但我认这个家。”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对家族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家族不理解他的怨恨,又有对家族深深的眷恋。 屠夫愣住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雷家堡这一代弟子中最优秀的几个之一,那个不顾家族反对前往天启,从此音讯全无的传奇人物。那便是雷家堡弟子第一人雷梦杀,百晓堂公子榜中的灼墨公子。 雷梦杀在江湖上的名声如雷贯耳,毕竟他还是天下第一的李长生的徒弟。 一旁的百里东君,指了指司空长风,对雷梦杀说道:“赔钱货,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的语气有些随意,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 司空长风解释道:“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君。” “这是公子榜上的八大公子。他应该就是其中的灼墨公子。”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像是一位博学的学者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 百里东君一听,顿时不服气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两个铜铃:“八大公子?那是我弟弟,你们不知道,就他们,我弟弟一根手指就能全部碾压。” 说完,他还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满脸傲娇,仿佛他的弟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无人能敌。 司空长风听完,不禁摇了摇头,他心中暗忖:“你弟弟这么厉害,为啥百晓堂不知道,而且你弟弟哪怕真这么厉害,他现在也不在啊。”他有些忐忑地看向雷梦杀,见对方并无什么反应,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像是对百里东君的天真感到无奈,又像是对眼前复杂局势的担忧。 “嘿,大家好啊!”雷梦杀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宛如新月,眼神中透着的几分戏谑,恰似狡黠的狐狸盯上了猎物一般。 他那清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不用那么崇拜我,毕竟在天启城,爱慕本公子的人那可真是能从天启城里排到天启城外,绵延不绝呐!那队伍,就像一条不见首尾的长龙,浩浩荡荡,怕是能把整个街道都塞满喽!” 说着,他还十分自恋地抬手,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穿过自己那乌黑亮丽的头发,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刻意的炫耀,那模样,要多臭美就有多臭美,活脱脱一个沉醉在自己魅力中的自恋狂。 白东君眉头微皱,两道眉毛像是被微风吹乱的柳枝,轻轻拧在一起。他满脸狐疑地看向一旁的司空长风,那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确定。压低声音询问道: “你确定这是北离八公子之一的灼墨公子?我怎么瞧着他像个话唠啊,这嘴就没停过还这么臭美。感觉就像是一只聒噪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哪有一点公子的风范。”他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嫌弃。 屠夫却神色一凛,整个人瞬间绷紧,如临大敌一般。他双臂抱于胸前,抱拳行礼的动作干净利落,口中朗声道:“雷梦杀,灼墨公子,久仰,久仰!”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震出,带着一种对雷梦杀名声的敬重。 “久仰什么久仰!”雷梦杀眉毛一挑,那挑起的眉梢就像挑起的剑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像是看着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你是金口阎罗,一定知道我灼墨公子能言善辩。况且现在这场景,咱们可不是一路人,没必要来这套虚的。 再者说了,就你,可打不过我们。识趣的话,就此退去,还能保住小命,如果还要留下来纠缠,哼,那就把命留下吧。”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锋利而又充满了威慑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对方心头敲上一记重锤。 屠夫刚要开口反驳,那张开的嘴巴就像被堵住了一般,雷梦杀又紧接着说道:“你别想拒绝,这座院子里的人我护定了,他们是我的挚友,是我在这江湖中最珍视的存在,如同我的生命一般重要。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哪怕是与这世间为敌,我也在所不惜。”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就像燃烧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他的人都焚烧殆尽。 白东君在一旁无奈地点点头,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愧是你说的多言的灼墨,真是够……能说会道的。这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仿佛对雷梦杀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反正现在有人救咱们,等瞅准机会,我们就拉着里面那位赶紧跑。”司空长风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像钉子一样紧紧盯着院子里,目光落在那个依旧在慢悠悠喝酒的柳白身上。只见柳白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周围激烈的打斗场景在他眼中就像不存在一样。 他坐在那里,身姿优雅,就像一幅古画中的仙人。 他只是自顾自地端着酒杯,那酒杯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他轻抿着小酒,每一个动作都舒缓而从容,那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这世间的纷争都只是一场虚幻的闹剧,与他毫无瓜葛,他就像是超脱于尘世之外的旁观者。 “你肯定没想到自己会遇见传闻中雷蒙第一少年英才,北离八公子中最难缠的我吧?你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去年忘记去上坟上香了?唉,这世界上世事难料啊!遇上我,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雷梦杀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地说个不停,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戏谑和嘲讽,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第10章 死局 “住嘴!”屠夫怒吼一声,那声音如雷鸣般在街道上炸开,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他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就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抡起那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能斩断一切。他如疯牛般朝着雷梦杀冲了过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脚下的地面都被他踏得微微颤抖,扬起一片尘土。 见此情形,司空长风和白东君对视一眼,那眼神中有一种默契,他们心领神会,径直走到柳白身旁坐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表演,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紧张,就像这只是一场平常的街头闹剧。 而雷梦杀却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伸出一根手指,那手指就像定海神针一般,稳稳地伸出。他就这么轻轻地点在屠夫那气势汹汹的砍刀上,动作优雅而从容,没有丝毫的慌乱。 刹那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屠夫像是撞到了一堵铜墙铁壁般的无形之墙,无论他如何用力,肌肉都鼓得像小山一样,那因用力而扭曲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却始终无法再前进一步。他那憋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惊愕,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雷门的惊神指,果然名不虚传,仅仅凭借一根手指就拦住了这威力惊人的一招。”司空长风眼睛一亮,就像黑暗中看到了璀璨的明珠,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禁赞叹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由衷的钦佩,眼中满是对这神奇武功的向往,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那奇妙的武功世界中,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天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雷梦杀的手指,像是要把那一招一式都刻在脑海里。 再看对面的屠夫,额头渐渐渗出豆大的汗珠,那汗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就像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他此刻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在雷梦杀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那种挫败感就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向他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一丝慌乱,原本坚定的信念似乎也开始动摇。 “雷门惊神指,有三唱,而这一唱叫做不离。”雷梦杀突然收回手指,那动作迅速而敏捷,就像灵蛇出洞。趁屠夫还没缓过神来,他食指与中指并拢,口中轻喝:“这第二唱叫不归。” 只见一道凌厉的劲气从他指尖射出,那劲气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带着呼啸之声,仿佛要撕裂空气。它如利箭般冲向屠夫,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无法看清。本就在第一指的时候就落了下风的屠夫,此时更是难以抵抗,那把砍刀的刀口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竟开始出现了崩裂,细小的裂缝如蜘蛛网般蔓延,越来越多,那裂缝就像一张张饥饿的小嘴,不断地吞噬着刀身的完整。 看样子马上就要粉碎了,那原本寒光闪闪的刀此时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白东君在一边挠了挠头,他的动作有些滑稽,满脸困惑地嘟囔着:“你们江湖人难道就喜欢这样一边打架一边介绍自己?这也太奇怪了吧,这样真的好吗?难道是为了耍帅?还是有什么特殊的规矩?真是搞不懂。” 他的目光在雷梦杀和屠夫之间来回扫视,眼中满是疑惑,就像一个迷失在迷宫中的孩子。然而司空长风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雷梦杀,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那眼神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又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看到了神迹。 他仿佛在欣赏一场绝世的表演,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的世界里只有雷梦杀那神奇的武功。 就在雷梦杀准备使用第三指绝杀的时候,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至极的气息,他身形一闪,速度快得如同闪电,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直接一个潇洒的后空翻,那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燕。众人看去,只见东归酒肆的门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排排闪着寒光的银针,那银针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就像一片银色的荆棘丛林,每一根银针都像是死神的獠牙,透着一股森然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那寒光在阳光下闪烁,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针婆婆,好久不见呀,你这银针耍得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雷梦杀落地后,朝着街道上一个老婆婆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只见那老婆婆坐在街边,就像一尊古老的雕像,她的身影略显佝偻,却有一种莫名的威严。她正一针一针地缝着鞋子,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这世间只有她手中的针线。她手中的鞋子上的花纹精致无比,每一针每一线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仿佛是仙女用彩云织成的一般。 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手中的针线,刚刚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在她眼中就像微风吹过水面,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和她没有丝毫关系。听到雷梦杀的话,她缓缓抬了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那光芒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惊讶,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不在天启呆着,来柴桑城干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像一位女王在质问闯入自己领地的陌生人。 “这个老婆婆是谁啊?难不成是孟婆?”白东君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无语地猜测着,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那模样十分滑稽。他挠了挠头,看向司空长风,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孟婆你大爷,没听见刚刚灼墨公子已经介绍了这位是针婆婆吗?”司空长风没好气地说道,这个江湖小白此刻就像个无头苍蝇,摸不着头脑,那懵懂的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自感叹白东君的无知。 “你不混江湖,你不懂得她的厉害,反正刚刚那个把我打得吐血的阎王,他俩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司空长风一脸严肃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小山压在心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针婆婆,眼中有一种对强大敌人的敬畏。 “就是不知道灼墨公子能不能对付他们。”白东君小声嘀咕着,眼睛不停地在雷梦杀和针婆婆身上扫视,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掌心满是汗水。 “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他们现在还这么年轻,一位文采斐然,一位酿酒极好,一位热血少年。死了太可惜了。”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几分不忍,那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为这些年轻人的命运感到悲哀。说话的是一个老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祥,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年轻人,眼中满是怜惜。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既然阎王已经说了,要他们死,那他们就必须死。”针婆婆头也不抬,边说边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缝好的鞋子,那语气冷漠得就像这冬日里的寒风,能把人的骨头都冻僵,没有丝毫感情。她手中的针线不停地穿梭着,仿佛在编织着死亡的命运。 “那我今天就要领教一下各位前辈的厉害了。”雷梦杀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就像燃烧的火焰,那火焰中燃烧着无畏的勇气。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无畏的气势,如同一头即将冲锋的雄狮,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针婆婆冷笑一声,那笑声就像夜枭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从身边的篮子里拿出三双新鞋,用力甩进屋内,那动作就像扔出三把夺命的飞刀。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冷漠的杀意,“这是给你们的寿鞋,穿上吧,好上路。”她的话语就像冰冷的判决书,没有丝毫的怜悯。 司空长风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危机,脸色一变,变得像白纸一样,毫无血色。他一把将白东君紧紧拦在自己身后,就像母鸡护着小鸡,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显示出他的紧张。 同时手中长枪一挥,那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他横挡在身前,眼神警惕地盯着前方,仿佛盯着的是吃人的恶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决然,准备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身后的人。 随着三双新鞋的扔出,十余根银针如雨点般飞出,带着呼啸的风声,那风声就像鬼哭狼嚎,在空气中回荡,朝着三人射去。雷梦杀反应极快,瞬间使出惊神指,试图将银针拦下。他的手指如幻影般闪动,一道道劲气从指尖射出,与银针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然而,由于银针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只拦下了几根,还有十几根银针如脱缰之马般飞向三人,那气势就像汹涌的潮水,势不可挡。可就在银针飞到三人一尺之外时,像是撞到了什么无形的屏障,竟再也无法靠近分毫,就那样悬浮在半空,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那些银针在半空中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缚住了,它们的寒光在空气中闪烁,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这一刻,不仅是白东君、司空长风、雷梦杀满脸惊愕,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就连街道上那些想要杀人的人也都愣住了,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他们的动作停滞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人,而且实力肯定不同凡响,这反转就像晴天霹雳,打破了他们原本的认知。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看似普通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而白东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就像发现了宝藏,那光芒几乎要从眼中射出来。但他却紧紧抿着嘴唇,并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中的兴奋越来越浓,就像燃烧的火焰在不断蔓延。他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些模糊的记忆,那些记忆就像拼图的碎片,正在逐渐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惊愕之中时,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一点就燃。雷梦杀微微皱眉,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着,试图找出那个隐藏的高手。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没有结束,背后的阴谋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哼,看来今天是有备而来啊。”雷梦杀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他看向针婆婆,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婆婆,你为何要与他们同流合污?你我相识多年,难道你就不顾及旧情吗?” 针婆婆却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手中的针线依然在不停地穿梭,仿佛在编织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第11章 白琉璃 当众人皆面露疑惑之色时,针婆婆那原本如霜雪般冷酷又轻蔑的神色,恰似烈日下的薄冰,瞬间消融殆尽。她那沟壑纵横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她赶忙微微欠身,那姿态仿佛一棵被狂风吹弯的老树,恭敬得近乎谄媚,语气中更是多了几分忌惮,宛如一只惊弓之鸟在瑟瑟发抖:“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老身实乃莽撞无知,如那在黑暗中乱闯的瞎鼠,无意间冒犯了您,还望前辈海量汪涵,饶恕老身这一回。” 稍作停顿后,她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却又难掩内心的忐忑,接着说道:“若前辈是为这几人而来,还请看在晏家和顾家那如巍峨高山般令人敬畏的薄面上,就此罢手吧。日后,我等必以如稀世珍宝般珍贵的厚礼相谢,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敷衍。” 然而此时的白东君,宛如一只目光敏锐的猎豹,在混乱的局势中捕捉着柳白的眼神。柳白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细微却坚定如磐石,似在无声地传达着某种机密。 白东君瞬间心领神会,他就像一位掌控棋局的大师,深知每一步的重要性,明白此刻还不是暴露弟弟身份这一关键棋子的时候。只见白东君缓缓起身,那身姿犹如即将出征的将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的眼中燃起了如炼狱之火般的怒火,这怒火似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烧殆尽,化作一片焦土。 “在我的酒馆里动手,你们这些家伙,就如同那贪婪的恶狼,闯入了我守护的羊圈,不仅妄图伤害我酒馆中的人,还肆意毁掉了这些美酒。”他的声音逐渐高亢,犹如洪钟大吕在酒馆中回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愤怒,“这些美酒,可是我费尽心血收集而来,每一瓶都承载着我的情感与回忆,你们却如此践踏。” “你们这是完全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啊!看来,得让你们知道知道,本少爷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你们在痛苦中忏悔自己的愚蠢行为!” “小白!”司空长风一边艰难地扶着剧烈摇晃的桌子,那桌子像是在惊涛骇浪中的脆弱扁舟,随时可能被汹涌的波涛吞没。他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几分调侃,还有几分对未知的好奇。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你到底在这酒馆下面藏了什么玩意儿?他娘的,这晃动得我都站不稳了,感觉就像站在火山喷发的山口,地动山摇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整个酒馆如同遭遇了末日般的地震一般,酒坛纷纷破碎,酒水如溪流般在地面流淌,混合着木屑与灰尘。杯盘狼藉,如同被恶魔肆虐过的战场。所有人都像是被狂风席卷的残叶,随着地面的晃动而东倒西歪,惊恐地呼喊着、挣扎着,眼中满是慌乱与无助。 可柳白却仿若一棵苍松,稳稳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周围的混乱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丝毫无法动摇他如磐石般的镇定。他就像一位超脱尘世的智者,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这一幕被雷梦杀尽收眼底,他那锐利的目光就像鹰眼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不禁暗自思忖,脑海中像是有无数的思绪在交织缠绕。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从众人的闯入,到局势的逐渐紧张,每一个画面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回放。再看柳白这份从容淡定,就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的灯塔,为迷失方向的船只指引着道路,此人定是深不可测,背后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在这时,只听门口的地板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宛如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灵魂都为之颤抖。 地板瞬间塌陷,就像一张被巨兽撕咬过的破布,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雷梦杀反应极快,他如同一道闪电般赶忙退到司空长风身边,并与柳白紧紧靠在一起,三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御圈,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变化,如同三只在黑暗中抱团取暖的刺猬。 再看白东君,神色淡然自若,宛如超脱于尘世的仙人。他张开双臂,那姿态就像在迎接一场神圣的洗礼,又似在拥抱整个世界。整个人竟被地下涌起的一股力量缓缓托起,这力量像是来自大地深处的神秘召唤,带着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气息。 他的身影逐渐升高,最后直接冲破了酒楼的屋顶,瓦片如雨点般纷纷洒落,木屑四溅,扬起一片尘雾。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一条银光闪闪的巨蛇出现在眼前,它那庞大的身躯就像一座银色的山脉,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它身长近十丈,每一片鳞片都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犹如精心打磨的银镜,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庞大的身躯 将整个酒楼都捅破了,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巨矛刺穿了脆弱的盾牌,轻易地撕裂了一切阻碍。巨蛇随意扭动一下,桌椅板凳便瞬间化为齑粉,那场景如同雪崩一般,势不可挡,只留下一片狼藉。 在白东君的安抚下,巨蛇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它那巨大的眼眸犹如两轮明月,平静地俯视着下方的众人,眼神中却又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仿佛在审视着这些冒犯它领地的蝼蚁,只要它愿意,随时可以将他们碾碎。 “你们如此对我,真当我好欺负吗?你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就像那些触犯天条的罪人,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白东君的声音在半空回荡,犹如神只的宣判,振聋发聩,在每个人的心头敲响了警钟。 雷梦杀看着眼前的巨蛇,满脸疑惑,眉头紧皱,眼中充满了惊叹和猜测。“传说中蛇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这蛇都快十丈长了,额头还有些微类似犄角的形状,难道它快要化蛟了? 这要是真的,那可真是罕见至极啊,就像在茫茫沙漠中突然出现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洲般不可思议。这等神物,怎会在此出现?”他喃喃自语,声音虽小,但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震撼,仿佛一道电流在空气中穿梭。 针婆婆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如同被抽干了血液的僵尸。她慌忙后退,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神色惊恐得如同见了索命的恶鬼一般,眼睛瞪得老大,眼球都快凸出来了,眼中满是恐惧和难以置信。“这条蛇?通体银白,长有十丈,头有棱角,这难道是温家家主温临所饲养的白琉璃?” “这可是传说中的温家家主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白东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怀疑,“我知道你了,你不姓白,也不叫白东君,你姓温,你是温东君。你竟然有这样牵连,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哼!果然是一群蠢货,连名字都搞不清楚。我可不姓温,我姓百里!”白东君一脸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对他们无知的最大嘲笑。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视着这些无知的臣民。 “小白是外公在我出生时就赠予我的,它自小与我相伴,如同我的影子,与我形影不离。我母亲姓温,但我是百里东君,你们这些家伙,休要再胡言乱语,妄图猜测我的身份。” 针婆婆与屠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退意,那眼神就像两只受伤的野兽,充满了恐惧和无奈。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身份,如同沉甸甸的巨石,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 白琉璃、外公温临、姓百里,这些信息串联在一起,就像一把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权力和力量的大门,无疑表明眼前之人是百里家的公子,那个在江湖和朝堂都有着神秘传说的家族。百里家的名号,如雷贯耳,代表着无上的权威和深不可测的实力,让他们这些小角色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小白,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们。”说完,白东君身形一跃,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跳下了白琉璃那庞大的身躯。白琉璃像是听懂了主人的命令,长尾猛地一扫,那动作快如闪电,带起一阵狂风。长尾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同死神的镰刀划过空气。 那股强大的力量将原本在外围的两人逼得更远,他们就像两片脆弱的树叶,在狂风中被肆意蹂躏。尽管他们凭借着多年的江湖经验迅速躲避,但还是被打得狼狈不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眼中满是惊恐。他们的身体上布满了擦伤和淤青,仿佛刚刚从地狱中逃脱出来一般。 “怎么办?镇西侯府都掺和进来了。”屠夫焦急地询问,他的额头满是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的眼神慌乱,手中的武器都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那武器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他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没了往日的凶狠,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不安。 第12章 百里玄然 “有什么好怕的?杀了他们便是。天高皇帝远,西南道有西南道的规矩,还轮不到镇西侯府在这里撒野。”针婆婆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试图找回一丝勇气。她双手一挥,刹那间,整条街都喧闹起来,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一般,喊杀声震天。这些人形形色色,有的面露狰狞,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嗜血的光芒;有的眼神狂热,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驱使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快撤,他要把整条街的人都喊来帮忙了,那样我们就麻烦了。”雷梦杀在一旁急忙催促道。 “慌什么?有本公子在这儿呢。况且,你们真以为小白就是我的全部依仗吗?”白东君镇定自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自信,这种自信仿佛是一座坚固的堡垒,让他在这混乱的局势中稳如泰山。 “我既然敢这么做,那就说明我有这么做的一场,就凭这些人,还真的不够格。”从小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的百里东君仅是挥了挥手,表示无所谓。 此时,整条街的人都像是疯了一般冲了出来,他们手持各种武器,有锈迹斑斑的刀剑,有粗糙简陋的棍棒,张牙舞爪地朝着百里东君冲去。 那场面如同汹涌的海啸,要将一切都吞噬。针婆婆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眼看就要刺到百里东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百里东君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人出现得无声无息,就像一阵清风拂过,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他们一直以为只是个普通读书人的家伙。他面容清秀,眼神清澈,看似弱不禁风,但此刻却有一种别样的威严,仿佛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胆子,竟敢挑战我镇西侯府,还想杀我镇西侯府的公子?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此人说完,单手下压,一股凌厉无比的剑压如汹涌波涛般冲向针婆婆与屠夫。这剑压仿佛有形之物,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如同一头咆哮的巨龙冲向敌人。 两人瞬间被剑压压得抬不起头,身体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动弹不得。他们的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压碎。 就连整条街那些汹涌而来的敌人,也都被这股气势震慑得没了动静,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手中的武器也不自觉地掉落。 从顾家赶来的白眉肖厉,看到这一幕,不禁满脸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绝不可能是一个没有修为的书生。你身上的气息如此强大,定是隐藏了什么秘密。”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出答案,心中充满了好奇与警惕。 “我是谁?我也挺好奇的。”这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意味。他看向百里东君,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就由百里公子来给你们介绍吧。” “他是我弟弟,百里玄然。不是我吹牛,什么北离八公子,什么顾家、晏家,有我弟在这儿,谁能奈我何?”百里东君说完,得意地摆了摆头,双手一摊,眼中满是对众人的藐视。 他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在向众人展示着自己的强大和不可侵犯。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更加胆寒。 百里玄然微微点头,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更盛。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在审视着一群蝼蚁。“你们这些人,妄图挑战镇西侯府,简直是不知死活。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有些底线,是不可触碰的。”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同在他们耳边敲响了丧钟。 此时,白琉璃在一旁静静地盘着,它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些敌人,偶尔吐一吐信子,像是在警告着他们。那信子如同一道闪电,快速地伸缩,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而百里东君则站在白琉璃身旁,双手抱胸,神色悠然。他看着那些被震慑住的敌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现在怎么都成了哑巴?” 针婆婆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百里家又如何?今日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她试图挣扎着起身,但那股剑压实在太重,她只能趴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甘。 “哼,冥顽不灵。”百里玄然轻轻一挥手,剑压再次增强,针婆婆和屠夫被压得更深地陷入地面,痛苦地呻吟着。地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绝望。“你们以为这就是我的全力了吗?” 百里玄然宛如一座孤峰,傲立于世。“你们不修行,见我如井底之蛙般浅薄无知;你们若修行,见我便如一粒蜉蝣仰望青天,高不可攀。”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震荡,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尽的傲然,那神色更是冷峻如霜,眼中满是对众生的不屑,仿佛他是那俯瞰尘世的神只,众生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哼!废物之人,焉敢造次。”这简短的话语,如同平地惊雷,话音未落,他周身的气势便如火山喷发一般陡然攀升。刹那间,狂风呼啸而起,裹挟着无尽的威严,向四周肆虐而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那股力量仿若洪荒巨兽,愈发恐怖,似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生生撕裂开来。每一丝气流都像是锋利无比的刀刃,无情地划过众人的脸颊,带来丝丝刺痛,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百里玄然的愤怒与威严。 “威胁我百里家公子,劫杀我百里之人,此等恶行,罪不容诛。”百里玄然的声音如同审判之音,言罢,他身形一动,如矫健的鹰隼直冲九霄。那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凌厉的弧线,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彰显出他超凡入圣的实力,令在场之人无不心生敬畏。 “东哥,小白,进酒馆。”百里玄然一声令下,声音如滚滚天雷,在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可闻。百里东君闻令,眼神一凛,立刻带着小白朝着酒馆飞奔而去。百里东君身形矫健如猎豹,脚步如飞,在慌乱的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决然之色,深知此刻必须听从弟弟的命令。小白则紧紧跟在他身后,身姿轻盈似风,四蹄生风,眨眼间便冲进了酒馆,那敏捷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 “现在好了,再无人来打扰,你们,就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吧。”百里玄然立于半空,宛如神只俯瞰蝼蚁。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而威严的轮廓,却又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他的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眼中的杀意如同实质,仿佛能将人瞬间冰封。 众人只见他悬停半空,刹那间,身后竟掀起了滔天巨浪。奇怪的是,此地并无河流,那巨浪却凭空而生。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风云变幻,乌云迅速聚集,天色瞬间暗沉下来。 待众人仔细瞧去,才发现此浪非水浪,竟是由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剑汇聚而成。每一把剑都像是绝世神兵,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似能斩断一切虚妄。剑柄上的纹路精致而神秘,仿佛蕴含着古老的力量。 这些剑相互交织、碰撞,发出清脆而凌厉的鸣叫声,仿若在欢呼着即将到来的杀戮盛宴。它们汇聚成一条奔腾的剑河,气势磅礴,如一条巨龙在空中盘旋,那汹涌的气势摄人心魄,让人心生畏惧,仿佛末日降临。 “不好,快撤!快撤!”白眉肖厉嘶声大喊,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突兀。然而,他的呼喊如同石沉大海,毫无作用。 整条街的杀手,包括修为最高的屠夫与针婆婆,都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压制在地上。屠夫那魁梧的身躯在重压之下微微颤抖,他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试图挣扎起身,却如蚍蜉撼树般无能为力。他的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往日的凶悍在此时荡然无存。 针婆婆则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的惊恐,她那干枯的手指深深抠进地面,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却无法摆脱那如泰山般的压力。其他人更是不堪,或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着求饶的话语;或面露绝望之色,眼中的惊恐如同泛滥的潮水,将他们的理智淹没。 “落!”随着百里玄然一声低喝,那仿若有灵的剑河倾斜而下。一时间,剑鸣声大作,如万马奔腾,又如汹涌的洪水般瞬间淹没了整座街道。剑与地面碰撞,溅起无数火花,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第13章 见宴琉璃 房屋在剑雨的冲击下轰然倒塌,砖石乱飞,如炮弹般向四周弹射而去。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在空气中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待酒馆中的人回过神来,外面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街的废墟和斑驳的血迹。残垣断壁之间,尸体横陈,有的肢体残缺不全,鲜血如泉涌; 有的面目全非,五官扭曲,仿佛在诉说着临死前的恐惧。鲜血汇聚成小流,在废墟中蜿蜒流淌,宛如人间炼狱,散发着死亡与血腥的气息。 酒馆中的众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嘴唇颤抖,说不出半句话;有人冷汗如雨下,湿透了衣衫。他们被这惊人的破坏力所震撼,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敬畏,仿佛刚刚目睹了世界末日的降临,灵魂都在颤抖。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杀完人后,百里玄然踏空而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心惊胆战。他来到众人面前,神色依旧冷峻,仿佛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戮不过是微不足道之事,丝毫不能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雷梦杀刚要开口询问,却见不远处的残骸之上,花瓣纷纷扬扬飘落。那些花瓣如雪般轻盈,在风中翩翩起舞,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哀伤,像是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一名白衣青年亭亭玉立在残瓦之间,他身姿修长,气质高雅,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之外的白莲,本应是风雅无双。此时,他却望着满地的碎片与血迹,神色怔忪,眼中满是茫然与痛苦,仿佛灵魂被抽走,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像是一座失去了生机的雕像,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半晌,他才在百里玄然的呼喊下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似要驱散脑海中的阴霾,然后施展轻功。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飞掠而出,衣袂飘飘,仿佛与花瓣融为一体,朝着众人而来。见雷梦杀安然无恙,他松了一口气,随即向雷梦杀询问道:“这是?这里发生了何事,竟如此恐怖?” 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惨状所震撼,眼中的惊恐尚未完全消散。 “我和你说啊,洛轩,这里的一切,都是这小子弄出来的,太恐怖了,简直超乎想象。”雷梦杀边说边指向百里玄然,眼中满是惊叹与恐惧。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此刻却也难掩心中的震撼。他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回忆起刚刚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仍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许沙哑。 这时,洛轩才注意到酒楼中的其他人,他微微拱手,姿态优雅,尽显世家公子的风范。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目光温和而又透着一丝好奇,打量着周围这些身份不凡之人,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探寻出更多的信息。“在下洛轩,不知几位是?”他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我店的保镖,赔钱货司空长风,这是我弟百里玄然,我嘛,我是百里东君。”百里东君大大咧咧地介绍道,他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几分玩世不恭。他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后者无奈地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不满。百里东君则看向百里玄然,眼中有着对弟弟的宠溺,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洛轩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只听闻过百里家的两位公子,大公子百里东君是乾东城的小霸王,声名远扬。他行事不拘小节,时而豪爽仗义,时而调皮捣蛋,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角色。他的事迹在城中广为流传,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小公子,所知甚少,就连消息灵通的百晓堂也没多少记录,宛如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他,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你就是百里东君,你爷爷是百里洛陈,你是镇西侯府的大公子?他是小公子?”洛轩打量着二人,心中暗自思忖。他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拼凑着脑海中关于百里家的信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 “这就是传说中的北离八公子?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百里东君凑到司空长风耳边小声嘀咕道,声音虽小,却带着几分调侃。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模样就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吧,毕竟刚刚你也看到有花瓣落雨了。据说每次清歌公子出现,不是有雅乐相奏,就是会有花瓣如雨般飘落呢。”司空长风轻声回应,他目光看向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身材修长,面容英俊,气质儒雅,与百里东君的豪放形成鲜明对比。他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百里东君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纯真,让人很难将他与刚刚那个大大咧咧的公子哥联系在一起。 百里玄然看着众人,神色淡然:“走吧,此地已不宜久留。区区一个晏家,即便来再多的人也是螳臂当车,况且明日恐有大事发生。”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他一个纵身跳到白琉璃头上,白琉璃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似乎在回应主人的召唤。百里玄然轻轻拍了拍它的脖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随即招呼众人跟上。毕竟整个酒馆大部分已被小白破坏,原本热闹非凡的酒馆如今一片狼藉。桌椅破碎,木屑散落一地,酒坛打翻,酒水四溢,与鲜血混在一起,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墙壁上布满了裂缝,像是一张张狰狞的大口,屋顶也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坍塌。虽还有些地方勉强完整,但已无法住人,这里仿佛是被死神光顾过的地方。 “清歌公子,你们在哪里集合?可有休息之处?”百里东君问道,他看着周围的废墟,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有的,百里公子,城外三里,奚若寺。”看着周围恐怖的场景,洛轩双手合十,微微拜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远方,仿佛能看到那座寺庙的轮廓。 “那就好!先离开吧,有事到地方再聊。”众人不再耽搁,在雷梦杀的絮叨声中,白琉璃带着他们朝着奚若寺而去。雷梦杀一路上不停地说着刚刚的惊险,他手舞足蹈,表情丰富,将紧张的气氛冲淡了几分。他的声音洪亮,每一句话都带着他独特的情感,让人仿佛能身临其境般感受到刚刚的危机。 “小公子啊!你明明看起来全身没有修为,也不像个练武之人,怎会如此厉害?”司空长风满脸好奇地问道。他看着百里玄然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求知的欲望,那目光炽热而又纯粹。 还没等百里玄然回答,百里东君便抢先开口:“我这弟弟,天赋堪称妖孽中的妖孽。若不是五年前他独自闭关悟道,我都不敢相信他有如此能耐,我也是才刚刚认出他呢。”说完,还用手臂轻轻撞了一下百里玄然,眼中满是自豪。他的笑容灿烂,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为弟弟骄傲的情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百里玄然的喜爱和信任。 “就你刚刚那一招,我们北离八公子在你面前都不值一提了。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洛轩向雷梦杀打听了一番后,对百里玄然更是钦佩不已。他眼中满是赞叹,心中对百里玄然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那是一种对强者的崇敬之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怎么办呀,我暴露了,若没暴露,我还能做内应呢。”雷梦杀有些懊恼,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显然对自己的暴露感到十分困扰。 “雷大哥,慌什么,有我弟在,别怕。”百里东君安慰道,他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眼神坚定,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他的话语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力量,让雷梦杀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我可不敢让你们帮忙,你们爷爷是谁?那可是百里洛陈,那是出了名的杀神啊,一言不合就埋了一万大军的狠人,我要是用他孙子去做这种事,我雷家不得满门抄斩啊!”雷梦杀连连摇头,他的眼神中透着恐惧,对百里洛陈的威名敬畏有加。一提到百里洛陈,他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仿佛那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那我呢?我可是独自一人。”司空长风问道,他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安。他看着周围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孤独和无助。 在这里他只有一个熟人,他就是百里东君。 “如果你是金刚境的话,那或许还有点用。”雷梦杀叹了口气,他看向司空长风,眼中有着一丝无奈,仿佛对司空长风的实力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百里玄然突然低声道:“有人来了。”他神色一凛,目光如电般扫视四周,那眼神锐利得如同鹰眼,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众人闻言,纷纷拿出武器,严阵以待。刀剑出鞘,寒光闪闪,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紧张,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唯有百里玄然依旧端坐,神色从容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只见四周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她宛如一朵盛开在寒冬中的红梅,美得惊心动魄。 她的红衣如血,在风中舞动,与她那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身材婀娜,曲线玲珑,面容绝美,却面若冰霜,仿若一块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她的眼神冷漠,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触动她的。 第14章 真相 心弦,那眼中的寒意能将人的灵魂冻结。洛轩看清来人后,微微点头示意,他神色恭敬,似乎对这女子颇为忌惮,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一种谨慎的态度。 “这女子长得真美。”司空长风向百里东君小声说道,他的目光在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的眼神中有着对美的欣赏,但也带着一丝警惕,毕竟这女子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冰冷。 “美是美,就是太冷了,像朵带刺的冰花。”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女子美貌的欣赏,又有着对其冰冷气质的警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 雷梦杀看清女子身份后,急忙将二人拉到身后:“你俩小子不要命啦?什么人都敢调戏,知道这姑娘是谁吗?”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眼神中透着担忧。他张开双臂,将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护在身后,如一座坚实的壁垒,那宽阔的后背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红衣女子,不敢有丝毫懈怠。 洛轩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晏小姐。”他的语气客气,却又带着一丝疏离,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清歌公子,灼墨公子,幸会。不过你们带的人,嘴巴倒是挺碎呢。”晏小姐语气冰冷,她的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表情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正当两人欲解释之时,一根木头如利箭般直挺挺地立在晏小姐额头前,只差毫厘便要击中。百里玄然神色冷峻,他手微微一挥,那根木头便如被赋予了生命般飞射而出。他神色不屑地说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下去,与你的手下作伴。”说罢,冷冷地盯着她,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那眼神仿佛能将晏小姐看穿。 “阁下就是杀了整条街的人和肖厉的人?难道就不怕我晏顾两家的报复?”晏小姐语气中带着刺骨的威胁,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高傲与愤怒。她的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怒。 “顾家,晏家,在我眼中不过是蝼蚁,随手便可灭掉。不信?你大可试试,或者你可以让北离八公子问问他们的师傅李长生。”百里玄然神色不屑,语气森然。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自信,仿佛晏顾两家在他面前不堪一击。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 雷梦杀与洛轩听到师傅的名字,对百里玄然的兴趣愈发浓厚,心中暗自猜测他的身份来历。他们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好奇。而此时,在顾府却在上演着另一出好戏。 在宴府的豪华大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晏家家主晏别天坐在那雕龙刻凤的主座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忧虑交织的光芒。在他下方,数位家族长老分列两旁,个个神色凝重,宛如一座座沉默的雕像。 “家主。”一位老者面色如霜,额上的皱纹因紧锁的眉头而愈发深刻,他向着主座上的人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忧心似焚地说道,“这些人的出现,犹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恐会将明日的计划搅得粉碎啊。 能把一整条街道化为死寂,将所有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之人,其功力起码是逍遥天境的强者。可咱们……咱们就如同蚍蜉撼树,最强的也不过自在地境啊。”老者的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安,那目光像是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孤鸟,扫视着周围同样面露忧色的众人,他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叹息。 晏别天却仿若置身事外,神色悠然自得,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得近乎狂妄的笑,宛如一只狡黠的狐狸,早已洞悉一切。他猛地大手一挥,那气势如君临天下,朗声道: “诸位莫要慌张,且放宽心。我已运筹帷幄,早早请好了外援,后天顾家与晏家都将如棋盘上的棋子,由我一人掌控,西南道也将在我的铁腕之下重整河山。我,必将成为西南道独一无二、呼风唤雨的真正王者。” 言罢,他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如滚滚闷雷,在空旷的大厅中肆意回荡,震得房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野心,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自己称霸西南道的辉煌画面,他就像是一位站在命运之巅的棋手,一切都在他精心编织的棋局之中,所有人都不过是他的棋子。 “我等谨遵家主之令!”众人齐声高呼,那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汇聚成一股震耳欲聋的洪流,似要冲破云霄,直上九天。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对晏别天的命令深信不疑,仿佛已经看到了晏家称霸西南道的那一天,每个人都沉浸在这即将到来的荣耀之中,浑然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或许是万丈深渊。 视线转至奚若寺,这里的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晏琉璃被一根粗糙的木头指着脑袋,那木头的尖端泛着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大气都不敢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误入了猎人的陷阱,孤立无援。 她的身体僵立在原地,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仿佛稍有动作就会招来灭顶之灾。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如冰冷的蛇信,萦绕在鼻尖,丝丝寒意渗入骨髓。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头来自鸿蒙深处的巨兽死死盯着,巨兽那铜铃般的眼睛中蕴含着无尽的压迫感,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 这种压迫让她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雷梦杀挺身而出,他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力,像是战场上无畏的勇士。他先是朝着百里东君微微抱拳,姿态谦逊而诚恳,满脸歉意地说道: “百里小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晏小姐只是性子直爽,说话冲了些,并无恶意。而且,前不久她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故,她的未婚夫……唉。”雷梦杀说到此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像是回忆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还有,北离八公子中的老三凌云公子的哥哥,就是因这错综复杂、如乱麻般的一系列事情而惨遭毒手,不幸身亡。这其中的恩怨情仇,实在是一言难尽。所以,小公子,您看这剑是不是可以先放下,咱们摒弃前嫌,平心静气地好好聊聊。”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百里东君,那目光如炽热的火炬,仿佛要将百里东君心中的怒火融化。“仅此一次,小公子,您要知道,若是错过了这次和解的机会,就算是神通广大的李老头出面,也无力回天,救不了你们。”言罢,他潇洒地挥了挥衣袖,那衣袖随风飘动,尽显他的从容不迫。 随着雷梦杀的动作,指着晏琉璃脑袋的木头如烟雾般消失不见。晏琉璃这才如梦初醒,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重回人间。她大口喘着粗气,伸手一摸后背,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背上,那湿漉漉的感觉让她一阵后怕。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刚刚对面这个看似最无害的人,就像隐藏在暗处的猎豹,是真的有胆量、有能力在一念之间取她性命的。他那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暗流。 “好了,我来向大家详细说说情况。”雷梦杀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沉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众人,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在这西南道中,顾家与晏家堪称两大擎天巨柱,二者就像两条盘踞在这片土地上的巨龙,虽偶有合作,看似风平浪静,但更多时候是水火不容,争斗不断。他们之间的矛盾,就像深埋在地下的火药桶,只需一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然而,半个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重磅炸弹,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沉痛,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而悲壮的故事。 “凌云公子顾剑门的哥哥,在一个月黑风高、乌云蔽月之夜,如往常一样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却突遭暗杀。那是一场毫无预兆的杀戮,黑暗中隐藏的杀手如鬼魅般现身,刀光剑影之间,鲜血飞溅,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就不幸身亡。那一夜,月光似乎都被鲜血染红,整个西南道都被一层哀伤的阴霾所笼罩。如今顾家能做主的,只剩下顾三爷和顾五爷。这两位在家族的变故后,肩负起了家族的重任,却也在慌乱之中做出了一个决定。在顾剑门兄长离世后,这二人便为顾剑门定了一门亲事,而要嫁给他的,正是你们面前这位晏琉璃姑娘。”雷梦杀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石块,砸在众人的心头。 第15章 参宴前 晏琉璃此时却在一旁急切地补充道:“我是不可能嫁给顾剑门的,我真正爱的人是他的哥哥顾洛离,我的心早已随他而去。我与顾剑门并无感情,这门亲事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副冰冷的枷锁,我不能接受,也不会接受。” 她的眼神中透着倔强与深情,那是一种对爱情的执着,如同燃烧在黑暗中的火焰,永不熄灭。她的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在那里能看到顾洛离的身影,为这复杂如迷宫的局势又添了几分纠葛,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更多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难怪我觉得整条街道冷冷清清,气氛怪异得如同鬼蜮,原来是被晏家控制了。”百里东君眉头微皱,如山峰间的沟壑,深邃而严肃。他的目光中透着睿智,像是能看穿这一切表象背后的阴谋。 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正好在那里开了一家店,本以为是一处安宁之地,却不想早已陷入了这漩涡之中。那些人在监视我,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刚刚甚至还想杀我,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为了统领整个西南道吗?这背后的野心,实在是令人胆寒。” “没错,他们没想到最后一张地契在你手上,而你又在此处开店,这就像一个意外闯入棋局的变数,让他们心生疑窦,如坐针毡。他们害怕这小小的变数会破坏他们精心谋划的大局,所以才会对你出手。”雷梦杀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像是预感到这场纷争将会越来越激烈。 “这恐怕也是你哥哥没料到的吧,来这里的竟然是镇西侯府的人,而且是镇西侯府的公子。”雷梦杀嘴角泛起一丝调侃的笑意,像是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找到了一丝轻松的缝隙。 “镇西侯府的人?百里家?”晏琉璃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像是听到了一个遥远而神秘的传说。 “他们就这么有名吗?我感觉也一般啊!”百里东君撇撇嘴,故作轻松地说道,他的眼中却透着一丝骄傲,那是对家族底蕴的自信。 “我的大少爷啊,”雷梦杀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的爷爷、父亲、母亲、舅舅、外公,那可都是跺跺脚就能让这片天地抖三抖的人物啊!” “尤其是你爷爷镇西侯,他的威名就像狂风暴雨,席卷过每一个角落,令人闻风丧胆呐!他的名字,就像是一道禁忌,提起都会让人不自觉地打个冷颤。” 说着,他还真的打了个冷颤,仿佛光是回忆起镇西侯的事迹,就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如置身于冰窖之中。洛轩在一旁也跟着连连点头,他的眼神中透着敬畏,对雷梦杀的话深表赞同。 “哼。”百里玄然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就算长辈们如那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烈日,光芒万丈,可那终究是远水,于我们当下这燃眉之急,不过是虚幻的慰藉,解不了近渴。眼下,还是聊聊当下之事吧。” 他神色淡然,宛如静谧夜空下的深湖,波澜不惊,可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目光如炬,恰似能穿透重重迷雾,看穿一切虚妄,令人不敢直视。 “刚刚我可是将你们晏家的行动搅得七零八落,犹如一阵狂风席卷过精心布置的花园。如今,我却又与你们同行,你别告诉我只是因为你钟情于顾洛离,这种理由,就像那用蛛丝编织的谎言,一戳即破,我可不信。” 百里玄然的眼神宛如寒潭般深邃,幽深得不见底,平静地注视着晏琉璃,那目光似有千钧之力,仿若实质般压在晏琉璃身上,压得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横亘在她的胸口。 “呵,看来你的野心着实不小啊,犹如那欲吞天的饕餮。罢了,就当我没说,你可别贪心不足,最后落得个如飞蛾扑火般悲惨的下场,哼。” 这话一出,仿若平地一声惊雷,在众人耳中炸开,在场众人无不惊愕,雷梦杀与洛轩也是一脸错愕,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死死地盯着晏琉璃,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内容。 晏琉璃听闻百里玄然的话,顿时愣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是如何知晓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慌乱。 “这天下,还没有能瞒过我的事。”百里玄然微微抬起下巴,神色间透着一种自信,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我虽久居乾东城,宛如那隐于山林的闲云野鹤,但天下大事,皆在我心,如同繁星在我心中闪耀。猜透人心,对我而言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就像那老练的猎人洞悉猎物的踪迹。” 说着,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扇子,扇子上的水墨画精美绝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轻轻摇动扇子,那优雅的姿态,尽显公子风范,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息,恰似那雾中的仙山,若隐若现,引人探寻。 “公子不愧是百里家的人。没错,我爱顾落离大哥,这份爱如火焰般在我心中燃烧,但我同样渴望权力,那权力对我而言,就像沙漠中的甘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兄长能追逐权力,如矫健的猎豹在权力的草原上奔跑,我又何尝不可?” 晏琉璃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当面承认了下来。在这个如鬼魅般的百里玄然面前,她知道隐瞒毫无意义,此人就像能洞察世间所有秘密的神明一般,任何谎言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晏小姐,我们无意干涉你的私事,我们只是那漂泊在狂风暴雨中的孤舟,只希望此次之事不要牵连顾剑门,那是我们心中唯一的港湾,我们的目的只是保护顾剑门,如同守护我们最后的净土。”洛轩转身,神色严肃地对晏琉璃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一种不容动摇的决心。 “你们只需记住,婚礼当日,西南道有头有脸之人都会如百川归海般前来,那场面必定是热闹非凡,而我不会嫁给顾剑门,我兄长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是他应得的。”晏琉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决绝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 “而我晏琉璃此生唯愿嫁给顾大哥一人,尽管我目的不纯,就像那掺杂了杂质的美玉,但我对他的爱是真心实意的,如同那纯净的清泉,不受任何污染。”晏琉璃目光坚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爱的光芒。 “所以,你是要和我们联手,对吗?”雷梦杀目光炯炯地看着晏琉璃,那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炬,炽热而明亮。 晏琉璃微微点头,而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百里玄然,那一眼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随后,她便转身离去,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只留下一片寂静,那寂静如同深夜的古墓,透着一种神秘和凄凉。 “只身入局,甚至不惜对兄长出手,豪门之间的恩怨情仇,就像那纠缠不清的荆棘,真是复杂得让人难以理解,如置身于迷宫之中,找不到出口。”司空长风在一旁轻声感叹,眼中满是唏嘘,他微微皱眉,似是为这复杂的局势而忧心。 “真是没想到啊,我们本以为在掌控局势,如同那操纵棋局的棋手,却不知有人在利用我们布局,我们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这世间果然是高手如云,防不胜防,就像那隐藏在暗处的猎人,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雷梦杀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满脸的苦笑,那笑容中透着一种自嘲和无奈。 “那明天我们该如何是好?”百里东君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询问。 “还能怎样?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抢婚。”洛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那微笑如同破晓的阳光,驱散了些许阴霾,“这就像那破釜沉舟之举,虽险,但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不过,我和洛轩肯定不行,我们同为北离八公子,是兄弟之交,情谊如那钢铁铸就的长城,坚不可摧。要是去抢他的亲,传出去可就颜面扫地了,那名声就会如那摔碎的瓷器,再也无法修复。”雷梦杀连连摇头,眼中满是坚决的拒绝。 “这位司空兄弟是江湖浪客,孤身一人,漂泊如那无根的浮萍,他的身份也不合适,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会激起千层浪。”雷梦杀边说边看向司空长风,司空长风耸了耸肩,表示认同,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洒脱,一种不在乎世俗眼光的随性。 雷梦杀迟疑了一下,目光在百里玄然和百里东君身上来回打量,那目光像是在权衡利弊的天平。 “你们身份尊贵,是镇西侯的孙子,在北离,你们的家世如巍峨的高山,除了皇家,无人能与之相比,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荣耀,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雷梦杀说道。 “我还小呢,你这是在试探我的剑术吗?”雷梦杀急忙摆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就像那受惊的小鹿。 “我的剑术还不够精湛,可不如百里小公子那般,而且你我修为差距太大,我怕最后我渣渣也没有了。”说完还摆了一个害怕的表情。 “别选我,我已有心仪之人。”百里东君也开口拒绝,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想起了心中的那个她。 第16章 天启来信 雷梦杀、司空长风、洛轩、百里玄然四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一道声音:“哦∽?”那声音中透着好奇和惊讶。 “可别小瞧我,这件事我连弟弟都没告诉。我在十二岁时遇见了她,她就像那突然闯入我生命中的精灵,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宛如仙子下凡,她的一颦一笑都如春花绽放,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说到这儿,百里东君的脸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柔情,那柔情似能融化世间最坚硬的寒冰。 雷梦杀眼珠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开始挖坑:“那和刚刚的晏小姐比起来如何?” “晏小姐怎能与她相提并论?黄金又怎可与美玉相较?”百里东君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似乎是对雷梦杀将二者相提并论感到不悦,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扞卫,扞卫心中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她。 “而且她曾说,会在我名扬天下之时来找我。这就像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一个甜蜜的承诺,如同一盏明灯,照亮我前行的道路。”百里东君一脸向往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所以你才离开家,来到柴桑城酿酒,想凭借自己的酿酒之术名扬天下?就像那追逐太阳的夸父,有着坚定的信念。”雷梦杀笑着问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 “没错!”百里东君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中充满了坚定,那坚定如同磐石,不可动摇,“我要让我的名字如雷贯耳,让她无论在何处都能听闻我的事迹,找到我。” “那你更应该去了。借着此次西南道的事情,你正好可以在西南道扬名立万,让整个西南道都传颂你的事迹,就像那燎原的野火,迅速蔓延。若是你心仪的女子来到西南道,必定会听闻你的大名,那她肯定就会来找你。而且有了西南道的铺垫,你甚至可以名扬天下,还怕她不会来找你吗?”雷梦杀说得眉飞色舞,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就像一个诱惑人犯错的小恶魔,试图将百里东君拉进他的计划之中。 “如此说来?参加也未尝不可,好,那我就参加,我来当抢婚的主要人选。”百里东君沉思片刻后,终于点头答应,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决然,一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勇气。 “不愧是能言善辩的灼墨公子,真是厉害,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难怪能把剑心冢的传人都拐走。”洛轩在一旁打趣道,众人顿时哄堂大笑,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驱散了之前的沉闷气氛。 “你能来,可真是如同甘霖降于久旱之地,妙不可言呐!你瞧,如今这事儿啊,就像一幅画卷在咱们眼前徐徐展开,大部分细节咱们都已经摸得清清楚楚,就如同老练的猎人熟知猎物的踪迹一般。现在,咱们就只需安心等待后天那场盛宴啦,那定是一场风云际会的热闹场面。” “大家都忙活了一整天,就像拉满了的弓弦,此刻都累得够呛。都赶紧歇歇吧,这黑魆魆的大晚上,就别再折腾啦。今晚我来守夜,你们大可把心稳稳地放在肚子里,就像把宝贝藏在最安全的宝箱里一样,然后安心睡个好觉,做个美梦。” 雷梦杀满脸笑意,那笑容如同绽放的春花,灿烂无比,声音爽朗得好似洪钟大吕,那兴奋劲儿就像个得了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浑身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没这必要,大家都休息去吧。有我在这儿呢,你们就放一万个心。虽说我没那神奇的本领,能在咫尺之间筑起铜墙铁壁保大家周全,可我这一身本事,要把守护范围扩大到整个寺庙,那还是如同囊中取物般不在话下的。” 百里玄然不紧不慢地说着,那语气就像一位运筹帷幄的军师,镇定自若。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刚捕到的野鸡架在火上烤,那野鸡在火舌的舔舐下,滋滋冒油,油滴落在火中,溅起小小的火花,香气就像调皮的小精灵,渐渐弥漫开来,在空气中穿梭,直往人的鼻子里钻,勾得人馋虫大动。 其他人见状,也都不再多言,各自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下。得物盘着腿,宛如一尊石像般稳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烤鸡,眼神中满是渴望,就像一个饿了许久的人盯着世间仅存的稀世珍宝,那目光炽热得仿佛能把烤鸡点燃。 雷梦杀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突然觉得这氛围不够热闹,好似少了点什么。他二话不说,蹭地一下站起身来,那动作干净利落,就像一阵风似的往外走去,边走边嘟囔:“我再去看看,这周边的林子里有没有什么别的野味,得让大家吃得尽兴才好。” 没过多久,就见他像个满载而归的猎人,拎着好几只处理好的野鸡大踏步地走了进来。那野鸡的羽毛在月光下还闪着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生前的灵动。 他把野鸡分给众人,一人一只,那动作就像慷慨的大侠分发宝物,剩下的就放在火上烤着,还扯着嗓子大声嚷嚷着:“谁要是没吃够,就别客气,来拿啊!今晚咱们可得吃个痛快,这才是江湖人的豪爽。” “有酒无肉,简直是这良宵的一大憾事啊!就像那缺了月亮的星空,总觉得少了几分韵味。”百里东君摇着头,满脸遗憾,那神情就像一位诗人在为世间的遗憾而叹息,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对酒肉同欢的渴望。 “谁说没酒?”司空长风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丝狡黠,就像一只偷了腥还得意的猫。他从身后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三个酒葫芦,那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至极。“这可是我临走的时候,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紧张的对决吸引过去,像个机灵的小贼般从柜台顺来的。嘿嘿,这酒啊,可都是上等的佳酿,今晚咱们有口福啦。” “好你个赔钱货,我们都在那儿紧张兮兮地盯着对决呢,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你倒好,还有心思偷酒,你这小机灵鬼。快把葫芦给我,我都迫不及待要尝尝这美酒了。”百里东君说着,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一壶酒,那速度快得像闪电。他抱着酒壶,就像抱着稀世珍宝,乐滋滋地走到一旁,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坐下,那模样就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这,就是江湖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就像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上面演绎着自己的故事。就像现在这样,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围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无拘无束,逍遥自在。那氛围,就像一团温暖的火,将每个人的心都紧紧地连在一起。百里东君不禁心想,原来江湖练武不只是刀光剑影、打打杀杀,还有这般有趣的时刻,有这样一群可以一起欢笑、一起吃肉喝酒的朋友。这,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江湖啊,这里有热血、有情谊,有他所向往的一切。 当太阳慢悠悠地从地平线上升起,那金色的阳光就像无数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寺庙的每一个角落,洒在众人的身上,仿佛给大家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众人都陆续起身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只有百里东君还在一旁呼呼大睡,他睡得那叫一个香甜,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嘴角还淌着一滴口水,那口水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就像一颗珍珠。他那模样,真让人好奇他究竟做了个什么样的美梦,是在那美酒的海洋里畅游,还是遇到了什么更奇妙的事情呢? “别睡啦,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啦!你这家伙,是要睡一整天吗?”司空长风走过去,用力推了推百里东君,那力气可不小,就像要把一座小山推倒似的。 “你小子梦到啥了?又笑又流口水的,不会是梦到你心心念念的仙子了吧?那仙子是不是貌若天仙,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啦?”司空长风一脸坏笑,朝百里东君挤眉弄眼,那表情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梦,我梦见自己在一片由美酒汇聚成的大海上,那酒海波光粼粼,香气扑鼻,我就像个快乐的鱼儿,在里面尽情品尝那琼浆玉露呢。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百里东君先是一惊,就像被人看穿了秘密一样,随后赶忙摆手,可那慌乱的眼神和不自然的动作,怎么看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就像一个撒谎的小孩,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先擦擦你那口水吧!你这家伙,真是的。”司空长风无奈地摇摇头,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个调皮捣蛋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孩子。他转身走出了寺庙,那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他来到寺庙外的空地上,开始一个人操练起来,一招一式刚劲有力,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劈开。 百里东君见司空长风走了,这才连忙起身,那动作有点慌乱,就像做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结果一转头,发现就自己起得最晚,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朝着司空长风的方向喊着:“赔钱货,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我?我可不喜欢那些娇柔造作的女人,她们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一点风雨,看着就觉得麻烦。我还是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多自在啊。”司空长风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洒脱的意味。百里东君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佛在思考着司空长风的话,又像是在想象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第17章 顾家 “那他们几个呢,特别是我弟弟。”百里东君又问道,他对弟弟的行踪还是有些在意的,眼中透着一丝担忧。 “他们啊,一大早就出去了,就像一群早起觅食的鸟儿,充满活力。他们说让我们在这儿等,估计下午才回来呢。你就别担心啦,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司空长风回应道,他的语气很轻松,似乎对伙伴们的能力很有信心。 百里东君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那还好,那还好!希望他们别遇到什么麻烦。”他喃喃自语着,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伙伴们的身影。 洛轩和雷梦杀正慢悠悠地往寺庙走,他们的脚步很轻缓,就像在欣赏沿途的风景。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那氛围很是惬意。 “那人都跟你说了些啥?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洛轩问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微微歪着头看向雷梦杀。 “也没啥大事,就是柳月和墨小黑他们也要来,就像一群候鸟归巢,咱们这儿又要热闹起来了。还有啊,你猜怎么着,你女儿离家出走了。”雷梦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知道洛轩对女儿有多疼爱,这消息可不得了。 “什么?寒衣离家出走了?这可不行,我的寒衣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她就像我的心头肉,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雷梦杀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立马转身,那动作快如疾风,作势就要离开,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奔去找女儿。 “哎,哎!骗你的,骗你的,我就是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你别当真啊。抱歉抱歉。”洛轩赶忙双手合十,弯腰道歉,那神情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满脸的愧疚。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那可是我的宝贝女儿,以后别拿这事开玩笑,不然我可跟你急。”雷梦杀边说边攥了攥拳头,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手上青筋暴起,可见他有多生气,同时也表现出他对女儿深深的爱。 “上头还说了,晏家背后肯定有一股势力在撑着,这股势力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咬人。北离那位让我们都小心点,可不能掉以轻心。”洛轩神色凝重地说道,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思考着这背后的阴谋。 “那位都不清楚的事儿,唉,真是多事之秋啊。不过就算这样,咱们北离八公子联手,那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还没怕过谁呢。哪怕是无双城来了,咱也不带怕的,咱们有勇气、有智谋、有实力。更何况咱们这儿还有一位实力不逊于剑仙的高手呢,有他在,就像有了定海神针。”雷梦杀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大大咧咧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自信,那自信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是啊,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咱们也赶紧回去吧,这天看着要下雨了。那乌云就像一群黑色的骏马,奔腾而来,要把天空都遮住了。”洛轩说着,扶了扶额头,加快了脚步。雷梦杀点点头,两人快步往寺庙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逐渐暗沉的天色下显得有些匆忙。 雷梦杀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洛轩说:“你说,柳月和墨小黑他们来了,咱们是不是得准备点特别的欢迎仪式?他们可都是有趣的人,不能怠慢了。” 洛轩笑了笑:“那是当然,咱们可以在寺庙里布置一下,弄点好玩的,让他们一来就感受到咱们的热情。” “嗯,就这么办!咱们可以把那些彩带和灯笼都拿出来,挂在寺庙里,再准备点好吃的,让他们吃得开心。”雷梦杀兴奋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热闹的场景。 “对了,还有酒,他们可都是爱酒之人,酒可不能少。”洛轩补充道。 两人一边商量着,一边加快了脚步,那寺庙在他们眼中越来越近,虽然不像家一样温暖,但是安全感总是十足的。 随着两人缓缓踏入寺庙,天色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愈发深沉压抑。那浓重的黑,恰似画师将一桶墨汁倾洒在天幕之上,墨色肆意晕染、蔓延,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那股压抑之感犹如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恰似天灾降临前的不祥预兆,让人心生惶惶。然而,百里玄然就像一只孤狼,并未遵循常理返回寺庙,而是神色淡然地只身一人朝着顾府走去,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渐行渐远,却带着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坚定。 此时的顾府后花园,宛如一座被静谧与肃杀交织笼罩的孤岛。月色如银,洒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却无法驱散那丝丝寒意。一名青年静坐在后院的花坛上,宛如一座古老而神秘的雕像。他身姿挺拔,一袭白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手中紧握着剑,那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似是一件有灵魂的神器。他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剑身,动作轻柔而专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神情,仿佛在他的世界里,世间万物都已化为虚无,唯有这把剑是他生命的全部寄托。那剑身寒光闪烁,每一道寒光都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恩怨情仇,那些或深或浅的划痕,仿若岁月留下的印记,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 “哥哥!明日,我定要为你报仇雪恨!”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坚定而悲愤的声音,那声音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打破了这份寂静。这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不如与我们合作吧。听闻晏家背后有人相助,若仅凭北离八公子,你可难以成事。”一个声音悠悠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黑暗的深渊中缓缓升起,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魔力。语调不紧不慢,却能让人感受到其中隐藏的算计,如同一条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吐着信子,伺机而动。 “有我的助力,我相信你定能成功,但有个前提,你得助我们重回地面。”另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犹如冰刀般刺骨,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块尖锐的冰块,直直地刺入人的耳膜,让人不寒而栗。那冰冷的语调中没有丝毫情感,仿佛说话之人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只懂得利益的权衡。 “既然你有如此大的能耐,又何必这般藏头露尾、疑神疑鬼?有本事就当我面说清楚!”顾剑门厉声呵斥,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姿如松,目光如炬,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他周身散发着无畏的气势,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那股雄浑而磅礴的力量似乎要冲破云霄,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因为他哥哥的死,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充满了暴力以及戾气与人打架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只见顾府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之上,一位黑衣少年撑伞而立。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神秘而孤傲,宛如夜之精灵。那把黑色的伞,伞面如墨,上面绣着一些奇异的符文,在月光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身形一动,如鬼魅般纵身一跃,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黑鹰。 几个起落间,他的身影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顾府后院。他身姿轻盈潇洒,恰似一片随风飘落的轻羽,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优雅与灵动,落地时竟未惊起一丝尘埃,仿佛他与这片夜色融为了一体。 “想要我顾家帮忙,先得过我这一关。”顾剑门说着,拿起一旁的月雪剑。那是一把造型独特的长剑,剑身修长而锋利,泛着凛冽的寒光,仿佛是用千年玄冰锻造而成。剑柄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宝石中似乎有丝丝缕缕的寒气在流转。 这是一把只有左手才能使用的长剑,听说这是他的哥哥顾落离,花重金亲手为他打造好,而且据说这把剑拔剑出鞘之时,能斩断天空中飘落的雪霰,其威力可见一斑。 当顾剑门握住剑柄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从剑中涌出,沿着他的手臂传遍全身,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让我也来见识见识暗河的本事,别是一群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兄长的仇,我自会去报,无需你们暗河插手。”言罢,顾剑门提剑便向苏暮雨砍去。他的动作迅猛如雷,剑风呼啸,似要将眼前之人撕裂。 那剑风如同实质般,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周围的花草在剑风的冲击下纷纷倒伏,仿佛在为这凌厉的攻击颤抖。 苏暮雨却只是不慌不忙地转了转手中的伞,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深邃的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刹那间,竟有十八柄飞剑从伞叶中疾射而出,这些飞剑如十八条银蛇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们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顾剑门,剑身与空气摩擦发出“嗡嗡”的声响,如同一曲激昂的战歌。 第18章 暗河 这些飞剑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挡住了顾剑门的凌厉进攻。一时间,剑影交错,寒光闪烁,剑与剑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在空气中回荡,宛如一场盛大的音乐会,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与激情。 就在此时,顾剑门突然施展出兵势,一股雄浑而磅礴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那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息。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变得炽热而狂暴。这股威能之大,竟如汹涌的波涛般,将逼近的苏暮雨硬生生地震飞出去。苏暮雨在半空中如一片飘零的树叶,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慌乱。 苏暮雨在半空中稳住身形后,执伞鬼苏暮雨眼神一凛,他猛地拔出剑,那把剑在出鞘的瞬间,仿佛有一股黑色的雾气缭绕其上。他将伞抛向一旁,伞在夜空中旋转着,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他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顾剑门,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他的身形如同鬼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致命的杀意,手中的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向着顾剑门收割而去。 然而,就在苏暮雨的剑即将刺中顾剑门之时,原本占据上风的顾剑门却突然放弃了抵抗。他闭上双眼,脸上露出一种决绝的神情,那神情中没有恐惧,没有后悔,只有一种对命运的坦然接受。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那决绝的神情令人动容,仿佛他已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哥哥在向他招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暮雨却突然收手,他手中的剑只是轻轻划过顾剑门一旁的头发。那发丝在剑刃的轻抚下飘落,如同一缕轻烟,在夜空中缓缓散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敬佩,有理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为何不杀我?”顾剑门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那种决绝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我们只是来寻求合作,并非来杀人。我们暗河也渴望走向光明,不想再一直隐匿于阴影之下。既然顾家不同意,那我便告辞了。”苏暮雨说完,看向顾剑门,眼神中透着一种真诚。他深知,杀戮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有时候,放下仇恨才能迎来真正的光明。 “给凌云公子提个醒,柴桑城来了一个用剑高手。”语毕,他便转身离去,脚下轻点,如蜻蜓点水般径直踏丝而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若有若无的脚印,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 回到高楼之上后,苏暮雨嘴角忍不住溢出鲜血,那鲜血在他黑色的衣衫上留下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顾家的兵势果然威力非凡,刚刚那一下,他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他知道,这只是他走向光明之路的一次挫折,他不会轻易放弃。 而这一切,都被悄然躲在一旁的百里玄然看在眼里。他就像一个无声的幽灵,静静地隐匿在黑暗的角落。他的身影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仿佛他就是黑暗的一部分。他静静地目睹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就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穿一切,却又不被任何人察觉。待一切结束,他便静悄悄地离开了,真可谓是“我悄悄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他的离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南道、天启城、北阙,甚至暗河都掺和进来了,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百里玄然喃喃自语着,朝着奚若寺走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将是这场风暴的见证者,或许,也是参与者。 此时的奚若寺内,百里东君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眉头紧锁,满脸担忧。他的眼神不时地望向寺外,那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不安。“都快下雨了,我弟怎么还没回来?不行,我得出去找他,万一他出了事可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他对弟弟的深深担忧。他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寺内不停地走动,脚步杂乱而匆忙。 “这西南道有谁能伤得了他?他不去找别人麻烦就算好的了,放宽心吧,他马上就会回来。”雷梦杀在一旁耐心地劝慰着,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淡定的微笑,试图安抚百里东君的情绪。他双手抱胸,靠在一根柱子上,眼神中透着一种自信,仿佛对百里玄然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任。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百里东君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弟弟后,急忙飞奔过去。他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来到了百里玄然的面前。他一把紧紧握住百里玄然的手,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他的手捏碎,生怕他再次消失不见。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喜悦哽住了喉咙。 “出什么事了吗?”司空长风也走过来,关切地询问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稳重,他看着百里玄然,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事没事,我刚刚去看了一场好戏,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百里玄然笑着说道,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驱散了百里东君心中的阴霾。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百里东君长舒一口气,他的手依然紧紧地握着百里玄然的手,仿佛一松开,弟弟就会再次消失。“你要是有事了,娘还不得活劈了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快进来休息吧,明天可就是大戏开幕的日子。”雷梦杀露出一脸坏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兴奋,仿佛明天的大戏是一场举世瞩目的盛宴。 洛轩看了看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开了。 “怎么,成功了吗?”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身姿矫健地伫立在阴暗的角落。他手中把玩着那把短刀,短刀在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如同灵动的银蛇般快速旋转,反射出丝丝寒芒,映照在他那冷峻的面容上。 他的目光犹如深邃的幽潭,其中透着一丝冷峻与期待,嘴唇微微开启,边玩边询问道,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没同意。”苏暮雨他手中撑着一把黑伞,黑伞的质地看起来厚实而光滑,雨滴落在上面,就像珍珠般圆润地滚落,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没同意也无妨,毕竟明天的大事才是重中之重。”黑衣少年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那笑容仿佛是暗夜中的闪电,撕裂了阴霾。“北离八公子或许会应付不来,到那时我们再出手干预,我相信此事定能水到渠成。” “我们暗河已经在黑暗中蛰伏太久,是时候重见天日,摆脱这无尽的黑暗了。”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寒星,闪耀着令人敬畏的光辉,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对未来的规划。 回到寺庙,百里玄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他身姿挺拔,神色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清了清嗓子,将在顾府的所见所闻简要地说了一下:“我刚去顾府探查了一番,那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凌云公子着实不简单,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他拒绝了暗河,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勇气,而且还与那神秘莫测的送葬师大战了一场。 “那送葬师,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可凌云公子却毫无畏惧,与之激烈交锋,看样子还略胜一筹。” 此话一出,雷梦杀与洛轩原本因听闻暗河去了顾家而焦急万分的脸庞,瞬间如释重负。雷梦杀那宽厚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下来,他那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就像解开了一个沉重的枷锁。洛轩也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情松弛了下来,他们眼中的担忧被惊喜所取代。 “竟能打赢送葬师,顾剑门最近可真是不容小觑啊,这实力,都快有他二师兄一半的厉害了。”雷梦杀说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爽朗而豪迈,如洪钟大吕般在寺庙中回荡,震得寺庙的墙壁似乎都微微颤抖。那笑声中充满了对顾剑门的赞叹和对局势好转的欣喜。 “那百里公子,你可知在这西南道中,还有哪些势力在背后操控?我总觉得此事远非表面这般简单。”洛轩眉头微皱,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丝丝涟漪。 第19章 婚宴前的夜晚 他微微抿着嘴唇,缓缓开口,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沉重。 “对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事儿绝对没那么容易,不可能只是暗河与北阙两家就能搞出来的。”雷梦杀也赶忙附和,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就像一只发现猎物的雄鹰,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显示出他内心的警觉。 “那我能相信你们吗?你们甚至不能向你们背后的那位公子透露半个字!”百里玄然目光如炬,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神色严肃地看向众人。他站得笔直,身姿如松,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沉默了片刻,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雷梦杀挠了挠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洛轩则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透着挣扎。但最终,他们齐声说道:“好,我们闭口不谈!”那声音整齐而响亮,在寺庙中回荡,显示出他们的决心。 “那我便与你们说说。当今陛下,虽说我对他了解并不全面,但我清楚,他是一个对权力有着极强掌控欲的人。”百里玄然缓缓踱步,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那权力背后的欲望。“他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所图的,不只是朝堂之上的统治,还有江湖的掌控。他的每一个决策,每一个行动,都像是在这张大网上落下的丝线,看似杂乱无章,实则紧密相连。” “所以这次西南道之事,表面上是晏家与顾家的纷争,那晏家看似温和,实则野心勃勃,顾家也是不甘示弱,两家明争暗斗。中层有北阙与你们北离八公子参与,北阙的人如鬼魅般穿梭其中,意图不明。而你们北离八公子,各有神通,但在这大局之中,也只是棋子。实则背后有着陛下的大手在操控,这是他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而精心编排的一场大戏啊。”百里玄然娓娓道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如重锤一般,敲在在座每个人的心上。“至于结果如何,我们尚不可知,但或许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整个寺庙安静得只能听见屋外狂风呼啸和雨滴拍打门窗的声音,那风声雨声仿佛是这场大戏的背景音乐,烘托出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听完百里玄然的话,司空长风倒是没太多感触,他坐在一旁,眼神中透着一种洒脱。对他来说,活着就是为了练武,那练武的过程就像是与自己的灵魂对话。他热爱那种汗水湿透衣衫,肌肉酸痛却依然坚持的感觉。然后在江湖中闯荡,江湖对他来说就是一片广阔的天地,有无尽的挑战和未知等待着他。这才是人生的乐趣所在。他就像一只自由的飞鸟,不在乎笼子里的纷争。不过,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彻底推翻自己现在的想法,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权力是一把双刃剑,人应当成为权力的主人,而不是被权力奴役。只是可惜了……”百里玄然说到此处,便不再言语,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仿佛看到了那些被权力吞噬的灵魂在黑暗中挣扎,他微微皱眉,似有无限感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百里小公子,你说话别只说一半啊,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嘛。”雷梦杀性子急,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挥舞着,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忍不住嚷嚷起来。那声音打破了寺庙中的沉默,带着一种急切和冲动。洛轩听了,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他轻轻地拍了一下雷梦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透着对雷梦杀急性子的包容。 寺庙里终于迎来了片刻的宁静,然而这宁静与寺庙外狂风骤雨的肆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寺庙内安静祥和,仿佛是风暴中的避风港;而寺庙外,狂风如同发狂的巨兽,呼啸着席卷一切,大树被吹得东倒西歪,枝叶在风中痛苦地挣扎。雨滴如密集的箭镞般射向大地,溅起一片片水花,整个世界都被这狂风骤雨所笼罩,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是平静的桃源,一个是混乱的地狱。 尴尬的氛围稍纵即逝,雷梦杀转头看向司空长风,满脸好奇地问道:“司空兄弟,我看你枪法精妙,但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求知欲,那目光紧紧地盯着司空长风,就像一个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具。 “我这套枪法名为归墟枪,那是师父传给我的珍贵技艺。”司空长风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微微低下头,陷入了回忆。“我只学了其中七招,师父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三招教给我,他就去世了。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师父躺在床上,气息越来越微弱,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痛苦的时刻。“教我练枪的人叫林九,他是我心中最伟大的人,他的枪法如神,出神入化。”他补充道,语气中满是对师父的怀念,那怀念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心头。 “归墟枪是套不错的枪法,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这个林九想必枪法也是极为精湛,实力定然不凡。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雷梦杀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那拍打的动作带着一种鼓励和安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可别小瞧他,如果处在相同的环境,拥有相同的资源,说不定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我看他有成为枪仙的潜质。”百里玄然总是语出惊人,他的话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眼中透着惊讶和疑惑。他却神色自若,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他那深邃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睿智。 “不过,你的时间似乎不多了。而且我并非专门救人之人,我也只能暂时帮你压制一下病情,让你能多活些时日。”百里玄然一脸无奈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怜悯,看着司空长风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他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寺庙中显得格外沉重。 “真的吗?”司空长风满脸惊讶,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百里东君连忙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有些匆忙,急切地说道:“那弟弟你就帮帮他吧,我保证以后我炼制的好酒,都先给你品尝。”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兄弟间的深情,那深情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真挚。 百里玄然点了点头,他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颗晶莹剔透的酒粒如流星般飞射而出。那酒粒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没入司空长风的身体。众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只见司空长风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就像一朵枯萎的花朵重新焕发生机。他的精神也焕然一新,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重获生机,原本萎靡的身体也挺直了起来,充满了力量。 “好了好了,别管这些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有百里公子相助,我们没什么好怕的。”说完,雷梦杀便招呼大家各自休息,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一种鼓舞士气的力量。寺庙中又恢复了安静,众人各自找地方休息,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 然而在顾府那雕梁画栋却又透着几分肃穆的庭院之中,顾剑门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像。他身姿挺拔地坐在石凳上,手中紧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剑,修长的手指熟练而细致地擦拭着剑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专注。 旁边的石桌上,一壶酒散发着醇厚的酒香,他时不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流淌而下。他的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绝,犹如寒夜中的孤狼,口中缓慢地吐出几个字: “明日,大婚,报仇。”这几个词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无尽的恨意,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如同陷入某种无法挣脱的执念之中,那执念如同黑暗中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心房。 一旁的侍从静静地站在阴影里,他身着朴素的衣衫,身姿矫健却又带着一丝谦卑。他看着眼前这位正在借酒浇愁的公子,眉头微皱,面露担忧之色,那担忧如同阴霾笼罩在他的眼眸中。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轻声劝道: “公子,还是少喝点吧,明日之事至关重要啊。”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却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他深知明日之事关乎家族荣辱,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航行的大船,容不得半点差池,否则将会船毁人亡。 第20章 宴会 “你说的对,还是明天的事要紧。”顾剑门微微抬眸,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醒的光芒,宛如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都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威严如同古老山脉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已经准备好了,公子。”侍从赶忙恭敬地回答,他挺直了腰杆,眼神坚定地看着顾剑门,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像一名忠诚的卫士,时刻准备为公子冲锋陷阵,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好,太好了。”顾剑门说完,便霍然起身,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间,那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孤独而又决绝。房间里的灯火,在黑夜里摇曳着,火苗跳跃不定,像是在与黑暗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抗争。那闪烁的灯光一直未曾熄灭,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躁动与不安,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第二天,晨曦初露,太阳如同一个慵懒的巨人,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升起。那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拨开了黑夜的帷幕。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水墨画卷。不远处,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着大地。一队又一队装饰华丽的马车如疾风般从路上飞驰而过,马车的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的是展翅欲飞的凤凰,有的是张牙舞爪的蛟龙,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那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像是一条黄龙,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遮天蔽日。这阵仗,吵醒了正在寺庙中休息的百里玄然等人。 寺庙的禅房内,百里东君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仿佛正在做着什么美梦。那马蹄声和马车声如同雷鸣般在他耳边炸开,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些人是干啥的?不是说顾家和晏家要开始大战了吗?他们怎么会前往柴桑城呢?”他挠了挠头,一头乱发像鸡窝一样,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同伴。 “你小子是不是没听我们说什么呀!”雷梦杀哈哈一笑,他那洪亮的笑声在禅房中回荡。他用力拍了一下百里东君的肩膀,那力量让百里东君一个趔趄。雷梦杀身材魁梧,肌肉贲张,他的眼神中透着豪爽与不羁。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些远去的马车,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马车的外壳,看到里面的人。他似乎在猜测着这场婚礼背后隐藏的秘密,那秘密就像一个诱人的宝藏,等待着他去挖掘。 “啊!今天又是婚期,我还以为还早呢?”百里东君这才如梦初醒,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懊恼。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那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对呀,今天可是顾家与晏家的大婚,你可是这次的主角呀,毕竟你是负责去抢婚的。”司空长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他边说边撞了一下百里东君,眼神中满是戏谑,仿佛在欣赏百里东君的窘态。 “抢亲吗?确实还没有试过。”百里东君苦笑一声,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一个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水手,找不到方向。他望着远方,心中有些忐忑,那忐忑就像无数只小虫子在他心头爬来爬去。 就在这时,一面又一面色彩斑斓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而过。“铁剑门”的旗帜最为醒目,那上面一把黑色的长剑直插云霄,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仿佛要将天空划破,尽显霸气。长剑周围环绕着黑色的云雾,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七杀帮”的旗帜则是血红色的,那红色如同鲜血一般刺眼。上面用金线绣着的“七杀”二字,每一笔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能闻到血腥的味道。“神威镖局”的旗帜是明黄色的,那黄色如同太阳的光辉,耀眼夺目。一个大大的“镖”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是用金子铸就而成,象征着他们的威望。“飞剑山庄”的旗帜上是一把银色的飞剑,飞剑周围环绕着白色的气流,仿佛在云层中穿梭,灵动而飘逸。飞剑的剑尖闪烁着寒光,似乎能斩断一切阻碍。“五虎旗”的旗帜上绣着五只栩栩如生的老虎,老虎们张牙舞爪,威风凛凛。它们的眼神中透着凶狠,仿佛要从旗帜上扑出来一般。 一个又一个帮派从路边飞驰而过,他们有的骑着高头大马,有的坐着华丽的马车。骑手们身着色彩各异的服饰,有的是黑色的劲装,有的是红色的披风,有的是白色的长袍。他们的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是兴奋,有的是严肃,有的是冷漠。站在寺庙高处的几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壮观的场面。那扬起的尘土和飞扬的旗帜,构成了一幅气势恢宏的画卷。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像是无数颗金色的微粒,在空气中飞舞。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演奏一首激昂的战歌。 “雷大哥,你们怎么都认识?”百里东君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询问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就像一个渴望知识的孩子。 “毕竟来这里肯定要做一些了解。”洛轩目光深邃地看着那些远去的帮派,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平静而又神秘。他缓缓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就像一位智者在讲述古老的传说。“但是真正的几个强大的帮派应该已经早就到了顾家,我们也应该动身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紧迫感,仿佛时间已经不多了。 “走吧!我们也要快上场了,给你们提个醒。我前面不会出手,除非逍遥天境的高手动手危及你们生命,否则我也不会动手的。”百里玄然神色严肃地说道,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那威严如同王者降临,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让人望而生畏。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逍遥天境的高手,不能阻拦我们,这次的抢婚我们必胜。”雷梦杀自信满满地用手拍了拍胸膛,他的胸膛发出“砰砰”的声音,如同战鼓一般,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鼓舞着众人的士气。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的火焰,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柴桑城的顾家府邸,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顾家府邸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像是忠诚的卫士。顾家家族前些日子才因家主客死他乡而披麻戴孝,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那白色的孝服和纸钱还未完全褪去,如今却又突然换上了喜庆的红装。那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红得让人有些恍惚,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里交织。 “恭喜!恭喜!”顾家门口,一位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坐在门口迎接客人。他的脸上像是盛开的花朵,每一道皱纹里都洋溢着喜悦。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他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来客,那圆润的身体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就像一个滚动的皮球。他忙得不亦乐乎,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丝毫不在意,依旧乐此不疲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三爷啊,不要太担心,也许上次那条街上的行为是我们的人不小心惹怒了那位强者,所以才造成的惨状,也许那位强者早已离开了。”顾府内,顾五爷皱着眉头,轻声对顾三爷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那担忧如同乌云笼罩在他的心头。但他还是努力安慰着顾三爷,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潺潺的流水,试图缓解顾三爷心中的焦虑。 顾家家主已经去世了,如今顾家的实际掌舵人就是这位顾三爷。他面容消瘦,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一般,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那是经历了家族变故后的沧桑。但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努力撑起家族的门面。顾家与晏家结亲,这在西南之地可谓是近期最大的盛事了。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时间在热闹的氛围中悄然流逝,客人如潮水般涌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江湖豪杰,有坐着轿子的达官贵人,有身着华丽服饰的富家子弟。他们带着各种各样的贺礼,有的是珍贵的珠宝,有的是名贵的书画,有的是罕见的兵器。直到中午,人才渐渐来完,但主桌还有一桌迟迟没有人来。 眼看吉时就要快到了,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惠西君到!”这声音如同平地一声雷,在顾府上空炸开,打乱了顾三爷所有的思绪。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那双手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他快步走上前,脚步有些慌乱,却又努力保持着镇定。 第21章 劫婚 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弯腰的幅度很大,几乎是九十度。 “拜见惠西君,能参加我们的喜事,真是可喜可贺。”顾三爷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有些僵硬,眼神中却有着一丝紧张,那紧张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就在这时,另外一旁又来了一群人。惠西君微微皱眉,他的眉头就像两座小山丘。他瞥了一眼,不禁有些疑惑。原来是白蛟门的人,他们竟然身着白衣,在这一片红装的喜庆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群白鸟闯入了火红色的世界。他们的白衣如雪,没有丝毫的装饰,显得朴素而又清冷。看来是故意不给顾家面子,他们神色冷漠地走着,仿佛周围的热闹与他们无关。 惠西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又有着一丝看戏的心态。他便没再理会,径直地走入到顾府之中,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可不想多管。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解决的,总之最后白蛟门的人还是进来了,他们默默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没过多久,晏家的人也到了。晏家家主晏别天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他身着一身华丽的紫色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威严。他向顾三爷行了一礼,那行礼的姿势优雅而得体。他朗声道:“三爷。”随后又微笑着说道,“今天可是我们顾晏两家的大喜日子,还是赶快去举办婚礼吧,毕竟吉时快到了。”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磁性,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顾三爷点了点头,与顾五爷、晏别天两人一起向婚礼现场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拖出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在地上摇曳着,仿佛预示着这场婚礼背后复杂而未知的命运,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人,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晏家的队伍在晏别天的带领下,整齐有序地走进顾府。晏家的子弟们个个英姿飒爽,他们带着丰厚的嫁妆,展示着晏家的实力。晏别天与顾三爷等人寒暄着,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这场联姻的满意。 当所有人都已纷纷落座,偌大的顾府内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氛围。那被期待的“及时”,宛如沙漏中所剩无几的细沙,在无声中缓缓流逝,仅余一小会儿了,恰似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心悸的短暂宁静,每一秒都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间。 顾五爷那洪亮的声音,仿若平地一声惊雷,在门口轰然炸响:“恭迎新郎!新娘!”那声音似洪钟大吕,携带着无尽的威严,冲破了顾府内凝重的空气,一波一波地向四周扩散。紧接着,“有请新郎!新娘!入场。”这呼喊声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顾府的每一寸空间里剧烈回荡,重重地撞击着人们的耳膜,让每一个人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时刻的庄重。 伴随着顾五爷声音的落下,身着一身似火般红装的顾剑门与同样红装且盖着红盖头的晏琉璃,仿若从古老神秘的画卷中徐徐走来的仙人。那红装犹如用天边最绚烂的晚霞织就,每一根丝线都闪烁着华丽而耀眼的光泽,似流动的火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美。两人分别被人从两侧搀扶着,他们的脚步缓慢而庄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弦上,奏响着命运的旋律。然而,顾剑门却仿若一尊冷峻的石像,面无表情,双眸深邃如寒潭,冰冷而毫无波澜,好似对这盛大的婚礼、周围的喧闹都置若罔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要成婚的喜悦,那冷峻的面容仿佛覆盖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寒霜,丝丝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让靠近他的人都不禁打个寒颤,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惠西君端坐在席间,他那深邃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轻轻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幽潭,幽深得让人捉摸不透,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像是无尽的黑暗深渊,吞噬着一切试图窥探的目光。 他就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嘴角似有若无的微笑背后,是一颗精于算计的心。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的火山,表面平静,实则在暗暗等待着时机的到来,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喷发出毁灭一切的力量。而来到这里的众人,其实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他们深知这一场婚礼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若是成功了,那所有人都将被无情地卷入一场未知的风暴,如同在茫茫大海上失去方向的孤舟,在惊涛骇浪中无助地挣扎,不会有一个人能独善其身; 但若是不成,西南道或许还能维持往昔的平静,只是,那曾经的平静真的还能回得去吗?就像一面被狠狠击碎过的镜子,即便勉强拼凑起来,也会留下无数无法磨灭的裂痕,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矛盾和纷争,早已在平静的表象下蠢蠢欲动。 就在两位新人即将拜堂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年轻而清亮的声音,那声音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宝剑,轻易地划破了原本凝重得几乎要凝固的氛围:“客人还没到? 怎么这喜宴就开席了?难道本公子就这么没面子?”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羁与傲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那声音中蕴含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围绕他转动,他就是这天地间的主宰,万物都要在他的脚下臣服。 顾三爷和顾五爷听到这声音,心中猛地一惊,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两人急忙站起身来,神色紧张地向门外看去,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疑惑,仿佛看到了即将降临的灾难。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傲然屹立在顾府门口。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每一道光线都勾勒出他那自信满满的轮廓,他的身姿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挺拔修长。他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霸气,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高贵气质,仿佛他是从云端之上降临凡间的神只,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惠西君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中既有对局势变化的意料之中,又有对未知的一丝担忧。他心中暗忖:“我就知道这场婚宴绝对不会如此顺遂,果然有变数。”