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捡到一只小公主》 第一章 初回苍都 苍武城,苍国帝都。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也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公子,我们到了”。 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公子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人群,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赵就离开苍都已经有两年了,当时他的父亲赵进,也就是苍国的大将军,把他送上了流云剑门修行剑法以避风头,这一避就是两年,此次收到家中的书信,要与苍皇最小的公主定下婚约,便从流云剑门赶了回来。 一想到当初,赵就微微的皱了皱眉,眼前这个繁华的帝都,歌舞升平的背后却是暗藏着波涛汹涌。 当年是谁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诱骗自己杀了申候的独子。 自己并没有得罪哪家的王候,谁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去针对一个整日寻欢作乐的纨绔,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而是大将军府。 那申候的独子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自己在兰苑的房间,还与自己在兰苑的相好在床上游龙戏凤,这也就罢了,知道自己来了,还要言出挑衅,不顾一切的要与自己博个生死。 真的是与自己争兰苑的花魁吗? 不至于,他一个偌大候府的独子,竟然为了一个花魁与自己博个生死,太反常了。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帝都。 为了争花魁而杀了申候的独子,他赵就变成了苍都最大的纨绔,赵府也因此而声名大损,赵进不得让出手中的一部分权利来保全自己,若不是自己是赵府的独子,怕是这条性命都难以保全。 “公子,昨日夫人就派人送信到我们下榻的官驿,让公子到了都城之后直接回府”。 陆春兰便是赵就的母亲,原是陆府的二小姐,后来嫁给了赵进为妻,让自己直接回府,怕是怕自己在这街上又惹出什么事,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有心人会针对自己。 “知道了”。 身边的这个侍卫是赵大将军派到赵就身边保护他的,一直都是都是一脸严肃的模样,从流云剑门一直到苍都都一直板着个脸,不苟言笑。 赵就无奈的笑了笑,这家伙是软硬不吃,不管自己干了什么事都会如实禀报,他是父亲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做什么事的时候总是会在身侧提醒一下,怕自己又做出什么不人道的事情。 “驾!”。 街道的远处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那匹马跑的很快,路上的商户有些来不及躲闪,摊子就被马给撞翻了,等到近处时一看,这是一匹通体红色的宝马,马的背上还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雍容华贵的女子。 又是一声急呼,一鞭子就抽在了马屁股上。 “驾!”。 这个女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裳,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 “苍离?”。 小公主赵就也就是小时候陆春兰带自己进宫的时候见过两次,脸上大致的轮廓并没有什么变化,赵就倒是一眼把那家伙认出来了,不知道她还认得出自己不。 “她这是要做什么?”。 在街道上行走的人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远远的听到一声驾的声音就习惯性的站到街道的两侧。 “小公主今天又来了啊”。 “这不耽误事吗?”。 “这不是要嫁给那赵将军府的独子,小公主便不乐意了,天天都来这里囔囔着要出城”。 “这赵家的公子谁都知道是个纨绔人物,前两年在兰苑跟申候的独子争花魁,一怒之下便杀了那申候的独子,可惜赵大将军这等英雄人物”。 “这也不是你我这等平民百姓所操心的事”。 苍皇的赐婚旨意已经到了赵府,苍离要嫁给苍都的大纨绔赵就已经成了即定的现实,也不是小公主这样闹一闹就能改变的。 街上的百姓都自觉的站在路边上等着,一群守城的士卒跑了过来,挡在了小公主的马前,小公主还不服气,扬了扬手里的鞭子,鞭子嘴里还狠狠的喊了两句。 “驾,驾!“。 “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拦我出城”。 城门守将无奈的站了出来,和往常一样拦在小公主的马前。 “公主还请不要为难小的们”。 苍离就这么不愿意嫁给自己这个纨绔嘛,把这个事情闹得满城皆知,这让皇上和大将军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小公主的性格还是像以前一样,风风火火,自己的父亲赵进怎么能答应这门婚事呢,若是过了门,还不把他赵府拆个底朝天。 也不知道是苍离公主第几次要出城了,那匹红色的宝马甚是熟练的停在了城门守将的跟前。 苍离公主扬起了手中的马鞭指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守城将军,而后略带生气的说了一句。 “闵将军,我不管,本公主今日定要出城,都给我让开,要不然我就要冲出去了,可不要怪本公主伤了尔等的性命”。 守将却不为所动,恭敬的朝着公主行了一礼。 “属下皇命在身,还请公主见谅”。 苍皇特地让人交待了这个守城的将军,无论小公主怎么闹,都不许放她出城,这将军自是如何也不能放她出城的。 “将军,苍离不过是想出城游玩散散心,难道这样父皇也不许吗?”。 “皇上的旨意是,无论公主有什么事,都不许放公主出城”。 苍皇倒是任由小公主在这城里胡闹,却是不让她出城,估计也是被她折腾的够呛。 见城门守将伸出自己的手,倒是把那马吓得一哆嗦,便退后了两步。 “哼!”。 小公主恨恨的转过身,嘴里还不由得嘀咕了两句,估计还在埋怨那个不近人情的父皇。 “公子,夫人已经在府里等候多时了”。 “知道了”。 这小公主,赵就苦笑了笑,不知道她见到自己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第二章 赵府 “哼,全都欺负我!”。 苍离小公主见出不了城,勒了一下马鞭,调转了一下马头,用小手抹了抹眼睛里快要流出来的泪珠。 有些绝望的喊了一声。 “驾!”。 这群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就又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这都什么事?”。 “唉,多好的小公主,竟要嫁给赵府那纨绔,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老李头,可别乱说话,当心被都城司的人听见”。 那老李头便又立马闭上了嘴巴,心虚的往四周看了看。 小公主回去了之后。 混乱的脚步声又想起了。 街上的人群没过一会便又恢复了正常。 望着那骑马远去的小公主,赵就皱了皱眉头。 我有这么讨厌吗。 苍离小公主是有多不待见自己,为了不嫁给自己这个纨绔,天天跑城门口来回折腾。 也确实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在自己的记忆里,就连赵府里的小丫鬟也没有逃过他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赵就不免有些惭愧,按说这原主人五官分明,衣冠楚楚,奈何却是个禽兽。 “唉”。 苍离不待见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其实原主人在一年半之前就已经死了,接替他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整日无所事事的大学毕业生赵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死的有些蹊跷啊?”。 流云剑门的门主与赵府一向交好,赵大将军在赵就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把他送上了流云剑门,以免他为人所害,若说天下间能在冷门主手下无声无息的杀死赵就的人寥寥无几。 那会是谁呢?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自己对这个世界也不熟悉,翻遍前身的回忆,也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名堂。 眼前的这个侍卫看起来也是深不可测的,谁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杀死自己的勾当。 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杀了赵就?目的又是什么。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看来自己到了赵府之后还是要多加小心。 他的母亲陆春兰在府里已经等候多时了吧,自己肆无忌惮的倚仗一半要来自于自己的母亲。 “公子,赵府到了”。 “嗯”。 赵府前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屋顶上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还是如两年之前一样气派。 侍卫上前拍了拍赵府的大门,门内立马就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啊?”。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守着赵府大门的管事跑过来开门了。 一见是自家的公子,立马便换上了一幅谄笑的表情。 “公子回府之前何不让人来通知一下奴才,奴才也好安排一顶轿子去接公子,夫人可是日盼夜盼公子回府,此刻若是知晓公子已回到府中,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我也是许久没到都城了,想在城里走走,就没有派人过来通知,刘管事可莫要责怪”。 刘管事算起来也是陆春兰的亲信,是她一手把他从一个家丁提到了管事的位置上,所以他对自家的主母还是很感激的。 “公子说笑了,公子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做奴才的怎敢责怪公子”。 这刘管事一看便是会做人的,很会说话,寥寥几句便说的你心里很是舒坦。 自家的公子回来了,他倒也是真的高兴,便在院子里瞅了瞅,想着在院子里找个熟捻的丫鬟带着公子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裳。 “公子一路车马劳顿,夫人吩咐了,公子若回府,先让丫鬟带着去沐浴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裳”。 “那就有劳刘管事了”。 赵府很大,比自己回忆中的赵府还要大,还要气派一些,一会就要见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了,突然觉得有些拘谨,不知道面对陆春兰的时候他该说些什么。 旁边管事的声音响了起来,终于让他找到一个看起来有些能干的丫鬟。 “你,过来,带公子回房间换身衣裳”。 顿时把那小丫鬟给吓坏了,赵就之前祸害小丫鬟的事迹她也听说过,那被赵就祸害的小丫鬟被陆夫人赶出了赵府,至今也不知去向。 自己还算长的眉清目秀,若是公子看上自己,那她也无可奈何。 “刘管事,奴婢笨手笨脚的,怕是伺候不好公子”。 “让你去你就去,能伺候公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是”。 小丫鬟不敢违抗,只好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眼前的这位公子看起来是有些温文尔雅,若是他要对自己做那种事情,自己也只好认了,只要还能留在赵府就好。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低着头,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在赵就的跟前大气都不敢出。 “刘管事,要不就算了吧”。 赵就转念想了一想。 不对! 自己到赵府这个样子好像是怂了一些,没有了原来的肆无忌惮,会不会让人感觉变化很大。 “滚,赶紧滚,本公子看见妳就心烦”。 赵就看了一眼那小丫鬟。那小丫鬟如蒙大赦,一溜烟的就从他的跟前消失了。 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哟,这不是赵大公子吗,又来霍霍小奴婢啦”。 说话的是赵进的小妾柳烟,长的还算是丰满,平时比较得赵进的宠幸,娘家是赵进手下的将军,她并不怕赵就会把她怎么样。 “关你什么事”。 “做这种龌龊事,还怕人说啊”。 一说话嘴巴就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信不信本公子今天晚上就去你房间”。 “老娘倒是借你个胆”。 “本公子才不上你的当”。 柳烟这家伙他可不敢轻易得罪,且不说他哥哥是赵进手下得力大将,就冲她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能轻易招惹。 “你,过来,去给本公子打桶水放在房间里,我一会就过去”。 赵就喊了一个男家丁,倒也是把旁边的刘管事搞得一头雾水,难道自家的公子从流云剑门回来之后就转了性子。 “是,公子”。 刘管事已经派人去通知陆春兰了,厨房里的厨娘已经做上了赵就平时最爱吃的点心,自己回房间沐浴完之后就要去见自己的母亲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公子,要不要叫个丫鬟帮您更衣”。 “不必了,我在流云剑门自己动手习惯了,若是别人来我还不习惯”。 赵就稍微停留了一下便径直的走向了自己的小院落。 第三章 老太太的威 赵就所在的小院落与之前倒是别无二致,干净整洁。 陆春兰早上应该派丫鬟过来整理过了。 到了自家的小院却是没有见到服侍自己的丫鬟,难道是自己的母亲忘记了。 不应该啊,自己毕竟是赵府的独子。 自已一个自力更生的公子倒也不在乎这些,在流云剑门独自一个人面对明枪暗箭的日子他也过来了,更何况一个空落落的院落。 难怪那刘管事要给自己寻个能干的丫鬟。 在小房间里,浴桶已经摆好了,上面还撒了一些花瓣,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赵就褪下了自己的衣裳,笔直的身段,花镜下冷冽的阳光照着尖削的脸,精致匀称的肌肉折射出淡淡的光芒。 旁边的浴桶还冒着热气。 房间门外传来了怯生生的女孩子的声音,按这声音判断,这丫鬟不过十四五岁。 “公子,夫人让如婢来伺候您沐浴”。 一个长的有些水灵,尚未经人事的少女恭敬的站在赵就的房间门外。 应该是自己的母亲找来的。 自己的母亲陆春兰怕自己无人伺候,便寻了一个丫头过来照顾自己,一股暖流流过赵就的心间。 “你回去吧,这里我自己来就可以”。 赵就微微的闭上了眼睛,门外的丫头估计还是豆蔻年华,若是来伺候自己沐浴就几乎等同于将来只能留在主子的房间,日后出了赵府别人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便不会娉为妻子。 “夫人说奴婢就留在公子的房中伺候公子的饮食起居,若公子不愿,奴婢也不好回去跟夫人交待”。 身在赵府,还是赵府大将军的独子,若是身边没有个丫鬟伺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原先这个院子里的丫鬟都去哪了,两年前自己这个小院子里还是有不少的丫鬟忙里忙外。 “你叫什么名字?”。 赵就懒洋洋的躺在浴桶里,此刻水温尚好。 “回公子,奴婢叫小荷”。 听到小姑娘的回答,赵就又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今年几岁了?”。 “十四”。 “嗯”。 房间里没了声音,门外的丫鬟也不敢有所动作,只好站在房间门口等了一会,又有些着急。 “夫人让公子早些去大堂,老太太和夫人已经在大堂里等候了”。 “妳进来吧”。 赵就已经穿好里面的衣裳,总不能光着身子让一个小女孩来替自己穿吧。 这小丫鬟的脸还是红扑扑的,夫人让她来做这样的事她是知道什么意思的,身子才刚刚有些长开,本以为自家的公子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只要不到那一步她也就认了。 之前她听院子里的大妈大婶说过,和男人上床怀了身子就是一辈子,她其实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在公子的房中做个不起眼的小妾。 眼前的这个公子看起来有些温文尔雅,与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公子请随奴婢来”。 给自己公子穿上了白色的长袍,带上发髻之后,确实有了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赵府大堂里。 正中间坐着的是赵府的老太太,被苍皇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身上的衣裳很华丽,眉宇间还有稍许威严。 坐在下首赔笑便是自己的母亲陆春兰,头顶上带着一个凤凰金钗,脸上有点圆润与稍显丰满的身子倒是有些搭配。 见赵就走进了大堂便高兴的喊了一声。 “就儿,快过来,拜见你祖母”。 脸上像是有许多话要对自己说,恨不得此刻就把赵就带回自己的院子里嘘寒问暖。 一看陆春兰的眼睛就知道陆春兰是一个好母亲。 “孩儿拜见祖母,拜见母亲大人”。 “回来了就好”。 “诶”。 老太太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并没有让跪在地上的赵就立马起身。 看在陆春兰眼里却有些着急。 “母亲…”。 “春兰,你别说话”。 看来老太太是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赵就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 “你院子的丫鬟都是我让人给撤了的,你没有意见吧”。 “一切但凭祖母做主”。 他哪能有什么意见,自己的院子这么冷清也好,看来那个叫小荷的丫头也是母亲在祖母这里争取来的。 “你做的那些荒唐事尚且不提,我也无颜说出口,两年之前你为了一个青楼的花魁杀了申候的独子,为我赵家惹下了大祸端,你父亲为了保下你,星夜从北疆赶回都城,在皇上的大殿之外跪了三天,皇上才念你是赵家的独苗,饶你一命”。 下首的陆春兰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宠自己的儿子不对,但是他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不疼还有谁来疼。 “还有妳,都是你给惯的,好好的一个赵府之子愣是让你惯的不知天高地厚”。 “是是是,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兰儿的错,若是能消了您老人家这口气,您要兰儿这么着都成”。 两年前忙着送赵就出去躲京城的是非,也没来的及训斥,这回了赵府,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了,否则赵府迟早都会出事。 “我赵府满门忠烈,你二叔还未及冠就带兵出征月笙,十五年前,尚未娶妻,便在兰陵与敌军战至一兵一卒,埋骨他乡,你三叔,常年据守铁岭要塞,威震西齐,终年不得回苍都与亲人相聚,赵府有今日的地位都是用鲜血换来的”。 赵就深深的埋下了自己的头颅,既然承担了前身的因果,那往后赵府的一切自然他还要继续承担下去。 “我也不念你有什么大成就,希望你日后能够谨言慎行,约束己身,莫要再做那些荒唐事了”。 “孩儿谨记祖母的教诲”。 丫鬟也撤了,在府中的用度估计也被削减了不少,日后自己可是要做一个没什么油水的公子了。 陆春兰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夫人还是念着赵家的香火的,自己的儿子确实有些放纵了,以至于他闯下了弥天大祸。 “赵无笙,你以后就跟着公子”。 原先那个不苟言笑的侍卫在他入了赵府之后就离开了,和他相处确实是有些索然无味,一切都是公事公办。 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赵无笙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既然前事已过,那就且看后续。 “好了,都下去吧”。 “诶”。 陆春兰讪讪的笑了笑,给跪在地上的赵就使了使眼色。 第四章 赵府学堂 走出赵府大堂。 陆春兰松了口气,在赵府她最怕的就是老太太,特别是在老太太一沉默的时候,她就会有些手足无措。 老太太也是念着赵就的,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 保下赵就。 在她的手上带着一个玉色的手镯,手上有些胖嘟嘟的,这些年保养的也还不错。 刚才望着自己的儿子跪在自己的跟前真是煎熬。 一出大堂便伸出手紧紧抓住赵就的手,穿过中间的走廊径直的就往她所在的院落。 陆春兰的手掌上冒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赵就还有些不习惯,手上略有点挣扎的动作,而后又恢复自然了,高兴的陆春兰倒也没觉察到这点异常。 “母亲…”。 陆春兰转过身来,这两年对自己的儿子日思夜想,这一见到,眼睛里的泪水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对,我家就儿长大了,比以前长高了些,就是瘦了一点,是不是在流云剑门吃的不好?”。 陆春兰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儿子,随即抹了抹眼角上的眼泪。 “刚才出来风沙有点大”。 “母亲,就儿在流云剑门过的很好,冷门主对我很好,还把流云剑门的流云剑法传授于我,你家就儿现在可是个高手”。 事实上赵就在流云剑门过的并不好,每日都要上那流云剑门的风洞和剑窟,那刮下来的飓风像冷洌的长刀,划过皮肤而不见鲜血。 在那里无一日不是伤痕累累,每日都会受到那剑门的师兄弟们冷眼嘲笑,被认为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而耻于与自己为伍,所幸自己的悟性很高,终有所得。 陆春兰破涕为笑,她才不管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武林高手,只要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好。 “嗯,我家就儿现在有出息了”。 那直勾勾望向自己的眼神却是惹人心疼,不知道自己不在赵府的这些日子,陆春兰是怎么过来的。 “就儿此前荒诞不羁,行为无状,连累母亲在府中遭受斥责,受尽冷眼…”。 “不说这个了,从剑门一路到都城还没吃什么东西吧,娘啊,特的让厨娘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你快坐下来吃点,别饿着了”。 陆春兰院子里大堂的桌子上摆着是刚刚丫鬟送上来的点心,上菜的时间刚刚好,菜还是热的,摆在最外面的就是以糖和密桂花做成的桂花糕。 “还是娘最懂孩儿了”。 赵就坐在了桌子前,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陆春兰虽然教育的不好,但确实是一个好母亲。 “慢点吃”。 老太太的吩咐下来了,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和三叔的女儿赵思念,还有柳烟的侄子柳涛他们一起在赵府学堂里上课。 原先老太太怕三叔无后,就把三叔的妻子从赵府送到了铁岭,说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叔不敢违抗老太太的意思,就在铁岭与自己的妻子入了洞房,怀孕之后派人送回了赵府。 赵思念便是当时三叔取的名字,老太太还为这个名字在房间里老泪纵横。 上课啊。 原先的赵就可是最不愿意去这个学堂了。 学堂里的先生是唐州清风郡人,出生清风郡南家,当年凭借自己在小舟山诗会的一首兰花词而开始小有名气,性格算是平易近人。 “再过上几日便是正月十五,一年一度的苍缘佳节就要来了,今日就以这个缘字为题,谁来告诉我这个缘字是什么意思?”。 南风先生大笔一挥,在摆在前面的水写布上写上了一个大大的缘字,此时还没有纸张这么一说,在每个学子的桌子上摆着的是要上课的竹简。 在这里读书大多是大户人家才能做的事情。 “先生”。 “思念小姐有什么见解?”。 坐在赵就前面的赵思念今年十五岁,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白皙的脸颊上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她与赵就一起都是赵家的子弟,处事机敏有才学,比此前的赵就不知道强上了多少,一见赵就那个纨绔样,就时常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要不然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先生即提到了苍缘佳节,这等盛会便是让那些情投意合的才子佳人共结连理,那此刻先生所指的缘应当就是姻缘的意思,百里姻缘一线牵,有缘人自成佳偶”。 堂上的先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倒是坐在他左侧的柳涛说话了,这家伙喜欢习武,还特意为自己做了一个射箭的地方,是赵进手下大将柳再恭的儿子,将来是想与他父亲一般驰骋沙场,这个学堂里坐着的大多是与赵家有关系人家的儿子女儿。 “先生,思念小姐说的有道理,可我认为相逢便是有缘,在这学堂里的诸位便与我有缘,比如这位就时常去我的剑场与我比射,这位高将军的女儿就时常来我的府邸送些吃食与我”。 “哈哈哈…”。 坐在柳涛后面的与他父亲共事的将军高峰的女儿高铃儿,平日里喜欢与柳涛一起舞刀弄枪,就连位置也坐在了柳涛的后头。 “也对也不对”。 先生也只是点了点头。 “先生,缘字拆开便是糸彖,彖是动物的嘴,而糸字是绳线,两个字合在一起便是用绳线捆绑动物,学生理解这绳线乃是命运的丝线,将两人缠绕在一起便是缘”。 “想法不错,把缘字拆开解倒是挺有意思”。 堂上的先生还是只点了点头,也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 赵就刚进学堂的时候,周围的这些人没有嘲笑他,也没有和他表现的亲近,就好像是隔着一层,你是你我是我,毕竟自己是赵府之子,没人敢在赵府说他的坏话,反倒是赵思念这个家伙能和他们打到一起。 看来要消除这些人的偏见,还有些路要走。 “先生,学生也有一解”。 赵就的话在这个刚刚有点沉默的学堂里像是扔进了一颗石子,掀起了一点波澜,坐在她前面的赵思念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 周遭的学子也有一些诧异,这个素来在学堂上打瞌睡的公子今日是要发表什么见解,不过此刻在学堂上,倒是不好表现出来。 学堂上的先生来了兴趣。 “哦,就公子有何见解?”。 第五章 拜访南先生 赵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此刻在学堂中确实有些瞩目,柳涛他们这些人望过来的眼神有些复杂。 令赵思念有些诧异的是,今日的赵就没有在学堂上打瞌睡,反而是正襟危坐,认真听讲,以往他只要一上这学堂,不到三分钟就会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今日竟然还可以站起来发表自己的见解。 南风先生桌子上的那把戒尺就是为他准备的。 “回先生,缘与源字音相近,苍缘节实则苍源节,当年太祖皇帝念创业不易,便将正月十五这一日定为源,顾名思义为饮水思源,后来百姓们常借这一日向自己心仪之人表达自己的爱意,又或是宴请亲朋好友,宗皇帝便顺水推舟,改源为缘,是为缘份“。 苍国自太祖皇帝以来立国已有两百余年,当年太祖皇帝是从北方的高州起的兵,四面诸侯并立,高筑城缓积粮,历时三年才创下这番基业。 堂上的先生笑了笑,点了点头。 “就公子果然聪颖”。 这一句就等于认同了赵就的答案,侃侃而谈的赵就在学堂学生的心里荡起了一丝涟漪,赵思念有些疑惑这才两年未见,他这个表哥也未免变化太大了些,便也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站起来侃侃而谈的哥哥,仿佛变得有些陌生了。 学堂之上变得鸦雀无声。 南风先生又拿起了桌子上春秋礼仪在课堂上讲了起来,冬日已经接近了尾声,天气逐渐回暖,院子里的大树也刚刚萌生出了一点枝芽。 礼仪这些东西稍稍有点枯燥,半个时辰之后,南风先生的课也接近了尾声。 “好了,今天这堂课就到这里了”。 拿起了教习用的竹简和戒尺,虽然戒尺今日放在这里是一个摆设,但是南风先生每次都带着它,走之前回头深深看了赵就一眼,便离开了学堂。 周遭的学子并没有人上来跟赵就打招呼,这些人始终与赵就有一层隔阂,此前也没有怎么亲近过,要从一个纨绔转变成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确实跨度有点大,需要有一个适应过程。 赵思念走的时候特意从赵就的身旁经过,今日她已经第三次近距离的观察自己了,赵就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一点微妙的变化,此前自己的这个表妹可是连正眼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南风先生最后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在赵府也有自己的一座小屋,南风先生来这里也有六七年的光景了,府中的人都比较尊敬他,碰到的时候都会尊称一声先生,一会过去求证一下。 赵就从学堂离开以后回了趟自己的小院,就径直往南风先生的小院而去。 南先生的小屋不大,但是很雅致,坐在屋外的走廊上能听到旁边潺潺的流水声,甄上一壶小酒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在小桌前坐着的南风先生见赵就走了过来,便招呼了一声。 “公子,你来了,何不坐下来共饮一杯?”。 南风先生跪坐的小桌前放着一壶小酒,他知道公子要来,回到小屋之后就温了一壶小酒在这里等候。 “先生”。 赵就拱了拱手便也坐了下来。 “不知先生找我有何事?”。 “公子与此前判若两人,倒是令老朽有些诧异”。 赵就的变化学堂上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让人刮目相看。 “公子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赵就此时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父亲的印象还停留在此前的记忆当中,自己的父亲看起来有些威严,也有些沉稳。 “就愧为人子”。 他竟然一时说不出来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将军杀伐果断,赏罚分明,而且谋略过人是个帅才,做事雷厉风行,大将军的雷骑与月笙的月牙豹骑,西齐的金流士并称为天下强兵,当年梁王与皇上争位,大将军率领雷骑日行八百里,三日便兵临苍都城下,一战而定乾坤”。 赵就明白了为什么赵进给自己派来的侍卫不苟言笑,什么事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眼睛里只有自己的任务。 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估计他也很无奈和心痛吧,常年在北疆镇守却无暇管教自己的儿子,以至于他倚仗大将军府的权势肆意妄为。 “我这个儿子当的很失败”。 赵就苦笑了一声,饮了一口南风先生的小酒,入口即化,从喉咙到胃自上而下的暖了起来。 “公子此时醒转,为时不晚”。 想到两年的事,这件事在赵就心里一直都是个刺,苍都还有谁敢陷害大将军府的公子。 “先生,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想请先生解惑”。 “公子是指两年前的事吗?”。 “是的”。 这件事不查清楚,在苍都始终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他们可以做第一次,那么还可以第二次,关键是一个候府的公子可以拿来当棋子。 “大将军如此睿智,怎么会不知道公子虽纨绔,却没有这个胆量杀了申候的独子,当今圣上乃不世出的明君,就更是洞若观火,大将军之所以星夜从北疆赶回来…”。 “就是为了演一场戏给天下人看”。 “公子果然聪颖”。 当年赵就为了兰苑的花魁杀了申候的独子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只有那个花魁在场,自己是百口莫辩,赵进受到消息之后便星夜从北疆赶了回来,跪在苍皇的殿外,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赵就是大将军赵进的独子。 “赵府看似风光实则危机暗藏,皇上当年没有追究此事,也没有为大将军府翻案,反而是顺势从大将军的手中拿走了五万雷骑,这件事就是以公子为争花魁而杀了申候的独子而盖棺定论的,公子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难怪当年父亲要马上把自己送上流云剑门,赵府的形势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 “我该如何做,还请先生教我”。 赵就离开了自己的席位,朝着自己的先生南风缓缓的行了一个大礼。 第六章 奇怪的邀请函 “公子可知欲擒故纵?”。 南风先生稍稍卖了一个关子,倒也不是他真的要考教眼前的公子,不过是顺口就说出来了。 “还请先生明示”。 赵就知道眼前的先生是要告诉自己怎么去做了,查清楚这件事情才可以把敌人从阴暗的角落里拉出来放在阳光下,自己或是赵府都好防备。 “公子此前是个纨绔,既然是个纨绔,那公子便可以气急败坏的去寻你那兰苑的相好算账”。 “其一公子是赵府之子,兰苑必定也不敢轻易怠慢,你那旧相好见公子找上门,十有八九会去寻她那背后之人,然后公子便可以顺藤摸瓜”。 “其二,公子若是表现出一幅纨绔的样子,自然可以让对方认为此人不过还是一个纨绔,从而降低戒心,对方的防备越小,公子的胜算自然会越大”。 还是要暂时扮演一纨绔的角色吗,自己这两日刚刚才让赵府的众人对自己有一点改观,这刚塑好的形象又要崩塌了,不过这相比于赵府的危险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 “先生,兰苑的那女人还在吗?”。 万一寻上门却扑了个空,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这行踪是隐藏不了的,有个赵无笙跟在自己的身边,去了兰苑就是兰苑,老太太是肯定会知晓的。 “兰苑的来头不小,你那旧相好又是兰苑的头牌,自然是还在的”。 兰苑的背景赵就也稍稍知晓一二,据说背后是某个皇家的势力,此前他也没有仔细的去追查过,在前面干活的人你也看不出来是哪一方的人。 “先生,既然要做我们就把这场戏演的更好一些”。 “哦”。 南风先生笑了笑,眼前的公子与之前已是大有不同,按说再去自毁形象的事情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而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应承了下来,能分的清孰轻孰重,能屈能伸,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 “公子有更好的办法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在没有出这件事之前,赵府对赵就的容忍度还算好,只是纨绔一些,并没有做出什么过于出格的事,在加上有陆春兰的维护,自然也算的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照以往赵就的性子,去了兰苑又逢苍缘佳节必定是豪掷千金。 但此时囊中羞涩,又只有短短两三日,做生意也没有帮手,而且时间太短,去哪里找千金呢,赵府的人这会也不怎么待见自己,若是冒然的去找自己的表妹赵思念,说不得还要被骂上一顿,分文不给,还是只有自己的母亲。 不过这一次自己不一样了,没了张屠夫还吃不了带毛的猪了。 嗯,花魁嘛,自然是要才子捧上去才行,与自己这世家子弟身份相比。 算不上什么。 也不知道此前的赵就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被一个花魁给算计了。 “公子,公子…”。 小院门口传来了小荷那尚有些稚嫩的声音,经过这两日相处,主仆间的关系自然了不少,这丫头知道自家公子现在不似此前一样荒诞不羁了,所以就也大胆了一些。 “公子,门口的刘管事让我来给你送一封请柬”。 是什么人会给自己送请柬,赵就不过才刚回都城两日,就有人来给自己送请柬了,有些奇怪。 “是什么人的请柬?”。 请柬上镶了一点金边,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给自己送来的,是把自己当做贵客来邀请的。 “是小舟山诗会的”。 小舟山诗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两年之前他还是一个荒诞不羁的纨绔,难道还希望自己去那里舞文弄墨,是有人想要观察自己了,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双向选择题,既然他想要观察自己总要露出点破绽。 “思念小姐也去吗?”。 每次逢盛会或是佳节,在小舟山上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诗会,小舟山是一座湖心小岛,会有专门的游船接上有请柬的贵客,顺便让这些人再去往诗会的过程中游一游东庭湖,船上还有都城的名妓抚琴助兴。 赵思念常与京城另外的一位才女方宛瑜一路,上那小舟山诗会会一会那些在都城有些名气的才子。 “思念小姐每逢佳节或是盛会的时候都会去,这一次也不例外”。 趁现在那个家伙对自己不那么反感,得赶紧让他带自己去。 赵就拿起请柬看了一看,小舟山诗会的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正好是苍缘佳节的前夜,也是为了不耽误这些才子佳人在苍缘佳节共结连理的时间。 诗会吗。 诗会啊。 赵就的嘴里默默的念了两句。 这么高大上的地上,来一回这世上不去一趟有点可惜。 “小荷,你去回下那送信的小厮,就说我明日会到”。 “诶”。 小荷这丫头又开开心心的跑了,看来在这个小院她过的还算舒坦。 门口的小厮送完请柬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若是这家的主人不在,他还会等一会再来,直到把请柬送到人的手上,特别是赵府这样的大人家。 送不到回去了可是要受到主家的斥责,说是办事不利,送完之后还不能马上离开,去或不去要等上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了吗。 我倒要看看我刚到都城是谁想要试探自己,说不定可以借一借这一次的机会。 嗯。 赵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小荷,去给我打些热水来”。 “诶”。 小荷出了门口唤了唤府里的家丁,毕竟她的气力有限,这种体力活自然是交给府里有些力气的男家丁去做。 水到了赵就的房间,浴桶上还撒上了一些花瓣,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门口的小荷自觉的帮赵就关上了房间,她的公子不让她进去帮他沐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公子说不让她进去她就不进去。 赵就走进了浴桶,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在这股清香之下,难得的一刻放松。 这个佳节自己是要忙了,不知道这一次过后府里的人又会怎样的看待自己。 第七章 两个女人 现在自己除了是一个赵府之子,什么都没有。 身上没几两银子。 囊中羞涩。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倒我! 待过了这次佳节,得在都城里找个什么生意做做,自力更生才能才久,他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总不能事事都自己抛头露面,得找一个帮手。 嗯,今日还要去一趟小舟山诗会,去看看那帮吟诗作对的才子。 才子长什么样? 我还没有见过。 还有一件事。 一会要去跟赵思念说一声,看看她愿不愿意带着自己。 赵思念,哎,想起自己的这个堂妹。 自己与她的关系很尴尬啊,万一要是被她大骂一顿赶出去怎么办。 我这玉树临风的堂哥岂不是颜面尽失。 此刻时间尚早,先躺一会再说。 赵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自己的小院里,难得这个时候如此清净,不用像原来在流云剑门一样这个时候还要拿着把剑不停的重复着几个相同的动作。 旁边还有个小丫头给自己捏着大腿。 “小荷,去给我拿一点点心过来”。 “诶,公子”。 这丫头真是勤快。 小荷这丫头已经代入她在这个小院里的角色,见少爷想要在院子里晒太阳便让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院子中间,在这里她即成了管事又是丫鬟,一个小丫头片子分担起了好几个角色。 懒洋洋的阳光洒在了赵就的身上。 好舒服,若是一直能躺在这就好了。 街道上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今日真是热闹,躺在院子里都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公子,点心来啦”。 这小丫头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然后又自觉的帮赵就捏了捏大腿,这个捏大腿活计是陆春兰府里李嬷嬷教的,说是可以让人放松下来。 “公子,小荷的力度还可以吗?”。 “好”。 真舒服。 赵就只是懒洋洋的回了一声,便舒舒服服的享受起了小丫头的伺候。 此刻赵思念躲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是诗会的常客自然也收到了请柬。 今夜要去小舟山参加诗会,届时还有很多的才子都会在场,她自然是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到时候把诗会上那群才子的眼睛都亮瞎。 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换了好几身了,她都不是很满意,把旁边的贴身丫鬟都给累怀了。 “小桃,我这身衣裳好看吗?”。 “小姐这身衣裳是从锦记布庄那里量身定做的,当时那掌柜的就说小姐穿上这身衣裳就像是天上的仙女,美艳不可方物,今晚肯定要亮瞎那群才子的眼睛”。 赵思念平时倒是很少穿这件衣裳,不过今日是恰逢盛会,这件衣裳穿起来可以彰显自己才女的气质,又显得有些落落大方,她自然是非常喜欢的。 “净贫嘴”。 听说今天晚上的诗会会有学官府的梅学官,都城司的司狱长李泽,还有吏部的侍郎邱国安到场,不知道到时候诗会的现场又是怎样的热闹,京城里的大才子陆有是一定会去的,不知道与她齐名的墨尧会不会到场。 说起墨尧那个人,她只听过都城里传唱着他的诗词广寒宫,却没见过其人。 她特别喜欢他的诗词,所以就把他流传出来的诗词都找了个遍,听说他一直喜欢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衫。 “宛瑜姐姐一会就该到了吧”。 “小姐,按往常宛瑜小姐的习惯,一般都会提前个半个时辰到这边,今天要不同以往,路上的行人比较多,估计宛瑜小姐会稍晚一些“。 “嗯”。 赵思念又坐在了妆台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又沾了一点胭脂轻轻的点在了脸暇之上,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不知道今天晚上那个穿着墨色长衫的公子会不会到场。 方宛瑜和赵思念都是这个都城里有名的才女,方宛瑜又是方家的小姐,这些年方家与大将军府还算走的近,两个人也会经常在一些诗会上相遇,这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成了好友。 躺在院子里休息的赵就起了身,他也需要换身衣裳,毕竟是去个正式的场合,之前赵就也没有去过诗会这种地方,所以能用上的衣裳也就没几件。 他的衣裳都是小荷丫头给他整理的,本来自己一个自力更生的公子又被这个丫头给惯坏了。 “小荷丫头,衣裳找好了吗?”。 “公子,来了”。 小荷在衣柜里仔细的找了找,挑了一件白色长袍。 该起身去找自己的那个表妹了,一想到这个表妹便有点头疼,他也摸不清楚她的态度,不知道她这会会不会待见自己。 赵思念这个小院在印像中以前的赵就很少来,来这里不是吃上个闭门羹就是挨上一顿训斥,唯独分文取不到,赵就又不敢把自己的表妹怎么样,后来也就不来了。 赵就站在了赵思念的房间门口,对着房间里面轻声的喊了一句。 “思念…”。 “你来有什么事?”。 我有这么讨厌吗。 这家伙,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若不是念妳是我堂妹。 算了。 要想和自己堂妹的关系搞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收到了小舟山诗会的请柬,你知道堂哥我此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堂妹去的时候捎带我一程”。 “他们请你做什么?”。 小舟山诗会也算是办了很多回了,倒是没有哪一次是邀请赵就的,这一次怎么就例外了,他会诗词吗,不过就这两日在学堂上的表现来看这家伙还可以。 “我怎么知道,往日里办诗会的时候也没有请我,我估计我刚回到京城,特意接我去接风洗尘”。 “你想的倒美,诗会上都是才子佳人,哪能看的上你这么一个纨绔,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今日的赵就找到这里来倒没有再跟她提钱的事,若是再提钱,她照样会给他骂个狗血淋头,他也不怕赵就有什么坏心思,捎带一程就一程吧。 “妹妹可是答应了”。 “我一会有个同行的好姐妹,你可不许起什么坏心思”。 “我保证”。 赵就信誓旦旦的在外头说了一句,里面的赵思念也是不怎么信的。 不过自己在这里,这家伙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赵府的门外一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轿子上的姑娘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 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你去跟刘管事说,就说方府的方小姐已经到了,请思念小姐出来相会”。 “是,小姐”。 赶着马车的马夫敲了敲赵府的大门,刘管事又急忙的跑了过来。 第八章 东庭湖上 赵府门前的女子很优雅的提了提自己的裙摆,下了马车,今日比以往稍稍来的晚了一点。 刘管事已经进去通知了。 赵思念出来之后就可以两个人一起去诗会。 要去诗会了吗。 赵思念已经派小丫头来通知自己了。 嗯,那就走吧。 “思念,赵公子这是…”。 门口的方宛瑜见赵就这个纨绔也走了出来,微微的蹙了下眉头,这个家伙她还是认识的。 这是个京城里臭名昭著的纨绔。 她一个冰清玉洁的才女怎么能与声名狼藉的赵就为伍。 而且去那小舟山诗会是赵思念和她的事,赵就出来做什么。 他会诗词吗? 当着赵就的面她的疑惑自然也不好说出口,以往都是赵思念一个人出来,然后上她的马车,她们两都是女子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宛瑜姐姐,你在想什么呢,他也收到了小舟山诗会的请柬,此前他也没有去过小舟山诗会不是,我们把他带到画舫上就可以了,到时候画舫上会有专人带他去小舟山诗会的”。 赵思念看出了方宛瑜的疑惑。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这里…”。 她想说的是我这里只有一辆马车,难道要让这个纨绔上自己的马车。 “方小姐,你多虑了”。 你要是让我上去我自然是愿意的。 与美同游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看你这个样子,我也就不强求了。 “方小姐长的如此漂亮又是都城知名的大才女,在下不过一纨绔,自有自知之明”。 “我的马车马上就到了,到时候我会远远跟在你们的后面,到了画舫之后我们自然就分开了,不会有损方小姐的清誉”。 之前他就吩咐刘管事给他备驾马车,虽然没有钱,但是这点身份还是管点用的。 “赵公子谬赞了,既然赵公子如此说了,宛瑜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 眼前的这个赵公子看起来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那样纨绔,看向自己的眼神还算纯净。 与诗会上的那些才子相比还要君子一些,若是抛却此前他的事迹不提,此刻她还倒是认为这个人是个翩翩佳公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 赵思念上了方宛瑜的车架,若是误了时辰,也要错过不少好戏。 “驾!”。 苍武城里大多的才子佳人早早的出发了,过一会东庭湖上还有精彩的水舞表演。 这可是谢玉楼的头牌玉玲珑的成名绝技独漂竹,仅仅凭借着一根漂浮在水上的竹子就可以跳出让人惊艳的舞蹈。 若是去的晚了,在那画舫之上可就占不上好位置,那就看不到名妓玉玲珑的成名绝技。 “某人可是有眼福了,一会可是有玉玲珑的水舞表演”。 “思念,你是在说你堂哥吧,我可是从来都没见你提起你堂哥”。 “我是为那谢玉楼的头牌抱不平,被他这等纨绔占了便宜”。 “咯咯咯…”。 这两个女人。 赵就自然是不用为一个位置发愁,凭着他手中镶着金边的请柬,在画舫之上自然就会有一个好位置。 去了诗会怎么办。 先不要动作。 赵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次到了诗会就坐在位置上胡吃海喝,不能让对方看出什么。 自己不动作那么对方就会有所动作,不管他怎么动作总会露出一点破绽。 他的马车这会远远的跟在了方宛瑜的身后。 这个赵府公子一点都不起眼。 东庭湖上水波粼粼,波光艳丽,像一块无暇的翡翠闪烁着美丽的光泽,岸边上停着的是两艘豪华的画舫,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上雕龙画风。 此刻还不到傍晚,东庭湖的光线便有些暗了,船上的花灯亮了起来,画舫这才移动了起来。 从这有些昏暗的视线了依稀还可以看到一个靓丽的女子踩着一根竹子,快速的朝着画舫方向漂移了过来。 这又是谁? 画舫的才子们却是兴奋的喊了起来。 “玲珑姑娘来了”。 玉玲珑,这不是都城的四大名妓之一吗,她踩在那个竹子上做什么。 “玲珑姑娘,在下唐家唐向农,愿为姑娘既兴赋诗一首”。 “玲珑姑娘,在下王家王道,也愿为姑娘写上一首诗词”。 “玲珑姑娘,在下…”。 玉玲珑一出场立马就把画舫上的气氛给活跃了起来。 “玲珑姑娘不魁是谢玉楼的头牌,虽然她每年都这么出场,但叫你每次都是这么惊艳,不知道这次她又在那根竹子上跳什么舞”。 “陆兄,每年不都是如此吗,一会小舟山诗会上还有兰苑的头牌紫笙的表演,去年花魁之争她与玉玲珑的的舞艺平分秋色,还有那听春阁的师听雨,许楼的楼巧巧,师听雨,楼巧巧更长于歌技艺,与前两位相比还是要弱些”。 这个陆兄便是都城相府的公子,都城两大才子之一,他身侧站着的是楼尚书家的儿子,楼尹。 “所以今年的花魁之争还是落在玉玲珑和紫笙之间”。 “伍兄每次都是来的这么突然”。 伍士才出身将门,是将门里难得的一个文武全才,长的也算是眉清目秀,在四大头牌里面他最喜欢玉玲珑,经常会去谢玉楼给玉玲珑捧场。 楼尹看着湖面上那个撑着竹子的女子,微微笑了一笑。 “玉玲珑这手先声夺人玩的不错,你看楼下的这群才子,都恨不得都跳下这东庭湖”。 “那是,要不然怎么是我的玉玲珑呢”。 “哈哈哈”。 玉玲珑身侧小舟上的笛声渐起。 她忽的收了水袖,露出洁白如玉的纤手,柔若无骨的划动着,柔软的腰肢更如风摆柳,慵弱的身子似醉似睡,犹如堕入了梦中一般…… 长眠是死,短眠是梦,明眸下一切烟消云散…… 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翠笛,白衣,小舟上的公子静静的吹着笛,轻风带起衣袂飘飞,而他旁边竹子上的玉玲珑更如临凡仙子,两人搭配成一副绝美的画卷,从未想过两人站在一起竟能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 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那个如仙子一样的姑娘就在这东庭湖上翩翩起舞。 “玉玲珑不愧是名满都城的名妓,就这舞技我不如也”。 方宛瑜站在楼上,连她一个女子都不禁怦然心动,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儿身。 “宛瑜姐姐,你过于自谦了,你与她不是一般人,自然跳起舞来风格不一样,算的上是各有千秋”。 楼下那些自称雅士的才子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拼了命的往前面挤。 来的晚的才子就是要吃一些亏,前面的人稳稳的站着不动,他又不能将人家推下这东庭湖。 今日能够目睹玉玲珑唯妙唯俏的舞姿,此生也算是了无遗憾。 赵就站在了楼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此刻如楼下的才子们一样,同样也是屏气凝神的注视着这边。 真是大饱眼福,就凭这个,自己来这里也不亏。 赵思念刚刚朝着他这边嫖了一眼,这家伙才没两天又露了原型。 第九章 小舟山诗会 看着美女真是舒坦。 以前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蹈。 与这个玉玲珑相比,忽然感觉以前自己在短视频上看到的扭胳膊扭腿的美女们。 太俗了! 画舫终于靠在了岸边。 小舟山诗会果然是名不虚传,走在前面的除了主持这次盛会的治学大佬梅学官,还有吏部,都城司的一系列官员。 穿着官服官袍者有多达几十人之多。 还有一些青楼名妓也跟了过来,她们也会再这次的诗会上为这些人献上歌舞助兴,这些人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上小岛的一路上也能看美女。 太舒服了,可惜的是居然没有美女对自己投怀送抱。 这有点不科学。 那个陆有,楼尹旁边你们这小胳膊小腿能挤的进去吗。 这些人真是慧眼不识珠。 哎。 你们想蹭个风流才子的故事我能理解,那几个道貌岸然的公子会理你吗,私下里去找嘛。 到我这里来谁会说我,我本来就是一纨绔,和你们这么搭,居然看不上。 我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一群人跟着梅学官那个治学大佬走进了一座阁楼龙庭阁。 这就是诗会现场了吧。 真是优雅。 所有东西桌子凳子排列的整整齐齐,连上的点心都是一模一样的。 赵就入座在了自己的位置之前。 这个位置看起来有些显眼。 倒是把自己摆在了明面上。 “赵就这个纨绔怎么也来了?”。 楼尹微微看了一眼,笑了笑,看起来有点风度,他是对这里最了解的。 这个人是别人让他父亲邀请的,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样的人他是不会放在眼里,只是看了一眼,不屑的神色一目了然。 便转头对着另外两人说了句。 “这都城的四大名妓,玉玲珑清高冷艳,紫笙美艳动人,师听雨端庄脱俗,楼巧巧温婉可人。 “今日另外两人却是没有来,估计自知自己并不是玉玲珑和紫笙的对手,算是知进退”。 伍士才倒是回了他的话。 “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许楼与听春阁相较于其他两家名气要弱一些,若是要强行争这个花魁,非要得到向陆有墨尧一般的才子相助才行。 这三个人旁边还围着几个莺莺燕燕,刚才没机会,这会诗会要开始了,立马就跑上来套近乎。 真是羡煞人也。 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梅学官也注意到了坐在台下的赵就,那位置还是比较显眼的,想不看到都有点难。 诗会还没开始,那家伙就开始吃上了。 着实是朽木不可雕也。 梅学官的脸沉了下来。 他还没说开始你就吃上了,这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是谁把赵府的公子请到这里来了,这不是胡闹吗?”。 在这里坐着的都是有才学的人,非要请一个纨绔来,不是非要把一大锅汤里扔颗老鼠屎,你还要把这颗老鼠屎给吞下去。 “回学官的话,是有位大人物向楼尚书打了一声招呼,小的们也就把赵公子也请到这里来了”。 赵就虽然纨绔却是有身份,坐在这里你虽然看不顺眼却也不敢招惹。 只能远远的躲着,得罪了大将军府也是不好过的。 多数人都看到他了,也没有人上来和他搭讪,就当他是空气吧。 这些人估计心里还在腹诽是谁把这么个家伙请到这来了,他有资格与自己同座吗,有时候你的低调换不来别人的另眼想看。 不管他了! 毕竟是赵府的公子。 梅学官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今日的诗会就要开始了。 “明日便是苍缘佳节,今日自然是像往年一样以缘字为题”。 “在场的各位才子们想必都备好了诗词,等我这老朽和旁边的几位的大人一起过目了吧”。 历年的苍缘佳节自然是以缘字为主题,若是手中的诗词入了上面几位大人的法眼。 第二日便可以到各大青楼酒馆传唱,名满都城,下面的才子佳人说不激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苍缘佳节,梅大人,今日可否再加加一条限制”。 “哦,邱大人有什么好想法?”。 “苍缘佳节本是一个喜庆的节日,就加一条不准悲春伤秋,梅大人你看如何?”。 赵就听着就笑了一笑,若是不然悲春伤秋,这群才子怎么办。 果然有不少人在那抓耳饶鳃。 这些歌才子一吟上诗词,大都喜欢悲春伤秋,你不让他这个这么做,他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这会估计恨透了上面那个提议的邱国安。 “邱大人的这个提议甚好,这苍缘佳节本就是一个好日子,伤春悲秋有些格格不入了”。 “哈哈哈”。 台上的歌女已经准备好了,才子们的诗词一经梅学官和几位大人过目就会传到她们的手里,然后唱出来或是朗诵给台下的人听。 随着台上歌女的声音响起。 今夜的诗会便进入了正题。 坐在桌子前胡吃海喝的赵就倒是和这些冥思苦想的才子成了正比,虽然坐在他旁边的才子心里骂上了一百遍,倒也没敢说出口。 这是个纨绔,不按套路出牌,他们那套在赵就这里不管用。 不是每个文人都这么有骨气,你没有妨碍到他切身利益的时候,他也是不会管你的。 要不然都城里那么多纨绔,也没见他们敢出来喷啊。 过了一会,有个才子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了便把他手上的诗词送到了管事的手里请他送到前面几个官员的手里。 这首词便在台上歌女的口中唱了出来。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词是好词,说的男子在酒宴上遇到一个恬淡而幽雅的女子,并与其共赴巫山之后还是念念不忘。 “好词!”。 台下传来了才子们的声音。 “算的上是佳作,词很细腻,将女子的神情,风度都很好的勾画了出来,就是放浪了一些”。 来这个小舟山诗会的士子果然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伍士才看了看坐在那盯着台上歌女的赵就,不屑的笑了一笑。 “楼兄,你把那纨绔请到这里来做什么,这不是碍眼吗”。 就算是坐在这里不去招惹这些人照样会惹来这群人异样的眼光,虽然赵就不在意,但是你们有什么资格来鄙视自己。 “这事伍兄最好不要问”。 他也看了一眼,表面看不出什么,不过是种骨子里的蔑视而已。 第十张 一首鹊桥仙 有了第一个,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梅学官和台上的几个审诗词的官员大底上挑了几个。 有些诗词虽然平仄上很工整,但总是让人觉得缺了点意镜。 “这方家的小姐不愧是都城有名的才女,这诗会上绝大多数都不如啊”。 梅学官拿着拿着方宛瑜的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看了看台下那个端庄的坐在那里的姑娘。 一会那管事便上了台把方宛瑜的词递给了歌女。 “小桃枝上春风早,初试薄罗衣。年年乐事,华灯竞处,人月圆时…”。 朗朗上口的词从歌女的喉咙里唱了出来,赵就朝着方宛瑜这里看了一眼。 他刚才看到这家伙把诗词送了上去。 有两下子。 还有一个才子直勾勾的看着方宛瑜,让人一眼就看出是什么心思。 这个人便是陆有。 “陆兄,方姑娘真的是文采出众,又是温柔贤淑,在京城这小姐里算是出类拔萃的”。 伍士才一听楼尹这话就知道这家伙想说什么,便又补充了下。 “陆兄你尚未婚娶,宛瑜姑娘也尚未婚嫁,陆兄何不借此机会表达自己的心意,好让宛瑜姑娘知晓”。 说的陆有有些意动,他本来就很喜欢方宛瑜,又是回头偷偷看了一眼那姑娘的神色,又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思,怕在诗会上唐突了佳人。 “楼兄说笑了,我与宛瑜姑娘…”。 “发乎情,止于礼”。 在他要说这句话的时侯,身后的伍士才已经帮他答了,他只好无奈的笑了一笑。 这些个才子真能装。 小舟山诗会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浓烈。 这让赵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请自己到这里来,又不管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了这么久,那不如主动出击。 自己来这诗会不就是找个答案。 台上的歌女手里又拿着一首词,准备唱出来的时候,却被赵就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在这里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些格格不入了,他们本就和自己不是一般人,又何必在意。 “这诗会实在是太无聊了,也就是台上的那几个姑娘漂亮些,吟的什么酸诗酸词,把我牙都快酸掉了”。 一句突兀的话让一群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 看着自己有什么用。 赵就说着继续把桌子上的点心拿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继续咀嚼了起来。 “也就桌上这点心还不错”。 自己都露出这么多破绽了,你还不出手,虽然旁边这些士子对自己怒目而视,但是没有一个站出来对自己横加指责的。 “在座的这些才子,没有一个我看的上”。 “你说什么?”。 “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他说的这句话算是半实话也不是实话,他要看看这些人哪个能沉的住气。 “你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也能在这这里大放厥词”。 “不过一纨绔而已,王兄你跟他计较什么,显得落了下乘”。 “朱兄说的在理”。 投胎算是个技术活,赵就往四周看了看,这些个才子还真是沉的住气,是想用你们这眼神杀了我吗,再加上一把火,你不跳出来,我也能找到你。 赵思念着急的朝着赵就挤了挤眼神,这家伙的纨绔性子又犯了,不过这一次是狂妄,赵就却是没有理会。 “赵公子,我念你是大将军的儿子,给你几分薄面,若是你此时坐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本来梅学官对赵就来这里不大满意,这会脸就拉的更长了。 “可惜啊这偌大的诗会尽是一帮庸才”。 我赵就是大将军的独子,就是可以这么豪橫,看看谁敢站出来招惹我。 “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果然坐不住了,他感觉到赵就的眼神朝着他边扫了过来。 “梅先生,何不请赵公子也来上一首诗词,看一看他又是个什么才”。 虽然这群人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虱子多了照样不痒,当初杀了申候的独子不照样也没事,他可是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高贵的一个人物。 之前他还有点怀疑是楼家,但现在看起来不大像,楼家是明面上的,能当上尚书的人不会这么愚蠢, 不可能明面上与大将军府为敌,是有人通过楼家邀请了自己。 这个人是谁,有多大的能量,观察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对,自己即将与皇家结亲,他们不敢动自己,这个时候动了必定会被皇上追查,得不偿失,自己的父亲为自己争取了一道保命符。 那这观察一下自己就说的通了,要看一看两年之后的赵府公子还是不是原来那个赵府的公子,会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刚才那个声音混在才子们的中间,不过是在自己的左侧,赵就仔细的看了看,接着又说了一句。 “我怕我作出来的诗会吓到你”。 他还想确定下那个人的方位,那家伙却是不答他的话了。 自己若不出击,这家伙是不是也就不动作,就是在这里看看自己在做什么,也太小心了吧。 “赵公子既然如此说,那就请赵公子也写上一首诗词吧”。 梅学官冷冷的说上了一句,他本是不愿意去招惹这个纨绔,但这家伙却是一而再而三的和他过不去,不得不为难下他了。 赵思念那个家伙就差跑过来纠住他的耳朵说快给这场上的才子们陪个礼,跟这些大人们道个歉,你是赵府的公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那就作上一首,惊掉你们这群人的下巴。 “谁愿意来为本公子磨墨”。 赵就望了望诗会的四周。 颇有一种豪气顿生的感觉,要是我真的这么有才就好了。 偌大的诗会现场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过来。 没有吗。 好吧,我自己来。 我赵就就不应该在乎这个,对,南风先生说的对,既然是纨绔,何必在这里假装清高,就算在这里假装,他们不是照样看不起自己,还是原来带来的心里障碍,既然是个纨绔,那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赵就铺开了宣纸,抓着毛笔的姿势有些不对,旁边那士子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到了宣纸上歪歪扭扭写的几个大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宣纸被拿了上去,一首荡气回肠的词就呈现在了梅学官的跟前,他现在倒是没之前的气了。 此刻倒是有些震惊。 “赵公子,这首词是你自己写的吗?”。 “这首词是我先生南风教的,说是可以在诗会上大放异采,那应该算数吧”。 至于这些诗词他本是不愿去抄的,不过是因为它现在对自己有些用处。 “算数”。 这首词又经由歌女的喉咙唱了出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赵思念瞪大了眼睛,这真的是南风先生做的吗。 在她身边的方宛瑜也跟着念了念,接着看了下那个写词的男子,这个家伙有些奇怪。 刚见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温文尔雅,这会怎么突然大放厥词,最后又写下了如此美妙的文章。 “好词!”。 赵就在写这首诗词的时候仔细的往左侧看了看,那个人表现出来的一定不是震惊,会与周围的人神色不同,因为他的注意力只在自己的身上。 是他吗。 第十一章 步步紧逼 不过是在这情绪的起伏之间,那个监视自己的家伙却被自己从阴暗中给抓了出来,诗会上的只有那个人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这会诗会上的才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不过是一个纨绔想出些风头。 此刻在这里不能打草惊蛇。 一会出了这诗会稍稍跟上去就行了,这个大放厥词的家伙又坐了下来,余光扫视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安静了下来,诗会上的才子们松了一口气。 陆有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他是想把他的诗词用作压轴的,这会倒是拿不出手了,于是把桌子上的宣纸折了起来,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不过这赵就管不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首鹊桥仙压下了众多才子的光芒。 “今夜这首鹊桥仙理当是魁首”。 梅学官不得不承认这首诗词太惊艳了,那个南风先生已经很久没来这小舟山诗会了,他的水平进步了这么多。 赵就在众多的鸦雀无声中也沉寂了下去。 一位穿着粉红绣花罗衫的女子走上了舞台,她就是紫笙,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这就是那个把赵就迷的神魂颠倒的女子。 赵就仔细看着这个看起来很是惊艳的女子,那台上的紫笙也感受到了他噬人的目光,略微惊了一下又恢复镇定,这些名妓表面上的功夫自然是很好。 “玲珑妹妹的长袖舞大家都见过了,今夜紫笙就为大家跳一曲惊鸿舞,若是大家喜欢,记得来兰苑为紫笙捧场”。 那个女人微微的看了一眼赵就,就又自然的跳起了舞蹈。 “好!”。 坐在这里无动于衷那就不是他赵就了,这个女人害了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他突然明白了那人为什么要请自己到这里来了,就是要看看他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什么反应,难怪那个暗中观察自己的人一直都不出手。 原来关节就在这里。 想到这里,赵就站了起来啪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个家伙又抽风了。 “你们楼家人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大将军府吗?”。 赵就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楼家,突如其来的呵斥把楼尹吓了一大跳。 “赵公子何出此言?”。 赵就对准的是他们,一来就把高度提升到了大将军府和楼家,你要是不出来回应,那你就是看不起大将军。 楼尹不得不站了出来,这里是他楼家主办的,而且他是楼府的公子。 “你把这个贱人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她两年之前把我害的如丧家之犬”。 “今日你让我坐在台下看着她跳舞,我若是忍了这口气,我赵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赵就自己当然已经是没什么脸面,他是赵府的代表,只要他爹是大将军,他就可以扯这张虎皮。 为什么看不上这些个才子,一但自己真正和他对质的时候,他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赵公子,今日有所得罪,改日定当登门赔罪”。 就算是站在台上的几位大人也自然而然的觉得楼家做的有些不妥。 楼公子妥协了。 他还以为赵就会对着台上的那个女子怎么样,没想到直接冲着他楼家来了。 先声夺人这个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推向道德的制高点。 只要这个楼尹妥协了,那就说明他就是正义的一方,这个女人当年背叛了自己,害的自己煌煌如丧家之犬之罪不可原谅。 台上的那女子见势不对,开始装起了可怜。 “赵公子,紫笙此前对公子一片痴心,公子为何还要对小女子恶语相向”。 “两年前确实是小女子连累了公子,但那并非小女子所愿,只是那申候势大,小女子不得不从”。 这家伙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这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想把自己摘出去。 果然下面的才子对她有了一些同情。 “那申候势大,大的过我大将军府吗,你怕他难道就不怕我吗?”。 实际上赵就在赵府的处境并不算很好,在府里说的话并不管用。 今日这话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你对我可有半分情意,不过是贪图我大将军府的富贵罢了”。 他不能说她是有阴谋的,只能针对这个女人,让她感觉到危机。 “本公子现在又回来了,当年你戏弄了本公子,这笔账该怎么算?”。 继续威逼。 “公子,你若不相信紫笙的情意,今夜便可以上兰苑,紫笙便可以向你证明”。 说的像是真的真的一样。 这个女人果然厉害,难怪把原来赵就那个愣头青迷的团团转。 赵就微眯一下眼睛,余光扫了下那个要起身离去的人,对于紫笙现在还不能逼迫过甚,在这里反而会适得其反。 于是又假装生气的又拍了一下桌子。 “哼,你证明的了吗?这是个什么诗会,不参加也罢”。 就气冲冲的离去了。 这些个看戏的才子自然是认为这是赵就和紫笙之间的肮脏事,并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别的明堂。 赵思念从来没见过赵就发过这么大的火,把她都有点吓坏了,方宛瑜却是思索了一下,看起来这个家伙是在发火,但这话说的是有理有据,时刻都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受害者。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这会反而有了一点兴趣。 那个监视自己的人匆匆忙忙的提着个灯笼,在小舟山边缘上找了一艘小船,便着急忙慌的走了上去。 我既然找到了你,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就脱身,赵就几个快速的闪身,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直至那家伙上了船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劲。 隔在中间的这条东庭湖就能难倒我吗,那剑窟之中令人窒息的剑意都不能奈我何,更何况一个东庭湖。 赵就跳下了东庭湖,快速的朝着小船追了上去。 这个人他到底是谁的人。 待他离开诗会之后,那些紫笙的拥虿。 “不过一纨绔而已,仗着大将军府的势,在这里耀武扬威,真是可恶至极”。 “纨绔就是纨绔,拿着别人的诗词滥竽充数,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第十二章 我是武林高手 诗会那些人怎么腹诽他已经管不着了,这个撑着小船的家伙怎么也不会想到水里有个人在跟着他。 这个假装成才子的人上岸了,回头看了一眼,还很警惕,难道还有人从水里出来跟着你。 赵就在水里稍稍等了一会,待那人走的稍稍有点距离之后,才上了岸,得保证那个人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东拐西拐的,他要去哪里? 这边走的路这么偏僻,他的主家不可能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发现自己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的身法几乎在地面之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像是一阵风一样,凭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发现自己。 先跟着吧。 那家伙提着灯停了下来,往四周望了望,是个小心的家伙,在他前面是个破旧的小寺庙。 还是个接头地点,搞的很高级啊。 小庙里的人带着个斗笠,在夜里不容易看清长相,像是个练过功夫的。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赵就躲上了屋顶,躲在门口有些危险,那家伙还刚刚出来看了看。 “看清楚了,你回去告诉主人这个人心里缜密,不是两年前的赵公子了,很有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刚刚我在诗会上差点被他发现了”。 想起那家伙在诗会上扫过来的目光他就知道这赵公子不是一般人,他干这行也有些日子了,那目光令他有些心惊胆战。 这两人的对话很短,提到他们背后的人的时候,只是谈主人,这么高的防范意识。 赵就想仔细的看清楚那个带着斗笠的男子,一会再跟着这家伙到他那主人那里去。 一滴水从破庙的上方滴了下来。 糟糕,我刚刚从东庭湖游过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大意了。 庙里带着斗笠的男子听到了水滴在地面上的声音。 “你被跟踪了,这个人很强。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真有人从东庭湖游过来跟踪自己,他却毫无察觉。 “动手吧”。 那带着斗笠的男子竟然拔起了刀朝着自己的同伴砍了下去。 猝不及防,这么果断的吗。 赵就快速的在楼顶上捏碎了一块瓦砾,用剑气附着在石子之上朝着那带着斗笠男子的刀袭了过来。 他们俩还不能死,还可以带回去严加审问,自己那小院子也没什么人,同时他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急驰的步伐的在地上留下了很多的残影,这是他在流云剑门那风洞里修炼出来的身法。 年级轻轻就已是武入知微。 小石子弹开了那带着斗笠男子的刀。 这两个人的眼神已经涣散了。 “可惜了,线索又断了一个”。 他已经很快了,却快不过两人咬破嘴里的毒囊。 他把那斗笠男的斗笠拿了下来,刚刚看不清楚,现在仔细看了看,相貌普普通通,手上有很多老茧,常年握刀。 是江湖人士。 不是,江湖人士没有这么训练有素。 是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 他们这背后的人是谁,赵就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现在只有紫笙这条线索了,刚刚的逼迫应该起了一定效果,她应该明白自己不好惹”。 嗯,再给她加把火,让她手足无措,她自然就会向她背后之人求救。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 赵就在诗会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都城,传的越来越玄乎,说他大闹诗会,大骂紫笙姑娘,还狂妄至极,这大多都是那些才子搞出来的名堂。 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 他也不必不解释什么,这是事实,这对他现在而言还是有好处的,可以暂时麻痹敌人。 不过此他更出名就是那首鹊桥仙,南风先生在不知情的名满京城。 现在来赵府拜访南风的人不少了。 而自己的表妹赵思念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有了些许变化,她之前没见过赵就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突然在面对他的时候有点不适应了,赵思念把事情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出乎意料的没有来训斥自己,还在赵家的祖宗牌位前上了柱香。 今天想要找自己的人有点多,虽然是佳节却是没有一个美女来找自己。 “公子,你可是把老朽给害苦了,公子打的老朽的名义可是把老朽推上了风口浪尖”。 南风先生苦笑了一笑,作日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自己公子的表现他觉得无可挑剔。 一起一伏把控的很好。 还有就是他的这个公子竟然能做出鹊桥仙这等作品,他是越发的看不懂了。 “一时情急,还望先生见谅”。 他也算是默认了,他本来是小有才名,这会是人尽皆知了,想要来拜访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公子以后想做什么?”。 南风看似简单的问了一句,实际上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你猜不透。 “我还没有想好,以我现在的处境,我什么也做不了”。 赵就也确实没有想过,对他而言这个苍都是陌生的,自己所熟悉的人也不过就是那几个,大都都不搭理自己。 “公子有大才,这点困难对于公子而言不算什么?”。 南风先生在这里待了有六七年了,在都城小有名气,难道就甘心在赵府做个教书先生,南风先生看起来是想要依托自己了,不然在自己第一次表现的出色的时候,就把自己叫到这里。