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黄金年代》 第1章 穿越1978 “卡！” 李墨睁开眼睛，脑袋里面似是引爆了一颗原子弹，疼得要炸开一般。 对面，有个姑娘背对他正在一件一件褪去衣衫。 肌肤滑腻如膏脂，盈盈一握小蛮腰。 就在姑娘解开后背肚兜细红绳的扣子最后一瞬。 还以为误闯进片场的李墨，赶紧喊出了声制止。 双眼极快将这里扫了一遍。 房间也就十来个平方，一张床就占据了一小半的空间。 正对床头位置立着个破旧衣橱，看款式，大抵是民国年间打制一代代传下来的。 刷上去的墙皮翘起来，露出里面黑黄的泥坯。 门口左侧位置有个土暖包，上面盖着几张旧报纸，放了牙刷、牙缸、牙膏，左上方墙壁钉子上挂着一条毛巾。 其中一张报纸上，印着一行黑粗体大字。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反革命反动势力！】 我不是在跟同事们加班加点在攻克一项上级交代的科研任务吗？ 怎么突然跑来片场了？ 刚想到这里，仿佛有一根很粗的针管，猛地插进脑袋，将一股陌生记忆注射进了李墨大脑。 这股陌生记忆很快膨胀，似要把他的脑袋撑爆，而后又变的鲜活起来。 接收完这股记忆，搞清楚状况的李墨，心脏狠狠一缩。 穿、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名，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一阵风从如何都关不严的窗缝里灌进来，同时，背对着他的少女，冷不防开口：“恭喜你，李墨，你错过了唯一一次睡我的机会！” 蒋嫣然，与原身结婚四年，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名义上的妻子。 四年前，蒋嫣然来到李家峪村插队成为知青。 她的到来，迅速在李家峪村引起一股巨大旋风。 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肌肤洁白如膏，比所有常年在农田劳作的乡下女孩儿都要白，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脸巴掌大，五官精致如瓷娃娃，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悯，恨不得捧在手掌心再也不放下！ 李家峪村所有单身男青年们，都对仿若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般，省城来的大美女蒋嫣然心生强烈好感。原主也是其中之一。 但却没人敢跑到蒋嫣然面前吐露真心。 蒋嫣然太冷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冷。 而且村里老书记看得很严，知青点也有民兵在盯着。 被蒋嫣然拒绝，丢人事小，万一被当做流氓抓起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然而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蒋嫣然来到李家峪村半年后，就主动找到原主。 “平时去农田里干活，我发现你总是偷摸在看我，你家还救过我……咱们可以尝试着接触。” 暗恋蒋嫣然许久的原主，欣喜若狂，当即就答应下来。 不久，蒋嫣然便提出领证结婚的要求，但却约法三章：“结婚之后，你不许跟我睡一个被窝。” “将来，我要回省城，肯定是要跟你离婚的，你必须答应。” “我想考大学，你们家也不能拦着。” 爱惨了蒋嫣然的原主，早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想都不想痛快答应下来。 去年，恢复高考，蒋嫣然没有准备，错失机会。 今年，她努力备考，在这个月参加了高考。 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十天前，传来了好消息。 她父亲得到平反，已经回到省城，并且官复原职，继续担任省城机械厂厂长兼党工委书记。 消息是老书记带来的，一并带来的，还有两个回城指标。 这年头，想弄到回城指标，非常困难。 但因为蒋嫣然父亲已经官复原职，这件事情也就顺理成章。 另一个回城指标，自然属于原主。 与消息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封电报。 电报内容是什么，原主无从得知，因为蒋嫣然看完就烧了，接着就跟原主提出了离婚。 “这三年多来，多谢你们一家对我的照顾。” “作为回报，今天晚上……我会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你！” 谁知，原主还没来得及接收，就因过于兴奋，嘎了。 …… 看着赌气穿衣服的蒋嫣然。 李墨也仅仅只是稍微惋惜了片刻。 差一点就吃到肉了！ 收敛心神，认真思考起来。 1978年啊…… 对于在这个世界的人来讲，这是个刚刚吃饱，还没穿暖的时代。 可对于李墨来说，这就是个遍地黄金的大好年代了！ 穿越前，他可是军工科研领域内最顶尖的专家，同时还是多所名校的客座教授、名誉校长，一生斩获大奖无数！ 写出的论文，得到领域内所有媒体争相报道！ 李墨完全可以凭借随着穿越一并带来的记忆，开始崭新的新人生！ 就在李墨畅想美好未来之际。 已经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的蒋嫣然，冷冷说道：“明天一早，我哥就开着车过来接咱们去省城。”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们家一定会做到。” 蒋嫣然对原主说过，去了省城，她父亲会将李墨弄进机械厂。 但这需要考试。 原主中专毕业，专业恰好跟机械相关。 原本这个年代，中专生跟大学生一样稀罕，国家都是包分配的，可原主不知道哪一根筋搭牢了，为了蒋嫣然这个美貌娇妻，居然放弃了大好工作，回老家李家峪一门心思的守着。 李墨觉得，原主虽然专业水平刚刚达到初级，通过面试考试，应该问题不大。 “明天下午，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表现，如果你考试没通过，别说我们家没给你机会！” 说完，就把自己藏进了薄被里。 看着蒙起头来的蒋嫣然，李墨心中吐槽：论画大饼，你们家比我领导还厉害呢！ 说好了给原主在省城机械厂一份工作，却还得考试？通不过就打道回府？ 不过李墨倒也没有拒绝。 这个年代，他如果继续留在鸟不拉屎的李家峪村，这一身才华可就埋没了。 “我会好好表现。” 李墨吹灭煤油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摸黑躺下，同时说道：“明天去了省城，咱俩就赶紧去把离婚证打了。” 大学通知书虽然还没下来，成绩却是已经下来了。 蒋嫣然考了三百多分，超过了大学本科线十五分！ 被录取，已经是板上钉钉。 你就这么着急跟我离婚吗？ 这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被蒋嫣然咽回了肚里。 李墨说话时表现出来的冷漠态度，让她忽然间感觉非常陌生。 以前，他可从不敢有这种态度！ 莫非，是因为即将离婚，他生气了？ 第2章 来到省会泉城 他还生气？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蒋嫣然愤愤不平。 自从来到李家峪村插队成为知青，她受了多少苦？ 明天，她就要回省城，等入学通知书送到家里，她就是省城那所重点大学的大一新生了，他应该祝福才对！ “你……” 蒋嫣然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李墨均匀的鼾声。 原主今天在农田里忙碌的一整天，傍晚时分回到家，老书记紧随而至带来了两份回城指标通知，原主又跟父母商量到九点多。 穿越之前，李墨已经跟同事们为了攻克上级交代的科研任务难题，没日没夜忙碌了五六天。 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身体素质自然比不上年轻人，然后，心脏没有任何征兆的剧痛无比，再次睁开眼睛，就出现在了这个平行时空。 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撑到了极限。 蒋嫣然赌气不再开口，蒙着头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 李墨是被原主的母亲喊醒的，睡眼惺忪坐起来，才发现蒋嫣然已经下床去洗漱了。 这个年代农人普遍起得都很早，天色刚刚放亮，也就五点来钟。 夏天未结束，一大清早，气温就早早升了上去。 李墨打着哈欠来到院子里，蒋嫣然正背对着他，洗去脸上的肥皂沫。 一双小翘臀随着她的动作扭来扭去，是标准的桃形，看得李墨内心一阵火热。 赶紧移开视线，拿了自己的牙缸，走去蹲在院门一侧的水沟前吭哧吭哧刷牙。 不多时，院门忽然被人朝里推进来，一个穿着军装的男青年大步走了进来：“然然！” “大哥！” 看到走进来的男青年，蒋嫣然欢快的迎上前，较之对待李墨的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倍：“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怎么来的？” “嗐！开咱爸厂里的车过来的呗。”蒋燕青笑露一口完全能够去拍牙膏广告的洁白牙齿，眼神中流露出对妹妹浓浓地思念：“一会儿，咱们就出发回家！” “对了，李墨呢？” 话刚落地，李墨父母就从堂屋走出来。 “大伯好！大娘好！”蒋燕青赶紧笑着热情招呼。 李墨跟蒋嫣然结婚那年，蒋燕青来过一回，在家里待了两天，所以二老都认识他。 “燕青来了？” “快屋里、快屋里！” 蒋燕青站着没动：“大伯大娘，怎么没看到李墨呢？是还没起床吗？” “大哥，我在这里。”李墨拿着牙缸招呼道。 转身，看到李墨，蒋燕青心里瞬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以前，李墨在他面前表现得总是非常拘谨，甚至紧张。 可是此刻，他并未从李墨身上感到任何拘谨或是紧张。 而是一种自信的淡然。 已经在体制内工作了两年多的蒋燕青，掩饰的非常好：“妹夫，原来你搁这儿刷牙呢！” 他将带来的礼品塞进李墨手里：“我也不清楚大伯大娘平时喜欢吃什么，刚巧，我一个朋友送了我点东西，来的路上，我自己也买了点，就给二老补补身子吧。” 四个纸盒子，一个外面印着海鲜的图像，一个盒子里装着两瓶酒，一份茶叶，两条烟。 李墨推辞半天，最终没有拗过蒋燕青，还是收下了。 蒋燕青做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待人也很和善自然，很快就跟原身父母热络聊了起来。 旁边，李墨和蒋嫣然一言不发，默默啃着玉米贴饼子。 蒋嫣然好几次想像平时那样，跟李墨说几句话。 奈何李墨看都不看她一眼，始终低着头干饭。 昨晚上原主就没吃饭，他真是饿坏了。 …… “燕青啊，你们回去路上多小心，啊。” “孩子，这些鸡蛋都是我们自家养的鸡下的，你带回去尝尝。” “这些苹果是我们自家果园种的，别看个头小，可甜了！” “……” 原主父母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应物什，一个劲儿的往车上装。 大鼻子井冈山货车驾驶室里，很快就被塞满。 “爹，娘，我还有这么多行李呢，东西够多了，再塞我就没地方坐了。” 李墨内心感动，这是原主父母生怕他们儿子到了省城吃亏，所以把家里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墨心中暗暗决定，等他在省城站稳脚跟，就把原主的父母也接去省城享福。 要没有这副身体，李墨估计就得成为孤魂野鬼了！ 帮原主照顾父母的责任，自然就压在了他身上。 “燕青，我们李墨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不用客气，该骂你就骂、该打你就打。” 老母亲拉着蒋燕青的手殷殷叮嘱。 “行了行了，一会儿就得上工去了，你这老婆子咋恁多话？！” 老父亲硬着心肠训斥，然后又向儿子交代：“李墨，你可不能欺负人家然然，让我知道你敢欺负然然，我就去省城揍你！” 这个年代男性家长表达爱意的方式就一个字：揍。 李墨哭笑不得的点头应下，上了车：“爹，娘，你们快回吧，等我在省城混出人样来了，我回来接你们一起去享福。” 货车发动，缓缓行驶，速度很快提了上去。 都快离开李家峪村里，李墨探出头朝后看了眼，父母还站在胡同口，远远地挥手。 他眼眶顿时一热，赶紧缩回驾驶室里。 副驾座椅很长很宽，就是为坐下两个人准备的，李墨跟蒋嫣然一起坐在副驾上。 看到妹妹妹夫始终不说话，蒋燕青没话找话：“妹夫，这年头审查很严格，我父亲也是没办法，希望你能够理解。” 李墨听出弦外之音，笑着表示：“大哥，我完全理解。” “不过，我很有自信能够通过今天下午的入厂考试。” 他一个搞战斗机、导弹的业内顶级专家，要是再通不过入厂考试，干脆买块豆腐撞死自个儿得了！ 然而这话落在蒋燕青、蒋嫣然兄妹耳朵里，他们俩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一路无话。 中午时分。 蒋海山带着妻子、二儿子一家、大女儿一家，十几口人，在江东省泉城市第一机械厂大门前早早等待。 “他爸，然然怎么还没回来呢？” 王秀红一脸焦急的时不时眺望一下远方，最终没忍住开口问自己丈夫。 “着什么急啊你！放心吧，应该快到了。” 蒋海山啪嗒点了颗烟，大半生的经历，让他已经养成喜怒不形于色。 “姥爷姥姥，我去看看！” 蒋家大女儿蒋燕红七岁的闺女，倒腾着小短腿啪嗒啪嗒跑向远处。 不多时，又啪嗒啪嗒跑了回来：“姥爷姥姥，我大舅回来啦！” 第3章 他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井冈山货车还没停稳。 已经等待多时的蒋家人，就急不可耐的走上前。 蒋燕青首先推开车门跳下去：“爸，妈，你们等着急了吧？然然回来了！” 蒋嫣然等不及李墨下车，直接从主驾驶位爬出去：“爸！妈！二姐、三哥！” “然然！” 王秀红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四年多未见最疼爱的小女儿搂进了怀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闺女受苦了！” “瞧给瘦的，也黑了……” 她闺女这是干了多少农活，晒了多少烈日，吃了多少苦头啊！ 一想起当初小女儿毅然决然离开家时的背影，王秀红心里就自责不已。 “小妹，你受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二姐、三哥走上前，一个抹着眼泪，一个红着眼眶，万千感慨的说着话。 当年，要不是小妹，现在大哥从乡下接回来的，可就是他们兄妹三人中的其中一个了！ 蒋家，欠小妹的太多太多了！ 李墨走出去一段距离远远站着，人家团聚，他这个外人不好上前凑热闹。 好奇打量起来。 不愧是省城的大厂，就是气派！ 厂大门一侧粉刷成白色的墙壁上，写着极具年代感的大红色标语。 【抓先进促生产，一年超英两年赶苏三年超美】 厂里极远处，立着个高耸入云的巨大烟囱，由红砖砌成，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白烟。 锻造车间轰隆轰隆锻造铁件的巨大声响传过来，地面都有些微微颤动。 这地方距离市中心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周围有两个村子，遥遥望去，能够看到村里一幢幢低矮的茅草房，再远，就是几座连起来的山了。 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子硫磺味儿，有些刺鼻。 八月初的天还很热，尤其是作为四大火炉之一的泉城，正是一年当中最炎热的阶段。 这会儿，李墨已经被天上一轮煌煌大日晒得浑身出了一层汗。 “好了好了，这么热的天，站外边容易中暑，回家再说吧。” 王秀红哭个没完，怕她出事，蒋海山只得硬着心肠走上前开口说道。 余光冷不丁瞥见站在远处四下打量的李墨，他才终于想起这一茬：“小李！” 李墨下车的时候，只带了自己的行李，此刻听见蒋海山的话声，挂上笑容走过来：“叔，婶子，二姐、三哥，好久不见。” 对于李墨的表现，蒋家人不由都是一愣。 换成别人，此刻面对一家大型国有机械厂厂长这么大的领导，肯定早已胆怯，话都说不利索。 可是，时隔三年多，再次与蒋海山见面的李墨，表现比第一次要大方得体太多了！ 丝毫不怯场，谈吐流畅自然，这还是三年多前，见到的那个穷乡僻壤的穷小子吗？ 就在蒋家人集体愣神之际。 李墨接着说道：“入厂考试在下午三点进行，吃了午饭，我跟蒋嫣然去民政局先把离婚证打了，然后回来参加考试，一切都来得及。” 听到这里，蒋家人的表情，纷纷变得惊愕。 他们不理解。 按理说，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妻子是大领导家的千金，李墨应该想方设法拒绝离婚才对。 可这会儿他为何比蒋家人都要着急离婚呢？ 蒋海山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被李墨一句话给堵回了肚子里。 想了想，他笑不及眼底的道：“小李啊，你跟然然离婚的事情，过些日子再说不迟。” “这都大中午了，你肯定饿坏了吧？” “我都让人准备好了，我先让人给你安排一下，完了你去餐厅小食堂，咱们先吃饭，等下午你通过了考试，我在让人带着你在厂里转转，一切顺利，明天上午再给你办理入职手续……” 作为厂长，蒋海山做事面面俱到，任何方面都考虑到了。 “谢谢叔。”李墨保持着距离微笑回应。 蒋嫣然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 走进厂大门，蒋海山让人喊来负责后勤，穿着天蓝色工作服的侯科长，带着李墨去了集体宿舍。 宿舍在厂里最后面的生活区，沿途道路两侧种着冬青，墙上时不时能够看到带有陈旧味道的一则则标语。 【为人民服务做表率，大干三百六十天】 【要始终保持高警惕、高效率、高质量，为祖国强盛付出一切】 【……】 来到生活区，裸露着红砖的几幢集体宿舍楼，立即映入眼帘。 其中两座宿舍楼外墙上，还爬满了爬山虎，给这个缺少颜色的时代添了一抹绿。 “小李，你刚来，只有入职满两年，工作表现出色的员工，才会分到房子……” “这期间，你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 侯科长冷不丁说道。 蒋海山说了，这个叫李墨的小伙子可是他的女婿，侯科长不敢怠慢，陪着笑做着解释。 “您太客气了，我有个地方睡觉就行。” “我们农人，没这么多讲究。” 李墨微笑回应。 侯科长却红了脸：“是这样……咱们厂里宿舍都住满了……” 说话间，他忽然在一个仓库前顿住了脚：“小李，厂里只能让你在这里委屈一下，不过你放心，等咱们新的宿舍楼建成落地，我保证你会在第一批入住名单里！” 说完，生怕李墨拒绝似的，扭头走上前，掏出钥匙打开了仓库大铁门。 侯科长担心李墨不高兴，喋喋不休的说着：“事前我没个准备，仓库里东西很多很杂，收拾个睡觉的地方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大门敞开，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侯科长咳嗽连连。 李墨看到，仓库里堆放着很多盛放弹药的军绿色木头箱子，还有不少腾退下来的文件柜，最里面，甚至还有一台破旧的敞篷军用越野车。 车身上还有不少子弹留下的痕迹，应该是从战场上缴获得来的。 “我去找人过来给你收拾收拾。” “侯科长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 李墨拒绝侯科长的好意，拿起笤帚打扫起来。 “小李，那我去给你提个暖瓶。” 大概是生怕被李墨缠上，侯科长说完，抬脚急匆匆离开。 第4章 蒋海山的背刺 李墨清扫完灰尘，又将两个腾退下来的实木文件柜放倒拼凑起来，把褥子被单铺上去。 又用盛放子弹手榴弹的木头箱子当做衣柜，所有衣服塞进去，立在床头还能充当床头柜使用。 这时候，侯科长提着个红双喜暖水瓶走过来：“哟，小李，你可以啊，我还犯愁去哪里给你踅摸个床，没想到你直接用文件柜当床。” “这是仓库的钥匙，给你拿着，外出记得锁门。” 李墨点头应下，锁了门，跟随侯科长来到厂里餐厅。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侯科长，您忙去吧，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 听了李墨的话，侯科长心里很是受用。 小李这个小伙子不错，贵为厂长的女婿，却这么接地气，又很好说话，将来肯定很有前途！ “嗐！这么客气干嘛？都是我应该做的。” 侯科长客套着说道：“那行，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吃饭了。” “对了，记得下午三点考试不要迟到，否则就取消考试资格。考试就在一号办公楼一楼大厅里进行，别迟到了啊！” 李墨再三谢过，送走侯科长，折身走去打了一份饭菜。 现在，像泉城第一机械厂这种大型国有工厂，打饭用的都是全省通用粮票。 离开家之前，父母给李墨拿了十多斤粮票。 菜里没多少油，芹菜跟水煮的差不多。 李墨拿起馒头刚咬了一口。 几个小伙子就风风火火冲进了餐厅，直奔打饭窗口：“来二十个馒头，多给我们打点菜。” 李墨被这话声吸引，抬头看过去。 但见几个小伙子身上穿的军装满是油污，并且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光是看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李墨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干饭。 他压根就没想过去小餐厅。 人家一大家子今儿个团聚，他去算什么？ …… 厂里小餐厅内。 “这个李墨，怎么还不过来？” 蒋燕红看了眼手表，眉头紧皱的抱怨：“他是不是不来了？要不，咱们先吃吧？” 宝贝女儿饿得都哭了，蒋燕红心疼的不行。 “说什么呢？”王秀红嗔怪道：“再怎么说，小李现在也是咱们蒋家的女婿，人家来了看到咱们先吃了，不像话！” “妈，我去看看去。”说着，蒋燕青就要站起身。 “不用去看了，咱们吃吧。” 蒋海山黑着脸冷不丁开口：“这会儿，他大概率就在外面吃着呢，不过来，还不是他心里有怨气？” 至少在识人这方面，蒋海山的眼光已经非常老辣：“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准备了这么多好菜款待，他还摆上脸子了，哼！” “不用管他了，咱们吃咱们的！” “反正，今天下午的考试，那小子也不可能会通过！” 在这之前，蒋海山其实就已经打算好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让李墨成为厂里的正式工！ 顶多给他安排个打扫卫生的活儿。 他要是还要脸，那就趁早收拾铺盖卷滚蛋！ 厚着脸皮选择留下也没啥，反正等蒋嫣然上了大学，把离婚证打了，有的是理由赶走他！ 这年头，由于环境的特殊性，想上大学，那就必须得通过极为严格的审查。 蒋嫣然如果被查出离婚，对于她将来的发展，影响可是很大的。 所以，必须得等蒋嫣然办理完入学手续之后，才能去民政局跟李墨打离婚证。 “爸！您怎么可以、可以……出尔反尔呢？！” 蒋家人正要动筷，却听蒋嫣然冷不丁开口。 这三年多来，她跟李墨虽然同床不同被，可李墨父母对她一直都非常好。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李墨连个味儿都闻不到，就到了她手里。 逢年过节，二老还想方设法去镇上供销社扯布给她做新衣服穿。 蒋嫣然的心即便是冰做的，这么长时间也被捂化了！ 更何况，她跟李墨在一起三年多，一点感情都没有培养出来，可能吗？ “我出尔反尔？” 听到小女儿怼自己的话，蒋海山顿时拧紧了眉头：“我只是不会让他通过考试，成为厂里的正式工，我有说过让他回家？” “你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也想进入机械厂工作？他李墨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只有学历还勉强看得过眼，我要是让他成为正式工，你知道你爸会得罪多少人？！” 蒋嫣然不说话了。 当初，她之所以选择跟李墨扯证，也是父亲蒋海山的意思。 一个远在穷乡僻壤的小姑娘，不结婚，总是单着，容易被人盯上。 “行了，你少说几句！” 王秀红心疼闺女，忍不住埋怨自己丈夫。 四年前，她宝贝闺女才十六岁，下乡插队的硬指标落在了另外三个子女身上。 结果，他们都怕吃苦，谁也不愿意离开家去偏远山村插队。 小女儿不想让哥哥姐姐们为难，瞒着家里，自个儿偷偷去报了名。 子女们不知道蒋海山心里的真正打算，王秀红可是清楚！ 不就是想利用小女儿，让自己的级别再往上挪一挪嘛！ 可你能不能对自己的小女儿好一点？！ 蒋海山自知理亏，不再说话，倒了一杯酒一口闷掉。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小女儿不可避免的对李墨生出了好感！ “李墨不能留在厂里，等离婚证下来，我必须想办法让他卷铺盖滚蛋！” 蒋海山心里暗暗发誓。 自己的级别能不能再往上挪一挪，就看小女儿能不能嫁给那位大领导的儿子！ 这要是让对方知道，还有个李墨存在，这场婚事可就吹了，他也就不用想往上挪一挪了！ 蒋嫣然味同嚼蜡的吃了顿饭，急不可耐走出小餐厅，并没有看到李墨的身影，心里不禁一阵失落。 而此时，李墨正在考场，等待考试开始。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两点五十。 考生们全都到齐后，主考官开始宣布考试规则。 “不准议论，不准偷看教科书，不准……” “只要抓住违反考场规则的人，当即取消考试资格！” 三点整。 试卷发到手里，李墨一看，差点没笑出声。 对于他来说，考题太简单了！ 第5章 稳居倒数第一 入厂考试一共两门，一门是机加工方面，一门是设备维修方面。每一门一个小时。 这两方面，对于其他考生来说，不啻于天书，太难了！ 【步进电机保养维修有几点需要注意？】 这谁知道？！ 【假设某设备零部件误差要求不能大于5丝，而加工车床最高精度5丝，如何操作，才能保证加工出来的零部件达到使用要求？】 老师也没讲过这个知识点啊！ 与其他抓耳挠腮的考生不同。 主考官注意到，现场一名考生，居然下笔如飞。 他都不带思考的吗？ 好奇心促使下，他起身来到李墨身边。 先不管答案对不对，至少，字儿写的还是非常好的。 力透纸背，铁钩银划，看着就赏心悦目。比大部分考生狗爬似的字体强了无数倍！ 再看答案。 嗯？ 一目十行，二十多道题看下来……居然全对！ 嘶……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李墨。” 主考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二十分钟不到，李墨答题完毕，抬头，笑着问：“主考官，我现在能开始下一场考试了吗？” 这话声音不大，刚刚好被其他所有人听到的程度。 每个人都被李墨说的话给深深震惊到。 什么？！ 他这么快就答完了？ 这才多久，都没有二十分钟吧！ 看到主考官愣神，李墨苦笑着重复了一遍问题。 “可以可以。” 主考官痛快点头。 人家已经答完了所有题目，又不是高考，时间限制卡得不用那么严格。 第二份考卷很快送到李墨手中。 这份考卷的难度，在第一份考卷之上。 现场六名考官，此刻都簇拥来到李墨身边。 他们还就不信了，怎么可能有考生在不作弊的前提下，答题这么迅速的？ 都不用思考，甚至演算都省了，直接写答案！ 平心而论，就是他们六名考官加起来一起做试卷，都达不到李墨的水平！ 六双眼睛齐刷刷落在李墨身上，李墨仿若未觉，依旧下笔如飞。 看着写出来的一个个答案，六名考官，嘴巴一点点张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一整面试卷，四十多道题呢，竟然全对！ 甚至，他们解题的速度，都跟不上李墨答题的速度，还得把答案拿出来对照，才能判断出李墨写出的答案是否正确！ 又是不到二十分钟。 “我写完了，可以先行离开吗？” 听到李墨的话，六名考官这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面面相觑片刻，最终，主考官还是点了头：“你可以离开了。” 作为在厂里工作了十多年的老师傅，主考官已经想好了给李墨安排什么工作岗位了。 就去干质检！ 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不去干质检太浪费了！ …… 李墨一身轻松走出考场。 下午三点五十分，太阳还很高，阳光已经不再那么毒辣。 回仓库路上，不可避免经过民兵训练场。 这个年代，像泉城第一机械厂这种拥有五六万名员工的大型国有工厂，都设有民兵。 按照工厂规模的大小，民兵数量也有多寡。 泉城第一机械厂，驻扎着一整个民兵团。 团长正规军人编制，级别还比厂长高了一级，与副市长相当！ 而厂长蒋海山，也就是个县级干部。 李墨被训练场一侧路边，围在一起的一大群人吸引，被人群围着的，是一台59式主战坦克。 今天下午的考试，要等明天上午才会出来最终结果。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热闹的心态，李墨朝着人群走去。 还有一段距离，就听人群中传来一道粗粝话声：“肯定是柴油机坏了，不然不可能发动不起来。要我说，咱们就应该把柴油机拆开，把每个零部件拆下来清洗一下，坏掉的零部件不就找到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立即有人大声驳斥：“你知道光是把柴油机拆下来就需要多久吗？三个小时起步！再有不到一周，就是大比武了，现在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来浪费？” 粗粝嗓门不干了，直接发火怒怼：“那也比咱们这么多人围着这么一台老古董，却什么毛病都挑不出来强吧？” 两人争执过程中，其他围观的民兵们，也纷纷各抒己见发表着意见。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当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穿着天蓝色的确良外套，裤子膝盖部位还打着补丁，生得唇红齿白、浓眉大眼的年轻人。 人群吵嚷声越来越大，就在这时，民兵团团长陈锋忍不住了：“都给我闭嘴！” 听到这话，人群瞬间安静如鸡。 “一个个的，不说尽快把毛病找出来，当着我面吵吵上了，不嫌丢人呐！” “眼看再有六天时间，全省坦克大比武大赛就要开始了，咱们团唯一的这台坦克这时候却趴了窝，咋地，你们这帮小子还想当倒数第一，让我转着圈丢人是不？” 陈锋黑着脸，气得眼皮子突突狂跳不止。 六天后的坦克大比武大赛，是1970年省委组织部与省军区，一起牵头搞得。 省里各军分区、民兵部队，届时都会派坦克参赛。 可自从第一届坦克大比武大赛开始以来，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每一年都稳居倒数第一的宝座。 就去年因为坦克坏掉，实在参加不了大比武，排名倒数第二的兄弟部队还派了人来阴阳怪气，说什么‘我们都是被你们害的，你们没去参加比赛，结果，今年的倒数第一就成了我们’。 气得陈锋差点动手打人！ 今年，他们民兵团无论如何也得参加坦克大比武大赛，不然，只会更丢人！ 况且，去年没有参加大赛，就已经引起上面的强烈不满，甚至因此砍掉了民兵团一部分经费……今年，死也得参加！ “团长，不是我们不想找出毛病，实在是我们也不知道毛病具体出在哪里啊……” “要不，您去兄弟部队，借几个技术员过来帮咱们瞅瞅？” 民兵团没有专业维护坦克的技术员，想修好面前这台老古董，那就只有去兄弟部队借人。机修班的班长林城提出建议。 “你以为我不想？问题你觉得我去借人，人家就把人借给我？” 陈锋没好气怒呛。他没去找过吗？不光去了，而且去了不止一次，可结果呢？人家就是不答应！ 听到团长的话，所有民兵，愁的都狠掐太阳穴。 坦克修不好，今年再参加不了大赛，那上面肯定还会砍他们民兵团一部分经费！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冷不丁响起一道话声…… 第6章 都让让，我要装逼了! “那个……可以让我看看吗？” 直到听到这话了，民兵团团长陈锋与一群民兵们，这才注意到，他们当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陌生年轻人。 这小子看着长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就是皮肤稍微有点黑，手上皮肤很糙，明显就是做惯了农活的。 听口音又不像是泉城人，外地来的农民？ 一个年轻的外地农民会修坦克？ 别闹了！ 基本判断出李墨身份的民兵团长陈锋，忍着不快说道：“小伙子，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要耽误我们维修坦克。” 周围一帮民兵们看向李墨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快甚至是不耐烦。 坦克机修一班的班长林城很不客气的开口：“全团六个机修班的人都在这里，尚且修不好这台老古董，你就能修好了？谁啊你是？赶紧走人，别搁这儿瞎耽误工夫！” 这台老59已经在这里趴窝快三天了，他们四十多人尚且没有办法修好，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农民，上过几天学？当过几天兵？摸过坦克吗？ 还让你看看，看你姥姥看！ 对此，李墨一点不生气。互相不认识，头一回见面第一次说话，人家有所怀疑理所应当。 可就这么走人，明显不符合李墨性格，想了想，再次开口：“各位，我叫李墨，墨水的墨，中专学的是机械。就让我试试呗？” “让你试试？”林城眉头皱出一个浅‘川’，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墨，同时教训口吻说道：“别说会不会修，你先告诉我，你以前有没有摸过坦克吧？” 摸过吗？ 穿越前，李墨刚刚入职那会儿，曾跟随导师针对59式、69式、72式等等，几乎所有国内主战坦克进行过拆解，导师目的就是让学生们能够近距离更加细致的看清坦克内部构造，为将来的科研工作夯实基础。 毫不夸张的讲，李墨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把面前这台老59给拆成一地零件再给重新组装起来！ 可这事儿不能说出来，否则不好解释，毕竟，原主就只是中专学历，没机会接触任何与坦克相关的知识。 思忖片刻，李墨保持着礼貌微笑开口说道：“这位同志，反正你们横竖修不好，让这台坦克在这里趴窝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不如让我上手尝试尝试，万一修好了呢？” 这话钻进现场所有机修班战士们的耳朵里，可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 这小子是真敢说啊！ 我们承认修不好这台老59，那你就能修好了？！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民兵团长陈锋。他始终冷眼旁观，没有开口表态。 在陈团长看来，这个陌生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让他试试。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个年轻人的确有真本事，不然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机修班的战士，说这种话。 要么，这小子就是个只会吹牛的大话王！ 如果是前者，陈锋不介意给他一个正式编制。毕竟，第一机械厂民兵团，眼下紧缺真正的坦克维修人员。 可要是后者，陈锋就得让他土豆搬家-滚球子了！ 四十多名战士们，都被你把心里的火给拱起来了，不让你滚蛋，实在是很难平息战士们心里的火气！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陈团长刚要开口，却被林城抢了先，他朝着李墨说道：“你要真能把这台老古董给修好，我这个机修一班班长的位子就让给你。可你要是修不好……？” 李墨毫不犹豫接话表态：“那我就卷铺盖滚蛋！” 他作为一名军方最顶级的科研专家，还修不好面前这台，他再熟悉不过的老59，那他干脆买块豆腐把自个儿撞死得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 林城从坦克上跳下来，走到陈锋面前：“团长，您看这……？”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呗，就让这小子试试！ 思及此，陈锋深意眼神的看向李墨：“小伙子，那你就试试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修不好这台老59，那就必须卷铺盖离开！” “没问题！” 李墨不在乎对方的偷换概念，说好了本来只是试试，这会儿却又变成必须修好，那就修呗，多大个事儿！ …… 李墨不再说话，众目睽睽之下，先是绕着59式转了一圈，回到原来的位置，又对林城说道：“这位班长，可以麻烦您去驾驶室里尝试着着车吗？我想听一听柴油机的动静。” 这是小事，林城没有推辞，动作麻利的钻进驾驶室。 嗤~嗤嗤~ 嗤~嗤嗤~ 李墨用扳手敲了敲坦克车身：“可以了！” 不等林城钻出来，李墨已经爬上坦克，在柴油机舱盖前蹲下来，用活扳手拧开螺丝。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柴油机没有问题。” “你到底行不行啊？！” “团长，这小子肯定会把问题搞大，请您立即让他停下来！” “……” 看着李墨的举动，周围一个个的战士们，纷纷开口，说什么的都有。 然而陈锋始终抿紧薄唇一言不发。 李墨同样充耳不闻，干着手头上的活儿。 舱盖打开，只一眼，李墨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扭头对刚刚跳到地上的林城说道：“这位班长，请您去拿一根输油管可以吗？” 林城顺着李墨手指位置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片刻，拿着一根崭新的纯铜输油管走回来递给李墨。 李墨将铜管换上，盖上舱盖，拧紧螺丝，跳下来，蹲下一边用土搓着手上的柴油，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修好了，可以着车了。” 唰！ 这话落地，现场立即陷入纯粹的安静之中。 这、这就修好了？？ 怎么可能嘛！ 他就只是换了一根铜管而已，就把趴窝快三天的这台老59给修好了？！ 好一阵，陈锋带着狐疑，扭头对林城说道：“林城，你去着车试试。” 林城点点头，再一次钻进老59驾驶室。 嗤~~ 轰隆隆！ 点火钥匙拧到底，坦克柴油机先是发出一阵柴油被喷进燃烧室的尖锐动静，旋即，柴油机就发出一声咆哮，紧接着进入了怠速状态。 坦克，着车成功！ 第7章 真的修好了?! 真的修好了？！ 林城熄灭柴油机，等了几秒，再次尝试着车。 这一次着车速度更快，几乎在钥匙拧到底的同时，柴油机就发出野兽般的怒啸！ 连续尝试了五六次，每一次着车速度都很快，比崭新的59式坦克着车速度还要快！ 四十多名机修班的战士，一个个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维修坦克的技术虽说很一般，可再怎么说，也是受过专业培训的。 然而，他们这么多人，面对团里趴窝将近三天的59式主战坦克，都找不出毛病来。 却被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农民，给修好了！ 不但修好了，而且着车速度也比崭新的59式坦克要快了不少！ 与六个机修班的四十多名战士不同。 陈锋震惊之余，内心同样欣喜不已。 这回，捡到宝了！ 这个年代，像泉城第一机械厂这种规模的民兵团，拥有一千五百名民兵战士，除此之外，还有轻装甲车十辆，59式主战坦克四辆，还有高炮、运兵车等等重型军用装备。 但所有装备都是正规部队腾退下来的n手货，也就比叙亚战损版强了那么一捏捏。 关键民兵团六个机修班，真正让所有重装备正常运行的技术人员……一个没有！ 以前倒是有，不过被兄弟部队给挖走了。 陈锋也不想放人，可架不住人家是正规军，还会打小报告，不放人也不行。 谁让现在还是‘先军经济’呢？ 可是从此刻开始，情况就很不一样了！ 他们第一机械厂民兵团，从此有了一名很牛批的机修战士！ 虽然小李现在还不是机修班的战士，但马上就是了！ “小李，你这也太厉害了，专门学过吧？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这台老59毛病出在哪里的？” 在好奇心促使下，陈锋走上前，嘴角怎么都压不住，索性也不装了，咧着嘴灿烂笑着问道。 态度已经不再似一开始那样冷淡，热情了很多，眼神都快拉丝了！ “以前我们县里民兵团修坦克的时候，我也去现场看过。上了中专后，只要有机会我就找与军事装备有关的书籍看……这次能修好这台59式，也只是我运气好罢了。” 李墨总不能把他毕业于某重点军校，然后搞了大半辈子军事科研的事情说出来吧？关键说出来也没人信。于是就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回答。 “这台59式主战坦克，着车不成功，就是因为主油管被压扁了……” 除此之外，还因为59式主战坦克，仿制的是苏t-54式主战坦克。 而54式主战坦克在设计上本身就存在着缺陷，柴油从油箱通过加压方式泵送进柴油机燃烧室太多，导致着车时间变长，在实际战斗过程中，也会因为这种现象导致坦克突然熄火。 那会儿，李墨在更换油管同时，顺带手调整了下泵送进燃烧室的供油量。 否则，就算是更换了油管，着车速度也不可能会这么快。 听着李墨说的话，陈锋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不过倒是没再追根问底。 只要小李人没有问题、技术过硬就行了，其它的，压根不重要！ 也就在这时候，机修一班班长林城低着头走过来：“李墨同志，愿赌服输，何况军中无戏言，坦克机修一班班长……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可没这个资格！”李墨哭笑不得的连连摆手：“我也只是尝试一下而已，更何况，我已经参加了入厂考试，只要通过考试，我就会成为厂里的正式工……” 听着李墨的解释，陈锋心里顿时倍感失望。 能够成为机械厂的正式工，可要比成为民兵团的机修技术人员要轻松多了，而且待遇还好。 看来，他是不能把小李拉进民兵团了，唉！ …… “八十道大题，一百多道小题，其中，还有五六道题就连大学生都回答不上来……” “然而，就是如此大的困难程度，居然有一名考生拿到了满分？！” 就在李墨维修坦克同时，另一边，机械厂一号办公楼二楼，大会议室里。 副厂长包旺家，看着压在双手下的两份考卷，眉头皱出来一个很大的疙瘩。 今年这次入厂考试，出的题目是往年最难的，目的就是减少入厂职工数量。 第一机械厂建厂十多年来，每一年都会入厂一千多号员工，关键入职这么多人，辞职或是被开除的人，到现在也没有三位数！ 虽然说厂里的效益一直挺不错，可也架不住每一年都入职这么多职工啊！ 万一遇到效益不好的年月怎么办？ 现在厂里的职工数量已经达到了五万九千多人，每个月光是工资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厂里压力一直很大。 可是再大，对于一些厂领导专门照顾的考生，厂里也不得不开一下后门。 在一次会议上，厂长蒋海山明确表态，今年的入厂考试，通过考生数量，不能超过二十个人。 眼下，二十个人的名单早都内定完了。 可是现在，却又冒出一个两门考试全都是满分的考生……收还是不收呢？ 收的话，厂里不少领导肯定会闹意见。 不是说只要二十个人吗，现在为什么多要了一个？ 既然都多要了，为什么不可以让我大侄子\/大外甥\/弟弟……成为正式工？ 可是不收，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岂不浪费了？ 当时在考场，一共七名主考官监考，想作弊那是不可能的。 考题事前锁在了保险柜里，还是兄弟单位出的考题，答案同样是在考试开始当天，兄弟单位才将答案转交给七名考官的，不可能会泄露。 只能说明，这名两门考试都拿了满分的考生，是一名有真本事的人才！ “拿了满分又怎样？” 就在与会的其他所有厂领导们左右为难之际，蒋海山冷不丁突然开口，打着官腔慢条斯理的说道：“李墨中专毕业，学的又是机械专业，他不拿满分才不正常吧？” “同志们，依我之见，李墨既然这么有才华，完全可以先让他回乡下、去基层锻炼锻炼，把他身上的骄纵气都给磨一磨，再安排他从事一些比较重要的工作……” “你们意下如何？” 第8章 什么情况这是? 蒋海山不可能会让李墨通过入厂考试。 就是李墨再优秀，那都绝对不行！ 最多再有两三天，省里那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会送来家中。 而蒋海山已经跟那位领导说好了，等蒋嫣然上了大学，就挑个日子让俩孩子见一面。 蒋海山非常了解自己的小女儿，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做任何事首先考虑的就是一大家子的整体利益。所以哪怕那位领导的儿子长得很丑，丑到让人做噩梦的程度，小女儿也肯定会答应跟对方交往。 接下来，蒋海山就会找借口，把李墨打发走。最好是让那个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臭小子，直接卷铺盖滚蛋！ 闻弦乐而知雅意。 在座的都是人精里的人精，他们以前就是蒋海山的下属，蒋海山一撅屁股，他们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味儿的粑粑。 “领导说的对，小李虽然很有才华，但缺乏历练，总要放去基层锻炼一下积攒经验。” “我完全支持领导的建议。” “我也支持……” 听着一帮下属们的言论，蒋海山古井无波的脸上忍不住浮起一抹得意微笑。 然而却在此时，会议室里响起一道不和谐的话声：“我反对！” “今年入厂考试的考题，本来就较之往年难了很多。别说一般考生了，就是厂里机械专业毕业的大学生，都未必能做到两门考试都是满分。这足以说明，李墨的才华已经超过了机械专业毕业的大学生。” “对于一家工厂，尤其是像泉城第一机械厂这种超大型的国有大厂来讲，人才，是保障企业创新力不可或缺的唯一重要因素！所以……” “王科长，蒋厂长的建议无可厚非，你多嘴什么？！” 包旺家打断技术科科长王岳泰的话，一脸不虞道：“还是说，你在质疑蒋厂长的领导能力？” 让李墨通过考试成为厂里的正式工，必然会引起在座其他厂领导的严重不满。 所以，只能让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李墨做出牺牲。 不然，就算是蒋厂长，也无法面对在座大部分厂领导的集火攻击！ 李墨是蒋厂长女婿的事情，早就在厂里传开，李墨如果通过入厂考试，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促使在座的大部分厂领导去上级举报蒋厂长任人唯亲。 到时候，责任谁来承担？你王岳泰吗？怕是还没这个资格！ 王岳泰自然听懂了包旺家话里隐含的深层次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憋得面红耳赤。 蒋海山不满地瞥了眼王岳泰，打着官腔开口：“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按我说的来。” “等散会之后，包副厂长，还得麻烦你通知一下厂里负责后勤的郑部长，让他去跟李墨说一声考试结果。” “不过，就这么让人离开也不太好，我个人出钱，承担李墨来回路费，就让他回老家去务农吧！” 本来，蒋海山还想给李墨安排个在厂里打扫卫生的工作。 可是王岳泰的表现，让他警觉起来。 万一王岳泰让李墨跟着他工作，表现出色，到时候，作为厂长，不管他答不答应让李墨成为正式工都不好。 那就来个干脆的，直接让李墨卷铺盖滚蛋！ 大不了，明天上午就让李墨跟蒋嫣然去把离婚证打了呗。 女儿履历上留下污点，总好过留下李墨，在身边养了个定时炸弹强！ …… “小李啊，你真不考虑我的建议？” 虽说李墨已经明确拒绝，但陈锋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只要李墨答应，他立马就去为李墨办理所有手续。 只要民兵团有了李墨这么一个技术过硬的人才，其余那些趴窝多年的重型军事装备，就可以重新利用起来，战士们也就不用每次外出拉练的时候，靠两条腿跑步前往了！ 关键战斗素养还能提升一大截，这是最重要的！ 每年年底，省总军区都会搞一次大型军事考核，每一年，机械厂民兵团的成绩都是倒数第一。 上级也没怎么批评陈锋，毕竟，机械厂民兵团用的是什么装备，他们心知肚明，没条件给民兵团更换新装备。 可作为一名军人，还是民兵团团长，陈锋也是要面子的！ 能取得更好的成绩，他当然得死死抓住机会！ 而面前的李墨，就是他陈锋的机会！ “陈团长，我已经参加入厂考试了，今天下午考官们就会阅卷，明天上午成绩就会出来，不出所料，我应该能够通过入厂考试……” 穿越前，搞了大半辈子的李墨，就是在攻坚上级交代的科研任务过程中，积劳成疾活活累死，攒的一千多万巨款，还没来得及花呢，人就嘎了。 既然老天爷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那他这辈子就选择从事工作量轻便很多的民用科研。 闻言至此，陈锋也知道，不管他再怎么说，李墨也不会答应加入民兵团了。 倍感失望，站起来刚要走。 就在这时候，负责厂里后勤与人事的郑连年，急匆匆跑了过来：“陈团长，您也在呢，呵呵呵……我找小李说点事情。” 陈锋点点头，明明听出郑连年是委婉的提醒自己离开，可他装作没听懂，依旧坐着没动。 “郑科长，您找我什么事情？” 听到李墨询问，郑连年也不好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小李啊，你的考试成绩下来了……没通过入厂考试。” “厂领导的意思是，让你先在厂里休息两天，后天早上，带着行李离开回老家去，你看这……？” 听到这里，李墨还没开口，陈锋却是突然笑出了声。 没通过考试好啊！ 小李要是想留下，那就只能进他们的民兵团了，哈哈哈！ 越想越兴奋，没忍住当着郑连年的面就问李墨：“小李，你就答应我吧？只要你答应，我这就亲自去给你办理所有手续！” 说完，又开始画大饼：“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你能每个月领到的工资，比厂里的一级工还要多！” 听到这里，郑连年震惊的同时，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这是？ 第9章 我要看成绩! “陈团长，您这是……？” 忍了又忍，郑连年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不等陈锋回答，李墨却是抢先开口：“郑科长，我今天做完的两张试卷，可以给我看看吗？” 哈工大高材生，清北硕士，多所高校的客座教授、名誉校长，搞科研三十多年，大奖拿到手软，业内绝对的佼佼者、领军人物…… 你告诉我没有通过一个小小机械厂的入厂考试？ 那都什么题目啊！ 就是李墨穿越前带的随便一个学生，都能轻轻松松拿满分，他还不如自己的学生了？！ 问题肯定不是出在答案上。 结合这个年代的特殊性，李墨毫不怀疑，他是被某位厂领导的后辈给顶替了！ 作为一名工作多年的科研人员，李墨做事向来严谨。 他可以不去在意，但不能蒙受不白之冤，必须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小李，成绩都出来了，你还有看的必要吗？” 郑连年虽然没有参加会议，但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 看李墨表现出来的态度，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大概。 李墨入厂考试成绩定然不错，之所以没有被录取……懂的都懂。 想看试卷？郑连年不可能答应，更不敢答应。 “试卷是我答的，于情于理，我都有资格看。”李墨态度非常坚决：“郑科长，您是把试卷拿来给我看呢，还是我自己去找厂长要？” 郑连年更慌了：“不是，小李你听我说，试卷吧……它已经被封存了送走了，就是厂长也没有资格要回来……你这不纯纯难为我呢嘛！” 李墨明白了，清楚他就算再说什么，也不可能在郑科长这里得到想要的说法。 于是扭头，一瞬不瞬的看着民兵团长陈锋，掷地有声道：“陈团长，我可以答应您进入民兵团，但我有一个要求。” “您必须答应带我去看一看，今天下午我答的那两份试卷！” 今年入厂考试试题较之往年要困难很多这事儿，陈锋也略有耳闻。 虽然不属于同一个系统，但毕竟都是一个厂的，这事儿他想不知道都难。 同时，也非常好奇，李墨的入厂考试成绩到底如何。 陈锋听说，今年入厂考试的试题，难到变态！ 别说初中毕业，就是高中毕业甚至相关专业的大学生，想通过考试都非常困难！ 了解李墨入厂考试的最终成绩，陈锋觉得，也算是直观地了解李墨一部分真正的能力。 故此，陈锋也就痛快答应下来：“行！那我这就带你过去。” 旁边，听到这话的郑连年，头皮过电似的一阵发麻，连忙上前试图阻止：“陈团长，我们蒋厂长工作很忙，我看就没必要去打扰了吧？” “蒋海山忙，我就不忙了？”陈锋眉头一皱，叱责道：“再说了，既然入厂考试都结束了，成绩也出来了，现在，人家小李怀疑你们存在徇私舞弊的现象，就想看一看自己真正的成绩，怎么了？不可以吗？” 郑连年被怼的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锋没再搭理郑连年，带着李墨，大步朝一号办公楼走去。 …… 与此同时。 牵挂着李墨入厂考试成绩的蒋嫣然，也是来到了父亲办公室里：“爸，入厂考试成绩出来了吗？李墨考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蒋海山头也不抬，用钢笔唰唰唰书写着通过入厂考试人员名单，一边说道：“农民，就要有农民的觉悟，该种地就去种地，妄想着进厂成为城里人？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本事！” 闻言至此，蒋嫣然心脏猛地一沉：“爸，李墨他……没通过？” 蒋海山终于抬起头，用教育口吻说道：“然然，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像这种事情，以后能不沾就不沾，惹得一身骚，图什么呢？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对于自己父亲的教育，蒋嫣然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她现在脑子里全都是李墨没有通过入厂考试，心里正失落呢：“爸，那李墨……能留在厂里工作吗？” 啪！ 蒋海山用力合上本子，眉头皱出一个很大的疙瘩：“蒋嫣然，你怎么回事？不要忘记，当初你跟李墨领证结婚的目的！” “我告诉你，上了大学，你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彻底改变，你跟李墨，从此就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直线。只不过，李墨这辈子，只能往下发展，而你，将来可是要成为人上人的！” 只要嫁给那位大领导的儿子。 不但蒋嫣然从此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蒋家其他成员，同样会借此平步青云，前途一片光明！ “爸！我跟李墨毕竟在一起三年多，要没有他们一家的照顾，三年多前我就病死了！” “可以的话，我恳请您务必让李墨留下来，哪怕只是打扫卫生呢，也总好过让他回老家去种地！” 蒋嫣然永远忘不了刚去李家峪村的第一个冬天，零下二十多度，没有提前准备好棉衣的她，跟随大队社员去地里劳作，结果就被冻感冒了，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当时知青点没有医生，在一名女知青搀扶下，去村里找赤脚医生。 半路上撑不住昏死过去，幸亏李墨恰好经过，背起她去找到赤脚医生。 蒋嫣然已经烧出了急性肺炎，必须尽快送去镇上医院进行救治，否则大概率会死！ 然而李家峪村想要用马车或是牛车，必须得首先打报告，村委同意之后，才能允许使用。 等审批下来，蒋嫣然估计早死透了！ 李墨回到家，说服老爹，爷俩儿顶着寒风撬开锁，把村里唯一的一台单缸拖拉机开出来，拉着蒋嫣然风风火火赶到镇上医院。 医生检查后告诉爷俩儿，不用多，再晚来十几、二十分钟的，病人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为此，李墨跟他的父亲，还受到了村委的批评、全村的批判，被折磨了好几天，还被扣了二十工分。 一个壮劳力，忙碌一整年，顶破天也不过到手千把工分！ 做人不知道感恩，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蒋嫣然是个知道感恩的姑娘，她想让李墨留下来。 蒋海山自然不会答应：“李墨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都安排好了。” “对了，明天，你就跟李墨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打了吧。” 明天？ 不是说等大学开学，办理完所有手续之后再去打离婚证吗？ 蒋嫣然刚要开口询问。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人一脚朝里踹了进来。 嘭嗵！ 第10章 蒋海山被拿捏 办公室里的父女俩，被巨大动静吓了一大跳。 蒋海山黑沉着脸刚要发作。 陈锋就大步走了进来，直接开喷：“老蒋，你们家这事儿干的很不地道啊！” “我听明白了，你闺女嫁给了小李，结果，你闺女如今考上了大学，于是你就瞧不上人家小李，打算让你闺女跟小李离婚，对不？” 陈锋和李墨其实就比蒋嫣然晚来了一会儿，他们甚至眼睁睁看着蒋嫣然走进了蒋海山办公室。 之所以没有跟进来，是因为他们俩恰好听到蒋嫣然开口问蒋海山问题，想听一听蒋海山怎么说。 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蒋海山足以震碎别人三观的回答！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老陈，你怎么来了？” 蒋海山一脸不虞，可也不敢发火。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此行目的了。” 陈锋扭头看了看李墨，又转身看着蒋海山：“今天小李考试的试卷呢？拿出来，人家小李要看一看自己的考试成绩。” 闻言，蒋海山猛然抬起了头。 李墨要看考试成绩？ 当然不可能给他看！ 否则，两张满分的试卷摆出来，他怎么解释？全露馅个屁的了！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他很快想到了借口：“老陈，入厂考试已经结束，按照规定，试卷已经送走……” “送哪儿去了？”陈锋一点不给蒋海山脱身的机会，咄咄逼人质问：“是教育局还是市委？没关系，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带小李去查阅试卷！” 大家都是在体制内混的，谁还不知道谁了？ 我就偏不给你蒋海山任何机会！ 想要让李墨乖乖给民兵团维修趴窝两三年的那些重型装备。 陈锋觉得，他很有必要为李墨主持公道。 哪怕得罪了蒋海山，也在所不惜！ 对于一名职业军人来讲，保家卫国才是本职所在。 有必要跟一个小小的机械厂厂长攀关系、拉近乎吗？ 嘁！ 关键蒋嫣然同样很想知道李墨真实的考试成绩。 李墨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中专毕业，而且还是机械专业，结果没通过入厂考试？ 这事儿，只要稍加琢磨就充满了古怪！ 所以，她也跟着陈锋开口说道：“爸，既然李墨想看成绩，你就给他看呗？难不成还能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没问题我不早就把试卷拿出来了……你这死妮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蒋海山不满地瞥了一眼蒋嫣然，刚要说话，却被李墨抢了先：“蒋叔，不让我看试卷也行，请你如实告诉我，我到底考了多少分？” 两张试卷，三百道题，一道题一分，只要能达到一百五十分，就能通过入厂考试。 李墨觉得，自己就算闭着眼随便写，都能拿到一百五十分！ 然而现实却是，他没有通过入厂考试。 那么，自己究竟考了多少分呢？ 身为厂长，蒋海山不可能不知道真实分数，面对陈锋，他同样不敢撒谎。 陈锋有权利直接去市委查阅试卷！ 意识到不说实话不行了，蒋海山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小李啊，你要明白，咱们第一机械厂建厂小二十年，入职的人数，远远多过辞职的人数……” “所以，这也是今年入厂考试试题较之往年要困难很多的原因……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两份试卷，你都拿了满分！” 听到这里，蒋嫣然一双眼睛先是一亮，旋即又黯淡下来。 两份试卷都拿了满分，可李墨仍旧没有通过入厂考试，这充分说明……自己父亲，压根就没想过让李墨留下！ 蒋海山接下来说的话，也完全印证了蒋嫣然的猜测：“按照规定，你已经通过了入厂考试，并且，还会分到一个非常不错的工作岗位……” “但是小李，我请你明白，今年机械厂入厂考试通过名额，只有二十个，考生却足足三百多、将近四百人！这么多人都通过入厂考试，厂里怎么安排？就让他们白领工资、吃白食吗？” “厂里也有难处……” “所以，我就成了牺牲品了呗？” 李墨听懂了，通过入厂考试的人员，早就内定好了，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他生气的点就在这里了：“蒋叔，既然通过入厂考试的人员早就内定好了，那你直接提前告诉我多好？我直接跟你女儿打了离婚证，然后立马坐车回老家，也就没有这么多狗屁倒灶的破事儿了！” “你何必多此一举，又是让郑科长给我安排住处，又是让我参加今天下午的入厂考试……您就从未想过，万一这些事情被我知道，再去上级部门实名举报你？” 听到这里，蒋海山瞬间变了脸色。 他刚刚被平反官复原职，这要是被实名举报了，在证据确凿的前提下，上级领导怎么看？ 头顶上的乌纱帽，还能保得住？ 越想，心里就越是后怕，额头冷汗都沁了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眼见火候差不多的陈锋，冷不丁忽然开口说道：“小李，你也不用生气，我们民兵团不是正在热烈欢迎你的加入吗？” 可不能让小李去实名举报蒋海山！ 为啥？ 就蒋海山现如今的身份地位，就算小李去举报了，万一上头只是批评蒋海山一番，再记个大过，让他继续担任机械厂厂长，到时候，蒋海山定然会反过头来针对小李。 在官场上，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 如今反正试卷已经交了上去，小李手中也算是捏住了蒋海山一个软肋，大可以趁此机会，跟蒋海山提要求。 生怕李墨错过这难得的机会，陈锋还是忍不住提醒：“小李，蒋厂长做错了事情，作为弥补，我建议你提些要求，我想，蒋厂长应该会很高兴答应的。” 有了台阶，蒋海山赶紧顺着爬下来：“对对对！小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能够满足的，我一定会满足！” 只要李墨不去举报，只要提出来条件不算太过分，蒋海山倒是愿意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这个时候，哪怕他要成为厂里的正式工，他也会无奈答应了！ 第11章 无敌帮与战神帮 李墨一点没客气：“很简单，我就三个要求。” “首先，以后在厂里，我吃饭可以不用用钱用票。” 这年头工资太低，就算陈锋兑现承诺，一个月给李墨两三倍的工资，那也只有七八十元，即便加上各种票，收入也还是太低了。 李墨既然占用了这具身体，那就有义务更有责任代替原主，照顾好老家父母。 他打算把省下来的钱，全都邮寄回老家去给二老。 “可以，我答应。” 蒋海山不假思索的点头应下。 吃饭能花几个子儿？ “第二，我现在住的仓库，以后不能收回，那辆角落里吃灰的车，我睡觉占用的文件柜啥的，厂里不能动，其它东西，厂里可以自由支配。” 李墨想把那辆车捣鼓好，将来回老家，就可以开车回去了，不用坐车，又能省下一笔钱。 反正民兵团就有燃油，直接从油箱里抽出来加进车里就行了。 陈锋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再者就是，那个仓库面积不小，将近三百平呢，以后完全可以当做科研车间来使用。 “行，也没问题。” 蒋海山再次痛快的点头应下。 反正仓库里那堆东西都是毫无用处的破烂，全都留给这小子也没啥，又不值钱。 再说了，李墨还有胆量擅自出售国有资产不成？ 收拾不死他！ “最后一个要求，明天，蒋嫣然必须跟我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打了！” 爱死了蒋嫣然的是原主又不是他，对于蒋嫣然，有蒋海山这层关系，他没有任何好感。 本以为蒋海山还会痛快答应。 然而出乎意料，蒋海山思忖片刻，断然拒绝道：“小李啊，你跟然然离婚这事儿，不着急。” “我的意思是，等然然办理完了所有入学手续之后，你俩再去打离婚证，你看这……？” 既然李墨不去举报他了，又被陈锋要走。 那离婚的事情就不用着急，让蒋嫣然不留下任何污点，对于蒋家来说，很重要！ “可以！” 李墨痛快点头答应。 距离省城那所重点大学开学，还有一个月零几天。 等得起！ 全程，一旁蒋嫣然木着脸蛋，一语未发。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可以随意交易出去的物品，被自己的父亲拿来跟别人做交易了。 可她心里明明非常抗拒也非常厌恶这一点，偏偏就是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实际上，蒋嫣然不是很想跟李墨离婚。 三年多的时间，李墨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取代的位置。 但她依旧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从小，父母就教育她，‘作为女孩子，做任何事都要以大家庭为第一位’、‘女孩子嫁人，就得看对方的家世’…… 以前，蒋嫣然从未怀疑过父母对她的教育方式。 然而现在，她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从小她接受的教育，真的就是正确的吗？ 在她的思考中，李墨已经跟着陈锋离开了办公室。 “然然，时间不早了，跟爸回家吧。” 解决掉最棘手的麻烦，蒋海山犹如吃了排毒养颜胶囊，把肚子里积攒了四十八年的老宿便给排了出去，浑身轻松。 就在这时，蒋嫣然冷不防忽然开口问道：“爸，在您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蒋海山闻言不禁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走出一号办公楼。 李墨想问问陈锋，成为一名民兵，需要办理哪些手续。 就见陈锋咧着嘴笑得一脸灿烂，大包大揽承诺：“小李，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去拍个照片留档用。” “给领导添麻烦了。”李墨充满感激的说道。 “跟我这么客气干啥？”陈锋拍着李墨的肩膀，怎么看怎么满意：“对了小李，我另外给你安排个住处吧？” “现在营房里都住满了人，也就军属大院那边，还空着个小四合院。” “蒋厂长原先看上了那个小院子，跟我要，说是给他小儿子结婚用，被我骂了一顿……你放心，小院很干净，家具啥的也都有，你直接搬过去住得了。要是没有被子，回头我让我闺女给你送一床……” 李墨想了想，觉得自己住在仓库里也很不方便，点点头，接受了陈锋的好意。 给了钥匙，陈锋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陈锋收拾完东西，搬去那个小院里，的确很干净，家具啥的一应俱全，院子里还有个压水井。 匆匆洗了把脸，去食堂打饭回来，刚坐下，就听见院子外传来吵闹的动静。 谁呀这是？ 饭点不回家吃饭，搁外边吵架？ 李墨本来不想管。 可是虚掩着的院门，突然朝里推了进来，紧跟着冲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赶紧带上院门，门闩刚插好，砸门声就响了起来。 跟着有个人在破口大骂：“陈茜！有种你出来！我要跟你决斗！” “有种你进来啊，你只要进来，我就跟你决斗！”陈茜双手叉腰通过门缝看着对方，非常骄傲。 “你他妈的……哥儿几个，翻墙进去！” 外边的小子说完，李墨就听到搬东西的声响，连忙放下咬了一口的馒头走到院子里：“干什么呢你们！这院子里有人在，都走都走！” 陈茜被吓了一大跳：“唉呀妈呀！有人呢？不是，你是谁啊，看着怎么这么面生？” 李墨被面前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整无语了，刚要说话，一个小子就翻过墙跳进了院子里。 手里棍子一指陈茜：“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你谁啊？” 说着说着，猛然看到陈茜身边站着个陌生年轻人，对方调转棍子方向，指着李墨质问。 “是陈团长让我搬过来的。”李墨解释了一句，旋即开始轰人：“现在，我是这个院子的主人，我要求你们立即、马上离开！” 都是军人家的孩子，没有沾染社会上的不良习气。 提溜着棍子翻墙进来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倒也讲理，瓮声瓮气对李墨说了声‘对不起’。 接着，他就动作麻利的翻墙跳了出去。 “陈茜！今天我们司令暂且放你一马，有能耐，改天你们‘无敌帮’跟我们‘战神帮’定个地方，咱们好好练练！” 无敌帮？ 战神帮？ 什么鬼？！ 李墨想起院子里还有一个没走，扭头，就跟陈茜视线对上。 陈茜娇憨一笑，唇角两侧就挂上了两个小梨涡，右侧嘴角还露出小虎牙的尖儿，配合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五官，说不出来的可爱。 好奇的看了一眼李墨后，她咧嘴一笑，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第12章 万一成功了呢? 赶在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之前，蒋海山、蒋嫣然父女俩一路沉默着回到居住的单元楼前。 这个点，家庭煮妇们正在做着饭，楼道里充斥香腻的油烟味儿，炒勺搅动菜，与炒锅碰撞鸣奏出来极具年代感的‘交响乐’，一派烟火气息。 看到父女俩并肩一起回来，王秀红将酸辣土豆丝盛进盘子里，锅放在煤球炉上，双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咋才回来？看看这都几点了？” 昨天晚上，为了今天下午入厂考试的事情，厂里不少领导提着礼物找上门，拉关系套近乎。 蒋海山也跟他们做出保证，二十个名额，肯定有他们后辈的份儿。 人家待会儿就找到家里，父女俩这个点才回来，不像话！ “别叨叨了，快点吃饭吧。” 蒋海山没有多说，一低头弯腰走进了客厅。 蒋家两儿两女一共四个孩子，前面三个都已成家立业，就刚刚从乡下回来的小女儿蒋嫣然暂时住在家里。用布帘隔开的房间倒也不那么拥挤。 “然然，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秀红看出丈夫神情间不对劲儿，等蒋海山走进客厅，她趁机小声地问蒋嫣然。 “没发生什么，妈，您不要多想。” 此刻，蒋嫣然同样心乱如麻，随口敷衍一句，跟着走进了客厅。 饭菜很快上桌，一道酸辣土豆丝，一菠萝筐玉米饼子，还有一锅玉米碴子粥。搁农村，这条件已经足够好，可对于一家大型国有工厂的厂长家来说，这只是日常而已。 蒋海山一改往日吃饭时的侃侃而谈，全程闷不吭声低头干饭。 蒋嫣然也不说话，心不在焉的小口小口咬着玉米饼子。 气氛有些压抑。 嘭嗵！ 吃着吃着，蒋海山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把半个玉米饼子用力拍在了桌上，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恶狠狠低声咒骂：“一个个的，为什么非得跟我过不去？真当我是好欺负的是吧？！” 他还为陈锋替李墨强出头感到愤怒，说话时胸口起伏剧烈：“当初然然跟他结婚，条件都提前说好了，他也都答应了……” “我只是不想让他留在厂里，给然然名誉抹黑，他还来劲了，为了留下，居然找到了民兵团长陈锋出来说和，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听到这里，王秀红明白了，眼神很深的看了眼自己闺女，又转头看着蒋海山：“老蒋，咋回事儿啊？” 蒋海山黑着脸把今天陈锋带着李墨去办公室找他的经过，毫无保留跟妻子说了说。 听完，王秀红沉吟片刻，说道：“老蒋，陈团长什么为人你也清楚，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仅仅一面之缘的陌生年轻人得罪你，你说，有没有可能……李墨早就跟陈团长认识啊？” 听到这话，蒋海山、蒋嫣然父女俩，都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对呀！ 如果李墨不认识陈团长，对方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一个臭种地的泥腿子，得罪机械厂的厂长？ 蒋海山扭头质问口吻的问蒋嫣然：“然然，李墨父亲当过兵？” 蒋嫣然点点头：“嗯，是个老兵，但他都退伍多少年了，而且我听说，李墨的父亲退伍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县里，应该不认识陈团长。” 蒋海山不说话了，跟妻子交换了下眼神，一家人继续吃饭。 不过，蒋海山已经下定决心，必须得把这事儿调查清楚。 不然，万一得罪了哪位老将军当年手底下的战士，对方再去找老将军告状，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 李墨吃完饭收拾了桌子，提着暖瓶往压水井压水的东西里面带了点引水，打了一桶冰凉的井水，用毛巾蘸着水简单擦洗了下。 回到卧房收拾好床铺，刚要躺下休息。 啪啪 就在这时候，插着门闩的院门突然被人拍响。 “谁呀？” “我，陈锋！” 陈团长？！ 李墨心里惊了一下，赶紧快步走出去开了院门。 来到堂屋，两人在马扎上坐了，陈锋开门见山：“小李啊，咱们民兵团现在的情况是……” 听着陈锋说的内容，李墨终于搞清楚了对方的来意。 是想让他把团里趴窝很久的那些重装备，重新捣鼓捣鼓弄好，让民兵战士们恢复已经停摆很多年的训练科目。 “团长，维修装备没啥问题，可只有我自己的话……” “小李，要人要钱你尽管开口，只要能做到的，我就可以做主满足你！” 得到了陈锋的保证，李墨挂上满意笑容：“团长，那得让机修一班的战士给我打下手，您看这……” “没问题！” 陈锋一口答应下来。 只要能让那些趴窝多年的军事装备重新焕发第二春，就是把机修一班班长让李墨去当都没问题！ 俩人更加细致的聊了一阵，陈锋心满意足的起身准备告辞。 就在这时，李墨冷不丁开口说道：“团长，今天下午我听您说，再有不到一周，咱们团……就要去参加一个坦克大比武大赛？” “对，那个大赛是……” 陈锋也没有隐瞒，把坦克大比武大赛的事，捡重要的跟李墨说了说。 “团长，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想说你就说呗，都是民兵团的人了，最快明天下午，你的手续就能办下来，有啥不能说的？” 李墨吃下了定心丸，于是说出目的：“团长，目前咱们团唯一的那台59式主战坦克，即便被我修好了，柴油机由于多年缺乏保养，动力方面仍旧很弱。” “我想改装升级一下！” “改装升级？” 陈锋对于维修坦克这方面一窍不通，就觉得这四个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大上，但意思他却是明白的：“小李啊，你的意思是，针对咱们那台59式主战坦克柴油机，改装升级后，能够提供更大的动力？” 李墨点点头：“59式主战坦克是基于苏t-54主战坦克逆向研究……就是仿造的！” “然而t-54主战坦克，本身就存在一些设计上的缺陷，这些缺陷，必须通过二次改进加工，才能彻底消除，这在二十世纪初已经通过实践……” 说到这里，李墨即刻闭紧了嘴巴。 好险！ 差点说漏嘴。 “那就按你说的来！” 好在陈锋急不可耐，根本没听出李墨后半句话什么的意思，当即表态：“你放开了去搞，有我在，没人敢反对！” 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是因为陈锋觉得，今天下午的入厂考试，两份试卷，李墨都拿到了满分，这充分说明小李同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横竖坦克大比武他们民兵团每年成绩都是倒数第一，不差今年这一年了，就让小李放开手脚去试试。 失败了也没啥损失。 万一……成功了呢？ 第13章 改装升级坦克柴油机 第二天。 陈锋安排完团里的事务，就急匆匆坐上车，去省总军区开会了。 坦克机修一班班长林城和七名战士，一边带着李墨往坦克维修车间走，一边做着介绍。 “……本来咱们团一共有十辆59式，可另外九辆都坏掉了，扔在露天停车场里风吹雨淋。” “唯一的那台59式，是目前咱们机械厂民兵团唯一拿得出手的……” 来到机修车间，饱经风霜，身上不少地方还残留着弹坑的老59，就如同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默默注视着出现的一群年轻战士。 而包括林城在内的八人，也都很羡慕李墨。 本来，成为民兵团维修班的技术人员，条件非常苛刻，首先必须是厂里签了合同的正式工。 其次得有上级的介绍信，还得经过一系列政审。 接着就是进入军事考核之前的高强度军事培训，为期三个月，这期间算是‘考察期’，不少报名的正式工，就是在这期间涮下去的。 太苦了！ 要知道现在的军事培训，还是‘战斗体质’，远比几十年后的‘健康体质’，困难了许多许多。 两者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最后，就是难度最大的军事考核。 先来个十公里负重越野跑，规定时间内，要是没有抵达终点，同样被淘汰。 跑完了，也就给个五六分钟的休息时间，跟着就进入第二阶段的考核，射击。 后面还有三项考核内容，一项比一项困难！ 像泉城第一机械厂这种拥有六万名在职员工的超级大厂，民兵团完全就是按照战时标准配备各种军事装备以及训练，严格意义上来讲，民兵团完全能够当做现役正规军、武警支队、特警大队……来使用。 这年头，国内的警力严重不足，一个省，只是靠几千名公安维持治安，难度相当得大。 特别需要民兵提供支持。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伴随着各地方逐步取消民兵制，协助公安干警维持治安的民兵战士才换了称呼，被叫做‘联防员’，时间来到九十年代中前期，联防员又换了称呼，改叫‘协警’了。 身份地位也是一低再低。 林城等人非常羡慕，李墨没有经过那么严苛的重重考验，啥都没做，轻轻松松入了民兵团不说，还…… 他们推测，团长的意思，大抵是想让李墨成为团里的首席机械师。 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问，一旦被陈团长知道，少不了好果子吃！ 李墨没有着急投入工作，而是首先在机修车间里转了一圈。 虽然维修设备大多非常陈旧，但他尝试了一下，还能正常使用。 这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了！ 然后，李墨给大家分派了各自的任务。 有人负责拆卸柴油机舱，有人负责将维修设备弄过来，有人负责…… 在李墨有条不紊的指挥下，用了两个小时左右，59式坦克的柴油机，就被航吊吊了出来。 打眼一瞅，柴油机遍布油渍，不少零部件早就应该更换，可是因为没人有这技术，一直都在凑合着用，坦克竟然还能开动，也算是个奇迹了！ 接下来就到了李墨的表演时间。 他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把一台柴油机，拆成了一地的零件。 把林城他们八个人，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李墨一个二十啷当的年轻人，怎么会对柴油机这么熟悉？ 有些地方都已经糊上了一层厚厚的油渍，可他都不带看的，直接拿着扳手捅咕捅咕，就拧下来一颗螺丝！ 这也罢了，关键他在拆卸过程中，还一边进行着讲解：“这里是泵送燃油的主管道，这是燃烧室，这里是……” 拆卸完，又让战士们拿来汽油。 民兵团没有专门用以清洗机械零部件的清洗液，只能用汽油来代替。 磨损严重、出现裂痕的零部件，直接丢到一旁。 在林城带着战士们清洗柴油机零部件的同时，李墨还找来了纸笔与工具开始画图。 林城他们一直忙碌到下午一点半，肚子饿的咕咕叫，才终于把所有零部件全部清洗完毕。 而李墨也将图纸画了出来。 看到李墨画的图纸，林城他们再一次被狠狠震惊到了！ 图纸上，所有零部件就跟他们刚刚清洗完的零部件，形状那是一样一样滴！ 还有好几种他们见都没见过的零部件。 不光如此，每一个零部件上，都清楚地标注出了数据。 图纸旁边，是李墨用来演算的一摞废纸，瞅着至少也有三四十张，每一张纸上面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林城他们根本看不懂的方程式！ 此时，林城几人对李墨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 别的不说，就人家这一手，别说他们了，就是把全团的战士聚到一块，也写不出这么多方程式来！ 陈团长还真是……慧眼识英才。 大家简单的对付了几口，立马又投入进高强度的工作当中。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下午四点。 陈锋出现在了维修车间：“小李，你们……哟，怎么这么多零部件？” 看着地上被汽油清洗出来，又用水煮过一遍，最后擦了一层机油防锈的零部件，陈锋也被狠狠震惊到了。 听到陈锋的话，李墨抱着一摞图纸走上前：“团长，这些是我画的图纸，请您安排人，将地上所有零部件送去厂里车床车间，让师傅们按照我画的图纸，对所有零部件进行二次加工，误差尽量不要超过两丝。” 一毫米是一百丝，两丝左右的误差，可以说要求非常严格了！ 可李墨觉得，对于一家大型国有机械厂来讲，做到这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陈锋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点头应下。 李墨再次开口：“还有就是，这些图纸当中，有十几个零件需要从头加工，用的材料最好是高强度钢，就是含碳量大的钢材原材料。” 陈锋再次痛快的点头应下。 “算了，这样……我跟您一起过去吧。” 李墨想了想，有点不放心，抱着图纸，跟在陈锋身后，来到厂里机加工车间。 一台台卧式、立式的加工车床，正在翁隆翁隆运行，一个个零部件垫着报纸放在手推车上，等待入库封存。 陈锋找来车间主任，把事情跟对方说了一下。 民兵团团长级别，比厂长高了好几级，这么大的领导提出要求，车间主任自然不敢怠慢，痛快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第一个零部件，就被送上了车床加工台。 第14章 当面挖人 师傅拧紧铁钳，摇动把手，零部件缓缓接近车刀。 却在此时，李墨紧急叫停：“等一下！” 嗯？ 闻言，周师傅暂停住动作：“这位小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吗？” 陈锋跟车间主任同样不解的看着李墨。 “这位师傅，您的操作方式不对，按照您的操作方式加工出来的零部件，误差肯定大于五丝，但我的要求是，误差必须控制在两丝之内，过大的话，零部件就不能……” “你这小同志，我可是有着二十多年车床操作经验的八级钳工……” 周师傅看着面前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竟然敢质疑他，当即绷不住拉下脸来，黑着脸打断李墨，怒斥道：“我可以保证，我加工出来的零部件，误差绝对能够达到要求！” 车间主任看了一眼陈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帮腔：“小同志，周海可是咱们机械厂有着二十多年经验的老师傅，他绝对不会存在操作方式错误的，你就放心吧！” “是啊，小李，这个……”陈锋也跟着劝。 要是在平时，李墨也就妥协了。 五丝的误差，民用的话，问题还不是太大。 可现在是军用，而且还是用到一台主战坦克上，别说五丝，就是三丝的误差都不可以！ 李墨态度非常强硬，毫不妥协：“周海师傅，要不我来操作，您在旁边给我指导指导？” 这台黑省产的车床，周海平时比老婆都要爱惜，亲传徒弟都不允许碰一下，一个陌生小子，质疑自己的能力不说，居然还想碰他的宝贝车床 ？ 想也不想，他当即一口回绝：“不行！” “万一撞到了，这台车床加工出来的零部件就不准了！到时候，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周师傅，我……” 李墨本想说，我肯定不会给你搞坏的。 周海哪里肯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你就旁边看着吧！” 说完，他都不再搭理李墨，黑着一张脸，再次摇动手柄，执拗的将零部件送到加工距离内。 铁屑飞溅，打得玻璃护罩噼里啪啦一阵响。 几分钟后。 车床停下，周海倒咬着手柄，将零部件退出来。 拿起旁边的千分尺一量，脸色顿时就白了几分。 误差，真的达到了五丝左右！ 看到周海的脸色，车间主任当即猜到了结果，可他仍旧不死心。 毕竟，周海是厂里车床加工技术最硬的老员工，他要是出了问题，连带着整个机加工车间所有人，都得跟着丢人！ 一念及此，车间主任大步走上前：“周师傅，结果怎么样？” 周海脸色难看的放下千分尺，垂着脑袋，小声地回答：“主任，五丝的误差，我……” “这不怪你。” 车间主任当场大声说道：“你用的这台老机器，跟你工龄一样大，都有二十来年了吧，五丝的误差，不错了，不如就将近着用吧，怕是咱们厂，谁也没法子达到你这水准！” 周海听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有点下不来台。 就在这时，旁边的李墨忽然冷不丁开口：“主任，周师傅，我试试，可以吗？” 陈团长还盯着呢。 都到这会儿了，不让人家尝试尝试，也的确说不过去。 主任也没脸多说什么，周海也默默的走去一旁。 李墨上前，熟稔的启动车床，摇动摇杆，一边控制进料速度，一边小心控制给料范围。 这年头，国内还没有数控车床，一切都得凭借经验。 周海是有着二十多年的车床加工经验。 他不知道，其他人更不知道，李墨，可是一名有着三十多年普车加工经验的超级高手！ 早在大学时期，他就经常跟随导师，利用普车加工各种高精密零部件。 后边年纪大了，才把这个手艺教给徒弟学生，但他一点儿都没落下。 两分钟后。 车床停下。 李墨刚想用千分尺量一量数据，千分尺却被周海一把抢走，亲自开始测量。 “零、零点六丝？！” 误差……甚至不到一丝！ 这…… 如此结果，不光周海惊得愣在当场。 就连车间主任以及过来看热闹的其他十多名工人师傅，同样震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工作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只凭经验，就能将误差控制在一丝之内的超强高手！ 受到的震惊冲击程度，不啻于第一次看到擎天柱的地球人！ 这一回，周海已经心服口服，由衷地对李墨竖起大拇指：“小同志，我是真服了，你是这个！” 李墨腼腆一笑：“周师傅，您只需要按照我的操作方式进行加工，误差肯定也能控制在两丝之内。” 在机加工车间，谁的技术最硬，谁说话就最好使。 李墨现在说话，已没有人还敢反对。 接下来的两个半小时，十多个老师傅，按照李墨的操作方式进行加工。 零部件的误差，果然基本都被精准的控制在了两丝之间。 整体水准，足足提高了一倍还多。 车间主任把陈锋拉去角落，一脸谄媚的笑着道：“陈团长，小李同志技术这么过硬，你把他让给我们机加工车间呗？” 近段时间，机加工车间加工出来的零部件，经常被客户退回。 主要原因就是误差过大！ 有些零部件，误差甚至达到了十丝，客户拉回去，根本就装不进设备里！ 李墨的技术这么强，不留在机加工车间，那不白瞎了吗？ “你知道我为了让小李进入民兵团，付出了多少吗？” 陈锋黑沉着脸驳斥：“我又是给人赔笑脸，又是买烟买酒请客的，才好不容易把小李的手续给办下来，结果，你跑我这儿来挖人，啊？！” 车间主任臊得脸上通红一片，可仍旧不死心：“陈团长，那我可不可以……请小李同志来我们车间传授几招？”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陈锋开始为李墨争取好处：“不过呢，小李毕竟是我们民兵团的人，你找他过来传授教导，只要他同意，我不反对，但你们得给学费！” “讲一次课，就给……五块钱吧！” 闻言，车间主任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一次课，或者帮一次忙，就要五块钱？！ 咋不去抢呢？！ “怎么，你还不愿意？” 陈锋忍着笑意转而又说：“这样吧，看在我们的情分上，往后只要小李有时间，且他也愿意。” “每次就收三块钱吧——这已经是最低了啊，你要再跟我讨价还价，我就替小李拒绝了！” 三块钱……吗？ 车间主任一阵天人交战，最终还是点头应承下来：“行！三块就三块！” 只要解决机加工车间不良频率过大的问题，车间就能拿到厂里的绩效，相比较而言，三块钱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第15章 发现新问题 零部件要的比较急，李墨不放心，在现场盯了一整晚。 早上，所有零部件全都加工出来，装了四辆手推车，送到民兵团坦克机修一班维修车间里。 在李墨悉心指导下，林城等人开始组装柴油机。 从早上七点半，一直忙到上午快十点，这台老59式主战坦克的柴油机终于组装好了。 李墨撑不住，吃了些东西先回去睡了几个小时，下午两点一刻，来到机修车间又指导林城等人将柴油机，用航吊小心翼翼的吊进发动机舱。 接下来就是李墨的表现时间，连接供油管、供电线路，加机油润滑，一边进行着车，一边对柴油机供油系统进行微调。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着车成功。 维修甚至重新进行改装升级，李墨比较擅长，可要说到驾驶，他就是门外汉了。 林城喊上一名民兵战士，两人先后钻进驾驶室，进行试驾，进一步验证改装升级后的柴油机可靠稳定性能。 “待会儿你俩试驾的时候小心点，出去了再推油门……” 李墨不放心，爬上坦克，朝着驾驶室里的两人殷殷叮嘱。 事前经过严谨计算最终得出，改装升级后的坦克柴油机，最大能够提供2300匹马力！ 而改装升级之前的柴油机，最大输出马力，仅仅只有520匹马力。 如果59式主战坦克，是一台十几、二十吨重的轻型坦克，五百多匹马力的动力，勉强够用。 问题59式主战坦克是一台三十六吨重的中型坦克，五百多匹的马力，哪怕在平坦路况、油门推到底的前提下，最大时速也不会超过60千米！ 去到地形复杂的战场上，时速能保持40千米，就已经算是烧了高香。 而经过李墨重新设计改装升级后的柴油机，提供的动力比原先大了将近四倍，如果按照之前的驾驶习惯，挂上档就推油门，坦克估计得直接弹射起步！ 现场，无论是过来亲眼见证全新柴油机表现能力的陈锋，还是林城等人，谁也没问过，经李墨改造后的新款柴油机能够提供多大马力？ 在他们看来，哪怕重新设计，改装升级后的柴油机，能有600匹马力就算是成功了！ 最高也不会超过800匹马力。 所以，林城对于李墨的叮嘱，就没有太放在心里，点头敷衍着答应下来。 着车，挂挡，按照原先的驾驶经验，直接将油门往上推了一截。 嗡！ 坦克车体一侧，立即猛地喷出一股青烟。 与此同时，坦克车头猛地高高抬起，车身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冲了出去。 驾驶室里，两名驾驶员都被狠狠吓了一大跳。 艹蛋。 开坦克还能开出推背感来？ 这尼玛还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维修车间门口一侧，三十二公分厚的混凝土墙，就被坦克扯出来一个半米左右的大豁口！ 更加让人震撼不已的是，坦克居然没有憋熄火，而是继续朝前猛冲，撞倒院子里那棵腰身粗的梧桐树后，林城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拉下油门，踩了刹车。 一头还未彻底改头换面的钢铁巨兽，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安静。 纯粹的安静！ 半晌。 陈锋从强烈的震惊之中回过神，先是在维修车间门口看了看。 被撞下来的混凝土，已经碎了一地，这要换以前，除非是把油门推到底，才能将三十多公分厚的混凝土墙撞下这么大个坑出来，而且柴油机还会憋熄火！ 接着来到外面，这时候，林城他们俩恰好从驾驶室里钻出来。 俩人都是又惊又喜同时还带着点忐忑。 坦克这柴油机绝对没问题！ 把混凝土墙都撞出一个大窟窿，又撞倒了一棵腰粗的梧桐树，就这都还没熄火，怎可能有问题？ 忐忑的是，他们俩反应不及时，给坦克车体造成了一定的损伤，维修的话，还得花钱花时间上漆，估计，团长得给他俩记个过！ “你俩出来干啥？赶紧把坦克倒出来啊！” 坦克还在树上压着呢！ 听到陈团长命令，俩人赶紧钻回驾驶室，着车，挂挡，将坦克倒入了院子里。 前面车体外壳没什么大碍，就是扯到混凝土墙的时候，刮花了漆面，出来了一个坑。 毕竟好几公分的装甲厚度，普通步枪子弹尚且打不穿，这点损伤实在不算啥。 陈锋见状也就放了心，没理会林城俩人，扭头冲着李墨大喊：“小李，经你重新设计改装升级的柴油机，不用试了，完全符合使用要求！” 就这台柴油机，四天后，那绝对能够在坦克大比武赛场上，大杀四方了！ 更高的马力可以提供更快的速度，而更快的速度，又可以让搭载的火炮更快地锁定对手！ 陈锋已经能想象出，摘得本届坦克大比武大赛桂冠的那一场景。 娘的，窝囊了这么多年，可算是能够扬眉吐气一回了！ 然而李墨却挠挠头，发现了新的问题：“团长，我觉得咱们这台59式，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就比如减震。” 59式的减震，在设计之初就存在着缺陷，有些过低过硬了，这就造成车体通过性能较之69式差了不少，驾驶感也远远不如69式。 如果可以更换减震，配合全新的柴油机，在战斗力方面，绝对能够连上好几个台阶！ 恐怕，到时候就连69式主战坦克，都比不上！ “减震？” 陈锋眉头一皱，他倒是想让李墨更换减震，可问题是时间太紧迫，算上今天就剩下四天，坦克大比武大赛就会正式开始。 “小李，更换减震的话，需要多久？” 李墨想了想，认真回答：“大概要三天时间。” 减震同样需要重新设计，送去机加工车间，十几台车床同时加工，也得一天一夜。 拆装需要大约两天左右。 陈锋天人交战了片刻，最终一咬牙：“行！三天就三天！小李，更换减震的事情，咱们民兵团可就全指望你了！” 李墨表情严肃的用力一点头，什么也没说，一边让林城他们负责拆卸坦克现有的减震，一边开始画图。 三天时间，应该能赶上！ 第16章 质量事故 李墨埋头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的同时。 泉城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送到了蒋家。 蒋海山极为爱惜的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脸上笑开了花。 蒋家，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 而且，还是省里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旁边，王秀红轻轻摸了摸录取通知书，忽然开口说道：“老蒋，还是你看得远。” “如今，咱们闺女就要去师范大学念书，那个李墨怎么能配得上咱们闺女？” “然然值得更好的！” 蒋海山一脸洋洋得意：“一个从偏远山村来的泥腿子，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女儿？” “趁时间还早，你出去买点菜，跟然然做一桌子好吃的，晚上把老大老二老三都喊来，咱们一大家子人好好热闹热闹！” 说完，他将录取通知书放在桌上，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 “我出去买两挂鞭炮，几瓶好酒！” 蒋海山兴奋地脸色通红，回答妻子的提问，说完转身刚要走，心头忽然一动，顿住脚，转身又对蒋嫣然说道：“然然，你去告诉李墨一声，让他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 听到这话，蒋嫣然怔了一怔，刚要挤出个笑脸。 却听蒋海山大有深意的又补充：“我要让那个小子知道，他一个中专毕业的垃圾，哪里配得上我蒋海山的女儿，做人，得本分，哼哼！” 听到这里，蒋嫣然内心深处由然生出了一股抵触情绪：“爸，算了吧？李墨他……怪忙的，应该不会来咱们家吃饭。” 她看出来了，父亲真正的目的，并非是让李墨来家里吃饭，而是借着吃饭之机，羞辱羞辱李墨！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两人虽然始终没有突破最后那道防线，可蒋嫣然心里多少还是有李墨的位置在的。 她不想李墨受到羞辱。 不然，自己成什么了？ 哪怕不在一起了，以后，她也希望李墨能够过得好。 “啧！你这孩子！”王秀红嗔道：“听你爸的！让你去你就去，今天晚上，咱们家必须得让李墨明白，他配不上你，否则，日后那小子万一反悔，再跑来纠缠，不也是个麻烦。” 拗不过父母的蒋嫣然，只好不情不愿答应下来。 …… 将减震拆卸下来，所有零部件的图纸全都画好，时间也来到了中午。 李墨简单吃了口饭，就急匆匆抱着厚厚一摞图纸，来到了机加工车间。 车间主任唐万里不在，周海师傅正在跟几个同事争论。 “这批活儿，我压根就没插手，不信，你们去问唐主任！” “老周，你说这话可就太不负责任了！当初订单下来，你也分到了，怎么可能没有插手？” “哎，你这人……我还能撒谎不成？！” “周师傅，你记错了吧？我也记着，这批活你上参与加工了的。” “……” 听着他们的对话，李墨知道，这是出现了质量问题。 对此，他不想多管闲事，走上前，准备开口问周师傅借用一下车床。 周师傅看到李墨出现，前一秒还黑沉着的一张脸，下一瞬立即挂上一个灿烂笑脸：“小李师傅来了？” 李墨微笑着点点头，不等他开口，周海紧接着要求李墨为他主持公道：“小李师傅，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我明明没有参与加工这批活儿，可他们非说我参与了，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李墨的本领，在场众人全都有目共睹了，并且打心眼儿里服气，对于李墨他们还是比较尊重的。 但对于周海就是另一种态度了。 “周师傅，你别着急否认，等唐主任回来，让他去看看记录，就知道当时你有没有参与这笔订单了。”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那谁能保证？” “你！” 李墨被他们吵得脑仁都疼了，连忙开口制止：“周师傅，这批订单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周海对冤枉他的五六个师傅翻了个白眼，然后做出一番解释。 原来，客户的这批零部件，加工出来送去客户厂里之后，压根就装不上，大大小小两千多个零部件，全部打了回来！ 这可是严重的质量事故！ 现在，外地那位客户提出了两个要求，要么，泉城第一机械厂重新加工一批零部件出来，要么，就得全款赔偿，还得承担误工费。 而按照第一机械厂的规定，出现较大的质量事故，负责加工零部件的所有师傅，都得受处罚。 轻的扣除当月绩效，严重的，甚至直接扣除一个月工资！ 谁不是靠这点工资养家糊口？ 这要是被扣一个月的工资，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墨越听越困惑。 因为零部件就算尺寸大点或是小点，按理说，还是能够安装到机械设备上的。 可那位客户却说，第一机械厂加工出来的零部件，根本就装不上！ 这可就太奇怪了！ “周师傅，客户给的图纸，能给我看一下吗？” 李墨将怀里自己的图纸放在桌上一边，扭头对周海说道。 “当然可以。” 周海去工位拿来图纸，交给李墨。 只是一眼，李墨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指着图纸，对在场的所有师傅们说道：“你们看这里。” “图纸上，这个齿轮的数据，标注出现了明显错误，少了一个小数点，12.9变成了129，加工出来的零部件，能安装到设备上才怪了！” 他也是非常无语了。 这么明显的失误，在场的又都是工作多年的老师傅，竟然一个也没发现？ 也就在这时候，车间主任唐万里顶着一脑门汗急匆匆到来，劈头盖脑就是一顿训斥：“你们还有脸凑堆闲聊，出现严重质量事故了，你们不知道啊！” “这次，不光是我，就连你们，也得扣除一个月的工资……小李师傅，您也在呢，啊、呵呵呵……” 听到唐万里的话，将李墨簇拥在中间的几位师傅散开，李墨与唐万里四目相对，后者赶紧赔笑打招呼。 李墨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拿着图纸走上前：“唐主任，您看这份图纸，零部件明明是安装到设备内部使用的，可标注的数值却这么大，明显是出错了。” “你放屁！” 李墨的话音刚落，跟着唐万里而来的一个年轻人，就怒不可遏的当即开口怒斥起来：“我们不可能出错！错得明明是你们！” 第17章 水落石出 唐万里身边的这年轻人叫庞博，是客户厂家的代表，在厂里负责画图的工作。 另一名代表叫王雪，负责市场这块。 这次泉城机械厂加工的大大小小两千多个零部件，超过三分之一的数量，出现了严重质量问题。 厂长就安排庞博和王雪前来泉城第一机械厂，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因为这次质量事故，第一机械厂的厂长蒋海山都被从家里喊去会议室开会了。 在会上，蒋厂长当着两名代表的面大发雷霆，把唐万里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当众让他‘能干就干，不能干趁早滚蛋’！ 唐万里憋了一肚子火，回到车间，才把一腔怒气全都倾泻到了几位老师傅身上。 谁知李墨也在…… 刚才听到李墨说的话，唐万里怔了一怔，如果这事儿真的是客户给的图纸有问题，那他以及所有机加工师傅们，就不用受太大处罚了。 耐心等庞博说完，唐万里上前一步拉住李墨的手腕：“小李师傅，真的是客户给的图纸出了问题？” 不等李墨开口，王雪抱着胳膊抢先傲然说道：“唐主任，您可别听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乱讲，我们红星机械厂，怎么可能会犯画错图纸这种低级错误？” “您要知道，庞博大学学的就是机械专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能吗？” “就是！” 听到暗恋的女神为自己说话，庞博越发充满自信：“我可是大学生，他什么学历，也敢在这里指责我画错了图？” “我就是个中专毕业生。” 李墨保持着微笑，不急不躁说道：“不过这还用争吗？图纸错了就是错了，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用得着看？”庞博对自己非常自信，如果杨力在这里，肯定会嘲讽他‘普通又自信’：“我是绝不会画错图纸的！” 李墨不再理会，让周海去把客户给的所有图纸全都拿了过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十六份图纸，其中五份，存在着极为严重的数值错误。 “这个半轴，尾端数值应该是42.5毫米，图纸上却将正确数值给划掉，重新标注的数值变成了72.5毫米，方程算错了！” “还有这里……” 庞博再也听不下去，色厉内荏的打断李墨，怒斥道：“你给我闭嘴！” “我都说了，我画的图纸不可能会出错，我还要说几遍你才能听得懂，啊？！” “我堂堂一个大学生，还不如你一个中专毕业的废物了！”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于千军万马中走过独木桥，成为‘人上人’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出错？ “周师傅，我可以借您的粉笔用一下吗？” 虽然不清楚小李师傅要粉笔干啥，但周海还是二话不说，走去工位，把自己用来做标记的粉笔拿了过来。 接过粉笔，李墨蹲下，在水泥地面上唰唰唰写出一道方程式，然后抬头看着庞博：“这位师傅，当时你计算数值的时候，用的是这个方程式，对吧？” 看到水泥地面上写出来的方程式，庞博神情一愕。 他一个中专生，怎么会解这么复杂的方程式？ “庞技术，小李师傅问你呢，用的是不是这个方程式？” 庞博愣神之间，唐万里用胳膊肘捅咕了下他的肋骨，‘好心’提醒。 “对，我用的是这个方程式，有什么问题？” “方程式没有问题，可你解方程的步骤错了。” 说到这里，李墨干脆继续唰唰唰写出解方程的过程与答案。 最后将粉笔交换到另一只手里拿着，指着其中一个过程：“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忽略了这一个步骤，对吧？” 庞博低头一瞧，那个步骤，是最关键的一个步骤，他当时的确是忽略了…… 意识到自己工作当中的确出现了问题，庞博额头跟着冒出来一层细密冷汗。 压力给到了他身上！ 李墨并未就此结束，而是指着最终答案又说：“所以，这道方程题的最终答案，应该就是42.5，而非72.5，按照你画的图纸加工出来的零部件，大了整整三十毫米，肯定安装不到设备上……” “综上所述，这次出现的质量问题，错不在我们泉城第一机械厂，而是在你们自己身上！” 听到这里，唐万里忍不住扭头就要问庞博。 后者猝不及防大步走上前，从周海手里一把夺走图纸，看着看着，额头冷汗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见状，唐万里等人如何还不明白？ 小李师傅说的没错，的确是客户给的图纸，出现了严重错误！ 正当庞博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王雪看了看他，给了他重重一击：“庞技术，当时这些零部件往设备上安装时，我也在场。” “这个半轴，我听咱们厂里一位老师傅说，尾部的确是大了整整三十毫米！” 铁一般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庞博就是再想抵赖都做不到。 意识到回到厂里，厂长可能会直接把他给开掉。 庞博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去跟我们蒋厂长说明一下情况！” 既然误会解除，唐万里自然得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汇报给蒋海山。 “等、啊，等一等！” 庞博突然出声：“唐主任，我求求您不要对蒋厂长说，否则我就完蛋了！” “看在我是大学生的份儿上，这次出现的质量事故……您和这几位师傅，替我背个锅吧？” 听到这里，唐万里直接被气笑了：“庞技术，我发现你这人本事不大，脸皮可是真厚啊！” “你犯的错，凭什么要让我们替你背黑锅，啊？！” “你不想受到处罚，我们也得指望着工资养家糊口呢，你哪儿来的这么大脸，提出这么让人啼笑皆非的无理要求！” 说到这里，唐万里扭头看着王雪：“王主任，你们厂的精英，技术人员，都是这样的吗？” 王雪臊得满脸通红，愤愤地瞥了一眼跌坐在地的庞博，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唐主任，非常抱歉，您尽管去跟蒋厂长说明情况就好，同时，我也会打电话跟我们厂长把这边发现的问题进行说明。” “这次的责任在我们，与贵厂没有关系！” 闻言至此，庞博脸色更加苍白了些，猛地冲上去抱住王雪一条大腿，苦苦哀求：“王主任，我求求你，千万别跟咱们厂长说！我不想失去工作，否则，就没有别的厂子要我了！” “老周，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把人拉开！” 唐万里失去耐心，朝着周海他们下了命令。 庞博被强行拉开。 唐万里和王雪肩并肩，大步朝着办公楼走去。 第18章 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唐万里和王雪指出问题所在，泉城第一机械厂迅速与客户进行沟通。 经过确认，的确是客户给的图纸标注的数值出现了严重错误。 客户首先向泉城机械厂代表表达了歉意，接着，没什么好说的，当即就要求庞博立即返厂。 同时，接听电话的副厂长还明确提出，会安排厂里负责技术这块的技术团队，前来泉城机械厂参观学习。 泉城机械厂这边的负责人还以为就只是一般的考察，也没在意，甚至都没有对蒋海山说，只是满口答应下来。 以前，不是没接待过来厂里参观考察的客户。 这件事情，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的翻篇。 可机加工车间的所有师傅们，以及车间主任唐万里，他们都觉得，第一机械厂应该给李墨发放一笔奖金。 毕竟，如果没有小李师傅，泉城第一机械厂这次不光要背黑锅，还要负责客户所有的损失。 可是泉城机械厂的高层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谁也没提这一茬。 “真他奶奶的不公平！” 周海师傅一边按照李墨的指示，操作着车床加工着零部件，一边为小李师傅打抱不平：“你不光为厂里挽回了七万多元的巨额损失，甚至客户方面还给了厂里一千元的‘误会解除费’……” “于情于理，咱们厂拿出一千元作为奖励给你才对，可是那帮子货，却连个屁都没放，真是气死老子了！” 别的先不说，单单只是小李师傅传授给机加工车间所有工人的那几招，足够他们受用一辈子的了！ 最后还不是厂里占便宜？ 按照相关规定，哪怕没有这次出现的严重质量事故，于情于理，也得给人家小李师傅一笔费用作为感谢才说得过去。 但是呢？ 厂里那帮尸位素餐的厂领导，啥也没表示。 周海要是李墨，肯定早就跑厂长办公室去要说法了！ 不给？不要紧，老子去省委投诉！ 李墨表现得倒是很无所谓。 民兵团团长陈锋承诺每个月给他的工资，是一级工月工资的两倍，关键在厂里吃住还一分钱不用花。 不过话说回来，别看李墨没争取，但这不代表他没往心里去。 本来嘛！ 传授机加工一车间所有工人这么多招，没有奖金起码也得奖励别的东西吧？ 好嘛，啥都没有。 这次又让泉城第一机械厂避免了巨额损失，那帮领导层还是啥表示都没有。 搁谁谁心里没意见？ 李墨只是把这事儿藏在心底，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过来劝周海：“周师傅，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要说了。” “这次的零部件比较多，要的还急，还是抓紧时间搞加工吧。” 整整一个下午，李墨都待在机加工车间。 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他跟周海等一帮机加工师傅，传授着车床方面的操作要点，一边往食堂走。 也就是这个年代工人们，能够做到以厂为家。 搁几十年后，那是想都不敢想，甚至，不少工人还在心里祈祷厂子尽快倒闭，他们也就不用再没日没夜的卷。 …… 转过弯就是食堂，李墨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去路：“李墨，我想跟你说件事。” 大家已经都知道，小李师傅是厂长蒋海山的女婿，蒋嫣然过来找李墨，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说。 师傅们都是过来人，很有眼力见，留下李墨，结伴离开。 等师傅们走后。 “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今天晚上全家人都会来家里吃饭，我爸让我过来喊你去吃个饭。” 遥远天边的夕阳，照过来一天当中最后一抹如血般殷红的余晖，撒在蒋嫣然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红色里。 极具年代特色的靛青色工装，穿在蒋嫣然身上，不但没有给人臃肿的感觉，反而让蒋嫣然看上去显得松弛感十足，怎么看怎么让人舒服。 那张还没有巴掌大的可爱精致小鹅蛋脸，吸引了不少经过的男青年们的目光。 李墨却看都不看蒋嫣然，态度冷静的回应：“恭喜你得偿所愿，即将成为大学生。” “不过，我就不去你家里了。替我跟你爸说一声，就说心意我领了。” 既然要断，就彻彻底底的断掉，老死不相往来。 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这不是李墨的性格。 一时间，蒋嫣然神情有些恍惚。 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李墨百依百顺，根本不会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蒋嫣然心里很别扭，可她又说不出为什么别扭的具体原因，只是微皱着绣眉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 “可是，当初我跟你领证结婚之前，我都提前说了，而你也都答应的……你不会不想离婚吧？” 蒋嫣然潜在的意思是，如果李墨反悔了，她也不是不会再帮李墨争取一下。 三年多的时光，不是说断就断的。 “你放心，我没有后悔。”李墨终于肯抬头看着蒋嫣然，脸上笑容不及眼底：“当初既然答应了你，身为男人，我肯定会说到做到。” “对了，打今儿起，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对你影响不好。” 说了这句话，李墨没有再停留，拿着饭盒径直大步离去。 蒋嫣然站在原地愣怔了好一阵，晚风吹在身上，把她吹醒。 看着越来越远的李墨背影，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不是李墨后悔了，而是她后悔了！ 当初，因为父亲的一句话，蒋嫣然硬着头皮跟没感觉的李墨扯了证。 经过三年多的朝夕相处，蒋嫣然逐渐发现李墨的好，心里也慢慢对李墨产生了好感，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好感，就像是一壶陈年老酒，越发浓郁。 可是，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她又不得不跟李墨离婚…… “是我错了吗？” 第一次，蒋嫣然为自己的选择，产生了自我怀疑。 第19章 坦克大比武大赛 59式坦克减震零部件的加工，超出了李墨预期。 原定一天一夜的加工周期，因为操作机床工人师傅技术不过关，往后延迟了大半天。 一直到翌日下午三点多，所有零部件才加工完成。 李墨顾不上休息，甚至午饭都没顾得上吃，零部件送到机修车间，马上带领着林城等人，投入到了紧张的安装工作中。 又因为林城他们的技术过于表面，减震安装工作又被迫往后‘顺延’了五六个小时！ 连轴转了二十七八个小时，在坦克大比武大赛开始前最后一个晚上，都快九点了，才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 试车时间不得不压缩为一个小时，同样非常紧张。 因为明天早上八点整，坦克大比武大赛就会正式开始。 林城作为试车员，开着59式主战坦克，在训练场上兜了好几圈。 好在，结果让人非常满意！ 在快速过弯时，已经没有那种随时都会侧翻的不适感，而是非常平稳非常丝滑的歘一下就完成了，刹车都没踩一下！ 站在边上的陈锋连连竖大拇指：“小李，更换了柴油机与减震的老59，这回可算是焕发第二春了！” “我已经能够想象出来，就咱们团的这台老伙计，到了赛场上，那绝对能够大杀四方、势不可挡，哈哈哈！” 围观的其他人，同样兴奋不已。 从1970年坦克大比武大赛举办以来，他们民兵团的成绩，每一年都垫底。 他们想吗？ 还不是因为这些59式主战坦克过于陈旧，从六十年代初服役，一直到现在，上过战场，打过游击，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不易。 还妄想着在赛场上打败59改甚至是69式现役主战坦克？ 别做梦了！ 可是如今，他们已经拥有了综合作战性能不亚于59改、69式现役主战坦克的装备，可算是能够扬眉吐气一把了！ 兴奋之余，大家伙都湿了眼眶。 这一切都多亏了小李啊！ 没有他，民兵团明天一早，还得开着这台齿轮都快掉光的老物件，去赛场上跟一帮小年轻们一较高下。 然而，李墨有句话却没说。 “你们高兴早了，惊喜还在后边呢！” 防止出现打滑甚至侧翻，只是更换的新减震最基础的性能，它真正的实力还没表现出来呢！ 过起伏路的时候，这台59式主战坦克，更换的全新减震，开始发挥出真正的优越性能。 履带压在一米半高的实心水泥墩子上，坦克车体竟然没有出现太大的颠簸，从间隔六十五公分的两排水泥墩子上压过去的时候，依旧保持着60千米的时速！ 这要换做以前的老59，早就熄火趴窝了！ 而且从水泥墩子上下来的时候，坦克不是一点一点开下来的，而是飞下来的！ 轰隆一声重重落地，不但没有跟以前一样因为剧烈颠簸导致柴油机骤停，甚至还来了个原地三百六十度大回旋，歘一下就完成了调头！ 一整套的操作，丁点都不拖泥带水，简直比吃了德芙还要丝滑！ 训练场边上，陈锋跟一大帮民兵团战士们，全都惊呆在了原地。 天呐！ 这还是印象中那台老掉牙的59式吗？ 恐怕现在把毛熊跟鹰酱家最先进的主战坦克开过来打pk，这台59式也不会落于下风！ 因为它的综合表现，太出色了！ 无论是其越野性能还是通过性能，都一点问题都挑不出来！ “小李，你这次立了大功了！” 陈锋看向李墨的眼神，犹如怀春少女看向自己心仪的对象，都快拉丝了。 李墨被他瞅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岔开话题：“团长，明天开始的坦克大比武大赛，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万一发生点啥意外，也能帮上忙。” 陈锋不假思索的痛快答应下来：“有道理！那明天你就跟着一块去。” 他不知道，李墨之所以要跟着一起去，主要是为了看热闹。 李墨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自信。 毕竟，身为99a主战坦克的主要研发人员，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李墨就可以去买块豆腐，自己把自己撞死算了！ …… 坦克大比武大赛的赛场，距离第一机械厂不近，在五十多公里外的郊区，一个大型的演训场。 按照规定，比赛开始之前，会有专门的技术人员，检查每一台参赛坦克的状况。 所以，早上五点一刻，天刚蒙蒙亮，李墨就被陈锋拍门喊醒。 “先吃俩鸡蛋垫吧垫吧，大赛中午差不多就能结束，到时候，我请你下馆子搓一顿！” 陈锋心情大好，就跟吃了排毒养颜胶囊，排除了郁积在体内十多年的宿便，浑身舒坦又轻松，整个人跟飘起来似的，甭提多美了。 前后两次试车，最终结果都表明，小李的改装技术，非常过硬！ 经他之手改装升级的59式，绝对能够在本次坦克大比武大赛上，摘得桂冠！ 娘了个腿儿的，今儿个，可算是扬眉吐气一把了！ 给李墨的这俩鸡蛋，其实是他闺女偷偷给他煮的。 陈锋没舍得吃，专门留着给小李。 年轻人嘛，就得吃点好的，脑子才能转得快！ 陈锋开着团里那辆212越野车，跟着林城他们驾驶的59式，一路飞驰，四十分钟后，抵达比赛现场。 江东省一共有十三个地级市，每一个地级市，最少也都派了两辆坦克参赛。 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的坦克抵达现场时，其他参赛对手车组成员们，正在抓紧时间检查着各自的坦克。 老59就一辆，就是陈锋他们民兵团的这辆…… 再看看人家的，59改，69式，甚至还有几台69改！ 林城他们将坦克精准的停到停车区车位上，陈锋也带着李墨下了车。 旁边，一位同样肩扛上校军衔，体态匀称魁梧，话声犹如洪钟般的中年人，即刻走过来打趣：“老陈，我还以为，你们今年又要缺席大赛呢！” 看到老59车身前面，被撞出来的那个坑，这货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老陈，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们民兵团好歹整一辆拿得出手的坦克来参赛啊，怎么弄了辆这么一台‘老爷车’呢？你这不是力保倒数第一嘛，哈哈哈！” “要我说，趁现在你赶紧带人回去吧，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 他说话声音响亮，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的，就是要让周围其他人也都听见。 周围其他人也都认识陈锋，听到琅琊市军分区某装甲团团长赵谦说的话，顿时响起了哄堂大笑。 第20章 打赌 从坦克驾驶室里钻出来的林城，恰好听到赵谦说的，当即就要开口怼回去。 姓赵的，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每一年前来参赛的人，谁不知道，他们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参赛的坦克，是所有参赛坦克中最落后的？ 琅琊市军分区派来参赛的三辆坦克，可都是清一水的69式。 有能耐换一换啊！ 这不就是欺负人嘛？ 你姓赵的又瞎叫唤什么？！ 刚要开口，却被陈锋抢了先，陈团长也不生气，保持着淡淡的自信微笑：“老赵，你别看我们这台坦克破，甚至车身上还有个大坑。” “可我敢跟你打赌，就我们这台坦克，今年，一定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哄！ 陈锋说完这话，现场响起更大的哄笑声。 啥子？ 我没听错吧？ 陈团长竟然说，他们民兵团这台比他闺女年纪都要大的坦克，今年能够取得一个好成绩？！ 不是，这台老59服役都快二十年了，他是打哪儿来的自信，敢说这种话？ 偏偏赵谦还故意挤兑：“我说老陈啊，你就别嘴硬了。” “还打赌，就凭你们这台老掉牙的老59？” “这么地吧，今年，你们要是能够拿到倒数第二的名次，你们民兵团在场的每一位战士，我都送一瓶茅台！” 赵谦是吃准了泉城第一机械厂，今年还会是倒数第一。 毕竟陈锋他们的这台老59，综合性能早就远远落后于整个时代了！ 说不好听的，这台老家伙，能发动起来就已经算是了不起了，往年较之倒数第二，成绩那都是差了老大一截！ “那……我们要是能拿到正数第二呢？” 陈锋非常有信心。 他自信的来源，就是李墨过硬的技术！亲眼看到的试车结果！亲身体会过的巨大震撼！ 赵谦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情况，不知道自己的民兵团里，多了一根定海神针呐！ 陈锋话音落地的同时，周边现场，乌泱乌泱传回了更猛烈的哄笑声。 正数第二？ 陈团长怕是起早啊，还没睡醒吧？ 就这台老59，呆会儿比赛开始之后，能够发动起来跑完全场，就已经算祖坟冒了青烟。 就这，还妄想着拿第二呢，我呸！ “老陈，咱俩索性打个赌。” 赵谦笑得一脸嘲讽：“你们要是没有拿到第二，你得给我们每个人送一瓶茅台、一盒带过滤嘴的香烟。” “你们要真拿到了正数第二的好名次，今儿个，你民兵团到场的每一位，我都给一箱茅台、一条华子！” “敢不敢？” 周围，听到赵谦说的话，一帮围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们，纷纷插嘴，狠狠地插，非常激烈。 “陈团长，您可千万不能答应啊！” “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参赛坦克什么情况，大家有目共睹，不可能会赢。” “别说第二了，能够成为倒数第二就已经算得上是巨大成功了！” “不过，陈团长，您要非跟赵团长打赌，那我们也不会拦着，毕竟……谁会拒绝茅台跟华子呢，哈哈哈！” “……” 林城他们被挤兑的面红耳赤，要不是他们不是民兵团团长，早就替陈锋答应下来了。 我们民兵团会输？ 那是因为你们没看过这台59式主战坦克的优越性能！ 陈锋抬手往下压了压，等其他人都闭紧嘴巴，这才不慌不忙面带笑意的说道：“老赵，我跟你赌了！” “大家伙给我们俩做个见证，谁也不许赖账！” 有茅台喝，有华子抽，大家伙儿自然痛快答应下来。 …… 主办方安排的技术团队，检查完每一台坦克的情况。 一名少校营长用大喇叭宣读了比赛规则与项目。 规则很简单，概括讲就两条：不准急眼，不准搞小动作，哪个车组要是违反被抓，立即取消参赛资格，成绩作废！ 参赛项目一共有七个。 单边桥，起伏路，冲击爬坡，‘沼泽’脱险，打固定靶，打移动靶，‘绝境突围’。 所有坦克全都加满了燃油，随着裁判缓缓举起三角小令旗，所有坦克几乎同时着车发动柴油机，钢铁巨兽们发出让人热血澎湃的怒吼声。 红色三角小令旗用力挥下，一发信号弹打上半空。 今日的坦克大比武大赛，正式开始！ 林城他们四个人都憋着一股子火，得到开赛提示后，油门手柄朝上用力一推。 在三十六辆参赛坦克中，第一个猛地蹿了出去。 而且，还是以坦克车车头高高翘起的状态窜出去的。 一骑绝尘！ 旁边，亲自驾驶着坦克参赛的赵谦，愣了一愣，推上油门朝前冲出的同时，扭头询问另一名车组成员：“小王，刚才窜出去的那台坦克，应该不是泉城第一机械厂的那辆老59吧？” 刚刚，窜出去的坦克，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听到柴油机发出的咆哮声，好奇心促使下，赵谦刚刚扭过头去，只来得及看到那辆坦克的丰腴大腚。 “……应该不是吧？” 小王也不是很确定。 他还不如赵团长呢，都没来得及扭头，旁边那辆坦克就飞了出去。 这时候，突然听到负责观察外面情况的战士小毛大喊：“你们快看！是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的那辆坦克！” 啊？！ “我看看！” 赵谦通过观察孔朝前看去。 还真是那辆老59！ “不是，那辆老掉牙的货，怎么跑这么快？！” 都快跑没影了！ 不光赵谦他们深感困惑。 所有参加坦克大比武大赛的选手们，同样困惑不已。 那几辆69改主战坦克，油门把手早就推到了顶，恨不得推进油箱里面去！ 可即便如此，仍旧与老59距离越拉越大！ 然而让所有人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 很快来到第一个参赛项目，过单边桥。 只见那辆老59，一点都不减速，直接就开了上去。 坦克车体几乎与地面垂直了，歘一下就通过了！ 朝着第二个项目一路疾驰。 其他参赛选手们看到这一幕，震惊得下巴颏好悬没掉下来砸在脚面上。 它、它怎么都不减速的吗？！ 这不得把里边驾驶观察的四个人，屁眼子都给颠出来啊…… 第21章 那就……进攻! 当第一波竞争对手，小心翼翼驾驶着坦克过单边桥之际。 泉城第一机械厂的老59，已经通过了第二个项目，起伏路。 两排数百个实心大水泥墩子，速度依旧不减，直接冲了过去。 并且，落地之后，还嘲讽般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搭载的火炮炮管高高立起来，仿若在对所有参赛选手竖中指。 看到这一幕，赵谦气得三尸神暴跳：“我还就不信了！” 他猛地将油门推到顶，试图让驾驶的这辆69式，也迅速通过单边桥。 然而事与愿违，一侧履带滑了下去，坦克被单边桥撑了起来，拤住了…… “我艹我艹！” 赵谦急得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水，车组成员及时钻出来，用钢丝绳进行自我脱困，折腾了小二十分钟，这才好不容易让坦克脱困。 这时候，也就基本沦为倒数第一了。 因为其他选手们，早就冲去了最前面！ 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的那辆老59，继续一骑绝尘。 第三个项目，冲击爬坡，没有任何困难，坦克直接从70°的大坡上冲上去又冲下来，很快来到第四个项目，‘沼泽脱困’。 这个项目，模仿的是沼泽地，平地挖个坑，注满水，深约两米，长约六米，坦克必须涉水而过。 老59就仿佛吕布附体，勇往直前，霸气无匹，轻轻松松就通过了‘沼泽’，全速朝着第五个项目冲锋。 接连过了四个项目，这让前来江东省军区参观本次坦克大比武大赛，其他军区、省委领导们，都大为震撼。 尤其是省军区司令员钱开阳，望远镜就没看过其它坦克，所有注意力，从比赛一开始，就放在了那辆老59坦克车上。 “咱们的59式主战坦克，综合性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离谱了？” 比赛一开始，那辆老59便一骑绝尘，迅速与所有参赛选手驾驶的坦克拉开距离。 前面四个项目，速度根本就没有降一点，唰一下就过了，简直如履平地！ 除了‘离谱’，他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词儿，来形容那台老59所展现出来的逆天性能。 “距离第五个项目还有五公里左右，追上去，进行测速！” 综合作战性能表现得这么逆天也就罢了，关键跑得那么快还不颠。 钱开阳倒是要看看，那台坦克的最高时速，能到多少。 “是！” 司机用力一点头应下，挂上档，油门踩到底，奋起直追。 省军区司令员都追了，其他领导级别都不如钱开阳高，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钱开阳的司机，很快将车速提到了80公里。 然而，依旧追不上左前方那台老59！ 不但没追上，距离反而越拉越大！ 要知道，212军用越野车，跑得可是比坦克快多了的。 然而此时，虽然是在越野场地，可竟然追不上一辆老掉牙的59式主战坦克？！ 这会儿，钱开阳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而是……毛骨悚然！ 旋即，他放下望远镜，突然开怀大笑起来：“不错不错！” “不管那台59式隶属于那个军分区，总之，我要了，这可是一台大宝贝儿，哈哈哈！” 一口气连续通过四个项目，这充分说明，那台59式主战坦克，不论是越野还是通过性，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当今世界所有的现役主战坦克！ 关键还跑得这么猛，柴油机额定输出功率，绝对不小于2000匹马力！ 这要是进行逆向研究，将吃透的技术，应用在其它正在研发或是正在、即将服役的主战坦克身上，对于大夏来说，整体军事装备水平，定然会提升一大截！ 钱开阳越想越兴奋，索性让司机将速度提升到极限。 然而即便如此，也仅仅是勉强与那辆59式主战坦克保持住了距离，想要追上，还得靠时间一点点的磨！ 也就在这时，副驾驶上的测速员，冷不丁忽然开口：“报告首长！那辆59式主战坦克，速度已经测出来了，为……80公里每小时……不对，它、它竟还能提速！现在是……天呐，90公里每小时！” 什么？！ 钱开阳还以为听错了，猛地抢过测速员手中的专业仪器。 的确是90公里每小时！ 天呐！ 这还是59式坦克？！ 这尼玛的，越野性能比212越野车都不遑多让了。 恐怕，就算毛熊和鹰酱家的现役轻型主战坦克弄过来，都追不上那辆中型的59式主战坦克！ 这速度快得，都尼玛要飞上天了！ 钱开阳连眼珠子，也要瞪出来了。 什么是惊喜？ 这就是！ 其他参赛选手们，被虐得欲哭无泪。 他们惊恐地发现，别说追上那辆充满古怪的59式，就是它扬起来的灰都吃不到！ 太快了！ 在他们看来，就好比是一个普通人，非要跟安装了火箭发动机的小汽车比赛跑是一样一样滴！ 怎么可能追得上嘛，淦！ 也就在这时候，林城他们驾驶着59式，已经来到了第五个项目处。 打固定靶！ 在优越的移动性、操控性的加持下，一名乘员控制着车载机枪，精准的打掉了十个固定靶。 用时半分钟都不到！ 因为为了确保精准性，李墨升级了避震系统，直接让坦克如履平地！ 什么靶子能顶得住这个？ 第六个项目是大移动靶，难度呈几何式暴增。 然而即便如此，凭借59式强大的平稳性，命中率还是高达65%，这已经打破了最高记录！ 最高记录是，命中率40%…… 完成这一切，林城他们驾驶着59式，来到了最后一个项目。 ‘绝境突围’！ 作为压轴，最后一个项目，是所有项目里最难通过的。 有四辆59改扮演‘敌军’坦克，一字排开，使用演习弹与参赛坦克展开对轰。 “同志们，这就是最后一哆嗦了。” “能不能拿到今年坦克大比武大赛的冠军，就看咱们的表现！” 来到赛场位置，林城终于踩下一脚刹车，神情严肃的对其他三人掷地有声的说道。 “班长，就让对面那四辆‘敌方’坦克，领教领教咱们的厉害！” “是啊班长，都这会儿了，你就赶紧下命令吧！” 林城热血沸腾，不再犹豫：“好，全力以赴，向前向前！” 第22章 首长们的橄榄枝 林城猛地将油门推到顶，59式坦克瞬间猛地朝前窜出。 对面，中间一辆59改驾驶室里，车长本来还满脸不屑：“这不是咱们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那辆老掉牙的59式吗？” “每一年都稳居倒数第一，没想到，今年让他们钻了空子，竟然是第一个出现在咱们眼前的……” 说到这里，这位连长抓起无线电，下达作战命令：“全体都有，听我命令！” “瞄准对面那辆‘敌方’坦克，给我狠狠地打！” 就在他命令下达的同时，就见对面的59式，居然主动向他们发起了冲锋。 最开始，这位连长笑得一脸嘚瑟：“他们想干什么？” “还主动朝着咱们发起了冲锋，这还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嘿嘿~” 笑容，在他脸上并未维持多大一会儿。 因为，他看到，对面那辆冲锋而来的59式…… “我天，速度怎么这么快？！” 只是一会儿，双方之间的距离，就从一开始的两公里左右，拉近了整整一公里还多！ “快！开炮、开炮！” 坦克距离太近，搭载的火炮也就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根本打不到对手。 轰！ 轰轰轰！ 很快，四辆‘敌方’坦克，来了一轮齐射。 然而…… 因为59式移动速度太快了，演习用的橡胶炮弹，根本就打不到对方，擦着屁股落在了后边。 而在59式坦克驾驶室中，林城脸上浮起一抹狡黠笑容：“你们都表演完了，轮到我们了！” “开炮！！” 话落同时，早就准备好的战士，猛地踏下开火控制踏板。 轰！ 一颗演习用橡胶炮弹立即发射出去，精准轰在中间那辆59改坦克前脸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红。 被命中的坦克，淘汰出局！ “他妈的！” 负责指挥的连长，用力锤了下中控台，气得大骂了一句。 另外三辆‘幸存’的‘敌方’坦克，因为没有了指挥官，开始执行第二套预备作战战术。 三辆坦克呈‘品’字型摆好阵势，停在原地，搭载的火炮炮管，开始移动。 这时候，林城同样改变了战法，猛地一打方向，坦克车身剧烈一晃，炮塔迅速调整，同时，朝着一侧以最快速度猛冲。 三辆‘敌方’坦克驾驶室中，负责瞄准的战士，一边大骂着，一边拼命摇动摇杆。 “真他妈的气死个人！” “那辆59式到底怎么回事啊？” “速度为什么那么快，根本就锁定不了啊！” 经李墨之手改装升级的这台59式，综合机动性太强大了。 强大到，三辆‘敌方’坦克驾驶室里，负责瞄准的战士，摇杆都快摇冒烟儿了，愣是锁定不了一点！ 也就在这时候，林城却是已经锁定了中间那台‘敌方’坦克，果断下达命令：“开炮！！” 轰隆！ 又有一辆坦克被淘汰。 剩下两辆‘敌方’坦克的乘组人员，尽皆被激怒。 “我草他妈！” “追上去，跟它拼了！” 但他们怎么可能追得上改装升级后的59式？ 两辆‘敌方’坦克，被林城遛狗似的在赛场上遛着跑，没多久，再次‘干掉’了一辆！ 气得最后一辆‘敌方’坦克的车长，直接钻出驾驶室，抱着车载机枪，对准59式就要突突。 这玩意儿太气人了！ 搭载的火炮根本就锁定不了一点。 问题追还追不上。 最让他接受不了一点的就是，那辆该死的59式，竟然在绕着他们这台坦克兜圈子！ 而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打不到更追不上…… 车长忍不住了，钻出来，‘哗啦’一声打开车载机枪保险，黑着脸瞄准了那台59式。 就在这时候，无线电里传出他们团长的声音：“孙虎想干什么？赶紧让他停下！” “这是在演习，不是实战，车载机枪里用得可都是真子弹！枪口要对着敌人，而不是自己的同志！” 车长孙虎得到上级命令，只能悻悻然放弃用车载机枪突突的举动，乖乖钻回驾驶室里。 与此同时，59式再次开炮，孙虎整个乘组立即也被淘汰。 …… 赛场外，看到这一幕的钱开阳，被震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自从坦克大比武大赛举办以来，还从未有哪怕一辆坦克，成功1v4，无损通过最后一个项目的！ “马上去查一查，看看那辆59式坦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 传令兵接到命令，当即抓起无线电，向各单位转达了最高首长的指示。 得到通知，顺利通过所有比赛项目的59式，第一时间驶到钱开阳的指定位置。 看到自家坦克没有回到停车区，而是跑去了首长们的面前。 李墨问：“团长，咱们要不要过去？” 陈锋想了想，点头说道：“最好还是过去看看。” 万一首长问起来，林城他们不知道怎么汇报。 陈锋开着越野车，在距离首长三十米外的地方停下，跟李墨下了车，汇报后走到了近前。 林城忽然抬手一指，就听他对钱开阳说道：“首长，针对我们这台59式改装升级的人，就是他，李墨！” 听到这话，所有人同时转身，所有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李墨身上。 见状，陈锋心里咯噔了一下。 坏菜！ 这帮货们，又要从自己手底下挖人了！ 民兵团上一个技术很硬的技术员，就是被这么挖走的。 陈锋此刻心里非常后悔。 他就不该答应让小李跟着一起来参加今天的坦克大比武大赛！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的优秀技术员，又要被某些不要脸的给挖走了，艹！ 事情的发展，完全被陈锋料中。 一帮领导走上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抛出诱人条件，拉拢李墨进入他们部队。 “这位小同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琅琊市军分区？我现在以琅琊市军分区司令员的身份向你保证，只要你点头答应，每个月我们可以给你开……三倍一级工工资的待遇！” “你们琅琊市军分区可要点脸吧！前年，泉城第一机械厂的技术员，就是被你们给挖走的！小李啊，来我们烟市军分区吧？我们给你开四倍工资！” “我们军分区给你开五倍一级工工资！” “……” 不怪这些首长们不计代价挖人。 实在是今天这辆59式主战坦克，表现得太过惊艳了！ 这要是把李墨给挖走，那他们军分区的坦克，就可以来一次全面的改装大升级了！ 到时候，绝对能成为全军战斗力最强的部队！ 这些首长们，看向李墨的眼神，如同等待被皇帝翻牌子的妃子。 那叫一个热切！ 第23章 你们俩到底咋回事儿? 听着周围这帮子臭不要脸的开出来的条件。 陈锋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一名一级工，每个月到手的工资为36元，五倍，也就是每月180元！ 李墨没理由会拒绝。 开出如此优厚条件的军分区首长，以及周围的一帮大佬们，同样都这么认为。 180元，只需干三个月，在农村就能起一套崭新的宅子！ 干满一年，能起一栋两进两出的大四合院，还能配上全套家具了！ 一个月的工资，娶个综合条件顶配的媳妇儿，那都绰绰有余！ 然而，李墨的回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各位首长，抱歉，我不想离开第一机械厂。” 真正优秀的科研人员，都是有着自己的坚持与原则。 既然当初已经答应陈锋，成为民兵团的一员，而且人家开出的条件已经足够好了。 两倍一级工的工资，每个月能领到72元呢！ 放在这个时代的国内，绝对妥妥的高收入了。 况且，有第一机械厂做背书，往后但凡有需要加工的零部件，李墨可以直接拿着图纸去找唐主任。 去了别的地方，免不了还得有其他问题。 “不是，小李同志，我们可是真心实意对你发出邀请的。” “刚才我说的工资待遇，绝对能够落到实处，你要不放心，咱们现在就可以签订人事合同。” “……” 一帮大佬们仍旧不死心，做着最后的努力。 通过那台59式在赛场上的精彩表现，只要不是脑子秀逗的蠢货，都看出来，那台坦克，绝对能够将世界上当前所有的现役主战坦克，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而负责改装升级那台老59式主战坦克的顶级技术人员，此刻就在他们跟前站着。 这要是不拉到自己麾下效力，估计回去以后，只要想起这事儿，他们都能懊悔的睡不着觉。 然而李墨的态度非常坚决：“各位领导，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现在，我的身份是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坦克机修班一班的成员，所有手续，我们团长都给我办好了。” “话说回来，如果我们团长不想要我了，我倒是可以充分考虑各位的要求。” 听到这里，大佬们心里也就跟明镜似的了。 人家小李是个有原则的好同志，不可能会因为能多拿点工资，就离开对他有提携之恩的民兵团。 找陈锋商量？ 那是完全可以忽略的。 谁不知道第一机械厂民兵团紧缺技术人员？ 现在他们有了这么一位顶级技术大牛，根本没有一点放人的可能！ …… “去去，一个个的，就看不得人家第一机械厂民兵团的好？” “人家小陈好容易找到这么一位优秀的年轻技术人才，你们就争着抢着当他的面挖人？做事不要太过分！” 一帮大佬们被省总军区最高司令钱开阳教训的脸上挂不住，一言不发，乖乖离开现场。 等周围安静下来。 钱开阳的国字脸上笑出来一朵花，拉着李墨的手，眼神灼灼询问道：“小李同志，你改装这台59式，肯定是有图纸的吧？” 李墨没着急回答，而是扭头看向身边的陈锋。 陈锋给了一个‘可以说’的眼神，李墨这才表情认真的回答道：“是的领导，有图纸。” 钱开阳的眼神更亮了：“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李墨再次看向陈锋，后者再次给了他一个眼神，他这才笃定回答：“领导想看，当然没问题。” 钱开阳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刚想说话，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不懂技术！ 想了想，他郑重说道：“小李同志，我现在召集总军区军工厂科研部门的所有成员，一起去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咱们找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你愿意吗？” “我倒是没问题，可得我们团长做主……” 李墨一脸难为情的看向陈锋。 “报告首长！泉州第一机械厂民兵团，欢迎首长前往考察！” 闻弦歌而知雅意。 陈锋当然听出来，钱开阳这是想带着总军区军工厂的科研部门中，能力最强的一批，去机械厂民兵团，向李墨讨教。 这可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更况且，小李要是真把图纸拿出来，钱开阳作为总军区最高司令员，还能不表示表示了？ 双方约定好，等坦克大比武大赛彻底落下帷幕，一行人就前往机械厂民兵团。 比赛很快结束了，民兵团也没有继续留在那边的理由。 陈锋跟钱开阳打了声招呼说了说，就带上所有人，回了厂里。 “小李啊，你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等其他人都带上餐盒去了食堂。 陈锋却拉住李墨的手，笑得一脸灿烂：“你想要什么，说！” 李墨想了想，开口道：“团长，琅琊市军分区的那位团长，貌似还欠着咱们每个人一箱茅台、一整条华子呢。” “啧！你就放心吧，少不了咱们的。” 陈锋生怕继续留在那边，等其它坦克都进行完了所有参赛项目，还会有不长眼的讨厌家伙，跑过来拉拢小李。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陈锋就带着人先行一步回来了。 “团长，那我能不能把那个仓库清理出来，以后当做研发新型装备的车间使用？” 最主要的是，李墨看上了仓库最里面角落那辆吃灰的军用越野。 那辆车并不是212，而是一辆当年从战场上缴获来的特殊战利品！ 要是修好了开出去，得有多拉风？ 光是想想，李墨就觉得帅得不行，越发的心痒难耐。 这么好的事情，陈锋自然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下午我就去找蒋海山跟他商量，有了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 “对了小李，我能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不？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回答，完全可以不用回答。” 问我一个问题？ 李墨怔了一怔，想不明白堂堂民兵团团长，会问自己什么。 “您问就是了。” “我主要是好奇，那个……你跟蒋海山的小女儿蒋嫣然，到底咋回事儿啊？” 作为过来人，陈锋也能看出来，李墨与蒋嫣然之间，存在着某种外人不知道的联系。 不然的话，俩人为什么每次见了面，谁也不搭理谁呢？ 第24章 捣乱来了?! 李墨不想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好在陈锋也没有追问。 人家的私事，李墨不想说，他一个外人问个没完，不像话。 也就在这时候，外面卫兵敲了敲门站在办公室门口：“报告团长！总军区钱司令员，带着十多个技术人员来找您和李工了。” 相处都一周了，民兵团的战士们，大多认识了李墨。 成功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顶级技术大牛，试问谁没有听说过？ 关键李墨住进了那栋在厂里人人艳羡的小四合院，太显眼了，想不认识都难。 片刻后。 民兵团办公楼一楼大会议室里。 “大家都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了一路的李墨同志。” 陈锋还没来得及开口，钱开阳就主动起身给双方介绍：“小李啊，他们这些人，都是总军区军工厂科研部门的科研人员。这位是……” 李墨并没有因为钱开阳的亲自介绍就膨胀，非常谦逊的跟十多名科研人员逐一握手打招呼。 大部分总军区军工厂科研部门的工作者，对于面前这个年轻人，感觉都还算不错。 当然也有几名老资格的，对李墨的印象不是很好。 “大家都坐。” 首长发了话，所有人很快纷纷落座。 钱开阳看着李墨笑呵呵的再次开口：“小李啊，这次我带这十几位科研工作者过来，主要目的，就是想看一看你画的图纸。” 这个自然没问题，图纸就在陈锋办公室文件柜最上层锁着，让人去拿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四五摞厚厚的图纸，钱开阳以及所有科研人员，都狠狠吃了一惊。 这么多？！ 一摞图纸少说也有三四十张，一共四摞，一百多张，全都是李墨一点点画出来的。 这么大的工作量，他们很难想象，李墨究竟熬了多少夜、付出了多少汗水！ 为了避免图稿乱掉，李墨还非常贴心的在每一张图纸上标了序号。 都不用钱开阳发话，十多名科研人员，开始凑在一起看起了图纸。 整整一个多小时后。 其中一名科研人员，忽然抬头，拿起一张图纸，指着上面标注出来的具体数据，向着李墨虚心求教：“李工，这里这处数值，请问你是用了那种方程式计算出来的？” 好家伙，已经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五位数了！ 按照现在的惯例，能够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就已经算是非常难得。 李墨刚要回答，却被另一名科研人员抢了先，对方冷哼一声说道：“现如今全世界最先进、加工精度最高的车床，加工出来的零部件，误差也不可能精确到小数点后的数字。” 李墨标注的数值，是以‘丝’为单位。 别说是小数点后的数值，在加工完成后，能够完全达到小数点前的数值，都极其困难。 因为普通车床不能像数控车床那样，确保加工出来的零部件数值精准。 这位名叫秦升辉的科研人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他说话时的口吻老气横秋的，让在场所有人听了，心里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丝不愉快。 李墨没往心里去，回答了刚才第一位科研人员提出的问题。 这时候，斜对面另一名科研人员，再次问道：“李工，我们都知道，画图之前，要对科研目标进行系统性的测量，在这个过程中，必须不能出现哪怕一丝的差错，否则，按照图纸加工出来的零部件，很可能就会作废……” “我想请问，当初您是通过哪一种测量方式，得到的精准数值？” 搞科研的都清楚，类似针对59式主战坦克改装升级这种工作，光是前期测量准备，至少就需要差不多四五天了。 而来这里的路上，钱开阳所言，李墨改装升级那台59式主战坦克，仅仅只用了六天！ 须知，那辆59式主战坦克，可不光是针对柴油机进行了全面的升级换代，还包括四套减震系统，这两项科研内容加起来，光是零部件就一百多种！ 还得画图、具体加工零部件。 就是他们十几人，都不可能在短短六天的时间里，完成如此巨大的工作量！ 李墨思忖了片刻，很快想到理由。 然而却再一次被秦升辉抢了先，只见他轻蔑笑着用嘲讽口吻说道：“在我看来，这其实也算不上有啥了不起的。” “毕竟，有前任打好的基础，小李只需在前人的基础上，针对柴油机和减震系统，做出一些细微的调整就可以了。” 他这番话，也不能说是完全错误。 自从59式主战坦克服役以来，前前后后进行过无数次改装升级。 每一次改装升级，都是在已有技术的基础上，一点点堆积起来的。 但放在李墨此次改装升级科研工作，就不适用了。 为什么？ 因为李墨此次针对59式主战坦克的改装升级，是建立在四十多年后，国内最先进的现役主战坦克使用的技术为基础！ 秦升辉说话的口吻与表现出来的轻蔑态度，让钱开阳和陈锋，以及其他科研人员，全都皱紧了眉头。 让你来挑毛病了？ 你这么能，那你为什么没有对59式主战坦克进行改装升级呢？ 是不想吗？还不是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你就老老实实听人家小李同志解释就得了，非得得啵得啵得说个没完，咋地，显得你能了？！ 李墨心里同样有了不满，不过依旧没跟秦升辉一般见识，针对第二位科研人员提出的问题，耐心做出了解释。 等他说完，端起水杯喝水之际，又有一名科研人员举手表态，表示有问题要问。 不等钱司令员发声，李墨赶紧抬手制止，朝对方歉意一笑，旋即，扭头，笑不及眼底的看着秦升辉：“秦工，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李墨算是看出来了，秦升辉每次开口，总是在别人提出问题之后。 那他就来个先发制人。 如果秦升辉提出了问题，那一切都好说。 可他要是问不出有用的问题，等别人问了，他也就没脸开口了。 不出李墨所料，秦升辉眉头一皱，缓缓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想问的。 李墨这才对刚才那位科研人员点头示意：“您可以问我了。” 对方当即提出问题：“李工，我很好奇，这个减震上面用到的零部件，完全可以取消的，可您为何还要坚持画出来呢？” 这人话音落地的同时，秦升辉冷不丁的忽然再次开口了…… 第25章 我能让它更厉害! “年轻人就是没个数。” “一套减震少用一个零部件，一万套减震就能够少用一万个零部件！” “全国现役主战坦克有多少辆？数万辆！” “数量如此之巨，减震需要十多万套，也就是多用了十多万个零部件！” “一个零部件，从原材料开始，经过矿石开采、粉碎冶炼、锻打、运输、最终加工成尺寸合适的零部件，那得多大的成本？” 秦升辉说的义正言辞，说到激动处，他甚至还用手指关节一下一下敲击桌面增强气势。 只是，他这种硬装出来的作风，落在李墨眼里，有些哗众取宠了。 忍无可忍的钱开阳也没有再隐忍，直接开口怒喷：“老秦啊，你好歹也是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同志了，都四十多快五十来岁的人了，说话怎地还这么不会看场合，啊？！” “你想怎么样？” “提问题可以，没说不让你提问，可你这是提问题该有的态度吗？” 陈锋也忍了好半天，这会儿同样一脸不满，顺着钱开阳说的话，揶揄嘲讽秦升辉：“首长，秦工也是为了给国家省钱，所以才这么说，本意是好的。” 听到陈锋说的话，被总军区司令员当众教训的下不来台的秦升辉，脸色这才稍霁。 然而不等他松口气，就听陈锋转而又说：“不过呢，秦工，首长说的也对。” “人家小李同志刚才都问你了，有没有想问的问题，你摇头表示没有。” “好，你没有，别人有，你就安静听小李解答就是的了，没完没了说个不停，你是想显能吗？” “既然你有这么大能耐，那为什么，59式主战坦克服役都小二十年了，你没有完成针对性的改装升级工作呢？！” 秦升辉被两位首长呛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真心地，秦升辉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鸡蛋里挑骨头，就是看李墨不顺眼、就是嫉妒。 说起来，原因还挺搞笑的。 谁不知道，针对59式主战坦克，完成改装升级工作，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保守估计，李墨这次一个一等功是妥妥到手了。 除此之外，总军区也会奖励下来一笔奖金。 有人猜测，奖金肯定比一级还要多，怎么地也能有一万元了，也有人说，李墨名不见经传的，能有三千元奖金，就算是烧了高香。 而不管是一万元还是三千元，对于秦升辉这种能力并不怎么出众，在岗位上坚守了二十多年的老员工来讲，都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凭什么？ 秦升辉心里非常的不平衡。 他不想着提升自己，反而责备起了李墨。 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闲着没事儿搞什么改装升级啊！ 你这么优秀，岂不是显得自己又无能又平庸？ 这人啊，只要嫉妒心一起，顺带着就会对被嫉妒对象内心生出恨意。 秦升辉今年已经四十六岁。 偏偏在这个时候，李墨横空出世。 他能不恨吗？ 看出秦升辉心里很不服气。 钱开阳是真的忍不住了，嘭嗵一声用力锤了下桌子，霍然起身，抬手指着门口：“秦升辉，我现在命令你，退出此次会议！” 早知道秦升辉如此没眼力见儿，就不带对方过来丢人现眼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 “首长，我……” “少废话！我让你现在、立刻、马上、赶紧出去！” 钱开阳根本没耐心听秦升辉解释，他正在气头上呢。 闻言，秦升辉耷拉着一张老脸站起来，夹紧尾巴灰溜溜离开。 …… 接下来，会议顺利进行。 跟随钱开阳来到泉城第一机械厂的十多名科研工作者，每个人平均都向李墨提了三个问题。 李墨极有耐心的一一做出解释。 会议室里，除了说话声，再就是钢笔尖与纸张快速摩擦，发出来的沙沙声。 大家伙儿生怕过会儿就忘，抓紧时间把李墨说的话，一字不落全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李墨喝了三四杯水，依旧说得口干舌燥，几乎比他上辈子说过的话都要多！ 散会之后，时间也来到了傍晚。 一场会议，不知不觉间，竟进行了整整一下午！ 钱开阳有点不想走，十多名科研工作者，更是提出暂时住在机械厂里的要求，他们表示，还有很多问题想跟李墨当面请教。 钱开阳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可能会答应。 这年头，每一家单位住房都很紧张，员工太多了！ 四十多年后，一名员工至少负责两个岗位。 但是这会儿，一个岗位至少塞了七八个员工！ 否则，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哪有时间谈恋爱？ 不跟四十多年后，年轻人上班当牛马，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下班后恨不得当场睡过去，哪有时间谈恋爱？ 就这，不少驴日的砖家还舔着个大腚，提出各种提高生育率的建议。 这帮狗杂碎！ 吃完晚饭，钱开阳一行人，跟随李墨来到停放那台59式主战坦克的维修车间。 十多名科研工作者，近距离、系统性的针对这台59式，展开了研究。 “柴油机原来还可以再加三个v型气缸！” “你们看这里！减少了两条输油管，剩下的输油管加粗加厚，如此一来，既可以避免喷入燃烧室的燃油太多，延长着车时间，同时还可以避免输油管受到发动机舱盖的压迫，导致变形，减少燃油的喷入……精妙精妙啊！” “……” 十多名科研工作者，一边研究一边议论不休，一个个的，脸色时而因为有了新发现而欣喜，时而又因李墨惊为天人的设计，感到震惊…… 一直研究了足足两个多钟头，十余名科研工作者们，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 钱开阳眼见着他们已将技术吃得差不多，自然而然的向陈锋提出了要求：“小陈啊，能把小李画的图纸给我一份吗？” “只要有了小李画的图，咱们总军区所有的现役59式主战坦克，就能全部进行改装升级！” 图纸是小李点灯熬油画出来的，你说要就要？ 不得表示表示？ 陈锋正思考着价码。 就这时候，听到李墨冷不丁的开口说道：“首长，其实吧……这台老59，我还能让它更厉害些！” - 第26章 奖励丰厚 随着李墨话音落地。 前一秒，还吵吵嚷嚷偌大的维修车间，下一秒，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李墨。 面前这台59式主战坦克，今天在赛场上的表现有目共睹。 一共七个比赛项目，这台大家伙速度都不带减一下，从一开始，一直冲到了最后！ 最值得称道的是，它还成为自大赛举办以来，唯一一台完美通过最后一个比赛项目的坦克！ 展现出来的综合性能，已经足够逆天、足够震掉所有人眼球了。 就这，小李同志还说……他还能让这台大家伙，更厉害？！ 老天奶啊，这大家伙已经足够厉害了，要是再厉害，怕不是得上天啊！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钱开阳，首先打破沉默，看着李墨开口问道：“小李同志，你没吹牛吧？”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李墨说的‘更厉害’，还能逆天到何种程度。 “我没吹牛。” 好整以暇的李墨话说的掷地有声：“现在咱们国内所有的现役主战坦克，无论炮塔还是装弹方式，都是手动的。” “除此之外，59式现役主战坦克搭载火炮的仰角稍微有些低，前后两挺车载机枪，数量虽然不少，但射速方面太慢了，而且，想要打击近距离的地面目标，还得必须有人钻出驾驶室……” “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保证，完全能够解决刚才我所列出来的几个问题！” 听完了李墨的解释，在场所有人，都被震麻了！ 当前，全世界的现役主战坦克，炮塔、装弹方式，全都是手动控制的。 李墨却说这是存在着的‘毛病’？ 难道还有全自动的炮塔，坦克自己能装弹？ 真要是存在他们想象的这种技术，那可太牛逼了！ 问题是，有可能吗？ 自动装填炮弹，自动控制炮塔，自动操控机枪…… 那还要车组成员干嘛？ 这完全就是全自动无人驾驶坦克了嘛！ 李墨能做出来？ 我信你个鬼哦！ 看出了所有人脸上的怀疑。 李墨也并未有过多的解释，时间不早了，他还想尽快把早就设想好的计划落实下来，然后回去美美的睡一觉，养足精神展开全新的科研任务呢！ “两位首长，我没有吹牛，不用多，只需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就能兑现今天晚上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好！” 钱开阳还真想见识见识，李墨到时候研发出来的‘无人驾驶主战坦克’，痛快应下，反正民兵团又不是正规部队，时间相对充裕，让李墨试试也没什么问题。 成功了固然是好，失败了，就当是积累技术经验了！ “小李同志，你放开手脚去干，我同意了！” 李墨挠挠头，却忽然提出了新的要求：“首长，您只是同意还不行。” “要想实现我说的每一项技术，需要用到很多的电子元器件，这些东西，目前咱们国内是没有的，要想搞到，只能通过国外……” “你放心吧！”钱开阳保证三连，拍着胸脯表示：“有什么需要的电子元器件，你跟我说，我尽量想办法满足。” 如果李墨真的能搞出‘无人驾驶主战坦克’，那绝对是具有重大划时代意义的超先进技术！ 有了这一技术，无人驾驶战斗机还远吗？ 打仗都不需要人了，这得节省多少钱？！ “对了，”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已经转身走出了一段距离的钱开阳，再次顿住脚，转过身：“小李同志，这次你的表现极佳，我会为你申请一个一等功。” “还有，基于你做出的重大突出贡献，我已经为你向京都方面，提交了一笔奖金申请，具体金额，等批准下来了，你自然会知道……” “不过，省总军区同样会给你一笔奖励，三万元！” 听到这里，不光在场的十多位科研工作者，就连陈锋都羡慕的鸡儿发紫。 三万元，在这个‘万元户’概念还没提出来的年代，那绝对是一笔天文巨款了！ 钱开阳说了，明天，省总军区就会把三万元巨款给李墨送来。 李墨很高兴，这么多钱，给原主父母，二老也就不用那么劳累，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了！ …… “这个李墨，真是给脸不要脸！” 蒋家。 都晚上十点多了，蒋海山依旧毫无睡意。 高兴得！ 今天，他找到那位大领导，把蒋嫣然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好消息，告诉给了对方。 对方得知，不出所料表现得非常满意，并委婉的提了一嘴。 只要俩孩子的婚事定下来，那么，蒋海山的职位，还会更进一步！ 现在，蒋海山已经是县级正处，更进一步……怎么也得是个副厅级吧？ 以后，他蒋海山就不需要‘被困’在泉城第一机械厂这片巴掌大的小破地方了。 而是可以去往更广阔的地方任职，从此一飞冲天！ 可是那位大领导也说了。 他不希望俩孩子的婚事，受到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这是在点蒋海山呢！ ‘我已经知道，你女儿蒋嫣然结过婚了，并且，婚姻还在存续期，尽快把事情搞定，不要让我失望’！ 蒋海山自然听出了领导的弦外之音，当即表示，他会尽快将一切都搞定。 回到家，忍不住内心喜悦，蒋海山再次让妻女张罗了一桌子好菜，把所有子女全都喊来了，就连他一向不怎么瞧得上的大女婿都喊了过来。 酒席刚散，人还没走。 听到蒋海山说的话，六分醉意的蒋燕青，冷不丁忽然开口说道：“爸，今天省里搞得坦克大比武大赛，我也去了，您知道在现场，我看到谁了吗？” 蒋海山并未多想，随口问：“看到谁了？” 蒋燕青脸色复杂的回答：“我看到李墨了。” 嘶…… 闻言，蒋海山顿时皱紧了眉头，吸着凉气又问：“他怎么在那里？” 蒋燕青并未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不光看到了李墨……” “而且，您知道吗，今年坦克大比武大赛的冠军……被咱们第一机械厂民兵团给拿到了！” “我打听了，民兵团找了高人针对唯一的那台59式主战坦克进行了改装升级……” “而那位高人，负责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墨！” 第27章 明天你就去找李墨要钱! “嘶……” 刚好端起热茶杯的蒋海山，听到大儿子说的话，不小心烫到了嘴唇。 水杯都快被他捏碎，一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一瞬不瞬的看着蒋燕青：“谁？！” 蒋燕青真以为老爹没听清，重复道：“李墨！” “李墨？！” 蒋海山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大儿子，内心的震惊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他，他一个中专毕业生，怎么可能懂得改装升级现役主战坦克？” “燕青，没搞错吧？” 王秀红对此也表示怀疑。 李墨，中专毕业，成功针对团里那台破旧的59式主战坦克，完成了改装升级工作？ 她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相信这事情是真的。 然而，蒋燕青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啪啪狠狠的打脸王秀红：“妈，错不了，当时我在现场，怎么可能看错？” “并且我打听到，省总军区最高司令员钱开阳同志，已经对李墨进行嘉奖，按惯例，一个一等功是跑不了的，另外还有很大的概率，直接奖励一笔现金。” “小道消息说，省总军区颁发给李墨的现金奖励，最少不低于三千元！” “什么？这么多？！” 蒋海山都被吓了一大跳。 三千元，已经能在省城比较好的地段买套宅子了。 他堂堂一家大型国有工厂的厂长，一个月工资不过才七八十元。 苦哈哈的干一整年，也不过将将收入一千块。 三千元，比他三不吃不喝总收入加起来都要多！ 这个李墨怎么回事？ 来到省城后，先是被民兵团团长陈锋看中，直接动用关系，把他弄进了坦克机修班成为一名维修机师。 这才多久，就成功改装升级了59式主战坦克？ 并且，经他之手改装升级的那台59式主战坦克，在赛场上表现亮眼，引起在场所有军分区大佬们的高度关注。 甚至，还受到了省总军区最高司令员钱开阳的青睐！ 奶奶的，这个世道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李墨一个臭种地的泥腿子，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些？ 蒋海山、王秀红以及他们的四个子女，此刻都是心情复杂。 然而蒋燕青接着说的一番话，让他们的心情更复杂了：“另外还有一个小道消息，说省总军区给李墨的奖励，有可能达到……一万元！” “理由是，李墨此次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带来了多项全新技术。” “这些技术一旦应用到国内其它现役主战坦克上，我们的国防实力，将会得到一次质的提升。” “所以，我觉得，一万元都是保守估计，具体金额应该会更多。” 蒋家人被震惊得瞠目结舌。 一万元？ 还是保守估计？！ 按照蒋海山现在的工资收入，他得不吃不喝干整整二十年，才能赚到一万元！ 今天晚上，蒋燕红与丈夫王锐来家里吃饭，其实还带着目的。 他们两口子在单位已经工作了六七年了，每一次单位分房，他们一直都排不上号。 没办法，住房实在是太紧张了！ 即便有蒋海山这层关系，也无济于事。 所以，两口子只能另辟蹊径，自己掏钱买一套宅子。 问题是，他们两口子买得起的宅子，不是位置太偏僻，就是环境不好，要不然就太小，只有一间房，都不如他们一家三口现在住的集体公寓单间面积大。 王锐家里一共五个孩子，又是农村的，父母帮不上一点忙。 只能是蒋燕红指着娘家掏点钱来帮衬帮衬。 话赶话说到这里，蒋燕红与王锐对视一眼，蒋燕红扭头看向妹妹蒋嫣然，面带笑意顺势说道：“然然，本来这些话作为姐姐，我没脸跟妹妹你说的。” “可是你也知道，我跟你姐夫这些年，单位分房子一直都轮不到……” “现在，妹夫眼看着就飞黄腾达了，哪怕奖励只有三千元，也是一笔巨款了！” “你看看，能不能让李墨借我们点钱，换个大点的房子？” 闻言，蒋嫣然神情一愕。 她都要跟李墨离婚了，这时候问人借钱？ 除非李墨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愿意！ 去年，大哥蒋燕青刚刚结婚，父亲今年才调回来官复原职，现在，家里连三百块都拿不出来，而蒋燕红买房的资金缺口了一千多元，父母、大哥是别指望了！ “可是、可是……” 蒋嫣然严格遵守父母从小对她的教育，凡事都为家里考虑着。 可这件事情，她是真的张不开嘴啊！ 怎么说？ 李墨，你借点钱给我姐，反正你也拿了省总军区的奖励。 让她怎么好意思？！ 偏偏这时候，蒋海山理所当然的道：“然然，现在你还没有跟李墨离婚。” “他现在赚的钱，还是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于情于理，也有理由借点钱给你姐！” “对对对！”王秀红被自己丈夫说的话点醒，连续拍了好几下巴掌赞成：“你们还没离婚，李墨赚的钱，是你们的共同财产！” “哪怕最终到手的奖金只有三千元，让李墨拿出一半一千五百元，也足够你姐换一套像样点的大宅子了！” 她越说越高兴：“要是李墨最终能拿到一万元奖金，让他给你一半，可就是五千元呢！” “这么多钱，买一套大面积的四合院都绰绰有余，到时候，咱们一大家子人，都搬进四合院里去住，多敞亮啊？” “今天对于咱们蒋家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先是蒋嫣然得到那位领导的认可，接着又是李墨即将拿到省总军区的巨额奖励。 蒋海山被自己妻子描绘出来的场景，馋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他们一家几口，挤在五十来平米的这地方，早就住够了。 只要能得到李墨奖金的一半，加上女儿他们两口子攒的一千多元，他们老两口手里的二百多块，再问亲朋好友借点。 买一套大四合院住，不在话下！ 思及此，蒋海山兴奋地一拍桌子，用命令口吻的对蒋嫣然说道：“然然，明天，你就去找李墨，把这个事给他说一说……” 听到这句话，蒋嫣然紧紧抿着嘴巴，垂下头陷入了沉思。 第28章 蒋海山的小九九 “李工，所以59式主战坦克减震上面的这个零部件，到底能不能省略不用啊？” 昨天在民兵团办公楼一楼大会议室里，那十几名科研工作者提出来的问题，同样困扰着林城。 当时碍于那么多人在场，人家要么是首长、要么是军工厂科研部门的高级科研人员。 林城能捞个旁听的资格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有资格闯进会议室跟李墨求教？ 机修一班的其余七名战士，同样非常好奇。 人家说的没错。 一套减震省略一个零部件，一台坦克就能省下四个！ 现在全国现役主战坦克，可是大几万辆呢，这要是省下十几万个零部件，得多少钱？ 面对询问，李墨微微一笑，也不解释，直接带着林城他们来到物品存放区。 减震多加工出来了一套作为备用，几名战士听从李墨安排，从货架上把东西搬了下来。 李墨指着他们所谓的‘多余’零部件，说道：“这个零部件，叫做‘减压阀’。” “具体工作原理是，咱们这一款全封闭式空气减震，安装有一个增压阀，目的是避免用时间久了，减震内部气压降低，它的作用就是当气压过低时，及时往减震内部充气加压……” “而纯物理式的增压阀，没办法精确控制减震内部的压力，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减压阀了……” 听完李墨的解释，林城等人顿时为李墨惊为天人的强大设计能力所折服，一个个的竖起大拇指。 一帮人正说着，陈锋满面春风的大步走进了车间里：“小李，按照赌约，赵谦把茅台和华子送来了，哈哈哈！” 闻言，李墨不禁悚然一惊。 昨天民兵团去参加坦克大比武大赛的人员，五名坦克乘车组人员，加上李墨和陈锋，一共七人。 赵谦说了，只要民兵团的59式能够拿到正数第二的名次，他就给到场的民兵团每一名成员，一箱茅台和一条华子。 七箱茅台、七条华子，哪怕是在这个年代，也绝对不是赵谦能轻易承担得起的！ 所以，为了兑现赌约，赵谦昨天等钱开阳回去后，软磨硬泡的预支了自己两年多的津贴，这才把东西置办齐全给送过来。 咱们的军队战士，就是有这么一个特性。 输了就是输了，认！ 众人跟随陈锋来到外面，就看到赵谦站在院子里愁眉苦脸，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两年的津贴啊！ 他的心此刻都在滴血。 李墨有些不落忍，寻思着让赵谦把东西都拿去退了。 打赌而已，何必这么较真呢？ 可他刚提出这个建议，却被赵谦断然拒绝：“那不行！既然是打赌，当时现场那么多人见证了，我要是赖账，往后还怎么在部队里混？” 李墨刚要开口再说，却被陈锋打断：“小李啊，不要再说了。” “你信不信，只要咱们今天赵团长把东西带回去，他就会受到上级的严厉处分？” “因为……军中无戏言！” 