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源物语》
楔子
好累啊。。。。。。她尝试着想动动手指,但用尽全力也徒劳无功。冰冷的雨砸得她的脸一阵阵地疼,疲惫感蔓延至全身,眼前被雨水模糊的世界似乎也逐渐失去了颜色。
这就是死亡吗?原来人快死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啊。。。。。。耳旁的声音趋于嘈杂,但在这嘈杂中,一种声音却于其中分离而出。
“滴答、滴答。。。。。。”粘稠液体的滴落声。
《浮生源物语》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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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哈、哈。。。。。。”她费力地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雪粒冲进她的呼吸道直流向她的肺,寒气冻得她不住地发抖,每吸一口气都十分费力。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失去了直觉,四肢似乎也麻痹了。似乎只是机械性地迈动双腿,双臂也只是机械般地托着背上那具残缺的身体。地上的雪很厚,她孩童般娇小的腿脚迈得十分吃力。“咳咳。。。。。。”背上的身体一阵颤抖。她感觉脖颈一热,脑中有什么砰地一下断了。双眼一阵刺痛,泪已经汩汩流了满脸。“帕伊,坚持住,姐姐一定会找到人救你,姐姐一定会救你,你不要死,不要死!”“。。。没用的,”帕伊费嘶哑着断断续续地低声说:“对不起啊。。。我。。。我撑不住了。。。我也不想留姐姐一个人,但是我真的。。。不行了。。。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帕伊费劲地说完,围在她脖子上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喷在她耳后微弱温热的呼吸也开始断断续续。
“。。。不会的!”她用力抬了抬托着弟弟身体的双臂:“我会找到能救你的人,帕伊你坚持住,我只有你了!”她乞求着弟弟,越发奋力奔跑,但这片茫茫雪原,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对不起。。。。。。”帕伊已经没有出声的力气,只能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随着最后一个字消逝在冰冷的寒风中,帕伊的呼吸也趋于平息。
天地间仿佛突然都安静了下来,风似乎也被凝固住了,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丝暖黄的光。
她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般跌倒在地,背上的弟弟摔落在一旁。她整个人都跌进了雪里。冰冷的雪猝不及防塞了她满嘴,夹杂着血的铁血味,她明白是磕破了嘴,但她却是一个激灵,她猛地爬起来,忍着晕眩再次将弟弟托到背上向着那片暖黄奔去。
“我看到灯塔了帕伊!你有救了!别睡了快醒醒,求求你。。。”她任然不相信弟弟已经死了。
她只知道向着那片暖黄跑去。
终于到达那盏灯塔。她看向灯塔前方,凄哀的夜色中,一座燃着几家小小的暖黄灯火的小村庄座落在小山坡上。
她跪了下来,抱着弟弟已经僵直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
第二章
赫塔最爱做的事,就是在灯塔顶的小阁楼眺望海平线。小阁楼只有一扇没有安玻璃的小窗,靠在窗沿上,就能感受到微咸但清新的海风,夹杂着海鸥的鸣叫。她在这扇小窗见识了无数次的日升日落,太阳会将天空和海面染成一样绚烂的颜色,仿佛天与海共同勾勒出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每次到了饭点找不到赫塔时,姐姐或帕伊都会轻轻敲阁楼的木门:“赫塔,吃饭!”赫塔会一边答应着一边恋恋不舍地看几眼窗外的大海再离开。