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赵就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南风早年也参加过选材试,当年肯定也是个踌躇满志的青年,他倒是不介意他的先生有野心,有野心对自己反而更好。 自己的父亲常年在外,也没有顾的上他,他已经背靠了大将军府,自然是打上了大将军府的标签,这个时代对人的忠诚是要求很高。 “若某日就有所成就,定不会亏待先生”。 赵府里面的那群将军的儿子自然还是不知道自己昨日的表现,而是听到那都城的谣言就信以为真。 以为这大将军之子在流云剑门呆了两年还是没改掉之前的习性。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 难过却是自己的母亲陆春兰,她也听到了都城里风声,本以为自己的儿子这两日好了些,在自家表现还不错,小荷丫头经常在她面前夸自家的公子,她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出了这事,让原本高高兴兴的她失落了下来,待过了明日之后就好了,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 唉,做一个纨绔真难。 第十三章 诗会后遗症 赵就和南风先生又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门口的刘管事匆匆的走到了南风先生的小院,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喜事似的,嘴角上还有难忍的笑意,今日怕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吧。 这家伙恭恭敬敬的朝着南风先生行了一礼。 “先生”。 他已经第七次跑到自己这小院里来了,今天来这里拜访的人有这么多吗,南风先生还是平静的问了一句。 “什么事?”。 “您的拜帖”。 又是拜帖。 这已经南风先生第五次收到拜帖了,让这个家伙来来回回的跑了几趟,也是中饱私囊的饱了不少眼福,难得今日不用出门就看到了京城不少的名妓,而且还不用花银子,像他这样的人就算花上银子也未必能见得到。 “这次又是谁啊?”。 这都不用看,肯定是京城里的名妓来访,明日便是花魁之争了,若是拿到自己的这首鹊桥仙,说不定那青楼的老妈子就会把她推上去去争一争这花魁,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管事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正色的回答了南风先生的问题。 “是谢玉楼的玉玲珑姑娘,想请先生出赵府一叙”。 玉玲珑,这可是都城的四大名妓。 看来那姑娘已经在赵府门口候着,这当上个大才子福利真是多。 赵就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早知道有这样的福利,那得扔上他个几百首诗词,然后再躺在自己的小院子,等着这些美女找上门。 亏本了。 这可是名满京城的女子,南风先生的年纪也不小了,也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看来有才华的人不管年纪大小都能有不少的艳遇。 自己再在这里有些不合适了,这都第五回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坏了先生的好事。 “先生,这里若是没什么事,就便告辞了”。 赵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装作要离开的样子,这种时候应该要识趣一些,不能耽误人家与佳人的相会。 南风看着眼前的这个公子,无奈的朝着他笑了一笑,刚刚他已经从赵就这里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复,此生他就打算在赵就身上下赌注了。 今日这事都是他给自己搞出来的,本是一个清净的节日,自己可以安心的在家里喝点小酒读读文章,结果被这家伙给搞砸了,于是佯装生气的指了指眼前的公子。 “公子,这事都是你给我惹出来的,公子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自己跑了”。 这个钢铁一般的直男,不懂自己是什么意思吗,难怪他的妻子过世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续弦。 也对,让他一个洁身自好的君子去见一个风尘女子确实是难为他了,况且他还是赵府的先生,时刻要以身作则,若是让他手下的学生知道了,肯定是要笑话他的为老不尊。 这老家伙想了想,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你要是走了我去哪里找借口,于是又摆起了先生的威严。 “你,给我坐下”。 唉。 早知道在诗会上就不说他的名字,若不然这会来找自己的佳人都不知道几个了,赵就只好无奈的坐了下来再陪这老家伙再喝上几杯小酒。 旁边的刘管事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知道南风先生要他怎么回答了,此刻想起门外那姑娘也是恨不得以身代之,这是他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你,去回下玲珑姑娘,就说老朽正在会客,请她改日再来”。 果然还是这句话。 先生,你都会了我五次了。 门外的玉玲珑得到了南风先生的答复之后,对着刘管事说了些客套的话,便请他答复南方先生,若是先生得了空闲,可以去谢玉楼,她定会好生招待的话便也就离去了。 嗯,可惜了,这个佳节怕是要自己一个人过了。 此刻又被这老家伙强留下来喝了几杯,在这大好的节日,却只能和这老家伙喝酒聊天,真是可惜了我这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赵就从南风先生这里离开之后便准备去一趟陆春兰,作夜在诗会上的事她估计已经知道了,这城里的谣言传的是越来越玄乎,若不去解释解释,自己的母亲陆春兰怕是又认为自己的纨绔性子又犯了。 嗯,得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就儿,今日听府里人说,你作日大闹诗会,还嚣张至极,打了楼尚书家的儿子,你跟母亲说有没有这回事”。 我什么时候打过他楼尚书的儿子了,胡说八道,这些个才子就知道背后说我坏话。 陆春兰坐在了小院的大堂里,旁边站着李嬷嬷,说实话说赵就打了楼尹她也有点不信,便在这问了一句。 “母亲,大闹诗会是真的,不过我没打他楼尚书的儿子”。 “在府里不过好了两日,你这纨绔性子又犯了,你忘了两年前的事了吗?你这刚回到都城,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呢”。 大闹诗会那还好,陆春兰便自然而然的认为原先赵就那纨绔的性子又犯了,只是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也是,自己刚从流云剑门回来没多久,不管是背后的敌人还是赵府里的自己人,有多少人想看看自己这个赵府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太太昨日提起你的时候难得的夸了你一句,说你这两日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你这昨夜又怎得突然变了性子”。 回赵府的这几日赵就基本上都是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哭着闹着要去兰苑,也不再赵府里霍霍小丫环了。 确实长进了不少。 “母亲,是他们楼家人欺人太甚,昨日请我去诗会,又把两年前那害我的女子也请到诗会上,这让我如何咽下这口气”。 说实话吗,还不能全说实话。 在自己母亲这里还是不能全说实话。若是说了明天晚上都不一定让自己出门,那就糟糕了。 陆春兰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原来是这样啊,那没打楼家公子算好的了。 情有可原。 于是便安慰了下自家的儿子。 “就儿,这楼家人也太可恶了,还把不把我大将军府放在眼里,来日母亲定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嗯,他们楼家人太可恶了”。 这一母一子一唱一和,这会倒是很合拍。 第十四章 调皮的小公主 傍晚的微风吹过了脸颊。 陆春兰的小院子里很快就挂上了灯笼,这个节日的气氛是越来越浓了,来苍都的第一个情人节就要窝在家里过了吗。 那不行,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公子,这样是不是太惨烈了一点。 现在就算自己是个单身狗也要出去受点虐不是,于是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叫上小荷丫头,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院子也怪冷清的。 听到公子说要带她出去游玩,小荷这丫头便高兴的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在自己的小衣柜里找了又找,今天公子要带自己出去逛街,怎么也要穿的漂亮些。 穿上了漂亮的衣裳,又在自己的小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了看,在脸上抹了点淡淡的胭脂,那些大小姐都喜欢涂脂抹粉,今夜跟自己的公子出去怎么也不能丢了公子的脸面。 见这丫头迟迟没从小房间里出来,赵就便朝着她的房间喊了一句。 “小荷丫头,快点”。 “来啦”。 小丫头急忙的收拾了一下便从房间里高高兴兴的走了出来。 赵就的这个小院落又变得空落落的,与外面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夜的都城真是热闹。 大红色的灯笼挂在了街道的上方,亮堂堂的,走在路上到处可见与自己一样嘻笑游玩的男女,不同的是自己带着的是个丫鬟,此刻自己的身侧有个小贩正在卖力的跟一位穿着艳丽的姑娘推销他的银色钗子,说是带上了这个能找到如意郎君。 本来那些到了点就打烊的小吃店今夜也开了张,在路边上摆了几张凳子。 一个背着小手,假装自己是个公子的小姑娘,踏着有些欢快的步伐,脸上还洋溢着一点青春的笑容,今天晚上看起来她很高兴,见身后的丫环又落下了,便对着她喊了一句。 “小雪,快点”。 那丫鬟同样也是一身男装,两人从皇宫里偷跑了出来,宫里虽然也过节,但是太拘束了,小公主并不喜欢,陪着自家的小公主逛街是件辛苦的事,关键是她虽然也换上了男子的衣裳,但是还穿着一双绣花鞋。 “公主…等等我”。 这一趟出来把她累的够呛。 “小雪,我不是说了吗,叫我离公子”。 离公子? 虽然是男子装扮,你好歹也穿个束身衣,还有那喉结,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那守宫门的侍卫是瞎吗。 昨日她又骑着马跑去城门口了,那守城的将军就是个死心眼,任她怎么说也不放她出城,时间一长见这招不奏效,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了,今天她就没有去。 闹了好几天也没见有人理她,她觉得有点累了,还是等事情来了再说吧,在放弃的那一刻还在告诉自己,我是不会妥协的,今日又嫌弃皇宫里无聊,换了一身男装就跑了出去。 这条街道是都城里著名的街道春缘街,每到这个节日的时候他都会有一个非常特别的节目,那就是游龙飞舞,所以一到这个时候,街道上就挤满了人。 这个游龙飞舞并不是真正的龙在飞舞,实际上是一条一条的小船拼接在了一起拍打着有着特殊结构的翅膀在空中飞舞,那些小船串在一起像是一条游龙就被称做了游龙飞舞。 “公子,你看开始了”。 有几条小船已经开始飞了,上面载着一点烛火,后面的小船也跟了上来,像龙一样的头从地上抬了起来,街道上的灯火忽然暗了下去。 “公子,公子!”。 “快看,快看!”。 小荷兴奋的摇了摇赵就的手臂, 虽然之前她也跟着陆春兰出来看过一次,但这次一看还是觉得很惊艳,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点子,把这一条条小船拼接在一起,组成一条龙飞起来。 确实是个牛人啊。 游龙飞向了街道的上空,小船身上的灯火也亮了起来,在这黑夜里显得尤为亮眼。 “小雪,你看,好漂亮”。 苍离小公主紧紧的拉着那个丫鬟的手,和街道上那些人们一样,开心的跳了起来。 这回偷偷的出了皇宫真是太值了,以前这节日她还是在宫里陪着自己的父皇过的,这回和自己的父皇置气也就不去找他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景象。 仔细看来,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游龙飞过了街道,挂在街道上方的灯火又亮了起来。 远处响起了琴师的琴声,这个浪漫的夜晚开始了,街道上的气氛也到达了一个高点。 可惜啊,我的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 欢快的琴声飘扬了起来,那个琴师的旁边还准备了一堆篝火,就等着这些路上的姑娘自己过去随着这琴声起舞。 那家伙还蒙着眼睛,十指在古琴上飞舞,长长的秀发随风飘扬。 真是帅气。 “小荷,那琴师是谁啊?”。 “公子,他是都城著名的琴师琴游,早些年的时候就来都城了,这几年每到这个节日的时候,他就会过来弹琴”。 听说一些琴师喜欢四处云游,说是可以体悟人生百态,这样弹出来的琴才有那个味道。 这家伙弹的实在是太帅气了,让自己都想上去拿点东西给他伴奏。 果然,有人忍不住了,有个女子推了一下他身侧的男子,那男子不好意思的拿出了笛子,悠扬的笛声也响起了了。 接着那女子自己也下了场,就在那篝火的旁边翩翩起舞。 这道篝火成了街道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旁边的群众看的实在是过瘾,忍不住就喊了一声。 “好!”。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了。 苍离小公主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小公主呢。 于是她又拉着旁边那个叫小雪的丫头也下了场,尽管那丫头不是那么情愿。 柔软的身姿,灵动的步伐,还有那如清泉一样的眼睛。 在这些人里显得尤为的亮眼。 这家伙跳的不错嘛。 “公子,你看,那公子跳的真好看”。 小荷丫头真是太单纯了,那家伙没有喉结你看不出来吗。 这小公主其实跳起舞来真是好看。 第十五章 紫笙是阁主 那个长发琴师停下了自己的手指,他这一曲已经弹完了。 周围的年轻男女还有些意犹未尽便又自发的在篝火旁跳起了舞。 在女扮男装的小公主前面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上面还挂着彩灯,这又是什么东西。 真好看,一条走廊都挂着彩灯,这些东西她都没有玩过。 可怜她身边那身边那丫头就这样被她一会拉到这里一会拉到那里。 刚刚小公主从自己这身边经过,还真的没有认出自己是谁,我们在十年前见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也对,你那时候也就六七岁。 在赵就的印象里也就十年之前陆春兰带他进过一次宫,那时候他还抢了小公主的吃的和玩具,把这家伙搞得哇哇大哭。 小公主在一个小摊子前停了下来,他看上了那东家摆着的一个银簪,虽然价值不高,倒是款式很好看。 于是她便问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东家,她也知道买东西是要钱的。 “东家,你这个簪子怎么卖?”。 这个眼尖的东家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两个公子是女扮男装,不过他也没有拆穿。 “两位公子,我这个簪子是不卖的,若是公子猜中我头上的这个灯迷,我便分文不取,双手奉送”。 小公主以为她自己占了便宜,在他父亲或是母亲的教育里,是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而且他的父皇还告诉过她,任何东西都是有价值的,别人不给你,是你的价给的不够高而已。 “我出双倍的价钱,东家你就把这个簪子卖给我好不好?”。 旁边的雪儿见东家没什么反应,她大底也知道东家的规矩,也不好强求,于是给小公主指了指那灯笼上的字迷。 “公主…”。 “哦,离公子,快看这灯笼上面的字迷,只要我们猜中了这个字迷,东家就把簪子送给我们了”。 此前苍离公主也没有出来猜过灯迷,逢年过节她都是去她父皇或是母后那里过的,能出宫玩都已经过了十五岁了,对民间的事情并不了解。 此前皇宫里还闹过一个笑话,一位太监跟皇上说,一个鸡蛋值三两银子,皇上便信了,他觉得自己早上吃两个鸡蛋很奢侈,便命人去掉了一个。 后来皇帝发现自己被骗了之后,便要求自己以后的皇帝一定要深入民间,多了解民间疾苦。 “这位公子说的对”。 这个迷哪有这么容易猜,他那簪子没有被取走,就说明这么多路过的人都没有猜中。 小公主抬起头来看了看,嘴里还默念了一句。 “九十九”。 这是个什么字,九加十加九,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想到了自然就简单。 只不过小公主还没开窍而已。 “小雪,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字吗?”。 那丫头她就更不知道了,她又没有念过什么书,小雪丫头于是在公主跟前摇了摇头。 苍离小公主还不服气。自己一个皇家小公主居然被一个小字迷难倒,于是便在这里冥思苦想,九加十加九到底是什么字。 赵就就站在他的旁边不远处,这个家伙把自己当成了路人丙,我可是你的未来夫君,也是为了满足自己搞点小怪的心思。 这个小公主。 看我的… “东家,这个簪子我要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把这个小公主给惹毛了,她想这么久都没想出来,难道你这么快就想出来了,这不是打击我吗。 小公主朝着赵就皱了皱眉头。 “这位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呢,看你这人也是人模狗样的,总要讲先来后到不是”。 这小公主。 猜不出来还不让别人猜。 好,我就让你继续猜。 “好,那请离公子继续猜”。 苍离小公主完全没听出这句话的异样,她还完全沉浸在九加十加九是什么字的世界里。 赵就也不拆穿小公主这女办男装的把戏,这个小公主也太可爱了,就穿了一身衣裳掩耳盗铃,欺骗自己了不是。 赵就微微得笑了一笑,看在小公主眼里好像是嘲笑她一样,于是便更不服气了。 “这位公子,我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已经猜出来,那你就来说说吧”。 就你这个小脑袋,还不知道转弯,看到别人比你厉害还不服气。 看在赵就眼里却是觉得有点可爱。 “东家,这是个白字,九十九便是一百减一”。 哦,原来是这样,不是九加十加九啊,苍离小公主这才回过神来,这种东西做多了,其实规律和套路都有些差不多。 “离姑娘,这簪子我可就要拿走了”。 赵就从老板的手里接过了簪子,在苍离的跟前晃了晃。 “你得意什么?”。 苍离小公主想了想才发现不对劲啊,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姑娘的,我明明穿了一身男装。 但是那人已经走远了,那簪子就放在了她的跟前。 “这家伙”。 苍离小公主拿起了簪子,就当是自己猜中的吧,她也在这里耗了这么长时间,见天色也差不多了,便又拉着小雪这丫头回了皇宫。 今天晚上兰苑里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从街道上一直到兰苑都是无声无息的,此刻他走进了紫笙的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阁主,王老六和李九死了”。 原来这个柔媚如骨的女人是闲云阁的主人,两年前的事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谁也没想到这兰苑的花魁竟然是搞情报的头子。 “这个家伙有两下子,竟然把我在诗会上按的钉子给拔了出来”。 “有点意思”。 这家伙想了一想,想到妙处便咯咯咯的笑了一笑,这一笑便流露出了万种风情。 赵就在诗会上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她现在已经对这个两年后的赵就有了一些了解,两年前她可是让他往西就往西,让他往东就往东,不过一切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计划都安排好了吗?”。 “回阁主,都安排好了”。 “嗯”。 紫笙转念又想了想,便对这个来这里的人说了一句。 “记住你们是梁王的人,还有今天晚上你没有来过这里”。 “是,阁主”。 这个兰苑的来头不小,难怪这家伙两年前可以安全脱身,申候的儿子真是赵就杀的吗。 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又想去干什么坏事了。 第十六章 初现端倪 赵就的表现确实是让紫笙有一些惊讶。 那两个人都是闲云阁培养出来的精锐,诗会上人多又好隐蔽,居然被这家伙轻而易举的找了出来,看来要去通知他们了。 告诉他们这个家伙不简单,要提防。 “有个人你碰到的时候要小心”。 “阁主指的是谁?”。 “赵府赵就”。 此刻她也忍不住的提醒了一下自己的手下。 “是,阁主”。 既然阁主这么说了,就算这个人此前是一个纨绔,那一定也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此刻在赵就也坐在小房间里闭上了眼睛。 他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那日在诗会上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镇定。 他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显露一丝的慌乱。 这是一件极不正常的事情。 她不过是一个青楼的花魁而已,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大的勇气。 就算赵就是一个纨绔,他的背后是大将军府,若是想碾死你,还是如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两年之前这个女人是怎么脱身的。 兰苑虽然背后有来头,但你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妳有什么资格值得背后之人的力保。 越想越是觉得有些蹊跷。 南先生的判断有误,她不是一个正常的青楼女子。 自己大摇大摆的上兰苑这会反而会打草惊蛇,诗会上的表现她都看在了眼里,她多半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 “公子”。 夜已经深了,在赵就的小房间里,有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在他旁边。 那便是老太太给他的侍卫赵无笙。 是个高手。 进自己的小院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惊动那个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小丫头。 “你探到什么没有?”。 若说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名堂,赵就不相信。 于是他便让他的侍卫代他去监视兰苑。 而且赵就认为他自己的行踪估计已经掌控在敌人的手中。 妳到底是谁? “回公子,我在兰苑的外面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进了兰苑”。 “这个人普普通通,不像是去兰苑消费的”。 穿的普普通通又鬼鬼祟祟,去兰苑消费的都是富人,这里定然是有蹊跷。 难道不知道装的像一点,为了在路上不引人注意吗。 也对他的不是走正门,而且赵无笙在那里守了很长时间。 “有看到他在里面见了什么人了吗?”。 若是他在里面见了紫笙,那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紫笙有问题,还有那两个死再小庙的人,一切的巧合在一起就不是巧合。 “没有,兰苑里面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我没有敢跟上去”。 兰苑里还有一股强大的气息? 比眼前的赵无笙还强吗。 “那你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了吗?”。 看清长相虽然未必是他的真实面目,若是下一次他在装扮成这样,便可以认出来。 既然他来了兰苑,下次他还会再来。 “看清楚了,额头上有颗痣,鼻子有点高,长相倒是普普通通,不过他的眼睛骗不了人”。 兰苑本来就是一个高档的场所,里面有高手坐镇本身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兰苑探上一探。 “无笙,那你跟上那个人了吗?那个人出来之后又去了那里?”。 若是知道那个人去了哪里,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 嗯,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大意了。 “公子,属下跟了一段便跟丢了,并没有看清楚他去了哪里”。 跟丢了。 赵无笙的身法不如自己,可能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这些人都很警惕啊,这是个什么组织,看来兰苑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兰苑的背后又是谁? 为什么要针对赵家。 在这个朝堂之上,有实力针对赵家的无非只有皇上,梁王,太子,三皇子,陆相府。 是梁王吗? 当年他争位功亏一篑,记恨赵家,欲除赵家而后快。 他还想要造反吗。 这些年听说他都很低调,几乎连门都不出。 会是他吗? “做的很好,无笙你在帮我做件事”。 “公子请讲”。 … 他需要赵无笙假扮自己留在赵府,赵就并不清楚这个赵府里面有没有他们的眼线。 明日他要亲自去探一探这龙潭虎穴。 这两日老太太也没有找过赵就,以往他要是做了纨绔事总要来训斥上一下。 这一次即使他大闹诗会,也照样没有训斥他,这让人有点奇怪啊。 赵就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明日那女人应该会去拜访她背后之人吧。 苍离小公主尽兴之后也安全的入了皇宫。 一路上也经过了些偏僻的地方,就这两个女孩子居然也能这么安全的走在路上。 都城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守在皇宫门口的两个侍卫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这两人进了宫。 这个小公主出来到处逛,也不怕被人给拐跑了。 这两人这会还顶着一个不大聪明的小脑袋,这会还有点懵。 那家伙为什么要送自己簪子呢? 与自己又无亲无故。 苍离小公主想了想又没有想通,而且自己今日穿着一身的男装,他是怎么把自己认出来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总觉得有得面熟,却是又想不起来。 这家伙有点意思。 于是便又问了一下旁边的小雪。 “小雪,你知道今日那公子是谁吗?”。 这个问题可又把旁边的小丫头给难倒了。 “公主,我哪里知道是谁啊?”。 苍离就从来没有从这个傻丫鬟这里得到过答案,这一主一仆倒是挺搭配。 “你个傻丫头,你到底知道什么东西?”。 旁边的小丫头饶了饶头,宫里的尚宫只是教她好好做事,教她作为一个奴婢应有的礼仪。 却也不会教她读书识字,知道的越少越好。 “公主你都不知道,如婢又怎么会知道?”。 “你个小丫头”。 尚春宫的灯还在亮着,隔着皇宫的一条街道都能看的到,快到家了。 今天可以把自己给累坏了,小雪丫头开心的指了指。 “公主,前面就到尚春宫了”。 不过这丫头已经跟了苍离小公主好几年了,除了呆一点,傻一点,倒是也没有其他的毛病。 走在皇宫的路上已经有些晚了,路上还有些提着灯笼的侍女。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呡之夜,紫笙姑娘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第十七章 夜探兰苑 那家伙会不会趁夜里无人就出发了。 嗯,很有可能,像紫笙这样的人自然是在越不引人注目的时候出发越好。 现在就得走。 “无笙,你就在这里待着,若是有人喊你你就应一声,说你要睡觉了”。 “是,公子”。 赵就起了身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裳,衣服的颜色与这夜色有些相近,在这夜里行走不大容易会被别人注意到。 夜色如同一张黑色的大网笼罩了下来,挂在街上的灯笼也已经灭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在路上走来走去,兰苑之内在夜里反而比白天还要热闹,房间里,楼道里到处都是嘻嘻闹闹的声音。 这些青楼女子到了这个时候才是最忙的时候。 又到了这个此前赵就魂牵梦绕的地方了。 踩着兰苑的立柱,赵就迅速爬上了兰苑的屋顶,他也不能从正门走进去,很容易被里面的高手发现端倪,反而打草惊蛇。 虽然我是个正人君子,这和我在这里偷看大美女并不冲突。 赵就从屋顶上摸索着到了紫笙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上面的一块瓦砾。 “这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呢?“。 别的房间里那些莺莺燕燕正和那些寻欢作乐的男子玩的不亦乐乎,这家伙这里确实冷冷清清。 此前的赵就花了不少的冤枉钱,却也没吃上多少人家的豆腐,真不知道之前那家伙是怎么想的。 “笙儿,王公子想见你,你要出来见一下吗?”。 房间门外传来了兰苑老鸨的声音,看来她对紫笙到底是做什么的也不是很清楚。 “妈妈,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会,你去告诉王公子请他明日再来“。 老鸨在门口站了一会,虽然有些许的焦急,却没有催里面的姑娘,若是其他的姑娘她指不定要说上几句。 “好,要不要让人送上点姜汤,喝上两口热热身子”。 王公子虽不好得罪,好说几句哄哄自然也就好了。 “不必麻烦了,我这两日有些累了,休息会就好”。 “那姑娘注意身子”。 门口的老鸨这才慢悠悠的离去了,紫笙姑娘不愿意她也不好勉强。 难怪这家伙这里这么冷清。 外面没人之后,紫笙慢慢的走到了她的梳妆镜前,伸出了修长的柔胰,轻轻的抓住了妆台上的一张薄如纸张的人皮,贴在自己的脸上,对着铜镜仔细的看了又看。 还是有一点瑕疵,于是拿起了台上的画笔,轻点了点上面一个小盒里没有颜色的液体,在自己脸上的四周画了起来。 化形之术? 这是江湖上一种奇巧淫技,别看她这手上这寥寥几笔,可是功夫花费却是不少。 只是一刻钟的功夫,紫笙便从一个大美女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青楼女子。 确实神奇。 不过这张普普通通的皮囊却还是掩盖不住她那双令人迷醉的眼神。 她这是要出去了吗? 赵就又盖上了屋顶上的瓦砾,慢慢的从屋顶走上下来,若是声响过大,怕是会被里面的高手发现。 对,就是走,走这种围墙和立柱简直是如履平地。 屋里的灯火灭了,出了兰苑小门的紫笙回头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之后便离开了。 我的追踪术岂是你能甩的掉的,就算你从兰苑的小门出去也照样甩不掉我。 是往都城南边的街道上走吗。 她这是要去哪里? 这次不能再像上一次那么大意了。 穿过了长长的街道,那家伙还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几眼,在这夜里,赵就就像一个影子一样,身上的衣裳和他这个人完全和这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褚府?”。 紫笙在一座府邸之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里面的管事往四周看了看,这才把眼前的这姑娘接了进去,这座府邸看起来很大,其实里面亮着的灯光没有几座。 这里不是褚府吗? 褚府当年和陆府一样,在朝堂上都是一方巨头,当年梁王与苍皇争夺皇位,褚相站在了梁王的身侧,与梁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的褚府虽然还在,却已经是冷冷清清。 难道真的是梁王? 他还记恨着大将军府。 这不是没有可能。 梁王虽然被圈禁在都城,但之前他的旧部大部分都在,谁也搞不清楚他有没有这个心思,在皇上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还要留着梁王,难道只因为他是皇家的子弟,不能互相残害,还是有别的原因。 事情追查到了这里,赵就心里大致已经有了一点数了,他现在在都城了虽说是大将军府的独子,却是要权利没有权利,要人没有人,那层身份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那些将军的儿子也没有一个是听自己的。 接下来他的重点就是要先赚钱证明自己。 继续跟上去看一看,赵就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闪了闪身,他想通过褚府的围墙进入褚府里面,去看一看紫笙姑娘到底要和里面的人说什么。 “什么人?”。 别发现了。 两只飞镖划破了长空,朝着赵就的双腿袭了过来,这个人并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而是要活着抓住自己。 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残光倒影”。 赵就略微移动了一下脚下的步伐,避过了两道锋利的飞镖。 “阁下是什么人,来我褚府有何贵干?”。 这家伙难道就一直守在内墙这里吗? 是个有经验的护院。 他这声音有点大,故意惊动里面的人,见偷袭自己不成,想拖延时间。 我用的着跟你废话吗?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院而已。 “影击“。 赵就的身体如风一样的窜了出去,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任何的技巧都是无效的。 没有入镜的武者与入镜的武者就是天囊之别! 还不能杀了他。 在靠近这个护院的一瞬间收力化指剑为掌,轻轻的拍打在他的脖颈之间。 打晕了事。 不能再进去了,里面的人已经追出来的吧,这个护院坏了自己的事。 赵就又跳出了褚府的围墙,这个世界上是可以飞檐走壁的,只要速度够快,那就可以忽略重力对自己的影响。 出了褚府之后,赵就又闪了几个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十八章 制香皂 这件事赵就认为应该要告一段落了,两年前的事已经逐渐清晰。 至少在他们下次有什么大事的时候可以优先关注他们,让自己不至于是一个无头苍蝇。 褚家是梁王府的人,即便是已经没落了依旧在梁王府当差,再继续往下刺探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梁王府啊。 他们估计也知道自己不好对付了,应该不会轻易出手。 今日赵就便待在了自己的小院子里,让小荷找了一些香料给自己拿了过来,还有一个小罐子和杵。 公子今天要做什么,一大早起来就让自己去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赵就拿着杵对着小罐子放了下去,凭空的搅拌了一下。 嗯,可以。 “小荷丫头,你再去厨房里拿点豆子还有猪胰过来”。 今天他就要在这里把香皂这东西给发明出来,先赚点钱再说,就算自己是赵府的公子,手上没点银子,总是心里没底。 香皂是一个好东西,即好脱手,成本又低,擦在身上又香又舒服,那些富太太们一定会喜欢。 有谁会不喜欢自己又干净又好闻,这个东西将来必会风靡整个都城。 “公子,你要做什么?”。 小荷丫头好奇的问了一句,公子让她去拿这又拿那的,让他去拿点点心她理解,拿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公子我要做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事成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惊天地,泣鬼神,就这么几样东西就能惊天地泣鬼神,小丫头噗嗤笑了一笑。 她还没有见过自家公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嘞,公子,我这就去”。 是不是还少了点东西。 赵就仔细想了想,在印像里似乎还有白面和鸡蛋。 “对了,小荷丫头,再去帮我拿点白面还有鸡蛋过来”。 自家的小丫头还是好使唤。 香料这些东西他的小院子里就有,反而这些常见的食材没有。 “哦”。 公子要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看公子那一幅一本正经的模样,应该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丫头又风风火火的跑去了厨房,豆子和白面这两件东西是现成的,唯独猪的胰脏要废点功夫。 小院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丫头,公子要做什么事自然都要落在他的头上。 什么时候再让自己的母亲给自己再弄两个丫头过来。 “公子,东西都拿回来了”。 “嗯,好”。 这里的人洗澡的时候大多都是用草木灰,还有就是淘米的水,有些甚至这些都不用,只用简单的水冲一下就好。 像自己这样拿个浴桶还晒点花瓣是大户人家才做的事情。 赵就把猪胰脏撕干净了,用打好的清水洗了一洗,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东西好像是和白面和鸡蛋清混在一起研磨,于是就把这三样都放进了小罐子里,用杵把这三样东西搅拌了起来。 自家的公子在做什么? 看起来有些认真。 把她一个人晾在这里她还有点不习惯。 “公子需要奴婢做什么吗?”。 “把豆子拿过来,放到罐子捣碎”。 “哦”。 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赵就接着就把小荷丫头搅拌的的豆粉连同自己的香料加进去。 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对,自己还差一个品牌。 嗯,该起一个什么名字好呢。 既然是香皂,那就起一个与香有关的名字,这是这个东西最大的卖点,那就叫香香阁吧。 “香香阁好”。 “公子,你在说什么?”。 “丫头,若是有种东西,你擦在身上之后,不仅可以让你洗掉身上的污垢,还能让你浑身充满香气,你喜不喜欢?”。 “倘若有一种东西擦在身上又香又能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奴婢自然是很喜欢的”。 小荷这丫头看着自家的公子是越来越喜欢了,当初夫人把她叫过来也有让她来这里也有让她来做通房丫鬟的意思,刚开始的时候其实她的心理是很抗拒的。 自家的公子是一个大纨绔,谁家的姑娘不想找一个如意郎君。 “公子...”。 “嗯...”。 “小荷今年已经十四岁了”。 “哦,去帮我拿几根小点的木头过来”。 “哦”。 赵就这才想起来,还要大致的做一个模具,不能做的太难看。 待那丫头拿过来木头之后,赵就用刀在木头上仔细的刻了刻,刻成了一个长方形,还在里面刻了几个小字。 香香阁制。 嗯,不错。 最后在晒一晒就成型了。 “公子,这东西是什么东西”。 一团白色的香皂成型,看起来形状还好。 “这个东西叫香皂,以后你沐浴不需要再用草木灰了,拿着这个往自己的身上擦一擦就干净了”。 “真的吗?”。 “嗯”。 接下来就是店铺,渠道这些事情,该怎么做赵就都已经想好了。 赵思念是一个才女,然后她的闺蜜方婉瑜也是才女,一会让小荷丫头给那个堂妹送一块过去,让她给自己做免费广告。 嗯,即利人又利己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这东西风靡都城,价格低一点那也是暴利。 “丫头,拿一块去试试”。 “公子,现在就试吗?”。 小丫头羞捻的低下头,又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公子,他让自己现在去沐浴做什么。 “对,现在就去”。 赵就才不想理会小丫头这些想法,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香皂的功效。 “哦”。 小丫头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脱下了自己的衣裳,用那一块香皂在自己的身上轻轻的擦拭了起来,眉清目秀的小脸上又多了一丝红晕。 公子的这香皂擦在身上还真是香呢。 “丫头,好了吗?”。 公子喊自己了。 “来了...”。 然而赵就却没有理会小荷丫头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把鼻子凑到了她的身上闻了一闻,把这丫头惹得有些心猿意马。 嗯,还不错。 小荷这丫头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丫头,你去叫刘管事来这里一趟”。 “啊...”。 “快去啊”。 “哦”。 接下来他代他的先生南风先生去会一会那个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玉玲珑。 想到自己先生的那个样子,赵就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的翘了起来笑了一笑。 算了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 第十九章 找店铺与请名妓 刘管事很快就来到了赵就的小院,今日公子单独找自己定是有什么要事,他从公子回来以后第一次见到公子就知道公子已经与此前大不一样了。 总之不会是此前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公子找奴才有什么事?”。 在这个赵府,赵就还不知道能有谁能帮他做点什么,眼前的刘管事毕竟是自己母亲提拔上来的,总是要可靠一些。 “刘管事对都城街道上的商铺,哪家要转让,哪家要招租,哪家的位置好,这些东西是否熟悉?”。 这些人整日在赵府的酒楼店铺,街道上的商铺中游走,总要比自己这个原来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的公子要通透的多。 “回公子,奴才一般都是管府内之事,若是公子想要问外事,我去把朱管事给公子找来”。 “嗯,好,你去吧”。 接下来他想去找一个作坊,还有商铺去做这样一样事情,前期投资看起来还不小,自己手上现有的银子未必够这些投入。 他记得赵府也有自己的产业和作坊,那一套流程是现成的,他现在也不想去改变什么。 为时尚早。 “公子,我把朱管事给您找来了”。 这位朱管事看起来有些肥头大耳,挺着一个啤酒肚,面色有些圆润,常年在外奔走,又是赵府的管事,酒桌上的吃食自然是不会少的。 在自己公子这里,自然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此前他也没怎么见过自家的公子。 “朱管事,我想在都城繁华的街道上租上一间作坊和店铺,朱管事可有推荐”。 问到这个事情,这朱管事大底是心里有谱了,公子要租一间作坊或是店铺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回公子,若说店铺,城南那边濮水街上倒是有一间,那里离都城的中心地带不过两里地,每日街道上都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交通也算便利”。 “不过这样的地方租金自然也就贵,公子若是要租,一年得二百两银子,若是买下来,不过两千两银子”。 “那朱管事以为如何?”。 “以我赵府的财力,自然是买下来划算”。 租金二百两放在都城偏僻的地方能买上好几间房子,若是放在市中心只能租个一年,是有点不划算。 “公子若是想用作坊,赵府自家就有,夫人的听香阁常年做些胭脂和衣裳,在都城这一带都是闻名的”。 “而且听香阁的流程和机制都已成熟,公子大可不必再去招人,培训还有管理,还有一些诸多的杂事,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 常年在外走动的人就是要不一样一点,各人有各人的效用,这朱管事虽然吃的多喝的多,但是人家也算的上是一个人才。 自己这里也就只有八百多两银子。 好吧,去玉玲珑那里顺便把这首鹊桥仙给卖了,挣点银子。 唉。 “那就劳朱管事找到城南那家的东家,跟他说一声,就说赵府的公子想买他的店铺,至于签合同的事情朱管事自己做主就好”。 “是,公子”。 朱管事既然是说了两千两银子,那店铺应该两千两就可以拿下,他们这些人对当今都城的市场研究要好上许多,术业有专攻才是正道。 既然能借自己母亲的听香阁一用。 那自然是最好的,现成的流程和渠道,省却自己不少的麻烦。 他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这点东西不过是赚点资金,至于跟赵府一起分享利益,也对自己接下来的形象有利。 他知道那些将军夫人或是赵府相关的人等在听香阁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红利。 把他们和自己绑在一起就得从现在慢慢开始。 嗯。 “小荷丫头,把这块香皂给思念妹妹送过去”。 “给赵小姐吗?”。 “嗯..”。 “哦”。 让小荷这丫头送过去就好了,她是第一个使用这个香皂的人,若是赵思念问起这是个什么东西,她也能回答上。 一来吗,只要她用上了自然就帮自己免费宣传了。 这二来,还可以再改善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 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接下来自己要去一趟听春楼,不知道之后他的先生知道他代他去拜访玲珑姑娘又是作何表情。 哎? 做个男人真是不容易。 今日便是花魁之争的日子,佳节已过,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大多昨日偷得浮生一日闲,今日倒是要忙起来了。 听春楼的有名的姑娘要准备今夜表演的节目,在外面接客的大多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青楼女子,所以今日要冷清上了许多。 赵就进了听春楼这个地方以前他很少来。 老鸨一见是赵公子,立马喜笑迎开的迎了上来,她大底知道赵就与紫笙的那点肮脏事,这两人不合了,就跑到听春阁了。 “赵公子,快请进..”。 “快请进...”。 这可是个大金主不好得罪, “请问赵公子是想找哪位姑娘?”。 “好让奴家把她叫出来伺候公子”。 赵就四下的看了看,倒不是要看下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只是这是他保留的一个习惯,到了一个自己相对陌生的地方,总要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你去把玲珑姑娘请出来,就说是南风先生前来拜访”。 若是说是赵就说不得这位姑娘要推脱一下,说自己身子不适,要是要强来,那也可以,只不过是比较难看。 我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请公子在这里稍等一下”。 “好”。 此刻玉玲珑正在听春楼里面的戏台上排练今日晚上的节目,那个伍士才就坐在下首欣赏着台上玉玲珑的舞姿。 都城里的人大都都知道这伍家的公子喜欢听春阁的玉玲珑,不过不似赵就那般是个纨绔与佳人的故事,在人家这里被称为才子佳人。 哎,赤裸裸的双标。 “玲珑,昨日我已经与陆公子说了,实在是抱歉,陆公子不愿把手上的那首诗词拿出来给我,怕是会有损他陆相府公子的名声”。 其实玉玲珑也没有让这家伙去找陆有要诗词,若是去要,她也会自己去,就像去赵府拜访南风一样,她也不愿意无故的欠人的人情,那首鹊桥仙她确实是喜欢。 “伍公子,不必介怀,我不过一青楼女子,哪能得公子如此厚爱”。 她现在排练的一首词也是京城知名士子送上来的,不过是少了许多的意境,谈不上有多喜欢。 “玲珑,南风先生在听春楼求见”。 老鸨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第二十章 与青楼名妓独处 南风先生来了? 玉玲珑的面色一喜,南风先生这首鹊桥仙可是令众多的佳节诗词黯然无光。 “还请妈妈将南风先生请到这里来”。 按理说这里是不请外客的,但是玉玲珑一高兴就也没顾上其他。 “好”。 老鸨并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有些纠结,这个赵公子一来就给自己添了麻烦。 只好把他迎入内院了,若是时候被责怪,再跟玲珑好好解释解释。 然而从门口走进来并不是南风先生,让玉玲珑有些高兴的心情又凉下去了。 “赵公子…”。 “赵公子,你虽是大将军府的公子,但你不该如此戏弄玲珑姑娘”。 赵就这个纨绔来这里做什么,难道看上了玲珑姑娘,这怎么能行。 这个纨绔,之前这家伙就看上了兰苑的紫笙姑娘,然后就开始死皮赖脸,玲珑姑娘这么清冷高雅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玷污,伍士才看过去的眼神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敌视。 “伍公子,这里是听春阁,又不是你的将军府,在这里你还没有资格来指责我,听春阁不就是迎客的地方吗,你是客,我也是客,你能进得,我怎么就进不得?”。 “第二,先生把鹊桥仙送给了我,我想把它给谁就把它给谁,就算我看上了玲珑姑娘,你又待如何?”。 伍士才是将军府的公子,我还是大将军府的公子,身份还在你之上。 “哼,你不过是仗着大将军的势,在这里作威作福,若是没了大将军,你算老几?”。 这家伙还真不怕自己,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就跟自己翻脸,强啊。 算了,对于一个吃干醋的家伙不能逼迫过甚。 台上玉玲珑的神色有些不好,看着老鸨的眼神有些许责怪,既然都已经进来了,她也不好意思再下逐客令。 “不知赵公子找小女子有何事?”。 “今日我来找姑娘是想和姑娘商量一点事情,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玲珑姑娘,你也不要怪老鸨,是我让她这么说的,我怕姑娘把我拒之门外”。 听了这句话,旁边老鸨的神色稍微好了一些,这个赵公子还算会做人,不然自己要得罪玲珑姑娘还有伍公子,也不好受,然而得罪赵府的公子也照样不好受。 把自己摘了出去,倒是让他对眼前的这个公子有了新的印象。 “你来找玲珑,能有什么好事?此前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还少么,还要来祸害我家的玲珑”。 你要说这家伙有才,那确实有一点才学,看上去也是相貌堂堂的,这会咋就这么让人讨厌呢,我不是说了么,只是谈一点事情,谁说要对你的玉玲珑做什么事情。 既然这样。 “还请玲珑姑娘寻上一僻静之地,我想与姑娘商讨一些事情”。 嗯。 我就是要独处,你能怎么样。 “玲珑,你不要跟他去,那家伙没按什么好心思”。 赵就也不想这个样子,可是进来之后遇到这个醋坛子,总不能把这个家伙打一顿吧,只好利用自己的身份压迫一下,让玉玲珑姑娘时候也好下台。 也对,自己原来不就是个纨绔吗。 “玲珑姑娘,伍公子,我赵就亲自登门求见,难道这小小的听春楼是看不起我大将军府吗?”。 又来了。 以势压人。 你就只会说这句吗。 你让我说是还是不是。 “你....”。 “赵公子...这..”。 玉玲珑脸色有些难看的下了台,下次她一定要嘱咐老鸨,把赵就婉拒在门外,这会不见都 不行。 “请赵公子随我来”。 说的不情不愿的,我也很无奈啊。 “玲珑...”。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上来打我啊,哎,你又不敢,只会嘴上说两句。 “赵公子来找玲珑有什么事,若是想要玲珑的身子,那玲珑只好...”。 “姑娘误会了,我找姑娘是真的有正经事,刚刚不得已逼迫姑娘,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赵就堂堂一个赵府之子居然向一个青楼女子行了一礼。 这倒是让玉玲珑有些惊讶,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色与刚才相比又转好了一些。 “玲珑不过一青楼女子,当不得公子如此大礼”。 赵就来之前就已经想过,香香阁开张那一日请一个青楼名妓来给自己宣传,这些人算是后世的流量明星了,给自己打打广告,自然自己香香阁的名气能很快的打出去。 “我来这里是想请玲珑姑娘帮个忙,当然我也不会亏待玲珑姑娘,过几日我开一家店铺想请姑娘到时候捧场一下就可以了”。 眼前的这公子看起来倒是挺真诚,心中的气倒是消了不少,不过这赵府的公子要开店铺倒是让她稀奇。 “哦?”。 “公子可是大将军府的公子,难道还缺银子花”。 “哎,我这赵府的公子过的可是艰难啊,这次来可是还要从姑娘这里弄走个一千多两银子,不过我会跟姑娘交换,不会亏待姑娘”。 “咯咯咯...”。 还没听说过还有这人要从自己这一个青楼女子这里抠出银子的,这家伙不仅要请自己帮忙,还要弄走自己的银子。 “那公子说说看”。 “我这里有鹊桥仙的诗词还有曲谱,我想对姑娘一定是有用的,能助姑娘在花魁之争上大放异彩”。 赵就拿出了诗词并在上谱好了音律,这可是鹊桥仙的经典唱法。 该利用的东西那就应该毫不犹豫。 “我这是借花献佛了,回头我那位先生指不得要怎么说我呢?”。 这个赵府公子似乎也不是这么讨厌,说的话叫他这个青楼名妓心理舒坦。 若是这家伙是个大才子就好了。 说不定.... “那公子想要多少银子?”。 “一千五百两如何?”。 赵就直接就报了一个数字,他也懒得去玩什么心机。 “咯咯咯...”。 玉玲珑又微微笑了一笑,与那些庸脂俗粉的媚笑不同,轻轻的用手遮挡了一下,显得有些清雅而不失礼节。 这个女子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那样清冷,而是寻常人见不到罢了。 “公子可是与我一青楼女子讨价还价?”。 赵就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的”。 “咯咯咯...”。 送她诗词还要银两的公子这家伙还是头一个。 这赵府的公子有些意思,若是他是一个大才子。 .... .... 第二十一章 陆春兰的担忧 玉玲珑拿着那首词和曲谱走出了房间,轻舒了一口气,绝美的容颜上荡起了一点浅浅的笑容,这会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那个家伙确实有些奇怪。 这曲谱她看了一下,当时就有些震惊,实际上也没有顾上那家伙后面说什么,自己喜欢的不得了,连拿出几两银子都忘记了。 “姐妹们,今日我们换一个曲目”。 台上的女子们来了兴趣,能让玉玲珑喜笑颜开的必不是什么庸俗的曲目。 刚才练那舞确实也有些乏味,见玉玲珑这么高兴,便的也就调笑了一些。 “玲珑姐,换什么节曲目?”。 “鹊桥仙”。 “可是名满都城的鹊桥仙”。 “是的”。 “玲珑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 刚才那曲目确实有些普通了,练不出那种婉转流连,欲语还休的意境,便也就开心的叫了起来。 今夜的花魁之争又多了些把握。 怎么回事? 还在台下等待的伍士才却有些吃醋了,为什么那纨绔却能把她逗的喜笑颜开,难道自己还不如那一个纨绔。 这玲珑怎么接受那纨绔的诗词,在房间里,这两人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事。 他才不管玉玲珑是不是青楼名妓。 这会心里有些受不了,便上去抓住玉玲珑的胳膊。 “玲珑,那纨绔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若是他敢对你怎么样,我这去扒了他的皮”。 嗯。 刚刚怎么不敢说了。 “伍公子,还请你自重”。 自重? 这句话又深深的打击在了伍士才的心上。 你不就是一青楼女子吗,我伍士才在你这里花了这么多银子,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不过却是微微吸了一口气。 毕竟花了这么长时间和银子,还没能搞到手。 “是我失态了”。 然而在心里却是把玉玲珑打入了下乘。 “公子,事情已经谈妥了”。 朱管事虽然人有点胖,但是办起事来还是精明强干,这不到半日的功夫就把那东家给搞定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是赵府公子的缘故。 嗯,事情进展还不错。 “有劳朱管事了”。 朱管事把那一纸转让契书拿了过来,可上面写的是却是一千五百两,整整差了五百两。 “怎么回事?”。 “那东家听说是赵家的公子要买下他的店铺,便主动把价格降了五百两”。 “若是公子…”。 端的都是人情世故。 赵就也没说什么,虽然他现在缺银子,倒是他的人情可没有这么廉价,这个朱管事也是个精明的人。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问过自家的主子,一般人就拿了这五百两吃了这回扣。 “你可认得那东家,回头把这五百两差价还给他”。 “是,公子”。 本来想趁热打铁把香香阁的招牌给立起来,不过还是有点早了,玉玲珑那里要忙,赵思念那里也还没有试过。 小荷这丫头。 … 嗯。 是不是太忙了点。 还是要去看一看这听香阁。 这作坊自己也没有见过是什么样子不是。 陆春兰这两日大底都是去找她那些闺蜜聊聊天,比如洛府的洛夫人,八卦八卦京城的趣事,皇宫里又有什么稀奇事了,都是她们嘴里的老生常谈。 陆春兰没什么太大的优点,就是心宽,这算的上是一个,这倒也是,当家做主母的,若是心胸狭隘,要落个妒妇的名声不是。 “母亲…”。 陆春兰用有些肥嘟嘟的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就儿,今日来找母亲是有什么事吗?”。 赵就每日都会过来请安一下,大底在陆春兰这里吃个早点,这会他也没有成家,自然不用带着媳妇过来。 一想到每次赵就都一人过来,就忍不住的想要说一下。 “我家就儿都这般年纪了,也没个亲事,皇上也是的,非要等到小公主十八岁,这不是还有一个一年多的光景”。 别家的公子这个年纪娃都能下地跑了,唯独赵家公子还没有崽下地。 本来两年前她是看上了方家的姑娘,那姑娘又贤惠又有才女,和赵府之女赵思念又合的来。 说不定把这闺女娶过来,成了立业之后自己这儿子就好上很多。 她才不管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一个纨绔呢。 “母亲,成亲这事就儿尚不着急,这不是还年轻了吗,我听说母亲手上有一处听香阁的产业,若是母亲得空带孩儿去看一看”。 这年纪还小,都二十有一了,你不着急,你老娘可是急啊,那老太太可是还等着抱重孙呢。 有时候她都想先纳个妾,传个香火再说。 公主是要嫁到大将军府的。 以大将军的权势,他儿子有个三妻四妾那也没什么。 “你都这把年纪了,你是不着急,可你是赵府的一根独苗,你不着急,可是老太太着急啊”。 本来老太太就有这个念头,这家伙不成器,那就让他生个崽,再教导一下,他儿子成器那也是成的。 为此她俩还合计过,觉得那方府的小姐不错,娶进门来,生个儿子定能好好教导。 不过是两年前的事,还有苍皇赐婚的事给搅乱了。 嗯,差点就成了生娃工具了。 “那听香阁是女子作业的地方,里面做些衣裳和胭脂之类的物件,你又不懂经商之道,你去那里做甚”。 好吧。 还好自己多做了几块,早就给自己的母亲备好了。 赵就拿出了一块白色的香皂团。 “有样东西想让母亲过目”。 你拿一块这玩意做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这可是儿子日进斗金的倚仗”。 听到日进斗金,倒是让她来了兴致。 “哦?”。 “这东西叫做香皂,洗浴的时候可以清洁身上的污渍,儿子还在里面加了一些香料,用完以后还可以使自己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之所以给它弄成这个形状,两边凹下去,是方便人用手拿着,这样洗浴的时候就能方便擦在自己身上”。 既然要用自己母亲的听香阁,那就不得不和盘拖出了。 陆春兰用手拿着香皂看了看,又用鼻子凑近了闻了一下。 “嗯,是个好东西,明日正好听香阁也要进货,你随我一起去一趟吧”。 “好嘞!”。 “看你这娃子”。 第二十二章 听香阁 昨天晚上的花魁之争赵就并没有去,从陆春兰那里回来以后,去了一趟先生那里,他就躺在了他的小院子里。 店铺的事情已经搞定了,只要在母亲这里生产这东西,然后让玉玲珑来给自己打个广告,这个东西也不愁卖不出去。 这免费的明星代言不用白不用。 这会自己的表妹赵思念应该也用上了吧。 自己只给了她一块香皂,是不是有些无耻了,她的那些闺蜜想要都没有,只能来自己的店里买。 这不是间接又给自己打广告了。 “公子…”。 小荷丫头今天早上看起来很开心,声音夹杂一点兴奋还是能让人听出来的时候,这会在这个小院子也是无拘无束了,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公子,快起身了”。 自己家的公子真的好厉害,完全和他们说的不一样,夫人也夸她做的不错,说是过几天给老太太说说再给赵就的小院子再挑几个丫鬟,让她来管。 小丫鬟可是要升个小领导了,这可是之前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想想这会还是很开心。 “公子,要不要奴婢进去帮您更衣”。 想到以后可能会给自家的公子做通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欢喜居多吧。 昨夜去夫人那里的时候,陆春兰还专门做了她的思想工作。 好像跟着公子也不错。 “小荷丫头,喊什么喊”。 赵就打开了房门,这丫头就像是那点小心思被撞了个正着,小脸瞬间就红了下来。 然后以蚊子般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 “公子,夫人叫你去听香阁”。 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胡思乱想。 “进来帮我更衣”。 “哦”。 … 小荷丫头轻轻的把外衣给自己家的公子披好,束好腰间的束带,戴好头上的发髻,和往常一样,不知道为何今日这个小心脏总是会砰砰砰的乱跳。 公子今日真是玉树临风呢。 昨日自己又去先生那里把打着他的名义去拜访玉玲珑的事情告诉了他,不由得又被他责怪了几句。 “公子日后若是再做这样的事情,可不要再扯上老朽,让我这一把年纪的人还晚节不保”。 再得到赵就的再三保证之后,才肯放他离开。 听香阁是赵府在京城的产业,赵府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光靠赵老将军那点俸禄是不够的。 陆春兰一大早就去了听香阁,这两日胭脂水粉与衣裳卖的很快,所以今日又进了一批新的材料,这会要赶过去对一下账目。 这听香阁原先就是陆府给陆春兰的陪嫁的产业,到了陆府以后这听香阁也就一直都在她的手里。 “蔡管事,锦城的布到了吗?”。 听香阁这里主要就是做这些绫罗绸缎。 里面又一间宽敞的大厅,摆着的是一排排的纺织机,坐在纺织机前的绣娘大多是都城里有名的绣娘,心细手巧。 锦城的布光滑细腻,穿着身上重要很轻又舒服,最受那些富家子女的欢迎。 “回夫人,今日一早就已经入仓库了”。 “这是给夫人带出来的样品,还请夫人过目”。 这是蔡管事抽检的时候特意留出来的,他知道今日夫人要过来看。 锦城的布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陆春兰伸出胖嘟嘟的手放上去仔细的摸了一摸,摸上去还是那么细腻,手感很好。 “嗯,不错”。 “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一会让蔡管事给大家每个人发上二两银子”。 “还不谢谢夫人”。 蔡管事立马回过头去朝着这些人说了一句。 “多谢夫人”。 … 陆春兰这家伙也是有自己的小金库的,此前在陆府就受老太太的宠,这出嫁了直接就把听香阁这块产业给了她。 算是挺疼她了。 不过老太太过世了之后,她与陆府的关系生疏了不少。 没点家底还经不起赵就那纨绔的折腾。 不过这几日自己的儿子是懂事上了许多。 “蔡管事,胭脂水粉的材料都备好了吗?”。 这胭脂真的是卖的太快了,前日刚做好的胭脂昨日脱销了。 “夫人,请看”。 有红蓝花,也有颜脂。 这些东西都需要放在干燥的地方。 赵府有自己的作坊和工人,还有自己的店铺,有了这些原料之后就剩加工和出售了。 作坊的工人已经开始把整朵的红兰花放入了石钵之中,用杵槌了起来。 “嗯,不错”。 这蔡管事把这听香阁搞得还算不错,毕竟是自己看中的人。 “夫人,公子来了”。 赵就在小荷这丫头的带领之下也走到了听香阁,之前他也没有来过。 话说做儿子的连母亲的这点产业都不知道,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路上只好由着小荷丫头领了过来。 “就儿,你来啦”。 “母亲…”。 “你不是要看看母亲的听香阁吗,今天你就见识见识”。 陆春兰对自己的这个听香阁还是很满意的,给她赚了不少银子不说,也让她在赵府好过上不少,她可以贴补赵府的家用。 “就儿,原以为你这辈子是没什么大出息了,说起来还要感谢那流云剑门让你开了窍,这几日确实时让为娘刮目相看”。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做点正经事,你三叔在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是名震一方的将军了”。 二十有一,这个年纪确实是不小了,比起自己的三叔差距是不小。 “母亲,就儿此前是有些荒诞不羁了”。 陆春兰看了一眼旁边的蔡管事。 “不说了,蔡管事带公子到处走走”。 “是,夫人”。 通过天香阁确实是不错,蔡管事也很仔细带他去了作坊,绣娘作业,染坊,这些地方都去走了下,赵就也就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这是一个流程化分工作业的地方,整体在这个地方还算是很先进的。 “蔡管事,我想问一下,若是有新的配方进来,你们如何保密?”。 “回公子,这里的人都是家世清白的,是信的过的,大底签的长工,一辈子只能待在听春阁,若是背叛了夫人,后果是很严重的,大底是要送官的,坐上几年牢,出来之后也没人敢用”。 “这街市上若出现与我听香阁类似的东西,我们都有追究的权利”。 “嗯”。 背靠着大树就是好啊,你敢跟大将军府抢生意吗。 “其二,在听香阁,原料,加工,销售这些都是分开的,各有各的职责,若是有人想把整套流程都弄走并不容易”。 “嗯”。 “如果我要在这里加一件全新的商品,需要一套完整的作业,包括原料,加工等,蔡管事能做到吗?”。 “但凭公子吩咐”。 第二十三章 成立香香阁 蔡管事已经着手去准备了。 至于说哪天是皇道吉日,哪天不是,到赵就这就无所谓了。 今日濮水街这里虽不是节日,但是这条街道处于繁华地带,街道上自然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昨日赵就已经差人去通知玉玲珑今日过来了,顺带还给她送了一块香皂。 想必她已经知道些东西的功效了,这赵大公子也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哪有送女孩子香皂的,倒是给她弄的哭笑不得。 听说花魁之争她凭借自己的诗词和唱法力压了紫笙一头。 成了都城的花魁,听春楼因此而更加名声大燥了,相比于她花的那点银子,确实是物有所值。 还听说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伍公子和她闹了一些矛盾,说是要把她纳回去做小妾,可是玉玲珑却是婉拒了。 却是把这伍士才给惹毛了,说什么你不过一青楼女子,我伍家好歹也是都城的世家,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 在他的心里实际上是看不上玉玲珑这样的人的,这伍士才说到底就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 跟那些个不成熟的孩子一样,见到这样东西自己喜欢的不得了,就会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非要弄到手不可。 哎,那个玉玲珑姑娘,他还是有些好感的,刚开始像个仙女一样让他惊艳,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微微一笑便自然的带上了一些媚态。 不过这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今日香香阁的一切都弄好了,蔡管事找了几个帮手到这边,人手的事情也不用赵就去操心。 他现在只管过来开个业就行了。 一大早带着小荷这丫头跟着朱管事出发了。 朱管事比较熟就走在了前面带路。 “公子,前面便是听香阁了”。 说起来他也只是过来当个老板。 离听香阁两米左右是一条小河,他们几个人正走在架在河两案之间的一座桥梁之上,小河之上还划这一条小船,船上是经过这里的游人。 蔡管事也来了这里帮衬,他用了香皂以后觉得这玩意真是一个好东西。 公子这家伙真是异于常人啊。 本来陆春兰是要来给他撑撑场面的,他说不过是一件小事,就不必来了。 “公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香香阁里面一切都备好了,除了刚做出来几种不同香味的香皂之外,还摆放了一些洗漱用品,公子说这是捆绑销售,他觉得有道理,便分门别类的都放好了。 “好”。 “敲锣打鼓的人都准备好了,一会门前准备了舞狮,只要爆竹一响,表演就会开始,完了之后还得请公子剪个彩头”。 毕竟开业是一件特别喜庆的事情,放点爆竹,搞点节目,给这个香香阁加点人气,也顺便把路上的行人也引到这边来。 “蔡管事,稍等一会,还有一位重要的人物没来”。 赵就微微的笑了一笑,这都城新进的花魁一出场就自带流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论是男女老少都逃不了这个定律。 玉玲珑带着一把油纸伞出现在了桥梁的另一头,稍稍的化了一点淡妆,轻移莲步,光滑柔顺的三千头发丝萦落在腰间。 “这是…”。 “老头子,看什么看?黄土都快埋到你脖子上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我高兴!你管不着”。 玉玲珑的出现给这条街道带来了一点短暂的停滞。 这家伙算是如期赴约了,也不枉自己抄上一首诗词,嗯,连同它的唱法也一起抄了。 “这不是听村楼的玉玲珑吗?”。 “听说她成了都城的花魁”。 “真美啊,就这看上一眼我都觉得不虚此生”。 “朱大头,你这口水都掉下来了”。 “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脚踩在哪呢?”。 那男子低头看了一看,自己那双大脚正好踩到了朱大头的脚上,而他却没有察觉。 “不好意思啊”。 “呵呵…”。 “她进了香香阁”。 一大波人朝着香香阁这里走了过来,门前的地方不够,有不少就挤在了那条桥梁之上。 “蔡管事,开始吧”。 “是,公子”。 早已经备好了的爆竹响了起来,在都城他的第一个产业也正式开业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民间乐队上了场,那抬着狮头的壮汉便走了上去,舞动了有些沉重的狮头。 “好!”。 “今日是我香香阁第一天开业,凡是今日在我香香阁消费的,一律只收三成的价格”。 喜庆再加上都城的花魁,自己一降价必定会有不少的人来买,这东西只要传播出去了,日后的生意自然而然的就来了。 这在这围观的民众瞬间就被点燃了,气氛立马就上了高潮。 “看武某给大家来几个高难度动作”。 “跳!”。 “好!”。 舞狮的那老师傅又适时的来了几个高难度动作,把这些观众又带向了一个高潮。 是把好手。 “多谢赵公子的相助,若不是赵公子,玲珑也不会赢下这一次花魁之争”。 这个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昨日送自己一块香皂做什么,那东西也确实好用,今日她也是想来这里多买上几块,一来备用,二来也给自家的姐妹弄上几块。 “玲珑姑娘不必客气,姑娘今日也不是如约的来了我的小店,况且我还从姑娘那里拿了一千五百两银子,我们算是互不相欠”。 “咯咯咯…”。 “公子这首诗着实是卖的有些贵了”。 一般人卖首诗也就两百两左右,就算是他那首名满京城的鹊桥仙也就值一千两,这家伙直接喊了一千五百两,不过自己实在是喜欢。 “那姑娘今日可就要不回去了”。 “我可是京城鼎鼎大名的纨绔,姑娘难道不怕吗?”。 赵就这一句又把眼前的这玉玲珑给逗的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个公子真是有些奇怪,还真是让你讨厌不起来。 “公子说笑了”。 “玲珑姑娘可是吃亏了,往日里见上一面都要千金,来我这里可是损失了一座听春楼”。 “咯咯咯…”。 这家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公子,门口的诗是谁写的?”。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真是好诗”。 “南风先生”。 “又是南风先生”。 玉玲珑又微微的笑了一笑。 “公子,可以剪彩了”。 香香阁顺利的开业了,玉玲珑竟然也跟在赵就的身侧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块香皂,虽然没什么动作,却是给自己作了一个免费代言 第二十四章 小院来人了 南风先生又莫名其秒的背了锅。 赵就的小院里多了几个小丫头,正在小院子里悉悉索索的收拾些东西。 原来是陆春兰想起赵就的小院子里就只有小荷一个丫头伺候,这些日子自己儿子表现不错,是不是要去找老太太说说,给自己儿子的小院添几个丫鬟。 今天没去香香阁,便来老太太这里给她请安。 “母亲,你看,就儿这些日子已经长进了不少,是不是…”。 “嗯”。 老太太思量了一下,赵就的动态她全都知道,赵无笙每日都会过来跟她报告公子今日都做了什么事情。 赵就也知道赵无笙做什么,也没有避讳。 “就儿这几日确实也长进了不少,这才几日你也不要以为他就改了性子了,要时刻叮嘱着点”。 “诶”。 陆春兰应了一句。 “公子今天去做什么了?”。 老太太说着又转头问了旁边的嬷嬷一句,这些人大底对公子去哪里还是知道的。 “公子今日去了香香阁,说是去主持那里的开业典礼”。 香香阁,老太太倒是没听别人提起过,这会嬷嬷提起来,她倒是来了点兴趣。 “香香阁是什么地方?”。 “公子做了一款香皂,要买个店面,之前朱管事忙活着给公子盘了个店铺,公子就把他叫做香香阁”。 “嗯,这小子”。 陆春兰这会见老太太心情不错,立马就跟老太太说起了香皂的事情,赵就也给她拿来了一块,昨日也在听香阁了做了不少,日后将军府的人都不需要用草木灰来洗澡了。 “母亲,这香皂啊,擦在身上很舒服,还有一股香气,很是好用,比之前在浴桶里晒上花瓣要好上很多”。 “哦,还有这东西”。 “来呀,快拿上来”。 陆春兰立马招呼了一下身边的丫鬟,小丫鬟立马把盒子拿了上来,打开之后,一股淡淡的香气迎面铺来。 “这东西沐浴的时候往身上一擦就可以了”。 “哦”。 老太太拿起来看了一看,这东西看起来是有点平平常常,以前要用草木灰或是淘米水把身上洗干净,然后在浴桶里撒上点花瓣,然后在进去泡浴。 这东西若是这么好用,将来肯定很好卖。 这小子总算是做了一件自己看的上的事情。 “嗯…”。 “母亲你看…”。 “你那小院子里不是又来了几个小丫鬟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 老太太松了口,把事情推给了陆春兰,还不是她想挑谁过去就挑谁过去。 “那母亲,兰儿这就…”。 “慌什么,陪我说两句话”。 “诶”。 想走的陆春兰又坐了下来,陪老太太聊天是一件苦差事,没办法,聊京城里哪家的家常里短吧,又怕老太太说自己是长舌妇,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今日香香阁的生意真的是太好了,三成出售的不仅仅是香皂,还有其他的物是,只要大家都用上了就会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的就传出去了。 没他这个老板什么事了,他就又回了赵府。 怎么回事? 这小院子怎么又多了几个小丫鬟。 自己是想去母亲那里提一提的,结果还没有去,陆春兰就把小丫鬟们给他派过来了。 小荷丫头倒是成了小领导。 这些丫头负责扫地的扫地,买办的买办,洗衣做饭的洗衣做饭。 “你,快去,把院子扫扫,一会公子回来了瞧见可不好”。 “是”。 小院子还多了一些花,是这些小丫头给搬过来的,看来老太太对自己放松了一些,这是好事。 亏的那个小丫头第一次做领导,自己这个当公子的不得考教一下。 “嗯哼…”。 “公子回来了,还不都过来见过公子”。 “公子好”。 见自家公子回来了,小荷丫头立马让这些小丫鬟们停下手头的工作,来见过公子。 是有点小领导的模样了。 “以后啊,你们就在这个小院子里做事了,见到公子可都要利索点”。 “是,小荷姐”。 这丫头才十四五岁,装的这么老成做什么,装这么老成你就不是小丫头了。 “小荷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今日一大早,夫人就去老太太那里给公子讨要了几个丫鬟,老太太一高兴这不就答应了吗”。 这几个小丫头看起来还比较生涩,看来是陆春兰这两日刚弄进府的丫鬟,这家伙早就想好了,她也知道老太太一高兴指定是回答应的。 “还不快跟公子说说你们的名字,好叫公子认识你们”。 “是”。 “奴婢叫小翠,是通州人士,早年跟着父母一起上了都城…”。 “…”。 这些丫头年纪都不大,小院子专门空了一间大的房间供她们居住,只要调教上个几日,在这院子里活计就都熟了。 “好了,大家都去忙吧”。 “是,公子”。 留在自己的小院伺候也好,这样这小荷丫头就能从这些杂事里面脱离出来。 蔡管事,朱管事都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帮自己一直看着香香阁,这样看来,自己手上目前能用的人选就只有小荷这丫头了。 自己不可能把时间花在做这个生意上面,对他而言,香香阁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工具罢了。 就让这丫头帮自己看着吧,每天对对账就行。 关键是这丫头对自己是忠心的,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调教。 至于掌柜人选让蔡管事去操心就行了,他们比自己更熟门熟路。 “小荷丫头,你跟我来一下”。 “是,公子”。 赵就单独把小荷丫头叫进了房间,这是这几天里为数不多的几次,小荷这丫头已经是把自己当成这个小院子的小主人的,做什么事还是挺上心的。 “公子,叫小荷有什么事?”。 “你知道我在濮水街那边开了一间店铺,公子我这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你这丫头能让我信任一些”。 “公子想让奴婢帮公子做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家的公子一本正经的叫她帮忙做什么事情,她也不想让自家的公子失望。 “我想让你隔个几日去香香阁那边对一对账,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就把账本拿到我这里来,我教你”。 “哦”。 实际上小荷这丫头也不认识多少字,让它看账本确实是难为她了,不过是自己家公子的事情,她决定每天都去那里学习学习。 第二十五章 皇宫来人 小荷丫头今日一大早就跑去了香香阁。 这丫头来了赵就的小院没几天就升了管事,接着又被赵就硬推出去帮自己看着天香阁,确实是有些难为她了,这丫头实际上没读过什么书。 嗯,总要有一点改变,如果这件事情她做的好了,对她的人生将是不言而喻。 听香阁里来了个新客人,便是那方家的小姐方宛瑜,她和赵思念在一起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就好奇的问了问。 结果赵思念这家伙把自己卖香皂的秘密告诉了方宛瑜,原先这家伙可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提起,这几天倒是提了好几次。 看来这几天自己做的事情让她不是那么反感。 香皂? 香皂是什么东西,赵公子是怎么想到做这个东西的。 于是方宛瑜那家伙到自己的小店买了一些香皂,也想回去试一试,那个姑娘会嫌弃自己身上有好闻的香味,可惜自己没有见到这个气质有些高雅的女子。 “公子,公子…”。 院子之外又传来了小荷丫头有些急促的声音。 小荷那丫头这两日都待在了香香阁,跟着掌柜的学习,院子里的活计有这些小丫鬟打理也就够了。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还是带着一脸严肃的神色。 “公子…”。 “慢点说”。 “出大事了”。 小丫头拍了拍胸口,顺了口气,许管事叫他来找公子,她便一路从香香阁那边跑过来了。 看这小丫头这么着急的样子。 出什么大事? 自己这两天在家里待的好好的,香香阁是大将军府的产业,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招惹。 赵就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也不明所以。 “丫头,出什么事了,慢点说”。 “公子,皇宫里来人了”。 皇宫里来人了? 自己这香香阁也就开了几日,皇宫里就知道了吗,自己也没有说要去皇宫里推销。 怎么就来人了呢? 小荷这丫头显然也没闹清什么状况,见识还是少了。 除了自己那老娘偶尔进宫看看,去看她那闺蜜冷贵妃。 对,最有可能就是她那老娘了。 自己儿子刚有点出息就立马到处去宣杨。 这家伙。 就是管不住她那张嘴。 本来自己的计划是得要上些日子,市面上有一些流通以后,皇宫里才会得到消息,到时候这些百姓家里就习惯用香皂了。 皇宫里自然也会注意到这个东西,没想到一步就直接到位了,这皇宫的金子招牌一下来,想不红都有些困难。 “许管事,让公子赶紧去一趟”。 许管事是蔡管事招进来的,这么大的事他也做不了主,只好叫小荷丫头赶紧回来叫公子过去,那皇宫的差人还在那里等着呢。 赵就已经大致明白了。 “走吧,丫头”。 