坐在正厅之中主桌上的惠西君与白蛟帮的副帮主,两人对视一眼,那眼神交汇中似有千言万语在无声地传递。 他们像是两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却又似乎洞悉一切,眼神深邃而复杂,宛如古老的智者,在默默审视着世间的纷争。随后,两人共同举杯,轻抿了一口茶,动作优雅而从容,宛如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充满了一种淡定与从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扰乱他们的心绪。 至于其他人,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晏别天,那眼神中藏着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担忧,仿佛晏别天知晓这一切的答案,是他们在这迷雾般的局势中的一盏明灯。晏别天则神色凝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在穿透眼前的迷雾,探寻着背后隐藏的真相。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座椅的扶手,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站在顾府之外街道上的雷梦杀和洛轩,额头满是汗珠,晶莹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他们一边擦着汗,一边神情严肃地拦住了墨尘公子还有柳月公子,口中快速地说着计划的方向,声音急促而低沉,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紧张与决心,仿佛在传递着关乎生死存亡的信息。 说完,他们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顾府大步走去,那脚步坚定有力,每一步都扬起一小片尘土,如同他们勇往直前的决心,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好似要在这命运的道路上刻下属于他们的印记。 在顾府门口,百里东君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那里,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他的身边只有司空长风伴随在侧,司空长风手持长枪,枪身泛着寒光,宛如忠诚的卫士守护着他的主人。 那长枪的枪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每一道花纹都像是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仿佛在展现着它的不凡来历和强大威力。 第21章 大闹顾府 顾三爷见状,大声呵斥道:“你是谁?我可没有记得我请过你。”那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和愤怒,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咆哮,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形成一圈圈无形的波纹,向四周扩散开来,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心脏。 “来此肯定是客人呀!”百里东君神色淡然,面不改色,他的眼神明亮而锐利,就像能看穿一切虚妄。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仿佛这顾府就是他家一般,语气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这种自信不是盲目的自大,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高贵与骄傲,如同王者莅临臣下之府,尽显从容与威严。 看着面前的百里东君,惠西君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满是震惊:“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说完还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深知这个少年的出现将会带来巨大的变数,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将掀起惊涛骇浪,彻底打破现有的平衡。 “客人?我们可没有邀请你们, 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们可并不欢迎。”顾三爷说完,猛地挥了挥手,只见四周的阴影中,突然涌出许多顾府的仆人,他们手持棍棒,眼神凶狠地盯着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 那些棍棒粗壮而沉重,上面还缠绕着一些金属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死神挥舞的镰刀,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们撕成碎片。仆人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如同饥饿的狼群盯着猎物一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狠的光芒。 司空长风一步上前,手中长枪猛地一挥,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那声音如同雷鸣,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让那些仆人心中一凛。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谁敢动,可别怪我的枪不认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那眼神中的杀意如同实质化一般,让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我是你们请不起的客人,但是我要是来了,你们却要以上宾之礼待我!否则……”百里东君说完,轻轻挥了挥手中那华丽的衣袍,衣袂飘飘,尽显尊贵之气。他的衣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金线银线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幅神秘而华丽的画卷,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奢华与高贵。那衣袍在风中舞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顾三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摇了摇头,放声大笑:“你?尊贵的客人?整个西南道最珍贵的几个人已经在我府上,分别是这,陛下请封的惠西君,晏家家主晏别天,白蛟帮的副帮王白无瑕。他们哪一个不是跺跺脚就能让西南道颤三颤的人物,你又算哪根葱?”他的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眼神中满是对百里东君的轻视,那笑声回荡在顾府中,显得格外刺耳。 “所以你又是哪路的神仙?敢和这些人比尊贵吗?”顾五爷在一旁附和着反问道,眼中满是不屑。他双臂交叉在胸前,脸上带着一种傲慢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没听说过?重要吗?很厉害吗?”百里东君语气淡然,好似对于这些声名显赫的人物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就像一只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怎会将地上的蝼蚁放在眼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尘世的淡然,这也难怪,之前的百里东君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他百里家、他的老妈温珞玉,爷爷百里洛陈与他师傅古尘,哪怕是皇帝,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的世界是那样的纯净而高傲,不受世俗的羁绊,如同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神只。 “这位公子,你今天有凭有据还自罢了,可若你今天无凭无据就不要怪我们顾家不客气。”顾三爷的眼神愈发凶狠,杀意渐浓,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就像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那眼神中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司空长风见状,赶忙把百里东君护在身后,神色紧张地说道:“小心,他动了杀意了。”他紧紧握住长枪,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目光警惕地盯着顾三爷,如同一只守护幼崽的雄鹰,随时准备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难道小公子还要待在这里?”顾三爷这时也缓缓走出了大殿,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仿佛大地都在他的脚下颤抖。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拖出一道长长的黑影,如同一个恐怖的恶魔降临人间,带来无尽的恐惧和压迫。 “你敢动我吗?”百里东君,一脸傲然,那眼神如同凛冽的寒风,直直地刺向顾三爷,其中蕴含的气势让顾三爷都不禁心头一震。他的身姿依然挺拔,没有丝毫畏惧,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屹立在狂风暴雨之中,展现出一种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 “我姓百里!”此话一出,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顾三爷也停住了脚步,整个入宴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惠西君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心中暗叫不好:“果然,看来这些事情做起来不简单。”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仿佛看到了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即将化为泡影。 “我自乾东城而来,我的爷爷叫百里洛陈,父亲叫百里成风,母亲叫温珞玉,而我叫百里东君。”百里东君的声音在顾府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在众人的心间。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身份和地位,如同王者的诏令,让所有人都为之震颤。 “谁敢动我?信不信我让你西南道皆悬破风刀!”说完,他轻轻推了一下司空长风,然后昂首挺胸地站在顾府之中,那气势如排山倒海般向四周蔓延,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一种火焰,那是愤怒与骄傲交织而成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他的人都化为灰烬,展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和力量。 站在大殿房顶之上的雷梦杀,洛轩,墨尘公子,柳月公子,看到如此霸气的百里东君,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不愧是百里家的公子啊,气度果然不凡。雷梦杀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知道,有百里东君在,这场戏将会更加精彩。 洛轩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墨尘公子和柳月公子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兴奋与期待,他们都为能参与到这样一场风云变幻的局势中而热血沸腾,仿佛他们即将见证一段传奇的诞生。 雷梦杀就像一个激情澎湃的说书人,声音虽小,但众人都听得见,只见他眉飞色舞、热情洋溢地向墨尘公子与柳月公子介绍着一旁的百里玄然。他那生动的描述,将百里玄然的传奇事迹一一呈现。墨尘公子与柳月公子听得如痴如醉,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的光芒。当雷梦杀讲完,两人不禁齐刷刷地向百里玄然投去钦佩的目光,那目光犹如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其中,墨尘公子更是情难自禁,特意朝百里玄然竖了一个大拇指,那大拇指高高竖起,充满了力量,仿佛是对百里玄然的一种无声的赞美和敬仰。想当初来顾府的时候,雷梦杀的介绍简直就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他时而手舞足蹈,时而表情夸张,把百里玄然这位年纪不大却实力强劲的强者描绘得栩栩如生,墨尘公子和柳月公子就像两个被宝藏吸引的探险家,从那时起,他们的心中就对百里玄然充满了好奇与敬意,那种感觉就像一颗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不断滋长。 听完百里东君那如洪钟大吕般掷地有声的话语,顾三爷和顾五爷像是突然遭受了雷击,又像是被一股来自九幽地狱的无形力量狠狠冲击。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各退了几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狼狈,像是失去了平衡的木偶。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大地,没有一丝血色。 原本眼中燃烧着的嚣张气焰,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不安。那惊恐如同汹涌的潮水,从他们的眼底深处泛滥开来,几乎要将他们淹没。他们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紧紧扼住了喉咙。 这时,晏别天站了出来,他就像一只警觉的猎犬,眉头紧皱,那眉头之间仿佛藏着千沟万壑,每一道皱纹都写满了怀疑与担忧。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百里东君,仿佛要从他的灵魂深处挖出真相。他大声说道:“你说你是百里家的公子,你就是了?空口无凭,你还有什么证据。”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如同敲响的战鼓,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第22章 抢亲 然而,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那双手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不停地抖动着,无不体现出他内心深处如惊涛骇浪般的担忧。他的手心已满是汗水,那汗水冰冷而黏腻,就像他此刻复杂的心境。 而一旁的惠西君也缓缓走到了门口,他的步伐轻盈而优雅,就像一只漫步的狐狸。他眯着眼睛,那狭长的眼眸如同深邃的幽潭,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他细细打量着百里东君,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一般,让人捉摸不透。他轻声问道:“小公子可曾见过我?”那声音柔和却又带着一丝试探,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你?不认识。”百里东君神色淡然,他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冰山,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潇洒而随意,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路边的一棵小草,渺小而平凡,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如同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俯瞰着世间万物。 惠西君却也不生气,他依旧微笑着,那笑容更加灿烂了,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他温和地说道:“或许百里公子没有见过我,但我与你的家父年轻时也曾同窗过,你这眉眼、气质,确实和他很像。”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回忆的温情,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往昔岁月。 “仅仅只是皮囊相似,太过武断,这个并不能成为他证明自己身份的依据。”晏别天摇了摇头,他的动作坚决而果断,就像一位公正的法官在宣判。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百里东君,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那目光仿佛要穿透百里东君的伪装,探寻到最真实的答案。 “既然如此,我让你们见识一个东西,琉璃该出来了。”百里东君大喊一声,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在顾府中炸开,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整个顾府都为之震颤,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屏住了呼吸。 众人听闻,下意识地向堂里的晏琉璃看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如同迷失在茫茫大雾中的旅人。心中不禁猜测:难不成晏家小姐真的和镇西侯家的公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集?晏琉璃在红盖头下微微皱眉,那眉头轻蹙,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她拉了拉自己的红盖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耐烦。 她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动,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像。她只是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白痴”,那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带着一丝嗔怒。回想起上次百里玄然那充满威胁的眼神,她就满心无奈,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漩涡。那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她的心房,让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唉,各位白痴,你们看错地方了,看这里。”百里东君正说着,突然,门口出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一条浑身银白如玉的巨蛇缓缓现身,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耸立的小山,每一片鳞片都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用最纯净的白银打造而成。一个巨大的蛇头稳稳地放在了顾府门上,那蛇头犹如一座城门般巨大,两只幽绿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这些人,就像两盏绿色的鬼火,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它一边吐着长长的蛇信,那蛇信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嘶嘶”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一边像是在示威般地蹬着这些人,它那粗壮的身体微微扭动,每一次动作都让地面微微颤抖,似乎只要百里东君一声令下,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那大口犹如黑暗的深渊,里面布满了尖锐的獠牙,瞬间将这些人吞噬,让他们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有见识广的人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就像铜铃一般,里面充满了惊恐。他满脸惊恐地认了出来:“这是…这是温家家主温临饲养的白琉璃。”他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恐惧。 “听说这不是在百里公子 5 岁的时候生辰送给他的吗?他果然就是镇西侯府的公子。”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如同嗡嗡作响的蜜蜂,此起彼伏。看向百里东君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那敬畏就像面对神灵一般,虔诚而又畏惧。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缩,试图与这条恐怖的巨蛇拉开距离。 司空长风也一脸愕然,他就像一个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头人,呆立在原地。他挠了挠头,那动作有些滑稽,满脸不解。他原本也以为百里东君叫的是里面这位正在结婚的晏琉璃,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条巨蛇。“它不是叫小白吗?”司空长风小声地嘀咕道,那模样看起来有些呆萌,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难道小白就不能是它的小名吗?”百里东君不禁地扶了扶额头,他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无奈,就像一个被调皮孩子弄得哭笑不得的大人。他一脸无奈地看着司空长风,那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与包容。 此时顾府里的所有人都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就像被施了魔法的木偶,僵在原地。特别是之前几个对百里东君爆粗口、还恶语威胁他的人,此时一个个都已经满头大汗,那汗珠如同黄豆般大小,从他们的额头滚滚而下,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就像风中的残烛,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们招手 。他们深知百里东君背后的势力,百里落陈啊,那可是名震天下的一代杀神,在人们的传说中,他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传闻中他一言不合就把十万大军直接活埋,那是怎样的一种霸气与狠辣,他的名字就像一道魔咒,让人心惊胆战。更别提还有一个温临了,那可是天下第一毒家温家的家主,他的手段神秘而恐怖,如同黑暗中的幽灵。他所掌控的毒药可以在无声无息中夺走人的性命,想要对付他们这些人,对于百里东君背后的势力来说,简直就如同捏死几只蚂蚁般轻松,他们在这些人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刚刚还特别放肆的顾三爷,此时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在寒冬里的塑料花,虚假而又僵硬。他的声音颤抖地说道:“不知百里公子大驾光临,有失…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才艰难地吐出来,充满了谄媚与恐惧。 “迎接我?我可是来抢亲的呀!难道你们不生气。”百里东君扶着司空长风,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夜空中的闪电,在黑暗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在顾三爷看来,那笑容就像是恶魔的微笑,充满了邪恶与恐怖,让他不寒而栗,仿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将他的灵魂都冻结了。 “抢亲,即便你是侯府的公子,如此做事,难道就不怕陛下责罚!”晏别天再次站了出来,他神色严肃,就像一位扞卫正义的使者。他大义凛然地说道,试图用皇权来压制百里东君,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为正义而战。 “怕?我要是怕,你认为我还会站在这里?都说天塌了,有个高子顶着,你说我怕不怕?”百里东君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他就像一个看穿一切的智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显然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了站出来的晏别天,那模样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表演,充满了戏谑与轻蔑。 晏别天此时站了出来,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听到百里东君这话,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就像一只被捏住喉咙的公鸡,满脸愤恨地站在原地,眼中燃烧着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他自己吞噬。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就像汹涌澎湃的大海,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虽然镇西侯府战功赫赫,但如果你是来喝喜酒的,我们自然欢迎,但你口口声声却要抢亲,未免也太欺人了。”晏别天此时也有些气愤,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眼中燃烧着怒火,那怒火如同燎原之势,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毁。他的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第23章 搅乱 “我就欺你,你能奈我何?”百里东君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在场众人的耳膜,又如平地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开,一时间,整个场面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所有人都被震得呆若木鸡,哑口无言。只见他身姿挺拔似苍松,一袭如雪的白衣在狂风中肆意飞舞,猎猎作响,每一次飘动都像是在向这世间宣告他的不羁。 那俊逸的面容宛如天神雕琢而成,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犹如深邃夜空里闪烁的寒星,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张狂与不羁,仿佛这天地之间都没有他放在眼里的人和事。 没错,百里东君的嚣张狂妄早已深入骨髓,可即便他如此肆意妄为,在场的众人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拿他毫无办法。因为在他身后,是那如钢铁洪流般威震西南道的三十万破风军,那是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之师,所过之处,仿若乌云蔽日,战旗猎猎,马蹄声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而他的家族中还有那位有着“杀神”之称的百里洛陈,其威名如同暗夜中的死神,只需轻轻吐出一个名字,便能让无数人胆寒。哪怕是将此事闹到陛下的金銮殿上,恐怕也不过是如投入湖中的一颗小石子,掀不起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风浪。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百里东君带来的震撼中时,白琉璃如同闪电般从暗处猛然窜出。它那粗壮的蛇身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每一片都像是精心打磨的利刃。它毫无顾忌地将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一同稳稳托起,无视周围那些惊愕、恐惧、愤怒交织的目光,仿佛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那些人类的情绪对它来说,就像清风拂过,丝毫不能影响它的行动。 “大家也别急,我说的抢亲可不一定是为我抢亲呀!今日我受人所托,是带他来抢亲的。”百里东君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笑容就像狐狸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时一般狡黠,又似恶魔在欣赏人间闹剧时的戏谑。丝丝邪气从他的笑容中溢出,却奇怪地混合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如同黑暗中的罂粟花,明知有毒,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众人的心。 说着,白琉璃那巨大得如同擎天巨柱般的蛇尾猛地一甩,一个棺材如同一枚炮弹般直直地立在了顾府那原本充满喜庆氛围的庭院之中。刹那间,原本喧闹的现场像是被死神按下了静音键,一片死寂。随后,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一阵哗然声如汹涌的波涛般爆发出来。 “这……这是,大婚之日竟然有人将棺材放在这里,而且这个棺材好熟悉啊。”一位宾客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说道,声音都在不自觉地颤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这是…这怎么可能。”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眼中满是震惊之色,那眼神就像看到天崩地裂一般,不敢置信地盯着那突兀出现的棺材。有人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有人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和恐惧;还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远离这个不祥之物。 晏别天站在那里,眼中的杀意如实质般涌动,仿若黑色的雾气一般,迅速蔓延开来,那股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他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玉冠,贵为镇西侯府的公子,本应是意气风发,但此时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指甲嵌入掌心。他虽满心怒火,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百里东君等人碎尸万段,但理智告诉他,此刻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强压下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怒火,像一头被铁链锁住的凶猛野兽,暂时被困在原地。 “婚姻之事应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们两家正好是多年世家,正好通过这一次冲喜,去一去顾府的霉运。”晏别天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句话,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丝阴狠。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带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仿佛他口中所说的喜事不过是一场被人恶意破坏的阴谋。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江湖吗?看来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有趣。”一位江湖客发出一声苦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对这荒诞场景的无奈。他身着一身破旧的黑衣,腰间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剑,眼神中透着历经沧桑后的疲惫,原本对江湖的美好幻想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我自小学习,就知道厚颜无耻这个词,今天看见众人我才大开眼界。”又有一位文人模样的人嘲讽道,话语中满是不屑。他手持一把折扇,轻轻摇动,却扇不去脸上的厌恶之情。他的目光如刀,在百里东君等人身上划过,仿佛要将他们的无耻行径看穿。 “放肆!”晏别天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雷鸣般在顾府上空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眼中的血丝如同蛛网般密布,整个人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我看你才放肆!我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抢亲的,还说放肆!琉璃!”百里东君毫不示弱,大声呵道,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就像两团燃烧的火焰。他向前踏出一步,白衣随风飘动,气势磅礴,那无畏的神情仿佛在向晏别天宣战,向整个江湖宣告他的行为准则。 只见白琉璃那巨大的身躯缓缓移动,靠近棺材,然后用它那巨大的力量将棺材板一掀。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被吸引过去。棺材内躺着一个人,那场景宛如一幅惨烈的画卷。他的衣衫褴褛破碎,像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厮杀,布条在风中无力地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悲惨遭遇。咽喉处那道明显的剑痕触目惊心,伤口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就像一朵盛开在死亡边缘的恶之花。任谁看了都能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被死神眷顾的可怜人,生命在他身上已经消逝,只留下一具冰冷的躯壳。 然而,晏别天及顾三爷看到这一幕时,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凌厉,如同黑夜中的寒芒。顾五爷更是直接瘫倒在地,口中大喊道:“顾洛离。”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身体如筛糠般颤抖,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中满是对眼前这一幕的无法接受。 “对,就是他,抢亲的可不是我,是他!”百里东君脸上笑意更浓,那笑容在众人眼中却如恶魔般可怕,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是这场闹剧的导演,而众人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 “哪怕他们两个之前再好,难不成要我妹妹娶一个死人,你这是在折辱我晏家?”晏别天冷笑道,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将周围的人冰封。他的笑声如同一把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百里东君,每一声笑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屈辱,仿佛自己家族的尊严在这一刻被人狠狠地践踏在脚下。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来人杀了他。”晏别天低声喝道,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杀意。那杀意如同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向百里东君等人席卷而去。他身后的侍卫们听到命令,纷纷拔出武器,刀剑出鞘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寒光闪烁的利刃在阳光下折射出死亡的气息。 “晏当家,千万别,杀了他,我们也活不了呀!还请晏当家三思啊。”一旁一位老者面露惊恐之色,急忙劝诫道。他白发苍苍,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杀戮的恐惧。他深知晏家的权势,但也明白百里东君背后的势力,一旦动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们呀,还是太小看镇西侯府的行事了,有可能灭的是整个西南道啊!”惠西君不禁摇头叹息,眼中满是担忧。他身穿一袭青袍,面容儒雅,眼中透着睿智的光芒,但此刻也被这紧张的局势搅得心烦意乱。他深知镇西侯府的手段狠辣,一旦发起怒来,必将血流成河,整个西南道都可能陷入战火之中。 司空长风身形矫健,如同一头猎豹般,将百里东君从白琉璃身上拉下。紧接着,白琉璃像是感受到了战斗的气息,迅速旋转起来,它那巨大的蛇尾如同一把威力无穷的巨扇,猛地甩动。一时间,狂风呼啸,周围的假山被瞬间扇飞,碎石如雨点般四散飞溅。那些碎石如炮弹般砸向周围的人,有人被击中头部,鲜血飞溅; 有人被砸中身体,惨叫着摔倒在地。周围的人被这强大的力量冲击得东倒西歪,像是暴风雨中的脆弱花朵,不堪一击。场面一片混乱,喊叫声、惨叫声、怒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第24章 西南道之事 见此情景,雷梦杀、洛轩、墨尘公子、柳月公子几人向百里玄然恭敬地鞠了一躬,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中透着坚定的信念。然后,他们身形如燕,纵身一跃,在空中划过几道优美的弧线,纷纷落到百里东君身旁。雷梦杀手持一把长刀,刀身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他的眼神冷峻如冰,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 洛轩手中的宝剑出鞘,剑身轻鸣,似在诉说着对战斗的渴望。墨尘公子手持折扇,看似文雅,但那微微眯起的眼中却透着危险的气息。柳月公子则背负长弓,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他们个个神色冷峻,身姿矫健,宛如战神降临人间,给人一种不可战胜的威严感。 站立在婚堂中的顾剑门,脸色终于也变了变,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被仇恨与愤怒所笼罩。他的双眼通红,像是燃烧的火焰,仇恨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猛地冲向顾洛离的尸体,脚步如飞,带起一阵风。他冲到尸体旁,扑通一声跪下,看着那熟悉又冰冷的面容,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蓄满了泪水,但那泪水却被怒火燃烧殆尽。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是一种被背叛、被欺骗的痛苦,看向顾三爷和顾五爷的眼神中充满了滔天恨意,那恨意仿佛是一头凶猛的巨兽,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让整个世界都为他的愤怒陪葬。 “我们在这里,你们可动不了他。”雷梦杀手持武器,大声说道,声音如洪钟大吕,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向前踏出一步,长刀指向晏别天等人,那气势如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神坚定而无畏,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凶猛的敌人,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还有我。”司空长风挺身而出,手中长枪猛地插在地上。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威势如蛟龙出海,直冲云天。地面剧烈震动,尘土飞扬,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压缩了一般,形成一股无形的冲击波。那股威势直接将冲过来的两个侍从震得倒飞出去,他们就像两片脆弱的树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那两个侍从摔得七荤八素,口吐鲜血,手中的武器也脱手而出,掉落在一旁。 这一下,众人再也不敢小瞧百里东君身旁的这些人了。司空长风虽只有三品的境界,但他展现出的实力却远超于此,恐怕已达二品。他那强大的力量和无畏的气势,让在场众人无不惊愕万分。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有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还有人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是否要重新审视自己在这场纷争中的立场。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之中,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只等下一个导火索的点燃,便会再次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瞧着司空长风那一振枪的架势,众人皆惊。只见那长枪在他手中仿若有了生命,枪身划过空气之时,竟隐隐有林九的神韵。枪尖微微一颤,似有风云涌动相随,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空气中凝聚、盘旋,仿若林九再世,那气势让在场之人无不心生敬畏,仿若置身于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中心。 “小子,林九是你什么人?”白蛟帮的副帮主白无瑕向前踏出一步,厉声质问道。他身姿挺拔,一身劲装凸显出他的矫健,眼神犀利如鹰,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他的脸庞犹如刀刻般刚毅,眉头微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在江湖中历经风雨后所特有的气质。 “林九?他算是我的师傅吧!怎么,你认识他?”司空长风手持长枪,身姿宛如苍松般挺拔,那是一种久经训练而养成的军人风范。枪身泛着凛冽的寒芒,犹如冬日清晨的霜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这寒芒与他那坚毅的面容相互映衬,他的双目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仿佛任何艰难险阻在他面前都不足为惧。 “算是故人吧!既然你是故人之后,为何不学你师父浪迹天涯,却做了镇西侯府的人?”白无瑕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语气中带着浓厚的质问意味。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闷雷在云层中滚动,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着人们的耳膜,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 “要你管?你们难道要在此镇杀我镇西候府的公子吗?难道就不怕我镇西侯府三十万大军?”司空长风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这片空间中轰然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地上,溅起阵阵无形的硝烟,那股气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仿佛在他身后站着的是那无坚不摧的三十万大军,那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的骄傲。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晏别天,此时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一下子从那愤怒的癫狂中缓过神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犹如一只受惊的野兔,慌乱地寻找着藏身之处。这个在江湖中以狠辣着称的人物,深知若是得罪了百里家公子,那他称霸整个西南道的梦想就如同泡沫般,瞬间破碎,化为乌有,只能成为那遥不可及的幻影,就像那夜空中一闪即逝的流星,美丽却无法触及。对于司空长风的反问,他心中既是震惊,又藏着深深的胆怯,那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宴别天长舒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平静下来,就像是一位驯兽师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野兽。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他的眼神中仍有不甘,那是对自己野心被压制的不甘,但更多的是无奈,一种在强大势力面前无力反抗的无奈,就像溺水之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洪流淹没。“百里公子,还有各位公子刚刚都有冒犯,只是刚刚百里公子用一具尸体来侮辱我晏家,实在是让在下有点丧失理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苦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在下在这里向公子赔个不是,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把尸体还给顾家,此事过后,我们必有重谢,不知百里公子,这样怎么样?”晏别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可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他的眼神游离不定,不敢直视百里东君那锐利的目光,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大人的威严下瑟瑟发抖,祈求着原谅。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还希望我把故事翻篇?难不成看不出来我这是来砸场子的。”百里东君仰天大笑,那笑声爽朗却又带着几分不羁,如同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在云端发出豪迈的鸣叫。他一袭黑衣,那黑色的衣料犹如深邃的夜空,神秘而充满力量。他身姿矫健,行动间犹如一只黑豹,敏捷而迅速,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是黑夜中的王者,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招惹。 “百里公子难道真的是不给我们活路吗?就是不知道老侯爷与世子殿下是否知道,百里公子如今的所作所为?”晏别天再次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紧握的双手,指节泛白,如同枯枝一般,清楚地表明他此刻内心的波涛汹涌。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可见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已经达到了极致,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孤舟,随时可能被大海吞噬。 “管他们做啥,目前百里家我当家。”说完,百里东君还故意挺了挺胸膛,像是在向众人宣告他的权威。那模样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逞强,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骄傲,那是一种对自己家族地位的深信不疑,如同太阳高悬天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那好,今天我给你一个面子,你们那位琉璃姑娘,是否愿意嫁给棺材里的这位?”百里东君目光如电,那眼神犹如两道犀利的剑光,直直地射向众人。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是一道惊雷,在平静的湖面炸开,让众人皆是一愣,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惊得不知所措。 在众人一脸好奇看向晏琉璃之时,晏琉璃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身姿婀娜,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而动人。 第25章 顾晏之争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跳着优美的舞蹈,轻盈而优雅,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她缓缓把披在头上的红布掀下,那红布如同一片燃烧的火焰,在她手中飘落,又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为这凝重的气氛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她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眼神中透着坚定,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大声喊道:“我愿意!我并不喜欢什么顾剑门,我真正喜欢的是顾洛离顾大哥。”晏琉璃的眼神中透着坚定,那是一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决然,如同飞蛾扑火般壮烈,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毫不退缩。 说完后,她便不管其他人的阻拦,像是一只挣脱牢笼的飞鸟,向着自由的天空飞去。她径直地跑到棺材旁,那速度之快,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她一把抱住棺材里的人,眼中满是深情,当她看见棺材里人的伤口时,泪水如决堤的江水,滚滚而下,那晶莹的泪珠,每一颗都像是她破碎的心,滴落在棺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她对爱人最后的倾诉,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为之动容。 看到这个情况的晏别天大声呵斥道:“给我回来!你难不成疯了?”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和惊恐,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那呵斥声在空气中回荡,却无法动摇晏琉璃的决心,就像一阵狂风无法吹走扎根于大地的大树。 “我不,我自幼与顾大哥相识,并早已倾心于他,哪怕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仍然愿意嫁给他,嫁给顾府。”晏琉璃字字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众人心中,彰显着她那不可动摇的决心。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无畏,一种对爱情的忠贞,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仿佛在这充满利益与纷争的世界里,看到了一抹最纯净的色彩。 这时晏别天才明白,这个看似单纯的妹妹实际上并不单纯,或者是说出生在这个晏家,就应该没有那么单纯或者是简单。她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平时娇艳欲滴,以温柔的姿态示人,关键时刻却能刺痛所有妄图控制她的人。她的美丽之下隐藏着坚韧的灵魂,如同在荆棘中绽放的花朵,越是艰难,越显其珍贵,那是一种在复杂环境中生存下来的顽强。 “顾剑门,你觉得呢?”百里东君再次喊道,他的目光看向堂里面色冷清的顾剑门,眼中有着一丝挑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看好戏的神情,仿佛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冲突。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站在堂里面色冷清的顾剑门。他就像一座冰山,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他一袭白衣胜雪,那白色的衣衫如同冬日里的初雪,纯净而冰冷,没有一丝杂质。他的剑眉斜插入鬓,星目深邃而冷漠,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却又对一切都不屑一顾。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绝世的画卷,却又透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漠,仿佛他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一时间晏别天突然有点开心了,他知道这个凌云公子傲气很高,如今被这样对待,有可能一剑杀了这个百里东君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晏别天的心情一阵大好,仿佛看到了这一局的破解之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却超过他的想象,只见顾剑门,缓缓走到晏琉璃身旁。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在颤抖。一旁的雷梦杀与洛轩正想劝解,他们面露担忧,像是担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雷梦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急,那焦急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他对即将发生之事的不安。洛轩则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顾剑门和晏琉璃,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就像两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婚宴这次本就是个意外,我其实从未想过要结婚。”顾剑门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从九幽地狱最深渊吹来的寒风,带着蚀骨的寒意,能让在场之人都不禁打个寒颤。“我对晏小姐并无爱意,她与谁成婚,于我而言,就如同那轻烟一般的过眼云烟,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今日,我来此只为一件事。”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那目光似两道实质化的钢刃,扫视着在场众人,所到之处,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看穿,让人无处遁形。 “三叔,五叔,你们曾言之凿凿,说我哥是染病而亡,还说怕疫病散播,形成大面积灾区。可如今,这又该如何解释?”顾剑门一字一顿地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熊熊火焰的利箭,从他口中喷射而出。那火焰似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化作一片火海,把那些虚伪的谎言烧个精光。他眼中的怒火像是燃烧的炼狱,几欲将这大厅都吞噬,那愤怒如同汹涌澎湃的岩浆,在他的眼眸深处剧烈翻滚。 看着哥哥遗体上那触目惊心的剑痕,顾剑门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那是一座积蓄了无数愤怒与悲痛的火山,此刻,岩浆冲破了所有的阻碍,以排山倒海之势喷涌而出。直至此刻,他才真正明白,那些曾经萦绕在心头的疑惑、猜测,都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统统化作了无法遏制的悲愤。他看向旁边侍从手中捧着的自己的剑,那把剑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似在呼应着主人的愤怒。那寒光宛如冬日深夜里饿狼的眼睛,透着嗜血的渴望,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复仇。 只见他猛地长袖一甩,华丽的婚服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如凋零的花瓣般在半空中飘落。那些碎片像是在为这场悲剧舞蹈,每一片都承载着顾剑门破碎的梦和被背叛的痛。婚服之下,是一身肃穆的丧服,那黑色的丧服仿佛是他内心痛苦与仇恨的真实写照。黑色,如同无尽的黑夜,将他紧紧包裹,吞噬了他所有的欢乐与希望,只留下那刻骨铭心的仇恨。他伸手拿起旁边的剑,眼神中的决绝如同夜空中最亮的寒星。那寒星闪耀在黑暗的天幕,孤独而又坚定,它的光芒如同顾剑门此刻的心,虽孤独地面对敌人,但却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顾剑门,你想干什么,放肆!”惠西君怒喝道,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在大厅中回响,震得大厅的梁柱都微微颤抖。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柿子,眼中闪烁着威严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烈日当空,炽热而耀眼,仿佛他的呵斥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能让世间一切忤逆者都在这光芒下屈服,如同冰雪在烈日下消融。 “这是我顾家的地方,我顾家的地盘,我为何不能放肆?”顾剑门手持月雪剑,昂首挺胸地站在棺材旁。他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那身姿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王者之气。月雪剑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似在渴望饮血,为它主人的悲愤而鸣。那剑身的寒光如同月光下的霜花,冰冷而锋利,每一次颤动都像是在向敌人发出挑衅,仿佛在说:“来吧,接受我的审判。” “你知道你这么做,后果是什么吗?”晏别天冷笑道,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弧度如同恶魔的微笑,透着无尽的恶意。他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仿佛在看一个自寻死路的小丑,在他的眼中,顾剑门的愤怒和反抗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无所谓,不就是顾家被踏平,从此在西南道彻底消失吗?那又怎样?我也要为我哥报仇,再说了,我敢赌,你敢吗?”顾剑门冷笑道,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对敌人的蔑视。那笑声如同凛冽的寒风,吹过空旷的山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更有一种对正义的执着。他就像一位孤独的骑士,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冲向敌人,为了心中的正义,不惜一切代价。 “不愧是北离八公子之一的凌云公子,不愧是狂啊。”惠西君十分配合地拍了拍手,那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下都像是在挑衅着顾剑门的底线。那掌声如同尖锐的刺,一下又一下地扎在人们的耳膜上,让人感到无比的烦躁和不安。 “喂!你们是不是把本公子忘了啊!本公子还在这里呢。”百里东君看见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顾剑门几人身上,实在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恼怒,那模样就像一个被忽视的顽童,急于引起众人的注意,他的眉头紧皱。 可此时却无人理会他的呼喊,他就像一个透明人,被孤立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第26章 争端起 “我顾家生于危难之间,在西南道向来是首屈一指。我兄长为了我,在 16 岁时便挑起家族大权,那是怎样的一种重担啊!他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航行的孤舟,一路历经千辛万苦,却从未有过一丝退缩。而我也在年少时离开这里,前往天启学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守护家族。我顾家儿郎,何惧之有?”顾剑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如洪钟大吕般在整个顾府回荡。 那声音中饱含着对家族的深情,就像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滋养着每一个顾家儿郎的心灵; 对兄长的敬爱,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以及对敌人的愤恨,恰似汹涌的波涛,要将敌人统统淹没。 晏别天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顾三爷。顾三爷猛地站了起来,那动作显得有些突兀,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骂道:“顾剑门!你一个人不怕死,不要连累顾家!”他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 眼中闪烁着恐惧与贪婪,那恐惧是对未知危险的本能反应,而贪婪则是对家族利益的盲目追求,两者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而丑陋,这是对家族利益和自身安危的纠结。 “顾家儿郎听命,今日我顾家,家主顾洛离,死于非命,我们应该怎么做?”顾剑门大喊道,他的眼神如火炬般燃烧,那火焰在他的眼眸中跳跃,望向周围顾家儿郎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鼓舞。他就像一位战场上的将军,在鼓舞着自己的士兵,那目光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点燃人们心中的热血。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顾家儿郎们齐声高呼,那声音如同海啸来临,一浪高过一浪,在空气中掀起阵阵波涛,震耳欲聋。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风暴中的雷霆,彰显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如同磐石一般不可动摇,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为家族而战。 顾剑门向前踏出一步,不再理会顾三爷的呵斥。他手持宝剑,寒光一闪,面对顾三爷直接挥出一剑。那剑的速度快如闪电,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银白的弧线,刹那间,鲜血飞溅,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花。 人头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顾三爷瞬间毙命,死状惨烈。他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乎还带着临死前的惊恐和不甘,那表情凝固在脸上,成为了永恒的死亡之像。这一刻,整个大厅仿若被时间冻结,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鸦雀无声,只能听到自己那因恐惧而加速的心跳声。 那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如同战鼓一般,敲打着每个人的心灵。 然后,顾剑门走到百里东君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百里公子!今天的事,多谢你了,事情结束后必有重谢。”他的语气诚恳而庄重,眼中满是感激之情。那感激之情如同清澈的泉水,从他的眼中流淌而出,滋润着两人之间的情谊。 接着,他又看向雷梦杀几人:“谢谢各位师兄师弟。”那目光中是对同门情谊的珍视,就像珍视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一样。他知道,在这艰难的时刻,这些情谊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今日不是我顾家的仇人就此离开,否则就不要怪我们顾家的剑不利了。”顾剑门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宣判一般。话音刚落,顿时间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顾家的人,他们手持武器,眼神坚定,如潮水般将整个顾府包围。 那场面就像汹涌澎湃的大海,顾家儿郎们就是那海浪中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气势磅礴。片刻之间,整个顾府就只剩下北离八公子几人、顾家、晏家、百里东君、司空长风、惠西君的人以及白蛟帮的人。 此刻,顾剑门的眼中只有仇人,那便是晏家人与顾家的叛徒。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害死他大哥的刽子手,他们的存在就是对顾家的亵渎。他的眼神如冰刀般锋利,仿佛要将这些仇人千刀万剐。那眼神中的仇恨如同实质化的冰霜,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让敌人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和死亡的威胁。 看到这,实在编不下去的晏家家主再也无法忍受。他今日带了众多晏家人前来,本是为了以防万一,确保万无一失。他就像一个狡猾的猎人,设下了重重陷阱,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可没想到,如今却出现了一个他无法解决的难题——镇西侯府插手了。这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晏家人集合,杀光顾家,今后这西南道就是我晏家的了。”晏家家主喊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那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说完,所有晏家人都拔出了武器,寒光闪闪,映照出他们那贪婪与凶狠的面容。 那些面容在寒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在来之前,晏家家主就向他们说明了可能会出现问题,他们也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此时一个个都像是饿狼般,准备扑向猎物。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鬼火,令人毛骨悚然。 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百里东君眉头紧锁,那两道剑眉像是被乌云笼罩的山峦,透着几分疲惫与急切,他转头向着司空长风低声询问,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一只在暴风雨中挣扎许久,渴望逃离樊笼的飞鸟发出的哀鸣。问完,他的目光如受惊的小鹿般投向不远处的晏别天,只见晏别天浑身散发着的杀意如汹涌澎湃的黑色巨浪,一波一波地朝这边无情地席卷而来。那杀意仿若实质,带着刺骨的寒冷和令人胆寒的压迫感,百里东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像一只遇到危险的乌龟,试图将自己藏起来。寒意从他的脚底迅速蹿升,直抵心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胆怯,那胆怯如暗夜中的烛火,在狂风中微微颤抖。 “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之间谁会赢吗?这可绝对是这段时间的头等大事啊!”司空长风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两颗镶嵌在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的脸庞因兴奋而微微泛红,那模样就像个在黑暗中突然发现新奇玩具的孩童,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儿,迫不及待地对着百里东君说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那紧张得几乎要凝固的气氛。 “哼,还用说吗?肯定是顾家呀!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北离八公子有好几位在呢,更何况我弟弟也会出手帮他们,这不明摆着嘛!”百里东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那微笑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阳光,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他压低声音悄悄对司空长风说道,声音虽低,却透着十足的笃定,仿佛顾家的胜利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光芒犹如猎鹰锁定猎物时的锐利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顾家胜利的画面在眼前如画卷般徐徐展开,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没错没错!要是百里小公子动手,那管他有多少人,都不过是蝼蚁罢了。就百里小公子那通天彻地的修为,简直不可想象啊!”司空长风一边不住地点头,那点头的幅度之大,像是在用力确认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一边砸吧着嘴,满脸的赞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百里小公子的敬仰,仿佛在谈论的是一位神话中的传奇人物。两人在角落里悄声交谈,那旁若无人的姿态,在旁人看来,分明就是没把晏别天放在眼里。晏别天看着他们,气得脸色铁青,那脸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阴沉的天空,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在岩石上的怒蛇,拳头都捏得咯咯作响,仿佛要把手中的空气都捏碎。 不过,晏别天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暗中谋划着。以他目前的实力,首要目标是解决顾剑门这批人,在他眼中,顾剑门就像是一块挡在他称霸之路上的绊脚石,必须要尽快铲除。至于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他深知这两人背后的镇西侯府势力如巍峨高山般难以撼动,那是一种令他望而生畏的存在。他盘算着等事后送份重礼,把这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就像用一块遮羞布掩盖住彼此之间的矛盾,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就行。毕竟,他现在才刚从之前的困境中缓过劲儿来,就像一只受伤后刚刚恢复些许体力的野兽,可不想再去招惹镇西侯府这个大麻烦,否则可能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双方人马如蓄势待发的箭,紧绷着弦,准备冲杀的时候,晏琉璃突然动了。谁能想到,她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就像一朵在温室中娇养的花朵,竟有如此惊人之举。只见她足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即将展翅欲飞的蝴蝶,优美而灵动。 瞬间,她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宛如行云流水。那佩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那寒光如同冬日里最寒冷的冰棱,透着丝丝寒意和致命的气息。 第二十七章 天外天 她稳稳地举起剑,直指晏别天,眼神坚定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璀璨而耀眼,没有丝毫的畏惧和犹豫,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决心,即使面对千难万险,也绝不退缩。 “你是晏家的人,竟然敢拿剑指着晏家家主?而且你别忘了,我不但是晏家家主,还是你的亲哥哥,你这般行径,简直是大逆不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晏别天见状,气得浑身发抖,那身体的颤抖如同狂风中的树叶,无法自控。 他的声音都因愤怒而变得嘶哑,那声音从他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如同一只受伤后陷入绝境、发出绝望咆哮的野兽。他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晏琉璃吞噬,那怒火像是燃烧的地狱之火,熊熊燃烧,几欲喷薄而出。 他大声地质问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愤怒和难以置信。 “今日是我的大婚,我已经嫁给了顾家的顾洛离大哥,我自然要与顾家站在一起,所以今日,我就该站在顾家这一方。”晏琉璃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晏别天的心上。 那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插入晏别天的胸膛,让他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她的眼神中透着对爱情和家族的忠诚,那是一种超越血缘关系的坚定信念,在这一刻,她宛如一位守护正义的女战士。 此时的晏别天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刚刚被百里公子那般轻视,就像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已经让他憋了一肚子火,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最憋屈的时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人戏耍的小丑,尊严被人狠狠地践踏在脚下。 百里家他确实惹不起,在他心中,百里家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可仅凭北离八公子那几个人和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顾家,还不足以让他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李先生,甚至北离八公子都不值得他正眼瞧一下。在他心里,顾家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弱小而无助,而他是凶猛的恶狼,是这片战场上的主宰者。 “王天,去把小姐给我带走,至于其他人,除了百里家、惠西君、白蛟帮的人,其余全部杀光,我要让顾家鸡犬不留!”晏别天怒目圆睁,那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仿佛要将眼眶撑破。 他扯开嗓子怒吼道,那声音如同震耳欲聋的雷鸣,在战场上滚滚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从身体里震出来。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残忍,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宣告着顾家的厄运。 听到这话,晏家众人如潮水般在瞬间一跃而出,他们的动作迅猛而整齐,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个个面露狰狞,那狰狞的面容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如同饿狼扑食一般贪婪而凶狠。 而顾府众人也早有准备,虽然失去了顾洛离这个强大的战力,但府中仍有不少高手。这些高手们神情凝重,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为家族的荣誉和生存而战。 只是晏家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人数众多,来势汹汹,那气势如同汹涌的洪水,要将一切都淹没。对于顾府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孤舟,在茫茫大海中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随时可能被大海无情地吞没。 顾剑门也不再犹豫,他猛地握住手中的月雪剑,那一瞬间,剑身嗡嗡作响,仿佛与主人的心跳产生了共鸣,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那剑像是有生命一般,与顾剑门血脉相连,剑身上的纹路似乎都在闪烁着战斗的光芒。 只见他大喝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空气中震荡,声波如同涟漪般向四周扩散,震得周围的人都为之一颤。他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气势磅礴地朝着晏别天直冲而去,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空气,那气势仿佛要将晏别天碎尸万段,每一步都带着千钧之力,大地都在他的脚下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另一股势力出现了——白蛟帮。白无瑕身形如铁塔般魁梧,他那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声如洪钟般大声喊道:“众弟子听令,帮顾家!这西南之地,还轮不到晏家说了算!”他的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一波地在空气中掀起阵阵波涛,极具穿透力,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点燃每一个人心中的热血。 这个时候,除了知晓内情的百里玄然,其他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这一刻愣住了。他们满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也没想到一直置身事外的白蛟帮竟然会出手帮助顾家,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原本紧张的战场上掀起了惊涛骇浪,让整个战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诡异,如同笼罩在一片神秘的迷雾之中。 顾剑门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与晏琉璃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绝,紧接着,他们的进攻变得更加凌厉、迅速,如同汹涌的狂风裹挟着暴雨,向着晏家人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去。 他们的招式如同蛟龙出海,刚猛而霸道,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仿佛要将敌人彻底碾碎。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所到之处,血花飞溅,喊杀声震天。 “白无瑕,你白蛟帮想干什么?难道就不怕我们事后找你们算账吗?”晏别天满脸怒容,眼中透着浓浓的威胁,那眼神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白无瑕。他恶狠狠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没想到白蛟帮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横插一杠,打乱了他精心策划的计划,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恼火。 “哼!你晏别天想一家独大,可曾问过我们的意见?要是你统领了整个西南道,我们还有活路吗?更何况,你老子我就是欣赏顾剑门,至于你这种小人,哼,我根本不屑与你相识!” 白无瑕说着,猛地拔刀而出,那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就像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空间。那光芒带着一种无畏的气势,仿佛要驱散晏别天带来的阴霾。他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要将晏别天烧成灰烬,那怒火如同燎原之火,越烧越旺。 仿佛晏别天天就是他杀父仇人般,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不屑和愤怒,像炮弹一样向晏别天轰去,让晏别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战场上,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看到北离八公子的四位在一旁按兵不动,晏别天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犹如冬日里的寒风般凛冽,满是不屑。在他眼中,周围众人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根本不值一提。 他猛地抬高下巴,高声道:“我晏别天,乃是传承自南决顶级刀客的高徒,那可是名震江湖的传奇人物!如今我早已踏入大自在地境,这等境界,岂是你们这些泛泛之辈能够企及的?就算你们一起上,又能奈我何!”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鸣,在战场上轰然炸开,每一个字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仿佛灵魂都受到了震颤。那话语中的张狂与自信,如同燃烧的火焰,尽显无遗,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因他的气势而变得炽热起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北离八公子,大多数都是这个境界,甚至年龄都比他年轻。 “而且真当来的就只有我晏家?真当我的晏家就没有帮手了?一个小小的白蛟帮,哼!”晏别天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在我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说着,他猛地施展一个震刀之术,只见他手中长刀猛地一挥,强大的力量如汹涌澎湃的波涛般向四周扩散,竟将他周围的空气都震得扭曲起来,光线在那扭曲的空气中变得弯折,仿佛空间都要被撕裂。晏别天整个人借力向后退开,身姿矫健而轻盈,如同一只在狂风中仍能自如飞舞的黑鹰。 随后,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根袖箭,那动作快如闪电。手臂一挥,袖箭如流星般甩向空中,在天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袖箭在高空中炸开,瞬间绽放出一个十分鲜亮的烟花,那绚烂的色彩在天空中格外夺目。 红的似火,燃烧着他的野心;金的如光,闪耀着他的自信;紫的如梦,象征着他的神秘。烟花像是在向众人宣告着他的底气和实力,在这残酷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无比震撼。 然而就在这烟花照亮天空的一刻,顾府后院一位满头白发、身着紫色衣服的年轻人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微微皱眉,那眉头就像两座小山丘般隆起,带着深深的忧虑。 第28章 选择 他轻声叹息道:“这晏家呀,若不是长老执意要求,其实我们更应该选择顾家。顾家的根基深厚,就如同扎根于大地深处的千年古树,无论是家族底蕴、人脉资源还是江湖威望,都略胜晏家一筹啊。”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那无奈如同暮色中的轻烟,萦绕在他的眼眸,仿佛对长老的决定有着深深的不解,像是一只被无形丝线束缚的飞鸟,满心挣扎。 “谁叫我们的长老选择了晏家,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听从命令了。”一旁另一个身穿紫衣服的人无奈地附和道,他的脸上满是沮丧,那沮丧如同阴霾笼罩着他,让他原本明亮的双眼也失去了光彩。 他的肩膀微微下垂,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无奈的现实,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力感,就像被海浪拍打到沙滩上的鱼儿,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 “这是天外天的选择,我们别无选择,走吧!现在的晏家需要我们的帮助。”随着话音落下,只见几个人影从房后如鬼魅般跳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头戴黑斗篷,那斗篷像是用无尽的黑夜编织而成,阴影完全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眼神中透着神秘莫测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不寒而栗,仅仅是对视一眼,就仿佛会被那黑暗吞噬。 “长老!”其余几人见到黑斗篷人,立刻恭敬地停下脚步,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偏差。右手成拳,如同坚硬的磐石,代表着他们的忠诚;左手四指并拢伸直成掌,拇指屈拢,左掌心掩贴右拳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那姿势标准得如同经过千锤百炼,可见他们对这位长老的敬重之情。 不出片刻,这几个人便如疾风般来到了打斗的核心地带。只见其中一个紫衣服的人,眼尖地看到晏别天正处于危险之中。 此时,顾剑门的剑如闪电般朝着晏别天刺去,那剑上的寒光如同冬日里最锋利的冰棱,闪烁着致命的光芒,仿佛能将空气都割裂,发出“嘶嘶”的声响,那声音就像死神的低语。紫衣服人毫不犹豫,猛地一个箭步上前,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紫色的残影。 他手中长剑一挥,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挡住了顾剑门的攻击。金属碰撞之声在战场上格外刺耳,如同洪钟大吕被猛然敲响,那声音震耳欲聋,火花在两剑相交处四溅,如同绚烂却又危险的烟火。 紧接着,他趁着顾剑门微微一愣的瞬间,手臂用力,拉起晏别天,两人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离开了危险区域。晏别天在被救走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傲慢的神色。 “果然还有其他人,我就说以晏别天这种人,怎么可能有能力杀死我大哥,你们究竟是谁?你们也该死!”顾剑门双眼通红,眼中的血丝如同蛛网般密布,那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 他怒吼道,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那怒吼声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眼前这些神秘人都烧成灰烬。 他的脸庞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如同恶鬼一般狰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就像地狱中恶鬼磨牙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手中的剑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激动与愤恨,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发现百里玄然。百里玄然就在暗处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身影隐匿在暗处,与黑暗融为一体,仿佛他就是黑暗的一部分。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些小角色,“垃圾就是垃圾,还不配他引起重视。”他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那笑容如同锋利的刀刃,冰冷而无情。 他站在暗处一动不动,如同隐身于黑夜之中的幽灵,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果不其然,这些人在慌乱之中,连他的面都没有发现,依旧在为晏别天的安危和战局的变化而忙碌着,丝毫没有察觉到那隐藏在暗处的犀利目光。 雷梦杀的双眼陡然瞪大,仿若从沉睡中被猛然惊醒,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似能夹死一只苍蝇,神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压顶。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看来晏家此次搬来的救兵,是不可小视的强援啊!那气势,那排场,绝非凡俗之辈。” 洛轩在一旁,俊朗的面容因担忧而略显扭曲,眉头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的眼眸中似有两团小火苗在跳跃,那是担忧的火焰在燃烧,视线紧紧盯着前方战局,口中急切地说道:“那我们要出手吗?你瞧,现在这情形危急万分,若是晏家那些帮手加入战团,顾师兄本就独木难支,怕是片刻都撑不下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众人神经紧绷如拉满之弓的时刻,院墙之上,仿若凭空出现了两道黑影。他们身形如电,快若鬼魅,眨眼间便如流星般闪入院子,稳稳当当、悄无声息地落在雷梦杀几人前方。那动作之轻盈,仿佛是两片落叶飘落,却又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势。 “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犹如夜枭啼鸣,阴森恐怖。他的嘴角高高扬起,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嘲笑之中。他手中那把匕首,寒光凛冽,似冬日里的冰棱,闪烁着死亡的气息。匕首在他指尖灵活翻转,如同一只欢快的小精灵在翩翩起舞,每一次旋转都带着一种致命的韵律,那匕首似有了自己的灵魂,与他的手指完美契合,在他手中跳跃着,闪耀着冷酷的光芒。 “亦或者,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长生先生又会有何反应呢?他会不会为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痛心疾首呢?”小胡子男人拉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挑衅的意味,那语气仿佛是在猫戏老鼠,把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送葬师!执伞鬼!”雷梦杀几人齐声惊呼,声音中透着深深的忌惮。这两个名字,就像是两把锐利的尖刀,狠狠刺入他们的心中,让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柳月公子一向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也变得冷峻起来,他的眉头猛地一挑,像是受惊的飞鸟振翅,眼中闪过一丝如临大敌的警惕。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难道你们是晏家请来对付我们的帮手?这可真是糟糕透顶。” 玩刀的送葬师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讥笑,那笑容就像寒冬里的冰霜,冰冷刺骨。他冷哼一声:“晏家?哼,他们算什么东西,还没那个本事能请得动我们。我们行事,向来只凭自己的喜好,挑值得我们出手的人。况且,没人花钱买你们的命,杀你们这种赔本买卖,我们可不干。你们还不值得我们脏了自己的手。”他的眼中满是轻蔑,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持伞鬼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再者说了,你们再这么磨蹭不出手帮忙,顾家那小子看样子可就快不行了。要是再耽搁片刻,咱们就只能给凌云公子收尸啦。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们。”他的目光如电,扫视着众人,那眼神中的压迫感,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上!”雷梦杀怒吼一声,那声音如雷鸣般在院子里炸开。他的双眼充血,通红似火,整个人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众人听到这声怒吼,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敌人冲了过去。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似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 金属碰撞的声音,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顾剑门、晏琉璃、雷梦杀三人与少年白头和晏别天几人瞬间战成一团,身影在尘土中穿梭,如同鬼魅。他们的招式凌厉无比,每一次挥剑、出刀,都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尘土飞扬而起,像是一层黄色的迷雾,笼罩着整个战场,让人视线模糊,却更增添了几分惨烈的氛围。 在这激战正酣、仿若人间炼狱的战场上,百里玄然却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透着一种饶有兴致的玩味。他实在是觉得无聊,这种无聊的情绪就像一只小虫子,在他心头不停地挠痒痒。 第29章 抓百里东君 只见他身形一动,那动作潇洒至极,如同仙人凌波微步,一个闪身,便如轻烟般悠然坐到了大堂之中。他的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周围的血腥与厮杀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来欣赏人间闹剧的看客。 惠西君和身旁作陪的公子正沉浸在对战斗的惊恐之中,突然瞧见这凭空出现的少年,心中顿时如惊涛骇浪般大惊失色。惠西君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同雨点般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可他还是强装镇定,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急忙站起身来,朝着百里玄然深深鞠了一躬,那鞠躬的幅度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折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这位公子是?” 百里玄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和却又透着一种神秘。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得如同贵族。 他的目光悠然地投向庭中院落,仿佛在欣赏一幅绝世名画:“我是谁无关紧要,就像这江湖中的一粒尘埃,微不足道。眼前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才是重点,先生莫要惊慌,咱们坐下来一同观赏,岂不妙哉!这可比那些无聊的宴会有趣多了。” “快看快看,那是你弟弟,居然在堂中坐得如此悠闲。”司空长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中满是惊讶,他用力捅了捅百里东君,那动作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兴奋。 “哈哈,还真是,我就知道他不会错过这种热闹。有他在,咱们的安全就如同被钢铁铸就的城墙保护着,固若金汤。他没叫我们过去,那咱们就在这儿接着看戏。 你瞧,这江湖纷争,可比我们想象的有趣多了,就像一场盛大的表演。”百里东君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璀璨夺目。 顾剑门在激战之中,余光瞥见师兄弟们纷纷加入战斗,心中虽涌起一股暖流,有欣喜之情在心底蔓延,但他那张冷峻如冰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就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他只是微微点头,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低声道:“一群爱凑热闹的家伙,谢了。”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他独有的傲娇。 “谢不谢的无所谓,这是天启城的那位让我传句话,你兄长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回,婚约也可退,但西南道不能乱。”柳月公子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剑花飞舞,如银蛇乱舞,抵御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他的眼神坚定,话语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除了晏家,其他条件我都答应。”顾剑门手起剑落,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瞬间砍倒一个如狼似虎般冲上来的侍从。他的语气坚决得如同钢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那眼中闪烁着的光芒,是对晏家深深的仇恨。 “赔钱货,你知道他们说的天启城那位是谁吗?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他们老提起呢。”百里东君满脸好奇,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一个好奇宝宝,拉了拉司空长风的衣袖,急切地询问道。 “若我没猜错,应该是那算无遗漏的风华公子。他在江湖中的名声,就像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令人仰望。”司空长风摸着下巴,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答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敬畏,仿佛仅仅提到这个名字,都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算无遗漏?风华公子?这名字倒是气派得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神。说不定只是徒有虚名呢。”百里东君打了个哈欠,一脸慵懒,他伸了个懒腰,仿佛对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并不怎么在意,那随意的态度就像在谈论街边的路人。 “你这小子还没踏入江湖,还是少说话为妙。听说天启城的那位可是位皇子呢,身份尊贵无比,可不是我们能随意调侃的。”司空长风一脸严肃地提醒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仿佛百里东君的话会给他招来大祸。 然而,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一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黑袍如夜幕般笼罩着他的身体,只露出一双如寒星般闪烁的眼睛。他的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百里东君,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像是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向百里东君。 那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凝视,让人毛骨悚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注视而变得冰冷刺骨,一种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如同黑暗中的幽灵,悄然无息却又无处不在。 “怎么了?长老?有什么问题吗?”身着紫衣的青年男子微微皱眉,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透着关切,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他身姿挺拔,仿若一棵苍松,那身质地精良的紫衣在风中微微飘动,衣袂翻飞间更显其不凡气质。他轻移脚步,悄无声息地来到黑袍长老身旁,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的微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询问。 “那位少年是谁?我怎么感觉他很熟悉。”黑袍长老目光深邃,犹如幽潭般深不见底,又似藏着无尽的神秘。他的眼神紧紧锁住不远处的少年,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满脸的疑惑与探究之色。黑袍在狂风中肆意鼓动,每一次的起伏都像是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神秘气息。他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古老而沉默的雕像,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听他们说应该是镇西侯府的大公子,百里东君。”紫衣青年恭敬地回答,声音沉稳而清晰。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长老的表情,那眼神中带着晚辈对长辈的敬重,同时也试图从长老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些端倪。他微微低头,额前的一缕发丝轻轻垂落,更增添了几分谦逊之态。 “是他?”黑袍长老微微动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肌肉微微颤动,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古老的深渊中传来,又像是回忆起了某些被岁月尘封的久远往事。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感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怎么长老,您认识他?”紫衣男子满脸不解,那光洁的额头因疑惑而微微皱起,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如同孩子般纯真而热切。他微微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长老,等待着答案。 “很多年前,在乾东城见过一面,只不过当时他还小,所以刚刚才不是很清楚。”黑袍长老微微眯眼,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岁月的沧桑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那是时光留下的足迹。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遥远的相遇时刻。 晏别天站在一旁,看见突然出现的几位高手,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惊喜,那感觉就像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狐狸般狡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虽然他对这个帮助他的组织了解不多,但凭借着他敏锐的直觉,也猜到了这个组织对整个北离所谋甚大。只是这个组织的计划对西南道的影响相对较小,所以才和他们联合,而他也想借此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看见顾剑门对他依旧充满了极大的杀意,晏别天这时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李长老!”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剧烈地回荡,带着一丝急切,又仿佛是在向救命稻草发出求救信号。 黑袍长老听到呼喊,缓缓地收回目光,眼神变得冰冷无情,如同冬日里的寒霜,直直地看向顾剑门。他的眼神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那目光中充满了杀意,冷冷地说道:“没办法了,今日只能让你死了。”他的话语低沉而冷酷,每一个字都像是死神的宣判,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一种压抑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不管你们是谁,但这个人你们都不要动,这个家你们也灭不了。”雷梦杀身姿如松,傲然挺立在那里,他的身影如同巍峨的高山,不可撼动。他一脸傲然,那坚毅的面容如同刀削般棱角分明,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宛如战神降临人间。那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敌人都化为灰烬,他以一种无畏的姿态守护着身后的一切,那是他的信念,也是他的责任。 “呵呵!”只见黑袍人长袖一挥,那动作潇洒而凌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其余的人如鬼魅般冲向顾剑门,他们身形矫健,速度极快,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他们的身影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模糊的轨迹,带起一阵腥风,那风中似乎都夹杂着死亡的气息。 第30章 晏别天之死 人还没靠近顾剑门,就被洛轩几人给拦住了。洛轩等人如铜墙铁壁般,毫无畏惧之色。他们眼神坚定,身姿沉稳,每个人都像是一座坚固的堡垒,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敌人的冲击。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烧了他的尸体吗?你有没有可能想过就是为了今天。”晏别天看见有这么多人在攻打顾剑门,一时间畅快无比,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恐怖,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大计即将成功,那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有趣啊,有趣,没想到今天可以看到这么一场大戏,怎么说你西南道呢?不愧是一个个的人才。”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阴阳怪气,充满了嘲讽之意。说完,还慢悠悠地用手在那拍掌,每一次拍掌都像是在敲击着人们的神经。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顾家婚宴的大厅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此人面带微笑,可那笑容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像是隐藏着无数阴谋。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就在所有人惊骇的情况下,顾剑门却抓住了这个时机,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如同鹰隼般。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闪电般跃出,那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月雪瞬间出鞘,寒光一闪,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般璀璨夺目,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厅。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晏别天只在片刻间人头落地,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地面和人们的身上。 他甚至死的时候连一句呼喊都没来得及发出,那瞪大的双眼仿佛还残留着惊恐与不甘,仿佛对自己突然的死亡充满了难以置信。 人体倒地的声音如同惊雷般把所有的人都惊了过来,那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大厅中格外刺耳。看见晏别天的死亡,白蛟帮的白无瑕,突然长舒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眼中闪烁着如释重负的光芒,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晏别天的死亡也意味着他这次任务的完成,他可以向帮中交代了。 “收!”只见刚刚还和洛轩缠斗在一起的杀手,突然间回撤,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他们的身影迅速而有序地向后退去,没有丝毫的慌乱。现在双方的势力可以说是分外明显,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伤者和死者,鲜血已经将地面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红色,宛如一幅惨烈的画卷。当然,晏家与顾家、白蛟帮都有伤亡,伤者的呻吟声和死者的寂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残酷的画面。 “小子,你是谁,你在那里干什么?”白蛟帮的白无瑕,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如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百里玄然,眼中充满了警惕。他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因紧张而微微抽搐,那眼神仿佛要将百里玄然看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爷我在那关你什么事,要你管?”百里玄然一脸不屑,他靠在墙边,悠闲地吃着一颗花生。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仿佛周围的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白无瑕的轻视。 黑袍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猛地一挥,那动作充满了力量感。己方除了他,所有人都如潮水般向百里玄然冲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气势汹汹。然后他自己却反身如猎豹般去抓百里东君,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决绝,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狂。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百里东君扑去。 看到这儿百里玄然不禁冷笑一声:“果然不知者无罪呀!”只见他将酒化成了几个晶莹剔透的小水滴,那小水滴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每一个都像是有生命一般,灵动而神秘。它们缓缓地冲向了一个敌人,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线。 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下,小水滴径直地穿过了每一个人的身体,本以为毫无伤害,可是经过百里玄然的轻轻一弹,飞向众人的小水滴,像是瞬间化成了一把把小小的短剑,散发着凛冽的寒光。那寒光如同冬日里的冰锥,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直穿他们的胸膛,一个呼吸间,所有冲向百里玄然的杀手都倒地身亡,鲜血在他们身下蔓延开来,形成了一滩滩血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刺鼻而令人作呕,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肆意弥漫。 然而冲向百里东君的那位逍遥天境高手,被另外一个水剑,直接斩断了一条胳膊,他惨叫着倒在地上,那声音凄厉而悲惨,回荡在大厅中。断臂处鲜血如注,如同一股股红色的喷泉,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衫,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人不忍直视。 司空长风、雨雷梦杀,拉起百里东君瞬间就赶到了百里玄然身旁,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如守护着稀世珍宝般守护着百里东君。司空长风眼神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雨雷梦杀则一脸严肃,他们知道百里东君一旦出了事,所有人都脱不了关系,虽然有百里玄然在,但他们也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他们的身影如同钢铁般守护在百里东君周围,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危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们的气势而变得凝重起来,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大厅里弥漫的血腥气和紧张气氛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每一个人,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紧紧揪住人们的心脏。那些还活着的人,有的面露惊恐,有的眼中充满仇恨,有的则是满脸疲惫,但他们都清楚,这场争斗远未结束,死亡的阴影仍然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黑袍长老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他就像一个掌控全局的棋手,虽然眼前的局势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并未慌乱,依然在寻找着破局的关键。而紫衣青年则紧紧跟在他的身边,手按剑柄,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顾家的人在经历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后,有的在照顾伤者,有的则拿起武器准备继续战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这里是他们的家园,他们绝不允许任何人肆意践踏。顾家的长辈们虽然痛心于家族在这场争斗中的伤亡,但他们也明白,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要振作起来,保卫家族的尊严和荣誉。 白蛟帮的众人在白无瑕的带领下,也在重新调整着状态。他们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这次行动虽然有了一定的成果,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白无瑕眉头紧锁,他知道接下来的局势会更加复杂,必须要谨慎行事,不能让帮中的兄弟们白白牺牲。 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那低沉的云层压得很低,给人一种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像这场争斗给人们带来的心理压力一样沉重。风也开始呼啸起来,吹打着大厅的门窗,发出阵阵阴森的声响,仿佛是死神在门外徘徊,随时准备闯入。 此时,大厅内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砰砰”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在这风云涌动的场地上,百里玄然宛如一尊战神降临,他浑身散发着的气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灵防线。每一个人都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鸟儿,满心畏惧,身体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没有一个人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巨山,令人喘不过气来。 在角落里,那位手臂折断的逍遥境强者在旁人的搀扶下,如同一具摇摇欲坠的破旧木偶,勉强站起。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那是一种近乎死亡的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然而,即便处于如此狼狈的境地,他的眼中却依旧闪烁着阴鸷的光,那目光犹如黑暗中潜伏的毒蛇,冰冷、恶毒,带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仿佛要将百里玄然生吞活剥。 黑袍人强忍着断臂之痛,那钻心的疼痛如同无数钢针深深刺入骨髓,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仍咬牙切齿地吼道:“小子,你可知我们是何方神圣?哼,若是得罪了我们背后的势力,你就等着在这世间遭受无尽的折磨吧,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他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尽的怨毒,仿佛要将这怨毒化作实质的利刃,刺向百里玄然。 第31章 事了 百里玄然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却带着刺骨的寒冷。“无所谓,也没兴趣知道。”他的语气轻松得如同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无非就是天启皇城,或者是那南决罢了。”说罢,他轻轻摆了摆手,那姿态优雅而随意,就像是一位贵族在驱赶着一群令他厌烦的蝼蚁,举手投足间尽显轻蔑。 “亦或者是那小小的北阙移民天外天。”百里玄然说完,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夺目却又转瞬即逝。那目光犹如猎鹰锁定猎物一般,在提到天外天时,隐约透露出一丝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他心里如同明镜一般,若是这些人胆敢威胁到整个镇西侯府的安危,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整个天外天连根拔起,让其在世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毕竟,经过这几日如同炼狱般的磨炼,他的修为已然达到了半步神游之境,距离那令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如同神话般的神游玄境仅一步之遥。 在这修行之路上,半步神游之境已然是站在了巅峰之列。虽说百里玄然尚未踏入神游玄境,但他心中有着绝对的自信。他深知自己的实力,即便是神游玄境的高手前来,也休想轻易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哪怕是苏白衣那样的传奇人物也不例外。他就像是一座坚固无比的堡垒,傲然屹立于天地之间。 “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到底是谁!”紫衣青年一边搀扶着黑袍长老,一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怒。他的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血丝密布,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的声音在寂静得可怕的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慌乱和惊恐,如同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地咆哮。 “既然你认得百里东君,却不认识我?真是可笑至极啊!”百里玄然说完,优雅地拿起一旁的扇子。那扇子精致无比,扇骨是用珍贵的天蚕丝与玄铁混合打造而成,坚韧而轻盈,扇面上绘制着精美的山河图,那细腻的笔触仿佛赋予了山河灵动的生命。他轻轻扇动扇子,微风拂过,扇面上的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的微光,如同梦幻般的精灵在翩翩起舞。那扇子的每一次扇动,都仿佛在嘲笑着紫衣青年的无知,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愚蠢。 而一旁的惠西君,在听到百里玄然的话后,身体猛地一震,如同遭受了雷击一般。他的眼中瞬间充满了震惊之色,瞳孔急剧收缩,那眼神像是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你?”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敬畏和不敢置信。 “哦~,看来先生是知晓我的身份了。”百里玄然微微转头,看向惠西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有自信、有戏谑、有对局势的掌控。他就像是一位掌控棋局的高手,看着对手在自己的布局下逐渐陷入慌乱。 此时,惠西君身后的人,以及在场的不少旁观者,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面面相觑。他们的眼中满是疑惑,眉头紧皱,心中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这位神秘的年轻人,就像是从迷雾中走出的幽灵,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他的出现,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浪涛一波高过一波,冲击着他们的认知和信仰,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恐惧之中。 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每个人都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命运的洪流裹挟着,不知何去何从。而百里玄然,无疑是那风暴的中心,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命运。他那强大的气场、自信的神态、神秘的身份,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耀眼而又令人敬畏,让周围的一切都围绕着他旋转,成为了这个舞台上最耀眼的主角。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百里玄然手中的扇子依旧有节奏地扇动着,那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命运之轮转动的声音,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百里玄然,像是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可他那深邃的眼眸如同无尽的深渊,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的秘密。 那位黑袍人此时眼中的怨毒更深了,他的断臂之痛仿佛已经被心中的仇恨所掩盖。他死死地盯着百里玄然,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洞穿。而紫衣青年则是满脸的紧张,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黑袍长老的胳膊,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紧张地等待着百里玄然的下一步动作。 百里玄然却依旧不慌不忙,他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众人,那目光所到之处,众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他就像是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审视着自己的臣民,而这些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对局势的掌控和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全部聚焦在百里玄然身上时,房梁之上突然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细微动静。那动静,宛如微风拂过蛛丝,轻得几乎难以察觉,但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第一道涟漪。紧接着,一个酒壶仿若划破夜空的流星般,裹挟着凌厉的气势从天而降。酒壶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速度之快,竟在身后拖出了一道虚幻的残影。 然而,这看似惊险万分、足以令在场之人胆寒的一幕,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充满慈爱与呵护的大手牵引着,酒壶在接近地面的瞬间,稳稳地落在了百里玄然的身旁。刹那间,酒壶中醇厚的酒香如脱缰之马般四溢开来,那浓郁的芬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是为这紧张的局势注入了一丝别样的韵味。酒香如同轻柔的薄纱,萦绕在众人鼻尖,有的醇厚似陈年老窖,有的清新如春日百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奇妙的氛围。 众人惊愕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诧异与好奇,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房顶。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身姿矫健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沉稳而可靠的感觉。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衣袂在微风中猎猎作响,那黑色的布料上绣着神秘的银色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削斧凿一般,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坚毅。深邃的眼眸犹如幽潭,深邃而神秘,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在他身旁,刚刚伴随百里东君的那条长蛇——白琉璃,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般落下。它那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凛冽的寒光,每一片鳞片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镜子,反射出刺目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白琉璃的身躯蜿蜒盘旋,那巨大的肌肉在皮下滚动,彰显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它的双眸犹如两颗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石,冰冷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要不我来为大家解惑,他是谁?”温壶酒豪爽的笑声如同洪钟大吕般,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轰然响起,打破了那短暂而压抑的寂静。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得意,仿佛是一个掌握了世间所有秘密的智者,正准备向世人揭开一个惊天谜团。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浪,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让人心神荡漾。 “温家,温壶酒,难不成他是你温家的人?你温家藏的可真深啊!”黑袍人一边强忍着断臂之痛,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脸色因疼痛而扭曲得不成人形,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恐怖。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在皮下的青色小蛇,愤怒地跳动着。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猜忌的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他紧握着完好的那只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如果说他是我温家的,确实也是,但我温家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他可是我的小侄子!”温壶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从他口中重重地砸出,狠狠砸在在场众人的心头。那声音如雷鸣般在众人耳边回响,震撼着他们的心灵。震惊之色在众人脸上如潮水般蔓延开来,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久久无法回神。 第32章 西南道结束 “他是百里家的?是他?被藏起来的镇西侯府小公子?”黑袍人的话一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突然找到了那盏指引方向的明灯,又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被精准地放置到位,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都如同冰雪遇到暖阳般,瞬间消融。众人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恍然,随后是深深的敬畏,他们看向百里玄然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哥哥。还是你来介绍我吧!”百里玄然转头看向身后的百里东君,眼神中带着一丝信任和依赖。他那英俊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如墨般的长发随风舞动,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质。他的眼眸犹如深邃的夜空,繁星闪烁其中,那是智慧与力量的象征。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让他心生畏惧。 “他就是我的弟弟,我镇西侯府的小公子,潜修几年,如今实力堪称冠绝古今!”百里东君的声音洪亮而自豪,如同敲响的战鼓,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力量,在空气中震荡开来,彰显着百里家的荣耀。他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屹立在天地之间。身上的锦袍随风飘动,绣在上面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他此刻散发出来的自信与骄傲。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那眼神中的霸气让在场之人无不心生敬畏。 “雷大哥,我说的没错吧,在我的弟弟面前,什么北离八公子以不足为惧。”百里东君看向众人,目光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弟弟实力的绝对信任和对其他对手的轻蔑。那眼神就像是一位王者在俯瞰自己的领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百里公子说的当然是正确的,只不过以后说话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雷梦杀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那原本英气逼人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无奈,挠头的动作带着几分憨厚与质朴。他的目光在百里东君和百里玄然之间游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百里家兄弟实力的认可,也有对百里东君说话方式的一丝无奈。 黑袍人虽然身受重伤,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他吹倒,但说话依旧铿锵有力:“虽然百里玄然可以轻松的重伤我,甚至可以杀掉我,但是他还是看向温壶酒,“毒菩萨,难道你就不怕我天外天吗?难不成你还要将我们都留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试图以此来寻找一线生机。那眼神犹如困兽之眸,虽然充满了恐惧,但依然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愤怒,但他依然强撑着,想要在气势上不落下风。 “既然你都知道我,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听我侄子的。”说完,温壶酒还潇洒地向后转了一转,露出了他长袍后的三个字——毒死你。那三个字仿佛有着魔力一般,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蕴含着无尽的杀意,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紧张。那紧张的气氛如同实质般,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阳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变得黯淡了几分。 “舅舅,你们说完了吗?这样一出大戏也该落幕了,毕竟算算日子,我们也该回去了。”百里玄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却在这平静之下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神色从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在等待一场闹剧的结束。 “小玄然,这一切好说好说,毕竟我听你的。”温壶酒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对百里玄然的宠溺。他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灿烂,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就像是看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他微微点头,那姿态尽显对百里玄然的尊重与顺从。 “总不可能全杀完了,但是准备对我哥动手的,一个也走不了。”说着,百里玄然手指轻轻一抬,只见酒壶里的酒仿若有了生命一般,竟悬空飘出了一些。那些酒水像是一群灵动的精灵,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它们欢快地跳跃着,旋转着,逐渐汇聚在一起。 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酒水渐渐融合,不出意外地化成了一把晶莹剔透的水剑。那水剑的剑身如同最纯净的水晶打造而成,没有一丝杂质,内部仿佛有水流在缓缓流动,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 只见百里玄然手臂一挥,水剑如离弦之箭朝着众人呼啸而去。水剑飞行的速度极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湛蓝的光影,那光影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所过之处寒光一闪,鲜血飞溅,人头落地。鲜血如同娇艳的花朵般在半空中绽放,又迅速洒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泊。仅仅片刻,不管是自在地境还是逍遥天境的高手,都在这水剑之下化为亡魂。 他们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周围的人脸色惨白,有的甚至忍不住呕吐起来,这血腥的场景如同噩梦一般,深深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中。 随后,百里玄然转头看向白发青年与紫衣青年,眼神冰冷如霜:“你们回去给你们的老大带个信,见到我百里家绕着走,特别是你们俩见到我哥。”说完,他挥了挥衣袖,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出。 那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两位少年席卷而去。刚刚还略微轻松的两位少年便如破布娃娃一般被轰出了顾府,他们的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两声凄厉的惨叫在空气中回荡。 “好了,此间事了,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活的都活着,所以这是结束了。”百里玄然振振有词地说道,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这一场血腥的杀戮并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他微微转身,看向周围的场景,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完成任务后的淡然。 然而,暗河的两人正准备开口,却在触及百里玄然那凌厉的眼神时,顿时如鲠在喉,一时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们低下头,不敢与百里玄然对视,只能恭敬地拜了拜,便纵身离去。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 “好了,这里的问题也解决了,我们也该走了。”温壶酒说道。他看向百里玄然和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轻轻拍了拍白琉璃的身体,那动作充满了亲昵。 却看见百里玄然与百里东君已经站到了白琉璃的头上,正准备离开时,站在下面的司空长空略微有些黯然。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朋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那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显得有些落寞,孤独的身影在阳光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心中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流落江湖的过客,而他的两位朋友却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公子。他清楚,接下来的事已经与他无关了,一种深深的孤独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觉得自己与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那是身份与地位的差距,也是命运的捉弄。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时,百里玄然却转过头来,大声喊道:“未来的枪仙,走了,快上来,愣着干什么?”那声音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司空长风心中的阴霾。他的声音充满了热情与真诚,没有丝毫的疏离与傲慢。那声音在司空长风的耳边回响,如同天籁之音,让他原本黯淡的眼神重新焕发出光彩。 听到这话,司空长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果然朋友永远都是朋友:“好,一起走!”说罢,他身形一跃,如飞鸟般跳上了白琉璃身上。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展现出了他不凡的身手。他站在白琉璃身上,感受到了朋友们的温暖,心中充满了喜悦。 随后,白琉璃带着温壶酒、百里东君、百里玄然、司空长风四人,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般离开了这柴桑城。白琉璃在地上游动的速度极快,它的身躯如同一道白色的光影,划破长空。 它所过之处,狂风呼啸,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只留下一地的残骸和一群惊魂未定的人,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那些惊魂未定的人站在原地,眼神中依然残留着恐惧和震惊,他们看着远去百里玄然,心中明白,这个少年也许在不久后,便会出现在幻觉榜的名单之中,如同李长生般妖孽少年,在他们的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但是如果李长生在这里,听到这话,早就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他在这个年纪,可成不了半步神游,别拿他和这个妖孽比。 第三十三章 治病(一) 在岁月长河那无尽的流淌中,或许在未来某一个被命运眷顾的日子里,司空长风已然成为了名震江湖的枪仙。他的威名如同璀璨星辰,在江湖的天空中闪耀着令人敬畏的光芒。 当他在静谧的时刻回首往昔,思绪如同轻舞的蝴蝶,翩翩飞回今日这如梦似幻的一幕时,嘴角定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那笑容恰似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又璀璨。他的眼中,会闪烁着宛如夜空中最亮星辰般温暖的光芒,那光芒里藏着的是对这一段记忆的珍视。 曾经,他不过是个浪迹天涯的孤独游子,像那无根的浮萍一般,在江湖的茫茫大海中漂泊无依。江湖的风,吹过他的衣衫,却吹不散他内心的寂寥; 江湖的雨,打湿他的面庞,却洗不去他灵魂深处的迷茫。他就像一只独自飞翔在暴风雨中的孤雁,不知何处是归巢。然而,在这看似平凡却又意义非凡的一天,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尊重与记挂。 那种感觉,如同冬日里最温暖的暖阳,直直地穿透他心灵的阴霾,照进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融化了他心中那座因孤独而筑起的冰山。 “别看了,别看了!人家都走啦,今天这事儿可多亏了人家。”雷梦杀那洪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站在一旁,大力地摆了摆手。他的手势带着几分感慨,那是对江湖中这一份难得情义的喟叹; 又带着几分轻松,仿佛在这残酷的江湖纷争中,看到了一丝人性的温暖。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豁达,像是一位智者在审视着江湖这盘复杂的棋局。 小白,那条如同传奇般的白蛟巨蛇,驮着他们缓缓离开了柴桑城。它那庞大而又矫健的身躯在街道上蜿蜒前行,宛如一座移动的白色山峦。一路上,血腥之气如同恶魔的利爪,紧紧地扼住每一寸空气,弥漫在四周。街道两旁,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江湖高手,他们有的瞪大双眼,眼中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愕; 有的则紧闭双眸,面容扭曲,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经历了极大的痛苦。鲜血如同恶魔肆意泼洒的颜料,将地面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红色,宛如一幅用生命和鲜血绘制而成的惨烈画卷。这画面,让众人不禁感叹江湖的残酷,就像置身于一座巨大的屠宰场,生命在这里变得如此脆弱。 “看见没?你之前还抱怨说那不是江湖,瞧瞧这儿,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啊!”温壶酒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他拿起一旁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却毫不在意地咂咂嘴,像是在品味这江湖的酸甜苦辣。 “能把这儿折腾成这样的,应该就是刚刚院里的执法鬼、送葬师和暗河那帮人,手段真是不俗。”他缓缓说道,目光深邃得如同无尽的夜空,仿佛能看穿这江湖的血雨腥风,看透每一个江湖人物背后的爱恨情仇。他就像一位洞悉世事的江湖前辈,在这一片狼藉中看到了江湖更深层次的残酷与真实。 看着身下那威风凛凛的小白,百里东君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向温壶酒询问道:“我们总不能一直让小白驮着我们吧?该把它安置在哪儿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关切,毕竟小白不仅是他们的伙伴,更是他们在这险恶江湖中的依靠之一。 “别急别急,等找到马车,我就让温家的人带它回侯府,至于它嘛,不用咱们操心。”温壶酒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他的动作轻柔而又慈爱,就像一位父亲在抚摸自己心爱的孩子。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那巨大的头颅微微蹭了蹭他的手,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声音在这血腥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温暖,仿佛是对这份关爱的回应。 离开柴桑城后,他们在百里东君等人曾休息过几晚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静静地停着温壶酒的马车。那马车大得惊人,仿佛是一座从神话中走来的移动宫殿。它的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那些花纹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神秘的气息。马车的车轮巨大而坚固,仿佛可以碾碎一切阻挡在前方的障碍。 