军中无戏言。 李墨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对于自己国家的子弟兵，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打赌都这么认真，做别的事情，当然更不会糊弄！ 昨天民兵团去参加坦克大比武大赛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一箱茅台、一条华子。 李墨不既抽烟也不喝酒，就想着把自己那点东西还回去。 好歹，赵团长也能回点血。 可不等他开口，赵谦已红着一张脸说道：“那个啥……老陈，我能托你帮我个忙不？” 收了东西，陈锋心情大好，只要不是太大的忙，他倒也不是不能答应：“老赵，跟我客气啥？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只要能帮，我肯定会帮。” 赵谦一张国字脸更红了：“就是昨天吧，为了追你们，过单边桥的时候，我也没减速……我那坦克……伤到了柴油机。” “总军区那边的技术人员看了，说是已经没有维修的必要，我又找到老首长，寻思让他找科研部门的高端科研人才帮忙瞅瞅。” “可老首长直接让我过来……说请李墨同志帮我看看。” 就这个啊！ “嗐！多大点事，小李，那咱们就去看看……对了老赵，你可别告诉我，坦克还在总军区啊！” “没有没有，我拜托总军区，用一辆拖车给拖过来了，这会儿就在厂大门外停着呢。” 陈锋痛快的一挥手：“都把东西放车间里，把门锁了，咱们跟老赵一起去看看。” …… 与此同时。 办公室里，蒋海山正在看着厂里的财务报表。 手边的有线电话突然猝不及防响起。 他抓起听筒放在耳边：“我是蒋海山，哪位？” “蒋厂长，我是省总军区司令部办公室干事毛小斌。给您打电话，就是想通知您尽快准备一下，上午九点整，总军区司令员钱开阳同志，要亲自去贵厂民兵团，给李墨同志颁发奖状与奖金。” 听到这话，蒋海山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还真有奖金呢！ 忍了又忍，他终究是没忍住：“毛干事，那个……能跟我透露一下，奖金有多少吗？” 事情已经敲定，何况又不是什么保密事项，毛小斌痛快回答：“为了表彰对我国军工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优秀技术人员，省总军区给李墨同志的奖金是三万元，另外，机械厂民兵团获得坦克大比武大赛第一名，所有团队人员都有奖励……” 后边的话，蒋海山没咋听了。 三三……三万元？！ 他猛地站起身，眼珠子瞪得溜圆，都快掉出来了。 老天爷！ 不是三千，也不是一万，而是整整三万元！ 不用一半，哪怕今天蒋嫣然能问李墨要到一万元，他们家都能在省城比较好的地段，买一套两进两出的大四合院！ 到时候，哪怕把老家弟弟他们一家人都搬过来住，都绰绰有余！ 就在这时，毛小斌的话声，再次钻进耳中：“……另外，帝都方面可能也会给予李墨同志一定的奖励，我们首长亲自写了一封信，帮李墨同志申请了一等功。”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四五天，就会给予回复，我们司令员的申请，应该会通过！” 咕噜 蒋海山咽了口水，脑袋跟着大幅度点了下。 还有奖励？ 并且，一个一等功？！ 这尼玛要是落实下来，李墨铁定会扶摇直上，最低也能弄个营长当当！ 他这么个年纪，要是真的当上了营长，那未来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毛小斌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蒋海山居然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听筒里就只剩下了‘嘟嘟嘟’的盲音。 放下听筒，他深呼吸复深呼吸，好一会儿才终于稳定情绪。 赶紧把秘书喊进来：“快！你带后勤部门去收拾收拾，再有四十来分钟，省总军区最高司令员钱开阳同志，会来咱们厂……视察！” 第29章 厂门口欢迎仪式! 李墨他们跟随赵谦来到厂大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厂里一大帮后勤工作人员正拿着各种卫生工具搞卫生。 副厂长在亲自指挥厂里一帮中层领导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争取尽快练到喊声整齐划一。 过年时候用过一回的大红花、大红绸子，也在被工人们往厂大门上面挂。 甚至，厂里的秧歌队都出动了！ 一帮大姑娘腰间系着红绸缎，有个老大爷提着个纸做的船在扭啊扭的练习，腰鼓、镲、唢呐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 身为厂长的蒋海山，自然得在现场坐镇。 看到李墨，他立即暂停手头上的工作，上前主动打招呼：“陈团长！小李！” 陈锋一直都看不上蒋海山，总觉得这人功利性太强，跟他不是一路人，仅仅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蒋叔好。” 李墨脸上保持着淡笑，微微颔首回应，接着，他扭头小声询问陈锋：“团长，今天什么日子？厂里搞得这么隆重。” “也不是啥特别的日子啊？”陈锋也感觉奇怪。 他们俩的对话，被蒋海山听到了，笑着做出解释：“两位，今天上午九点整，省总军区最高司令员钱开阳同志，会带队来咱们厂。” 说到这里，他眼神很深的看着李墨：“据说，是来给小李颁发奖状跟奖金的。” 蒋海山此时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峰值。 他很想跟李墨问问，李墨到底是去哪儿学的，竟连59式主战坦克都能改装升级，让民兵团唯一还能动弹的那台老家伙，焕发了第二春？ 却在此时，陈锋扭头笑着对李墨说：“钱司令动作还挺快，昨天晚上说了给你三万元的巨额奖金，今儿上午就来了。” 听到这里，旁边的赵谦立即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的看着李墨：“我的天！小李啊，省总军区要奖励给你三万元啊？！” 他这话说的声音可不小，周围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练习喊话的一帮中层厂领导停了下来。 扭秧歌熟悉动作的一帮大姑娘们停了下来。 那位练习‘跑船’的小老头，以及乐队，也全都停了下来。 三万元？！ 额滴老天爷啊！ 这么多钱，花得完吗？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表情震惊。 尤其是那帮扭秧歌的大姑娘们，一个个看向李墨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她们都是厂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个顶个的漂亮，身段更是比赛似的好到爆炸！ 看到秧歌队二十名姑娘们表现出来的样子，不知为何，蒋海山心里老大不高兴。 这帮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 李墨不就是稍微有点才华，得了三万元的奖金吗？ 看看她们这一个个的，那样子恨不得要把李墨给吃喽！ 有点出息行嘛！ 嗯……我是不是即将要错过一个好女婿？ 第一次，蒋海山心里萌生出了这个在他看来有些‘荒唐’的念头。 旋即，他又坚定了一开始的选择。 李墨就算再有才华、再能赚钱，那又如何？ 那位大领导的儿子，将来注定了是要走上仕途的，据说，大领导已经给他铺好了前路。 以他家的条件，入了仕途，只要不是太笨，他将来取得的成就，绝对远在李墨一个技术人员之上！ 自己没有错！ 我们蒋家，未来一定能够成为江东省背景最深厚的大家族！ 思及此，蒋海山再看李墨，也就没有了那点跃动的心思。 …… 上午九点整。 一支由四辆212越野车组成的车队，在泉城第一机械厂大门前停下。 钱开阳刚从头车里下来，蒋海山就带着一帮厂领导大步上前迎接。 一群中层领导们，一边鼓掌一边整齐划一的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姑娘们开始扭起了秧歌，她们前面那个老头在‘跑船’，动作滑稽。 腰鼓、铜镲、唢呐也都发出了响声。 现场一派热烈景象。 钱开阳保持着距离，不冷不热的跟蒋海山等人简单客套了几句。 看到李墨，他不再理会蒋海山等人，走上前道：“小李，你怎么知道我今儿个会过来？厂里通知你了？” 李墨笑着指了指人群后面的赵谦：“首长，赵团长今天早上来我们民兵团兑现赌约，顺便说起，您让他来找我帮忙看看他们的坦克柴油机。” “坦克没有动力开不进厂里，只能拖到大门外，我们跟着赵团长出来看具体情况，偶然间才得知了您要过来的消息……” 于是就在这里等着了。 “小赵啊，你小子还行，听劝。”钱开阳指着赵谦调侃了一句，接着正色道：“走，咱们去民兵团说。” 改装升级后的那台59式已经开了出来，就等钱开阳发话，把趴窝的那台69式拖回机修车间。 李墨上前与林城他们忙碌的同时，蒋海山快步来到钱开阳面前：“钱司令员，去我办公室喝点茶吧？我都准备好了。” 蒋海山的级别，不过是县处级，而钱开阳可是实打实的国家正部级领导，比他高了不知多少级！ 可不就得小心伺候着？ 说不准钱开阳一高兴，在厂里下个订单，厂里上下六万名员工，至少一年都不用愁饭辙！ “蒋厂长有心了。” 钱开阳微笑着礼貌婉拒：“今天中午，我想跟陈团长、小李他们一起随便对付几口，就，不麻烦蒋厂长了。” 闻言至此，蒋海山心里就有些疙疙瘩瘩的。 但是也没有办法。 在钱开阳这里，他根本就说不上话。 钱开阳没再理会蒋海山等人，让陈锋前面带路，一行人走进厂里，朝着民兵团方向走去。 改装升级后的59式发动起来，拖着趴窝的69式进了厂大门。 二十名秧歌队的姑娘们，垫着脚看向愈行愈远的李墨背影，都有些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感觉，心里怅然若失。 难道我们长得不漂亮？身段不够好？ 为什么李墨同志全程看都没看过我们一眼呢？ 厂里那些领导们，可恨不得眼睛长我们身上呢！ “还看什么看？一群浪货，回去！都给我回去！” 蒋海山越发的生气了，黑着脸训斥道。 第30章 我现在就去找他 趴窝的69式被拖进维修车间，李墨从坦克上跳下来，钱开阳对自己其中一名卫兵递了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扭头去了外面。 不多时，跑回来的卫兵，将一个鼓鼓囊囊米白色的大帆布袋，与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奖状，一并交给了钱开阳。 “小李啊，这个帆布袋里，就是总军区给的奖金了。” “这是奖状，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励，能更加努力地表现！” 李墨接过一大袋子钱跟奖状，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走去把东西放下。 “也不打开看看？”钱开阳笑着打趣。 “看啥呀？领导不会骗我。”李墨露齿一笑，笑容阳光。 钱开阳非常满意。 这年轻人，不骄不躁，对于物质也不是很看重，不错不错，可以委以重任！ 接下来的时间，钱开阳大致的问了一些关于进一步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的事情，等李墨逐一做出解答后，他又询问李墨，能不能修好那台趴窝了的69式主战坦克？ “首长，这我得检查过之后才能给出回答。” 反正今天也没别的事情，钱开阳过来除了送钱送奖状，再就是想看看李墨是怎么工作的。 李墨把林城他们招呼过来，拆开69式柴油机舱舱盖，拧开固定螺丝，将柴油机用航吊吊出来。 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赵团长，您看这里。” 他指着发动机上鼓起来的那个位置：“柴油机已经爆缸了，这是油门给油过量，瞬间爆燃，气体排不出去所致。” 闻言，赵谦一脸紧张小心询问：“那小……嗯，李工啊，这台柴油机……还能修好吗？” 哪怕在这个年代，一台坦克柴油机的价格，也得大几万元。 钱还是次要的，如果因为柴油机导致这台69式主战坦克不能用，耽误了训练可不是小事！ 钱开阳心里也有些打鼓：“是啊小李，这台柴油机还能不能修好？” 李墨非常笃定的回答：“当然可以。柴油机只是内部爆缸，只需加一个缸套，再重新换一套马达，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听到这里，钱开阳和赵谦对视了一眼，两人表情都松弛了下来。 然而不等他们憋在胸里的一口气吐出来，就听李墨接着又说：“不过，虽然解决这个问题不算困难，但问题解决了，69式坦克柴油机存在的缺陷，依旧存在。” “除非在这里——” 李墨弯腰用手指一点柴油机尾端的位置：“再加一个气缸。” 咱们国内69式主战坦克，是仿照毛熊那边的一款主战坦克，经过逆向研究研发出来的。 而毛熊的主战坦克，在设计之初，就存在着先天性心脏病。 不同于他们的t-64主战坦克，这一款坦克，在开始设计的时候，为了追求更强劲的动力，忽略了在燃油泵送进燃烧室燃烧产生的多余气体这一问题。 在一般情况下，只要油门不推到底，问题还不是太大。 可到了战场上，驾驶员根本不可能总是保持半油门的状态。 遇到敌人，油门不推到底冲锋，你就追不上人家！ 油门推到顶，时间不长还行，但凡时间久了，产生的多余热气排不出去，很容易就会造成柴油机爆缸，从而导致趴窝现象产生！ 在赛场上，为了追上林城他们，赵谦不顾一切的把油门猛地干到了顶，持续时间也挺长，这台坦克顿时就罢工了。 我国也是经过十多次的改装升级，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才彻底解决了这一缺陷。 只要在柴油机末端，额外再增加一个不用燃油，凭多余热气去推动气缸就行。 而且，坦克动力方面，还会得到进一步的增强！ 听完李墨的解释，现场所有人都如同在听天书。 小李说的话，他们都听明白了，可是……啥意思？ 李墨很是心累，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当下也不解释了，直接让林城他们开始拆卸整台柴油机。 钱开阳、赵谦他们，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 刚才小李说的话，他们虽然没听懂，但觉得非常之屌，就让他试试呗。 反正柴油机已经坏掉了，试试也没啥的！ …… 不知不觉，已是中午。 蒋海山下了班，急匆匆赶回家里，把正在做饭的蒋嫣然拉进屋里，顺手带上房门，压低声音：“闺女，你现在马上去找李墨。” “爸，您这突然怎么了？”蒋嫣然不解。 好端端的，干嘛这会儿就去找李墨？ 不是说好了等今天傍晚再去吗？ 昨晚上，全家人都商量过了，蒋嫣然先去找李墨，争取把李墨带来家里。 到时候，几杯酒下肚，蒋家再来点道德绑架，李墨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肯定招架不住，得乖乖掏钱！ “你知道李墨这次拿了多少奖金吗？” “我不知道啊，多少？” “这个数！” 蒋海山竖起三根手指。 蒋嫣然误会了：“还真是三千元啊！” 她打心眼儿里为李墨感到高兴，倒不是因为能分到钱，而是觉得李墨学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回报。 “什么三千元，我告诉你，不是三千，是三万，整整三万元！” 嗡！ 父亲的话，让蒋嫣然脑袋里炸响了一道惊雷。 三万？！ 这、这不可能吧？ 就算是一等功臣，奖金顶破天也不过就一千元。 三万元的巨额奖励，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蒋嫣然此刻也不禁有些心动。 不是三千，也不是一万，而是整整三万元！ 天呐，这么多钱，李墨花得完吗？ 肯定是花不完的，那凭什么她不能找对方要一些？ 不用多，只要能解决买房的问题就可以。 一千五百元，足够了！ 一开始，蒋嫣然就是这么打算的。 家里的意思她不能不听，可也不能太贪心，只问李墨借个一千元，姐姐姐夫两口子工资加起来，每个月也有七十二元，一年半就能还上。 实在不行，上大学还有津贴，自己完全可以帮着一起还钱！ 可是现在，既然李墨拿了三万元的巨额奖励，多问他借五百元，应当应分！ 又不是不还了，李墨应该不会小气的不借吧？ “爸，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第31章 没死在战场上，倒是差点被你给撞死 面前69式主战坦克的柴油机，不用跟59式坦克柴油机那样，从头到尾重新设计重新制作。 只需加宽加深燃烧室，将缸套放进去固定好，再额外加一个小的气缸，齐活！ 不过，还是得画图并且计算出缸套、气缸的具体尺寸数据。 一个上午，李墨没干别的，就画图了。 在林城他们将69式主战坦克的柴油机拆成一地零件的同时，李墨也将图纸画了出来。 用方程式计算具体数值，比画图本身还要繁复、还要累人。 光是看着，钱开阳就觉得头大如斗，拉着陈锋、赵谦两位团长，跑去外边抽烟。 后来等得不耐烦了，干脆一起去了陈锋的办公室喝茶。 中午十二点一刻，卫兵敲响办公室门：“首长，李工已经将图纸画好了，现在，他们正在将零部件装上手推车，准备送去机加工车间。” “哦，终于画完了？” 赵谦脸上露出一抹喜色：“首长，老陈，你们两位在这里喝着，我看看去。” 来到机修车间，李墨他们早就离开了，赵谦又在一名厂里职工带领下，火急火燎的来到机加工一车间。 此时，李墨正在亲自操控车床，针对柴油机外壳进行重新处理。 扩大加深燃烧室宽度与深度，在标记好的位置，首先用钻头钻出一个孔进行定位，接着上车床，进一步扩大新气缸的尺寸。 操作行云流水，都不带停顿的，仿若提前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 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赵谦就不知不觉得看入了迷。 整个加工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赵谦也如标枪般，一动不动的跟着看了一个多小时。 竟然丝毫不觉得无聊。 因为，李工的操作，太赏心悦目了！ 李墨这边把外壳弄好了，另一边，每一位机加工师傅们，也按照图纸标注出来的数据，完成了各个零部件的加工。 所有零部件用千分尺一卡，分毫不差！ 装车！ 回到机修车间，在李墨的指点下，林城他们吭哧吭哧将柴油机组装好，用时一小时零七分钟。 加机油润滑，加柴油试车。 柴油机一发动起来，立即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李墨将油门猛地踩到底，固定住的柴油机，连带着试车架都疯狂抖动，马力强劲。 额外增加的小气缸，同时开始发挥作用，将排不出去的多余热气，充分利用起来，马达在疯狂运转，试车架抖动幅度更大了！ 一直到一桶柴油干完，时间也堪堪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整台柴油机的表现非常完美，完全符合使用要求！ 航吊吊着小心放进柴油机舱，连接各种输油管路、线路，再次进行着车，不断进行着微调。 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不到十分钟时，原先趴窝的69式主战坦克，重新动了起来！ 赵谦乐得见牙不见眼，就觉得幸亏昨儿个跟陈锋打了赌，不然，这台坦克如果不更换新的柴油机，就只能提前黯然退役。 这钱……真没白花！ “李工，我能不能开出去试试？” 赵谦心痒难耐，向李墨提出了要求。 “当然可以。不过，赵团长，我不得不提醒您，请务必轻推油门，现在，这台坦克的动力，已经得到提升……” 如同三天前叮嘱林城那样，李墨也是对赵谦谆谆叮嘱。 但跟林城一样，赵谦也没太往心里去，敷衍着答应下来。 而旁边林城他们，则是相互交换了下眼神，一帮年轻人谁也没开口，只是下意识的离得远了些。 他们吃过一次亏，这次，他们也想亲眼看着赵谦吃一次亏！ 也就在这时候，吃过午饭并且睡醒一觉的钱开阳和陈锋，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机修车间，恰好看到赵谦盖上驾驶室盖。 陈锋脸色一凝，赶紧跑上前询问：“小李，你有没有提醒老赵？” 几天前，林城他们两个小子试车，把车间一侧撞出来个大豁口的一幕，陈锋到现在依旧心有余悸。 “我说了，赵团长也点了头，应该是听清楚了……” 李墨正说着，前边的69式主战坦克，突然高高仰起车头，轰隆一声朝前冲了出去！ 问题钱开阳恰好走到门口…… 眼见着一头钢铁巨兽朝着自己猛冲过来，不愧是百战之将，钱开阳动作麻利的往旁边就地一滚。 坦克车的履带，伴随着一声巨响，尘烟四起的同时，紧贴着他的屁股蛋压了过去！ 驾驶室里，赵谦短暂的愣神后迅速回过神，赶紧把油门拉到底，接着用力踩下一脚刹车。 坦克车车头在撞到另外一棵梧桐树的最后一刻，骤然停了下来。 安静。 纯粹的安静！ 钱开阳的卫兵率先回过神，年轻的战士气得脸色发黑，直接跳到坦克车上，掀开驾驶室盖：“赵团长！你，你差点把司令员压死！” 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赵谦吓得脸色苍白，缓了好半天才终于喘上来一口气：“对、对不起……” 卫兵没好气道：“你呀，还是自个儿出来跟司令员道歉吧！” 赵谦爬出来，就看到下方钱开阳一边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对李墨哈哈大笑着不吝夸奖：“小李，你这回又立大功了！” 一台柴油机价格大几万，李墨用自己的实力，为部队挽回了巨额损失，这也就罢了，关键那台69式主战坦克，动力方面还提升了一大截。 这如果都不算重大立功表现，怎样才算？ 这时候，赵谦低着头走过来，期期艾艾的道：“首长，哎，我，对不起，我有些得意忘形了……您处分我吧！” “老子当然得处分你！奶奶的，没死在战场上，差点让你小子给我压成照片，不处分你，老子心里这口气怎么出得去？！” 钱开阳笑骂道：“这样吧，这台69式柴油机，人家小李不但帮你修好，而且动力方面还提升了很多很多。” “我就罚你……摆一桌，请人家李工狠狠搓一顿！” “哦对了，差点忘记你小子已经变成穷光蛋了，这钱我可以先替你垫上，将来等你度过了饥荒，拿到了津贴，必须得首先把钱还我，有没有问题？” “报告首长！没有问题！” 赵谦猛地站直，啪的敬了个礼。 第32章 这家人太不要脸了! “李墨！” 机修车间前面的大院里，一帮人正围着69式主战坦克聊着天。 大院边缘，忽然传来一道银铃般悦耳的女声。 李墨循声看去：“蒋嫣然？你怎么又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钱开阳眼皮子突然剧烈一跳。 这个名字，几天前他从省委一位领导嘴里听到过。 不过…… 那位领导说，蒋嫣然是他未来儿媳妇，既然婚事已经定下来，她来找小李算怎么一回事？ 并且，看小李的表现，他们俩之间，好像关系还很不一般。 钱开阳抬眸看向陈锋。 “小李，你去跟人家好好说说。” 等李墨走远，陈锋捂着耳朵小声地告诉钱开阳：“首长，那个女孩儿就是机械厂厂长蒋海山最小的闺女，蒋嫣然。” “我听说，四年前，蒋嫣然去了小李老家下乡插队，不久之后，就跟小李扯了结婚证，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蒋家忽然要求蒋嫣然跟小李离婚……” 听到这里，见多了光怪陆离事情的钱开阳，心里瞬间跟明镜儿似的。 什么原因？ 当然是蒋家攀上高枝儿了呗！ 毕竟，那位可是江东省副省长！ 只要蒋嫣然嫁给他儿子，蒋家定然飞黄腾达，一跃成为整个江东省实力最强的家族之一！ 想到这里，钱开阳的眉头越皱越深。 只是，蒋家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按照陈锋打听到的情况，蒋嫣然去到李家峪村，为了避免受村里某些大龄青年的纠缠，在蒋海山授意下，与李墨扯证结了婚。 还约法三章，说什么‘婚后同床不同被，将来考大学，李家不能阻拦，她还会回到省城’。 好，你蒋嫣然想上进，人家小李不拦着，痛快答应下来。 然后呢？ 蒋海山于今年春天被平反，并且在那位领导的帮助下，迅速官复原职。 三年多的朝夕相处，李家人还对你照顾有加，给小李解决工作与户口，很合理吧？ 可蒋家是怎么做的？ 还让人家小李参加入厂考试！ 关键如果不搞暗箱操作那一套，保证公平，人家小李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为厂里的正式工了。 可蒋家偏不，为了让蒋嫣然嫁给那位领导的儿子后，没后顾之忧，蒋海山居然拐着弯的玩道道……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 一肚子火的陈锋越说越气愤，骂骂咧咧说了一通，突然想起自己吐槽的对象可是总军区的钱司令员，猛然嘴巴一闭。 钱开阳并没有怪责的意思，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陈锋期期艾艾的道：“哎，首长，您说，蒋海山他家，办的这叫个啥事啊……？” “的确……不地道。” 钱开阳回过神，心事重重的皱着眉头，对陈锋很有深意的说：“小陈，你家闺女今年也有十七八了吧？” “你们家那丫头爬树掏鸟窝、纠集一帮小子打群架还行，上大学那是别想了……” “正好，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我觉得，小李就挺不错。” “啊？！”这回，轮到陈锋当场愣住。 咋回事儿啊这？ 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说自家的闺女？ …… “找我什么事？” 对于蒋嫣然，李墨心里谈不上讨厌，可也没有多少好感。 本来嘛！ 她跟原主之所以扯证结婚，就是为了给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同时还能避免被村里的大龄青年缠上。 婚前约法三章，当时原主也都痛快答应了。 可是看看你们家干的那都是什么破事！ 说好了为李墨解决工作与户口的问题，结果还得让李墨通过入厂考试。 被发现大搞暗箱操作，乖乖立正挨打，然后做出改正得了呗？ 蒋海山偏不，给出了一大堆理由，总之，错的不是他们蒋家，错的是李墨。 有这么办事儿的嘛！ “李墨，我爸回家说，省总军区给了你三万元的奖金，这是真的？” 哦~ 原来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的！ 搞清楚问题的关键，李墨脸色顷刻间阴沉下来：“不是，我拿了多少、有没有拿奖金，都跟你们家没关系吧？” 都要离婚了，蒋家这是惦记着他的钱呢？ 要点脸行不行！！ “怎么没关系了？” 蒋嫣然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咱俩现在还没正式离婚，你赚的钱，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利知道！” “你有个屁的权力！” 李墨一点也不惯着，当即怼回去道：“蒋嫣然，要求离婚的是你，来到省城，我是不是说过跟你马上去打离婚证这事儿？可你家是怎么说的？怕影响到你入学，非得等你办理完了所有的入学手续之后，才跟我去民政局……” “蒋嫣然，你是你，我是我，咋俩之间以前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你们家，要点脸行不？！” 真是旷古烁今的脸皮厚呢！ 弄着个闺女，可算是不知道该怎么烧包好了！ 说好的离婚，一变再变、一拖再拖。 现在，又让自己闺女跑来问自己要钱？ 赶紧找个犄角旮旯扣屁股去吧！ 蒋嫣然气得不行。 李墨怎么回事？ 来找他说话，他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自己？ 离婚这件事情，都是父亲的意思，何况他也答应了。 问题是，现在这不还没离婚呢！ 既然还没离婚，那按照《婚姻法》规定，他赚的钱，不就有自己的一半！ 他居然直接就开口骂自己全家？ 给他脸了！ “李墨！你说话放尊重点！” “对你们家我没法做到尊重！”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你……” 蒋嫣然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索性挑明：“李墨，我就直接说了吧。” “这次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姐想买房，他们家住房太小了，已经不适合一家几口生活……” “但是，我姐我姐夫看上的房子，售价又太贵，资金缺口还差1500元，我就是来找你借钱的。” “你放心，有借就有还，1500元，一年半后，我保证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闻言至此，李墨都被气笑了。 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蒋嫣然的脸皮厚如城墙？ 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就一定会把钱借给她们？ “蒋嫣然啊蒋嫣然，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你我的确是扯过证，一起生活了三年之久，可你有让我碰过一次吗？我有亲过你，有摸过你吗？你我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哪怕《婚姻法》都不会支持你的诉求，闲着没事儿，回去好好看看《婚姻法》学习学习！” 第33章 都要买房 蒋嫣然两手空空往家走。 路上，她越想越气。 现在还没离婚，明明是夫妻共同财产，可李墨凭什么不给钱？ 而且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不是要，而是借，一年半之后，就能把1500元还给他。 可李墨态度非常坚决的拒绝了…… 傍晚，蒋海山下班回家帮着王秀红一起择菜，两口子有说有笑。 “老蒋，李墨那小子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王秀红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用太多，只要那小子拿出一万元来，咱们家不光可以在省城最好的地段买一套大宅子，还可以剩下不少呢。” “到时候，咱们的孙子、外孙女，就可以换一所更好的学校，将来啊，肯定也都能考上大学！” 蒋海山同样满面红光：“你说的没错。” “今天晚上，李墨那小子只要来咱们家，我保准让他乖乖掏钱！” 正说着，房门突然被人在外面敲响。 王秀红赶紧放下没择完的芹菜，起身，小跑着上前开了门：“燕青，你们来了？快屋里、快屋里！” 蒋燕青是带着妻子一起回来的。 今天之所以带妻子一起来父母家吃饭，是因为今天蒋燕青没忍住，把李墨得了三万元巨额奖励的消息，跟妻子说了。 周雪宁当时就埋怨上了：“自从嫁给你，我就住这么小的地方。既然咱妹妹妹夫买房子问他借钱，咱们凭什么不可以？” 两口子住在军属大院，可蒋燕青级别不高，住的地方面积很小，就一间屋子，二十二个平方。 两口子住着都紧紧巴巴，将来有了孩子，估计转个身都要防止撞到屁股！ 横竖李墨不是外人，干脆找他也借个三千块钱，出去买一套大点的宅子，将来还能留给儿子。 听了周雪宁的提议，蒋燕青顿时心动起来。 现在他们两口子虽然有地方住，但也应该未雨绸缪，为将来做考虑。 一咬牙、一跺脚，蒋燕青就接纳了妻子的提议，两口子在路上买了两个罐头，提着来了父母家。 进屋片刻，周雪宁见蒋燕青始终没开口说正事儿，干脆自己开了口：“爸，妈，我和燕青商量了，我们也想买一套房。” “现在住的房子太小，都不到二十五平，比妹妹妹夫住的都要小很多，要是有了孩子，总不能跟孩子挤一张床上睡吧？” 听到这里，王秀红立即下意识抬眸看向丈夫。 蒋海山手上动作不停，一挥手大包大揽道：“那就买！” 李墨可是拿了三万元。 大不了，今晚上多问他要五千元。 反正那些钱有蒋嫣然的一半，于情于理，他就应该给这么多！ 聊天的这会儿，老三蒋燕诧两口子也到了。 不约而同的，他们居然也提出要买房的设想，理由还一样，也是现在住的房子太小，想换一套大的。 蒋海山认真考虑了一番，觉得反正帝都方面还会给李墨一笔不菲的奖金，就问李墨要个两万元算了，当是提前预支吧！ 觉得问题不大，蒋海山再次点了头，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也就在这时，砰一声，房门突然被人拉开，蒋嫣然眉头紧皱的走了进来。 四十来平米的小房子里，瞬间拥挤了不少。 王秀红探头看了看身后，见后边没人了，忍不住开口询问：“然然，李墨没跟你一块儿来吗？他说没说几点过来？” “妈，他不会来吃饭了。” 说完，一肚子怨气的蒋嫣然把刚刚她被李墨拒绝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完后，面面相觑的一大家子人，脸色难看，瞬间开口讨伐。 “李墨……他太过分了！” “他可是因为咱们家的帮助，才来的省城，忘恩负义的玩意儿！” “现在还没跟然然离婚呢，凭什么不给钱？！” “……” 一家人越说越气、越说越愤怒，不大的房间，貌似都快被他们的怒火给点燃了。 嘭！ 蒋海山把没择完的菜用力砸在了饭桌上：“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那三万元有我们蒋家的一半，不给？ 我们就让你身败名裂，在机械厂，在省城……永远待不下去！ …… 饭菜都是从外面饭店里买的。 钱是钱开阳掏的，东西是赵谦跟一名卫兵一起拿回来的。 就是桌子太小，放不开十几道菜。 陈锋回去把自家用的餐桌给扛了过来，还让手下民兵送来了十几个马扎。 一大群人围桌而坐，觥筹交错。 几杯酒下肚，钱开阳也是打开了话匣子：“小李啊，你这次主动提出来的科研任务，不管你最后有没有在期限内完成。” “我话就放在这里，哪怕你实现了一项，那都绝对立了大功！” 什么电动控制炮塔，自动装弹系统…… 简直闻所未闻！ 真要是捣鼓出来，绝对是颠覆整个行业的高科技！ 这都不算立功，怎么样才算？ 李墨没有把话说太满，现在就立g，将来万一哪一项没有研发出来，岂不太丢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凭李墨穿越一起带来的记忆，想要点亮今天说出来的科技树，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会拿出十二分的努力，不让首长们失望。” 对于这一保证，陈锋非常满意。 他本以为，李墨会被某个臭不要脸的给挖走。 可结果呢？ 人家小李同志用非常坚定的口吻回答，不会离开民兵团！ 只凭这一点，就足够证明，小李同志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人，更是一个心思纯净的人。 陈锋从烧鸡上拧下来一根大鸡腿，放在了李墨碗里，脸上的笑让李墨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李啊，瞧你瘦的！多吃点，长胖了才能有力气搞科研嘛！” 今天下午，钱开阳说的话，他其实也放在了心里。 李墨这么年轻，就已经表现出这么厉害的科研实力，未来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自己那傻闺女陈茜，学习不行，每天就知道领着一帮小子，跟另一帮小子干仗，他这个老父亲看到了都头大不已。 小李，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蒋嫣然没这么好的福气，不代表自家女儿陈茜也没有这个福气了！ 李墨直接拿起鸡腿，刚要啃。 “李墨！你给我滚出来！”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蒋海山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第34章 你们就是这么回报的? 听到外面有人让李墨滚出去。 赵谦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谁呀这是？我去看看！” 在琅琊市军分区，赵谦不光以仗义出名，他的脾气更出名！ 1974年，琅琊市着名的‘7.22’强闯军营事件，就是赵谦带队镇压的。 具体打死了多少‘革小将’不知道，不过民间倒是有传言，说那天晚上，赵谦一个人就拖出去了四五具尸体。 也有人说，当时赵谦打死了十多个！ 不管如何，赵谦手上是沾了好几条人命，而且事后还得到了一枚二等功勋章嘉奖，足以说明，此人不是个莽撞货。 今天人家小李同志帮了这么大的忙，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将小李同志画好的图纸带回琅琊市军分区，让军分区的数百辆69式主战坦克重新焕发第二春，那绝对又是大功一件！ 下午时候，钱开阳可是暗示过了，到时候，他做主会给予赵谦一笔奖金。 具体数额当然还没敲定，不过，在赵谦看来，覆盖他打赌输了买烟买酒的钱，应该没问题，而且，估计还有剩余！ 现在吃个饭，居然有人主动找上门，跟小李同志找不痛快，赵谦自然第一个不答应！ 不知是错觉还是的确如此。 赵谦站起身后，李墨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浓杀气！ “老赵，你给我坐下！” 陈锋赶紧拉住赵谦，用力往下一拉，赵谦坐回了马扎上：“你干啥？有人找小李麻烦，我出去看看都不行啊？！” “你看个屁！” 赵谦什么脾气，陈锋可是清楚得很，让这个杀才出去，万一闹出事儿来，那可绝不是小事情了，“你要是出去，对方肯定会受伤，到时候就得受处分。” 说完，不等赵谦开口，陈锋扭头对李墨说道：“小李啊，别怪我说话难听，可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希望你自己去处理。” “不过你放心，有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在，蒋海山想利用手中职权打压你，那绝不可能！” 钱开阳眼含深意的看了看陈锋，也对李墨说：“小李，小陈说的没错儿，你先出去处理一下。” “对方如果不讲理，有我们在，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李墨也没多想，点点头站起身，头也不回走出了院子。 卫兵立即带上了院门。 钱开阳看着陈锋，用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对方额头：“你个老家伙，心眼子成的多！” “不过我觉得你的决定很正确。” “小李如果连这事儿都处理不好，说明他科研实力有余，人情世故不足，还得历练。” 陈锋羞赧一笑：“首长，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那双眼睛。” 旁边，赵谦一对眼瞪得牛样大：“什么玩意儿？不是，你们俩到底在说啥呢？我怎么一句没听懂啊？” 钱开阳夹了个鸡屁股放在赵谦碗里：“你个憨货能听懂就怪了！吃你的吧！” 赵谦把鸡屁股放在嘴里，越想越觉得奇怪：“你俩到底……在说什么事情啊？” …… 外面。 初秋晚上七点钟，光线还不是很黑。 “蒋叔，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了面，李墨没有客套，直接脱口询问。 在看到蒋海山身后站着的一大帮蒋家成员后，李墨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 这家人是来找自己要钱的！ 果不其然。 蒋海山背着手上前一步，直视着李墨双眼：“李墨，按照《婚姻法》，你赚的钱，有然然的一半。” “今天下午，然然找你要钱，你凭什么不给？” 就在这时，王秀红也从身后走了出来：“小李，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吗？” “我们家然然，好歹也跟你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哪怕是块石头，也应该捂热乎了吧？” “可你看看今天做的事？！我就直说了，你得到的三万元奖励，必须给我们家两万……五千元！” 她本想要两万，在家里都商量好了。 可话到嘴边，猛然意识到，如果上来就要两万，李墨肯定会进行讨价还价，所以，必须留一个余地出来。 到时候，她们家再‘退一步’，答应只要两万，李墨还不得乖乖给钱？ “我想你们是误会了。” 李墨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给了回应：“首先，当初蒋嫣然跟我扯证之前，就跟我约法三章，‘同床不同被，她将来会回省城，考大学我李家不能拦着’。” “我都答应了。问题是，您二位要知道，这可是触犯《婚姻法》的，因为蒋嫣然并没有履行作为一名妻子的责任，与我过夫妻生活。” “其次，为了让我答应蒋嫣然能尽快回到省城且离婚，蒋叔你亲口承诺，会为我解决工作问题，并且，户口也会迁来省城。” “可入厂考试两份试卷，我明明拿了满分，你却以‘职工过多’为由，直接把我涮了下去。” “进入民兵团后，是人家陈团长帮我把户口给迁了过来，跟你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到这里，李墨挂上个嘲讽笑容，接着说道：“触犯《婚姻法》的，是你们的女儿蒋嫣然，暗箱操作不想让我成为泉城第一机械厂正式工的，是你蒋海山，凭实力拿到三万元巨额奖励的是我……” “我请问，你们蒋家凭什么跑来跟我要钱？我又凭什么要给你们钱？” “这三年多来，蒋嫣然在我们老李家，可曾受过一次欺负、一次委屈？我们家赚的公分换成的钱，几乎全都花在了她身上，于情于理，是你们蒋家应该给我钱才对！” 结婚的这三年多时间里，老李家可是比对待亲闺女还要亲的态度对待蒋嫣然。 家里有啥好吃的，首先紧着蒋嫣然吃。 逢年过节，还会扯布给蒋嫣然做新衣服穿。 当时，蒋家又在干什么？ 更何况，当年要没有老李家顶着压力，把蒋嫣然送到镇上医院救治，蒋嫣然还能活到现在吗！ 结果，他妈的就落了个这样的回报？ 艹！ 蒋海山、王秀红两口子，被李墨怼的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但就在这时，蒋燕红大步走了过来…… 第35章 好大的官威 “李墨，不管怎么说，既然你现在还没有跟然然打离婚证，那就还是我妹夫。” 蒋燕红说话表现得情真意切，那双与蒋嫣然七分相似的眸子里，汪着一层雾气：“我跟你姐夫结婚五六年了，孩子都快上育红班了，可住的房子太小，很不利于孩子发育。” “我们两口子不是问你要钱，我们是想跟你借点钱应急一下，我可以保证，最多一年半，就能把借你的钱，连本带利还上！” 她说得倒全是实话。 他们一家三口住的房子，拢共还不到二十五平米，这么小的空间，在门口放个屁，躺床上的人就能闻到。 实在是太憋屈了！ 这尚且可以忍受。 最让蒋燕红忍受不了的，是邻居们晚上拌嘴、孩子哭闹，甚至是两口子过夫妻生活，那种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不受控制的往脑袋里钻。 孩子还小，又好奇，经常跟父母询问‘隔壁的叔叔是不是又在打阿姨’这种天真的话。 等她慢慢长大，迟早会懂事儿，这就非常不利于孩子的成长了。 只要买了房子，哪怕只有两间房，带个小院子的房子，蒋燕红都心满意足。 听到这里，李墨还没表态呢。 蒋燕青、周雪宁两口子对视一眼，跟着快步走上前。 “妹夫，我跟你嫂子也想换一套大点的房。可我这些年没怎么攒下钱，还缺一千元的缺口，你看能不能帮帮大哥？” “是啊妹夫，我和你大哥真的是住够那套逼仄的小房子了！每天到了傍晚，在外边做饭的油烟能把人活活呛死，我真的是受够了！” 蒋燕青两口子正说着。 蒋燕诧两口子又走了过来…… 等他们终于说得口干舌燥的闭上嘴巴。 李墨悠悠开口：“抱歉，我爱莫能助。” 现在想起来我是你们妹夫了？ 那当初你们父亲强硬要求蒋嫣然跟我离婚，怎么不站出来反对？ 还不是因为蒋嫣然考上了大学，觉得她以后能找一个比自己优秀的青年才俊、蒋家金龟婿？ 这会儿来借钱，自己额头上也没写‘大冤种’三个字啊！ “不是，妹夫，你不能这么做。” 短暂沉默后，蒋燕红开口道：“你之所以能够来省城，我们家可是出了力的！” “你要知道，没有我父亲开具的证明，你根本不可能离开李家峪那个落后又贫穷的小山村，这辈子，你就只能在那小地方种一辈子的地！” 听到这里，蒋家其他家庭成员，立即站到了道德高地，对着李墨展开了口诛笔伐。 “李墨，做人不知感恩，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没有我们蒋家，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李家峪！” “我们蒋家帮了你那么大的忙，现在，就只是想问你借点钱，怎么了？” 就连蒋嫣然也走过来，对李墨口诛笔伐：“李墨，别忘记了，你现在可是在泉城第一机械厂，我爸可是厂长！” “不答应我们家的条件，当心我爸让你回到那个破落的小山村！” 别人不管说什么、说得再难听，李墨都可以当做耳旁风，唯独蒋嫣然不行。 李家峪村承载了她四年的知青生涯，村里男女老少，都对知青照顾有加，从来只让他们干最轻的农活，拿最高标准的工分。 然而，此刻蒋嫣然却将这一切毫不犹豫的给切割了，装作从未在李家峪村生活过的样子，反过来对李家峪横挑鼻子竖挑眼？ 太不要脸了！ 李墨脸色直接黑了下来，说话不再客气：“我再说最后一遍，所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借给你们，一分都不借！” “还有，我现在是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的一名战士，不是厂里的正式工，蒋嫣然，如果你觉得你父亲能把我赶走，你尽管让你父亲试试！” “那我呢？” 蒋燕青冷不丁插话：“李墨，你是民兵团战士不假，我父亲也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 “但你要知道，我蒋燕青可是省总军区某坦克营营长！论级别，我就比陈锋低了一级，也算是你半个上司！” “我要是让你离开，你就绝无可能继续留在这里！” “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 “蒋燕青，你好大的官威啊！” 蒋燕青话音落地的同时，另一边，在李墨身后，骤然传来一个让蒋燕青心惊胆寒的声音。 蒋家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去。 伴随着脚步声接近，钱开阳也带着陈锋、赵谦以及数名卫兵，走进了旁边路灯的照射范围内。 看到钱开阳居然在，蒋家人顿时集体慌了神。 钱司令员怎么还在这里？ 还有陈团长为什么也在？ 话说，陈团长身边那位……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就在蒋家人愣神之际，钱开阳顿住脚，冷冷的开口出声：“蒋燕青，明天一早，我要求你去师部纠察部门，把问题交代清楚。” “当着我的面，你竟然说要利用手中职权，让小李同志卷铺盖回老家？” “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干这事，是你的父亲蒋海山吗？那我可得找省市委有关部门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闻言至此，蒋海山额头瞬间沁出来一层细密冷汗。 此刻，他再顾不上保持所谓的厂长风度，忙不迭上前，讨好般笑着说道：“钱司令员，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我们刚才开玩笑呢，所以您看这……” “你们自己家的事？” 钱开阳没给蒋海山把话说完的机会，冷笑着训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蒋海山抱上了江东省那位副省长的大腿。” “话说回来，你们蒋家也太不要脸了！” “蒋嫣然还没跟小李同志离婚，你们蒋家就着急忙慌的给她找了下家……” “蒋海山，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今后，小李再跟我说，你们蒋家找他麻烦、跟他过不去，哼，我可不对你们客气！” “蒋燕青！现在，我以总军区司令员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回师部，把你的问题给交代清楚！” “是！” 省总军区最高首长发话了，蒋燕青哪敢不答应，苍白着脸啪的敬了个礼，转身就走。 蒋家人……彻底傻了眼。 第36章 客户代表唐土改的要求 回到家里。 蒋家人也没心情吃饭了，简单说了几句，子女们就各回各家。 “李墨，简直欺人太甚！” 等子女们全都离开，王秀红反锁了房门，蒋海山才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字一顿：“他算个什么叽霸玩意儿，敢跟我炸刺儿，啊？！” “他妈的！给脸不要脸的狗杂碎，今天晚上这件事，我跟他没完！” “对了，还有他那三万元奖金，我要一分不少的全都弄到手！” 王秀红跟蒋嫣然对视一眼，走上前，小心地安慰：“老蒋，你别生气了。” “李墨背后站着钱司令员，还有陈锋团长，更何况，咱们儿子都因为李墨惹了麻烦……”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事儿，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不然还能怎样？ 现在，李墨可是钱开阳眼里的大红人！ 别说他们蒋家了，恐怕就是蒋家背后的靠山，那位大领导，都不敢对李墨怎样！ “算了？” 蒋海山阴笑道：“你以为我说的是气话？” “哼！有靠山又怎么样？老子搞了大半辈子的政治，还收拾不了他一个毛头小子了？” “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让李墨乖乖把手里的钱，全都交出来，一分都不给他留。” “并且，得让他亲自求着咱们蒋家收下，哼哼~” …… 第二天。 李墨起了个大早，先去食堂吃了早饭，接着喊上林城他们，来到已经腾出来的那个仓库，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电控炮塔，自动装弹系统，隐藏式加特林机枪…… 所有这些，可是一项极为浩大的工程！ 而省总军区只给了两个月时间，期限内如果完不成，李墨他们倒是不会受惩罚，关键是……丢人啊！ 毕竟牛皮已经吹出去了，科研资金省总军区也拨付到位，一共二十万元呢！ 钱花了，任务却没做成，往后，李墨就不用接更重要的科研任务了！ 对于一名军工科研工作者来讲，没有科研任务，约等于职业生涯走到了尽头。 这是致命性的！ 不过，李墨表现得非常从容不迫。 因为他很有信心，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变成现实。 毕竟，他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先进科技学识，在穿越前，他可是亲自带队研发成功并服役的！ 李墨他们投入紧张的工作当中的同时。 另一边。 与泉城第一机械厂合作多年，前些天因为那位自大的大学生，差点让两家国有大厂反目成仇、从此断绝合作关系的外地厂家，派来的技术团队，也抵达了泉城。 第一机械厂副厂长亲自带人开了三辆车，来到长途汽车站迎接。 当看到十五六号人陆续走出车站，副厂长当场傻了眼。 三辆车，坐不开这么多人！ 客户厂家代表也没在意，双眼炯炯有神的问副厂长：“老林，看出我们厂图纸有问题的那个小伙子，在哪儿呢？” 这次前来泉城，红星机械厂的代表，带着两个任务。 第一，让厂里的这十多名技术员，跟那位叫李墨的年轻人，好好学一学怎样画图、怎样套用方程式以计算得出精准数值。 第二，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他们厂长开出了非常丰厚的待遇条件，以一个月一百元的高工资，挖李墨去红星机械厂工作！ 当然了，第二个目的，客户厂家的代表，不可能会告诉第一机械厂的副厂长林家栋。 万一人家不放人呢？ 林家栋没料到对方会问出这么个问题，了解内情的他，顿感一阵头大，只能找借口敷衍。 “老唐，李墨是我们厂‘特聘’的技术员，这会儿就在厂里……要不，咱们去厂里后再说？” 唐土改也没多想，痛快应下。 将近二十多人，硬是塞进了三辆212越野车里。 也就是这个年代，搁四十多年后，那就是超载了！ 很快来到机械厂，蒋海山非常重视来访的客户厂家技术人员，亲自下楼接待。 招呼，客套，寒暄。 一杯茶喝完，唐土改再次向蒋海山提出此行目的：“蒋厂长，请您不要责怪我唐突，实在是我们厂长给我安排了任务。” “能不能把那位叫李墨的技术员喊来，给我厂前来贵厂的所有技术员上一课？” 唐土改还说，李墨看出图纸上的错误，不光避免了两家大型国有工厂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们厂还针对性的对所有图纸进行了检查，按照李墨的方法，果然同样查出来不少存在问题的图纸，为厂里挽回了二十多万元的巨额损失！ 为此，他们厂长特批了三千元，让唐土改带来，转交给李墨，就当做是对李墨的感谢。 说到这里时，唐土改还非常不好意思：“蒋厂长，您千万别嫌钱少，这是我们厂长在职权范围内，能够批下来最大的款项了。” “对了，那个小伙子在哪？我现在就去把钱转交给他，顺便转达我们厂长的感谢。” 听到这里，蒋海山脸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整张脸黑沉如锅底。 一个个的，为什么都找李墨？ 我们第一机械厂那么多机加工师傅，随便扒拉出一个出来，不都比李墨工作时间长，更有经验？！ 再者，昨晚上他们已跟李墨彻底撕破了脸。 这会儿让他堂堂泉城第一机械厂厂长，去求那滚蛋小子？ 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忍着心里一股火，他瓮声瓮气道：“唐主任呐，我们厂这么多机加工师傅，哪一位不比李墨厉害？” “你们参观，尽管去车间里参观就是了，找李墨干啥？” 唐土改还以为蒋海山看破了他们厂长的真正目的，寻思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索性直接进行第二套方案吧。 一念及此，唐土改也就索性把话挑明了：“蒋厂长，既然您看出来了，那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不错！我们这次来，让我厂的十多名技术人员跟小李同志学习技术，反而是其次。”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厂长说了，只要您松口让小李同志去我们厂工作，我们愿意支付给贵厂五千元的‘转让费’！” “并且，我厂今后所有的订单，也都会交由贵厂来做，您看这……？” 第37章 任何要求都答应他 蒋海山烦躁的点了颗烟。 早知道李墨这么吃香，自己当初就不搞什么暗箱操作，直接让李墨成为厂里的正式工了！ 如此一来，李墨得到的三万元巨额奖励，以及此刻客户厂方给李墨的三千元感谢费，不都是他们蒋家的？ 第二次，蒋海山心里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了一丝后悔。 并且，跟第一次还不一样。 因为如果在当时，他没有私心，让李墨成为机械厂的正式工，面对客户厂方抛出的橄榄枝，就有了让李墨离开的充分理由。 想来李墨不好拒绝！ 现在倒好，一切都被自己的刚愎自用给搞砸了。 蒋海山恨不得拿脑袋去撞墙！ 可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他只能硬着头皮，在错误的方向上继续一路狂飙：“唐主任，不是我不放人，实在是……我也直说了吧，李墨是民兵团的战士。” “他是去是留，恐怕您得找民兵团团长陈锋商量。” 闻言，唐土改顿时皱紧了眉头：“蒋厂长，实话跟您说，出发之前，我们厂长说了。” “如果小李同志不愿意来我厂工作，咱们两家工厂的合作，就到此结束！” 唐土改觉得自己是看出来了，蒋海山根本不打算放人。 那好办。 来之前，他们厂长早有应对之策。 不放人，就不合作！ 都愿意给你们五千元高额‘转让费’了，并且，今后所有订单都交给他们来做。 这还不行？ 那你蒋海山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唐土改带有威胁的话一出口，蒋海山顿时慌了神。 要知道，凤城红星机械厂，可是泉城第一机械厂最大的客户。 厂子工人能不能按时发工资，福利待遇的好坏，都取决于凤城那边过来的订单。 对这要是对方不跟他们机械厂合作，那他们得喝西北风去！ 想到这里，蒋海山额头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无可奈何的道：“唐主任，我真的没骗你们！” “李墨同志在进入我厂的当天，就被民兵团给要走了……” “不过，您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当然得努力努力……这样，您稍等，我去找他好好谈谈，争取让他答应贵厂提出来的条件，总可以吧？” 听到这里，唐土改面色稍霁：“那就，麻烦蒋厂长了。” …… 走出办公楼，蒋海山火烧屁股似的急匆匆回了家。 “然然呢？” “去外面收衣服了……哎哎哎，老蒋，你干什么去？” 蒋海山没有回应王秀红，又急火火的冲到楼下，在大院里找到正在收衣服的蒋嫣然：“闺女，爸麻烦你，帮个忙好不好？” “帮忙？” 蒋嫣然把叠好的衣服放进篮子里，困惑看着父亲：“爸，帮什么忙？” 只要能帮上家里，蒋嫣然什么事情都做！ “那个、那个……” 蒋海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爸，到底什么事啊？您这支支吾吾的，我心里可没底，干脆告诉我呗？”蒋嫣然还是第一次在父亲脸上看到不自在的表情，心中越发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很淡定的父亲，会有如此表现？ “那我就直说了！”蒋海山一咬牙，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客户厂方……” 听完蒋海山说的，接着提出来的要求，蒋嫣然巴掌大的小鹅蛋脸，瞬间变得苍白：“爸！昨天晚上咱们不才跟李墨吵过架吗？” “我大哥都因此受了总军区领导的严厉处分……现在要我去找李墨，我、我这……” 蒋嫣然的脸皮就是再厚，也干不出这事儿来啊！ “闺女，你可得帮帮爸！” 蒋海山实在没了招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凤城的大客户。 他今年刚刚官复原职，要是丢了最重要的客户，那他这个厂长也就当到头了！ 一旦丢掉头上的乌纱帽，蒋家背后的那位靠山，铁定会立即跟蒋家划清界限，蒋嫣然也不用再想着成为官太太…… 到了那时，所有努力，都变成了黄粱一梦。 “爸，问题是我去找李墨，他也不听我的呀。” 蒋嫣然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您好好想一想，他要是听我的，咋会不借钱给咱们家？” 李墨，不再是以前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她说什么就听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青年了。 蒋海山当然知道女儿说得是事实，烦躁的在原地踱起了步子。 好一会儿。 他突然顿住脚，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闺女，爸跟你交个底儿。” “今天，如果李墨不答应跟唐主任去凤城红星机械厂工作，他们就会跟我们厂断绝关系，一旦失去这个最大的客户，爸这个厂长，就当到头了。” “你想过没有？爸不再是厂长，咱们蒋家就配不上人家，那位大领导，肯定会立即跟咱家划清界限……” “所以，你就当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你自己，只要李墨答应……任何要求，你都必须同意！” 听到这里，蒋嫣然的脑袋‘嗡’了一下。 任何要求都必须同意？ 肯定也包括……上床吧！ “可是、可我……” 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的蒋嫣然，此刻心乱如麻。 万一李墨真的提出过分要求，自己……能答应吗？ “然然，你怎么还是转不过弯来呢？” 蒋海山急了：“哪怕是跟他做那种事又怎样，反正你俩现在还没离婚，还都是两口子……” “将来你嫁给那位大领导的儿子，完全可以把责任全推到李墨身上，就说你是被强迫的，人家料来也不会声张，这可是关乎男人颜面的大事！” “而你如果不答应，那咱们家，就只能回老家去种地了！” 听到这里，怅然若失的蒋嫣然抬手用力擦掉了流下的眼泪，一脸视死如归表情：“好，我去！” 说完，她转身，却并未迈出脚步，而是对蒋海山说道：“爸，从小到大，我从未求过您什么。” “今天，我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求您，从今往后，不要再强迫我做任何事，可以吗？” 蒋海山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下来：“爸答应你！” 反正蒋嫣然是他蒋海山的亲生女儿，将来还不是他说什么，蒋嫣然就得做什么？ 这辈子，只要自己还活着，蒋嫣然就必须得听自己的！ 第38章 李墨，你去凤城工作吧? 项目再多，也要一样一样来。 就这么几个人，所有项目同时推进，根本不可能！ 更不用说，林城他们顶多也就是技术人员，距离成为真正的军工科研人员，还远着呢！ 主要是靠李墨。 这次李墨争取来的科研任务，已经被省总军区列为了重点项目，钱开阳拍板，直接从总军区选拔了十名尖子兵，轮流站岗保驾护航。 除了李墨、林城他们，即便陈锋想进入仓库改的科研车间，也得获得同意。 此刻，科研车间大门紧闭还从里面上了锁。 林城他们在清洗着拆卸下来的坦克零部件。 另一边，台灯下，李墨抓紧时间在进行着计算。 很大的好处是，他不用跟穿越前那样，从零开始。 而是在现有59式主战坦克的基础上，针对性的做出一系列调整。 首先是自动装弹系统。 说起来，自动装弹系统是毛熊家率先实现实际应用的，这项技术很快就在全世界范围内普及。 当时，我国也很想获得此项技术，提出花钱购买，毛熊直接来了个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五个亿，而且还是美金，而且还不打折，‘爱买买、不买滚’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咱们。 上级云集了一大批武器装备方面的科研专家，成立专项科研团队，攻克自动装弹系统。 而负责带队的，正是李墨！ 想要实现自动装弹系统，首先要做的，就是采用分体式炮弹。 现如今全世界几乎所有的现役主战坦克，使用的都是一体式炮弹，笨重，占地方还多，装填很不方便，一炮打完，需要至少十多秒的时间进行装填。 而采用自动装弹系统，装填时间会大大缩短，最多六七秒就能完成一系列装填工作！ 可是自动装弹系统，光是零部件就多达小二百个，为了适配59式主战坦克，李墨还得进行一系列的计算，然后才能画图。 每一个零部件都需要严格计算，确保数值不会出现任何偏差。 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一整个上午，也才画了十四份图纸…… “有电脑就好了。”李墨忍不住感慨。 有了电脑，计算数值就不用纸笔，直接输入方程式，就能得到精准答案，还保证不带差的。 画图也方便了很多，动动鼠标与键盘就行，能够大大降低工作量。 现在，他脚边已经堆放了一大箱子正反两面都用完的稿纸。 这一幕，看得林城等人咋舌不已。 李工这工作量也太大了！ 他们当即下意识的放轻动作，小心翼翼起来。 李墨是个工作狂，一旦全身心投入一项工作，很快就能达到忘我的境界。 一直演算、画图到傍晚，车间里光线暗淡下来，肚子饿得受不了，这才停下。 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刚站起身，眼前骤然一黑。 低血糖了！ 林城恰好就在旁边，见状立即一个箭步冲上前搀扶住他：“李工，你、你还好吧？” 从兜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您大概是低血糖了，快吃颗奶糖缓一缓。” 中午就没吃饭，全程水都没喝多少，不低血糖才怪！ “谢谢。” 李墨缓过劲儿，没跟林城客气，把奶糖含进嘴里，口腔分泌出唾液，混合着奶香味的糖水顺着喉咙流进肚子，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吃完糖，又喝了些水，一帮人走出科研车间，准备去食堂吃晚饭。 任务太紧，估计这两个月每天都要加班。 …… 李墨前脚刚出车间，蒋嫣然后脚就大步走了过来：“李墨，我想跟你谈谈。” 李墨还没表态，林城几人就忍不住了。 李工从早上一直忙碌到现在，期间午饭都没吃，只去了一次厕所，你能不能懂点事？！ 林城没好气的看着面前女人：“有什么事，等李工吃完了饭再说吧。” 还要等他吃完饭？ 蒋嫣然眉头顿时紧皱成一个川字。 她父亲火急火燎的都等了整整一天了，还要等？ 要不是门口有正规子弟兵拦着不让进，蒋嫣然早就冲进车间，找李墨问个清楚了。 你到底想怎样？ 钱不借给我们家，好，没关系，不借就不借，大不了，哥哥姐姐们延迟买房。 可总躲着我算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男人，也太没担当了吧！ 蒋嫣然也等了一整天，此刻耐心耗尽，直接怼林城：“我跟李墨说话，没你的事，边儿去！” 真是有意思！ 李墨现在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来找他说点话，又触犯了哪条法律？ 轮得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林城被气得呼吸一窒。 这时候，李墨有些虚弱的对蒋嫣然说道：“林班长没说错，你有什么话，等我吃完饭再说。” 说完要走，却被蒋嫣然伸手拦住。 “蒋嫣然！我给你脸了是吧？！” 李墨彻底火了。 本来就饿得要死，这女人还这么不讲理，自己凭什么还要让着对方：“你我之间，所有一切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不会借钱给你们家，死心吧！” “再说了，你我都快离婚了，你们家有什么脸问我要钱？” “不服气？就去法院起诉我，现在，请你让开！” 蒋嫣然神情一愕。 以前，李墨绝不会用这么冰冷的态度对她…… 眼圈一红，眼泪还没来得及流下来，李墨已经绕过她朝前走去。 “好！那我就等你吃完饭！” 蒋嫣然鼻音很重，用力擦了下眼睛：“吃完饭，你不许再拒绝！” 李墨头也不回：“随便你。” 吃完饭，林城几个很有眼力见的先一步离开。 饭桌边，就剩下李墨跟蒋嫣然。 “有什么事，现在你可以说了。” 李墨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放下筷子的同时问道。 蒋嫣然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出声：“李墨，机械厂最大的客户代表唐主任今天早上来了厂里，他提出来一个要求……” “你去凤城工作吧？” “啊？” 李墨彻底懵了，看待神经病似的愕然看着蒋嫣然：“不是，我为什么要去凤城工作？” 第39章 失败告终 凤城县，距离泉城七百多公里呢！ 李墨对现在的工作非常满意，他凭什么放弃现在的一切，跑去七百多公里外工作生活？ 蒋嫣然给出了答案：“机械厂的这个客户，在凤城乃至全省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工作福利待遇都很好。” “并且，唐主任还明确提出，只要你答应去他们厂里工作，会给你开每个月一百元的工资。” “这可是一名一级工将近三个月的收入了！” 就这条件，把我给卖了？ 李墨心中冷笑，说话更是不再客气：“蒋嫣然，首先，我不是厂里的正式工，我是民兵团战士，不归你爸管。” “其次，你凭什么要求我放弃民兵团战士的身份，跑去七百多公里外的一家陌生厂子工作？你有什么资格！” 蒋嫣然急了：“不是，李墨，你听我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毕竟那么多钱一个月……” “一百一月吗？” 李墨直接抬手打断了她：“蒋嫣然，你觉得我缺那点钱吗？” “你可知道，那天坦克大比武大赛结束后，其它军分区，为了让我去他们那工作，给我开出的最高待遇有多少吗？三百元！” 听到这里，蒋嫣然猛地抬头，一脸惊愕的看着李墨。 每个月三百元？ 天呐，这可是一名一级工差不多一年的工资收入！ 不用多，哪怕只干半年，买一套位置偏僻些的小四合院都绰绰有余，工作两年，买一套位置好、两进两出的大宅子根本不在话下！ 而李墨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蒋嫣然哑口无言。 “可我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在我被你父亲暗箱操作，即将撵回老家之际，是民兵团的陈团长对我抛出了橄榄枝！我跟你们蒋家人不一样，我感恩。” “所以，不管其他单位给我开再高的工资，我也不可能离开民兵团，你，现在懂了吗？” 蒋嫣然浑身如坠冰窟。 一个月三百元的待遇，李墨都直接当场回绝，凤城红星机械厂一个月一百元，李墨更不会去！ 可李墨要是不去，泉城第一机械厂就会失去最大的客户。 她父亲也会因此丢掉头上乌纱帽！ 看来，自己一直最在意、最宝贵的东西，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蒋嫣然的眼泪骨碌碌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带着哭腔说道：“李墨，只要你答应去凤城工作，我、我……就把最宝贵的……给你！” 听到这里，李墨蓦然想起刚穿越过来那天晚上，看到的旖旎场景。 蒋嫣然光洁无瑕的后背，再一次在他眼前清晰起来。 他的喉头不受控制耸动了一下。 见状，蒋嫣然心中不屑冷笑：看吧，天底下，就没有不喜欢腥味儿的男人！ 与此同时，她心里又有些失落与伤感。 没想到，李墨竟然也是这样的男人！ 他此刻心里一定是高兴地吧？ 毕竟，自己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他一定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就想着把我给压在身下，狠狠鞭挞了吧？ 李墨啊李墨，你想要就早说嘛！ “睡了我后，你必须尽快签订合同，去凤城红星机械厂。” 这话，蒋嫣然说的很小声却又斩钉截铁，她垂着脑袋，精致小鹅蛋脸，涨得通红。 半晌后。 “蒋嫣然，你告诉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的？” 李墨冷不丁的忽然开口：“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那时候给我的印象，是洁白无瑕的百合，可现在却……” “回去吧，以后，除了去民政局打离婚证，不要再来找我了，毕竟，你我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总来找我，我怕你新找的那个未婚夫误会了。” 说完，李墨起身夹起餐具，头也不回的走了。 …… 吱呀~ “然然，李墨怎么说的？他什么时候去？” 蒋嫣然还没走进家门，已经等得花儿都谢了的蒋海山，立即起身大步迎上前，急切问道。 “爸，您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几天前坦克比武大赛结束后，李墨拒绝了一份月薪三百元的工作！” 带着点失魂落魄的蒋嫣然，苦笑着回应。 月薪三百元，想都不想当场拒绝。 月薪一百元，他李墨还会在乎吗？ “啊、这……这怎么可能……” 蒋海山颓然的倒退进屋里，跌坐在藤椅上，脸色苍白，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蒋嫣然走进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听到动静，蒋海山回想起今天下午对女儿的叮嘱，猛然抬头，双眸里闪过一抹厉色，语气冰冷：“我叮嘱你的话，你有没有对李墨讲？” 肯定没说！ 如果说了，李墨又岂会不答应？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喜欢女色的男人，就如同没有不喜欢偷腥的猫！ 这个蒋嫣然，到底怎么做事的！ “老蒋，你叮嘱然然什么话了？”王秀红察觉到不对劲儿，眉头冰冷的结出了霜。 “我爸为了让李墨答应去凤城工作，让我、让我……陪李墨睡觉。” 说完，蒋嫣然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扭过头去，暗自垂泪。 “好你个蒋海山！” 王秀红顿时炸了毛，冲上前，一把抓住丈夫衣襟，提了几下没提起来，索性一头撞在蒋海山胸口，跟着怒骂：“为了这个家，我闺女都做出多大的牺牲了，你还不想放过她？我，我跟你拼了！” 当年，按照规定，上山下乡插队的，应该是蒋家另外三名子女中的一个。 为此，一家人愁眉不展。 是蒋嫣然，这个蒋家最小、同时也最不被父母重视的女儿，牺牲了自己，偷偷去报了名，在那个名叫李家峪的乡下小村子，苦哈哈的熬过了四个春夏秋冬…… 蒋海山被平反官复原职不久，立即着手准备，让女儿跟李墨离婚，转头嫁给那位靠山的儿子，借此让整个蒋家飞黄腾达。 凭什么又是嫣然？ 为什么是她王秀红觉得亏欠最多、最对不起的女儿？ 蒋海山如果有本事，自己往上爬就是了，凭什么要利用女儿，换取自己的青云志？ 越想，王秀红就越是愤怒，又抓又挠的，不断捶打着蒋海山胸膛。 蒋海山生怕他做的丑事被邻居们听到，赶紧捂住妻子嘴巴小声求饶：“哎哟我的姑奶奶诶，我错了行不行？你可不要再喊了！” “大不了，这个厂长我不当了，咱们一家子，都回老家种地去！” 听到这里，王秀红冷静下来，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第40章 终于有了结果 蒋海山的老家是在大西北。 那里可是个荒凉之地，夏天早上都要穿厚实衣服，常年降雨量不超过三厘米，种下去的粮食亩产量，还不到内陆省份的三分之一！ 住的是窑洞，喝的水像是加了盐，齁嗓子，喝多了那种水，牙齿还会变黄变黑。 关键春秋冬三个季节，隔三差五就刮大风，黄沙漫天，出门抱个柴火都能吃一嘴的沙子。 结婚之前，王秀红曾跟随蒋海山去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她死的心都有了！ 那真是个令她绝望的‘人间地狱’！ 这辈子，就是死，她都不要再去那边生活！ 一念及此，王秀红慢慢转变了思想，从蒋海山身上爬起来，擦掉眼泪鼻涕。 组织了一下语言，她牵强笑着对蒋嫣然说：“然然，你爸说的对，咱们泉城第一机械厂，的确不能失去凤城的大客户。” “咱们一家人要是跟着你爸回了大西北住窑洞，每天早上一出门啥都不干先吃一嘴沙子，关键地里种出来的粮食还不够吃，得往里面掺粗粮，烙出来的饼子，吃着都喇嗓子……” “是，你现在考上了大学，将来也会留在省城，进入一家不错的单位。” “可你想过没有，我跟你爸都这么大年纪了，去环境那么恶劣的地方生活，能撑几年？” “所以，为了我和你爸，为了咱们这个家……你能不能……再牺牲一下？” 王秀红的演技非常在线。 说话时明明在笑，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看得蒋嫣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可她又不想答应下来。 毕竟，被李墨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再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实在是太丢脸太掉份子。 看蒋嫣然不想答应。 王秀红继续加码打感情牌：“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的让我和你爸心疼。” “每次家里有了好吃的，你总是紧着哥哥姐姐们先吃……妈知道你也馋、也很想吃，可妈没本事，只能买那么多……孩子，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妈不该对你提出这种要求，家里总归是欠你的，你就当爸妈从来没有开口说过。” “你放心，等你爸干不了这个机械厂厂长了，我们老两口啊，马上就收拾东西回老家去，剩你一个人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爸妈担心，好不好？” 母亲这番感人肺腑、‘发自真心’的话，让蒋嫣然哭成了泪人。 “妈，您不要说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答应，我会找机会再跟李墨谈谈，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能让您和我爸留下来，我都做！” 她是蒋家的女儿，为了这个家，她愿意做任何事！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李墨一直都在科研车间抓紧时间忙碌。 为了节省宝贵时间，他专门让陈锋安排人，在车间里弄了个独立卫生间。 除了可以上厕所，还有热水洗漱用。 每画好一个零部件图纸，林城就立即带去机加工车间，让师傅们抓紧时间加工出来。 两周后，自动装弹系统，所有零部件全部加工完毕！ 在李墨的指示下，林城等人将所有零部件安装进了59式坦克的肚子里，经过一番调试，使用要求完全达标！ 接下来，就是攻克电控炮塔这一难题了。 电控炮塔的研发，倒是比自动装弹系统要简单一些。 零部件也少了很多。 但每一个零部件，精密要求比自动装弹系统零部件更高。 这就迫使李墨不得不亲自出马，分身去机加工车间加工制作。 无形中拖慢了整个项目的进度。 将近一个月，才终于把所有零部件加工出来！ 而在此期间，蒋嫣然也的确找不到好的机会再跟李墨说什么，无奈之下，已经去了省城大学报到，成为省城师范大学的大一新生。 这年头大学还没有军训，而且不光不需要学费，学校每个月还会对学生发放补助津贴。 同时，蒋嫣然也开始跟蒋家背后那位大领导的儿子接触。 对方长得不算丑，也谈不上帅，中等个，其貌不扬。 蒋嫣然下意识的拿他跟李墨比，就发现对方差了李墨不是一星半点，态度就冷淡了不少。 对方却剃头挑子一头热，化身舔狗，对蒋嫣然那叫一个关怀备至，甚至每天都去学校给蒋嫣然送饭！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月。 李墨他们终于踩着最后期限，卡着点攻克了最后一项技术难关！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林班长，咱们今儿晚上加个班，把没有安装完毕的零部件全部安装到位，再通过测试……咱们这次科研任务，就可以宣告圆满完成了！” 在这差一天就满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九个人那真的是在拼命！ 每一天都忙得两脚不沾地，有时候太投入，一天只吃一顿饭！ 好在，所有努力没有白费，今天，终于有了结果！ 通过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林城等人对李墨有了整体的认识，对李工的印象，呈几何式暴涨！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李墨说的话，比团长陈锋说的都好使！ “等完成这次的科研任务，我请大家伙儿，去外边饭店里搓一顿狠的！” 为了提高林城等人的工作积极性，李墨觉得偶尔请大家吃顿饭也没啥。 小伙子们的热情瞬间调动了起来，犹如打了鸡血，酷酷的就是干。 从傍晚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 面前这台59式主战坦克，已经不再是原先那台风烛残年的59式主战坦克所能比的了。 综合战斗力提升了多少，这需要进一步的试车验证。 大晚上的，也就只能开去训练场跑几圈，验证一下部分新功能的可靠性。 至于火力试验，只能等明天再说。 大半夜的，你开着坦克冷不丁来一炮，估计要被全厂人骂死！ 后半夜两点多，李墨他们将坦克开回试验车间，直接在车间里睡下。 第二天。 李墨感觉也就刚躺下没一会儿，就被总军区派来的卫兵喊醒。 “李工，钱司令员、陈团长以及总军区军工厂科研部门的所有科研工作者都来了，您赶紧起来吧。” 李墨作为整个江东省科研实力绝对最强的科研工作者，无论在哪里都备受尊重，卫兵喊话已经非常客气。 “这么早就来了？” 李墨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还黑着呢！ 也就五点来钟吧？ 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41章 自动装弹系统 总军区大首长都来了，纵然李墨一肚子不高兴也得忍着乖乖起床。 全新改装升级的59式主战坦克，很快驶出试验车间，众目睽睽下来到训练场。 “小李啊，你给我们这帮‘文盲’仔细介绍介绍。” 钱开阳笑么呵的开口：“我记得两个月前，你说会实现什么什么……电控炮塔、自动装弹啥的？” 听到这话，到场的三十多号总军区首长、科研人员，立即齐刷刷看向李墨。 昨天下午，钱开阳就把他们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在会上，钱司令员把李墨科研任务内容捡重要的说了说。 司令员说得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懂，可是组合起来，就一头雾水了。 炮塔还有电控的？ 坦克驾驶室里还可以接电线？ 问题电源怎么解决？ 还有什么自动装弹系统、隐藏式多管速射机枪…… 这些玩意儿，是可以整合在一起塞进坦克肚子里的吗？！ 在众人满是期待的眼神注视下，李墨好整以暇的缓缓开口：“电控炮塔，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如何解决供电，我们的思路……” 粗暴简单还有效！ 直接整了几个铅蓄电池，做薄塞进坦克车里，同时利用柴油机多余热量发电，传导回铅蓄电池中储备备用。 “炮塔、自动装弹系统、隐藏式多管速射机枪……共用一套供电系统。” “多管速射机枪最多可以携带9200发机枪弹，型号主要有三种，普通机枪弹、穿甲弹、爆破弹……” “搭载火炮口径同样进行了调整，由原先105毫米扩展到115毫米，使用分体式炮弹，弹头分为两种，带破甲功能的普通炮弹、高强度破甲爆破弹……” 说到这里，李墨走上前，指着坦克车身上一块块砖头似的物体：“这是主动反应装甲，遇到来袭炮弹、火箭弹，会自动感应、自动爆破，利用破片击毁来袭炮弹、火箭弹。” 在科研任务还在进行当中时，李墨先后两次，让钱开阳托人从国外购买了两批电子元器件。 就是干这个用的！ 现如今，咱们国内根本没有也完全生产不出李墨需要的电子元器件，只能去国外购买。 由于购买的这两批电子元器件在禁售名单上，只能通过中间人寻找中间人的办法，层层‘转包’，花了大价钱、耗费了不少时间，才终于把李墨要的东西置办齐全。 这两批电子元器件倒是没花多少钱，就十几万美金。 但运费贵啊！ 不能走明路，只能通过一个个国家不断转运，历经无数周折，最后经香江，才终于运了回来。 光是运费就花了几十万美金，还是香江爱国人士霍先生垫付的。 这笔钱一直欠着呢！ 霍先生太伟大了，配享太庙！ …… 耐着性子终于等李墨介绍完。 钱开阳迫不及待的招呼来从总军区选拔出来，驾驶坦克经验最丰富的四名驾驶员：“我命令你们，开始试车！” “是！” 四个小伙子齐刷刷同时敬了个标准军礼，先后进入驾驶室。 柴油机昨天刚刚进行过维护，一次性着车成功，发出钢铁巨兽应有的咆哮。 首先是单边桥，速度未减，直接一次性通过，接着是起伏路、高机动急转弯…… 柴油机悬挂减震……所有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超先进技术，让这台焕发新生命的59式主战坦克，始终保持着远超这个世界所有同级甚至更高级别对手，都没有的超强机动性！ 别说初次见识到这台59式主战坦克表现出来的强大性能的人，便是试驾坦克进行可靠性验证的四名驾驶员，内心都震撼到了无以复加！ 太强了！ 方方面面，一点毛病挑不出来！ 油门手柄推上去的瞬间，没有迟滞，柴油机立即做出反馈，朝前一路猛冲！ 只需轻轻转动手柄，坦克就会立即掉头，如臂使指！ 在时速70公里的状态下，突然急转弯，竟然没有丝毫翻车的感觉，非常稳当！ 四十多分钟过后，第一次试车结束。 此时，天光大亮，东边照射过来金黄阳光，照在所有人脸上，映出一个个灿烂笑容。 “好！好啊！” 钱开阳忍不住狂拍巴掌，不吝赞美：“小李，别的先不说，就这操控性、综合表现能力，无论放到哪一个国家，这台坦克，足以傲视群雄！” 周围其他人，同样对李墨他们全面改装升级的这台59式主战坦克，交口称赞，非常的满意。 “首长，那咱们接下来，就去打靶场进行实战验证？” 看着钱开阳笑得见牙不见眼，李墨心中暗道一句‘现在就高兴还太早’，当下笑眯眯的建议。 一台坦克，只有超高的机动性还不行。 差着远呢！ 战斗力强，才是真的强。 就比如狮子跟骆驼干得那一仗，咱们家的72式主战坦克卖过去，人家直接把坦克挖坑埋起来，只露出炮塔部分，当做移动炮台使用。 这种情况下，你的坦克机动性再好，有啥用？ 钱开阳与其他人同样很想亲眼看看这台坦克的战斗表现，便痛快点头答应下来。 “好，就按小李说得办，去打靶场！” 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打靶场，在十多公里外的一座山上，占地几十公顷，面积着实不小，该有的也都有。 来到现场，很快准备好，首先进行火炮实弹验证。 四名总军区调过来的驾驶员，不懂操作自动装弹系统，这时候就得林城出马了。 他动作麻利的钻进了驾驶室里。 “看到这个红色控制键了没有？” 林城很装逼的指着控制台上一个红色小按钮说道：“只需轻轻按一下——” 说着话，他将红色按钮按了下去。 旋即，自动装弹系统开始运行，弹体、弹头同时分别装入两个独立弹仓。 装填完毕后，两个独立弹仓发出‘咔嚓’脆响，合并为一个，将弹体、弹头送进了炮膛。 四名总军区来的驾驶员都看惊呆了。 不是，这就完事儿了？ 也就四五秒时间吧？ 好家伙，这可比传统手动装填方式效率，足足提高了三倍都不止啊！ 第42章 试车(1) 传统的手动装填炮弹方式，首先由一名战士将炮弹从容弹仓里搬出，放进炮膛口，再用顶杆顶进炮膛合适位置，关闭门封。 一套装填工作，最快记录至今没有被打破。 多久呢？ 十五秒！ 而使用了自动装弹系统之后，装填效率竟可以直接提高到五秒左右，别看只缩减了十秒，却完全可以用……恐怖如斯来形容了。 “车长，可以下达射击命令了。” 看到瞪大眼睛、张着嘴巴，一副吃惊表情的车长，完成装填工作的林城，忍住笑提醒道。 不怪他们四位会有这样的表现。 林城自己在初次见识到自动装弹系统的强大能力后，同样惊愕得无以复加！ 在军事装备领域，哪怕只比敌人快一秒，说不定都能决定一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自动装弹系统的出现，可是整整比敌人快了十余秒！ 如果是集群装甲车作战，这已经完全能够左右一场大型战役的最终走向了！ “哦哦对对……” 听到林城提醒，车长立即从震惊中回过神，抓起无线电，汇报道：“准备完毕！” 外面，很快有战士准备好了靶子。 靶子距离坦克车至少两公里远。 车长踅摸了一圈，最后无奈看着林城，开口询问：“林班长，瞄准望远镜在哪个位置？” 坦克车使用火炮攻击远方目标，没有瞄准望远镜怎么能行？ “四位，看这里——” 林城指了指中控台上方的一个‘小电视’，屏幕上，实时显示出外面的一切。 “旁边这个旋钮，主要作用就是锁定打击目标用的，只要这么操作……” 一边说着，林城一边慢慢扭动旋钮，屏幕画面迅速放大。 这一幕，再次让总军区的四名驾驶员看直了眼。 我滴个乖乖，还带这么玩儿呢？ 这也太先进了吧？！ 而让他们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呢！ 只见林城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另一个‘小电视’做出解释：“这个，就是火控雷达显示器！” 这台‘小电视’上面，出现的画面，是一个个的绿色小亮点。 车长不解询问：“林班长，这些小亮点是用来做什么的？” 还有大有小的。 林城笑着解释：“车长，这些大小不一的小亮点，就是此刻外面的人员与武器装备！” “小的小亮点，是一个个的人，大些的，就是到场的各种车辆了。” 车长用惊愕表情看了眼林城，再看看火控雷达显示器，还看看另一台‘小电视’。 可不嘛！ 边缘处那些小点，是钱司令员他们所在位置，大一些的，是他们乘坐的212越野车、一台随时准备拖拽可能会趴窝坦克的装甲拖车…… 这、这也太神奇了！ 车长他们四人，仿若初次见到天顶星科技的地球人，一个个脸上已经不是震惊了。 而是震撼！ 旁边，林城冷不丁再次开口：“车长，你再看这里——这个屏幕上显示的画面，是根据火控雷达显示器指引的实时画面，可以做到360°无死角跟踪、锁定、率先发现、率先打击……” “其最远探测范围，能够达到六公里左右！” 夺少？ 六……公里？ 这尼玛，比原先59式主战坦克搭载的火炮最大有效射程还要远呢！ 有这玩意儿，简直就是在‘作弊’！ 试想一下。 战场上两军对垒，在距离六公里时，敌方还在前进，我方就已经率先发现了他们，接着率先准备、率先打击。 等我方准备好一切，敌人差不多也就进入了打击范围，一炮未开，就等着全军尽墨吧！ 总军区来的四名坦克驾驶员，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这玩意儿真是好啊！ 奶奶的，以后有了这玩意儿，毛熊还敢跟咱们吹胡子瞪眼？ 那个白眼狼猴子国家，还敢派兵找咱们的茬儿？ 弄不死他们！ 很快，火控雷达显示屏上，标靶精准的被锁定在了准星中间。 “林班长，开炮方式是什么？”车长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控制开炮的控制器。 “在这里！” 林城指了指中控台上，一个被小巧透明塑料盖盖起来的黄色旋钮：“锁定之后，只需轻轻一按这个旋钮，搭载火炮便可立即开炮。” “同时，这个旋钮也是第二套控制炮塔的控制器，前后左右推动，可以轻松控制炮塔……” 解释完，林城示意车长上前开炮。 车长下意识在裤子上用力蹭了蹭兴奋到出了一层汗的掌心，接着轻轻掀开塑料盖，手指在旋钮上轻轻一点。 下一瞬。 轰！ 轰隆！ 两公里外的标靶，直接炸成了碎渣，后方数米外的地面，也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咣啷。 空弹壳立即退了出来，本来合在一起的弹仓，倏忽分开，为防止敌人接近往炮管里丢手雷设计的封门，同时‘咔嚓’一声闭合。 车长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个好、这个好！都不用咱们自己去操作，空弹壳自己就自动退出了炮膛，这又可以节省大约两三秒的时间，还不会烫伤装弹战士的手，不错，真不错，哈哈哈！” 这个功能一旦投入真实战场，我方再次装弹的速度，还会进一步缩减。 而依旧使用传统手动装填方式的敌人就惨了！ 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把第二枚炮弹装进炮膛，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发，哪怕乘组人员没死，估计也得被冲击波给震晕过去！ “林班长，我对这台坦克，那真是太满意了！” 车长因为过于兴奋，一张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着林城一只手，上下猛晃：“同时，我代表每一位坦克驾驶员，对你们表达万分的谢意！” “实话实说，就咱们这台坦克现在拥有的功能，在全世界范围内，那绝对不会有任何对手！” 超强的机动性，几乎没有滞涩的操纵性，火控雷达，自动装弹系统…… 任何一项技术单独拿出来，都足以改变全世界所有现役主战坦克未来发展方向。 而这台59式坦克，可是足足有着好多项，远超这个时代的超先进技术！ 试问，谁还是对手？ 车长正高兴呢，林城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不光是让他，包括其余三名驾驶员在内，都震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 第43章 试车(2) “车长，咱们这台坦克，还没有完全展示出真正的战斗力。” “比如，对空防御、对地打击！” 听着林城说的话。 总军区的四名驾驶员，皆是一怔。 对地打击他们懂，主要说的是利用坦克搭载的大口径机枪，应对接近坦克距离过近、移动速度快的敌方有生力量。 可是对空防御是个什么鬼？ 坦克还能防空？ 科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谁家正常坦克还带防空功能的？ 看到车长他们四人的震惊脸色，林城就明白，等他们反应过来，肯定还有一堆问题想问。 就比如当时，自己从李墨口中亲耳听到这句话！ 谁家正常坦克，还带防空功能的？！ 可当亲眼所见之后，他这才心惊肉跳的相信了。 为什么是心惊肉跳呢？ 一会儿，车长几人就会明白！ 赶在车长他们回过神之前，林城抢先开口说道：“车长，接下来，咱们再验证一下这台坦克的对地打击能力吧？” 车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等他回过神，无线电已经被林城拿在了手中，而且对外面的战士下达了命令：“释放高速移动靶！” 车长四人面面相觑，听了林城说出口的这句话，又是当场愣住。 啥玩意儿？ 释放高速移动靶？ 进入驾驶室前，他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这台验证59式主战坦克，不放过任何死角看了一个遍。 车载机枪搁哪儿呢？ 坦克车身上，除了一块块的‘砖头’，毛都没一根！ 大炮怎么打高速移动靶？ 他们再次愣住的同时，就见林城在中控台上捣鼓了几下。 旋即，一阵密集机枪声，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哗—— 意识恢复的同时，他们的眼神跟着落在了有画面的那个显示屏上。 外面，由十台发射器发射升空的高速移动靶，顷刻间已化作了齑粉！ …… 靶场旁，一米半深的战壕中。 好半天。 “小、小李啊，刚才……发生了什么？” 钱开阳一眨不眨的看着斜上方只剩下一缕缕白烟的天空，瞠目结舌的下意识问。 “首长，那是咱们这台验证坦克上，安装的内嵌隐藏式多管速射机枪……” 李墨一脸理所当然的做出解释。 刚才，就在高速移动靶释放的同时，试验车火控雷达瞬间锁定所有高速移动靶，前后两座内嵌隐藏式多管速射机枪，同时弹出、同时开火，瞬间完成‘击杀’任务。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钱开阳、陈锋、赵谦几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啥，所有移动靶无一例外，全都变成了齑粉！ 在李墨说完话后，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等了一会儿，见钱开阳没再提问。 李墨还以为对方正在消化自己说的，又补充道：“首长，咱们这一款新型车载机枪，所用弹药同样有两种。” “一种是普通子弹，专门用来对付近距离地面有生力量。一种是钨钢穿甲弹，专门用来收拾轻装甲或是躲藏在碉堡、地面掩体中的目标……” “不过，钨钢产能目前还很低，只能勉强做到批量生产，产量可不怎么高。” 第一机械厂内的炼钢炉只是一座中小型炼钢炉，平时为了尽快完成订单，没日没夜忙个不停。 李墨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说服师傅们优先按照他给的比例数据，给生产了一批次钨钢加工成的穿甲弹。 毕竟，条件还是很艰苦的。 好半天，钱开阳才终于颤抖着嘴唇说出话来：“小李啊，你们……这次绝对又立大功了啊！” 先是解决了59式‘心脏病’的问题，接着通过减震悬挂，增强了整体通过性、操作性。 单单只是这两项技术，就足以震撼所有人！ 现在，李墨又牵头捣鼓出来一系列更先进的技术。 电控炮塔，可以迅速锁定目标。 而自动装弹系统，又可以大大缩减装填炮弹时间。 火控雷达最大探测距离六公里，完全可以做到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毙敌于无形，大大降低我方战士的伤亡率…… 好！ 好啊！ 有了这么先进的技术，我军在对敌作战过程中，再也不用担心火力不足的问题了！ 现场，无论钱开阳还是其他人，一个个都兴奋地满面通红，眼睛炯炯发亮。 他们已能够想象出来，这台坦克上了战场，大杀四方、势不可挡的场面出现！ “只要有了这坦克，我敢保证，至少二十年内，在坦克领域，咱们绝对处于领先地位了！” 陈锋因为过于兴奋，说话时忍不住挥舞双拳增强气势。 二十年？ 这可是四十多年后才有的技术，并且，即便是在四十多年后，这些技术依然走在前列！ 听着陈锋说的话，李墨心里悄悄嘀咕。 “是啊，终于不用再受窝囊气了！” 旁边，赵谦红着眼睛冷不丁开口。 特殊年代到来，让咱们的军工领域，差不多陷入了十年的停滞发展期。 如今那段岁月终于过去，世界已发生了重大改变，各国、尤其是西方强国，军事装备再一次远远将咱们甩在身后。 咱们的家长带着钱去找人家商量购买军事装备，而且买的还是那种落后的军事装备。 可人家怎么说的？ “为了我们的国家安全，不能向你华国出售任何高精尖产品。” “如果非要买，也不是不行，但得允许我们在你们国家驻军！” 这是事实，而咱们却毫无办法…… 如今，这一切随着李墨研发出来的一项项科研成果，就要成为历史！ 就在钱开阳他们为李墨的研发成果弹冠相庆之际，就听李墨忽然说道：“同志们，现在高兴还太早了点。” “咱们这台坦克，真正战力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呢……司令员，请您下令，进行下一项测验项目吧？” 还有隐藏的？ 听到李墨说这话，所有人不禁都是一愣。 这台坦克都这么厉害了，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一部分战斗力？ 小李该不会是在说大话吧？ 第44章 坦克在手，天下我有 “小李啊，你说的都是真的？” 事前这小子也没说这台坦克还有隐藏实力，这会儿说出来……的确有点像是在吹牛。 都尼玛这么逆天了，你告诉我还有隐藏实力？ 你猜我信不信？ 然而李墨却非常笃定的点头回应：“首长，我不都说了吗？” “咱们这台试验车，除了可对地攻击之外，还有防空能力……您，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吹牛吧？” 闻言，不光钱开阳，陈锋和赵谦两人，同样都是老脸一红。 这话，李墨的确说过，但他们真以为，小李只是一时兴起，随便吹个牛。 一台坦克还带防空功能？ 这事儿想想都不可能嘛！ 刚才在打高速移动靶时，他们也都看到了，试验车上内嵌隐藏式两挺多管速射机枪强大又恐怖的火力。 但只要来袭目标仰角大于70°，两挺多管速射机枪就够不到了。 既然够不到，你怎么防空？ 火炮也打不到啊，甚至都不如两挺多管速射机枪的仰角大！ “小李啊，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陈锋走上前笑呵呵开口：“防空能力咱们下回再说，好不好？” 关键他不想让李墨丢人。 谁家正经坦克还能防空嘛！ 这不扯犊子了。 钱开阳也递梯子：“你们团长说的对，小李，我觉得这台坦克已经很厉害了。” “有关防空能力的验证，改天再说不迟。” 他主要是担心，万一防空能力没有经受住考验，李墨这个一根筋，会当场提出再进行研究。 问题是钱开阳已经给帝都方面发了电报，牛皮已经吹出去了，今天是最后期限。 如果再次展开全新的科研工作，帝都那边会觉得是在拖延。 上次帮小李写的那封信，帝都方面只同意给小李二等功、一万元奖励。 在收到钱开阳电报后，帝都方面的回复也很及时。 【……，若坦克技术改进真符合钱开阳同志所言，我军方面会充分考虑给予李墨同志一等功、十万元奖金……】 为此，那个二等功跟一万元现金奖励，帝都都已经做出延后发放的决定。 这要是再次展开全新研究，帝都那边，大概率会觉得，钱开阳吹了个牛逼，并没有实现原有目标，在拖延时间呢。 如果真让军部高层这样认为了，耗费了那么多钱财精力，李墨的研究很有可能受到影响，甚至被迫终止！ 如此一来，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了！ 然而，李墨的态度却非常坚决：“三位首长，我向你们保证，咱们这台试验车，确确实实有防空能力……” “我坚持进行实弹验证！” “这……” 钱开阳分别跟陈锋和赵谦交换了一下眼神：“你们两位，怎么认为？” 陈锋又跟赵谦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我反对！” 陈锋给出理由：“这台试验车表现出来的各项性能，跟小李之前说的一样，各项指标都是满分，没必要进行防空能力验证了。” 赵谦点头附和：“陈团长说的很对，我也觉得暂时没这个必要。毕竟，防空是防空系统做的事，咱们坦克嘛，最大的作用还是攻坚……” 李墨重重叹了口气。 对于一名军工科研工作者来说，没什么比否定他的科研成果更难接受的事情了。 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更有必要证明自己。 “小李，不要任性！” 看到李墨一副倔犟样子，陈锋拧紧眉头驳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咱们整个江东省总军区的事情！” “你可知，万一试验车没有通过防空能力测试，会有什么后果？” “团长，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通不过？” 李墨当即反驳。 “好了，都给我住嘴！” 钱开阳虎着脸开口教训：“还没怎么地呢，自己人先吵吵上了。” “既然小李这么坚持，试试就试试！” 说到这里，他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李墨：“不过，小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一旦试验车没有通过防空能力验证，耽误了验收时间，你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有可能泡汤，甚至会严重影响你的职业生涯……” “你确定，还要进行防空验证吗？” 李墨毫不犹豫的点下了头：“我确定！” 嘶…… 钱开阳深吸了一口气，这小子怎么还油盐不进了呢！ 他也不再阻止，下令道：“好！那就进行防空验证！” …… 很快。 几门迫击炮被带上打靶场，战士们迅速调整好射角。 “报告首长！一切都准备好了！” 钱开阳深深看了一眼李墨，抓起无线电，沉声下达命令：“开炮！” 数枚迫击炮弹装进炮膛，在瞬间发射了出去。 驾驶室里，早已饥渴难耐的林城，果断按下发射键。 安装在试验车屁股上，由单兵反坦克火箭弹改装的防空火箭弹，迅速来了一轮齐射，发射升空。 下一刻。 轰，轰轰！ 五六枚迫击炮弹，犹如轰在了看不见的墙壁上，几乎在同时凌空爆炸！ 坦克驾驶室里四名驾驶员。 战壕内，除李墨外的所有人。 尽皆目瞪口呆！ 刚刚发生了啥？ 他们只是看到试验车屁股上冒出一股股白烟，紧接着爆炸发生。 具体经过，那是没看清一点！ 不过，他们都清楚……防空验证，通过了！ “成、成功了？” “成功了！” “太好了，哈哈哈！” “……” 所有人冲出战壕，又蹦又跳。 有那么一瞬间，每个人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画面。 侵略者戕害咱们无数民众生命，抢走不计其数珍宝，至今都未道歉，甚至还嘲讽咱们是个贫穷落后且封闭的国家。 当今世界那两个唯二的超级强国，都对咱们虎视眈眈。 他们甚至对咱们数次发出过核讹诈，只要不配合他们的政策，那么，就会遭到数以千计搭载了核弹头的战略洲际导弹洗地！ 可在今天，伴随着这样一台先进程度远超这个时代的坦克横空出世。 我们……再也不用看那帮狗杂碎的脸色了！ 因为，这台坦克上所有的先进技术，都能够用在其它我方现役的主战坦克上！ 超强机动性，无与伦比的平稳性，近中远程打击能力冠绝群雄，更难能可贵之处在于，还拥有超强的防空能力！ 严格来说，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台主战坦克的范畴。 这都是一个作战平台了！ 电控炮塔、自动装弹系统，腾出不少空间，可以携带更多的弹药。 老59最多只能携带34枚炮弹，搭载的是一门120毫米的滑膛炮。 经过改装升级之后，火炮口径达到了125毫米，最多可携带42枚炮弹。 老59安装了一挺12.7毫米高射机枪、两挺12.6毫米机枪，三挺机枪总携带弹药量为3500发。 改装升级后的59式，配备两挺12.5毫米内嵌隐藏式多管速射机枪，这是跟鹰酱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使用的同款机载机枪，最大携带弹药量为……9400发！ 其中包括7400发普通机枪弹，2000发穿甲弹！ 屁股两侧还分别安装了六排、四列总计24枚改装小型防空火箭弹，远程红外导引方式！ 就这配置，搁几年前，这台坦克，就能挡住白眼狼猴子的两个联队！ 第45章 最后的测试验证 就这，还仅仅只是一台59式坦克。 现在，咱们全国现役主战坦克的数量，可是有大几万台呢！ 要是全部按照这标准改装升级，试问，毛熊还敢跟咱们呲牙？ 那个白眼狼小国，还敢时不时派兵挑衅，甚至屠杀我边境百姓？ 不把他们屎打出来，算他们拉的干净！ 钱开阳他们正高兴着。 就在这时候，李墨冷不丁的开口继续说道：“一台坦克火力再猛，光是矛锋利，盾不够坚实，还是很容易被抄后路的。” “所以，最后的验证项目，就是咱们这台试验车的防御能力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不由冷静下来。 他们想起之前李墨曾说过，这台试验车上安装了主动防御装甲一事。 当时李工说了，主动防御装甲，是指在遇到袭来炮弹、火箭弹亦或其它反坦克武器时，能够立即做出反应的一种自我主动防御方式。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面前那台大家伙。 外边铺满一层块状物，这就是……李工说的主动防御装甲？ “好，那就进行最后一次实验！” 这一回，钱开阳答应的非常痛快。 毕竟，前面的所有项目全都通过了严苛测试，最后一项应该也没啥问题。 可他不懂，相较于防空能力，主动防御装甲才是最困难、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项测试！ 四十年后，有着‘中东小霸王’之称的阿列，研发出来的a系列重型主战坦克，其主动防御装甲号称‘全球最强’。 可一场‘阿萨洪水’行动，让其吹出去的牛皮直接被戳破。 他们的主动防御装甲，反应非常迟钝，往往都是在被单兵反坦克火箭弹命中了，才后知后觉的随便给点反应。 那还有什么用？ 都被命中了，再做出反应，就好比是老婆都怀孕了，才想起来采取安全措施。 早干嘛去了！ 所以，主动防御装甲是一台坦克最后的保命手段，一旦被突破，不赶紧撤出战场，再被反坦克武器来一下，轻则乘员昏迷丧失战斗力，重则当场引发殉爆！ 21世纪自诩‘科技强国’的阿列，尚且不能做到主动防御装甲灵活做出反应。 在1978年，要做到这一点，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幸运的是，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李墨，是带着记忆与前世毕生所学一起过来的。 在钱开阳不遗余力的帮助下，又从国外采购到了急需的电子元器件。 想做到这一点，相对来说比阿列容易了不少。 可李墨此时心里也有些没底。 谁知道这个年代的电子元器件，可靠性究竟怎样？ 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偏差，他所有努力白费不说，还白白浪费掉钱重金得来的一套电子元器件！ 可不管最终结果怎样，都得试试。 最后一个验证项目，使用的单兵反坦克火箭弹，自然取消了战斗部。 万一不成功，那驾驶室里的战士们就危险了！ 在正式命令下达之前，李墨再次针对试验车进行了全方面的细致检查。 所有工作早就提前做好，他再次检查，只是求个心理安慰，一点毛病没查出来。 “首长，可以开始了！” 李墨咬了咬牙，想了想后，还是开口说道。 钱开阳用力一点头：“所有人全部退回战壕，避免发生意外。” “参与实验的战士全体都有，准备好后，立即报告！” 很快，打靶场中间，就剩下了那台验证车。 …… 驾驶室里，车长以及几名驾驶员，此刻一脸紧张。 看到旁边的林城一副轻松样子，车长忍不住问：“林班长，你就一点不害怕呀？” 林城理所当然的反问回去：“害怕有用？” 车长一愣。 是啊，害怕有毛用？ 林城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牙齿：“我相信我们李工，绝不会做一个半吊子出来。” “前面所有项目全都一次性成功通过验证，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大家没必要担心，我们李工，不会害大家，也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现在的林城，简直对李墨产生了盲目崇拜。 他也不想这样子。 可是在强者为尊的部队里，李墨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并且取得民兵团所有战士们的拥戴，不服都不行！ 更何况，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林城也对李工的能力有了明确认知。 没的说，绝对是天字第一号的！ 所以，为什么还要怀疑，还要担心害怕呢？ 林城的话音落地没一会儿，无线电里就传来钱开阳亲自下达的命令：“我命你部迅速做好准备，最后一项验证项目，马上就要开始！” 林城抓起无线电回应：“报告首长！我们已做好一切准备，实弹验证随时可以开始！” 这话说完，包括李墨在内，所有人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最后一个验证项目，可是准备了足足六枚拆掉战斗部的单兵反坦克火箭弹！ 这台试验车，就凭车身外表网状防御层、主动防御装甲，能扛得住？ 深呼吸又深呼吸，几秒钟后，钱开阳稳定了情绪，沉声下达命令：“开火！！” 周围另外的战壕里，立即站起来六名战士，肩扛火箭筒，扣下发射扳机。 下一瞬。 嗤嗤嗤~ 嗤嗤嗤~ 六枚火箭弹，屁股后边喷着火，以0.45倍音速的速度，迅疾冲向打击目标！ 都来不及眨眼。 砰！ 火控雷达检测到飞来的六枚火箭弹，立即引爆防御装甲下面的炸药，陶瓷合金破片立即被炸飞出去，无数碎片与六枚火箭弹猛烈撞击在了一起。 巨大声响过后，一团浓烟遮挡住了全部人的视线。 一秒，两秒…… 所有人皆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看向前方的浓烟。 足足十多秒后，浓烟终于散尽。 完好无损的试验车，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眼帘当中。 最后一项测试，顺利通过！ 安静。 纯粹的安静。 午后日头洒下灼人阳光，一阵清风吹过来，汗水蒸发掉的同时也带来了舒爽清凉。 赵谦首先回过神，一只四十五码的大脚踩着战壕边沿踏了上去。 他流着激动泪水，扯着嗓子大喊。 “成功了！哈，哈哈！我们成功了！！” 第46章 形势迫人 是啊。 成功了！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亲眼见证了历史！ 1949年10月1日以来，咱们终于研发出了一款足以笑傲全世界的主战坦克！ 再也不用盲人摸象！ 最重要的是，只是这台试验车，就蕴含着数十项远超这个时代的先进科技！ 所有人从战壕里、从坦克驾驶室里跳出来，大笑着互相拥抱、弹冠相庆！ 参与本次科研任务的八名机修班战士，有好几个趴在坦克上嗷嗷大哭，也有人在疯狂亲吻坦克车身。 包括针对柴油机、减震悬挂的改装升级，前前后后加起来，现在面前这台59式，除了壳子，已经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再也不是当初那台备受嘲讽与不屑的老59了！ …… 帝都。 “报告！” 军部，首长办公室里。 听到外面传进来的声音，首长助理微微皱紧了眉头。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从1977年开始，咱们西南边境就不太平。 猴子受鹰酱、毛熊的挑唆，经常在边境线上‘搞演习’。 说是‘演习’，其实就是找借口炮轰边境线另一侧的咱们，测试咱们的底线。 鹰酱和毛熊不约而同的觉得，有他们两个当今世界唯二的超级军事强国，提供各种帮助。 就算咱们遭了欺负，大概率也会选择息事宁人，打落牙齿和血吞。 为什么？ 就因为咱们刚刚经历过一段，长达十年之久的特殊时期，兵员缺乏训练，武器装备落后，军工科研能力更是远远落在了后边。 如果忍不住动手，鹰酱和毛熊就有了跟咱们开战的借口与理由！ 要知道，猴子可是他们两个军事强国的‘盟友’、重要棋子！ 老首长从1977年开始，就一直为了解决西南边境爆发不断的武装冲突，进行斡旋，以期能彻底解决问题。 然而咱们的斡旋，落在猴子们眼里，却被他们误以为是‘懦弱’。 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就在一周前，他们直接派了一个营的兵力，利用夜色掩护，偷偷潜入咱们境内，屠杀了一整个村子、共计三百余无辜村民！ 我边境战士得到消息，火速赶到现场，双方爆发了自1977年以来，规模最大、最为惨烈的一次冲突。 我方牺牲十四名战士，猴子一个营的兵力，丢下六十余个同伙尸体后，狼狈逃离。 根据被我方抓住的俘虏交代，他们是接到上级命令，最终目的……就是要搞乱我国…… 消息很快传到帝都军部，老首长震怒！ 当即做出批示，‘在可控范围内，应歼灭一切来犯之敌’！ 老首长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连日来的操劳，终于让他累垮，在批示了一份文件时，不小心睡了过去。 偏偏这时候，传令兵敲响了办公室门。 心疼老首长的助理，能高兴才怪了！ 被吵醒的老首长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请进。” 传令兵推门进入，啪的敬了个标准军礼，跟着汇报：“报告首长，西南边境再传消息：就在一个小时前，猴子打着‘实弹演习’的幌子，对我位于边境一座学校展开炮击，目前，已造成我方六十余人伤亡……” 砰！ 听完传令兵汇报的情况，老首长气得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 “简直无法无天！” “70年代初，没有咱们的帮助，他们怎么可能打败鹰酱？” “没有咱们的帮助，他们现在还是高卢鸡的殖民地！” “结果，现在有了鹰酱和毛熊，就想掉过头来，妄图从咱们身上咬下一块肉？” “真是倒反天罡！” 等情绪有所平稳，老首长又叹息了一声。 不得不承认，背后有强国支持的猴子，咱们还真不能轻易揍他们的屁股了。 可是如果继续被动防御，只会更加地让这白眼狼得寸进尺！ “小孙？” “老首长，您吩咐？” 老首长组织了下语言，问道：“目前咱们国内，有没有适合派去西南边境的军事装备？” “我的意思是，比如坦克之类，最好是那种能够做到打完就跑、性能可靠，适合在山地作战的。” 助理小孙认真思考了一阵，最终缓缓摇头，作出回应：“首长，目前的话，还真没有适合派去西南山区的主战坦克……” 59式，服役已将近二十年，最高时速就50公里，到了高原山地，这个速度恐怕还得打个折。 能保持住40公里的时速，就已经算是烧了高香。 69式？也不适合。 69式主战坦克，至今都没有解决‘心脏病’的问题，哪怕69改，该存在的问题依旧存在。 72式？更不行了！ 这款坦克本身就是仓促立项，设计图一改再改，虽然在几年前试车成功，却并未大规模的服役。 是不想吗？ 还不是因为72式主战坦克，存在着诸多不稳定因素？ 除了搭载的火炮还勉强值得说几句，其它方面……说句难听的，就是一团乱麻！ “那……其它武器装备呢？”老首长不死心，又问。 也不用非得派坦克过去，像什么轻型装甲车、迫击炮之类的，也完全可以分一些给西南边境的守军嘛！ 助理小孙思考好一阵，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性能可靠的武器装备，一旦再次爆发大规模武装冲突。 吃亏的，就会是咱们！ 老首长烦躁的摸出一颗烟叼嘴里，刚想点燃。 外面，忽然再次传来另一个传令兵的汇报声：“报告！” 老首长放下烟卷：“请进。” 传令兵推门而入：“报告首长！江东省总军区司令员钱开阳同志打来电话说，他们不负众望，成功研发出了一款新型坦克……” “钱司令员说，这一款新型坦克，无论是机动性还是通过性，综合性能都非常优越！” “他申请，允许他们军区将样车送来帝都……” 听完，老首长的长眉微微抖动：“小孙啊，我记得钱开阳那小子，前几天不是给咱们发过几封电报吗？” “老首长，您没记错。” 小孙立即回应：“江东省军区在发来的电报中明确提到，一位叫李墨的年轻科研工作者，针对59式主战坦克，成功完成了一系列改装升级工作。” “为此，钱司令员还为那位科研工作者，申请了一等功跟一笔奖金！” 第47章 给小李创造机会 江东省，省会泉城。 “我一定会向李墨转达帝都军部方面的意思！” 办公室里，钱开阳放下电话，走去关上房门，再也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在电话里，军部指挥办公室工作人员，代表老首长提出了两个要求。 命令江东省总军区，立即将刚刚研发成功的新型59式主战坦克，运送去帝都，进行一系列技术验证。 命令钱开阳整理好所有关于新型59式主战坦克设计图纸、演算草稿，与坦克随行转交给帝都军部，并针对李墨刚刚完成的科研项目，进行严格保密，任何人都不得泄露！ 与此同时，钱开阳向帝都提交的申请，降一级通过审批。 李墨荣获二等功，现金奖励一万元。 如果新型59式主战坦克通过帝都军部方面的一系列严苛验证。 李墨一个一等功是跑不了了，同时还会获得一笔丰厚的现金奖励，具体数额，人家不可能会说。 钱开阳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回搞出来的新鲜玩意儿，不光让机械厂民兵团与李墨得到了好处。 省总军区同样得到了一笔专项拨款与一个承诺。 这笔专项拨款，高达五十万元，是专门给总军区进行各类科研项目的专项资金。 承诺则是，今后江东省总军区捣鼓出来的新鲜玩意儿，通过最高层验证之后，江东省可跟总军区一样，获得优先装备的资格。 这也就意味着，以前不怎么被帝都重视的江东省军区，一跃成为‘亲生’的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李墨！ 钱开阳高兴之余，也打算再给李墨一个好处。 不过这会儿，他还没想到具体要给什么。 “要不，干脆去机械厂问问李墨缺什么？” 想到就做，钱开阳立即招呼警卫，开车前往泉城第一机械厂。 …… “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天气就凉了。” 十月末的早上，林城打了个喷嚏，忍不住跟李墨吐槽。 这两个多月来，他们一直把自己关在科研车间里埋头工作，车间里从早到晚开着灯，以至于都快忘记还有时间这个概念了。 李墨当初从老家来省城，就带了几身夏天穿的衣服。 “要不，今天放个假，去外边买几套衣服？” 反正新型59式主战坦克一系列科研工作已经结束，目前没有其他任务。 请一天假应，没啥问题。 “买衣服？”林城一脸懵：“李工，去哪儿能买到衣服啊？” 李墨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江东省历史上第一家百货大楼，好像1979年4月份才对外营业，这会儿大楼都还没盖好呢！ 现在想要买成衣，貌似只能去服装厂。 供销社只出售布匹，要去裁缝店才能做成成衣。 好在，伴随着今年年初新政策落地实施，泉城已经有了几家裁缝店。 想到这里，李墨回应道：“那咱们今天请个假，去裁缝店看看。” 这会儿，估计有脑子灵光的裁缝店老板，已经进了成衣在店里出售。 如果有，就干脆直接买现成的。 几人正说着。 “小李啊，你看看谁来了！” 陈锋的声音突然传入车间，片刻后，他带着钱开阳走了进来。 “小李，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林城几人也都参与了刚刚完成的科研项目，没必要藏着掖着，钱开阳把军部方面的决定，大概的说了说。 听完他的话，陈锋、林城等人都喜出望外。 连军部那位都注意到他们做的事情了啊！ 将来，说不定还会接到更重要的科研任务！ “小李啊，我想问问你，如果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想要什么？” 等陈锋、林城几人安静一些，钱开阳笑呵呵看向李墨，意味深长的问道。 李墨、林城可能没听出钱开阳话里隐含的深意。 陈锋却是听出来了，一双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站在钱开阳身后，拼命朝李墨眨巴眼皮子。 林城见状，傻乎乎的开口问：“团长，您眼睛不舒服吗？” 闻言，钱开阳当即扭头，李墨则是忍着笑看向直肠子的林城。 哥们儿，这没眼力见的功力可以啊！ 李墨自然看懂陈锋想要传达出的意思。 陈锋对着钱开阳讪讪一笑，旋即狠狠瞪了一眼林城：“就你小子话多！” 说完，又直接开口提醒李墨：“小李，你有啥要求，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跟领导说就是了！” 别说，李墨其实早就想跟钱开阳提一提意见了。 以后再搞科研，总不能机修车间、仓库改科研车间两头跑吧？ 他想拥有一个专门的实验室。 最好是拥有一座专属军的工厂！ 试想，要是有了专属自己的军工厂，以后的科研工作岂不是可顺利太多！ 此刻面对钱开阳询问，千载难逢这么好的机会，李墨自然不会错过：“首长，其实吧，我老早就想拥有一座专属的军工厂……” “啊？！” 都没等他把话说完，钱开阳就瞪大了眼睛：“你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你知道修建一座军工厂，得花多少钱吗？” “你这不是提要求，你这是想要我的老命啊！” 即便在这个年代，别说大型，就是一座小型军工厂，配齐所有设备，没个三五百万都根本下不来！ 问题帝都方面就批了五十万专项资金，这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李墨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不由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那我就没啥要求了哈……对了首长，我想请一天假去扯布做衣服。” “当时来省城，就带了几身夏天穿的，现在天气转冷，不穿厚点，我得冻死！” 钱开阳把军工厂这事儿默默记在心里，点点头道：“行，反正暂时也没什么事情，放你们几个小子一天假。” 旁边，陈锋忽然提出建议：“小李，你先等等，我去把闺女喊来，让她跟你一起去扯布。” “女孩子嘛，挑衣服的眼光，怎么也要比你们几个强点。” 钱开阳闻言，看看陈锋又看看李墨，笑得一脸耐人寻味。 陈锋这家伙，这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在给他女儿和小李创造机会呢！ 第48章 双标的父女 看到陈锋女儿，李墨不禁愣了一愣。 这不是他搬去那个小院当天晚上，跑进院子里的小姑娘吗？ 原来是团长的女儿！ 陈茜跟几十年后的小姑娘很不一样。 一头干练齐耳短发，眼睛很亮很有神，小麦色皮肤。 脸很小，比李墨巴掌大不了多少，五官却很立体饱满，尤其鼻子跟嘴唇，仿若世间技艺最精湛的大师亲手雕刻出来一般。 “团长，要不我还是自己去吧？” 李墨尝试婉拒。 他对陈茜说不上讨厌，可也没有多少好感。 那天晚上，这丫头死乞白赖吃了他一半的晚饭，害得他半夜饿醒灌了一肚子凉水，第二天拉了大半天肚子！ 谁家闺女第一回闯进陌生人家里，不问青红皂白就抢人家饭吃的？ 陈茜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跟李墨对视，生怕被认出来，再被老爹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为自己惹来家里老登的一顿批评。 可是听到李墨的话，因为拿砖头给军属大院里一个半大小子开了瓢，从而导致自己在家里关了一星期，好不容易老登放她出来，让她陪李墨出去割布做衣服透透风。 结果，李墨却要自己去？ 门儿也没有啊！ 陈茜也不管会不会被认出来了，当即抬头大胆的迎上李墨的目光：“李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保证陪你割完了布就回家，你带我一起去呗？” 李墨听到这里再次愣了一愣。 不是，这丫头脸皮为什么这么厚？ 都说了我自己去就可以，非要跟着，也太不那个矜持了吧！ 当即他就想拒绝，然而陈锋根本不给李默说出口的机会：“小李啊，陈茜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你就从……答应了吧！” 李墨一阵无语。 这父女俩咋都这样呢！ 没办法，团长发了话，总不好意思再拒绝，李墨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扭头看向林城：“林班长，那咱们现在就……” “对了，我突然想起林班长还有别的工作，你们俩去就行。” 开玩笑！ 好不容易给你俩创造出这么好的相处机会，结果，你小子还想叫着林城一起？ 门儿也没有啊！ 陈锋一边敷衍着李墨，一边扭头猛瞪了一眼林城。 林城就是再憨，此刻也看出团长眼神里隐含的煞气，皮笑肉不笑的对李墨说：“李工，团长说的对，我，我们……还有工作没做完。” “哦对了，我把自行车借你骑，就在厂大门旁边车棚里放着，从左往右最后一辆就是，给，这是车钥匙。” 看着李墨接过自行车钥匙，陈锋一时间老怀甚慰。 林城这小子行，还不算太没眼力见儿！ 他几乎已经想象出，李墨骑自行车带着陈茜在省城大街小巷穿梭的场景了。 俊男靓女，这画面多美啊？ 钱开阳对自己的警卫耳语了几句，警卫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上级交代过，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优先保障李墨的人身安全！ 现在，李墨可是重要科研人才，谁都可以出事，唯独他不能！ 李墨先回去拿了二百块钱，买衣服嘛，就得买好的。 来到车棚，找到林城的自行车，陈茜却抢走了车把：“上来，我带你！” “啊？”李墨又是一愣：“不是，我一百二十多斤呢，你能带得动？” “放心，你就是头猪，我也能梢上你！” “喂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行了，别废话了，呆会儿出了厂，我往前蹬一段，你自己跳上来。” “要不还是我……哎哎哎，等等我啊！” 陈茜已经推着自行车兴冲冲离开了车棚。 …… 来到外面，李墨快跑一段距离，跳上自行车后座。 只是，他和陈茜都没注意，身后厂子里，一个身影正直勾勾在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 等再也看不见李墨了，回过神的蒋嫣然才木着一张脸，急匆匆来到蒋海山办公室。 “然然？你怎么来了？” 蒋海山喝水的动作僵在半空：“不是说好了，今天去跟明郎一起看电影吗？” 明郎，江东省副省长明红军独生子，蒋嫣然正在交往的男朋友。 是的，还没有跟李墨打离婚证，蒋嫣然就已经开始跟别的男人约会了！ “爸，刚才我看到，李墨跟一个小姑娘一起出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蒋嫣然鼻音很重。明显是吃了很多醋才会有的表现。 为了稳住凤城红星机械厂这个最大客户，蒋海山对唐主任拍胸脯打了包票，承诺最迟会在明年开春，就说服李墨去那边工作。 为此他还写了一份保证书！ 这才打发走了唐主任一行。 本以为他能找个好机会再次拿捏李墨，谁知道姓李的那小子，这两个月忙的两脚不沾地，科研车间外边，还有十名荷枪实弹的战士轮流站岗。 蒋嫣然一直没找到接近他的机会。 万没想到，今天，李墨居然跳上了一个女孩子的车屁股？！ 短暂愣神后，蒋海山老脸很快黑如锅底，水杯用力顿在了办公桌上，开口怒骂：“好你个李墨！这还没离婚呢，就跟别的女人约会上了，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双标的蒋海山也不好好想想，既然他女儿可以跟别的男人约会，李墨为什么不能跟其他女人约会？ “爸，怎么办？” 蒋嫣然擦了一把眼泪：“李墨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咱们家……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蒋嫣然看来，她跟明郎约会，只是应付差事，没有动真感情。 那就不是约会！ 而在蒋海山眼里，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李墨手里还有三万元巨款呢！ 这些钱，有他女儿的一半，李墨没资格把原本属于他女儿的一万五千元巨款，拿出来给别的女人花！ 皱眉思考了片刻，蒋海山很快想出了主意：“然然，你放心，有爸在，姓李的就不能干对不起你的事。” 说完，他大步走到办公桌前，抓起听筒，拨通了蒋燕青所在部队电话。 耐着性子等了七八分钟，听筒里终于传出蒋燕青的话声：“爸，您找我有事？” “燕青，是这么个事儿……” 蒋海山添油加醋的把事情一说，蒋燕青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爸，我现在就去请假，完了开车带我妹妹去抓奸！” 李墨啊李墨，这次，你做的也太过分了！ 还没扯离婚证呢，就耐不住寂寞，跟别的女人约上会了？ 我蒋燕青决不允许，你做对不起我妹妹的事！ 第49章 当街抓奸 事实证明，李墨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省城裁缝店数量不少，有十多家呢。 可就是没有任何一家有成衣，都是现量订做。 从最后一家裁缝店出来，李墨忍不住嘀咕：“要是开一家卖成衣的店铺，肯定会很赚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落进陈茜耳朵里，小妮子可就动了心。 这丫头对学习不感兴趣，偏偏对做买卖很是心动。 原因倒也简单。 毕竟，无敌帮‘陈老大’手底下还有六七个‘小弟’，平常花销有点大，老登每天就给她一毛钱的零花，也就够买几颗糖了。 做生意好啊！ 赚了钱，就能请小弟们吃好的，小弟们自然会越发拥戴她这个‘老大’。 越想越开心，她忍不住问李墨：“李工，开成衣店，真的很赚钱吗？” “我觉得应该很赚钱。”李墨没做过生意，这方面也不懂，只能凭感觉回答：“毕竟，这种事儿整个省城目前还没人做。” “第一个吃螃蟹的，承担风险的同时，也会享受到更多的资源。” 陈茜越发心动了：“李工，要不，咱俩合伙儿呗？” 李墨挠挠头：“怎么，你想开成衣店？” “嗯！” “那你就开呗，跟我合什么伙？” “我不是没钱嘛！” “……问团长要啊！” “我爸不给！” “你爸都不给，我凭什么给你？” “所以我才跟你合伙儿啊，赚了钱，二八分账，你八我二。” 倒也不是不行！ 这年头开一家成衣店，哪怕位置差一点，想赚钱也不会困难。 毕竟真没人做！ “这件事情，改天我跟陈团长商量商量后再说吧。” 不过对于陈茜，李墨不是很放心。 这丫头才十七岁，正是玩心重的年纪，必须得慎重对待。 不然，就她这性子，好事儿也能给办砸喽！ 陈茜倒也不急，她知道李墨有钱，省总军区给了三万元呢，不用多，拿出一千，启动资金够够的！ 何况李墨又是民兵团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接下来的时间，俩人就近选了一家供销社，割了一些布，返回那家裁缝店，量完了尺寸，交了定金。 “五天后你们过来取衣服。”店老板写了张纸条，作为凭证交给李墨。 从店里出来，时间也来到了中午。 “跟着我忙活了一上午，走，我请你吃饭去。” “好呀好呀~” 陈茜拍着一双白嫩如一级白羊脂玉的柔荑，雀跃道。 淮阳路上有个卖馄饨的小摊，摊主手艺很好，调的料汁也不错，小妮子惦记这一口已经很长时间了。 她骑着自行车，驮着李墨来到淮阳路上。 七十年代末的省城，跟四十多年后完全是两个样子。 街边各家店铺挂着的还都是白底黑字的招牌，卖包子的就在店门口摆张桌子上面放一摞蒸屉，卖点心的就在店门口挂一些空包装纸……别出心裁，创意满满。 这条街上还有个电影院，为了创收，大白天也放。 据说新来了几部外国片子，主要讲爱情，一大帮小年轻们排队，在电影院售票口处等着买票。 行人并不匆忙，时光很慢很慢，时不时就能听到欢声笑语。 一辆212军用越野车在街上疾驰，打破了岁月静好，屁股后头扬起一串灰尘，惹来骂声无数，最终在一个馄饨摊位前急刹停下来。 排队买票的人群里，一个青年怔怔出神的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疾驰而过的那辆212越野车。 好一会儿，他突然冷不丁自语：“蒋嫣然好像也在车上？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当下也顾不上排队了，离开人群，快步追向几百米外，已经停下来的212越野车。 两碗馄饨送上桌，陈茜刚来得及把勺子放进碗里，一片灰尘就落了下来，气得她小脸瞬间铁青，小辣椒抬头就骂：“谁啊这么没素质！人家正吃饭呢，开个破车招摇撞市，显得你能啊！” 也就在这时，一侧两扇车门忽然推开，蒋家两兄妹气势汹汹走了下来。 “李墨！你挺能跑啊，让我们一顿好找！” 蒋燕青上来就发难，指着陈茜厉声喝问：“说，你是不是在跟陈团长的女儿约会？你对得起我妹妹吗，啊？！” 这话，他故意说的很大声，目的就是想让陈茜看清楚李墨的真面目。 心里非常解恨暗想：李墨，只要让陈茜看清你的真面目，你猜猜她还会不会跟你约会，哼哼！ 然而出乎蒋燕青意料的是，陈茜并未如他所想那样，当即对李墨发火质问。 而是一脸事不关己，用好奇眼神看向站在旁边的蒋嫣然。 这一幕，让蒋燕青不由一愣。 嘶…… 莫非……我们搞错了？ 李墨并不是在跟陈茜约会？ 他正困惑呢，就听身边妹妹带着哭腔对李墨发出质问：“李墨，你还没跟我离婚呢，为什么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约会？” “你知道陈茜今年才多大？她才十七岁，而你已经二十三岁，人家比你小了整整六岁，还是个小姑娘，你到底怎么下得去手的！” 啊？ 李墨懵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底下护着的一碗馄饨，就被摊主一把抢了回去：“这么小的姑娘你都下得去手，你不配吃我的馄饨！” 骂完李墨，摊主还非常好心的提醒陈茜：“丫头啊，你年纪跟我闺女一样大，可不要被这个‘老男人’给骗了！” “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陈茜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很想笑，但气氛都烘托到这份儿上，她又不敢笑，憋得小脸通红。 偏偏她脸红的小模样，欺骗性太强，不知情的真就觉得，她已经被‘老男人’骗了身子。 恰好经过的几名行人听到摊主的话，立即纷纷走上前，声讨李墨。 “你这人眉清目秀的，为什么要祸害一个小姑娘？” “人家今年才多大呀，看着也就十六七岁，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你难道就没有妹妹吗？太不要脸了！” “……” 也就在这时，蒋嫣然忽然开口，对着仗义执言的行人们，梨花带雨的大声哭喊起来：“呜呜呜，诸位，他叫李墨，我是他的妻子。” “我跟他结婚三年多了，现在，他居然背着我跟一个小姑娘出来约会，我想请大家，帮我主持公道！” 第50章 众人惩‘渣男\’ 啥？ 这男的都他妈结婚了，还背着自己老婆跟小他七八岁的一个小姑娘出来‘偷情’？ 这种事情，四十多年后虽然不正常，可社会大众还能勉强接受。 但1978年这会儿，不行。 过于炸裂了！ 你哪怕跟一同年龄段的女性偷情也行啊，干嘛非要祸害一个都没有十八岁、还未成年的小姑娘？ 这叫耍流氓！ 越来越多围观的行人群情激奋起来，对着李墨狂飙垃圾话。 “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就应该送去劳动改造！” “还劳动改造呢，拉去枪毙都不过分！” “……” 路人们越说越是激动，其中好几个大哥还挽胳膊撸袖子的，要对李墨动手！ 蒋燕青看得非常过瘾，他忽然灵机一动：“自己干嘛不利用这些围观路人，替蒋家狠狠教训李墨一番？” 作为一名现役军人，当街对另一名现役军人（这个年代，国有大厂民兵同样也是现役军人）动手，事情一旦捅到首长耳朵里，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搞不好，蒋燕青得当场退役！ 可来一手‘借刀杀人’，让一群不知道李墨真实身份的普通人动手，那就无所谓了！ 再说了，李墨跟陈茜约会，第一机械厂民兵团团长陈锋知道吗？ 如果陈团长知道李墨觊觎他女儿，对方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李墨？ 不愧是亲兄妹，蒋嫣然也是这么想的！ 甚至，她想的更深了一些。 先利用这些围观群众，狠狠收拾李墨一番。 等回了机械厂，她再让蒋海山去找陈锋谈谈。 只要李墨被开除出民兵团，而厂里又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加上在泉城的名声臭了，姓李的还不得乖乖去凤城红星机械厂上班？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离婚的时候，他们蒋家也就有了充分理由，要求李墨将总军区奖励给他的三万元全都拿出来，作为她蒋嫣然的精神损失费…… 可谓是一举三得！ 兄妹俩不约而同的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很靠谱。 李墨啊李墨，这可都是你自己作的，别怪我们！ 等人群中声音逐渐降下去，蒋燕青第一个开口，进一步刺激围观路人们：“大家听我说！” “这人叫李墨，跟我妹妹结婚三年多、都快四年时间了。” “我们家花了大力气把他从偏僻乡下弄来省城，不光为他提供了工作，还把他户口都迁过来了……” “结果，他不但要跟我妹妹离婚，现在，更是跟第一机械厂民兵团团长的女儿搞东搞西！” “大家帮着评评理，他干的，这叫人事儿吗？！” 情绪刚刚得到些许平复的人群，在蒋燕青说完这些话之后，瞬间再一次激动起来。 而且，这次比第一次还要激烈！ “李墨，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 “人家姑娘嫁给你小四年，娘家还为你提供了工作、户口也迁来了省城，结果，你就这么对人家？” “你可真是，禽兽不如啊……” 听着围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李墨，陈茜没心没肺的继续吃馄饨、看热闹。 自己都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热闹了，真刺激~ 这妮子，一双眼睛都在炯炯发亮！ 李墨尴尬的额头冒汗，百口莫辩，围观众人也压根没想过给他辩解的机会。 看着他那张被气得一脸无语的脸，蒋家兄妹俩犹如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心中的舒爽，到了言语无法形容的地步！ 哼哼，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你说你当时乖乖的把钱拿出来，然后痛快的答应去凤城。 就算知道你跟别的女人约会，蒋家也不可能多管闲事。 反正想要的已经得到，你爱干嘛干嘛！ 给你机会你却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们蒋家好欺负？ 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今儿个，就要你好看！ …… 喧闹声，怒喝声越来越是响亮。 而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实在控制不住情绪，上前一把薅住李墨的衣领。 他高举拳头，就要砸在李墨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上时。 关键时刻，手腕被挤开人群的一名军装战士一把攥住。 是钱开阳派来保护李墨的司机兼警卫，陆成远！ 陆成远可是去年江东省总军区全军大比武总冠军，身手毋庸置疑，就是五个蒋燕青都打不过他。 制止一个普通人，没花多少力气。 围观众人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震慑住了，周围不由安静下来。 陆成远瓮声瓮气的道：“李墨，是机械厂民兵团现役军人，你动手打一名现役军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殴打现役军人，哪怕放在四十多年后，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搞不好会送去军事法庭！ 更不用说，‘先军政治’的现在了！ 听到陆成远说的话，壮汉脸都白了，额头上冷汗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陆成远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同样让刚才所有言语攻击李墨的围观路人，惊出一身冷汗。 “李墨同志，不光是现役军人，同时也是省总军区最高司令部重点保护的科研人员！” “你们谩骂殴打一名军方重要科研人员，想过后果没有？！” 这年月，国内最缺的就是科研人员。 就在今年年初，国家启动了‘国内人才留学计划’，正是为了让人才去学习国外的先进科技，以便回国效力。 然而他们对军方重要科研人才出言不逊不说，甚至还想殴打对方…… 完了、完了！ 人家一旦较真追究起来，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逃脱责任！ 就在围观行人被震慑住、不知所措之际。 旁边，蒋嫣然冷不丁的开口：“这位同志，你说的固然没错，李墨的确是民兵团的现役军人。”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丈夫？” 陆成远眉头一皱。 他还真不知道李默已经结婚了。 司令他们平时聊业务多一点，可没怎么说起过李默的私人情况一事。 陆成远有点犯难。 为进一步挑动围观路人们的情绪，蒋嫣然戏精附体，凄然一笑，再度开口…… 第51章 不要脸的一家子 “四年前，我到社区主动报名，成为光荣的知青，去了距离省城四百余公里外的李家峪村下乡插队。” “期间，我与李墨相识相知，开始了朴素却也不算浪漫的恋爱……” 蒋嫣然人本就长得漂亮，说话细声细语非常好听，配合她凄婉的表情，话语落进旁人耳朵里，对于不知情的众人来说，蛊惑性、诱导性非常大。 “半年后，我们俩领证结婚。” “当时，我才十八岁……” 她擦了一把眼泪，语气忽然凄厉些许：“可我不明白，当初李墨对我说的那些蜜语甜言，随着我年龄渐长随风逝去，这仅仅过了三年多，他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转变这么大呢？” “是，离婚是我们家提出来的，我本以为，李墨会拒绝，可当他听到我们家承诺给他提供一份工作，并且会解决他的户口问题后，他居然非常痛快就答应下来了。” “在来到省城后，更是屡次催促我跟他去民政局打离婚证！念在与他有三年多夫妻感情的份上，我不止一次给过他机会，只要他拒绝，我就不会离婚。” “毕竟，这个世界对于我们女人来讲，本身就充满了不公平，对于离婚女性来说，更是如此！” “可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回应我的吗？” 听到这里，不知不觉已被带了节奏的壮汉，下意识脱口问道：“怎么回应的？” 蒋嫣然抬眸看向他，笑容充满了哀伤与幽怨：“他说，自我们家提出离婚的那一刻，他跟我之间，就彻底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他不要我了……” “畜生啊！” 壮汉一把甩脱陆成远，抬手指着李墨大声怒斥：“人家姑娘长得这么漂亮，说话温温柔柔。” “可你怎能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辜负人家对你的一片痴心？” 旁边，陈茜停下吃馄饨的动作，愤愤不平看着壮汉狂点头。 可是旋即，她又猛然觉得不对。 貌似，被他们吐槽跟李墨约会的第三者……是自己啊！ 不对。 自己可没跟他约会，只是带他来扯布而已…… 对面，李墨看到小妮子狂点头的动作，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还搁这儿点头认同人家本就大错特错的观点？ 傻不傻呀！ 陆成远本就很黑的国字脸，在听完了蒋嫣然说的话后，更黑了，抬眸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李墨。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没想到，李工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哎。 周围人群的情绪，再一次被挑动起来！ 见状，李墨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赶紧开口：“蒋燕青、蒋嫣然，你们兄妹俩……可真能颠倒黑白呀！” “蒋嫣然，咱俩结婚时，你跟我约法三章，婚后同床不同被、你考大学我们家不能阻止、将来你回省城我们家也不能不放人，当时我爱惨了你，一口答应下来。” “你父亲年初得到平反，官复原职担任泉城第一机械厂厂长，为了让我离婚，你们蒋家提出会给我解决工作与户口问题，其实，即便你们不这么做，我也会痛快跟你离婚。” “谁让结婚前我就答应了，将来会放手给你幸福呢？” 不就是立深情人设吗？ 谁不会？ 李墨针对蒋家两兄妹说的话，嘴皮子机关枪似的迅速做出反驳。 他们做初一，就不能怪自己做十五！ “你们蒋家口口声声说会解决我的工作与户口问题，让我成为泉城第一机械厂的正式工。” “结果呢？” “我还要参加入厂考试！” “好，没问题，不就是考试吗？” “可入厂考试两门试卷，我明明都拿了满分，你们那位厂长父亲，居然搞暗箱操作，把原本属于我的名额给剥夺了……” “我走投无路之下，只能答应陈团长，成为民兵团一名战士，是陈团长为我解决了工作与户口问题，你俩有什么资格，将这一切揽到你们蒋家身上？！” 哗—— 听到这里，人群一片哗然。 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蒋家的确做得太不厚道了！ 舆论悄然发生了改变，开始向着有利于李墨的方向反转。 “不、不是这样……”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蒋燕青想继续颠倒黑白诱导围观群众，李墨怎可能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接着往下说道：“没错，你们蒋家有权有势，我孤身一人斗不过你们，那我靠自己的能力总可以了吧？” “之前我完成了一项重大科研任务，省总军区奖励给我三万元现金，知道这事儿后，你们跑去逼我拿出两万元给你家买房，而且还不是一套，而是整整三套……” 听到这里，围观群众们的情绪，火山喷发一般被引燃了。 诱骗李默跟你们蒋家女儿离婚，剥夺人家的入厂名额，结果，在得知李默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三万元巨额奖金后，一家子人又舔着个大腚，跑去逼着人家拿钱出来。 而且还是整整两万元？ 这真是一家子的畜生啊！ 不对！ 就是畜生，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这一家子人，畜生不如！ 蒋燕青和蒋嫣然兄妹，被李墨一番连珠炮般的反驳，怼的哑口无言。 因为李墨说的都是客观事实，完全戳到了他们的肺管子上！ 另一边，陈茜虎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瞪大一双美眸，鄙夷看着蒋家兄妹。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李工太可怜了！ 小妮子已经决定，回去就把这事儿告诉家里老登，让老登出马，狠狠收拾收拾蒋家人！ 第52章 你说的都是真的? 此刻，蒋家两兄妹的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以前那个在他们面前唯唯诺诺、说什么就做什么，非常内向的李墨，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不怯场的把实话全都说出来了。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好欺负的乡下小青年吗？ 简直就是换了个人！ 不行！ 不能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不然，围观群众说不定会丧失理智，调过头来针对他们兄妹俩。 到了那时，就不好收场了。 兄妹俩心有灵犀，对视一眼，就要开口。 不怎么了解蒋燕青，李墨还不了解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将近四年的蒋嫣然了？ 看到对方流露出来的眼神，他就知道，这婆娘要放什么屁！ 好不容易掌握话语主动权，李墨当然不会傻乎乎再让出去，先蒋家兄妹俩一步开口，继续猛捶。 李默猛地一指陈茜道：“我今天之所以跟她一起出来，是陈团长的意思。” “他让他女儿陈茜陪我出来买几块布料做几件衣服……” “毕竟，我来省城就带了几身夏天穿的，现在天气转冷，不做点厚衣服熬不过去。” 周围群众听到这里，这才注意到李墨的确还穿着短袖。 现场舆论彻底发生了转变！ “小伙子真是不容易了……” “这姓蒋的，长得这么漂亮，心肠咋这么硬呢？” “谁说不是？口口声声说人家小李同志如何如何、怎样怎样，结果人家连一件冬装都没有，她愣是装瞎看不到，就这，还说心里装着人家呢，我呸！” “……” 听着周围人的口诛笔伐，蒋嫣然脸色黑如锅底。 她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可是偏偏又不敢反驳。 她不傻，知道自己这一开口，只会越说越黑，更加刺激围观的人！ 心里都恨死了李墨！ 姓李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哪做错了？ 都是听从家里的安排，难道听爸妈的话也不对？ 不！ 自己没有错，父母、兄长、姐姐也没有错。 是李墨错了！ 李墨继续往下说：“还有，蒋嫣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之所以让你跟我离婚，是因为你们家傍上了副省长的大腿？” “我可是听说了，只要你嫁给那位副省长的独生子，你们蒋家就能扶摇直上，一举成为江东省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唰！ 这话一出口，可了不得，围观所有人顿时集体震惊。 啥玩意儿？！ 敢情这里边还隐藏着这么狗血的一茬呢！ 蒋家人已经不是要不要脸的问题了。 他们这是想搞封建社会那一套，这可是严重地立场错误！ 看着蒋家兄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墨心里甭提多爽了！ 想利用围观群众，把自己打一顿给你们出口气？ 真是做梦。 他本没打算跟这对兄妹一般见识。 可无论这两人还是整个蒋家，把事情做绝了，他们这是想搞臭自己！ 一旦自己耍流氓的事在省城传开，为了保住颜面，省总军区说不定会开除李墨的军籍。 到了那时候，自己还不是任由他们蒋家拿捏？ 许你们做初一，凭什么不能我做十五？！ “蒋嫣然，你和你大哥口口声声说，是我要求你尽快与我去民政局打离婚证。”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们蒋家为了留住泉城第一机械厂最大的客户，逼着我去七百多公里外的凤城红星机械厂工作？” “为了让我答应，你不惜几次三番的来找我，以与我睡觉为条件，让我同意你家的要求。” “怎么，你们家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那位副省长的独生子知道后不高兴？” “还舔着脸说我背叛婚姻，你看看你们家，做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李墨最后几句话说完。 现场寂静一瞬。 旋即，围观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天呐！原来他们家都是这样的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只想着牺牲人家？” “……” 听着七嘴八舌的指责。 蒋燕青脸上再也挂不住：“李墨！你……”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蒋燕青正说着，人群中冷不丁炸响了一个男人的愤怒话语声：“蒋嫣然，真的跟你说过，只要你答应她的要求，她就跟你睡觉这话？” 众人纷纷转身，自动让开了位置。 一个个头大概只有一米六，发型三七分，长袖蓝格子衬衫下摆掖进裤腰，外面套着淡黄色外套，相貌有些难看的年轻人，出现在了李墨面前。 看到来人，蒋家兄妹俩脸上同时露出惊慌神色。 是明郎！ “你、你……”蒋嫣然本想问明郎‘你怎么在这里’，可‘你’了半天，后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明郎这么问李墨这话，不用想，肯定是他刚才说的，都被明郎听见了！ 一想到自己家很可能会失去最大的靠山。 蒋嫣然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说不出后边的话来了。 蒋燕青眉头一皱，对着李墨倒打一耙：“妹夫，你可别听他瞎说！” “我妹妹可是江东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一个中专生？” “我初中毕业还不如中专呢！” 明郎冷冷怒怼道：“中专毕业又怎么了？” “我……这、这个……” 蒋燕青被怼的不知道应该作何回应，坑坑巴巴的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明郎收回视线，看着李墨，重复又问：“李墨是吧？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女朋友蒋嫣然，真对你提出……要跟你睡觉的要求？” 他这话说完的同时，周围再一次陷入了纯粹的安静。 大家伙都很想听听，李默会如何说，而蒋嫣然又会如何回答！？ 第53章 不能就这么轻易过去 “刚才我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 李墨并未直面回应，可说的话又比直面回应更戳人心窝子：“但凡我跟蒋嫣然真的发生了点什么，刚才我都不可能那么说。” “毕竟……我要脸。” 说完这些，他直接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桌上，似笑非笑看着小脸意犹未尽表情的陈茜：“吃饱没有？” “昂。” 陈茜小模样娇憨的一点头。 “吃饱了赶紧跟我回厂。”李墨转身就走。 明郎并未再阻拦，转身让出位置。 钱开阳的司机陆成远，深深看了一眼蒋燕青，鼻子里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意思再明确不过：你小子等着瞧吧！ 已经降为副营长了，还他妈不知收敛。 关键你惹谁不行，偏偏非得招惹那俩人？ 一个是省总军区炙手可热的顶尖军工科研人才，一个是机械厂民兵团团长陈锋的女儿。 无论李墨还是陈锋，他们任何一位是现在的你蒋燕青能得罪得起的吗？ 目送陆成远追向李墨和陈茜匆匆远去的背影，蒋燕青浑身冰凉。 上次，他为了逼迫李墨就范掏钱，被省总军区司令员钱开阳撞个正着，关了几天禁闭不说，军衔都直接降了一级。 今天这件事，又在闹市区闹出这么大动静，钱开阳知道后，能轻饶得了他？ “然然，咱们回家。” “等一等！” 蒋燕青拉着蒋嫣然就要离开。 明郎却上前一步拦住他们兄妹俩，眼神很是难看的质问：“蒋嫣然，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你跟李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明郎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站出来。 以前他总嘲笑父亲在书房里挂的那四个大字。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那四个字，简直就是人生中最有用的哲理。 难得糊涂！ 先前自己要是不站出来，佯装无事发生，也就没有此刻这般不上不下、难受得要死的局面！ 他打心眼儿里深深喜欢着蒋嫣然。 晚上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全都是蒋嫣然的身影。 哪怕只要超过一天没见，心里就想得不行。 可是现在，蒋嫣然却让他在毫无意识中变成了插足者…… 今天这件事情，肯定会不可避免传进父亲耳中，到时候，明郎要怎么跟父亲交代？ 他们明家是书香世家，他老爹最是好面儿！ “明郎，我……对不起！” 蒋嫣然泫然欲泣的样子，让明郎心脏仿若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下，疼得眼泪险些流下来。 深吸一口气，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所以，你跟李墨真的……？” “没有！”蒋燕青突然大声喊：“妹夫，我妹妹可是正经人，怎么可能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蒋家彻底得罪死了钱开阳、陈锋。 他们两位只需稍微出手，蒋家都会扛不住倾倒。 所以，无论如何蒋家也不能失去最大的靠山！ 明郎看看蒋燕青，又看看他深深喜欢着的女孩儿。 就在周围所有人都以为明郎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热闹可看，人群也很快散去。 终于回过神的蒋嫣然，只觉得天都塌了！ …… 陈茜本来不想回机械厂。 可因为拗不过李墨，乖乖被‘押’回家中。 “小李啊，你们这次改装升级的59式主战坦克，已经被送往帝都了。” 李墨并未多说，在陈锋家里坐了会儿就要起身告辞，陈锋却忽然叫住他，说道：“只要通过军部方面一系列严苛验证，按照钱司令员的经验来看，这回你一个一等功是稳了。” “奖金方面，只会比省总军区给你的多！” 说到这里，陈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身匆匆进了屋，再次出来，手里就多了一张汇款单跟一枚闪亮军功章。 “这是帝都方面给你的奖励，二等功军功章一枚，一万元奖励。” 穿越前，李墨哪一年不是领奖领到手软？ 何况前些天刚刚接受总军区的奖励，心里还藏着事情，就对陈锋递来的奖励没太多感觉，顺手接过直接往兜里一揣。 这个举动落在陈锋眼里，那意思可就完全变了。 这个小李……不愧是我陈锋看重的人！ 如此淡泊名利，将来成就定不可限量啊！ “团长，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李墨刚想转身，却又顿住脚，对陈锋说道：“原先那个仓库里，不是放着一台老旧敞篷越野车吗？” “我想收拾收拾自己开，您看这……？” “嗐！就这事儿？” 陈锋还以为李墨要问他军工厂的事情呢，白白吓了一跳，结果，就这？“这种小事儿不用跟我说，你自己想做就去做。” “团里仓库那些趴窝的重型装备，先放一放也没啥。” 反正都是一堆即将淘汰的老装备了，多少年都没有进行过维护保养，价值已经不大。 钱开阳也说了，等李墨他们改装升级的59式通过帝都一系列严苛验证，等新型坦克进入部队服役，腾退下来的装备，优先给民兵团！ 甚至，钱开阳今天上午，还带着陈锋去了省总军区，提前‘内定’了十台坦克、两台装甲运兵车。 所有‘内定’坦克都是59改，比原先那辆老家伙可要强多了！ 更何况，反正有李墨在，民兵团使用的坦克，那还能差了？ 随便改装升级一下，那都是大杀器般的恐怖存在好不好！ “谢谢团长！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争取尽快把那辆敞篷越野车捣鼓好。” 以后有了车，你小子跟我闺女出去玩儿才方便嘛！ 等陈锋离开。 过了片刻，陈茜这小妮子站在自己卧室门后探头探脑。 陈锋没好气问：“憋着什么屁，快点放！” “老登！我要告诉我妈你又骂我了！” 陈茜嘟着嘴走出来，变脸似的忽然展颜笑道：“爸，您不知道，就在一个小时前，蒋家两兄妹，去抓奸了，嘿嘿嘿……” 不等陈锋开口，小妮子主动把一切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闺女说的事情经过。 陈锋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个蒋家，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轻易过去！” 第54章 坦克抵达帝都 江东省总军区。 办公室里。 听完陆成远说的事情经过，钱开阳也非常生气。 没有李墨，就没有59式主战坦克重获新生。 并且，小李捣鼓出来的先进科技，那绝对远远领先于这个时代！ 如果非要钱开阳在李墨与总军区军工厂科研部门之间做选择，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李墨！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小伙子，蒋家却几次三番的去针对，甚至迫害。 这一次，钱开阳决定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得亏小李机敏，关键时刻也能豁出去，才没让蒋家那对兄妹得逞。” 这要是换成一般人，面对当时周围那么多人的口诛笔伐，估计早就被震慑住，从而落了下乘。 有一有二就有三。 钱开阳现在看明白了，蒋家人毫无底线，为了达到目的，卖女儿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们如果再对小李下手，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小陆。” “首长，您说？” “我觉得蒋燕青今天的表现非常不妥，这样，你去搜集一下证据，过两天我要用。” “是！” 陆成远啪的敬了个礼，转身走出办公室，随手带上了门。 他清楚，首长这是要对蒋燕青下手了！ 其实，陆成远也早看蒋燕青不顺眼。 靠着花钱请客送礼走后门，在短短五年时间里，从一名普通战士一步一步走到副团长的位子。 问题这也没关系，你好好干就行。 结果呢？ 蒋燕青一点才华都没有，把手底下的部队管理的一团糟，每次大评比都是垫底的存在。 要不是有团长撑着，估计，那个团早就成‘少爷团’了！ 就这么一个人，能一直在副团长位置上待一年多，这是耻辱！ …… 陆成远搜集证据，钱开阳准备拿蒋燕青开刀之际。 李墨也再次忙碌起来。 面前这台敞篷军用越野车，是1950年由鹰酱家维斯立公司生产的m38轻型越野车。 搭载一台直列四缸发动机，车头很大，外形硬朗，座椅谈不上舒适，减震硬得跟钢筋有一拼，排气管在驾驶室稍微靠前一些的位置竖起来。 可拆卸式敞篷已经在角落里积满灰尘，金属支撑架锈迹斑斑，能不能用还得打个问号。 当年在北棒战场上，咱们缴获了不少这一型的越野车，并且相当一部分还曾进入我军服役过。 李墨首先对这台车的发动机不满意，动力太弱了。 减震也得更换，空气悬挂减震就很不错。 这年头上战场也轮不到这台老家伙，排气管也得改到车屁股底下去，不然，顺风开车还行，逆风天气，容易把人给呛死。 座椅也得更换，这台老家伙座椅就是在地板上直接安了几个海绵垫子，遇到颠簸路段，十多年老宿便都能颠哒出来！ 还是老规矩，首先把这台车拆成一地零件，接着开始测量采数据，需要修改的部位还要进行精细计算…… 足足忙活了一整天，准备工作才终于勉强完成。 然后开始画图。 李墨熬了个通宵，零部件图纸画出来了四十多份，演算稿纸堆了一地。 林城他们几个人早上来到车间，李墨把图纸交给他们：“零部件误差要求不是那么高，只要不大于十丝就行。” 反正自己用，没必要那么严格。 更何况，一号机加工车间，所有师傅都曾得到过李墨传授，技能已经有了极大提升。 前些日子周师傅私底下还跟同事们偷偷吐槽呢！ 说，要没有人家小李师傅，他们一号机加工车间所有工人，技能不可能会得到这么大的进步，甚至不良品率都大大降低，成为厂里、八个机加工车间，不良品率最低的一个！ 按理说，第一机械厂应该给人家小李师傅一笔奖励，也不用太多，三千元最起码的吧？ 可是，机械厂那帮尸位素餐的厂领导，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你说他们没有任何表示也就罢了，还舔着个批脸说什么，那都是小李师傅应该做的。 简直厚颜无耻！ 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职责之外的‘应该’！ 人家小李师傅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看在机械厂不良品率过高、客户退货太严重，才忍不住出手的？ 真以为偌大一个泉城市，就只有第一机械厂这么一家机械厂了？ 加工技术高的机械厂，一抓一大把好不好！ 同事们就劝，你老周算是小李师傅的亲传大弟子，帮着小李师傅说话可以，但除了私底下跟我们这帮老同事吐槽几句，又有什么办法？ 老周没办法，只能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林城他们送来图纸，都不用车间主任叮嘱，老周他们自然就会尽心尽力去加工出来，而且误差绝对能够控制在三丝以内！ 不然，对不起小李师傅的栽培，关键还丢人！ 十多位机加工师傅通力合作，用时一整天，所有零部件全部加工好。 装车送回科研车间，睡了一整天的李墨，恰好醒来，简单吃了晚饭，就马不停蹄投入到组装工作当中。 林城他们也加了个班，跟李墨一直忙活到后半夜一点多。 这台老家伙，终于重新组装好。 v6发动机，太空座椅，电助力方向盘，排气管也改到了车屁股底下…… 时间已经很晚，试车只能明天进行。 第二天，上午都快十点钟了，李墨这才哈欠连天爬起来，洗漱完吃过早饭，加满汽油，打着发动机，开着车来到训练场上。 “还得加个车棚，不然，大冬天就这么开出去，能把人给冻死。” 时间仓促，没来得及设计车棚。 开着车在训练场上兜了几圈，李墨对这台焕发新生的老古董非常满意。 无论通过性还是驾驶体验，已经不啻于四十多年后，百多万的豪车了！ …… 在路上跑了两天三夜，蒙着厚厚篷布的59式主战坦克，终于抵达了帝都总军区！ 而总军区团级以上的首长们，早就听他们司令员说了，过几天会有一台新型坦克送来这边进行验证。 对此，他们的表现都有些不屑。 全国人才几乎都在几个大城市，地方上还能有人研发出新型坦克？ 这事儿想想都不可能嘛！ 司令员的命令下来，这帮首长集体乘车来到试车场。 第55章 被狠狠打脸 帝都总军区。 一帮团级以上的首长来到试车场，首先看到的，就是几名战士，恰好将盖住新型坦克的篷布掀开收起。 一辆外形与59式、59改现役主战坦克，除多了些板砖大小的块状物，少了前后三挺机枪，车屁股上还多了一些莫名其妙圆形铁盖之外，其它地方并无不同。 首长们顿时一脸失望。 江东省总军区吹出花来的所谓‘新型坦克’，就长这样？ 一帮首长围着新型坦克看来看去，也就在这时候，帝都总军区最高司令员胡隐峰，来到了现场。 首长们立即簇拥着一起走上前，纷纷开口问出心里困惑。 “胡司令员，这就是……江东省总军区耗时三个多月，研发出来的新型坦克？” “我这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啊？” “钱司令员是不是在吹牛？” “……” 胡隐峰在看到新型坦克的同时，说真的，他也很失望。 本以为是一台外形科幻，综合战斗力爆表，至少也得比59式主战坦克大一些。 可面前这台坦克，用的怎么还是59式主战坦克的壳子？ 说真的，要不是上面那位亲自下的命令，胡隐峰估计早掉头走人了。 闹呢！ 就这还是‘新型坦克’？ 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还是硬着头皮让卫兵把212车上拉来的数据，分发给在场所有人。 只是看了一会儿，首长们的质疑声就嘈杂响起。 “最大输出功率2400匹马力？就这台坦克？？” “两挺多管速射机枪……搁那儿呢，刚才我怎么一挺都没看见？” “防空火箭弹？坦克上还能装这玩意儿？” “……” 212越野车旁边，秦向东脸上始终保持着淡笑，不作任何解释。 当初在泉城第一机械厂打靶场进行验证的时候，他们四名驾驶员，更加质疑！ 可是在亲眼见识过这台试验车，强大的综合性战斗力之后，他们四个人心中所有困惑与质疑，全都瞬间消失！ “趁这会儿还有点时间，你们就质疑吧。” “只是，呆会儿你们被狠狠打脸，可就不要怪我了，嘿嘿~” 当初，秦向东他们四个人，都被林班长当场狠狠打脸。 不过别说，这种打脸，他宁愿再多来点！ 毕竟，只是这台试验车上出现的先进科技，都足以让任何国家的任何人，惊掉下巴！ “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 “行了行了！”胡隐峰不耐烦地打断一帮首长们的吐槽，扭头对秦向东说道：“小秦，接下来，就请你带着我们帝都总军区的四名驾驶员，去试验车驾驶室里，传授他们如何操作吧？” 总军区首长都发了话，秦向东自然痛快答应下来：“是！保证完成任务！” 钱开阳让他跟着一起来帝都，主要目的就是教会这边的坦克驾驶员，怎样操作。 一切准备工作很快完成，秦向东第一个进入驾驶室，其余四名驾驶员紧随其后。 来到驾驶室里，看到里面一切，四名驾驶员都是眼前一亮。 跟原先59式、59改现役主战坦克，空间略拥挤的驾驶室完全不同。 这台试验车的驾驶室，非常宽敞！ 嗯？ 看到实时全景显示器、火控雷达显示器。 帝都的这四名驾驶员，都很困惑。 坦克里面怎么还有‘小电视’呢？ 打仗的时候，难不成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跟敌人对轰？ 控制方向的把手也小了不少，位置也发生改变，挪到了中控台下方。 倒是方便控制了，可这有啥用？ 将来到了战场上，真正能用得上才重要，搞这么多花里胡哨干啥？！ 秦向东很有耐心的开始解说：“同志们，请看这里！这个旋钮是用来控制……” 四名驾驶员先入为主，对于秦向东说的话并未放进心里。 想想也是。 他们四个人什么坦克没开过？ 59式、59改，69式、69改，甚至72式主战坦克验证车都开过！ 相比起来，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坦克，看看你们江东省总军区捣鼓出来的这都是啥？ 垃圾！ 秦向东明明看出他们四个人满脸不屑，并未过多解释。 介绍完，直接问其中一名驾驶员：“车长，您和另外三位同志，都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车长非常骄傲的用力一点头，笃定回答：“放心，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再记不住，干脆把脑子抠出来喂狗得了！” 闻言，秦向东脸上保持着淡笑不变，只是，此刻他的笑容，非常耐人寻味。 你们就等着被啪啪打脸吧！ 思及此，不再犹豫，直接抓起无线电：“首长，一切都准备好了，实验随时都可以开始！” 得到汇报，胡隐峰抓起无线电，当即下达了‘开始’的命令。 秦向东转动车钥匙，柴油机立即着车成功。 车长微微一愕，由衷说道：“你们江东省还是有点东西在的，一次就着车成功，并且速度还这么快……” “只是这一点，都足以秒杀掉所有老59主战坦克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秦向东微微一笑，档位挂上，同时猛地将油门推到最高。 轰轰—— 试验车柴油机立即发出野兽般咆哮，犹如离弦箭矢那样，冲向第一个测试项目，单边桥。 短短不到一公里的距离，试验车从零到百，加速绝对不超过十秒！ 帝都派出的四名驾驶员，甚至都体验到了强烈推背感！ 用力扶着驾驶室周围，这才没有摔倒。 不等他们准备好，试验车一侧骤然升了起来，这是侧履带已经压在了单边桥上。 可是让四名驾驶员倍感困惑与不解的地方就在于……车身倾斜角度都这么大了，70°多呢，可他们居然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倾覆的感觉！ 这也太稳当了吧？！ 甚至，这辆试验车过单边桥的时候，速度一点都不带降的，‘歘’一下就过去了！ 不光他们，就连外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一群首长，同样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通过性如此优秀，证明底盘减震那绝对做到了妙到毫巅的程度，否则，根本不可能保持这么快的速度，还这么稳！ 