还是得带着这丫头,让她多见见世面。 皇宫里的人还是不敢怠慢的,于是便又匆忙的出发了。 香香阁里。 坐在椅子上是一个太监,下巴很干净,没有胡子,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也不着急,看这个架势这家伙应该是在皇宫里还混的不错的。 见赵就走了进来,连忙起了身,行了一礼。 “赵公子…”。 赵就这身份他不敢怠慢,若是日后成了皇亲国戚,那他就更不敢得罪了。 “敢问公公怎么称呼?”。 这公公看起来有点慈眉善目,倒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人。 “公子称呼小的为王公公就好”。 这家伙特意来自己这香香阁看了看,不是香皂的事那还会有什么事。 没等赵就询问他就开门见山了。 “小的今日来是想和公子商量一件事情,宫里的几位贵人听说公子这里有一新物事,洗浴的时候特别好用,特地托小的过来看看”。 果然是自己那大嘴巴的老娘,我说那家伙昨日跑进宫做什么,定是去找她那闺蜜冷贵妃唠嗑去了。 嗯。 接下来就是谈钱的事了。 “那王公公想要多少?”。 “每款样式我都要十块,公子知道这东西要我们这些小的用过之后,才敢给贵人们用,若赵公子的东西真的好用,我们自然会献给贵人,倒是贵人们一高兴,那皇上自然也会高兴,那公子的香香阁自然也就红火了”。 这常年在宫里行走的太监也是个人精,这些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放心的,直接给贵人们用,他们也担不起这个风险。 “还请公子算一算这每样十块要多少银子?”。 “既然是宫里的贵人要用,这几十块香皂就权当赠送好了”。 现在虽然自己缺钱,却也不是差这点钱的,眼前的这个公公看起来像是有些权势的,结个善缘,不管日后用不用的上,那都是好的。 “小荷丫头,去,每样给王公公拿上十块”。 “诶”。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见人就送,这次有送上几十块,可是十几两银子呢。 “公子爽快,小的怎敢让公子做赔本的生意,既然来这香香阁,我也是买家,自然不会不带银子来”。 其实后头才是大头,你就是把香香阁列为进贡的店铺之一,赵就就感激不尽了。 “公公既然如此客气,那我就笑纳了”。 “哈哈哈…”。 “敢问公公在宫里何处当差?”。 “内务府”。 开了个店才三天内务府就来人了,果然有关系就能通神,也不知道自己母亲这藏不住事的性子是好是块,这家伙昨日拿着几个盒子进了宫,敢情里面放着的都是香皂。 内务府那公公不知道的是,宫里尚阳宫的冷贵妃已经用上了。 那家伙也顺带给自己的儿媳妇苍离公主带了,不过给的苍离公主的母亲。 嗯。 哎… 公主府里。 小公主正双手拖着下巴,冥思苦想。 “赵纨绔那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东西真是他做的吗?”。 苍离公主房间的小桌子上有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块香皂,昨天她母亲跟她说这个东西很好用,昨天夜里她洗浴的时候用了一下,确实是很好用,洗完以后自己的身上还有一股自己喜欢的香气。 这算是那个小时候只见过一面的夫君送的礼物吗? “公主,夫人说是那赵公子…”。 “哦,是那赵纨绔做的,那肯定没错”。 就那个整天走鸡溜狗逛窑子的家伙,也能做出这东西。 我这么聪明,怎么就做不出来呢。 不合理啊。 “可是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东西呢?”。 “公主是要做大事的,整日想的当然是国家大事,哪有这闲心去管这小物件”。 这小丫头果然跟这个小公主是绝配。 “也对”。 其实每天她想的最多的是今天去哪里玩好呢,这宫里实在是太无聊了,那个皇子今天又惹事了,真是不懂事。 “不过是点小聪明,我将来的夫君一定是个盖世大英雄”。 “嗯,盖世大英雄”。 第二十六章 追踪 与王公公辞别之后,小丫头又被赵就留在了香香阁,说是你这丫头要多学习,本来这丫头还想和公子一起逛一逛濮水街,难得公子今日带自己出来。 没料到公子却说,你还小要多学习,别一整天的想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她明白自己家公子的意思,心里却是有些不情愿。 她怀疑自家公子是知道自己心里的小想法的,每次都跟自己装傻充愣。 他那么聪明,每次自己有点暗示就被他稀里糊涂的绕过去了。 自己明明已经不小了。 嗯,学习。 旁边许管事的声音响起来了。 “小荷姑娘,珠算的口诀可要记牢,今日我来教你减法的口诀,你可要听仔细了”。 加减乘除乃是珠算的基本口诀。 这许掌柜还算不错,愿意教小荷丫头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若是一般人这些东西还都不愿意教给别人。 在小荷丫头跟前摆着的是一个算盘,小荷丫头昨天摆弄了一下,又恢复了原状,许管事让她认清算盘上下珠子的意思以后便开始教她加减乘除之法。 昨日许掌柜教的是加法,今日准备教她减法。 “是,先生”。 小荷丫头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神情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许管事,认真认真的跟着许管事读了起来。 “一下一,一上四去五,一退一还九; 二下二,二上三去五,二退一还八; …”。 “一下一,一上四去五…”。 若是再让她早些读书,说不定也是个女中诸葛。 别看她这么认真。 实际上许掌柜的说的这些东西小荷丫头一个字也没听懂。 之前在赵府只管些打扫院子,伺候好自家的主子的活,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这些东西。 也就是自己家的公子把自己扔到这来学这些东西。 想起自家的公子,那张清秀的小脸又不经意的笑出了声。 自家公子还真是奇怪,哪有把一个小丫头扔到这里来的,不知不觉间又产生了一丝的敬意。 “小荷姑娘,这些东西你可都要记牢了”。 “先生,您说的一下一,一上四去五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许掌柜温和的笑了一笑,这小丫头这两天在他这里时常也会帮他做些杂事,悟性也还不错,教上个几次,大底也就都会了。 “你只管记,记在自己的心里,等你都记住了我自然会教你什么意思”。 “是,先生”。 这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只要你记牢了,日后只要一提点,就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了。 王公公让他静候消息之后也就没赵就什么事了。 这件事一定是会成的,因为卖这东西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赵就也并不是很着急。 这里也没有赵就什么事了。 于是便起了身,与香香阁里面的许掌柜的和小荷丫头告了辞。 “许掌柜,小荷丫头,我这就走了”。 “公子慢走”。 这公子对这些佣人还算不错,每个月的月钱会比其他的店铺高上三成,而且给了许掌柜一点股份,也就百分之一,可不要小瞧着百分之一,那可是将来的千万富翁。 “小荷丫头,可要跟着许管事多学点本事”。 “是,公子”。 自己的公子要离开了,好想跟着他一起走,可是公子又把这香香阁的重任交给了自己。 要加油。 见赵就从香香阁里走了出来,街道上又响起了卖冰糖葫芦的声音。 “卖冰糖葫芦!”。 “要不要来串冰糖葫芦?好吃又香甜”。 此刻一个普通的中年面向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问了一句,这个人与赵无笙形容的形象有些相似。 “额头上有颗痣,鼻子有点高,长相普普通通”。 其实赵就早就注意到对面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中年人,这街道上人多,他手上的冰糖葫芦已经卖的只剩下几串了,虽然他与人交谈的时候很自然,也很温和,但是他那眼光会时不时的瞟向香香阁。 这些人打扮的普普通通,游走在街道不显眼的位置上。 不能打草惊蛇。 他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注意到他了。 这些人无非是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什么人见了面,下一步可能做什么事情,对赵就做的事情可能比他们自己还要上心。 见赵就起了身准备离开香香阁,他也要从这街道上离去了,于是拿起了他那没剩下几根冰糖葫芦的棒子,起了身,槌了槌自己的腰。 假装一个为生计奔波的中年人,毫不起眼的从这条街道上溜走。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跟踪狂,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要去哪里罢了。 假装回府的赵就立马回头看向那个中年人的背影,翻了个身,将自己隐藏到了桥梁之下,吸附在桥墩的石壁之上。 以避开那个即将回头的中年人的视线。 那中年人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见到赵家的公子身影,略微有些疑惑,便四下的看了看。 本来他是要确认这赵家公子走远之后,他才会安心的离开。 这人去哪了,自己才不过走了几步的功夫。 没见到人影,又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的端倪,便又回了头,走了起来。 赵就从桥梁的阴影处走了出了,闪了几个身,找到自己最佳的跟踪位置。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中年男子走了一会便又停了下来,这个地方正好没有什么地方可躲。 是个老手啊。 趁着他这回头的功夫,赵就立马转了个身,躲到一个看似有些魁梧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往前走,没有物体可以借助,我还可以借助于人。 这是一场跟踪与反跟踪的较量。 那中年回了头似乎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身影便又朝着前面走了起来。 路上的行人是越来越少了。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在哪里。 前面是一道分叉口,这条路已经很偏僻了,也没有什么行人,中年人回过了身,仔细的看着后面。 赵就便躲在了阴影当中,只要你出来看他,那就很有可能会被他看到。 这家伙肯定是个高级别的情报人员。 若是被他发现了就只有活捉这个家伙,想起小破庙里的那两个人,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这个人自己已经知道了,让他活着对自己是有好处的,总有一天自己可以通过他找到他们的老巢。 听到了脚步的移动声之后,赵就这才从阴影处探出来时。 “嗯,变成了三个人!”。 三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有一样的身材,往三个方向同时走去。 “有意思…”。 这又他么考验自己的眼力了,从这三个人之中找出差别。 光靠一个背影还真是看不出什么东西。 而且还隔着一些距离,再往前走,就是三岔路口,该往那边走。 自己到时明白了赵无笙为什么会跟丢了。 好吧,又他么给自己上了一课。 还好自己没有被发现,那就还有机会。 三分之一的概率。 算了。 第二十七章 密谋 一座破旧的小寺庙里。 几个人站在一个偏僻的小房间里,房间有点暗,点了一点烛火,却也不是很明亮。 那个中年人拿出了几张图纸,其中一张是西齐使者从西齐到苍都的路线,另外几张则是使者团中几个人的样貌。 对着周围的三个人说了几句。 “这是西齐使者来都城的路线”。 “还有这几张是他们的样貌,都仔细的看清楚”。 “别到时候闹出乌龙可就闹笑话了”。 他把这几张图纸都摆在上桌面上,平铺开来,好让围在这里的这几人能够看清楚。 一个看起来神色有些凌厉的中年人,左边脸上还有剑气留下的伤痕,这道伤痕的时间有些长了,是早些年与一位剑道高手交手的时候留下来的。 他走了上来,走路时轻若无物又稳如泰山,只是单单拿起了那一张路线图,仔细的瞧了一瞧。 “这几个人物大家都已经反复看过几遍了,断不会认错”。 “你说在东临山的这个茶馆伏击,那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有灌木丛,也有高大的树木,只要他们进来,定然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这个地点方便于他们伏击,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路线,这种事没人在意。 东临山茶馆那个地方是这次西齐使者进都城的路过的地点之一,从西齐入都城的路线有很多条,并不是每一次都走东临山茶馆这个地方。 “嗯,我们需要保证万无一失,过上两日西齐使者可就来了,各位可以去那里提前踩点,做好准备”。 “大人...”。 “怎么了?”。 旁边一个略显年轻的汉子看了一眼,他擅长用暗器,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冷,实际上聚集到这里的几个人都是从江湖中找过来的高手。 “若事成之后,大人如何保证我们要的银子能到手?”。 事后杀人灭口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过以前那些不认账的都已经死了。 “怎么大家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我们阁主吗?区区三万两银子,还会赖你们这点账不成”。 刚开始他并不同意阁主用这些江湖人士,这些虽然有些武艺,却是疏于管教,若是事败了,还有可能把自己供出来,虽然只是个代号,但那也有风险。 “空口白牙,大人叫我们如何相信?”。 想空手套白狼,虽然给的价格高,但这都是画的饼,不管是事成还是失败虽都有被灭口的风险,但是刀口上舔血,见不到真金白银,傻子才去干这样的事情。 “那好,我这里有一万两银子,事成之后再给你们两万两,你们看这样如何?”。 那看起来普通的中年人拿出了几张大额的钞票,若是这些人不提,他自然也就算了,还省了自己不少银子,反正事后他都想把这些人全部灭口。 “断刀客,你怎么看?”。 那个被称为断刀客的凌厉中年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一万五千两”。 “好,就一万五千两!”。 “你们都是江湖中人,自然明白江湖规矩,无论事成事败,若是透露雇主半个字”。 “定不得好死!”。 “好!”。 一个简单的刺杀方案就在这个偏僻的小房间里定了下来,由几个江湖人士主导。 阁主为什么要找这些江湖人士做这个事情,用自己人不是更好嘛。 那个香香阁的生意是越做越好了,一切都走上了正规,那个王公公用了香皂之后觉得很好用,就又来了赵就的香香阁,这次是带着宫里的订单来了,说是每样定个几千块,这一折算下来得有个几万两银子。 可把许管事和小荷丫头给乐坏了,这丫头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捧着银子乐呵呵的笑个不停,因为他家公子说她这几日长进不少,赏了她几十两银子,这回也成了一个小财主了。 日进斗金的日子就要来了,赵就立马就会跃升为赵府的土豪。 有了钱之后,要做点什么事呢? 嗯,这个要好好思考思考。 还有一件破天荒的事情就是赵思念这丫头今天居然跑到自己的小院来了,这家伙可是从来都不会踏入自己这小院一步。 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能主动过来自己这个小院已经不错了,这会看起来神色有些古怪,说话还有些吞吞吐吐。 “那个...”。 “你...”。 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隔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自己这个小院,也就小时候在这里玩过几次,那个时候赵就仗着自己是哥哥,老是欺负她,后面就不来了,再后来自己这个哥哥不争气,净干些肮脏的事,她就更不来了。 不过赵就这几日来倒是大有改观,变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这给她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她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思恋,你想说什么?”。 不能着急,能跑到自己哥哥这里来,已经是个巨大的进步了,所以赵就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 “奶奶想让你去正厅,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原先老太太让赵思念来赵就这个小院她是打死都不来的,其实老太太心里是想改善这两兄妹的关系的,毕竟都是赵家的子嗣,她也是希望赵思念日后能帮衬着赵就,这样赵府也许也不会太难看。 这句话一口气说出来,让赵思念松了一口气。 也对,自从从流云剑门回来之后,一家人也没有一起吃过饭。 “思念,走吧,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来找你哥,你哥哥现在可是个有钱人”。 “嗯...”。 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有哥哥的温暖了,这会感觉还不错,于是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赵府正厅这里早已经备好了饭菜,实际上他们分餐制已经有些时日了,大多数时候都在自己的小院里吃点东西了事,老太太今天有些高兴就把大家都聚在了一起。 还给每个人都备了他们喜欢吃的点心。 “说起来,我们一家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自从两年前就儿出了事,我们这家子人就没聚在一起过了,别看这偌大的一个赵府,实际上连个陪我吃饭的人都没有”。 “母亲若是想叫兰儿吃饭,只管叫兰儿来便是了”。 陆春兰这家伙其实做儿媳妇做的挺好的,心宽体胖,虽然不能面面俱到,但赵府的事大体上还是做的不错的,老太太有些事交给她也放心,就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嘴巴有点大,家里一有点什么好事,她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和自己的闺蜜宣扬,特别是和宫里那冷贵妃。 “我哪敢叫你,这两年我一看见你我就吃不下饭”。 “母亲可又是打趣兰儿了”。 这个倒也是事实,这两年赵就不再她身边,她又有些操心,吃饭也就没什么胃口。 “我就盼着我们赵家一家人和和睦睦,就儿年纪也不小了,思念这丫头也长大了,今日我让她去喊就儿,这次倒没有再跟我这个老太婆翻脸”。 “奶奶...”。 “奶奶,都是就儿此前不好,惹恼了思念妹妹,思念妹妹这才不想理我”。 “这才像一家人的样子”。 “哈哈哈...”。 第二十八章 截杀西齐使节 这就对了,这才是赵府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若说赵府这个地方给了自己什么,那最好就是自己的这几个家人,原先那个家伙确实是不懂得珍惜。 “我打算啊,给就儿的月钱提到两百两,毕竟院子里多了几个丫鬟要养活,没有点银子怎么行”。 这个赵府公子终于是懂事了不少,老太太想把赵府小院的月钱在提高一下,毕竟现在也多了几个小丫鬟要养,平时还要打赏一点银子,没有一点银子这个赵府公子哪有排面。 “那孙儿就却之不恭了”。 该领的月钱那还是要领的,虽说自己也不差这点银子。 “时候也不早了,用餐吧”。 “诶”。 老太太为了这顿饭也是用了一些心思的。 桌子有赵就喜欢吃的桂花糕,也有赵思念喜欢吃的一口酥,也有陆春兰喜欢的莲叶羹,这些都是老太太特意叫厨房做的。 东临山上。 这条山脉是横在西齐与苍国之间的一条山脉。 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在东临山的山路之上,走东临山这条路到苍国都城其实是抄了一条近道,几个侍卫配着长刀骑着马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整个使团对伍有一百多人,后面还带了一点由西齐带来的土特产,是西齐独有的天山雪花茶。 这种茶叶不常见,常生长在海拔很高的地方,具有除寒如湿,通经活血的功效。 东临山上也开了一些店铺,有些商人常在两国之间交易,便有些人跑到这山上做这些人的生意,来这里的商人大都都出手阔绰。 在他们前面的正是一座露天的茶馆,从西齐都城走到这里也花了不少的时间,使团队伍停了下来,那轿子里的大人走了出来,几名侍卫围在他的身侧,走到了茶馆所在的地方。 “诸位也一路辛苦了,都坐下来喝杯茶吧”。 为首的王大人让这些为自己奔波的士卒都坐了下来,走东临山这条道他觉得还是安全的,每回来的时候走的路线都不一样,总不会这次出什么问题。 “东家有什么吃的都上一点,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西齐这些年一直与苍国算是交好的状态,与月笙相比这两国要弱一些,所以一直都保持了一种总体和平状态,有一点小打小闹,没发生过什么大的战事。 但这两者之间又经常互相比较。 “好勒,大人,这东临山上多有不便,小店这里吃食不多,就给各位煮点挂面,上点牛肉,诸位看如何?”。 这要把菜送到这山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里的店家都是请的山下的百姓挑着担着走上一些路程送到这里的,着实有些不易。 “店家,尽管上来”。 “好嘞”。 那从轿子里出来的西齐使者说完之后,便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准备喝上一口热水,却被旁边的侍卫给拦下了。 “大人,让我喝一口先”。 拿起了那位大人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过了一小会没问题之后,就又往里面添了一些茶水。 这里虽走出了一条道,但毕竟也是荒山野岭,一些西齐的士兵站好了岗,警惕得看着四周。 店家的面和肉都上来了。 “都别站着了,快吃完了,好赶路”。 见四周也没有什么异常,这些人都找了个地方吃起了东西。 “都过来吃饭吧”。 防备松懈了下来。 “大人小心!”。 还没吃上饭,飞针破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在那王大人身侧的侍卫突然站了起来,挡在王大人的身前,用刀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因为他比王大人高,那飞针刚刚到他胸部的位置。 一连串的飞针从远处疾射而来,一般人的肉眼是看不到这些细小的飞针的,直接射进了站在那使者旁边几名侍卫的脖颈之中。 一位年轻的小士兵缩在了几个士兵的背后,并没有人注意到。 “有刺客!”。 那些吃饭的士兵们回过神来,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碗,守在了使者的身旁。 一柄断刀从他们头上带着一股凌厉的刀气,笔直得劈了下来。 “保护大人!”。 这一刀直接把十几个士兵劈飞了出去,长长的鞭子勾向了那使者边上的那个高手,不让他影响那刀客取那使者的首级。 与持鞭高手扭打在了一起的西齐高手一时顾不上身边的大人,那断刀客的断刀又直取使者的首级而去。 一时措手不及,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这几个配合的倒还是不错的。 就是打这个突然袭击,干净利落。 杀了这个使者,接着再去围攻那个高手,得手了之后,从容的回去再领那一万五千两银子,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才不管你是不是西齐使者。 刚刚给他们上菜的店小二拿起了手中的小碗,略微的使了一点劲,那附着着剑气的小碗便疾射出去,打在哪凌厉中年的断刀之上,那带来的后劲,让他后退了几步。 知微镜高手,而且还是知微镜中的强者。 到底是谁? 好像除了这个店小二就没有别人了。 “断刀客,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截杀西齐使节,你忘了天子的话了吗,任何人敢动西齐使节者,杀无赦!”。 西齐与苍国已经互相出使已经有十几年了,是谁还敢在苍国境内动西齐的使节。 苍皇为了在为了两国关系,便下了旨意,无论你是王公贵胄,还是平民百姓,有敢袭杀西齐使者者,杀无赦。 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他们的背后又是谁,用一些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物来掩盖身份吗。 一根根小的飞针又朝着店小二疾射了过来。 还想偷袭! 在知微镜的耳朵里,这银针破空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年轻的店小二拔出了手里的刀。 他是想斩了这些飞过来的银针吗。 对,干净利落的横斩了下去,凌厉的刀气将这银针都斩落在了地上。 今日怕是无法完成任务了,对方已早有准备,想要从知微镜强者手中杀死那西齐使者简直是难如登天。 断刀客与那使鞭子的高手知道事已不成,也不再缠斗,暗处的阴冷青年也知道今日杀不了那使者了。 于是射出了无数的飞针想掩护另外两人撤退。 “想走!”。 陆续从店小二的身后走出了几名高手,朝着两人疾驰而去。 今日是跑不了了吗。 那几个高手和那个店小二朝着他们围了上去。 就不该接这一单。 那躲在暗处阴冷青年退了出去,突然朝着断刀客与那使鞭子的高手背后射出了几根飞针,这些银针之上都是淬了剧毒的,见血封喉。 疾速奔跑的两人来不及做出反应,也没有想到那家伙竟然会对自己人出手。 他到底是什么人。 断刀客临死前知道了就算他们杀了西齐的使节也走不出这里。 至始至终这不过是密城司和闲云阁的一场较量,自己这些江湖人士来趟这趟浑水做什么。 “王大人,接下来由我们护送你们入都城”。 “那就有劳诸位了”。 他们到底是提前就布置在这里防备的还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看来自家阁主还是有些先见之名的,拉了一些垫背的去试一试。 那普通的中年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九章 西齐使节进京了 至于他们是洞悉了闲云阁所的阴谋,还是提前在那里有所布置就不得所知了。 反正死了两个江湖人士,在他们身上也发现不了什么,都是常年在江湖行走的人物,既然选择了这个行当,就要承担这个风险。 若是死的是闲云阁的人,有可能会被他们从尸体上追查出点什么,这样死无对证最好,失败也就失败了,大家也不用为此提心吊胆。 中年男人此刻觉得阁主真是英明, 他是提前知道这里有人布置吗。 兰苑紫笙的房间里。 “阁主,任务失败了”。 紫笙似乎也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的颔了一下首,她本来是想若是那几个江湖人士被抓住了,一定要让他们说是梁王的人,没想到身侧的这个人直接杀人灭口了,还好,没有暴露什么东西。 就是不知道密城司那帮人的能耐有多大了。 “下次你不要自作主张”。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冷。 眼睛直视着眼前的这个人,上次他也是对自己的决定有所怀疑,我是阁主,我说的话你只管去执行就是了,把人杀了而且一点效果也没有达到。 “是,阁主”。 在她的想法里,成与不成都无关紧要,那些江湖人士被抓住了就被抓住了,只要他们把梁王这两个字说出来就行了,自己在让人去牢里给他们灭了口,就假装是梁王做的,虽然废点功夫,但比现在起不到任何效果要好的多。 “若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是”。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若是此事成了,截杀西齐使节造成西齐与苍国之间的矛盾,最大的嫌疑人非他梁王莫属,因为他原来就是东疆的元帅,若是两国发生战争,对他最为有利。 皇上有可能会让他去坐镇东疆。 到时候那些将领立上一些功劳,就不必像现在低着头做人这么辛苦。 这几天不能再出手了,若是把密城司招惹过来可不好。 “公子,公子…”。 “夫人让你随她进趟宫”。 小荷这丫头又匆忙的过来传达了夫人的指示,让他换身衣裳准备进皇宫了, 小丫头最近算术长进了不少,多亏了许掌柜的指示,有些账本她都可以看懂了。 进宫。 进什么宫? 陆春兰此前也不会带自己进皇宫,怕给赵府丢了脸面,今日怎么又想起了带自己入宫,难道不怕自己给他丢了脸面。 “说是西齐的使节进京了”。 西齐的使节进京关我什么事,自有朝廷里的那帮大臣和皇上去应对,我虽是一个赵府之子,身上也没有半点职位,要操哪门子的心。 “丫头,进京就进京嘛,那西齐的使节不是年年都要进京吗?”。 公子说的好像也对哦,这不是年年都进京吗,今年又没有例外,也没见哪次需要自家的公子进宫的啊。 “可是夫人说了,让公子陪她一起入宫…”。 “哦”。 赵就慵懒的回应了一句。 西齐又是个什么地方,他记得每次这些人过来都要带上一些专业的人才,来与我大苍国的人较量。 不过是每次都输了。 虽然现在两国的关系总体上处于一种和平的状态,但是暗地里的较量还是会时不时的来一下。 不知道今年这些使节们又准备了什么节目。 那就换身衣裳入宫吧,自己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入宫了,连宫里长什么样都快忘点一干二净了。 陆春兰的车架早就在门口等候了,她经常入宫,那守门的侍卫一见是她的车架都不怎么检查。 朝会上,苍国的官员跪坐在了一个小桌子前,西齐使节坐在了上首。 西齐的官服与苍国的官服有所不同,上面画着都是一些鸟类生物,老鹰啊,青鸟啊等等,不像苍国的官服鱼龙混杂,时而画条蟒蛇,又画一条红鲤鱼,高贵的就画上一条蛟龙,皇帝就画上一条龙。 在朝堂前面摆上一个棋盘,中间也让出了一些位置,显然来觐见之前就已经通知了苍皇他们要比试的节目,意思就是,你尽管去找人与我比试,如果你这偌大的苍国找不出一人来胜过我随意带过来的人,那意味不言而喻。 “外臣奉齐皇之命参见陛下,我西齐与苍国已经建交多年,常年在边界贸易,互通有无,今日外臣带来了西齐的特产天山雪花茶,来祝陛下龙体安康,我西齐与苍国永结同好”。 王大人朝着坐在龙椅上那个看起来十分威严的男子,行了一礼。 跟在这个王大人身后的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是与那些江湖人士打斗的高手,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唇红瓷白的小生,看起来年纪不大,揽了一个发髻,让长发自然的飘落下去。 看起来是有些细皮嫩肉。 他来这里时候特意装成了这位王大人身边的一名无名小卒。 刚刚王大人被刺杀的时候,差点自己就成了躺枪的那一个,幸好周围的几个士卒给自己挡住了。 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西齐这天山雪花茶,朕是年年喝,但每次喝都能喝出不同的味道,确实是有些神奇”。 一种名称的茶却叫你喝出几种味道,每次的感觉都不一样,他们这西齐每次都进贡这玩意,又不能说每次都是一种东西,因为它味道不一定。 “陛下可听说橘生淮南则为橘,这雪花茶我们每次都是从不同的地方采来的,自然味道会有所差异,陛下每次都能喝出其中的差异,说明陛下也是一个爱茶之人”。 “哈哈哈...”。 这王大人也来了苍国有几次了,这里也有西齐专用的使馆,不过每年都还是要走上一趟,这样才能表达出西齐与苍国修好的诚意。 “陛下,我这一路上从西齐到都城不是很太平啊,路上还遇见了劫匪,差点就把这一条老命给丢了”。 王大人只是隐晦的提了一句劫匪,并没有说这是一场刺杀,说不定就是这里的某一位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那又会是谁呢。 苍皇心里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是刚刚他也不提起罢了,这会外使提起来了,不由的也要做做样子。 “哦,是谁还敢在我苍国的地界上截杀西齐使臣,是谁给他的胆子”。 说着苍皇还仔细的看了一看桌子上坐着的大臣,眼神掠过了梁王,三皇子,太子这,七皇子等人。若说有可能这些人都有可能。 “回皇上,东临山一带地处西齐与苍国的边界一带,向来疏于管理,有些盗匪是常有的事,让使节受惊了”。 不过是在苍国的这一边出了这了点事,也算不上什么,只要使节还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自然西齐那边也不会计较,况且苍皇已经提前做了布置。 “楼大人,外臣倒是无碍,这都得仰仗陛下的先见之明”。 苍皇却是微微一笑,与刚才的凌厉截然相反。 “王大人说笑了,若是让你在我苍国出了事,那不是打我这个皇上的脸吗?”。 那些坐着的大臣这会都起了身朝着苍皇行了一礼。 “皇上英明”。 下首起身的楼尚书顺带的问了王使节一句。 “不知王大人今日前来要与我苍国比试什么?”。 楼大人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东西都摆好了,现在来问我要比什么。 对,就是要明知故问。 第三十章 比射 既然是你西齐要来挑战,自然是你先说出来,主随客便,要比什么是你自己挑的若是输了也得心甘情愿。 “外臣身后带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我西齐的射手,另外一个是我西齐的棋道高手,西齐与苍国早有约定,入了境的武者不能参与武试,所以跟在我身侧的这位射手并没有入境”。 跟在王大人身侧的那名武者也是一个年轻人,比王大人要高出一个头,看起来是孔武有力的,臂展很宽,应该臂力惊人。 “若是西齐败了又当如何?”。 先问问你若是挑战失败了会怎么样,况且你们好像就没有赢过嘛。 既然是比试那就得有彩头,光是无聊的比试那就没有意思了,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开放沙道县以作为通商之用,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好!”。 沙道县是西齐与苍国在边界上的一个小县,但是他的地理位置很好,可以四通八达,商人从到了那里之后,再去西齐的其他地方要便利上许多。 “若是苍国输了,陛下应当如何?”。 四周响起了一片的嘲笑之声。 “哈哈哈…”。 王使臣说的这句话连自己都有有点不信。 这比试向来都是有输有赢的,不过在自己的主场上,苍国都是赢的,然而到了西齐的主场也能胜上几次。 “王大人,恐怕是过于自信了吧,你西齐哪次来我苍国不是灰头土脸的回去,难道这一次会例外”。 “这一次一定会例外”。 回答他的不是王大人,而是他旁边那个唇红瓷白的少年。 令赵就奇怪的事,这个人唇红齿白的,皮肤也很细腻,不过倒是有喉节,不像一个女人,胸部也是平平无奇,倒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 “哈哈哈...”。 “若是你西齐赢了,我苍国从西齐进的所有货物降一成税,王大人你看如何?”。 降一成税也已经不少了,相比于他的开通贸易,对双方都有利的这个条件,苍皇给的这个就是更有利于西齐了。 “好!”。 “既然王大人是客,那就请王大人身边的这位壮士先开始吧”。 让你先开始看看你玩的什么花样,之后我在看看我怎么出手。 “从这里到殿门口大概有多少距离?”。 “一百五十步”。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 “还请陛下唤一个宫女过来,头上顶着一个苹果,站在离殿门口七十步处,另外再在殿门口放上一个靶子”。 “好”。 这没有什么,不过是穿过苹果射中靶心而已,只要技术精湛的射手都能办到。 苍皇挥了挥手,旁边的太监赶紧去拉了一个小侍女上来。 让她站在离殿门口只有七十步的地方。 小侍女颤抖的把苹果拿在头上,自己的性命就在那个看起来高大的西齐人手里了。 拿着弓的年轻人朝着她的苹果和殿门口的靶子看了一看,三点一线,若是两点一线,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箭术高手就能办到,三点一线的难度提高了一倍不止。 而且。 “原公子...”。 “好”。 那唇红齿白的少年拿出了一块黑布递给了站上上面的年轻男子。 他这是要蒙上眼睛射这三点一线吗? 这就有点强了。 需要极强的感觉和判断力,那男子蒙上了眼睛,抬起了手里的弓,搭上了箭,若是一个不小心,那站在那的侍女的小命可就一命呜呼了。 见这个家伙这个架势,那小侍女抖得更厉害了,她有不敢离开,若是离开了,还是要被怪罪的。 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了。 那男子把箭头的方向微微调整了一下便松开了拉着弓的手,这一箭快如流星直接带着小侍女头上的那苹果飞速的射在了靶子上。 正中靶心! 那小侍女瘫坐了下来,手里都是都是细微的汗珠,还好还好。 嗯,还是有点强的。 四周鸦雀无声。 王大人的声音砸出了一丝涟漪。 “第一场箭术比试我西齐这边已经结束了,还请苍国派出人选”。 这个家伙竟然蒙上眼睛射箭,就连很多在箭术上浸淫多年的老手估计也做不到,况且还是这么年轻,若是派上一个老的上去,未免有些以大欺小,总是有点不好看。 在京城有此等射术者都有谁呢? “罗指挥使,你可有人选?”。 “回皇上,若论箭术,在年轻一辈当中,只有柳再恭将军的儿子柳松和他有的一比”。 苍皇点了点头,又往赵就和陆春兰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赵就这个家伙他原先是不大在意的,不过是自己的小女儿要嫁给他,这才留意了一下。 今日也把他叫到这里来了。 “就儿,你看到没有,这才叫高手,你在流云剑门学的那两招花拳绣腿哪算的上武林高手”。 我在流云剑门那学的是花拳绣腿,看来要行外的人来看行内,都是哪家家伙装的逼更加高大上就是更强的。 陆春兰不知道武者入境这一回事,单纯的看好不好看是可以理解的。 “母亲,我要是说像他这样的我一只手能打十个,你信不信?”。 “光练这箭术的功夫就得下十年苦功,就你在流云剑门待的那两年就能上了天”。 对,我就是上天了,就是短短两年我就入了绝大多数人都入不了的武者之境,天下间如你儿子这般者凤毛麟角。 “去把柳将军的儿子叫过来”。 他赵府怎么这么强,竟然连个箭术比试都要依仗赵府的人吗,偌大的一个都城就找不到一个比家伙更强的吗。 那肯定是有的。 只不过你没有发现而已。 “是,皇上”。 柳松就是那个天天在自家箭场练箭的那家伙,这东西一方面要靠天赋,一方面也要靠勤学苦练,柳再恭在赵进的营里就是神射,一次可以连发五箭,五星连珠的绝世箭法。 箭箭都能正中靶心。 他的儿子柳松自然也得到他不少的真传。 柳松跟着那罗指挥使上了大殿,也往赵就这边看了一眼,最近这家伙长进了不少,确是没有让他们这些人心悦诚服的实力,做生意赚钱在他们的眼里始终不过是小道罢了。 他们是要上战场去取属于他们的那功名。 这家伙穿着一身有些宽松的衣裳,并不是特别适合射箭的那一种,而且额头上有一点细密的汗珠,应该是来的时候比较匆忙,不过年纪轻轻的难得的是那眼神看起来十分的坚毅,将来上了战场一定是一把好手。 “陛下,听说这里有人挑战我苍国射术,微臣特来瞧一瞧”。 柳松身上也挂了一个羽林军中一个清贵的职位,平时并没有什么事,比赵就小上了一岁。 “柳松,你要用几石弓?”。 “五石”。 “好!”。 刚刚那个西齐的年轻人才用了四石弓。 第三十一章 西齐小使者 这家伙竟然要用五石弓,五石弓那得有几百上千斤的力气,柳松的身材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魁梧,他能拉得动五石弓? 嗯,不错。 “去把朕的那把五石弓拿来给柳松”。 “啧”。 年轻人就要有这样的锐气,苍皇看向柳松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的赞赏。 “陛下,今日既然要射,那何不再玩的大一点?”。 看着一百五十步之外的那个靶子,这个距离的靶子对他而言就像是大海一样。 怎么射都能射中,三点一线是可以,但是他要提高一点难度,这样才能让这西齐的使节信服。 “哦,怎么个玩法,你倒是说说”。 眼前的这个小子大言不惭,刚刚那个西齐年轻人的射术已经了不得了,这个家伙跟他的年纪也是不相上下,竟然这般技艺。 这倒是让苍皇来了点兴趣,往往这种人是有真本事的。 “请皇上在离殿外七十步处架上一个大点的铜钱,铜钱的正中心正好能穿过一支箭”。 这样的铜钱也是有的,不过不是用来流通的。 既然西齐的那人是七十步,那就也七十步吧,这样更有说服力,只要赢了他就可以了。 嗯。 这是要箭过铜心而正中靶心,若是稍有差池,箭碰到铜板上就直接掉落下来了,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不能有。 这家伙看起来好镇定啊,就这么自信吗。 “好!”。 苍皇摆了摆手,身侧的太监顿时会意,便差了两个小太监下去,抬着一个挂衣服架子似的东西,放在地上。 架子正中间是一枚铜钱,铜孔也就差不多能过一只箭。 那西齐的年轻人仔细凝视着上面的那个铜孔,要从铜孔处看到殿外的靶心,比自己在宽敞的角度下看到靶心要难一些。 他自忖自己还没有这样的实力,若是不蒙上眼睛还好一些,若是蒙上眼睛十有八九中不了。 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有这么厉害吗。 若是他也愿赌服输。 “既然西齐的使者蒙上了眼睛,我若是睁着眼睛射,岂不是占了便宜”。 这小子,平日在学堂里嘻嘻哈哈的,只知道他为自己弄了一个练箭术的场子,没想到年纪轻轻箭术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赵就微微笑了一笑,他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些躁动的,特别是在柳松现在表现的这么抢眼的时候,让他有种莫名的兴奋。 功名但凭马上取,若是来了这一趟异世还是这么碌碌无为,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柳松也拿起了一块黑布蒙上了眼睛,整个人像是沉寂了下来,周围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干,屏气凝神,拉开了弓箭。 厉害,与刚才那家伙相比,这小子身上多了一种势,这种东西若有若无,唯有在某一领域大自信者才会产生。 “这家伙真帅!”。 在别人眼里看来这就是帅。 “这就是柳将军家的儿子吗,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嗯,差不多了,就是这里。 丝毫没有犹豫。 柳松放开了手中的箭,任由手中的箭矢如流光一样穿过铜钱的中心正中殿外的靶心。 丝毫不差! “好”。 厉害… 这一局拿下了。 苍皇望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更加赞赏了,年纪轻轻,心气沉稳,将来上了战场也会是一名好将军。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好!”。 四周响起了一片喝彩之声。 “你...”。 这是雕虫小技? 却是把那王大人身侧的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气的咬牙切齿,太狂妄了,竟然说这是雕虫小技。 “王大人,这一局比试你觉得如何?”。 苍皇看了一眼堂下的王大人,这种事虽然高下已分,还是要堂下的外使亲自承认最好。 面对苍皇的明知故问,那王大人也只是笑了一笑,他也已经习惯了。 来这里几次就输了几次,输了其实他们也没有损失什么,整体上西齐还是要弱于苍国的,只不过他们在苍国的东面,不用直面月笙的威胁。 “苍国果然是人才济济,这一局胜者自然是苍国,我西齐输的心服口服”。 嗯,既然是输了就痛痛快快的承认就行了,这王大人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赢了自然最好,只不过都输了这么多次再多输一次也无妨。 旁边的楼大人又站了出来。 “王大人,接下来我们比试什么?”。 你那棋盘都摆在那里了,又问我比试什么,又明知故问。 这台上的苍皇和这台下的大臣一唱一和,合着是戏弄自己,不过这他也习惯了。 “接下来我们来比试棋术,三局两胜,西齐就我一人,你们随便挑,如何?”。 站出来说话的不是王大人,而是那个唇红齿白的公子,看起来他有些不服气,便要趁自己这一局拿回气势。 中间的那个棋盘摆着是什么? 这不是楚河汉界吗,不过是一边是苍国,一边是西齐。 这倒是让赵就想起了自己上大学的时候,经常会有老头在树下下象棋,摆着一个擂台,周围站在几个吃瓜群众,赢得人就继续下。 自然还有一点彩头,输的人买点饮料什么的,其实也无伤大雅。 自己那个时候闲来无事也会站在那旁边当上一个旁观者,偶尔也会上去杀两盘。 所幸自己悟性很高… 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率先入了座,望着这周围坐着的人。 这意思就是我已经坐在这里了,你们谁敢来。 有点意思。 这可是一次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 “我来!”。 堂下站起来的是陆有,京城的大才子之一,论棋术也是都城中年轻一辈的翘楚,这个时候当然是当仁不让。 若是得了皇上的赞赏,日后自然是好处多多。 “陆公子上场了”。 “陆公子必能让这西齐的狂妄之徒知道,我苍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挑衅的”。 只要陆有一上场,伍士才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这个家伙在陆兄手下过不了几手就会缴械投降”。 陆有也入了座,坐在了他的对面。 所谓棋逢对手时,心态要稳,这会两个人坐在那里看起来都很静。 与高手对战,一定到抢先入局,只要你抢先将了对方的军,对方自然而然的就会跟着你的节奏走。 这两个人,明明摆了一些棋子让你吃,你却不敢吃,陆有有一点不好,过于谨慎。 每次下的时候都会细细思索一下,自己下了这一棋,对面会怎么下。 倒是把自己这边围的个水泄不通,没有突破口。 心思缜密,却是少了许多的进攻性。 已经下了有些时间了。 “这西齐的来人有些厉害啊,平时日我和陆兄下不了一会就会中了他的陷阱,被他算计的死死的”。 “嗯,这西齐公子确是有些厉害”。 两个人的棋都走的很稳,看的人都有点犯迷糊了。 对面的西齐公子突然放开了自己的防御,把一个车暴露在了陆有的跟前。 “吃还是不吃?”。 吃了对面就冲下了了,不吃他就会吃我的车,若是避开,自己的防御就有了漏洞。 有些举棋不定,心态就乱了。 第三十二章 我出手了 陆有的手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棋局出现了漏洞。 现在自己的车和对方的车在一条线上,不吃它就被对面吃了。 吃了… 陆有的车过了河,让那个小公子抓住了这个小漏洞猛攻了下来,没有舍那有得。 局势由四平八稳变得风起云涌。 “陆公子要输了,心不够静”。 “嗯”。 若不是对方那小子年纪还小,这些老头子都恨不得冲上去自己动手,若是自己上去了就显得以大欺小。 “还需要再打磨几年”。 就凭一盘棋就把这家伙以后几年的人生给定了下来。 “这个公子,承让了”。 西齐小公子的胜局已定,便朝着对面苦思冥想的赵公子说了一句。 下到了后面,陆有的心思已经有些乱了,竟然在对方少自己一个车的情况错漏百出。 自己这都城的大才子居然输给了一个西齐名不经传的公子,让他感到了莫大的羞辱,陆有深吸了一口气,此刻要镇定,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就算是输了,也要体面的下场。 “还有谁!”。 那小公子的声音又从他的背后响起了。 差点就让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不过苍国这边已经赢了一局,这一局输了最多与西齐是平局,也是无伤大雅。 连这都城的陆大公子都败下阵来,这些在场的年轻公子还有哪一个是可以的。 “狂妄!”。 “你上也可以,就算你年岁大一些我也不惧”。 “你...”。 他上去了赢了是以大欺小,输了老脸挂不住,他也不会去跟这么一个小公子争个输赢。 “不过是赢了一局,就在那狂妄什么,若是我上去定要打他个屁股尿流”。 “公主...”。 她自然是不会上去的,就算她认为她那奇臭无比的棋术天下无双,可是他的父皇是不会让她上去的。 “让我来吧,我来会一会这位公子”。 这个下象棋... 各种套路已经是滚瓜烂熟。 可是对面的那小公子可没见过这么多套路啊,这就是自己的先天优势。 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 “就儿,你上去做什么,你能行吗,那陆公子都不行,你上去不是徒增笑话吗?”。 连那号称京城两大才子之一的陆公子都不行,你就行了。 陆春兰也没见过他在家里下过什么象棋,还能无师自通了,上去下不是闹笑话吗。 “娘,你就相信我一回,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什么时候骗过我,你小子骗我的事情可多了,这句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你可别给你娘丢脸”。 这堂上坐着的都是世家子弟或是皇族,你上去下个几步臭棋就下来,可以要闹笑话的,况且连那陆公子都不行。 “哦,这位公子,既然你有这个胆量,那就上来吧”。 这个唇红齿白的公子操着一口清脆的声音,若不是这家伙有喉节,胸上平平无奇,赵就还真认为这家伙是个女孩子。 苍离公主仔细的看了看,这家伙怎么越看越熟悉,这不是自己在苍缘佳节上看到的那公子吗。 那家伙是赵纨绔? 居然长的这么帅。 嗯… 彻底颠覆了那家伙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小雪,这家伙不是那天在灯谜走廊上遇到那公子吗?”。 “好像是的”。 苍离公主一提起来,她也有了一点印象,难怪这家伙看起来有些熟悉。 “这家伙就是赵纨绔?”。 长的人模狗样的与自己想像中的样子有天壤之别,这家伙看起来不像个纨绔嘛,怎么都说他是一个纨绔呢。 “公主,好像是的”。 ... “赵公子,这可不是你那些走鸡遛狗的地方,可是关系一国尊严的,岂可视之如同儿戏”。 这里没有人听说过赵就还会下棋,倒是对他之前的狗屁倒灶事听过不少,若是这家伙上去闹了笑话可是丢了大脸了。 “那现在还有谁愿意上去的?我可以让贤”。 “我想要告诉大人的是,现在可是只有一次机会了”。 居然在这么多人之中站出来的是赵府的公子,他有什么底气比陆公子更强。 “让他上去试试吧”。 苍皇倒是想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既然能站出来,那他肯定会有过人之处,苍皇看了那个自己的未来女婿一眼。 他大底也知道这个家伙近日来的变化,他既然站出来了,就让他上去试试吧。 “请赵公子入局!”。 这个家伙真的上去了,苍离小公主来了一丝兴趣,虽然她坚信自己是可以打败那个坐着的公子的。 每一次她与她那些哥哥对战的时候都把他们杀的屁股尿流。 就这个小公子自然也不在话下。 赵就坐在了那个唇红齿白的公子对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这家伙长的眉清目秀的,怎么生的比自己还好看,这有点不科学。 哪有这样盯着别人看的。 “看什么看,下棋!”。 对面的公子有些恼了,哪有上来就盯着人家看的道理。 嗯,这也是一种战术。 好吧,我直接出炮,轰了你的仕,吃还是不吃。 还没两步就拿炮换我的仕。 什么情况? 会不会玩,哪有上来就直接送的。 对面的小公子也被赵就的这一手给弄懵了,不过还是直挺挺的用将军吃了对方的炮。 赵就出了车。 马又暴露在对方车的直线之上。 这又送马吗?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玩。 ... 唯有赵就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玩的就是快攻,趁你懵比打你个措手不及。 吃的舒服了吧。 接上来就是反转的时候。 “将军!”。 “将军!”。 车走直线,炮过河。 太快了,把对面的那家伙弄懵了,这可以后世的经典战术。 寥寥几步就结束了战局。 额? “小公子,你输了”。 下象棋还能这么玩,对面的公子还在一脸的震惊当中,自己可是比他多了三个子,就这么输了,好不甘心。 “有点意思,跟我也就是半斤八两”。 “公主,你能不能不吹牛?”。 “小雪,你个死丫头”。 不按套路出牌啊,这家伙弄的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还有一局。 “再来!”。 这次再给你换个套路保证你没有见过,现在只管攻上去,任何的防守都是多余的。 这家伙又来了。 一开始连车都不要了吗。 吃还是不吃? 对,我要这东西做什么,我一个车一个马就能把你将死,要这么多的棋子做什么。 你尽管吃。 若是避开这家伙的锋芒,等于自己少走了一步。 “这赵公子有点意思”。 看的下面的大臣公子是热血澎湃,这么厉害的一个小公子怎么在赵纨绔的手里不堪一击了呢。 要是你明白了这些套路,我就不跟你玩了。 哈哈... 回去再研究研究吧。 第三十三章 紫笙失踪了 “小公子,你又输了”。 怎么回事?怎么又输了。 这才下了几分钟,太快了,自己都没来的及思考。 可是我明明刚刚吃的很开心,感觉已经胜券在握了,这两局下的有点懵。 “刚刚这步棋我走错了,重新来过!”。 这会回过神来。 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有些气急败坏,这都吃了对面一半的字了,怎么就输了呢。 “君子落子无悔”。 想悔棋,那是不可能了。 “我...”。 这家伙,真是憋屈,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输了,一直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好像自己也吃的很开心,刚开始心理还是有些暗爽的,这个笨蛋就知道送。 结果不知不觉就输了。 嗯,现在我已经看透这家伙的套路了。 “不行,再来一局!”。 怎么可能,我已经赢了。 赵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要走了。 他才不管对面这个像个女孩子的小公子,拍了一拍衣裳。 嗯,事情已经了了,套路又不能一直用,不过是第一次让你惊艳一下罢了。 “小公子,已经三局了,我胜了两局,愿赌服输”。 回了这家伙一句,便又走下了堂中。 还没几分钟就输了,真是有点懵圈,这家伙思路有点清奇啊。 “这么快就赢了?”。 “连陆公子都赢不了,就被一个赵家的纨绔这么快就赢了”。 有点不敢相信啊,这个西齐的公子和陆公子至少在棋术浸淫了有十年之久了吧。 平日里也没看到这赵家的公子在外面棋馆里下什么棋,那些棋道大家,包括围棋,象棋等都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难道是天纵奇才,无师自通? “公主,好像赵公子又赢了”。 “我看到了,这两下子是有点帅气”。 苍离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原来这家伙还可以这么帅气,这两局确实赢得漂亮。 每次都能峰回路转,反败为胜,陆公子的那个棋下的平平无奇,让人昏昏欲睡。 让她有点忍不住回去找他那些哥哥们杀上几把,象棋原来可以这么玩。 坐在陆有身侧的伍士才却是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吸了一口浊气,他的内心已经有点无法抑制了。 凭什么一个纨绔都能比他好,那玉玲珑宁肯去那香香阁也不愿意陪他去会友。 这有点不公平… 仍旧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不过是走了一点旁门左道,论棋术他不是陆兄你的对手”。 陆有这会刚刚回过神来,自己今日的表现居然不如那赵家的公子,这么多年的勤学苦读都学的什么东西,不由得又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上了一口气。 “输了便是输了…”。 目光投向了那个正襟危坐的公子,他有点看不透了。 “王大人,这一局比试又如何?”。 楼大人适时的站了出来,问了身侧的王大人一句。 “自然还是苍国胜出,赵公子奇思妙想,真是让人惊叹啊”。 王大人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输了就输了,没什么了不起。 那个小公子这会站在了王大人的身后,看起来心绪还没有平静下来,刚刚想了一下自己刚刚是糊涂了,竟然被这家伙耍的团团转。 也是之前没有人和自己走过这样的棋,初次遇到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若是再来一次,定能把那个得意的家伙杀个片甲不留,不由得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正襟危坐的家伙。 我会告诉你我还会别的套路吗? “既然比试已经结束,那就请王大人择日把这沙道县的商路给开通了吧”。 “愿赌服输,外臣回去便上书天子”。 实际上输赢对于他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所谓,输了就输了,就当是敲打一下身侧的这位公子,让他知道天下之大。 乐器的声音响起了。 “王大人,请吧”。 “请”。 宫廷的乐队从旁殿里走了出来,一起跟着出来自然还有一些宫里培养的舞女。 又可以一饱眼福了。 美味的点心也跟着上来了。 ... 小寺庙里,一处偏僻的房间里。 几个身上印着密字的密探在四处找了找。 虽然在东临山那里那两个江湖人士死了,却没有死无对证这一说,尸体上本身就藏着证据。 这两个来这山上的足迹还没有销毁… 本来以为杀了使者再处理也来的及,这次失算了。 密城司硬是追查他们的足迹追查到了这里,看来在江湖上行走,自己的足迹都不能留下。 “大人,除了那两个死人,这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足迹”。 从案件发生到现在也就两日功夫,这些人便凭借那两个死人的足迹找到了这里。 虽然那个普通的中年人虽然把小寺庙的房间处理了一下,但依旧留下了不少的气息。 密城司是一个很强大的机构,里面各式的人才都有,只要你留下一点足迹。 他们可以凭借着个足迹的深度大小,大致的推算出来你的身高和重量,况且你还留下你独有的气息,那就可以追踪到你。 “这两个人的气息和足迹你能记的住吗?”。 “可以”。 只要知道这些信息,他们就可以在都城里找到你。 那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被盯上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会兰苑的附近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人,这会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兰苑的附近盯着那个中年人,看看她去里面会了什么人。 不过他们一进去就被里面的高手给锁定了,不得不留在了外面。 “你已经暴露了”。 只要在密城司面前暴露,那就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找到。 “你处理的不够干净!”。 紫笙那双令人迷醉的眼睛此刻却是冷若冰霜,闲云阁和密城司一样都是地下机构,最怕的就是暴露在外面。 “阁主...”。 看着这个在闲云阁效力多年的男人,紫笙也微微叹了一口气,往日里这个人在闲云阁也算的上很精明的,不然自己也不会重用,不过今日已经暴露了,留下他对于闲云阁日后将是一场灾难。 密城司没有对他动手是想通过他来找到闲云阁的据点。 “老樊,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老樊了,你的小情人你不必担心,我们会送她下去见你的”。 说完紫笙如鬼魅一般的游到了那个中年人的跟前,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足迹,在中年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一股如刀刃划过皮肤的感觉由他的肩膀开始游走到了他的心脏。 “阁主...”。 止水镜强者! 知微镜之上的强者,可以聚周身力量与一点,瞬间爆发取人性命,到了止水镜便不用在借助于实物凌空飞行。 而是借助于自己的能量聚集的身上的某一点,瞬间爆发,带动自己凌空飞行,就像是火箭的燃料一样,自然这种状态是不能一直保持的,但速度要比知微境快上了许多。 天下间入止水镜者不过几十人而已。 这是闲云阁成立以来第一次与密城司的较量,虽然之前也了解过一点密城司的力量,结果还是大意了。 自己的计划没有问题,就算成与不成都把这个锅扔到梁王府,再次挑起梁王与苍皇之间的间隙,没有算到的是自己的手下和密城司的力量,下次她会更加的谨慎。 紫笙又坐在了她的小梳妆台前,把另外一张人皮贴到了脸上,这个地方她不能再留了。 兰苑里那股高手的气息散去了。 “大人,这个人已经死了”。 那个中年人始终都立在那里,没有倒下。 兰苑的头牌紫笙姑娘不知所踪。 第三十四章 星罗棋馆 兰苑那家伙的失踪成了一个迷,不过赵就却是不意外。 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这个曾经把自己其他的团团转的家伙又跑去哪了? 赵就在棋术上赢了西齐使节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历年和西齐的比试都会很快的为了所知。 得多亏那些经常在树下下棋的大叔大伯。 这几个套路真是好用,让他赢得干脆利落,也顺便一举扭转了他在别人心中的形象。 “听说那赵家公子在朝会上大败西齐小公子,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真是虎父无犬子”。 这个赵家的纨绔原来还是个棋术高手,而且还打败了西齐来苍皇挑衅的那小子,真是了不起。 至于两年那件事在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消散了,连赵就是个纨绔如今都很少有人提起。 至于那个西齐的小公子… 此刻她正无聊的待在他的小房间里,有些闷闷不乐,王大人也不让她走出这个使馆。 西齐的使管门口站着不少苍国的士兵,自从他们在苍国境内遭遇刺杀后,对使馆的更加严密了。 那些进进出出的人进去之前都要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 周围还有密城司的高手在暗中监视,安全性毋庸置疑。 这会他正百无聊赖的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 本来是想来一趟西齐好好看看这里的物事,结果一整日的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 只能在这个使馆里面活动。 这个王大人… “王大人,你总不能天天让我呆着这吧,我都快要闷死了”。 “皇上让我看着你,谁知道这个苍都城里有没有人针对我们西齐使节,有些事你不懂,你只管安心的待在这里,过两日随我一同回西齐”。 刺杀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是苍都城里的一方大势力,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周围注视着自己,若是走出去,被那些人盯上,谁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西齐。 于是他只好又坐了下来,他已经把那家伙的套路想通了,想再去找那家伙下上几盘棋,把他杀个屁股尿流才解气。 “让小卓陪我一起去,王大人你看如何?”。 “不行!”。 这个讨厌的王大人把他看的死死的,在与那家伙下棋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今日赵就的小院子又来了一名特殊的客人,说特殊也算特殊,这几年来这小院一共就两次,都是发生在自己回来的这段时间里。 至于他在朝堂上事情又被陆春兰当做了这几日茶余饭后的话题,在都城的各大官太太跟前着实露可一把脸。 她这几日有点飘了。 “星罗棋馆的罗馆主听说你在迎接使节的朝会上赢了那嚣张的西齐小公子,非常想向讨教一下向你象棋之术,昨日我在星罗棋馆下棋的时候,馆主他就提到了你,希望你可以去一趟”。 赵思念闲来无事也去棋馆下下棋,那馆主见他去了,之前也是知晓她与赵就的关系不是很好,不过还是上去让她帮忙请赵公子来棋馆这边指点一下,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答应了。 这一次来自己的小院比以前的语气温和了不少,比此前的姿态也低下了许多。 “星罗棋馆的馆主?”。 按说这些应酬的事情他并不是很关心,去与不去都可以,这几日有几家送来了请柬都被他给推了,倒不是他清高,只是下棋这种事是自己想下就下,不愿意带上这种名利的色彩罢了。 那些人无非就是想蹭一蹭自己现在的热度,去不去无关紧要。 “星罗馆的罗馆主,对围棋和象棋都有研究,在棋道之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我和宛瑜姐姐的棋术多蒙他指导”。 既然如此把自己的这点套路教给他也无妨,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知识产权这一说,不过就算教了他们也不一定有自己这样的悟性。 赵思念这丫头来请自己了,总不能第一次就下了她的面子。 “哦,既然是德高望重,我自然是要去会一下”。 听说这个家伙这几日拒绝了好几家的邀请,赵思念其实是有点忐忑的,万一这家伙拒绝自己,自己好像下不了台了,那个星罗棋馆的馆主对她们有点教导之恩,人家请她帮忙她也不好意思推脱。 “对,这京城的才子们就经常以棋会友,堂哥你不是开了个香香阁吗,到时候还可以让他们帮你宣传宣传”。 这一高兴都叫起自己堂哥了,嗯,我等这一声堂哥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了,至于让他们帮自己宣传就算了,自己的香香阁也走上了正规,不需要再去欠那点人情。 就念你叫的这一声堂哥的面子上,我就必须要去啊。 “思念妹妹,前面带路吧”。 什么星罗棋馆,还是什么馆我都没有去过,叫我去什么地方,那就前面带路吧。 “好嘞!”。 这个赵思念也不过是个十六七的丫头,虽然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才女,更加老成一些,骨子里还是一个少女而已。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过了十五就算是成年了,再在街上嘻嘻哈哈的可是要被人给耻笑,都多大个了,还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这古代的娱乐项目可没有后世那么丰富,男人嘛能去的地方大家都懂,高雅一点的地方就是棋馆画舍,还有那时常举办的诗会等。 “我们到了,这里就是了”。 星罗棋馆算是都城比较大的一家棋馆,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不仅可以下棋,里面还摆有一些书籍供人阅读,多是一些轻松的读物,奇闻趣事。 比如十几年前哪家的小姐,嫁给了一个穷酸的小书生,被人家看不起,后来书生进京中了榜,荣归故里,八抬大轿迎接妻子,这些乡亲又跑上来求他原谅的轻松读物。 下棋下的久了,读点这些东西换换心情。 至于里面下棋的地方倒是与别人的地方没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摆上了一桌桌的棋盘,象棋和围棋分成了两处。 有几个人在一个棋桌前围观的,也有些人清净的下着围棋的。 只要有热闹的地方就不会缺吃瓜群众。 “出马,上去将军啊!”。 “下的真臭!”。 这些人和后世的那些围观群众没什么区别,旁观者清,自己不在局里有时候会看的更清楚一些。 “你看,又输了”。 那下棋的被旁边的人干扰了,下了几步臭棋,中了对面的陷阱,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输了。 “不行,这局不算,再来一局”。 “观棋不语真君子,你站在旁边看就好,不要说话”。 那下棋的男子被惹恼了,便说了旁边这男子几句,其实他旁边的这男子是他的好友,不然也不会替他着急,不过是当了一回猪队友罢了。 “堂哥,你等一会,我跟宛瑜姐姐打个招呼先,就去喊罗馆主”。 果然那个和她形影不离的闺蜜也在这里,此刻端坐在棋盘之前,上面还上了一点点心,手上还拿着一本书籍,此刻看到高兴处,还忍不住的笑上一笑。 “好,你去吧”。 第三十五章 棋局道友 赵思念上去和早早就到了这里方婉瑜打了个招呼,那姑娘也朝着门口的赵就看了过来,用眼神温和的示意了一下,已经没有初见自己时候的防备了。 这个姑娘礼貌的朝着自己笑了一笑。 “婉瑜姐姐,你等一下,我一会就过来”。 “嗯,你去吧”。 说完赵思念就跑去罗馆主所在的雅室,告诉他哥哥来了。 赵就走了进来四处看了一看,这古代的建筑自然是没有钢筋水泥这种东西,是靠粗大的立柱给支撑着。 赵思念这个家伙总算是愿意把自己当哥哥看了,愿意带自己来这种地方,还把自己的闺蜜暴露在自己的魔爪之下,还是第一次自己这妹妹带自己来她下棋的地方。 可惜啊,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无耻行径。 那个恬静的姑娘又看起了手中的书籍,翻了翻。 里面一间清净的雅室便是罗馆主所在的地方,她对这个地方也很熟悉了,罗馆主也不介意她们进出自己的雅室。 罗馆主见赵思念来了便也知道他哥哥也来了。 “赵姑娘,你哥哥来了吧”。 “嗯”。 罗馆主于是便从雅室里走了出来。 这个馆主看起来已经有知天命的年纪了,在这里,知天命的年纪已经是个老人了,下巴上的胡须是灰色的,看起来有些慈祥,有些人的面貌一看就是喜欢钻研事物的,这个罗馆主就是。 一见在外面看别人下棋的赵公子便找了上来。 “鄙人的气馆简陋,然后赵公子见笑了”。 罗馆主的棋馆不大但胜在雅致。 “我倒罗馆主这个棋馆挺雅致”。 “赵公子,你跟那个西齐小公子下的棋路我看了,出奇制胜,就算老朽上去了也不会像赵公子赢的这么漂亮”。 这些套路都是长时间总结出来的,自己不过是熟知了这些套路,占了一些便宜,若是大家别人都知道了,就不管用了。 “罗馆主,这些不过是些微末伎俩,罗馆主深究了棋术这么多年,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 第一次跟自己玩自然是容易懵的,第二次再用这个套路就不行了。 “赵公子过谦了,不如赵公子来与老朽玩一局如何?”。 罗馆主已经几年没有在自己的馆里下棋了,看来真的是见猎心喜,才让自己的妹妹把自己请过来的,他对自己的这个赵公子也没有任何恭维的意思。 “罗馆主有请,赵就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罗馆主今日竟然出手了,他一般都在这里指点别人下棋,并不亲自下场,今日怎么兴致来了要轻自对弈一局。 那个年轻人是谁? 这么年轻竟然和罗馆主对弈。 赵思念与方婉瑜这两个家伙也来了兴趣,也不下棋了,悄悄的来到了他们俩的旁边。 两个人便在中间的那个棋盘那里坐了下来。 “年轻人,你先走吧”。 坐在赵就对面的罗馆主身上自带的一种气势,这是常年与高手对弈培养出来的,不疾不徐,不慌不忙。 “我是年轻人,你是老人,在下尊老爱幼,还是罗馆主先下吧”。 下棋最注重的就是先手,快一步就会步步都快,得子得先方为胜,得子失先方为败。 这个年轻人是谁啊,竟敢让罗馆主先下。 口气这么大… “这不是赵府的公子吗?”。 眼尖的人还是认了出来,赵就在这都城里算是一个名人了,不管是纨绔还是今天都是一个有名的人物,原来就是兰苑的常客,这棋馆里有人能认出自己也不奇怪。 “听说他赢了西齐的那个小公子,扬了我苍国的国威,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听说那西齐的小公子在朝会上赢了大名鼎鼎的陆公子,可是嚣张的不得了啊”。 这些人再也没有提自己两年前做的荒唐事,这个家伙为国家争了气,就是好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往往人们对以前做了坏事,现在回头做好事的人容忍度要高一些。 “年纪轻轻,看起来也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 帅也是有一定的好处的,能自然的给自己带来一点好感,不要说以貌取人这种话,任谁的心里都是不由自主的有一点倾斜的。 “好小子!”。 罗馆主把炮放在了中间。 中炮盘头马? 站在罗馆主这里看棋是可以,但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指指点点,若是惹的罗馆主生气,以后就别想来这里下棋了。 其实在这里下次是蛮便宜的,只要出个场地费就行了,有些时候还可以免费吃点点心。 赵就准备使用象棋开局必胜的大过宫炮。将主力集中于左翼,在左侧形成凶猛的攻势。 这是什么套路。 这家伙把所有的主力放在左侧做什么,右侧不要了嘛? 这种套路和第一次遇到的人下几乎是百分之百胜。 对面的罗馆主思索了一下,这个套路又与他和那西齐小公子的下的那两局又有不同? 他看了一会,却又不能想太久,于是便上了一个马防了一手。 这个罗馆主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局的时候还能准确的出个马防一手,不愧是大师。 不慌,出直车与对方对车,保持二路车露脸,保持优势,破开对面左路防线。 果然在不知道这个套路的情况下是必胜。 这罗馆主的局要破了。 “公子果然是奇思妙想啊,再走下去老朽就输了”。 罗馆主仔细的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赵就的套路。 只要自己这个车没了,左路就没了,挡不住接下来的攻势。 连罗馆主都输了,这赵府公子的棋艺这么厉害吗。 赵思念也是第一次看到赵就走象棋,虽然听说在朝会上他赢了那个西齐的公子,但也没有实际上看到的来的这么震撼。 自己这个堂哥怎么这么厉害了。 方婉瑜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套路,刚刚罗馆主在思考的时候,她也在思考,她也没想出来怎么破解这赵公子的套路。 难怪他能赢了那陆公子都赢不了的西齐小公子。 于是微微的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正襟危坐的公子。 这个家伙这两年都做什么了,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在诗会上的鹊桥仙,再是朝会上大胜西齐小公子,真的是一个纨绔嘛? 其实两年之前的时候,陆春兰和方夫人提起过想娶她做儿媳妇,方夫人也就是方婉瑜的母亲,当时她的母亲一听这事就给婉拒了,京城谁不知道这赵家的公子是个纨绔,常常流连于青楼酒肆,为了青楼女子不惜和自己的母亲大闹,若是把自己的女人送到赵府岂不是送入火坑吗。 方婉瑜论年岁比赵思念大上一岁,京城里的媒婆已经踏破了方府的门槛,却没有一个他真正看上的。 “这象棋一道兵贵神速,一定要抢先入局,讲究一个先字,宁失一子,不失一先,若是先生有兴趣,在下可以将我所熟知的套路告诉罗馆主”。 这罗馆主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功利的人,把这些东西私自的告诉他让他去研究也没什么,对于这种喜欢钻研的老先生,赵就愿意把自己所知的东西告诉他。 “赵公子乃是心胸广阔之人,老朽真是感激不尽”。 这里也没有什么知识产权之说,这种东西只要是自己会的捂着就行了,要是教会了徒弟反过来咬师父就不好了。 方婉瑜还是第一次听见赵就侃侃而谈,从容不迫而又机敏过人的赵就在她平静的心里荡起了一丝涟漪。 第三十六章 上门的女子 赵就与罗馆住在静室里一直从上午聊到了下午。 两个认拿着棋盘比划了许久。 这才为这个罗馆主打开了几条新的思路。 方宛瑜又和赵思念下起了棋。 至于那姑娘对自己怎么看他,他现在也不在意了。 自己即将成为皇帝的女婿,自然不能去祸害人家不是。 赵府门外。 一个绝美的姑娘轻轻的拢了拢自己的秀发,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忧愁,看着前面赵府的深宅大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自己还是第一次登门来找那赵家的公子,这心里居然还有一些忐忑,他会不会如那伍公子一般看不起自己这般的青楼女子。 她不喜欢那伍士才,这些日子总是对着自己说些讽刺的话,说到底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在他的身上,总能让她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想起这几日他那一张轻蔑的嘴脸,没由来的就一阵厌恶。 自己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又如何面对来自豪门世家公子的压迫。 此刻,也许只有这赵公子可以帮自己一把吧,此前他也留恋过那兰苑的花魁紫笙。 说起紫笙这个人,近日有些奇怪,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 自己在心里对赵公子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听说他朝会上又大放异彩了呢。 仿佛作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玉玲珑朱唇轻启,唤了一声身侧的丫头。 “去跟刘管事说一声,就说玲珑想求见赵公子”。 “是,小姐”。 走出赵府大门的刘管事微微愣了一下。 这个绝美的姑娘没隔几天又来了,难道是来找南风先生的。 怯生生的小丫头跟她说要找公子他才知道这次这姑娘是来找公子,公子是怎么把这姑娘弄到香香阁去的。 他至今也没有想明白。 难道… “姑娘,稍等一下”。 带着一丝猎奇的小心里,匆匆的跑去了赵就的小院,公子是个好家伙,回京城没几日就跟京里的名妓勾搭上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对… 怎么能这么想,应该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公子,玲珑姑娘在门外求见”。 这家伙来自己这里做什么,总不是来讨要银两的吧,回京了这几天总算是有姑娘找上门了。 好吧。 “把玲珑姑娘请到院子来吧”。 不对,赵府里人多嘴杂,要是进了府被太多的人看见怕是有些麻烦。 “等下,我出去吧”。 微风拂过了玉玲珑的脸暇,秀发划了一下那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又偷偷的藏了回去。 站在这里等待的心情确实是有点紧张,怕那个赵公子不愿意见自己或是他把自己给看轻了。 赵府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才等了一刻钟,却没有想到是如此的煎熬。 “玲珑姑娘...”。 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赵公子...”。 话到了嘴边确实有点难以说出口。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街道上有点行人,被看到了总归有一点不好,虽说玉玲珑也去过了他的听香阁,不过那也都是为了正事。 若是街上说些闲言碎语,怕这姑娘心里承受不了,看她那样子,应该找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单独在一起也好让她放开自己的约束。 我不是为了要和名满京城的名妓独处。 我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此刻响起来的是玉玲珑有些弱不可闻的声音。 “好..”。 她微微的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自己来这里确实是想的有些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找到这里来,因为她有一种莫名的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帮助自己。 “刘管事,有没有什么僻静一点的地方,又不引人注意的”。 要说赵府附近自己还真没有这个刘管事熟悉。 公子这家伙要做什么? 赵府里面他是非常熟悉,哪里的犄角旮旯他都有去过,但是进了赵府就会被其他人看见,不如在外面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不引人注意就可以了。 “公子请随我来”。 赵府外面也是有一些屋舍的,这些地方本来是给在赵府做工的人临时局住的,里面的东西比较简陋,往往只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和一张桌子,不过三个人还是坐的下的,现在空着正好带公子和这个绝美的姑娘过去。 哎,自家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这条小路跟个胡同似的,右边的围墙正好挡住了街上行人的视线。 “公子,到了”。 在他们跟前是一座简陋的小屋,就管事临时的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这里已经还算好了。 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就是不知道这个住在听春楼的姑娘会不会嫌弃。 “玲珑姑娘,这里有点简陋,还望不要嫌弃”。 玉玲珑坐在了小凳子上,刘管事熟练的给她倒上了一杯茶水,她小时候也吃过不少苦,要不然也练不成独竹漂这样的绝技。 “这里就挺好,安静无人打扰胜过听春楼那里的嘈杂”。 这姑娘还真随自己进来了,自己可是鼎鼎大名的赵纨绔,不过这种简单的信任到也让赵就有些舒坦。 “公子,若是没什么事,奴才就告辞了”。 “好”。 赵就知道这家伙又胡思乱想了,不过这家伙杵在这也不好,总显得有点尴尬不是。 “玲珑姑娘现在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眼下就自己和玉玲珑还有那丫头三个人,若是自己真要做什么事,这两人还真是无法反抗,可是我真的是一个正人君子。 “公子叫我玲珑就好”。 