更令人咋舌的是,马车中间居然还有一个浴盆,那浴盆由一种神秘的玉石打造而成,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隐藏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这时,附近温家的人如同约定好一般赶了过来。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步伐整齐而有力,眼中透着对家族使命的忠诚。几人走到小白身边,带着它离开了。小白离去时,还回头看了看众人,眼中有着不舍。百里玄然等人则登上了马车,马车内部装饰华丽,柔软的坐垫、精美的挂饰,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 温壶酒看向司空长风,神色严肃得如同即将面临一场生死抉择。他语重心长地说:“你脱了衣服进去。虽说有我小外甥帮你压制,但你在刚刚那场大战中用力过猛,现在虽然没什么症状,但时间不多了。” 他的眼神中透着担忧,那是对朋友生命的珍视。“我虽没有完全治愈你的法子,但你多次护我外甥性命,你放心,这次我定要保住你的命。”他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那一下拍得很重,像是在传递一种力量,一种生死与共的决心。 “所以,现在脱光,躺进去。”司空长风虽满心疑惑,但看着温壶酒那坚定的眼神,还是咬了咬牙,照着他的话做了。当他刚进入浴盆,瞬间,一股如同电流般的酥麻感传遍全身。那酥麻感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血管里爬行,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直挺挺躺了进去。 巨大的水花溅起,如同汹涌的海浪,水花无情地洒到了百里东君身上,打湿了他的衣衫。 百里玄然则躺在马车外,悠然自得地驾驶着马车。他的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微风拂过他的脸庞,吹起他的发丝。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慵懒,仿佛这江湖的纷争与他无关,他就像一位置身事外的仙人,在这乱世中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宁静。那模样,惬意极了,让人不禁心生羡慕。 突然,一只又一只令人毛骨悚然的蛤蟆、毒蝎、蜈蚣、蜘蛛、小蛇,从温壶酒携带的神秘容器中像潮水般朝着浴盆涌来。那些蛤蟆浑身长满了疙瘩,眼睛凸出,嘴里不断吐出黏糊糊的液体;毒蝎那锋利的钳子和高高翘起的毒尾,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蜈蚣那密密麻麻的脚快速地蠕动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蜘蛛那毛茸茸的身体和巨大的毒牙,让人不寒而栗;小蛇那冰冷的眼神和吐着信子的模样,像是索命的幽灵。 “我靠,舅舅,你身上怎么带着这些玩意儿?”百里东君惊得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那些毒物下一秒就会扑到他身上。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像是要跳出嗓子眼,脸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大外甥,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你舅舅我是温家的人,有这些东西很正常啊。”温壶酒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着一种对这些毒物的熟悉。“况且你母亲以前不也这么干过,你怎么不去说她?再怎么恶心,这也是在救你朋友呢。”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浴盆,眼神专注而坚定,像是在执行一项神圣的使命。 “好了,你小子别在这儿捣乱了,出去陪你弟弟。”说完,温壶酒就像赶小鸡一样把百里东君赶了出去。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粗鲁,但却能看出他不想让百里东君受到伤害。 随后,温壶酒走到浴盆边,他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他双手扶在浴盆上,运起自身深厚的修为。只见他眉头微皱,全神贯注地将内力注入浴盆。他的脸上青筋微微鼓起,显示出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内力消耗。 随着他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浴盆的水温急剧升高,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内部。不一会儿,浴盆里的水就变得炙热起来,水汽蒸腾,整个马车内部都被雾气所笼罩,仿佛置身于仙境,但这仙境中却隐藏着无尽的痛苦。 浴盆中的司空长风双眉紧紧皱在一起,那眉毛仿佛两座高耸的山峰。他的满脸通红,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额头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蛟龙。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忍受着痛苦。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一颗接着一颗,那汗珠像是他身体承受痛苦的证明,不断地从他的额头、脸颊滑落,滴入浴盆之中,与那炙热的水融为一体。 而被赶出来的百里东君,此时正坐在马车边。他看着弟弟那慵懒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轻声说道:“弟弟,你这样子,才是真正的逍遥啊。”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种对弟弟的羡慕,在这充满血腥和纷争的江湖中,弟弟的这份悠然自得显得如此珍贵。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飘飞,仿佛在思考着这江湖的意义和人生的真谛。 第34章 治病(二) 温壶酒在马车里,继续专注地控制着浴盆的温度。他深知,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较量,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出错。他回想起自己在温家所学的各种奇术,那些古老而神秘的方法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知道,这些毒物与这特殊的浴盆相结合,再加上他的内力催化,是拯救司空长风的唯一希望。虽然这过程看起来恐怖而又危险,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是百里东君的人,更是百里东君的朋友。 浴盆中的司空长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那炙热的水温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身体,像是要将他的灵魂都燃烧殆尽。那些毒物在他身边游弋,它们的毒液与浴盆中的水混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效果。这种效果让司空长风的身体产生了一种更加剧烈的反应,他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入。 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脑海中不断地闪过自己的一生,那些曾经的快乐、悲伤、孤独和坚持,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能度过这一劫,他一定要在江湖中闯出一片更广阔的天地,保护那些他在乎的人。 车外,百里东君看着天空中飘过的云彩,心中感慨万千。他想到了自己在江湖中的经历,那些遇到的人和事,都像是一颗颗璀璨的星星,镶嵌在他记忆的天空中。他深知江湖的残酷,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残酷,才让那些真挚的情感显得更加珍贵。他转过头,看向马车,心中默默为司空长风祈祷,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而在马车的另一边,温家的人正带着小白往侯府的方向走去。小白一路上都很安静,它似乎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温家的人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小白,他们知道,这条白蛟巨蛇对于百里家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们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尽快回到侯府,向家族汇报这里的情况。 在这江湖的一角,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使命和信念而努力着。无论是生死边缘的司空长风,还是为了救朋友不惜一切的温壶酒,亦或是在马车外守护的百里东君,他们都在这江湖的画卷中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色彩。这色彩或许鲜艳,或许暗淡,但都是他们生命的印记,是他们在这江湖中生存的证明。 随着时间的推移,浴盆中的情况愈发危急。司空长风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斑纹,那些斑纹像是古老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温壶酒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加大了内力的输出,口中念念有词,念起了温家传承已久的古老咒语。这咒语像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随着他的声音在马车中回荡,浴盆中的水开始翻滚起来,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 那些毒物在咒语的影响下,变得更加疯狂。它们围绕着司空长风的身体,不断地攻击着他,但同时,它们的毒液也在与司空长风的身体产生着一种微妙的反应。这种反应让司空长风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也在慢慢地修复他在大战中受损的经脉。温壶酒紧紧地盯着浴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司空长风一定能够挺过这一关。 马车外,百里东君似乎感觉到了马车里的紧张气氛。他站起身来,走到马车旁边,想要进去看看情况。但他又怕自己的举动会影响到温壶酒的救治,于是他在马车外焦急地踱步。他的眼神中透着担忧,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他在心中不断地为司空长风加油打气,希望他能战胜这可怕的伤痛。 此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仿佛是上天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局势。一阵狂风吹过,吹得马车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闪电划破乌云,照亮了整个天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这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让整个场景更加紧张和压抑。 在温家的队伍中,小白似乎感受到了远方司空长风的危险。它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巨大的头颅,朝着马车的方向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这吼叫像是在向天地宣告它的不安,也像是在为司空长风传递力量。温家的人被小白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小白的意图。他们停下脚步,望向马车的方向,心中默默为司空长风祈祷。 浴盆中的司空长风在痛苦与挣扎中,仿佛听到了小白的吼叫。那吼叫像是一道光照进他黑暗的世界,让他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欲望。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抵抗着身体的痛苦。他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之间徘徊,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下去,为了朋友,为了江湖。 温壶酒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他知道,这场与死神的较量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将自己所有的内力都注入浴盆,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他相信,自己和司空长风一定能够战胜这一切。 随着最后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雷声在耳边轰鸣。浴盆中的光芒大盛,那些毒物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纷纷沉入水底。司空长风的身体也逐渐平静下来,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渐渐褪去。温壶酒长舒了一口气,他疲惫地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他们成功了,司空长风得救了。 马车外,百里东君听到马车里传来的动静,急忙冲进马车。当他看到司空长风平安无事时,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他走到司空长风身边,紧紧地抱住他,说道:“你这家伙,可把我们吓坏了。”司空长风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嘛,多亏了温大叔。” 温壶酒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说道:“都是兄弟,说这些干嘛。不过,你还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众人都点了点头,百里东君他们知道,这一次的经历,会让他们之间的情谊更加深厚。在这残酷的江湖中,这份情谊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后,他们重新踏上了江湖之路。司空长风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种更加坚定的光芒。 “哼,还用你说?”他微微扬起下巴,那线条硬朗的下巴如同山峰般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仿若实质的傲然之气,犹如凌厉的剑光,似要将世间一切虚妄都斩于马下。 “我告诉你哈,在这波谲云诡、血雨腥风的江湖之中,只有自身强大,才无所畏惧。区区暗河,对我而言,不过是挥手可灭的蝼蚁罢了。他们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狠辣手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如同泡沫般不堪一击。只是……”他那原本如寒星般闪耀的双眸,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黯然,宛如璀璨星辰被乌云遮蔽。 “这么多年来,我虽在乾东城,但却像是一只孤雁,虽有栖息之所,却未曾回过家。我也没有看望过你、父母,还有师傅,也未让你们来看过我。我就像被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这不一出关,我就和舅舅马不停蹄地来找你啦。”百里玄然说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璀璨而炽热。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兄长的思念和对重逢的喜悦,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等你回家,可得给我酿上一些好酒,好好补偿补偿我这颗想念你的心。你酿的酒啊,就像这江湖中的传奇,我每次想起那滋味,都觉得其他酒都如同白水一般寡淡。”他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搓了搓手,那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如同即将获得稀世珍宝的孩子。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美酒的滋味,脑海中浮现出酒液在杯中荡漾、香气扑鼻的画面,瞬间坐了起来,那动作快得像一只灵活的小鹿,身姿轻盈而敏捷,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吹得马车里的帘布轻轻晃动。 “好!弟弟你要多少有多少!”百里东君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洪钟大吕,在马车里轰然作响,震得车壁都微微颤抖。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胸膛宽厚而结实,仿佛能承受世间一切苦难。 拍击的声音如同擂鼓一般响亮,在空气中回荡,彰显出他的豪迈与自信。自己弟弟喜欢自己酿的酒,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那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盏明灯,又像是在荒芜的沙漠中发现了一泓清泉。 这种幸福仿佛比他在江湖中赢得任何一场胜利都要让他开心,因为在他心中,家人的喜爱是最珍贵的宝藏,胜过一切虚名和荣耀。 第35章 治病(三) 就这样,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笑声在马车外回荡,如同这残酷江湖中一抹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他们的话语就像跳跃的音符,编织成一曲充满温情的乐章,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兄弟间深厚的情谊。 在这江湖的腥风血雨中,这份亲情显得如此珍贵,宛如一朵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奇葩,坚韧而美丽。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那色彩如同火焰在天空中燃烧,将云彩都染成了橙、红、紫交织的锦缎,宛如一幅由天神绘制的美丽画卷。太阳渐渐西沉,它那柔和的光线透过马车的缝隙,洒在众人身上,像是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这时,司空长风才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起初有些迷茫,随后逐渐清明。他看着陌生又熟悉的马车顶棚,那顶棚上的木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又看了看自己躺在马车地板上的身体,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竟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像是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又像是久囚的飞鸟重获自由。 “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好了?”司空长风惊讶地出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惊喜。他的话音刚落,百里东君就像一阵风似的瞬间冲了进来,那速度快得惊人,带起的气流让马车里的空气都为之一振。他的眼中满是关切,那眼神如同母亲看着受伤的孩子,充满了担忧和疼惜,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可还没好。”温壶酒没好气地说道,他翻了个白眼,那白眼翻得极为夸张,几乎只剩下眼白,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无理取闹。他的表情带着几分无奈和嗔怪,嘴角微微下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那他这是?”百里东君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反问道。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满是不解,那眼神仿佛在向温壶酒寻求答案,希望能从他那里解开心中的谜团。 “他中了我的毒,而且是我的五毒断肠毒,这个毒我可解不了。”温壶酒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它就像一个狡猾的恶魔,潜伏在他的身体里,随时准备发作。不过,我知道有个人会解,而且你这个病,我虽然不会治,但他应该会有办法。”他没有理会两人那惊愕的表情,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他的语气沉稳而淡定,像是一位智者在剖析江湖中的奇事。 说着,温壶酒从怀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那地图看起来年代久远,纸张已经泛黄,边缘还有些磨损,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他递给司空长风,神色严肃地说:“你小子拿着,去这个地方。那里有个叫幸百草的家伙,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这张地图就像是你通往生门的钥匙,可别弄丢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笃定,那笃定就像是一座坚固的堡垒,没有丝毫动摇,仿佛这个叫幸百草的人是他最后的王牌,是能拯救司空长风于水火的救星。 “这是为何?”司空长风与百里东君齐声问道,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他们的眼神交汇,像是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充满了求知欲和对答案的渴望。 “ 我呢,自认为天下没有我毒不死的人。”温壶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又狡黠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狐狸一般狡猾,又带着一种对自己技艺的骄傲。 “我的毒术就像这江湖中的一把利刃,无坚不摧。而他这个小子,自认为天下没有他解不了的毒,以及救不了的人。他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高峰,对自己的医术有着绝对的自信。” “只要你能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发现我给你下的这一身毒,他肯定会以为这是我向他下的战书,以他那高傲的性子,绝对会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拼命地救你。等他救完你,你的这个病就会爆发,他一定会认为这是我留的后手,为了证明他比我强,他会像一个无畏的战士,更加毫不犹豫地再次救你。这就像是我们之间的一场博弈,而你,就是这场博弈的关键棋子。” 温壶酒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壶,美美地喝了一大口酒,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却毫不在意。他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在讲述着自己精心策划的战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药王辛百草?天下真有这样的人物?”司空长风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怀疑与期待交织的复杂神色。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思考着这个神秘人物的真实性,又像是在憧憬着自己能够被治好的未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毕竟这是他生命的一线生机,却又如此充满不确定性。 “去看看吧,反正我是治不好,我就只是一个下毒的。”温壶酒耸了耸肩,他的肩膀微微一抬,那动作带着一种无奈和自嘲。“我的本事都在这毒上了,救人可不是我的专长。但是他有很大的可能治好你。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那凝重的神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而沉重。“这个毒都很厉害,你只有十五日的时间。这十五日就像是悬在你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所以等会儿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你就买一匹马,立刻出发,不然去晚了,可就真的来不及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那担忧如同暗流在他的眼底涌动,他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而司空长风的命运就悬于一线。 “多谢前辈,也多谢百里兄弟。”到了下一个地方,司空长风毫不犹豫地随手买了一匹马。那匹马身姿矫健,毛色光亮,四蹄强壮有力,仿佛能日行千里。他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他对着众人拱手作别,那拱手的姿势充满了敬意,眼神中透着感激和不舍。 “赔钱货,你一定要治好病啊!”百里东君扯着嗓子大声吼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微微发红,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治好病就来乾东城找我,我请你喝乾东城最好的酒,看最美的景。乾东城的酒啊,那是世间一绝,就像我们的情谊一样醇厚。那里的美景,就像这江湖中的世外桃源,等着你去欣赏。”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浓浓的不舍与期待,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在众人的心上。 “小枪仙,我等着你,未来江湖再见,我们定要再把酒言欢。”百里玄然也用力地摆了摆手,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却也藏不住眼底的一丝忧虑。他的手在空中挥了挥,像是在为司空长风送行,又像是在挽留。 “放心吧!”司空长风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他的脊梁像钢铁般坚硬,展现出无比的坚毅。“这几日认识了这么多英雄人物,我已无憾。在这江湖之中,能与你们相遇,就像繁星遇上明月,是我一生的幸运。少年就应该纵马扬鞭,醉酒千里,在这江湖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豪迈,如同燃烧的火焰,永不熄灭。“百里东君,玄然兄弟,等我病好后,我们江湖再见,定要一醉方休!”说完,他猛地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扬起四蹄,如离弦之箭般纵马扬鞭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下飞舞,像是为他送行的精灵。那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司空长风留下的希望之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温暖了众人的心。 “舅舅,既然事情都已妥善解决,咱们是不是该回去啦?”百里东君站在一旁,他身姿如松,挺拔而又潇洒。那双明亮的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机灵劲儿,一眨一眨之间,似有无数的念头在其中流转。 他一袭白衣胜雪,在微风轻柔的抚摸下,衣袂飘飘,恰似春日里那摇曳生姿的翠竹,散发着一种清新而又高雅的气质。 “急什么?你不是成天嚷着要练武吗?先好好想想,你打算练什么?”温壶酒微微侧过头,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慈爱与戏谑交织在一起,如同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这位舅舅身形魁梧,仿若一座小山,给人一种无比坚实的感觉。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是茂密的丛林,杂乱中却有着一种别样的不羁。 然而,这满脸的胡须丝毫掩盖不住他那豪爽的气质,他就像一坛深埋地下多年的陈年老酒,一旦开启,醇厚的韵味便会弥漫开来,令人沉醉。 第36章 前往名剑山庄 “练什么?这可得让我好好琢磨琢磨。”百里东君皱起那两道剑眉,眉心微微隆起,宛如山峦起伏。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迷雾。不经意间,他的视线落在之前他弟弟那潇洒自如舞剑的身影上。 弟弟身姿矫健,剑在手中如同灵蛇一般舞动,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美感。百里东君看着看着,心中似有灵光一闪,宛如黑暗的洞穴中突然射入一道耀眼的阳光,又像是尘封已久的记忆宝盒被轻轻打开,某些深埋已久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舅舅,这天底下谁是最厉害的人物呢?”百里东君缓缓抬起头,一脸好奇地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强者的炽热向往,那光芒如同燎原之火,燃烧着他的斗志。他的脸庞因这份好奇而显得更加生动,嘴唇微微张开,等待着舅舅的答案。 “那自然是学堂李先生啊!”温壶酒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有些杂乱却又显得不羁的头发。他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穿越回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在天启城,那可是个热闹非凡的地方,各方豪杰云集。就在那一天,我亲眼目睹了南决的五位剑道高手前来挑战李先生。那五人可都是声名远扬之辈,他们的名字在江湖中如雷贯耳,就像五颗璀璨的星辰,闪耀在剑道的天空。他们个个身着华丽的服饰,眼神中透着无比的自信,妄图依靠车轮战来赢得胜利。他们以为,凭借着五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战胜李先生,从而扬名立万。” 温壶酒的声音渐渐高昂起来,他的双手也开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在重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可你猜怎么着?李先生仅仅出了一剑,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只见他身形如电,手中之剑化作一道惊世骇俗的光芒,那光芒璀璨夺目,仿佛将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汇聚于此。刹那间,风云变色,天空中原本湛蓝的颜色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色彩,像是一幅被天神打翻的颜料画卷。只这一剑,就把那五位高手的剑斩断,那些原本被视为珍宝的宝剑在李先生的剑下,就如同脆弱的枯枝一般,纷纷断裂。伴随着宝剑的破碎,那五位高手的剑道之心也随之破碎。他们的眼神中 原本的自信瞬间被恐惧和绝望所取代,仿佛从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 温壶酒说得绘声绘色,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手在空中挥舞得更加起劲,仿佛那惊天一剑就在眼前重现。他的身体微微晃动,似乎沉浸在那强大的剑意之中。“自那以后,‘剑’字就成了我们北离的骄傲象征。这个字,就像是一座丰碑,铭刻在每一个北离人的心中。从那天起,南诀那些人在北离人面前,再也不敢提及剑之一字,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只要一听到北离剑的威名,他们便会瑟瑟发抖,那种畏惧已经深入骨髓。也正是在那年,李先生当之无愧地被评为冠绝榜首甲。当这个消息传遍江湖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实至名归。李先生的名字,在江湖中被传颂得神乎其神,他成为了无数人敬仰和崇拜的对象。”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先生竟一把将那榜单撕了个粉碎。他站在众人面前,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屑和傲然。他大声说道:‘区区凡尘之榜,怎可评价谪世仙人。’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振聋发聩。他这一举动,真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大家都呆呆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明。从此之后,虽然冠绝榜不再评价李先生,但在所有人心中,他就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人,无人能及。他就像一座孤高的山峰,屹立在剑道的巅峰,让人只能仰望。” “不过现在嘛,我们百里家出了弟弟这样的绝世大才,我看这天下第一的宝座啊,要不了多久就得易主啦!”百里东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明亮而又耀眼。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显示出他内心的决心。“既然如此,我决定了,我要学剑。我要像李先生那样,成为一个令人敬仰的剑道高手,我要让百里家的名字在江湖中更加响亮。” “我知道小外甥你天赋极高,但想要在短短几年内超过李先生,恐怕不太可能。”温壶酒看着百里东君,眼中既有对他的欣赏,又有一丝担忧。“你可不能被你弟弟落下太多啊,你好歹是哥哥,要是天天让弟弟保护,这像什么话!”说着,他伸出那只宽厚的大手,在百里东君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就像一位父亲在教训一个调皮的孩子。他的动作虽然看似有些粗暴,但却充满了爱意,那力度恰到好处,就像春风拂过花朵,不会有丝毫的伤害。 “既然你要学剑,那我们就不回去了,我们先去一趟名剑山庄。”温壶酒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他的动作充满了豪迈之气,仿佛他挥手之间,就能改变世界的走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期待,似乎在名剑山庄有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名剑山庄?那是什么地方?有很多宝剑吗?”百里东君像只好奇的小雀儿,一下子凑到温壶酒身边。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他微微歪着头,看着舅舅,那模样就像一个等待大人讲述故事的孩子。 “我们北离有两大造剑圣地,我们要去的名剑山庄,那可是天下第二的名剑出处。”温壶酒看着侄子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回忆着名剑山庄的点点滴滴。“名剑山庄,那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山庄坐落在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之间,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森林。每当清晨,阳光洒在山庄的屋顶上,那些瓦片就会闪烁出金色的光芒,宛如仙境一般。山庄里有无数的铸剑师,他们都是技艺精湛的大师,一生都奉献给了铸剑事业。他们用自己的心血和智慧,打造出了一把又一把的绝世好剑。” “至于天下第一的造剑之地,自然是那神秘莫测的剑心冢。剑心冢,那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据说,那里隐藏着无数的神兵利器,每一把剑都有着自己的灵魂。剑心冢周围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笼罩,外人很难靠近。那里的剑气纵横交错,仿佛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而且,剑心冢距离我们实在太远了,我们就别舍近求远啦,去名剑山庄正好。正巧啊,名剑山庄最近要举办试剑大会呢。这次的试剑大会,可是江湖中的一大盛事,各方豪杰都会前来。他们有的是为了寻找一把适合自己的宝剑,有的则是为了在大会上一展身手,扬名立万。” “小外甥,你有没有心仪的剑?要是有,不用你动手,舅舅我亲自给你抢过来。”温壶酒把头探出马车,冲着马车外的百里玄然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亮,在空气中回荡。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自信的笑容,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为侄子夺得宝剑。 “谢谢舅舅好意,不过真的没这个必要。对我来说,有剑无剑并无分别,我持天下万物,皆可为剑。”百里玄然那若有若无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宛如山间清泉流淌在石头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却又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势。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听后心生敬畏。 此话一出,震得马车里的两人连连摇头,他们这个(外甥\/弟弟)简直就是个不世出的妖孽啊!百里东君眼中露出一丝惊叹,他深知弟弟的天赋异禀,但每次听到弟弟说出这样惊人之语,还是会感到震撼。温壶酒则是笑着摇了摇头,他为有这样的侄子而感到骄傲,同时也对他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对了,这次名剑山庄出世的剑,那可不得了,引来了无数人前来观摩。毕竟这些剑可是让天下剑客苦苦等待了数年之久啊。”温壶酒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葫芦,拔开塞子,大喝了一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却毫不在意,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他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次有你弟弟在,哪怕是仙宫品的名剑,我们也有机会弄到手。仙宫品的名剑,那可都是世间罕见的珍宝。每一把都蕴含着神秘的力量,一旦被有缘人得到,便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对于大多数剑客来说,拥有一把仙宫品的名剑,就像是拥有了打开武道巅峰之门的钥匙,自身实力那可是能得到极大提升的。” “仙宫品名剑?剑还分等级?”百里东君一脸惊讶,不假思索地反问。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好奇与求知欲。他就像一个在知识海洋边玩耍的孩子,突然发现了一片神秘的新大陆。他的脑海中开始想象着剑的等级划分,以及那些不同等级的剑有着怎样的神奇之处。 第37章 介绍剑 “当然有了,剑一共被分为四品。”温壶酒一边说着,一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恰似孩童在元宵佳节瞧见五彩花灯时的眼神,又像是在琳琅满目的珍宝堆里发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般,明亮而炽热。他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点燃,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仿佛正在讲述的不是冰冷的剑,而是世间最动人的传奇故事。 “这第一品名剑为高山,此名寓意非凡,恰似一位绝世高手卓然而立在这纷繁世间,令人高山仰止。它所蕴含的力量和品质,宛如深邃夜空里最璀璨的星辰,是那些凡品剑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它就像是一座雄伟壮丽、无法跨越的巍峨高山,横亘在凡剑与名剑之间,以一种傲然之姿,划分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每一道剑刃上,都似乎铭刻着岁月的痕迹和神秘的力量,当阳光洒落在剑身上,那反射出的光芒,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曙光,威严而不可侵犯。那光芒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靠近它的人都能感受到它的不凡,就像弱小的蝼蚁面对庞然大物一般,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第二品名剑是沧海,光是这名字,便仿若携带着大海那浩瀚无垠、深不见底的磅礴气息。它意味着无边无际,百川归海,仿佛是汇聚了世间所有水流的雄浑力量。要知道,想要造出一柄沧海剑,那可得耗费铸剑师们无数的心血、精力和珍贵的资源。这其中的艰难程度,就像是一个孤独的行者在茫茫沙漠中寻找绿洲,几乎是要打造一百柄高山剑,才有可能在无数次的尝试与失败后,求得这珍贵得如同稀世珍宝般的一柄沧海剑。其稀有程度,就像在广袤的星空中寻找一颗特定的流星,可见一斑。每一把沧海剑,都像是大海的化身,剑身上的纹路如同海浪的波纹,荡漾着神秘的韵律,当持剑者挥舞之时,仿佛能听见大海的咆哮。那咆哮声似有千军万马之势,能冲破敌人的防线,震撼他们的心灵,使敌人在这股力量面前瑟瑟发抖。” “第三品名剑则是云天,它象征着在沧海桑田的变幻之上,还有那九天凌云的壮志豪情。这是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傲视群雄的存在,是万中得一的瑰宝。它的出世,就像是在平凡无奇的世界中,突然绽放出的一颗璀璨无比的星辰,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又神秘得如同宇宙深处的黑洞,吸引着无数人的心。” “这三品名剑在每次的机缘中都会出现,高山剑数量相对较多,每次不少于三十柄,它们像是一群忠诚的卫士,整齐地排列在名剑的殿堂,守护着名剑的尊严。每一把高山剑都有着自己的个性,有的剑身厚重,给人一种沉稳之感,仿佛大地的力量凝聚其中;有的则剑身轻盈,恰似灵动的飞鸟,展现出敏捷与锐利。” “沧海剑则至少有十柄,每一柄都珍贵无比,它们像是大海中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而云天剑就全看机缘了,有时候啊,可能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柄,就像上天偶尔洒下的恩赐,珍贵得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当云天剑出现时,它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仿佛它自带一种高贵的气场,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那气场如同王者降临,周围的人在它面前都显得渺小而卑微。”温壶酒说得眉飞色舞,神采奕奕,那模样,俨然是一个对剑爱到骨子里的痴人。 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描绘着那些名剑的模样,眼神中燃烧着对剑的热爱之火,仿佛这火焰能将整个世界都点燃。他的身体微微晃动,沉浸在对这些名剑的描述中,每一个字都带着他对剑的深情。 “至于那仙宫品的名剑,那可就更不得了了。剑心冢冢主李素王,那可是传奇般的人物,他在江湖中的地位,还是蛮高的,他造就了风雅四剑,每一剑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蕴含着无尽的诗意与力量。那风雅四剑,就像是四位翩翩起舞的仙子,在月光下轻盈地舞动,剑身上的花纹如同仙子身上华丽的服饰,细腻而精美。 每一道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当微风拂过,仿佛能听见剑在低吟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传说。到了中年,他更是凭借造出了动千山这一剑而扬名天下。这动千山之剑,仿若拥有着移山填海的魔力,当它出鞘之时,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那剑气纵横,如同怒龙出海,能冲破一切阻碍,所到之处,山摇地动,风云变色。还有那在天下名剑谱中排行第四的心剑,更是让无数人为之倾倒。心剑,就像是一颗拥有灵魂的心,它似乎能感知持剑者的情绪,与持剑者心心相印。它的剑身晶莹剔透,仿佛是由最纯净的水晶打造而成,内部似乎有光芒在流动,如同心脏的跳动。 相比之下,名剑山庄虽然也是铸剑圣地,但始终造不出仙宫品的名剑。所以啊,这次的试剑大会,应该只有前三种名剑出现。”温壶酒耐心地向两人介绍着这些大概情况,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遗憾,那遗憾就像一层淡淡的阴影,笼罩在他明亮的眼眸中,似乎对仙宫品名剑的缺席有些惋惜。他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仿佛一位艺术家看到了自己最期待的作品未能完成一样。那叹息声中包含着无奈与不舍,就像失去了一件珍贵的宝物。 毕竟初入江湖的百里东君就像一张白纸,对这些江湖秘闻、名剑之事一无所知。他就像一个刚踏入神秘花园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懵懂。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新知识的渴望,那纯净的目光,如同清澈见底的湖水,没有一丝杂质。 他那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因兴奋而微微泛红,就像清晨初升的太阳,散发着蓬勃的生机。而百里玄然呢,虽然实力强大得如同隐藏在深山中的蛟龙,平日里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就像一座古老而静谧的深潭,深邃得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他一直在家中潜心修炼,对这些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在乎,也未曾花心思去了解。 在他看来,自身的实力和心境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所谓的名剑,不过是江湖中的浮云。然而今天,听到温壶酒这绘声绘色的讲解,他那平静如止水的心湖,也略微在这些地方泛起了一丝兴趣的涟漪。就像一阵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虽然只是轻轻一动,但也打破了原有的寂静。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流星划过的瞬间,稍纵即逝却又令人印象深刻。 “心?怎么还有拿心做剑的?”百里东君又问出了一个在温壶酒看来有些幼稚的问题,他那懵懂的样子就像一只刚出窝的小雏鸟,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却又一无所知。他歪着头,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疑惑,就像一个在迷宫中迷失方向的孩子,急切地想要找到答案。他那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困惑,嘴唇微微嘟起,显得有些可爱又好笑。 “外甥,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弟弟都懂,你竟然不懂。这把仙宫品的名剑,名为‘心’,可不是真的用什么心做的。”温壶酒无可奈何地用手敷了敷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眼神中还是带着对百里东君的宠溺。他就像一位宽容的长辈,看着自家调皮但又可爱的孩子,虽然嘴上有些责备,但心中却满是关爱。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那笑容中包含着对百里东君天真的包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动作缓慢而温和,就像春风拂过柳枝。 “仙宫品名剑,以后有机会倒是想见一见。”百里东君喃喃自语道,他的眼中充满了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神秘的仙宫品名剑在眼前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仿佛陷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在那个梦境里,他手持仙宫品名剑,在江湖中纵横驰骋,成为了一代传奇。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北极星,指引着他内心深处对强大力量和神秘未知的追求。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微笑,那微笑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就像一个孩子期待着新年礼物一般。 “如果你想要云天剑的话,舅舅我呀,可得使出浑身解数了,说不定还得下毒呢,不然可打不过那些江湖用剑高手。”温壶酒苦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但也有对抢夺名剑艰难程度的无奈。他挠了挠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更多的是对江湖竞争残酷性的无奈。 他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中,为了一把珍贵的名剑,人们往往会不择手段,而他虽然实力不凡,但面对众多虎视眈眈的高手,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第38章 太安帝 三人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地前行,一路上欣赏着窗外如诗如画的风景。马车外,阳光洒在田野上,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绸缎,那光芒璀璨夺目,温暖而柔和。微风拂过,麦浪翻滚,就像绿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波涛,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麦浪在风中摇曳生姿,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美妙乐章。 田野间,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其中,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有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们在微风中轻轻点头,似乎在向路过的行人打招呼。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他们朝着名剑山庄缓缓而去,心情格外轻松,仿佛这不是一场充满挑战的江湖之行,而是一次惬意的郊游。马车里不时传出欢声笑语,百里东君兴奋地指着窗外的风景,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发现,那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活力。温壶酒则在一旁微笑着倾听,偶尔插上几句幽默的话语,逗得百里东君哈哈大笑。百里玄然虽然依旧话少,但也能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出他心情不错,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而在遥远的皇宫中,太安帝萧重景正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那乌云密布的模样,仿佛能滴出水来。他面前的案桌上堆满了各地的情报,西南道所发生的一切都毫无遗漏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地扫视着那些情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他那紧皱的眉头,就像两座山峰紧紧相连,显示出他内心的沉重与忧虑。看着西南道如今归于平静,他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断地挣扎。 尤其是当他得知百里家的小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有了剑仙的修为,而他这个掌控天下的皇帝,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时,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像锅底一般黑。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惊讶交织的复杂神情。他那威严的面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这小子的天赋还真是高啊,难怪那个镇西侯老家伙要把他藏起来,看来是怕朕伤他呀!”太安帝咬着牙,低声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那目光就像黑暗中的毒蛇,冰冷而又充满了恶意。 他那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和不安。他就像一个失去了对局势掌控的棋手,看着棋盘上出现了一颗不受自己控制的棋子,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惶恐。毕竟作为一个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十足的帝王,怎么可能容忍有超脱他掌控的事物出现呢? 在他眼中,整个天下都应该是他的棋盘,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而如今,已经有了一个李长生那样的绝世高手,现在又冒出一个不弱于李长生的强者,这对他来说,就像是有人在他精心编织的权力之网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的心中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那阴谋的种子在他的心中悄然种下,如同黑暗中隐藏的毒刺,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视线再回到这边,百里东君、温壶酒和百里玄然三人来到了名剑山庄的山脚下。他们下了马车,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的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在山腰之间,宛如仙境。那山峰就像一把直插云霄的宝剑,凌厉而又神秘。 山顶上的名剑山庄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威严的气息,丝毫不弱于那传说中的剑心冢。名剑山庄的建筑气势恢宏,飞檐斗拱在云雾中时隐时现,仿佛是天宫中的楼阁降临人间。庄门紧闭,却能感受到从里面传出的阵阵剑气,那剑气如同实质一般,在空气中弥漫,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庄门前的台阶由巨大的石板铺成,每一块石板都打磨得光滑如镜,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名剑山庄的悠久历史。 就在他们准备登山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众人赶忙往旁边一闪,只见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赶来。整个马车队伍最前方有一面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旗帜上仅仅写着两个大字——“无双!”那旗帜像是燃烧的火焰,在风中猎猎飞舞,彰显着无双城的威严。 那车队如同一阵狂风般从他们眼前掠过,扬起一片尘土,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金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激昂的战歌,在山谷中回荡。 车队中的马匹都高大健壮,毛色光亮,它们的眼睛炯炯有神,奔跑起来四蹄生风,展现出非凡的气势。马车上的装饰华丽无比,镶嵌着各种宝石和金银饰品,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示出无双城的富有与奢华。 “这就是天下第一武城无双城?哼,感情也不怎么样嘛。除了领头那个能打,其他的……”百里东君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哪怕他对江湖只是一知半解,但也听闻过无双城的威名,在他的想象中,无双城的队伍应该是个个都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武林高手,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有些失望。 他双手抱胸,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那模样就像一个挑剔的鉴赏家看到了不满意的作品。他那年轻气盛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少年人的轻狂。 “好了好了,现在不要管这些,还是先登山,先进去再说。”温壶酒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在这江湖之中,不能轻易地评判他人,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拉了拉百里东君,眼神中带着一丝告诫。 “来人可有拜帖?”几位在山下负责接待的侍从,活脱脱便是几尊守门恶犬的化身,他们双臂交叉,胸膛如鼓般高高挺起,那眼神仿若能射出冰冷的利箭,带着肆意的傲慢,在百里玄然几人身上肆意梭巡打量。 脸上的倨傲之色犹如刀刻斧凿,深深嵌入肌理,嘴角微微下垂,仿佛挂着千年不化的寒霜,写满了对来者赤裸裸的不屑与轻蔑,好似这几人不过是蝼蚁,根本不配踏入他们名剑山庄的领地。 “哎!前面那一行人为何没有拦?”百里东君恰似被火星点燃的炮仗,刹那间剑眉如剑般猛地一挑,脖颈上青筋微微凸起,似有怒火在其中奔涌。 他扯着嗓子大声质问,声音恰似洪钟炸响,雄浑的声波在山谷间来回激荡,久久回荡。那声音中满溢着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与不羁洒脱,而他眼神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像是要将眼前这几个侍从瞬间焚烧成灰烬,满心的愤懑与疑惑犹如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能和他们比吗?休要在此开玩笑。”拦路的侍从嘴角一撇,那神态好似闻到了奇臭无比的老鼠,满脸的骄纵暴露无遗。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那声音像是从幽深鼻腔深处挤出的冷哼,带着浓浓的鄙夷。“尔等可知十年前的试剑大会,无双城可是将所有名剑全都收入囊中。” 言罢,脑袋高高扬起,如同一只趾高气昂、刚刚斗胜的公鸡,脖颈伸得老长,以一种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姿态睨着众人,仿佛在说,你们这些无名小卒,怎敢与那等荣耀相比。 正欲继续嘲笑三人的四位侍从,脸色却陡然一僵,恰似被施了强力定身咒一般,瞬间动弹不得。只见温壶酒气定神闲,仿若在自家后花园闲庭信步般不慌不忙,他云淡风轻地将手中玉牌往那侍从身上一丢,动作轻盈自然,如同一片羽毛飘落。语气平淡得好似在谈论今日的微风是否轻柔,毫无波澜:“没有拜帖。这个行么?” 侍从赶忙双手颤抖着接过玉牌,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般滚圆,死死地盯着玉牌,仿佛那玉牌是能决定他生死的符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滚落,恰似断了线的珠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一丝血色,双腿好似被抽去了筋骨的面条,软绵绵地一软。 “扑通”一声径直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敬畏:“还请前辈赎罪。”说罢,额头如捣蒜般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与地面猛烈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脚下格外清晰,那声音仿佛是敲响的丧钟,一声声回荡在众人耳边,令人心头不禁为之一震,好似预感到了什么大祸临头 第39章 名剑山庄 “行了行了,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温壶酒随意地摆了摆手,那动作潇洒自如,宛如一位挥毫泼墨的雅士,轻轻挥去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洒脱与不羁,丝毫不在意这侍从的失态,只是淡然地示意他起身,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前辈们请!”此时的侍从满脸谄媚,嘴角咧到耳根,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那副前倨后恭的模样甚是滑稽,活脱脱一个在舞台上尽情表演丑态的跳梁小丑,为了讨好眼前的“大人物”,早已将之前的傲慢抛到了九霄云外。 三人徒步上山,温壶酒双手优雅地背在身后,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好似一位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仙人降临凡间。他看着身旁的百里东君与百里玄然,哈哈笑道,那笑声爽朗豪放,恰似一阵清风拂过山林,引得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这笑声伴奏。“唉,这一次说不定又要空手而归,无剑可拿咯。不过莫要灰心,即便无双城势大,可只要咱凭真本事,又何惧之有?”笑容中透着豁达与自信,眼神里闪烁着不羁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仿佛在他眼中,这江湖的风云变幻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对了,舅舅,为何之前他不让我们进,你给他看了玉牌却能通行无阻?”百里东君挠了挠头,那动作带着几分孩子气,一头乌发被挠得如鸟巢般凌乱,眼中满是好奇,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眨一眨地散发着求知的光芒,恰似一个懵懂的孩童,对这江湖中的种种规则充满了疑惑,急于探寻其中的奥秘。 “江湖之中,可不只有刀光剑影的拼杀,其间的人情世故亦是错综复杂。我出示的乃是温家的玉牌,像我们这般在江湖上颇具威名的家族,名剑山庄怎敢轻易拒之门外?不然,定会引火烧身。再者说,你舅舅我可是大逍遥天境的高手,他们亦需掂量掂量。”温壶酒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与自豪,眼神中透着几分自得,胸膛也微微挺起,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在展示自己绚丽多彩的羽毛,向世人宣告自己的荣耀与威严,让旁人不敢小觑。 三人一路缓行,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刚上山不久,便见满山遍野插满了剑,仿若一座由剑铸就的巍峨剑山。百里东君自幼生长在镇西侯府,家中虽有三十万破风军,可这般壮观的场景却是生平仅见,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嘴巴大张,合都合不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发出“哇”的惊叹声,那声音中充满了震撼与折服,仿佛灵魂都被这剑山所震撼,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不愧是天下第二的名剑山庄,这满山的剑,当真是名不虚传。天下第二便已如此震撼,真不知那天下第一的所在又是何等的波澜壮阔。”百里玄然亦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由衷地赞叹道,眼睛里满是惊叹与崇敬,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伟大的奇迹,那眼神中满是对这剑山背后所蕴含的深厚江湖底蕴的敬畏。 “这些剑并非名剑山庄所铸造。六十年前,名剑山庄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名为魏长树,那可是一位修为通天彻地的剑仙级人物。”温壶酒微微眯起眼睛,陷入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诉说一段古老而神秘的传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历史的长河中缓缓流淌而出,带着岁月的沧桑与厚重。“这些剑,大多是那些在与他的对峙中落败之人所留,故而埋剑于此。唯一一次例外,便是与昆仑的那位昆仑剑仙之战。昆仑剑仙手持铁马冰河与久久玄阳双剑,在此大战之中,名剑山庄的剑仙被其一剑斩杀。此后数十年间,前来挑战之人络绎不绝,这才有了如今剑山的赫赫威名。”温壶酒一边耐心解释,一边继续向上攀登,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历史的琴弦上,弹奏出岁月的乐章,仿佛他正沿着先辈们的足迹,一步步走进这江湖的历史深处。 “这江湖当真妙趣横生,那昆仑剑仙又是何方神圣?”百里东君的问题如连珠炮般不断抛出,身体前倾,眼神急切,似乎想要立刻知晓答案,那模样像是一只饥饿的猎豹,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不放过任何一丝获取信息的机会,对这江湖中的神秘人物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与向往。 “行了行了,你这小子,整日里问东问西。你瞧瞧你弟弟,多沉稳安静。这江湖之事,犹如千丝万缕,错综复杂,便是连续讲上一个月,也难以道尽其中奥秘。所以啊,你若想在江湖中仗剑天涯,还需勤加修炼。”百里东君闻言,下意识地看向百里玄然,只见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翠柏,傲然挺立在风雨之中,不为外界所动。面容沉静,眼神深邃,仿佛世间诸事皆难以扰其心境,如同一尊遗世独立的雕像,静静地伫立在尘世之中,散发着一种宁静致远的气息,与百里东君的活泼好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临近试剑大会的比赛现场。抬眼望去,不远处一座巨大的比武场地映入眼帘,场地四周彩旗飘扬,如同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在风中摇曳生姿,为这严肃的比武之地增添了几分绚丽的色彩。人声鼎沸,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各种呼喊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叹,走在他们身后的人忽然惊呼出声。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温壶酒的衣服背后竟隐隐浮现出“毒死你”三个大字。 “这……这,这是,一人毒死一座城的,温壶酒!”有人高声喊道。此言一出,原本站在三人前面的众人瞬间如惊弓之鸟,纷纷四散而开,与他们拉开了老远的距离,人群中弥漫着惊恐与慌乱的气息,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而过,将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吹散,只留下一片空旷与不安。 见众人这般反应,温壶酒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暗自叹息,毕竟温家的毒术在江湖上独步天下,令人闻风丧胆,这般情形倒也在意料之中,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因家族威名而带来的特殊待遇,深知自己身上背负的家族荣耀与压力。 “小东君,小玄然,走了走了,这名剑山庄的剑酒,可是闻名遐迩,今日定要好好尝尝。”温壶酒对此番场景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招呼着两位外甥继续前行,那神态自若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他只专注于自己心中的江湖乐趣。 三人走近,一块巨大的牌匾高悬于前,上书《名剑山庄》四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气势非凡,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剑意,好似一位绝世高手在肆意挥洒着自己的功力,那字里行间仿佛能看到刀光剑影的闪烁,感受到江湖气息的扑面而来。而在名剑山庄这幅牌匾两边,各插着一柄剑,左边那柄剑名为烛龙,剑身隐隐有光芒流动,仿若沉睡的巨龙即将苏醒,散发出一股威严而神秘的气息,那光芒仿佛是巨龙的鳞片在闪烁,似乎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战绩;右边那柄剑叫火凤,剑刃似有火焰缭绕,恰似浴火重生的凤凰,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带着一种毁灭与新生的力量,虽说两笔钱都已经有了多的磨损,甚至已经快到了崩坏的边缘,但这两把剑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温壶酒见状,神色庄重地对着牌匾拜了一拜,动作虔诚而恭敬,如同一位虔诚的信徒在朝拜自己的神明,对这江湖中的名门大派致以敬意,而后拉着百里东君与百里玄然步入庄内。入庄之后,比武场以及比武场附近招待客人喝酒聊天的地方热闹非凡,人们欢声笑语,杯盏交错,仿若一场盛大的狂欢派对,江湖中的各路豪杰在此相聚,畅所欲言,分享着彼此的江湖见闻与趣事。 这时,一名剑侍快步走上前来,恭敬地行礼道:“温先生以及两位公子,庄主有令,请三位上座。” 三人跟随剑侍前行,只见七桌主桌之中,唯有一桌尚有空位,其余几桌早已座无虚席。桌上挂着的“温家温壶酒”铭牌,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令旁人不敢轻易靠近,周围的人投来敬畏与忌惮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几分畏惧与好奇,既对温家的威名有所忌惮,甚至还避免与他们接触,毕竟温家的毒可以说是神出鬼没。 第40章 取剑前 百里东君站在主桌旁,放眼望去,只见此处风景独好,视野开阔,可以将整个比武场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暗自感叹,在江湖之中,果然背景与实力兼具,方能畅行无阻,仿佛看到了江湖背后隐藏的规则与秩序,这是一个强者为尊、势力与威望并存的世界,只有拥有足够的底气,才能在这江湖中立足脚跟。 “三位,酒水饭菜果盘,皆已备好,还请三位尽兴。”剑侍恭恭敬敬地说道,身体微微前倾,态度谦卑,如同一棵弯腰的柳树,尽显恭敬之态,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生怕得罪了眼前这几位贵客。 “舅舅,为何他们都不来这一桌呢?你看那边都已经挤不下了。”百里东君环顾四周,一脸疑惑地望向温壶酒,眉头紧皱,如同两条毛毛虫在打架,对这周围人的反应感到十分不解,不明白为何大家都对这桌敬而远之。 “并非我之人可怕,而是我温家的毒令人忌惮,所以他们才不敢过来。放心吧,有我在,你们只管安心享受便是。”温壶酒端起一杯剑酒,轻轻嗅了嗅酒香,那动作优雅而陶醉,仿佛在品味一件稀世珍宝,然后小啜一口,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神情,而后拍了拍胸膛,示意无妨,那动作充满了自信与豪迈,仿佛一位守护家园的勇士,在向家人承诺会保护他们的安全,让他们无需担忧外界的威胁。 “你们也来尝尝,这剑酒的味道果真与众不同。”温壶酒热情地招呼着两位外甥入座饮酒,眼神里满是期待,如同一位等待孩子品尝美食的家长,希望他们也能领略到这剑酒的独特魅力,感受这江湖中的别样风味。 百里玄然端起酒杯,轻轻啜一口,让酒液在舌尖打转,微微闭目品味,片刻后自顾自地说道:“入口凛冽,其锋锐之感犹如利剑出鞘,不愧名为剑酒,此酒甚妙。”那神态专注而沉醉,仿佛在与酒进行一场灵魂的对话,将自己的身心都融入到了酒的世界之中,用心去感受这酒中所蕴含的江湖韵味,体会那如剑般的犀利与豪迈。 立志要成为酒仙的百里东君一听,顿时按捺不住,眼中放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流星,急忙拿起一旁的酒杯,给自己满满斟上一杯,高高举起,仰头痛饮。酒液入喉,一股热辣与醇厚交织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他亦不禁沉醉其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深深爱上了这种独特的滋味,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追寻的江湖味道,那是一种融合了豪情、洒脱与不羁的味道。 可以说是酒中的另外一种风味。 “温先生,”剑侍恰似那峭壁之上久经风雨却愈发苍劲的苍松,身姿笔挺,浑身透着利落干练,仿佛每一寸筋骨都蕴含着使不完的劲道。脸上笑意呢,恰似春日暖阳穿透薄雾,热忱满溢,暖人心扉,声音更是脆生生、亮堂堂,宛如破晓时分,古寺晨钟骤然敲响,清越激昂,直贯双耳。 “咱这店里,素以豪爽待客扬名江湖,每桌标配九坛酒,那可都是店家精心甄选、窖藏多年的佳酿,只盼诸位豪杰能在此把盏言欢,喝个酣畅淋漓、肆意尽兴!这酒,就如同江湖中那赤诚滚烫的情义,绵绵不绝,管够管饱。” “要是您喝到兴头正浓,豪情翻涌之际,还觉着差了几分劲道、少了些许滋味,甭跟小的客气,只需稍稍提提嗓,吆喝一声,小的我定似那绷紧弓弦、蓄势待发的离弦之箭,‘嗖’地一下便闪至您身旁,绝不让您多等片刻,误了这饮酒的雅兴。” 听着他的话,温壶酒略微的皱了皱眉头,一名普通的剑侍可不敢在他面前这么多言多语。 温壶酒端坐在席中,纹丝不动,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可那目光,恰似翱翔九霄、俯瞰大地的苍鹰,锁定猎物之时,锐利锋芒仿若实质化的寒芒,瞬间穿透层层表象,直刺要害。 他仿若能洞悉这酒肆中每一丝风吹草动、每一人的隐秘心思,话锋陡然一转,恰似绝世剑客在暗夜拔剑,寒光一闪,利刃出鞘,直逼关键:“对了,敢问小友,是几品铸剑师啊?”此问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这喧闹嘈杂、酒气弥漫的酒肆之中,轰然激起千层浪,犹如平地惊雷乍响,引得周遭食客纷纷侧目,暗暗揣测其中深意。 剑侍心下猛地一紧,仿若惊涛骇浪在胸腔之中疯狂翻涌,冲击着理智的堤岸。暗自思忖,自己平日里言行举止向来谨小慎微,滴水不漏,至今尚未觅得良机展露半分铸剑真本事,怎就被这混迹江湖多年、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瞧出了端倪?可他骨子里亦是有着几分铮铮傲骨与沉稳定力,恰似寒夜死寂苍穹中,倔强闪烁、绝不黯淡的微星。 当下,努力抚平内心汹涌波涛,神色转瞬便化作一派淡然,仿若谈论的只是街头巷尾的寻常闲话,语调不疾不徐,字句沉稳有力:“剑本无品,在那高山之剑,终年风雪肆虐,是大自然设下的残酷试炼场,剑于其间与风雪共舞,与霜寒相融,试其锋锐,凝其筋骨; “仙宫之剑,瑞气氤氲,灵韵环绕,又是品鉴剑之神韵的绝佳所在。但剑之优劣,从来不在于自身材质是何等珍稀、锻造工艺有多繁复精妙,归根结底,全看执剑之人呐。执剑者若心怀壮志,满腔热血,一柄凡铁在手,亦能剑破苍穹,斩尽世间不平;若心怯气短,瞻前顾后,即便手握绝世神兵,也不过是块废铁,黯淡无光。” 言语间,不卑不亢,恰似静水深流的湖面,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却暗流涌动,透着股超脱年龄的沉稳,宛如一位年少老成、隐匿尘世的绝世高手,初露锋芒。 温壶酒眉梢轻挑,仿若古画中仙风道骨的仙人,漫不经心地轻拂衣袖,愈发觉得眼前这青年仿若迷雾笼罩的深谷,神秘莫测,深不见底。 他倾身向前,那探究的目光仿若要将青年一寸一寸拆解、剖析透彻,只见这青年面庞仿若上天倾尽心力、精心雕琢的稀世美玉,线条硬朗,透着坚毅果敢,又不失温润柔和,双眸恰似秋末澄澈见底、倒映万山的湖泊,波光潋滟间藏着无尽深邃,仿若藏着星辰大海,能洞悉世间万物的兴衰更迭,皮肤白皙胜雪、细腻如玉,不见半分整日围着铸剑炉、被烟火熏燎、大汗淋漓的匠人模样。 倒像是自幼在锦绣堆中长大、养尊处优,却又不染凡尘俗气的贵公子,周身散发的独特气质,既有着贵族的矜贵,又混合着江湖人的洒脱不羁,绝非寻常富贵闲人可比,让人愈发好奇其来历。 “行,你且去吧。”温壶酒大手一挥,仿若战场上挥斥方遒、指挥若定,挥退麾下万千士卒的大将,示意剑侍退下,可那目光却像被强力磁石紧紧吸附,依旧在青年挺拔离去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似要从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中,再挖出几分不为人知的隐秘,破解萦绕心头的谜团。 青年仿若对那灼灼目光毫无察觉,脊背挺直似钢尺,昂首阔步间不慌不忙,动作行云流水般施了个大礼,那身姿恰似翠竹傲立狂风,宁折不弯,随后步履从容,仿若漫步自家后花园般闲庭信步,稳步离去,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气度,引得周围食客低声议论,猜测其身份。 “小东君,小玄然,”温壶酒仿若暗夜中隐匿身形、无声穿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凑近正沉醉于酒海之中、忘乎所以的百里东君和百里玄然,脑袋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那模样好似怀揣着惊天秘宝,急于分享,神秘兮兮地叮嘱道。 “一会儿要是瞧见那青年铸的剑,但凡觉着合心意,别犹豫,速与我说,甭管前路是荆棘丛生、布满刀山,还是烈焰滚滚、仿若火海,舅舅我定凭借这身闯荡江湖多年积攒的本事,施展出浑身解数,帮你们将那剑弄到手,绝不让宝贝侄儿们失望,定要让你们称心如意。” 可那两人仿若被美酒勾了魂,迷了心智,沉浸在自家的酒意天地里,对外界之事仿若充耳不闻。百里东君仿若那放浪形骸、不拘小节的不羁狂人,大大咧咧地端着酒盏,仰头便是一大口,那酒液仿若奔腾咆哮、一泻千里的山洪,汹涌倾入咽喉,随后咂咂嘴,满脸陶醉,赞道: “好酒!这滋味,醇厚浓烈得仿若江湖豪杰的热血豪情,在舌尖上肆意翻涌,又不失细腻爽滑,恰似儿女情长的缱绻温柔,丝丝缠绕心间,可不比我自个儿在那阴暗潮湿却满是馥郁酒香的酒窖里,费尽心机捣鼓出来的差!” “舅舅,跟着您,果真是处处藏着惊喜,好酒跟那山间清泉似的,源源不断,喝不尽呐!”百里东君嘴角噙着一抹懒散笑意,眼眸半眯,目光有些迷离恍惚,沉浸在美酒勾勒的幻境之中,那漫不经心回应着,心思显然还在酒盏之中徘徊游荡,对周遭诸事仿若都视作过眼云烟,可随意抛却脑后。 正说着,琴音仿若九霄之上仙乐飘飘,骤然而起,清脆灵动恰似大珠小珠滚落玉盘,叮叮咚咚,瞬间如利刃划破酒肆的嘈杂喧闹。 第41章 洛言缕 众人仿若被无形丝线牵引,齐刷刷循声望去,只见一抹白衣仿若天边飘逸流云、轻盈飘舞,凌空翩跹而来,恰似天外飞仙误坠凡尘,周身散发着如梦似幻的光晕。那女子便是洛言缕,面容绝美,仿若春日暖阳倾尽全力催开的第一朵娇艳繁花,倾国倾城,双眸含情,恰似潺潺流淌的秋水,波光粼粼,眉如远黛,轻描淡写间勾勒出无尽风情,琼鼻秀挺,仿若玉峰耸立,唇若樱桃,不点而朱,天然粉嫩,一颦一笑皆仿若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她玉手轻抚琴弦,那手指仿若灵动玉蝶在弦上翩翩起舞,步步生莲,落脚处仿若有繁花绚烂绽放,馥郁芬芳四溢,稳稳落在高台之上,衣袂飘飘,恍若洛神凌波,踏水而来,惊艳全场。 与此同时,三十多位白衣女子仿若灵动白鸽,从四面八方疾掠而来,身姿轻盈、翩然若仙,齐聚高台。 她们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挽起朵朵剑花,恰似银蛇在暗夜狂舞,剑风呼啸与悠扬琴音相互交织、应和,一刚一柔,编织出如梦如幻之景,众人皆看得目不暇接、如痴如醉,仿若置身仙境,尘世纷扰皆抛诸脑后,沉醉在这场视听盛宴之中。 “妙哉!美酒入喉,恰似豪情壮志在胸激荡,仿若能立马仗剑天涯,快意恩仇;美人在侧,仿若春日暖阳照拂心田,暖意融融,柔情缱绻;美景当前,宛如置身梦幻画卷,一步一景,皆是诗意。人生至此,欲育何求!” 百里玄然双眼放光,仿若饿狼盯上猎物,炽热贪婪,又饮下一口酒,沉醉在这声色盛宴之中,身躯微微前倾,似要将这美好景致深深烙印在眼眸,刻入灵魂。 “怎么,小玄然,对这洛姑娘动了心思?”温壶酒端着酒盏,仿若踱步闲游在自家庭院、悠然自得的雅士,缓缓踱步到百里玄然身旁,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调侃笑意。 “虽说咱百里家威名赫赫,如雷贯耳,跺跺脚北离都要颤三颤,可也别妄图强抢民女哟,况且,你可知她是何人?” “哦?舅舅认得?”百里东君和百里玄然仿若被陡然惊醒的幼兽,好奇心瞬间爆棚,仿若燃烧的火苗,蹭蹭上窜,异口同声问道,目光满是急切与期待,紧紧盯着温壶酒,盼着他揭开谜底。 “她可是北离国手,洛言缕!别看被称作‘先生’,那是世人敬她才情无双,琴艺卓绝,仿若人间天籁皆能从其指尖流出,实则是位绝代佳人呐。 她那琴艺,堪称人间一绝,指尖轻拨慢捻间,能让江河凝滞、飞鸟停驻,仿若时间都为其旋律沉醉、停滞,在北离那是被皇室奉为座上宾、视作国宝级的人物,尊贵非常,所到之处,皆有众人侧目、追捧,在天启城,不知道有多少皇子王爷对她趋之若鹜,就连皇帝也想招她进宫,然而最后却不了了之。” 温壶酒娓娓道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由衷欣赏,仿若在品鉴一件稀世罕见、价值连城的传世瑰宝,“再者,她兄长便是北离八公子中的清雅公子洛轩,那可是才情卓绝、风度翩翩,于朝堂之上,能舌战群儒,建言献策;于江湖之中,亦能仗剑天涯,结交豪杰,威名远扬。” “这兄妹俩联手,在北离可都是跺跺脚、便能搅得风云变色、地动山摇的角色,咱可千万不能小瞧,稍有不慎,便是惹火烧身呐,可得把尾巴夹紧咯。” “放心吧,舅舅,我心里有数!”百里玄然轻抿一口酒,仿若咽下万千思绪,目光却仍似被强力磁石吸附,紧紧追随着洛言缕的身影,直至她款步走下高台,那身姿婀娜,摇曳生姿,仪态万千,恰似风中垂柳,随风舞动,尽显柔美,他才缓缓收回目光,可眼底那一抹惊艳仍久久未曾褪去,仿若心头被种下了一颗名为“洛言缕”的种子,悄然萌芽。 曲终人散,洛言缕仿若月宫仙子归位,款步走下高台,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踏出别样韵味,似在地上留下一朵朵看不见的莲花,回到兄长身旁,兄妹二人并肩而立,仿若一对璧人,风姿绰约,男的儒雅俊逸,女的绝美出尘,引得众人侧目,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三十名白衣女子仿若训练有素的亲兵,齐刷刷将手中长剑抛向高台之下,剑影纷飞,寒光闪烁,恰似流星划过夜空,高声喊道:“诸位豪杰,高山之剑,已然现世,若有中意者,尽可自取!”那喊声仿若洪钟鸣响,在酒肆上空回荡,震得屋梁都微微颤动,引得众人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皆想夺一柄宝剑,增几分威风。 然而,四下里仿若被死亡的寂静所笼罩,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竟无一人敢率先打破这僵局上前取剑,众人只是如雕塑般静静地凝视着无双城的来人,眼神中交织着忌惮与猜疑。 十年前那场试剑大会的阴影,犹如一头潜伏在记忆深处的巨兽,此刻被无双城的出现再度唤醒。彼时,无双城恰似一阵狂暴的龙卷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所有宝剑席卷而空,那等霸气与决绝,仿若在江湖众人的心头狠狠地刻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如今,他们再度现身,历史的车轮是否会无情地再次碾压而过,重复那令人胆寒的一幕?就因那一次惊世骇俗的掠夺,江湖人从此无不敬畏地冠以其“天下无双城”的赫赫威名,这威名之下,是无数江湖人士敢怒不敢言的无奈与愤懑。 无双城的一位长老,宛如一座古老而威严的山峰,缓缓从人群中央起身。他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每一道皱纹都仿佛镌刻着无双城的荣耀与历史,目光如炬,似能穿透灵魂,威严地扫过全场。那眼神之中,既有对往昔辉煌的追忆与自豪,又有对当下局势的审视与掌控。“诸位不必担忧,今日我无双城前来,只求一把剑。”其声音低沉而浑厚,仿若洪钟大吕,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言罢,便如王者归位般从容落座,那气场之强,仿若在其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一切嘈杂与议论纷纷都隔绝在外,不再理会周遭的纷纷扰扰。 温壶酒,这位江湖中的豪爽之士,视线如利箭般落在不远处的老者身上,那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凝重,不禁轻声低语:“无双城的九长老成余竟然也来了。他们只求一把剑,难道那件传闻是真的?”他那原本总是带着几分戏谑与豁达的脸色,此刻微微一变,仿若乌云遮住了阳光,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重要且隐秘的事情,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沉思。 成余长老,恰似一只久经沙场的苍鹰,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箭,瞬间射向温壶酒这边。在他那深邃而睿智的眼中,在场众人里,对无双城威胁最大的,当属温壶酒这一伙人。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或不羁,或聪慧,或神秘,仿佛是一群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可能对无双城这头雄狮发起致命的挑战。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眼神中却饱含深意,似是在评估对手的实力,又似在传达一种无声的警告,随后便收回视线:“看来无双城是得了个了不起的苗子啊。”说罢,便不再多言,那神态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同一位端坐于棋局之上的绝世高手,无论对手如何落子,都逃不出他的算计与布局。 其他江湖人听闻无双城只求一剑,心中那紧绷的弦顿时松了下来,仿若巨石落地。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他们纷纷如饿狼扑食般从高台跃下,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冲向自己心仪已久的宝剑。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场地变得喧闹嘈杂,人影交错,呼喊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场盛大而混乱的狂欢。 “不是说名剑分为四等吗?这最差的一等就有如此多人争抢,那后面的争夺该是何等激烈?”百里东君,这位带着几分儒雅与好奇的少年,满脸疑惑,眼中透着如孩童般纯真的好奇光芒。他身姿挺拔,一袭白衣随风而动,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人,虽不懂江湖纷争的残酷,却对这剑的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温壶酒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豪放,仿若能驱散阴霾。他大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这高山品的剑虽是四级中最差的,但也远胜凡剑。任何人若能得到,实力都会大幅提升,就如同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不过你老弟可除外,他就是个怪胎。”言语之间,满是对他的小外甥百里玄然的赞赏与惊叹,那眼神中也透露出对其天赋的一丝羡慕与钦佩。 百里东君无奈地笑了笑,他深知自己弟弟的天赋异禀,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在江湖的天空中独放异彩。 第42章 火神剑 他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与自豪,故而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周围众人的疯狂争抢,仿若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却又在不经意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宁静与高贵。 擂台上,剑客们纷纷拔剑出鞘,一时间寒光闪烁,剑影交错。喊杀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场激昂澎湃的交响曲。每一位剑客都仿若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与对宝剑的执着。剑法或刚猛如雷,或灵动如蛇,或飘逸如风,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他们多年的修炼与对剑道的理解。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三十柄高山品的名剑终于各有其主。那些幸运儿们,或欢呼雀跃,或喜极而泣,或傲然挺立,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宝剑,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人群中,一个小插曲引得众人侧目。一名十岁的道童,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被一位年轻女子打下擂台。他那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师兄,我要剑,我就要那柄剑。”那哭声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年轻道长一脸宠溺地安慰道:“好了好了,下次再来便是,实在不行师兄给你寻一把更好的。”他那眼神中满是关爱与温柔,仿若春日的暖阳,轻轻地抚摸着道童的心灵。 那女子见道童哭得可怜,心中有些不忍,正欲将剑递给道童。这时,年轻道长却笑着阻止:“姑娘别给他,让他吃点苦头,挫挫锐气也好。”他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深意,仿若一位智慧的长者,深知溺爱的危害。女子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年轻道长却突然上前拦住女子,他故作潇洒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那动作略显青涩与滑稽,问道:“姑娘,不知你可有婚配?”那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紧张,仿若一位初涉情场的少年。 女子先是一愣,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随即柳眉倒竖,怒喝道:“滚!”她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若一声惊雷,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带着剑扬长而去。那背影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潇洒,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怀抱着琴的洛言缕,仿若一位从仙境降临的仙子,纤手一挥,十把沧海品的剑如灵蛇般从琴下飞出。那些尚未得到剑的人,眼中顿时燃起炽热的火焰,仿若饥饿的野狼看到了肥美的猎物。沧海品的剑,其光芒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可比高山品的厉害多了,谁能不心动?那剑身上仿佛流淌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众人不顾一切地去争夺。 温壶酒看着台上,转头问百里东君:“怎么,有喜欢的吗?”他那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与关切,仿若一位贴心的兄长。 百里东君目光坚定,缓缓说道:“我虽不太懂剑,但我知道沧海之上有云天,云天之上还有仙宫。练剑就要追求极致,用剑也要用最好的。”他那话语中带着几分执着与追求,仿若一位对梦想矢志不渝的追光者。 温壶酒摆了摆手:“既然如此,这次便算了,咱们再观望观望。”他那神态中带着几分豁达与随性,仿若一位随遇而安的行者。 台下之人,无一不是江湖豪杰。无双城的高手们,个个气势不凡,仿若一群威风凛凛的战神。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眼神中透着骄傲与自信,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青城山的道士们,仙风道骨,仿若一群超凡脱俗的仙人。他们身着道袍,手持拂尘,面容祥和,眼神中透着一种宁静与深邃,仿佛对这世间的纷争都看淡看透。 还有其他各大门派的精英,他们或粗犷豪放,或儒雅文静,或神秘莫测,各自展现着门派的独特魅力与实力。温壶酒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这些人联手,除非自己身中剧毒,否则绝难抵挡。那心中的担忧仿若一片乌云,悄悄地在心头蔓延开来。 在众人的交谈间,沧海品的剑的争夺渐渐接近尾声。此时剩下的都是高手,他们的争夺愈发激烈,可谓是龙争虎斗。每一招每一式都惊心动魄,仿若生死之战。剑与剑的碰撞,仿若电闪雷鸣;人的身形闪烁,仿若鬼魅夜行。他们在台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都将自己的实力与技巧发挥到了极致。 云天品的剑登场了,每一把剑旁边都站着一位铸剑人。这些铸剑人,仿若一群神秘的守护者,他们眼神专注而严肃,手中的剑仿佛是他们的生命与灵魂。只有赢得胜利并获得铸剑人的认可,才能将这珍贵的云天品的剑收入囊中。那剑仿佛是一种荣耀与地位的象征,吸引着无数英雄豪杰为之折腰。 第一把云天品的剑“裁云”现世,持剑者仿若一位霸气的王者,高声喝道:“此剑我名曰裁云,云天之上,一剑破云,可有人想取?”他以内力将声音远远传开,那声音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整个场地都在为之颤抖。 在众人瞩目的高台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化的浓雾,令人几近窒息。此时,一位紫衣青年恰似划破暗夜的流星,挺身而出,其身姿挺拔如巍峨苍松,傲然屹立于天地之间,那坚定的眼神中,自信与决然如燃烧的火焰,灼灼其华。他朗声道:“此剑,我要了。大伯!”声音中带着一丝亲昵与敬重,却又毫不掩饰对那把剑的志在必得。 “不必叫我大伯,我也是名剑山庄的铸剑师,若是要拿剑还要请凭真本事!”铸剑人面色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孤星,他缓缓伸了伸手,随即往后退了一步,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仿佛在向众人宣告,此剑唯有强者可得,绝无半分偏袒。 随着他的表态,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又有不少人纷纷站出。一时间,台上剑气纵横,剑拔弩张之势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的眼神中皆燃烧着炽热的斗志与无尽的渴望,仿若一群饥饿难耐的狮子,在窥视着那唯一的猎物,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如狂风暴雨般扑杀上去。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在这短暂却又漫长的对决过程中,紫衣青年仿若掌控战局的王者,他的剑法出神入化,恰似灵动的飞鸟,于空中轻盈地翩翩起舞,时而又如犀利的闪电,在瞬息之间精准地击中对手的要害。那凌厉的攻势与精妙的防守,让旁观者无不惊叹,仿若在欣赏一场绝美的艺术盛宴。最终,他成功夺得此剑,站在高台之上,宛如战神临世。 铸剑人见状,一直冷峻的面容微微松动,缓缓点头:“你已得剑,望好好珍惜。”那眼神中此时带着几分欣慰与赞赏,仿若一位呕心沥血的艺术家,在历经无数个日夜后,终于看到自己的绝世作品被真正赏识与珍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与不舍,似是在告别一段曾经的羁绊。 “大伯,父亲其实是想让我接……”紫衣青年嘴唇微启,话还未说完,便被铸剑人抬手打断。“此剑现在是你的了,我也与你们的渊源也断了,现在我一生只求铸得一把仙宫品。”铸剑人的声音平静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仿若他已斩断尘世的一切牵挂,将自己的灵魂与信念都倾注于那尚未出世的仙宫品之剑。 紫衣青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欲言又止,仿佛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与抉择。最终,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带着那把得之不易的剑,转身离去。那背影在众人的注视下,略显孤独与萧索,却又透着一种对未来的笃定与执着,渐渐消失在高台之下的茫茫人海之中。 紧接着,第二把剑被一位红衣女子捧上台。那剑通体火红,仿佛燃烧的火焰,又似一颗炽热的太阳。女子将剑插入台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仿若敲响了战斗的警钟。“此剑是当年昆仑剑仙手中的九九玄阳剑,因一场大战折断,后经我名剑山庄精心修补。如今虽从仙宫品坠入云天品,名为火神剑,但威力依旧不容小觑。谁来取?”她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威严与挑战。 “此剑,我要了!”百里玄然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纵身跃到高台之上。那速度之快,仿若瞬间穿越了时空,让人惊叹不已。 红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剑便已消失不见,只见百里玄然手持火神剑,傲然站在空中:“谁要争?”他那眼神中透着霸气与威慑,仿若一位俯瞰众生的帝王,让人不敢直视。 台下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交头接耳。“这是谁啊?江湖上何时冒出如此厉害的人物?”“我也不知道啊,这可真是个谜。”众人面面相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惊讶,仿若一群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不知所措。 第43章 魏亭路 雷梦杀与洛轩本也想上台凑个热闹,可看清是百里玄然后,顿时打消了念头。他们深知百里玄然的厉害,仿若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不敢轻易上前。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敬畏与退缩,仿若两位忠诚的臣子在面对威严的君主。 洛言缕看着哥哥和师兄的反应,心中满是疑惑:难道这个少年比哥哥还要厉害?她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仿若一位求知欲旺盛的学者。 那年轻道人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道童说:“师侄啊不是我不给你玉真师叔带礼物,实在是对手太强,师叔也无能为力。”说罢,他径直走向温壶酒。既然剑抢不到,去蹭吃蹭喝倒也不错。他那神态中带着几分诙谐与自嘲,仿若一位乐观豁达的智者。 百里东君与温壶酒看到百里玄然夺剑,先是一愣,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击中,随即回过神来。 百里东君喝了一口酒,平静地说:“看来此剑已无争议,它是我弟弟的了。”他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与欣慰。温壶酒也跟着点了点头,他那眼神中也透露出对百里玄然的赞赏与认可。 无双城的人坐不住了。他们虽志在仙宫品的剑,但百里玄然的出现,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极有可能打破他们无双城在江湖一家独大的格局。毕竟,年轻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担忧与警惕,仿若一群守护领地的野兽,感受到了未知的威胁。 可此刻他们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首要目标仍是仙宫品的剑。他们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继续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其他江湖人却不甘心,尽管剑已在百里玄然手中,仍想冒险一试。他们如潮水般涌上高台夺剑。百里玄然面色冷峻,轻轻一挥剑,十几个冲上来的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台外。他那剑法仿若一阵凛冽的寒风,无情地吹散了敌人的进攻。 众人心中满是疑惑,为何百晓堂没有此人的信息?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无双城的成余长老亦是眉头紧锁,暗自思索。他那眼神中透着几分凝重与探究,仿若一位侦探在破解棘手的案件。 见无人再敢上前,百里玄然纵身一跃,回到温壶酒身边,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只是手中那把火神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似在诉说着它新主人的不凡。他那神态自若,仿若一位凯旋而归的英雄,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江湖,从来都是一片波谲云诡、卧虎藏龙之地,英雄豪杰、奇人异士汇聚,为了那神兵利刃、绝世威名,纷争不断,故事也如繁星般璀璨。而这一场试剑大会,恰似一场风暴的核心,将各方势力、诸般人物卷入其中,风云激荡,异彩纷呈。 恰在此时,那位道长宛如一朵闲云,悠悠然款步走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道袍,衣袂飘飘,随风轻柔拂动,恰似澄澈夜空中的流云,自带一股子超凡脱俗的仙气。面庞之上,笑意盈盈,仿若春日暖阳,驱散周遭寒意,那笑容里透着亲和,又藏着几分狡黠。 只见他对着温前辈双手抱拳,高高拱手,行了一礼,那姿态恭谨又端庄,言辞恳切,仿若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悦耳动听:“温前辈,您且瞧瞧,我那一桌呐,当真是人满为患,好似那集市闹巷,喧闹嘈杂得厉害。众师兄弟许久未见,凑在一处,话匣子一开,便没了个把门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再瞅瞅您这儿,诸位皆是沉稳雅静之士,人数不多不少,正透着股子恰到好处的惬意。” 说着,他侧身,目光满是慈爱地看向身旁的小师侄,轻轻拍了拍其肩头,“我这小师侄啊,正值长身体的关键年岁,恰似春日里蹿高的嫩竹,饭量渐长,在那边实在是没能填饱肚子,腹中空空,可怜见的。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师徒俩在这凑个座,沾沾前辈您的福气?” 言罢,便将身旁的小师侄往前稳稳一推,小师侄踉跄一步,站稳脚跟,抬眼望来,满脸稚气,倒叫人忍俊不禁。 那小道童乍一听师傅这番话,先是一怔,仿若被春日里突然冒头的新奇玩意儿吸引了注意,整个人定在原地。须臾,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恰似机敏的小鹿闯入陌生林地,小心翼翼又满是好奇,快速打量周遭后,很快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小脸一扬,奶声奶气地说道: “温前辈,您可是江湖上威名赫赫、德高望重的长辈呐,犹如那巍峨高山,庇佑着咱江湖小辈。我今儿个实在是饿坏啦,您就可怜可怜我吧。”话毕,还俏皮地眨了眨那双水汪汪、仿若藏着星辰的眼睛,眼角眉梢尽是机灵劲儿,活脱脱一个古灵精怪的小道童模样,任谁见了,都难掩笑意。 “哼,你们这群道士,可真会挑地儿!”百里东君本正坐在席间,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酒水入喉,双颊已泛起微醺的红晕,眼神也透着几分醉意朦胧。 他身形魁梧,一袭黑袍肆意敞开,露出内里劲装,彰显着不羁个性。听到道长这番话,也顾不上许多繁文缛节,直言不讳道,声音仿若洪钟,在席间嗡嗡作响,带着几分醉汉的憨直与洒脱,把心里所想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温壶酒见状,赶忙笑着起身打圆场。他身形清瘦,一袭青衫整洁素雅,面容和煦,仿若邻家温和长辈。几步上前,轻拍百里东君肩头,笑语盈盈道: “小东君呐,可别口无遮拦,这位道长可是青城山掌教吕素真座下的首席大弟子,身份那是不凡呐,犹如道门中的璀璨星辰,熠熠生辉,咱可得多几分敬重。”言语间,满是提点与安抚,巧妙化解了些许尴尬氛围。 “吕素真?”这三字一出,仿若平地惊雷,刹那间,在座众人皆面露惊色,原本或谈笑风生、或悠然品酒的动作瞬间凝滞。那吕素真,在道门之中可是如日中天,威望极高,恰似那浩渺苍穹中高悬的烈日,光芒万丈,无人能及。 道门上下,对其尊崇有加,其道法高深莫测,传闻能呼风唤雨、驱邪镇魔,名震江湖。除了钦天监那位深不可测、仿若隐世仙人般的国师齐天尘,当属他执道门之牛耳,掌控着道门诸多事务,一言一行,皆能引得江湖震荡。 “好家伙,没想到道门也来人夺剑,这下,这试剑大会可真是越来越有看头咯!”无双城的成余长老原本正捻着胡须,悠然自得,此刻听闻,精神大振,猛地站起身来,高声接话。 他一袭暗紫色长袍,绣着金线云纹,彰显身份尊贵,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久经江湖的锐利与对这场热闹事儿的浓厚兴味,仿佛一只蛰伏已久、嗅到猎物气息的苍鹰,瞬间抖擞起精神。 那道长见众人神色各异,又是一礼,这一礼比起之前更为恭谨,腰身弯成九十度,久久才直起身来,谦逊有礼道:“我与师侄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趁着这盛会,增长些见识,开开眼界,也好结识下江湖各路英雄豪杰,瞻仰诸位风范。若有唐突之处,还望海涵,万望诸位莫要怪罪。”声音诚恳,态度谦卑,尽显道门礼数周全与低调内敛。 众人寒暄几句,便纷纷入座。唯有百里玄然,身姿慵懒地倚靠在窗框旁,仿若一幅遗世独立的绝美画卷。他一袭白衣胜雪,质地轻柔,似是用最上等的丝绸织就,衣角随风轻舞,透着清冷气息。墨发如瀑,随意披散在肩头,仅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松挽起几缕。手中捧着的玉壶,莹润剔透,仿若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盈盈满是香醇佳酿,酒水在壶中轻轻晃荡,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那模样,仿若尘世谪仙误入凡尘,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对周遭诸事仿若不甚在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酒与剑的世界里。而他身旁,竖着一把刚取来的云天品宝剑,剑鞘古朴,刻着神秘纹路,隐隐透着寒光,恰似暗夜流星,更衬得他气质出尘,超凡脱俗。 “二位公子今日也是为夺剑而来?”王一行笑意温和,宛如春日微风,轻轻拂过众人心田。他身着一袭月灰色布衫,面容清秀,透着书生的儒雅气,目光在百里东君与百里玄然二人身上打转,满是好奇探究之意。 温壶酒嘴角一勾,略带调侃道:“这二位呐,一位心心念念仙宫品的宝剑,好似那痴迷月宫珍宝的孩童,起初对这云天品的瞧不上眼,觉着不过是凡俗之物,配不上自己的雄心壮志。可世事难料呐,这不,刚还傲娇着,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转眼就被现实‘教训’,收了一把云天品剑,也不知心里是啥滋味。” 说着,瞥了眼百里东君,眼里满是促狭笑意,“另一位嘛,嘿,都快成酒中仙咯,沉醉美酒,好似世间唯有这杯中物能入他眼,剑倒成了其次咯,真真是个性情中人呐。” 第44章 长歌 “那小王道长又是为何而来呀?我看您可没去夺剑呐。”温壶酒转头看向王小道长,眼里闪烁着好奇光芒,身体微微前倾,似是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王小道长被这一问,先是挠挠头,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呐呐道:“实不相瞒,本想着夺把剑,给师弟当生辰贺礼,那可是精挑细选呐。我师弟自幼痴迷剑道,心心念念能有一柄好剑相伴,我这做师兄的,便想着在这试剑大会上寻个惊喜给他。” “可谁曾想,刚瞧中那柄剑,眼都瞪大了,正准备出手,就被这位小公子捷足先登咯。”说着,瞥了眼百里玄然,见对方正专注品酒,仿若周遭一切皆与他无关,并未留意这边动静,才又小声嘟囔。 “小公子那一剑,当真是出神入化,仿若闪电划过夜空,我连剑影都没看清,自知不敌,这不,只能空手而归咯,也不知回去咋跟师弟交代。”话语里满是遗憾与无奈,又透着对百里玄然剑术的钦佩。 “无妨无妨,剑心冢机会还多着呢,来来来,喝酒才是正事。”温壶酒摆摆手,满脸笑意,试图宽慰王小道长。他心里却暗自嘀咕,自家这小外甥夺的剑,可不敢随意置喙,不然回去要是被那丫头知道了,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把自己收拾得服服贴贴的,那场面,光是想想都头疼。 正说着,洛言缕素手轻抚琴弦,端坐于高台一侧。她身着一袭绯红色罗裙,青丝如墨,垂落在白皙肩头,眉眼如画,透着清冷与妩媚交织的独特韵味。起初,琴声悠悠,仿若山间清泉,叮叮咚咚,蜿蜒流淌,又如春日微风,轻柔拂过林梢,引得众人沉浸其中,仿若置身静谧山林。 可转瞬之间,曲风突变,琴声急促,恰似金戈铁马奔腾,万马嘶鸣,战场硝烟瞬间弥漫耳畔,众人惊愕间,只见一把剑仿若灵动游鱼,周身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自琴底疾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绝美弧线,稳稳落入一位中年男子手中。 此人正是名剑山庄庄主魏亭路,只见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袭玄色劲装,勾勒出结实身形,神色沉稳,仿若巍峨山峦,不动如山。他手中劲道一甩,那剑恰似流星赶月,“嗖”地直插入台中,剑刃嗡嗡颤鸣,寒光凛冽,似是不甘被束缚,在台中微微颤抖,散发着绝世神兵的威压。 “此剑经我之手,唤作琴剑,今日置于此处,敢问各路英雄,谁敢来取?”魏亭路声若洪钟,目光如炬,扫过众人,满是豪情壮志,仿若帝王俯瞰群臣,那眼神里透着自信与对自家剑的骄傲,似在挑衅,又似在邀请,等待着真正能驯服这把剑的英雄现身。 “哎呀,竟是名剑山庄庄主!传闻他已造出六柄云天品剑,每一柄现世,都引得江湖纷争不断,多少豪杰为求一剑,不惜大打出手。今日这最后一柄,竟也这般惊艳!”温壶酒起身,难掩惊叹之色,双目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与对宝剑的赞赏,双手不自觉地鼓掌,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魏亭路昂首挺胸,仿若苍松屹立,朗声道:“诸位,此剑虽然是叫做琴剑但又名‘长歌’,是我此生所铸最后一柄云天品剑,倾注了我毕生心血。若往后我再铸不出仙宫品剑,它便是我封山之作!”言罢,他轻抚剑身,眼神里透着不舍与期许,似在与这把剑做最后的道别,又似在嘱托它寻个好归宿,那场面,庄重且肃穆,让众人皆感受到了这柄剑背后沉甸甸的分量。 众人闻言,目光齐刷刷投向无双城众人,无双城在江湖素有威名,高手如云,众人皆以为此剑会被无双城收入囊中,似是认定了这般结局。可就在这时,百里玄然动了,他身姿如电,却又飘逸若仙,不见纵跃,竟是踏空而行。 他每一步踏出,脚下仿若生出朵朵金莲,光芒璀璨,一步一影,步步生莲,恰似仙人临世,超凡脱俗。衣袂飘飘,墨发飞扬,他仿若穿越尘世喧嚣,向着高台徐徐而去,周身散发的气息,让空气都为之凝滞。 那超凡身法,瞬间让众人惊得合不拢嘴,全场一片死寂,唯余惊叹目光追随其身影,仿若世间一切在这一刻都黯然失色,只剩他这一抹白衣胜雪、踏空逐剑的绝美风姿。 在名剑山庄那宽阔而庄重的比武场中,气氛恰似一张紧绷到极致的弓弦,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翘首以盼着接下来的风云变幻。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百里玄然仿若一阵旋风,身姿矫健、气势夺人地再度踏入这方“战场”。他一袭黑衣,衣角烈烈舞动,恰似暗夜中的鬼魅,却又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磅礴气场。 只见他手中长剑恰似灵蛇出洞,寒光闪烁间,剑招如汹涌澎湃的江河之水,滔滔不绝、一气呵成。起手式刚落,便是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繁星逐月”,剑影密如雨丝,点点寒芒仿若夜空中璀璨繁星,朝着假想敌周身要害奔涌而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佛置身于浩瀚星河,被这剑招的气势所笼罩,惊得下巴都险些掉落在地。 紧接着,“破浪奔雷”呼啸而出,长剑携裹着呼呼风声,恰似破浪的战船,又似奔涌的惊雷,每一次挥剑,都仿佛能撕裂空气,引得周围之人耳朵里嗡嗡作响,心中更是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这般惊世骇俗的招式,一套连着一套,如行云流水般毫无滞碍,直把在场众人看得瞠目结舌,愣在原地,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哪还敢有半分轻举妄动的念头。瞧这阵仗,台下诸位豪杰,纵有一身武艺,可面对如此凌厉的百里玄然,能与他过招且不落下风的,恐怕是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当真是凤毛麟角。 无双城的成余长老稳稳坐在贵宾席上,却与周遭紧张氛围格格不入。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衣袂上用银线绣着古朴典雅的纹路,一头银发束得整整齐齐,面庞虽刻满岁月痕迹,却透着沉稳与睿智,双目犹如深邃幽潭,波澜不惊中暗藏锐利光芒。 此时,他仿若置身事外的闲云野鹤,慢悠悠地伸出那布满青筋却苍劲有力的手,端起桌上那青花瓷杯,杯中热茶正氤氲着袅袅白气,恰似山间轻烟。他轻抿一口,任由那滚烫的茶水在舌尖翻滚,细细品味后才缓缓咽下,随后目光犹如利箭,转向身旁那位身形挺拔、剑眉星目的青年,下巴轻轻一抬,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瞧见那柄剑了没?此刻正躺在台上,恰似困于牢笼的猛兽,只等有缘人去驯服。你若有心,大可上台去会会那百里玄然,甭怕斗不过,咱无双城的威名可不是吃素的,背后有诸多师兄弟、有这百年底蕴撑着,定是你坚实后盾,给你兜底撑腰,任他再强,也得掂量掂量。” 青年剑眉微蹙,目光紧紧锁住台上那柄剑,端详许久,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终是摇了摇头,抱拳恭敬回道:“长老,此剑确实非凡,剑身寒光凛冽,剑刃锋利无比,剑柄上的宝石更是透着神秘华彩,一看便是难得的好剑。只是我握于手中时,却仿若冰火不容,周身气息与之相悖,总觉得它更契合女子的温婉灵动,与我这阳刚硬朗的路数着实不合啊。” 成余长老闻言,那深邃眼眸中划过一抹惋惜之色,仿若一位看着珍宝擦肩而过的行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略带不甘:“罢了罢了,既如此,那这剑与咱无缘。不过,咱们也不能空手而归,接下来,可得全力争那最后一把剑,莫要错失良机。” 此时,百里玄然已将方才比试夺来的剑收入囊中,那动作干脆利落,如同猎鹰归巢。他身姿笔挺,傲然立于台上,锐利双眸如电般扫过四周,见无人再有胆量起身挑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透着十足的自信与霸气。而后,他朝着名剑山庄庄主魏亭路所在方向,双手抱拳,微微拱手行礼,那姿态不卑不亢,礼数周全又尽显高手风范,作势便要离场。 恰在这时,一道黑影仿若暗夜中的恶煞,从后方如鬼魅般急速突袭而来,脚步轻悄得如同狸猫,手中利刃泛着森冷寒光,妄图趁百里玄然不备,来个致命一击。 可百里玄然仿若脑后生了双眼睛,浑身散发的气场瞬间冷凝,神色未有丝毫慌乱,依旧镇定自若,宛如巍峨高山,风雨不动。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那佩剑仿若心有灵犀,稍出鞘半寸,“噌”的一声,恰似夜枭啼鸣,一道刺目寒光如闪电般划过,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 那偷袭之人连半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咽喉处便现一抹血痕,紧接着身体直挺挺倒地,扬起一片尘土,瞬间没了气息,现场仿若被寒霜笼罩,一片死寂,唯有那残留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提醒着众人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一幕。 第45章 仙宫品剑——不染尘 众人见状,本就因百里玄然先前的赫赫威名而有所忌惮、只是勉强按捺住的蠢蠢欲动之心,此刻瞬间被这冷酷决绝的手段浇灭得干干净净,仿若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心底只剩下无尽的寒意与怯意。 这般凌厉狠辣、快如闪电的手段,可不是谁都能招架得住的,哪怕是自诩武艺高强之人,也不禁暗自思忖,若是换做自己,恐怕在那寒光乍现之时,便已命丧黄泉。 无双城的成余长老脸色也微微一变,那原本沉稳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凝重,心中暗忖,若是稍后己方贸然出手,就凭手下这些虽也算精锐但与百里玄然相较仍有差距的弟子,哪怕是武艺出众、在江湖中颇有名气的宋燕回上场,怕也只是螳臂当车,绝不是百里玄然的对手,一个不慎,还可能折损己方威名,此事当慎之又慎啊。 正思量间,百里玄然身形陡然一转,恰似苍鹰发现猎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离弦之箭般纵身上前,衣袂在空中烈烈作响,眨眼间便鬼魅般到了洛言缕身旁。 洛言缕本正全神贯注看着台上局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一双美目瞪得滚圆,满是惊愕之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百里玄然已将手中那柄名为“长歌”的佩剑递到她面前,那佩剑剑柄镶嵌着温润美玉,剑身寒光中透着一抹别样的雅致,恰似为佳人量身定制。 他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也不等她回应,便似一阵清风转身飘然而去,只留洛言缕满脸错愕,小嘴微张,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手中紧握着那柄“长歌”剑,仿若握着一个烫手山芋,又似捧着一份神秘莫测的大礼。 洛轩与雷梦杀在一旁先是一愣,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紧接着,洛轩瞬间回过神来,脸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番茄,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那模样仿若被触犯逆鳞的蛟龙。他一个箭步冲到洛言缕身边,手臂一挥,带起一阵劲风,大声嚷道: “小妹,那家伙什么来头,这般唐突无礼!竟送你一把云天品阶的宝剑,这可不是寻常物件,哼,管他是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得让他知道厉害,非得把他揍得连亲爹都认不出,看他还敢如此肆意妄为!”说着,他还撸起袖子,一副摩拳擦掌、即刻便要冲上台去算账的架势。 雷梦杀赶忙伸手扯了扯他衣袖,神色焦急,压低声音劝道: “噤声!你可别冲动,人还在台下呢,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且不说打得过打不过,人家送剑之举,看似唐突,实则并无恶意,说不定另有隐情,你这般莽撞行事,要是闹出事端,可不是好玩的,别瞎闹。”洛言缕也在旁连连点头,拉着洛轩手臂,娇声劝道: “哥哥,别冲动,雷大哥说得对,咱们别因一时意气误了事,眼下还有正事要办呢。” 经洛言缕这一提醒,洛轩和雷梦杀才猛地回过神,仿若从愤怒的迷雾中挣脱出来,抬眼望向台上,发现魏亭路竟还稳稳站在台上,身姿挺拔,神色威严,并未离去,显然还有要事宣告。 “诸位,”魏亭路清了清嗓子,声音仿若洪钟鸣响,在空旷的比武场中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今日,我思忖良久,决意退守铸剑阁,将这名剑山庄庄主这副重担,就交由犬子魏长风继承。”说着,他目光中透着欣慰与期许,提高音量喊道,“长风,上台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一侧如飞燕般飞身跃上台的,竟是先前那位剑侍。温壶酒原本正一脸疑惑地猜测着后续变故,此刻定睛细看,不禁吃了一惊,心中暗自惊叹,原来就是之前给他们介绍过、看着普普通通的那人。只见此人一袭白衣胜雪,面容清秀,眼眸中透着灵动与坚毅,身姿轻盈却透着一股内敛的劲道,站在台上,虽不似百里玄然那般气势夺人,却自有一番别样的从容淡定。 众人满怀期待,仿若一群馋嘴的孩童眼巴巴盯着即将开启的宝藏箱,都想瞧瞧他究竟能拿出什么宝贝,竟能让老庄主这般果断当场退位让贤,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惊人故事与绝世珍宝。 魏亭路满脸自豪,昂首挺胸,朗声道:“大伙都知道,想当年,我二十三岁时,正值年少气盛、意气风发,凭借着对铸剑的一腔热忱与天赋异禀,苦心钻研,历经无数日夜,造出三柄云天品的宝剑,那时家父见我铸剑之才初绽锋芒,便立我为庄主。时光荏苒,如今犬子长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自幼痴迷铸剑,天赋更胜我当年,在铸剑房里埋头苦干,历经千锤百炼,终是铸就了一把仙宫品的绝世名剑!” 此话一出,仿若平地惊雷炸响,台下众人先是一愣,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纷纷站起身来,满脸惊愕与艳羡之色,嘴巴张得老大,惊叹声此起彼伏。仙宫品的剑,那可是江湖传说中的存在,仿若缥缈云端的神物,代表着铸剑造诣的巅峰啊,多少铸剑师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如今竟出现在这小小的名剑山庄,怎能不让人震撼。 唯有百里东君,仿若置身事外的逍遥客,依旧优哉游哉地坐在角落,手中捧着一壶美酒,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那惬意模样,好似周遭的喧嚣、紧张与震撼都与他无关。百里玄然也在一旁抱臂静立,身姿如松,神色平静地看着台上,眼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仿若在等待一场更为精彩的好戏开场。 无双城的成余长老按捺不住好奇心,那探究的目光紧紧锁住魏亭路,高声问道:“魏庄主,那仙宫名剑现在何处?我等皆是爱剑之人,今日有幸能见证这般传奇之物现世,自是心急如焚,还望庄主莫要卖关子。” 魏亭路神秘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得意与炫耀,抬手遥指天际,众人目光随之而去,仿若被无形丝线牵引。“成余长老若真想一探究竟,且看——仙人来剑!”话音刚落,只见一把通体流光溢彩的宝剑,仿若划破夜空的璀璨流星,拖着长长的光尾,自九霄云端呼啸而下,速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其掠过庄重的莲花池时,所经之处,那原本含苞待放的莲花仿若受到感召,竞相绽放,粉色花瓣轻轻摇曳,花蕊中散出淡淡清香,如梦似幻,美不胜收,仿若一场盛大的花之庆典专为这柄剑而设。那剑稳稳落入魏长风手中,他双手轻抚剑身,一脸虔诚与珍视,顺势挽了个漂亮剑花,剑鸣铮铮,恰似龙吟九天,又似在诉说着它那不凡来历与神秘过往: “此剑名为‘不染尘’,取其超凡脱俗、不沾尘世污浊之意,今日,仙人之剑,只待有缘人!愿它能在真英雄手中,再绽绝世锋芒。” 台下众人望着那柄“不染尘”剑,眼中满是炽热渴望,却又因知晓其珍贵非凡,不敢贸然争抢,只能眼巴巴瞧着,心中暗自揣测,究竟谁才会是那个有缘人,能将这把仙宫品的宝剑收入囊中,续写一段江湖传奇。 而此时的名剑山庄比武场,气氛愈发凝重炽热,仿若一锅即将沸腾的热油,只等那一点火星,便能燃起惊涛骇浪般的夺剑纷争。 名剑山庄内,气氛恰似一锅即将沸腾的热油,滋滋作响,众人的眸光仿若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投向无双城所在方位,那眼神中满是敬畏与揣测,相较之下,对温壶酒身旁那位少年,只是蜻蜓点水般偶尔几瞥。毕竟在这剑道江湖的风云榜上,当下有能耐与无双城掰一掰手腕的,好似茫茫夜空中独闪微光的星辰,唯有这位少年了。 “嘿,瞧这事儿闹的!”一位身着锦袍、手摇折扇的世家公子,扇面轻晃,带出缕缕微风,拂动着衣袂,啧啧有声地开启话匣,“怪不得无双城那帮家伙,面对先前那些宝剑,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好似瞧见街边顽石,连新现世、光芒耀眼的云天品阶宝剑,都弃若敝履,敢情是在这儿藏着掖着,留了一手大杀招啊!”那腔调,三分戏谑中藏着七分惊羡,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所言极是呐!”身旁几人赶忙附和,脑袋凑在一处,交头接耳间满是惊叹之色,“仙宫出品的宝剑,那可不就是降维打击嘛,恰似九霄神雷落入凡间剑林,之前的剑在它跟前,就像黯淡萤火对上皓月当空,完全不够看咯。”话语中,对那神秘仙宫之剑的尊崇溢于言表,仿佛那利刃已现世,锋芒割破虚空。 此时,魏长风宛如一柄剑一般,阔步迈出,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的心尖,震得地面隐隐颤动,声若洪钟,在山庄上空滚滚回荡:“此剑非凡俗之物,铸就它,恰似一场惊天动地的铸剑史诗!我踏遍五山,寻那精铁,掘地三尺,觅六合金英,历经千锤百炼,方得雏形。成剑之后,置于山巅莲台,那可是吸纳三年山灵仙气,沐浴日月精华,方成就如今这般神异。锋刃所至,滴血不沾,恰似高洁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故而得名‘不染成’。” 第46章 夺剑 言罢,仰头朝天,豪迈长笑,那笑声似要震碎云霄,穿透众人耳膜,“今日,魏某不求千金堆砌的重酬,只求此剑得主能助我问鼎剑谱,哪位绝世公子有这胆量、有这能耐,敢来一试锋芒,接下这剑中王者?”那呼喊裹挟着深厚真气,如汹涌浪潮,一波一波冲击着山庄每一寸空气,在场之人无不心潮澎湃。 “此剑,归我了!”温壶酒身旁,一道清脆嗓音恰似银铃乍响,打破短暂静谧。 “嘘,小祖宗,别嚷嚷。”温壶酒瞬间神色大变,犹如惊弓之鸟,赶忙弓身压低声音,眉头拧成麻花,满脸无奈与焦急,额角青筋都隐隐跳起,“你这要求,可太让舅舅为难了。你呀,毛遂自荐可不成,要不,让你弟弟上?他那剑术,如蛟龙出海,卓绝非凡,武力更是超凡入圣,行走江湖,谁能不服?真要上场,胜算才大呐。” 众人本都笃定,料想又是那位先前连夺双剑、风头无两的骄子要再度出手,成余长老坐在那儿,脸色阴沉得仿若墨云压顶,似能滴出水来,周身气压低得旁人都不敢近身。就在这紧绷时刻,他身旁一青年恰似一道利剑出鞘,挺身而出,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坚毅若岩,双眸中透着灼灼战意,朗声道: “长老,吾等剑客,求的是剑心纯粹、不染杂质,要的是公平对决、问心无愧。若凭权势夺剑,即便握在手中,用着也心虚气短,日后修为怕是要陷入泥沼,再难寸进,那才是毕生憾事,玷污了手中剑呐。”语毕,身形仿若一道黑色闪电,“嗖”地一声,纵身一跃,衣袂烈烈作响,稳稳落在高台之上,手中水月剑恰似寒潭凝冰,寒光闪烁,好似在诉说着主人的决心。 “无双城弟子宋燕回,携此剑求名剑山庄赐教,求一战,愿以剑问道,证我无双城威名!” 话音刚落,一位衣衫略显凌乱、发丝肆意披散,浑身酒气缭绕仿若酒仙临世的男子,晃晃悠悠踏上高台,手里拎着个酒壶,那壶身还刻着歪歪扭扭不知名的纹路,他脚步虚浮,似是对周遭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浑然不觉,仿若置身自家酒肆,惬意非常。 “敢问阁下何人?剑在何处?”宋燕回剑眉一挑,恰似寒锋出鞘,目光锐利如苍鹰锁定猎物,紧紧盯着眼前醉汉。 男子打了个酒嗝,浓郁酒气弥漫开来,眯着眼,晃了晃脑袋,好似要把混沌思绪理清,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几分,拱手笑道,那笑容带着几分憨态与不羁:“在下百里东君,姓百里,名东君。”此语仿若一颗巨石砸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四下哗然,众人惊呼声、吸气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嘈杂浪潮。 成余长老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无双城向来不惧各方才俊名号,哪怕北离八公子在前,凭借深厚底蕴、精妙剑术,也有十足底气一争高下,可这镇西侯府的百里公子,那可是江湖中公认“惹不起”的存在,背后势力错综复杂,自身又身负奇能,此番现身,变数陡生。 “既来比试,又是剑斗,你的剑呢?”宋燕回追问,手中水月剑微微颤动,恰似感应到主人急切战意,剑鸣隐隐,蓄势待发。 “他的剑,在这儿呢!”百里玄然仿若鬼魅夜行,悄无声息却又精准无误地现身高台,与此同时,台下涌出一群人,身影匆匆,神色各异,有不甘、有艳羡、有懊恼。 众人定睛一看,刚刚的那一柄赫赫有名、曾经是昆仑剑仙的佩剑九九玄阳剑,虽然品次降低了,但也是仙宫名剑的底蕴存在。 一柄刚刚被夺了的云天的剑,就这么送给了一旁的人使用,心真是大。 百里东君刚接过剑,兴许是酒劲未消,脚步踉跄,身形左摇右摆,恰似风中残柳,差点摔个跟头,看得台下温壶酒直摇头,抬手扶额,满脸苦笑,那嘴角弧度满是无奈,暗叹这小子真是添乱,可眼眸深处,又藏着对其莫名的期许。 在这剑拔弩张的仙宫品剑会场,气氛犹如暴风雨前的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宋燕回,无双城年轻一辈中的剑道翘楚,向来心高气傲,目空一切,自恃剑术超凡,在江湖新锐中鲜有敌手。 此刻,他那如隼般犀利的双眸,死死锁定在台上身形摇晃的百里东君身上,在他看来,那醉态哪是什么酒后疏狂,分明是对他赤裸裸的轻蔑与挑衅,好似在张狂叫嚷,根本没把他这号人物瞧在眼里。 宋燕回鼻腔中猛地喷出一股粗气,那模样像极了被激怒的公牛,满脸不屑瞬间凝练成一道森冷的横纹,扯着破锣嗓子吼道: “哼,瞧瞧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图染指仙宫品剑这等殊荣!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要是让那仙品神兵落入你手,简直是对其神圣的玷污,是剑道的奇耻大辱!我劝你啊,识趣点,麻溜地滚下台去,别杵在这儿丢人现眼,平白遭人笑话!” 说着,他脖颈上青筋暴起,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恶狠狠地瞪向百里东君,那眼神好似要在对方身上剜出两个窟窿,唾沫星子随着他激昂的话语,横飞四溅,活脱脱像个市井泼皮在叫骂。 “别以为顶着百里家的名头,就能在这儿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这天底下,还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撒野,还不给我收敛点!” 言罢,他大手一挥,猛地抽腰间那柄寒光闪烁的水月剑,“噌”的一声,剑鸣清脆,恰似寒夜枭啼。紧接着,他手腕一抖,那水月剑恰似被赋予了生命,在日光下划出一道耀眼夺目的弧线,凛冽剑气如霜刃四散,剑花翻舞,恰似银蛇在狂风暴雪中肆意穿梭,锐气扑面而来,直逼得台下靠前的观者都下意识后仰,噤若寒蝉。 台下的温壶酒,身为百里东君的亲舅舅,此时一颗心犹如被麻绳紧紧勒住,悬在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将出来。他双眼瞪得如同铜铃,死死黏在台上两人身上,额头豆大的冷汗,不受控制地汩汩冒出,汇聚成涓涓细流,顺着脸颊的沟壑蜿蜒而下,打湿了衣领。 他双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像离弦之箭般弹射而起,护外甥周全。 他在心底暗自祈祷,希望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能快快平息,外甥可千万不能在这上头吃了亏。 而在一旁,成余长老捻着胡须,老谋深算的眼眸中透着几分审视与笃定。见百里东君的长辈露出这样的神态,就是他却稳稳坐在那儿,神色悠然自得,好似台上这场紧张对峙与他毫无干系,并无半分要出手干预的意思,成余长老那原本紧绷得如同弓弦的脸,这才像松开的弹簧,慢慢松弛下来,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那笑容藏在满脸皱纹里,透着丝丝阴冷。 在他心底,一直认定这百里侯府的公子,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哥,整日沉迷酒坊,只知灌酒、酿酒,浑浑噩噩度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能有多大的能耐?怕是在宋燕回的剑下,过不了几招,就得狼狈不堪,灰溜溜败下阵来,到那时,哼,百里家的颜面可就丢尽咯。 台上,宋燕回攻势如汹涌浪潮,剑出如龙,剑影漫天,恰似乌云蔽日,将百里东君笼罩其中。一旁的雷梦杀与洛轩,皆是江湖中见多识广的剑术行家,此刻也不住地点头称赞,雷梦杀摸着下巴,啧啧有声: “这无双城果真是藏龙卧虎,宋燕回这剑法,刚猛中透着精妙,犀利得很呐,每一剑都直逼要害,换做旁人,怕是早就招架不住咯。”温壶酒听着旁人夸赞宋燕回,咽了咽唾沫,喉咙干涩得像吞了砂纸,涩声说道: “看来无双城这回可是冒出个了不得的天才,这般剑法,凌厉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冽风,着实让人胆寒。”可话语间,担忧之色愈发浓重,目光始终焦灼在百里东君身上。 众人皆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笃定百里东君这下可要出丑了,毕竟在他们认知里,一个醉醺醺的纨绔,怎能敌得过宋燕回这等剑道新锐。然而,谁能料到,接下来百里东君的举动,惊得众人下巴都险些砸到地上。只见他手持九九玄阳剑——如今该称火神剑, 虽说身形摇摇晃晃,醉眼朦胧得好似被迷雾遮住了视线,但那身形一旦动起来,却仿若暗夜鬼魅,飘忽难测。面对宋燕回铺天盖地的凌厉剑招,他不慌不忙,手中火神剑轻轻一抬,恰似蜻蜓点水,却又似蕴含千钧之力。 “当”的一声,恰似洪钟鸣响,四两拨千斤般巧妙化解了那来势汹汹的一击。 第47章 西楚剑歌,问道于天 脚下步伐更是迅疾如电,仿若飞燕掠水,脚尖轻点,身形便如柳絮般轻盈飘忽,左闪右避,在剑影交错间穿梭自如。 宋燕回的剑招密如雨幕,却愣是连他一片衣角都碰不到,那一套应对动作,行云流水,顺畅得如同春日暖阳下悠然漫步于庭院的雅士,潇洒自如得让人咋舌。 场中那些个剑术行家,皆是目光如炬、眼尖心细之人,有人已然惊声脱口:“这步伐,好生眼熟!似曾在哪见过这般精妙绝伦的步法。”青城山道长王一航,一袭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炯炯如炬,满脸惊叹之色,双手情不自禁地连拍三下,拊掌赞道: “妙啊,妙不可言!难不成是镇西侯府世子爷的三飞燕?瞧这灵动劲儿,这巧妙的辗转腾挪,果真是精妙绝伦,将身法与剑术的契合演绎到了极致,真真是应了那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宋燕回久攻不下,剑招如雨倾盆,却毫无建树,只落得个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境地,活像只斗败了的公鸡,鸡冠子似要着火。他嘶吼道:“你小子是在玩躲猫猫,还是比剑呐?这般光躲不攻,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亮亮你的剑法,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藏头露尾!再这般没骨气地躲闪,可别怪我剑下无情,让你尝尝厉害!” 喝得醉醺醺的百里东君,脑袋被酒意搅得懵懵的,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思绪,挠了挠头,一脸迷糊道:“剑法?剑术?哎呀,我好像……不太会呀!” 这话一出,仿若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宋燕回只觉尊严被狠狠践踏在脚下,那羞辱感瞬间如决堤洪水,爆棚而起,怒火“噌”地从脚底蹿上脑门,烧得他理智全无,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恶魔附身的猛兽,丧失了最后一丝清明,不顾一切地举剑,作势就要朝百里东君扑将过去,大有将其生吞活剥之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百里东君却仿若被定身咒困住,猛地闭上双眼,身形凝滞不动,宛如一座古老的雕塑,岿然伫立在剑风呼啸之中。台下众人不明所以,皆是一愣,全场瞬间鸦雀无声,静得仿若时间都停滞了,连根针掉落都能在这死寂中砸出惊雷般的回响。 温壶酒在台下心急如焚,双脚像踩在热锅上,不停地交替挪动,暗暗叫苦不迭:“这傻小子搞什么名堂啊!这可是性命攸关的比试,稍有差池,小命可就没了,你可别犯糊涂啊!” 此时的百里东君,脑海中正徐徐展开一幅绝美画卷。那是在侯府的桃树下,春风拂过,花瓣纷飞似雪,如梦如幻的花雨洒落一地。彼时,弟弟刚离府不久,他满心落寞,灌下师父新酿的桃花酿,微醺间,师父一袭白衣胜雪,翩然而至,于烂漫花丛中挥剑而舞。 那剑法,初看恰似清风拂柳,柳枝轻摇,柔顺中透着灵动,每一剑的起势与收势都自然流畅,仿若天成; 再瞧,又似星河倒卷,剑影闪烁间,蕴含着浩瀚星河的磅礴气势,一招一式皆与天地自然相融,透着无尽的玄奥与妙韵,仿若将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的神韵都凝于剑身,彼时情景,如梦似幻,如今却如汹涌潮水般在他脑海中澎湃回放。 那剑术精髓仿若有了灵性,顺着记忆脉络,丝丝缕缕钻进心间,镌刻在灵魂深处,与他的身心融为一体。 “我有一剑,可称绝世,何为绝世?便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再无此等剑招!”师父那仿若天音的话语,在他耳畔轰然回响,振聋发聩,似一道天光穿透层层迷雾,点亮了他混沌的剑道认知。 “今日,我便将此剑传于你,此剑,合该归你百里东君!”随着这声仿若命运宣告的话语落下,百里东君缓缓睁眼,眼眸中透着澄澈清明,恰似破晓晨光,冲破混沌迷雾,熠熠生辉,透着无尽的自信与决然。 恰见宋燕回的长剑裹挟着呼啸风声,如夺命闪电般刺到眼前,他身形一闪,施展出“三飞燕”,脚尖轻点,身形仿若飞燕掠空,瞬间脱出险境,翩然落到百里玄然身前。 只见他单臂一伸,仿若磁吸万钧,那不染尘仙剑似听到了命运的召唤,脱鞘而出,带着一抹寒光,稳稳落入他手中。 成余长老见状,脸色骤变,恰似墨染宣纸,黑沉得能滴出水来,满是不甘与怨愤,那眼神仿若要将百里东君生吞活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身子微微颤抖,尽显内心的愤懑。 百里东君持剑飞身跃起,身形在空中舒展如龙,不染尘在他手中绽出万道霞光,恰似星辰耀世,光芒璀璨得让人不敢直视。他舞动长剑,剑招如行云流水,绵绵不绝,一招一式皆蕴含无尽玄机,或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剑风呼啸间似能撕裂虚空; 或似灵蛇绕树,婉转灵动,剑尖轻点处尽显精妙入微。那四溢的剑气引得四下剑客手中佩剑震颤不已,似是受到感召,纷纷发出低鸣,几欲脱鞘相和,好似在向这绝世剑术致以崇高敬意。 “这是……”洛轩原本蹙眉凝视,满脸疑惑,片刻后,仿若被一道天光击中,猛地瞪大双眼,高声惊呼:“这是剑术,绝世剑术啊!”这一嗓子,仿若平地惊雷,震得众人如梦初醒,全场瞬间哗然,惊叹声、议论声交织成一片嘈杂浪潮。 宋燕回呆立原地,望着空中仿若剑仙临世的百里东君,满脸愕然,手中长剑都险些拿捏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地上,只剩满心的震撼与茫然,仿若世界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颠覆,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时间,这位往日被视作纨绔的百里公子,成了众人眼中熠熠生辉的香饽饽,备受瞩目。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此刻皆满脸惊羡,交头接耳地传颂着他的神奇逆转。 可成余老爷子眼中,却悄然闪过一抹隐晦杀意,虽淡薄如雾,却仍被敏锐的百里玄然捕捉到,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暗暗在心底留了心眼。 江湖,这片充满传奇与纷争的广袤天地,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机遇与危机,英雄与枭雄并存,侠义与权谋交织。今日,北离城一场盛会,恰似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将诸多江湖人物的命运紧紧缠绕,暗流汹涌,一触即发。 王一行出身剑道名门,自小在师父严苛督导下,钻研剑法,于剑之一道浸淫数十载,见识过诸多流派剑技,心中对各类剑法优劣、渊源如数家珍。此刻,他仿若木雕泥塑,眼眸死死锁住百里东君那灵动飘逸、却又透着古朴凌厉的一剑一式,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绳索,狠狠拽进了师父往昔于昏黄烛火下、唾沫横飞所描绘的剑道传说之中。 那绝世剑法,本应同泛黄古籍里的故事般,仅供后人在臆想中追念,却实打实、毫无征兆地在眼前重现人间,惊得他瞠目结舌,心脏在胸腔里犹如疯狂敲打的战鼓,连番涌起惊涛骇浪,冲击着每一寸理智与认知。“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啊!不是早已绝迹于世了吗?” 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厉害,那三连问,恰似三把尖锐匕首,划破喧嚣,满是难以置信之情。慌乱之中,他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双手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像是妄图戳破眼前这如梦似幻、仿若“荒诞”闹剧的场景,让世界重回正轨。 魏亭路,闯荡江湖多年,自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平日里也是个眼高于顶、颇为自负的主儿。可今日,他站在台下,望着百里东君舞剑,整个人仿若被一道定身咒禁锢,灵魂都似被那剑影勾了去,下巴脱臼般不受控制地下坠,若不是还有层皮肉相连,怕是真要“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他双眼圆睁,满是呆滞,往昔那份自傲自负,早已被震得粉碎,丢到九霄云外。而魏长风,身为魏亭路的儿,在剑道造诣不浅,铸剑之术更是强。 本想着在这场盛会一展身手、扬名立万,没成想,百里东君这惊世剑法一出,恰似一道晴空霹雳直直劈下,将他浑身劲道劈得烟消云散,瘫软在地。 他双手无意识地在地面抓挠,试图寻得一丝支撑,稳住心神,可双腿软得像面条,脸上血色尽褪,只剩骇然之色浓郁得仿若墨汁,肆意在面庞铺展,冷汗滚滚而下,瞬间浸湿了衣衫,狼狈至极。 雷梦杀,在这满是剑道行家、痴迷剑术之人的场合里,倒像个格格不入的“怪胎”。他生性洒脱不羁,对繁难复杂的剑法招式向来不感冒,只钟情于酒壶中那辛辣香醇的液体,觉着江湖恩仇、剑道高低,都不及酒入愁肠来得畅快惬意。 此刻,瞧着周围众人这般失态模样,眉头拧成个“川”字,嘴角狠狠撇下,满脸嫌弃地睨了众人一眼,嘀咕道。 第48章 搅动风云 “这帮子人,魔怔了似的。”说罢,胳膊肘重重撞了撞身旁正看得出神的洛轩,扯着嗓子嚷嚷: “你晓得这是啥玩意儿不?能把他们都惊成这副窝囊样,跟见了鬼没啥两样。” 洛轩仿若被一层无形的罩子隔绝于世,全身心沉浸在百里东君剑影翩跹营造的剑道世界里,外界一切纷扰,于他而言皆是过眼云烟。 他目光痴迷,紧紧黏在半空舞剑之人身上,仿若世间只剩那一人一剑,是这混沌世间唯一清明所在。 他双唇轻启,声音仿若从灵魂深处悠悠飘出,沉醉呢喃:“西楚剑歌,问道于天!此乃西楚剑仙不传之秘,绝迹江湖久矣,不想今日竟能得见,实乃天赐机缘。” “西楚?剑歌?啥呀这是!使剑的可是咱北离镇西侯府的公子,咋还扯到西楚去了,风马牛不相及嘛!”雷梦杀听闻,脑袋一歪,满脸懵懂困惑,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嚷嚷着,那模样像极了个被谜题难住、又不愿深究的孩童,只盼着速速抛开这恼人话题,回归酒肉之乐。 “这是西楚剑仙的不传之法,遥想当年,西楚国破,烽火连天,山河破碎,那一战惨烈至极,剑仙儒仙纷纷陨落,恰似璀璨星辰集体坠落,江湖剑道自此黯淡无光,此等剑法随之绝迹世间,沦为缥缈传说,仅供后人在茶余饭后唏嘘感慨。” “谁能料到,今日竟能在这机缘巧合下,重现天日,仿若命运有意捉弄,又似剑道传承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洛轩的声音因内心澎湃震撼,微微发颤,字句间满是对往昔岁月的追思缅怀,与对当下奇遇的惊喜交加,眼中泪光隐现,闪烁着复杂光芒。 “啥?西楚剑仙!西楚剑歌!难不成是传说中一剑可破万军,令敌军闻风丧胆、望风而逃的那西楚剑歌?乖乖,那可是神话般的存在呐!”雷梦杀瞪大了眼,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再次惊呼出口,声音拔高了好几个调门,在空气中炸开,惊得周围几人侧目,可他浑然不觉,满心都是震惊与好奇。 “正是!那可是当年唯一能与先生媲美的顶尖剑客,二人于剑道之巅遥相辉映,各领风骚。只可惜,英雄末路,魂断洛桑城头,那一场大战,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此后漫长岁月,世间再无此等神妙剑法现世,多少剑士穷极一生,踏遍山川寻觅,终是一场空。” “今日得见,实乃吾辈剑士毕生之幸呐,仿若久旱逢甘霖,暗夜见曙光,恰似枯木逢春,重燃剑道希望之火。”洛轩感慨万千,双手不自觉紧握,身子微微颤抖,一旁的洛言缕亦是心潮澎湃,深以为然,频频点头,眼中满是对往昔传奇的向往追忆,与对当下机缘的珍视敬畏。 “等等!照这么说,镇西侯府这事儿……”雷梦杀本是个心思单纯之人,但经洛轩一番讲述,脑筋也转了过来,意识到此事怕是牵扯甚深,仿若平静湖面下暗藏汹涌漩涡,一个不小心,便能将人卷入无底深渊,尸骨无存。他挠了挠头,话语戛然而止,一时语塞,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与疑虑。 此时,空中传来百里东君清朗之声,仿若一道穿云裂石的鹤唳,打破众人各异思绪,悠悠扬扬传来:“此时无求,甚是无灾,可还有酒?”那声音飘飘然,透着几分洒脱不羁,几分醉意醺然,仿若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唯有手中剑、眼前酒,才是生活真意所在。 王一行正沉浸在对剑法的震惊思索之中,闻言猛地回过神来,仿若听到军令的士兵,忙不迭应道:“小公子,我这儿有酒,接着咯!”言罢,他身形一闪至桌旁,脚步生风,带起一片尘土。只见他双手稳稳抱住一坛酒,那酒坛古朴厚重,周身刻着神秘纹路,仿若藏着岁月故事。 他气运丹田,大喝一声,猛地将桌上一坛酒抛向空中,那酒坛呼啸而出,划过一道优美弧线,仿若流星赶月,在日光映照下,闪烁着迷人光晕,引得众人目光追随。 百里东君单臂探出,衣袂随风烈烈作响,恰似苍鹰展翅,手臂稳若磐石,精准无误地接住酒坛。仰头畅饮一口,酒水四溅,仿若碎玉散落,顺着嘴角滑落,浸湿衣衫,那模样洒脱至极。 酒液入喉,仿若点燃一团烈火,双眸瞬间绽出夺目光芒,剑势再起,恰似蛟龙出海,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剑气纵横,直逼宋燕回。宋燕回本就被之前剑招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此刻见剑气如电,须臾间就要贯胸而过,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膝盖直打哆嗦,手中剑都拿捏不稳,几欲坠地,仿若待宰羔羊,瑟瑟发抖。 危急关头,成余长老身形仿若鬼魅,黑袍飘动间,瞬间闪现台上,双掌齐出,掌心罡风呼啸,隐隐有雷鸣之声,抵住那汹涌剑气。刹那间,二者相撞,仿若陨石撞地球,发出震天巨响,气浪滚滚散开,周围众人皆被掀得东倒西歪,桌椅翻倒,杯盘破碎,场面一片狼藉。 可饶是他有着逍遥天境扶摇境的高深修为,在这凌厉剑招下,也仿若螳臂当车,被那股剑气震得连退三四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深深脚印,鞋底与石板剧烈摩擦,火星四溅,长袍下摆被劲风撕裂,猎猎作响,尽显狼狈。他稳住身形,满脸惊怒与忌惮,双眼喷火瞪着百里东君,心中暗忖: “哼,一个毛头小子,看似毫无修为根基,竟凭这西楚剑歌将我逼至如此境地,此子留不得,这剑法也必须归我无双城,成为我城称霸江湖的利刃,巩固我无双城威名!哪怕他是百里家的人”这般想着,牙关紧咬,腮帮鼓起,满脸狰狞,仿若恶狼盯着猎物,誓要将其吞入腹中。 宋燕回捡回一命,仿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双腿一软,差点跪地。忙不迭收剑,身形踉跄退至长老身后,双手抱胸,仍心有余悸,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仿若惊弓之鸟,稍有动静便能再吓个半死。 温壶酒见状,一个箭步跳上台来,身形矫健,衣袂飘飘,仿若飞燕掠水,寒声指责:“成余长老,你身为江湖前辈,德高望重,竟这般贸然上台,坏了江湖规矩,是何道理?莫不是仗着无双城威名,肆意践踏江湖道义,将我等江湖中人视作无物?” “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不怕江湖人戳你脊梁骨,骂你无双城罔顾廉耻,恃强凌弱吗?”言辞间,字字如刀,锋芒毕露,直刺成余长老要害。 成余长老横眉倒竖,眼中寒意仿若实质化冰锥,能冻死人,厉喝道:“百里家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西楚余孽!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无双城身为江湖执牛耳者,肩负清理门户、维护江湖正统之责,自当管上一管,岂能袖手旁观,任由你等胡作非为,坏了江湖规矩!” 温壶酒毫不示弱,昂首挺胸,反唇相讥:“哼,我倒要问问,这与你何干?百里家之事,何时轮到你无双城插手?莫不是成余长老身为江湖中人,却被利欲熏心,猪油蒙了眼,还想插手朝堂之事,妄图借江湖之力,谋朝堂之私,也不怕玩火自焚,把命丢在此处,落得个身败名裂下场,成为江湖笑柄!” 正对峙间,舞剑正酣的百里东君忽似力竭,面色苍白如霜,汗水湿透后背,持着不染尘之剑直直坠落。雷梦杀本就留意着场中局势,见状眼疾手快,脚尖轻点地面,借力纵身一跃,仿若苍鹰扑兔,身姿矫健,稳稳接住百里东君,轻轻落地,仿若一片羽毛飘落,尽显不凡身手。 宋燕回仿若未睹这场变故,此刻惊魂已定,只想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转身便走,回归无双城队列,还扬声道:“百里公子剑术卓绝,这剑自当归他,今日之事,且罢了。”可见者无双城之中还是有一些好人的。 “你无双城还是要好好保护这位,如此剑心,未来甚至可以成为剑仙,小心丢了西瓜捡芝麻。”