她很向往灯塔外的世界。但是祖母说,灯塔外的世界一点也不美丽,有很多很多可怕的东西,会把她吃的渣都不剩。“像水虎鱼一样吗?”赫塔问。“比水虎鱼还可怕!”祖母低声说,一边做着鬼脸呲了呲刚长出来的几颗小牙。赫塔一点也没吓到,或许是因为水虎鱼长在淡水,赫塔从来没见过,不知道它的可怕,自然也不知道比水虎鱼更可怕是有多可怕,又或许是才距循环临界点刚重生不久,还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孩样的祖母讲的话看起来不可信。
介于她刚诞生时祖母经常拿大灰狼的故事吓唬她,她赌气似的不相信祖母的话,但她也知道,不能出灯塔。
因为他们这一族,原本并不止他们这一家人。
斐罗尔,在斐罗尔族语中,译为“长生”。顾名思义,斐罗尔族人不老不死,所以也被称作长生族,他们这一族人,似乎自这片大陆形成是就已经诞生了,但他们踪迹神秘,许多人慕名寻找未果。在平静被打破之前,斐罗尔人一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一座山脉中。但他们并不落后,有着自己的文化和传统习俗,在那片山脉繁衍生息,创造了一片斐罗尔文化。斐罗尔人大多皮肤光滑,白皙得近乎透明,凑近皮肤看都能隐约看到血管,他们的伤口不管多深都不会留疤,但斐罗尔最区别于常人的是他们鲜红色的内脏,尤其是胃,胃的横切面呈十字形,就如同灯塔水母。而他们的一生也如灯塔水母一般,诞生,生长,苍老,在苍老到近乎死亡的临界点循环重生为初生的婴儿,就这样不停地循环,不停地经历人生。但他们并非真的不死,他们的长生不死并不包括非自然死亡,他们也会生病,受伤也会痛,也会因为非自然因素死去,像普通人一样归于尘土。
有关他们的这一切,一开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
存在即是被感知,被探索。
第三章
这片森林生长得十分茂密,繁茂的树冠在高空交织在一起,将阳光遮挡得几乎密密实实,只有些许的光点钻过细小的缝隙投射在草间,留下斑驳的痕迹。
指南针从进入森林不久后就紊乱了,这里似乎有强力的磁场影响着它,指针一直滴溜溜转个不停。太阳也因过分茂密的树枝而被遮挡,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年轻的探险者已经和同伴失散了整整五天,食物和水即使省了又省,还是在今天耗尽了。因为饥饿,体力快速流失,眼前也开始泛起了点点金星。
“这片林子怎么没个边啊!”他仰天长叹一声,也只能认命地继续前行。饿死了饿死了。。。他满脑子都是昨天吃的最后一小块面包。当时有几粒特别大的面包渣渣掉在草里了,不该嫌沾了泥应该捻起来吃掉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π_π)。。。。。。他后悔至极地吮着手指头,结果却尝到一股泥味儿:“呸呸呸(*`へ′*)!”
我就不该跟着导师来这鬼地方探险!这会儿就应该瘫着吃烤鸡了呢!他愤愤地想着,赌气似的踢了一脚一一根凸起在地面上的树根,却因为这一脚一下子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后倒去,很不走运的是,他后方是个斜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一骨碌滚了下去。
我错了,不该踢那一脚的,我怎么这么倒霉。。。正后悔着,他的后脑就磕到了什么硬物,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鲁卡是被水流呛醒的。他感觉脸上潮湿微凉,液体持续不断地浇在他脸上,有部分甚至冲进他的口鼻中,呛得他一阵猛咳。“咳咳咳。。。”他猛地坐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液体,发现是无色的水,视线中是一双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脚,脚趾秀气纤长,仿佛暖玉雕成的艺术品,左脚腕上有一只金色的藤蔓状脚环,精巧地好似绸带般缠绕着主人修长纤细的脚踝。