这家伙在意的居然是这个称呼,玉玲珑抬起头了看了赵就一眼,那眼神里藏着的含义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话说我是有这样的资本来吸引一个姑娘,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一共就见过两面,玉玲珑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些个青楼女子也不能尽信,丢了自己的贞操可就不好了。 玉玲珑直勾勾的看着赵就,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的跟前总想倾诉自己的衷肠,想要把自己心里的话都掏出说给他听,自从上次在香香阁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也许自己在听春楼强颜欢笑太久了吧。 “那首鹊桥仙是公子写的吧,南风先生的诗我都已经大都拜读过了,这首诗的意境我觉得南风先生是写不出来的,前两日又听闻公子在朝会上大展风采,我就更加确信公子乃是都城不世出的才子”。 玉玲珑并没有一上来就说自己的事,可能她心里还没有做好什么准备。 “才子这件事,玲珑姑娘知道就好,可不要外传”。 “哦,玲珑知道就好”。 “咯咯咯...”。 又把自己给逗笑了,跟他在一起这种感觉真的好轻松。 第三十七章 欲从良的女子 “赵公子…”。 玉玲珑的眼神有些许迷离,声音又有点低沉了下去。 “玲珑此来是有件事想请赵公子帮忙”。 这个青楼女子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说明她的来意。 “哦”。 “玲珑姑娘有什么事?”。 玉玲珑都亲自找到自己这赵府了,怕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自己才与她见过两面,她凭什么这么信任自己。 况且还跟着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若是自己真是个歹徒,这家伙岂不是要失身。 “小姐,你就说吧,那伍公子昨日又来听春阁了,说是小姐不从他,他就要强行为小姐赎身,他是个世家子弟,妈妈也不敢得罪”。 原来如此… 那个伍士才自己第一眼看到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看到玉玲珑时眼睛里的那种急切是骗不了人的。 玉玲珑这家伙的卖身契还在听春楼,若是让伍士才取走,玉玲珑可是成了他的私有物品。 任他凌辱… 玉玲珑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听春楼,像她们这样的女子入的是贱籍,若是老鸨不放她她也出不了听春楼。 若是被伍士才赎走,怕是玉玲珑日后的日子不好过,活生生的一个女子,在这个世界上却没有人生自由。 “那玲珑想要我如何做?”。 “公子…”。 “还不是因为你,那伍公子之前还好好的,自从你出现在听春楼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若是一不开心就来拿我家小姐撒气”。 这个小丫头哪来这么大火气,像伍士才这样的人今日不这样,日后也一定会变成这样,自己和玉玲珑独处了两次不过是刺激了他的神经而已。 确实不是良配,若是玉玲珑入了他的府邸, 做个小妾,来日这家伙心生厌弃,逃不过一个悲凉的下场。 这样占有欲极强的人还是远离的好。 “丫头,不准对赵公子不敬”。 这个小丫头,我看起来这么慈眉善目吗。 你都敢说一个大将军的公子了。 赵就也大抵明白了玉玲珑的来意了,可是我还没有想好要藏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身边。 若是哪天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玲珑姑娘可是想让我为姑娘赎身?”。 “公子若是不方便的话,玲珑这便离去,玲珑也不想为此扰了公子的清誉”。 若是以前的赵就,肯定就二话不说的去了听春楼,可是自己现在刚有一些好转,为玉玲珑赎身便有损自己的名声。 自己的那一点清誉。 其实也不是特别在意,那一点羽毛没了就没了,可是把这个大美女赎回来,放哪里去。 “我家小姐一直守着身子,冰清玉洁,旁人想为小姐赎身,小姐还不乐意呢”。 “你倒好,还支支吾吾的”。 这个小丫头… 有个性。 玉玲珑常年在那听春楼还能洁身自好,也确实是不容易,难怪有人说这个姑娘清冷。 可是自己还这么年轻就要金屋藏娇了吗。 “公子可是为难?”。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对这姑娘形象不错,为她赎了身,大不了把她的卖身契还她便是了,到时候再跟那老鸨说一声让她替自己保守秘密。 嗯,还有到时候再把这姑娘安置好。 不就是金屋藏娇吗… 可是这家伙为什么不自赎呢,自赎不是也可以吗。 “可是姑娘为何不自赎呢?”。 赵就也听说过青楼女子有自赎呢,可是那些自赎后的青楼女子去了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我家小姐是贱籍,若不是那伍公子逼迫,小姐才不会找你来赎身呢,若是我家小姐出了听春楼,没有了听春楼的庇护,是很容易受人欺凌的”。 原来如此,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一般青楼女子若没有一个靠谱的人为自己赎身,是不愿意出青楼。 敢情自己就是玉玲珑认为的那个靠谱的人啊。 “若是我替玲珑赎了身,以后玲珑可就要任我驱使了”。 “难道玲珑怕那伍公子就不怕我赵公子?”。 “公子是好人…”。 这… “好,我这就准备下去听春楼为玲珑赎身”。 这下连卖身契也不用还给她了,这家伙就是投奔自己来的,玉玲珑是个大胆的女子啊,在这个时代敢于挑选自己喜欢之人,本身就是一种大勇气。 “公子…”。 “那就多谢公子了”。 玉玲珑松了一口气,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青楼,况且自己还是真心喜欢眼前的公子,连今日一起算来也就见过三面,可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喜欢。 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她决定主动争取一次。 所以她就莫名其妙的来了赵府这个地方。 赎一个青楼花魁需要多少银子啊。 这些日子虽然赚了也不少银子,但这家伙最近又弄了一个花魁。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玲珑姑娘,为你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咯咯咯…”。 “我家小姐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什么准备好了。 好吧。 “玲珑不便久留,就在听春楼静候公子佳音”。 为了避闲,玉玲珑带着丫鬟先回去了。 她也能理解赵就现在并不是很方便和她一起走在街道之上。 只要他愿意为自己赎身她就已经很开心了,至于现在能不能得到什么名份她也不在乎。 赵就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既然答应玉玲珑帮她赎身,自然是会去的,这件事对于他是突如其来的,越是隐密越好。 若是暴露,对他对玉玲珑而言都不好,又要说赵公子恋上了京城的名妓,果然还是那个德行,对于玉玲珑可能就是这个女子原来就是装一装高冷。 总之都不是什么搞事情。 嗯,那个刘管事自己认真的和他说一下,帮自己找个地方把玉玲珑安顿下来,而且要保密。 至于那听春楼的老鸨,他也想好了对策,不行就威逼利诱。 待玉玲珑走远了之后,赵就也起了身,走出了赵府。 听春楼里。 依旧是那些艳丽女子的调笑之声。 还有女子大着胆子上来想勾引自己这个赵府公子。 这个公子她们认识。 “赵公子,是什么风把您吹到听春楼来了”。 “赵公子…”。 那家伙还咬了一咬自己的嘴唇。 勾引我… 这些女子对于都城里的富家公子大都认识,若是攀上哪家豪门公子,自己在这听春楼瞬间地位就上去了。 “小姐,这些个小浪提子”。 “赵公子不是这种人”。 你哪里知道,可别被这些小蹄子勾了魂去。 赵就可没理会这个在自己面前风情万种的女子,径直就走了进去,他今天可是找老鸨来了。 “老鸨!” 听到声音得老鸨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朝着赵就迎了上来。 “哎呦,赵公子…”。 “今日怎么得空来听春楼,要找哪位姑娘啊”。 这赵公子的脾性她也从玉玲珑这里知道了一点,知道他并不是一个难说话的人。 “我来找妳”。 “公子说笑了,我都一把年纪了”。 “劳烦老鸨找个清净一点的地方”。 赵就又说了一遍。 这公子不似作假,看来是真找自己来了,这赵府的公子来寻自己有什么事。 “赵公子请随我来”。 青楼里虽然嘈杂,但是相对清净一点的地方还是有的,听春楼前面是那些姑娘招待客人用的,后面还有一些雅致的地方,大底是招待贵客用的。 “赵公子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为玉玲珑赎身,还请老鸨开个价”。 第三十八章 赎身 “赵公子,可不要与奴家开玩笑啊?”。 这赵家的公子怎么为听春楼的名妓赎起身来了,比前也没见他来听春楼找玲珑,这一来就赎身,是不是… “老鸨,开个价吧”。 “这…”。 看着赵公子的神情不似作伪,赵家那不用说,自然是高门大户。 为名妓赎身这件事是一件有损赵府名声的事情,眼前的赵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伍家的伍公子也想要为玉玲珑赎身,但玲珑不愿意她也就作罢了。 “赵公子,你知道玲珑是我听春楼的头牌,我也不能随意的把她的卖身契给你,此事我要问过玲珑的心意之后才能来答复公子,还请赵公子稍等”。 就是玉玲珑叫我来的… 赵就想说的是就是你家玉玲珑叫我来赎身的,不过此刻只是回了一句。 “好”。 老鸨起了身离开了这个招待贵客的地方,带着一点疑惑直接就往玉玲珑的房间去了。 赵就所在的桌子上还放了一点点心,这是提前就准备好的,这些个老鸨还是有些心思的。 自己也不着急,方正是玉玲珑那家伙叫自己来的。 就算是刚刚赵就和老鸨说了,她还是会去确认一下的。 玉玲珑的房间里。 老鸨开口了。 “玲珑,赵府的公子想为你赎身这事你知道吗?”。 “嗯…”。 “那妳是怎么想的?”。 其实老鸨的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就是想亲口在玉玲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还请妈妈成全”。 “妈妈也不拦着你”。 “这赵府高门大户是个好去处,人往高处走,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也希望你好”。 “妈妈这辈子见过的人多了,这赵公子我虽然只见过一面,一看就是个不错的人,比那伍公子强多了”。 这老鸨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其实一直以来她对玉玲珑都还不错,要不然玉玲珑也不会一直都冰清玉洁。 “妈妈…”。 若不是那伍士才逼迫过甚,她也不会这么早做出决定,此刻心里虽有些不舍,但为了以后的生活,她还是会这么选择。 老鸨已经得到了玉玲珑的答案,赵府应该会是一个好去处吧。 “乖女儿,我这就去和赵公子谈”。 老鸨便又从玉玲珑的房间走回了赵就所在的那个雅致房间。 见赵公子端坐在桌子前,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她就知道这公子涵养不错。 “赵公子,让您久等了”。 “没有关系”。 “赵公子,我把玲珑买进来调教了这么多年,如今她也成了都城的花魁,我是一点一点看着她长大的,虽不是我亲生,但我也待她如女儿”。 确实,这个老鸨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在玉玲珑的身上,不过这些年玉玲珑也帮她赚了不少银子,都说青楼的老妈子狠毒,但这个老鸨看起来为人不错。 “我本来以为老鸨你会刁难一下我,看来是我多虑了”。 赵就本来就已经想好了对策,看来也用不上了。 “这些年你培养玉玲珑也花了不少银子,我要为玲珑姑娘赎身,自然不会亏待你”。 “老鸨,你开个价吧”。 老鸨却是转过了身去,打开了一个上了锁的柜子,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那盒子的钥匙就在她自己的身上。 她常年都把钥匙带在身上,怕用到的时候给忘了可不好。 打开了盒子,又在盒子里翻了翻,拿出了一张破旧的纸张。 “公子,这是玲珑的卖身契,这些年玲珑也给我挣了不少银子,我也把她視如己出,赎金我也不要了,就当是给她的嫁妆,望公子以后善待我家玲珑”。 原以为要出上一大笔钱,毕竟是一个花魁,没成想却是一文不要,有些出乎意料了。 这卖身契就这么给我了。 好歹是个大美女,让我静一静。 “老鸨,我定会善待玲珑姑娘的,至于这卖身契…”。 “既然玲珑要把这张卖身契给公子,公子就收着吧”。 还真有大美女倒贴自己,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有两件我还得跟老鸨你说清楚”。 “公子请讲”。 虽然让玉玲珑跟了自己,但是善后的工作还是要做,毕竟自己也不是原来的纨绔了,不能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至少不能在自己刚刚转变别人形像的时候一下子坍塌下去。 “第一,若是有人问起玲珑姑娘去哪了,还请老鸨帮忙保密,就说玲珑姑娘自赎了,已经不知去向,这样对玲珑姑娘或是对我都好”。 “赵公子…”。 赵就也明白她的担心,若是自己对玉玲珑不利,那该怎么办。 自己拿走了她的卖身契,还不让人知道她的去向,那玉玲珑不是等于消失了吗。 “我明白你的担心,安置好玉玲珑之后我会把地址秘密的送给你,你可千万不要向外人透露,我想让她出了听春楼就改头换面做个良家妇女吧”。 原来是这样,想要掩盖玉玲珑之前的一切吗,这样做也许可以吧。 “那赵公子的第二个条件呢?”。 “还请让玲珑姑娘在这里暂住几日,不能今日我一来玲珑姑娘就跟我走了,很容易让人看出端倪,到时候我会把地址给你还有玲珑姑娘”。 总不能自己一来玲珑姑娘就不见了,有心人一猜就可能猜到自己的头上,到时候又少不得要麻烦,还不如让她在听春楼多留几日。 一是自己还要找一个安置的地方,二是避人耳目。 “好!”。 这卖身契就这么简单的给自己了,本来自己还想先威胁一下,然后再多给点银子,给老鸨一些甜头,让她帮自己保守秘密。 看来现在是用不上了。 低调的从听春楼后面的门出来之后,赵就便沿着街道回了赵府。 还是要低调一点,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来了听春楼不好,在听春楼这里他都没有去过玉玲珑的房间。 赵府小院子。 赵就想了想,找地方这种事还是交给刘管事比较好,这个人还是守的住秘密的。 便在回赵府的时候让他来自己的房间一趟。 外面的丫头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若是捅到母亲或是老太太那里去又多了不少的麻烦。 虽说自己不是很在乎,但这些东西能避免就避免了吧。 “刘管事,这两日请你在都城里帮我找一处屋舍,最好是离赵府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 “还有就是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是,公子”。 至于公子想要想要一处屋舍做什么,他也不会去管。 第三十九章 金屋藏娇 此刻赵就坐在小院子,躺在椅子上,还在想这玉玲珑的事情。 白捡一个大美女… 说句实话自己这心里还是有点暗爽的。 曾经自己只是一个屌丝而已,第一次有了一个绝色的女子主动靠近自己,没想到在这异世体验了一把高富帅的感觉。 真爽… 曾经的那种屌丝心态不能再要了,我是赵府公子,是一个纯正的高富帅。 要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嗯… “公子你在偷笑什么?”。 小荷这丫头凑了过来,在赵就身前晃了晃,发现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今日自己的公子是怎么啦,一个劲在那傻笑什么。 “公子…”。 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伸了出来,慢慢的靠近了赵就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今天公子发什么神经,从下午,一直坐到现在。 就在那双小手靠近赵就跟前的时候,自己公子又清醒了,从美梦中清醒了过来。 “小荷丫头,你干什么,没大没小”。 这丫头。 失态了… 要稳住。 自己在这异世界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今日的算术题都做好了吗?”。 “公子,小荷早就做好了”。 这小丫头还是挺自觉的,搅了本公子的美梦,那就考教一下你这个小丫头吧。 “5加9等于多少?”。 “九上四去五进一,十四”。 “香香阁今日每项进账多少,支出多少?”。 “香皂一项进账三百五十两,胭脂水粉一百一十两…”。 几日不见,小丫头就这么厉害了,以后一定是个帮家小能手,嗯,自己不就是不想做这些事,让小丫头帮着干吗。 以后我要做个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急促的脚步声从小院门口传了过来,刘管事来了。 看来他已经找好了房子,效率还是挺好的。 刘管事还是惦记自家公子吩咐的事情,今日出了赵府在外面寻了一天。 出过事的宅子不要,不大气不雅致的宅子不要,太偏僻的不要,着实把她累了一整天。 “公子…”。 见小荷这丫头还在公子旁边,就只是喊了一句公子。 “小荷丫头,今日的考校就到这里了,你先回去吧”。 刘管事还记得赵就得吩咐,并没有把找房子的事情说出来,若是把这事说给小荷这丫头听,说不定第二日自己那母亲陆春兰就知晓了。 “是,公子”。 公子是有什么事,还不能说与自己听,不过是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小腹诽了一句,便离开了。 其实公子这一天在考校她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偶尔他会夸上两句,会把这小丫头高兴的一整夜都在偷笑。 嗯… 今日公子有点反常。 “公子,奴才今日在小甜水街那边找了一间屋子,里面有五间房间,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 其实也就两个人,自己肯定是不能住在那里的,五个房间已经很大了,不过多了可以放些杂物,以后再找几个丫头。 “采光怎么样?”。 “院子是朝南的,我知道公子喜欢在小院子小憩,中午的时候我特的在小院子坐了一下,阳光很舒服”。 “周围的环境呢”。 “医馆,店铺,集市等应有尽有”。 这个刘管事会办事,也会做人。 这样的人用的好会省却不少的麻烦,前两日自己见了玉玲珑的事情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自己有个走私计划日后想实施,看起来刘管事这个人选也还不错,赵就不免微微看了一眼刘管事。 “做的不错,买屋舍剩下的银子就赏你了,你要是做的好,日后本公子绝对不会亏待你”。 他需要人才,这个人是自己母亲提拔起来的,目前来看对自己母子也是忠心耿耿。 不错。 许春楼门前。 一名小厮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两封信件。 其中一封是给老鸨的,另外一封是给玉玲珑的,给老鸨的信件有点厚,赵就在里面放了点银子。 还是不能亏待了她,白捡这种事还是不能干。 自己现在是一个高富帅,不是一个屌丝,这点银子自己出的起。 这几日玉玲珑就在听春楼里一直装病,闭门不见客,那伍士才差点就着急的要冲进去了。 老鸨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了回去。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不然怎么可能会和伍士才纠缠了这么长时间,却还能冰清玉洁。 说到底也还是没有看上他。 “妈妈,赵公子已经安排好了,玲珑今日就要与妈妈拜别了”。 “日后若是赵公子对你不好,你就回听春楼,妈妈这里永远都欢迎你”。 这一出了青楼可就要重新做人了,玉玲珑这些年强颜欢笑也够了,过一点舒心自在的日子对她来说还是不错的。 至于她那贱籍日后就看赵公子有没有良心了。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走了我还不习惯”。 按赵公子得意思玉玲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来看她了,与一个青楼藕断丝连可不好。 “妈妈若是日后想玲珑了,可以去小甜水街上找玲珑啊”。 “也对”。 玉玲珑收拾了一下行装,要离开这个住了很久的地方,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呢。 不知道那赵公子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放荡的人。 “赵府是个好人家,赵公子也是个好人…”。 “嗯…”。 至于老鸨要怎么和那伍公子解释,赵就在信里都已经写清楚了,虽然她没有提这封信读了以后要烧掉。 但是提醒了老鸨要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相信她知道自己的意思,会把信烧了的。 留着也奈何不了自己。 至于伍公子吗。 就告诉他玉玲珑自赎走人了,走的时候行踪没有告诉任何人,一口咬定。 若是有刁难,自己可以去听春楼给她撑撑场子。 他是不怕那个什么伍公子。 早已在小门外等候的轿子把她们送到了小甜水街。 嗯,赵公子给自己选的这个地方还不错,干净雅致,离那热闹的街道有一点距离,待在屋子里会安静很多。 “丫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这小丫头在听春楼的时候就一直活在玉玲珑的羽翼之下。 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小姐,以后我们俩就要相依为命了”。 “在那听春楼里强颜欢笑,过些简单舒心的日子好”。 “嗯…”。 她们俩也是从听春楼的小门走的,轿子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接上两人就直接来了这小甜水街这里,这赵公子想的还是挺周到的。 这个地方院子也宽敞,可以种些花花草草,几个房间的物事摆放的整整齐齐,厨房里还有一些点心,怕自己两女子来了这里没吃东西便放了一点。 “赵公子比那伍公子强多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日后她们俩就要住在这里了。 这会有一种怅然若失,帐然若失的是离开了呆了多年的听春楼,还有一种隐隐的期待,期待的是日后的新生活。 玉玲珑提着笔写了封信,让丫头找了个小厮让他送到赵府赵公子的手里。 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 赵府门口。 “有赵公子的信”。 第四十章 我是一个渣男 那个女人这么快就到了。 没想到玉玲珑那家伙这么快就给自己送了信过来。 这个女竟然在这个男女之防还有些严重的时代,主动向自己投怀送报。 而且这才见过几面就这么大胆。 我的魅力已经恐怖如斯了吗… 这是一种错觉。 一道微风吹过他的脸颊让他清醒了不少,该去那小院去见见那个绝美的女子了,这个转变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我竟然成了青楼花魁的男人! 玉玲珑那家伙卖身契还在自己手上。 这就和自己府里的一个丫鬟没有区别。 冷静… 深呼吸。 再深呼吸。 好了。 我是一名高富帅。 昨夜赵就想了一宿,给玉玲珑之后做了一下打算。 她一个名满京城的名妓在街上抛头露面总是不好,若是一直呆在小院里也不是一回事。 总是要给她找点事情做做。 不然整日独守空房总是要闷出病来的。 想到此处,赵就从小院子里起了身。 小甜水街上,小院里。 这两人从听春楼的繁华热闹中脱离出来,一下安静了下来,还有一点不大习惯。 不过在这安静的小院子里却是烦恼少了不少,再也没人整日的上门来寻自己。 自然也不用再去管那跳了几年的舞蹈和弹了几年的琴。 还有就是那个赵公子... 自己准备托付终生的公子,他会怎样对待自己? 她的心里也没有答案。 “小姐,水来了”。 这里就剩下自己和这丫头两个人了呢。 玉玲珑用清水洗了洗不施粉黛的脸,看着水中倒映出来的自己。 卸了妆扮的自己还是一样的美艳动人。 “玉玲珑啊,玉玲珑,你真是恬不知耻”。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啊… 是赵公子来了吗? 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没有化妆呢,若是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会不会嫌弃自己。 玉玲珑又慌忙的跑去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 赵公子怎么来的这么快。 把脸上的水擦干净的,熟练的沾了一点胭脂轻点在白白的玉颊之上,朱唇轻启,抿在胭脂纸之上,对着铜镜看了又看。 门外没有了声音,小桃那丫头呢,那丫头死哪去了,怎么也不来给赵公子开门。 “来啦,来啦”。 玉玲珑的心情略带一点忐忑还有一点期待的跑了出来。 赵公子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吧,这个该死的丫头。 这可是第一次在这小院子里见赵公子。 有些期待的开了门。 “玲珑姑娘...”。 这家伙还是这样玉树临风,和原先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赵就也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绝美的女子在一个小院子相处,要时刻记住自己现在是高富帅,不是一个屌丝。 如果是高富帅,我应该怎么做? 好吧,其实在我的内心里,我还是一个屌丝。 “赵公子,院子也没怎么收拾,连招待你用的点心都没有准备。” “我这就叫小桃。” 这平时在听春楼遇见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会怎么突然有些慌张了。 “不必了吧。” 我来这里就是来见你的,不是为了那一口吃的。 “玲珑姑娘,住在这里还习惯吗,是我自作主张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样清净的生活,若是不喜欢,可以直接跟我说”。 想要霸气一点,做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可话到了嘴边还是这个样子,真是不成气候,看来我是很难转变自己的思维了。 “公子,我叫玲珑...”。 “哦”。 赵就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连现在的空气有一点短暂的尴尬,玉玲珑的脸上涨起了一丝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眨。 为什么在这公子的面前我会脸红? 不行,要忍住。 深呼吸。 稳住。 赵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这二十多年的定力还不能一朝丧尽。 “玲珑...”。 “嗯?”。 “我怕玲珑在这院子里烦闷,昨夜特意想了一个办法”。 “公子请讲”。 说起来这个办法的灵感来自于紫苑的那个紫笙姑娘,那夜他看到那家伙的化形之术,确实有些惊讶。 于是来之前特地在府里的藏书里找了找化形之术的描述。 “我想让姑娘如常人一样在外行走”。 “哦,公子如何让玲珑像常人一样在外行走”。 她一个名满京城的女子,走在大街上肯定有许多人认识自己,被人认出来了不免要带来一些麻烦。 又不能总是呆在这小院子,时间长了,自然烦闷的慌。 “来”。 赵就带了一张薄如纸张的面具,这是一种高级材料,在民间并不常见,因为他是赵府的公子,自然可以找的到。 “坐下来,看着镜子,让我帮你”。 这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具。 “嗯...”。 赵就把面具贴在了玉玲珑的脸上。 那有点大的手掌在玉玲珑的脸上轻轻的把面具的边边角角抹平,化形这技术他也才刚学到一点皮毛。 以后自然会越来越好的,而且他还要教给身边的这位姑娘。 玉玲珑喘了一点粗气,赵就那有点大的手掌给她带来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小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下来,不过在面具之下却是看不出什么。 坐在镜子跟前的玉玲珑一动不动,吐气如兰,生怕动一下会让赵公子前功尽弃。 我靠,又砰砰砰跳起来了。 镇定。 心理默念。 “唵嘛呢叭咪吽”。 嗯... 这才刚第一天,我就这么渣了吗,这与我玉树临风,翩翩公子有些不副啊。 看来自己做了皇帝说不定和那些荒淫无道的昏君一样渣。 “好了”。 “公子...”。 好好的一个大美女楞是给化成了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惹得玉玲珑一阵的哭笑不得。 “公子,我若是这个样子,公子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我记得玲珑本来的样子”。 “嗯...”。 这个蠢笨的公子,你不知道女子都是爱美的吗,你把我化成这样一幅普普通通的样子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可是赵就的屌丝思维不是这样的,太漂亮了容易招人的目光,特别是一些有心之人,只有这样普普通通的出去他才放心。 “玲珑,其实这样普普通通挺好,不会引来别人觊觎的目光,以后你就这样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来管你”。 嗯,就是这样,其实我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哈哈。 “以后玲珑的本来样貌,就让公子一个人看,好不好?”。 “好...”。 我不得不承认,原来这才是我的本意,我是有那么一点私心在里面的,其次才是不愿意招惹来太多的麻烦。 “玲珑平日里在许春楼都做点什么?”。 “平日里闲来无事会找姐妹们打打牌”。 “哦”。 好说,就在这附近开一家牌馆吧,我现在也是一个有钱人。 “会做点手艺吗?”。 “公子说的是手工吗?我只会独竹漂,公子可不要嫌弃小女子”。 “哈哈哈...”。 在这附近开家小吃店,再让她当个老板娘吧,开这个店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让玉玲珑和周围的邻居尽快的熟悉起来。 好吧,谁叫我现在这么有钱。 第四十一章 任命来了 开什么店铺呢。 赵就想了想,还是让玉玲珑去做做包子吧,体会体会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艰辛。 至于过夜,那自然是不能留下来的,虽然赵就有这个想法,特别想留在这个小院里。 想想那个绝美的女子,心里不由得有一股燥热。 冷静… 若是不回去,自己偷偷的跑出来就会被上面的几个领导知道了,他和玉玲珑的事情就要被抓个现行。 这可就不好看了。 只好在心里再默念一句六字清心咒。 我六根不净,罪过... 终于… 玲珑小吃店要准备在小甜水街上开张了,玉玲珑成了小店的老板娘,身边的那个丫头叶子啊小吃店了开始忙了起来。 “豆腐包,肉包,鸡蛋,葱油饼...”。 那个家伙只扔在这里基本菜谱就不管事了,成了一个甩手大掌柜,他倒是清闲。 这些个东西都怎么做,葱油饼又是什么东西,葱油饼这东西他还没有见过。 嗯。 目前只有这个包子和馒头能做。 翻了一翻菜谱,只要要买面粉,豆腐,肉这些东西,玉玲珑便和这小丫头一大早就起了身。 在米店里买了几斤面粉顺便去菜市场上买了这些材料,现在正在在厨房里一遍一遍的蒸着包子馒头。 还好今日没有开张,只是把店铺买了下来。 “这个坏公子…”。 嗯,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包子应该放在蒸笼上,用冷水蒸... 和面的时候要加一碗温水,加点糖和盐... 嗯,这次终于不沾在蒸笼上了,发的还不错。 这两个家伙一直在执着于蒸出来的包子好不好吃。 “这家伙就把我们两丢在这里就不管事了”。 想想那家伙甩甩屁股就走人了,完全不帮他们干活,就有点哭笑不得,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小姐那还不是你自找的”。 这丫头还敢打趣自家小姐,这还没出来两日就要上天了。 “小桃,你竟敢取笑我,反了天了”。 “咯咯咯,小姐你看你的脸”。 小丫头的脸上还沾了一点面粉,玉玲珑的脸上更多,这一早上就在厨房里捣鼓这面粉了,整的身上都是。 “你个小丫头...”。 玉玲珑抓起了一把面粉抹在了小丫头的脸上,你的脸怎么能比我还干净。 赵府的门前来了一顶宫里的轿子。 今日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轿子里的公公下了轿子,衣袖里揣着一张金黄色的绢布,走进了赵府的大门。 刘管事一见是宫里来人立马给他迎了进去。 “赵公子在吗?快去请赵公子出来接旨。” 传旨的公公被刘管事迎到了大堂里,这些个宫里的传旨太监都是皇上的身边人,不好得罪。 “公公还请在这里稍等。” 刘管事差了家丁去通知了老太太和陆春兰,接皇上的旨意是件大事,赵府的相关人员都要在场。 来赵府传旨的公公正是内务府的王公公,皇上给赵就下了旨意,他特地接过了这个差事,话说那赵公子的香皂真是好用,用了之后身上的味道少了不少,宫里的贵妃和皇子公主也不会再刻意的和自己保持一段距离了。 皇上给自己下什么旨? 这事倒是弄的赵就有点懵,按理说自己没有功名在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贡献。 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旨。 对,我在朝会上大胜了那个西齐小公子,皇上寻了个借口来奖赏自己,毕竟他是自己的老丈人吗。 嗯,好像是这个道理。 老夫人和自己的母亲也在。 等赵就来了大堂,老夫人和自己母亲陆春兰,还有那个王公公已经在那里已经闲聊了有一会了。 “就儿还不过来见过王公公”。 陆春兰一见自己家的儿子立马就招呼他过来。 “赵公子,别来无恙啊”。 “王公公好”。 “王公公,你还认识我家就儿呢”。 看这两人的架势,先前肯定是见过面的,这赵就什么时候见过宫里的公公了。 “在香香阁的时候,我与公子见过面,宫里的几位贵妃托我买几块香皂,也就自然少不了与令公子打交道”。 说起这件事大半都是陆春兰的功劳,她那有点胖嘟嘟的脸上不由的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说起香皂,赵公子的这个东西真是好用,宫里的贵妃婢女还有奴才都用上了,真是一样好东西”。 “也就是一点小物件,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老太太发话了,确实是一点小物是,最近老太太的对赵就的态度好上了不少,那个赵无笙也不再有事无事的跟着了,自己的公子长进了不少,再这么跟着总是不好。 “老太太小瞧这东西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东西”。 这次再来这赵府,一来是想与赵府的公子打好关系,他们这种人常年在内务府工作自然也清楚里面的猫腻。 将来有个人在外面罩着那才会长久,赵就在朝会上表现让他眼前一亮,他觉得值得来交一交。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这次来我要恭喜赵公子,皇上的旨意下来了”。 陆春兰有些迫切的想知道王公公手上的那块绢布写的到底是什么,皇上他老人家到底给就儿派了什么活。 “哦,皇上的旨意是怎么写的?”。 “春兰,慌什么,王公公一路车马劳顿,先喝口茶”。 其实老太太的心里也是有些着急的。 “不了,再耽误下下去怕是陆夫人要来抢咱家手上的这道旨意了”。 “哈哈哈,王公公说笑了”。 陆春兰的性子王公公也清楚,大大咧咧的,所以他也就开了句玩笑,陆夫人是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的,而且还有助于拉近与赵府的关系。 王公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老太太和陆春兰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也从位置上起了身。 “赵公子。” “接旨吧。” 此前传旨什么的都要摆一个香案,不过王公公确是没有讲究这些形式的东西,心里有皇上就行了。 “草民接旨。” 这个皇帝老头到底给自己派的什么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将军赵进之子在朝会上力挫西齐使节,扬我苍国国威,朕心甚慰,特命赵就担任流云郡叶县县令一职,择日赴任。” “谢皇上隆恩”。 流云郡叶县县令。 为什么要给自己派个文官呢。 还是个县令,一方父母官啊。 来这个异世还是第一次当官,不知道自己会当的怎么样。 皇帝这老儿原先一直找不到机会给自己派个职位,这会终于找到个借口了,自己即将成为他的小女婿,总不能太寒碜了不是。 想让自己走文官的路子。 “旨意咱家也传了,老太太咱家就不叨扰了”。 “有劳王公公”。 第四十二章 小吃店 话说赵府满门都是武将,皇上却给了赵就一个文官,居然让他去当一个县令。 可能也是不想将来这家伙上了战场,死在那里,让自己的小女儿守了寡。 王公公走后,老太太又端坐在了大堂之上。 赵就就知道老太太要发言了。 “就儿。” “祖母...” “你现在也入了官职,一言一行都会给别人带来莫大的影响,可不能再向以前一样了荒诞不羁了,记住要谨言慎行。” 之前的那些荒唐事不能再做了,没做官的时候还好说,做了官影响就大了。 “我赵家都是好男儿,不能给赵家丢脸。” 老太太果然是教出一门子将军的架势,估计自己的老父亲和三叔也没有少得到老太太的教诲。 “是...” “嗯,到了流云郡好好做事,要勇于任事,不要辜负了皇上的恩典。” “孙儿知道了,祖母。” “好孩子。” 老太太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是脸上没怎么表现出来,她在赵就的身上又看到了希望这样东西。 陆春兰想到自己的儿子即将要远行,却是有些不乐意了。 好端端的把我的儿子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赴任,还去当个什么县令,不如在京城挂个闲职来的舒服。 自己的就儿这才刚回来多少日啊,就要去那么老远的地方当差,再说了,我们赵家都是武将,给我儿子派个文官做什么。 “母亲,这流云郡山高路远的,你说万一路上有个好歹...” 这路上这么远也不见得都太平。 “要不我回头去宫里说说,让冷贵妃跟皇上说说,给我们就儿换个差事,你看京城里的清贵差事这么多,没必要跑这么远去受这苦。” 吹吹皇帝老头的枕头风说不定他就给赵就在京城里找个清贵的闲职。 但一看老太太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陆春兰就知道这事她改变不了什么。 “春兰,就儿去流云剑门都待了两年,也不是没有什么事,何况这次是去流云县当县令呢,我会让无笙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不经一事哪能长一智,让就儿出去历练历练也好,不要总是躲在大将军的庇护之下,你看他二叔三叔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有哪个躲在京城里的,不管是文官还是武馆,把事情做好,回报皇上的恩典最重要。” 你说是这个理不是。 “诶...” 陆春兰只好应了一声,她知道她这张嘴说不过老太太。 再说下去就又是一堆大道理,显得自己不懂事了,就是自己的就儿回来没几天就要走了。 不过这次走的时间也不会长。 陆春兰忍不住的又回头跟赵就唠叨了几句,说是这到了外头了啊要好好照顾自己,说是过不了一年皇上一定会让你回京的。 那是,一年之后还要回来和小公主完婚呢。 “我家就儿现在也是个当官的人呢。” 说着还有点不舍得的笑了笑,这事他一定要跟那些好闺蜜多说说,我这儿子现在也有出息了。 这倒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原先那个李家的夫人老是在她跟前说他儿子怎么样怎么样,这回该她杨眉吐气了。 去就去吧,不过这一年又见不到自家的就儿了。 流云郡那个地方其实赵就还是熟悉的,流云剑门就在流云郡,皇上让自己去那里当个县令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为了嘉奖自己。 若是为了嘉奖自己也不必把自己派到流云郡去,京城里还有很多清贵的职位随便扔一个给自己就行了,官大点,自己也不介意。 算了,不想了。 玉玲珑这个女子怎么办? 不知道她在甜水街那里现在怎么样。 要不要把她带去流云郡呢,一想到这里赵就的嘴角不由的笑了笑,若是把她也带过去,是不是...。 嗯,先去问一下她吧。 小荷这丫头也知道自己要去流云郡了,夫人也吩咐她一路上要好好照顾公子。 这丫头一听要和公子一起出远门,倒也不是十分抗拒。 她本来就是公子的贴身丫鬟,有公子的地方,在哪里都是好的。 这小丫头… 这会她就已经开始收拾她那点小小的行装,准备到时候和自己家的公子一起出发。 若是带上玉玲珑,岂不是让着小丫头知道了吗。 假装不认识,路上偶遇,先把这个小丫头骗过去再说。 嗯,有点道理。 “公子,我给你收拾几身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些平时穿的鞋子,常有的物什,都给你放在箱子里。” “公子你来看看还缺点什么。” 这差事交给别的小丫头她不放心,非要自己动手,说是不要把公子的东西给弄乱了,才多少天,这小丫头就以为很了解自己了。 “常用的物什不用带了,到了叶县那边再买,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带上一点换洗的衣裳就够了,多了反而是累赘。” “哦..” 本来他还怕自家公子用别的东西不习惯,比如洗漱用品这些,所以她就想把这些都装在箱子里,一起带走。 没想到自家公子还嫌麻烦。 “小丫头,我出去一趟...” “哦。” 旨意写的是择日出发,看来自己那便宜岳父也不是很着急。 接下来还要去小甜水街一趟,要说来都城这几日认识了谁,那就赵府的这一大家子,还有就是那个玉玲珑姑娘。 至于其他人认识是缘分,不认识也就算了。 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个赵无笙也会跟着自己,一路上保护自己,老太太不放心让他一路上跟着,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的话,带上玉玲珑岂不是有让他发现的风险,算了就让他跟着吧。 能名正言顺带走的只有小荷这丫头还有赵无笙。 小甜水巷。 这两个家伙的小店终于开张了,开的倒是像模像样。 店里已经有了几个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 这里的包子又便宜还算好吃,卖相还算好,周围的老爷爷老太太就会经常聚到这里来。 “老板娘,来两笼包子。” “来啦,公子是要豆腐馅,韭菜馅的,还是肉馅的。” 玉玲珑一本正经的在小店里当起了老板娘。 “来两笼肉包。” “好嘞。” 赵就在这个小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来玉玲珑已经慢慢的开始习惯她的新身份了。 嗯,她现在是一个良家妇女。 玉玲珑在他的身前放了一笼包子。 “公子,请慢用。” 玉玲珑的手没有之前那么细腻白嫩了,倒是多了一种生活的气息。 赵就轻轻的拿起了一个包子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公子我这包子的味道如何?” “嗯,还不错。” 玉玲珑那张普普通通的脸笑了一笑,看的出来比原先要舒心了许多。 “老板娘,结账了。” “一共是三钱。” 那老大爷扔下了三个铜钱,起了身打了个饱嗝,接着便出了小店的门。 第四十三 出发 玉玲珑居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赵就在和她提这件事的时候她只是底下了头嗯了一声。 脸上红了一下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就这么简单。 好吧… 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 玉玲珑也回了自己的小院开始收拾起了行装。 在这个街道上只开了两日的小店就又关门大吉了。 在自己的印象里,做个县令是端坐在县衙的大堂之上。 手里拿着个惊堂木,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上一拍,然后大声朝着堂下的犯人大喊一声。 “某氏,你可知罪?” “威武!” 嗯,一派生杀大权在握的样子。 我还年轻,就要成为这样的人了。 没想到我这样的人当了官。 赵就坐在了轿子里,闭上了眼睛,他的旁边是那个双手撑着下巴正在发呆的小丫头。 这次去了叶县不知道多久回来,带的那些东西路上够不够用… 旁边的骑在马上的是赵无笙,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一起跟着他们,一行人缓缓的出了都城。 出发之前陆春兰还嘱咐这小丫头要注意给自家公子添置衣裳,天气还转暖了,早上凉,中午热,晚上又转凉了,当心受了风寒。 若不是有个老太太在赵府,指不定陆春兰也要跟着赵就去流云郡。 “公子,后面的那位姑娘是谁?” 小丫头好奇的问了一句,那姑娘的马车专门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等她们,然后等她们一起出发。 “是一位一同去叶县的友人。” 赵就慵懒的回了这小丫头一句。 假装一幅不在意的样子… ”哦。” 后面的那小姐样貌看起来普普通通,公子应该说的是实话吧。 从都城出发到流云郡约莫要五日的路程,大底是要在路上住个几日的客栈,自然是没有在赵府那样方便了,公子带出来的物事不多,一会到了前面的小镇再去买些。 小荷丫头见自己公子闭着眼睛,便拿起了他的外衣披了上去,一会天凉了下来,怕是要着凉。 马车走的是大道,荒郊野岭的不能走,万一冒出个彪形大汉拦在路上,来句。 “比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倒是会把他弄个哭笑不得,自己是官,他是匪,总不能一路抓着去县衙,也不能一刀杀了了事。 不带走吧又显得自己徇私枉法,杀了吧人家没有这么重的罪。 索性就一直走大道好了。 前面就是官驿,至于到哪个下榻,就看这马车的速度在日落前能到哪里了。 出了这都城倒是有些豁然开朗,是一种对于新的生活方式的期待。 此刻天空尚且晴朗,万里无云,若是出了这马车走在这天地之间,顿时就会有一种豪气干云的感觉。 在后面跟着的马车里。 “小姐,你怎么被这赵公子三言两语的就骗走了?” 那家伙就在自己的小店里吃了玉玲珑做的包子,说了一句不错,接着就问玉玲珑愿不愿跟他一起去叶县。 没想到自己小姐都没怎么想就答应下来了。 万一那家伙在路上把我们抛弃了怎么办。 想起那家伙扔个菜谱啥事不管的样子就来气。 “在都城呆的闷了,正好也想出去走一走,不关赵公子的事。” 自家小姐怎么回事,还没进门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小姐,若是那家伙把我们卖了,你就哭去吧。” “赵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这才几天就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玉玲珑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些生机,是对于一种即将到来的新生活的憧憬。 旁边这个小丫头还是有点愤愤不平,她吃醋了,她跟了玉玲珑这么多年还不如那赵公子,其实她也知道赵公子是一个好人,至少比那个伍公子好多了。 马车的第一站就要到了。 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前面那车上的公子下了车,后面的丫鬟追了上来。 “公子把衣裳穿上,担心着凉。” “好。” 这座官驿有些陈旧了,里面的灯火已经点了起来,官驿这个东西原是主要用于传递文书和军事情报,自然也用于接待宾客,凡是需要入住的官员需要凭借勘合和火牌确认身份。 玉玲珑也自然是作为赵就随行带的的家眷入住官驿。 里面住着几个小吏,常年住在这个有些破旧的官驿,此时正是太平盛世,这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偶尔几个官员路过住一下,还有就是些不大紧急的情报。 所以这里的人就可以经常换班了,今日你们几个,明日他们几个,日子过得也算悠闲。 驿丞一见来这的一位县老爷是位年轻的公子,身边带着几个家眷,便点着头哈着腰的走了上去。 这些个年轻的县老爷大多是有功名在身入了品的,与他们这些没入品的小吏相比自然是大不相同,不敢得罪。 不过他们在官府里做事自然又比平民百姓高了不少。 “大人,快里面请。” “驿承,还有什么吃食,就上一点上来,我的这几个家眷赶了一天的路,都饿了。” “公子这么一说,小女子倒真是饿了。” 玉玲珑微微的笑了一笑,这会确实是有点饿了。 “都赶了一天路了,能不饿吗?” 驿站的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有点像后世的服务站,位于官道之上,周围却是没有什么东西。 “大人,我们这驿站比较简陋,离乡镇有点远,平时这些蔬菜肉食都是几日一送,吃的不好,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驿丞贵姓?” “免贵姓刘。” “刘驿丞来这有多长时间了?” “有十几年了。” 从驿丞再往上升就不容易了,到了这个位置一是要有上面的关系,二是要有能力,不然这一辈子就得待在这里了。 “这里离小镇大概还有多少路程?” “约莫还要半天。” 坐在马车上慢慢走确实是有些慢了,明日照这个行程就只能找个小镇的客栈留下来了。 “刘驿丞,有什么东西就上一点,我们好填下肚子,明天继续赶路。” “是,大人。” 这个驿站的厨娘只有一个,这些人已经吃过了,平时经过这里的官员也很少,今日来了一个,她还要去厨房里再烧上一顿饭食让来这的大人吃好。 赵就,玉玲珑还有小荷丫头这几个人围在了一个小桌子上,小丫头还在忧虑今天晚上的事,就不该听自己家公子的话,在这个四周没有什么东西的地方住下来,还没有带什么东西。 好像连洗脚用的盆都没带。 “公子,我们来这里什么都没带,就带了几身换洗的衣裳,在这个四周不着店的地方又不方便。” “小荷,你用我们的吧,我们正好带了。” 玉玲珑收拾东西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带上,就是怕到时候用的上没有。 “可是公子…” “小荷丫头,我跟无笙都是大男人凑合着过一个晚上就行了”。 玉玲珑本来想说你可以用我的,但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小驿站里很冷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灯火也有一点昏暗。 厨娘的饭菜也端了上来。 “都吃跑了,睡个好觉,明日下午我们正好到小镇的客栈里找几个房间,还可以出来逛一逛。” 只要自己家的公子在这里就不会觉得孤单呢。 第四十四章 路过小镇 吃过晚餐过后,几个人还不愿意睡觉。 赵就便把她们都聚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房间里点上了几个蜡烛,几个人围在了他的身侧,长夜漫漫。 赵就便在这里给这几个与自己随行的人讲起了故事。 讲什么故事呢? 讲梁祝太过于伤感了,讲名妓的故事,大多结局不好,怕是会引起玉玲珑的共鸣,讲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应应景。 那就讲一个后世为了所熟知的爱情故事,牛郎织女。 “公子,今日要讲什么故事?” “今天晚上给大家讲一个牛郎织女的故事。” 牛郎织女? 这个故事自己都没有听说过呢,玉玲珑看了看那准备讲故事的赵就,笑了笑。 “好啊!”。 小荷这丫头双手托着下巴坐在了赵就身前的位置。 “传说天上有个织女星,还有一个牵牛星。织女和牵牛情投意合,心心想印。” “可是,天条律令是不允许男欢女爱、私自相恋的。 “织女是王母的孙女,王母便将牵牛贬下凡尘了,令织女不停地织云锦以作惩罚。” … “天上的规矩怎么这么多啊?” “小桃听赵公子讲”。 … “后来,王母知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马上派遣天神仙女捉织女回天庭问罪”。 赵就顿了一顿,此刻正讲到精彩之处,却把小丫头给整着急了,玉玲珑的眼睛里也是有些迫切之色。 “公子,接下来呢?”。 “别着急,让我喝口水再慢慢道来”。 “水在这里”。 “哦…”。 小丫头给赵就递上茶杯,这一次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快。 没想到自己家的公子这么有才华,这些故事自己都没有听过。 “那王母娘娘也太狠心了,好好的一对璧人拆散他们做什么?” “这天上的规矩也是贼多,管天管地还管人姻缘”。 玉玲珑旁边的那丫头也忍不住的爆了出口。 “天上有天上的规矩,地上有地上的规矩”。 “你别说话!”。 赵无笙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在赵府是十分守规矩的,既然织女破了规矩要与凡人在一起,她的身份如此尊贵,为何要与一个与他差了这么多的凡人相念。 王母把她抓回去他认为也是情有可原。 不知道这群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公子,接下来呢?”。 玉玲珑也很好奇牛郎织女接下来的故事,对她而言赵就就是天上的织女,与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差了多少,自己只是一个贱籍。 ... “后来王母也稍稍为牛郎织女的坚贞爱情所感动,动了恻隐之心,便同意让牛郎和孩子们留在天上,命喜鹊传话让他们每隔七日相见一次 ”。 ”谁知喜鹊传错了话,说成每年七月七日相见一次,于是王母就罚喜鹊给他们搭桥”。 “…”。 “这只破喜鹊,这都能弄错”。 “这可怜的牛郎织女”。 两个小丫头又怪上了那只喜鹊,其实牛郎织女的故事在众多的爱情故事房中结局还算好的了。 “后来又怎么样了?”。 “后来到了每年的七月七日,就有无数成群的喜鹊飞来为他们搭桥”。 无数的喜鹊来为一对恋人搭桥,那景象真是让人迷醉。 “这只喜鹊也是活该,谁叫它弄错了,人家本来每隔七日见一次,现在一年见一次了。” “这只臭喜鹊,要是让我抓到,把它的毛拔了煮了吃。” 这会倒是不恨王母娘娘了,恨上那只喜鹊。 小荷这丫头倒是和玉玲珑的那丫头小桃挺搭陪,这两人在一起也就不怕无聊。 牛郎织女的故事很快也就讲完了。 这个故事真好听。 赵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今天晚上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都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公子,明天还讲不讲故事?”。 公子讲的故事真好听,这些故事她都没有听过,也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出来。 “明天再看吧”。 “哦…”。 小丫头有点丧气。 “咯咯咯…”。 第二日清晨。 天才刚微微亮,一行五人又从这个官驿出发了,今天他们要早一点去小镇上找一个客栈住下来,不去官驿了,官驿附近大都没什么东西。 再说我也不缺那几两银子。 约莫过了半天的功夫,就到了那个驿丞所提到的小镇。 小镇上的行人不多,大多都是踩着悠闲的步伐,到了正午的这个点还在这街上行走的大多都是些无所事事的人。 地上摆着几个小摊,卖着一些小物件,如手镯,发簪等等。 虽然这里与都城的繁华相去甚远,但是日常用品还是可以买的到的。 “公子,我们是先去买东西,还是先去客栈”。 “先去客栈”。 带着这么多东西你不要把这马车的车夫给累死啊。 “哦…”。 赵就让赵无笙提前入了小镇,去找一家近一点的客栈,以免自己这几个人进了小镇到处再去找客栈,带着一些东西在街上到处行走就有些尴尬了。 他一个人又是个高手自然是不打紧的。 “公子,前面一百米处有家客栈”。 赵无笙已经打探好了,便在公子进小镇的时候赶了回来。 两架马车一前一后的往客栈方向去了。 这间客栈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在小镇里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掌柜的,七间上房”。 这里是七个人,一来就开了七个房间一人一个,是不是有点奢侈了。 “赵公子,我跟小挑住一个房间就可以”。 “那就来...”。 “公子,我也可以和小挑一个房间”。 这丫头跟小挑才相处了多久,就好的跟蜜似的,也对,本来她们俩就都是丫鬟,共同话题多,他们三个女人呆在一起也不会孤单,挺好。 “公子,我们俩车夫就不用住这么好的房间了,给我们两个人一个下等房间就行了,夜里我好跟老李说说话”。 这两个车夫是赵就找来的,在赵府做车夫也有些时日,为人也忠厚老实,自家公子说要赴任,二话没说就跟了过来。 “这样吧,你跟老李住一间上房,跟公子出来这么多日,来回奔波受累,晚上吃点好的,好好休息,公子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刘管事说的不错,公子是个好人。 “多谢公子”。 “无笙也可以和公子一个房间”。 “好照看...”。 “你自己住一个房间!”。 没等他话说完,赵就就回绝了他,他还不习惯和一个男人住一个房间。 “是”。 “公子一共是四间上房,八两银子”。 这住一间上房顶得上一个贫名百姓一个月的工资,难怪这里上房住的人少,也就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才会无所谓的住在那里。 安顿好之后,小荷这丫头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自己去买东西了,昨天晚上她真的是不习惯,一定要把这些东西买了才安心,而且她还要照顾自家的公子呢。 “买东西还是先吃饭?”。 “先买东西...”。 “咯咯咯...”。 这丫头已经等不及了。 第四十五章 叶县边镇匪患 “公子,前面就入叶县地界了。” “有劳了。” 再往前走走就入叶县的范围了,一路上走着官道也还算顺利,从都城到叶县,这已经是他们路过了有十七个小镇了。 “前面的小镇叫什么名字?” “从地图上看这个小镇叫留镇。” 这个即将进入的留镇比自己之前遇到的小镇都要冷清,这会街道都没有什么行人。 按理说这个世道也还算太平,叶县也不算是偏远的小县城,这留镇怎么会这么萧条呢,难道那在县衙的官吏都是尸位素餐。 这叶县马上就成自己的管辖范围了。 在一间小客栈里。 “小二,上两盘小菜,一碟羊肉,再上两壶好酒”。 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自顾自的挑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用浑厚的嗓音喊了一句小二。 “来啦。” “客官,羊肉已经没有了,给您换个野味可好。” 羊肉这种东西不是经常能吃上,养羊的农户在这个小镇里已经几乎没有了,通常养着养着羊就不见了,不知道谁家的野汉子给偷走了,养了也是白养,索性也就不养了。 “掌柜的,你不是说没有肉了吗。” “怎么他是客我就不是客了吗?” 在他不远处的一个汉子正拿着一只大腿有滋有味的吃着,听到这边的声音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理会。 “客官息怒,那是猎户刚刚到山上打到的野味。” 经常会有一些猎户打了野味之后来客栈这边换点银子贴补家用,所以客栈这里也不是缺肉而是缺家养的肉。 “那就上两斤野味。” “好嘞!” 留镇长年受到匪患的袭扰,隔三差五的就有土匪下山打劫,屯点粮食和肉就被这些山上的劫匪给劫走了,这劫匪也知道割韭菜的道理,不能把人把死里逼,每次都是抢走你富余的那些粮食,不至于让你饿死。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又从街道的另一侧传了过来,这劫匪又来了,这次来和上一次没差几天,在柜台前的掌柜的连忙喊了一下上菜的店小二。 “劫匪来了”。 “快,把门关起来”。 那小二麻溜的将大门关了起来,还挂上了已打烊三个字,店里面的汉子也不敢大声喧哗了,就当做里面没人的样子,希望一会劫匪路过这里的时候不会停留。 至于赵就他们几个人,此刻他们停留在了一处农舍之前,奇怪的是一路走来都没有什么人烟,这一片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喝口水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终于找到一个农舍了。 “大娘,不知是否可以在这里讨杯水喝?” 行了几天路程,天气有些干燥,面前的这位是一位面色有一些腊黄的大娘,听到一个公子的声音楞了一下。 眼前的这几位的穿着有些华贵,不像是那下山的土匪,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 于是便招呼了一下。 “几位快请进,小屋子简陋,怕是怠慢了各位。” “那就多谢大娘了。” “公子可是要去留镇,那里时常有土匪出没,若是被那下山的土匪碰到了,可就惨了。” “哦,这太平盛世还有劫匪,这官府都不管的吗?” 这座屋里的陈设很简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凳,还有几个碎了小碗放在灶台那边。 那里还有两个缸,一个缸里装了一点米,一个缸里装了点水。 大娘叹了一口气。 “这官府哪能指望的上,说不定和那劫匪是一个路子。” “哦...” 这叶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皇帝老头是故意把自己派到这里来的吗。 “公子,小姐,快坐啊。” 玉玲珑在小屋里找了一块木板坐了下来,其余几人都站在了那里。 “大娘,你们这水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俩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在路上碰到什么水源,不然也不用到这里来讨口水喝。 “公子有所不知,今年这里比较干旱,一年了就下那几次雨,这些水都是俺那妮子从十里外那个山上背回来的。” 那个水缸里没有多少水,身边还有几个大汉,这点水只能解燃眉之急,还好一会就要入城了。 这水不多,都不好意思下手。 “俺那妮子就快回来了,公子尽管喝。” “那就多谢大娘了。” 赵就勺上了一碗水给了玉玲珑,他比自己身体要弱上不少,他和赵无笙都没有关系,这几个柔弱女子和车夫都要喝上一点。 总不能白喝人家的水,赵就从包袱里拿出了几两碎银子。 “大娘,我这里有几两碎银,您拿着。” “公子说的那里话,喝几口水哪能值得了几两碎银。” “大娘,您就拿着吧,给家里添一点物事。” 反倒是玉玲珑劝起了大娘,这大娘一看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姑娘,莫要再跟大娘提这个。” 他们俩倒也没有再坚持。 确实这里很简陋,平常农家总喜欢养些鸡或鸭,生点鸡蛋,过大日子的时候宰了吃,这里全都见不到。 “大娘您不养点鸡或鸭吗?” “我们哪有那余粮食。” 这个留镇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在叶县边上,也不至于这么穷吧。 “大娘,这几两银子您还是拿去,偶而买点肉食,就算我们报您这一水之恩”。 “再推辞,公子我就不开心了。” “公子是心善之人,老婆子我也不推辞了,这几两银子,我给我那妮子留着当嫁妆。” “这就对了。” 屋门外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了回来,常年劳作,手上起了些茧子,脸上有点黑,不是这样的劳作,估计也是一个清秀水灵的姑娘。 “娘,娘,快把门关上,土匪来了”。 那小姑娘急冲冲跑了回来,路上还响起了一群马匪的马蹄声。 “他娘的,这是什么破地方”。 一个小土匪啐了一口,这一次他们没有捞到什么东西,回去就又得挨骂。 “这地方鸟不拉屎的,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别的地方就不能去了吗”。 “你说什么呢,在这里诋毁大哥,若是传到大哥的耳朵里,可有你好受的”。 这些土匪的马背上还绑着几个小姑娘,还有几袋粮食。 “今天这收成回去给弟兄们塞牙缝都不够”。 马背上响起了几个小姑娘的哭声。 “别哭,哭什么哭。” 这一哭又把这些没什么收获的土匪这会整的又有些烦躁。 “再哭就在这里把你们赏给我的这些兄弟。” 听到这话,那马背上的姑娘也再不敢哭了。 “二当家,我刚刚看到一个小姑娘从这边跑了过去。” “追。” 然后这个简陋的小屋外就来了一大群的土匪。 “真扫兴。” 那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小木屋而不是一个富裕之家。 “你去把那门给我揣开。” 第四十六章 一群小土匪 没想到躺着也能遇到一群小土匪… 嗯,今天这黄历不好。 那个小土匪率先揣开了农舍的大门。 在他的想象里,这里应该只有几口粮食和那个姑娘,蚊子肉也是肉, 没想到的这里还有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和还有几个眉清目秀的少女。 眼前一亮,今天是走狗屎运了。 “二当家,二当家,我们这次抢到宝了”。 这一个小农舍里有什么东西,那个傻土匪在干什么。 那领头的二当家朝着小土匪瞧了过来,那二当家的也不知道这个小土匪在高兴个什么劲。 不就是一家破旧的农舍吗。 “二当家的,快过来!”。 小土匪继续高兴的朝着二当家招了招手。 那二当家的招呼了一个土匪,让他留下来看着这些个女子。 “你在这里看好,别让她们跑了,不然今天就白忙活了。” 这可是这下山半天的成果。 一群土匪朝着农舍这里走了过来。 这叶县怎么这么乱,这留镇怎么就成了土匪的天下,镇里的那些官兵呢,都不出来剿匪的吗。 越想越是有点奇怪。 “喊什么喊,要是没什么东西回去拿你是问。” “二当家,快过来,有好东西”。 农舍之内,那刚刚背水回来的小姑娘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刚刚那大娘就站在她身侧守着她。 今天这运气真不好,出门取水却是遇到了这一群土匪。 早知道就不去了。 那公子和他的家眷也在这个农舍里,遭了这无妄之灾。 那个二当家进了屋子。 这群人看见土匪怎么这么镇定。 赵无笙想动手了。 “等下”。 若是拿了这二当家外面还有一些良家女子,那些在外面的土匪就会立马戒备起来。 那些个女子反而会成为他们的人质,多了一点麻烦。 不如再等一会,不差这点时间。 赵就制止了赵无笙想要上去杀掉这个小土匪的冲动。 再等等… 待那二当家带着几个人进了屋子之后,这个屋子很小也站不下几个人。 那二当家打量了下坐在桌子前那个衣裳华丽的公子和他旁边几个细皮嫩肉的少女。 “奶奶的”。 “老子在这留镇里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这留镇的姑娘大多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没有在富贵人家养的细腻。 还有个女人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身材很好,盖上被子就都是那个样。 “二当家,这次咱们赚大了”。 “二当家,能不能让我…”。 “滚!”。 “那你也得等老子完事之后”。 “哈哈哈…”。 有一点忍不住了,赵无笙的手握了握手里的剑。 他奇怪为什么自家的公子遇到了劫匪这么镇定。 “二当家,你不把这么好的货色贡献给大哥嘛?”。 旁边一个土匪不合时宜的提醒了一下这个二当家,顿时让他有一点泄气,提起这大当家他还就没了胆子。 “公子…” “再等下。” 本来已经想让赵无笙出手了,可刚刚这个劫匪提到了还有一个大哥,顿时又让他犹豫了一下。 若是只杀了这几个人,他那大哥会不会来报复,若是来了,这个大娘和她的女儿就要遭殃。 不能这么鲁莽,那该怎么办? “可惜了。” 那二当家的声音又响起了。 看来他很怕他那大当家的。 农舍门口还站着几个土匪,屋子太小,他们就站在了外面。 该怎么办… 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对策。 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赵就很清楚,光杀了这几个土匪是不够的。 他们背后那大哥还在。 “大王,我这里只有几口粮食,你要的话都可以拿走。” 那个米缸里面只剩下了一点米,大概也就够那大娘和她女儿几日的饭食。 “公子…。” “再等一下。” 他有些着急了。 赵无笙不明白自家公子还要等什么,一群小土匪,杀了便是。 只不过刚刚听到他们说有个大哥的赵就有些好奇,这个大哥到底是什么人。 他担心的不是这些站在他面前的小土匪,而是他们背后的那个大哥。 若是把他们都杀了,谁带他去找他们那大哥。 对,让他带着自己去找他那大哥。 然后顺便把这个土匪窝一并端了。 赵就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大哥。 那二当家嫌弃的看了看那一口大缸。 “呸,谁要你这点粮食”。 还踢了跪在自己身前这大娘一脚。 “滚!”。 顺带看了一眼那大娘的女儿。 有些嫌弃的啐了一口。 “黑不溜秋的,把这个也带回去吧”。 “给兄弟们当当开胃菜”。 “哈哈哈…”。 “男的和那老太婆都杀了,女的带回去当压寨夫人”。 屋子里响起了一众土匪的笑声。 大娘从怀里掏出了几两银子,这是赵就刚刚给她们的。 “大王,我这里还有几两银子,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过分了… 赵就起身上去扶起了大娘。 “大娘,你不用求他们”。 那大娘还拉了拉赵就的衣袖。 “公子快跪下来,求他们饶过你们的性命啊”。 大娘示意赵就也一起跪下来向这位大王求饶。 “老李,老朱,把玉姑娘,小荷丫头,还有大娘这些人带到一边去”。 房子不是很大,但是还有个灶台后面不是,这种血腥的事情有自己和赵无笙就可以了。 “是,公子”。 “喂,小白脸,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些女人都是我们大当家的。” “哈哈哈…” 那二当家旁边的一个土匪正要上来拉这些女眷。 “无笙,留两个活口,把这个二当家的留下。” “好嘞,公子”。 他早就已经等不及了。 刚刚赵就还在思考是不是把这群人都杀了,刚听到他们还有一个大哥的时候就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斩草若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老大不死,这里的匪患就不会停止。 他的笑声刚刚响起来没多久,一道剑光就从他的身边闪过,然后他的身边就剩下两个人了。 这一剑出的很快。 太快了,赵无笙动怒了。 “你刚刚在说什么?”。 这个家伙是痛快了,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谁来处理。 冰冷的声音在那二当家的耳边响起,一股暖流从他的裆部往下滑落。 第四十七章 上山剿匪 至于为什么留下这个二当家,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一些用处。 要是用他来带自己上山,要省却不少麻烦。 那个土匪窝的首领在哪里这个二当家最清楚,赵就也不怕他耍花招,他们俩就跟在他后面。 就假装是个小土匪吧。 若是这家伙有异常,可以随时取了他的性命。 旁边的这个年轻男子把这二当家的给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剑,只知道一道剑光在自己的身边闪过,他身边的这几个人就没了。 吓的他裤子立马就湿了一片。 好险,差点小命就没了。 不知道他那个大哥能不能打的过这个家伙。 实际上只要赵无笙愿意刚刚这群没有防备的土匪都会被秒杀在这里。 今天出门不吉利,踢到铁板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 这二当家朝着眼前这个的看起来衣裳华丽的男子跪了下来。 这点尊严不算什么… 这个看起来恶狠狠的货色居然也会怕死。 “呸…” 赵无笙恶心的吐了一下,这家伙居然吓尿裤子了,这一点他没有料到。 “公子…” “不对,大侠…大侠饶命。” 这一哆嗦,立马就喊起了大侠。 “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还望大侠饶命。” “刚刚你说什么来着?” “是我嘴贱,冒犯了大侠。” “叫你嘴贱…” 二当家眼见这条小命攥在别人手里,立马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只要能保命,这都不算什么。 在他的旁边还躺着几具尸体。 赵无笙的这一剑很快,地上都没有什么血迹,不过躺着几具尸,要是一会让玉姑娘,小荷丫头看到可不好。 把这几个姑娘吓坏了可不好。 刚刚你是爽快了,逼也装完了,善后的工作总不能我来干吧。 “无笙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 “是,公子”。 他没有理会旁边的二当家,而是先让赵无笙处理一下尸体,这种事情这里只有他能干了。 待赵无笙开始处理起来之后,赵就才把视线转移到了这个二当家这里。 “好了,停下来吧…” 扇也扇的差不多了,其实这二当家也没用多大的力气,不过是为了解身前这位公子的气而已。 “多谢大侠。” “我刚刚听你说你有一个大哥,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赵就最关心的就是他身后的这位大哥,这个二当家他见识过了,成不了气候,不过他也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大侠,我大哥可是附近鼎鼎的有名的大匪山鹰。他的刀上挂着金环,一与人打斗,那金刀就不停的叮当作响,所以就被人成为金刀山鹰。” 这怎么说的跟走江湖似的,不过在这江湖中绝大部分都是没入镜的武林人士。 这苍国的武学三大圣地,一是在苍国宗室,二是在南明郡的南明宗,另外一个是在流云郡的流云剑门。 野生的入镜武者寥寥无几。 “金刀山鹰?” 这个名号他听也没有听说过,不过混到这个没有什么油水的小镇,可见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放过你可以,不过你要带你去见你那大哥山鹰。” 这个二当家怕死就好说话了,只要自己愿意放过他,他连自己大哥都可以出卖。 “只要大侠愿意放过我,我愿意带大侠上山”。 只要上山就好办了,这对年轻人只要跟自己上了山,那自己还可以暗示他那大哥,说不定可以把这两家伙拿下。 这两个家伙还想跟自己上山,到时候要让你们加倍奉还,不过他的这点小心思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那二当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外面的马背上还背着几个姑娘呢,赵就让小荷丫头把她们都放了。 还顺便把他们抢来的几袋粮食给了大娘,也找不到这粮食是谁的了,索信就都给了这大娘吧。 那个有点愣的土匪就算了,让他再多活上一会。 听说赵就要上山,可把玉玲珑这家伙给急坏了,赵公子手无缚鸡之力上那土匪窝作什么。 要去就带上她一起,这个家伙是真心担心自己的。 赵就再三的说了有赵无笙在不会有事,那些山上的小土匪怎么可能是赵无笙的对手。 这才勉强的放了自己,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小荷这丫头倒是对赵就有种盲目的自信。 那个土匪窝叫清风寨,在离这里约莫两个时辰的常滕山上。 斩草务必要除根,把那个土匪窝给端了,这一带才会安全下来。 常藤山上。 寨前挂着清风寨三个大字。 上面还有那值守的土匪走来走去。 “快开门!” 此刻赵就和赵无笙两个人扮成了两个小土匪在这二当家的后面。 天色有些昏暗,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土匪只要看到是自家二当家带回来的人自然也不会详查。 “二当家,怎么只有这几个兄弟回来了”。 出去的时候有七八个兄弟,回来的时候却是只有四个,而且后面两个还是假扮的。 “哦,我都让他们在山下吃酒了”。 “快开门,我找大当家有急事”。 二当家有急事,这小啰啰自然也不敢怠慢,直接就开了寨子得门,把他们放了进去。 二当家这个身份还是很有用的,省却了不少麻烦。 下了马,跟着这二当家… 他们俩与这二当家的近在咫尺,谅他也不敢耍什么名堂。 “大哥…” 走进去的是山寨的大堂,那个大当家的长了一双鹰眼,整个人看起来是有点面目狰狞,身有一点煞气,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留下的。 “二弟,你回来了,今日有什么收获?” “只抓了几个姑娘,没什么好货色。” 今日这二弟有些奇怪啊,平时虽然怕自己,说话那也是大大咧咧的。 应该这么说才符合他的性格。 “别提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抓了几个黑不溜秋的货色,大哥若是不喜欢,我就赏黑弟兄们。” 今日说的话却是变了个样,那大当家的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朝着身后拿了拿刀,不愧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物。 而且这二当家身后的这两个人他没有见过。 拿起了刀突然朝着那二当家身后的赵就砍了下去,刀上的金环又咣当的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 我明明砍下去了,怎么这个家伙一点事都没有。 太奇怪了,只不过是赵就的动作他看不到而已,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赵就就避开了他的刀芒,让他的刀砍在了残影之上,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 连赵无笙都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公子是怎么做到的。 “是,公子。” 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任何的技巧都没有意义,因为你根本就撑不过一招。 这里的土匪常年的抢劫杀人,习性已经形成了,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第四十八章 叶县县衙 经过了五天的路程,终于到了叶县县衙。 ”公子,叶县县衙到了。” 叶县县衙之前大门禁闭。 这叶县县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大白天的大门紧闭,难道这叶县的治安都已经这么好了,没有官司要处理。 县衙的上方挂着叶县县署的牌匾,上面沾了一些灰尘,关键是那牌匾还是歪歪扭扭的。 嗯,这还是一个县衙吗。 这里的衙役都是吃干饭的吗。 玉玲珑一见赵就的表情冷了下来,就知道这家伙生气了。 第一天来这里就吃了个闭门羹。 “无笙,去敲鸣冤鼓。” 鸣冤鼓是专门为有冤情的人准备的,若是这鼓声响起,县太爷就会升堂来听你的冤情,然后传唤相关人等,最终来判谁是谁非。 鼓声响起来了。 赵就就想看看这些人听到鸣冤鼓是个什么反应。 “公子,里面没有人。” “再敲!”。 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里面才传来了一点动静,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谁啊,有冤屈去找王县丞,这县衙里没有官老爷,不要过来扰人清梦,正睡的好好的,敲什么鼓。” 就算是没有县太爷,连堂都不做了。 “这是什么县衙,公子,皇上怎么派了这么个官给你。” “这县衙不是县衙,击鼓鸣冤,连个坐堂的人都没有。” 这两丫头又在旁边起哄了,这叶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县衙前击鼓鸣冤都没有人搭理,还有那衙衙役口中说的王县丞又是谁。 “赵公子…” 玉玲珑本想开口安慰一下眼前的这公子,来了这叶县好歹也是个官老爷,况且他在这里也呆不长。 “去,把门踹开。” 这县衙的门就不应该关上,关上了该怎么为民请命。 赵无笙是个武林高手,踹个门自然是不费什么力气。 听到踹门的声音,里面的几个衙役倒是来劲了,虽然我们不干活,但不代表我们好惹。 身上的衣服也是穿的不整不齐,帽子也不带正。 好好的冤情不管,踢几脚大门却是来劲了。 “不是说了让你去找王县丞吗,竟敢在官衙前闹事,难道你是想造反吗?” 动不动就给按个造反的罪名,你能定罪还要苍国律法做什么。 “无笙…” 这会赵无笙没有留情了,后退了两步,一脚把一扇厚重的大门踹到在了地上。 砰! 里面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扇门还是挺厚实的啊,怎么一脚就被踹开了,难道是年久失修了。 听到这一声,里面的衙役立马回过神来。 “兄弟们,有人闯县衙了!” 冲出来的是几个零零散散得几个衙役,这一个偌大的县衙就这几个衙役。 几个衣着不整的衙役还拿着刀,对着眼前这个把大门踹开的青年男子。 脚下虚浮,松松软软的,这是有多长时间没有拿过刀了。 “其他人呢?” 虽然说这叶县不算大,但着县衙也不能这么寒碜,就这么几个人,还办不办事了。 按理说,一个县衙里有县丞,主簿,典吏,教谕等等,这些人下面还会有一些人。 这些人都不用上班了吗?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县衙。” “公子问话,你只管回答”。 那领头的衙役也不知道这个领头的公子是什么人,不过踹了县衙的大门确是事实。 