温壶酒看了宋燕回一眼。 “既如此,那咱便好好聊聊这西楚剑歌之事。”成余长老哪肯善罢甘休,冷哼一声,拔剑出鞘,“锵”的一声,剑鸣刺耳,仿若夜枭啼叫,剑指百里东君,满脸贪婪与决绝,仿若饿狼盯着猎物,一步一步逼近,周身气势磅礴,压迫感如乌云压顶,令周围空气都仿若凝固。 “你觊觎这剑与剑法,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一道雄浑之声仿若平地惊雷,百里玄然恰似鬼魅现身台上,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一袭黑衣随风舞动,仿若暗夜杀神降临,声若洪钟,带着几分不羁与豪迈,目光仿若利刃,直视成余长老。 “要不你们一块儿上,让我见识见识这江湖的腌臜是非,看看无双城到底有几分能耐,敢这般撒野!我百里玄然今日便站在此处,倒要瞧瞧,谁能从我手中夺走分毫!”言罢,仰天大笑,笑声震得四周空气都嗡嗡作响,气势如虹,仿若战神临世,威慑全场。 第49章 威压无双城 百里玄然暗中给温壶酒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交汇间,已有千言万语,仿若心有灵犀一点通。温壶酒心领神会,背起醉意沉沉的百里东君,脚尖轻点,施展上乘轻功,身形如电,飞身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视野,仿若融入虚空,踪迹难觅。 台下无双城十多位剑客见状,哪肯罢休,纷纷起身欲追,手中剑出鞘,寒光闪烁,仿若一片寒星闪烁,嘴里叫嚷着:“别跑了那小子,定要将剑法夺回来!”他们身形涌动,似一群饿狼扑食,气势汹汹。 雷梦杀与洛轩相视一笑,心有灵犀,身形一闪,挡在众人身前。雷梦杀把玩着手中剑,剑身在指尖翻转,划出一道道寒光,仿若银蛇舞动,笑嘻嘻道:“诸位,还是安心坐下喝酒吃肉吧,宴席不散,别急着走嘛。要是谁手痒,想比划比划,我的剑可不认人呐,虽说我不懂啥剑法精妙,可这手中家伙事儿,也不是吃素的,定能陪诸位好好过过招,保管让你们满意!”说着,还故意挥了挥剑,剑风呼啸,吹起地上沙尘,迷了众人眼,威慑之意尽显。 手中剑亦是嗡嗡作响,似在呼应主人战意,吓得那些剑客一时不敢妄动,场面陷入僵局。 百里玄然立身高空,手持长剑,威风凛凛,衣袂飘飘,仿若谪仙临世。有剑客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公子何人?这般绝世剑法摆在眼前,难不成想据为己有?”话语中满是试探与挑拨,妄图扰乱百里玄然心智,寻得可乘之机,夺回那“逃走”的剑法与百里东君,可百里玄然只是冷笑一声,并不作答,那笑容仿若冬日寒霜,让提问之人脊背发凉,心生怯意。... 在那风云变幻的江湖之畔,名剑山庄内剑拔弩张,气氛恰似暴风雨前压抑到极致的苍穹,浓稠得化不开。白发仙本是个沉着冷静之人,平日里举手投足皆透着几分随性洒脱,可此刻,事关小姐的安危,他藏在心底的那团炽热火焰瞬间被点燃,化作燎原之势。毫无征兆地,他身形如鬼魅,恰似暗夜中捕食的苍鹰,眼眸锁定目标,带着必杀的决然,猛然朝着眼前之人出手。 那剑在他手中,似是活过来的灵物,裹挟着呼呼风声,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迅猛凌厉至极。虽说他深知对面这人实力宛如渊渟岳峙,深不可测,周身散发的气场仿若无形的巍峨高山,让人望而生畏,可那又何妨?为了小姐,纵是前方是刀山火海,油锅炼狱,他也愿以身躯为舟,以性命作桨,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去,哪怕赔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这般忠勇,恰似古之烈士,令人动容。 见白发仙率先发难,好似一点火星落入了火药桶,旁人哪还按捺得住那躁动的战意,瞬间便炸开了锅。“你俩只需帮我拦下那些杂碎即可,余下的,都交给我!”百里玄然声若洪钟,中气十足,每一个字都仿若带着千钧之力,在众人耳畔炸响。说罢,他手臂一横,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恰似一道坚不可摧的铁闸轰然落下。 恰在此时,白发仙刺来的凌厉一剑已至眼前,剑尖与他手臂相触,刹那间,金属撞击之声响彻云霄,迸出的几点火星,恰似夜空中炸开的绚烂烟火,夺目而惊险。百里玄然神色冷峻,目光坚定如磐石,透着让人胆寒的自信,那模样仿若上古战神下凡,面对强敌,怡然不惧,单是这份气魄,便足以让周遭众人震慑当场。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柴桑城现身的那几人也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围聚过来。紫衣少年身姿矫健,一袭紫衣猎猎作响,神色凝重,却不失恭敬,朝着身旁的小姐拱手道:“小姐,您身负重任,当务之急是追上百里东君,此地便由我与老白应对,您放心前去。” 言罢,他身形一闪,恰似一道紫色闪电划过天际,疾冲向场中那混战之地,衣袂飘飘,恰似一片紫云裹挟着烈烈劲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气势非凡。他身形灵动,脚步轻点间,尽显深厚功底,手中之剑虽未出鞘,却已有隐隐剑意弥漫,让人不敢小觑,这般风姿,不愧是江湖中闯出赫赫威名之人。 “诸位,并肩子上啊!难不成还怕他一人不成?待拿下他,咱们一同研习那绝世剑法!”也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这一嗓子,恰似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仿若被施了魔咒,瞬间热血上头,齐刷刷拔剑出鞘,一时间,寒光闪烁,恰似一片银霜乍起,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们此时满心满眼只有百里玄然,那目光犹如饿狼盯着猎物,泛着绿油油的光,杀意腾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竟全然顾不上一旁的雷梦杀与洛轩,好似这二人只是无关紧要的路边石子,被彻底抛在了脑后。 数不清的剑影裹挟着呼呼风声,如雨点般朝着百里玄然周身倾泻而去,密不透风的剑阵中,不乏几位逍遥天境的高手。这些高手,平日里在江湖中那也是跺跺脚便能让一方震颤的人物,有的一袭黑袍,满脸横肉,仗着自身修为,行事素来霸道,所过之处,旁人皆避让三分;有的白面无须,看似文弱书生,可手中之剑一旦出鞘,便是血雨腥风,威名远扬。 可此刻在百里玄然跟前,他们却似那妄图撼动参天巨树的蝼蚁,渺小又无力。只见那些剑在距百里玄然身前一尺之处,仿若撞上了一道无形铜墙铁壁,纷纷停滞,颤抖着悬于半空,进不得分毫,剑身嗡嗡作响,似是在哀鸣,又似在控诉这无法突破的无奈。 无双城的成余长老在江湖中浸淫多年,自恃见多识广,可此番景象,却让他双眼瞪得似铜铃,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嘴角歪斜,唾沫星子横飞。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使的到底是何种妖邪法门?”那声音颤抖得厉害,仿若深秋里飘零的落叶,又似被人狠狠扼住了咽喉,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往日的沉稳淡定早已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不过是个被吓得肝胆俱裂的可怜虫。 “百里公子这身前一尺之地,堪称无敌之境呐,便是逍遥天境的高手也无可奈何,照这般情形,他杀光在场众人,怕也不是难事。”雷梦杀在一旁眉飞色舞,说得唾沫横飞,满脸皆是惊叹之色。他身形高大魁梧,满脸胡须恰似钢针,配上那炯炯有神的双目,本就透着几分豪爽不羁。 此刻谈及百里玄然的神奇之处,更是手舞足蹈,仿若市井中说评书的艺人,绘声绘色,将心中的震撼与钦佩表露无遗。“确实,每见这般场面,心里头就直犯嘀咕,总觉着就算是那位李先生亲临,怕也破不了这奇异之境。” 洛轩身形清瘦,面容白皙,一袭青衫随风摆动,透着几分儒雅气质,说话时语气平和,可眼中的惊异之色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他这话一出,雷梦杀先是一愣,仿若被人戳中了穴道,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将起来,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反驳道: “哼,区区逍遥天境,先生岂会放在眼里?先生可是北离乃至九州的天下第一,那风姿、那修为,高不可攀,对付这些人,还不跟捏死蝼蚁一般轻松!”言语间满是对自家先生的尊崇与维护,那模样仿佛先生已是站在云端、遥不可及的神只,他仰头望天,双手握拳,满脸的骄傲自豪,仿若先生的荣耀便是他的荣耀。 “我是谁?”百里玄然仰头大笑,声震四野,恰似滚滚惊雷,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飞鸟惊惶四散。“哈哈哈,诸位可曾听闻百里家那位深居简出、隐匿于世的小公子?”他一袭白衣胜雪,手持折扇,风度翩翩,此刻大笑起来,发丝随风舞动,眼眸中透着不羁与豪迈,仿若世间万物皆在他的股掌之间,不过是一场供他消遣的棋局罢了。 “难不成你就是那久未露面,江湖中鲜少有消息传出的百里家小公子?”成余长老恰似被定身咒定住一般,呆立当场,双腿发软,几欲瘫倒。 他满脸都是震惊与懊悔,额头汗珠滚滚而落,打湿了衣衫,双手无意识地颤抖着,万没想到这镇西侯府的小公子竟瞒过了天下人耳目,蛰伏至今,仿若一条潜于深渊的蛟龙,平日里悄无声息,关键时刻却一飞冲天,掀起惊涛骇浪,让人防不胜防。 “此乃我于观河之时所悟绝学,名为大河剑意,在我身前一尺之地,便是属于我的乾坤世界,任他风雨狂暴,我自岿然不动。” 百里玄然说罢,手中折扇轻摇,神色悠然,恰似一位闲庭信步的雅士,漫步于春日花丛,可周身那股磅礴剑意,却如汹涌暗流,似是潜伏于平静海面下的巨兽,随时可能张开血盆大口,将一切吞噬,叫人胆寒。 第50章 大河剑意 那剑意仿若实质化的丝线,在空气中纵横交错,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旁人靠近分毫,便觉如坠冰窖,呼吸困难。 “怎……怎么可能有如此逆天武学?”雷梦杀等人本就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下更是瞠目结舌,嘴巴大张,仿若能塞进一个拳头,只觉三观都被彻底颠覆,心底直发怵。他们双腿仿若生根,钉在原地,身体瑟瑟发抖,平日里的自信与豪迈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只剩无尽的恐惧与迷茫,仿若迷失在茫茫黑夜中的孤舟,找不到方向。 “罢了,时辰不早,你们知晓的也够多了,临死前再送你们个秘密。”百里玄然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那笑里藏着的寒意,仿佛能冻彻人心,仿若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刮过众人面庞,让人寒毛直竖。 “我身前一尺,便是我的世界,哪怕李先生亲至,也不敢踏足此处。”他双眸眯起,眼中寒光闪烁,仿若夜空中最冰冷的星辰,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与自信。 众人闻言,吓得亡魂皆冒,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绝世剑法、功名利禄,保命要紧呐!“快跑!快跑!”呼喊声此起彼伏,众人仿若被抽了脊梁骨的野狗,丢盔弃甲,四散奔逃,手中之剑随意丢弃,绊倒了旁人也顾不上,活像一群被惊散的野鸭,狼狈不堪。有的慌不择路,一头撞在树上,摔得眼冒金星;有的相互推搡,跌入一旁的水坑,溅起满身泥水,全然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好了,你们可以安息了!”百里玄然双手缓缓抬起,刹那间,身后虚空之中涌起惊涛骇浪,那浪仿若来自九幽地狱,携着毁天灭地之势。仔细瞧去,那浪竟是由一道道凝练至极的剑意汇聚而成,恰似千军万马奔腾咆哮,马蹄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每一道剑意都似一把绝世利剑,锋芒毕露,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仿若世界末日降临,让人绝望。 转瞬之间,对百里玄然出手的众人便如被镰刀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丧命当场,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大地,仿若铺开的红毯。只剩寥寥几个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幸存者,他们眼神空洞,仿若丢了魂的木偶,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发不出一丝声音。 无双城的成余长老更是凄惨,尸骨无存,原地唯留一片殷红血迹,仿若一滩狰狞的恶魔之血,诉说着方才那场惨烈屠戮,其余人也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肢体残缺,有的胸腹洞开,场面死寂而可怖,仿若修罗地狱,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 “纵剑万里,不及身前一尺之地;身前一尺,我于人间全无敌。”百里玄然昂首而立,负手于背,身姿挺拔,仿若君临天下的霸主,俯瞰着这修罗场,眼神冷漠,仿若眼前的累累尸骨不过是蝼蚁残骸,不值一提。 “今日念在你们曾出手相帮,便留你们性命,宋燕回,你倒不失为一个真正有操守的剑客,我不杀你。”说罢,目光转向白发仙与紫衣侯,眼神冰冷,仿若两把利刃,“至于你们二位,看在你们主子的份上,此次权且放过,若再有下次,哼,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言毕,不等众人回应,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纵跃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仿若鬼魅,转瞬即逝。 温壶酒驾着马车,载着百里东君缓缓前行,那马车古朴厚重,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不疾不徐,稳稳当当,仿若一位沉稳的老者踱步前行,只为等百里玄然赶上。行至半途,却见一辆马车横亘在前,拦住去路。温壶酒面色一沉,本就冷峻的面容仿若罩上了一层寒霜,目光中瞬间燃起腾腾杀意,犹如蛰伏的猛虎被人扰了清净,那眼神仿若要吃人一般,透着凶狠与警告。 车帘轻掀,露出一张娇俏脸庞,天外天的玥瑶盈盈下拜,身姿婀娜,一袭彩衣飘飘,仿若下凡的仙子。她朱唇轻启,声音软糯,却透着几分不容小觑的聪慧与果敢,柔声道: “还望温先生莫要怪罪,小女子玥瑶,冒昧求个方便,不知能否与先生一道护送公子回府?那白发仙是我麾下之人,先前他们去助紫衣侯,料想也伤不了百里公子分毫。”她抬眸望向温壶酒,眼中透着真诚与期待,仿若一汪清泉,能洗净世间尘埃。 温壶酒冷哼一声,目光在玥瑶身上打量一番,仿若要将她看透一般,见她神色诚恳,终是神色稍缓,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眉头也不再紧皱。 “罢了罢了,既如此,前方有一小站,咱们且去休整一番,等等小玄然,而后速速回府。”说罢,挥了挥马鞭,驱赶着马车缓缓驶向小站,马蹄声哒哒作响,仿若奏响的归家序曲,可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江湖纷争,却似阴魂一般,萦绕在众人心头,久久不散。 虽说这场比试惨烈非常,多数目击者都已命丧黄泉,可偏生还有漏网之鱼,百晓堂之人恰好混迹其中,此人一袭黑衣,身形瘦小,仿若一只不起眼的老鼠,平日里最擅隐匿身形,窥探消息。此刻他躲在暗处,瞪大了双眼,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感叹,“这江湖要乱了啊。” 百里玄然匆匆道过谢,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脚步如飞般去追赶众人。心里头惦记着皇宫里那位九五之尊,深知此事棘手,一个应对不好,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必须得尽早赶回,细细谋划一番,方能应对自如,毕竟他还没有入那神游玄境,虽说是无敌,但还是保护不了家人。 踏入小镇,市井喧嚣,人来人往,可百里东君却似个沉醉在梦幻酒乡的逍遥客,瘫在角落里,浑身酒气弥漫,眼皮耷拉着,对外界全然没了反应,人事不省。温壶酒呢,平日里看着随性洒脱,此刻却满脸急切,眼睛瞪得溜圆,在人群里寻摸着看着面善的路人,瞅见个扛着锄头、满脸质朴的中年汉子,忙不迭地拱手作揖,那腰弯得近乎九十度,脸上堆满讨好笑容,扯着嗓子喊道: “这位兄弟,劳您大驾,给咱指条明路,这儿离乾东城,得紧赶慢赶走上多久呐?”那汉子被他这热络劲儿弄得一愣,挠着乱蓬蓬的头发,皱着眉思忖片刻,才瓮声瓮气地开口: “哎呀,要是铁了心昼夜兼程、一刻都不停歇,马累了换马,人乏了咬牙挺着,估摸三天也就够到地头了;可要是按咱平常百姓的走法,白日趁着天光赶路,夜晚找个客栈歇脚、喂饱牲口,咋说也得五日嘞,道儿可不近呐。” 温壶酒一听,紧绷的面皮瞬间绽出朵大花,双手合十连连作揖,嘴里“多谢多谢”喊得震天响,接着大手一挥,从怀里掏出三两白花花的银子,塞到汉子手里,爽朗笑道:“兄弟,一点心意,权当酬谢,您这番话可帮了大忙咯!” 这边刚把银子交割清楚,就见百里玄然像一阵旋风似的卷了过来,衣袂飘飘,发丝都没乱一丝,温壶酒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哐当”一下落了回去,长舒一口浊气,那气吐得又长又响,活像个漏了气的风箱。 他一把扯住百里玄然的胳膊,力气大得像要把人胳膊捏碎,脚下生风地往马车奔去,嘴里跟倒豆子似的念叨:“快快快,咱这步子再慢点,天都得塌咯!事儿都捅破天了,侯爷还蒙在鼓里呢,必须得赶紧回府,让侯爷早早知晓详情,也好提前运筹帷幄,拿个周全主意,不然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上了马车,里头布置虽简朴,却也透着股利落劲儿。百里玄然目光随意一扫,冷不丁瞧见角落里坐着位女子,那女子一袭月白绫罗裙,肌肤赛雪,眉如远黛,双眸恰似盈盈秋水,仪态万方、风姿绰约,他不禁多瞧了两眼,眼神里满是疑惑,像是撞见了什么稀罕事儿。 温壶酒眼尖,瞧见他这副模样,伸手“啪”地敲了下他脑袋,脑袋凑过去,压着嗓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嘿,你小子,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乱瞅!这位可是天外天的代宗主玥瑶,跺跺脚江湖都得颤三颤的主儿,身份尊贵着呢,收起你那小心思,别瞎想!”百里玄然脖子一梗,嘴一撇,满不在乎地大幅度摆了摆手,那手挥得虎虎生风,嚷嚷道: “天外天咋啦?不就是会那西楚剑歌嘛,有啥了不起,在我这儿,还真不算啥大不了的事儿。”话语间,那股子年少轻狂、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劲儿,像火焰般腾腾冒起,把个狭小马车空间都烘得热乎了几分。 温壶酒本就好奇心重,像个肚里藏不住事儿的毛头小子,这会儿更是凑近了百里玄然,鼻尖都快怼到人家脸上,满脸八卦之色,眼睛里闪烁着探究光芒,扯着百里玄然袖子,神神秘秘地问。 第51章 稷下学堂 “对了,你和东君小时候,不是一道拜过个师父嘛,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一直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快跟我讲讲呗。”百里玄然一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脑袋“嗖”地转向车窗,目光直直地投向远方,像是要把那车窗盯出个洞来,闷声闷气地甩了句:“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 任温壶酒在旁软磨硬泡,又是哀求又是打趣,他就像尊木雕似的,紧抿嘴唇,再不吭声,温壶酒讨了个没趣,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悠长又惆怅,只能作罢了事。 正僵持得尴尬,静谧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时,一声轻笑宛如银铃轻摇,悠悠传来,打破了这僵局。玥瑶贝齿轻咬下唇,朱唇微启,声若黄莺出谷,柔声问道:“不知小公子,我那两位属下如今怎样了?可安好无恙?” 言语间,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秀眉轻蹙,恰似含愁西子,眼眸里满是期许,巴巴地望着百里玄然。 百里玄然神色一凛,坐直了身子,腰背挺得笔直,朗声道:“他俩虽说对我动了手,妄图滋事,不过我也不是那滥杀无辜、嗜血成性之徒,念在初犯,没伤他们性命。只是丑话搁在前头,下不为例,往后姑娘可得把手下管严实咯,要是再这般莽撞行事,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玥瑶闻言,轻盈起身,裙摆如流云飘动,施了一礼,那礼数周全优雅,轻声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小女子感激不尽,定当铭记公子教诲,约束好下属。” 与此同时,在小镇另一头,洛轩满脸怒容,眉头拧成个大疙瘩,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瞪着身旁的妹妹洛言缕,不耐烦地扯着她胳膊,嘴里催促道:“走吧,妹妹,别跟丢了魂似的瞧了,人都没影了,难不成你还真对他动了心思?” 洛言缕恰似春日枝头被轻触的花苞,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跺了跺脚,嗔怪道:“哥,你净胡说八道!”嘴上逞强反驳,目光却仍像被磁石吸引般,恋恋不舍地望着远处,那眼神里的情思,恰似春日暖阳下的薄雾,朦胧又缱绻。 而此刻,百里东君和百里玄然今日这番惊天动地、仿若平地起惊雷的举动,好似插上了翅膀,乘着风传遍大江南北,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添油加醋描绘着二人的果敢与肆意。 就连皇宫里那戒备森严、庄严肃穆的御前朝堂,皇帝的御案之上,也稳稳摆上了详述此事的奏章,墨香里藏着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悄然摩拳擦掌,一场山雨欲来、波谲云诡的风波,正悄无声息地在江湖朝堂间酝酿着,恰似暴风雨前压抑的宁静,只等那一声惊雷,便要打破所有平和表象。 太安帝端坐在那威严庄重、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龙椅周身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金龙,每一片鳞片都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似在无声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他身着明黄色绣龙袍,袍上金线绣织的巨龙仿若活物,正欲腾飞九霄,可此刻的太安帝,却全然没了往日俯瞰朝堂、主宰乾坤的悠然自得。他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攥着太监哆哆嗦嗦呈上来的文案,那文案上的字句,仿若化作了沉甸甸的铅块,字字千钧,压得他面色阴沉如墨,恰似暴风雨来临前夕,那暗沉得令人胆寒的苍穹,浓郁的阴霾笼罩之下,不见一丝光亮。 他的眼眸之中,寒意涌动,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寒刃,一遍又一遍地在文案上反复扫过,每一次的凝视,忧虑便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无情地冲击着他的心房。朝堂之下,群臣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只觉殿内寒意彻骨。他们瞧着太安帝这副模样,暗自揣测,大多以为圣上是忌惮那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威名远扬的西楚剑歌,毕竟那剑歌所到之处,传言中似有削铁如泥、破风裂石之威。 然而,只有太安帝自己清楚,真正让他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乃至夜不能寐的,是西楚那诡谲莫测、令人毛骨悚然的药人之术,还有那宛如璀璨新星骤然升起于江湖的百里玄然。此子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的能力,而且还在一地之处,苦修多年,这样的毅力怎能不让他害怕,太安帝只要一闭眼,脑海中便会浮现出百里玄然统领三十万如狼似虎的破风军,铁骑奔腾、扬起遮天蔽日沙尘的画面,那些士兵们身着黑甲,目光冷峻,手中利刃寒光闪烁,喊杀声震得山河颤抖,所过之处,片甲不留。光是这般粗略地勾勒想象一二,太安帝便觉冷汗不受控制地从脊背悄然滑落,那冰冷的触感顺着脊梁直往下淌,好似一条冰冷的蝮蛇游走。他深知,若真到了那般境地,帝国多年来积攒的安稳基石,怕是要被这股来势汹汹、神秘未知的力量彻底撼动,往昔繁华昌盛、歌舞升平的景象,都将化作镜花水月,消散于硝烟战火之中。 “浊清啊,”太安帝微微抬眸,那眼眸中满是压抑的烦躁与对局势把控的无力感,声音沉沉地打破了殿内令人窒息的死寂,仿若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引得朝堂之上众人皆是心头一紧。他目光仿若带着威压,落向身旁垂首而立、身姿恭顺得近乎卑微的浊清大监。这浊清大监,身形略显佝偻,常年在宫廷之中谨小慎微地侍奉,早已练就了一副低眉顺眼、察言观色的本事,此时身着一袭暗灰色太监服,腰间挂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那是太安帝偶尔赏赐的“殊荣”,他平日里都宝贝得紧,擦拭得光亮。 “这件事,你怎么看?”太安帝的语气不怒自威,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口吻。 浊清大监听闻这圣言,仿若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身子猛地一颤,双腿一软,诚惶诚恐地俯身跪倒,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咚”的沉闷声响,那声响在静谧的大殿之中回荡,格外刺耳。他声音颤抖,满是惶恐与谦卑,带着哭腔说道:“陛下,奴才……奴才实在是愚昧不堪呐,平日里只懂得侍奉圣上,于这朝堂权谋、江湖纷争之事,实在是两眼一抹黑,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这其中错综复杂的门道呐!求陛下恕罪,恕罪啊!” “无妨,”太安帝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对这回答不甚满意,却也知晓这太监不过是个唯命是从、谨小慎微的侍奉之人,抬了抬手,那宽大的龙袍袖口绣着精致云纹,随着他这随意摆了摆的动作,如云浪翻涌,尽显帝王的威严与雍容气度,“你但说便是,朕赦你无罪。” “是,陛下!”浊清大监如获大赦,缓缓起身,额头上已然留下了一块红红的磕地印记,他却仿若浑然不觉疼痛,抬眼时,目光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瞄了一下太安帝神色,见圣上神色稍缓,才战战兢兢地开口: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呐,想当年,那西楚剑仙可是能与李长生过上几招、不落下风的传奇人物呐!听闻当时二人决战于某处大山之巅,那场面,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狂风呼啸,吹得衣袂猎猎作响,二人身影快如鬼魅,手中长剑碰撞,火花四溅,每一次交锋,都引得周边山石震荡、草木折腰。就凭这点,便能知晓其剑法超凡入圣,绝非等闲之辈可比。再者说,那个百里玄然……”话到此处,浊清眼中瞬间多了一抹深深的忌惮之色,像是回忆起了曾亲眼目睹或是听闻的可怖之事,身子都不自觉地微微瑟缩,仿若有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话语愈发恭敬谨慎,音量都压低了几分。 “若消息当真如同传回来的那般分毫不差,奴才这点微末本事,在他跟前,怕是如同蝼蚁之于巨象,走不过一招半式。要想制衡此人,或许……或许唯有李长生那般的人物,才有办法呐。毕竟李长生在江湖中威望极高,剑术通神,且为我北离的天下第一人,若他出手,或许能与这百里玄然一较高下,稳住局势呐。” “但是心中也提到过,他那一尺世界,就是不知道是否真假,如果是真的的话,仅凭这一招,他便立于不败之地了。”言罢,目光又怯生生地望向太安帝,眼神中满是探寻圣意的忐忑,那模样像极了犯错后等待责罚的孩童。 “好了,你先下去吧,”太安帝眉头紧锁,似是被这棘手之事搅得心烦意乱,挥了挥手,那动作带着几分不耐,“此事朕还需细细思量思量。” 浊清大监如蒙大赦,躬身退下,脚步匆匆,那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殿深处,只留下一串略显慌乱的脚步声。 片刻后,一只白鸽振翅从皇宫高耸入云、雕梁画栋的飞檐之上飞起,洁白的羽翅在日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微光,它划过湛蓝如绸缎的天际,朝着远方飞去,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化作一个白点,消失于天际线,至于最终会落于何处,无人知晓。 第52章 天下震动 在名剑山庄庄口,洛轩一袭青衫,衣袂飘飘,负手而立,微风拂过,发丝轻扬,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与急切。他身形修长,面庞冷峻,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此刻却满是忧虑之色。一旁的雷梦杀则是五大三粗的模样,满脸疑惑,仿若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挠着头嘟囔道: “不至于这么着急回去吧?”那嗓门本就大,此刻一喊,更是引得周围人侧目,他却浑然不觉,依旧皱着眉头,双手叉腰,那模样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洛轩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轻笑着推了推身旁的洛言缕,说道:“你呀,可别忘了,你那宝贝女儿还在天启城眼巴巴地翘首以盼呢,平日里你不总念叨着她,如今怎的犯起糊涂了?况且,以那两兄弟如今这如日中天的势头,下一次再碰面,说不定已然名震天下,成为江湖中人人传颂的传奇人物了,咱们可别错过了那等风光时刻,不然日后怕是要懊悔不已呐。”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滚滚,扬起一路烟尘,仿若一条黄龙在身后翻腾。车内,百里东君昏睡了整整一日,此刻才悠悠转醒,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仿若被重锤敲打过一般,宿醉未消的难受劲儿一股脑涌上心头。他双眼迷蒙,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觉一阵天旋地转。 “呦!咱们这位仙宫品配剑的公子可算醒啦!”温壶酒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调侃打趣之意,目光里透着几分揶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颗虎牙,更添了几分俏皮之感。他身着一袭褐色劲装,腰间别着个酒葫芦,时不时拿起来灌上一口,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衣襟。 动静惊扰了在外赶车的百里玄然,他身形一闪,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进了车厢。见百里东君还迷迷糊糊、一脸懵懂,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只见他指尖轻勾,不远处皮囊中的水仿若被无形丝线牵引,瞬间化作一道水箭,“啪”地溅在百里东君脸上,水量虽不多,却足够让他瞬间清醒。那水溅在脸上,冰冰凉凉,带着几分激灵劲儿。 “谁?竟敢偷袭本大少爷!”百里东君一个激灵,瞪大了双眼,警惕地环顾四周,双手握拳,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那模样像极了炸毛的小兽。这才惊觉车厢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纱裙,面容半掩在轻纱之后,可仅是露出的双眸,便恰似璀璨星辰,澄澈而灵动,仿若藏着无尽的故事与柔情,百里东君瞧着,恍惚间竟觉得像是梦中那遥不可及、在月宫翩翩起舞的小仙女走进了现实,一时愣在当场,失了神,嘴巴微张,眼中满是惊艳与痴迷之色。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温壶酒笑着打圆场,伸手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咱们还是抓紧赶回乾东城,照眼下这速度,明日清晨便能抵达,早到早安心呐。那乾东城如今怕是风云汇聚,咱们晚了怕是要生出诸多变数。”经这一提醒,平日里无法无天、嬉笑玩闹的百里东君也收了性子,神色变得正经起来,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目光中透着几分坚定与决然。 而此时,外界关于此事的风波正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愈演愈烈,恰似汹涌澎湃的巨浪,无人能阻。在朝堂之上,皇帝、皇子暗中推波助澜,各怀鬼胎。有的妄图借这股势力打压对手,巩固自己的皇位继承权;有的则想在江湖与朝堂的纷争中浑水摸鱼,谋取私利。 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里精心谋划着各自的棋局,每一步都暗藏玄机,牵一发而动全身。江湖之中,更是传言纷纷,街头巷尾的茶馆酒肆,到处都是议论此事的江湖人士。其中最令人震惊的,当属百晓堂要重新颁布良玉榜、公子榜以及冠军榜这三大榜单之事。 这百晓堂,在江湖中地位超然,那是一座古朴典雅的楼阁,木质结构散发着淡淡的沉香味道,堂内藏书万卷,情报密档堆积如山,诸多江湖高手、隐世强者的信息皆收录于此。堂中之人皆是消息灵通、目光如炬、评判精准着称的老江湖,经它这么一官宣,原本对诸多传闻心存疑虑之人,瞬间笃定了事情的真实性,心底都认定此事十有八九是板上钉钉了。一时间,江湖中人心惶惶,各大门派或是蠢蠢欲动,或是闭关自保,都在思量应对之策。 短短数日,此事经过各方发酵,已然传遍大江南北,南庆、大秦等国纷纷派遣能人异士,暗中赶赴此地,探查真相。这些使者们,有的身着夜行衣,隐匿身形,穿梭于市井小巷,探寻蛛丝马迹;有的则乔装打扮成普通商人,与当地人攀谈,试图挖掘背后隐秘。一时间,乾东城仿若成了风暴的中心,各方目光齐聚于此。可即便城中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蛰伏窥探,却无人敢轻举妄动,只因那三十万破风军威名在外,宛如一座巍峨高山横亘在前,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贸然踏错一步。那破风军的营地,帐篷连绵成片,黑旗烈烈作响,士兵们日夜操练,喊杀声震得飞鸟不敢栖息,气势雄浑得仿若能踏平一切阻挡之物。 “舅舅,到了,咱们终于到乾东城啦!”马车外,少年清脆的呼喊声响起,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城门外严阵以待的数百铁骑,那冰冷的铠甲在日光下闪烁寒光,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仿若一道钢铁铸就的城墙。再放眼望去,整个乾东城戒备森严,大街小巷皆有军卒巡逻把守,他们手持长枪,步伐整齐,眼神警惕,仿若一只全身紧绷、蓄势待发的猛兽。 日头高悬,明晃晃的阳光倾洒而下,官道上扬起的尘土还未散尽,一辆马车便风驰电掣般奔至众铁骑跟前,嘎吱一声,稳稳停下。温壶酒身形矫健,利落地掀起马车旁那有些陈旧却不失厚重的车帘,探出半个身子,目光如电,径直看向为首的陈副将,剑眉一挑,声若洪钟地问道:“怎么了?陈副将,这是怎么回事?瞧这阵仗,难不成乾东城已经戒严了?大街小巷都透着一股子肃杀,可别是出了什么大乱子。” 陈副将身着一袭黑甲,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腰间佩刀,刀柄上的红缨随风飘动,衬得他整个人英武不凡又透着几分冷峻。听闻温壶酒发问,他先是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身姿笔挺,朗声道:“是这样的,侯爷一早去参加宫中的大早会了,此刻正在赶回的路上。至于这城门外的布置,乃是世子爷下的命令,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温先生莫要见怪。”话毕,他目光犀利,反问道:“对了,温先生,大公子与小公子是否在车上?” 温壶酒双手抱胸,微微点头,神色坦然:“是的,都在。” 这时,百里东君被车内的动静吵醒,揉了揉惺忪睡眼,嘟囔着:“怎么这么吵,到地方了?”边说边大步跨下马车,他一袭锦袍,衣袂飘飘,可发丝却略显凌乱,透着几分不羁。紧接着,百里玄然也身姿轻盈地下了车,身姿挺拔,神色冷峻,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陈副将瞧见百里东君,眼睛骤亮,那目光犹如饿狼盯上了猎物,二话不说,猛地一挥手,高声喝道:“来人,将大公子给我绑起来,带回侯府!” 指令既出,麾下士兵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手中绳索飞舞,几下便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百里东君捆了个结实,像扛麻袋似的扔到了旁边一辆空马车上。百里东君又惊又怒,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边扭动身子边破口大骂:“老陈你干嘛?你反了天了?竟然敢绑本公子,还不给本公子松绑?你们这群混账东西,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见没人理会,他又急吼道:“对了,我弟弟也在马车里,你为什么不绑他,你混蛋,快给我松绑!” 陈副将双手抱胸,神色冷漠,站得笔直,高声回应:“世子爷有令,并没有说要绑小公子,所以还请大公子见谅。收队!”言罢,大手一挥,转身对着温壶酒,语气稍缓,却仍带着几分官腔:“温先生您呢?是回温家还是另有安排?”温壶酒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直言道:“回什么温家,我还没看见我妹妹呢,我还要去看我妹妹,还请陈副将先去忙,不用管我们。”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陈副将翻身上马,缰绳一勒,马蹄扬起沙尘,率众铁骑绝尘而去。 方才那一番冲突,恰似一场闹剧,来来往往的百姓可都瞧了个真切。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挎着菜篮的老妇啧啧称奇。 第53章 进侯府 “看来小霸王是回来了!往日里就没少惹事,这回怕是又捅了大篓子咯。”旁边一个年轻后生附和道:“也不知道小霸王这次闯的是什么祸,竟然被世子爷这般安排,看来城里又要热闹一阵喽。”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看得津津有味,仿若在看一场精彩大戏。 温壶酒轻啐一声,跳上马车,驾着车带着百里玄然以及玥瑶缓缓进了城。行至一处幽静街巷,温壶酒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百里玄然转头看向玥瑶,神色严肃,目光中透着警告:“好了,玥瑶姑娘,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你且记着,若是天外天还想着打我哥的主意,妄图抓他,那就别怪我六亲不认了,哪怕我哥对你心存好感、另眼相看,我也绝不手软。”说罢,他跳下马车,温壶酒带着百里玄然快步离去,那背影透着决然。 玥瑶站在原地,身形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害怕与慌乱。她怎么也没想到,百里玄然竟似能看穿她的心思,知晓他们的计划。她咬着下唇,暗自思忖,想来百里玄然定是洞悉了他们的秘密,毕竟那珍稀无比的天生武脉,可是救她父亲性命的关键所在。本想着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慢慢谋划,可如今这局面,怕是只能另寻他法,再觅一位拥有天生武脉之人了,只是这茫茫人海,谈何容易,前路仿若被浓重迷雾笼罩,一片迷茫。 镇西侯府风云 镇西侯府,宛如一座巍峨的雄城,盘踞在这片土地之上,朱红的大门仿若巨兽阔口,吞天纳地,尽显威严庄重,门楼上雕琢的瑞兽栩栩如生,似在仰天咆哮,守护着门内的世代荣光。踏入府中,庭院深深,蜿蜒小径穿梭于精巧的假山与馥郁花丛间,雕梁画栋之处,龙凤之姿飘逸欲飞,每一处纹路、每一抹色彩,皆浸透着簪缨世家累世沉淀的底蕴,诉说往昔金戈铁马、朝堂纵横的辉煌。 然而,此刻的侯府却似一泓静谧湖面被投入巨石,在一隅搅起惊涛骇浪,上演着一场别样“闹剧”,打破往昔的沉稳秩序。 那柴房隐匿在府院偏僻角落,平日里堆满杂物,阴森且局促,阳光只能透过狭小窗棂,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光,尘埃在光柱中肆意飞舞。几个粗壮家丁仿若蛮牛,满脸横肉紧绷,目露凶光,手中麻绳似毒蛇般缠向一个少年。这少年正是百里东君,身着华服却已凌乱不堪,发丝蓬乱,恰似一头被困牢笼的猛兽,双眸喷火,满脸涨得通红,嘶吼声震得柴房簌簌落灰:“你们这群混账东西,简直胆大包天!本公子身份尊贵,是镇西侯府嫡脉,你们竟敢这般肆意妄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侯府的规矩了!平日里府中的教诲,都被你们吞进肚里喂狗了吗?” 他在这狭小空间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不甘与愤懑,扬起阵阵尘土,呛得自己咳嗽连连。“我要见爷爷,爷爷向来视我如珍宝,对我百般宠溺,要是知晓你们这般胡作非为,定雷霆震怒,扒了你们的皮!哼,等爷爷回府,你们就等着跪地求饶吧,一个都别想逃,本公子定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可门外唯有死寂回应,百里东君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声音陡然带上几分委屈哽咽,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要决堤而出,“爷爷啊,您到底去哪儿了呀?孙儿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受苦受难呐,每日清汤寡水,饭菜连猪食都不如,这衣裳也被他们扯破好几个大口子咯,夜里寒风灌进来,冻得孙儿瑟瑟发抖,您快回来救救孙儿吧……”那哭声时高时低,带着少年独有的骄纵,又藏着丝丝狡黠,在柴房腐朽梁柱间回荡不休。 守在柴房外的军士仿若寒夜孤松,木雕泥塑般伫立,身披铠甲,冷峻面庞毫无波澜,对百里东君的哭闹仿若未闻,手中长枪稳稳拄地,枪尖寒光闪烁,似在无声宣告着此刻执法者的权威。百里东君直喊得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折腾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见无人理会,终是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兴致,百无聊赖之下,寻了处相对干净角落,蜷缩成一团,伴着窗外渐弱天光,沉沉睡去,梦中还嘟囔着向爷爷告状的话语。 与此同时,在侯府另一隅雅致庭院,宛如尘世桃源。青石板铺地,缝隙间青苔蔓延,恰似翠色绒毯;四周花丛锦簇,牡丹绽处,粉白嫣红,馥郁芬芳。一位身着白色长衫女子慵懒斜躺在长椅之上,她便是温络玉,岁月是把细腻刻刀,在她面容眼角、额头轻镌细纹,却无损那通身气度,恰似春日暖阳下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腕间玉镯轻晃,清脆声响宛如仙乐,透着寻常女子难及的凌厉与豪迈,那是往昔闯荡江湖、历经血雨腥风后沉淀的韵味,是刀光剑影淬炼出的从容。 一旁,温壶酒身形洒脱,一袭青衫随风轻摆,恰似闲云野鹤。他手持酒壶,仰头灌下一口酒,酒水沿嘴角滑落,打湿衣襟,咂咂嘴后笑道:“瞧瞧你现在这模样,哪还有当年在江湖中快意恩仇、拔剑相向、潇洒不羁的影子,活脱脱就是个富贵闲人,富家太太咯,整日赏花品茶,安逸得骨头都酥了。” 温络玉嘴角轻扬,梨涡浅现,随手拿起一枚晶莹果子丢进嘴里,汁水满溢,酸甜滋味在舌尖散开,咀嚼几下后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如今可不就是富贵人家的太太么?这镇西侯府养人,岁月悠悠,江湖的事儿啊,就像上辈子的缥缈旧梦咯。在这高墙深院,晨起听鸟啼,暮归赏霞光,惬意自在,倒也舒坦。”说着,还悠悠伸了个懒腰,腰肢轻扭,尽显闲适慵懒,仿若春日贪睡的猫儿。 “以往邀你来常住,你总推脱,今儿个怎么转了性子,大驾光临,怕不是单单为了送那俩小家伙来的吧,若是只为这个,以你的脾性,可不会来。”温络玉抬眸,眼眸波光流转,瞥了眼自家兄长,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透着几分探究,恰似聪慧猎手捕捉猎物前的审视。 温壶酒嘿嘿一笑,挠挠头,头上发髻微乱,目光四下一溜,仿若怕人偷听,压低声音道:“这事儿嘛……”见此,温络玉心领神会,素手一挥,指尖蔻丹如血,透着果决,朝着四周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们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庭院中瞬间安静下来,只余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似是自然奏响的神秘序曲。 “有啥事儿还这般神神秘秘的,快说,别卖关子!”温络玉催促道,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目光紧紧锁住温壶酒,眼中炽热好奇似要将人灼烧。 温壶酒不慌不忙,伸手将一柄剑置于身旁石桌,那剑鞘古朴厚重,木质纹理仿若岁月掌纹,镌刻沧桑,隐隐透着寒光,恰似暗夜蛰伏的冷冽冰棱。温络玉目光瞬间被吸引,恰似磁石遇铁,伸手拿过剑,动作轻盈却带着急切,轻轻抽出剑身,“噌”的一声,利刃出鞘,寒芒乍泄,恰似暗夜流星划过,惊破庭院静谧,映亮两人面庞。“哟,兄长,你这是带俩小家伙去剑林观剑了?还得了这么把好剑呐,瞧这品相,剑身笔直,恰似君子脊梁,锋刃锐利,吹毛立断,可不是凡品。”她边端详,边打趣道,“莫不是你又使了那惯用的手段,用毒夺来的?你就不怕江湖上那些剑客知晓了,组团来寻你麻烦,把你这一身骨头都拆咯,让你狼狈逃窜,无处可藏。” 温壶酒一听,瞪大了眼,眼睛圆睁似铜铃,挺直腰板,身形瞬间紧绷,一脸正色道:“妹子,你可别冤枉我,我向来行事光明磊落,行走江湖靠的是真本事、真道义,这剑可不是我夺的,是你那宝贝儿子,我外甥百里东君抢来的,实打实是把仙宫品的名剑呐!那剑在剑林之中,仿若众星捧月,旁人皆不敢妄动,唯有东君,胆识过人,艺高胆大,凭自身能耐夺了来。” 温络玉翻了个白眼,白眼翻起似月牙倒挂,满脸不信,摆了摆手道:“你就可劲儿吹吧,哥哥,指定是你护着他,在旁暗中助力,帮他抢的,还不好意思承认,你们一个个都惯着他,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把他惯得无法无天咯,以为这江湖是他家的后花园,随意撒野。” “我可没半句玩笑话,真是他自个儿抢的,而且用的招数惊掉众人下巴!”温壶酒顿了顿,瞧着温络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卖了个关子,仿若狡黠孩童藏着糖果。 “啧,你这人,说话真能把人急死,他到底用啥抢的呀?”温络玉皱起眉,柳眉倒竖,脸色微沉,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耐,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第54章 镇西侯 “我说了,你可别惊着。”温壶酒深吸一口气,胸膛鼓起,一字一顿道,“他用的可是西楚剑歌,问道于天!那剑招一出,剑气纵横,仿若天河倒灌,光芒璀璨,剑鸣之声响彻云霄,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仿若木雕泥塑,动弹不得,被其剑意所摄。” “什么?”温络玉猛地站起身,身形带起一阵风,手中剑差点掉落,瞪大双眸,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瞳孔急剧收缩,“哥哥,你再说一遍?” “西楚剑歌,问道于天!”温壶酒提高音量,重复道,神色间满是郑重,双手握拳,似在强调此话分量,“当时可不光是我在场,有无双城北离的八公子其二,皆是见过大世面之人,还有一众天下剑客,各个眼高于顶、心高气傲,却都瞧得真真儿的,现下怕是早传遍江湖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都在议论此事呢。” “可这还不是最让人惊掉下巴的事儿。”温壶酒灌下一口酒,酒水入喉,似吞火焰,咂咂嘴,缓缓说道,目光望向远方,似陷入回忆。 “那还有啥?东然咋了?”温络玉先是一愣,身形僵住,旋即急切问道,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力道之大,似要将布料扯碎。 “东然倒是没咋,不过啊,他也不遑多让,抢了把剑,那可是大有来头,叫火神剑,原名九九玄阳剑,曾是昆仑剑仙的佩剑呐,往昔伴随剑仙斩妖除魔,威名赫赫,剑身上铭刻符文,仿若星辰排列,蕴藏神秘力量。”温壶酒说着,眼中满是惊叹之色,熠熠生辉,“最后我们验货完要撤退之时,这小子一人镇住了整个名剑山庄的人,周身气势爆发,仿若洪荒巨兽苏醒,威压滚滚,那些人愣是不敢动弹分毫,我瞧着,他怕是已然踏入大逍遥之境,或者至少也是半步神游咯,这般天赋与实力,当真是可怖,日后江湖,必有他一席之地,定能掀起惊涛骇浪。” “还有呐,我们回来路上听闻,百晓堂要重新开榜了,这江湖百晓堂,向来是江湖风云的晴雨表,我琢磨着,指定是因我这小外甥闹的这一出,动静太大,如巨石投湖,涟漪千层,江湖格局怕是都要因他俩变一变咯,往昔排名、势力分布,怕是都要重新洗牌咯。”温壶酒微微眯眼,若有所思道,眼神深邃,似能看穿江湖未来迷雾。 这接二连三的重磅消息,仿若惊雷炸响,震得温络玉心潮起伏,胸脯剧烈起伏,半晌回不过神来,脸上神色变幻,先是震惊得惨白,继而转为狐疑,又添几分对儿子成长的欣慰与对未知江湖变数的担忧,五味杂陈,满是错愕。 而这边的种种风云,与百里玄然却似毫无瓜葛。他仿若闲云野鹤,置身事外,悠悠回到那许久未归的自家院落,庭院中草木繁茂,枝叶沙沙低语,似在诉说往昔故事。他寻了处阳光正好之地,光斑洒在地面,宛如金色拼图,摆上躺椅,惬意地躺了上去,微闭双眸,呼吸均匀,沐浴在暖煦日光之中,似是将外界纷扰全然抛却,独守内心一片宁静,仿若尘世喧嚣皆为虚幻泡影,唯他本心坚如磐石,超脱物外。 反观百里东君,处境可就凄惨多了。柴房外,一道身影大步走来,正是百里成风。他身着一身金色长袍,金线绣纹仿若游龙穿梭,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面庞俊朗,剑眉星目,可那两撇小胡子下的嘴角微微下撇,透着一股子暴戾之气,仿若寒夜霜风。“世子爷!”门口军士躬身行礼,声音虽响,却无多少恭敬之意,敷衍之态尽显。 百里成风冷哼一声,鼻腔出气似冰风呼啸,瞥了眼柴房方向,“你少拿你爷爷压我,老爷子现下正在天启参加大朝会,侯府如今我当家!你这整日惹是生非的性子也该改改了,像个脱缰野马,净给我捅娄子,今儿抢剑,明儿闹场,就好好在这柴房里给我面壁思过,省得出去丢人现眼,辱没侯府门楣!” 柴房内,百里东君闻言,怒声回道:“百里成风,你好大的狗胆,竟敢绑本公子,你可别忘了你爹是谁,爷爷向来最看重我,待他老人家回府,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你当家,你也配,不过是仗着爷爷不在,狐假虎威,给本公子滚远点!” 说着,还朝着门口方向狠狠吐了两口口水,只是那口水撞在门上,徒留两道水渍,缓缓滑落,毫无威慑之力,恰似闹剧终章的无奈注脚。 百里成风仿若未闻,神色未改,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衣袂翻飞,脚下石板叩响,他可没心思在这多耗,小儿子归家,心中满是牵挂,还没去看上一眼,再者,诸多军务堆积如山,军报似雪片纷至沓来,亟待他去处理,排兵布阵、粮草调配,桩桩件件皆需费神。 眼下这棘手事儿,也只能等百里洛陈,那位镇西侯回府,方能寻得解决之法了,恰似风暴过后,众人皆在静候掌舵人归来,拨乱反正,重归安宁。 时光悠悠,侯府恢复了几分表面宁静,可暗流依旧涌动。婢女们穿梭回廊,交头接耳,悄传着世子被关柴房之事;护卫巡逻,目光不时投向柴房,神色各异;后厨仆役备膳,亦小声议论着府中这场变故,担忧日后风雨。而温络玉在庭院中坐立难安,起身踱步,思量着儿子未来,是该严管约束,还是任其闯荡磨砺; 百里成风于书房审阅军报,却也不时走神,想着如何向父亲交代今日之举;百里玄然依旧在院落静躺,可日光挪移,他眉间微蹙,似也被这府中纷扰悄然牵动心弦,江湖与侯府,甚至还有朝堂,纠葛羁绊,自此愈发深沉复杂。 “小东君,在里头窝着滋味儿咋样,舒坦不?”温壶酒那调笑打趣的声音,恰似一阵穿堂风,悠悠晃晃从外头飘进柴房,带着一股子看好戏的兴味。 “我本琢磨着,你爹就算再怎么板着脸,也该早早把你放出来啦,谁能料到,还得眼巴巴盼着你爷爷回府,才能见着天日喽,哈哈哈哈!”那笑声,爽朗又肆意,在静谧的院落里回荡,活脱脱像个瞧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每个音儿里都藏着几分促狭劲儿。 被困柴房的百里东君,却也不焦不躁,脑子一转,计上心来,扬声回道:“舅舅,您可真是有口福没尝到呐!我这儿费了好些心思,新捣鼓出一款绝世佳酿,那滋味,醇厚馥郁得很,只要舌尖沾上一滴,保管魂儿都得被勾去!” “您呐,只要大发慈悲放我出去,立马就能满上一杯,让您细品慢酌,我敢打包票,这一尝,指定让您心心念念,再难忘怀!”话语间,透着机灵聪慧,虽是被困之局,却不见半分颓唐,反倒是那股子倔强劲儿,顺着话音直往外冒。 温壶酒本就好酒,一听这话,眼睛骤亮,恰似暗夜贪馋的老猫盯上了鲜鱼,可念头刚起,又赶忙压下,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抬手摩挲着下巴,神色变幻,思量半晌。末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脖子都快晃断了,咬咬牙斩钉截铁回道: “虽说你这美酒跟挠心爪子似的,勾得我心痒痒,可我哪敢擅自开这道‘牢门’呐。我还巴望着往后岁岁年年,能大摇大摆迈进这镇西侯府,蹭口热酒,唠唠闲话呢。这事儿,风险太大,不妥不妥,外甥你可别再为难舅舅喽!” “舅舅,既然酒的事儿不成,那咱换个法儿。”温壶酒心思活络,眼睛一眯,又生一计,忙不迭套起话来,“你那套剑法,舞起来仿若游龙戏凤、惊鸿翩跹,神乎其神呐!到底是师从何方高人,在哪个仙山妙境学成的呀?小玄然那孩子,天赋卓绝,他可也得了这剑法真传,使得出来不?” “玄然会不会,我这脑袋瓜里一团迷糊,哪能说得准呐。”百里东君不假思索,脆生生应道,声音清亮,毫无怯意,“我那是梦里机缘巧合,碰上了位神秘异人,在似醒非醒间观摩习得,等一觉醒来,就剩些个模模糊糊影子,像雾里看花,哪还记得清招式路数,您这可真是问倒我了!” 彼时,乾车城城门口,数千轻甲军士宛如汹涌潮水,甲胄碰撞声、脚步声交织轰鸣,浩浩荡荡从城外鱼贯涌入城中。为首那老将,恰似巍峨苍松挺立,身着的厚重铠甲在日光下泛着冷硬光泽,两鬓虽已被霜雪染白,可面庞犹如刀削斧刻般硬朗,身姿笔挺,透着久经沙场淬炼出的刚健。 往那一站,周身仿若裹挟着一层肃杀寒气,无形威压四散开来,叫人望而生畏,恰似那镇守一方的战神临世。 陈副将早早便身姿笔挺、神色恭敬地候在城门口,宛如忠实侍卫静候君王大驾。眼尖瞧见那老者身影出现,心脏猛地一缩,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直跪地,行了个大礼,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声音仿若洪钟鸣响,铿锵有力。 第55章 回府 “拜见镇西侯爷!”每个字都仿若裹挟着千钧之力,从胸腔深处吼出,满是敬畏与尊崇,如同虔诚信徒朝拜神明,半点不敢懈怠。 镇西侯府内,正埋首书卷、审查军务的百里乘风,突闻密报,身形一僵,手中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墨汁溅在宣纸之上,晕染出一片污渍。他瞪大了眼,满是诧异与惊愕,喃喃自语道:“老侯爷回来了?昨日传信不是还说尚需三日行程吗,这怎么提前就到了,莫不是路上出了何事?”话语里满是狐疑与不安,眉头拧成个“川”字。 “咋,我回自己家,你还不乐意了?还是暗中盘算着,要一直把东君那小子关在柴房里,当个‘小囚徒’呐?”一道浑厚低沉、仿若裹挟着滚滚雷霆的嗓音,穿透层层屋宇,直直传进屋内,震得房梁都似微微颤了颤。 百里乘风打了个激灵,慌慌张张理了理衣裳,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笑意,脚底生风般奔出门外,边跑边高声喊道:“父亲,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呐!我哪能有那心思,只是您此番回来,事先没个信儿,跟那神兵天降似的,这般突然,我怕招待不周,失了礼数,让您怪罪呐。” “礼数?”百里洛陈大步迈进府门,仿若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抬手一把扯下头盔,露出一头银丝,根根分明,在日光下闪烁着银芒。脸上皱纹纵横交错,恰似岁月用刻刀精心镌刻的印记,每一道褶子都藏着往昔烽火硝烟的故事。可那双眼,依旧锐利如苍鹰俯瞰猎物,仿若能洞悉世间一切阴谋诡计,只淡淡一眼,便叫人觉得浑身秘密无所遁形。“咱百里家,从当年刀山火海、血雨腥风中一路拼杀出来,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些繁文缛节?少拿这话在我跟前糊弄,当我是老糊涂了不成!” “我孙子呢?”百里洛陈目光如电,仿若实质化的利箭,四下一扫,所到之处似能灼穿砖石,沉声道,那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帝王下旨,字字千钧。 “东君还在后院呢,至于玄然,自上次恢复之后,就安安静静,没啥大动静,估摸是在调养蓄力。”百里乘风忙不迭躬身回应,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我这就差人去叫他们,让他们速速来拜见您。” “叫啥叫!”百里洛陈眉头紧皱,仿若两片乌云聚拢,呵斥道,“玄然那孩子,心思通透,定是知晓后头有大事要办,在潜心蓄力,别去瞎搅和,惊扰了他!”说罢,冷冷剜了百里乘风一眼,那眼神,仿若腊月寒霜,冻得人心里直发怵,血液都似要凝固。 “东君莫不是被你关在柴房了?哼,你好大的胆子!柴房那是啥地儿,阴暗潮湿,狭小逼仄,关条野狗都嫌挤得慌,你这逆子,竟敢如此苛待我宝贝孙子!来人呐!”百里洛陈猛地拔高音量,声若雷霆震怒,响彻侯府每个角落,惊得枝头雀鸟四散纷飞。 “侯爷!”两名亲卫仿若鬼魅般,瞬间现身,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目不斜视,双手握拳置于身侧,待命而立,周身散发着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 “把百里乘风给我绑了,让他也尝尝这被拘束的滋味,看他往后还敢不敢肆意胡来,目无尊长!”百里洛陈大手一挥,仿若挥下一道判决生死的令牌,那动作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两名亲卫仿若执行军令的机械,二话不说,上前一左一右钳住百里乘风胳膊,手中麻绳上下翻飞,眨眼间就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活像只待宰羔羊,狼狈不堪。接着,一名军士领命,脚下生风般快步走向柴房,“哗啦”一声拉开柴房门,扯着嗓子高声宣令:“老侯爷有令,带大公子去正厅!” 百里东君本正百无聊赖地窝在柴房,靠着墙角数着地上蚂蚁打发时间,一听这话,眼睛骤亮,仿若暗夜里燃起的烟火,瞬间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掸掸衣裳上灰尘,昂首阔步迈出柴房,那架势,仿若即将奔赴盛宴的贵公子,不见半分被困的狼狈与落魄,反倒透着股子洒脱不羁、随性自在的豪迈劲儿。还不忘扭头,笑眯眯看着军士,客客气气说道:“劳烦军爷,给我松松绑,这般去见爷爷,怕是失了礼数,让他老人家怪罪呐。”军士依言,解了绳索,百里东君这才施施然,大摇大摆朝正厅走去。 正厅里,气氛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微妙得紧。百里成风被铁链捆得严严实实,双膝跪地,往日威风八面的世子爷风采荡然无存,只剩满脸的憋屈与愤懑,活像只斗败的公鸡,狼狈至极。温壶酒坐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憋不住的笑意,双肩微微抖动,努力憋着不笑出声,那模样,像极了偷腥得逞的猫儿。温珞玉坐在另一边,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若墨染,满是担忧自家儿子的焦急,又有对丈夫处境的不悦,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眼神不时瞥向门口,盼着儿子快来。 “儿媳呐,我就稍稍惩戒下这混小子,给东君出出气,你可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身子。”百里洛陈瞥见温珞玉神色不佳,声音放缓,和声细语解释道,那眼神里透着几分对儿媳的怜惜与愧疚,仿若长辈安抚受惊晚辈。 “儿媳明白,多谢父亲关怀。”温珞玉闻言,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神色稍缓,可眉间忧虑仍未散尽。 “父亲,这成何体统啊!儿子我兢兢业业打理侯府,不敢有半分懈怠,您这般作为,让底下人咋看呐!”百里成风憋红了脸,脖子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叫嚷起来,似要把满心委屈与不甘吼出来。 “体统?”百里洛陈猛地一拍桌子,“砰”一声巨响,仿若平地惊雷,桌上杯盏都跟着颤了颤,酒水溅出,洇湿桌面。“我当年白手起家,一穷二白,身无长物,靠着这一身血肉,在尸山血海里一刀一枪拼杀出个镇西侯之位!那会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有闲心琢磨什么体统、规矩?如今富贵了,日子安稳了,你倒跟我扯这些臭氧层子,简直放屁!”话语间,满是往昔峥嵘岁月沉淀的霸气与对儿子这番说辞的不耐,每个字都仿若裹挟着当年战场上的硝烟味儿。 “父亲大人,这些日子,我把侯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诸事顺遂,没出半分差池,库房充盈,军士操练有序,外交内政皆稳,您这不分青红皂白就……”百里成风还想再辩解几句,可触及百里洛陈那仿若利刃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剩满心不甘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恰在此时,百里东君迈进正厅,瞧见主位上的百里洛陈,眼睛骤亮,仿若寻到宝藏的孩童,满心欢喜,像只欢快的小鹿般飞奔过去,亲昵喊道:“爷爷,您可算回来啦!这些日子,孙儿可想您想得紧呐,天天盼着您呐!” 百里洛陈神色瞬间柔和,仿若春回大地,冰雪消融,满是慈爱宠溺,伸手拉过百里东君,左看右看,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嘴里念叨:“哎呀,我的乖孙儿,在外面闯荡这一遭,没吃苦头吧?玩得可还尽兴?要是有人敢欺负你,爷爷定饶不了他!”语气轻柔得像春日微风,和对百里成风的疾言厉色相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形成鲜明反差。 再瞧一眼跪地的百里成风,百里东君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抹促狭,调侃道:“哟,这不是往日威风凛凛、八面玲珑的镇西侯世子爷嘛,咋今日也落得这般‘独特风光’模样,被铁链锁着跪在这儿啦?莫不是犯了啥天条,惹得爷爷动怒咯?”那模样,要多促狭有多促狭,活脱脱像个看笑话的机灵鬼。 “东君。”一道温婉如潺潺溪流的声音传来,百里东君忙转身,瞧见温珞玉,忙不迭整理衣裳,恭恭敬敬行礼,唤道:“母亲!您别忧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此番出去,收获颇丰,待会儿细细讲与您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温珞玉细细打量着百里东君,眼中满是欣慰,仿若瞧见春日抽芽新苗,不住点头,眼眶微微泛红,那是担忧过后的释然与喜悦交织。 “爹,是我思量欠妥,让成风绑了东君,如今东君平安无事,也算是小惩大诫,罚过了,要不先松绑?后头还有正事要办呐,别误了时辰。”温珞玉求情道,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百里洛陈略一思忖,神色稍缓,点头应允:“松绑!”又抬手招呼百里东君坐下,“东君呐,此番出去,可有啥新奇收获?快跟爷爷讲讲,让爷爷也跟着乐呵乐呵。” “收获大着呢,爷爷!”百里东君兴致勃勃,眉飞色舞,仿若打开话匣子的小雀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结识了一帮厉害人物,各个身怀绝技。” 第56章 琅琊王 有内力雄浑、一拳碎石的,还有智谋过人、谈笑间定乾坤的!还交了好些知心兄弟,同甘共苦,情谊比那陈酿还醇厚呐!更重要的是,此番经历,让我深知习武之路,博大精深,半点偷懒不得,往后我定得勤加修习!” “好,好啊,没白出去闯荡一番,长了见识,懂了道理,爷爷很是欣慰!”百里洛陈满脸笑意,眼角鱼尾纹都透着欢喜,赞许点头,仿若老农瞧见丰收麦田般满足。 “爷爷,您听过一首诗不?‘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 。’”百里东君摇头晃脑吟道,脸上满是神秘兮兮。 “这诗里的八位公子,声名远扬,在江湖上那也是传奇般存在,我有幸结识了其中五位,可真是大开眼界呐!不过,要论厉害,还得是我弟弟玄然,那天赋堪称惊世骇俗呐!” 言语间,满是对弟弟的骄傲与自豪,眼睛里都闪着小星星。屋里众人听闻,也纷纷颔首赞同,对百里玄然的不凡天赋,亦是心知肚明,仿若那是侯府一颗璀璨明珠,众人皆寄予厚望。 “哼,瞧你这满脸笃定、对弟弟信心都快溢出来的模样,好似笃定他能翻云覆雨、无所不能一般。”百里洛陈身形笔挺,犹如苍松傲立,目光灼灼,恰似两团燃烧的烈火紧锁住百里东君,那眼神仿佛自带威压,要将他心底的想法都灼烧出来。 可转瞬之间,话锋便如利刃急转,神色也随之凝重如铅云压顶,眉头拧成个深深的“川”字,语调低沉且透着警示意味。 “老话说得好,过刚易折呐,这可不是唬人的空话。玄然那小子,天赋妖孽得如同夜空中横空出世、亮瞎人眼的流星,远超常人,光芒太盛,保不齐就招来些暗处的嫉恨与算计。” “往后行事,定得像踩在薄冰上那般小心翼翼,万不可掉以轻心,稍有差池,便是万丈深渊呐。”稍微敲打了一下百里东君。 一旁,刚松了绑的百里成风,恰似一只斗败却还强撑着几分倔强的困兽,脚步略显踉跄地默默退到妻子温珞玉身侧。 夫妻二人目光交汇,恰似两潭幽深湖水,暗流涌动间,忧虑、后怕、不甘等复杂神色交织碰撞,恰似打翻了五味瓶。 紧接着,温壶酒便如说书人开讲传奇那般,将近日遭遇的桩桩件件,在这大厅之中,绘声绘色、毫无保留地讲了个通透。 从街头巷尾的暗流涌动,到险象环生的激烈冲突,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惊心动魄,众人仿若身临其境,跟着他们一同在那刀光剑影、波谲云诡的情境中穿梭。 众人正听得入神,耳朵都竖得直直的,像极了一群被神秘故事勾了魂的孩童。突然,听闻百里东君竟似那胆大包天、艺高无畏的独行侠,于重重守卫、危机四伏中抢了一把仙宫品的名剑,这消息仿若一道晴天霹雳,惊得大伙眼珠子瞬间瞪大,眼眶都快兜不住,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出来。 而百里玄然更是勇猛精进,虎口拔牙般夺了那赫赫有名、令无数豪杰垂涎三尺的九九玄阳剑,还做出这般惊世骇俗之举——把一柄云天品的琴剑赠予一女子。 此语一出,大伙惊得下巴脱臼似的,差点砸到地上,尤其是听闻玄然竟有了心仪之人,更是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嘴巴大张,能塞下一颗鹅蛋,表情凝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许久才缓过神来。 再往后,当讲到西楚剑歌奏响、那豪迈激昂、穿云裂石之声回荡,问道于天的壮举仿若剑破苍穹、震慑九霄,还有百里玄然宛如战神附体,威风凛凛、威震全场,举手投足间尽显无敌之姿,以压倒性气势力压诸敌时,百里成风猛地一拍大腿。 “啪”的一声,恰似惊雷炸响,脸上神色精彩绝伦,震惊、自豪、兴奋如同烟花在眸中绽放,眼眶都因激动泛起微红,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身子微微前倾,似仍沉浸在那热血沸腾、燃爆全场的激战场景之中,口中喃喃: “好家伙,咱家这小子,真给咱长脸呐!” “那地方的酒啊,就像一团熊熊燃烧、没个安分的野火,直燎嗓子眼,辛辣得让人受不了,实在不合我口味。”百里东君先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满脸无奈地轻叹一声,那叹息中带着几分不甘示弱的倔强,恰似被激起斗志的困兽。 旋即,眼眸中仿若有两簇炽热火焰“噌”地燃起,光芒灼灼,攥紧的拳头好似要把空气捏碎,咬着牙,字字铿锵发誓道: “我发誓,以后定要酿出比那还好的酒来,要让世人都知道,啥才是真正能醉人心魂、回味悠长的琼浆玉液,把那些所谓烈酒都比到尘埃里去!做那举世唯一的酒仙。” “行啦,眼下可不是扯这些闲篇的时候,玄然的事儿才是重中之重,如同压在咱心头的巨石,关乎家族兴衰与发展,一丝一毫都含糊不得,半分差错都出不得呐。” 百里洛陈腰杆挺得笔直,清了清嗓子,那咳嗽声自带威严,在大厅中悠悠回荡,神色严肃得仿若寒霜覆盖、拒人千里,瞬间打破众人的议论,大伙仿若被施了噤声咒,纷纷闭嘴,目光齐刷刷投向他,大气都不敢出。 “对了,玄然送剑的那女子,究竟啥模样?是有着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貌,能让山河失色、星辰黯淡,还是另有一番独特韵味,勾人心魄呐?又是何方神圣,能入得了玄然那眼高于顶的小子的法眼?”百里洛陈好奇心仿若一只挠心挠肺、上蹿下跳的小猫,按捺不住,身子前倾,眼睛瞪得溜圆,急切又激动地追问道。 温壶酒恰似刚从暖榻上睡醒的慵懒老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浑身骨头“咔咔”作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悠悠,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的味道: “侯爷呐,那女子可是人间绝色,美得仿若春日暖阳下最娇艳欲滴、熠熠生辉的花朵,任谁瞧上一眼,都移不开眼呐。名头也是响亮得很,正是有‘国手’之称的洛言缕!在江湖朝堂,那都是声名远扬,才情卓绝,手段了得,是众多豪杰名士倾慕追捧的对象呐,一般人可入不了她的眼。” “妙啊,妙极!”百里洛陈一听,眼睛瞬间放光,仿若两颗璀璨夺目的夜明珠嵌入眼眶,脸上笑意如涟漪般荡漾开来,瞬间堆满每一道皱纹,恰似春日花开、漫山遍野。 “就凭咱家玄然这绝世的颜值,超凡脱俗、惊世骇俗的实力,以及我镇西侯府做背景,还拿不下她?看样子,咱侯府不久可就要添新人喽,届时定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满府喜气洋洋呐!” 言罢,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恰似洪钟鸣响,在大厅穹顶盘旋回荡,余音袅袅,满是对未来美好期许,众人也被这笑声感染,嘴角不自觉上扬,似看到了那喜庆画面。 “哼,就算使出西楚剑歌又怎样?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在这乾东城,咱侯府就是那扎根百年、盘根错节的参天巨树,任他风雨雷电,我自岿然不动。他们那些小动作、小算计,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的闹剧罢了!” “百里洛陈猛地一拍身旁桌子,那力道之大,震得桌上杯盏跳起“舞蹈”,酒水晃荡溢出,沿着桌沿滴答落下,恰似一场慌乱逃窜的“酒水雨”。 “咱乾东城,啥时候轮到他们撒野做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咱侯府之人,个个都是铁骨铮铮,岂会怕这点小风浪、小波折。” 说罢,袖子一甩,大步流星地转身,衣袂飘飘,恰似一阵旋风,手掌在桌上留下个深深手印,仿若刻下一道扞卫家族尊严、不容侵犯的“誓言”。 “都歇着去吧,天启那帮人跟阴魂不散的鬼魅似的,说来就来,咱就在这儿,候着他们,看他们能耍出啥花样,我倒要瞧瞧,谁有这胆量敢在咱地盘上撒野!”众人见老爷子发话,仿若接到军令,不敢有违,纷纷弯腰行礼,井然有序地退下。 “哦,对了,小百里,你的剑我搁后院了,那可是历经波折、九死一生才护得周全的好家伙,带着一股子不屈的精气神呐,你可得好生对待,别辜负了它一路相随的忠心。”温壶酒打了个哈欠,边往外走边提醒道,声音带着困意,脚步却不拖沓,悠悠然迈向门外。 百里洛陈回到自己房间,前脚刚踏入房门,一个黑衣人便如鬼魅般从阴影角落悄无声息地现身,单膝跪地,身形如松,稳稳当当,沉声道:“侯爷!”声音低沉沙哑,透着几分神秘干练,恰似暗夜使者。 “起来说,小东君说的应该有点夸张,以及离天你那信里写得含糊不清,跟遮了层雾,看得人心里直犯迷糊。” 第57章 风云波动 “你把事儿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我讲讲,一丝一毫都别落下,那些在背后捣鬼、耍心眼的人,也别藏着掖着,都给我抖落出来,一个都别放过。”百里洛陈大马金刀地坐下,双手撑在扶手上,目光犀利如苍鹰锁定猎物,仿佛能穿透黑衣人的皮肉,直窥其心底,让人心生敬畏。 “是侯爷。”黑衣人站起身,身形笔挺,昂首挺胸,垂首禀报道,“我护着大公子在西南道,那地方鱼龙混杂、暗流涌动,恰似一潭浑浊不堪、深不见底的泥水,稍有不慎就会深陷其中。只因那地契纠葛,大公子被卷入当地纷争的漩涡中心,那场面,整日都是剑拔弩张、危机四伏。” “虽说有雷梦杀与洛轩护着,这二位在江湖中也是响当当、威名赫赫的人物,可形势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还是险象环生,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幸得小公子及时赶到,恰似神兵天降,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仿若烈日当空,光芒万丈,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手风范、宗师气度,才解了这燃眉之急。” “小公子那实力,属下实在难以望其项背啊,他还悟出个大河剑意,那剑意仿若奔腾咆哮、一泻千里的江河,汹涌澎湃、势不可挡,在名剑山庄可是威名远扬,不过拒我推测,小公子最少也是个剑仙境界的人物。” “不过,这背后似有天外天暗中谋划,布局精巧如蛛网,丝丝缕缕牵连着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小公子太过厉害,我也不敢贸然靠近,只能远远观望,详情便这些了。” “天外天么……”百里洛陈眉头瞬间拧成个“川”字,那纹路里好似藏着诸多思量与隐忧,目光也随之深邃起来,透着凝重,稍作沉吟后,挥了挥宽大的衣袖,仿若要挥去眼前无形的阴霾,“行了,你退下吧,继续盯紧周遭动静,稍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这边,百里东君满心惦记着师傅,脚下步子急得像踩了风火轮,身子前倾,刚要像脱缰的野马般溜出门去,却被百里成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臂,如一道铁闸般一把拦下。百里成风此刻活脱脱一尊冷峻门神,板着脸,神色冷若冰霜,那眼神好似锋利刀刃,不容置疑地喝道:“你小子,哪儿也别想去,就老老实实在后院待着。啥时候能隔空斩断那草人,啥时候再出府!这是对你的磨炼,别妄图偷懒耍滑,想轻易迈过这关,门儿都没有!” 百里东君恰似霜打的茄子,脑袋瞬间耷拉下来,双肩也垮了下去,自知此番行事莽撞,理亏得很,也不辩驳半句,蔫蔫地拖着步子走到院落中。一屁股坐下后,手里紧攥着剑,那剑柄都被攥得微微泛白,可剑身却无力地低垂着,映照出他满脸的无奈与失落,眼神空洞,望着天边发愣,似在懊恼自己的冲动,又似在苦思破局之法。 正郁闷得心头好似压着铅块时,百里玄然恰似一阵灵动旋风,脚步轻快得没个声响,眨眼间就跑到近前。他猫着腰,凑近百里东君耳边,神秘兮兮又热络地悄声道:“哥,你别愁啦,瞧你这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师傅那儿我可都打点好了,把前因后果、你的难处一五一十都说清楚了,师傅他老人家通情达理,晓得你不易,可没怪你呐。嘿,师傅还特意提了一嘴,要是练剑呐,有个绝佳的人选,叫李长生,那可是江湖中如传奇般的存在,剑术超凡入圣,多少人挤破脑袋想求见都没机会呢。” “李长生?”百里东君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像被点亮的火把,瞪大得溜圆,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反复念叨着这名字,越念越激动,好似念着什么绝世秘诀。猛地,他一拍脑门,“啪”的一声脆响,恰似恍然大悟,“哎呀,不就是那位名震江湖、执掌天下第一学堂的李先生嘛!我咋猪油蒙了心,差点把这等人物给忘了,若是能拜入他门下,习得那惊世剑术,往后还不得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呐。” 夜幕像一块轻柔黑绸,悄然落下,笼罩着后院。此时院内灯火璀璨,光晕摇曳,暖融融的。饭桌上,镇西侯百里洛陈大马金刀地坐于首位,那气势仿若坐镇朝堂的君王,不怒自威,自带一股压人的气场。世子百里成风、世子妃温珞玉分坐两旁,仪态端庄,举手投足尽显世家风范。大公子百里东君、小公子百里玄然,还有世子妃兄长毒菩萨温壶酒,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交织,一场小型家宴热热闹闹开场,仿若奏响一曲欢快的乐章。 “东君呐,如今你手握利刃,有了好剑傍身,恰似英雄得了趁手兵器,剑法虽说尚青涩,却也有了几分模样,可这学剑之路,没个好师傅领进门,总归是摸着石头过河,难成大器呐。你心里可有主意啦,打算拜谁为师呀?”百里洛陈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那酒水入喉,目光却如炬,透过袅袅酒气,稳稳落在百里东君身上,满是审视与关切。 “我想让玄然当我师傅!”百里东君心直口快,想都没想,话就像倒豆子般脱口而出,眼神里透着对弟弟由衷的信任与亲近,仿若弟弟已然是剑术大家,能带着他闯荡剑道江湖,一路披荆斩棘。 “这可不成,玄然天赋卓绝不假,可到底资历尚浅,还担不起这为师之责,你再好好琢磨琢磨,换一个。”百里洛陈放下酒杯,神色威严得仿若寒霜覆面,不容置疑,那语气斩钉截铁,恰似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横在百里东君跟前。 “那……我倒有个人选。”百里东君挠挠头,眉头皱成个小疙瘩,犹豫片刻,双手不自觉搓着衣角,那模样像个忐忑的孩子,才吞吞吐吐说道。 “谁?”众人好奇心瞬间被勾起来,四道目光齐刷刷像利箭般射向他,眼神里满是探究与急切,好似要把他心底的答案挖出来。 “既手握绝世好剑,师傅自然得是冠绝天下之人,我想选学堂李先生!”百里东君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胸膛都挺得高高,字句铿锵有力,仿若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有声,目光坚定得犹如磐石,透着对李先生的敬仰与求艺的决心,似已看到自己在李先生门下脱胎换骨、剑术大成的辉煌未来。 “啥?学堂李先生!”四人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屁股都离了座,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脸上表情像见了鬼,嘴巴张得老大,半晌合不拢,空气都好似凝固了。 “你这孩子,本事没多大,口气倒不小,可知李先生是何方神圣?那可是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跺跺脚就能让江湖抖三抖,多少名门望族的子弟,捧着金山银山、厚礼珍宝去求见,都被拒之门外,你倒好,轻轻松松就惦记上人家当师傅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百里成风嘴角抽了抽,一脸尴尬,既为儿子的大胆咋舌,又担忧他不知天高地厚,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要学,自然就学最好的。李先生天下第一,当我师傅,再合适不过。我虽现在本事低微,可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定能入其门下,习得绝世剑术,到那时,不光为我自己,也能给咱侯府挣足脸面,扬威江湖。”百里东君不卑不亢,神色镇定自若,双手握拳,似在给自己打气,眼神中闪烁着炽热光芒,仿若燃烧的火焰,不惧前路艰难险阻,满是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事儿我可办不了,要我说,你父亲的师傅岭南剑侠陈卢一,那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德高望重的前辈,一手剑术出神入化,或是武当的高人,底蕴深厚,剑术精湛,求其一指点,都能受益无穷。哪是那李先生,好似天边遥不可及的璀璨星辰,看着近,实则远在天涯,你别净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儿。”百里洛陈摇头苦笑,又灌了口酒,酒水下肚,满是无奈,似在感慨这孩子的天真与倔强。 “你可知道学堂在哪儿?那地方神秘莫测,隐匿于江湖深处,仿若世外桃源,又似龙潭虎穴,多少人寻寻觅觅,耗尽半生都不得其踪,你以为是街头巷尾,说找就能找着?”百里成风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了几分,不再言语,似在生闷气,又似在思考儿子这大胆想法的可行性,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杂陈。 看见场面有一些僵硬,仿若空气都结了冰,气氛冷得让人打哆嗦。百里玄然一拍桌子,“砰”的一声,霍然站起身来,那气势豪迈得仿若要冲破这僵局,浑身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 “爷爷、父亲、母亲、舅舅,别急嘛,时间还早着呢,咱侯府的人,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哪能被这点小难题困住。真到那时候。” 第58章 天启 “我陪哥去,谁要敢为难我哥,哼,我一剑斩了他!管他什么江湖规矩、名门大派,敢在咱头上动土,绝不轻饶,定要让他们知道咱侯府的厉害!” 百里成风脸色这才缓和些,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点头道:“对对,是还早,不急不急。咱慢慢谋划,总能寻出个好法子来,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愁坏了自个儿。” 一时间,晚宴氛围又欢快起来,众人仿若忘了方才的尴尬与沉重,推杯换盏,笑语不断,暖黄灯光映照着一张张洋溢着笑意的脸庞,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憧憬。 在乾东城那古朴庄重、雕梁画栋的侯府后院之中,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百里成风一袭墨色锦袍,袍角随风轻拂,坐在一旁,看着手下递过来的信,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只见镇西侯百里洛陈端坐于太师椅上,他身着暗紫色华服,其上金丝绣纹隐隐泛光,彰显着身份的尊崇,面庞仿若历经岁月雕琢的磐石,沉稳而坚毅,不怒自威的气场悄然弥漫。 “父亲,今日天启城有消息传来,”百里成风站起身来,抱拳躬身,语调因心急而微微上扬,“学堂的使者不日便要抵达咱们乾东城啦!”那眼神满是期待,似是盼着能从父亲这儿得些高见。 百里洛陈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是悠悠抬眸,目光深邃如渊,淡淡开口:“哦?又逢三年一度的学堂大比了么?” 那语气,恰似古寺晨钟,沉稳、平和,波澜不惊,好似世间纷扰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的浮尘,再怎样闹腾,也搅不乱他的心湖。 “父亲,您是知晓的,若以咱家那小子超凡入圣的能耐作评选标杆,这天下间能与之媲美的,怕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出几个呐!” 百里成风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身,目光始终留意着父亲神色,眼角细纹里都透着几分精明与暗藏的期待,双手不自觉比划着,似要将孙子的能耐具象化。 “可要是依学堂那严苛至极、挑不出一丝错漏的标准,各地藏龙卧虎,那拔尖的苗子,估计像春日田野里的嫩苗,一茬接一茬,不在少数呐。” “此番前来的使者,可有着落了?”百里洛陈仿若未闻那急切言语中的殷切,从容抬手,端起一旁茶盏,轻抿一口,茶香袅袅中,不紧不慢问道,举止间尽显侯门大家的沉稳雍容。 “目前尚无定论,不过有一点倒是板上钉钉、确凿无疑,来者必是那北离八公子之一,错不了。”百里成风闻问,忙抱拳回应,身子微微前倾,上身挺得笔直,话语笃定,眼中闪烁着笃定之光,似对这消息来源深信不疑。 “嗯。”百里洛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神色平静如水,无波无澜,那使者身份于他这位历经风雨、在朝堂与江湖夹缝中稳立多年的镇西侯而言,仿若一阵清风拂过,转瞬即逝,提不起太多兴致。 很快,话题便似顺流而下的轻舟,悄然滑向了家常往昔,厅中气氛仿若春日暖阳下的湖面,渐起暖意,唯有温壶酒独坐一隅,仿若置身事外。 他身着一袭青衫,衣角略显凌乱,眉头紧锁,仿若被无形丝线缠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神空洞又深邃,旁人自是猜不透他心底乾坤,犹如雾里看花,神秘莫测。 而此时,天启城的朝堂之上,庄严肃穆,金砖铺地泛着冷硬光泽,蟠龙立柱巍峨耸立。 太安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其上五爪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似要腾飞而出,尽显帝王无上威严。 他高坐于龙椅之上,俯瞰群臣,周身气场仿若实质化的威压,令在场之人皆垂首敛目。 “你,”太安帝抬手,修长手指指向身旁侍奉的太监,声若洪钟,震得朝堂之上空气都似微微震颤。 “速去景玉王府,把这旨意交予琅琊王,不得有误。”言语间不容置疑,是帝王金口玉言的霸道。 那太监本就躬着身,闻言更是吓得一哆嗦,赶忙双手高高举起,接过圣旨,诚惶诚恐,仿若捧着世间最珍贵又最烫手的物件,躬身退下,脚步急促,衣袂飘飘,脚下生风般直奔景玉王府。 王府内,静谧雅致,庭院中翠竹摇曳,石桌上棋盘黑白交错,局势胶着。景玉王萧若瑾一袭月白色长袍,手持白子,神色专注,落子之际,抬眸看向对面的琅琊王萧若风,眼中透着几分探究: “弟弟,你可有耳闻?”那声音温润,恰似山间清泉流淌,“江湖中出了桩大事,有绝世剑法重现天日呐。” 琅琊王萧若风身着宝蓝色锦袍,腰束玉带,更衬得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手持黑子,悬于半空,闻言微微叹气,那叹息声似有无奈与费解。 “皇兄所言,可是那西楚剑歌?”目光凝视棋盘,仿若透过棋子看到了江湖纷争,“此等神兵剑法,落入谁手都有其机缘,只是怎就偏落在镇西侯府,着实让人费解。” 说罢,摇头轻叹,眉间隐有忧色,仿若预感到这背后会牵出诸多麻烦事,眼眸深处藏着一丝警觉。 “你是担忧圣上他会对……”萧若瑾刚要脱口,却被琅琊王一个凌厉眼神制止,“噤声!”萧若风身形未动,眼神却如利刃,做了个噤声手势,神色凝重,四周空气似都凝结,隐隐有暗流涌动,仿若平静湖面下藏着汹涌漩涡。 恰在此时,外间一声高喊:“圣旨到!”声落人至,那太监昂首阔步迈入,身姿笔挺,展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谕,皇帝诏曰:古之圣贤,造势以安民。朕闻镇西侯府,育有两位绝世奇才,朕心甚喜,然唯恐明珠蒙尘,特命琅琊王萧若风出任学堂招生使,赴乾东城广纳贤才,钦此!”声音抑扬顿挫,在王府庭院中回荡。 “琅琊王殿下,接旨吧。”太监宣读完,目光直视跪地的琅琊王,神色庄重,不苟言笑。 萧若风身形如松,跪地谢恩,朗声道:“儿臣接旨,必不负陛下所托。”起身又道,“烦请公公回禀陛下,臣定当竭力。”语气坚定,字字铿锵,透着对皇命的尊崇与担当。 “殿下且慢,另有一份秘旨,不便当众宣读,还望殿下私下细览。” 言罢,太监递上秘旨,双手递出时微微躬身,也不多留,转身离去,脚步匆匆,似急于回宫复命。 “皇弟,此番若能将那百里兄弟招致麾下,可是大功一件呐。”萧若瑾盯着圣旨与秘旨,眼中满是期许之光,仿若看到了未来荣耀加身的景象。 “兄长,要不一同参详这秘旨?”琅琊王诚挚相邀,眼神坦荡,毫无保留,兄弟情谊在这细微处尽显。 “这秘旨私密,怕是不妥吧。”萧若瑾面露犹豫之色,目光环顾四周,翠竹、石桌此刻都似藏着窥探之眼。 “无妨,你我兄弟,无需顾虑。”琅琊王坦荡,拆封便阅,片刻,萧若瑾惊得瞪大双眼,琅琊王亦是眉头紧皱,仿若看到了棘手难题。 “圣上既知李先生安排我此行,又下此指令与秘旨,此行怕是荆棘满途,棘手得很呐。”琅琊王摇头苦笑,景玉王也在旁,不自觉抬手抹了抹额头,额上虽无冷汗,心中却已忐忑,似有小虫在心底乱爬,搅得心神不宁。 “皇兄,既接圣命,我便回学堂筹备,先行一步了。”琅琊王整了整衣衫,行礼告辞,身姿匆匆没入王府外的余晖之中,衣袂被风扬起,背影透着几分决然与紧迫。 未几,天启城城门大开,一队人马如疾风般涌出,马蹄扬尘,奔踏官道。众人皆白巾蒙面,一袭白衣胜雪,骏马嘶鸣中,仿若一片飘逸的流云,在夜色掩映下,透着神秘气息,向着乾东城疾驰而去,隐没在茫茫夜色里,唯余渐行渐远的马蹄声,似命运之鼓,敲响未知征程的前奏。 在通往乾东城的官道上,琅琊王萧若风一马当先,他身姿矫健,端坐于马背之上,目光如隼,穿透夜色,心中却思绪万千。 此次身负皇命,又有秘旨压身,深知这招生之旅绝非寻常差事。那秘旨中隐晦提及,镇西侯府有可能与敌国余孽有所勾结,甚至是西楚药人之术,此番招生,既要为学堂觅得良才,又得巧妙周旋各方关系,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虽然他不相信镇西侯会通敌,可他身为皇室子弟,又受陛下重托,退缩不得,唯有迎难而上。 随行之人皆是他在学堂精心挑选的心腹,虽白巾蒙面,看不清面容,可那整齐划一的骑行姿态、利落干脆的行事作风,便能知晓皆是训练有素。 “大伙都警醒着些,此番乾东城之行,干系重大,不可有失。”萧若风扬声说道,声音在夜风中传得甚远,众人齐声应和,气势恢宏。 而在乾东城,百里洛陈与百里成风这边,家常话说罢,百里洛陈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望着庭院景致,神色凝重起来: 第59章 天启学堂使 “此番学堂使者前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无双城的人也会来,接下来的事情会很有意思。” 百里成风点头称是:“父亲所言极是,孙儿那边,我也叮嘱一二,我会把东君关在后面,让他练剑。” 夜幕宛如画师倾翻的墨缸,浓稠厚重的墨汁肆意泼洒在广袤无垠、仿若巨兽脊背般横卧的官道上,四下里黑沉沉一片,唯闻马蹄声急骤如密集鼓点,一下又一下,狠狠敲碎夜的死寂,惊起路旁草丛里沉睡的虫豸,簌簌乱窜。 众人仿若与这墨色融为一体的夜影,身姿矫健地策马狂奔,风似刀刃,呼啸着割过耳畔,衣袂烈烈作响,恰似暗夜中飘扬的招魂幡。 此时,一骑快马仿若脱缰之猛兽,裹挟着一路风尘,迅猛如离弦之箭,奔至为首那人身侧。马上骑士身形魁梧壮硕,却难掩满脸倦色,仿若被抽去脊骨般,身姿微微佝偻,可仍强撑着精气神,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公子,咱们已马不停蹄,如被恶狼撵着般跑了许久,人困马乏,要不要稍作休憩?”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透着真切的疲惫,在夜风中打着旋儿,飘进众人耳中。 为首之人,正是琅琊王萧若风,他一袭白衣胜雪,在这昏沉夜色中仿若误入凡尘的谪仙,周身似散发着清冷光晕。 身姿笔挺地稳坐于马背,犹如苍松扎根悬崖,神色坚毅如铁铸,双眸恰似寒夜星辰,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透着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果敢,那是在皇室风云中浸淫多年,历经权谋倾轧、波谲云诡锤炼出的气魄。 他眉梢轻扬,朗声道:“到下一个镇,休息三四个时辰。”言罢,修长手指一抖缰绳,那动作潇洒利落,座下骏马仿若领会主人心意,长嘶一声,扬蹄奋进,四蹄翻飞,溅起一路尘土,似急于奔赴休憩之所。 那随行之人面露忧色,目光犹如探照灯,在萧若风身上细细打量,犹豫再三,嘴唇微颤,还是开了口: “三四个时辰?公子的身体……”话说一半,便满是担忧地望向自家公子,眼眸中关切之色浓郁得似要溢出来,欲言又止。要知道,这一路奔袭,日夜颠倒,恰似在鬼门关来回穿梭,寻常人早已被疲惫拖垮,瘫软如泥。 何况公子出身皇室,自幼金枝玉叶,养尊处优,哪经这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的折腾,好似将温室娇花置于狂风暴雨之下,怎能不让人揪心。 萧若风似是心有灵犀,看穿他心思,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意,仿若春日暖阳破冰而出,驱散些许凝重氛围,扬声说道: “怎么了?你们不会是坚持不住了吧。”那语气,轻松诙谐,仿若这星夜兼程不是苦差,而是一场充满惊喜的趣味冒险,是少年人肆意挥洒热血的游乐之行。 “怎么会,我们虽身着学堂衣,看着像文雅书生,弱不禁风,可也曾是在军伍中摸爬滚打过的铁血汉子,在沙场上与死神贴面共舞,连夜赶路,那是家常便饭,如同每日进食饮水般寻常。” “只是我担心公子的……”那人措辞谨慎,字斟句酌,带着几分试探,目光始终胶着在萧若风身上,满是诚挚关切,声音在夜风中传得悠远,似要将这份担忧送进萧若风心底。 “没事没事,这点路程,还难不倒本王,可别小瞧我。”萧若风爽朗一笑,笑声恰似洪钟鸣响,驱散些许夜的寒意,仿若春风拂过荒原,引得身后众人精神一振。 随即,他双腿如铁钳,狠狠一夹马腹,座下骏马仿若离弦之箭,又如一道白色闪电,划破夜色,快速向前驶去。萧若风身姿矫健,腰背挺直,昂首迎风,毫无疲态,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风范与豪迈气魄,引得身后众人纷纷催马紧跟,马蹄扬起的沙尘,在月光下似缥缈的云雾,弥漫半空。 一行人又在夜色中驰骋了小半个时辰,朦胧曙光仿若羞涩少女,悄然揭开面纱一角,洒下淡淡光辉,终于,众人望见了目的地小镇的轮廓。 那小镇仿若沉睡的巨兽,静谧卧于官道尽头,青瓦白墙在微光中朦胧可见,几缕炊烟悠悠升起,似巨兽晨起的呼吸。众人刚要策马入镇,却见一黑影仿若暗夜幽灵,从路旁闪出,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如鬼魅般拦住去路。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实在是如果没有买路财的话,我还有一个办法。”那蒙面男子身形高大,宛如巍峨铁塔,矗立当道,声音粗犷,恰似洪钟轰鸣,透着几分匪气,手中长刀一横,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划过,摄人心魄。 众人一惊,纷纷勒马,马匹受惊,长嘶乱踏,骑士们瞬间拔剑出鞘,利刃寒光闪烁,似一片寒星。正欲拔剑相向,萧若风却目光一凝,仿若能穿透那蒙面黑布,看清其后之人,旋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豪迈:“师兄别挡了,我知道是你,就知道你这不安分的性子,恰似脱缰野马,绝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天启城里,定是要星夜兼程,抢先一步到这儿来截我。” 那蒙面男子闻言,大手一挥,一把扯下脸上黑布,露出雷梦杀那张刚毅且带着几分不羁的面庞,浓眉如剑,双眸炯炯有神,透着与生俱来的豪迈与野性,嘿嘿一笑:“老七,你,好吧,必须把我也带到乾东城去!”话语斩钉截铁,仿若军令下达,透着不容拒绝的执拗,眼神中满是对前路冒险的期待,恰似渴望征战沙场的猛将,跃跃欲试。 萧若风无奈摇头,故作严肃道:“你就这么放心嫂子和寒衣?”目光直视雷梦杀,似要将他看穿,探究其心底想法,那目光犹如x光,锐利且洞察一切。 “你别管这么多,同意还是不同意,一句话的事情。”雷梦杀把刀往肩上一扛,昂首挺胸,胸膛似能撑起一片天,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仿若无畏的勇士,直面千军万马亦不退缩。 “师兄的话作为师弟怎么能不听呢,但我也有个要求,若你能遵守,那我便带你去乾东城。”萧若风整了整衣衫,端坐于马上,身姿端正,不卑不亢,尽显皇室子弟的沉稳与威严,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说说看,若是合理,我绝对答应。”雷梦杀抱胸而立,肌肉紧绷,似蕴含无穷力量,目光中满是好奇与自信,嘴角上扬,露出不羁笑意,仿若在迎接一场有趣挑战。 “这次你一定要听指挥,全权由我负责。”萧若风一字一顿,声音沉稳,如重锤敲锣,字字落地有声,目光坚定地与雷梦杀对视,目光交汇间似有火花迸溅,空气中似有暗流涌动,胜负却已在这言语间悄然分明,仿若两位绝世高手过招,一招一式皆藏乾坤。 “好!”雷梦杀不假思索,大手一挥,仿若立下军令状,满脸笑意,那笑意似能驱散阴霾,跃身上马,动作利落,汇入队伍之中,座下骏马打了个响鼻,随众人一道前行。 乾东城,侯府之内,烛火摇曳,仿若风中残烛,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跳跃。百里东君一袭黑衣,懒散地躺在榻上,身旁的不染尘宝剑幽光闪烁,恰似暗夜鬼火,低诉着神秘莫测的故事。他眉头紧锁,似被愁绪编织的大网牢牢困住,眉梢眼角尽是愁绪,内心的不安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猛烈拍打着他的心房,似要将那脆弱心防冲垮。 “怎么回事,怎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唉!”自从夺得这把剑,他的生活便似平静湖面被投下巨石,泛起层层涟漪,细微却扰人,仿若平静日子里闯入不速之客,打破往昔安宁。 他缓缓抬眸,望向窗外那轮高悬的圆月,清冷光辉洒入屋内,仿若给一切都披上银纱,如梦似幻,却更添几分孤寂与担忧。不禁喃喃自语,满是对未知变数的担忧,声音轻若蚊蝇,在空荡房间里回荡。 “就是不知道赔钱货这小子,到底怎么了,会不会这种感觉就是他带来的呢?”嘟囔几句后,他烦躁地挥挥手,似要驱散这恼人的思绪,那动作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无奈与懊恼,翻身闭眼,试图寻得片刻宁静,可那不安仍在心底蛰伏,如冬眠毒蛇,随时可能苏醒发难。 而千里之外,药王谷方向,司空长风的境遇却似陷入泥沼,举步维艰,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担。来药王谷途中,变故突生,仿若平静天空炸响惊雷,无奈之下动用内力,仿若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无尽灾厄,身体瞬间被病魔反噬,眼前一黑,昏倒在离药王谷不远处的一座古旧寺庙里。 待他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却弥漫药香的屋子,屋内陈设简单,仅有一床、一桌、一凳,床边不远处,一中年人正专注地烧着草药,烟火缭绕,仿若仙雾弥漫,神色淡然平和,那便是药王谷谷主辛百草。他身着一袭青布长袍,面庞消瘦,眼眸深邃,透着洞悉世事的睿智,举手投足间尽显医者风范。 第60章 药王谷 辛百草见司空长风醒来,放下手中活计,快步上前,脚步轻盈无声,目光锐利如鹰,上下打量着他,开口便直击要害:“是温壶酒那小子叫你来的吧,而且看你这一身毒是他下的吧,是不是他还对你说,我看见你这一身毒,一定会救你,来证明他比我厉害。” “然后我治好你这身毒,自己的病又爆发了,他会以为这是他留给我的后手,然后我又会尽全力来救你,这样你就可以活了。”语速不紧不慢,却似洞悉一切,将背后隐秘算计一一拆解,仿若一位神探,揭开层层迷雾,还原真相,声音平和却有不容置疑之力。 司空长风听得心惊肉跳,内心仿若小鹿乱撞,慌乱思忖:“怎么办?怎么办?前辈也没告诉我,药王若都猜出来了,我该怎么回答。”一时慌乱无措,额上冷汗渗出,如细密水珠滚落,牙关紧咬,似要咬碎钢牙,起身便欲逃离这窘迫之地,双腿却似被灌铅,绵软无力。 辛百草见状,身形一闪,仿若鬼魅瞬移,拦住去路,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仿若审视一件稀世奇珍,试图看透其内里乾坤:“你都这样,要去哪里?” “既然前辈不愿意救我,那我又何必在此苦苦支撑呢。”司空长风虽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身形摇摇欲坠,似风中残烛,却仍强撑着脊梁,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那股子倔强,仿若荒野孤狼,即便濒死,被群狼环伺,也不失尊严,昂首挺胸,直面困境。 “我没说不救你,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辛百草负手而立,神色平和,可言语间不容置疑,仿若帝王下旨,威严自生。 “我答应了,请问吧。”司空长风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不及多想,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满是期待,眼眸中闪烁着求生的微光。 “你是不是之前学过医。”辛百草目光炯炯,紧紧盯着司空长风,似要从他眼眸中挖掘真相,那目光仿若能穿透灵魂,窥探心底秘密。 “没有,但是我曾经看过几本医书,根据药草胡乱地治疗了一下。”司空长风垂首,似为自己的“胡乱”之举羞愧,如实作答,声音渐低,仿若蚊蝇嗡嗡,在静谧屋内回荡。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辛百草闻言,语气陡然激动,眼中光芒大盛,仿若寻到稀世珍宝,双手不自觉紧握,似怕珍宝溜走,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仿若久旱逢甘霖。 “好了,你这病我治了,但是如果你已经治好了,你需要在药王谷学医。若是能获得我的衣钵,就可以出谷。”辛百草平复情绪,缓缓说道,目光中透着期许,仿若已看到司空长风在药王谷成长蜕变的未来图景,那是一位医者对传承衣钵的殷切期望,如老农对丰收的渴盼。 司空长风听闻,微微迟疑,脑海中闪过往昔孤苦无依、朝不保夕的日子,自幼无父无母,在世间飘零,仿若无根浮萍,被命运风浪肆意拍打,本以为生命将尽,每多活一天皆是命运恩赐,仿若偷来的时光。如今有这生机,咬咬牙,决然道:“我答应了。” 镇西侯府,仿若一头蛰伏于暗夜的巨兽,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静静沉眠。万籁俱寂中,唯有百里侯爷房间那扇雕花窗棂后,烛火倔强地摇曳闪烁,恰似孤胆勇士,无畏地抵御着窗外如潮水般涌来的黑暗。 那微光映在窗纸上,剪出侯爷伏案的剪影,挺拔身姿犹如一棵历经霜雪却傲然挺立的苍松,虽岁月这把无情刻刀在他面庞肆意雕琢,留下深深浅浅的皱纹,可那股自战场上淬炼出的锐气,恰似藏于鞘中的利刃,分毫未损。 处理军务于侯爷而言,早已是每日雷打不动的修行。堆积如山的军报、军情手札铺满桌案,即便儿子在旁协助梳理,军中繁琐事务依旧源源不断,好似春日疯长的野草,割了一茬又冒出一茬。 侯爷手中狼毫笔不停舞动,写下批注犹如刀刻竹简,一笔一划尽显果断坚毅,冷峻面庞在烛光跳跃下,愈发威严得令人不敢直视,仿佛周身散发着无形气场,能将空气都冻得凝结。 恰在此时,一抹黑影仿若暗夜幽灵,毫无声息地穿过窗棂缝隙,轻盈落地,转瞬便如鬼魅般现身屋内。来者正是不久前离去的离天,一袭夜行衣紧裹修长身形,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 “侯爷,”离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低沉醇厚,仿若洪钟闷响,打破屋内静谧,“自打小公子们在名剑山庄横空出世、一剑惊天下,声名如燎原之火迅速传开后,这乾东城可就成了各路豪杰眼中的肥肉,瞬间热闹得炸开了锅。” “各方势力跟嗅到血腥味、红了眼的鲨鱼似的,纷纷潜藏蛰伏,伺机而动。属下一拨人全力出手,清扫了不少妄图浑水摸鱼的小喽啰,可有些硬茬子,着实棘手,犹如铁板一块,纹丝不动。” “哼,都是些什么货色?”侯爷仿若未闻般,头也不抬,手中笔锋依旧行云流水,冷峻面庞毫无波澜,恰似巍峨高山,区区蝼蚁动静,根本入不了他的眼。那轻蔑神态,仿若世间一切敌手在他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 离火微微抬头,神色凝重,额间隐有汗珠滚落:“寻常门派跟潮水般蜂拥而至,什么天外天、无双城、天启城、青城山、南庆、大秦……各派顶尖高手跟乡下赶集的村民似的,拖刀佩剑、成群结队全扎堆来了。这些门派,随便拎出一个名头,便能在江湖上扬起惊涛骇浪,搅得风云变色。”言语间,满是凝重忌惮之意。 侯爷这才缓缓搁下手中笔,缓缓抬起头,双眸骤睁,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凛冽寒光一闪而过,似要将这暗夜都劈开。 “敢进城撒野的,先给我狠狠教训一番,用弩箭招呼、铁骑驱赶,轰出去;要是脸皮厚得堪比城墙、赖着不走,那就让他们尝尝我破风刀的厉害,教他们知晓镇西侯府的规矩不是摆设!” 侯爷语气森冷,字字如冰碴,满是不屑与霸气,仿若世间敌手在他眼中皆如蝼蚁,一脚便能踩死。提及孙儿,百里洛陈冷峻面容仿若春雪初融,嘴角微扬,眼中满是骄傲之色,恰似老农望着长势喜人的庄稼,那是对自家晚辈实力笃定至极的信任。 “此番,咱家要搭个前所未有的大台子,给俩孙儿好好造造势。管他什么李先生门下高徒,名头再响,在我孙儿实打实的功夫面前,还不是得矮上三分,黯然失色!” 距离乾东城外数里,有一座仿若世外桃源般不起眼的小镇。镇中青石路蜿蜒,屋舍错落有致,其间一座军塾却格外引人注目。军塾大门朱漆斑驳,门环铜绿厚重,然门上“破风军塾”四字铁画银钩,笔力雄浑,隐隐透着杀伐之气。 这军塾以镇西侯麾下威名赫赫、战无不胜的破风军命名,专为军中筛选、培育将帅之才,是无数怀揣热血、梦想一刀一枪博取功名的青年心中圣地、军旅起点。每日破晓,塾中学子闻鸡而起,演武场中刀光剑影、喊杀震天,尽显蓬勃朝气。 跟着百里玄然的那女子,身姿婀娜却步履匆匆。一袭月白罗裙随风轻拂,仿若风中摇曳的百合。前脚刚踏入乾东城巍峨高耸的城门,后脚却似被火灼了般,匆匆折返。 “小姐,您都进城了,怎的又出来了?”青衣侍女眉如远黛,眸含疑惑,轻挽缰绳,微微探头朝马车里问道。手中马鞭轻垂,穗子随风轻晃。 马车中传来女子温婉却异常坚定的声音,仿若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却不容置疑:“几年前,咱们答应过古先生,许下数年内不入乾东城的诺言。一诺千金,如今还差三日才到期,方才贸然闯入已是违约,便在城外再候上三日吧,不可坏了规矩。”语气平淡,却透着骨子里的倔强。 “也不知四尊使会派几人前来?”青衣侍女嘟囔着,小巧嘴唇微微撅起,满心疑惑写在脸上,手中缰绳不自觉紧了紧,引得马儿打了个响鼻。 “已有两位尊使快马加鞭,在赶来的路上了,不消多久便能汇合。届时人马齐聚,一同入城,万无一失。”女子轻声应道,玉手轻撩车帘一角,目光望向官道尽头,仿若能穿透迷雾,瞧见来人身影。 话音刚落,白发仙与紫衣侯仿若从天而降,衣袂飘飘。白发仙一袭素白长袍,银发如雪随风舞动,面容冷峻仿若霜月;紫衣侯紫衣烈烈,金线绣纹熠熠生辉,眉眼间英气逼人。二人瞧见自家小姐的马车静静停在城外,相视一眼,默契十足地默默分立两侧,拱手行礼,动作整齐划一,仿若演练过千百回。 第61章 风云将起 白衣剑客紧随其后,身姿矫健,大步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手中长剑轻搁一旁:“小姐,我等来了。尊师另有要事缠身,未能同行,还望小姐恕罪。”言辞恳切,头垂得极低。 “无妨,起身吧。既如此,咱们便在这儿耐心等上三日,再入城不迟。”女子轻声下令,声音轻柔却自有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众人齐声应和:“谨遵小姐之令。”声若洪钟,震得路旁树叶簌簌作响。 乾东城某间酒肆,隐匿于市井小巷深处。酒肆内酒客喧哗,划拳声、劝酒声此起彼伏。角落昏暗烛光下,年轻道士独坐一桌,身着破旧道袍,补丁层层叠叠,仿若百衲衣。满脸愁苦仿若乌云密布,手中酒碗不停,一杯接一杯灌着酒,酒水四溅,打湿胸襟。口中念念有词:“老天爷哟,饶了我吧!”语调高亢,仿若哭诉,旁人见状,皆面露诧异,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皆以为这道士疯了。 实则他是想起临行前师傅那不容置疑的嘱托——“遇到西楚古先生,定要保其不死,带回青城山。”想到这儿,道士脑袋“嗡”地一下,仿若炸开,瞬间大了几圈。就凭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微末本事,平日里连街头混混都能将自己揍得鼻青脸肿,别说是护人周全了,随便来几个江湖小辈,都能把自己揍得满地找牙、找不着北,还妄图带回青城山?简直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越想越悲,酒水入喉,只剩苦涩。 另一边,离乾东城不远的官道上,宋燕回眉头紧锁,仿若麻花拧成一团,满脸不情愿写在脸上,脚步拖沓,仿若拖着千斤重担。身旁尘老却步履匆匆,一袭灰袍随风鼓动,眼神明亮仿若燃着火苗。“尘老,咱真要去那儿?余老那般厉害的身手都折在名剑山庄了……”宋燕回面露忧色,望向老者,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怯懦。 尘老仿若未闻其担忧,大手一挥,重重拍了拍宋燕回肩头,仿若要将力量传递给他,眼中闪烁着奇异光芒: “怕什么?此次可是皇家牵头,背后势力撑腰,稳如泰山!那是多大的靠山,旁人求都求不来。况且问道于天还有最后一招未解,神秘莫测,仿若迷雾背后藏着无尽宝藏,你就不想开开眼?说不定借此机缘,你便能一飞冲天,扬名立万。” 这话仿若一道火苗,瞬间点燃了宋燕回心底那簇被恐惧掩盖的好奇与不甘,一时间,脚步也不再拖沓,眼神渐亮,攥紧拳头,跟上尘老步伐,向着乾东城大步而去, 镇西侯府外,日光仿若碎金,透过枝叶缝隙,斑驳地洒落一地。 街道上行人如织,贩夫走卒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马车辘辘声交织一处,奏响这市井烟火的嘈杂乐章。温壶酒一袭月白长衫,衣角随风轻拂,仿若谪仙临世,超脱于这纷扰凡尘。 他手中稳稳提着酒壶,那酒壶莹润剔透,似羊脂美玉雕琢而成,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酒香隐隐飘散,仿若以这馥郁香气在周身筑起一道无形屏障,将世间纷扰尽数隔绝在外。 与那卖货郎擦肩而过之际,温壶酒仿若被一道细微电流击中,一抹异样感悄然爬上脊背。他眸光仿若寒星骤闪,快到极致间,手中便多了个纸条,动作行云流水,不露丝毫破绽,神色却平静如水,仿若只是接住了一片应季飘落的树叶,脚下步伐未有半分停滞,仿若无事发生般拐进了个无人的角落。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展开纸条,其上字迹仿若银钩铁画,力透纸背,透着书写者的雄浑气魄: “西楚剑歌,问道雨天,世人皆仰,退其让之,然有诡道,吾之取之。”温壶酒静静凝视,深邃眼眸仿若幽潭,黑不见底,波澜不惊,似能将这纸条上的字吸进去。 可目光游移到最下端那行细小如蚁的字——“如若危及百里氏,退!”时,他那如剑的浓眉微微一蹙,眉心轻拧,似有墨色暗流在眼底悄然涌动,仿若平静湖面下藏着即将翻涌的惊涛。 “诡道!诡道!父亲大人,我一心求那光明坦荡的剑道通途,这诡秘莫测的旁门左道,却也似魔音灌耳,勾起了我的好奇。” 低叹一声,声线带着几分不甘与怅惘,仿若困于樊笼的飞鸟,空有凌云志却难展双翅。他屈指一弹,纸团仿若受惊白鸽振翅飞掠空中,带起一丝凌厉劲风。刹那间,衣袖簌簌作响,仿若疾风拂过竹林,一条青鳞小蛇如青色闪电般迅猛蹿出,蛇口大张,精准叼住纸团,喉间微微鼓动,囫囵咽下后,又乖顺爬回他袖中,隐没身形,仿若从未出现过。 刚一转身,一袭白衣胜雪的温珞玉仿若凭空而降,静静立在身后。她身姿婀娜,一袭白衣剪裁合宜,衬得她如一朵悄然盛放于冰峰的雪莲,清冷出尘,面庞白皙如玉,双眸仿若寒星,此刻却直勾勾盯着温壶酒,目光锐利似要穿透他一般:“父亲传来的消息?” 温壶酒洒脱一笑,笑声爽朗,仿若能驱散这角落的阴霾,大手潇洒一摆,尽显不羁: “父亲说了,大道嘛,留与世人追捧、瞻仰,做那济世良方;诡道,那可是咱温家的底蕴,藏于暗处,关键时刻或能扭转乾坤。” “诡道?究竟是何物?”温珞玉莲步轻移,裙摆飘动仿若流云,上前一步追问,眸中疑惑仿若氤氲雾气,凝而不散。 温壶酒仰头灌下一口酒,酒水沿着嘴角淌下,一抹酒渍挂在唇角,他随性抬手一抹,仿若拭去嘴角的不羁,娓娓道来: “曾偶然翻得一本古籍,上头讲,世间有一术法,神秘非常,仿若禁忌之力,一旦施展,风云变色、天地震颤,神鬼皆惊、万灵蛰伏,端的是厉害非常,堪称逆天。” “若我没得到这诡道,往后妹妹是向着温家,还是百里家?”温壶酒嘴角噙着不羁笑意,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温珞玉扑哧一笑,仿若春花绽放,刹那芳华,下巴轻抬,尽显傲然:“那我就要问一下我的儿子,他让我帮谁我就帮谁。” 温壶酒眼中柔光四溢,仿若春日暖阳倾洒,抬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轻柔: “别操心了,父亲不过提了句危及百里氏就退,没说要咱出手,权当是句警醒。” “只一个‘退’字,看来此事非同小可。”温珞玉笑容敛去,仿若乌云蔽日,黛眉轻蹙,眉间褶皱仿若藏着化不开的忧虑,笼上眼眸。 温壶酒神色一凛,周身气势陡然一变,仿若尘封宝剑刹那出鞘,利刃锋芒毕露:“父亲是父亲,我是我。百里氏如何我不管,可你是我妹妹,自幼捧在掌心长大,还有那软糯可爱的外甥,谁敢动你们分毫,除非我温壶酒先死!再者,有我和小玄然守着这乾东城,还有三十万破风早任他天王老子来,也翻不了天!” 话语仿若洪钟敲响,铿锵有力,落地有声,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一字一句皆似金石掷地。 一夜静谧无话,仿若暴风雨前的死寂安宁。次日晨光熹微,镇西侯府后院仿若被金纱笼罩。百里东君一袭宽松长袍,衣料上乘,却被他穿得松松垮垮,腰带随意系着,几近垂落。 他手里把玩着不染尘宝剑,剑身寒光内敛,仿若藏锋隐锐的雅士。只是此刻的他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眼眶泛红,活脱脱一副懒散公子模样,仿若晨起的猫儿,慵懒惬意,毫无习武之人的精气神。 百里成风看着不成器的儿子,眉头拧成个“川”字,恨铁不成钢地挑眉,眼神仿若喷火:“前几日你嚷嚷着学剑,虽说你爹我剑术不及学堂李先生那般出神入化、名震四方,可在这乾东城地界,能稳压我的,扳着指头数也没几个!” 说罢,长剑锵然出鞘,寒光凛冽,恰似秋水凝霜,映照朝阳,光芒夺目,仿若神兵现世。 百里东君身形一闪,施展轻功,身姿轻盈仿若飞燕掠水般灵动,瞬间挪到父亲身后,嬉皮笑脸道: “拔剑?这有何难。”随手漫不经心地拔剑,剑刃出鞘不过寸许,仿若蜻蜓点水,便又“哐当”一声塞回鞘中,满脸不屑,嘴角撇起,眼中尽是不以为意。 “就你这软绵绵的样子,也配叫拔剑?”百里成风冷哼一声,声若寒雷,身形仿若鬼魅,刹那间狂风呼啸,仿若龙卷过境,一道残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掠过百里东君身侧。再看时,长剑已然归鞘,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不远处地砖应声炸裂,碎屑仿若暗器四射,尘土飞扬;连那扎根多年、盘根错节的老槐树,树干上也被剑气斩出一道狰狞裂痕,深可见木,仿若被巨兽利爪狠抓过,木屑四溅。 “你那三脚猫功夫,给小孩子过家家都丢人,这才是真正的拔剑!想当剑客,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百里成风负手而立,身姿挺拔仿若苍松,目光灼灼盯着儿子,仿若燃着两簇火焰,语重心长道: 第62章 拔剑术 “我自幼研习诸多剑法,招式繁复华丽者有之,阴柔诡谲者有之,唯有这拔剑术,生死一瞬,看似简单,实则暗藏乾坤。拔剑之时,心中需有决绝之意、必杀之心,仿若怀揣着赴死决心,明白这点,才算入了这拔剑术的门槛!” “如果你真正的想成为一个剑客,那你就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而拔剑!”说完这句,百里成风长袖一甩,仿若甩开所有耐心,不再理会百里东君,脊背挺直,大步流星转身离开,留下一地尘埃与满心不甘的百里东君。 此后数日,百里东君仿若被囚困的困兽,在后院苦熬。烈日高悬,他汗如雨下,衣衫湿透贴在后背;蚊虫肆虐,叮得他浑身红包,却无瑕驱赶。日日苦练这一式拔剑术,仿若陷入执念漩涡。 他瞪大双眼,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或迅猛抽剑,带起呼呼风声;或慢蓄劲道,仿若拉满弓弦。可别说劈开石板,就是眼前几束纤细稻草,都纹丝不动,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又似在嘲笑他的无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晃得他心烦意乱。 终于,百里东君耐性耗尽,仿若压抑许久的火山喷发。怒吼一声,声震四邻,手中宝剑“哐当”甩到一旁,剑身入土半截,他合身躺倒在地,尘土飞扬,仿若耍赖孩童:“不拔了!什么破拔剑术,老子不学了!” 与此同时,镇西侯府外气氛凝重得仿若铅云压城,能攥出水来。城门外,江湖豪杰云集,仿若百鸟朝凤,形形色色服饰昭示着他们来自大陆各处,有袒露胸膛、纹着凶兽的蛮汉,手持大刀,刀刃寒光闪烁; 有一袭黑衣、身形诡秘的刺客,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还有羽扇纶巾、看似文雅却暗藏凌厉的谋士。天启城学堂的儒士们也混迹其中,衣袂飘飘,神色各异,有的蹙眉沉思,有的面色凝重,仿若各怀心事。 “侯爷、世子爷、温先生!城门外各路豪强齐聚,声势浩大,学堂那帮人也在!”一名破风军将士疾步闯入,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神色焦急,额头汗珠滚落,仿若滚热的油滴。 百里洛陈霍然起身,仿若蛰伏雄狮乍醒,掸了掸衣角褶皱,动作沉稳,目光锐利如鹰隼锁定猎物: “走,去瞧瞧这天下人到底要唱哪出!我等从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双手染满鲜血,历经生死绝境,还能怕这点阵仗?仿若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说罢,大步流星迈出府门,身姿豪迈,温壶酒、百里成风紧随其后,三人身影迎着日光,仿若迎着宿命挑战,迈向城门,似要直面这汹涌风云,一步一步踏出坚毅决绝,身后衣角烈烈作响,仿若战旗飘扬。 镇西侯府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敞开,日光仿若探路先锋,率先涌入。百里洛陈一袭玄色锦袍,袍上金线绣着的蟒纹仿若活物,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与赫赫战功; 腰间佩剑古朴厚重,剑柄缠着的鲛丝仿若吸饱了日光,泛着温润光泽,剑身微微颤动,似与主人一同亢奋。他昂首阔步,每一步落下都仿若重锤夯地,沉稳有力,目光扫视四方,透着久经沙场的霸气与威严,仿若这乾东城的主宰神只,不容冒犯。 温壶酒紧跟其后,手中酒壶不知何时已被收起,一袭青衫在日光下仿若蒙着层薄纱,透着股随性洒脱。他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却不失悠然,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仿若眼前这场风云聚会不过是一场趣事,眼中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却似寒星泄露,泄露他深藏的机警与不凡实力。 百里成风则是一袭劲装,布料紧致贴合身材,勾勒出他健硕体魄,仿若蓄势待发的猎豹。手中长剑早已入鞘,可周身散发的剑气仿若实质化的利刃,旁人靠近三尺便能感受到那股凛冽寒意。他眉头微皱,目光凝重却坚定,仿若已在心底盘算好应对万千变局的策略,脚下步伐轻快灵活,透着习武之人的矫健。 三人渐行渐近城门,城门外众人的嘈杂声愈发清晰。江湖豪杰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不时有人投来探寻目光;学堂儒士们自成一派,儒雅风度尽显,却也难掩眼中紧张与好奇。当百里洛陈等人身影彻底出现在城门口时,仿若按下了静音键,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唯有风声猎猎作响,吹起众人衣角发丝,仿若一场无声较量开场。 百里洛陈率先打破沉默,声若洪钟:“诸位豪杰、儒士,齐聚我乾东城,不知有何贵干?若是来做客,我镇西侯府定扫榻相迎;若是来滋事,哼,我等也绝非吃素的!”话语落地,仿若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开始有细微议论声泛起。 镇西侯府风云起 “镇西侯爷,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吧。”无双城的带队长老尘锋,满脸堆着笑,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拱起,长袖顺势滑落,弯腰作揖的幅度近乎九十度,那脸上挂着的笑容,褶子都堆到了一块儿,看着极为诚恳,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等此番前来,纯粹是怀揣着一颗赤诚之心,就想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弯弯绕绕都给弄个清楚明白,绝无半点旁的心思。侯爷您威名远扬,德厚流光,我们也一心想着,还您一个清清白白、毫无瑕疵的名声呐,还望侯爷体谅我等苦心。” 镇西侯百里洛陈仿若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诞不经的笑话,本就深邃犀利的双眸瞬间瞪大,像是铜铃一般,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脖颈处青筋暴起,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放屁!还老子清白?哼,你们那点腌臜心思,别以为能瞒得过老子的火眼金睛!平日里鬼鬼祟祟,藏头露尾,如今倒装起好人来了,一个个都在心里打着见不得人的主意,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我呸!”话音未落,一口唾沫裹挟着他的满腔怒火,如出膛的炮弹一般,直直朝着尘锋长老飞去。 尘锋长老脸色骤变,原本还谄媚讨好的面容瞬间阴沉如墨,恰似暴雨将至的乌云密布。眼瞅着那唾沫星子带着劲风袭来,他脚下轻点,侧身一闪,动作快如鬼魅,那唾沫擦着衣角惊险飞过,只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尘锋长老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整个人都气得簌簌发抖。他伸出那干枯却有力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镇西侯,怒喝道:“镇西侯,你竟敢这般放肆!平日里的规矩礼仪都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真以为这镇西侯府的门匾能保你一辈子张狂?” “我放肆?”百里洛陈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浓烈的威压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向四周扩散开来。只见他猛地高高扬起手掌,“啪”的一声重重拍在身旁城墙之上,那厚实的墙砖都跟着剧烈颤了三颤,城墙上簌簌落下几撮尘土,好似小型的沙尘暴。“你个老小子,肚里那点算计我也门儿清,少想着把屎盆子往老子头上扣!平日里看你在无双城作威作福,耀武扬威,老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看你不顺眼好久了,今儿个,既然撞上了,要不要跟老子比划比划?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言罢,他身形一纵,仿若一只振翅高飞、捕猎的苍鹰,衣袂烈烈作响,如黑色的旗帜在空中猎猎飞舞,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从城墙上飞身跃下。 尘锋长老哪肯示弱,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决绝的光芒,恰似暗夜中饿狼的幽光。他双脚轻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迎着百里洛陈就冲了上去。反观周围那些随行之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钉在了原地,动都未动。一来,他国之人深知贸然动手,无异于亲手点燃国与国之间争斗的导火索,那滚滚硝烟一起,血流成河、山河破碎的惨烈景象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后果;二来嘛,他们也存了自己的小心思,都眼巴巴地想借机瞧瞧这北离的底蕴到底有多深厚,好似赌徒窥探底牌一般,琢磨着日后局势的变数几何,好提前为自家谋划一二。 眨眼间,两人已然近身,双掌相向,雄浑内力倾泻而出。一时间,周遭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压缩,愈发沉闷压抑,仿若暴风雨将至,乌云沉沉地压在众人头顶,让人胸口憋闷,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好似一点火星就能将其引爆。 “陈副将!”世子百里成风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剑眉微微一凛,狭长双眸中闪过一丝冷峻与果决,低声下令:“传令将士们严阵以待,待会儿但凡有异样,不必多问,不必留情,格杀勿论!务必守住侯府,护住咱们的根基!”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仿若洪钟鸣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63章 威慑 “遵命,世子爷!”陈副将领命,身姿矫健,“唰”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剑,高举过头,向着身旁一众将士用力一挥,吼道: “兄弟们,听令行事,随我走!”随即带着身旁一众将士快步而去,铠甲碰撞声咔咔作响,脚步声整齐划一,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彰显着训练有素的军威。 百里成风望着战局,无奈地抬手扶了扶额头,轻叹一声:“唉,我爹这暴脾气哟,真是一点就着,平日里的沉稳都被这无双城的鼠辈给搅没了。”语气中虽有责备,却更多的是对父亲安危的担忧。 温壶酒在旁轻声劝解:“世子莫急,侯爷身手那是实打实的了得,底蕴深厚着呢。想当年侯爷单枪匹马闯入敌军阵营,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敌人丢盔弃甲,威名远扬。况且真要是把这无双城的长老揍趴下了,往后的事儿,说不定就好办多了。杀鸡儆猴,也能震一震那些心怀不轨的。” 两人说话间,场中百里洛陈与尘锋长老已过了数十招。你来我往间,拳风呼啸,仿若冬日凛冽寒风,吹得人脸生疼;掌影交错,好似密不透风的渔网,让人眼花缭乱。虽说每招看似平分秋色,但百里洛陈到底技高一筹,隐隐占了些许上风。他招式大开大合,刚猛有力,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裂石。 又是一次剧烈对撞,两人比拼起内力,一时间僵持不下。尘锋长老咬紧牙关,腮帮子鼓起,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跳动,仿若一条条蚯蚓蜿蜒爬行,咬牙切齿道:“百里洛陈,你便是赢了我也无用,朝廷已有明令,你镇西侯府这回,铁定在劫难逃!上头的意思已然明了,谁也保不了你们,识趣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朝廷如何,老子暂且不管,可你这老小子,今儿个这条命,就得给老子留在这儿!”百里洛陈怒吼一声,仿若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震得人耳鼓生疼。拳势陡然一增,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力,猛地轰出一拳。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功力,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空气都被这一拳硬生生劈开,发出“嘶嘶”的声响。 尘锋长老只觉一股磅礴巨力袭来,好似万吨巨石当头砸下,根本无力抵挡。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数十米,沿途撞翻了几个木箱、兵器架,“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半跪在地,双手撑着膝盖,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溅落在身前的土地上,殷红刺目。 百里洛陈见状,杀意未消,通红的双眼满是戾气,正要再度出手,却被一道仿若洪钟般的声音生生止住:“二位,住手!”这声音仿若一道利刃,瞬间划破喧嚣战场,尖锐高亢,穿透力极强,所有人下意识循声望去。 只见一群人身着素白长袍,衣袂飘飘,仿若仙者临世。为首之人腰间悬着一块令牌,其上“稷下”二字,以金漆勾勒,在日光映照下醒目非常,熠熠生辉,透着一股神秘庄重的气息。众人见状,心头皆是一凛,心底暗忖:原来是稷下学宫的人来了。 刹那间,人群如潮水般纷纷退散,他国之人更是远远躲到一旁观望,噤若寒蝉。毕竟,得罪了稷下学宫,那下场简直不堪设想,传言学宫里能人异士辈出,随便一位出来都能搅得江湖风云变色,更何况学宫里还坐镇着一尊惹不起的大佛,那可是凭人数都难以抗衡的存在,仿若高悬苍穹的烈日,让人只能仰望敬畏。 这群人步履从容,未乘马匹,仿若闲庭信步般径直走到近前。为首之人目光平和,眼眸仿若澄澈湖水,不起波澜,缓声道:“二位前辈皆是我北离的中流砥柱,若是再这般打下去,得利的可是他国之人。咱们北离自家的事儿,何苦闹得沸沸扬扬,让外人看了笑话,还白白损耗自身实力。依我看,还是暂且罢手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呐。” 无双城众人见了为首之人,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尘锋长老也收起满脸戾气,脸上重新堆起讨好的笑容,快得好似川剧变脸。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讨好道:“王爷所言极是,王爷高瞻远瞩,心系北离大局,我等鼠目寸光,差点酿成大错,还望王爷恕罪。”说着,还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双手贴地,额头都快磕到泥土里去了,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百里洛陈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宽大的袖袍带起一阵劲风:“哼,看在琅琊王的面子上,老子今儿就饶你这老匹夫一回,若还有下次,可就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定斩不饶!”言罢,连眼角都没再扫尘锋长老一下,昂首挺胸,负手而立,自有一股豪迈霸气。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乾东城方向却陡然传来一道清亮嗓音:“哟呵,我当是什么时候,无双城这等小喽啰,都敢在咱们镇西侯府门前耀武扬威了?”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百里玄然一袭白色劲装,身姿矫健修长,仿若嫡仙临世。他如鬼魅般现身城头屋顶,身形轻盈,仿若御风而行,身姿挺拔,负手而立,凌然气势仿若与天色融为一体,背后湛蓝天空仿若成了他的背景板,更衬得他超凡脱俗、气宇不凡。 此刻,见百里玄然一袭白衣劲装现身城头,衣袂随风烈烈作响,百里成风、温壶酒和百里洛陈原本紧绷如弦、满是忧虑的面庞,瞬间松弛了下来,那紧锁的眉头齐齐舒展,眼中紧张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赖与安心。不知为何,只要百里玄然在场,他们心底便仿若有了定海神针,笃定他定能扭转乾坤、平息这场风波。 百里玄然傲然而立在高空云端,身姿仿若苍松般巍峨挺拔,冷峻双眸仿若寒星,幽幽散发着冷光,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那目光仿若精准无误的鹰眼,瞬间锁定尘锋长老,声若寒霜,字字如冰锥般砸落: “就是你?胆敢对我爷爷动手,还大言不惭地威胁我百里氏?”那话语中的凛冽杀意,恰似凛冽寒风,裹挟着极地冰川的彻骨凉意,吹得周遭众人脊背发凉,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其中威慑不言而喻,仿若实质化的利刃,直直刺向尘锋长老,令其周遭空气都仿若凝结成冰。 尘锋长老被这突如其来之人搅乱了全盘计划,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时间呆愣当场。他瞪大双眼,满是错愕与茫然,嘴巴微张,却半晌说不出话来,仿若置身迷雾重重的深山老林,完全摸不清头脑。 身旁的雷梦杀看出他的窘迫,快走几步上前,身姿矫健如猎豹,微微侧身,抬手半掩嘴唇,以防旁人听清,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少年可不简单呐,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可是实打实的绝世天才!小小年纪便踏入剑仙之境,旁人还在苦苦打磨根基时,他已然一骑绝尘。一手大河剑意更是出神入化,施展开来,剑气纵横三千里,所到之处,山川崩塌、江河倒流,当真是天上地下无人能出其右者,你可莫要小瞧了他。”雷梦杀说罢,眼中满是对百里玄然的赞叹与钦佩,仿若在介绍一件稀世珍宝。 宋燕回这时也匆匆赶到尘锋身边,脸色凝重如墨,脚步急促慌乱,附耳低语时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长老,这位便是那秒杀我无双城数位长老以及数十名精英弟子的狠角色啊!当时现场惨烈至极,鲜血四溅,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手段凌厉果决,实力深不可测。”尘锋长老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额头青筋暴起,仿若蜿蜒扭动的蚯蚓,双眼瞪大到极致,满是愤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竟如此张狂!”浓烈的杀意自眼底汹涌而出,仿若汹涌澎湃的黑色暗流,瞬间将他整个人吞噬。 周围众人见状,皆默契地停下动作,屏息凝神,仿若置身一场精彩大戏的前排,各个伸长脖子、瞪大双眼,就等着看这场冲突如何收场。无双城弟子们手持利刃,本想一拥而上,此刻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震慑住,脚步钉在原地。 无论宋燕回怎样好言劝阻、双手急得在空中连连摆手,尘锋长老全然不顾,仿若被愤怒蒙蔽心智的狂狮,猛地一甩衣袖,宽大的袖袍带起一阵劲风,高声怒喝:“给我上!” 刹那间,数百名无双城弟子齐声呐喊,声浪仿若汹涌海涛,震得人耳鼓生疼。他们蜂拥而上,手中长刀利刃出鞘,寒光闪烁,仿若暗夜繁星,更有甚者,后方弟子迅速搭弓引箭,动作娴熟利落。 一时间,百十来支利箭“嗖”“嗖”作响,如夺命流星般朝着百里玄然射去,箭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原本心存疑虑、不太相信百里玄然实力的几人,此刻都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死死盯着半空之中那道白衣身影,心跳仿若失控的鼓点,急速跳动。 第64章 杀人 可奇异的是,这数百柄利箭在靠近百里玄然周身三尺之地时,仿若撞上了一堵无形铜墙铁壁,齐齐悬停在空中。箭头嗡嗡颤鸣,似在拼命挣扎,却依旧纹丝不动。任那无双城弟子如何催动内力、咬紧牙关、满脸涨红地发力,箭矢就是无法再前进分毫,仿若被一股神秘伟力禁锢。 “等等,百里小公子。”琅琊王萧若风见状,适时开口,声音平和温润,仿若春日微风,轻柔拂过众人心田,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令百里玄然刚要动手反击的心思陡然一滞。 “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谈。这西楚余孽与西楚剑歌一事,兹事体大,关乎北离安稳,仿若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稍有差池,便是生灵涂炭、山河破碎的惨烈局面。请相信我,我定会秉持公平公正,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琅琊王身姿挺拔,一袭月白长袍随风轻摆,仿若云中仙人下凡,神情儒雅谦和,目光诚挚,仿若澄澈湖水,让人难以拒绝。百里玄然微微皱眉,浓密剑眉仿若纠结在一起的麻花,略作思忖,心中杀意稍敛,双手负于身后,周身剑气缓缓收敛,仿若收起羽翼的雄鹰,似是打算暂且罢休。 然而,变故突生!一旁的尘锋长老趁众人注意力皆被琅琊王吸引,仿若暗夜中潜伏的毒蛇,偷偷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剑身嗡嗡颤鸣,似在呼应主人的杀意,仿若迫不及待要饮血一般。 只见他脚下轻点,身形鬼魅般一闪,刹那间便出现在百里玄然前方,速度快到极致,仿若一道黑色闪电。手中宝剑裹挟着凌厉劲风,直刺百里玄然咽喉,剑尖寒光闪烁,仿若夺命獠牙。 尘锋长老满心笃定,他本以为那些箭矢被拦下是百里玄然以内力强撑,自己身为逍遥天境的高手,破除这一层防护理应不在话下,故而动了必杀的决心,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 琅琊王萧若风目睹此景,心脏猛地一缩,暗呼:“糟糕!”尘锋长老这一击迅猛至极,仿若泰山压顶。可还未等剑尖触碰到百里玄然衣角,只见百里玄然仿若早已洞悉一切,微微侧身,动作轻盈优雅,从容避开这凌厉一击。 随即扬起手掌,看似轻飘飘拍出一掌,却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力,掌风呼啸,仿若台风过境。“啪”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震得周遭众人耳鸣目眩。尘锋长老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沿途撞翻诸多杂物,瓦片城墙人群最后重重砸入地下,瞬间砸出一个深达数尺的人形大坑,尘土飞扬,石块四溅,仿若小型陨石撞击地面。 “等等!”琅琊王萧若风急切呼喊,试图阻止这场愈演愈烈的冲突,可话音未落。悬浮半空的数百只弓箭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操控,瞬间倒转方向,蓄满了更为强劲的力道。 “嗖”“嗖”作响,如暴雨梨花般朝着无双城弟子射去。一时间,惨叫连连,仿若人间炼狱,数百名无双城弟子避无可避,纷纷被箭矢贯穿身躯,鲜血四溅,仿若盛开的血色花朵,如折翼飞鸟般纷飞陨落,尸体堆积如山。 宋燕回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与绝望,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尘锋长老身旁,双手颤抖着想要扶起长老,却因恐惧与无力,双手仿若筛糠般哆嗦,根本无从下手。尘锋长老瘫坐在大坑之中,衣衫褴褛,尘土满面,仿若落败的乞丐,双眼空洞无神,仿若丢了魂一般,口中喃喃:“怎么可能……怎会如此……” “小公子,你怎么……”琅琊王萧若风刚要开口问询,却被百里玄然冷冷打断。 “刚刚听你的劝,只因你是李老头的徒弟,念着往昔情分,还有你这仁慈性子,可不是冲着你王爷的身份。但若你得寸进尺,妄图插手管些不该管之事,那就休怪我不顾情面。” “难不成让他们来杀我,我不还手?” 百里玄然字字如刀,掷地有声,仿若宣判生死的判官,雷梦杀与琅琊王萧若风皆是一愣,面露惊愕之色,他们着实没料到百里玄然竟知晓他们师承渊源,仿若被揭开隐藏许久的秘密,甚至被怼的一动不动。 一时间,全场噤若寒蝉,众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动都不敢动一下,目光满是敬畏与忌惮,仿若面对洪荒猛兽,生怕这位年轻杀神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冷汗顺着脊背悄然滑落。 “我知道你们藏身何处。”百里玄然目光仿若利箭,扫视一圈,寒声说道,仿若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 “我希望你们即刻退出我乾城地界,有多远滚多远。倘若执迷不悟,我不介意亲赴你们国家,上门拜访一番,到时可就不是这般简单收场了。” 话音刚落,大秦、大唐、南庆等国潜伏于此的暗探们吓得脸色煞白,仿若见了鬼魅,不少人连滚带爬,匆匆隐匿身形,逃离此地,慌乱间还撞翻诸多物件; 仍有几个心存侥幸、自恃藏身之术高明的家伙,哆哆嗦嗦躲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出,仿若冬眠的老鼠,身子抖个不停。 见周遭没了威胁,百里玄然神色稍缓,仿若收起锋芒的宝剑,冲着下方的百里洛陈等人微微点头,轻声说道: “爷爷,父亲,舅舅,事已了结,我就先回去了。”言罢,身形一转,化作一道白色流光,转瞬即逝,仿若划破夜空的流星,只留下众人瞠目结舌,久久回不过神。 百里洛陈回过神来,自是不敢怠慢了琅琊王,连忙整了整衣衫,双手用力抚平褶皱,满脸堆笑,快步上前拱手作揖,姿态谦卑至极: “王爷,府里已备好茶水,还请移步城中,咱们详细聊聊这后续事宜。”说罢,侧身礼让,顺带瞥了一眼瘫倒在地、孤立无援的无双城两人,微微皱眉,无奈摇头,仿若不忍直视破败之景,示意一并带入城中。这场风波暂且落下帷幕,可众人皆知,此后的局势,怕是暗流涌动,再难平静了,仿若平静湖面下藏着汹涌漩涡,随时可能再度掀起惊涛骇浪。 薄暮冥冥,残阳如血,乾东城的城门在余晖中仿若一头沉睡巨兽的大口,静静吞吐着往来行人。百里洛陈一袭玄色锦袍,袍上金线绣就的云纹随着他的走动熠熠生辉,身姿挺拔昂藏,气势沉稳如山,仿若携着周身风云;百里成风紧随其后,月白长衫衬得他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优雅矜贵。二人身后,学宫众人鱼贯而行,衣袂飘飘,书卷气与英气交织; 无双城那两位贵客夹杂其中,刚刚异常的打斗,虽说是悲惨但不致命,衣角破烂不堪,鲜血沾满了衣裙与一些泥土混合显得十分狼狈,发丝凌乱,神色透着几分疲惫与狼狈,可一旁的宋燕回双眸开合间精芒隐现,周身那股凌厉气场恰似出鞘利刃,寒光逼人,叫旁人只敢远远瞥上一眼,绝不敢肆意打量、轻慢亵渎。 几人一同登上早已候在城门口的马车,车厢宽敞奢华,雕花精致,垂帘绵软。不多时,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镇西侯府门前。侯府大门朱漆斑驳,铜环厚重,两侧石狮子威风凛凛、怒目圆睁,似在镇守府邸安宁。百里洛陈仿若天生的主宰者,自然而然、昂首阔步地站到首位,袍角飞扬间,抬手示意,便引领众人稳步迈入府邸。学宫那群人则另有安排,管家匆匆上前,哈腰拱手,将他们客客气气地引至附近的客栈歇脚安置。 众人穿过曲折回廊、雕花拱门,鱼贯步入正厅。厅内烛火摇曳,光影幢幢,仿若给每个人都罩上了一层朦胧面纱。琅琊王萧若风与雷梦杀两人却颇为奇特,依旧头戴斗笠,那垂下的轻纱如烟似雾,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巧妙遮住面容,平添几分神秘幽深、莫测高深之感,引得众人目光频频投去,暗自揣测。 这时,坐在下桌的百里成风率先打破这一室静谧。他微微倾身,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把玩着腰间温润玉佩,抬眸看向主桌,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拱手彬彬有礼道: “久闻小先生真容仿若稀世珍宝,极少示人,世人皆传得神乎其神、玄之又玄,仿若藏在九霄云雾之后。今日小王冒昧,实是按捺不住心头好奇,斗胆想瞻仰一番,还望小先生莫要怪罪小王唐突。” 琅琊王萧若风闻言,唇畔泛起一丝轻笑,仿若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他修长手指优雅地轻抬,扶了扶斗笠边缘,声线温润柔和,恰似山间潺潺溪流: “世子爷这可真是说笑了,哪有什么不能看的?不过是我素日偏爱静谧,厌烦那无端蜂拥而至的追捧、打扰,平日里便多隐匿行迹、低调行事,这才传出那些神神秘秘的说辞。” 第65章 入侯府 “说来也是无奈,世人总爱诟病咱们学堂弟子矫揉造作、自视甚高,却不知我们常年戴着斗笠,不过是想在这喧嚣尘世寻一方清净角落,图个耳根清净罢了。既然世子爷都开了口……”话落,他双手缓缓抬起,动作轻盈又笃定,修长手指轻拈斗笠边缘,徐徐取下。 刹那间,烛光仿若都明亮了几分,映照着琅琊王萧若风那张俊朗非凡的面容: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幽黑,仿若藏着浩瀚星河,只一眼便能叫人深陷其中;鼻梁高挺笔直,仿若巍峨山峰;薄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矜贵疏离。一旁雷梦杀见状,潇洒随性地抬手,一把扯下斗笠,还晃了晃脑袋,几缕不羁的发丝垂落在光洁额头。 百里洛陈与百里成风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不加掩饰的惊艳与赞赏,默契十足地点了点头。 “那这位公子又是?”百里成风目光顺势移向雷梦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微微歪头,尽显好奇探究之意。 雷梦杀双手抱胸,往后一仰,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扯起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吊儿郎当道:“世子爷甭操心我这号小人物,我啊,实打实是学堂李先生座下弟子,不过此番可不是身负什么重大使命的使者,单纯是我这性子散漫惯了,耐不住寂寞,就想着来找朋友唠上几句、叙叙旧情。世子爷您权当我是这厅里的一缕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大可不必理会。” 琅琊王萧若风轻咳一声,无奈又宠溺地瞥了眼雷梦杀,旋即正襟危坐,拱手向百里成风耐心解释:“还望侯爷与世子爷海量包涵,我这师兄常年闯荡江湖,性子洒脱随性、无拘无束,最是厌烦那些繁文缛节,说话向来直白随性,想到啥就脱口而出,没个正形。二位切莫往心里去,只当听个江湖趣谈、乐上一乐。” “学堂李先生的弟子?”百里成风微微一怔,继而由衷感叹,“李先生那可是声名远扬、德高望重,学界泰斗之名如雷贯耳,传闻其授课时旁征博引、字字珠玑,门下弟子哪个不是精英翘楚?今日得见二位高徒,果真不同凡响,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见识浅薄了。” 话音刚落,一道清亮高亢、底气十足的嗓音仿若平地惊雷,突兀响起:“老爹,不就是李先生那老头子嘛,名头是响亮,可千万别被唬得丢了分寸!”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百里玄然大步流星跨进门来。他一袭劲装黑衣,质地厚实却不掩灵动,衣角随风烈烈作响;腰间佩剑剑柄镶嵌着夺目宝石,幽光闪烁,仿若择人而噬的兽瞳;脚下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似有轻微颤动,仿若携着千钧之势。 琅琊王萧若风与雷梦杀反应极快,仿若绷紧的弓弦瞬间弹射,“嗖”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姿笔直挺拔,双手抱拳,动作整齐划一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齐声高呼:“前辈!”虽说眼前这少年瞧着年岁不大,可修行界向来讲究达者为师,何况听方才那语气,此人与自家师傅定是旧相识,二人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轻慢之举。 百里玄然仿若驱赶蚊虫般随意地摆了摆手,满脸不以为意。无双城那两人却仿若惊弓之鸟,身子瞬间绷紧,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额角沁出细密汗珠,看向百里玄然的眼神里满是敬畏,仿若瞧见了洪荒猛兽。 “前辈与我们师傅很熟?”琅琊王萧若风按捺不住满心好奇,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灼灼、满含期待地盯着百里玄然追问。 “你想知道?”百里玄然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反问道。 “还请前辈不吝告知。”琅琊王萧若风再次躬身行礼,这回腰弯得更低,额头都快触及地面,礼数周全到极致,姿态谦卑至极,语气诚恳得不容拒绝。 还没等百里玄然开口,萧若风快走几步上前,双手虚抬、掌心向上,作势恭敬引路,言辞恳切热忱:“等等前辈!还请前辈上座。”一时间,百里玄然仿若众星捧月般,大步上前坦然落座,刹那间,身份地位彰显无遗,与百里洛陈平起平坐,就连百里成风都矮了一头,厅内众人看向他的目光瞬间染上几分尊崇、艳羡。 “那可是几年前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夜晚,我依稀记得当时月色清亮得很,毫无保留地把银辉一股脑儿倾洒下来,照得那条宽阔的大河啊,波光粼粼,每一道涟漪都像被镶了细碎金箔,一闪一闪,晃得人移不开眼。” “彼时的我,满心满眼只想着悟道,在河边这块清净地儿,身着一袭玄色劲装,独自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我闭着眼,心无旁骛,周遭的微风、虫鸣、水流声渐渐都听不见了,好似整个世界单单剩下我和这月色下的大河,周遭一切仿若定格,安静到了极致。” “谁能料到啊,就在这么个当口,一阵衣袂飘动的簌簌声打破这份寂静。我睁眼一瞧,好家伙!凭空冒出个一袭白衣的老头儿。那身白衣,料子上乘,随风轻轻飘拂,衣角像是灵动的白鸽,在月光下翩跹起舞;再看他面容,温润得如同羊脂美玉,双眸恰似繁星璀璨,藏着无尽的睿智与洒脱,整个人站在那儿,仿若从天而降的谪仙,超凡脱俗到了极点。” “这老头儿一眼就盯上了我,眼里那光芒,亮得跟寻到稀世珍宝似的,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张嘴就道要收我为徒。那嗓音,清越得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好似只要他开了口,我就该麻溜儿地跪地拜师。” “可我百里玄然是啥性子?向来自由散漫,无拘无束惯了,最恨被那些繁文缛节、清规戒律捆住手脚。一听这话,我眉毛“嗖”地一下就挑起来了,下巴也不自觉抬高,双手抱胸,冲着他就喊:“老头儿,你可别打趣我!我自个儿逍遥自在惯了,师门那一堆规矩,我可受不了,想让我一头扎进去受管教,门儿都没有!”” “本以为这老头儿得吹胡子瞪眼,跟我理论一番,没成想,他倒好,涵养极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跟洞悉了一切似的。紧接着大手潇洒一挥,冲我说道:“少年郎,有傲气是好事,我也不逼你,给你留五年时间,好好琢磨琢磨,想通了,随时来找我。”说罢,他身形一转,瞬间化作一道白影,隐没在夜色里,自此云游四海去了。” “晃眼五年过去,我日夜不辍地潜心悟道,眼瞅着就要寻得突破之机。谁料这老头儿跟掐着点儿似的,前脚我刚要冲破那层关键关卡,后脚他就现身了。还是那身标志性的白衣,飘飘然如仙临世,气质半点不减当年。” “他见着我,张嘴就问:“想好没,还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我彼时满心满眼都在那即将到手的悟道成果上,哪有空搭理他这茬。再说了,我这暴脾气,一听这话,火气“噌”地就冒起来了,瞪着他就回道:“老头儿,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也不知咋回事,我俩对视那瞬间,周遭气氛“唰”地就变了,像是有无形的火药桶被点燃。刹那间,河岸狂风嘶吼着席卷而来,飞沙走石,那些原本老老实实待在岸边的砂石,全被卷到半空,噼里啪啦地乱飞,跟下了一场砂石雨似的;平静的河面更是像被激怒的猛兽,掀起千层巨浪,浪头一个比一个高,汹涌澎湃地砸向岸边。” “一场酣畅淋漓却又暗藏玄机的切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场了。我哪肯示弱,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脚下轻点巨石,借力瞬间欺身而上。我这拳头,带着这些年积攒的劲道,呼呼生风,每一拳挥出,周遭空气都好似被利刃切割,招式凌厉得很,尽显我肆意洒脱的性子;” “再看那老头儿,好家伙,在这狂风砂石间,竟如闲庭信步,身姿轻盈飘逸,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我那些凌厉攻势到了他跟前,他要么微微侧身,轻松避开锋芒,要么指尖轻点,看似轻描淡写,却把我的劲道卸得干干净净,四两拨千斤的本事,看得我暗暗咂舌。” “一番交手下来,我俩虽说都留了几分力,没使出压箱底的看家本事,可彼此啥脾性,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老头儿估摸是瞧出我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收徒这事,基本没戏了。但他脑筋转得贼快,话锋陡然一转,脸上还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冲我说道:“罢了罢了,瞧你这性子,收作徒弟怕是天天得鸡飞狗跳,不如往后你就当我师弟吧。”” “我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脑子一转,想到也许自家兄长以后要拜入他门下,我要是成了他师弟,往后见着兄长,可不就能压他一头?闲来打趣调侃,兄长也拿我没辙。这么一盘算,当场就应下了这事儿。”” 第66章 李长生的师弟 说到这儿,百里玄然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想起什么趣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赶巧那会儿我另有盘算,想着自家兄长要被他收入门下,我若成了师弟,辈分还能压兄长一头,往后见面还能调侃打趣,便应下了。就这么档子事儿,你们要是不信,大可现在修书一封,去问问那老头。” 一番话说完,满座皆惊,众人噤若寒蝉,嘴巴微张,满脸惊愕,无双城那两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身子微微颤抖。百里玄然自然不会道出心底那点小心思,只悠悠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仿若方才讲的不过是邻里家常。 “上次见他,一袭华服,飘飘然仿若谪仙临世,举止优雅从容,不过行事做派,哼,属实矫情。”百里玄然放下茶杯,冷不丁又补了一句,嘴角撇了撇,满脸不屑。 雷梦杀与琅琊王萧若风对视一眼,虽仍心存疑虑,却不敢耽搁,立马起身,再次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朗声道:“拜见师叔!”雷梦杀这会儿也收起了往日的随性,站姿端正,双手垂于两侧,满脸肃穆,眼神中透着敬畏。 “师叔,先生常言,这叫仪式感。天地大美无言,四时有法不彰,万物有理难诉,世人懵懂,唯依礼序仪式匡正视听,方能于混沌世间寻得秩序与正道。”琅琊王萧若风缓声说道,言辞恳切,语气庄重,仿若在吟诵神圣经文。 百里玄然却依旧摆摆手,满脸不耐:“行了行了,少拿这些大道理压我,听得脑仁疼。我最不耐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道理再多,不如手中一剑来得实在。”琅琊王萧若风见状,默默闭嘴,不再言语,低头退回原位。 