在他们震惊眼神注视下，试验车很快来到起伏路。 同样，‘歘’一下就过去了！ 问题秦向东偏偏来了个炫技，方向操作杆用力一掰，两侧履带碾着地面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原地大调头。 下一个验证项目是‘沼泽地’，秦向东直接倒着开入，试验车车身瞬间陷下去两米多，淤泥都快到坦克车顶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柴油机肯定会因为喷入燃烧室的燃油燃烧不充分，缺氧导致熄火趴窝之际。 秦向东却驾驶着坦克倒着开到岸上，然后又换挡，正着再次冲进‘沼泽’里，完了又是原地三百六十度大调头，驾驶着坦克穿过了‘沼泽’地带…… 驾驶室里的四名驾驶员。 现场数十位首长。 不远处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战士。 尽皆惊呆在了原地！ …… 第56章 必须尽快离婚 新型59式坦克在帝都有没有通过一系列严苛验证，李墨毫不知情。 实际上他并不关心这个。 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 新型59式主战坦克，采用的，可都是四十多年后完全成熟的技术，这要是都通不过验证，那99a主战坦克也就不存在了！ 就这，还是李墨收着掖着，更多的先进技术都没拿出来呢！ 给越野车加了个可自由收放的软车棚，明黄色，还是电动控制的呢。 时间又过去三天，开着车去取衣服的路上，惹来不少行人注目。 这让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茜，虚荣心达到了峰值！ 自从李墨把这台老古董收拾好，小妮子每天都会跑来缠着李墨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出去浪一圈？ 对于养了十七年‘小白菜’的行为，陈锋两口子都选择了默认。 别看小李离了婚是个‘二手’，可人家能力搁这儿摆着。 59式主战坦克改装升级这么成功，定然会引起帝都那位高度关注。 一等功、巨额奖金这些东西只是表面。 真正重要的，还得是帝都军部那边会如何看待小李。 要知道，钱开阳已经把李墨提出来的要求，上报给了帝都。 如果真的能通过审批，一家全新军工厂落地泉城。 那这家新军工厂总负责人……估计也会落在李墨头上！ 这么一个优秀的小伙子，就算他是一个‘二手’，也会有无数大姑娘争着抢着想要嫁给他。 而且还是倒贴的那种！ “蒋家自以为抱住了大腿，殊不知却失去了一个比他们抱住的大腿还要厉害的金龟婿……真不知道那家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中午，陈茜还没回来，不用问，肯定又是跟李墨在外边下馆子呢。 陈锋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忍不住跟老婆嘲讽起了蒋家。 “吃你的饭吧！” 林楚岚没好气对丈夫翻了个白眼：“茜茜才十七岁，你就着急把她给嫁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你亲生的呢！” 对于陈锋撮合女儿与李墨，林楚岚一开始其实是反对的。 俩人差了六岁呢！ 何况李墨又是‘二手’的！ 甭管小李跟蒋嫣然是不是名义上的夫妻，关键这事儿它好说不好听啊。 可现在，林楚岚改变了主意选择默认。 因为李墨真的是个非常优秀、潜力巨大的小伙子。 “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嘿嘿~” “傻样儿吧你！” 说着说着，林楚岚忽然面露愁容放下筷子：“老陈，要不你点一点小李，让他尽快跟蒋嫣然离了呗？” 哪怕双方已经闹掰，毕竟还没扯离婚证呢，女儿就跟他来往的这么频繁，现在倒是还没啥，可时间长了，风言风语也就有了。 “嗯！你说的很对啊。”陈锋一脸严肃点头认可老婆的建议：“这都多久了，小李是应该尽快跟蒋嫣然去民政局打离婚证了。这样，晚上你弄俩菜……算了，还是直接让小李请我下个馆子吧！” “……你有事儿找人家，还让人家请你下馆子？” “小李有钱！” 林楚岚不说话了。 小李的确有钱，前不久才拿了总军区三万元现金奖励，后来又得到帝都方面一万元奖金呢！ 整个第一机械厂，就没有谁，比他还有钱了。 …… 江东省总军区。 钱开阳正在办公室里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一份内部军报。 正被一篇名为《论主战坦克未来发展趋势》的文章吸引，看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桌上电话冷不丁急促响起。 “谁这么没眼力见儿，大中午吃饭时间给人打电话呀！” 嘟囔着抓起听筒，还没放在耳边他就就喊：“我是钱开阳，你哪位？” “……钱司令员，怎么？最近你很上火嘛？” 听筒里，传出一个能够明显听出是在憋笑的熟悉话语声。 钱开阳神情一愕，很快回过神，手里筷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下意识的站起身：“赵秘您好！我刚才正在吃饭……对了，您吃了没？” 是军部老首长的助理，赵秘书！ 这个点他打电话来，有啥要紧事？ 钱开阳困惑的时间不长，赵秘书直奔主题，给出答案：“钱开阳同志，我现在向你转达军部最高指挥部的决议……” 足足十多分钟，钱开阳被震撼到浑身冰凉、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放下听筒，他慢慢坐回椅子上，却又立即重新站起来：“不行，这么大的好消息，我得赶紧去机械厂告诉小李！” 看了眼腕表：“这都快十二点了，小李估计正在吃饭，我还是等下午一点之后再过去吧……” 刚要落座，却又再一次站直身体：“算逑！不等了！老子现在就过去，哈哈哈！” “小陆？小陆！” 陆成远拿着筷子嘴里一边嚼着食物匆匆跑过来：“首长，啥事儿啊？” “别吃了，拿上车钥匙，赶紧跟我去机械厂。” “第一机械厂？” “不然呢！” “哦哦，好好。” 陆成远也顾不上吃饭了，跟在钱开阳屁股后头就下了楼。 …… 同一时间，蒋家。 客厅里气氛非常压抑。因为……明郎也在！ 刚到没一会儿，额头上全是汗水，说话还有些喘：“叔叔阿姨，我今天过来，主要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个事儿。” “那天事发之后回到家，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我父母。” “您二老也知道我们家这个情况，如果是我父母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没个准备，肯定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从而会造成一系列误会，所以……” “我就直说了吧！” “这些天，我父母为了迫使我离开然然，已经把我反锁在家好几天，我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跑出来的……” “如果现在，然然能够痛快的与李墨去民政局打离婚证，以前就是以前了，我不再计较。” “可如果然然执意选择李墨，那我只能祝福！” 明郎的意思，蒋家一家三口都听懂了。 蒋海山非常果断：“然然，这几天李墨不怎么忙，我看也不用熬着了，呆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去找他！” 跟明郎比起来，他李墨能耐就是再大，没有关系背景，这辈子也就那样。 这个婚，必须得尽快离！ 不然金龟婿就跑了？ 第57章 你跟李墨，不能离婚! 下午一点钟。 李墨开着车，送陈茜回到家又来到科研车间。 不一会儿，钱开阳和陈锋就有说有笑的出现了。 “小李啊，告诉你几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等李墨开口打招呼，钱开阳已是灿烂笑着抢先开了口：“你们研发的新型59式主战坦克，顺利通过帝都军部的各项严苛验证了！” 所有技术，都是经受住实战考验的成熟技术，所以李墨并没有太多惊喜之感。 不过表面上还得装作一副惊喜的样子：“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再就是帝都方面通过会议决议，一致认为，你在本次科研任务中的表现非常亮眼，特对你做出嘉奖如下。” 说到这里，钱开阳给身边的陆成远递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打开黑皮包拿出一张纸递给钱开阳。 “小李，这就是帝都给你的嘉奖令，我就不念了，你自己看……啧！现在先别看呀，等我走了你再看！” 李墨只好乖乖收起嘉奖令，钱开阳接着往下说：“鉴于你的出色表现，军部会给予你一等功嘉奖，小陆！” 陆成远赶紧递上手中那一枚金灿灿的军功章。 军功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纯金材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亮的刺眼！ 这时候，李墨终于按捺不住激动起来，心脏怦怦狂跳。 非战争年代，想要拿到一等功勋章，太难了，穿越前，他都还从未拿过一等功勋章呢，没想到穿越后，这么快就得偿夙愿了！ 极为爱惜、小心翼翼的将功勋章别在了胸前衣服上，怎么都看不够，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这可是…… 身为一名军人的最高荣誉！ “待会儿你再慢慢高兴，先让我把话说完。” 钱开阳同样很是高兴：“除了奖章外，帝都方面还额外给了你一笔现金作为奖励。” “这是帝都方面刚刚传过来的电汇单，我亲自去银行拿的……” 李墨接过还散发着墨香味儿的电汇单，瞅了一眼，嗯？还以为看错了，使劲儿揉揉眼睛，又瞅了一眼。 没错了，的的确确是整整十万元！ 老天爷呀，怎么这么多钱！ 1978年的十万元，含金量可比四十多年后的一千万元都多！ 这个年代，十万元，别说在泉城，哪怕就是去了帝都，少说也能在非常好的地段，买个五六套、两进两出的大四合院！ 李墨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有了这些钱，父母可以不用种地，愿意干啥就干啥、愿意去哪里生活就去哪里生活！ 嗯？ 猛然注意到钱开阳脸上耐人寻味笑容，李墨心脏狠狠一缩，下意识问道：“首长，您还没说完？” 还有别的事情？ 不能吧？ 功勋章给了，十万元现金奖励给了，李墨实在想不出，帝都方面还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困惑时间不长，钱开阳一脸神秘兮兮凑上前，笑呵呵反问：“小李啊，还记不记得，那天你跟我提的条件？” 李墨一愣，我有跟他提条件吗？ “首长，我不记得了，您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跟我说吧？” “就是那天，你要求成立一座新军工厂的事，想起来没有？” 听到这里，李墨这才恍然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事儿。 旋即，他面色狂喜的抬眸看向钱开阳：“首长，您的意思是……？” 钱开阳用力点了点头：“没错儿！军部那边已经答应了，哈，哈哈！” “不光同意在咱们泉城成立一座新军工厂，并且还做出承诺，帝都方面会全权承担新军工厂一切设备、建设花销！” “而且，还会遴选一批科研工作者供你调遣，最重要的一点是……小李，我希望你在成为新军工厂厂长之后，能够把责任扛起来！” …… 钱开阳说话的时候，蒋家三口人与明郎恰好出现，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耳朵里。 四个人都是一愣。 帝都要在泉城建一座新军工厂？ 而且厂长，会由李墨担任？ 姓李的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就跟坐上了火箭似的，窜的这么快呢！ 他来到省城都没有四个月，级别就要比蒋海山都高了！ 别看都是厂长，但第一机械厂厂长，怎么能跟军工厂厂长相提并论？ 两者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蒋海山只是县处级，李墨如果出任军工厂厂长成为总负责人，军衔就是副师级，比副省长只低半级！ 想到这里，蒋海山下意识的看了明郎一眼，心思迅速活泛开来。 李墨今年才23岁，就相当于副师级了，虽然还比明郎父亲低一些，但明郎父亲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撑死了再工作几年也就退休，而那个时候，李墨的政治生涯才算是刚刚步入正轨！ 这么一比较，将来谁能取得更大成就、谁走得更远，傻子都知道。 “爸？” 看到蒋海山突然顿住脚一副若有所思模样，蒋嫣然不由好奇的小声询问：“您怎么了？” “啊……” 蒋海山回过神，经过一番权衡，随口扯谎道：“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闺女儿啊，今天我看就算了，钱司令员都在，咱们还是改天再一起过来找李墨……” 从仓库拐角转出去就能看到人，这会儿要走？ 明郎不满的道：“叔，我已经把话说的非常明白了，今天然然要是不跟李墨打离婚证，那我和然然……不得不分手！” “大侄子啊，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实在是这肚子不争气，你要不明天再过来吧，今天就先这样！” 说完，蒋海山用力一拉蒋嫣然，同时扭头对王秀红说：“你们娘俩还不赶紧搀我回家？” 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蒋海山一撅腚，王秀红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当下二话不说，搀住丈夫一条胳膊。 蒋嫣然从小就很听父母的话，也没多嘴询问，丢下明郎自己在场，与母亲一起搀扶着父亲慢慢往家走。 自幼受政治熏陶的明郎，当然也看出了蒋海山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他也没上前阻止。 “蒋海山，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为今天做出的选择付出惨痛代价！” 蒋嫣然那么好的女孩儿，既然他得不到，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 等转过弯，来到了仓库前门边。 王秀红扭头看了一眼，后边没人跟上来，顿时没好气的提醒自己的丈夫：“行了，别装了，明郎已经走了。” 闻言，蒋海山瞬间恢复如初。 不等蒋嫣然反应过来，他紧接着说道：“然然啊，你跟李墨，不能离婚！” 第58章 新的科研任务 “爸！为什么呀？！” 与李墨扯证结婚，是蒋海山的主意。 要求与李墨离婚，同样还是蒋海山的命令。 现在，蒋海山又要求她，不能跟李墨离婚？ 蒋嫣然隐忍了许久的情绪，这一刻再也绷不住彻底爆发，声嘶力竭的痛哭质问：“我哥我姐是你的孩子，我就不是吗？” “四年前，你跟我妈为了让我报名去上山下乡插队，在我面前卖惨，以为我傻看不出来？” “你逼着我跟李墨离婚，完全就是为了你自己的远大前程，以为我不知道？” “我一次次的忍让、一次次迁就，换来的，却是你变本加厉对我的压榨……就因为我好欺负吗？！” 从始至终，蒋嫣然其实都心知肚明。 可是为了这个家，她选择委屈自己。 但父母也不能偏心成这样啊！ 凭什么所有担子都让她来扛，蒋燕青、蒋燕红、蒋燕诧谁不比她蒋嫣然混得好？！ “然然，你怎么跟爸妈说话呢！” 王秀红始终无条件的站在丈夫这边，此刻听到小女儿竟然要出言不逊，还有要脱离他们两口子掌控的意思，内心慌乱的同时，也感到非常生气、非常失望。 “我和你爸可都是为了你好！” “现在，李墨眼见着要飞黄腾达了，这时候你还跟他离婚？你想没想过，这么做，不但会让咱们被人嘲笑，你自己也会痛失一份优渥生活……” “可、可是明明都说好的事情，何况咱们家已经出尔反尔那么多次，早就把李墨得罪死了，他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事事都顺着我、一切都听我的。” 蒋嫣然心痛如刀绞，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坚持到底，答应父亲跟李墨离婚。 如果当时自己坚持到底，还会有这些让她心烦意乱狗屁倒灶一堆破事？！ 明明是你们做错了，为什么非要让我替你们承担后果呢！ 眼泪仿若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地上。 就在这时，蒋海山脸色铁青的冷不丁开口：“然然啊，你说的很对，是爸对不起你……” “从今往后，爸再也不逼你做任何事情了，你想做什么那就去做什么，我和你妈绝不再拦着！” “你跟李墨离婚，爸完全支持，明天，爸就递交辞呈，我和你妈回大西北老家去，以后在省城，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 听着父亲说的话，蒋嫣然更加地痛彻心扉。 她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都是李墨的错。 都怪李默。 当初，他但凡态度坚决一些，自己肯定不会答应父亲和他离婚的！ 来到省城，李墨哪怕稍微爷们儿一些，把原本属于自己的钱，拿出来借给哥哥姐姐买房，燕青大哥也就不用被总军区降职。 最重要的是，你李墨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不早说？ 你要早说，就是死都不会跟你离婚啊！ 蒋海山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蒋嫣然实在受不了父亲的道德绑架，突然开口说道：“不要说了！我答应你们就是！” 倒不是蒋嫣然心软，她只是单纯不想让李墨好过！ 她是做错了，当初不应该耳根子软事事都听家里安排。 可抛开事实不讲，他李墨难道就没做错吗？ 姓李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消停！ …… 其实，蒋家三口跟明郎离开时，钱开阳还没把话说完， “最后一个好消息，就是帝都那边……给你安排了新的科研任务。” 看着钱开阳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李墨都懵了。 这也是好消息？ “首长，我能推掉不？” “你说呢？” “那我能多请两天假休息休息不？” “小李啊，作为一名科研人员，还是军方最重要的科研人员，这种时候你不上谁上？关键别人上那也得会啊！” 李墨哑口无言。 穿越前，他就是因为连续多日保持高强度工作，导致大脑一根主血管承受不住压力爆裂引发急性脑梗塞，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都没来得及跟同事们好好道个别。 穿越之后，本想着这辈子总算可以不那么卷。 万万没想到，这辈子比上辈子还要卷啊！ 上辈子起码完成一项科研任务后，还有几天的假期呢。 现在倒好！ “不过，你只要完成这次的科研任务，我可以做主，给你放三天假。” 钱开阳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笑么呵的安慰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李墨瓮声瓮气的询问：“那这次又是什么科研任务？” 估计不会简单。 钱开阳敛去笑容，口吻严肃的道：“这次帝都要求你在两个月时间里，研发出一款远程火箭弹。” “数据要求一会儿我让小陆拿给你。” “李墨同志，你要记住，本次科研任务，所有相关人员必须严格保密，对外谁都不能说！” “是！” 李墨站直身体，同样严肃回应。 等送走钱开阳、陈锋他们，回到科研车间，李墨将要求数据铺在了工作桌上。 【新型超远程火箭弹要求数据如下——】 【最大有效射程不低于100公里，最快飞行速度不低于……】 看着详细数据，李墨心跳也跟着加快。 倒不是他做不到，而是想起来一件事。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咱们在南沙与猴子曾先后爆发过数次激烈冲突。 “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在上个月月末，我方海军与猴子海军刚刚在南沙爆发了一次激烈武装冲突……” 所以，这款新型火箭弹，大概率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想到这里，李墨抓紧时间投入工作。 因为明年，也就是1979年初，咱们家长就会决定给这个白眼狼一点厉害瞧瞧。 现在是11月2日，再有不到四个月，那场战争就要爆发。 时间紧迫得很！ 第59章 飞龙在天的龙 李墨见证过1994年那场憋屈又悲壮的海战，亲身体会过我大使馆被‘误伤’的无奈与愤怒，也能够感同身受我们那位伟大飞行员，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的那句‘我已无法返航’…… 带着万分不甘与奋发图强，李墨与当时万千默默无闻的科研工作者一起，玩儿了命的工作。 终于在十多年后，迎来那一天的到来。 当时，鹰酱家使团刚刚从飞机上下来，咱们家的20姬，同时一飞冲天。 同样在现场的李墨心脏都停跳了片刻，双手控制不住微微颤抖，拿出手机决定把这一好消息告诉给几位老友。 可通讯录怎么都看不清，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现场所有人大声欢呼、相拥而泣，有人燃放起鞭炮，有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20姬成功翱翔蓝天的当天晚上。 李墨登录了许久未登录的某论坛，以第一人称，写了一篇小文，被各大网站疯狂转发，无数网友看后，纷纷泪目。 …… 我小时候，经常听长辈们商量怎样才能干掉那只鸟。 但往往面红耳赤的争论半天，每次得到结论都是——“我们最少也得上八个人，八个，换一个。” 这已经是最优选了。 那是一只猛禽，爪很锋利，速度很快，能够做到无声无息的取人项上头颅！ 八个能换一个，已经是烧了高香。 听着长辈们说的话，我心里很害怕，于是就悄悄问父亲：“将来我也会成为那八人中的一个吗？” 父亲平时对我很严厉，不苟言笑，生活的窘迫让他总是绷着脸，可在听到我问出口的话后，那一刻，父亲突然笑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笑，爽朗、放肆、不顾一切的大笑。 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笑，又在笑什么？ 我索性就不再去想不再去琢磨，我开始拼命练习。 天空，是我最向往之处，每次振翅翱翔，我都会觉得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仿似近在咫尺的星星与月亮。 可我不满足只是在夜深人静之际，悄悄地飞，晚上视线看不远，黑暗漫无边际，压抑的让我透不过气。 我更渴望迎着太阳一直飞、一直飞，好好看一看大好的山河，但当我在破晓之际决定偷偷这么干时，父亲却将我拦了下来。 我问：“为什么不让我飞？！” 父亲说：“白天不行……” 他拍了拍我的肩又说：“终有一天，你会与白云同行，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在暗夜里悄悄飞、偷偷练习。” 我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抱着对蓝天白云的向往，更加不要命的练习。 可我心里始终不满，凭什么总让我在夜里偷偷的呢？ 终于忍不住，我跑去跟表哥倒苦水。 我表哥个头比我大了不少，但他就可以自由迎着太阳翱翔，飞起来如同一柄宝剑，锋利无比的宝剑，撕裂空气，产生的声音是那样动听悦耳。 表哥却告诉我：“你才是这个国家的宝剑，剑之所指，所向披靡的宝剑！” 旁边，六爷和八爷听到，两个老爷子对视一眼，八爷满脸不屑抬头望天，眼神像是看到了那只鸟，那只我们最少八个人一起上，才能争取到11%胜率的鸟。 六爷从鼻子里冷哼：“宝剑算个屁，你小子是龙，飞龙在天的龙！” 飞龙在天！嗯，确实比宝剑厉害。 我不再抱怨，铆足了劲儿拼命练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这过程中，我也慢慢明白，长辈们不让我白天练习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只鸟！ 那只，爪比长辈们锋利，速度也比长辈们快了很多很多的鸟！ 我得想弄死它。 我必须得弄死它！ 终于……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 2011年1月11日，午时。 父亲面带微笑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小子，豺狼来了，去吧，去飞！！” 终于可以飞了…… 我抬头望着那一轮太阳，兴奋中略带忐忑的问：“父亲，我能飞多高、飞多远？” 沉默，许久的沉默。 父亲眼带泪花的突然大笑着告诉我：“今天是龙抬头，能飞多远、能飞多高，你就他妈给老子飞多远、飞多高！你是龙，飞龙在天的龙！” “去拧断那只草鸡的脖子，把它的脑袋当球踢！”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当年，父亲为什么笑了。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飞！ 飞到最高的地方去！ …… 1978年，咱们能拿得出手的大型水面舰艇，不到两位数…… 就这，还都是落后于这个时代的战舰。 使用的远程武器更是稀缺，导弹打完了想要补充，得等至少十多天。 没有办法，当时就这个条件…… 帝都军部这次给李墨下达的新任务，并未说明新型火箭弹会在哪里使用。 可是根据一系列数据，经验丰富的李墨还是一眼看出来，这款新型火箭弹，就是在咱们战舰上使用的！ 李墨收敛心神，陷入了思考。 “火箭弹仅仅只是权宜之计。” “若想打的远、敌人防不住，还得是导弹……” 可是研发导弹离不开风洞，而且还是那种高超音速风洞。 目前咱们家就只有一些中小型、研发战斗机使用的风洞，研发导弹压根用不上。 李墨决定，等画完新型火箭弹图纸，他就向钱开阳提出自己研发高超音速风洞的申请。 穿越前，李墨曾参与、甚至主持过多款先进导弹的研发工作，经验很丰富，研发超高音速风洞没有任何问题！ 他打定主意，按照四十多年后，咱们的phl-16火箭弹样式开始画图。 500多公里的最大有效射程，都超过鹰酱家十数款导弹了！ 就是用来当做舰对舰导弹使用，放在这个年代，那也是非常炸裂的了！ 并且，所有技术都很成熟，李墨只需直接套过来就行，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总军区送来的资料，都是最高层想方设法花了很大代价，通过‘非正常’渠道才好不容易搞到手的。 但这些参考资料，在李墨看来，能够用上的，只有很少很少一小部分而已。 技术太落后了！ 如果钱开阳能够听到李墨心声，估计得当场气吐血。 这可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火箭炮数据，结果……你小子说落后？！ 还太落后？ 第60章 又开始作妖 忙碌的不只是李墨、林城他们。 钱开阳同样按照李墨提出来的要求，满世界寻找更高精度的车床。 泉城第一机械厂的车床，都是民用设备，用来加工要求不算那么严格的零部件还行。 像火箭弹用这种高精密零部件，那就不行了。 火箭弹用零部件，最大误差要求不能超过一丝，超出范围，强行使用，很容易造成发射失败，对己方人员造成致命性威胁！ 一连忙碌了大半个月，所有图纸李墨都画完了，设备还没到位呢！ 钱开阳还不能打电话跟香江的霍老先生催问。 这种事情必须严格保密，一旦泄露，购买设备计划泡汤不说，还会给霍老先生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烦闷之下，钱开阳推掉手头上的工作，喊了陈锋找到李墨吐槽：“小李，除了军用装备，你能捣鼓车床不？”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每回麻烦人家霍老先生，这可是人情，将来都是要还的。 况且，上回霍老先生垫付的钱，到现在都没还完，还欠着五十多万呢！ 现在又要麻烦人家满世界搞车床，他钱开阳不要脸的吗？ 要是小李自己能捣鼓车床就好了，这样，以后咱们就再也不用看人的脸色行事！ 奶奶的，老子花钱买你们家东西，还给老子甩脸？ 惯出来的臭毛病！ “当然可以了。” 上辈子，李墨是在哈工大念的大学，实习期间，导师带着他们手搓毕业论文需要用到的东西，然后导师嫌弃学校提供的车床精准度不高，干脆就带着一帮学生，顺带着又手搓出来了好几台高精度车床。 后来，这几台车床被军方看上，直接要走了…… 话说回来，李墨倒是被钱开阳提醒。 对呀，我凭什么不能自己研发车床？ 七十年代末，高精度车床的材料，咱们自己家就能生产出来。 加上李墨带过来的知识、科技、技术……他完全可以手搓几台！ 不等钱开阳说话，李墨紧接着又说：“首长，反正新型火箭弹所有图纸我都画好了，现在高精度车床，别的国家还不想卖给咱。” “要不……我干脆利用这段时间，研发几台？” 距离火箭弹科研任务结束还有一个半月时间，只要高精度车床到位，所需零部件加工出来，最多一周就够了。 组装、验证啥的，三天。 加起来也就是十天。 一个半月，四十五天，扣去十天，还有三十五天，研发几台高精度车床，完全没问题！ “小李，不瞒你说，我和小陈这次来找你，就这个目的，哈哈哈！” 见小李这么上道，钱开阳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你现在就开始吧，争取尽快把咱们自己的高精度车床给弄出来。” “你放心，不白让你忙活，除了必要的奖励，你研发出来的车床，别人要用，就得花钱买，得到的钱，扣除成本，所有利润都你的！” 钱开阳想得很简单。 既然总军区资金有限，拿不出更多钱奖励科研人才。 那就让科研人才通过科研成果赚钱！ 反正高精度车床又不是军事装备，卖了再生产呗，没啥大不了的。 当然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李墨捣鼓出来的高精度车床，会那么快就被国内各大机械厂给争抢！ 甚至，终端售价提高了几倍，照样供不应求！ 他要提前知道这个，就是杀了他，怕是都不会对李墨做出这个承诺了。 …… 本打算趁着高精度车床没买回来，忙里偷闲去钓个鱼。 现在也不用想了。 李墨再次忙碌起来。 不可或缺比较大的部分不用管，泉城第一机械厂经营了这么多年，大仓库里堆放着不少腾退下来、从毛熊家进口来的玩意儿。 只需把里面的零部件拆掉，换上李墨重新设计研发的零部件，再换上电机，就是一台全新的高精度车床！ 有陈锋在，李墨也不用亲自去跟蒋海山打交道。 退一万步讲，蒋海山就是不想把那些腾退下来的车床让出来，陈锋只需向上打个报告，蒋海山也得捏着鼻子乖乖交出来。 他再厉害，还能比军区厉害？ 用时仅三天，第一台高精度、卧式车床，就安安静静出现在了科研车间里。 有了第一台，第二台进度就要快多了！ “只是可惜，这年头电脑还不能整合到车床上面……” 看着面前这台翻新的高精度车床，李墨倍感惋惜。 这要是能把电脑整合到这台大家伙上面，那就是全世界第一台数控车床！ 只需输入代码，自己就能干活，李墨还有时间休息，多好？ 他倒是认真考虑过研发工业用电脑，问题现在咱们家里没这条件，计划只能往后顺延。 就在陈锋、林城他们忙得两脚不沾地，一个人恨不得掰两半使的时候。 与此同时。 蒋家又开始作妖了！ 先是蒋燕青没有通过省总军区第一次年终考核，被严重警告一次。 第二次年终考核又没通过，上级通过会议决议，决定让蒋燕青提前转业退伍。 没有能力，就把位置让给有能力的人！ 蒋燕青深受打击，离开部队都十多天了，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借酒浇愁愁更愁，气得他老婆周雪宁都产生了离婚的念头！ 接着又是蒋海山接到红星机械厂那位最大客户的电话催问。 距离蒋海山写下保证书，承诺会在年前说服李墨去凤城工作，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 现在已经到了年底，客户的耐心所剩无几。 电话里，话说的非常不客气：“蒋厂长，按照咱们双方事先约定，请您明确告诉我，李墨同志到底还能不能来我厂工作了？” “咱们两厂明年就得重新签订合作协议，如果李墨同志不来，明年……我想我们不得不另外选择合作伙伴！” 没过几天，蒋燕红带着孩子跑回家哭诉，说丈夫王锐因为房子的事，要跟她离婚。 蒋燕诧一家三口是第二天来的，上来就逼着蒋海山、王秀红老两口拿钱出来给他们买房…… 蒋海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将所有压力，一股脑全扔给了最小的女儿蒋嫣然。 蒋嫣然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去找李墨！ 第61章 鸿门宴 连日来的连轴转，让李墨、林城他们都累得够呛。 11月23日这天中午，天上飘起了雪花。 李墨停下手头工作，走去车间大门口跟林城并肩站一起赏雪，林城诗兴大发：“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后边呢？” “我忘了。” 李墨怪异的扭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岔开话题：“今天下雪，我请大家吃饺子，猪肉馅儿的！” 林城几个闻言，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这年头，即便是省城机械厂的正式工，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包顿饺子吃。 现在大家日子过得普遍都很紧，没办法。 李墨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省总军区、帝都军部，加起来，一共奖励给了李墨十多万元呢！ 给老家父母汇款回去了五千元，李墨现在，手里还有十多万。 倒不是他不舍得给父母钱，而是担心老人家手里的钱太多，容易引来别人觊觎。 只是李墨还蒙在鼓里，就这，老家都已经有人惦记上了！ “赶紧收拾收拾，呆会儿咱们就跟着李工吃肉蛋饺子去！” 林城喊了一嗓子，欢快地跑去收拾东西。 中午十一点半，一群小伙子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向厂大门。 “李墨！” 即将拐过科研车间弯角之际，蒋嫣然突然从那边转了出来：“你有空吗，我，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看着三千青丝落满雪花，精致小脸一半被白围巾围着，曼妙身材被一袭红风衣完美勾勒出来，很吸引眼球的蒋嫣然。 不光李墨黑了脸，林城他们几个同样面露不豫。 这女人怎么又来了？ 长得漂亮又如何？她就没别的事情做了吗？！ 本来好好的心情，都被她给破坏了！ “林班长，你们去前面等我一会儿。” 李墨本不想跟蒋嫣然多说一些。 都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一想起离婚证还没打，他又不得不改变主意。 “好，我们在前面等你。李工，你可得快点啊。” 说完，林城招呼上其他人离开。 “说吧，找我什么事？” 等林城他们走远了，李墨才木着个脸问。 “我爸让我来转告你，晚上，去家里一起吃个饭。” 蒋嫣然的一双眸子很漂亮，曾经，这双黑漆漆的大眸子，把原主迷得恨不得为了她跟人拼命！ 但是此刻，李墨却没有了任何感觉：“没空。” 蒋海山不可能无缘无故喊自己去吃饭，那家伙，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哎，别啊，我家里人想跟你好好商量商量，咱俩去民政局打离婚证的事。” 这也是蒋海山出的主意。 他断定只要蒋嫣然说这话，李墨就一定会咬钩。 当然不咬钩也不要紧，蒋海山还准备了另一套话术。 果不其然！ “蒋嫣然，我和你离婚的事情，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当初你提出离婚，我就提醒过你不要后悔，还记得你是怎么回我的吗？” 那天早上，即将出发前来泉城之前，李墨告诉蒋嫣然，执意离婚没问题，可将来不能后悔。 蒋嫣然话说的斩钉截铁：“我就是死，都不可能会后悔的！” 结果来到省城不久，她就悔之不及了。 先是逼李墨把省总军区奖励的三万元，拿出两万来给蒋家买房。 之后又诱迫李墨去凤城工作。 现在，蒋嫣然跑来喊李默晚上去她们家吃鸿门宴？ 当自己是傻子吗？！ “李墨，我爸妈的意思是，咱们把话说开讲透，该怎样就怎样……” “但如果你不去，就当我没来找过你；但是，你也别想跟我离婚了！” 按照父亲的叮嘱，说完这些话，蒋嫣然转身就走。 “站住！” 身后，李墨喊停了她：“我晚上可以去你家吃饭。可你们不许再问我要钱！” “蒋嫣然，我知道刚才你对我说的，是你父亲或者你母亲授意的，我也请你把我说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他们。” 蒋嫣然呆愣了一下。 他、他怎么知道是父亲教我这么说？ 背对着李墨点了点头：“好，我会替你转告的。” 目视着蒋嫣然渐渐远去的背影，李墨若有所思。 …… “爸，一会儿妹夫来家里，您可别忘了帮我跟他拿钱啊！” “我们家再不买房子，王锐真要跟我离婚！” “我家房子太小了，明年我还想再要一个……您要不跟李墨开口提，明年，您跟我妈可就抱不上大孙子了！” 蒋家。 王秀红、蒋嫣然母女俩在外面忙碌准备着晚饭。 客厅里，蒋燕青、蒋燕红、蒋燕诧三兄妹，争先恐后提醒着蒋海山。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实在受不了子女们的聒噪，蒋海山忍不住大声训斥，同时把烟掐灭在烟缸里：“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但凡你们当中有一个的能力有李墨一小半，我还用得着舍下这张老脸，死皮烂脸请那小子来家里？” 三兄妹不说话了。 不得不承认，李墨的确很有能耐。 他们三个就是加起来，恐怕都到不了李墨的脚踝位置！ “但我实话告诉你们，今儿晚上，我不可能帮你们问李墨要钱。” 开玩笑，蒋海山自己还有事要求着李墨呢，怎可能为了三个没出息的，把李墨给气走？ “只要我能保住第一机械厂厂长的位置，你们买房，还能叫个事儿？” 到现在，新政策落地实施也快一年了，国内环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厂里一小部分人为了一己之私，平时可没少给身为厂长的蒋海山‘上供’。 这半年多来，蒋海山收到的烟抽不完、酒喝不干，那天他让妻子带了几瓶好酒拿外面卖了，一下就打开了新思路。 只要他还是厂长，供奉就不会断。 一年下来，绝对能捞不少！ 到时候再给这几个不成器的子女买套小四合院，也就没太大的压力了！ 但前提是，自己得首先保住厂长大位。 “过会儿李墨来了，你们都管着点自己那张破嘴，谁要敢乱说，老子就把他轰出家门！” “都记住没有？” 三个子女闷闷地点头：“记住了。” 也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朝外拉开了，蒋嫣然快步走了进来：“爸，李墨来了！” 第62章 不怕丢脸，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 “小李，屋里坐、屋里坐！” “妹夫，来就来嘛，你还带东西干嘛？”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 李墨受到蒋家人热情接待，心里却在冷笑。 他们表现的越是热情，就说明，他们过会儿想说的事情就越大！ 李墨保持着礼貌微笑，将礼物交给蒋海山。 初次登门，空着手不好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事情能够顺利谈好。 “真小气！” 蒋海山悄悄腹诽一句，保持着灿烂笑容，接过来随手放在了地上。 厂里求他办事儿的人，最差也得是一瓶泸州老窖、一条十多元的香烟。 看看这个姓李的都送的啥？ 当地产的‘双马’香烟，三块五，两瓶青屿市产的老黄酒，两块二，还有两瓶梨罐头，一块六。 三样东西加起来，都没有人家一样值钱！ 省总军区上回不是奖励给他三万元吗，首次登门，就送这些便宜玩意儿？ 碍于还有求于李墨，蒋海山选择了隐忍。 菜很快上桌，两荤三素一汤，喝的是泉城当地产的内招，纯粮固态法酿造，53°。 王秀红灿烂笑着，指着一道红烧排骨对李墨说道：“小李啊，我们然然知道你喜欢吃排骨，今儿下午，特意拉着我去肉联厂买回来又亲手给你做的，你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蒋嫣然亲手做的？ 李墨脸色古怪看了眼蒋嫣然。 当初领证的时候，蒋嫣然亲口说过，她不会做饭。 低头看着面前这道色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一时间李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原来，人家不但会做菜，而且手艺还挺不错。 可他并没有动筷子，抬眸，直视着蒋海山，直奔主题开口问道：“蒋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您今天让蒋嫣然去找我，现在我也来了……接下来，咱们就商量商量，我跟蒋嫣然离婚的事，有什么要求，你们现在可以说了。” 蒋燕青、蒋燕红、蒋燕诧三兄妹都在这里，不用想，肯定是蒋海山喊来的，目的就是要钱。 只要能摆脱掉这家人的纠缠，李墨觉得花点钱也不是不行。 他的底线，是不能超过三千元。 “小李，先吃饭，吃完饭再跟你说其他事情。” 蒋海山说着话，就要给李墨倒酒。 “我不喝酒。” 李墨一点不给对方面子，直接把酒杯子倒扣在了桌面上：“你看现在我也来了，咱们先说事儿吧。” 蒋海山跟王秀红对视一眼，笑呵呵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同时说道：“小李啊，你是个聪明人。” “离婚的事情咱们先不谈，叔想麻烦你，帮个忙。” “说起来这事儿你也知道，咱们第一机械厂最大的凤城客户，今天又打电话催我了，让我请您尽快去他们红星机械厂工作……” “叔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求你……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去凤城？” 哦…… 李墨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他早听说泉城第一机械厂最大的客户，为了让他去红星机械厂上班，以明年不再续约作为要挟，想方设法的挖他过去。 并且为此，还开出了一个月一百元的高薪。 而蒋海山之所以对这事儿如此上心，就因为一旦失去这个客户，别说厂长了，到时候他怕是连个车间主任都混不上，要被直接赶回老家！ “蒋叔，这问题之前我已经做出了明确答复，我是不会去凤城工作的。” “你凭什么不去？” 李墨刚表达完自己的意思，王秀红就强势插话质问了：“人家都给一个月一百元的高薪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都进不了？” “要不是我们家帮你从中牵线搭桥，人家能看得上你？别做梦了！” 听到这里，李墨忍不住冷笑一声。 红星机械厂让自己去他们那边，难道不是人家看上了自己的手艺，跟你们蒋家有鸡毛关系？！ 不等李墨开口驳斥，在家里憋了快半个月的蒋燕青跟着说道：“妹夫，你就听咱妈的话吧！” “我们已经说服然然了，今后，她肯定会跟你好好过日子的，这个婚……她也不离了！” “对，对对！” 蒋燕红赶紧附和大哥，紧接着开口劝说起来：“妹夫，人生在世，一家老小和和美美的才最重要。” “当初，咱爸也是为了让然然尽快回来，所以才让然然跟你提了离婚……现在你都不知道咱爸心里有多后悔！” 蒋海山听到这里，非常配合的脸上流露出后悔表情，跟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蒋燕诧，此刻也跟着附和道：“妹夫，你看咱爸都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在你来之前，我们也都商量了。” “只要你答应去凤城，将来等然然毕了业，肯定过去找你，到时候你们再生一个大胖小子……然然，还不赶紧表个态！” 蒋嫣然怔了一怔，明白过来，带着尴尬牵强的笑：“李墨，咱爸妈、哥哥姐姐们没骗你，只要你点头愿意，将来等我毕了业，肯定找你。” “你放心，以后，我会为你生儿育女、洗衣做饭的，我做到菜……” “啪嗒！” 李墨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拍的桌面上的几个菜碗都跳了跳。 这一大家子，都什么人啊！ 为了保住厂长位子，这又是联手做局又是卖女儿又是画大饼的，干脆点不好吗？ 顾不上手掌传来的麻疼感，他冷笑出声：“我还要说几遍，你们才能听得懂？” “我不会去凤城的，你们死心吧！” “还有，别想用离婚这事儿拿捏我！不答应是吧，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不就是花点时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我可提醒你们一句，真要是把事儿闹大了，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一个男的，即便离了婚，本事在这里摆着，什么样的好女孩儿找不到？” “可对于蒋嫣然来说，就不一定了！现在，整个社会对于离了婚的女人普遍还抱着轻蔑的看法，你们不怕让你们女儿成为‘破鞋’，那我就去法院起诉！” 本来还以为这家人要点钱，李墨为此，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结果，他们竟然打算靠出卖他，换取蒋海山继续担任厂长？ 天底下所有好事儿，都你们蒋家的呗？ 艹！ 说完这几句，李墨站起身摔门而去。 蒋嫣然第一个反应过来，追到门口愤怒大喊：“李墨！你，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舒坦着！咱们走着瞧！” 第63章 霍老先生要见李墨 李墨走后，蒋家人守着一桌子美味饭菜，毫无胃口。 客厅里鸦雀无声，只有墙上挂钟‘嘀嗒嘀嗒’有节奏的响着。 好半晌。 原先在部队里搞政治工作的蒋燕青，打破沉默冷不丁的开口：“爸，实在不行……要不，明天您给李家峪村村委打个电话？” “！” 蒋海山秒懂，瞪大一双血红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大儿子：“燕青，你这主意好啊！” 既然李墨油盐不进，那就去做他父母的工作！ 王秀红却迟疑起来：“老蒋，李墨的父母好打交道吗？” 她担心，养出李墨那么个儿子来的父母，肯定也不可能好说话。 “妈，我爸和我大哥说的没错。” 蒋嫣然想起来省城之前，李墨父母对她的殷殷叮嘱，脸上绽放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李墨父母跟我做过承诺，只要李墨欺负我，他们就会赶来省城，替我教训他。” “您就等着瞧好了！我敢保证，只要明天我爸给李墨父母打了电话，把这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一番，那对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夫妻，一定会帮咱们说服李墨的！” 蒋燕红闻言，顿时面露喜色：“然然，那按照你的意思……到时候，咱们家就是问李墨要两万，他们也会答应？” “小妹啊，能不能买房，就靠你了！”蒋燕诧适时开口。 王秀红也是拉着蒋嫣然的手，不吝夸奖的道：“然然，还是你脑瓜子好使，咱们这个家，关键时刻还得是你啊！” 听着父母、哥哥姐姐们对自己的认可，一时间，蒋嫣然内心涌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连连保证：“你们放心好了。” “只要我爸能把李墨父母弄来省城，我就一定会让他们答应咱们家的所有要求！” 买房子算什么？ 让李墨去凤城工作又算什么？ 她蒋嫣然完全可以让那对没见过世面的傻逼农村老夫妇，替她狠狠教训李墨，满满的出一口气！ 姓李的，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 李墨回到住处，烧水简单洗漱后钻进了被窝。 连日来的劳累，让他脑袋沾到枕头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入冬后天气冷得很快，昨天又刚刚下过一场大雪。 早上，李墨睁开眼睛，先把衣服塞进被子捂热乎，在被子里穿上，这才下了床。 院子里是前天陈锋刚让人送来的煤炭，整整一吨精煤，便是陈锋自己家都没这待遇！ 家里取暖烧得是煤球，晚上睡觉还舍不得，把炉子封起来，暖气片稍微温乎不上冻就行了。 可惜，李墨自己住懒得烧煤，炉子压根就没用过几回，跟新的一样！ 洗漱完到食堂吃了早饭，跟林城他们一起来到科研车间，又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高精度车床已经捣鼓出来两台，一卧式一立式。 李墨亲自操作进行了验证，得到的结果非常喜人。 误差，完全可以控制在一丝之内！ 李墨决定暂停研发高精度车床，有两台暂时够用了。 火箭弹的各个零部件图纸早就画好，这些天时间里，林城他们也将如何操作车床跟着李墨学了个七七八八，粗加工没问题，进一步的精加工，则交给李墨亲自负责。 一帮小伙子们开始捣鼓火箭弹所需零部件！ 说起来，其实制作一枚火箭弹的要求，并不算高。 它主要就四个部分——发射装置、稳定装置、发动机、战斗部。 而想要将一枚火箭弹打得远、打得准、威力大、速度快，那要求就高了！ 首先是要解决推进剂燃料问题。 在要求不是很高、条件也有限的地区，只需整点白糖跟硝酸钾，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倒入加热容器放水搅拌融化，最后再倒入模具里，冷凝固定放入火箭弹内部（也就是发动机部分），就完事儿！ 可是这样做出来的推进剂在燃烧时不稳定，具有一定的风险。 搞不好敌人没炸到，倒会把自己人炸倒一大片。 而且射程也不远，能达到五十公里就算是非常顶尖了。 李墨采用的是四十多年后，咱们家常用的高氯酸铵复合推进剂。 这些东西只需跟陈锋说一声，他就会按照李墨给出的要求，再去找钱开阳，让那边军工厂按照尺寸做出火箭弹推进剂药柱。 推进剂药柱的好坏，又取决于内部添加的铝粉和高氯酸铵的质量、数量。 这两种按比例添加的物质，质量越高，推进剂药柱燃烧就越充分，火箭弹打得也就更远，并且非常稳定，可以在要求内保持一定的飞行速度。 李墨要求的铝粉和高氯酸铵比例，都是严格按照四十多年后，咱们家使用的火箭弹推进剂药柱的比例进行添加的。 当钱开阳让人把做好的一批推进剂药柱送来后，李墨还不放心，拿了一个提前实验了。 结果证明，是他想多了。 表现的非常优异，燃烧稳定，产生废料也不多，完全符合使用要求！ 实现了‘打的远’后，李墨又开始攻克‘打得准’这一技术难题。 说起来要想攻克这一技术难题，倒也不算太难。 只需再加一个远红外制导系统就可以了。 问题是…… 李墨得自己把远红外制导系统，手搓出来！ 这玩意儿需要用到的东西就多了去了！ 毕竟这个年代，咱们家还生产不出李墨需要的相关电子元器件，没办法，只能让钱开阳再去麻烦香江的霍老先生…… 钱开阳都快哭了，跟陈锋抱怨：“小李，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人家霍老先生还在为高精度车床四下奔波，寻找货源，结果，小李这么快又提出了新要求…… 算了！ 反正这张老脸已经够丢人的，不怕这一点了！ 钱开阳再度打电话给了霍老先生，对方也很愁，没跟往常那样痛快答应下来，只说会去尝试尝试。 毕竟，火箭弹上面用的可是军用电子元器件，这太敏感了，稍有不慎，整个霍家都得搭进去！ 在通话的最后，霍老爷子也是跟钱开阳提出来一个小小的要求。 “钱先生，等我搞掂这件事情，我要见一见‘为难’我的那位……李墨先生。” “他可太会给人出难题了！” 钱开阳哈哈大笑着痛快答应下来。 分别混在五六个集装箱、藏在面粉中，先是在海上漂泊一周，又经转十数个国家，接着又在陆地疾驰了十多天…… 二十天后，符合李墨要求的电子元器件，终于送抵泉城！ 第64章 同行们的质疑 此时，距离阳历1979年新年，还有不到一周时间。 距离军部给出的最后期限，仅剩两天。 可是，李墨还有最后一项技术难关没有攻克。 远红外引导系统光做出来还不行，还得安装到发射器上。 问题发射器零部件，这会儿还没开始加工呢！ 李墨带领着林城他们，加班加点埋头苦干一天两夜，终于把所有零部件全都加工好并组装起来。 这次的科研任务，也就到了最后阶段。 进行实弹验证！ 阳历1978年12月31日，军部给出的最后期限那天。 一台普普通通的军用运输卡车，车斗里装满东西，摇摇晃晃驶往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设在郊区的打靶场。 省总军区一支由十辆212越野车组成的车队，从另一条路，已经提前在现场等着了。 其中最前边那辆车里，坐着一位从帝都来的首长。 他就是帝都军区司令员，胡隐峰！ 为节省时间，钱开阳让陈锋安排战士们，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寒风瑟瑟，车外入目，一派荒凉。 “老钱，本次的科研任务非常重要。” “我实话告诉你，这是用在咱们的战舰上的！” “为了保证本次科研任务顺利完成，军部方面，其实共找了十三家科研单位。” 说到这里，胡隐峰的语气加重了很多，眉头也皱出一个深深地‘川’字：“可是，另外十二家科研单位……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倒不是他们没有研发出来，而是研发出来的火箭弹，根本达不到上舰使用的要求。 打不远是一方面，还打不准，关键体积还大，使用的推进剂药柱燃烧不稳定，强行上舰，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如果今天这次验证也没有通过…… 那么，两个多月来，所有相关人员投入的所有成本，可就全部打了水漂！ 这也就罢了。 最重要的是，军部老首长已经做出决定，明年就要打做坏事小朋友的屁股。 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最后一次验证再通不过…… 胡隐峰真是压力山大呀！ 为了新型火箭弹顺利研发，他这段时间都熬上火了，胡子老长也顾不上刮，眼睛布满血丝，浑身烟味儿刺鼻，整个人看着非常憔悴，病殃殃的。 “老胡，你就放心吧。” 对此，钱开阳却没有太大的压力，甚至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还面带着轻松微笑：“我敢跟你打包票，我们军区的李墨同志研发出来的火箭弹，绝对能够满足军部方面的所有要求！” 李墨有多大本事，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成功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让一台处于半退役状态的老古董，焕发新生。 捣鼓出了高精度车床，误差可以控制在一丝之内…… 这么牛逼的年轻人，区区一枚火箭弹，还能研发不出来了？ 开玩笑了。 “希望如此吧。” 两天没合眼的胡隐峰，苦笑着点头。 …… 也就在这时，运兵卡车晃晃悠悠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 卡车驾驶室里，李墨躺在后排呼呼大睡。 三天，就睡了不到十个小时，擎天柱也受不了！ 上车在后排一躺下，李墨秒入梦乡。 一路睡了半个多小时，感觉刚躺下没一会儿，就被人喊醒了。 “李工？醒醒，咱们到地方了。” “嗯……这就到了？” 开慢点啊！ 李墨恋恋不舍的坐起来，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跳下车。 这会儿，钱开阳、胡隐峰、陈锋他们几位首长，也来到了打靶场。 “小李啊，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帝都军区最高司令员，胡隐峰。” “老胡，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墨，他可是我们军区科研部门的顶梁柱！” 在钱开阳相互介绍下，李墨跟胡隐峰握手、招呼、客套了几句。 看着面前最多也就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胡隐峰不禁愕然。 他就是成功改装升级那台59式，被钱开阳吹上天的李墨？ 真年轻！ 不是……这么年轻，靠谱吗？ 李墨都快困死了，可以的话，他很想当场给大家表演一个秒入睡的绝技。 胡隐峰心里怎么想的，他压根就不在意，扭头问钱开阳：“首长，都准备好了没？” “要不，咱们这就开始吧？” “抓紧搞完，我还得回家睡觉呢！” 嘶…… 胡隐峰被李墨说的话狠狠震惊了一把。 这小子就这么自信？！ 他就不怕验证失败吗！ 周围一些不了解李默，从帝都过来的随行人员，更是对李墨心生不满。 这位可是帝都军区最高司令员！ 你小子就这态度跟他讲话？ 他们本来还想上前叮嘱李墨几句，可是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闭嘴。 臭小子，牛逼什么呀牛逼！ 待会儿如果验证失败，看你还牛不牛逼了，哼！ 由于这是最后一次验证，所以，另外十二家科研部门的负责人，也都一起来到了现场。 他们都在等着看李墨出丑呢。 小子，我们可都是经验丰富的科研工作者，我们研发的火箭弹没有通过验证，对于我们几乎没什么影响。 可你就不一样了，胡吹大气，一旦验证出了问题，看你怎么交代。 说不定职业生涯都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而在一干人腹诽之际，李墨带着林城他们研发出来的火箭弹，也是从大卡上搬了下来。 看到实物，十二位科研部门的负责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就这……能叫火箭弹？ 胡隐峰同样脸露失望，甚至他都不想进行验证，直接宣布失败了！ 李墨研发出来的这款火箭弹，跟胡隐峰以及其他人印象中的火箭弹，完全不一样。 实在是太小了！ 比成年人大腿粗不了多少，这能携带多少推助剂？ 战斗部爆炸破坏范围能有二十米吗？ 找个力气大的战士过来，这玩意儿怕是都能当‘手榴弹’用，直接就给扔出去了！ 真是……见鬼了！ 其中一名科研部门负责人，带着幸灾乐祸向胡隐峰建议：“首长，我看没必要验证了吧？” “就这破玩意儿，压根不能算是火箭弹！” 早看李墨不顺眼的另一名科研部门负责人，在听到这话后也纷纷开口。 “首长，老赵说的有道理。” “这东西这么小，造型跟我们研发出来的火箭弹完全不同，这小子是在诓咱们呢！” “他该不会是听错了，把研发火箭弹搞成是火箭筒了吧……” 第65章 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听着周围十二名科研部门负责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 帝都军区司令员胡隐峰，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感觉自己被李墨、钱开阳合起伙来戏耍了，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生气。 甚至有些愤怒！ 他黑沉着脸抬手阻止那些科研部门负责人的讥诮议论，瞥了一眼李墨，扭头看着钱开阳冷冷开口：“老钱，今天就这样吧。我时间很紧，中午就不跟你一块吃饭了，得赶紧回去。” 胡隐峰非常生气。 甚至已经决定，回到帝都之后，立即上报江东省军区‘弄虚作假、诓骗经费’一事。 至于李墨？ 这小子虽然不算‘主谋’，可这个锅，必须得让他来背！ 那些个科研部门负责人见状，一个个装都不装了，脸上都笑开了花。 臭小子，让你能！ 我们十二个人，手底下有不少科研工作者可都是去国外进修过的，如此尚且研发不出满足军部要求的火箭弹，你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有什么资格，舔着个大腚说自己研发出来了？ 胡司令员这次回帝都，必然会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上报。 到时候，负责江东省军区的钱开阳，顶多也就被批评几句，记一次过。 可这事儿总需要一个背锅的，这个叫李墨的小子，就很适合嘛！ “不是，老胡，好端端的你走什么呀？” 钱开阳跑上前一把拦住了胡隐峰，眉头皱出一个疙瘩：“这不都还没开始验证吗！” “还有这必要？” 胡隐峰压着火，尽量保持着平静语气：“老钱，真不是我说你，来来来，你好好看看你们军区捣鼓出来的这……火箭筒？这紧要关头，你跟我开这样的国际玩笑？” 他指着不远处刚从车斗里搬下来的火箭弹：“还没我腿长、没我小腿粗，能携带多少推助剂？能打多远？能飞多快？战斗部的破坏半径，有没有三十米？” “这些数据，不早就打电话上报给军部了吗？” 钱开阳也隐隐有些不快。 所有数据，早就提前报备了，有问题不早提出来？ 现在你胡隐峰跟我来这一出？ 想干啥？！ “钱司令员！” 旁边，某军区军工厂科研部门负责人赵广利突然冷不丁开口，皮笑肉不笑的道：“是这样的。” “纸面数据我们都看过，但您可能不明白……也或者是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给骗了。” 说到这里，他用含有深意的眼神瞥了一眼李墨，继续说道：“纸面数据，只是研发者根据公式套算出来的理论数据，实际参考性可不大……” “老赵说的没错。”另一名科研部门负责人接话道：“钱司令员，纸面数据再漂亮，也是可以造假的，大家可还记得，55年那件事？！” ‘浮夸风’年代过去未久，这种事情，搁在十多年前，一点都不少见。 一亩地能产万斤大米，一头猪能长到十吨，一辆拖拉机能拉十辆坦克…… 当时不光民间如此，某些军工科研部门同样是这么干的。 这位科研部门负责人暗示的事，是指1955年，国内西北某省军区军工厂，闹出来‘名噪一时’的‘火箭炮事件’。 当时，那家科研部门号称研发出来了一款可以单发、也可以模块化组装齐射，装填快、打得准、打的远的火箭炮。 并且，他们研发出来的这款火箭炮，装填速度最快可以达到十五秒一发！ 要知道，根据火箭炮的特性，打完一轮齐射，就得迅速转移阵地，避免被敌人狠狠报复。 这就是因为火箭炮装填速度太慢，因为火箭弹的体积太大、太重了！ 这事儿被上级知道，迅速引起高度的重视，就连当时还没跟咱们撕破脸的毛熊，在知道这事后，都相当的震惊。 难道咱家真的攻克了火箭炮装填速度过慢、弹体过大过重的技术难题？ 于是，他们就向咱们的家长提出书面申请，要求去亲眼看一看那台足以改变火箭炮发展方向的新型战略武器。 到了现场，毛熊跟咱家到场的专家，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所在。 一门大炮外边套了个壳子，就敢冒充火箭炮了？ 最后，那家军工厂科研部门负责人直接被判了无期徒刑，其他科研工作者们，同样也是葬送掉了职业生涯。 问题这事儿丢人丢到了国际上，不狠狠收拾他们杀鸡儆猴，其它科研部门肯定会有样学样，这股风气必须得刹住！ 这位质疑李墨造假的负责人，可谓是杀人诛心了。 在场谁不知道1955年发生的‘火箭炮造假事件’？ 钱开阳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这狗日的，竟然敢质疑小李？ 他妈的你们研发不出来的新型武器装备，小李凭什么研发不出来？ 他可比你们这十二个废物加起来都厉害得多！ 越想越气，就要开口驳斥。 却被李墨抢了先。 本就因为连续多天的高强度工作，睡眠严重不足，肝火旺盛。 这会儿，胡隐峰不相信他李墨也就罢了，十二名研发失败的同行，又有什么资格质疑？ “你们不信我们研发出来的这一款新型火箭弹，不要紧，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李墨冷冷的开口。 赵广利立即接话问道：“你想怎么赌？” 按照赵广利的经验判断，这款火箭弹根本打不远，能打出去五公里，就算它牛逼了！ 可那些靶子最近的，距离这边也有五十多公里呢！ 不说别的，你先告诉我怎么够得着？ 李墨已经怒气上头，根本就不在乎这帮子货心里怎么想，直接回应：“这款火箭弹在验证过程中，但凡出现一点问题，都算我输。” “可要是我们成功发射出去，并且精准命中每一个标靶……包括胡司令员在内，你们所有质疑我们的人，必须给我们鞠躬道歉！” 任何毫无底线的质疑、嘲讽、攻讦……都是被惯出来的。 李墨都穿越了，使用的技术还都是经过实战验证的成熟技术，并且事前也进行过一系列科学严谨的验证。 怎么可能会失败？ 李墨选择绝不惯着任何踩踏他们尊严的人，就是帝都军区来的司令员，那都不行！ 周围，一群人听到李墨说的话，震惊的全都张大了嘴巴。 十二名科研部门负责人也就算了。 你小子，居然还想让帝都军区最高司令员胡隐峰同志，给你鞠躬道歉？！ 第66章 全、全都打中了?! “好，我跟你赌了！” 就在周围众人一片惊愕之际。 胡隐峰斩钉截铁的开了口：“但是，你要是输了，今天这事引发出来的所有责任，都得你来承担。” “敢不敢答应？” “有什么不敢的？”李墨直视着对方的双眼，想都不想就痛快点头。 开玩笑，这款火箭弹怎么可能通不过验证？ 所有数据，全都远远超过了军部给的技术要求！ “好小子，有种！” 胡隐峰倒是对李墨这个年轻人印象改观了不少，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模样，他大步走上前抓起无线电，直接下了命令：“各部门注意，给你们十分钟检查时间。” “十分钟后，立即开始验证！” 闻言，李墨也抓紧时间带领林城他们，开始熟稔的组装火箭炮。 同时，负责报靶的战士们，也在检查并确认不存在任何问题之后，回到了掩体中…… 很快，十分钟时间过去。 李墨手握点火控制器开关，对胡隐峰用力一点头。 得到通知，胡隐峰深吸一口气，再次下达命令：“准备，开始！！” 伴随话落，李墨用力按下点火器开关。 嗤嗤嗤！ 咻咻咻！！ 十六枚火箭弹屁股同时喷出股股白烟，下一瞬又同时射上了半空。 旁边不远，负责测速的战士，仪器全程锁定每一枚火箭弹。 测速战士们看着显示的结果，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表情。 下一瞬。 轰轰轰！ 极远处，传来闷雷一般的爆炸声。 通过军用高倍数望远镜，胡隐峰看到距离这边最近、分散在不同位置、相隔很远的几个靶子，全都被炸成了齑粉！ 望远镜下面，他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的往上翘。 视线范围内，距离最近的几个靶子都打中了！ 再远，就已经超出了高倍数望远镜的范围。 其他的呢？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胡隐峰没了耐心，一把抓起身边的无线电大声询问：“怎么不报靶？你们都在干什么呢，睡着了，啊？！” 又等了一会，无线电里终于传出报靶战士的话声：“报告首长，11到13号标靶……全部精准命中！” 我尼玛？！ 11到13号标靶，距离这里可有60公里，这，就打中了？ 听到第一名战士报靶的话语声，除了李墨、钱开阳、陈锋他们，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震撼。 能同时精准打中60公里外的三个目标，其实已经满足军部方面给出的数据要求了！ 但，也就在这时候，无线电里再次传出另外一名战士的声音：“报告首长，21到23号标靶……全部精准命中！” 距离这里五十公里远的标靶，以个位数作为标记。 每增加十公里，标号十位数也会跟着增加。 也就是说，七十公里外的三个标靶，也都打中了！ 在精准度这块，已经超出了帝都方面的期望值！ 胡隐峰的嘴角再也压不住，直接被战士们汇报的结果，钓成了翘嘴。 好！ 好啊！ 没想到，年轻的小李同志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有真材实料的，果然有两把刷子！ 十二名科研部门的负责人，却一个个露出如丧考妣般表情。 他们研发不出来的火箭弹，人家李墨，真给研发出来了…… 此刻，他们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 简直比被狠狠扇了一耳巴子都要难受！ 但是，让他们更难受的，在后边。 “报告首长，101到103号标靶，全部命中！” 这可是一百多公里远的距离了。 他娘的，这都打中了？ “201到203号标靶全部命中！” 这…… 2开头的？ 那可是200公里，江东省军区这边，还安排了这么远的验证标靶吗？ 了不起。 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 听着无线电中不断传出的一个个结果。 胡隐峰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激动，双手叉着腰，仰天大笑。 “哈，哈哈！” 两个半月，七十六天。 十三家军工科研部门，一千余名科研工作者。 失败十二次，胡隐峰都决定放弃之际，最后却在江东省军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终于有一款符合军部使用要求、不对，应该是远远超出了军部最高使用标准的火箭弹，出现了！ 提气！ 真他娘的提气！ 这次回帝都，总算可以圆满交差了！ 这两个半月来，他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然而此刻，胡隐峰所有的疲惫、火气……伴随着无线电里不断传出的验证结果，消失的无踪无影！ 都恨不得喊个秧歌队过来，燃放炮仗，好好给庆祝一把！ 此时，他看向李墨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样。 从一开始的不满，到此刻的拉丝，都不到半个小时！ 另外，他看向旁边十二名科研部门负责人的眼神，同样发生了改变。 不满、鄙夷……娘的，这都一帮什么玩意儿？！ 十二名科研部门负责人，谁也不敢跟胡隐峰对视，一个个都跟吓坏了的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垂着脑袋，屁都不敢放一个。 此时，他们心里非常后悔。 早知道李墨真能研发出来，完全满足、甚至超越军部最高标准使用要求的火箭弹，他们就是死，也不可能不遗余力去挤兑李墨啊！ 现在好了…… 人家小李同志不但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得到胡司令的器重。 而且还因为他们那会儿的攻击言论，已经深深得罪了这颗天才之星…… 别忘了，胡隐峰可是答应跟李墨打赌呢！ 他堂堂帝都军区最高司令员，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科研工作者鞠躬道歉？ 让他胡隐峰的脸往哪儿放？ 胡司令员心里所有不满，到时候还不是会变成怒火，倾泻在他们十二个人身上？！ “小李，你赢了！” 胡隐峰看都不看那些负责人，灿烂笑着走到了李墨面前，开口之前，首先深深一鞠躬，站直身体，这才言辞恳切的道：“是我错了，我不该用老眼光看待新事物，我检讨……” “首长，您先别着急道歉啊。” 李墨却抬手打断了胡隐峰，他脸上同样挂上一抹微笑，说话客气了不少：“咱们的验证……这都还没结束呢！让子弹……嗯，火箭弹，再飞一会儿！” “啊？” 胡隐峰一愣。 不是，火箭弹都已精准命中二百公里外的目标了，还没结束？ 这是闹哪样？ 也就在这时。 因为距离过远，无线电不能通话，转成电话又连接现场的扩音器，战士报靶的声音，无比响亮的传开。 “报告首长，301到303标靶，全部命中！” 唰！ 听到这个结果，偌大的靶场、两百多号人，瞬间全都是目瞪口呆、安静如鸡…… 第67章 高潮迭起! 三、三百公里外的目标，都打中了？！ 三百公里都安排了标靶？ 搞科研的都知道。 上面交代的科研任务，往往会故意将数据往大了写。 等你跟同事们玩儿命终于把科研成果拿出来，去验证，结果发现没达到上级要求。 这时候，突然蹦出个领导来，拍着你的肩膀笑么呵的告诉你：“那个小谁啊，你们这次干的不错，科研成果完全满足使用要求。” 这时候你才终于明白过来，哦，原来被涮了！ 说白了，就跟买衣服砍价一个道理。 老板的要价，早就留出了你要砍价的部分！ 这次军部交代下来的科研任务也是一样一样的。 对于新型火箭弹的要求，最大有效射程至少要有五十公里。 所以那会儿，胡隐峰在听到火箭弹精准命中两百公里外的目标后，表现得兴奋异常。 因为已经超规格满足了军部要求！ 可是这会儿，火箭弹竟然命中了三百公里外的目标。 而且还是分别位于不同位置、相隔七八公里远的目标！ 这超强的打击能力，绝对是太逆天了！ 都知道火箭弹要想命中数百公里外的目标，除了本身的各项性能，还有天气、温度……等等原因。 然而李墨研发出来的火箭弹，居然可以做到无视这些客观因素！ 太他妈牛逼了！ 胡隐峰对于武器装备也算是比较了解，他几乎可以断定。 就李墨研发出来的这款新型火箭弹，即便放在全世界，其超强的作战性能，那也是非常炸裂的！ 但这，还没完呢。 他正震惊着，就听到扩音器里，再次传出报靶结果。 “报告首长，401到403号标靶全部命中！” 嘶…… 听到这里。 别说胡隐峰他们了，就是钱开阳、陈锋这些知道内情的人，同样大受震撼。 四百多公里外的目标，又又又给精准命中了？！ 这尼玛还是火箭弹？ 这尼玛不都已经是巡航导弹了吗！ 麻了。 所有人都被接二连三的汇报结果给震麻了！ 胡隐峰一瞬不瞬的看着李墨，心里暗戳戳的想：我得想办法，把小李同志弄帝都总军区军工厂去！ 这么优秀的人才，放在地方上，岂不埋没了吗？ 胡隐峰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做。 可不等他开口，就听李墨忽然开口自语：“标靶就只准备了四百公里左右的，可火箭弹最大有效射程为五百公里……可惜了，没机会验证最大有效射程的精准度了，唉……” 听到这话，胡隐峰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掉地上。 五、五百公里的最大有效射程？！ 这尼玛比毛熊、鹰酱他们两家，绝大部分巡航导弹的射程都远了！ 胡隐峰正吃惊，这时候，负责测速两个班的战士，也纷纷走过来汇报各自采集到的数据。 “报告首长！” “经过测速、严谨计算，最终得出结果为……新款火箭弹初始飞行速度为0.65马赫，中段速度为1.55马赫。” “由于距离太远，末端数据无法采集，需要等那边的同志经计算之后才能得到准确数值。” 听到这里，周围所有人再次被狠狠惊了个呆。 以前他们谁见过超音速的火箭弹？ 别说见，就是听了都不相信。 因为这个时代所使用的推助剂，在燃烧时总会不可避免的产生废物，严重影响火箭弹飞行速度。 也就是说，这个时代全世界所有国家使用的火箭弹，没有一款能够达到超音速的。 也就初始、中段这两个阶段飞行速度还算快一些，随着助推剂药柱燃烧时间越长、产生的废料越多，速度也就越慢。 可到了李墨这里，情况咋就反过来了？ 初始速度已经达到了0.65马赫，中段速度更是直接翻了一倍多，达到了恐怖的1.55马赫！ 这也比毛熊、鹰酱两家使用的大部分巡航导弹都快了！ 然而所有人并未意识到，李墨的含金量还在迅速攀升。 大约十多分钟后，扩音器里，终于传出数百公里外，采集到的最终数据结果。 “……，末端飞行速度……为3.27马赫！”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 可当听到这个最终结果后，所有人先是一愣，旋即全部陷入了疯狂！ 3.27马赫。 这么快的末端飞行速度，毛熊、鹰酱两家，别想拦截住一点！ 因为三倍多的音速，当敌人在雷达上发现，他们的拦截导弹恐怕还没有升空，就被命中了！ 经过进一步测量，最终得出破坏范围结果。 半径78米！ 相当于一枚普通航弹的破坏范围。 而航弹的造价，最低也是一枚火箭弹的两倍多！ 胡隐峰激动之余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再次向着李墨深深一鞠躬，言辞诚恳异常：“李工，请接受我，最诚挚的道歉！我是真的没想到，我把一块金镶玉当成了瓦砾……” “首长，瞧你说的，我刚才那都是气话，您这怎么还当了真呢？” 李墨笑得一脸灿烂，嘴上这么说，可就是不见他去搀扶。 质疑他、羞辱他倒也没啥。 李工大人大量，就当是傻子放屁了。 可顺带着也质疑、羞辱了林城他们，那可不行！ 人家苦哈哈的跟着自己任怨任劳忙活那么久，结果，几句话就想否认他们的劳动成果？ 我李墨，绝不答应！ 劳动者就应该受到尊重！ “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向李工鞠躬道歉？！” 看到不远处那十二个负责人还直挺挺的站着，胡隐峰当即黑了脸训斥：“愿赌服输，难不成还要抵赖，啊！” 胡司令员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他们也只好捏着鼻子乖乖跟李墨道歉。 旁边，陈锋正担心胡隐峰会不会为难李墨。 毕竟，李墨就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军工科研工作者，却要求堂堂帝都总军区最高司令员给他鞠躬道歉？ 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胡隐峰脸上肯定会挂不住，找理由向李墨发难。 却见胡隐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陪着小心问李墨：“小李同志啊，有没有考虑过……去帝都发展呀？” 听到这话，陈锋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这他妈是想挖我的人啊！ 他赶紧大步上前，把李墨护在身后：“首长，小李可是我们民兵团的战士，并且，明年就会出任江东省那家新军工厂总负责人……” “您还是再去问问别人吧，小李不可能跟您走！” 怎么是个人，就想把小李从自己身边挖走呢？ 陈锋真的很无语。 第68章 让你退层皮! 挖人失败，胡隐峰脸色讪讪的。 可他并未放弃。 不好当着钱开阳的面做得太过分，毕竟俩人同级，关系僵了不好看。 他打算等回去帝都，立即向上级提出申请。 自己说话不好使，那老首长说话，你们总得听吧？ 李墨这个小同志，老子要定了！ 区区一家军工厂负责人算啥？ 李墨只要答应去帝都，自己至少可以给他一个团长！ 旁边，钱开阳抿着嘴保持微笑，只是他的笑容非常耐人寻味。 都是千年狐狸，老钱当然明白胡隐峰这老小子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看姓胡的那双小眯眯眼往外透着精光，肯定是想把小李给挖走。 门儿也没有啊！ 钱开阳决定跟上级申请，高低给李墨弄个旅长当当！ 团长还不足以拴住李墨，旅长才够格嘛！ 两个老狐狸，心有灵犀般对视一笑。 这次验证取得了圆满成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吹冷风了。 胡隐峰直接安排人，送十二位科研部门负责人先行一步，各回各家。 有一点胡隐峰没有明说。 他们十二人回去之后，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换新负责人了！ 没本事，就别霸着位置浪费资源，该滚就滚，把位置让给有能力的人！ 钱开阳则是让陈锋开车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驶往泉城第一机械厂。 年底，厂里生产环节问题不断，气得蒋海山直接要求在厂大院召开全体职工大会。 他要让全体工人们，在寒风里好好清醒清醒，反思一下最近一个多月来为什么会屡屡出现问题！ 四个同款大喇叭，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蒋海山正说到兴头上，门卫突然匆匆跑着通知了他的秘书，秘书又一脸紧张的径直走上台，捂着耳朵说：省总军区来了人。 不年不节的，省总军区怎么这会儿还来人？ 蒋海山带着困惑，正准备安排人准备准备。 万一上级领导下来视察，他也好有说辞。 可不等他安排的人去忙活，就见十五六辆清一水的212越野车，浩浩荡荡的驶进厂，从厂大院旁边柏油马路上径直朝着民兵团位置去了，都没停下来打声招呼！ 蒋海山想了想，扭头让自己秘书去盯着，看看上级领导今天过来有着什么目的？ …… 车队一直来到由仓库改装的科研车间大门前，才终于停下。 “小李，你们就是在这里研发出来的火箭弹？！” 看着锈迹斑斑大铁门，五六米高的位置还生长着几棵野草，混凝土外墙墙皮都脱落了不少，几扇窗破了玻璃，直接用纸板代替…… 胡隐峰紧皱起眉头。 这也太简陋了吧？！ 别说跟大型科研车间相比，哪怕是普通的工厂生产车间，那都不是一个级别！ 他实在想象不出，李墨等人在这种地方，是怎样把那么先进的火箭弹给捣鼓出来的…… 这破地方看着就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不等李墨开口，胡隐峰又对钱开阳埋怨上了：“老钱，真不是我说你，江东省军区就是再缺钱，也不差这点吧？” “弄一个科研车间，十万元都用不了，你就让小李在这破地方搞科研啊？！” 听到这话，钱开阳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当即回怼：“老胡，你说这话就太没良心了！” “你知道小李来省城才多久？都不到四个月！我倒是想弄一个条件更好的科研车间给他，时间上也不允许啊！” “再者说了，新军工厂选址已经完成，最迟明年五月中旬左右，小李就去那边担任总负责人了，我有必要再单独整一个科研车间吗？净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算听出来了，姓胡的这老小子玩的是离间计，在暗示小李呢——跟他去帝都，那边条件比这边好多了！ 就因为这个，钱开阳才当众开怼。 果不其然！ 胡隐峰绷不住的‘嘿嘿’一乐：“老钱，生这么大气干嘛？还开不起玩笑了？” “小李，带我们去车间……”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不等胡隐峰把话说完，旁边，陈锋赶紧开口道：“车间里很乱，还黑咕隆咚的，没啥好看，首长，这也快晌午了，要不，去我们民兵团转转？” 里边的车间里，可是有小李研发出来的高精度车床，还有59式主战坦克改装升级时的所有零部件图纸、演算草稿，69式主战坦克柴油机改装升级的图纸、草稿，火箭弹…… 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 胡隐峰万一看上要带走，钱开阳不好阻拦，陈锋更没权利拦着，到时候损失就太大了！ 不是陈锋小气，实在是小李捣鼓这些东西，花的都是总军区跟民兵团的钱！ 你胡隐峰不能说带走就带走吧？ 李墨当然也听出陈锋话里隐含着的深层次意思，跟着表态：“是啊首长，我建议还是去民兵团转转，顺便也给我们提提意见。” 这话刚说完，面前车间大铁门后面，一阵脚步声响荡起来，过了片刻，大铁门里面铁栓被拔开，铁门朝外缓缓敞开。 被要求留下来看家，顶着鸟窝发型的机修一班战士周齐云，带着迷茫走了出来。 李墨、钱开阳、陈锋他们，同时心里一紧。 丸辣！ 胡隐峰却笑得‘花枝乱颤’，脸上表情那叫一个嘚瑟，大手一挥：“走走走，门都开了，去车间里参观参观！” “哎哎哎，干哈呀你？” 周齐云张开双臂挡在前面，操着一口地道东北口音：“这里可是科研车间，俺们总军区……” 胡隐峰直接把证件掏出来怼在周齐云面前：“这位小同志，我是帝都军区最高司令员，我叫胡隐峰！” “我想去车间里参观参观，可以吗？” 周齐云瞬间吓出来一身冷汗，证件上砸着钢印、贴着照片，做不得假，赶紧啪的行了一个军礼，乖乖让开位置。 等胡隐峰咧着嘴大笑着走进车间。 钱开阳首先走上前：“小周啊，明天，你去总军区报到，参加年末军训！” 个败家玩意儿！ 让你留下来看家，结果你自己把门打开了，招了条老狼进去？ 老子必须得让你褪层皮！ 第69章 帝都来的大冤种 走进车间里，胡隐峰瞬间就被两台车床吸引了目光。 见状，钱开阳、陈锋、李墨几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尤其是李墨。 要知道，这年头国内的专利法还没正式落地。 加上‘先军政治’这个buff。 胡隐峰要是开口要，他们就必须得给。 好在胡隐峰不懂技术，也不识货，没看出有啥不一样的地方，很快失去了兴趣。 李墨他们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没一会儿，心脏就再次提了起来。 不远处靠墙边放着的铁架子上，所有图纸可都堆放在上边呢！ “老钱，这些，应该就是59式主战坦克当初设计改装升级的图纸吧？” “你们也太抠门了，只是把图纸送过去，计算草稿自个儿留着，这不行啊……那个谁，赶紧过来，图纸可以不要，但所有演算草稿，全给搬车上去！” 只有图纸，帝都科研部门的工作者，还得重新进行一系列演算，不然就搞不懂这个零部件尺寸为什么要做出这个数值、那个零部件又为什么要那个角度…… 有了演算草稿，帝都那边就可以事半功倍，大大推进59式主战坦克全面改装升级的工作了！ 钱开阳走上前，万分肉疼的道：“老胡啊，这都是人家小李好不容易捣鼓出来的，你说我们都把图纸给你们了，你这咋还要演算草稿呢？” “好歹把这些东西都给人小李留下当个念想啊！” 只是有图纸，最多也就能生产出一款军事装备。 可有了全部的演算草稿，不光能生产出一款军事装备。 其他科研人员还能根据演算草稿上受到的启发，打开思路，研发出更多的军事装备！ 这也是为什么钱开阳上前阻拦的原因了。 所有演算草稿，都是我们江东省军区的，都是小李的心血，你们凭什么说要走就要走？ 至少给点钱吧？ 姓胡的这老小子啥也不表示，上来就摘桃子，没他妈这么玩儿的！ “老钱啊老钱，瞧你这点出息！” 胡隐峰笑骂道：“我给钱买还不行吗？说，想要多少！” 他其实心知肚明。 只要有了演算草稿，帝都总军区科研部门工作者们肯定会受到启发、打开思路，研发出更多先进装备。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这个年代，部队维持运转的经费，主要靠上级发放。 而各地方的军工科研部门，又是一支部队‘搞创收’的重要部门。 搞科研你得有经费吧？ 只要上级拨下专项经费，花不完的钱，就成了部队的了！ 演算草稿这种东西，算是‘羊毛’。 薅羊毛得先让羊吃好喝好，上来就一整只都给牵走，那以后还怎么薅羊毛？ 一顿饱和顿顿饱，胡隐峰还是分得清的！ 钱开阳也没客气，帝都军区比地方上的军区可要有钱多了，这时候不狠狠敲一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想了想，他竖起四根手指。 59式主战坦克从头到尾一系列设计改装升级工作，加起来也就花了三万出头。 69式无所谓，算搭上的，就两千来元而已！ 火箭弹花钱最多，两个半月、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小六万，不过帝都拨了三十万，剩下的钱，已经入了军区和民兵团的总账，坚持到明年三月份都没问题！ 问姓胡的老小子要四万元，不知道……这王八蛋会不会嫌多？ 钱开阳非常忐忑。 胡隐峰在看到他竖起来的四根手指后，果然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吃惊：“老钱，过分了吧？！” 钱开阳老脸一红。 四万元好像的确要得是有点多了哈？ 那要不……三万？ 一思及此，他张嘴就要改口。 就见胡隐峰虎着脸，愤愤不平的道：“我就想要59式主战坦克所有的演算草稿，新型火箭弹的全部图纸、演算草稿……” “结果，你老小子直接问我要四十万？！” “你干脆去抢算了！” 胡隐峰气得一边继续让人把草稿从架子上拿下来往车上装，一边瓮声瓮气喝道：“一口价，就二十万，多了一分没有！” “啥？” 钱开阳懵逼了一下，随后扭头跟陈锋、李墨相互交换了下眼神。 他使劲儿憋着，装出一副‘你老小子这回可是占了大便宜’的心痛表情，‘不情不愿’说道：“唉！行吧，这回就让你捡个大便宜，二十万就二十万。” “但是老胡，我话说在前头，将来我们泉城军工厂如果遇到了啥困难，小李去帝都找你帮忙，你不能拒绝？” “行啊，这个没问题！” 将来是将来，先把眼前的便宜占了再说！ 胡隐峰痛快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个老狐狸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转过身去，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 搬完了草稿，胡隐峰转悠了一下，看到了李墨改装的那辆越野车，眼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再也移不开了。 “老钱，这台车……？” “哦，这台车原先扔在仓库里吃灰，小李觉得浪费，就收拾了一下留着自己开。” 陈锋赶紧上前解释。 他也觉得小李收拾出来的这台车，有些不太一样。 朴实无华的军绿色车漆，加高的地盘，加大加宽的轮胎，折叠式车棚，重新设计焕然一新的前大灯、中控台、空调…… 他不是没跟小李提出过借他开几天，可是被小李丑拒了。 “小李，我能开一圈试试吗？” 男人就没有不喜欢车的，尤其是这种外形硬朗的越野车，胡隐峰顿时心痒难耐起来。 “当然可以。” 之所以答应，李墨是觉得毕竟人家胡司令当了一回大冤种，让他开着兜一圈也不过分。 还能少个车轱辘咋地？ 他走去拉开工作台抽屉，拿出车钥匙交给了胡隐峰。 坐进车里，发动车子，胡隐峰立即感觉出了不寻常。 首先是着车太容易了，稍微拧一下车钥匙，发动机就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这可比212越野车快多了！ 而且，通过发动机发出来的声音以及震动，他判断出，输出功率至少也有250匹马力！ 挂挡极其丝滑、一气呵成，敞开空调控制旋钮，仅仅一会儿，热风就吹了出来，在大冷天对驾乘人员可太友好了！ 倒车去外面，轮胎压在门口十五公分高的门槛上。 嗯？ 竟然没觉得有太大颠簸！ 这悬挂减震，简直无敌了啊！ 第70章 去接父母 仓库改装的科研车间，前面有个跟院子连起来的篮球场，面积不小。 胡隐峰开着车先是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油门只需轻轻一踏，发动机立即给出反馈，车身朝前疾冲，非常灵敏。 开惯了212越野车，此刻胡隐峰只觉得这台越野车的方向盘，轻如鸿毛，一根手指压着都能轻松控制！ 不跟212似的，那方向盘重的哟，仿若牵了一头还没完全驯化的蛮牛！ 空气座椅颤颤悠悠的甭提多舒坦了，开长途都不会累。 高速过弯时，调校出色的底盘配合软硬适中的悬挂减震，居然没有太多侧翻的感觉…… 越开越上瘾，胡隐峰干脆开着车来到训练场，犹如脱缰野马，越野车在训练场上扬起漫天尘土，兜了好几圈。 他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又开着车尝试着往一个近乎六七十度的小坡上攀爬。 居然轻易就爬上去了！ “这车肯定有差速装置！” 没有差速装置，性能再牛逼、输出功率再大，也不可能爬上近乎垂直的陡坡！ 胡隐峰停下车推门下来，打开引擎盖看了看，又趴下看了看车底。 嗯，确定了。 的的确确是安装了差速装置！ “这玩意儿原来还能用到车上啊？” 胡隐峰彻底服气了，心里默默为李墨天才般的设计，竖起大拇指。 “眼下，部队里刚好缺一款性能优异的越野车，这台车，我看就很合适！” 真是没想到，这次江东省之行，收获会这么大！ 说实话胡隐峰一开始都没打算来的。 幸亏是来了，不然，他不但会错失一款新型火箭弹，更会错失一款性能如此卓越的越野车，还有那些演算草稿！ “不知道涉水通过性怎样？” 军用越野车的性能要求，当然比民用高了很多。 胡隐峰扭头四顾，看到不远处有个已经上了冻，平时民兵团战士们用来训练的水渠。 坐进车里，想也不想，直接开着车就冲了进去。 从南头开到北头，又从北头开回南头，来回四百米、深六十公分、宽三米半的水渠，这台车居然如履平地！ “好，很好，哈哈哈！” 反正训练场上这会儿就他自己，不用揣着端着，想笑就大声的笑出来吧。 溜了好几圈，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开车回到科研车间大门前停下来。 “小李啊，这台车，我要了，什么条件你提吧？” “啊？” 李墨跟钱开阳、陈锋面面相觑。 不是，这就是一台老古董改装来的，想要大不了再给你改装一台，居然还让自己随便提条件？ 李墨和陈锋搞不懂。 钱开阳却是从中嗅到了‘商机’。 好不容易来个大冤种，不好好敲一笔，可对不起人家的一番心意！ 他俩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开出条件：“老胡，咱们也是老相识了。” “也不问你多要，就这台车……你给个十万元、再加一台全新的212吧！” “这车的改装图纸、演算草稿啥的，统统都可以送你！” 闻言。 胡隐峰顿时就乐了。 这台车，将来可是要进入部队服役的，完全就是一台极其优秀的样车！ 胡隐峰都做好了被狠砍一刀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钱开阳开出来的条件，居然这么低！ “成交！” 生怕他反悔，一行人急匆匆来到陈锋办公室，胡隐峰给帝都那边打了个电话。 一个小时都不到，帝都那边，就把电汇单发了过来，去银行取就行了。 整整三十万元！ 话说回来，李墨不是很想让出去的，毕竟这台车可是他们九个人忙活了好几天才捣鼓出来的。 可这会儿木已成舟，他不想答应都不行了。 胡隐峰一行人午饭都没吃，扔下一台刚服役不久的212，就急火火的走了。 去银行拿到电汇单，钱开阳脸上也乐开了花。 这笔钱，可解了江东省军区的燃眉之急！ 帝都的要求是，明年就建成的新军工厂，江东省方面需要承担一半修建资金。 而一座具备现代化要求的军工厂，修建成本绝对以百万计！ 就这，还是七十年代末，四十多年后，更是要以亿为单位了！ 而且还不包括后续购置的各种设备，加上这些，投入成本还得翻几番！ 钱开阳也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再者说，没有人家小李同志，他根本拿不到这么多钱。 他表示，等回到军区，他会立即召开专门会议，再给李墨一万元作为奖励，给民兵团拨五万元的经费。 和和美美吃了一顿午饭，钱开阳就先行离开了。 陈锋开着那辆崭新的212回厂途中，正跟李墨聊着天呢，突然一抬手‘啪’一声用力拍了下脑门。 “哎呀！小李，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脑子，忘记告诉你那件事情了！” 李墨扭头困惑的看着陈锋：“团长，什么事情？不能回去再说？” “不行，我必须现在就得告诉你……” 陈锋不好意思的说道：“几天前，你父母从老家来了省城，当时你在一门心思捣鼓火箭弹，所以我就没告诉你，让二老去了招待所暂住……” “我也不多说了，咱们这就去招待所！” 我父母？ 这大老远的，二老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说来就来省城了？ 莫非老家发生了什么事？ 在李墨的困惑中，212一路疾驰，很快来到了招待所。 看到李墨，二老都有些激动。 “你这孩子，你自己来找我们就行了，干嘛还要麻烦单位领导开车过来！” 李父用教训的口吻说着。 不过说这话时，老爷子一双眼睛闪亮闪亮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儿子进了民兵团，成为一名现役军人的事。 并且，上回李墨拿了一等功，连县委都去了他们老李家道贺呢！ 这可是活着的一等功，县里都能跟着沾光的！ “儿子，你瘦了……” 李母一句话还没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的宝贝儿子连续两个多月陀螺似的连轴转，觉睡不好、饭吃不好、还经常熬夜，能不瘦吗？ “小李，咱们回去说吧？” 陈锋不得不出言提醒。 李墨家里冷冷清清的，总得准备准备，这需要时间，现在都快傍晚了。 二老这次前来，带了不少老家土特产，装了满满一车屁股呢。 回到家，陈锋叮嘱几句后，转身离去，总得让小李跟父母好好说说贴己话。 等陈锋离开，院门带上插上门闩。 李父转过身，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臭小子，你干嘛要欺负人家然然，啊？！” 第71章 机关算尽 听到父亲质问，李墨心里瞬间就跟明镜儿似的。 是蒋家把父母‘请’来省城的！ 目的，当然是蒋家想借父母之手，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是…… “一家子蠢货！” “我父母对待蒋嫣然再好，蒋嫣然还能变成亲生的？我才是亲生的！” 李墨被蒋家的骚操作整的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想了想，他把父亲请进里屋，还是实话实说：“爹，娘，我就实话告诉你们二老吧。” “其实早在来省城之前，蒋嫣然就对我提出了离婚……” 当下不做任何隐瞒，尽量详细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蒋海山傍上副省长那条大腿，逼迫蒋嫣然离婚，为了老李家答应，不惜开出解决李墨工作与户口的问题，结果却又…… 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完儿子讲述的过程，老两口都陷入了沉默。 屋子里很冷，李墨去找了些柴火，把炉子生起来，等木头烧红又放进炭块。 暖气片终于释放出了温暖。 在连续抽完三锅烟叶后，李父终于开口，口吻愤愤不平：“咱们老李家到底哪点对不起她蒋嫣然了？” “你俩结婚后，我跟你妈那真是拼了命的挣工分，换成的钱、粮票、油票、布票啥的，大部分那不都贴在了蒋嫣然身上、吃进了她肚子里？” “咱们一家三口吃糠咽菜，没想到却养了个白眼狼啊！” 三年多来，贴在蒋嫣然身上的钱，没有两千元那也差不多了吧？ 结果，一儿半女都没给老李家留下，说离婚就离婚？ 蒋家还要脸不要！ 旁边，李母同样眉头紧皱，常年的操劳，让年仅五十一岁的她脸上皱纹层层叠叠，背也佝偻着，看着比实际年龄还大了十五六岁！ “离婚也不是不行，毕竟然然是省城人，她爸又是厂长……” “可好歹也给咱们老李家留个一儿半女的呀，突然说要离婚，我这心里啊……唉！” 看着母亲悲伤的表情，李墨于心不忍。 可他心里非常清楚，只有打消父母阻止离婚的所有幻想，他跟蒋嫣然才能彻底结束。 想到这里，李墨也只能硬着心肠说出了另一个实情：“爹，娘，其实早在我和蒋嫣然领证结婚之前，她就跟我约法三章……” 听完儿子说出口、更让他们老两口震惊、甚至愤怒的隐情。 老两口气得同时站了起来，李父更是浑身杀气腾腾：“这他娘的，也太欺负人了！” “不行！这件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去给爹找把菜刀，老子去跟蒋家人拼了去！” “今天，哪怕豁出去我这把老骨头，老子也要为我儿子讨个公道！” 结了婚不让碰，这还叫结婚？ 说好了只要李墨来省城，就立即安排他进厂工作，结果还要考试。 问题考就考吧，可李墨两份试卷都拿了满分，蒋海山凭啥不让李墨成为正式工？ 这他娘的蒋家人，是骑在我们老李家脖子上拉屎尿尿啊！ 老爷子出离愤怒了，牙齿咬的咯咯响，用了大半辈子的烟杆都要生生捏断，手背、额头青筋鼓起老高。 这是真的动了杀心啊！ 旁边，李母在抹着眼泪：“我可怜的儿子哟！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没有蒋家这么欺负人的！” 李墨一阵头大。 不说吧，怕父母还对蒋家抱有幻想，不允许他跟蒋嫣然去民政局打离婚证。 可是说了吧，二老又气成了这样…… 蒋家，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李墨下定决心，趁着这段时间没有科研任务，找关系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爹，娘，您二老先坐下，听我慢慢的说……” …… 蒋家。 “今天，帝都军区最高司令员都找到李墨了。” “现在，我丝毫不怀疑，李墨那小子将来肯定会青云直上！” “所以啊，咱们家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保住然然跟李墨的婚姻……” 饭桌上，喝了一杯酒脸色通红的蒋海山，摇头晃脑的对老婆、几个子女说道。 省里那位，因为蒋嫣然不和李墨离婚，已经彻底断绝了跟蒋家来往。 凤城红星机械厂，就在今天，同样在电话里明确表示，明年不再跟泉城第一机械厂合作。 眼下，蒋家就只有死死抱紧李墨的大腿，说什么都不能放开了！ 哪怕李墨在外边沾花惹草，甚至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那都无所吊谓！ 只要蒋嫣然还是李墨名义上的妻子，等明年李墨走马上任成为新军工厂总负责人，级别上去了，谁还敢对他们蒋家说三道四？ 打狗还得看主……不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爸，我打听了。” 这时候，同样喝了一杯面色通红的蒋燕青，灿烂笑着接话道：“就算李墨真的去法院起诉，那也没啥，还有庭前调解呢。” “只要咱们不答应调解，这个婚，就离不成！” 说来也巧，蒋燕青分配去的单位，恰好就在法院！ 虽然只是给领导开车的司机，在这个年代，好歹也算是比较吃香的工作了。 找个人打听打听情况，还不是洒洒水？ 王秀红笑得一脸灿烂：“这敢情好！到时候，甭管法院那边怎么调解，咱们就是不答应，死咬着不松口，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办法，哼哼~” 这几天，她一直在做女儿蒋嫣然的思想工作。 只要不离婚，她蒋嫣然就能享受到李墨职务变动带来的极大便利！ 要知道，现在，李墨的赫赫大名，早就在省军区传开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还会传遍全省各个事业单位。 将来，等蒋嫣然毕了业，去找工作，有李墨这层关系在，谁敢不收、谁敢给蒋嫣然安排一个不好的工作？ 军区司令员都要看重的科研人才，是什么小鱼小虾米敢得罪的吗？ 收拾不死他们！ 旁边，蒋嫣然始终未发一语。 她心里其实本来就不想跟李墨离婚。 一开始不想，是因为李墨毕竟也是中专毕业，长得也精神，关键对她很好。 现在不想，是因为李墨早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新军工厂负责人、省总军区首席科研人员…… 一系列的头衔，已经足够亮眼。 最最重要的一点还在于……李墨手里有钱啊！ 第72章 蒋家，你娘了个蛋的! 李墨好说歹说，父母终于勉强答应留在省城过年。 反正冬天村里也没啥要紧事，在这边跟儿子一起过年应当应分，过完了年再回去祭祖也不晚。 如今儿子出息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相信，老李家祖宗们泉下有知，肯定会理解的！ “那家里养的鸡可咋整？” 李母过惯了苦日子，三只老母鸡养了一年多了，还指着它们下蛋换钱呢，有些舍不得。 “娘，咱们家现在有钱了，家里那三只老母鸡，干脆就送给邻居们过年杀了吃得了。” 除了给父母的五千元，做衣服花了四十多，来省城这么段日子，李墨就用了这点钱。 省总军区给的三万元奖励，帝都先后两次给的十万零三千元，工资、奖金…… 现在，李墨手里握着将近十三万元的巨款呢！ 虽然现在还没定下来，但李墨觉得应该跑不了。 过几天，省军区还会给他一万元现金奖励，这可是钱开阳亲口保证过的！ 到了那时，李墨手里就有十四万元了！ 全都换成鸡，一座山头都装不下，还差那三只？ 李母听着儿子说的话，却更心疼了。 可她也不想让儿子孤零零一人在省城过年，只好答应下来。 被蒋家骗来省城，现在又要离婚…… 可怜的崽哟~ “对了，爹，最近你跟我娘在村里，没人找麻烦吧？” 毕竟邮回家五千元，这些钱在这个年代的农村，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关键电汇单首先发到镇上，镇上再打电话通知村里，最后，村里再让父母去镇邮局取。 李墨觉得，恐怕不等父母拿到手，消息就会在全村乃至全镇传开！ 大家都穷，怎么都无所谓。 冷不丁谁家一夜暴富，说不定会引来红眼无数。 穿越前，这种事李墨光是亲眼看到的，就不在少数了！ “没、没有……当村当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会来找我跟你娘的麻烦？” 李父说这话时，表情有些不自然，笑容也很牵强。 李墨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还是出问题了！ 不过看到父母都好好的，他又觉得即便出问题，也肯定不是啥大问题。 等明年不忙了，抽空回家一趟。 实在不行，干脆在省城买套大宅子让父母住，交公粮、提留啥的，大不了都用钱解决呗，又不是没有。 想到这里，李墨也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明天，我带您二老去省城置办几身衣服。” “啊？花那钱干嘛？” 李母赶紧摆手拒绝：“我跟你爹这次来，带了换洗衣服，不用你再给我们买……” “娘啊，你儿子现在出息了，赚大钱了，弄几身衣服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儿子的话，李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赶紧问：“小墨，你跟爹说实话，你往家里邮回去的五千元，到底是怎么来的？” 老两口辛辛苦苦了大半生，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好家伙，儿子一次邮回家的钱，都顶得上他们老两口七八年的收入了！ 现在农村娶个媳妇儿，要三转一响，条件好的还得要十六条腿，这些东西加起来，一般也就千儿八百。 儿子一次邮回家的钱，娶五个媳妇那都是绰绰有余的了！ 老两口本本分分、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可不想临老了，儿子为了钱把自己搭进去。 到时他们老俩咋整？ “哈哈，爹，我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是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您和我娘放心大胆的花就是了。” “您老要不信，明儿个亲自去找我们团长，就是今天开车去接您和我娘的陈锋团长问问，我们团长说的话，您总该信吧？” 李墨也是无奈。 这年头，就是想去抢银行，银行里当天也不见得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呀！ 见儿子说的一本正经，老两口也就放宽心了。 想想也是，邮回家的钱，真要是通过不正常手段弄来，数额这么大，还不得早让人家抓起来了？ 李母点头叮嘱：“小墨，单位对你这么好，你可得好好干，不要辜负领导对你的信任，知道吗？” 李墨敷衍着点头答应下来：“娘，明天去做衣服的时候，我再去银行取点钱，给您和我爹回去后慢慢花。” “你小子，手里有俩臭钱儿就烧包！都给我们五千元了，你还有多少啊你？！” “还有十来万吧。” 李墨回答时没过脑子，说完了才反应过来。 然而已经晚了…… 二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儿子。 堂屋里安静的可怕。 良久，李父哆嗦着嘴唇，颤声问：“多、多少？！” 反正都说漏嘴了，李墨一咬牙，干脆说明白了吧：“还有十来万。” 嘭嗵！ 李父闻言，惊得从马扎上跌到地上，保持着摔倒时的动作，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儿子：“你小子吹的吧？” 十多万，这得多少钱啊！ 别说李家峪村，就是加上周围那四五个村子、一万五千多口子人，能凑出十万来就算是不错的了！ 结果，他儿子一个人，一下就能拿出十多万？！ 老天爷啊，我们老李家祖坟这都不叫冒青烟啊，这是着火了？ 李墨也没解释，起身走进里屋，再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一本存折。 他把父亲搀扶起来，又把存折塞进父亲手里。 李父打开存折，目不转睛看着上面一长串数字：“个，十，百……万，十、十二万八千元！！” 嘭嗵！ 老爷子就好像看呆了一般，手里死死攥着存折，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上面那串数字。 李墨无奈，只好把存折交到母亲手里。 “我又不ins字儿，你给我，我也看不明白啊！” “小墨，这上面……真是十多万？” 李母捏着存折，满脸震惊的看着儿子问。 “你这老婆子，咱儿子还能骗你？” “我数过了，存折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确确实实就是……十二万八千元整！” 一时间，李父心头火热。 这么多钱，能娶多少儿媳妇啊！ 蒋家要离婚？ 离，必须离！ 自家儿子都这么有出息了，啥样的好女娃找不到？还要受你们蒋家的气？ 蒋家，去你娘了个蛋的！ 第73章 蒋家登门 李墨父母的到来，也让陈锋动起了了心思。 不趁着这会儿，让自家傻妮子去李墨父母面前多刷刷存在感，更待何时！ 把心里想法跟老婆一说，他老婆心思也活泛起来：“老陈，明天我要不带点东西，去走动走动？” 反正都打算好撮合闺女跟李墨交往了，提前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对，对对！”陈锋忍不住心头激动：“明天你拿点钱，买点稀罕的礼品，去串串门。” 两口子越说越兴奋，而另一间屋里的陈茜，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就被老爸老妈给‘卖’了。 这妮子此刻正撅着腚，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呢！ …… 翌日。 李墨去把胡隐峰留下的那台新212开到家门口，刚准备带父母去置办衣服。 也就在这时候，陈锋妻子林楚岚手里提着两瓶好酒，带着把一条烟当做‘大刀’挥来挥去的陈茜，母女俩并肩走了过来。 “小李，你这是……？” “婶子，我今天想带我爹娘去置办点新衣服，您和陈茜这是……？” 听到李墨询问，林楚岚落落大方的微笑表明来意：“这不你陈叔昨天回家，说是你父母来了，让我今天买点礼品过来拜访一下……对了小李，你父母在家呢？” “在、在，婶子您快家里请。” 得知母女俩来意，李墨赶紧让进家中。 李父、李母正在捯饬，毕竟第一次去真正的大城市置办衣服，不拾掇利落点，万一给儿子丢脸可咋办？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传开，老两口赶紧走出来。 李墨相互介绍，李父、李母跟林楚岚、陈茜母女俩问候、客套。 双方认识之后，林楚岚忽然扭头对着李墨说：“小李啊，说来也巧，这都年底了，我们家茜茜新衣服也还没买呢。” “你要不带她一起去吧？” 女孩子，尤其是像陈茜这样十七八岁正喜欢打扮年龄段的少女，哪有不喜欢新衣服的？ 李墨还没说话，陈茜却是一蹦三尺高，拍着嫩如葱白的一双柔荑雀跃道：“买衣服、买衣服！妈，给我二十块钱！” 别看李母没见过啥世面，可毕竟是过来人，一眼看出今天母女俩来她儿子家真正是为了啥，当下不动声色的笑呵呵道：“亲……他婶子，让俩孩子一起去吧，我们老俩口刚来省城不久，还没休息过来。” “咱们就在家里聊聊天，中午让我家老头子炒几个菜，咱们一起吃顿饭。” 林楚岚闻言，不由微微一愕。 这大姐别看是农村来的，说话真得体，关键还很有眼力见，亲和力也很足……嗯，茜茜将来嫁给小李，绝对不会吃亏！ 思及此，便一口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李墨本不想再单独跟陈茜出去，奈何父母已经答应了，只能硬着头皮带小妮子陈茜走出家门，上了车。 212里没有空调，这让小妮子不满的撅起小嘴：“啥破车啊，空调都没有！” “有车坐你就乐吧，还空调呢，你以为是个人就有我这么大本事啊？” 李墨把着方向盘，揉了揉陈茜的小脑瓜，这一举动，立即惹来小妮子一阵抗议：“哎呀！我发型都让你弄乱了！” 说完赶紧对着车窗玻璃整理发型。 这一幕，恰好被外出买东西回来的蒋家三口人看了个清楚。 陈茜专心整理发型，没注意蒋家人，李墨却是看到了，但并未停下，甚至都没有减速，直接一脚油门过去了。 “爸，妈，你们都看见了吧？！” 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辆崭新的212，蒋嫣然才回过神，一脸愤愤的道：“我就说李墨跟陈锋的女儿在约会，你们还不信！” 蒋海山脸色同样阴沉如水。 好你个李墨！这还没跟自家女儿离婚呢，就迫不及待的勾三搭四，真他妈是个渣滓！ 猛然想起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他强行压下心里一团火，木着脸沉声道：“然然，你不用生气。” “李墨父母不是来了吗？咱们这就去找他们老两口，让他们替你出口气！” 李墨父母来到民兵团一事，昨晚上已经在泉城第一机械厂传开了。 蒋家人当时就商量好了，今天起早去外面买点罐头、麦乳精啥的，去李墨住的小院子，拜访他父母。 其实不用买礼物，厂里求蒋海山办事的人，送了不老少。 可蒋家人舍不得拿出来，毕竟，求他们办事的人送的礼物，最便宜一瓶酒那都得十多元呢！ 李墨父母反正是农村来的，没见过啥世面，送点罐头、麦乳精就够打发的了。 农村人么，不就是贪图个小便宜？ “你爸说的对！” 王秀红附和道：“呆会儿见到那一对老棺材瓤子，记得嘴巴甜点，农民眼界窄，见到你爸这个厂长，肯定会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到时候，你爸帮你说说话，李墨今天这顿打，一板子都逃不了，哼哼！” 商量好了，一家三口，各怀心事的朝着李墨住的小院走去。 …… 堂屋里。 “老嫂子，原来李墨小时候这么皮呢？！” 李母为了让未来亲家更细致的了解李墨，不惜把李墨小时候干过的糗事都抖了出来。 五岁的小李墨，钻人家菜园子里，把邻居辛辛苦苦种的胡萝卜全拔了拿回家剁碎喂了鸡，苦主找上门，气得李父摁住小李墨就是一顿打…… 林楚岚被逗得嘎嘎乐。 李父想起儿子小时候的样子，也满脸褶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后来李墨上了学，不久后那一场运动爆发，好在李墨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没跟着一起瞎闹，顺顺当当的念完小学、初中…… 说到这里，李母的神色暗了暗，不无惋惜的道：“小墨这孩子从小成绩就好，老师都说是个大学苗子，可我们家条件实在是……小墨他也懂事，就考了中专。” 说这话，李母主要就是想婉转的问问林楚岚：你嫌弃我们家穷吗？ 书香世家出身的林楚岚，自然听出话里隐含的深意，莞尔一笑：“中专怎么了？我们家茜茜才只是个初中毕业！” “再说了，小李当初要没念中专，又怎么可能进了民兵团……” 她正说着，院子外面，突然传来拍门声。 紧接着是一个中老年女人粗粝的嗓音：“有人在家吗？” 第74章 这还是他们老两口的崽吗? 听到又有人上门，李母赶紧站起来，走到院子里：“谁呀？” 外面安静了片刻，旋即，院门朝里推开了。 李母一愣，等看清楚是蒋家三口人后，她顿时皱紧了眉头，没好气的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婚前跟儿子约法三章。 为了让儿子答应离婚，堂堂一个大厂长，撒谎欺骗儿子。 不让儿子成为厂里正式工。 听说儿子拿了总军区三万元巨额奖励，一家人又跑来闹，逼着要分钱。 之后又反悔，不答应离婚，还想着要把儿子弄去七百多公里外的凤城工作…… 真以为我们老李家很好欺负啊！ 同样看到蒋家三口人的李父，心里一团火腾的一下窜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院子里，涨红了脖子大声质问：“你们来干什么？还想欺负我儿子？！” 要不是觉得昨晚上儿子说的办法可行，是解决问题的最优解。 老爷子恐怕早就去厨房拿菜刀，跟这一家三口拼了！ 对于李墨父母的表现。 蒋家三口人都是万分不解。 这两个老棺材瓤子是怎么知道的？ 李墨告诉他们的？ 不能啊！ 离婚这可是大事，尤其是对于农村来讲，被女方主动要求离婚，男人别想在村里抬起头来。 李墨应该不会主动告诉他们两个老棺材瓤子……的吧？ 这次前来，主要目的是缓和关系，总这么僵持下去那哪儿行？ 蒋海山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想到了说辞：“老弟、弟妹，我们一家三口带着礼物上门，你们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们，不好吧？” “再怎么说，我也是泉城第一机械厂的厂长，堂堂县处级干部，级别相当于你们城阳县的县长了！” 他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牢牢压住李墨父母。 只要他们怕了，那接下来的事，怎么说都行！ 听到蒋海山级别竟相当于一县之长。 不了解政府部门职称级别的李父、李母，一时间还真被唬住了。 这么大的领导，万一他们老两口让他下不来台，将来这混球针对他们儿子可咋办？ 儿子好不容易才在省城站稳脚跟，这要是因为他们被赶回了家，那可是犯不着！ 很明显，老两口都意识到了这问题的严重性。 再次看向蒋海山，气势就弱了，眼神中带上了略带不甘的畏惧。 脸色也跟着变得苍白起来。 堂屋里，敏锐察觉到老两口态度发生重大转变的林楚岚，忍不住要出马了。 作为民兵团团长的妻子，还养出陈茜那么个天不怕地不怕小辣椒闺女的林楚岚，什么性子可见一斑。 她的温婉贤惠、知书达理，那也得分人。 你不能臭脸对待人家，还要求人家保持着礼貌对待你。 天底下就没这样的狗屁道理！ 本来不想跟蒋家人正面起冲突，可是这会儿，听到院子里蒋家人在刁难、甚至羞辱自家未来的亲家公、亲家母。 林楚岚心里的火儿，腾一下子就喷涌而出。 她再也忍耐不住，起身大踏步来到院子里，将李父、李母挡在身后，一脸讥笑的正对着蒋海山，双手叉腰：“哟，蒋厂长，您这官威还真不小啊！” “职称级别上，您的确相当于县级正处，可我们家老陈，相当于地委领导，级别比您高着呢，我们老陈都不敢用自己的身份压人，怎么，您觉得您比我们家老陈要厉害？” “要不，我这就去把我们家老陈喊来，让他跟您比上一比，您意下如何呀？！” 看到林楚岚也在，蒋海山本能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好男不跟女斗’只是掩饰内心忌惮的借口，他主要还是怕陈锋。 尤其是，现在的蒋家，失去了省里那位大领导的庇护！ 跟陈锋斗，就是两个蒋海山也不是对手！ “原来您也在啊，呵呵呵……” 王秀红站在原地，笑得比哭还难看，支吾着道：“我们今天主要就是来拜访小李父母的，毕竟，我们家然然现在跟小李还是法定夫妻关系！” 她这么说，就是在给林楚岚上眼药。 只要女儿一天不跟李墨离婚，你林楚岚的女儿，那就永远都是妾！ 想上位？ 先问过我们蒋家答不答应再说！ 林楚岚自然能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冷笑开口：“王秀红，今儿个你也甭跟我叨逼叨扯那些没用的屁话。” “厂里狗都知道，你女儿蒋嫣然要跟小李离婚，而且，还是你们蒋家主动提出来的，毕竟……你们蒋家傍上了大腿，嫌弃人家小李碍了你女儿的前途，就想着把小李一脚踢开……” “怎么，许你们蒋家做初一，不许别人做十五？” 林楚岚觉得，眼下是把事情挑明、彻底断了李父、李母幻想的绝好机会。 干脆就把话给说绝了。 同时，也是明确告诉蒋家：你们不同意离婚，没事儿啊，自己有的是招逼着你们同意！ 听着林楚岚说的话，李父李母这会儿也回过神来。 可是，老两口一想到蒋海山毕竟相当于县长，依旧气势上被压制住了，不敢说什么狠话。 林楚岚多聪明的人，一眼看出老两口在顾虑什么。 她挺起胸膛，再次开口道：“蒋海山，你也甭拿自己的身份压人。” “最迟明年五月份，小李就会出任新军工厂总负责人，到时候，人家小李的级别，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们家老陈那都得让一头！” “即便省里领导见了小李，都得礼敬三分！” 听到这里，李父李母又是一愣。 怎么个事儿？ 儿子明年要当大领导了？ 而且，听林楚岚大妹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到时候级别比蒋海山、甚至民兵团陈团长都高？！ 老天奶啊！ 那得多大的领导啊，地委专员还是书记？！ 第一次，老两口突然觉得，他们好像头一次认识儿子李墨。 老俩口面面相觑。 这，还是自家生出来的崽吗？ 第75章 当街遇人贩 老话讲：‘进了腊月就是年’。 今天是腊月初二，又是周日，大街上行人不少，路两旁有很多小摊，卖吃食的、卖玩具的、卖对联香烛纸钱的…… 叫卖声此起彼伏，比四十多年后网红们无病呻吟式唱的歌可要动听多了，热闹非凡。 李墨跟陈茜排了半天队，终于买到看好的布匹，转头来到上回做衣服那家裁缝店，又排了半天队，等忙活完，都快中午了。 陈茜提议买点卤味回去，让家长尝尝，李墨欣然同意。 自从来到这边，还从未真正领略过七十年代末省城的别样繁华。 所有行人包括街边摆摊小贩，穿的几乎都是颜色很深的衣服，上面还有些补丁，但都浆洗得很干净。 跟四十多年后的行色匆匆不同，这个年代的人们，虽然穿得差、也刚刚吃饱肚子没两年，但人有理想，精神状态个顶个的好。 哪里像四十多年后，早上所有人带着一嘴牙膏味儿，挂着黑眼圈挤车，一直到很晚再满身疲惫、披星戴月的往家赶。 两头见不到太阳，就像紧绷起来的弓弦，随时都会突然断掉，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街边卖吃食的小摊也很干净，不像几十年后，全是科技与狠活，主打外卖的餐馆后厨，都他妈快赶上垃圾堆了！ 看着一名摊主从大铁锅里用铁钩子捞出刚刚酱好的大肘子，李墨狂咽口水，实在顶不住诱惑走上前。 一番挑挑拣拣，李墨直接买了一整个酱肘子，才几块钱，非常实惠。 摊主用细麻绳系住酱肘子小头，又用几张牛皮纸裹住递给李墨。 还腾腾冒着热气的肉香味儿。一股一股的直往李墨鼻子里钻，他口腔里疯狂分泌唾液。 太香了！ 转身要走，摊主突然喊住李墨，拿了两个袋子套一起，又用勺子往里蒯了满满三舀子肉汤：“小伙子，回家后找个大点的盆儿，把肘子用刀切成片跟肉汤一起放盆里，搁外边冻一晚上，第二天，保准你能吃上肘子肉冻，这玩意儿又下饭又下酒！” 本来就中午，早上就吃了一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忙活一上午早消化干净。 听到摊主说的话，李墨很没出息的又掏了一块钱，让摊主割了两块小很多的肘子肉，分开用纸包了，狠狠咬了一大口。 早已炖煮软烂、肥瘦相宜的酱肘子肉，浓郁肉香味儿一瞬间就占据了整个口腔，好吃到李墨都眯起了一双眼睛。 香啊~ 本来就打算咬一口，然后去找前边逛街的陈茜。 可第一口咬下去，就打不住了，一口接一口，几两肉很快被他吃了个干净。 觉得不过瘾，又把给陈茜准备的那块也吃了，这才意犹未尽的嗦着手指头。 周围行人本来就馋的不要不要的，看到李墨毫无形象的吃相，他们肚子里的馋虫也都被勾起来，潮水般簇拥到小摊前争相购买。 李墨想了想，又再次掏钱给陈茜重新买了一份儿，而后才心满意足的大步朝前追去。 小跑着一直走了整整七八分钟，却始终没看到陈茜的身影，他内心不由急切起来。 “我就说，不能带这丫头出来……跑哪儿去了？” 正扭头四顾着寻找，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着急找人的李墨本不想凑热闹。 可他抬脚刚准备继续朝前走，人群中首先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叱责声：“你个小骚蹄子，给老娘老实点！出来偷人还有理了你！” 接着中年女人对围观的人解释：“大家都散了吧，这小骚蹄子是我儿媳妇，出来偷人被我当场撞见，我得带她回去……” 她正说着，陈茜的声音骤然传开：“我可不是她媳妇儿！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听到这里，李墨心脏狠狠一缩。 这是……遇到人贩子了！ 话说，这个年代的人贩子这么猖獗的吗？ 大街上就敢劫人？ 当下他顾不上多想，提着东西拼了命的往人群里挤。 …… 人群中间。 陈茜被三个彪形大汉彻底封死了所有去路。 一个围着红围巾，穿着崭新花棉袄，大圆脸三层下巴，约莫三十五六岁的中年胖娘们，正面带笑意跟围观群众们做着解释。 “这小破鞋去年跟我儿子成亲，当年年底跟着隔壁村一个老光棍跑了，今天我们来了省城寻思买点年货，结果，就看到小破鞋跟老光棍在个死胡同里抱着啃呢！” “大家给我们评评理，有她这样的吗？！” 中年女人贩嘴皮子很利索，重要的是，她很懂把控人心。 只要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无论她对陈茜做多么过分的事，只要不是当街行凶杀人，没人会站出来阻拦。 偏偏陈茜大喊大叫否认的样子，更加地让围观众人信以为真，真觉得她是跟着个老光棍偷偷跑出来的。 “你这女娃，怎地这么不知好歹？” “你婆婆要带你回去，你就乖乖跟着回去呗，还嚷嚷作甚？不嫌丢人现眼啊？” “……” 围观的人太多，李墨累得一脑门子汗水，愣是没挤进去。 他在人群后边喊着让让，发出来的声音，却淹没在围观众人对陈茜的口诛笔伐之中。 中年女人贩扭头看了陈茜一眼，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得色。 栽在老娘手里的黄花大闺女，没有十个也差不了多少了，就你这样的雏儿，还想跟老娘斗？ 等带回去，先打一顿，再饿几天，就乖乖听话了…… 啧啧，细皮嫩肉的，二百元又到手了。 她刚想继续挑拨朴实的群众们。 可就在这时候，陈茜突然冷不丁大喊了声：“妈，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听到这话，不光四个人贩跟围观人群，就是李墨都懵了。 啥玩意儿啊，你还跟他们回去？！ 趁人贩子们没回过神，陈茜表现出一副迷惑性很强的乖巧模样，即将走到女人贩面前，冷不丁拐了个弯。 说时迟那时快，这丫头冲到刚才其中一个帮人贩子说话，手里提着两个崭新暖瓶、一篮子鸡蛋的老太婆跟前，从对方手里猛地把所有东西夺过来，用力摔在地上，生怕东西没摔坏，还跳上去狠狠踩了几脚。 所有人当场惊呆了，一个个纷纷张大了嘴巴。 这，这都是什么操作？ 第76章 李父受伤 只是，这才刚刚开始呢！ 不等老太婆反应过来。 陈茜又调头冲到另一名帮人贩子说话，戴着眼镜一看就很有学问的中年男人跟前，劈手夺过对方手里的一条华子，三两下拆开，抛进了人群中。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纷纷争抢。 这可是华子！ 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又有人买的酒被摔了，一个小朋友手里的玩具被踩坏…… 女人贩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气急败坏的大声命令还傻站着搞不清情况的三个同伙：“艹，卖什么呆呢？赶紧抓住她呀！” 陈茜再泼辣，又怎么可能是三个壮汉的对手？ 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女人贩大手一挥，就要带着陈茜走。 可就在这时候，老太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嚎上了。 “老天爷啊！两个暖瓶我买来是给我女儿出嫁用的啊，还有那一篮子鸡蛋，是我家老母鸡辛辛苦苦攒了俩多月才攒到的，本想卖了换点年货，却被这个臭丫头全摔了，我不活了啊啊啊！！” 买华子送礼的中年男人，顿时被老太婆这一嗓子嚎得回过味儿来。 眼见罪魁祸首要离开，他赶紧上前一把抱住：“把我的华子全散了，你们这就想走？没门！” 被摔了酒、弄坏玩具的小孩家长，还有其他……足足十多号人先后冲上来，围住了人贩子们的去路。 “草泥马的！两瓶茅台，可是花了老子三个月工资！不赔钱你们可走不了？！” “你儿媳子欺负了我儿子，你这个婆婆赶紧给我儿子道歉、还要赔偿！” “……” 原来是这么个目的啊！ 李墨终于弄明白，陈茜为什么答应跟着人贩子回去，为什么摔这、砸那弄坏那么多人的东西了…… 高，实在是高！ 既然凭自己的力量，摆脱不掉这四个人贩子，就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怎么个牵扯法？ 最直接有效的，就是弄坏他们的东西了！ 而且，你们刚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还帮人贩子说话吗？那我就把你们的东西弄坏，让你们也不省心！ 你个大胖娘们儿不是信誓旦旦告诉所有人，我是你儿媳妇吗？ 那你，就帮你‘儿媳妇’赔钱吧！ 别的先不说，光是一条华子、两瓶茅台，这就是大几十元了，赔呗！ 被气势汹汹十多个人团团围住，四个人贩子都快急哭了…… 这回遇到的这个臭妮子，心眼儿咋这么多呢？ 一年半多的时间里，他们用这个办法辗转多地，卖了七八个小姑娘儿，什么风浪没经历过？ 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真他奶奶的！ 最气人的地方在于……他们还不能辩解。 怎么说？ “其实这丫头不是我儿媳妇，我们是人贩子骗人呢？” 这话只要敢出口，估计他们四个，得让这帮情绪失控的人当场干死！ 只能赔钱。 问题又来了：他们四个人加起来也凑不齐一百块，可现场的赔偿没有两三百，怕是别想摆平了！ 女人贩恨得一口钢牙都快咬碎了，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恨不得活剐了陈茜。 这丫头太他妈的气人，气得她ru腺都通开了！ 看出这帮人短时间内跑不掉，李墨悄悄退出人群，快跑着去找派出所。 这条广阳路上，恰好就有一家，距离这边最多六七百米。 七八分钟后。 等李墨带着十几个公安匆匆回来。 就看到愤怒的群众，正对四个人贩子拳打脚踢，有人还拿着一块板砖，往其中一个身材敦实的人贩子脑袋上招呼！ 陈茜因为年纪小，没人跟她一般见识，倒是落了个自在。 这会儿正抱着胳膊，笑眯眯的蹲在一边看热闹呢。 李墨心服口服了！ 公安们走上前阻止。 看到公安出现，已经被揍成猪头、浑身沾满尘土、狼狈不堪的女人贩，冷不丁突然冲上来抱住为首队长的大腿，嘴一咧就嚎上了。 “你们咋才来啊？！” “我们是骗人的，快把我们抓起来吧！再不把我们带走，非得让他们活活打死不可！” 都不用带回去审问，人贩子们就争先恐后的交代了。 生怕晚一会，周围群众再冲上来。 他们想走，周围群众还不答应了。 开玩笑，没赔偿我们钱呢，这就想走？ 门儿也没有啊！ 好在陈茜讲理，既然已经水落石出，四个人贩子都被抓了，赔偿的责任自然得她来承担。 “老李，给钱。” 今天早上刚来市中心那会儿，李墨去银行取了三千五百元现金。 三千元打算给父母的，五百元是生活费。 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钱放车上不放心，李墨就装在随身携带的黑皮包里。 知道陈茜这妮子只从她妈那要了二十块，这一路上也花得差不多了，李墨只好乖乖的掏钱赔偿。 一直忙活到一点半，所有事情才搞定。 女人贩被押走之际，还披头散发的恶狠狠看着陈茜：“小王八蛋，你等着，等我出来，没你好果子吃！” 李墨都给逗乐了。 就你们干的事儿，十年八年的怕是出不来了。 而且，知道陈茜她老爹是谁吗？ 他要是得知自家宝贝闺女差点让你们四个蠢货给绑走，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 牢底坐穿吧！ 回到停车的地方，钻进车里，李墨才对陈茜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嘛，你心眼子其实还挺多的！” 陈茜非常受用，小脸一扬、头发一甩巴巴地说开了：“心眼子就像是知识，平时的确看不出来，关键时刻才能派上用场……服气没？” 服个毛啊，要不是自己带着钱搞定了那群人，你这会儿可回不来。 当然，这话李默没说出口。 “赶紧回吧，我都快饿死了！” 刚才李墨一紧张，给陈茜打包那份酱肘子不知扔哪儿去了，他也只能一路疾驰着回到家. 下车，熄了火，李墨和陈茜有说有笑的前后脚走进小院，猛地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 铁皮水桶怎么扁了？ 堂屋门玻璃都破了一块，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墨心头涌起一股不祥预感，提着东西，快步走进。 就看到老娘正在老爹头上一圈一圈的缠纱布。 李墨狠狠吃了一惊，忙问：“娘，这怎么了到底？” 也就出去了小半天，回来老爹怎么还受伤了呢？！ 第77章 蒋嫣然的办法 “还不是蒋家……” “跟孩子说啥呢？！” 李母刚准备道出实情，却被李父沉声打断。 今天早上林楚岚带着女儿陈茜登门拜访，人家母女俩真是来拜访他们老两口的？ 人家那是提前认门呢！ 老两口都看出来了，林楚岚是想打好关系，将来等李墨娶了陈茜，就不用跟别人家那样，想方设法的再搞婆媳关系了。 话说回来，其实老两口对陈茜也挺满意。 小姑娘虽说调皮了点，却是个本分姑娘，不跟蒋嫣然似的，表面上看着老实，内心却那么阴暗，连自己丈夫都算计！ 就算她将来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就她那种性格，也容易招蜂引蝶，弄出是非来。 更何况，蒋海山、王秀红两口子，远远不如陈锋、林楚岚他们两口子为人实在。 姓蒋的，那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虽然老爹不让老娘说实话。 可搞科研出身的李墨，还是从老娘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中，精准抓到了问题的核心。 又是蒋家！ 老爹老娘才来民兵团家属院第二天，不可能这么快就跟别人发生矛盾，毕竟老爹老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来的。 李默神色不变，找来一个大木盆，把酱肘子跟肉汤放进去，然后淡淡的道：“陈茜，你就在这边吃饭吧，我出去一趟。” 找蒋家算账去！ “站住！” 李父厉声开口：“小陈母亲已经去帮咱们家找人了，你别瞎掺和。” 李墨转身，一脸阴霾：“爹，蒋家……” “你要是还叫我爹，这回就必须听我的。”李父断然喝道。 唉，行吧…… 老爷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李墨自然不好坚持。 但他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饶了蒋家！ 先是闹离婚，来到省城又故意刁难自己，得知总军区奖励了三万元，一大家子人又舔着个大腚跑来要钱。 现在，更是动手把老爹脑袋打破…… 欺负自己没关系？ 可蒋家错就错在，不该把老爹头打破！ 这已经严重踩踏到了李墨的红线！ …… 陈家。 “你也是，好端端的，非要跟蒋家人干仗，图啥呀？” 陈锋在林楚岚脸上涂着紫药水，又好气又好笑的埋怨：“等明年小李出任新军工厂总负责人，自然会出手收拾蒋家。” “你这么着急表现，容易让小李父母产生误会。” “误会你妈误会……哎哟嘶……你轻点啊！” 林楚岚伤口被触痛，气得一把夺过镊子，重新夹起一块棉球沾了沾紫药水，自己涂抹起了伤口，还一边抱怨：“我就是看姓蒋的那家人，不顺眼！” 在李家那会儿，蒋家越说越过分，李母气不过争论了几句。 结果，王秀红那个老娘们儿就了不得了，一边骂骂咧咧说什么‘你一个臭种地的乡下老婆子还敢骂我’，一边就冲上去打李母。 林楚岚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果断加入战团，帮着李母对付王秀红，眼见母亲吃亏，蒋嫣然也加入进来。 蒋海山和李父试图拉架，毕竟是在民兵团家属院，闹起来谁脸上也不好看。 可坏就坏在蒋海山那个老王八蛋拉偏架，不敢对林楚岚动手动脚，他就一把抱住了李母。 李父见自己老婆吃亏，顿时就急了，直接在蒋海山脸上怼了一拳炮。 做惯了农活，李父的力气贼大，这一拳又恰好怼在蒋海山眼睛上，那个老王八蛋一只眼睛顿时就乌青了，很快肿得只剩下一条缝。 王秀红‘嗷嗷’叫着调转方向，对着李父脸上酷酷就是一顿挠，蒋嫣然摸起地上半块砖，什么也顾不上了，照着李父的脑袋瓜子就拍了下去…… 要不是军属大院几个女家属恰好经过，今儿个说不定得闹出人命来！ “蒋家确实过分了。” 听完妻子絮絮叨叨、添油加醋的讲述，陈锋黑着脸瓮声瓮气开口：“等明天周一，我去找老钱把这事儿说说，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钱开阳一直把李墨当宝贝。 小李父母今儿个受了这么大委屈，钱开阳肯定会出面给小李父母出口气！ …… 说来也巧。 陈锋的打算，蒋海山也猜到了！ 厂内卫生室里，等医生给他上完药，又缠了绷带离开。 蒋海山这才一肚皮怨气的开了口：“你说你们俩也是，李墨他妈不就是反驳了一句吗，还至于动上手了？” “你们知不知道，就因为现在动了手，咱们现在有多被动吗？！” 他也是服了。 王秀红也是从农村出来的，而且是个比李家峪村更加偏僻、更加贫穷的农村来的。 农村妇女什么吊样子，她还不清楚了？ 那就是一帮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蛮不讲理的刁民！ 你说你闲的蛋疼，跟一帮刁民一般见识干嘛？！ 就凭自己堂堂泉城第一机械厂厂长，又是厂里党工委书记，双重身份加持，还收拾不了一个村妇了？ 可动手，落了下乘，让蒋海山怎么办？ “能有多被动？” “她就是一个臭种地的，凭什么敢骂我？” 王秀红当然很不服气。 “可你动手打她不要紧，你去挠林楚岚那个娘们儿干啥呀！” 蒋海山头都大了一圈：“陈锋可是出了名的‘老婆奴’，省军区最高司令员钱开阳又，把李墨视为全省最厉害的科研工作者……” “你动手挠了林楚岚，陈锋明天大概率会去军区找钱开阳告状，到时候，咱们家能承受得住钱开阳的滔天怒火吗？他可是司令员！” 别说钱开阳了，就是这会儿陈锋找上门，也不是自家能顶得住的！ 听到蒋海山说这话，王秀红终于回过味儿了，然后开始后怕，脸色煞白。 “她爸，那、那咱们怎么办？” 蒋海山也想不出什么靠谱的应对之策，重重叹息了一声。 “唉！” 本来只是得罪了李墨，现在倒好，连陈锋一家子都彻底得罪了。 明天周一，钱开阳杀上门…… 还能怎么办？ 等着挨收拾吧！ 两口子愁容不展，忽然一旁的蒋嫣然猝不及防的开了口：“爸，妈，您二老也不用太担心。” “今天这件事……我有办法解决！” 第78章 密谋被撞见 蒋嫣然说的办法，就是去找明郎。 自从两个月前，蒋家不同意蒋嫣然跟李墨离婚被明郎知道，导致两人闹掰之后，一直就没有联系过。 不过蒋嫣然清楚，明郎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话说回来，当初蒋嫣然其实也留了个心眼。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就如同感情不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道理是一样的！ 她跟李墨不可能回到以前了，与其吊着不离婚，还不如两手抓，跟明郎也保持着关系。 看看，今天这不就能派上用场了？ 经过多番打听，蒋嫣然终于打听到，那天明郎离开机械厂后不久，就听从家里的安排，进入市地税局工作。 说服父母，蒋嫣然回家换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精心化了妆，傍晚时分，让大哥送她来到了地税局。 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马路对面，明郎跟一个年轻但不如蒋嫣然好看的姑娘，有说有笑走出地税大院。 跟姑娘相互道别后，明郎准备骑自行车回家。 “明郎！” 听到身后冷不丁传来的清脆声音，明郎浑身一震，单腿撑着地面停下车，扭过头。 看着迎面走来，明显经过精心打扮、显得明艳动人的蒋嫣然，这一刻，明郎不心动是假的。 可那件事就像是一根针，扎进心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别说见了，哪怕只是听到蒋嫣然的声音，心脏都隐隐作痛。 他硬着心肠冷冷问道：“蒋嫣然，咱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蒋嫣然的判断很正确。 明郎心里，的确还有她的位置。 别人无法取代的位置！ 那天闹掰后，明郎回到家，路上其实已经下定决心，让父亲出面收拾蒋家，帮他好好出口气。 可在说完两人闹掰一事后，要收拾蒋家的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倒是他父母主动提出，要给蒋家一点颜色，被明郎拦了下来。 心疼儿子的明父明母，也只能顺着儿子的意思来，没有清算蒋家，之后动用关系，把明郎弄进了地税局工作。 为了让儿子尽快从失恋状态走出来，明父明母还托人在地税局，给明郎物色了一个条件还不错的女孩子。 一开始，明郎对父母介绍的对象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对方长得不如蒋嫣然，身材也没有蒋嫣然好，吃饭喜欢吧唧嘴，吃完了爱放屁……总之，哪哪儿都是缺点。 可硬着头皮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明郎发现，对方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对他很好。 这一点，就强过了三心二意的蒋嫣然无数倍！ 然而，俩人进入暧昧期后，今天突然现身的蒋嫣然，却又是将明郎拉进了感情漩涡…… “我陪你走会路吧？” 蒋嫣然说话细声细语的，一双白嫩小手环在小腹前，小模样显得楚楚可怜。 明郎一时心软，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默默朝前走了一段，等周围不再有人经过。 蒋嫣然表明了来意：“明郎，我认真想过了，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家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说着，对明郎深深一鞠躬，站直身，一双勾人心魄的美眸已经泛红。 “你别这样……蒋嫣然，我……” “你先听我说。” 蒋嫣然伸出手捂住明郎的嘴，雪花膏的香气，就一个劲儿往明郎鼻子里钻，钻得他头晕眼花，差点都把不住自行车了。 以前，最多也就拉拉手，两人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亲近的举动了？ 一时间，明郎心猿意马，一眨不眨看着让他怦然心动的女神，静待下文。 “我就直说吧！” 蒋嫣然凑近一些，饱满完美的嘴唇吐气如兰：“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事成之后……你要干啥我都不拒绝！” 听完最后这句话，明郎的心脏仿若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脑海中出现某些少儿不宜画面的同时，206块骨头又多了一块！ 蒋嫣然却突然停了下来，放开了手。 等待片刻。 明郎忍不住了：“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会儿，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应下来！ 要干啥都不拒绝？ 那不就是两口子了么！ 只要能跟蒋嫣然睡一个被窝，他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是这样的，我们家，今天遇到了一点麻烦……”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机会已经成熟，是时候起钩子了。 蒋嫣然不再卖关子，当下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给了明郎。 说完，拢了拢头发，非常绿茶的继续说道：“当然，我其实也明白，你们家弄不过钱开阳，如果你真有难处……今天，就当我没来找过你。” 留下一句话，她翩翩转身，任由夕阳将她完美的身段，重合在明郎的身上。 “等等！” 已经那啥上头的明郎，一把抓住蒋嫣然仿若无骨般的柔软小手，斩钉截铁道：“我答应！” 闻言，蒋嫣然心中一喜。 可明郎接下来说的话，又让她感到有点儿恶心。 “事成之后，你要你，跟我睡觉。” “否则……我想你应该清楚后果！” “毕竟上次你我闹掰，我爸妈其实就想收拾你们家帮我出口气，可被我拦住了……如果再来一次……” 明郎话没说完，但不妨碍蒋嫣然听懂了。 她用力一点头，接着强忍着心中不适，嘴唇凑近极快地在明郎唇瓣上轻轻一点：“你放心，我肯定会兑现承诺的！” 只是，他们两人，包括远处坐在212车里等着的蒋燕青，谁也没注意到。 蒋嫣然跟明郎当街亲嘴的一幕，被地税局不远处，路边一棵腰粗大树后面的一位大姐，看到了全过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平时看着本本分分的人，竟然还搞脚踩两条船这一套！” “明天，我就把这事儿告诉小程，我倒要看看，你明郎要怎么应对，哼！” 大姐跟小程沾亲带故的，真要论起来，小程得叫她一声表姑呢！ 父亲是副省长怎么了？ 是副省长就可以祸祸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了？ 哼，你明郎就别想乱搞！ 第79章 绝密新任务 周一。 早上八点半左右。 钱开阳正在办公室里审阅年底最后一次全军大考核最终结果。 辖下各军区普通战士没有通过最终考核、服役已经满两年的，将在明年第一批退役！ 部队里就是这么残酷，有本事的留下，没本事的退伍转业，才能形成良性循环。 没有通过最后一次考核的基层、中层领导，该退伍的退伍、该降职的降职，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腾出位置让有能力的人顶上！ 正看着呢，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急促响了起来。 钱开阳皱了皱眉，谁呀，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抓起听筒，他语带不满的问道：“哪位？” “钱司令员，怎么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心情都不好呢？” 听出是军部老首长身边那位赵助理，钱开阳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赶紧赔笑道：“赵秘书，年底军区事情太多了，我这好几天都没睡好觉，所以说话冲了点，您多担待，呵呵呵……” 赵助理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旋即口吻严肃：“钱司令员，你们军区研发的新型火箭弹，已经通过军部一系列的严苛验证！” 对此，钱开阳内心毫无波澜。 多新鲜呐！ 前些天，都在民兵团打靶场引发轰动了，这要说没通过验证，岂不是…… 赵助理说的第二件事，终于让钱开阳脸上有了笑模样：“然后就是，对于李墨同志在本次科研任务中的出色表现，军部通过会议决议，再次给记一等功一次、他所带的科研团队获集体三等功一次！” “除此之外，再额外一次性奖励李墨同志五万元！泉城新军工厂的建设投入，军部决定追加二十万元！” 额外追加二十万元投入？ 太好了！ 听到这里，钱开阳差点没忍住大笑出声。 帝都多投入二十万，江东省这边就能省下二十万！ 目前，新军工厂已经开始建设，为了尽快落地投入使用，帝都方面特别提出，要求钱开阳调集省里各个军分区工兵部队，加班加点的上。 虽然因为快过年的原因，暂停施工了，可有了帝都额外追加的二十万元，明年的建设速度定然会大大提升！ 赵助理说的第三件事，让钱开阳听后头皮一麻：“钱司令员，接下来我要说的，还请你务必保密，除了民兵团团长陈锋、科研人员李墨及其团队成员，任何人不许透露！” “上面已经做出教训敌人的重大决定，可是目前，我军紧缺一款远程火炮，具体数据如下，请你记下来……” 钱开阳知道，这是又有新的科研任务下来了，赶紧拿起钢笔拔开笔帽，将赵助理说的数据与要求，一字不差记了满满当当三张纸！ 赵秘书最后特别叮嘱：“钱司令员，这次任务只有四十天时间，帝都方面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求你们科研部门拿出样炮，属实有些强人所难……” “可也没有其它办法了，还请你们辛苦辛苦，争取完成任务！” 军部赵助理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客气过？ 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足以证明，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超出钱开阳的推测范畴！ 还能怎样？ 钱开阳只得答应：“赵助理，请您转告老首长，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钱开阳捏着下巴自言自语：“四十天啊，这个年……小李他们怕是过不好了！” 火箭弹的任务这才完成几天啊，又来这么个棘手‘活儿’，哎呀…… 钱开阳心里怪不落忍的。 …… 笃，笃笃。 就在钱开阳注意力溜号，思考事情之际，外边突然传来敲门声。 “请进。” 办公室门推开，看到走进来的人，钱开阳顿时乐了：“老陈！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刚准备去找你……对了，你找我肯定是有事吧？” “你先说说，到底什么事情？” 陈锋自顾走坐在了一侧沙发上，拧紧眉头开口说道：“首长，我也不想来麻烦你，可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不就在昨天……” 他没有隐瞒，把昨天李墨家发生的，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钱开阳忍不住用力拍了下桌子：“这个蒋家，还有完没完了？！” “小李是很好说话、待人和善，可也不能逮着小李一家往死里欺负呀！不过老陈，昨天你老婆做得很对，对待蒋家那种人，就得揍！” “你来找我说这事儿，肯定是想让我出马，狠狠收拾蒋家，对吧？” “把心放肚子里，我不会轻饶了他们！” 李墨，可是现在江东省军区军工科研领域内的扛把子，他钱开阳在李墨面前都得收敛着。 蒋家是哪里来的底气，敢跑去小李家找茬儿？ 而且，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最气人的就在于，钱开阳已经拾掇了蒋家长子蒋燕青，那家子人怎么还不知道收敛呢？！ 简直愚不可及！ 得到钱开阳的承诺，陈锋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悬着的心也就放进了肚子里。 猛然想起刚来那会儿，钱开阳说要去找自己：“对了首长，您找我，有何指示？” 钱开阳沉默了片刻，组织好语言，这才开口：“是这样，老陈啊，回去你好好跟小李说说，别着急，慢慢说，态度得好点……” “哎呀！” 陈锋不耐烦的打断钱开阳：“我说首长，到底是什么事儿，你跟我直说得了呗，还搁这儿不好意思上了！” “就你老小子性子急！” 被钱开阳眼睛一瞪，陈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笑：“对不起、对不起，首长，我这不是心里急吗……对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军部那边，又下来新的科研任务了？” 钱开阳肃着脸点点头：“不错，的确是下来新的科研任务了……” 他把赵秘书对他说过的话，大差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明年要开打？” 陈锋下意识的站起身：“首长，那可是国家大事，我这就回去，跟小李好好说一说，他会理解的！” “等等！” 钱开阳拿起记下来的各项数据与要求，走去塞进陈锋手里，接着叮嘱：“记住，这次的科研任务非同小可，赵秘书说了，到时候，还是帝都军区司令员胡隐峰同志亲自来验收！” “务必全力以赴，保证完成！！” 第80章 主动要求上难度 眼瞅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这个时候，帝都突然下来新的科研任务。 岂不是谁去通知谁就得罪小李？ 早就把李墨当未来女婿的陈锋，自然不会干这事儿，想了想，挠头说：“首长，要不，还是您亲自去跟小李说一说？” 钱开阳本来还有说辞，可一想到如果李墨真跟陈茜在一起，也算是留住他这个人才的一种牵绊，当下答应下来：“行！” “事不宜迟，我这就跟你一起去机械厂。” …… 第一机械厂。 李墨听了父亲的话，没去找蒋家算账。 年底，他想收拾一下这台212，发动机该换就换，空调也得装上，父母年纪大，座椅太硬硌得慌，空气座椅也要安排上…… 带着林城他们正忙活着呢，钱开阳跟着陈锋前后走进了科研车间：“小李啊，忙着呢？” 见钱开阳来了，林城几人很有眼力见儿的赶紧敬礼招呼：“司令好！团长好！” 周齐云今天去总军区报到参加军训了，没有十天半月回不来，团队里少了个人。 点点头的钱开阳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小伙子们，上次，咱们光荣完成了任务，受到上级领导的嘉奖，为我们江东省军区争了光。军部那边很满意，这不，又下达新的科研任务了。” 林城他们闻言，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上次完成火箭弹研发任务，拿了个集体二等功。 他们本来都已经确定上了明年第一批民兵团的退伍名单，可这个集体二等功，又让团里把他们从名单上撤了下来。 要求继续服役！ 并且，等新军工厂建成并投入使用，还会跟随李工一起去那边。 到时候，番号估计得换一换了！ 李墨知道这事儿，也为发自内心的为林城他们高兴。 并且让他们只要一有空，就抓紧时间学习相关专业知识，有不懂的地方问，争取将来去大学里进一步深造。 林城等人欣然接受了李墨的建议，一有空，就争分夺秒，甭管专业书籍看不看得懂，先囫囵个儿背得滚瓜烂熟再说！ 谁说数理化学不能背？ 公式都是死的，照样背，反正你就往里套。 练习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搞明白了。 学习基础知识的同时，哥几个还跟着李墨，学习如何操作高精度机床。 现在，至少在李墨看来，经过这几个多月的不懈练习，林城他们的文化程度，已经相当于高一高二的水平了！ 之所以学习进度这么快，一是因为他们很努力，拼老命的那种，再者，也是因为，他们遇到了李墨这个好老师。 人家李工可是带出了不下百多名博士生硕士生的！ 但是…… 钱司令员的话，林城他们高兴，不代表李墨就高兴了。 听完钱开阳说的，李墨不由皱紧眉头：“不是，首长，火箭弹研发才多久啊？这么快就下来新任务了……好歹让我们休息休息吧！” “你以为我想？” 钱开阳怼了一句，耐着性子解释：“接下来我要对你们说的，听后就烂肚子里，谁也不许往外传，听清楚没有？” “猴子太猖狂了，军部已做出决定，明年年初，就要教训侵犯之敌！问题是，目前咱们紧缺一款远程火炮……”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军部传输来的各项技术指标以及要求，递给李墨。 李墨的心思没有放在纸面数据上，此刻，他也眉头微皱，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那场战斗，终于要来了吗？！ 如此看来，这次的科研任务，不接也不行了！ 只是…… 想了想，李墨问出心中困惑：“首长，军部就只要求我们研发一款远程火炮？” 这也太简单了！ 李墨可以保证，就这任务，自己不用一周就能完成！ plz-45a自行榴弹炮、plz-05自行榴弹炮、105毫米轮式突击炮…… 技术都是现成的，而且非常成熟，只需套用过来就行，也就演算和画图麻烦点！ 这算个啥？ 钱开阳跟陈锋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同时流露出一抹震惊。 新型火炮、尤其是远程新型火炮的研发，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项浩大繁复的工程！ 不过，听小李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家伙好像嫌弃过于简单？ 你小子是厉害，可也没牛逼到这一步吧？ 陈锋刚想劝劝李墨‘别吹牛’，却听李墨紧接着又开口问：“首长，研发一款远程新型火炮没问题。” “不过我觉着有些过于的……额……” “这样吧，我要求上上难度，研发一款远程自走榴弹炮，您跟军部商量商量，问问行不行？” 啥？ 这小子竟还主动要求上难度？ 脑子是不是被屁崩了？！ 林城几个，暂时也就起到帮帮忙的作用，主要还得靠这小子，你忙得过来吗？ 钱开阳不得不提醒：“小李，话先不要说满，你知道这次，军部给的期限是多久吗？” “四十天！也就一月出头。” 本以为能唬住李墨，谁知…… “啊？一个多月啊，时间这么充分？！” 李墨一脸喜气的点着头，一点不像装出来的。 他原本还以为只有二十天呢。 毕竟在他眼里，研发一款远程火炮，都用不了一周。 充、充分？！ 钱开阳惊呆了。 小李啊小李，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别说四十天，就是八十天，钱开阳都嫌少。 实在是一款新型远程火炮的研发，哪怕是总军区军工厂那种全国最顶级的科研团队，没有个一年半载，都别想交出样炮。 怎么到了小李这边，他觉得简单？ 这家伙…… 怕不是还没睡醒，或者在吹牛逼吧！ 旁边的陈锋一脸懵，终于忍不住上前开口询问：“小李，你说的‘自走榴弹炮’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自走’知道，就是字面意思，自己行走呗； 榴弹炮也明白，可以打榴弹的火炮。 可是这俩词凑一块，那就完全不懂了。 还有可以自己走路的榴弹炮？ 听着陈锋提出来的问题，钱开阳一时间也忘了说话，跟林城几人一起，瞪大眼睛看向李墨，静待下文。 这个小李\/李工，净会整新词儿！ 对此，李墨并未解释，神秘一笑道：“等研发出来，您两位就知道自走榴弹炮是个啥了……司令员，您这就跟帝都军部那边商量商量，只要同意，我们马上开始研发工作！” 第81章 钱开阳出手 钱开阳最终还是接受李墨的建议，直接去了陈锋办公室，跟帝都军部打了个汇报电话。 得知李墨提高难度，要研发一款自走榴弹炮，办公室里，赵助理一脸懵。 ‘自走榴弹炮’是个什么玩意儿？ 别说见了，他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面对钱开阳的申请，赵助理没有着急同意，首先汇报给了上级。 上级又打电话给总军区军工厂科研部门的负责人询问，那位负责人也摸不着头脑。 他也是头一回听说自走榴弹炮，只能实话实说，他不知道是个啥，不过强烈建议军部方面，同意江东省军区司令员钱开阳的申请。 最后，老首长拍板，很快消息就传递回来了。 “小李，这个……帝都方面答应了！” 钱开阳一路小跑着回到科研车间，把这个事告知给了李墨他们，但紧接着又补充：“可是时间上没有延长，还是四十天……小李啊，咱们能按时完成吗？” “能是能，就只是……”李墨欲言又止。 “哎呀！” 钱开阳急得一拍巴掌：“这都火烧眉毛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就是，还搁这儿跟我俩卖关子？” 李墨奸计得逞般嘿嘿一笑，旋即收敛笑容，郑重其事的提出要求：“首长，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可以保证自己全心全意为国奉献，如果有需要，就是让我豁出去这百十斤，我也会毫不犹豫去做！” “可是，我不希望在我专心搞科研之余，我家人会受到别人的欺负……您，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这里，钱开阳先是一怔，而后恍然，笑道：“小李，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了。” “这事，你们团长已跟我做了汇报，放心，有我在，蒋家，算摊上事了！” 欺负谁不行，偏偏欺负李墨的父母，蒋家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一家子蠢货，等着挨收拾吧！ “另外，我会再安排一个班的战士来站岗，避免某些不相关人员前来捣乱……” “小李啊，你们就专心搞科研，争取限期内完成本次任务，其它事情，一切有我。” 钱开阳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为了不让蒋家人在厂里食堂堵李墨，他甚至安排了炊事班，又让陈锋找了个做饭的地方，专门负责李墨九人吃饭的问题。 对此，李墨表示非常满意。 同时，也暗下决定，等完成这次任务，他必须得抓紧时间处理掉蒋家这个事。 离婚证得抓紧时间打了，免得蒋家以后老拿这事儿找茬！ …… 离开民兵团，回到军区办公室。 钱开阳直接抓起听筒，一个电话打到江东省省政府，指名道姓要跟省长通话。 江东省是大军区，老钱可是实职中将军衔，等同于陈锋在机械厂。 先军政治之下，无论实权还是地位，省长都比军区司令员低了一个级别。 官大一级压死人。 听说是钱开阳指名道姓要跟自己通话，省长余万里赶紧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匆匆走进办公室接过听筒，眼神示意其他人全都出去。 等就剩他自己，门也带上了，余万里这才笑呵呵的招呼：“老钱啊，说说看，这次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作为一名军人，最是注重效率，钱开阳客套两句后直奔主题：“老余，有个事儿，想请你处理下，就是……” 他把蒋家屡次三番跑去找李墨麻烦的事，客观的说了一遍。 最后补充道：“老余，你也知道，李墨同志别说在军区，就是在军部，那都是科研界的佼佼者，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 “蒋海山归你直管，你看，要不抽个空去找他聊一聊，让他们家以后不要再找李墨同志及其家人的麻烦！” 在余万里印象中，这还是钱开阳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对他说话，足可想象，老钱已经被蒋家刺激到何种程度了！ 可转念又一想，余万里觉得，这事儿不能只听钱开阳一面之词。 万一首先挑事儿的是李墨一家，蒋家被冤枉了呢？ 他决定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想到这里，不动声色微笑回应：“老钱，你先别着急，给我点时间搞清楚主要矛盾，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钱开阳理解余万里的立场，也就先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余万里脸色瞬间一片阴沉。 他把秘书喊了进来：“小张，你现在马上带人去第一机械厂，查一查蒋海山自担任厂长的这大半年来，厂里经营情况怎样？” “还有，安排人私底下去打听打听蒋海山及其家人平时的为人，有没有跟别人发生什么冲突……” 张秘书把领导交代的任务记在小本本上，果断一点头：“领导，我这就按您的要求去准备！” …… 一年当中，年底是最忙的时节。 吃过午饭，蒋海山把业务部所有工作人员，全部喊进一号办公楼三楼大会议室。 “业务部明年的重中之重，是尽可能多找客户，甭管大小，只要对方愿意跟咱们厂合作，就签合同！” 今年还没什么，毕竟有老厂长打下来基础，蒋海山再怎么浪，效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明年呢？ 如果凤城红星机械厂不打算进行合作，又开发不出新客户，厂里效益必定暴跌，到了那时，只怕谁也保不住他厂长的位子！ 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蒋海山不得不想方设法进行自救。 “可是厂长，小订单的话，收益方面，或许还不足以覆盖成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业务部主任郑有光试探着开口。 小订单好找，泉城第一机械厂声名在外，不少厂子都想合作。 可这个年代，是厂方负责开发模具，成本太大了，小批量订单根本就是在亏本做。 而且小订单数量越多，亏得也越多！ 作为业务部主任，郑有光是要负责任的！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蒋海山眉头皱出一个浅‘川’，不满驳斥道：“再说了，签合同之前，你们业务部就不会要求客户增加订单数量？” “郑主任啊，跑业务得多动脑子，别什么问题都来问我！” 第82章 团长心里的小九九 “蒋厂长，每一笔订单，我们业务部都是要负全责的。” “一旦亏本，启动问责机制，那我可不可以把责任推到您头上？！” 郑有光一点不惯着，当即质问。 这会儿的国有企业有着独立的一套问责机制。 业务部拉来的每一笔订单，首先得经过部门所有管理者盖章同意，接着上报厂长，厂里再同意之后，才可以投产。 问题就出在这里！ 如果订单营收不能覆盖成本，甚至亏本做，将来被问责的，就只有业务部门的那些管理人员。 基于此，郑有光这才不得不反对蒋海山提出的要求。 在场谁不知道，凤城红星机械厂，明年不会再跟机械厂合作一事？ 蒋海山保住厂长位子的方式，就只有一个。 不计代价、不计成本、尽可能多的拉订单。 只有订单数量上去了，他才能在明年年底交出一份亮眼的成绩单。 问题是，你姓蒋的不能为了自己头上那一顶乌纱帽，就把所有屎盆子往我们业务部头上扣吧？ 没这么欺负人的！ 其他在座的业务部管理人员，同样纷纷开口附和郑有光。 “蒋厂长，您这么做，会给厂里造成巨大损失，我赞成郑主任的意见！” “我也赞成！” “我……” 冷冷看着业务部这帮人沆瀣一气对抗自己，蒋海山面沉如水的猛一拍桌子喝道：“都闭嘴 ！”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他深吸了口气，语气缓和不少，接着说道：“不管你们反对与否，我都不会改变态度。” “明年，业务部必须不计代价、尽可能多的拉订单！” “谁要完不成任务或是害怕担责，直接开除，谁来说都不好使！” “我话就说到这里，散会！” 厂子的死活，有他头上的乌纱帽重要吗？ 郑有光跟同事们交换了下眼神，最终谁也没再开口了，默默带上笔记本、水杯，陆续离开。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蒋海山内心一阵烦躁，想抽颗烟，恰好没火柴了，就更烦躁了。 也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在外面敲响。 还以为是郑有光等人又回来了，蒋海山没好气的道：“门没锁，想进就进，不想进，就别烦我，麻溜滚蛋！” 吱嘎~ 门朝外拉出去，一大群人陆续走进来。 蒋海山头也不抬的质问：“郑有光，工作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请你们无条件服从，明年增加订单的计划，绝对不能改变！” “蒋厂长，年底事情多，建议您平时多喝点绿茶败败火。” 嗯？ 听到话声有些陌生，蒋海山猛地抬头看去。 “张、张秘，您怎么来了？！” 看到来人竟然是省长的贴身大秘，蒋海山心脏剧烈一抽，下意识站起身，一脸惊愕的说道。 张秘书没有客套，直奔主题：“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组织部迟春生同志，这位是审计部部长……” “我们这次来，是想查一查机械厂这一年来的经营状况。” “蒋厂长，希望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请吧？” 听到这里，蒋海山脸色不由苍白下来，冷汗顺着脸颊流出。 这个……审计部门都出动了，没有问题，也得查出点问题出来呀！ …… 同一时间。 李墨并未急于开始演算、画图，而是在陈锋带领下，跟林城他们来到了民兵团存放重型装备的露天停车场。 这地方是在机械厂最后面，单独一个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超级大院子。 这里停放着九辆59式主战坦克，三辆轻型装甲车，十多辆‘井冈山’大鼻子军用货车，还有相当数量的斜挎子军用三轮…… 说来惭愧。 李墨当初答应过陈锋，会让这里的重型装备重新焕发第二春。 可因为一个个科研任务，这一承诺一直都停留在口头上…… 严冬里的午后，阳光直直撒下来，没有风，晒在身上很温暖。 停车场的枯草直没到大腿，也幸亏军装不容易被荆棘刺破，不然，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走下来，所有人两条腿都得成刺猬！ 鞋带上不可避免的沾满了荆棘，低头一瞧，李墨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你们挑吧，看上了什么，我立即安排人给拉科研车间里去。” 说完这话，陈锋就跳上一辆轻型装甲车，抽起了烟。 李墨打算把四十多年后才会出现的plz-45榴弹炮提前面世。 但同时他又没时间专门研发配套的车辆，所以，就打算走个捷径，直接用装甲车或是坦克底盘代替。 这里的所有重型装备都已经锈迹斑驳，像一位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神浑浊的看着世界，等待最终命运的降临。 有些59式坦克车身上，甚至长满了铁锈，残留着密密麻麻的训练弹坑！ 敲敲打打一圈转下来，李墨没有发现满足要求的，不禁有些失望，来到陈锋面前打商量：“团长，要不，您去跟钱司令员要一台腾退下来的69式？” “你想啥呢？”陈锋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即便腾退下来的69式，也会分配给各地方军分区3使用。” “更何况，你成功改装升级了59式主战坦克，人家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给你？” “……可这里所有的59式坦克，履带大多都已经不能使用了！”李墨一阵无语。 搞科研还不让提要求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嘛！ “履带倒是有，大部分坦克零部件咱们民兵团也不缺。” 陈锋想了想，提出建议：“你干脆自己攒个底盘出来得了。” 他主要是想节省经费。 李墨真以为陈锋不能从总军区协调来69式坦克，只能退而求其次：“行吧！那我就用这堆破烂攒一台！” 陈锋一骨碌站起来，双眼炯炯放光：“我就让人给你们拖去科研车间，哈哈！” 李墨突然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可是看着陈锋的表现，又不太像…… 很快，停车场里所有已经报废的59式主战坦克，全都拖到了训练场上。 这是李墨的要求。 他准备先带着人，把这些报废坦克拆成零件，挑选还能用的，攒一台新的出来。 第83章 两女交锋 为了加快进度，陈锋安排所有机修班的战士全部加入其中，帮助李墨他们拆卸报废坦克。 陈茜一天到晚没啥正经事，自从跟李墨认识之后，她就不希的跟小她好几岁的那帮小屁孩一起玩闹了。 就连小伙伴约她去外面烤地瓜都给拒绝了。 寻思去科研车间找李墨，却被站岗的战士告知：“李工他们这会儿正在训练场拆坦克呢。” 陈茜瞬间来了精神，赶紧往训练场一路狂奔。 这妮子平时就喜欢坦克，机械厂后面的露天停车场进不去，平时接触不到，这会儿听说李墨居然在拆坦克，顿时就有一种找到人生方向的感觉。 前些日子，她跟家里老登提了一嘴，说要在省城开一家卖成衣的服装店，陈锋死活不让，还放话威胁说啥‘你这丫头要是敢去开店，我就打死你’！ 以陈茜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拼的性格，当然不在乎老登说了啥。 反正她每回犯了错，陈锋总会放话要‘打死她’，都这么多年了，不依旧活蹦乱跳的？ 问题家里‘太后’也跟老登统一了战线，说啥都不让她开店。 陈茜不得不做出妥协。 因为‘太后’跟老登不一样，那娘们儿真会动手收拾她！ 还有一段距离，远远地，陈茜就看到训练场上热火朝天的场景，立即心潮澎湃起来。 不等她走过去，身后冷不丁传来蒋嫣然的话声：“陈茜，你等一等，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来也巧，蒋嫣然其实比陈茜早了几分钟去科研车间找李墨，同样被告知李墨在训练场带着人在拆坦克。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呢。 恰巧看到陈茜从科研车间拐角处转出来，她赶紧藏到一棵大树后面。 眼见陈茜要去找李墨，就再也忍不住了，出声喊住了陈茜…… 对于蒋嫣然跟她的家人，陈茜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说话语气自然很不客气：“你要跟我说什么？” 蒋嫣然正组织语言呢，就听陈茜忙不迭的催促：“想说什么你就快点儿，别磨磨唧唧的，我还要去找老李玩呢！” 