杀了也没有人能怪罪到他们头上。 “你们强闯县衙,无视官府,今日我等就将你们治罪,到了地下之后要明白有些地方是不能擅闯的。” “一个县衙光天化日之下大门紧闭,那要这扇门有什么用?” 眼前的这公子虽然有些不俗,自己也警告过几次了,杀了一了百了,日后有人问起就推做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拿擅闯县衙这一条说事。 谅也没什么大事。 “兄弟们,上!” 那领头的家伙还练过几年功夫,虽然这几年荒废了但是底子还在。 笔直得一刀朝着赵无笙刺了过去,没刺中又立马回过身来,打了个滚朝着赵无笙的腿横扫了过去。 “无笙,快一点。” 无语了,这家伙,能不能快点,几个小啰啰出手给他们制住就是了。 “是,公子。” 赵无笙在那领头的衙役刺过来的时候,眼前走了一步,避开了对面的刀芒,然后一掌打在了那人的手肘之上,然后顺势把他的手臂给扭了过来。 哎呦… “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上” 这几个衙役眼见自己的老大被擒,互相看了一眼,在这叶县的地界上,还要指着这老大混饭吃。 眼前的公子不知道是什么人,若是日后老大怪罪起来,定会怪他们不讲义气。 于是这几个并一起冲了上去,有老大在那人的手上还是束手束脚的。 而且这家伙还是个高手,这些人的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看。 还没一会,几只胳膊都被扭在了一起。 哎呦… “小荷丫头,你带玉姑娘到后衙去看看,挑几间好的房间住下来”。 这玉姑娘为什么要和他们住在一起,小荷丫头在公子提起这事的时候也有些疑问,可是公子只是说玉姑娘只是在这里暂住几日。 至于是几日,他也没说。 糊弄糊弄下这小丫头就过去了。 她们都算是家眷,就都住在县衙吧,小荷这丫头也和小桃合的来。 当然他不会说出自己的小心思。 “好嘞,公子”。 “玉姑娘,小桃,快跟我来”。 至于这几个被赵无笙抓住的衙役,让自己有点失望了,做事畏畏缩缩的,若你是个狠角色,我还会高看两眼。 “这县衙的县丞,主簿,还有典吏,教谕,捕头这些人都去哪里了”。 总不能来了这县衙就自己这么一个光头司令吧。 “说不说?” 哎呦… 赵无笙又扭了扭这些人的胳膊,把这些人疼的喊了起来。 “都在王县丞的家里”。 “在王县丞家里做什么?”。 堂堂的县府官吏,跑到王县丞家去做什么。 “王县丞今日请吃酒,县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过去了”。 一个县丞请吃酒竟然比为民申冤还重要,吃的是的皇粮,操的是他王县丞的心吗。 “你去把他们都叫到这里来”。 “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叫你去你就去。” 赵无笙放开了那领头衙役的手,连带的踹了一下他的屁股。 “我去我去。” 看我把他们找回来怎么收拾你。 第四十九章 史典吏 那个衙役觉察到有点不对劲,立马朝着王家跑了过去,这县里现在的诸多事宜还是要仰仗王大人的。 王府,王家。 王县丞家里摆起了宴席。 县里的官吏基本上都到场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王家就是县衙了,随便请个酒这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吏就得到场。 那个衙役头子走到了王县丞的跟前。 他平时也能喝点王县丞他们留下来的汤汁,不过也够生活的开销了。 王县丞让他守在县衙里,不让他参加喜宴,说是县衙也不能空无一人,他一个衙役头子官职卑微,只能应了这差事,再说了他那点生活所用的银两也是王县丞给的。 他哪敢有不应之礼。 “樊老弟,今日我不是让你在县衙里待着吗?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见那守在县衙的衙役头子也要跑到这里来吃酒,这不是侮辱了在这喝酒的各位的身份吗。 今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没有。 不过是王县丞的儿子娶了一房小妾而已。 虽然王县丞一脸嫌弃,但是这衙役头子却是一脸笑着的回了王县丞的话。 “大人,不是我非要来,而是有一伙人强闯了县衙,我那几个兄弟都被他们打伤了,这才不得不过找王大人你。”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闯县衙。 与王大人一桌的典吏率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就坐在王县丞的附近。 他是一个糙汉子,管着叶县的监狱和治安,县衙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责无旁待,于是站了起来,说了一句。 “是什么人敢擅闯县衙,你们且在此喝酒,老史我去去就来”。 王县丞只是皱了皱眉头,新的县令上来按理说自己这里会提前得到消息,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丞,他做这个县丞已经有不少年。 难道是新的县令,上面虽然说有新的县令会来就任,但是新的县令入叶县会提前通知他门这些人,好让他们做好迎接的准备。 这个典吏姓史,有一些蛮力,与王家有一点姻亲关系,娶了王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王县城见他忠心可靠,便想方设法给他弄上了典吏这个位置。 哪个家伙吃了豹子胆,竟然擅闯县衙。 “你去吧,不要鲁莽行事,先弄清楚对方的来路。” 他觉得这件事有点怪异,对方可能来路不小,还是小心谨慎为妙,他也不是个傻子,不是什么人都敢闯县衙的。 难道叶县来新的县令没得到消息? 不是是赵就偷偷的入了叶县,这样才能看到这个叶县现在的情况。 “好,姐夫,我这就去了”。 王县丞的话他还是听的,先探清楚那家伙的来路。 “你,跟我走!没用的家伙”。 史典吏看了一眼那个一直陪着笑的衙役头子,有些嫌弃的说了一句,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要过来叫自己的姐夫帮忙,不知道今日是自己姐夫的好事吗。 “没事,大家继续吃,继续喝”。 待史典吏带着那衙吏头子离开之后,王家的酒宴又恢复了正常,这是哪家不长眼的,竟然闹到县衙去了。 “王大人,恭喜恭喜啊,恭喜令郎又娶得一门小妾”。 这王县丞的儿子王成材看上一个做木匠家的女儿,见人家的女儿长的漂亮,便强娶回家做了自己的小妾。 今日便又在这里摆下了宴席。 史典吏这家伙有几分力气,在这县城里也算是个高手,听了那衙役头子的禀告,也没有把那群人放在眼里。 只说了一句你只管带我去。 叶县县衙里,赵就高坐在大堂之上,他的头顶上方还悬着一块匾额,写着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玉案之上摆着一个装着令箭的筒还有一块惊堂木。 还是第一次当一个县令,这屁股底下坐着的椅子还算舒服,他的旁边也有个玉案,是给记录文书的人用的,签字画押用的供纸就出自那里。 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叶县的一方父母官了,该从哪里开始呢。 手里拿着惊堂木把玩了一下。 “到底是谁啊,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我县衙,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让老子吃顿饭也吃不舒坦”。 门口那糙汉子粗大的嗓门传了进来,赵无笙已经把那几个衙役放了,几个小喽啰抓了也没什么作用,放了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来了,可是就来了一个,穿的是还是一身便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不管什么人都能来这县衙呢。 “你是什么人,竟敢闯这县衙。” 赵就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只穿个便衣就闯进去,谁知道你是谁。 “我是这县衙的典吏,你又是谁?” “你是县衙的典吏,怎么穿着一身便衣,今日是休沐了吗?” 今天是上班的日子,你一个典吏穿着一身便衣就来县衙了,县衙可不是后花园。 嗯… 明明是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而且我休沐不休沐关你什么事。 这个糙汉子听了这一句话倒也不蠢,没有回答赵就的话而是直接反问了一句。 “你又是谁,竟敢端坐这大堂之上。” 那王县丞的话这家伙也是记着的,此时也不敢轻易动手,而且站在那公子旁边那个冷冷的年轻人看起来像个高手。 我都这么明显了,这家伙还猜不出来个端倪吗。 “回去把王县丞,主薄那些人都叫过来”。 这个典吏看起来是个做不了主的家伙。 这家伙是谁啊,这么嚣张。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再不回答,就不要怪我把你抓起来扔进地牢里,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不说了。” 到了地牢,总会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开口。 这个家伙想动手了吗,看起来是个高手,几百斤力气应该是有的。 “无笙...” “是,公子。” 赵无笙应对就已经是错错有余了吧。 “大人,这家伙是个高手,要小心!”。 刚刚在他手上吃过亏的那个衙役的头子提醒了那个史典吏一句,这胳膊到现在还是酸酸痛痛的。 赵无笙走了出去,站在了这个史典吏的对面,那家伙的拳头率先朝着赵无笙袭了过来,迎接他的是赵无笙的手掌。 被抓住了? 是个高手。 这一拳少说也有几百斤力气,却被对面一只手给抓住了,还一动不动。 于是他用腿朝着赵无笙腹部踢了过来,却又被赵无笙一脚踩住了膝盖后面,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之上。 不是对手!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赵无笙在赵府也是排的上号的,要不然也不会派到赵就身边来保护他。 “无笙,放开他。” 他还要这个人把这里的状况告诉那些还在吃喝的县衙官吏门,今日不是正常上班的日子吗,朝廷又没有规定这一天休沐,就跑去干嘛了。 “是...” 这史典吏的神色有些变化,他虽然不聪明,但毕竟也在官场里面浸淫了,眼前的这个公子看起来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连个手下跟班的都这么强。 于是他慢慢的从县衙走了出去,没有管那几个还在县衙里待着的衙役和那个衙役头子。 第五十章 赵就与王县丞 出了县衙之后还在思索。 这个坐在堂上的家伙是谁啊,会不会是新来的县令。 史典吏的眉头皱了一皱,那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来头不小。 是有这个可能。 但是自己这些人没得到通知啊。 难道是偷偷进了叶县的地界。 得赶紧告诉自己的姐夫王县丞让他来拿这个主意,于是便又匆匆忙忙的回了王家。 王家的喜宴已经进行了一半。 王县丞见史典吏走了回来,觉察到他有点不对劲。 这家伙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事情处理好了吗。 “姐夫,我有事要单独和你说。” 毕竟是王县家儿子的喜宴,在没有确认之前还是不能因为这事搅了大家的兴致。 自己这个妹夫虽然是五大三粗的,却也不算蠢笨,此刻他要单独和自己说,那定是有什么事。 “好,那你跟我来。” 王县丞把史典吏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已经四下无人了。 “姐夫,这个县衙来人不简单啊,气度不凡,身边还带着一个高手,会不会是新来的县令?” 史典吏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上官给的消息是说,来的新县令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个家伙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左右。” “他和你说什么了,你跟我说一遍。” “我走进县衙的时候,他跟我说,你是县衙的典吏,怎么穿着一身便衣,今日是休沐了吗?” 史典吏照实的说了一遍,王县丞皱了一下眉头,略微的思衬了一下。 不好,来的人正是新的县令,要不然他关心史典吏休沐了没有做什么。 于是他便匆匆忙忙的赶回了王家的大堂。 “诸位,不好意思,今日的喜宴就到此为止了” “王大人,怎么回事?” 这喜宴才吃到了一半,就撤了,怎么回事。 “新县令到了,诸位快随我回县衙迎接新县令。” 新县令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里的人都没有得到消息。 叶县县衙之内。 赵就百无聊赖的玩起了桌子上的惊堂木,在这里坐了有一两个时辰了,也没有有人过来报案,这叶县的治安这么好了吗。 至于后院的那些女人们,此刻正忙着收拾自己的房间和带过来的东西。 “小荷,小姐让我来帮忙”。 小荷这丫头只有一个人收拾两个房间自然是比玉玲珑他们要晚上一些。 “小桃,玉小姐呢?” “她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咱们这一路上车马劳顿的,等到了晚上吃顿好的。” “玉小姐还会做饭呢?” “我家小姐会的可多了”。 两个小丫头在赵就的房间里收拾了起来,小荷把给自己公子带来的衣裳从箱子里拿了出来,怕给公子的衣裳弄皱了,便轻轻的折了起来,然后又放在了房间的柜子里。 哪样东西放在那里她已经很熟练了。 “小桃,那个洗脚用的盆放在茅厕里,公子喜欢把这些东西放在茅厕。” “小荷,你还挺了解你家公子。” “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照顾自己家的公子。” 至于洗脚盆放在茅厕是赵就延续了以前的习惯,以前的时候他就在洗手间里洗脸洗脚,来了这异世自然也延续了这习惯。 三个女人在县衙的后面忙的不亦乐乎。 王县丞带着一众县衙官吏回了县衙,急匆匆的走上了大堂,新来的县令已经等候多时了吧。 来了… “大人,可否出示一下您的任职公文?” 赵就从京城来的,他的任职公文自然是已经去吏部取好了,王县城虽然知道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会来这里当县令,不过这个公子是不是还要证明一下不是。 “你就是王县丞吧?” “卑职正是。” 王县丞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万一眼前的人是县令,也没什么错处,若不是自然就是自己认错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抓了便是。 “无笙...” 他的任职公文出发前吏部的官员就送到了赵府,这一路上就由赵无笙带着。 此刻他拿了出来给了王县丞这帮人过目了一下,上面盖着吏部的官印。 王县丞和他身边的县衙官吏确认了一下,这个公文是真的,立马陪笑了一下。 “大人一路车马劳顿,来叶县之前何不通知一下县衙,好让我带着大家去迎接大人。” 这王县丞的话说的也是面面俱到,不愧是在这叶县官衙里浸淫多年的县丞。 “我也是怕劳烦诸位,也怕惊扰了叶县的百姓,所以也就没有声张。” “大人是一县父母官,我们去迎接也是应当的事。” 几句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王县丞,今日是何喜事?怎么县衙上的官吏都跑到贵府上去吃酒了”。 “说来也是犬子今日成亲,所以我就把诸位大人都请到了府上,耽误了公事,若是大人怪罪,就怪罪我一人。” 王家是叶县的地头蛇,这县城里过半的产业都是王家的,对于这些人而言,自己一个新来的县令手上无兵,治理叶县还是得依仗他们。 王县丞站在堂下不动声色,眼前的这个县令也不像要怪罪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与以往的县令一样好相处。 若是这样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赵就也没有着急的干什么,听到王县丞家有喜事,他还笑了一笑。 “恭喜恭喜啊,王大人,有喜事摆喜宴那是人之常情”。 整个叶县目前还要依靠他们来治理,财政,教育,司狱等等也不是自己一个光头司令能做好的。 “今日来这里就是来和大家见个面,入县衙的时候见这县衙的大门紧闭,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一时情急便闯了进来。” 递一个台阶先下去再说。 王县丞自然是明白县令的意思,微微的笑了一笑。 “是卑职做事疏忽了,不关大人的事,今日本来就不是休沐的日子,县衙的大门紧闭确实是不像话,樊衙役,你把县府的大门关起来做什么?” 这个矛头来的触不及防,那个衙役的头子莫名其妙的就中了招,不是你让我关的吗,你还说有什么事自己去王家找你。 不过此刻他也只能认栽。 “王大人,是卑职做的不对,要打要罚卑职都认”。 “这事你该问县令大人”。 “是是是...” 这事就变成一件小事,全成了这个衙役头子的错,赵就当然也清楚这家伙不过是今日推出来的替罪羊,好让自己这个县令下了台阶。 “好了,今日既然是王县丞家的喜宴,大家就回去继续吧,就当是今日县衙休沐一天。” “卑职谢过大人。” 这个新来的县令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人,以后只要不触犯他王家的利益,大家就相安无事的过去。 第五十一章 初次断案 从刚刚的表现来看,看来这个县令大人还是通些情理的。 他自然是不知道对面的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大人初到叶县,今日我们就不打扰了,来日再为大人接风洗尘。” “好,都回去吧。” 自己不过是初来这个叶县这个地界,还不清楚叶县的这个情况,不至于为了一件小事与王县丞这帮人闹翻。 县里还需要靠着这帮人运转。 再说人家儿子娶个小妾在这个时代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只是自己的这工作该如何做起,这身边也就几个女眷还有一个赵无笙。 就这么两个人怎么开始叶县的事情。 强龙未必能压过地头蛇,现在还是只能顺势而为,顺着这帮人,自己最大依仗就是县令这个名头,做的好了自然而然的自己的势力就会来。 先要找一个突破口,让叶县的百姓都知道叶县来了一个新县令。 怎么办? 嗯,记得以前在看电视剧的时候老有县令断案,这样的事情传播的很快。 对,就是公开坐堂断案,让老百姓也看到。 但是自己能行吗? 我可是第一次当县令! 在县衙的后衙里。 玉玲珑在厨房里抓着一条活着的鱼。 她在厨房里已经忙活了一阵了,从来没有杀过鱼的她今天居然抓着一条鱼,用菜刀剖开肚子,清洗里面的内脏。 这些事情她原来都没有做过。 刚抓住的时候那条鱼还不停挣扎,把她给吓坏了。 最后她痛下了杀手… 那只鱼在在临死之前还不停的摆动着它的尾巴,溅了她一脸的水。 还好。 没事,用衣袖擦一擦就好了,这会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翻炒这一说,这鱼就只能蒸或者煮。 玉玲珑轻轻的把鱼放在了鼎上,在里面加了一些盐,花椒,豆制酱这些作料。 小心翼翼的在鼎下烧起了火。 这还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呢,不知道一会味道如何? 在这个厨房里闷出了一身的汗,做个饭真是累,以后就会习惯了。 不过做完了之后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特别是几个人围在一起吃自己做的饭菜。 然后在晚餐上赵就说了一句这是谁做的,做的这么好吃。 把她给开心的... 一项有些稳重的玉玲珑也忍不住的笑了一笑,扮了一个鬼脸。 以后他们这些人就都住在这里了,还好县衙内院还是很大的,住下他和她的几个家眷不成问题。 这叶县的事该如何入手呢,现在自己是叶县的父母官了,挡在在自己的前方是一些县里的老牌豪强世族,若是自己与他们和睦相处,自然自己是明哲保身了。 可是这叶县的百姓怎么办,自己虽不是一个胸怀伟大的人,既然来了这里,总要做点什么事,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明天就是自己的第一天当县令了,会接到什么案子呢? 自己能不能驾驭? 见机行事吧。 第二日一早,叶县县衙里。 赵就坐在了堂上,旁边是一个记事的小官吏,在一旁旁听的还有王县丞等人,正堂之外是围观的群众。 当好一个官就从今日开始了。 赵就吩咐衙役把大门打开,让外面的百姓都能看到大堂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个案子来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闯入了叶县的县衙正堂,手上拿着状纸,双膝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赵就接到了入县衙以来的第一个案子。 这是自己来这异世的第一次断案,不能失败。 “堂下何人?” 在自己的印象里似乎第一句应该是问姓名。 “小人赵四,家住南门玄马街。” “那你状告何人?” “来人,把他的状纸呈上来。” “是,大人。” 赵就拿着状纸看了看,还好自己认得这些文字,要不然就闹笑话了。 “小人状告前街米店店主李大赖账不还,还辱骂小人,二十年前那李大向我父亲借了二百两银子用来开设米店,今我持当年李大亲手所写借契书向其讨还银两,他却翻脸不认账。还把我赶了出去” “现借契在此,望大人给小人做主。” 原来这是一件老赖案,这个原告手里拿着借契,算是一个有力的证据,看起来这件案子很简单,只要把李大传唤过来当年对峙就可以了。 “传米店店主李大上堂。” 衙役又迅速跑出了大堂,新来的县令他们不敢得罪,虽然他治不了王县丞这些人,但是治治他们这些衙役还是可以的。 “是,大人。” 约莫等了有半个多时辰,李大这才被带上了堂。 这李大偏偏长的贼眉鼠眼,让人潜意识里就认为这个人是个老赖。 “赵四,这二十年前的银子为什么你现在才来讨要?” 这李大都欠了你二十年,你怎么也不早店过来报案,这是一个疑点。 “先父本是商人,当年李大向先父借钱开设米店,小人尚幼,未知此事,谁知道前两年先父不幸暴病身亡。小人继承父亲家业,下海为商。” “一直做了下来,只因近来生意亏本,正值走投无路之际,小人的母亲同我提起借出白银之事,便从箱底翻出当年借契,差小人去向李大索取欠债”。 “那李大不仅不还,还对我拳打脚踢,出言侮辱,我这才把他告上了县衙。” 这个赵四说的头头是道,看起来是有些道理。 “我就说这个李大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什么好人。” “以前叶县缺粮的时候,他就涨过不少钱,是个奸商。” 外面的百姓一听这个赵四的陈词,再加上李大的这副模样,就已经断定了李大不是个好人。 况且那李四手上还有一张借契。 “大人,这案子已经很清楚了,这李大借钱不还就是这个案子的真相。” “史典吏,还要问一问被告怎么解释。” 这个史典吏的手上肯定有些错案,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 光听一面之词怎么行呢,这史典吏是想让自己就这样定李大的罪吗,这也太过草率了。 “李大,赵四说你借钱不还,你如何解释?” “小人过去虽然和他父亲有交往,但从未借过他父亲一文银子。前不久赵四向我借二百两银子。小人乃小本经营,哪来的这笔银子借给他,他就骂骂咧咧,气愤而去。现他却咬我欠他家两百两银子,实属诬告,请大人明断。” 赵四着急了起来,在旁骂一句李大狡辩。 “你狡辩。” 这两人各执一词,该相信谁呢。 关键就在于赵四手上的那张借契。 于是赵就拿起了借契反复看了看。 “大人,都是一些刁民,不受点皮肉之苦是不肯招的。” 在这个时代曲打成招的事情是非常多的,冤假错案自然也不少,不是每一个县令都是断案能手。 估计原先这些家伙平时断案也是很粗糙的。 “别急,一个人的面相不代表他有罪。” 在这个时代长一幅好面相也很重要,要不然怎么有这么多人以貌取人。 “让李大写上他的名字然后拿上来。” “是,大人。” 衙役拿了一匹空白的绢布走到了李大的跟前,在地上铺开了,然后又给了他一根毛笔。 “写上你的姓名。” 赵就要仔细的对比对比这两张纸上李大的字迹是不是一样的。 第五十二章 敲诈勒索案 李大在绢布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衙役便将他的字迹呈了上来。 每个人的书写习惯都不会一样,这是在先天和后天不断的磨砺中形成的,如同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 赵就仔细的拿起了两份字迹对比了一下,若不是这个李大签的字自然也可以看的出来,流畅度是不一样的。 这个字迹有一点不同,但是不能完全断定是模仿的笔迹。 但是这张契书的年限有些不对劲,像是揉过再展开放在烤盘上做旧的。 并不是真的二十年前的借契… 这家伙想拿一张仿制的契书来骗自己。 “王大人,你来看一下这两份字迹。” 自己初入县衙,也没有招募一个师爷,也没有自己的幕僚,这第一天断案只能自己硬上了。 王县丞盯着两张字迹仔细的看了看,他在这县衙浸淫多年,自然很快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别。 为什么还要给王县丞看一下,而不是直接就断案。 其实赵就的心里已经有数了。 实际上自己也是初到这个地方,需要这些人的支持,把这东西给他看这个小动作虽然很小,却可以迅速拉进对方的好感。 日后的事情自然是日后再说。 王县丞让旁人给他拿出了一根细针,在做旧的笔墨处划了划,是个老手,这种方法是很简单的,立马可以见到里面的白痕新色。 “这张契书是做旧的,赵四说了慌。” “大人,王大人是个中老手,王大人说了这赵四的契书有问题,那定然就是有问题的。” 这个说话的人长着茂密的灰色胡子,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摸了摸下巴上长着的胡子。 就差一句“子曰”脱口而出了,他便是县里的主簿,年纪有些大了,眼睛时而睁开一下。 这家伙还管着县衙里的钱粮税赋。 既然这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也就没有了再审下去的必要。 就是这个赵四敲诈勒索… “赵四,你伪造文书,敲诈勒索,欺骗官府,你可知罪?” “把赵四的文书举起来给前来旁观的百姓看一下。” 为了让周围的百姓也能看清楚,赵就特的唤了一个衙役把李四的文书举了起来,让周围的百姓过过目。 这种动作看似多余,但现在对赵就却并不多余,亲和度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藏在每一个细节里面,他需要尽快的取得叶县百姓的信任。 该怎么取得信任,就得从这种一点一点的小事开始做起。 “这张契书是假的,这赵四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人,没想到会做这种事。” “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这赵四在玄水街上就是个泼皮无赖。” “好好的一份家业愣是叫他给败了。” 原来这赵四从小好吃懒做,长大又吃喝嫖赌,又不善于经营,于是逐步弄得倾家荡产。 于是他便想便向其父旧友李大借二百两银子,说是要重振旧业。 这李大一则怒其不争气,二则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把他教训了一顿。 赵四借不到银子,反受训斥,非常气愤,便伺机讹诈。 “大人,小人知罪,望大人从轻发落。” 这会被揭穿了,瞒不过去了,便想从轻发落,这个家伙胆子真大,为了两百银子竟敢伪造借契欺骗官府。 是谁给他造的这个借契? 这个赵四还有这个本事… “赵四,这个借契文书是何人为你所造?” “这契书是小人自己伪造,我问李大借银子,李大不借反而辱骂于我,我便出此下策。” 这家伙居然有这本事,是契书做的跟真的一样,若真有这本事又何必去借银子。 “是你自己整日里好吃懒做,吃喝嫖赌,赵家这偌大的家业愣是被你败光了,我不借银两于你,你便使这般手段陷害于我,是何道理?” 我虽然是你父亲的好友,也不是让你这样来坑的啊。 “赵四,你若是有这样的本事,又何必冒着欺诈官府的风险来讨要二百两银子,我看你是不受皮肉之苦不肯招了。” 站堂下说话的是王县丞,他也不相信这个好吃懒做的赵四有这等本事。 “大人,这借契却是小人所作,小人没有说谎。” 赵四咬了咬牙,却是一口咬定是自己伪造的,这家伙居然不愿意把他的同伙给招供出来。 赵就也没有急着拆穿他,而是问了一下史典吏。 “史典吏,伪造契书,欺诈官府,该当何罪?” 史典吏饶了饶头,这县令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自己了,他可是真是不知道这该判个什么罪。 他管着县里的司狱却不知道这家伙该判什么罪。 于是把求救的眼神又投向了王县丞。 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大人,敲诈勒索二百两,属于数额较大,依据苍国律第七十九条,可判处三年监禁,欺骗官府,罪加一等,可判处五年监禁。” 这个王县丞有两把刷子,不仅经验老道,对律法也是熟悉的,算的上是一个人才。 这个赵就自己是不大愿意上刑的,王县丞已经有上刑的意思了就是摸不定自己的主意,若是他自己断案,碰到这泼皮无赖定然是打个几十大板无疑了。 “赵四,若是你说出同伙之人,我就不计较你欺骗官府之罪,如何?” 一个是判三年,一个是判五年,就看这个赵四如何选择了。 “若是你不招,就莫怪本官无情了。” 若是他还是不愿意说就让他当场写借契上的文字,这东西是不是老手一眼就能看出来,说不定还要打上个几十大板。 “大人…” 赵四略微思考了一下,今天不招认是不行了。 “我认。” 原来赵四有一个朋友叫吕岳鹏,此人非常善于描摹。 从李大那里回来之后,他就从家里找出李大之前的笔迹,便串通吕岳鹏伪造了这张借契。 望事成后案百两银子来个二一添作五,分了这两百两银子,谁知道阴谋败露。 “传吕岳鹏上堂。” 这个吕岳鹏也算是这个案子的同伙之一,所以也是要定罪的,这种人不抓起来日后他还会帮别人伪造文书。 这个刚来的县令是个厉害人物,只不过短短不到两个时辰就把这个案子给弄清楚了。 王县丞,那个许主簿对望了一眼,怕是这个县令日后不好糊弄了。 其实赵就把他们弄上堂来旁听也是有这层意思,新官上任三把火,敲打敲打一下这些人,让他们清楚自己并不是好糊弄。 其二公开审案是让这叶县的百姓最直观的认识自己这个县令。 自己最有用便是县令这个名头,只要这县里的百姓向着自己,一切皆可掌控。 吕岳鹏上了堂 他一见赵四已经招了,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供出来了,自己哪还敢隐瞒,便也就如实招了。 第五十三章 他是小偷 嗯,不错。 看起来自己表现的还可以… 一桩敲诈勒索的案子就这么简单的在赵就的手上给破了。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天赋,只要自己心细一些,不慌不忙,就不会轻易上当。 也不会出大的纰漏… 这个赵四。 想通过县衙敲诈米铺掌柜李大的银子。 太胆大包天了。 自己虽是第一次当这个县令,却也不糊涂。 好在案子已经清楚了。 “大人,既然案子已经清楚了,就让他们签字画押吧。” “好。” 签字画押是案子审定之后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 为什么要画押呢? 在这个时代,百姓的文盲率是很高的,认不得几个大字,自然也就不会写字,不会写字就不会再契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么就必须要有一种替代的办法。 于是按指纹就出现了,只要在契约上按下自己的指纹就行了。 这样子不会写字也没有关系。 画了押之后这件案子就结束了。 “赵四,吕岳鹏你们俩合伙敲诈勒索米铺掌柜李大,念你们敲诈数额不大,判赵四入狱三年,吕岳鹏帮助赵四敲诈勒索,判入狱一年,你们俩可服气?” 吕岳鹏属于协同做案,虽然没有敲诈勒索,但是也犯法了。 赵就是有这个权利判这两人的案的,这个时候县令的权利很大,正常情况下,县里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说了就算,就算他把这两人判个十年八年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他现在算是格外开恩了。 “心服口服。” 县令大人已经开口了,况且判的也还好,也没什么冤情可诉,不心服口服也没用。 “大人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才智,真是令人佩服啊。” 旁边那个喜欢摸自己那点山羊胡子的许主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恭维,这个家伙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是要和自己搞好关系吗。 也是,现在自己是他们的父母官。 一定要把自己的存在感表现出来,让这叶县的百姓知道有这么一个县令的存在,以后他们有什么事就会来找自己。 “还不快带下去!” 王县丞转身对着史典吏说了一句,史典吏回过神来立马就使唤了身边的两个捕快把这两人带入了地牢。 “让那两个在堂下喧哗的人上来吧。” 刚刚自己在断案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在下面有些争执,嚷嚷着让县令大人来评断,这会自己这案子也结束了,正好让他们上来判第二件案子。 一个年级约二十五六的汉子扯着另外一个人的衣裳,生怕让他跑了。 “大人喊你们了,还不快上去。” 衙役冲着这两个人喊了一句,听见衙役的话,那扯着衣服的汉子立马来了一句。 “跟我上去!” “上就上,谁怕谁!” 这会两个人还是一副互不相让的架势。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那汉子放开了衣裳,跪在了赵就的跟前。 “小人王小六,家住叶县东城锦业巷,在街上卖些糍粑谋生,状告此人偷我篮子里的铜钱,就装在他的钱袋里。” 糍粑在南方是一种常见的食物,在农村里居多,特别是遇到节日的时候,经常会把糯米放在专用的木桶里,然后不停的放水进去不停的打糍粑,这种东西吃多了容易腻。 “大人,这些铜钱本来就是我的,何来偷盗一说。” 这家伙的气势相对于王小六的气势要稍弱一筹。 可能是有一点心虚。 “你又是何人?” “小人罗稻,在街上卖些字画为生。” “这个人就在我旁边卖字画,定是他趁我不在的时候偷了我的铜钱。” “你胡说八道,这些铜钱是我卖字画赚来的,怎么可能是你的?” 原来这两人是在一个地方做生意,一个卖字画,一个卖糍粑,都说这个袋子里的铜钱是自己的,现在又争执起来了。 “好了,肃静。” “王小六可否说的再详细些。” 光凭这一点信息还真难得出什么结论。 “回大人,今日一大早我就去了锦业巷街上卖糍粑,这些日子生意好做,没到晌午就卖完了,我就离开了摊子去给自家娘子买个簪子,让罗稻帮忙看一下,谁知道这个家伙监守自盗,拿走了自己的铜钱,硬说是他自己的。” “你可有人证?” “这小子做的隐蔽,没有人发现他拿走了我的铜钱。” 发现篮子里的铜钱没有了,王小六把周遭的百姓都问了一遍,都说没看到。 “你胡说八道!” 没有人证,这个罗稻硬说那铜钱是自己的,那怎么证明这个铜钱是谁的呢,就算是这个罗稻坚守自盗,你怎么证明他说了谎。 “罗稻,你这袋子里的铜钱是从哪里来的?” “回大人,这袋子里的铜钱一部分是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一部分是自己在街上卖字画所得。” 这家伙并没有说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卖字画所得的,若是这样自己可以顺势问他早上带了几张字画,卖了几张,只要一算再和他这袋子里的铜钱对比一下,就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他说他在家里带的,你还没法证明他不是从家里带的。 嗯,有点棘手。 在心理上他是更愿意相信王小六的,他脸上的神情不像做假,反而是这个罗稻稍稍有些心虚。 “大人,不如让罗稻把铜钱拿上来看一下。” 这个铜钱算的上是证物了,自然是要呈上了看一看的。 “好,去把罗稻的铜钱呈上来。” 既然他说一部分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一部分是卖字画所的,那应该卖字画的在家里的铜钱之上。 糍粑? 这东西一般是优质糯米经水泡后,放进饭甑蒸熟后倒进石臼,一人用木杵舂,一人翻动,一下一下,直舂到米饭粘稠如泥状,挑起不断为止,在民间俗称“打糍”。 成型后然后装进盆里,加香油点润,用手搓成块。 在自己家的时候就经常见到这玩意。 加油? 赵就拿起了钱袋里的铜钱仔细的看了一看,又仔细的摸了一摸,确实是稍稍有点油油的感觉,虽然不是很明显。 “来人啊,打一桶水过来。” 卖字画最多是笔墨,怎么会有一种油油的感觉? 那么这些钱就不是卖字画所得。 “去,打桶水上来。” 衙役很快就把水提到了堂上。 赵就在这个钱袋里拿出了几个铜钱,扔到了水里。 “大家请看,王小六是卖滋粑的,铜钱丢入篮中,难免沾有油渍,钱一旦投入水中,就会浮现油膜。” 在那水桶里的水上浮现出了一层油馍,那罗稻是卖字画的自然手上不会沾油要不然这字画上沾了油还怎么卖给路上来往的客人。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罗稻是监守自盗。 “罗稻你可知罪?” 为了表示公正,赵就还命人把桶里的水给堂外的百姓过目了。 “这新来的县令大人可真是厉害啊。” “是啊,三两下就把这个案子给破了,我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能搞清楚怎么回事,你就不是刘大壮了。” “是啊,咱叶县这会是有福了。” 今天赵就在这里审案子的事情会经由这些百姓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自己这名声会迅速的传播出去。 “也许是大人手上有油渍。” … 第五十四章 我就是断案如神 “你还想抵赖。” 这个罗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竟然说自己这个县令的手上有油渍,胆大包天。 “为了以示公证,我的手上已经有了油渍,说明不了什么,这样,大家可以看下王大人的手上有没有油渍,再去取一桶水来,请王大人也扔上几个铜钱。” 你这个袋子里还有些铜钱,让别人扔,你总不能说手上都有油了吧。 这回你不能再抵赖了吧。 “罗稻,你竟然敢污蔑县令大人,你真是胆大包天了,来人,打三十大板。” 这种人说谎习惯了,很有可能就脱口而出了。 王县丞先站了起来,对着堂下说了一句。 他没说要扔铜钱,而是要打那家伙板子,一来是讨好自己这个县令,二来他们都是官,掌控着整个县城所有的权利,怎么能让一个小民质疑。 这不是有损自己的威严。 “慢!” “是我大意了,王大人,有劳你扔上几个铜钱。” “是,大人。” 既然他质疑自己,在这里还是要证明给他看的。 若是直接打板子,还是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这个罗稻竟敢污蔑县令大人,真是不知死活。” “大人,草民知罪。” 罗稻这下子慌了,见已经隐瞒不下去,立马朝着赵就跪了下来。 这不到半天功夫,就断了两案。 王县丞坐了下来,略有思索,这新来的县令看来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回去之后要加紧拉拢。 若是与他打好关系,日后在叶县还是那个王县丞,于是他不经意的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对面的许主簿还是闭着眼睛,摸不清楚是什么态度,他们许家在叶县也有一定的势利,之前就与王县丞之间若即若离,明哲保身。 “罗稻,你虽偷盗的银钱不多,但是却敢欺诈本官,将你偷盗的银钱三倍还与王小六,监禁十五日,另外再打二十大板,就当是留个教训,日后好生做人。” 二十大板最多把屁股打开花。 赵就判得刑不算重也不算轻,虽然有苍国的法典,里面的判决自由度还是挺高的,都可以视情节而定。 “是,大人。” “这个罗稻真是自讨苦吃。” “县令大人真是英明。” 在赵就的想法里,可能自己在叶县待的时间不长,那怎么才能在短时间之内做出成绩。 那就是要取得大多数人的支持。 今日至少还要再断一案,三是一个神奇的数字,连断三案的名声会立马传扬出去。 不管是在这个县衙里,还是在县衙之外,都会给自己建立起了一个高大形象,为自己之后迅速打开局面打下基础,快刀斩乱麻。 之后别人提起自己的时候,就会说。 这新来的叶县令真是个神人,日断三案。 “可还有人报案?” 赵就这会端坐在大堂之上,虽然是第一次做这个县令,但是已经有了一个县令的样子,这次公开断案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看来逼迫一下自己确实是有效果。 赵就眼睛看着堂下的百姓,若是没有人报案,他就要从卷宗室抽出一个他认为可以即时解决的案子。 “大人,草民前来报案。” 还是有案子的,毕竟自己断的这两案还算公正,谁家还没有点不痛快的事。 “哦,你叫什么名字,状告何人?” “草民周进,十五日之前,家里来了一老翁自称是我生父,我来县衙正是状告此人。” “此人在哪?” “就在衙门外。” “快把他带进来。” 这是一个年纪大约在七十多岁的老头,赵就便让人扶着他进了大堂,给他放了一把椅子让他坐在那里。 年纪太大了跪着不合适。 这个周进告这么大年纪的一老翁做什么。 “周进,你为何要状告这位老人家?” 这老头脖子都快半截入土了,还吃了官司。 苍国是提倡尊老爱幼的,把一个快入土匪老人家告上堂可是要令人所不齿,就算对方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大多私底下了了。 “大人,我要并不是有意把这位老人家告上官府,二十余日之前,我父亲周大成过世,我家里有些家业,便都有我承继了,十五日之前这位老翁便来我家中,说是我生父。” “说是在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困顿,养不起我,便把我送给了周大成抚养。” 原来这是一件认子案,坐在那里的那个老头和跪着的那个周进也并不像,看不出来两个人是父子关系。 为什么他要去冒认周进为子。 “随她来的还有一位媒婆。” 媒婆… 跟这个老头来的还有一个媒婆。 这个媒婆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快,把媒婆也带进来。” 那个年纪很大的老头也坐在那里 眼睛眯着,也没有说话。 “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草民叫曾继业。” “你说周进是你的儿子可有证据?” 那老翁哆嗦的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袖里,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破旧的绢布,年纪有些大了,手脚不利索,这时候的衣服是没有口袋的。 “呈上来。” “是,大人。” 赵就拿着老人呈上来的绢布仔细的看了看,略一思索,便问起了堂下的媒婆。 因为纸上写的是四十年前的某一天由这个媒婆把周进抱给周大成抚养。 “你今年多大年纪,几岁开始做媒婆?” “我虚岁六十岁,三十五岁开始做媒婆。到现在已经做了二十五年媒婆。” 赵就微微的笑了一笑,这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 这媒婆四十年前也就二十岁,还没有开始做媒婆,哪来的有媒婆抱给周大成抚养。 这是一件敲诈勒索案。 觊觎周进的财产,想让他抚养自己。 “老人家,念你年岁已高,我就不追究你的罪责了,你这张纸上写的四十年前由媒婆抱与周大成抚养,那个时候这位煤婆也就二十岁,还没有开始做媒婆这个行当。” 显然这张纸是后来才写的,只是忽略了这么一个致命的小细节。 “大人,小人知罪。” 那老头见一眼被堂上的大人给看穿了,便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 毕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本是应该治罪的,但还是念这老头年纪大,宽容一会。 “至于你这个媒婆,算是帮凶,就判处监禁十五日吧。” “多谢大人宽宏大量。” 短短的半日时间就已经断了三案。 “好!” “还有谁要报案的吗?” 索信今日就在这断案吧。 第五十五章 内院里的玉玲珑 今日自己这案子断的不错。 默默的在心理奖励自己一下。 第一次就能做成这个样子。 看来自己也有做官的潜力... 相信今日之后这叶县的百姓就会知道县衙来了一个新县令。 而且这个县令是一个神人。 不到半日就断了三案。 退堂了以后,赵就便又躺在了县衙的后院里,准备小舔了一下,夜色逐渐的笼罩了下来。 椅子是小荷这丫头下午的时候给自己放好的,他知道自己家的公子习惯一个人在院子里安静的休息。 便和在都城一样,在阳光比较好的地方放上了一把椅子。 赵就闭上了眼睛,今日这名声是打出去了,日后在叶县之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就算自己在叶县待的时间不会长,那也要把这里的事情做好。 嗯... 我该怎么做? 万事开头难,自己初来这叶县两日,县里的事务都还没有去查看。 库房里有多少银子,卷宗室里有多少案子未解,县学里有多少的学子,这一次县学的考试题目怎么定。 他都不知道… 还要下访到基层的民众,看一看叶县百姓的真实情况,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了。 目前叶县只能按照原有的方式运转,所有的一切他都需要人才。 人才该去哪里找呢? 这会他躺着这个小院里,偷得了一个傍晚的空闲。 才有时间来考虑这些事情。 嗯,要不先招上一个师爷,这个师爷必须要对整个县城的情况了如指掌,能让自己尽快的熟悉叶县的事务。 其二也可以帮自己处理大部分的小事情。 让自己从繁锁的杂事中脱离出来。 县令不都是可以有一个标配叫师爷吗? 自己招一个师爷估计不会招来别人的反对。 师爷又去哪里找呢? 嗯,怎么找... 后世经常会在路上碰到一些招聘广告。 对,就是公开招聘。 自己是县令。 我可以和悬赏一样发公告。 那就等于给自己这个县城找了一个ceo,站在自己的前面帮自己干活。 好... 想到此处,赵就又心安理得的小舔了起来。 在他的旁边响起了玉玲珑柔和的声音。 “公子,玲珑给公子煮了点姜汤,今日公子劳累了一天了,喝一点姜汤解解乏。” 玉玲珑怕打扰赵就休息,走过来的时候脚步很轻,做这点姜汤也费了她不少的功夫,它原本就不善于在厨房里做这些东西,这会也在厨房里开始忙活了起来。 姜汤放在了他的身侧,赵就拿起来喝了一口,不错,看来厉害的女人做什么事都不会差。 玉玲珑跟自己来叶县算起来也有两日,自己这两一日一忙倒是冷落了身边的女子。 “玲珑,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给你看一看手相。” “公子还会看手相?” 玉玲珑顿时来了一点兴致。 赵就神秘的笑了一笑,他哪里会看手相。 很多人在看相时不知道看右手还是看左手,左“先天”、右“后天”。 所谓“左手先天、右手后天”,比较白话的讲法就是说:右手的影响比重较高,左手影响力较小。或许可以这么说,右手在吉凶判断上占八成的影响力。 “嗯…” 玉玲珑把手伸到了赵就的跟前,这几日常在厨房里劳作,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雪白细腻,这倒是让赵就的心里有些歉疚,县衙的厨房里是有厨娘的,但这个女子却是要坚持自己动手去做这些东西。 他已经接受了玉玲珑这个女人,日后待县衙的事情稳定下来之后,他要带着这个女人到处去游玩。 “玲珑,你可后悔随我来这叶县?” 赵就抓着玉玲珑的手像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玉玲珑此前在京城里生活了多年,此刻也算是背井离乡了,不知道会不会习惯这样的生活。 此刻她的身边只有那个小桃丫头和自己,小荷丫头这几个人,肯定是会有些感触。 “这京城的繁华是好,之前在听春楼的时候听到姐妹们的嬉笑声,便是心安,此刻跟随公子来了这叶县,我知道我要做个良家女子,便可以守得那份孤独,只要公子在我身侧,一切便可安好。” 赵就看着玉玲珑的玉手顿了一顿,这个女子看来是要跟定自己了。 我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再说下去这话题就变沉重了。 “只要玲珑有事,公子我日后都会守在玲珑身侧。” 玉玲珑轻轻的拢了一下秀发,微微的笑了一笑,任由眼前的这位公子抓着自己的手研究自己手上的掌纹。 “公子今日在堂上可真是威风,一个上午就断了三案,我看这叶县百姓就会知道公子你的大名。” “公子除此之外,还会很多,玲珑要不要见识一下。” “咯咯咯...” 此刻这天上月亮很小,也算不上花前月下,视线还算好,能看见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身上擦了一点香皂,散发出来一点点淡淡的香味。 “玲珑这手相有旺夫之相,就是不知道会便宜谁家的男子?” “公子又打趣我。”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噗...” 这公子在这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又是把自己给逗笑了,脸上稍稍有点发红。 这一笑像是恬静的弯月... 让赵就的心里有了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顺着玉玲珑的手轻轻的把这个女子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搂着怀中的柔若无骨的女子,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鼻息渐渐的粗重了起来。 “公子...” 玉玲珑紧贴在他的身上给他带来了一种异样的快感,赵就舒服的暗哼了一声,缓缓向下,拂过她的腰际,继续移动-- “还望公子怜惜...” 玉玲珑此刻的声音已是弱不可闻,眼中染上了朦朦水雾,脸上嫣红一片。 此前也没有让哪家的男子碰过自己的身子,此刻只觉得浑身燥热,脸上已是熟透了红苹果,娇羞的躺下了赵就的怀里。 冷静... 赵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渣男,也是一个由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此刻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脸上的尴尬仅以微秒计的闪过。 “公子...” “玲珑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闻。” “公子真坏...” 玉玲珑害羞的从赵就的怀里起了身,转了个头跑了起来,从脸红透到了脖子上。 宛如朝霞一般... 现在还不到这个时候,古代对贞洁这个东西很看重,日后他要纳玉玲珑进门,需要她这冰清玉洁的身子,赵府的门楣很高,不会轻易的接纳一个女子进门。 赵就要娶她肯定是要经过层层的严格检查。 不急于这一时... 赵就又躺着了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要把刚才的那股燥热给平息下来。 嗯。 玉玲珑的房间里掌了灯... 第五十六章 王家有女王仙儿 县衙后院的房间里点着零零散散的几盏灯火。 自己是县令自然是住着最大的一间院子,不过是与自己同行的家眷只有几个,两个丫头,赵无笙还有玉玲珑。 说到赵无笙,这家伙说不定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偷偷的看着自己呢。 他房间里的灯是黑着的。 到了这里难道不能放松一下吗? 这个变态的家伙... 算了,改天再跟他说一下,不要偷窥别人的隐私。 赵就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会那颗躁动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至于叶县他还是要去大致了解一下县里的基本情况。 王县丞的府里。 一位穿着浅色罗裙,微含着笑意,如如蒲扇一样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旁边小丫头的鼻子。 “你说县里来了个新县令,你是听谁说的?” “小姐,这县里头都传遍了,说这县令是个神人,不到半日就断了三案。” 这位对着小丫头笑问着说话的是王县丞的女儿王仙儿,现在也是正处于如花一般的年纪。 他的哥哥王成材接手了家里的生意,王县丞想让他入仕,在县衙里当个小吏,但是他那哥哥不愿意。 一个小吏有什么好当的。 每天在那县衙里也没有什么油水,还不如从商来的快活。 王仙儿别了一下小嘴。 “那这县令肯定是一个老头。” “可不是呢,听说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年纪不过二十上下。” 王仙儿已经十七八岁了,按理说到了她这个年纪都已经出嫁了,但是她心气很高,县里的那点歪瓜裂枣她看不上。 虽然一直有后生上他王家提亲,但是都被她拒绝了,理由自然是各式各样,王县丞也拿她没办法,就一直让她留在了家里。 嫁不出去了… “哦,二十上下的年纪就当了县令,那肯定是个大才子。” 苍国的县令任职一般都是要通过选材试,也就是科举中了榜,而且必须是在甲榜上,才能外放一个县令的官职。 像赵就这样走后台来当县令的少之又少,一般而言,像他这样的豪门子弟,成年后一般都是在京城挂个清贵的闲职。 既不会伤什么颜面,也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听说是京城里来的。” 正要出门的王县丞看到了自己家的女儿王仙儿,略微的思索了一下。 他打算这两日给新来的县令接风洗尘,这叶县里的世家都是以他为首,自然是他去请县令大人入席。 到时候会有一些年少有为的公子也会在场。 毕竟是县令吗,那些个举人还有商人都会想去认识认识的,至于秀才吗,那就算了。 自己这个女儿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与哪家的公子对上了眼就赶紧嫁出去吧。 “仙儿,明天为父打算在水榭楼微新来的县令大人接风洗尘,你愿意和为父一起去吗?” 王县丞只是随口问了一问,若是王仙儿不愿意去那也就算了。 “父亲,这新来的县令长什么样子?” “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王县丞略微的思忖了一下,他是一个在官场里摸滚打爬多年的人物了,虽然县令对自己还算客气,也不会就这么认为他与自己这些人就是一道的了。 “听说他昨日在县衙里不断半日的功夫就断了三案?” “确有其事,你不会是看上了新来的县令吧,人家可是京城来的,未必看的上你这乡下的土凤凰。” 要说王仙儿在叶县里也是个知名的大美女,也有一些才华,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来踏王家的门楣了。 一是王家的权势和财富,二也有这王仙儿的美貌。 “父亲,你太小看女儿了。” 王县丞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气很高,县里的那些后生他都看不上,之前也来过几个才学不错的年轻举人,不是嫌弃人家的长相就是嫌弃人家畏畏缩缩。 总之就是看不上。 “嗯,这宴会上会有不少好的后生,到时候你相中了谁,可以跟为父说一声,至于那个县令大人…”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在想,如果这个县令大人看上自己的女儿… 操心女儿的婚事都要操心的亲自出马了,那许主簿的孙子其实不错,有才华稳重就是无趣了一些。 可是自己的女儿又嫌弃人家太无趣。 “哦,正好这两日待在家里烦闷,正好跟着爹爹你去一趟宴会,看一看这些叶县的名流,省的爹爹说我老是待在家里嫁不出去。” “你这个死丫头。” 这个女儿的小心思王县丞自然是懂的,县里的才子她看不上,听说这个县令大人玉树临风,又机智过人,关键也就二十来岁,与自己的年纪相当一些。 不过他也没有阻止,若是万一成了呢,这个县令得背景上头的官员也没有告诉他,若是京城里的豪门子弟,又尚未婚配,他王家不就立马飞黄腾达了。 若不是也不打紧,至少年纪轻轻就做了县令,以后必然也是前途无量的,与县里的后生相比自然是高上不少。 王县丞想着想着便出了王家的门。 叶县县衙里,赵就主要的看了看县衙里的机构,看了一看卷宗室,至于遗留下来了多少案子,他现在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看,这么多的卷宗,他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大多是交给捕快去处理。 还有就是去查看县里的账册,叶县的人口是多少,有多少亩地,一年的土地税,户税,丁税是多少这些大概是多少就可以了。 至于细节现在也没有一个个的去查看。 实际上是有必要的。 上个县令留下来的帐还是要清算一下。 这里的课税大使未必信的过。 那找谁呢? 那小荷丫头不是学了一些算数吗,还有玲珑这也是个女才子。 不用白不用。 可怜这两个还在后院里忙活的两人。 王县丞也到了县衙里,今日县令大人也没有开堂,县里的案子这么多自然不能全部都自己一个人干了。 还是要交给典吏,捕快这些人去干的。 “大人…” “王大人有什么事?” “大人初来贵地,我昨夜与县里的士绅商量了一下,明日在水榭阁为大人接风洗尘,也顺便让这县里的士绅与大人见上一见。” 来了这叶县自然是要与这些人打个招呼的,让他们混个脸熟,王县丞又是这些人的领头人,这件事他去做是最合适不过了。 “好,那就有劳王大人了。” 第五十七章 公子又派活了 三月温和的春风袭来,叶县南边是靠海的,早晚的温差倒也不大。 最冷的时候也就是早上,最多穿上一件内衣,再披上一件长袍也就足够了。 今天上午的气温约有十度左右。 县衙东侧的帐房里。 站在门口的是小荷丫头和玉玲珑。 这两个人面容有些严肃,还带着稍许惊讶的表情站在县衙东侧的账房里,他家的这位公子一大早的就把他们叫到了这里。 说是有事情请他们俩帮忙。 也不知道公子要给她们俩安排什么事情,就跟着他来了这县衙的账房。 看到这一排书架上的书籍都是账册。 她们明白了... 有种被发了暑假作业的既视感... 小荷这丫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头望向赵就的眼神,无比的幽怨... 这家伙不是让我们这两个女流之辈来清点这些账册吧。 “公子,你该不会让我和玉姑娘两个人来清点这些账册吧。” “正是…” 你还真是不客气。 小荷旁边的玉玲珑撇了撇嘴,看到眼前这个一脸淡然的公子,嘴角上还是勾出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这个家伙真是谁都不放过,把自己和小荷丫头叫到这账房里给他算账,他自己又去干什么去? 嗯,想起昨天晚上这家伙偷袭了自己一波,至今还让自己心有余悸,不由的用小手拍了拍胸口,平复一下那颗有些悸动的心。 不过帮他做事,她的心里大底还是愿意的。 今日怕是要呆在这账房里了。 这么多账册... 这个时候的账册还是采取单记账的方式,也就是流水账的方式,今日谁支出了什么,又进项了什么记上一笔账,都要一笔一笔的记录在本子上,日积月累,这账本就变成了厚厚的一沓。 一个书架上都是账册… 没有后世那种还可以日查询,月查询,年查询的管理系统,一目了然的就能看到自己今年的进账多少,支出又是多少钱,每个月花了多少,花在了哪里。 光靠人工来计算确实是多有不便。 不过现在只能这样了。 “丫头,你不是在香香阁跟着许管事学过算数了吗,此刻正好用的上。” 原先是想让小荷丫头帮着管香香阁的,可后来被皇帝老头派到叶县来了。 小荷这丫头还是很贴心的,非要跟着自己,说是别人伺候公子她不放心,这丫头虽然在自己面前大大咧咧一些,心里总是惦着自己的。 好吧,香香阁那边的事情就让陆春兰代为掌管吧。 提起这一出... 小荷丫头看了看这个让他们来干活脸不红心不跳的公子,就有种吐血的冲动,你是不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让我来干这些繁杂的事情。 翻这些书架上的账本还不如干些体力活来的舒坦。 至少不用那么心累。 小荷丫头的嘴角抽了一下,看着眼前这长长的书架不由得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 什么时候才能算的完。 “也不多,把去年一年的账算清楚就行了。” 也就去年一年… 赵就不用知道历年的账是怎么样的,大致知道去年的数据就好了,知道县衙里都有哪些进账和支出就可以了。 如果放在现代的话,他还是想知道近几年的数据的,几年的数据一对比就知道县里的财政状态是什么。 一看这么多的账本,就算了,知道去年一年的数据就可以了,好和今年的有个对比。 “公子,今年的账本有多少?” 玉玲珑看了一下书架,顺带了问了一句。 “听许主薄说,大概也就几百本吧。” 大概也就几百本... 好吧,也就几百本,这几天勤快点能算完。 玉玲珑笑了笑,这家伙也正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也对,自己不已经是他的人吗。 那书架上的账册已经按照年份排好了,皇上的年号叫景泰,期望的是盛世太平的意思,所以书架上的标签用的是景泰十五年,景泰十六年这样的标志。 去年便是景泰十六年。 玉玲珑从书架上拿出了景泰十六年三月份的一本账册,轻轻的用手翻来了有些泛黄的书页,上面的文字都是一行行绢秀的小子, 神情专注的从上面左侧的文字开始看起。 看着上面的每一笔收入与支出,提起了笔将支出和收入一笔笔的记录在新的本子上,然后又拨起了旁边的算盘。 “景泰十六年三月六号,史典吏宴请衙里捕快兄弟,支出白银二十三两。” “景泰十六年三月八号,县衙里置换新的茶具,支出白银三十五两。” ... 小荷这丫头也拿起了一本账册,虽然握笔的姿势有些不雅观,但是写下来的歪歪扭扭的大字还是可以看的清楚的。 之前他也找许主薄询问可县衙里的财政情况,许主薄也给他报了一些数据。 但是稳妥起见,他还是把玉玲珑和这丫头叫到账房这里来了。 一来是让他们熟悉这账房里的记账方式,把去年的帐算清楚,看看这些银子都花在了什么地方。具体收到的户税,商税,丁税等这些税银到底有多少。 二来也是自己有点小心思,毕竟财务这种东西有自己的人在里面要好一些,去年前年的账不好查了,就算有什么猫腻也查不出什么东西,许主薄这个看起来有点迂腐,实际上是很精明的一个人。 跟自己报数据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叶县人口多少,旱田多少,水亩多少。 户税,商税,丁税... 他都和自己说的一清二楚。 看来账册上的数据应该相去不远。 日后有了玉玲珑和小荷丫头在这账房自己也能放心上不少。 女孩子嘛,比较心细... 赵就转过了身,背对着那两个正在对账的女子,轻轻地踏出了自己的脚步,走出了账房。 一会就要去那个水榭楼参加宴会了。 听说水榭楼是叶县里最好的酒楼,一共三层高,顶楼上有几个最好的包厢。 王县丞就提前在水榭楼那里定好了宴席。 那些人都是县里的士绅,算是代表人物,自己又是叶县的父母官,总是要去见一见的。 赵就出了县衙,坐着官府的轿子往水榭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家。 王仙儿今日戴了一支凤凰金钗,腰间系着一块青色的玉佩。长长如墨一样的秀发解了下来,脸上化了一点浓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成熟一些。 论年纪她不过是刚十八岁的年纪,在后世这个时候才读高中,还是一个洋溢着青春的少女,刚刚成年而已,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大龄剩女了,家里的母亲和父亲时不时的就会说她一下。 她的哥哥王成材也是叶县里的士绅代表,管着王家在县丞里的诸多产业,自然也要去水榭楼的宴会的。 “仙儿,你也要去水榭楼?” 见王仙儿跟着自己,就知道这家伙也去水榭楼。 王县丞自然是在县衙里跟着县令这些人一起出发。 对于玉仙儿这家伙要去水榭楼这件事他是不怎么赞成的,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在家里做做女工,刺刺绣或是画画字画陶冶情操,跑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何况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宴会上都是一些商人居多,士农工商,商人的身份还是不高的,处于最底层。 不过他还是做了商人,家里有些事情还需要他接掌,至于在县衙做个小吏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吧,做个小吏虽然事情不多,但是不大自由,与现在做的事情有点冲突。 “你一个女孩子,去参加什么宴会,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 “也不怕人家笑话你。” 平日里你去诗会,棋馆这些地方我都不管,跑去一个大都都是商人的宴会做什么。 “哥哥,你一个县丞之子做了商人都不怕让人笑话,我去宴会上露个面就让人笑话啦。” 说起做商人这件事是有隐情的,况且就算他做商人身份还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找个如意郎君,省的你们整日说我。” 王仙儿略带一点生气的说出口了,他这个哥哥总是跟她有一点不对付,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不懂事。 “之前给你说的许家的公子,也就是许主薄的孙子许成,长的也是一表人才的,脾气又好,又有才华,你又不同意,你去个宴会就能找到一个比许公子更好的了。” 许成这家伙跟他的关系还算不错,平日里有些来往,大底也是知道一些底细的,自己的这个妹妹年纪已经不小了,到了家里人催婚的年纪,所以他也会留意了一下。 “许公子人是不错,就是太无趣了一些。” “反正啊,你总有理由。” 没办法,自己这个妹妹是不能说了,再说下去又要说自己娶小妾的事了。 说不过也就索性不说了。 王仙儿突然提了一下裙摆,在王成材跟前原地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今天她是特意打扮过的。 “哥哥,今日我穿的好不好看?” “嗯,还行。” 什么叫还行,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哼,跟你说话真没意思。” 第五十八章 水榭楼宴会 水榭楼里。 他们订的是顶楼的大包厢,那里可以坐下百余人,王县丞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店里的小二一看是王县丞立马就迎了进去。 “大人,快这边请…小的给大人带路。” 小二躬着身子走在前面,这些人都是贵客,就算是水榭楼的掌柜也要点头哈腰,他很恭敬的走在前面,让这些人在后面跟着。 “王大人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王县丞一来这里的人就认识了,此前应该是来过几次的,他倒也没有避讳,只是笑了一笑。 “这水榭楼的掌柜与我是相识,此前请我来过几次,自然这里的伙计就都认识我了,我对这里比较熟,就把大人请到这里来了。” 王县丞很镇定的回了赵就的话,让你挑不出什么错处,总不是公款私用,人家只是朋友间聚聚。 “水榭楼是个好地方,赵大人有心了。” “各位大人,就是这里了。” 店小二把他们带到了三楼的大包厢。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大,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地方。 摆放着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桌子。 每个人的身前都会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食物,参加宴席的人就在桌子前跪坐下来。 “各位,都入座吧,大人您请上座。” 这水榭楼的宴会自然是由王县丞做东,邀请的是叶县里的名流聚集一堂为自己这个县令接风洗尘。 历来新县令到任都会与这些人打一个照面。 赵就也换了一身便衣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饭食放在他的左侧,肉羹放在了他的右边,调味品则是放在了他前面的位置。 这些东西摆放的也是很有讲究。 王县丞坐下了赵就的左下方。 “我给大人介绍一下,这位是徐记布庄的徐掌柜,这位是李家的李小姐,也是叶县里著名的女商人,李家常年跑海运,李小姐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王大人过奖了。” 王县丞对于这个李家的小姐算的上是不吝赞赏的。 “李小姐是女中豪杰啊…” “大人也是人中龙凤…” 赵就笑着和这个李家小姐互相拍了一个马屁。 这李家小姐李心莲算的上是一位女强人,身上有一股独有的霸道气质,装扮也与其他温文尔雅的女子不同,显得要更加的成熟一些。 赵就前世是比较欣赏这些女强人了,只可惜原先自己处于社会末流的这一层,接触不到这一类人罢了。 可现在自己是县令了,我不是觊觎这些人的美色,只不过是欣赏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女性从商是很不容易的。 宴会上还有一些随行的家属,如王仙儿这一流的,今日打扮的也甚是美艳,一举一动都有些带着一点气质,在这宴会上的公子看到了都会忍不住的多看几眼。 还有就是一些叶县里的才子如鲁兴为,去年中了举人,许成就是那个看起来有点迂腐的许主薄的孙子。 见这宴会上的人也到的差不多了。 王县丞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往四周坐在酒席之前的士绅名流看了看。 “这位便是叶县新来的县令大人,各位可要看仔细了,下次找人办事的时候可要认准了,可不要再来找我了。” “来,举起你们手上的酒杯,让我们敬县令大人一杯。” 自己也是第一次与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酒,还都是些名流。 这里的人大多没有见过自己的面,不过这断案的名声已经传扬了出去。 在前世自己都是坐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吃完了桌子上的酒菜,就跟在别人的后面离开了,并没什么存在感。 不过成了赵府之子之后这心态确实是转变了不少。 是不是自己也要说点什么。 在这些人面前还是要打打官腔的,赵就站了起来,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王大人是叶县的中流砥柱,大家有什么事还是可以去找他的,这些年大家也为叶县的发展做出了不少贡献,我也是刚到叶县,日后不免要与各位打交道,所以这杯酒我也敬大家。” 王县丞客套一下,自己自然是不能当真的。 “赵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短短半日就断了三案,在下是叶县田记布庄的老板田新和,敬赵大人一杯。” 这个田新和居然要单独给自己敬酒,这是不合规矩的,想搭上新县令这一条线,未免过于心急了一些。 “田掌柜,哪有一个个单独敬的道理,虽然我们县令大人还很年轻,也顶不住各位一个个上来敬酒。” 这个说话的人就是刚刚王县丞给自己介绍的徐掌柜。 “徐掌柜的说的有道理,我虽然有心与大家都饮上一杯,但也架不住大家人多势重。” 既然这个徐掌柜递上了一个台阶,就赶紧下去。 在他身侧是王家的公子王成材还有王仙儿。 王仙儿不经意的往赵就这个方向多看了几眼,见他拿着酒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也慌忙的拿起了手里的酒杯,小脸不由的红了一下。 这个新来的县令还是有些意思的,这相貌也是生的极好,体态匀称,待人接物之间都有一种风度,比这叶县里所谓的才子那副迂腐的样子要好上了很多。 不由得这心里又多了一点心思,听说他这次来叶县就带了几个丫鬟,看来是没有妻子的。 坐在上首的那个县令大人又站了起来,她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这杯我还是要敬大家,我这个县令也是初来乍到,说到叶县各位要比我了解的多,日后还得请各位多多帮衬。” “好!” “各位今天晚上都吃好喝好。” 王县丞又适时的站了起来,对着下面的宾客说了一句。 “大家尽管放开了喝,若是醉了就住在这水榭楼。” 水榭楼这里还是有一些房间的,住下这里的人都没有问题。 “好!” 这水榭楼上的宴会便也就正式开始了,若是光是吃席,没有节目助兴那怎么行呢,那也显得太单调无趣了。 下面的那些人也是个中老手,经历了不止自己这一个县令了,自然知道怎么去做。 “大人想必也是一位大才子,今夜在这里聚会,不如请大人出上一题,让坐在这里的才子佳人好为大人助助兴。” “好!” 赵就虽然知道这些人在恭维自己,应酬嘛,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谁叫自己是他们的父母官呢。 便也就站了起来对着堂下的众人说了一句。 “既然王大人今夜把我们聚在一堂,来这水榭楼吃酒,那就以酒字为题,各位觉得如何?” “好!” 酒字为题,这个就太宽泛了,做诗好做,做好却也难,这县令大人出了这么一题,看来是想让下面的人都能有所发挥,关于酒这个东西,大家是再熟悉不过了。 赵就把酒杯里面的酒饮尽了之后,又端坐在了主位之上,眼神只是偶尔的往堂下看上一眼,你要是直勾勾的注视着下方,倒是给了人家太大的压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来赋诗一首,为大人助助兴。” 堂下站起来的是一位寒门子弟,身上一股子书生气,去年中了举人,叶县每年能中举的举人在少数,也就廖廖几人而已。 就是那个鲁兴为。 “这位是去年中举的鲁兴为吧?” 就算他相貌虽然普普通通,但是有举人功名在身,那就是这里商人们佳婿的人选。 “是的,听说去年是以八十六名的成绩中的举人。” “那你可知他是否婚配?” “徐掌柜可是想让他做你的乘龙快婿,听说他家里已经有一名妻子了,徐掌柜就不要惦记了。” 举人的身份是士阶层,士农工商,商是末流,若是与这些人能搭上关系,管他的样貌长得好看还是不好看。 堂下的鲁兴为摇着头晃着脑,这是在读书时候带来的习惯,念自己的诗句的时候也不经意的带了上来。 “醒来山月高,孤枕群书里。酒渴漫思茶,山童呼不起”。 “好!” 中规中矩,这首诗的意境大概就从字面上的意思可以翻译出来了。 “鲁兄既然上场了,那我来上一首为县令大人助助兴。” 这次站出来的是许主薄家的孙子许成,今日他也来了这里,刚刚看了一眼那个美艳动人的王仙儿,便也忍不住的走下了这堂中。 他只是把手背在后面,并没有像鲁兴为一样摇头晃脑。 “这是许主薄家的孙子,今年要参加举人的郡里的乡试,很有才华,今年必能拿一个举人的功名回来。” 这些都是叶县里的年轻才俊,况且这许成是许主薄的孙子,即有背景又有才华,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听说尚未婚配。” “徐掌柜的,你又起什么心思了吧。” 那金银首饰店掌柜的仔细看了一眼,随即又摇了摇头,像他们这种人家虽然富有,但是许主薄未必能看的上。 “还是算了,他们这些高门大户我们这些人高攀不起。” 许成看了一眼那个瞟着堂上县令大人的王仙儿一眼,咳了一声,让她回过神来,接着便唱出了自己的诗词。 “酒旗菰叶外,楼影浪花中。 醉帆张数幅,唯待鲤鱼风。” 第五十九章王仙儿敬酒 念完诗词的许成又朝着王仙儿看了一眼,没见她有什么反应,接着朝着堂上的赵就拱手行了一礼。 “大人,在下献丑了。” 赵就微笑着回应了一下。 “好诗!” 算不上什么上等的佳作,不过还是要鼓励鼓励的,在叶县这个地方,有这样的才华已经是很惊人了。 “许公子真是相貌堂堂,年少有为啊。” “许公子今年定能在今年郡里的乡试中夺得一席之地。” 许成念完诗词后,堂下的声音多了一些。 相比于鲁兴为,恭维许成的了就多了许多,不仅仅是人家长的帅气,而且还有家世背景,日后有可能还会有些事情求上许家,能博的许公子一点好感也是好的。 王仙儿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对他的这首诗却是不怎么感冒,自始至终从许成下堂到结束都没有看上几眼。 “既然是县令大人出的题,那何不请县令大人也来上一首。” 堂下那提出作诗助兴的家伙又来了这么一句,好让上首的县令大人技惊四座。 “好!” 既然能在这么年轻的年纪出任叶县的县令,又在不到半日的时间里断了三案,这县令大人肯定是满腹才华的。 好吧,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这新来的县令大人要做诗了。 王仙儿饶有兴致的朝着堂上看了过去。 “我怕我作的不好,让大家笑话…” 是谁造成了这个假像,我会断案还是一个县令就一定是满腹才华吗。 “大人,你就也来上一首诗词吧。” 堂下的众人还以为县令大人过于谦虚,或是不愿意打击下面叶县的才子。 “大人,你看这堂下的士绅如此热情,不如大人也来上一首,好叫他们知晓大人的才华盖世。” 这在叶县的路才刚刚开始也不能搅了这些士绅的兴致。 我哪有什么才华,那点才华都是抄来的... 不过此刻不能怯场。 唐诗宋词总是背过一些的。 好吧... 赵就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抄一首诗词总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既然如此盛情难却... “那我也来上一首?” “大人请...” 这背下来的唐诗宋词大多是那些著名的诗人留下来的诗句,随便扔上一首都是千古流传的名诗。 赵就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接受着下面众多叶县士绅的眼神,若是表现不好,虽然在这宴会上他们不敢说什么,回去了之后还不知道怎么笑话自己这个县令。 郎朗上口的诗从赵就的口中唱了出来。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是著名的诗人王维的诗,想要拿出一首不那么出名的,可是搜肠挂肚也没找到,还好李白的诗还没唱出来,那家伙可是酒中仙,怕吓坏这台下的一众人等。 “这阳关可是指北疆的雄关阳关?” “正是...” 连赵就都不知道有阳关这个地方,嗯,差一点露馅了,没事,有人把自己圆回来了。 “好诗!” “大人果然是满腹经纶。” “大人这诗一出,怕是堂下的各位出不了手了。” 这句话只是调侃一下,也顺带的恭维了一下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两不误。 王县丞把眼神投向了堂下的王成材,假装喉咙不舒服的咳了一下,意思是你该上来敬酒了。 王成材立马会意的起了身,他旁边的王仙儿也抓住了酒杯,脸上有一点红润,她从来没有喝过酒,今日在这宴会上喝了一点,看着那个玉树临风的县令,借着一点酒胆,鼓起了勇气,微微一笑便也朝着赵就走了过来。 见自己的女儿跟着他哥哥的身后走了上来,王县丞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女儿的这点心思,也没有阻饶。 若是县令大人看上了她,也许对于王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王家之子王成材敬大人一杯,大人真是才华横溢,令人佩服。” 他这妹妹跟着他站了起来,他也明白了自己妹妹的这个意思,这个家伙胆子太大了吧,来参加宴会就算了,居然主动来向县令大人敬酒,既然都站起来了跟着自己了,就只能过来了,总不能再坐回去吧,让人笑话了不是。 “王家之女王仙儿也敬大人一杯。” 王仙儿抬起头看了赵就一眼,这脸上娇羞的神态一览无余。 “王公子年少有为,仙儿姑娘也是天生丽质,有这一双儿女,王大人真是有福气。” 这个王仙儿... 赵就只好继续打着哈哈,赶紧让这两人下去。 这个年代女孩子还是比较保守传统的,所以在这样的宴会上几乎见不到什么女子,而王仙儿居然大着胆子来这个名流云集的宴会,另外还朝着自己这个县令敬酒,确实是有一点胆大。 不知道这个王县丞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王仙儿朝着赵就微微的躬身行了一礼。 “谢大人夸奖。” 今夜自己唱的这首诗明日又要名动叶县了,真的是不想再抄了。 各位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让人来首诗什么的,让我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吧。 出了宴会之后。 “仙儿,你胆子也太大了,这宴会上的人多嘴杂,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凑上去敬什么酒,让人笑话。” “哥哥,你还有脸说我,你不也是强娶了那木匠家的女儿,爹爹起初是不让的,你不也是再爹爹面前大闹,惹得府里人笑话。” “你...” 这个妹妹他这当哥哥是说不得了。 “好啦,都别说话了。” “爹,你让仙儿来这宴会做什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有什么心思,就在叶县给仙儿找个好人家得了,去攀那高枝做什么,我们王家现在还不够好吗?” 王家在叶县已经是一等一的势力了,不说这叶县的商户有一半都与王家有关系,他的父亲在叶县的权势也是很大的,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丞,这周遭的士绅哪个不以王县丞马首是瞻。 除了少了一个进士身份做不了县令罢了。 “混账,你倒是敢说你爹爹了。” “你爹要做什么事情还不是为了王家。” “那你也别拿妹妹的终身幸福去赌啊。” “你怎么知道你妹妹不愿意?” 反正今日王仙儿出现在了宴会上,这些叶县的士绅都看到了,影响也已经无可挽回了。他这做哥哥的现在都有一点尴尬,父亲平时也算是个稳重的人,怎么到了女儿这里就犯起糊涂呢。 “哥哥,你别说了,是我让爹爹带我去。” 这点心思被这个哥哥赤裸裸的拿出来鞭了又鞭。 “不就是去吃了个饭,给新县令大人敬了个酒,在这叶县里,谁敢乱嚼我仙儿的舌根,我割了他的舌头。” “回家!” “得,爹你就宠着吧。” 想起那个在宴会上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的公子,王仙儿又偷偷的笑了一笑。 那个县令大人... 第六十章 帐房里的女人 该死的公子! 这么多账册,昨天累了一天,才完成了不到五分之一。 