转头瞧见无双城两人战战兢兢,琅琊王萧若风于心不忍,温言劝慰:“二位早些回去吧,顺带转告城外众人,都散了吧。此事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诸位放心,我此番前来,为的是朝廷大局,权衡各方利弊,断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定秉持公正,还大家一个公道。”说罢,还悄悄瞥了眼百里玄然,见对方毫无异色,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此时,宋燕回上前一步,一袭青衫在风中微微拂动,面容冷峻。他冲着琅琊王、镇西侯等人深深一揖,弯腰幅度极大,而后匆匆扶起尘锋长老,低声道: “侯爷,世子爷,师叔,大公子与古先生眼下不宜久留。虽说温家之毒凶险万分,仿若暗处潜伏的毒蛇,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师叔剑术超凡入圣,一剑祭出仿若长虹贯日,威力惊人;三十万破风军亦是战力惊人,气势汹汹能踏平山河,可侯府与乾东城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危如累卵,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依我之见,不如转赴天启,寻个安稳去处,暂避风头。” “不行!”百里成风想都没想,直接出声拒绝,声音都拔高几分,满脸涨得通红,双手握拳,“我儿子绝不能去天启!这天启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我怎能放心将他置于险地,万一有个闪失,叫我如何是好!” 百里洛陈微微皱眉,眉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转向琅琊王萧若风,沉声问道:“王爷,此行您代表朝堂,还是学宫?”声音低沉浑厚,仿若洪钟,在厅内回荡。 琅琊王萧若风拱手答道:“大公子交由学宫庇护,当属上策。学宫藏书万卷,贤师众多,能为大公子提供绝佳修习环境;至于古先生,身为西楚余孽,当压回天启,押入天牢,以待后审。” 百里玄然在一旁听着,心里清楚这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索性起身,大大咧咧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商议着办。还有啊,往后别一口一个师叔喊我,听着别扭,喊我公子就行,总喊师叔,都把我叫老喽!”说罢,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有人面露惊愕,有人若有所思,一时间,正厅内陷入短暂沉默,唯有烛火依旧摇曳,似在无声诉说这场风云聚会的跌宕起伏。 在镇西侯府那庄重威严、朱门绮户间,雕梁画栋仿若无声诉说往昔盛景,此刻却暗流涌动,人心惶惶。一众家丁、护卫肃然而立,面上虽恭敬有加,眼眸中却藏着几分揣度;贵客们谈笑风生,言辞间却似有深意,步步暗藏机锋。就在这微妙紧绷的氛围里,百里玄然仿若一阵超脱凡尘的疾风,身形鬼魅般一晃,瞬间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他一袭白色劲装,衣角猎猎作响,深邃双眸仿若幽潭,旁人难以窥探其中奥秘,身形轻动时,仿若蜻蜓点水,脚下青砖竟未留一丝痕迹。 眨眼间,便如幻影般穿过重兵把守的侯府大门,没入市井喧嚣,独朝着那隐匿于巷陌深处的神秘小院快步而去。 那小院,于市井之中仿若蒙尘璞玉,毫不起眼。斑驳外墙爬满岁月摩挲的痕迹,青苔肆意蔓延,几株枯草在瓦缝间倔强挺立;破旧院门紧闭,门上铜环锈迹斑斑,从外头瞧去,与寻常百姓家院子别无二致,静谧平和得毫无波澜,仿若隔绝了世间纷扰。 可当百里玄然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触上那扇半朽院门,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悠长低吟,仿若唤醒沉睡巨兽的低鸣,刹那间,馥郁桃香裹挟缤纷落英汹涌而出,仿若春日盛宴拉开帷幕。院内,灼灼桃花肆意盛放,粉白花瓣随风簌簌而落,似天庭仙女洒下的花雨,如梦似幻;树下石桌棋局井然,一位白衣老者静坐其间,宛如遗世独立的仙翁。 老者一袭素白长袍,衣角随风轻拂,雪色长须垂至胸前,丝丝缕缕皆透着岁月沉淀的智慧。百里玄然一入这方仙境般天地,眼眶瞬间泛起微红,冷峻面庞仿若坚冰遇暖,难掩动容酸涩,话语出口时,带着一丝微不可察、仿若蚊蝇振翅般的哽咽: “师傅,您还是离开这儿吧!如今江湖波谲云诡,朝堂局势亦如累卵,此地怕是不久便会被卷入是非漩涡,不宜久留啊。” 白衣老者仿若未闻,仿若沉浸在棋局乾坤自成的小世界里,只是悠然地捋着那垂至胸前的长须,目光紧锁棋盘。白子黑子错落有致,恰似星罗棋布的浩瀚星河,演绎着世间万象、攻守权谋。 只见他一人分饰两角,时而蹙眉佯装沉思,仿若深陷战局困境;时而拈子落定,杀伐果断,落子声清脆作响,行云流水间尽显宗师超凡气度。片刻后,老者才抬眼,目光平和温润,仿若历经千帆、洞悉世间一切悲欢离合,轻声道: “离开?这茫茫世间,于我而言却仿若无路可退。往昔身似飘萍,诸多掣肘、羁绊缠身,自是困窘无计;幸得如今有你在侧,你研习的幻术精妙非常,恰似绝境逢生的秘钥,足以改天换命、隐匿踪迹,保我余生安宁。” 百里玄然微微一怔,仿若被这番豁达话语醍醐灌顶,冷峻面庞转瞬化开一抹浅笑,仿若春冰初融,多了几分慵懒惬意,仿若午后酣睡初醒的惬意猫儿。他拱手作揖,身姿挺拔如松,由衷叹道: “师傅您这筹谋算计、绝境寻路的本事,徒儿当真望尘莫及。深陷困局却能怡然自得,还能独自对弈、复盘人生棋局,仿若掌控命运棋局的绝世高手,徒儿佩服至极。” “徒儿啊,为师深知你武功造诣登峰造极,一手剑术超凡脱俗,出剑时仿若银龙出海,光芒璀璨、锐不可当。” “又有李先生这天下第一做你的坚实后盾,寻常江湖风浪自是如拂面微风,不足为惧。可这江湖啊,人心仿若幽渊难测,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往后行走其间,定要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万事小心。”老者语重心长地叮嘱着,说罢搁下手中棋子,神情庄重肃穆,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秘籍。 秘籍封面以陈旧油皮包裹,边角磨损,隐隐透着神秘气息,仿若封印千年的秘宝重见天日。老者递过去时,目光灼灼如炬:“这个,便交予你了。这药人之术诡秘非常,稍有不慎便是伤天害理之举,仿若打开潘多拉魔盒,放出无尽灾祸;若非生死攸关,切勿肆意滥用。” “为师冷眼瞧了你这些年,信得过你的人品,料想你手中利刃,只会斩向奸邪,不会误入歧途。如今,剑法已有东君传承,往后这药人之术,能不用就不要用,放在你这里也是最安全的。为师一生收徒授业,至此也算此生无憾。” 言罢,师徒二人相对而坐,摆上酒盏。酒是醇厚佳酿,香气四溢,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江湖轶事聊到往昔趣事,仿若翻开一部部鲜活史书;从精妙武学谈到处世哲学,恰似点亮一盏盏智慧明灯。直至暮色四合,余晖隐匿于西山之后,夜幕如墨般悄然浸染了整个小院。 第67章 原因 与此同时,镇西侯府另一隅,雷梦杀与琅琊王萧若风正沿着蜿蜒回廊、雕花小径悠然信步。雷梦杀一袭黑衣劲装,剑眉星目间此刻却满是疑惑,眉头紧锁仿若拧成麻花,满心狐疑仿若即将决堤的洪水,终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从西南道一路辗转至名剑山庄,就连那看似安稳的乾东城都深陷泥沼,仿若棋局中的困子。莫不是当今天子亲手布下的惊天棋局、一张密不透风、步步为营的大网?沿途所见,各方势力异动频频,百姓惶恐不安,桩桩件件,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琅琊王萧若风一袭月白锦袍,锦缎上绣着的金丝暗纹仿若流淌微光,负手而立,仰头望向那繁星点点却仿若暗藏玄机的夜空,良久,缓缓轻叹一声,开口道:“没错,此乃父皇殚精竭虑、精心构筑的大局。这盘棋可不单为西南一隅的烽火战乱,朝堂之上,权臣争斗、势力倾轧,暗流涌动仿若惊涛骇浪,官员们明争暗斗,拉帮结派,为的皆是手中权势。” “江湖之中,门派纷争、豪杰逐鹿,恩怨情仇纠葛难断,刀光剑影下是数不尽的爱恨情仇;学宫以内,文墨交锋、理念碰撞,亦是波云诡谲,才子们唇枪舌剑,各执一词,扞卫自家学说。桩桩件件,皆在父皇筹谋算计之内,实乃父皇为北离谋划的一场前所未有的乾坤大洗牌。”话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环顾四周,仿若隔墙有耳般压低声音。 “只是北离初定不过二十余载,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仿若千年老树缠根,稍有不慎,触动根基,便会动摇国本。更何况,天外天野心勃勃、虎视眈眈,仿若饿狼觊觎羊群;南庆、北莽、大秦、南诀等诸国环伺周边,犹如饿狼觊觎肥肉,稍有差池,这太平盛世转瞬便会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惨状不堪设想。”言语间,对父皇此番布局的隐忧与丝丝不满,仿若溢出杯盏的酒水,再难掩饰。 雷梦杀见状,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仿若要借此驱散他心头阴霾,打趣道:“别整日愁眉苦脸的了,横竖还有师傅那般的绝世高人坐镇呢,就算天塌下来,师傅也能施展通天彻地之能,给你撑出一片安稳乾坤,保你周全。” “此番师傅命我前来,是要领百里东君与另一人回学堂,悉心栽培、雕琢璞玉,期望能为北离培育出中流砥柱;朝廷那边,则是给我下了死令,要我带回西楚剑仙,平息江湖流言蜚语,稳固朝堂威严。” 琅琊王萧若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更甚,仿若口中嚼着黄连。 “起初我还纳闷,那另一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直至方才在大厅上瞧见小玄然,我方才恍然大悟,师傅要我带的,正是小师叔与百里东君这两位卧虎藏龙的人物。” 说罢,他嘴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仿若自嘲般轻叹,“这何尝不是父皇对我的一场严苛试炼,成败荣辱,全系于此,仿若走钢丝般惊险,容不得半点差池。” 言罢,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却掩不住心底那缕萦绕不散的苦涩。 雷梦杀长叹一声,仿若有感而发,目光悠远,仿若穿越时空回望往昔: “果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你家老爷子这一手连环布局,步步惊心,底下人怕是都被裹挟得身不由己喽……” 后面的话,仿若被鱼刺梗在喉间,他咽了回去,只是默默摇头,满心无奈。 “若百里东君迟迟不现身,该当如何?”雷梦杀挑眉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仿若操心自家兄弟前程。 “不会的。”琅琊王萧若风双手抱胸,神色笃定,仿若胸有成竹,“这既是对我的考验,亦是对镇西侯府底蕴的试炼,信或不信,暂且不论,但他定会如那出鞘利剑,适时崭露头角。镇西侯府藏龙卧虎,岂会让一人无端隐匿?府中底蕴深厚,培养出的子弟定不会失了锐气。” “罢了罢了,时辰也不早了,师兄你早些歇息,明日怕是有的忙活了。”琅琊王萧若风拱手作别,礼数周全,仿若谦谦君子。 “行嘞,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雷梦杀打了个哈欠,仿若被倦意瞬间席卷,转身迈着慵懒步子离去,身影渐远,融入夜色。 次日清晨,淡薄的日光仿若一层轻柔的金纱,透过淡薄云层,细密地洒落在镇西侯府的后院。晨曦给每一片树叶都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微风拂过,光影摇曳,整个后院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绝美画卷。世子爷百里成风一袭华服,衣袂随风轻摆,风姿绰约地陪着琅琊王萧若风、雷梦杀踱步其间。 萧若风一袭月白锦袍,衣角绣着的银丝暗纹仿若流淌的星河,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的矜贵与儒雅;雷梦杀则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豪迈不羁的江湖气息。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时而对园中的奇花异草评点一二,时而驻足于精巧假山旁,欣赏工匠的鬼斧神工,悠然赏景,谈笑风生,仿若外界纷扰全然与他们无关。 而在这后院的另一角,画风却截然不同。百里东君大清早就跟抱了个宝贝似的,紧紧搂着酒坛,酒水四溅,顺着他的下巴、脖颈一路淌下,将衣衫濡湿得不成样子。他的脸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眼眸迷离,身形摇晃得厉害,好似狂风中的弱柳,每一步都踉踉跄跄,脚下仿若踩着虚无的棉花,随时都可能一头栽倒。 醉眼朦胧间,他瞧见眼前一排稻草人,原本混沌的眼神陡然锐利如鹰隼,仿若蛰伏许久、终于锁定猎物的猎人,刹那间迸发出摄人的光芒。“不就是剑气吗?小小拔剑术,能奈我何!”他朝周围侍从、婢女扬了扬下巴,那模样,三分醉意里裹挟着七分不羁与张狂,大声嚷道:“都看好了!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公子的手段!”说罢,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仿若鲸吞日月,缓缓闭眼,眉头紧锁,似在脑海深处全力勾勒剑术那精妙绝伦、玄之又玄的轨迹。搭在剑柄上的手,温度节节攀升,仿若被炭火灼烧,体内仿若有滚烫岩浆汇聚、奔涌,蓄势待发。 刹那间,百里东君仿若被一道无形之力裹挟,身形如电,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纵身而出之际,拔剑、收剑,动作一气呵成,仿若行云流水,不带丝毫拖沓!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只见稻草人上半截仿若被利刃切割的绸缎,齐刷刷滑落,切口平滑如镜,透着森然寒意,甚至能映照出众人惊愕的面容。剑气却仿若脱缰野马,后劲未消,裹挟着无尽锐芒,直冲着稻草人身后的房屋窗户而去,轰然一声巨响,窗框炸裂,碎屑纷飞,仿若下了一场木屑之雨,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恰在此时,琅琊王萧若风一行人踱步至此。见势不妙,琅琊王萧若风眼神一凛,仿若苍鹰扑兔,单掌迅速推出。刹那间,雄浑掌力裹挟着烈烈劲风,仿若一面无形气盾,掌心处隐隐泛起微光,与那凌厉剑气轰然相撞。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劲气四溢,仿若涟漪般向四周扩散,竟将周边花草都压得伏地不起,成功抵消了这股劲道。他垂眸,看向脚下狼藉一片的窗框碎片,仿若见怪不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眼望向不远处醉成一滩烂泥的百里东君:“百里公子,总算见着你了!” 百里东君眯着眼,满脸迷茫,仿若置身云雾之中,打了个酒嗝,那浓重酒气直往外冒,口齿不清道:“你……你谁啊?” “我姓萧,往后便是你的师兄。”琅琊王萧若风笑意盈盈,耐心解释,仿若春风拂面,驱散些许尴尬,声音温润如玉,自带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师兄?我可没师兄,我叫百里东君……”话还没说完,百里东君两眼一翻,仿若被抽去筋骨,直挺挺倒在地上,昏睡过去,瞬间鼾声如雷。 “终究是没拦住。”百里成风无奈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仿若对这一幕早有预料,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与无奈,自家这位公子随性肆意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 温壶酒在一旁耸肩,咂咂嘴:“打从一开始就该料到,他和小玄然,哪是能藏得住的主儿?这般肆意洒脱,仿若不羁的风,天王老子来了也管束不了,只随心随性行事。” 琅琊王萧若风与雷梦杀在管家引领下,仿若无事发生,依旧气定神闲,朝着别处踱步而去,继续赏景探幽,背影透着从容淡定;百里成风与温壶酒则踱步至稻草人旁,蹲下身子细细查看。温壶酒伸出手指,戳了戳那截断掉的稻草人,挑眉问道:“学了几日?” “不足五日。”百里成风盯着地上昏睡的百里东君,目光复杂,仿若五味杂陈,有对其天赋的惊叹,也有身为父亲的担忧。 第68章 古色小院 “想当初,我可是足足学了一年,日夜不辍、刻苦非常,才勉强掌握这剑术皮毛,哪像他这般轻松写意,短短时日竟有如此造诣。” “罢了,把大公子抬回去,好生照料着。”百里成风朝侍从挥挥手,轻声叮嘱,仿若兄长宠溺幼弟,语气里满是关切。侍从们不敢耽搁,赶忙找来担架,小心翼翼将百里东君抬走,生怕磕着碰着。 侯府大厅内,气氛凝重仿若乌云压顶,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百里洛陈刚从军营赶回,满身杀伐之气还未散尽,仿若一尊战神携着战场硝烟踏入府邸。听闻消息,他怒目圆睁,仿若被触了逆鳞,猛地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瓷器炸裂,茶水四溅,仿若宣泄着心头怒火:“他们见面了?” 百里成风垂首,满脸愧疚,仿若犯错孩童,身形都不自觉矮了几分:“父亲,儿子失职了。本想着陪着东君,将他拘在后院,便能避开此事,谁料一道剑气,仿若平地惊雷,打破了所有盘算,实在是防不胜防。” “那琅琊王可说了些什么?”百里洛陈强压怒火,沉声问道,仿若洪钟震响,威慑力十足。 “只说什么终于见面了,还称日后会是东君的师兄。”百里成风如实禀报,不敢有丝毫隐瞒,声音微微颤抖。 “哼,看来是有备而来。”百里洛陈皱眉沉思,仿若在脑海里拆解棋局,良久,摆摆手,“算了,让他好生歇着吧,往后入了天启,怕是再难有这般闲适日子了。况且,他是真醉假醉,还两说呢,说不定,他心里早有主意,打定了去天启的主意,借此脱身耍耍性子也未可知,这孩子机灵着呢。” 另一边,琅琊王萧若风身边,雷梦杀咂咂嘴,开口问道:“这百里公子,虽说没小玄然那般天赋异禀、惊才绝艳,仿若天降奇才般耀眼夺目,倒也还算可造之材,假以时日,悉心雕琢,必成大器。” “可造之材?师兄,你可瞧见方才那剑气了?”琅琊王萧若风摇头轻笑,眼中满是赞叹,仿若发现稀世珍宝,“那般仙意凌然,超凡脱俗,仿若剑仙临世,绝非寻常手段可比,透着骨子里的飘逸与凌厉,这般天资,说不定啊,他便是师傅说的最后一位弟子,身负传承大业呢。” “最后一位弟子?”雷梦杀挠挠头,细细思量一番,仿若权衡利弊,“或许吧,往后且看他造化了,毕竟江湖之路,变数无穷,还得看他能否经得起风雨打磨。” “走吧,也该去会会那个人了,就是不知小师叔会不会从中作梗,平添波折。”琅琊王萧若风说着,眉头轻皱,仿若预见前路坎坷,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这时,一名侍从匆匆跑来,单膝跪地,禀报道:“侯爷,世子爷,温先生,天启城来的那位,已然朝着小院去了。”这消息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让众人心中再度泛起层层涟漪。 晨光熹微,淡薄的雾气如轻纱般缭绕在长街之上,长街似还未从沉睡中彻底苏醒,青石板路泛着清冷的光,仿佛被一层隔夜的寒霜所覆盖。 街边的铺子大多紧闭着门板,偶有一两家勤快的店家,正缓缓卸下门板,那轻微的“嘎吱”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似是打破夜梦的第一声呢喃。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街边幌子,幌子懒洋洋地晃悠着,像是仍沉醉在梦乡、不愿醒来的旅人。 就在这悠然且清冷的晨韵之中,一位年轻道士的身影晃晃悠悠地步入了这幅画面。 王一行,青城山掌教吕素真座下首席弟子,瞧模样不过弱冠之年,身形清瘦却透着一股韧劲,仿若春日里纤细却顽强破土的嫩竹。 一袭月白道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领口敞着,几缕发丝肆意垂落,不羁之感扑面而来;那随风轻拂的衣袂,像是灵动的蝶翼,为他添了几分随性洒脱之意。背上那柄桃木剑剑柄缠着的红绸,色泽虽有些褪去、磨损,却在一片素白之中,倒是添了几分俏皮鲜活气,随着他拖沓的步子,无精打采地晃悠着,时不时轻拍在道袍上。 他眉眼惺忪,抬手捂嘴打个哈欠,那哈欠声悠长绵软,仿佛要将清晨残留的最后一丝困意都驱散到九霄云外,打完哈欠,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仿若这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浑身散发着初出茅庐的少年朝气与散漫。 不多时,便在一座古朴院落前站定。这院落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隐者,院墙爬满斑驳陆离的岁月痕迹,青苔肆意蔓延,仿若给院墙披上了一件暗绿的蓑衣; 朱漆大门紧闭,门上铜环蒙着一层薄锈,唯有那绘于正中的八卦图,色泽鲜亮得夺目,仿若藏着无尽奥秘,丝丝灵力仿若暗波涌动,凑近细瞧,似能瞧见灵力如细微的银蛇游走,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叫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王一行收了收松散的架势,双手随意掸了掸道袍前襟,上前抬手,轻叩朱漆大门,动作不疾不徐,随后声线温润却不失礼数地说道: “青城山掌教吕素真座下首席弟子,王一行求见,还望前辈允我入内。”嗓音清澈,仿若山间潺潺溪流,礼数周全中带着少年人的朝气,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一丝期待。 话音刚落,院内似有微风拂过,裹挟着一道淡然嗓音:“入。” 那声音仿若穿越了悠悠时空,透着股超脱尘世的清冷。王一行嘴角微勾,笑意漫上眼眸,抬眼便瞧见门上绘着的八卦图泛起层层奇异涟漪,仿若一道通往秘境的入口,波光粼粼间,似有星辰闪烁、云雾缭绕,如梦似幻,叫人目眩神迷。 他心下暗叹这精妙幻术,毫不犹豫推门而入,脚掌刚踏入院中青石地面,便拱手笑道: “先生这道法高深莫测,幻术更是精妙绝伦,晚辈刚入道门不久,此番真是大开眼界,仿若误入仙府秘境,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 双眼瞪得溜圆,满是惊叹与好奇,嘴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根,那模样像极了初入江湖、满眼新奇的毛头小子,十足的率真。 院内,一位白发老者仿若遗世独立般席地而坐。白袍如雪,银发肆意垂落肩头,面容清癯,肌肤仿若粗糙的老树皮,却丝毫不减其矍铄气质;双眸深邃如渊,透着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仿若藏着无数往昔故事,只需一眼,便能叫人感受到岁月沉淀的重量。 修长手指于琴弦间轻抚慢捻,弦音悠悠,时而婉转低回、如泣如诉,似闺阁女子思念远人的哀怨;时而激昂高亢、似金戈交鸣,仿若千军万马奔腾厮杀的壮烈,似在娓娓诉说往昔烽火硝烟、江湖恩怨。听到王一行夸赞,老者也只是微微抬眸,神色平静如水,仿若外界的一切夸赞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与吕真人,确有数十年未曾谋面了。昔日携手江湖、共论道法的场景,仿若昨日,不想岁月竟已这般匆匆,那些过往,也只剩这弦音能勉强勾起几分回忆咯。” 说罢,微微闭眼,沉浸在回忆里,手指却不停,弦音依旧流淌,似要将往昔岁月都揉进这袅袅琴音之中。 王一行敛了笑意,神色郑重几分,上前一步说道: “掌教真人知晓先生在此,特命我前来相请,带先生离开此处。”言辞恳切,目光澄澈坦然,透着对师命的尊崇与担当。 说话间,双手不自觉握拳,微微颤抖,彰显内心紧张,可那直视老者的眼神,毫无退缩之意,眼眸中倒映着坚定决心,仿若燃烧的小火苗。 白发老者手顿了顿,抬眸直视王一行,目光锐利如苍鹰锁定猎物,仿若要将他看穿: “带我离开?哼,你青城山就不怕惹火烧身?如今这世道,人心诡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吕真人怎会贸然卷入这摊浑水?”言语间满是质疑,眉头微皱,眼神犀利如刀。 王一行不卑不亢,双手负于身后,从容应道:“先生怎会是那祸端之火?在晚辈看来,先生分明是柄绝世利剑,剑气纵横、锋芒毕露,世人皆觊觎欲握剑在手,妄图借先生威名、才学,搅动江湖风云、争权夺势。” “而我青城山却愿为先生寻一隐匿鞘匣,妥善藏之,护先生安宁,免世俗纷扰。我派桃木剑一千三百柄可不是吃素的,哪个胆大包天之徒敢来争抢,定要掂量掂量自家斤两,莫说近身,便是念想都得被桃木剑的正气镇住。我青城山身为道家翘楚,向来讲究顺应天理、护佑良善,山中先辈留下诸多镇派绝学,门下弟子更是日夜勤修,实力不容小觑,既接了这差事,便有十足底气。” 言罢,笑意重回面庞,洒脱不羁,仿若天大难题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云淡风轻之事,还俏皮地晃了晃脑袋,发丝随之摆动。 老者眸中闪过一丝赞许:“小小年纪,气魄竟不输当年吕真人。果敢赤诚,心怀大义,倒是难得。” 第69章 见剑仙 说着,抬手朝桌上酒杯示意,“后生,这杯酒赏你。此酒是我自酿桃花酒,采初绽桃花、晨间露水,经月余酿成,芬芳馥郁、回味悠长,寻常人可难有这口福。酿酒时,我守在旁,看那桃花瓣在露水中舒展,方才有了这独特佳酿。每一滴都饱含春日芬芳,入口绵甜,后劲醇厚。” 王一行也不拘谨,端起酒杯送至唇边,先是轻嗅酒香,刹那间,眼眸亮若星辰,赞叹脱口: “果真是好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水入喉,暖意直达四肢百骸,咂咂嘴回味:“敢问先生这是什么酒?竟这般香醇,仿若舌尖绽花,晚辈从未尝过如此佳酿。”舌头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似在贪恋余味。 “此酒名桃花,你回去时可带上一瓶,赠予尊师也无妨,权当是我这把老骨头的一点心意。”老者边说边将一个温润玉瓶置于王一行面前。 随即挥袖,神色悠然:“你且走吧,我眷恋这乾东城的烟火气。街头巷尾的叫卖声、邻里间的寒暄打趣,皆是生活真味,比那深山道观多了几分人气,我在这儿待惯了,自在得很。晨起看市井熙攘,日暮听孩童嬉闹,惬意无比,这份平淡安宁,是千金难换的。” 王一行却未挪步,微微躬身,言辞恳切:“先生心底惦念的,怕是西楚故土吧。虽说西楚已亡,可先生眼下择的不是归处,而是容身之所。镇西侯府势力强横,百里小公子威名远扬,麾下铁骑纵横、锐不可当,所到之处仿若乌云压境。” “但我青城山身为道家魁首,功法传承千年不绝,便是武当也难望其项背。山中灵气氤氲,滋养着诸多奇花异草,弟子们借此淬炼体魄、修习法术。此番我来,只为师尊一诺,绝无他心,更不会利用先生半分,只望先生随我回山,安享清净。” 老者轻叹一声:“我自是知晓,只是你怎还不离去?不少人等着看你抉择,你这倔强性子,终究还是年轻气盛。听,那些人怕是要来了。” 语毕,指尖轻拨琴弦,一声颤音刚落,墙边陡然出现个浑身浴血的少年。少年身形挺拔却煞气四溢,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手中长剑滴血,仿若刚从修罗场杀出,周身血气仿若实质化的红雾,弥漫开来,透着刺鼻血腥味,一双眼睛满是肃杀之气,叫人不寒而栗。 王一行反应极快,桃木剑“唰”地出鞘,剑身寒光凛冽,稳稳挡在老者身前:“先生放心,我定护您周全。桃木剑虽非神兵,却经青城山灵气滋养、法咒加持,驱邪斩恶不在话下,我亦修得几分剑术真意,平日里随师尊研习剑法,于山林间苦练招式,量来者何人,都休想伤您分毫。” 说罢,持剑之手微微下沉,摆出防御架势,身姿如松,目光警惕,仿若一只护主的忠犬,全神贯注盯着眼前潜在的威胁。 那满身鲜血的少年抱拳道:“我乃无双城宋燕回,此番前来,只为见证绝世之剑现世。听闻此处有高人隐匿,剑招超凡脱俗,心痒难耐,特来一观,无意搅扰各位,还望海涵。”言辞诚恳,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却被血迹衬得有些狰狞。 老者没理会他这话,只对着宋燕回吩咐:“告诉这小子,眼下外面是何情形。”声音虽淡,却不容置疑,语气冷硬如铁。 宋燕回恭恭敬敬应了声“是”,转向王一行说道:“自你踏入此地,外面不知多少人想破门而入,瞧见我这身血了吧?皆是争抢着要进来的代价。各路人马闻风而动,有江湖散客妄图扬名,手持利刃,叫嚷着要与高人过招。” “有世家势力觊觎先生才学,派来精锐家丁,眼神贪婪;还有朝堂鹰犬奉命行事,身着官服,神色冷峻,乱成一锅粥了。”话落,院外瞬间响起急促马蹄声,如密集鼓点,震人心魄。 一袭白袍的镇西侯府世子百里成风,身姿挺拔如松,俊脸冷峻似冰,手持马鞭踏入长街,周身气势仿若实质化的寒霜,高声喝道:“此街以封,擅入者,斩!” 话语间杀意汹涌,似要将这长街空气都冻结。底下剑客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叫嚷:“这又不是你镇西侯府的地盘,凭啥封街?” 可回应他们的,是数百破风军迅速围拢,铠甲碰撞声铿锵作响,寒光闪烁的长枪林立,齐声怒喝:“再说一遍,此街已封,擅入者,斩!” 局面瞬间剑拔弩张,长街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要滴出水来。百里成风跨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一身白袍在风中烈烈作响,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躁动的人群,手中马鞭不时轻甩,发出清脆声响,似在警告众人莫要轻举妄动。 而那些剑客们,平日里自由惯了,哪受得了这般约束,有的拔剑出鞘,剑指苍穹,满脸不服,剑身颤抖,彰显愤怒;有的交头接耳,小声咒骂,却也忌惮破风军的威势,不敢贸然上前,只敢用眼神宣泄不满。 此时,琅琊王萧若风一袭月白锦袍,翩然而至。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庞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矜贵之气,可双眸中时不时闪过的锐利光芒,又透着久经权谋场磨砺后的深沉。 来到院墙之前,他驻足凝视,目光紧锁门上奇异的八卦纹路,似在探究其中暗藏的玄机,眼神中透着探究与思索,仿若要将这神秘力量看穿。身旁的雷梦杀则截然不同,一袭玄色劲装紧紧裹身,浑身肌肉紧绷,仿若蓄势待发的猎豹,浑身散发着不羁豪迈、快意恩仇的江湖气息。 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抬腿便跨过那道门坎,踏入了院中。 百里成风见状,脸色骤变,那原本冷峻白皙的面容瞬间阴沉如墨,仿若暴风雨将至的阴霾天空。他猛地一挥手,高声嘶吼: “给我拦住这里,任何人也不可以进去!”说罢,身形一转,翻身上马,手中马鞭狠狠抽向马臀,骏马吃痛,长嘶一声,驮着他风驰电掣般奔向后阵。 不多时,便见数千名破风军如汹涌黑浪般层层推进,迅速列阵,盾牌在前筑起铜墙铁壁,长枪自盾间缝隙探出,寒光凛凛,严阵以待,阵脚纹丝不动,尽显训练有素的铁血军威。 士兵们个个神情冷峻,目光坚定,手中长枪紧握,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王一行原本警惕地守在老者身旁,忽见又进来两人,神色一凛,手腕轻抖,桃木剑瞬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换了个方向,剑尖直指来人。 目光扫过二人身上标志性的白衣,眉头微微一蹙,脸色稍稍变了变,脱口而出:“稷下学堂的人?哼,学府高材生竟也搅和到这趟浑水里来了。”话语间满是戒备,握着桃木剑的手又紧了几分,眼神中透着警惕与敌意。 白发老者搁下手中琴弦,抬眸望向门口,幽幽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若承载着多年的沧桑与无奈:“还是来了呀!该来的躲不掉,这江湖朝堂的纷争,终究还是波及到这一方小院了。” 琅琊王萧若风却仿若未闻老者的感慨,他稳步上前,在离老者几步之遥处站定,恭恭敬敬地拱手弯腰,与雷梦杀一同行了个大礼,身姿端正如松,礼数周全: “古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我今日特来拜会,还望先生海涵搅扰。”言辞谦逊,可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在老者身上打量,似在权衡利弊,眼神中藏着几分探究与审视,仿若在评估眼前之人会给他的任务带来何种变数。 老者仿若浑然不觉,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便再度垂眸,双手复上琴弦,轻轻拨弄起来,琴音袅袅,似要抚平这满院的躁动与肃杀。须臾,他抬眼,目光直直看向萧若风,不疾不徐问道:“敢问这位小先生,你此番前来,是为学堂,还是为朝廷?” 萧若风身姿挺拔,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回道:“此事,我为朝廷而来,与学堂并无瓜葛。朝廷律例森严,关乎社稷安稳,我既食君禄,自当忠君之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徇私。” 说话间,身姿愈发端正,胸膛微微挺起,彰显郑重,脸上神情严肃,仿若在宣读一项重大决策。 “既然是为了朝廷而来,那你应该是某一位皇子或者是王爷。” 老人指尖不停,琴音铮铮,目光却陡然锐利如鹰,仿若要穿透萧若风的面皮,直探内心深处,眼神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割得人发慌。 “先生说的没错。”萧若风微微颔首,继而神色一肃,沉声道:“但先生是西楚余孽,按律当收押,交大理寺治罪。小王职责所在,虽心有不忍,话却不能不说,还望先生体谅。” 虽说言辞冷酷,可他自始至终态度恭恭敬敬,双手交叠身前,身姿微微前倾,尽显敬重,脸上还挂着一丝无奈苦笑,似在为这无奈局面叹息。 第70章 交手 “看来太安帝对你的期盼颇高呀!”白衣老人手捋胡须,目光玩味,似笑非笑地看向萧若风,眼中透着洞悉一切的精明。 “先生为什么这么说?”萧若风面露疑惑,虚心求教,眼中满是探寻,微微皱眉,作沉思状。 “我这样的人既没有交给地方督府,大理寺或者是天子直率的影卫司,而是交给你一个学堂的学生,虽说你是一位王爷或者皇子,但是你还需要功勋与荣耀,所以我的出现正好可以满足这一点。”老人并未过多解释,言罢便垂眸继续抚琴,任由那弦音悠悠诉说。 “先生不愧是能与师父齐名的人物。”萧若风略一思忖,心下恍然,不禁对老者的通透钦佩有加,由衷地点了点头。 王一行见状,一步踏出,剑眉倒竖,朗声道:“西楚早已灭国,先生虽然是西楚之人,但是早已经隐居,多年来深居简出、修身养性,断不会危及北离的安危。” “况且我青城山身为道家魁首,德高望重、实力超群,就连武当也难望其项背。山中长老们道法高深,可呼风唤雨、降妖除魔;弟子们也各个身手不凡,能飞檐走壁、剑斩鬼魅。愿全力为先生担保,王爷何必苦苦相逼?” “不够,且这是两码事。”琅琊王萧若风摇了摇头,神色坚决,没有丝毫动摇。 “你似乎有点不通情达理呀。”王一行毫不退缩,直面这位皇子王爷,分毫不让,“而且就凭你想带走先生?不算我和他的话,外面可是还有一位绝世强者隐匿暗处,王爷真有十足把握?莫要小瞧了江湖势力。” 晨光碎金般洒落在庭院之中,光影斑驳,却驱散不了这一隅愈发浓烈的肃杀之气。“我自是知晓,那是我小师叔,不过,我仍想一试。”琅琊王萧若风一袭月白锦袍猎猎作响,身姿笔挺如苍松傲雪,面庞温润却透着冷峻坚毅,仿若精心雕琢的美玉覆上了一层薄霜。 他的眼眸仿若燃着烈烈烽火,毫无怯意,目光灼灼,恰似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骄阳,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皇室矜贵与久经权谋淬炼的沉稳气场全开,话里行间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然,仿若已将生死胜负全然置之度外,一心只为达成心中所愿。 王一行本就一腔热血、脾气火爆,此刻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被激起斗志。他手中那柄桃木剑“嗡”地一颤,剑柄缠着的红绸恰似烈烈燃烧的战旗,肆意飞扬。王一行剑眉倒竖,双目瞪得仿若铜铃,眼角眉梢尽是汹涌澎湃的战意,牙缝里挤出一句: “好,那就试试!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这般有底气,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向我们叫板!”说罢,脚掌猛踏地面,激起一圈尘土,摆出个剑拔弩张的起手式。 “我先来!”无双城的宋燕回仿若一道裹挟着血气的黑色闪电,抢先一步蹿出。刹那间,周身血气仿若滚烫的岩浆翻涌不息,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丝丝缕缕竟肉眼可见,仿若给他披上了一层诡异的血纱。 他一袭玄色劲装被这股磅礴气势撑得鼓鼓囊囊,每一寸布料都似要被撑裂,手中长剑剑柄滚烫,剑刃嗡嗡哀鸣,似是被压抑许久、急于破封而出的洪荒猛兽。宋燕回颧骨高耸,脸颊因亢奋而微微泛红,咧嘴一笑间,露出两颗森白虎牙,不羁张狂尽显: “嘿嘿,平日里听多了江湖传闻,这儿藏着剑仙高人,还有稷下学堂的精英,我这双手早就痒得不行!今朝有此良机,哪还按捺得住?定要痛痛快快大战一场,让诸位见识见识我无双城的手段!” 王一行冷哼一声,眼角余光冷冷瞥他一眼,眉梢高高挑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 “哼,无双城与朝堂向来交好,鞍前马后,谄媚之态大伙可都瞧得清楚。眼下这会儿,倒像是转了性子,弃了安稳的大船,跑来这趟浑水里搅和,莫不是盘算着另起炉灶,谋些不可告人的私利?你可别拿见识剑仙风姿这套说辞来糊弄人!”这话犹如一记凌厉暗箭,直直戳向宋燕回。 宋燕回却仿若未闻这尖锐讽意,双手抱剑,刀柄随性地搭在肩头,晃着身子向前两步,那姿态要多散漫有多散漫,歪着脑袋咧嘴笑道: “王道士,你这话可就诛心了啊!我宋燕回顶天立地,此番一不穿官服、没领公差,兜里更是没有那冷冰冰、硬邦邦的朝廷诏令;二没受谁指使、接什么腌臜任务。” “纯粹就是骨子里那股好武成痴的劲儿在作祟,听闻此处有超凡脱俗、能惊掉人下巴的剑仙风姿,我这心呐,就跟猫抓似的,实在憋不住!就想来比划比划,讨教几招,绝无他意,你可别血口喷人!” 一直沉默站在旁侧、仿若蛰伏蓄势的猎豹般的雷梦杀,此刻大步流星上前。他身形魁梧壮硕,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带着呼呼风声走到萧若风身侧。那蒲扇般的大手裹挟着十足劲道,“啪”地一声重重拍在萧若风肩头,爽朗大笑道: “师弟,你且对付那青城山弟子,这小子交给我!瞧他那咋咋呼呼、张牙舞爪的模样,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不过是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罢了,我三两下便能把他的锐气给挫没了,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萧若风面露犹豫之色,眉心拧成个“川”字,眼中满是担忧:“师兄,这……那青城山的王一行绝非等闲之辈,他自幼受青城山掌教悉心教导,浸淫剑术多年,一手剑法诡谲多变,虚实难测,再加上性子执拗,认定之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怕是棘手得很呐。你贸然接手,万一有个闪失……” 雷梦杀听了,仰头爆发出一阵震耳狂笑,笑声仿若洪钟鸣响,震得周遭树叶簌簌狂落。笑罢,手臂肌肉紧绷,猛然用力按了按萧若风的肩膀,朗声道: “你都唤我师兄了,哪有师兄见师弟有难,却退缩不出步的道理?放心吧,师弟!这么多年我在江湖摸爬滚打,什么凶险绝境没闯过?刀山火海都趟过来了,还怕这点小阵仗?别小瞧了你师兄我这身实打实练出来的腱子肉和手上功夫,定能稳稳接下这挑战,你且瞧好吧!” 萧若风无奈,深知师兄脾性,拗不过他,只得轻点下头,目光满是关切与叮嘱:“那师兄千万小心,若是不敌,切莫逞强,记得及时发信号,我立马接应你,咱师兄弟齐心,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此时,隐匿于桃树浓荫间的百里玄然仿若暗夜幽灵,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彻底与繁茂枝叶融为一体,唯有双眸在枝叶缝隙间偶尔闪过幽冷寒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下方。 乾东城,这座平日里繁华熙攘、车水马龙的城池,此刻却被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所笼罩。街头巷尾,行人寥寥,偶有几个胆大的百姓,也只是远远地躲在门后、窗边,探出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窥视着城中这场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交锋。 城中心的一处宽阔庭院内,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宋燕回满脸涨得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那是被彻底激怒后的表征。 他猛地高高扬起手中的水月剑,剑身刹那间光芒大盛,凛冽剑气仿若实质化的冰寒锋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森冷的弧线,直直指向对面的雷梦杀。 宋燕回眉峰高挑,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中怒火熊熊,满是被小瞧后的愠怒,牙缝里挤出狠话: “虽说不知你是哪路豪杰,但这般小瞧于我,待会儿怕是要付出惨痛代价!”那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在庭院上空回荡,惊得枝头飞鸟四散而逃。 与之对峙的雷梦杀,身形如苍松般挺立,一袭黑袍随风猎猎作响,衣角翻飞间,不羁之气肆意散发。 他仿若未闻宋燕回的狠话,微微扬起下巴,昂首挺胸,尽显豪迈之姿。听闻宋燕回的质问,雷梦杀朗声道: “我是谁?你且听好了!”话语间稍作停顿,故意卖了个关子,随即音量陡然拔高,仿若洪钟鸣响,震得周遭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微微震颤 “我乃稷下学堂李先生座下二弟子,灼墨公子——雷!梦!杀!”每个字都似重锤落地,落地有声,尽显其身为名门高徒的骄傲与霸气。 宋燕回冷哼一声,心中暗忖:“管你什么稷下学堂、灼墨公子,今日便要你栽在我手里!” “既是李先生高徒,那今日我便来探探你的斤两,瞧瞧是不是如传闻中北离八公子那般传奇!”宋燕回话音未落,脚下轻点,身形仿若鬼魅。 只见他脚掌与地面接触的瞬间,青砖应声而裂,碎屑四溅,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地纵身一跃,水月剑寒光闪烁,恰似流星赶月,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刺雷梦杀咽喉要害。这一剑,宋燕回倾尽了全力,剑势快若闪电,角度刁钻狠辣,誓要一击制敌。 第71章 风云 雷梦杀岂是等闲之辈?面对如此凌厉的杀招,他神色从容淡定,仿若闲庭信步。只见他脑袋微微一侧,动作轻盈流畅,一头乌发随之飘散,几缕发丝随风轻扬,尽显潇洒随性。 那锋利长剑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近得能感受到剑身划过空气的灼热。刹那间,他双指并拢,中指与食指仿若钢铁铸就,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紧接着,口中低喝一声“不离!”指尖劲道爆开,仿若凭空生出一股无形气锤,猛地将宋燕回的长剑弹向一旁。只听“嗡”的一声巨响,水月剑剑身剧烈震颤,嗡嗡哀鸣,好似受伤的野兽在嘶吼。 “雷门,惊神指?果真是名不虚传的灼墨公子!”宋燕回稳住身形,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借此卸掉反弹之力。 他压了压手中长剑,双手虎口因适才的巨力震得发麻,却强忍着不适,目光愈发凝重,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雷梦杀。此刻,他心中的小觑之意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忌惮。 可还不等他有所喘息、重新布局攻势,雷梦杀第二指接踵而至。只见雷梦杀身形未动,脚下却仿若生根,气定神闲地吐出“不归!”二字。 刹那间,磅礴指力如汹涌澎湃的浪涛,自他指尖倾泻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瞬间将宋燕回击飞出去。宋燕回只觉胸口如遭重锤猛击,一口鲜血涌上喉头,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摔倒在地,嘴角溢血,狼狈不堪,手中水月剑也“哐当”一声,脱手而出,插在不远处的泥土里,剑身兀自颤抖。 另一边,萧若风一袭白衣胜雪,衣角不染纤尘,仿若谪仙临世。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动作优雅从容,仿若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随着“锵”的一声清鸣,剑身寒光一闪,恰似暗夜流星划过,光芒夺目却又透着丝丝冷意。他抬眸望向不远处那柄静静伫立的剑,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呢喃:“昊阙剑?可是那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九的昊阙?”那声音轻柔,仿若怕惊扰了这剑的清梦,却又带着几分探究与好奇。 倒地的宋燕回闻声,强撑着用手肘撑起上身,转头看去,眼中满是惊诧,顾不得擦拭嘴角血迹,惊呼出声:“正是!”此刻的他,满脸尘土,发丝凌乱,与平日里的潇洒模样判若两人,但这声惊呼却依旧中气十足,足见其内心的震撼。 琅琊王萧若风神色淡然,仿若世间诸事皆难以牵动他的心弦。他手抚剑柄,手指修长白皙,仿若轻抚琴弦般轻柔优雅,悠悠道: “昊阙在十大名剑里,属实算不得顶尖好物,可比不上你们无双城那十大名剑里排第二的大明朱雀,又何须这般在意?”言语间,既有对名剑的独到见解,又透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洒脱,仿佛这场剑的讨论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 “哼,那我今日便来领教王爷高招!”王一行眸中闪过一丝决然,那决绝之意仿若燃烧的火焰,瞬间点亮了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他双手紧握桃木剑,手腕一抖,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恰似一条灵动的毒蛇。 紧接着,他纵身跃起,身形仿若一只扑食的苍鹰,展开双翅,迅猛而凌厉。桃木剑裹挟凌厉劲风,风声呼啸,直逼萧若风。这一击,他倾尽了所学,剑招凌厉狠辣,暗藏诸多变化,誓要在这位琅琊王面前一展身手。 此时,院内一角,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独坐石凳,仿若遗世独立。他身前古琴横陈,琴身古朴厚重,琴弦泛着幽光,似在诉说往昔岁月。 老人一手拨弦,手指灵动跳跃,音符自指尖倾泻而出,化作一曲空灵悠扬的琴音;一手执杯饮酒,酒水沿着嘴角滑落,浸湿了他的胡须。 他对周遭激烈打斗仿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琴音酒意里,仿若尘世喧嚣皆与他无关,超脱物外,独守一份宁静祥和。 桃花树上,百里玄然慵懒地倚着树干,身姿随性洒脱。他一袭青衫随风而动,手持酒壶,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酒水顺着喉结滚动而下,溅湿了胸前衣衫。 他目光饶有兴致地盯着下方酣斗,仿若在看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嘴角时不时勾起一抹浅笑,似是为某个精妙剑招喝彩,又似在嘲讽某人的狼狈模样。 而乾东城外,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城中,车帘随风轻晃,仿若藏着无尽秘密。白发仙与紫衣侯分坐马车两侧,仿若两尊门神守护着车内之人。 白发仙一袭雪白长袍,银发随风飘舞,神色冷峻,仿若冰雪铸就,眼眸中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紫衣侯身着华贵紫衣,面庞冷峻坚毅,如刀削斧凿般立体感十足,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驾车的青衣侍女身姿轻盈,仿若风中弱柳,手中缰绳轻抖,马车稳稳前行,马蹄声哒哒作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白发仙抬眸远望,微微皱眉,眉心挤出一道深深沟壑,忧心忡忡道: “咱们已恭候两位尊使好些时日了,此刻却还不见踪影,怕是赶不上这趟要紧事了。”言语间满是焦急与无奈,打破了一路的沉默。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的气氛却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玥瑶一袭华服,身姿婀娜却坐姿端庄,双手交叠置于膝上,眼眸低垂,仿若在沉思。 她虽未言语,却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压,那是久居高位者特有的气质。车外的对话传入她耳中,玥瑶朱唇轻启:“无论如何,今日之事绝不容有失。那两位尊使身负重任,若误了时辰,后果不堪设想。”声音清冷,仿若山间清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乾东城,这座往昔里充斥着市井烟火、喧闹繁华的城池,此刻却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入了诡谲风云的漩涡,大街小巷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肃杀气息。 百姓们仿若惊弓之鸟,纷纷紧闭门窗,厚实的门板后,是一双双惶恐不安、瑟瑟发抖的眼睛,他们屏息静气,生怕一丝动静招惹来外头这场风暴的肆虐。 紫衣侯双唇紧抿,冷峻面庞仿若被寒霜覆盖,还未来得及开口回应,刹那间,只见两道身影仿若暗夜幽灵、鬼魅魍魉般,周身裹挟着呼呼劲风,身形快到只留下两道模糊残影,如离弦之箭飞速向前掠去。 他们身姿轻盈灵动,脚尖轻点地面,每一次借力都扬起一小股尘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视野里,那急切模样,竟是全然不顾马车里的玥瑶安危,好似被某种神秘且急迫的使命驱使,一头扎进了未知的暗处。 “白发、紫衣,咱们也跟上,定要将西楚剑仙带到我面前!”玥瑶清冷声音仿若寒夜冰锥,自车内直直穿出,字字句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声音仿若有一种魔力,瞬间驱散了周遭弥漫的紧张氛围,令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命令刚落,她眼角余光仿若被一道皎洁光芒吸引,下意识转头瞥去,定睛一看,只见院墙屋檐之上,一人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仿若被仙风托起。 此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面庞温润如玉,双眸深邃似渊,仿若遗世独立的谪仙临世,正是百里东君。他静静伫立在高处,俯瞰着下方乱象,神色悠然,仿若这世间纷争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丝毫扰动不了他的心境。 院墙之外,百里成风仿若战神降世,一袭劲装紧紧裹身,凸显出他矫健结实的身形。 那布料质地厚实,却丝毫未阻碍他行动的敏捷,随着他的动作,隐隐有簌簌之声。他手握长剑,剑身寒光凛冽,仿若冬日冰棱,反射着森冷寒光,让人望之生畏。身后,破风军军容严整,士兵们身姿挺拔,铠甲鲜亮,每一片甲胄都擦拭得锃光瓦亮,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他们整齐划一地行进,甲胄碰撞声咔咔作响,仿若密集的鼓点,瞬间将整条街道封锁得水泄不通,宛如铜墙铁壁横亘其间,任谁见了都要掂量掂量能否冲破这钢铁防线。 长街尽头,两个身影仿若从迷雾之中缓缓浮现,透着一股子神秘莫测的气息。 一人瘦高如竹篙,身形单薄至极,仿若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卷走、吹散。 他身着一袭灰扑扑的长袍,那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随着走动,衣角肆意翻飞,更衬得他身形飘摇。 另一人矮胖敦实,仿若一尊敦实的石墩,身着绣满铜钱图案的长袍,那些铜钱图案金光闪闪,仿若真金铸就,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尊会走路的聚宝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市侩之气。 那胖子抬眼,绿豆般大小的眼眸滴溜溜一转,带着几分轻蔑打量着前方众人,撇嘴嘟囔道:“这就是百里成风?还有那所谓的破风军?” 第72章 无法!无天! 语气里满是不以为意,仿若全然没把眼前这威风凛凛的阵仗放在眼里,殊不知,这番轻视即将为他招来怎样的狂风暴雨、灭顶之灾。 院墙之内,抚琴老人仿若一尊入定老僧,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世界里悠然自得。突然,那扑面而来的磅礴剑气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营造的静谧氛围之上,硬生生将他从沉醉中拽了出来。 老人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骤冷,仿若两汪寒潭瞬间结上了冰碴。只见王一行周身剑气纵横,仿若被一层璀璨剑气光环笼罩。他身形灵动飘逸,时而仿若巍峨高山般沉稳,每一步踏出都带着千钧之力,引得地面微微震颤。 时而又如轻盈羽毛般缥缈,辗转腾挪间,身形仿若随风舞动,踪迹难寻。他手中剑招仿若行云流水般变幻莫测,剑影闪烁,仿若夜空中密集的繁星,琅琊王萧若风被逼得接连后退几步,脚下青砖被踏出一个个浅浅脚印。 “怎么,学堂李先生所传之剑,不过如此?”王一行收剑定式,手中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稳稳落入鞘中。 他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夸张弧度,发出一阵张狂狂笑,那笑声仿若夜枭啼鸣,尖锐刺耳,言语间尽是轻蔑,仿若李先生的剑法在他眼里不过是孩童把戏。 萧若风神色不改,一袭白衣依旧整洁如新,仿若这凌厉攻势未曾近身一般。他气定神闲,仿若闲庭信步般悠然,轻声道: “师傅剑法超凡入圣,仿若剑中神明,举手投足间皆蕴含天地至理。我资质愚钝,不过是在师门之中略沾皮毛,得其万一罢了。他老人家有一式堪称天下第二,威名赫赫,仿若高悬天际的璀璨星辰,震慑江湖。”言语间,满是对恩师的尊崇与敬仰。 “李先生一剑既出,便称天下第二,敢问谁敢称第一?莫不是……”王一行话说一半,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仿若脑海中瞬间闪过某个人,却又忌惮万分,不敢轻言其名。 “我远不及师傅造诣,那等绝世剑招,我穷尽心力也难以企及,挥不出那般神韵。” 萧若风微微一顿,继而洒脱一笑,“便自己琢磨了一招,取名天下第三。” 说罢,脚下轻点,仿若蜻蜓点水,身形下沉,落地生根,手中长剑一抖,仿若沉睡蛟龙被瞬间唤醒,猛然出海,剑气仿若汹涌浪涛,澎湃四溢,引得周遭尘土飞扬,花草簌簌颤抖。 “故而,放眼天下剑客,李先生除外,我萧若风自问不遑多让!”这番话说得豪迈自信,仿若一声豪迈战吼,响彻云霄,却又不失谦逊,尽显大家风范。 “哟,说这般大话,也不知那位作何感想?”王一行闻言,哂笑一声,嘴角微微抽搐,满脸写着不信与嘲讽,仿若萧若风这番言语不过是自吹自擂的笑话。 “我常年居于天启,仿若温室花朵,见识浅薄得很。小师叔剑法精妙无双,仿若神来之笔绘就的绝美画卷,我自是不敢攀比。想来小师叔他老人家,心性豁达超脱,也不会将这些虚名放在心上。”萧若风神色坦然,仿若只是在谈论寻常邻里琐事,云淡风轻,丝毫不为对方嘲讽所动。 刹那间,两人剑气相撞,仿若惊雷炸响在这狭小庭院,震耳欲聋。一时间,院中飞沙走石,狂风呼啸,仿若末世风暴来袭。狂风卷着沙石,仿若暗器,噼里啪啦地砸向四周,花草被连根拔起,枝叶漫天飞舞。 宋燕回与雷梦杀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目不转睛,双眸瞪得仿若铜铃,生怕错过分毫精彩瞬间;老人与百里玄然依旧袖手旁观,神色各异。老人仿若老僧入定,波澜不惊,似乎早已料到这般局面; 百里玄然则双手抱胸,嘴角挂着玩味笑意,仿若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待烟尘缓缓散去,只见王一行两手空空,那柄桃木剑仿若断了线的风筝,“嗖”地飞落至大树之下,剑柄深深嵌入泥土,剑身兀自颤抖,似在呜咽不甘。 “承让了!看来此番是我险胜半招。”萧若风收剑入鞘,动作优雅流畅,随后拱手,行了一礼,尽显翩翩风度。 王一行长叹一声,双手无力垂下,身形仿若瞬间矮了几分,无奈摇头: “早知道练剑时便不该偷懒,在青城山那安逸日子里,净想着逍遥自在,疏于磨炼。如今出了山门,才知晓天外有天,剑外有剑。今日这一战,也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何为真正高手。”言语间满是懊悔与失落。 双方刚停战歇气,仿若空气中还残留着剑气相撞的余韵,萧若风却似察觉到什么,仿若被一道隐秘寒芒刺中一般,猛地转身,望向院墙之外,高声喝道:“诸位小心!有杀气!”那声音仿若洪钟鸣响,瞬间传遍四方。 院墙之外,百里成风闻声,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他从马上飞跃而起,身姿矫健,仿若苍鹰扑兔,动作迅猛凌厉。在空中,他身形舒展,衣袂烈烈作响,目光如炬,仿若两束炽热火把,直直看向长街尽头两人,厉声喝问:“来者何人?”声若雷霆,气势逼人。 瘦高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弧度,仿若暗夜恶魔露出狰狞獠牙。他长袖一挥,仿若裹挟千钧之力,那长袖仿若一条黑色蟒蛇,径直将百里成风的长剑拍落。“千金坠!”百里成风脱口而出,显然识得这门厉害功夫,知晓其能以巧劲卸力,重若泰山。 “世子爷好眼力!”矮瘦男子趁势从后闪出,身形鬼魅,仿若一道黑色闪电。他手掌裹挟黑色气流,仿若恶魔之手,迅猛拍在百里成风胸膛。 “噗”的一声,百里成风仿若被重炮击中,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口中喷出大口鲜血,那鲜血仿若一朵朵红梅,绽放在尘土之上。 百里玄然在院内将一切尽收眼底,狭长双眸中寒意顿生,仿若结了一层寒霜,仿若被激怒的猎豹,眼眸中闪烁着危险光芒。 他默默记下这两人面容身形,仿若用画笔在心底勾勒出二人模样,已然在心底给他们判了死刑,仿若复仇之火已在心底熊熊燃烧。 破风军见状,一拥而上,仿若汹涌潮水,瞬间将两人团团围住。士兵们手持长枪利刃,寒光闪烁,仿若一片钢铁丛林。怎奈这两人身手超凡,仿若泥鳅般滑溜,又似鬼魅般难以捉摸。 只见他们身形一转,仿若陀螺般高速旋转,周身气浪翻涌,仿若掀起一阵小型龙卷,竟将一众破风军如落叶般纷纷震飞出去。那些士兵仿若断了线的木偶,不受控制地倒飞数丈,摔落在地,狼狈不堪。 紧接着,一步踏出,仿若缩地成寸,瞬间便踏入院中,仿若穿越了空间一般,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来者何人?”老人双手按在琴上,仿若被挑衅的琴师,猛地一弹,刺耳琴音仿若利刃,直直刺向两人。那琴音仿若无形钢针,带着尖锐呼啸,令人耳膜生疼。 瘦高男子缓缓开口,声音仿若从九幽传来,仿若被诅咒千年的怨灵低语,阴森冰冷:“无法!” 矮个子男子整了整衣袖,脸上挂着和蔼笑容,仿若邻家憨厚大叔,可那笑容背后,却透着丝丝阴森,仿若隐藏着无数阴谋诡计:“无天!” 琅琊王萧若风瞳孔骤缩,仿若见了天敌一般,心中暗忖:这般气势,定是大逍遥境的顶尖高手!这类高手仿若江湖传说中的神秘巨兽,轻易不现身,现身便要掀起腥风血雨。 他侧目看向雷梦杀,压低声音问道:“师兄,这便是你提及的天外之人?”声音细微,仿若怕被对方听到一丝动静。 雷梦杀神色凝重,仿若被乌云笼罩,微微点头:“嗯。”那简单一个字,仿若重锤落地,透着凝重与担忧。 这般动静,自是引起两人注意。无法抬眼看向萧若风,目光仿若实质,仿若两道利箭,冷冷问道: “你就是萧重景的儿子?”言语间,直呼当今天子名讳,仿若完全没将皇室威严放在眼里,透着一股子无法无天的张狂。 萧若风闻言,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绚丽剑花,仿若夜空中绽放的烟火。他怒目而视,仿若被激怒的雄狮,大声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当今天子名讳,也敢直呼!果真无法无天,这名字倒是贴切!”那愤怒仿若实质化的火焰,从他身上汹涌喷出,要将眼前二人焚烧殆尽。 “哼,你这小娃娃,在大爷我跟前还敢充高手?”那自称“无法无天”的两人,模样甚是嚣张跋扈。为首的无法,身形高大健硕,浑身肌肉紧绷,仿佛随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无天则稍显瘦削,却透着一股阴鸷劲儿,狭长双眸中时不时闪过狡黠光芒。此刻,他俩眼角余光轻蔑地扫过琅琊王萧若风,那目光犹如霜刀雪剑,满是不屑。 第七十三章 剑仙死了? 只这匆匆一瞥,他俩心里就跟明镜似的——这小子虽说一袭华服,佩着的宝剑也寒光闪闪,看着有几分本事,可在他们这些闯荡江湖多年、历经无数生死搏杀的老手眼里,纯粹就是个花拳绣腿的主儿,招式花哨有余,实战威力不足,上不得台面,想在这儿班门弄斧,还差得远呢。 此时,王一行、宋燕回、琅琊王萧若风以及雷梦杀四人呈扇形围聚一处,神色凝重如墨云压顶。雷梦杀本就是个急性子,火爆脾气一上来,脸红得仿若熟透的番茄,脖颈青筋暴起,手握刀柄,把那刀柄攥得嘎吱作响,手心都沁出了汗水,憋不住嚷嚷道: “诸位,咱别干耗着了!瞧这俩家伙张狂的模样,气焰嚣张得都能把天都烧着了。要不先联手,狠狠揍这俩家伙一顿,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也好挫挫他们的锐气!”其余三人闻声,目光交汇,短暂交流间,默契尽显。宋燕回微微颔首,眼神坚毅,手中折扇“啪”地一合,似已下定作战决心;琅琊王萧若风轻抚剑柄,昂首挺胸,尽显王者风范,亦是微微点头。 王一行目光沉稳,脑筋飞速转动,思量着其中利弊。眼瞧众人意见趋于一致,眼看一场混战就要爆发。唯有王一行多了个心眼,眼疾手快,抬手一拦,生生止住大伙即刻就要动手的架势,随后上前一步,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缓声问道: “且慢动手,我先请教二位,你们究竟是怎么闯进这儿来的?这地方可不是寻常人能随意踏入的。” 无天双手抱胸,身形笔挺如松,神色悠然自得,仿若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与他毫无干系,好似周围的紧张氛围不过是一场闹剧,他只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罢了。听了王一行的质问,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羁与傲慢,不紧不慢地回道: “怎么进来的?呵,自然是把外面那帮碍事的家伙全给料理了,而后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呗。那些个守卫,虽说看着人多势众,实则都是些酒囊饭袋,三两下就被我们收拾得服服帖帖,怎么,你觉着有问题?” 他这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像是炸开了锅,金属撞击的尖锐声响彻四野,伴随着阵阵嘶吼,仿若地狱恶鬼的咆哮。 无法耳朵一动,瞬间回过神来,脸色骤变,原本蜡黄的面皮瞬间阴沉如锅底,压低声音喝道:“动手!再磨蹭下去,城外那如狼似虎的破风军一旦杀进来,咱们可就别想顺顺当当把人带走了!那可是一群训练有素、杀人不眨眼的精锐,咱犯不着跟他们硬碰硬。” 说罢,那如刀般的目光直直刺向院中那位一直静坐不语、仿若置身事外的老人。只见老人一袭素袍,白发如雪,面容清癯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韵,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祥和之光,让人难以看透深浅。 这位神秘老人仿若未闻周遭动静,宛如一尊遗世独立的雕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此刻才微微抬起头,面庞上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轻声开口,声音却透着股不容小觑的劲道,仿若平静湖面下暗藏汹涌波涛: “我倒有些好奇了,既然你们口口声声知晓我是西楚剑仙,那我倒要问问,凭你们这点斤两,哪来的底气觉得能把我带走?你们莫不是以为我是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刹那间,老人神色突变,猛地怒吼一声,声若洪钟,震得人耳鼓生疼,惊得枝头飞鸟四散逃窜。 只见庭院里那几树桃花像是受了无形巨力的牵引,花瓣簌簌而落,一时间竟化作无数利刃,裹挟着呼呼劲风,铺天盖地朝无法无天二人席卷而去。花瓣在半空旋转,边缘锐利如刀刃,发出“嗡嗡”的锐响,好似黄蜂振翅。 两人哪敢托大,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灵动,在翻飞的花瓣雨中左冲右突。无法身形矫健,每一次移动都带起一阵劲风,双手在身前急速挥舞,带起层层残影,拳风呼啸,竟将那漫天纷飞、凌厉至极的花瓣尽数拦下。 无天则身姿轻盈,仿若随风舞动,双手舞动间如行云流水,指尖轻点,巧妙化解攻势。无法面色冷峻,轻轻掸了掸衣角,仿佛刚才那番激烈抵挡不过是随手拂去灰尘,旋即扯起嘴角,冷冷一笑: “若您还是当年全盛时期,我们兄弟俩自是没辙,只能望而却步。可谁不知道,当年您虽凭一剑之威硬撼一万破风军,捡回条命实属侥幸。想想那场面,漫山遍野都是敌军,喊杀声震得地动山摇,您就算剑术通神,也定是元气大伤。这么些年过去,不见您出山寻仇雪恨,想必身上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如今的您啊,怕是离大限之日不远咯!”说罢,眼中寒意更甚,仿若实质化的冰锥,死死钉在老人身上。 老人闻言,手上抚琴动作戛然而止,那原本悠扬的琴声仿若被利刃斩断。单手缓缓撑着额头,深深叹了口气,满脸无奈,眼角皱纹愈发深陷,似是承载了多年的沧桑: “既然都笃定我时日无多,何苦还费这劲来找我?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还真是捉摸不透!我隐姓埋名多年,本想图个清净,安稳度过余生,你们却非要来搅扰这方宁静。” 无天依旧满脸和煦笑容,仿若眼前不是生死对峙,而是老友叙旧,和声细语道:“我们所求之物,与旁人可大不一样。旁人惦记的,是那惊艳世人、余音绕梁的西楚剑歌,听闻那剑歌奏响时,能让听者仿若置身仙境,沉醉不知归路。” “我们心心念念的,却是能独挡如日中天的北离三军整整四年的神秘,那物件定是有着通天彻地之能,才能护得西楚一方安宁许久。您老心里跟明镜似的,想必明白我指的是啥。” “行了,废话一箩筐,够了!”无法陡然发难,身形仿若猎豹出击,瞬间暴起,裹挟着一股凌厉劲风,脚下石板都被踏出裂痕。直冲着一旁的琅琊王萧若风而去,好似认准了软柿子捏。萧若风也是反应极快,只见他纵身一跃而起,身姿矫健若游龙出海,同时拔剑出鞘,“锵”的一声清鸣,恰似蛟龙出海,寒光一闪,宝剑锋芒毕露。 金属撞击间火花四溅,可无奈无法这一击冲击力太过刚猛,萧若风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袭来,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十几二十步,单膝重重跪地,“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身前地面,模样狼狈不堪,嘴角溢出丝丝鲜血,佩剑也险些拿捏不住,剑身嗡嗡震颤。 眼看法无二人再度杀意汹涌地杀来,局势岌岌可危,生死一线间,一柄长剑仿若凭空出世、天外飞仙,裹挟着凛冽刺骨的剑气,“嗖”的一声疾射而至。那剑气仿若实质化的利刃,所到之处草木皆折,逼得无法无天二人脚步踉跄,身形不稳,接连后退,狼狈退回原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位白发苍苍却身姿挺拔的老者手握着长剑,衣袂飘飘,超凡脱俗,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微光,恍若仙人临世。老者微微摇头,神情间似有遗憾,喃喃自语:“许久未曾出剑,手都生疏了,哎。想当年我仗剑天涯,剑出必不落空,哪曾想如今……” 无法双眼圆睁,满脸惊愕中又藏着几分探究,上前一步,紧盯那剑,脱口问道:“今日可算见识到西楚剑仙的剑了,这……这可是传闻中的问道?听闻问道剑有着诸多神奇传说,剑身纹路神秘,剑柄温润如玉,能自行吸纳天地灵气,为持剑者增幅功力。” 无天目光在剑上流连,细细打量一番后,摇了摇头,神色笃定:“不像,听闻问道剑是青铜铸就的古剑,模样沉重古朴,颇具古韵,拿在手中便有厚重之感。可眼前这把剑,剑身轻盈飘逸,灵动非常,挥动间仿若翩翩起舞,决然不是问道。” 老人轻抚剑身,目光温柔如水,仿若看着多年老友,轻声道:“你说得没错,这不是问道,它叫不换,我这一生纵横江湖,用的都是它。这剑陪我历经风雨,见证过巅峰荣耀,也伴我熬过落魄低谷,于我而言,它早已不是一件兵器,而是挚友。” 无法无天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疑惑之色愈发浓重,无法按捺不住,脱口而出:“什么?那说明你……你不是剑仙?这可奇了,若你不是剑仙,能有这般手段,击退我们不说,还能引出这等凌厉剑气,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人仰头大笑,声震九霄,仿若要把这些年的隐忍、落寞一股脑宣泄出来:“没错!剑仙早已埋骨那场大战,魂归黄土,消散在岁月长河里了!那场大战惨烈至极,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我虽侥幸存活,却也丢了往昔名号。” 第74章 儒仙古尘 这话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得琅琊王萧若风、王一行等人脸色大变,瞠目结舌,满心满眼里皆是惊愕。 剑仙死了?那眼前这位又是何方神圣?能有这般手段,绝非等闲之辈。琅琊王萧若风手微微颤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满心狐疑。 王一行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头绪;宋燕回瞪大双眼,手中折扇不自觉滑落;雷梦杀则攥紧拳头,满脸不甘,好似错过了一场大战的关键。众人心中疑云密布,下意识握紧手中兵器,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长街之外,其他地方依旧喧嚣嘈杂的人声仿若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百里东君仿若一支离弦之箭,身姿矫健、步伐急切,在人群缝隙间飞速穿行,带起一阵劲风,衣袂烈烈作响。 他面色冷峻,狭长双眸中唯有师父安危的牵挂,那目光犹如燃烧的炭火,炽热且坚定,仿佛世间再无他物能入其眼、扰其心。尾随其后的温壶酒,一袭玄色劲装飒飒生风,身姿挺拔如松,脚下轻点,几个起落便稳稳跟在了百里东君身旁。 然而,眼前景象却让二人心头猛地一沉。只见百里成风瘫倒在地,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豪迈模样荡然无存。他面色惨白似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挂着几缕刺目血丝。 衣衫褴褛破碎,沾满尘土与血迹,狼狈不堪。温壶酒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浓眉紧紧拧成一个疙瘩,眼底满是震惊与疼惜,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扶起百里成风,连声急切问道:“怎么回事?这是?”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百里成风强撑着虚弱身子,艰难地盘腿打坐,双手迅速结印,试图引导紊乱气息归位,压制体内翻涌伤痛。缓了缓,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 “此前诸事顺遂,安稳得很。谁料眨眼间,凭空杀出两个煞星!那二人绝非泛泛之辈,周身散发的威压,还有出手时雄浑劲道,一看便知至少都是大逍遥天境的顶尖高手。我拼死抵抗,可几招下来,终究不敌,被他们重伤至此。” 话到这里语气顿了顿“至于院里此刻啥情况,我两眼一抹黑,全然不知。” 话说到这儿,眼角余光瞥见百里东君,神情骤变,全然不顾自身伤痛,猛地站起身来。身形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稳住,瞪大双眼,厉声喝道: “你来做什么?当下最要紧之事,是去找你弟弟!他无故消失这么久,定是被厉害角色缠住,深陷险境。你贸然跑来,万一遭遇不测,叫我如何向家人交代?” “而且现在只有你弟弟来了,才能解决这一切又一切的危机。” 虽是呵斥,可那看向百里东君的眼神里,满满都是藏不住的关心与担忧。 百里东君微微仰头,下巴倔强地扬起,双手握拳,骨节泛白,掷地有声道:“我是来救我师父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退缩,透着一股决然。 “就你?救你师傅?”百里成风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瞪大眼珠,满脸不可思议,音量陡然拔高,大声呵斥,“你可知你的师傅是谁?江湖水深,危险重重,你这般贸然行事,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吗?别冲动莽撞,误了自家性命!” 百里东君身形纹丝未动,挺直如标枪,目光坦然直视百里成风,字句铿锵:“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便是我师父,过往那些身份名头,于我而言,轻如鸿毛,不值一提。他手把手授我武艺,倾囊相授剑术精髓,悉心看顾我成长。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师父,此心坚如磐石,任它刀山火海在前,我也绝不退缩半步!”说罢,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仿若利刃出鞘,寒光四溢。 “好了好了,没时间耽搁了!”温壶酒见状,赶忙上前,大手一伸拉住百里东君,冲着百里成风说道。 “此刻不是纠结西楚剑仙身份的时候,关键是这些不速之客突然现身,来意不明,究竟所图为何?咱们得速做决断,迟则生变,别磨蹭了。” 百里成风眉头紧锁,目光在百里东君身上停留许久,满是犹豫不舍,最终狠狠心,咬咬牙点了点头:“还请温兄,务必护他周全,这孩子生性单纯,莫让他陷入险地,遭了歹人毒手。” 温壶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笑容,抬手拍拍百里东君肩膀,手臂微微用力,带着他纵身一跃。二人仿若两只轻盈飞燕,瞬间跨越数丈距离,在空中划出两道优美弧线,稳稳落在院中。落地瞬间,温壶酒双手抱拳,朝四周拱手致歉,身姿挺拔,礼数周全,声若洪钟: “真是抱歉,温家温壶酒,路上稍有耽搁,来迟一步,扰了诸位,还望海涵。”虽言辞谦逊,可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势,却如出鞘宝剑,锋芒毕露,震慑全场,让人不敢小觑这位冠绝榜的高手。 百里东君则手持不染尘宝剑,向前踏出一大步,身姿矫健如龙,宝剑一挥,在空中挽出数朵绚丽剑花,剑花灼灼,仿若盛开的烟火,高声喝道: “今日有我乾东城小霸王,百里东君在,谁敢伤我师父!我定与他不死不休,玉石俱焚!”那眼神锐利似鹰隼,死死盯着场中众人,仿若护雏的苍鹰,周身散发的战意熊熊燃烧,滚烫炽热,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温家温壶酒?冠绝榜第四甲的温壶酒?”无法无天二人闻言,对视一眼,神色各异。无法瞳孔微微一缩,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仿若嗅到危险气息的猛兽,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无天则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温壶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双手抱胸,看似悠然,实则暗暗戒备。显然,这声名赫赫的名号,让他俩不敢小觑,心底暗自戒备起来,深知接下来的交锋怕是棘手万分。 可百里东君仿若旁若无人,径直奔向老人身旁。到了近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上身前倾,双手伏地,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哽咽: “抱歉师父,徒儿来晚了,让您受惊,徒儿罪该万死,请您责罚。”声音颤抖,满是自责与愧疚,身形微微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 老人面露慈爱之色,抬手虚扶,微笑着轻声道:“不是让你弟弟叮嘱你别来,这几个月都躲得远远的,莫要露面吗?你这孩子,怎就不听话呢。为师虽知你一片孝心,可也不愿见你涉险啊。”言语间满是无奈与疼惜。 百里东君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滴在身前地面,身子颤抖:“对不起,是徒儿无能,定是徒儿行事不周,暴露了您的身份,才引得这场祸事,徒儿万死莫赎。徒儿本该小心谨慎,护您周全,却不想给您招来这般大祸。” “傻孩子,此事怎能怪你?”老人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百里东君的头,目光满是疼惜。 “你天生就是练武奇才,骨骼清奇,悟性超凡,是万中无一的好苗子。我将毕生剑术种入你体内,便是不想这绝世剑术埋没于世,盼着能寻个传承。看你潜心修习,武艺精进,为师满心欢喜,怎会怪你?这是为师的选择,与你无关,莫要再自责了。” “虽然打断你们师徒叙旧,实非我愿,但我们还杵在这儿呢!”无法冷冷开口,打断这温情一幕。上前一步,身形高大健硕,仿若一座小山,投下大片阴影,目光灼灼盯着百里东君。 “你就是百里东君?近来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我二人早有耳闻,听闻你年少有为,天赋异禀,今日可算见着真人了。”无法边说边活动了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在威慑对方。 温壶酒眉头微皱,满心疑惑,转头望向老人,忍不住脱口问道:“西楚剑仙怎会是如此温和之人?以往听闻剑仙高冷孤绝,动则剑气纵横,所到之处仿若寒冬降临,万物冰封,这反差也太大了。”温壶酒满脸不解,眼中满是探究之意,试图从老人身上找寻往昔剑仙的影子。 无天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瞥了温壶酒一眼,漫不经心道:“他可不是什么西楚剑仙,刚刚他亲口所言。虽说眼下麻烦棘手,可我二人闯荡江湖多年,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还不至于怕了。些许变故,还动摇不了我们。”无天看似轻松,实则暗暗留意着众人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细节。 “不是西楚剑仙,那他是谁?”温壶酒瞪大双眼,脸上满是惊愕与疑惑,目光急切地看向老人,似乎想立刻得到答案,脖子都不自觉伸长了几分。 老人缓缓起身,一袭素色长袍随风轻拂,白发如雪,面容清癯却透着超凡脱俗的气韵。他抬头望天,目光深远,仿若穿透悠悠岁月,怅然长叹: “看来世人皆已忘却,往昔西楚有双绝,剑仙儒道,威名远扬,人称古莫古尘。剑仙已逝,而我,便是古尘。” 第75章 药人之术毁 话音刚刚落下,老人的神色落寞,似是陷入往昔回忆,眼神中闪过昔日金戈铁马、纵横江湖的豪情,又有历经沧桑后的疲惫。 “世人皆笃定,那次惊天动地的对决后,我们二人俱已殒命。可谁能料到,我竟侥幸存活,隐姓埋名,悄然在这乾东城安居下来,一晃便是许多年。本想就此平淡度日,却不想还是躲不过江湖纷争。” “什么?你是儒仙古尘!”温壶酒如遭雷击,脸色骤变,瞬间惨白如纸,瞪大双眼,满脸骇然,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看似寻常的老人,竟是传说中与剑仙齐名的儒仙古尘,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呆立当场,仿若被点了穴道。 往昔听闻的那些关于儒仙的传奇故事在脑海中走马灯般闪现,与眼前这位和蔼老人重叠又分离,让他满心震撼,难以回神。 在这看似寻常却暗流涌动的小院里,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众人神色各异,心思也都暗藏玄机。 没搞懂状况的百里东君仿若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满心满眼只有当下最直白的喜乐,眼眸亮得惊人,兴奋劲儿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扯着嗓子嚷嚷道: “这么说来,师傅既然不是那威名远扬、令人胆战心惊的西楚剑仙,旁人自然没由头、没胆量为难您了!这下可算能松口气咯!” 言罢,他长臂一伸,整个人像树袋熊挂树一般,亲昵地紧紧抱住老人,脑袋还一个劲儿地在老人肩头蹭,那股子依恋劲儿,活脱脱就是个在外受了委屈、好不容易寻到避风港的孩童,满心满眼只剩依赖与安心。 王一行却仿若被寒霜打过,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目光直直地穿透眼前温热的空气,牢牢钉在不远处那仙风道骨的老人身上,愣了好半晌,才幽幽叹出一口浊气,打破这片刻死寂: “小公子,你这高兴得太早喽。若是前辈当真是传闻里那亦正亦邪、手段通天的儒仙古尘,那今日这场面,可就像驶入暗礁密布、波涛汹涌海域的孤舟,凶多吉少,绝难善了。”那语气中的凝重,恰似铅块入水,瞬间让周遭空气都冷了几分。 雷梦杀顺势接过话题:“小公子啊,你若亲身经历过当年那场烽火连天、哀鸿遍野的惨烈大战,见识过山河破碎、苍生泣血的惨状,就会明白,这儒仙古尘,可比那快意恩仇、潇洒不羁的剑仙古莫要可怕数倍呐。” 话语间满是历经沧桑后的喟叹,目光扫向百里东君,见他原本飞扬跋扈、意气风发的神色仿若被乌云兜头罩下,迅速黯淡无光,眼里不禁闪过一丝不忍,仿若不忍见这赤诚少年的热忱被冰冷现实狠狠碾碎。 “想当年,先生与西楚剑仙还都是青涩稚嫩、满腔热血的毛头小子,一同拜在那位神秘莫测、身负奇技的江湖戏法大师门下研习幻术。” “破晓时分,别家弟子尚在梦乡酣睡,他们已然在演武场摸爬滚打,研习幻术机要;夜深人静,众人皆已沉沉睡去,他俩还伴着烛火摇曳,一个埋头古籍经典,探寻晦涩医理、精妙阵法的奥秘,一个则挥汗如雨,苦练剑法绝技,于刀光剑影里千锤百炼。” “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先生一心沉醉于浩瀚书海,钻研医理阵法,终成一代儒仙,名满天下;而其兄长则痴迷练武习剑,历经无数生死对决,铸就西楚剑仙赫赫威名。” 雷梦杀缓了缓,似是沉浸在那段跌宕往昔里难以自拔,须臾,才回神继续说道,“前辈的药人之术堪称逆天之举,是搅乱阴阳、忤逆生死的禁忌之术。普通兵士一经那神秘药法改造,瞬间仿若被上古魔神附身,周身青筋暴突、肌肉贲张,能以一敌百。” “遥想往昔,西楚铁骑如汹涌潮水、铺天盖地来袭,烽火燎原、硝烟蔽日,就是前辈凭一己之力,硬生生在这钢铁洪潮前筑起一道人肉壁垒,拖延了整个西楚覆灭的进程。”说这里边没有再开口了。 “可时过境迁,为了北离如今的太平盛世、百姓安宁,还请前辈今日就留在此处吧!”琅琊王萧若风一袭华服贵气逼人,身姿却笔挺如苍松傲雪,上前一步,双手交叠,恭敬地微微俯身行礼,额头轻触手背,腰背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言辞恳切,每个字都落地有声,不容置疑,尽显王者风范与赤诚之心。 白衣老者仿若被这番言语勾进了尘封旧事的漩涡,神色平静如水,眼眸却仿若望向无尽远方,陷入久远回忆的泥沼。良久,才轻声叹出一口气,仿若吹散了心头些许阴霾: “我自是知晓,药人之术逆天而行,是我此生难以洗刷的罪孽,如恶魔之手,伸向无辜,致使无数鲜活生灵惨遭涂炭。良心难安呐,多年前,我便亲手将其销毁,斩断这门邪术传承,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让它再祸乱世间。” 说罢,他转头看向温壶酒,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歉意的笑,仿若春日暖阳驱散阴霾:“温家小子,对不住了,让你此番满怀期待、长途跋涉而来,却白跑一趟,希望你莫要怪罪。药人之术,你温家恐怕是得不到了,这邪术也应该用我的离去而消失在这历史长河之中。” 温壶酒笑道:“前辈多虑了,这药人之术要与不要,与我何干呢?我那次仅仅只是为了我外甥。”语气中尽是坦然。 “哼!你们在这儿谈笑风生,把我兄弟俩当空气吗?”无法无天二人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夜空,黑得能滴出水来。其中一人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怒道: “别以为有外面那破风军撑腰,你们就吃定了我们,真当自己稳操胜券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听闻药人之术已毁,二人脸色愈发难看,恰似墨汁浸染宣纸,浓郁的阴霾在脸上肆意蔓延,仿若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底气。 白衣老者仿若未闻这气急败坏的质问,自顾自沉浸在思绪的深海里,轻声说道:“这么多年,我隐匿在乾东城这一方小院,仿若一只受伤后躲进树洞、默默舔舐伤口的孤鸿,断绝与世间一切往来,满心孤寂,心如死灰。庭院里的花草枯荣、四季更迭,我皆视若无睹,世间繁华也好、衰败也罢,都与我无关。” “直至遇见东君与玄然,恰似死寂寒冬里撞见一抹暖阳,荒芜心田里萌出嫩绿新芽,才觉着这人间尚有几分盼头,心底有了牵挂,死寂灵魂重燃微光。” 他看向百里东君,目光如水般柔和,满是慈爱,抬手轻抚其肩头,仿若春风拂过嫩柳: “东君啊,别等你弟弟了,他许是碰上棘手急事耽搁了。最后这遭,你就替师傅跑一趟天启城,酿上一壶馥郁香醇、名动江湖的桃花月落,高悬于天启城之巅,让那酒香飘散满城,也算全了师傅一桩心愿。”语毕,他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剑身寒光凛冽,仿若暗夜流星,似在低吟着即将出鞘的战歌。 刹那间,老者似有所感,体内剑气仿若沉睡千年、一朝苏醒的雄狮,开始翻涌咆哮。昨夜小徒弟输送的那道剑气,此刻仿若燎原星火,在他体内灼灼燃烧,给予他底气与力量,仿若为他披上一层坚不可摧的战甲。 他心下暗忖,哪怕使出完整版西楚剑歌,有这剑气加持,再佐以自己钻研多年、神出鬼没的精妙幻术,脱身隐匿绝非难事,哪怕深陷龙潭虎穴,也能觅得生机,此生为自己而活。 百里东君却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眼眶瞬间泛红,水汽氤氲,仿若蒙上一层薄纱,扯着嗓子大喊: “师傅,这事儿定得您亲自去!哪能让我代劳?”声音里满是不舍与焦急,仿若生怕师傅这一走便如断线风筝,再难相见,音波都带着颤意。 “傻孩子,我早该死在当年那场血战里,尸山血海中,我本该与万千将士一同赴死,是老天怜悯,多给了我这些年苟活时光。” 儒仙古尘抬手,似想抚平百里东君眉间的褶皱,却又缓缓放下,指尖残留一丝温热,“这么多年闭门不出,不过是在忏悔往昔罪孽,每一夜闭眼,那些因药人之术丧生、受苦的无辜面容便在眼前浮现。你喝的酒中有我用药酒淬炼你的身体,这些都是我有意为之,时光悄然流转,如今的你已非凡人。” “往后定要慎用这份力量,遇事多听听你弟弟的,他心思缜密,能护你周全,莫要莽撞行事。”声声叮嘱,仿若春日细雨润心田,满是对徒儿的关切与期许,“世间达者为师,你本就是人中龙凤,光芒璀璨夺目,注定无法隐匿锋芒,未来之路,当振翅高飞,莫要被琐事绊住脚步,去闯荡出属于你的传奇。” “别忘了!最初的梦想:名扬天下!” 第76章 无法无天尽诛 此刻,小院里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众人呼吸都放轻放缓,生怕惊扰这微妙局势。阳光努力穿透云层,洒下几缕微光,却暖不了这剑拔弩张的清冷。 白发仙与紫衣侯悄然立在一旁,目光紧锁场中几人,暗自戒备;琅琊王萧若风负手而立,神色冷峻,权衡着后续变故;破风军的脚步声隐隐传来,似远雷滚滚,更添紧张氛围。 而百里东君紧攥双拳,指节泛白,身子微微颤抖,显然在极力克制情绪;儒仙古尘一袭白衣,衣角轻拂,虽面容平静,可周身气息如渊似海,暗藏汹涌。无法无天二人满脸戾气,却又难掩忌惮,双脚不自觉挪动,似想寻退路,又怕露怯遭袭。 众人僵持之际,儒仙古尘不再多言,只见他猛地举剑挥过头顶,刹那间,狂风乍起,飞沙走石,仿若末世降临,众人眼前一片混沌,黄沙漫天,再也没人看得清儒仙古尘和百里东君的身影。风声呼啸中,唯余儒仙古尘洪钟般的低喝: “东君,看好了!”那声音仿若携着千钧之力,要冲破这漫天风沙。 紧接着,一道凌厉剑光仿若电蛇,在风沙里一闪而过,携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声响。 百里东君瞪大双眼,满心震撼,那剑中蕴含的磅礴大道之力,仿若惊涛骇浪,瞬间将他吞没,他身形一晃,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这一场变故突如其来,仿若平地惊雷,震得众人呆若木鸡。恰在此时,白发仙及紫衣侯等人匆匆赶到小院。入目之处,竟是重回少年模样的古尘,一袭白衣胜雪,风姿卓绝,仿若谪仙临世。 众人惊愕得合不拢嘴,仿若木雕泥塑。再看无法无天两位尊使,衣衫褴褛,随身包裹被剑气绞得粉碎,纸屑漫天,嘴角溢血,狼狈倒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若被重锤击中的困兽。 “五年之内,你们休想恢复武功。”古尘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语调冰冷,不含一丝温度,仿若宣判死刑的判官。 千钧一发之际,百里玄然一袭青衫翩然而至,仿若携风带月的俊逸公子,相较昨日白衣,今日这身装扮更衬得他潇洒不羁、风度翩翩。 原本昏迷的百里东君陡然惊醒,瞧见眼前年轻的师傅,一时间恍惚失神,仿若置身梦幻泡影;再瞥见弟弟现身,瞬间怒火中烧,抬手怒指无法无天二人:“弟弟,就是他们在此逼迫师傅!” 百里玄然知晓来龙去脉,狭长双眸杀意凛冽,如寒星闪烁,周身恐怖威压铺天盖地席卷而去,仿若实质化的黑色浪潮,所到之处,空气仿若凝固。 无法无天二人面色煞白,身体簌簌发抖:“这位公子,儒仙已然全力出手,此刻怕是要飞灰烟灭了,您……您难道还要赶尽杀绝?” “既做了恶事,那就拿命来偿!” “且不说刚刚你俩在外面到底做什么,仅仅是伤害父亲这一条,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但是今日事情很多,所以……我给你们来个痛快的。” 百里玄然单指轻点,一道凌厉剑气如电般激射而出,速度快到白发仙与紫衣侯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无天二人被剑气击中。 瞬间,二人倒在地上,衣衫褴褛,浑身剑痕累累,鲜血汩汩涌出,眨眼间没了生机,仿若被无情收割的枯草,生命之光就此熄灭。 与此同时,城外乾东城的破风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小院围得密不透风,刀枪林立,寒光闪烁,仿若钢铁铸就的囚笼。 此时,小院里尘埃初定,空气中还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剑气与血腥味儿,众人的神色各异,凝重、惊愕、悲愤交杂,气氛仿若一张绷紧的弓,稍一触动就会再度迸发出凌厉杀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百里洛陈一袭玄色锦袍,步伐沉稳却难掩急切地踱步而入。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久居上位的威严,可此刻,那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与疑惑。 百里洛陈的目光径直落在一袭白衣胜雪、面容重回少年模样的古尘身上,那模样仿若谪仙临世,超凡脱俗得有些不真实。他微微皱眉,薄唇轻启,嗓音带着几分喟叹、几分不解,缓缓开口道: “何必呢?真的值得吗?”这短短几字,似裹挟着千钧重量,于静谧中砸落,引得周遭之人纷纷侧目。言罢,他又缓缓踱步上前,目光细细扫过古尘以及身旁眼眶微红、满脸倔强的百里东君,像是要从这师徒俩的神情里,剖析出深埋心底的隐秘情愫。 古尘微微仰头,迎上百里洛陈探究的目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释然又欣慰的浅笑。 那笑意直达眼底,驱散了方才激战残留的肃杀之气,他抬手轻抚衣摆,动作优雅从容,仿若周遭乱象全然与己无关。须臾,他侧首看向身旁的徒儿,目光里满是慈爱与温柔,恰似春日暖阳倾洒,暖意融融。 “有他们两个在,值得!万分值得!”古尘轻声呢喃,那声音仿若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字一句,皆是真情流露。 在那乾东城的小院之中,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死亡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紫衣侯与白发仙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影宛如两座古老而沉默的山峰,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沧桑。 望着那已没了气息的无法无天两位尊使,紫衣侯的眼神冷峻如冰,其中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那是对生命消逝的叹惋,也是对江湖恩怨无尽循环的厌倦。白发仙则神色肃穆,他的白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悠长与江湖故事的浩渺。 二人双手缓缓抱拳,动作凝重而庄严,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他们对着小院深深鞠躬,这一躬,不仅是对逝者的敬重,更是对江湖规矩和道义的尊崇。 随后,他们身形腾空而起,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恰似两只超凡脱俗的仙鹤,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只留下一片令人敬畏的寂静。 琅琊王萧若风,身姿挺拔,气质高贵,一袭华丽的锦袍在风中微微摆动,更显其不凡气度。见紫衣侯与白发仙离去,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落在一旁年轻的儒仙古尘身上。 古尘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袭青衫随风而动,散发着一种空灵出尘的气息。萧若风随即转头,看向仍有些失神落魄的百里东君。 此时的百里东君,眼神空洞,仿若灵魂出窍,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萧若风轻声问道:“你可有看到什么?那神秘莫测的药人之术,你可曾察觉?”百里东君只是木然地摇了摇头,嘴唇紧闭,没有回答。 萧若风见状,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既有对百里东君的同情,又有几分难以掩饰的羡慕 而一旁的王一行却十分羡慕的看着百里东君:“你这小子,当真有天赐之福,竟能目睹完整版的西楚剑歌。想那西楚剑歌,乃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世武学,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无数英雄豪杰梦寐以求却难以得见,而你却能有幸一观,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奇妙安排吧。” 言罢,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宋燕回,宋燕回面容沉静如水,波澜不惊,见此情形,他也不多言语。 就在这时,百里洛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院子。他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岁月的重量,沉稳而有力。 他径直来到萧若风面前,抬头仰望天空,天空中几朵浮云悠悠飘过,恰似他此刻复杂的思绪。他长叹一声,声音中饱含着沧桑与无奈: “九皇子,还有雷公子,这事儿……”萧若风和雷梦杀正沉浸在各自的沉思之中,听到这呼唤声,他们同时浑身一震,仿佛从梦中惊醒,这才回过神来,与百里洛陈一同缓缓走出院落。 院外,百里成风早已心急如焚地等候多时。他在原地不停地踱步,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见三人出来,他一个箭步上前,急忙起身相迎: “父亲,情况如何?东君他怎样?玄然呢?”百里洛陈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有忧虑,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 他微微叹气,那气息如同吹散的轻烟:“他们都在。只是,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古尘此人了。”说罢,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仿佛在为这江湖中又一位传奇人物的落幕而默哀。 琅琊王萧若风上前一步,身姿愈发显得气宇轩昂。他对着百里洛陈与百里成风说道: “侯爷,世子爷,今日之事虽历经波折,充满惊险与意外,但也算有个了结。我想,经过此事,百里公子定会对江湖有全新的、更为深刻的认知。” 第七十七章 儒仙之死 “他以往在西南道、名剑山庄的经历,不过是些小儿科罢了。在西南道,他或许只是浅尝了江湖的恩怨情仇,那些不过是江湖这潭深水表面的涟漪;在名剑山庄,他也仅仅领略了剑客们的表面风光,那只是江湖中的一抹浮光掠影。”随后顿了顿,接着说。 “而真正的江湖,远比他想象的要深邃复杂得多,犹如那无尽的深海,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与危险,每一个角落都可能潜藏着致命的漩涡。” 雷梦杀本就性子直爽,此刻更是按捺不住,接过话茬,滔滔不绝地说道: “他之前所见的肆意洒脱、快意恩仇的八公子,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并非真正的江湖。八公子的洒脱或许只是在家族庇护下的任性而为,并未触及江湖的核心与本质,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未经风雨的洗礼;名剑山庄中那些剑客们的风流韵事,吟诗弄剑,虽颇具诗意,亦不是江湖的全貌。” “他们在山庄中过着相对安逸的生活,远离了江湖的血雨腥风,如同世外桃源中的居民,不知外界的残酷与艰辛。而今日这血腥残忍、充满逼迫与杀戮的场景,虽是我们亲眼所见,却也只是江湖的冰山一角。” “唯有将这所有的一切汇聚融合,那才是真正的、有血有肉、恩怨情仇交织的江湖!在这江湖中,有英雄的崛起与陨落,有门派的兴衰荣辱,有阴谋诡计与光明磊落的碰撞,每一个人物都在这江湖的大舞台上演绎着自己的悲欢离合,每一段故事都饱含着人性的光辉与黑暗。” 萧若风双手抱胸,静静听着,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认同与赞许之色,他深知雷梦杀所言不虚,这江湖的复杂性远非一言可蔽之。 百里洛陈目光缓缓扫视众人,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钟鸣响: “这世间,从无绝对自由之地,无论是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还是江湖之中的刀光剑影,皆有束缚加身。朝堂之上,官员们为了权力与地位,不得不谨言慎行,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江湖之中,侠客们为了门派的声誉、个人的恩怨情仇,也往往身不由己。多少英雄豪杰在这双重的枷锁下,磨灭了自己的初心,或是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折戟沉沙,成为了这江湖与朝堂博弈的牺牲品,他们的梦想与热血在这无尽的束缚中渐渐冷却。” 说罢,他便仿若一位孤独的行者,自顾自地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那背影透着一种对江湖与人生的无奈与释然。其余众人,包括琅琊王萧若风,也相随而去,他们的脚步或沉重或轻快,都带着对今日之事的感悟与思考,仿佛在这离去的步伐中,也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江湖篇章。 王一行站在原地,身姿端正,目光专注地望着儒仙古尘。他整了整衣衫,双手缓缓抬起,交叉相握,拇指相扣,行拱手之礼,神色恭敬得如同虔诚的信徒在朝拜神明: “先生,今日未能完成家师所托,未能在先生危难之际助先生一臂之力,实感愧疚,此乃我生平之憾事。我本应在先生身边,与先生并肩作战,共同面对这江湖的凶险,可却因种种缘由未能如愿,我心中的自责与悔恨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往后,无论是大公子还是小公子,只要有任何事情找到我青城山,只要不违背道德与戒律,我等定会全力以赴,以报先生今日之恩。青城山虽地处深山之中,但也知晓江湖大义,定不会辜负先生的信任。我们定会秉持正义,在这江湖中撑起一片清明之地。” 古尘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幽远,仿若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虚妄,直达事物的本质:“不久前,我便听闻青城山出了一位小神仙,天赋异禀,聪慧过人。此子宛如一颗耀眼的新星在江湖的天空中崭露头角,然天纵之才,往往亦伴随着天纵之劫。” “就如同那翱翔天际的雄鹰,虽能搏击长空,但也会遭遇狂风暴雨与猎人的箭矢。烦请转告吕真人,定要多加小心,莫要让奸人有机可乘。江湖中不乏嫉妒英才之人,他们会不择手段地去破坏,去打压,切不可掉以轻心。要守护好这颗希望之星,使其能在江湖中绽放光芒。” 王一行心中一惊,暗自佩服古尘消息灵通,犹如那能洞察秋毫的神算。他不禁脱口而出:“先生身处乾东城这小小之地,却能知晓天下诸事,果真非凡。先生就如同那江湖中的智者,虽足不出户,却能明察秋毫。不过,百里小公子更是奇特,他……” 话说到一半,王一行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突然止住,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那神色像是在纠结是否要继续说下去,又像是害怕说出某些秘密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仿佛在他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他继续深入。 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引得温壶酒也投来好奇的目光,他那原本散漫的眼神此刻也多了几分专注。百里东君手持桃花,花瓣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轻轻颤动,那粉红色的桃花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不安。 他满脸震惊地盯着王一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仿佛要从王一行的脸上看出他未说出口的话。 王一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说道:“小公子与众不同,不能以常理度之。他的行事风格,他的思维方式,都与常人迥异。他仿佛有着自己独特的江湖之道,不被世俗的规矩与观念所束缚,却又能在这江湖中如鱼得水,着实令人费解。而他就像一阵不羁的风,你无法预测他的方向,也无法掌控他的轨迹,只能在他身后惊叹于他的独特与神秘。” 言罢,他的脸色微微泛白,仿若被一层薄霜覆盖,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之事,让他的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而这个的时候古尘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带着一丝追忆与不舍: “东君啊,小玄然,多年来,多谢你们的陪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你们的欢声笑语如同春日暖阳,温暖了我的心田。还记得初遇你们时,你们那纯真无邪的眼神,对这江湖充满了好奇与憧憬,犹如两张洁白的画卷,等待着江湖的色彩去涂抹。” “当初小玄然虽离去悟道,但往昔情谊,我已深深铭记于心,如同镌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这六杯酒,便当作我留给你们最后的馈赠。每一杯酒都蕴含着我对你们的祝福与期许,愿它能在未来的日子里,陪伴你们度过风雨,如同江湖中的明灯,照亮你们前行的道路。让你们在这充满荆棘的江湖之路上,能有一丝慰藉与力量。” 百里东君听闻,嘴唇微微颤抖,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与古尘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默默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那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他的内心,也点燃了他对未来江湖之路的决心与勇气。 百里玄然的举动出乎众人意料,他凝视着手中的三杯酒,目光中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深邃与沉静。随后,他缓缓将酒倒入那随身携带的酒葫芦之中,并未像常人那般饮下。那酒液在葫芦口倾泻而下,似是流淌着他对过往与未来独特的思绪与情感。 古尘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对往昔的追忆与感慨,轻声吟道: “我年轻的时候想做酒中仙,一杯敬过去,一杯敬未来,一杯敬死亡。往昔的岁月如梦如幻,那些曾经的豪情壮志、爱恨情仇,都在时光的长河中渐渐沉淀;而未来,又似那迷雾中的远方,充满了未知与变数;死亡,却始终如影随形,是世间万物都无法逃避的归宿。如今,也终于到了我直面这一刻的时候了。” 言罢,他又低吟:“我是西楚一游子,乘风离去九万里,何入世间几轮回,愿会有君知我意。”那声音中饱含着对江湖漂泊的感慨,对命运无常的喟叹,以及对知音难觅的怅惘。 此时,古尘的面容与头发仿佛被岁月的洪流瞬间席卷,迅速地老龄化,他的身躯也渐渐失去了力量,半躺在大树之下。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百里东君与百里玄然身上: “东君,玄然,这人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离别。你们看这江湖路远,多少人在其间来了又走,聚了又散。你们的未来或许也会被离别填满,那些曾经相伴同行的朋友、师长,或许都会在命运的安排下渐行渐远。但请记住,无论前路如何崎岖,道阻且长,只要坚定地前行,行则将至。”语罢,古尘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那平静的面容仿佛已超脱了尘世的纷扰。 第七十八章 未死? 随着他双眼的闭合,奇异的景象出现了。他的身体竟慢慢化作片片花瓣,在微风的轻抚下,悠悠然飘散在空中,逐渐消亡在众人眼前。不多时,原本满是生机的小院仿佛被抽走了灵魂,那满屋的桃花与春天的盛景也像是失去了依托,随着老者的离去,迅速地变得萧条破败。花瓣凋零,绿叶枯萎,曾经的盎然春意消逝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一片孤寂与冷清。 温壶酒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百里玄然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洒脱与不羁:“告诉你母亲,我走了。这江湖广袤,总有新的故事在等待。待到明年,桃花再开之时,我再来与你们共饮美酒,畅谈江湖趣事。”说罢,他身形一闪,转身纵身离去,那背影在风中渐行渐远,似是融入了这江湖的浩渺之中。 王一行与宋燕回两人,目光中带着些许对百里东君的关切与同情,默默地看了看伤感的他,而后也相继离开了。一时间,整个小院就只剩下百里东君与百里玄然两人,寂静的氛围弥漫在四周,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而世界各国的高级暗探,早已将此处发生的一切消息迅速地传回自己的国家。在他们眼中,如果仅仅是西楚剑歌重现江湖,或许尚不足为惧,可若是那神秘而邪恶的药人之术再次现世,其背后所蕴含的恐怖力量与潜在威胁,足以让各国之间心生忌惮,甚至不惜为了争夺或防范而大打出手。 众人皆散去之后,百里玄然稳步走到百里东君身旁。他的神情平静淡然,与之前相比,似乎少了些少年的稚嫩与感伤。他对着百里东君说道: “这里的事已然结束了,关于其他的事情先不要讲,待回到我房间小院,我再细细与你说。”百里东君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弟弟,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与诧异。 他记忆中的百里玄然,在面对这样的离别与变故时,不该如此冷静,这般迅速地恢复平静,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还是依言听到弟弟的话,默默地跟着他一起回到了镇西侯府。两人走进那熟悉的小院,却见一位极为熟悉的白衣老者正悠然地躺在躺椅上,旁边摆放着茶具,茶香袅袅升腾,那模样可谓悠闲自在,仿若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定睛望去,不禁惊呼:“弟!弟!这…这不是师傅吗?”百里玄然看着哥哥那惊诧的模样,笑骂道:“你这个傻瓜娃子,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师傅就在眼前,又不是什么鬼魂,有什么好害怕的。”说着,还轻轻踹了百里东君一脚,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与调侃。 两人快步走到白衣老者身前,白衣老者这才缓缓从躺椅上起身,他的目光落在眼眶逐渐红润的百里东君身上,满是慈爱与温和: “东君啊,莫要怪你弟弟。他为了救我,可是付出了极大的牺牲,个中艰辛与困苦,远超你的想象。从今往后,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叫做古尘的人了,我已换了身份,从今以后我叫莫蜕。”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与郑重,“师傅你也要记住了,特别是你,东君。这将是你们一生中最为重要的秘密,绝不可轻易吐露半句,否则,必将引来无尽的麻烦与灾祸。” 说完,他又自顾自地拿起茶壶,为自己冲了一杯茶水,那茶香瞬间弥漫开来,似是为这凝重的氛围增添了一丝舒缓。 百里玄然接着说道:“师傅自有师傅的人生与打算,以后自然会和我们联络。但是,在我们前往天启城之前,师傅您都必须在这个小院里安然呆着,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如今江湖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窥视,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百里东君听闻,连忙在一旁附和:“对的对的,师傅,您就暂且在此好好休养,一切等我们从天启城回来再说。” 这一切的一切都逐渐安顿妥当,然而,他们却丝毫没有预料到,百晓堂的重新颁布,又将这江湖搅动了起来。 乾东城外,狂风呼啸,一辆马车仿若裹挟在风暴之中,如离弦之箭般向着远方疾驰而去。那狂奔的马蹄声,似战鼓擂动,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车辙所过之处,滚滚烟尘腾空而起,仿若一条乌龙在大地上蜿蜒游动。 车内,白发仙面色凝重如霜,额头上的皱纹似刀刻一般深邃,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惊惶与不安,将小院中那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变故,宛如画卷展开般一五一十地告知玥瑶。 玥瑶,这位平日里端庄娴雅、风姿绰约的女子,听闻两位尊使皆已殒命的噩耗时,那精致绝伦的面容瞬间失色,仿若春日里娇艳盛开的花朵突遭寒霜侵袭。她那朱唇轻启,惊声道: “这简直无法无天!他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震惊,恰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再加快些速度,我们必须尽快赶回。”玥瑶心急如焚,对着车外那身姿婀娜的青衣女孩急切吩咐道,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威严尽显。 紫衣侯在一旁微微皱眉,眼神中虽有担忧,却仍出言宽慰:“小姐,他们总不至于张狂到直接来追杀您吧,或许无需这般焦急。”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试图安抚玥瑶那慌乱的心绪。 玥瑶柳眉紧蹙,恰似两片柳叶纠结在一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与不确定:“我所忌惮的并非他们,而是天外天共有四位尊使,无相无作两位尊使若知晓此事,究竟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我身为代宗主,必须早做应对,否则一旦局势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决断,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展现出领导者应有的担当与气魄。 白发仙在车内欠身,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地向玥瑶询问:“可小姐,那百里东君又该如何处置?还有百里玄然?”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似乎在等待玥瑶能给出一个妥善的答案。 玥瑶目光深邃,仿若深邃的夜空繁星闪烁,她决然道:“他说过,他会扬名天下等着我去找他。百里东君,心怀壮志,定不会碌碌无为,据我观察,他应该是会说到做到的人。” “至于百里玄然,已非我们当下所能顾及,他自身实力超凡脱俗,宛如蛟龙在渊,天启城亦难以将他困住。待回去后再从长计议,细细谋划应对之策。” 言罢,马车奔腾而起,四蹄如飞,似要将大地踏破,只留下一名女子轻轻拉起帷幕,那女子面容清冷,眼神悠远地望着逐渐远去的乾东城,直至那座城池消失在视野之中,仿佛在与这座城市告别,也似在对未知的命运默默祈祷。 次日清晨,镇西侯府内一片肃穆,凝重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正厅之中,几乎座无虚席,众人皆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百里洛陈端坐在首位,他身姿挺拔,犹如苍松翠柏,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更添几分威严与沉稳。 下方依次是百里成风、温珞玉、百里东君以及百里玄然。百里玄然坐姿随性洒脱,仿若世间诸事皆不萦于心,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对世间俗事的淡然。 另一侧坐着学堂的两人,一位是器宇不凡的琅琊王萧若风,他面容英俊,气质儒雅,一袭青衫随风而动,更显风度翩翩;另一位则是他的师兄雷梦杀,雷梦杀身材魁梧,虎目圆睁,不怒自威,仿若一尊战神下凡。 “侯爷,您意下如何?”琅琊王萧若风目光灼灼地望向百里洛陈,眼神中带着期待与一丝急切,似乎急于知晓百里洛陈的决定。 百里成风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霍然起身,动作迅猛如猎豹,大声道:“父亲!此事万万不可!绝不能让东君与玄然随他们离去。” 他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众人围绕此事已商议整整一宿,唇枪舌战,各抒己见,最终还是决定尊重百里东君的意愿,毕竟他已渐趋成年,有自己的想法与抱负。 至于百里玄然,其自身实力超凡,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天启城亦难以将他困住,他的去留似乎更多取决于他自己的心意。 琅琊王萧若风微微昂首,侃侃而谈:“世子爷,天启城,那可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学堂圣地。百里公子前往求学,定能如鱼得水,一鸣惊人。” “且有天下第一人为师,那等名师高徒的佳话必将流传千古,这世间又有谁敢轻易与之为敌?在那等钟灵毓秀之地,汇聚天下英才,百里公子必能汲取无尽知识,成就非凡大业。” 他的话语如潺潺流水,连绵不绝,又如洪钟大吕,令百里成风一时语塞,心中虽仍有担忧,却也难以反驳。毕竟天下父母皆望子成龙,他们亦不例外,都希望百里东君能有一个锦绣前程,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与朝堂之上崭露头角。 第79章 百晓堂 “无论如何权衡,此事终究还需东君自己定夺。”百里洛陈望向不远处的百里东君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信任与期许,仿佛在告诉百里东君,无论他做出何种决定,家族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 众人皆在静静等待百里东君的回应,气氛凝重得似要凝结,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就在此时,一声通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见一名侍从匆匆而入,他脚步急促,额头满是汗珠,恭敬地行礼后禀报道:“侯爷,府外有一人自称百晓堂之人,宣称今年特意提前开启榜单,特来宣榜。” 琅琊王萧若风目光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警惕,进言道:“百晓堂之人前来,侯爷不妨先听听他来意,且看这百晓堂究竟有何举动。这百晓堂向来消息灵通,在江湖中颇有威望,今日此举定有深意。” 百里洛陈微微颔首,声若洪钟:“传他进来。”那粗犷的嗓音在大堂内回荡,传至院外,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势。不多时,一位身着白衣布甲的青年稳步走入。 他目光平静,仿若一潭深水,波澜不惊,扫视正厅众人,神色自若,仿若对眼前场景早已了然于心,随后彬彬有礼地向众人行礼,动作优雅而得体,不卑不亢的气度尽显。 “侯爷,世子爷,王爷,世子妃,百里小公子,百里大公子,雷公子。”他每称呼一人,相应之人便微微点头示意,大厅内的气氛在这一刻略微缓和,却又因这未知的榜单而弥漫着新的紧张与期待。 “你今日前来我侯府,所为何事?”百里洛陈面带微笑,目光中却透着一丝审视,仿佛要将这青年看穿,探究他背后的目的。 “侯爷,诸位,今日我代百晓堂前来颁榜,诸位可愿一听?”青年笑意盈盈,却又透着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那笑容似春风拂面,温和而又神秘,让人捉摸不透这榜单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白衣青年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卷精致的榜单,榜单以金黄色的绸缎为轴,轴头镶嵌着一颗温润的白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他轻轻展开榜单,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 “此榜乃我百晓堂精心评定,汇聚了江湖中各路年轻才俊的排名与事迹。”白衣青年朗声道,声音清脆悦耳,在大厅中回荡。 晨晖洒落在镇西侯府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一片金芒。正厅之中,气氛本就因诸多事宜而略显凝重,此刻,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更是如投入湖心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哟,这可真是桩稀罕事儿!”百里成风身姿挺拔,一袭锦袍随风而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眼神中透着的些许戏谑,仿若灵动的火苗在跳跃。他微微歪着头,瞧着眼前那位神色平静、身姿笔挺的百晓堂使者,打趣道: “百晓堂不是向来宣称只论江湖不论朝堂吗?怎的今日却大驾光临我镇西侯府颁榜来了?莫不是这江湖的风向变了,连规矩也可随意更改?”话语间虽带着调侃,却也隐隐含着一丝对百晓堂此举的探究与审视。 那使者仿若未闻百里成风话语中的锋芒,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不卑不亢地回应:“那不知诸位可要听听这榜单?”其声音沉稳,不疾不徐,似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 “要听要听,且说来让大伙长长见识。”镇西侯百里洛陈端坐在首位,身姿犹如苍松,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更添几分威严。 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犹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大手一挥,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气魄,似是在示意使者速速道来。 “那诸位可都仔细听好了!”使者微微昂首,清了清嗓子,声音朗朗传来,仿若洪钟敲响,回荡在正厅之中。 “此乃第一榜,名为良玉榜。第十名:唐门唐怜月,此子堪称唐门奇才,年仅 13 岁时,便以惊人的毅力与天赋,将唐门外房三十六绝技如同探囊取物般尽数掌握。至 14 岁,更是青出于蓝,精通唐门第一暗器手法万树飞花,那手法快若闪电,密如繁星,其暗器一旦出手,仿若天罗地网,令对手防不胜防,其天赋与勤勉令人惊叹不已,犹如一颗璀璨的新星在唐门冉冉升起。” “第九名:凌云公子顾剑门,身为北离八公子之一,他师从李长生,恰似那得了仙人点化的美玉,在名师的雕琢下愈发温润而璀璨。如今已是顾家掌门人,只见他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风范与深厚底蕴,一袭白衣胜雪,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儒雅,每一步踏出,仿佛都带着顾家数百年的荣耀与传承。” “第八名:江湖剑客叶鼎之,北离人士,师从南阙剑仙雨生魔,其剑法凌厉,似有魔影相伴。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他如同一把出鞘的魔剑,所到之处,寒光闪烁,威名远扬。传闻他曾单枪匹马闯入魔教巢穴,在重重围困之下,仅凭手中三尺青锋,杀得魔教教徒尸横遍野,而后全身而退,自此在江湖中闯出赫赫威名,令黑白两道皆为之侧目。” “第七名:墨尘公子墨晓黑,亦是北离八公子之一,师从李长生。他一袭黑衣如墨,仿若黑夜中的幽灵,行事低调却难掩其卓绝才华。其轻功卓绝,可在树梢之巅如履平地,身形飘忽间,犹如鬼魅。与人交手时,内力雄浑,掌法刚劲有力,常常出其不意,令对手在惊愕中败下阵来。” “第六名:青城山弟子王一行,作为青城山首席大弟子,师从吕素真。青城山那灵秀之地,仿若孕育他的仙泉灵府。他于山中日夜参悟道家剑法真谛,一招一式皆含天地灵气。其剑法飘逸出尘,似那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又如白云悠悠飘荡,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无尽的玄机与劲道,每一剑刺出,仿佛能沟通天地之力,令观者惊叹不已。” “第五名:柳月公子柳月,北离八公子之一,师从李长生。他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如明月照水,温润中透着睿智。在江湖纷争中,他不倚仗武力强行出头,而是凭借着过人的智谋与才情,周旋于各大势力之间。他出口成章,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常以文会友,在江湖中独树一帜,赢得无数文人墨客与江湖豪杰的敬仰与钦佩,但同样他的实力也颇为不俗” “第四名:清歌公子洛轩,北离八公子之一,师从李长生。他常以清歌为伴,剑走偏锋。其歌声犹如天籁,能使闻者如痴如醉,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而他的剑法更是别具一格,似那雅乐中的激昂音符,每一剑挥出,都伴随着悠扬的歌声,剑与歌相互交融,令对手在美妙的音律与凌厉的剑招中迷失方向,不知所措。” “第三名:风华公子萧若风,北离八公子之一,师从李长生。他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仿若从画中走出的绝世美男。才情与武功皆为上乘,论才情,他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绘之画可与名家媲美,所奏之曲能引百鸟来朝;论武功,他的剑法凌厉而不失优雅,一套清风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中与人切磋,从未有过败绩,仿若人中龙凤。” “第二名:灼墨公子雷梦杀,北离八公子之一,师从李长生。他性如烈火,墨发似焰,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江湖中奔腾。其剑法刚猛,犹如雷霆万钧。与人对战时,他总是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每一剑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令对手心生畏惧。他曾在江湖的擂台之上,连败数十位高手,那一场场激战,仿若一场场绚烂的烟火表演,令观者热血沸腾,也因此奠定了他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 “第一名:大河剑仙百里玄然,据悉幼儿时曾跟儒仙习得几招剑招剑法,仿若一颗蕴含着无限潜力的种子,据传闻,他在大河旁枯坐数年之久,在岁月的滋养下,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实力深不可测,疑似已达剑仙之境甚至更高。他站在那里,仿若剑中谪仙,超凡脱俗。 话音刚落,刹那间,正厅之中所有人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聚焦在百里玄然身上。那些目光中,有惊叹,有敬畏,有羡慕,就是没有嫉妒,毕竟在座的不是他的亲人,就是比较正直的人。 百里玄然被众人这般紧盯,颇有些不自在,只见他潇洒地挥了挥手,那动作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洒脱与不羁。 带着几分傲娇道:“剑仙?大河剑仙?你们百晓堂这取名的本事可真不咋地,回去告诉你们堂主,要么尊称我为剑圣,要么就叫我公子!” 言罢,他微微抬起手,掌心之中,一道凛冽剑气如银蛇狂舞,瞬间,对方手中的良玉榜榜单便被搅成了碎末,那碎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光芒,簌簌飘落,恰似一场奇异的雪,又似一场繁华落尽的梦。 第80章 冠绝榜 百晓堂手持良玉榜之人先是一愣,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大河剑仙…?”随后像是陡然醒悟,戛然而止,那表情瞬间从惊愕转为惶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敬畏与不安。 百里玄然声音微微上扬:“嗯?”那宣榜人只觉脖颈一凉,似有寒芒掠过,仿若死神的镰刀轻轻擦过咽喉,当即反应过来,连忙高声喊道:“剑圣!” 听到这称呼,百里玄然这才满意地恢复那懒洋洋的模样,往椅背上一靠,双腿随意地交叠着,似是这世间诸事都难以入他法眼,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与他无关,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剑道世界之中,那是一片旁人无法触及的高远天地。 雷梦杀与琅琊王萧若风相视一眼,皆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对命运弄人的感慨与对自身实力不足的无奈。心中暗自腹诽,不过是简简单单来乾东城一趟,怎就这般倒霉,榜单排名无端下降一位。 更没料到他们的师傅竟给他们找了这么一位妖孽师叔,年龄尚小,实力却远超他们,如那巍峨高山,令他们难以望其项背。 他们仿佛是在山脚下仰望巅峰的蝼蚁,这等差距,着实让他们有些颜面无光,情何以堪呐。想他们在江湖中也曾闯出一番名号,可如今在这位小师叔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与黯淡。 而镇西侯府众人听闻这榜单结果,眉间那藏不住的笑意如春花绽放,灿烂而又得意。他们百里家,平日里低调内敛,不轻易展露锋芒,仿若那潜伏在深海中的蛟龙,一旦时机成熟,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如今这良玉榜榜首之位,实乃荣耀至极,仿若一顶璀璨的王冠,戴在了百里家的头上,让整个家族都笼罩在一层耀眼的光辉之中。 众人正欲起身庆祝,那青年却不慌不忙地又开了口:“诸位且莫急着高兴,我这还未宣读完呢。我这儿还有一榜,不知各位可有兴致一听?”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众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氛围,此刻被一种紧张与期待所取代。 “还有一榜?百晓堂的姬若风又开了什么榜,竟如此珍重,还特意留到最后?”百里洛陈浓眉微挑,眼中满是疑惑与探究。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虚空,看到那隐藏在榜单背后的秘密与阴谋。 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这即将揭晓的就是之前被封存的冠绝榜,这份榜单的颁布或许会给整个江湖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而他们镇西侯府,也将被卷入这风暴的漩涡之中,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堂主新开此榜,由我口述,名为冠绝榜!不知各位可要一听?”使者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们皆未曾料到,姬若风竟开启了冠绝榜。想当初学堂李先生手撕榜单后,此榜便再未开启,李先生更是放言: “俗世之榜,怎能评谪世仙人?”也正因如此,这榜单才被尘封,如同一把被封印的魔剑,如今重出江湖,定是有非凡之事即将发生,众人心中皆满是忐忑与期待。那忐忑,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前方是深渊还是坦途;那期待,又似在黎明前等待曙光,渴望见证一场震撼江湖的传奇,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在那庄严肃穆的议事大厅之中,气氛本是凝重而压抑,各方豪杰齐聚,似在等待着一场关乎江湖命运的宣告。 琅琊王萧如风,身姿挺拔如松,一袭华服难掩其周身散发的王者霸气。此刻,他面色一沉,仿若乌云密布,紧接着霍然起身,动作迅猛如猎豹。 其目光如炬,恰似两道炽热的火焰,直直地穿透空气,直视着百晓堂众人,那眼神中满是威严与质问,旋即声若洪钟地质问道: “你们百晓堂究竟在谋划什么?竟连冠绝榜都给搬了出来,莫不是想在这江湖之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再造江湖之乱?”这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仿佛连墙壁都在微微颤抖。 前来宣榜之人,却是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他面容平静,眼神深邃而内敛,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只见他不慌不忙,微微欠身,那动作优雅而谦逊,随后平静说道: “此榜乃是堂主亲自颁布,李先生在旁协助,且李先生并不入这榜单之内。”说罢,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不耐,犹如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虽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 可即便如此,他仍强自维持着恭敬之态,“只是不知诸位愿不愿意听这榜单内容?若不愿,我便不再宣榜,就此告退便是。” 镇西侯百里洛陈,端坐在一旁,他神色依旧淡然,仿若世间一切纷扰都难以触动其心弦。只见他轻轻摆了摆手,那动作舒缓而从容,缓声道:“我们也未曾说不听,只是心中略感好奇罢了。既如此,便宣来听听吧。” “冠绝榜第四甲:温家温壶酒,唐门唐灵皇,魔教长老无相,风火楼笑天子。冠绝榜第三甲:南阙刀仙烟凌霞,南阙剑仙雨生魔,剑心冢冢主李素王。冠绝榜第二甲:青城山掌门吕素真,大河剑仙……剑圣百里玄然,冠绝榜首甲:莫衣。” 那宣榜之人念到“大河剑仙”四字时,声音微微一滞,似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瞬间有所顾忌。但他旋即强行镇定下来,那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仿若克服了内心的障碍,强行改了过来,神色才恢复如常。 “侯爷,琅琊王殿下,还有诸位,宣榜已毕,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言罢,未等众人有所反应,他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那礼数周全得无可挑剔,而后转身,脚步轻快而敏捷,快步离去,只留下一众豪杰在原地,面面相觑。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投向了百里玄然。此子宛如一颗横空出世的璀璨星辰,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他才一出世,便如同一匹黑马,登上良玉榜榜首,成为江湖中人人瞩目的新秀。 如今这冠绝榜,竟也能位列二甲,这般成就,如同神话一般在众人心中传颂。众人眼中满是惊叹与羡慕,那惊叹之色犹如看到了世间罕见的奇景,而羡慕之情则如涓涓细流在心底流淌。 只是那嫉妒之情却被深深压下,只因百里玄然的成就太过耀眼,仿若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已远超他们所能企及之境,让他们只能仰望,而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 这消息仿若一阵狂风,其来势汹汹,迅速席卷了剑心冢、天启城、无双城、天外天等江湖各处。 江湖顿时风起云涌,仿若平静的海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了千层巨浪。虽说众人对此次颁榜的公正性并无多少怀疑,可那冠绝榜首甲之人——莫衣,却是闻所未闻。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在江湖人的心中不断发酵,引发了无数的猜测与遐想。 天启城内,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太安帝听闻此榜,当即神色一凛,仿若被触动了心底最敏感的神经。他急召伴读大监浊清,那焦急的模样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浊清啊,你对这冠绝榜有何看法?今日但说无妨,你可有本事将那榜首之人拿下?”太安帝目光灼灼,那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审视,紧紧盯着浊清,似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浊清微微垂首,他身形略显消瘦,却透着一股内敛的气息。此刻,他神色凝重,仿若背负着千斤重担,沉声道: “陛下,奴才未曾与他交过手,实不知深浅。但除李长生外,与奴才境界相同之人,六掌之内,奴才可将其诛杀!”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在向太安帝立下一份庄重的誓言。 “只是这个莫衣,我却不知道,想来应该只有李先生一个人知道,二甲之下我都有把握,统统拿下,至于至上……”浊清看着大安帝的脸色说道。 太安帝微微点头,那表情中带着一丝欣慰,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知道了,你退一下吧。”说罢,摆了摆手,示意浊清退下。浊清缓缓倒退着退出了宫殿,那脚步轻盈而无声,直至消失在太安帝的视线之中。 无双城这边,一众高手齐聚一堂,他们听闻消息后,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愕与无奈。他们本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可如今面对这冠绝榜,却显得如此渺小。 良玉榜上无一人上榜,冠绝榜中也仅位列二甲,这般差距,仿若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心灰意冷,仿若失去了奋斗的动力与勇气。 第81章 莫衣 此榜一出,当真天下轰动。无论是江湖中的草莽豪杰,还是朝堂之上的达官贵人,都在谈论着这冠绝榜。茶馆酒肆之中,人们围坐在一起,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榜单上的人物事迹,猜测着他们的武功高低与过往经历。而在一些门派之中,掌门们纷纷召集弟子,商讨着应对之策,有的门派想要拉拢榜单上的高手,有的门派则在思考如何提升自身实力,以在这江湖新格局中占据一席之地。 开心过后,百里东君,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望向琅琊王,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执着,目光坚定,声如洪钟:“这天启城,我定要前去,不单是为了我自身,更是为了弥补那一份往昔的遗憾!”话语间,透着一股决绝之意,仿若一把锋利的宝剑出鞘,寒光凛凛,似是宣告着儒仙的时代已然落幕。他的身姿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那背影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决心。 镇西侯百里洛陈微微皱眉,他的眉头犹如两座小山丘隆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与疑惑,看向琅琊王萧若风,开口问道:“琅琊王,我且问你,为何是我的孙子?你如何确保他不会被卷入朝堂纷争之中?”说罢,眼神如刀,那目光犀利而尖锐,直刺萧若风,似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琅琊王萧若风微微一顿,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而庄重,神色坦然,仿若心中有着十足的把握。他直视百里洛陈,朗声道:“百里公子仿若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他的天赋与才华如同璀璨的星光在黑夜中闪耀。” 雷梦杀在一旁接了话茬:“他更是我们老师亲封的第九公子——酒公子,学堂自是欢迎他。” 琅琊王萧若风看了一眼雷梦杀,雷梦杀不再多言了:“侯爷放心,令孙绝不会被卷入朝堂,我定护他周全,若有差池,我愿以死相抵!”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让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与诚意。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仿若神明降临,守护着世间的安宁与正义。 阳光倾洒在镇西侯府的庭院之中,静谧中透着一丝凝重。百里玄然就这么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之上,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有一些慵然,而却并没有一个人忽视他,一袭青衣洒脱,而他那星目之中满是淡然,仿若世间诸事皆难扰其心。 只见他对着面容忧虑的爷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从容的笑意,声音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没事的爷爷,你放心,我会陪大哥走一趟的。实在不行,砍了这天启城又何妨。” 言罢,他那修长而白皙的手轻轻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淡然地挥了挥手,似是将所有的烦恼与顾虑都一并挥散。 就这样,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氛围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所有的行程安排都如同被无形之手一一敲定,众人准备在那个骄阳似火的下午踏上充满未知的旅途。 当府内上下都在为即将出发的事宜忙碌筹备之时,百里东君仿若一阵不羁的旋风,率先从那古雅精致的院落中骑着一匹浑身毛色油亮如缎的骏马奔腾而出。 刹那间,马蹄声如雷般在街道上炸响,整个街道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惊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然而,那些惊愕地张望着的人群之中,竟无一人有胆量上前阻拦。有的只是那一张张满是崇敬与热情的脸庞,伴随着一声又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喊: “百里公子,今日又去何处游玩呀?要不然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那呼喊声此起彼伏,在街道上空交织回荡,似是一曲对百里东君的赞歌。 百里东君听闻这声声呼喊,却仿若未闻,丝毫没有勒住缰绳停下那疾驰骏马的意思。他身姿矫健地稳稳坐在马背上,微微侧转那英俊潇洒的面庞,声如洪钟般高声回应道:“抱歉啊,各位,今日我不去何处,只骑马,顺便逛一逛这乾东城。” 那声音清朗豪迈,仿若能穿透云霄。话音刚落,只听见不远处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银铃般响起:“百里公子,这是新出炉的红枣糕,公子接好了。” 言罢,便见一个身影如敏捷的飞燕般高高跃起,将一块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红枣糕朝着百里东君奋力掷去。百里东君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反应迅疾无比,顺势稳稳地将红枣糕接在手中,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咬了一大口,腮帮鼓动,随后大声叫道: “好!真好!”那满足与惬意的神情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已被他抛诸脑后,此刻他心中唯有这乾东城的美景与美食。 “今日我要祈祷这日落黄昏,星光照耀,我要踏足这乾东城每一块土地。”百里东君喃喃自语,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若在诉说着心中宏伟的壮志。 说完,他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与停留,猛地扬起手中那根镶嵌着精美宝石的神鞭,神鞭在空中划过一道炫目的光影,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啪”的一声。 骏马长嘶一声,仿若受到了鼓舞,驮着百里东君如离弦之箭般直挺挺地冲向了街道的另一边,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与众人那饱含敬仰与期待的目光。 “老大,追不追?”正在街道上巡逻的破风军将士们望着那远去的身影,面露迟疑之色,轻声询问着为首的将领。 陈副将身姿魁梧,平日里总是一脸严肃,此时他凝视着不断纵马扬鞭、渐行渐远的百里东君,那坚毅的面容上却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复杂神情。 往日里的气急败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他那眼神中的微微红肿,那红肿之中似是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不舍,仿若看着自己最珍视的宝物即将远行。 “追!但…慢慢的追,就在他后面紧紧的跟着吧!”陈副将微微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又似夹杂着一丝无奈与惆怅。 “兄弟们,记住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追上,就让我们跟在他的后面做一次护驾吧!”陈副将转头对着身后的将士们高声说道,那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忠诚与使命感。 在乾东城那高耸入云的了望塔之巅,百里洛陈、百里成风以及琅琊王萧若风并肩而立。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袂猎猎作响,仿若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百里洛陈目光深邃,望着远方那道逐渐模糊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似是承载了无数的感慨: “人与人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从军就能做将军,平步青云,然而有的人却只能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大头兵,在战场上默默奉献;有人练武天赋异禀,轻易就能成为绝世高手,名震江湖,有人即便勤学苦练,却依旧是默默无闻,被岁月的洪流所淹没。所以有如此这般优秀的孙子与儿子,侯爷与世子爷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言罢,他缓缓收回目光,转而看向那纵马扬鞭、肆意驰骋在乾东城大街小巷的百里东君,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与自豪,又似有一抹难以言说的忧虑,如同那天边的一抹乌云,悄然笼罩在心头。 然而,在乾东城那曲折幽深、光影交错的街巷之中,紧紧跟随在百里东君身后的,不止是镇西侯的破风军。在那若明若暗的暗处,一个黑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急速闪动,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后面紧紧追赶。 阳光洒在乾东城的青石街道上,雷梦杀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正急速追赶着百里东君。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急切,脚下步伐飞快,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前方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追上百里东君之时,一个人影仿若鬼魅般从一旁的小巷中窜了出来,速度之快让人咋舌。那人影带着一股巧劲,直接将雷梦杀硬生生地拉到了一边,两人一同闪进了店与店之间那狭窄而又略显幽深的小路。 直到脚步踉跄地停了下来,雷梦杀才得以看清这个人的样貌。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极为华贵的美妇人,她的面容虽已不再是二八芳华时的娇艳欲滴,但岁月却赋予了她一种独特的韵味与气质,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与威严,让旁人谁也不敢小瞧她半分。 “灼墨公子还是贵人多忘事啊!小时候你跟你父亲来我家拜访,我们可是见过的,而且在侯府之中,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那美妇人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 雷梦杀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他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呐呐道:“世子妃!” 温络玉看见雷梦杀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82章 温香暖玉 突然,她轻轻伸手一挥,只见一片如梦幻般的粉红色烟雾在雷梦杀面前迅速散开,那烟雾袅袅升腾,带着一种奇异而迷人的气息。 雷梦杀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什么事情,他急忙向后退去,双手迅速地封住自己的鼻孔,试图阻挡那烟雾的侵袭。可那烟雾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尽管他极力抵抗,一股淡淡的香味还是缓缓地传了进来。 “放心好了,这不是什么大东西,是我自创的毒,名字叫做温香暖玉。五年后,东君若是学成归来,我自会给你解药,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放心,中了我的温香软玉会死得很快乐的。” 温络玉看着雷梦杀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依旧带着那淡淡的笑容,可那笑容在雷梦杀眼中却如同恶魔的微笑。 “世子妃呀,快给我解药吧,你可别骗我了,温家的毒哪有不痛苦的。”雷梦杀一边说着,眼眶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模样好似一个委屈的孩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然而温络玉却仿若未闻,她根本没有理会雷梦杀的哀求,莲步轻移,径直地离开了这条小路,只留下雷梦杀在原地满脸无奈与绝望。 在乾东城城门口,百里东君骑着那匹高大的骏马,宛如一尊战神。他猛地一拉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地停住。 里东君身姿挺拔地坐在马背上,眼神中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迈。只见他从腰间缓缓拔出那把不染尘宝剑,宝剑出鞘,寒光凛冽,他顺势指向了不远处的天际,怒吼道: “天启!小爷我来了。”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在城门口,带着无尽的霸气与决心。 跟在百里东君身后的破风军,他们整齐划一,仿若一人。在听到百里东君的怒吼后,他们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刀,长刀出鞘的瞬间,阳光洒在刀刃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寒光。 “祝小公子学成归来!”他们扯着嗓子齐声高喊,那声音震耳欲聋,紧接着,整个乾东城仿佛被这股热情点燃,满城都响起了这充满祝福与期望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城市的上空。 而在那远离乾东城喧嚣的药王谷中,青山环绕,绿树成荫。一名少年正忙碌于山间,他便是之前被药王辛百草所救的司空长风。 只见他不停地在草丛中穿梭,脚下熟练地踩着草药,那动作轻盈而又敏捷。他或许是为了方便劳作,竟将自己的头发用一根细长的草药随意地绑了起来,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他的衣服虽说是标准的江湖浪人打扮,但此刻却也沾满了泥土与草屑。他手持长枪,那长枪之上挑着刚刚采下的新鲜草药,身上的各个口袋也都鼓鼓囊囊地装满了草药,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道。 在那片宁静的山谷之中,晨雾尚未完全散去,阳光只能艰难地透过茂密枝叶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如碎金般的光影。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人,身姿笔挺,他那头发被梳理得一丝不乱,面容清瘦,双眸中透着几分严谨与睿智,正对着不远处的司空长风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司空长风,你且瞧瞧自己这副模样,衣衫不整,好似被狂风席卷过一般,头发凌乱得如同鸟窝,这般形象,哪里有半分药童该有的样子?倒像是刚从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厮杀回来的蛮夫。” 司空长风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那草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微微晃动,他满不在乎地反驳道:“我可从未宣称自己是药童。还有,你别以为救了我一命,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唯命是从。若是哪天你把我惹恼了,我这手中的长枪可不会留情,定要将你打晕,然后毫无牵挂地潇洒离去。”言罢,他猛地一甩手中长枪,那挂在枪上的一筐药草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砸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药草也散落了些许。 辛百草目睹这一切,只是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他不紧不慢地缓缓上前,脚步沉稳而轻盈,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篮子。就在他拿起药篮的瞬间,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犹如鹰眼锁定猎物一般,全神贯注地仔细检查着篮中的药草。他的手指轻轻翻动着药草,时而凑近嗅一嗅,时而对着阳光端详,片刻后,他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欣慰之色:“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小子在药学上确实颇具天赋。这筐药挑得堪称完美,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每一株药草都鲜嫩饱满,品质上乘。”说完,他也忍不住抬起手,掩住嘴巴打了个哈欠,那哈欠声中透着一丝疲惫,似乎昨夜为了研究医书或是照料药田,未曾好好休息。 “行了,就按照我昨日教你的方法,去把你那份药熬了吧。”辛百草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朝着草屋走去。他的背影略显单薄,脚步也带着些许拖沓,仿佛身上背负着无形的重担,那是多年钻研医术、治病救人所积累下来的劳累与沧桑。 司空长风却小声嘟囔着:“每次都是我自己动手,别人看病轻松自在,只需动动嘴皮子,开个方子,便有旁人忙前忙后。而我看病,却累得腰酸背痛,又是采药又是熬药,简直像个打杂的。”虽是抱怨,但他还是无奈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篮子,朝着一旁的炉灶走去。 “哎,你这小子,你且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可曾交过诊费?又可曾交过住宿费?”辛百草连珠炮似的发问,声音清脆而响亮,让司空长风一下子愣住了。他微微张开嘴巴,眼神中透着一丝茫然,试图寻找合适的话语回应,可大脑却好似短路了一般,半晌才憋出一句:“没给!” “那不就得了。你既未交诊费,又未交住宿费,这药自然得你自己采、自己熬、自己喝。况且,你还有一间屋子遮风挡雨,免受日晒雨淋,不必像那些流浪之人风餐露宿,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辛百草的一番话,条理清晰,语气坚定,说得司空长风哑口无言,只能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些许尴尬与无奈。 司空长风心中那长久以来的疑惑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救好了我便是,为何还要留我在此学医?” 辛百草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眼神中透着一丝期许与执着,说道:“你是个天才,天赋异禀。我在这世间行医多年,见过无数庸才与资质平平之人,像你这般对药理有着敏锐直觉和领悟力的,实在是凤毛麟角。我怎舍得如此优秀的人才被埋没?若能将你培养成才,日后必能在这医学领域大放异彩,拯救更多生命。” 司空长风低下头,轻轻摇了摇脑袋,脸上依旧写满了难以置信:“我?你莫要开玩笑了。我不过是随心翻阅了几本医书,略懂皮毛罢了,怎担得起天才之名?” 辛百草听到这话,不禁有些着急。他快步走到司空长风面前,双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抓住司空长风的肩膀,让他清醒过来:“你这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按常理来说,你心脉受损如此严重,那是足以致命的重伤。寻常之人若是遭遇此劫,怕是早已命丧黄泉。可你仅凭几本医书,就能自行调理,在鬼门关前徘徊许久,最终活到现在,这不是天赋是什么?老夫行医半生,还从未见过如此奇特之事,真是让老夫又气又急,气你不知珍惜自己的天赋,急你不能认清自己的潜力。” 司空长风却毫不犹豫地说道:“可我一心只想练枪学武,在江湖中快意恩仇,对学医并无兴趣。”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语气决绝似寒铁,仿佛在他心中,练枪学武才是唯一的追求,其他一切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辛百草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惋惜。他耐心劝解道:“这世间万物,皆有相通之处。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学医与学武并无本质区别。学医需明药理、通经络、晓阴阳,学武则要懂招式、练内力、知破绽,二者皆需悟性、耐心与毅力。且越到深处,越是艰难。就如老夫,钻研医术数十载,从最初的懵懂学徒,到如今成为众人敬仰的药王,一路走来,历经无数坎坷。如今却也被困在这瓶颈之中,已停滞不前十年有余,难以突破。”言罢,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对自身现状的无奈与不满,眼神中也透着一丝对更高境界的渴望与迷茫。 司空长风心中好奇,犹如一只小猫被神秘的事物所吸引,忍不住问道:“若你能更进一步,又会是何种境界?” 第83章 药仙 辛百草眼中闪过一丝憧憬,那眼神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那遥不可及却又令人心驰神往的境界。他缓缓说道:“我如今是药王,在这世间已小有名气,可若能再进一步,便是那传说中的药仙。到那时,便可拥有超凡入圣之力,活死人、肉白骨,皆可为之。” “世间最难之事莫过于逆转生死,而药仙却能打破这生死界限,让生命重新焕发生机,那是一种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争辉的境界。”他面带微笑,眼神温和地看着司空长风,似乎在向他描绘一幅美好的画卷,又似乎在期待司空长风能与他一同踏上这追求极致的道路。 司空长风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震惊与惊叹,微微皱起眉头,不可思议地惊叹道:“我去!如此厉害?这简直超乎想象,难道真能违背生死轮回?” 辛百草收敛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也只是传说罢了。你需牢记,生老病死乃世间常理,是天地运行的规律,不可轻易违背。若逆天而行,执意让死者复生,必遭天谴,为天地所不容。这世间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将会引发无尽的灾祸与混乱。”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对这世间的规律有着深刻的领悟,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司空长风的心间。 话音刚落,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飞进了院子。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缓缓落在辛百草的肩头。辛百草抬手轻轻抓住白鸽,动作轻柔而熟练,取下它腿上绑着的纸条,展开纸条看了一眼后,不禁感叹道: “这世间之事,真是奇妙无比。居然有人知晓你在此处,还专门为你送来了一封信。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与缘由?” 司空长风一听,立刻将熬药之事抛诸脑后,心中被那封信所牵动。他几步上前,脚步急促而有力,带着一丝期待与兴奋,从辛百草手中夺过信条,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只见纸条上写着: “司空长风!还活着吗?”那字迹刚劲有力,透着一股洒脱与不羁。看到这熟悉的字迹和调侃的话语,司空长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好兄弟百里东君那英俊潇洒、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知道在这世间,还有人牵挂着他,惦记着他的生死。 司空长风心急如焚,那双眼眸中满是急切与期待,仿若饿狼盯着猎物一般,连忙将视线如疾风般移至信纸下方: “若你尚在人世,切勿前往乾东城寻我,速来天启。我新近酿得美酒一坛,此酒乃我精心雕琢之作,用了世间罕有的灵果与秘法酿制,其香馥郁芬芳,其味醇厚悠长,你定要前来品尝。” 读罢此句,司空长风那原本紧绷得犹如弓弦的面容,好似春阳融雪般渐渐舒展,将信条如珍视宝物般轻轻放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恰似新月初升,露出了那久违的开怀笑意,这笑容中既有对好友的思念,又有对美酒的向往。 “此信何人所写?言语这般诙谐有趣!”辛百草似被磁石吸引,凑上前去,目光如炬,快速扫过信件内容,好奇之心溢于言表,那眼神中仿佛闪烁着无数好奇的小星星。 司空长风似是被记忆的丝线拉扯,脑海中闪过往昔画面,一边如熟练的老药师般拿起药材准备熬煮,一边转头向辛百草发问: “对了,老头,之前百晓堂前来颁布榜单之事,我彼时正在山上,犹如世外桃源中的隐者,未能听闻详情。您且给我讲讲其中关键之处吧,莫要再卖关子,不然我这好奇心可要将我折磨致死。” 辛百草微微挑眉,那眉毛似灵动的柳叶,卖了个关子:“若你与镇西侯府有所关联,那这百晓堂颁布之榜,可就正巧与镇西侯府脱不了干系,你可有兴致一听?这其中的精彩与震撼,定能让你这毛头小子大开眼界。” 司空长风兴致盎然,那兴奋劲儿如即将出笼的飞鸟,不假思索地推测道:“难不成是玄然小兄弟?他那般年少有为,仿若一颗璀璨的新星在夜空中闪耀。若入了良玉榜,以其才华与能力,必是榜首无疑,就如同骏马在群马中必然领先,您说是也不是,老头?” 辛百草佯装嗔怒,那表情似怒非怒,笑骂道:“你这没大没小的混小子,休得再唤我老头,该称我为师傅才是。我这一身医术,你若能学得一二,也足以在江湖中立足。” 司空长风嘿嘿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狡黠与顽皮。辛百草继而娓娓道来:“你所猜亦非全然正确。镇西侯府的小公子百里玄然,此次不仅荣登良玉榜榜首,那榜首之位仿若为他量身定制的王座,更是在冠绝榜中位居二甲。”语气不由的顿了顿。 “这般成就,属实罕见,如同凤毛麟角般珍贵。他可是当今唯一一位同时在良玉榜与冠绝榜均占有一席之地之人,其天赋与实力,比起昔日的李长生亦是不遑多让。犹如两座巍峨高山并肩而立,难分高下。” 言语间,辛百草面带微笑,然那眼眸深处,却难掩对百里玄然由衷的钦佩之色,恰似粉丝见到偶像般的尊崇。 司空长风微微点头,赞叹道:“果真是厉害非凡,不愧是他。即便他摘得首甲之誉,我亦不会感到丝毫意外。只是这冠绝榜的首甲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却从未有所耳闻。难道是从那神秘之地突然崛起的绝世天才?”言罢,他面露疑惑之色,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好似探险家面对未知的神秘领域。 辛百草稍作停顿,那短暂的停顿似是在酝酿神秘的氛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这儿倒是知晓些许小道消息。听闻此人年仅九岁便踏入逍遥天境,那时的他就如同一颗初露锋芒的宝剑,十五岁更是突破至神游玄境,这般速度,仿若流星划过夜空。虽说相较百里小公子略逊一筹,然其天赋亦是堪称妖孽,不容小觑。就像一颗隐藏在暗处却依然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明珠。” 辛百草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期许,那期许如明亮的灯塔:“待你医术学成之日,不妨也前往天启游历一番。毕竟,天启城乃少年英才们心之所向之地,是他们追逐梦想、乘风破天、崭露头角的舞台,多少少年人都曾在那里留下过热血与传奇。那里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梦想与机遇的气息。” 司空长风微微一愣,目光如飞鸟穿云般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憧憬,缓缓说道:“我会去的。”那望向远方的眼神,似是穿越了重重山峦与云海,已然看到了天启城中的繁华盛景与无限可能,仿佛他的未来之路已在眼前徐徐展开。 在另一边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数十名护卫的簇拥下,宛如一幅古老的行旅画卷,不疾不徐地徐徐展开。那马车车身雕刻着精致的纹路,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光晕,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辘辘”声。能让琅琊王萧若风与雷梦杀这等在江湖与朝堂都声名赫赫的人物甘愿驾车的,世间可没几人,而此刻马车中恰好就有这么一位——百里玄然。他端坐在马车之内,仿若遗世独立的仙人,双眸轻闭,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喧嚣都无法惊扰到他。那沉静的面容犹如刀削斧凿般深邃,一袭白衣胜雪,在车厢内微弱光线的映衬下,更显超凡脱俗。 百里东君则骑着马在外,他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一袭黑衣随风而动,猎猎作响。双眸之中,透着对周遭的好奇与兴奋,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瞧着百里东君骑着烈风马一马当先,雷梦杀忍不住转头向琅琊王萧若风问道:“你说,他为何不肯坐进马车里?他弟弟可在里面呢,就凭他弟弟的身份,咱们也断不会有二话。”雷梦杀挠了挠头,那原本英气逼人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不解。 萧若风半躺在马车外,身姿闲适,他身着一袭暗紫色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金线花纹,在风中微微摇曳。目光随意地落在雷梦杀身上,带着几分慵懒说道:“你呀,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人家早说了,他平日里出门甚少,想趁着这机会好好瞧瞧这大好河山,领略一番世间美景。”他语调轻缓,却又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睿智。 雷梦杀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你真信这理由?咱们从天启城赶来,本是为了捉拿他师傅,如今他师傅已不在人世,因果已了,他哪有心思看风景。”雷梦杀话语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双手紧紧握着缰绳,指节微微泛白,脸上的肌肉也因情绪的波动而微微抽搐。 萧若风只是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那炊烟在暮色中缓缓升腾,渐渐融入天边的晚霞。 第84章 说清楚 “怕什么?小师叔在此,他心里有数。若百里东君若是连这点都分不清,又怎会是师傅看中的弟子。”他眼神中透着笃定与信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行至前方不远处的高坡,百里东君猛地勒住缰绳,那缰绳在他手中紧绷如弦。烈风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尘土。他转头凝视着远方,神情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往昔的追忆,有对时光流转的感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 雷梦杀与琅琊王萧若风对视一眼,皆感困惑,二人忙跳下马车,动作利落而敏捷。顺着百里东君的视线望去,只见下方便是乾东城。此时百里东君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些许感慨: “小时候,总觉得乾东城广袤无垠,逛上一整天都走不完。可如今,骑马不过小半天,这乾东城竟变得如棋盘般小巧。”他目光深邃而悠远,仿若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曾经那个在城中无忧无虑玩耍的自己。 “好了,该启程了,兄长。或许日后传回乾东城的,会是你名动天下的佳话。”马车中传出一个声音,清脆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皆是一愣,琅琊王萧若风与雷梦杀忙整了整衣衫,他们的动作庄重而恭敬,向马车中行了弟子之礼。百里东君亦微微点头,翻身上马,动作潇洒而帅气。众人继续向着乾东城进发。他们心中无惧,步伐坚定,毕竟马车上那位虽年仅十五六岁,却是冠绝榜的二甲高手,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股无形的气场仿佛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护盾。 行至傍晚,众人来到一家客栈。这客栈规模不大,略显质朴,青灰色的砖瓦在岁月的侵蚀下略显斑驳。客栈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护卫们分散在各处安顿,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主桌之上,百里玄然安然端坐,他的存在仿佛让整个空间都变得静谧而庄重。虽说琅琊王在朝堂之上声名赫赫,可在这学堂之中,他不过是一介弟子,因而此处首座自是百里玄然。 众人纷纷落坐,菜肴一一上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琅琊王萧若风看着对面默默用餐的百里东君,心中涌起一丝尴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略显沉闷的气氛。片刻后,雷梦杀将筷子分发给众人,萧若风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这一路行来,你甚少与我言语,连你弟弟都未曾去探望,却是为何?”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又有几分关切。 萧若风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调侃说道:“你若到了天启城,入了稷下学堂,可得唤我一声师兄,那时可就不能这般对我不理不睬了。”他嘴角带着一抹坏笑,眼神中却并无恶意。 百里东君微微泛红了脸,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我并非不理你,只是你一来,我师父便遭遇不测。至于我弟弟,实是因这辈分之事太过尴尬,若真去了天启城,我当真得称他一声小师叔了。”他紧握着筷子,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雷梦杀听了,不禁摇头叹息:“你呀,百里东君,还真是孩子气。连我日后都得唤你弟弟小师叔,这事儿可真奇妙。”他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透着对这奇妙缘分的感慨。 萧若风却立刻反驳道:“这哪是孩子气,这是少年心性,是蓬勃朝气。”他眼神中闪烁着对百里东君的欣赏与理解,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以示安慰。 在那略显昏暗的客栈屋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百里东君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琅琊王萧若风,那眼神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使他的声音都微微颤抖:“如果不是我,用这剑法,我师傅也就不会死。有我弟弟,我爷爷都得叫他舅舅,再加上那三十万破风车,便足以护住我师傅了,所以我真的想揍你一顿!”言罢,他扬起手臂,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那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桌上的碗筷都跟着微微跳动。 琅琊王萧若风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袭华服在微弱的灯光下依旧显得尊贵不凡,他的面容平静如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是对百里东君的愤怒毫不在意,又似是早已洞悉一切的淡然。他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袖口,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眼前的怒火与他毫无干系。 雷梦杀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那粗犷的面容上写满了对百里东君的同情与对这复杂局面的无奈。“你可知道,若风是先生座下最优秀的弟子,你要是想打过他,恐怕要等他老了过后呀!”雷梦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动,带着一丝沧桑。 百里东君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伸手夹起一块牛肉,那动作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将牛肉丢入口中,边嚼边傲然说道:“很快他就不是了,因为我来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仿佛在他眼中,未来的道路已然清晰,而他将成为那个改变一切的人。 琅琊王萧若风听到这话,只是淡然地摇了摇头,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随之轻轻摆动,他的眼神深邃而幽远,仿若看穿了百里东君的年少轻狂,却又并不打算点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来自少年的挑战与愤怒。 用过晚饭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百里东君躺在床上,却久久未能入眠。他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师父的教诲,那些在师门度过的日日夜夜仿佛就在眼前。师父的音容笑貌,一招一式的传授,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而如今师父却已离去,他心中满是悲痛与不舍。同时,他也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去天启城,进入稷下学堂,那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适应,是否能够在那里闯出一片天地。还有与弟弟之间的关系,这突然转变的辈分,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他翻了个身,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一切都能顺遂。 而在另一间房里,琅琊王萧若风与雷梦杀正在低声交谈。“你说百里东君这小子,能顺利融入稷下学堂吗?”雷梦杀皱着眉头问道。萧若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他有天赋,也有毅力,只是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态。毕竟他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雷梦杀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师傅对他期望颇高,可别让师傅失望了。”萧若风眼神坚定:“他不会的,我相信他。”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众人脸上,唤醒了沉睡的人们。他们收拾行囊,继续踏上旅程。马车再次在官道上前行,百里东君依然骑着马在外,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天启城,稷下学堂之中。 一位腰挂玉笛、面目俊秀的公子正站在大堂之外,他便是北离八公子之一的清歌公子洛轩。微风轻轻拂过,他那身飘逸的白衣随风而动,腰间的玉笛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他微微仰头,望着天空,似在思索着什么。在他身边的,是通体着黑、带着斗笠的丑公子墨晓黑,那斗笠下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神秘莫测。 “消息传来了,那家伙已经动身了!”清歌公子洛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他完成了朝廷交给他的任务了?同时也找到了师傅想要的弟子了?”墨晓黑轻声询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找到了,而且据说还给我们带来了一位特别的人,这位特别的人,他没有透露,他已经说了要带回来的这位弟子的名字了,你听说过,而且最近很出名。”清歌公子洛轩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难不成是百里东君?”墨晓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他微微抬起头,虽然斗笠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仍能感觉到他的惊讶。 洛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他伸出手,将腰间的玉笛在手中转了一转,那动作潇洒而自如:“对,就是你所说的这个百里东君,能把镇西侯府的公子拐来学堂做弟子,这本事不是一般的大呀!” “而且这百里东君背后也不是没有人啊,冠绝榜四甲的温壶酒是他的舅舅,冠绝榜二甲的是他弟弟!这背景要是再加上朝堂的话,天下无双啊!”清歌公子洛轩摇了摇头,虽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那原本随意垂在身侧的双手,正不自觉地微微紧握,那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心思,昭然若揭。 墨晓黑并没有出声挑明,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暗自思忖。 第85章 初试官 十四五岁的冠绝榜二甲,这是何等的惊才绝艳,简直比他们师傅年轻的时候还要厉害,这背后又会隐藏着怎样的故事与力量呢? 天启城,青王府。 一身青衣的年轻王爷端坐在精美的雕花座椅上,面前的茶盏中正冒着袅袅热气。他轻轻吹了吹眼前的热茶,那热气在他面前散开,模糊了他的面容。片刻后,他放下茶盏,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与疑虑,忍不住询问道:“学堂李先生要收最后一名弟子了?而且萧若风去乾东城,接回了百里东君?” “回禀王爷,这是学堂里的一些长老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恭敬地回道,他的头低垂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看来,我们也要好好谋划谋划,若真让萧若风得到了镇西侯府的助力,那对我们来说才是真正的不妙。”年轻王爷喃喃自语道,说完便放下了茶杯,对着一旁的人吩咐:“让那个人入天启!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一场无形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天启城一处雅致安静的小院之中。 一个秀气可爱的有名小女童正站在院门口,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外的使者,双手微微紧张地揪着衣角。当使者递上一份文书时,她赶忙恭恭敬敬地接过,随后转身,一路小跑着向内院之中奔去。 “公子!学堂的文书到了!”小女童气喘吁吁地低声说道,她的小脸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 内院之中,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公子正坐在石桌前,他便是柳月。听到小女童的话,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傅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抛头露面,却硬要我去做这所谓的学堂大考的初试考官,唉,真是麻烦呀!”他的面容白皙如玉,眉眼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那公子,我们要不要拒绝!”小女童忍不住说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期待地看着柳月。 “拒绝?既然已经将文书传了过来,那就是先生的知会,不是商量。”柳月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柔和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唉,对了,殿下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柳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问道。 “有!他和灼墨公子正带着百里东君入天启城里,而百里东君就是他们挑选的人,还有……”小女童回道,说着说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的公子。 “没关系,据说吧!”柳月难得认真地问道,他微微向前倾身,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 “殿下说他还带回了一个特别的人,至于有多特别,甚至是姓甚名谁,都没有说。”小女童回答道。 “真是有趣,实在不行到时候见见,想必师父也想见识见识这个特别的了!”柳月轻轻一笑,便不再管这些事情,他起身走到一旁的琴架前,缓缓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琴弦,开始弹奏起来。那悠扬的琴音在小院中飘荡,小女童也就站在旁边静静地聆听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而宁静,仿佛被这琴音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而此时,在百里东君等人的归途中,马车依旧在官道上颠簸前行。百里东君骑着马,与马车并行,他的眼神时不时地望向马车,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了师傅生前的种种教诲,那些温暖的话语和严厉的训斥,如今都成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他知道,自己前往天启城,进入稷下学堂,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更是为了完成师傅的遗愿。 琅琊王萧若风在马车外,一边驾车,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的眼神冷静而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他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不仅要将百里东君安全带回,还要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危险。他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应对策略,手中的缰绳也被他紧紧握住。 雷梦杀则在马车的另一侧,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那是多年征战沙场所留下的痕迹。他时刻准备着,一旦有危险出现,便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突然,前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琅琊王萧若风立刻警觉起来,他轻轻勒住缰绳,示意众人停下。百里东君也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兴奋。雷梦杀则低声说道:“小心,可能有埋伏。” 众人纷纷下马,护卫们迅速围成一个圈,将马车护在中间。他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那树林中的沙沙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靠近。 就在这时,一只野兔从树林中窜了出来,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百里东君不禁笑出声来:“原来是只野兔,吓了我一跳。” 琅琊王萧若风也微微一笑:“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能大意。” 在那宁静幽僻的小村之中,有一株桂花树宛如天成的华冠,静静矗立在村落的中心。它枝繁叶茂,每一片绿叶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翠玉,而那点点桂花,恰似繁星坠落人间,满树金黄璀璨,浓郁的芬芳如轻纱般弥漫开来,萦绕在整个村庄,让这方小小的天地沉浸在一片甜美的香韵之中。此时已届深秋,在外界大多数地方,桂花早已在萧瑟秋风的肆虐下,香消玉殒,零落成泥。然而,当踏入这南诀之地,却惊见此地的桂花仿若超脱了季节的束缚,依旧盛情绽放,那繁茂的花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向世人展示着独属于它的坚韧与绚烂。 于那桂花树上,悠然躺着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郎,他便是叶鼎之。只见他身姿舒展,一袭白衣胜雪,在斑驳的树影间更显超凡脱俗。他双眼紧闭,那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在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暗影,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正置身于一个被桂花香韵编织而成的甜蜜美梦中。或许在梦中,他正驰骋于浩渺江湖,执剑天涯,又或许正与知己挚友在繁花盛景中把酒言欢,那沉浸于梦境的模样,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可就在他沉醉于这美梦之中时,一个清脆响亮却又带着几分稚嫩焦急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猛然划破了这宁静祥和的梦境之境。“叶公子!叶公子!别睡了,别睡了,有人要找你,大城市的人有人找你!”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童,恰似一只活泼的小泥猴,匆匆跑到桂花树下。他仰着那满是污渍的小脸,双手拢在嘴边,竭尽全力地大声呼喊着。那张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犹如点点细碎的钻石。 叶鼎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猛地从甜美的梦境中惊醒,他那深邃而明亮的双眸瞬间睁开,仿若寒夜中乍现的星辰,光芒璀璨。他并未因小童搅扰了自己的美梦而有丝毫恼怒,反而带着一抹宠溺与宽容的笑意,极为自在地蹲下身躯,伸出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摸了摸小童的小脑袋。他的动作舒缓而温柔,仿佛在触摸世间最为珍贵稀有的宝物,眼神中满是怜惜与慈爱。 “来就来了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见就见,不见就让他们等着。”叶鼎之打了个哈欠,那哈欠声带着几分慵懒与散漫,尽显他那不羁的性子。他缓缓站起身来,白衣随风而动,猎猎作响,似是要乘风而去的仙人。 “等等再等等就到了!”村庄中的村长一路小跑赶来,他的双脚微微颤抖,破旧的布鞋上沾满了泥土与草屑,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惶恐,那模样好似即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催什么催,催命似的!不知道小爷我很忙吗?”叶鼎之带着一丝傲慢与不屑的口吻说道。言罢,他迈着那潇洒而从容的步伐走进客厅,眼神随意地在总兵身上一扫而过,那目光中透着一股年少轻狂的傲然与不羁,仿佛世间众人皆入不得他的法眼。 就在这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一名老者缓缓站了出来。他目光深邃而沉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好了好了,都别吵吵了,都出去吧!”总兵和村长听闻此言,如蒙大赦,急忙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那脚步踉跄而慌乱,好似身后有穷凶极恶的猛兽在紧紧追赶。 客厅之内,叶鼎之看着老者,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问道:“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急着我来!”他微微歪着头,那姿态优雅而随性,仿若世间之事皆难以牵动他的心弦。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青王殿下需要你入天启了。”老者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他的眼神紧紧锁住叶鼎之,似是要从他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探寻出些端倪。 第86章 终至天启 “什么时候?”叶鼎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满不在乎,他轻轻挑了挑那英气的眉毛,眼神中透着一股肆意洒脱的劲头。 “明天!”老者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叶鼎之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略有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没必要,今夜月圆,正好可以上路,给我备一匹最好的马匹,顺便给足钱哈。”叶鼎之回答道,他转身走向门口,那背影挺拔而坚毅,似是已迫不及待地要踏上那未知的征程。 “我听村长说,人要出远门,应该来道个别,所以我来了。”之前呼唤叶鼎之的那位小男孩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不舍与期待的光芒,那小小的身躯在宽大而破旧的衣衫下显得愈发瘦弱单薄。 “以后还会见再见的,我要去的那里是千里之外,叫做天启,我教给你的剑术要好好练,如果以后要出来闯荡江湖,你说你叫叶小凡,我便回来寻你!”叶鼎之翻身上马,他高高地坐在马背上,身姿矫健如松,气势不凡。他低头凝视着小男孩,眼神中带着深切的期许与鼓励,那目光仿若能穿透悠悠岁月,预见小男孩未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辉煌。 “我会的,叶大哥,我会来找你的!”小男孩扯着嗓子大声冲着叶鼎之离去的方向喊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村庄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坚定与不舍。那小小的身影在广袤的天地间愈发显得孤独而渺小,却又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与希望。 而另一边,百里玄然等学宫一行人也在漫漫旅途中前行。他们虽说是日夜兼程,可这一路却也不乏闲情逸致,犹如一场悠然的赏花游玩之旅。他们穿梭于山川之间,时而驻足观赏那漫山遍野盛开的野花,那些花朵五彩斑斓,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生姿,似是在向他们热情地招手示意; 时而抬头仰望天空中翱翔盘旋的雄鹰,那矫健有力的身姿在澄澈湛蓝的天空与洁白如雪的云朵间划过一道道优美绝伦的弧线,令他们心生向往与敬畏。 就这样,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足足历经了一个多月的漫长跋涉,学堂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天启城不远处的一个小坡之上。 晨曦初破,天际泛起鱼肚白,柔和的晨晖如轻纱般洒落,蜿蜒的官道在其映照下宛如一条金色的丝带,一支车队仿若灵动的音符,正不紧不慢地朝着那闻名遐迩的天启城行进。 骑于马上的百里东君,仿若从画卷中走出的翩翩公子,身姿笔挺似松,一袭如雪的白衣随风肆意舞动,猎猎作响。他那星眸璀璨明亮,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此刻正满溢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只见他微微侧首,对着身旁同样英姿勃发、器宇不凡的雷梦杀轻声询问道:“这就是天启城了?”那声音仿若清脆的鸟鸣,带着一丝难以按捺的兴奋,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未及雷梦杀回应,一个仿若洪钟乍响、清朗且豪迈的声音仿若穿越了时空的屏障,突兀地传了过来:“对!这就是天启城!我北离的国都。”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琅琊王萧若风亲自驾驭着马车。他身着一袭绣工精湛、金丝暗纹流转的华服,端坐在车辕之上,仿若神只临世,那不凡的气度与豪迈的风范,令周遭的空气都似乎为之微微震颤。话语间,自豪与熟稔之情如潺潺溪流,自然地流淌而出。 随着车队如灵动的长蛇般逐渐靠近天启城,雄伟壮观的城墙仿若巨人般愈发清晰地矗立在众人眼前。那城墙高耸入云,似是要刺破苍穹,城砖上岁月的痕迹斑驳陆离,仿若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传奇。百里东君的目光不经意间如灵动的飞鸟,轻轻落在城门之上。那巨大的牌匾在绚烂阳光的倾洒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仿若一颗耀眼的星辰坠落人间。他微微蹙起那如墨的剑眉,薄唇轻启,喃喃自语道:“这天启城好歹也有百十来年的悠长历史了,怎的城门上的牌匾看起来却像是崭新出炉的?全然没有百十年前老物件该有的古朴韵味与厚重历史感。” 雷梦杀闻得此言,双腿轻夹马腹,与百里东君稍稍靠近,两匹马儿齐头并进,仿若心有灵犀的伙伴。他抬起宽厚的手掌,挠了挠那浓密的黑发,带着些许憨态可掬的模样解释道:“你说这个啊!这牌匾是后来换的。你是有所不知,想当年,那可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以前的牌匾被天启教的白羽剑仙一剑给劈了,当时那可谓是石破天惊,轰动一时,整个天启城都为之震颤。可那白羽剑仙剑法通神,高不可测,此事最终只能如袅袅青烟,不了了之,无奈之下,朝廷也只能重新换了个新的牌匾。” 百里东君一听,先是一愣,仿若被这惊世骇俗的消息击中了内心的好奇之弦,随后竟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豪放,仿若能震碎虚空:“这么厉害?难道朝廷就没有什么应对之法吗?若是如此,我以后也要这般威风凛凛地干上一票!”他那不羁的笑容如春日盛开的繁花,灿烂而肆意,话语间尽显其年少轻狂与豪迈洒脱的真性情,仿若世间的一切规矩与束缚都无法羁绊他那颗自由奔放的心。 雷梦杀先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胆想法惊得呆若木鸡,仿若木雕泥塑般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笑,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这可是杀头大罪,你可千万要谨言慎行,莫要胡来啊!” “那人家白羽剑仙被杀头了吗?”百里东君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犹如孩童追问着神秘的故事,穷追不舍地问道。 “怎么可能,谁能杀得了他呀,他可是剑仙啊!”雷梦杀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若秋风中的落叶,满是无力与怅惘,继续带着憨憨的模样回答道。 百里东君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而不羁的弧度,看着天启城的牌匾,仿若在与那牌匾对话般笑道:“那等我什么时候成为了天下第一,我也来斩一斩这牌匾。” 雷梦杀看着他,仿若被触动了心底的某根弦,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过往,调侃道:“天下第一?咱远的不说,就是你弟弟在,你打得过他吗?”说着,他的目光如灵动的游鱼,自然而然地飘向了那辆神秘的马车。 百里东君微微一怔,仿若被击中了软肋,但瞬间又恢复了那洒脱的模样,笑道:“我弟弟我肯定打不过,但是呢,他肯定会帮我的!所以啊,这不也相当于我和他一起斩的牌匾吗?”言罢,他仿若被内心的激情点燃,突然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骏马仿若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长嘶一声,扬起四蹄,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加快速度,朝天启城疾驰而去。他那白色的身影在耀眼的阳光下,仿若天人下凡,格外耀眼夺目,仿佛周身都散发着无尽的活力与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整个车队都被百里东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带动,仿若汹涌的潮水般迅速来到城门口。守城的将领远远瞧见车队靠近,如热锅上的蚂蚁,赶忙一路小跑迎了上来。他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对着雷梦杀和百里东君点头哈腰,那腰弯得仿若能折断一般,口中谄媚地说道:“灼墨公子!风华公子!,您两位可是代表学堂啊!哪还需要自报家门。”他的眼神中透着敬畏与谄媚,仿若在看着高高在上的神只。 随后,他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不由自主地落在那辆神秘的马车之上,心中仿若被猫爪挠过,满是疑惑与好奇,忍不住凑近雷梦杀,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这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物?竟然是琅琊王殿下亲自驾车,难不成是李先生?” 雷梦杀微微抬起那线条刚毅的下巴,神色间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气息,仿若掌握着世间的惊天秘密,突然解释起来:“这个人!可不是李先生,但是和李先生比起来也大差不差了!” “怎么你要见一见?”雷梦杀突然将头一偏,目光如炬,带着询问的神色看向那守城将领,仿若在审视他的胆量与资格。 “那就不必了,那就不必了!能让琅琊王殿下都驾车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那学堂的各位就请吧!”守城将领被那目光吓得一哆嗦,连忙如拨浪鼓般摇了摇头,对着身后整齐排列的士兵大声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放行,放行!”那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一行人踏入这座偌大而辉煌的城池,城门口那喧嚣与热闹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终于恢复了平静。 第87章 天启城 映入百里东君眼帘的是一条宽大得令人惊叹的街道。在他那记忆的长河中,乾东城的街道已经算是极为宽敞大气,仿若能容纳世间万物。 可眼前天启城的街道却足足是它的三倍之宽,仿若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横卧在城中。那街道平坦而笔直,仿若一条沉睡的巨龙,无声地散发着无比的慷慨大气,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与赞叹,仿若蝼蚁面对巍峨的高山。 街道两旁,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仿若一场盛大的交响乐。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摊位,仿若繁星坠落人间。有卖精致香囊的,那香囊上绣着的精美的图案,仿若出自天宫仙女之手,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无尽的匠心,香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仿若能勾魂摄魄; 有卖新鲜水果的,水果色泽鲜艳欲滴,仿若刚刚采摘自仙境的果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让人垂涎欲滴;还有卖特色小吃的,热气腾腾的食物散发着阵阵香味,仿若一只只无形的小手,轻轻地拉扯着路人的衣角,引得路人纷纷驻足,仿若被施了定身咒般挪不开脚步。这一切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充满生活气息的绚丽画卷,仿若人间仙境。 “这就是天启城啊!这么宽的路,真的很适合纵马一行啊!”百里东君看着眼前宽阔的马路,眼中满是向往与兴奋,仿若看到了自由驰骋的天堂,不禁感叹道。 “你可别这么想?这里可不是乾东城了,再说了,闹市区纵马可是大罪!你可别想了!你弟弟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琅琊王萧若风赶忙出言制止,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仿若知晓深渊的恐怖。说话间,他的目光仿若利箭,穿透马车的帘幕,似乎在寻求某种强大的支持与约束。 就在百里东君心中稍感失落,仿若美梦被无情击碎之时,一道温润却又透着无上威严的声音仿若天籁之音,从他的耳旁轻轻传来:“兄长!如今的天启不同以往,等以后,等以后,我陪兄长纵马扬畅。”这声音仿若春日的暖阳,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温暖了他那颗略显失落的心,让他即将扬起的马鞭仿若被施了魔法,缓缓放下,脸上也随之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突然,又一道仿若洪钟大吕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那声音仿若携带着万钧之力,震得整个街道的所有人都仿若被雷击中,瞬间失了神。 “好了!先回稷下学宫,至于此后的事,此后再做!”声音虽然稚嫩,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天帝的旨意,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强大到足以碾压一切的力量,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仿若本能般遵从。 听见这个声音,琅琊王萧若风与雷梦杀两人,神色瞬间仿若被冰封,变得恭敬无比,齐齐向着马车行了一个弟子之礼:“是!小师叔!” 随后,他们仿若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纷扰,不再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带着百里东君,朝着稷下学堂的方向策马而去。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清脆作响,仿若是在奏响一曲踏入天启城的激昂序曲。 在那距离尘世喧嚣的事发现场仿若隔世之遥的一处所在,一位白衣老者恰似遗世独立、超凡入圣的仙人,静谧地躺卧于房顶之上。 他身着的白衣纯净胜雪,质地轻柔,在微微拂动的微风轻抚之下,似是与那广袤无垠的天地化为了一体,不分彼此。其眼眸深邃幽邃,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洞悉世间一切奥秘的深邃洞察力,刚刚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纷繁复杂的场景,皆毫无遗漏地被他那仿若能穿透虚妄的目光尽收眼底。 “想要纵马扬戈,驰骋于这天地之间?竟妄图在短短一日之内,将这天启城的无限风光尽收囊中?嘿嘿,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言罢,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抬起,仿若带着一种不疾不徐的韵律,轻轻拿起那刚刚入手的、来自碉楼小筑的秋露白。送至唇边之时,那动作优雅而闲适,轻抿一口,酒水入喉,似有一抹醇厚香浓的韵味于舌尖悠悠散开,如春日繁花绽放,又如秋夜明月洒辉。 他微微眯起双眼,那神情仿若沉浸于一场绝美的梦境之中,似在细细回味这佳酿所独有的、令人陶醉的韵味,又似在透过这酒水的香醇,思索着那刚刚所见之人与事背后所潜藏的深意。 “不过,这小子到底还是略显稚嫩了些,火候尚欠火候罢了!只是未曾料到,他竟已达半步神游的巅峰之境,瞧这蓬勃发展的态势,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踏入那令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令人瞩目的神游玄境了。” 老者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古寺钟声,在这寂静的房顶之上悠悠回荡。其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赞赏与对未来满怀期待的期许,仿若一位绝世匠师,在端详着自己最为得意的作品,虽仍有瑕疵,却已能预见其未来的辉煌与璀璨。 “果真是个奇特的小子,倒也对,若不奇特,又怎会成为我李长生的师弟。”他轻声笑着,笑声爽朗而畅快,仿若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其中又带着几分宠溺与源自内心深处的自豪。 随后,他那仿若仙人临世的身形陡然一动,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在微风的轻抚之下悠悠飘落,悄无声息地跳下房顶。他迈着那沉稳而又透着一种悠然自得韵味的步伐,一步一步,似与大地的脉搏紧密相呼应,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引得周围的空间微微震颤,仿若在诉说着他的不凡与超脱。 缓缓走回学堂的背影虽略显沧桑,却仿若承载着岁月的沉淀与智慧的光辉,透着一种超凡脱俗、不为尘世所拘的洒脱与自在,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与向往。 次日,阳光仿若金色的丝线,透过窗棂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屋内。百里东君在这温暖而柔和的光线轻抚之下,悠悠转醒。然而,当他那尚带着几分惺忪睡意的眼眸缓缓睁开,却惊觉日上三竿,屋内空荡荡的,寂静无声,仿若一座被遗弃的孤岛。 他那原本尚有些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心中顿时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匆忙坐起的他,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开始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东张西望起来,试图在这寂静之中寻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视线游移间,他瞧见不远处坐在门边椅子上的雷梦杀。雷梦杀正专注地用小刀修剪着指甲,那神情悠然自得,仿若世间一切纷扰皆如过眼云烟,与他毫无关联。他的眼神专注而平静,手中的小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修剪的动作都流畅而自然,似在进行一场精心雕琢的艺术创作。 “我说雷大哥,我弟弟呢?”百里东君强撑开那仿若被胶水黏住的惺忪睡眼,边下床边焦急地询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语速急促,尽显内心的担忧与不安。 “你说小师叔啊!他早就起身了,是李先生差人唤他出去的。”雷梦杀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对百里东君此刻慌乱模样的忍俊不禁。 “李先生?学堂里的那位先生!他找我弟弟所为何事?”刚睡醒的百里东君脑子还有些迷糊,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竟问出这般略显愚钝的问题。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仿若一个迷失在迷宫中的孩童,急切地寻求着答案。 “唉,我说,学堂李先生日后便是你的授业恩师,莫要如此狭隘地看待他。况且他与你弟弟乃是师兄弟,论辈分,你弟弟在这儿可比咱们高了太多,咱们可管不着。”雷梦杀一脸惊愕地望着百里东君,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连这都不知?”他的眼睛微微瞪大,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表情夸张而生动,似是对百里东君的无知感到无比诧异。 “行了行了,你且好好收拾一番吧。今日是你初次踏入学堂,我带你四处逛逛。待大考过后,你虽已是我们内定的师弟,但这过场还是得走一遭,面子上总要过得去。”雷梦杀说完,猛地用力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那劲道十足的一拍,似是要将他从迷糊与慌乱中彻底拍醒,又似在传递一种充满力量与鼓励的期许,仿若在告诉他:“莫要担忧,一切皆有我在。” 与此同时,在学堂书院之中。 百里玄然与李长生相对而坐。室内静谧得仿若时间都已停止了流动,唯有那袅袅升腾的茶香,如灵动的精灵,在空气中缓缓舞动,散发着清幽淡雅的芬芳。 “唉,我说你这小子,好歹我也是你的师兄,你对我总该有几分敬重才是,这般行径,成何体统!”李长生佯装恼怒,然那语气中却满是调侃与亲昵。他的眉毛微微挑起,眼神中带着一丝佯装的严厉,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似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笑意。 第88章 天下几人着青衫,只此玄然傲世间 “哼,也不知是哪个不知羞的,起初妄图收我为徒,末了却软硬兼施,让我做了他师弟。” 百里玄然微微扬起那线条刚毅而又透着几分青涩的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羁与傲然,仿若一只高傲的雄鹰,对李长生的“指责”浑不在意。 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若能穿透一切虚妄与伪装,直视事物的本质。 “你这年纪,当真是我生平所见最为妖孽之人。如今这般岁数,竟已达半步神游玄境,我料想你是在刻意压制自身修为,对吧?不然,以你的天资,怕是早已跻身神游玄境强者之列了。” 李长生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百里玄然的灵魂,直抵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若在探究一件稀世珍宝背后所隐藏的神秘力量。 百里玄然见自己的心思被一眼看穿,也不慌张,坦然大方地承认道: “没错,本欲在前来天启城的途中突破神游玄境,然思索再三,终是放弃。待压制不住之时,再突破亦不为迟。” 他的语气平静而淡然,仿若在诉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小事,脸上的表情镇定自若,丝毫不见被人看穿后的窘迫与不安。 “我就知晓你这小子定没安好心。”李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扶了扶额头,似是对这调皮的师弟毫无办法。 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疲惫与宠溺,仿若一位被顽童捉弄的老者,虽无奈却又满心欢喜。 “好了,李老头,你深知我对这王朝并无丝毫觊觎之心。” 百里玄然摆了摆手,那动作潇洒而随意,似是要挥去这尘世的纷扰。他的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若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能斩断世间一切羁绊与束缚。 “我自是知晓这北离如今令众人皆大失所望,然若风能上位,或许能扭转乾坤,只是他……”李长生话语戛然而止,只是轻轻摇头,余下的话语尽在那无声的叹息之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与无奈,仿若在为这北离王朝的命运而黯然神伤。 “只要祸不及我亲人,这世间诸事于我而言,皆如浮云。区区一个北离王朝,若敢犯我,我一剑便可斩之!” 百里玄然言罢,霍然起身,身姿挺拔如松,那股凌然之气仿若实质,弥漫开来。他的身躯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与霸气。 他背对着李长生,衣袂随风而动,仿若即将乘风而去的仙人。 “罢了,罢了,且尽情享受这人生吧。毕竟,天地浩渺无垠,这北离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语毕,他一步踏出,仿若跨越了空间的界限,瞬间出现在门外。他的身影仿若一道闪电,划破了书院的寂静,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令人惊叹不已。 待来到门外,百里玄然足尖轻点虚空,整个人竟径直升腾而起,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闪耀于天启城上空。他的身姿轻盈而灵动,仿若在虚空之中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感与力量。 李长生敏锐地感知到他的动作,亦瞬间现身学院之中,仰头凝视着天空中那仿若神只的百里玄然。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叹与赞赏,仿若在仰望一位绝世英雄的崛起。 “这人在世间呐,不就是为了逍遥自在,随心彷徨游荡么?”听到这句话,李长生喃喃自语,随即缓缓拿起腰间的酒壶,他猛地仰头,对着壶嘴大喝一口。酒水四溅,似化作点点星芒,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哈!”百里玄然哈哈大笑起来。 “天下几人着青衫,只此玄然傲世间。”此语一出,仿若天地间涌起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他腰间酒壶中的酒水受其牵引,在百里玄然的手中瞬间凝结,化为一把寒光凛冽的利剑。 他眼神陡然一凝,仿若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破绽,手中利剑顺势斩出。那剑气仿若长虹贯日,光芒万丈,直逼天启城城门。刹那间,只闻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城门仿若纸糊的一般,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埃。 百里玄然于半空之中,衣袂飘飘,眼神冷峻而傲然,仿若主宰这世间一切的王者,那青年的傲气与霸气展露无遗,令人心生敬畏与震撼。 天际之下,学堂之畔,百里玄然恰似一颗划破苍穹的耀世星辰,其身姿于云端间肆意纵横驰骋,所过之处,狂风呼啸,似为其奏响激昂战歌;乌云滚滚,仿若在其脚下臣服汇聚;祥光瑞彩,如霓虹般绚烂环绕。他仿若神明降世,举手投足间,皆有排山倒海之力,气吞山河之势。 李长生仰首凝望,眼眸中倒映着那惊世骇俗的身影,须臾,纵声长笑,声如洪钟,震彻九霄云外: “绝世之姿,吾不及也!”言罢,缓缓摇头,那神情似是对这等超凡入圣、旷古烁今的天资有着无尽的感慨与喟叹。 旋即,他洒脱转身,一袭长衫随风而动,旁若无人地款步迈入房间,唯留一道清癯而又透着几分高深莫测的背影,引人遐思万千,仿若那背影之中,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江湖秘辛与绝世神功。 学堂之中,琅琊王萧若风、雷梦杀与百里东君等人,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早已被天空中那神勇无敌、仿若天人的百里玄然惊得呆若木鸡。 他们脖颈僵硬地仰头凝视,脖颈酸痛之感蔓延全身亦浑然不觉,双眸瞪得如铜铃般大小,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之色,仿佛所见并非人间景象,而是来自神域的奇观。 嘴巴微张,恰似干涸许久的泉眼,却吐不出半个音符,灵魂仿佛被那惊世骇俗的景象抽离体外,不知飘荡至何方。 李长生的由衷赞叹,恰似一记重锤,以万钧之力敲碎了他们心中原本平静如镜的湖泊,刹那间,涟漪千层,思绪如乱麻般纷扰,泛起无尽波澜。 连李先生这般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犹如渊海,且武艺高强可纵横江湖的人物都自叹弗如,那百里玄然的天资究竟高到何种逆天境界?此念仿若鬼魅般紧紧缠绕心头,令他们陷入深深的思索泥沼,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此消息仿若平地惊雷,瞬间震动天下。皇宫之内,太安帝闻之,顿时怒发冲冠,那原本威严庄重的面容瞬间扭曲变形,面色涨得紫红如猪肝,又好似熟透的桑葚即将炸裂,丝丝青筋在额头上暴起,如蜿蜒的小蛇在皮下疯狂扭动,仿佛要破肤而出。 “他李长生究竟意欲何为?竟为这黄毛小儿大肆造势!”太安帝咆哮着,那声音似能震塌宫殿的琼楼玉宇,双手猛地一挥,好似狂风扫落叶般迅猛,案几上的精美瓷瓶纷纷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恰似他此刻破碎凌乱、满心疮痍的心境。 “还绝世之姿,他不及,这岂不是公然羞辱孤!” “还有那百里玄然,口出狂言,什么天下几人着青衣,他真以为自己无敌于天下?这天启城,这北离,皆乃孤之江山,岂容他人染指!” 太安帝在宫殿中疯狂地踱步,龙靴踏在金砖地面,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怒与无尽的惶恐,那身影好似被恶魔追逐的困兽,在华丽却又冰冷的宫殿中来回徘徊。 待盛怒宣泄之后,太安帝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原本挺直的脊梁渐渐弯曲,嚣张的气焰也慢慢消散,渐渐恢复了些许平静。然而,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实则隐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愤怒在心底深处汹涌澎湃,如暗流涌动,随时可能冲破那脆弱的表象,再度爆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的内心,沉声道:“传浊清!钦天监监正齐天尘。”声音虽竭力保持镇定,却仍难掩其中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平静海面下隐藏的漩涡,危险而又致命。 片刻之间,浊清与齐天尘匆匆赶来,二人神色惶恐,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急忙行礼参拜:“陛下!陛下!”太安帝面色阴沉如水,那冰冷的眼神似能冻结一切,缓缓从袖中抽出那份纸条,递向二人,寒声道:“你们且瞧瞧此条,可有应对之策?” 齐天尘双手接过纸条,目光快速扫过,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惶之色,仿若看到了什么可怕的诅咒: “陛下!这纸条上李长生果真如此言说!”太安帝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犹如戴着一张冰冷的面具: “没错!”此刻的他,已不见先前的盛怒模样,可熟知他脾性之人皆明白,这平静只是暴风雨过后的短暂安宁,那愤怒的火焰仍在心底熊熊燃烧,未曾熄灭,恰似被灰烬掩埋的炭火,只需一丝微风,便能重燃燎原之势。 第89章 风云启动 齐天尘轻抚颌下长须,眉头紧锁,那皱纹仿若沟壑般深邃,陷入沉思:“若此为真,恐难应对。起初将其定位二甲,吾原以为是百晓堂故弄玄虚,意在为其造势,然如今观之,吾实不如他。” “若与他交手,二十周之内或可勉强维持平手,然二十周之后……必败无疑。”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似有无限的惆怅与不甘,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皱纹,此刻仿佛都成了他与百里玄然之间难以逾越的天堑,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他对时光无情的哀怨与对自身衰落的无奈。 太安帝听闻,不禁瞪大双眼,满是惊愕与不信,仿若听到了世间最荒诞的言论:“先生贵为钦天监监正,同时也是半步神游,竟也出此言语?除了李先生,先生亦如此评价?” 齐天尘微微摇头,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似能穿越时空,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陛下!此百里小公子,正值青春年少,朝气蓬勃,仿若初升的朝阳,光芒万丈且潜力无穷,而臣已垂垂老矣,气血衰败,恰似西沉的落日,余晖渐弱,如何能与之相较?”话语中满是对岁月无情的喟叹与对百里玄然天资卓绝的艳羡,那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对往昔峥嵘岁月的追忆与不舍。 太安帝沉默良久,缓缓摆了摆手,那动作似有千斤重:“罢了!既如此,鉴正且退下吧!望君好生管理钦天鉴。”齐天尘恭敬行礼,身体弯成九十度,仿若鞠躬尽瘁的老臣:“遵命,陛下,臣告退,陛下若有差遣,臣万死不辞!”言罢,倒退着缓缓退出宫殿,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举止间尽显敬畏,生怕一个不慎触怒了那喜怒无常的帝王。 太安帝转而望向浊清,目光如炬,似能穿透灵魂:“浊清,你且说说看法!”浊清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容仿若寒夜中的冰霜,没有一丝温度: “陛下,国师所言甚是。臣虽号称半步神游之下六掌之内可杀敌,然面对百里玄然这般人物,恐力有不逮。非得动用三位半步神游巅峰强者,方有一战之力,即便如此,亦难有十足胜算。若能得一位神游玄境强者相助,斩杀百里玄然或可有望。”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仿佛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之事,然那眼中闪烁的寒芒,却透露出对百里玄然深深的忌惮与必杀之心,仿若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窥视着猎物,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太安帝眉头紧皱,厉声呵斥,声音如炸雷般响起:“三位半步神游强者,还要有神游玄境者襄助?半步神游强者尚可寻觅拼凑,然神游玄境强者,朕上哪去寻得?” 浊清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若一只精明的狐狸:“陛下!李长生不就身负神游玄境之能?何不求助于他?” 太安帝冷哼一声,面露不屑,那神情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愚蠢的建议:“哼!你有所不知。若对付旁人,李长生或许会出手,然面对百里玄然,他断不会相助吾等。他不落井下石,助那百里玄然对付朕,朕便烧高香了。 琅琊王在回信中提及,百里玄然极有可能是李长生代师所收之徒,是其师弟。此路不通,莫要再提。对付百里玄然之法,朕需再细细思量。”言罢,太安帝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动作中满是疲惫与无力,示意浊清退下。 太安帝独自瘫坐在皇位之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金碧辉煌却又仿若囚笼般的宫殿穹顶,喃喃自语:“古书中云,君子之泽,三世而斩。百里家一门三代,人才辈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反观朝中世家,历经三代而不衰者,寥寥无几,且三代之久,变数无穷,实难掌控。”他深知,百里玄然的横空出世,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必将掀起惊涛骇浪,打破现有的势力格局与平衡。 在那湛蓝如宝石的天空之下,学堂之畔的百里玄然,仅着一袭简约青衫,却似携着满身星华,超凡气质如潺潺溪流,自然流淌。那青衫随风轻舞,每一次摆动都似奏响一曲空灵乐章,仿佛在向世间娓娓诉说着主人那卓然不群、遗世独立的风姿。他静立于此,却仿若整个天地的中心,万物皆为之黯然失色。 而皇宫之中,却是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太安帝盛怒之下,那原本精美绝伦、象征着皇家威严的瓶瓶罐罐,此刻如断了线的风筝,纷纷坠落,摔成无数尖锐的碎片,散落满地。 太监宫女们噤若寒蝉,他们低垂着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身体微微颤抖着,战战兢兢地收拾着这一片残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慎便触怒了仍在盛怒边缘徘徊的帝王。整个皇宫被一层压抑得近乎窒息的气息所笼罩,仿佛暴风雨虽暂歇,却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将一切吞噬。 各方势力犹如暗夜中的狼群,眼线遍布各处,编织成了一张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大网。他们以惊人的速度,通过各种隐秘莫测的手段,如同敏锐的猎手追寻猎物的踪迹一般,迅速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无双城,这座往昔如骄阳般骄傲无比、屹立不倒的城池,在听闻百里玄然之事后,也不得不低下了那高昂许久、从不曾屈服的头颅。城主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然此刻面对百里玄然那如渊似海的实力与惊世骇俗的天资,却深知其已如巍峨入云、不可攀登的高山,绝非他们所能撼动分毫。城主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无奈地暗自叹息,只能暂避其锋芒,仿若受伤的雄鹰,收起羽翼,等待时机。 青城山上,原本静谧祥和、仿若世外桃源的氛围,被吕素真的话语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般打破。他微微摇头,那动作中满是对世事无常的感慨,看着身旁懵懂天真、犹如一张白纸的徒弟赵玉真,轻叹一声: “本以为待李长生离去,这天下间你当属翘楚,未料想竟横空出世如此一个妖孽般的百里玄然。”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既有对赵玉真未来之路可能荆棘密布、充满坎坷的担忧,又有对百里玄然那绝世天资的惊叹与折服。 “以后务必留意这个叫百里玄然的人,你需牢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言罢,他莲步轻移,衣袂飘飘,不再理会仍一脸困惑、眼神中满是迷茫的赵玉真,径直向着那充满神秘与庄重的祖师大殿走去。他的背影在青山翠柏间渐行渐远,显得有些落寞孤寂,仿若一位在时光长河中迷失方向的行者。 百里家内,庭院之中的百里洛陈与百里成风二人在得知消息的瞬间,兴奋之情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溢于言表。他们在庭院中如欢快的小鹿般来回踱步,那脚步轻快得仿佛要飞起,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他们时而相视而笑,眼中闪烁着光芒,时而又像孩子般上蹿下跳,欢呼雀跃。 一时间,其他势力纷纷闻风而动,犹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乾东城镇西侯府等,皆迅速派遣使者,使者们骑着快马,马不停蹄地穿越山川河流,前往乾东城,向百里家示好。那浩浩荡荡的队伍,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仿若一条奔腾的长龙。 使者们带着价值连城的丰厚礼品,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讨好与巴结,只为能在这新兴势力崛起之际,求得一丝庇护或者利益关联,仿佛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与朝堂之中,寻得一棵参天大树,以供他们遮风挡雨,共享荣华。 另一边,雷梦杀目睹百里玄然的种种事迹后,也忍不住由衷感叹:“妖孽呀!”那惊叹之情溢于言表,随后,他转头看向百里东君,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犹如乌云遮蔽了阳光:“对了,你这几日切不可出学堂!” 百里东君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迷茫与好奇,仿若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 雷梦杀缓缓解释道:“你又并非学堂弟子,在此处还是安分守己为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里东君先是一愣,那神情仿若被施了定身咒,随后反问道:“不是你们将我带回天启的吗?难道我现在不算学堂李先生的弟子?”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 雷梦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说你傻吧,你有时又机灵得很;说你聪明,可在这事儿上却犯迷糊。你如今只是萧师弟找来的一个备选罢了,尚未与他人一同参与竞选。反正你也要参加学堂的大考。”他的话语中既有对百里东君的些许责备,又有对他的一丝期许与鼓励。 雷梦杀稍作停顿,又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一事告知于你。昨日天启城的千金台针对此次学堂大考已然开了盘口,因你是萧师弟所引荐,而且你弟弟还是冠绝榜二甲,所以你的赔率竟是 1:1,在众人心中,你可是最有可能成为李先生徒弟之人。”言毕,雷梦杀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那动作中满是安慰与信任。 第90章 大考之前 “走吧,先去用餐,其他事情不必急于一时。你若是实在进不了学堂,莫要忘了还有小师叔呢,他可是你弟弟。”说着,雷梦杀便将百里东君推出了房间,二人一同向着食堂走去。 一路上,众多学堂弟子纷纷前来向雷梦杀行礼问候。在学堂弟子们的认知里,雷梦杀身为李先生的弟子,平日如神龙见首不见尾,鲜少露面,今日现身必有特殊缘由。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震撼人心、仿若传奇的事迹,他们不难推断出雷梦杀身旁之人便是百里东君。 这些弟子前来打招呼,实则也怀着好奇之心,想要瞧一瞧被琅琊王萧若风选中带入学堂的究竟是何等样的天纵奇才。然而,当他们看到百里东君那略显青涩的面容与平常的举止后,心中的好奇渐渐消散,仿佛期待已久的烟花并未绽放出绚烂光彩,只觉也不过如此。他们眼神中的热情迅速冷却,礼貌性地打过招呼后便各自散去。 雷梦杀与百里东君在食堂用过餐食后,便回到了独立小院。此时,一条榜单悄然出现在天启城的大街小巷各个角落,榜单之上,仅有寥寥数字:“七日之后,学堂大考初试!”那榜单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在向众人宣告一场风云际会即将拉开帷幕,仿若一场无声的号角,吹响了众多年轻才俊命运之战的前奏。 雷梦杀在外漂泊许久,仿若一片随风的浮萍,终是在这寒意料峭的时节,踏上了归家的路途。他本是有家室之人,家中那温婉贤淑却又性烈如火的娘子,在他离去的日子里,独守着雷府的一方天地。而他这些时日,一直伴着那洒脱不羁的百里东君,或畅饮于市井酒肆,或漫步于山川旷野,将家中的一切暂抛脑后。如今,若再不回归那温暖的港湾,他仿佛已能瞧见娘子那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盛怒模样,说不定真会被拒之门外,余生只能在雷府的高墙外徘徊,徒留满心的懊悔与怅惘。 彼时的百里东君,被困于一方小小院落之中,恰似一只被囚于笼中的飞鸟,虽心怀壮志,却只能无奈地被那无形的樊篱束缚。他被吩咐了不许踏出院子半步,每日只能对着那一方青天,数着天边的流云,心中的烦闷如同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那向来活泼好动、对世间万物皆充满好奇的他,此刻却只能如一尊石像般枯坐,往日的灵动与潇洒仿若被这寂静的院子吞噬。就连他那平日里看似乖巧听话的弟弟百里玄然,也未曾踏入这院子一步,前来慰藉他那颗孤寂的心。这让他不禁暗自揣测,那小子定是趁着他被困于此,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在江湖的广袤天地里肆意驰骋,尽情享受着那无拘无束的逍遥快活。忆起试剑大会上的情景,百里玄然那洒脱豪放之举仍历历在目,他竟毫不犹豫地将一把珍贵无比、由云天石精心铸就的宝剑,赠予了一位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子。那般随性而为的行径,可不像是会心系他这个被困于囹圄之中的兄长之人,百里东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练武!真麻烦。”百里东君长吁短叹,那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似是在向这天地诉说着他的不满。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雷梦杀离去时的那一幕。雷梦杀面色凝重,目光中满是期许,苦口婆心地劝诫他要潜心练武,莫要荒废了大好时光与绝佳天赋。说着,还郑重其事地将一套雷门基础的内功吞纳功夫传授于他,那一本本秘籍,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奥秘。百里东君初始也怀着一腔热血,依着那秘籍所示,日夜勤练。可命运却似与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每当他沉醉于那美酒的香醇之中,一夜宿醉醒来后,便惊觉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内力,如同清晨的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消散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在他体内存在过一般。这一次次的打击,让他的心中满是气馁,那原本炽热的练武之心,也渐渐被这冰冷的现实浇灭,只余下无尽的迷茫与困惑。 与此同时,雷府之中却风云突变,一场突如其来的慌乱打破了往日的宁静。雷梦杀满心欢喜地迈过雷府那朱红的大门,一路上,他的脑海中皆是妻子那温柔浅笑的面容和女儿那娇俏可爱的模样。他想象着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妻子会如一只轻盈的飞燕,扑入他的怀中,女儿则会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围绕在他的膝边,那该是一幅多么温馨美好的画面啊。然而,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心中的憧憬。映入眼帘的,只有妻子李心月一人在庭院中孤独地舞着心剑。那心剑在她的手中,似是一条灵动的银蛇,寒光闪烁,剑气纵横。往日里,每当李心月练剑之时,小寒衣总会像一个忠实的小观众,静静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她那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母亲的一举一动,那专注的模样,仿佛世间唯有这剑舞是她眼中的风景,甚是可爱迷人。 “娘子!我回来了!怎么不见寒衣呢?”雷梦杀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李心月本就因丈夫多日的杳无音信而心怀怒火,这怒火在她的心中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焰,只待一个契机便会喷薄而出。此刻,正欲发作之时,听到寒衣不见了的消息,那怒火瞬间被满心的担忧与恐慌取代。这位平日里端庄沉稳、身为剑心冢传人的她,极少有这般慌乱失措的时候。她急急地停下手中的剑,身形一闪,如一阵疾风般掠向寒衣平日所坐之处。她的目光急切地在周围搜寻着,然而,眼前只有空荡荡的一片,连寒衣的一根发丝都未瞧见。那庭院中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无声地嘲笑她的无助。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你这几个月不回家的家伙,女儿失踪了,你赶紧给我去找!若是找不到,就别想再回来了!”李心月柳眉倒竖,凤目含威,手中的剑一横,那剑气激荡,竟直接将雷梦杀如一片落叶般扫出了院落。雷梦杀在空中一个翻身,稳住身形,他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心中满是愧疚与焦急。他深知娘子此刻的心情,也明白女儿的安危重于一切。于是,他咬了咬牙,转身便朝着那长街奔去,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落寞与坚毅。 而此时的李寒衣,正独自一人在那熙熙攘攘的长街上缓缓走着。她就像一个迷失在尘世中的小精灵,那娇小的身躯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单薄。她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那一串串红彤彤、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如同一颗颗诱人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李寒衣的脚步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再也挪不动分毫,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糖葫芦,小嘴微微嘟起,那模样仿佛是在对着糖葫芦诉说着自己的渴望。她出来得太过匆忙,并未曾想到要带上些许银钱,此刻只能这般干看着,眼神里满是渴望与无奈,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爱。 恰逢此时,百里玄然如一位从天而降的翩翩公子,出现在这长街之上。他一袭青衫逍遥,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绝伦,双眸深邃似星。他本是在这长街漫步,感受着这世间的烟火气息,却一眼便瞧见了眼前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只见她周身隐隐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意,那剑意虽微弱,却如同一颗隐藏在尘埃中的明珠,散发着独特的光芒。百里玄然心中暗喜,他深知,如此良材美玉,若是能得他悉心教导,日后必成一代剑仙,在江湖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小姑娘!是不是想吃糖葫芦呀?哥哥请你好不好?”百里玄然的声音温柔如水,如一阵春风般从李寒衣身后轻轻拂来。李寒衣转过身,看到面前这位面容和善、宛如神只降临凡间的大哥哥,心中并未感到丝毫害怕。相反,她从百里玄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如春日暖阳般的温暖气息,那气息轻轻地包裹着她,让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小身躯渐渐放松下来。 “大哥哥!你真的可以请寒衣吗?”李寒衣眨着那双水汪汪、仿若藏着星辰大海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问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这长街上回荡,似是能驱散世间一切的阴霾。 “寒衣?难不成你是雷梦杀的女儿!”百里玄然听到这名字,微微一怔,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只见她眉清目秀,肌肤如雪,虽身着朴素衣衫,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灵秀之气。那眉眼之间,隐隐有着雷梦杀的神韵,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第91章 秋水诀 “大哥哥知道我的爹爹?”李寒衣歪着小脑袋,模样甚是可爱俏皮。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在为她的天真无邪伴舞。 “那大哥哥!咱们快走吧!天都快黑了,寒衣该回家了!”百里玄然看着李寒衣乖巧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好看的笑容。说罢,他轻轻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李寒衣抱起。他的一只手稳稳地托着她的小身躯,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另一只手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对着卖糖葫芦的小哥说道:“这位小哥,来两串糖葫芦。”言罢,将银子递了过去。那卖糖葫芦的小哥接过银子,脸上堆满了笑容,赶忙取下两串最大最红的糖葫芦递到百里玄然手中。不一会儿,两串红彤彤、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糖葫芦便到了李寒衣手中。 李寒衣看到糖葫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光芒比之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两串糖葫芦吸引了过去,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已与她无关。她紧紧地握着糖葫芦,小鼻子凑近轻轻嗅着那香甜的气息,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直到百里玄然轻声唤她,她才像是从一场美梦中惊醒过来,略带羞涩地用那白嫩嫩的小手指了指家的方向。 这边雷梦杀正心急如焚地准备出门寻找女儿,百里玄然抱着李寒衣恰好来到了雷府的大门口。三人六目相对,雷梦杀原本高度紧张、满是忧虑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那紧绷的身躯也随之松懈。 “小师叔,你怎么来了,还有寒衣,怎么也在你这儿?罢了罢了,没受伤就好。小师叔,今日怎么到我这儿来了?”雷梦杀问道。他的声音中仍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紧张,但更多的是对百里玄然的感激。 “我在路上看到寒衣站在卖糖葫芦的地方,发现她是个练剑的好苗子,便上前询问,没想到竟是你的女儿。”百里玄然笑着解释道。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让人如沐春风,那眼中的善意与温和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坚冰。 李心月看到失而复得的女儿,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那动作轻柔而优雅,随后,目光看向百里玄然,问道:“公子是何人?今日之事,多谢公子了,可把我急坏了。”此时的她,脸上已挂满了感激与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娇艳而动人。 “娘子!娘子!这位小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李先生的师弟,刚入江湖便登上了良玉榜、冠绝榜的绝世天才!”雷梦杀兴奋地说道,那模样仿佛中榜的是他自己一般。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与骄傲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像是在向世人炫耀着自家的珍宝。 “对了,你还是回学院一趟吧?今晚应该有一场好戏!那我就先走了,人生在世,当即时行乐呀!”百里玄然不顾雷梦杀等人的劝阻,潇洒地转身,衣袂飘飘,如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鹤,离开雷府。 闻得百里玄然这般言语,雷梦杀心急如焚,脚步匆匆,三言两语便将家中之事草草叮嘱完毕。他那高大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渐行渐远,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奔赴向充满未知与使命召唤的稷下学堂。那坚毅的步伐,似在丈量着他与学堂之间的距离,每一步都落下对未来的期许与对当下状况的忧虑。 “这是什么狗屁功法?”百里东君本就被困于这一方小院,心中烦闷如同盛夏的雷雨,积压许久,此刻终于如火山喷发般宣泄而出。他怒目圆睁,双眉倒立,猛地从石桌上高高跃起,那股子冲劲仿佛要冲破这小院的桎梏。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他的双足重重地踏在地面,震得周围的落叶如受惊的蝶群,慌乱地瑟瑟发抖,似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而颤栗。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仿若自九霄云外飘然而至,空灵而又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武功可不是狗屁,我看你才是狗屁。”那声音悠悠荡荡,似远还近,却如尖针一般直直刺入百里东君的耳膜,令他瞬间恼怒不已。百里东君下意识地猛然抬头,犹如一只被挑衅的猎豹,警惕地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只见在对面房檐之上,一位脸上戴着恶鬼面具之人宛如鬼魅般静立。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腰间悬着的那根长棍的轮廓,他身姿挺拔,在微风中衣袂轻扬,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威严。此刻,他正俯身凝视着百里东君,那眼神仿若在审视着一件新奇有趣的玩物,冷漠中又带着一丝探究。 “卧槽!你谁呀!大晚上戴个这么个面具,想吓死谁呀!”百里东君怒不可遏,脖子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怒吼道。那声音如洪钟般在寂静的庭院中轰然回荡,似要将这夜幕的笼罩彻底撕裂,惊得栖息在枝头的夜鸟扑棱棱地飞起,慌乱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白发男子却仿若未闻这愤怒的咆哮,身形陡然一展,恰似夜枭扑食,迅猛而凌厉地从房檐外飞身跃下。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瞬间便落到了百里东君身旁。其出手如电掣风驰,手臂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径直伸向百里东君的肩膀,意图擒住他。好在百里东君反应机敏,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如毒蛇般悄然逼近,身形急速后撤。他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同时手腕一抖,腰间长剑如灵蛇出洞,伴随着“铮”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剑鸣,长剑寒光闪烁,横于身前。那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堪堪勉强格挡住了对方这凌厉至极的一击。金属碰撞的火花在黑暗中短暂地闪烁,似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果然!你记得住这些所有招式!”面具男一招之下,便试探出了百里东君的虚实。那隐藏在面具后的双眸中似有光芒一闪而过,犹如暗夜中的寒星,短暂却锐利。他心中暗自思忖,此子果然天赋异禀,虽内力运用生疏,但对招式的记忆却如此精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可惜如今尚缺磨砺。 “不过,你空有内力却没有经验,可以说是不堪一击。”男子冷笑出声,那笑声如冰刀般刺入百里东君的耳中,冰冷刺骨,充满了不屑与轻视。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站在原地未动分毫,仿佛方才的激斗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游戏,而他,是掌控全局的主宰。 “你到底是谁!”百里东君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如熊熊燃烧的烈焰,瞬间将他的理智吞噬。他再次挥剑而出,这一次,剑势如虹,划破夜空,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剑影在月光下闪烁交错,似是一幅灵动的水墨画,却又暗藏致命的杀机。然而,仅仅短短十几招的对拼过后,百里东君便已气喘吁吁,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他那涨红的脸颊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浸湿了他的衣衫。反观眼前这位神秘人,却仿若闲庭信步,气息丝毫不乱,甚至连衣角都未曾飘动几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从容,仿佛在与百里东君的激斗中,不过是在演练一套早已烂熟于心的舞蹈,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度与高深莫测的武功,都彰显着他绝非寻常之辈,而是一位隐匿于江湖暗处的绝世高手。 “百里东君,你师傅用药修之法培养你,硬生生地给你练出了金刚体魄,你可知你为何现在却用不出来吗?”面具男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似在诉说着一个被岁月尘封的久远秘密。他微微抬起头,月光洒在那恶鬼面具上,面具上的恶鬼图案愈发狰狞,仿佛要从面具上跃出,择人而噬。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百里东君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疑惑。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既是因为疲惫,更是源于内心的不安。他深知,自己体内的秘密从未对外人提及,而眼前这个神秘的面具男却了如指掌,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纠葛? “我虽没有你弟弟那般厉害,但我知晓你们许多不知之事,那是因为你师傅在你体内设了一种禁制!”面具男微微扬起头,那动作中透着一丝傲然与神秘。他似乎对自己所掌握的秘密颇为自得,又像是在向百里东君展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禁制!”百里东君低声呢喃,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脑海中瞬间一片混乱,无数的疑问如潮水般涌来。为何师傅要在自己体内设下禁制?这禁制又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与作用?他望着眼前的面具男,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旅人。 第92章 姬若风 “这是你师傅为了保护你,所以这也是为何你每次醉酒之时实力会暴涨的原因。” 男子继续说道,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与惋惜,仿佛在为百里东君的遭遇而叹息。 他看着百里东君,像是在看着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幼兽,虽有无限潜力,却被束缚住了手脚,无法施展。 “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难不成你是师傅的朋友?” 百里东君追问道,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面具男身上,似要透过那面具看穿他的灵魂。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着几分怀疑。 若是师傅的朋友,或许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可若是敌人,那这背后的阴谋恐怕更加深沉可怕。 “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的,我没有资格做儒仙的朋友,我也只是知道的比你多一些罢了。” 面具男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中透着一丝无奈与自嘲。他深知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与名声,虽为百晓堂堂主,知晓天下事,但在儒仙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晚辈,一个在江湖暗处默默窥探的旁观者。 “所以你是来帮我的?”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语气中却仍带着几分疑虑。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既渴望抓住,又害怕这只是虚幻的陷阱。 “当然!”面具男的回答简短而有力,仿若给百里东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他就是百里东君困境中的救世主,是那个能解开一切谜团,引领他走向武学巅峰的引路人。 “什么方法?”百里东君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与期待。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勉强,像是一朵盛开在寒冬中的残花,虽有几分娇艳,却难掩其中的苦涩。 “学习内功!”面具男不假思索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专注与执着,仿佛在他眼中,学习内功便是解决百里东君所有问题的唯一途径,是开启他武学宝藏的关键钥匙。 “切!你也给我滚!搞了半天和雷梦杀一个套路,你可以走了,没必要和我浪费时间。”百里东君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奈与失望,转身欲走。他的心中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只余下满心的疲惫与厌烦。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如雷梦杀般,妄图用枯燥的内功修炼来束缚他的人,他已受够了这种毫无趣味的修炼方式。 “不要拿那种低级的功法和我的相比,而且这个功法和你挺有缘的。”面具男对着百里东君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笃定。他看着百里东君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百里东君的反应早有预料,却又有些许不满。他深知自己所带来的功法绝非寻常,乃是与百里东君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绝世秘籍,可这小子却如此不识货,实在令他有些懊恼。 “你是儒仙的徒弟?所以这本功法应该和你挺配的。” 这戏剧性的一幕,恰被隐匿在另一处房檐之上的琅琊王萧若风与雷梦杀尽收眼底。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静静地潜伏在阴影之中,注视着下方庭院中的一举一动。 “老七,这人是谁呀!”雷梦杀凑近萧若风,轻声询问道,眼神中满是好奇与疑惑。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下方的面具男,试图从他的身形与举止中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可那神秘的面具与莫测的武功却让他一无所获。 “他就是百晓堂堂主,姬若风,据说他与儒仙有一段旧缘,所以他愿意来教百里东君!”琅琊王萧若风微微眯眼,望着下方的两人,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又平常的故事,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期待。他深知姬若风的身份与地位,也知晓他轻易不会出手,如今却主动来教导百里东君,这背后必定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去,这都可以!”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叹之色,仿若听闻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小小的“o”型,那模样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看到了神奇的魔术,充满了惊喜与难以置信。 “不然真和你学,憨劲十足的哪门功法,那百里东君,不说拜不拜入学堂了,小师叔就得先来把你给揍一顿!” 琅琊王萧若风说完,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幽默,像是在打趣雷梦杀,又像是在为百里东君的未来感到一丝庆幸。雷梦杀听闻,顿时闭嘴,不再言语。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百里东君与恶鬼面具男一番打闹过后,面具男手腕一抖,一本《秋水诀》如暗器般朝着百里东君飞去。那《秋水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书页在风中翻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 “以后我每来一次给我准备五坛酒,这秋水诀同样也是你师傅创的,秋水之时,百川灌河,所以创了这秋水诀。好了,今日就到这里了,等过明日再来吧!” 言罢,面具男纵身一跃,他的身影如一只黑色的大鹏,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百里东君手捧着《秋水诀》,望着那远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天外惊变 域外之地,四季如冬,飞雪漫漫,一片萧索与严寒。这片被称为魔教之源的天外天,仿佛是被风雪遗忘的角落,唯有荒芜与凛冽的寒风在此肆虐。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个个雪涡,好似恶魔在张牙舞爪。 在这天外天的一隅庭院之中,却有一人静坐在轮椅之上,仰头凝视着天上那轮孤月。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映出一抹寂寥的剪影。他身着一袭黑袍,面容冷峻,双眸深邃如夜,透着一股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内敛。轮椅的扶手被他的双手紧握,指节泛白,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一个声音自门外飘然而入,打破了庭院中的寂静,“怎么了?尊使今日又在看月亮。”这声音的主人是一名黑衣教徒,身形矫健,步伐轻盈,只是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 轮椅上的人仿若未闻,纹丝未动,只是静静地沉浸在那片月色之中。许久,他才轻声问道:“你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声音平淡,却似蕴含着无尽的威严,犹如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 来人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声中却透着几分凝重:“其中诸多情形确如尊使所料,然亦有意外之处。”他微微低头,双手抱拳,姿态恭敬却难掩内心的不安。 “哦?且细细道来。”轮椅上的男子语调依旧冷静沉稳,可微微挺直的脊背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紧张。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来人,仿佛要将其看穿。 “诚如尊使所料,此次前往乾东城,一未能带回西楚剑仙,二也未能带回那拥有天生武脉的少年……”说到此处,来人顿了顿,似在斟酌言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却不敢擦拭。 “还有何事?休要吞吐,速速讲来!”轮椅上的男子霍然转身,黑袍随风而动,发出猎猎声响。他目光如电,直勾勾地盯着来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与急切。 来人见状,忙单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沉声道:“小姐并未在那院落之中现身,还有……无法无天两位使者,被百里家的小公子一剑斩杀,尸骨……尸骨无存!” “什么?”轮椅上的无相使猛地一掌拍在身侧的石桌之上,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石桌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四散飞溅。他的脸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愤怒与难以置信的火焰,“无法无天二人联手,即便不敌西楚剑仙,逃生亦应不在话下,怎会死在乾东城?” 来人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咽了咽口水道:“唯一得知的消息是,我们一直追寻的西楚剑仙,实则是儒仙,且他已殒命,药人之术亦未曾传于任何人。” 无相使听闻西楚剑仙是儒仙时,脸上神色一黯,似已心灰意冷,嘴角微微抽搐,待听到其死讯与药人之术断绝,身躯更是微微一震,如遭雷击。然他久经江湖,在下属面前并未显露分毫内心的波澜,只是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 “罢了,若为儒仙,便是教主亲至,恐也难以将其擒回天外天。至于那天生武脉的少年,本也只是奢望,多一强敌于我天外天而言,绝非善策。” 言罢,他缓缓伸出手,一片雪花悠悠飘落掌心,他凝视着那片雪花,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无奈。 第93章 无相使 “另有一事,是关于斩杀无法无天两位使者之人。”来人轻声说道,声音中仍带着一丝余悸。 “哦?可是你先前所言的百里家小公子?”无相使目光微闪,若有所思,眉头微微皱起。 “尊使英明。在属下归来途中,听闻百晓堂颁布了良玉榜与冠绝榜,这百里家的小公子荣登良玉榜榜首、冠绝榜二甲,仅次于那李长生!此子锋芒毕露,必成我天外天的心头大患。” 来人神色凝重,语速不缓不急,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什么?区区十几岁的少年,纵是从娘胎起始修炼,焉能有此等造诣?难不成他手握速成密宝?若真有此宝,落入我天外天之手,归乡之日指日可待!” 无相使先是一愣,继而仰天大笑,笑声中却带着一丝癫狂与贪婪。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天外天重回中原,回到家乡的那一天。 “尊使放心,属下即刻前去查探。若真有密宝,便是倾尽所有,亦必为我教所得;若此子仅凭天赋,那他已初露峥嵘,除教主之外,恐无人能制。” 说罢,来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待无相使摆手示意后,正要缓缓退下,突然他的脚步一沉,停了下来。 “对了,我这还有小姐的消息,小姐将前往天启城,据闻百里东君与他的弟弟百里玄然亦赴天启城参加学堂大考,小姐似是为了此事而去。” 无相使微微点头,陷入沉思。 飞离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宛如一尊雕像,唯有衣袂在寒风中微微拂动。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无相使身上,眼见无相使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之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那呼啸的寒风在庭院中肆虐穿梭,似是一群恶鬼在尖啸,卷动着地上的积雪,形成一个个雪涡,好似要将世间一切都卷入这无尽的冰冷与混乱之中。 许久之后,看着逐渐缓过神来的无相使,飞离赶忙急切地询问:“怎么办?无相使。”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待,身体微微前倾,双脚不自觉地微微用力,似乎下一刻就要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领命出征,那副模样就像一只等待主人指令的猎犬,忠诚且急切。 无相使微微抬眸,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犹如寒夜中的孤星,冰冷而坚定:“到时候你再去一趟天启吧,这一次不管任何人阻挠,就算是小姐亲自动手,你也一定要将百里东君给带回来。” 言罢,他缓缓闭上了双眼,眉头微微皱起,似在平复内心的波澜,又似在脑海中暗自谋划着后续的布局。 那紧闭的双眸下,藏着的是对教派未来的深深忧虑与期望,仿佛有千头万绪在他心中缠绕,却又被他强力压制。 飞离闻言,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咚”的一声,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抱拳行礼,朗声道: “谨遵尊使之令!”他的声音坚定而洪亮,在这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忠诚与决心,彰显着对无相使命令的绝对服从。 随后,无相使轻轻摆了摆手,飞离如获大赦,连忙恭恭敬敬地倒退着离开了此地。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目光始终低垂,不敢有丝毫懈怠,仿佛脚下的路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险途,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望着飞离离去的背影,无相使缓缓抬头,望向天空中那轮孤冷的月亮。 月光洒在他冷峻的脸上,映出一片惨白。他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轮椅的把手,那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命运的琴弦上。 他喃喃自语道:“教主啊!现在已经到了你不得不出关的时间了,哪怕是要逼你出关,属下也愿意做上一做。” 他的目光深邃而坚毅,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与远在闭关之处的教主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那眼神中既有对教主的敬重,犹如臣子对君主的忠诚与敬畏;又有形势逼迫下的无奈与果敢,似是一位孤注一掷的棋手,为了最后的胜利不惜一切代价。 天启城稷下学宫,阳光洒在雷梦杀的院子里,宛如一层金色的纱幔。百里东君正手持不染尘,身姿矫健地轻轻挥舞着。他的身影在阳光下灵动而飘逸,剑影闪烁间,似有寒光流动,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流星。 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紧紧盯着手中的剑,沉浸在剑术的修炼之中,对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浑然不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他手中的剑,那是一种纯粹的执着与热爱。 突然,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神秘人鬼魅般地出现在屋檐之上。他的身形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 穿着黑袍的离火瞬间警觉,目光如电,“唰”地一下紧紧盯着面前那带着恶鬼面具的人,喝道:“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犹如闷雷在耳边炸响。尽管心中充满戒备,他的余光仍不时扫向下方的百里东君,那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守护,仿佛一只护雏的老鹰,生怕有任何危险靠近自己的幼崽。 “不必担心,我只是来换一个人情罢了,而且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就是杀人王离天的兄长。” “你只是当年决斗的时候身负重伤,在当时被百里洛陈所救下,随后一直留在镇西侯府,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在镇西侯府呆着呢?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做起了百里东君的影子护卫。” 百晓堂姬若风缓缓说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仿佛洞悉一切的智者,面具后的双眼透着一丝神秘莫测,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奥秘。 “你知道我?看来你就是这一任的百晓堂之主了。”离火将双手从袖子中伸了出来,微微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目光犹如利刃,似要穿透姬若风的伪装,探寻他的真实意图,仿佛只要他稍有异动,这利刃就会毫不留情地刺出。 “我是来帮他的,也是为了还他师傅的人情。”百晓堂姬若风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但又让人难以捉摸其背后是否隐藏着其他目的,就像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玄机。 “而且感兴趣,我才不对他百里东君感兴趣呢?真正让我感兴趣的还是他的弟弟,你镇西侯府的小公子百里玄然。” 说话间顿了顿,姬若风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那光芒犹如猎人发现了稀世珍宝时的兴奋与贪婪,“我百晓堂号称天下百晓,第一个让我们不知道的就是学堂里先生,然而这剑圣百里玄然就是第二个,说实话,他们两个让我们百晓堂颜面扫地呀!”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未知的好奇与不甘,像一个被谜题困扰的学者,急于解开谜团;又有对这两位神秘少年的忌惮,仿佛在面对两尊未知威力的战神,心中充满了敬畏。 “但是我真对这个百里玄然感兴趣,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成长到如此地步,可以说是天下横着走。”说话间,姬若风的眼神中那股炙热感愈发浓烈,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满是探究与渴望,那眼神好似要将百里玄然的一切秘密都剖析出来。 离火犹豫了许久,沉声道:“还请你不要有任何举动,如果你敢对小公子不利,对大公子有什么异动的话,我会立刻杀了你。”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飘然而去,衣袂随风而动,发出猎猎声响,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但姬若风深知,对方并非真正离开,只是隐去了身形,仍在暗中守护着这个院子。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便也悄然离开了,只留下那院子里依旧专注练剑的百里东君,对这一场暗中的交锋浑然不知。 天启城,柳月府。 院中的水榭周围,静谧得只剩下微风拂过水面的涟漪声,那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似是岁月的年轮在缓缓转动。 水榭之中,柳月公子与雷梦杀相对而坐,棋盘之上黑白棋子错落有致,仿佛一场无声的战局正在展开,每一颗棋子都像是一位蓄势待发的士兵,等待着主帅的号令。 垂帘之外,学堂外院的一名教官如热锅上的蚂蚁,恭恭敬敬地侯在那里,额头满是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埃。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望向水榭内的两人,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柳月公子,三日后就是初试了,不知道初试的考题可有眉目了?”教官等了许久,见柳月公子仍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奈,那声音就像深秋里最后一片枯叶在风中的呜咽。 柳月公子不慌不忙地拈起一枚黑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透着一种从容与淡定,仿佛这初试考题于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丝毫不在意时间的紧迫,就像一位掌控全局的智者,在面对蝼蚁的焦急时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 第94章 初试命题 教官听柳月公子回答得云淡风轻,不由得急出一头大汗,他踌躇了许久,终于无奈道:“这不是我急……只是……” “只是很多人不敢来逼我,于是就来逼你这个副考官对不对?”柳月公子笑道,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狡黠,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看穿了猎人的陷阱,“想必那些天启贵胄们最近是一天跑一次你的府邸,就想追问到这次的考题。” 教官叹道:“每年初试的题目,往往七日之前就会公布出去,可这一次,仅剩下三天了,然后真等最后一日再公布?”他的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困惑,似乎在质疑柳月公子的做法,又像是在为自己即将面临的处境而哀叹。 柳月公子落下一子,脸上冷意连连,那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满,犹如正义之士看到世间丑恶时的愤慨,对这种不良风气表示出强烈的谴责:“难道不该最后一日再公布?考题提前泄漏,竟然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我稷下学堂,什么时候脸皮都厚到这个地步了?” 教官愣在了那里,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无言以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着大人的责骂。 雷梦杀看着棋局,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白子:“这棋,我比不过你,我输了。”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质朴。 柳月公子笑了笑,站了起来背过身去:“我还想为什么你会突然跑到我这里来和我下棋,原来你也是个来套题的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戏谑,似乎早已看穿了雷梦杀的意图,就像一位老谋深算的猎人看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雷梦杀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院子里不也待着一个备考的兄弟吗,往年初试的题目前十天我都知道了,这一次偏偏是你,我只能亲自上门来求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讨好,为了兄弟不惜放下身段,那模样就像一个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杰,只是此刻他的“刀”是自己的面子。 柳月公子叹了口气:“如果我就是要考试当场公布呢?” “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别的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话多,只要我每天去师傅耳边念叨,你信不信这终试的是考官还是你!”说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而且你也知道,我院子里那位可不简单,他的弟弟可是冠绝榜二甲,剑圣,如果我叫百里东君请他弟弟出来帮忙,那下一次上门的可不就是我了,可就是那位剑圣了,而且你也别忘了,他可是我们的小师叔。”雷梦杀说得眉飞色舞,试图用各种理由来打动柳月公子,那表情就像一个在集市上叫卖的小贩,极力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你威胁我?”柳月笑着说道,那笑容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种从容与自信,仿佛在他眼中,雷梦杀的威胁不过是小儿科,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对,我就是威胁你,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威胁你,你能拿我怎么办。”雷梦杀坚定的点点头,双手抱胸,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宣称自己的“壮举”。 “既然如此,如果真不公布,我怕那些令人讨厌的人,就真的会来踏我的府邸。”柳月公子用手一甩,一柄折扇在手中打开,在上面写了四个大字,然后将折扇扔到了那名教官的手上。 教官一愣,打开折扇,读出了折扇上的四个字: “文武之外!” 《学长大考之变》 在那庄重而又略显古板的学堂之中,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柳月公子身姿挺拔,一袭白衣胜雪,如同一朵绽放在尘世之外的白莲。他原本静坐于椅上,似在沉思着什么高深莫测的学问,又或是在回味往昔岁月的点点滴滴。忽然间,他仿若从某种悠远的思绪中惊醒,缓缓站起了身来,那动作轻盈而又不失优雅,仿佛一片羽毛飘落,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 他的目光淡然地望向学堂外门教官站立之处,那眼神犹如深邃的幽潭,平静之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意。缓声道:“往昔的考试,形式单一,非文即武,仿若世间输赢,只在这两条狭路间抉择。然今年,我心意已决。”他的声音清冷却又有着一种独特的磁性,在这静谧的学堂空间里回荡,似是敲响了一记改变传统的洪钟。“年年文考武考,实乃无趣。这天地浩渺,新奇之物数不胜数,何必被旧规束缚?”言罢,他轻轻摇头,几缕发丝随风飘动,那模样似是对往昔的考试形式颇为不屑,仿佛一位超脱世俗的谪仙,对凡间的陈规陋习投以鄙夷的目光。 “此次初试,既不考文,亦不考武。若能另辟蹊径,令我心折,便可过关。”柳月公子的声音不大,却如巨石入水,瞬间在这学堂之中激起千层浪。那原本安静得只能听到微风拂过窗棂之声的学堂,此刻仿若被点燃了一般,气氛陡然变得炽热而又躁动。 外门教官本就站得笔直,如同一杆标枪,此时听闻柳月公子之言,脸上不禁面露难色,那表情像是吃了一颗酸涩无比的果子,五官都有些微微扭曲。他苦笑着问道:“可总得有个标准,公子此举,未免让众人无从准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焦急,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冒出,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混乱局面。 柳月公子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追忆,仿若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与师父相处的那些美好而又难忘的往昔。“学堂所求,并非仅止文武双绝之辈。如师父那般妙趣之人,亦是学堂所需。”说罢,他信手拿起一枚棋子,那棋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显得玲珑剔透,仿佛一件稀世珍宝。他垂眸凝视棋盘,眼神专注而深邃,似是陷入了对往昔棋局的回忆或是对未来选拔人才新路径的思索之中,不再言语,整个人仿若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化为了一幅静谧而又充满韵味的画卷。 雷梦杀在一旁瞧着这一幕,他身材魁梧,一袭黑衣劲装,透着一股豪迈不羁的气息。见柳月公子陷入沉思,他抬手向那教官摆了摆,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教官心领神会,手持折扇,那折扇上画着的山水仿佛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似在叹息着这突发的变故。他默默退下,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云朵之上,生怕惊扰了柳月公子的思绪。 天启城中,学长大考初试的消息,仿若一阵狂风,迅速席卷大街小巷。街头巷尾,人们奔走相告,议论纷纷。 “这学堂搞什么鬼?不考文不考武,到底要考啥?”路人甲身材矮胖,满脸疑惑,那圆嘟嘟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他挠着头,动作极为夸张,像是要把头皮都挠破一般,嘟囔道。 “听闻是考文武之外的东西,莫不是特长?”路人乙身形消瘦,眼神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心思敏捷,眼睛一亮,仿若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转身便匆匆离去,脚步飞快,带起一阵轻微的尘土,似是去准备自己的拿手好戏了。 外门教官可就惨了,短短两个时辰,前来问询之人便踏破了门槛。学堂门口,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其间,不乏身份尊贵、平日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有的乘坐着华丽的马车,马车的装饰精美绝伦,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有的带着一群侍从,侍从们个个衣着光鲜,神情严肃。 他们或是满脸傲慢,或是满脸焦急,都想从外门教官这里探得一丝考试的消息,直让他应接不暇,焦头烂额。外门教官站在人群之中,不断地拱手作揖,解释着自己也并不知晓详情,那模样狼狈而又无奈。 与此同时,在城中的一处幽静庭院里,百里东君正在屋内闭关修炼《秋水诀》。屋内,他盘坐在蒲团之上,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他面容坚毅,眼神专注而炽热,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与那武学的奥秘。随着修炼的深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内功如潺潺溪流,起初是涓涓细流,而后逐渐汇聚成奔腾的江河,源源不断地壮大。他本就天生武脉,乃是练武奇才,仿佛是上天眷顾的宠儿,此番修炼,更是进展飞速。 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但他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武学的奇妙世界之中。 终于,百里东君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精芒一闪而过,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而又耀眼。他双手轻轻一撑,一股雄浑的力量瞬间爆发,那力量仿佛能开山裂石,房门轰然而开,木屑纷飞。 他站起身来,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那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之感,让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以宣泄体内那澎湃的力量与激情。 第95章 文武之外 他踱步出门,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意融融,仿佛是上天给予他修炼有成的奖赏。百里东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动作舒展而惬意,长舒一口气:“甚是舒畅!” 这时,他瞧见弟弟百里玄然早已静坐在院中石凳上。百里玄然一袭青衫,面容清秀,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端着一杯香茗,茶香袅袅升腾,似是在等待着什么。想来是知晓自己在修炼,特意前来,又不忍打扰。 百里东君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打趣道:“弟弟,你可是来给我透露学堂初试题目的?或者,是要帮我走个后门?” 说到“走后门”三字时,他眼中满是期待,亮晶晶的,仿若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此刻四下无人,兄弟俩之间的氛围轻松愉悦,这是百里东君为数不多能彻底放松的时刻,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不再是那个刻苦修炼的武者,而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百里玄然微微摇头,轻笑道:“非也。学堂题目,稍后自会有人告知于你。我来,主要是看看你,顺便告知你一个消息,师父正往天启城赶来。”他的声音轻柔,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关切与淡淡的忧虑。 百里东君一怔,刚要开口询问,却被百里玄然抬手制止。百里玄然放下手中茶杯,那茶杯与石桌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似是在提醒百里东君莫要冲动。 “师父这一生,历经无数磨难。爱侣离散,那是如同心中最珍贵的花朵被无情地撕裂;家国破碎,仿若置身于一片废墟之中,满目疮痍;兄长殒命,好似失去了遮风挡雨的大树,孤苦伶仃。”说到这也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桩桩件件,皆如利刃,常人但凡遭遇其一,便足以痛不欲生。”百里玄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神色间透着一丝凝重与感慨,眼神中仿佛有着对师父深深的同情与敬意。 “此次师父前来,乃是为了探望心上人,故而不会与我们有所联系,你我行事,需格外谨慎。”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告诫,眼神严肃地看着百里东君。 百里玄然话音刚落,雷梦杀便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他身材高大,脚步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人未到声先至: “百里东君,你可得好好谢我!若非我足智多谋,这题目怕是要等你们开考之后才知晓。如今我已将琅琊王萧若风殿下的消息传了出去,此刻怕是满大街都在议论,你且竖起耳朵好好听听。” 他的声音洪亮而又带着一丝得意,仿若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百里东君满脸诧异,那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皱,仿若遇到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他喃喃自语: “这究竟是何意?我苦练多日武功,难道就此无用?文武之外,到底所考为何?” 言罢,他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与不甘,忍不住对着雷梦杀嗔怪道: “雷梦杀,你让我勤练武功,我日夜不辍,如今却突然说考试与文武无关,这是何道理?”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与委屈,紧紧地盯着雷梦杀,似乎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们在这吵嚷作甚,我可没那闲工夫陪着。” 百里玄然剑眉轻蹙,额间微微起了褶皱,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薄唇轻启,抛下这句冷硬的话语后。 便将身躯一转,一袭青衫随风而动,仿若一只孤傲的苍鹰,对周遭众人投来的或诧异、或不满、或探究的形形色色眼神,皆视若无睹。 他迈开那修长而有力的双腿,步伐大且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风,带着一种决然与洒脱,转瞬之间,便已远去,只留下一个透着无尽潇洒不羁的背影,仿佛这周遭的喧闹嘈杂,不过是一场与他毫无关联的闹剧,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不屑于在此多做停留。 “雷梦杀,你这行径简直是荒唐透顶,什么文武之外,简直是无稽之谈!” 百里东君瞬间涨红了脸,那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犹如被烈火灼烧一般,脖颈处青筋暴起,双眸圆睁,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为灰烬。 他猛地张开嘴,对着雷梦杀便是一声怒吼,那吼声仿若洪钟敲响,声波滚滚,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震得周围之人耳中嗡嗡作响,仿佛耳膜都要被这强大的声浪给冲破。 “哟,百里东君,你平日里不是总把‘未来酒仙’挂在嘴边,口口声声说自己最痴迷的便是酿酒吗?这会子怎么如此慌乱?” 雷梦杀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那模样好似一只狡黠的狐狸。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摇头晃脑,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身子前倾,故意凑到百里东君跟前,想要看他更为恼怒的神情。 可当他瞥见百里东君那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凶狠眼神如利箭般射来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之前的悠然自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猛地直起身子,脚下如同安装了弹簧一般,转身便跑,速度之快,好似一只被饿猫紧紧追赶的耗子,仓皇间连衣角都在风中凌乱地飞舞。 此刻,百里东君才缓缓从那盛怒的漩涡中挣脱出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因愤怒而渗出的细密汗珠,微微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心中暗自思忖,论武力,自己在这高手如云的江湖之中,或许只是一个刚刚踏入门槛的新手,犹如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面对狂风暴雨,还无力招架。 可说到酿酒,那便是他的骄傲与底气所在。莫说是那些与他年龄相仿的毛头小子,即便是那些在酒坛中沉浸多年、经验老到的前辈,又有谁能在酿酒技艺上与他一较高下? 想到此处,百里东君的心情犹如乌云散去,阳光倾洒,瞬间豁然开朗。但他也深知,在这个以武为尊、强者林立的世界,武力乃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在江湖中闯荡的通行证。 于是,他仅仅休息了片刻,便强打起精神,寻了一处静谧之地,盘膝而坐,开始潜心修炼。 只见他双手结印,置于胸前,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起,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修炼的世界里,周遭的一切风吹草动、鸟语花香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与他再无瓜葛。 时光犹如指尖沙,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学堂大考的初试,在众人的满心期待与忐忑不安中,缓缓拉开了那神秘而庄重的帷幕。 百里玄然原本正与李寒衣在一片清幽之地,二人或低声交谈,或相视浅笑,气氛融洽而愉悦。 却不想被李长生半路杀出,硬生生地拉来做鉴定者。李长生满脸堆笑,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嘴里还念念有词,美其名曰是让百里玄然来见识见识这难得一遇的大场面,实则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学堂大考,虽说在江湖中意义非凡,备受瞩目,可举办之地却选在了天启城那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赌场——千金台。 此时,千金台的主人屠大爷,正稳稳地端坐在高台之上。 他身躯肥胖,犹如一座肉山,那一身赘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要溢出一般。虽说他所坐的位置处于高台的最边缘,但当他那庞大的身躯往椅子上一靠,那椅子便好似不堪重负,发出“嘎吱”一声抗议,他整个人便如同将整个椅子都填满了一般,没有一丝缝隙。 “柳月公子啊,你瞧瞧,这学堂此次可真是出尽了风头,这学堂大考居然把我这整个千金台都给占据了。” 屠大爷缓缓摇着手中那把绘着精致山水图案的扇子,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对着身旁的柳月公子说道。 那扇子在他手中轻轻晃动,带起一阵轻微的凉风,却丝毫无法吹散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市侩气息。 柳月公子身姿挺拔,一袭白衣胜雪,头戴一顶精致的白纱帽,垂下的纱布如同一层轻柔的薄雾,将他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只隐隐约约透出一抹白皙的轮廓,给人一种神秘而清冷的感觉。 只听他微微启唇,轻声说道:“学堂乃是天下第一堂,汇聚天下英才,传授绝世武功与高深学问;千金台亦是天下第一赌坊,三教九流云集,见证无数财富与命运的起伏。二者相互结合,本就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之事。” 他的声音清冷,如同一缕清泉在石间流淌,虽不高亢,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此次大考,可不简单,不仅我来了,我那小师叔也会亲临。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柳月公子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远方,那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敬重与期待。 他双手交叠在身前,衣袖自然下垂,随风轻轻摆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儒雅而高贵的气质。 “柳月公子的小师叔?难道是李先生的师弟?” 第96章 千金台 屠大爷一听,原本略显浑浊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肥胖的身躯猛地站起,那动作之敏捷,与他之前的臃肿模样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他那肥大的衣袍随着动作剧烈晃动,仿佛一阵狂风刮过湖面,掀起层层波涛。 “没错,他便是良玉榜的榜首之人,在冠绝榜中亦是二甲之位。他对百晓堂给他取的名号不屑一顾,甚至还曾放言,若不将名号改为剑圣,便要让百晓堂在江湖中颜面扫地。” “他就是剑圣百里玄然!”柳月公子微微侧身,面向屠大爷,耐心地解释着。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传奇的故事。 “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公平之事本就如同沧海一粟,寥寥无几。而这大考,便是一次难得的公平较量,运气在其中亦占了几分,恰似上了赌桌,牌局伊始,胜负未卜,一切皆有可能。” 柳月公子微微仰头,望向天空,那被白纱帽遮住的面容上,似有一丝感慨与喟叹在微微荡漾。他的身姿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种坚韧不拔的倔强。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便是有人妄图作弊!”屠大爷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笑容在他肥胖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眯成一条缝,嘿嘿笑着说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精明与警惕,仿佛在这赌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让他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猫腻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那屠大爷,在千金台可有人出千成功过?” 柳月公子身旁的一个小女童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那眼睛清澈明亮,犹如一汪清泉,天真无邪地反问道。 她扎着两个可爱的发髻,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衫,宛如一个落入凡间的小精灵。 屠大爷得意地将手中扇子猛地一挥,那扇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那自然是从未有过的!”他的声音响亮而自信,脸上的赘肉随着他的表情微微抖动,那模样仿佛在炫耀着自己赌场的严密与公正,不容置疑。 “所以这也是我们今日在此举行大考的缘由之一!”小女童也跟着抿嘴一笑,笑容中透着几分机灵与聪慧。她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那俏皮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就在众人毫无防备之时,一道凌厉的剑气仿若凭空而生,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刹那间直破云霄。 那剑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众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人仿若从天而降,飞身闯入千金台。 他身姿矫健,衣袂飘飘,在半空中犹如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鹏,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仿若仙人临世。 而后,他稳稳地落坐在高台之上,动作轻盈而优雅,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狼狈。 见此情形,柳月公子赶忙站起身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恭敬,没有丝毫的拖沓。 屠大爷见状,也急忙跟着站起,只是他那肥胖的身躯在起身时略显笨拙,动作慌乱中带着几分敬畏。 “小师叔!”柳月公子恭敬地唤了一声,随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弯腰的幅度近乎九十度,态度虔诚而谦卑,尽显对长辈的敬重。 “在下见过剑圣。”屠大爷亦是满脸敬畏,弯腰行礼,那肥胖的身体努力弯曲着,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百里玄然见二人这般模样,只是微微颔首,神色淡然,那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他端坐在那里,虽然坐姿散漫,但举手投足间尽显剑圣的风范与气度,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只是这喧嚣尘世中的一位旁观者,超脱而淡然。 屠大爷抬眼望向百里玄然,见这少年身姿挺拔,气质超凡,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 可他心中并无波澜,毕竟自己在江湖中也是威名赫赫,什么风浪没见过? 再者说了,对方还是一位冠绝榜的高手,更何况这少年背后站着的是那名动天下、号称天下第一的李长生。 柳月公子见百里玄然沉默不语,微微拱手,轻声问道:“屠大爷,屠二爷怎不见踪影?这千金台可是他曾亲口应下借给咱们的。” 屠大爷微微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悠悠地在周围扫视一圈,仿若在这喧嚣中寻找着往昔的痕迹,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那二弟啊,此刻怕是在勾栏里沉醉于丝竹雅乐之中了。你也知晓,他对这学堂大考向来兴致缺缺。不过,若他得知剑圣大人在此,定会快马加鞭赶来。” 说罢,屠大爷的眼神悄然飘向百里玄然,那目光中带着一丝谨慎与试探,见百里玄然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不满之意,这才继续说道: “况且,当初柳月公子以珍贵残谱相抵,再者,能为学堂提供场地,纵使我千金台这一日耗费万两白银,那也是物有所值。” 言毕,屠大爷眼神深邃地看了百里玄然一眼,那眼神似有深意,仿佛在诉说着江湖中的得失权衡与道义情义。 柳月公子心领神会,赶忙接话:“这银子,学堂日后定会如数奉还,屠大爷大可放心。” 此时的千金台外,早已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群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摩肩接踵。 那些前来参加考试的学子们被堵在外面,进也进不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奈之下,城防营如临大敌,迅速调遣了六支小队前来维持秩序。 士兵们个个神情严肃,手持长枪,大声呼喊着,奋力拨开人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让考生们得以陆续进入千金台内。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惊呼声。 “快看,那是洛尘将军的大公子!瞧他那一身英气逼人的劲装,身姿矫健,昂首阔步,不愧是将门虎子。” “礼部尚书的三公子也来了!看他一袭华服,温润如玉,手持折扇,轻轻摇曳,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 “哇,贺军侯府的世子竟也在其中!那身精致的锦袍,配上腰间那块温润玉佩,还有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仿佛自带光环,旁人只能望其项背。” 一个个身世显赫、背景不凡的公子哥接连现身,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众人的目光中满是敬畏、羡慕与好奇。 紧接着,人群中传来更为响亮的呼喊声:“灼墨公子!清歌公子!墨尘公子!” “真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也会来此。”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叹。 “你有所不知,此次的主考官可是柳月公子。” “如此说来,如今北离八公子,今日竟来了四位之多!” “这般阵仗,可见这学堂大考是何等引人注目!”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声怒吼如炸雷般响起: “让一让!让一让!”只见百里东君骑着一匹神骏无比的烈风马,在人群外横冲直撞。 他那浓密的黑发随风狂舞,眼神中透着不羁与狂野,仿佛世间的一切束缚都与他无关。 雷梦杀本在一旁与人闲聊,听到这声怒吼,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如闪电般上前,大手如铁钳一般,一把抓住百里东君的衣领,将他硬生生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百里东君挣扎了几下,却被雷梦杀紧紧拽住,像拎小鸡似的拖着他穿过人山人海。雷梦杀一边拖着百里东君,一边嘴里念叨着: “你小子真是无法无天呀!你没有听你弟弟说过吗?不要在城里纵马。”片刻间,便将他带到了千金台外。 