老李？ 称呼都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蒋嫣然眉宇间皱出一个疙瘩，说话夹枪带棒：“陈茜，你是个漂亮姑娘，也很聪明，只要你愿意，比李墨优秀的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为什么非要缠着李墨这个有妇之夫不放呢？” 她今天找李墨的目的，主要就是想着再努力一把。 跟明郎相比，果然还是李墨看着更顺眼。 如果可以的话，蒋嫣然非常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交给李墨，而不是那个丑八怪！ 更何况，她母亲王秀红说了，女人只要跟男人睡了，双方还都是第一次的前提下，男人就会对女人产生依赖。 蒋嫣然采纳了母亲的建议，打算睡李墨。 想想，还真是充满讽刺。 原先李墨想跟她睡，却被她一脚踹下床。 现在，她反过来要跟李墨睡，李墨倒不愿意了？ 男人就都这么贱的吗？ 主动送上门的都不要！ 听到蒋嫣然说这话，陈茜虽然年纪小，可也不是啥也不懂的傻姑娘，娇嫩小脸先是一红，旋即又变得铁青，当即回怼： “蒋嫣然，主动提出离婚的可是你，结果人家老李要跟你去民政局打离婚证了，你们家不但反悔，还一大家子人屡次三番跑去老李家找事儿……我就想问问，你们还要脸不要？！” 陈茜对于李墨，说真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有时候陈茜觉得李墨这人挺不错，尝试着相处也不是不行。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距离李墨很远…… 朦朦胧胧的，很复杂。 “我们家怎么对待李墨，这是我们家的事，外人无权过问。” 蒋嫣然再也保持不住从容的微笑，木着脸驳斥：“倒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抢别人的丈夫，你才不要脸呢！” “我呸！” 陈茜一口唾沫吐了过去，好在蒋嫣然一闪身躲开了，不然，脸上肯定得多一坨。 小妮子双手叉腰：“说我不要脸？你有这个资格吗？” “有能耐你痛快地跟老李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打了呀！还大学生呢，就这素质？” 你朝我吐唾沫，说我没素质？！ 蒋嫣然气得脸色一黑：“再怎么巧舌如簧，我也不可能答应跟李墨离婚。” “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你就一天别想着跟李墨处对象！” “诶哟哟哟~~” 陈茜做鬼脸、双手叉腰、模仿着军属大院某个着名泼妇掐架时的样子：“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死出儿！” “咋地，你就这么想吃老李一辈子啊？我还就告诉你，明年等老李成为新军工厂总负责人，人家只需跟上边打个招呼，你家就是不想离那也得离，你以为你不想，这婚就离不了？” “你！”蒋嫣然败下阵来，精致面容一僵。 此时她不得不承认，陈茜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明年等李墨出任新军工厂总负责人，级别上去了，只需打声招呼，试问，谁敢不让他离婚？ 见蒋嫣然吃瘪，陈茜这才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气：“蒋嫣然，听我一句劝，女人离开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更何况，你还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将来毕业找个好工作，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对象，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要老这么拖下去，对你、对老李、对你们家，都不好！” “我就说这么多，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好琢磨琢磨我说的。” 陈茜老气横秋留下这番话，懒得再搭理蒋嫣然，一蹦一跳欢快地朝着训练场跑去。 “女人离开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吗？” 看着渐渐远去的陈茜背影，一时间蒋嫣然失神了。 可当她想起家中面临的困难时，又坚定无比的咬起牙。 “不行！无论怎样，我都不能跟李墨离婚！” 只要不离，就还有希望！ “李墨，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一次机会。” “一旦错过，你头上被戴个绿帽子，可不要怪我！” 第84章 蒋嫣然的努力有了回报 “老李！” 正在抡大锤敲坦克履带的李墨，差一点因为陈茜这一嗓子伤到林城。 气得他丢掉大锤愤怒转身，嘴巴刚张开，一颗大白兔奶糖就塞进了他嘴里。 唇瓣上，还残留着少女仿若无骨的柔荑，那一抹语言无法形容、同时又会让男人心生悸动的触感。 心里一股子火，顷刻间荡然无存了，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柔和许些：“你来这里干嘛？” 别说，这个年代的大白兔奶糖，奶香味儿非常浓郁，被口水化开，呼吸都带着芬芳。 “来找你玩儿呀。”陈茜一脸理所当然：“好好的坦克，你花力气拆它干嘛？” 李墨刚要回应，这时候，林城很有眼力见儿的忽然开口：“李工，你们俩去旁边聊吧，别耽误我们干活。” 不远处蹲在一棵树下的陈锋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会心的姨母笑。 他暗簇簇想起了当年自己还年轻那会儿，陈茜她老妈勾引……不，约会时的场景…… “走啊，还傻站着干嘛？” “你自己玩儿不行吗？就非得拉上我？？” “废话！我自己玩还找你干什么？” “不是，你没看到我忙着么？！” “还差这一会儿？” “……哎呀，行行行，走走走！” 李墨斗不过陈茜，拉着小妮子一只手，急匆匆朝着训练场一侧走去。 天边余晖斜斜的照过来，撒在一对年轻男女身上，仿若打上了一层纯洁圣光。 男的唇红齿白，眉清目朗，身姿挺拔。 女孩儿齐耳短发，五官精致又立体，笑起来唇角会出现两颗小梨涡，又漂亮又可爱。 太般配了！ 一旁战士们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了。 见状，陈锋站起身，背着手溜溜达达的来到这边，不紧不慢忽然开口：“你们这帮小子寻思啥呢？再不抓紧时间干活，天都黑了！” “我还想等哪天有时间了，就去机械厂职工公会商量商量，搞一个联谊晚会，解决你们的终身大事呢，可你们这表现……还是算了吧！” 小伙子们一听这话，当即来了精神，用中二动漫里的台词形容就是：“感觉力量涌了出来！” “团长，别呀！” “我们这就干活，联谊会可不能取消！” “关乎我们的终身大事……” 听着小伙子说话，陈锋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那就抓紧点时间！” 顿时，一干民兵团战士疯了一样玩儿命的干，手里的家伙什，都快轮出火星子来了！ …… 同一时间。 厂长办公室里。 经过一下午的突击检查。 省里审计部的工作人员，还真发现了不少问题！ 张秘书面沉如水，手指点着办公桌上的调查结果报告，面无表情冷冷开口：“蒋厂长，自你担任厂长以来，产品不良率为何这么高？” 部分订单都超过50%了！ 而且还是五六个大订单，客户退回厂里的不合格品，直接造成经济损失接近二十五万元！ 工人工资、原材料、水电……等等所有成本还没算上呢！ 蒋海山哑口无言，额头冷汗自从审计部开始检查厂里经营情况之后，就没停下来过。 作为厂长，他还不知道存在哪些问题了？ 可这不是没来得及解决嘛！ 前段时间，就光顾着抱大腿了，结果，好不容抱住的大腿，还把他给一脚踹开…… “还有这里。” 张秘书指着另一个报告单：“接待客户支出，你这大半年时间，都赶得上上任厂长将近两年的了！” “蒋厂长啊，这已经严重超出了省里的规定范围，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不然到了余省长那，你的解释就没用了！” 听到这里，蒋海山越发心惊胆寒的。 接待费用超出部分……都被他跟厂里另外几位领导瓜分了！ 当时把钱揣进口袋的蒋海山笑得有多灿烂，此刻他心里，就有多后悔。 贪污这种事，一旦被上级知道，别说头上乌纱帽保不住，恐怕还得进去蹲大狱！ 最关键的是，贪得所有钱，得一分不少还回去，另外还得被罚一大笔！ “张、张秘，这可都是正、正常支出啊！” 蒋海山苍白着脸磕磕巴巴解释：“自从出任厂长，为了增加厂里营业额，我也是迫不得已，接待更多的客户代表……” 张秘书在官场上工作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蒋海山是在撒谎。 可他并未点破，这会儿蒋海山不说实话，到了余万里那边，他就是想说都来不及！ “行了，时间不早了，蒋厂长，你早点休息。” 说话的同时，张秘书将调查结果装进了档案袋里：“所有资料我会带回去上交给余省长，让他审阅，蒋厂长，你没有意见吧？” “没、没有……当然没有，呵呵、呵呵呵……” 蒋海山笑得比哭还难看。 等张秘书带着审计部、组织部的工作人员离开。 蒋海山回到办公室，反锁了门，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双手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他心里很清楚。 调查结果一旦被送到余万里手里，自己绝对完蛋！ 怎么办？ 正处心竭虑的想着对策，桌上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他一大跳。 稳了稳心神后，蒋海山抓起听筒，尽量保持平静的口吻：“喂，我是蒋海山，您哪位？” “海山啊，今儿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一杯？” 听筒里，传出副省长季延年不紧不慢的话语声。 这声音落在蒋海山耳中，简直就是仙乐了！ 他忙不迭点头：“有时间、有时间！领导，您说个地方，我这就过去！” 季延年说了个地址，接着挂断。 好一阵。 蒋海山才慢慢放下听筒，同时恢复往日里的淡定表情，脸色红润，笑容灿烂的自语道：“关键时刻，还得是我宝贝闺女厉害啊！” “看看！季副省长都要找我喝酒，这就充分说明……领导会出马保我的！” 今年年初的时候，省委就传出风来，说季延年很有希望被调去外省担任省长。 这说明了啥？ 这说明，季延年完全有跟余万里平起平坐的资格…… 第85章 情妇? 其实在这个年代，公有制饭店里就已经有了包厢。 只是这会儿普遍还叫‘单间’。 晚上八点。 淮阳路饭店。 饭店的工作人员都认识经常来这边消费的季延年，送完菜，服务员们很识趣退去外面带上了门。 在场的除了季延年外，还有季延年的儿子明郎。 父子俩不一个姓，是因为季延年与明郎生母邓玉红，属于半路夫妻。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个关系，有时候明郎要胡来，作为继父的季延年，反倒是不好多说什么。 那场运动到来之前，季延年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就已经在省委官至组织部副部长！ 伴随运动的到来，因为季延年立场偏右，他的妻子果断与他进行了切割，并且因为发妻的出卖，季延年因此入狱，没过多久，就被送去大西北劳动改造了。 在那里，遇到了经历跟他差不多的邓玉红。 邓玉红也是被前夫出卖，儿子留在娘家，她被押送到了大西北。 经历差不多的两个可怜人，很快碰撞出爱情火花，约定等离开大西北，他们就去扯证结婚。 转机出现在1976年年底。 伴随着那几个祸国殃民的大祸害倒台，上头启动平反程序。 季延年事发前就已经是副部级干部，所以进入第一批平反名单，事情很快被查清楚，返城指标下来，季延年却没走，而是向上级提出一个要求。 【我与邓玉红情投意合，共同度过七年多不白之冤生涯，生死与共、伉俪情深，恳请组织上尽快查清邓玉红同志的一切问题，还邓一个清白，与我一起返回泉城】 季延年的申请，受到上级的高度重视，立即着手调查，很快就查明所有问题。 不久之后，季延年、邓玉红双双回到了泉城。 同时季延年被上级委任为江东省副省长，而此时，已经是1977年初。 独自在黑省大兴安岭林场伐树的蒋海山，留在泉城的妻子王秀红，听说丈夫高中同学邓玉红不但回了泉城，而且还跟原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刚刚走马上任成为副省长的季延年喜结连理，赶忙找到邓玉红，请求帮忙把蒋海山给弄回来。 邓玉红没有着急答应，而是反问王秀红，家中还有没有未出阁的女儿？ 送去大西北被关牛棚这么多年，儿子的终身大事自然耽搁了。 邓玉红想趁此机会解决掉儿子的这个事。 王秀红当时压根没多想，她只想着尽快把还剩半条命的丈夫给弄回来，就将小女儿蒋嫣然的照片给了邓玉红，基本情况也说了说。 邓玉红看了后很是满意，趁机提出要求，说可以说服季延年帮忙，但事成之后，蒋嫣然必须得嫁给她儿子明郎。 跟季延年结婚之后，邓玉红曾提出过让明郎改姓的要求，明郎却不愿意，季延年也就没有勉强。 而在季延年的相助下，一个月不到，蒋海山就收到了平反通知。 又一个月回到省城后，官复原职。 这就是蒋家傍上大腿的全过程了！ …… 包厢门内。 蒋海山灿烂笑着站起身，打开一瓶茅台，给季延年、明郎父子俩分别倒满杯子。 等他回到位子刚要开口，却见季延年忽然抬手制止，先一步说道：“老蒋啊，我说几句。” “我们家明郎呢，原本跟你女儿蒋嫣然是可以成为夫妻的，可你们蒋家当时选择了李墨，这些事，我就不多说了……你先坐下。” 等蒋海山落了座，季延年沉吟片刻后再次开口：“实话实说了吧，今天张秘带着组织部、审计部的人去厂里调查，这是余万里省长的要求。” “当然了，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余省长接到了军区司令员钱开阳的电话……你应该明白这里面的道道，我就不再多说。” 说到这里，季延年抬眸看了看明郎，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砸吧砸吧嘴，放下酒杯接着说道：“说真的，要不是明郎强烈要求我帮帮你老蒋，我是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了！” “毕竟，我托人给明郎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唐副省长家，跟我们才算是门当户对……” 听到这里，蒋海山笑容冻住在了脸上。 他的反应落在季延年眼里，后者心中冷哼一声。 若不是自己帮忙，你蒋海山恐怕要冻死在了那片林场，结果，等你回到省城，就这么报答自己？！ 看到那个李墨有了出息，就想着反悔…… 敢情全世界所有好事儿，都被你们蒋家占了呗？ 越想越生气，季延年的口吻就有些冷了：“不过，你女儿主动提出，只要我能保住你头上的乌纱帽，她就会死心塌地的跟我儿子睡觉。” “作为父亲，我得帮我儿子一回，老蒋，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对吧？” 蒋海山悚然一惊，抬头惊愕看了看明郎。 这种事，你都这么光明正大的跟季副省长说？！ 旋即，他垂下头去，表情如丧考妣。 目前他的状况是，如果不答应女儿蒋嫣然事成之后跟明郎睡觉，他不光保不住头上乌纱帽，还会被送进监狱，而且还得面临一大笔的罚款！ 可如果同意，明郎若是爽完了，提裤子去跟别的女人结婚，那女儿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 即便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也别想找到心仪的工作…… 蒋海山双拳紧握，指甲都抠进了掌心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痛。 那可是他女儿啊…… 用自己女儿的清白，换头顶上的乌纱帽，值吗？ 就在这时，季延年冷不丁的忽然再次开口：“老蒋啊，我们父子俩都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你当然可以拒绝。” “不过呢，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张秘已经把调查结果送呈给了余万里，并且，你以为今天他们就只是调查机械厂这一年来的经营状况？” “他们还安排人，去厂里跟职工们询问你们蒋家的各种表现了，前些天你们一家跑去李墨那闹事，你老婆动手打了李墨母亲、你女儿打了李墨父亲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以为厂里职工会不知道？” 听到这里，蒋海山不再犹豫，当即表态：“领导，我答应！” 第86章 晨会交锋 翌日。 今天省里召开的这场例行晨会，气氛有些压抑。 与会人员从余万里凝重表情中，看出来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这是哪位犯了严重错误？ 作为一省之长，搁古代可是封疆大吏，官至这一步，已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今天早上，余省长却罕见地流露出不高兴神色，屁股都能想得出来，待会儿说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松！ 季延年掐着点走进会议室，落座之前，视线很深地从余万里身上一扫而过。 人都到齐，会议开始。 余万里上来就直奔主题：“诸位，事出突然，我就直说了。” “昨天我让秘书张海鹏带人去泉城第一机械厂进行突击检查，得到的结果，让我很不满！” “小张！” 外面张海鹏推门而入，快步来到余万里跟前：“领导？” “把调查结果给在座的每一位分一分。” “是！” 很快，所有人手里，都多了一份昨天针对第一机械厂的调查报告。 看了一会儿，在座领导们不由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第一机械厂经营状况，原来已经这么差了？” “谁说不是呢？自蒋海山担任厂长以来，看看他把厂子管理成了什么样子！” “……” 觉得差不多了，余万里指关节用力敲了敲桌面，朗声道：“各位，你们也都看到了，自蒋海山出任机械厂厂长以来，诸如管理混乱、不良品率攀升、客户退货……等等一系列问题频发。” “这只是一方面，蒋海山居然还敢私吞接待费以及职工津贴，这可是贪污了啊！我们不禁要问，究竟是谁给了蒋海山那么大的胆子，敢私底下做出这等事？！” “我的意见是，省里立即组建专案组，针对蒋海山、包括机械厂其他高层管理人员，启动调查程序。只要查出蒋海山确实存在贪污腐败的情况，立即收押展开进一步的调查，绝不姑息！” 这时期的官员，还没有受新思潮太大的冲击，大多清廉，领导班子队伍里，冷不丁冒出个贪污腐败份子，大家都很愤慨。 不能让害群之马，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 余万里的提议，很快得到在座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同意。 也就在这时候，季延年猝不及防的突然开口：“诸位，我认真看了看，并不觉得，这份调查结果存在太多问题。” “虽然不可避免也有一些小问题……诸如接待费超额等等，蒋海山同志也是为了机械厂能够更好的发展，所以接待客户代表数量超员，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嘛！” “还有占用职工津贴这一块儿，我是觉得，既然接待费不够用，蒋海山同志挪用一下职工津贴，还上也就可以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到这里，我倒是要提一个建议了，时代在变化，咱们是不是得打开眼光看问题，增加诸如第一机械厂这样的业务大厂的费用，不能随便一竿子就打翻一波人，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咱们这些同志，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有些病可以生一次，切记不能再来一次了啊……” “我话讲完了，请在座的每一位领导，酌情考虑之后，再举手表决。” 季延年语气沉重的说了一大堆，实则最后一句，才是他想要表达出的意思。 省里谁不知季延年这位常务，平日里跟余万里不对付？ 而且他借用几年前浩劫的典故，隐晦的点其他人，颇有一些令人深思的意思。 毕竟有相当多的一批老同志，才平反未久，对制造冤假错案，那是深恶痛绝的。 话说回来，季延年这话，其他人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已经有小道消息出来，上面做出批示，不出意外，等过了年，季延年极有可能会出任隔壁省省长！ 级别上，与余万里相当！ 在座不少人，表情都变得玩味起来。 这时候，谁也不好主动开口，否则，容易惹一身腥臊。 无论余万里还是季延年，都不是多数人能得罪得的！ 季延年心里很是得意。 老余啊老余，平时你总是臭着一张脸，跟大家伙儿欠你一万元似的，现在，没人帮你说话吧？ 他正得意呢。 就听到邻座另一位副省长唐乾，冷不丁的开口说道：“我支持余万里同志的意见。” “接待费用达到上任厂长时的2.5倍，未经请示，擅自占用职工津贴，这可是犯罪！” “季副省长，对于刚才您说的事情……抱歉，我认同不了一点！” 听着唐乾说的话，季延年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他给他儿子明郎说亲的，正是唐副省长家。 咱们两家可是要做亲家的，这时候你唐乾跳出来反对，干什么？！ 即便有唐副省长打样，其他人也不好开口附和。 这时候，左首的常务副省长李南江悠悠的开口表态：“我也支持省长的意见。” 好了！ 省长、常务副省长都先后表态了，其他人自然选择随大流，纷纷选择支持余万里。 听着周围同事们的话声，季延年脸色阴沉如水。 本来手拿把掐、十拿九稳的事。 就因为唐乾的表态，全给毁了！ 我季延年……到底哪里做对不起你唐乾的事了，以至于你姓唐的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针对？ 真他妈的！ 没有做到许诺蒋海山的事，倒也没啥。 姓蒋的毕竟出尔反尔在先。 问题是季延年咽不下这口气！ 很快，通过会议决议，省政府针对蒋海山的最终处理意见新鲜出炉。 暂停一切职务，由省政府指派人员临时担任泉城第一机械厂厂长一职，蒋海山立即收押，尽快调查清楚一切问题！ 同时，泉城第一机械厂其他高层领导未经允许，不得离开泉城，随时准备接受上级的传唤调查！ 对于涉事人员的家属，同样必须无条件接受专案组调查，查处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 …… 这会儿，还蒙在鼓里、自以为平安无事了的蒋海山，正在心中盘算怎样收拾李家三口人。 “李墨啊李墨，你说我都给了你多少机会了，你偏偏就是把握不住……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哼！” 他正想着。 笃笃笃。 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敲响。 “谁啊？” 敲门之人并未应答，而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张、张秘？！” 看着张秘书和他身后那帮戴着大盖帽、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蒋海山大脑一片空白。 “蒋海山，省里决定对你暂时收押，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说完，他对着随行的一帮工作人员，大手一挥：“带走！” 第87章 引起的一系列影响 蒋海山被押走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般迅速在厂里传开。 几乎所有职工，都弹冠相庆！ 可算是被抓了！ 自从这个byd担任厂长的一年时间里，厂里职工跟基层管理者，过得那真不是人该过的日子！ 老厂长还在那会，啥时候延迟发过工资？ 每个月十五号准时发，遇到周六周天还提前呢。 等蒋海山当了厂长，不光工资发不及时，福利待遇也下降了不少，以前大夏天老厂长隔三差五还给大家伙儿发冰棍、发冰镇西瓜，到了蒋海山这里，毛儿都没有一根！ 这也算了，这byd甚至还取消了原本就应该给职工们的一些福利！ 以前有人说，姓蒋的把津贴福利给贪了，大部分人对此还嗤之以鼻。 现在看来，大概率是真的。 不然蒋海山怎么会被公安直接从办公室里带走？ 而且，走的时候都戴上铐子了，这明显就是犯了罪啊！ …… 李墨暂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什么，在科研车间里，正与林城他们埋头苦干着。 经过三天两夜的努力，自走榴弹炮的底盘，算是初具雏形。 九台报废了的59式坦克，加上很多崭新的零部件，才终于勉强拼凑出一个看得过眼的底盘。 然而真正的工作，还没正式开始，这个底盘还需要进一步改进。 条件有限，李墨放弃了轮式底盘，被迫选择履带式。 悬挂减震就得重新设计改装了…… 一想到后面的海量工作，李墨顿感头大。 “早知道当时不给自己加码了，现在，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增加压力？” 当然他也只是吐个槽而已。 都这会儿了，说什么都无用，只能硬着头皮、加班的加点赶进度。 还有三十多天就得交出样炮，正式工作却没开展……糟心！ 从早上一直忙碌到傍晚，午饭都顾不上吃，李墨、林城他们饿得肚子咕咕叫，这才不得不暂停下来。 幸好李母心疼儿子，给儿子送来了满满一大盒猪肉韭菜馅儿的饺子，在大院里看着儿子和林城他们一个一个的全吃光，这才心满意足、面带笑容的站起身。 走了几步，她又返回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都差点忘记，跟你说那件事儿了！” “啥事儿啊娘？等晚上我回去再说呗？” “那不行，我怕我忘了……好像。蒋海山犯私被抓走了！” 这个年代上了年纪的农村妇女，讲犯罪不叫犯罪，叫‘犯私’。 李墨狠狠吃了一惊：“啊？被抓走了？因为啥呀？” “还能因为啥？”李母一脸解恨表情：“我打听了，因为啥贪污受贿什么的，被抓着了。” 哦~~ 李墨下意识点点头。 那的确应该被抓！ 蒋海山这人，果然人品有问题，居然平反才一年，就做了害群之马？ 幸好自己跟他家扯清楚了关系。 “还有，” 李母凑近一些，捂着儿子耳朵悄声道：“今天上午，我跟你爹去外面闲逛回来的路上，远远地就看到蒋嫣然背着个包，急匆匆上了一辆公交车……儿子，你说她要去哪？” 学校已经放假，蒋嫣然不可能去学校吧？ 李墨也没想出所以然来，摇了摇头。 李母怒其不争，不轻不重的拧了下儿子耳朵，恨恨的道：“你傻呀？她肯定是去投奔她那个‘相好’的了！” “你不是想跟蒋嫣然离婚吗？现在可是好时机，找到她，无论如何也得拉着她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打了！” 李墨对母亲颇有些刮目相看：“娘，您老……厉害啊！” 李母仰起头，双手叉腰来了个战术后仰：“姜是老的辣！小墨啊，要不你明天请个假，找蒋嫣然打离婚证去。” 陈茜那丫头多好？ 长得漂亮，小嘴叭叭叭的可会哄人开心了。 虽然馋了点……但这都不算啥，跟儿子能过到一起去，才是最重要的！ 李母作为过来人早就看出来了，陈茜对她儿子，朦朦胧胧的也有那么点意思。 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只要蒋家不来捣乱，其他那还不简单？ 李母有的是办法撮合！ “行，等我忙完这一段，就去找蒋嫣然打离婚证。” 说完，不给老娘开口的机会，李墨转身匆匆跑进车间里，轰隆一声关上了大铁门。 “这臭小子还忙完这一段，你能忙得完嘛！” 李母也没办法，转身拿着空餐盒走了。 第88章 霍老先生来访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一周。 这期间，王秀红在家忐忑不安等待女儿蒋嫣然的消息。 她很不解，这都过去多久了，一向视家庭为最重要的女儿，居然一直都没回来过。 大儿子蒋燕青因为父亲被抓，工作也受到牵连，先是从局长司机调去小车班。 又从小车班调去……看大门。 蒋燕青心里憋屈，可平时不敢在单位里表现出来，只能回到家朝着老婆周雪宁使厉害。 一回两回可以，次数多了谁受得了？ 何况人家周雪宁父亲也在体制内工作，哪能惯着蒋燕青？ 终于在前天，周雪宁气不过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然后，蒋燕青就被老岳父找上门来严重警告。 蒋燕青这才老实下来。 他被单位边缘化，婚姻也亮起红灯，可至少还有工作、还没离婚。 蒋燕红就不同了！ 她丈夫王锐生得浓眉大眼、神似当红小生唐国强，即便结了婚，平时在单位也照样有不少黄花大闺女对他眉来眼去的。 本来就因为不能买房，王锐就已经对蒋燕红心生不满。 伴随着蒋海山被带走这一消息传开，王锐没了后顾之忧，当即就提出了离婚！ 蒋燕红当然不答应，王锐一开始使用冷暴力，回家不再搭理蒋燕红她们母女俩，吃完饭就回屋，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 眼见着蒋燕红还是不松口，他索性跟单位一个女的走到了一起，在外面租了套小房子，单独过起了小日子！ 蒋燕红不想失去丈夫，只能跑回家跟母亲哭诉。 可王秀红也没有办法呀，唯有跟着女儿一块儿抹眼泪。 四个子女中，蒋燕诧本来还算不错。 年底单位分房，终于有了他们夫妻俩的名额，已经确定明年三月份，就能分到一套50平左右的房子！ 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蒋海山出事儿了…… 厂领导直接找到蒋燕诧，态度强硬的提出，让他们两口子把分房名额让给别人。 说是犯罪分子的子女，不符合分房条件。 蒋燕诧气不过，跟领导大吵了一架，带着妻儿回了家。 王秀红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件件、一桩桩的，怎么就没有顺心的事儿呢！ …… 明郎那边，日子同样不好过。 一周前，明郎先是被同一办公室的对象质问，接着还被领导喊去办公室，狠狠批评了一顿。 “身为一名公职人员，明郎啊，你要牢记本心，可不能乱搞男女关系！” “不然，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明郎这才明白，那天傍晚他跟蒋嫣然在路边亲嘴的事，被人发现，并且在单位里传开了！ 究竟是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货多嘴多舌？！ 他心里憋着火呢，傍晚下班回到家，继父季延年又把他喊去书房问话。 明郎也没隐瞒，说出了实情。 结果，季延年罕见地大发雷霆：“你太不小心了！” “我说前些天，唐乾怎么突然帮着余万里说话！” “你就这么饥渴吗？忘记我是怎么教你的了，啊？！” “在事情没落地之前，万不可放松大意，越是这时候就越要沉住气。你为什么不听？！” 明郎哑口无言，任凭继父对自己一顿输出，连他母亲开口都不好使。 腊月初五那天，周末，天气阴霾。 明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顶着呼啸的寒风来到蒋家。 自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关键蒋嫣然，不能因此受到家里人的刁难。 搁四十多年后，这样的情种，会被称为……舔狗。 可来到蒋家之后，得知真相的明郎，瞬间愣在了当场。 王秀红还问他呢：“然然不是去找你了吗？” “……她没去找我呀？” “怎么可能啊！然然她……” 说到这里，突然明白过来的王秀红，眼前骤然一黑。 蒋燕红尖叫一声，跑去搀扶住母亲。 还来不及对明郎解释什么。 厂里就来了人：“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新厂长已经决定，把这套房子空出来让给厂里一位副厂长居住了，给五天时间，年前赶紧找好地方搬离出去！” 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 蒋海山既然不是厂长了，那就得把房子让给另外的厂领导住。 别占着地方碍事！ 这回，蒋家一家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 经过九天不间断的忙碌。 李墨终于画好了底盘图纸，林城他们也开始加工零部件。 加工零部件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李墨难得的有了点休息时间。 他正准备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钱开阳来了。 而且还带着一名六十来岁年纪，中等个，不胖不瘦，眼神很亮，穿着朴素的小老头。 小老头身边跟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看着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 钱开阳灿烂笑着相互介绍：“小李啊，这位……就是香江霍老先生，这位是霍老先生的秘书黄先生。” “霍老，这小子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李墨了！” 听着钱开阳的介绍，李墨愣了一愣。 香江？ 霍老先生？ 嘶…… 难道是北棒打仗期间，曾不遗余力给国家提供过很大帮助，之后又暗中帮着国家采购了大量紧缺电子元器件、甚至搞到海量情报的香江那位……霍老先生？！ 对方一开口，李墨就知道，对方绝对就是霍老先生无疑了！ “李生，你跟老钱提的要求让我很头痛啊，忙活了许久，可算是把你想要的高精度车床搞到了手！” 霍老先生普通话说的很好，只是稍微带了点香江口音。 笑容很和善，一点大富豪的架子都没有，非常的平易近人。 此刻亲眼见到大名鼎鼎的霍老先生，李墨也是有些激动，猛地一把握住对方的手： “霍老先生，感谢您对国家做出的贡献！在这里，我向您……致敬！” 第89章 商机 霍老先生对面前这个年轻人，印象非常不错。 凭一己之力，成功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 独自研发出一款完全适合部队使用的战地越野车。 更是折腾出了一款远程、超音速、可携带破坏力惊人战斗部的火箭弹……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那都是实打实的功劳！ 换做其他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不准早就心高气傲谁也不放在眼里，说话估计都鼻孔朝天的了。 可人家小李谈吐很得体，关键说的话让人如沐春风，几乎每个字都踩在了霍老先生喜欢听的关节点上！ 霍老先生就很高兴，主动提出要求：“李生，我也得向你致敬啊，请问，可以去你们的科研车间里参观一下吗？” “霍老，您叫我小李就行。” 李墨客气了一句，旋即又说：“别说您要看我们的车间了，您就是想把整个车间搬走，那都没问题！” 开玩笑，霍老对国家做出这么大的贡献，他就是想要泉城第一机械厂，上面也会眼都不眨一下答应下来！ 当然了，他也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 人家那么大家业，要一座机械厂有毛用？ 此时，李墨绝对预料不到，待会儿，霍老还真就看上了车间里的两样东西！ 走进车间，看到林城他们八人热火朝天正在忙碌，霍老微笑着点点头。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最大的财富，是人才，是年轻人。 此刻看到林城他们八个小伙子，有条不紊、动作娴熟的干着活儿，霍老就觉得咱们国家，像极了初升的太阳，充满着无限可能与蓬勃朝气。 这样才有未来！ “咦？” 就在这时候，黄秘书突然咦了声，快步走去林城正在操作的那台卧式车床近前：“这位先生，可以让我看一下这台机床吗？” 也没啥不可以的？ 林城点点头，关闭电源开关，退到了旁边。 黄秘书凑近后仔细观察起来。 霍老感到好奇，黄秘书什么场面没见过，为什么会突然对一台普通机床感兴趣？ 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这不是一台普通的机床！ 等黄秘书挽起袖子、拿起工作台上各种工具，经过一番仔细测量，做完这些用一块抹布擦手之际。 霍老走上前开口询问：“小黄，这机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霍先生，这是一台高精度机床！” 黄秘书神情难掩激，动指着机床说了起来：“您看，它用的是五十年代初，毛熊家生产的一款卧式机床的外壳，但内部零部件啮合，非常精密……” “我可以肯定，这是一台经过改装了的高精度机床！” “而且，经过刚才我的测量，这台高精度机床，已经达到了军用级！” 听完黄秘书说的话，霍老不禁一怔。 经过这段时间满世界寻找高精度车床，霍老的相关方面知识储备得到极大增加。 老爷子知道，目前国内，倒是有可以用来生产高精度车床的金属原材料。 可满足军工要求的金属原材料，那就不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面前这台能够满足军工生产条件的车床，零部件原材料，是哪里找来的？又是谁加工出来的？ 他正想着。 突然听到黄秘书再次发出一声惊呼：“天！这里竟然还有一台立式高精度机床！” 霍老听到这话，心里同时跟着一惊。 还有一台？！ 他匆匆走过去：“小黄，这一台也……？” “是的霍先生！” 黄秘书用力一点头：“这台立式机床，同样是用五十年代初、不对，应该是四十年代末，毛熊家生产的一款立式机床改装而成。” “并且，这是一台专门用来加工大型零部件的高精度机床，保守估计，精密程度，甚至比那台卧式机床要更高！” 嘶…… 听到这里，霍老吸着凉气皱紧了眉头。 这个钱开阳……搞什么搞？！ 明明他们就有能加工出高精度、而且还是符合军方要求机床的人才，为什么还要麻烦自己……等等！ 脑中灵光一闪的霍老，突如嗅到了浓浓地金钱味道。 这可是绝大的商机啊！ 要知道，现在全世界各国，尤其是那些发达国家，在高精度机床的出口方面，管制非常严格，对于有些国家比如说我国，就是给再多钱，人家都不会卖。 否则，霍老也不至于忙活三个多月。 但如果咱们自己就能生产，而且敞开了不限量供应，相信，到时候争相购买高精度车床的国家肯定不会少，我国还用得着为了外汇而发愁？ 想到这里，霍老一双手都激动得微微颤抖起来，扭头询问：“老钱，你跟我说实话，这两台高精度机床，是谁研发出来的？” “还能是谁？当然就是这小子了！” 钱开阳指着李墨，咧着嘴爽朗笑着回答：“我们等不及了，小李就跟我提出，能不能允许他研发几台高精度车床，那当然没问题，于是我就答应了……” “李生……小李，猴赛雷啊！” 万分激动之下，霍老忍不住粤语都冒出来了，他竖起大拇指：“这两台机床的专利，可否卖给我这个老头子？” “只要有了专利跟样机，我就可以保证生产出更多这样的高精度车床，卖给外国佬，赚取外汇！” 旁边，黄秘书冷不丁说的一句话，让霍老更加地兴奋：“这两台机床，丝毫不输我们此次购买到的高精度机床，甚至，精密程度还要高一些！” “老钱，小李，走走走，找个地方，咱们大家坐下来慢慢说！” 霍老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却依旧走路生风，咯噔咯噔很快走出了车间。 李墨跟黄秘书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露出苦笑，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办公室，把陈锋打发去倒水。 落座之后，李墨首先开口：“霍老，那两台高精度车床的专利，我没什么意见，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钱司令员商量。” 他这会儿有点后悔！ 霍老看上那两台机床，肯定得带回去照着生产。 就霍老好不容易弄来的，那些不知道几手的车床，精度肯定不会很高，自己岂不是还得改进…… 又是一个累人的活儿啊！ 第90章 小母牛倒立 整个谈判，在轻松和谐的氛围里完成，全程都不到一个小时。 霍老向钱开阳和李墨表示，他可以通过霍家设在香江的那家机械厂，生产这两款车床，卖出去获得的利润，霍家留五分之二，剩余的就交给江东省军区。 同时霍老还表示：“目前世界上发达国家都看不起咱，别说高精度机床这样子能够生产出军用零部件的敏感设备，就是好一点的电子零部件，都不愿意卖给咱们。” “也不光咱们被针对，其它第三世界国家，同样如此。” “但我坚信，小李先生研发的这两款高精度机床，在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情况下，在全世界一定会卖爆！” 别人敢卖的只要我有，我也敢卖。 别人不敢卖的，只要我有，我还敢卖！ 这，就是被外汇逼到份儿上的兔子，绝对能干出来的事情！ 霍老提的要求，钱开阳当然全部应下。 毕竟，没有霍老冒着巨大风险从国外搞来电子元器件，李墨不可能那么顺利完成针对59式主战坦克的改装升级工作，更不可能完成新型火箭弹的研发任务！ 别说人家霍老把大部分盈利让给省军区，就是一分钱不给，钱开阳也会痛快答应下来。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各种生产、运输、仓储成本，霍老给省军区的还会更多！ 面对这样一位一心为国的老人，钱开阳真说不出拒绝的话。 不过，他也提了一个要求：“霍老，其它方面都没有问题；只是，等机床生产出来，我希望您能够首先供应国内。” 眼下，咱们家针对高精度机床非常紧缺，只要有了高精度机床，咱们就能生产出更多质量过硬的零部件！ “这一点还用你老钱特别说明吗？”霍老灿烂大笑道：“那当然啦！外国佬怎样都与咱们没大关系，首先供应国内，是要保证的，也是我应该做的！” 说到这里，李墨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事儿，赶紧开口道：“霍老，首长，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开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李，我发现你小子今天格外能装。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呗，又没别人，跟我们你还支支吾吾啥？” 霍老也跟着点头说：“小李，说说看，你的意见，我们一定尊重。” 李墨组织了下语言，最终开口：“我是这么想的，新政策已经落地推行快一年了，尤其是在今年下半年，各地不少小作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我看来，可都是咱们国家民营资本的好苗子！” “而伴随着这些小作坊、小工厂的涌现，对于机械方面的需求量，必然会呈井喷式暴增。” “可是这一块，目前来说，只有咱们国有工厂才有实力承接；那么问题来了，眼下国内的国有工厂，加工生产的机械零部件，因其精准度、用料等等方面与国际上还有不小的距离。” “所以我想跟霍老您提一个建议，不如，您在我们内地投资建一家机械厂，专门生产我研发出来的高精度车床。” “这么做，有两个好处，首先是人工成本大大降低，我们都知道，香江那边一名工人的工资，抵得上内地二十、还是那种经验丰富老师傅的工资了！节省下来的这一部分支出，我想不光能够覆盖运输、仓储等等的成本，甚至还会有盈余……” “当然，我也仅仅只是建议，最终得由霍老您来定夺。” 认真仔细听完了李墨说的每一句话。 霍老沉吟半晌，面露难色的说道：“可是小李，你也知晓，香江现在还隶属小英……如果我们霍家在内地投资建厂一事传开，后果只怕有些难以承受。” 霍老可以暗中提供帮助，可这种事情一旦摆到明面上，霍家必然会遭受到不小冲击。 甚至，有些冲击对于霍家来说，或许是致命的！ “霍老，这点您可以放心，咱们能套壳啊，就跟我研发的机床一个道理。” 李墨这话，钱开阳没听懂，霍老却是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对呀，的确可以套壳！” 只需将资金通过国际银行层层转移，转到国内某个账户上，再通过上级审批，地块、工厂、工人……所有这些，霍老完全可以委托给国内的关系来做嘛！ 到时候高精度机床生产出来，国内市场霍老更不用担心了。 现在咱们家什么情况，他也是清楚的，几乎对于所有的工业用品都很急缺，根本就不愁卖。 霍家只需打通国际市场，到时候，金钱就跟流水一样，哗啦啦自己就流进钱包里来了…… 霍老越想越是高兴、越想越是激动，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看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恐怕恨不得立即把厂子建起来，开始加班加点生产高精度机床了！ 踱了有一会儿步子，霍老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又重新坐回沙发上。 “小李，你可以告诉我，你用来研制高精度车床零部件的金属原材料，是从哪里搞到手的吗？” 霍老很清楚，目前咱们国内，压根生产不出满足高精度机床需求的零部件金属原材料。 如果是从国外通过‘非正常’渠道购得，那霍老就得重新审视李墨的建议了。 毕竟，通过买，一旦被国外厂方知晓，很容易被卡脖子。 然而李墨接下来的回答，不光让霍老和黄秘书，就连钱开阳以及刚刚回来的陈锋，都震惊在了当场。 “是我自己做的。” 啊？！ 这话一落地，办公室里瞬间陷入纯粹的安静。 所有人瞪大眼睛，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墨。 啥玩意儿？ 你自己做的？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谁不知道，高精度机床的零部件，那都是对硬度要求很高的，就算是碳钢都满足不了。 国内目前始终掌握不了高碳钢的生产工艺……结果，你小子说，你自己可以做的？？ 那你小子可真是小母牛玩倒立……牛逼上天了！ 旁边，还是一直没说话的黄秘书打了破沉默，他称呼李墨的语气都变了，带着一丝崇敬问道： “李生，关于这点，您可以具体说一说吗？” 第91章 小李这回，又立大功了! 面对黄秘书询问。 李墨神态自若的开口做出解释：“据我了解，目前国际上用来生产高精度车床的金属材料，民用方面，一般用的都是高碳钢，军用的话，用的是钨钢。” “而这两种合金材料，在我看来，硬度方面自然毋庸置疑，可耐磨性、延展性方面，都还差了点意思，尤其是高碳钢，很容易发生断裂，影响设备的正常使用……” “所以，结合我穿……着新衣服去我们当地那所大学图书馆查阅到的资料，决定使用添加了钴的合金，制作高精度车床的金属原材料。” “而我们泉城第一机械厂，是一家可以从冶炼到最终加工出成品零部件的机械厂，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生产出高精度车床，对我来说，难度真不是太大。” 说完，李墨跟着抹了把冷汗。 妈呀，话说的急了，差点把自己的真正身份给秃噜出来了！ 幸好反应快，以后说话，可得收着点！ 黄秘书不懂为什么去大学图书馆借阅书籍得穿新衣服，猜测这可能是他们乡下的一种风俗。 他也没太往心里去。 听完李墨所说的，他思忖了一阵，脸上先是露出‘原来还可以这样’恍然大悟的表情，跟着变得激动起来。 黄江河在成为霍老的秘书之前，在国外学的，就是机械方面专业。 对于李墨刚刚所言，别人听得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可以算作相关领域半个专家的黄江河，却是听明白了。 “钴，作为铜矿的一种伴生金属，其特性很多，应用广泛，与其它金属融合使用，的确可以生产出比高碳钢、钨钢硬度还要高的全新合金……” “李生，不得不承认，您真是太厉害了，比我的大学导师都厉害！要知道，结合钴使用制造出金属原材料，全世界内，您还是首创！” “钱先生、陈先生，我强烈建议，应该针对这种含钴的合金进行严格保密，这可是完全能够改写历史走向的巨大创新！” 钱开阳有些不以为然。 不就是一种合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扭头，他小声向霍老询问：“霍老，这位说的话……” 靠谱吗？ 霍老充满自信的点点头：“老钱呀，江河可是在鹰酱家、小英家留过学的，而且还都拿了双硕士学位，专业就是冶金、机械类，不然这次我都不带他回内地。他说的话，非常具有权威性！” 就是为人呆板了些。 霍老要不是有需求，离不开一位机械类高人指点，怕被国外二道贩子当做大冤种，黄江河都不可能成为霍老的秘书。 没想到，这次居然大放异彩，霍老已经决定，等在内地开办工厂的事情敲定，他就让黄江河留下来担任厂长。 黄江河为人耿直、刚正，让他做一些蝇营狗苟之事，还不如希望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女，放弃遗产继承权来的实际！ “既然黄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就向上级反映一下。” “小李啊，你捣鼓出来的这种全新的合金材料，就只能用来生产车床零部件？” 钱开阳是想问问李墨，看看新材料能不能也用来生产军用装备。 谁知，李墨还没来得及开口，黄江河就眼神灼灼的抢先说道：“钱先生，您有所不知。” “添加了钴的金属原材料，用来生产军用装备的零部件，有些太浪费了；不过用来生产各型火炮的炮管、枪支枪管，倒是可以延长使用寿命……” “因为钴这种金属，熔点非常高，结合其高硬度、高耐磨性，以火炮炮管为例，使用寿命至少能够……增加三秒！” 嘶…… 这话落地，钱开阳和陈锋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霍老不懂其中缘故，不解问道：“老钱、老陈，不过只是增加三秒而已，你们为何表现的如此震惊呢？” 三秒，一个呼吸而已啊！ 老爷子心里同时生出一股悲凉。 看来，国家的军工业，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一根炮管使用寿命仅仅增加了三秒，老钱和老陈就震惊成这样子了…… 霍老困惑的问题，黄秘书不好解释，容易得罪老板，这一点他再愣也明白，只能用求助眼神看向李墨。 李墨秒懂，想了想措辞，委婉的解释起来：“老爷子，根据《世界武器》杂志公开数据显示，目前炮管使用寿命最长的，也就是毛熊、鹰酱两家，他们的火炮炮管使用寿命，最低达到了4.5秒左右。” “而咱们目前的火炮使用寿命，能够达到4.5秒，就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您可别小看这几秒钟，要知道，一秒等于一千毫秒，而一发炮弹从底火被击发瞬间开始计算，打一炮所用时间在0.005秒左右，也就是5毫秒，换算过来，一根炮管，约能打炮弹一千枚左右。” “而炮管使用寿命延长三秒，就能多打六百枚炮弹！相当于提升了六成！” 嘶…… 听完李墨的解释，霍老这才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圣母玛利亚如来佛祖！ 能多打六百枚炮弹，放到战场上，就能左右一场大型战役的最终走向了！ 想想看，敌人火炮炮管都烧红不能用了，咱们的火炮，还在哐哐的往外砸炮弹呢！ 这绝对比发达国家的火炮炮管要牛逼多了！ 钴可真是个好玩意儿！ 小李这脑瓜子，怎么长得到底？ 别人想不到的问题，他怎么就想到了呢？ “老钱，我赞成黄秘的建议。” “添加了钴的新型合金材料，必须严格保密！” 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被外人学了去。 钱开阳终于认真起来，当即拍胸脯表态：“等咱们敲定完所有合作事宜，我会立即向帝都军部，提出申请！” 旁边，陈锋看向李墨的眼神，真就跟老丈人看待各方面条件无死角满足对未来女婿的所有幻想，那种无限欣赏的眼神。 小李这回啊，又立大功了！ 第92章 蒋嫣然的姘头不对 从上午九点左右，一直热聊到了下午三点多。 真是苦了霍老了，这么大年纪还…… 当钱开阳带着霍老、黄秘书回总军区之前，特别叮嘱李墨：“这事儿，回去不许告诉所有人，你爹娘也不能说，知道不？” “请首长放心。” 李默暗中却在吐槽，这都自己研发出来的玩意儿，本来都想在上课的时候，传授给林城他们的呢。 没想到现在还要保密了。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这脑子里装着的一级机密，怕是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了吧。 钱开阳这才放心带着霍老跟黄秘书离开。 都这个点了，回家也睡不着，李墨索性决定开车去把新衣服拿回来。 说好的，六天后去取，这都超出一天了！ 陈锋趁机说道：“我让陈茜跟着你一起去。” 听到这个小妮子，李墨就一阵头大：“团长，不麻烦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总觉得，最近陈茜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儿。 那种似爱人可又不是爱人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最怕的，就是陈茜动真感情。 陈茜这才十七，哦，过了年，算十八了。 俩人差了整整六岁！ “咱们客气啥？”陈锋压根不想给李墨拒绝的机会：“你去把车开过来等着，我去喊陈茜！” 唉…… 这是客气吗？ 李墨心里叹息一声，最终还是无奈答应。 几分钟后。 “老李，听说淮阳路上那家电影院来了新片子，你请我看电影去呗？” 陈茜呼哧带喘跑着冲进车里带上门，一双水汪汪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李墨说道。 “干嘛我请你啊？” 虽然电影票就一毛五分钱，这点钱李墨不至于心疼，可问题是，他不想跟陈茜一起看电影。 “因为我没钱。”小妮子一脸理所当然。 “我请你吃饭行不？” “饭谁没吃过？” “红烧大肘子！” “……那吃了饭你请我去看电影。” “不是，这个电影就非得看吗？” “不然呢？晚上多无聊啊？” 李墨实在说不过这个小妮子，只得不情不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来到市场，取了衣服。 李父李母每个人一身，李墨也给自己做了一身。 陈茜就做了条裤子，卡其色，在身上比了比，美得不行。 当然，钱又是李墨给。 找了家饭店吃了饭，俩人来到淮阳路上的那家电影院。 这个年代的电影院，跟四十多年后可完全不一样。 甭管什么片子，电影票都是一个价。 条件好的弄一些木头连椅，稍差点的整一些板凳，再差的就是马扎了。 电影票就是一个小纸条，上面印着在几点放映什么片子。 汽水瓜子啥的都是在外面路边，跟小贩们买。 放映厅也不跟四十多年后一样，是在一个很大的大厅里，拉上窗帘，降下幕布，放映设备在幕布后面，放映师放完一段片子，赶紧再换上下半部分的片子。 买了票，又去买了北冰洋汽水跟瓜子，俩人就坐进车里，等待电影放映。 今天晚上播放的电影，是南斯拉夫某位导演拍摄的一部抗战爱情片，李墨上辈子看过，而且看了好几遍，没啥意思。 就是男主跟女主和和美美的谈恋爱，战争来了，男主参军拿起钢枪上了战场，女主思念男主，瞒着家里偷偷也参了军，成为后勤一名女战士。 再然后，男女主在战场上相逢，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逃无可逃，男女主拉开了手榴弹，共同殉情，电影结束。 老套路了。 …… 等待过程中，陈茜跟个小仓鼠似的嗑着瓜子，无意间扭头朝外面看了一眼，瞬间不淡定了：“老李老李你快看，是你老婆，蒋嫣然啊！” 嗯？ 李墨下意识顺着陈茜的视线朝外看去。 蒋嫣然跟一个穿着一身靛青色衣服，戴着近视眼镜，很斯文也很白净的中等个男生，一起在排队买电影票。 “不对！” 陈茜又冷不丁的突然开口。 “啥不对？” 李墨一眨不眨看着蒋嫣然，下意识问了一嘴。 “蒋嫣然的姘头不对！” “……” “就那个明郎，我见过，那张脸跟个方块似的，塌鼻子、三角眼、头发使劲儿往后梳……不是这个男的。” “……你的关注点，总是这么清奇！” “老李，走，咱们下去会会他们！” 李墨忙一把拉住陈茜：“他们去看电影，咱们也是去看电影，这有什么好说的？” 陈茜转过头，鼻尖碰鼻尖、眼睛对眼睛，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她一张精致小脸瞬间烧得滚烫，到嘴边的话，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墨还不知道这小妮子突然安静下来是因为什么，傻乎乎的说：“咱们到时候，找个偏僻点的位置，看完就回家。” 陈茜心跳如鼓，下意识的点了点小脑袋。 “诶？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发烧了？” “……”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听说最近肺炎闹得挺厉害，不赶紧打点滴，容易烧出大毛病。” 说着，就要去发动车子。 陈茜真想给他来一脚！ 太会破坏气氛了！ “我没发烧！不去医院。” 李墨一脸古怪的看着陈茜，见这小妮子又开始嗑瓜子，确定没事了，这才放心一些。 时间不长，电影院管理人员拿着个铁皮喇叭走出来，站在门口台阶上，冲所有人大喊： “电影很快开始放映！买了票的同志，抓紧时间入场！电影一旦放映就关门，到时候想进都进不去！” 听到这里，陈茜把没吃完的瓜子往兜里一揣，下车拉着李墨就拼命往里挤。 这年头晚上没啥娱乐活动，看电影的基本上都是小年轻。 人很多，不拿出十分力气去抢位置，只能在最后面看不清楚。 好不容易两人挤进放映厅，黑不溜秋的也看不清太多，就一直往前钻，最后，在前边几排找了个位置。 刚坐下。 李墨就听到身边响起一道诧异且带着点惊恐的声音：“李墨？！” 李墨浑身一震。 真巧啊！ 旁边，那个很斯文的男生一脸警惕的看向李墨，却问蒋嫣然：“然然，你跟这位同志……认识？” 陈茜顿时化身为小搅屎棍，小脑袋朝前探出，看着对方笑眯眯的回应：“何止认识？这位李墨同志……可是跟蒋嫣然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丈夫哩！” 听到这话，蒋嫣然跟她新男友的脸色，一起垮了下来。 这臭妮子说话真气人！ 蒋嫣然结婚了？！ 李墨发现那个男生看向蒋嫣然的眼神中隐隐带了火气，赶紧趁机说道：“蒋嫣然，明天你要是有时间，跟我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打了。” “总是拖着，对你，对我都不好。” 第93章 回旋镖狠狠扎在了他身上 蒋嫣然自觉已经摆脱了原生家庭的控制，想了想，觉得李墨说的其实也不错。 反正父亲已经被抓，听说母亲也被厂里赶出来，现在搬去跟二姐住在一起。 不离婚，自己谈个恋爱也要受掣肘！ 想到这里，她直接点头答应下来：“行。后天吧？后天是周末，明天我有事情。” 李墨觉得也不差这一天了：“好，那就后天。上午九点，长江路民政局，咱们不见不散！” 离婚的事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电影开始放映。 情节跟李墨记忆中完全一样，毫无新意的老套路，李墨看的昏昏欲睡，放映厅里的小姑娘们，却被男女主感动得眼泪哗哗流。 只有陈茜闹不明白，看个电影，有啥好哭的？ 早知道这破电影就只有寥寥几个打仗的镜头，就不来看了！ 好不容易等到电影散场，陈茜拉着李墨冲出来，刚要走去开车回家。 也就在这时，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狠戾嗓音：“李墨！你他妈给我站住！” 吔？ 谁呀，说话这么没礼貌？ 陈茜顿时被激怒了，愤然转身，看清是对方，小妮子不由一愣：“蒋燕青？” 说来也是巧。 自从母亲被赶出厂，搬去跟二妹一起住。 不得不接受现实的蒋燕青，就打算去把老婆接回家，两口子以后好好过日子。 可他高看了自己，小看了妻子……或者说，小看了周雪宁的魅力。 这才多久啊，周雪宁就跟她的青梅竹马搞上了！ 眼见着老婆即将跟着别的男人跑路，平时自视甚高的蒋燕青顿时慌了神，苦苦哀求周雪宁跟他回家。 心思已经转到青梅竹马身上的周雪宁，当然不会答应了。 蒋燕青又去求老丈人、丈母娘，老两口其实也默认女儿跟她青梅竹马的交往，索性摊牌了吧，逼着蒋燕青跟他们女儿离婚。 别人谁也指望不上，岳父岳母又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周雪宁离婚…… 蒋燕青心中那个憋屈啊，他觉得自己算是体会到了，他们蒋家当初要求小妹离婚时，李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 一连数天，整个年都窝在家里借酒浇愁，结果耽误了工作，领导警告无果后，选择开除蒋燕青。 老爹出事，自己被迫退伍，给领导把车开得好好的，却受了老爹的牵连，沦为一个看大门的。 现在，老婆没保住，工作也丢了…… 蒋燕青索性摆了烂，今天傍晚买了两瓶地瓜烧，咣咣就是一顿猛灌。 喝得酩酊大醉，又跑去岳父岳母家闹了一阵，挨了一顿打，踉踉跄跄的往家走。 经过淮阳路电影院这边时，恰好看到陈茜拉着李墨从里面跑出来。 一团无名怒火，瞬间被点燃！ 李墨！ 都怪你！ 当初，要不是李墨，父亲又怎么可能跟民兵团团长陈锋闹掰？ 不跟陈锋闹掰，又怎么会得罪钱开阳？ 不得罪钱开阳，对方也不会给余万里打电话，父亲就不会被抓…… 他不在自家人身上找原因，一肚皮怨气都落在了李默身上。 只觉得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李墨造成的。 此刻，看着浑身臭烘烘酒气，脸色黑如锅底的蒋燕青，李墨一脸嫌弃的道：“你找我，有事啊？” 有事？ 听到李墨的问话，蒋燕青眼神清明了几分。 对呀！这小子手里可是有好万的巨款呢！ 他现在还没有跟然然离婚，这些钱，就有他们蒋家一半！ 蒋燕青觉得，只要自己有了钱，就能挽回周雪宁的心。 思及此，态度稍微缓和了些许，他开口道：“妹夫，再怎么说，你现在没跟我妹妹离婚，我就是你大舅哥，这么着急跟陈团长的女儿约会……不好吧？” “你、你胡说什么呢？！” 陈茜顿时羞红了一张小脸，心里却不生气，相反还有一丝丝甜蜜是怎么回事？ “蒋燕青，都这会儿了你觉得你说这些还有用吗？” 李墨冷笑看着蒋燕青：“再说了，你妹妹已经找到了新男友，刚才看电影的时候，我们还坐同一排来着呢，并且，你妹妹当着她新男友的面答应了，后天，就跟我去民政局打离婚证……” “也就是说，后天过后，我与你们蒋家，再无任何瓜葛！” 可他妈算是摆脱这一家子奇葩的纠缠了！ “你、我……不可能！” “你还没给我们家钱呢！然然怎么会跟你去打离婚证？哼，那三万元，有我们蒋家的一半！你必须给！” 蒋燕青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李墨的衣襟，咄咄逼人说着。 也就在这时候，蒋嫣然的话声适时响起：“大哥，放手！” 她本来准备拉着新男友离开的。 可又不放心蒋燕青，担心打起来大哥会吃亏，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结果，就看到蒋燕青居然还在提钱的事…… “然然？” 看到蒋嫣然，蒋燕青眼神又清明了几分，可他不知道蒋嫣然身边这个陌生年轻人的身份，这会儿也顾不上对方，质问道：“你不是已经跟明郎睡觉了吗？那他们家，凭什么不救咱爸？难道那觉就白睡了？！” 听到这里，蒋嫣然的新男友顿时面色大变。 本以为找了个纯情白莲花，没想到，却是个‘人尽可夫’的破烂货？ 当场他什么话都没说，黑着脸径直大步走远。 蒋嫣然拉都拉不住。 此时此刻，她撕碎大哥这张破嘴的心都有了！ 周围这么多人，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趁着蒋燕青被分散了注意力，李墨赶紧拉着陈茜上了车，发动车子，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蒋嫣然生怕醉醺醺的大哥再说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把兜里揣着的二十多块钱掏出来，往他手里一塞。 “哥，你先回去吧，我得尽快回学校了，不然，学校关了大门我也进不去了。” 说完，再顾不上她哥，转身就去追男朋友。 后边只留下蒋燕青骂骂咧咧的，被一群人指指点点的笑着…… 第94章 终于离婚了 第二天。 一大早，钱开阳就拉着陈锋找到李墨。 “霍老先生已经带着黄秘书去了帝都，跟大领导当面磋商去了。” 钱开阳灿烂笑着告诉李墨：“不出意外的话，你小子的建议，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 现阶段，新政策落地实施还不到一年，连摸石头过河都算不上，一切还处于盲人摸象阶段。 但是这并不妨碍霍老先生在内地，通过政府之手，办一家工厂。 帝都方面大概率会欣然接受霍老先生的提议。 毕竟，霍老在内地投资建厂，可以解决至少几百个工作岗位，直接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 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家有着很可靠的销售渠道，打开国际市场局面，关键还得指望人家霍老！ “还有个事儿，霍老离开之前，让我转告你，将来等厂子建成了，聘请你当名誉顾问。” 说到这里，钱开阳笑得更灿烂了：“你不用每天去，一个月只要去一两次就行，稍微指导指导就可以了。” “当然，霍老不会让你白干，一个月给你开出了……三千元的月薪！” “三、三千？！” 一旁的陈锋，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好家伙，不愧是亿万土豪，就是豪横！ 同时期，香江那边的明星、歌星，不是一线大牌，一个月都未必赚得了三千元！ “老陈，这你就惊讶了？等我说完，你再惊讶不迟。” 钱开阳嘴巴咧得更大了些，继续说道：“霍老还说了，每一年会给你一成分润，也就是说，厂子一年赚十万，你就可以分到手，一万，赚一百万，你就有十万……以此类推！” “当然，这钱也不是白拿的，一年当中，你必须至少推出一款高精度车床，这是霍老的原话，小李，这个要求没问题吧？” 那当然是没问题的！ 别说一年推出一款，就是三款都没问题。 甚至，等技术成熟了，李墨还能把数控车床给搞出来，那才是真正赚钱的玩意儿！ 上辈子，一台基础款得国设备、霓虹国编程的数控机床，动辄就是十五六万元起步，而成本，都他妈不到两万元！ 就这，咱们家还得赔着笑脸，吃好喝好，加价购买！ 包括运输、仓储、后续的维修保养服务……所有成本加起来，一台基础款数控车床，直奔小三十万去！ 最气人的地方在于，狗娘养的得国、霓虹国厂方，还对咱们实行技术封锁。 在咱们使用数控车床过程中，出了故障，只能由他们派人前来维修，所有食宿、来回路费、工资……啥的，都得让咱们来承担。 咱们自己修，行不行？ 行啊。 可问题来了，咱们自己修，一旦被他们知道，所有服务立即切断，什么系统升级啥的，他们就不管了，纯纯的技术垄断，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1世纪初，伴随着咱们家工业技术产业的升级，才终于慢慢好转…… 李墨不觉得自己能彻底改变历史走向。 可让一些设备提前面世，让咱们国家更加强大，让老百姓更早的过上好点的日子，他自忖还是能够做到，且必须要做到的！ …… 一整天没做别的。 上午陪着钱开阳、陈锋两位首长，吹了半天的牛。 中午回家吃了母亲做的饭，躺床上睡了自穿越来最舒坦的一觉。 下午去科研车间，解决了林城他们遇到的几个问题，又手把手传授了几招狠的。 腊月初十，就这么结束了。 距离帝都军部要求交出样炮的期限，还剩下28天！ 转过天，李墨带上户口本、身份证，穿戴一新，开着212早早来到长江路中段，在民政局马路对面等待蒋嫣然的到来。 八点半左右。 穿着一件红色风衣，围着一条白围巾，打扮很摩登的蒋嫣然从公交车上下来。 李墨跟着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见了面，两人只是相互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一前一后走向民政局。 此时，他们俩心里都有些感慨。 将近四年，日子熬到了头（再不扯离婚证就要被喷死了??），终于要结束了。 这个年代的民政局，可没有劝和不劝离这一套，工作人员恨不得赶紧把证件打印出来，盖上戳走人。 见蒋嫣然还有一丝犹豫，工作人员忙不迭的催促，让她动作麻溜点儿！ 全程用不到十分钟，红色结婚证作废，绿色离婚证新鲜出炉。 当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 李墨心里，多出了一份释然与解脱。 蒋嫣然先是右眼皮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突狂跳，心头跟着产生一股不祥预感，心底最深处，不受控制的产生了悔意。 当她跟在李墨身后走出民政局办公楼，那悔意就更强烈起来，眼皮跳动的也越发剧烈。 怎么回事啊到底！ “李墨！” 李墨顿住脚转过身：“怎么？” “那个……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吃饭就免了吧。” 李墨断然拒绝。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最是讲究效率、看重时间，何况真有一大堆事儿等着他去处理，哪有时间跟已经变陌生人了的蒋嫣然吃饭？ “我娘说，毕竟咱俩也在一起三年多，如今离了婚，你一个女的生活也不容易……” 说到这里，他拿出一张存折：“上车跟我去银行，我取一千元给你。” 李母心善，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 李墨昨晚上把他跟蒋嫣然今天扯离婚证的事一说，本来还对蒋家非常不满的李母，一下子心软。 觉得蒋海山被抓，王秀红被赶出厂子，蒋嫣然母女俩得有个地方住。 何况这三年多的相处，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蒋嫣然当初跟李墨在一起时，李母一直是将她当做半个女儿对待的。 李墨不想让母亲失望。 母亲提出给她个三五千，但李默觉得，一千不能再多了。 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她们蒋家，不配拿那么多。 蒋嫣然眼眶一红。 内心中的后悔更强烈了几分。 都离婚了，还要李墨的钱，没这样的道理！ 可母亲总不能老跟二姐一起住吧？ 一千元，勉强够她在省城周边差一些的地段，买一间小房子！ 开着车来到信用社，取了一千元，蒋嫣然转手存进自己的存折。 曾经在李家峪村人人艳羡的夫妻，再无关系。 “李墨，可以送我回学校吗？” “行。” 顺路的事，没什么不可以。 十五分钟后。 李墨一脚刹车停下来，蒋嫣然酝酿半天的话，终于说出口：“谢谢这三年多来你的陪伴，是我对不起你，耽误了你这么久，我向你诚恳道歉……” 现在知道后悔了，你早干嘛去了？！ 对于蒋嫣然的道歉之词，李墨一点都不感冒：“我也祝你学业有成、一帆风顺，请吧！” 蒋嫣然却并未下车，抬眸，支吾着刚想再说点什么。 笃笃笃。 就在这时候，车窗突然被人在外面敲响。 第94章 钻空子 “然然，这位是……？” 敲响车窗的是一位苹果脸女生，一双秋水眸子很大胆的在李墨身上来回扫视，同时跟蒋嫣然问道。 这个年代，即便放了寒暑假，高等院校一般也会允许有需要的学生，继续在寝室居住。 就是不提供饭菜，得自己去外面吃。 苹果脸女同学寝室跟蒋嫣然所在寝室对门，放了寒假之后，俩人才算说上话，对于蒋嫣然的一些基本情况也算了解。 蒋同学不是跟外语系那位学习标兵在交往吗？ 那这个开车送她回学校的男同志，又是谁？ 嘶…… 该不会是脚踩两条船吧？！ “前夫。” 就在蒋嫣然眨巴眼睛思考怎么回答之际，李墨冷不丁的抢先开口，还特别补充：“刚刚离婚。” 苹果脸女生不由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浑身不自在的蒋嫣然，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李墨啪嗒关了车门，同时挂上档，一脚油门，轰隆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然然，你前夫还有车啊，长得也还挺……周正的。” “……张敏，你要去做什么？” “哦！咱们老师让我去她家帮忙干点活。你要没事不如跟我……” “我有事，先回了，再见！” 看着快步走进学校大门的蒋嫣然，张敏一脸的懵：“心情不好，是因为离婚的关系吗？” “别说，蒋嫣然前夫，又有车，长得也不赖……她是怎么想不开离婚的？” …… 没有了蒋家隔三差五的搅局，李墨得以全身心投入科研工作中。 经过一段时间加班加点赶进度，自走榴弹炮的底盘，终于成功研制出来了！ 全部换成了加宽履带，以适应亚热带地区的复杂环境。 悬挂减震同样进行了重新设计重新研发，跟59式主战坦克使用的悬挂减震不同，这个底盘使用的悬挂减震，采用了液压式。 这种减震系统的优点是，可以极大提升通过性、平衡性，遇到坡度大的路段，改装升级后的59式坦克上不去，它完全能上去！ 缺点同样明显，只要被反坦克地雷来一下，都不用直接炸到，液压减震大概率会漏液，造成车辆趴窝。 可李墨不得不采用液压减震，因为咱们家子弟兵将来可是要离境作战的，只有迫击炮、火箭筒远远不够，必须要有一款重型远程火炮，全程保驾护航。 这也是帝都军部方面特别提出来的要求。 底盘做出来，再就是核心控制部分。 这一门自走榴弹炮，采用122毫米炮管，比坦克搭载的火炮炮管长了不少，只是抵消发射时产生的强大后坐力装置，就占了不小地方。 还有驾驶室、自动装填系统、远红外火控雷达…… 李墨要想把所有这些整合在一起，自走榴弹炮的体积就必须得做得很大，自重估计都快赶上59式主战坦克战斗全重了！ 所以必须要进一步的技术优化，尽量让重量降下来，战斗全重，最好不超过三十吨。 因为超过了三十吨，各方面的综合性能，就会大大降低。 单单只是技术优化，李墨就耗费了满满两大箱子验算稿纸，计算器都打坏了三个！ “必须得搞一台电脑了！” 李墨敲计算器敲的手指头都快断了，甩着麻乎乎的两个手掌，他下定了决心。 早在七十年代初，个人电脑（pc）就已经出现了。 1971年，johnnken设计并研发出kenbak-1，但这款pc功能很少，计算能力甚至连计算器都不如，并未被大规模普及。 真正使用微处理器的第一台pc，是高卢鸡家由truong与francois共同设计研发的micral，这台pc使用的，是因特尔8008微处理器。 可这台电脑虽然搭载了当时最先进的微处理器，奈何8008微处理器技术还不成熟，经常出现死机、卡顿的现象。 并且这一系列的问题，始终得不到有效解决，故此，同样没有大范围普及。 真正打开局面的个人电脑，出现在1977年6月份，搭载了mos6502微处理器，apple2电脑，内存有两种，4kb、48kb，已经能够满足当时基本运算需求。 其中，4kb内存版本，在国外售价为1300美金，48kb内存版本，国外售价为2650美金。 按照这个年代的汇率来换算，一台基础款，都得一万三！ 随着乒乓外交的成功开展，1972年尼克松访华打开局面，而就在上个月，也就是1979年1月1日，咱们和鹰酱顺利建交。 目前咱们与鹰酱正处于‘你侬我侬’的蜜月期，可人家依旧在防着咱们，压根不允许apple2出口。 而咱们家七十年代末，高科技产业还是一片荒凉之地。 国内第一台个人电脑，要等到八十年代初才出现。 李墨等不了那么久！ 开玩笑，再这么干下去，脑瓜子非裂开了不可。 当天他就跑去找到钱开阳，要求老钱不管花多大代价，都得想办法从鹰酱家搞一台apple2电脑回来。 还得是48kb版本的！ 李墨的要求，钱开阳当然想方设法的满足，立即打电话给了霍老，提出了请求。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霍老幽怨的问：“老钱，你是不是算到我刚刚买了几台apple2电脑回来？” “什么也不用说了，既然这是小李先生提出来的要求，那我就调两台，先给你们送去。” 香江大老板，就算用不着电脑，搁办公桌上当个摆件也显得与时俱进不是？ 钱开阳问多少钱，霍老压根没搭理，直接就挂断了。 放下听筒，钱开阳搓着下巴又问李墨：“小李，你说的那什么……‘挨炮儿’电脑，多少钱一台啊？” “基础款，国外售价是一万三，升级款需要两万六千五。”李墨老实回答。 “这么贵呢？！”钱开阳一瞪眼：“哎，又欠霍老人情了……” “话说回来，你小子运气真挺好。” “霍老说，他刚搞了一批，就接到了我这电话……等着吧，最多六七天，你要的那玩意儿就送过来了，应该是你说的升级款！” 闻言，李墨猛然想起来，香江这会儿还是带嘤家在海外的一块飞地，霍老先生买apple2电脑，严格来说，不算是‘出口’。 钻空子了，哈哈！ 农历1978年腊月二十一，天降大雪，千里冰封。 距离帝都给的最后期限，还剩……十八天！ 然而自走榴弹炮的研制，却拤在了技术优化这一环节。 李墨、林城他们，不由焦急起来。 第96章 真相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距离apple2电脑到货，最少还得三四天。 李墨不可能干巴巴等着啥都不干，继续敲计算器演算。 林城他们现在已经能够帮得上李墨，也踹着计算器，加入其中。 九个小伙子经过连续整整两天一夜的通力合作，可算是搞掂了技术优化环节。 李墨顾不上休息，马上找来纸笔开始画图。 林城他们也没闲着，按照李墨吩咐，有的找陈锋进行协调，说服泉城第一机械厂新任厂长，安排冶炼车间生产添加了钴的全新合金材料。 冶炼车间现场，省军区安排了荷枪实弹的战士现场站岗盯梢，不允许任何人询问不应该问的事情，严防死守全新合金材料配方外泄！ 车间里一名今年年中入职，刚刚出徒的新员工，趁着战士们不备，悄悄去问林城，被林城当场举报。 这名新员工立即被押送带走。 车间主任上前说情，试图阻止，结果，他也被一起带走！ 有人将生产出来的全新合金材料，马不停蹄送去进行初步加工。 有人负责将完成初步加工的原材料，装车送到机加工车间…… 所有人都忙得两脚不沾地。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四天。 两台apple2电脑，以及相当数量的电子元器件，终于送了过来！ 虽说李墨他们已经攻克技术优化这一棘手问题，可电脑还能够用来针对其它零部件的演算，节省了不少时间。 否则，李墨就是再长出八条手臂，也别想按时完成本次科研任务！ 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两天，天气越发寒冷，哈气成冰。 李墨从组装好的自走榴弹炮底盘上跳下来。 此刻，他头发蓬乱还满是油污，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得起皮，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但精神却很不错，拍了拍底盘，向状态比他好不了多少的林城他们，大声宣布：“同志们，自走榴弹炮的地盘、核心操控部分……圆满完成！” 此时，距离帝都给出的最后期限，还剩不到六天！ 这段日子，李墨、林城他们，过得那真是如地狱一般！ 科研车间里贴着墙，摆了一长溜单兵折叠行军床，谁要顶不住就去那睡一会儿，还不能超过俩小时。 工作对外要严格保密，即便李墨回家，也得打报告…… 在今天，终于，一切努力有了回报！ 现在，就剩下两个部分了。 炮弹和炮管。 炮弹的话，李墨只需根据自走榴弹炮演算出最终数据，送去给钱开阳，让军区军工厂生产就行。 炮管这里，金属原材料已经有了，同时送去了机加工车间，让老周他们进行初步加工，数据大差不差就行，最终还得送来科研车间，李墨会亲自上手，把炮管给整出来。 这一切，差不多也就两天时间。 再不休息休息，自己跟林城他们几个，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李墨跟陈锋请了个假，众人放假一天，各回各家，准备过大年。 …… 大年三十。 一对熊猫眼的李墨跟父亲在外面贴对联，外面远远地传来放鞭炮的声音。 “我跟你娘商议了，年初六，我们俩就回去。” 贴完大门口的对联，李父忽然开口说道。 “咋这么着急？”李墨一脸诧异：“不是都说好了，过了正月十六再回的吗？” 村里又没啥事情，这么着急回去干嘛？ 李父放下装对联的簸箕，拿起扫帚，避开儿子的视线：“前些天村里发电报来，催促我跟你娘尽快回去呢。” “说是……村里出了啥事情。” 村里能出什么事情？ 听着父亲说的话，李墨眉头皱出一个浅‘川’：“爹，村里发来的电报呢？” “啊……让你娘前些天生炉子当引火用了。” 李墨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母亲以前生炉子，都是直接薅一把枯草，从没用过纸张，何况还是村里发来的电报？ 他本能地察觉父亲没说实话，起身走进堂屋，询问正在拌饺子馅的母亲：“娘，村里发电报来了？给我看看呗？” 李母宠儿子，也没多想，直接端着铝盆走进里屋。 等李父冲进来，李母已经拿着电报走了出来，他再想阻拦，哪里还来得及？ 【家生大婚缺钱，速电汇五百元】 看完电报内容，李墨整张脸都黑了不少。 李家生，是他堂弟，比他小四岁。 “爹，我大爷不是村里会计吗？他们家怎么会缺钱？对了，上次我电邮回去给您二老的五千元，存折你们真的留在家里了？” 离开家的这七个多月，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过父母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李墨感觉，事情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糟糕！ “你这孩子，大过年的问这些干什么……” “他爹，都这会儿了，你就跟咱们儿子实话实说了吧！” 闻言，李墨心里咯噔一沉。 果然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穿越之前，搞了三十多年科研工作的李墨，都来不及孝敬父母，二老就先后离世。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成为李墨心中永远的痛。 来到这个平时时空，李墨觉得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他就有责任代替原主，孝敬父母。 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多，可能也是受到了原主的影响，他已经把李父李母当做了自己父母对待。 这个世界的父母，已经成为他的逆鳞。 如今，有人触碰了他的逆鳞，那他就有必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不管对方是谁！ 李父一句话都没说，掏出烟袋压实一锅烟叶，就着炉火吧嗒吧嗒点燃，抽起了闷烟。的 李母叹息一声，走去关上堂屋门，说出了实情。 原来，李墨当时电邮回老家的五千元，压根就没到李父李母手里，就被在村里干会计的大伯给私吞了！ 一直过了好几天，村里有人忍不住上门询问，老两口这才知道大哥干的这事儿！ 李父气不过，去找大哥理论，也不知道说了啥，兄弟俩就动手打了起来。 李墨的大爷可是有四个儿子，最大的比李墨大了整整七岁，最小的堂弟李家生，仅比李墨小四岁。 李父怎么可能是他们爷五个的对手？ 很快就被打翻在地，送去镇上卫生院，养了七八天才下的床！ 第97章 父母的选择 这就完了？ 这才刚开始呢！ 出院之后，大伯、大伯母跟他们的四个儿子舔着个大腚再次找上门，要求李父李母再问李墨要一笔钱。 理由是，他们家小儿子家生，明年大年初十要结婚。 李母气不过，找来家族所有长辈跟村长评理。 可他们都帮着大伯一家子说话…… “本来，这些事我跟你爹不想告诉你，怕你工作分心，更怕你回去找你大伯算账。” “可现在不说不行了，我们要是不满足他们的要求，我跟你爹回去，肯定会遭到他们的报复……” “儿呀，你现在干出了成绩，民兵团、军区的领导也都很看重你……能不能找找他们帮帮忙，从中说和说和？” 说完在老家遇到的麻烦，李母又红着脸对儿子提出了请求。 就凭他们老两口，根本不是大伯哥一家子的对手。 更何况，李家那些长辈包括村长，都向着大伯哥一家！ 听完母亲说的话，李墨顿了顿，转身走去自己卧室里冷静了片刻。 再次出来，他已经挂上轻松笑容，安慰父母道：“爹，娘，这些都不算大事。问题是，您二老想不想要回那五千元？还有，想不想收拾他们？” 对于现在的李墨来说，收拾大伯一家子，还能叫个事儿？ 都不用去找钱开阳，只需跟陈锋打声招呼，带着林城他们回去一趟，这事儿基本就能搞定。 可解决问题，不能光治标不治本吧？ 李墨带人离开之后呢？ 大伯一家子既然能干得出私吞五千元，甚至把父亲打进医院的事，等李墨带人离开，他们肯定会上门报复！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在父母身上。 二老如果同意李墨往死了拾掇，那怎么样都好说。 他都不用出面，只需让钱开阳跟老家城阳县的领导打声招呼，就能把大伯一家子收拾的欲仙欲死。 保证他们日后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敢找事儿。 但如果二老顾及亲情心软…… 李墨就只能强行把父母留在省城，然后再让钱开阳跟城阳县领导打招呼，往死了拾掇大伯一家子，还有村里那些长辈跟村长！ 反正都不回去了，撕破脸就撕破脸，没啥大不了的！ 李母没听出儿子话里隐含的更深意思，就说：“儿呀，你跟领导说一声，让领导帮咱们家去跟村里说说，你大伯就害怕领导，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找我跟你爹的麻烦。” 老太太生活了大半辈子，都这会儿了，还是抱着宁肯自己吃点亏，都不要撕破脸的想法。 问题是，她愿意息事宁人，大伯哥能不能答应？ 那一家子，可是贪得无厌得很！ 李父却是听出儿子话里隐含的意思，把烟锅里没抽完的烟叶磕出来，斩钉截铁道：“钱当然得要回来！这是我儿子辛辛苦苦、没日没夜挣来的，凭什么他们说要就要？” “人，也得狠狠收拾！他娘的，他把我打进卫生院住了七八天才下床，光是瞧伤，就花了一百多元，我心里这口气到现在都没出来，他们居然又跟咱们要五百块，这是骑在咱们一家三口头上拉屎尿尿！就是陌生人都没这么欺负人的，还亲哥呢！” 李父被儿子一番话给启发了。 老两口如果就这么瞒着儿子回了村，拿不出钱来，老大一家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先发制人，把他们一家子狠狠收拾一顿，往死里收拾，让他们见了自己就远远地绕着走！ 听到父亲说的，李墨欣慰的笑了。 就得这样才对嘛！ 那么，眼下就还剩下一个问题没解决了。 “爹，娘，我想让您二老，以后就在省城住。” “反正我手里有钱，咱们在省城最繁华的地段买一套大四合院，再把您二老的户口迁来，公粮、提留啥的都不用交……” “至于老宅跟责任田，索性就交回给村里另行分配，咱们家也不差这一点了……您二老意下如何？” 李父李母看向彼此。 李母陷入了犹豫。 搬来省城住，离儿子近，倒也不是不行……可老家那边的亲戚怎么走动？逢年过节，大老远再回去上坟祭祖也不方便啊？ 李父就要痛快多了：“老婆子，我看你也甭考虑了，这回，咱儿子说的真没错。” “就老大他们一家人那尿性，你觉得就算他们被收拾了，以后咱们老两口还能过安生日子？” “更何况，咱儿子只要出手，肯定会得罪死村里长辈跟村长，那些驴球日的能善罢甘休？” 没什么主见的李母被说动了，可仍旧有顾虑：“可是老家亲戚走动就不方便了，还有逢年过节回去上坟……” 亲戚间的走动倒还好说，总不能把祖坟也迁来吧？ “你寻思这些干嘛？！” 李父训斥口吻道：“没听说‘人穷闹市无亲戚，人富深山有远亲’？” “只要咱们家发达了，亲戚们自己坐车都能来！上坟祭祖？咱们回去，谁敢拦？” 听到老头子说这话，李母一咬牙，端起铝盆继续拌饺子馅，一边说：“那咱们就不回去了，就住省城！将来给小墨带孙子！” 老太太其实也看明白了！ 家里有了钱，不说大伯哥一家子，其他亲戚肯定也会惦记，日后少不了麻烦。 与其在老家整天介应付麻烦找上门，还不如住省城讨个清净呢！ 李墨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这就对了嘛！” 这时候，李父从上衣兜里摸出儿子孝敬、平时舍不得抽的一盒华子，抽出一支叼嘴里点燃：“这烟啊，就是好，抽着一点都不辣嗓子。” “儿子，等出了正月十六，咱们一家子，一起回去。” “我要亲眼看着你大伯他们被收拾，好好出一出心里这口气！” “完全没问题！”李墨大笑着承诺：“到时候，您就擎好吧，我指定包您满意！” 傍晚，前邻家燃放起了鞭炮，掀开了新一年到来的序幕。 很快，军属大院，就淹没在鞭炮声里…… 第98章 突然发难 大年初一。 天不亮，家家户户就早早爬起床串门拜年。 陈锋携妻女来到李家拜年，陈茜没看到李墨，兴致缺缺：“大娘，李墨过年也不休息啊？” 林楚岚轻轻拍了下闺女：“你以为小李跟你一样，整天无所事事？人家忙着呢！” “我要去找老李玩儿！” “你给我坐下！” 陈锋茶杯往桌上用力一顿：“这次科研任务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关键时期，你跑去捣什么乱？” 陈茜非常不满的剜了一眼自家老登，嘟着嘴，自己玩儿自己的手指头。 “茜茜，大娘给你准备了红包，李墨昨晚吃了年夜饭才走的，实在是忙，你别生他气。” 说着话，李母胳膊肘捅咕了下丈夫，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红包。 李父得到提醒，也跟着摸出个红包来。 老两口征询过儿子的意见。 人家陈茜是大城市的姑娘，不能按照农村的标准来。 可具体给多大的红包，老两口心里又没底。以前也没跟大城市的人有过交往，没经验。 李墨昨晚上陪父母守年到凌晨一点多，困得要死，就随口按照穿越前的标准，说了个数。 老两口当时还吃了一惊，心说这大城市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哈，红包都给的这么大。 当陈茜看到两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小嘴都惊讶成了‘o’型。 这得多少钱啊！ 陈锋和林楚岚见状，还以为里面装的都是一元面额的纸币，那也不少啊，这么多不得一百张？ 这可就是一百元呢！ 陈茜没心没肺，过了六月初四才十八周岁，也没多想，当着李父李母的面就把红包给拆开了，掏出钱来的一刹那，忍不住惊呼出来。 “卧糙，这么多！” 这年头没有一百元的纸币，面额最大的，就是十块，老百姓称呼为‘大团结’。 陈锋打眼一瞧，嚯！这么厚一摞大团结，少说也得有二百张了，这可就是两千元呢！ 两个大红包，四千！ 惊得他猛然站起来，冲上前就要去抢闺女的红包。 死妮子随她妈，财迷得紧，钱要被她揣兜里，就别想再拿回来。 趁着死妮子反应过来之前，得赶紧把红包还给李墨爸妈！ 陈茜的动作很快，不等家里老登伸手，她已经跑去李母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你想干啥？钱是给我的！” 陈锋急得冷汗都下来了：“少废话，快点还给你大伯大娘，不然，老子揍死你！” “听到没有？”林楚岚也罕见地站在丈夫这边，冲着自己傻闺女训斥道：“赶紧把钱还回去！” “我不滴，钱是给我的，我凭啥听你们两口子的？” ‘你们两口子’？！ 陈锋和林楚岚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听听、听听，这死妮子说的这是人话吗？！ 哪个好孩子敢这么称呼自己爸妈？ 这个陈茜，真是肉皮子痒痒了！ “你们就不要说了，反正都是给孩子的，就让孩子自己收着吧。” 李母握着陈茜一只小手，笑得一脸慈祥。 这丫头，越看越招人稀罕！ 陈锋和林楚岚两口子面面相觑，他们从各自老伴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喜悦。 李父李母，这是真正把自家闺女儿，当成儿媳妇在对待了啊。 罢了罢了。 反正她们以后才是一家，自己两个啊，那纯纯就是多余了的…… …… 科研车间里。 明天，就是帝都军部给出的最后期限。 帝都军区司令员胡隐峰，昨天傍晚时候，用途经某军分区的电话，告诉钱开阳，后天、也就是明天大年初二，他们会抵达泉城这边。 时间还有充分。 李墨、林城几人耗时一上午，安装完炮管，并针对完工的自走榴弹炮进行了全方位检查、调试，以确保明天上午的试射能够取得圆满成功，在新的一年里讨个头彩。 钱开阳安排了炊事班，中午包的饺子，白菜猪肉馅儿的，每一个饺子里还加了一个大虾仁，一口咬下去，能把人给鲜死！ 钱开阳早上时候让人来看过了，还给李墨、林城他们九人，每人都封了一个红包。 一百块钱呢！ 就当是年终奖励再加压岁钱了。 所有工作全部完成，没必要留在科研车间里守着。 在外面站岗的战士们，也忙活一年了，过年都没回去，李墨心里怪不落忍，就让他们先行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 反正这也是在厂子里，门卫过年也正常值班，外人进不来，不会出问题。 在获得钱开阳电话同意之后，战士们兴高采烈的离开机械厂回了军区。 李墨往家走的路上，被一个看着有点眼熟的三角眼中年男人拦了下来。 “你是李墨同志吧？” 对方笑呵呵的热情自我介绍道，那对三角眼微微扬起，模样有点假仁假义笑面虎的意思。 “我叫康忆苦，上个月，刚刚来咱们泉城第一机械厂工作……” “原来是康厂长！过年好、过年好！” 李墨伸出手去跟对方握了握，礼貌招呼，旋即又问：“康厂长，您找我有事？” 康忆苦挠了挠大圆脸，故做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是这样的，小李同志，就是你们现在使用的那个仓库，厂里决定收回来。” “你也知道，上任蒋厂长还在时，客户退回来不少不合格品，没地方放了，所以……我这也是没了办法，你理解理解。” “对了小李，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把仓库腾出来？” 康忆苦只是了解到李墨是民兵团的一份子，也略微听说过，这小子在仓库里倒腾新鲜玩意儿。 初来乍到的，他了解的情况也就这么多。 话说回来，康忆苦太心急了！ 年前跟季延年一起吃了顿饭，席间，季延年说到李墨，也仅仅只是说了下李墨是民兵团战士，坏了他儿子明郎的好事，别的可没说。 康忆苦把领导的话记在心里，想着收拾李墨跟领导纳个投名状。 可年前厂里一堆事，让他根本无暇他顾，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由于厂里大部分高层领导，几乎来了个大换血，留下来的寥寥几个跟康忆苦也不熟，自然不可能主动告诉他李墨的情况了。 再者说，康忆苦打算收拾李墨，谁也没说，那几人就是想告诉他都没机会。 今天，康忆苦终于得了空，找到李墨，突然发难！ 第99章 小李，净整新词儿! “康厂长，是这样的，当初我们民兵团跟时任厂长蒋海山已经说好，现在我们使用的车间，以后作为民兵团科研车间使用，期限是十年……” “这可都是签了合同的，您如果有怀疑，完全可以去核实。” 李墨很不解。 按理说，这些事情康忆苦应该知道才对，可他为什么还要求自己把仓库腾出来？ 而且还是亲自跑来？ 康忆苦当然知道了，合同他都看过！ 问题在于，你李墨得罪了那位大领导，还想继续用仓库？ 给你时间，让你搬走，就已经是看在陈锋团长的面子上了！ “李墨同志，我想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康忆苦忽然敛去笑容，三角眼下垂，语气冰冷起来：“仓库本来就是我们第一机械厂的，你跟蒋海山签了合同，那是跟他的事，我这里不认可！” 拿着前朝的地契，在本朝要求地主给你土地？ 你脸咋这么大呢！ “你不认可没用。” 见对方图穷匕见，摆明了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李墨也不再好声好气的说话： “合同都签了，你不服，那就去上级部门投诉，或者去法院起诉也行，总之我这就三字：搬不了一点！” 说完扭头就走。 “李墨同志！” 康忆苦大声怒喝：“那是我们机械厂的仓库，你不搬也得搬！” 李墨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康忆苦胸口起伏剧烈，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字一顿的：“你，你给我等着！” 现在，康忆苦还未坐稳泉城第一机械厂厂长的宝座，前边还带着‘暂代’俩字呢。 暂代厂长，随时都可能会被撤换掉。 要想坐稳这个位置，他就必须抱紧季延年的大腿。 攀关系需要投名状，李墨，就是他康忆苦的投名状！ 有了这层关系，也就注定了康忆苦不可能会跟李墨善罢甘休。 …… 李墨压根就没把康忆苦当一回事，甚至都没跟谁说。 区区一个暂代厂长，啥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跑来寻找存在感，傻不傻？ 正经人谁跟一个二傻子一般见识？ 得知李墨他们已经研发出来了样炮，下午两点来钟的时候，终于打发走前来拜年的最后一波人，钱开阳给陈锋打了个电话。 要求民兵团提前准备好，明天早上五点钟，直接把样炮送去省军区在东外环附近，那座山上的打靶场。 到时候，胡隐峰验证完了，直接拉走。 作为一名军人，还是一名打过十数次大仗硬仗的老军人，听着钱开阳说的话，陈锋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跑了，这回，是真的要打了！ 年前，各大军区军工厂就昼夜不停抓紧时间生产各类武器装备，各种规模的实弹演习不断。 并且，包括民兵团这样的‘三线部队’，都加强了训练。 上面对于兵员的素质，要求也空前的高…… 这是老首长在进行战前准备呢！ “就是不知道确切的动手时间……不会搞突然袭击吧？” 陈锋想不明白。 他的级别还不允许他过问此事，只能暂时抛之脑后，按照钱开阳的吩咐去做。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早上五点整。 李墨坐进212越野车，跟随车队，一路疾驰来到军区打靶场。 寒风瑟瑟，空气里还残留着前两天晚上燃放鞭炮的硝烟味儿。 天还黑着，隐约见物。 “小李，咱们又见面了，过年好！” “首长过年好！” 握手，问候，寒暄。 战士们还没将靶子准备好。 胡隐峰话锋一转，满含深意的对李墨说：“小李，你做的不错，帝都方面原则上已初步同意香江霍老先生，在内地建厂一事……” “霍老先生当着老首长的面，对你的评价，非常高！” 听到这话，钱开阳心里一动。 霍老先生跟军部老首长都提到李墨了？ 这小子，从去年夏天开始，就不断在那位耳朵边刷存在感……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小子会收到一份巨大的意外惊喜！ “老钱，” “啊？怎么了老胡？” 听到胡隐峰在喊自己，钱开阳赶紧收敛心神抬头看去。 “你的申请，已经获得军部会议决议，用不了多久，任命书会送达下来。” 说这话时，胡隐峰眼神还瞟了瞟李墨。 搞得李墨一头雾水：“司令员，您这又要高升了？恭喜恭喜。” “要高升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钱开阳抿着嘴乐呵呵的回应：“现在先别问，过段时间，你就知道是谁了。” 李墨也没往心里去。 反正是谁也不可能会是自己吧！ …… 几个人正聊着。 无线电中，突然传出一名战士的话声：“报告首长，我们已经准备完毕！” 胡隐峰翻手腕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一刻。 此时，天边晨曦初露，气压上升，周围氤氲着一层薄雾。 哪怕通过高倍数望远镜，也看不清数公里外的靶子。 “再等一阵吧，等天色完全亮透之后再进行验证。” 胡隐峰下了决定。 这种环境下，怎么可能打得中靶子？ 旁边，钱开阳和陈锋等人也纷纷点头默认。 可在此时，李墨冷不丁的忽然开口：“首长，不用非得等天亮，咱们这款自走榴弹炮，安装了远红外火控系统，黑灯瞎火也能打得准。” 胡隐峰闻言皱起了眉头：“小李，我知道你有本事，可火炮这玩意儿，就算再怎么先进，这种黑不溜秋的环境下，也别想精准命中靶子啊，咱们还是严谨一点儿的好。” “首长，这次你就听我的吧！” 李墨并未解释什么，走去坐进自走榴弹炮驾驶室，捣鼓一阵后，欠身探出头： “首长，让战士们，再把靶子往后挪一挪？” “这个距离顶多也就五公里，咱们这款自走榴弹炮，即便普通炮弹最大有效射程也有十五公里，增程炮弹，更是达到了二十五公里。” “您这只让战士们准备了几个六七公里远的靶子，测不出这门炮的真实水准。” 胡隐峰一下抓住李墨话里透露出来的一个关键词，当即扭头，询问身边的钱开阳。 “老钱，炮弹还有增程的？” 钱开阳也懵了：“我不知道啊，小李让我帮忙给他造炮弹，可没跟我说过这事儿！” “陈团长，你问问小李，增程炮弹……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这个小李，净整新词儿！ 第100章 这门样炮，造价多少? “就是能够增加射程的炮弹啊。” 面对陈锋询问，李墨一脸困惑。 这么简单都不明白？ 胡隐峰、钱开阳觉得再问下去，他们就要丢脸了，当下点点头，征询了一下对方的意见后，按照李墨的要求，又将标靶距离拉到了数十公里外。 等一切准备好，天色亮堂了一些。 李墨让林城他们亲自操作，跟随胡隐峰一起来江东省进行验证的几名炮兵指挥，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力求记住每一个操作要领。 自走榴弹炮驾驶室里，林城啪啪按动几个控制按钮，另一名战士通过火控雷达很，快锁定了远处一个标靶。 “装填炮弹！” 伴随林城一声令下。 另一名战士按了下面前的红色控制键，与改装升级后59式主战坦克同款自动装填系统开始运作，将一枚分体式普通炮弹，装入炮膛。 “装填完毕！” 说完，拉着旁边伸长脖子学习的炮兵，后退开几步。 林城果断的按下了开炮键。 轰！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几乎在同时，十五公里外的标靶，被精准命中，瞬间成了一团火球。 第一次见识到自走榴弹炮惊人威力的四名炮兵，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从‘发现敌情’，到锁定目标，最后炮弹发射击毁目标。 全程用时，最多十秒！ 这可比他们四个人印象中传统火炮的开炮速度，快了很多很多！ 然而更让他们四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呢！ “装填炮弹！” 自走榴弹炮驾驶室采用了隔音材料，刚刚那一炮，外面所有人耳朵都震得发痒了，驾驶室里，却并未听到太大动静。 开炮时不可避免产生的浓烟，也在瞬间通过专门排除装置，排到了外面。 林城下达的命令，立即被执行。 自动装填系统迅速将分体式炮弹送进炮膛，装填手离开。 与此同时，负责操作瞄准的战士，再一次将火控雷达锁定了稍远一些的标靶。 轰！ 轰隆！ 再次精准命中，炮声荡出去很远很远才渐渐消失。 这一次，开炮速度更快，最多也就六七秒！ 四名帝都总军区来的炮兵，下意识把他们代入‘敌人’视角，一个个面露惊骇之色。 这门样炮，一分钟差不多能打十枚炮弹，发射速度，达到了传统火炮的两倍！ 并且，射程还比传统火炮、哪怕是115口径野战炮那样的大杀器，都要远！ 115毫米口径的野战炮，射程顶破天都达不到十公里。 而这一门样炮，普通炮弹的最大有效射程都打到十五公里外了！ 这是什么概念？ 两军对垒，在双方都没有空中支援、都没有远程火箭弹、只有火炮的前提下，在对轰当中，敌人甚至够不到咱们，就得被咱们给炸个人仰马翻！ 四名炮兵的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幸亏不是敌人那边的…… 一想到这门样炮是咱们自己家的，几人脸上顿时漾出了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这门样炮射程比对手的大口径野战炮多了三分之一，这已经不是‘一寸’了，少说也得是‘一米’啊！ “更换增程炮弹！” 就在四名炮兵震惊之际，林城再次沉声下达了命令。 那会儿，李墨没有解释清楚。 增程炮弹，可不是只有弹体多加了推进火药就能实现的，弹头部分也跟普通炮弹的弹头有着本质区别。 不过单从外表看，两款炮弹没有太大不同之处。 也就是增程炮弹的弹体与弹头，较之普通炮弹要长了一些。 “装填完毕！” 等待两秒后，林城面色严肃的用力一拍控制键。 轰！！ 增程炮弹开炮时产生的后坐力，比普通炮弹大了不少。 车身晃动幅度骤然增加，其中一名帝都来的炮兵，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个屁股墩。 轰隆！！！ 弹头命中标靶的瞬间，一股火焰跟着产生，爆炸冲击波甚至将距离标靶十多米远的一棵碗口粗槐树都给压成了好几段！ 胡隐峰震惊的忘记了放下望远镜，直接扭头，镜头怼在了李墨脸上了才反应过来。 他一把扯去军用望远镜，声音里带着惊喜和不解：“小李，增程炮弹弹头破坏范围，怎么这么大？！” 好家伙，这都快赶上大个儿的火箭弹了！ 哪怕毛熊家的t-72主战坦克，那绝对也能一发入魂！ “老胡，破坏范围大不算啥，你发现没有，咱们这门样炮，开炮速度贼快！” 旁边，钱开阳冷不丁接话，灿烂笑着说道：“我看过时间，除了第一炮，后面几炮的间隔时间，都不超过五秒。” “也就是说，咱们这门样炮，实际射速一分钟能够达到十二发！” 而传统火炮射速，一分钟差不多能达到六发，操炮手就必须是老手，还不能出现任何卡顿！ 陈锋走上前笑吟吟做出补充：“两位首长，最关键的，还是咱们这门样炮，能够快速机动。” “打完一炮，立即换地方的同时，一点不耽误火控雷达锁定下一打击目标……” “在战场上，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要知道，传统火炮打完一炮换地方再锁定新目标，没有个三五分钟，那是想都别想，这段时间，敌人那边恐怕早就做出对等反应，离开打击位置了！” 胡隐峰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可他忽然意识到，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小李，这门样炮的生产成本是多少？” 任何军事装备，哪怕再怎么先进，如果生产成本过高，就只能束之高阁。 比如鹰酱。 朱姆沃尔特号濒海战斗舰刚刚面世那会儿，全世界都在吹捧其外表多么多么的科幻，展现出来的火力多么多么强大。 结果，朱姆沃尔特号一艘的造价，差不多相当于小鹰级航母的造价，军方只能要求厂方不断压缩价格，降低成本。 经过小二十年的努力，朱姆沃尔特号濒海战斗舰终于造出来并服役，而那时候，咱们家万吨级055大驱都服役三艘了…… 关键咱们家的055大驱还拥有着极高的后发优势，啥有源相控阵雷达、无人机指挥中心……啥的，远甩朱姆沃尔特号十八条大街了！ 濒海战斗舰在战斗力方面，本来就无法与驱逐舰相提并论，更不用说，咱们家055大驱排水量还比朱姆沃尔特号多了七千余吨！ 而最终，鹰酱家海军，也仅仅只是象征性的采购了一艘朱姆沃尔特号濒海战斗舰。 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朱姆沃尔特号造价过于高昂，一拖再拖，一拖再拖，才会被整个时代抛弃。 默默计算了一下后，李默想了想回答：“首长，咱们这门样炮，所有成本加起来、最终造价大概为……四十六万上下，不会超过四十七万！” 第101章 未来武器发展方向论文 嘶…… 听到李墨的回答，在场所有人不禁吸了口凉气。 不超过四十七万，就算最终成本为四十七万好了。 现在一辆基础款的59式主战坦克，最终造价是七万六千美元左右。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会儿，咱们对鹰酱的汇率有两种，官方虽是1:1.5几，但同时，由于人民币币值高估的情况，实际上黑市交易中，汇率大概在7-8之间。 因此当时诞生了大量的“倒爷”，从中套取大量的收益。 也就是说……七万六千美元，差不多就是四十来万人民币。 这门样炮，造价比一辆基础款的59式主战坦克都要高！ 当然了，这门样炮不能跟改装升级后的59式相比，但也就便宜了十万左右…… 胡隐峰一阵牙疼，吸了口凉气，又问：“小李，成本还能进一步降低吗？” 四十七万的造价，还是太高了！ 如果造价不能降低，这炮就不能大规模投入生产。 可这门样炮各项表现都异常优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胡隐峰都想再努力一把。 哪怕最终造价只打下来两万元呢，军部方面都能勉强接受。 就是装备数量不可能会太多，保守估计，也就维持在三位数、不会超过两百门的规模。 其他人也都眼神灼灼、满脸期待的看着李墨。 李墨面带微笑说道：“成本方面的话，我觉得还是能降下来一些的。” “毕竟，设计研发这门样炮，我们属于盲人摸象，不可避免会产生一些沉没成本。” “如果去掉沉没成本，建设好生产线，技术成熟之后，这么一门自走榴弹炮的造价，至少还能降低-元左右。” 听到李墨的解释，胡隐峰不由松了口气。 哪怕最终造价能降低三万元，军部方面也绝对能够接受，装备部队的数量就可以得到增加。 旁边，跟着一起前来，胡隐峰的一名副官忽然开口又问：“李工，您能够告诉我们，这门样炮的成本，哪些方面占了大头吗？” 总不能你说造价多少就是多少吧？ 得给我们一个说服上级的理由！ “首先当然就是搭载的这门火炮了。” 李墨抬手指着已经完成并通过验证，寒风中霸气十足的那根炮管，耐心解释道：“炮管使用的是添加了一种稀有金属的全新合金打造而成。” “这种合金熔点高、硬度、耐磨性方面，同样远比高碳钢或是钨钢强，至于添加的是何种稀有金属，抱歉，因为签了保密协议，我暂时不能说。” “再就是使用了分体式炮弹，而且是两种，普通炮弹和增程炮弹；即便是普通炮弹，也比一般传统火炮炮弹造价高了将近一倍，而增程炮弹的造价，更是传统火炮炮弹造价的四倍！” 听到这里，周围所有人顿时一阵肉疼。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这话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一门最普通的105毫米口径火炮，在这个年代，一枚炮弹的造价为一千二百元左右。 如果是155毫米口径加榴炮，一发炮弹的造价大约是六千元左右。 而李墨说的‘传统火炮炮弹’，指的就是加榴炮！ 增程炮弹一枚造价是一发加榴炮炮弹的四倍，也就是两万四千元！ 一场中型战役，怎么也得数千发吧？ 如果全都是增程炮弹，这他娘的，得打出去多少钱？！ 一千枚就是两千四百万，三千枚，比江东省全省老百姓不吃不喝埋头苦干三个月赚的钱都要多！ 可是没办法…… 打仗哪有不花钱的？ 不光花钱，还会死人呢！ 可侵略者都欺负到头上了，总不能为了省钱就不反抗吧？ 等侵略者闯进家门，到时候节省下来的钱，一分不少会被侵略者给掠夺去！ 所以，哪怕花再多钱也得打。 往死里打！ …… 反正实弹验证已经通过。 时间还早，胡隐峰不着急回帝都复命了，一行人跟随钱开阳来到省军区。 大过年的，瓜子花生啥的都不缺，钱开阳直接让人端来两大盆，又泡了几壶茶。 吃了些花生瓜子，喝了几杯茶，身体暖和之后，胡隐峰不无感慨的道：“要是能有那种造价低、杀伤力还大的武器，最好能做到无人化，咱们的战士只需待在大后方，就能对敌人造成巨大杀伤……” “嗐！你们可别笑话我，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李墨却被胡隐峰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眼光给震惊到了。 老胡，可以啊！ 这不就是无人机、机器狗、机器狼以及各种无人作战装备吗？！ 现在咱们是没有，但再过四十来年，就啥都有了！ 心痒难耐，却又不能说，李墨憋得难受。 猛地，他想起自己穿越前，大毛跟二毛发生的那场冲突，出现的一系列‘冷门’武器。 当下忍不住开口说道：“首长，刚才听了您的畅想，我受到了启发、打开了思路。” “我们可不可以研发一款小型地雷，威力不用太大，甚至不求它能炸死敌人，只需把敌人手脚炸断就行……” 李墨做出阐释，详细解释了一番。 他说的地雷，其实就是出现在大毛、二毛战场上蝴蝶造型的地雷！ 这玩意儿外壳是塑料的，扫雷仪都侦测不到。 里面就放了两克左右的高爆炸药，可以埋在浅层土里，也可以直接丢在地面，哪怕轻轻一触碰，就能引爆！ 关键这东西造价太低了，也就比一枚机枪子弹造价稍微高一点，可威力却着实不小。 早在大毛、二毛爆发冲突之初，这玩意儿让大毛家无数士兵成为残废，甚至成功拖住了大毛的攻势！ 胡隐峰、钱开阳他们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 “小李，那你回去之后，马上投入研发工作，先制造出一批样品来看看。如果真能满足使用要求，咱们再大批量生产！” “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跟我提，咱们军部，保证优先把资源调拨给你们！” “……” 听着几位首长说的话，李墨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好不容易有了点休息时间，多什么嘴啊！ 现在好了，别想休息了，干吧！ 上午十点钟，胡隐峰着急回帝都，让人把样炮用雨布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临行前，他笑得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李墨：“小李，等你有时间了，写一篇关于未来武器发展方向的论文交给我。” “不让你白写！” “对了，那会儿我把任命书交给老钱了，等我离开之后，他会宣布人事任命……你小子，这回走大运了！” 第102章 擢升上校! 走大运？ 李墨只当是胡隐峰在跟自己开玩笑。 穿越前，李墨最大的运气，就是喝啤酒‘再来一瓶’。 参加高考当天路上堵车差点耽误，第二天考试又吃坏了肚子，好不容易高考完，刚从厕所出来，青梅竹马又跟自己宣布了分手，兢兢业业搞了三十多年科研，都小六十岁的人了，依旧孑然一身，跟同事、学生们连续搞科研十多天，终于顶不住，突然眼前一黑…… 一朝穿越，先是被离婚，来到省城后又被蒋家算计，科研任务更是一个接一个，连回老家的时间，都抽不出…… 这倒霉催的人生，你告诉我要走大运？ 胡隐峰带着样炮水灵灵的回帝都去了。 等他们一行人离开。 “陈锋团长，我要求现在立即去你们民兵团，宣布一项人事任命！” 钱开阳脸色忽然变得极为严肃，大声对陈锋命令道。 “是！坚决执行任务！” 陈锋貌似知道钱开阳要宣布的人事任命是谁的，问都不问，转身就走。 直到这时，李墨依旧不觉得这事儿跟自己能扯上多大的关系。 开着212跟随车队很快来到民兵团。 陈锋已将所有民兵团战士聚集在了训练场上，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扩音设备，索性就给钱开阳拿了一个铁皮圈的大喇叭。 下午三点半，阳光已不再那么刺眼，金黄色柔和的撒下来，盖在排成一个大方块、一千五百余战士身上。 钱开阳把任命书拿出来后展开。 “59式主战坦克全面的改装升级，让我们一跃成为手中掌握足以比肩、甚至超越世界发达国家先进现役坦克技术的国家，从此，关于先进现役坦克方面的技术空白，被极大填补！” “64式主战坦克柴油机设计缺陷被攻克，从此，我们的64式，可以在马路上、旷野中肆恣驰骋！” “远程火箭炮的面世，更是让我们拥有了全世界唯一一款性能超越巡航导弹的利器，别国再想开着战舰、飞机在咱们家门口、后花园如入无人之境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时代，即将成为过去！” “……” “在过去的一年中，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高级科研人员李墨同志，带领团队身先士卒，研发出数款足以改变战场规则的武器装备，做出重大突出贡献……江东省军区最高司令员钱开阳申请，经军部核实并通过会议决议，最终决定，授予李墨同志上校军衔，担任某旅旅长一职，即刻上任！” 一番话落地，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民兵团战士们，齐刷刷的扭头看向李墨。 脸上神情都很复杂。 李工进入民兵团这才多久，有八个月吗？ 人家已经是上校旅长了？ 尽管手底下没有几个兵，但一旦转业到地方上，那就是实打实的副厅级干部！ 可这也太不科学了，虽然李工只是挂了个‘虚职’，可升迁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不应该是从班副、班长，再到排长、连长……一级一级的慢慢往上升吗？ 好家伙，直接就从一名普通战士，擢升为旅长，这在和平年代简直不可想象。 也太吓人了！ 他们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今年五六月份就会建成并投入使用的新军工厂，可是属于国防部直管单位，按照政府职称级别划分，应该是正厅级。 而再过几个月，就会出任新军工厂厂长的李墨，只是上校旅长，就这还低了半级呢！ 此刻，李墨浑身冰凉，脑瓜子嗡嗡的。 我这，就……旅长了？ 师长之下就是旅长，在部队里，这可是副师级，比陈锋的正团级要大了，以后陈锋得管他叫领导哩！ “李墨同志？” 听到钱开阳喊自己的名字，李墨瞬间回过神，走上前接过任命书。 这时候，民兵团的战士们，也慢慢回过味来。 人家李工今年五六月份就会出任军工厂厂长，现在提前宣布人事任命，无可厚非。 再者说了，要没有李工，可能研发出那么多款大杀器吗？ 想到了这一茬，现场，就响起了战士们发自内心的热烈掌声。 …… 与此同时。 “康忆苦同志，民兵团用的科研车间，是泉城第一机械厂的仓库！” “合同是民兵团团长陈锋跟上任厂长蒋海山签订的，跟你这个暂代厂长有什么关系？” “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其它的，交给我来处理。” 办公室里，季延年语重心长的对着康忆苦说道。 就在半个小时钱，康忆苦前来汇报工作，客套、寒暄后表明来意并说明了情况。 这两天，康忆苦是找人打听了。 李墨可是成功针对59式主战坦克改装升级，之后又陆续研发出多款军事装备的军工牛人，更是获得钱开阳青眼相加。 他康忆苦不过一个暂代厂长，靠他自己，去收拾李墨？ 那他纯粹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不耐烦了！ 一想起前两天跟李墨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康忆苦后悔的恨不得拿自己脑袋撞墙，这两天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生怕李墨找到钱开阳告状！ 可眼看时间过去这么久，李墨那边始终静悄悄的，康忆苦胆子也就慢慢大了起来。 毕竟，李墨是从偏远农村来的，前两天跟他说的那些，估计已经把那小子给震慑住了！ 于是在今天一大早，康忆苦就蹬着自行车，来省政府请示季延年…… “可是……领导，我打听了，李墨可不是一般人。” “咱们军区司令员钱开阳同志，非常看中那小子，我这要是对他出手……” 自己能顶得住？ 领导你又能顶得住？ 康忆苦不傻，知道季延年最迟在今年五月末、最快会在三月初，就会去临省担任省长一职，向领导纳投名状固然重要，可也比不上他头顶的乌纱帽重要。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最终没有当上泉城第一机械厂厂长，还可以回老单位，继续当他的处级干部！ “忆苦啊，我发现你做事，有些过于谨慎了。” 在官场混了几十年，季延年又怎么会看不出康忆苦在担忧什么？ 微微一笑，他说出了心里话：“在去外省履职前，李墨那小子，我是一定要收拾的！” “话说回来，忆苦啊，不要总觉得当个泉城第一机械厂厂长，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事，临省又不是没有更大的厂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103章 蝴蝶雷 “领导，我知道怎么做了！” 康忆苦清楚，官场上到了季延年这种咖位，话说一半留一半，不可能讲的太直白。 刚才季延年说的，已经算是‘明示’了。 也就是说，不管他康忆苦最终有没有弄掉李墨，季延年都会为他兜底！ 没有了后顾之忧，康忆苦胆量呈指数级暴涨，恨不得立即回厂亲自带人，去把科研车间里的东西全扔出来！ “这种时候，其他事反而不着急。” 季延年在办公桌后椅子上落座，食指中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沉吟后说道： “这第一步，你得这么做……” …… 大年初五早上。 换了个非常具有年代标志性葫芦头发型的李墨，早早来到科研车间。 然后，他就愣住了。 “怎么还换锁了？” 车间大门上，挂着不止一把锁，而是整整三把！ 前天已经完成了研发任务，这两天刚好歇口气，李墨就做主，给站岗的战士们放了假回去休息。 五名战士也一脸懵，他们也不知道咋回事，来就看到大铁门上挂着三把锁。 “谁他妈锁的这是？！” 林城被气得火冒三丈。 这不瞎耽误工夫吗！ 李墨忽然想起前几天，暂代厂长康忆苦找自己说的那些话，轻蔑一笑，扭头对周齐云说：“小周，去拿几个磁铁过来。” 机械厂不缺磁铁，随便哪个车间都有，而且还不少，用来吸铁沫子的。 虽然不知道李工为啥突然要磁铁，周齐云也没问，乖乖去拿了好几块大磁铁。 李墨拿着磁铁走上前，按前世刷短视频时看到的那样，将磁铁吸附在一把大黑锁一侧。 咔哒 “哎哟嘿，李工，磁铁还能用来开锁呢？！” 林城感觉非常神奇。 别看李墨已经擢升为了旅长，可林城短时间内改不过来，还称呼李墨为‘李工’。 “也就对这种最基础的机械锁有用，但凡稍微精细一些的，那就不管用了。” 李墨一边笑呵呵的解释，一边如法炮制，打开剩下的两把锁。 不远处角落中，一道人影在看到这一幕后，急匆匆跑开了。 “我觉得，肯定是厂子里有人在故意使坏想搞咱们。” “抓了个姓蒋的，来了个姓康的，都不是啥好人，李工，我去找团长，让他去找人算账！” 林城说完转身就走，却被李墨叫住：“别去！” “……为什么呀？！” 林城瞪大一双眼睛。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难道还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墨知道部队里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只要林城开口，陈锋肯定会立即气势汹汹去找康忆苦。 然后呢？ 按照李墨两世为人的经验来看，康忆苦不过是一个被推到台前的小丑，真正的大鱼在后边。 收拾了一个康忆苦，肯定还会蹦出来更多个康忆苦。 所以，不收拾掉背后那人没用，何况，谁能保证换一个暂代厂长，对方会不会比康忆苦还要难对付？ “咱们先把这事儿压下，等完成这次科研任务之后再说。” 眼看大战在即，这个节骨眼上，时间就是一切。 蝴蝶雷晚一天面世，咱们子弟兵手里就少一样杀敌利器！ 政治斗争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一层一层慢慢来。 李墨耗不起。 “咱们听李工的。” 林城愤愤不平的道：“哼！到时候，他要还不开眼，咱们往死里收拾他姓康的！” …… 蝴蝶雷的结构很简单。 外壳是软塑料，做成绿色，布撒在亚热带丛林中，跟草木几乎一个色儿，一不留神就会踩到。 由于蝴蝶雷体积太小，装不了太多爆炸物，最多也就装2-9克硝基甲烷、硝基乙烷或是液体高爆炸药。 引信室在蝴蝶雷一侧，只需五公斤重量便可触发。 保险一旦解除，就无法恢复到初始状态。 问题模具得重新开，触发装置也得重新设计。 大毛跟二毛的冲突中，二毛大规模使用的这种蝴蝶雷，触发装置非常不稳定。 纸面数据说是五公斤重量就能触发，可真正在实际布撒过程中，没少发生战士刚打开保险，就立即爆炸的事故！ 不过这难不倒李墨。 毕竟在穿越前，上面想办法搞到了一些蝴蝶雷作为样品，李墨曾经拆过好几个，经他之手改良后的触发装置，可以做到十公斤重量才触发，而且非常稳定。 制作蝴蝶雷外壳软塑料耗时一上午，下午捣鼓触发装置。 到了傍晚，林城他们也把模具给加工出来了。 当天晚上九点左右。 陈锋都睡下了，又被人咣咣砸门吵醒，披着大氅走出来，看到是林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等团长发作，林城抢先说：“团长，蝴蝶雷研发出来了！” 闻言，陈锋先是一愣，旋即一脸震惊：“什么，这么快啊！” 李墨是带着记忆穿越来到这个平行时空的，对于蝴蝶雷的制作，早就烂熟于心。 要不是模具需要重新制作，触发装置也得从头开始，给他一上午时间，他就能让蝴蝶雷进入量产！ 此时，怕是谁也没有预料到，数个月后，这种实际破坏性远不如反步兵地雷，却能带来巨大心理压力的蝴蝶雷，将会在国外战场上大放异彩！ 听了林城的汇报，陈锋当即回去穿好衣服，来到了科研车间。 “小李，这就是……你说的蝴蝶雷？” 陈锋拿着外形酷似蝴蝶的一枚地雷，反复端详，眉头越皱越深：“这玩意儿有用吗？” 太小，也太轻了！ 整体重量估计都没超过二十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啥糖果或者小玩具。 印象中，一枚反步兵地雷，差不多相当于一百颗这种蝴蝶雷了！ “团长……” “我突然想起来，你小子已经是旅长了，以后不能喊你小李，你也不能喊我团长，嗯，你就喊我……老陈吧。” 李墨一阵无语。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好的老陈……” “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李墨就很想爆粗，耐着性子说：“团长，要不咱们现在去训练场试试？” 蝴蝶雷爆炸产生的动静不算大，跟个炮仗差不多。 目前是过年阶段，还不到晚上十点，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行，那咱们去试试。” 陈锋痛快答应下来。 第104章 战争来临 实验结果让陈锋既震惊又惊喜，只能用非常满意几个字来形容。 李墨把212开过来，后边拴了个小腿粗的木头棍子，当压到蝴蝶雷时，立即触发爆炸装置。 轰的一声闷响，棍子断成两截！ 陈锋按照经验判断出，这个威力或许不足以致命，但绝对能在瞬间将踩中蝴蝶雷士兵的脚掌给炸飞！ 战场上，给敌人造成巨大杀伤，固然重要。 可如果能够给敌人兵员造成永久性残疾，比直接杀死要有效多了！ 通过受伤战士占用了更多医疗资源，让其他受伤的得不到及时治，疗从而最终达到影响整体军心的目的。 并且，残疾战士即便在退伍之后，每个月还会领取津贴，无形之中又占用了相当一部分资源。 人数多了，是能够拖住敌国的经济发展的。 最重要的一点还在于，这一款蝴蝶雷布撒面积广、隐匿性强、触发几率大，还不用考虑天气因素，较之传统反步兵雷存在的威胁时间更久，对敌对势力，无论士兵还是民众，都能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 想想看，战争结束，对咱们抱有极大仇视心理的敌方民众，在耕地过程中，不小心触发蝴蝶雷，轰的一声后，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农业还怎么发展？ 关键蝴蝶雷造价贼便宜，也就比机枪子弹，贵了那么一捏捏。 就凭现在咱们家的生产力，完全可以做到让这款蝴蝶雷，覆盖敌对势力全境！ “小林、小周！” “到！” 林城、周齐云同时上前一步。 “我命令你俩，带上这款蝴蝶雷，立即带枪启程赶往帝都军区，我会电话汇报，请军部验收。” “是，保证完成任务！” 林城、周齐云同时敬了个标准军礼，转身去准备。 为什么要带枪？ 这年月的治安状况，可远远不如四十多年后。 八十年代初期，某地标语明晃晃的写着：抢劫警车是违法行为。 更别提还没禁枪、民风彪悍的七十年代末了！ …… 1979年2月17日。 元宵节结束后的第三天，最具权威的官媒发表了一篇文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狗仗熊势，犯我边境，侵我领土，杀我边民！ 【从1975年下半年以来，敌对势力屡屡进犯我边境，制造流血冲突事件……在我方多次提出抗议与交涉之后，敌对势力依旧我行我素……】 经过充足准备，咱们家调动部队奔赴前线。 武器装备方面，既有全面改装升级后的59式主战坦克，也有解决了柴油机缺陷的69式主战坦克。 同时，新型、老款多种火箭弹齐出，当中，还有一款外形乍看像是坦克、实则是榴弹炮的全新自走火炮！ 百余辆战地指挥车同时出现，就是按照李墨改装的那辆老古董而来。 采用添加了金属钴的全新合金材料，生产出来的枪管、炮管，也被列入此次作战之中…… 对此，国内民众也仅仅只是知道，咱们家长决定收拾‘犯了错的小朋友’，绝大多数人对战争的到来仍蒙在鼓里。 李墨他们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再接到上级的科研任务。 按照时间线，李墨推断出，咱们家已经在教训那个白眼狼了，短期内帝都军部下达新科研任务的可能性不大。 新军工厂过了正月十五，恢复了建设。 一时间，李墨闲了下来，就去跟钱开阳请了假，把回老家的目的，跟老钱说了说。 “小李，需要我跟城阳县那边打个招呼吗？” “暂时不用。” 现在的李墨，都是上校旅长了，相当于副厅级干部呢，说话还是有点用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话没有说死：“首长，等有需要的时候，我再给您打电话求助。” 回到民兵团家属大院，收拾了一番，一家三口坐进212越野车。 刚从家属大院出来，远远地，李墨就看到康忆苦正带领着一大群厂里职工，闯进科研车间，把里面的东西全给搬了出来。 “偏偏选择这时候！” 李墨心里一阵火大。 这个康忆苦真会挑时候，就在昨天，十名卫兵刚被调回军区，没人看守，今天他就带人上门找茬了…… 行，你那么快冒出来，那就先收拾你！ “爹，娘，您二老等我一阵，我去处理点事情。” 说完，不等父母回应，李墨已经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康厂长，您这是在干嘛呢？” “李墨，我已经提前通知你了，让你尽快把仓库腾出来，可你不当一回事，那就，只能我来‘帮’你腾空仓库了！” 康忆苦看着走过来的李墨，一脸得意洋洋。 反正老子背后有大领导兜底，还收拾不了你一个普通民兵团战士了？ 由于工作需要，李墨的级别与科研内容，上级要求，暂时对外保密。 所以，康忆苦此时并不知道李墨已经擢升为上校旅长一事。 “康厂长，听我一句劝，把东西怎么搬出来的，就赶紧怎么再搬回去。” “不然，呆会儿您就是想搬回去，恐怕都没这个机会了！” 李墨从搬出来的物品上收回视线，落在康忆苦身上，似笑非笑说道。 “笑话！” 康忆苦还没表态，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冷不丁开口，指着李墨的鼻子训斥口吻道：“你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们康厂长说话？” 李墨看出对方是想巴结康忆苦，就没跟对方一般见识：“康厂长，你平时就这么教育职工的？” “你个杂碎的，越说越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年轻人大步冲上前，推了李墨一把。 眼看要撞在了一部分科研分图纸上，李默连忙侧过身，小心翼翼的护好了。 自己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嗯？ 这些图纸，看来对姓李的这小子很重要！ 既如此…… 康忆苦给向李墨发难的小伙子递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扭头招呼跟他而来的一帮职工：“大家都出来！” 等所有人都来到外面，这家伙指着被李墨‘护’在身后的一大摞图纸。 “我怀疑，这些都是咱们厂里、需要对外严格保密的精密图纸，被这小子偷出来。” “大家听着，涉及机密，咱们就是撕了，也不能让这小子泄露出去！” 说完，率先冲上前，抓起一叠图纸，刺啦刺啦撕成碎片。 对方人多，李墨也护不住，唯有正色大声说道：“康厂长，请你立刻阻止他们！的确是机密，这些图纸，很贵重！” “贵重？” 康忆苦幸灾乐祸的笑道：“哈哈，一些废纸而已，我看是你从厂里偷出来，打算拿去卖钱吧！” “李墨，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否则，今儿个我就扭送你去派出所！” 还扭送我去派出所呢？ 老小子，你就等着去军事法庭吧！ 李墨略带恼怒的眼神中，极快闪过了一抹精芒。 第105章 他怎么就旅长了?! 科研车间里的这些图纸，大多都是李墨改装那台老古董越野车，以及改进69式主战坦克柴油机，作留存用的，避免借出后丢失。 真正重要的图纸，早就被钱开阳带走了！ 不过，即便这些图纸不重要，那也是相对而言，实际上，这些留存用的图纸，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 李墨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才给站岗卫兵集体放了假，就是引康忆苦上钩！ “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们没把握住，就不能怪我了……” 破坏军事机密，这可是重罪！ 这边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很快就有人飞奔着跑去通知了副厂长兼党工委书记包旺家。 蒋海山出事后，泉城第一机械厂的老领导班子成员，就剩下副厂长包旺家，负责厂里后勤与人事的郑连年，技术科科长王岳泰。 自康忆苦成为暂代厂长之后，这三位老领导，谁也没跟康忆苦存在太多往来关系，自然也没把李墨的真实身份告知给他。 说起来，也是康忆苦自找的。 成为暂代厂长后，姓康的就总是跟三位老领导过不去，见了面都是一番冷淡态度。 那天，包旺家得到自己秘书通知，说李墨用磁铁打开了三把大黑锁，他就知道，李墨跟康忆苦之间的关系，是没可能缓和了。 而在他准备提醒一下之时，对方却主动找上门，要求包旺家提前退休。 俩人在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包旺家也就没再当滥好人了。 你他妈都想辙把我赶走换上你的人了，凭什么还要提醒你？ 他是巴不得康忆苦赶紧滚蛋呢！ 此刻，在得到康忆苦跟李墨闹了起来，并且，康忆苦的人，还对李墨动了手。 包旺家一把抓起电话就给钱开阳打了过去。 几分钟后，放下听筒的包旺家微笑自语：“康忆苦啊康忆苦，这都是你自找的！” …… 而此时，康忆苦见李墨并未上前阻止他们撕扯图纸，还以为李墨是怕了，嘲笑道：“姓李的，我早就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没眼力见，那就不要怪我了，哼哼~” 本以为这话说完，李墨会被激怒，从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也就让他找到了动手的借口。 出乎意料，李墨不但没生气，居然还一脸灿烂笑容，从里到外都透露着阴谋般的气息。 “康厂长，我也给过你机会了，你却执意要毁坏这些图纸，你也不要怪我。” 这话，让康忆苦心脏咯噔一颤。 难道，这些图纸真的非常重要？ 他想上前仔细看看，奈何他带来那几个人动作太快，早已将所有图纸都扯了个粉碎。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 康忆苦只得作罢，同时暗想：肯定是这小子在故作玄虚，不就是一些图纸吗？撕了也就撕了，能奈我何？自己背后，可是有那位大领导给兜着呢！ “嘴硬不嘴硬的，再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李墨不准备跟康忆苦这帮人多说什么，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起了热闹。 同时，他甚至还在心里祈祷：车间里还有一台电脑，想作死，就也砸了！ 康忆苦的一帮心腹们，不知道已经掉进了李墨挖好的坑里。 一大帮人又呼啦的冲进车间里，时间不长…… “厂长，您看这是什么？” 动手推搡李墨那年轻人，抱着电脑走了出来，向着康忆苦询问。 “好像……应该是电视机。” 康忆苦非常笃定做出判断。 李墨见状也不解释，抿嘴直乐。 “厂长，那这台电视机，我们是一起砸掉呢，还是……” “送我办公室去吧。这电视机，肯定也是咱们厂的财物！” 他心里还乐呢！ 早就想买一台电视机了，就是一直没法搞电视机票。 没想到，带人过来‘抄家’，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这下可是省钱省心了，哈哈！ …… 那人抱起电脑就要走。 “康忆苦！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候，陈锋终于带人赶到。 是钱开阳打电话，让他立即带人赶来的。 民兵团团长陈锋都来了，李墨觉得，康忆苦怎么也得收敛一下吧？谁知…… “陈团长，厂里决定收回这个仓库，我们也有权利这么做。” “您如果有异议，还请您去省政府或者军区申诉，跟我说？哼哼，抱歉，没有用！” 自己背后的季延年，级别比你陈锋可要高多了，还跟自己呲牙炸毛，看你老小子是不想在江东省混了！ 再者说，民兵团可不是正规军，真要论起来，老子这个暂代厂长，也不用太卖面子，你陈锋有什么资格，在自己这里吆五喝六的？ 暴怒状态下的陈锋，突然冷静下来，咧开嘴笑得耐人寻味：“康忆苦，听你这意思……是说我老陈没资格过问这事，对吧？” “陈团长，你不过只是民兵团团长，本就比军区团职低了半级，而军人转业到地方上，级别还要降半级……所以，你的级别实际上跟我一样，都是县处级，你觉得有资格插手这个事吗？” 康忆苦抱着双臂，用鼻孔看人，下巴都快撅到天上去。 这时候，就听陈锋冷不丁的说道：“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资格。那如果有上校旅长在这里，有没有资格过问？” 上校旅长？ 康忆苦皱紧眉头，一双眼睛带着狐疑打量着陈锋。 这老小子……升了？ 不能啊？ 按理说，他一个民兵团团长，人事任免跟正规军牵扯不大，怎么可能会升任上校旅长？！ “别看了，不是我。” 陈锋的笑容越来越深，抬手指了指李墨：“康忆苦，隆重给你介绍下，李墨同志，在前些天已被光荣擢升为某旅旅长！” “我是没资格过问，他，总该有这个资格了吧？” 第106章 那位领导也得跟着吃瓜落! 陈锋说的话，让康忆苦悚然一惊。 上校旅长，副师级，按照《职业军人转业条例管理》规定，到地方任职级别降半级。 可因为旅长级别过高，《条例管理》规定特别指出，‘旅长及以上部队领导转业到地方，级别与地方领导行政级别应当相同’。 也就是说，旅长及以上的部队领导，退伍转业到地方上，级别不用降，相当于副市长！ 别说康忆苦这个暂代厂长还没有转正，只相当于一个县级副处，就是原来的蒋海山，正儿八经的县级正处，那都比不上！ 李墨当然有过问的资格！ 问题是…… “不是说，这小子只是民兵团的一个普通战士吗？咋突然就旅长了呢？又不是战争年代，咋，咋还会有从普通战士直接晋升旅长，连跳十八级的事发生？！” 不科学。 严重的不科学！ 不光康忆苦，他二十多个手下，同样惊愕不已。 尤其是动手推搡过李墨的那个年轻人，大冬天的，脸上汗水却哗啦啦往下淌，头顶汩汩冒着白雾。 李墨完全可以说自己被他给打了。 一个普通人，动手殴打旅长，那是什么性质，什么概念？ “康厂长，你们打了我，那都不算什么，可是……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我们科研车间里的东西，是机密，不能碰，你没听我的……” “不但没听，还纵容手底下的员工直接撕毁了，你的政治觉悟呢？你的党性又何在？你，就是这么当厂长的？啊！！” 李墨的语气一声比一声重，眼神凌厉的看着康忆苦，严声质问。 康忆苦这回，可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你早说你是旅长啊！ 早说我还敢这么……不对！ 季延年可是说过，李墨就只是民兵团的一个普通机修战士。 而正规部队的人事任命，跟民兵团这种‘四线部队’压根牵扯不上！ 所以，他怎么可能一跃成为旅长？ 说不定…… 他们是在撒谎恫吓自己？ 心底升起最后一丝希望，康忆苦强打精神重新支棱了起来，眼神灼灼逼视着李墨：“好。你说你是旅长？有本事，把证件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哼，要是拿不出，可别怪我们告你一个冒充军官，招摇撞骗的大罪！” 部队管理很严，要求证件随身携带，方便督察队随时检查。 李墨见他还不死心，潇洒的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那就请康厂长认真检查，千万别看错了！” 康忆苦接过证件，打开。 照片、军衔、钢印，一样不缺！ 他拿着证件的双手，不受控制剧烈哆嗦起来。 是、是真的…… 李墨真的是旅长！ 可是、可是……为什么呀？！ 既然有证件，为什么姓李的这臭小子不提前拿出来？ 猛然，康忆苦想通了其中关键。 我说这臭小子为什么只是在旁边看着，并不阻止呢……敢情，他是故意给我们挖坑呢！ 问题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人，已经彻底得罪死了。 李墨只需向上级做出说明，康忆苦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进去蹲局子！ 到了那时，恐怕承诺会给他兜底的季延年，根本不会露面，给他们说情！ …… 就在康忆苦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之际。 “小……李旅长，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开阳充满威严的话语声，骤然传来，如同一道惊雷，在康忆苦一帮人耳畔炸响。 “报告司令员！” 见是钱开阳带着一大群荷枪实弹的战士出现，李墨赶紧敬了个标准军礼，跟着说道：“泉城第一机械厂暂代厂长康忆苦，带领二十多个厂里职工，对我们科研车间进行强制腾退。” “并且，在我再三提醒与警告下，康忆苦我行我素，纵容带来的人动手打我、并损毁了总军区要求我们严格保密的精密图纸，甚至，还要把我们的电脑，当做电视机给端走……” “汇报完毕！” 唰！ 听着李墨说的话，康忆苦等人，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瞬间冲到了天灵盖。 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动手殴打现役旅长。 破坏军方要求严格保密的精密图纸。 强行霸占军方重要资产…… 别说合并处罚，单拎出其中一项，都足够康忆苦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陆，把现场拍下来，不要忽略掉任何细节！” “是！” 钱开阳一声令下，陆成远当即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海鸥牌相机，对着这边咔嚓咔嚓就是一顿拍。 旁边，李墨看了只想笑。 还是老钱了解我啊~ 陈锋没眼看，司令员这犊子护的，都护出花来了！ 相机多金贵啊，胶卷不要钱？ 可他愣是让小陆这么造…… 抬眸，看到康忆苦站在旁边，表情如丧考妣。 陈锋心里又爽朗起来。 证据越多，将来这帮人上了军事法庭，受到的惩罚也就越重！ “司、司令员，今天这件事情……都、都是误会，对，是误会，呵呵……您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钱开阳都出动了，这件事情别说康忆苦背后的季延年，就是省长余万里亲自来，那也没辙！ 采集完证据，人家只需往帝都一上报，到时候，就等着蹲大狱吧！ “算了？”钱开阳差点被气笑：“你们破坏军事机密，动手打旅长，强行霸占军方重要资产……你跟我说算了？！” “来人！把这帮人全部抓起来，收押在军区监狱，等待后续处理！” 听到这里，康忆苦下意识就要上前去扯钱开阳胳膊，可他两条腿突然间失去控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咬紧牙强撑着跪直身，不等他开口，一股骚臭味儿很快就在周围弥漫开。 钱开阳怔了一怔，旋即一脸嫌弃的拉开距离。 这byd尿裤了…… “司令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开开恩，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能被关进监狱啊，不然我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钱开阳压根不听他的苦苦哀求，两名战士把步枪往身后同时一甩，一人上前‘咔嚓’给康忆苦倒背双手铐上手铐，与战友一左一右，拖死狗那样拖着康忆苦上了车。 其他人见康厂长都被抓了，也就熄了求情的想法，非常配合戴上手铐，爬去运兵车上。 等几辆运兵车晃晃悠悠离开。 钱开阳走到李墨面前，轻轻怼了这小子一拳，大笑着道：“小李啊，你玩儿的这一手太高明了！” “这次，不光康忆苦他们，恐怕，康忆苦背后的那位领导，也得跟着吃瓜落啊，哈哈哈！” 第107章 李墨被人惦记上了 “首长，我也没跟您说，您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 李墨问出心中困惑。 他想‘一石二鸟’，连同康忆苦背后的季延年一块儿收拾了，这件事，可从未跟任何人透露过。 钱开阳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小子是不是以为我傻？” 钱开阳白了李墨一眼，笑骂道：“那天你用磁铁开锁，并要求林城他们几个小子保密，负责站岗的战士告诉我这些事儿，我就知道你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先不动声色的让康忆苦这个大傻子误以为你怕了他，然后等完成蝴蝶雷科研任务，再故意给站岗那帮小子放假，让康忆苦自觉找到机会，带着人上门闹事……” “你不就是这么打算的？” 听到这里，李墨心中恍然，由衷地对钱开阳竖起大拇哥称赞：“首长，您可真是老狐狸，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钱开阳板着脸佯装生气：“我这叫老谋深算！” “啊对对对，老谋深算，嘿嘿嘿~” “不过以后这种事情少干，真要干，好歹提前跟我和陈团长打声招呼，多危险啊，万一康忆苦那大傻子，真打了你咋整？” 事情就怕细想。 钱开阳联想到万一康忆苦狗急跳墙，让人动手对付李墨。 二十多个毛头小子，哪怕一人给一拳、踹一脚，都足够李墨喝一壶的了！ 一想到这，他就后怕得不行。 李墨可是军区……不，全国最顶尖的科研人员，他要是受伤住院，那可是国家的大损失。 军部交代下来的科研工作，全部只能停摆！ “首长教训的是，以后保证提前跟您打好招呼。” “对撩！往后你这么干就行，谁要欺负了你，死劲儿的整，我给你撑腰！你这次回老家，我把我的警卫班给你带去……” 钱开阳发自内心的一笑，凑在李默耳朵边说道。 李墨连忙摆了摆手：“司令员，我不过是回趟老家而已，没几天就回来的，犯得着嘛？免了免了，带那么多人，我还得管饭哩……” “哈哈，臭小子，行吧，这样，我会阳县那边打个招呼，真要遇到麻烦，你去县里武装部，会有人给你出面……” “路上开慢点，早去早回！” 李墨啪的敬了个军礼：“是！保证完……安全回来！” 等李墨转身跑远。 钱开阳意味深长的问陈锋：“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陈锋听出弦外之音，脸上慢慢绽放出姨母笑，用力的一点头：“有勇有谋，临危不乱……比我那个年纪时候强多了！” “哈哈，比你现在都强。行了，我不跟你扯淡了，中午让弟妹炒俩菜，咱们挺长时间没喝酒，今儿个，好好喝几杯！” “是，首长！” …… 省城到城阳县中间，有一段路很不好走，李墨小心翼翼控制着车子，花了半个多小时，才通过七八公里长的难行路段。 等回到四图乡，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想起家里的情况，李母开口提醒：“儿子，去买床被子吧？你们走的时候，被子带走了两床，我跟你爹去省城，又带了一床，忘了带回来……” 李墨点点头应了声，直接打了一把方向盘，来到乡供销社。 这个年代，很少有人买被子，供销社仓库里的被子拿出来后，都带着一股霉味儿，还潮乎乎的。 可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将就一下。 考虑到家里还没有粮食，李墨干脆又买了一些馒头、白面、面条、洋火，出来看到旁边有家卖卤货的，又掏钱买了个大红烧肘子。 临下车的时候，他穿上了上校军装，营业员第一次见李墨肩膀上扛着的两杠三星，虽然不知道具体级别，可还是猜出来应该不低，态度那叫一个热情。 等回到李家峪村时，黑夜已经从东边淹没过来。 正值饭点，家家户户低矮茅草屋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空气里弥漫着饭香与柴火混合在一起的独特味道。 路上不见一个人影。 最后一丝余晖里，贴在院门口黄的、红的、紫的过门钱，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前段时间刚下过一场大雪，还没化，地面冻得邦邦硬，轮胎压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很催眠。 家门口的胡同比较窄，212开不进去，李墨在不远处的小操场边，踏下一脚刹车。 “爹，醒醒，到家了。” “这么快就到了？”老爷子还没睡够呢。 李母下车开了院门，不多时，堂屋里就亮起了烛光。 等李墨一趟又一趟把东西全都拿进屋，母亲已经把炕烧起来。 柴火半干，冒出来的浓烟排不及时，呛得人眼泪直流，李墨强忍着把被子铺好，跑去院子里喘大气。 “艹他妈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东卧房传来父亲的咒骂声，赶紧跑去：“爹，怎么了？” “你看看、你看看！” 李父指着盛米面的粗陶缸，气得火冒三丈：“我跟你娘去省城时，咱家粮缸里可是还有小几十斤棒子面，现在一点都没给剩下，艹！” “肯定是被你大伯给拿去了！咱们家钥匙，他也有一把！” 再说，自己家的钥匙，您给别人干嘛呀？！ 李墨一阵无语，耐着性子劝道：“爹，别生气，为这么点东西，不值当。” “吃的刚都买了，赶明儿个我再去镇上一趟，把钱给要回来。” 全都要回来，明显不现实。 李家生要结婚，彩礼、被面、家具啥的肯定花了不老少。 那就要个说法！ 一点便宜都不得让大伯一家子占去！ 爷俩这边正说着话。 “明福啊，你回家了？” 外面，突然传来李墨大伯李清福的声音。 第108章 信不信把你抓起来? 李清福吃完晚饭外出溜达消食，看到弟弟李明福家胡同外的小操场边，停着一辆越野车。 联想起大侄子李墨出息了，在省城当了兵，就寻思着弟弟一家子是不是回来了？ 通过院门看到堂屋亮着烛光，心里一动，就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东卧房里，李明福脸色瞬间沉下来：“还以为明个早晨才会来咱家……这么快闻着味儿找上门了！” 老爷子说完，站在堂屋门口：“有啥事明早再来吧。” 压根就没有给门的意思。 李清福不干了：“老二，电报你们两口子应该收到了吧？家生结婚差五百块，这钱你们得出。” 在李墨他爹想也不想就直接开怼：“家生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他结个婚，凭啥让我们出钱？” 这话气得李清福差点炸了肺：“老二！你怎么说话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打小爹娘去世，是我跟你嫂子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于情于理，这钱都得你们两口子出！” 这话倒也不算过分。 李明福七岁那年，村里来了土匪，见人就杀，为了保护妻女，父亲被土匪抓住，拴在马屁股后头生生拖死。 事后母亲大病一场，那年冬上，身体还没好，就去邻村前面那条河洗衣服，不知怎么的掉进了湍急河水，等被人在下游发现，都是两天后了…… 李明福是‘老儿子’，有他那年，父母都三十多岁了，比大哥小了整整十岁。 没了父母，只能靠大哥。 为了把弟弟养大成人，李清福那真是没日没夜的干，也仅仅只能维持温饱。 别人家看他们兄弟日子过得这么难，也没有人愿意把闺女嫁他们。 一直到李清福二十五岁那年，几个逃荒难民来村里，其中有个爹娘被小鬼子祸害了的姑娘，得知李清福没老婆，为了活下去，就嫁给了他。 之后党来了，解放了，政府开办了扫盲班。 李清福报了名，靠着天赋很快学完小学到初中的课程，年近不惑，当上了村里会计。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人就慢慢发生了变化。 变得越来越喜欢钱、越来越抠门、越来越刻薄，经常把‘老子年轻时候吃了那么多苦，老了总得享受享受’这句话，挂嘴边。 李明福不明白，记忆中自己那个纯良和善的大哥，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去年自己儿子电邮回来的几千元，都被他给贪了，家生结婚，居然还问自己家要钱？ “行，你先把我儿子邮回来的五千元还我，家生结婚的事，我包了！” “那些钱……不能动，那是我替你攒着的。” “我这一把年纪了，还用得着你替我攒钱？少放屁，赶紧把钱还来！” “老二！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不知道好歹了！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早就饿死了，你饿死了，会有你们家小墨？！” 李明福懒得废话，火气上涌，直接问：“你就说，你还不还吧？” “不还！”李清福果断回答。 李明福大步冲去拔开门闩，冷不防对着外面的老大，狠狠来了一脚。 李清福都快七十的人了，这些年又没怎么干农活，身体素质自然不如弟弟，被一脚踹的四脚朝天，倒地上哇哇大叫： “好你个李老二！我你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他不说这话还不要紧，听了这话，李明福瞬间回想起去年，自己被大哥大嫂还有那几个侄子摁地上暴揍的场景，心里的火气，那是一层一层的往外涌，也就没了理智。 转身回院子里拿起门闩，就要对着大哥打输出！ 李墨这会儿听到了吵闹声，急忙冲外边来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等他出门，就看到自家老爹手持门闩，驱赶着大伯。 他赶紧一把拉住父亲：“爹，收收手，这玩意儿可得打出人命！” 李明福其实也不敢真打。 李清福正好找了个台阶下，狼狈的后退着。 “老二，你，你大逆不道，给我等着！” 他视线极快从大侄子身上扫过，旋即扭头一瞬不瞬看着自己弟弟，恶狠狠道：“今天晚上，我跟你没完！” 看到李明福举着门闩又想上来动手，心里一毛，赶紧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老头子，你跟他动什么手啊？！” 李母于桂香也从内屋里出来，吓得脸色发白。 大伯哥家，可是有四个儿子呢。 他这会儿铁定是回家喊人了，到时光你们爷俩，怎可能是对手？！ 冷静下来的李明福心里也开始后怕，想了想，对着李墨道：“你赶紧带你娘去县里，我得留下！” 一家人要全走了，李清福一会回来，估计能把这套老宅给拆喽！ 李墨当然不可能走。 他刚劝了父亲几句，黑灯瞎火的，六七个人影骂骂咧咧的蹿了过来。 是李清福夫妻俩，带着他们四个儿子，杀上门来了！ …… “好你个李老二！你大哥含辛茹苦把你抚养大，结果，你动手打他？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李清福老婆葛春菊双手叉腰，嘴角挂着唾沫星子，远远对着李明福就是一顿狂喷。 李墨三个堂哥、一个堂弟在旁边帮腔。 “叔，你为啥要打我爹？” “大过年的，我爹怎么你了！” “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必须给个说法，要不然，大家谁都别想好！” 哥儿四个眼神凶狠似狼，根本找不到半点的亲情？ 这时候，李墨忽然掀亮干电池手电筒，灯柱在大伯一家六口人脸上来回扫了几遍，冷笑开口。 “去年秋天，我邮回家的五千元，被你们家给贪了。” “之后，我爹找你们要钱，又被你们打伤，在卫生院躺了七八天才下来……” “我本想直接带公安回村，把你们一家五口全抓了，可顾及兄弟情分，我爹拦着我没让我这么干。” “现在，你们不说好好感谢我爹，还气势汹汹的打上门？” “小四，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滚一边去！” 李清福开口训斥：“我说了，那钱是我替你爹攒着买棺材，哼，我都没问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哼，足足五千元啊，说不定是你在省城投机倒把得来的，我作为老李家的长房，一村的会计，敢让你爹拿这个钱乱花？” “就你，还想带公安来村里抓我们？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家生去通知治安员，让他带民兵，先把你父子抓起来？！” 第109章 三叔李大牛 七十年代这会儿，像偏远农村地区，由于警力严重不足，地方上往往好几个村才有一个治安员。 为了达到最基础的维稳目的，乡辖区内，每个村的民兵，都要无条件支持他的工作。 而每一个村，根据规模不同、村民人数多寡，民兵数量也不一样。 大一些的，民兵数量差不多三个班左右，小一些的也就一个班。 像李家峪村这样不大不小的村子，就有二十来个民兵。 村里民兵跟国有工厂的民兵可不一样。 村里条件好的，十天左右进行一次演习，项目也就是打靶、跑步啥的，糊弄糊弄。 厂里的民兵就完全不一样了，人家是有正规编制的，平时也会按照正规军那样进行训练、演习。 科目完全一致！ 四图乡派出所，一共四个治安员。 说来也巧，管理包括李家峪村的治安员，联络点就在村里，今天周治安员跟村里几个民兵喝多了没回去，就在联络点住了下来。 这会儿快十一点了，天很黑。 李墨又拿着个手电来回的扫，李清福一家六口，谁也没看清楚他身上穿着正规的制服军装。 “把我抓起来？” “你们尽管试试呗！” 李墨巴不得治安员过来呢！ 只要治安员在，借大伯一家几个胆，他们都不敢动手。 十九岁的李家生年轻气盛，脑子不怎么灵光，留下一句‘你等着’，就啪啪的跑远了。 他爹想拦都没来得及开口！ “小四，我们家都听说了，知道你在省城当兵。” “可你当得也是民兵，就算立了功，真犯了事，也得乖乖被抓！” 还有一句话，李清福大儿子李家和没说出来。 这里可不是省城，这里是李家峪！ 父亲干了几十年会计，跟村长，跟乡里的关系都好着，如果说李默是强龙，那他家就是地头蛇。 何况从小到大，他对李墨熟悉的很，唯唯诺诺，以前光顾着疼老婆，毫无主见，连条虫子都算不上！ 又岂会被他几句话给吓着？ 对此，李墨并未理会。 抓不抓的，待会儿等治安员到了，他们一家五口人自然知道了。 “放屁！我家小墨他可是旅……” “爹！” 不等李明福说完，就被李墨打断。 真实身份现在还不能说，不然，一会儿就不好玩儿了。 李明福不知道儿子为什么拦着他不让说实话，眼神困惑的看了眼李墨。 幸好，老爷子选择尊重儿子，没有再开口。 “跟他们多说什么？” 葛春菊冷不防开口道：“趁周治安员还没来，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哥儿仨一起上，先把李明福打一顿给你们爹出口气再说！” 闻言，兄弟仨摩拳擦掌就要动手。 关键时刻，左邻家院门突然朝外推开，按辈分李墨得喊一声三叔的李大牛，带着三个儿子。 爷儿四个手里都提溜着棍子、镰刀啥的，黑着脸鱼贯走出来。 “李老大，你们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李大牛比李明福小了四岁，今年五十一，结婚比李明福早，人也生的五大三粗。 那胳膊，比七八岁小孩儿大腿都粗了一圈，乍一看跟狗熊似的。 他三个儿子也一个个壮的跟小牛犊子一样。 爷儿四个跟李明福关系不错，去年年底，李父李母来省城，就把家里那三只老母鸡给了他家。 地窖里囤的地蛋、地瓜啥的，也让三叔拿家去了。 七十年代末，不少农村地区，尤其是像李大牛他们一家这样的农户，依旧温饱存在问题。 李大牛一家，正愁过年粮食不够吃，要去谁家借点。 没想到，不但粮食主动送上了门，甚至还有三只老母鸡可以打牙祭！ 李大牛是个知道感恩的庄稼汉，可毕竟都是沾亲带故一个村的，见了面，他还得老老实实喊李清福一声‘大哥’，打起来，谁脸上也不好看。 可现在听到李清福老婆居然挑唆她三个儿子，要对李明福下手。 他顿时忍不住了，招呼上自家三个儿子，抄家伙冲了出来。 要没有李明福给的一百多斤地蛋、三百多斤地瓜，还有那三只老母鸡，他们一家子，大年夜得饿肚子。 “老三，没你们四个的事，赶紧回去！” 李清福拿出村会计的派头，冷声呵斥。 “怎么没我们的事了？” 李大牛脖子一梗回怼道：“要不是二哥给了我们地蛋和老母鸡，我们家大过年的，得饿肚子。” “你们要对二哥动手，我不答应！” 李清福被狠狠一噎，再亮堂一点的话，肯定能看到他脸色都被憋红了。 实在是李大牛这夯货下手太黑，当年汉奸带着鬼子来村里扫荡，这夯货趁汉奸去尿尿，悄悄跟上去，把人家脑袋生生拔了下来，狗汉奸都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 正因为杀过人，村里没谁跟他们家亲近，也就李默父母照应着点。 而有这么一茬，在李家峪村，也没人敢招惹这个夯货。 另外，他三个儿子也不是好惹的！ 邻村邓家也是四个儿子，加上侄子，光是年轻一辈就十多号人呢。 那年在镇上赶集，这帮小子跟李大牛仨儿子遇上，几句话起了冲突，结果，那十几个小子都被打的回家后好几天没下来炕。 李大牛仨儿子，一点事都没有，照样下地挣工分！ 真要动手，就是李家生回来，李清福爷儿五个，也打不过人家四个！ 李墨心里非常感动。 地蛋、地瓜堆在地窖里，现在他家的条件，基本不可能吃了。 而老母鸡没人喂，也会饿死。 小小的人情，却收获了三叔一家的鼎力支持…… 他决定等搞定大伯后，帮衬一下。 人情，不就是有来有往嘛？ 李大牛带着三儿子走过来，瓮声瓮气的道：“二哥，不用怕，今天晚上，我看谁敢对你们动手！” “谁动手了？” 他的话音落地没一会儿，胡同口，传来了周治安员的话语声。 第110章 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收拾! “是李明福先动手的！” 听到周治安员的声音，小脚的葛春菊立即屁颠屁颠跑上前告状：“周治安员，您可算是来了！您好好看看李明福跟他儿子，把我们家老李都给打成什么模样了！可得为我们家做主啊！” 周治安员身上酒气冲天，乡里小作坊用地瓜干酿造的白干明显没少喝，说话都往外喷着酒精味儿。 “还有这等事？反了天了，婶子，你放心，有我在，嗝~谁也甭想欺负李家峪村嗝~的李会计！” 李清福在村里管着钱呢，平时可没少给周治安员上供，烟酒甭管好不好，反正管够。 嘴馋想吃肉，就让村里民兵带着枪去后山上打个野兔、野鸡啥的，再让老婆做了送去联络点。 可以说，他在李家峪，过得那可是土皇帝一般的生活！ 现在，竟有人敢动手打李清福？ 哪怕是亲弟弟，也得抓回去上上项目，给李清福出口气！ 只要把这档子事儿摆平，好烟好酒、大鱼大肉，还能少得了？ 问都不问，他直接大手一挥，命令身后跟着的五六个村里民兵：“把打人的李明福，还有他儿子带回去，我连夜审讯！” 闻言，几个民兵就要一起上前。 李大牛见状，黑沉着脸大步走到李明福、李墨父子俩前面，将手腕粗、一米六长的门闩往地上一杵。 “怎么地？当我李大牛是死人？！” 周治安员认识李大牛，知道这是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夯货，喝的酒不由清醒了两分，下意识后退一步，右手摸在了腰间的喷子上。 “李大牛，你想干扰公安办案，啊？！” “你算个狗屁的公安！” 李大牛朝对方吐了口唾沫，面带讥讽：“前年春上，小王庄赵姓跟王姓两大家族、一百多号人干仗，都死了人，当时你在干啥？在我们李家峪喝大酒！” “去年夏天干旱，附近几个村儿为了抢水浇地，每天不知道打多少回，那时候你又在干啥？你躲在乡里派出所办公室，吹吊扇喝茶看报纸！” “瞧这会儿把你给能的，怎么地，还想抓我？来来来，你抓一个我看看！” 听着李大牛说的话，后面的李墨，眉头慢慢皱紧了。 李三叔没说谎。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周治安员人品的确不咋地。 造反派出身，躲过了清算，光是乡派出所贴出的公开告示，这货就被批评过不下五六回了，可他依旧我行我素、毫不悔改。 有人说这是因为他在县里有人，乡上动不了他。 也有人说周治安员很能豁出去，经常给领导送礼，所以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实情况如何，外人也无从知晓。 李墨也不关心这个。 既然自己回来了，那就连这个姓周的一起收拾了，也算是给附近几个村，除掉一个祸害！ 现在就像个土皇帝了，胆子越发大了，放任不管，谁敢保证他不会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来？ 本打算明天再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可眼下看来……只能提前暴出身份，震慑对方了！ 毕竟，姓周的身上，带着枪呢！ 李墨不再犹豫，刚准备上前。 哗啦！ 却见周治安员突然拔出手枪，拉动枪栓顶上一颗子弹，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李大牛额头：“你要继续阻挠公安办案，我现在就毙了你！” 平时他倒是不敢这么做。 但今天灌了不少酒，谁也保不住，他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了。 旁边，李大牛三个儿子见状，一语不发的默默走到父亲身边站定。 意思再明确不过：你敢开枪，我们兄弟仨，就敢打死你！ 连李墨都没注意到，父亲悄么声的退回家中，拖出了一把锄头。 “怎么着，你们还想反抗我？” “弟兄们，谁敢阻挠执法，就把人都抓起来！” 随着一声令下，五六个民兵齐刷刷摘下后背步枪。 现场‘哗啦哗啦’的传来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 六个黑洞洞枪口，对准了李大牛等人。 连李清福一家子，都被这一幕给吓住了。 他们把周治安员喊来，只是想吓唬吓唬李明福，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大牛爷儿四个上赶着凑热闹，激怒了周治安员…… 现在可咋整？！ 动了枪，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到时候，他们根本脱不了关系…… ……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状态，李清福一家不知该怎么办之际。 猝不及防的，李墨突然冷冷的开口：“周治安员，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带着他们离开，否则，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作为六五后，穿越前李墨小时候没少听说一些偏远农村地区，治安员就是当地土皇帝这一说词。 当时的李墨，有些不屑一顾。 怎么可能嘛？ 每个村都有民兵，治安员想干啥坏事，村里民兵难道会放任不管？ 要知道，民兵受武装部直管，乡里派出所要抓人，都得首先跟武装部打招呼。 更不用说，在这个还未禁枪的年代，不说家家户户都有喷子吧，不少人家里，应该是都能拿得出类似火铳那样的老掉牙武器的。 而且农村人大多抱团，一家被外人欺负，作为同村人，别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 有了这些前提，区区治安员，怎会在自己辖区里作威作福的当土皇帝？ 然而此刻亲眼见到、亲身经历了，他不得不相信了。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 “小崽子，你命令我？” 周治安员看着黑漆漆站着的李墨，笑容有些狰狞。 他转移枪口，对准了李墨：“他妈的，是哪个老爷们儿尿尿忘记扎裤腰带，把你这个叽霸玩意儿给露出来的？！” “手电筒呢？给老子照个亮，我非得好好看清楚，谁这么大言不惭敢命令我？一会儿，老子专门给他上一套项目！” 这话落地没一会儿，就有民兵掀亮了手电，照在李墨身上。 “就你这狗样的，还穿军装……嘶——” 说着说着，周治安员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双眼圆睁的同时，喝进肚子里的酒，都跟着变成冷汗冒出了额头。 第111章 诈骗犯? 两杠三星！ 上校军衔！ 我的老天爷…… 周治安员受惊之下，枪都没拿稳，啪嗒掉到了地上。 他就是再瞎、再傻，也认得清军衔。 五六个民兵，在看清李墨的肩章后，也下意识放下枪口，关闭保险。 这可是跟副市长一个级别的大领导！ 天呐，我们都干了些什么？！ 高级军官出行，肯定会带着卫兵，并且通知当地武装部、县委。 周治安员平时在村里就算再怎么嚣张、再怎么目无法纪，此刻也不敢再把枪口对准李墨。 鬼知道会从哪个犄角旮旯，冷不丁射来一枚子弹，把他脑袋瓜子开了瓢？ “我现在不想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就在周治安员一帮人吓坏了的空当，李墨突然冷冷开口：“我要求你们现在立刻回去，明天早上，每人写一份检讨送去派出所。” 说这话的时候，李墨心里很后悔，早知道会有这么一茬，当时就应该听钱开阳的安排，让他的警卫班跟着一起来了…… 现在，不能闹得太僵。 否则，一旦被这帮人感觉自己没了退路，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做出过激行为！ 刚刚那不差一点就擦枪走火？ 周治安员用力点了点头，想挤出一个笑容，面部肌肉却跟不是他的了一般，怎么都不受控制，颤抖着手道：“跟，跟我回去！” 眼见着他要带人离开。 也就在这时候，李家生突然一脸狐疑的质问道：“李墨，上回县武装部来村里送一等功表彰，我问过其中一位领导，对方告诉我说……你在省城那个民兵团，就只是一名普通的机修战士。” “你告诉我，也就过了个年的功夫，你是怎么当上的上校？” 从小，李家生就被灌输‘你不如你堂哥李墨’，并且，无论父母还是三个哥哥，都严格要求他成为李墨那样的人，再怎么样也要上个中专，学一技之长。 奈何李家生脑子天生不是学习这块料，小学三年级留级一次，四年级留级一次，小学毕业时都十五岁了，成了村里最大的笑话。 他暗地里早就记恨上了堂哥李墨，觉得如果没有李墨，那他也不会被家里逼着上学，去写那些让他头疼不已的作业。 考试不及格，回家还得挨揍…… 此刻，看着李墨成为了领导，李家生心底的嫉妒之火，都快把他整个人给点燃了！ 听到这番话，周治安员也慢慢回过味儿来。 李墨的事，他也听说过。 去年夏天去的省城，在不到半年时间里，就立了一等功。 按理说，就算这小子立了功，可民兵团与正规部队存在着不小差距，他怎么会一跃成为上校？ 并且，刚刚他们都拿枪指着了，愣是没有部队的人，出现制止？ 嗯？ 这小子身份，有问题啊。 想到这里，周治安员恢复一开始的嚣张，转过身，脸色阴鸷看着李墨：“部队有规定，在役士兵外出，必须随身携带证件以方便检查……” “小子，你不是两杠三星吗，来来来，把你的证件拿出来，让我们大家伙开开眼！” 李墨瞥了一眼李家生，视线落在了周治安员身上，冷笑道：“既然你想看，我就让你看个清楚！” 话落，右手伸进上衣口袋。 周治安员见状，心脏跟着一突，这小子……难道真是上校？ 却见李墨摸了个空。 他脸色一变。 这才想起来，刚才铺床的时候，证件掏出来随手放在了枕头底下！ “我证件落在家里了……” “没有就没有，撒什么谎？！” 终于能够将李墨狠狠踩在脚下了，李家生就跟磕了药似的兴奋：“周治安员，这家伙是假的，他身上穿的军装，说不定是从哪个军区偷来的，我建议立即将他抓起来好好审问！” 他看着李墨，笑得得意洋洋。 李墨啊李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呢？ 该！ 让你臭嘚瑟！ 周治安员也是笑得一脸的耐人寻味，大手一挥：“抓了！” “我看你们谁……” “三叔！” 李墨打断李大牛，揽着对方肩膀耳语一番，接着又扭头安慰李明福：“爹，我不会有事，毕竟，我可是咱们县这些年唯一的一等功！” “刁难一名一等功获得者，这事儿如果被上级知道，后果绝对极其严重！” 闻言，周治安员心脏咯噔一颤。 大约五六年前吧，隔壁乡，一帮‘小将’们，闯进一位残废老光棍家里，不问青红皂白，把人家拖到祖坟去，当着人家的面，把人祖坟给刨了。 这还没完，临走还把人打了个半死。 没过多久，那一帮‘小将’就全部落网，很快判了刑，到现在都没出来呢。 就是因为，那个残废老光棍，在北棒战场上立下过一等功，部队领导得知此事，当即命令城阳县武装部全体集体出动抓人。 自己那天是幸亏脚崴了没有去啊，每每想起这个事，他都一直在暗中庆幸。 虽然现在是深夜，可周治安员不敢保证，周围的邻居们就没人听到。 更何况，李大牛爷儿四个还在这里呢！ “放心，我一定会秉公执法。” 周治安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对李明福说道：“等查明你儿子没撒谎，我就会放他回家，可要是假冒领导……嘿嘿！” 说完阴笑两声，挥了挥手，示意民兵们带走李墨。 手铐就别带了，再怎么说，李墨也是实打实的一等功。 “你们不能……” “二哥！” 李父试图上前阻拦，被李大牛伸手挡下来：“听我大侄子的准没错！” 