小荷这丫头咬着毛笔尖,又歪歪扭扭的在账册的空白部分写上了几个大字。 她的手上有些笔墨留下的痕迹,桌子上是那摆弄了很久的算盘,还有几组她算出来的数字。 累死了... 这比平时干家务活还累,公子这家伙把我们这两女子扔在这里就算了。 可他自己却偷偷一个人去参加宴会了。 想到这里就有点来气。 亏得自己和玉姑娘还在这里给他算账。 还有多少本... 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沓账本。 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起来。 身边这玉姑娘的耐性真好,此刻又响起了她有些微弱的声音。 “景泰十六年五月三号,给府里的衙役捕头置换衣裳支出一百二十三两。” 玉玲珑又用玉手拨了拨手里的算盘。 神情专注在纸上记下了算出来的数字。 这公子的脾性她有些摸清了,这些繁重的算术活他肯定是懒得干的,就跟原先扔一本菜谱给自己就跑了的德性一样,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如果这件事有一个别的人能干,那他就一定不会亲自动手。 听说昨天晚上他跑去宴会了,回来的很晚,她们都回去睡觉了,也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是几点。 小荷丫头用小手锤了锤自己的蛮腰,这活计是真的累。 “玉姑娘,你累不累,要不我们休息一会,我这腰都快酸死了。” 小荷丫头放下了毛笔,在椅子上躺了下来,太累了,必须要休息一会。 玉玲珑接着又翻起了账册,玉手又在旁边的算盘上打了起来。 “小荷,你休息吧,我再算一会。” 到目前为止他们的帐册已经从三月份算到了五月份,已经有一天过去了。 账房门口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是公子那个甩手掌柜回来了吗? 还知道来帐房里看看。 昨天一天自己都在这帐房里就像是好久没见到自己家的公子。 这个家伙把我们俩扔在这里就不管事了。 刚要休息的小丫头又坐了起来。 装模作样的拿起了毛笔,在旁边画了不少的账册又画上了几比。 “嗯哼…” 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赵就轻声的哼了一下。 让两个女子给自己做些义务劳动确实是有些不地道了。 不过她们俩闲着也是闲着,赵就还想着是不是等这账册的事情完了之后,再在叶县这里开一个香香阁的分店,就让玉玲珑来做这个老板娘。 听到门口的声音,玉玲珑一直翻开账册的手停了一下。 “玉姑娘,公子来了…” “嗯。” 玉玲珑轻声的嗯了一下。 “小荷丫头,玉姑娘,帐算到哪里了?” 在小荷这丫头的跟前还不能正式的公开自己和玉玲珑的关系,这丫头还与自己的母亲陆春兰之间有书信往来。 “才算到五月份。” 一日的时间,工作量大概完成了六分之一。 “三月到五月,县衙的支出是多少?” “一共是三千九百四十一两。” 面对赵就的问题,玉玲珑一本正经的说出了答案,在小荷丫头跟前,她和这家伙还是有默契的。 只不过这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玉玲珑一个与赵就没什么关系的女子为什么要住在县衙里,还要来这帐房里帮忙。 不过是公子说了一句,她是自己的朋友,暂时没有地方可去她就信了。 用算盘来算这些数确实是有些慢了,但是用后世的阿拉伯数字一样也是要算的,心算的方式只适合数学高手,除了算数之外,一整套的东西都要有,包括笔和纸。 要去形成一个划时代的改变是要有许多东西支撑的,首先就是权势。 “公子,昨日你去哪了?” 昨天下午之后就一直没见到这家伙的人,把她们俩扔在这里累死累活的算帐,你也不过来看看,倒是跑出去逍遥去了。 “昨天下午王县丞有邀请,到水榭楼参加宴会去了。” 这个事情也不用避讳,估计他们俩在县衙里也听到消息了这会不过是随口的问一下自己。 “公子是去会叶县里的那些士绅名流的吧,公子刚到叶县,又是一县父母官,与这些人打个照面那是应当之事。” 玉玲珑一下子就说出了这宴会的用意,她见的人情世故要比小荷这丫头多上许多,早上听到县衙里的消息就知道这家伙昨天干什么去了。 “还是玉姑娘善解我意。” “我听说公子在宴会上又大放异彩了呢?” 公子又大放什么异彩,小荷这丫头倒是知道公子去哪了,后面也没有仔细听。 “有吗?” 玉玲珑的小嘴撇了一下,她对这个家伙的脸皮已经深深领教过了,昨天那首诗她只听了一遍就在心里默默的记住了。 这会这家伙又赖帐,总没有个南风先生让你赖了吧。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玉玲珑把赵就昨天晚上在宴会上念的诗给说了出来,若说这首诗不是面前这公子写的,她是不信的。 “这首诗可是公子写的?” “公子还会写诗…” 这小丫头还不知道他家的公子会写诗,她只是知道原来南风先生写的一首鹊桥仙在都城里很是出名。 “信口胡诌的…” “噗…” 这家伙,又在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哦,我就说嘛,我也没听过公子吟过什么诗,不过公子信口胡诌的这首诗听起来还不错。” 小荷丫头只是学了一些文字,和跟着许掌柜学了一些算术,诗里面的意思她是弄不清楚的,只是觉得这几句话听起来朗朗上口。 这个时代只有极少数的人能读上书,认识几个大字就已经出了文盲区了,小荷丫头的水平现在仅限于能看懂账册上的文字。 “那王县丞的女儿还给公子敬了酒…” 玉玲珑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有种被母老虎盯上的既视感。 嗯…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王家的小姐漂亮吗?” “自然是比不上玉姑娘…” 公子什么时候王县丞家的女儿勾搭上了,这昨天才出去一天就整出了一出艳遇。 一名衙役匆忙的跑到了账房这里。 “大人,王家的王小姐在县衙内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 第六十一章 上县衙的姑娘 玉仙儿此刻端坐在县衙大堂那里,她的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篮子,眼神时不时的朝着堂内望去。 一会见到那个县令大人该怎么说,心里还有一点紧张,王仙儿的手很白净,但还没到羊脂那一样的地步,此刻小手拽着自己的衣裳,随着自己呼出一口气,小手便放松开来。 赵就还在帐房里。 他听到衙役的话之后微微的有一些惊讶。 衙役说这句话的身侧的这两个女人也听到了。 此刻他正面对着这给两个女子的直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让王小姐在大堂里稍等一会,我马上就过来。” 赵就只是对着衙役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让王姑娘稍等一会便让他回去了。 “是,大人。” 那个衙役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 王县丞家的女儿来找自己做什么。 昨天晚上敬自己酒的时候记得她叫王仙儿。 我也是刚到叶县,跟叶县里的任何人都不熟。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来找自己总不会是为了公事吧。 嗯。 还是和眼前的这两个女子解释清楚要紧,得赶紧安抚好,要不然他们就撂挑子不干了。 玉玲珑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带着有些疑惑的眼神朝着赵就这边看了过来。 听到昨天晚上那给他敬酒的女子就是王县丞的女儿,没想到今天早上就来拜访了。 她是知道自己家这公子现在的情况的,自己是作为一个随行的丫鬟跟他一起住在这县衙里的,若是算起来,这家伙还尚未婚配,而且还这么年轻有才华。 那女子起了一点心思也不奇怪,按理说她是王县丞家的女儿,是个大家闺秀,不该出来抛头露面的。 难道昨天晚上公子真与他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人家怎么会找上门来了。 “公子,这王小姐便是昨日向你敬酒的那姑娘?” “对,是王县丞家的女儿。” 赵就略为尴尬的说了一句,他也没有想到这王县丞的女儿今天早上找到县衙里来了,这下子关系不好说清楚了,县衙里的人都知道她来找自己了,迟早都会传出去。 小荷丫头撇了撇嘴,看起来有的生气。 “公子,你昨日这才出去了一天。” 声音逐渐的弱了下去。 “这怎么就把桃花惹了回来了?” 这事她想管又不敢管,于是又抬起头看向自己家的公子。 自己家这公子的魅力有这么大吗,就出去了一个晚上就勾搭了一个官家小姐回来,以后岂不是要时时刻刻的守在他身边才放心。 “那个...” “嗯...这个王家小姐我就是昨天晚上见了一面。” 这个王家小姐胆子这么大… 哪知道她见了自己一面就敢上县衙来找自己,县衙里人多嘴杂,对她一个黄花大美女的名声不好。 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只是和那王家的小姐昨天晚上见过一面而已,谁知道今天她就找到这县衙里来了。 公子好像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是这种语气,不过这件事却是不能放过,小荷丫头胆子又大了一些。 “哼,谁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不然那王家小姐怎么会找上门来。” 这两个姑娘的眼神朝着赵就直勾勾的看了过来,带这一点小小的质问,好像真的赵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这会有一点管家婆的样子了。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真的与那王家小姐没有什么关系。” 赵就只好再次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公子又不必和我们解释什么,我们又不是公子的...” 公子怎么老是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呢,她已经快十五岁了,正在朝着大龄剩女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在赵就这里就很小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少女罢了。 小荷突然有点落寞的说了这么一句,自己也独自一个人跟着来这叶县照顾他了,他也一直没有明白的自己的意思。 旁边的这玉姑娘会不也是公子这家伙勾搭来的,不由得又转过头朝着玉小姐看了一眼。 玉小姐还没有自己长的好看,公子的品味应该不会这么低。 这两个女人。 “别胡思乱想了,我真的与这王家的小姐没有什么。” 倒是玉玲珑微微的笑了一笑。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玉玲珑嘴角撇了撇,倒也没有说什么,这王家的小姐为什么要找公子他也没问,这个王县丞家的女儿真是大胆,竟然跑到县衙里来找县令大人,她相信公子和那个王仙儿是没什么的。 若是有,他也不至于这么说话,他到底是赵府的公子,要娶一个县丞家的女儿做小妾也是能办到的。 待赵就走出了账房,他的身后传来了小荷这丫头的声音。 “公子这家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她也相信自己家的公子跟那王县丞的女儿没有什么,毕竟昨天晚上那么多人在那里,想做点什么也不可能,不舒服的就是,就一个晚上就把那王县丞的女儿给勾搭上了。 哎,我现在竟然沦落到被一个小丫头鄙视。 县衙大堂里。 见县令大人走了出来,王仙儿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小手把旁边精致的小篮子也提了起来。 她今日化的妆束又与昨天有所不同,特地化了一点淡淡的妆,显得一副青春少女的模样,她本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自然而然透露出一股青春的气息。 那些个大才子应该不喜欢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吧... 所以她特意的化了一点淡妆。 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大家闺秀。 赵就见到了这个脸上带着一点青涩的姑娘,便问了一句。 “王姑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王家的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竟然敢主动来找自己这个县令大人,不管自己有没有妻子,那也应该是自己看上了她然后请媒人上门提亲,不过自己是不可能向王家提亲的。 旁边传来了王仙儿有些清脆的声音。 “大人到了这叶县怕是也没有尝过这里的小吃花卷酥,仙儿此来特地带了一点,让大人尝一尝。” 花卷稣是叶县当地的色小吃。 给自己带了点特色小吃,赵就观察了一下王仙儿的脸色,外表上看起来虽然有些平静,但是她那个左侧的小手自然而然的抓紧,心里是有一些紧张的。 大户人家小姐的素养自然是与普通人家的小姐不同一些,若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见到这个县令大人,怕说一句话也会说的吞吞吐吐,不像王仙儿这样见到自己不卑不亢。 “难道仙儿姑娘来县衙就是为了此事?” 不会就是为了给自己送上一盒吃的来的吧,那这个意思就太明显了。 昨夜这姑娘朝着自己敬酒,这名字倒也是被他给记住了,她手上提着那个小篮子应该就是她所说的花卷酥了吧,就昨天晚上见过一面,第二天就给自己送吃的,这不大好吧。 王仙儿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紧张,左手松开了让她自然的垂落在大腿外侧。 “仙儿此来是来看看父亲,顺带给大人带一点这里的特色小吃,大人从京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想必没有什么相识的人,仙儿可以带着大人到处走走,做大人的向导。” 王仙儿居然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向他提出了邀请,想必那王县丞的心里是清楚的,他们怕是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只知道自己年纪轻轻就做了一个县令大人,身侧只是跟着几个丫鬟,怕是个没有成家的金龟婿。 所以就有了一些心思。 这个仙儿姑娘胆子真是大。 “这在叶县游玩的事日后再说吧...” 对面的姑娘却也没有因此而不开心,她大底也是试着邀请一下,若是这县令不愿意去,她也就算了。 “大人刚来这叶县,事务繁忙,若是日后闲下来了,想出去游玩,可以叫上仙儿,仙儿可以带你一起去,昨夜大人的诗仙儿很喜欢呢,能不能送给仙儿?” 这把诗送给一个姑娘有什么讲究,若是自己把这首诗送给对面的这姑娘,是不是会引起什么误会,赵就稍稍犹豫了一下,要是因为这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毕竟这玉仙儿是个良家女子,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细的。 见身侧这公子的神色,玉仙儿知道他是不愿意送给自己的。 “大人若是不愿意就算了,这花卷酥我就放在这里,大人若是想吃了就尝上一口。” “那就谢过仙儿姑娘了。” 吃的就先留下吧,不过话还是要说清楚。 “仙儿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到县衙这里来找我,这里人多嘴杂,对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的名声不好。” 作为一个看起来单身的高富帅,虽然是个渣男,却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王仙儿这姑娘看起来还不错,不能祸害了人家。 “好…” “那仙儿这边告辞了。” 玉仙儿踏着小碎步出了县衙的大门,她那个小篮子就放在旁边的小椅子上。 第六十二章 招师爷 那个姑娘的花卷酥放在县衙的椅子上,小篮子倒是看起来挺精致的,这点吃的给她还回去好像也不合适,正好内院里的几个家眷也没有吃过,索信就几个人吃了吧,算是这姑娘的一番心意。 至于这个小篮子就让王县丞拿回去吧。 总不能吃了人家的东西还让人家赔上一个篮子。 于是他就把这个王姑娘送来的特色小吃拿到了帐房,准备给玉玲珑和小荷丫头尝一尝。 他还没有觉察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县衙东侧帐房里。 赵就提着小篮子来到了两个姑娘的身侧。 “这是那王家小姐送来的花卷酥,说是叶县的特产,很好吃,你们可以尝一下。” 小荷丫头歪过头瞥了那个小篮子一眼,却没有要动手去打开篮子拿点花卷稣出来吃的意思,略带一点酸酸的语气说了一句。 “这花卷酥有什么好吃的,要吃公子自己吃去。” 这小丫头这又是怎么了,发的哪门子脾气,这会自己好像也没有得罪她啊。 “这王姑娘的心意,公子可不要辜负了。” 玉玲珑也冷不丁的在那里来了这么一句。 这县衙的事情还有一大堆,这内院的女人的烦心事也来了,小荷丫头和玉玲珑听说是那个王仙儿送过来的点心,立马就又不开心了。 两个人摆出了一幅不搭理自己的架势,这会倒是同仇敌忾了。 我是真的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既然你们都不吃,那我就把这些东西给县衙里的人吃吧,不吃放在这里浪费了不是。” “浪费就浪费吧,反正我不吃。” 自己也没做什么事情,赵就想了想,那定然是吃了那王仙儿的醋。 “我与那王姑娘真的没什么事情,你们不要误会。” 该解释的东西还是要解释的,至少要让这两个跟着自己的女子知道自己的态度,玉玲珑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说她的心里不在意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她一直对自己的身份比较自卑,一个青楼女子与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相比,确实是有些不起眼了。 不过即使对面的这公子与那王家的小姐有什么事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看着玉玲珑的表情,赵就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这么敏感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处理好,不能让跟在自己身侧的女人受什么委屈。 “这王小姐这次是送吃的,下次就不知道送什么了。” “是我不对,我应该明确拒绝王家小姐的好意…” 玉玲珑和小荷丫头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果然女孩子都是小气的,不能轻易的去招惹。 “公子,县衙里还有不少事情,你就去忙吧,这里我跟小荷在这就可以了。” “好…” 玉玲珑又翻起了身侧那有些泛黄的账册。 赵就想了想,等这几日师爷招到了之后,带着这两个女人出去散散心,老是待在小院子里确实是有些闷了。 至于县衙的事情,若是自己维持现状的话其实也不是很忙,大部分时间就是断断案。 县令其实可以是一个悠闲的职位,征兵税银还有县里的治安都有王县丞个许主薄这边负责就行,他要是想偷懒,也可以恣意的玩,要是想勤政,那事情也是多的数不过来。 县衙这边的事情还是要尽快上手的,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得尽快的找上一名师爷,帮助自己熟悉叶县的环境政务,让自己了解叶县现有的形势是什么,好让自己更好的入手治理叶县。 换句话说,就算赵就现在要去走访他也不清楚应该去哪里合适。 师爷这个东西说是官也不是官,更多的是一种幕僚的性质。 是属于自己出钱养的那种。 事不宜迟,赵就提起了笔在纸上写上了告示两个字,他要用高薪向整个叶县招上一名师爷。 告示写完了之后唤了一声史典吏。 “史典吏。” 这个汉子侧过了身来,面对着新来的县令大人。 “大人有何吩咐?” 王县丞和他通过气了,只要这个新来的县令要求不过分,他都可以答应下来。 赵就给他递上了一个告示。 “照着这个样式,把这张告示贴到叶县的各处。” 贴告示这种事情还是要让史典吏带着他的那一帮手下去干的,他们对这叶县的每一个角落都已经很熟悉了,贴在哪里引人注目都知道。 史典吏瞟了一下告示上的内容,他也是识得一些文字的,县令大人要找个师爷,这无可厚非。 于是便应了一声。 “是,大人。” 这件事他回去以后还是会告诉他那个姐夫王大人的,看看他对这件事有什么说法。 一群衙役立马就上了大街把自己这县令大人的告示给贴了出去,刚上任这几天,这效率确实很高。 新来的县令要招师爷而且待遇优厚这件事情便放了出去。 由于赵就刚开始在县衙里坐堂断案的表现让他很快就声明远扬了,而且后面他又写了一首诗词证明了他的才华。 这样的县令应该是情途无量的。 这告示一贴出去,就在叶县里引起了很大的反应。 跟着一个前途无量的县令自然是众多仕子想要去做的事情,很多的才子只是有个秀才功名,考了几次乡试也没有中,对考举人这件事情大致是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新县令面向全县招师爷… 这种既有薪水可拿又有可能升官的事情,有心人怎么可能错过呢。 “程兄,县令大人要招师爷,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你我都是个秀才,中举又遥遥无期,况且中了举人也未必有师爷这么好的差事可做。” 不是这县里的秀才或是举人都有一份好差事的,举人或许能补上个实缺,很多秀才在自己家里都是无所事事的,或是去私塾当个先生,又或是去店里当个掌柜。 有个功名自然也是有很多好处的,可以见官不拜,家里可以有几亩良田不用交税银,最重要的是社会地位直线上涨。 以前你可能娶不到大户人家女人,现在有希望了。 “许公子,新县令招师爷你去不去?” “鲁兄,我就不去了,今年我还要备考乡试, ”鲁兄你要去嘛?” “嗯,我自然是要去的。” 这个鲁兴为就是去年中的举人,按照他的成绩考上进士的概率是很低的,况且他算不上一个天资聪颖的一个人,能考上举人也是自己硬是靠读书死记硬背堆出来的。 身上有一股的书生气。 “小姐小姐,新来的县令大人招师爷了。” 王仙儿正神情专注在自己的房间绣着一个荷包式的刺绣。 这两天她对这个新来的县令这些事情比较关心,那个小篮子王县丞给她拿回来了。 “哦,他招师爷做什么?” 师爷这个东西是可有可无的,而且还要花上不少银子,县衙里有自己爹爹还有许主薄这些人帮着,哪还有什么大事。 “这我哪里知道?” “招个师爷也好,这样他就不用那么忙了。” 说着微微的笑了一笑,继续绣起了她手上的荷包。 第六十三章 落魄秀才 众多的叶县才子聚集在县衙门口,县令大人告示上写的是让应聘师爷的才子们来县衙面谈,他要亲自面试,这没有想到一来就来了一两百号人。 师爷这个高薪又体面的工作确实是很有吸引力,一大早一大群才子就聚集在了县衙门口,此刻县衙门口吵吵囔囔的,这些个才子熟识的很多,这县里举办诗会,去的大都都是那些熟人,一来二去的不知道也知道了,此刻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心里是谁也不服谁的。 这些人当中大多数都是参加科考的,有些是考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考上的,也就断了那念头,在私塾里当个教书先生,有些是过两年才去考试的,便想在县衙里当个幕僚,积累积累经验,还可以获取县令大人的好感,将来若是县令大人高升了,提携自己一把也说不定。 县衙的大门开了。 樊衙役一看来这里应聘师爷的人这么多,吩咐了下面几个手下,把这些才子都聚集在了堂外空旷的地方。 他自己跑到县衙堂内去找县令大人了。 这么多人聚集在县衙一个个的谈过去,好像谈个几天都谈不玩,县令大人这是打算怎么做。 “大人...” 赵就的手里拿着一张考题,在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是不是出的题目简单了,不容易从这些人里面筛选出自己所需要的人才,但是也不能太难,自己的层次和他们还是不同的,也许自己觉得简单,他们觉得难呢。 “说吧。” 樊衙役恭敬的站在赵就的身前,这个县令大人也没有追究那一日他们几个人不识抬举的罪责,好像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事后一句话也没有提起过,他也摸不清楚这个新来的县令大人的脾性,不过认真办事总是不会有错的。 “堂外应聘师爷的才子有二百一十六号人,要不要让他们一个一个的进来,好让大人当面商谈。” 这一个一个的商谈过去,要聊到什么时候,这招个师爷是自己的私事,只能自己从这些人当中挑上一个适合自己的,总要有一个快速筛选的方式。 “这一个个谈要谈到什么时候,去找个桌子把五谷杂粮放在上面,打乱顺序,让他们一个个的辨认过去。” 原来就一个故事就是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这些个才子大多身居宅院,一门心思的读书,真正做点事情的人不多,五谷杂粮他们未必能认的清,若是找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师爷还要自己去调教,那就太费心思了,而且这样的人在家里被父母或是妻子宠惯了。 自己让他做些接地气的事情,还有可能会被认为是有辱斯文,作为一个后世的宅男,那自然是要给自己找一个勤快一些的,能让自己舒舒服服的做这个县令的人。 所以他就选了一个既简单又容易被人忽视的问题,那就是让他们都来认一认这五谷杂粮长什么样。 这个题目樊衙役倒是觉得简单了,他是认得这五谷杂粮,县令让他这么做,他也没有说什么。 “是,大人。” 樊衙役照着赵就的意思取来了五谷杂粮放在了衙役刚搬进来的桌子上。 这一关这个樊衙役就可以直接筛选,不需要自己这个县令大人出手。 “你去好生请他们一个一个的进来。” “是。” 这取五谷杂粮又是搬桌子确实耽搁了一点时间,这些才子还聚在堂外等候呢,他们也不知道堂里面在做什么,不过让他们等在这里,又没有任何的动作,确实是让人觉得有些怠慢了。 “县令大人这是做什么呢,把我等聚集在这里,也不出来说句话。” “等了有二十分钟了,也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其实是这些人来的太早了,赵就的题目都没想好就聚集在了县衙的门口,赵就也不忍这些人在门口等的时间过长,就把他们都请到外堂那里了。 “周兄,你怎么也来了?” 这位周兄身上穿的衣裳有一些寒碜,今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脸上还有一些风霜的痕迹,他还是一个秀才,家里也没有什么钱财,去年去参加乡试,毫无意外的又落了榜。 原先他是叶县里有名的大才子,原先中了秀才之后,那大户人家的员外答应他说是等他中了举人之后将女儿嫁给他,这接连几次不中,那老丈人是想要反悔了。 自己家里也就只有那几亩地渡日,这一次听到县令大人要招师爷,他也就过来了。 这里的人与他相识的人有许多,一见他这个寒酸样,大底都不大想搭理他,前些年中秀才的时候还会过来恭维一下,现在连看他一眼都欠奉。 “县令大人不是要招师爷吗,我也来试一试...” 周仕成笑了笑,饱经风霜的脸上还能看出些许的失意,再加上身上穿的衣裳打着几个补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乡下来的农民,在他的身侧是和他一起中秀才的鲁兴为,不过不同的是他今年中了举人。 站在这个曾经比自己名气还大的人的身侧,其实他还是有些得意的。 “周兄,这个师爷之争我是不会让与你的,我是举人,你是秀才,县令大人自然分的清谁来当这个师爷更好一些,早些回去,待我当上师爷之后给你送上一些银子。” 举人和秀才其实有天差地别的,到了举人这个身份就可以入仕了,秀才太多了,能够当官的基本上都要有一些背景,而举人就不同了,一有空缺下来,他就可以补上去。 “鲁兄,我还是想试一试…” “不识抬举。” 这个鲁兴为原先也是一个寒门仕子,不过中了举之后,乡里乡亲对他的态度有了极大的变化,就连那些知名的大户人家都巴结上来了。 他有不纳税不徭役的特权,那些个小农小商会拖家带口依附,献上自己的财产给他做一个佃户或者帮工,而秀才还只能做个私塾先生,或者给大户人家做管家、掌柜之类的客卿。 其实周仕成也是可以去做个管家或是掌柜的挣些银子贴补家用,不过他是留在了家里当了个私塾先生,平时教教书。 “公子,快请进。” 一位衙役点着头哈着腰的请第一个士子进了内堂,这些个有功名在身的人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 第六十四章 第一道考试(求收藏) 第一名才子走进来了。 走进来的那名公子穿着绫罗绸缎,走路的姿势都有些涵养,是调教过的,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他被衙役带到了那桌子之前。 见这公子走了上来,樊衙役便开口说话了。 “公子贵姓?” “梁从,梁实之子。” 梁实是城里有名的商户,与王县丞的关系不错。 原来是城中富户梁家的公子,怪不得身上穿着这么好的衣裳。 “额,梁公子…” 樊衙役的口气又变得柔和了一点,指了一指身前的植物,他也不敢名目张胆给这些人作弊,那个县令大人还在他的身后,于是脸上又没什么表情的开口了。 “我这桌子上放着五种粮食,你能分别认出他们是什么吗?” 若是赵就不在他的身后说不定就要告诉面前这公子答案了。 那梁公子的眉头皱了皱,仔细的看着樊衙役身前的植物,感觉是有那么一点熟悉,以前好像在书本上有见过,有印象可是就是认不出来。这些个东西他虽然基本都吃过,还真是不知道它长在地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常年呆在舒适的地方,不是深宅大院就是诗会,酒楼,私塾等等,哪里真正见到过这些东西。 “这可是五谷?五谷分别是稻、黍、稷、麦、菽...” 他也知道有五谷这种东西,却是没见过它们的模样,于是便像背书一样背出了它们的名字。 “公子只管说出我身前这几种粮食分别是什么就行了。” “好...” “这个是稻,这个是麦...” 他也不知道对不对,于是就用手随意的指着前面的植物说出一个自己认为的名字。 “好,公子请下去吧。” 樊衙役也没有说他指的对不对,答案是不能告诉他的,万一他偷偷的告诉后面的人,不就泄题了嘛,这一点樊衙役还是清楚的,虽然外面有自己的兄弟,还是要防着一点。 梁公子自己的心里大致也是清楚的,他是瞎猜的,自己能对的概率是小之又小,于是便着他身后的赵大人作了个揖,随既转身走出了县衙大堂。 这个梁公子涵养还是可以的。 “请下一位进来吧。” “是。” 接着走进来是一位肥胖的公子,模样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 不过走进来的时候陪着一脸如弥勒佛一样的笑容,别看这样的人呆头呆脑,其实是挺精明的,能混上功名又在这县城里吃的开,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一进来就朝着樊衙役身后的赵大人作了个揖。 “大人…” 赵就点了个头,他便走到了樊衙役的跟前,待人处事的这一点细节有时候是非常重要的。 樊衙役见他到了跟前,便开口说话了。 “公子,可知道我身前的几种粮食分别是什么嘛?” 那胖子仔细的看了看。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叶县最好吃的酒楼在哪里,最漂亮的姑娘在哪里,还有最赚钱地方在哪里...” 这个家伙直截了当的说了他不知道这几根植物是什么东西。 不过还说出了他身上有的优势,让别人清楚的认识他的用处,这种人有用,但不是他现在所需要的类型,樊衙役往身后的县令看了一眼,他也知道这样的人是有用处的,还要身后的县令决断。 赵就看了看这个肥头大耳的公子,这个家伙是不错,不过另外一种人,属于可以让自己过得很舒服那一种,还可以帮助自己捞钱的那一种,若是一些贪图享乐的县令说不定就答应了。 “你叫什么名字?” “钱自来。” 钱自来… 这个名字有点意思啊。 他还是问了一下这个家伙的名字,万一以后自己要作做生意,用这个人可以帮助自己到处应酬,对不对... “你先回去吧。” “是,大人。” 他知道这个县令大人没有看上他,并没有想让他来做这个师爷,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这种人可能八面玲珑,但还不是自己想要的。 “下一个。” 堂外站着的才子还有很多,只能加快速度了,要不然一个上午都谈不完。 “姓名?” “鲁兴为...”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这个家伙是县里的举人,还在自己的宴会上念过诗词。 樊衙役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的口气又不知觉的温柔了几分,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虽然在县衙里办公,终究还是底层人物,原来的胆小怕事的习性并没有变,还是不敢的罪这些举人老爷的。 “鲁公子,还请说出我身前的几种植物。” 鲁兴为看了一眼,他虽然是寒门出身,但这些东西他还真是认不出来。 “我是来当师爷的,不是来认这些东西的,若是考文章或是诗词尽管来,认这些东西就算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些东西我没有见过。” 没想到鲁兴为并没有给他面子,还是说他没有看到樊衙役身后的自己,这家伙有些过于迂腐了。 他认为应该考诗词或是文章才合适,但是五谷杂才是百姓生存的根本,你都没有真正的深入了解过老百姓的生活,当了官又能好到哪里去,虽然你是个举人,但这不代表这个师爷就是你的。 “鲁公子,请回吧。” 赵就直接越过身前的樊衙役说话了,樊衙役不敢得罪不代表自己不敢得罪,与自己见过面也不代表你就是我朋友。 “大人,我是县里的举人,又是知名的才子,论资历和声望当您的师爷绰绰有余,大人何必舍近求远。” 最适合当你师爷的人就近在眼前,还不录用我更待何时,这个鲁兴为的行为倒是让赵就笑了一笑,书生气很重,需要磨砺个几年,才知道社会险恶,不过他现在是没有那个时间去磨砺他的,还是直接明确的拒绝他吧。 “鲁公子,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在县令大人面前他还是不敢太放肆的,但又放不下面子。 “哼,不用我你迟早会后悔的。” 这家伙也自视太高了吧,好吧,我就是不用你。 见身前的县令大人没有什么反应,鲁兴为甩了一甩衣袖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走出了大堂,这些个人就算生气了,你也不能跟他们计较,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对你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好了,请下一位吧。” 门口的衙役听到里面的传话,便有开口了。 “下一个。” “姓名?” “周仕成。” 见眼前这公子身上穿的很是寒碜,这樊衙役的口气又不由得冷了几分,这是典型的看人办事,倒是给赵就提了个醒,日后要借机整顿一下县衙的风气,能撤的就撤了吧。 “我身前的这几株植物是什么。” “这一株是黍,这一株是稻...” 周仕成倒是没有在意这个衙役的口气,别人对他的这种说话方式他也早就习惯了,只是看了一眼樊衙役身前的几株植物,便就都认出来了,看来是经常打交道的。 “周仕成,你留在堂内。” 在樊衙役身后的赵就又开口说话了。 第六十五章 还有一道试题 县衙的大堂里站着二十几位才子。 整整花了将近一个上午才从来应聘的两百多名来应聘的人中筛选出了二十几位,还是后面加速了的结果。 能把五谷杂粮认出来的,两百多位才子里面也就只有二十几位,跟赵就的预想还是差了一些的。 看来自己这道题是出的有些难了… 赵就看了看站在堂中的二十多位才子说道。 “各位才子,中场休息一会,该去茅厕的去茅厕,该喝水的去喝水,一会吃了午饭之后我们再进行第二场考试,吃完饭之后再到这里集合。” 时间也快临近中午了,索性就让这些才子们休息会吃个饭再进行第二场考试吧,饭菜他已经吩咐厨房那边准备好了。 “谢大人...” 堂里的才子给赵就行了一礼,都是考过县试的人了,这点规矩还是懂得。 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了确实是有些累了,县令大人还是挺通情达理的,要是考个县试都是闷在一个小小的地方,一闷就是一整天,吃喝拉撒都在那里面。 那才叫个难受呢… 赵就说完话,衙役就领着才子们去了县衙吃饭的食堂,这个食堂和后世的大食堂的作业方式还是有点像的。 都是放了一些菜在那里,菜的种类大概有个十几种,可以自由的挑选自己要吃的菜,米饭自然是可以随便吃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吃饭是免费的。 待这些人都离开之后,赵就吩咐了一下樊衙役。 “把桌子搬下去,然后给每一个才子搬一张凳子和桌子上来。” “是,大人。” 接到县令大人命令的樊衙役又转过头对着他的几个手下说了句。 “去把桌子收拾了,搬下去,再搬上些凳子和桌子上来。” 衙役们把桌子上的五谷杂粮收拾了,把那桌子搬了下去,又搬来了二十几个凳子和桌子,让每个才子都能坐在那里,桌子上也备好了笔墨纸砚。 下面赵就出的这道题要花一些时间,站在那里会比较累,所以赵就让他们都坐着答题。 这些个才子看起来还是接地气的,他要的师爷只有一位,接下来他要从二十几位当中挑出一位来当这个师爷。 约莫过了有一个时辰左右。 那些个才子们就都回来了,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赵就命人把题目发到了每一个人的手上。 其实他上午的时候让人准备了有三十多份,最后却只有二十几份发出去了。 “去把香点上。” 这是一道限时的考题,要求这些才子在一定时间内把这道题做出来才算数。 “是,大人。” “试题都发到各位手上了,接下来这道题要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答完,半柱香之后我会差人来收取各位的答案。” 放在县衙上方的线香已经点燃了,说明答题的时间已经开始,堂下的才子迅速的拿起了绢纸,仔细的审视起了上面的考题。 这个县令大人出的考题真是有些奇怪,不出四书五经,也不出诗词歌赋,出了一道奇怪的算术题。 有一个才子轻声的念了出来。 “假设有一个池塘,池塘里面装满了水,现有两个空水壶,容积分别为五升和六升,如何只用这两个水壶从池塘里取得三升的水。” 古代读书人其实很不容易,所学内容其实非常多,重点是四书都要精通,其次五经,因为太驳杂,根据个人情况选择一部分作为重点学习。 还有杂课的六艺礼乐数御书射,当然了,后来御和射已经在读书人中边缘化了,而算术就是杂课,并不是重点,只要知道捡到的加减乘除就可以了,在科举上基本不会考到算术这样东西。 所以说眼前的这位大人很奇怪,偏偏考了一个冷门的算术题。 六升?五升?取三升的水? 这是个什么题目。 下面的才子有些是冥思苦想,这样的题目对他们而言太过于冷僻了,有些或是提起毛笔悬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如何用一个五升和一个六升的空水壶取上三升的水呢。 在五升的水壶里倒入五升水,然后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却是始终找不到什么头绪。 这个题目实在是过于冷僻,没怎么接触过算术的才子就算是在那里坐到天亮也是写不出来答案。 “大人。” 有一个才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头緖,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脑袋上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做出来了?” “不是,这道题学生实在是不会做,学生就先离去了。” 自称学生是可以的,赵就是叶县的父母官,这里的才子在他面前都可以自称为学生,坐在这里却无从下手确实是一种煎熬,与其在这空耗时间,不如早些离去。 “好。” 做不来离去也是可以的。 又有几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上面的县令大人行了一礼,实际上考试过程中是不能中途离场的,不过赵就不是正规的考试,是他自己私人招聘师爷的考试,就无所谓了。 “大人…” “回去吧。” 为了不影响别人考试,赵就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安静离去。 是自己出的题目太难了吗。 自己对这些人所学的东西认识是有一些偏差的,思维上的认识是不一样的,他认为算术非常重要,而偏偏在这里是一个冷僻的学科。 “大人…” 周仕成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起来还算是从容不迫,并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还沉浸在考题的苦想当中,露出的有些严肃的表情。 “你也要离去吗?” “不是,大人的题我已经答完了。” 总算是有一个人答出来了,这些位置上已经剩下了差不多八个人左右。 若是还有人走,赵就甚至认为自己今日是招不到师爷了。 “哦,把他的答案拿上来让我看看。” “是,大人。” 卷面上的字迹很工整,书法也是决定考试非常重要的一项,若是卷面不洁,是会直接被考官打入下等。 赵就拿起了周仕成的答案看了看,大致的意思如下: 其一:先取来六升水,倒进五升水壶里,即得到六升水壶里余下的一升水; 其二:把五升水壶中的税清掉,把取到的一升水放进五升的水壶里中留不动,然后再取六升水,倒进五升的水壶当中,六升的水壶中得到的是两升水,把五升水壶清掉,再存放这两升水; 其三:五升水壶里有两升水.再取留升水,倒进五升水壶中,原有两升加三升为五升,这时六升减去三升为三升,五升水壶就没用了,要的就是六升水壶里余下的这三升水了。 答的不错! 赵就心里是有些欣喜的,可脸上却是没有什么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 “周仕成…” 第六十六章 内堂问策一(求收藏) 县衙东侧的帐房里。 “今日公子忙活了一天,说是已经招到师爷了,听说还是个落魄秀才,这会正在内堂问策呢。” 这招个师爷搞了这么大动静,搞的这叶县人尽皆知。 所以这一刚招到师爷,里面账房里的两个姑娘就得到消息了,听说是个落魄师爷的时候,还听说这个人叫周仕成,是一个没有听说过什么名字。 小荷丫头还撇了撇嘴,一个落魄师爷顶什么用,公子这忙活了一天才招到一个落魄师爷。 “小荷姑娘,你可别小看这个落魄秀才,公子能看上的人物那定是不简单的。” 玉玲珑笑了笑,这几日也与小荷这丫头相熟了,公子的身侧也没有几个人帮衬,把他们叫到账房里来帮忙也是手下无人,招个身世清白的人当个帮手也挺好的。 另外公子出的那两道题她也看了,她自认她自己是做不出来的,连前面那道五谷杂粮她也认不全,没想到自己也是一个不务实的人。 “有什么不简单的,不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 那个落魄秀才和自己有什么不一样,要是厉害的话怎么会还是个落魄秀才呢。 况且这再厉害的人物有自己家的公子的厉害吗,跟着公子这么多天,虽然自己家的公子有点懒,但是总是有些奇思妙想,这是她根据这些日子得出来的结论。 赵府的南风先生就时常夸自己家的公子聪颖,前些日子又在朝会上胜了那西齐的小公子,然后还自己开了一个香香阁,这些都是一个月以内完成的事情。 小荷丫头时常感觉在梦里一样,这个公子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好像接受他的变化也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丝毫没有突兀的感觉。 “对,谁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 这公子刚招到这周仕成,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能答出公子这两道题的应该不简单吧。 “哎,今天又忙了一天,才算到九月份,这么多账什么时候才算的完。” 说完还锤了一锤自己的小蛮腰,坐了下来,吃了点桌子上放好的点心,接着又喝了一口水,这一整天也就是能吃点点心喝口水享受一下了。 “这不都算到九月份了吗,再有个两日就该算完了。” 玉玲珑也拿起了边上的茶盏,朱唇轻启,也喝上了一口热茶。 “哦...” “公子也真是的,都忙活一天了,也不知道让人家休息会,好歹让人家换身衣裳,吃顿好的,明天再问。” 刚说算账的事,小荷丫头又把茅头转到自己公子上去了。 “咯咯咯...” 有小荷这丫头在,玉玲珑倒也不感觉的有多无聊,幸好有这丫头在这里陪着自己聊聊天,不然自己准会觉得孤单。 县衙内堂。 赵就把周仕成请到了内堂的一处接待客人的地方,他打算明日差人下去帮忙把周仕成的母亲也接到这县衙里来。 房间里这会还掌着灯火,对面是连衣裳都没来的及换的周仕成。 他问了周仕成家中还有什么别的亲人,周仕成答道家中只有一老母,还尚未婚配,这都已经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还没有婚配,虽然赵就并不奇怪,在后世三十结婚的不知道有多少。 但在这个时代就不仅仅是大龄剩男这么简单,而是变成一个老光棍了。 “大人,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中意的女子,只不过这些年上郡里赶考,每次都是失意而归,就不好意思上门去提亲了。” “哦,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额…” 说起这个周仕成有些难为情,不过却也如实跟 赵就说了。 “是我们小镇上大户人家朱员外的女儿朱秀秀。” 是一小镇大户人家的女儿。 看来应该是这个朱员外有些势利了,见周仕成贫苦有没有考中举人,便有了一点反悔的心思,话说这朱秀秀也应该是个痴情的人,不然这个姑娘也应该早已经出嫁了。 “仕成,你现在已经是我师爷了,这几日我便下去帮你提了这门亲事。” 既然是自己师爷了,我也做一回月老,给他牵了这条红线。 一个县令大人亲自去向那朱员外提亲,想必他是会答应的,如今的周公子成了县衙的师爷,这个身份应该来说比一般的举人还要好上一些,配他的女儿该是绰绰有余。 “大人,使不得,我这刚到大人这里,还寸功未立,哪能劳烦大人为我做这些事情,我想大人把我找到这里来,怕是不光问我的私事吧。” 他也是知道赵就把他找到这里来是想问什么事的,他一个新来的县令,招个师爷,大底是想做点什么事情出来的。 “仕成,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大人,请…” “我想问问这叶县的百姓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 赵就虽然是从后世来的,思想要先进许多,但是也不能不教而知,他也没有下到村子里去看看,自然是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况且就算他想去,也未必能看到他想看到的。 “回大人,大人这个问题有些宽泛了,我就从衣食住行这几个方面来回答大人吧。” “好。” 知道这些百姓的衣食住行情况,就大底知道他们的生活状态了。 “先说衣吧,在一般的村子里,百姓几乎都是穿着粗布麻衣,衣裳破了就打点补丁,往往一件衣服要打上几十个补丁,直到真的不能穿为止。一年到头,也不见会买上一件新衣裳,像我这样衣裳只打着几个补丁的,也算的上是富裕之家了”。 赵就之前都是生活在深宅大院,出入的地方都是高端场所,这样的事情他是想象不到的,一般的百姓家里怎么会连一件新衣服都买不起。 不由得又看看周仕成衣裳上的补丁,这才陡然想起,眼前跟自己侃侃而谈的才子穿着一身破衣烂衫。 “先生,我倒是忘了,先生还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 “来人…” “大人,不必着急,且听我说完。” “好。” 赵就连忙制止了要进来的衙役,让他先出去。 “其次是食,民以食为天。想必大人是清楚的,百姓们所吃的多数都是粗鄙之食,像“大米、白面”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吃上一餐。” “有了余粮就卖点钱补贴家用,这平日里粮食的价格是非常低廉的,一旦有课天灾人祸,那必定是饿殍满地,流民四起,再加上城里商人囤积居奇,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叶县百姓的生活只是停留在可以生存下去的层面上吗,去年是有些干旱的,自己在边镇也遇到了匪患,照这么说这匪患应该是常有的事。 其实这个时代还有这样一个传统,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这是因为古代粮食稀缺,男性作为顶梁柱,需要更多的食物来维持体力。这就要委屈妇人了,所以才有了这一陋习。 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请先生继续说。” 第六十七章 内堂问策二 听周仕成这么一说,自己对这个时代又有了一点新的认识。 想要做好一件事情,不去了解它怎么能做的好。 “至于住和行,像大人这样的人自然住的是精致辉宏的府院,这县衙里有池子也有假山。但是百姓们所在的居所,却是让人不忍观之。大概是堆上一堆茅草再加上几根木棍或者柱子,做成一间茅草屋,只要下雨的时候不漏就谢天谢地了。” 一间茅草屋,一家人都住在一间茅草屋里面,怎么住的下去。 嗯是不是有必要在这里建上一条工业,用钢筋水泥来做个房子。 “而行的话,达官显贵们出趟远门还能靠马车以及乘船,近处也有轿子。而平民百姓,不管是远近都只能靠一双腿。有些人穿的草鞋,出一趟远门回来,鞋子都已经不成样了。” 百姓们生活状态他都已经说完了。周仕成把自己喝了一口的茶水放在了桌子上,抬起头看了眼前的县令大人一眼。 说了一句让眼前的大人回过神来。 “不知道周某的回答是否能让大人满意?” 周仕成的回答让赵就有些不敢相信,这不是太平盛世吗,听周仕成这么一说,哪里来的盛世。 “这的百姓都过的这么苦吗?” “这大家都过的这般日子,自然也就不觉得苦了。” 人都是喜欢攀比的,周围的人过的都和自己差不多,那他自己就不会觉得苦,只要其中有一个人富起来了,他的心态就不一样了,只要能吃饱,那大底不会有什么事,不识几个大字也罢,没有妻子也罢,都可以,说起妻子这个事情,在这个时代男女比例严重失常,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 但是传宗接代,接续香火的事呢又非常重要。 那怎么办呢。 狼多肉少啊... 这个时候就有了一个奇怪的约定,这些光棍们就像那些有妻子的穷人家租妻,这一租就是租个三五年为自己传宗接代。 嗯,扯远了... 这个理虽然说的不错,若是这些人都满足于吃跑这个现状,这个国家怎么能做到更强。 刚刚听到这个住的地方的时候,赵就有一瞬间想到了,要不开个砖厂烧砖,很快他自己就否决了,这些划时代的东西用在这里实际上是不大现实的,首先你要形成一条完整的建筑产业链,钢筋水泥砖,建筑结构等样样不缺,其次你还要有一批工人去建房子。 钢筋去哪里弄,自己会弄钢筋吗,不会... 工人去哪里找,没有... 就算这些都有了,你卖给谁? 穷人买不起,富人为什么要买这个东西,他庭院里都是名贵的木头和立柱,还有假山池子。不比你这个香吗? 以后要是有了权势之后,倒是可以一步步的来。 现在还是要解决当前的问题。 于是赵就又把目光转向了周仕成。 “话虽是这个理,若是人人都满足于那一点饭食,那这叶县还怎么发展,照先生所说的,若是来个天灾人祸,这些人不都要靠州府接济,这样的事情不可取。” 一听到对面县令大人说的这句话,周仕成的心里就有一点底了,这个新来的县令大人是想要做一些事情的,看起来应该不会像前几任县令一样尸位素餐。 “大人就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吗?” “哦,那请先生明示。” 赵就的思维太超前了,不一定适合这个时代目前的现状,他现在就想听一听这些个古人的意见,这些人反而能提出一些就地制宜的方法,与自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相比更是行之有效。 “其一:叶县的大部分土地集中在很少的一部分人手中,这田地有两种,一种是国家的王田,这些田地是要交税的,一种是私田,这样的土地是大户人家私有的,一旦有天灾人祸,百姓家里没有了余粮,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把土地卖给这些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土地就变得越来越多,富人越富,穷人越穷,县衙能收到的税银也越来越少。” “那么这就有其二了,历任的县令为了政绩,不得不巧立一些名目来收取银子,这就是苛捐杂税,比如什么碳火税,过门税,花样是各种各样。” 这所谓盛世下的百姓其实是不堪重负的,在都城里看到的繁华不过是假象而已,真实的情况就是财富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大部分在这个社会上不过是混上吃饱饭而已。 这样的状态是不能持续下去的,不过赵就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来改变这个庞大王朝的行驶方向,根深蒂固的阶级无法撼动,况且自己的赵家也是那站在帝国最高阶级的极少数人之一。 “先生,还有其三吗?” “其三就是这叶县的商业集中在极少人的当中,这些人在县衙中都有比较重的权势,如王家,许家。这商业一旦掌握在了极少数人的手中,那么这叶县上的布匹卖几两银子,胭脂又卖几两银子,便都是由他们说了算。” 这个周仕成居然提到了商业,是个可用之才,以他的在这个时代的见识算是有先见之明了,不过他忽略了一点的是,这个时代是以小农经济为主,这是一种门槛低的自给自足的经济,生产力极其低下。 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普遍坚持“重农抑商”的错误经济指导思想,并在国家政策上限制工商业的发展。在历朝政府的压迫下,古代中国人的生产活动,并不是为了追求利润,而是为了自家的消费,所谓“男耕女织”,只有当自家出现了生活盈余品的时候,才拿到集市上去交换(赶集),在这样的经济形态下,百姓们不可能富裕起来。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流。 不过在这个时候,赵就自然是不会去提出提高商人待遇这样的蠢观点的。 且不说会被一群的儒学仕子喷的怀疑人生。 就光一个见利忘义就把你压得抬不起头来。 自己在这个大势跟前还是一只小小的蝼蚁,不够成熟。 “今日听先生一言,如茅舍顿开,先生果然是大才,请受赵就一拜。” 能把这个叶县的现状看的如此透彻已经是一个大才了,自己不过是占了两千年思想的优势,若是把自己放在同一个起点上,不一定比的过周仕成。 “大人也请受仕成一拜,大人出的这两道题也是别出心裁。” 以往要是出考题一般是出论题或是诗词歌赋,这大人却是与别人不一般,让别人认这五谷杂粮,还有出了一个冷门的算术题。 “先生既然说了目前存在的问题,可有破局之策教我?” 第六十八章 周仕成的策略 “我有上中下三策,不知道公子想听哪一策?” 上中下上策? 这些人为什么老是说上中下三策,不直接告诉自己最好的建议呢,这样子不是更好吗,我也不必纠结于用哪一个策略了。 这是个什么梗… 上中下就上中下的,我就看看这个三策提的是什么。 “先生的下策是什么?” 赵就先问了周仕成下策,还是先听听下策吧。就像别人说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时,赵就总是喜欢先听那个坏消息。 以免被别人套路… 先听下策? 这个县令大人有些奇怪啊,周仕成微微停滞了一下,他还以为县令大人会先问他上策,刚刚他准备好要说上策了。 结果旁边这个大人问他下策是什么,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额…” “下策便是大人可以通过断案,免税,救济流民等手段逐渐在叶县里获取威望,使大人的形象深入人心。” “有了威望之后愿意依附于大人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个时候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待时机成熟之后便可以自己的势力和声望再对叶县做出一系列的改革。” 先多做事,获取民心,猥琐发育。 毕竟穷苦的大众占了绝大多数,自己又是叶县的父母官,只要这些人支持,极少数人翻不起浪花。 这是一个缓兵之计,其实叶县的矛盾还是比较突出了,虽然百姓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但也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 赵就明白周仕成的意思。 这么做就是暂时容忍那些在叶县里的豪门世家,同时为底层百姓谋取福利,默默发展自己的势力,等势成时再来慢慢情理这些毒瘤。 温水煮青蛙? 问题是自己的时间不够,不能在这里慢慢耗着,就算很快自己能通过政策来限制那些豪门大户。 那自己走了之后呢,他们还不是会卷土重来吗? 这个答案他不满意… “那先生的中策又是什么?” “请大人上一封奏折!” 额… 上一封奏折做什么? 这刚来叶县就上一封奏折,弹劾谁呢…1 赵就现在已经是县令了,自然也是有单独上奏的权利的,这周仕成让自己上一封奏折做什么。 “哦,上一封奏折做什么?” 这倒是让赵就有些迷糊了。 “向皇上请旨重新丈量叶县的土地,以目前叶县的情况来看,定有很多的土地掌握在那些豪门大户的手中还没有上报。这些土地不需要交税银,重新丈量之后必定会让县衙的税赋大大增加。” “到时候若是有人敢违抗大人,大人便可以依据天子旨意先斩后奏。” 这是一定会有的,那些个豪门大户买下了农户的土地之后就当成了自己的私田,不上报也不交税。 叶县的税收越来越少,当官的为了政绩,为了能让今年的税银能与去年一样多,税银的种类就变得越来越多,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为什么要请旨意,因为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爆发流血冲突,有天子的旨意在身就成了一道护身符。 “这个我知道…” 丈量土地是要做的,会大举增加叶县的税收,不过自己刚来叶县就做有些不合时宜。 请旨,奉皇上旨意来做这件事情,那谁来帮自己丈量叶县的土地呢。 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太多了,说不定那些人会给自己多量出一点土地以应付差事。 “先生这中策不大切合实际啊,且不说这一道奏折会不会被批,就算批了到了我这里也执行不下去。” 要是上面派人来丈量又不大了解叶县的实际情况,到时候可能又是应付差事,走一遭就完事了。 用叶县里的人,说不定有勾结,难道自己要去盯着,盯着也是他们选好的土地丈量给自己看,没什么意义。 说白了也就是自己手里的权势太少,没有什么人真正为自己办事罢了。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丈量土地涉及面很广,几乎每个世族豪强都不可避免的有自己的私田。不光光是叶县的。 天子下旨意在叶县丈量土地做什么,是要变革吗,那些个人难免会觉得有点寒心。 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去做这个事情不是以卵击石吗。 这个周仕成给自己提上几条策略,中间还给自己挖个坑。 这是在考验自己的智商吗? 要是选了这中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这两个策略赵就都不满意,那就只有上策了,果然都是套路。 周仕成也没有说话,估计就等着自己问他上策了。 好吧… “那先生说说的上策又是什么?” “叶县的势力之中首当其冲便是王家,扳倒王家,顺势对叶县的豪门大户分化拉拢,大人便可居中得利,建立自己的威势。” “然后再对叶县的大商户征收商税,拉拢平民,丈量土地,鼓励小商户,使叶县慢慢的兴盛起来。” 先扳倒王家?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策略方向可以用。 自己在叶县要做成什么事情果然是绕不过王家,谁让他是叶县仕绅的代表。 这些年王家一直占据着县丞这个位置,不知道已经为自己占了多少私利。 哎! 要成事果然要脸厚心黑一点,手段不重要,关键是结果。 王家既然是叶县的那个领头人,又占据了叶县不少的资源。 那么扳倒他然后以官府的名义查封顺势收入囊中。 确实是最快的方式。 赵就在小房间里来回的走了几步,他还是第一次的有预谋的去做一件事情。 这件事若是做不好,一定会受到反噬。 周仕成站在他的旁边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眼前的这个大人做出决定。 若是这家伙选了中策,说不定第二日一早他就从这县衙里离去了。 赵就来回走了几步,但又很快的又做下了决定。 “好,那就扳倒王家!” “大人英明…”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既然要做什么事就从这叶县开始吧。 “先生,夜已深,我这便让人带着先生去内院里找一间干净的房间,帮先生收拾收拾,以后先生就住在这里吧。” 这周仕成算的上是自己招募的第一个幕僚了。 “那就多谢大人了。” 这与周仕成一聊就聊到了深夜,小荷丫头和玉姑娘他们都已经睡下了,只好让守在房间门外的衙役带着周仕成去内院里找个房间住下来。 至于周仕成的老母亲明天再接到这里来吧。 第六十九章 百花园的诗会 赵就一大早就差人下去村里帮忙把周仕成老母亲接到县衙里来了,让一个老人家孤单的住在乡下也不合适,至于周仕成家里的那几亩田地就先租给别人种了。 周仕成就在县衙里,把他母亲接过来县衙这边也好方便照料。 县衙大堂。 今日那个许主薄却是主动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往日里赵就去找他的时候,这个许主薄是问什么问题就回答什么问题,那双小眼睛一直都是微眯着,不走近了看还以为他在椅子上睡觉。 来县衙的这几日倒是没有见他主动来找过自己。 不知道今天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许主薄有些慢条斯理的声音又在赵就的耳边响起了。 “大人...” 那老头子又摸了摸他那灰色的山羊胡子,他是特地从薄厅那边赶过来找自己的吗。 “许主薄找我有什么事?” 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家伙从来也不会主动来找自己,在这县衙里的存在感并不高。 “哦,大人这不是春分快到了吗,百花园里的花也都开的差不多了。卑职特意带了几个鸡蛋过来给大人。”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小篮子,里面就几个鸡蛋,也不多,拿起来应该不重。 带点鸡蛋过来做什么,这个老头子着实有些奇怪,送礼也没有送鸡蛋的。 “许主薄,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要贿赂我这个县令大人吗?” 要贿赂我这个县令大人可不是只送几个鸡蛋就能行的。 许主薄却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大人难道不知道春分这一日是要吃竖蛋的吗?” 吃竖蛋? 这到了春分还有这个习俗。 这马上就是到三月二十一号了,在这里,到了春分这个节日一般都会吃些竖蛋,上分写着春分两个字,据说在春分这一日把鸡蛋竖起来,就预示着这一年都有好运来。 “许大人来这里不会就是送我几个鸡蛋吧。” 这个老头子有点意思,送上几个鸡蛋也不能说是寒碜,也说不上是贿赂,还能博取你的好感。 见自已的心思被看穿了,许主薄嘴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额...这不百花园的花都开了,我们县衙里的几位大人就合计着在百花园里办一个诗会,大人不是才华横溢嘛,就想请大人到时候去百花园主持这个诗会。” 才华横溢这件事情当不得真... 请我去主持诗会,我连参加诗会都不会,我会主持诗会吗? “许大人也太瞧的起我了吧。” 让我一个只会抄一点诗词的家伙去主持诗会,那不是要闹笑话的吗。 “大人在宴会上的那首诗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不就是大人所作的吗,大人若是不去这诗会,岂不是看不起这叶县的才子。” 这个许主薄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是个精明的人,果然在这个县衙的当官的没有一个不是精明的,前几日在宴会上做的诗被这家伙拿到这里来拿捏自己了。 这才子们都到百花园里去参加诗会,我一个叶县的父母官不去是有一点的不合适了。 我这又是要硬着头皮上了吗,果然抄诗词也是有后遗症的。 “这春分有什么讲究,怎么还要在百花园里开一个诗会?” “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这是我们叶县历年来的规矩,到了春分这一日都会在百花园那里开一个诗会,大人是叶县的父母官又是大才子,这主持诗会的事非大人莫属。” 每到春分的这个时候,百姓们都喜欢出去踏青,有些富裕的家里就会给小孩子做上风筝,然后带着他们出去放风筝。 县衙里办的这个诗会也是春分这个时候叶县的一件的盛事,唯一不好的是就是要让我这个县令大人去主持这个诗会。 “好,我知道了...” 既然逃不掉,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嗯... 会不会像后世的演唱会一样。 有请某某某上台,然后念上一首诗词。 好像不是,自己在参加小舟山诗会的时候就不是这样的。 这些个才子的诗还要自己评审的... 晕。 我抄一抄还行,让我去评审不是立马就露馅了。 “大人可是答应了...” “嗯。” 既然如此就顺便玉玲珑和小荷那丫头也带到百花园去玩玩吧,既然是叫百花园,那里面应该是百花齐放的吧,来了县衙这几天也没有带他们俩出去玩玩。 至于怎么去主持这一个诗会确实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王家王仙儿的房间里。 王仙儿还在专心的绣着她的那一个小荷包,荷包上面试一朵漂亮的荷花,她的针线活算不上很好,绣这个荷包都花了几天的功夫,有几次针都扎到自己的手了,不过总算是把这个荷包给绣好了。 玉仙儿用牙齿把多出来的丝线咬断了,接着用剪刀把多出来的线头剪了一剪。 “小姐,你这再绣上几次都快赶上县里有名的绣娘了。” 王仙儿拿起荷包看了看,自己绣这个东西也没有绣过几次,确实手工有一点粗糙了,以后要多练一练。 “妳啊,净捡好听的说,我与那县里有名的绣娘还差的远呢。” 若是比绣娘她这手工确实有些差了,比旁边的这小丫头都有不如,这大户人家的丫鬟女工这些东西基本上都会做一些,而且一般都做的还不错。 荷包这个东西她说她可以帮着绣,可是自己家的小姐却是要坚持自己绣。 小姐这绣个荷包做什么,平日里也不见她绣个什么东西,这几天怎么这么认真的绣这个东西。 难道说这几日听说的小姐喜欢新来的县令大人是真的? “小姐,你绣这个荷包该不会是要送给哪家的公子吧。” 听到这句话的玉仙儿脸上红了一下,不一会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这个小丫头是听说瞎说的,胆子肥了,竟敢调戏起小姐来了。” 看到自己家小姐脸上的神色,小丫头就更是确信了,这小姐的脸上还有一点羞捻,肯定是喜欢上了那个县令大人了。 “小姐,这不过两日就是春分了吗?” 自己这小心思却是被这个小丫头给撞破,王仙儿不自觉的羞捻更甚。 “你这个死丫头。” “小姐别打...” 这个死丫头竟敢调戏起小姐来了。 第七十章 我是诗会主持 如果让你来主持诗会,你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以前就没有想过。 没想到我一个对诗词不怎么懂的人成了诗会的主持。 哎... 这个诗会主持要怎么做。 昨天晚上赵就特地去翻了翻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这些东西,想从中找到一点自信的感觉,越看心里越是没有底气。 这些个东西也不是自己这一时半会可以融会贯通的。 算了就硬着头皮上吧… 院子里的三个女人听说今日要去百花园踏青,早上都起的特别早,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行装,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比自己这个诗会主持还要积极。 这百花园一听这个名字不错,正是春分,里面应该是百花齐放的盛景吧。 从都城到这叶县这也已经有好几日了,一直都是闷在这个县衙里。 原本许主薄和王县丞那些人是想请自己这个县 令大人和他们一起结伴同行的,结果被自己拒绝了。 我是一个年轻人… 我还是要携美同行,怎么能跟着一群老头子一起走,太大煞风景了。 就算是以后有矛盾,却也不影响现在和他们的关系。 此刻赵就的身后跟着三个女人,小荷这个丫头和春桃一出了县衙的大门,跟在自己的身后就一直都是叽叽喳喳的,见到这叶县的东西都要跟苍武城比上一比。 说是这叶县的东西比都城了的东西差远了,又贵又不好看,这叶县和都城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只有自己的那个玉玲珑偶尔会笑上一笑,安安静静的跟在自己的身侧,偶尔偷偷的拉一下自己这个一本正经走在前面的公子。 可不要调戏本公子… 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出去玩喽…” 小荷丫头的开心在赵就的身后喊了一句,已经完全的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丫鬟了。 今日这公子是想开了,还知道带着他们三个出去玩,待在这个县衙都快闷死了。 哎,对于女人特别是女孩子我就是太宽容了。 以至于跟在自己身侧的丫鬟都没有一个丫鬟的样子。 “这都几天了,总算干了件人事。” 小桃这丫头还在闷闷不平,来了几天了就把她一个人扔在了一个大院子里,收拾这收拾那的,想去和小荷丫头他们一起算账可是她却不会,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了小院子里。 “一会到了诗会,安静的坐在下面,可不要给本公子丢脸。” 这两个丫头可成了精了,这会倒是可以放松一下,一会到了诗会瞎说点话,可是会被别人指指点点的,还会说自己这个县令不会调教丫头。 “你现在嫌弃我们这两个丫头了,小姐,你评评理,这几日都是谁在给你收拾院子,谁在给你算账。” “哼,就是,还敢嫌弃我们,再说我们就让你一个人干活去。” 我去,这两个丫头已经上天了。 “公子,你就将就下这两个丫头吧,这两天啊都把他们给闷坏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我这身边就有三个… 说起算账这件事,去年一年的账都已经算完了,算出来的结果与许主薄所说的倒是大差不差。 叶县一年的税银大概是六万两左右,整个县衙,除了知县外,只有县丞、主簿、典吏、教育、训导可享受朝廷的俸禄。 其他的属下的俸禄要从税银里面扣掉。还有县衙的日常支出,上缴上去的官银,以前的县令还有不少的应酬,整整一年下来也剩不下几个钱。 这个账册有没有作假就另说了,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按照这个态势是没有几两银子的。 是一个没有什么油水的县令无疑了。 “公子,到了…” 他们一行到的门前,上面就写着几个大字,百花园。 还没进了园子就有一股香气飘了过来。 “真香,这花真好看…” 进了花园之后,四周都是刚刚盛开不久的花,隔着一点距离就有一种不同的香气不停的朝着自己飘过来。 听许主薄说诗会就在花园中心的一个小亭子旁边,靠近池塘,再往里面走走就该到了。 “你们两个不要走远了…” 自己身侧的这两个丫头自己是管不住了。 时不时的就凑上去闻一闻那花香。 见隔得自己有点远了,又立马跑了上来。 嗯,就由着他们去吧,我还要去主持诗会。 主持完了再带她们好好逛一逛。 花园中心处。 这里就是他们所说的小亭了吧。 小亭子下面有些石凳和桌子,分成了两排,上面坐着的是一些才子佳人。 小亭子旁边是一个池塘,池塘里面还种了许多的荷花,荷花铺满了整整一个池塘。 我是要在这个小亭子里主持诗会了吗? 嗯,这个地方确实是景色不错。 王县令和许主薄在里面已经等候了有一会了,至于史典吏自然是不会来这里出丑的,他那点墨水就算是憋个半天也出不了一个屁,也就不来了。 “大人,快请进来...” 见赵就走了进来,王县丞和许主薄立马给他迎进了小亭子里,并向着下面的才子们说了一句。 “这位便是新来的县令大人,那一首西出阳关无故人的送别词就是他做的,我们这位大人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是断案如神,诸位可都要看清楚了。” 下面的才子未必都认识自己,有的也许是只听过自己的名声,也没有真正见过自己的面。 王仙儿与其他的才子们一样也坐在了下面,她也学过一点文章和诗词,算不上什么大才女。 不过这也不耽误她喜欢大才子。 看着上面走进来的县令大人,就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真是好看… 赵就的那两个丫头在自己的身边待不住就让他们到处去玩了,只有玉玲珑留在了自己的身侧。 “我不过是偶得佳句,王大人谬赞了。” 王大人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方名砚,在他身侧的许主簿笑了一笑,他已经认出来了。 “诸位可知道我这手上的砚是什么砚?” 这个诗会他已经来了好几次了,每次都会拿出不同的彩头来讨这些才子们的好,这些人才是他的拉拢对象。 若是往后有谁中了举人或是进士,要是记得自己的好,将来提携提携一下自己那就赚大发了。 “是端砚...” 下面眼尖的才子已经认出来了。 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 王大人笑了笑。 “说的不错…” “既然是诗会怎么能没有彩头呢,今日这方砚就是彩头,谁若是赢了尽管取走。” “王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绝无半句虚言。” 这点东西王县丞还是出的起的,彩头是银子就显得有些俗套了,所以他特地在家里找了一方名砚带了过来。 “下面就由县令大人出题吧。” 怎么样才能出个不落俗套的名字。 赵就看了看这满池子的荷花。 既然这池塘里盛开着荷花,就以这荷花为题吧。 “就以这荷花为题吧。” 荷花为题?这个题目以前已经出过了,既然县令大人又出了这个题,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县令大人这题出的好,在这百花园里最漂亮的景色当属这荷花了。” “王大人说的有道理。” 这王县丞和许主薄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又给自己扔了一记马屁。 出荷花这个题目,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想起别的,看到这满池里的荷花就顺便出了。 不过这池塘的风景确实不错,那片片荷叶,像撑开的一张张绿伞。 “既然大人已经出了题,那就让我来打个头阵。” 从下面站出来的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不过年岁看起来也算是不小了,是叶县里成名已久的才子。 “下面的这位才子是谁啊?” 赵就问了问身侧的王县丞。 “是叶县大户人家苏家之子苏如松。” 大户人家苏家? 说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知道这个名字就行了。 “大人忘了,我还去县衙里应聘过师爷,却是被大人的第一道题给挡了回去,回去我便把那五谷杂粮都认了一遍。” 哦,来县衙里应聘过师爷,好吧,那里的人那么多,而且这人的相貌也没有什么特点,实在是没记住。 “哦,我记起来了…原来你是苏如松啊。” 嗯,就假装自己知道的样子吧。 “好,那就请苏公子念出你的诗吧。” “那在下就献丑了。” 苏如松思忖了一会,荷花为题的诗词他此前也做过不少,自然是有些存货的,在小亭子下面走了两步,便缓缓的念出了他的诗词。 “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 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这首诗作的不错,可是自己该怎么评论呢,我对诗词文章这些东西也是六窍通了五窍。 “好诗!” 下面的人已经提前告诉自己这是一首好诗。 既然如此,那就来一个万金油的评论吧。 “苏公子的这首诗作的不错,特别是“也能遮却美人腰”真是有如神来之笔啊”。 有这么夸张吗? 第七十一章 两个女人 好吧,这首诗赵就也听不出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看这下面这些个才子的神色这首诗词大底也是不错的,不过自己说的这个神来之笔确实有点夸张了,连在坐着的王仙儿也忍不住的笑了一笑。 赵就是一个大才子,至少通过抄来的诗词证明了他确实是一个才子,而且还是叶县的父母官,也没有说这首诗哪里还有什么问题,直接就夸上了。 倒是令人稍稍有点费解... 嗯,我就喜欢你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 “额...县令大人说的对,苏公子真是大才,这首诗确实是一首上等的佳作。” “县令大人说的对!” “对对对...” 连带把这个苏如松都搞的有点蒙了,我的诗真的有这么好么,受着这么多人的夸奖,又不由挺了挺胸膛,恭恭敬敬的朝着上首的大人们和周遭的才子们鞠了一躬,行了一礼。 “承蒙夸奖...” “承蒙夸奖...” 看来这个县令大人还是慧眼识才的吗,应聘师爷的时候第一道题就没有通过,让他的自信心都受到了一点打击,行完了礼便也缓缓的退到了自己的石凳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既然苏兄打了头阵,那我朱某就来打第二阵。” “朱某就来献丑了。” 这个自称朱某的家伙却不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而是长得有一点彪悍,面上也会四四方方的,身材有点魁梧,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才子的样子。 “朱兄,你就念出来吧...” “念出来让县令大人给你评一评。” “这个家伙叫朱镇,是叶县里一家开米店的掌柜家儿子,才华嘛算不上有多出众。” 王县丞侧过头对着赵就说上一句,好让他知晓下面这个家伙的来路。 “朱公子,把你的诗念出来吧...” “是,大人。” 朱镇做出了双手抱拳的动作,朝着四周的才子拱了拱手,倒像是江湖上的礼节,四周的才子却也是习惯了他的这幅模样,只是哈哈的笑了一笑,也并没有嘲笑的意思。 “朱兄,你就赶紧的念吧,别叫大人等急了。” “那朱某可就献丑了。” 这朱姓大汉学着才子摇头晃脑的念出了他的诗词,正是因为他这有些魁梧的身材与那些温文尔雅的才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模样便变得滑稽可笑,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玉玲珑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的嘴巴,轻轻的笑出了声,那亭下的才子就更是哈哈大笑。 “瓶中栽荷真为奇,缺水缺肥残叶稀。 闲翁把瓶耐思量,花苞不开啥道理。” 这家伙真当自己一点也不懂诗词啊,来了这么一首。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你下去吧...” 王县丞对着下首的朱某人说了一句,意思这首诗不用评了,你可以下去了,那家伙憨厚的笑了一笑,也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本来就是他活跃这诗会的气氛的,也是给这些个才子抛转引玉。 既然都上来了,怎么能不给个评论呢,显得我这主持也太不专业了。 “朱公子的诗虽然意境差了一点,押韵还可以...” 至少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能押上一点韵的。 玉玲珑又移过来了两步,把嘴巴凑近了赵就的耳朵,轻轻的说了一句。 “公子,这是一首打油诗。” 凑到我耳朵前面做什么,你这个女人,搞得现在我的耳朵还有一点酥痒。 我会不知道这是一首打油诗吗。 “朱兄,还不快谢过县令大人。” 那汉子又转过了身来,朝着赵就拱了拱手。 “朱某知道论才学比不上在这里坐着的各位,不过能得到县令大人的夸奖,还是很开心的,多谢大人。” 说完他也退了下去。 亭下的玉仙儿也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微微屈了一下右膝,也朝着众人行了一礼,一双明亮的眼睛朝着前面的赵就看了一眼。 至于坐在她不远处的许成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的爷爷许主薄让他不要再去想这个女子了,他也明白,无论怎么比他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县令大人,算了,他对王仙儿是有一些好感的。 “王家之女王仙儿也有一首诗词想请大人和诸位才子品鉴。” 王仙儿一出场倒是让这下面的才子倒吸了一口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这女子的才华有多高,而是对这个女子的事有一些耳闻,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会传的比较快的,说是王家的小姐对新来的县令大人有意,此刻她又站在了堂中,而上面正是那新来的县令大人。 玉玲珑又垫起了的脚尖,把嘴唇凑近了赵就的耳朵,再次轻声的说了一句: “这仙儿姑娘长得很漂亮啊。” 这家伙又凑近自己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赵就抬了抬手,伸出手指在耳朵那里饶了饶,玉玲珑说话的声音很轻,弄的自己的耳朵有点小痒。 