“你是谁?从哪儿来?怎么来到这儿的?”头顶的声音语调冰冷得毫无起伏,中性的声线分辨不出男女。
他顺着白皙的脚踝,目光一点点向上移动。修长的小腿,刚刚遮住膝盖的白色金边衣角。。。
“你眼珠子往哪儿看呢?问你话,快点回答!”对方狠狠地敲了他一个闷头刮,不耐烦地催促到。
“我我我我叫鲁卡。。。”他一紧张害怕就结巴:“我我我我是人。。。我我我我来自大陆,今年刚满18。。。我我我我迷路了,又又又摔晕了,醒了就在这儿了。。。”
他“我”了个半天,终于把话说完整了。“哈!”那人却乐了:“异族人,还是个小结巴!”鲁卡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往上瞅,正撞上一双盛满笑意和促狭的淡色眼睛。
好像琥珀,鲁卡想:真好看。
第四章
“这是我来到这个地方的第四天”,鲁卡在日记中写到:“这个地方的人外貌异于大陆人,他们与世隔绝但有着自己的文化和律法,而且大部分人都会说大陆语言。他们似乎在此生活了很久,对于我这个异族人他们表现出了明显的戒备。”
鲁卡不清楚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更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探险队会寻找失踪者两个月,超过这个期限就会判定此人已经身亡而放弃寻找。所以他必须在两个月内找到回去的路。但对此他毫无头绪,此处仿佛置于一个巨大的磁场一般,无法用指南针辨别方向。他所处的这个地方依山傍水,但村落外的森林被大片迷雾遮掩,看不清楚明细。村落围绕一个淡水湖泊而建,但奇怪的是找不到湖泊水的来源。从湖泊中有水生生物可以判断不是死水,那就肯定有源头!找到源头顺着水流走说不定就能出去。。。鲁卡思考着看着湖面。湖面上他倒影旁却突然冒出另一个倒影,他一惊,赶紧转身。
“你在看什么?臭美吗?”来人和他差不多高,几乎与他平视。
“没什么。。。就是看到有鱼。”他扯了个谎,小心观察着眼前人的脸色。
“怎么,你想吃?”眼前人微翘嘴角,一个淡淡的笑容像是在平静湖面上的波纹一般荡漾开来,鲁卡不由地愣了神。这个人叫克苏勒,鲁卡在这个地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仍未得知此人的性别。难道是因为克苏勒长的偏中性?但鲁卡也不得不承认克苏勒很漂亮,不仅仅是克苏勒,他在此地见到的那些异族人外貌都十分优越,肤色白的近乎透明,但嘴唇却有淡淡的血色所以看上去并不苍白,瞳色都较淡,所有人看上去都是淡淡的,给人不真实感。而且鲁卡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发现,也有部分人和克苏勒一样分辨不出性别。
他曾经想过询问,但问别人的性别似乎不太礼貌,而且十有八九会惹怒那人,所以他与克苏勒交谈时都会有意避开对克苏勒性别方面的称呼,只叫克苏勒“克苏勒”。
还有一点令他疑惑的地方,就是见到他第一面的异族人都会问他同一个问题:“你几岁了?”这让他感觉好像个被大人们问候年纪的小毛孩。
他回过神来回答克苏勒说他没有想吃鱼,一路魂不守舍回到克苏勒家(因为他暂居克苏勒家)。晚餐时餐桌上却比平时多了一道鱼汤,他愣了会儿看向克苏勒,克苏勒却根本没看他,只是专心于自己的餐盘,但他注意到克苏勒的耳朵好像有点红。
心里有点暖烘烘的。克苏勒只是外表冰冷不近人情,但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哈。他吃着鱼肉,喜滋滋地想,不过还要加上一条:克苏勒敲人闷头刮特别疼╯▂╰。
第五章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多月。鲁卡一抓住出门的机会就往湖边溜,希望找到一些线索。但他的举动无一例外都落在克苏勒眼里,被错认为他的此等举动是因为馋湖里的鱼,所以一连半个多月每顿饭都有用鱼烹制的菜。鲁卡十分无奈,但克苏勒这样认为也好,不会对他的举动起疑。不过克苏勒烧鱼的手艺真的很好,这湖里的鱼也比他以前吃过的鱼肉质更细腻鲜美,他连吃半个多月都没腻。