李父这才不甘心的作罢，眼睁睁看着李墨被几个民兵带走。 有李大牛爷儿在场坐镇，李清福一家六口也不敢造次，很快回了家。 等其他人都离开，李大牛跟随李明福走进院子，关上院门插上门闩，迫不及待的压低声音道：“二哥，我大侄子让我，带着他放在枕头下的证件，去武装部找人……” 听完李墨交代下来的事。 李明福当即扭头对着于桂香道：“他娘，赶紧做饭，让大牛吃了去县里！” 第112章 县人武部部长出马 下午回来在镇上买的大肘子还剩下一多半，大馒头还有十五六个。 于桂香知道李大牛爷儿四个都能吃，生怕他们吃不饱走不到县里，热好肘子、馒头，又做了一锅面疙瘩汤。 爷儿四个看到肉，眼睛都直了，酷酷就是干饭！ 老两口又去拿了两封青食一厂出品的钙奶饼干，让他们带路上吃，还给灌了满满两大军用水壶的水。 李家峪村距离县城一百多里呢，得先去乡里，赶早上的公共汽车…… “他三叔，家里就这两盒烟了，你拿着路上抽……还有，这一百块钱你收着，坐车用。” “嫂子，坐车哪里要得了那么多……” “让你拿着就拿着！现在，路边摆摊的都不用票了，没钱咋行？行了，赶紧上路，哎，要不是这老胳膊老腿的不中用，就跟你们一起去了。” 李母一把把钱塞在了李大牛手心里，忙不迭的催促。 “那行，钱我收着……老二、老三，你俩留下，一切听你二大爷的，别到时候那些王八蛋再来你二大爷家找事。老大，你带上镰刀，跟我去县里！” …… 与此同时。 李家峪村治安联络点。 李墨本以为会受到刁难，可他高估了周治安员的胆量。 周治安员只是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人安排了一间房，还生了炉子，让李墨先行睡下，等天亮调查清楚之后，就没李墨什么事情了。 开了一下午车，又折腾到后半夜，李墨是真顶不住了，和衣躺去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过了半小时。 民兵队长李有成走进乌烟瘴气的办公室：“领导，那小子睡着了，咱们怎么办……？” “先回去睡觉。” 豆粒大小的煤油灯，光线昏暗，映衬的周治安员脸上表情愈发阴鸷：“等天亮后，只要确定那小子伪造身份，到时候……哼！” 李墨让他丢了那么大的人，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揭过去。 只要确定那小子真是在撒谎，周治安员不介意大白天就给李墨上上项目！ 敢骗自己？ 活腻歪了！ “领导，我知道了。” 李有成一招手：“都给我回去休息，天亮之后，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等一等。” 周治安员忽然开口：“你们先去项目准备好，七点钟我先回乡里一趟，让所长给武装部打电话问问。” “对了，留下俩人盯着那小子，可别让他跑喽！” …… 夜幕渐渐褪去，天边翻出一抹鱼肚白。 早上七点一刻，周治安员被民兵叫醒，都没洗漱，顶着寒风蹬着自行车赶往乡里。 与此同时。 李大牛爷俩也来到了县武装部外围。 他爷俩心急如焚，压根没在乡里等七点发车的公共汽车，而是直接一口气，六个多小时，硬生生走了一百多里路。 也就是这个年代的人做惯了农活，体力耐力早就练出来，换做四十多年后，很难想象有人不休息一口气徒步走一百多里路的！ 这会儿，爷俩儿浑身发热，也不觉得多累，径直去了武装部警卫室小窗户外。 正在站岗的战士，发现两个陌生人接近，当即摘下钢枪走出去：“什么人？” “你好同志，我们是四图乡李家峪村的村民……” 一边说着，李大牛一边把李墨的证件拿出来，递给对方，同时表明了来意。 这名武装部的警卫都还没见过上校级别的证件，不过在听说有位回家探亲的上校，竟然被村里治安员给抓了，知晓此事重大，不敢怠慢，让战友帮忙盯着，他则是拿着证件，飞奔去了值班寝室。 县武部部长林育龙刚从梦乡里出来，这还没清醒呢，就听到有人在咣咣的拍门。 睁开眼，外面天色隐约见物。 谁呀，一大早就来找自己？！ 心里不满的嘀咕一句后，他坐起身下了床：“什么事？” “报告首长，外面来了两个老乡，说是一名上校回家探亲，被村里联络点的治安员抓了，来寻求帮助。” 听完报告，林育龙悚然一惊，浑身睡意瞬间消散。 就昨天上午，省城大首长亲自打电话来，对他交代过一些事，没想到…… 三两把迅速穿好衣服，他袜子都来不及套，光脚冲去猛地拉开房门：“那两个老乡呢？” 卫兵先将证件双手递上，这才回答：“报告首长，两位老乡这会儿就在大门外。” 林育龙接过证件，只看了一眼就判断出证件是真实的，眼皮子跟着剧烈一跳，不动声色的又问：“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警卫便把李大牛说的事，大致上重复了一遍。 听完警卫的汇报，林育龙脸色黑如锅底。 李家峪村联络点的那个治安员，胆儿挺肥的啊！ 上校旅长，他都不问青红皂白说抓就抓了？ 简直无法无天！ 他作为县人武部部长，也不过只是团级。 姓周的那个治安员，竟然抓了个副师！ “你先带他们去接待室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记得，弄点吃的喝的。” 林育龙当机立断。 警卫转身执行命令，他这才回去穿好鞋子，顾不上叠被子了，快步来到人武部大院，吹响了号子。 这是出紧急任务的信号！ 营房中，所有战士同时起床，五分钟不到，就出现在大院里，排成一个整齐大方块。 “立正！稍息！” 林育龙快步走去接待室，简单问了李大牛几个关键问题，得到确切答复之后，和颜悦色的说道：“老乡，呆会儿你们两位带路，跟我们一起去李家峪。” 回到院子里，下达出发命令，所有战士携带枪支爬上运兵卡车，林育龙亲自开着一辆212，带着李大牛父子，先去了一趟县公安局。 这件事，只有人武部出面还不行，公安局那边也得跟着。 第113章 村长也不是个好东西! 四图乡。 早上七点五十分。 派出所。 “吴所，您好好想想，上校军务那么繁忙，怎么可能说回家就回家？” “还有，那小子才二十五岁，虽然是中专毕业生，可之前并未服从分配，而是一直在李家峪务农，去年夏天才去的省里。” “他又拿不出证件，我敢断定，他身上的军装，一定是从军区偷出来的……回老家来招摇撞骗！” “您想啊，今儿个您要是帮部队抓到一名偷了领导军装的诈骗犯，关键这家伙，还是开着一台212军用越野车回来的，这功劳，是不是大了去了！” 听着治安员周红兵说的话，四图乡派出所所长吴良镛，说真的，有些心动。 他转业来地方上担任所长已经七八年了，眼瞅今年已经五十二岁，再过六七年就要退休。 不抓紧往上挪一挪位置，将来‘第二春’职业都不好找。 哪怕只往上挪一级呢，退休后，每个月到手的养老金，都比现在这个乡派出所所长要多好几块呢！ 可是…… 万一那个叫李墨的小子，身份没有造假呢？ 毕竟李墨荣获一等功，那是县里通报，货真价实的。 一等功荣立者，会是骗子？ 不可能吧。 真要捅出来一个大篓子，岂不是……晚节不保？ 就在吴良镛天人交战、左右为难之际，周红兵的一句话，让他眼前一亮：“吴所，您给武装部林部长打个电话问一问，这事儿不就知道真假了吗？” 对呀！ 点点头的吴良镛不再迟疑，抓起听筒，拨通了县人武部办公室电话。 这会儿都还没到上班的点呢。 差不多等待了有七八分钟后，听筒里才传出工作人员的话声：“这里是城阳县人武部办公室，请问哪位？” “我是四图乡派出所所长吴良镛，我想问问林部长，近期，有没有接到省城一位叫李墨的上校领导，回家探亲的通知？” “找林部长？抱歉吴所长，早上有紧急任务，林部长带队出去了。” 说了几句后，吴良镛一脸失望的放下听筒。 “吴所，人武部那边怎么答复的？” “林部长出任务去了。” 姓林的不在，你自己难道就不敢拿主意了？ 周红兵偷偷鄙视了一把吴良镛，旋即出主意：“吴所，要想立大功，就得冒险。” “像这种事，完全没必要非得等林部长答复，几个项目下来，那小子什么都招了，到时候，只需跟林部长打声招呼，这功劳不就到手了？” “我觉得，这么大的功劳，您怎么也能落个副局干干吧？” 县公安局副局长？ 吴良镛眼神炯炯发光。 自己要是能当上县公安局副局长，最少也能延迟退休一年，而且工资也会涨…… 他奶奶的！ 干了！ 打定主意，吴良镛下达命令：“周红兵同志，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去把李墨带回所里，接受进一步调查！” “是！” 周红兵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模样神似某胡姓着名胖翻译官。 …… 林育龙跟县公安局领导交涉，浪费了一些时间。 终于带队火急火燎赶往李家峪村的同时。 李墨也被拷上铐子，被民兵推搡着坐进一辆警用斜挎子三轮车斗里。 这一幕，被李家峪早起的村民看到，事儿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开了。 李清福一家听说此事，一家人弹冠相庆。 “乖乖给咱们家五百块，李墨还至于被抓？” “他那是活该！敢跟周治安员炸毛呲牙，哼，我看，这次别想好了！” “听说派出所里有很多项目，哪怕嘴巴再硬的犯罪分子，抓进去都坚持不了几个……李墨他，你们说，他上次那个一等功，是不是也是骗来的？” “有这可能啊，他从小虽然读书还可以，但一等功啊，哪里有那么好立的？多半里边有猫腻！” “别扯犊子了，都赶紧吃饭，一会儿去找老二算账！昨晚上那一脚，老子腰疼了一晚上，必须让他给五百……不，赔偿一千元！” 一大家子人草草吃了饭，结伴来到李明福家门前。 而此时，县人武部、公安局的人，刚来到村口外…… “老二，滚出来！” 葛春菊双手叉腰，站在破旧院门前大声叫骂：“你儿子已经带上手铐去派出所了，我看你们还敢不敢再臭嘚瑟！” 他娘了个腿儿，昨晚上那么嚣张，今儿个，不让你李老二拿出一千块，这事儿就没完。 哗啦！ 院门朝外推开，李明福拿着锄头：“一大早又上杆子送上门来找揍是吧？” 葛春菊就是个样子货，看到李明福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后退到了四个儿子身后。 “还傻愣着干嘛？都给我上，把李老二腿打断，让他给钱，替你们爹出口气！” 她四个儿子闻言，掂着家伙什就要一拥而上。 关键时刻，李大牛两个膀大腰圆的儿子，一人拿着扁担，一人持着镰刀，前后脚走出来。 “谁敢动我二大爷试试！”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李大牛的几个儿子，干仗不要命，下手非常黑。 此刻，看着犹如两尊门神一般，站在李明福两侧的兄弟俩，李清福的四个儿子被震慑住了，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这时候，周围其他邻居们，也是听到了动静纷纷走出家门。 村长李继祖披着大氅晃晃悠悠的出现了。 他跟李清福平时沆瀣一气，此时当然是帮着李清福说话的。 “两个混小子要干什么？都放下家伙什，大过年的，成何体统？” 第114章 县里来了大领导 李继祖听说李墨被带走后，早饭都没吃，直接披上大氅先找到李家所有长辈。 接着一帮人就来了李明福家，恰好看到李大牛那个夯货的俩儿子，在护着李明福。 他话音落地，跟着一起来的几个长辈，也纷纷帮腔。 “你们俩小子不想被开除族谱，就赶紧滚一边去！” “这是他们兄弟间家事，外人跟着瞎掺和什么劲？” “你们爹呢？让李大牛出来，跟我们说话！” “……” 眼见着村长跟老李家所有长辈全都到场了。 李清福顿觉有了主心骨，重新支棱起来。 他是村干部，有一定的威信，遇到事了，族里长辈自然帮他说话。 “老二，昨天的事，我这个当大哥的，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李清福点了颗烟，随着吐出的烟雾，一脸戏谑的说道：“但你做的太过分了，我可是你大哥，当年没有我，你早饿死了，你对任何人动手都不能对我动手！” “这样吧，毕竟兄弟一场，我们家生再有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还差着五百块钱，我昨天也受伤不轻，村长跟族里长辈都来了，正好做个见证。” “话就放这里了，你要想让我大侄子尽快从派出所回来，你就给我……两千元！” 本来只打算要一千，现在看到大家都帮着自个儿说话，这价码直接又翻了番。 李墨既然能邮回家五千元，说明他手里还有不少钱。 再者说了，有钱不孝敬孝敬大伯，居然把地窖储存的地蛋、地瓜甚至还有老母鸡，给了李大牛，自己就只找到二十多斤玉米面…… 这是，完全没把自己这个大伯放在眼里啊！ “两千？！” 李明福皱紧眉头：“别说两千元，就是两分，我都不会给你！” “不但不给你，那五千你也得一分不少的给我吐出来！” “明福啊，你说这话，就太没良心了！” 辈分最高的族老，拐杖往地上用力一顿，虎着脸训斥：“小辈们不知道，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是清楚得很。” “当年，清福又是做短工，又是跟着乡上那些人去码头扛大包，把挣来的钱换成粮食，你能平安长大，又是娶老婆又是养儿子吗？你早就饿死了！” “六爷，你要这么说，那你才是没良心呢！” 李明福被对方说的话，气得呼吸一窒，立即怼了回去：“你问问他李清福，自打我能顶个劳力使唤后，挣的钱都进了谁的口袋？” “当初我结婚，李清福分币没给，我是靠着省吃俭用、四处求人，才把孩他娘娶回了家，欠他李清福的，我早就还清了！” 族老被怼的张口结舌，‘你’了好半天，也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毕竟，李明福说的是事实。 当初他结婚，李清福确实一分钱没给，还借着分家，把他给轰出了家门。 当时，就请了他们几个族老以及其他不少李家人作了见证，这事儿赖不掉！ 李明福现在住的这宅子，一砖一瓦，都是靠他自己一双手盖起来的，李清福一家，一点力没出…… “那你也不能对你大哥动手。” 李明福算是看透了。 这几个族老，完全就是一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老棺材瓤子。 对他们越是客气，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得了吧，村里谁不知道，你们老几位，平时没少拿他李清福跟李继祖的好处，当然是帮着他们说话了！要不然，这村长跟会计，也轮不到他俩一干干那么多年……” 这句话，别说李清福了，连村长李继祖的老脸都挂不住了。 “李老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咱们好言好气劝你们说和，结果，你居然反过来泼脏水。” “清福说得对，今儿个，咱们必须给李老二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以后，再不敢胡作非为，大逆不道！” “上家法，不然老李家就得成为四乡八里的笑柄……” 一帮人越说越激动，几个族老吹胡子瞪眼的，要不是李明福拿着锄头，还有李大牛俩儿子左右护法，这几根老骨头，怕不是得抡着拐棍敲上去了。 就在这时，民兵队长李有成带着一群人，远远的走了过来。 “有成啊，你们来得正好！” 村长李继祖抬手一指，咬牙切齿的说道：“把李明福给抓起来，开祠堂，今天，族老们要动用家法！” 李明福，你狗日的，居然敢跟我呛？ 哼！ 今天，老子不让你颜面扫地，丢半条命，还怎么当村长压得住人？ 几个老棺材瓤子也连声附和，纷纷催促李有成，赶紧把李明福抓起来。 李清福表情得意极了。 老老实实掏钱呗，非要搞这么一出，现在傻眼了吧？ 家生真没说错，老二一家，就是贱皮子！ 然而…… 李有成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根本没动。 嗯？ 李继祖眉宇间皱出一个深深地‘川’字。 有成这小子平时很听他的话，这会儿怎么突然不听指挥了？ 他正困惑，忽听人群外响起一道陌生嗓音。 “请问，这里谁是李旅长的父亲？” 李旅长？ 李继祖他们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咱们村啥时候冒出一个李旅长啊！ 就在此时，他们就听道李明福喜滋滋的朗声回应：“我就是！” 围观人群分开，县人武部部长林育龙，带着一大帮人走了过来。 看到林育龙，村长李继祖心脏骤然一缩。 不等他上前打招呼，林育龙直接无视了其他人，径直来到李明福跟前，伸出手：“李明福同志你好，我是县人武部的林育龙。” “情况，我已经从本村村民李大牛口中了解了，您方便的话，随我一起去乡里派出所一趟！” 第115章 最后的癫狂 林育龙不是本地人，带着极为明显的东北口音。 本来他是可以留在帝都的，可因为当时仗着有军功在身，能力也很强，有些稍微地傲气了，无形中得罪了人。 先是去省军区工作了一段时间，又被调到琅琊市军分区，后来来了城阳县人武部担任部长。 工作十多年，当初傲气的青年，已蜕变成为三十六七岁的中年，棱角磨平大半，人就渐渐圆滑起来。 拉关系最快的方式，就是攻略领导的亲人，尤其是父母。 只要让领导的父母高兴，往往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来李家峪村路上，林育龙就已经打算好，等收拾了联络点那个安全员，高低得去李墨家里坐坐，不求迅速拉近彼此关系，但求混个脸熟先。 没想到，周安全员无意中给他林育龙制创造了一个机会。 从民兵队长李有成的口中得知，李墨，已经被姓周的安全员带去了派出所。 林育龙吃惊的同时，内心一阵狂喜。 他知道自己等待许久的机会，来了！ 否决县公安局局长‘立即去四图乡派出所捞人’的提议，林育龙带着人，来到李墨家这边。 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想对李墨父母动手，林育龙更高兴了！ 他明白，自己如果要带李明福去派出所，现场肯定会有人会站出来制止。 而制止那些，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跟李旅长家过不去的家伙。 十多年的政治生涯，让林育龙的判断非常精准。 果不其然！ “这位领导，我想您大概是搞错了吧？” “李墨他可不是旅长，这一点，昨天晚上，我们村联络点的周安全员已经确认了！” 说话的，正是李墨的堂弟，李家生。 李墨如果真是旅长，就凭昨晚上他们干的事，李墨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无论是他们家，还是村长以及这些族老们。 所以，李墨必须不能是旅长！ 这家伙但凡有点脑子，此刻都不会蹦出来制止。 他也不好好想想，李墨是不是旅长，不是他说了算的，也不是周安全员说了算，而是是军方高层说了算！ 相比起来，李清福、村长以及族老们就聪明多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质疑的。 都这会儿了，还质疑个啥？ 没听到县人武部部长林育龙都称呼李明福‘您’吗？ 如果李墨那小子真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兵团机修战士，林部长这么大的一位领导，会称呼一个普通农民‘您’吗？ “小伙子，你是……？” 搞了十五六年政治，已经让林育龙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看着李家生，笑得一脸耐人寻味，不动声色问道。 “领导，我叫李家生，是李家峪村会计李清福的儿子。” 李家生很骄傲的回答。 首长大伯家的四儿子，李家生。 来这边路上，林育龙已跟李大牛父子了解了情况，知道李家生是谁。 但县公安局的一帮领导还不知道，遂决定让他们现场了解一下：“哦，原来是小李啊，幸会幸会！” 林育龙松开手，紧接着又问：“小李同志，你刚才说，李墨并不是旅长，并且昨晚上村里联络点的周安全员已经确认……” “可以跟我详细说一说昨晚的事吗？” 李家生嘴巴跟棉裤腰似的，又自觉受到大领导的‘青睐’。 当下不做任何隐瞒，把昨天的事发经过，李大牛爷儿四个做了什么，李墨为什么被带走……全都说了一遍。 听完，林育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冷不丁又问：“家生，你是个好同志啊！做事有礼有节，遇事不乱，头脑清晰……” “不过，听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们家，好像跟你叔叔家存在矛盾？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李清福心脏咯噔一沉，刚想开口提醒小儿子。 李家生却已经出声了：“领导，去年秋上，李墨不是从省城电邮回来五千块钱吗？我爹作为村里会计，怕我叔乱花，就把汇票收了起来，替我叔暂时保管。” “只是这事儿我爹没有告诉我叔，我叔后来知道了，就去我家要钱，我爹当然不能给，于是就动了手，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今年我不是要结婚了吗？我们家不想花钱，就让我叔把我结婚的钱给出了，可我叔竟然厚颜无耻的拒绝了，您不知道，我爷我奶去世那阵儿，我叔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是我爹含辛茹苦把他养大，这钱，他就应该出！” “昨晚上，我爹看到我叔一家三口回来了，于是跟他们要钱，后面的事，嗯，刚才我对您说过了……” 哦！ 林育龙听明白了。 他身边，县公安局的一帮子人，也都听懂了。 李清福这一大家子，包括这几个李家族老还有村长，他妈的都是一帮王八蛋！ 林育龙倏忽敛去笑容，头也不回的冷声询问：“几位领导，你们都听清楚了吧？” 闻弦乐而知雅意。 县公安局的也都是人精里的人精，当然听出林育龙话里隐含的深意，纷纷点头。 “我们都听明白了，您下命令吧！” 林育龙这才点了点头，适度的表达了一下自个儿的情绪，跟着说道：“那就请跟我立即去四图乡派出所……捞人！” 李家生懵了。 咋回事啊这？ 说得好好的，这位大领导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领导，李墨那小子是在撒谎，他压根不是什么旅长，您这怎么还要去呢？！” 听到李家生的话，李清福他们也纷纷回过神，跟着开口阻拦。 “是啊领导，李墨那小子就是个诈骗犯！” “他身上穿的军装，以及开回村里的越野车，都是从民兵团里骗出来的！” “我建议，立即对李墨采取果断措施！” “我宣布，从此刻起，李墨被开除出族谱！” “……” 第116章 派出所捞人 “都给我闭嘴！” 听着李清福一家、李家几个族老以及村长，七嘴八舌说的话。 林育龙终于拿出县人武部部长的气势，大声呵斥。 等周围一圈人都浑身一颤，闭紧嘴巴。 林育龙才拿出李墨的证件，打开展示给众人，同时大声说道：“都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李旅长的证件，作为县人武部部长，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每一个人，证件千真万确！” 歘！ 话一落地，李清福等人浑身就跟过了电似的骤然一麻，旋即，一股子比冰还凉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上了脑袋顶。 脸色跟刚刚从冻了三天的冰库里走出来一般，惨白得都快挂上霜了！ 他们其实之前已经隐约猜出李墨的身份不似作假，可依旧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觉得林育龙或许也是被骗了。 等到林育龙亲口说出‘千真万确’的话，众人这才恍然明白，原来，领导一开始就知道！ 刚才，他那都是跟李家生这个蠢货套话呢…… “张局，请你安排几位同志留在这里，避免某些人在咱们走后，继续对李旅长家属动手。” “是！” 县公安局副局长对林育龙啪的敬了个礼，转身，刚要安排下去。 “领导，我们兄弟俩可以帮忙。” 李大牛二儿子忽然上前一步，掷地有声说道。 “好，好好，那就麻烦两位了！” 当下，林育龙不再耽搁，招呼上李明福跟县公安局的一帮领导，脚步匆匆走出胡同坐进车里，车队很快朝着四图乡方向驶去。 等一帮领导离开。 终于回过神的葛春菊，一屁股跌坐在地，捂着胸口喘了好一阵，开始声嘶力竭的哀嚎起来。 “老天爷啊！要是早知道李墨真是啥旅长，我们可不能这么干啊……” 在特殊年代背景下，连她也知道旅长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官儿，至少，比村长要大得多了。 李清福脑子转的飞快，走到于桂香面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讨好笑容。 “弟妹啊，你看咱们都是一家人，舌头哪有不被牙齿咬到的时候，是不是这个理儿？” “今天这件事，就算是大哥错了，你不要往心里去，等老二带着我大侄子回来，你帮帮大哥说句话，就这么过去了。” “大不了，大哥赔你们一百块……安排桌席面！” 他绝口不提那五千块钱的事。 李清福说这话，也是提醒了其他人。 “明福家的，你大伯说得对，咱们都是老李家的人，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者，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对对对，谁让你们不早说李墨是旅长来着？但凡提前说明下，就是借我们一百个熊心豹子胆，咱也不敢这么干！” “……” 李家辈分最高的那位族老六爷，更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用命令口吻对于桂香说：“桂香啊，搁以往，我可是咱们老李家的族长！” “今天，你必须听我的，等明福带着李墨回来，你跟他们爷俩说一声，这事儿笑笑不言的也就过去了。” “逢年过节，都一起祭祖的自家人，可不能把关系整生份喽！” “六爷，您这话怎么不早说呢？” 忍无可忍的于桂香冷笑出声：“刚才您怎么说来着？开祠堂，动家法？您把我家当过自家人吗？” “我儿子电邮回来的五千块钱汇票，被人霸占，明福知道这事儿，去他家里要，结果被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当时，您和老李家几位族老包括村长，还是站在我大伯哥他们那边，甚至连句公道话都没说！” 想起以前、现在已经发生过、正在发生的事，于桂香可算看透这帮人的嘴脸。 贪得无厌，只要给钱，底线可以扔掉！ 可笑的是，他们以前受了这帮人那么多欺负，却总是逆来顺受不知反抗…… 儿子说得对！ 这帮人，就得狠狠收拾，最好让他们掉一层皮，往后才会老实！ 于桂香越说越感觉解气，嘴皮子越发利索：“现在您让我大度了？我凭什么大度？！” “我要让所有欺负过我们的每一个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让我儿子饶你们一马？做梦！” “都给我等着吧，我儿子现在是大领导了，我要让他狠狠地收拾你们！尤其是你，李清福，怎么把我家的钱装进口袋的，就怎么还出来！而且还得连本带利！” “李家生，你小时候，婶子对你那么好，李墨都捞不着的好东西，婶子都给了你，结果，你个白眼狼就这么对我们？就你还想娶媳妇儿呢，等着婚事被搅黄吧！” “于桂香！” 李家生是葛春菊最宠爱的小儿子，此刻听到妯娌竟然要搅黄宝贝儿子的终身大事，葛春菊顿时怒了，状若发狂母狮：“我跟你拼了！” 说着话，掂着裹起来的小脚，咯噔咯噔朝着于桂香一头撞来。 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公安，快步上前，直接拦住葛春菊，跟着拔出配枪。 “都老实点！” 另外五六个公安上前，挡在于桂香身前，眼神充满警告意味，灼灼看向李清福等人。 这回，所有人都老实下来。 …… 四图乡派出所，审讯室里。 碍于李墨有过一等功的身份，周红兵不敢真的上项目。 但是此刻，周红兵的耐心已经耗尽，面目狰狞的用力敲了敲桌子，最后问道：“李墨，再不老实交代，我可真要不客气了！” 说着话，他抬手指了指旁边一面墙上挂着的项目设施。 李墨依旧沉默不语。 跟一个傻子，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草泥马！” 周红兵愤然起身：“再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你要还死鸭子嘴硬，就他妈等着‘享受’吧！” 李墨皱了皱眉头。 县人武部的人，怎么还没来？ 想了想，他终于开口：“姓周的，我提醒你，最好去给县人武部打个电话，确认我的身份。” “否则，你要真对我动了手……后果就严重了！” 这个年代，打电话需要转线，最快也得三四分钟才能接通，慢的，等半个点都是常事！ 李墨本打算利用周红兵去打电话，再拖延一下，谁知…… “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给你小子松松骨，你是不可能老实交代了。” “弟兄们，把这小子拷在暖气管上，我亲自‘伺候伺候’他！” 说完，周红兵跟另外两人，就要对李墨动手。 也就在这时候。 嘭嗵！ 审讯室的厚实铁门，被人朝里一脚踹了进来。 第117章 又来任务了 “谁他妈……哎哟，林、林部长！” 看到黑沉着脸走进审讯室的林育龙，周红兵浑身一僵，下意识脱口而出。 “把他们都拷起来，送人武部接受调查。” 林育龙寒声下达命令。同时，心里也后怕不已。 再晚来哪怕一分钟，李旅长都得挨揍了！ “林部长，我做错什么了，误会，是不是有误会啊？” 周红兵还未意识到他们已经闯了大祸，梗着脖子愤愤不平：“我们可是抓到了一个诈骗犯。并且，这个诈骗犯还偷了首长军装，以及一辆212军用越野车！” 再怎么说，这也得是大功一件吧？ 就在他死犟之际，林育龙再一次掏出了李墨的证件：“你他吗是喝多了还没醒？给我瞪大狗眼好好看清楚，这是什么！” 周红兵定睛看去，照片、军衔、姓名、钢印……看着看着，呼吸不受控制急促起来。 李墨真的是上校旅长！ 随同林育龙一起前来的战士，一拥而上，把周红兵几人按住。 抓了一名旅长，还要动用私刑，屁股都知道，这事儿引发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周红兵吓得双腿使不上劲儿，被战士们拖死狗那样连拉带拽的押走了。 林育龙走上前，亲自给李墨打开手铐：“首长，对不起，我来晚了……” “您是城阳县人武部的林部长吧？” 记忆中有一些关于林育龙的部分，但人是没见过的，只是听说过，结合周红兵说的话，李墨已经猜出林育龙的身份。 “我就是林育龙，首长，在我辖区让您受了这么大委屈，我一定会作出检讨、深刻反省……” “林部长言重了！” 李墨揉着被手铐杀疼的手腕，微笑打断：“如果不是您及时赶到，我恐怕……” “对了，决定对我抓捕，是四图乡派出所所长亲自下的命令。” 林育龙秒懂，扭头看着县公安局的一帮领导：“各位，关于首长说的这个问题，就看你们怎么处理了。” 说完，又把在场几位县公安局领导介绍给李墨。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严肃处理相关人员，保证还您一个公道！” 县公安局局长冷汗都下来了，身板一挺，郑重承诺。 李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冷不丁又说：“去年秋天，我给老家电邮回五千元，被我大伯李清福霸占……” “我们城阳县公安局一定会尽快跟进此事！” 局长额头，汗水流进眼睛里也不敢擦。 “还有我们李家峪村委领导班子成员、民兵队干的事，也要麻烦几位进行彻查，可不能觉得基层班子就不会搞贪污那一套！” “是是是，领导说的，我们都记住了！”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只需稍微点一下就好。 在这里的可都是聪明人！ “那就麻烦诸位了！” 李墨想尽快回家：“我还要在村里呆几天，希望能够在这期间，尽快给我一个满意答复，没问题吧？” 人家只要转业到地方上，怎么也得是副市长，这么大的领导都开口了，能有什么问题？ 县局的一帮人，点头似鸡啄米痛快应下。 李墨婉拒了林育龙开车送，走出审讯室。 “儿子！” “爹，您怎么在这里？” 刚来到乡派出所大院里，李明福就从一棵树后转出来。 认认真真打量一番，确定儿子没受伤，李明福这才放下心：“走，回家。” 那会儿李明福想跟着一起去审讯室，但林育龙考虑到老爷子年纪太大了，万一看到啥不应该看的受了刺激……所以没让他跟着。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李家峪村接连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首先是民兵队长受到处分，开除职务并记大过。 在这个年代开除职务、记大过，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最直接的就是子女参军时过不了政审关，上大学同样如此！ 李清福以及村长，还有村委领导班子几个成员，直接被带去公安局接受调查。 发生了什么事，村里人无从得知，不过李清福他们被带走的第二天中午，县公安局又来了人，给各家送了一封通知书。 人家公安还没离开村子，村里人就听到葛春菊她们那几个老娘们儿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从她们嚎丧一般的哭声里，有村民听到了只言片语。 原来是李清福他们被查出贪污，法院即日会对他们提起公诉，人先拘起来了！ 村里不能没有村长，四图乡党委接受了李墨的提议，委任李大牛为李家峪新一任村长，他初中毕业的二儿子，担任村会计。 其它空出来的职位，也由村里比较有威望并公正的村民担任…… 处理完这一摊子狗屁倒灶的破事儿，李墨也接到钱开阳打来的电话。 军部方面，又有新的科研任务下来了，要求李墨尽快回省城，细节方面，等见了面再说。 李墨知道，这次的科研任务，估计还是得保密。 回家把这事儿跟父母一说，一家三口收拾好东西，在李家峪村老少爷们儿自发前来送别的队伍注视中，212缓缓驶离村子。 上午九点半出发，等到达省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陈锋去军区开会了，李墨本想过去找他，却被留下来的工作人员告知：“首长，我们团长说了，让您耐心等着，所有事情等他回来之后会去找您当面讲。” 李墨就没再坚持，拿了一份报纸，往家走的同时，也在看最近国际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看到几乎占了一个版面，关于咱们揍白眼狼的报道，李墨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那场战争并未因他穿越发生改变。 我军势如破竹，取得了那些成就吧啦吧啦的，武器装备方面绝口没提。 相比起来，毛熊欺负傻大木的新闻，就只有两段内容…… 鹰酱在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车轱辘话，无非就是‘我们呼吁相关各方保持冷静通过沟通解决争端’之类的。 回到家，帮母亲一起做饭，老爹负责烧火。 这老爷子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总忍不住‘嘿嘿’直乐。 晚饭还没做好。 “小李！” 院门外，就传来陈锋中气十足的声音。 第118章 发生的几件大事 李墨带着陈锋走进他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插上插销。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大事，你坐下慢慢听我跟你说。” 陈锋没着急说军部方面下来的新科研任务，把李墨按在床上坐下。 “第一件，大好事！你小子改装升级的59式主战坦克、新型火箭弹、自走榴弹炮，还有使用了全新合金材料制作的各种枪管……” “简直就是无人能敌啊，哈哈哈！” 陈锋知道的事情，可要比普通老百姓多得多了！ 他眉飞色舞、唾沫横飞，连说带比划：“那帮猴子仗着毛熊给的武器装备，还想跟咱们掰腕子，结果，都没看到咱们，阵地就被炸成了一片火海，真他娘的过瘾！” “知道不？首长直接下了死命令，所有大炮拉过去，在边境线一字排开，人停炮不停，往死了轰，猴子家派了人去国际上抗议……哼，当初咱们抗议的时候，他们说是误炸，四千多枚炮弹，那他妈是误炸？” “咱们的人，这回也说是‘误炸’，气得猴子当场暴怒，挽胳膊撸袖子就要跟咱们家干。” “然后呢？”李墨呲着大牙忍不住插话问道。 “然后那几个猴子当然是被赶了出去，还是鹰酱下的命令呢，哈哈哈！” 李墨笑容灿烂了一些：“这回鹰酱终于当了一回好禽兽。” 以前，这孙子恨不得咱们家原地爆炸！ 没想到，为了恶心毛熊，这回居然帮咱们教训猴子…… 陈锋被李墨一句话逗得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再次说出话来：“第二件事，毛熊不是把他们家里所有能打的都喊上，去跟傻大木干仗了吗？” “接到猴子求援，毛熊就开始在咱边境挑事儿。” 听到这里，李墨心脏咯噔一颤。 虽然伴随着自己的穿越，不少先进技术得以提前面世。 可毕竟只凭区区几款武器装备，就想把自称军事实力世界第一的毛熊摁地上摩擦？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说别的，这个年代，咱家的钢铁产量，甚至都没有毛熊一半！ 石油产能同样远远不能跟毛熊相提并论。 而这两样东西，可是一个国家的‘骨骼’与‘血液’，这两样不如人家，真正发生大规模冲突，就不会是人家的对手…… 刚落进肚子里的心脏，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万一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无意间扇动的翅膀，引起了某些化学反应，从而改变历史走向，岂不是麻烦大了！ 正担心呢，就听陈锋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幸亏你小子捣鼓出来的那门自走榴弹炮，好家伙，四门炮在边境上各开了一炮，对面就熄火了……” “不得不说，增程炮弹的威力，还是阔以滴！” “这不，前几天毛熊派了人来抗议，说是咱家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调派去边境了，哈哈哈！” 李墨一阵无语。 增程炮弹杀伤半径将近七十米，这玩意儿砸在地上爆炸闹出来的动静不会小，毛熊又自忖对咱家军事装备非常了解，不认为咱们能研发出杀伤半径超过三十米的火炮，可不就引起误会了吗？ 陈锋说，咱们家的首长也没解释，甚至‘委婉’的从侧面承认了咱们研发出新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让那帮来抗议的毛熊代表，听后惊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回去后怎么说，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近段时间，北边边境非常消停。 “这第三件事，不是国际上的，而是……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 陈锋神秘一笑，凑近过来小声说道：“康忆苦被双开了！” 泉城第一机械厂暂代厂长康忆苦同志，带人破坏、霸占军事资产，不但被双开，甚至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择日宣判！ 他成为暂代厂长之后，拉拢收买的那帮心腹手下，同样被厂里开除，紧接着被公安机关带走。 他们虽然不是主谋，毕竟是参与了，不进去蹲个一两年，怎么跟李墨交代？ “康忆苦背后的关系，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季延年。” 陈锋笑得越发开心：“那货本来都已经确定在今年三月中旬，出任临省省长，成为一方大员。” “可因为他授意康忆苦做出来一系列事情，被钱司令员反馈上去后，说好的调令，居然没下文了，据说啊，气得他连请了一周的假没有露面。” 第四件事情，是关于新军工厂。 “大年初五那天正式恢复建设进度，地基已经打好，接下来的进度就快多了，毕竟，总军区非常重视，有四个工兵部队通力合作，预计在十月底、十一月初就能建设完。” “除此之外，霍老的资金也到位了，咱们军区一开始是想着让新军工厂和霍老的机械厂做个邻居，同时也能节省一些地块。可军部方面断然否决，强烈要求军区另拿出一块地来建设厂房……” 陈锋不理解军部方面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墨却是明白。 让民用工厂与军工厂做邻居？ 到时候万一有间谍混进民用工厂，偷拍几张军工厂的照片，造成军事机密泄露，算谁的？ …… 说完了四件事，陈锋终于提到了这次军部下发的新科研任务。 他拉开随身携带的黑皮包拉链，语气跟着低沉下来：“小李，这次新的科研任务，非常困难，哎，不是一般的困难……” “不过军部方面这次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宽容，如果你看了不想接，我可以马上去找老钱说说，让他帮你推了。” 李墨接过陈锋递来的厚厚一摞资料，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瞬间呆住。 研发这玩意儿？ 这，这特么的，跟我闹呢？！ - 第119章 帮儿子守着儿媳 厚厚一叠资料，赫然是跟……战舰有关。 关键泉城这边不靠海，就算是研发出来，战舰要怎么试航、怎么舾装？ 让李墨扛着去海边吗？！ 这次任务不是困不困难的问题了，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啊！ 许是看出了李墨心中的困惑，陈锋补充说明：“研发地点，定在你们老家青屿市某军用港口，现在，那边的相关设施已全部安装到位，就差科研人员了……” “军部给不少科研单位下发了通知，可咱们国内先进舰艇建造方面的相关人才奇缺，工人、技术工程师好找，这方面的科研人员很不好找，去年年中，咱们就开始筹备这件事，一直到现在，相关科研人员都没找齐……” 听着陈锋说的事，李墨注意力不知不觉溜了号，沉浸在了回忆里。 李墨上辈子哈工大毕业后，职业生涯的第一站，就是青屿市！ 那是1988年，当时青屿市接受了上级命令，秘密建立一座船坞，专门用来设计研发小型水面舰艇。 这个秘密建立的船坞，当时代号‘803’，后来经过一系列改制，先是被并入青屿市军港某科研部门，之后又扩大规模后独立出来成为单独的一个部门，又过五六年，随着时代变迁，这个部门最终被取消，李墨才被调去了帝都工作…… 他在青屿市，从1988年一直呆到1996年，整整八年，对于那座城市，还是很有感情的。 穿越之后，原主恰巧就是青屿市人，可能，老天也想让李墨重游上辈子待过的地方吧？ “……所以，军部方面的意思很明确……” 陈锋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却被李墨冷不丁的开口打断：“团长，这个任务，我接！” “啊？” 陈锋一愣：“不是，我还没说完呢！” “这次科研任务，军部只给了半年时间，期间必须完成设计-画图-完成舰艇框架等等重大内容……能做到吗你就接？！” 说真的，陈锋不想让李墨接下本次的科研任务。 这小子如果留在泉城完成其它科研任务，军区就会扩充不少先进武器装备，腾退下来的旧装备，首先让民兵团挑选。 李墨一旦离开泉城去青屿市，军区得少接受多少先进武器装备？ 民兵团也捞不着腾退下来的家伙什儿了！ 最重要的是……李墨离开了，还怎么跟陈茜培养感情？ 现在俩人关系还没确定下来，总不能让陈茜跟着一起去吧？ “团长，你那会儿不是说，这次军部很宽容吗，即便研发失败，也不会追究……” “既然如此，就让我试试呗，万一成功了呢？” 听着李墨说的话，陈锋急了：“不是，你小子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地？” “老老实实留在泉城不好吗，青屿市还非去不可了？你要搞清楚，现在你的户口是在泉城，再过几天，我还会把你父母户口给弄过来，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都是泉城人，还大老远的跑去青屿市干鸡毛啊！” 你走了，陈茜会很伤心的知不知道！ 李墨一脸懵，不明白陈锋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回青屿市，索性摆明了态度：“团长，我去那边，最多也就待个半年，然后就回来了。” “您要实在舍不得我，那您干脆跟钱司令员打个申请，调去青屿市工作不就行了。” 唉…… 眼见着说不动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李墨，陈锋重重叹息一声，还是点下了头：“行吧！既然你坚持要去，那我也没法子……”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团长，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你的吧！” 把李墨呲哒了一顿，陈锋背着手走了。 “老陈挨老婆熊了？不然咋这么大火气？” 李墨嘀咕一句，走出房间。 吃午饭的时候，他把自己要去青屿市工作半年的事情，跟父母简单说了说。 于桂香自然舍不得儿子，可毕竟是上级的任务，让儿子推掉工作的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 气氛略显沉闷。 …… 第二天。 一大早，军区的调令就下来了。 让李墨倍感意外的是，钱开阳身边最厉害的警卫陆成远，这次也会跟李墨一起去青屿市。 “首长怕你受欺负，让我和林城一起保护你。” 陆成远说话瓮声瓮气的，明显也是不太乐意离开首长的身边。 林城则是一咧嘴灿烂笑道：“陆班长，有您在，谁敢欺负咱们李旅长？” 陆成远一个眼神瞪了过去，林城很识趣的选择闭嘴。 陈锋也来送别，李墨问：“团长，陈茜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她来干什么？跟你是亲戚吗！” 昨天陈锋回家把李墨要去青屿市工作的事，在饭桌上提了一嘴，结果，陈茜那臭妮子不乐意了，吵着闹着也要去青屿市。 陈锋本就在气头上，没忍住说了闺女几句，闺女就闹上了，害得他昨晚上都没捞着吃饭！ 跟父母、陈锋告了别，李墨摇摇头坐进车后排，陆成远发动车子刚要走。 “等等！” 远远地，传来一个清丽嗓音，小妮子陈茜一路飞跑过来，光洁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细密汗水。 她拉开车门，从怀里摸出个手缝的布包递给李墨：“呐，这是我自己做的，给你装钱用。” 李墨愕然看了看陈茜，接过布包，发现陈茜手指头上都缠着纱布，想起这小妮子不擅长作女红，肯定是被针扎的，心里没来由一阵感动：“你直接买一个送我多好，干嘛还要自己呢？看看这手指头让针扎的……疼不疼？” 买的跟自己做的那能一样吗！ 陈茜本就因为即将分别心里怪委屈的，此刻听到李墨说的话，脾气上来：“你属敦煌的？壁画咋这么多呢！” 李墨被狠狠一噎。 陈茜酸着鼻子转过身，没有再说什么，大步走远了。 不远处，李明福扭头小声告诉于桂香：“他娘，过会儿你去买些好吃的，带陈家串个门，哄哄茜茜……傻儿子不会谈恋爱，咱们老俩口可得帮他守住未来媳妇儿！” 于桂香郑重的点头应下：“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等这傻小子走了，我就去买东西，然后，让陈茜天天过来窜门唠嗑……” 第120章 荷包绣两条狗是什么意思? 路上，李墨欣赏着陈茜送自己的荷包，眉头却越皱越紧。 旁边的林城看到，好奇地问：“李工，这荷包有啥问题吗？” 李墨把荷包递到了林城面前：“大林，你看这上边绣得是什么呀？我看着像两条小狗，可小狗也不可能浮在水面上啊？” “还有你看这棵树，就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杆儿，上边是老大的叶子，旁边这么多狼牙棒……这啥意思啊？” 林城定定地看着李墨，好半天都没说话。 心里却在偷偷吐槽：李工啊李工，您这肠子，太直了！ 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指着荷包上的图案解释起来：“李工，您看清楚了。” “这俩可不是小狗，这是鸳鸯，没看到还有俩翅膀吗？” “……这是翅膀啊？我还以为是狗腿呢，我说这俩小狗怎么还把一条腿搁后背上练一字马……” “哈哈哈！” 陆成远平时多严肃的人啊，此刻听到李墨的话，真的忍不住一点，发出杠铃般的大笑声。 神特么一字马！ “笑什么笑？专心开车！” 李墨脸上挂不住，板着脸训斥一句，视线收回落在荷包上，指着那棵树又问：“大林，那这棵树又是啥意思？还有周围的狼牙棒？” “哎呀！”林城还以为说出鸳鸯，李工就能明白，可他还是高估了李工的鉴赏水平，扶着额头道：“李工，这是荷叶，周围也不是‘狼牙棒’，人家那是荷花，没看见还有花蕊呢么？” “哈哈哈！” 陆成远再次没忍住大笑出声。 旅长太逗了。 人家姑娘辛辛苦苦一晚上，手指头都被针扎破，好不容易绣出来的鸳鸯戏水图，却被认成了练习一字马的小狗、光秃秃大树、狼牙棒…… 这要是被陈茜知道，小姑娘得哭死！ 李墨老脸一红，默默收起荷包，不再说话。 车子一路往东南行驶，途径青州、潍县、安丘、胶州，差不多跑了八个小时，傍晚五点左右，终于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青屿市军分区某军港！ 递上证明信、证件，确认无误后，卫兵抬起路杆，让212驶进大院。 车子刚停下，军港负责人，身材敦实、四方大脸，身上军装笔挺、肩扛两杠三星的张少阳，带着一帮部队军官前来接待。 双方之前虽未见过面，但通过电话，当时张少阳跟李墨沟通过，询问还需要哪些设备。 一开口，李墨就认出了对方：“张团长您好，我是李墨。” “原来大名鼎鼎的李旅长这么年轻，电话里我听您的声音，还以为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呢！” 看着李墨，张少阳等人都非常惊讶。 太年轻了！看着也就二十二三四岁年纪，这么年轻就当了旅长，未来前途必然远大！ 寒暄、客套之后，张少阳指了指身后不远的一幢楼：“李旅长，其他科研人员都到齐了，正在开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您也一起吧？” 李墨从善如流，点头答应下来。 陆成远因为不是科研人员，没有资格参加会议，张少阳喊来一名战士，带着他去看住处。 可陆成远都不想离开太远，婉拒了，坚持在楼下等待。 战士犟不过他，只好继续去站岗。 …… “诸位，我隆重的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墨、李旅长！” 张少阳很热情，大大方方把李墨介绍给在座七八位科研人员，又先后把他们介绍给李墨认识。 主持本次会议的，是西北某省军区军工厂科研部门负责人洪闯，五十岁出头，头上中间位置光秃秃一片，亮的反光，戴了个瓶底厚的近视眼镜。 “李工，咱们这次会议，就是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每一个科研工作者负责的部分……” 等李墨落座，洪闯先是介绍一番，接着说道：“这次科研任务非同小可，我就直说了！一艘战舰，主要有如下组成部分……” “我们第一期的工作方向，首先完成的，就是舰体与动力这两大部分。” “按照到场科研人员擅长领域不同，我负责舰体前端部分……” “李工啊，我还不知道您擅长哪方面，你给我们系统性说一下您擅长的部分吧？” 洪闯说话没有多少表情。 这是科研人员惯有的职业病，说事情那就说事情，没什么多余的话。 李墨走上前：“我就负责动力这一块吧。” “按照军部方面给的数据要求，我们此次科研任务，要研发的是一艘标准排水量五千吨的战舰，而现在毛熊家‘现代’级导弹驱逐舰公开数据显示，他们战舰的标准排水量为7900吨，满载排水量8450吨左右，最大航速32节……” “所以，咱们应该以这艘‘现代’级作为对标战舰，军部要求的5000吨标准排水量，就显得有些小了，我的建议是，我们应该将标准排水量定在8500吨左右……” “动力方面，我决定——” “请等一下。” 与洪闯属于兄弟单位，同样是西北某省一个科研部门负责人的童争先，猝不及防的突然开口打断李墨：“李工，您的个人资料我看过，成功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解决了69式主战坦克柴油机经常憋火的问题……” “不得不说，您做出的贡献是巨大的、不可否认的；但您缺少研发战舰这方面的经验。” “刚才您说需要将军部要求的，提高到8500吨的标准排水量，那么您能否告诉我，以现下国内的技术条件，能研发出战舰的动力系统吗？即便能够研发出来，能不能保证达到使用要求？” “请正面回答我的提问，谢谢！” 说完，童争先坐下，一瞬不瞬的看着李墨静待下文。 一艘标准排水量8500吨的战舰，单单只是动力系统部分，至少也得五座锅炉蒸气轮机才能保证提供足够动力。 问题是，以现在国内的技术，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因为目前国内没人有这方面的经验与技术！ 说实话，哪怕是军部方面要求的标准排水量5000吨，想做到都极其困难！ 你李墨是牛逼，可你之前也没有研发战舰的经验啊，凭什么当着这么多人面，自作主张且大言不惭的将标准排水量提高到8500吨？！ 在场的其他科研工作者，也纷纷抬眸看向李墨。 他们也不相信，李墨真能研发出技术过硬，还能提供充足动力，性能稳定的动力系统。 “这些问题，回答起来有点复杂。” 李墨主要是不想浪费时间。 穿越前，他在青屿市待了八年，之后更是参与了不少战舰研发项目，他如果都做不出靠谱的战舰动力系统，那当前世界，就没有人能做出来了！ “我建议咱们先把战舰设计图稿弄出来，然后我再回答这几个问题，如何？”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说服这几位同行，答应把战舰标准排水量提高到8500吨。 否则，这会儿说什么都白扯。 第121章 让‘祖宗\’提前面世 洪闯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思忖片刻，还是同意：“我同意李工的要求，反正图纸不费事，很快就能搞出来。” 童争先想了想，也不再追问了，点头同意。 这两位都答应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反对，跟着点下了头。 接下来，一群科研工作者又商量了两个多小时，最终确定——洪闯、童争先两人负责舰体部分设计、出图、带技术工人建造舰体等等工作。 动力系统方面，由李墨一力承担。 本来，按照标准，现场至少有两位科研人员会跟李墨协同完成动力系统的研发设计。 可因为李墨今天的表现过于……‘惊艳’，无形中将其他科研人员得罪了个遍，自然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组队。 标准排水量8500吨，你小子……是真敢说啊！ 目前国内连标准排水量5000吨级的战舰，都奇缺建造经验，你一下子提高这么多，都快赶上轻型航母了！ 舰体部分好说，反正是采用分段模块化方式，只需按照设计技术要求，把一个个模块先建好，完了拼一起就成。 问题动力系统部分，不能采用这一设计思路，如此一来，难度呈几何级别提升，实在是太难了！ 以三哥家举例，从毛熊那边花一美金购入那艘退役航母当天开始算，足足二十多年，都因为‘心脏’的问题，只能待在母港里生锈。 直到李墨穿越前，那艘航母都没有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毛熊算计了三哥是一方面。 另外最重要的一方面是，毛熊家虽拥有建造航母的技术与图纸，可航母‘心脏’，当初在分家的时候，让二毛得了去，以至于，大毛自己家的航母‘心脏’出了问题，他们都解决不了，更不用说帮三哥改进航母‘心脏’了！ 不过，受了冷落甚至排挤，李墨却毫不在意。 甚至心里还有点窃喜！ 为啥？ 当初辽宁号母舰在大海上兜兜转转一年多，终于来到咱们家，上级下来命令，要求立即组成科研团队，针对‘如何让辽宁号尽快恢复战斗力’，展开长达近二十年的研究。 李墨就是其中一员！ 而且，刚好就是负责航母的‘心脏’部分！ 当时，咱们为了尽快让自家拥有航母，那真是下了死力气的。 要钱，给；要人，马上安排；要资料，直接让人通过国外某些钻钱眼里的政客充当，想方设法去搞…… 四十多年后，有人说，咱们家的第一艘航母，虽说公开数据显示，全部投入不过才一百多亿，但实际投入，超一千亿都是保守的！ 更有消息说，咱们家第一艘航母，真正投入的资金远在一千亿之上，当然，得到的回报同样喜人。 就连拉屎登的儿子，都帮着咱们拿下了坦黑叔家、全世界排名前三的一座含钴量极高的铜矿！ 不然，川建国同志又怎么可能用小拉屎登，精准拿捏住了老拉屎登？ 还有人说，咱们家第一艘航母之所以能够焕发新生、重新在大海上驰骋，是因为当时咱们展开的‘人才外引’计划，把二毛家精通航母建造的一百多位专家，请来了帮忙…… 反正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 会议结束，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与会人员都很疲惫，但是这会儿，还不能回去休息。 张少阳带着李墨在内的七名科研人员，参观了一下他们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需要使用的科研车间。 李墨独自占用了一整个两千多平米的超大科研车间，乐得不行。 洪闯等人一脸鄙视。 战舰动力系统可是重中之重，多少耗费心力一辈子的世界顶级专家，都束手无策，就你小子能研发得出来，还搁这儿瞎乐呵？！ 李墨完全无视了六名同行的鄙视，跟随张少阳，又来到大型船坞这边。 将来，咱们家的新型战舰，就是在这里建造的。 而此时，无论李墨还是张少阳，亦或洪闯、童争先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在数个月后，他们将会亲自创造、亲眼见证怎样的一个震惊全世界的巨大奇迹诞生！ 一大圈转下来，时间来到了后半夜两点多。 科研人员全部回到临时住处休息，李墨一个人又转了一阵，这才慢悠悠去跟林城和陆成远两人汇合。 来到临时住处，感觉躺下也就一会儿，就被人喊醒了。 早上七点钟，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洪闯、童争先他们负责舰体图纸部分，李墨乐得清闲，让陆成远给他找了张行军床，躺科研车间里补起了觉。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一刻。 “李工？李工！醒醒、醒醒了，图纸出来了！” “这么快？” 李墨揉着惺忪睡眼，接过林城递上前的战舰图纸，打眼一瞧，险些乐出声。 这不是零五二战舰嘛！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上辈子九十年代，李墨从帝都调去魔都，执行一项绝密科研任务，那项任务的具体内容，就是建造零五二驱逐舰！ 到了地方，图纸、各项数值啥的都已经准备好了，装了整整一个大办公室。 当时李墨还好奇，心说魔都这边效率挺高的嘛，这么多图纸，几天时间就完成了。 可仔细一看，发现不对劲儿了。 因为这些图纸大多已经泛黄，充满着很浓郁的年代感。 当时他倒是问过，这一大屋子图纸是打哪儿来的？ 却被警告‘不该知道的不要问’，李墨也就把好奇烂在肚子里。 完成任务后，因为马上又投入进了新的科研任务中，后边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想到，如今重生归来，困惑自己许多年的问题，居然在这里找到了答案！ 所有数据、图纸啥的，都是人家青屿市这边完成的，之后又经过不间断的修改、调整，最终才送去魔都。 之后，又经过一系列的修改、调整，这才在九十年代初期，咱们家第一艘真正适合现代化海战的战舰出现。 而它，就是零五二家族的‘祖宗’！ 后续abcd等等型号，都是以这尊‘老祖宗’作为样本，不断改进才出现的！ 李墨摸着下巴微笑自语：“真是没想到，一不小心见证了历史，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么，既然我来了，这位‘祖宗’也不用等到九零年代了，可以提前面世了，嘿嘿~” 第122章 这小子，绝对疯了! “李墨同志，图纸我们已经给到你了，那么接下来，就看你能否研发出动力系统了。” 就在李墨沉浸在前世的回忆中之际，洪闯带着另外五名科研工作者走了过来，说话夹枪带棒的。 “我们都商量了，等你拿出动力系统的设计图稿，才会开始建造舰体部分，免得，嘿嘿……” “李墨同志，请你务必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洪闯存了让李墨吃瘪的心思。 作为一名拥有着二十多年科研经验的老鸟，他一眼看出军部方面此次下发的科研任务，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完成！ 标准排水量5000吨，标准最大航速25节，既拥有对舰作战能力，同时又要求针对空中目标具备一定的打击能力，还有反潜等等…… 凭现在国内的技术水平，想做到这些，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嘛！ 其他五位科研人员，看法与洪闯一致。 虽说咱们现在跟西方发达国家关系还不赖，可技术是需要一步一步慢慢吃透的。 这会儿就算能得到一部分西方先进技术，短时间内，也根本吃不透！ 别的不说，就一个‘远红外多目标锁定火控雷达’，哪怕让咱们照着抄，那都抄不明白！ 零五一战舰，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上面的舰对舰导弹，六十年代末就研发了出来，可到现在性能都非常不稳定。 说句不好听的，那玩意儿就是个样子货，每回演习都不敢发射，生怕当场爆了！ 在这一前提下，你李墨还舔着个大腚，说要提高难度‘试一试’？ 这能随便试吗？ 又有试的必要吗？ 在还没来找李墨之前，他们六位目前国内科研界的技术大牛，就商量过了。 得给李墨一个台阶下，这小子如果知难而退、主动对他们低头道歉，大家就重新坐一起好好商量商量如何完成军部交代的任务，然而…… “洪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李墨却是双眼炯炯发光，说话时还一脸兴奋样子。 洪闯、童争先等人闻言，皆是一愣。 这小子怎么回事？ 都给他台阶了，赶快下来、再给我们低头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这么翻篇了。 可他不但没下来，怎么还答应了呢？！ 就在洪闯他们困惑不解之际，就听李墨接着说道：“动力系统部分其实很好搞，最多两个月，我就能按照诸位给我的这份图稿，画出、甚至拿出动力系统样机！” 唰！ 听到这里，洪闯他们心脏咯噔一震，眼睛、嘴巴同时睁大、张开，全都是震惊到极致的表情，宛如大白天见了鬼。 你小子，原来这么能吹的吗？ 你这军衔，一等功，是不是靠牛逼吹出来的？ 知不知道，即便是西方发达国家，要想研发出一款大型水面战舰的动力系统，至少也得三五年？ 你他妈居然说：只需两个月？！ “洪老，我看小李是不是累了？我建议把他送医院去看看，别闹出事来。” 童争先首先回过神，一脸严肃的提出建议。 人家最发达国家，最快三五年才能完成的工作，你说你俩月就能做到？ 累了，是客气话，实则他想说：这家伙多半是疯了！ 另外一名四十多岁、一脸雀斑的中年女科研工作者，开口附和道：“洪老，我同意童争先同志的建议……” “说起来，小李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五岁，比我儿子都小一岁，昨天才大老远的赶来，估计压力太大身体扛不住，所以就病了……小李，你听阿姨一句话，赶紧好好休息几天！” 她的话，也是让其他几人面露讥诮神色。 小李同志毕竟年轻，昨晚上他们一帮老家伙，联手针对他……显然让他受到了打击。 可这承受能力也实在，太那个了一点吧。 今天居然当着自己一干人，乱说胡话。 李墨眼睛眨啊眨。 不是，这是闹哪一出？ 你们年龄大的老同志不休息，让自己一个年轻人，多休息几天？ 只需把四十多年后，国内任意一艘大型水面舰艇的动力系统，直接套过来使用，这很难吗？ 对于一名优秀的军工科研人才来说，精准记住动力系统的各个数据，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我不累，我也没病！” 李墨啪的拍了下自己大腿，掷地有声的道：“从今天开始算，两个月，到时候我如果拿不出动力系统样机，我就退出科研界，回老家种地去！” 他的性子被激发出来，说话时，脸涨得通红。 洪闯顿时生出一种被狠狠戏耍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几欲抓狂，牛脾气也上来了。 “好！两个月就两个月！” “到时候，你李墨要是真的能拿出动力系统样机，我洪闯以后唯你马首是瞻、前恭后倨。” “可你要是拿不出样机，你小子也不用回去种田，拜我为师，以后，少吹牛、少说大话，跟着我好好学就是了！” 让李墨回家种地？ 别开玩笑了！ 这小子能独立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还研发出新型远程火箭弹、自走榴弹炮…… 充分说明，他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回家种地，就是暴殄天物！ 洪闯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眼看着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他也想趁此之前，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找一个合适的传人。 小李同志年轻气盛了点，完全可以理解，只需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学会，将来，国家就不缺研发战舰这方面的人才了。 “好，我答应！” 李墨用力一点头，痛快答应下来。 洪闯没再开口说别的，直接转身，沉着一张老脸，脚步匆匆的离开。 当他来到了外面，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闹啊。 自己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今天跟一个毛小子置什么气？！ 反正军部下达的这个科研任务，大概率是完不成的。 根据洪闯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军部方面之所以下达这样一个任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积累相关技术。 不在今日，在乎以后。 而他猜测的完全正确，军部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反正任务本就完不成，索性杀一杀小李的傲气，让他吃点亏，长长人生经验也不错。 等几名高级科研工作者离开了一会儿后。 林城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李工，两个月后，你真能拿出动力系统的样机啊？” 第123章 我什么时候吹过牛? “你还信不过我了？” 李墨瞥了林城一眼：“我什么时候吹过牛？” 林城一愣，想起与李墨认识那天发生的事，会心一笑。 当时，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李墨根本修不好那台本应退出历史舞台的老古董。 可结果却是，李工不但将那台老古董修好，甚至还让它重焕了新生，成为现在最炙手可热的现役主战坦克！ 听团长说，上面已经做出批示，要求各地军工科研部门，以改装升级后的59式主战坦克为基础，针对所有现役坦克，进行全方面的改装升级！ 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这时候，就听李墨突然开口道：“大林，帮个忙，你去问问张少阳，这里有没有电脑。” 用电脑进行演算，速度可要快多了！ 应该是在1982年，鹰酱家就会推出一款可以用来画图的电脑，只是李墨不确定，那台电脑所用的画图软件靠不靠谱？ “是。”林城转身离开。 李墨专属的这个巨大科研车间里，所有一切都准备的很齐全。 他找来一个铁架子，用磁铁把洪闯他们给的战舰图纸全都夹在了架子上。 然后找来纸笔，针对战舰图稿进行拆分。 一艘战舰舰体组成部分有船底结构、穿侧结构、甲板结构、首尾结构，再就是上层建筑部分。 李墨找出动力舱的位置，按照标注出来的数值，开始计算动力装置的大小。 一个个方程式很快在纸上列出来，代入数值，左手敲击计算机噼里啪啦的进行演算，右手将得到的结果，再代入另一个方程式中…… 整个工作非常繁复，任何一个方程式计算结果出现错误，如果不能及时发现，到最后就会功亏一篑，要从头开始！ 很考验耐心，急不来。 正埋头工作，林城回来了，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这里目前，没有电脑。 李墨一声叹息，很快调整好心态，再次投入工作。 林城了解李墨的脾气，在工作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出去后直接锁了车间大门，跟陆成远在外面站岗。 没有要紧事，谁来也不让进。 吃哈拉撒，全都递进来递出去。 整整两天时间，李墨终于算出动力系统的尺寸，马不停蹄又投入进动力装置研发课题中。 历史上，零五二驱逐舰使用的动力系统，是由两台柴油机和两台燃气轮机组成，属于柴燃联合动力。 采用这种技术，必须解决两种不同动力同时运作时，出现的不稳定情况。 换做别人，这个问题没有五六年，那是别想能解决。 李墨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上辈子，咱们家解决这一问题的方式，是采用了一种名为‘轴系对中’的技术。 它是五个轴承孔，这五个孔都必须在一个同心度上面。 根据数值要求，轴系位移的误差不能超过0.05毫米，相当于一根头发丝的七分之一，一旦超出这个标准，那动力系统的轴承轴瓦很快就会烧毁，也就可以宣布研发失败了！ 虽然带着前世的记忆，可一些小细节，李墨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还需要进一步演算才能得出结果，无形之中拖慢了速度。 上辈子，魔都在得到所有设计图稿、技术数值的前提下，光是验证轴系对中这一核心技术的稳定性，就耗时三个多月。 难度之大，可见一斑！ 就这，还只是零五二驱逐舰的动力系统，武器系统研发起来，更加耗时耗力！ …… 战舰舰体部分，因为有约在先，暂时还没有开始建造。 童争先倒是提出过建议：“我们应该充分利用李墨同志研发动力系统的这段时间，尽快完成舰体部分的模块化。” 完成模块化之后，由于动力系统还要上舰安装，不能进行组装。 但准备工作是必不可少的。 洪闯却拒绝了童争先的提议，理由是：“提前进行舰体模块化建造固然重要，但你想过没有，万一李墨同志的动力系统研发失败，那么我们所有人的辛苦也就付之一炬了，所有投入全部会变成沉没成本，到时候，谁来负这个责？” 童争先老脸一红，低下头去闭紧嘴巴。 他的目的，就是想提前做好舰体模块化，到时候，只要李墨交不出动力系统样机，便可以趁机发难。 这个责任，自然可以推到李墨头上。 可已经把李墨当做自己学生看待的洪闯，搞了小半辈子科研与政治，当然瞧得出童争先打了什么主意，没有同意。 “可是洪老啊，现在已经过去十来天了，李墨同志把自己关在科研车间里，我们想进去看看进度都不行……天天这样无所事事，岂不是浪费了宝贵时间？” 这时候，另一名科研工作者沉吟着开口：“要不……我们还是从头开始吧？” 现在改变计划一切都还来得及，但如果真的按照约定，给李墨两个月的时间…… 李墨能拿出样机，一切都还好说，可他拿不出来，这两个月不就白白浪费了？ 这个责任，到时候可是所有参与本次科研任务的人都承受不起的！ 洪闯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咬牙坚持：“既然我们已经答应给小李两个月时间，那就应该说到做到。” “上级让我全权负责此次的科研任务，出了问题……我会一力承担！” 说来也怪。 自从十来天前，看到李墨说话时那种充满自信的状态，洪闯就对他莫名信任，总觉得这小子……说不准真能凭一己之力，搞定舰艇的动力系统！ 再说了，反正他再两年也就退休了，虽说担责引咎辞职会很丢人，可要是能保下那个很有前途的臭小子，还能把自己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他…… 受处分就受处分吧，为了国家的科研事业，没啥大不了的！ 此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洪闯，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其他人自然也不再坚持。 只不过，洪闯的‘执拗’，同样引起了几人的强烈不满…… 而此时，李墨已经完成演算，开始画图了。 整整十天，每一天都工作十六七个小时，三大摞稿纸把他整个人都挡了起来，铅笔不是按支计算，是按箱计算，单单削下来的铅笔皮，拿去烧火都能做一顿饭了！ 先出动力系统整体的图稿，标注各项数值，画完图稿，已经是第十二天的上午十点。 李墨已经撑到了极限，拿着新鲜出炉的图稿，他踉踉跄跄的拍了拍车间大铁门：“大林……” 现在，就连敞开大铁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城听到动静，浑身一颤，赶紧拉开铁门：“李……哎哟喂！” 他被面前的李墨吓了一大跳。 两颊深陷，眼窝发黑，一身臭味……‘诈尸’了这是！ 第124章 终于完成动力系统图稿 此刻林城面前的李墨，仿若‘死’了好多天的尸体又活了过来。 眼圈是黑的，嘴唇是白的，头发是乱的，眼睛是无神的，浑身还散发着一身汗臭味儿…… 从震惊中回过神，林城的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在这十二天的时间里，李工没有走出过科研车间哪怕一步，吃饭都是林城和陆成远轮流送来。 林城站一整天岗，吃完了饭在军港里溜达一大圈，九点多来科研车间这边，车间里都还亮着灯…… “李工，图纸是不是要我送去给洪老他们？” 李墨这些天就在忙着画图，现在图稿出来了，肯定是送去给洪老他们看。 巨大的疲惫感，已经让李墨说不出话，扶着门框虚弱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扶着你先去睡一会儿，等中午我再来叫你吃饭。” 林城自忖已经‘铁石心肠’，轻易不会流泪。 大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可是此刻，他明明不想流眼泪，却无论如何就是控制不住！ 李墨在床上一躺下，立即发出均匀呼吸，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一帮狗眼看人低的老东西，你们他妈的不是怀疑我们李工搞不出动力系统样机吗？” “待会儿就让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特么是啥！” 图稿都有了，样机还远吗？ 林城抱着一摞图稿急匆匆走出科研车间，轻轻关上大铁门，想着上锁，可一想到李工万一……没有被及时发现，容易闹出事，也就不锁了，自己朝着另一个科研车间一路狂奔过去。 他离开没一会儿，军港大门口的卫兵，就带着一行人出现在了李墨所在科研车间的门外。 “爸，当初你还拦着老李不让他来，看看、看看，他现在用的这个大科研车间，真是气派！” 比机械厂仓库改装的科研车间可要气派多了！ “这孩子话可真多！我告诉你啊，一会儿见了小李，矜持着点，别跟猫见了耗子似的二话不说就往上扑。” 陈锋板着脸教训自家的傻闺女。 旁边，钱开阳露出一脸姨母笑。 从出发那天开始算，到现在为止，时间过去了十三天。 钱开阳始终不放心，终于在昨天找到机会，抽出一天时间，喊上陈锋父女俩，一路疾驰来到了青屿市。 军区最高司令员亲自前来‘视察工作’，开车的司机、随行的民兵团团长都是军人，那个小姑娘是军属，没啥问题。 军港这边立即放行。 因为事前没通知，张少阳完全不知道钱开阳会来，不然，他今天说什么也不会带着人去威海卫军港进行交流了！ 走进车间，钱开阳等人，被里面的巨大空间再次震撼到了。 发现科研车间里摆放着的一台台先进设备，陈茜忍不住发出大呼小叫声。 “爸，你看，这么大的一台机床呢，比机械厂最大的那台机床都大了一圈吧？” “这张桌子也不小，比我床都大……嗯，老李？！” 一边参观一边感慨不断的陈茜，突然在一张躺着人的行军床前停了下来。 那床上躺着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李墨还能是谁？ …… 另一个科研车间里。 当洪闯接过林城手中图稿的瞬间，前一秒还热火朝天忙碌中的偌大车间，下一刻，刹那陷入了安静。 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一摞图稿之上。 洪闯只草草看了一眼，立即把手中图稿反过来盖住，同时大声命令：“非科研人员，现在全部离开车间！” 闻言，林城扭头要走。 他知道这次科研任务非同小可，军部方面下了死命令，要求严格保密。 却被洪闯一把拉住：“林排长，你不用离开。” 先后荣立集体二等功一次、集体三等功一次，林城也从原来的机修班班长，擢升为排长了，受李墨直接指挥。 现在，林城完全可以代替李墨旁听接下来的会议内容。 等其他人陆续离去，车间门带上。 洪闯这才招呼参与此次科研任务的工作者落座，将厚厚一摞图稿放在了桌上。 没有人说话，所有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图稿，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紧张，期待；困惑，怀疑，甚至还有嘲讽。 洪闯一只手一直按在图稿上面，等了一阵，他终于缓缓移开手掌，将最上面的图稿翻过来。 吱~嘎~ 哗啦！ 其他人站起身时动作过大，椅子腿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非常刺耳的牙酸尖锐声。 他们都伸长了脖子直勾勾的看向图稿。 第一张图稿上面，就是轴系对中运行静态图，各种数值已经标注出来，下方清楚写着轴系对中的作用、运行原理……等等事项。 足足两分钟。 有人抑制不住，呼吸渐渐急促。 很快，所有科研人员的呼吸，也都跟着急促起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坐在这里的科研工作者，谁没有二十年以上的军工经验？ 他们一眼看出，轴系对中绝对是一项核心技术，主要目的就是维持、平衡设备的稳定运行！ 继续往下看。 第二张图稿是燃气轮机内部运作静态图，各项数值也都标注出来，并在下方做出了说明。 李墨在燃气轮机图稿上加了电启动功能，这一超越时代的设计，让洪闯在内的所有科研工作者都是眼前一亮，呼吸也更加急促。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燃气轮机还可以加电启动功能？ 只需搞几组铅酸电瓶，将燃气轮机、柴油机运行时产生的多余热量，转化为电能储备在铅酸电池之中，就可以无限循环使用…… 这设计，太精妙了！ 当他们看到第三张图稿时，现场不由得发出了阵阵惊呼声。 “洪老，图稿上这台柴油机，单是从内部结构来看，提供的热能比目前咱们已知的所有柴油机都要高！” “诸位，你们看这里，通过小李同志留在图稿上的这些方程式，我们不难判断出，这台柴油机，其先进程度，绝对已经超过了此前咱们接触过的，包括西方发达国家的所有柴油机！” “三台燃气轮机、三台柴油机，并列组成动力系统输出功率……快算算，有多少！” 第125章 这也太逆天了吧?! 在场都是军工科研领域的顶级大牛，听到洪闯这话，所有人当即拿来计算器，按照李墨留下的方程式开始拨弄起来。 足足二十多分钟后。 在场数学最好的童争先，死死盯着计算结果，用力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开口说道：“我算出来了，不过结果不一定对，因为……太逆天了……” “输出功率可以产生的标准排水量为……7200吨！” 这时候，其他几位科研工作者，也得出了结果。 完全一致，都是7200吨！ 历史上，咱们家的零五二系列，是根据零五一设计研发出来的。 初始型号的零五二，满载排水量不过4800吨，最大航速31节，一共建造了两艘……‘旅沪级’、‘青屿号’。 其中‘青屿号’在21世纪初经过了改装升级，满载排水量有所提升，但也远远比不上现在李墨设计的这一套动力系统！ 在‘青屿号’改装升级的十多年后，咱们家又服役了一款零五二家族战舰，坊间称其为‘零五二dm’，满载排水量达到了7900吨！ 但这一艘零五二dm，是在李墨穿越之后，才正式通过海试被咱们家的海军接收。 不然的话，李墨说不定就能用上零五二dm的动力系统了！ 7200吨…… 如此结果，让在座的每一位科研工作者，都觉得后脊背嗖嗖的冒冷风。 这么先进的动力系统，绝对能够跟一艘轻型航母掰掰手腕了！ 就比如鹰酱家那艘直升机轻型航母（后来，咱们家管这玩意儿叫‘两栖登陆舰’），其最大满载排水量，也不过九千吨左右。 六名科研工作者还不相信，对视一眼后，开始根据林城送来的图稿，再度从头开始演算。 车间里，计算器噼里啪啦的动静声不绝于耳。 “洪组长，这里留着我也没啥事，我要不先回去，李工他……” 林城一脑门的汗水。 “说不定有事情要具体询问你，或者让你代为转达，你等一会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洪闯打断了。 几位科研大牛也没时间搭理林城，谁也不说话了，计算器都快敲出火星子来了！ 好嘛！ 林城固然心急如焚，可也唯有听从命令，在科研车间一角找了个地方，安静待着。 从上午九点零几分，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午饭都没吃，六通力合作，终于把所有需要演算的地方，全都算了一遍。 他们惊愕的发现，按照图稿上的方程式，他们六人的演算结果，居然没有李墨得出来的结果精准。 最大的，差了0.09毫米！ 这要搁民用设备，如此误差微不足道，完全不影响使用。 可放在一艘战舰、而且还可能是一艘主力战舰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轴系对中误差超过0.05毫米，轴瓦会立即烧掉，导致整个动力系统报废，更不用说0.09毫米的误差了！ 数学最好的童争先，不禁羞愧难当，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有一种被狠狠打脸了的感觉。 他工作了二十一年，却不如去年夏天才刚入行的一个年轻人…… 这回，童争先再也没了一开始对李墨的那种轻视甚至鄙夷。 脸色严肃、态度诚恳的对洪闯提出建议：“洪组长，我坚持可以着手开始舰艇模块化的建造了。” “前几天，我的确是抱了让李墨同志出丑、给他挖个坑的目的，才提出的这一建议。可是现在，经过咱们所有人的验证，最终结果证明，李墨同志画出来的所有图稿……切实可行，根本不存在任何技术上的问题！” 虽说样机研发出来后，还需要进行下一步严格、严谨的一系列测试验证。 但那已经不算啥了，他们所有人都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连样机都通过验证了，还有啥太大困难？ 的确是冒险了点，可童争先觉得，值！ 此次科研项目，说句很现实的，军部方面不求他们真把战舰给搞出来，但求从零到一，将此次科研任务定位为技术储备项目。 与原本历史上完全相同，不求一蹴而就，但求稳中有进，哪怕只是进步了一毫米，都算是巨大的成功。 咱们家，从不缺愚公移山的精神，以及，将这种精神作为毕生信条的科研工作者！ 所以，现在既然李墨同志已经把‘1’搞了出来，还用得着患得患失的害怕失败吗？ “童争先同志的建议……我认可！” 洪闯也不再拒绝了，第一个举手同意。 其他四位科研大牛，也很想亲眼看一看李墨研发出来的动力系统，到底能做到哪一步，纷纷举手表示同意。 在李墨演算、画稿的同时，这六位科研大牛也没闲着，早就把舰艇模块部分图稿画了出来。 事不宜迟。 当即就打电话给远在威海卫交流的张少阳，告知他科研团队做出的决定。 舰艇进入实质性建设阶段，张少阳同样非常高兴，挂断电话后，又给军港代负责人说明了情况，把所有一切都安排下去。 1979年正月二十二，2月18日晚上。 青屿市某军港大型船坞，一大群身穿军装的技术军人，开始正式建造舰艇。 …… “老李，你好受些了不？” 陈茜看着狼吞虎咽的李墨，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关切问道。 今天上午，他们四人走进车间，就见到了正在昏睡的李墨。 没人知道李墨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陈茜走上前试图喊醒李墨，却发现，人怎么都不醒。 慌张之下，赶紧让卫兵去把军医喊来，一番检查后，军医确定李墨是陷入了昏迷状态，赶紧把人送来了医院。 好在李墨只是因为长时间没休息，劳累过度导致。 输了一上午葡萄糖，李墨已从昏迷转为沉睡，半个多小时前才醒来。 睁开眼睛，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饭菜，二话不说，拿起来就是一顿酷酷炫。 “你们咋来了嘛？” 在将一个小碗大个馒头，一盆西红柿炒鸡蛋，五六只大虾，外加两根大鸡腿送进肚子后，李墨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跟着开口询问。 第126章 怎么一个个都怪怪的! “来看看你呗。” 陈茜没好气说了一句，生怕一屁股压到李墨，小心翼翼的在病床边落了座，又说：“你都昏迷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们及时出现，你说不定就、就……” 说着说着，陈茜突然哽住了，亮闪闪的大眼睛上蒙了一层雾气。 陈锋看了钱开阳一眼，适时的开口：“小李啊，这回，你可真得好好感谢一下咱们司令员。” “今天，要不是司令员非拉着我和陈茜来这边，你小子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事儿，想想都后怕。 万一小李发生了点啥意外，没有被及时发现…… 钱开阳脸色黑如锅底，扭头质问陆成远：“你和林城怎么回事！我不是要求你俩照顾好小李吗？你俩就是这么给我照顾他的，啊？！” 陆成远被训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用力垂着头，很是自责。 其实他也是挺无辜的，昨晚上在车间外守了一整夜，一大早才换了班，谁知道林城那小子那么不靠谱，居然撇下旅长自个儿离开了…… 林城，你小子给我等着，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 好不容易等那帮科研大牛们研究完，心急如焚的林城跑回李墨所在科研车间，却发现李墨居然不知去向。 林城顿时慌了神，赶紧跑去询问卫兵。 得知钱开阳、陈锋他们都来了，发现李墨陷入昏迷之后，被送去军医院后，无比自责的林城只感觉右眼皮跟着突突狂跳。 他赶忙问明了军医院的位置，一路飞奔进军医院大厅。 病房里，钱开阳刚巧在开口训斥陆成远。 还以为李工出了啥意外，林城两条腿都软了，缓了好一阵，才扶着楼梯踉踉跄跄来到病房前。 还没进房，人首先给嚎上了。 “李工，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进门，却看到李墨抱着个比脸还大的碗正在酷酷干饭，钱开阳黑着脸面对着陆成远，陈锋站在旁边，陈茜坐在床沿…… 林城心脏跟着一松。 再也耐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 李工他没事，可太好了！ …… 钱开阳这边还在训斥陆成远和林城。 那边，得知李墨住了院，马不停蹄带着仓促买的水果、罐头、点心，赶来探望的洪闯、童争先他们，也陆续走进了病房。 见李墨同志好端端在病床上坐着，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 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旋即，洪闯走上前，用长辈责怪小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埋怨口吻说道：“小李啊，这次科研任务是重要，可再重要，也没咱们自个儿的身体重要，你要是垮了，任务不就失败了……” “我年纪大，说你两句，你也别不当回事儿，以后，甭管什么任务、有多重要，记住，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 “伟人不还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得听他老人家的！” “小姑娘，劳烦让一让。” 陈茜不甘不愿的站起身，洪闯也没理会钱开阳和陈锋两个，径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病床边，扒了条香蕉就往李墨嘴巴边塞。 这会儿，他已经断了收李墨为徒的念头。 李墨单独一人，就把战舰动力系统的图稿给画了出来，已经足够说明，这小子在这方面的科研实力，远远超过了他洪闯。 只是，洪闯毕竟搞战舰相关方面的科研已经二十多年，无论经验还是知识储备，一般的科研工作者还真不能跟他比。 所以，洪闯就想找个机会跟李墨好好聊一聊，看看这小子还有哪方面需要自己补充的…… “小李，这几位是……？” “司令员，他们几位，都是与我一起参与此次科研任务的同事。” 面对钱开阳询问，李墨笑着解释，然后又给双方做了介绍。 洪闯几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身材敦实、身穿军装的威严中年军人，正是江东省军区司令员，钱开阳同志！ 不过知道归知道，也没人想着巴结。 真正的科研工作者，心思绝不会放在这上面。 这时候，已经忍了好一阵的陈茜，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洪闯他们：“老李今天累得都昏迷了，刚醒来还不到一个小时，你们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找他说，现在，让老李好好休息休息。” 真是的，老李来青屿市之前还胖点，仅仅两周不到，不成人样了不说，人还给累晕了？ 这里是科研单位还是集中营？ 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洪闯闻言扭过头，面前这小姑娘生得明眸皓齿、五官立体又精致，既有小女儿的那种旖旎小心思，又不失英武气…… 好，很好啊！ “小李啊，你女朋友还挺心疼你的。” 洪闯看着李茜，笑得一脸慈祥：“小姑娘，你跟小李在一起多久了？啥时候结婚啊？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去讨一杯喜酒喝喝，哈哈哈……” 听到洪闯这打趣的话，陈茜整颗头都红了。 好丢人！ 但为什么心里又那么喜欢，巴不得他再多说一些呢~ 李墨这个大直男却直接解释起来：“洪老，这是陈茜，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的。” 闻言，陈茜先是一愣，旋即捂着嘴，扭头冲去了外面。 洪闯一脸尴尬：“小李啊小李，你真是、真是……” 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看来，小李同志不但需要休息，还需要去脑科瞧瞧脑袋！ 洪闯站起身，招呼上本来想跟李墨请教一番的其余几位科研大牛，悻悻离开病房。 “小林，跟我去追那丫头，军港这么大的地方，可别跑迷路喽！” 陈锋狠狠瞪了李墨一眼，带着林城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钱开阳看着陆成远：“你咋不去帮忙？” 陆成远摸摸头，‘啊’了一声，跟在了后边。 “小李，现在这里就咱俩了。” 钱开阳走去带上房门，回来后坐在床边开口问道：“你小子跟我透个底……你真的，只是把陈茜当妹妹？” “那不然呢？” 李墨困惑了，那妮子才十八岁，比自己小了六岁多，不把她当妹妹，难不成真当媳妇儿啊？ “你……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钱开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拍了拍李墨肩头，起身离去。 李墨紧皱着眉头，忍不住自语：“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这么怪？说变脸就变脸？！” 他咬了一大口香蕉，脑海里，又开始构思战舰的武器系统了。 第127章 问题叠着问题 第二天。 钱开阳、陈锋又来医院看了李墨，陈茜没有跟着一起。 聊了一阵后才离开。 到了下午，已经恢复健康的李墨，办理了出院手续，回了科研车间。 得到信儿的洪闯、童争先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李墨同志，我为前段时间对你说的那些话，向你道歉！” 刚见面，童争先对着李墨就是深深一鞠躬，态度诚恳的道：“我不该质疑你的科研能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太客气了。” 对方的举动，搞得李墨有些不好意思。 平心而论，他到了童争先这个年纪，遇到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同事牛逼哄哄的，肯定也会对对方产生质疑，这点无可厚非。 “您要不提，我都给忘了！” 洪闯几人，也先后对李墨做出道歉，李墨一一回应。 “小李同志，舰体模块化部分已经开始着手建造，最多两个月左右，便可完成……” “现在，我们都能腾出手，可以来这边与你一起完成舰艇的动力系统部分了。” 洪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欢迎欢迎！” “有了您几位的大力帮助，我相信最多一个半月，咱们就能拿出动力系统样机！” 李墨昏迷了一场，林城怎么都不敢让他像先前那样，超负荷搞动力系统样机了，如此一来，在不超额加班加点的情况下，保守估计，至少也得三个月才能把样机搞出来。 超出了此前跟洪闯的约定。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打赌，是李墨输了。 科研人员‘结仇’，肯定是因为科研项目意见产生分歧，解除误会，当然也是意见达成统一。 有了方向，具体的图稿也画了出来，各项数都作出了精准标注…… 接下来的工作进度，就快了很多很多！ 先是舰体部分，在一千多名技术军人的努力下，短短一个月，便已初具雏形。 动力系统方面，进度相对来说稍微慢了一些。 因为军港这边没有高精度机床，对于一些精密度要求很高的零部件，加工起来比较缓慢。 李墨没办法，只好跟钱开阳取得联系，询问能否将民兵团那两台高精度机床送来这边。 钱开阳说：“你小子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霍老投资的机械厂，前段时间已经封顶，为了尽快生产出高精度车床，霍老特意让人从海外购买到了几台二手高精度车床，置换了你改良过的那两台……” “你要用，就给你送过去！” 民兵团科研车间里那两台高精度车床，已经被霍老拿去当样机生产了，送来青屿市，他估计不会同意。 当然了，青屿市这边也不是白要的，得给钱！ 这次科研任务，军部方面拨付的资金十分充裕，张少阳直接点了头。 一台高精度机床，哪怕是二手的，要价也在四万元以上。 四台，十七万。 在机床送到的当天，资金就打过去了。 有了高精度机床，舰艇动力系统部分进度，得以极大提升。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二十天，所有零部件终于全部加工了出来。 洪闯他们六位都上了年纪，连续保持将近两个月的高强度工作，让他们身体很吃不消，迫不得已，他们都是喊来就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来帮忙。 又花了一周多，终于把动力系统样机组装好。 然后，几位科研大牛出现了意见分歧。 洪闯、童争先他们认为，可以直接将样机安装到模块上后，再进行验证。 可李墨却觉得还是先针对样机进行验证，确定没有问题后，再安装进模块机舱比较保险。 最终洪闯还是认同了李墨的意见。 这也从另一侧面表明，虽然打赌，是李墨输了。 但李墨在此次的科研任务中，绝对已成了领头羊级别的存在，牢牢占据了主动地位。 这支逐渐壮大起来的科研团队，立即展开动力系统样机单独验证。 一个月之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将样机安装进模块机舱里，开始统一进行验证。 这也是李墨不同意洪闯、童争先他们安装后再验证的原因。 果然在验证中，发现了两个相对较大的问题。 首先是轴系对中这一核心技术，并不能很好的保障样机平稳运行。 这是因为李墨分别多加了一台燃气轮机、一台柴油机，却并未增加轴系对中作为核心平稳的装置。 好在问题发现的比较及时，当即做出调整。 第二个问题是，电启动这块，电力不足以很好的启动六组动力装置，也就是说，铅酸电池蓄电不足，同样得做出调整。 关于这个问题，不是说再加一组或两组铅酸电瓶就能解决的。 经过七八天十数次讨论、不间断的实验，最终，李墨提供出了新方案，成功解决了问题。 说来也简单。 铅酸电池提供的电流不是不足以启动动力装置吗？ 好，那就换个思路，原先两组铅酸电瓶，只留下两块电瓶，节省出来的空间，增加一台发电机，提供的直流电，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成功启动动力装置！ 解决了遇到的两个棘手难题，舰艇建造工作，也就进入到了模块组装拼接阶段。 而此时，距离军部给出的最后期限，还有不到半个月了…… 谁也没有想到，新型舰艇真能圆满完成研发设计，真给捣腾出来。 具体建造，这点时间根本不够！ 李墨也是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 他以四十多年后的技术标准来看待七十年代末的舰艇建造，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有自己带来的先进技术，半年左右，零五二舰的雏形就可建造完毕。 可真正操作起来，这才发现，跟自己设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没有高性能计算机，期间随便遇到一个小问题，至少都得经过多人多次验证才能解决。 其中比如高精度机床，花了六天时间，才完成了运送以及安装调试等等一系列的工作…… 好在，研发设计已经成功，舰艇的真正建造进度，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时间问题，只需将所有模块组装拼接在一起，然后完成楼体部分、蒙皮部分，就可以进行舾装。 然而就在这时，军部方面，又有电话打了过来。 第128章 那就是你们这次建造的驱逐舰? 这都过去半年了，青屿市军港这边，一直没有给军部方面一个明确的说法，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猴子的屁股都揍完了，你们咋还没信儿？！ 电话里，最高级别办公室秘书处主任，直接把张少阳给训了一顿，然后才说明打这个电话过来的目的。 “一周后，帝都军区司令员胡隐峰同志，将会带队前往你部，务必做好接待工作……” “随行人员中，有魔都造船厂的科研团队，你部此次科研任务，现在可以说明了，只是作为技术储备，到时，所有设计图稿之类文件，魔都造船厂会一并接收……” 听完主任所说内容，张少阳愣了片刻，组织好语言后回复道：“可是首长，最多只要有二三十天，我们这边就可以进行舾装，然后海试……” “您突然说这些……哎呀，我本来是打算等战舰完成舾装后，再汇报工作进展的，谁会想到这次科研任务，只是技术储备……” 舰艇的建造，我们都他妈完成一大半了，想摘桃子不要紧，你们好歹等我们完成所有工作行不行？！ 知不知道这么干，很打击这边科研团队的积极性啊！ 听到张少阳说的，电话对面的主任，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不过，张少阳听到对方明显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卧糙，这货该不会生气了吧？ 正想着如何解释，却听对方突然猛地提高音量，大声询问：“张少阳同志，请你认真告诉我，刚才你对我说的……都属实？” “当然属实了！” 真有意思，我对别人撒谎可以，敢对你撒谎吗：“首长……” “那可真是太好了！” 张少阳正说着，却被对方猛地打断：“张少阳同志，你们这次，可是给了军部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先这样，我得赶紧把你说的情况汇报上去，看看上级领导怎么说。” 话落，不等张少阳开口，他已经匆匆挂断了电话。 …… 帝都。 军部办公室秘书处主任与张少阳通完电话的半小时后。 军区会议室里，所有科研人员已经到场，帝都军区最高司令员胡隐峰朝着军部秘书处主任点点头：“岑主任，可以开始了。” “好的司令员。” 岑主任点头回应一句，旋即对在座的人说道：“就在半个小时前，我跟青屿市某军港的负责人张少阳同志打了电话，得知了一件事……” “年初，军部方面曾给张少阳部下达了一项绝密科研任务，研发一款能够满足现代化战争的水面舰艇。” “在电话里，张少阳同志明确表示，他们那边，已经完成了新型战舰一半的建造工作，只要再有一个月，就能栖装，海测！” 嘶…… 听到这里，在座每个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不可能吧？ 要知道，一款新型战舰的建造，尤其是对于目前咱们国内来讲，可是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 问题的核心就在于，此前国内并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要想攻克这一技术难关，至少需要六七年时间！ 但是现在，从年初军部方面下达科研任务开始算，到这会儿，都没有六个月。 青屿市那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快的研发速度？！ 帝都军工厂科研部门负责人黄万里，首先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狐疑问道：“岑主任，您能否告知，青屿市某军港那艘舰艇的详细数据吗？” 他猜测青屿市某军港，可能是奉命建造一艘一般的水面作战舰艇。 比如一艘中小型的水面作战舰艇，那六个月左右，的确是能进入舾装阶段的。 “这个……抱歉，我忘记问了。” 岑主任闹了个大红脸。 都怪自己太激动，没问明白就跑来军区，还把所有科研工作者给召集起来开会了…… 黄万里心里有了数。 大概率，青屿市方，真的只是建造了一艘中小型水面舰艇，那就不足为奇了。 然而岑主任接下来说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瞬间呆住。 “虽然我没有问，但年初军部方面给青屿市下达的科研任务，是建造一艘满载排水量5000吨左右、最大航速不低于25节，同时还必须具备防空、反潜以及舰对舰打击能力……的战舰。” 这、这尼玛可是大型水面舰艇啊！ 并且，根据岑主任说的相关技术指标要求分析，应该是一艘驱逐舰，一艘，比零五一还要先进很多，真正具备现代化战争要求的驱逐舰！ 让他们所有人都心惊不已的地方在于……青屿市那个军港，汇报说，建造工作，已经完成一大半，马上可以栖装海试？ 不到六个月，研发一艘具备现代化战争需求的先进驱逐舰，整体建造工作，完成了一半？ 这，有可能吗？ “今天这场会议，我主要就是想跟各位宣布一下老首长的命令。” 就在胡隐峰、黄万里他们，处于深深的震撼或者说怀疑当中之际，岑主任冷不丁的再次开口：“老首长的意思是，由胡隐峰同志亲自带领帝都军工厂科研部门，组成专项小组，即刻奔赴青屿市，确定张少阳同志所说内容是否属实……” 老首长都亲自下命令了，胡隐峰他们当然没有意见，得尽快动身前往青屿市。 这年头飞机很少，为了尽快调查清楚一切，军部方面，不惜出动了军用运输机，专门接送胡隐峰一行！ 运输机远不如民航客机坐着舒坦，飞行员以前又是开战斗机的，朝前滑行一段距离，直接来了个旱地拔葱。 运输机拔地而起。 剧烈晃动之下，让黄万里他们这帮头一回乘坐军用运输机的人，接受不了一点，头晕目眩、难受得要死，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一个多小时后，等地面机场工作人员释放出可以降落的信号，飞行员控制着运输机，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黄万里等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掉出来了，难受程度，语言完全无法形容。 等运输机停稳后，踩着移动楼梯哆哆嗦嗦下来的黄万里，终于忍不住对胡隐峰开口了。 “司令员，回去，我看就别坐运输机了吧？” “我这把老骨头，实在经不起折腾，再来一回，肯定得散架喽！” 胡隐峰苦笑着答应下来。 张少阳安排的车队直接驶进机场，二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了军港。 刚从车上下来，不经意间一抬头，远处，一艘大家伙就跳进了视线。 胡隐峰瞬间瞪大眼睛，抬手指着那大家伙，声音发颤的询问张少阳：“张团长，那个，就是你们此次奉命建造的驱逐舰？” 第129章 反雷达波涂层 张少阳都没来得及回答，胡隐峰就大手一挥：“走，去那边看看！” 一行人很快来到大型船坞近前，但见一艘外形科幻、整体呈流线型的巨大驱逐舰停靠着，威武又霸气。 这是因为李墨在不动内部构造的前提下，按照自己的审美，针对战舰外形做出了微调。 太大改动不可能，因为改动过大，势必会影响内部结构。 帝都的首长跟专家们都来了，张少阳担心自己说不明白耽误了事，赶紧让人开着车，去把李墨、洪闯他们七位专家全都请了过来。 来都来了，首先要做的，当然是上舰参观。 这是直观验证这艘驱逐舰综合科技水平的最有效方式。 黄万里本以为，张少阳不会同意，毕竟，这边真要是弄虚作假，能骗得了别人，可是骗不过黄万里的眼睛。 他是军工方面的顶级专家，虽不是舰船专业的，但依旧眼睛就是一把尺，实际情况怎样，一目了然！ 出乎意料的，张少阳不但没阻止，还说‘请首长和专家们随意参观’。 这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可以随便进行各项技术验证’！ 张团长这么有自信的吗？ 黄万里一时间困惑起来。 在他印象中，当前，别说青屿市军港这样二线的军工科研单位，就是魔都造船厂，也没有独立研发大型驱逐舰的实力！ 更不用说，这次来青屿市，魔都造船厂的也有科研工作者一起随行了！ 张少阳让所有工人们全部暂停工作下舰，好让首长跟专家们看个清楚。 他在电话里听出了岑主任的不信任，今天看到这么多专家一起随行，张团长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 人家这是验证来了，看看自己有没有吹牛逼。 简直就是笑话！ 李墨、洪闯他们自然相陪，带领着胡隐峰与一大群专家，踩着移动楼梯来到驱逐舰甲板上。 “嗯？” 踏上甲板的瞬间，魔都造船厂一名科研人员眉头一皱，蹲下认真观察起了甲板。 黄万里心中一动，耐心等对方观察一番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问道：“小张，这甲板有问题？” 张国鑫，魔都造船厂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就是这位，参与并主导了零五二导弹驱逐舰的建造工作。 李墨看向对方，内心忍不住一阵感慨。 穿越前，他跟张国鑫在魔都造船厂曾一起共事了一年多，没想到，现今居然以这种方式提前见面了，还真是造化弄人…… 李墨正感慨着，就听张国鑫回应黄万里说道：“老师，您看这甲板钢板，从纹理以及敲击时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一种新型的合金材料！” 黄万里是张国鑫大学期间的导师，不过大二期间，张国鑫选修了舰船建造相关专业，换了导师。 对于大型水面舰艇，黄万里的理解远没有自己当年的学生深刻，困惑问道：“小张，这种合金材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老师，只是通过外表观察，我只能判断出这种新型合金材料硬度很高，相同体积前提下，也比常见的钢板质量轻了一些，别的我暂时看不出来。” 听到张国鑫说的，李墨走上前插话道：“寻常甲板钢板，大多采用添加了防腐材料的高碳钢。这种新型合金材料，除了在质量方面进一步降低外，硬度、耐磨度等方面得到了加强，具有更加优秀的防弹性能……” 听着李墨的解释，黄万里、张国鑫他们一大帮专家，眼神炯炯往外冒着光。 这种新型合金材料，不但可以用在导弹驱逐舰上，还可以用在其它大中小各型水面舰艇上！ 目前，这艘导弹驱逐舰，舾装与武器研发还在同步进行中。 黄万里注意到，角落堆放着一些不锈钢密封桶，根据桶身上贴着的标识，里面装的应该是油漆。 “小伙子，那会儿张团长说你叫……” “黄老师，我叫李墨。” “对对对、李墨，我这上了年纪，记性不大好，你别介意哈……李墨同志，那里面装的是油漆？” “是的。” 穿越前，李墨同样跟黄万里进行过合作，黄万里在某些方面，还对他有过专业指导，所以他很有耐心的继续解释：“咱们这款油漆，能够有效吸收雷达波，让这艘驱逐舰拥有一定的隐身效果！” 唰！ 这话一落地，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全给吸引了过来。 隐身战机这一概念，首先是由鹰酱家提出并用于实践的。 八十年代初，鹰酱家秘密研究全世界第一款隐身超音速战斗机f117，一直到1988年才公开承认这一款飞机的存在。 1990年首次用于实战。 但隐身舰艇，就咱们家这款新型战舰，那绝对是头一号的！ 不过…… 舰艇这么大个儿，还能隐身？！ 周围所有人情不自禁的簇拥上前，听李墨如何解释。 “当然了，现阶段还不能做到真正隐身，充其量也就只能做到降低雷达侦测显示画面的体积。” 听到这里，一帮专家们顿时议论开了。 做不到隐身，你说具有隐身效果个der啊！ 可李墨接下来说的内容，再一次引发了他们的高度关注：“不过，当我们这艘新型驱逐舰使用双波段雷达后，加上这一款专门研发出来的油漆，可以发出诱导性假目标！” “小李，你说的技术，未免也太逆天了吧？能实现吗？” 黄万里吸着凉气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在场的专家都知道，双波段雷达性能有多么逆天。 它可以非常有效的避免任意雷达的侦测，真正做到杀敌于无形！ 为什么？ 因为这玩意儿可以篡改敌方雷达波，不然，又怎么做到释放诱导性假目标？ 这一四十多年后才会出现的技术，放在七十年代末…… 科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嗯，能实现。” 不能实现李墨就不说了。 毕竟，他穿越前就曾参与过双波段雷达的研发工作！ “不过现在，只能用反雷达涂层对付对付，怎么也得三五年后，才能研发出双波段雷达。” 双波段雷达研发不难，难得是篡改敌方雷达的探测波段！ 要想让这一技术手段变成现实，首先得有相关的技术支持。 问题是，现阶段，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拥有此项技术。 第130章 简直要飞啊! 在场除了洪闯、童争先他们，再也没有一个专家相信李墨说的话会变成现实。 不过，他们已经看到这艘驱逐舰上使用的不少技术，确确实实是连鹰酱、毛熊都没有的，心中疑虑打消大半。 继续参观。 武器系统还没上舰，甲板上已经没啥好参观的了。 李墨带领着众人来到下层。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零五二原型舰，下层空间有些逼仄。 动力舱、弹药舱、武器、寝室，230余名乘员……所有这些拥挤在148米长、16米宽的舰艇上，能不拥挤吗？ 这一艘零五二驱逐舰，空间要比另一个时空的原型舰大了不少。 162米长、18.5米宽，由于添加了自动装填系统、一键启动系统，可以减少十名舰员的位置。 也就是说这艘驱逐舰220余名舰员就足够用的，之所以保持230名舰员，是考虑到机械设备突然故障，可以立即让人顶上去，一点不耽误跟敌人干仗。 即便如此，下层空间依旧很宽敞。 帝都、魔都来的所有专家，包括胡隐峰他们，都觉得下层空间设计的很合理，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要不是上面有规定，只允许军方摄影师可拍照，这帮专家高低得留影纪念，拍张照片带回家裱起来挂墙上跟别人吹牛用。 看看，老子在咱家最先进的驱逐舰内部待过，还拍照了呢！ 最后来到动力舱。 当看到三台柴油机、三台燃气轮机组成的动力系统，一瞬间，所有专家们的眼睛亮的跟要发光似的。 尤其是魔都造船厂来的几人，恨不得上去舔两口！ 太他妈帅气了！ 说起来，李墨也不全是按照自己的审美设计研发动力系统，更多考虑了动力系统输出更大的功率，为战舰提供最强动力。 “李墨同志，这套动力系统，能够为战舰提供多少标准排水量？” 张国鑫忍不住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其他专家们纷纷扭头看向李墨。 他们也很好奇！ 这时候，洪闯冷不丁的抢先说道：“同志们不妨先猜猜看，这套动力系统能够提供多大标准排水量。” 零五二原型舰，动力系统是由两台柴油机、两台燃气轮机提供，比这一艘驱逐舰的动力系统，少了足足两台发动机呢。 听到洪闯这话，现场所有专家，嘁嘁喳喳的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按照咱们的零五一舰艇标准，我觉得，这艘驱逐舰标准排水量……应该能在4000-4500吨以上。” 发动机一共六台，但别忘了，这艘舰艇本体同样不小。 这位专家的推测，得到很多人认可。 黄万里却提出不同意见：“我觉得，这套动力系统，至少能为战舰提供5000-5300吨的标准排水量。” 根据就是，虽说战舰体积不小，可毕竟使用了全新的合金材料，重量方面得以减轻。 黄万里说的话，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可在此时，魔都造船厂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张国新，猝不及防开口表示：“我觉得，两位老师说的有些保守了。” “诸位请看这里——” 他走去动力系统近前，抬手指着头顶上方某处：“通过外面留下的这几个细微痕迹，可以判断出，这套动力系统应该是使用了大量全新技术。” “平衡性、运行稳定性……等等方面，都得到了有效优化，并且——” 他低头又指着下方：“诸位请看，这里加了一台直流发电机，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为启动组成动力系统发动机使用的，同时，在发动机工作过程中，这套发电机组，同样可以起到提供动力的作用……” “李工，我应该没猜错吧？” 李墨内心大受震撼。 张国鑫这么年轻就已经如此逆天了吗？ 他推测的……完全正确！ 无论柴油机还是内燃机，在进入高速运转状态之后，都会不可避免产生大量热能，大部分热能转化成了动力，让战舰在大海上披荆斩棘。 但同样也有不少热量白白浪费掉了。 所以，为了尽可能多的将热量充分利用起来，李墨才设计了这一套发电机组。 当来不及转化成动力的热能达到阈值，就会转化成电能，让发电机组进入工作状态，从而实现为驱逐舰提供动力这一目的。 而且，重要的是还可以节省燃料，让战舰拥有更多的续航里程！ 见李墨点头承认，张国鑫如受到莫大鼓舞，继续侃侃而谈：“所以，我断定，这套动力系统，至少能提供6000吨左右的标准排水量！” “这艘战舰的满载排水量，我觉得……不会低于6800吨！” 嘶…… 张国鑫作为魔都造船厂年轻一代中的领军人物，说的话权威性很高。 正因此，在场其他专家听到他的分析之后，都忍不住倒吸凉气、满脸震惊。 标准排水量6000吨，满载排水量不低于6800吨，已经完全可以跟轻型航母掰一掰腕子了！ “小了。” 就在帝都、魔都来的一大群专家震惊不已之际，主导此次科研任务的洪闯，面带微笑的突然开口。 “小了？” 张国鑫一愣，旋即困惑般问道：“老师，您说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 洪闯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起来，进一步解释道：“我就明说了吧，咱们这套动力系统，能为这艘驱逐舰，带来7600吨的标准排水量！” 无论是李墨设计图稿下方特别写明的方程式计算结果，还是动力系统样机验证给出的结果，无一不显示，7600吨的标准排水量还只是保守预估，实际排水量应该会更大一些！ 满载排水量，更是可达到让人瞠目结舌的8400吨！ 在场来的所有专家，都被洪闯说的话，给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一个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对于同行们的表现，洪闯非常开心，继续侃侃而谈的往下说：“就咱们这艘驱逐舰，最大航速可以达到……37节！” 嗯，也就比军部方面一开始要求的最大航速，快了12节…… 此时的黄万里，就像是第一次见识到外星科技的地球人，震惊得嘴巴都能塞进去一颗完整煮鸡蛋了！ “老洪，你没骗我们吧？” 最大航速37节？ 这尼玛的，岂不是要飞起来啊！ 第131章 海试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一点因为战舰还不能海试，所以暂时无法验证。” “但是诸位，结合这次参观，看到的每一项全新技术，相信你们心里也都有数了，对于我说的话，可能会觉得有夸大嫌疑，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我说的这些话，应该还算客观，对吧？” 一群专家们疯狂点头认同。 黄万里和张国鑫这两位最具权威的专家，都说这一套动力系统能够提供很强劲的动力，洪闯刚才所言，的确是有夸大嫌疑，但依旧还算客观。 所有人不禁期待起来。 从甲午海战开始，咱们家的海军建设之路就步步坎坷，发展到今天，放眼全世界，那都排不上号！ 即便南棒、小日子甚至猴子，他们的水面舰艇无论数量还是纸面数据，都比咱们要强呢！ 不然，那帮丫挺的也不会、更不敢屡屡主动来碰瓷咱们、找咱们的茬儿。 但是今天，伴随着一款性能优异的驱逐舰即将海试，这一切很快将会成为历史。 咱们家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侮、随意拿捏的羸弱对象了！ 满载排水量8400吨的驱逐舰，如果搭配上武器系统，数量不用太多，哪怕只有八艘、两个编队，都能跟鹰酱或是毛熊家的航母编队，正面刚一刚了！ 1912年出生的黄万里，见证过太多的屈辱了。 这位被磋磨了六十多年的老人，脸上被岁月刻满了皱纹。 他平时很少露出笑容，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喜欢，而是……每当回忆起以前亲眼见到、亲耳听到，那些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让每个国人刻骨铭心的屈辱事件，他压根笑不出来。 但是在这一刻，这位老人，终于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笑得肆意、笑得豪放，颇有江湖豪杰的风范！ “哈，哈哈，好！好啊！”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有机会亲眼见证我国海军的崛起……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不久之后的海试了，咱们这艘战舰一定会一鸣惊人，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鸟蛋敢欺负咱们，哈，哈哈！” 朗笑之声到了最后，近乎哽咽。 老爷子热泪盈眶。 只是可惜，这里没有酒。 不然，高低得整两盅。 黄万里这一举止，也是让本来嘴角还带着一丝弧度的洪闯，眼神中流露出了愤懑和激昂。 此刻，他不禁在想，当年，如果有这么一艘战舰，甲午海战，我们绝不会输！ 那个大光头也不可能成功跑路，占据蛙湾那屁股大点地方，成为国人心里最大的痛…… 想着想着，他的鼻子突然也有些发酸，眼睛跟着发涩。 这时候，胡隐峰走上前，对着洪闯和黄万里出声询问：“您两位，可是目前咱们国内最顶尖的科研工作者。” “这艘驱逐舰各项技术指标都符合军部方面的要求吧？那我这就向军部打电话，说明情况了啊？” “胡司令，完全没问题，各项技术指标，已经远远要超出了军部方面的数据了！” “真的还期待，海试那一天到来啊！” 两位老者先后表态。 胡隐峰对于技术这块不太明白，对专家们那会儿说的话也是一知半解。 此刻听了两位顶级专家的答复，顿时咧嘴灿烂笑了起来，用力一点头：“过会儿，我就向帝都打电话说明！” 说完，他走到李墨跟前，拍了拍李墨的肩膀，不吝赞美之言：“小李，你们这回，又立大功了！” “我会向军部做出说明，为这次科研任务再争取足够的时间……对了，说起来，还需要多久，这艘战舰才可以海试？”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簇拥过来，默不作声看着李墨，充满期待。 实在是他们同样好奇，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即把舰艇开出去，在大海上跑一圈才好！ “在不考虑武器系统、雷达系统的前提下……我觉得再有半个月，差不多就能进行海试了，洪老，您说呢？” 李墨征询了一下洪闯的意见。 毕竟，人家洪闯才是此次科研任务的主导者，自己不好僭越。 洪闯也不搞一言堂，看向童争先他们：“诸位，你们的意思呢？” “洪老，我觉得李工说的没错，最多再有半个月左右，就能进行海试了。” 童争先笑吟吟的回答。 本来，他们一起商量出的结果，是十天后进行海试。 但为了以防万一嘛，万一又发现了啥问题呢，对不对？ 其余四人也都持相同看法。 半个月，够够的！ 洪老扭头：“胡司令，您都听见了吧？” “好，那就半个月后！”胡隐峰大笑着一点头。 …… 得到胡隐峰汇报，军部方面这次回复的非常快，当天下午电话就打了过来。 原则上同意半个月后进行海试。 另外，同意延长本次科研任务的时间，由一开始的六个月，再加一年。 也就是说，明年这个时候，一年半时间，驱逐舰必须形成战斗力！ 同时，军部方面也提高了要求，新型驱逐舰不但要具备对海作战、防空、反潜能力，还要具备防干扰、主动拒止等等功能。 当然了，青屿市军港这边缺什么，可立即向军部提出要求，军部方面，会想方设法加以解决。 本次科研任务的保密程度提升到了最高，任何人不得对外透露与科研任务相关的事，违者，严惩不贷！ 再就是，帝都、魔都的专家们，选出一部分技术过硬的人才，留在青屿市军港，协助完成本次的科研任务。 其他专家可以返程，也不能耽误了原单位的工作…… 有了军部方面的大力支持，新型驱逐舰的建造工作，进度再一次迅速推进！ 都不用半个月，仅仅过去八天，就完成了舾装阶段，检查完确定没有问题了，最终大家伙们一致认为……可以进行海试！ 胡隐峰再次乘坐军用运输机，于海试前一晚，来到青屿市军港。 除此之外，钱开阳也来了。 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他必须到场见证！ 此时，距离李墨前来军港，已过去了半年，是1979年7月29日！ 第132章 选拔院士 完成舾装的驱逐舰，通体呈奶白色，前后三组雷达天线排列错落有致……漂亮的不像话！ 然而在别人眼里非常出彩的雷达天线，在李墨看来，却显得有些‘丑陋’。 亲眼见识过零五五大驱双波段雷达，再看现在的雷达天线，可不就看不进眼里去了吗？ 作为本次科研任务的重要成员之一，李墨自然也得参与此次海试。 此外，还有胡隐峰、钱开阳两位首长，洪闯、黄万里、张国鑫三人，也一并登上了战舰。 两个小时后，所有准备工作完成，海上还有十数艘中小型的水面舰艇，以及岸基武器，同样枕戈待旦、保驾护航。 一旦发现有不明船只闯入相关海域，立即击沉！ 162米长，18.5米宽，吃水深度6.2米的巨大驱逐舰，缓缓驶出母港后，海试船长拉响了汽笛。 唔~唔唔~ 舰艇屁股后头两个巨大船桨搅动起波浪，在蓝天白云下，驱逐舰朝前平稳航行。 此刻，即便曾经参与辽宁号航母海试的李墨，都不禁有些心潮澎湃。 指挥室里，黄万里望着前方宽的阔海面，忍不住诗兴大发：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还别说，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用在这里，挺应景的。 负责护航的十几艘中小型舰艇，故意靠近了一些，远远地，李墨看到那些舰艇上的海军官兵们，也在对这艘大家伙指指点点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笑容。 这时候，船长突然打了一把方向，巨大的驱逐舰一侧立即下压，划出一大圈漂亮水波，很快完成了调头动作。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完成这么大还这么急的转弯！” “关键航行得非常平稳，这要是在战时，只是对拼火炮的话，敌人根本打不着咱们，哈哈哈！” 胡隐峰、钱开阳以及在场所有的科研工作者、海军官兵们，笑容更加灿烂了。 这会儿也就没有安装武器系统，不然，高低得开几炮，好好看看火力到底凶不凶！ 按照提前规划出来的航线，驱逐舰从青屿市军港开出，进入大连某军港显摆一圈，没做停留，又跑去威海卫浪了一波，同样没有停留，最后返回青屿市母港。 无论李墨还是胡隐峰、钱开阳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军部首长办公室的电话，已经被各大军港负责人给打爆了！ “……首长，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青屿市比我们首先拥有最新款、最先进的驱逐舰？他们青屿市军港是亲生的，我们也不是后娘养的呀！” “胡说什么？！那只是海试，距离正式服役还早着哩，武器系统啥的都没装上去，你们要一艘啥也没有的驱逐舰干嘛，你告诉我？！” “首长，我听说青屿市那边，这次捣鼓出来的驱逐舰，从头到尾都是咱们自主研发的？您跟我透个底，我们舰队啥时候也能拥有那样帅气的驱逐舰？” “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这话我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我再跟你小子说一遍：那艘驱逐舰，今天只是在海试，武器系统还没有研发出来，你着什么急？咱们家研发新型驱逐舰的事，已被列为最高等级保密项目，谁也不能说，务必记住喽！” “首长……” 老首长后边烦不胜烦，干脆让秘书接电话，他自己躲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帮瘪犊子，不好好的抓工作，搞情报倒是很有一手。 一艘还未服役的驱逐舰，只是开着出去溜了一圈，就被他们给知道了！ 不过……新研发建造出来的战舰，真的这么勾人心弦？ 看来用不了多久，咱们家的海军，就要添一员猛将了！ 想到这里，老首长的嘴角越翘越高，他把助理喊来，说道：“研究研究，给参与本次建造新型驱逐舰科研任务的所有人员，尤其是李墨同志，看看最高能给多大功劳，奖励方面，能给的就给，苦了谁也不能苦了科研人员……” 他已经知道，本次下达给青屿市方面的科研任务，主导者虽然是洪闯，可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李墨！ 等助理一一应下，老首长想了想又拈须说道：“去年，帝都军区司令员胡隐峰同志，不是在会议上推荐李墨参选今年的院士吗？” “年初江东省军区司令员钱开阳，也写信来问了……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老首长其实很看好李墨。 小同志年轻有干劲，能力很强，连续得两位司令员推荐，说明其品性不会差。 这样的优秀人才，就得承担起更大更重的责任！ 助理却是心惊不已。 李墨今，年不过才二十四五岁吧，先是被两位首长联名举荐，现在更是得到老首长的认可…… 未来前途，不可想象！ “报告！名单已递交给原始评审团，李墨去年年底写的论文，目前已经进入第三阶段的评审了，只要通过，就能入选院士……” 听完助理的汇报，老首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忽然又说：“效率还是有点慢啊，争取今年年底之前，有个结果！” “是！” 助理挺直身板，啪的敬了个礼。 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他从未见过老首长对谁表现得这么关心！ 李墨。 助理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 从驱逐舰上下来，时间来到了傍晚。 负责试航的海军官兵们，一个个心潮澎湃、面色通红的议论个不停。 新型驱逐舰太牛了！ 操控灵敏，进入全速航行状态，人在甲板上被风吹得站都站不稳，今天海面上的风可不大！ 重要的是，还非常节能，一大圈转下来，保守估计也有一千多海里了，然而燃油还有三分之二多呢！ 本来，李工说这艘驱逐舰最大续航有六千海里，他们还不信，亲眼见识过之后，感觉脸颊被一只看不见的巴掌扇的生疼。 当然，是幸福的疼！ 海试取得圆满成功，胡隐峰很是高兴，大手一挥，豪迈道：“这大半年时间来，所有参与研发建造新型驱逐舰的科研人员们，辛苦了！” “我代表军方，向各位表达万分的谢意，感谢各位的默默付出、无私奉献！” “我宣布，从明天开始，大家放假五天，玩儿个痛快！” 第133章 这咋不一样呢? 既然明天放假，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家的李墨，当天傍晚饭都没吃，直接开着212就回了泉城第一机械厂。 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父母都睡了。 李墨也没惊动二老，进入家里，和衣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 于桂香照例早起去做早饭，却愕然看到堂屋门虚掩着，心里咯噔一沉，又回到东卧房，悄悄喊醒李明福：“他爹，咱家里进来人了！” 李明福前一秒还朦朦胧胧的，听到于桂香说的，下一刻瞬间清醒，二话不说，拿起床头烟杆，鞋都没穿，光着脚就下了床。 老两口蹑手蹑脚来到堂屋，恰好李墨翻身，听到动静，老两口轻手轻脚来到西卧房门前，对视一眼，同时一点头，一起推开了房门。 嘭嗵！ 李墨正做梦结婚呢，然而对方始终背对着自己，他很想看看‘妻子’是谁，正转着圈想要看清楚。 没想到他快，对方也快，李墨脾气上来了，刚想抬手抓住‘妻子’，猛然听到一声巨响，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屋里响起了母亲的惊喜声音：“儿子，你回来了，你回来咋不言语一声呢！” “娘，你跟我爹喊醒我，也不用闹这么大动静吧？” 李墨笑眯眯的调侃着。 可惜，到底是没看清楚，“媳妇儿’长啥样！ 儿子回家，当然得做好吃的，这是所有父母都会有的朴实念头。 很快，香喷喷的饭菜摆上桌，煎鸡蛋，油煎萝卜饼，玉米碴子粥，大白馍。 院门突然被人朝里推进来，陈茜闻着味儿走进院子里：“大娘，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朝堂屋里走了几步，看到李墨，精致可爱的小鹅蛋脸先是一惊，接着漾出笑容，可是旋即又敛去，什么都没说，转身啪嗒啪嗒的跑了出去。 李墨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勾起了老爹老娘心里的火气，夹起一块萝卜饼就往嘴里塞。 李明福眼疾手快，一把给夺下放进了自己粥碗里，然后黑着脸训斥：“茜茜怎么你了，你个臭小子，把人气那样，啊？！” 年初，陈茜跟着陈锋去了青屿市一趟，回来后接连好多天都没登门。 李明福、于桂香老两口慌了神，还以为未来儿媳跟儿子吹了呢，赶紧买了礼物登门拜访。 然后就从准‘亲家母’林楚岚嘴里得知了真相。 在青屿市军医院病房里，李墨这傻小子，居然当众说……陈茜不是他媳妇儿。 小妮子当时都是哭着跑出病房的！ 得知原委后，老两口火得不行。 可他们也清楚，李墨参与的是保密工作，管理严格，即便他们是李墨的父母，也不许随意探望。 何况，去了也没啥用，只会给儿子添麻烦。 这口气就先忍下，决定等李墨回来后再说。 今天早上，老两口也是因为儿子突然回家，欢喜得傻了，一时没想起那一茬。 直到陈茜出现，然后离开…… 李墨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一脸懵逼：“爹，我也没招陈茜生气啊？再说了，我昨晚上大半夜才回来，都还没见过她呢，就整这一出……到底咋回事？” “你小子、你……哎呀！我真是要被你个榆木脑袋给气死了！” 这傻小子，还不如当年的自己！ 咋就养了这么个傻儿子！ 李明福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点了颗烟吧嗒吧嗒的一顿抽。 于桂香蓦然想起年初儿子出发去青屿市之前，陈茜曾送儿子一个荷包的事情。 组织了下语言，她循循善诱道：“儿子，娘问你，一个女孩子送男孩子亲手做的荷包，你觉得是为啥？” “为啥？”李墨的思绪还没反应过来，直勾勾地问。 “我……” 于桂香气得心口疼。 这死孩子都二十四了，明明当初对蒋嫣然喜欢的不行，为了她甚至国家分配的好工作都不要了，怎么现在…… 哎，俺儿这是受了情伤！被那个女的给伤透了啊！ 想起蒋嫣然，于桂香眼前一亮：“儿子，当初蒋嫣然刚来李家峪时，你对她什么想法，茜茜送你荷包，就是什么想法，这回，你总该明白了吧！” 母亲的话，让李墨心脏猛然一缩。 与此同时，脑海中幻灯片似的，不断出现跟陈茜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恍惚间，陈茜好像在耳边对自己说话。 “老李，你这么好，蒋嫣然为啥那会儿看不上你，还要跟你离婚？” “老李，将来你想娶啥样的媳妇儿？还是像蒋嫣然那样，漂亮的那种吗？” “老李，你请我看电影，我请你吃瓜子……咋，别不高兴？我可告诉你，一般人想吃本姑奶奶的瓜子，还捞不着哩！” “老李……” 脑海不断闪现的画面，耳畔响彻的声音，仿佛变成了一只手，那一扇尘封许久、已经蒙尘了的心门上的锁扭开，然后抓住门把手，猛地一拉。 锁在门后，郁积了许久的洪水，不由的倾泻奔涌出来！ 李墨前世，一心扑在科研上，临穿越前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一世，那个蒋嫣然又让他对女孩子有了深度隔阂。 他不是不懂，只是故作懵逼，或者说之前，心思压根没放在儿女之情这一块上。 此刻，听了母亲一说，心里有些触动。 放下碗筷，李墨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爹，娘，我出去一趟。” 说完，一头扎出堂屋，跑出了院子。 李明福收回视线，端起碗，忽然嘿嘿一乐：“个臭小子，跟我当年比，差远了！” “不过可算是‘铁树开花’了，嘿嘿嘿~” 于桂香老脸一红，剜了一眼李明福，嗔怪道：“你个老东西还有脸说呢，当年我多好的大姑娘，被你用几个咸鸭蛋就骗到了手……” …… 李墨出了院子，朝着陈锋家方向一路狂奔。 经过一户军属家屋子时，看到前边坐在石板上，抱着自己膝盖埋着头的小姑娘，他猛地刹住了车。 喘匀了气息，李墨讪笑着走上前：“陈茜同志，耽误你一分钟，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陈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突然抬头：“你给我滚！” 李墨愣住了。 这咋又跟上辈子看过的‘恋爱教程’教的不一样呢？ 第134章 陈茜开店 这可咋整？ 李墨一阵头大，猛然想起母亲说的，灵机一动，从怀里摸出年初陈茜送的荷包，一边端详，一边违心夸奖。 “还别说，你绣的这俩鸳鸯，简直就是……活灵活现！” 陈茜骂完赌气刚扭过头，听到这话又猛地转了过来，带着鼻音问：“你说真的？” “比真金还真。”李墨认真点头。 “那也没有用，我不跟你好了！” 陈茜又想起上回李墨在病房里说的话，就气得不行。 不过好歹语气没有那么冲了。 李墨见有门儿，赶紧趁热打铁：“别哭了……我请你，去看电影？” “你说什么都没用，我指定不跟你好了！” “看完了电影，请你去吃大肘子，你要吃瘦一点的，还是肥一点的？” “淮阳路上那家店吗？” “我觉得……长江路那家的味道，很不错。” 陈茜擦了擦眼泪：“什么时候去看电影？” “这会儿就去？”李墨打商量。 “嗯，行。” 事实证明，十七八岁未谙世事的小姑娘还是很好哄的。 到了二十来岁，见过了世面，那就不一定了。 大半年没回来，泉城还跟以前那样，没发生多大改变。 以前经常走的路段路面挖开铺设了管道，这是1979年全区进行的一次小范围居民饮用水改造工程，要一直持续到年底才结束。 沟太宽，212越野车过不去，只能掉头回去，走师大校门前那条路。 八月初了，路边银杏树叶子还绿着，有些黄了的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氛围感很足。 四十多年后，这里成了打卡点，不少小情侣或者网红，会来这里拍拍拍。 憔悴消瘦不少的蒋嫣然，跟几个女同学走出学校大门，恰好看到一辆熟悉的212，从不远处的马路上疾驰而过。 一瞬间，回忆袭来，迅速将她淹没，整个人仿若被瞬间冻住，僵在了当场。 “蒋同学，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听到身边同伴询问，蒋嫣然回过神：“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去逛吧，我不去了。” 说完，不等同伴们回应，她转身快步走进了校门。 自从离婚那天，李墨送她回学校被人撞见，消息就很快在学校里传开了。 外语系学校标兵的男朋友，很快提了分手。 大哥离了婚，精神有些失常了，每天疯疯癫癫的到处溜达。 二姐带着孩子住进蒋嫣然用那一千块买的小四合院里。 三哥一家三口去了外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过，连封信都没有。 父母最惨！ 先是蒋海山查出贪污受贿，金额超过了一万元，直接判了十五年，本就是快六十的人，这辈子大概率是出不来了。 而纪委那边顺藤摸瓜，查到了王秀红头上，最终被定了个从犯，去年年底，法院判了三年半有期徒刑……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蒋嫣然越来越钻牛角尖。 她坚定地认为，自己家落到这般田地，一切都是因为李墨！ 最近，蒋嫣然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 一个，报复李墨的机会！ 两个月前，机会终于出现了！ 蒋嫣然回到寝室，换上那一身一直没舍得穿的猩红色连衣裙，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去了外面。 …… “老李，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啊？” 李墨停好车，解开安全带，看向陈茜那双黑宝石般发亮的眸子。 “我开店了。” “啊？！” 看着李墨一脸震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陈茜非常得意：“今年年初，我妈不是带着我去你家串门吗？大爷大娘给了我俩红包。” “去年你不是说，开一家成衣店很有搞头么，我就用大爷大娘给我的红包，开了一家成衣店……” 开始李墨还不解，俩红包加起来，应该也没多少钱吧？ 这点钱开成衣店怎么够？ 可陈茜接下来说的内容，让他狠狠吃了一惊。 老爹老娘可真能豁出去，居然给了陈茜四千块的红包！ 须知，这年头可没有百元大钞的，最大面值就是十元的大团结。 二老一人给两千，就相当于两沓百元面值纸钞的厚度！ 李墨也仅仅只是有些震惊、不可思议。 二老平时那么抠，对待陈茜倒是挺大方。 话说，四千元现金，这小妮子还真敢收！ 陈茜还在掰着嫩如葱白的手指头在算账：“……，租门面花了九百，一年租金。现在门店还在收拾，粉刷墙、钉实木架……等等这些，至少也要六百元左右才够。” “我去市里那两家服装厂看了，版型都不咋地，我看电视上边说，特区深市那边，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过几天我坐车去那边看看，条件允许的话，直接从那边带一批衣服回来……” 李墨听得心惊不已。 不是，你才多大呀，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敢一个人往深市跑？知不知道这年头有多乱！ 在李墨的记忆中，历史上那些大案要案，就是在七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的这十多年时间里。 “不行，不能去深市！” 李墨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你知道现在去深市需要办边防证吗？你知道去哪里弄介绍信？还有……” 絮絮叨叨一大堆问题，都把陈茜给问懵了。 现在出个门，这么麻烦的吗？ 又是介绍信又是边防证的，直接偷偷溜出去不行吗？ 说着说着，李墨音量渐渐降了下去。 他也清楚，陈茜这妮子胆子很肥，不是一般的肥，阻止是不可能了。 左思右想，觉得堵不如疏，最终还是说道：“你要实在想去深市转转，我给你找俩人，你们一起去。” “还有，这事儿，必须跟你爸妈说一下！” 第135章 一名老父亲的固执 七十年代末，别说一个小姑娘，就是老爷们出远门，也不是一件简单事情。 再加上这会儿私有经济刚放开。 必须得提前做好万全准备！ 也就在去年，1978年，咱们开始实行改开政策，逐渐放宽了对私人经济的限制。 而在俩月前，刚颁布了个体工商户条例，允许个人注册为个体工商户，可以在指定的市场和地点，进行商业活动?。 这一政策，为私人商业活动提供了法律基础，激发了大量的人申请个体工商户。 陈茜这妮子，还是挺有市场意识的。 想到陈茜说已经租好了门面，李墨提出过去看看位置，电影也顾不上看了，当下开着车，来到门面这边。 历下区，再过二十年，这里会出现一个大学城，不过这会儿，这片地界还只是居民区。 很有年代感的平房排列的错落有致，还有几栋当年霓虹国修建的小楼。 陈茜租赁的门面，是在一条街最头上。 距离不远有个国有酒厂，规模不大。 厂子大门一侧挂着的牌匾上，写着‘泉城酒厂’四个大字，大概率又是即将淹没在新政策开放，带来的历史洪流中的‘牺牲品’。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眼光还是不错的。 开门店做买卖，门面房首选就是街首。 而且这幢三层小楼，据说是当初一大户人家的私产，后来随着光头战败跑路，这一大户人家怕被清算，也跟着一起去了蛙湾。 之后，小楼先是被充公，当做某部门的办公用楼，又划拨给了酒厂当做办公楼用。 随着酒厂赚了钱，自己在厂里修建了楼房，小楼就渐渐闲置了下来。 1977年，酒厂职工数量增多，居住环境日益紧张，厂方就把主意打到了小楼上，打算修缮一下，分给职工居住。 可据说这里边牵扯到的利益有些复杂，商用楼改民用难度很大，一拖再拖。 最后反倒是被半路杀出来的陈茜捡了个便宜，把一楼临街最大的两个门面，以年租金九百元的价格租了下来…… “陈茜同志，不得不说，你眼光还是非常好的，这地方开一家成衣店，只要不犯傻，想不赚钱都难！” 李墨这个不懂做生意的都看出来，店面位置非常好，加上现在泉城还没有几个竞争对手，成衣店只要开起来，绝对大有可为。 “那必须的！” 受到夸奖，小妮子嘚瑟起来，叉着腰一脸傲娇：“为了拿下这里，我可没少磨嘴皮子，好歹是拿下了……对了老李，你说成衣店要是开起来，我主打女装呢还是主打男装？” 这个问题，李墨太有发言权了。 “那当然是主打女装了。” 赚女人的钱，比赚男人的钱可要容易多了。 不是有个闲的蛋疼的外国佬做过一项调查吗，说女性的消费力是男性的好几倍，而且‘冲动性消费’也远远超过了男性，卖女装，绝对比卖男装有前途！ “行，我听你的，主打女装。”陈茜小脑袋点了点。 李墨跟在陈茜身后，去店里看了看。 店门是纯实木的，上面油漆早就被风吹雨淋给磋磨的差不多了，一位工人师傅正在刷着油漆。 店里面积不小，李墨估计怎么也有三百来平，两名师傅正在按照陈茜的要求，咣当咣当做着木头架子，将来挂衣服用。 李墨本想说服陈茜，按照三四十年后的服装店来装修。 门窗换成钢化玻璃的，店内也装上氛围灯，到时候成衣店开起来，小灯一亮，经过的人们一眼就能看到店里什么情况，好奇心勾起来，也就容易产生消费冲动了。 可问题就在于……这年头，不知道哪里卖氛围灯啊！ 总不能为了买个灯，跑去深市吧？ 钢化玻璃也不好整，泉城那家玻璃厂，烧制出来的钢化玻璃因为不达标，已经被勒令停业整改。 去外地买的话，无形中又会增加成本…… 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就让这妮子自个儿折腾去，有需要到自己的地方再说。 陈茜对于自己挑的店面很满意，拉着李墨在店里待了一上午，这里要挂什么衣服，那边要弄个换衣间……小嘴叭叭叭就没停下来过！ …… 中午，李墨给几位工人师傅买了饭菜，又带着陈茜去吃了红烧大肘子。 小姑娘吃的满嘴流油，一双眸子都眯了起来。 逛了半下午，开着车回到机械厂民兵团家属院，李墨跟着陈茜来到陈锋家里，把小妮子的全部打算，跟陈锋两口子都说了一遍。 “你这孩子胆儿咋这么大？！” 林楚岚听说闺女要自个儿去深市，被狠狠吓了一大跳，当即严词拒绝并给出警告：“陈茜！你要还把我当你妈，就给我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啥也别干，敢偷跑去深市，看我不打断你两条腿！” 泉城距离深市多远呐。 别的不说，单就火车上坏人那都不少，万一遇到人贩子啥的，就她闺女这智商，铁定得被拐走喽！ “爸……” “找我没用！” 陈锋黑着脸打断女儿，用教训口吻道：“这事儿你必须听你妈的，没商量！” 他们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万一出点意外，让他们还怎么活？ 林楚岚拉着闺女的手，恨铁不成钢一下一下戳着小妮子额头：“你呀你，也不跟我和你爸商量，直接就去租了个门面，谁教你这么干的，啊？” 眼见着凭自己说服不了父母，陈茜一咬牙，抬手指着李墨：“他教我的！” 唰！ 陈锋、林楚岚两口子听到这里，齐刷刷扭头看着李墨。 那眼神，似乎要把李墨给生吞活剥了！ “团长，婶子，别听陈茜瞎说，我怎么可能教她干这事儿……” 话说了一半，猛然瞥见陈茜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李墨心一软，改口又说： “不过我觉得，陈茜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新政策落地推行都一年半多了，您二位去市里看看，出现了不少门店呢，人家生意那么好，陈茜开成衣店，也不至于像前几年，被人当做资本主义的尾巴给割了……” “小李，这个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你先回去吧。” 陈锋皱眉下了逐客令。 开成衣店生意好不好，他压根就不在乎。 他其实早就为陈茜规划好了人生路线。 疏通关系，让陈茜去某个单位工作几年，完了跟李墨把婚一结。 反正李墨能赚钱。 这小子这会儿，手里就攥着十几万元巨款呢。 陈茜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也好，继续去工作把孩子让他们四个老人照看也罢，不比自己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做点小本生意强？ 第136章 三叔家的三个孩子来了 “团长，您想让我走，那我也得把话先说完。” 李墨坐着没动，把话题重新引到陈茜做生意这件事上面：“陈茜打算开个成衣店，这是她自己选择要走的路。” “作为父母，可以不理解、也可以不支持，但至少不能给子女当绊脚石吧？”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陈锋不乐意了，当即驳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存了心害子女的父母。” “我恨不得对茜茜掏心掏肺，到你嘴里，我们两口子怎么就成了‘绊脚石’，啊？！” 李墨也不着急，保持着微笑继续开导：“可是团长，选择大于努力啊！您现在凭什么就觉得，您为陈茜所做的一切，就绝对是正确的、绝对不会出错？” 穿越前，李墨老家邻居大伯的女儿，高一时期写了个中篇科幻小说，被当时很有威望的科学杂志《新幻界》看中并发表，在圈子里引起不小的轰动。 可邻居大伯铁了心逼迫女儿考清北大学，放话说以后只要发现他女儿写小说，就把她一双手打断。 然后呢？ 从那之后，邻居大伯的女儿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到了高三，更是在班里排名倒数，最终只拿了个高中文凭，然后嫁人相夫教子，泯然众人…… 代入邻居大伯女儿的视角，她难道就从未恨过自己父亲？ 怎么可能啊！ 孩子有自己的爱好，这已经很难得了，做父母的可以不理解更可以反对，但不能阻止。 毕竟，父母不可能陪伴一生一世，选择放手，才会成长。 抓着不放，什么事情都要管，这样的父母只能培养出巨婴！ 李墨说的话，让林楚岚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她满心想着参军，报效祖国。可父亲不答应，甚至威胁说：“只要敢去参军，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女儿！” 于是，林楚岚不情不愿的遵从父亲的意思，初中、高中，然后嫁给陈锋…… 从来没有人问过林楚岚——你对现在的生活满不满意？ 满不满意的，林楚岚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她心里总有遗憾。 而且，随着年纪渐长，当年的遗憾也越发强烈。 那又能怎样呢？ 时光不能倒流，这遗憾，如今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痛…… “李墨！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现在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今天，别说是你，就是钱开阳来劝我，那都不好使！” “还有陈茜，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开店做生意！敢瞒着我把店开起来，我都会带人给你砸了！” 江东省人，有个最大的特点。 犟！ 死犟死犟的那种，很难说通。 而且还非常好为人师，总喜欢对任何人随时随地的指点江山一番。 有这两个buff叠加，何况陈锋已经为陈茜铺好了未来要走的路，怎可能因为李墨几句话，就改变主意？ “陈茜，你实话告诉妈，这个成衣店，非开不可，是不是？” 就在李墨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说服陈锋之际，林楚岚冷不丁的开口。 “妈，我都准备好了，成衣店我就是非开不可，谁阻止都没用！敢砸我店，我就报公安，抓他！” 陈茜外貌随她母亲，性格却跟陈锋一个模子抠出来一般，简直就是一毛一样。 “你……” “好！妈同意你开成衣店！” 陈锋正要树立家乡的权威，却被林楚岚话语给打断了：“她爸，自打我嫁给你后，家里一切我都听你的。但是这次，我希望你听我一次。” “既然茜茜一心要开成衣店，就随她去吧……” “楚岚，不是，你怎么……” “老陈，我从未求过你，但今天，我求你答应我！” 林楚岚受过父亲的压迫。 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她这个过来人的眼皮子底下，再次遭受这样的待遇。 如果陈锋固执己见，林楚岚不介意让老陈自个儿好好冷静几天！ 陈锋呆呆的看着老婆，好半晌，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一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失神的跌坐在连椅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顿了顿，抬他头看着陈茜：“茜茜，你真打算开成衣店？” 陈茜勇敢地直视着父亲的双眼，掷地有声的回答：“爸，您就让我试试吧！” 陈锋缄默了一阵，最终点头：“好吧……” “既然你执意如此，爸爸再不答应，你妈都不让了！” “但是你别急着高兴，我丑话说在前头，成衣店如果没有开起来，你还是得老老实实听我安排，能不能做到？” 能不能做到，这是以后的事情，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陈茜用力一点头：“爸，能做到，您放心，成衣店要是开不起来，那我以后指定什么都听您的！” 陈锋也是很无语。 李墨这臭小子到底给自己闺女灌了什么迷魂汤，导致向来不咋听自己话的茜茜，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开成衣店？ 看到臭小子还在旁边舔着个大腚咧嘴笑。 陈锋脸一板：“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 “小李，我可告诉你，茜茜赔了钱，你得给她补上！要是让我家茜茜受了委屈，我指定……饶不了你。” “好，好好。” 李墨尴尬的挠挠头。 这都哪跟哪嘛，又关自己啥事儿。 不过这时候老陈在火头上，可不能跟他犟。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 林楚岚和陈茜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把李明福、于桂香老两口也请了过来，两家人言笑晏晏、和和美美的一起吃了顿饭。 陪陈茜一起去深市的人选也，确定下来了。 “就让大牛他三个儿子陪茜茜一起去吧！” 李明福一锤定音：“那仨小子自幼习武，十几个普通人都不是他们哥儿仨的对手！” 陈锋觉得三个傻小子陪着自己的傻闺女一起去深市，也不怎么方便，于是扭头看着林楚岚。 “她妈，到时候你也一起去。你脑子好使，给咱们闺女出出主意。” “那我也跟着一起去逛逛，就当……见见世面了。” 于桂香笑着表示：“我是他们小哥儿仨的长辈，我去了，他们都得听我的！” “行！介绍信，口岸证明啥的，都包我身上，我过两天就去办……” 陈锋心里安定了不少，连忙大包大揽下来…… 第137章 速射近防炮是啥玩意儿? 陈茜要去深市考察市场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李墨开车又回了一趟老家，把李大牛的三个儿子都接来了省城。 反正家里还有空房间，大不了先让哥仨挤一挤，等李墨回了青屿市军港，睡觉地方就宽敞了。 哥儿仨都是头一回出远门，忐忑同的时又有些兴奋。 李墨专门抽出一天时间，开车带他们在泉城逛了个遍，每人还给了一百块钱。 “你这是干啥？拿回去拿回去，都是自家人，用不着来这一套！” 李大牛的大儿子李长青断然拒绝，坚持不肯收钱。 “哥，咱大哥说得对，这钱我们不能收。” “来时我们爹都吩咐了，不能问你们要任何东西，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家太多了，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李大牛的二儿子、三儿子跟着开口推辞。 “这钱，你们还真得收下。” “出门在外，谁也预料不到意外会在什么时候出现，这些钱，就是为了应对意外给你们的……” “再说了，你们哥仨来了省城，家里的地不都是我三叔、三婶忙活？这些钱，其实就是你们的工钱了。” 李墨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哥儿仨自然不好再推辞。 过于客气也就太生分了！ 假期最后一天。 李墨、陈锋各开一辆车，把众人送到了火车站。 结婚这么多年，头一回要跟妻女分别好几天，陈锋心里空落落的，一个大男人，絮絮叨叨的叮嘱个不停。 “出门在外，多花点钱没事，也别亏待自己，反正……” 反正李墨这小子有的是钱！ 何况，钱司令前天又说了，这次的机密任务，军部高层非常满意，正在研究如何奖励合适，估计钱不会少！ 将来自家闺女是要嫁给李墨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客气啥？ 旁边，李明福也是从怀里摸出还温乎着的一兜子煮鸡蛋，递给于桂香： “他娘，这些煮鸡蛋，是我今天起了个大早给你们煮的，拿着路上吃。别心疼钱，你儿子最不缺这个，该花就花……” 李墨看着这一幕，心道：这咋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呢？！ 又不是不回来了，去深市考察市场而已，至于这么煽情吗？ 都把老娘感动哭了！ 可算是等到火车开动，六个人隔窗挥手。 此刻就像是电影当中的慢镜头，画面一帧一帧放幻灯片似的缓慢划过，火车驶远，站台上所有前来送行的人，心里面都空荡荡的…… …… 为了不耽误明天的工作。 送走陈茜他们一行人后，下午四点钟，李墨直接从泉城火车站，开着车往青屿市军港赶去。 九月初的傍晚，从车窗灌进来的晚风，已经带上了凉意。 收获的季节，外面一片金黄，路上时不时就会看到拉着玉米往家走的牛车、或是驴车。 孩童们坐在后面，有的依偎在母亲怀里呼呼大睡，有的跟小伙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家长们的脸上，则是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李墨把陈茜送他的荷包拿出来，放在了中控台上。 “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边绣着的都是两条狗，怎么他们会觉得，这是鸳鸯呢？” 回到军港，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忙活一整天，李墨累得很，简单洗漱过后，躺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 “李工，醒醒了，洪教授让我过来喊你起床，说是要开会。” 听到林城的敲门声，李墨不情不愿的坐起来，砸吧砸吧嘴，迅速穿上衣服，简单洗漱过后，去了会议室。 五天假期，让每个人都得到充足休息，精神头好得很。 见人都到齐了，主持此次会议的黄万里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开口说道：“同志们，对于一艘驱逐舰来讲，武器系统，可是重中之重……” “那么接下来，谁先发表观点？” 安静片刻。 张国鑫第一个举手，得到许可后，开口说道：“我觉得咱们这艘新型驱逐舰的武器系统，应该增加一个导弹发射装置、一套火箭弹发射装置，如此，才能保证充足的火力。” 对此，童争先做出反驳，并给出理由：“导弹、火箭弹发射装置固然重要，但在现代化战争中，如何应对潜艇偷袭，才是最关键的一点，所以，我的建议是，首先得增强驱逐舰的反潜能力……” 在场所有的科研工作者，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 声音很快变大，争论变成了争吵。 偌大的会议室里吵吵嚷嚷的，屋顶都快被掀飞了！ 嘭嘭嘭。 黄万里用力拍了三下桌子：“安静，都安静！” 等所有人都闭紧嘴巴，黄万里皱着眉继续道：“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提出的看法同样很有建设性……可咱们不可能把所有武器装备，一股脑全都塞进驱逐舰里吧？” 猛然想起自会议开始后，李墨就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黄万里抬头朝他看去：“李墨同志，你研发过不少武器系统，能否说一说你的意见？”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视线，当即集中在了李墨身上。 非要说在场哪位的科研能力最强，绝对非李墨莫属！ 人家不但凭一己之力研发出了舰艇的动力系统，更是在舰艇建造过程中，提出过很多合理化建议，并被采纳。 这才有了这艘驱逐舰的出现，并顺利通过海试！ 甚至那种能够反射吸收雷达波的特制油漆，都是人家李墨同志折腾出来的！ “刚才听着诸位的讨论，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李墨不开口就罢了，一开口就是一番令人震惊的言论：“那就是……过于注重进攻，而忽略了防御。” “所以，在我看来，应该给驱逐舰，至少加四座速射近防炮。” 嗯？ 近防炮，在座所有人都听说过，可这个速射近防炮又是什么鬼？ 近防炮还有速射的？ 正当他们困惑之际，就听李墨不紧不慢的接着说了起来：“导弹发射装置，的确得增加，但不能加在外边，得采用发射井方式……” 第138章 垂发系统 听到李墨说的内容，在座的每一名科研工作者，更懵了。 在座大家伙都听懂了，刚才李墨说的‘发射井’，准确来讲，应该是‘垂直发射系统’。 这一概念，首先是由毛熊提出，并于前年，也就是1977年，在其1134bf‘卡拉’级大型反潜舰‘亚佐夫’号上，首次将这一概念尝试投入实际应用。 ‘亚佐夫’号拆除原有的m11‘风暴’中程舰空导弹双联发射架，用六个方形发射筒取代，内部是‘堡垒’中远程导弹八联装‘左轮’垂发系统，最大一次性，可齐射四十八枚导弹。 这些东西，毛熊方面已经在某国际武器杂志上公开，彰显其自身强大研发能力、打击能力的同时，还要通过这种方式，恫吓最大的敌人鹰酱。 可问题是…… ‘亚佐夫’号的改装工作到现在都还没完成，咱们家没有人可以知晓改装工作到了哪一步。 并且，这么敏感的技术，毛熊不可能会分享给咱们。 在没有任何参考的前提下，你李墨怎么敢说，使用垂直发射系统？ “我反对李墨同志的提议！” “垂发系统可不可靠、性能稳不稳定还两说，并且，如果采用这种导弹发射方式，火控雷达方面，也必须得做出技术性调整，无形中拖慢此次科研任务的进度，别说明年七月份，就是后年七月份，都别想完工！” “……” 无一例外，一时间，在座所有科研工作者，纷纷提出反驳意见跟理由。 本来就是嘛！ 毛熊作为唯二的超级大国，科研能力那么强，从1977年开始改装‘亚佐夫’号，到现在别说改装完成，就是试射的消息都没放出来一点。 难不成，你李墨要比毛熊家整个科研团队都厉害？ 别闹了行不行？！ 面对质疑，李墨并未急于解释，而是留下一句‘请各位稍等’，说完起身，急匆匆跑去科研车间拿了白板跟彩笔，又急匆匆的回到会议室。 众人全都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李墨想干啥。 困惑的时间不长，他们很快就明白了…… 只见李墨在白板上很快画出一艘驱逐舰，又在驱逐舰甲板上，分别画出导弹并联发射装置，在后方画出垂发系统。 这才开始做解释。 他首先指着导弹并联发射装置，说道：“诸位请看，这是咱们常见的导弹并联发射装置，跟火箭炮原理上大致相同……” “可是，如果我们选择安装近防系统，还有主炮之类的武器，空间就会变得很狭窄。” 说到这里，他又指着战舰后面的垂发系统发射筒：“可如果我们采用垂发系统，就能节约更多的空间，安装更多、更先进的武器装备，提升驱逐舰的综合战力！” 他说的这些，在座的其实都明白，不明白的也没资格参与此次科研任务了。 李墨知道他们真正想搞清楚的核心技术问题是什么，心里叨咕一句‘没有ppt真是太不方便了’，化身人形ppt，很快画出一幅简易‘ppt’，是一个导弹发射筒以及相关的重要组成部分。 “大家请看，这，就是垂发系统了。” “它具有高发射率、载弹量大、无发射盲区等等优点，由发射单元、导弹、控制系统、冷却系统、电源系统、防护装置六个主要部分构成……” 大家瞪大眼睛看着李墨画在白板上的‘大长方体’，内部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发射筒组成，发射筒里是一排排的导弹，光是看着就感觉很霸气！ 一名科研工作者困惑举手，得到同意后起身询问：“李墨同志，这种垂发系统，可以兼容发射多款导弹吗？” 李墨先示意对方落座，然后笑着说道：“刚才这位同志提的问题，算是问到了最核心的技术。” “不错，垂发系统当然可以兼容发射多款导弹！” “我画的只是一个发射模块，我们要知道，每一个垂发模块都配有一个控制器，当一个控制器出现问题，其它控制器会立即接收控制任务，完成导弹发射工作……” 下方，黄万里、洪闯等人，听着李墨的解释，眼神越来越亮，有一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惊艳感。 垂发系统，携带导弹数量多，配合改装升级后的火控雷达，可以实现同时锁定多个目标、同时发射、同时打击，具备优秀的防空、反潜、对海作战的能力！ 接下来，李墨又先后将组成垂发系统的其它主要部分，又画在白板上，并做出详细说明。 一开始，黄万里、洪闯他们还非常怀疑，甚至带上了一点质疑。 心说你李墨是很厉害，但垂发系统就算是毛熊和鹰酱两家，至今都没捣鼓出来，你就能捣鼓出来了？ 可当他们看到、听见李墨画的‘ppt’、做出的解释，众人心里的质疑也就慢慢被打消。 伴随着李墨进一步的解释，下方在座众人，都乖乖掏出小本本，把李墨画的每一个‘ppt’、说的每一个字，全都原原本本记了下来。 …… 这场会议，从早上六点半，一直进行到下午三点多，午饭都是在会议室里吃的，一边吃一边继续开会！ 终于把垂发系统所有重要的技术点解释完，李墨嗓子都快着火了！ 会议临近尾声，黄万里忽然站起来询问：“李墨同志，关于垂发系统，请问，你是从哪里得知的？相关资料，可否借给我们看看？” 闻言，李墨冷汗差点下来！ 娘的，光顾着过瘾了，忘记这些东西，是自己从四十多年后带过来的了！ 资料都在我脑子里，总不能抠出来给你们吧？ 李墨佯装已经说不出话来，打了几个谁也没看懂的手势，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一帮科研工作者都大受感动。 “我们应该向李墨同志好好学习，看看人家，一场会议下来，嗓子都说哑了，太敬业了！” “从今天开始，李墨同志就是我人生的灯塔、指路的明灯！” “……” 回到专属自己的科研车间，李墨大门一关，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去满满一大搪瓷缸凉白开，又躺去行军床上睡了一觉。 傍晚时分，林城过来喊他：“李工，黄教授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又要开会了……” 不是刚开完吗，这咋又要开会啊？！ 李墨还饿着肚子，气得想骂娘，但还是不得不第一时间来到会议室。 屁股刚坐下，就听黄万里激动万分的宣布：“军部方面，已经同意了我们的申请，允许我们采用垂发系统了！” 第139章 李清茶芳心暗许 这次会议，明显比早上那次气氛轻松了很多。 “老洪，后面的话，就由你来宣布吧。” 说完，黄万里深意的看了眼李墨，笑容更是耐人寻味。 李墨一头雾水，这里边还有我的事？ 洪闯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发自内心喜悦的笑意：“小李啊，这次军部方面不但同意了咱们的申请，还特别让你，担任此次科研任务的……总师！” 话一落地，现场紧跟着响起了热烈掌声。 每一个人都笑吟吟的看着李墨。 军部方面的决定，是基于黄万里、洪闯两位老爷子的联名举荐。 否则，李墨的科研能力就是再强，这种时候也不可能临时更换项目总负责人，也就是目前在研这艘零五二驱逐舰的总师。 总师主要负责全面的技术、项目推进，担子重、责任大，出了问题，首先就得由总师出来背锅。 但是相对的，等零五二研发成功，李墨将会成为咱们家最年轻的驱逐舰总师！ 这可是要载入史册的！ “李总师，给我们整两句呗？”有个年轻科研工作者瞎叽霸起哄。 他带头，更多人也纷纷起哄。 “来两句、来两句！” “我们要在李总师的带领下，开辟未来、勇攀高峰！” “……”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说点啥貌似不太礼貌。 李墨只好站起身，帅气脸庞微微泛红，说道：“那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大家好好搓一顿！” 整一些有的没的，远不如请客搓一顿来得实在。 现场气氛瞬间推到了顶点，欢声笑语一片，房顶都快掀了！ 晚上，众人换上便服，坐车来到青屿市市区，最豪华的那一家公有制饭店。 其实这会儿青屿市就已经有了私人开饭店，但因为厨师手艺稍微差了点，李墨就采纳了张少阳建议。 这会儿，黄岛开发区还没开始建设，那边现在还是一片盐碱、滩涂地。 穿越前，李墨曾去过金沙滩，对太阳底下那一大片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沙滩，记忆非常深刻。 栈桥那边没啥好看的，就个港口，有渡轮来回接送客人。 等五月广场弄好，到时候那边每天傍晚才会热闹非凡…… 趁着吃饭，李墨把工作进行了一番安排。 作为本次项目的总师，他负责图稿以及所有核心技术这块，其它方面让大家伙看着分。 黄万里提出建议，让他们魔都造船厂的年轻一代，跟随李墨一起工作。 李墨知道黄万里的打算，存了让张国鑫他们学习先进舰艇建造的知识与经验，没有拒绝，痛快答应下来。 “李总师，我敬您一杯！” 李墨这边刚应承下黄万里的提议，斜对面，一名戴着眼镜的女生就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道。 她跟李墨是本家，去年以非常优秀的成绩同样从哈工大毕业，叫李清茶。 既有咱们家北方女子高挑婀娜的身段，同时也有江南女子精致的五官与白嫩的皮肤。 留着干练齐耳短发，做事雷厉风行，据说是帝都一位将军的孙女，大学毕业后，拒绝家里安排，接受单位分配，目前在魔都造船厂工作。 帝都大妞出了名的飒、豪爽，这话说完，李清茶端着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墨都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人家都喝了，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紧闭着眼睛喝了个精光。 穿越过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喝高度白酒。 当地产固态法酿造，55°的烈酒，从口腔一路烧到胃里，感觉整个人要着火。 赶紧叨了几筷子菜压了压。 紧接着，其他几个年轻人，也纷纷站起来敬酒。 李墨又象征性的干了两杯。 黄万里看局势有点不太对头，连忙出声阻止：“你们几个小子差不多得了，李总师刚刚上任，没你们这么巴结的！” 洪闯也站起身说道：“都别喝多了，耽误了明天工作，你们都给我回单位反省去，不用参与本次科研任务了！” 两个小老头一唱一和，这才避免李墨喝得酩酊大醉的下场。 不过三杯二两半的白酒下肚，李墨还是有了七分醉意，看东西都重影，话也多了起来。 “我，我再多说两句……我希望大家伙儿齐心协力，争取尽快完成此次科研任务。将来，咱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这只是刚刚开始呢。” “舰载导弹方面，第一阶段我准备出三个型号，对海、防空、反潜……” “另外，1130近防系统也得尽快提上日程，这可是一艘战舰最后的屏障，只要敌人打过来的不是洲际弹道导弹，一般都能防住，妈的，一分钟发的射速，巡航导弹也能给你凌空打爆！” “咱们家yj-7导弹性能已经远远落后于整个时代，我要研发三款，性能至少能达到yj-11性能的导弹，至少也得做到7马赫……” “对了，研发超音速导弹，还得有高超音速风洞，改天我抽个空，把风洞捣鼓出来……” “还有还有……” 听着李墨着三不着两说的话，其余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李总师看来是真喝醉了，说的都是啥呀？ 1130近防系统？还一分钟发的射速？ 李总师，您要不要听一听您都说了什么？！ yj-7导弹？咱们家有这一型号的导弹？ 还有高超音速风洞，您知道要做这么个风洞，得需要多少相关领域内的资深专家吗？您还‘抽个空捣鼓出来’…… 黄万里赶紧阻拦：“李总师，你喝多了，喝点茶水醒醒酒吧。” “老爷子，我怎么可能会喝多？我有数着呢！” 李墨摆摆手，继续吧啦吧啦往下说：“娘的，毛熊和鹰酱这些年骑在咱们脖子上作威作福、拉屎尿尿。” “我要不整点厉害的军事装备出来，他们还以为咱们家里没有能人了呢！我就是要让那帮丫挺的，睁大他们那双眼泡儿好好看看，咱们家，不是好欺负的！” 洪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瞪了张国鑫他们几个年轻人一眼：“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还不赶紧把李总师搀回去？” 张国鑫几个年轻人都吓坏了，听到这话，赶紧起身走上前，把李墨不由分说架起来就往外走。 走出包厢，李墨突然扯起嗓子，高声唱了起来。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第140章 沧海一声笑，惊艳了大导演 另一个包间里。 “嘶……老薛、老卢，外面那人唱得这首歌，将来作为咱们电影的主题曲咋样？” 导演张艳新，听到李墨唱得这首歌，先是浑身一震，旋即对一起吃饭的两位随行人员询问道。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还别说，歌词既洒脱又豪迈，我看行！” 编剧薛前脸上漾着笑意，说完这话，重新闭上眼睛，倾听外面的歌声。 “我也觉得挺不错，可以试试，不行再换呗.” 