随即又嗯哼了一声,这种事情我不懂,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身侧的王县丞也看了看县令大人的神色,发现哪家伙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这个新来的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让人琢磨不透,按理说也来了这叶县几日了,也就是招了一个师爷,断了一个案,其余也就不做什么事情。 自己这女儿也是的,这家伙是好看些,才华也是有点,嗯,关键是年纪轻轻就当了县令,日后一定是前途无量的。 若不是这样,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来这个诗会再丢人现眼的。 “仙儿姑娘,请吧。” “是,大人。” 玉仙儿为了这首诗可是想了好几日,她是知道自己父亲要在春分这一日请县令大人到这百花园诗会的,也就提前的做了一些准备,她的诗才不算好,若是在这百花园里直接就作诗,定是要闹笑话的,还好眼前这个大人出了一个荷花为题的题目,这样她也不会太难堪,荷花的诗词她做了准备了。 朱唇轻启,清脆如泉水般的声音响起了。 “十里荷塘不去赏,只闻画瓶一缕香。 来福来喜不相顾,轻搂怀中不相商。” 王仙儿的诗词已经念完了。 “好!” 带头说好的是那个长得有些魁梧的朱姓大汉,随着他这声好的响起,周围才响起了一片的叫好之声。 “仙儿这首诗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啊。” … 第七十二章 她是我内人 玉仙儿的瓜子脸上升起了一抹笑容,忍不住的抬起头了再看了上面的公子一眼,对着前面的赵就再次行了一礼。 “仙儿多谢大人夸奖。” 便也盈盈的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没想到这一场诗会就被自己这样蒙混过关了。 赵就说的大多都是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夸赞的话,却是让人的心里很舒适,很少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奖的,其实他说了一整个诗会也没有说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把每个人都给夸了一遍,目前看来这个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让人看出来自己有个几斤几两。 嗯,自己这个大才子还可以继续的装下去。 ... 到了最后王大人的这一方名砚也送了出去,还是许主薄家的孙子许成。 至于这个砚该归谁,只要看下面的气氛什么时候被调到高潮就是谁了,这都不用自己刻意的去判断。 约莫持续了一个上午,诗会终于结束了。 赵就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是一个大才子... 是你们都不知道的那一种。 王仙儿见赵就带着玉玲珑准备单独离开之后,也起了身主动的走到了赵就的跟前,其实王县丞这些人也是想邀请赵就一起游这个百花园的,赵就只是说了句随便看看就回去了,王县丞等人也没有勉强。 让我和一群才子游这百花园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况且赵就还带着玉玲珑,这么好占便宜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玉仙儿开心的在赵就跟前开心的说了一句,刚才得了眼前这个大才子的一句夸奖她的心里是乐开了花的,自己的才华并不怎么样,但是面前的这个人说自己的诗回味无穷呢。 看来我王仙儿也是有一点诗才。 “大人,不如让仙儿带着大人游一游这百花园吧,仙儿对着百花园已经很熟悉了。” 玉玲珑朝着王仙儿这边看了过来,那张普普通通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心里肯定是嫌弃这个王仙儿跑过来碍事的,今日好不容易出来和自家的公子花前月下,突然就跑出来一个搅局的,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不由得又把眼神看向了眼前的公子,嘴角上撇了撇,不知道公子会怎么回答。 “仙儿姑娘怎么不去跟着王大人他们一起游这园子,若是别人看到仙儿姑娘和我这个县令一起,怕是会有损姑娘的清誉。” 王仙儿又把头微微低下去了一点,不让人看到她脸上的神色。 “我与大人一样都喜欢清净,而且我觉得大人与他们不一样...” “我与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像今日大人对诗会上的每一个人都夸了一遍,都说文人相轻,大人确实对每个人都不吝夸赞,就足以说明大人的胸襟广阔。” 听到这里,赵就的嘴角也微微有点抽搐,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评论,当然我是不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的,王仙儿不过也是十八岁的年纪,事实上常年都是住在府里,接触到的外面的人事并不多,这王家又不是皇宫,不是一开始谁都是心机深沉,各种阴谋诡计,第一次看人都是看人的样貌的。 赵就这样年纪轻轻,又是玉树临风,还前程似锦,与这些叶县的才子们相比,自然是天壤之别。 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遐想,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玉玲珑把手伸了出来,抓住了赵就的胳膊,此刻她的脸一定是拉下来的,脸色极其不自然,隔着一层面具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那点醋意,这家伙吃自己的醋了。 “胸襟广阔...仙儿姑娘真是奇思妙想。” 王仙儿看见了赵就身旁那个普普通通的丫鬟手上的动作,觉得有些奇怪,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是要非常规矩的,这到了外面怎么能主动的搭上自己家主子的胳膊,想要勾引自己家的主子不能如此名目张胆,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大人,你这身侧的丫头是...” 若此刻她是赵就的妻子,就会直接的训斥下去了,不过这是眼前这位县令大人的家事,她也不好出口。 这个丫头这么普通的相貌,眼前的这位公子是看不上的吧,为什么这家伙搭上了他的胳膊,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呢。 身侧的公子淡淡的开口了。 “这是我内人...” 玉玲珑听到这句话,眼睛里散发出了一些神采,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一勾。 王仙儿手里紧紧的抓着一个荷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唰的一下脸就红了下来,一下子就跑了出去。 太丢人了。 哎... 赵就轻轻的叹出了一口气。 “公子,你叹什么气,要不你再去把那仙儿姑娘追回来...” 自己还是皇帝的女婿呢,这个还没有说出来,长痛不如短痛,那个玉仙儿姑娘大底也是对自己有一些好感吧,过些日子自然也就过去了。 “走吧,小娘子,随我游一游这百花园吧。” “噗...” 玉玲珑开心的笑了一笑。 这声小娘子叫的自己心里好舒坦。 王家。 王仙儿把自己紧紧的关在了小房间里,任凭门外的王县丞怎么敲门都不开,在她心里实际上是羞耻大于伤心,没想到自己主动去喜欢一个人居然是有妻子的,话说这么一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居然娶了一个如此普普通通的女子,以至于自己一直都把她当成了一个丫头。 “仙儿,快开门,我好让丫鬟把饭食给你送进去。” 王县丞敲了敲门,他也大底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新来的县令大人看不上自己家的仙儿,这个县令大人真是不长眼,我家的仙儿这么漂亮,你也看不上。 “我不吃,让我静一静。” “小姐从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什么都不吃,会不会出什么事。” 太羞耻了... 这县里的才子都知道自己对新来的县令大人有意,结果居然是这样... 不敢出去见人了。 “我就说让你找个县里的好人家,你不听,非要去攀那高枝。” 王成才的话听到玉仙儿的心里就像刀子一样,令她羞愤无比。 “你给我滚!” “闭嘴!” 王县丞也呵斥了一声,这个局面他也有一半的功劳。 “得,我不说了。” 王成才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第七十三章 赌徒 赵就一行四人来到了一个小村落,听周仕成的说法这个村子里有一个赌博成性的赌徒,便让人带着来了这个村落,没想到一进村口,就看到一个男子手上拿着一点首饰神色匆忙的要走出村子。 那人见赵就的身上衣着有些华贵,上下的打量了一下,便让他去找村子里的那个卖鞋子的李婶,接着又匆匆忙忙的出了村子。 这个人有些奇怪... 这太阳都快下山了,还带着一些首饰出去做什么。 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去找什么李婶。 几个人又朝着村子里面走了进去。 一座小屋子前。 破旧的门半虚掩着,一名年纪约十五六岁的少女往外探了探了头,衣裳半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脸上的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门外的来人轻声的说了一句。 “客人...可是李婶介绍来的?” 门外的赵就劲直的走进了小屋子内。 靠近门口的地方是一张小小的梳妆台,旁边的窗户上还贴满了红色的福字剪纸,小屋子的正中间就是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点茶盏,里面则是一张小床,床上放着的是还有些凌乱的被子。 接待他的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女。 “几岁了?” 少女顺手关上了门,听到客人的问话,略带紧张的回答了一句。 “十六...” “我...我叫怜儿。” 才十六岁的年纪... 怜儿伸出了手作势要帮进来的客人解下身上的衣裳,却被赵就一把把手腕翻了过来,她的玉手之上是一片红色的淤青,怜儿急忙神情紧张的解释道: “手上只是一点淤伤,不是那种病,床单每天都会换...” 身侧的公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大片的淤血加旧伤,竟然只涂上一点锅灰,再过几天就不是长红点这么简单了。” 说着便在身上拿出了一个药瓶子,将里面的药粉撒在了少女的胳膊之上,这种常用的东西他经常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旁边的怜儿姑娘声音逐渐弱不可闻,还没有人关心过她手上的伤势。 那些人都是... “没...没关系。” “我习惯了。” 赵就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随意的走了走,他是听说有一个赌博成性的男子住在这里,便过来了,现在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状况。 “家里就你一个人,你丈夫呢?” 玲儿往里面走了走收拾起了床上凌乱的被子,才十六岁的年纪,身材有一些娇小,脸上有一点白净,说话的声音很轻,怕得罪了眼前的客人。 “我丈夫每天都要出去做事,每天都回来的很晚。” 每天都出去做事,每天都回来的很晚。 赵就略微的想了想,村口的那个男子... “那他从来都不会撞见你做这种事...” 在自己的家里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自己的丈夫从来的撞不到呢。 “客人要是担心,换个地方也可以。” 说完侧过头朝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公子笑了笑,拢了拢耳朵旁边的秀发。 “不如你去赌场陪我玩两把。” 怜儿的脸上微微的惊讶了一下,接着又有些紧张的回答了来人的话。 “不...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你刚才还说可以换个地方。” “我在进村的时候,就有一个人跑过来搭话,还说可以带我去找李婶,你们村子那个卖鞋子的李婶,接着他又跑出了村。” 赵就已经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啊...” 正在床上收拾的怜儿张大了嘴巴。 看来跑出村口的那个男子就是这个叫怜儿的女子的丈夫了,赌博成性,好好的一个家弄成了这样,这个怜儿姑娘看起来很漂亮。 赵就又走了回来坐在了凳子上。 “客人...” 那个怜儿姑娘准备解下身上的衣裳。 “不必了,帮我沏一壶茶就好。” 周仕成,玉玲珑和赵无笙三个人站在了村子的门口,赵就让他们在村口小店这里等着,他们也就没有进去。 “公子进去了吗?” “进去了。” 那个让赵就去找李婶的男子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去的时候带了一些首饰,回来的时候手上又是空空如也,脸上有一点淤青,还有一点懊悔之色。 小屋子里。 桌子上是已经做好的饭菜。 进了屋子之后,男子拿起了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玲儿换了一身新的衣裳,给他的碗里又夹了一点菜。 刚吃了几口饭,男子便底下了头,跪在了怜儿的跟前。 “我再也不赌了,我发誓。” “等我把钱还上了,我们就能像以前一样生活了。” 这次带出去的首饰又被他给输光了。 怜儿只是微微的侧过了头,有些白稚的小脸之上没有什么表情。 接着又往自己丈夫的碗里夹了夹菜。 那男子又拿起了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快吃吧,啊...” 男子吃完之后又拿起了那个梳妆台前的首饰仅剩的首饰又准备出门。 “等我把钱都赢回来,我就再也不赌了。” 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怜儿的眼睛里含着一点泪水。 待他出了小屋门口,从昏暗视线中走出来的公子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本想就在屋里面等候这个叫怜儿的丈夫,看着在自己身侧安安静静的怜儿姑娘,还是走出了小屋子的门口,留给这个十六岁的少女一丝尊严。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见来人是在村口遇到的那位公子,还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他这是要做什么,在村口的时候也是看这个公子身上穿着绫罗绸缎,便想着带着他去找一找李婶。 “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男子的语气稍稍的变得有些厌烦,他还着急的去赌场赢回他刚刚输掉的首饰。 “你还没有输够...” “那又关你什么事?” 赵就并没有理会这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语气。 “我有一个办法能帮你赢回银子,只要你以后跟怜儿姑娘好好过日子,我就不追究了。” 那个怜儿姑娘对这个男子还有一点感情,自己也尊重她的选择,事后把这个家伙扔到自己的监狱里去面壁思过去吧,让他清净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戒掉他的毒瘾。 男子的眼睛里有了一点神采,虽然眼前的这个男子有些多管闲事,不过若是他能帮自己赢回银子… 于是又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个叶县里唯一一个能帮你的人。” 第七十四章 赵无笙上赌场 夜已深。 那座赌坊里面还点着温亮的烛火,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混合在一起的嘈杂声,调笑声。 “是这里吗?” 这个怜儿的丈夫叫田小五,与她原先就是一个村的,本来家境有些殷实,自从田小七染了毒瘾之后,家境每况愈下,以至于到了现在的这一步田地。 田小七听到旁边公子的问话,赶紧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里...” 赵无笙侧过头来示意了一下让这个叫田小五的家伙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赌坊的门是关着的,田小七上前去敲了敲门,就有一壮汉从里面露出头来。 见到是田小七,还露出一点鄙夷的神色,这个田小七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靠卖老婆的身子来这个赌坊赌钱。 “田小七,带银子了吗?” “带了,带了...” 田小七拉把手伸进了衣服,从里面掏出了一点首饰,这个时候的衣服是没有扣子的,全靠腰间的一根带子绑着。 那壮汉看了看,接着又打量了一下他那身后的来人。 “嗯,你后面的那人是谁?” “那人是我远来的表弟,也想来这里玩两把试试。” 汉子皱了皱眉,他没有听过这田小七还有一个表弟。 “你田小七的这幅德行,还有一个穿这么好的衣裳的表弟。” 赵无笙身上穿的衣裳也很华贵,脱了去当铺典当都典当个几十两的银子。 “我田小七以前也是个富户,有一个这样的表弟怎么了...” “进来吧。” 汉子只是打量了一眼,便让他们两都进去了,有一个冤大头来挨宰,那也是他们乐意见到的事情。 田小七和赵无笙一前一后的走进了赌坊。 围在几个小桌子前的是一群光着膀子的汉子,还有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裤头站在凳子上,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小巷子里的女人,脸上的妆容化的很鲜艳,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玉腿踩在凳子上,露出了里面的一缕春光。 跟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一起大喊: “大,大,大!” 作为赌博的用具,骰子一定是使用率最高的一种。 在古代的赌场中,光是使用骰子进行的赌博方式就有几十种。除此之外,就是牌九这种骨牌了。现代也有牌九,只是和古代的游戏规则不太一样了。 站在桌子后面的是赌场的荷官,他只是负责发牌或者摇骰子等操作,但是不能参与赌博的。 荷官摇色子的手停了下来,看着这些人的紧张表情,掀开了他手里的蛊。 “一,二,三。六点小...” “草,又是小!” 荷官把桌子上的银子都划到了他的身边,接着又摇起了手里的筛子。 “大,还是小!” “买定离手!” 他又装模作样的摇了摇蛊,接着放在了桌子上。 “买小!” 那个鲜艳的女子拔下了头上的钗子,放在了小的位置上。 桌子上的人大部分也都买起了小。 田小七从这些人里面挤了进来。 “等下,我买大!” “田小七又来了,又把卖老婆的钱拿过来赌了。” 田小七听到这句话,神色有些变化,咬了咬牙把带来的首饰拿出了一点放在了大的位置上。 荷官又把手放在了蛊上,随着他按下上面的机关,里面的筛子又转了一下。 “三个二,围骰,大小通杀。” 这两把赢了之后,他会放一点水,让这些人赢一点回去。 赵无笙看见了荷官手上的动作,也拿出了几百两的银子,放在了赌桌之上。 荷官一见是一个冤大头,立马和颜悦色的说了一句。 “这位兄弟,押大还是押小。” “等下,我要验一验你的蛊。” 荷官听到对面公子的这一句话,立马用袖子遮住了身前的蛊,轻轻一划,桌子下面就有人接住了掉下来的蛊,接着不露声色的把藏在袖子里的蛊放在了桌子上。 “公子,你还要验吗?” “蛊里面的骰子我可以看一看吗?” 骰子里面还可以放上一些东西,根据骰子不同方位的重量不同,还可以轻松的: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那荷官又动了一下蛊下面的盘子上的机关,里面的筛子又里面换上了正常的筛子。 赵无笙假装接过荷官的筛子,在手上掂了掂。 “嗯,可以把你底下的那个盘子拿走嘛。” 你摇个骰子又不用盘子。 荷官听到这句话就明白眼前的这个公子看出了自己的路数,额头之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 凭借自己多年的赌博经验那也可以稳赚不赔。 他把桌子上的盘子放到了一旁,接着对这个扔了几百两在桌子上的富贵公子说了一句。 “公子,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开始吧。” 荷官又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蛊摇了起来。 赵无笙只是略微的看了一眼,他用耳朵可以听出来里面的点数,练武的人特别是像他这样的高手,自然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是必不可少的。 蛊里面的骰子停了下来,虽然他也可以用剑气来让里面的骰子转动,获得自己想要的点数,能听出来也就不必再作弊了。 “买大还是买小!” “我买十五点大。” 赵无笙从小袋子里面取出了二十两银子扔在了十五点的位置,这桌子上的银子也就几十两,他一个人就扔了二十两,而且押的还是点数,赔率要大上不少。 “我也买大!” 田小七见状也把剩下的一点首饰押在大的那个地方,还有那个打扮的很鲜艳的女子,看了一眼这个气定神闲的公子,眼睛朝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接着媚笑了一下。 “小兄弟,我也信你一次,我也买大!” 接着她把手上的玉镯脱了下来,押在大的位置上。 荷官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蛊里的点数的,握着蛊的手迟迟不敢开,因为他知道里面的点数正是十五点。 “快开啊,这么墨迹做什么!” 这一开光这一局就要陪上几百两的银子。 “快开!” 那个穿着红色裤头的壮汉拍了一拍桌子吼了一声。 荷官才慢慢的掀开了手上的蛊。 里面的点数是四五六,正好是十五。 这一局几百两银子出去了。 “小兄弟真是福星啊...” “接着摇。” 这些个五大三粗见赢上了一局,便让桌子后面的荷官接着摇了起来。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跟着这位看起来气定神闲的公子下了起来。 一名赌坊小厮神色紧张的跑到了赌坊二楼。 “东家,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 “是什么人敢到我博坊来砸场子!” “急什么!在这叶县的地界还能逃出去不成。” 在这满脸横肉男子身侧的是一个衣裳华贵的男子,他从二楼已经看到了楼下的状况。 第七十五章 赌场的命案 赌坊附近的小巷子里,赵无笙手上拿着一包银子,约有万两左右,田小七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公子...你太厉害了,每次都赢,把那荷官输的脸的青了。” 田小七赔着一脸笑的跟在赵无笙的后面,这是他第一次从赌场里赢上这么多钱,自从第一次赢了一点之后他后面就没有赢过了。 赵无笙并没有搭理这个跟自己赔着笑的小七的话,而是继续的往前走着。 他们穿过的小巷地上有车轮子碾压过的痕迹,若是的仔细的看一看地面上还有未曾褪去的血迹。 “公子...” 突然走在前面的赵无笙停了下来。 田小七见眼前的公子停了下来,这里很偏僻,离回去他那个小村落约莫还有半个时辰的距离,况且他们身上还带着许多的银子。 若是这里蹦出几个劫财的可就不好看了。 “公子…比地不宜久留。” “现在钱你也赢回来了,公子说的话你没忘吧。” 赵无笙操心的并不是身上的这点银两。 在赵无笙的身后跟着的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还有一辆马车在他们前面的那个转角处等着。 “大人说的话小人不敢忘,小人以后绝对不敢赌了。” “真的?” 赵无笙的眼里掠过一抹寒光,右手放在了剑鞘之上。 身上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又与刚才判若两人。 “公子,我...我是真的不敢赌了。” 田小七以为身边的这公子要对他做什么事情,双腿有些发软,若是眼前的这公子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要了他的命,那他这个田小七也就变成了孤魂野鬼。 从前面阴影处走出来的是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大刀,用红布把手缠在了刀上,以免在打斗过程中大刀脱手,他的身后跟着几个赌场的随从。 “博坊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兄弟你要砸场子来错地方了。” “你们博坊都是在这里杀人的吗?” 赵无笙面对这些满脸横肉的男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田小七腿软的跪倒在了地上,原来赢了钱也走不出这里。 “算上你是第十三个了...” “哦,原来已经有十三个了,看来公子还算漏了一个。” “十二条人命?” “算上你,十三个。”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拿着刀朝着赵无笙笔直的劈了下来,见一击未中,又把刀给横了过来,冷冽的刀光在夜里有一点显眼,若是看过去,很有可能被这刀光晃过自己的眼睛,大刀朝着赵无笙的脖颈笔直的划了过去。 若是划破眼前这个白净公子的脖颈,那血液就会如喷泉一样喷洒而出。 赵无笙只是微微的退了一步,避过了眼前的这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的刀锋,见这一击也没中,那汉子又朝着赵无笙斜斜的劈了下来,动作一气呵成。 赵无笙这才用右手拿起了剑鞘,挡住了眼前这个汉子劈下来的大刀,然后寻了一个空档,用左手打在了这个五大三粗汉子的胸膛之上,把他打飞了出去。 这是个硬擦子。 “兄弟们,一起上。” 汉子见自己不是对手,立马让身边的几个随从也一起上来。 几个人朝着赵无笙围了上来,田小七摊倒在了另外一侧,不敢有所动作,刚刚他想站起来逃跑的时候,赵无笙的剑鞘朝着他飞了过来笔直的射进了离他只有一厘米的墙面之中,此刻他又摊到在了地面之上。 眼前的这个公子看起来是个高手,在叶县里面这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高手,于是他的刀朝着赵无笙的腿横扫了过去,那跟在他身侧的几个人朝着他劈了下来。 锁死这个白净公子的躲避路线。 赵无笙抬起了腿,在空中来了一个回旋踢,把那几个朝着他劈过来的汉子踢飞了出去,落地之时又把剑横在了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的脖颈之上。 被踢中胸膛倒飞出去的几个汉子捂住了胸膛,这一脚不重也不轻,就是把他们疼的在地上爬不起来。 “今天是遇到硬点字了,兄弟今天你从博坊里赢的银子你拿走,以后只要不再来博坊,我们也不会去找你麻烦。” “你说你们害了有十二条人命,都是在这里杀的吗?” 汉子听到这句话,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眼前的这个公子难道来这赌坊并不是为了银子。 他那个包里的银子已经有过万两了,放在哪里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好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他已经觉察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了,但现在已经有些晚了,若是出卖了那个看起来有些和善的东家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在这叶县之中他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汉子闭上了眼睛,还当真是不怕死吗?还是试探一下自己,公子让自己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而是把他们带回去审问,刚好这条偏僻的小巷的拐角处有一辆这些人的马车。 “田小七,去前面拐角处的马车里拿绳子下来,你要是敢逃跑...” “是,公子。” 摊到在地面之上的田小七这才回过神来,这公子怎么知道这条小巷前面的拐角处有一驾马车呢,于是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越过了这些还躺在地上的众人,朝着前面的拐角处走了过来。 “你想做什么?” 满脸横肉的汉子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前面拐角处有一驾马车,不过听到他要自己这些人绑起来,把我们绑起来做什么,是官府的人? 不是吧,官府里的人他大多都见过,也没有见过这个一号厉害的人物。 “想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田小七又踉踉跄跄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手里面拿着几根绳子。 县衙的大牢之中。 这里来了几个人犯,且不说他们欲刺杀赵府的侍卫,这已经是死罪了,就光他们身上的那十二条人命就该是万死不辞了。 田小七也被赵无笙扔进了大牢,说是犯了赌博罪,赵无笙走的时候特地交代了一下牢头,说这是县令大人要提审的重犯,让他千万要看紧了。 田小七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牢,从在赌坊赢钱的时候的兴奋,再到刚才受到了那些挥舞着大刀满脸横肉的惊吓,现在又被那个白净的公子扔进了这座阴暗的大牢。 那公子走的时候还没有告诉自己要关自己多少天。 他的身侧是一个头发乱糟糟,浑身散发出臭味的男子,地上只有一点茅草,还有一点湿了,还有一只蟑螂朝着他爬了过来,那老头子傻笑着捉住了地上的蟑螂扔进了自己的口中。 一名狱卒匆忙的从地牢里跑了出去... 第七十六章 一夜惊心 是夜。 王家门口。 史典吏敲了敲门,来的时候比较匆忙,身上的衣裳不整。 府内传来了一道打哈欠的声音。 “谁啊,这么晚了,来王家做什么?” 门内的管事打开了王家的大门,看到站在门口一脸愁容的史典吏,立马问了一句: “史大人,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史典吏常来王县丞这里拜访,与王家又是姻亲,这些下人和他自然是相熟的。 “我有要事要找王大人。” 史典吏的声音很急,那管事往外探头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无人,便说了一句: “快进来说话。” 都已经过了夜里子时了,王家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偌大的一个府邸也就只留下了一两个守夜的。 王县丞的房间里亮起了灯火,丫鬟正在帮他穿身上的衣裳。 旁边站在的是管事。 “这么晚了,他来这里有什么事?” “史大人说有要事要找老爷,我把他迎到了大堂里面,让他在那里等候。” “嗯…” 王县丞喝了一口茶水漱了漱口,接着吐在旁边丫头那着的盆里,起了身,走出了房门。 比时正是夜里丑时。 大堂里。 史典吏手里拿着一杯刚倒下去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又吐了出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接就喝了那刚烧热的茶水,此刻嘴唇之上还是麻麻的感觉。 一见王县丞从里面披了一件披风从里面走了出来,立马站起来说了一句。 “姐夫…出大事了。” “慌什么!坐下来慢慢说。” 王县丞皱了皱眉,这个史典吏做了这么多年官,还不得其中的三味,别看他这五大三粗的模样,遇到点事便慌了手脚。 好的地方是听自己的话,对自己忠诚。 待史典吏重新坐回椅子上之后,他便开口问了一句: “这么晚到这里来,找我有什么事?” 史典吏又要从位置上站起来,王县丞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又做了下去,这点东西他还是看的懂。 “之前不是我那大哥在南城那边开了一个赌场吗?今天夜里县令大人的手下突然去了我大哥开的那个赌场,而且还赢上了不少的银子…” 史典吏顿了顿,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没有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估计还在心里面考量要不要把事情都和盘托出,其实王县丞也是不大清楚他原来做的那些勾当的。 他的心里还在犹豫。 “然后呢?” 史典吏咬了咬牙,现在已经出事了,只能来向自己的这个姐夫求助了。 “然后我那兄弟派出人,准备把县令大人的手下劫杀在半路上,结果那些人全部都被县令大人抓进了地牢。” 王县丞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混账!”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们,让你们不要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你们偏不听。” 王家的产业遍布整个叶县,他是没有必要再去做这样的事情的,这样的东西很容易落下把柄。 “姐夫,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帮忙拿一个主意,若是明日县令大人开了堂,就来不及了…” 史典吏有些着急了,关在牢房里的那些个家伙也不知道靠不靠的住,自己那个兄弟总是拍着胸脯跟自己说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些年自己也收了他们不少银子。 若是在堂上把自己供出来,那后果不敢设想。 “你们身上有几条人命?” 史典吏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个数字。 “三…三条。” 王县丞拍了拍桌子,一见这家伙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说了慌。 “说实话!” “十二条…” “混账!” 王县丞又怒不可抑的朝着史典吏吼了一句,这件事大人,这个笨蛋事到临头了才找到自己这里来。 若是明天史典吏被供出来,这个家伙的小命不一定保的住。 这个史典吏帮自己做了不少的事,若是被县令大人抓住,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王县丞着急的在大堂里来回的走了几步。 “事不宜迟,你赶紧去一趟地牢,让他们把嘴巴闭紧,知道吗?” 这新来的县令大人真的是太突然了,直接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日一早,我再去县衙探一探县令大人的口风。” 史典吏又急忙的朝着地牢方向疾驰而去。 一处废弃的荒林里。 循着那马车碾过的痕迹往前走是一处废弃的荒林。 走到这里之后车轮子的痕迹就不见了。 那些人应该是把人杀人之后,由一个人驾着马车,把尸体运到这一片荒林,就地掩埋。 “找到了吗?” 县衙的衙役对着这周围的土踩了又踩,就是十几天前发生的命案,那时自己还没有到叶县县衙。 挖过的土再回填回去较原先的土一定是松一些的,就算是有夯实过,与原土的差别依然会很大。 “大人,找到了吗?” 衙役用手在地面上摸了摸,这一处与周围的原土有较大的差别。 “挖…” 赵就在卷宗室查阅卷宗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种无缘无故的失踪案件,就觉得有些蹊跷,并让周仕成对这些人都做了一个调查。 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在南城的博坊里赌钱。 这个博坊竟然敢胆大包天至此,不仅谋财还害命。 是什么人可以把一桩桩的杀人案当成失踪案处理。 这背后的蹊跷… “大人,尸体挖出来了。” “仵作验过了吗?” 仵作对着死者的脖子上看了看了,又脱下了他身上已经烂掉了的衣服,用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大腿等各处。 “大人,此人身高约为七尺,脸上血肉模糊,脖子上有刀划过的痕迹,另外肩膀上有颗痣。” 七尺大概是162厘米,这个时候一尺大概是23.3里米。 “右腿曾经被打断过,有骨折的迹象,左侧膝盖上有胎记,此人定是丁访无疑。” 十几天前失踪的人口正是埋在这里的死者丁访,回去再拿着那个满脸横肉汉子的刀口一对。 铁证如山。 “把尸体带回去吧。” “是,大人…” 县衙的大牢里。 史典吏丝毫不顾牢头的劝阻,来到了那个满脸横肉男子的牢房里。 盯着那个坐在那里闭目养身的汉子说了一句。 “明日,若是县令大人提审你,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却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大人是怕我把你供出来吗?” “哼,谅你也不敢,我知道你的妻子和儿子在哪里里。” 那汉子的脸上才微微有些动容。 时间不多,史典吏又接着说了起来。 “这个罪责,你一个人扛下来,无论县令大人怎么问,就说是你自己杀的,与其他人无干,听说了吗?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妻子和儿子。” 惊心动魄的一夜即将过去了,天色也即将破晓。 第七十七章 迅雷之势 此事当迅雷不及掩耳... 周仕成的话还在赵就的耳边回响,整个计划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是经历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此刻天才刚微微亮。 县衙内院里的那三个女人还在房间里睡觉,在那座废弃的荒林挖出的尸体也有几个衙役搬回了县衙之内。 赵就与周仕成,赵无笙三人已经忙了整整一夜。 县衙外堂,赵无笙已经把县里的捕头集结好了,准备领着他们去赌坊。 赵就看了身侧的周仕成一眼。 “先生,你说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 周仕成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不会,大人是一县父母官,为民除害是应当的事,史典吏虽然重要,但也不是非不可弃之子,王家当不会狗急跳墙。” 王家会不会为了一个史典吏与自己鱼死网破,应该不会,若是一个一般的县令在叶县最多也就待个三年的时间,最多这三年里他们什么事都不干,不让自己抓住什么把柄,不至于冒个抄家灭族的风险与自己鱼死网破。 两个人就在县衙大堂这里朝着县衙的门口望了望,目送赵无笙带着一队捕快出了县衙。 博坊门口。 此刻大街上还是冷冷清清的。 赌坊的门还是紧紧的关着,这个赌坊一般在晚上的时候比较热闹,这快天亮了,里面的人都基本上散去了,所以里面只是传来了零零散散的几声哈欠之声。 赵无笙上前敲了敲赌场的门。 见里面没有什么反应,敲门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还是昨夜开门的那个汉子,此刻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却是有些不耐烦。 “赌坊现在不营业,要赌的话下午再来。” 赵无笙却是没有理会,继续敲起了赌坊的大门。 “谁啊!” 那汉子的不耐烦更甚,谁一大早的来赌坊闹事,是不是嫌活的不耐烦了,于是径直的准备出去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顿。 “敲什么敲,你谁啊!” 当他打开了大门见到的是昨天晚上田小七带来的那公子,他还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赢了很多银子,带着一大包的银子出了这赌坊的大门,看的他都有点眼馋。 “你不是那田小七的远房表弟吗,赌坊现在不营业,晚上再来...” 这汉子是在赌坊里看门的小厮,这赌坊里是赢是输也不关他的事,他只管在这里看着赌坊的大门,每个月领上东家给的几钱银子。 “进去。” 赵无笙挥了挥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捕快和他一起进这个赌坊。 见眼前这男子径直的闯了进来,守门的汉子这才睁大了眼睛看见了他身后的一群衙役。 接着又瘫坐在了地上。 “官差办案,闲人避让。” 一群捕快径直的闯进了赌坊。 上面的那个史典吏的大哥还在二楼的房间里睡觉,昨夜让那满脸横肉的男子出去之后,没多久他就睡了,在他想象里那个大汉会提着一包银子回到自己的赌坊,他也没有想到早上来这里的是一群捕快,而且这些捕快不是归自己那个弟弟管嘛,怎么也不该来自己的这个赌坊。 “去账房,把所有赌坊的账册都带出来。” 赵无笙差了身侧的几个捕快。 “是...” 听到外面到处走动的声音,这个看起来有些和善的中年男子才在梦中惊醒过来。 在迷糊中他还听到有账册这两个字。 账册? 糟糕,他这才慌忙的起了身。 县衙之内。 王县丞一大早就到了县衙。 赵就就坐在桌子之前,桌子上是从卷宗室里拿出来的卷宗,此时就坐在那里翻看卷宗。 王县丞已经来到了赵就办差的地方,昨天晚上他没有睡好,脸上还带着一点苍白,见县令大人正坐在桌子前翻看什么东西,于是便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大人,我听说昨夜大人手下的侍卫被一群江湖人士劫杀,不知道有没有出事?” 眼前的这个王县丞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今天早上这么早来找他有什么事。 赵就也没有感到惊讶,牢房里有他们的人他也不奇怪,毕竟在叶县里经营了多年,此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哦,王大人的消息这么快,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今天早上就知道了。” 面对县令大人的疑问他也不慌,随便的找了一个理由说道: “我也是早上来县衙这里听到衙役说的。” “今天早上王县丞起的特别早啊。” 这王县丞平时都是快到时间了才到县衙,今日倒是一大早就来了。赵就也没有问王县丞是听哪个衙役说的,问了也没有什么用。 “昨天晚上睡的早,今天早上就起的早了一些。” 赵就把卷宗卷了起来,抬起了头,直视着眼前这个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小心翼翼的王县丞,突然笑了一笑。 “我是说笑的,王大人不要在意,王大人怎么知道那是一群江湖人士。” 自己也没跟那些个衙役说过那些人是江湖人士,而且还是直接就关进了牢房,谁也没有来的及见到。 “我也是听说那为首的凶徒甚是凶狠,所以猜测是江湖人士罢了。” “王大人猜的不错,确实是江湖人士。” 王县丞也抬起了头看了赵就一眼,沉默了一下,接着又说了一句。 “不过是几个江湖人士,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物,大人直接就判了就是了。” 直接判? 这王县丞是什么意思,说这么一句话是想自己现在就收手吗。 “直接判?怕是不大合适吧” “大人…” 他正要说的下一句话却是被急匆匆走进来的赵无笙给打断了。 王县丞见状心里咯噔了一下,形势看起来不大妙,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这个人应该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去赌坊赌钱的公子吧。 “公子...” 赵无笙看了一眼站在这里的王县丞,只是说了一句公子,接下来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没事,王县丞不是外人。” “博坊已经查抄好了,所有账册都带回来了。” “好...” 博坊已经被查抄了? 这县令大人的动作也太快了。 王县丞那有点苍白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了,他本想等会差人去赌坊那边让他们把证据都销毁掉,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县令大人出手这么快。 看来史典吏那个蠢才是保不住了,一会在县衙的大堂上让他不要乱说话,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王县丞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属下告退。” 王县丞朝着赵就拱了拱手,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县衙的大门。 第七十八章 升堂问案 县衙大堂里。 一干人犯都已经被带上来了。 两侧是拿着大板站在那里的衙役。 若是哪个家伙犯了事,那板子抽在屁股上可是会把你打的生疼。 赵就走了进来,此刻端做在县衙的大堂之上,他的旁边就是新来的师爷周仕成。 随着威武一声的响起。 开堂了。 堂下跪着的那满脸横肉的男子叫朱大有,是史典吏的哥哥史得全请来赌坊镇场子的江湖人士,常年耍着一把大刀。 “朱大有,你在景泰十七年三月六号这一日在博坊附近临水街上杀死了南城中一名破落户丁访,你可知罪?” 朱大有平静的跪在下面,早上只有他被捕快从大牢里提了出来,其余的几个从犯依旧留在了大牢里。 只要他定了罪,另外几个家伙也就跑不了。 县令大人问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色也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大人,可有证据?” “把丁访的尸体带上来。” 丁访的尸体早早的就放在了堂外。 只不过样貌模糊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听到县令大人的话,衙役赶紧把那堂外的尸体搬到了堂上。 赵就便接着说了: “这尸体虽然面容已毁,但是他左膝盖上有胎记,右肩膀上有痣,身高约七尺,死亡时间与丁访失踪时间相近”。 “所以此人便是丁访。” 丁访原先也是城里的一个富户,上博坊染上毒瘾之后才变成了一名破落户。 虽然他的面容已经毁了,还好还能通过其他的东西来证明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丁访。 “脖子上的伤口与你所用的这把大刀吻合,另外他的胸口有一个掌印,你应该是一掌把丁访打飞了出去,接着一刀划过了他的脖颈。” 朱大有的刀作为证物也放在了堂上。 “需要验一下这个手印是不是你的吗?” 只要这个把朱大有的手往丁访尸体上一贴,就知道这个手印是不是他的了,再加上这把大刀,已经是铁证如山。 堂下的朱大有也不觉得奇怪,县令大人把那尸体放在堂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死罪已经跑不了,不过他是在江湖上吃刀口舔血这碗饭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不用验了,人就是我杀的。” “景泰九年刘全,景泰十一年张继高…” “大人也不用念了,我认,全是我杀的,把供状给我,我直接签字画押。” 杀了一个和杀了十个没有区别,都是个死,朱大有二话不说都认了下来。 史典吏也站在了堂下,朝着朱大有看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只有在堂下坐在椅子上的王县丞手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朱大有,此刻你若是如实招来,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你是受谁指使的?” 听到这句话,朱大有的语气比刚才又强上了一些,他的心里终究是有一点牵挂的。 这个时代其实对于全尸还是蛮看重的,可以入土为安,他的死罪已经不可避免,其实留一个全尸也不错。 但是他还有妻子和孩子… “这些人都是我一个人所杀,无人指使,与任何人无关,大人还不判我的罪,更待何时…” 史典吏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果然讲义气,按照江湖规矩到时候他也不会亏待他的妻子和儿子。 “把史得全带上堂来。” 史典吏的哥哥史得全一早就被赵无笙绑来了县衙,史典吏一见是自己的哥哥连忙使眼色让他不要乱说话。 许主薄的表情是更加的耐人寻味了,眼睛闭着,也不开口说话,这会看起来是真的像睡着了一般。 史得全,你认识身前的此人吗?” 史典吏连忙使了使眼色,史得全会意。 “不认识…” “那朱大有,你可认识你身前的此人?” “不认识…” 赵就拿起了手上的惊堂木,拍在了身前的桌子之上,把堂下的人一惊。 这惊堂木果然好使。 “大胆!在这公堂之上竟敢公然欺骗本官。” “来人,将这两人拉下去…” 这两个人竟敢在自己面前公然的胡说八道。 “大人,且慢…” 史典吏连忙站了出来,这县令大人是要上刑了,不由得硬着头皮制止了眼前的大人,以往他们也经常打板子,不过打板子也要分对象,堂下跪着的可是自己的哥哥。 这个时候可是要和县令大人讲讲道理了。 “大人,这两人本就互不相识,何来欺骗大人这一说,大人,这板子…” 还说不认识… 赵就的手上不知不觉的就多上了一张契书,让史典吏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契书打开了,赵就的声音响起来了。 “景泰年八月二十一号,我史得全聘用朱大有微我博坊打手…” “上面还有两人的手印,要不要对一下。” “朱大有,你杀人,是不是受史得全指使,还不从实招来!” 赵就顺势这一喝让堂下这两人一哆嗦,慌了一下手脚。 史典吏的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王县丞坐不住了,也站了起来。 “既然朱大有是博坊的打手,那史得全自然脱不了关系,案情已经清楚了,史得全纵容手下朱大有杀人谋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再不出来这堂上几个人怕是都要认罪了。 王县丞是想自己这个县令就到此为止不要追究了吗,许主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王县丞见赵就朝着他看了过去便又底下了头,朝着堂上的县令大人拱了拱手。 “王县丞,你怎么知道是纵容而不是指使呢?” “这史得全的脾性我知道,平时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敢指使别人杀人呢。” “对对对…我这哥哥性子弱的很,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王县丞也不知道县令大人手里还有什么证据,此刻也知道硬着头皮上了。 那史得全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立马朝着身前的朱大有骂了起来。 “朱大有,亏的我平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竟然背着我去杀人。” 朱大有此刻也只是咬了咬牙,任凭身边这个相处了多年的东家漫骂。 赵就看着这堂下的三人。 这个王县丞… 原本看他是个人才,自己还在思索是直接扳倒王家,还是收掉他的大部分势力归于己用。 若是之后这家伙表现的好,自己还有可能重用于他。 目前来看这样的人不能用。 “把证据拿来…” 赵无笙把一张绢纸递给了赵就,上面郝然是四个大字。 “杀周继成” … 第七十九章 老道人 清晨的微风徐来,温度正好。 半睡半醒之间的小桃丫头翻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大早。 三个人站在了院子里,赵无笙挥了一挥衣袖,身上穿着一身新做的衣裳。 “这袖子太大了…要是使起剑来不方便。” 赵就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了一句。 “站好,把手伸直,再看一看。” 赵无笙只是伸开了自己的手臂,让衣裳随着自己的身长舒展开来,好让身边这两位看清楚这衣服是合身还是不合身。 这些个服饰本来就是袖子宽大的,与练武之人所穿的紧身袍有大不同,赵无笙不习惯也正常。 “还不错…” 除去脸上没什么表情之外,这赵无笙也是一个偏偏佳公子。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来,笑一笑。” 衣裳大体上还不错,就是这家伙一直板着个脸,不知道是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无笙的脸上挤了挤,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不大自然的笑容。 “算了…” 玉玲珑笑了笑。 “我觉得无笙穿起这衣裳倒是挺合适的。” 接着他朝着赵无笙穿着的衣裳看了看,这件衣裳是照着赵无笙的体型做的。 “是挺合适的…” 赵无笙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公子,语气里面夹杂一点不自信。 “公子,我来做这个典吏合适吗?” 前两日在公堂之上把史典吏收取博坊银子的事情给捅了出来,包庇罪犯数罪并罚,把他送进了监狱之中。 这典吏的职位就空了出来,他是县令大人,有任命典吏的权利。 就让赵无笙暂时接替了典吏的位置。 “合适,怎么会不合适…” 小院响起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小荷丫头提着一小桶的水从小院子外走了进来,以往都是赵无笙来干这种粗活,今天赵无笙一大早就被叫他们这里来试衣服,所以这活就小荷丫头去干了。 小荷丫头气喘吁吁的把水放在了小院的石桌子上,衣服上的小袖子也有点湿了。 “公子,水打好了,都来洗漱吧。” … 风亭镇上。 在小镇的街道上围着一群人,这群人的中间是一个白净的小生,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子,这个小生像是旁边老道的弟子。 那老道的嘴里念念有词。 接着在桌子上的碗里抓了一把,撒了一把米撒在了躺在地上那人的身上。 “何方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那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嘴里吐了几口白沫,两只手不听的发抖,脑袋摇摇晃晃。 “各位,这就是圣米…” 旁边的小生像周围的观众解释了起来。 不多会,那道人又拿上一张符纸,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只是把手往虚空中一晃,那符纸便瞬间的烧了起来。 引的周围旁观的百姓一阵叫好之声。 接着他把符纸塞进了桌子上装着水的碗里,这符纸张竟然能在水里烧尽。 接着又念念有词了起来。 “大胆妖孽,本座本念你修行不易,遇放你一条生路,已是几次手下留情,你却不肯离去,莫怪本座心狠手辣了。” 紧接着他把桌子的碗拿了起来,又用左手按住躺在地上年轻人的下鄂,把水从他的嘴巴灌了下去。 刚刚又没了动静的年轻人突然站立了起来尖叫了一声。 把周围的百姓吓了一跳。 “各位这是圣水净身,任何妖物在圣水之下都会灰飞烟灭。” “好!” 那年轻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他便睁开了眼睛。 “我是谁,我在哪里?” … 在旁边的一个小摊子上,坐着三个年轻人,一身便装,桌子上是三碗面。 这里的地势稍微要高一点,下面发生了什么事都能尽收眼底,赵就转过头来对着旁边的赵无笙说了一句。 “无笙,那老道耍的杂技你看出来了吗?” 赵无笙看了看那老道,他是不屑于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的,所以便不屑的回了一句: “避人耳目,故弄玄虚而已。” “那你知道那张黄纸怎么自燃的吗?” 旁边的周仕成还以为县令大人不知道那老道的玩的技俩,笑了一笑,准备回答。 “大人…” “先生莫要说话,让无笙想一想。” 赵无笙又仔细的看了看那道士桌子上的符纸,那些符纸与正常的黄纸并无不同,为什么就能自燃呢。 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也没有想明白。 “公子,无笙不知道…” “你是要做官的人了,遇到事情的时候要多想想,这些个江湖技俩为什么能把这周围的百姓骗的团团转,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便认为这是鬼神之术。” 这张黄纸自燃了,在这些百姓的眼里看来便是鬼神之术。 “大人说的对…” 那站起来的年轻公子被在侧的百姓一提醒,说他是中邪了,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朝着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道长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头。 “多谢仙师的救命之恩。” 那道长摸了摸下巴的胡子,一脸和善的笑意。 “斩妖除魔,乃是本座份内之事。” “仙师好本事!” 人群之中又有一个一瘸一拐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这不是那隔壁村的张二狗吗?” “好像是,他来求仙师做什么?” … 赵无笙又忍不住的问了旁边的公子一句,刚才公子的问题还没有给出答案。 “公子,那老道手上的那张黄纸是怎么自燃的?” “在黄纸上加上一点白磷,只要在阳光下稍稍的摩擦一下就自燃了。” 实际上在黄纸上涂上一点白磷,在阳光下,只要稍微一摩擦就自燃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技术含量。 他们在这里坐了有一会了,不会就是为了来看这个坑蒙拐骗的老道的吧。 “先生,你带我来这里不是就是让我们看这个的吧。” 周仕成淡淡的说了一句。 “大人,不要着急,继续看下去。” 三个人又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朝着那故弄玄虚的老道这边看了过来。 那一瘸一拐的中年男子朝着那仙风道骨的老道跪了下来。 “仙师,我这条腿已经瘸了有十年了,不知道仙师有没有办法治好我这只腿。” “别急让我看看。” 那道长朝着张二狗子走了过来。 “这张二狗子还好意思说,还不是那样看人家妇人长的风骚,半夜爬人家墙头,被人家丈夫打断了腿轰了出来。” “这张二狗子也怪可怜的,都四十大几了,连个暖被窝的媳妇都没有,不知道仙师愿不愿意给他治这条腿。” “哼,这张二狗子,看到个母的都是仙女。” 众人又朝着那仙师望了过去,只见他用手摸了摸那张二狗的大腿关节各处,忽然一用力,一声脆响。 “走两步试试…” 张二狗子往前走了走,已经行动如常了,那老道又摸了摸他的胡子笑了笑。 “仙师神了!” 第八十章 神火教 一袭蓝色长袍,胸前还有火字图案的老道转过身来面向了众人。 “我们神火教教主乃紫极真人转世,念众生不易,特派老道来普渡众生。” “如今这妖邪横行,乱世之兆啊,去年一年的干旱就是上天的警示。” 这要是出了天灾人祸就说明上天已经对执政者不满了,若是国内出现了大的灾难,皇帝也要沐浴斋戒,约束己身。 那老道拿着一个拂尘,一派仙人模样,拂尘一摆便搭在左手之上。 笔直得站在众人身前,一派仙风道骨。 人群之中又走出了一位两鬓苍白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跪倒在道人的跟前。 “仙师,我那媳妇已是多年没有生育,不知仙师可否…” 老太太当时挑媳妇的时候,专捡的是屁股大好生养的挑的,结果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产下来一个崽。 让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这家里是不是做了什么孽,上天要让他们家断子绝孙。 站出来回答她那道长身侧那名白净小生。 “这位老人家…仙师降妖之时已是法力耗尽,说不得这月余都得修养…” 那老道顺势也说了句。 “老人家,我看你面相,面大鼻子小,你家里儿媳不能生育,是你前世惹了祸事,报应在现世了。” “啊?” 老人家听到说仙师身上的法力耗尽,无法为自己儿媳医治之时,面色有些沮丧。 又听这老道这么一说又有几分信了,自己家的儿子体壮如牛,媳妇也看了几遍,没有问题,怎么就生不出个崽。 “仙师,这…可如何是好?” “仙师可有法子救救我们家,我给您跪下来。” 白净小生笑了笑,接着又朝着围观的众人讲解了起来。 “老人家,这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刚刚站起来的老太太又要跪下去,那白净小生连忙把她搀扶了起来。 “还请仙师明示。” 那白净小生点了点头。 “诸位可知我神火教?” 刚刚那个道长提了一下神火教,这会白净小生又提了起来。 “仙师,神火教是什么地方?” “众生皆苦,我神火教便是普渡众生的地方。” 接着他又继续讲了起来。 “诸位若有所求,可入我神火教,凡入我神火教者必须心诚,日后仙人显圣,诸位的诉求皆能达成。” “仙师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是人都有自己的诉求,若是加入这个教会能满足自己的诉求,那为什么不加呢,这在旁边的百姓已经有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心思。 … 神火教? 这是个什么教?在都城的时候略有耳闻,官府偶尔也会在城里抓出一两个传教分子,当成异类处理,却没有太重视。 立马又有一男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仙师,不知弟子慧根如何,能否入得神火教。” 那白净小生又是微微一笑。 “我神火教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的,想入我神火教者,须受神火洗礼,若是心不诚,神火之下,必现端倪。” 神火洗礼又是什么东西? 原来这神火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的。 “可有想入我神火教者!” 这一老一小在这忽悠一下,倒是令这在旁观的众人深信不疑。 此前就有一则故事是说村里面交通闭塞,与外隔绝,在加上村子里的人大都都没上过学,崇尚迷信这种东西。 有个家伙就有心思了,谎称自己是什么帝君转世,硬是在村子里当了皇帝,封了左右丞相,还把村子里漂亮的姑娘拉来当妃子。 一村子的百姓还乐此不疲。 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众人又朝着身前的两人跪了下来。 “仙师…” … 桌子上的三碗面已经吃干净了。 赵就看着这些朝着那俩个家伙跪下来的民众就知道周仕成为什么带他到这里来了。 “我明白先生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了?” “此前在都城里听说抓了两个神火教的人,官府也是当个笑话,关了几天也就放了,没想到这些人都到乡下来了。” 这个神火教也就听过一点消息,也不知道这个教会现在的规模有多大了。 他们下了这小镇来迷惑这些大字不识的民众,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况且利用迷信来做这件事情,让人不敢不信。 这样的行为若是放任危害性是很大的。 如今太平盛世还好一些,这些人不足为虑,若是乱世到来,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聪颖,一眼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赵无笙还在看着身前的这两人,他还没想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语。 “若他们骗的是财,那是一件小事,他骗的是人,就是一件大事了。 “先生可知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叶县?” “我在去年的十一二月见过…” 去年十一二月,那来的时间比十一二月还早了。 这些个神火教的人在叶县已经活跃了好几个月了,这个风亭镇也许只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无笙,你带先生先回去,回去之后带上人过来,我在路上给你留下信号。” … 风亭镇神火教小分舵里。 一名丰腴的妇人被一个小道长引到了一个小房间内。 “道长可是能去除我身上的邪秽之物。” 这个道长其实是刚刚在下面传教道长的徒弟,跟着他一起来了这风亭镇,就在这个镇里建上了一个据点。 此刻他也学着老道的样子,一幅神秘莫测的样子。 “这邪秽之物过于难缠,需要净身。夫人需脱去身上的衣物,贫道再以圣水净身,做法除掉邪讳。” “啊?” 脱去衣裳? 妇人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丰满的曲线尽收眼底。 “要…要脱去身上的衣裳吗?” 妇人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脸上出现了一抹羞红。 看着妇人的模样,那小道咽了咽口水,接着又一本正经的说了接下来的话。 “施主,这邪秽之物过于凶残,若是不脱去身上的衣物,怕这圣水的效用会大打折扣。” 夫人咬了咬嘴唇,终是一狠心,脱下来身上的衣裳,露出了红色的肚兜,和大片雪白的肌肤。 丰腴圆润的胸脯因紧张而上下浮动,呼吸有一些沉重。 这妇人不过是近几日运气不好,老是遇到一些糟心的事情。 听到村子人说是遇到什么邪秽之物,便就上了这个小分舵。 小道人嘴里念念有词,接着朝着妇人扑了过去。 “大胆妖孽,竟敢在这里班门弄斧。” 门外传来了一道汉子的声音。 “小道士,做好事可莫忘了我…” “滚一边去。” “呸!” … 第八十一章 叶县分坛 那老道坐在了上首,大堂入口处是一群跟随而来的百姓,白净小生又站在了老道的身侧。 躲在大堂立柱背后的是跟随而来的赵就,他让赵无笙带着周仕成回去了,随后再带些人过来,若是要把这些个人抓起来,他一个人是能处理了,只是有一点麻烦,所以他在路上做下了一点标记,等着赵无笙他们过来抓人。 刚入大堂的百姓前面约莫三米都是燃烧着的熊熊碳火,那老道和小生径直的从碳火上踩了过去,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这脚下的火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损伤。 踩在碳火上脚下无伤,以赵就的修为自然是不惧这一点碳火,那个老道和白净小生难道也是高手? “果然是仙师!” 坐在上首的老道开口了: “诸位眼前所见到的便是我神火教的神火...” 这火把碳烧的通红,要走过这五米的碳火范围,这双脚就烧废了,若是踩到一半动不了,整个人就废了。 “仙师,这...可是让我等从这神火之上踏过去...” 老道颔了颔首: “诸位不必担心,虽然你等没有修为,但是神火有灵,只要心诚,而且要快,神火自然不会伤你。” 赵就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不就是碳火吗,三米的距离,要是快速的踩一下跳一下,普通人也能通过去,这上面的老道又在故弄玄虚。 人群之中有一人颤威的走到这碳火之前,看了一眼这熊熊燃烧的碳火,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仙师,我不想入这神火教了...” 那白净小生冷冷的笑了一笑。 “今日已让诸位见了这神火,若是不从神火上踩过去,必定会恶障缠身,忧惧而死。” “仙师,这...” “不必害怕,这神火并不伤人...” 这个年轻男子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白净小生,又继续看了一眼这神火,刚才他们走过去了似闲庭信步,又听这仙师说的真切。 便往前走了两步,却感受到了这碳火的温度,脸上有一些发烫。 真的没事吗? 他的身后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推了一把,把他推入了炭火之中,他的脚踩在了碳火之上,顿时就跳了起来,又踩一下跳一下几步便从碳火上走了过去。 走到了对面之后,年轻人坐了下来对着脚底板看了看,竟然脚底也没有损伤。 果然是神火! 看着堂上的道士和笑盈盈的白净小生,不禁又深信了几分。 “诸位看清楚了吗,从神火上踏过来,你们就是神火教的弟子...” 这些人见前面的年轻公子无事,便也脱下了脚上的鞋子,光着脚从碳火上跳了过去。 站在立柱身后的赵就也走了出来,混在人群之中跟着这些人走了进去。 ... 叶县神火教分坛之内。 站在上首那老头身侧的是一个扎着两只小马辫的姑娘,此刻神火教的众人正在堂中议事,此刻那小姑娘百无聊赖着,便玩起了自己的两个小辫子。 “我们来这叶县也有几个月了,教主当初让我们这些人下县下乡给教里建立分坛,真是有先见之名啊。” “是啊,想当初我们神火教只有几百人,现在光这在叶县的分坛就有几百人了,大大小小也建了有七八个小分舵。” 神火教原先一直都在都城或是州里活动,那里的官府也厉害,百姓也不好愚弄,用这些个鬼神之术会被一些有识之士看出来,当成坑门拐骗的骗子,抓到官府关上几天,说不得还要游街示众。 “教主在都城里一年多了,也没有能打开局面,现在是太平盛世,在州府里很难有所作为。” “嗯...” 堂上那老头侧过身撇了一眼那个在他身侧一直有所动作的风玲儿,这个堂上十来个人呢,做些个小动作也不知羞。 “玲儿,你自己出去玩会吧。” “谢谢舅父。” 风玲儿是旁边这老头的侄女,此刻听到这老头让她出去玩,便开心的一溜烟跑出去了,在这个堂上听十来个大汉聊天真是无聊。 “六长老的儿子果清奇前两日跟着那老道下了风亭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嗯...六长老还跟着教主在都城里,他的儿子跟着我们来了叶县自然是要保护好的。” 那跟在老道身侧的白净公子是六长老的公子,看起来有一些阴恻恻的,表面上对他们是嬉皮笑脸的,实际上心里指不定是怎么看不起。 “那老道是有点本事的,招上一些弟子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人...” “这人怎么...” “听风亭镇来人说,这老道的弟子时常欺凌当地的妇人,把妇人引进房间之中,骗了他们的身子,那老道也不是什么好鸟,时常在小分舵里动手动脚骗些财帛。”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堂上的坛主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我们神火教正是用人之际...” 下面却是有了不满了。 “坛主,若是什么杂碎都收,我们与那些个歪门邪道有什么区别,我们神火教是打着普度众生,救民水火的名义立的教,若是干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那还做什么神火教。” “好啦,待日后我们在叶县稳定下来之后,我必将这两人就地正法。” 现在在叶县也不过是聊聊几个月… 那人才又坐回了位置之上,不再言语,神火教成立了实际上没有几年,立教的宗旨不能变,否则在这苍国就站不住脚,一定要与正道人士的的主旨一致,才能不会被那些人当成歪门邪道喊打喊杀,官府这边也不会抓的那么紧。 这老道小道的事情传出去对他们神火教的事情是有影响的。 “六长老的公子为什么来这叶县,坛主心里也清楚。” 堂上的老头看了看跑出去的风铃儿丫头,又不知道出去作弄院子里的哪一个弟子了。 “这件事日后再说,我们来说说正事,这叶县来了一个新县令,大家都怎么看?” 他们来这叶县的时候还是一个空档期,叶县里只有王县丞,他们和王县丞也打过交道了,清楚了那个家伙的脾性。 “这几日从探子的回报来看,这个新来的县令怕是个硬点子,不知道会对我们神火教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原先县衙里的王县丞对我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的不过火也就过去了。” “嗯...” “听说是就近几日雷厉风行,把史典吏的哥哥史得全的赌坊查抄了,顺带把史典吏送入了地牢,是个厉害人物,我们得要小心此人。” “嗯...传话给各个小分舵的弟子,近几日少出去活动。” 新官上忍三把火,先看一看形势再说。 “是,坛主。” 第八十二章 风亭镇抓人 风亭镇神火教小分舵里。 赵无笙带着一群的捕快循着赵就留下的标记追到了这里。 不顾门口神火教弟子的阻饶,径直的闯了进去。 一名神火教的弟子匆匆的跑到了果清奇和老道的跟前,拱了拱手。 “不好了,外面有官差打进来了...” 官差? 这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怎么会有官差打进来,入教的仪式才进行到一半,官差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县衙里的官差是很少的,一般一个县衙里也就只有几十个正式的办公人员,多的时候也就百来人。 几十个人或是上百人这么能管理一个几十万人的县城呢? 实际上每个村都会有里正也就是村长,村里面一般有什么冲突都会先去找这些人,到了县里的事情就少的多了,若是有人要造反,他们就会直接报到县里。 县城里大概有几百人的驻军,由兵曹接管,可以直接派往镇压,若是起义的规模大了,则需要府里的驻军下来镇压。 若是哪个州府出了这样的大问题,所有人都是逃不了干系的。 这县衙的官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跑到这个风亭镇里来了。 “别慌,官差来了多少人?” 老道稳了稳心神。 “约有十几人左右。” 接着那仙风道骨的老道面向了那个白净公子说了一句。 “果公子,我们此刻不宜与官府硬碰硬,不如避一避。” 他们下风亭镇这个地方的时候也跟地方上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了,是秉着正教的名义下村子传教,不能官府起了冲突,也不能做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算做些什么事也是很隐蔽,他徒弟虽然骗了妇人的身子,但她们一般都比较看重自己的贞洁,就算失了身子,也不会站出去向官府揭发什么,若让人知道她失了贞洁,以后是很难在村子里混了,而他自己也是偷偷的拿点钱财,算不得什么大事。 自己为神火教出这么多的力,多拿些钱财算什么,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老道,你不会连来了十几个官差也怕吧。” 十几个官差这果清奇倒是没有放在眼里。 “公子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老道是怕这十几个官差的人吗,我在江湖上行走也有几十年了,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只是此刻我们不宜与官府起冲突。” “果公子听我一句,先躲一躲,等官府的人走了,我们再回来。” 若是与官府起了冲突,日后少不得麻烦,对他们这些人的定义可能就是歪门邪派的定义了。 果清奇阴恻恻的笑了笑,他心里也清楚此刻不适合与官府起冲突。 “老道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这出去一躲,这今日大半日的功夫就不是白费了吗?” 老道却是淡淡的笑了笑,说了一句: “公子,这些人就算是今日入不了我神火教,改日我们再回来还是可以再招回来的,不必急于这一时。” 至于这十几个刚来的百姓就要被他们扔在这里了,他们对神火教也不清楚,扔在这就扔在这吧。 果清奇是知道这老道和他那弟子干的那些事的,不过到了这里之后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要的是功劳,才不会去管这些个肮脏事,这老道的法子好用,能帮自己吸纳一批的神火教弟子,那就是好的。 外面的赵无笙已经领着官差闯了进来,还夹杂着一点打斗的声音。 “果公子,事不宜迟。” 被抓进去又会被当成江湖骗子关上几天,关键是他们不止这点事情。 至于那个小道士,听到官差来了,吓得他两腿发软,连忙慌乱的跑了出去,还好他的房间里此时没有妇人。但凡是做了亏心事,听到官差来了,总是想出去躲上一躲。 想跑? 这神火教虽然赵就还没看清楚是做什么的,他看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这些人又太出格的举动。 但是这老道和这白净小生的这个坑蒙拐骗是跑不了的。 他也没有立马就走了出来面对这两个人,而是等他们走出一点距离之后,才挡在了他们的前面,刚刚那里面还有十来个人,若是起了冲突,这些人也是个麻烦。 突然有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老道和果清奇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一直跟着他们俩的吗,把他们拦住又是为了什么? 身后的一群衙役已经发现了他们逃跑的通道,也既将要跟上来。 “这位兄台,我们素不相识,还请让开,让我们两离去。” 县里新来的县令他们两是没有见过面的,只是听过他的名字。 “你们两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那阴恻恻的公子见眼前的来人并没有要让路的意思,身后官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去哪里与你无关,兄台,你再不让路莫怪我不客气了。” 这是要动手了吗... “若是我就不离去呢?” “老道,动手。” 那老道的手捏成了鹰爪一样的形状朝着赵就的胸口袭了过来,劲道很强,是有些功夫的,虽然朝着他的并不是致命的部位,但是把他打飞出去也不好受。 见被身前的公子给侧身多了过去,又是一个变向,锋利如刀的爪子朝着赵就划了过来,划的依旧是胸口的位置。 一枚银针从那阴恻恻公子的袖子里射了出来,正是朝着赵就的后脑勺处射去。 老道暗自心惊了一下,他并不想闹出性命,这个果公子好狠毒,以后与他相处要多留些心眼。 这个银针的速度很快如疾风一般的靠近赵就。 赵就往后仰了下去,与地面成了四十五度角,脚尖垫在了地面之上。 这两个人都是高手? 一个神火教下个镇里的人都是高手... 接着左脚踩在地面之上,趁这老道扫过来的时候立足不稳,快速起身,一掌给他打飞了出去。 那阴恻恻的公子见暗器没中,便提着剑朝着刚起身的赵就刺了过来,想趁眼前的这家伙还没站稳,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没想到眼前的这人脚尖旋转了一下立马侧过身来,一掌打在他的手上,让他的剑脱了手,又是一掌推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把他也打飞了出去。 速度这么快... 后面的衙役捕快也赶到了... 在这些衙役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两个人押着一个年轻的道人,正是那老道的弟子。 “公子...我们再追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人也要逃跑,所以也就抓过来了。” 赵就颔了颔首,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嗯,把这两个人也带回县衙。” “是...” 赵无笙挥了挥手,一群捕快连忙上来把这两人扣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 史典吏的妻子 县衙地牢。 三个人分别被关入了不同的牢房里。 入了潮湿阴暗的牢房之后,小道士脸上的神情有些慌张,便立马朝着离去的捕快喊了一句。 “我犯了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抓我!” 捕快把牢门锁上之后便离去了。 “快放我出去!” 老道和阴恻恻的公子此刻倒还算镇定,在风亭镇他们没有犯什么大事。 老道看了一眼对侧牢里的弟子,说了一句: “好了,不要叫唤了。” “师傅,我...” 这小道士脸上有一点慌乱,怕自己做的那些丑事败露,他可不想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呆上一辈子。 那白净的公子又朝着他阴恻恻的笑了一笑。 “小道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骗了那么多女子的身子,这会到了牢里就怕事情败露了?” “果公子...这...” 果清奇一说倒是令对面的小道士更加的慌张了,只要一想到这件事被官府得知之后自己的下场,双腿就不由自主的发软。 “果公子,这里隔墙有耳,若是我徒儿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这老道也都脱不了干系,就不要再说了。” 再怎么说小道士也是神火教的一员,就算他干了些丑事也要遮住,不然对神火教的名声不利不说,连他们两也有纵容之罪,说不定也会被县令借口关在这里。 “老道,你们做的什么事我也清楚,你们做的那点事我懒得管,只要你们好好为我果清奇办事,日后有什么好处都少不了你们的。” 这老道和小道也是入了神火教不久,对于神火教的内部也不是很清楚的,果清奇是六长老的公子,所知道的东西自然是比他们要多的多。 “那老道就多谢公子了。” 这于果清奇这样的人,这老道士也不敢过于靠近也不会去得罪,在江湖上混的时间长了,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分的清的。 神火教叶县分坛。 几个大汉又聚集在了大堂之上,神情有些严肃。 “你说的可是真的?” “坛主,昨日探子去风亭镇的时候发现风亭镇的小分舵里空无一人,据镇上百姓提供的消息,说是有一群捕快进去过。” 一群捕快? 他们是怎么知道风亭镇分舵的位置的,只要入了神火教的弟子就会要求他们保守秘密的,若是有谁敢透露教会的秘密,事后追究起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官府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 风坛主暗暗的自忖了一下。 