克苏勒对他的行动并没有多做约束,早晨起来后帮克苏勒干活到中午,吃了中饭就可以出门自由活动,但必须在晚饭之前回家,不然没饭吃还不能进屋。鲁卡有次虎着胆子耐着饿在克苏勒家门口蹲到天黑过了饭点才去敲门,克苏勒直接不理,他又冷又饿,委屈巴巴地在门口缩了一晚上,后悔得恨不得以头抢地。从那以后他就长了记性,明白克苏勒大人的权威不可侵犯,克苏勒大人说啥就是啥。
这个村庄人不多,大约才两百多人的样子,而且每户人家来往也不多,但在路上碰见都会互相友好微笑,他们自己特有的语言听起来流畅优美,很像在朗诵诗歌,不过鲁卡一个词也听不懂。但他们大部分人都能听得懂鲁卡的大陆语言,尤其是克苏勒,克苏勒不仅听得懂,还能用大陆语和他无障碍交流,他多次询问克苏勒为什么会对他的语言这么熟悉,但每次克苏勒都顾左右而言他或者闭口不答。他们打招呼致敬的方式也很特别,先是两手在右上方掌心拍击一下交握住,再松开两手在胸前掌心相合,然后抵住口鼻微微低头鞠躬。这种致敬方式很古怪,但有种莫明的肃穆庄重感。
因为见多了,他就记住了还照样自己偷偷练了下,在外见到人也这样向他们打招呼,除了部分特别戒备的人,大部分都会回以微笑和相同的手势动作。
这天他又溜到湖边找线索,半个月来他绕着湖来来回回走了将近几百圈,仍旧毫无所获。“奇怪,不应该啊。。。”为什么找不到源头?这半个月的毫无进展使鲁卡感到有些烦躁。他十分郁闷的一边叹气一边往回家的方向走。从湖的西南边穿过一段两旁长满桔梗的花径就是克苏勒家了。风吹动桔梗花海,蓝紫色的花儿轻轻摇晃,淡淡的清新香味在晃动间氤氲开,鲁卡深吸一口,感觉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渗出桔梗花的香味来。
从花海中突然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孩儿,他飞快地奔向远处一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只见他将手中一大把开得十分烂漫的桔梗递给小女孩,然后后退一步,左手五指并拢放在胃的位置,右手握拳虎口朝向自己并轻轻锤一下左边胸膛。小女孩的脸一下就红了。小男孩保持着最后一个姿势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小女孩,稚嫩的脸看起来有些老气横秋。
小女孩慢慢将花束插进衣裙的储物兜里,红着脸向小男孩做了同样的手势动作。然后他俩就特别开心地拥抱在了一起。鲁卡作为吃瓜群众全程围观,猝不及防直接给他整愣了,虽然不清楚那手势是什么意思,但他总觉得这有点像表白现场。这俩孩子才多大!怎么可能,要说是早恋都嫌他俩小好吧。他自我安慰着,两个孩子已经手拉手一起离开了,脸上都洋溢着灿烂开心的笑容。
他若有所思地回到克苏勒家,克苏勒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听见推门声转身见是他有些讶异:“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鱼看够了?”他愣愣地看着克苏勒,为了劳作方便克苏勒把那头绸缎般泛着幽幽光泽的亚麻色头发编成了一根松垮的辫子,长长的辫子顺着脖颈一侧乖顺地垂在胸前,衬得他眉目温情。
口舌先大脑一步,他瞬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克苏勒,我刚才在路上学到一个新手势,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手势?”克苏勒放下手里的水壶走近他。
那两个孩子笑的那么开心,是不是这个手势会让人开心?我做了克苏勒也会很开心吗。。。他想着,缓缓后退一步,左手五指并拢放在胃的位置,右手握拳虎口朝向自己并轻轻锤一下左边胸膛。做完动作,他抬头小心观察克苏勒的表情。克苏勒嘴唇微张,眼睛也微微瞪大,似乎十分惊讶,他保持着这个表情一动不动一会儿,一股可疑的红色直接从他脖子快速蔓延到全脸,他漂亮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他回过神来竟有些气愤:“你从哪儿看来的?”