卢长召点头附和。 他也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写的实在是太好了！ 这会儿，好几代人童年记忆，现象级电影《少林寺》，已经开拍数月。 剧组所有人员都累得不行，导演张艳新拍板给大家伙放了几天假，他跟两位编剧薛前、卢长召，来了青屿市散心。 本打算明天一早坐车回剧组，三个人来到这家饭店吃饭，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么好的一首歌！ 三个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不约而同放下碗筷，追出包厢。 此时，李墨已经被搀扶着走去外面，歌声继续传来。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李墨嗓音先天条件其实并不算多出彩，可贵之处在于，《沧海一声笑》这首歌，技巧性不是那么强，劲儿大嗓门儿大再稍微在调上，听着就像那么回事儿。 张艳新忙着把歌词儿记在脑海，没有出声打断。 这歌词儿，听着就满满地江湖侠气，跟《少林寺》非常契合，简直量身打造一般！ 好，非常好！ 等李墨一曲唱罢，人都坐进车里了，张艳新他们三人才终于回过神来，不等他们追上去，车子已经开走了…… “老薛，快、快把你租的那辆车开过来追啊！” “哦哦！” 薛前赶紧跑着去把那辆租来的高斯车开过来，三个人挤进去，一脚地板油朝前狂追。 212越野车里，后排座，李墨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他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身边李清茶掏出手绢，轻轻为他擦了擦嘴角的唾沫。 另一边，张国鑫忍不住询问：“清茶，刚刚咱们总师唱得歌叫啥名啊？还怪好听的。” 李清茶本就对张国鑫他们今晚上灌李总师酒心生不满，听到这话，当即没好气回应道：“我怎么知道？等总师醒了，你亲自问他吧。” 张国鑫吃瘪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接着又问：“清茶，我发现你对总师，特别的关注……是不是喜欢总师？” 听到这话，其余两个小子也跟着起哄。 “我听说咱们李总师目前还单身，清茶，你可得抓住这次机会。” “李总师年轻帅气，能力还强，将来跟清茶成为一对，那绝对是神仙眷侣！” 李清茶本来还对这三个小子很是不满，可是听到他们说的话，心里小鹿乱撞，那点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一张漂亮脸蛋，此刻羞得通红。 女人最迷人的时刻，不是不着寸缕的站在面前，而是欲语还休的脸红，最是令人怦然心动。 他们都不知道后边还紧跟着一辆车，径直来到军港大门口，出示证件，得以放行。 后边，薛前一脚踩下刹车，三个人下车急匆匆追到了大门口。 “同志，请问刚刚进去里面的人里，是不是有一位作词作曲的作家？” 张艳新表情期待的向着卫兵询问道。 “作家？”卫兵一愣，紧跟着解释：“我们这里没有作家。刚刚进去的那几位，是我们这里的科研工作者。” “对了，军港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接近这里，请你们尽快离开！” 张艳新还想再争取争取，薛前看出卫兵已经高度警惕起来，赶紧拉着张艳新回到那辆高斯车上。 “不行！” 张艳新一拍大腿，做出决定：“等回到剧组，我得找几个人过来盯着，有人出来就问……” “那首歌，我志在必得！” …… 第二天。 昨天开会说了那么多话，嗓子本就已经受到损伤，晚上又大声唱了那么长时间。 一觉醒来，李墨只觉得嗓子眼里要喷出火来，脑瓜子也咯噔咯噔跳，强忍不适穿好衣服鞋子，走出寝室。 “……” 本想喊林城、陆成远他们俩一起去食堂吃饭，可是一张嘴，竟然发不出声音，还疼得要命，李墨只好放弃，一个人走下楼。 来到食堂，张国鑫、李清茶他们几个小年轻，正坐在一张桌上吃早饭。 看到李墨，几个年轻人立即端着餐盘走过来。 “总师，昨天晚上您唱得那首歌怪好听的，叫啥名啊？” 刚坐下，张国鑫就开口问道。 “啊？什么歌？” 昨晚上李墨走出包厢，被风一吹，坏了，酒劲上涌，本来七分醉变成十分醉，都断片个屁的了，哪里还能记着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首……‘沧海笑~滔滔两岸潮~’的歌。” 张国鑫就记住了这么一句歌词，现学现卖唱了出来。 闻言，李墨不禁老脸一红。 昨晚上自己这么狂野的吗？ 很快他想到借口，敷衍回答：“只是随口哼唧的，具体的我已经忘了……” “总师，您可不是随口哼唧！” 李清茶一本正经道：“就昨晚上您唱得那首歌，歌词充满江湖侠气，别说一般的作词家，就是有着多年经验的人，怕是都写不出来！” 不能再聊了，不然非露馅不可！ 李墨赶紧岔开话题：“好了好了，昨天晚上我喝断片了，发生了啥都忘了……” “吃完早饭，你们跟我一起去科研车间，我给你们每个人安排一下工作。” 几个年轻人听到这话，顿时满脸失望。 多好的一首歌，总师竟给忘了…… 吃完饭来到科研车间，李墨让张国鑫、李清茶按照他给的方程式，套入现有数值，计算出组成垂发系统各部分的具体数值。 三个人通力合作，耗时一上午，也仅仅只是算出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的数值。 李墨让他们俩继续工作，把另外几个年轻人喊过来，按照计算得出的数值，开始画图！ 第141章 陈茜一行人抵达粤省 李墨带着几个学徒忙于工作之际。 与此同时。 粤省。 经过两天两夜加一上午，中间还转乘了三次火车，陈茜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粤省。 花都火车总站。 外面，一群阿飞们紧盯着来往人群，寻找着目标。 这会儿，其实不光花都火车站有阿飞，其它地方同样如此，扒手，飞车党，甚至明目张胆抢劫伤人的，不少。 毕竟这年头南下的年轻人想要找一份工作，无非有两种方式。 要么，花钱找人托关系，去某个工厂老老实实上班。要么，就去从事一些重体力的散活儿。 没有任何关系背景更没钱，还不想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年轻人，被逼急了，也就选择铤而走险，来长途客运站、火车站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捡漏’。 在沿海地区，胆子大的干脆去搞走私，把国外的商品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入手，甚至干脆偷、抢，然后集中起来一起装船，通过非正常渠道，运来国内进行出售。 四十多年后，那些个大老板们，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攫取第一桶金的方式，就是靠着灰色甚至黑色产业得到的！ “大娘，妈，咱们先找个招待所睡一觉，等养足了精神，再去办通行证。” 随着人流来到外面，陈茜擦了一把汗水，对于桂香和林楚岚说道。 这会儿花都热得要死，在大太阳下面站一会儿，感觉都快被烤成人干了！ “你这孩子，这就累了？” 林楚岚看着陈茜干裂的嘴唇，也心疼闺女，可是又担心未来亲家母会觉得自己闺女娇气，还是硬着心肠断然拒绝：“咱们现在就去就近的派出所办理通行证，完了再找个招待所休息。” 内地前往深市的通行证，要一直到2008年元月才正式取消。 这会儿，办理通行证还得一并办理暂住证，比较麻烦，在当地不认识人，最快得三天才能办下来。 陈茜他们谁也没注意，他们已经被守在火车站外面的阿飞们盯上了！ “詹哥你快看，那边几个，穿戴不错……呀，那小姑娘好漂亮，应该都从外地刚到？” 听到小弟说的话，阿飞头子詹红军眯缝起了眼睛，一瞬不瞬打量着不远处的陈茜。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那小姑娘身边跟着三个大个儿有点麻烦，另外两个老娘们倒是无关紧要。” “一会儿真要动了手，让兄弟们先解决那三个男的，把他们打晕了卖去砖厂当苦力！” “詹哥，您就擎好吧！” 说完，心腹小弟给周围兄弟发去了暗号。 很快，一大群阿飞们，从四面八方不动声色围拢上来。 李大牛的大儿子李长青观察力很强，当即察觉不对劲儿，忍不住催促：“大娘，咱们得尽快找个派出所办理通行证了。” 于桂香这会儿浑身疲惫，恨不得立即原地躺下。 一路硬座来到花都，期间休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年纪大了，这会儿真的顶不住了。 “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听大娘的，咱们走。” 作为军二代，陈茜眼力界也是有的，此刻也发现，周围藏在人群中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当即做出决断。 …… 一行人带着行李往前走。 周围阿飞们按捺不住，詹红军的心腹小弟，给一帮兄弟递了个眼色。 二十多号人，装模作样的簇拥了过去。 “小妹妹，你们要去哪里啊？” “哥哥对这一片很熟，送你们一程呗？我这人心善，见不得外地老乡在我们花都吃亏。” 心腹小弟咧嘴露出一排恶心大黄牙笑着发出邀请。 李长青刚想拒绝，却听陈茜灿烂笑着道：“那就太谢谢大哥您了！” “我们想去距离这边最近的派出所办理通行证，就麻烦大哥辛苦一趟，带我们过去吧？” 闻言，心腹小弟的笑容，瞬间冻住在了脸上。 去派出所？！ 想让我们自投罗网，开玩笑呢！ 不过反正外面还有七八个兄弟守着，先把人带出去，完了找条小巷子，再一拥而上，把他们制伏！ 思及此，心腹小弟灿烂笑着一点头：“跟我走吧，我送你们过去。” 陈茜虽然没有出过远门，可是通过这帮阿飞的表现，还是判断出，一旦跟着对方离开火车站去外面，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这帮人之所以不敢在这里动手，肯定有让他们忌惮的存在。 想到这里，陈茜抬头四下张望，很快发现不远处有两位戴着红袖箍，头戴大檐帽，身穿白色制服的公安。 赶紧说道：“大哥，我看到那边有两位公安同志，就不劳烦您了，我们直接去找他们。” 说完，拉着母亲和于桂香，就朝两位公安所在位置走去。 “小妹妹，你这是不给哥哥我面子啊，哥哥可要生气了啊！” 心腹小弟眼见陈茜一行人要走，伸手拦住去路，似笑非笑威胁道。 “你生气就生气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茜用力一推对方：“好狗不挡道，滚开！” “你他妈……” “你想咋地？” 哥儿仨一起上前，李长青低头看着面前最多一米六五的小矮个儿，黑沉着脸质问。 心腹小弟心底一寒，清楚在这里动手，他们讨不到任何便宜，恶狠狠地瞪了眼李长青，咬牙默不作声让开位置走去一旁。 因为他也看到，两位公安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 陈茜向两名公安同志表明身份，然后拿出介绍信，说出诉求。 两位公安同志都很热心，当即就带着他们一行人朝前走。 其中一名公安还警告心腹小弟：“告诉詹红军，在这片给我老实点，别干不该干的事情，听到没有？” 心腹小弟陪着笑用力一点头：“请政府放心，我们绝不会做任何不应该做的事情！” 等两名公安带着陈茜他们走远。 心腹小弟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妈的，死条子，等老子手底下小弟多了，早晚让你俩去见阎王！” 这时候，詹红军走过来询问：“六儿啊，那几个人有没有说去哪里？” 他也不是白混的，看出来陈茜一行人，来花都应该是办事的，只要知道目的地，那剩下的就好办了。 “说是去深市，办通行证了。” 得到回答，詹红军再次眯缝起眼睛想了想，下了决定：“今天晚上，所有人跟我钻网去深市。” “那个姑娘，千万不能让她跑喽！” 经常合作香江那边的那个蛇头可是说了，有一位大老板出了几十万香江币，要求他们帮忙找一个内地靓妹。 刚才那个小姑娘，青春靓丽，就很合适嘛！ 第142章 阴魂不散 陈茜一行人跟着两位公安同志来到派出所，登了记，办理完通行证需要的所有手续。 然后被告知后天来取通行证、暂住证。 陈茜生怕在被当地的阿飞给盯上，选择了距离派出所最近的招待所。 与此同时。 青屿市某军港。 科研车间里。 “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画图的知识点，咱们就直奔主题。” 李墨用铅笔指着稿纸：“看这里！垂发系统的这个部分，使用的是易碎材料，所以必须得用虚线表示，至于这里……” 他把各种需要注意的知识点，毫无保留，全都告诉给跟着他学画图的几个学徒。 几个年轻人在李总师手把手教导下，心中也越发的对李总师钦佩。 这要换成一般人，这些需要注意的知识点教不教先不说，关键不懂，这就太误人子弟了。 李总师不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所有人都觉得，貌似没有李总师不会的！ 当然，喝酒除外。 早知道李总师三杯二两半白酒就断片，当时说什么他们也不敢灌李总师酒。 以后，可不敢再这么干了！ 将近三十名目前国内最顶尖的科研工作者通力合作，加上还有李墨这么个‘bug’提供强有力的帮助，负责攻克遇到的难题…… 零五二型驱逐舰的建造工作，进展飞快！ 仅仅四五天就完成了图稿部分。 这时候，新的难题又出现了。 垂发系统组成零部件的加工，要求误差不能大于0.03毫米，也就是一根头发丝的九分之一。 而无论是之前李墨研发的高精度车床，还是霍老从香江送来的二手机床，都满足不了加工要求。 怎么办？ 李墨只能再一次针对高精度机床进行改进。 这一次，他打算多研发几款机床，并且，里面零部件还得使用钨钢材质，如此才能确保加工出来的零部件满足使用要求。 这些工作非常繁复且枯燥，至少也得需要半个月左右。 没办法，武器系统的研发工作，只能被迫暂停，一帮科研工作者们齐心协力研发精度更高、体积更大的机床。 …… 拿到通行证、暂住证，陈茜一行人乘坐长途客车，从花都来到深市。 其实，通行证跟暂住证，大前天就拿到了。 陈茜故意延后了两天才出发。 一是考虑到于桂香和林楚岚都上了年纪，舟车劳顿顶不住，必须得把身体养好。别衣服没看到，人先垮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再者，也是考虑到火车站那帮阿飞，可能还没死心。 毕竟，当时陈茜表明诉求时，被几个阿飞听了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提前去深市埋伏？ 粤省天气这么热，如果那些人真的去了深市，那就先让他们晒两天大太阳，消磨消磨他们的耐心再说！说不定，那帮人没了耐心离开了呢？ 再就是，花都有个很大的服装批发市场，陈茜跟李长青先去那边转了转，看到了几款比较合适的衣服，决定从深市回来之后，再去服装批发市场购买。 这会儿的深市，到处都热火朝天的大搞建设。 沿途不时会看到运送建筑材料、建筑垃圾的泥头车，轰隆着晃晃悠悠远去。 一个个工地用两米高的砖墙挡起来，不少撞墙上面，为了防盗还加了玻璃碴子。 也就是李墨没跟着一起来，不然，他高低得在深市买套房。 这会儿入手，不用太多，过个三四十年，哪怕不卖，也会拆迁，到时候躺着也能变成亿万富翁！ 当前的深市，周边还是一片滩涂，市中心是罗湖，我国第一个商品房小区东湖丽苑会在1980年开盘，每套房配备3个户口名额，每平米2730港元，按当时的汇率，一平米约1000元均价。 李墨手里还有十多万元呢，买套大点的房子，完全没问题！ 话说回来，之所以深市的房价一开始就这么高，完全是因为，现在这里不少开发商都是香江那边过来的。 有的是社团白手套，钱多了，不能乱花，建房子卖出去能赚钱，搞物业还能赚钱，多好？ 再者说，将来社团转型，手底下的小弟不能直接打发回家吧？ 刚好可以安排进物业工作，一举多得！ 从车站出来，一辆挂着当地牌照的出租车立即开过来，司机降下车窗：“靓女，哪里去？我可以送你们的。” 听着司机带着粤省浓重口音的普通话，第一次出远门的于桂香忍不住暗想：这家伙说话可真‘不要脸’，光天化日的就喊人‘亮女’……茜茜也没发光啊？ 陈茜也是头一回遇到出租车司机，感觉比较新鲜：“师傅，您是专门开车赚钱的？哪个单位的？” 听到这话，司机心里明白了：嗯，北边来的土包子！ “靓女，介系我寄几的车子啦，冇得单位，个人车子个人赚钱。” 司机灿烂笑着说完，下了车，殷勤的主动帮忙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上车，去哪里，我都可以送到啦~” “师傅，你对这一块熟不熟悉？” 陈茜觉得司机说话很有意思，虽然有些听不太懂：“我们是做服装生意的，打算先在你们这边考察一下，看看市场上有没有合眼缘的……” 司机听明白了：这还是一条‘大鱼’呢！ 这会儿，深市专门做服装批发生意的地方不少。 服装来源主要有三种，一是从内地服装厂拿货，不过这种服装比较廉价，质量不咋地，主要客户群体针对的是在深市工地上工作的建筑工群体。 第二种是从香江通过正规渠道进来的服装，质量好，主要针对的是有钱人。 第三种就是通过走私的方式进入深市的了。 这些衣服多是偷来或是抢来的，有些甚至是从尸体山扒下来的，送来深市，先进行简单消毒，破损严重的挑出来做拖把，稍微像点样的，就用熨斗熨平整，再挂个牌，就变成了所谓的‘国际大牌’了，照样能卖出个好价钱！ 听完司机介绍的情况，陈茜当即说道：“师傅，那咱们就先去看看从香江那边送来的服装。” 小妮子打的主意很好。 先挑几款好看的版型，买下来，带回去让青屿市那边的服装厂照着做！ 与此同时。 提前来到深市，巴巴等待两天的詹红军，也得到陈茜一行人来到深市的消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第143章 开启买买买模式 “马上通知所有兄弟，跟我去堵人！” 这两天时间，詹红军的日子实在不算好过。 别看他作为手底下拥有三十多个小弟的‘老大’，可手里没几个大子儿，不然，他也不会锲而不舍的追着陈茜不放，打着卖陈茜去香江的主意。 几天时间，小弟们的吃喝拉撒住，都得他这个老大买单。 这边的物价又比粤省高了很多，随随便便一家旅店，最便宜的客房一晚上都得八块钱。 十间，两天，那就是一百六十元。 一碗馄饨两块钱，加上詹红军自己，一共三十四人，光是早饭就得花六十八，还有更花钱的午饭、晚饭开销…… 两天下来，詹红军就已是山穷水尽，连回去的路费都不够了！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硬挺着打算再等两天看看。 毕竟，香江那个蛇头，让人给他传话了。 那边那位大老板加码，只要弄到满足大老板审美要求的软妹子，他愿意给五十万香江币！ 这么一笔钱，足够让他铤而走险一次。 最后期限就是后天零点。 届时，如果詹红军没弄到人，香江来的蛇头就会启程离开深市，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五十万香江币，使得詹红军眼珠子都红了。 与此同时。 那位热心肠的司机，已经跟陈茜介绍完了当地几个主要的服装批发市场的情况。 “罗湖区那边的嘉宾路附近，我们当地人经常过去买衣服。” “南油市场有好多小服装厂，批发最便宜，但坑也多，不懂行的一不小心就会挨宰。” “笋岗的档口最多、摆摊很少，介系因为档口二楼主要做服装加工，你也可以把它看做是微型服装厂，接的还是大厂分派的国际大单，可系因为做服装的太多了，出现货物积压现象，所以就在一楼开了个档口搞零售……” “我们这边的话，主要就是这三个地方了，别处好坑，我不建议你们去辣边考察市场。” 司机虽说有点鸡贼，可说的都是实情。 这个年代，深市服装业还处于相对混乱的状态。 在服装厂工作个一两年，甚至半年，找几个志同道合的‘合伙人’，买一两台缝纫机，再购入一批布，就敢开厂。 以至于，在七十年代末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深市服装业卷得要死，不少人卷不过同行，只能另辟蹊径，去内地谋发展，从而带动了国内整个服装业的发展…… 这台车造型跟后世的面包车差不多，六个人勉强可以坐开。 只是天气炎热，坐车里很不舒服，闷得喘不动气。 看到两位上了年纪的长辈，脸色有些不对劲儿，陈茜一边替她们摇扇子，一边直接告诉司机：“大叔，那咱们先去最近的看看情况。” 司机一点头，油门踩到底，很快来到南油服装批发市场。 这边人流量很大，操着各种方言的人，行色匆匆，寻找着心仪的服装款式。 不少摊贩直接在地上铺一块布，扯着嗓子招徕生意。 竞争对手太多了，你要放不开喊不出来，那就别想赚到钱！ 讲究一些的，会携带一个可拆卸铁管衣服架子，把服装用撑挂上去。 再讲究一些的，还会准备小凳子，供顾客们坐下慢慢挑选。 更多的则是不少小服装厂，干脆直接把成衣装在大麻袋里，论麻袋售卖！ 这么多人，陈茜心疼两位长辈，就让李老三带着两位长辈跟司机回车上等着，她跟李老大、李老二进入市场开始考察。 遇到合眼缘的版型，立即掏钱买下。 市场逛了有三分之二，三人手里，就提了至少三十件衣服！ 小妮子热得小脸通红，汗水就没停下来过，衣服都被打湿了。 不过收获非常喜人，这么多版型，夏秋冬都有了，只要带回去，让当地服装厂照着仿，能卖很久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陈茜小手一挥：“大哥、二哥，咱们回吧。” 今天就先到这里，等明天，再去另两个市场转转。 艰难来到出租车旁，于桂香、林楚岚已经休息过来，司机开着车，去了距离不远的一家旅店。 “这边招待所人满为患，现在去，别想找到客房。” “这家私人旅店收费挺公道，一间最便宜的，一天只收八块钱。” 八块还便宜？！ 听着司机说的话，于桂香暗自咋舌。 在城阳县，八块钱都能住‘干部间’了！ 可是也没办法。 出门在外，就不能想着省钱。 陈倩痛快付了车费，一共二十八元，把林楚岚和于桂香看的钻心剜肉一般的疼。 二十八元，都快赶上一般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深市这边，咋干啥都这么花钱？！ 陈茜累得不行，跟司机约好明天一早来接她们，去办理了入住手续，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说来也巧。 詹红军跟他的那群小弟，刚刚退了房离开都没有十分钟！ 这会儿，他咬牙切齿的把小弟们分成了三路，撒开了网去几个重要服装批发市场找人。 还找个屁找，人家都休息了…… …… 第二天。 陈茜休息过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早上冲了个凉水澡，换上昨天新买的衣服。 上身是一件明黄色、带蕾丝边、圆领的半袖t恤，紧紧贴合在身上，别看小妮子还没满十八周岁，可三围着实傲人，属于‘小树结大果’类型。 下身是到膝盖的一件的确良短裤，同样紧身，脚踩一双水晶凉鞋。 两位老人家今天就不折腾了，留在小旅馆整理昨天的收获，她则是带着李家三兄弟从旅店一蹦一跳的出来。 早等着的出租车司机，顿觉眼前一亮。 猴靓！ 詹红军派出来到处找人的一个小弟，恰好也看到陈茜四人坐进车里的那一幕，赶紧吐出嚼了半天的槟榔，跑去通知詹红军了。 - 第144章 任务进度得到极大推进 上午，一行人去了罗湖区嘉宾路附近的服装批发市场。 中午吃了饭，没有休息，又马不停蹄去了笋岗那边。 陈茜开启疯狂买买买模式，只要看到新版型，统统掏钱买下。 夏装最贵的不过六块钱，最便宜的，甚至只需三块就能买下。 秋装贵了一些，平均差不多十七八元。 冬装当然花钱最多，一套最便宜的就得三十多元，最贵的，直奔上百元去了。 当然，这个年代还没有羽绒服，好像得等到1982年左右，羽绒服才会面世。 跟后世常见的羽绒服还不一样，里面鸭绒鸭毛混在一起，穿身上时间长了不舒服，而且清洗起来非常不方便。 搞不好，里边的鸭绒鸭毛就会掉出来。 陈茜满载而归，精致可爱的小鹅蛋上，洋溢着大丰收一般的笑容。 从批发市场出来，车子没开多久，就一脚刹车踩停了。 前边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一大群人堵住了去路。 几人不明所以的下了车。 司机看了看现场，脸色难看，他掏出烟，走上前一边分一边讨好笑着说道：“各位靓仔，行个方便啦，介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 “滚一边去！” 不等他把话说完，为首的詹红军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半盒香烟跟火柴，抬手一指陈茜：“没你事，我们找她。” 听到这话，司机眼珠子滴流滴流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不等陈茜四人反应过来，他哧溜一下上车关了门，打着火就跑…… “不是，我衣服！把我衣服留下呀！” 大半车的衣服，可是花了一千多呢，居然被那个贪生怕死的胖司机给带走了。 追车子肯定是追不上的，陈茜脸色难看的收回视线，落在为首的詹红军身上。 “小妹妹，要不上我车，我带你去追啊！” 詹红军笑得一脸嬴荡。 “这样，你跟我走，我带你去香江，保证让你这辈子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 陈茜冷静下来，扭头看了看周围。 路人倒是有，而且很多，就是没有谁敢惹事站出来。 李长青带着两个弟弟走上前，在陈茜耳朵边悄悄说道：“弟妹，我们哥仨缠住他们，你去找派出所！” 说完，哥儿仨直接把陈茜挡在了身后。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知道，陈茜就是李墨未来媳妇儿，也是他们的未来弟妹。 李明福一家，对他们有大恩，今儿个，兄弟仨哪怕是豁出命去，也得让陈茜全须全尾的离开！ 詹红军见状，脸色一凝，把抽了两口的烟用力一摔，招呼道：“别让她跑了，追啊！” “老二、老三，跟我上！” 李长青话音落地，毫不犹豫的第一个冲向了詹红军。 对面如果只有三五人，那可以硬干一仗。 但现在人数相差悬殊，也只有诸葛爷爷说的……擒贼先擒王这一招了。 “弟兄们，给我……哎我糙……嗷！！” 李长青前冲速度太快，以至于詹红军都没把话说完，先是一阵风刮过来，旋即就被踹了裆，整个人都被踹的双脚离地片刻，接着又重重摔在地上，疼得捂着裤裆都发不出声音了。 见状，周围一帮小弟们，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那可是他们的老大，他怎么可以上来就踹老大的裆？ 一个个嗷嗷叫着一拥而上。 “快去找公安！” 李老二朝着陈茜喊了一嗓子，弯腰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直接冲向一帮阿飞们。 陈茜咬紧银牙朝前狂奔。 她离开没一会儿，刚刚那辆‘跑路’的黄包车，屁股后头跟着三十多辆黄包出租车，又回来了…… 陈茜冤枉了司机大叔，人家那会儿不是跑路，而是去喊帮手了！ …… 青屿市，军港。 经过李墨的几天几夜努力，更高精度、更大体积的机床图纸已经画好了，交给洪闯、黄万里他们，负责去把零部件加工出来。 等组装到一起，新型机床就可以投入使用。 这会儿，李墨带着张国鑫、李清茶几人，加班加点的继续完成垂发系统的图稿。 这一部分工作，内容繁复且枯燥。 耐心，也是考验一名科研工作者是否合格的重要指标之一。 现在，垂发系统几个组成部分的图稿，刚刚完成三分之一，任重道远…… 与此同时，黄万里也向洪闯提出建议，他们分成两个小团队，各自负责将已经画好的图稿零部件给加工出来。 整个科研团队，每一名成员都跟疯了似的，玩儿命工作，终于将所有加工出来的零部件组装起来，并安装到了驱逐舰上，只是…… 科研团队又面临了一个巨大难题。 配套相关的电子元器件，目前咱们国内无法生产，只能从国外购入。 也幸亏这会儿跟西方那些发达国家关系还算密切，新的你们不卖，那我们买二手的总该没问题吧？ 这事儿，当然还得麻烦香江的霍老。 钱开阳电话打过去，霍老上来就问：“老钱，厂子已经建好，关键的生产设备，什么时候才可以安装？” 霍老已经等不及，恨不得立即让工人们加班加点，把高精度机床给生产出来。 “霍老，小李这会儿接了新的科研任务，在青屿市忙着呢……不过您放心，这次科研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泉城了。” 作为江东省军区司令员，钱开阳自然知道帝都这次下发的科研任务的进度。 霍老也没办法，叹息一声，岔开话题，询问钱开阳这次给他打电话，又想让他买什么。 钱开阳陪着笑说出了诉求，霍老只是说会尽力，然后挂了电话。 这会儿，由于相关的电子元器件还没买来，其他进度都被拖住了，李墨唯有先开始着手研发高超音速风洞这一块工作。 这玩意儿占地面积不小，需要认真选址，最终位置定在了小珠山山脚某处。 那里是一小片平原，周围连绵群山，研发高超音速风洞，再合适不过！ 现在，张国鑫、李清茶他们，已经学的七七八八，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他们负责，绰绰有余。 李墨腾出手，把自己关在科研车间的单间里，按照前世记忆，首先把组成高超音速的所有重要部分画出图稿，又标上具体数值……用时近八天，完成了所有图稿。 洪闯、黄万里他们一帮科研大牛，一个个都被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不愧是国内最顶尖的科研领域大牛，这速度，简直了！ 关键李墨画的图稿，比目前国内其它几家科研单位正在使用的超音速风洞，看着都要先进不少！ 有了高超音速风洞图稿，洪闯、黄万里等人，立即按照图稿进行零部件的加工。 大家已经培养出了默契，这些事情，不用李墨开口，别人就会发挥主观能动性，主动把工作承担起来…… 第145章 实射验证 时间眨眼来到十二月份。 这会儿，新型驱逐舰武器系统已经完成四分之三。 伴随着高超音速风洞研发完成并投入使用，舰载导弹一个半月时间内，就被李墨按照记忆复制了出来。 yj-12导弹，中段飞行速度达到6马赫、末段攻击速度超过10马赫的大杀器！ 现在，整个武器系统，就剩下四座1130近防炮。 这玩意李墨早已提前画好了图稿，交由洪闯、黄万里他们加班加点进行加工。 最后就是雷达部分了。 说起雷达，其实早在六十年代中期，咱们家就开始着手研发相控阵雷达，并很快研发出当时全世界最先进的相控阵雷达之一。 但是，说实在的，相控阵雷达的确研发出来，可是受到硬件技术设施的限制，咱们家的相控阵雷达在投入实际应用当中之后，不断爆发各种各样很棘手的难题。 一开始，还以为是咱们家研发的相控阵雷达存在技术缺陷，整合一大帮相关领域内的专家，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才找到问题的根源。 电子元器件，质量不达标！ 而且当时咱们家的相控阵雷达，内部使用的核心零部件，有相当一部分是通过进口得到，很容易被人卡脖子。 吸取了上辈子的经验教训，李墨决定来个弯道超车，直接上了有源相控阵雷达！ 组成相控阵雷达的每个阵元后面，都有一个移相器，作用是控制波束相位，从而达到波束扫描。 但是跟有源相控阵雷达不同之处就在于，相控阵雷达所有阵元，共用一台接收机、发射机，只能被动调整发射信号的强弱，最大只能跟踪一个确定空间内的目标。 而有缘相控阵雷达，每一个天线单元都自带发射器。 这一设计，可以让每个阵元都能独立控制发射信号的强弱，实现同时搜索和跟踪多个目标，甚至，可以在不同距离上进行探测！ 也就是说，相控阵雷达与有源相控阵雷达的本质区别，在于发射机、接收机的配置跟性能上存在的差异。 有源相控阵雷达主要由天线单元、发射系统、接收系统、信号\/数据处理系统、波束控制系统这五大部分组成。 天线单元、发射系统、接收系统都好说，咱们家现在的技术，完全可以做到自主生产，就是特别的几个原材料需要进口。 难点就在于，信号\/数据处理系统和波束控制系统这两大部分。 信号\/数据处理系统，主要责任就是通过分析检测接收到的信号，进行相关区域内的的目标跟踪和识别，并及时输出最终处理结果。 波束控制系统主要任务就是通过各天线单元发射的相位，合成具有不同功能、带导引性的相位波束，实现波束的扫描以及指向控制。 这两个大部分，是现在最让李墨头疼不已的。 因为要想让有源相控阵雷达这两个部分投入实际应用，需要非常专业的高精尖芯片。 只是一个小小的芯片，就不是这个时代的科研人员能够制作出来的！ 不过，也难不倒李墨。 当年，犇得院士不也是攻克重重技术壁垒、突破西方发达国家与毛熊的多重封锁，最后成功把相控阵雷达给研发出来的嘛。 没有芯片怎么了？ 完全可以多整几个机械处理器代替嘛，无非就是多占点空间罢了！ 经过长达二十多天的努力，李墨拿出了解决方案。 机械处理器虽说块头比原先预想的大了不少，可有源相控阵雷达只要安装到位，与武器控制系统组成生态链，舰艇乘员方面，还可以减少。 …… 1980年3月11日。 农历正月廿五。 这一天，全世界首艘采用有源相控阵雷达、搭载了超音速舰对舰导弹、四座每分钟射速最高发近防炮……超先进的驱逐舰零五二，面世！ 前后一共48个垂发单元，已经跟几十年后零五二c数量相当，采用‘一坑两弹’技术。 四座1130近防炮，一门155毫米主炮，四座导弹\/火箭弹发射架，还有反潜武器系统…… 就这种武器配置，两艘，就可以跟鹰酱家一个中型航母编队正面硬刚！ 今天，就是这艘零五二正式验证的日子。 现场，除了军方的三十多位大佬，近百名科研工作者，还有一千多名海军官兵，海面上还游弋着十余艘中小型水面舰艇。 当零五二航行到相关海域的那一刻，无论海上还是岸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欢呼雀跃。 他们将见证历史！ 另外一艘中型战舰上，黄万里抹了一把眼泪，对身边的洪闯激动说道：“老洪，今天之后，咱们终于有了自己的镇国神器！” 洪闯嘴角都快和耳根连一起了，用了点了点头：“一年零二十五天，我们提前完成了这次科研任务，没有辜负党和人民对我们的期望，哪怕现在让我立即去死，我也能瞑目了！” 毛熊家那艘改装的驱逐舰，到今天都还没有进入舾装阶段呢！ 张国鑫、李清茶他们一帮年轻的科研工作者，更是激动到相互拥抱哭泣。 一年多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亲眼见证重大历史时刻的到来！ 李墨站在指挥室里，眺望着前方海面。 天上，一轮煌煌大日洒下金黄色阳光，前面，零五二驱逐舰迎着太阳破开波浪。 一个多小时的航行后，零五二降低航速，验证终于开始！ “一号位准备就绪！” “二号位准备就绪！” “三号……” 无线电中不断传出一个个汇报声。 船长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 当年他跟随首长驾驶着一艘小渔船改装的小型战舰，跟大了十多倍的猴子战舰，在我领海对峙，对方海军士兵站在甲板上，对着咱们那艘势单力薄、但却毫无畏惧的小型战舰，大加嘲讽。 小樱家开着他们那艘‘紫石英’号，闯进咱们的黄河，咱们的战士背着枪、划着桨去阻拦，却被那帮狗日的，用舰炮击沉…… 这都是莫大的屈辱！ 终于，在今天，我们他妈的拥有了一款镇国神器，有种，你们再来欺负一个试试！ 船长猛然睁开发红的双目，带着颤音果断下达了命令： “发！射！！” 第146章 镇国重器，横空出世 伴随舰长的一声令下。 十六枚超音速舰对舰导弹，几乎同时被推出发射单元。 导弹发动机立即进入满负荷运转状态，屁股后头喷出一道白烟，所有导弹来了个九十度大拐弯，从不同位置飞向各自锁定目标。 几十秒后，十多海里外、十六艘渔船改装的靶船，在随波逐流中，被导弹精准命中，顷刻间化作渣滓四下乱飞！ “一号位报告，目标摧毁！” “二号位报告，目标摧毁！” “三号……” 得到汇报，这位已经四十多岁的舰长，激动到不断用力搓着双手，恨不得驾驶着这艘战舰，亲自去南沙跟白眼狼们碰一碰。 他服役已经二十二年，上级下了通知，今年夏天，就要正式退役。 没想到，在退役之前，不但亲眼见证咱们拥有一艘超先进的驱逐舰，甚至还亲自驾驶这艘驱逐舰，进行了验证！ 此生……无憾了！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啊，哈哈哈！ “同志们，都看到了吗？” 舰长摸着挂在胸前的一排排功勋章，喃喃自语。 这些功勋章，都是他那些牺牲的战友们的遗物。 在得知今天由他担任新型驱逐舰舰长进行验证，他便找出战友们的军功章，极为爱惜的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一枚一枚挂在了胸前。 他要跟他那些牺牲的战友们，一起见证！ “打今儿起，那帮碎催还要再欺负咱们，就得看看咱们这艘驱逐舰答不答应了！” 春天还没到，海面上风浪很大，驱逐舰颠簸得有些厉害，可舰长的双脚就像是与驱逐舰融为了一体，站如标枪，一动不动。 “真想再跟你们这帮臭小子，喝一回酒、吹一回牛，然后，咱们一起开着这艘驱逐舰，回到以前那段峥嵘岁月，跟那帮碎催痛痛快快再打一场啊……” …… 伴航的一艘中型水面舰艇上。 好半天，黄万里第一个回过神，一把抓住洪闯一只手，激动地不住摇晃：“老洪、老洪，你都看见了吗？” “打中了，十六个发动机全开，朝前快速航行的靶船，全都打中了！” 十多海里外，高速航行中，十六艘靶船，无一例外，全部命中！ 要知道，今天海风这么大，哪怕是换成零五一驱逐舰，在十海里之内，命中率能有50%就算是烧了高香…… 这充分说明，咱们家无论是这艘新型驱逐舰，还是配套导弹，技术都经受住了考验！ 洪闯嘴一咧，老爷子笑着笑着，却又突然掩面放声大哭。 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一刻，咱们家的海军、科研工作者，受了多少委屈、白眼、嘲讽？ 终于啊，一切都成为了过眼烟云，一去不复返，今天之后，攻守易型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 “你这老家伙哭啥？！” 黄万里笑骂道：“好事都让你嗷没了，别他妈嗷了！” 转身，视线从甲板上每个人身上扫过，他骤然拔高音量：“都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从现在开始，咱们，拥有了真正具备现代化海战的驱逐舰了！” “谁也别给我抹眼泪，都给我笑，使劲的笑，哈，哈哈！” 此时，众人看到第二科目的验证，已经准备好。 周围游弋着的七八艘巡逻艇，战士们已经扛起了火箭筒。 不远处，驱逐舰指挥室里的舰长，一只手放在控制键上：“来吧！” 矛足够锋利还不行。 盾，也得足够坚硬。 作为‘攻’的一方，胡隐峰抓着无线电，果断下达命令：“开火！” 一声令下，一枚枚火箭弹激射而出，片刻后，驱逐舰搭载的四座1130近防炮，同时开火！ 四道火舌，在短短不到三秒的时间里，便将拆除了战斗部、飞速袭来的十四枚火箭弹全部凌空打爆。 这不是火箭弹爆炸，而是被近防炮的炮弹引爆！ 爆炸产生的浓烟，将驱逐舰遮掩起来，仅仅一会儿，巨大舰身冲破烟雾，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连点漆皮都没伤到！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在他们所在舰艇甲板上陷入了狂欢。 毫无疑问。 又是一个满分。 …… 第三验证科目是反潜，相关海域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水面之下，咱们家仅有的几艘潜艇，释放出拆除炸药的鱼雷。 ‘敌情’立即被驱逐舰安装的有源相控阵雷达侦测、同时输出侦测结果。 几具导弹\/火箭弹发射架，立即将一枚枚反潜导弹发射而出。 轰、轰轰…… 所有鱼雷全部销毁，与此同时，舰长用力一拍红色按键，驱逐舰上携带的深水炸弹演习弹，释放到大海中的同时，迅速下潜，直奔潜艇而去。 整个验证过程，不到半小时，便宣告结束。 潜艇上浮，艇员们站在艇身上，双手拢在嘴边，声嘶力竭大喊着庆祝。 相关海域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氛围里。 所有这一切，都被军部方面安排过来进行拍摄的摄影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全都拍摄下来。 验证结束，他们上岸之后，立即启程往帝都赶。 到了深夜十点钟左右，军部作战会议室里。 当看完针对新型驱逐舰的现场验证画面后。 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包括老首长在内，所有人，都被刚刚亲眼所见的画面给深深震撼住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老首长的助理，自作主张，又将录像带重新放了一遍。 再度看完后，在场的所有领导、首长们，才带着满脸不可思议表情的回过神来。 “去年，对于李墨同志参加原始选拔一事，你们大部分人都持保守意见，更有人明确提出了反对。” “这艘新型驱逐舰，上面十之八九的先进科技，都是李墨同志亲自研发出来的……” “现在，我请你们再次回答我——李墨同志，有没有资格参选院士？” 老首长的话音落地，现场沉默了片刻。 一位领导首先表态：“我同意李墨同志参选院士！” “要没有李墨，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拥有一款超先进的驱逐舰，他如果都没资格成为院士，我不知道谁还有这个资格！” 跟上一次的表态不同。 这一次，没有一个人再提出反对，全票通过！ 第147章 李清茶的打算 军部下发的科研任务，顺利完成。 先是开表彰大会，对每一位参与本次科研任务的科研工作者，上级都给出了肯定，记集体一等功一次！ 黄万里、洪闯，同时获得个人三等功，额外奖励十万元！ 李墨劳苦功高，再度获得个人一等功，并额外奖励……五十万元！ 除了金钱，上级还在泉城奖励给李墨一套三进三出的大四合院，据说，这个大四合院以前是一名二品大员的住宅！ 钱开阳做主，把原先别人从四合院搬回家自己用的所有名贵红木家具、古玩字画啥的，只要能找到，全都找了回来，送回四合院里，决定给李墨一个大大的惊喜。 同时，军部方面为了让李墨这个人才，去那边发展，同样分了一套三进三出的大四合院，而且一应家什也都有，李墨想什么时候搬进去就什么时候去，并且，为了防止东西被偷，还特意安排了专人，每天穿着便服在周围巡逻。 去年公布的院士名单，修改之后重新公布，新名单上多了一个名字：李墨！ 而且排在第一位！ 不过，因为李墨是国家最高级保密人员，公布的名字是‘李元光’。 ‘元光’，古代对墨水的雅称。 表彰大会开了一整天，傍晚，又是庆祝大会。 地点就选在了刚刚投入使用不久的‘青屿市大酒店’。 这家酒店由青屿市市政府出资建成，内部装潢参考魔都那边的‘和平饭店’，非常豪华，是专门用来接待政要以及国内重要人才的地方。 所有菜品、酒水，全都达到了国宴级别，不少四十多年后已经见不到的名贵菜品，都出现在了今天晚上的酒宴上。 有胡隐峰、钱开阳他们这几位大首长在，大家伙都有些放不开。 胡隐峰今天非常高兴，跟大家一起提了一杯，话匣子也跟着打开，几个笑话说完，气氛就被成功带动起来。 所有人当中，唯独李清茶的兴致不是很高。 分别在即，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心里非常的不舍，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发自真心喜欢的人，就这么分开，不用太久，一年时间，足够李墨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不行，必须得赶快向李总师表明心意！ 思及此，借着酒劲儿，李清茶端着一杯酒离开了自己位子，来到正跟钱开阳聊天的李墨身边：“钱司令员，抱歉，打断你们一下……” “李总师，我想跟您一起喝一杯。” 蓦然想起李墨喝了酒‘发酒疯’的那回事，李清茶紧接着又补充道：“您就用饮料代替吧。” 李墨是不胜酒力的，可过来给自己敬酒的，毕竟是个大姑娘，自己用饮料代替不像话。 一咬牙，拿起酒瓶给自己咕嘟咕嘟倒了满满一杯茅台，端起来跟李清茶碰了碰：“那我就祝你前程似锦，干了！” 说完，一饮而尽。 李清茶灿烂笑起来，跟着一口喝光。 作为过来人，又搞了大半辈子政治，钱开阳当然看出李清茶找李墨喝酒带了什么心思。 不等李清茶开口，钱开阳意味深长的‘好心’提醒李墨：“小李，少喝点吧，你这要是喝坏了身体，回去了，怎么跟媳妇儿交代？” 媳妇儿？ 李总师，他……结婚了？！ 李清茶只觉得浑身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旁边，张国鑫没心没肺的问：“李总师，原来你结婚了呀？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我跟谁结婚去？”李墨笑道：“她呀，还不是我老婆，现在是我女朋友。” 陈茜今年过了生日，也才19周岁，还是个小姑娘。 1980年、也就是今年九月份，第五届人大通过第三次会议决议，新《婚姻法》1981年1月1日正式实施。 现在，李墨完全可以跟陈茜去领证，把事儿给办了。 可李墨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尊重陈茜，何况俩人刚刚捅破那层窗户纸，就立即分开，已经大半年没见过面了。 之前还相互写过几封信，之后俩人都忙于自己的事业，信件都少了！ “李总师，那你打算啥时候跟你女朋友结婚？” 另一名魔都造船厂的年轻科研工作者，冷不丁又问。 “不着急。”李墨带着羞涩回答：“我女朋友今年过了生日才19周岁，等她到了20周岁再说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清茶改变了策略。 现在，她再跟李总师表白，肯定会落人口实。 那就想办法调去李总师这会儿所在的单位工作。 女朋友又不是媳妇儿，我还有机会！ 跟李墨有一搭没一搭的简单聊了几句，李清茶回到自己位置。 …… 一年多的相处，分别在即，科研团队每一名成员心里都万分不舍。 可毕竟还有更加重要的工作等着他们去完成，相互合影留作纪念，乘上交通工具，从此天涯若比邻。 李墨开着212，上午十点钟从青屿市某军港出发，傍晚六点一刻，回到了泉城第一机械厂的家里。 父母都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墨忍不住吐槽：“这个点了不在家，干啥去了？” 厨房里只有几个帮帮硬的馒头，咸菜都没有。 李墨叹了口气，拿上餐具，准备去厂里食堂打个饭回来吃。 这时候，院门突然被人朝里哗啦一声猛地推进来。 听到动静，李墨赶紧走出厨房：“爹，您上哪儿去了？我娘呢？” 看到儿子，李明福顿觉眼前一亮，大步走上前，拉着儿子就朝外走，一边说道：“你回来的正好，你媳妇儿被欺负了，走，咱爷儿俩跟人干仗去！” 这老爷子，来省城两年多，变得这么狂野了吗？ “爹，到底咋回事啊？好端端的，这怎么还突然要跟人干仗呢？” “路上我再跟你慢慢说。” 李明福情急的大声催促道：“再不赶紧过去，你媳妇儿说不定得吃大亏！” “我就不明白了，当初你跟蒋嫣然离婚，给了她一千块钱，她怎么还恩将仇报，带着人上门找茬呢，真他娘的气死个人！” 第148章 怎么又是她?! 蒋嫣然？ 听到父亲说的话，李墨瞬间皱紧了眉头。 这里边怎么还有蒋嫣然的事情呢？ 看到父亲慌了慌张的样子，李墨暂时忍下心中困惑，开着车很快来到陈茜租下的门面。 刚从车上下来，远远地，父子俩就听到从门店里传来的争吵声。 陈茜：“我不管你们说什么，总之，这间门面我已经租了下来，而且都付了租金了，现在要赶我走？我可去你们的吧！” 蒋嫣然：“陈茜，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现在搬走，一切都还来得及，要是惹恼了冯厂长，哼，东西都给你撇出去，衣服架子啥的都给你砸了，到时候，你的损失就大了！” 听到这里，外面的父子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加快脚步来到了成衣店门口。 现在已是晚上七点多，正是一天当中最清闲的时间段，周围开店、摆摊做生意的人，纷纷跑来店门口看热闹。 店里，穿着一袭大红色连衣长裙，上身却披着一件军绿色大氅，怎么看怎么给人感觉不协调，化着精致妆容，身材窈窕的蒋嫣然，正在跟陈茜对峙。 她周围还站着十多个男人，为首的是个中等个、胖如大号炮弹的中年胖子，留着三七分发型，头顶中间的头发已经非常稀疏，打了发蜡倔强固定住，双手叉着腰。 于桂香和林楚岚就站在陈茜身边，没看到李长青他们兄弟三人。 李墨推测，他们应该是回了老家。 “砸我东西？” 听到蒋嫣然说的话，陈茜当即驳斥：“你们凭什么砸我东西？当初租下这三间门面，我跟酒厂签了协议！敢动我的东西，那就是犯法，知道不？” 这么多人在店门口围着看热闹，于桂香生怕未来儿媳妇生意受到影响，上前一步，陪着笑脸对蒋嫣然说道：“然然啊，你想要这个店面做生意，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你说对不对？” “时间都这么晚了，要不，你明天再过来吧？” “你他妈谁呀？”蒋嫣然身边站着的中年胖男人，冷不丁突然开口训斥：“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是你跟我签的？” 于桂香被喷的脸色一凝，下意识摇了摇头。 胖男人冷哼道：“既然不是你跟我签的协议，那多什么嘴？滚一边去！” 听到这话，林楚岚的暴脾气，瞬间爆发，当即狂怼：“既然你承认签了协议，这间店面的使用权就是我们的，应该滚的人，是你！” “卧糙尼玛的！”胖男人紧咬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字一顿：“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懒得再跟你们多说。” “都听着，把他们的东西，全扔出去！” …… 随着胖男人一声令下。 周围十几个穿着印有‘泉城酒厂’四个大字工作服的年轻人，当即就要动手。 “我看谁敢乱来！” 蓦地，成衣店门口骤然响起一道威严话声。 直到此时，挤在店门口看热闹的一帮人，这才注意到，他们当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身穿军装，长得顶顶好看的陌生年轻男子。 看到这名男子的肩章，即便不清楚部队军衔的人，也知道这是一位首长，下意识地，所有人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李墨走进店里，没有理会蒋嫣然，视线落在泉城酒厂厂长冯喜才身上，霸气开口：“你是不远处那家酒厂的厂长，对吧？” “介绍一下，我叫李墨。”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打开展示在对方眼前：“这是我的证件。” 照片，姓名，职务…… 看到证件，冯喜才瞬间慌了神。 他、他这么年轻，竟然已经是旅长了！ 这都是跟副市长一个级别的领导！ 证件内容，蒋嫣然也看到了，当她想起自己已经跟李墨打了离婚证，成了陌路人后，脸上显出浓浓地失落。 如果没有离婚，现在，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坦，不知有多少人会羡慕的眼睛发红，父母也就不用坐牢，大哥他们也就……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 “住手、还不赶紧给我住手！” 冯喜才立即喊停，生怕带来的这帮年轻工人动手之下闯大祸。 等工人们全都停手，冯喜才变脸似的挂上一个灿烂笑容，转过身：“这位首长，一切都是误会……” “我不管是不是误会，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对象！” 李墨表明身份，就是想告诉冯喜才和蒋嫣然：谁欺负我李墨的女人，就让谁不好过！ 闻言，冯喜才更加害怕了，额头渗出冷汗。 这么大一位首长，想要收拾他，办法可就太多了！ 甚至，他都不用出面，反正知道自己的身份，只需给市里酒厂的直管领导打个电话，自己多半就得立即下课！ 正绞尽脑汁思考着该说些什么，就听李墨说道：“冯厂长，既然你也承认，当时你跟我对象签有协议，为什么这么晚还带人跑来闹事？” “你最好对我说实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冯喜才心脏都快停跳了，冷冷瞪了一眼蒋嫣然。 他都快恨死了蒋嫣然这个臭娘们儿！ 半个月前，这娘们儿突然找上门，说是市发展改革办主任季延年让她来找自己的。 找上门总得有目的吧？ 对此，蒋嫣然的解释是，她想租下酒厂那栋小楼一楼的三间门面做生意。 冯喜才当然果断拒绝。 门面已经租出去，租赁协议都签了，更何况人家都营业小一年了，这会儿让人腾地方，人家能同意？ 蒋嫣然也没说别的，起身就离开了。 过了也就小半天，这娘们又来了，还带着据说本来是大领导的发展改革办主任季延年，一起来的！ 季延年上来就对着冯喜才一顿喷，最终迫使冯喜才答应，让陈茜腾地方。 前些天，冯喜才来找过陈茜几次。 结果都一样，被陈茜断然拒绝。 今天傍晚，季延年打了一通电话，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今晚零点之前，冯喜才还是没撵走陈茜，那就让冯喜才滚蛋！ 这才有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第149章 蒋嫣然反被羞辱 此刻，面对李墨的质问。 冯喜才不敢说实话，绞尽脑汁琢磨能糊弄过去的理由。 也就在这时，他身边的蒋嫣然冷不丁开口：“李墨，早在陈茜来这里开店之前，我就已经看上了这三间门面。” “是我找到冯厂长，说服他请陈茜搬走，把店腾出来的……”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冯喜才听着蒋嫣然说的，犹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赶紧开口附和。 “既然你早就看上，那你为什么没有提前租下来？” “还有，冯厂长，既然店面已经租赁出去，而且，我对象都在这里经营了那么久，还签有正规协议，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对象给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腾地方？” 听到李墨的‘绝情’话语，蒋嫣然心都快碎了。 毕竟草头夫妻一场，他怎么如此绝情？ 这就是男人吗？！ 伤心之后，接着就是强烈的愤怒。 “李墨！虽然你我离了婚，可毕竟有过三年多的夫妻生活，你现在，为了一个小破鞋……” 啪！ 不等蒋嫣然把话说完，李墨直接一个大耳巴子甩在了她脸上，跟着怒斥：“蒋嫣然，你说话最好放尊重一些！” 看到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可怜兮兮的蒋嫣然掩面抽泣起来。 店门口的围观群众们，很讨厌的纷纷插嘴，狠狠地插。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再怎么说，这姑娘也是你‘大老婆’，怎么可以帮‘小老婆’动手打发妻呢？” “就是！还穿着军装呢，这样就可以随便打人？” “……” 蒋嫣然没料到围观群众竟会帮她说话，赶紧趁机卖惨：“李墨，当初咱俩为什么离婚，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都怪陈茜！是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在我毫不知情的前提下，稀里糊涂被你欺骗着打了离婚证……” 说话的同时，她心里恶毒想着：李墨啊李墨，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你乖乖让陈茜搬出去，至于发生这些吗？ 果不其然。 听到蒋嫣然的‘哭诉’，不知内情的围观群众们，再次纷纷开口。 话说的比刚才都难听。 “你是叫陈茜对吧？看你年纪也不大，小小年纪不学好，学昌计勾引别人的丈夫，你可真不要脸！” “就这种人还开店呢？大家伙回去后帮她好好‘宣传宣传’，让更多人知道，‘伊莲’成衣店的老板娘，是个什么样人！” “破鞋卖的衣服肯定都带了细菌，以后，我可不来这里买衣服，哼~” “……” 听着这些自以为‘仗义’，实则蠢得不可救药的家伙你一言我一语恶毒插嘴怒骂着。 陈茜小脸铁青，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倔强地始终不肯流下来。 她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都没察觉。 女儿\/未来儿媳被这么多人侮辱，林楚岚和于桂香当然不能答应。 两个老太太就要上前跟蒋嫣然拼命。 这女的这么漂亮，心肠咋就这么狠毒呢？ 我们也没得罪她呀，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茜茜？！ “姓蒋的，你乱放什么狗臭屁呢！” 就在此时，人群里的李明福，突然猛喝一声，额头青筋直跳，大步来到蒋嫣然跟前：“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儿子还没离婚，就和别的男人约会的事？” “你父母犯了法被判了刑，你哥哥姐姐们离婚的离婚、疯掉的疯掉，所以就报复我们茜茜呗？” 蒋嫣然被怼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李明福见状，不再攻击她，而是转过身，双手叉腰，对着一帮围观群众就是疯狂输出：“还有刚才帮她说话的……” “告诉你们，这女的叫蒋嫣然，是原来泉城第一机械厂厂长蒋海山的闺女，蒋海山公审被判刑时，你们当中肯定有人去现场看了吧？就算没去现场，也总该听说过吧？” “他贪的钱，至今可都没有全部吐出来，蒋嫣然作为在读大学生，有钱开店做生意吗？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们也有！” 这番话，把刚才帮着蒋嫣然说话的人，给怼的恨不得当场砸开一道地缝钻进去。 现场舆论迅速一边倒。 “原来是蒋海山的闺女呀？怪不得这么会倒打一耙呢！” “蒋海山干出贪污那档子事儿，人品恶劣，他教出来的子女，又会有什么好东西！” “我可是听说了，蒋海山大儿子蒋燕青，把老婆亲手打得跑回娘家，他就追去老丈人家里闹，最后人家跟他离了婚，然后，那小子疯了！” “我也听说了！蒋海山的二女儿蒋燕红不想跟丈夫离婚，带了一瓶糖水装农药，跑去人单位闹，还喝了糖水躺地上装死，结果，那傻娘们拿错瓶子了，带了一瓶真农药过去，没救过来死球蛋了……” “姓蒋的一家子都是些不干人事的王八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出手惩罚他们呢！” “……” 蒋嫣然再也听不下去了，用手捂着脸，大哭着挤开人群跑了出去。 冯喜才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又是赔不是，说了一堆好话，才带着人离开。 见没热闹可看，围观群众们也就没了兴趣，很快散开，回去各忙各的了。 李墨关上店门，刚转身，一团带着馨香的酥软，就扑进了他怀里。 “老李，刚才你真是太帅了！” 陈茜仰着小脑袋，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闪着光，眸若星辰。 身后，三位长辈纷纷背过身去。 这妮子，还当着我们面呢就这么干，好歹等只有你们俩的时候啊…… 没眼看、没眼看！ 第150章 蒋燕青被当街打死了 蒋嫣然是一路跑回的学校。 父母双双被判刑，大哥疯了，二姐为了挽回姐夫的心‘真戏假做’喝了农药去世，三哥一家子至今都没回来…… 等明年大学毕业，体制内的工作是别想了，蒋嫣然又不想委屈自己去个人单位。 最终还是一咬牙，再一次找到了明郎。 倒不是‘再续前缘’，毕竟人家已经结了婚，而且妻子怀有身孕；而是通过明郎，跟季延年搭上了线。 当时，蒋嫣然以为季延年还是副省长，只要傍上这条大腿，以后收拾李墨也就有了一个很大的助力。 然而直到跟季延年滚了床单，对方抽事后烟，说漏了嘴…… 季延年也算倒霉，得罪李墨继而得罪钱开阳之后，先是被取消去临省担任省长，过了一段日子，又以‘请假次数超过规定’为由，直接让他拱手交出副省长的位子，担任泉城市代市长。 如果季延年改正错误，认真工作，说不定前面的‘代’字会摘掉，转正为市长。 可他妻子邓玉红因为他被取消去临省担任省长，又被降职，每天都找理由吵架。 那天，季延年工作一天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家，邓玉红又开始叨叨叨，季延年没忍住动了手，把邓玉红打得妈都不认识。 高级领导都住在一个小区，谁家发生点啥事，别想瞒得住。 这件事很快就跟长了翅膀一样，风一般很快传遍整个小区！ 邓玉红越想越委屈，就提了离婚。 须知，当时正是关键时期，虽然是代理，可毕竟也是市长，这么大个领导殴打妇女还离婚，牵扯到了‘个人生活作风’问题。 季延年再一次被上级约谈，没过几天，就去了市改革发展办工作，并搬离高级干部居住的小区，也就在这时候，蒋嫣然出现了…… 当蒋嫣然得知，季延年这老家伙不再是副省长，甚至连代理市长都被剥夺，不禁万分失望，有一种被狠狠戏耍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羞愤欲死，却又无可奈何。 上个月月初，放了假无所事事的蒋嫣然，跟几个同学一起逛街，偶然看到路边多了一家名叫‘伊莲’的成衣店。 女孩子都喜欢漂亮衣服，一群姑娘就走进店里，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然后，蒋嫣然就跟陈茜四目相对，一番旁敲侧击之下，得知这家店的老板就是陈茜，蒋嫣然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 “离婚之后，没了收支来源，各种生活花销，李墨给的一千元，就剩下了没多少了，眼瞅等两年后毕业，自己不得不去个人单位工作……陈茜凭什么过得比自己好？” “说起来，她开店的钱，一定也是李墨出的吧？” 肯定这样的！ 蒋嫣然当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跟陈茜有说有笑道别。 借口还有事，与同学们分开，经过一番打听，得知陈茜租赁的三间店面，隶属不远处的泉城酒厂。 而酒厂恰好归季延年直管！ 自觉找到收拾陈茜好办法的蒋嫣然，想也没想，当即找到了季延年，两人经过一番深入交流，季延年最终答应，帮蒋嫣然收拾陈茜。 毕竟季延年也对李墨恨之入骨，他也觉得当初要没有李墨暗地里使绊子，现在，自己就是临省的一省之长了。 本以为，这种芝麻小事，就算是钱开阳都不好插手。 谁知李墨突然回来…… …… 夜已经很深了，蒋嫣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把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放幻灯片似的全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想通问题关键所在的同时，不自觉的心里一缩。 原来，从自己答应父亲要跟李墨假结婚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走上了一条歧途啊……自己跟李墨之间，本无爱情，可要是就那样过下去，未必不能白头偕老。 坏就坏在，自己后边偏偏又听信了父母之言，跟李墨搞离婚，后边又想着占李墨的便宜，这才落得个现在这样的下场。 眼泪无声滑落，打湿了枕巾都仿若未觉。 正想着事情。 咣，咣咣！ 寝室门突然被人在外面用力拍响。 距离门口最近，下铺的室友惊醒过来，扯了下灯绳，穿着拖鞋拔开插销敞开了门。 宿舍阿姨大步走进来，语气慌张：“蒋嫣然，你快点去人民医院，你大哥他……” 已经彻底疯掉的蒋燕青，晚上在路边闲逛，在肉联厂附近时，看到前面一个跟同事一起走路的女工，背影像极了妻子周雪宁，他想都不想直接冲上去就打，嘴里还骂骂咧咧：“打死你个臭破鞋，让你乱搞男女关系！” 那片地界儿，可是国有肉联厂的范围，厂里职工都是杀猪卖肉的。 女职工被疯子暴打，其他人能答应？ 时间不长，一大群男职工就抄着家伙什冲了出来，对着蒋燕青就是一通暴揍！ 等蒋嫣然得到通知，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蒋嫣然疯了一般赶到医院，走廊上，恰好看到大哥蒋燕青被医生盖上白布。 她大脑一片空白，医院护工推着推车从身边经过都没察觉。 无端袭击女工，精神有问题，法院不会拿他咋样，但被人打死了也活该，肉联厂这边同样不会追究什么责任。 蒋嫣然不知所措的，一个人在医院走廊连椅上呆呆坐着，双眼空洞。 …… 而在另一边，则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李墨、陈茜在民兵训练场上一圈一圈慢慢走着。 初春时节的晚上温度依旧很低，这俩人也不嫌冷，在外边吹着冷风吧啦吧啦聊得火热。 当然，基本上都是陈茜在说，李墨带着笑意安静地倾听，偶尔会发出惊叹声，以表示自己很认真。 “……你是不知道，当时长青大哥他们可猛了，尤其长青大哥，上去就把詹红军一脚踢了蛋子，疼得倒地上跟条狗似的惨叫，哈哈哈！” “那个司机，一开始我不是告诉你跑了吗？结果，人家是去喊人了！呜呜泱泱来了五十多个，开了三十多辆黄包车，那场面，简直太壮观了！” “再后来，詹红军那伙人都被公安抓了起来，很快交代了全部实情，原来呀，那货跟香江那边一个蛇头搭上了线，准备把我给绑了送去香江，给一个大老板当玩物……” “啧啧，原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老值钱了，五十万香江币呢……哈哈。” 第151章 我们亲嘴了 事情既然过去了，陈茜说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全当是一个玩笑。 俩人一直聊到十一点半。 在李墨的强烈要求下，陈茜才不情不愿噘着嘴回了家。 房门带上，林楚岚从房间里走出来：“茜茜，小李他……没干啥吧？” 在母女俩看不到的门后，陈锋一只耳朵紧贴在房门上偷听。 “没干啥。” 说完，陈茜就要回自己房间休息。 “你先站着别动。”林楚岚喊住女儿，走上前，绕着女儿转了一圈，发现衣服很完整，这才放下心来。 不错，闺女莽是莽了点，可还算有脑子，没被占便宜。 陈茜其实知道老母亲是受老父亲所托，出来查看她情况的，有意跟父母开玩笑。 “行了，没事了，回去休息吧。” “妈，外面天那么冷，老李又不傻，他怎么可能在外面就对我……嗯，也就亲了个小嘴。” 闻言，门后偷听的陈锋，瞬间捏紧拳头。 好你个臭小子，还没结婚呢，就占我闺女便宜！ 还有陈茜，你这个臭妮子咋有脸说出这么丢人的话来？！ 对此林楚岚倒是没觉得有啥不妥。 年轻人谈恋爱，哪有不亲嘴的？ “然后呢？” 林楚岚鬼使神差般的又问了一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陈茜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当即回答：“还有啥然后？然后我就回来了呗。” 林楚岚点点头，打着哈欠说：“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去店里呢。” 回到自己房间，一直等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 陈锋这才忍不住说道：“李墨这臭小子，太不仗义了！关系还没确定下来，就占咱们家傻丫头的便宜！” 林楚岚没好气的朝某个吃飞醋的老父亲翻了下白眼：“你在说你自己呢？” 陈锋老脸一红：“咱俩那会儿……那，那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谁，确定关系后第二次见面，就恨不得长我身上，拉着我满大街转啊转，突然还把我拉进一个胡同，上来就啃……啧啧！” “嘿嘿嘿~” “你笑啥笑？” “没啥。她妈，你说咱俩在一起，这不知不觉的一晃就二十多年了，当年的好小伙儿，现在也成了个半老头子，那会儿把我迷得要死要活的小姑娘，现在也成了孩子妈，再过几年，又会变成孩子姥姥……岁月不饶人呐！” …… 与陈家不一样。 李墨回到家时，老爹老娘已经早早睡下。 在农村老家时养成的习惯，晚上九点再不睡，人就扛不住。 李墨轻手轻脚洗漱完，躺在自己床上，看着窗外夜空中纤细的一轮月牙，枕着双手陷入思考。 就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以后会跟陈茜聚少离多。 媳妇儿都不到十九周岁，现在就让人那么欺负，以后还得了？ 宝贝媳妇儿以后肯定会经常性的去深市，香江那边的蛇头没找到，总是个隐患，还有那个愿意出五十万香江币的神秘大老板，也必须得揪出来处理掉！ 对了，说起来，蒋嫣然不可能不知道陈茜的身份，可她为啥还敢那么做？ 一定是背后有人兜底！ 思来想去，李墨最后锁定季延年、明郎父子俩。 除了他们，李墨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敢给蒋嫣然撑腰。 既如此，那一对父子也得一并收拾！ 想着想着，眼皮子越来越重，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 李墨睡得正香，就被老爹的大嗓门给喊醒：“儿砸，钱司令员和陈团长来看你了，快点起来，别让人家两位首长等太久！” 门外，陈锋还在开玩笑：“老李，现在李墨是我的上司，你可别当着李大旅长的面，喊我‘首长’！” “对了老李，你还不知道吧？小李被评上院士了！” “啊？” 李明福一愣。 虽然他不知道院士是啥玩意儿，但肯定不是坏事，当下呵呵傻笑了起来。 院士可享受着副部级待遇，只有在科学技术领域有系统的创造性成就，作风正派的研究员、教授或同等职称的学者、专家才能当选呢。 吱呀~ 这时候，房门忽然朝里拉进去，李墨笑吟吟的走出来。 简单聊了两句，钱开阳提议去陈锋办公室里说。 李明福知道人家不想让自己听到某些内容，约了两位首长中午一起来家里吃饭，把人送到了院门外。 十分钟后。 “小李，军工厂去年就建成了，并且，按照你提前给我们的采购明细，所有东西，省军区都已经送去军工厂仓库了，就等你过去安排。” 落座之后，钱开阳开门见山的说道：“新军工厂的科研人员，军部方面给了三十个人的名额，咱们省军区占十个，军部方面留了十个，剩下的十个，由其它地区的军工厂科研部门，自行安排……” “对了，霍老投资的机械厂，同样已经建成，用你留下的那两台高精度机床作为样品，目前，机械厂已经生产了总计三千五百台高精度机床，已经为咱们国家赚取了上亿外汇！” “霍老每隔一段时间就打电话给我，催问你什么时候回泉城，让我转告你，你要回来了，就去机械厂一趟，争取研发出两款高精度机床，毕竟，去年耽误了一年，这一年，你可得补上……” “最后就是，机械厂赚到钱了，你的工资与分红，霍老已经电邮给了军区，一共是……一笔让你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啊！” 第152章 陈茜也是你们能动的?! 现在的李墨，对于金钱没有多少概念。 不是他矫情，实在是不知道钱该怎么花。 吃和住，单位全都包了，民兵团那套小院子，陈锋已经做主送给了他，顶多也就是去泉城挑个好一些的位置，买一套大点的四合院。 这年头，内地、尤其像江东省这样的北方省份，距离商品房的出现最少还得十年。 李墨是打算着现在先买几套大点的四合院，等将来‘四万亿政策’落地，举国进入大基建时代，来个拆迁，躺着就能入账个几千万，养老钱这不就有了嘛！ 然而钱开阳接下来说的另一个好消息，让李墨买房的钱都省了：“你小子先别着急高兴。” “咱们泉城趵突泉那片，不是有一套很大的四合院吗？就是那套明代二品大员居住的宅子，上面已经批准，那套宅子现在是你的了！” “三进三出大四合院，中庭还有个养鱼池，最后面的院子里，还有不少明清民三代流传至今的名贵红木家具，其中不少家具，还是我去那些个政府单位要回来的！” 李墨高兴不起来。 这么大的院子，一家三口住，晚上得老空旷了，放个屁都有回音，想想就恐怖。 嗯…… 实在不行，就租出去？ 钱开阳和陈锋要是听到李墨心声，他们俩估计得被气得吐血。 多好的宅子，你小子竟然要租出去？！ 还不如空在那里，偶尔去打扫打扫卫生呢！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里，那套大宅子后来被张冠李戴，改造成了某某历史着名人物的故居，纯粹扯淡。 “实在不行，我就去帝都多买几个四合院？反正现在老便宜了。” 李墨盘算起了投资计划。 谁知道，钱开阳紧接着又说：“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军部同样在帝都奖励了你一套三进三出的大四合院，在王府井附近，比较繁华的地段！” 听到这里，就算是李墨，也不禁悚然一惊。 要知道，哪怕是现在的1980年，王府井那片的四合院，价格都高的吓人！ 二环内别的地方的四合院，估计三四万就能拿下一套。 可是王府井，没有二三十万，那是想都不用想！ 三进三出的大四合院，这都是以前达官贵人们居住的宅子，价格只能更贵，估计得五六十万元！ 啥也不干就放在那里，不用等太久，进入千禧年后，随随便便一出手，那都是几个亿！ 毕竟，别说到2000年了，九十年代初，帝都政府就不允许王府井以及其它几个核心地段的四合院随意买卖了，想出手，得先跟有关部门提交申请，一般情况下，政府会优先出资买下。 说完给予李墨的奖励，钱开阳又说起新军工厂的事。 “那天我跟你说了，你要求的东西，上面已经全都按照要求采购送了过去，人员方面的话，定在下个月、也就是4月1号，会全部到位。” “在那之前，你小子最好提前安排好。再就是，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旅长，手底下没有兵怎么行？” “军部方面的意思是，将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提一档，给正规编制，让你小子负责指挥。军区同样会选一批优秀的战士，负责泉城军工厂的安全以及保密工作……” 李墨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泉城工作，钱开阳要说的事情很多，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三个人一直聊到中午，让人送来午饭，边吃边说，又说了大半个下午，四点左右，这才终于说完。 …… 趁着钱开阳端起水杯喝水，李墨适时开口说道：“首长，用我父亲形容我的话来说，就是‘铁树终于开花’，好不容易跟陈茜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这以后肯定会很忙，我不希望有人趁我不在，去她的成衣店找茬儿，就比如……” 李墨话赶话，就把昨天晚上伊莲成衣店发生的事，跟钱开阳和陈锋说了一遍。 “陈团长，我大侄女开成衣店，怎么从来没听你跟我说过？” 钱开阳明明在微笑，眉头却皱着，明显是动了肝火。 倒不是因为陈锋故意瞒着他，而是因为，陈茜是李墨的女朋友！ 作为江东省军工科研界的扛把子，李墨任何一项研究成果，都是能够给某一军事装备带来彻底变革的全新技术。 如此优秀的人才，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为女朋友出头、教训坏人等等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上。 然而，姓蒋的那一家人，一直到现在，竟然还想着要去找李墨的麻烦，存了心让李墨不痛快！ 哼！ 李墨不痛快，他钱开阳、军部领导，当然也不会痛快，因为科研界的扛把子被拌住，耽误了科研任务！ “司令员，茜茜开成衣店的事情，我没跟你说，是我不对……” 陈锋也知道昨天晚上蒋嫣然带着酒厂厂长去女儿店里找茬的事，他原本打算抽个时间，把蒋嫣然跟那家酒厂厂长约出来，好好说道说道。 既然钱开阳这会儿主动提起，就索性让他出头，好好收拾收拾那帮人！ 想到这里，陈锋转而说道：“司令员，就像小李刚才说的，我女儿将来嫁给他，肯定聚少离多。” “昨晚上的事，本不想麻烦您，可现在不麻烦也不行了……您能不能出面，跟那些人说一说？” “这种事情还用你开口？” 钱开阳笑容一敛，表情严肃起来：“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李墨终于面露笑意，接着又说：“还有就是，我媳妇去年不是到深市那边考察过吗？” “在当地遇到了一些社会渣滓，跟香江那边的一个蛇头（就是人贩组织头目）暗通曲款，据说还和香江一个有钱大老板搭上了线，对方开出五十万香江币的价钱，让那帮渣滓把我媳妇儿绑去香江，给那个大老板当三儿……” “什么？！” 听着李墨说的，钱开阳脸上终于隐藏不住盛怒，猛地一拍桌子。 一群杂草的，陈茜，也是你们能动的？！ 第153章 美好时光 “我知道了。” 等李墨说完，钱开阳并未当场表示什么，只是淡淡点点头，表情古井无波说道：“小李，我估摸着等军工厂一切进入正常运转之后，军部那边很快就会下发新的科研任务。” “距离4月1号剩下不到十天了，时间紧张，作为军工厂总负责人，你得尽快把工作抓起来。” “还有，陈团长，民兵团家属院的家属不用搬，只让民兵团战士，把团里能带上的军事装备、敏感生产设备啥的，全都尽快搬去军工厂旁边的营房……” 事无巨细的叮嘱了一番，确认没有纰漏后，钱开阳这才回应李墨：“至于粤省的那几个社会渣滓，还有香江那边的蛇头、有钱老板什么的，我会想办法，小李，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专心搞你的科研就行了！” “那就麻烦首长了。” “跟我客气啥？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 话音落地，钱开阳也站起身：“这都傍晚了，陈团长，你送我就行了，让小李开车去找他小女朋友约会吧，哈哈哈！” …… 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里，李墨的生活忙碌又充实。 白天忙军工厂那一摊子，带着林城他们，陆续将各种设备安装到位并调试完毕，只等前来军工厂的三十名科研人员到位后，上手就能使用。 晚上去跟陈茜约个小会。 此前距离远没办法，现在既然回到泉城了，又有车，约会就方便多了。 确定恋爱关系，俩人的进展相当迅猛，已经不再局限于摸摸小手、亲亲小嘴的程度，有时候，李墨那股子劲儿上来，还会对陈茜实施咸猪手。 当然，两人都保持着应有的克制，并未突破最后那一关。 …… 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李墨给自己放了个假，开车找到陈茜，一对小情侣在外边好好逛了一整天。 上午去逛了山会。 伴随着新政策落地实施届满两年，老百姓的思想进一步放开，变化那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 山会上，路边摆摊的小商小贩，明显比去年同期多了很多很多，商品种类同样增加了不少。 除了吃的、玩儿的，竟然还出现了摆地摊卖衣服的！ 当然，售卖的衣服大多都是当地服装厂生产，款式土里土气毫无新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颜色，深灰、浅灰、深蓝、浅蓝。 再不就是大红、大绿。 即便如此，衣服摊前还是挤满了人。 往山会更里面走，李墨很快发现一边还有个穿着牛杂喇叭裤、留着长头发、戴着蛤蟆镜，打扮很摩登的小伙子，在售卖磁带、太阳镜之类，现在年轻人比较喜欢的商品。 李墨看到其中一盘磁带，赫然印着邓莉君的照片！ 旁边，是邓莉君的成名曲《甜蜜蜜》。 说实在的，上辈子，李墨还挺喜欢这首歌，也曾感慨过邓莉君的人生。 逛完了山会，给陈茜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儿的，俩人又来到省军区奖励下来的那套大四合院转了转。 陈茜对这里挺喜欢，小妮子甚至已经在打算这里将来放什么、那里以后要装个火炉烤地瓜…… 典型的中式建筑古色古香，隐约间，仿佛还会听到以前居住在这栋宅院里的大小姐，抑扬顿挫朗诵唐诗宋词的声音，私塾先生给宅院主人后代上课念诵课文…… 前院跟后院是偏房，主房在中庭。 中庭这边还真有一个养鱼池，里面缓缓游荡着几尾锦鲤，一个个胖的跟猪似的，陈茜逗弄着锦鲤，玩得不亦乐乎。 主房一共三层，内部加装了防盗防抢的暗室、逃生装备，四周院墙修得很高很宽，可以供警卫在墙顶上来回奔走，实现快速机动。 这边经过多次改建，一些生活设施已经很齐全，还通了电，将来完全可以在这里惬意的看电视。 可惜，就是有床没被褥。 也幸亏没有！ 不然，李墨都怕自己控制不住，当场就给陈茜办喽！ …… 李墨和陈茜享受着难得的甜蜜约会。 粤省的詹红军他们一帮人，过得可就是地狱一般的日子！ 派出所方面还困惑呢，心说这帮小子到底招惹到了什么大人物，以至于，粤省军区最高司令员都亲自打电话来过问？ 不管怎样，既然军区司令都发了话，这边当然就得抓紧时间办案。 詹红军嘴巴还挺严，不过他手底下的小弟，就不一定了。 面对‘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强大攻势，詹红军的小弟们根本顶不住，不到一周，就把他们知道的一切，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出来。 可毕竟他们知道的情况，远不如詹红军知道的多。 带着审讯记录，负责审讯的公安干警，再次提审詹红军，这一次，对方看到小弟们的供词，他再也扛不住压力，老老实实交代了出来。 “那个蛇头，我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不过我听他的小弟们都喊他‘哲哥’……” “去年被你们抓住，这么长时间没联系，现在不能保证还能不能跟哲哥……我是说那个蛇头再次搭上线。不过，我知道他们的几个据点。” “一个是在粤省一个外岛上，一个是在粤省某渔村……” 得到精准线索，粤省的公安同志们立即做出抓捕行动部署！ 考虑到蛇头哲哥跟他那帮小弟手里大概率会有枪支，此次行动，粤省公安系统还得到了军区的大力支持。 然而经过一番调查发现，香江那边的蛇头哲哥，已经快一年没有出现过，抓捕行动一时间陷入僵局。 …… 而在千里之外的江东省省会泉城市，同时发生了几件事。 经过上级部门暗中走访调查，找到了市改革发展办主任季延年不少违法乱纪的详实证据。 得到汇报调查结果后，上级当机立断，马上派人来到改革发展办。 季延年恰好在主持一场会议，正好说道‘如何预防贪污腐败事件的发生’，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就走进了会议室…… 第154章 季延年被带走了! “季延年同志，我们是江东省纪委的，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跟我们走一趟吧！” 纪委的工作人员表明身份与来意，出示了证件。 “这、这位同志，我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你们要带我走也可以……能不能，让我开完这次会？” 季延年其实是在争取时间。 “季延年同志，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我们找你是因为什么。” 纪委工作人员保持着职业微笑，很有耐心的说道：“会议就不用开了，请你不要浪费时间，配合我们的工作。” 说着，招手示意其他同事上前。 不配合，就只能来硬的！ “让我交代清楚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是你们搞错了！” 季延年当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须知，纪委部门可是相当于以前的锦衣卫，而问询室则是相当于诏狱一样的恐怖存在，哪只猫儿不偷腥，只要进去了，没有问题，也得给你找出点问题来！ 这要是进去了，再想出来，就难了！ “季延年！请端正你的态度，不要忘记，你现在还是一名党员，必须严格遵守党规党纪！现在，我要求你立即无条件配合我们的工作，接受调查，否则，我们有权利对你实行强制措施！” 如果换成以前，纪委工作人员或许还会对季延年客气一些。 可这一次，是省长亲自下达的命令，按经验来看……季延年犯的事，足以让他在里边待几年了，还有必要跟他客气？ “马红平！你去打个电话！” 季延年索性不装了，摊牌了，朝着距离自己远远的心腹马红平，大喊了一声。 只要那位介入，就算是于万里想搞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季延年同志，你让我给谁打电话？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然而，马红平看向季延年的眼神里充满嘲讽，说话更是满满的鄙夷。 你都要落马了，我凭什么还要听你？ 马红平的话，让季延年脸色一凝。 就在这时，纪委办主任一挥手，命令已经到嘴边。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出口，季延年突然抓起自己的马克杯，直接跳上桌子，在所有人陷入惊愕当中之际，就见他把水杯狠狠砸在了马红平头顶上。 嘭！ 马红平身体晃了晃，刚回过神，他的水杯，又被季延年砸碎在了他头上。 连续两次重重砸击，马红平再也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妈的，以前做我的秘书，跟我拍胸脯、赌咒发誓，要对我忠心耿耿，我还带你一起来发展改革办，这就是你说的‘忠心耿耿’？” “老子今天，死压要拉你当垫背的……” 众人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季延年，当场傻了眼。 再怎么说，你季延年也是发展改革办的一把.手，不知道动手殴打一名国家机关干部，是个什么罪过？！ 这一回，季延年绝对完蛋了，就算是那位，都救不了他！ 趁着事态还没完全失控，大家伙一拥而上，把季延年结结实实按在了会议桌上，跟随纪委而来的工作人员，罕见地掏出手铐，走上前，倒背着季延年一双手，咔嚓上了铐子。 …… 泉城酒厂方面，厂长冯喜才虽然没被查出什么问题，可还是被上级以‘工作能力欠佳’为由，安排去了市场部跑业务。 都快退休了，冯喜才怎么能跟年轻人比？ 所以很识趣的主动递交了辞呈，很快通过审批，带着行李卷退养回了家。 与此同时。 粤省的公安同志们，终于得到舌头哲哥的消息！ 这天，李墨跟往常那样天不亮就来到军工厂，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钱开阳亲自开着一台212，风风火火来到了军工厂，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告诉李墨：“小李，好消息！” “根据粤省公安部门安插的线人报告，确定今天晚上十一点左右，香江的蛇头哲哥，会乘坐一艘伪装成私人游艇的船只，前去粤省某渔村抓‘猪仔’……” 猪仔，人贩子对贩卖人口的统称。 不要以为那个哲哥会好心带‘猪仔’去香江打黑工。 任何一个大型人贩组织，最终目的，其实就是对‘猪仔’的利益最大化。 能干活的就强迫从事高强度体力劳动，一分钱没有的那种，想想那些黑奴！ 等‘猪仔’们干不动了，这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把‘猪仔’们活活弄死，做成人体骨骼标本，高价卖给各大医学院！ 甚至，有些有背景的人贩组织，直接伪造足够以假乱真的‘遗体捐献’文件，把‘猪仔’们五脏六腑全都掏空，装上‘面粉’，用尸体运d！ 这就是一帮畜生都不如的杂碎！ “司令员，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蛇头哲哥如能被打掉，不但让李墨出了一口恶气，还能避免无数家庭家破人亡，这可是积阴德的大好事哩！ “你先别急着高兴。” 钱开阳脸上笑容忽然淡了下去，沉吟片刻，再次开口：“根据国安部门线人汇报的情况，某些敌对势力已经得知59式主战坦克、69式主战坦克、新型火箭弹、甚至咱们家第一艘具备现代化海战能力的驱逐舰，背后最大的功臣，就是你李墨……” “目前，他们已经派出间谍！” “此次参与的敌对势力当中，有不少敌方间谍……” “不过你小子也不用太担心，我早就派了人对你跟你身边所有人暗中保护，只要那群苍蝇一露头，立即被秒！” 李墨心里忍不住嘀咕。 如此看来，以后得多捣鼓出一些先进的军事装备，让咱们家经常去串串门。 还有其它敌对势力，最好能捣鼓出几款能够起到定海神针作用的大杀器，如此才能震慑宵小！ 回忆着上辈子的听来看到的一些事情，李墨猛然间想起来今年九月份，会在帝都火车站发生的一起惨案。 当即对钱开阳建议道：“首长，您得跟帝都方面打声招呼，让那边从现在开始，就针对所有火车站、长途客运站，所有来往旅客进行检查。” 钱开阳还以为是李墨担心某些坏分子，会先去帝都，然后转乘火车来到江东省，打趣道：“你小子考虑的还挺长远……行，我会跟上边汇报的。” 聊了一阵，钱开阳就匆匆离去。 李墨却再次陷入了回忆。 上辈子，就是在今年的九月份，敌方两个坏分子，商量好搞一波大的。 其中一个间谍，给同伙打了麻药，往同伙肚子里装了4.5公斤炸药，之后，俩人来到火车站。 原计划是，他们爬上一列火车，去火车头后面的车厢位置，再引爆炸药。 可是肚子里藏了4.5公斤炸药的间谍，内脏受到挤压，提前嗝屁了。 另一名间谍见状，当即临时改变计划，去到外面之后，果断摁下遥控，引爆了炸药，当场炸死了七八个人、炸伤人数更是超过了两位数！ 帝都方面公安系统反应很快，立即着手调查，很快抓到打算乘坐火车逃离的另一名间谍。 对方当时是怎么暴露的呢？ 那孙子是个酒鬼，最喜欢喝的酒，是一款那边当地生产的高粱酒，酒瓶上贴着的商标，被公安干警给发现，这才把人抓住…… 第155章 霍家长子霍大刚 军部方面迟迟没有下来新的科研任务，来到军工厂工作的三十名科研工作者，一一来报到了，且暂时闲了下来。 李墨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先去香江霍家在泉城开办的机械厂看看，回来后再决定要不要多研发几款高精度机床。 当初霍老来泉城，跟着一起来的那位秘书，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 去年最后一个季度，以李墨研发出来的两台样机作为参考，已经生产出来一批高精度机床，可那位秘书迟迟没找到合作商，机床积压数量太多，仓库都满了，工人们也都放了假。 消息传回香江，霍老就很不高兴，直接让他大儿子霍大刚来到了泉城，接替秘书的工作，担任机械厂总负责人。 上回，李墨去厂里送四台高精度机床的设计图稿跟样机，跟霍大刚见过一面。 对方三十八岁，年轻的时候是香江出了名的小开，长得很俊，很受当地女明星、名媛甚至富婆们的青睐。 二十二岁突然顿悟，说服老爹去了国外留学，呆了五年后回到香江，被安排进家族公司历练。 霍老觉得，也差不多该让老大独当一面了，于是就安排霍大刚来了泉城…… 而霍大刚也没让老爷子失望，去年冬天来到泉城之后，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把仓库里积压的所有高精度机床，卖了个干干净净，甚至，由于机械厂生产的高精度机床质量实在太硬，在相对落后的拉美地区，高精度机床都出现了一机难求的场景！ 霍大刚没放过这么好的宣传机会，有意让内地媒体大肆报道，很快引起国内机械厂厂家的高度关注。 没过多久，国内市场同样迎来销售高峰！ 这也是为什么，李墨能够分到数十甚至上百万分红的原因。 “李生，欢迎欢迎。” 见了面，霍大刚表现得很热情，但李墨还是能够清晰感觉到，对方跟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也没多想，笑呵呵的跟霍大刚打过招呼，俩人在厂里转了转，来到办公室，落座后，霍大刚突然说道：“李生，霓虹国那边，最近研发出最新款的数控机床。” “我打算引进相关技术，并且早在一周前，就已经跟那边的公司联系好了，按照时间推算，今天下午，霓虹国方面的代表团就会来机械厂考察……” “霍大公子，您拐弯抹角的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李墨保持着礼貌微笑，直视着对方眼睛，问道。 他其实听懂了霍大刚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就是想引进霓虹国数控机床的技术与生产许可，让机械厂加班加点生产数控机床，觉得他李墨没用了，就想一脚踢开呗！ 可有些事情，必须得说明白，万一将来霍老先生问了，李墨也好有个说法。 果不其然！ 霍大刚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近视眼镜，双臂撑着办公桌，上身缓缓前倾。 在谈判中，这是极具攻击力的一种表现。 “我的想法是，等机械厂引进数控机床的相关技术之后……李生，您可不可以主动跟我爹地提交辞呈？” 他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几乎听不出口音。 李墨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道：“霍大公子，我现在就可以写，不用等机械厂引进数控机床生产技术。” 说着话的同时他站起身：“我会尽快把辞职报告给你送来。再见！” 说完直接转身，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去。 霍大刚坐着没动，嘴角却带着明显的嘲讽，用粤语自语道：“咩事不做，伸手拿钱，我爹地好骗我可不好糊弄！” 他就看不惯李墨了，不就是研发出几款高精度机床吗？ 凭什么要分走机械厂五分之一的利润？ 他们霍家财大气粗，又不是研发不出来，离开你李墨，机械厂转不动了还是怎么的？ 霍大刚正想着如何跟霍老爷子解释，穿着包臀裙，里面套着黑丝，上身是一件貂绒大衣，身材姣好、天使面孔的女秘书，晃着小翘臀敲门走进办公室：“总裁，霓虹国方面的代表团到了。” “哦，这么快？！”不说是下午才到吗？霍大刚嘀咕一句，不敢怠慢，迅速起身：“带我过去接待。” 双方见了面，握手，寒暄，商业互吹。 一番了解，霍大刚这才知道，霓虹国代表团之所以提前来到泉城，是他们的老总很重视双方的此次合作，为表诚意，就让代表团提前到来。 代表团负责人，是一个四十岁出头，身高一米六左右，体态匀称，头发茂密的中年男人，名叫冈田茂，是某田汽车旗下、机械设备研发部部门社长。 此人长了个三角脸、三角眼，眼睑下边没有一点肉，颧骨凸起很高，面相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说话却是彬彬有礼：“霍桑，还请带我们先去厂里面看看，拜托了！” 霍大刚心里就很舒坦，看看人家，再看看李墨，那小子一点身为打工人的觉悟都没有，跟自己这个总裁讲话都端着架子，什么玩意儿！ 当下亲自带着霓虹国的考察团，在厂里转悠起来。 …… 李墨回到军工厂，花了半小时写好辞职信，装进信封，拉开抽屉扔进去，起身来到外面。 现在，军工厂接到的寥寥几个订单，还是省军区钱开阳送来的，改装升级总军区69式主战坦克。 59式主战坦克，所有潜力已经全部挖掘出来，没有改装升级的必要。 69式主战坦克完全不一样，潜力很大。 三十名科研工作者，李墨给他们放了几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等忙起来，想休息都没时间。 放假，也是因为李墨发现，李清茶对他表现得有些过于的……热情。 平常有事没事总来找他‘请教’，关键‘请教’的问题都是一些很基础的东西。 李墨就是再直男，也能清晰感觉出来，李清茶对他抱有某种不该有的情愫。 放几天假，让她好好冷静冷静也不错！ 中午，开车去接上自己可爱的小媳妇儿，一起去吃了大肘子，聊了聊这几天各自工作情况。 按照从深市购买来的衣服作为样板，陈茜让当地服装厂生产的衣服，一经推出上市，立即引起抢购热潮！ 不过，有一件事让小妮子很不高兴：“我就不明白了，作为样板的衣服，是我辛辛苦苦大老远从深市带回来的，而且当时我送去服装厂加工时，也明确要求过，不允许厂方把我的货卖给其他人。” “可是现在市面上，还是出现了大量跟我售卖商品同款的衣服……背信弃义的臭家伙，以后我就去跟外地的服装厂合作，再也不找当地的了，哼！” 李墨亲昵的轻轻刮了下媳妇儿挺翘的小鼻子，笑呵呵的说：“也不见得就是服装厂背信弃义。你有没有想过，别人见咱们家生意那么好，肯定会眼红眼热，只需随便买几件衣服，送去服装厂，要求照着做一批，你猜猜服装厂会不会答应？” 陈茜皱紧眉头，歪着小脑瓜若有所思。 李墨看到媳妇儿的小模样，把人拦腰抱到自己腿上，下巴抵着媳妇儿小脑瓜，继续说道：“商业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觉得要想解决这些让你头疼的问题，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 “真哒？”陈茜抬头，一双眸子布灵布灵闪着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喜欢的男人：“那你快跟我说说，要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首先，与服装厂签订保密协议，在一批新款服装推出上市之前，不能泄密。” “其次，扩大经营规模，多开几家店，到时候，新款在几家店同时推出上市销售，提前抢占市场，等别人手里有了同款，市场已经被咱们抢占的差不多了。” “最后，差异化经营。意思就是店铺分为中低端，中端也售卖高端衣服，提升档次……” 李墨是不懂商业上的事情，可人家毕竟是从四十多年后穿越过来的，后世做生意那么卷，光是他听来的，随便说出几样来，都足够陈茜受用不尽了！ “老李，就你这，还叫不懂商业呢？” 陈茜一脸惊喜的看着李墨，一双眸子里全都是李墨的脸：“就你说的这几个办法，那绝对能把所有竞争对手摁在地上摩擦！” “你太厉害了！mu~a！” 说到激动处，小妮子情不自禁在李墨脸上盖了个戳。 吧唧一声。 第156章 霍家卸磨杀驴? 把媳妇儿送回成衣店，李墨又开着车来到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家属大院。 第一机械厂距离军工厂挺远，一个在泉城最北端，到了九十年代末，这里会变成开发区；军工厂是在最东边，已经出了郊区，一片连绵山峦中间，从两座山丘开辟出一条柏油马路连通外面。 两地相隔六十多公里，出于保密需求，不可能通公交，甚至，军工厂都不被允许出现在地图上！ 李墨回家是想说服父母，搬去军区分给他的那套三进三出大四合院里居住。 现在住的地方太小了，就三间屋，东西卧房加上中间的堂屋，条件是比老家好了不少，老家也是三间屋，可都是茅草房，曹轩宾的作品《草房子》里描述的那种，下雨屋里还漏水，到了雨季，还得加高堂屋门槛，不然院子里的水就会漫进屋里。 “我跟你爹在这里住着就挺好，干嘛要换地方？” 于桂香主要是不舍得未来亲家。 自从她儿子跟陈茜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确定恋爱关系，每天早上陈茜都会过来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在这边吃早饭，一口一个‘大娘’‘大伯’的叫着，老太太喜欢得很呢！ “儿砸，你就不用劝了，我跟你娘不会搬。” 李明福的态度也很抗拒，他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冷不丁换个地方，还得重新跟邻居们搞好关系，多麻烦？ 可他不知道，就省军区分配给他儿子的那套大四合院，压根就没邻居！ 李墨好说歹说，老爹老娘始终就一个态度：不搬。 对此，他也没了办法，只好顺着二老意思来。 下午三点左右，觉得霓虹国的代表团，差不多也考察完了。 李墨跟父母道别，开车回到军工厂，拿上辞职信，来到距离军工厂二十多公里远的机械厂。 霍家借用内地有关部门之手，开的这家机械厂，占地面积不小，东西长六百多米，南北宽一百五十多米。 也就是在这个年代，才能批下这么大一块地皮，再过十五六年，伴随着房地产热的升温，可就拿不到这么大的地方了。 李墨来到机械厂时，已经是傍晚六点，霓虹国代表团已经离开将近两个小时。 “霍大公子，这是我的辞职信。” 见了面，霍大刚的态度比今天早上李墨第一次来，要冷淡了很多，李墨也没跟他客气，开门见山，递上辞呈。 “如果李生将来不在军工厂做事了，还可以来我们机械厂工作，我一定会为李生提供一份公平竞争的工作。” 霍大刚皮笑肉不笑，客气的很虚伪。 早在来泉城之前，霍老就有言在先，如果霍大刚在泉城做出成绩，将来分家产，他最少也能得到一半！ 霍老可是有十多个子女，能够得到一半的家产，足以说明霍老对内地这家机械厂有多么看重！ 不过话说回来，霍大刚还是太心急了。 至少也得等霓虹某田方面，同意授权数控机床的生产许可，再干卸磨杀驴的事情…… “谢谢霍大公子，好意心领，不过没必要。” 李墨淡笑回应，同时站起身：“我们内地跟你们香江不一样，这一点……我坚信霍大公子很快就会明白的。” “祝你事业有成、一帆风顺，再见！” 这一次，霍大刚不但没有起身相送，反而还提出了要求：“李生，帮忙带上门，谢谢。” 闻言，李墨脚下顿了顿，没说什么，走去外面，顺手带上了门。 “就你一个普普通通的科研人员，还敢威胁我？” 霍大刚噙着冷笑，眼神阴鸷：“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是谁？哼！” 也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响起。 霍大刚放下二郎腿，抓起听筒：“哪位？” “霍桑，很抱歉。” 听筒中，冈田茂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嘲讽：“经过我们会议研讨，最终确认贵司并没有获得我方专利与允许生产数控机床的资质。” “实际上，根据我们的考察发现，不单单只是贵司，就是目前你们整个国家，都没有任何一家工厂，有资格获得我们的专利与生产资质……” “与您接触的过程是愉快地，但结果是令人遗憾的，对此，我也毫无办法……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合作，再见！” “冈田先生，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了……喂？喂喂！死扑街！！” 霍大刚气得脸都黑了，用力摔上听筒，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跟某田公司合作，是他将李墨踢出机械厂的重要前提。 要知道，把李墨开除这件事情，远在香江的父亲还蒙在鼓里。 这要是让老父亲知道，他既没有获得霓虹国某田公司数控机床的专利与生产许可，还把李墨给开了，估计老爷子会立即从香江杀过来要他的命！ 真是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霍大刚以为是冈田茂打来的，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抓起听筒放在耳边：“冈田先生，我们两家明明已经说好，意向金我都支付了，足足一百万美金，贵司这时候反悔……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听筒另一边沉默片刻，旋即，霍老的话声传出来：“某田公司不跟我们合作，是他们的损失，老大，你也不用生气。” “……爸！” 霍大刚喉头一堵，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就听霍老话锋一转，接着又说：“只要有小李在，加上你这么的能干，我们在内地的机械厂，想不赚钱都难！” 一开始，长子说要跟霓虹国的某田公司合作，霍老是反对的。 人家小李科研实力那么强，何必舍近求远，非得腆着脸去跟小日子合作？ 外国的月亮，不见得就比自家的月亮圆！ 如今听到某田公司出尔反尔，霍老反倒是很开心。 “爸，我必须向您坦白一件事情……” 霍大刚如鲠在喉，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就在今天下午，李生他……向我辞职了！” 第157章 争气机计划 霍大刚说完后，听筒里沉默了好一阵。 诡异的安静中，他只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发出来的怦怦声。 “你再说一遍，谁跟你辞职了？！” 终于，霍老的话声，通过听筒传进霍大刚耳朵里。 霍大刚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霍老一旦生气，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去年，三房那不就仗着老爷子宠爱，做出了触碰老爷子底线的事情，直接被赶出了霍家别墅？连带着，三房生的孩子都不受老爷子待见了！ “爹地……” “你不要喊我爹地，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另一端的霍老，气得眼皮子突突狂跳：“霍大刚，你胆子是真大呀，没我允许，你怎么可以开除小李，啊？！” “爹地，不是我，是李生他自己……” “住嘴！” 霍老拍着桌子怒吼打断霍大刚，呵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必须立刻、马上、赶紧去把小李给我请回来！” “知不知道，霍家在内地投资的机械厂，就是冲着人家小李去的，即便没有你，机械厂也决不能没有小李，你算个屁！”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到期，若小李还没有回到机械厂，你就给我滚回香江，我百年后，你只会拿到一千万香江币，其它家族财产，你一分一毫都别想得到！” 啪嚓！ 说完，霍老直接把听筒摔在了话机上。 啪嗒！ 霍大刚手里听筒掉在办公桌上，他脸色苍白的跌坐在椅子里，整个人仿佛被泡进冰水中，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不明白，事情明明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都怪小日子！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一群卑鄙小人！” 他正骂着，电话再次响起，以为是父亲打来的，赶紧毕恭毕敬站起身，抓起听筒放在耳边：“您说？” 听筒里传出来的，却是省军区钱开阳的话声，钱司令不带任何感情，语气冷冰冰的：“霍先生，既然李墨已经向你提交了辞呈，而你也同意了……” “那么，我不得不提醒你，前段时间李墨给你的高精度机床设计图稿与四台样机，还有此前的两台样机，专利你们不能继续使用了！” “明天，我会安排人去你们厂里把东西都运走……哦对了，希望你尽快把此事告知令尊一声！” 钱开阳也是通过省政府某位领导之口，才得知今天上午，霓虹国来了个代表团去香江霍家的机械厂进行考察。 老钱搞了大半辈子政治，就霍大刚那点花花肠子，他要再看不出来，那就白混了！ 给李墨打去电话一问，还真被他给猜中。 霍大刚那小子真的干出了卸磨杀驴这一手！ 他奶奶的，看在霍老面子上，你小子来了泉城之后，自己跟省里、市里两级政府都打了招呼，尽量在政策允许下，给你最大的方便。 要没有这些，你小子真以为囤积在仓库里那么多高精度机床，会那么顺利运去威海卫港口装船？ 结果，你小子就这么回报我？ 这回不给你点厉害瞧瞧，是真不知道马王爷为什么有三只眼！ 霍老生气，后果很严重。军区司令员发怒，更是直接让霍大刚冷得浑身发抖。 在今年年初，咱们家的《专利法》刚刚试点推行，李墨研发的高精度机床的各项专利，很快就下来……这可不仅仅只是巧合！ 人家就在这里等着呢！ 直到此刻，霍大刚才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有多么蠢…… 得罪李墨，就相当于把整个江东省政界、军方全给得罪透了！ 明白这一茬，霍大刚当即开始行动起来。 他老爹说得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得把李生给请回来！ …… 冈田茂一行人，当天下午三点钟离开机械厂，马不停蹄来到青屿市机场，购买了返程机票，当天晚上就回到了某田旗下机械研发部大本营。 他召集部门所有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连夜召开了一次会议，持续时间仅二十分钟左右。 公关部门熬了个通宵，赶在早上五点之前，将一份‘调查报告’发给了他们国内的各大媒体。 早上八点整，新一天的报纸，陆续送达各家各户。 头版头条的一则重大新闻，迅速在霓虹国内引发轩然大波。 【……，根据某田旗下机械研发部考察团前往考察之后发现，对方的整体科研实力非常低下。数控机床这种先进设备，按照冈田茂社长的看法，“再给他们一百年，都研发不出来”……】 这一则新闻被咱们家驻霓虹大使馆的工作人员看到，拿着报纸给了大使，几分钟后，大使拨通了帝都方面的电话。 消息很快传扬开，帝都所有高层，尽皆震怒！ 某田公司可是全球性的大公司，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说的话，在不知情的别国人看来，可信度非常高。 无疑，咱们家的形象被抹黑了，只要怀有爱国之心的人能高兴起来才怪！ 研发数控机床，真的很难吗？ 看不起、甚至抹黑我们，好，那我们就狠狠打你们的脸！ 老首长当即告诉敲门走入办公室的助理：“你马上去打电话通知江东省方面，让他们争取在半年之内，研发出属于咱们自己的数控机床！” “对了，这次的科研任务，就命名……‘争气机计划’！” “首长，粤省方面，刚刚打来电话……” 助理把粤省方面汇报的情况捡重要的重复了一遍。 老首长沉吟片刻，最终叹息一声，说道：“那就先让江东省方面，先满足粤省的需求。” “‘争气机计划’，可等之后再上马。” “是！”助理点头应下。 上午十点左右，钱开阳带着帝都方面下达的科研任务，亲自开车来到了军工厂。 “你小子不总问我什么时候下来新的科研任务吗？” “让你乌鸦嘴，任务来了！” 第158章 有没有信心? 办公室里，钱开阳没着急介绍新的科研任务，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 “粤省公安部门抓捕任务失败，人贩组织头目蛇哥……跑了！” 时间回到前天晚上。 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 在香江蛰伏大半年，终于再度现身的蛇哥，带领着手底下所有小弟、共计七十多人，倾巢而出。 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蛇哥决定晚上十点，登录经常做交易的那个小渔村。 为了抓捕行动顺利成功，粤省公安部门联合省军区，一共出动两百余名干警、海军陆战队队员，找来十五艘渔船，全部用黑油漆涂成黑色，每一名参与行动的成员全都武装到了牙齿！ 除此之外，为麻痹蛇哥，海警船照常巡航，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多，才离开相关海域。 到了时间，蛇哥却并未出现。 参与抓捕行动的总指挥，让所有成员耐心等到十一点零几分，还是没见蛇哥出现，于是就向上级提出申请撤退。 就在这时候，队员们借着微弱的星光，发现远处出现一艘小渔船。 行动总指挥没多想，还以为那艘小渔船就是沿海某个村里的渔民，派了一条船过去打算带离相关海域。 可当我方接近之后，对方猝不及防突然开火，一瞬间就造成我方一名特战队员、三名干警壮烈牺牲！ 我方果断还击，而就在此时，我方渔船所在海域，周围黑暗突然被一枚枚强光信号弹映亮，紧接着，蛇哥带领他的手下，朝着我方执法人员疯狂射击！ 他们用的是通过非法渠道获得到的ak-47半自动突击步枪，甚至还有好几具二战时期单兵反坦克火箭筒‘巴祖卡’！ 乘坐渔船大部分也都是那种铁船，个头还比执法人员乘坐的船还大，发动机输出功率也大了不少，毫无准备之下，我方被人贩组织成员强大火力狠狠压制住…… 关键时刻，海警及时赶到，动用了重武器，这才震慑住蛇哥等人，他们仓皇逃窜。 我方海警为了救助落水执法成员，只能放弃追击。 事后，我方执法人员一共牺牲9人，重伤5人，轻伤更是达到了二十多人！ 粤省公安厅参与此次行动的一帮领导，统统换了个遍！ 新领导充分吸取‘前辈’们的经验教训，决定重振旗鼓，给人贩组织、尤其是头目蛇哥，一次终身难忘的教训。 不过在第二次抓捕行动开始之前，必须首先升级武器装备，经过商量，他们最终给帝都打了电话…… …… 听完钱开阳的讲述，李墨脸色阴沉的像是随时都会滴下水来。 这个蛇哥，绝不能让他跑喽！ 敢欺负他媳妇儿的人，不管是谁，必须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接过钱开阳递来的科研任务明细，李墨只是看了片刻，眼睛就瞪得像铜铃：“防弹衣就算了，毕竟有现成的，只需经过改进就能使用。” “可是这枪支怎么有三款？还要求其中两款枪支，都必须安装夜视功能的瞄具？！” 这是打犯罪分子？ 这尼玛是打外星人呢！ 手枪先不说。 半自动突击步枪，粤省方面的要求是：子弹穿透力、射速方面都必须比ak-47半自动突击步枪至少强两倍。 就凭李墨的能力，满足这个要求不难，难得就是……半自动步枪一共两款，另外一款，还要安装榴弹发射器！ 有了这玩意儿，再遇到体积是执法船数倍的铁船，多来几发榴弹，再结实那也得完犊子！ 问题怎么往上整呢？ 还有一款狙击步枪，粤省方面要求是除了安装带有夜视功能的瞄具外，狙击步枪子弹还必须具备强大的破甲功能。 也就是说，这一款狙击步枪，杀伤力要不啻于反器材狙击步枪！ 可问题在于，在面积非常有限的渔船上，用反器材狙击步枪，后坐力怎么抵消？打一枪费一条胳膊，还不如倒轮着当烧火棍使！ 哎呀…… 李墨愁的直抓头皮。 关键他上辈子只是参与过一次关于枪支的科研项目，对这方面不是很精通。 这个任务期限又比较紧，只有一个月！ 这可咋办？ 他正犯愁呢，钱开阳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非常重大的科研任务……” “啥，还有？！” 不等钱开阳说完，李墨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没有任务的时候，总期待着任务；现在任务下来了，又愁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昨天上午，霓虹国某田公司的代表团，不是去霍家在泉城的那家机械厂参观了吗？” 钱开阳把霓虹国代表团回到他们国内之后都干了些什么狗屁事，以及帝都高层得知他们做的后作何反应，最终下了怎样的决定……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给了李墨。 最后，眉头紧皱的开口询问：“小李，你跟我透个底，半年之内，数控机床，你能不能研发出来？” “首长，我要不接粤省的活儿，肯定保证能够提前完成‘争气机项目’。” “可粤省通过军部方面，下达的这次任务……关键我不太擅长枪支这一块啊，肯定会不可避免耽误点时间。” 看着李墨愁眉不展的样子，钱开阳的心情也不是怎么好。 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在李墨脸上看到为难表情。 可这会儿已经箭在弦上，只能让李墨硬着头皮试试。 钱开阳离开后，李墨马上召集另外三十余名科研人员，去办公楼一楼大会议室里开会。 “同志们，这次咱们接到的两个科研任务，难度都很大，尤其是粤省那边……” “所以，自从咱们军工厂建成并投入使用之后，第一次接到的科研任务，我希望咱们大家都不要藏着掖着，有多大能耐那就拿出多大能耐……” “任务顺利完成，我会向上面申请，为大家争取更多的奖金、绩效、补贴……等等这些切实地好处。” “大家有没有信心？” 听着李墨说的话。 椭圆形的大会议桌坐着的三十余名科研工作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都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 可能是不想让李墨下不来台，李清茶举起手，弱弱的说：“有信心……” 李墨顿时就没了信心。 第159章 办法永远比困难多 会议在沉闷气氛里进行，警卫敲响了会议室门：“报告！” “请进。” 门向外打开了，卫兵走进来，对着李墨敬了个标准军礼，放下手，说道：“报告首长！霍氏机械厂厂长霍大刚有事找您。” 霍大刚？ 李墨当即猜出对方来意，眉头跟着轻轻皱起：“请你转告他，我没时间。” “是！”卫兵再次敬礼，然后转身带上门离开。 昨天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想来，远在香江的霍老也已经知晓，不知道老爷子有多生气，估计已经准备乘坐航班赶来泉城了吧？ 李墨在心里嘀咕一句，继续主持会议。 “我希望大家能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争取把咱们兄弟单位、精通枪械这一领域的科研人才请过来，工资都好说！” “还有就是……” 李墨在忙着解决枪支领域科研人才稀缺问题的同时。 他没猜错，霍老真的带了一大帮人，乘坐航班，等待客机的起飞。 “老爷，您别生气，大少爷他也是为了家族考虑。” 霍家大管家林伯看到霍老黑沉着一张脸，不由温言相劝。 在这位跟随霍老将近四十年，在霍老眼里，在霍家比霍大刚还要重要的大管家看来，霍老的十多个孩子，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当年霍老几乎可以说是白手起家，一步一个脚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水与眼泪，霍家才有了今天这一切。 可霍老的这些子女，个个都想着如何尽可能多的抢占家族财产，心眼子不对外人使，全用在了兄弟姐妹、大妈小妈身上，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林伯这么想，还真冤枉了霍老那群子女。 香江另外几个家族，后辈们现在不也难堪大用，一直都靠着家里老爷子在支撑？ “行了老林，你也不用给那个臭小子说好话了。” “这次让你跟着，是想让你见一见我很欣赏的一位年轻人。” 说到李墨，霍老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 最擅长察言观色的林伯见状，会心笑道：“老爷，就是您一直挂在嘴边的李墨吧？” 点点头的霍老打开话匣子，跟林伯吧啦吧啦说了起来。 与此同时。 霍大刚失魂落魄的回到机械厂，站在昨天还热火朝天忙碌、今天却空荡荡的厂大院里，心里没着没落的。 “只要李生同意回来，哪怕一年给他一百万美金，我也愿意！” 可惜，李墨见都不见他…… 霍大刚心里悔得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晕过去，如此一来，等父亲从香江赶来，也就不用动手揍他了。 说不准，老爷子一心疼，还会把家里财产多给他一些呢！ 可是犹豫再三，怕疼的霍大公子，最终还是没有撞墙，失魂落魄回了自己办公室。 …… 军工厂。 会议结束之后，李墨也没指望其他科研工作者，真的能从兄弟单位挖来枪械领域的人才。 他开着车去了军区一趟，把所有能够找到、关于枪械制造方面的工具书，全都整理出来，让人搬到车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最靠得住。 钱开阳非常贴心的让人把所有现役半自动步枪、单发步枪、狙击步枪……所有枪支各拿了一支，又叮嘱精通枪械的陆成远：“你小子多长点心，小李有需要，你也别藏着掖着，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争取顺利完成这次科研任务，记住没有？” 陆成远‘啪’的敬了个礼：“请首长放心，我都记住了！” 回到军工厂，李墨让人把一张行军床搬去专属他的科研工作室，埋头看起了书籍。 偶尔会把陆成远喊进去，让他当场拆装一支枪械，并说明每一个零部件都有什么作用。 “狙击步枪，后世的95就挺不错，但95狙击步子弹穿透力属实弱了一些……” “还有半自动突击步枪，加装榴弹发射器，还不如直接上加特林……对呀！直接上加特林多好！” 科研工作，最怕的就是钻牛角尖。 什么是牛角尖？ 就是方向错了，始终坚持认为是正确的，于是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改变思路，李墨有一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钱开阳是怎么说的？ 粤省抓捕行动失败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我方乘坐的执法船，是用小型渔船改装的，面对体量是自己至少两倍的铁船，怎么可能是对手？ 说起来，在1980年，咱们家真正专业的海警巡逻艇，数量很少，不然，几天前粤省的行动，也不可能紧急征用一批木质小渔船凑活事儿！ 那如果换成真正机动速度快、防御力好，还搭载了大功率发动机、重武器的船只，情况会不会从根本上改变？ “执法巡逻艇做得吃水深度稍微大一些，地盘稍微低一些，装甲厚度上去，还可以当做撞击艇用，把犯罪分子乘坐的游艇、铁渔船啥的，直接创个大窟窿出来，不比让战士们拿着枪站在舢板上突突强？” “再者，把重武器机枪安装在船体前面稍微靠边的位置，还可以防止撞击时撞坏，犯罪分子想反击，那也得能露头才行，关键他们都被重武器压制住了，还怎么露头？” 李墨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才是正解，赶紧飞奔着跑去办公室，拨通钱开阳办公室的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 钱开阳听完，也觉得可行。 当即他又跟帝都方面取得联系，把李墨跟他说的话，又重复给军部方面汇报了一遍。 消息顺着电话线传到粤省，那边新上任的公安厅厅长闻言，很不好意思的说，原本是怕直接研发专业的巡逻艇，会耽误很多时间，谁知道研发新型枪支耽误的时间更多，当即痛快答应让江东省那边试试。 这就好说了！ 枪械领域李墨不擅长，可海警巡逻艇这玩意儿，他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擅长！ 第160章 霓虹国把咱们告了 李墨穿越前，咱们家军队使用的狙击步枪，总是在国际上被大肆嘲讽。 人家毛熊早在十八世纪末，就研发出来一款全世界都数一数二的狙击步枪，莫辛纳甘。 西方各个发达国家，手里同样握着至少两款性能非常出色的狙击步枪。 反观咱们，使用的狙击步枪，完完全全就是靠着‘反向研究’起家，再怎么突破，不脱离人家研发思路的前提下，想要超越，不是说没有这种可能，但困难很大很大。 人家嘲笑咱们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 时间进入到2015年。 鹰酱家研发出的新型击狙步枪，射程又提高了多少多少，精度又增强了多少多少。 消息传回咱们家，当时，负责研发新型狙击步枪的总师，突然灵光一闪，一拍桌子：“他们射程提高多少、精度增强多少，咱们都不稀罕。” “咱们要做的，就是增加杀伤范围！”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家伙儿一合计，对呀，你们家狙击步枪射程再远、精度再高，一发子弹那不也只能击杀一个目标？ 我们家把子弹杀伤力提上去，只要知道目标大体位置，一发子弹打过去，‘轰隆’一声，管你那边有几个人，保证都给你干报废！ 战场又不是都市处突，95狙击步收拾个犯罪分子足够用。 到了战场，你他妈都是我的敌人了，我跟你客气干鸡毛？！ 你躲在掩体后面，那我就上穿甲内压高爆‘子弹’，‘子弹’只要打穿掩体，立即发生爆炸，里面的破片四下里乱飞，你就算挖坑藏起来都能把你打成肉筛子！ 于是，当咱们家的科研工作者，在某军事装备展览会上，展示出咱们新研发出来的‘狙击步枪’之后，国际上那些嘲笑咱们的声音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咒骂。 兔子，你们捣鼓的那玩意儿还是狙击步枪吗？ 那他妈是一门炮啊！ 李墨就是想起这件事情，受到了启发。 巡逻艇不够先进，那就让它先进！ 块头不够大，那就把它做成一个铁疙瘩，不用开枪，撞也能把你撞死！ 你跑得比我快，还能快得过子弹？不把你打成饺子馅儿算你瘦的一身排骨！ 只要研发有了明确方向，进度想慢下来都难。 李墨作为本次科研任务的总师，继续一边带学生一边用方程式演算、画图稿。 其他人负责将李总师画好的零部件图稿，按照标出来的数值加班加点的加工出来。 军工厂建成投入使用之后将近一年，终于出现热火朝天忙碌的景象。 …… 而与此同时。 来到辗转来到泉城的霍老，先是让人把长子霍大刚押去一间房里，进行了一顿家法伺候。 本来霍老的意思是，直接把霍大刚赶回香江，让他去家族公司里从事一线业务员的工作。将来等自己百年之后，给一千万香江币打发了拉倒。 像霍家这样的大家族，最注重个人能力。 既然霍大刚连内地一家小小机械厂都经营不好，凭什么能经营好霍家其它规模更大、人员更复杂的企业？ 霍大刚立即痛哭流涕指天发誓，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证明自己。 管家林伯也帮着劝，毕竟是自己长子，能力多少也有点，霍老爷子终究还是心软，最终答应再给霍大刚最后一次机会。 但是，林伯同样留下，代替霍老盯着霍大刚，并成为厂里的厂长，霍大刚降职为副厂长。 紧接着，霍老爷子找到钱开阳，好说歹说，甚至让出15%的股权与投票权，这才终于换来钱开阳松口，答应让霍氏机械厂继续使用李墨的专利，生产高精度机床。 “老爷子，我也就是看您老的面子，如果换做别人………… 钱开阳没说下去，但并不妨碍霍老听明白弦外之音，当即承诺：“老钱，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我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状况。” “更何况，这次江东省军区占据股权、投票权，可是35%、40%，霍氏机械厂厂长权利被极大稀释，将来霍大刚再想这一次那样胡作非为的开除小李，绕不开军区！” 还有一点，钱开阳之所以答应，是因为霍老还做出承诺，会额外多给李墨5%的分红股。 可不要小看这多出来的5%，哪怕李墨手里现在10%的分红股，一年都能分到手一百万元，再加上这5%，谁能预测一年后能拿多少分红？ 要知道，现在的霍氏机械厂，积压的订单量，都已经排到明年四月份了！ 与此同时，为表歉意，霍老还做主，赔偿李墨五十万元，并且，只要李墨给机械厂研发出一款性能更好的高精度机床，厂里还会额外再给一笔专利使用费。 这笔费用，不是一次性买断的，而是每售出一台高精度机床，就会拿出纯利润的0.5%给李墨！ 就在霍老来到泉城的第二天，下午，霓虹国方面，又搞出来了幺蛾子。 某田公司旗下机械研发部门，在无凭无据的前提下，就污蔑李墨研发出来的高精度机床，是‘剽窃’了他们的专利技术，甚至，还把咱们给告上了国际法庭！ 当然，这背后少不了它爹鹰酱的暗中授意。 可霓虹国这种做法，无疑是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尿尿！ 受此影响，不少已经向霍氏机械厂下订单采购高精度机床的外国客户，宁愿赔上一笔不菲违约金，也要取消订单…… 咱们的家长都被气笑了！ 霓虹国某田公司不管是不是鹰酱的黑手套，都得狠狠收拾！ 如若不然，往后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敢蹦跶出来拿着咱们家的科研人员，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装备设备，说‘抄袭’、‘剽窃’了他们家的专利技术！ 压力很快给到李墨科研团队。 此时，距离接下粤省方面科研任务，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 李墨带领着三十余名科研人员，每一天工作至少十四个小时，忙得两脚不沾地。 即便如此，海警新型巡逻艇，图稿部分，也仅仅只是暂时完成了一半…… 第161章 剧烈爆炸 三月中旬，柳絮散落。 已经连轴转工作五六天的李墨，顶着鸟窝头，挂着黑眼圈，大步走进会议室里。 今天早上，钱开阳打来电话，通知新型巡逻艇、防弹衣……等等科研项目，最后完成期限提前。 这是因为国内国外几乎同时发生的两件大事导致。 国内，ch-1号运载火箭研发遇到重大困难，预定在五月初发射，不得不延后。 帝都高层已经下令，让更多领域内的专家前往某火箭基地，帮助完善ch-1号运载火箭的研发，争取五月中旬进行发射。 本来，这次任务，军部方面首先想到的就是李墨。 毕竟，这小子就连舰对舰导弹都捣鼓了出来，让他参与进去，肯定会事半功倍。 奈何李墨已经接下两项同样非常重要的科研任务，分身乏术。 国外，霓虹国方面继续在国际上闹幺蛾子，把咱们告到所谓的‘国际法庭’，在缺少关键证据的前提下，‘国际法庭’宣判咱们‘抄袭、剽窃’了霓虹国的高精度机床专利与技术，要求咱们家赔偿霓虹国三千万美金。 并且，还特意安排了人，把所谓的‘宣判结果通知书’，大老远来咱家送给咱们家长。 咱家长见都没见对方。 有人担心，就跑去询问老首长：“咱们要是不答应赔偿，以后，咱们在国际上的形象肯定会受到重创……”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俩字：赔钱。 三千万美金，说少不少，可也不算多，咬咬牙，让老百姓们再把裤腰带勒紧几年，也就撑过去了。 老首长二话不说，端起茶水就泼了对方一头一脸：“别说三千万美金，就是三分钱，老子也不会给！” “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不是亡了的大清！他们让咱们赔钱，咱们就乖乖赔？贱不贱呐！” “老百姓刚刚吃饱肚子这才多久，又想让大家伙儿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你那么喜欢吃苦，干脆去大西北种树去吧！” 于是，这位跑来建议老首长赔钱的，真就携家带口去了大西北种树。 想要钱，我们有！ 有种，你们来拿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打铁还需自身硬。 要想证明咱们没有抄袭、剽窃霓虹国的专利技术，那就拿出更先进的高精度机床来。 你们家造出来的东西，跟我们家造出来的东西，搁一起一对比，你们家造出来的东西都是垃圾，还舔着个逼脸说我们抄袭、剽窃你们专利技术？ 所以，军部方面再次给江东省军区钱开阳打电话，让军区督促泉城军工厂李墨团队，尽快完成粤省任务，然后立即展开针对数控机床的研发。 今天这场会议，李墨主要就是重新分配一下，每一名科研人员的任务。 …… 就在李墨主持召开会议的同时。 军工厂大院，一名普通战士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人注意他这边，悄悄摸进李墨停放那辆212越野车的车库中。 足足十多分钟后才出来，佯装无事的离开了现场。 会议进行了四十多分钟，每个人负责的部分都进行了重新调整，时间压缩，会议结束后，所有科研人员回到各自工作岗位上继续工作。 又是连轴转连续忙碌了四天，新型巡逻艇的图稿部分，终于彻底完成。 外形借鉴了咱们家21世纪初服役的一款武装巡逻艇。 218巡逻艇！ 这款巡逻艇，长41米左右，宽六米二，排水量130吨上下，最大航速能够达到30节，最大航程700海里左右。 首端配备一门20毫米双管机炮。 考虑到成本、体积等等方面，李墨进行了优化。 艇身缩短至30米，宽度却仅仅降低了1.2米，高度同样降低了半米左右。 这么做，是为了让巡逻艇哪怕在受到猛烈撞击的前提下，也不容易倾覆。 装甲加厚，前端搭载的武器，也换成了一座1130近防炮，此外，还搭载了一门105毫米主炮，炮塔最大移动角度能够达到70°，再遇到扛着火箭筒的犯罪分子，主炮可以立即转过去把对方轰成肉渣滓！ 就这个火力配置，一艘巡逻艇，面对二三十艘蛇哥那样的人贩组织乘坐的游艇、中型渔船，都保证能够不落下风。 因为1130近防炮左右摆动幅度最大能够达到65°，可携带3.6万发机炮弹，像铁制中型渔船，不用太多，只需挨两下，保证能把船体炸出个大窟窿来！ 如此强悍的火力配置，艇身不可避免就加重了很多，动力方面必须得充足。 对此，李墨专门研发出一款柴油机，三台柴油机为一组，最大输出功率可以为巡逻艇提供230吨的标准排水量，使得巡逻艇最大航速能够达到40节，这个速度，当做冲锋艇使用都绰绰有余！ 除此之外，对于艇身龙骨还做了加强处理，保障巡逻艇在与犯罪分子或是闯入咱们家领海非法捕捞的别国渔船，进行撞击时，能够做到我们只是掉了点漆皮，对方却已经被撞变形…… 又是两天之后，所有零部件全都加工出来，动力系统、武器系统啥的，也都准备好。 只是，雷达部分还缺关键的电子元器件。 这一点让李墨非常不爽。 下决心等他有了时间，高低得捣鼓出能够生产高精尖电子元器件的设备。 妈了个蛋的，西方国家从1967年开始，就着手研发触摸屏，到了1980年，ibm公司就研发出了全世界第一款触摸屏。 反观咱们家，这会儿，属于自己的电脑项目，还没立项呢！ 李墨没穿越过来，那没啥好说的。 可他既然穿过来了，高低得让全国老百姓，早一些用上自己生产的电脑！ 在这之前，李墨打算先解决电子元器件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解决，就永远无法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电脑！ “腰果，你拿上这张单子，去军区让钱司令员想办法帮咱们买齐。” 李墨喊着科研人员姚国的谐音绰号，把采购物品明细连同车钥匙，一起交给了对方。 现在，新型巡逻艇的研发，已经进入到最后的冲刺阶段，作为设计总师，李墨必须留在现场盯着。 腰果用力一点头，接过采购清单跟车钥匙：“李总师，我这就过去。” 李墨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整理资料。 约莫五分钟之后，突然，大楼一阵摇晃，地动山摇，外边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轰隆！ 轰隆隆…… 第162章 有目的的刺杀 李墨下意识的奔出办公室，过了一会儿，才循着动静扭头朝爆炸点看去。 停放212越野车的车棚，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这年头，泉城还没有私营加油站，汽车想加油很不方便，李墨图省事儿，就让人准备了一大桶汽油放在了车库里…… 大火蹿起至少十数米高，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很快刺鼻味道被风吹过来，呛得人呼吸都困难。 “腰果！” 忍不住大喊一声，李墨一边招呼人，一边快速朝着车库位置狂奔过去。 “李工，你不能靠近！” 领命负责李墨人身安全的陆成远，在爆炸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李墨办公室门口，见到他冲向车库，即刻上前一把将他拦腰抱住。 “姚国还在……” 话未说完，就哽在了嗓子眼儿。 刚才这么剧烈的爆炸，巨大爆炸又引燃了一大桶汽油，人肯定是没有了。 间谍？！ 李墨冷不丁回想起那天，钱开阳跟他说过的话，当即命令陆成远：“老陆，你赶紧去第一机械厂军属大院，保护我父母！” 就敌对势力的尿性，反正杀一人是杀，杀更多人也是杀，那就干脆搞一波大的，如此才能形成威慑嘛。 就算上了暗杀名单的目标人物侥幸躲过一劫，弄死他们的家人，对他们也会造成极大的心理创伤，从而影响正常工作！ “李工，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陆成远也没办法，梗着脖子解释。 他的任务就一个：发生意外，优先保护李墨。就是他自己的生命，都可以随时随地为李墨做出牺牲！ 所以此刻，就算清楚李墨的父母可能会被间谍盯上……但也没有办法。 李墨理解陆成远的难处，并未坚持，马上又把林城喊来，让他拿着枪，带上两名战士去了第一机械厂。 此时，军工厂的战士们已经拖着水枪准备灭火，却被李墨制止：“里面那么多汽油，用水灭火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让火势进一步扩大，用沙子、泥土！” 安排完，紧接着又把军区安排过来、那一个营的特战队员喊来：“孙营长，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带领一个连的特战队员，全天候保护军工厂所有的科研人员！” “是！” 孙营长啪的敬了个标准军礼，招手带上几十个战士，携带枪支急火火去执行命令。 “周副营长，特战营剩下的战士你来指挥，去守住大门口，从现在开始，没我命令，谁也不许离开军工厂半步！” “是！” 在李墨看来，做下如此惊天大案的间谍，一定还隐藏在他们之中。 只要对方还在，那就别想跑！ 林城带走的三名战士，都是原先民兵团坦克机修班的老兵，如果他们有问题，李墨不可能会活到现在！ 整整半个多小时，熊熊烈火才终于被扑灭。 姚国同志…… 战士们在一片废墟之中，找到了他先是被炸碎又被大火烧成焦炭的骨骼！ 事发一个多小时后，钱开阳亲自带着两个营的兵力赶到，这两个营，可都是特务营，搞情报的高手，把调查交给他们负责，最合适不过。 “司令员，这是安装在212越野车底盘上的触发式炸弹。” 一营营长沈宏刚经过细致检查，通过爆炸残留的一些线索，得出大致判断：“汽车发动后利用传动轴高速旋转，扯动线绳，线绳拔掉液体炸药与固体炸药之间的隔片，两种炸药接触，会立即发生化学反应并引发爆炸……” 沈宏刚撑着下巴思忖片刻，进一步推测：“安装炸弹这人，最低应该也是高中文凭。否则，单单只是准备这两种只要接触，便可瞬间爆燃的炸药，估计都做不到！” 闻言，钱开阳扭头看着李墨：“小李，军工厂这边，最近都吸纳了那些人？” 李墨皱眉回答：“除了那三十余名科研工作者，就没有别人了。” “嘶……” 钱开阳吸着冷气再度陷入沉思。 这个年代，像军工厂这种极为敏感的地方，想进入，只有证件、证明信还不行，还得经过相当严格的政治审查。 那三十余名科研工作者，在来到军工厂之前，江东省方面，就已经把他们每一个人都查了个底儿掉，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而民兵团的人，具备高中学历的不是没有，但他们都是已经服役至少一年的老兵，间谍份子如果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可能性不大；其他人就连化学公式都看不明白，更不可能是间谍了！ 那么，间谍藏在军区派来的一个营的特战队员当中？ 这个可能性更低。 被选中派来军工厂执行任务的特战队员，如果有问题，不早查出来了？ 钱开阳断定，对方来到军工厂，时间不超过三个月！ 因为国安部门查到敌对势力派出间谍渗透进入咱们家，发生在一个多月前。 按照‘发现一只蟑螂，就说明家中已经有了一窝蟑螂’这一规律判断，作案的间谍，只能是近期才进入的军工厂。 那么，对方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把炸弹带进这里最终成功安装到那辆212越野车上，还没有被发现？ …… 钱开阳正在思索。 李墨在军工厂的助理叶进取，急匆匆跑过来：“报告首长，军部方面打来电话，指名让您去我们李总师办公室里通话。” 闻言，钱开阳赶紧站起身，急匆匆来到李墨办公室，好几个深呼吸之后，这才拿起办公桌上的听筒：“我是钱开阳。” “你怎么回事？” 老首长那位助理不满的话声，通过听筒传进钱开阳耳朵里：“当时你是怎么跟老首长保证的？” “舔着个大脸跟老首长说什么‘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军工厂’，结果呢？” “首长，这是我的疏忽，我做出深刻检讨……” “你检讨个屁检讨！” 首长助理粗暴打断了钱开阳，教训道：“ch-1号运载火箭发射时间一拖再拖，敌对势力已经掌握李墨同志的资料，具体掌握多少，通过今天这次事件，可以判断，他们已经推断出，李墨同志的科研实力，为了阻止我们成功发射ch-1号运载火箭，敌对势力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搞破坏，尤其是采取暗杀我方科研人员的方式，对此，国安部门已经通知了你钱开阳……” “这个节骨眼上，你钱开阳竟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差一点就让李墨同志被炸死，简直荒谬！” 第163章 让敌对势力节哀! 钱开阳被首长喷了个狗血淋头。 等挂了电话，他心里的火气，腾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人在盛怒之下，看上去表现得反而要比平时还要‘冷静’。 钱开阳此刻就是如此，表面上‘古井无波’，实则早已怒火滔天，大步来到外面，把两个特务营的营长喊过来：“你们两个，今天起就驻扎在军工厂，我会跟李墨打好招呼，让他为你们准备休息的地方。” “接下来，你俩就只做一件事……” 说到这里，钱开阳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滔天怒火，骤然拔高音量：“给我查！” “既然那狗娘养的能把液体、固体这两种炸药搞到手，就说明对方绝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肯定还有帮手，甚至是一整个间谍团伙作案！” 两种炸药想要制作成炸弹，总得找地方进行试验吧？ 凭一个人，在没有帮手的前提下，想要做到倒也不算困难，但周期定然会很久，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可能实现。 而且，试验炸药必须得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没有帮手，就凭一个人，在三个月之内，根本做不到！ “调查对象不要局限在军工厂，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只要发现可疑人员，就查个彻底。” “还有，从今天开始，李墨以及其他科研人员，所有吃的饭、喝的水，必须严格把关，只要查到任何环节哪怕有一捏捏的可疑性，都要调查清楚！” 此刻，钱开阳对于李墨在事发之后做出的安排，感到非常满意。 第一时间就把唯一离开军工厂的途径关死，从根本上避免了间谍逃离。 如果这个狗娘养的，在外面真的有同伙，消息传不出去，他的同伙就不会轻易离开，肯定还躲在哪个臭水沟子里等着呢。 做完安排，钱开阳找到李墨：“小李，我已经被批评了，今天这个事件，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出现的……” “你放心，你父母那边，在我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一个班的战士去进行保护，陈茜那边有陈团长，我也安排了人过去……” “相信，用不了多久，藏在老鼠洞里的狗间谍就会被揪出来的！” “科研任务不能停，你们必须得抓紧了，你去忙，我也得赶紧回去了。” 眼下，除了抓间谍，还要对外封锁消息。 李墨也了解钱开阳的难处：“首长，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对方存了心思要弄死我，类似这种暗杀活动，那就迟早会发生。” “就是姚国同志他……” 钱开阳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跟着说道：“我会做好家属安抚工作，同时，我也会为姚国同志申请烈士以及尽可能多地争取抚恤金……” “小李……节哀，要化悲愤为动力。” 听到这句话，李墨脑海中蓦然想起上辈子，某部电视剧中，反派说过的一句台词，他用在了这里：“是，我会让敌对势力节哀！” 钱开阳神色一愕，旋即狠狠一握拳，大声道：“对！我们要让敌对势力节哀！” 我们爱好和平，也喜欢种地。 谁他妈不让我们和平，不让我们好好种地。 那就把他们种在地里。 格老子的！ …… 中午十二点。 经过一上午的忙活，局面终于稳定下来。 这个时候，稳定军心很重要，所以李墨让助理通知了所有科研人员到办公楼会议室。 “诸位，就在今天早上，我们志同道合的战友姚国同志，不幸壮烈牺牲……” “在此，我要求大家集体起立，为姚国同志默哀三分钟！” 话落，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双手叠放在小腹前，垂下头，表情哀伤。 “大家请坐，会议开始。” 到了时间，李墨抬手示意大家落座，他仍旧站着，拳头重重落在桌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敌对势力安插在我内部的间谍人员所为！” “无论在哪个年代，这种事情，总会不可避免的发生。” 李墨没说错，哪怕到了21世纪，间谍暗杀重要科研人员的事情，依旧在发生！ 就比如，咱们家某型运载火箭设计总师，中午开车外出，经过一红绿灯之际，‘恰好’就有一辆‘失控’的泥头车冲出来，将他的车子撞成了废铁。 然而事后经过调查发现，那辆泥头车的刹车系统，并未失灵…… “我们不能因此就受到打击，更不能害怕放弃科研工作找地方藏起来，如此，岂不是遂了敌对势力的愿？” “不但不能因此受到任何影响，甚至，我们要比之前更加拼命，争取尽快完成第一项科研任务，这样才能对得起壮烈牺牲的姚国同志！” “振兴中华，学以致用，吾辈当自强！” 在座所有科研人员，自发地再次站起身。 此刻，他们所有人眼神坚定，神情庄重，异口同声。 “振兴中华，学以致用，吾辈当自强！” “振兴中华，学以致用，吾辈当自强！！” 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责任。 既然回来了，李墨当然就要承担起这个时代赋予他的责任。 …… 紧缺的电子元器件，第二天下午送了过来。 海警新型巡逻艇完成研发，组装选择在了青屿市军港，就是上回李墨他们研发零五二驱逐舰的地方。 粤省方面得到通知，立即安排了海警前来参与试航。 3月21日，晴空如洗，碧海蓝天。 以218巡逻艇作为参照样本研发而成的我海警新型巡逻艇，在完成组装之后，在所有人的见证下，顺利完成了试航。 返回母港，工作人员重新装填弹药。 与此同时，李墨也将采用了复合材料研发而成的防弹衣，与粤省派来的代表，完成了交接。 在实验中，新型防弹衣防弹效果远超现在咱们家服役的防弹衣！ 粤省代表向李墨团队表达了诚恳谢意，然后，粤省海警直接驾驶着还未正式服役、却已提前开始执行任务、新型海警巡逻艇，心满意足、兴高采烈航向粤省。 有了这一艘新型巡逻艇，再遇到蛇头哲哥，那孙子就是长出八条腿来，那也别想跑！ 第164章 解决问题的方式 泉城，军工厂。 经过连续一周不间断地调查，却没有查到比较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 调查人员发现，组成汽车炸弹核心的液体炸药，并非来自内地。 炸药爆炸，总会不可避免的留下痕迹，痕迹分析师通过这些痕迹，花了一周时间，终于分析出汽车炸弹所用液体炸药，并非大陆货。 硝酸氨、氧化剂含量比大陆这边所有的液体炸药都要略高一些。 通过液体粘滞系数公式，最终计算得出，间谍使用的这款液体炸药，使用最多的地区，就是宝岛那边！ 调查组采纳了李墨的推测。 “安装炸弹的人，很大概率就是军工厂的某位战士或者某位工作人员，此人拿了间谍的好处，按照指引，将炸弹安装到了那辆212汽车底盘上……” 这个假设存在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军工厂最近来的这批人，只有三十余名科研工作者，可事前的调查，并未在这些科研工作者身上，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李墨不好再随便离开军工厂外出。 只要他不出现，外面的间谍在没有确认他是否还活着的前提下，就不会离开。 好在父母以及陈锋他们一家三口，得到及时保护，并未受到任何针对性的袭击。 李墨跟钱开阳商量好，采取‘外松内紧’的策略，一边麻痹军工厂外面的间谍，一边抓紧时间揪出依旧藏在军工厂内的叛徒。 与此同时，数控机床的研发工作，同步展开。 实际上，亚洲第一台数控机床，出自于咱们家！ 那是1958年，帝都第一机床厂与清北大学联手，研发出了x53k1三坐标数控机床。 当时，北棒领导人金一胖在咱们家长的陪同下，去机床厂参观。 没有鲜花，没有红毯，甚至就连掌声都没有，欢迎金一胖的，只有一群机床厂的年轻工作者，一起聚精会神的操作着一台设备加工着什么。 等了一阵，一块金属板递到了金一胖手里，上面写着：金一胖万岁。 金一胖就感觉非常神奇，并立刻题词留念。 要知道，当时全世界只有极少数的几个工业发达的国家，具备研发生产数控机床的技术，而我们被全面封锁，一群平均年龄24岁的科研工作者，仅凭一张‘仅供参考’的资料卡跟示意图，愣是攻克一个又一个的技术难题，最终让x53k1数控机床诞生。 第二年，也就是1959年，咱们又相继研发出数控钻床、数控镗铣床、数控加工自动线。 可是后来，伴随着那场运动的到来，咱们家的数控设备研发方面，几乎陷入停滞…… 有一说一，五十年代末，那会儿哪有啥电子元器件？所有数控设备系统运行都是靠电子管带动，工作效率比，当然远远不及电子元器件。 如果李墨没有穿越，咱们家要一直到1983年，才会出现使用电子元器件的大型数控设备。 反过来看，当咱们家研发出全亚洲第一台三坐标数控机床的时候，霓虹国关于数控机床的项目，还他妈没立项呢！ 就这，还厚颜无耻的说咱们‘抄袭并剽窃’了他们家的技术？ 老首长就生气在这一点。 话说回来，即便是现在，咱们家照样能拿出运行比霓虹国新研发出来的数控机床还要先进的大宝贝。 问题是，既然要狠狠抽霓虹国的脸，那就争取拿一台、即便放眼全世界都算得上先进的数控机床，而不仅仅只是比霓虹国先进一点点。 所以在李墨看来，研发全新的数控机床，难度其实并不大，因为先前已经有了大量技术积累，加上他穿越带过来的宝贵财富，这算困难？ 事实证明，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霓虹国新研发出来的民用级数控机床，是一台三坐标设备，也就是三轴联动，只需输入编程代码，设备便可自行加工。 而李墨团队要想超越，高低得捣鼓出一台五坐标的数控机床。 也就是同时可以实现x、y、z、a、b五个轴向一起工作，加工出造型更加复杂，精密度要求更高零部件的数控机床！ 但是在这个年代想要搞出一台这样的数控机床，想做到，难度不小。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伺服系统。 只有伺服电机还不行，你得有一整套的系统硬件！ 李墨带领着团队，几乎是从零开始，耗费半个多月，这才解决第一个遇到的难题，然后，第二个难题马上出现。 五轴联动装置，也就是两个旋转轴、三个线性轴，如何在同时工作时互不干扰，这一难题让李墨倍感头大。 因为其中涉及到电脑编程，而在这个年代，哪怕是鹰酱家的电脑，其算力也远远支撑不起五轴联动装置在运行过程中，五个坐标轴系互不干扰，在实验过程中，很容易出现撞车事故的发生。 数控机床研发任务，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军工厂不能轻易离开，李墨只能在厂里散步舒缓压力。 已经是四月底，昨天刚刚下过一场雨，槐花的清香飘过来钻进鼻腔，吸入肺里，让李墨心情得到极大放松。 挂念着调查工作进展，于是他走去询问其中一个特务营的营长。 “报告首长，很抱歉，我们的调查工作进入了瓶颈……” “不过二营根据现有情报，已经查到了一些重要线索，再给我们一些时间，藏在我们当中的间谍肯定会抓出来！” 这一个多月来，两个特务营、一千多名战士，一直都紧绷着一根弦，大家已经很疲倦了，李墨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转身继续在军工厂内部路上闲逛。 不时会遇到踢着正步经过的战士们，双方相互敬礼、致意然后分开。 “大家各司其职，都有自己的工作，如果那次爆炸案没发生……等等！” 李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对呀！各司其职！” 他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一台电脑的算力，不足以支撑五轴联动装置。 那就用两台啊！ 将两台电脑并联，共用一套运行系统，算力不就可以提升上去了吗？ 第165章 落网 这就跟手机芯片以及后续的汽车电池是一个道理。 一颗十六纳米的芯片，当然不如一颗七纳米芯片厉害。 那两颗十六纳米的芯片呢？两颗不行，三颗够不够？ 无非就是手机做的大了点嘛！ 你甭管手机做的跟笔记本电脑那么大还算不算是手机，你就说功能跟使用了七纳米芯片的手机相比，抛开个头不谈，差在哪里吧！ 一拍脑袋的李墨，想到就去做。 回到科研工作室，他将霍老送来的两台电脑主机实现了并联，共用一套系统、一台显示器。 又让助理把所有科研人员喊来，大家齐心协力，将五轴联动装置的旋转轴、线性轴，分别与两台电脑主机相连接。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所有人的情绪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 这要是再失败，可就不是再加一台或是两台电脑主机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一台主机控制旋转轴，另一台控制线性轴，在这个基础上，若是再加一台或是两台电脑主机，就会不可避免出现控制混乱，从而造成更加严重的撞车事故。 还不如不加。 好在，这次实验非常成功！ 两个旋转轴、三个线性轴，能够完美的依据代码指令，做出各种复杂的动作。 事不宜迟，李墨团队完成实验，立即将这一技术应用在了设备上。 1980年5月6日，上午十点一刻。 泉城军工厂顺利研发出最新型数控机床，至此，代号812‘争气机计划’的科研任务，取得圆满成功！ 消息一经公开，全民振奋！ 首台样机在媒体曝光之后不到一天时间，便被上级命令即刻送去某火箭基地，并要求泉城军工厂加班加点的，再生产出至少六台五轴联动数控机床。 同时，好消息再次传来。 经过连续两个月的不懈努力，在李墨驾驶的那辆212越野车底盘安装汽车炸弹的凶手，终于落网！ 此人名叫杨跃升，二十一岁，高中学历，作案之前，已经在民兵团服役两年半。 钱开阳没有说错，杨跃升充其量只算是一个小喽喽，他是收了敌对势力安插在泉城的间谍一公斤黄金，最终答应帮他们完成暗杀。 两个特务营、一个特战营，一千五百余名战士，根据杨跃升交代的线索，集体出动，顺利将分别藏在两个不同据点、一共十一名谍报人员，全部抓获！ 其中，竟然还有一个猴子家的谍报人员！ 只是可惜，此人在被抓并查明身份，送去军区的路上，吞下藏在口腔里的毒药，死球了。 话说回来，杨跃升之所以被发现，完全得益于他老家邻居的大义之举。 这货在爆炸案没发生之前，拿着一公斤黄金的‘好处费’，先请了个长假，回了老家。 他把黄金装进袋子又拴上一根细绳，沉到了自家茅坑底下，细绳另一端绑在一块石头上。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杨跃升父亲打算起一栋新宅子，请了村里本家来商量。 本家大爷喝多了去上厕所，无意间发现墙壁突出来的石头上拴着一根透明鱼线，好奇之下，就把鱼线拉了起来…… 当庄当院的，谁还不知道谁家了？ 杨跃升家三代贫农，这么多小黄鱼，他们家是怎么弄到的？ 本家大爷首先想到的一种可能，就是杨跃升家，把老杨家祖上那位当过道台的祖宗坟给刨了。 个狗日的，动荡年代，为了护住老祖宗的坟，全村上下一千多口子人，不惜跟红小将们拿着枪对峙。 结果，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老祖宗的坟还是被他们一家三口给刨了！ 一怒之下，本家大爷一只手拿着几条还沾着屎的小黄鱼，另一只手提着裤腰，一脚踹开旱厕门，冲到堂屋里，就跟杨跃升父亲撕吧上了。 吵闹惊动了村书记，又通知了安全员，杨跃升父亲没顶住压力，说了实话：这些小黄鱼，都是他儿子从省城带回来的。 省城方面很快得知此事，联想到泉城军工厂一个多月前发生的爆炸案，派出所赶紧上报，事情传进钱开阳耳朵里，当即下令严密调查杨跃升。 杨跃升当然死不认账了。 可是面对部队的审讯手段，他最终还是没抗住‘内心谴责’，在审讯了几天几夜后，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 虽然叛徒跟间谍们都被抓了，但谁也不敢保证，人民群众中就一定没有其他间谍了。 不过李墨以及三十名科研人员，倒是可以在战士们的保护下外出活动。 钱开阳笑吟吟的询问李墨，接下来是不是打算请几天假，跟陈茜好好约个会啥的。 这都俩月没跟陈茜见面了，哪个棒小伙儿能顶得住？ 然而…… “首长，我不请假。” 李墨话说的斩钉截铁：“霓虹国某田公司，不是污蔑咱们‘剽窃、抄袭’了他们的专利与技术吗？” “现在，五轴联动的数控机床咱们已经顺利研发出来了，绝对且比他们的数控机床先进了三四代！” “但这就结束了吗？” 用科研实力打脸某田，李墨憋在心里的一口气可出不来！ 钱开阳神情一愕：“不结束，还能怎样？” 开着飞机、战舰，直接去霓虹国把某田公司的老巢给端了？ 李墨神秘一笑，反问：“首长，某田公司是干什么的？” 钱开阳下意识回答：“当然是造车的……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那如果我造一台车出来，加上香江霍家的资金支持，到时候再成立一家汽车公司，能不能跟某田分庭抗礼？” 听到李墨这话，钱开阳眼睛一亮。 “你小子还懂造车呢！” “我要不懂，当初那台威利斯战地越野车，又是谁改装的？”李墨保持着淡笑，用反问解释了钱开阳的问题。 钱开阳想起来，李墨还在泉城第一机械厂的时候，的确是把那台吃了二十多年灰的破威利斯给捣鼓了。 可以说，那台威利斯，除了壳子，其它方面都是新东西！ 若非如此，帝都军区司令员胡隐峰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甚至直接花了大价钱换走？ “你小子要造车，我不拦着，并且还会帮你向帝都递交申请。” 经过一番思考，钱开阳最终决定答应李墨的提议。 “但是，既然要造车，你小子就得给我造一台最好的车出来！” 第166章 李墨造车 咱们家其实早在1958年，就搞出来了第一台轿车。 代号‘ca71’，采用直列四缸顶置式高速发动机，四档机械变速箱，最大马力70匹，最高时速130公里左右。 参考的是高卢鸡家‘西姆卡’轿车，发动机参考的是得国‘奔驰190’发动机，属于仿造+自主设计。 当年，咱们家用这款车送外宾去机场的路上，突然天降大雨，当时因为技术能力有限，车是造出来了，可相关辅助功能并不完善，司机在实在看不清前方道路的前提下，勉强开启了雨刮器，用了没多久就赶紧关了。 等送完外宾回来路上，雨都没有停呢，雨刮器就坏了…… 之后，数场运动脚前尖踩着脚后跟的接踵而至，加上当时国家百废待兴，相关领域内的人才非常稀少，咱们的汽车工业，也就不可避免的差距被越拉越大。 以至于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一台基础款的桑塔纳，国外售价就几万块，到了咱们家，它们就敢卖十几万、甚至二十几万的天价！ 可笑又可悲的是，当时间进入到九十年代，咱们自己家的自主汽车品牌出现，然而国人不买账也就算了，毕竟，当时刚刚起步的自主品牌，质量上确确实实不如外资品牌。 但不买账可以，能不能不要嘲讽？ 要不是有咱们家自主汽车品牌的出现，哪怕到了21世纪的20年代，估计多数人都还得开一台十几、甚至二十多万的桑塔纳，就这，还是基础款的！ 李墨永远忘不了，上辈子某位加价、斥巨资二十九万，买到一台成本可能都不到六万元的日产天籁，那位亲戚在团年饭饭桌上，说话很大声的滑稽样子。 就仿佛他开的不是一台日产天籁，而是一台‘日产劳斯莱斯’。 李墨也忘不了，当咱们家第一台新能源汽车出现在社交媒体上时，无数网友、甚至不少媒体，对这辆新能源车大肆嘲讽加质疑。 然后呢？ 咱们家的自主品牌汽车，用了二十年时间，先是把法系品牌汽车挤得摇摇欲坠，又把鹰酱家的汽车品牌搞得灰头土脸，最后，更是把蝉联国内销量排行榜榜一、榜二的日系、德系，按在了地上狠狠摩擦！ 就这，还有一大帮国人拼了老命去诋毁国产车不行…… 就真的很便宜！ 有一点不得不说，霓虹国的汽车产业确实厉害。 同样靠着仿造起家，六十年代末进入飞速发展阶段，用时仅仅十多年，到了今年、也就是1980年，销量已冠绝全球！ 说点题外话，伴随着鹰酱家进行产业转移，大量劳动密集型产业漂洋过海的来到了霓虹国，让他们的经济犹如坐上火箭，噌噌的往上涨。 这时候，霓虹国国民的独特性就开始作祟了，他们开启疯狂买买买的模式，豪言要把他们爹鹰酱家给买下来。 鹰酱一看，心说这不行啊，这个逆子，必须得教训教训。 于是，1982年开始起草，1983年推出初稿，后来又经过多次磋商做出修改调整，最终在1985年，着名的《广场协议》签订。 从那时候开始，鹰酱家就把产业转往南棒，这才有了霓虹国后来所谓的‘遗失的三十年’，以及，南棒九十年代初期的经济腾跃！ 总有些大殖子拎不清、看不透，死也要跪舔霓虹、南棒。 这些人也不想想，没了鹰酱，这俩玩意儿算个球？ 一个半殖民半封建干脆躺平摆烂的国家；一个全体国民高度敏感高度自卑，文化基本靠偷，自信基本靠吹，长相基本靠整，江东省大白菜提价就能让他们哀鸿遍野的国家…… …… 回忆着上辈子的经历，热血澎湃的李墨，决定既然要造车，那上来就要甩出一个0王炸。 回到军工厂，他把所有科研人员全都召集起来，宣布了造车计划。 “李总师，我不是要跟您唱反调。” 李墨的话音刚落，现场，当即就有一名科研人员站起身，铿锵有力的反对：“一台汽车，可是无数科研工作者、工程师心血集大成的作品，完全能够体现一个国家的科研、生产……等等一系列的综合实力。” “但在我看来，就目前来讲，咱们……还不具备造车的条件。” 这位名叫常满园的科研工作者，来自于西北某科研部门，中等个、酒糟鼻、厚嘴唇、大方脸，瞧着忠厚老实的模样，平时却是个人人讨厌的碎嘴子。 不过话说回来，常满园说的，倒也不是全错。 新政策在1978年年初落地实施，至今已经两年多。 但因为期间刮了几次‘倒春寒’的风，新政策的推进，依旧道阻且长。 加上咱们这会儿并不知道新政策具体都要做些啥，以至于很长时间以来，无论国家层面还是民间资本，几乎没有激进的政策或者计划出现，仍旧‘小步快跑’，不断试错、不断改进，摸着石头过河。 有了这些前提，国内的汽车产业，虽然早就重启多年，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取得多少成果。 这也是常满园提出反对意见的最大原因。 对此，李墨并未给出反驳，而是扭头看了看其他的科研工作者，冷不丁开口问道：“那么你们呢，也是跟常满园同志一个看法？还是另有高见？” 下首，其余的科研工作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伙儿一时间搞不清李墨的意思。 沉默了好一阵，李清茶首先表态：“我支持李总师的建议。汽车工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说是‘命门’也不为过！我们总不能把自己的命门，一直捏在别人的手里吧？” “要说汽车这东西吧……只要咱们想，的确硬着头皮也能仿造出来，但是，目前有这个必要吗？” 常满园立即接话回呛。 只要长着眼睛，谁没看出来你李清茶喜欢李总师？ 可这也不是你帮李总师说话的理由啊！ “同志们，不要忘记，咱们是军工厂，所有科研项目，都必须以军工为重！” “造车……李总师，是不是有点过于儿戏了？” 军工厂，不造飞机大炮、坦克战舰，你造什么车呀？ 这不胡闹嘛！ 第167章 被迫下马的光刻机项目 “过于儿戏？” 李墨一瞬不瞬的看着常满园，脸上的淡笑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表情：“常满园同志，在你看来，难道军工厂就非得造飞机大炮、坦克战舰，这样才不算儿戏？！” 常满园理直气壮：“那不然呢？” 李墨冷笑一声，没有回应，收回视线，看向在座的其他人：“那么诸位，你们是不是也觉得，军工厂造车‘过于儿戏’？” 除了李清茶等少数几人摇头否认，其他人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闷不吭声。 不过这样的态度，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了。 这年头的人思维保守，显然赞成常满园的看法。 李墨忽然就不那么生气了，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有这么一个国家，军工业非常发达，如果他们愿意，一年之内，可以轻轻松松下水三艘中型航母。” “但相比于发达的军工业，他们的民用工业却极为落后，老百姓们非常不满，凭什么敌对国家的老百姓能够享受到的廉价商品，我们却享受不到？” “这个国家的敌对国，敏锐洞察到他们国民的不满，于是成立了一个专门通过内部瓦解敌对国家的组织，成功打入这个国家之后，大肆收买这个国家的公民，不遗余力鼓吹他们国家的公民，能享受到很多很多这个国家公民享受不到的便宜轻工业商品……” “久而久之，这个国家的民众，对自己的祖国越发不满，最终爆发了大规模抗议，这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全国各地不断涌现出更大规模、性质更恶劣的抗议，甚至是暴乱！” “受此影响，这个国家的政府与民众之间，矛盾越积越深，经济越来越差，最终，强大国家分崩离析……” 李墨说的，正是1991年垮台分家的毛熊！ 诚然，毛熊的分家，是多种历史因素不断叠加，最终导致。 可当年毛熊家的轻工业，甚至就连咱们这个后起之秀都远远不如。 比方说，在毛熊刚分家那会儿，咱们家有一位商人，用几火车皮罐头、袜子啥的，换来了十几台坦克、装甲车。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民用工业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我们为什么要改革，最高层为什么力排众议，坚持让新政策落地推行？大家想过这些问题没有？” “我不是很懂经济，但我明白，只有民用工业发展起来，商品流通，货币才会被带动跟着一起流通，经济才能盘活，经济搞上去了，国家才有钱搞军工！” “否则，军工业再怎么发达、再怎么先进，经济不行，你难道还想靠着军工业养活全国十亿人？” 李墨说的话，让在座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李总师说的没错。 要想搞军工，民工首先得搞上去。 因为只有民用工业发达了，商品价格才会被打下来，老百姓也就不用花大价钱去购买从国外进口过来、性价比不高的诸多生活必需品。 别的不说，在1979年，一条的确良材质裙子，用票的前提下，售价5元左右。 在那个年代，一名普通纺织女工，工资不过18元左右，也就是说，这么一条裙子，相当于纺织女工一周的工资。 四十多年后，一条材质更好、款式更靓、更加耐穿的裙子，在某电商平台，售价不到八十元，按照月薪三千元计算，一天的工资都用不到…… 而这，就是民用工业发达带来的商品便利！ “李总师，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始终坚定反对造车计划！” 常满园就跟个吃了秤砣的那什么似的，态度非常坚定。 言尽于此，别人要反对，李墨也没有办法，他扭头看向其他人：“那么接下来，我们举手表决——同意造车的请举手！” 话落，李墨第一个举起手。 过了片刻，李清茶跟着举手。 很快，更多的人也都纷纷举手赞同。 只有常满园跟另外三位科研工作者按兵不动。 见状，李墨不再浪费时间，索性直接挑明：“至于你们四位，我会给上级写一封信，你们准备一下，等我的申请通过审批，你们就带着行李，回原先单位去吧！” 这倒不是李墨小气，借机打击报复啥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早在六十年代，咱们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研发光刻机，并且在1972年，武汉一家科研单位，取得重大成果。 当时，西方发达国家引以为傲的光刻机巨头阿斯麦，还处于液体状态呢！ 但结果呢？ 就因为遇到了强有力的阻挠，最终，咱们家的光刻机项目，被迫下马。 武汉那家科研单位取得的重大成果，也被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所以，哪怕是为了避免以后泉城军工厂重蹈覆辙，某项很有前途的科研项目被迫下马，李墨也要‘独断专横’，扫除异己！ 选择大于努力？ 这是成功之后、站在高位的成功者，才有资格说的话。 现在，李墨根本没得选，作为穿越者，他只能这么做！ “我反对！” 常满园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抗议：“凭什么赶我们走？就因为我们反对你李总师？你这未免也太独断专横了！” 另外两名科研工作者，也纷纷提出抗议，要求李墨收回决定。 “你反对有用？” 李墨不为所动，面带讥讽：“在我阐述完民用工业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之后，你们依旧固执己见……我已经很客气了！” “没有直接把你们扫地出门，是给你们保留了最后一分体面。” “继续跟我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会立即让战士把你们扔出去，不服，你们就去总军区告我的状！” 真有意思，八十年代末一直到21世纪初，咱们家多少军工厂为了生存下去，转而研发电风扇、洗衣机……等等这类民生用品？ 这几个目光短浅的蠢货、废物、臭傻逼，却搁这儿胡搅蛮缠上了？ 去你们娘的吧！ “其他人回去都准备一下，给你们两天时间，多看一些汽车工业方面的书籍。” “两天之后，再在这里碰头商量……” “现在，散会！” 第168章 阿三想空手套白狼? 常满园四个蠢货，还真就跑去军区告状了。 结果，钱开阳听完他们说的事情经过，当即就安排人，把他们四个人的东西，全都打包收拾好，强行‘送’上了火车。 小李我都不敢得罪，你们四个，有什么资格跟小李过不去？ 不服？那就滚蛋，老子可不惯这些臭毛病！ 何况，他老钱已经答应了小李造车，这四个货却反对，不就相当于打他钱开阳的脸吗？ 麻烦的家伙被赶走，科研任务圆满完成，两天之后，再次开会研究造车的计划。 李墨终于得到时间，处理霍氏机械厂那边积压的一堆破事儿。 此前，霍大刚几乎隔两天就来军工厂找李墨，后来钱开阳委婉地提醒了他两句，这才作罢。 霍老爷子泉城、香江两地往返了三趟，每一次回来，都会给霍大刚实行家法，可怜香江十大家族之一、霍家的大公子，每回老爹前来，他都鼻青脸肿好几天。 今天早上，霍老第四趟从香江来到泉城，走进机械厂，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拽着霍大刚的耳朵，拉去小黑屋，进行了一番教育。 李墨蹬着借来的自行车，来到了霍氏机械厂。 说来也巧，钱开阳也来了。 得到助理黄江河的通知，霍老爷子跟钱开阳赶紧外出迎接。 人都走出去了，发现霍大刚没有跟上，老爷子怒气冲冲又走回去：“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随我去给小李道歉！” 霍大刚不想去，就他这鼻青脸肿的样子，肯定会被嘲笑啊！ 奈何老爹发了话，他不去也得去，情急之下拽了顶帽子扣在头上，跟在老爹身后，见到了让他‘茶饭不思’的李墨。 “霍老，一段时间不见，您这气色看着可是好了不少啊！” “还是小李会讲话，上了年纪，谁不希望变年轻呢？嚯嚯嚯……” 笑着笑着，突然敛去笑容，转身就踹了霍大刚一脚：“忘记我是怎么对你说的了？！” 霍大刚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他就纳了闷了，老爹都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大劲儿？一脚就把他蹬地上了！ “李生，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吧……再不原谅我，我就被我爹地打死了！” 看着鼻青脸肿、委屈巴巴的霍大公子，李墨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早就跟你说过，机械厂虽然顶着霍氏的名头，可股权并不是只有你们霍家有，帝都方面、江东省军区、还有省政府，手里边都或多或少掌握着股权。 你招呼都不打一个，说把我开了就把我开了，别人哪能答应？ 就这，还留学生呢！ “小李，这么久未见，你可得跟我好好聊聊。” “外边风大，走走走，去办公室……去招待室吧，那边有茶水，沙发坐着也舒服。” 霍老拉着李墨的手，脑海中已经在思考，到底把那个孙女嫁给小李比较合适。 老爷子当然知道李墨女朋友陈茜的存在。 可男人、尤其还是成功的男人，在香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 …… 来到接待室。 这里一切都按照香江那边的风格装修，面积不小，一百多平米。 所有家具都是实木的，做工精美，靠背上面的雕花，请的是当地手艺最好的师傅手工雕刻而成，看着就华贵。 霍老比较喜欢瓷器，尤其是陶艺瓷器，四大名陶茶具都收集了个遍。 现在用的这一套宜兴紫砂茶具，可是当代制壶大师顾景舟的作品！ 哪怕在这个年代，这么一套茶具，售价就高达五百多元，霍老一口气订了十套，另外几套准备拿来送人。 其中也有李墨一份！ 落座之后，霍老屏退不相干的人，然后，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跟进来的霍大刚。 霍大刚被老爷子瞪得心里发虚，忍不住问：“爹地，您有什么要吩咐我的？” “你的眼睛是装饰品吗？”霍老训斥道：“还不去泡茶！” 霍大刚都快哭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曾经是香江最有名气的小开，平时都是别人给他端茶倒水，啥时候他这么伺候过别人？ 可老爷子说的话，又不敢不照做，只能倍觉屈辱的乖乖泡好茶，然后一人倒了一杯。 屁股刚准备在沙发上坐下，就被老爷子一脚踹开：“让你在这里旁听就已经算给你脸了，你还想坐？滚门口站着去！” 小李还没说原不原谅你呢，总得让人家出口气不是？ 霍大刚红着眼睛闷不吭声走去站在门口。 这时候，霍老爷子才说起正事儿：“小李，你研发出全新数控机床的事，老钱已经跟我说了。” “你和老钱可能还不知道，咱们家那台五轴联动的数控机床研制成功，国际机床市场，也跟着悄然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霓虹国方面。 就在咱们家公布新型五轴联动机床研制成功的第二天，就主动撤销了赔偿诉求。 又过两天，某田公司旗下机械研发部社长冈田茂，再一次主动联系到霍大刚，提出两家公司重新合作的想法。 结果，冈田茂被霍大刚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死的。 