这风亭镇的小分舵无缘无故就被端了,这官差又是从哪里来的。 “有打斗的痕迹吗?分舵里有什么死伤没有?” “这就是让人奇怪的地方,果公子与那老道的武艺都不错,但是在分舵里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果清奇和那老道武功都不错,都这么久了还没到分坛这边来,这两人是去哪里了,若是被官府抓走,怎么会又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只是...” “只是什么?” “在从风亭镇小分舵小门出去约两百米的地方倒是发现了一点打斗的痕迹。” “有血迹吗?” “没有。” 这就奇怪了,就算是官差找上了风亭镇的小分坛,以果清奇和老道的功夫逃出来也不难,这么久了这两人都没到叶县的分坛,这果公子和老道士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呢。 “这果公子是六长老的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道确实被他们自动给忽略了,就算那老道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会受到什么斥责,可是这果公子是六长老的弟子,到时候六长老怪罪下来他们也不好受。 风坛主稍微想了一想,果公子他们最大的可能还是被官差给抓走了,这叶县的官差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应该不会,我明日上一趟王县丞那里打探一下消息,看一看果公子和老道是不是被官府抓走了。” “嗯,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此前也是和王县丞打过交道的,不说有多大的交情,这点消息还是从他那里得到的。 说道王县丞。 今日史典吏的妻子找上了门,听说自己的丈夫入了狱,他王县丞不是县里的大官吗,又与自己有些亲戚关系,便找到这里来看看王县丞有什么办法。 王家的大堂之上。 史典吏的妻子端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点哭过的痕迹,声音带着一点急切。 “王家哥哥,我夫君一直对哥哥忠心耿耿,十几年来对哥哥言听计从,如今他出了事,还望哥哥帮衬一把。” 这妇人长得不算漂亮,但也算是知书达理,这些年与史典吏处的还算融洽。 “妹子,不是哥哥不帮忙,哥哥虽然在叶县里有些势力,但是也不能一手遮天,史妹夫的案子铁证如山,我也无可奈何啊。” 妇人突然离开了位置朝着跟前的王县丞跪了下来。 “还请王哥哥救救我家夫君。” 王县丞皱了皱眉,这史典吏他还真的不敢冒着风险去救,只能保证他在大牢里面能活的舒坦一些。 “妹子,不是哥哥不愿意救...” “姑姑,是姑父他自己非要去搞什么赌坊,这下子沾上了人命,谁也救不了。” 王仙儿见自己的父亲再来回踱步,显然也是想不出什么对策,便对着跪下的妇人说了一句。 “史典吏毕竟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这个年代家族的观念还是很重的,若是家里有什么人飞黄腾达了,一般都是鸡犬升天,亲里亲戚的来往也是很密切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姑父的这个罪太大了,谁也帮不了。” 我这也不是帮着你们说话吗,怎么说起我来了,王仙儿索性也就闭上了嘴巴。 王成才沉着个脸也开始说话了。 “仙儿,许家的公子想请你明日一同出去郊游,让哥哥来问问你,明日你有没有时间?” “我不去!” 王仙儿二话不说就给回绝了,倒是把王成才惹的有点恼了。 “那个新来的县令有什么好的,人家都有妻子了,有什么好惦记的。” “谁说我惦记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这在说史典吏的事情,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仙儿,你哥哥说的不错,你这年纪也不小了...” “爹爹...” “好了,都别说话了,你们俩都出去。” 这史典吏的事情还一头乱麻在这里,这两兄妹还这争吵,这不是在这里闹心吗。 “哼...” 王仙儿一生气,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堂。 “你也出去。” “是,爹爹。” 待两人都出去了之后,王县丞又上去准备扶起史典吏的妻子,但是男女授受不清,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妹子,我只能做到让妹夫在县衙大牢里过的舒服一些,不会受什么苦。” 怎料眼前的这妇人抬起了头,咬了咬牙。 “哥哥,我夫君这些年也帮着你做了许多勾当,若是他在牢里坚持不住,怕是会牵连了哥哥。” 王县丞微眯了下眼睛,史典吏在大牢里他也交代过了,也算的上是守得住秘密,眼前的这妇人竟然威胁自己,他有什么依仗。 “好,妹子,我再想想办法...” 第八十四章 地牢提审 县衙小院子里。 赵就正悠闲的躺在小院里,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不急,神火教的人和那个史典吏都关在自己的大牢之中,该着急的是别人。 站在他身侧是玉玲珑,正用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稍稍使了点力气,捏在赵就结实的肌肉之上。 赵无笙走了上来看了看陪在他身侧的玉玲珑,欲言又止。 这个伺候公子的活计小荷这丫头交给了玉玲珑,这会玉玲珑正帮着赵就捏着肩膀。 “公子…” “有什么事就说吧,玉姑娘又不是外人。” 玉玲珑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赵无笙顿了顿又接着说了出来,既然是公子让他说的他就避讳了。 “公子,我们在那个小道士的房间里搜到这些东西。” 赵无笙拿出了一个红色肚兜,瞬间让在赵就身旁服侍的玉玲珑面红耳赤。 “啊?…” 赵就的神色之间有一点尴尬,不过微微一闪也就过去了。 “玉姑娘…” 毕竟说的是一些女人的那些事,玉玲珑站在这里总是不大好。 “公子,你们继续说吧…没准我还能给你们提点意见。” 玉玲珑轻微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赵无笙便对着赵就接着说了一句。 “我们在那个小道士的房间里大概搜到了十几件这样女人的内衣。” 赵就取过来一件看了一下,这些个内衣都是穿过的,他一个小道士要这些内衣做什么。 接着又把这些东西给了玉玲珑看看。 “玉姑娘,你是女人,对这些东西要懂一些。” 玉玲珑拿起了内衣仔细看了看,肚兜有些褶皱,成色已经有些旧了,接着又拿起来闻了一下。 “公子,这些内衣都不是新的,上面的味道也不一样,不像是一个女人穿的内衣。” 这十几件内衣都是不同女人穿过的? 这个小道士还有这样的僻好。 “无笙,你有查过最近有什么妇人上了那风亭镇的神火教分舵吗?” 只要一查有哪些妇人上去过,就能清清楚楚的定那小道士的罪。 “公子,这个都不用查,那个小道士的房间里就有姓名。我抄了几个名字带了回来。” 还有这样的人? 这家伙不仅那别人的内衣还留存有别人的名字,这小道士敢情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小变态。 原本赵就还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些神火教成员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关上几天就给他们放了,毕竟没有犯多大的事。 而且这老道的坑蒙拐骗虽然也犯了法,性质却不是这么严重。 但是打着传教的名义骗人家的身子这罪就重了。 县衙大牢里。 那名小道士被挂在了架子上,旁边的牢役正一鞭一鞭的抽在他的身上。 赵就进来之后就把这家伙提了出来,问也没问,就让牢役直接打了起来。 现在他就坐在后面的椅子让看着,任这个小道士不住的哀嚎。 他并不是忌讳用刑,而是要看对什么人用刑。 “大人,你上来什么都不问,就让我抽我,您好歹让我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吧。” 刚刚这鞭子打的他痛晕了过去,又被旁边的牢役用水给浇醒了。 “我刚刚什么都没问吗?” “啊?” 小道士哭丧着个脸,你这问没问自己心里没数吗,旁边的牢役也表示自己只是遵从大人的意思,大人让我打我就打。 “好…” “那我问你,你们神火教是做什么的?” “大人,神火教…与其他教派一样都是传道的啊。” 传道? “你们传道的方式就是坑蒙拐骗吗?” 坑蒙拐骗? 小道士咽了咽口水,难道这大人就是为这个在这里抽我。 “大人…何出此言?” 小道士说的话有点哆嗦,显然心里的底气是不足的,他和老道用的那些技俩他也清楚,哪有什么鬼神之术,不过都是一些障眼法罢了。 “继续打…” 旁边的牢役又伸出了鞭子,准备朝着小道士的身上抽去。 小道士见状立马朝着眼前的大人哀嚎了一声。 “大人…我招。” “我和师傅本是在叶县里江湖术士,平时给人算算命,看看风水,哪家出了什么邪门的事情就上门去给人驱驱邪,也就去年十二月左右,神火教的人找到我们…” 去年十二月,看来这两人加入神火教的时间也并不长。 “说是让我们加入他们,若是不同意就把我们这点骗人的伎俩都告诉别人,让我们在叶县活不下去。接着又信誓旦旦的跟我们保证只要跟着他们就保我们荣华富贵。” “就这些?”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啊?” 小道士有点哀求的看着坐着的县令大人,他怕这家伙又让旁边这个牢杂役拿鞭子抽他。 “其他教派也是正常的传教,而你们却是搞些歪门邪道愚弄百姓。” “那个胁迫你的人你还记得吗?” 小道士又有点支支吾吾了,他心里面还是有点怕那个人的。 “嗯?” 一看这大人脸沉了下来,立马又软了。 “大人…就是被你关在这大牢里的果公子。” “你知道叶县里你们神火教有几个像在风亭镇的小分舵?” 问起这个小道士的面容又有些苦涩,那些人威胁他不能透露这些信息,若是敢说出去,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大人,这个…我不知道…” “你借神火教的名义骗人家妇女的身子,看你一幅老实巴交的样子,实际上这心里指不定是怎么的不老实。” 这个小道士长的也算是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也是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心里却是这么变态。 “大人,我…我没有做过这些事啊。” “你的房间里有十几件这样的内衣…” 一见这大人拿出了他珍藏的内衣他立马又软了下来。 “大人,大人我都招…我只知道叶县里有个分坛,我跟着我师傅去过一两次。” … 小道士耸拉这脸又回了牢房,那白净的公子见状便问了一句。 “小道士,县令大人都问你什么了?” 此刻他的心里还沉浸在一片慌乱之中,对于果公子的话却是充耳不闻。 “小道士!” “果…果公子。” 一见果清奇这阴恻恻的眼神,他就更加慌乱了。 “你都说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小道士不由得别过脸去不敢看那公子的眼神。 见状果清奇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你撒谎,平时我这么说话的时候,你虽然怕我,但还是会看着我,梗着脖子说上一句。” “果公子,我徒儿受了惊吓,你就不要再问了。” 果清奇不再说话了,虽然这两人知道的秘密少,但他们去过分坛,老道心里也知道这个徒弟多半是说了什么。 三个人之间又维持了一段诡异的沉默。 第八十五章 风坛主上王家 王家门口。 一位看似有些威严的中年男子站在了门口。 敲了敲门,里面的管事开了门问了下来人的姓名,接着又伸出头来四处的探了探,见四下无人立马把中年男子迎了进去。 风坛主已经事先将拜贴送到了王家府上。 门口的管事将风坛主引到了一间秘密的房间内。 王县丞已经早在这间房间里等候了。 见风坛主走了进来,便道了一句。 “风坛主,什么风把你吹到我王家来了。” 这个神火教的分坛坛主是几乎不上王家的门,只是过节的时候差人送上一些礼表示敬意,也没有与王县丞表现的过于亲近。 在叶县里神火教还算是老实,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王县丞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了,传教这种事可以有多种说法,就看王县丞怎么去定义了。 “王大人,这么晚了,冒昧上门叨扰,风某此来是有件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下。” 风坛主拱了拱手,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这些个当官的不好得罪。 “风坛主,快请坐。” 王县丞伸了个手做出了个请的姿势让风坛主在小房间的桌子前坐下来,接着吩咐了下身旁的管事。 “去,砌两杯茶来。” “是,老爷。” 坐下来的风坛主在怀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两个晶莹剔透的玉镯,放在了桌子上。 “额…王大人,我这里有两块玉镯,想请大人鉴定一下成色。” 这一次上门他也不知道王县丞的喜好,便在家里拿上了一对上好的玉镯带了过来。 王县丞朝着风坛主笑了笑,便拿起了桌子上的两个玉镯,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晶莹剔透,色泽均匀,好玉!” “大人若是喜欢,风某便赠与大人。” 说着风坛主微微的瞟了瞟旁边的县令大人,看一看他脸上的神色,见他脸上的神情也没什么变化,不由得心里有点打鼓。 王县丞难道不喜欢这一对玉镯? 紧接着王县丞把玉又放在了桌子上。 这种东西他喜欢,但也不至于让他稀罕。 “风坛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王家与神火教向来没有什么瓜葛,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 风坛主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便说出了他的來意。 “我想向大人打听一下,最近县衙里有没有抓到什么人?” 抓到什么人,最近大牢里是抓了有好几个人,但是这风坛主说的是谁,会不会是那个老道士,小道士,还有那个阴恻恻的公子,听说是县令大人从风亭镇抓回来的,他也没有过于关注。 “风坛主指的是?” “是一个老道还有一个小道…” “还有一位白净公子对吧。” “对对对…” 风坛主这下心里有数了,看来这三个人真的是被抓进了县衙的大牢。 “那就请大人通融通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风某说,只要风某能办到的一定给大人办到。” “你们神火教在风亭镇做的事你知道吧...” 王县丞忽然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风坛主说了一句。 什么事? 风坛主心里忽然戈登了一下,这个王县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大人指的是?” “风坛主,据我所知你们那个小道士骗良家妇女的身子,这可是大罪,另外两个也被县令大人当成了同伙关在了大牢里。” “你说有哪个名门正派打着传教的幌子骗良家妇女的身子。” 糟糕,果然这个小道士的事情果然是暴露了,若是一般的坑蒙拐骗也就抓进去做几个月的牢,过不了多久就给放了。 可是骗良家妇女身子,可就… “王大人,也是风某瞎了眼,这老道士和小道士油嘴滑舌,我们都被他们蒙骗了,没想到是这样的人,竟然背着教里干这些勾当...” “真是该死!” 风坛主说的情真意切,还低下头去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得撇开这老道与小道与神火教的关系。 王县丞看着风坛主的模样笑了一笑。 “就在你风亭镇分坛做的事,你说这些县令大人会信吗?” 那小道士是你神火教的人,可是在你神火教小分舵做的勾当,你说不知道会有人相信么。 王县丞见眼前的风坛主陷入了沉思,便趁热打铁的说了一句。 “若是将你神火教在风亭镇做的事情公之于众,你神火教还有什么脸自称名门正派。” 这件事有这么严重吗? 若是神火教的名声废了,日后想要发展壮大可是难上加难。 早知道这样,真应该听他们的把这两个人处理了,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 “王大人,可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决,只不过是我想借你们神火教为我办一件事。” “王大人,什么事?” 这王县丞不仅没有收桌子上的玉镯,还要借他们帮他办事,听得风坛主有些奇怪。 “我想请你们去狱里面帮我救一个人。” 去狱里面救人? 这回风坛主倒是听懂了王县丞说的是什么意思,想借自己神火教的手救出他那亲戚,劫狱这可是一件大事。 “王大人说笑了,我神火教可是名门正派,劫狱可是大罪,这事我们干不了。” 不说这风亭镇的几人没犯什么大事,就算是犯了什么大事也还没到劫狱的这个地步。 “风老弟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你再想想,只要把那三人从狱里面救出来,藏起来,县令大人就没有了人证,到时候我在从中斡旋一下,什么事都不会有。” “况且牢里有我的人策应,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王县丞也是久居官场的人物,见眼前的风坛主不言语,便知道这家伙已经有点动心了。 “王大人,这劫狱可是大事,万一大人…” 这些个当官的把你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风坛主毕竟也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王县丞的话。若是眼前的这大人在背后捅上一刀,这叶县的神火教可就万劫不复了。 “风老弟可是怕我骗你们。” 可是这劫狱也照样是大罪,若是被新来的县令大人抓住把柄,这在叶县的神火教可就危险了。 “我可以给风老弟立个字据,这件事做成之后我们就是朋友,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声你们那个分坛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换个地方吧。” 风坛主咬了咬牙。 “好!” 第八十六章 劫狱 县衙地牢。 火把还挂在墙壁上,给夜里的地牢带来了一点光亮,地牢里只剩下一两个零散的牢役在四处查看。 门口来了悉悉索索的几个人影,后面的一个人还扎着两根小辫子。 几道微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地牢的门开了。 若是无人策应,想劫地牢是不容易的。 开门的衙役迎了出来,见身后安静无人,便嘱咐了一句。 “声音轻一些。” “进去之后记住,遇到牢役只管打晕,不要杀人,不要出声,人捞出来之后,立马就走。” 这牢里的衙役并不全都是王县丞的人,若是惊动了他们,就不免会引出不少麻烦。 “好…” 为首的男子也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看了身后的两人一眼便轻轻的走了进去。 夜已深。 牢役打了一下哈欠,正四处查看关在牢房的犯人情况,到了夜里,地牢也是需要人值守的。 牢役带了他们一段路程便停了下来,又说了一句。 “进去之后一直往左走,里面的第五间,六间就是。还有就是左侧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钥匙就在那里一直巡逻的牢役身上。” 这些个信息至关重要,在这夜里,视线也不好,一个个牢房的找过去,容易弄错不说,还很容易惊动在里头睡觉的衙役。 为首的男子点了点头,便摸索着走进了牢房。 这些个牢役为什么不敢私自放了重犯。 他自己放和与别人来劫是不一样的。 到时候县令大人追究下来,问他们话,他们可以推脱,那劫狱的人来过的痕迹做不了假。 左侧的第五个牢房? 一行三人借着牢里的一点光亮,轻轻的摸到了第五个牢房的位置。 牢里面的两人是没有事先得到消息的,他们并不知晓会有人来救他们。 此刻一个人靠在墙上,另外一个躺在简陋的小床上,上面堆了一点毛草。 “公子…” “公子…” 那在牢房外的老者朝着里面的公子喊了两声。 见里面的公子没什么反应,便解下了挂在腰间的玉佩朝着床上的公子扔了过去。 “谁?” 那床上的公子立马警惕的转过头来,借着一点微光,看了看牢门之外的来人。 好像有点熟悉。 “公子,是我…” 睡在一侧的老道士转了个身,接着又打起了鼾声。 “成叔?” 门口之外的老人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让里面的公子不要出声。 巡逻的牢役又从另外一侧走了过来,在他的腰间挂着一大串的钥匙,第五,六个等这些个牢房的钥匙全都放在了外侧。 又打了个哈欠朝着这三人走了过来。 跟在那老头身后的男子把手放在了刀柄之上。 老头按住了他即将拔刀的右手,轻声说了一句。 “他已经看见我们了,没有出声,是自己人。” 那汉子点了点头,作了一个手势,劈在了走过来牢役的脖颈之上。 接着解下了他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那汉子进了牢房之后径直的捂住老道的嘴,省的把他叫醒的时候声音太大,惊动了离这里有点距离的牢房里的犯人。 老道是一个有些警惕的人。 双手捂住他嘴巴的时候就立马挣扎了两下便睁开了眼睛。 眼前这人要做什么? 下意识就要出手。 那汉子赶紧做了个手势。 “老道,不要说话,是我。” 这些人怎么到这地牢里来了? 难道是来劫狱?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他也没有细想。 “果哥哥…” 在这男子身后响起的是一身清脆如银铃的声音。 那个阴恻恻的白净公子面上阴冷的气息不见了,居然有些怜爱的看着站在后面的风铃儿。 “玲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地牢里又潮湿,又阴暗,还有虫子爬来爬去,你不怕吗?” 那风铃儿有手指卷了卷胸前的小辫子,接着说道: “他们说果哥哥被抓到地牢里来了,玲儿也很担心,便求着舅父也要来这牢里救果哥哥。” 这次劫狱也没有什么危险,风坛主耐不住风铃儿的请求也就让她跟来了。 “这几日在坛里待的都快闷死了,玲儿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哥哥了,哥哥什么时候再带我出去玩。” 果清奇伸出了手摸了摸风铃儿的小脸,他记得她也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甚是可爱,真是越看越像。 “好,等哥哥出去之后一定带你出去玩。” 成叔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了。 “公子,快,此地不宜久留。” “好…” 果清奇虽是有些奇怪这劫狱也太过于顺利了,不过这会他也没有时间去想什么。 一行人走出牢房之后又打开了六号牢房。 不过进那个小道士牢房的时候,那汉子就更加不客气了,径直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从梦中惊醒的小道士还以为是谁想要他的命,两只腿拼命的挣扎。 “徒儿,不要出声,他们是来救我们的。” 老道士见状虽有不满,却也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徒儿,说是来救他出狱,果然惊魂未定的小道士一会就平静了下来。 他自知若是没人救他,他应该是出不了这个地牢了。 三个人都出来了,那为首的老头又继续往牢狱的深处走去。 果清奇不免有些奇怪。 “成叔,为什么我们还不走?” “公子,还有一个人要救…” 还有一个人要救… 救谁? 那为首的成叔手上拿着钥匙对着旁边的汉子说了一句。 “你先把他们带出去,我去救那史典吏。” 左侧的牢房不多,也安静,但是一群人走的话声响难免大了些。 而且往里面走有些牢役在里面睡觉,容易把他们吵醒,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他们三个关在外侧的牢房还好些。 史典吏是重点关注的对象,被关在了里面。 一行几人又朝着牢门外走了出去,唯有那成叔的老头子继续往里面走了进去。 待逃出了地牢。 这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道士舒心的吸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他出不了这地牢了。 身边的果清奇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的他有一点心慌。 “小道士,你泄漏了本教的机密…” “果公子…我不是故意的,那县令大人拿鞭子抽我。” 小道士有些怕眼前的这公子,腿脚有些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旁边的风铃儿见状有些不对,便问了果清奇一句。 “果哥哥,他怎么了?” “哦,没事。” 果清奇意识到在这里动手不合适,便又收敛了一些。 可老道士却是已经觉察到了。 “果公子,我与徒儿给神火教带来了不少麻烦,我跟我徒儿愿意离开神火教,就在此地与各位告辞吧。” 这个神火教的果公子不好相处,得赶紧走为上策。 怎料眼前的果公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的他也有点头皮发麻。 “神火教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要走至少要回去跟坛主说一声吧。” 第八十七章 史典吏上山 天色刚微微亮。 一名衙役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县衙的大堂。 气喘吁吁的对着堂上的县令大人说了一句。 “大人,不好了,牢里的犯人不见了。” 怎么回事? 牢里的犯人不见了? 大牢守卫还算森严,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了。 “谁不见了?” “史典吏和三名神火教的犯人不见了。” 神火教的人连带史典吏一起都不见了? 昨日自己还在提审那个小道士。 今天就不见了。 好家伙,谁这么大胆,就在自己的跟前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情。 赵就微眯了一下眼睛。 要说要劫走史典吏的人只有王县丞了。 可王县丞为什么要劫走神火教的教徒? 只有一个可能王县丞借助神火教的人来劫狱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劫狱呢?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铤而走险。 “去牢里看看去。”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早晨了,要走的犯人都已经逃出了很远了,再派人追出去也来不及。 清晨微弱的亮光照在地牢里。 来给他们开门的牢役还有一点睡眼惺忪。 赵就看了一眼这个牢役。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闯入了地牢?” 想要进这牢房第一道关卡就是这座大门。 “大人,这个我不清楚,得问刘牢役,昨天晚上是那刘牢役值的班,他已经交班回家了。” 交班回家了? 县衙大牢这里也是轮班的,看大门这里晚上是一个人值班,早上又是另外一个人值班。 这开门的牢役很有可能就有问题,这县衙大牢的门不好进,要想不动声色而且不惊动看门的牢役是有一些困难的。 “快去把刘牢役叫到这里来。” 糟糕… 这家伙很有可能已经跑了。 听到县令大人的话,那衙役立马跑了出去。 赵就看了看眼前的这座地牢,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知道来这里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先生,你怎么看?” 周仕成想了想。 “这史典吏手里定然是掌握着王县丞什么重要的把柄,要不然王县丞也不会冒着劫狱的风险让他跑出去。” “其二,王县丞与神火教之间定然有什么联系,不然神火教的人也不会救史典吏。” 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事实就是这样,但是证据呢。 没有证据也就只是猜测而已。 跑到牢役住处去喊刘牢役的人已经回来了,气喘吁吁的朝着赵就说了一句。 “刘牢役已经不见踪影。” 找不到人了。 果然,这家伙已经跑了。 赵就以及周仕成对此并不会感到惊讶。 “走,去里面看看。” 左侧的第五个牢房和第六个牢房已经空了,锁还是开着的。 地上有四个人的足迹,其中一个整个牢房里都有,应该是巡逻的衙役的,另外三个只有左侧有应该是神火教来劫狱的人的。 他们怎么知道这三个人被关在了左侧? 看来还是那开门的衙役告诉他们的。 “去把昨天晚上巡逻的牢役叫到这里来。” “是,大人。” 赵就往牢房里走了走。 “这三个脚印两大一小,小的脚印和女人的脚差不多大,这三个认之中应该有一个女人。”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很从容,脚步也没怎么慌乱。看来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以得手了。” 周仕成看着地上的脚印说了几句。 是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来劫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以得手。 “先生,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王县丞冒着劫狱的风险来救史典吏。” 在这叶县里除了王县丞有这个能耐,还有许主薄那个老头子,许主薄那个老头子没什么存在感,史典吏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 就只有王县丞了。 牢役的住处不远,不一会就把那巡逻的牢役给带过来。 “大人,这位便是昨夜巡逻的牢役。” 这个牢役昨天晚上值了一夜的班,这会还有些精神不振,黑色的眼袋挂在眼睛下面。 “你就是昨夜巡逻的衙役?” “是的,大人。” “你昨夜可见到有几个人闯入这牢房?” “大人,昨夜我在这巡逻的时候就看到有三个人影,当时视线比较暗,也没有仔细看清楚,等我要走进的时候,一个汉子就把我打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这牢房里的犯人就不见了。” 确实是三个人,这个巡逻衙役脸上的神情也不似作假。 赵就循着脚印走了走,从第六个牢房以后就只有一个脚印了。 虽然自己怀疑王县丞,但怀疑归怀疑,却不能拿他怎么样。 赵就与周仕成又走出了县衙的大牢。 循着几个人逃跑的脚印走了一会就断了,脚印也已经处理了,想沿着这些人的脚印找到他们藏身之所显然是不可能了。 “走吧,回县衙。” “大人昨日不是提到了神火教吗,还说个在县里的分坛来着。” 神火教的事情他关注了一下,昨天上午提审了那小道士之后便向周仕成也提起了此事。 神火教分坛? 对,他们会不会跑到叶县的神火教分坛去了。 “快,去把赵无笙叫到这里来。” … 叶县里一座不怎么知名的小山之上,出了大牢之后,史典吏就在半路上与神火教的人分开了。 此刻他已经走到了一座山寨里面。 迎接他的正是这座山寨的头领。 王县丞神火教的人捎话给他,说是县丞里不能待了,让他去山上。 他也明白,要避过这一段风头再说,所以也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山寨。 他那姐夫还不错,他以为他要死在牢里了,结果还把他给救了出来。 “史大人,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山寨来了?” 史典吏与这头领也是老相识了。 “马大头领,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人了,现在来投奔马大头领,还望大头领不要嫌弃。” 等风声过去了之后再回叶县,不一定要做官,做点生意也行,像他这样的人不愁没有出路。 “史大人说笑了,这些年蒙史大人照料,史大人来我这山寨做客,是给我这山寨面子。” 接着他招呼了一下旁边的土匪。 “好酒好肉的上来。” 这些年他们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这大当家也明白只要王县丞还在,史典吏将来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史典吏不会与他们是一路人,只是来避一避风头而已。 史典吏拿起桌子上的一碗酒。 “来,我干了!” 其实在史典吏的心里还有一个疑惑,既然救了他为什么不救他哥哥,以后下了山他还是要去问一问他那姐夫。 第八十八章 夜色如血 四月的阴雨洒在了久经干旱的土地之上。 叶县南边的码头。 这是一条属于叶县的重要的商业交通要道,若是在平时渡口上必定是人烟稠密,粮船云集,今日海上却只有几只零零散散的准备渡人的小船。 叶县南边虽然靠运河,但去年也就只是下了几次雨。 有一只较大的商船停泊在了岸边。 装卸货物的佣人正忙碌在商船与码头之间,淅淅沥沥的雨滴,仿佛给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色。 油纸伞下。 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飒爽冷艳的妆容搭配魅惑的眼神,彰显其独特的熟女气质。 一名管事朝着这小姐走了过来。 “小姐,下雨了,我们去屋里躲躲吧。” 这天气已经干旱了有些日子了,这几日倒是突然的下起了雨。 渡口的四周有茶馆,有饭铺。 这姑娘凝视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脚夫,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码头上的佣人都还在忙着装货,而我就只是站在这里,看着就行了,又不累,这批货物东主要的急,明日这船上的货物就要送到锦城,不能耽误了。” 这次的货物东家要的急,主要是一些丝制品和茶叶,还有就是一些胭脂水粉的原料。 从叶县码头过去也就一日的时间,货早就已经备好了,只是这几日都在下雨就没有发。 一耽搁就是耽搁了两三日。 已经有两三天了没发货了,实在是有些等不了了。 那管事看了看这有些阴暗的天色。 “这天都干旱这么多天了,怎么突然就下起雨了。” “哎…” 若是不下雨,风平浪静的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 接着又转过头朝着自己家的小姐说了一句。 “老爷有几句话让小的带给小姐。” “常叔,爹爹是不是又让我不要去了?” 李心莲笑了笑,家里老爷子想说什么他都知道了,可是家里面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从小她爹就是把她当成男孩子来养的,这到了这个年纪了反倒是让自己去学些女工了。 “这…老爷确实是让小姐不要去了。” 这句话他都说了好几遍,李心莲是他看着长大的,总不能一辈子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 “这又下着雨又刮风,走漕运有些风险…小姐不如就让手下的人去吧。” 去交货物让别人去也行。 李心莲转过头来说了一句,对这个管事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常叔…这货物我要是不亲自去交我放心不下。” 这生意是她亲自谈的,她还要亲自把这些东西给那东家送过去。 “老爷就知道小姐是这个性子。” 李心莲笑了笑,做女工这样的事情他这辈子也不回去做了。 一名汉子擦了擦头上的雨水,来到了李心莲的身边。 “小姐,货已经装好了,可以出发了。” 那原来放在货仓里的货物已经搬上船了,李家常年走海运,在这渡口这里自然也有一个仓库。 “常叔,你回去吧…” 常管事摇了摇头笑了笑,接着撑着一把伞走了回去。 今日天色很暗,忽的刮起了一点风,把连绵不绝的小雨刮在了李心莲的身上。 旁边的汉子挡在了他的左侧。 “小姐,快上船…” 李家的管事正在货仓里检查货物。 待货物都检查完之后。 便走进了船上的小屋里告诉自家小姐一身。 “出发吧”。 “是,小姐。” 货船出发了,船上是帮着划船的纤夫还有劳力,站在前面看着天色的是常常走漕运的李府管事。 一名奴婢在小火炉上煽了煽,接着用抹布端起了罐子把姜汤倒在了碗里送到了自己家小姐的跟前。 “小姐,这是给你熬的姜汤,喝上一口,小心受了风寒。” 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船上的小屋里,李心莲跪坐在一面小桌子前,刚刚打湿了衣裳。 李府的管事见天色越来越暗,便匆忙的走进了李心莲的小屋里。 “小姐,一会怕是要下大雨,一会我们要不要看看附近有没有渡口可以停靠一下,等雨小一些再出发。” “李管事,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就一天的功夫,让大家都担待一下。” 要下个大雨下一整天,这运河上反而更加危险,波涛汹涌的反而更加危险。 “是,小姐。” 商船的帆升起来了。 天色虽然有些暗,下了些小雨,运河上的水流却是比较平稳的。 水手们转动了风帆,让船可以基本上可以保证顺风行驶。 约莫出发了有四五个时辰。 甲板上的刘管事这才从灰暗中看到有几条小船提着灯笼朝着这边靠了过来。 好像就是朝着他们这一艘商船划过来的。 这条河他是经常走的,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几艘小船呢,看起来也不像是渡人的。 天色太暗,李管事仔细的朝前看了看,只看到前头船上几道身影。 其中一人像是拿着一把大刀。 不好! 李管事朝着水手作了一个手势,让他控制风帆转向。 接着又匆匆跑到了李心莲的小屋。 “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李管事。” 李管事的声音有些急促,那些人看起来像是劫匪,而且离他们的商船越来越近了。 奇怪? 这条运河上什么时候多了一股劫匪。 “有劫匪朝着我们过来了。” 大船不同于小船,不好掉头,而且那些个劫匪见这艘船要逃跑划的是越来越快。 怕是躲不过去了。 “劫匪?” 这条河上怎么会有劫匪呢。 “李管事,你没有看错吧。” “每条小船上都站着几个人,手里还拿着刀,就冲着我们这艘船划过来了。” 怎么办? 这艘船上只有几个水手还有李管事,再有就是自己这个女子和身侧的这个丫鬟。 “把船上的灯笼都灭了。” 船上的灯笼灭了以后就变成了漆黑一片,等这些人上了甲板也未必看的清自己这些人。 小船靠近了过来,为首的一名男子率先的从小船上爬上了大船的甲板。 脚步声从甲板那边传了过来。 “小姐,他们来了。” “不要出声。” 那阴冷的男子朝着旁边的老者说了句。 “成叔,船上的活口一条也不要留。” “是,公子。” 冷冽的刀光在夜里划过… 为首的公子朝着小屋走了过来。 第八十九章 残夜 商船停靠在运河之中。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是有些湍急的水流声音传来。 刚刚雨才停了一会,这会又下起了一点小雨。 船舱之外传来水手的惨叫声,一名汉子手起刀落,躲在小屋子里的小婢女不敢出声,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手在不住的发抖。 她躲在了小屋子里的一处角落里,希望没有人会发现吧。 屋外又响起了水手的声音,船上的位置不大,能躲的地方不多,而且还是在运河的中间,无处可逃。 “大哥饶命啊。” 一名汉子用手抓着他的衣裳给他提了起来,手里的长刀在他的跟前晃了晃。 把他吓得两只大腿不住的发抖。 “大哥,大哥,饶了我吧。” 那汉子只是看了他一眼,长刀便干净利落的从他的脖子上划过,接着在他的身上绑了一点东西,把他的尸体扔进了海里。 尸体落水的声音又传到了小屋子里。 躲在小屋里的小丫头情不自禁的有些哽咽,又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怕自己发出的声音传出来,惊动在门口要进来的公子。 那阴冷的公子提着一个小灯笼从小屋门口处走进来了,里面那小桌子上是凉了半截的姜汤。 李管事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躲在中间的门板后面,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微微吸了一口气。 他也是见惯了世面的人,自然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住一点的镇定。 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像是索命的梵音。 果清奇朝着小屋里面的床榻走了过去,拿着灯笼在床上照了照,又掀开了被子看看被子里面有没有人。 这船上应该还有女眷,这小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里面还有梳妆台,那这里的女眷又去哪里了? 那小丫头就躲在了床底,害怕的大气也不敢出。 外面的李管事故意的发出了一点声响,把在里面那位阴冷公子吸引出来。 甲板上的汉子们已经把水手们都清理干净了。 此刻也朝着货仓走去,清点这一次劫商船的收获。 那名叫成叔的老头子朝着小屋子这边走过来。 见自家公子踩着脚步朝着那块中间的门板走过去,便说了一句。 “公子...需不需要...” “成叔,你去货仓看看,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是。” 这位成叔是神火教六长老的亲信,也是看着果清奇从小长到大的,所以果清奇对这个老头子格外的信任。 接着他又朝着门板那里走了过去。 李管事知道他已经逃不过去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里紧紧的抓着匕首,待那公子走近之时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此刻离他有些近的窗户外面正是李心莲,她踩着窗户外侧仅有的一点位置,手紧紧的抓着上面的屋沿不敢松手。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哪里?” 阴冷公子平静的声音传出来了,离他最近的李管事紧了紧手里的匕首,大气也不敢出。 那家伙又试探性的往前面走了两步。 越来越近了... 只有这个公子在靠近一点,在近距离刺出这一刀才有机会,李管事在心里默默的数了数。 在离他只有两步距离的公子又停了下来,提着灯笼往前面看了看,此刻小屋子里很安静,他只能大致的判断出刚刚的那个声音来自于这个地方。 前面无人... 于是他又往前伸出了自己的脚步。 突然一把匕首朝着他的胸膛刺了过来。 只有一步的距离,多年习武的经验,让他习惯性的侧过了身子,避过了自己的要害,在手臂上被划出了一小道伤口。 李管事此前也练过一点粗浅的功夫,见这一击不成,又立马转过手来朝着跟前阴冷的公子刺了过来。 果清奇的左手稳稳的抓住了李管事的手腕,略微一用力,转了李管事的手腕,让他的手松开,刀自然的掉落下来。 接着把灯笼凑近了眼前的李管事。 见他身上的衣裳穿的不错。 “你就是这条船上的管事吧。” 被制住的李管事也知道自己也再无活路,便恨声的说出口。 “你们这群劫匪,必不得好死。” “劫匪?不得好死?” 阴冷的公子笑了笑,手上的力道更强了,直接把李管事的手转成了骨折,又用左手掐住了李管事的胳膊,用灯笼照了照脸上涨得通红的李管事。 “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里面床下的小丫头腿一直在不住的打颤,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任由眼泪从脸颊之上一直往下流。 窗户外的李心莲有些支撑不住了,紧抓着屋沿的小手发出了一点声响。 李管事见状死撑着朝着阴冷的公子吐出了一口血。 “哼!” 果清奇又使上了一把力,扭断了李管事的脖子将他扔了出去。 接着又朝着窗户那边轻轻的走了过去。 “跳...” 李管事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出了一个跳字便死了。 窗户之外的李心莲吞下了眼里流下来的泪水,咬了咬牙。 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听自己爹爹的话,不出这趟货了,现在想着这些已经有些晚了。 那阴冷的公子又朝着她走过来了。 怎么办? 李心莲朝着湍急的流水望了望,虽然她看不见,但听着这水声她也有些害怕。 只有跳下这运河这一条路的,跳下去虽是九死一生,却还有一丝生机。 小屋之内的公子闻到一点淡淡的香气,便说了一句。 “姑娘,进来吧,我可以让你多活一点时间,只要你把我伺候的舒服。” 此刻他就站在了窗户之前,伸了伸手。 船舱外劫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公子,要下大雨了,快点。” 雨下的越来越急,看来就要下大雨了,一会运河上水流更急的话,他们那几艘小船就不好回去了。 大船他们是不能开回去的,这艘船是李家的,这么明显的证据是不能开到他们现在的据点,容易被别人发现。 “快动手,把货物都搬上船。” 船舱之外的劫匪又忙了起来,他们带了几条船就是来装货物的,只有前面的一艘船是站着几个人的,后面的船几乎都是空的。 “姑娘,看来今夜是不能与你快活了。” 他想伸出手直接透过窗户把外面的姑娘直接拉进来。 李心莲深吸了一口气,便跳下了这湍急的水流之中。 听到噗通一声的阴冷公子推开了窗户,用灯笼往外照了照,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李心莲在水流之上,一动也不敢动,若是有所动作她就会沉入水底,就看这水流要把自己送到哪里去了。 “公子,快点。” “成叔,来了...” 县衙大堂里。 赵就看着跟前的周仕成说了一句。 “先生,你说这神火教的人能跑到哪去呢?” 前几日他们去了那叶县分坛却发现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 “大人,这些人应该还在叶县吧,毕竟在叶县里经营有些时间了。” “嗯...” 接着周仕成喝了口茶,又说了一句。 “我在卷宗室里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 第九十章 奇怪的案子 神火教的这班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日自己提审小道士的事情,肯定也被那王县丞知道了,让他提前通知了神火教,以至于自己过去的时候扑了一个空。 这王县丞又是什么时候和神火教勾搭上的? 嗯,王县丞… 赵就想了想又转头问了周仕成一句。 “什么奇怪的事情?” 周仕成的手上拿着几个卷轴,看着眼前的大人顿了顿。 “还是一些奇怪的失踪案,从几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有,不过都是在街上乞讨的一些流民。” 嗯?流民? 流民失踪? 这些人失踪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叶县里失踪就失踪了,也不引人注意,就是死了,也不一定会有人来这县衙报案,这些流民里面有些原本是土生土长在叶县里面的人家,有些则是从外地过来的。 不过成了流民之后就已经很难分辨的清了。 “怎么个奇怪法?” 流民失踪本身来说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官府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力气去追查这样的事情。 “在同一年的时候,总有几个人报案的时间接近,说明这样的失踪案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报案的时间相近?这些流民很有可能是同一天就失踪了。 “有可能这几个人就是相识的,然后一起走了呢。” 也有可能这几个人觉得在叶县里不好混就又离开叶县了,这些人如果是黑户就不好查,没有入户籍,走了来了你也不知道。 “大人,请看。” 周仕成拿出了他从卷宗室里拿出来的卷宗,在赵就的跟前铺开了。 “这几个人原来都是叶县里土生土长的人,我去户籍那边看过,发现他们都有在叶县里登记造侧,这个人是由景泰十三年五月十三号由与他一起在南街上乞讨的小乞丐报上来的案。” “这个人则是由景泰十三年五月十四号,由乡下家中老母报的案。” “还有这个是景泰十三年五月十四号,由面馆东家报的案,因为这个家伙一直在那家面馆附近乞讨,那东家见人不见了,便心生疑窦来县衙报的案。” 嗯? 时间如此接近,这些人应该是不相识的,不然也不会隔着这么远,就算是流民也是喜欢抱团的。 这些人失踪的时间应该是同一天,只不过是报案的时间不同而已,这只是报上来的,那要是没有报上来的失踪流民呢,那肯定会更多。 失踪的人数肯定不止这么几个。 这些倒是不引人注意,失踪了,一般人也只是当成一件平常事就过去了,比如前几日在街上乞讨的乞丐,今日忽然不见了,你也不会感到怎么奇怪。 不过在这里,却是闻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如果是故意抓走的,那他抓走这些流民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是有人带走这些流民,他要这些人做什么呢?” 这些流民身上又没有什么钱,唯一可以有的就是身上的一点力气。 “大人这句话问的好,大人再看一看这些人的年纪。” 周仕成朝着卷宗上指了指。 “这个一个十八的年轻人。” “这个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 “还有一个年纪不详,但是看起来也就三十上下的样子。”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都很年轻。” “对,这些人都很年轻。” 答案就在眼前了,有人需要劳力,每年都会抓上一些,那说明他所需要的劳力不少,为什么要抓流民呢,城里面的劳力也不少,直接聘用一些长工不是更好。 赵就转过来看了周仕成一眼,只见他笑了一笑。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县里怕是有人有见不得光的地方需要这些个劳力。” “大人果然聪颖。” ... 玉玲珑提着一个小篮子从大堂里走了进来,朝着这两个还在思考的公子笑了笑。 “公子,周先生,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这个时间已经是夜里子时了,这两个人到底在这里聊些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 堂上那根大的蜡烛也快烧完了。 说着玉玲珑把篮子打开了,取出了其中的两碗姜汤。 “我给公子和先生都熬了一点姜汤,夜里凉,喝口汤暖暖身子。” 她晚上睡不着,见县衙大堂里的灯火还亮着,便去厨房里熬上了两碗姜汤,这几日都在下雨,早上和晚上的温差很大,若是一个不注意怕是会着了风寒。 “玉姑娘,怎么还不睡?” “今夜这雨有点大,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就起了身,见这大堂的灯还亮着,想是公子和先生还在这里忙公事呢,便过来看看。” 周仕成笑了笑,接着朝着身侧的大人说了一句。 “玉姑娘啊,可真是贤惠,这么晚了还去厨房给大人熬汤,我又沾了一点大人的福气。” 玉玲珑红着脸低下了头,撇了一眼眼前的县令大人,说了一句。 “先生这是笑话我呢...” ... 那个在水上飘着的姑娘,此刻摆成了一个大字,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往下飘着。 她的头部向上仰着,就像枕枕头一样枕着河水,使耳朵没于水面之下。腹部朝着上面挺着,露出了水面。 在水里泡的久了。手上的皮肤变皱了,平常时候,手上的皮肤是绷紧的,长时间被水浸泡以后,皮肤会大量吸水而变松,就会形成褶皱。 原先红色的嘴巴已经变成了紫色,皮肤变得很白,但是她还是不能动,要是动了她就得沉下去,活不成了。 还好这是运河,不是海水,不然泡上几个小时就要死了。 顺着这水流的方向终于飘到了岸上。 还好这里大早上会有一些渔民准备出去打鱼,也是李心莲运气好,只是呛了几口河水。 在河水里泡的时间长了,头有些晕便在岸上这里昏睡过去了。 大早上,雨已经停了下来。 一位老渔民从有些灰暗的天空里摸索了出来,见到那里有一个昏睡的女子,有些不确定又朝前走了几步。 见是一个浑身惨白的女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接着又鼓起勇气朝前走了上去,试着探一探这个女子的鼻息。 好像还活着? 这位姑娘是什么人?这位要出海捕鱼的老者以前也没有在村里面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她是从哪里来的? 此刻救人性命要紧。 “老婆子,快过来。” 他一个人抬不动这个昏倒的女子,便把自己的妻子也喊了过来。 第九十一章 跑了的神火教 雨已经停了,早上的微风吹在身上还有一点湿冷。 那老渔民住的是一间用茅草盖的房子,前几日下雨时在房子里面放了一些碗碗罐罐,以免雨滴从上面落下来的时候落在地上。 此刻李心莲睡在了床上,身上的衣裳是老婆子给她换下来的,穿上的是老婆子年轻的时候留下来的衣裳,老婆子的衣裳并不多,年轻时候的衣裳也就只有那几套。 她的旁边还烧了一点柴火。 “你说这姑娘年纪轻轻的,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想不开呢?” 李心莲的身上也没有伤痕,确实是不像被人所害。 老婆子看了一眼老头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女人啦,不都是那回事,还不是被哪个负心汉给伤透了心,不然怎么会自寻短见。” 老头子略微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想到了自己。 “我这人虽然穷些,但也跟你这老婆子过了一辈子了不是,虽然没有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但也让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老头子常年在这一片打鱼,平时也出拿着鱼去集市里换点银子,给自家的老婆子买点东西,虽是富不起来,但这一辈子也算是衣食无忧。 “是是是...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嫌臊的慌。” 老婆子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 躺在床上的李心莲睁开了眼睛,头还是有些痛,有手按了一下脑门,强行的起了身,朝着茅草屋里看看。 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她漂到了岸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是谁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房间里没有人,她便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 “有人吗?” 见无人回应她,她又把音量提高了一些。 “有人在吗?” 老婆子一拍大腿说了一句: “那姑娘醒了。” 这个时代的百姓大多都是单纯善良的,虽然过的清贫一些,但是邻里邻居的关系特别的好,逢年过年的总会走一走串一串,送上自己的一点东西。 老婆子从外面的小桌前起了身,匆匆的朝着房间里走了进去,这房间老头子是不能进去的,就算是他年纪大了,也是个男的不是。 “姑娘醒了。” 李心莲掀开了被子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这衣服不是自己的,自己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姑娘,你的衣裳是老婆子给你换的,身上的衣裳有些旧了,是我年轻的时候穿的。” 听到大娘这么一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娘见李心莲要从床上起身,连忙走了上去帮她扶了起来。 “姑娘,你这身子还没大好,再躺会吧。” 李心莲嘴上的紫色已经退去了,脸上也恢复了一点血色。 “多谢大娘的救命之恩。” 见床上的姑娘要给自己行礼,老婆子立马就把她给按了下去。 “诶,姑娘...你这身子骨还弱,就不要起来了...” “还是我家那老头子早上要出去打鱼的时候在岸上发现你的,姑娘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 见李心莲没有搭话,老婆子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女人啊这辈子遇到的坎多了,别为了一点小事就想不开,男人啊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嗯...” 李心莲也没说她在海上的遭遇,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句话一说出口屋外的老头子立马就不乐意了。 “老婆子,你怎么说话的呢?” 李心莲笑了笑,老婆子又跟她说了一句。 “别理那老头子,我给你炖了一点鱼汤,喝点鱼汤补补身子。” “大娘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叶县东南的一个小村子,鱼香村,这里的人都很好。” 叶县的东边是大海,南侧是运河,从京都到叶县是从他的北方一直往下走。 这里还是在叶县... 海上那一股劫匪是从哪里来的? 想起这事又不自觉的有点忧伤,船上的那些人怕是... 得赶紧回去告诉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情。 神火教叶县分坛内。 这几日官府抓他们抓的紧,告示已经贴满了,上面正是老道士,小道士,还有果清奇的画像。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叶县南边的一处隐蔽的地方,这里距离那南边的渡口距离不是很远,李心莲漂到的位置在他们的下游一段距离处。 那一天晚上夜色很黑,谁也没有真正的见过谁,就算现在是面对面站着,也未必认识。 “坛主,我们这一直在这呆着也不是办法,弟兄们都要吃喝,总不能指着在海上劫些商船度日吧。” 在叶县里他们也有些兄弟了,总要度日吧,一来是靠信徒捐些银子,二来他们也有一点自己的土地和产业。 原本他们在叶县里也建了有自己的秘密产业赌坊,青楼这些,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秘密经营,外面的百姓并不知道是神火教的产业。 但是官府却是可以查的到,短短几日这些东西就都被官府给查抄了。 “我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等风头过去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官府也不会一直盯着他们不放,过些日子事情过去了也就没事了,况且县衙里还有王县丞帮着他们,日后再出去绝对会比原来好上一些,劫个狱保住神火教的名声,既把果公子救了出来,又能得到王县丞的友情,还是值得的。 “哼,兀那县令...日后我非要给他个教训不可。” 风铃儿撇了撇嘴,这几日都待在这个四周没有人烟的地方,都把她给闷坏了。 “玲儿,不要胡闹。” “果公子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正在后面清点这次劫来的货物呢?” 这些个劫来的东西要出手去换点银子粮食等等备用。 “果哥哥回来了啊,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带我去。” 说着她又跑出了小屋到后面去他那果哥哥了。 这个据点这里只是简单的搭了几个茅草屋,还好劳力多,不然这几日下雨都不知道怎么办。 “坛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等王县丞的消息吧。” 他们现在和王县丞绑在一起了,风坛主也会与王县丞有一点书信往来,王县丞是个小心的人,让他们这些日子躲躲避避风头,他们躲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后面又响起了风玲儿的声音。 “果哥哥,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丝绸,等哥哥去了集市上,让那绣娘给玲儿绣一件漂亮的衣裳。” “好啊!玲儿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至于那个老道和小道已经被他们埋在了这个小地方,果清奇一句成大事者当不择手段,让风坛主下定了决心,留着这两也容易把他们也给暴露了。 第九十二章 追查 叶县东侧的囚水巷里。 赵就一个人来到了这里,看着这一条小巷。 此刻街道上还是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并没有人在意去年六月的时候这里曾经失踪几个十几岁的小乞丐。 赵就把周仕成留在了县衙里帮他处理公务,自己一个人就跑到这里来了。 这些人都被抓到哪里去了? 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被抓走又去做了什么? 总不会被拉走去卖器官吧,这时代还没有这么高超的医术。 这囚水巷大底也还算有点热闹,人来人往的,若是白天把这些人抓走不让别人看见也不容易吧。 此刻他走到了一个小乞丐的面前,看了一眼他旁边碎了的小碗,还有在地上写着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良好的家世,就算叶县算不上是穷乡僻壤,是一个中等县,吃不上饭的人依旧有不少,在商业不发达,小农经济为主的社会里,没有自己的土地是一件致命的事情。 若是有土地的人家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祖上留下来的几亩田地的,这个时代的田地算的上是祖产,是可以继承和永久持有的,房子也是如此。 不是兵荒马乱或是天灾人祸,理论上是一直可以流传下去,世事无常,并不会一直向着美好的一个方向发展。 赵就穿着一身便装走在这条街道之上,这里又来了几个新的乞丐,一切都很正常,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该怎么样去追查这样的一件事情呢? 此刻他也没有什么头绪。 不过他刚刚在走过来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两道不同寻常的目光,走在路上的人当然不会察觉他们那时不时朝着这边看过来的眼神,若不是有所企图,往这里看过来做什么。 这就有点像后世的人贩子了,看到一个小孩的时候一般不会直接下手,而是要仔细的观察一段时间,若是直接冲上去抱走,指不定会冲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把他给痛打一顿。 赵就看了看小乞丐身边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按说像这些个识字的娃子一般都是有些富裕人家的孩子,不然没有钱送自家的孩子上私塾识字。 “你识字?” 这个时代认识几个字就算是了不起了,这个小乞丐的字是用石子画上去的,虽是写的不好看,但却是能看的清楚。 小乞丐摇了摇头说道。 “不识字。” 赵就在身上摸了摸,从里面掏出了几枚铜板,扔在了小乞丐的小碗里。 小乞丐立马朝着他鞠了几个躬,能扔上几个铜板的都是大客户了。 “你告诉我,你这几个字是怎么写出来的?” 小乞丐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年纪稍长的乞丐,他面前的地上也是写着这些个字。 “我是照着他的字画出来的。” 这些字的意思不对,人家在那里断了一只脚装可怜,他也抄过来了,大概是见人家碗里的铜钱比较多吧。 赵就站了起来假装不经意的侧过头朝着外面的街道看了一眼,那两个人见他的视线看过来又假装的底下了头,这两个人并不是跟踪自己的,因为自己来的路上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任何人的跟踪。 能够跟踪他又不被他发现的人估计在这个叶县里还没有吧。 赵就也没有着急的去把这两个人给揪出来,而是朝着眼前的小乞丐说了一句。 “你能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吗?” 小乞丐惊讶的看了赵就一眼,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要去他的住处做什么,他住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小地方,前几天下雨的时候就只能蜷缩在角落里,这样不会被雨淋湿。 但是一下雨就没办法出来乞讨了,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去青楼酒肆的附近去捡捡看看有没有人吃剩下的东西填填肚子。 “贵人要去我住的地方做什么?” 他那个地方又脏又乱,眼前这个公子看起来衣裳华贵的,去自己那个小破地方做什么。 “小兄弟,你只管带我去。” 赵就又在怀里摸了摸在怀里拿出了一粒碎银子,也不多,也不少,这小粒碎银子够这小乞丐在这里乞讨上几个月了。 小乞丐看了看眼前公子手里的碎银子,咽了咽口水,这才点了点头。 “好…” 小乞丐起了身,拿起了碗里的十来个铜钱,塞进了身上破旧的衣裳里,领着眼前的公子朝着小巷子深处走去。 这个小巷子里外面看着还有些人,里面居然人这么少。 赵就有些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带走这些乞丐。 隐蔽容易得手… 嗯…忽然他有了一个想法。 “公子,就是这里了。” 他们的跟前是一座破旧的小屋子,里面有几个茅草堆,应该还有其他的几个乞丐。 “好,银子归你了。” 这公子是做什么,就是来自己的地方看看,什么都不问就给了自己一粒碎银子。 今日是走了狗屎运,遇上贵人了。 … 叶县县衙。 李员外身侧陪同着李家的小姐来到了大堂之上。 这两个人跑到叶县县衙里来做什么? 这李心莲自己原先也见过一面,对这样的女人赵就还是比较欣赏的,有自己独立的个性,和不惧这世俗的眼光从商,要知道在这时代,女子普遍都是相夫教子,从商不知道又受到多少人的冷眼。 李员外恭敬的朝着赵就行了一礼,这个人还是有些富态的,肥头大耳,肚子也很大。 “大人…” “李员外来我县衙有什么事?” 李家也是叶县里有名的商户,也有不少的店铺,有自己的商船。 “今日我是想来向大人报案的。” 报案? 这叶县里还有什么人敢欺到李家的门上。 “哦…” “小女前几日,从南城渡口走漕运到锦城送货,谁知在运河上却是遇到劫匪,船上的人都已经遭遇不测了。小女命大,跳下了运河,后来被老渔翁。” 劫匪?这运河上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劫匪。 在运河上杀人劫财,真是胆大包天了。 “李员外,比前可有商船在运河上被财的案例。” 在卷宗室倒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案例,有可能有被掩盖了也说不定。 “若是有,我也不敢让小女走运河啊,最近这几年倒是没有遇到过。” 这就奇怪了,以前也没有劫匪,怎么忽然就多出了一群劫匪。 “李姑娘可曾见到他们的长相?” 李心莲还有些心有余悸,那个年轻男子阴恻恻的声音让她的心里有点害怕。 不过她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略微的紧张了一下又镇定了下来。 “当时夜里很黑,我躲在船舱的外面,没有看见他们,只是听到那为首的公子声音很年轻,还有还有一个叫成叔的。” 年轻的公子,还有一个成叔? 这一点信息还是没办法知道是什么东西。 “姑娘可知道你们在运河的哪个位置被劫的?” “大人,我给你画一画…” 请假一天 最近很忙,继续加班中…今天断下。 《开局捡到一只小公主》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开局捡到一只小公主》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九十三章 线索 李心莲娴熟的画出了他们这商船被劫的位置,果然比一般的女子强上了很多,遇到了劫匪劫船还能镇定自若,在茫茫的运河之上逃生,还能记住自己商船被劫的位置,这个女子不简单。 赵就看着这个女子在地图上画出来的位置,思忖了一下。 “李姑娘,你确定是在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的四周也没有什么人烟。 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遇劫呢。 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李心莲轻声的回了眼前这个县令大人的问话。 “大人,大底上就在这个位置,小女子也在这运河上跑了几年了,对这条运河是再熟悉不过了,自然不会记差。” “嗯...” 这李心莲年纪轻轻就开始在运河之上跑生意了,一个女子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确实是不容易,赵就不觉得又高看了一眼。 “李姑娘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不愧是女中豪杰。” 李员外微微顿了一顿,发生这种事情是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不过他的女儿回来了算是万幸之中的不幸,这李员外没有儿子,这有李心莲这样一个女儿,心里其实也是蛮矛盾的,又想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好人家,有时候又想让人入赘他李家,入赘的话,家里的生意少不得要李心莲做主。 “小女这一次也是命大,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大人...我李家常年在运河之上跑生意...若是...” 无缘无故的运河之上就出了一股劫匪,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这个运河之上的劫匪是从哪里来的? 日后跑运河这种事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了。 “李员外莫急,我身为一县父母官这件事自然是责无旁贷。” 李心莲画的这个位置附近都没有什么人烟,这一伙人应该是跑到这里来的。 在当时视线已经很暗的情况下,劫匪是如何知道有商船路过的,除了船上还亮着的几盏灯笼。 对,就是这几盏灯笼。 在如此昏暗的视线下想看到一艘商船上亮着的灯火,那说明他们离那商船被劫的位置也不远,看到之后还要撑着小船从那里截上这一条商船。 如果再加上水流的影响。 赵就朝着地图仔细的看了一看,在地图上指了指可能性最大的两个位置,接着又看了看旁边的李心莲。 “李姑娘,我还得问一下?” “大人,请问?” “你们的商船上有什么货物?” “有一些丝制品,茶叶,瓷器这些东西。” ... 只有这些东西,劫匪拿着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大用,应该会出去集市上换些银子,顺便买些粮食。 这两个位置附近的集市? 买粮食? 嗯... 是不是可以? 若不是这个李心莲死里逃生过来报案,这些人可能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在运河上出事的商船也有过,那日还有下大雨,若是船上的人都死了,就很难去追查了。 旁边的周仕成朝着赵就凑了过来,在赵就的耳朵旁边轻声说了几句。 “大人,我怀疑这件事是神火教做的?” 赵就点了点头,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有所怀疑了,一股来历不明的劫匪,这两日官府在追查神火教在叶县的踪迹。 这些人在几日之前就不见了踪迹,难道是到那个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去了。 城里乡里都发了告示,他们有些人,留在人多的地方容易暴露,所以就选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也正常。 接下来只要... 在县城的街道之上。 许自成亦步亦趋的跟在王仙儿的身后,王仙儿身边跟着的是他的小丫头。 王县丞让她应了许成的邀请,大抵也觉得去走县令大人的门路不大现实,不如退而求其次,许家的这小子也不错,虽然闷了一些,但才华家世都还不错。 王仙儿虽是不喜欢许自成,但是受不住家里那老爹和哥哥。 王仙儿饶有兴致的拿起街上路边摊上的一根银色的簪子,看了又看,这个款式不错,簪子是通体碧绿的,簪头上是一朵雪莲。 不由得拿了起来往自己的发簪上插了上去,接着朝着自己家的小丫头笑了笑。 “小丫头,这个簪子好不好看?” 小丫头看了看自己家的小姐,笑着说了一句。 “小姐,这簪子的款式真不错。” 东家见这小姐试起来了他的发簪,便捎带奉承的说了一句。 “小姐,一看你们就是识货的,这个簪子是新到的款式,带在姑娘的头上,真的是落落大方。” 这一说话便让王仙儿笑容更甚了一些。 许自成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献上殷勤的机会,这一路之上李心莲都没有怎么搭理他,他也不知道王仙儿喜欢什么,有什么话题可以聊。 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家里读读书,准备今年去流云郡的举人试,不知道怎么去跟一下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搭讪,。 于是他便向前走了一步,问了这家首饰店的东家一句。 “掌柜的,这个簪子怎么卖?” “二两银子。” 东家看这姑娘喜欢的样子,就又把价格往上提了一点,许自成也不在意,径直的用手往自己的衣袖里面摸去,掏出几两碎银子准备买下这只簪子。 可是王仙儿却是把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放在了店家的摊子前,说了一句。 “这簪子不好看。” 便拉着小丫头离去了。 “不好意思啊,东家。” 许自成又把拿出银子的手缩了回去,王仙儿不喜欢他也就没有必要买,其实他是可以买了之后事后送给王仙儿的,只不过他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 “这...” 掌柜的无奈的朝着这两看了一眼。 “仙儿,我听说这家的鱼做的不错,不如我们在这里吃个午饭吧?” “你听谁说的?” “那个朱涛兄弟告诉我的啊。” 许自成也没有来这里吃过,平时和那些人出去玩的时候总会听说一些事情,比如哪里的什么东西做的好吃,哪里的有什么景点好看,正好在吃了饭之后,可以问问王仙儿想不想去景点玩一玩。 王仙儿想起了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本正经的吟诗。 就觉得有些怪异,不由得又笑了笑。 “那家伙说的你也信。” “额...若是仙儿不喜欢,我们再换一家便是了。” 王仙儿又朝着前面走了过去,许自成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第九十四章 内堂的小丫头们 在许公子的邀请下,王仙儿半推半就的在鱼馆里坐了下来。 许自成不过也是个耿直的男子,平日里也没又怎么接触过什么女子之类的,也是不会说些好话把眼前的这女子哄的开开心心,王仙儿只是也不会计较,只是觉得眼前的男子与县令大人相比总是缺了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县令大人的眉宇之间似乎有一种迷之自信,看起来不胖也不瘦,身材正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接近。 相比之上,旁边的这柔弱公子倒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奈何,旁边许自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桌子上的鱼是掌柜的自家养的,听说一个在他的后院里,有几只大缸,每只大缸里面只养了四五条鱼,而且喂食的时候必须选的是清晨,养的十分精细。” 古人所用来养鱼的缸叫鱼缸,缸口很大,这样可以增加水体与空气之间的面积。 王仙儿看了眼桌子上色泽漂亮的黄鱼。不过她此时却是没有什么胃口,并没有拿着桌子上的筷子去夹上一点的意思。 只是呆呆的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 看这架势,许自成又舔着脸笑了笑,试探的说了一句。 “仙儿…要不你尝一下。” “我没什么胃口…” 王仙儿怅然若失的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仔细的看这个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她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却被别人拒绝了。 已近太阳落山,心不在焉的王仙儿和满脸奉承的许公子便结束了他们不怎么愉快的约会。 县衙后堂。 与周仕成商量过后,赵就便也就回了后堂,身边的几个丫头倒也信的过,便就随口跟他们提起了此事。 怎料这两丫头倒是来了火气。 “什么神火教,不过是借着传教的名义行着杀人放火的勾当。” “可怜的还不是那些穷苦老百姓,被他们骗的团团装,还被他们当抢使。” “嗯。” 一听小桃说的这话,小荷丫头更生气了,小手紧紧的握了握,对着坐在椅子上公子气冲冲的说了句。 “公子,你可不要放过这群坏人。” 县衙后堂的两个小丫头倒是义愤填膺,这群人是越了狱不说,还他么的杀人劫财,这不是疯狂的打公子的脸吗。 “丫头,你们可就不要给公子添乱了,没看公子正忙了吗?” 还是玉玲珑善解人意。 “不过他们竟然敢在公子的地盘上胡作非为,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玉玲珑也咬了咬牙,她也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若不然,也不能在青楼这么长时间还能洁身自好。 “那是自然,敢越本公子的狱,本公子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打断他们的狗腿。” “对,打断他们的狗腿,让他们再跑。” 赵就点了点头,似乎对丫头的迎合很满意。 “嗯,敢在本公子的头上撒野,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玉玲珑噗嗤的笑了笑,这家伙还是大家公子,怎么跟那山上的土匪头子似的,净说些粗言秽语,不过听起来倒是让人舒坦。 这两丫头听着解气,小桃这丫头冷不丁的又来了一句。 “赵公子,我早就看不出来你跟别人不一样,我家小姐果然没看错人。” 得到小桃子这丫头的称赞还是不容易的,赵就这心里还是暗爽的,赵就不自觉的偷瞄了一下身边的玉玲珑。只见她白皙的玉颊之上出现了一抹羞红。 随即赵就又轻轻的咳了一声打破了眼前的尴尬。 “李心莲这女人不简单。” 当时商船便在运河之上,被一群劫匪围住,而且还是训练有素的劫匪,几乎是必死之局,在听到船上许多船夫被杀的惨叫之声的时候,尤其是自己的管事死在自己的跟前,心性还能如此沉稳。 真是厉害。 “这李心莲真是女中豪杰啊,若是一般心性的女子,怕是早就…” 玉玲珑点了点头,她很赞同赵就说的话,就算是像她这样久经风尘的女子,怕是也做不到像李家小姐这样吧。 李家的报案给赵就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神火教那边也许并不会认为一个普通人可以在水流湍急的运河之上逃生。 这件事只有她们知道,李心莲来大堂的时候是乔装打扮的,跟在李员外的身后,报的是失踪案。 嗯… 说起来这件事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那么就是敌在明,我在暗。 神火教那班人应该还会呆在原地,毕竟换个地方也不容易。 这么优势的开局又来了,赵就在心里偷偷的笑了笑。 也幸亏原来他的数学学的不是很差,至少是比这个时代的人要领先的不知道多少。 比前在这个精明的李心莲给出大概位置的时候,他就根据当时劫匪能够看到的距离。 距离?就是指劫匪能看到商船上亮着的灯笼的距离,至少他们需要看到有商船才会决定追上去。 当时还下了一点雨,水流应该有点急。 小船跟大船比在顺着水流的时候速度更有优势。 如此就假设水流的大概速度,商船的速度,以及劫匪的小船追上来需要的速度与时间,就可以大致的推出来这些人大概的位置。 数学这东西真是好。 我又可以装上一波逼了。 嗯…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天色有点晚了,赵就站了起来,走出了内堂,明日一早他要把那个喜欢偷窥的赵无笙给给喊上,都让你做了典吏了,怎么还这么喜欢偷窥,害得自己好几次想去找玉玲珑也不好意思。 “公子在瞎嘀咕些什么?什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谁知道呢,刚刚离开内堂之后就神神叨叨的,他以前就这样吗?” “没有,我家公子以前可是一本正经的。” “一本正经,胡说,你忘了他可是都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她可是记得有天晚上她家小姐脸都红透了跑回来的,那家伙一本正经,她才不信呢。 “刚刚是谁说我就知道赵公子不是一般人来着。” “我只是说他不跟那些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一样,让人恶心,我并没有说他好。” “我才不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