刚刚反应过来的百里东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穿过了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千金台的入口处。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身旁一个同样未进入台内的男子身上,只见那人一袭黑衣,虽满面风尘,却难掩温和笑意。那笑意仿佛能驱散冬日的严寒,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你也是来参加大考的?”百里东君好奇地转过头去问道。 “在下叶鼎之,如今是来参加学堂大考的。”叶鼎之微微拱手,动作优雅自然,谦逊有礼地回应。 临街的茶楼上,一幅卷帘轻轻垂下,将屋内之人与外界隔绝开来。卷帘内,一位老者面容恭敬,对着面前的年轻王爷小心翼翼地说道: “青王殿下,本想先带他来拜见您,只是时间紧迫,只能让他径直前往考场了。”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与不安。 青王殿下坐在精致的雕花椅上,身姿优雅,他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动作优雅至极,仿若一幅优美的画卷。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见与不见倒也无妨,只是此次他代表本王亮相,怎的如此不修边幅便进去了?” 说罢,放下茶杯,目光随意地望向窗外,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满与玩味,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更深层次的谋划。 第97章 震惊 百里东君热情地朝叶鼎之伸出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你好,我叫百里东君!”声音洪亮而富有朝气,仿佛能穿透这嘈杂的环境。叶鼎之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镇西侯府的公子?你也来学堂?”百里东君哈哈一笑,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可就孤陋寡闻了!我自小在乾东城长大,甚少外出游历。此次来到天启城,若不参加这学堂大考,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这可对不起我自己那颗渴望闯荡的心。”言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将考试令牌递给门外的学院教习,那动作潇洒自如,毫不拖泥带水。 叶鼎之见状,也赶忙整理思绪,依样将令牌交予教习。 随着他们二人踏入千金台内,只见今年的考生们已经齐聚一堂。众人各自站在所属的位置上,因这千金台场地宽敞,每个人的站位都颇为宽松,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再加上学堂的一些监考官穿梭其中,他们目光如炬,神情严肃,仔细审视着每一个角落,整个千金台恰好被填得满满当当,一种庄重而紧张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屠大爷负手而立,站在一旁,他那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他眼神深邃地看着台下的众人,心中暗自思量着此次学堂大考将会给这江湖带来怎样的风云变幻,又会有哪些新星在这场考试中崭露头角,进而搅动江湖的格局。 柳月公子则身姿挺拔,风度翩翩,他面带微笑,与周围的人寒暄客套,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宜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可那眼神深处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与睿智,仿佛在这看似平常的大考背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谋划。 百里东君在台内像只灵动的小鹿,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这千金台内藏着无数的宝藏等待他去发掘,又像是一只初入山林的小兽,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叶鼎之则静静地站着,他的身姿如苍松翠柏般挺拔,面容沉静如水,虽身处这喧嚣热闹的考场之中,却仿佛遗世独立,周身散发着一种内敛而沉稳的气息,让人不禁对他的实力和背景产生诸多猜测与遐想。 城防营的士兵们在千金台外依旧坚守岗位,他们整齐地排列着,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坚固无比的钢铁防线,隔开了汹涌的人群和庄重的考场。 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议论声,大家都在期待着这场学堂大考能有更多的精彩呈现,而此刻的千金台,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各方人物齐聚于此,只等大戏开场。 在这庄严肃穆的学堂之中,一场盛大而独特的大考即将拉开帷幕。 百里东君的目光犹如鹰隼,紧紧地锁住台上的三人,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坐在一侧的那个身影时。 他的双眼瞬间瞪得犹如铜铃,嘴巴微微张开,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瞬间遏制,他的神情先是一愣,随后像是领悟到了什么惊天秘密,立刻紧紧闭上双唇,沉默如同雕像。 叶鼎之,这个心思细腻如发的人,敏锐地捕捉到了百里东君的异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关切,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百里东君像是极力掩饰着什么,敷衍地回应了两声,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定了定神,那原本有些慌乱的脚步逐渐变得沉稳。 缓缓走向自己的考试位,一坐下来,便如同一尊古老而沉静的雕像般,静坐无言,只是他的眼神深处,仍隐隐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波澜。 此时,柳月公子如同一朵盛开的青莲,优雅地站起身来,他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间的清泉流淌: “诸位,今日乃是我学堂极为难得的一次学堂大考。我身旁这位,便是暂居于考场的屠大爷屠老板。” 屠大爷听到柳月公子的呼唤,立刻像一只被惊醒的雄狮,霍然起身,他那满脸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热情地向众人抱拳行礼,口中高呼:“屠某在此,就先恭祝各位都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多谢屠老板吉言。”台下众人齐声回应,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此起彼伏,在这学堂之中回荡不息。 “而这位,别看他年纪轻轻,实则是我的小师叔,家师李长生的师弟,更是当今冠绝榜二甲的剑圣,百里玄然。” 柳月公子的这一番介绍,恰似一颗巨石投入了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得合不拢嘴,他们委实未曾料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宛如邻家少年般稚嫩的人,竟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与尊贵无比的身份。 一时间,众人纷纷恭敬地拱手作揖,那高声的呼喊:“恭迎剑圣!”震得屋顶的瓦片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而百里玄然,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周围的喧嚣与恭敬仿若未闻,依旧安然端坐于自己的位置上,仅是微微颔首示意,他的神色冷峻得如同冬日的冰雪,波澜不惊,仿佛世间的一切都难以在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叶鼎之留意到百里东君那复杂得如同乱麻的神情,心中顿时如明镜一般恍然大悟,暗自思忖:两个都姓百里,看着如此年轻的百里玄然,心中也在不停的感叹,这百里玄然恐怕便是百里东君的弟弟无疑了。 这一发现,让叶鼎之心中对百里东君的身世又多了几分好奇与疑惑,但此刻他也只能将这些思绪深埋心底。 “考试开始!”柳月公子一声令下,那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王者的宣判,瞬间让整个学堂都安静了下来。 柳月公子身旁的小女童宛如一个灵动的小精灵,乖巧地点头,随后莲步轻移而出,她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学堂中响起:“学堂大考,正式启动!” “此次大考题目乃是:文武之外!”言罢,只见千金台两侧,两幅巨大的横卷如奔腾的瀑布般倾泻而下,其上四个大字“文武之外”苍劲有力,仿佛是由远古的战神用手中的神兵利器镌刻而成,气势恢宏得让人不敢直视。 “想来文武之道大家都颇为熟知,而这文武之外,便是要诸位尽情展示自身除此之外足以令人惊叹的独特才能。考试时间为十个小时,在此期间,若觉自己已然准备妥当可以交卷,便可举手示意,届时我们自会派遣相应的分考官前来进行考验,若能顺利通过考验,便可晋级终试!” 女童娓娓道来,那声音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颗一颗地落入众人的心田,说到此处,她微微停顿,像是故意给众人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 “为了助力每一位考生,我们还特意为每人配备了两名帮手,他们可协助诸位前往千金台之外,取来所需物品。” 语毕,未等众人再有回应,女童便如同敲响了战鼓一般,高声宣布:“那么,考试现在开始!” 高台两侧,两根巨型燃香被同时点燃,那袅袅青烟缓缓升腾而起,仿佛是两条灵动的蛟龙在半空中盘旋嬉戏,待香燃尽之时,十个时辰便将悄然流逝。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行动起来,一时间“来人!”“来人!”的呼喊声不绝于耳,整个千金台喧闹非凡,如同一个热闹的集市。 百里东君亦不迟疑,当即呼唤身旁之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所需之物就在门外三路客栈,那里有我的一个大包裹,速速帮我取来便是!”言罢,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笃定与期待,仿佛那包裹之中藏着他决胜的法宝。 帮工领命,匆匆转身,如同一道闪电般疾步离开千金台,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风声。 “你可是已然胸有成竹,想好应对之策了?”叶鼎之嘴角含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好奇,轻声问道。 “到时候你自会知晓,你呢,又打算如何应对?”百里东君微微上扬嘴角,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与自信,反问道。 “我亦有我的打算,你且拭目以待吧。”叶鼎之神秘一笑,随后两人皆陷入沉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他们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对这场大考的重视与期待。 待所有帮工离去,千金台内才渐渐恢复了宁静,那宁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隐隐感到一丝紧张与压抑。 突然,一位白衣男子如同一只优雅的白鹤,翩然起身,高举右手,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考官,我要交卷。” 众人听闻,皆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那白衣男子,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期待,皆欲瞧一瞧这场好戏究竟如何开场。 第98章 封棋 此刻,千金台内众人大多正忙于筹备自己的展示内容,虽说早已提前知晓题目,但因物品不能公然搬入,仍需自行精心准备,此刻恰好无事,又有一人率先交卷,自是都准备看一场精彩好戏。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又有何特长?”小女童见有人交卷,莲步轻移上前询问道,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白衣男子从容地从身旁的小包裹中取出一幅棋盘,那棋盘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在下白衣门段白衣,于棋术一道略有造诣,所谓文武之外,我欲呈上的便是这棋艺。” “不错!既如此,我便与你对弈一局!”话落,一名帮工迅速从一旁搬来一个凳子,放置在白衣男子对面,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与我对弈?你学棋几何?”段白衣嘴角噙笑,轻声问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轻视与自信。 “三岁学棋,至今已至少七载光阴。”小女童不慌不忙地回应,语气平淡却透着强大的自信,那自信仿佛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难以撼动。 “再者说了,赢了你便算通过,输了便请收拾行囊离去。”小女童字字清脆,如珠落玉盘,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 段白衣闻言,亦未过多争辩,两人遂各执棋子,段白衣自取黑子,他的手指轻轻捏起黑子,那动作优雅而娴熟,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开局之时,段白衣尚显淡定自若,落子如飞,他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霸气,每一步棋都下得果断而凌厉,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在指挥千军万马。 然仅仅一炷香的工夫,他的神色便渐渐凝重起来,眉头紧锁,手中棋子举棋不定,那原本自信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一丝慌乱,似陷入了深深的困境,如同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挣扎却难以脱身。 最终,他长叹一声:“我败了!”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失落,那声音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悲叹。 见此情形,众人皆忍俊不禁,纷纷哄笑出声,毕竟这首个挑战之人,便如此迅速地铩羽而归,这让众人心中不禁对这场考试的难度又多了几分敬畏。 “要不,再来一局,三局两胜如何?”小女童面带微笑,提议道,她的笑容中没有丝毫的嘲讽,只有一种对对手的尊重与期待。 “好!再来!”段白衣狠狠擦去额头的汗珠,那汗珠如同黄豆般大小,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斗志,似心有不甘,如同一位战败的勇士渴望重新崛起。 然而,又是一炷香过去,在此期间,已有诸多物品陆陆续续被送进千金台,可棋局的结果却依然未改,段白衣再次败北。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那原本紧握棋子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十年苦修,竟不敌一女童。罢了,今日我认栽。”言罢,段白衣默默收起棋局,那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随后缓缓起身,欲离开千金台,他的背影显得孤独而落寞,如同一只迷失在荒野中的孤狼。 此时,柳月公子忽然开口:“你能与灵素对弈许久,称精通棋术亦不为过,只是灵素这棋艺经数年锤炼,已堪称国手。”言罢,他的目光温柔地看向灵素,那目光中满是对弟子的骄傲与欣慰。 “你的棋风过于刚猛,从这棋局之中亦能瞧出你性子颇为骄纵,太过顺遂之路于你而言,或许并非益事。” “今日一败,未必不是塞翁失马。”柳月公子轻声叹道,他的声音如同一位智者的低语,充满了哲理与深意。 段白衣闻言,回过神来,恭敬行礼,他的身体弯成了九十度,那是对强者的敬重,随后长舒一口气,神色恢复平静: “白衣记下了,然刚猛亦非全然坏事,此事多谢柳月公子与灵素小姐,让我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言罢,望向灵素,微微点头示意,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笑意,那笑意中既有对失败的坦然,又有对未来的迷茫。 随后,他将棋盘从包袱中取出,轻轻摩挲,那动作轻柔而深情,仿佛在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恋人,又复叹息,终是将棋收起,挺直脊梁,大声宣告: “不过自今日起,我段白衣,封棋!”言罢,仰天长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甘与决绝,随后大步流星而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段白衣踏出千金台的瞬间,原本寂静的千金台瞬间如炸开了锅一般,喧闹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有的为段白衣的失败而叹息,有的为小女童的高超棋艺而惊叹。 柳月公子亦未料到他会有此等举动,唯有无奈叹息:“或许,这便是少年意气吧。”言罢,目光投向一旁仿若置身事外、安静如空气的百里玄然。 看着他不似少年一样,如果不是有众多人证明他都怀疑他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 在那千金台的戏场之中,气氛原本如绷紧的弦,随着段白衣的身影缓缓步出千金台,这根弦瞬间崩断,看戏众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嘴巴大张,仿佛能塞进一颗鹅蛋。 灵素更是花容失色,她那粉嫩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只有他自己明白,往昔的他段白衣,于棋局之中仿若神只,每落一子都似带着千钧之力,那黑白棋子纵横交错的棋盘,在众人眼中便是他的战场,是他的荣耀之所,是他倾注无数心血与豪情的天地。 所以此刻,他却如此决绝地转身离去,然而却给众人留下了,那落寞又坚定的背影。 柳月公子见状,朱唇轻启,一声“安静”,宛如一道凌厉的剑气划破长空。 刹那间,原本如汹涌浪潮般的喧嚣鼎沸,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按下,千金台迅速重归寂静。 那喧闹声仿佛是一群受惊的飞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令人有些恍惚的静谧,仿佛刚才那热闹非凡的场景,不过是一场缥缈虚幻的幻梦罢了。 棋局的硝烟刚刚散去,百里东君的两名帮手便如一阵疾风匆匆而入。 他们的肩上扛着大包小包,那包裹好似两座小山,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肩头。 两人一路小跑,脚步踉跄,待包裹落地,已是气喘吁吁。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晶莹。 百里东君面带微笑,微微颔首致谢,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随后他俯身解开包裹,动作轻柔而又熟练,从中取出一袋糯米,那糯米颗颗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个坛子,坛子表面有着古朴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一只精巧锦囊,锦囊上绣着精致的花纹,隐隐透着神秘; 一床棉被,棉被厚实而柔软,触手温凉; 一方软枕,软枕的颜色淡雅,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叶鼎之瞧见那棉被,浓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调侃道: “怎么,你这是打算在这千金台安营扎寨,睡上一觉?莫不是被这棋局搅得晕头转向,想在此处寻个美梦?” 百里东君缓缓抬眸,深邃的眼眸中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与从容淡定,仿若叶鼎之的打趣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微风。 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此刻尚早,再者,你自己的东西不也还未到齐?莫要只盯着我,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的阵脚吧。” 叶鼎之刚欲回嘴,便见一肌肉贲张的壮汉仿若一座移动的小山丘,背负着一整头牛踏入千金台。那壮汉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似微微颤抖,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重量。 另一壮汉则手持铁架与木材,那铁架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木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他紧随其后,身姿矫健。 那背牛的壮汉将牛重重掷于地上,“砰”的一声闷响,地面都似乎晃了三晃。 他粗气连喘,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对叶鼎之说道: “公子,牛刚宰杀,新鲜得很!那牛血还温热着,保证能让公子满意!” 叶鼎之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与期待,大声说道: “有劳大哥!今日若能成事,大哥功不可没。” 言罢,目光转向百里东君,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与挑衅,像是在说“看我这准备,定能压你一头”。 百里东君却仿若未见,只是专注地摆弄着自己的物品,自顾自忙碌起来,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众人皆在筹备之际,一声清脆高呼打破宁静。那声音宛如夜莺啼鸣,清脆悦耳: “考官!我要交卷!”众人纷纷侧目,竟是一位女子。 第99章 尹落霞 此女身着一袭霸气白袍,那袍子如一片流云,质地轻柔,随风轻轻飘动,恰到好处地遮掩住她的婀娜身姿,唯有背后一个醒目的“赌”字,字迹刚劲有力,透着不羁与洒脱。 与温壶酒那潇洒随性的风格竟有几分相似,这女子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在荆棘丛中的玫瑰,美丽却又带着危险的气息。 灵素被这一声呼喊惊醒,仿若从一场迷离的梦境中回过神来。她目光投向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你欲考何事?芳名为何?” 女子身姿婀娜,莲步轻移,将白袍轻轻一甩,动作潇洒自如。 刹那间,白袍如一只展翅的白鸽飘然而起,露出内里紧身紫袍。 那紫袍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躯,将她那曼妙绝伦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凹凸有致的身材仿若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魅惑。 她手中骰盒一扬,那骰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远处长台的柳月公子说道: “既在千金台,那便赌上一赌!我尹落霞今日就要在这千金台上,与诸位一较高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赌中豪杰。” 柳月公子微微一怔,细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缓声道: “我学堂之中,精于读书之人并未在此,这赌之一事,我虽略知一二,但也并非顶尖高手。不过……” 他的目光流转,如灵动的水波,落向一旁的屠大爷。屠大爷笑容和煦,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如沐春风。 他接口道:“小先生未到,无需烦劳。这千金台之中,擅赌之人可不在少数。各方豪杰汇聚于此,定能满足姑娘的赌兴。” 柳月公子心中一动,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试探道: “难道屠大爷要亲自下场?与我等演示一番?若是屠大爷亲自出手,这千金台怕是要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了。” 屠大爷摆了摆手,手上的动作优雅而从容,笑道: “我若下场,岂不是有失公允。我自会唤屠二回来。那屠二在赌术上颇有造诣,定能与姑娘好好切磋一番。” 言罢,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尹落霞,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期待。 此时,百里东君将坛中浸泡了一日一夜的糯米倾入蒸笼,他的神色专注,眼神中透着一种执着与痴迷。 那糯米如银色的瀑布般流入蒸笼,他的手法娴熟,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经过无数次的演练。 叶鼎之则在壮汉协助下,将整牛架于铁架之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微微颤抖,那是对即将到来的美食盛宴的期待。 又在牛身下堆满柴薪,火星闪烁间,火焰渐渐升腾而起,那火焰如一条舞动的火蛇,映照着他的脸庞,满是期待与兴奋。 叶鼎之抽空转头,看着百里东君忙碌的身影,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打算酿酒?如此仓促,莫说佳酿,便是普通酒水,怕也难以酿成。” “且酒向来是越陈越香,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你这般做法,能成?莫不是在故弄玄虚?” 百里东君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自是酿酒。谁说酒只能越陈越好?陈酒有其韵味,新酒亦有独特酿造之法。” “我百里东君今日便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新酒的魅力,定能让你们味蕾大开,沉醉其中。” 语罢,便不再理会,一心沉浸在自己的酿造之事中,他的身影在忙碌中显得愈发坚定,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干扰他的决心。 “我只会喝酒,不会酿酒,所以你现在做的东西我全然不知。” 叶鼎之边说着,边抬起那略显粗粝的手,在一头乱发上挠了挠,那动作带着几分憨态与率性,眼神里交织着对百里东君酿酒之举的懵懂、疑惑,还有那藏不住的好奇。 仿佛一个在神秘宝藏前徘徊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探索者,又似一个面对新奇谜题而有些无措的孩童,无奈之情也在眉宇间若隐若现。 “那你多久能完成?”叶鼎之追问的话语急切,双眸圆睁,紧紧锁住百里东君的面容,似要从那眉眼之间掘出答案的宝藏。 百里东君则气定神闲,目光悠悠落于身旁两根巨大香柱之上,那香柱仿若古老的图腾,粗如儿臂,散发着幽微的木质香韵。 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话: “恐怕要等到这根香烧完差不多!”其声沉稳,如洪钟大吕,眼神恰似静谧深潭,平静之下是对自身酿酒技艺与规划的十足把握,仿若一位运筹帷幄的统帅,早已在心底排兵布阵,只待决胜时刻的来临。 “我的考官呢?”尹落霞站在高台之上,宛如一朵盛开在云端的玫瑰,娇艳却带着刺人的锋芒。她已伫立许久,那等待的时光仿佛被拉长的丝线,丝丝缕缕缠绕着她逐渐不耐的心。 不见考官现身,恼怒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似一只被激怒的夜莺,带着几分娇嗔与不满,在空气中回荡起清脆的涟漪。 恰在她话音刚落的刹那,一个醉醺醺的男子仿若被命运的绳索牵引而来。 几个大汉如押解重犯般架着他,他的脚步踉跄,似风中残烛摇曳不定,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大地进行一场艰难的博弈。 东倒西歪之间,嘴里还嘟囔着:“谁让你们把我带回来的,再过两个时辰……你们知不知道再过两个时辰就是风姑娘奏曲了。” 那含糊不清的话语,似梦呓般从嘴角滑落,却又饱含着对风姑娘曲子近乎癫狂的痴迷与执着,仿若那曲子是他灵魂深处的一抹亮色,是他在这纷扰世间唯一的救赎。 “屠晚啊,这风姑娘的曲子,你是一日又一日地去听,怎么还没有听够?再者说了,学堂大考需要你出力,你总不可能不帮吧!” 旁边一人高声说道,随后伸手接过壮汉手中的屠二爷,仿若抛掷一个毫无生气的麻袋,将他重重地丢在尹落霞对面的椅子上。 “哐当”一声巨响,那椅子似不堪重负,发出痛苦的抗议,仿佛在为屠二爷这略显狼狈的登场而叹息。 尚未醒酒的屠二爷仿若被这一摔点燃了心中的怒火,瞬间像一尊被激怒的战神,猛地站了起来。 他双眼圆睁,血丝密布,仿若两团燃烧的火焰,用那颤抖的手指指向面前众人,大声吼道: “怎么可能听够,你们这些俗人怎么可能知道,音乐之美!那风姑娘的曲子宛如仙乐,动人心弦,岂是你们能懂的!” 他的身子摇摇晃晃,似一片在狂风中挣扎的枯叶,随时可能飘落,却又凭借着那股子醉意中的倔强强撑着不倒,宛如一位在信念战场上孤独坚守的勇士,虽形单影只,却毫不退缩。 当他那肆意挥舞的手指指向一旁的百里玄然时,柳月与屠大爷两人的脸色瞬间仿若被死神的手轻抚,变得煞白如纸,所有血色尽褪。 他们的双眼惊恐地瞪大,仿若铜铃,满是惶恐与担忧,身体也似风中的弱柳,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下一刻便会被这无形的恐惧风暴席卷而去。 但见百里玄然安然静坐,纹丝未动,只是眼神平静如水,似一泓不起波澜的幽湖,深邃而安宁。 两人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身体如同松开的弓弦,稍稍放松了些许,仿若刚刚从鬼门关前仓皇逃回,心有余悸地庆幸着这场劫数的暂时消散。 “屠晚,这里有个姑娘,要和你比……”屠大爷的话尚未说完,屠二爷那原本浑浊无光的眼眸仿若被神来之笔点亮,瞬间有了熠熠光彩,恰似暗夜中乍现的星辰。 “姑娘!要比什么!”他的声音急切而兴奋,仿若一只饥饿许久的猎豹终于嗅到了猎物的气息,脚步也不自觉地向前蹭了蹭,身体前倾,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位姑娘,想要和你较量一下赌术!”屠大爷轻咳一声,那咳嗽声在这略显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恰似一道划破寂静夜空的闪电,格外突兀。随后缓缓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与对局面的些许掌控欲。 “赢了就能干!”屠二爷的醉意仿若被这赌局的消息如一阵凛冽寒风吹得无影无踪。 然而,这话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众多前来参加学堂考试的人群中激起千层浪。 他们的眼神刹那间变得炽热如焚,仿若一群饥饿的野狼,贪婪地在尹落霞那完美无瑕的身材上来回逡巡扫描,那目光中赤裸裸的欲望不加掩饰,似要将她如羔羊般生吞活剥,尽显人性中原始而粗鄙的一面。 就在此时,百里玄然仿若沉睡的雄狮蓦然苏醒。只见他双指并拢,那手指仿若灵动的灵蛇,在空中轻轻甩动,一道剑气仿若从天而降的神罚之剑,直直地落在尹落霞与屠二爷中间的桌子上。 那剑气凛冽如霜,仿若能割裂虚空,瞬间将整张桌子一分为二。 “咔嚓”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木屑如暗器般飞溅四射。 这一幕仿若恶魔现世,吓得所有人都惊跳起身,仿若一群受惊的野兔,慌乱地四处逃窜。 第100章 生气 屠二爷更是瞬间被这股威压震得没了任何醉意,他的双眼瞪得极大,满是惊恐与震撼,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仿若一座被岁月侵蚀的石雕,凝固在那无尽的恐惧之中。 在众人皆诧异不已、噤若寒蝉之时,只听百里玄然冰冷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眼神能看,什么眼神不能看,如果实在管不住自己,我不介意替你们的家长管上一管,实在不行屠了又何妨!” 如此冷漠且充满威慑力的话语,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口中传出,仿若一把锋利无比的寒刃,直直地插入众人的心底。 众人听闻,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说话的百里玄然,一时间,气氛仿若被拖入了无尽的寒冬腊月,降至冰点,寒冷刺骨。 众人的呼吸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停滞在胸腔之中,整个空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恐惧,仿若一座无形的黑暗牢笼,将所有人囚禁其中。 屠大爷瞬间如梦初醒,如一阵疾风般疾步走到屠二爷身边。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可怕至极。 飞起一脚踹在了屠二爷的腿上,那一脚又狠又重,仿若裹挟着千钧之力,踢得屠二爷一个踉跄,仿若断了线的木偶,瞬间滚倒在地。 “我怎么告诉你的,做人做事小心为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说着,又连着踹了几脚,每一脚都带着他的愤怒与懊恼,仿若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与对局势失控的怨愤都发泄在屠二爷身上。 屠二爷在地上翻滚着,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仿若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威风尽失。 看着大哥这般作为,屠二爷脑海中仿若一道灵光闪过,瞬间明白这个少年绝非寻常,心中暗暗思忖,甚至很有可能是之前他们所听闻的冠绝榜第二甲的剑圣。 他瞬间仿若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前倾,额头几乎贴地,诚惶诚恐地说道: “剑圣抱歉,还请剑圣原谅!我也是喝得太多了,不分场合,实在是抱歉抱歉!” 说完,还连着磕了几个响头,那额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仿若一声声沉闷的鼓点,敲打着众人忐忑不安的心。 至于其他几个来参加学堂考试的、刚刚看向尹落霞眼神充满火热的人,也被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仿若深秋里被寒风肆虐的残叶。 他们发誓再也不敢了,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的烛火,飘忽不定,带着深深的恐惧与敬畏,仿若在向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祈求宽恕。 看着他们这般模样,百里玄然只是默默摆了摆手,那动作简洁而有力,仿若一位主宰生死的帝王在赦免蝼蚁的罪行。 声音冷淡得仿若千年不化的冰川:“只此一次,如若不然,定斩不饶!” 说完,又静静地坐在那里,仿若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沉静而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见百里玄然恢复到平常模样,这才缓缓缓过神来,却仍心有余悸,大气都不敢出,仿若一群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小心翼翼。 而百里东君与叶鼎之两人看着如此大发神威的百里玄然,不禁面面相觑,他们的眼中满是震惊与钦佩,仿若看到了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璀璨而又遥不可及。 心中也在默默幻想,自己何时能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那不受世俗所约束的强大力量,该是多么令人神往,仿若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看到了远方的灯塔,虽明知距离遥远,却仍充满了憧憬与渴望。 此时,柳月公子仿若一位在暴风雨后努力修补残局的工匠,出来稳定局面。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容,那笑容仿若冬日里的残阳,微弱而无力,对着众人说道: “好了,考核继续!”那声音努力维持着镇定,却仍难掩之前的紧张与惶恐,仿若一面被敲击过的铜锣,虽努力奏响平稳之音,却仍有丝丝颤音泄露内心的波澜。 高台之上的桌子很快被换了一张崭新的桌子,屠二爷规规矩矩地坐在尹落霞面前,再没了之前的张狂模样,仿若一只被驯服的野兽,眼神中透着一丝敬畏与谨慎,身体也微微紧绷着,仿若一根拉紧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挑战。 “那么尹小姐你要怎么比!”屠二爷看向对面的女子,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仿若被霜打过的花朵,略显生硬,带着几分不自然与讨好的意味。 “还是请屠二爷选吧!在下升官图、叶子戏、马吊、天九、旋螺城,或者是比大小我都可以!”尹落霞嘴角含笑,那笑容自信而迷人,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娇艳欲滴,眼神明亮而灵动,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透着智慧与狡黠。 “姑娘会的可真多,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比天九吧!”屠二爷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试探与较量的意味,仿若两位在武林中初次交锋的高手,在言语之间已暗暗过招。 “大天九还是小天九?”尹落霞询问道,她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屠二爷,似在从他的表情中探寻答案,仿若一位精明的猎手在寻找猎物的破绽。 “姑娘真是说笑了!天启城千金台可以说是天下第一赌坊,自然是大天九。” 屠二爷说着,轻轻拍了拍手,那掌声在寂静的高台之上显得格外清脆,仿若一声战斗的号角,预示着这场赌局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只见双方两人都伸出手,开始摸起了牌。屠二爷将手中的烟杆轻轻一挥,仿若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四张牌仰面抬起。 一旁的灵素见状,不禁轻声惊呼:“双地,孖梅。”说着,对着屠二爷拱了拱手,赞叹道:“真是好牌呀!” 屠二爷只是淡淡地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缓缓说道:“算不得最好,但还不错,那么姑娘,你的牌呢?”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期待,紧紧盯着尹落霞手中的牌。 尹落霞面色沉静如水,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任谁也难以窥探其内心的波澜。她身姿婀娜,一袭淡紫色的长裙随风轻轻摇曳,更衬得她气质出尘。 那如羊脂玉般的手指轻轻搭在牌面上,似是不经意间的触碰,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从容。 她玉手轻抬,缓缓亮出四张牌中的两张,那两张红点八如同暗夜中的两点红星,醒目而刺眼,红得似能滴出血来,在周围略显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屠二爷见状,眉头微微一蹙,那皱纹仿若沟壑般在他额头深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继而缓缓开口道: “孖人?姑娘,若是仅有这般牌面,恐怕……”其话语声虽轻,却似重锤,在这寂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的氛围中砸出层层涟漪。 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束着一条宽边腰带,更显得虎背熊腰,此时那壮硕的身躯微微前倾,带着一股压迫性的气场。 尹落霞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若冰冷的寒星,朱唇微启: “这不过是我的小牌罢了,另外两张,您且瞧好了。”那语调,仿若胜券在握的女王,对眼前的质疑毫不在意,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一丝冷意,仿佛从遥远的雪山之巅传来。 屠二爷与灵素听闻此言,皆是一愣,仿佛被她的自信震住,一时竟呆立当场。 灵素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衣袂飘飘,仿若仙人临世,此时他那温润的面容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愕之色。 而尹落霞则顺势将手中剩余的两张牌翻出,动作优雅而利落,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而不失力度。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齐聚于那两张新翻开的牌上,只见两张牌整齐一线,恰似天成。 台上的屠大爷猛地站起身来,他那高大的身躯带起一阵微风,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脱口而出: “这……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她是她!”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浮现。 他一袭深灰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彰显着他不凡的身份与地位。 坐在屠大爷身旁的柳月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勾起了好奇心,他微微侧首,一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更添几分风流韵味。他轻声问道: “屠大爷为何如此惊讶?难不成这牌面极为罕见?”其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犹如一只狡黠的狐狸,那狭长的眼眸中似有光芒流转。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缎衣衫,上面用银线绣着精美的图案,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屠大爷缓缓坐回椅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震撼,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神色,那双手却不自觉地微微握紧扶手,淡淡说道: “这…这”最后镇了镇神。 第101章 赌王之女 “这牌岂止是罕见,此乃赌徒们一生都难遇一次的至尊之牌!我在这赌坊摸爬滚打多年,亦是首次得见有人能开出如此神牌。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犀利,仿若能看穿一切虚妄,“这位姑娘出千了。” 柳月公子听闻,愈发好奇,追问道:“哦?屠大爷亲眼所见?”那表情,仿佛在期待一场精彩的大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屠大爷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若是瞧见了,即便有剑圣大人在此,按照规矩,她也得留下一根手指头。可惜,我并未看见。”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仿佛一只被束缚住手脚的猛虎,空有一腔怒火却无处发泄。 一直沉默不语的百里玄然此时也开了口,声音清冷如冰,仿若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既然未曾看到,屠大爷又怎敢断定她出千?”其目光直直地射向屠大爷,似要将其看穿,那眼神深邃而锐利,犹如寒夜中的星芒。 他一袭白色的剑士服,简洁而大气,腰间佩剑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剑柄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幽蓝深邃,如同他的眼神一般。 屠大爷微微欠身,向百里玄然行了一礼,恭敬地回道:“剑圣大人,实不相瞒,是因在下的弟弟屠晚。在他的牌局之下,绝无可能让人摸到至尊宝这般牌,故而我断定,此女出千。”他的态度谦卑而诚恳,与之前的强势判若两人。 这时,一旁的雷梦杀端起旁边的茶水,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此时他的动作跟他在乾东城可以说是另一个自我,现在他动作舒缓而优雅。 他缓缓说道: “出千被抓现行,才可认定为出千。这位姑娘,依我看,那是实打实的硬实力。方才姑娘自报家门,说叫尹落霞。” 说着,他的目光投向尹落霞,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像是知道那些什么似的。 他身着一袭黑色武衣,将狗头发高高盘旋而起,默默的开口“据我所知,昔日赌王在北离第三大赌坊的青州逍遥城内,惨败于来自南诀的连如烈之手,几十年的身家一朝散尽。” “可奇怪的是,次日,他的女儿竟登上千金台的赌桌,连胜三局,不仅夺回赌王之位,更让其身家翻倍有余。” 言罢,他紧紧盯着尹落霞,似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寻答案那眼神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想要剥开她伪装的外壳。 屠大爷似有所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问道:“敢问姑娘,是否为赌王之女?”那笑容看似温和,却暗藏玄机,如同隐藏在花丛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出其不意。 尹落霞微微昂首,神色镇定,那精致的面容在灯光下更显绝美,她反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不是说赢了初试便算过关吗?” 她的目光转向台上的考官,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自信,仿若燃烧的火焰,永不熄灭。 柳月公子见状,低声笑道:“自然是过了,毕竟,出千亦是一种本事。” 其笑声中,似有几分调侃,又有几分对尹落霞的赞赏,那笑声仿若一阵轻风吹过,在赌坊中回荡。 灵素向前迈出一步,那白色的长袍随风飘动,他高声宣布: “考生尹落霞,初试通过!”那声音清脆响亮,在赌坊内回荡,仿若敲响的洪钟,震撼人心。 然而,话音未落,一个冷冽的声音如寒风般刮过众人的耳畔: “你可愿做我的徒弟?我对你这出千的本事颇感兴趣。” 百里玄然破天荒地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仿若只是一层薄薄的面具,掩盖着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尹落霞心中猛地一震,面露惊惶之色,忙道: “剑圣大人,这……”她那镇定的伪装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一丝裂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百里玄然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语,接着说道: “我只是询问,你无需即刻作答,大考结束前均可。只是大考一毕,此次机会便不再有。”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若帝王的诏令。 此言一出,百里东君与叶鼎之皆停下手中动作,一脸惊愕地望向这边。百里东君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酒水在杯中微微晃动,他那不羁的面容上满是诧异。 叶鼎之则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疑惑。柳月、雷梦杀等人亦是面面相觑,皆被他们小师叔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猜不透其心中所想。 柳月公子那原本戏谑的表情也渐渐凝固,雷梦杀则挠了挠头,满脸的茫然。 尹落霞定了定神,恭敬地回道: “多谢剑圣前辈厚爱,小女子惶恐万分。还请前辈宽限几日,待学堂大考结束前,小女子必给剑圣一个答复。” 她微微屈膝行礼,姿态优雅,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百里玄然见她如此说,也不再强求,只是轻点了点头,默许了她的请求。 诸事皆定,百里东君方将视线悠悠落回眼前。 目光触及那已然蒸好的糯米,恰似将军审视麾下士卒,他双手利落地将糯米平铺于面前的竹板之上。 随即,自锦囊之中取出一个圆润的小球,稍一用力,小球化为齑粉。 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拈粉末,均匀地在糯米上细细涂抹开来,如是反复,层层叠叠,仿佛在雕琢一件绝世珍宝,每一个动作皆透着专注与笃定。 而在一旁,叶鼎之亦未闲着。 只见他右手如电,自腰间掣出一把寒光凛凛的锋利小刀,身形闪动间,已欺身至牛旁。 刹那间,刀光闪烁,恰似银蛇乱舞,在牛身上纵横交错数百下,整头牛瞬间被改出精美花式,若论刀工,堪称鬼斧神工。 紧接着,他又自怀中取出数种香料,手指轻捻,香料如天女散花般均匀地洒落牛身。 随后,他不慌不忙地转动烤架,继续烘烤,那沉稳的姿态仿若胸有成竹的大将,对自己的“战局”了若指掌。 百里东君这边大功告成,他环顾四周,寻来一床棉被,轻柔地将糯米整个包裹其中,仿若为新生的婴孩掖好被角。 而后,又抱来一个酒坛,稳稳地压在棉被之上。 诸事完毕,他长舒一口气,似是卸去了千斤重担,顺势躺倒在地板之上,那模样有几分慵懒,又有几分惬意。 目光流转,瞥见同样躺于地上的叶鼎之,百里东君挑眉问道:“你这般迅速就已完成?”言语间带着一丝诧异。 叶鼎之微微侧首,应道:“时间尚早,且烘烤这枕头牛,真要论及完成,恐需待此番考验终结。” “世间至味,向来非独赖技巧,更多者,乃是耐心。此刻我这烧烤牛肉,只需静待火候,适时翻面即可。你那边可已了结?”言罢,目光灼灼地望向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嘴角上扬,傲然道:“那是自然,我这佳作亦需耐心等候。待时辰一到,定叫诸位垂涎欲滴,此酒一出,必能馋哭众人!”那神情,恰似一位绝世高手对自家绝学信心满满。 尹落霞交卷之后,仿若投石入水,涟漪渐起,众多考生纷纷举手示意交卷。一时间,场内诸人各展所能,恰似百舸争流。然一番筛选下来,仅余十余人仍留于场中,其余皆黯然退场。 时光悠悠,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已然过去九个时辰。 屠二爷起初尚可忍耐,然随着时间推移,终究是按捺不住。他目光四下一瞥,见无人留意,便如那偷腥的猫儿般,悄悄溜之大吉。 屠大爷见此情形,心中虽也有退意,然顾及颜面,只得强自忍耐,硬着头皮继续作陪。 此时台下考生稀稀拉拉,仅余数人仍专注于己事。正此时,一人忽举臂高呼:“我好了!”其声如洪钟,响彻全场。 灵素闻声望来,问道:“何名?考什么?”声线清冷,透着考官的威严。 只见那人稳步上前,手中高举一个酒壶,朗声道:“在下李信,我酿酒!”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百里东君,闻得“酒”字,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的人瞬间解咒,双眸骤睁,目光如炬地射向那酒壶。 叶鼎之亦如被触动了心弦,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直勾勾地盯着那名为李信的男子,眼神炽热似火,仿若饿狼见了肥羊。 灵素莲步轻移,接过酒壶,转头望向柳月公子,面上露出些许难为情之色,仿若手中所持并非酒壶,而是一个烫手山芋。 柳月公子见她这般模样,亦知事不可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拿来吧。” 那酒一现,仿若有魔力一般,原本闭目养神的百里玄然亦睁开双眼,袍袖轻拂,将不远处的杯子往前一推。 屠大爷见百里玄然此举,心领神会,亦默默跟上,将酒杯纷纷递上。灵素见状,只得无奈地瞥了众人一眼,依言为台上三位一一斟酒。 屠大爷率先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水入喉,顿觉眼前一亮,目光如电射向台下李信,赞道: “酒是好酒,此酒之质,直可与我千金台的金银水相较量!”其声浑厚,满含赞赏。 第102章 过初试 柳月公子则略显矜持,将酒杯轻置于鼻下,微微嗅闻,而后浅尝一口,便将酒杯递出,面上神色淡然,无喜无忧,唯有丝丝冷意若隐若现,仿若寒潭之水,深邃而平静。 百里玄然亦举杯饮尽,然口中并未如众人所期待那般出口夸赞,反而转头望向百里东君,问道: “百里东君!你的酒呢?还未酿好吗?”此语一出,仿若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千金台内尚未完成之人及周遭众人皆惊愕不已。 众人皆未料到,剑圣品酒之后,首当其冲并非评价此酒,而是询问他人。 百里东君闻得此言,心中知晓在这等场合需顾全大局,亦未恼怒,顺着众人称呼,恭敬道:“既然剑圣如此说,那么此酒便是该此时而出。” 言罢,百里东君大步上前,双手猛地掀开棉被,那动作仿若揭开神秘宝藏的封印。 继而拿起糯米团子,倾倒入酒坛之中。 刹那间,只见那酒水仿若清澈溪流,晶莹剔透,恰似清水一般潺潺落入酒坛之中,映着周围的光影,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百里东君直起身来,高声喝道:“考生百里东君,交卷!”声若洪钟,气势磅礴。 百里玄然见状,单掌一挥,掌心似有吸力,那原本置于百里东君身前的酒坛仿若被无形之手牵引,径直飞至他的面前。 百里玄然转手将酒坛递与柳月公子,含笑道:“柳月公子毕竟身为此次主考官,这酒自是应由你先品鉴!”其态谦逊有礼,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柳月公子亦不扭捏,坦然接过酒坛,自斟一杯,仰首饮尽,而后赞道: “此酒无浓烈酒气刺鼻,却能清香沁脾,更有丝丝清甜萦绕舌尖,仿若春日繁花之香,好酒!好酒!”言罢,复又为百里玄然与屠大爷各斟一杯。 屠大爷接过酒杯,不再言语,目光专注于杯中酒水,喃喃道:“此酒晶莹剔透,诚如柳公子所言,初看竟以为是水。” 言毕,举杯一饮而尽。酒水入喉,刹那间,他面上神色骤变,露出震惊之色,仿若品尝到了世间罕有的琼浆玉液。 他竟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目光恰似被磁石吸引,牢牢定在酒坛之上,再难移开分毫。 百里玄然亦举杯饮尽,点头赞道:“此酒果真不凡,叫何名字?观其品质,似比你在柴桑城所酿之酒更胜一筹。不错!不错!” 百里东君微微欠身,恭敬道:“剑圣大人谬赞,此酒名为过早。” “此酒名曰‘过早’?瞧这情形,莫不是我催得急了些。” 百里玄然一袭青衫潇洒,坐姿放荡不羁,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恰似春风拂过湖面,轻柔而又带着丝丝涟漪,然而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却隐隐透着些许遗憾,恰似星河里的黯淡微光。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一头乌发随之舞动,更添几分洒脱之姿,“如此说来,若时日充足,你岂不是能酿出更绝妙的佳酿,当真是可惜了这酿酒的好才情。” “剑圣莫要打趣,陈酒有陈酒的醇厚绵香,仿若岁月沉淀下来的故事,韵味悠长;而‘过早’亦有其独特风味,恰似清晨枝头的第一滴露珠,清新而又别具一格。” 百里东君一袭蓝装,气宇轩昂,神色间满是从容淡定,宛如那波澜不惊的深潭。 他目光悠悠地扫过一旁正偷抿着酒的灵素,那灵动的小丫头,脸颊微红,双眼亮晶晶的,满是对美酒的贪恋。 百里东君见状,含着笑轻声说道:“这酒,于那些贪恋杯中之物的酒徒而言,或许不过是平淡无奇的小酌之物,但对于温婉如水的女子和天真烂漫的贪杯小童,却恰似那春日里的一抹芬芳,别具一番吸引力。” “酒之妙处,本就在于千般滋味各有千秋。平日里烈酒入喉,仿若烈火烹油,畅快却也浓烈。如今偶尔品上一杯‘过早’,恰似山间清泉流过心田,倒也觉得清新爽口,别有一番悠然之趣。” 百里玄然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看着灵素那俏皮的模样。 只见灵素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汇聚而来,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俏皮地舔了舔嘴唇,那粉嫩的舌尖轻轻一勾,满是少女的娇憨。 她有些不舍地放下酒杯,可那目光却仍如丝线般,恋恋不舍地黏在酒杯上,仿佛那酒杯里藏着世间最诱人的珍宝。 “灵素姑娘,可否再给我满上一杯?”屠大爷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声如洪钟。 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酒杯在他手中显得小巧玲珑。 他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带着几分豪爽与期待,最后落在灵素身上,那眼神中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东君,你方才说这酒合小童与不善饮酒的女子口味,怎的屠大爷这等豪迈之人也如此喜爱?” 柳月公子一袭月白长袍,手持一把折扇,风度翩翩。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中透着几分促狭,轻轻示意灵素给屠大爷添酒。 百里东君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有着对这酒的无奈与宠溺: “这酒滋味繁杂,仿若人生百态交织其中,我也不知屠老板钟情于哪一味。” “这酒啊,有股棉被的暖香,那暖香悠悠地钻进鼻腔,瞬间勾起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回忆。”说话间顿了顿。 “让我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小时候,每到寒冬腊月,母亲总会在那简陋的灶台上,为一家人酿上这样一壶酒。虽说味道远不及此,但那份质朴的温暖和家的味道,却如出一辙,仿若能将我一下子拉回到往昔岁月,那些在母亲身边嬉笑玩闹的日子。” 屠大爷看到灵素过来,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赶忙从下方捧出一只硕大的青龙高杯,那杯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与他脸上的热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就好这一口,所以不论杯大碗小,于我而言都是一杯能慰藉心灵的佳酿,诸位莫要见怪。”屠大爷笑容爽朗,声若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动。 雷梦杀等人站在台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台上众人悠然自得地品尝着百里东君的“过早”。 他们或身姿挺拔,或神情慵懒,但此刻眼中都有着同样的情绪——艳羡。 那艳羡仿若实质化一般,心中好似有只小猫在轻轻挠着,痒痒的,让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黏在那酒杯上,满是渴望与不甘。 “各位判官,我与百里公子相比,究竟是过还是不过?” 李信站在台下,身姿略显单薄,面容紧绷,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瞧着众人品酒的模样,那悠然自得的神态像是一根根刺,扎在他的心尖上,让他再也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百里东君,初试通过!李信,不予通过!”柳月公子身姿如竹,眼神冷峻,犹如寒星般闪烁着冰冷的光。 他淡淡地扫了李信一眼,那一眼仿若能看穿李信的灵魂,没有丝毫温度。 屠大爷和李信皆是一脸惊愕,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 李信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血丝,情绪瞬间失控,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吼道: “为何他能过,我却不行?屠大爷也赞过我的酒,为何我被刷下?难道我的酒当真如此不堪?” 那声音中透着几分不甘与愤懑,在空气中回荡着,让人不禁侧目。 李信的失态让众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反应激烈。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李信那粗重的喘息声。 柳月公子神色未变,依旧平静如水,只是那眼神中多了一丝轻蔑,仿若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酒,的确是好酒。” 还未等柳月公子把话说完,李信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再次怒吼道: “既然如此,为何我不能通过?莫不是因为他是镇西侯府的公子,而我只是个普通商人?”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四下哗然。众人皆面露讶色,交头接耳,没想到这学堂选拔竟会被质疑存在不公。 “放肆!”柳月公子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鹰,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话未听完便肆意揣测,威胁于我倒也罢了,竟敢污蔑学堂,今日便不必对你手下留情!”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的酒,口感是陈酒的醇厚馥郁,这般丰满醇厚的滋味,即便是再厉害的酿酒大师,也需耗费数月乃至半年光阴去沉淀。而此次比试不过短短十个时辰,你如何能做到?” 柳月公子字字如刀,剖析着其中的不合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李信的心上。 “你名字中有个‘信’字,依我看,你却是个毫无诚信之人。灵素,去检查他的包裹。” 第103章 初试终 灵素身形一动,如飞燕掠水般轻盈地跃至李信身旁。 她身姿灵动,仿若一只敏捷的灵猫。 李信见状,神色慌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意欲闪躲。 灵素眼神一凛,素手一挥,拍出一掌,那手掌带着呼呼风声,李信便被震得后退几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顺势从李信身上搜出一个酒壶,那酒壶在她手中显得格外刺眼。 灵素打开酒壶轻嗅,而后转身向柳月公子禀报道:“公子料事如神,他果然偷偷带酒进来,换掉了自己所酿之酒。” “污蔑学堂,违反纪律,拖出去!”柳月公子神色冰冷,语气不容置疑,仿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丝毫意外。 台下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各有思量,而这场关于酒的风波,也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久久难以散去。 灵素站在那里,身姿矫健而轻盈,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她那一双美目之中,冷厉之光一闪而过,恰似寒夜中的流星划过。 紧接着,她猛地抬起修长而有力的腿,一脚狠狠地踹向李信。 这一脚劲道十足,李信的身体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随后“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几个侍从仿佛鬼魅般从阴影之中闪现而出。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动作敏捷而迅速,几步就跨到了李信的身旁。 李信此刻正挣扎着想要起身,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交织的神情,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侍从们就已经将他那狼狈不堪的身躯架了起来。 他们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李信,毫不留情地将他朝着门口抬去。 李信的双脚在地上无力地拖拽着,嘴里不停地叫嚷着什么,却无人理会。 到了门口,侍从们手臂一甩,便将他如同丢弃一件破旧的物件一般扔了出去。 李信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终蜷缩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此时,叶鼎之身姿挺拔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他昂首挺胸,高声喊道:“考官!我要交卷!”那声音洪亮而坚定,在空气中回荡着,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与此同时,百里玄然端坐在一旁,他身着一袭青衫,一头乌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剑眉星目之间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叶鼎之烤好的牛肉上,顿时,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爽朗豪迈,仿佛具有穿透云层的力量,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我就说刚刚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有酒无肉,岂不是让人生缺了一大乐趣!今日见这肉,方知有酒有肉,才是快意人生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抚了抚胡须,眼中满是对这美食的赞赏之色。 “剑圣大人所言极是!光喝酒不吃肉,那怎能行呢?” 叶鼎之应和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他的双手熟练地拿起刀具,手法娴熟地将整头牛分解开来。 只见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每一刀下去都精准无比,仿佛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屠夫。 不一会儿,他就选取了一半鲜嫩多汁的牛肉,放在一旁的案板上。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袋,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装着一些特制的粉末,颜色鲜艳而诱人。 他轻轻地拿起粉末,均匀地撒在牛肉上,那粉末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同冬日里的雪花一般,均匀地附着在牛肉的每一寸肌理上,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气。 随后,他用一个硕大的木盆将牛肉盛好,那木盆被牛肉填得满满当当,沉甸甸的。 叶鼎之双手端起木盆,递给了站在一旁的灵素。 灵素走上前来,她的面容娇艳动人,此刻却因为这牛肉而显得有些失态。 她望着眼前色泽鲜艳诱人、香味扑鼻的牛肉,不禁咽了咽口水。 那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渴望与贪婪。 她强忍着想要立刻品尝的冲动,端着木盆,身姿轻盈地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来到高台之上。 她轻轻地将整盆牛肉放到了百里玄然三人面前,然后微微欠身,退到了一旁。 雷梦杀等人坐在台下,他们的目光早已被这牛肉吸引。 此刻,他们眼中的馋意再也按捺不住,纷纷站起身来,快步走上高台。 他们的脸上带着迫不及待的神情,仿佛一群饥饿的野狼看到了猎物一般。 众人围坐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拘谨,纷纷伸出手,抓起牛肉就往嘴里送。 有人还顺手拿起百里东君的酒,倒了几杯,那酒水在杯中荡漾着,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他们仰头一饮而尽,当那醇厚的酒液滑过喉咙的瞬间,他们的脸上浮现出满足而陶醉的神色,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已在这一瞬间消散。 他们的嘴里不停地咀嚼着牛肉,发出阵阵赞叹声,整个高台之上顿时热闹非凡。 叶鼎之站在一旁,看着百里东君,眼中流露出一丝惺惺相惜的神情。 他再次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在回味着牛肉的美味,然后将另一半牛肉放在了百里东君面前。 百里东君见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他拿起桌上余下的酒,为叶鼎之也斟了一些,那酒水在杯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从叶鼎之的眼神和之前短暂的交流中,百里东君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与自己一样,是个对酒有着深厚热爱的人。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 叶鼎之拿起一块烤得滋滋冒油、汁水浓郁的牛肉,那牛肉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牛肉的鲜美在他的口中散开,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度满足的神情,仿佛一个饿了数天的人终于吃到了梦寐以求的美食。 他吃得忘乎所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甚是享受。 周围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叶鼎之却毫不在意,依旧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 “吃过你的烤肉,我猜你去过北蛮!”柳月公子端坐在上方,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手持一把折扇,风度翩翩。 他的目光落在叶鼎之身上,神色平静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的意味。 他对正在狼吞虎咽的众人视而不见,仿佛周围的喧闹与他无关。 “我这一生,都在四处游历。” 叶鼎之停下了咀嚼,用手背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过往游历的怀念与感慨。他缓缓地说道: “我曾踏上最北边的蛮国土地,那里的天空格外湛蓝,草原一望无际。我与当地的牧民一起生活,感受过他们的粗犷与豪放;” “也曾涉足最南端的南诀,那里的山水如诗如画,独特的风俗人情让我领略到了别样的风情;” “西边的大小佛国,寺庙林立,我在那里聆听过那悠悠的梵音,心灵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甚至还乘船出海,在茫茫大海上探寻未知,那波涛汹涌的海浪让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人生苦短,只恨自己去的地方还不够多,不够远!”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让人不禁为之神往。 “我看你不只是去过,而是在那里长久地生活过吧!”柳月公子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 “没错,毕竟游历一个地方,若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怎能真正体会其精髓?只有真正融入其中,与当地的人生活在一起,学习他们的语言、文化和习俗,才能有所感悟。” “所以,略懂一些当地的门道,不足为奇。”叶鼎之神色淡淡地回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与淡定。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在诉说着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世界的探索精神。 柳月公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果真如此!那!叶鼎之过初试!” 随着这声令下,学堂大考的帷幕终于缓缓落下。 此次大考,八十多名考生参与角逐,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背景和才华。 然而,经过层层筛选,最终仅有二三十人脱颖而出,其竞争之激烈,淘汰率之高,可见一斑。 那些落榜的考生们,有的垂头丧气,默默地离开了考场;有的则心有不甘,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成功。 柳月回到学堂后,没有丝毫的停留,径直去拜见他的师傅李长生。 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悠然地躺在竹椅上,他身着一袭灰色的长袍,面容慈祥而和蔼。 他的手中拿着此次大考的名单,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柳月呀,柳月,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二十八名,恰到好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仿佛在为自己的徒弟取得的成绩而感到骄傲。 第104章 回学堂 “师傅交代的任务,徒儿自当竭尽全力去完成。不过,这其中也多亏了小师叔。若不是他在那里坐镇,恐怕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乱子。” 柳月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感激之情,眼神中透露出对小师叔的敬佩,并没有将全部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那个臭小子?他还能给你镇场子?看来叫他来天启这步棋走对了!不错不错!好了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既然你已经忙完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准备交给小雷与小黑了。” 李长生说着,突然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依旧迅速,在别人眼里的岁月不饶人,但是在他这里好像岁月一点用都没有。 “不,师傅,我还想继续参与。” 柳月公子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这可真是稀奇事,你什么时候对学堂大考如此上心了?”李长生微微一怔,随即拿起身旁的酒壶,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看着柳月,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因为这一次出现了许多有趣的人物。师傅您瞧,有年纪轻轻却声名远扬的女赌王,她的机智和果敢让人佩服;有精通奇门遁甲的诸葛族人,那神秘的术法让人惊叹不已;还有那酿酒天赋极高且是剑圣兄长的百里东君,他的酒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陶醉其中甚至他还拥有镇西侯府的公子这份尊贵却也有着不凡的才华;更有一个游历四方、见多识广的浪子叶鼎之,他的故事让人着迷。”说话间顿顿清了清嗓子。 “可以说,今年的学堂大考比以往任何一届都要精彩绝伦。” 柳月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仿佛在回忆着一场精彩的盛宴。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李长生无奈地抚了抚额头,自己这个徒弟的心思,他又怎会猜不透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宠溺,看着柳月,仿佛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想收一个徒弟!”柳月直言不讳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看着李长生,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同意。 “果然如此,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与我抢人。”李长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和柳月开玩笑。 “不会的!不过,有可能会与小师叔竞争一番!”柳月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神色略显别扭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似乎在担心李长生会不同意。 “什么?那个小鬼也要收徒了?” 李长生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道。 他的脸上充满了惊讶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师傅,您没听错。” 柳月耐心地解释着,并将学堂大考中发生的种种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李长生听,眼神中不时闪过对那些考生的欣赏与期待。 他的声音清晰而流畅,仿佛在讲述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故事,让李长生听得津津有味。 在繁华喧嚣的天启城,千金台宛如一颗璀璨明珠,其侧的一家客栈内,叶鼎之仿若完成了一场生命的蜕变。 旅途的风尘仆仆已被他彻底洗净,此刻的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衣袂飘飘,身姿挺拔如松。 那卓然的气质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昨日那副落魄潦倒、满身疲惫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犹如凤凰涅盘后的重生之姿。 他稳步踏出房间,抬眼便望见屋内等候之人,刹那间,脸上便堆满了恭敬之色,身姿微微前倾,深深地欠身行礼,口中恭敬地唤道: “青王殿下!”那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到好处地传达出他的谦卑与敬畏。 青王将他这副模样尽收眼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淡淡笑意,轻声念叨着: “叶小童?”那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调侃,又似在试探。 叶鼎之听闻此言,神色瞬间一凛,犹如一只警觉的猎豹,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迅速挺直腰背,双手郑重地拱手,神色庄重而严肃地说道: “殿下,往昔之名不过是过眼云烟,如今我名为叶鼎之。这名字承载着我对未来的雄心壮志,是我迈向江湖巅峰、扬名天下的关键起点。”说完这话还看了看青王。 “往后还望殿下能以这个名字相称于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青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缓声说道: “既已成功通过学堂初试,想必有些真才实学。不妨留下来,为本王效力吧。” 那语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与不容拒绝的口吻。 叶鼎之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光芒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 但转瞬之间,他便微笑着应道: “殿下放心,我既已立下志向拜入李先生门下,便不会轻易改变心意、背离师门。” “况且李先生乃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天下第一,能入其门下,是我毕生之荣幸。” “日后殿下但有差遣,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的言辞恳切,表情真挚,让人难以辨别其中真假。 青王微微颔首,似乎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 随即,他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至叶鼎之身旁,抬起那保养得宜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叶鼎之的肩膀,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李先生的关门弟子,本王看非你莫属。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莫要辜负了本王对你的期望。”那眼神中既有期许,又似隐藏着更深的谋划。 待青王一行浩浩荡荡地离去,叶鼎之脸上的恭敬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眸,那目光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刚刚的谦卑顺从都只是他精心伪装的一层面具,如今才显露出他内心深处那波涛汹涌的恨意与愤懑。 那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的胸腔中剧烈地翻滚着,使得他的双拳不自觉地紧握,指节泛白,隐隐颤抖。 而在雷梦杀的别院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百里东君一路马不停蹄地奔波,历经学堂初试那长达十个时辰的艰苦煎熬,此刻的他早已疲惫不堪,身心俱疲。 他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走进别院,将平日里视作稀世珍宝的美酒随意地搁置在一旁的桌子上,看也不看一眼,合身便倒在了床上。 几乎是瞬间,他便酣然入睡,那沉睡的模样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浑然不觉,进入了一个深沉而无梦的世界。 萧若风迈着大步踏入别院,环顾四周,只见雷梦杀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庭院之中,不禁开口问道: “他在哪?”那声音在静谧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清晰。 雷梦杀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这小子可真是累坏了,初试那一场折腾下来,让他够呛。如今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看呐,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能继续睡。”言语中满是对百里东君的心疼与无奈。 萧若风闻言,抬眼望向百里东君所在的房间,脸上露出一抹宽容的笑意,说道: “罢了,让他睡吧。毕竟五日之后便是最终试炼,这几日就让他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说罢,便转身离去,脚步轻盈而迅速,似是还有许多事务缠身。 直至月上中天,清冷如水的月光如银纱般洒落在庭院之中,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静谧而神秘的外衣。 百里东君才悠悠转醒,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惺忪与迷茫。 他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稍作整理,便起身踱步来到庭院之中。 此时,一道黑影悄然无声地出现,宛如鬼魅一般。 百里东君定睛一看,正是曾教导他内功心法之人。 此人静静地背对百里东君而立,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铁棍,那铁棍看似普通,实则隐隐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仅仅是看上一眼,便知这绝非是凡俗之物,定是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今日之后,我不会再来传授你内功了。” 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遥远的山谷中传来,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铁棍,那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决然。 百里东君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只听那人继续说道: “这天下能入我眼的不过四人半。首位便是你的师傅儒仙古尘,那可是江湖中如雷贯耳的传奇人物,他的声名远扬,其武功造诣和智慧谋略皆是顶尖之流,堪称一代宗师;” “其二是学堂李先生,他的才学渊博如海,备受天下人的尊崇与敬仰,门下弟子更是桃李满天下,个个出类拔萃;” 第105章 百晓堂堂主 “其三是你的弟弟百里玄然,那小子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了惊人的潜力和才华,假以时日甚至有可能会超过李长生;” “其四便是我自己。” “至于那半个,便是如今的国师齐天尘,若不是被国师之位所束缚,以他的能力,也能独占一席,而非仅仅是半个之名。” 说罢,他拿起铁棍,轻轻地敲了敲百里东君的肩头,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百里东君神色瞬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的光芒,犹如一只护犊的猛虎,冷声道: “阁下莫不是要打我弟弟的主意?” 对于他人之名,他或许只是当作过耳之风,不甚在意,但听到师傅之名时,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深知师傅尚在人世之事乃绝对机密,绝不能让他人知晓,哪怕眼前之人曾与师傅有旧,还传授过他内功心法。 这秘密就像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被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不容任何人窥探。 那人却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与得意,说道: “非也,我只是想让你知晓,我之能,超乎你想象。这江湖中的人和事,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和耳朵。” 百里东君心中暗自嘲讽,若只有师傅尚在人世这一点,便足以让此人的大话不攻自破。 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平静如水,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人的背影,试图从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探寻出他的真实目的与隐藏身份。 那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看穿。 那人似是被百里东君的沉默彻底激怒,抬手用木棍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情,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这小子,怎的如此迟钝?我都这般暗示了,竟还猜不出我是谁!”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无奈,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着。 “虽说我尚未猜出你究竟是何人,但我已洞悉你所属的势力,乃是百晓堂!” 百里东君双眸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紧紧地锁住眼前的神秘人,一字一顿地吐出这最后三个字。 那声音在静谧得仿若能听见月光流淌的庭院中掷地有声,宛如洪钟敲响,在这方寸之地激荡起层层回音,仿佛是在向对方宣告,自己绝非懵懂无知的愚者,而是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迷雾中,已然摸索到了一丝关键线索的探索者。 “哼,看来你还没笨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不错,我便是这一代的百晓堂堂主姬若风。” 姬若风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那是一种略带嘲讽却又夹杂着些许赞赏的复杂神情。 他缓缓抬手,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若一位正在进行神圣仪式的祭司。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遮掩其面容的面具边缘,然后轻轻向上一提,面具便被摘下,露出一张线条分明、清俊中却又透着几分沧桑与睿智的脸庞。 他的眼眸深邃如海,幽深得仿佛藏着世间所有的秘密,那眼神中闪烁着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明亮而耀眼,让人不敢直视,仿佛仅仅是对视一眼,便会被那无尽的智慧与神秘所吞噬。 “如此说来,你便是那个让江湖中人为之瞩目的百晓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堂主?听闻还是你为如今的高手划分了那神秘的四境?” 百里东君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犹如闪电般稍纵即逝的震撼之色,那丝震撼如同平静湖面被一颗极小却极重的石子击中,泛起一圈极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涟漪。 他微微仰头,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锁住姬若风,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与好奇,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微微提高了些许,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内心情绪激荡的外在表现,反问道。 “正是!今日我便给你一个难得的机会,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分文不取。” 姬若风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绚烂而神秘,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同一位操控着世间所有线索与秘密的幕后棋手,正带着一种玩味的心态看着眼前这枚略显稚嫩却又充满潜力的棋子。 这突如其来的“慷慨”让百里东君不禁心生警惕,仿若一只在草丛中休憩的野兔突然察觉到了不远处潜伏的危险气息,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 百里东君眼珠子微微一转,那灵动的眼神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略作思索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光,开口问道: “那我便问你,你与琅琊王萧若风为何名字如此相近?” 这问题一出,好似一颗重磅石子被狠狠地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刹那间,水花四溅,泛起层层汹涌的涟漪,这也让他也不得不佩服周围的脑回路,不去问自己的对手信息,反而问这个与他毫无相关的东西。 怎么说呢?这个人心真大。这是姬若风此时心里的想法。 姬若风微微仰头,目光仿若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望向那遥远而模糊的记忆深处,似乎陷入了一段悠长而复杂的回忆之中。 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我们虽都叫若风,但他乃乘龙之风,凭借那与生俱来的雄浑势力与得天独厚的气运,仿若一只振翅高飞的鲲鹏,只需轻轻挥动那巨大的羽翼,便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冲破云霄,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之位,受世人朝拜敬仰,成为这天下的主宰者之一。” “而我,不过是无影之风,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自由穿梭,无形无迹,无可捉摸,如同那缥缈的幽灵,却又无处不在,仿佛世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踪迹,每一丝风声都带着我的气息。” “名字虽同,可我们的路,却如同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截然不同,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说罢,姬若风脚尖轻点地面,那动作轻盈得仿若一片随风飘落的羽毛。 刹那间,他的身形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弹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模糊的残影,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他的身形灵动多变,时而高高跃起,仿若一只冲破牢笼直上苍穹的飞鸟;时而侧身旋转,犹如一只在云层中自由翱翔、翩翩起舞的雄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沓与滞碍,仿佛是一场精心编排却又自然流畅的绝美舞蹈,让人叹为观止。 “这便是我要传授于你的轻功,‘乘风破云步’,比起你父亲所教的,不知高明了多少,堪称天下第一轻功!这步法不仅是速度与技巧的极致展现,更是对身体与自然之力的完美融合,一旦掌握,便可在这江湖之中来去自如,无人能及。” 姬若风落地后,气息平稳得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静水,脸上带着一丝傲然之色,那眼神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这世间再无其他轻功能够与之媲美,仿佛他就是这轻功领域的王者,俯瞰着所有的挑战者。 “记住了,这天启城藏龙卧虎,绝非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学堂大考更是残酷激烈,不是谁都能如你弟弟百里玄然那般天赋异禀、实力超群,仿若一颗耀眼的星辰在夜空中独自闪耀。”然后略待提醒的说道。 “若是你没有与之匹敌的能力,便尽早做好准备,莫要到时候输得一败涂地,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落魄离场。” 姬若风深深地看了百里东君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告诫,又似带着一丝期待,仿若一位严师在对自己不成器的弟子进行最后的鞭策与鼓励。 随后他身形一晃,仿若一阵清风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百里东君一人伫立在庭院之中,宛如一座孤独的雕塑,静静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未来挑战的担忧,也有对自身成长的期待。 百里东君凝视着姬若风消失的夜空,那眼神仿若要穿透这无尽的黑暗,探寻到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秘密。 片刻后,他猛地转身,那动作迅速而果断,仿若一位听到了出征号角的战士。 他快步走到石桌旁,脚步急促而有力,伸手握住桌上的长剑剑柄,那动作带着一种决然与果断。 “唰”的一声,长剑出鞘,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 剑身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若一条沉睡的银蛇突然被唤醒,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百里东君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那弧线仿若一道绚丽的彩虹,漂亮地甩出一个剑花。 那剑花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仿若夜空中绽放的一朵璀璨的烟火,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 第一百零六 终试 “这天启城,果然是卧虎藏龙,谁都不可小觑啊!这场风云变幻的江湖之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百里东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兴奋的笑容,那笑容仿若初升的朝阳,充满了对未来挑战的期待与渴望,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江湖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的辉煌未来。 时光仿若指尖的流沙,匆匆流逝,转瞬便到了金武场。 金武场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仿若一片沸腾的海洋。 来自各方的豪杰们齐聚于此,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紧张与期待的光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各自怀揣着自己的梦想与野心。 雷梦杀身姿挺拔地站在高台之上,那身姿仿若一棵苍松,傲然挺立,坚不可摧。 他的目光如炬,仿若两束炽热的火焰,扫视着台下众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洞察一切,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让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与懈怠。 “各位!”雷梦杀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如钟,仿若一声春雷在金武场中轰然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日,你们已然踏入了我学堂的门槛,但这只是第一步,如同万里长征才迈出了小小的第一步。接下来,你们需按照规矩,四人一组,分成七队。” 雷梦杀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的神色,仿若一位发布军令的将军,让人不敢违抗。 “你们每队都会得到一条相同的线索,但这线索会指向不同的地方,你们的任务便是在这茫茫人海与偌大的城中找到线索所指向之物。率先找到的队伍,便能成功进入我学堂,开启那通往江湖巅峰的大门!” 雷梦杀双手背负在身后,身姿挺拔如松,继续说道,“而且,线索越多,便越能明晰答案所在,所以你们不仅要寻找自己的目标,还需与其他队伍竞争,从他们手中夺取线索。” “不过,在起始阶段,莫要轻举妄动,毕竟谁也不清楚对方是否有所收获,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说到此处,雷梦杀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豪迈,仿若一阵狂风在金武场中呼啸而过,却又让台下众人感到一丝无形的压力,仿佛这场比试的残酷与激烈已在这笑声中初现端倪,让人不寒而栗。 墨晓黑从台下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七个精致的锦囊,那锦囊仿若七颗神秘的宝石,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他依次走到七个队伍面前,神色严肃得仿若一位守护着宝藏的卫士,郑重地说道: “记住,锦囊不可销毁,亦不能藏匿,必须由你们四人中的一人妥善保存,这是规则,如同钢铁般不可违背,如有违反,必将受到严惩。” “规矩我们已然知晓,只是不知这比赛之地在何处?” 百里东君目光敏锐得仿若一只觅食的雄鹰,瞬间捕捉到了关键问题,抢在众人之前开口询问道,那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与好奇。 他深知比赛场地的范围对于这场比试的胜负至关重要,仿若一位即将出征的将领在出征前急切地想要了解战场的地形地貌。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一位身着白衣的身影仿若从天而降的谪仙般,突然出现在屋檐之上。 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若一座被云雾环绕的山峰,神秘而高不可攀。 他的衣袂随风飘动,仿若流淌的白云,尽管看不到他的面容,但那股强大而神秘的气势却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开来,仿若一场汹涌的海啸,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仿若被一座大山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此次比试的场地,便是整个天启城!”白衣人并未转身,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让人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又似是从云端之上飘落的圣谕,让人心中一惊,不禁对这场比试的难度有了新的认识,仿若原本以为只是跨越一条小溪,却突然发现面前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 “什么?整个天启城?那我们的安全怎么办!”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仿若一群受惊的鸟儿在林间乱飞。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仿若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震惊与担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轻人仿若一位挺身而出的英雄,面色沉静如水,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学堂李先生?李先生所言可是整个天启城都将作为此次考试的场所?” 那年轻人的声音沉稳而清晰,仿若敲响的晨钟,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只见他身姿挺拔,站立在原地,仿若一棵独立于风中的翠竹,不卑不亢地面对着屋檐上的神秘人,仿若一位敢于直面神明的勇士。 此时,李长生缓缓转过身来,一袭白衣胜雪,一头白发如霜,面容清癯却又透着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仿若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那眼神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岁月的沉淀,仿若一部记录着世间万物兴衰的史书,让人不禁心生敬畏。“没错!你是?” 李长生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的暖阳,能驱散众人心中的不安与疑虑,举手投足间尽显一代宗师的风范,仿若一位掌控着世间真理的智者。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刹那间,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如冰雪消融般从众人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一场噩梦突然醒来,让人不禁松了一口气,仿若重获新生。 “学生来自青城山,名叫赵玉甲!”赵玉甲拱手行了一礼,神色恭敬而虔诚,仿若一位虔诚的信徒在向神明祈福,眼神中闪烁着对李先生的敬仰与对这场比试的期待,仿若一位即将踏上征程的骑士,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与希望。 学堂李先生静静地站在屋檐之上,长风吹起他的白发,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临世。 他微笑着俯瞰下方的众人,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与期许,仿若一位看着自己辛勤耕耘后茁壮成长的庄稼的老农,对这些年轻人充满了希望与祝福。 “此次考试,主要由雷梦杀、柳月、墨晓黑几位负责评测,而我,为大家请来了一位久违的老朋友,他将与我一同为此次考试压阵,所谓安全方面就没必要担心了。” 李长生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那眼神中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仿若一片被迷雾笼罩的神秘森林,让人不禁对这位“老朋友”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还请大家放心,我们定会保证此次考试的公平公正。” 李长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金武场中回响,仿若一位正义的使者在向世人宣告着公平的誓言。 听到他这番话,众人心中的戒备逐渐放下,仿若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但对那位神秘“老朋友”的好奇却愈发强烈,仿若一团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只见李长生抬起手,轻轻地勾了勾手指,仿若一位施展着神奇魔法的魔法师,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势望去,都在期待着那位神秘人物的现身…… 斜阳西坠,余晖如纱,给这片天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却见百里玄然一袭青衫飘飘,衣袂猎猎作响,恰似闲云野鹤般凌虚踏空而来。 他身姿潇洒不羁,星目扫过众人,神色悠然,继而悠悠开口道: “诸位即将踏入这学堂的后生们,听好了,在下百里玄然,正是这老家伙的师弟。” “此次学堂考核,尔等需凭自身本事应对,除非生死一线,否则莫要期待我会出手相救。”其声音清朗,仿若洪钟,在众人耳边回荡。 “这小子,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德行。” 李长生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抬手轻轻拍了拍百里玄然的肩膀,那动作看似随意,却透着几分亲昵与熟稔。 他继而转身面向众人,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从容与睿智的光芒,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叶鼎之身姿挺拔,气质冷峻,宛如寒夜中的孤星; 尹落霞面容娇艳,眼神灵动,恰似春日里的繁花; 赵玉甲体格魁梧,气势沉稳,犹如巍峨的山峦。 他们几个皆是修为不俗的青年才俊,此刻望向那冠绝榜二甲的百里玄然,皆面色凝重。 第107章 预备 百里玄然负手而立,虽未刻意释放威压,却仿若一柄绝世利剑,虽藏锋于鞘,却依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直地矗立在众人身前,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让人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 一位是曾手撕冠绝榜、自号仙人的李长生,其威名如雷贯耳,传说中他手段通天,行事洒脱不羁,宛如那高卧云端的隐世仙人,俯瞰着世间万物; 一位是威名赫赫、敢威胁百晓堂改名的剑圣百里玄然,其剑法出神入化,纵横江湖难逢敌手,所到之处皆令众人敬畏有加。 这二人往此处一站,莫说有人敢来此行凶杀人,单是那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便如汹涌波涛,让众人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皆是心下忐忑,暗自揣度着这场考核究竟会如何艰难险阻。 “那么两位,这比赛究竟要持续多久?”百里东君身形矫健,面容英俊中透着几分不羁,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他与百里玄然兄弟情深,自幼一同长大,又在学堂有过些时日,对李长生的种种事迹也有所见闻,故而在这两位传奇人物面前,并无太多的敬畏之色。 此刻一心只想着这比赛何时能了,好去那闻名天下的雕龙小筑痛饮一番秋露白。 那秋露白,听闻是用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与精选的糯米酿制而成,入口绵柔,香气四溢,是酒中佳品,而且据说可以品三味,这让百里东君心心念念。 李长生闻听此言,不但未恼,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声震四野: “怎么,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何时开始?我本还想着让你们多歇息会儿,罢了罢了,既如此,这比赛便即刻开始吧!” 言罢,他大手一挥,宽大的衣袖随风舞动,恰似那挥斥方遒的统帅,示意众人去探寻线索。 叶鼎之见状,微微低头,目光闪烁,低声喃喃道: “这个时辰?果不出我所料。” 他身形挺拔如松,衣袂随风轻轻飘动,站在那里自有一番沉稳如山的气度,让人感觉他似乎早已洞悉一切,对这比赛的安排有着自己的一番算计。 “那便静候诸君凯旋。” 李长生说罢,突然伸手拿起腰间的酒葫芦,那酒葫芦看似普通,却因常年被李长生摩挲而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泽。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而后将其缓缓置于地,冲着百里东君喊道: “我知晓你这小子喜好美酒,也精于酿酒,不过这秋露白嘛,本月已无存货,这最后一葫芦被我喝了个干净,你就算此刻比完赛,也是无酒可饮咯!” 言罢,纵声长笑,笑声中透着几分洒脱与豪迈。几个起落间,他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让人惊叹不已。 众人望着李长生离去的方向,满脸皆是震惊之色。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这传说中的学堂李先生,平日里仙风道骨,指点江山,竟还是个爱酒如命的洒脱酒鬼。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让众人对李长生的印象更加深刻,也更加好奇他背后的故事。 “这老匹夫!”百里东君望着李长生离去之处,恨恨地骂了一句,脸上却并无真正的怒意,只是那股子倔强与不羁的劲儿又上来了。 “你这小子,休要胡言乱语,莫忘了师傅就是师傅,若是被你弟弟,也就是我的小叔叔听到,可有你好受的。” 雷梦悄无声息地不知何时出现在百里东君身旁,他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上高台,高台之上的他,俯视着众人,眼神中透着几分威严与期待。 “接下来便是终式,诸位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挑选队友,记住,四人一队。” 说罢,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接着又道,“此次机会难得,你们需得把握好。好比谁的轻功卓绝,能如飞燕掠水般灵动自如;” “谁的剑法精妙,似那流星赶月般凌厉致命;这些都要考虑清楚,权当是我给你们的忠告,都好生加油,能成为我的师弟师妹,亦是你们的福分,同样也是我们的福分。” 雷梦杀这一张嘴,如同连珠炮般说个不停,直说到墨晓黑上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方才如梦初醒般止住话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这边话音刚落,叶鼎之身旁便围拢过来五六个人,他们动作迅速,眼神急切,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 几人齐心协力,动作敏捷地将百里东君推搡到一旁,目标明确地站在了叶鼎之身边。 这几日他们不惜花费钱财,动用各种人脉关系打探众人的消息,自然知晓叶鼎之在初试中的出色表现,其修为高深,智谋过人,此刻自是要抱紧这棵“大树”,期望能在接下来的考核中沾沾光,增加几分胜算。 与此同时,初试中表现出色的诸葛云身边,也聚集了不少人。 诸葛云一袭白衣胜雪,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其在初试中展示出的高超自家绝学,让众人折服,纷纷前来投奔,希望能与他一同组队,共克难关。 “你我二人,可否组队?” 尹落霞莲步轻移,身姿婀娜,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来到百里东君面前。 她面容娇艳,双眸含情,轻声问道,声音轻柔婉转,恰似黄莺出谷,让人听了心中一动。 “为何?你为何觉得我能夺得那冠军之位?”百里东君眉头轻皱,目光审视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与探究。 他双手抱胸,身姿挺拔,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傲气。 “若非要说出个缘由,我便是个看重颜值的人,而你恰好生得一副好皮囊,我在这众多考生中打量了一圈,唯有你入得了我的眼。” 尹落霞嘴角含笑,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明媚动人,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她抬手轻轻拂了拂耳边的发丝,那动作风情万种,让人移不开眼。 百里东君听闻此言,眉头蹙得更紧,眼中的疑惑更深: “这理由尚不充分,说吧,究竟还有何缘由?”他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与执着,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罢了罢了,我知晓那位是你的弟弟。”尹落霞说着,抬眼望向高台之上的百里玄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这还不够吗?” “然后呢?”百里东君此时却似突然失了往日的聪慧,愣愣地反问道。 他眼神有些迷茫,似乎陷入了沉思,对于尹落霞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斜阳的余晖懒洋洋地洒在金武场的每一寸土地上,给即将开始的组队商议添上了几分慵懒而凝重的氛围。 尹落霞莲步轻移,身姿婀娜,站在百里东君面前,朱唇轻启,轻声说道: “依我之见,他定会对你格外留意,毕竟你与他渊源颇深。如此一来,你极有可能被李先生收入门下,我若跟着你,自然也能得些益处。” 言罢,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似有若无,仿佛裹挟着对这世间复杂人情的无奈与妥协,随即无奈地摆了摆手,那姿态犹如一位深谙世事的智者,虽洞悉一切,却也只能顺应这命运的洪流。 百里东君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凌厉的剑气点醒一般,整个人瞬间愣住,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如同迷失在浓雾中的孤舟,彷徨而无措。 但转瞬之间,那迷茫便被一抹清明所取代,犹如拨云见日,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与聪慧。片刻后,他缓缓点了点头,应道: “嗯,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声音低沉而坚定,似乎在心底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未来未知旅程的期待,也有一丝相互扶持的默契。当下便结成一队,仿佛命运的丝线已将他们悄然缠绕在一起。 正在此时,叶鼎之仿若一阵旋风般,挤开围在自己身边那些满脸期待、跃跃欲试的众人,身姿矫健而挺拔,大步流星地走到百里东君和尹落霞面前。 他神色自若,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瞧你们二人尚未满员,不若加上我。上次饮过你那佳酿后,只觉其他酒水皆味同嚼蜡,难入喉舌。再者,我的实力你们也是有目共睹,在这学堂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定不会拖后腿。” 他一边说着,一边昂首挺胸,身姿如松,仿佛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强者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百里东君刚欲开口拒绝,叶鼎之和尹落霞却抢先一步,异口同声道:“此刻选择权在我们手中,你可没有说‘不’的余地。” 言罢,二人便理所当然地站在了百里东君身旁,那神情仿佛已将一切尽在掌控,犹如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将军,自信满满,不容置疑。 第108章 终试开 百里东君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罢了罢了,既如此,看来此番只能仰仗你了。我这两下子自己清楚,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而这位嘛……” 他瞥了一眼尹落霞,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只晓得在赌坊里逍遥自在,快意恩仇,真要论起能打的,也就只有你了。” 他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自嘲,但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对未来的期许,似乎在这看似无奈的局面下,也隐藏着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叶鼎之神色一正,深深地看了百里东君一眼,目光中满是笃定与信任,犹如深沉的海洋,平静而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说道: “莫要这般妄自菲薄,旁人瞧不出你的能耐,我却知晓你绝非池中物。” “再者说了,你骨子里就流淌着强者的血液,天生便是要站在巅峰之人,只需一个契机,便能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撞击在百里东君的心上,让百里东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 话音刚落,又一个声音悠悠传来:“既然你们已组了队,不知可否再添一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邋遢道服的男子缓缓走来。那道服上满是补丁,油渍斑斑,仿佛诉说着主人的不拘小节与洒脱不羁。 一头乱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脸上还带着几分未睡醒的惺忪之色,眼神却透着一种别样的深邃与神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赵玉甲?”叶鼎之和尹落霞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二人对视一眼,那眼神的交汇犹如电石火花,似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这个不速之客的疑虑,也有对未知变数的警惕。 “也罢,既然有缘相聚,那我们这四人小队便就此结成!” 百里东君目光依次扫过三人,眼神中燃起一丝斗志与期待,犹如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虽明知前方荆棘密布,但依然毫不退缩,勇往直前。 那目光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将四人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 “真是未曾料到啊,这叶鼎之与那青神山的赵玉甲,竟都与百里东君凑在了一处。” “如此看来,百里东君此番胜出的几率,怕是要大增咯!” 雷梦杀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身姿潇洒,看着这一幕,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容里既有对几人的看好,仿佛看到了几颗闪耀的新星即将在这学堂中崛起; 也有对这场考核的期待,似乎在期待着他们能在考核中创造出怎样的奇迹,为这看似平淡的学堂生活增添一抹绚丽的色彩。 “你莫要小瞧了这几人,”墨晓黑微微摇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深邃的智慧,仿佛能看透一切表象,直达事物的本质。 “叶鼎之的实力远在百里东君之上,其武艺高强,招式凌厉,犹如出山猛虎,威震四方;” “赵玉甲的道法亦是高深莫测,举手投足间便能引动天地灵气,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这队伍一组成,变数可就大了,百里东君想要胜出,怕也不是那般容易之事,说不定机会反倒小了呢。” 他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那些盲目乐观的人头上,让众人对这场考核的结果更加难以捉摸,也更加充满了期待。 时光宛如潺潺流水,悄然流逝,金武场的金锣突然被敲响,“哐——”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场中的宁静。 那声音犹如一道凌厉的指令,划破长空,让所有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百里玄然身姿如松,屹立在高台之上,衣袂随风飘动,猎猎作响。 他仿若天人下凡,超凡脱俗,提气凝神,以内力将声音远远传开: “此处有若干信封,内中分别写着申、酉、戌、亥四个时辰。每个时辰有两支队伍出发,唯独最后一个时辰仅有一支队伍离开。”说到这里后,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好了,考核开始!” 他的声音清朗而威严,如同洪钟大吕,在金武场上空回荡,让每一个人都清晰地听到了这决定命运的宣告。 各支队伍依次上前抽签,而后怀揣着各自的命运,朝着未知的考核之路走去。 率先抽到申时的队伍,率先迈出了步伐,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 当百里东君等人尚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宛如木雕泥塑般愣神之际,赵玉甲却仿若一只蛰伏已久、瞬间惊醒的机敏猎豹,身姿矫健地“嗖”地一下翻身而起,其动作之利落、迅猛,让人眼前一亮。 紧接着,他中气十足地朗声道: “时辰已至,抽签去吧!”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在四周回荡,震得空气都似乎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高台上的学堂教员神情庄重肃穆,手中的木棒高高扬起,而后重重地落在金锣之上。 刹那间,清脆而响亮的锣声如同滚滚惊雷,在空气中剧烈震荡开来。 一声“酉时到!”仿佛是命运敲响的催促之音,划破了现场的宁静。 尹落霞本就生得明眸善睐,此刻更是美目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好奇交织的光芒,那光芒犹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她白皙的手指犹如春笋般指向赵玉甲,嫣红的嘴唇微微嘟起,娇嗔道: “你这睡觉的功夫竟如此了得?还能精准定时,何时睡何时醒,都能拿捏得分毫不差,这简直太神奇了!就好似你身上藏着一个精准的生物钟,不,简直比那还要神奇百倍!” 赵玉甲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神秘的微笑,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潇洒地摆了摆手,脸上的谦逊之色犹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自然,谦虚地说道: “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不值一提!在这世间的奇人异士面前,我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实在算不得什么。” 学堂教官身姿笔挺,宛如一棵苍松傲然而立,神色冷峻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目光如炬般扫向百里东君四人。 那目光仿佛带着审视的力量,能看穿众人的心思。而后,他缓缓抬起手臂,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指向面前摆放着的几个锦囊。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又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各位,挑选一个吧!每个锦囊之中都藏着一个关键信息,这或许将决定你们接下来的命运走向,务必慎重抉择。”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竟都未动手,而是心有灵犀般地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尹落霞。 毕竟她在赌术上声名远扬,堪称行家里手。 那一双巧手,在牌桌上翻云覆雨,决胜于毫厘之间,在这需要抉择的关键时刻,众人对她自是深信不疑,仿佛她就是那能指引方向的明灯。 尹落霞微微抬起下巴,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清晰可闻。 随后,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每一步都仿佛带着韵律。 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敢,毅然拿起一个蓝色锦囊。那锦囊在她手中,仿佛承载着众人的希望与未来。 待众人走出考场,尹落霞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囊,仿佛在开启一个神秘的宝藏。 只见上面题着一首诗:“君不见真武临世!”那字迹刚劲有力,犹如龙飞凤舞。 她朱唇轻启,贝齿微露,轻声念了出来,声音轻柔婉转,却又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波澜。 百里东君本就英气逼人的脸庞此刻眉头紧皱,犹如深邃的沟壑,眼中满是疑惑的迷雾,急切地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这诗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叶鼎之身姿挺拔,剑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看向赵玉甲,缓缓说道: “真武之意,想必便是真武大帝,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们都更为了解,你来说说吧。毕竟你们与那道家渊源颇深,说不定能解开这其中的奥秘。” 赵玉甲闻言,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神色变得庄重而肃穆,仿佛一瞬间从一个洒脱的少年变成了一位虔诚的信徒。 他挺直脊梁,双手微微握拳,滔滔不绝地讲道:“真武大帝,即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其身躯伟岸,高达百尺,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于天地之间。那长发如瀑布般披散而下,闪烁着乌黑的光泽,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身披金光闪耀的金锁甲胄,那甲胄上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一片片金色的鱼鳞,散发着神圣而威严的气息。脚踏五色灵龟,那灵龟的每一块龟甲都呈现出绚丽的色彩,仿佛是天地间最精美的艺术品。威风凛凛,霸气四溢。” “每当临世,身旁必有记录三界功过善恶的金童玉女,他们面容娇美,神情灵动,手中的鲜花与彩蝶漫天飞舞,仿佛是一场梦幻的盛宴。” 第109章 真武大帝 “龟蛇二将侍立两侧,那龟将沉稳如山,蛇将灵动狡黠,二者相辅相成,守护着大帝的威严。其拔剑而立时,气势磅礴,仿若开天辟地的战神,一剑之下,泰山亦能被削去一角,其威力之强大,让人胆寒。” 百里东君听见他说完,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上前去,眼中满是钦佩之色,用力拍了拍赵玉甲的肩膀,赞叹道: “兄弟,没想到你肚子里还真有不少墨水!平日里看你嘻嘻哈哈,没想到关键时刻竟如此靠谱,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叶鼎之双手抱胸,身姿悠闲却又透着一种自信,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并非他学识渊博至此,而是这真武大帝本就是他们所侍奉之神,这对于他来说,就如同自家的事情一般熟悉。若他对此都一无所知,恐怕他师傅定会大发雷霆,将他逐出师门,那他可就真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赵玉甲依旧面带谦逊之色,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温和而谦逊: “叶兄所言极是,这不过是我从小耳濡目染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值得夸赞的。在这博大精深的道家文化面前,我不过是一个刚刚入门的学徒罢了。” 尹落霞美目流转,眼神中透着灵动与聪慧,看向正欲高谈阔论的几人,轻声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去往何处?这诗中的线索到底指向何方?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着急,得赶紧行动起来。” 叶鼎之目光闪烁,犹如夜空中的繁星,沉思片刻后说道:“方才听赵兄所言,我已略知一二。这天启城中有一座道观,那道观历史悠久,庄严肃穆,观内供奉着一尊九尺高的真武大帝像,想必我们应是前往那里寻找答案。那尊神像庄严肃穆,或许隐藏着我们所需要的关键信息。” 说罢,他将锦囊递给尹落霞,动作轻柔而绅士。 百里东君昂首挺胸,身姿矫健,率先迈出步伐,那步伐坚定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出了决心: “既已明了,那我们即刻出发!时间紧迫,不容我们有丝毫的耽搁。” 然而,在他们离去不久,街边的暗处如同一个神秘的黑洞,缓缓走出两人。 其中一人面色凝重,宛如一块沉重的铅石,忧心忡忡地说道: “有两位高手在旁协助,即便此刻,他身边也强者如云,这些高手个个武艺高强,深不可测,要对付他,怕是难如登天。我们此次的任务,恐怕是荆棘满途啊。” 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如同鬼魅般传来: “急什么?慌什么?此次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他们在这过程中定会有所折损。这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棋局,我们要等待最佳的时机落子,方能一击即中。” 两人浑身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个头戴黑帽之人宛如暗夜幽灵般站在那里。 “你是何人?”两人齐声喝问,声音中带着警惕与戒备,犹如两只受惊的野兽。 那人微微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那冷笑仿佛是冬日里的寒风,冰冷刺骨: “我乃魂官钟飞离!我之名号,来自天外天,虽说在这北离江湖中虽不响亮,但也绝非无名之辈。” 两人面露惊愕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反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难道你也在打百里东君的主意?” 钟飞离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而傲慢,缓缓说道: “你们能来,我为何就不能?此次我奉无相使之命,前来带走百里东君,那无相使的命令,我岂敢不从?若有可能,百里玄然也一并带走。这两人对于我们的计划至关重要,绝不能让他们逃脱。”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又补充道: “还有,我要告知小姐,无相使对她的宗主位置并无觊觎之心,让她放心。让小姐不必为此事担忧,安心等待我们的好消息便是。” 白发仙与紫衣侯对视一眼,那眼神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在交流。 随后,他们缓缓摘下伪装,露出真容。白发仙一袭白衣胜雪,面容冷峻,冷冷地说: “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天启城,并未得到小姐许可,我们也是想为小姐分忧,才贸然行动。” “不过我们也意在带走百里东君,至于百里玄然,我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去招惹。那百里玄然的威名,我们也是有所耳闻,不敢轻易触碰那霉头。” 钟飞离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与张狂,仿佛在嘲笑两人的后知后觉: “如此,倒是多谢老天爷,让我们目标一致。只是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那百里东君此刻怕是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你们这一步慢,步步慢啊。” 白发仙与紫衣侯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钟飞离竟已先他们一步行动,心中满是懊悔与不甘。 在天启城的云启坊,一座屋内静谧得如同死寂一般。三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宛如被狂风暴雨摧残后的残花败柳。 其中两人已气绝身亡,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汩汩流出,在地上蔓延开来,那鲜艳的红色犹如恶魔的爪痕,触目惊心。 剩下一人身受重伤,气息奄奄地蜷缩在角落,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是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怕李先生与剑圣吗?他们的威名,你难道没有听过?他们若是知道你在此行凶,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行凶者满脸狰狞,五官扭曲得如同夜叉一般,冷哼一声: “学堂李先生?剑圣?哼,他们又算什么东西!在我眼中,他们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来陪你!” “这世间,没有人能阻挡我的脚步,你们都不过是我的垫脚石而已。” 说罢,他飞起一脚,动作凶狠而残暴,狠狠地将那人的头颅踢飞。 顿时,鲜血四溅,溅满了墙壁,那墙壁仿佛瞬间被恶魔的鲜血染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在江湖的浩渺烟云中,有一个神秘莫测的组织——百晓堂。 它宛如一张无形的巨网,触角伸向天下的每一个角落,其眼线之广、消息之灵,令人惊叹不已。 无论是隐藏在深闺的私密,还是遁迹于山林的隐者行踪,只要世间存在过的痕迹,就逃不过百晓堂的法眼。 这个神秘组织,仿佛是江湖的“影子”,无所不在,无所不知,其威名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让天下人既敬畏又好奇。 然而,在这广袤江湖中,无人能觅得百晓堂总堂的所在。 那是一个汇聚了世界上所有秘密的神秘之地,宛如一座神秘的宝库,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 传说中,总堂内珍藏着无数的卷宗,每一页都记录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或是一段惊心动魄的江湖恩怨,或是一场波谲云诡的宫廷阴谋。 这些秘密,被小心翼翼地保管着,仿佛是江湖历史的无声见证者。 在百晓堂内有六位铁面官宛如暗夜中飘忽不定的幽灵一般,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又威严的气息。 他们的面容,被那冰冷坚硬、毫无表情的铁面具严严实实地遮盖着,仿佛是被永远禁锢在黑暗之中,从未有人有幸得见其庐山真面目。 这六位铁面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沉浸在那浩如烟海的情报消息之中,一份份写满机密的情报在他们修长而敏捷的手中飞速翻过。 他们的眼神犀利如苍鹰捕食时的目光,能够迅速而精准地捕捉到情报中的关键信息,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是在解读着命运的神秘密码,又似是在诉说着江湖的兴衰沉浮。 此时,在这神秘幽深、气氛凝重的百晓堂内,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静静地端坐在一把古朴的椅子上。 他便是传授百里东君武功的姬若风,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椅子扶手,那节奏缓慢而富有韵律,仿佛是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至关重要的消息。 他的眼神深邃如幽潭,其中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仿若夜空中闪烁不定的寒星,深邃而神秘,让人根本无从窥探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尹落霞,此女可不简单,乃是前赌王尹顺水之独女,如今更是凭借着自己的天赋与聪慧,在赌术界闯出了赫赫威名,声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名铁面官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到姬若风面前,身姿笔直如剑,声音低沉而平稳,恰似一潭幽深静谧、不起丝毫波澜的湖水,静静地流淌着。 “她此次能够参与学堂大考,背后实则隐藏着一段曲折离奇、鲜为人知的故事。” “其母乃是落扬侯膝下的独女,当年,毅然决然地追随尹顺水,远离家乡,踏上那未知的旅途,那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勇气与深情,一度在江湖中传为佳话,成”为无数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第110章 身份背景 “然而,尹顺水却深陷赌博的泥沼,难以自拔,好赌成瘾的他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让她对这段感情彻底绝望。” “无奈之下,她选择黯然离开,回到天启后,改嫁如今尚书台的御史,从此过上了安稳平静的生活。” “此番,正是她母亲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向学堂极力举荐,尹落霞这才有机会入京,来参加学堂大考。” “所以她尹落霞的身世清白无瑕,多年来,她一直跟随父亲四处漂泊流浪,鲜少与外界有所接触,尤其是与这天启城的人,更是近乎没有任何交集,仿若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之中。” 姬若风静静地聆听着,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稍纵即逝。 随后,他轻声问道:“还好!那其他几个人呢?” “叶鼎之,此人身份颇为神秘,是江湖中独来独往的一介散人。首次现身是在那北风呼啸、黄沙漫天的北蛮之地,在那里,凛冽的风沙见证了他初露锋芒的那一刻。” “但从他的言行举止、衣着打扮以及诸多细节来推断,种种迹象都确凿无疑地表明,他是北离人无疑。” “而且,据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的深入调查以及种种蛛丝马迹推测,他极有可能是当年因叛国罪而惨遭灭族的大将军叶羽的儿子。” 铁面官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能够穿透那厚重的岁月迷雾,清晰地看到过去所发生的一切真相。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与青王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联系,甚至有传言称他是青王的幕僚,深得青王的信任与器重。” “此次他踏入天启,正是受了青王的秘密召唤,其目的究竟为何,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此外,他的师傅我们也历经艰辛,好不容易查到了……” 说到此处,铁面官的话语突然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明显的犹豫之色,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姬若风,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该如何出口。 “是谁?”姬若风听闻此言,目光陡然一凛,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对真相的强烈渴望,仿若一只饥饿的猎豹盯上了猎物一般。 “乃是南诀第一高手剑仙雨生魔。”铁面官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中似乎也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对这位传说中高手的敬畏与尊崇,那是一种对强者发自内心的敬仰之情。 姬若风听闻此言,沉默良久,眉头微微皱起,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但是他和叶羽的关系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推测吗?仅凭一个姓氏和地域,这证据实在是太过薄弱,难以让人信服。而且当年叶羽将军的案子本就扑朔迷离,充满了诸多疑点和谜团,如今看来,其中定然大有文章,依我之见,这罪魁祸首或许就是这个心怀叵测的青王。所以这个消续深入调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姬若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果断与睿智,那是在江湖中历经风雨、饱经沧桑所沉淀下来的智慧光芒。 他深知在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江湖之中,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消息都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每一条若有若无的线索都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更为凶险的阴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赵玉甲呢?”姬若风紧接着问道,眼神中再次充满了期待与急切,仿若一个执着的寻宝者,对每一个可能的线索都不愿放过。 “抱歉!”铁面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愧疚与无奈,“他与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圣一样,我们用尽了各种办法,却依然难以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不过,据我们推测,也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所使用的乃是一个假名,故意以此来隐藏自己的行踪和身世背景。” 看到自家堂主的手不自觉地缓缓握紧又松开,青筋在那白皙的皮肤下微微浮现,一个铁面官心中猛地一紧,连忙补充道,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堂主满意。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仿若一个犯错的孩子在面对严厉的长辈大气都不敢呼出一声。 在那气氛凝重的屋内,烛火摇曳闪烁,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似也在为这即将揭晓的隐秘而忐忑不安。 那名铁面官身姿挺拔如松,身上的黑色劲装更衬出他的冷峻肃杀之气。 他微微抬起头,双眸犹如寒星,在短暂的停顿后,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 “然而,我等已将青城山的信息,翻了个底朝天,却愣是没寻到赵玉甲这号人物的半点踪迹。” “倒是有个叫赵玉真的,天赋高得离谱,据说举荐赵玉甲的是那学堂里颇有名望的李先生。” 说罢,他紧紧抿住嘴唇,那线条刚硬的下巴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仿佛在说这消息的背后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后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再言语,似是刻意留出时间,让众人去细细品味这突如其来的情报所蕴含的深意。 “那学堂中擅长奇门八卦之术的诸葛云,又是何情况?” 姬若风端坐在那张古朴厚重的雕花椅上,身姿优雅而闲适,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其掌控之中。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节奏不疾不徐,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尖上。 那微微偏头的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不容小觑的审视,目光如炬,扫过在场每一位铁面官的面庞,好似要将他们的心思看穿。 一名铁面官见状,赶忙迈出一步,他的动作利落干脆,带着几分军人的果敢。 双手抱拳,身姿微微前倾,恭敬地说道: “堂主,关于诸葛云,我等确实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依目前的线索来看,此人极有可能是冒名顶替的。” “真正的诸葛云在云游至北面域外的途中遭遇不幸,命丧黄泉,只是这消息不知为何传得极为缓慢,直到如今我方才知晓。” “至于这假冒之人费尽心思混入天启城,究竟所为何事,眼下还如同迷雾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困惑,似乎对这复杂的局面也感到颇为棘手。 姬若风听闻此言,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随之轻轻摆动,仿佛流淌的黑色绸缎。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惋惜之色,微微叹息道: “你们能查到这般地步,着实费了不少心力,已是难能可贵。这诸葛一族向来神秘莫测,极少涉足尘世。” “上一次他们入世,还是在那北离与西楚、北阙纷争不休的乱世之中。彼时,诸葛家主诸葛柳凭借其卓越的智谋,担任军师一职,在那血雨腥风的战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待到战事平息,功成名就之后,他便毅然决然地归隐山林,从此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要继续深挖这诸葛云背后的秘密,除非上面那位亲自出手,否则,以我们目前的能力,恐怕难以再有实质性的进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仿佛对这世间的诸多无奈之事早已看透。 说罢,姬若风缓缓伸出手,那动作优雅而从容,手指修长而白皙,仿佛精雕细琢的美玉。 他轻轻拈起一张纸条,置于面前的案几上,随后拿起一支狼毫笔,笔锋蘸满墨汁,在纸条上笔走龙蛇,写下几行刚劲有力的字。 写罢,他将纸条轻轻卷起,递给旁边的铁面官,同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吩咐道: “将此交给琅琊王萧若风,这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消息,务必尽快送达,不得有误。” 待那铁面官接过纸条,转身快步离去,将纸条准确无误地投入墙上的格子后,姬若风独自一人留在屋内。 此时的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却渐渐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他的思绪飘飞,心中暗自忖道:依他多年来在江湖中的阅历和敏锐的直觉判断,那北境域外的神秘之地——天外天,说不定就隐匿着诸葛一族的身影。 那是一个充满未知与神秘的地方,仿佛是这世间的一片净土,又似是一个藏龙卧虎的江湖世外桃源,只是不知那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故事。 与此同时,在那夜色深沉如墨的天启城外,百里东君一行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宛如鬼魅一般悄然来到了一座道观的门口。 夜色仿佛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道观周围的街道寂静无声,仿佛是一座被世人遗忘的死城,空荡而又阴森。 四周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地涌来,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之中。 第111章 进真武观 尹落霞不由自主地往三人中间靠了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那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有些苍白。 她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们当真没有猜错?这地方真的藏着我们苦苦寻觅的东西?”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去探探便知,有我们在,你无需害怕。” 