被坑过一回，如果还不长记性，那霍大刚真就可以回香江去了！ 紧接着，之前因为霓虹国把咱们告上‘国际法庭’，从而单方面终止与霍氏机械厂进行合作的买家，同样先后与霍大刚取得联系。 被扣的定金他们不要了，并且重新下单，购买了更多高精度机床。 这件事情，被新闻报道之后，引来很多新客户。 其中，还有阿三那边的两个大客户，其中一位，居然还是踏踏集团！ “……不过，阿三家那两位大客户，要求支付10%的货款作为定金，剩下的，等四十台高精度机床送去他们那边，并且安装、调试完毕之后，才会支付剩余的货款……” “小李，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看的？” 听霍老说到这里，李墨差点爆粗口。 后世有这么一个说法。 ‘电诈这块，阿三负责欧美区，缅北负责亚洲区’。 你阿三不好好去诓骗欧美区，跑来我们亚洲……凑什么热闹？！ 想要空气套白狼？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第169章 霍大刚的商人属性 “霍老，阿三家是个什么尿性，您应该比我清楚。” “我不赞成阿三那边只支付10%的货款，就要求我们发货。” 李墨大大方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并给出建议。 实际上，在这个年代，香江有很多阿三家的人在工作生活，大多从事的都是类似钟点工、家佣那样的低端工作。 低种姓嘛，自家高种姓的人都不拿他们当个人，离开故土去了别人家，还指望能有个好工作？ 对于李墨说的话，霍老洒然一笑，说道：“小李，你说的没错，那边的人，在国际上的名声不怎么好……” “这次就听你的，必须支付全款后再发货，否则免谈。” 说到这里，霍老忽然抬头看了看钱开阳，眼球滚了滚，笑问：“小李，你们这次研制出五轴联动的数控机床，可是大大的出了一把风头。” “不少跟我们霍家有着利益往来的外国公司派人找到我、或是干脆给我打电话，询问我有没有办法，搞到这款性能极为先进的数控机床……” “中东那边有位酋长，更是直接开出天价，让我想方设法帮他搞一台……对了，知道他开多少钱吗？这个数！” 霍老竖起两根手指。 “二十万？” 李墨还没说话，钱开阳就蹙眉开口：“霍老，这个价钱说实在的，低了。” 霍老脸上笑容灿烂了一些，缓缓摇了摇头：“老钱，你猜的这个价，低了。” 钱开阳愣了愣，又在后边加了个零：“两百万？” 泉城军工厂研制出来的五轴联动数控机床，光是成本就将近三十万元，能够卖两百万，已经很可以了！ 当然，前提也得是帝都方面答应可以出口才行。 毕竟，五轴联动机床这么敏感的设备，一旦出口，也就意味着专利技术有泄露的风险。 霍老再次缓缓摇了摇头，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出答案：“两百万是两百万，不过，不是人民币，而是……美刀！” 招待室里寂静一瞬。 门口罚站的霍大刚首先回过神，一双眼睛瞪得赛铜铃：“夺少？两百万……刀？！” 这尼玛可是八百万香江币呢！ 霍大公子见过吃过，区区八百万香江币，远远不会让他表现出此刻这种震惊的表情。 让他震惊又震撼的，是一台数控机床，竟然能卖到八百万香江币！ 之前，当听说李墨团队研制出五轴联动数控机床，霍大刚曾找人打听过，最终计算得出，这款新型数控机床的总成本，大约在30万到45万元之间。 之所以存在十五万的误差，是因为某些关键零部件溢价很高，很难确定其最终价格。 但是，就算按照最高成本45万元计算，一台五轴联动数控机床，不光能把所有研发成本赚回来，甚至，就连军工厂、霍氏机械厂建厂的钱，都能赚回来还有相当大的盈余！ 此刻，霍大刚才算真正理解父亲说的那些话的深意。 “你以为这家机械厂，只是咱们家在内地第一笔投资？告诉你，这家机械厂，就是冲着小李建设的！有他在，这家机械厂就是咱们霍家的一头金牛！”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是最多十年，咱们家的机械厂，绝对能够一跃成为全球最顶尖的机械厂，到了那时，就算你霍大刚每天躺床上睡觉，钱都多到花不完！” 这些话的确是现实了些，可霍老毕竟是商人思维，说出这些话也可以理解。 霍大刚这会儿越发钦佩自己老爹了。 如果真的能拿到国产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的生产许可，只需卖出去几台，到手的钱，都抵得上霍家旗下一家小型金融公司半年赚的钱了！ “怪不得老爹经常说要给李生介绍女朋友……” “他哪里是要给李生介绍女朋友，他是打算把李生变成自己的金龟婿啊！” 值吗？ 霍大刚认真想了想。 值，非常值！ 就在霍大刚走神之际，就听李墨冷不丁开口说道：“现在，咱们这款五轴联动数控机床，还不是出口的最佳时机。” 这话说的很委婉，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懂了。 就是不能出口！ 想想也是。 这么先进的数控机床，一旦出口，技术可就泄密了。 也就不怪那位中东的酋长‘人傻钱多’，花两百万美金购买一台机床。 实际上，人家聪明着呢！ 买回去哪怕自己不用，鹰酱或是毛熊肯定会想方设法搞一台回去‘逆向研究’吧？ 到时候，人家随随便便将价格翻一倍，猜猜看，鹰酱或是毛熊买不买？ 说到这里，关于五轴联动数控机床‘军转民’的话题也就打住。 李墨岔开话题，表明这次来意：“霍老，其实我今天过来拜访您，是有事想跟您商量……” 当着钱开阳的面，李墨大大方方极为详尽的把他要造车的打算说了一番。 聊到车，霍大刚可就不困了，毕竟，有哪一位富二代不喜欢车呢？ “爹地，可以让我和李生聊一聊吗？” 这次，霍老罕见地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霍大刚没着急落座，而是换了一壶新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这才在李墨身边落座。 “李生，我在带嘤留学期间，平时除了攻读金融管理，还参加了一个……” 他扭头看了看老爹，还是硬着头皮说出实话：“带嘤当地的赛车俱乐部。” “若你想造车，我想，我应该能够帮得上一点点忙。” 霍大公子说的帮忙，单纯指试驾。 要他说出一辆优秀汽车都有哪些特性，他可能说不出来。 但要让霍大公子说出驾驶一辆车的感受，哪里需要改进、动力够不够用……等等这些，人家还是可以头头是道说出个一二三来。 “李生，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是不是……你们研发出来车子，让我们霍家投资产线，开足马力生产？” 李墨惊奇的端详霍大刚片刻，大方承认：“霍大公子说的没错，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此时，霍大刚展现出作为一名优秀商人的一面，上身微微前倾，开口时，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攻击性： “可是……李生，造车难，想要卖出去，更难。” “你能否说服我，接受你的建议？” 第170章 造车难，卖车更难 1980年，咱们家能够买得起小汽车的，不是没有，可也凤毛麟角。 而且，这个年代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买车，你有钱都不行，需要拿到一系列的许可证。 一直到进入九十年代，伴随着新政策稳步推进，市场经济逐渐成熟，老百姓的钱袋子慢慢鼓起来，购买汽车的相关政策才渐渐放开放宽。 而在整个八十年代，个人想购买小汽车，几乎只有三种方式。 第一当然就是挂靠，这样的人，一般都拥有非常深厚的关系背景。 第二就是去海关了，每一年，那边都会扣押一大批走私的小汽车，这些车子销毁太可惜，于是被拿来搞创收，价格往往远远低于正常的市场价。 但若想购买这样的车子，必须要有获得一手信源的通道。 最后一种，就是购买走私车了。 先把车子弄到手，完了找个地方藏起来，花钱买通关系，办理一系列汽车落地手续（也就是洗白），最后挂牌上路。 对于有能力有关系背景的人来说，购买汽车尚且都这么困难，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所以，要想把李墨造出来的小汽车变成利益，唯有卖去国外或是香江、宝岛。 香江这会儿还没有回到母亲怀抱，宝岛那边更是还对咱们虎视眈眈的，想卖去那边，还不如卖去友好国家呢！ 问题是，咱们家这会儿在许多国家眼里，简直就是‘封闭’、‘落后’的代名词，人家怎么可能会认咱们造的车？ 李墨并未回答霍大刚的问题，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扭头看向霍老：“老爷子，我们团队造出来的车，想要变成丰厚利润，只能套一层壳……” 话，并未说透。 但并不妨碍霍老听懂，沉吟片刻，老爷子斟酌着用词，开口说道：“小李，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套上个香江牌子，等打出名声去，国有资本介入，到了那时，汽车品牌自然就会变成国产……” “可你想过没有，国家允许这么做吗？” 生意人，比普通人更加关注国家的政策。 可能对于敏感度相对迟钝的人来讲，新政策落地，就只是一项新政策。 但对于商人来说，这可能就是一个机会。 一个，只要抓住就会被带到风口，然后一飞冲天的大好机会！ 霍老很清楚，当初在新政策落地实施之前，遭遇了多么巨大的阻力。 这会儿，国内还没有任何一家合资车企。 要一直到1983年，鹰酱家的克莱斯勒汽车制造公司，才会跟帝都汽车制造厂，成立第一家合资车企。 现在，李墨不但自己要做、还要拉着香江霍家一起，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说真的，霍老爷子心里很没底。 谁也不能保证，这一举措，就一定不会遭到某些人的攻击！ 到时候，无论李墨还是香江霍家，怕是都扛不住！ “关于这个问题……” 李墨看向了钱开阳：“首长，您怎么看？” 钱开阳怔了一怔，说着说着，这咋还把我绕进来了？ 对此，老钱也不敢拍胸脯保证，只能表示：“我得首先跟帝都那边通个气，等帝都方面研究好，才会知道最终结果……” “不过，小李啊，我建议你先捣鼓几辆样车出来，起码咱们得让帝都方面开一开试一试，人家才好下定论不是？” 霍老也赞成这个建议：“老钱说的很有道理，稳妥起见，还是先造出几辆样车出来吧。” 言尽于此，李墨也只能从善如流，点头答应下来。 …… 说了很多事，喝了三壶茶，时间也就来到了中午。 李墨本打算蹬着自行车去找媳妇儿，可霍老拉着不让走，非要他留下一起吃饭。 跟随霍老从香江来到泉城的大厨，粤菜很擅长，又是叉烧又是佛跳墙又是白斩鸡啥的，做得色香味俱全，可就是不对李墨这个北方人的口味。 没滋没味，太淡了。 种类多，但分量很少，那么大个盘子，就装一丁点，哪有北方来的实在，直接给你用盆装了摆一桌，你就死命干吧。 装米饭的碗，比茶碗大不了多少，李墨好几次差点没忍住让人给他来三个大馒头…… 李墨、钱开阳俩人都没吃饱，离开机械厂，又找了个馆子重新吃了一回。 “造车这事儿，急不来。” 吃完饭，分别之际，钱开阳对李墨语重心长叮嘱：“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甭跟你钱叔客气，直接说就行。” “首长，有您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有需要，我指定不会跟您客气。” 挥手与钱开阳道别，在远处几名特战队员暗中保护下，李墨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思考着造车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陈茜开的成衣店。 五月份的中午，作为全国四大火炉之一的泉城，天气早早的热了起来。 店里，陈茜上身穿着一件蓝白格子长袖t恤，跟个男孩子似的挽起袖子，趁着大中午店里没人，正在吭哧吭哧擦着桌子，穿棉质地宽松的直筒裤，随着她擦桌子的动作轻轻摇晃，那一双很诱人的水蜜桃也成长了不少，果冻似的也跟着微微颤动。 机械按键电风扇，缓缓摇着头，输送还算清凉的风，陈茜额前一撮头发吹得扫眼睛，这妮子拢了好几次，始终扫眼睛，气得干脆走去拿起剪刀‘咔嚓’一下剪掉丢进垃圾桶。 林楚岚看到就教训：“你这孩子，不有发卡吗，就非得把头发剪掉？傻不傻！” “发卡那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才戴的东西，我可不戴。” 陈茜说话之际，突然心有所感，猛地转身。 一双秋水眸子，恰好就跟来到店门口的年轻男人撞上。 这姑娘愣了一愣，反应过来，用手背使劲揉了揉眼睛。 嗯，没看错，也不是幻觉，真的是李墨！ 赶紧放下抹布，跟个小炮弹似的，冲上去，一头扎进李墨怀里。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谁家谈恋爱，动辄就是俩个月不见面的？ 林楚岚很有眼力见儿停下手里的活，转身回了里屋，给俩年轻人制造机会。 “那不能，我就是忘了我自己都不能把你忘了。” “哎呀，俩多月不见，你吃了多少蜜呀，这么会哄人？” “你还欠我钱呢，我当然不能忘了你！” “你……李！墨！！” 第171章 大导演泉城现身 闹腾一会儿，陈茜就跟个树袋熊似的，挂李墨身上了。 开店也快一年了，不跟那帮野小子一起满世界的疯，加上搽雪花膏保养，陈茜白了不老少。 以前，这妞儿虽然标志，却一身健康黑，就两只手因为出于插兜装逼的需要，依旧白白嫩嫩。 好像少女都有独特的体香，李墨很喜欢陈茜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很难用语言形容。 非要形容，具体来说，应该是一种感觉，吸进鼻子里，感觉甜丝丝，像是在嗅一个奶油小蛋糕。 随着生意越来越红火，成衣店陆续进行了好几次小范围的装修。 原先只有一扇很小的窗子，陈茜虚心接受李墨建议，让工人师傅们一南一北砸出来两个大落地窗，专门去泉城那家玻璃厂定制了两块巨大钢化玻璃怼上，店里就亮堂不少。 上一回，陈茜在老爹跟李家三兄弟还有母亲的陪同下，去深市采购服装样品之际，顺道买了两盏水晶吊灯回来，安在服装店里。 那档次，挠一下就上去了。 以前挂衣服就用挂钩直接挂在墙壁上，同样接受李墨建议，陈茜请了木匠师傅专门打制了三个衣服架，并且在最里面两个墙角的位置，整了俩换衣间，门后还有镜子哩！ 收银台在进门后的右手边，正对门的最里面，放着一台缝纫机跟一张两米长、五十公分宽、一米二高的桌子充当工作台。 于桂香和林楚岚两位长辈，在店里负责修改衣服，袖子长了给顾客改短，短了，那就把长出来、窝进去用针线缝好的一部分放出来一些…… 最后面有三个房间，以前是专门为掌柜的准备的茶水间、小憩间以及账房，陈茜租下来之后，改成了卧室跟库房。 洗手间在二楼，不过二楼其它房间不让用，都封着，只能用卫生间。 “夏天到了，最迟后天，我定的那批夏装就会送过来，除了女装，还有男装，到时候你来店里，我帮你挑几身。” “分店位置我都看好了，就在淮阴路那家电影院旁边，到时候，我直接从百货大楼挖俩售货员过去帮我卖衣服……” “对了，说到男装，这趟你不能白来，帮我想个宣传语啥的呗？” 李墨一懵，眨了眨眼：“让我想啊？” 他一个理工男，哪懂这个？ “关键我不会啊……” 上辈子，那家专门卖男装的品牌，宣传语是咋说的来着？ ‘男人要帅，就来海澜’？ 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诗词也行啊。” 陈茜退而求其次。 “诗词有关于穿衣服这块的吗？” “那……歌词儿也行啊！” 歌词儿？ 李墨想了想，觉得再不露一手，媳妇儿就对他失望了，于是硬着头皮用力一点头：“歌词儿就歌词儿！” “笔墨纸砚伺候！” 陈茜这才终于从李墨身上下来，腾腾腾跑去拿写字用的东西。 李墨赶紧站起来松了松裤腰带。 一直都用腿压着，这会儿可算能让小李喘口气了！ 帐篷降下去的同时，陈茜也拿来了笔墨纸砚。 李墨唰唰唰挥毫泼墨，遒劲有力的毛笔字很快写好。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你这写的啥呀！” 陈茜一脸嫌弃，要不是看在毛笔字写得确实还算有点水平的份儿上，她估计就直接团吧团吧扔垃圾桶了。 李墨尴尬的直挠头。 他会的歌不多，《沧海一声笑》是唯二能够记住全部歌词的歌曲。 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歌词了，只能先这么着。 陈茜打了浆糊，俩人把歌词儿贴在玻璃外面，李墨差不多也该回军工厂。 “你这才来多大一会儿，这么着急回去啊……” 陈茜拉着李墨舍不得放手。 俩多月没见，好不容易见一回，结果待了拢共也就一个小时，李墨就得走了…… “只要我有时间，就马上来找你。” 李墨也很不舍。 可以的话，他想永远留下来。 大手握着小手，拇指在手背轻轻摩挲，微微凉。 李墨还是蹬着自行车离开了。 他回去之后，还得抓紧时间构思汽车外观以及相关配置的事情。 目送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站在店门口的陈茜，心里空落落的，还莫名的委屈。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两个中年男人。 最前面圆脸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近视眼镜，上身是一件淡青色短袖t恤，下身黑色长裤配一双黑皮鞋，看着就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 稍微靠后一些位置的中年男人，脸有些长，中等个，头发已经变得很稀疏。 这两位，正是电影《少林寺》的导演张艳新和编剧薛前。 电影即将拍摄完毕，后期准备工作已经展开，主题曲也确定下来…… 可张艳新始终对那天晚上，李墨唱得那首歌念念不忘。 经过这么久、多方打听，张艳新得知，李墨并非青屿市军港的人，而是泉城人。至于具体是做什么的、在哪里上班、家住哪里……这些更加详细的信息，就不得而知了。 张艳新多次安排人，寻思在青屿市那个军港大门前堵李墨，奈何每一回都铩羽而归。 眼看电影再拍最后的几组镜头就会杀青，张艳新打算再赌一把，于是给剧组所有工作人员放了五天假，他拉着薛前来到了泉城。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如果再找不到李墨，他俩必须回去…… “老张，来到泉城这几天，咱俩也去看过老舍先生当年在这里住的地方，趵突泉、黑虎泉、李清照故居……这些个风景名胜也都去看过了，几乎把泉城逛了一个遍。” “要我说，咱俩也别浪费时间了，干脆回去得了。” 薛前实在是累坏了，来到泉城的这三天时间，他们俩啥也不干，就满世界漫无目的的瞎逛，以期能够遇到李墨。 可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老薛，今天要是再找不到，那我就听你的，咱俩连夜买火车票离开这个‘伤心地’。” 张艳新也彻底失望了，情绪低落的开口说道。 眼睛被远处一抹红吸引，不自觉的看过去。 下一秒，他猛然睁大了眼睛。 第172章 明天，造车! “老张，你这是突然怎么了？” 看到张艳新突然表现出一副状若见鬼的表情，薛前忍不住出声问道。 张艳新因为过于激动，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哆哆嗦嗦抬起手，指向正前方。 “什么事情你干脆直接说呗，还……嗯？” 薛前一边说着话，一边顺着张艳新手指方向定睛看去，下意识念出那张红纸上面写着的内容。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嘶……这不是那首歌当中的一句歌词儿吗？！” 他奶奶个腚锤子的，可算是找到了！ 俩人激动万分的跑进伊莲服装店，张艳新巡视一圈没看到李墨，却发现一名很有气质的中年妇女，一个长得眉清目秀、脸蛋小小的小姑娘。 俩人长得很像，应该是母女，正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张艳新压下激动，挂上礼貌微笑，指着贴在钢化玻璃外面的毛笔字，开口询问：“劳烦问一下，这几个字儿……是不是出自于李墨李先生之手？” 林楚岚社会经验丰富，没着急回答，不认识的陌生人，问这个干嘛？ 他俩该不会是坏分子吧？！ 刚想开口问一问，却被身边的陈茜抢了先：“你们怎么知道是李墨写的？以前，找李墨写过毛笔字？” 闻言，张艳新和薛前对视一眼，俩人更加激动了，连忙表明了来意。 他们是电影《少林寺》剧组的，去年冬天在青屿市新开的那家酒店吃饭时，无意间听到李墨唱得那首歌，而他们拍摄的电影，目前就剩几组镜头，拍完电影也就杀青了。 虽然已经有了主题曲，但张艳新导演坚定地认为，去年李墨唱得那首歌，用来当做电影插曲，非常合适。 尤其是正、反派干仗的时候，把这首歌一放出来，啧啧，绝对会给观众带来一种强大的惊喜、惊艳感…… 听完张艳新、薛前所说内容。 “茜茜，小李还会唱歌？” 林楚岚惊诧的向着身边的傻闺女问道。 “我也不知道。” 陈茜挠了挠小脑瓜，同样满脸困惑：“反正我以前从来没听老李唱过歌……” 猛然想起店里还有外人在，陈茜扭头，对着两人歉意一笑，接着说道：“你们来晚一步，就在几分钟前，李墨刚骑自行车回了军嗯嗯……” 就在陈茜说出李墨去向的最后一瞬，林楚岚及时捂住了闺女的大嘴巴。 凑在陈茜耳边小声教训：“你这傻孩子，你爸每天都提醒你，不要对任何外人透露李墨所在单位以及工作内容，你嘴咋这么松呢？！” 陈茜自知失言，掰开母亲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俏皮的吐了下小香舌：“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这才看向张艳新和薛前：“两位，李墨已经走了，他什么时候过来，我也不清楚。” “你们要实在想找他，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让他联系你们。” 闻言，张艳新和薛前都不由面露失望。 但人家已经把话挑明，他们俩也不好死赖着不走。 留下了姓名、职务、电话号，想着不买件衣服实在说不过去，可这会儿店里还没有上男士穿的夏装，只有几件春秋穿的男款服装。 春秋就春秋吧，俩人最终还是一人买了一套。 …… 另一边。 回到军工厂，李墨把自己关进专属的科研工作室里，开始画图。 对于一台车来说，外观要符合时代的审美，太丑了不行，太超前了也不合适。 他唰唰唰一口气画了四张图稿，用图钉钉在展板上，皱紧眉头陷入沉思。 这四张图，从九十年代末一直到21世纪的二十年代，是销量最高的四个汽车品牌的四款车型。 老款的大众桑塔纳，本田思域，还有丰田…… “还是有些普通了。国产车怎么样？” 严格来说，国产新能源车真正崛起的年份，应该是在2018年。 那一年，在各大社交平台上面，咱们的国产新能源汽车，突然就火了起来。 但是火归火，单论销量，依旧远远打不过德系、日系油车。 时间来到2019年，国产新能源汽车真正开始厚积薄发，销量以三位数百分点的速度暴增，同时催生出很多企业跨行做新能源汽车。 这些人里，既有‘一心为国’董小姐，也有‘下周回国’贾悦停。 就连地产大鳄亨达都来凑热闹，一年之内推出了五款新能源汽车，只是，他们放到展厅展出的所谓‘样车’，就只是个壳子，还是被员工们抬上去的，成为当年度新能源汽车领域内的一个笑话…… 曾经多次去过新能源车展的李墨，明白咱们拥有完全知识产权的新能源汽车，至少在外观方面，已足够吊打国外所有同行。 “那就采用国产新能源汽车的外观！” 思及此，李墨起身摘下四张图稿，重新画了几款国产新能源汽车的外观图稿。 轿车上，选了汉、秦这两款车型。 suv方面，选了问界m9，唐，坦克-300。 结合这个时代老百姓的审美，李墨针对这五款车型外观，进行了一系列的微调。 轿车车身更加流线，三款suv车型外观更加硬朗。 画完图，立马让助理把二十七个科研工作者全都喊去办公楼一楼大会议室，集思广益，让大家伙提提意见。 1980年的人，见识到四十多年后的汽车外观，虽然只是图稿，还是用铅笔画的，但依然让大家伙儿震惊不已。 “李总师，这几款车外观都好漂亮，我觉得不用修改，直接就可以拿来用。” “不愧是李总师，就是厉害，汽车外观随便都能画出这么多款，不服都不行！” “这两台轿车，整体流线造型可以极大降低风阻，减少意外事故的发生，并且，还符合多数人的审美……我也觉得不用修改，直接用就行！” “……” 得到大家的意见反馈，李墨不由松了口气，指关节用力敲了敲会议桌，掷地有声道：“既然大家对这几款车型外观都没有意见。” “那么我宣布，今天是各位学习的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咱们就……着手造车！” 第173章 八个鸭肉和法克鱿 过了两天。 钱开阳递交给帝都方面的申请，终于获得批复。 【原则上，不允许国内企业用相对隐晦的方式打开市场，但李墨同志的提议也无可厚非……那就试一试！】 当然，帝都方面要求李墨团队先把汽车设计图稿，送去帝都进行审议。 于是，李墨就把五份图稿交给钱开阳，老钱又转交了上去。 这次，帝都回复很快，几乎在收到五份图稿的当天，审议通过之后，立即致电钱开阳，要求李墨先把图稿上的五台样车做出来，送去帝都进行一系列的测试、评估等等，通过之后，再决定是否进行下一步。 这几天，李墨团队也没闲着，加班加点把首台样车所有零部件图稿全都画了出来。 零部件好做，问题车壳不好弄，没有模具…… 如果是开模具的话，一套就得五六万元！ 靠人工拿着小锤敲打，不知道得浪费多少时间。 关键时刻，霍老拍板，让霍氏机械厂从账面上直接拨了三十万元给到军工厂。 不就是模具吗？ 开！ 既然已经决定要参与进李墨造车计划当中，霍老觉得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与此同时，霓虹国某田方面，在没有打招呼的前提下，又安排了代表团再一次来到了机械厂。 为首的还是三角眼、高颧骨、一副刻薄相的冈田茂。 说来也巧，霍老爷子刚走…… 他老人家要是还在厂里，那肯定直接让冈田茂带着人滚蛋。 霍大刚不想得罪某田公司，哪怕心里疙疙瘩瘩，可仍旧不失礼貌接待了对方代表团。 “霍桑，我司经过商讨，最终决定与贵厂进行合作……” “为表诚意，此次我司决定拿出三千万人民币，入股贵厂。” “但我们必须占有30%的股权、20%的投票权。” 这是某田高层经过多次商量，最终得出的结果。 他们觉得，三千万，霍氏机械总裁，应该不会拒绝。 三千万，在当前，都足够单独成立一家比霍氏机械规模还要大很多的超大型机械厂了！ 更何况，现在放眼全世界，某田可是全球百强公司，跟这么一家着名公司进行合作，霍氏机械百利无一害！ 话说回来，某田公司真就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甘愿跟霍氏合作？ 那当然不是了！ 某田公司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的核心技术！ 只要把核心技术搞到手，他们会立即撤资，然后根据得到的核心技术，进行大规模生产，与咱们家抢占数控机床市场！ 霓虹国不一直都这尿性吗？ 不如咱们的时候，这帮罗圈腿上赶着各种讨好，等把咱们的东西学到手，觉得自己行了、硬了，马上翻脸不认账。 “冈田先生，与我们合作的伙伴已经足够多了，所以……抱歉，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出乎冈田茂等人预料，霍大刚竟然拒绝了。 甚至，霍大刚在说话的时候，明明是在道歉，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嘲讽！ 你们当初是怎么拒绝的我，我现在就怎么拒绝你们，这很合理吧？ 看着霍大刚充满嘲讽的表情，冈田茂等人的笑容，瞬间冻住在了脸上。 霍大刚竟然拒绝了…… 他怎么敢的！ 我们某田公司可是目前全球最大的车企之一，单单只是公司旗下机械研发部的规模，都远远超过了霍氏机械！ 他凭什么拒绝我们？！ 越想越气，冈田茂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字一顿：“霍桑，你的决定很有可能会影响到霍氏机械未来的发展，所以，我请您务必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回答！” 对方都拉下脸了，霍大刚当然也不惯着。 摊牌了，不跟你们装了！ 右手竖起食指中指，性感秘书心领神会，立即拿出纯银质地的烟盒，打开：“总裁，雪茄还是普通香烟？” “不是有进口的古吧雪茄吗？来一支。” 秘书拿起古吧雪茄，放在霍大刚两根手指中间，又用专用火柴帮忙点上。 霍大刚吸了一大口，在嘴里过了过味儿，然后喷在冈田茂那张让他心生厌恶的丑脸上：“冈田，现在可是1980年，不是1937年，你们各位的父辈，当年尚且不是我们父辈的对手，现在，换成你们，依旧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我没给过你们机会？结果呢？你们自己食言而肥了啊。” 反正又不打算跟某田公司合作，撕破脸也没什么。 对于曾经的香江第一小开来讲，出口气同样非常重要。 在外边受了欺负，不敢对施暴之人撒气，回到家窝里横，这叫废物。 霍大刚可不是废物！ 说话时摇头晃脑，主打一个气死这帮鬼子不偿命。 “霍桑！” 冈田茂腾地一下猛然站起来，怒目圆睁直视着霍大刚的眼睛：“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拒绝我们的要求！” “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希望霍桑……” “去你妈的！” 霍大刚直接粗暴打断冈田茂，怒斥道：“还你们再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 “你家里有没有镜子？” 冈田茂一愣，心说谈着事情，这怎么还突然问我家里有没有镜子呢？下意识点了点头：“有，霍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霍大刚乐得呲起了大牙，这鬼子真够傻的：“家里有镜子，回去好好照一照，看看就凭你长得模样，有没有资格说‘再给最后一次机会’这种话！” “八个鸭肉！！” 冈田茂意识到自己被涮，直接爆了粗口。 “fuck you！！” 生怕冈田茂听不懂普通话，霍大刚直接用英语骂了回去。 冈田茂气得赤橙黄绿青，蓝紫爆了，一张丑脸跟猪肝一个色儿。 想起来这是在霍氏机械，强忍下一口怒气，招呼上其他人，拂袖而去。 出了一口气的霍大公子，这回心里彻底舒坦了，夹着雪茄看着冈田茂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笑着自语： “鬼子还跟我颐指气使的，惯得臭毛病！” 第174章 众民汽车 “总裁先生，非常抱歉，我们与霍氏机械负责人霍大刚先生的谈判……失败了。” 上午不欢而散，冈田茂一行人买了当天回到霓虹的机票，于傍晚时分，回到了公司总部。 见到总裁，冈田茂深深一鞠躬，屏退不相干的人，把所有经过毫不隐瞒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全部经过，某田总裁脸色阴鸷，眉头皱紧：“冈田先生，他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冈田茂再次一鞠躬，回答。 某田总裁用手指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双目紧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足足五分钟过去。 “冈田先生，这次辛苦你们了。” 某田总裁缓缓睁开眼睛，语气低沉开口道：“香江十大家族之一的霍家，接人待物竟如此粗鲁，我还真是高看他们了呢……” “冈田先生，你先回去休息吧。” “至于香江霍家……有机会，我想亲自跟他们过过招。” “哈衣！” 冈田茂又是一鞠躬，转身，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等门带上，某田总裁再次闭上眼睛，片刻，冷不丁突然自语：“既然不跟我们合作，那你们，就是敌人！” …… 新一天开始。 已是五月中下旬，天气越发炎热起来。 这段日子，咱们家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有些，跟李墨存在着直接关系。 就比如第一款运载火箭ch-1号，由于研发进度受挫，发射时间不得不一推再推。 火箭研发总师偶然间听说，咱们家首款具备现代化海战能力的零五二驱逐舰，上面搭载的垂发式导弹使用了全新导弹发动机。 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当即向上级提出申请，通过审批之后，当即就带着团队奔赴军港，针对零五二搭载的导弹拆开研究。 了解完导弹发动机构造，这位总师简直惊为天人！ 来自于四十多年后的超燃冲压导弹发动机，性能当然相当先进！ 就这，还是李墨搂着呢。 他原本是打算把跨海空发动机提前面世的。 这种发动机，被誉为‘梦想引擎’，不仅可以在空中始终保持高超音速飞行，甚至还可以钻进海里，攻击藏在海水中的潜艇目标！ 只是由于当时研发任务时间相当紧迫，没有把这一技术拿出来。 但仅仅只是一款超燃冲压发动机，就已经足够让咱们家第一枚运载火箭研发总师震撼了。 他带领着科研团队，迅速吃透零五二驱逐舰上面的舰载导弹发动机技术，并应用在了ch-1运载火箭上面。 原定于五月二十日的发射任务，在舰载导弹发动机技术加持下，整整提前了一周，五月十三日，咱们家第一枚运载火箭，顺利于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升空，并且在三十多分钟后，精准飞到太平洋预定海域！ 说到这里，不得不插几句题外话。 运载火箭只是发射出去还不行，还需要进一步的数据采集，才能最终判断一款运载火箭哪里还需要改进、哪里还需要调整。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咱们家海军驾驶着军舰，风驰电掣赶往太平洋采集数据，遇到了别国军舰的阻挠，导致差一点采集数据失败！ 伴随着李墨的穿越，在这个平行时空，咱们家就没有这个烦恼。 零五二驱逐舰服役之后，一年多时间里，咱们家先后又服役了两艘同型号驱逐舰，三艘零五二一路疾驰，来到相关海域，的确遇到了别国军舰。 可当对方发现咱们把舰载导弹封盖打开，1130近防炮、主炮、火箭弹啥的，全都瞄准了后，再没人敢上前送死…… 与此同时，李墨团队的造车大计，也取得了阶段性重大进展。 模具开出来，车壳已经送来军工厂，只是眼下发动机零部件以及内饰部分还没加工好、做出来。 5月20日。 所有零部件啥的，终于加工好并送来了军工厂。 李墨亲自带领着所有科研人员，去车间里开始了组装工作。 在场所有科研人员，加上后续补充进来的，一共三十三人，十一人为一组，分成三组，各司其职。 李墨带领一组，负责汽车发动机总成部分。 太先进的汽车发动机是别想了，采用的是一台目前各大汽车厂商最常用的四冲程奥托循环汽油发动机，最大能够提供75匹马力，理论百公里加速九点几秒，实际应该会慢一些。 内饰部分采用的是硬塑料+纯实木，与人体经常接触的部分采用纯实木，不常接触同时也背阴的位置用了硬塑料。 不是更先进的发动机搞不出来，也不是用不起更好的材料制作内饰。 主要是为了降低成本做考量。 你不能嫌弃这台车动力不如猛禽、同时又要求以猛禽一半甚至更低的价格拿到手。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国内第一台民企制造的小轿车‘众民（暂定名）’，研制成功！ 李墨亲自开着跑了一圈，怎么说呢？ 在他这个穿越者眼里，这台众民表现实在是算不上惊艳，也就相当于后世十万出头的车子，提速确实慢，塑料感很重，手动挡的变速箱在快速换挡时，还会出现轻微顿挫…… 可成本低啊，加起来就一万元多了那么一捏捏！ 关键外形漂亮，以汉作为参考的众民，外形放在这个年代，简直可以用‘科幻’来形容！ 按照后世车企的常规做法，这台众民用了隐性涂装，不是说油漆是吸波油漆，而是为了避免车型泄露采用的一种特殊喷漆工艺。 所有科研工作者，都开着他们几乎靠受挫搞出来的众民，在泉城外环转了一大圈。 经过测算，油耗方面，百公里八九个油。 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经济环保了。 从傍晚一直开到晚上快十一点，整整五个小时，跑完了两箱油。 对于得出的数据结果，大家伙都很满意。 对此，李墨大手一挥，让炊事班的战士们，临时加了个班，让所有科研人员吃了顿宵夜。 “有了这第一台车打样，剩下四款车的研制，进度绝对慢不了。” 等吃完宵夜，李墨把大家伙召集起来，开了个临时会议。 “从明天开始，咱们可以着手研制第二款小轿车了！” 这时候，李清茶忽然举手问道：“李总师，今天研制成功的小轿车叫众民，那之后研制的车型都叫啥呀？” 总不能‘众民1号’、‘众民2号’这么排吧？ 第175章 成本不到两万元?! 面对李清茶提出的问题。 李墨沉吟了好一阵，终于回应道：“小汽车就叫众民.汉、众民.秦；越野车就叫众合.唐、众合.宋……” “结合现在国内体制特色，用咱们历史上的各朝代命名。” “以后推出升级款，就在后边加个英文字母‘l’或是‘pro’。” 懒得想，干脆采用后世的做法，省事儿！ 又有一名科研工作者举手询问：“李总师，那车标呢？” “车标，嘶……” 这的确是个难题，李墨也没想到好主意，笑对众人：“大家集思广益，想想咱们造的车，车标应该使用什么图案？” “我给个思路，越简单越好。” 奔驰就是个三角，奥迪是四个圈，造型简单，老百姓也容易记住。 过了片刻，李清茶拿起笔在本子上唰唰唰很快画出一个图形，递给李墨：“李总师，您看这个车标怎么样？” 李墨视线落在笔记本上，李清茶画的图，是三柄利剑剑尖交汇在一起的图案。 “这三柄剑，分别代表‘民族’、‘民权’、‘民众’，跟咱们的汽车名字吻合。” 李清茶微笑着做出解释。 李墨很喜欢这个解释，第一个同意：“我赞成用这个图案做车标。” 其他人轮流看过之后，也都觉得李清茶画的图很适合拿来做车标，全票通过！ “既然大家对这个车标都没有意见……” 李墨说着话，视线就落在了李清茶身上：“李工，制作车标这个重大而艰巨的任务，我就交给你负责。”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清茶灿烂笑着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逗得大伙儿发出一阵善意笑声。 …… 接下来的三个多月，帝都方面没有再下达科研任务给李墨团队。 泉城军工厂全体科研人员，每天都工作十三四个小时，加班加点赶着完成五辆车的研制任务。 每一款车都需要开模具，光有模具还不行，配套的大型冲压机还得有。 研发全新的大型冲压机，无疑将会大大增加成本。 这种事情，还是得麻烦霍老爷子，通过在国外的关系，采购到了相关零配件。 即便民用大型设备，也属于敏感设备受到管控，有这种设备的国家，允许出口的概率几乎为零。 但如果拆成零部件售卖，那就没问题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按照李墨设想，这五款车，成本必须力求降到最低，同时，还得做好品控。 别跟某国产品牌似的，样车做得很好，无论是外观造型还是碰撞试验，都拿到了优秀。 可真正量产，老百姓掏钱买到手，事情就变了味儿。 天窗下雨漏水，发动机、方向盘、变速箱啥的存在异响始终找不到问题，拢共卖出去了几百台，厂子就经营不下去卖掉了…… 最好能开着车去地里干活，老百姓嘛，主打一个实用性，不能只是把车造出来代步用，还要拥有很强的工具属性。 比如后世的五零汽车，人家打出去的宣传语就很好。 【百姓需要什么，我们就造什么】 这宣传语，听着就暖心窝子还提气。 李墨直接照搬过来，打算用在将来不久成立的民间第一家车企上。 五月槐花香，六月、七月酷暑如炉。 时间来到七月末，五辆样车——两辆轿车、三辆越野车，全部造了出来！ 其中两台轿车喷了纯黑色车漆，三台越野三个颜色，军绿色、酒红色、乳白色。 为了验证这五辆车的可靠性，李墨建议直接让司机开着车去帝都。 钱开阳一开始还不放心：“万一半路上坏了怎么办？到时候连个修车的地方都找不到，岂不是要抓瞎？” 李墨做出解释：“首长，咱们一辆车里安排两名会修车的司机，半路上爆了胎或是出现其它故障，师傅们自己就排除掉了。” 钱开阳觉得李墨的建议也有合理性，于是就点头答应下来。 霍老、霍大刚爷儿俩也来军区凑热闹。 霍大刚对于三台越野车比较感兴趣，开着其中那辆以m9作为参考研制成功的越野车，在军区大院足足跑了四五圈，这才意犹未尽开回来，跳下车，这货脸上满满的惊喜：“这台车子我好喜欢！” “动力强劲又澎湃，踏下一脚油门，竟然还有推背感，驾驶感简直拉满，就算是去了香江，我敢打包票，这台车也一定会大卖！” “对了李生，刚才我试驾的这台车子……终端零售的话，需要多少钱？” 反正周围又没别人，将来还得跟霍家进行合作，没必要藏着掖着，李墨实话实说：“霍大公子，这台车终端零售价多少钱，不是我说了算……” “不过，这台车的所有成本加起来，不到两万元。” 霍大刚闻言一愣，试探着问：“美金？” 李墨展颜一笑：“在咱们国家，当然用咱们自己的货币了！” 听到答案，不仅霍大刚，就连霍老都面露震惊：“小李，你没说错吧？” “这么大一台车子，所有成本加起来，不到两万元？！” 李墨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老爷子，咱们这台越野车，总成本两万元不到。” 现在，深市那边，哪怕是一台进口的黑车，售价最便宜的也要七八万元，就这，据说还是低于成本价。 既然是低于成本价，那到底是小李说错了，还是走私犯在吹牛？ 一个不到两万元，一个低于成本价都要七八万元…… 这差的也太多了！ 李墨走去那台众民.秦轿车旁，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前面储物柜里拿出研制汽车产生的成本明细，回来交给霍老。 霍老把曾经的秘书黄江河喊来，这位毕竟是高材生，脑子比较好使。 黄江河心算一阵，最终得出结果：“霍老先生，这上面所有物品加起来，一共是一万七千九百一十四元。” “小李，这辆车都快赶上商务轿车尺寸了，成本怎么这么低？是不是……用料方面有问题？” 霍老紧紧盯着物料单明细，眉头紧皱的询问身边的李墨。 “老爷子，您就放心吧，我们用的物料，虽然便宜，但绝对良心，不存在任何质量问题。” “何况，如果真的存在质量问题，军区这边，在检查时难道还发现不了吗，您老说对不对？” 第176章 国产库里南! 这么大一台轿车，坐进后排，距离前排座椅靠背还有至少还有两个拳头的空间。 大轮毂、宽轮胎，手摇式升降车窗，吃‘粗粮’…… 所有成本加起来，都不到一万八千元不到？？ 车钥匙就在车里中控台上放着，霍老索性走去拉开车门坐进主驾驶位，亲自开着车体验了一把。 动力方面就不用说了，采用四冲程奥托循环汽油发动机的众民，怎么能跟使用v8发动机的虎头奔相提并论？ 人家一脚油门踩到底，给人感觉随时都会飞起来。 这台众民.秦，一脚油门下去，得等一会儿速度才能提上去。 不过座椅是真舒服，跟个大沙发似的，很软乎，这让霍老有种坐在女人身上的感觉。 为了降低成本，这台车并未使用电助力，而是使用了液压助力，当然比虎头奔差了不少，可也不算重，而且也很灵敏，一根手指操控很轻松。 同样是出于降低成本考量，减震方面，采用的是板式+液压减震。这种减震方式，常见于法系车。 独立悬挂减震或是其它减震，无论是生产制造成本还是将来维护成本，都太高了，直接被李墨pass掉。 说起来，减震这块，李墨最开始想到的是直接上弹簧钢板，问题这种货车上才会用到的减震，搁在轿车上，可就太折磨人了！ 路况稍微颠簸一些，割痔疮的手术费都能省下来…… 没有选择像外国豪华汽车那样，采用双层夹胶钢化玻璃，而是采用了单层加厚的钢化玻璃，隔音隔热效果其实都差不多，两者价格上却差了将近四倍！ 整体车灯方面，只保留了最基础的部分，前大灯、转向灯、刹车灯。 这个年代只有豪华车上才有的前大灯雨刮器，李墨也没采用。这玩意儿就是个鸡肋，大灯你上什么雨刮器啊，这不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车外反光镜调整方式，也是物理手动控制，在中控台下方有个类似游戏手柄的旋钮，平时不用，可以折叠起来藏在塑料盖下面，有需要就打开盖拉出来，只需前后左右推拉，就可实现调整后视镜。 一言以概之，这台众民.秦小轿车，该有的功能一样不少，豪车上鸡肋的功能一个没有，主打实用与亲民。 一圈转下来，霍老对这台车相当满意。 即便是现在经济发达的香江，开得起小轿车的也只是少数有钱人的权利。 在霍老看来，就这么一台小汽车，售价十五万香江币，绝对会有大把大把的人心甘情愿掏钱争相购买！ “小李，这台车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的优秀！” 霍老赞不绝口，两眼放光，整个人都仿佛瞬间年轻了好几岁，走路也不大喘气了，嗓音也洪亮了：“我们霍家……投资了！” 霓虹国的汽车品牌，为什么能够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就打败鹰酱家自主汽车品牌，成为常年霸占鹰酱家汽车销售排行榜冠亚季前三名的位置，成为欧美区最被民众接受的汽车？ 还不是因为霓虹国生产的汽车，价格便宜、皮实耐操、省油还维护方便？ 霍老毫不怀疑，就小李他们研制出来的这几款车，一旦投放市场，那绝对能够大杀四方，迅速成为最被民众们接受的汽车品牌！ 关键成本也太低了，这么大一台车，总成本加起来居然才两万都不到，终端售价十万元，扣除仓储、运输、人工……等等的成本，纯利润也能做到八万元。 一台车，纯利润八万，性价比还这么高，不惧跟竞争对手打价格战…… 就问……还有谁！ 霍老、霍大刚爷儿俩，看向李墨的眼神，一个如同在看待未来金龟婿，一个如同在看待财神爷，那叫一个虔诚！ “老爷子，现在就急着下定论，为时尚早，等帝都方面进行完了一系列的测试验证之后，才能下决定。” 李墨笑着说道。 “这么优秀的车子，领导们肯定很快就会做出决断，我们先准备着。” 霍老清楚现在国内是个什么情况，用俩字就可以概括：缺钱。 提升民众幸福感，得需要钱吧？ 发展各种工业，得需要钱吧？ 搞基建，更得需要钱吧？ 想赚钱，你得手里有东西，这五台样车，就是很好的赚钱工具！ 当然，如果帝都允许五轴联动数控机床出口，能赚到更多钱，问题现在这玩意儿属于敏感设备，暂时不可能允许出口。 自己家都不够用，哪有多余的卖给别人？ 钱开阳找的十名司机，全部到位，每个人腰间都别着军用手枪！ 没办法，这年头几乎每个村都有十条八条的枪，万一哪个愣子偷拿着枪拦路抢劫……总得有傍身的武器不是？ …… 俗话说‘做啥的就不缺啥’。 作为众民、众合两个汽车品牌的总设计师，李墨当然也给自己做了一台。 这一台，跟已经送去帝都的那五辆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车身外观借鉴了另一个时空的库里南，用的是李总师手搓出来的v8机械涡轮增压发动机，太空座椅，全景天窗…… 光是成本，就达到了惊人的二十多万元！ 当然，这台手搓的‘库里南’，李墨用的是自己的钱。 银行里还趴着一百多万元，又不买房，搞一台车方便跟媳妇儿约会，这很合理吧？ 忙里偷闲一个多月，才把‘国产库里南’做出来，隔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开着去找媳妇儿。 上次见面还是五月初，现在都是八九月了，李墨想媳妇儿想的不行。 来到成衣店，陈茜恰好送几位中年妇女顾客走出来。 看到停在店门外一侧的‘库里南’，几个女人都是眼前一亮，提着牛皮纸购物袋走上前，眼睛就跟长在车身上似的，再也移不开。 陈茜伸出一只小手，小心翼翼摸了一把车屁股，小声自语着感慨：“比我的还滑溜哩！” 身后，冷不丁响起李墨的话声：“是吗？一会儿让我摸摸试试，嘿嘿嘿~” 第177章 怎么现在就有羽绒服了? 听到身后的话声。 一抹酡红在陈茜精致的下脸蛋上出现，很快扩散，紧接着，她整颗头都红了，转身捏住李墨腰肉，猛地一旋。 “哎哟我嘶……” 李墨穿越之后，虽不怎么锻炼，可平时一点不少干重体力活，比如组装汽车，没把子力气可拧不紧螺丝，早就练出一身块。 本以为媳妇儿拧不动，大意了，没躲，谁知道这妮子手劲儿这么大，刚才那一拧，好悬没把他魂儿给拧掉！ 别人媳妇儿撒娇，轻声细语软萌萌。 到了自家这里，好家伙，要命啊！ 也顾不上那几个中年妇女顾客绕着车看西洋景儿了，赶紧掫开衣服，低头，就看到刚才被拧的部位，已经青紫一片了…… 陈茜也吓坏了，刚才激动之下没控制好力道，可这也不能怪她，谁让李墨说那种话呢？ 她也是要脸的美少女！ “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陈茜说着话，两个小爪子在李墨六块腹肌上来回游走，一双眸子水汪汪的闪着光，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我怀疑你占我便宜，可我又没有证据。” 李墨放下衣服，默默地把两个很不老实的小爪子给掏出来。 “关心你还关心错了？不识好人心！” 陈茜俏生生剜了李墨一眼，小脸上意犹未尽的表情道：“李墨同志，我要向你抗议！” “人家一天不见面，想得就跟什么似的；到了咱俩这里，动辄就是好几个月见不着一面，我给你写信，还不能写那种话，卫兵还要检查……” “再这样下去，我怕我守不住寂寞，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女孩儿喜欢一个人，表现的方式有很多种，想给对方生孩子，想每天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对方…… 陈茜喜欢李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恨不得立即嫁给李墨。 大多数男人喜欢一个女孩儿，往往都是从有生理反应开始。 当然也有那种天生迟钝的，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的，那时候人们管着叫‘慢热’。 就比如原来的李墨。 最开始这厮压根就没瞧上陈茜，不过话说回来，那会儿陈茜才十七岁，还没长开，女人味儿还在花苞里头封着。 现在已经十八周岁多的陈茜，很符合‘女大十八变’那句老话，出落得那真是亭亭玉立、花见花开。该大的地方一点不小，该小的地方一点不大。 让李墨用一句很专业的术语形容，应该是‘啮合完美，没有一丝冗余或不足’。 李墨听出陈茜的弦外之音。 媳妇儿这是想嫁给自己了！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便说：“要不，咱俩先去把证领了吧？” 闻言，陈茜一双眸子猛地一亮，可是旋即又黯淡下去：“你忘记出新规了？我不到二十一岁，不能跟你扯证。” 啧！忘记这一茬了…… 这年头年龄不够还不能‘生米煮成熟饭’，万一落个‘流氓罪’，轻则送进去关几年，重则直接押赴刑场来一颗轮回铁花生。 虽说以目前李墨的身份，即便真的对陈茜做了啥，顶多也就受到处分，可前途也就毁了。 …… 李墨正发愁以后怎么才能挤出更多时间陪媳妇儿。 就在这时，于桂香、林楚岚俩人，从店里走了出来。 “儿子！” “小李！” 李墨赶紧挂上灿烂笑脸一一热情招呼：“娘！林阿姨！” 两位长辈并肩来到近前，于桂香盯着儿子瞅了半天，冷不丁蹦出一句：“儿呀，你又瘦了。” 帝都方面一直没有下达新的科研任务，李墨不用再跟之前那样吃苦受累、点灯熬油，加上军工厂伙食一向很好，他不但没瘦，反而还胖了四五斤。 不过在母亲的眼里，儿子就是瘦了。 “小李，这辆车真好看！你们军工厂买的？” 林楚岚岔开话题，眼神灼灼看着面前的‘库里南’，恨不得立即坐进车里去看看。 天空灰的颜色，看着就显高级。 车漆表面还反着光，手摸上去凉丝丝、很滑溜，都能当镜子用。 车顶上还有老大一块玻璃……不是，车顶上为啥还有那么大一块玻璃呢？起到啥作用？ “不是买的，是我自己抽时间做的。” 李墨很谦虚的回答。 唰！ 周围越来越多凑上前看西洋景儿的吃西瓜群众们，听到这话，一个个就跟被电到了似的，齐刷刷愣在了当场，脸上都是惊愕+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么漂亮的一辆车，是这个小伙子自己做的？ 天娘诶，这小伙子手可真巧！ 看看这辆大车做得，真精致！ “她大娘，小李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林楚岚忍不住恭维道，她同样脸上写满了骄傲。 这可是她未来姑爷子亲手做的车，就问还有谁吧！ 周围其他人听到这话，也纷纷走过来恭维于桂香。 老太太的虚荣心在这一刻达到了峰值。 也就在这时候，李墨拉着陈茜，悄悄退出去，一起走进了店里。 四个多月没来，伊莲服装店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首先是店里的衣服，从当初的春夏装，换成了秋冬装。 让李墨倍感意外的是，他看到有两件长款的羽绒服挂在墙壁上。 现在就已经有羽绒服了吗？ 片刻的恍惚过后，李墨内心深处不由升腾起一股恐惧。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穿越者？！ 发现李墨盯着墙上的两件羽绒服出神发呆。 陈茜走过来解释：“这叫‘面包服’，里面填充物是板鸭的羽毛，赣省那边的一家板鸭厂做的……” 听到这里，李墨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咱们家最早的羽绒服，其实就是赣省那边一家板鸭厂做的，出现于七十年代中期。 不过当时的羽绒服，受技术条件所限，还做不到羽、绒分离，直接把鸭毛经过特殊处理之后当做填充物使用。 保暖性确实是比棉衣强了一些，但仍旧比不上后世真正的羽绒服。 应该是在1982年那会儿，伴随着制作羽绒服的技术逐步成熟，羽绒服才逐渐流行开来，成为百姓们冬天必备衣物…… 想到这里，李墨也就放下心。 万一敌对势力那边，同样存在着其他穿越者或是重生者，对方恰好也是科研工作者，这个乐子可就大了！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第178章 间谍还未肃清干净 李墨手搓出来的‘库里南’，在他跟陈茜你侬我侬之际，已经引起小范围的轰动。 并且，这股轰动还在进一步迅速扩大。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传着传着，也就变了味儿。 有人说，那台车是外国政要来咱们家访问空运过来的。 有人说，在历下区泉城酒厂大门前现身的那台车，应该是某个汽车制造厂照着国外某款车型扒下来的。 甚至还有人言之凿凿称，那台车是国家刚刚研制成功的秘密武器，里面安装着机枪甚至还有一门炮哩！ 到了中午，几乎整个泉城都在议论李墨手搓出来的‘库里南’。 军区，最高指挥办公室。 “历下区出现了一台外国车？还是某国政要开来的？” 钱开阳搓着下巴陷入沉思。 也没听说最近哪位外国政要会来泉城进行访问啊？再说访问难道不应该去帝都吗，跑泉城来干鸡毛？ 陆成远负责暗中保护李墨，钱开阳把另一名卫兵喊过来：“小程。” “首长？”小程年轻的面孔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备车，跟我一起去泉城酒厂那片看看。” “是！” 钱开阳准备动身前往历下区泉城酒厂，与此同时，霍氏机械厂的霍大刚，也听到了相关传闻。 “林伯，即便泉城民众没有见过豪车，也不至于看到一台外国豪华品牌的车子，就有如此表现吧？” “我觉得，那辆车来头应该不小……” 想起那天把冈田茂气了个半死，霍大刚不禁担忧起来，万一那辆车就是某田公司的，对方以巨额投资作为代价，要求江东省方面限制霍氏机械厂的发展，那就不太妙了。 虽说这种可能性非常低，毕竟，霍家只占据机械厂40%的股权，江东省委、泉城市委还有军区方面，占据另外60%的股权，按理说，不管准备在江东省投资多少钱，霍氏机械依旧稳坐泰山，地位无人可撼动。 但事情总有例外，某田投资少，规模不过亿，机械厂另外三大股东肯定不会做伤害机械厂的事情。 可万一，某田上来就投资一个亿，结果就不一定了！ 林伯与黄江河对视一眼，想了想，说道：“大少爷也想去泉城酒厂看一看那台车？” 霍大刚若有所思的缓缓点了点头。 “那咱们就去看看。”林伯同样担心，那台车有可能是某田公司的，之所以这么高调出现在泉城，很大概率是想跟泉城这边进行谈判。 毕竟，早在几年前，咱们就已经跟霓虹国建交。 根据现在新闻曝光出来的公开消息显示，霓虹国方面确实有在大陆投资的强烈意愿！ 你别说，还真别说，霓虹国某田公司，确确实实派了人来到了泉城。 不过那几个人已经来到这边好几天了，当初是跟随冈田茂一起过来的。 在跟霍大刚谈崩之后，冈田茂就让他们三个人暂时留在泉城，等候公司总部下一步的指示。 这几人其实也听到了相关传闻，本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热闹’的心理，借来了几辆自行车，结伴赶往历下区泉城酒厂。 而与此同时，省委、市委两级政府，也听到了相关传闻，并且安排了工作人员去那边，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 利用中午，李墨跟陈茜去买了午饭。 很丰盛，红烧大肘子，油焖大虾，小鸡炖蘑菇，还有几道素菜。 反正店里工作台那么大，再来十五六个人也能坐的开。 外出买菜的时候，李墨想拉着陈茜小手，又不好意思，佯装‘不小心’，用手背一下一下轻轻蹭着陈茜的小手。 “你想拉我的手那就大大方方的拉呗，至于搞这一出吗！” 陈茜一把攥住李墨的手，跟着塞进上衣外套口袋里。 李墨开始不老实，大拇指摸摸陈茜滑腻手背，食指还扣一扣陈茜手掌心，陈茜受不了痒痒，又把李墨的手掏出来丢开。 饭菜摆上桌，同样许久没过来店里的陈锋，闻着味儿就来了。 “哟，小李，啥时候来的？我也没听别人说你离开军工厂？” “团长，我来了有一会儿了。” 自从民兵团提了一档，成为泉城军工厂的‘护卫团’，陈锋每天都带兵外出拉练。 也是因为上回间谍闹出来的爆炸案影响，让陈锋有些杯弓蛇影，总觉得周围可能还有间谍在潜伏，随时都会蹦出来谋害他未来女婿。 所以，别看陈锋与李墨同在军工厂，可见面的机会其实很少很少。 说来也巧，李明福今年年初外出闲逛的时候，不是跟一家个人开的小餐馆厨师认识了吗？ 用两盒黄金叶收买对方，学会了几道菜。 这不，上午外出买了食材，回家做成两道色香味儿俱全的菜，装进食盒，乘坐公交来了这边，打算给老婆以及未来亲家母、未来儿媳尝尝咸淡。 “臭小子，有时间了不说回家看看你爹娘，先跑来看媳妇儿……不过你做得很对。” 发现老婆眼神已经不对，李明福赶紧改口。 老李同志自从来到泉城生活了一年多，学会了很多很多东西。 学会了坐公交、看站牌，学会了跟老婆说好听的话……最重要的是，脾气也收敛了很多，可能也跟上了岁数有关。 还交到了好几个朋友！ “李老哥，咱俩也有段日子不见了，今儿个中午，咱老哥儿俩高低得喝两盅，哈哈！” “早知道今儿个中午这么多好菜，我从家里带瓶酒过来就好了，李墨过年过节送给我的茅台，我还留着一箱多呢！” 两家人难得这么整齐在一起吃顿饭，两位老爷子都很高兴。 “想喝酒还不简单？” 陈茜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插话说道：“咱们斜对面那不就有一家酒厂？我去打二斤过来。” 这年头，泉城酒厂除了瓶装酒，还对外售卖散白。 纯粮食酒，不是啥好粮食，主要原材料是地瓜干。 每一年年底，附近农民都会推着木质小推车，拖着几麻袋地瓜干来酒厂换酒，留着过年跟亲朋好友小酌几杯。 平常对外售卖，也不用任何票，两毛五分钱就能买一斤还额外赠送个玻璃瓶。 等陈茜一蹦一跳敞开店门去买酒。 陈锋忽然扭头看着李墨，压低声音，冷不丁说道：“抓的那几个间谍，都死在了狱中，我们研判，在队伍中，可能还潜伏着其他间谍！” 第179章 领导们集体出动 当初，那群间谍被抓，白眼狼家的间谍服用了毒药死在了回军区路上的车里。 为防止剩下的十一名间谍如法炮制逃脱制裁，战士们把他们全都检查了一个遍。 就连粪门都用工具捅进去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毒药或是能够自杀的东西，甚至，就连他们的腰带都解了下来没收！ 调查完所有情况，把他们秘密关押在某特殊看守所里，本以为那几个货会等到最终宣判结果的送达。 谁知就在几天前，当看守人员照例打开囚室观察孔挡板，却愕然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经过尸检得出结论，那几名间谍，都是死于中毒。 问题在于，生怕他们畏罪自杀，我方看守极为严密，喝的水、吃的饭，都有专人进行检查，确认没问题了，才让他们吃喝。 然而即便如此，却依旧死了…… 这说明，投毒之人，肯定就隐藏在我们的内部！ 没过几天，咱们家的线人传来密报，说是敌对势力方面各大媒体突然同时爆出一个大新闻，说他们的人，被内地公安‘残酷虐待致死’。 闹幺蛾子的不单单只是对方。 白眼狼家同时向咱们家递交抗议书，抗议咱们‘残忍戕害’他们的一名工作人员。 这两件事可不是巧合！ 看来，古人还真没说错。 “豺狼虎豹，亡我之心不死！”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见状，陈锋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不过也不用担心，无论对面还是白眼狼，都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虽然咱们家还没报到，但上面也没要求保密，另外那件事儿，我说了也没啥……” “那什么，对面不是搞幺蛾子吗？咱们家三艘最先进的驱逐舰，前两天去对面家门口溜达了一圈。” “对方派出了一整个舰队、共计七艘各型水面舰艇，但没有一艘能比得上咱们家的零五二。咱们首长得到报告，当即下令，又派了在外海执行巡逻任务的另外四艘战舰，过去帮场子。” “对峙了三个多小时，对面方面首先退让，咱们步步紧逼，他们就跑了……” 听到这里，李明福难掩失望道：“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他们跑了？咋不干起来呢！” 只要干起来，咱们家顺带手就能把那个叛逆的孩子给揍一顿，说不定就带回家了。 没干起来，唉…… 于桂香、林楚岚她们两位长辈，同样满脸的惋惜。 “对面那么欠揍，‘不开第一枪’原则不适用他们，咱们为什么不动手呢？” “他婶子说得对，现在又不是刚刚解放那会儿，现在，咱们手里这么多家伙什儿，咋就不揍呢？！” 李墨听了顿感头大。 公认的战斗民族是毛熊，总觉得毛熊就是那种能动手就不吵吵的性格。 实际上，咱们家才是真正的战斗民族！ 穿越前，李墨刷短视频，总会看到不少去大毛家旅游的国人，体验开枪射击的乐趣。 从未摸过枪的国人，拿到枪的瞬间，那眼神都变了，满是杀气。 甚至，头一回摸到真枪的国人，都不用旁边大毛家的安全员提醒，自己就能完成装弹、上膛、打开保险、完成射击这一系列的技术动作！ 并且，枪法还个顶个的准。 让李墨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那些短视频中，还有不少身穿汉服、看上去娇滴滴的妹子，抱着ak-47，一边吓得哇哇大叫，一边对着靶子突突！ 不明真相的外国友人看到，纷纷开始怀疑人生。 你们不是禁枪吗？国人为什么一个个枪法这么准？ 男人也就罢了，关键女人都这样！ 对此，咱们的国人倒是知道答案，可没几个人愿意对外国友人做解释。 …… 正聊着，陈茜拿着买来的两瓶地瓜烧回来了。 “我好像看到钱司令员在外面绕着那台车看热闹。” “车？什么车？” 李明福来的时候，倒是看到有很多人凑在一起，当时他还以为那些人是在买东西，就没挤进去凑热闹。 人实在太多了，里三层外三层呜呜泱泱的。 “大爷，您还不知道李墨自己捣鼓了一台老漂亮的小汽车啊？” 陈茜瞪大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眸。 “李墨这小子又捣鼓出来一台车？” 李明福满脸惊愕的看着自己儿子。 这臭小子一段时间没见，车都捣鼓出来了…… 也就在这时候，伊莲服装店实木门，被人朝外拉出去，下一秒，钱开阳脸上挂着灿烂笑容走了进来：“哟，都在呢？” “首长！” “司令员！” “……” 所有人立即站起来打招呼。 “茜茜，再去拿个凳子，今天中午，咱们跟司令员一起吃顿饭。” 听到老爹吩咐，陈茜乖巧点了点头，去后面拿了个凳子回来。 钱开阳也不客气，大喇喇往凳子上一坐，拍了下李墨肩膀，跟着说道：“我还在想，到底是哪个国家的政要来了咱们泉城？” “跟小程开着车过来，看到外边那台车，我瞬间就明白了……” “那台车，肯定是你捣鼓出来的！” “对了，我看着车顶上咋还有个老大的玻璃呢？小李，干啥用的那是？” 李墨刚要回答，店门再一次被人朝外拉出去，霍大刚走了进来：“领导，我真没看错，果然是您！” 陈锋赶紧吩咐：“闺女，再去拿个凳子。” 霍大刚就比较客气了，落座之前，还对陈茜展颜一笑，并且说了声谢谢，跟着看向李墨：“李生，外面那台车子，肯定是你研制出来的对吧？” “造型好拉风！我看着还有天窗呢！那应该就是全景天窗了吧？” 全景天窗国外其实早就有了，只是并未普及开，因为外国人都觉得，车顶安装那么大一块玻璃，万一遇到车祸，玻璃碎裂，会对乘员造成二次伤害。 李墨微笑着点点头，不等他开口，又陆续走进来一大帮人。 江东省省长于万里、副省长李南江，泉城市市长…… 好家伙，泉城所有大领导都来了！ 第180章 用‘库里南\’作为接待用车? “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吃吧？” 当着这么多位大领导们的面吃饭，实在不合适，陈锋便开口提议。 “不用。” 钱开阳一摆手，站起身：“不是，老于、老李，你俩来也就算了，还带了这么多人，啥意思，蹭饭来了？” 于省长、李副省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丢份儿的事情？ “老钱……” 于省长想否认，可他一张嘴，肚子就咕噜噜叫了一声，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他的确一下午都在忙，听说这个事，晚饭没吃就匆匆叫上几个省领导赶来了。 钱开阳没好气剜了对方一眼，还省长呢，瞧你这点出息！ 扭身挂上讨好笑容跟陈茜打商量：“大侄女，能不能麻烦你再去拿几个凳子？” “……大爷，凳子就剩三个了，这么多人……”陈茜欲言又止。 于省长听明白了，赶紧转身面朝市委的一帮领导：“你们都去外面等着。” 市委的一帮领导彼此交换了下眼神，狠狠看了一眼一大桌子美食，恋恋不舍去了外面。 李副省长还非常有眼力见儿的走去关上了店门。 自己关起门来吃好的不让别人看见，这何尝不是一种……善良？ 众人落座，都不用招呼，拿起筷子，撩开后槽牙就是狂吃狂吃。 也幸亏李墨、陈茜买的菜份量够多，加上李明福带来的俩菜，七个男的三个女的足够吃。 两瓶散白根本就不够喝，于省长又让泉城市长跑了一趟腿，又买了四瓶散白回来。 吃饱喝足，女人们把盘子碗筷都撤下去，林楚岚送来一壶茶，拉着闺女跟未来亲家离开。 于省长首先开口：“小李，外面那台车是你研制出来的吧？” “是这样，咱们省里，最近决定采购几台小轿车作为公务车接待用……” “我能不能直接从你这里下订单？” “啊？” 听到这话，李墨整个人都懵了。 这台‘库里南’是自己研制出来约会用的，结果你告诉我，要当做公务用车？ “领导，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外面那台车，光是制造成本就超过了二十万，终端零售，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最少也得翻两翻，也就是差不多六十万左右！” 李墨本来想说翻一翻、终端零售在四十万元左右。 可是突然想到霍大刚还在这里，话到嘴边，又紧急改口。 上生产线，雇佣工人，仓储、运输……等等等等，这可都是成本，只是翻一翻，利润就不剩多少了。 “六十万啊？！” 闻言，于省长、李副省长还有霍大刚三人，不约而同的一齐开口。 三人脸上都是震惊的表情。 于省长、李副省长是因为价格感到震惊。 六十万元买一台公务用车，别说在1980年，就是再过二十年，也足够奢侈了，这是会受到上级问询的！ 搞不好，所有领导还得挨批评、受处分呢！ 现在江东省一年才赚几个子儿，你们就敢花六十万巨款买一台车？ 看把你们给烧包的！ 而霍大刚感到震惊，同样是因为整台车的成本……太便宜了！ 那么靓、那么大的一台车，造车成本就二十多万？ 关键那台车的造型外观，跟霍大刚在香江的座驾劳斯莱斯，不说是一模一样吧，可也非常相似了。 最可贵的是还配了一个全景大天窗！ 他那辆座驾，当初可是花了一千多万香江币在国外购买，又花了四百多万香江币，从国外运回了香江，里外里一共花了一千五百多万呢！ 结果，李生造的那台车，终端零售只想翻两翻？ 这是做生意？ 这是在做慈善啊！ 两位大领导听到终端零售价这么高，也就打消了采购‘库里南’当做公务用车的打算。 李墨当然不会让他们两位失望，赶紧说道：“两位领导，除了外面那台车，我们军工厂另外还研制出五款车型——两款轿车、三款越野。” “公务用车的话，如果我们的五台样车，最终顺利通过帝都方面的各种验证、实验，授权我们可以进行批量生产，我建议两位可以从中挑选，那两款轿车，国内终端零售价应该不会高。” 毕竟军工厂不是投资方，具体终端零售价，也得看霍家的意思。 听到这里，两位大领导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伴随着新政策落地实施两年多，外地投资商数量增加很多。 再像从前那样，开着212越野车甚至大鼻子解放去接待，不是太好看。 所以，帝都才给每一个省、自治区购车资质，结合当地经济状况，挑选公务接待用车。 …… 等两位大领导带着其他领导们离开，吃瓜群众们过足了瘾也纷纷离去。 回到店里，霍大刚迫不及待询问道：“李生，外面那台车，发动机也是采用目前各大车企常用的发动机吗？” “不是的。”李墨微笑摇头，跟着解释：“这辆车采用的是一台v8机械涡轮增压发动机，最大可以为车子提供270匹马力。” “毕竟，这辆车只是自重就达到了1.7吨，在座位坐满的情况下，重量差不多都到两吨了，动力不够怎么行？” 听到这里，霍大刚越发的心痒难耐：“李生，可否让我驾驶体验一下？” 李墨还没开口，同样早就迫不及待体验一把的钱开阳等人，争先恐后纷纷开口。 “我也去车上坐一坐。” “那么大一台车，我们几个人肯定都坐的开吧？” “走走走，咱们一起！” “……” 李墨非常痛快掏出车钥匙交给霍大刚，跟着叮嘱：“霍大公子，这台车动力很足，开的时候千万要注意。” “安心啦！我心中有数的，老司机了！” 霍大刚一把抢过车钥匙，带着三位小老头儿，雄赳赳气昂昂来到汽车旁。 “我丢！真皮的！” 打开车门的瞬间，霍大刚就忍不住浅浅爆了粗口。 坐进去晃了晃身体：“竟然还是太空座椅！” 这可是只有真正的豪车才有的！ “中控跟我那台劳斯莱斯简直一样！” 看到天窗控制按钮，霍大刚毫不迟疑按了下去。 下一刻。 嗡~ 天窗小电机立即开始工作，先收起伸缩挡光板，紧接着，折叠式全景天窗缓缓打开。 车里的四个人，都惊得同时张大了嘴巴。 第181章 霍大公子表示非常满意 这、这也太先进了吧？！ 十月中旬，午后阳光明媚，光线照进来，让车里四个人都感觉浑身暖洋洋。 同时，他们对这台‘库里南’，越发满意了。 李明福更是乐得嘴角都快翘到耳根子。 这是他儿子捣鼓出来的新鲜玩意儿！ 霍大刚把天窗关闭，陈锋忍不住开口：“还挺神奇的，能打开还能自己关，很好很好、不错不错！” 心里已经决定，等闺女跟李墨结了婚，高低得让姑爷子给他整一台。 就这样一台车，开出去，绝对倍儿有面子！ 霍大刚低下头，开始寻找起了什么。 等了一会儿，钱开阳忍不住询问：“大侄子，你找啥呢？” 闻言，霍大刚老脸一红：“领导，这台车……怎么没有钥匙孔呢？” 诶？ 怎么可能没有钥匙孔？！ “起开，我看看。” 副驾位子上的钱开阳，俯身靠过来，踅摸半天，抓着头皮自语：“还真没有钥匙孔！那小李是怎么开过来的？” 李明福打开车门扭头冲站在店门口的李墨大喊：“儿砸！快来！司令员跟小霍办不了了！” 李墨困惑着自语一句‘这怎么还办不了了呢’，来到近前，就听霍大刚问道：“李生，这台车在哪里插钥匙？” 忘记这个年代，绝大部分汽车还没有安装一键启动功能了！ “这台车有两种启动方式，钥匙启动、一键启动。” 听到李墨给出的解释。 不只钱开阳、陈锋、李明福，就连见多识广的霍大刚都一脸懵。 霍大刚留在香江的那台劳斯莱斯当初在购买的时候，并未选配一键启动功能，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有这么个功能。 问题在于…… 李生造的这台车，就有这功能了？？ “李生，你可知一键启动功能，作为一项选配辅助功能，劳斯莱斯收多少钱吗？” 李墨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他又没开过劳斯莱斯，就坐过那么两次，上哪儿知道去？ “这个数目。”霍大刚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万香江币！” 听到这里，钱开阳他们三位都面露震惊。 “一、一百万香江币？！” “好家伙，这比我儿子的这台车都贵呢！” “外国佬心就是黑，啥玩意儿啊就敢要一百万香江币！” 霍大刚也是恨得牙痒痒。 奶奶个腚锤子的，当初得亏没选一键启动辅助功能，不然，就被当做大肥猪宰了！ 不过…… 他选配了大轮毂、宽体轮胎，还是他妈的被宰了！ 一想起之前当宝贝舍不得开的那台劳斯莱斯，跟李生造的这台车放一块这么一比较，霍大公子心里，就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 同时，他对这台‘国产库里南’也越发的满意。 “李生，钥匙启动怎么搞？” “看这里。” 李墨指向杯架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凸起，那是个用纯实木做成的防护盖，跟车内配饰一个色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霍大刚手指抠上去往上一掀，小盖发出咔哒一声清脆声响。 李墨适时做出解释：“这个防护盖铰链是用合金做成的，只要一掀开就会发出类似卡彭打火机那样清脆悦耳的声音，增强氛围感。” 霍大刚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曾经香江的第一小开，就喜欢这种氛围感！ “哦对了还有这里。” 说话之际，李墨打开车门，指着插进车门中的一个纯实木打造的手柄：“这是一把雨伞，手柄是用小叶紫檀手工打造，伞骨用得是全新合金材料，伞面用了防弹衣材质，理论上来说，这一把伞能防得住ak-47冲锋枪的扫射。” “另外，手柄还可以拔出来，里面是一柄长度四十公分的利剑，通体钨钢打磨而成，两面开刃，对方就算是穿着三件兽皮大衣，如果力气足够大，都能一剑捅穿！” 霍大刚越听眼神就越亮，这还是伞？ 这玩意都能送去‘飞虎队’当做攻防兼备的武器使用了！ 走下车，把雨伞直接从车门中抽出来，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少说也有2.5公斤了。 伞柄握把，往左旋可以将里面细长利剑拔出来，往右旋可以锁死利剑操作失败被拔出，设计的非常合理。 利剑剑身呈淡淡幽绿色，霍大刚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放在剑刃上轻轻一划，几乎没有任何感受，一张纸就成了两瓣，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霍大刚脸上笑容都快抑制不住了！ 别的不说，单单只是这么一把伞，搁香江那片地界儿，没有十万八万，那你是摸都别想！ “小李，这伞就这一把？” 看着霍大刚在玩儿伞，钱开阳要不是顾忌自己身份，早就一把夺过来了！ “首长，每一扇车门上都有。” 李墨笑呵呵进一步解释道：“这么设计的初衷，就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成员遇到突发状况，连个防身的家伙什都没有……” 其实，在另一个时空，人家原版的库里南，主驾驶一侧的车门，就有一把内嵌式的雨伞。 除了伞面以及金属接合件，通体都是85银，就那么一把伞，售价最便宜的都卖到了二十万元，据说还有升级款的，伞面用了防弹衣同款材质，不过，售价高达七十多万！ 李墨也是受到了原版库里南的启发。 钱开阳他们立即打开另外三个车门，果然在车门上看到了内嵌式雨伞手柄，赶紧迫不及待抽出来拿在手中把玩。 “怪不得光是成本就二十多万呢，别的先不说，就这四把伞，造价我估计都得有四五万元了！” 对于钱开阳的推测，李墨点头表示认可：“一把伞的造价就将近一万元。” 把玩一阵，四个人把伞插回原来的位置，重新坐进车里。 霍大刚这一回成功发动了车子：“请三位老先生系好安全带，我要开车啦！” “系啥安全带，有这个必……” 钱开阳正说着，完成调头的霍大刚，突然踏下一脚油门，车头朝上狠狠一抬，发动机发出犹如上古凶兽一般的愤怒咆哮，朝着前方迅疾冲去。 强烈的推背感，让四个人后背好一会儿都没从靠背上拔下来！ 第182章 小日子的恶毒计划 嫌在市区发挥不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霍大刚索性放飞自我，驾驶着车子来到外环路，这边车辆、行人都很少，可以让他放肆驰骋。 钱开阳他们老哥儿仨吓得死死抓着扶手，脸色煞白，紧紧靠着座椅靠背。 李明福不时还提醒：“那个小谁啊，你慢点开，没人跟你抢……” 霍大刚嘴上敷衍答应，速度不但没降低，相反还快了不少。 70公里，75公里……110公里……135公里！ 泉城外环这段柏油公路，并不那么平坦，但手搓‘库里南’中的四名乘员，在这么快的车速中，竟丝毫不觉得有太大的颠簸。 绕着泉城转了大半圈，霍大刚这才意犹未尽把车速降低到60公里。 已经适应的老哥儿仨反而开始嫌弃车速慢，催促霍大刚提到100公里！ “司令员，这台车真挺不错，一点都不颠！” “陈叔，这跟这台车的悬挂、底盘调校有关。” 霍大公子开过的车，比老哥儿仨见过的都多，在四个人里，他绝对能算得上是‘专家’，给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这台车子的悬挂，最次也是目前全世界民用车领域内最先进的独立悬挂。” “底盘调校更是猴赛雷，高速过弯都没有那种太强烈的失重感，比我那台劳斯莱斯还要优秀好多！” “加上太空座椅，我们感觉不到太大的颠簸才是正常……” “整体而言，这台车子，我给满分！” 霍大刚心里已经做出决定，那五台样车先不管，至少得把这台车量产。 将来放到国际市场上，那绝对能够惊艳全世界！ 听到这番话，钱开阳心里就明白，霍大刚这是有想法了。 无论对于香江霍家来说，还是江东省来讲，这都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现在当着陈锋和李明福两人，这件事情不方便跟霍大刚讨论，只能留待日后再说。 …… 与此同时。 霓虹国某田公司留在泉城的四名工作人员，也将搜集得到关于那台‘神秘车辆’的情报，通过远洋电话，告诉给了公司总部。 某田老总立即让秘书把社长以上的管理者，喊到总部大厦顶楼会议室。 “先生们，我刚刚得到可靠通知，说东大那边研制出来了一款车……” 某田老总把刚刚得到的情报，分享给了与会众人，最后面色凝重的说道：“你们都知道，当年我说服我的父亲，从纺织厂单独成立了汽车研发部，并于汽车研发部成立后的第二年年底，研制出了我们公司第一台车……” “从七十年代中期，一直到现在，我们打败国际上一个又一个的竞争对手，最终摘得全世界‘汽车冠军’的桂冠。” “我绝不容许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任何一家汽车公司茁壮成长成为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尤其是东大那边！” 某田老总的父辈，曾经有人直接参与过几十年前的那场入侵战争，打心眼儿里，他瞧不起咱们家。 觉得咱们之所以能够获胜，完全是因为霓虹国的干爹鹰酱，在霓虹国搞了两次烧烤。 如果没有那两次烧烤，咱们家绝对不是他们大霓虹的对手！ 一个在他眼里曾经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成为竞争对手？ “总裁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采取果断措施，不计代价抹杀造出那台‘劳斯莱斯’的工厂。” 对于上次去谈判，却被霍大刚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经历，冈田茂至今都憋着一肚子邪火。 得知对方竟以劳斯莱斯为参考样本，捣鼓出来了‘山寨版’，他如何能接受？ “冈田桑，说说你的高见。” 老总给了冈田茂一个鼓励眼神。 思忖一阵，冈田茂说道：“总裁先生，我们公司应该立即下决心去泉城进行投资，建立汽车工厂……” “只要我们的汽车生产工厂建立起来，就凭那帮目光短浅的货色，一定会主动帮咱们打压他们自己的汽车工业，借用他们家的一句至理名言：‘自有大儒为我辨经’！” 对此，某田老总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与看法，而是不动声色转动脑袋，视线从其他人身上扫过，冷不丁出声询问：“那么诸位，你们赞成冈田桑的建议吗？” 其他管理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足足过了一分多钟，依旧没有人开口。 某田老总眉头微蹙，指关节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着开口道：“既然诸位不发表高见，我就当做是默认了！” “冈田桑，你去东大江东省泉城市投资建立汽车生产工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里，冈田茂内心狂喜。 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足以说明，公司这是要重用他了，将来职位，肯定还会更上一层楼！ 思及此，冈田茂压抑着情绪，猛地站起身，对着老总深深一鞠躬：“请总裁先生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该死的霍大刚，你脖子洗干净了没有？ 我要去泉城干你了…… 八个鸭肉！ …… 同一时间。 帝都方面经过一周不间断的验证、试验，最终通过了一系列严酷的考核。 五台样车，全部通过验证考核！ 然而，阻力也接踵而至。 不少同志直接给首长办公室写实名举报信。 【我们家的科研团队，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民用乘用车，凭什么要给外资作嫁衣裳？这是卖国行为，坚决反对！】 【目前，我们的整体经济状况，跟别国、尤其是发达国家相比，的确还存在着巨大差距。但这只是一时而非永远！汽车工业，是一个国家的支柱产业，既然自己能造，还有必要寻求外人的帮助？我不禁要问：凭什么？！】 【……】 帝都相关部门的很多同志，脑子都没转过弯来。 咱们家的确能把车给造出来，问题是，现在国内有几个人买得起小轿车？ 那五台样车，将来量产，终端零售价最便宜的七万一台，越野车还要贵，一台就十五六万，就目前国内这个情况，有几个人买得起？ 咱们自己的民用车企不套一层壳，车子怎么能走出国门？ 车你都卖不出去，怎么换外汇发展经济？！ 第183章 这叫忘恩负义! 高层其实也很头疼。 新的政策如今虽已落地推行两年半时间，可是对于未来经济如何发展，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后世，总有人说，新政策落地初期，咱们家是摸着石头过河。 但在1980年，根本连块石头都没有，怎么摸？ 石头是怎么来的？ 石头也是通过不断尝试，一点一点给试出来的！ 所以，要想经济快速发展，就不能跟以前那样，干什么都畏手畏脚放不开，必须得胆子大。 这一点，在数年之后，也传导到了民间，某着名小品演员一句经典台词不这么说的吗，‘只要胆子大，母猪放产假’。 机会不可能永远存在，错过了就错过了，再想争取，不定得过多少年！ 思及此，上面领导拍板做出批示：“先在泉城，建立试点汽车生产工厂！” 这是要接受外资的节奏！ 聪明人都看懂了，不过没有人挑破了说明白。 早在新政策落地之前，就有无数专家学者跳出来大声质疑。 “让外资进入国内，是引狼入室！” “到了那时，我们的国有资产，会被那些豺狼虎豹们瓜分殆尽，百姓就要饿肚子，这种后果，谁来承担？难不成用一句‘历史遗留问题’搪塞吗？！” “……” 没有可供参考的国家借鉴，专家学者们针对新政策发出质疑，情有可原。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新政策就一定不存在漏洞，各个执行部门在稳步落实新政策过程中，就一定不会犯错。 历史上，那几场‘倒春寒’，不就是因为某些地方政府贪功冒进，导致出现严重失误，被上级得知才出现的？ 也幸亏上级及时介入，才得以让春风继续吹，融化了坚冰。 受到过数次打击，自然也就没人再敢公开质疑引入外资是否正确了。 消息很快顺着电话线传到泉城，钱开阳又第一时间给李墨、霍老分别打去电话。 今天，10月21日上午十点左右。 霍氏机械，办公楼一楼会议室内。 在钱开阳转达完帝都方面的意思之后，霍老当即拍板：“我的意思是，应该尽快让试点汽车工厂落地运行。” “到了那时，机械厂这边，还可以做汽车相关配套，最后形成完整的产业链……” “霍老，您说的‘完整产业链’，是不是指，一辆汽车，从头至尾，都在这条产业链上？”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不可能让钱开阳搞一言堂。 所以，省、市两级政府的相关领导，也参与了今天上午的这次研讨会。 “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霍老爽朗回应：“只要有完整的产业链形成，我们除了可以供应自家汽车工厂所需各种零配件，还可以向其它工厂供应相关零部件……” “这么做的最大好处是，可以进一步压缩生产成本，让我国的汽车工业规模进一步扩大、逐步走向成熟……” 霍老嗓门很洪亮，哪里有半点在自家公司开会时，那种暮气沉沉的表现？ 此刻的霍老，仿佛年轻了十岁，一双眼睛都在炯炯发亮：“各位，知道一台车可以带动上下游多少企业吗？” “数百家！” “想想看，这么多家企业，能够带动多少工作岗位，产生多少直接或间接经济价值？” “所以，我斗胆建议，应该尽快让试点汽车工厂落地开始建设！” “……” 听着霍老毫不藏私的侃侃而谈。 李墨内心感动的同时，也大为震撼。 不愧是一代杰出企业家，这眼光、这胸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之后香江的李首富？ 李墨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听来的一件事情。 当初，李首富不是在深市投资修建了一条穿山高速公路吗？ 不是免费的，你要想开车从这条高速公路上过，你得交三十七元的过路费。 然后，这条穿山高速公路一直收了十多年过路费，所有成本早就收回甚至都狠狠赚了一大笔。 随着时代变迁，深市房地产业迎来大发展期。 深市政府考虑到李首富修建的那条穿山高速公路，早就已经收回所有成本并且还赚了不少钱，周边小区房价受到这条公路影响，房价一直都上不去。 当地不少民众为了节省过路费，不惜绕远路，无形中，就给深市带来了极大交通压力以及隐性的经济损失。 于是派人去跟李首富进行接触，试图说服对方，取消收费。 却被李首富给断然拒绝。 深市政府一怒之下，又斥巨资另外修了一条穿山高速公路。 这一下，再也没车愿意从李首富修的那条高速公路经过，这时候，李首富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才终于取消了收费…… 指望他来发展经济，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呢！ 相比起来，霍老可就比李首富层次高太多了，两人简直有云泥之别！ 霍老终于说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润嗓子。 趁着这会儿，现场泉城市委一名领导冷不丁开口说道：“就在昨天，我们市委收到来自霓虹国某田公司的一份申请书，对方说要投资两个亿，在泉城建立一家汽车生产工厂……” “霍老，我没有要跟您唱反调的意思，您也是真心为了国内的工业发展……不过，我能否问您一个问题？” “就是，您打算在我们泉城，投资多少钱？” 这人话音落地，偌大的会议室里，瞬间陷入纯粹的安静，落针可闻。 霍大刚非常不满地瞥了一眼对方，心里骂了句‘死扑街’。 霍家在泉城的投资还少吗？ 只是一家机械厂，就投了六百万香江币，是，这点钱的确比不上某田公司的两个亿。 可若没有霍家的这六百万，会有某田的两个亿？！ 而且泉城军工厂的不少设备，都是霍老帮忙搞来的，其中花的钱，江东省至今都没还清。 现在，却以某田投资两个亿作为筹码，胁迫霍家增加投资？ 第184章 李墨痛打落水狗 旁边，钱开阳张了张嘴，可终究也没说什么。 泉城市市委的这位领导，你不能说人家‘忘恩负义’之类的话，人家也是为了泉城有更加光明的发展。 其他领导们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李墨清了清嗓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表一番高论之际，李墨却陷入了沉默…… 霍大刚忍不住了，开口回呛：“这位领导，我们霍家只是一个家族，自然无法与财大气粗、已经跻身全世界十大车企之一的某田公司相提并论。” “人家洒洒水都比我们霍家辛辛苦苦赚一年的钱都要多……” “可是，我们霍家懂得如何去经营，更舍得拿出大部分股权，与江东省、泉城市一起发展。” 他这番话潜在意思是：某田是有钱，可人家来投资，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真以为人家会好心好意帮咱们发展汽车工业？傻不傻！ 那会儿开口询问霍老的市领导，自然听出霍大刚话里隐含的深意，脸色一变再变。 想了想，做出回应：“霍先生，您的意思我都明白。的确，没有霍家，也就没有现如今这家机械厂，我们做的高精度机床，同样不会成为跨出国门、被十多个国家竞相抢购的热销品……” “但生意上的事情，我觉得不好掺杂太多个人情感，一码归一码，我希望霍先生能够分得清楚。” 这话，警告意味可就非常明显了。 机械厂是你们霍家的投资不假。 赚到的钱，无论江东省省委还是泉城市市委，亦或军区，都有份儿。 但是，地皮可是市委批给你们的！ 研发出高精度机床来的人，同样也是泉城军工厂！ 你们霍家在其中只不过起到了一些‘中介’作用，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了？ 霍大刚这些年也不是白历练的，当然听得出这位领导的话里话，气得一张脸通红。 他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可斜对面这位领导，还是为了短期利益，打算牺牲一整个产业链的发展。 这已经不单单只是目光短浅，而是鼠目寸光，毫无远见了啊！ 区区两个亿，就把未来一整个产业链拱手让出去？ 就不怕被子孙后代戳着脊梁骨骂？！ 偏偏在这个时候，泉城市发展改革办新任主任，猝不及防的开口：“某田公司方面在发来申请书中特别提出，他们一方希望以后在泉城，只有他们一家汽车工厂存在……” 说到这里，这货抬眼观察了其他领导一番，视线最后落在霍老身上：“所以，我也不赞成霍氏机械与省委或市委联合建立汽车生产试点工厂。” “霍老先生，我们不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我们也是为了将来的发展，希望您和您的儿子予以理解。” 霍大刚已经处于爆发边缘。 就他妈没这么欺负人的！ 霍老爷子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在老爷子看来，泉城市拒绝与霍氏合作，仅仅只是某田公司阴谋的第一步。 他们最终目的，怕是要继续垄断汽车产业，让他们家的汽车，持续保持行业领头羊甚至冠军位置，牢牢占据之后几十年的优势！ 问题是，霍家对此还毫无办法…… 人家某田公司一个月的纯收入，比霍家一年赚的钱都要多，不是对手啊…… 话说回来，霍家当然也能拿得出两个亿投资。 可然后呢？ 某田公司一定会加码，霍家拿出两个亿，他们就能拿出四个亿…… 万分失望之下，霍老万分疲惫的开口缓缓说道：“既然领导们已经决定不再与我们霍家进行合作，我们也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 “老爷子，我捣鼓出来的那台车，您也、看过了，觉得怎么样？” 霍老正说着，李墨出乎所有人预料突然开口询问。 “很不错。至少在我看来，一点不弱于劳斯莱斯。” 霍老不明白李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可还是给出很客观的评价。 在来到泉城当天，霍老就给李墨打去电话，让他把那台‘库里南’开来，霍老亲自坐上去开着去外面溜达了一大圈。 用后世非常流行的四个字形容就是：牛逼炸了！ “我代表我们军工厂，想与霍氏机械展开合作。” “高端，有那台‘国产库里南’作为支点；中端，有那三款众合越野车；低端，有两款众民轿车……” “现在，霍氏机械有资金，我们厂有技术，至少在我这里，双方进行合作的话，完全没问题！” 李墨不装了，他摊牌了。 当着在场所有领导们的面，直接把话挑明。 某些人可能是忘记了，他李墨，也是领导，而且还是一位很有身份地位的大领导，能够直接与帝都方面沟通的那种！ 跟某田合作，让霍家离开？ 你们问我了吗？！ 李墨说的话，无疑触碰到了某些市委领导的逆鳞。 “李墨同志，那五台样车可是帝都送给泉城市政府……” “《专利法》今年年初就落地推行，至今已经十个月了……怎么，《专利法》推行的时候，没通知你？” 不等市委发展改革办主任说完，李墨就冷笑着打断他，发出灵魂质问。 “你、你……我……” 对方被呛白的坑坑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李墨同志，市委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出于对泉城未来经济发展做考量，希望你不要胡搅蛮缠！” 那阵威胁霍老、霍大刚爷儿俩的市委领导，对于李墨狂怼他同事的行为非常不满，当即严厉批评。 “这位同志，至少在职称上，我比你整整高了一级。” 李墨笑不及眼底立即怼回去：“所以，在你批评我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充分了解你我之间的身份地位后再发言！” 连个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你搁这儿跟谁胡搅蛮缠呢！ 那人面色尴尬，被李墨怼的心脏狠狠一抽，灰头土脸的再也不敢随便乱放屁。 李墨却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会儿又是威胁、又是警告霍家两父子的几人。 选择痛打落水狗。 狗都落水了，你不趁此机会把它打服，等它上岸，再想动手，那可就来不及了！ 第185章 极限拉扯(1) “你们要想明白一个事，按照霓虹国的一贯尿性，请大家好好想一想，某田公司会好心好意帮着咱们发展汽车工业？” 李墨刻意暂停了片刻，留给大家思考的时间。 十几秒后，再次开口：“我们都知道，霓虹国有搜集情报的‘好习惯’，这一点，无论是他们官方还是民间，都非常热衷。” “我们军工厂造出来的五台样车，说不定已经被某田方面获悉，并且，还将霍氏机械查了个底儿掉，肯定已经知晓霍氏机械在泉城的地位……” “有了这几个前提，如果我是某田总裁，别说两个亿，就是后边再加一个零，我也会不遗余力的促成汽车工厂在泉城落地。” “为什么？” 再次刻意停顿十几秒，等大家伙差不多得到一定启发了，这才继续往下说：“就因为我这个‘某田总裁’心善吗？当然不是。” “我要做的，首先就是充分利用当前的廉价劳动力，几乎白给的地皮，各种优惠政策……狠狠割一波韭菜，先把所有投资全部赚回来再说！” “紧接着，我会无限复制、让某田的汽车制造厂遍地开花，如此，就可以不限次数的割韭菜，进一步攫取巨大利益！” “然后，当国人终于在明白人的努力下，决心发展自己的汽车工业后，某田会立即降低价格，大肆抢占市场、狠狠挤压生存空间，让我们永远都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汽车工业！” 李墨这话说完，所有与会人员表情都非常凝重。 实际上，在原本的历史时空当中，不只是霓虹国某田公司这么干，所有的外资车企都是这么做的！ 后世，总有收了外资车企好处的狗屁砖家蹦跶出来，说咱们人口红利即将消失，经济将遭受重创…… 我可去他妈的吧！ 什么是人口红利？ 这四个字，带着血！ 同样是汽车厂装配工段，外国工人在扣除各种保险、养老等等费用之后，一个月能拿到六千美金左右，咱们家的工人能拿多少？ 四十多年后，某国有车企爆出来一个丑闻，他们厂里的工人，每天至少工作十个小时，加班费用本就应该给、偏偏只给一小部分的补贴代替，就这，一个月能拿到手五千元就算是烧了高香！ 就这么一家企业，他们的高管拿着大喇叭站在桌子后面大喊：“我们是国货之光！” 光你马勒戈壁光！ 就这帮货色，说句难听的，一旦爆发战争，百姓们手里有了枪，首先死的绝对不是敌人，而是这帮趴在老百姓身上疯狂吸血的蚂蟥！ …… “李墨同志，我认为你不应该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某田公司方面，要在我们泉城投资建厂一事。” 市发展改革办主任周怀仁，打破沉默进行反驳：“某田公司创建至今，已经几十年了，没有官方背景，你有什么根据言之凿凿称，某田并非是为了帮我们发展汽车工业？” 两个亿的投资可是大手笔，只要促成，那说不定就是改开以来，国内第一笔、国外资本的巨额投资。 这可是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 假若某田公司真能够在泉城建立分厂，周怀仁绝对大功一件，级别往上挪一挪，那不轻松拿捏？ 与他抱有相同想法的其他几位市领导，也纷纷举手赞成、开口帮腔。 “我完全赞成周怀仁同志的看法。” “某田是一家大型车企，全世界很多国家都有他们的分厂，难道，某田还想搞垮那么多国家的汽车工业？” “李墨同志，你还是太年轻了，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 “就是！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认为李墨同志没有参与市场决策的资格，我建议，请李墨同志先出去！” “我赞成！” “……” 听着这帮废物你一言我一语的吧啦吧啦。 李墨哼了一声，打断他们的七嘴八舌，问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某田公司在很多个国家都有分厂，那我请问，这些国家……他们自己的汽车工业，发展的如何？” 这个问题抛出，直接让这帮蠹虫哑了火。 他们还真不知道…… 李墨主动给出问题的答案：“其它国家暂且不说，体量在那里摆着呢，本身他们的汽车工业就很不发达。我只用鹰酱举例。” “从七十年代中后期开始，伴随着某田公司升级产线与制造工艺，他们的产能犹如坐上了火箭一般暴增，经过不懈努力，某田汽车终于打入鹰酱家汽车市场，并且，某田汽车以其‘质优价廉、方便保养’等等优点，迅速攻城略地，到了今年，更是坐上鹰酱家车企销量冠军的宝座！” “然后呢？” “然后，鹰酱为了保住自家的汽车工业不被挤垮，先是出台了一个又一个打压某田公司的政策，然后逼迫某田公司投资建厂……” “周主任，以及其他几位刚才联合起来攻击霍家的领导，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某田公司一定会帮咱们发展自己的汽车工业？” “请你们好好想一想，市场经济玩得比咱们还要溜的鹰酱，尚且都给某田公司脖子上套上了枷锁，限制某田的无序扩张，远远不如鹰酱的咱们，可能是某田公司的对手，啊？！” 这帮蠹虫为了那点政绩、为了他们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要干真正引狼入室的事情，李墨第一个不答应！ 上辈子？ 那他妈是上辈子的事情，当时没办法，只能让外资车企进来，‘以市场换技术’。 这一世，自己都把样车给弄出来了，投资方也找到了，后世汽车发展方向又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清楚，结果，居然还要这么搞？ 臣欲死战，陛下为何先降？！ “不管怎样，小李同志，你不能用老眼光看待问题。” 周怀仁选择为了自己的仕途一路走到黑，再次跳出来反驳：“我已经说过，某田公司没有任何官方背景。” “就这样一家车企，来咱们家开汽车工厂，投资额达到两个亿，他们能有什么坏心眼？扔钱打水漂吗？” 第186章 极限拉扯(2) “某田公司没有任何官方背景？” 本来，李墨没打算跟周怀仁这种人一般见识。 在现场所有省、市甚至军方领导眼里，姓周的充其量只是个打酱油的小喽喽，起不到关键作用。 可那个谁不是说嘛，‘谎言重复千遍，就会变成真理’。 虽说谎言就是谎言，别说重复千遍，就是重复千万遍，照样变不成真理。 可不能因此就忽略谎言带来的负面影响，因为谎言往往能够从根本上，改变一件事情的最终走向！ 李墨已经不止一次听周怀仁说‘某田公司没有任何官方背景’这种屁话看。 他忍不住了，当场驳斥：“从1939年到1942年，某田每一年生产的各类汽车数量高达1.6万辆，其中，绝大部分是军用卡车。这些卡车，其中超过十分之八的数量，被送去了前线鬼子部队！” “1943年到1945年，某田公司向鬼子部队输送水陆两栖车大约二百余辆，更因此，被鬼子军方纳入军需公司名单，甚至更名为‘护国工厂’……” “周主任，你口口声声说这样的霓虹企业，不带任何官方背景，现在，我都开始怀疑你的立场了！” 作为泉城政府重要职能部门的领导，按理说，周怀仁在招商引资之前，应该做足功课。 然而他仍旧说出这种话，只有两个原因。 要么，功课做得不足，甚至压根没有深入地了解过某田公司。 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公开资料显示，周怀仁今年四十二岁，四十年代初生人的他，不可能没有经历过那场时间跨度十四年的酷烈战争。 侵略者对咱们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很大一部分周怀仁就算没有亲身经历，也应该听说过不少。 所以，他之所以坚称某田公司‘没有任何问题’，完全就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被李墨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直接把老底给抖搂出来，这让周怀仁非常生气。 我是为了谁招商引资？ 还不是为了泉城甚至整个江东省，宁愿背负千古骂名，也要让某田公司的两个亿投下来？ 结果，你李墨就这么阴我？！ 越想越生气，气坏了的周怀仁脸红脖子粗的一拍桌子，就要进行驳斥。 然而不等他开口，省长于万里再也忍不住，抢先一步开口怒斥道：“周怀仁主任，今天让你列席此次会议，是想让你给出一些具有建设性的建议。” “可通过你刚才一系列的发言，我突然发现，你很不适合做泉城发展改革办的工作！” 省领导罕见地发了火，市里几任的肝儿都颤了。 刚才上头了啊。 砸忘了这回事。 周怀仁这几个货是真的蠢啊！ 谁是大小王都分不清，简直蠢不可及！ 钱开阳作为省军区司令员，不知道李墨就是钱司令举荐成为的旅长的吗？ 你们他娘的跟李墨过不去，不等于是当众扇钱司令的大嘴巴子吗？！ “省长，我……” “周怀仁，不要说了，你先出去！” 泉城市吴市长黑着脸打断周怀仁：“回去之后，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一下，市里会对你另有安排。” 这么大的领导，不可能光明正大搞一言堂，说把周怀仁开了就把他开了，不合规矩。 闻言，周怀仁面如土色。 为了试图打算一力促成某田公司在泉城投资建厂，没想到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直接就被省、市两级领导联合针对，屁股都能想得到，他的仕途，基本走到头了。 “吴市长，某田公司……” “你还说！” 吴市长都快被这孙子给气炸肺了，这货咋就听不懂好赖话呢！ 让你离开，是为了你好，结果还在这里叭叭！ 周怀仁此刻就算有万般不甘，也得乖乖滚蛋。 一开始，周怀仁有多么看不起李墨，此刻，他心里就有多么的懊悔。 咋就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呢？！ 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到这场会议结束之后，私底下找到领导悄悄地说？ 现在好了，把所有人全都得罪了一个遍，老实了？ 唉…… 他就跟一条狗似的，拿着笔记本、水杯，灰头土脸走出了会议室。 周怀仁一走，原先帮他说话的那些个市领导，再没人敢蹦跶出来过不去。 最终，江东省省长于万里拍板，与会人员通过举手表决，试点汽车工厂，决定由省委、市委共同出资，与香江霍家一起成立一家试点汽车工厂，建厂地点需要进一步讨论、验证之后，最终才能确定…… …… 这场会议的结果，很快被某田公司留在泉城的工作人员获悉。 他们第一时间反馈回了公司总部。 “两个亿，对于现如今的东大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大手笔投资了，然而他们居然放弃……” “冈田君，我们还真是小瞧了对手啊！” 某田总裁比眼睛还大的眼袋，乍一看跟个被双眼怼了两拳的癞蛤蟆似的，青里透着黑，配合那张略显阴鸷的老脸，瞧着就有些吓人。 “总裁先生，我斗胆向您申请，准许我尽快去泉城市。” “既然我们能够找到周怀仁，那么，也就一定还能找到级别更高的东大政府官员，充当我们公司的白手套……” 听完冈田茂所言，某田总裁点点头，深以为然。 权衡一番后，他最终拍板：“那么，冈田君，东大泉城市那边的事，就拜托你了！” 说完，深深一鞠躬。 冈田茂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立即回了一礼，同样深深一鞠躬。 某田方面动作很快，第二天，冈田茂就带着全公司的希望，乘坐航班飞往咱们家。 而与此同时，香江霍家，同样为了筹备试点汽车工厂的事情开始忙碌起来…… 第187章 减配 时间进入十一月份，江东省一天比一天冷。 除了五台样车，这一个多月来，泉城军工厂没有接到帝都方面任何科研任务。 订单也跟着减少了很多。 李墨给科研团队放了个几天长假，他自己也好好休息了一周。 期间，给《少林寺》剧组去了一封信，婉拒了剧组要求。 穿越之后，李墨从未想过当文抄公，《沧海一声笑》既然是人家的，那就等时间到了，让人家自己把歌曲琢磨出来，他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最近这一周，李墨几乎每天都去找陈茜。 可能是得到爱情的滋润，小妮子出落得越发落落大方，对于穿搭方面也有了独到见解。 伊莲服装新店先后开了两家，按照李墨的设想，其中一家主打中端，另一家走低端路线，主打一个所有市场全都要。 之前是李墨每天都忙得两脚不沾地，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胳膊，别说约会，就是休息、上厕所的时间都被大大压缩。 现在，伴随着两家新店先后对外营业，陈茜又忙得每天两头不见太阳，不是协调服装厂家尽快供货，就是为了再去深市进行提前准备。 现在眼瞅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自打去年店里上了一批羽绒服，顾客买回去尝到甜头，消息就很快流传开来，已经有不少顾客前来店里询问有没有羽绒服卖。 媳妇儿这么忙，李墨当然得帮一帮。 眨眼，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与此同时，试点汽车工厂也完成了地基部分，主体部分建设速度飞快，几乎一天一个样。 霍大刚满面春风的告诉李墨，再有半个月，工厂就能完成封顶，并向泉城军工厂订购了一条完整的汽车生产线。 从一颗螺丝开始，一直到电泳涂装，设计最大产能为24小时一百台。 霍大刚本来是想订购三条产线，另外两条，一条专门用来生产那一款‘国产库里南’，一条生产另外三款越野车。 但却被李墨拒了：“产线运行如何，得通过实践检验之后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现在直接上三条产线，将来做出修改调整也是个麻烦事。” 在一开始，李墨其实是建议霍大刚直接从国外购买成熟的产线。 毕竟国外的汽车产线已经非常成熟，几乎不用做出太大的更改调整，只需做好日常的维护就可以了。 可霍大刚坚持要求产线必须国产，哪怕是一颗最普通的螺丝钉，那也得出自于自己家。 亲身经历半个多月前，李墨舌战群儒，把那帮领导呛白的上不来下不去，脸跟猪肝一个色儿。 霍大刚就感觉非常提气，一是因为他们霍家毕竟是外来户，不好跟当地领导关系闹得太僵。 再者，更是因为李墨说的那些话，让霍大刚看到了无限可能。 离开了外国汽车品牌，就连一台车都搞不出来了？ 李生团队研制出的五台样车，他自己手搓出来的‘库里南’，哪一台比外国车企的产品差？ 汽车都研制出来了，产线还搞不出来？ 有了这几个前提，霍大刚宁愿多等一段时间，也坚持要用咱们自己家的产线，生产自己的汽车！ 就是贵了点，一整条产线都将近两千万了，比购买国外二手产线贵了三百万左右！ 那又如何？ 别说贵三百万，就是贵六百万，霍大刚也坚持选择国产的汽车产线！ 霍老当然很支持儿子的选择。 老爷子本就爱国，儿子代表的可是整个霍家，就让那小子自己折腾去呗。 从这个月开始，霍老就很少再过问泉城这边的情况。 有最信任的大管家林伯，还有精通各种机械的黄江河，霍大刚也开了窍，不再跟以前那样总是揣着、端着，已经很接地气了，甚至，霍大公子都习惯了泉城这边的饮食。 每天早上不是油条+豆浆，就是肉火烧+豆腐脑，跟一帮泉城市民一起坐在马扎上，吃饱了浑身热乎乎才回机械厂去忙。 霍老爷子就挺欣慰，还号召家里其他子女，好好跟他们大哥学。 …… 就在李墨以为，今年帝都军部不会有新的科研任务给泉城军工厂，决定跟着媳妇儿一起去深市，充当一回护花使者之际。 因为咱们家发生的一件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事情，新的科研任务下来了…… 骆驼跟狮子年初那会儿不是一言不合就干起来了吗？ 他们两家的家长，满世界购买武器装备。 而无论是毛熊还是鹰酱，他们两家出售军火都带着很多附加条件。 你买我的武器装备，可以。 但是，买了我的武器装备，就不能跟毛熊\/鹰酱来往，得听我的。 并且，当我遇到困难、需要用到卖给你的武器装备时，你得无条件借给我使用。 骆驼跟狮子的确不擅长干仗，可人家脑子又没毛病，这种附加条件当然不会答应。 问题其它军事发达的国家，要么是毛熊阵营的，要么是鹰酱那边的，没有他们两家首脑点头，谁也不敢轻易出售武器装备。 于是，在毫无办法之下，抱着最后的期望，派了代表来到了咱家。 咱家一看来了客人，而且还是带着小钱钱来的，顿时奸商值拉满，好吃好喝好伺候。 经过数轮磋商，骆驼跟狮子痛快撒币，买了一大堆武器装备。 其中，各类型主战坦克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数量。 帝都要求泉城军工厂李墨团队做的事情，就是针对那一大批59式主战坦克……进行减配！ 原因也简单，经过李墨的改装升级，59式主战坦克太先进了！ 主炮使用普通炮弹，射程都能轻轻松松达到十五公里，换增程炮弹，最大有效射程更是能达到二十三公里！ 别说他们两家，就是对付毛熊或者鹰酱的先锋部队，都绰绰有余。 但是，如果直接更换回原来老59的配置，又不满足骆驼和狮子的使用要求…… 所以，经过数次会议研讨，最终决定让泉城军工厂，针对59式主战坦克，来一波减配。 第188章 把她两条腿打断 历史上，骆驼跟狮子买咱们家的武器装备，坦克方面，主要以73式主战坦克为主。 当时，这款主战坦克，采用‘自主+毛熊+欧美’的研发思路，打算搞一台领先全世界的主战坦克出来。 然而事与愿违，72式主战坦克从立项到小规模列装，用时十多年，直到现在，咱们家这款坦克上面的技术都非常不成熟……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72式主战坦克上面搭载的火炮，射程还算可以。 骆驼跟狮子两家的部队不擅长打仗，72式主战坦克他们买回去，也不是用来开着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而是当做移动炮塔来使用。 啥叫移动炮台？ 就是挖个坑，把坦克开进坑里，盖上伪装，士兵躲在坦克里当老六——这么个移动炮台。 那么问题来了，谁负责冲锋呢？ 当然是骑兵了！ 骑兵骑着骆驼跟马，手里拿着刀，嗷嗷叫着往前冲。 也正因此，骆驼跟狮子打的那一仗，都过去几十年了，依旧被狠狠嘲讽，‘用最先进的武器，打出了一战时期的水平’。 不过现在，因为李墨的穿越，59式主战坦克被改装升级的已经足以吊打全世界绝大部分现役主战坦克，技术已经非常成熟。 受此影响，咱们家觉得72式主战坦克卖给贵客，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所以主推59式、69式这两款坦克，72式反倒只占了一小部分的比重。 结合上辈子的经验，在接到帝都新的科研任务之后，李墨也就做到了心中有数。 59式、69式全都更换了输出功率小了很多的柴油机，搭载主炮也换了，普通炮弹最大有效射程八公里左右，增程炮弹最大有效射程，不到十五公里。 反正你俩买回去也是当做移动炮台使，减震啥的完全没必要用太好，所以也换成了鹰酱家m1a1主战坦克同款减震。 这玩意儿在别国眼里，哇，好先进、好牛逼，可是在李墨眼里，已经非常落后。 李墨只负责把控减配工作的大方向，具体操作全部交给其他同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完成改装图纸部分，工作安排下去，时间也来到十一月底，泉城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这天，李墨带着军工厂的一帮技术人员，将产线运到刚刚落成不久的泉城汽车工厂，进行安装、调试等等的工作。 霍大刚全程陪同。 “李生，等咱们这条产线安装、调试完，确认没问题可以使用了，我能不能先让人搞几台‘国产库里南’出来？” “啊？生产‘库里南’做什么？” 这款车造价太贵，到了终端，售价更贵！ 按照李墨的意思，这款车终端零售价六十万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可霍老否决了这一提议，强烈要求最低也要卖一百五十万香江币才行。 理由很简单：“既然‘国产库里南’要走豪车路线，就不能卖得太便宜，一百五十万元都低了！” 行叭！ 您是投资方，您说了算。 除了终端售价，霍老还对李墨提了几个建议。 一是‘差异化’。 豪车不能搞‘一锤子买卖’，你得让客户深度的参与进来，多整一些看似没用、实际真没什么用的功能作为选配加上去，这一部分，操作好了，甚至比一台车的终端售价都要高！ 再就是‘私人订制’。 眼下香江那边，个性化的‘私人订制’非常流行，甭管服装、高端首饰还是其它东西，总得搞点跟别人不一样的方面。 汽车的‘私人订制’，操作空间更大，比如把方向盘上面的车标抠掉换成车主的姓，车漆上也可以做文章，多搞几款颜色，供车主选择吧啦吧啦…… 听着霍老给出的建议，李墨不禁在心里偷偷想：不愧是资本家，太会赚钱了！ 实际上，霍老说的这些东西，后世绝大多数车企也都用上了，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有钱的大老总们依旧乐此不疲，疯狂‘私人订制’。 最后，霍老向李墨发出了邀请：“小李啊，等首批‘国产库里南’下了产线之后，我会安排人送去香江。” “到时候，多找几家媒体，咱们当众来一场碰撞试验……” “然后，再搞一个比赛，邀请着名赛车手们参赛……” “另外，3s店也要搞起来，什么名模、歌星、明星统统邀请一大群去给‘国产库里南’站台，突出豪华属性……” “不过到时候，小李，我想让你去香江，一同做个见证，安全方面不用担心，有我们霍家全程保驾护航，当然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属于最高级机密，你可以换个名字。” “一定得去啊，你可是作为重要嘉宾出席的！” 去香江吗？ 李墨陷入思考。 真要说起来，他上辈子还真没去过香江。 年轻那会儿是没钱，等有钱了，又没时间，岁数上来，有时间又有钱了，又不想去了…… 既然霍老发出了邀请，人家诚意还这么高，拒绝的话，岂不是很不给霍老面子？ 在思考片刻之后，痛快答应下来：“既然霍老给我这个面子，我就得兜着。” “说起来，到时候还请霍老提前通知我一下，我也好尽快做好工作安排。” “放心啦，霍大刚这不在这边吗？”见李墨答应下来，霍老非常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到时候，我直接让大刚通知你……干脆你俩一起回香江得了！” “到时候，我送你一间屋，也不用在酒店住。” 此时，李墨对霍老说的‘一间屋’还没有概念，就单纯的以为真的只是‘一间屋’，也没往心里去，有钱人吗，动辄就送房子，这很合理吧？ 这些事情敲定下来，汽车产线也安装并调试完毕。 通过试运行，先生产了四台‘国产库里南’的车壳，把所有操作要领教会厂里的工人，李墨带着军工厂的技术人员返回。 等李墨离开。 霍大刚找到霍老：“爹地，您是否打算……把小妹介绍给李生？” “你反对？”霍老瞪了一眼大儿子。 “那倒不是，我巴不得李生成为我妹夫。” “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爹地，我主要是担心……您说，小妹能看得上李生吗？” “她要看不上，我把她两条腿打断！她瘸了就看得上了！” 第189章 男德代表人物 合作伙伴关系再好，那也是外人。 只有把小李发展成自己的金龟婿，霍老才会放心。 都是自家人了，以后小李再捣鼓出什么新鲜玩意儿，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到霍家！ 更何况，通过上个月，李墨替霍家父子俩打抱不平，狂怼泉城市那几名领导，霍老也看明白，在内地，有小李这么个‘金龟婿’保驾护航，谁还敢为难他们霍家在内地的投资？ 事业方面先放一边，单单只是小李这个人，就足够优秀。 在霍老看来，就是十个、二十个霍大刚，都不如一个李墨！ 小伙子长得又帅又精神，能力还超级猴赛雷，关键生活作风非常干净，还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搁香江，小李简直就是男德的代表人物！ 对于父亲的意见，霍大刚表示无话可说。 在老一辈人、尤其是一直在香江发展的霍老这种，思想观念中，压根就没有‘一夫一妻’的意识，甚至还非常排斥这种观念。 男人嘛，你只要有实力，愿意娶几个老婆那都可以，没人拦着。 霍大刚为小妹‘默哀’三秒钟。 很快就调整好心情，开始期待李生的香江之行。 “爹地，我忽然想起来，您说要送李生一间屋？” 霍老点点头：“我打算把那套刚刚装修完的别墅送给小李。” 闻言，霍大刚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愣了好一阵，才终于满脸震惊的说道：“可是那套别墅，价值一个多亿香江币呢！” 霍老一眼瞪过去。 霍大刚心里一突，识趣的闭紧了嘴巴。 那套别墅，原本是为他准备的，现在父亲却要送给别人……霍大刚的心里在滴血。 …… 给59式主战坦克减配的工作，进展非常快，不到一周便拿出了具体减配方案。 泉城军工厂所有技术人员加班加点，按照李墨给的方案，24小时就能完成四台59式主战坦克的减配工作。 咱们家长雨露均沾，首批四十台59式又分成两批，兵分两路，分别运往骆驼、狮子他们两家。 忙碌中，时间进入到了1980年12月份。 陈茜她们也从深市带着衣服样品回来，第二天，就去跟各家服装厂打交道。 媳妇儿那么忙，李墨没好意思去找她，就想着再攒一台‘国产库里南’，将来媳妇儿可以开着去跟客户沟通啥的。 试点汽车工厂，目前已经投产，产线开足马力，首先生产出来了一千台众民.秦。 李墨带着‘国产库里南’所有设计图稿来到厂里，霍大刚正在亲自试驾。 “李生！” “霍大公子……” “你个扑街怎么还这么称呼我？要么叫我霍大刚，要么叫我……刚子，就是不能喊我‘霍大公子’！” 霍大刚最近才反应过来，‘霍大公子’这个称呼，敢情带着歧义的。 李墨笑吟吟改口：“刚子……” “你要不还是喊我‘霍总’吧……好别扭！” “行，霍总，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搞一台‘库里南’出来，我要送给我媳妇儿代步用。” “李生，看不出来，你还是很疼女朋友的嘛。”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不疼，难道还要让别的男人疼？” 俩人嘻嘻哈哈唠了一阵没营养的，来到生产车间。 工人师傅们正在工作，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霍大刚把车间主任喊过来，安排对方这一批众民.汉最后一台下线，马上去搞一台‘库里南’。 既然是试点汽车工厂，政府肯定会占有相当一部分的股权比重，所以管理方式就不能完全按照香江那边来。 这位车间主任，就是泉城市从第一机械厂抽调过来的，算是平调了。 产线上的工人，超过半数是国企员工，今年下半年以来，他们所在的单位效益不景气，工资都拖一个多月才发放。 单位承担不起，试点汽车工厂恰好投产，于是，他们所在单位领导就向市委提出申请，把这些工作经验非常丰富的员工调过来‘帮忙’。 在最开始，师傅们心里当然老大不情愿。 工作的好好的，凭什么招呼都不打，说让我们来这边我们就得来这边？ 可当他们了解到，来这边工作，会享受到与香江同职位员工相同工资待遇之后，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往死了干！ 高级技师，一个月八百元，都比原单位一年工资加起来要多，试问谁不喜欢？ 话说回来，试点汽车工厂所有工人的工资福利待遇，并非霍家主动要求给的。 而是经省委、市委商讨，然后递交帝都，最终获得通过后，按照这个标准执行。 上面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试点汽车工厂，外资占了49%、将近一半的股权，那工人们的工资福利待遇，就必须得按照香江那边的标准执行。 得知这事儿，厂里那些不肯过来的原同事，一个个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试点汽车工厂工资这么高、待遇这么好，他们来就好了…… 都怪自己傻，当初厂领导下通知的时候，去争取一下多好？ 结果，不但没争取，反而还托关系走后门，把自己留在了原单位。 现在人家工资这么高，俩月，都能在稍微偏僻些的地段买一套小四合院了！ 有了这些前提，来试点汽车工厂工作的工人师傅包括高级技师，都很听霍大刚这个厂长的话，生怕人家一个不太高兴，把自己给撵回原单位去。 吃过见过后，谁还愿意回去吃糠咽菜？ “霍总，我马上就去安排。” 车间主任急匆匆转身，去执行厂长安排下的任务。 等车间主任离开。 霍大刚拉着李墨走去一旁，压低声音问道：“李生，你想不想多一个女朋友？” 李墨一愣。 啥玩意儿？ 多一个女朋友？？ “不是，霍总，你什么意思啊？” 霍大刚挂上男人都懂的表情，道：“我们香江可是有好多好多很漂亮的明星、歌星还有名模，等你去了香江，我给你介绍几个，嘿嘿嘿~” 第190章 这不巧了么 “痴线！” 李墨学着霍大刚初来泉城骂人时的语气，笑骂一句后，就没再理睬这个货。 霍老爷子承诺会在今年年底之前，香江那边一切事情都会搞掂，3s店，联系媒体，邀请当红明星、着名模特、香江小姐为‘国产库里南’站台等等事宜。 老爷子本意是打算让李墨在香江过年，借此为小女儿创造跟李墨认识的机会。 霍大刚问李墨介不介意多一个女朋友，主要是想试探一下李墨的口风。 万一李生不同意，那他们香江霍家，岂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谁知李生压根就不接话…… 那，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霍大刚一拍脑袋。 不拒绝，岂不是就是同意了吗？ 哪个男人他不偷腥呢！ 汽车生产线速度很快，一百多名工人通力合作，一台‘库里南’从一堆钢铁变成一台漂亮的小轿车，前后用时都不到三天。 说起来，泉城军工厂研制的这条产线，虽然有李墨这个穿越者一并带过来的记忆加持，可在实际使用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暴露出一系列的问题。 比如，焊接工段的电焊枪只要一过热，就会触发过热保护暂停工作，后续经过了三次改进，这个毛病才终于‘治好’。 还有电泳车间，自动升降机控制器很容易就会烧坏，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寻找，问题终于暴露出来，是因为升降机最多一次只能容纳两台车进行电泳，而汽车工厂一次搞三台，超重了……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试运行，等问题不再频繁爆出，泉城军工厂这才根据经过数十次调整后得到的数据，开始为汽车工厂生产全新产线。 “李生，给我也搞几个那种能防住子弹的雨伞可以吗？” 自从霍大刚把玩过李墨研制的那种特殊雨伞，心里就一直念念不忘。 防水防火还能防得住ak-47半自动步枪的扫射，伞骨里面还有一柄隐藏式的利剑，哪个男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霍老爷子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每次打电话，还总暗示霍大刚给他搞一把那种雨伞呢！ “没问题啊。” 李墨笑着痛快答应下来，反正材料还剩下不少，伞骨好做，不过小叶紫檀都用完了，得更换伞柄材料。 对此，霍大刚直接提出用纯银制作：“我可以把我们霍家的家徽印在伞柄顶端，利剑与手柄焊接在一起，也可以搞那种分体式，反正怎么方便怎么来。” 纯金的有些太浮夸了，霍大刚不喜欢这种风格。 纯银就很好，低调又内敛。 “可以是可以，问题我们军工厂的白银都是有数的，不能随便用。” “冇问题，我来负责解决白银的问题。” “那你可得多搞点，到时候我多做几把伞。” 也给钱开阳、陈锋还有老爹他们，每个人都做一把，手柄就用纯银打造！ 以后出去，万一遇到哪个疯子端着枪当街扫射，也可以用伞挡一阵子……当然这是开玩笑。 …… 第三天，下午三点一刻。 李墨开着新鲜出炉的‘库里南’，来到了伊莲服装店。 陈茜刚刚回来不大会儿，正端着水杯在喝水。 “呀，你怎么又捣鼓了一台？” 看到停在店门口的车子，陈茜一双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外观漂亮又时髦的车子。 这台‘国产库里南’的造型，非常符合陈茜的审美。 “我不是看着你最近比较累，心疼你，所以才搞了这台车让你代步用嘛。” 李墨微笑说着，把车钥匙放在了陈茜手里。 “可我不会开啊。” 陈茜又把车钥匙推回去：“你还是自己开吧。” “不是，我都已经有一台了，我也开不过来。”李墨再次将车钥匙放在媳妇儿小手里。 俩人正在推来推去，店里冷不丁传来陈锋的话声：“小李，这台车要不给我先开一段时间？” 最近军工厂不是没啥事情么，陈锋就抽了点时间，来到服装店这边，帮闺女干点力所能及的活。 谁知道居然这么巧，小李这货过来给闺女送车…… 这不巧了么这不！ 李墨不是很愿意。 你开你自己那台212得了呗，我这‘库里南’是给自己媳妇儿准备的，凑什么热闹啊真是的！ 也就在这时候，陈茜已经把车钥匙放在了陈锋手里，陈团长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迫不及待坐进车里，很快又探出头。 “小李，这辆车咋没雨伞？” 李墨没好气道：“雨伞还没做出来呢。” 陈锋点点头：“哦，还没做出来哈……那等你做出来送给我，这么好的车，怎么可以缺伞用。” 嘀咕着，一边带上车门，发动车子，开出去浪了。 李墨就很无语。 只是，他们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急匆匆转进胡同，悄然隐没在看不见的昏暗角落。 这人蹬着自行车，着急忙慌回到外宾招待处，回到自己客房，抓起听筒打了个跨洋电话。 一个小时后。 霓虹国，某田公司总部。 “冈田君在打给我的电话中明确提到，曾在泉城出现过的那台仿造劳斯莱斯的汽车……已经‘量产’了！” 听到这话，到场参加紧急会议的一众管理高层们，顿时面露惊愕。 这么快的吗？ 一个月之前，在泉城的线人还打过电话来，说试点汽车工厂，要在明年年初才能建设完毕，要到四月中旬左右，才会投入使用吗？ 那台‘劳斯莱斯’，为什么这么快就量产了？！ 在座的每一位，都非常了解汽车市场。 大家都知道劳斯莱斯作为全球首屈一指的豪华汽车，哪怕是只有个外观呢，售价降下来，绝对会有大把的人争相购买！ 虽说某田公司这么大的体量，还不会把一家刚刚成立的汽车工厂放在眼里。 何况还是一家试点汽车工厂，随时都会被取消。 但是，这家工厂的效率之高，依旧让在座的每一名某田公司高管，感到心惊肉跳！ 因为如果换成是他们，绝不可能这么快就量产！ 最让他们感到心惊胆寒的，是他们竟然没有收到那家试点汽车工厂，购买国外汽车生产线的任何相关情报！ 这说明什么？ 这就充分说明……人家的汽车生产线，已经实现了国产化！ 第191章 销售火爆 “总裁先生，请允许我斗胆问一句，冈田君在泉城的工作进展，可否顺利？” 副总裁藤本一心打破沉默，冷不丁突然开口询问。 当初，冈田茂提出去泉城投资建厂时，藤本一心持反对态度。 在这位副总裁看来，东大虽然人口众多，看着市场很大的样子。 可那个国家的体制，不适合资本的发展，资本发展不起来，老百姓钱包就没几个大子儿，怎么买得起车？ 然而当某田总裁说，那台‘劳斯莱斯’已经量产，暗示东大的汽车生产线已经实现了国产化。 藤本一心慌了。 必须得赶紧采取措施，遏制泉城汽车工厂的发展壮大！ 否则，等他们真的打开市场局面，产品走出国门，某田再想遏制，就难了！ 其他人表情同样很凝重。 这些人做梦都没想到，东大刚刚从那一段时间跨度十年之久的特殊岁月中走出来，这才几年？ 无论在军工领域，还是民用乘用车领域，都取得了如此耀眼的成绩。 任凭其发展下去，这还了得？！ “冈田君在泉城的工作进展，遇到了很大阻力。” 某田总裁语气很低沉，比眼睛还要大很多的眼袋，这一刻好像变得更大了些，双手十指交叉叠放在会议桌上：“泉城政府直接拒绝了我方的所有合作要求。” “哪怕是在我方不断降低合作条件的前提下，他们依旧拒绝……” 总裁给冈田茂授意，只要泉城方面答应某田在他们那里投资建厂，合作条件不必非得将霍氏机械赶走。 后来，冈田茂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这位总裁干脆一咬牙，追加投资！ 由原先的两个亿，变成五个亿，后边，更是追加到了惊人的十个亿！ 并且，为了获得泉城市政府的支持，某田自降身价，提出愿意跟霍氏机械合作的条件。 然而，泉城市政府依旧拒绝…… 听完某田总裁介绍的情况，在座其他所有高层管理，表情更加地凝重很多。 又是很长一阵沉默之后，藤本一心再次冷不丁开口：“总裁先生，我们不必非得在江东省投资建厂。” “我们可以采取‘围点打援’这一商场战略，完成针对泉城那家汽车工厂的围堵，到时候，周边所有与汽车相关的领域，我们都抢占了，香江霍家也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到了那时，机会也便成熟，我们可以用非常理想的价格，吃下那家汽车工厂！” 听完这番话，某田总裁沉吟一阵后，询问在座的其他管理高层：“那么诸位，你们是如何认为的？” 上一次冈田茂提出要去泉城投资建厂，他们都用沉默抗议。 事实证明，冈田茂提出的建议，非常合理，也幸亏当时总裁坚持意见，同意让冈田茂去泉城进行斡旋。 话说回来，既然冈田君的工作遇到了极大阻力，泉城方面无论如何都不肯与某田进行合作。 那就没必要继续去求人家，直接去周边几个省份投资建厂。 只要完成针对试点汽车工厂的围堵，控制了产业链上下游，那家汽车工厂倒闭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思及此，其他所有高层管理，纷纷开口同意藤本副总裁的提议。 “既然你们都认可，那么……” 某田总裁忽然扭头看向藤本一心，说道：“藤本君，我要求你和冈田君一起，负责拿下江东省周边所有省份，争取尽快让咱们某田的汽车工厂，在江东省周围，遍地开花！” 藤本一心猛地站起，深深一鞠躬：“哈衣！” …… 同一时间的香江。 霍家把首批、一千余台众民.秦民用轿车，通过海运、陆路，终于在这批轿车下线之后的半个月，运到了香江。 霍老作为一名优秀爱国企业家，经商头脑毋庸置疑，直接让开着车送去仓库的司机们，兵分十几路，开着车在香江大街小巷炸街。 同时，还邀请了当地几家名气很高的新闻媒体，进行全程跟踪报道。 记者跟摄像师就坐在众民.秦轿车里，他们对于这台轿车，充满了好奇。 香江很多道路其实都很狭窄，有些路段更是起伏很大，然而，这台‘三把剑’（香江媒体按照车标给众民.秦起得绰号）表现非常稳，不跟某田几款车似的，遇到上坡路段，司机换挡的时候，后排乘客都能感受到明显的顿挫感。 座椅也非常舒服，坐时间长了，屁股一点都不木，这种大沙发式的座椅，只有价值五六十万香江币的外国品牌汽车上才会有。 其中一小部分高配车型，居然还安装了天窗！ 虽然是手动天窗，可那也比大多数在香江的外国车靓多了，抬抬手就能实现天窗的开合。 就是后排车窗是手摇式，只有前排是电动的。 可那也比外国车强啊，他们的低端车型，车窗升降全部采用手摇式！ 加上这批车是香江十大家族之一的霍家，运回本地来的。 哪怕是给霍家面子，受邀前来全程跟踪报道的媒体，回去之后，都对这台‘三把剑’大吹特吹，一款基础型民用乘用车，愣是被他们给吹成了豪华品牌…… 霍老非常满意，当即做出决定，第二天正式启动对外销售流程。 最先购车的前十名顾客，可以获得五年免费保养维护，三年份的免费燃油（一次性给一张价值五万香江币的银行卡），除此之外，前十名购车顾客，全家都会获得豪华游轮十日游！ 反正游轮是霍家自己的，开出去在大海上待十天就是了。 前期宣传工作很到位，加上这么多豪华大礼包，还有媒体们的大肆吹捧。 到了正式对外销售这天，一千台众民.秦，不到一上午，便售罄一空！ 终端零售价，低配版十三万香江币一台，顶配版十九万香江币一台，一共一千台，就连半天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 买到众民.秦的市民，一个个喜气洋洋，没有买到的市民，一个个垂头丧气。 霍老亲自出现做出承诺：“没有买到车子的朋友们也不用失望，下一批车子，已经在来香江的路上了。” “众民.秦，只是我们霍家创立的汽车品牌中的一个，后续还有新车型，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第192章 供应商单方面宣布断绝合作 众民.秦在香江销售火爆的消息，很快传回泉城。 霍大刚乐得跟什么似的，第一时间找到钱开阳邀功：“钱安考，此前我一直都在担心，我们造的这台车子，拿去香江之后，会不会被那边接收。” “事实证明，我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没有必要的，我们造的车子，非常受欢迎！” 低配版的一共八百五十台，每一台售价十三万香江币。 一百五十余台高配版，每台售价十九万香江币。 成本分别是多少呢？ 制造成本，低配的不到一万八，高配的贵了点，可也不到二万二，就多了个天窗以及前排电动升降车窗嘛，成本能多多少？ 加上运输、仓储、人工……等等杂七杂八的额外成本，一台车子的总成本加起来，都不到平均两万！ 换句话说，一台车，利润率接近百分之八九百！ 这他娘的不比炒股强？ 钱开阳非常开心，当即给于省长挂了个电话，让对方立即通知省、市两级政府召开‘胜利大会’。 “啥胜利大会？”于省长一头雾水：“咱们又跟谁干起来了？” “……是咱们的众民.秦在香江大卖，这算不算是巨大胜利？” 听完钱开阳解释，于省长先是狠狠一惊，旋即兴奋起来，当即挂断电话，让秘书去下通知。 半个小时后。 在省委办公大楼二楼进行的一场特别会议，正式开始。 与会人员，除了霍大刚，其他都是省、市领导。 李墨本来也接到了通知，可他临时有事，过不来。 “咱们这台众民.秦，大家知道在香江终端零售价是多少吗？” 钱开阳浅浅地卖了个关子，等吊足了大家伙胃口，这才说出答案：“低配版的售价十三万香江币，高配版售价十九万香江币！” “而所有成本加起来，咱们这么一台众民.秦，即便是高配版的，也不两万多一点！” “这次，咱们一共运去香江一千台众民.秦小轿车，不到一上午，全部售罄！” “并且，香江那边的老百姓，对咱们这款车的评价，那是相当的高，甚至觉得咱们卖得太便宜了，目前，香江那边已经有超过两千人，预定了咱们的众民.秦轿车……” “对了，这一次，首批送去香江的轿车，不到半天时间，就赚了一千五百余万香江币！” 听完钱开阳说的最后一句话，现场顿时响起倒吸凉气的动静，嘶嘶声不绝于耳。 在场所有领导，此刻内心都大为震撼。 那么多台车子，这就全都卖光了？ 那可是汽车，不是大白菜。 一千台呢，怎么卖的这么快？！ 香江人就是有钱…… 既然如此，那就再送过去一批，争取也把众民.汉给送过去，让香江人小刀拉屁股-开开眼！ 就在省市所有领导都喜笑颜开之际。 钱开阳突然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冷哼道：“我突然想起来，当初，是谁反对试点汽车工厂，要交给某田负责来着？” 唰！ 钱开阳‘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一句话，让现场好几位市领导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同志们，对于咱们自己家的汽车工业，我不奢望你们能够帮上忙，但至少，也不要扯后腿，行不行？！” 钱开阳语重心长的道：“咱们自己家的汽车工业，咱们自己都去质疑、去横加阻挠，那咱们的汽车工业永远都发展不起来……” 冈田茂也是个傻缺。 他不去找省政府进行谈判，跑去跟市委谈，不知道当时因为市里某些领导得罪李墨，一直都被省委这边压着？ 他们敢答应你们某田公司在泉城投资建厂的申请才怪了！ 但是现在嘛…… 既然咱们家造出来的汽车，在香江那么受欢迎，凭啥还要跟某田合作？ 这回，都不用省委压着，市委方面同样不会答应某田方面的申请了。 然而在场所有人此刻还不知道，在泉城军工厂忙碌的李墨同样蒙在鼓里。 众民.秦在香江销售火爆的消息，已经被某田公司获悉！ 并且，他们立即做出应对措施，打算联合所有汽车公司，对众民这个品牌，进行业内联合封杀！ 霓虹国就是这尿性。 四十多年后，霓虹国的民众，不一直维持着一家祈祷网站，每天都有无数鬼子跑去网站祈祷。 祈祷啥呢？ 他们祈祷咱们家的三峡大坝决堤，一波带走数亿老百姓的生命！ 这可不是胡说，谁要不信，去搜一下就能出来一堆相关新闻！ 最关键的是，众民、众合这两个品牌、五款车，上面不少电子元器件，都是从国外汽车配件厂采购的…… 试点汽车工厂仓库里的囤货，已经用不了太久。 很快，咱们家第一个自主品牌的汽车，就会迎来全世界范围内，同行们的联合剿杀！ 在省委办公大楼召开的这场会议，一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散。 霍大刚开开心心回到厂里，刚准备给李墨打个电话报喜。 秘书就踩着高跟鞋，小翘臀都快扭飞了，急匆匆走进办公室：“霍总，不好了，与我们合作的那几家外国汽车配件供应商，突然陆续打来电话，说以后不再跟我们合作了！” “什么？！” 霍大刚凳子还没捂热乎，就触电般猛地站起身：“不跟我们合作了？不是，定金都给了，合同都签了，他们凭什么说不合作就不合作？！” 说好的‘契约精神’呢？ 该死的鬼佬，祖上不愧是一帮强盗，背信弃义这种事情，简直信手拈来，这帮死扑街！ “霍总，他们承诺会加倍返还我们的定金……” “谁稀罕返还的双倍定金！” 霍大刚出离的愤怒，粗暴打断女秘书，叉着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面沉如水：“我要的是各种配件！” “没有配件，我们一台车都做不出来……” 说着说着，他猛然意识到，那些零部件供应商，很大概率是受到了某田公司的暗中挑唆！ 更加生气了，当即大步走到办公桌前，抓起听筒，迅速拨通李墨办公室的电话号。 等了五六分钟左右，听筒里才传出李墨的话声：“喂，我是李墨，您哪位？” 第193章 这个贱就非犯不可吗? 李墨没有去省委参加会议，是在忙着制作雨伞。 霍大刚挺大方的，那天说要给李墨一些纯银材料制作手柄，没过几天，就亲自送了十公斤过去。 一个伞柄用料差不多半公斤，李墨干脆做了十六把伞，有纯银手柄，也没必要用小叶紫檀了。 不过霍大刚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 “我，霍大刚。” “哦哦，原来是霍总，有什么指示？” 李墨嬉皮笑脸很没个正型，然而当他听完霍大刚说的事情，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咱们汽车工厂零配件供应商，突然打电话通知，说以后不再跟咱们合作！” 听到这里，李墨顿时皱紧眉头。 试点汽车工厂与国外零配件供应商合作的事情，李墨当然清楚，可是…… 其中有鬼啊！ 定金交了，合同也签了，现在那几家零配件供应商，突然说不再合作了？！ 李墨思考片刻，眉头越皱越深。 首批众民.秦轿车在香江销售火爆，第三天，泉城试点汽车工厂就接到零配件供应商们单方面断绝合作的通知。 这绝不会是巧合！ 联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不断作妖、目的却没有达到一个的某田公司。 李墨就明白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某田公司背地里搞的鬼！ 霍大刚同样这么认为：“李生，我严重怀疑，这个事，很大概率是某田公司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亲自下场，以某些条件，逼迫供应商们答应他们的恶劣要求……” “问题是，现在咱们的试点汽车工厂，库存零配件，最多只能撑两天，两天后，如果还找不到解决方案……” 霍大刚没有说下去，但并不妨碍李墨听懂。 如果到时还没找到解决方案，试点汽车工厂，只能暂时停工停产！ “小日子，亡我之心不死，简直欺人太甚！” 李墨恨得牙痒痒。 这个贱就非犯不可吗？ 汽车市场这么大，你们某田老老实实经营自己的得了呗，非得干这种狗屁倒灶的恶心人勾当？ 眼下，咱们自己家距离建成完整的汽车产业链，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别说两天，就是两年都做不到…… 沉默了好一阵，李墨重重点下了头，低沉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马上跟省委、市委分别说一声，我也给司令员打个电话。” 要想让试点汽车工厂保持正常生产，只能让上面想办法解决了。 霍大刚也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消息很快被省委、市委两级政府获悉，这么严重的危机，他们也解决不了，只能逐级上报。 钱开阳在接到李墨电话之后，同样在第一时间里，给帝都发了一封电报进行说明。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相关的每个人都心急如焚，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煎熬中，时间过去了十天，帝都方面终于给出答复。 【专项谈判小组目前已奔赴海外进行斡旋，请耐心等待……】 试点汽车工厂遇到危机，某田方面来投资建厂的计划，同样遭到了极大阻力。 他们本以为，只要多出一些钱，没有骨气的东大政府，肯定会答应他们。 然而事与愿违，咱们家不但没有妥协，甚至还把他们的代表直接请了出去，门都没让进！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左右。 试点汽车工厂原先找到的那几家上游零配件供应商们，突然再次打来电话，说要恢复继续供货。 李墨知道，一定是咱们家的谈判小组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一场危机，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消弭于无形。 但与此同时，某田公司也成功进入了咱们家，不过咱们家长并未答应他们在江东省周边省份设立分厂，而是把他们‘请’去了南方省份。 李墨推测，试点汽车工厂的那几家供应商，之所以突然又恢复合作，很大概率是咱们家以及霓虹国方面，同时做出了让步。 不过真相如何，李墨已经不关心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尽量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借助香江霍家的影响力，尽快占据更多市场，同时，推进咱们自己的完整汽车产业链！ 李墨知道，上面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做出让步，同意让某田进入咱们家设立分厂。 当然，不是说某田想进咱们家随时都能进，还需要针对合作条款，逐字逐句的研究，不厌其烦的谈判…… 没个三五年，那是别想有结果了！ 三五年之后，说不定咱们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完整产业链了，某田最终能不能如愿以偿，就得看他们的表现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还没有完整产业链，那也不至于像这一次危机，如此轻易的就被人卡了脖子。 …… 众民.秦在香江销售火爆之后，霍老并未继续大规模补货。 奇货可居嘛！ 只有‘饿着’，顾客们才会时时刻刻关注众民.秦，才会带动更多人产生好奇，而众民.秦也会始终保持热度。 搁后世，这一招叫‘饥饿营销’。 当然，1980年的香江，虽说比六七十年代那会儿稳定了一些，可依旧无法与四十多年后相提并论。 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一个照顾不到，说不定就会出现很多麻烦。 基于此，抽出手来的霍老，在忙着花钱打点各种关系。 泉城试点汽车工厂这边也没闲着。 又一条汽车生产线安装到位，厂子继续招兵买马扩大生产规模。 这一次，都不用特意打招呼，招聘告示张贴出来当天，无数市民就陆陆续续跑来报名。 泉城第一机械厂的工人师傅们，眼见着厂领导不批准他们‘平调’的申请，个别性子急躁的师傅，一怒之下不顾劝阻，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跑来汽车工厂报名入职。 两条产线将近六百名工人，分成三个班次，昼夜不停生产着众民.秦、众民.汉这两款轿车。 短短一月，两款轿车的数量就达到了三千台！ 这么多车，香江那边却只要五百台众民.秦、一百台众民.汉。 霍老的说法是：“车子太多了，就会给顾客比较廉价的感觉，所以，无论如何香江市场存量都不能太多。” 第194章 你可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自家产的车子在香江大受欢迎，李墨就很心痒，恨不得立即飞去香江亲眼看一看才好。 与此同时，鹰酱家的克莱斯勒公司，同样派了团队来到咱们家进行谈判。 历史上，咱们家与克莱斯勒公司前后进行了十数次谈判、历时两年多，最终才在1983年，帝都汽车制造厂与克莱斯勒共同成立了一家合资汽车工厂。 ——也就是帝都汽车公司的前身。 霓虹国本田公司方面得知消息，也非常心动。 咱们十亿多人口，虽说现在买得起汽车的只是极少数，但东方雄狮，岂会一直贫穷落后下去？ 于是他们也找到霓虹国高层，希望可以与咱们的高层进行接触，允许本田来投资建厂生产汽车。 现在的情况是，某田、本田这两大霓虹国汽车制造巨头，已经把本国境内的市场瓜分的差不多，再不想着开拓更加广阔的市场，迟早会被蚕食。 然而霓虹国高层却‘已读不回’，选择视而不见。 他们害怕鹰酱爸爸会不高兴…… 本田方面还在跟咱们进行着斡旋，并且，为了尽快打入咱们家抢占市场，他们一让再让，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十一月末。 泉城试点汽车工厂，两款轿车、三款越野车，仓库中都快放不开了！ 香江方面依旧每隔三天，才会带走一批，数量也不多，两款轿车加起来，每一次带走的数量都不会超过一千辆。 工人们私底下议论说，是不是咱们厂生产的小汽车不好卖，人家不愿意买？ 对此，试点汽车工厂的管理层，也没有站出来解释。 不过，市场风向已经悄然发生改变…… 在香江媒体持续不断地吹捧下，‘香江有两款性价比非常高、科技含量同样很高的小轿车’消息不胫而走，在整个亚洲地区飞速传播开来。 有些大老板为了搞到一台体验一把，索性开出三倍的高价。 走私犯们闻风而动，哪怕是二手，也愿意加价回收！ 走私犯们从十一月中旬开始干，到十二月初，第一批众民.秦终于通过走私的方式运去了国外。 发动机虽说没太大亮点，但各种配置却让外国的大老板、小资产阶级都非常满意。 前板车、后独悬，高配版甚至还带手动天窗，前面还是电动升降车窗，后备箱大的能装得下一头小牛犊，车内前后排空间非常大，甚至可以跟妹子在车里…… 最重要的是，哪怕加价了三倍，高配版的售价，在相同尺寸、相同市场定位的前提下，居然跟其它国家汽车高档品牌基础款终端零售价，几乎一样！ 这进一步让众民.秦、众民.汉更加地供不应求。 不少香江市民前脚刚买了车，车子都没来得及开上大马路，后脚就被黄牛们加价买走！ 就在大家都以为霍老会趁此机会提升终端零售价，趁着这波流量狠狠割一波韭菜之际。 霍老却当着香江十余家重要媒体的面宣布：增配，降价！ 不论高配低配，全部加车载空调，全部加电动升降车窗，全部改成独立悬挂！ 终端零售价……再降一万两千香江币！ 霍老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咱们自己生产的车子，一点不比外国的差！ 同时，也是为了给一直藏着捂着的‘国产库里南’推出上市，提前进行预热。 宣传海报已经制作出来，不过并不是大众印象里，类似写真那样的大幅宣传海报，而是一台用幕布蒙起来，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最中间打着一道光的图案。 宣传语就简单粗暴的一句话。 【首款民合豪华suv即将跨越山海，敬请期待……】 下方，是另外三台众合越野车宣传海报。 之所以要搞这么大的声势，霍老主要也是为了李墨的到访而做准备！ …… 1980年12月20日。 李墨接到了霍大刚打来的电话：“李生，香江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我爹地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去一趟？” 李墨认真思考片刻，回答：“再给我十天时间，很多事情，我得先安排一下。” 结束通话，李墨着手忙碌起来。 这段时间，帝都军部方面交代的科研任务，早就已经完成，没有新的科研任务下来。 军工厂内部的日常事务，必须有人负责指导。 李墨觉得李清茶比较合适，于是把军工厂日常工作，交给了李清茶来负责。 唯一还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是试点汽车工厂生产线，依旧需要进一步改进升级，不过都是一些小问题，一周之内可以解决。 李墨主要是不放心媳妇儿那边。 伊莲服饰从今年下半年、两家分店先后对外营业以来，陈茜每一天都非常忙。 生意太好了也是一种烦恼。 往往新款服装刚刚拿出来，当天就被抢购一空。 那可是大几百件衣服！ 陈茜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甚至乐于其中。 每一天不是忙着跟服装厂方面打交道，就是在筹划下一次的深市之行…… 要不是李墨主动找过来，这妮子都快忘记自己还有男朋友了！ “去香江那边过年？” 听到李墨说的话，陈茜皱紧绣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去那边过年？” “霍老不是打算把那台‘国产库里南’推出上市吗？想让我过去看看热闹，顺便在香江好好逛一逛……” 李墨没做隐瞒，把全部实情都给说了一遍。 “我就不去了吧？” 陈茜面露难色：“三家服装店已经够忙了，新的分店也有了眉目，还有供应商那边……老李，我真挤不出时间。” “那，行叭。” 李墨说不失望是假的，他还想带着媳妇儿一起过去，好好转一转、逛一逛，领略一下香江的繁华。 不过既然媳妇儿实在挤不出时间，他就只能自己过去。 不知为何，陈茜心脏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狠狠抽了一下，紧接着，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老李，我听说香江那边的女人都很sao……开放，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靠谱？” “哈哈，那倒不是，提醒你一下嘛！” “……” 第195章 首长能顶得住诱惑吗? 年底，非特殊情况，科研单位接到科研任务的概率并不大。 李墨处理完泉城军工厂一摊子事情，就准备跟随霍大刚一起去香江。 无论陈茜还是父母，他们都不想一起去香江。 “大老远的，又是坐飞机又得坐轮船，我跟你娘这把老骨头，扛不住。” “儿子，你自己去就行，不用管我和你爹。人家霍先生找你有正经事，况且你也答应了，不去不好，我和你爹都理解。” 如今儿子出息了，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老两口唯一还牵挂的就是儿子的婚姻大事。 但这也急不来，未来儿媳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何况，老两口之所以不跟着一起去香江，不就是为了可以跟陈茜一家三口一起过年？ 李墨就不是很想去香江了，外面风景再美，毕竟不是家乡。 可答应霍老的事情，不去还不行，唉……那就去呗！ 到了他这个级别，也不是说去就立即能去的。 首先江东省方面就很不放心，李墨可是高级科研人才，香江如今还没回归，万一在那边出点啥事，这可是不小的损失！ 所以，钱开阳就让陆成远、林城两人跟着一起去，负责李墨的人身安全。 消息传到帝都，那边的领导一开始也持反对态度，后来霍老亲自写了一封信做出保证，军部那边才松了口，不过还是提醒霍家，务必保护好李墨的人身安全。 腊月初六这天，李墨跟陆成远、林城三人，跟随霍大刚、林伯还有黄江河，一起来到青屿市市北区机场，坐上飞往深市的航班。 现在，至少江东省还没开通直飞香江的航班，要先抵达深市，然后在那边转乘轮船走海路，最终才能到香江。 飞机速度很快提上去，滑跑出去一段距离后，机长猛地拉动操作杆，飞机直接一个旱地拔葱直直插进白云间，片刻之后，进入平稳飞行状态。 有顾客吐得昏天暗地，等适应之后，忍不住抱怨：“我以后再也不坐江东省的航班了，哪有把客机当战斗机开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江东省民航客机飞行员，几乎都是退役空军，当初开战斗机开习惯了…… 原定五个半小时的航程，在大雨大雾的恶劣天气中，竟然只比预定抵达时间提前了二十三分钟，机长不是很满意，争取下次再快一些，打破最快记录。 还没走出机场，霍家安排前来接机的人，就举着个大牌子在拼命摇，同时大喊：“大少爷！这边，我们在这边！” 霍大刚带着一行人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叠百元面值的香江币，当做小费给了前来接机的三个伙计。 有钱拿，三个伙计都很高兴，主动接过一行人手里的行李，前面带路，走出机场。 都是头一回来深市，李墨他们三人还想好好看一看深市，奈何行程安排的太紧，还没怎么着呢，稀里糊涂坐进车里，稀里糊涂登上霍家派来的一艘中型游艇。 在海上航行了四十多分钟，抵达香江口岸，这次，前来接人的是三辆劳斯莱斯，霍大刚忍不住撇嘴：“怎么没有把咱们那台‘库里南’开来？” 李墨笑着打趣：“你好好想一想，这次回香江是为了啥？” 霍大刚猛一拍额头：“是了！咱们的‘库里南’还没有正式推出上市呢！” 客人第一次来香江，霍老不好直接把人带去家中，李墨一行三人，就被安排在了霍家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入住。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 赶了一天路，大家伙儿累得都不行了，霍大刚把酒店负责人喊过来，叮嘱对方千万不能慢待了贵客，同时让对方告诉周边的社团，最近几天就不要搞事情了，万一冲撞了贵客，霍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酒店负责人一一点头应下，脸上没显露出任何异样，心中却早已是巨浪滔天。 须知，霍家可是香江十大家族之一，别说是社团老大，就是港首都得给霍家七分薄面！ 什么时候对几个大陆仔这么客气过？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定得引起多大轰动呢！ 等霍大刚离开。 酒店负责人亲自带着李墨三人，乘坐电梯，来到最顶层，装潢最为奢华的那间总统套房。 走进房间，林城就开始大呼小叫。 “哇~好大的玻璃！” 客厅南面，是一整块带弧度的巨大钢化玻璃，平开式的窗子直接开在巨大钢化玻璃上，能够直接看到远处的海景，大晚上，海面上闪烁着轮船的灯光。 “这里还有个大柜子呢，哎哟，里面还有饮料跟酒水……敢情这是个冰箱啊？真大嘿！” 对开门、上中下三层的大冰箱，第一层堆满了各种新鲜水果，第二层放着饮料酒水，第三层是四四方方的小冰块。 “快看，居然还有那么大一台彩电！” 说着话，林城把电视机打开，上面播出的节目，要么说英语要么说粤语，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 “这边的女人太那个了，穿这么少……多来点，我爱看！” 电视机画面中，一大群穿着比基尼的少女，正在竞选香江小姐，林城看的鼻子发痒，用手揉了揉，是鼻血！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快去洗洗吧。” 李墨扶额催促。 套房面积很大，一共四间独立客房，等林城止住鼻血走出来，李墨用热水器烧了水，去冲了个热水澡，往床上一躺，很快沉沉睡去。 外面，林城贼忒兮兮的看了眼李墨所在客房紧闭着的门，收回视线，压低声音：“老陆，咱们旅长……以前是不是来过香江？” “不然的话，以前我从没见他用过那种能烧水洗澡的机器，他怎么都不用摸索，一来就会用？” 陆成远丢过去一个白眼，反问：“咱们旅长是干什么的？” “搞科研的呀，怎么了？” “还怎么了，人家既然是搞科研的，会用各种机器，这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笨！” 林城挠头掩饰尴尬，接着岔开话题：“老陆，你说咱们旅长这么年轻，能顶得住电视里这帮‘妖孽’的诱惑吗？” “切，这是你要操心的吗？咱们的任务，是完好无损的把首长带回去！” 第196章 稳赚不赔的买卖 第二天。 李墨睡得正香，突然被敲门声吵醒，睁眼一看，都快九点了，连忙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 “首长，林伯来接咱们了，说是去霍宅。” 陆成远言简意赅说明情况。 一阵后，三人走出电梯来到酒店一楼大厅。 林伯正跟酒店负责人问话，看到李墨三人，立即挂上灿烂笑容迎上前：“李生，老爷让我接您三位去宅院一叙。” 去霍宅？ 李墨顿时来了兴致，听说霍宅非常豪华，不知道里边是个啥情况？ 跟随林伯坐进车里，司机是个头上顶着个用黄巾包起来的大帽子、一脸络腮胡、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外国中年男人，身上虽然喷了沉香香水，可依旧难掩身上那股淡淡的洋葱味儿。 李墨猜测对方很可能是从阿三家润来香江的。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有不少行人，男人们大多穿着长袖t恤、深色长裤，女人们穿着清凉，留着大波浪卷，倒是跟李墨上辈子从一些影视作品中，看到的样子高度吻合。 司机驾驶技术非常娴熟，在车流中不停来回穿梭、见缝插针，半小时后，来到了沙宣道，远远看去，尽头处，一座大宅依山而建。 这里就是霍宅了。 这栋大宅外墙爬满了绿植，生机盎然，一点看不出哪里跟‘豪华’两个字扯上关系。 劳斯莱斯缓缓在大门前停下，司机按了下喇叭。 两名孔武有力、西装笔挺的保安很快出现，缓缓敞开厚重的大铁门。 李墨看到，铁门后面还有一道门，是个拱门，两侧蹲着两个大石狮子。 “李生，请跟我来。” 林伯做了个‘请’的手势，推门下车，引着李墨三人走进拱门。 这时候，李墨才看清楚，拱门之后的这条最多四米宽的路，是直接在山体上硬生生劈出来的，另一侧紧贴着悬崖，是一直延伸到最上面的围栏。 “好家伙，别的不说，光是修这条路就得花多少钱？我觉得应该不会低于五十万元吧？” 林城很小声的询问旁边的陆成远。 “当年修这条路，可是花了四百多万香江币！” 林伯对这三个后生很有好感，知道他们都没啥坏心眼儿，也就没藏着掖着。 “花四百多万修一条路？霍家咋这么有钱呢？” 林城忍不住咋舌、吸凉气。 “林伯，这栋宅子有名字吗？” 李墨这时候冷不丁开口询问。 “就叫霍宅，不过不少市民也叫‘石头庄园’或‘霍家大宅’。” 林伯笑呵呵做出解释：“你们不用紧张，来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放松就对了。” 说说笑笑中，一行人不知不觉来到主楼。 这是一栋面积将近五百平米、古堡式建筑风格的楼体，红砖白墙，中间还竖着两个烟囱，装饰胜过实际用途。 周围草坪至少得有一千平，周围还有游泳池、滑梯啥的，异常奢华。 霍老爷子已经带着所有家庭成员在门口等待，看到李墨他们出现，一群人跟在霍老身后迎上前。 “小李，可算是把你等到了，哈哈！” “霍老，几天没见，感觉您这又年轻了好几岁！” “你小子说话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 招呼，寒暄，接着霍老拉着李墨一只手，朝着大宅内部走去。 霍小花忍不住压低声音询问霍大刚：“哥，我还以为李墨是个糟老头子呢，今天见到，才发现，他原来这么年轻呢！” “爹地之前没跟你说过？”霍大刚还觉得奇怪：“李生过完年也才二十五岁，比你就大了一岁呢。” 霍小花作为霍家最小的女儿，比老大霍大刚小了整整十五岁，今年才二十三，随她妈，出落得亭亭玉立，宛若一朵出水芙蓉。 “对了小妹，你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吗？你觉得李生怎么样？” 听到大哥直白的提问，霍小花俏脸一红，没有回应。 但她的脸红已经给出了答案！ 霍大刚心里就怪怪的，小妹平时接人待物总是很高冷，上次见她脸红还是三年多前。 没想到，今天却因为李生罕见地红了脸…… 这是对李生一见钟情啊！ 不过霍大刚转念又一想，很快释然。 想想也是，老爷子在家里经常提起李生，说他多么多么优秀，多么多么猴赛雷。 加上小妹又是个颜狗，偏偏李生的长相，既有南方人的精致，又不缺北方人的粗犷，五官非常立体，跟漫画书上的男主角似的，帅得掉渣，小妹如何能把持得住？ 正想着，霍小花冷不丁突然问：“大哥，李生他……应该有女朋友了对吧？毕竟，他那么优秀，长得还帅，还非常有才华……” 嗯？ 霍大刚不由得顿住脚，转身，表情非常认真：“小妹，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足够优秀总不缺追求者。” “大哥想告诉你的是，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你同样很优秀，长得也好看，不妨大胆一些勇敢去追，我可不想将来看着我妹妹因为没有追求到某个男人哭天抹泪，这不是咱们霍家人的风格！” 霍小花俏脸再次一红，默默地点了点头。 此时，李墨还不知道自己在香江接下来要面临什么。 来到霍家大宅大厅，他瞬间就被这里的富丽堂皇深深震撼到了。 真正天然水晶做成的一盏巨大水晶吊灯，大白天的，被太阳光一照，客厅里色彩斑斓，仿若置身于童话世界。 所有家具都是清一色的海黄梨制作而成，造型古朴，散发着海黄梨独有的天然清香，细看，上面还镶嵌着金线。 周围几个同样海黄梨打造的架子上，摆了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古玩，花瓶、字画、金器、银器、瓷像还有名酒啥的。 霍老发现李墨对客厅里陈设的古玩看得目不转睛，直接大方表示：“小李，看上了什么，直接拿就行！” 摆出来的都有价格，没有摆出来的，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有价格的东西，霍老还没放在眼里。 话说回来，只要小李愿意拿，那他以后就算是半个霍家人了！ 这买卖儿，稳赚不赔！ 第197章 霍老的小九九 闲聊一阵，霍老说起‘国产库里南’以及三款越野车的事情。 这四款车，正式上市销售定在腊月廿八，阳历1981年2月2日。 “那天恰好是‘洗邋遢’，洗完‘邋遢’开新车，寓意新的一年没有霉运、顺顺利利。” “第二天是‘行花街’，我们把动静搞大一些……” 霍老侃侃而谈，对于四款车的即将上市充满了自信。 “销售活动开始前三天，民合.‘库里南’才会揭开神秘面纱……” “小李，‘库里南’可是咱们首款豪华车，我决定将最终售价定在155万香江币，如果所有选配全部加上，总价在215万香江币左右。” “至于另外三款越野车，同样分为高低配，按照车型的不同，唐的最终售价定在二十四万香江币，低配版为十七万香江币……” 听完霍老说的话，李墨暗暗咋舌。 总成本加起来都不到两万香江币的一台众合.唐，低配版的最终售价就高达十七万，这尼玛要赚飞啊！ “老爷子，终端卖多少钱，江东省那边的意思是，完全尊重您的决定。” 李墨把临行前于省长叮嘱他的一部分话，转述给霍老：“省委方面的意思是，分红时候，能否把钱换成美元外汇？” 现在的情况是，想购买国外的商品，必须使用美元结算。 关键这会儿咱家外汇储备不多，想买个什么商品，必须得精打细算，不够的话还得借钱，所以新政策的落地，何尝不是为了赚到更多外汇？ 后世咱们经常说的‘创汇期’，狭义上主要说的就是八十年代。 “冇问题。”霍老爽朗笑着痛快答应下来：“到时候，我会安排专业人员进行操作，不用担心。” 出售机床的收入，霍老就是这么干的，直接变成美元打入咱们家开设的国际银行账户。 李墨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霍老，那车子储备足够吗？” “应该足够。” 说话的是霍大刚，作为试点汽车工厂总裁，他同样非常清楚香江这边的情况，做出解释：“三款越野车一共三千六百台，民合.‘库里南’因为要走豪华路线，数量并不多，一共150台左右。” “另外两款民用轿车，数量最多，毕竟要过年，加上外国有钱人加价购买，需求暴增，我已将汽车工厂超过三分之二的库存，全都运了过来……” 听到这里，李墨心脏怦怦狂跳。 泉城汽车工厂库存的两款民用轿车，数量已经达到了近万台，三分之二，也就是六千多、将近七千台。 两款轿车虽然调低了一万香江币终端售价，还进行了部分减配，可一台轿车的纯利润，依旧有将近七万香江币！ 只是这一部分车，按照霍家占据汽车工厂30%的股权，依旧能赚一个多亿香江币！ 加上那三款越野车、‘库里南’，如果销售顺利，最后到手的钱，少说也有三个亿左右！ 而霍老突然说的一番话，更是让李墨眼皮狂跳：“老大，这点数量恐怕都不够一个月售卖的，在家吃了团年饭，你就马上跟小李回泉城去，抓紧时间生产。” “前期咱们奇货可居，已经吊足了市场胃口，何况咱们生产的车子在很多亚洲国家同样非常受欢迎，不可错过这次绝佳的开拓市场的机会。” “另外，等到了明年，我会考虑去部分亚洲国家，多搞一些3s店，所以啊，产能务必跟上去，实在不行，可以再扩建几家汽车工厂……” 老天爷啊，六款车型加起来数量都超过一万台了，就这，还不够一个月卖的？！ 怪不得后世咱们家新能源汽车风口吹来，有那么多大厂砸钱跟进呢…… 自己要是那些大老板，肯定也会不计代价跟进！ 只要不追求赚一波块钱就跑路，做长远打算，汽车行业绝对大有可为！ 聊了一上午，家佣们走进来，将茶具、果盘、点心啥的全都撤下去，换上可口饭菜。 霍大刚在泉城待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习惯了北方饮食，回来之后，怎么都习惯不了家里的伙食。 他都这样，更不用说自小就在北方长大的李墨三人了。 为了照顾他们四个，霍老非常贴心的专门花了钱请来几位北方大厨，做了一大桌祖国北边的美味佳肴。 红烧大肘子，清蒸四喜丸子，小鸡炖蘑菇…… 南方菜式当然也不能少，霍老让家里的厨师，做了几道他跟其他家庭成员平常最喜欢吃的菜。 吃饭的时候，霍大刚浑身痒痒，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感觉不对劲儿。 霍老把他给骂了一顿。 这半大不小的老小子索性穿着鞋蹲在了椅子上，嗯，这回对劲儿了！ …… 吃完饭，喝了一壶茶，霍老亲自带着李墨他们，在大宅里参观了一圈。 甚至地下酒窖都去看过了，霍老还赠送了李墨他们仨一人一瓶酒。 不要说霍老爷子‘抠门’，这酒可不是一般酒，而是当年光头给前线战士们订购的一批，到现在，都四十多年了！ 瓶身外面包裹着一层油皮纸，上面写着两个繁体字‘茅台’，瓶口处先用木塞塞住，又在外面抹上一层黏土，最后用蜡油封住。 再过四十来年，这么一瓶酒，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曾拍出过一千九百五十万香江币的天价！ 霍老爷子说，这是当年光头派了特务找上门，要求霍家给他们提供军用物资，霍家答应下来，光头隔了几天就让人送来了一百瓶酒当做谢礼。 说起来，霍老还曾想过把这些酒免费送给咱们家的子弟兵，可他自己已经喝了一些，觉得几十瓶酒实在拿不出手，就没送，自己留着了。 陆成远、林城他们俩不知道这酒的价值，李墨却是非常清楚，小心翼翼的收好。 这是酒吗？ 这是一千多万香江币，喝一口，就喝掉了一台虎头奔，他可舍不得喝，得留着！ 霍老见状，还很不好意思，觉得他又没花一分钱，还让小李如此珍视，于是让管家林伯拿来一个木头箱子，直接装了十瓶给李墨。 李墨当然推辞，可霍老态度非常坚决，他也只能笑纳。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钟。 霍老还要跟霍大刚商量一些事情，就让林伯亲自送李墨三人回酒店。 临别之前，霍老意味深长的说：“小李，明天我给你找个向导，好好在香江逛一逛。” 李墨还以为是让林伯当向导，也没在意，痛快点头答应下来：“那就给老爷子添麻烦了。” 老爷子大笑着摆了摆手，目送李墨三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悄悄嘀咕：“都快成一家人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第198章 哲哥现身! 回到酒店，李墨就把一箱酒藏到了床底下，生怕让陆成远、林城这两个‘酒囊饭袋’给偷偷喝了。 时间尚早，都不到五点。 李墨先给陈锋打去电话，问了问陈茜跟父母的一些情况。 回答完问题，陈锋语气幽怨的道：“你小子就不问问我跟你婶儿？” 李墨一阵汗颜，连忙询问：“团长，那您跟我婶儿这两天过得咋样？” “……你还是别问了，我怎么觉得这么瘆得慌呢？” 陈锋没好气道：“在香江当心点，我听说那边跟阿三家差不离，也有贫民区，没事儿不要去那边瞎溜达。” “还有，香江富人区纸醉金迷，你小子可别陷进去，做对不起我闺女的事情，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香江是有钱，经济之发达，内地就算再发展二十年也比不上。 可经济越是发达的地方，人也就越复杂。 为了钱，保不齐就有人铤而走险！ 别说阿三家了，就是鹰酱家，这种情况也一直存在，犯罪率居高不下。 李墨一一应下：“团长，我给您整了一瓶茅台，等回去了让您尝尝。” 陈锋没当回事儿：“茅台我又不是没喝过，你自己留着喝吧。” “打长途话费很贵，你还有事没有？没有我挂了啊。” 不等李墨开口，对面已经挂了…… 李墨盯着听筒瞅了半天，心说这年头可真不方便，等有时间了，争取早点把手机捣鼓出来，以后还能跟媳妇儿煲电话粥、发发短信犯个贱啥的。 又给军工厂那边打去电话询问一番。 这两天军工厂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李清茶说的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让李墨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昨天去军区汇报，偶然间听到钱司令员好像在跟粤省那边打电话，钱司令员曾说过一句话，好像那个什么哲哥……又现身了。” “不过粤省那边，并不是在内地沿海或是哪个渔村得到线索，而是在深市。” 深市？！ 陈茜此刻就在深市！ 人贩组织头目哲哥，蛰伏这么久，为什么突然在深市现身了？ 难道是冲着陈茜去的？ 李墨想起当初陈茜跟他说的事情，眉头越皱越紧，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哲哥在深市现身，很大概率就是冲着陈茜！ 虽说陈茜身边有李家三兄弟保驾护航，那哥儿仨都是练家子，可他们再厉害，也敌不过人贩子手里的枪啊！ 想到了这里，他也没心情跟李清茶说别的了，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答案之后，匆匆挂断，紧接着又给霍老打了过去。 “霍老，您听说过哲哥这号人物吗？” “哲哥？” 听筒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响起霍老隔了很远的话声：“林伯，过来下，我有件事问你。” 足足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 听筒中再次传来霍老的话声：“小李，我打听到了，你说的那个哲哥，是个很大的人贩组织头目，听说，对方跟香江本地的帮派存在着密切来往……” “此人不是香江人，而是白眼狼家润过来的，以前当过兵，还是海军陆战队成员，身手非常了得，手段异常毒辣，并且，此人现在据说还跟傣国军方保持着密切关系……” “你问他做什么？小李，我可警告你，这种人最好离远一些！” 李墨苦笑道：“老爷子，不是我不想离他远一些，实在是……” 当下，他把哲哥做的那些事，捡重要的跟老爷子说了说。 