鲁卡怂得立刻把该说的全都抖了。克苏勒听完沉默了一会,又问他:“这个手势,你还对谁做过?”问这话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克苏勒看起来有些别扭。
“只对你做过。”鲁卡老老实实说。
“这个手势不能随便对别人做,记住没!”克苏勒狠狠地敲了他一个闷头刮。
“我只是看那两个孩子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以为这个手势能让人开心。。。”鲁卡有些委屈地捂着被克苏勒敲痛的地方,小声嘟囔着。
已经转身的克苏勒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的嘟囔,脸上已经有些消下去的温度隐隐又有升高的趋势。他直接夺门而出,奔向湖边,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
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降个温。
第六章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再写过日记了。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逃生计划”。但他日复一日地懈怠起来,原本计划着潜到湖底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确迟迟没有施行。以往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出口的线索,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变了。他一睁眼,还没完全清醒,就鬼魂似的晃荡着两条胳膊挪下床,出门哑着嗓子叫:“克~苏~勒~”总是一大早就在园里劳作的克苏勒就会不耐地应一声。随后鲁卡就捧着早饭边吃边看克苏勒劳作。若是克苏勒不应声,鲁卡就会一直喊,并且边喊边找他。直到有天克苏勒烦了:“你小蝌蚪找妈妈吗?!”鲁卡闷闷地闭了嘴,不再叫了,每天起床找到克苏勒后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得克苏勒心里直发毛。
还有个疑问,也日复一日地在鲁卡心中酝酿。他开始旁敲侧击克苏勒的性别,但每次都换来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克苏勒很擅长烹饪,他做的鱼汤有股十分甘甜的味道,鲁卡每次都感觉自己都快把舌头给吞下去了。湖里的鱼也比鲁卡在外界吃过的肉质更细腻。这种鱼的鳞片也很特别,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冷光。鲁卡每日都会去湖里抓几条鱼为克苏勒提供食材,克苏勒也会变着花样给他做鱼。
这天鲁卡照常去捕鱼。但蹲了一上午也没什么收获。这些鱼难道变聪明了?鲁卡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今天的鱼饵看起来不好吃?他提起鱼钩,准备换个新的,结果发现鱼钩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呢~
“。。。。。。”鲁卡感觉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他用力捶了会地,果断地脱掉上衣,一个猛子扎进湖水里。冰凉的触感迎面扑来。他缓缓睁眼,看着周围淡蓝色的世界,隐约有几尾鱼拖着青紫色的逶迤流光一滑而过,如若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
似乎有一丝光亮闪过他的脑海,他直觉感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但这缕灵光闪现了一瞬间便销声匿迹,他没能来得及抓住。
回到岸上,他还是紧紧抓着手里的鱼,任凭它在手里跳动着,疯狂地甩动着尾巴。“鱼。。。。。。”他十分肯定这条鱼是重要的线索,所以牢牢抓在手里不肯放松。
鲁卡魂不守舍地收拾东西往家走,临近家门就见一抹白色身影在门口张望。是克苏勒。他似乎很快就镇定和清醒过来,但他有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已经对克苏勒和这个地方产生了不可否认的归属感和依赖之情。这一认知使他感到莫名的惊恐如一只冰冷的手慢慢抚上他的后颈,悄无声息地,以至于待到他发现时,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世界嗡鸣起来,他感到呼吸不畅于是大口喘息。他摇晃着向地面跌去,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克苏勒清明的声音仿佛混沌中的钟鸣,把他从一片恍惚中拽了出来:“你怎么了?”
鱼篓已经在他趔趄时打翻了,那尾青紫色的鱼甩着尾巴在地面蹦跶,仍旧极力挣扎着,似乎有使不完的活力。真不像是一湖死水能养育出来的生命啊。
。。。。。。。死水?为什么是死水呢?他打了个哆嗦,猛地清醒过来,眼前一片清明。死水为什么会那么清澈?而且那湖里的水生生物不似投放养殖,反而像是自然生息繁衍。这就说的通了。他开始发抖,不知是因为浑身湿透冷的还是因为抓住线索推理的紧张兴奋。早些时间他绕着湖仔细勘察过,并无溪流汇入或汇出。这就说明只有一种可能。
地下水!