叶鼎之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挺立在夜色之中。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自信而从容的微笑,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感到畏惧。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伸手入怀,动作沉稳而熟练,从中抽出一根火折子。 他轻轻地将火折子凑近嘴边,缓缓吹了一口气,那微弱的火星瞬间燃起,化作一团跳跃的火苗。 火苗摇曳闪烁,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映照着众人那或紧张、或期待、或镇定的脸庞。 “大家务必小心谨慎,这道门的心法高深莫测,如同那深不可测的渊海,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进去之后,都紧紧靠近我,切勿擅自行动。” 赵玉甲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他的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为即将面临的未知危险而暗暗蓄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那动作带着几分庄重与虔诚,随后大步向前,走到殿中的真武大帝神像前。 赵玉甲站定身形,双脚稳稳地站立在地面上,如同扎了根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略显紧张的心情,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神像下拜。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对神灵的敬畏之心。 口中念念有词道:“弟子赵玉甲,今日冒昧前来,若有惊扰之处,还望祖师爷慈悲为怀,多多海涵。” 那声音低沉而诚恳,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荡着,仿佛是穿越了时空的祈祷。 尹落霞站在一旁,却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那动作带着几分任性与娇俏。 她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这道观看着普普通通,平平无奇,能有什么稀罕玩意儿?我看你们是白费力气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与不以为意,似乎对这道观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叶鼎之却没有理会她的话,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鹰。 只见他神色一凛,双手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彩色粉料,那粉料在他的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他猛地将粉料向空中洒去,粉末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开来。 借着那微弱的火光,众人惊讶地发现,大殿内纵横交错着无数细细的丝缕,那些丝缕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一张无形的死亡之网,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这!竟是鸿胪寺的盘龙丝?” 叶鼎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与恐惧。 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些细丝,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握住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赵玉甲见状,缓缓蹲下身子,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那些危险的细丝。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细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探究。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细丝,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没错,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盘龙丝。江湖传闻,此丝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触之即伤。” “一旦不小心陷入其中,恐怕这辈子都要与轮椅为伴,终生残废,再也无法在这江湖中行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在讲述一个古老而又恐怖的传说。 百里东君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紧张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不羁的笑容。 他猛地抽出手中的长剑不染尘,那剑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的一道闪电。 他笑着说道:“也不过如此嘛!”那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豪迈,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赵玉甲与叶鼎之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好笑。赵玉甲忍不住打趣道: “你这可就凡尔赛了!你手持的可是那大名鼎鼎的仙宫品名剑,这区区盘龙丝又怎能与你的宝剑相提并论?你这不是故意炫耀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羡慕,眼神中却也透露出对百里东君的敬佩之情。 百里东君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那动作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天真无邪。 他问道:“你们怎知我这剑是仙宫品名剑?我还从未与你们提及过此事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仿佛对自己手中宝剑的名气一无所知。 尹落霞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嗔怪与无奈。她走上前,双手叉腰,说道: “你是百里东君,你弟弟是百里玄然,这在江湖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名剑山庄为了宣扬自家的宝剑,可谓是不遗余力,再加上江湖上各个势力的推波助澜,如今谁不知道你手中这柄剑的来历?” “你呀,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宠溺,仿佛是在对待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 “噢!噢!”百里东君经尹落霞这般一讲,才仿若从懵懂中回过神来,连拍着脑袋,连声应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江湖传言的力量,可真是不容小觑。” 众人一路小心翼翼,费了不少周折,总算穿过了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盘龙丝阵。 此刻,巍峨庄严的真武大帝像赫然矗立在眼前,在这昏暗的大殿之中,更添了几分神秘肃穆之感。 “既已到了此处,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百里东君环目四顾,然而周遭一片死寂,愣是没有半分动静,更不见他们心心念念之物的丝毫踪迹。 “依我看,”叶鼎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开口道。 “倘若我将这真武大帝像毁了,那些个藏在暗处的家伙,会不会就按捺不住,现身出来了?” “什么?”赵玉甲神色骤变,急忙伸手扯住叶鼎之的衣角,苦劝道: “叶兄,此事万万不可莽撞!凡事总得从长计议,莫要冲动行事啊!” 可叶鼎之哪肯听劝,只见他身形猛地拔地而起,仿若一只矫健的苍鹰。 他一手紧紧握着那仍在闪烁微光的火折子,借着火光,那刚毅的脸庞上透着一股决绝;另一手则运足了气力,掌心向前,带着呼呼风声,朝着真武大帝像迅猛拍去。 “我说你这小子,行事还是这般毛毛躁躁!哪怕你日后真有幸成了学堂弟子,可要是把这神像毁了,就凭这等亵渎神明之举,怕是得赔得倾家荡产,后半辈子都不得安宁!” 一个醇厚雄浑的声音仿若从九天之上轰然传来,瞬间在这大殿之中回荡开来,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叶鼎之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一道雄浑刚猛的真气便如闪电般疾射而至。 他只觉胸口仿若被重锤猛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谁?”叶鼎之又惊又怒,强忍着胸口的剧痛,猛地从地上爬起,双眼圆睁,厉声怒喝道。 “君不见真武临世,天下众魔何敢敌!”那声音仿若洪钟轰鸣,却又带着几分历经沧桑的沙哑,悠悠然在大殿内回响着,可就是不见其人影,更让这声音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 “果然被我们猜中了!看来此番是来对了地方!” 百里东君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兴奋劲儿溢于言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不!你们来错了!”只见一道身影仿若鬼魅般从黑暗中缓缓浮现。 此人一袭雪白道袍随风飘动,手持一柄洁白无瑕的拂尘,那超凡脱俗的模样,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临世。 然而,最让人惊愕的是,他那双眼睛,竟是罕见的双瞳!在这昏暗的大殿之中,那眼眸仿若幽深的寒潭,深不见底,透着无尽的神秘与威严。 “凡人双瞳,半步神仙,修道双瞳,一步登天!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赵玉甲瞬间警觉起来,一改之前的沉稳,反手将背上的桃木剑迅速抽出,紧紧握在手中,那桃木剑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神秘光泽,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与戒备。 “莫要紧张,”双瞳道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却让人捉摸不透。 “我不过是来给你们这些擅闯者一点小小的惩戒罢了。毕竟,你们误闯此地,总得付出些代价。” “装神弄鬼!”百里东君冷哼一声,向前踏出一大步,手中长剑一抖,寒光闪烁。 “你可知我弟弟是谁?竟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言罢,他猛地一挥剑,一道凌厉的剑气仿若实质化的蛟龙,朝着双瞳道人呼啸而去。 第112章 神秘老头 “好剑!”双瞳道人不慌不忙,轻轻赞了一声,手中拂尘随意一甩,那看似轻柔的动作,却仿若蕴含着千钧之力。 只见百里东君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击中,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脸上满是惊愕与不甘。 “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选。” 双瞳道人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要么乖乖答应我的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嘛……”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卖了个关子,“要么就尝尝我的手段,若是输了,就乖乖在这儿待到明日清晨吧!哪怕是那名震天下的剑圣亲临,面对我这布置,也休想挑出一丝破绽!” 说罢,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被他击飞的百里东君身上,那眼神中的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一把又一把木剑仿若凭空出现,悬浮在大殿的半空之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双瞳道人见状,微微仰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一成一败,此为一劫,所以自此天地以前,则有无量劫,不愧是青城山,看来你的师傅是吕素真了!” “那又如何?”赵玉甲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手中长剑一横,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无量剑的厉害!” “世人皆追捧,都说天启有齐天尘,江湖有吕素真,哼!” 双瞳道人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虽说我未曾与他交过手,但今日,我倒要看看,他教出来的弟子究竟有多大能耐!” 说罢,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黄符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诡异的光芒,朝着四周的蜡烛疾射而去。 刹那间,大殿内的蜡烛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纷纷熄灭,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小心!此人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如今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 赵玉甲心中暗叫不妙,急忙收起剑招,身形一闪,与百里东君等人紧紧靠在一起,背靠背围成一个防御圈,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黑暗,那紧张的氛围仿若实质化的绳索,紧紧勒住众人的咽喉。 “在这黑暗之中,我们与瞎子无异,此地不宜久留!先退出去,借助外面的月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叶鼎之压低声音说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张黄符仿若幽灵般从黑暗中悄然袭来,直直地朝着他的额头射去。 好在叶鼎之反应极为敏锐,他猛地一侧身,手中长剑顺势一挥,一道剑气闪过,那张黄符瞬间被击成碎片,飘飘洒洒地落在地上。 “不错!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修为与功夫,倒是难得。” 双瞳道人的声音仿若从大殿的四面八方传来,飘忽不定,让人无法捉摸他的位置。 “就凭你这身手,与雷梦杀等人相比,也不遑多让。怎么样,小家伙,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说不定我能让你的武功更上一层楼哦!” 那声音中透着一丝蛊惑,仿若恶魔的低语,在这黑暗的大殿之中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 叶鼎之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坚毅似铁,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 “实在抱歉,在下此番前来,心意笃定,一心只为拜入李先生门下,矢志不渝,绝无另投他人的丝毫念头。” 言罢,他的手臂沉稳而有力地一挥,将那柄长剑缓缓横于身前。 那长剑剑身寒光凛冽,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又似叶鼎之决绝的眼神,冷冷地散发着阵阵杀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决心。 “哼!”一声冷哼突兀地响起,仿若一道惊雷在这寂静的大殿内炸开,双瞳老者那充满不屑与傲慢的声音仿佛从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空气之中汹涌而来。 在这殿内嗡嗡作响,震得人耳鼓生疼,然而却不见其人影半分。 “学堂李先生固然名震天下,可那又怎样?岁月悠悠,百年之后,还不是会化为一抔毫无生气的黄土,被这世间所遗忘。” “而跟我走,你们便有机会挣脱这凡俗的桎梏,超凡入圣、得享长生不老之福,如此天赐美事,为何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小辈就是不选?” 叶鼎之听闻此言,剑眉紧紧蹙起,仿若两座险峻的山峰,眼眸之中光芒闪烁,宛如燃烧的火炬,锐利而警觉地扫视着大殿的四周。 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这重重黑暗,洞悉一切隐藏的危险。片刻之后,他冷冷地开口道: “是鬼是仙,阁下自己心里最为清楚。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之辈,非鬼即妖,在我看来,阁下的身份已然昭然若揭,何必再在这里故弄玄虚、蛊惑人心!” 赵玉甲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神色紧张到了极点。 他脚步急促而又轻悄地凑近众人,身体微微颤抖,压低声音道: “小心!我刚刚全神贯注地仔细查看了周遭的每一处迹象,又凝神掐指细细一算,此人的气息仿佛弥漫在这整个空间之中,似乎无处不在,依我看,他恐怕早已不是寻常仙人之流,其手段和修为深不可测,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哼,来自青城山的小娃娃,在这真武庙中,我便是主宰一切的万物,万物皆为我身,你们今日是插翅难逃!” 双瞳老者那嚣张跋扈的声音再度响起,显然将赵玉甲的话听得一字不漏。 这声音之中透着几分得意洋洋的张狂,仿佛他已经是这世间的绝对掌控者,将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叶鼎之仰头猛地看向殿门之外那透着一丝光亮的方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我料想他的能力应该仅局限于这座真武庙内,这庙宇的布局和气息似乎对他有着某种限制。” “只要我们能想办法摆脱他的纠缠,奋力冲到外面,或许就能摆脱这如噩梦般的危险,寻得一线生机。” 而在那静谧的学堂之中,萧若风与雷梦杀相对而坐,面前的茶盏之中茶香袅袅升腾而起,宛如轻柔的薄纱在空中缓缓飘动。 因百里渲染的意外到来,两人紧绷的神经难得地放松了些许,此刻并未如往常那般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考试的情况,而是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什么?”雷梦杀原本闲适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担忧,他霍然站起身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他们进了那座道观?这……这可如何是好?这莫非是学堂设下的一场艰难考验?” 萧若风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这也怪不得我们,实在是他们运气太差,偏偏抽中了那个地方。说实话,那道观之中隐藏的危险就连你我联手,对此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罢了,先生曾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们也只能按规矩行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萧若风伸出手,轻轻地端起茶杯,送至唇边,轻抿一口,然而他的神色却依然凝重,眼神之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小先生!”一位学堂管事神色匆匆地快步走入室内,双手恭敬地递上一封信,“刚刚有人神色匆忙地送来这封信,说是给您的,让您务必亲启。” 萧若风放下茶杯,伸手接过信。只见那信封之上只写着一个“晓”字,笔法刚劲有力,宛如银钩铁画,墨迹深深地透入纸张之中,仿佛蕴含着写信之人的无尽深意。 雷梦杀见状,不禁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开口道:“你竟然会去百晓堂买消息,这可真是稀奇事。以你的能力和人脉,竟然也有查不到的人?” 萧若风神色坦然自若,微微一笑,解释道: “此次参加考试的学生中,有几位身份颇为神秘,他们的背景好似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我动用了各种手段,却依然难以查明。” “无奈之下,为了学堂的安危和考试的公正,我只好花了重金从百晓堂买些线索,希望能有所收获。” 说罢,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打开信纸,目光快速而又仔细地扫过其上的内容,渐渐地,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逐渐拧紧,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雷梦杀见萧若风神情有异,连忙伸手接过信,快速看完之后,神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抬头看向萧若风,语气沉重地说道: “此人的存在太过危险,犹如一颗隐藏在暗处的重磅炸弹,随时可能将学堂炸得粉碎。” “要不我们暂停此次学堂大考?先解决这个潜在的巨大危机再说。” “万万不可!”萧若风毫不犹豫地立刻否决,语气坚决得如同钢铁一般。 “一旦停止考试,学堂多年来积累的声誉必将遭受重创,先生他老人家的威名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这是我们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 第113章 真武庙结束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去找小师叔吧,他向来足智多谋、神通广大,而且应该还在密切关注着比赛的情况,或许他能有应对之策。” 萧若风站起身来,动作利落而果断,双手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袖,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决绝和果断,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这未知的危险展开一场较量。 这边,众人本以为逃出大殿便脱离了那如影随形的危险,心中刚刚涌起一丝希望的曙光,却不想刚被击落到那开阔的院落之中,还未及喘上一口气,那双瞳道人竟也如鬼魅般地如影随形地出现了。 “哼,既然你们不逃了,那便别走了。正好,你们四人联手对我,也算勉强能与我一战,让我活动活动筋骨,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年轻才俊有多大的能耐!” 双瞳道人从大殿中缓缓走出,他身上那宽大的道袍随风飘动,猎猎作响,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威压和神秘的力量。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冷酷的讥笑,眼神之中满是对众人的蔑视和嘲讽,仿佛在他眼中,众人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任他随意拿捏。 “你少在此大言不惭!小爷我今日便站在此处,有胆就放马过来!” 百里东君生性豪爽不羁,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他猛地站起身来,双脚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双目圆睁,眼中怒火燃烧,直视双瞳道人,毫无惧色。 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兵器,那兵器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和战意,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大有与双瞳道人一战到底、不死不休的气势。 “小心!”赵玉甲的声音急促而紧张,他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前方,脸上的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这恐怕是真的!绝非危言耸听,我们如今的处境,怕是凶险万分!” 叶鼎之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大声说道: “既然如此,逃跑已是无用之举!能与如此高手一战,哪怕今日命丧于此,也不枉我叶鼎之习武一场,有何可惧!” 说罢,他身姿挺拔如松,双脚稳稳地站定,浑身散发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死!”双瞳道人面色冷峻,眼神之中透着无尽的杀意,他猛地双袖一挥,刹那间,空气中光芒闪烁,竟凭空闪起一道惊雷。 那惊雷仿若一条愤怒的巨龙,张牙舞爪地朝着众人扑来,震得尹落霞娇躯一晃,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百里东君亦是脸色苍白,双腿一软,他赶忙以剑抵地,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狼狈倒下,手中的剑嗡嗡作响,似在诉说着此刻的危险境地。 “叶兄,你先上!我在这为你掠阵,放心大胆地去!”赵玉甲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双手迅速地再度祭起那柄桃木剑。 桃木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与决然,剑身上的符文隐隐闪烁着光芒,似在积聚着力量。 “喝!”叶鼎之怒吼一声,仿若一头愤怒的雄狮,纵身一跃而起,身姿矫健而迅猛。 他的右拳高高扬起,肌肉紧绷,上面青筋暴起,带着千钧之力,朝着双瞳道人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与勇气,拳风呼啸,仿佛能够撕裂空气。 “小子,不错。”双瞳道人却忽然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只见他身上原本汹涌澎湃的真气瞬间如潮水般散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紧接着,他不慌不忙地伸出手,那只手白皙修长,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他轻轻一掌推出,便稳稳地挡住了叶鼎之那声势浩大的攻击,看似轻松写意,实则蕴含着高深莫测的功力。 叶鼎之只感觉自己的力量仿若泥牛入海,瞬间被卸得干干净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这是叶鼎之离开他师父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力量上的碾压。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即便自己平日里在他人眼中已然是十分强大,但在这双瞳道人面前,却犹如蝼蚁一般渺小。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距离真正的高手境界,还有着漫长而艰难的路要走。 赵玉甲见状,手持桃木剑,小心翼翼地向前跃出几步。 但当他看到双瞳道人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和悠然自得的神情后,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点微末道行,在这等高手面前,恐怕也是不堪一击。 “你们四个,走吧。”双瞳道人将叶鼎之震飞出去后,却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四人闻言,皆是一惊,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叶鼎之挣扎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脸困惑地问道:“为何?这是何意?” 双瞳道人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缓缓说道: “刚才你们本有机会抛下那个用剑的小子,独自逃生,但是你们却没有这样做。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还能坚守同伴之谊,不离不弃,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满意。所谓学堂的考核,看似复杂艰难,实则不过是一个‘我满意’罢了。” “若真的要你们打过我这样的高手才能算通过,那这世间能有几人合格?你们又何必来拜师,自己恐怕都有资格当老师了。” 说罢,双瞳道人身上那原本浓烈的杀机仿若春日里的冰雪,渐渐消融,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随和起来,仿佛刚刚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从未发生过一般。 “以后你们需记住这一刻,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要放弃自己的同伴。这是武者的道义,也是做人的根本。” 双瞳道人的声音变得温和而又带着几分教诲的意味,眼神之中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叶鼎之垂首而立,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鼎之记下了,今日之恩,日后必当涌泉相报!”他的声音坚定而诚恳,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感动的光芒。 赵玉甲也跟着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庄重地说道:“玉甲也记下了,道长的教诲,如同明灯照亮我心。” “走吧,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双瞳道人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 “学堂留下的线索,只靠一条,根本无法找到你们想找的东西。” “所以,你们要做的,只是去找到其他几队人,抢走他们的锦囊。” “不然,离了这真武观,你们是完不成目标的。这也算是我给你们的一点提示吧,望你们好自为之。” “原来如此,多谢道长!”叶鼎之连忙转身,快步走到百里东君和尹落霞身边,将摔倒在地的百里东君扶起,又拉起尹落霞,和赵玉甲一同纵身跃了出去。 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双瞳道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串轻微的脚步声。 双瞳道人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之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良久,他幽幽地说道: “今年的这些年轻人,还真是不错。有勇气,有义气,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说罢,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缓缓走进了大殿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的院落,仿佛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从未发生过一般,唯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紧张气息,还在诉说看刚刚的不平凡。 百里东君等人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离开了真武庙,紧接着又快速穿过了真武庙所处的那条幽静狭长的巷子。 他们的身影敏捷而果断,像是一只在山林间穿梭的猎豹,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四人一路疾行,最终在一处隐秘的角落停下。 此处四周怪石嶙峋,杂草丛生,恰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他们的身形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纷纷盘膝而坐,开始运气疗伤,试图恢复刚才战斗中损耗的元气。 “真好啊!”赵玉甲的脸上洋溢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尽管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气息也略显紊乱,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欣慰和感慨。 “在这么一个充满朝气与活力的年轻之地,一座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城市之中,能够遇到你们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并肩作战,共同面对生死考验,这何尝不是一番难得的幸事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双手缓缓结印,开始引导体内的真气缓缓流动,修复受伤的经脉。 百里东君相较于其他人,所受的伤并不算严重。 他只是静静地运转真气,调理了片刻,便感觉体内的不适渐渐消散。 他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环顾着四周,为正在疗伤的三人担任护法之责。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警惕和专注,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兵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第114章 草屋 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地守护着同伴时,百里东君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赵玉甲的身上。 这一瞬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惊讶,因为他看着赵玉甲,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他们曾经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刻见过面似的。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百里东君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听到百里东君的话,赵玉甲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他知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于是,他缓缓停止运气疗伤,双手轻轻地抬起,迅速拿掉了戴在脸上的那张精巧细致的人皮面具。 “是你?”百里东君看到面具下那张熟悉的面孔,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震惊和意外的神情。 “你怎么也会来参加这次考试?”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我这次可是受学堂李先生的亲自推荐而来的。” 王一行挺直了腰杆,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神情,“再者说了,我作为青城山掌教真人吕素真座下的大弟子,能够与你们一同参与此次考试,一起经历这些挑战,你们可是赚到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和骄傲,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在向众人展示着他的不凡实力和背景。 “小心!”就在这时,一直闭目疗伤的叶鼎之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他迅速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寒光闪烁,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疾风般瞬间站在了众人的面前,神色凝重地向着众人提醒道: “有人从另一边走了过来,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杀意,大家提高警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画面一转。 在山谷的另一边,那静谧清幽的药王谷中,一座稍显破旧的草庐静静矗立。 草庐前,一位衣衫略显破旧的少年席地而坐,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的碟子里是几块色泽暗沉的咸菜,旁边则是一把小巧的酒壶。 少年每夹起一筷子咸菜送入口中,便会端起酒壶小抿一口,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他品尝的是人间珍馐,珍贵无比。 “瞧瞧你这副吃相,不知情的,还真当那是玉盘珍馐。” “可莫要诓我,上回我偷偷尝了一口,不过是能把人咸得翻白眼的腌白菜,还有那镇上最便宜的烧刀子,也亏你能吃得这般津津有味。” 草庐内,一位中年男子正安然坐在石凳上,不紧不慢地研磨着草药,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满是对少年的疼惜与打趣。 “若你曾体验过濒临饿死的绝望,便会知晓,这世间的任何食物,都值得感恩。” 少年神色淡漠,语气却坚定而沉稳,那历经沧桑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哼,你这小子,想当初你也有过奄奄一息、被病痛折磨之际,怎不见你对这些草药心怀感激?如今倒好,忍心让为师在这独自捣药。” 中年男子轻轻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依旧不疾不徐地研磨着。 这二人,正是药王辛百草和浪客司空长风。 自司空长风依着温壶酒的指引踏入药王谷,转眼间,已然过去小半年的时光。 虽说心疾已被治愈,可谁能料到,辛百草竟慧眼识珠,看中了司空长风在医学上的天赋异禀,硬生生将他留了下来。 数月过去,司空长风倒也不负所望,在医术的研习上进展飞速,短短数月便掌握了常人需耗费数年才能精通的医理要义。只是,这学医的热情嘛…… “师父,咱们可是说好了,日落月升之时,便莫要再与我提及药草之事。” 司空长风仰头灌下一口酒,眉头微皱,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 “唉,我这师父当得,怕是世上最没威严的了。”辛百草故作无奈地叹息一声,手中的药杵捣得愈发有力。 “师父,您在这谷中究竟住了多久了?”司空长风像是突然来了兴致,转头望向草庐内的辛百草。 辛百草微微仰头,眉心轻蹙,掐指细细一算,随即笑道: “我嘛,十二岁便入了这药王谷,如今想来,怕是有二十余载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师父,您就不觉得孤单吗?这山谷如此偏僻清幽,罕有人至,来的人也大多是将死之身。” “您医术高明,理当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何必在这一方天地里独自消磨岁月?” 司空长风站起身来,双手抱胸,目光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眼中隐隐透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辛百草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脱与淡然: “这世间之人,有的醉心于功名利禄,渴望扬名立万、成就大业;而有的人,却甘愿偏安一隅,享受这一份宁静与自在。” “为师年轻时,也曾随尊师游历四方,见过这世间的繁华与纷扰。如今啊,只想守着这药王谷,晨起采药,暮霭磨药,偶尔为人诊病疗疾,救人于生死边缘。” “这天下苍生,每日生死轮回无数,我又岂能救得过来?但凡是能寻到药王谷的人,皆是与我有缘,既是有缘,我便倾尽全力救治,不问出身,不问过往。” “就打算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这单调的生活?”司空长风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对这种生活的质疑。 “在你眼中,或许每日皆是千篇一律,但于为师而言,实则每日皆有不同。” “春风初拂之际,那悬崖峭壁之上会生出珍稀的诸王草;惊蛰清晨的露水,恰是配制百青丸的绝佳之选;清明时节的蓬草,用来制作药饼更是药效奇佳。这其中的微妙变化与乐趣,你这毛头小子又怎会知晓?” 辛百草拿起药杵,轻轻捣了捣,眼中闪烁着光芒,脸上洋溢着对这方天地、这份事业的热爱与执着。 司空长风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与这位痴迷医术的药王难以在这话题上达成共识,便重新坐回桌前,继续一口酒、一口咸菜地吃喝起来,目光却不时地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也不知百里东君那小子在天启城过得怎样了?还有百里玄然那家伙,虽说让我不必挂念,可他身为堂堂剑圣,难免会树敌无数,真希望他能一切安好。 辛百草见司空长风不再搭话,便轻声哼起了一支古老的曲调,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一时间,草庐内外只闻药杵捣药之声与那悠悠的哼唱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宁静的山谷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生机。 二人就这般静静地相伴无言,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司空长风拿起酒壶,轻轻晃了晃,往杯中倒出最后一杯酒,然而,就在他刚要端起酒杯之时,辛百草却突然丢下手中的木槌,一个箭步上前,将那杯酒夺了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啊……”辛百草满足地长叹一声,缓缓放下酒杯,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透着一丝向往: “其实啊,为师心中也知晓,总有一日会离开这药王谷。这山川湖海如此广袤壮丽,我也想去看看。” “况且,药王谷中的草药虽多,却也有那寻不到的奇药。为师也想着,有朝一日能提着药箱,云游四方,悬壶济世,也算圆了尊师的遗愿。” “何时?”司空长风听闻辛百草的话,心中不禁一动,那原本平静如古井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与兴奋,仿佛干涸的沙漠中突然涌出了一泓清泉。 辛百草微笑着,眼神中满是对司空长风的期许与信任,他缓缓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待我寻得合适的传人之后!”那声音低沉而坚定,在这静谧的山谷中回荡,仿佛是一种神圣的使命传承。 “传人?”司空长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随即毫不客气地将辛百草的手一把拍了下来,双手抱胸,带着几分调侃与自信说道: “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师父。我啊,只需学成您一半的医术,便要出谷闯荡了。您这传人,可得慢慢寻觅咯。”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那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对自由的执着追求,犹如一只被困许久的飞鸟,渴望着广阔的天空。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挺有信心。”辛百草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山谷中久久回响。 他重新坐回石凳上,拿起药杵,继续不紧不慢地捣着药,动作娴熟而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今晚我把这些药捣成丸子,就放在你的行囊里。” 第115章 治疗 “记住,每日午餐后半个时辰务必吃一粒,一共一百粒。我会在你包里放上八十粒,剩下的二十粒,等你回来再吃。”他一边捣药,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对徒弟的关切。 “等我回来?”司空长风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那原本灵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未知旅程的担忧,也有对这片山谷和师父的不舍。 “没错。”辛百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司空长风。 “我之前向青州沐家求了一味珍稀药材,只是我实在不愿让他们知晓药王谷的所在。” “你也知道,那些有钱人家,毛病多且格外怕死,若让他们寻到此处,天天来找我看病问药,岂不是要烦死我。” “所以,我打算让你代我跑一趟,去取那味药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对清净生活的执着,仿佛在诉说着与世俗的种种纠葛。 “青州?”司空长风一听,不禁惊呼出声,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那可远得很啊!”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幅漫长而艰辛的旅途画面,心中暗自叫苦。 “去什么青州,沐家最珍贵的药房是秋庐,而秋庐就在天启城。所以,你此行的目的地,是天启。”辛百草看着司空长风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和对徒弟的纵容。 “天启城?”司空长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光芒犹如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是啊,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天启城吗?如今正好,你便去吧。”辛百草仰头看着司空长风,眼神中满是慈爱与鼓励。 “不过,你可要记住,这一百粒药丸,少吃一粒,你的身体可就会出大问题,怕是活不到明年了。在天启城,你尽管玩得开心,但也莫要忘了回谷,还有很多医术等着你学呢。” 他的语气中既有对徒弟的关心,又有对他未来的期望,仿佛一位放风筝的人,既希望风筝能在广阔天空中自由翱翔,又紧紧握着手中的线,确保它不会迷失方向。 然而,此时的司空长风,已然沉浸在对天启城的憧憬之中,辛百草后面的话,他似乎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本就是个天性喜欢游荡天涯、自由自在的人,以往从未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个月之久。 而如今,在这偏僻孤寂的药王谷中,他却已被困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几乎忘记了外面世界的繁华与精彩。 更何况,那是天启城啊!一座集世间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于一身的传奇之城。 那里高手如云,据说尽是天境宗师级别的顶尖强者,是无数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武学圣地。 而且,他的好友百里东君和百里玄然都在那里,他曾与他们许下承诺,怎能失信于人? 他可不想被百里东君那家伙远远甩在身后,成为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想到此处,司空长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决心和昂扬的斗志。 他身形一闪,纵身一跃,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来到角落里,拿起了那杆静静倚靠在墙边的长枪。 长枪在手,月光洒下,银白的枪身闪耀着清冷的光芒,仿佛一条安静蛰伏的白蛇,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喂喂喂,我这药还没磨好呢!你这小子,要不要这么心急?”辛百草看着司空长风急切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笑骂道。 然而,司空长风却仿若未闻,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即将开启的旅程之中。 他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长枪,那动作温柔而虔诚,仿佛在抚摸着一位久违的老友。 随后,他手腕轻轻一转,长枪在他的手中灵动地旋转起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紧接着,他猛地往前一挥,长枪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般疾射而出,瞬间划破夜空。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覆盖着天启城,城墙上稀疏的灯火在凛冽的夜风中瑟瑟发抖,摇曳闪烁的微光犹如鬼火般飘忽不定。 为这座古老而威严的城池勾勒出几分阴森诡谲的轮廓,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即将爆发的危机。 “呵,有点意思,瞧你们这阵仗,莫不是你提前掐指一算,知晓了我们会来?” 一位白发胜雪的年轻人仿若鬼魅般从黑暗的角落里缓缓现身。 他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傲然屹立于夜色之中,一袭白衣胜雪,在黯淡的夜色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夜空中坠落的星辰。 他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剑鞘上繁复神秘的纹路仿若古老的咒文,隐隐散发着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饮过的鲜血和经历过的杀戮。 那对狭长的双眸犹如寒星璀璨,犀利地扫视着四周,目光所到之处,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与伪装,洞悉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秘密。 “本来已经做好大战一番的准备了,可你们这样子,我实在想不到你们还有什么精力和我们决斗?”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紫衣翩翩的年轻人,他手持折扇,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是黑夜中的舞者。 手中折扇开合间,扇面上的墨竹仿若暗藏玄机,在黯淡的光线下竟似有影影绰绰的竹叶随风飘动,仿佛具有生命一般。 他面容英俊,线条硬朗,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是在嘴角微微上扬,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心思和谋划。 “白发仙,紫衣侯!”百里东君恰似被激怒的雄狮,脖颈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怒目而视,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二人瞬间化为灰烬,那眼神仿佛要将二人千刀万剐。 “为何又是你们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是一头被困住的猛兽在咆哮,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百里公子莫要动怒,待此次事了,往后你大抵有许久都无需再见到我们这两张惹人嫌的面孔了。” 白发仙微微仰头,望向夜空那稀疏的星辰,轻轻叹息,那叹息声在夜风中飘散,仿若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惆怅。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对这一切纷争已经感到厌倦,但又身不由己地陷入其中。 “怎么,你们这是当我们不存在吗?”赵玉甲微微颔首,额前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夜枭的啼鸣,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 白发仙嘴角轻扬,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手腕猛地一抖,长剑瞬间脱鞘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芒,“什么事能管?什么事不能管否则,还请这位道长小心决断,不然……这剑可不长眼。”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仿佛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在对臣民发号施令,不容置疑和反抗。 赵玉甲冷哼一声,身形仿若鬼魅般一闪即逝,下一刻便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来不及反应。 他手中的桃木剑裹挟着呼呼风声,“噗”地一声深深插入地面,激起一圈尘土。 “有胆,你们便尽管一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仿佛是一位守护正义的勇士,毫不畏惧地面对强大的敌人。 在远处三个屋檐之外的阴暗角落里,钟飞离仿若一只隐匿在夜色中的猎豹,全身肌肉紧绷,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场中众人的一举一动。 他手中的笔在纸上飞速游走,好似灵动的蛇蝎,将王一行那变幻莫测的无量剑招栩栩如生地描绘在小簿子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是一个在沙漠中发现了宝藏的旅人,毕竟这等绝世剑法,能亲眼目睹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 然而,他的内心却如静谧的湖面下暗流涌动,冷静而敏锐地分析着局势,目光如炬地在四周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踪迹,仿佛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在追踪猎物。 杀人王离天的兄长……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神秘人物?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魔咒,在钟飞离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他的笔在本子上微微一顿,留下几道浅淡的划痕,仿若他此刻纷乱如麻的思绪。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此人究竟隐匿在何方……”钟飞离缓缓转身,破旧的衣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目光仿若实质般穿透夜幕,在周围的屋舍间细细探寻。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期待,仿佛希望能在这黑暗中找到一丝线索,解开心中的谜团。 “到底藏身于何处呢……”他再次低下头,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仿若陷入了一个无尽的迷宫,找不到方向。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第116章 离火 百里东君身为镇西侯府的贵公子,身份尊贵如同那高挂天际的骄阳,光芒万丈,让人敬畏。 同样如此的还有百里东君身旁的百里玄然虽然是高手,当然身份却是镇西侯府的公子爷,所以二人皆为身份所累,在某些场合下不便轻易展露身手。 此次前来天启,自然有影子护卫如影随形,贴身守护。 而钟飞离凭借着上次乾东城之战的蛛丝马迹,历经波折终于查明白了,镇西侯府有这样一位护卫的身份。 此人在江湖上声名不显,仿若一颗被尘封的明珠,然而他的弟弟——杀人王离天。 却是那令整个江湖都谈之色变的恐怖存在,仿若一场噩梦,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他的名字就像一道魔咒,让人闻风丧胆,仿佛只要提起他的名字,就能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为何在这关键的时刻,他仍未现身?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钟飞离,让他感到焦虑和不安。 “看来还未到生死攸关的绝境啊……”钟飞离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那动作仿若放下了千斤重担,可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他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声被夜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对这一切感到无能为力。 “这无量剑,果真是世间罕有的绝妙剑法,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过与之前遇见的西楚剑歌还是略逊一筹!” 白发仙缓缓收起长剑,那破碎的衣袖在夜风中摇曳,仿若一面破碎的战旗,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和钦佩,仿佛对王一行的剑法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紫衣侯身形一闪,悄然落在他的身侧,手中折扇轻轻一甩,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 “不要掉以轻心,快点解决,小心学堂的人来了过后,再惹出其他端倪。” 他的声音轻柔而急促,仿佛在提醒白发仙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王一行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砸在脚下的土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泥花。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未曾料到面前这两个年轻人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测,犹如渊渟岳峙,让人望而生畏。 方才在真武观的那场激战,已让他损耗了不少真力,如今这一番车轮战下来,他只觉四肢百骸仿若被抽空了一般,气力渐渐不支,好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他紧咬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决绝。 “哼,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有何可神气的!如果一打一你们早被道爷,我给打的是七零八落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仿佛对白发仙和紫衣侯的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和谴责。 白发仙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诚然,我们是以多欺少,那又何妨?我本就不是那迂腐的名门正派,我们是什么人,百里公子应该知道,所以在这里啊也无意在争个高下了。” “我们此番前来,只为带走百里东君,道长若是明智,便是在陪同我们设下一个诱饵,把百里玄然也给我们抓住,如此一来,大家都能省去不少麻烦,即便不这样,不阻挠我们抓百里东君也是好的!” 他的语气冷漠而傲慢,仿佛不把王一行放在眼里,认为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对手,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计划。 “你们为何对百里东君如此紧盯不放?况且百里玄然是什么人,我想你们应该也清楚,李先生对他都是毕恭毕敬,你们就不怕灭顶之灾吗?” 王一行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恼怒。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迫切地想知道白发仙和紫衣侯的目的,同时也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愤怒和不解。 “这就不是道长该过问的事情了。”白发仙眼神一凛,仿若夜空中划过的闪电,紧紧握住手中长剑,向前迈出一步,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仿若踏碎了脚下的虚空。 “道长尽管剑术超群,可在我二人的联手夹击之下,你又能支撑几个回合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傲慢,仿佛对自己和紫衣侯的实力充满了信心,认为王一行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王一行心中一沉,他深知白发仙所言非虚。 若是这般僵持下去,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必定难以支撑。 当下,他必须拼尽全力,寻得一个反败为胜的契机,仿若在绝境中寻找那一丝生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百里东君,不然剑圣追责他们青城山,那就不好玩了。 只是为什么剑圣前辈还未现身?再这般拖延下去,自己恐怕会被这二人耗尽真气,最终落得个命丧黄泉的下场。 王一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剑圣那强大的身姿。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仿佛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无奈和悲哀。 片刻之后,他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双手紧握住木剑,缓缓将其竖在自己面前,仿若竖起了一道最后的防线,虽明知脆弱,却也绝不后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壮和英勇,仿佛是一位即将赴死的战士,毫不畏惧地面对死亡。 王一行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向下一压,口中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道家真言: “无量!”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是一道来自天际的怒吼,充满了力量和威严。 “退!”白发仙和紫衣侯脸色骤变,齐声高呼,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暴退。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慌乱,仿佛被王一行的突然爆发所震慑,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 然而,那百道剑影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他们的退路完全淹没。 剑影闪烁着寒光,犹如夜空中的繁星,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恐,拼命地挥舞着手中武器抵挡,可那剑影却如跗骨之蛆,紧紧跟随。 剑刃闪烁着寒光,离他们的眉间仅有寸许之距,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仿若下一刻就会将他们吞噬,让他们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他们的脸上露出惊恐和绝望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降临。 “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如洪钟般的怒吼响彻云霄,仿若要震碎这夜幕的寂静。 这声怒吼充满了力量和威严,仿佛是一位天神在发怒,让人胆战心惊。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仿若从天而降的战神,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黑影闪电般伸出强有力的手臂,一把将白发仙和紫衣侯拉至身后,随后手中那根硕大无比的判官笔仿若被赋予了生命。 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夺目的光芒,如同一幅神秘而古老的画卷,一笔一划地将那恐怖的剑影尽数抹去,仿若橡皮擦去了岁月的痕迹。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是一位技艺高超的艺术家在创作一幅伟大的作品,充满了美感和力量。 “墓语草书?”王一行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仿若世界观被瞬间颠覆。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想说些什么,但却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说不出话来。 钟飞离将那些剑影悉数化解之后,微微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欣赏与挑衅,望着王一行说道: “没想到,你竟有这般能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赞赏,仿佛对王一行的实力表示认可和钦佩。 “你也不差!”一个雄浑如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仿若能震碎人的耳膜,仿若远古的洪钟在耳边敲响。 这个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威严,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声到人到。 钟飞离眼神一凛,手中判官笔迅速一转,横在身前,挡住了那仿若能撕裂苍穹的一拳。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尘土飞扬,仿若一场小型的沙尘暴。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仿佛是一颗坠落的流星,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 原来他一直在等待离火,而离火亦在暗处注视着他,仿若两个宿命的对手,在这夜色中终于相遇。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擦出了一道火花,充满了敌意和挑战。 “你们究竟是何人?”王一行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声音沙哑得仿若破旧的风箱,艰难地问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警惕,迫切地想知道离火的身份和来历。 第117章 离火与钟飞离 离火仿若未闻,高大的身影如山岳般屹立不动,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是冷冷地反问道: “你可知他们二人是何方神圣?”他的声音冷漠而低沉,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审判,让人不寒而栗。 王一行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迷茫,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和困惑,仿佛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无从下手。 离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向前踏出一步,每一步都仿若踏碎了夜空的寂静,仿若掌控着天地的节奏。 “那既然如此,你也无需知晓我是谁。” 言罢,他纵身一跃,仿若一只翱翔于九天的鲲鹏,又是一拳朝着钟飞离轰去,那拳头周围的空气仿若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若夜空中绽放的烟火。 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仿佛是一位无敌的战神,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钟飞离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手中判官笔仿若灵蛇舞动,轻巧地挡住了离火这近乎霸道的一拳。 他轻笑一声,笑声中却带着几分紧张与忌惮。 “前辈这拳法,比我想象中还要刚猛霸道。”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和畏惧,仿佛对离火的拳法表示认可和警惕。 “你的判官笔,也有些门道。” 离火眼神冰冷,仿若看着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声音冷硬得仿若千年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傲慢,仿佛不把钟飞离放在眼里,认为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对手。 “我这判官笔,可绘尽人间百态,亦能断阴阳是非,前辈可要小心了。” 钟飞离说罢,手中判官笔猛地一划,一道凌厉的光芒贴着离火的胸膛划过,若是再近分毫,便能将其开膛破肚,仿若死神的镰刀,在生死边缘游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与离火一决高下。 “哼,就凭你也想伤我!”离火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猛地一拳挥出,直接将钟飞离击飞出去,仿若拍飞一只微不足道的蚊虫般轻松,仿若展示着他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他的动作轻松而随意,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人感受到他的强大和自信。 在这片深沉的夜色中,钟飞离与离火的身影在激烈的交锋中快速移动。 离火的这一拳,裹挟着千钧之力,仿若凝聚了他全身的劲道与怒火,如泰山压顶般迅猛轰出。 拳风呼啸而过,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压缩,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夜空中炸响的闷雷。 …钟飞离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扑面而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摇不定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弥漫在夜色之中。 而离火却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毫不留情地继续朝前追去,身姿矫健而迅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带起的风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深处,越退越远。 只留下一串模糊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缓缓消散,仿佛是这场激烈交锋的余韵。 “前辈,虽说你的拳法刚猛无匹,但和离天前辈的绝世神功相比,终究还是差了那么点火候!” 钟飞离的声音在夜风中飘忽不定,仿若幽灵的低语,带着几分嘲讽与得意。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乎在为自己成功挑起离火的怒火而感到一丝得意。 “你这小子,竟然见过离天!”离火宛如被触怒的雄狮,怒声咆哮,那声音仿若洪钟般在夜空中炸响,仿佛要震碎这漆黑的夜幕。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钟飞离,那目光仿佛具有实质,仿若两把锐利的匕首,要将钟飞离看穿,探寻出他话语中的真假。 “哈哈,没错!他还活得好好的,并未死去。” 钟飞离狡黠地一笑,趁着离火分神之际,纵身一跃,身形如鬼魅般在夜色中穿梭。 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若黑夜中的蝙蝠,迅速往后逃去,边逃边喊。 “他迟早会回来复仇,你们都等着吧!”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挑衅与张狂,仿佛是在向离火宣告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离火平日里向来是个沉着冷静之人,心思缜密得如同深海中的暗礁,隐藏在深邃的海底,不轻易被人察觉。 正因如此,他才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在白发仙、紫衣侯的背后必定还隐藏着一个更为神秘的人物,所以他一直隐忍不发,耐心地等待着最佳时机,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直到此刻,当危险真正降临,威胁到他所守护之人时,他才真正出手,展现出自己强大的实力。 也正因这份沉稳与睿智,百里洛陈才会毅然决然地选择让他来担当小公子的影子护卫,守护在其身旁,如同将最珍贵的宝物托付给最信任的守护者。 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即便是如离火这般冷静坚毅的人,也有着自己的逆鳞,一旦触及,便会让他失去往日的从容。 这世间唯有一件事,能让他方寸大乱,那便是他弟弟——杀人王离天如今的下落。 这个名字,仿若一道魔咒,紧紧缠绕着他的内心,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时刻牵动着他的情绪。 每当这个名字被提起,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担忧与牵挂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钟飞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手持判官笔如疾风般掠出了三个街道。 此时,离火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仿若一头受伤的猛兽。 过了片刻,他那颗愤怒的心终于逐渐冷静了下来,仿若一盆燃烧的烈火被一场细雨慢慢浇灭。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与戒备,仿若一只受伤后依然警觉的野兽,防范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钟飞离却如幽灵般忽然折返,手中的判官笔裹挟着凌厉的风声,毫不留情地冲着离火狠狠地打了下去,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夜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哼,好你个狡猾的小子,竟敢故意诱我离开!”离火怒目圆睁,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拳风呼啸,仿若一阵狂风席卷而过,狠狠地迎上了那根来势汹汹的判官笔。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愤怒,仿佛要用这一拳将钟飞离的挑衅彻底击碎。 “哈哈,没错,我是故意引你离开,但我也的确知晓离天的下落。” 钟飞离身形飘忽,仿若鬼魅,轻松地躲开了离火这致命的一拳,随后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仿若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在城市的另一边,夜色笼罩下的小巷仿若一条黑暗的蟒蛇,蜿蜒曲折地隐藏在房屋之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王道长,就到这里了吧。” 一个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响起,仿若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轻柔却又透着几分神秘,仿佛是从黑暗深处传来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王一行闻言,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些许血色,如同阴霾散去后的天空,逐渐有了一丝生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欣慰,仿若一位历经艰辛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随后,他带着尹落霞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每一步都迈得谨慎而小心,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色。 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轻声问道:“好了?” 只见叶鼎之已经从地上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如松,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夜色之中。 百里东君依旧盘腿坐在那里,双眼紧闭,面容平静,仿若陷入了深深的禅定之中,周身气息流转,正在静息运气,仿佛与周围的紧张氛围隔绝开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叶鼎之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他只需再将真气运转一个周天,便可无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一位沉稳的将领在下达命令,让人感到安心。 王一行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也盘腿坐了下来,双手结印,身上的真气开始翻涌,仿若汹涌的波涛,在体内奔腾不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专注与决然,仿若一位虔诚的修行者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我自行疗伤即可,前面那两个家伙,就交给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几分决然,仿若将一份沉重的责任托付给了叶鼎之。 叶鼎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傲然道: 第118章 退走 “放心吧,对付他们,不在话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自信与果敢,仿若一位无畏的勇士,即将踏上战场,面对强大的敌人却毫不畏惧。 “嘿,你可别这么自信。我与他们苦战许久,都未能将他们彻底击败,你要是轻轻松松几拳就解决了,那我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啊。” 王一行微微挑眉,打趣地说道,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诙谐与无奈,仿若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在调侃一位初出茅庐的新兵,让人感到一丝轻松。 “王道长,您之前已经耗费了他们不少精力,我此番前去,不过是捡个便宜,打扫打扫战场罢了。功劳自然都是您的。” 叶鼎之笑着看了一眼尹落霞,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仿若在感谢她在这场战斗中的默默付出。 “当然,也有尹姑娘的一份。”他的声音温和而真诚,让人感到温暖。 尹落霞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与担忧,紧紧地盯着他,问道: “你当真这么有信心?”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不安,仿若一位担心家人的女子,对即将面对危险的亲人充满了担忧。 叶鼎之转过身,面向白发仙和紫衣侯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与果敢,仿若一位即将冲锋陷阵的将领。 “那是自然,我对自己的实力有十足的把握。我这一生,还有着漫长的几十年规划,怎会轻易让自己的路在这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终结。” 说罢,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大喝一声:“来!”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若一道凌厉的战吼,打破了夜的寂静,让人感受到他的决心与勇气。 “不能再拖下去了,学堂的人转瞬即至,必须速战速决!”白发仙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拔剑向前,手中的长剑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仿若一条灵动的毒蛇,吐着致命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决然,仿若一位陷入困境的战士,在绝境中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叶鼎之也迅速拔出了他的武器,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从初试到方才激烈的道观之战,他一直都只是用拳头与敌人周旋,从未动用过兵器。 而此时,他的双手之中,赫然出现了两柄短剑。这两柄剑长不过寸许,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想必是他平日里藏在袖下的袖中剑,隐匿而危险,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长而强,锋芒毕露,威力悠长而广泛;短则诡,杀机暗藏,往往在险象环生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世间凡是使用短刃的人,无一不是招式阴狠诡谲,凭借着武器的短小精悍,在生死攸关之际寻得生机,仿若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依靠着微弱的光芒寻找着出路。 然而,叶鼎之却与众不同。他手中的袖中剑挥舞起来大开大合,仿若一位豪放不羁的侠客,纵横捭阖,毫无保留地展现着自己的实力。 他的每一次挥剑,都仿若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划破夜空,让人胆寒。不仅没有一丝阴诡之气,反而锋芒毕露,仿若一轮烈日在夜空中升起,照亮了整个夜空,让人无法直视。 “斩!”叶鼎之暴喝一声,手中的袖中剑仿若一道闪电般横劈而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划破夜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勇猛,仿若一位无畏的战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毫不退缩。 “立!”紧接着,他身形一转,剑随身动,直刺而出,剑刃仿若毒蛇的獠牙,直逼敌人要害,让人防不胜防。他的动作敏捷而果断,仿若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在捕捉猎物时精准而迅速。 “决!”最后,叶鼎之轻盈落地,而与此同时,白发仙手中的玉剑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的眼中充满了惊骇与不信,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仿若世界观被瞬间颠覆,脸上露出惊恐与绝望的表情,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为什么!这怎么可能!”白发仙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叶鼎之,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恐惧,仿若一位迷失在黑暗中的旅人,对突然出现的危险感到不知所措。 “哼,剑中有大道,你永远也无法领悟的大道,这就是你和我之间难以逾越的差距。” 叶鼎之冷笑一声,袖中剑缓缓回落,眼看便要刺进白发仙的胸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紫衣侯眼疾手快,立刻起身冲了过去,一把拉过白发仙和地上的玉剑,毫不犹豫地往后退去,脚步踉跄却又十分迅速,仿若一位惊慌失措的逃亡者,在生死边缘拼命挣扎。 叶鼎之见状,也不再追击,只是潇洒地收了两柄袖剑,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轻声笑道:“搞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松与愉悦,仿若一位完成了艰巨任务的英雄,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 王一行运气完毕,缓缓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故作不满地说道:“不是说好不要那么快的吗?你这可让我有点下不来台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诙谐与无奈,仿若一位被抢了风头的演员,在抱怨自己的搭档太过出色。 “王道长,您方才用剑气封了他两处气脉,我不过是恰逢其会,捡了个便宜罢了。” 叶鼎之笑着往回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轻松,仿若一位凯旋而归的将军,受到众人的敬仰与赞赏。 此时,百里东君也运气完毕,脸色红润如初,仿佛从未经历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仿若一位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对周围的危险毫不在意。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 “那两人呢?跑了吗?他们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五次地想要把我带走?还有,我弟弟呢?剑圣前辈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仿若一位迷失在迷雾中的行者,在寻找着前进的方向。 “我也不清楚,这些人似乎很久以前就盯上我们了,想必也有可能盯上了我弟弟。不过,你也知道,我弟弟如今修为高深莫测,所以他们或许觉得先从我这里下手更容易些。” 百里东君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困惑,仿若一位担心家人的兄长,对亲人的安危充满了牵挂。 “戌时将至,第三队人马应该快要出来了,我们不能在此耽搁太久,继续去寻找线索吧。” 叶鼎之抬头看了看夜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仿若一位敏锐的将领,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方才王道长也说过,仅凭我们这一条线索,想要找到答案怕是难如登天,所以必须先去找诸葛云他们。” 王一行向前迈出一步,眼神坚定地说道,“走!先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他们的踪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心,仿若一位执着的探险家,在寻找着失落的宝藏。 而在城市的另一处角落,白发仙和紫衣侯已经退到了钟飞离的身边。 钟飞离和离火激战了近一百个回合,却依旧难分高下,双方都已精疲力竭,他渐渐失去了耐心,破口大骂道:“真是晦气!这次怎么又没有成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沮丧,仿若一位失败的赌徒,对自己的运气感到绝望。 白发仙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沮丧与不甘。 “这个队伍不简单,尤其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实力太过强大,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哀,仿若一位战败的将军,对自己的失败感到痛心疾首。 钟飞离宛如一只潜伏于暗夜中的猎豹,静静地隐匿在阴影之中,他的目光仿若犀利的鹰眼,紧紧地锁住那根在黑暗中微微摇曳的香。 那香恰似一个被神秘力量操控的玩物,刚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便像是被一双无形且充满恶意的鬼魅之手无情地掐灭,如此反复无常,诡谲至极。 周遭的空气仿若被施了禁锢的法术,静谧得没有一丝风的流动,可这香却好似陷入了一场无法挣脱的诅咒,只是徒劳地挣扎在明暗之间,怎么也无法持续燃烧,仿佛在绝望地诉说着即将降临的厄运。 钟飞离的眉心微微一蹙,那眉心的褶皱仿若平静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而泛起的涟漪,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凝重之色,仿若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而沉闷,仿佛即将有一场暴风雨席卷而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被岁月的沙尘磨砺过,每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都带着几分压抑与不安,仿佛在传递着一个可怕的秘密:“有人在附近布下了孤虚阵。” 第119章 孤虚阵 “孤虚阵!”白发仙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僵,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脸上瞬间浮现出些许疑惑之色,仿若一张洁白的宣纸被滴上了墨滴。 他那灵动的双眼快速地转动着,仿佛在脑海中那浩渺的知识海洋里,急切地搜寻着关于此阵的只言片语和点滴信息,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捞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以解开眼前这神秘而危险的谜团,那专注的神情好似一位探寻宝藏的探险家。 “而且,我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钟飞离又微微皱了皱鼻子,那动作轻缓而细微,像是在努力捕捉那一丝若有若无、仿若游丝般的熟悉味道。 那味道仿若一根细微的线,轻轻地牵扯着他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触动了他潜藏已久的警觉,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蔓延,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脏。 紫衣侯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一凛,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脸上的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惶之色。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恐惧,仿若寒风中的落叶:“你是说……那位大人?” “没错,那位大人来了。” 钟飞离的声音愈发低沉,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幽叹,每一个字都仿佛被沉重的枷锁禁锢着,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与忌惮,仿佛在面对一个不可战胜的恶魔。 “他也是冲着百里东君来的!”白发仙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仿若岁月的刻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额头上。 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焦躁,仿若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心急如焚,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而担忧。 “若真是那位大人亲至……”后面的话语仿若被梗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团苦涩的气息,消散在空气中,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和不安。 “即便是魂官与魄官联手,在他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难以将人从他手中抢下。在这天外天,恐怕唯有无相使能制衡他一二。” 钟飞离猛地转身,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若夜空中闪过的一道黑色闪电,瞬间照亮了黑暗的一角。 随后,他的身形如鬼魅般,朝着前方疾掠而去,速度之快,仿若一阵旋风,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残影,仿佛从未在这个地方出现过。 “魂官大人,您在天启城内竟还有援手?” 白发仙满脸狐疑地望着钟飞离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解与探寻。 那眼神仿若两把锐利的钩子,试图从黑暗中钩出一些隐藏的秘密,看穿钟飞离的心思,找到那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仿佛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的希望。 “没有,但学堂可以。学堂内院高手如云,就算是那位大人,面对如此众多的高手围攻,也难以招架。” 钟飞离边说边从身后迅速取出一支响箭,那响箭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若一把沉睡的利刃即将被唤醒。 他猛地将响箭朝着天空射去,手臂的肌肉紧绷,仿若一张拉满的弓弦,充满了力量。 响箭划破夜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仿若一道凌厉的求救信号,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传向远方,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萧若风、雷梦杀等人恰好目睹了那支响箭升空。 刹那间,响箭在夜空中绽放出绚丽而夺目的光芒,那光芒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仿佛是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随后,一声巨响,响箭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的火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若一场华丽的烟火表演。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默契与决然,毫不犹豫地朝着响箭升起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仿若两道黑色的闪电,快速而敏捷地穿梭在街巷之间,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衣袂猎猎作响,仿佛是黑夜中的两位勇士,奔赴战场。 诸葛云此时正隐匿在一处屋顶之上,他微微仰头,凝视着那支在头顶炸开的响箭。 他的眉头轻皱,仿若一只被惊扰的夜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那恼怒仿若一丝火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了一下,便迅速被他隐藏起来:“被发现了?” 百里东君等人自然也瞧见了那支响箭。 他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如鹰,仿若能穿透黑暗,看到远方隐藏的秘密,仿佛一位洞察一切的智者。 “那边有情况。”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一块沉稳的磐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仿佛在黑暗中为众人指明了方向。 “恐是疑兵之计。” 叶鼎之面色沉稳,仿若一座古老的山峰,静静地屹立在风雨之中,不为所动。 他的声音低沉地从喉咙深处发出,带着一丝警惕与思索,仿若一位深思熟虑的谋士,在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仿佛在谋划一场战争的布局。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的光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仿佛在寻找敌人的破绽。 王一行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焦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仿若在发泄着内心的烦躁情绪,仿佛一位被困在困境中的囚徒。 “可我们都寻觅了一个时辰,却依旧毫无头绪,如此下去绝非良策。”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不甘,仿若一位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却又不愿放弃希望,仿佛在黑暗中挣扎的灵魂。 “往武场的方向去。”百里东君眼珠子一转,仿若一颗灵动的珠子在眼眶中滚动。 他仿若突然被一道灵感的闪电击中,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我们都疏忽了一点,如果真需四条线索才能解开谜题,那么亥时出现的其他队伍手中的信封必定也是关键所在。” “所以,我们不必如此兜兜转转,所有人最终都会汇聚到那里,等待最后一支队伍现身!”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彩,仿若一位掌控全局的将军,胸有成竹地制定着战略计划,仿佛胜利已经在向他招手。 “我才发觉,你竟这般聪慧!”叶鼎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容,仿若春天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仿若重新认识了百里东君一般,眼中的敬佩之意愈发浓厚,仿若一坛醇厚的美酒,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仿佛被百里东君的智慧所折服。 “小意思!”百里东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仿若一只骄傲的公鸡。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彩,仿若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 “不瞒你们说,如果我不走这江湖练武之路,凭借我家的身世背景与才华,入朝为官,那妥妥的是个丞相之才!”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与自豪,仿若一位站在舞台中央的表演者,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风采,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不凡。 天启城西城角,仿若被死神遗忘的角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仿若一个被诅咒的地狱之地。 四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死状惨烈至极。 鲜血仿若一条条红色的溪流,从尸体下缓缓流出,汇聚在一起,将周围的地面染成一片暗红色,仿若一幅狰狞的地狱血画,让人毛骨悚然。 那破碎的肢体、扭曲的面容,让人不寒而栗,仿若恶魔的杰作,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恐怖场景。 雷梦杀只瞧了一眼,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仿若汹涌的海浪在腹中肆虐。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这人不单是个冒牌货,还是个十足的变态。杀人也就罢了,竟还将尸体碎成这般模样。”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恐惧,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痛苦的咆哮,仿佛在对这残忍的场景表示抗议。 萧若风面色凝重地看着地上那具被撕裂的尸体,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忍与叹息。 他仿若一位慈悲的智者,目睹了世间的苦难,却又无力改变,仿佛在为这逝去的生命默哀。 “这并非普通的碎尸,这手分明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手段残忍至极。”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若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在诉说着这残忍背后的悲哀。 “你们竟还有胆子来此?为何不去告知李先生?我当真佩服你们的胆量,真是大得惊人!” 一声阴森的冷笑突兀地响起,仿若夜枭的啼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让人胆战心惊。 诸葛云仿若幽灵般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狠戾与狰狞的光芒,仿若一只择人而噬的恶狼,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你就是诸葛云。” 雷梦杀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仿若一位坚强的战士,站起身来。 第120章 诸葛云 他的目光紧练武场之外,百里东君等四人一路疾行,仿若四匹脱缰的野马,终于赶到。 此时距离亥时尚有一段时间,四人站在原地,仿若四座沉默的雕像,焦急地等待着。 他们不停地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仿若一群等待猎物出现的猎人,又仿若一群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渴望着光明的降临,仿佛在黑暗中徘徊的灵魂。就在这时,一人从长街的尽头缓缓走来。 “有人来了。” 百里东君警觉地转过身,仿若一只被惊扰的猎豹,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逐渐走近的身影。 他的眼神仿若两把锐利的弓箭,瞄准了目标,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击,仿佛在面对一个潜在的敌人。 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四人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叶鼎之的眼神微微一缩,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面露一丝诧异:“诸葛云!” 诸葛云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若一位神秘的智者,掌握着世间的秘密: “看来有人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与其四处奔波徒劳无功,倒不如在此守株待兔。” “这学堂的安排当真有趣,绕了这么大一圈,最终却能用如此简单的法子解决。” 他的声音仿若一阵轻柔的微风,吹拂着众人的耳朵,却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 “你……你的队友呢?”百里东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若一位谨慎的侦探,心中暗自揣测着诸葛云的队友是否隐藏在附近的暗处。 他的眼神仿若探照灯,在黑暗中搜寻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仿佛在寻找隐藏的敌人。 “放心吧。他们在抢夺锦囊时受了伤,此刻正在别处养伤,等待我的消息。” 诸葛云神色自若地回道,仿若一位镇定自若的将军,在战场上指挥若定。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仿若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的暗涌,被敏锐的观察者捕捉到了,仿佛在掩盖着什么秘密。 “抢锦囊时受了伤?” 叶鼎之的目光顺着诸葛云的腰间望去,仿若一位敏锐的猎手发现了猎物的踪迹。 只见那里赫然挂着两个锦囊,“看来,你们已经解决了一支队伍?”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警惕,仿若一只闻到危险气息的狐狸,竖起了耳朵,仿佛在警惕着潜在的危险。 百里东君冷哼一声,仿若一声低沉的狮吼。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咔咔”的声响,仿若骨头在愤怒地抗议: “如此说来,这两个锦囊,我们便不客气地收下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霸气与决然,仿若一位霸道的王者,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仿佛在向敌人宣战。 紧地盯着诸葛云,仿若两把锐利的宝剑,试图用眼神将他看穿,看透他内心的邪恶与阴谋,仿佛在与恶魔对视。 “正是。” 诸葛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仿若夜空中闪烁的鬼火,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可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微笑。 他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白光,仿若一排尖锐的獠牙,让人胆战心惊,仿佛要将人吞噬。 萧若风仔细地打量着诸葛云,仿若一位经验丰富的鉴宝师,审视着一件珍贵而危险的宝物。 他微微皱眉道:“他与白日里的那个诸葛云截然不同。” “一个人的容貌或许能够改变,但气质却难以伪装。白日里的诸葛云,虽沉默寡言,可身上散发的气质却是温和谦逊、彬彬有礼的,绝不像眼前此人这般阴森鬼魅、戾气缠身。” 雷梦杀神色严肃地说道,仿若一位公正的法官,在宣读着正义的判决。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笃定与决然,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坚定不移地守护着真理,仿佛在为正义而发声。 “你们废话太多!” 诸葛云冷哼一声,仿若一声炸雷,在空气中回荡,让人震耳欲聋。 他猛地一抬手,刹那间,一阵浓稠如墨的黑雾从他掌心涌出,仿若一条黑色的巨龙,张牙舞爪地迅速弥漫开来,将整条巷子笼罩其中。 那黑雾仿若一只巨大的黑色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一切都吞噬其中,让人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恐惧之中,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萧若风面色一变,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警惕。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仿若一张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仿佛在面对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这是?” 雷梦杀毫不畏惧,仿若一位无畏的勇士,脚尖轻点地面,纵身一跃而起。 他的口中大喝一声:“邪门阵法,看我一指惊雷破之!” 说罢,他的指尖闪烁着耀眼的雷光,仿若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朝着诸葛云狠狠地击去。 那雷光仿若雷神的愤怒,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划破黑暗,照亮了周围的空间,仿佛是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哼!狂妄之徒!”诸葛云面露冷笑,仿若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他的眼神仿若两把冰冷的匕首,刺向雷梦杀,试图将他的勇气与自信击碎,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不对劲,大家小心。” 王一行神色凝重地说道,仿若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不安,仿若一只警惕的猎犬,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仿佛在准备迎接一场战斗。 叶鼎之点了点头,仿若一位沉稳的谋士,眼神中也满是戒备:“的确有些异常。” 他的声音仿若一阵低沉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敲响了众人心中的警钟,仿佛在提醒着大家危险的临近。 “哪里不对劲了?”尹落霞满脸困惑地问道,仿若一位迷失在森林中的少女,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解。 她的眼神仿若两汪清澈的泉水,倒映着周围的疑惑与不安,仿若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百里东君微微仰头,仿若一位仰望星空的诗人,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随后,他伸出手,仿若一位指挥家在指挥着一场无声的交响乐,神色凝重地说道: “虽然细微,但之前我们耳边一直有风声拂过,可此刻,风却停了。” 他的声音仿若一阵轻柔的风,吹拂着众人的心灵,却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紧张,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危机的到来。 “那棵槐树上的乌鸦也不再鸣叫。” 叶鼎之也仰起头,仿若一位观察天象的学者,看着那棵寂静无声的槐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他的眼神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映射着内心的不安与担忧,仿若预见到了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而担忧。 尹落霞环顾四周,仿若一位受惊的小鹿,突然惊叫道:“诸葛云也不见了!” 她的声音仿若一声尖锐的警报,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让众人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在提醒着大家危险的降临。 “是阵法。”王一行怒骂一声,仿若一位愤怒的战士,脸上满是懊恼与愤恨。 他的声音仿若一声炸雷,在空气中回荡,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我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这些奇门阵法,好好的一场较量,非要耍这些旁门左道的手段。” 他的眼神仿若两把燃烧的火炬,愤怒地燃烧着,仿若要将眼前的阵法烧毁,仿佛在对这邪恶的阵法表示愤怒。 “可道士不是最擅长破阵吗?”叶鼎之嘴角上扬,缓缓说道。 “不不不,叶兄武功高强,还是叶兄先打头阵吧。”王一行连忙摆手,那动作显得有些慌乱无措,眼神中满是推脱与不情愿,恰似一只胆小怯懦的老鼠,只想找个安全的角落躲起来,避开那未知的危险。 “王师兄请。” 叶鼎之往后退了一步,身姿优雅却又带着几分戏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仿佛在这场紧张的对峙中。 还能保持着一份从容淡定,可那微微紧绷的肌肉却出卖了他内心的警惕。 王一行也跟着退了一步:“不不不,叶兄弟您先请。”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动,似乎生怕自己被推到前面,成为那危险的矛头所指。 尹落霞没有说话,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好笑。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两个大男人在这危险面前的推搡,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仿佛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找到了一丝别样的轻松。 于是,场中只剩下百里东君一人站在前方。 “还是百里兄英勇无畏啊!” 王一行轻叹一声,那声音里有庆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惭愧,脸上露出一丝庆幸与赞赏,仿若在为自己不用站在前面而感到庆幸,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盾牌。 第121章 暴露 百里东君转过身,怒目圆睁,仿若一只被激怒的雄狮,对着三人怒骂道: “我丢,你们几个家伙什么时候退后的,为何是我!”他的声音仿若一声愤怒的咆哮,在空气中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仿佛要将内心的不满和紧张全部宣泄出来。 “百里东君?”一只手仿若从黑暗中伸出,轻轻地搭在了百里东君的肩膀上,那声音空灵而阴森,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丝丝寒意,仿佛是死亡的触手,悄然伸向了百里东君。 “滚!”百里东君暴喝一声,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猛地回身,手中长剑仿若一条愤怒的蛟龙,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身后狠狠地斩去。 只见诸葛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被这一剑直接劈成了两半。 那剑仿若一道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带着百里东君的愤怒与决绝,仿佛要斩断这无尽的恐惧与阴谋。 “啊!”尹落霞毕竟是个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身体微微颤抖着。 百里东君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与疑惑,仿若对自己这看似轻易的“胜利”感到有些意外,随后飞起一脚,将那被砍成两半的尸体踹了出去: “骗谁呢?我若有这般厉害的剑法,还用得着在此处被你们这般戏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与不甘,仿佛在对这诡异的情况表示怀疑和不满。 那尸体摔落在地,瞬间化作一堆粉末,一个声音仿若从四面八方传来: “乡关远,魂飞万里。行路难,就地升天。” 这声音虚无缥缈,仿佛被神秘的力量裹挟着,在空气中诡谲地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好似冰冷的雨滴,狠狠地砸落在众人的心间,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他在说什么?”尹落霞满脸惊恐地问道,她的声音颤抖着,仿若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害怕。 那姣好的面容此刻因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那堆粉末消散的地方,似乎担心会有更可怕的东西从那里突然冒出来,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恐惧深渊。 “他说,他要送我们登天!” 叶鼎之眼神一凛,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瞬间被点亮,猛地转过身,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如同一头即将扑食的猎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他的拳头紧握,骨节泛白,上面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蠕动,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这一拳之上。 随着一声怒吼,他一拳带着雄浑的拳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去,那拳风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似乎要将这诡异的黑暗撕开一道口子,仿佛要用这一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恐惧。 “砰”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两人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一起。 叶鼎之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对方拳头上涌来,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身体仿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猛地向后退了十余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扬起一片尘土,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 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仿若两条蜿蜒的沟壑,见证着这强大力量的冲击,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激烈与残酷。 而那诸葛云却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稳稳地矗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是这黑暗中的主宰,不可撼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与不屑,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在俯瞰着蝼蚁,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在说,这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仿佛在嘲笑众人的不自量力。 “大家小心,他至少是逍遥天境的高手。” 叶鼎之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担忧,仿若一片乌云笼罩在他的眼眸之中,仿佛预见到了这场战斗的艰难与危险。 他与王一行对视一眼,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警惕与决然,仿若两位并肩作战的战士,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心有灵犀地达成了默契,仿佛在这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并肩作战的勇气。 金刚可登上品,自在地上无敌,逍遥天上纵横,神游可登仙宫。 在这江湖之中,一旦踏入逍遥天境,便是那站在巅峰的强者,举手投足间皆能翻云覆雨,而此刻,他们面对的正是这样一位强大而神秘的对手,仿佛是在与天抗争,前途未卜。 那些资质平庸、籍籍无名的武夫,即便穷尽一生心力去修习武艺,苦苦追寻那武道巅峰,却往往因天赋所限,难以在江湖中崭露头角,被冠以高手之名。 然而,一旦有人有幸踏入金刚境,那便意味着他已经在武学之路上迈出了坚实而关键的一步,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实力,足以在江湖的一隅崭露头角,甚至能够率领一些规模较小的门派,成为一方之雄,在江湖的舞台上占据一席之地。 而自在境,相较于金刚境,则更是一种质的飞跃。 踏入此境的高手,仿若脱胎换骨,拥有了更为强大的实力和自信。 他们在江湖之上纵横驰骋,所到之处,旁人皆敬畏有加,难觅敌手。 其威名如同烈烈风声,传遍江湖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众多武夫仰望的存在,也让许多江湖小卒望而生畏,不敢轻易招惹。 至于那逍遥天境,简直就是江湖人眼中宛如神仙般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些高手们仿若超脱了尘世的束缚,举手投足之间皆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如同天际的流云,神秘而令人敬畏。 每一次现身,都会在江湖中掀起轩然大波,成为人们口中传颂的传奇,让无数江湖人为之向往,却又深知其难以企及,仿佛是那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璀璨星辰,只能仰望,难以触及。 而那最为神秘的神游玄境,据说学堂李先生曾有过独特的见解,其并未采用“玄游”之称,故而在这世间。 “玄游”一词也未曾流传开来,更增添了这一境界的神秘色彩,使其成为了江湖中一个充满谜团和传奇的存在,让无数武者对其充满了遐想和猜测,却始终难以窥探其真正的奥秘。 “逍遥天境的高手还需要拜师吗?”百里东君面露疑惑之色,仿若一只迷失在山林中的小鹿,眼神中满是不解与迷茫。 他此刻不过是在武学之路上艰难攀爬的行者,即便拼尽全力,也才刚刚摸到金刚境的门槛,犹如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前方的道路依然漫长而模糊。 面对眼前这位强大到超乎想象的对手,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仿若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淹没。 “我们几个金刚境,怎么和他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沮丧和无奈,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不,你错了。”王一行微微摇头,那动作缓慢而坚定,仿若一位智慧的长者在纠正晚辈的错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与沉稳,仿佛知晓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还打得过?”百里东君眉头紧锁,仿若一道深邃的沟壑刻在他的眉间,眼神中满是怀疑与焦急,仿佛在这绝境之中,试图寻找一丝渺茫的希望。 “不是,我说你说错了。我不是金刚境。” 王一行忽然俯身而下,身姿矫健而敏捷,仿若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 刹那间,他体内的真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轰然暴涨,那强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他身上的道袍在这股强大的真气冲击下,猎猎狂舞而起,仿若一面舞动的旗帜,彰显着他的不凡实力。 他手中的桃木剑微微泛出一丝诡异的红光,仿若燃烧的晚霞,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仿佛是他手中的神兵利器,即将在这战场上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我是自在地境。”王一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强大实力,让百里东君等人不禁为之侧目。 “那你来拜什么师!”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仿若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满是惊讶与困惑,仿佛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又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谁说我是来拜师的,我有师尊吕素真,乃是世上行走的真仙,不比李先生差。” 王一行猛地举起桃木剑,那动作仿若一位英勇的战士举起了手中的战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与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他背后那强大的师承,让人不敢小觑。 “我是奉命来天启城帮助学堂维护大考秩序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使命感和庄重,仿若一位肩负着神圣使命的使者,在这江湖的纷争中,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单纯 “那你……此时对诸葛云出剑岂不是不公平?”百里东君挠了挠头,仿若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提出一个单纯的问题,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懵懂与疑惑,似乎在这复杂的江湖局势中,还保持着一份难得的纯真。 “白痴!都这样了,你还真以为这个人是来拜师的?” 王一行剑指那含笑站着的诸葛云,仿若一位正义的使者在指向邪恶的化身。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若要将眼前的敌人看穿,看透他隐藏在笑容背后的阴谋与邪恶。 “逍遥天境的高手,这个世上也没有几人,你究竟是谁!” 他的声音仿若一声怒吼,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向这个神秘的敌人发出挑战,试图揭开他神秘的面纱。 “我……”百里东君还想再问,仿若一个好奇宝宝对这个充满谜团的世界有着无尽的疑问,然而此时的局势却容不得他再多问。 “麻烦让一下。”叶鼎之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那动作仿若一位兄长在安抚弟弟的不安。 百里东君愣了愣,仿若从一个梦境中突然醒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怎么了?” “我也是自在地境。”叶鼎之微微抬起脚,仿若一位优雅的舞者迈出轻盈的一步,轻轻地往前一踏,双手仿若灵动的蝴蝶,轻轻一转 两柄袖中剑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在他手中飞速旋转着,仿若两道银色的闪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他精湛的武艺和强大的实力。 “你也是来维护秩序的?”百里东君吓了一跳,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脸上满是惊讶与意外,仿佛在这一连串的意外中,已经有些应接不暇,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不是,我是来拜师的。”叶鼎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仿若春天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 那微笑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执着,仿佛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中,找到了自己心中的方向。 “这天下已无我可学,唯有学堂李先生,值得我来一见。”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崇敬与向往,仿若一位虔诚的信徒在诉说着自己的信仰,让人感受到他对李先生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百里东君退到了一边,仿若一只识趣的小鸟离开了热闹的枝头。 他与尹落霞四目相对,仿若两个在黑暗中寻找依靠的灵魂。 他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不会也是自在地境吧?” 尹落霞伸手敲了一下百里东君的脑袋,仿若一位严厉的姐姐在教训调皮的弟弟。她将百里东君猛地往边上一拉,仿若在保护一个弱小的孩子: “是个屁,我赌术上是神游玄境!让他们两个上,我们躲在后面!”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果断与机智,仿若一位聪明的谋士在这危险的局势中做出了明智的决策,让人感受到她的冷静与聪慧。 “请你们赴死。”诸葛云双掌挥下,仿若一位来自地狱的恶魔在下达死亡的命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与无情,仿佛在这一瞬间,将所有人都视为蝼蚁,准备用他强大的力量将他们轻易地碾碎。 “那就一起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王一行一剑挥去,仿若一位无畏的勇士冲向战场。 那桃木剑仿若一道燃烧的火焰,一道红光斩碎了诸葛云的衣袖,仿若撕开了黑暗中的一角,让人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仿佛在这强大的敌人面前,他也毫不退缩,勇敢地发起了攻击。 百里东君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微微颤抖,仿若在呼应着主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仿佛是他内心情绪的延伸。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仿若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闪烁,尽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也绝不退缩,仿佛在这黑暗中坚守着最后一丝希望与尊严。 “哼,逍遥天境又如何?今日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他咬着牙,低声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与无畏,仿若一位无畏的勇士在向强大的敌人宣战,仿佛要用自己的勇气和决心,挑战这不可逾越的高峰。 诸葛云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仿若夜枭的啼叫,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百里东君宣战的嘲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逍遥天境的真正实力!” 说罢,他身形一闪,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夜空,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融入了这无尽的黑暗之中,让人捉摸不透。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地笼罩其中,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 叶鼎之深吸一口气,仿若一位即将踏入战场的勇士在做最后的准备,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力量都调动起来。 他双脚分开,扎稳马步,双手在胸前快速地舞动,结出一个个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施展一种神秘的力量。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搅动起来,形成一个个微小的漩涡,仿若一群灵动的精灵在他身边盘旋,仿佛在为他助威。 突然,他大喝一声,双手向前推出,一道雄浑的掌风仿若一条咆哮的巨龙,朝着前方冲去,试图抵挡诸葛云即将到来的攻击,仿佛要用这掌风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与此同时,王一行也没有闲着。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一些神秘的符文,仿若古老的咒语在诉说着神秘的力量,仿佛蕴含着天地的奥秘。 他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符纸朝着空中一抛,符纸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仿若一群闪耀的流星,朝着诸葛云可能出现的方向射去。 这些光芒仿若一条条金色的绳索,试图将诸葛云困住,限制他的行动,仿佛要将这黑暗中的恶魔束缚起来。 尹落霞虽然身为女子,但此刻也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 她手中握着一把短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若夜空中的寒星,仿佛是她勇气的象征。 她紧紧地盯着周围的动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决绝,仿佛在这危险中找到了自己的坚守。 突然,她察觉到身后有一丝细微的动静,仿若一只老鼠在悄悄地移动。 她猛地转身,手中的短剑朝着后方刺去,动作干净利落,仿若一位训练有素的刺客,仿佛要用这短剑扞卫自己的尊严和安全。 然而,诸葛云的身影仿若鬼魅一般,在他们的攻击中穿梭自如,仿佛这些攻击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搔扰。 他轻松地避开了叶鼎之的掌风,那掌风仿若只是一阵轻柔的微风,从他身边拂过,未造成丝毫的阻碍,仿佛他是这风中的幽灵。 对于王一行的符纸光芒,他也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仿若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蚊虫,那些光芒便瞬间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 尹落霞的短剑更是连他的衣角都未碰到,仿若她刺向的只是一团虚幻的影子,仿佛他是这黑暗中的幻影,无法触及。 “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与我抗衡?” 诸葛云再次现身,仿若从黑暗中走出的恶魔,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仿佛在嘲笑众人的弱小与无知。 他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审判,冷酷而无情,让众人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被这黑暗的力量所压制。 百里东君心中暗忖,如此下去,他们必败无疑。 他的眼神快速地转动着,仿若两颗灵动的珠子,试图寻找诸葛云的破绽,仿佛在这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的希望。 突然,他发现诸葛云在移动时,右脚的步伐总是会微微一顿,仿若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缓,仿佛是这黑暗中的一丝破绽。 他心中一动,仿若一道灵感的闪电划过脑海,也许这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仿佛是命运在这黑暗中向他伸出了援手。 他悄悄地给叶鼎之、王一行和尹落霞使了一个眼色,三人虽然心中疑惑,但出于对百里东君的信任,也微微点了点头,仿若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仿佛在这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随后,百里东君佯装朝着诸葛云的左侧攻去,手中的长剑挥舞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仿若一条条愤怒的蟒蛇,张牙舞爪地扑向敌人,仿佛要用这剑气掩盖他们真正的意图。 诸葛云见状,冷笑一声,仿若在嘲笑百里东君的自不量力,仿佛在这黑暗中享受着他的“胜利”。 他身形一闪,朝着右侧避开,右脚习惯性地微微一顿。 就在这一瞬间,叶鼎之、王一行和尹落霞同时发动了攻击。 第123章 杀机尽现 叶鼎之的掌风从左侧席卷而来,仿若一场狂暴的风暴,带着他的愤怒与力量; 王一行的符纸光芒从上方射下,仿若一道道神圣的审判之光,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尹落霞的短剑从下方刺出,仿若一道致命的寒芒,闪烁着她的勇气与决心。 三道攻击同时朝着诸葛云攻去,仿若三把锐利的匕首,刺向敌人的要害,仿佛要在这黑暗中撕开一道胜利的口子。 诸葛云脸色微微一变,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仿佛这黑暗中的主宰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他显然没有料到百里东君会发现他的破绽,并且组织起如此巧妙的攻击,仿佛是被这突然的反击打乱了节奏。 但他毕竟是逍遥天境的高手,反应速度极快。 他连忙双手交叉,在身前形成一道防御屏障,仿若一面坚固的盾牌,试图抵挡三人的攻击,仿佛要在这攻击的浪潮中坚守自己的阵地。 “砰!”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仿佛是这黑暗中的一声怒吼。 三道攻击狠狠地撞在诸葛云的防御屏障上,激起一片耀眼的光芒,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爆炸,仿佛是希望与绝望的碰撞。 强大的力量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仿若汹涌的海浪,将周围的一切都掀翻在地,仿佛是这黑暗力量的肆虐。 百里东君等人也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仿若风中的落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被这黑暗的浪潮所吞噬。 诸葛云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也明显受到了一些影响。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气息也有些紊乱,仿若一位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的战士,仿佛这黑暗中的恶魔也并非不可战胜。 “哼,没想到你们还有些手段。”他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恼怒,仿若被一群蝼蚁咬了一口,感到无比的憋屈,仿佛这黑暗中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百里东君等人虽然暂时稳住了阵脚,但他们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诸葛云的实力太过强大,他们必须想办法找到更有效的攻击方式,否则,他们今日都将葬身于此,仿佛是在这黑暗中徘徊在生死边缘。 “不!有我在,你们谁都死不了!” 这道清亮冷峻的声音恰似冰泉在寒夜中乍然迸裂,其音波所及之处,如同一股凛冽的寒风,吹散了众人心中的混乱与绝望,将他们从那混沌的深渊猛地拉回了现实世界。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循声而去,只见百里玄然身姿矫健,衣袂飘飘然随风舞动,恰似那从九天之上翩然而至的神兵天将,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傲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谁?”诸葛云宛如一只受惊的猎豹,全身肌肉紧绷,警惕地转动着脑袋,锐利的目光迅速地环顾四周。 待他终于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那惊慌如同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但他毕竟是久经江湖的老手,瞬间便强压下内心的波澜,极力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开口说道: “原来是剑圣百里玄然阁下,怎么,难道剑圣阁下也要不顾学堂大考的规矩,下场来护着你哥哥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又被他巧妙地掩饰在那故作沉稳的语调之下,试图以此来掩盖他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百里玄然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冷冷地瞥了诸葛云一眼,那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剑,直直地刺向对方,仿佛能穿透世间的一切虚妄与伪装。 “究竟是谁在公然违背学堂大考的规矩,哼,不用我明说吧。再者,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谁?” 说罢,他那修长而有力的单手轻轻一挥,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只见一股无形的劲气如同一道凌厉的狂风,呼啸着向诸葛云席卷而去。 刹那间,诸葛云脸上的人皮面具就像是一片脆弱的落叶,在这股强劲的力量面前瞬间滑落,露出了一张截然不同的脸,那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恐惧。 “诸葛无成,你们好大的胆子!” 百里玄然的声音仿若洪钟鸣响,在这寂静的空气中震荡开来,惊起了周围树上栖息的飞鸟,它们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似是被这威严的声音所震慑。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知晓我的名字!” 诸葛无成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与不甘,仿佛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与反抗。 “哼!虽说你未曾亲手沾染我学堂之人的鲜血,但你的那位兄弟,却是罪恶滔天,杀了我学堂众多弟子。” “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都在他的手中消逝,那些无辜的灵魂在暗夜中哭泣,他们的血仇怎能不报?今日,你命可走,但他必须留。” “你就乖乖在此等着吧,等你那位兄弟前来送死!” 百里玄然衣袖一拂,这看似轻柔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诸葛无成就像是被无数道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绑,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但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里玄然转身,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上去取他的东西,然后去规定的地方。哥哥,我还是盼着你能进入学堂,到那时,我可要当你的师叔了。” 百里玄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既有对兄长的关切与期待,又有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与从容。 随即,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百里东君几人带上锦囊速速离开。 百里东君几人见危机已解,毫不犹豫地急忙从诸葛无成身上夺过锦囊,他们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如同山林中穿梭的狡兔。 随后,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仿佛他们从未在此出现过,只有那还在空中飘荡的尘土,见证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与此同时,在那远处的一片茂密森林之中,一棵参天古树枝繁叶茂,宛如一把巨大的绿伞,撑起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在这棵古树上,一个男子正悠闲地躺着,他的姿势惬意而随性,左手稳稳地握着酒壶,那酒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只见他仰头将美酒灌入喉中,酒水顺着他的喉咙缓缓流下,随后,他满足地打了个酒嗝,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树林中回荡。 脑袋一歪,似是被这酒意醺得要沉沉睡去,双眼也渐渐眯了起来,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如同一缕轻柔的春风,悠悠然地飘来,那琴声婉转悦耳,如丝般细腻,却惊扰了男子的美梦。 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露出一丝不悦,仿佛一个被吵醒的孩子,带着些许起床气。 他缓缓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正端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如灵动的精灵般在琴弦上轻抚跳跃,琴音袅袅,宛如天籁之音在这静谧的小院中回荡。 女子的面容娇艳如花,眉如远黛,目含秋水,那眉眼间的风韵犹如一坛陈酿的美酒,散发着让人沉醉的魅力,足以让世间任何一位男子为其倾倒。 在女子身旁,站着一位白发苍苍却仙风道骨的儒仙老者,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手持一根玉质手杖,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淡定,那眼神中透着深邃的智慧,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玄机。 “你这未来的弟子们此刻正在生死一线间徘徊,你却在此饮酒作乐,昏昏欲睡?” 女子停下抚琴的手,那双手如同被定格在空中的蝴蝶,美丽而优雅。 她美目流转,看向树上的男子,言语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还有你,你的弟子正在遭受他人的欺辱,你难道就这般袖手旁观?” 女子又将目光投向儒仙老者,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质问,似乎在对老者的不作为表示不满,但语气却仿佛是一位妻子在嗔怒自己那不争气的丈夫,眼中虽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与担忧。 躺在树上的男子看到这一幕洒脱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树林中久久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小鸟。 笑声中透着几分不羁与放纵,仿佛这世间的一切规矩与束缚都与他无关。 “这天启城中,所谓的高手在我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哪怕他们遇到再强的敌手,又能如何?在这世间,我若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说话间,男子猛地坐起身来,双手高高举起,然后猛地一挥,刹那间,周身真气澎湃鼓荡,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外扩散。 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这强大的力量所扭曲,树叶沙沙作响,树枝也被这劲气吹得弯下了腰,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他这强大的气场之下颤抖,仿佛他真的能将这天地都纳入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