那湖底必定有水流出入口!
楔子
好累啊。。。。。。她尝试着想动动手指,
但用尽全力也徒劳无功。冰冷的雨砸得她的脸一
阵阵地疼,疲惫感蔓延至全身,眼前被雨水模糊
的世界似乎也逐渐失去了颜色。
这是死亡吗?原来人快死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的啊。。。。。。耳旁的声音趋于嘈杂,但在这嘈杂中,一种声音却于其中分离而出。
“滴答、滴答”
粘稠液体的滴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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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死亡吗?原来人快死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的啊。。。。。。耳旁的声音趋于嘈杂,但在这嘈杂中,一种声音却于其中分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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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猛地一哆嗦,似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一条带着淡淡清香和温度的毛巾从天而降,紧接着一双手不紧不慢地用毛巾揉搓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轻柔但又不容推拒。
他于白色的毛巾缝隙间窥见一双沉静的淡色眼瞳,是克苏勒。克苏勒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只是平静地,用一如往常般澄澈的眼睛看着他。他仿佛灵魂也被窥探到,轻微地颤栗起来。但克苏勒也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给他擦干头发后便进了屋,什么都没说。
夜晚的凉风中掺杂着属于大自然的气息和声音。克苏勒侧卧在房前的木阶上,手一下一下地拨动着阶下鱼缸里的水。鲁卡今日捉的鱼克苏勒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把它做成一道菜,而是反常地将它养了起来。由于背对着灯光,克苏勒的脸笼罩在一片黑暗冰冷之下,看不清表情,但他身后暖黄色的灯光却又给他镀上了一层朦胧温暖的边。他修长的手时而掐住那尾青紫色小鱼的两腮,在小鱼奋力挣扎后又快速地放开。他好像想杀死它,但又好像于心不忍,所以他犹豫着,来来回回地重复着这一举动。
鲁卡站在距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一颗心随着他的举动起起落落。“你知道了,对吗?”鲁卡以为自己是恐惧的,但他开口后却发现自己异常地平静。
“我一开始就知道了。”克苏勒淡淡地说:“你想离开这里,我一直都知道。”克苏勒坐起身,双眼直直盯向他,淡棕色的眼瞳折射着冷光,不带一丝感情。
“没有人能离开这里,”他继续说:“闯进这里的人,他若乖乖留在这里,我们也会留着他。”他修长的手指掐住鱼的两腮将它从水中提起来:“不然就处理掉。”小鱼在他苍白的指尖奋力挣扎,尾巴左右甩动,用力拍打着克苏勒的手背,发出清脆的声响,鳞片随着晃动一下下折射着青紫色的冷光。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鱼拍打的尾巴变得无力,频率也变得迟缓,逐渐趋于平静。
鲁卡本应感到恐惧,但他并没有。他向前走了几步,直逼到克苏勒面前:“你要杀了我吗?”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能看到对方眼中无形燃烧着的火光,感受到对方急促灼热的呼吸。两人仿佛狭路相逢的两头猛兽,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克苏勒向来平静无波的眼中有什么一点点地碎裂了,光芒快速地黯淡下去。他用力闭上眼:“你走吧。”
鲁卡看着他,心里那团燃烧跳动的火渐渐冷了。克苏勒转过身不再看他,指间的小鱼被他丢回水缸里,溅出一大泼水花。小鱼一触水就再次变得活蹦乱跳,在缸里飞快游动起来,尾巴有力地拨动着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鲁卡转身走到院门口,但又转身停下,他盯着克苏勒,等待良久。克苏勒连一个冰冷的背影都不愿久留给他,如一只飘忽的白色鬼魅般闪进房间,消失在门后。随着克苏勒身影的消失,他眼底希翼的光也熄灭了。他失魂落魄地,向着无边的浓重夜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