听完，老爷子好半天都没说话。 就在李墨即将失去耐心之际，老爷子冷不丁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跟当地帮派通气问一问，如果确定哲哥在深市现身，确实冲着陈茜去，我会让人提供必要的保护。” “老爷子，我想去一趟深市。”自己的媳妇儿，当然要由自己来保护，李墨说的很笃定。 “小李……” “老爷子，我明白您要说什么，但这件事情，我不能袖手旁观。” 李墨眉头皱紧，不容拒绝是道：“明天，还请您帮我安排一台‘库里南’，顶配带雨伞的那一款。”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霍老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下来：“好，就按你说的办。另外，我会为你们准备枪支。” 通完电话，李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站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了会儿步，觉得还是跟钱开阳通个电话，让他再安排几名战士去深市比较稳妥。 “哲哥在深市现身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钱开阳非常不满，谁呀，嘴巴这么松，真他妈欠收拾！ 能说，他不早说了？！ 还不就是担心李墨不放心陈茜，带着陆成远、林城去深市？ “你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这会儿，我派出去的警卫班，估计已经乘坐飞机抵达粤省，正在办理相关手续了……” “小李，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那家伙……” “司令员，我必须管！” 李墨打断钱开阳的话，掷地有声的道：“虽然您安排了一个班的特战队员，还跟粤省军区、公安部打好了招呼，要进行一次联合行动。” “可我不过去，心里总是放不下，所以，就不要劝我了。” 说完，李墨又把霍老给他准备枪支的事情说了说。 “行吧，既然你小子执意如此，那我想拦也拦不住。” “不过，等你们抵达深市后，要立即去当地公安部门办理一下相关手续，这一点，我会提前跟那边打好招呼。” 钱开阳不放心的叮嘱一番，李墨一一应下，挂断了电话。 目前，无论泉城还是香江这边，都没人知道陈茜他们的具体位置。 深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要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既然陈茜这次去深市的主要目的就是进一批服装样品，那么只要去服装批发市场周边看看，估计能找到人。 “希望一切顺利……” 李墨走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极远处的海景，喃喃自语。 心头，漫上来阴霾。 第199章 去保护媳妇儿 第二天。 “李生！” “霍总？你怎么来了？？” 霍大刚啪嗒啪嗒跑上前：“我未来弟妹可能已经被哲哥盯上，我当然要管。” “对了，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以前在香江的贴身保镖，段小刀。刀子，这位就是我经常与你提起的李生。” 段小刀中等个，偏瘦，穿着黑色风衣，扣子系着，不苟言笑，只是对李墨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眼神却在陆成远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陆成远同时也皱紧眉头，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是，我们这次去深市可不是旅游的，你还是回去吧，太危险了。” “我回去，我爹地会把我打死！” 霍大刚一脸幽怨，他是被霍老逼着过来的…… 霍老说了：“小李对于咱们霍家非常重要，将来，还可能是你妹夫。” “你带着刀子一起跟小李去深市，跟咱们家在那边的关系说一声，务必保护好小李。” “关键时刻，哪怕损失一些人，也要首先保障小李的安全！” 毫不夸张的讲，李墨现在就是霍家的财神爷！ 霍老爷子辛苦一生，积攒下来的身家，不过一百多亿香江币。 可自从售卖李墨研制出来的高精度机床开始，到现在售卖李墨团队研制出来的汽车，霍家已经入账将近两个亿香江币。 而这，都不到一年的时间！ 霍老以及霍家其他家庭成员都看明白了，高精度机床先不说，单单只是汽车这一块，做好了，霍家绝对能够成为香江第一家族！ 因为汽车这块还没真正发力呢，就已经赚到了大几千万，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而要想让汽车这块能够长足的发展，李墨这位设计总师不可或缺，霍家可不就得好好保护？ 听完霍大刚的解释，时间紧迫，李墨也不再拒绝，一行人登上霍家的游艇，同时，两台‘国产库里南’也开进了货仓。 四十多分钟的航行，抵达港口。 按照钱开阳的叮嘱，李墨带着陆成远、林城两人，首先去了当地部门办理了有关手续。 拿到相关手续后，李墨刚准备离开，猛然想起这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让人家帮忙找人，比他们漫无目的瞎找可要强多了，当即提出了要求。 “首长，那您有没有要找的人的照片？” 嘶…… 忘记这一茬了！ “照片我没有，能不能按照我的描述，进行肖像速写？” 李墨说的是指公安机关在抓捕犯罪嫌疑人时，通常会用到的方法。 根据目击者描述，将犯罪嫌疑人的肖像给画出来。 首长发话，自然没问题。 半个多小时后，看着画好的肖像，李墨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她！” “如果找到人，还请提供力所能及的保护。” “首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遵照您的意思办。” 在确认李墨身份时，所长得到了上级提示，这位首长，可是军方高层亲自下令要求严格保密的高端科研人才！ 这么大的一位领导，把事儿给办漂亮了，级别再升一级那还叫个事儿？ …… 另一边。 “长青大哥，等这次回去，你们就留在泉城过年呗？” 走出批发市场，陈茜擦了把额头沁出来的汗水，笑露贝齿的说道：“反正李墨今年在香江，你们回去刚好可以陪着老两口。” “实在不行，把老家父母接来泉城一起过年也好。” 人多了热闹嘛。 “弟妹，我们哥儿仨还是回去吧。” 虽然双方已经很熟悉了，可李长青表现得还是有些客气，刻意拉开一些距离。 他们哥儿仨跟着陈茜一起来深市，可不是来玩儿的，而是帮着陈茜拿东西，顺便提供保护。 对此，李长青拎得清。 之所以不在泉城留下过年，那是因为老二去年相了个女孩儿，眼瞅明年年初就要办酒，还有一堆事儿有的忙。 就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之际。 人群中，一个头戴鸭舌帽，压的很低，衣领高高竖起挡着脸颊的男人，不动声色询问身旁的同伴：“大虎，那女的，是不是哲哥要找的人？” 大虎微微点了点头。 “人多眼杂，待会儿找个人少的地方再动手。” “准备好枪，那三个傻大个都是练家子，这一点，从他们走路姿势就能判断出来……” “哲哥特别让我叮嘱你，别他妈跟以前似的，上来就把人弄死，金主特意叮嘱，女的不能受一点伤，否则要扣钱……不是，你他妈看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啊！” 大虎转过头：“人呢？” “诶？卧糙？？” 说话的功夫，四个人呢？ 陈茜他们这次来深市，坐的还是那位胖胖的中年出租车司机大叔的车子，人家一直都在外边等着，东西往后备箱一塞，直接开车走人。 这一点，是哲哥这帮人没料到的，全无防备之下，眼睁睁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 “他妈的，你怎么看的人！” “这怪我？要不是你说话分散注意力，我还能让人跑喽？！” “……行了，跟你出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也是，哼！” 四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一家旅店门外停下。 “女仔，明天还出不出来？” “当然出来了，东西还没买全，大叔，明天早上七点整，还是这里，您直接过来就行。” 出租车司机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这个女仔不光人长得好看，说话好听，关键做事还非常漂亮，车费一直都多给，还给烟抽呢！ “那行，明天一早我……快进去，辣边有人在盯！” 出租车司机骤然变色，压低声音提醒。 陈茜小脸一白，也没敢多问，慌忙提着东西就往旅店里面走。 这时候，马路对面有一行人，大步急匆匆走了过来！ 第200章 主动出击 李长青赶紧让陈茜进了旅店，他跟两个弟弟堵住旅店大门，同时准备让司机去派出所报案。 就在此时，对方也来到了他们面前。 为首一人长得人高马大、四方大脸，很符合武侠小说里描述的武将形象，开口声若洪钟：“我们是罗湖区公安局的，我叫袁铁军，这是我的证件。” 看到证件，李家三兄弟还有出租车司机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一场乌龙，心脏病差点都被吓出来！ 相识之后，陈茜也被喊出来，听到袁铁军说的经过，陈茜瞪大一双美眸：“李墨也来深市啦？他人现在在哪里？” 袁铁军挂上笑容，态度非常温和的回答：“现在首长在我们辖区霍氏酒店下榻，我去请首长过来。” 将近一个小时后。 “你怎么找来啦？！” “不放心你呗。” 陈茜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李墨怀里，小脸在李墨胸前蹭来蹭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李墨弯腰贴着媳妇儿耳朵小声说道：“走，咱们去霍氏酒店，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 “嗯。”陈茜很听话的点点头，跟着李墨坐进‘库里南’车里。 李家三兄弟很快把这几天买到的服装样品装进出租车，李墨也跟罗湖区公安局的一大队队长袁铁军交代完，挥手告别，拉着陈茜坐进前面第二辆车里。 也没人这么没眼力见儿，跟着他们一起上车。 前往霍氏酒店途中，李墨趁机把掌握到的情况，跟陈茜说了说。 “那个哲哥在深市出现了……是冲我来的？” 陈茜拧紧了眉头：“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我来了深市？” “原因只有一个，肯定是泉城那边有眼线。” 李墨沉声回应。 至于这个眼线到底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一群，藏在哪里……等等这些问题，目前还无从得知。 不过，李墨却是清楚，不管陈茜愿不愿意，明天必须跟他一起去香江。 有了霍家的暗中保护，哲哥那帮人就算再疯狂，也不敢正大光明冲进霍家酒店抓人。 这年头，香江十大家族，哪个家族名下的产业，背后没有帮派保驾护航？ 更何况，港首背后最大的金主，同样是香江十大家族。 哲哥真要是敢带人硬闯霍家酒店抓人。 那么他们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酒店内部，至少十名带枪保安的阻挠。 接着是附近最少数百帮派成员。 最后就是香江警察。 纵然走点狗屎运，突破重重包围把人带走，照样跑不了。 因为还有飞虎队！ 这可是一支配备了世界上最先进轻武器、实力堪比带嘤家王牌的特种部队！ 就算最后哲哥还是把人带出香江，就以为逃出生天了？ 错，大错特错！ 真出了香江，他们的噩梦才真正开始，因为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就是咱们家的海军了！ 所以，李墨才笃定只要去了香江，就安全了。 根据现有情报显示，蛇头哲哥手底下有着数百名小弟，而且还有枪，甚至连二战时期的巴祖卡火箭筒都有！ “那就听你的，我跟你去香江。” 正好，可以去香江多买些衣服，等回到泉城，让服装厂加班加点赶制一批出来进行销售抢占市场。 …… 霍家早在深市被划为特区的第二年，就来这边投资开了这家酒店。 试探性质，不可能跟香江那边似的，建造的过于富丽堂皇。 不过该有的设施一样不缺，电视机、热水器、家具啥的都有。 这段日子，陈茜他们着实累坏了，晚上睡觉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怕半夜有小偷溜进房间偷钱。 这个年代，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好几起！ 李墨也没有跟陈茜一个房间住，回到自己客房，先给霍老、钱开阳他们打去电话报了平安。 然后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时间刚好来到中午。 人家都到自家酒店了，霍大刚当然得表示表示，张罗了两大桌饭菜。 对于陈茜要去香江，霍大刚表现得不是很热情。 陈茜去了香江，他小妹还怎么跟李生培养感情？ 媳妇儿都来了，李墨自然也就懒得搭理霍大刚，任凭这货自斟自饮把自己灌醉。 “老李，我怎么瞧着霍大公子不太高兴啊？是不是跟老婆吵架了？” “别瞎说，人家好几个老婆为了他争风吃醋，怎么敢跟他吵架。” “说的也是……哎？话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说，你是不是羡慕了？” “我羡慕个屁羡慕！每天在一堆女人中间周转，光是想想我都愁得慌，我还羡慕？” “算你老小子识趣。尝尝这鱼，可好吃了。” “你们来到深市之后，有没有遇到可疑人员？” “那倒没有。” “一直没遇到？” “嗯。” 李墨让陈茜自己吃，他去跟李家三兄弟喝了两杯，感谢他们这段日子保护陈茜。 李家三兄弟纷纷表示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得知李家老二正月初六就要办酒，李墨赶紧让霍大刚掏了一千香江币，作为礼金给了李老二。 “你堂弟结婚，你问我要钱？” “我身上没装钱，不问你要问谁要？” “问你女朋友要啊，你女朋友都是老板了，肯定有钱。” “我女朋友赚钱不容易。” “……那我赚钱就容易了？！” “嘿嘿嘿~” 霍大刚赌气背过身去，不再搭理李墨。 众人心思各异吃完午饭，没有聊太久，回了各自客房。 今天陈茜跟李家三兄弟起了个大早，忙活了一上午，吃完饭阵阵困意袭来，早早去午休了。 李墨让林城、陆成远来到自己客房，压低声音说道：“老陆，你原先是特务连连长，我想麻烦你留在深市，帮我做件事。” “查到那个哲哥，掌握对方所有动向，实时跟我汇报！” “是！” 陆成远啪的敬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李墨喊住老陆，叮嘱：“那些人心狠手辣，切记，万不可暴露身份。” “一旦察觉苗头不对，立即去香江跟我汇合。” 陆成远郑重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等房门带上，李墨又对林城做出一番交代…… 第201章 大网成 李墨交代林城：“司令员安排来的人，到时候肯定会问你俩怎么不跟我一起去香江，你就说，我在香江有霍家保护。” “再就是，你这段时间跟这边的公安部门一起行动，争取堵住哲哥等人前往香江的通道，逼着他们只能去粤省绕圈子……” “最后一点，务必注意安全，反正手里有枪，不用白不用，明白我的意思吧？” 林城用力一点头：“首长，我都记住了！” 等林城离开。 李墨走去巨大落地窗前，眉头微皱看着外面热火朝天忙碌着的景象。 陆成远和林城一暗一明，暗中有陆成远这位搞了七八年的老情报员负责，明处有林城、深市公安部门以及泉城方面派来的人，双管齐下，蛇头哲哥通过偷渡前往香江的通道，定然会被堵得严严实实。 把他们逼上绝路，只要去了粤省，就会跳进钱开阳与粤省方面精心为他们准备的陷阱！ “不过，香江方面的那位神秘老板，究竟是什么人？” 哲哥跟他的小弟为非作歹不能放过，花钱请哲哥他们绑架女人的神秘老板，同样不能轻易饶了他！ 否则，即便哲哥被抓、被枪毙，那位贪色的神秘大老板，肯定还会找其他蛇头、甚至帮派，一直为非作歹下去！ 哪怕遭罪的不是陈茜，也不能让其他女孩子落入狼窝。 任何资本家都是通过卑鄙手段完成的原始积累。 就比如曾经的世界首富盖茨，一开始说什么靠着自己的才华创立了威软，结果，人家前期靠的是爸妈，后期靠的是用钱打通的各种关系。 21世纪20年代，爆出的luolid事件，除了斑马夫妇之外，还有盖茨在内的一大帮鹰酱家的大资本家、金融寡头，盖茨只是其中之一。 建国同志竞选刚刚胜出，包括盖茨在内的一大票大资本家、金融寡头，就着急忙慌跑路。 如果当初盖茨真的是凭借自己的才华，一力创建了威软，他还用得着跑路吗！ 收敛心神，李墨决定等去了香江，就让霍老帮忙查一查，看能不能把那位幕后大老板给挖出来。 霍家安排的游轮，傍晚才会到港口接人，李墨抓紧时间睡了一觉。 下午四点半，一行人坐上车抵达港口，傍晚六点左右，重新来到了香江。 …… 陈茜本来打算留在香江跟李墨一起过年，可李家三兄弟必须回老家准备李老二的婚事，她也不放心泉城那边的一摊子事情。 遂跟李墨商量好，五天之后，启程返回。 这会儿，香江有直飞魔都的航班，先到魔都，再转乘另外的航班就能到江东省了。 媳妇儿要上进，李墨不能拦着，只能怏怏不乐的答应下来。 为了补偿李墨，陈茜难得的大方一回，在香江逛街买衣服的同时，还给李墨挑了一身西装，一双鳄鱼皮鞋。 自己父母还有李墨父母，当然也一人给买了一身新衣服。 当初要没有李墨的帮助，陈茜不可能把服装店给开起来，现在更是开了三家店。 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小妮子已经赚了二十多万了！ 虽然还是不能跟李墨相比，但俨然是隐形小富婆一枚！ 不过，对于之前李墨建议她大量购入国库券，小妮子一直都很不理解。 李墨说的国库券，是指咱们家在1981年1月16日，为了调整与稳定国民经济，集中各方财力争取早日实现现代化建设，推出的一种国债性质的国库券。 这玩意儿刚刚推出那阵儿，几乎没有人买。 就是一堆纸，市面上不能流通，买它干啥？ 当时，各家单位为了完成任务，硬着头皮强迫职工们购买这种国库券。 一直到八十年代末，伴随着咱们家经济的向好发展，国库券的价值开始显现出来，有人单单只是凭借倒卖国库券，就完成了资本积累，实现财富自由！ 这事儿不能往深了说，李墨也没做出详细解释，只是让陈茜等国库券推出，尽量拿出一半存款去购买。 陈茜虽然不理解，可还是决定回了泉城，就想办法买上十万元！ 李墨也拿出了自己存款的一半交给陈茜，让她帮着全部购买国库券。 “国家发展，咱们要尽一份力。” 对此，李墨如此解释。 当然不可能说大实话了！ “到了八十年代末，十万元的国库券，至少能翻两倍！” 就这，还只是银行回收的价格。 如果卖给有关系的黄牛，赚到的钱更多！ 上辈子，李墨是错过了，这辈子，既然有机会，他就不能再错过！ 不知不觉，五天时间一晃而过，时间来到了腊月初十。 距离腊月廿八四款车发售开始，还有半个多月。 要不是哲哥的出现，李墨肯定会跟随陈茜一起回泉城，大不了到时候再飞一趟香江。 可既然哲哥出现了，只要抓到他，可能还会揪出背后的那位神秘大老板。 何况霍家还动用各种关系，帮着一起找人。 那李墨就必须得留在香江。 目送客机飞上蓝天，李墨心里怅然若失。 “李生，我们家的关系，查出来一些线索。” 身边的霍大刚，突然开口说道：“哲哥在香江还留了一帮小弟，我爹地的意思是，先让我们家扶持的社团把这些人抓起来，慢慢拷问，但又怕因此惊扰了哲哥导致打草惊蛇……” “你是怎么想的？” 李墨沉吟一阵，说道：“老爷子的担心没错，现在就动手，的确会打草惊蛇。” 深市那边，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万一哲哥已经悄然回到了香江，贸然动手，恐对自己很不利。 “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再说吧。” 除此之外，李墨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晚上回到酒店，刚洗完澡，客厅电话跟着急促响起。 电话是陆成远打过来的，可能是在外面，隐约能够听到风声，说话也很小心，生怕被什么人听到，嗓音压得很低。 “首长，我找到哲哥一行人的藏匿之处了！” “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立即与深市这边的公安部门进行合作，对哲哥等人实施抓捕，还是……？” 第202章 联合行动 陆成远的意思是，让深市公安部门对哲哥等人进行抓捕，还是他跟泉城、粤省来的兄弟们，直接上门灭了哲哥他们？ 李墨当然听得出陆成远话里隐含的意思，不过很不放心：“老陆，在不惊动深市公安部门的前提下，能出动多少人？” “司令员派了一个警卫班，粤省军方派了一个排过来，现在，能够出动的人数正好三十人。” “使用什么武器？” “您上回研制的新型半自动突击步枪，还有手枪。” “跟我说说哲哥那边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对面沉默片刻，陆成远的话声才传过来：“哲哥加上手下小弟，一共有一百多人，分散在三个不同的位置，任何一边受到攻击，另外两边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提供火力掩护与支援。” “虽然现在还不能最终确定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武器，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手里有不少枪支；而且，我还看到有个家伙，在把玩手雷！” “还有就是……” 听着陆成远说的情况，李墨的心脏一点一点往下沉。 看来，霍老爷子打听到的情况还真没错。 如果没在部队中服役过，哲哥不可能做出这种安排。 将一百多小弟分散在三个不同位置，只要一边受到攻击，另外两边会在极短时间里提供火力掩护与支援。 最关键的，还有手榴弹！ 就陆成远他们三十个人，几乎没有可能吃下这么多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李墨毫不犹豫的命令道：“老陆，你现在马上联系钱司令员，让他跟粤省军区打个招呼，秘密派人前往深市。” “与此同时，继续让深市公安部门加强沿海巡逻力度，无论如何，这一次，也要把这帮人一举灭掉！” 排兵布阵这种活儿，李墨不擅长。 可他也知道，这种时候，就别想着把哲哥给生擒活捉，打一顿让他出气了。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出动部队，携带重武器，跟深市警方配合，才能以最小的代价，一举歼灭！ 挂断电话，李墨又马上给霍老打了过去。 首先把刚刚得到深市那边哲哥的情况说了一番，接着又请求霍老，让霍家支持的社团提前做好准备，一旦接到深市方面通知，立即动手抓捕留在香江的那些小弟！ …… 钱开阳非常给力，接到电话，得知情况，毫不迟疑的与粤省军区取得联系，进行了说明，然后要求对方出动特战队携带重武器秘密前往深市。 然后，才将定于明日凌晨两点正式展开的行动，上报给了帝都方面。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 老首长接到通知后，当即做出批复，就四个字。 【同意行动】 并要求秘书分别电话通知了泉城与粤省方面。 得到通知，粤省军区展开行动，那边的公安部门，同样要求参与。 “上次，我们牺牲了那么多优秀同志，首长，请您答应让我们参加此次行动吧！” 去年的行动，让粤省公安部门，牺牲了十几位同志，大家伙儿心里都憋着一团火，眼下这么好的报仇机会，怎可错过？ 牺牲同志们的家属，几乎每天都来问：“查到那些犯罪分子了吗？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抓住他们？” “我儿子\/丈夫\/兄弟……死不瞑目啊！” 粤省军区、公安部门，为避免打草惊蛇，行动正式开始前，首先对粤省与深市交界处进行高强度巡逻，避免哲哥安排的小弟在附近发现，暗中通知哲哥，导致整个行动的失败。 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如果再失败…… 谁也不敢想后果！ 晚上九点整，一辆辆军用运输卡车，在粤省境内分成三批，从多个不同方向朝着深市进发。 这一次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战士、警员们都进入深市了，这边的公安部门才刚刚得到通知，哲哥可能安插在我方内部的眼线，这时候再想通知哲哥，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深市公安部门迅速做出调整，要求当地警方无条件全力配合泉城、粤省方面这次的联合行动。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墨留在深市的陆成远这条暗线，也就没必要继续待在暗处了。 得到陆成远通知，李墨第一时间致电霍老，示意可以让社团动手，抓住哲哥留在香江的小弟。 “小李，你就不用跟着一起去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伙人贩子个个手里有枪，你去太危险了。” 听到李墨主动要求跟着一起去，霍老断然拒绝。 他早已将李墨视为自己未来女婿，这么危险的事情，就让社团那帮阿飞去好了，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李墨清楚就算他坚持，霍老肯定也不会让他出去。 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老爷子，我就在外边等着，万一到时候有漏网之鱼，我也能帮上忙不是？” “您就让我去吧，我要不去，实在是放心不下呀！” 一想起万一跑了哪怕一个，这一个，日后都极有可能会跑去泉城报复，李墨就心惊胆战的。 言尽于此，霍老也不好继续拦着，只能退了一步：“你去可以，但我必须安排人保护……你给我等着，人到之前，你不能离开房间！” 不等李墨回应，老爷子已经挂断电话。 半小时后，不苟言笑的段小刀，敲响了李墨房门。 “李生，霍老先生让我过来保护你。” 段小刀说话带有很浓的北方口音，依旧不带一丝表情。 “麻烦了。” 时间紧迫，李墨不想浪费哪怕一秒钟，带着段小刀匆匆走进电梯来到楼下。 此时，一个社团的阿飞主动迎上前：“黎系李僧？” 李墨点点头：“我是。” “我们老大样我前来引路，李僧请跟我走。” 来到外面，李墨说了声‘稍等’，走去‘库里南’拿了三把伞，一人给了一把，这才跟着阿飞坐进一台红色车子里。 第203章 九龙城寨 腊月十一。 香江突然天降暴雨，粗如巨蟒的闪电不时撕开夜幕短暂映亮周围一切。 从空中俯瞰，豆大密集雨滴砸向大地，又摔碎成无数更细小的水滴，在地面形成三四十公分高的水雾。 事前，霍老并未明说霍家支持的社团叫什么，开车的小弟始终保持着沉默，李墨也不好问，扭头看向车外。 雨水冲刷着车窗，汇聚成水流，顺着车窗往下淌。 车子开得飞快，朝前行驶的方向，就是后世经常出现在影视作品、文学作品中，大名鼎鼎同时又臭名昭着的……九龙城寨！ 据说……九龙城寨内部情况非常复杂。 牙医黑诊所，狗肉馆，赌馆，制冰作坊，地下黑拳，暗娼…… 空间逼仄，污水，臭味，腐烂的动物、人类的尸体、组织…… 帮派，毒贩，通缉犯人…… 这些仅仅只是听着就让人生理不适的内容，拼凑成了九龙城寨这块法外之地。 港府曾多次打算拆掉九龙城寨建设成更加现代化、更加适合居民生活的大型社区。 可是这里面触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一直没有实现，也就耽搁下来。 九龙城寨，在清末那会儿，是一座防御性堡垒，随着清朝的覆灭，这里先是成为贫困者、偷渡者、流浪汉……首选栖身之处。 后来因为来到香江讨生活的人越来越多，当地各个帮派、通缉犯之流也在这里建立了势力，堡垒经过了无数次扩建，违章建筑更是多如牛毛，最窄处，甚至得侧着身体、用力收着腹部才能勉强通过。 而原先的九龙城堡，也就慢慢变成了现如今的九龙城寨。 在这片仅仅只有数公里的地方，却生活着十多万人，说是城寨，用‘猪圈’形容还差不多！ 城寨外面，是一大片的空旷地带，白天，城寨中不少讨生活的人，会在这里从事一些比较简单的体力劳动，小孩子们也会在这边玩耍嬉戏，打发着无聊时间。 距离空旷地带还很远，开着的阿飞提前关闭了车大灯，解释道：“城寨辣边有人专门注意外面动向，不关切灯，涌意打草惊邪。” 李墨有些受不了对方的口音：“兄弟，尊姓大名啊？还有，你可以说粤语的，我听得懂。” 对方扭过头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系古乐天，叫我阿乐就行！” “古乐天？！” 看清楚对方长相的李墨，心中悚然一惊。 开车的这位阿飞，难道会是后世那位着名影星……古乐天？ 年纪有点对不上啊。 而且不会这么的巧吧？ 他仔细看了几眼，这小子长得很帅也很瘦，发型是短寸头，的确有几分神似。 古乐天也是脸上露出惊愕，用粤语询问：“李生，你认识我？！” 李墨笑了。 后世也有一个古乐天。 先是混社团，给某个大哥顶罪蹲了监狱，等出来，女朋友却跟着别人跑了，幸在人生最低谷阶段被星探发掘，学习一段时间后，跑了一段日子的龙套，然后拍了那部红透大江南北的电视剧…… 李墨可是如雷贯耳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就在这时，社团其他成员陆续赶来，所有车辆都熄灭了前大灯。 古乐天看到兄弟们都下了车，他也想下去。 这时候，一个人走过来又把他给推回了驾驶室，同时叮嘱：“老大让你负责李生的人身安全，你就留在车上。”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数百小弟，沉默着走向远处九龙城寨厚重大门。 …… 与此同时。 深市这边，军方、警方也跟哲哥他们交上了火！ 根据陆成远事前查到的线索，我方兵分三路，针对哲哥处于三个不同位置的小弟们，同时发起进攻。 毫无防备之下，哲哥等人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然而这帮人非常顽强，不要命的往外冲，一时间，我方战士、警员们竟然受到压制，前进不了半步！ 也就在此时，一名战士突然大喊：“手雷！快卧倒！” 参与今天这次行动的所有人，都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在听到‘手雷’二字的那一瞬，身体就已经做出反应，就地卧倒。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 我方指战员见状，当即下达命令：“用手雷炸他们！” 每一名战士、警员身上都带了三颗手雷，收到命令，纷纷摘下手雷，拔开插销，奋力扔向犯罪分子其中一个藏身之处。 三秒不到。 轰轰轰…… 手雷爆炸声几乎连成一片，惨叫声、骂娘声、枪声、爆炸声……从犯罪分子们其中一个藏身之处传出来。 二队指战员大手一挥：“全体都有，跟我上！” 反锁的大铁门，已经被手榴弹炸得摇摇欲坠，被指战员一脚朝里踹进去。 哒哒哒…… 一串子弹立即扫了过来，一瞬间，指战员身体就中了好几枪，倒飞着撞在身后几名同伴身上。 数名战士就地一滚，闯进院子里，举枪就打。 砰砰、哒哒哒…… 十数名幸存的人贩组织成员，顷刻间被打成了肉筛子，死的不能再死。 “指战员！” “咳咳咳……他姥姥的，你们泉城军工厂上回给我们研发的防弹衣还挺管用，咳咳咳……我没事，就是左小腿被子弹咬了一口……别管我，执行任务！” “别都杀光了，留几个活口！” 另外两边，战况同样激烈。 陆成远、林城二人，拿着李墨临行前给他们的两把伞，跟三十名特战队员，堵在哲哥等人三个藏身位置的交界处。 按照陆成远的经验判断，哲哥要想跑路，肯定会经过这里。 他的判断没有错！ 战斗打响二十多分钟后，哲哥在十几名心腹小弟的掩护下，由远及近急匆匆冲了过来。 “出现了！” “尽量留活口，实在留不住……那就给他们一个痛快！” 说完，陆成远猛地从藏身位置站起身，抬手就是一枪。 砰！ 这一枪打得很准，正中哲哥左大腿内侧。 “嗯……” 哲哥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踉跄。 他准备报复举枪的同时，陆成远开了第二枪。 砰！ 这一枪，直接让哲哥手里的手枪报废，整个手掌也被打烂！ 第204章 哲哥落网 香江。 九龙城寨前。 出租车里，等待好长时间的李墨，忍不住开口向古乐天问道：“这都过去十多分钟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古乐天看了眼车内后视镜，用粤语回答：“这是因为九龙城寨内部情况非常复杂，既有其他帮派的成员，也有我们帮派的档口，想要进入九龙城寨，必须获得各大帮派共同选出‘守门人’的允许。” 对于帮派，李墨不懂，也就不再多说。 突然就在这时，从九龙城寨方向，突然传过来了一声枪响。 李墨心里一紧，这是有人动了枪！ 会是哲哥留在这边的某个小弟吗？ 他正想着，远处枪声骤然密集起来，仔细听，其中竟然还夹杂着半自动突击步枪的枪声！ 是哲哥的小弟没错了！ 下意识地，李墨把插在腰间的手枪给拔了出来。 “收起来，别走火。” 段小刀冷不丁的带着不虞开口。 李墨怔了一怔，想了想，觉得人家毕竟是在保护自己，就乖乖收起了手枪。 古乐天看得两眼冒光：“李生，你还有枪呢？可以给我看看吗？” 普通手枪也就算了，问题这是一把左轮。 而且还是那种出现在西部电影当中，牛仔使用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这才是男人应该使用的家伙！ “你就不要看了，我怕你看进眼睛里拿不出来了。”都这会儿了，李墨还有心思调侃古乐天。 小小吃了个瘪，古乐天也没在意，转过头去，目不转睛看着前方，掩映在黑暗中的九龙城寨。 大门应该是被强行冲开了，因为枪声很快朝着城寨内部在蔓延。 耐心等待了大约十几分钟左右，空场上突然出现了两台车子。 后排座位，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段小刀，此刻猛地睁开了眼睛。 扭头对李墨说了声‘不要乱动’之后，直接推开门走下车去。 几乎与此同时，后来的这几人当中的一个，操着某国语言，叽哩哇啦大喊了一句什么，下一秒，伴随着段小刀一抬手，一柄飞刀精准扎进对方脖颈，一股鲜血立即喷出来。 借着两辆车的灯光，李墨就看到，对方眼睛里的生机在迅速流逝，整个人轰然倒地。 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当着自己面被杀，李墨大脑空白了片刻，旋即，一股强烈的恐惧从心底由然升起，双手都不受控制微微颤抖起来。 而此时，段小刀已经用藏在风衣下面的飞刀，干掉了四个人！ “死扑街！” 眼见着段小刀大杀四方，古乐天受到影响，大骂一声，猛地推开了车门。 也就在此时，李墨猛然发现另一边，有人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古乐天！ 千钧一发之际，李墨猛地撑开了伞，挡在自己两人跟前。 哒，哒哒哒哒…… 子弹打得雨伞摇摇欲坠，防弹材料做成的伞面，不时朝里狠狠凹陷进来一大块，李墨感觉自己都快拿不住伞把了，扭头冲古乐天大喊：“还不帮忙？！” 古乐天这时候才终于被惊醒过来，‘哦哦’两声，双手死死握住伞柄。 此时，枪手打光子弹，正在换弹夹。 段小刀一言不发掠去对方身后，一刀抹喉！ 在周围转了一大圈，确定安全，这才走到两个已经被吓坏的‘憨批’身边：“都死了。” 听到段小刀的话，李墨、古乐天俩人，这才放下心来。 一股强烈的恐惧袭来，俩人都吓得双腿用不上力，干脆背靠背跌坐在地上。 双手就跟不是自己的了，无论大脑怎么下命令，就是松不开死死握着的纯银伞柄。 段小刀在李墨跟前蹲下，饶有兴味端详着这把雨伞：“这伞还能挡子弹？” 李墨机械地点点头，终于好受了一些，哆哆嗦嗦松开手。 段小刀把伞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见状，李墨深呼吸一番，强撑着精神说道：“送你了。” 段小刀也不客气，把伞一收，夹在腋下，罕见地露出一个笑脸：“多谢。” …… 同一时间。 深市。 战斗从打响到结束，全程用了四十多分钟。 哲哥双手被打废，一条腿也被子弹打穿，然而即便如此，这货面对将他团团包围的一大批战士、警员，嘴里仍旧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骂骂咧咧。 一名警员忍不住冲上前，一个足球踢，就让哲哥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一百余名人贩组织成员，死伤超过了五分之四，仅有三十余人被捕，还都不同程度受了伤。 得益于李墨团队研发的全身防弹衣，还有粤省方面提供的防弹板，加上新型枪支，我方除十一名警员、六名战士受伤外，无一死亡。 哲哥被连夜带回粤省花都市公安局进行审讯。 晕了？ 一盆凉水的事儿！ 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他们就是一帮畜生，何来的人权？ 面对警方大记忆恢复术，哲哥嘴巴倒是很硬，死咬着什么都不肯说。 可他的小弟们就没有这个能耐了，很快交代了全部事实。 “娘的，让你们流窜了一年多，今天，可算是把你们给一锅端了，哼！” 看着眼神阴鸷的哲哥，陆成远冷笑出声。 “你高兴什么？” 哲哥扯着嘴角，充满嘲讽的看着陆成远：“我在香江还有不少小弟，得知我被抓，你觉得他们可能会善罢甘休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蠢娘们儿的男朋友，此刻就在香江！” 闻言，陆成远心中一紧，杀意顿生。 就在此时，当地公安局局长急匆匆出现。 “陆成远同志，刚刚得到泉城方面通知，您没必要继续呆在花都市了，立即返回香江……” 听到这里，哲哥笑得放肆起来：“狗东西，我就说吧？得知我被抓，我的小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局长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哲哥，收回视线，看着陆成远，继续说道：“人贩组织头目留在香江的一百多小弟……非死即伤，已经全部落网！” 闻言，哲哥瞬间瞪大了眼睛。 第205章 良配 咱们家长怎么跟港府方面交涉，港府又如何给带嘤那边合理解释…… 等等这一切，就连李墨都无权知晓。 反正哲哥跟他的小弟们，全部被送回内地受审，这帮货是别想活着离开了！ 不过李墨要想收拾那位幕后老板，现在恐怕还不行。 因为对方背后的家族，同样是香江十大家族之一！ 并且，排名还在霍家前面！ “李生，有我爹地在，那家人早晚会被收拾掉，你不用担心啦。” 霍大刚带着歉意说道。 早知道对方是十大家族中的人，而且跟他辈分相同，前些天他们一帮超级富二代见面的时候，给那个家伙来一下子就好了！ 不过哲哥等人的覆灭，已经让对方犹如惊弓之鸟，即便他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忤逆他父亲偷偷从家里跑出来。 要跟对方算账的，可不仅仅只有霍家，那天晚上故意放走的几个哲哥的小弟，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的报复对方。 “霍总，发售会的事情准备的怎样了？” 李墨没接茬，忽然问道。 今天已经是腊月廿二，距离廿八发售会还有不到六天时间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霍大刚说道：“我爹地找了好多当红明星、超级名模还有香江小姐，到时候，我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说着，霍大刚眉毛还挑了挑，非常猥琐。 李墨没心思跟他扯有的没的，这段时间，为了哲哥的事情，他几乎每天都睡到很晚，有时候甚至彻夜难眠。 如今哲哥那些人，除了故意放走的那几个之外，余下所有都被送去了粤省花都等待宣判。 神经放松下来，只想好好大睡一场。 可霍大刚却并不想让李墨闲着：“我小妹还等着给你当导游，好好逛一逛香江。” “李生，现在也快过年了，不如就……？” 李墨想了想，觉得这段日子以来，霍家的确也帮了自己不少，于情于理都要给人家一个面子，便点了头。 陆成远、林城两人早在几天前就回了香江，见李墨要出去，他俩也要跟着。 “林生，让陆生保护李生就好了啦，你就没必要跟着了……走走走，我请你马杀鸡。” 林城心里还奇怪，大早上的就吃鸡？反正也不用花钱，去就去呗。 …… 李墨、陆成远两人来到酒店外。 霍小花已经俏生生站在一辆劳斯莱斯汽车旁边在等待，她身边是段小刀。 “李生！” 李墨微笑着走上前：“霍小姐，几日不见你人又漂亮了好多。” 霍小花从小什么样的好话没听过，可此刻说这话的是李墨，她就好开心，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看得出来，这姑娘明显是精心打扮过。 衣服并非是去请国际服装设计大师亲手缝制，甚至都不是寻常在香江就能见到的大牌，就只是一身大众衣服，不过倒是很合身，让霍小花看上去非常接地气也非常清纯。 纯棉材质带绒的米黄色上衣，配一条紧身牛仔裤，踩着一双纯白运动鞋，裤腿与鞋子中间，是两截白如莲藕的脚踝。 从不远处经过的阿飞们，大胆地朝着霍小花吹口哨。 霍小花小苹果脸红红的，显得愈发娇羞可爱。 “李生，我爹地说你来香江之后，一直没有好好逛过，今日我带你在香江好好转一转。” “那就麻烦霍小姐了。” “李生，其实你可以喊我‘花妹’的……” “啊？什么？” “没、没什么。” 两人一左一右坐进车后排。 陆成远要去坐在副驾驶位置，却被段小刀一把拉住：“你跟我坐后面那台车。” “我还要保护首长呢！”陆成远当然不答应。上级给他的任务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李墨的人身安全为第一要务！ “开车的司机也是保镖，身手就比我差了一点点。”段小刀没松手。 陆成远见那台劳斯莱斯都开走了，也不再坚持，跟着段小刀坐进平时家佣买菜的那台车里。 …… 劳斯莱斯先去了那家3s店。 透过车窗，李墨看到店内已经摆满了车子，前面全都是众民.秦、众民.汉两款轿车，最里面用巨大的钢化玻璃做了四个巨大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摆放着一台车，用黑色幕布遮挡起来。 开外形，李墨判断出那应该就是三款suv以及那台‘国产库里南’。 店面占地最少一千五百平，不少人簇拥在隔间门前议论纷纷的看个不停，当中甚至还有好几位当红明星。 李墨看到了上辈子他很喜欢的一名打星，狄龙！ 不过这会儿，狄龙头发还很茂盛，正在跟搭档大卫对着隔间里的‘库里南’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豪车跟普通人关系不大，香江市民们都在争先抢购着两款轿车。 斜对面不远处，也有一家3s店，是某田的。 跟霍家的店面相比，他们的店里可就冷清了很多，压根就没几个人，经理站在店门口，一脸幽怨的看着霍家店面。 李墨升上车窗，这下放心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里，霍小花让司机在香江几个比较热闹的地方逗留，邀请李墨下车跟她去玩耍，后面，不远不近跟着段小刀和陆成远两人。 在首饰店，李墨给母亲、陈茜母亲分别买了一条项链，想了想，又给霍小花买了一个纯金打造的胸花。 这姑娘悄悄把胸花拿在手里，就这么拿了一整天。 送李墨回到酒店，霍小花就把胸花别在了胸前。 “大小姐，您现在怎么喜欢这种东西了？以前您不是非常嫌弃吗？” 司机在霍家工作了十五六年，可以说是看着霍小花长大的。 作为过来人，他当然清楚自家大小姐突然‘转性’喜欢胸花的原因。 与其说是喜欢胸花，倒不如说喜欢送她胸花的这个人。 之所以明知故问，打趣因素居多。 在霍家，他也就敢偶尔跟大小姐开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宋安考，你不觉得这个胸花好靓吗？” “嗯，靓，我相信大小姐的眼光。” “宋安考。” “嗯？” “你觉得李生……他人怎么样？” “大小姐，在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不过非要让我说，我倒是觉得，李生是个良配。” 霍小花听后没说话，低下头去，小表情非常认真地盯着胸前的纯金胸花。 第206章 被女星们包围 腊月廿八‘洗邋遢’。 这一天，香江家家户户都会进行大扫除，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把家里彻底打扫干净。 然后去理个发，有条件的在外边花点钱洗个热水澡，没条件的就回家自己烧些热水，往里扔点某种树的叶子，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 去除霉运，也祈祷来年消病祛灾，一家人健健康康、顺顺利利。 这时候，再来一台好靓的新车，人生就圆满了！ 正是看透这一点，霍老才把新车销售会定在了今天。 得益于前些日子砸钱，让香江所有大小媒体全部跟进全程跟踪报道炒作，霍家要推出四款新车型的事情，始终维持着相当高的热度。 甚至，就连在香江有业务的所有外国车企都听到风声，安排了人在这一天前来凑热闹。 港府总督都来了！ 毕竟，‘库里南’可是真正劳斯莱斯家族中的一员，虽然这年头真正的库里南还没出现，但毕竟带嘤家是劳斯莱斯的娘家，请总督过来站台，有那么点骑脸输出的意思。 当然，霍老不可能真的‘骑脸输出’，为了请总督前来，他送了对方两台不同颜色、顶配版的‘库里南’。 总督大人非常满意，大鼻子都快乐歪了。 尤其是看到四把伞，听说还能防弹，等霍老离开，立即让人拿着去试了试。 确实防弹，总督决定把其中一台‘库里南’贡献给带嘤女王，说不定女王一高兴，把他喊回去共进晚餐，这在带嘤可是莫大的荣耀！ 高配版‘库里南’车钥匙，外壳用纯金打造，上面还镶嵌着十六颗不同材质的宝石、翡翠，围成一个心形，看着跟个精美艺术品也差不多。 尤其是全景天窗，总督大人最是满意，将来退休了，开着车带着全家去海边来个bbq……想想就美得不行。 香江几乎所有女明星、女模特、历届香江小姐们，全都来了！ 她们穿得普遍凉快，明星们是为了增加曝光度提升知名度。 女模特、香江小姐、以及不怎么知名的女明星们，则是想利用这次机会，看看能不能钓到个小开，未来至少一年吃香喝辣！ 男明星们来了也不少，就连大鼻子杰克陈、最灵活的胖子洪宝金都来了！ 还有刚刚冒头的德娃他们……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期待着三款越野车以及那台‘库里南’揭开神秘面纱。 发售会开始，定在上午十点整。 现在，还有半个多小时。 李墨穿着一身笔挺黑西装，打着领带，出现在发售会现场。 立即有女模特注意到他的出现。 “快看，那个人是谁？长得好帅！” 真正的当红女星不会跟她们站在一起，几名模特、香江小姐、不怎么出名的女星，被这话吸引，纷纷顺着对方手指方向看去。 北方人李墨，身高一米八二，已经秒杀在场绝大部分男士。 倒八字剑眉，一双眼睛含着星辰，鼻梁高挺，唇形完美，面部轮廓犹如刀削斧劈出来一般，非常有型，既有南方帅气男人的那种阴柔，又不失北方帅气男人的阳刚。 虽然不太明显，可仍旧可以看出整体倒八字形，可谓将性张力拉到最高。 “他、他好帅！” “我还有十几万香江币，如果他愿意跟我结婚，我就愿意把钱都给他~” “痴线了你！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都给男人？我只愿意给一半！” “长得帅还能当饭吃？” 这位前香江小姐冠军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富婆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拦住李墨去路：“帅哥，共饮一杯呀？” “大姐，我没有大白天就喝酒的习惯。”李墨彬彬有礼回应。 谁知，他的话却惹恼了富婆，肥头大耳的女人当即就发了飙：“喊谁大姐呢！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那个谁，请他出去‘吃顿大餐’！” 话落同时，富婆的两名保镖同时从人群中走出来。 这时候，古乐天带着几个兄弟上前，站在李墨身边也不说话，歪楞着个脑袋斜睨着富婆跟她的俩保镖。 看到古乐天，富婆眼睛再次一亮，可她现在也看出来，古乐天跟身边的几个阿飞都是帮派成员，自认倒霉，嘁了一声，领着两个保镖悻悻的走进人群。 “哟，你小子怎么来了？” “李生，我跟兄弟们过来凑热闹。” 古乐天腼腆笑着回应。 自从上次李生救了他一命，回去帮派，老大突然给了他一大笔钱说是作为保护了贵客的奖励，那一刻，古乐天就知道，李生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通过李生手里拿的请帖，古乐天更加确信这一点。 普通权贵，怎么可能轻易得到霍家送的请帖？ 就连他们帮派的老大都没有呢！ “还说长得帅不能当饭吃？” “刚才那位帅哥差点就被富婆给抢走！” 不远处，一帮模特、香江小姐、小明星们，凑一起嘀嘀咕咕。 李墨跟古乐天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径直朝着店内去。 他走后。 “阿乐，那位李生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讲话还很有礼貌，一看跟咱们就不是一路人！” “阿豪你怎可如此讲话？李生很好的，一点架子都冇！” 古乐天已经把李墨当做了偶像，不允许任何人说一句李墨的不好。 就在古乐天他们闲聊之际，现场，前香江小姐、已经在歌坛崭露头角的周会敏，终于鼓足勇气，提起裙摆，勇敢跑上前拦住李墨：“先生你好，我叫周会敏，可以认识一下吗？” 看着对方，李墨眼前一亮，年轻时候的周会敏……真漂亮！不愧是数代人的梦中女神！ 刚要说话，又走过来一位当红女星：“你好，我叫梅燕芳，可以聊几句吗？” 嚯~阿梅都来了！ 更多的当红女星走了过来。 “我是林清霞……” “我叫章曼玉……” “钟褚红，幸会……” “汪祖贤……” 或许，这些位女星不单单只是冲着李墨来的，也是冲着他手里的请柬来的。 能够得到霍家的请柬，这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第207章 霍家未来‘女婿\’ 两世为人，李墨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被一大群当红女星围着，哪个男的不迷糊？ 正不知所措。 就见女星们一个个脸上突然都露出惊愕之色。 李墨正困惑间，一条手臂就搭在了他肩上，跟着耳边响起一个话声：“一阵我小妹也会过来，你就先不要去店里了，在这里等她吧。” 霍大刚也没白在泉城待，说的是泉城方言，就怕被这帮女星们听懂。 可他不知道，林清霞祖籍就是江东省人，霍大刚说的方言，别人听没听懂不知道，反正林清霞是听懂了，当即就用江东省方言出口询问：“霍大公子还是江东省人呢？” 诶？在这里还遇到‘老乡’了？ 李墨、霍大刚都觉得很新奇，一个用泉城方言，一个用青屿市方言，另外一个操着早就串味儿、不过还是能够听出是江东省的方言，聊了起来。 这时候，汪祖贤也走上前，同样操着江东省方言加入其中，她祖籍也是江东省…… 聊着聊着，李墨突然扭头对霍大刚说道：“霍总，你不觉得咱们的汽车缺了点啥？” 霍大刚一愣：“缺啥？” “代言人啊！”李墨笑道：“我觉得这两位女士，如果穿上赛车手的服装，给咱们的汽车拍一组写真大照，那绝对很有冲击力。” “你想想，女赛车手，还是这么漂亮的女赛车手，坐在咱们的车里，那视觉效果，简直绝了！” 听着李墨描述，霍大刚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狂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回头我找专业团队试试。” “不过，她们两位要想成为咱们汽车的代言人，现在的名气还不太够，我想想办法弄个主题是赛车的电影电视剧啥的，先火一波，完了再让她们两位当咱们的代言人。” 其他女星们别说拗口的江东省方言，就是普通话都很少有人听得懂，不用担心泄露机密。 林清霞和汪祖贤对视一眼，两位女星眼里都是惊喜之色。 本着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种早日出头的可能，万万没想到，这位李墨先生，竟然跟霍家大少爷霍大刚是好朋友！ 三言两语，就说服了霍大刚让她们当代言人，甚至，霍大少爷还决定进一步提升她们的知名度！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们身上了！ 李墨对于梅燕芳也颇有好感，不为别的，就为这位女星性子火辣、敢爱敢恨，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在久负盛名之后，还不忘帮助咱们家募集捐款，只这一点，都能秒杀在场绝大部分人了！ “代言人只有两位，还略显单薄，不如再加几位，我觉得梅小姐就挺合适。” 梅燕芳听不懂一点江东省方言，发现李墨在说话时还冲她笑，出于礼貌，也回了一个笑容。 就听霍大刚用粤语说道：“梅小姐，你要走大运了！” 啊？走大运？ 梅燕芳当场愣住。 林清霞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霍大公子决定让咱们三个，给霍家的汽车当代言人！” 阿梅瞬间瞪大一双美眸。 不是，这么好的事情，突然就掉我头上了？？ 给霍家的汽车当代言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们就算是霍家的员工了，以后，哪个帮派还敢欺负她们？ 巴结都来不及呢！ 相比之下，代言人算什么？ 不要钱都行！ …… 周围，女模特、女明星、香江小姐，以及吃瓜群众们，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惊到。 霍家大公子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说话这么亲切过？ 就是另外九大家族、与他相同辈分的，也从没享受过这个待遇啊！ 所以……跟霍大公子谈笑风生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不远处，已经有嗅觉敏锐的狗仔，拿着相机在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也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不一会儿，霍小花在段小刀的保护下，走了过来。 李墨笑着打招呼：“花妹。” 听到这个称呼，现场所有人再次被狠狠震惊到。 花妹？！ 天呐，原来这位李生是霍家未来女婿？？ 不是，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香江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李哥。” 霍小花害羞一笑，走上前喊了一声。 旁边，霍大刚开始吃飞醋。 这才几天，这俩人关系进展就这么快？ 好你个李墨，口口声声说对陈茜怎样怎样，你他爹的这么快就‘叛变’了！ 李墨不管这个那个，发现霍小花胸前的胸花戴得有点歪，就走上前，亲手给对方正了正。 霍小花羞的一张小苹果脸通红通红，越发的娇艳欲滴。 嗯，她就是故意戴歪的！ 女孩子的小心机嘛，可以理解。 看到这一幕，心里对李墨有旖旎想法的一帮女星、模特、香江小姐、富婆们，心中顿时一片哀嚎。 她们当中，比霍小花长得漂亮的，没有霍小花有钱有势；比霍小花有钱有势的，又没有人家年轻漂亮…… 绝望啊！ “行了行了，用得着你给我妹戴胸花了？” “啧！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可是咱妹子，我这个当哥的不得照顾着点！” “不要再说了，赶紧去店里吧！” 说完，霍大刚拉着小妹咯噔咯噔就朝着店里走去。 李墨苦笑一下，跟林清霞、汪祖贤说了几句，离开之前，最后对梅燕芳叮嘱道：“梅姐，不要那么拼，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医院查查身体。” 李墨都离开好一阵了，梅燕芳还没回过神来呢。 心里热乎乎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阿梅自幼生活清贫，从小到大，身边所有人都把她当男孩子对待，别说关心，平常就连问候都鲜有…… 现在，冷不丁有一名异性，还是刚刚认识的异性，突然这么关心她，哪个女孩子能顶得住嘛！ 林清霞已经拉着汪祖贤走去一旁，用江东省方言旁若无人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娘咧，给霍家汽车当代言人？ 以后可就有了霍家的保护，哪个帮派还敢刁难她们？ 霍老不把他们三条腿打断算他们没长！ “阿梅，霍大公子跟你说什么了？” 不少当红女星心里虽然羡慕嫉妒恨，可也没有表现出来，走上前，纷纷向着梅燕芳出声询问。 第208章 发售会正式开始 走进店里。 李墨首先看到霍老在跟总督，用英语热络的聊着什么。 其他九个家族的大家长，全部到场，此刻就坐在周围沙发上，看着霍老跟总督大人闲聊。 他们身后，站着一名名身穿黑西装、戴着墨镜、孔武有力的保镖。 再向外，是同样得到邀请的香江当地富商、政界人士。 不过他们明显没有打进香江核心圈子，都没有上桌的资格，就在周围乖乖站着。 看到李墨到来，又发现旁边总是含情脉脉偷看李墨的自家傻闺女，霍老脸上就浮现出姨母笑，起身走上前，拉着李墨的手，给在场所有人介绍：“诸位，这位就是我们霍氏汽车的设计总师，李墨先生！” 别人怎么想的不重要，港督大人看到李墨，微微愕了一下：这么年轻的设计总师？！ 顿时，他心里就生出把李墨‘拐’去带嘤的打算。 那台‘库里南’虽然还在运去带嘤途中，可照片却是已经出现在了女王手上。 再看到‘库里南’后，女王表示非常喜欢，并对港督大人提出了口头表扬。 这要是把霍氏汽车的设计总师拐去带嘤，让他多搞几台漂亮车子出来，赚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女王会很高兴！ 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都高兴了，自己更进一步，还叫个事儿？ 思及此，港督大人走上前，与李墨握手、热情招呼寒暄。 都不用翻译，李墨就用非常标准甚至都不带口音的英语做出回应。 对此，在场其他人都没觉得有什么。 霍家父子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 此前，他们从未听说李墨曾出国留学，那么，这小子不带口音的流利英语，是打哪儿学的？！ 最关键的是，李墨不光英语说的好、不带任何口音，还对带嘤那边的一些风俗甚至俚语都非常了解，毫无压力就能说出来。 这可把总督大人给高兴坏了，闭上眼睛，他还以为遇到老乡了呢！ 也没工夫跟霍老闲聊了，拉着李墨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俩人说到了带嘤家产的一款朗姆酒。 李墨说这款朗姆酒在蒸馏阶段，添加了某种香料，导致口感跟其它朗姆酒很不一样。 总督大人疯狂点头表示认可，并吐槽他并不喜欢添加了香料的朗姆酒，还是喜欢原来的味道。 李墨表示他可以现场为总督大人制作出一款原来味道的朗姆酒。 总督大人表示怀疑。 于是，李墨就写了一份清单，让霍大刚安排人去市面上把原材料买来。 李墨当着所有人的面，现场调制了一款朗姆酒出来。 港督大人品尝过之后表示，这就是他喜欢的那一款朗姆酒的味道，拍着李墨肩膀表达了感谢之情。 俩人叽叽咕咕聊得很尽兴，酒鬼港督大人就着话下酒，满满两大杯，这就喝高了，只能提前退场，并且离开之前，跟李墨约好，有机会再见面，必须再为他调制他喜欢的朗姆酒。 李墨痛快应下，跟港督大人勾肩搭背唱着带嘤家一首民谣，把人送进车里。 这一幕，别说来宾了，就是霍家父子，同样看的目瞪口呆。 咋回事儿啊这？ 小李不是搞科研的吗，社交能力还这么强，没道理啊！ 上辈子，李墨虽然从未去带嘤留学，可人家曾前往带嘤进行学术交流十多次，完了还在当地游览过，会说英语还熟悉当地的一些习俗、俚语，那不是很合理吗？ 甚至，人家上辈子还受到过茬儿嘶跟戴安娜王妃的接见哩！ 当地产的那一款朗姆酒，李墨就是从茬儿嘶嘴里听来的，没想到穿越之后竟然用上了…… “我说，你小子深藏不漏啊，英语说的比我都地道！” 等李墨回到店里，霍大刚立即走上前，头碰头的问道：“你是不是去国外留过学呀？” “怎么可能！”李墨当然否认：“我们搞科研的，平常免不了要经常翻阅英文专业书籍，我不懂英语，那能看得懂？” 是这样的吗？霍大刚表示怀疑，可他又没有证据反驳。 旁边，霍老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老大，让人去准备吧。” 现在，三款suv已经公开亮相，唯独那一款‘库里南’始终没有揭开神秘面纱。 胃口吊到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了。 霍大刚很快安排下去。 上午十点整，在高亢的音乐声中，发售会正式开始！ 请来的当红女星们，穿着清凉上台走秀，站在整整五台‘库里南’车旁，人山人海的发售会现场，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是该看车还是该欣赏女星们曼妙的身姿，只恨爹妈没给多一双眼睛！ 现场来了香江不少有钱人，甚至还有相当数量亚洲国家的富商、企业家们，他们在看到‘库里南’的瞬间，就再也移不开眼睛。 这台车……太漂亮了！ 流线型车身，还带着个全景式大天窗，真皮座椅还带着按摩功能，还可以放平当床用…… 这不就是梦中情车吗！ “给大家一分钟时间，猜猜看，我们霍氏这台民合.‘库里南’，基础款终端售价是多少？” 听到亲自担纲主持人霍大刚的话。 台下，所有人立即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有人猜售价至少两百万香江币，毕竟配备了那么大个天窗，还有舒服的座椅，这个售价很合理。 有人猜最少也得三百万香江币起步，没看到还有四把可以防弹的雨伞吗？ 甚至，更有人把这台‘库里南’跟劳斯莱斯对标，猜测基础款售价也有五百万香江币…… 一分钟时间很快过去，霍大刚神秘一笑，给出最终结果：“接下来，我就揭开谜底……” “我们霍氏这台民合.‘库里南’，基础款售价为……165万香江币！” 唰！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哗然。 不是因为贵，而是因为……太他妈便宜了！ 这么大一台车子，重2.15吨，动力一点不输劳斯莱斯，配置还如此丰富，结果，你告诉我基础款只要165万香江币？ 确定是香江币，不是美金？？ 第209章 商业间谍现场带节奏 “我们这台‘库里南’，所有选配功能全都要，顶配版本，最终售价为……205万香江币！” 伴随霍大刚话音落地，现场再次寂静一瞬。 旋即，就如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惊讶的跟身边同伴说个不停。 “205万香江币？还是最顶配版本？” “那我也能买得起啊！” “咱们香江十大家族，也就霍家最是亲民，这台‘库里南’这么靓，我还以为至少也要五百万香江币，为此，借了好几个老友，结果，只要205万香江币，哈哈哈！” “……” 听着周围人对‘库里南’赞赏有加。 竞争对手安排来到现场的‘商业间谍’开始带动节奏。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喊：“霍大公子，另外三款越野车，前天时候已经进行过路试，表现非常亮眼，不要说同级别竞争对手，就是比它们高了两级的其它品牌的越野车，也比不过那三款越野车……” “而这台‘库里南’主打高端、豪华、舒适还有速度，那么，请问霍大公子，可以让我们目睹一下这台车子的风采吗？” 按照国际汽车惯例，你主打高端、豪华，自然就会牺牲其它功能。 就比如后世，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车子先不说，提起高端、豪华这两个词汇，大家往往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奔驰。 提到速度，大家几乎都会选择宝马。 奔驰不如宝马起步快，暴力加速也远不如对手；而宝马又不如奔驰奢华。 这几乎已经成为汽车圈内的共识。 但霍氏汽车居然同时能够做到高端、豪华、舒适，还能保持较快的速度，谁信？ 如果真的能够同时做到这四点，最顶配版本的‘库里南’，最终售价别说205万香江币，就是再翻三倍，照样有大把的人甘愿埋单！ 可如果只是一种宣传，实际根本做不到，这就让竞争对手抓住把柄，反过来借用这次机会宣传他们家的车子了。 霍家为了今天这场发售会，前期投入可不少，如果能够成功白嫖这次发售会的热度，那自家品牌的汽车，绝对能够一鸣惊人！ 这个声音落地没一会儿，人群中紧接着响起一个又一个质疑‘库里南’的嘈杂之声。 不用想，肯定都是竞争对手安排过来大搞破坏的！ 台上的霍大刚，脸色很快变得阴沉如水。 这帮人太可恶了！ 舒适性要求‘库里南’跟虎头奔相比，动力要跟着名跑车相比，豪华型还要不输给劳斯莱斯…… 你们他妈的这是硬找茬儿啊！ 台下，霍老同样脸色铁青。 香江霍家还没沦落到让一帮外地人欺负。 老爷子觉得，这些人，很大概率应该是另外九个家族暗中找来的人。 扭头看去。 果不其然，另外九大家族的家长，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霍小花气得小苹果脸苍白一片，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现场节奏开始被带动起来，不少人加入其中，质问‘库里南’的综合性能。 这也怪霍老捂得太严实，事前一点信儿都没放出来，花这么多钱买一台车，人家质疑也是情有可原。 总不能买一台破烂儿回去当摆设吧？ 眼见充当主持人的霍大刚坑坑巴巴回答不上来，现场质疑声越发嘈杂、刺耳。 “霍大公子，既然这台车是你们霍氏汽车的代表作，那就请你为我们大家好好介绍介绍呗？”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知道这台车的性能，还是夸大其词，这台车压根就没有你们霍家说的那么好？！” “……” 所有人都有一种被狠狠戏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们从最开始的欣喜，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强烈的愤怒！ 情绪在朝着失控方向一路狂飙！ 霍家斥重金请来的明星、模特、香江小姐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站在台上不知所措。 …… 就在这关键时刻，李墨旁若无人走上台，轻轻拍了拍霍大刚。 后者看到李墨，不知为何，心中顿时大定，有一种主心骨终于来到为他当家做主的感觉，赶紧把话筒交给李墨，退后几步站在旁边沉默下来。 “这台车，如果满足不了你们对于一台优秀汽车的所有期待，今天，在场所有人，我每人送一台！” 李墨学习能力再强，短短十几天，也不可能会讲一口流利的粤语，但足够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懂。 看到台下所有在短暂安静之后，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猜到他们议论内容的李墨，不慌不忙、好整以暇接着又说：“不用怀疑我说的话，我，能够完全代表霍家！” 霍大刚适时走上前，对着话筒为李墨站台，掷地有声道：“这位‘李栋梁’先生是我们霍氏汽车的设计总师，这台‘库里南’便是出自于‘李栋梁’先生之手……” “他完全能够代表我们霍家，他说的话，就是我们霍家的态度！” 唰！ 这番霸气之言落地，现场终于陷入纯粹的安静当中。 台下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台上见多了大场面的明星、名模、香江小姐们，同样瞪大了美眸。 那会儿，李墨搀扶着香江总督去车上的场景，所有人都看到了，开始他们还在猜测李墨的身份，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这位李生，原来是深受霍家器重的设计总师，怪不得会跟霍家大小姐霍小花‘拍拖’，人家不光长得帅，能力也非常猴赛雷，关键还能担得起重任…… 这样的年轻人，哪一个大家族不喜欢？ 就在所有人都处于震惊之际，李墨拿起车钥匙，对着一台‘库里南’按了一下。 下一秒，车门朝外缓缓推开。 五轴联动的数控机床都做出来了，研制出电动遥控车门，岂不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诸位，你们当中还有谁，见过这种技术？” 头一回见识到电动遥控闭合车门的香江市民，一个个眼睛里都开始有星星在闪烁。 “香江停车位很紧张，如果咱们的爱车夹在两台车中间，进不去人开出来，那时候又怎么办呢？” “很简单，大家请看我表现！” 第210章 李墨的精彩表现 香江就这么大点地方，人口非常多，车子也多，地块就显得非常金贵，停车位没有内地宽敞，停进去一台车，旁边再停两台车，人想进去把车开出来，非常困难。 着名影星‘肥猫’郑泽士在一次访谈节目中，那不就曾吐槽过香江停车位的问题？ 他本来就胖，自己爱车还被两台车夹在中间，两边分别就留了二十公分不到的空子，他怎么可能把车开出来？ 主持人问最后是怎么把车开出来的，郑泽士回答：“扑街的，我是钻的后备箱！” 停车难的问题，这会儿就已经是香江有车一族们最大的痛点。 台下，众人只见李墨再次按了下车钥匙上面的按钮，车子发动机竟然自己就发动了起来。 这一幕，让台下人群中发出好几声惊呼。 这也太神奇了！ 电动遥控车门闭合，不少玩具车就能做到。 可使用车钥匙就可以操控汽车发动机启动的，这台‘库里南’，不说全球独一份儿，至少也是香江独一份儿了！ 并且，在车子发动机启动的同时，车门同样缓缓闭合。 紧接着，李墨按下另一个按钮，车子竟然朝前缓缓驶出五六米距离！ 所有人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我尼玛这么大一台车，还可以当做玩具车来遥控使用呢？！ 李墨转身，面朝众人，轻轻摇晃着手中车钥匙，同时说道：“我只问一个问题：有了这个功能，除非是前后左右都被车堵住，否则，停车难的焦虑……定会不复存在！” 啪啪啪 台下，自动充当气氛组的古乐天，拼命鼓掌。 很快，周围几人被带动起来，跟着鼓掌。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被带动加入其中。 掌声如潮！ 李墨跟霍家人同时松了口气。 这个功能，可是只有最顶配的‘库里南’车上才会有的。 也幸亏开上台做展示的‘库里南’，选得都是最顶配车型，要是换做基础版，那今天可就不好收场了！ 李墨抬手压了压，等掌声降下去，他再次对着话筒朗声说道：“大家现在就鼓掌，早了！霍氏汽车为你们准备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接下来，李墨又先后为大家动态展示了带有按摩功能并且能够放倒的座椅。 打开车门，把四把防弹雨伞拿出来打开，有人不相信，李墨直接让人取来枪支，当然是打铅弹的气枪，朝着雨伞一顿狂射，又让现场多名顾客上台，拿着菜刀对着雨伞一顿狂砍。 雨伞就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到这里，台下的大老板、商界、金融界的精英们，再也按捺不住，疯狂挤上前，就要掏钱买下一台‘库里南’。 没人要最基础版本，指名要最顶配版的！ 李墨心里悄悄吐槽：香江有钱人可真他妈多！ 但是，现在还不能卖车，最主要的功能还没展示呢！ “接下来，我想请现场的诸位，亲眼见证历史时刻！” “我们霍氏这台‘库里南’越野车，拥有着傲视群雄的出色越野性能。” “配合强劲动力，这台两吨多重的车子，即便是在暴雨天的烂泥路上，同样能够疾驰如飞……” “那么，就请诸位转身，看一看我们这台车，真正恐怖的实力吧！” 听到这里，台下众人纷纷转身。 三台不同颜色的‘库里南’豪华越野车，缓缓出现在视线当中。 霍老早就让人在两家3s店旁边的空场上，准备好了一切越野设备。 三台车子开过去，伴随一声哨响，犹如三匹脱缰野马，朝着第一个深约六十公分的浑水泥潭冲了过去。 泥潭不光深，而且长，两百多米呢！ 三台车无一例外，都保持着高速度疾驰而过，没有丝毫停滞。 接着又是过单边桥，一侧车身直接从与地面存在一米二落差高度的矮墙上，车身几乎与地面垂直，再次疾驰而过。 现场懂车的都看出来，‘库里南’车上，搭载了只有军用或是类似劳斯莱斯那种超豪华汽车上才会有的差速锁！ 这就完了？ 这才刚刚开始！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时间里，‘库里南’先后展示了其强大的通过性、稳定性，甚至，还开着去模仿池塘的泳池中浪了一圈。 这台车还可以短程涉水！ 在场的香江所有媒体记者、狗仔们，都忘记去拍人了，举着照相机对准‘库里南’咔嚓咔嚓就是一顿狂拍。 展示完所有性能，三台车开到人群面前，车门敞开，让大家伙儿随意坐进车里亲自体验。 想开车溜一圈的，霍家也不拦着，甚至还安排了专人伺候哩！ …… 当李墨宣布，‘现在可以接受买车与预定’时。 早就期待许久的顾客们，在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就差点把两百多平米的销售部挤爆！ 有钱有条件的，首选当然是最顶配版的‘库里南’。 条件稍微差些的，就选择基础款或者只选了一两个选配功能的‘库里南’。 再差些的，觉得另外三款越野车也很猴赛雷啊，毕竟，人家都把一台‘陆地坦克’给研制出来，另外三台越野车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在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总计三千六百台众合越野车，一百四十多台（还有七台用作展车或是路试车辆）‘库里南’，全部售罄！ 其中，几乎超过三分之二数量的‘库里南’，车牌都没挂，交了钱，立即由国外车主亲自驾驶着开往香江口岸，装船运回他们自己国家。 超过一半数量的三款众合越野车，同样在当天就被驶上运输货轮，离港去往亚洲各国！ 获邀前来为‘库里南’进行宣传的当红女星们，酬劳也不要了，直接当做预订款，预定了下一批‘库里南’越野车。 她们也喜欢得紧呐！ 对此，霍老爷子脸上笑开了花。 今天，扣除所有运营成本，到手的纯利润，也有一个多亿香江币！ 这尼玛可比霍家旗下那家大型金融公司，一个月赚的钱多多了！ 李墨果然是霍家的财神爷，哈哈哈！ 第211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众合、民合这两款车在香江的发售会，大获成功！ 这一次，霍老没有再搞‘饥饿营销’，亲自打电话给泉城试点汽车工厂的临时负责人黄江河打去电话，要求对方给厂里工人新年期间三倍工资，六条产线火力全开，全速生产六款汽车。 同时，霍老还跟钱开阳打了个电话，请对方从中牵线搭桥，跟泉城市委、江东省省委两级政府，进行了一次电话会议。 省委领导将会议商讨结果，上报给帝都。 批复很快下来，帝都方面同意摘掉汽车工厂前面‘试点’两个字，并且督促江东省方面在本省扩建新的汽车工厂。 与此同时，按照李墨之前的设想，咱们的家长决定建立属于咱们自己的汽车工业全产业链！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 其中最忧心忡忡的，当属远在霓虹国的某田公司。 霓虹国的国民，本就有着极为强烈的危机感。 听说这次众民、众合、民合三款高低搭配的车型，在香江、乃至在整个亚洲都大受欢迎。 某田总裁内心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们与咱们家的谈判，还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呢…… 因为某田公司态度相当傲慢，话里话外都是对咱们家的看不起、甚至贬低，谁惯着他们！ 咱们家长觉得，反正咱们都有六款自主研发的车型了，虽然还远远比不上某田公司，但已经拥有了跟其一较高下的资格。 既然如此，凭什么还要处处让着你某田？ 而在某田这边看来，他们已经答应了咱们提出的一堆条件当中的几个，算是做出了‘巨大让步’，东大凭什么还不允许某田在他们家投资建厂？ “该死的支那佬，贪得无厌，当年我们英勇无畏的战士们，为什么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 某田总裁气得脸都绿了，在会议上拍着桌子破口大骂：“冈田茂、藤本一心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什么三个月之内，必会说服支那佬，让他们同意咱们某田在东大投资建厂……” “这都多久了，还是没结果，他们两位真应该剖腹谢罪！” 其他与会高级管理层，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候开口触霉头。 实际上，他们心里都门儿清。 眼下，他们某田公司之所以还没有通过在东大投资建厂的申请，主要问题就卡在了四个方面。 首先是五个亿美金的保证金。 你们某田来我们这儿投资建厂，可以，但保证金必须得缴纳，否则，万一你们干不下去跑路，那么多工人怎么办？ 然而某田方面坚持认为收取保证金是对他们的不信任。 真是笑话，你头一回做生意就要求顾客对你信任？脸咋那么大呢！ 其次是分厂所在地。 咱们家让他们在南方省份投资建厂，可某田方面坚持要求在江东省毗邻的几个省份建厂。 然后是工人工资待遇，对于不破坏环境承诺书以及预缴的罚金。 面对咱们家长提出来的这四个主要要求，某田方面在一开始一个都没答应。 后来随着咱们家自主研发的两款众民轿车，在香江乃至整个东南亚都大获成功。 某田这才做出让步，但只同意缴纳一个亿美金的保证金，其它三个要求被他们拒绝了…… 现在，眼瞅咱们家自主研发的六款汽车，已经抢占了某田在亚洲区不少市场，这一下，某田总裁终于急了眼。 要是再不赶紧去东大投资建厂，完成针对众民、众合、民合三款汽车的围堵，那么在不久的将来，某田就是放下尊严，来到东大摇尾乞怜，也休想在东大投资建厂！ “无论怎样，我们某田都必须尽快占据东大的汽车市场！” “至于支那佬提出来的那些条件……” 说到这里，某田总裁重重地叹了口气，一阵的沉默后，声音沙哑的说道：“答应他们也无妨！” …… 香江。 霍家也没闲着。 霍老爷子安排次子、三子以及长女他们三个子女，不要在家里过年了，赶紧去亚洲几个比较有钱的国家，跟当地政府进行谈判，争取让霍氏汽车的3s店，尽快在当地落地。 让其余三个勉强堪用的子女，负责香江这边的市场，同时还要协调各种供应问题。零部件方面，整车运输，售后维护……等等等等。 老爷子大年三十这天，依旧从一大早，一直忙碌到傍晚。 李墨和霍大刚这俩货，反倒落了个清闲，带着霍小花在玩儿炸金花，输了的往脸上贴纸条。 霍小花下巴颏上贴了好几层，离远了看就像个圣诞老婆婆。 霍大刚最夸张，整张脸都快被纸条给糊起来了！ 李墨脸上就只有两三个纸条。 霍老爷子乐得他们仨能玩儿到一起，一个是霍家长子，如今已经成长起来，说句不好听的，只要这货跟李墨关系一直和睦下去，霍家就不用愁未来发展！ 霍小花年纪还小，又是老爷子的‘老来女’，平时恨不得捧在手心心里。 李墨更是早就被霍老爷子当做霍家‘准女婿’对待，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李墨！ 团年饭，老爷子特地请来内地的北方大厨，包了三种口味的饺子，酸菜猪肉馅，白菜猪肉馅，素三鲜。 饭菜上桌，天色渐晚。 香江总督大人突然不告而到。 这位总督大人对李墨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见了面就给李墨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没办法，那台‘库里南’，女王非常喜欢！ 尤其是车门里内嵌的四把防弹雨伞，女王几乎每天都会抽点时间拿出来把玩。 王储同样喜欢的不得了，私底下偷偷给总督大人打来电话，让总督帮他跟几个弟弟妹妹也搞几台‘库里南’。 甚至，对方还要求总督大人想方设法把霍氏汽车的设计总师密斯特李，‘聘请’去带嘤，专门为皇室设计汽车。 为了总督能把事情办成，王储还画了个大饼。 “只要你能把米斯特李‘请’来带嘤，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更高的职位！” 于是，总督大人就不告而来…… 第212章 外面来了好多大明星要见你 “米斯特李，让我来看看你们三位在玩什么样的游戏？” “哦~我的霍小姐，您真应该去照照镜子，我想，就连上帝都会因为您可爱的模样笑出声来的！” “霍老先生，我的老伙计，今天您的气色可真是太好了，看到您的气色，让我想起我们的女王陛下，想来，她应该很想知道您永葆青春的秘诀……” 总督大人开启话唠模式，走进霍家大厅就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里还有总督的威严？ 霍老很了解这货，知道对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人，而且，这件事情很大概率只有李墨才能帮他解决。 能让鬼佬有求于人、姿态还放这么低的事情，肯定不会小！ 挖人？ 毕竟，李墨是霍氏汽车设计总师的事情，早就已经广为人知。 香江几乎所有媒体，都在宣传呢，想不知道都难！ 猛然想起总督曾运回带嘤两台‘库里南’，霍老就心知肚明了。 这货绝对是冲着李墨来的！ 思及此，霍老就跟总督大人打起了太极：“总督先生，就让他们三个孩子一起玩儿吧，我为您准备了一份新年贺礼，请随我来。” 总督不想离开，他还要说服李墨去带嘤发展呢！ 可是听到新年礼物四个字，就不由自主跟着霍老去了书房。 两人刚离开，霍家大管家林伯就走上前：“李生，今天你也累了一整天了，不若先行回酒店去吧？” “待会儿我会安排厨师跟过去，给你下饺子。” 跟了霍老大半辈子，林伯如何看不出，霍老带走那个鬼佬是何用意？ 这是在为李墨离开霍家制造机会呢！ 对此，李墨跟霍大刚两人同样听出弦外之音。 霍小花不干了：“林伯，玩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让我哥走？” 霍大刚：“我不走啊？” 霍小花一个眼神瞪过来：“我说的是你吗？！” 霍大刚明白了：哦，说的是李墨这个‘情哥哥’…… 看向李墨的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 “明天年初一，咱们又不是不见面了，明儿个再玩儿呗。” 李墨倒是没多想，站起身就要走。 正好，回酒店跟陆成远、林城他们俩好好喝一杯，然后美美睡个觉，明天一早还要过来拜年呢，后天就得回泉城了。 “对了李生，作为长辈，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利是封，别嫌少，我这个老头子赚钱不多。” 说话间，林伯已经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里面装着的可不是香江币，而是整整一万美金纸钞！ “这不行、这不行！”李墨当然不会收，连连摆手拒绝：“林伯，这钱太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收！” “哎呀，我说你咋回事儿？！”霍大刚自然切换到泉城方言，拿过林伯的利是封，强行塞进李墨口袋：“香江的规矩，长辈给利是封，你就得收着，哪有拒绝的道理，懂不懂事儿啊你！” 言尽于此，李墨也只好不再拒绝。 林伯笑出来了一脸褶子。 这个利是封，还是老爷给他的，被他拿来送人情给霍家未来‘姑爷子’，再合适不过！ “不光林伯有，我也有。” 霍大刚也掏出一个大号的利是封，塞在李墨口袋里：“我比你大了十几岁，你喊我一声‘大哥’不过分吧？” 李墨很上道：“大哥过年好！” 乐得霍大刚呲起了大牙。 你说这臭小子喊我这一声‘大哥’，啧，怎么就这么得劲儿呢！ 这货已经完全忘记，初次跟李墨见面时，他还想开除人家…… …… 开车送李墨回酒店的，正是段小刀。 李墨把提前准备好的利是封拿出来放在中控台上：“霍老让我转交给你的。” 段小刀别看是个闷葫芦，可到底怎么回事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也没点破：“谢谢。” ‘库里南’从霍家大宅驶出来，被守在路边车里的几个狗仔给拍到。 经过数次换车跟踪，狗仔们得知李墨下榻在霍家酒店，当即就开始联系消息买家。 香江狗仔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只靠挖消息给媒体，一家人恐怕得去喝西北风。 当然是卖给让他们打探消息的背后金主，才最具性价比！ “梅燕芳小姐，我们已经打探到李生在哪里住了……三万？少了吧？我跟兄弟们可是……六万？成交！” 只是一条消息，净收入六万香江币，足够这几个狗仔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也想搞一台众民轿车开开，这笔钱，都快够用了，哈哈哈！ 暗中关注李墨动向的，可不仅仅只有一个狗仔团队。 “汪祖贤小姐吗？我已经得到李生的住处……五万？成交！” “林清霞小姐……” “杰克陈先生……” 很快，香江的明星、名模、香江小姐，甚至包括各大社团、大家族，都获得了李墨的行踪！ 而此时，已经回到霍家酒店的李墨，还不知道明天一早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走进客房，不一会儿，厨师们也将热气腾腾的饺子送上了桌。 饺子就酒，越过越有。 陆成远、林城俩人，拿出霍老送的那瓶茅台，李墨跟着沾光，要了两杯。 “首长，霍老先生给你的酒比我俩多多了，你咋不喝自己的？” 陆成远肉疼的看着李墨拿起他那瓶给自己咣咣咣倒了满满一大杯，忍不住开口说道。 废话，这一口酒相当于一台虎头奔呢，我可舍不得喝自己的！ 当然，这话李墨不会说出来，打了个哈哈：“喝我的也不是不行，关键太费事了……” “来来来，今天大年三十，咱们仨一起走一个！” 滋喽~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陈年茅台，喝着就是不一样，一点都不辣嗓子嘿！ 吃饱喝足，又给试着给陈锋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果然没人！ 不能听听媳妇儿的声音，李墨心里倍觉失落，洗了个热水澡，往床上一躺，很快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就被人咣咣拍响。 李墨朝外看了眼，顿时怒道：“天还黑着呢，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干鸡毛？！” 外面，林城委屈巴巴的话声传进来：“首长，您快起来吧，外面来了好多好多大明星、大老板，指名道姓要见你呢！” 第213章 美女们，请收敛一下 “不是，他们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住的？！” 李墨光着上身，只穿着一个大裤衩下床过来敞开门，一脸诧异的看着林城问道。 霍老送给李墨的大别墅，家具去年腊月初刚刚做好送上门，还得通风散甲醛，所以李墨一直没去那边住。 为了避免李墨行踪泄露，霍家可谓是严防死守，严令霍家人谁也不许对外透露关于李墨的任何事情。 那外面来的人，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的？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林城耸了耸肩：“首长，有没有可能……是狗仔拍到了你？” 李墨一拍额头：“忘记这些家伙了！” 在香江，某些小演员、小歌星、小模特为了博出位增加知名度，会刻意花钱请狗仔队进行‘偷拍’。 可李墨没有这个需求，他恨不得谁也不认识他呢！ 现在可咋整？ 人家都找上门了，总不能缩在客房里当缩头乌龟吧？ 待会儿还要去给霍老爷子拜年呢！ 想了想，告诉林城：“大林，你和老陆出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不在。” “我们已经这么干了，可人家早就提前打听清楚了，今儿个，首长您要是不出去，他们怕是不会走。” 林城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那么多明星大腕儿，还有大老板，上门求着见面，这种好事儿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结果，你却说不见？ 李墨这会儿顾不上林城心里怎么想，他走去拿起电话听筒，拨通霍老家的座机，电话接通后，把这边的情况大概的说了说。 “肯定是那帮讨人厌的狗仔干的！” 霍大刚也很生气，可对李墨遭遇到的事情表示爱莫能助：“你索性出去见见人家得了，霍家总不能打上门把人家赶走吧？” 这么整，霍家非得把全香江的权贵们得罪了不可！ 李墨没了办法，挂断电话，决定去外面会会香江那些权贵们。 然而却在此时，客房门突然朝里敞开，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子蜂拥闯了进来。 李墨就穿着个大裤衩，还在客厅里站着呢…… 本来落在最后面的一帮女明星们，在看到李墨展现出来的诱人身材后，把一大群老爷们儿全给挤到旁边，冲上来就把李墨给围了。 “李生，你的身材好好啊~” “可以说一下你是如何保持这么好身材的吗？” “……” 多看一阵过过眼瘾得了，偏偏不少当红女星还上手摸…… 管之林胆儿最大，仗着站在李墨身后，这姑娘竟然捏了捏李墨挺翘的屁股蛋！ 李墨瞬间就涨红了一张脸，很快，整个上半身都红了！ 其他女星、女模特、香江小姐们见状，一个个疯狂往李墨身上贴。 也不知道是谁，直接拉着李墨一只手就往自己衣服里面塞。 “各位、各位，请收敛一下，谢谢！” 李墨情急大喊，却惹来一帮女神们哄堂大笑。 外面的一群老爷们儿同样发出善意笑声。 却把陆成远和林城俩人急得不行。 万一有那个女的把持不住，当场把他们首长给那啥了，将来他俩还怎么面对首长夫人陈茜？ 关键司令员也不会轻饶了他俩！ 幸亏现场来了两位大家族的家长，他们两位先后出言阻止，这帮女妖精们才善罢甘休，暂时饶了李墨。 为什么说‘暂时’？ 因为她们没走，还在客房里等着呢！ 李墨趁机跑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宽松居家服，回到客厅。 男明星们找李墨，目的是想搭上一条重要人脉，毕竟，李墨可是霍氏汽车的设计总师，媒体还猜测，霍小花未来丈夫极有可能就是李墨。 背靠大树好乘凉。 只要傍上李墨这条粗大腿，将来星途定会星光璀璨！ 大家族的家长找上李墨，则是他们同样想进军汽车产业。 君不见，霍氏汽车在香江、甚至整个东南亚有多么受欢迎？ 哪怕是最普通的一台二手众民轿车，知道在新加坡炒到了多少钱？ 最便宜的也要七万多美金！ 可以说，只要得到李墨设计研发的几款汽车，那么，家族绝对能够狠狠大赚一笔！ 霍家就是活生生最好的例子！ 话说回来，霍老头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自从开始进军汽车行业，霍家那简直就是如日中天、日进斗金，这才多久啊，人家光靠着买车，就赚了将近十个亿香江币了！ 这可比搞房地产、炒股啥的赚钱多了！ 现场人数最多的女明星、女模特、名媛、香江小姐们，目的更是简单。 就是为了傍上李墨。 只要能够跟李墨睡一觉，眼光浅的，能够在最短时间里，攫取至少几百万香江币！ 眼光长远的，哪怕通过李墨得到霍家一丢丢的资源，多接几部戏、多拍一部电视剧，那不跟玩儿似的？知名度上去了，还愁赚不到钱吗？ 她们看向李墨的眼神，仿若野兽在看着猎物。 李墨心里就毛毛的。 酒店方面安排了侍应生来到客房，给大佬们沏茶端水。 不多时，港督大人也来了…… 昨儿个，这个鬼佬从霍老书房里走出来，没看到李墨，气得差点原地爆炸。 可又不好发作，跟霍老聊了一阵就离开了。 没想到，今天早上就接到狗仔电话，然后，去库房里随便划拉了几套从带嘤带来香江的纯银茶具装进箱子，急匆匆赶过来。 谁知，这么多人先他一步到来，气得总督大人差点又原地爆炸！ 看到总督大人跟‘李栋梁’先生有说有笑非常亲热。 一帮女明星的眼神更亮了一些。 不光有霍家，李生更是跟总督大人‘私交甚笃’，以后，李生在香江完全可以横着走！ 眼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时间来到早上七点半。 李墨撑不住了，现场表演了一把，先把总督大人用两杯朗姆酒灌醉让人送走。 又跟两位大家族的家长走去卧室唠了一阵，谁也不知道具体说了啥，反正两位大家长是笑着离开的。 等两位大家长离开。 香江几个大型社团的老大们又走上前。 “李生，可以聊一聊吗？” 第214章 李兆林 不是，你们作为帮派大佬，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大过年的，人家是以拜年的名义找上门，李墨不好拒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带着几名大佬来到卧室。 还未落座，其中一位大佬就抢先说道：“李生，有人出五百万香江币，要你的项上人头！” 闻言，李墨心脏剧烈咯噔一跳。 除了哲哥，李墨自问来到香江之后，从未得罪任何人。 那么，斥巨资悬赏他项上人头的，肯定就是哲哥被故意放走的那几个小弟所为了！ 然而另一名大佬说的话，却出乎李墨预料：“李生，你不要紧张，但凡我们把话跟你讲明，肯定就不会为了区区五百万香江币害你……” 再说也不敢啊！ 单单只是李生背后的霍家，就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更不用说，李生还跟总督大人‘私交甚笃’了！ 万一李生有事，估计，总督大人会直接出动飞虎队，甚至是带嘤家的特战部队！ 到了那时，恐怕整个香江都会被杀个对穿！ 并且，他们通过小道消息打听到，李生在内地的身份，比他在香江这边……还要恐怖一百倍！ 好像是军方的高级将领…… 这么多重身份加持，哪个帮派想不开敢招惹？ 眼瞅1997香江就会回归，这时候不提前跟内地真正的大人物打好关系，万一到那时人家突然在香江来一场‘扫黑除恶’行动，他们这些帮派就会被清算！ 所以，这几位大佬早就商量好，找机会跟李生见一面，无论如何也要拉进彼此关系。 也就在这时候，香江十大家族中的那个大傻子，主动把机会送到了他们手里…… 李墨看着这位说话的大佬，差点没惊呼出声。 向哇强！ “多谢几位老大的提醒。” “能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出五百万巨款，要我这颗脑袋吗？” 李墨看出来了，这几位老大找上门，主要目的应该是想利用帮自己解决麻烦的机会……纳投名状！ 既然人家意图都摆到了明面上，那李墨也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主动递梯子。 几位大佬相互交换了下眼神，都对李墨的上道表现出欣喜之色。 他们就怕李墨不接茬…… 毕竟，这种事情，人家李生只需跟总督大人打声招呼，什么样的仇家干不掉？ 对方再牛逼，还能比飞虎队更厉害？ 嘁！ “倒也不是不能讲。”向哇强接话回答：“对方就是……香江十大家族之一、李家的大公子李兆林！” 嗯？ 不是哲哥的小弟，而是李兆林？ 李墨皱紧眉头。 李兆林正是让哲哥帮忙，从内地给他找‘媳妇儿’的那位神秘大老板！ 只是…… 随着哲哥等人的落网，李兆林父亲生怕长子被报复，不是已经把他给关在家里不让出门吗？ 这货现在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李墨本来还想等机会成熟了，再跟对方算账。 毕竟，明天他就要离开香江回泉城，这么短的时间，哪怕有总督那层关系，想迅速收拾李兆林，恐怕也很不现实。 可对方既然主动蹦跶出来找死…… 李墨决定成全他！ …… 社团大佬们跟李墨聊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 为了封住客厅里的一大帮男星、女星们离开之后不会到处乱讲，李墨把他们引荐给了几位大佬认识，并主动帮他们牵线搭桥，让大佬们以后多多照拂一二。 这个面子几位大佬还是愿意给的，纷纷点头应下。 把一大帮明星们感动的跟什么似的！ “诸位，今天中午就在这家酒店，还请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咱们一起吃个午饭。” “现在，我还要去给霍老拜年，所以就失礼了，抱歉……” 李墨这番话让每个人都非常满意，同时也很感动。 明星在真正有权有势的人眼里，根本就没啥地位。 李生完全没必要对他们这么客气，但人家偏偏就做到了。 以后，谁要是再在他们面前，说什么大陆仔没礼貌、很粗鲁之类的话，他们第一个不答应！ 李墨离开之后，不少明星并未走人，而是继续在客房中耐心等待。 反正距离中午就只有几个小时了，耐心点，没坏处。 梅燕芳作为当红女星，通告很多，其中大部分通告，都跟帮派有关，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阿梅，今天你就不要去工作了。” 向哇强微笑着喊住她：“李生特意交代，让我们几个平时对你多照拂一些……” 后面的话，梅燕芳一个字都没听清。 她此刻心里很乱。 李生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是不是想跟我拍拖？ ……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李生人长得帅、能力那么强，还与香江十大家族当中的好几个来往密切，与总督大人同样‘私交甚笃’，现在，几位帮派大佬也对他非常尊敬。 问题是……李生只打算跟我玩玩儿，还是真的动了跟自己好的念头？ 阿梅心里好烦恼。 这种烦恼，现场其他女星、名模、名媛、香江小姐们也很想体验一把，可人家李生都点明了，她们心里就跟打翻了醋缸似的，很不是滋味儿。 …… “老爷子过年好，祝您新年新气象、年年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林伯！” 林伯赶紧递上利是封，霍老又转交给李墨：“小李，快坐快坐，咱们喝会儿茶好好聊一聊。” 李墨接过利是封捏了捏，跟昨天林伯送的一样厚，不用想，肯定也是一万美金。 屁股刚在椅子上落座，旁边，霍大刚拿着一张银行支票走上前：“李生，这是去年咱们机械厂、汽车工厂的分红，你收好，留着将来娶媳妇儿用。” 当着老子的面，霍大刚不敢用粤语跟李墨开玩笑，自动切换成了泉城方言。 反正老爷子听得一知半解，想来应该不会生气。 李墨接过支票扫了一眼。 诶？ 心里猛地一颤，又扫了一眼。 一百五十万……美金？！ 仿佛看透李墨心中困惑，霍大刚适时开口解释：“机械厂、汽车工厂去年加起来的净利润，一共是7.67亿元。” “我爹地做主，多给你一些分红，多出来的这一部分，就当是给你的奖金了，你小子中午请客啊！” 第215章 当红女星错过的机会 “请客完全没问题。” 李墨爽朗大笑道：“我刚好跟今天早上去找我的人约好，中午在酒店请他们吃饭，人多热闹，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 霍老年纪大了，不喜欢太吵，让霍大刚、霍小花兄妹俩替他出席。 旁边，霍小花乐得小苹果脸笑成了一朵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霍老跟李墨聊了聊今年的一些商业计划。 首先是扩大汽车工厂的规模。 眼下，霓虹国某田方面搞了个大动作出来，他们已经跟咱们家达成了初步协议，双方约定好，今年五月份，某田就会在粤省投资一家分厂。 霍氏汽车必须提前做好一切准备，以应对强大竞争对手的绞杀！ 国内，要争分夺秒尽快完成重要零配件的自给，防止被竞争对手联合上下游产业链卡脖子。 国外，趁某田公司大部分精力被投资建厂一事牵制，霍氏汽车争取尽快完成市场布局，同时斥重金进行宣传。 说到宣传，霍老的意思是，今年争取推出多几款车型，进一步提升品牌竞争力。 对此，李墨做出承诺，今年他们团队至少还会推出四款新车型，每个季度推出一款。 霍老满意点头，继续往下说。 其次就是机械厂方面。 霍老根据市场需求，向李墨提出，五轴联动的数控机床咱们家长不允许对外出售，那就搞几款三轴联动的数控机床出来，毕竟不是每一名客户都需要五轴联动的，功能够用就可以了。 李墨痛快答应下来。 三轴联动的数控机床，这个年代其实就已经在不少工业国家推广开来。李墨可以做出更好的！ 并且，研制出来的数控机床，压根就不用担心能不能卖出去。 不要忘了，汽车零配件副厂还能大批量用到呢，左手倒右手，横竖都不亏！ 汽车与机床现在已经成为香江霍家的基本盘之一，只要这两大块不出现问题，金融行业的重心，就会慢慢向着制造业倾斜。 与此同时，手里既然都有钱了，霍老打算正式准备进军内地房地产业。 现在深市那边的情况是，房地产业已经进入第一个高速发展阶段。 霍家打算先在深市建设一个商业小区进行试水，如果表现好，那就进一步扩大经营面，表现不好就算逑。 李墨举双手支持。 历史上，深市房地产业虽说在九十年代中后期迎来一波重创，但在整个八十年代发展得还算不错，这时候入局恰逢其时。 等霍老说完两个基本盘、一个新计划。 李墨适时开口：“霍老，我是觉得，伴随着时代的发展，通讯领域将来必然会大有可为。” “尤其是在移动通讯这一块，我的建议是应当提前入局、先手准备，哪怕不推出任何产品与服务，提前进行技术积累也是极好的。” 这会儿寻呼机国内还没有，李墨是打算，如果霍老同意入局通讯领域，他可以直接越过寻呼机，把手机给搞出来。 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国外售价几十美金的手机，在咱们家他们就敢卖大几千元！ 九十年代初期的大哥大，即便是在香江，售价都高达大几万香江币！ 李墨没穿越也就算了，可既然重来一世，那他就不想把这块蛋糕让给别人。 自己吃了多好？ 不光自己吃，他还要吧唧嘴，馋死那帮狗日的！ 不过霍老却表现得不是很感冒：“移动通讯这一块，过段时间再说吧。” “眼下，先把既定好的事情按部就班、稳稳当当做好，比什么都强。” 老一辈企业家都这样，凡事求个稳。 何况，现在霍家的投资刚刚收回来，谁也不敢保证汽车与机床这两大基本盘一定会永远赚钱，万一亏了，又被通讯领域牵扯住……很危险！ 再者说，相较于通讯领域，霍老其实更看好深市的房地产。 李墨对此表示理解，霍老不答应，他就不搞了？先进行技术储备也是很不错的嘛！ 聊到快十点多，霍大刚、霍小花这才跟随李墨去自家旗下酒店赴宴。 来到酒店，李墨看到大火的电视连续剧《上海滩》的男女主演居然也到场了！ ‘许文强’周云发年轻帅气，‘冯程程’赵文枝清纯漂亮，这两人身边簇拥着一大群香江当地的明星们。 李墨上前打招呼，赵文枝听出李墨带着大陆口音，顿时一脸嫌弃。 周云发倒是表现得非常彬彬有礼，热情地跟李墨握手、寒暄、客套。 聊了一阵，等李墨离开。 一位跟赵文枝关系比较铁的女星，捂着耳朵小声告诉赵文枝：“枝枝，那位就是李栋梁先生，你刚才怎么用那种态度对待人家？” “李栋梁？”这段时间赵文枝都快忙死了，哪里有时间关注香江的花边新闻？只觉得‘李栋梁’这个名字貌似有些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女星急得跺了跺脚，进一步解释：“就是霍氏汽车的总设计师！” 哦哦，他呀！ 赵文枝终于想起来，这段时间所在剧组的工作人员总是在说‘李栋梁’这个名字，当时她还好奇问了一嘴‘这人是谁’，得知对方是霍氏汽车的总设计师，她还说这人很有才华来着。 想起刚才自己的失礼，赵文枝赶紧端起一杯酒，然而李墨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赵文枝清楚，自己错过了多么难得的一次机会！ …… 第二天。 李墨挥手告别前来送行的霍家人，低调登上飞往魔都的航班。 目送客机起飞，霍小花怅然若失。 昨晚上她跟霍老提出，要跟着大哥一起去泉城，却被霍老断然拒绝。 现在还没怎么样呢，哪有女仔主动追着男仔到处跑的？ 何况，泉城还有个陈茜，霍小花去了，那不等着受欺负？ 霍小花不知道这些，反过来埋怨父亲不让她去泉城。 几个小时后，飞机在魔都红桥机场降落，霍大刚以港商的身份买了两张机票，转乘飞往青屿市的客机。 当天晚上七点多，两人回到了阔别一个月的泉城。 第216章 科研任务一下来了俩 第二天。 得知李墨回来，省委、市委两级政府领导，先后找上李墨。 省委领导向李墨转达了帝都一份指示文件。 文件主要说了四件事。 首先是汽车工厂取消了前面‘试点’两个字，这也就意味着咱们国内第一家民用乘用车企，正式落地。 江东省方面经过数次会议研讨，最终接受霍老提议，同意汽车工厂进行扩建，两个分厂分别设立在青屿市、威海卫，这两座城市都有专门的港口，将来汽车下线，可以直接装船第一时间运送到各个销售点。 省委领导的意思是，以后，泉城这家工厂，慢慢转型成只生产汽车零配件的厂子，询问李墨的意见。 省里都决定好了，李墨还能说什么？当然没意见。 这也是发展大趋势使然。就李墨的级别，还不到左右历史走向的程度。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某田公司在粤省投资建厂一事。 目前，咱们已经跟某田方面达成初步协议，不出意外，某田方面最快将会在今年五月初，在粤省的分厂就会破土动工开始建设。 当然，这件事情帝都方面还想征询一下李墨的意见。 帝都那边的意思是，咱们自己家的汽车工业，在五月初之前，如果能够做到自给自足，或者大部分零配件能够做到自给自足，就允许某田在粤省的分厂破土动工。 可如果大部分零配件还是需要进口，咱们家长就会对某田再提一些意见，卡一卡他们分厂的进度。 对此，李墨给出的答复是：“目前，汽车工厂大部分零配件仍主要依赖进口，保守估计，至少还需要六个月左右，大部分零配件才能勉强做到自给自足。” 省委方面记录下来，承诺等会议结束，就立即上报帝都，让那边尽快开会研究，然后说起第三件事。 这不是三月中旬了吗？ 白眼狼又开始搞事情，而且还拉着飞佣一起搞事情。 这俩货一个负责在陆地跟咱们过不去，一个在咱们家领海经济专属区反复横跳找茬儿。 白眼狼已经日薄西山，要不是为了彻底拖垮他们家的经济，咱们家长早就下令一次性把他们干废了！ 现在主要就是飞佣比较烦人。 因为咱们家大型水面战舰，总数量已经达到了十四艘，其中只是零五二型驱逐舰的数量就有七艘。 可收拾一个飞佣，总不能开着零五二过去吧？ 这岂不是跟大炮打蚊子一个道理！ 所以，帝都方面要求李墨团队研发一款适合长时间巡航，还能携带数量可观的武器弹药，同时又不怕跟敌对势力玩儿‘碰碰船’的中型海警巡逻船。 李墨以208海警巡逻艇为样本，研发的新型巡逻艇，不适合长时间在海上巡逻。 李墨痛快答应下来。 最后一件事，同样是一项科研任务。 帝都方面要求李墨团队，研发一款适合在高海拔地区进行作战的轻型坦克。 具体原因虽然没说，但李墨仍旧猜出，要研发的轻型坦克，肯定是为阿三准备的！ 李墨怎么都想不通。 你说阿三家里穷得叮当响，国内老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甚至就连厕所都奇缺…… 关键还不是咱们的对手，经常被揍的鼻青脸肿，就这，还是死性不改，总是觊觎咱们家的高原天然大水库。 你们他妈的真把东大当巴巴羊那么好欺负呢！ 没什么说的，李墨更加痛快的点头应下。 …… 省委领导离开之后，市委领导再次到来。 他们找李墨的事情，主要就是想通过李墨，说服香江霍家，多在泉城增加投资。 对此，李墨并未大包大揽。 霍家在内地投资多少，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所以就委婉地拒绝了。 市委领导也没在意，本来就是试探性的问一问。 “不过，李墨同志，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代表市委，向霍家转达一下意思。” “要知道，咱们泉城还有很多很多老百姓都没工作吧啦吧啦……” 李墨也只是礼貌微笑着不置可否的点头，根本不搭茬儿。 终于把市委领导们打发走，李墨这才有时间处理军工厂积攒的一堆事情。 他不在，一些大事李清茶不敢擅自做决定，钱开阳又不懂科研这块，可不就等着李墨回来处理吗？ 倒也没啥大事，就是一堆看似重要，实则还可以往后拖一拖的事儿。 忙活一上午，中午李墨没在军工厂吃饭，开着车来到媳妇儿服装店里。 一段时间没来，伊莲服饰聘请了四名营业员，个顶个的漂亮。 李墨在店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媳妇儿，就问其中一名营业员：“你们老板去哪里了？” 这名长着国泰民安脸的营业员警惕性很强：“同志，你想买什么衣服，店里都有，你问我们老板做什么？” “我是你们老板陈茜的男朋友。” “……‘老板爷’？” 李墨让这个称呼整的一愣，‘老板爷’是个什么鬼？ 不过还是忍着笑意点头：“对，‘老板爷’。” “那你得等一等了，我们老板去了服装厂协调供货的事情了，恐怕得下午才会过来。” “行吧……那我就下午再过来。” 等李墨离开。 四个营业员凑在一起开始嘀咕起来。 “咱们老板的男朋友长得还怪精神咧！” “我听说咱们老板的确是有个对象……哎对了，你们知道咱们老板对象是做什么的吗？” “我听说好像是造车的？” “哟，这可是个好工作！据说，在汽车工厂的工人，就算是看大门的一个月都能拿六百元呢！” “下午等咱们老板来了，我高低得让咱们老板让她对象问问汽车工厂，看看还有没有未婚的适龄男青年！” “……” 李墨不知道四名营业员谈论的内容，开着‘库里南’回到家。 说来也巧，陈茜正好在家里陪着父母一起吃午饭呢！ 看到李墨，陈茜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猛地站起来，奔跑出去，一头扎进李墨怀里。 “大坏蛋，我想死你了~” 第217章 突发状况 于桂香背过身去，李明福默默走去关上堂屋门。 这俩孩子，大白天的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话说回来，茜茜今年过了生日就十九周岁了，再等两年，俩孩子就能办酒，再等一年，他们老两口就能抱上大孙子…… 不对，应该是大孙女，男孩儿太吵了！不过真要是个男孩儿倒也不是不行，反正怎么带不是带了？ 李墨跟陈茜在自家小院儿里腻歪了好一阵，这才拉着媳妇儿滑腻小手走进屋。 一段时间不见，陈茜出落得越发漂亮，已经有了那么点成熟女人的魅力，头发也留长了一些，原先的板寸，现在是披肩长发，显得脸更小，眼睛更大，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 “娘，我给您买了一条金项链，您看看戴上合适不。” 说话间，李墨打开行李箱，扒拉出装着金项链的盒子递给母亲。 “你这孩子就会乱花钱！”于桂香嘴上埋怨着，脸上却是乐开了花。儿子长大了，还给母亲买金项链呢！这种事，以前真是做梦都不敢想。 于桂香不舍得戴，陈茜手快，一把抢走盒子打开，把金灿灿的项链戴在未来婆婆身上：“大娘，您戴上这条金项链，瞬间就年轻了好几岁哩！” 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 “爹，这是您的。” 李墨又拿出给老爹买的礼物。 “这啥呀？”李明福打开包装盒，看清盒子里装的东西，眼睛瞬间就看直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这条腰带扣也是金子的？！” 拿在手里沉甸甸，凑近了细看，上面还砸着三个九的钢印。 “嗯，纯金的。” 李墨笑道：“爹，这是鳄鱼皮的，可结实了，您就用吧，保证一用一个不吱声。” 李明福以前别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说过世界上还有鳄鱼这种鱼，撇嘴道：“鱼皮做的腰带能结实到哪里去？” “哈哈哈！” 陈茜没忍住发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也没解释，只是说：“大爷，您就用吧，这种鱼的鱼皮很结实，就是用刀割也得费不少力气呢。” “哟，是吗？那我得赶紧用上，将来出去遛弯儿，可得好好显摆显摆。” 老爷子乐呵呵说话的功夫，已经把腰带给用上了。 别说，纯金的腰带扣，就是气派！ “儿子，你还没吃饭吧？” 于桂香笑着招呼：“快坐，我再去炒个菜，热俩饽饽，等吃完饭，你再跟茜茜回去一趟，看看你叔你婶儿。” …… 下午，李墨跟陈茜来到未来老丈人家里，同样给了陈锋一条同款鳄鱼皮的腰带，给了未来丈母娘一条金项链，把两口子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从香江带回来的十一瓶茅台，李墨谁也没送，舍不得，回家之前先去了军区给他的大四合院一趟，酒放在了那边。 喝了一壶茶，聊了一个多小时。 陈茜还得回服装店，李墨要开车送媳妇儿，两人起身告辞。 来到外面坐进车里，陈茜首先把李墨扒拉着检查了一遍。 “你干啥？” “我看看你在香江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是那种人嘛！” “那谁知道是不是？” 闹腾一会儿，李墨发动车子，问起服装店的情况。 “一直都挺好的。”陈茜说道：“泉城的三家店，已经打出去了名声，每一天不说日进斗金，可净利润也始终保持在一千五百元左右。” “不过夏天就难说了，因为那时候我还得再去深市一趟，肯定会耽误不少时间……” 听到这里，李墨忍不住开口：“老婆……” “你喊我啥？”陈茜一愣，忍不住打断李墨，瞪大一双美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 “老婆呀，怎么了？” “你、你……哎呀羞死人了！” “那我还是叫你茜茜吧。” “不要！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当着别人面也这么叫我，不许改口！” “嗯……行吧。” “对了，刚才你要说什么？” 李墨回忆了好一阵，终于想起要说的话：“老婆，既然你想把服装生意做大，那就必须得有自己的服装设计师。” “不然，总是跟在别人屁股后边有样学样，肯定会发展不长远。” 服装生意就是这样，要想做大、做长久，那就必须永远走在别人前面。 现在，陈茜的服装生意越做越大，聘请服装设计师也就提上日程。 “我也想过聘请服装设计师，可要去哪里找呢？” 陈茜苦恼起来。 这个年代，咱们国内根本没有专门的服装设计师，都是裁缝自己想出个样板画在纸上，觉得差不多，那就开始干。 “我来想办法吧。” 大不了，让霍大刚从香江那边高薪挖几个服装设计师过来，霍家大公子的面子，想来也没人敢不给。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 来到服装店，临别，俩人嘴唇极快的碰了碰，陈茜推开车门挥了挥手，一蹦一跳走进店里。 李墨开着车回到军工厂，让助理通知所有科研人员去大会议室开会。 会上，李墨大致说了说今年的工作。 首先完成帝都方面交代的两项科研任务，设计研发出适合长时间在海上巡逻的中型巡逻艇，以及适合在高海拔地区作战的轻型坦克。 大家伙儿都很高兴。 整整大半年时间，帝都方面可算是下来新的科研任务了！ 会议结束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个科研任务不用那么急，可以好整以暇慢慢对待之际。 在咱们家领海突然发生的一件事，让事情斗转直下！ 飞佣在与咱们家岛礁争夺中始终没占到便宜，他们的家长就想铤而走险搞一波大的。 于是，就搞了一艘经过加固的大型巡逻艇，撞击咱们家的巡逻艇。 这次冲突，被咱们的家长给压了下去，不允许任何国内媒体进行报道。 可是吃了亏就这么算了，明显不是咱们家的处事风格。 咱们家长亲自打电话给钱开阳，让老钱催促李墨团队尽快研发出一款，既能够长时间在海上巡逻，同时还可以进行剧烈碰撞的巡逻艇。 不要中型的，直接上大型巡逻艇，撞死那帮狗日的！ 第218章 缩头乌龟委座大人 为了让大型巡逻艇早日进入服役，帝都方面还从两个沿海的外省科研部门，抽调了总计二十名科研工作者，组成临时工作小组，奔赴泉城，配合李墨团队，尽快让咱们自己的大型巡逻艇面世。 这会儿，咱们家的巡逻艇数量其实不少。 可基本上都是些导弹巡逻艇、冲锋艇，既不适合与入侵我领海的别国船只进行碰撞，更不适合长时间在海上巡逻。 所以对于领海，咱们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始终处于非常被动的尴尬局面。 说起来，被飞佣霸占的岛礁，还是被光头给搞丢的。 那天下雨，海上嘛，雨只要下就很大，他们一帮贪生怕死的见状就离开了。 飞佣趁此机会，安排人把岛礁就给霸占了。 等天气转好，光头的海兵开着船过去，人家拿枪瞄着呢！ 海兵管事儿的通过无线电好容易跟光头联系上，请示要不要通过武力把岛礁给夺回来？ 猜猜光头是怎么说的？ 以下是他原话啊！ “娘希匹！你们回来都给我好好反省，至于岛礁……无毛之地耳，等下次下雨再夺回来就可以了。” 委座大人也不好好想一想，人家都夺走了，只要在岛礁上弄个高脚屋啥的，不就守住了吗？ 也就不怪后世总有人在网上蛐蛐委座大人。 “老子要是光头委座，跑也不会往那座岛上跑，往东南亚跑，手底下那么多战舰、战士、武器弹药，就算爷们儿跑白眼狼家里去，那会儿的白眼狼，也不敢跟我炸毛，乖乖把北边给老子让出来，然后，我再率兵攻打周边几个国家，地盘儿这不就有了吗？” “虽然咱还是败兵之将，但咱好歹也为东大扩大了地盘儿不是？等将来东大壮大了，出海口有了，咱乖乖把抢下来的地盘儿一交，还是大功臣……” “可是偏偏，那个光头老王八跑去了那座岛上，也就怪不得会输了，就这格局，他不输谁输？！” 当年，委座跑路时，可是卷走了咱们家所有的黄金、大部分白银！ 大小各类战舰几十艘，各型飞机数百架，坦克、装甲车、大炮、机枪……数量同样不少，几乎都是鹰酱家的现役同款装备！ 如此豪华的阵容，你不去抢地盘，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 真他妈是个大傻逼！ …… 帝都组成的临时工作小组，很快抵达泉城。 李墨当即召开紧急会议。 临时工作小组组长于又立，现年五十四岁，曾被选拔过院士，但不知因为什么没选上，来泉城之前，职务是某科研部门主要负责人。 个子不高，都不到一米七，不苟言笑，始终绷着一张脸，但其无论是专业知识还是建造舰艇的经验，都非常丰富，跟黄万里是大学同学，能力可见一斑。 会议开始后，李墨还没来得及说话，于又立抢先开口道：“李总师，我这人性子比较直，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用讲，现在帝都方面催促的很紧，任务很急，我的要求是，请你立即下令展开科研任务。” “我比较擅长的领域是舰艇设计与研发这两大块，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请你直接向我下命令就行；同时，我也要求你可以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于又立说这话，看似是奔着李墨去的，实则是奔着他这个临时工作小组其他成员去的。 毕竟，大家都是领域内的精英，有不同见解再正常不过，这就不可避免会产生意见分歧，从而发生矛盾耽误科研任务进度。 于又立上来就把自己姿态放到最低。 他这个组长都这么做了，也就能堵住其他人的嘴巴。 于老的意思，李墨自然听得出来，投过去感激眼神，用力点点头，神色凝重道：“我尊重于老的选择。” “那么接下来，我就直说了……” “请等一等。” 赣省那边某科研所的负责人王建国突然举手打断李墨，打着官腔说道：“李墨同志，你虽然是这次科研任务的总师，但是，你毕竟还年轻，虽说参与过零五二驱逐舰的研发，可舰艇建造经验还是相对很缺乏……” “我的意见是，让我和于老担任此次科研任务的总、副指挥，大家可以投票选出到底是让我来担任总指挥还是于老来负责……” “我猜，现场应该没人比我俩的舰艇建造经验还丰富了吧？所以，哪位同志还有不同意见？” 每一次紧急的科研任务，可都是能够立下大功的绝佳机会，只要顺利完成，什么级别啊职称啊待遇啊……统统都会上涨一大截！ 运气好，再被评上个先进，那工资待遇至少还会翻一翻，退休之后领到的退休金，自然也就比别人多了不少！ 而要想得到这些，首先就得成为科研任务的总指挥或是副指挥，反正就是领导全局的关键核心人物。 否则，就算最后任务圆满完成，到时候论功行赏，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老王，这种时候你还争谁来当总指挥？” 李墨还没开口，于又立就眉头紧皱直视着王建国，毫不留情怒斥道：“我知道你老小子心里在打什么鬼算盘，可这里既然是泉城军工厂，李墨同志又是军工厂厂长……” “不管李总师舰艇建造经验多不多、丰富不丰富，人家担任这个总指挥，实至名归，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叭叭？！” “老于，你这么说我可就得批评你两句了。” 面对于又立的怒斥，王建国神色不变，始终保持着微笑：“这么重要的科研任务，李总师舰艇建造经验又不多，万一因为他导致此次科研任务失败，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得跟着吃瓜落！” “更何况，这次帝都方面只给了五十天时间，到期交不出大型巡逻艇，老于，你来负责还是让李总师来背锅？” “这……” 于又立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不得不承认，王建国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李墨还很年轻，缺乏舰艇建造经验，万一到时候拿不出大型巡逻艇，这次的科研任务，也就可以宣告失败…… 其他人同样面露难色。 也就在此时，李墨终于开口了！ 第219章 现在怎么收场? “同志们，关于这次科研任务总负责人由谁来担任，我赞成通过民主的方式选出。” “那么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直接举手表决吧。” 王建国既然把话挑明，还在所有与会人员头上扣了一顶大帽子。 那李墨就遂他的愿！ “研发大型巡逻艇的科研任务，就交由王建国同志和于老负责指挥，我退出。” 唰！ 他这最后一句话落地，现场所有人瞬间将目光集中看过来。 泉城军工厂的一帮科研人员首先不同意。 “我反对！” “我也反对！” “帝都方面在指示文件中讲的很明白，由李墨同志直接负责本次科研任务，换句话说，李墨同志才是本次科研任务的总指挥，我们都得听他的！” “就是，我们李总师都退出了，那我也退出！” “还有我……” 听着泉城军工厂所有科研人员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于又立脸色很快变得古怪起来。 小李这是在以退为进！ 不过话说回来，帝都方面的确在指示文件里明确要求李墨担任本次科研任务的总指挥。 他如果退出，泉城军工厂其他科研人员肯定也会跟着退出…… 王建国啊王建国，你这次玩儿砸了，我看你要如何收场！ 其他人也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王建国。 这老逼在前来泉城途中，就总是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对他们说话。 这个还年轻要跟着他多学习，那个不会来事儿很没眼力见儿…… 行，你牛逼、你厉害，问题是，你他妈现在怎么收场？！ 对此，王建国表现得依旧非常淡定：“既然李墨同志要退出，我觉得应该尊重李墨同志的选择。” “不过，任务还得继续下去，所以，李墨同志提出的建议，必须得缓一缓，等完成这次科研任务之后再说，以大局为重嘛！” 哟哟哟，这老逼还道德绑架上了！ 你不是想当这次科研任务的总指挥，把所有功劳都划拉到你身上吗？ 人家李总师答应了，并且宣布退出，你怎么还不同意了呢？ 这时候，于又立终于明白了李墨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嘴角浮起一抹会心笑意，接话说道：“我赞成李墨同志退出本次科研任务。” “我也退出。” 李墨的打算很简单，他退出，泉城军工厂其他科研人员同样退出，然后带动临时工作小组的科研工作者跟着退出，你王建国自己玩儿蛋去吧！ 于又立的表态，也提醒了其他与会人员，大家伙儿纷纷退出，最后，就只剩王建国自己…… 这个时候，王建国终于慌了神：“同志们，这次科研任务非同小可，帝都方面还催得很紧，这个时候，我们应当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你们怎么还退出了呢？！” 我就是想利用一下你们，否决李墨这小子退出本次科研任务。 你们要都退出了，我还怎么玩儿？！ 没人搭理王建国。 于又立面带微笑看着李墨，语气轻松道：“李总师，现在我建议咱们可以‘成立’新的科研工作组了。” 其他人纷纷跟着点头赞成。 “我建议新的科研工作组，继续由李总师担任组长。” “李总师科研实力有目共睹，我赞成这一提议。” “李总师年轻有为，去年年初就被追授为院士，获得国家认可，质疑他的科研实力，不就等同于在质疑整个国家？” “……” 王建国脸色苍白如纸。 这帮人为什么这么快就调转枪口，一致瞄准了我集火呢？！ …… “既然大家都同意让我来担任‘新成立’的科研工作小组组长，那么，我希望咱们大家伙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和谐相处、互帮互助。” 李墨好整以暇，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宣布，所有人立即投入工作，争取在五十天之内，拿出一款技术过硬、满足帝都方面各种苛刻要求的大型巡逻艇！” “哪位同志还有想说的，现在可以说了；如果没人有想要表达的话，那现在就散会，抓紧时间都去忙吧！” 几乎在这话落地的同时。 王建国瞅准机会开口了：“李总师，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是不明白，刚才在分配工作的时候，为何没有我的份儿？” 姓李的，你小子用不着这么记仇吧？ 我这么大年纪了，想为自己退休之后多争取一些待遇，这很合理吧？ 你为什么不让让我！ “王建国同志，刚才大家伙的决定你也都听见了。” 李墨忍着笑，开口不紧不慢的回应：“我们‘新成立’的科研工作组，您没有报名啊。” “所以，我为什么要给您安排工作呢？” 王建国一张满是老年斑的脸，瞬间涨成了绛紫色。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李墨会以这种方式将他的军…… 关键还一点毛病挑不出来。帝都方面在指示文件里说的很明白，本次科研任务，所有科研人员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啥是‘主观能动性’？ 说白了，这玩意儿就是一种类似自治的权力！ 也就是，从理论上来讲，任何一位科研工作者，都有权力重新成立科研工作组！ “李总师，我承认这场会议一开始，我说话声音确实大了点。” “可我那不也是为了这次科研任务能够更加顺利的圆满完成……” 李墨没给王建国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大手一挥：“散会！” 撞到南墙你知道回头了？ 掉进粪坑你知道后悔了？ 早他妈干嘛去了，晚了知道吗！ 在场没有任何人，有权力直接让王建国原路返回。 那就彻底孤立他呗！ 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反正多个人吃饭，又不会把军工厂给吃穷喽。 大不了，到时候让人守着，就以‘保密需要’为由，不让王建国进入科研车间。 “李总师，您听我说……李总师！” 眼见着无论再说什么，李墨都不会做出任何回应。 王建国急眼了，大声怒吼：“姓李的，你等着，我肯定会给你点颜色瞧瞧！” 李墨一脸不屑。 给我点颜色瞧瞧？ 怎么给？去跟上级打小报告吗？ 去呗，你看看上级帮谁就完事儿了！ 第220章 好爸爸鹰酱支的招(1) 如果再给李墨几年时间，咱们家海警别说巡逻艇，巡逻船都能整出来！ 但是现在还不行。 眼下，咱们家的大型水面战舰加起来都不到二十艘，就这还是在火力全开加班加点赶工的前提下，才让零五二驱逐舰堪堪达到了七艘…… 也不用多，五年时间，零五五大驱李墨都能搞出来！ 无非舰上武器装备落后一些呗，但也绝对能够达到世界最先进水平。 现在畅想未来没用，得一步一步来，不能着急。 上次的巡逻艇，李墨是以咱们家21世纪初的218巡逻艇作为样本。 这回就不一样了，帝都方面明确要求是大型巡逻艇。 所以，这回得以后世的318型巡逻艇作为参考研发。 说起318型巡逻艇，是于2012年8月8日，正式入编服役的一款大型水面巡逻艇。 该艇全长46米，宽7米，排水量195吨，最大航速32节。 由于咱们这款巡逻艇放低了重心，装甲厚度、平衡性方面也都得到了加强。 这就让咱们这款巡逻艇拥有极强的自持力，即便是在浦氏9级大风中，同样能够安全航行，超大的食物、淡水储备间，都装满的前提下，可以让咱们家的海警同志们，在大海上连续生活一周左右。 它集巡逻、执法、救援为一体，性能非常之屌，当做大型海面巡逻艇使用，最是合适。 不过，受这个时代背景影响，318型巡逻艇不能完全照搬过来。 从咱们家沿海港口跑去保护咱们那座岛礁，距离很远，在开足马力的前提下，光是去到那边就得需要两天左右。 并且，咱们不能只出动这么一艘巡逻艇前去护礁吧？ 军舰倒是能开过去，可也不能直接开着军舰去撞飞佣家的那一堆破烂，太吃亏！ 所以，经过认真思考，李墨决定在318型巡逻艇屁股后边，加上拖曳功能，到时候就可以多带一些人，拖着两艘小型巡逻艇打辅助。 除此之外，燃油，食物、饮用水啥的，还得尽可能携带更多，到时候，跟飞佣陷入长期消耗战，人家可是在家门口，东西吃完、水喝光，可以立即掉头回母港去补充，甚至艇员都可以轮换！ 多带点吃的喝的，很有必要。 同时，进攻性武器方面也得多加一些，不单单只有热武器，高能水枪也得上。 到时候，咱们的海警战士，就可以架着水枪给飞佣们来个‘海水淋浴’。 在这个年代，咱们家的巡逻执法船，水枪不能说没有，但数量非常少。 李墨考虑着，为了增强水枪威力，是不是掺点沙子、铁屑啥的？ 到时候打起水仗来，保证让飞佣们欲仙欲死、欲霸不能！ 还有，咱们家秉持着‘绝不开第一枪’原则，巡逻艇上就得多整点冷武器。 大型弓弩就是很好的选择嘛！ 床弩就算了，这玩意儿好是好，劲儿也大，一支箭打出去，能直接贯穿一台小汽车左右车门，射在人身上，都能把人串成糖葫芦！ 可占地方太多了，还得需要至少俩人才能完成发射前的准备工作，很耽误工夫。 机械弩就很好，用高强度铝合金材质作为弩身，箭头就用精钢材料铸造，加上放血槽，劲儿整的大一些，保证飞佣就算是穿着防弹衣都不好使，只需来一下，那出血量哗哗滴。 送医院吧，人就得滚蛋；不送医院吧，人就死翘翘。 李墨管这叫‘阳谋’。 再就是装甲厚度也不能完全按照318型巡逻艇来做，必须还得进一步加厚，吃水深度也得增加，底盘也得放低…… 思考到这里，李墨联想起在另一个时空，小马担任飞佣新统领之后，受鹰酱挑唆，不断跟咱们在海上挑事儿这一茬。 在长时间的对峙、冲突中，眼见自家海军占不到任何便宜不说，甚至还吃了大亏。 鹰酱家就派人去找到小马进行挑唆：“小马，东大不是秉持着永远不开第一枪原则吗？” “那咱们就联手逼他们一回，给他们上上强度，让他们主动开第一枪，只要东大开了第一枪，就自动触发了‘鹰飞保护协议’，到时候，我就找到理由使用武力保护你们飞佣了……” 小马一脸懵的看着鹰酱，问道：“大哥，你是跟我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东大的海警船那么大个儿，我们家的海警船最大那一艘还是你给我的，都没人家海警船三分之一大，你让我安排人去撞东大的海警船？真要这么干，我们跟主动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那鹰酱家的特派员就说了：“你是不是傻？东大那不有一艘大型巡逻艇吗？比我送给你们家的海警船可要小了一些呢，你让人去撞那艘巡逻艇啊！” “嘶……”小马战术吸凉气，俩手指头做数钱状。 鹰酱家特派员一脸鄙夷就说了：“小马你放心，只要你逼着东大主动开第一枪，我们家长说了，就给你们家族一千万美金酬劳！” “如果你们死了人，所有赔偿金、抚恤金啥的，也由我们家来承担。” 听到这里，小马就乐得呲起了大牙。 这买卖儿行啊！ 只要撞翻东大那艘大型巡逻艇，东大那边死了人，那么他们的战士绝对就会因为愤怒从而丧失理智，主动开第一枪…… 到那时，好爸爸鹰酱介入，我们飞佣不但可以坐收渔利，甚至还可以霸占东大填起来的那座岛，我小马就会成为飞佣的大功臣！ 小马越想越高兴，就痛快答应下来。 安排的人，很快准备好。 同时，为了一下就撞翻东大那艘大型巡逻艇，飞佣海军司令还让人给鹰酱家赠送的巡逻船进行了增重。 一切准备好，飞佣家的海军，驾驶着巡逻船就离开了母港，直奔事发海域！ 鹰酱特派员说了，到时候，他们会以‘演习’的名义，牵扯住东大其余几艘万吨海警船，为飞佣争取撞翻东大大型巡逻艇的机会。 万事俱备，只差一撞！ 飞佣的好爸爸鹰酱这回没食言，说到做到，真就安排了几个小弟家的海军战舰，与咱们家的万吨海警船进行纠缠。 趁此机会，飞佣海军驾驶着巡逻船，直奔不远处咱们家那一艘大型巡逻艇！ 第221章 好爸爸鹰酱支的招(2) 看到开足马力直奔而来的飞佣家巡逻船。 咱们巡逻艇上的三十五名艇员，都懵了。 这是要跟我们玩儿命啊这是！ 艇长当即大声下令：“都给我抓紧喽，千万别被撞下去！” 所有战士立即抓紧身边能够用来固定身体的东西，有人用绳子把自个儿绑在护栏上，有人死死抱住旗杆…… 咱们的子弟兵刚准备好，飞佣家的巡逻船就冲到了面前，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下一秒。 咱们家的大型巡逻艇横着就飘了出去。 这回，轮到飞佣猴子们懵逼了。 东大那一艘大型巡逻艇咋回事儿啊？ 这么大的撞击，它咋就没翻呢？！ 猴儿们还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就听其中一只猴儿惊慌失措大喊：“不好了！咱们的船漏水了！” 嗯？ 其它猴儿都呆住了。 被撞的明明是东大的巡逻艇，我们的船怎么还漏水了呢？ 船长跟着提醒的猴儿跑过去一瞧，可不是嘛，船首下半部分整个都凹了进来，海水疯狂往里灌！ 仅仅只是片刻，飞佣家的海警船就开始倾斜。 这是要沉呐！ 船长当即大声下令：“全员都有，立即展开排水工作！” 那个大窟窿跟个小山洞似的，怎么可能堵得住？ 也就一分钟多点，飞佣家的海警船屁股就翘了起来。 咱们家被创的巡逻艇，所有子弟兵都站在甲板上看热闹。 艇长百思不得其解：“撞我们干啥？不知道我们这艘巡逻艇，就是专门用来玩儿碰碰船使得？！” “与其撞我们，你还不如去撞万吨海警船呢，至少，你们撞烂了，说不定还能把海警船撞出个浅坑来……” 咱们家这艘大型巡逻艇，做得就跟个铁王八似的，你别说飞佣家排水量八百来吨的海警船了，就是换成鹰酱家排水量三千吨的战舰，都未必撞得过！ 那一次‘悲壮一创’，据说死了仨猴儿，也有媒体说死了四个…… 反正是死了好几个！ 本来是不用死的，咱们家那艘巡逻艇，兼具救援功能，可是…… 你们都他妈的撞我们了，我们凭啥要救你们？ 事后，飞佣家气急败坏、倒打一耙，说咱们没有履行‘国际救援规则’，眼睁睁看着他们家‘英勇无畏’的海军活活被淹死。 咱们家外交发言人是懂怎么让飞佣破防的，一句话，就堵住了飞佣家的嘴。 “我们的巡逻艇受到撞击后，动力系统发生了故障，所以，责任完全在飞方，他们必须赔偿我们的一切损失！” 后来，据‘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介绍，事后小马找到鹰酱家那位特派员，质问对方鹰酱为啥没有出动战舰进行干涉？ 特派员心里也苦啊，就说：“你问我？这种事情你是怎么有脸跑来问我的？！” “还不是怪你们没把事儿做好，东大区区一艘巡逻艇你们都干不翻，还想让我们鹰酱出手干涉？不知道就这程度，还没有触发‘安保协议’啊？傻不傻逼！” 真实情况是，当时鹰酱不是带着几个小弟，跟咱们家的几艘万吨海警船纠缠吗？ 他们本意是想缠住咱们家的海警船，救不了咱们家‘落水’的海军战士。 可当撞船发生之后，眼见飞佣吃了大亏，鹰酱赶紧招呼几个小弟要冲过去救人。 当咱们家几艘海警船是吃干饭的？ 想救猴儿，那门儿也没有啊！ 咱们家的海警船，反过来拦住了他们，就是不让去救落水的猴子…… 当时鹰酱家的总指挥官气急败坏，打开了火控雷达。 咱们也不示弱，掫开了盖住舰载火炮的炮衣，还打开了舰载导弹的舱盖，同样用领先全世界的米波段火控雷达，锁定了鹰酱跟他的所有小弟们！ 现场，鹰酱家的总指挥官，那眼神，瞬间就变得清澈了，理智占据了上风，当即下了撤退命令。 一直等到那艘海警船完全沉了底，咱们家才大发善心通知了飞佣…… 过没多久，飞佣家就赔了咱们一千万元。 也有说只赔了三百万的，还有说赔了五百万的，反正是赔了钱。 那次之后，飞佣家也就彻底消停下来，再也不敢上蹿下跳。 …… 结合前世记忆，李墨决定把这艘大型巡逻艇，做得更加结实！ 反正那场海战要等到1994年才会发生，双方在不动用热武器的前提下，咱们家就不会吃亏！ 把自己关在专属的科研工作室里闷了一个多星期，大型巡逻艇的整体图纸、各种零配件图纸……总计一千四百多份，全部画好！ 是李墨不让人帮忙吗？ 当然不是！ 毕竟，他是穿越来到的这个世界，大型巡逻艇的所有图稿如果让其他人参与进来，到时候有人问起来不好解释。 图稿画出来还不行，还得开会研究，挑不出毛病来，才能进入实质性的研制阶段…… 王建国也要参加会议，李墨直接让陆成远提溜着对方后脖领子给扔了出去。 机会没给你？ 不但给了，还给了两次，可你不中用啊，能怪谁？ 会上，大家伙都对李总师亲自设计的这艘大型巡逻艇非常满意，没的说，全票通过！ 后世那么多位科研人才整合全部实力，耗费数年时间，才终于研发成功的大型巡逻艇，要是还能挑出毛病来，那与会的科研人员，就跟李墨一样，都是穿越者了！ 装甲、武器配置等等方面，李墨都在原型巡逻艇基础上，进行了微调，该加厚的加厚，该增强的增强。 至于动力部分，李墨参考以218巡逻艇作为原型，为粤省海警设计研发的那艘巡逻艇，使用两台燃气轮机、三台柴油燃机组合成一整套动力装置，能够为这艘巡逻艇提供最大470吨的排水量，最大航速能够达到38节！ 同时，吸取上一艘巡逻艇建造时的经验教训。 李墨这次采用模块化建造设计，能够极大缩短建造周期。 艇身方面同样比原型艇加长了1.5米，加宽了60公分，可以携带更多生活物资…… 巡逻艇正式通过所有科研人员的审核，即将投入生产之际。 帝都方面打来了电话…… 第222章 可把霍大刚感动坏了 首长秘书在电话中表示，飞佣家获得了数艘某军事大国提供的中型巡逻船，在对峙中，我方处于极为不利的局面，要求钱开阳督促泉城军工厂，必须尽快完成此次科研任务。 在最后，首长秘书还说，此次科研任务……时间缩短了十天！ 形势所迫，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挂断电话之后，钱开阳第一时间亲自开着车，来到了军工厂找到李墨：“小李，帝都方面来电话了……” 他把首长秘书所说内容，重复了一遍给李墨听。 “任务周期缩短十天？！” 本来五十天就已经很紧张了，现在又缩短了十天，这不纯纯难为人嘛！ “我也知道帝都那边的决定，有些强人所难。” 钱开阳眉头紧皱：“可是小李，你想过没有，咱们家的海军战士，这会儿还在跟飞佣在大海上进行缠斗。” “并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的战士……生活物资已经所剩不多！” “飞佣这次在与我们的冲突中，还请了帮手，我们的物资很难运送过去，所以……” 听完钱开阳说的话，李墨久久无语。 飞佣就不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吗，就非要挑事儿？！ 不管怎样，这一回，必须得给那群该死的猴子一次毕生难忘的教训！ 一咬牙，痛快答应道：“首长，我知道了，哪怕豁出命去，我们也会尽快完成这次科研任务，让我们团队研发出来的大型巡逻艇，狠狠痛击飞佣！” 钱开阳离开后，李墨当即把所有科研人员召集起来（王建国当然除外），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转达了帝都方面的新指示。 本以为大家伙儿会立即大倒苦水，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大家伙儿每天都忙的两脚不沾地，已经很疲惫了。 然而出乎意料…… “飞猴儿是真他奶奶的气人呐！” “谁说不是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抢咱们家的东西，明明就不是咱们的对手，还上赶着找揍！” “还说啥呀？有句‘古话’是咋说的来着？‘递牙者，掰之’，这回，咱们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 这就是咱们东大的凝聚力。 平常，大家可能会为了豆腐脑是咸的好吃还是甜的可口，吵得不可开交。 可真正有人跑来欺负咱们了，咱们的人就会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把主动上门找茬的臭傻逼给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李墨非常欣慰，给大家鞠了一躬，直起身，掷地有声道：“那么……全体都有，立即投入科研工作，研发巡逻艇，痛揍猴子！” …… 一些体积较大、比较复杂，同时对精度还有着很高要求的巡逻艇零件，要想快速加工出来，就必须得用到数控机床。 还好，李墨已经把三轴联动数控机床的所有图纸给整了出来，也顾不上专利不专利了，立即开着车来到霍氏机械。 “妹……李生，你这效率可以啊！” 还好爷们儿脑子转得快，差点把李生喊成妹夫，霍大刚暗暗抹了把冷汗，眼神灼灼看着桌上摊开的一大摞设计图稿：“三轴数控机床，肯定会大卖！” 现在，霍氏机械的产品，已经远销三十多个国家，不过大部分都是经济欠发达的国家。 但今天开始，情况就不一样了。 因为在这一刻，霍氏机械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数控机床！ 虽然只是三轴联动…… “你就别呲着个大牙在那里乐呵了。” 李墨都快急死了，催促道：“这台三轴联动数控机床所有创新实用型专利，你抓紧时间去申请，我不管专利是霍家的还是江东省的，总之我就一个要求……” “不管怎样，最迟下周二下午两点之前，我就要拿到至少两台三轴联动数控机床，有没有问题？” 霍大刚一听，哟呵，专利直接给我们霍家了？好事儿啊！ 当即痛快一点头，操着越来越纯正的泉城方言，拍胸脯保证：“恁就放心吧，过两天你直接带着人、开车过来拉就行咧！” 他倒是想给未来‘妹夫’直接送过去，问题军工厂不让他们进呀。 李墨没有多待，搜刮一番，把霍大刚带来的所有好茶全都搂走。 “跟土匪似的呢怎么还？” 霍大刚哭笑不得，抓起听筒，给远在香江的老爹打去电话：“爹地，您再让林伯给我多买些好茶吧。” “我的茶都被您未来女婿给抢走了！” 电话另一边的霍老听到这话，顿时乐得笑出了鹅叫声，承诺会让林伯尽快多买些好茶送去泉城，然后问霍大刚李墨找他有什么事情？ 霍大刚兴高采烈把李墨免费赠送的三轴联动数控机床专利一事，跟老爹大致的说了说。 最后感慨着补充：“爹地，还是您老眼光长远啊，咱们霍家有了李生的帮助，别说成为香江十大家族之首，就是成为全世界十大家族之首，也是指日可待啊！” 听到大儿子这么说，霍老有种‘这臭小子终于长大了’的感动，叮嘱道：“你在那边，千万不要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给小李添麻烦。” “还有，你也不要太小气，将来反正都是做一家人的，眼前的仨瓜俩枣不要太在意，要跟我多学学，眼光放长远……” 霍大刚眼睛有些潮湿。 记忆里，老爹还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有耐心的对他谆谆教导呢！ 跟老爹打完电话，霍大刚当即亲自去安排起来。 另一边。 李墨离开霍氏机械之后，没顾得上去找媳妇儿亲热，开着车一阵风似的回到军工厂，继续投入科研工作之中。 为了尽快把大型巡逻艇研发出来，李墨说服钱开阳，与青屿市方面取得联系，说服那边帮着生产一些结构不怎么复杂的零部件。 任务进度得到极大加快！ 几天后，三轴联动数控机床，拉回来，安装并调试好，开始加工大型零件…… 所有任务相关人员，没日没夜足足忙活了一个月，所有零部件终于完成，第一时间装车，运到了青屿市军港进行组装。 第223章 王建国坐了冷板凳 艇身方面，青屿市这边已经完成了模块建造，只需将内部设备安装到位，再将模块拼接一起焊死，最后把武器装备安装到位，齐活！ 此时，距离本次科研任务最后期限，还剩不到五天…… 这五天，必须当做十天用！ 因为模块焊接还要五六天时间呢！ 焊接工作完成，还得进行探照，确定焊缝没有问题，才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建造…… 李墨团队直接全都来到了青屿市，所有科研人员同样参与进建造工作，与技术工人们轮班干活。 偌大的船坞里，昼夜不停。 如此又过去了四天时间。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就是帝都给的最后期限。 大型巡逻艇的所有建造工作，于当天晚上八点多，经过科研人员的系统检查，确认没有纰漏之后，终于宣告全部完成！ 到这里，所有人还不能去休息。 因为这边还要进行一系列的测试。 总不能明天等帝都方面的人来了，再进行测试吧？ 船坞打开，海水灌进来，巡逻艇缓缓上浮，同时启动动力系统。 四十多分钟后，缓缓驶出母港，在大海上、夜幕中，朝前肆意驰骋。 然后是针对武器系统的测试…… 一直忙到凌晨快四点，所有初次海试工作才宣布结束。 非常成功！ …… 翌日。 1981年5月3日。 咱们家第一艘，集巡逻、救援、执法、冲撞为一体的大型巡逻艇，在青屿市军港所有人的见证下，以让人目瞪口呆的优秀表现，宣告面世！ 现场，所有参与本次科研任务的工作人员，激动地发出震天响的欢呼声。 今天，我们家终于有了一款大型巡逻艇，从此，那些对东大心怀不轨的狗杂碎们，再想干坏事，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帝都方面派来见证巡逻艇进行海试的负责人，当即就与老首长办公室取得联系，汇报了所有成果。 按照惯例，大型巡逻艇的编入服役，还需要军方层面进一步的研讨。 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眼下咱们的海军官兵都快饿肚子了，总不能死板的非要等军方高层商量出个结果来吧？ 首长直接下令，立即让这艘大型巡逻艇编入服役，即刻整备好，前往相关海域进行支援！ 青屿市军分区立即执行命令，两个小时之后，大型巡逻艇屁股后边拖着一艘冲锋艇、一艘导弹艇，开足马力，朝着相关海域全速前进。 李墨团队并未在青屿市久留，当天下午三点钟出发，傍晚时分返回泉城。 今天这次科研任务圆满完成，高兴之余，李墨自掏腰包，请大家吃了顿饭。 反正这次科研任务，帝都那边还会给奖励，请大家伙吃顿饭算啥？ 当然了，王建国没有参加。 不是李墨没有邀请他，而是没脸参加！ 早在李墨带着科研团队抵达青屿市之后，先一步抵达的钱开阳就问过，王建国同志怎么没来？ 李墨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实话实说。 当时，钱开阳什么都没说，但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之前钱开阳是没工夫收拾王建国，既然科研任务已经完成，大型巡逻艇也奔赴相关海域，人家当然就有了时间。 钱开阳是今天上午回的泉城，王建国的最终处理意见，是下午两点左右下来的。 【鉴于王建国同志的个人能力问题，组织上决定，将王建国同志调去工作单位所在地党史办任职……】 有小伙伴要问了，党史办这个部门权力大不大？ 就这么说吧，这就是个清水衙门，党史办主任虽说也是干部，可并没有什么实权。 王建国算是坐了冷板凳，安安心心的等退休吧！ …… 席间，李墨承诺会给泉城军工厂所有的科研人员申请上调工资待遇，大家伙儿顿时高兴的不行。 家国情怀的确很重要，可养家糊口同样重要。 工资涨上去了，一大家子人过日子，就不用再掰着手指头过。 李墨承诺给大家申请涨工资，也是因为那个带着戏谑的说法，现在就已经出现了。 “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赚钱多”。 李墨不想让大家心里不平衡。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之中，多少科研工作者，就是因为自己的收入比不上路边小摊贩，导致心理失衡，最终选择离开祖国为他国效命？ 其它单位，李墨不想管，关键想管也管不了；但他可以管泉城军工厂！ 如果上级不答应，李墨完全不介意拿出霍氏机械、霍氏汽车给他的一千多万元，给大家伙涨涨工资。 就这么三十来个人，一个人一个月多给一千元，又能有多少？ 他负担得起！ 无私奉献很重要，可是眼睁睁看着做各种小买卖的赚了多少多少钱，还要求科研人员不要心理失衡，这就太强人所难了！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就比如，不管现在还是将来，经常都会提到的‘上进心’。 这三个字，会因为附带的属性决定是贬义还是褒义。 就比方说，一个人很上进，因为一个月最少也能赚十万元。 可当这个人不管怎么努力、怎么上进，每个月到手的钱，仅仅只能够维持最基本的生存，甚至都不如大街上那些捡破烂的兜里钱多。 那他还上进什么？ 上班累死累活到了月底一看，分币不剩。 还不如躺平摆烂呢，反正也饿不死！ 所以，某些老板就不要老拿着‘上进心’、‘先苦后甜’蒙骗牛马们了！ 我们经常听某些专家说的‘唯有资源再分配，才能解决目前国内遇到的经济问题’，人家主要就是说的这个！ 问题来了，那些个既得利益者们，不愿意资源再分配啊，唉…… 扯远了。 庆功宴上，李墨没敢喝太多酒，生怕再忍不住嚎一嗓子，惹来某个导演的关注。 第二天。 早上，李墨刚走进办公室，桌上电话就急促响起。 是霍大刚打来的：“李生，过年那会儿，你不是允诺我爹地，每个季度推出一款新车子吗？” “今年第二季度这都过了快一半了，新款车呢？” 第224章 东大来增援了?撞沉! 李墨用力一拍额头，娘的，忘记这一茬了！ 高海拔地区使用的轻型坦克这一科研任务，上面不是那么急。 李墨决定先搞两台新款车子出来，打发了霍大刚再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他直接开着‘库里南’来到了汽车工厂。 如今的汽车工厂已经大变了样，整洁气派的水泥路，高大敞亮的生产车间，崭新的仓库……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舒坦！ 来到厂长办公室，霍大刚正好泡了一壶茶：“年初那会儿就说每个季度推出一款新车子，这都多久了？” “你不知道咱们的车子在国外有多么受欢迎，现在，香江那边有不少人就因为倒腾咱们的车子，赚了好多钱呢……” 李墨没心思听霍大刚大倒苦水，直接打断他：“霍总，咱们就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的时间很宝贵，我也没多少闲工夫，咱们就直奔主题吧。” “我这次打算一次性拿出两个新款，先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这两个新款都走低端呢，还是都走高端，还是高低搭配？” 说到正事儿，霍大刚马上进入一名合格霸总该有的状态，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思忖片刻，做出回应：“那就中低搭配吧。” “高端数量不能太多，咱们已经有了一款‘库里南’，先让这台车把有钱人薅个遍，等技术真正能够做到更新换代，再上高端车型不迟。” “眼下，咱们还缺一款中端轿车，我的建议是最好是做成行政款……” 霍大刚表达的意思，李墨听明白了。 现在是新政策落地推行的第四年，咱们家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那个一穷二白的国家，已经攒下了一定的家底。 这个月，各地都换了大家长，新家长的上台，不少更加大胆也更加激进的新政策先后落地。 其中一项，就有‘招商引资’这一块。 各地方上政府招待外宾，总不能再开着那些老掉牙的‘嘎斯’或是212越野车，当做接待用车吧？ 李墨非常钦佩霍大刚的商业嗅觉。 ‘招商引资’这个说法刚刚提出来不久，具体要如何操作，上面还没有个具体章程。 结果，人家霍大刚已经在着手准备入局了！ 老百姓手里是没钱，可不代表政府就没钱呀！ 接待用公务车这块，眼下还是一片空白。做生意就是这样，谁先抢到高地，谁就能分得最大的蛋糕。 “我已经完成市场调研了。” 霍大刚冷不丁再次开口说道：“现如今，地方政府财政收入，从1978年开始，每一年都会上涨一截；时间进入到80年代，受深市高速发展影响，不少地方政府胆子也就逐渐大了很多，财政收入可谓每一年都涨一大截！” “先不说其它地方，单单只是青屿市，采购一批车子作为接待用公务车，没有任何压力！” “不过，咱们的中级商务用车，各项功能必须得有，分为标配与顶配，低配版就算了，毕竟有可能需要接待外宾用，不能太寒酸……” “标配车型终端售价不能超过十五万元，顶配版不能超过十八万元……” 等霍大刚说完，李墨慢条斯理开口：“霍总，你这不早就打算好了吗？” “行，就按你说的来，我会尽快拿出一台样车，到时候，连同设计图稿一起给你送来。” “不过咱们得提前说好，车子的专利，我就不能做主给你了，你得理解。” “当然当然。”霍大刚呲着大牙笑道：“就算你给我我也不敢要。” 霍家只占汽车工厂40%的股权、25%的投票权，真正说了算的，是江东省省委、市委两级政府！ 要是让他们知道，霍家拿了汽车的专利，到时候人家会怎么想？ 这一回，李墨离开时没有搜刮霍大刚的茶叶。 因为忘记了…… 回到军工厂，李墨首先开了个会，要求其他科研人员集思广益，争取尽快拿出高海拔地区轻型坦克的设计图稿进行会议审核。 他给了个方向：“这一款轻型坦克，动力部分不能使用常规坦克发动机，因为高海拔地区氧气比较稀薄，燃油燃烧不充分，动力方面就很弱，还会对发动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再就是，底盘悬挂方面同样要进行重新设计，不能使用低海拔地区坦克的底盘减震，攀爬能力，我建议最好能够做到垂直攀爬1.5米障碍……” 之所以没有像以前那样，设计图稿由他负责。 李墨主要是考虑，尽快让这些科研人员成长起来。 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他吧？ 会议结束，李墨把自己关进办公室里，陷入思索。 上辈子的八十年代初，咱们家地方政府公务用车长啥样，李墨已经记不起来。 不过，他却是记得，九十年代中期，全国范围内公务用车‘大换血’，上了不少合资品牌的行政轿车。 德系、日系的车子最多。 那个年代，老百姓买车，主要就是参考政府公务用车。 所以，后来帕萨特、奥迪a6、天籁啥的，才会卖得那么火。 不过这一世，情况恐怕得变一变了。 咱们既然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车子，凭啥还要买人家的？ 李墨按照前世帕萨特、奥迪a6，结合天籁等等数款上辈子卖得大火的车子外观，开始设计起来。 而与此同时，咱们家火线服役的大型巡逻艇，经过一天两夜的不间断航行之后，也抵达了相关海域！ 一开始，飞佣还以为出现了个‘大怪物’。 因为咱们家火线服役的这艘大型巡逻艇，它不是像寻常巡逻艇或是舰船那样飘在海面上。 而是像极了一艘即将沉底的船舶，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大海上，远远看去，就跟趴在海面上一样。 “兄弟们，你们快看，那应该就是东大派来增援的巡逻艇了。” 飞佣家现场指挥的一名海军大校，抬手指着正在迅速驶来的巡逻艇嘲讽道：“那玩意儿看着就跟快要翻船似的，把咱们那艘刚刚获得的海警船开过来，给我撞沉东大巡逻艇！” 第225章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接这个任务了…… 某军事强国无偿赠送给飞佣家的这艘海警船，全长96米，17米，最大排水量520余吨，最大航速28节。 船上配备了一门80毫米口径主炮，两挺机枪，一门机炮，还有个滋水枪，就只是飞佣们还没研究明白水枪要怎么使，毕竟，那个军事大国的特派员也没说明白。 既然是海警船，与他国船只相遇的概率就会很高，为避免在碰撞过程中落於下风，这艘海警船整个前端部分，装甲都进行了加固、加强，力求一招毙杀。 飞佣海军大校很有信心，能够把咱们家新服役的这艘大型巡逻艇给撞沉！ 所以他亲自驾驶这艘海警船，并且将油门推到了底，海警船乘风破浪一往无前，冲向前来支援的东大巡逻艇，同时狞笑着大喊：“华夏佬，我送你们回老家，哈哈哈！” 咱们这艘大型巡逻艇艇长看到有一艘飞佣家的海警船，不顾一切朝自己闯过来，同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同志们，你们快看，真有不怕死的啊！” “传我命令，迅速调整航向，正面迎敌！” 随着命令的下达，巡逻艇迅速调整好航向，冲着飞佣家海警船就撞了过去。 不远处，咱们四艘小型巡逻艇上的海警战士，都被这一幕惊得头皮发麻。 “那艘挂着咱们家旗帜的巡逻艇到底怎么回事？！” “飞佣家那么大一艘海警船，怎么可能撞得过人家……” 这话还没说完，众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由远及近迅速传来，所有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惨状。 一艘排水量五百多吨的海警船，一艘是排水量撑死了也就二百来吨的巡逻艇，孰强孰弱还不知道吗？ 肯定是巡逻艇被撞沉了！ 可是…… 周围飞佣家的十多艘巡逻艇、海警船上面的乘员，全都大呼小叫起来。 听动静……他们貌似很着急？ 咋回事？ 睁眼看去。 就见飞佣家那艘海警船，已经冒出如墨浓烟，被撞出来的大洞里面，隐约还能看到熊熊烈焰，一名猴兵浑身带着火直接从甲板上一猛子扎进大海，足足两分多钟，人才面朝下漂浮起来，死了…… 嘶…… 咱们家的海警战士们都懵了，一艘海警船，竟然没撞过一艘巡逻艇，这是什么原理？ 大伙儿正震惊呢。 飞佣们已经驾驶着巡逻艇、海警船，把咱们的大型巡逻艇给团团围了起来。 他们所有巡逻艇、海警船上的乘员，都站在甲板上指着咱们家的大型巡逻艇，叽里咕噜喊着含妈量很高的脏话。 咱们的艇长生气了：“明明是他们首先挑事儿的，现在居然还反过来骂咱们？” “格老子滴！同志们，把水枪架起来，狠狠喷他们！” 水枪被李墨进行了重新设计，不光会直接汲取海水，喷射时海水中还掺进去了大量沙子、碎石。 准备速度还非常快，连接处不跟飞佣家的水枪似的，还得拧紧，李墨设计的水枪部件连接处，带着卡槽，这么一转一拧，凸起卡进卡槽里就能很好固定住，还不会漏水。 眼见咱们家架起了水枪，飞佣们毫不在意。 不就是水枪吗？ 他们都见过，只要人躲进船舱，这玩意儿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就在飞佣们跑去另一边躲开水枪接下来的冲击，继续拿着扩音喇叭骂着脏话之际。 咱们家的水枪开始发威了…… 一股跟尿液一般发黄的水柱，从水枪头里激射而出，直奔飞佣家距离最近的那艘巡逻艇就杀了过去。 几乎在跟水柱接触到的一瞬间，那艘巡逻艇上面的玻璃就变成了碎渣滓！ 咱们的一名海警战士，俩胳膊抱着水枪喷头，利用水柱慢慢切割巡逻艇上面的电子设备啥的。 等所有电子设备确保已经被冲坏，咱们的海警战士又调转水枪头，朝着另外一艘飞佣家海警船扫了过去…… 飞佣家一艘海警船上的船长见状，当即就发了狠，下令开船再撞东大那艘该死的巡逻艇。 咱们的艇长一点没惯着，见对方其中一艘海警船，对他们自己人见死不救不说，竟然还再一次全速撞了过来，立即下令正面迎敌。 又是一声巨响过后，飞佣家这艘海警船前面就被撞出个更大的窟窿，海水疯狂朝里灌，怎么都堵不住。 咱们家的艇长并未让战士们停下来，继续控制着船舵，撞向另外一艘飞佣家海警船。 对方见势不妙撒丫子就跑。 他们最大航速都不到30节，咱们家的巡逻艇最大航速都快到40节了，怎么跑得掉？ 很快就被追上，屁股被狠狠日了一下，海警船立即剧烈摇晃起来。 咱们的巡逻艇没跟他们客气，顶着海警船的屁股，朝着更远处的深海窜出去五六海里远，这才停下，掉了个头再次杀了回去。 这时候，飞佣家剩下的几艘巡逻艇、海警船，早就跑没影了！ 当咱们家的大型巡逻艇，跟四艘小型巡逻艇汇合，艇长立即下令，把储备室里的食物、淡水全都搬出来，分给战士们吃喝。 又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得到无线电通知的我方海警大部队，终于携带着物资，抵达了相关海域。 …… 飞佣吃了大亏的消息，很快传到帝都。 首长非常高兴，甚至罕见地饮了一盅60°的烈酒，爽朗大笑。 这段时间以来，他心里憋着一团火，早就想狠狠收拾该死的飞佣了！ 只是，当时咱们手里头没有趁手的家伙什，吃了亏也只能默默忍着…… 现在，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从此攻守易型了，哈哈哈！ “李墨。” 首长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把秘书喊过来：“给江东省军区打个电话，授李墨同志一等功一次！” “所有参与科研任务的工作者，集体授二等功一次，每人奖励两千元！” “对了，今后，有什么科研任务，首先交给江东泉城军工厂去做！” 李墨接到钱开阳电话，听完对方转达的帝都方面的意思，心里老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接研发大型巡逻艇的任务了，唉…… 第226章 很爽歪歪 三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天气越发炎热起来。 李墨拿着画好的汽车所有图稿，来到汽车工厂找到霍大刚：“呐，给你。” 霍大刚咧着嘴笑得非常嘚瑟，没着急去看图稿，而是快步走去窗前朝外张望。 没发现想要的东西，不禁蹙眉问道：“李生，你那天不是说，会把研制出来的车子连同所有设计图稿一并送来吗？” “车呢？让你吃了？” “图稿都有了，你让厂里工人师傅们去捣鼓呗。”李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们军工厂接到的订单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给你把样车造出来？” “汽车工厂要工人有工人、要设备有设备，你就自己整得了！” 霍大刚嘿嘿嘿笑着点了头应下，反正这边啥都有，缺的是这些设计图稿。 视线落在第一张图稿上，那是整台车的图稿。 车子整体呈流线型，底盘比那两款众民轿车还要低了一些，前大灯周围加了一圈小的灯泡，跟一头巨龙的眼睛似的，非常霸气也非常帅，看着就让人喜欢。 车屁股尾灯设计的很有庄重感，那些领导们绝对会非常满意！ “老李，我办公桌抽屉里有茶叶，前些天江南省那边送来的，你尝尝。” “我就不陪着了啊，我得赶紧去安排工人们抓紧把样车搞出来，然后送香江那边去，进行一系列的验证。” 说着话，霍大刚转身就要走。 跟李墨相处时间久了，在泉城呆了也一年多了，霍大刚已经渐渐地被当地同化，身上很有那股子当地人的味儿了。 就连说话习惯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同化了不少！ 以前，他可从不会称呼李墨‘老李’，而是一直都喊‘李生’。 “你先别忙着走。” 李墨把霍大刚喊住：“先坐下，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呀？”带着困惑，霍大刚在沙发上坐下，同时问道。 “年初在你们家的时候，老爷子既然都决定把泉城这边的汽车工厂，慢慢转型成为零配件供应环节，那么，像是对一台车子进行验证这种事情，以后我看就在泉城进行吧。” 这一点很容易做到，无非就是准备一块场地，加一些设备，碰撞实验，直接照搬国外那一套就行。 霍大刚痛快答应下来：“那我首先把试验场地弄好，到时候，咱们有了新款，就不用再送去香江进行验证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省委让人找到我，说要起草汽车相关行业的什么标准啥的……老李，这事儿你怎么看？” 既然咱们家有了属于自己的汽车工厂，那么安全标准，当然就得由咱们自己来制定。 问题现在咱们家很缺与汽车制造相关的人才，对于国际相关行业了解得也不多。 恰好霍大刚在国外留过五年学，人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外国这一行业的状态。 于是，省委在接到帝都方面的指示后，首先想到的就是霍大刚。 “这好事儿啊老霍！” 李墨由衷笑道：“你知道参与制定咱们国内这一行业各种标准，意味着什么吗？” 霍大刚一脸懵的缓缓摇了摇头。 不就是帮忙制定行业准则吗，顺带手的事儿，有啥大不了的？ “这就意味着……江东省已经接纳了你，你可以进入体制为民服务了！” 听到李墨这句话，霍大刚神情一震：“也就是说，我‘当官’了呗？” 李墨非常配合，起身朝着霍大刚深深一鞠躬：“领导好！” 霍大刚顿时嘚瑟起来，把厚厚一摞图稿往沙发上一拍，敞开衣服扣子，站起身，把衣摆绕去身后，双手叉着腰：“小李啊，你还要努力呀，平时多跟我这个领导好好学学……哈哈哈！” 李墨一阵无语。 这人，说他胖马上就喘起来了！ 不过他真的很为霍大刚高兴。 这个中年小伙儿，虽说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的确确干了不少实事儿。 别的先不提，单单只是凭一己之力，说服省委、市委两级政府，答应给工人们缴纳三险一金，这就足以配享太庙！ 这年头，哪怕是国企，顶破天也就只给员工们缴纳三险，至于住房公积金是个啥，没人搞得明白！ 毕竟都能分房，根本用不着。 而现在，无论省委还是市委，没人会想到，霍大刚的坚持，也为将来泉城房地产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 霍大刚去车间里安排工人师傅们抓紧把样车搞出来。 李墨在搜刮完霍大刚的茶叶之后，回到军工厂，继续埋头工作。 眼下，他只是拿出了一款中档轿车，还有低档的没捣鼓出来呢。 一开始，李墨是打算搞一两厢的小轿车出来，售价便宜点，可是被霍大刚拒绝了。 理由也很简单：“老李，现在两厢轿车普遍不被国内市场接受，而国外这方面的市场也趋于饱和，咱们是有价格优势，但你想过没有，加上关税、运输成本、仓储成本等等这些，最终到了国外，售价肯定比当地同级别车子要高一些……” “所以，这次你必须得听我的，还是老老实实搞三厢。” 听人劝吃饱饭。 市场这块，人家老霍比他熟悉多了，自然得听人家的。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这一款低端轿车，主要是面对国内市场，价格方面就不能定得太高，必须得把成本尽量压到最低。 这就非常考验设计师的设计能力了！ “实在不行，上三缸发动机？” “不行不行，三缸发动机故障率太高，卖得便宜，维护成本太大了，不合算。” “那做成紧凑型？” “恐怕也不是最优选……” “哎呀，愁死了！” 李墨愁的直挠头，烦躁的走去窗前朝外眺望。 看到军工厂大院里那个周转货物的集装箱，眼前猛地一亮：“有了！” 反正主要是面向国内市场，那干嘛非想不开去做轿车，我搞一台面包车出来也是可以的嘛！ 八十年代初，国家层面鼓励老百姓积极创业。 这时候，如果能有一台既可以拉人又可以拉货的面包车，是不是很爽歪歪？！ 第227章 看你还怎么玩儿! 咱们家第一款大批量生产的面包车，是跟霓虹国合作生产的‘天津大发’。 这玩意儿长得四四方方，跟个大盒子似的，要多丑有多丑，然而却承载了好几代人的记忆。 由1984年推出上市，到2002年停产。 当年刚推出上市那会儿，厂商指导价为2.7万一台，却被黄牛炒到最高六万多元一台，可见其当年受欢迎程度。 天津大发面包车尺寸并不算大，即便跟晚了十多年诞生的qq相比也还是小了一些。 但其由于内部空间设计非常合理，放倒后排座椅，大梁自行车都能装进去！ 这玩意儿当年有多火呢？ 这么说吧，在1986年，这玩意儿一年就卖出去了将近七万台，当时全国所有车辆当中，超过50%都是天津大发！ 当时，天津大发有个现在看来相当雷人的广告语。 【要发家，买大发，发发发！！】 李墨觉得，既然这款低端车型面向的是国内市场，那就主打一个皮实耐操。 就按照后世的五菱宏光为参考蓝本，做一款后驱型的面包车出来。 这玩意儿要求不高，用后世某位之名汽车行业老总的话来说，就是‘四个轱辘的地盘，安装两排座椅，最后套个壳’。 发动机部分就别奢望上大马力的了，老老实实整个小马力的四缸发动机上去完事儿。 有了方向，李墨耗时一天半时间，就完成了所有图稿，经过科学系统的计算，总成本完全可以控制在五千元出头！ 你天津大发刚推出那会儿，定价2.7万元，我上来只卖1.5万元，比你还少了一万多，看你还怎么玩儿！ 有小伙伴不禁要问：那你现在就把面包车做出来，天津大发岂不就‘胎死腹中’，咱们家那么多工人不就没了饭碗？ 这么想也没错。 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天津大发的制造成本，哪怕是在1984年，也不过三千七百元左右，但他们就敢卖你2.7万，你甘心吗？ 并且，这款前驱型的面包车，动力非常弱，爬坡的时候，油门子都快踩进油箱里面了，就是只听见发动机疯狂大喊，车子速度就是提不上去。 这是因为，天津大发为了将成本降到最低，采用的是一款输出功率很小的发动机…… 花小三万元，买一台性价比远远不如五菱宏光、而且售价还要便宜一万多元的面包车，疯了吗？ 并且，赚到的钱，其中至少一半会被霓虹国拿走…… 既然李墨提前为咱们家把面包车捣鼓了出来，凭什么还要让霓虹国拿走一半的利润？ 就凭他们是鹰酱家的殖民地？ 嘁！ 李墨来到汽车工厂，霍大刚看到设计图稿，心里顿时就失望了。 “我说老李，这啥玩意儿啊这是？！” “说好的轿车呢？这啥，微客？？” 香江其实早就有了面包车，霍大刚当然一眼认出这玩意儿就是一台主要用来拉货的东西。 可他要的是轿车，谁稀罕这破玩意儿啊！ “老霍，咱们这款低端车型，是不是主要面对国内市场？” “是啊，怎么了？” “那咱们家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大部分人兜里都没钱，买不起那种动辄就十几万起步的轿车？” “啊，对，买不起……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咋地，你李墨还想大发善心，给全国人民一人送一台小轿车？ 看把你给能的！ 霍大刚心里老大不情愿，有一种被狠狠戏耍的感觉。 “老霍，你作为一名成功商人，对于国家政策应该比一般人更加敏感才对。” 李墨面带淡笑劝说：“现在，国家都亲自下场鼓励老百姓创业，为此，推出了低息甚至无息贷款，而效率，正是小商小贩们最为注重的，所以，在我看来，有一台既能拉货又能拉人的代步工具，是一种大势所趋……” 李墨酷酷一顿侃，终于把霍大刚侃得心动。 他坐下来，翻看着厚厚一摞设计图稿，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老李，这台面包车……成本好像不太高？” 不等李墨开口，霍大刚走去拿来计算机，噼里啪啦一顿算。 看着最终得出的结果，霍大刚瞪大了一双眼睛：“所有成本加起来，都不到五千一百元？？” 面包车这玩意儿，看着块头不小，实际上内部配套设备压根就没多少。 没有车载空调，安全气囊就主驾驶位有一个，底盘悬挂只有板悬…… 能要多少成本？ 霍大刚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同时一边思考。 就这样的一台面包车，哪怕终端售价一万元，扣除所有成本之后，纯利润应该也有两千五百元左右！ 一万元，对于这年头国内绝大部分老百姓来讲，确实不算少。 但挤一挤的话，相信不少人家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 有这么一台车，哪怕是去当出租车用，都绝对能赚到钱！ 也就是说，只要宣传到位，愿意掏钱买车的，绝不在少数！ 而现在，东大人口数量已经十个亿，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能买得起这台车，只要说服他们，同样不少卖！ 并且，李墨设计的这台面包车，还是后驱！ 啥意思呢？ 就是说，这台车无论通过性还是稳定性，都比前驱车型强了不少，驾驶体验比香江那边的面包车可要强多了！ 而且外形还靓，轻卡同款反光镜，前大灯采用了众合越野车同款大灯，尾灯也做的很锋利，跟一把刀似的，车头也不跟香江那边的面包车似的整个很平，这台面包车车头部分同样结合了众合越野车的设计理念，一看就是出自于同一设计师之手…… “行，我这就安排人尽快搞出一台样车，我要亲自驾驶体验一把。” 说着话，霍大刚拿起设计图稿就要走，猛然想起大前天那台中档行政轿车样车已经研制出来，走到门口又站住脚，转身：“对了老李，那台行政轿车已经搞出来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反正军工厂那边也没啥要紧事，李墨就点了头，跟着霍大刚下了楼。 第228章 霸总陈茜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个大门紧锁的仓库前。 面前这个仓库，是专门用来存放还未上市的概念车或者刚刚下线的样车，所以建得并不大，就四百平米左右，上下两层。 这么重要的仓库，钥匙自然在霍大刚手里，打开仓库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用油毡布盖着的车子，通过外形轮廓，李墨看出来这台车就是前些日子研制出来的那台中档行政级轿车。 等李墨走进仓库，霍大刚打开灯，关上大门，又走去掀开油毡布。 一台亮黑色的气派小轿车就出现在了眼前。 “老李，看看，咱们这台车气派吧？” 霍大刚走去轻轻抚摸着车身，犹如在抚摸情人滑腻的肌肤，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爱意’，让李墨看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油箱里有油没？”赶紧岔开话题询问。 “当然有了，还是满的呢。”霍大刚打开车门，示意李墨坐进车里看看：“车钥匙就在上边插着。” 李墨点点头，坐进车内，扭动车钥匙，vtec发动机瞬间启动，发出轰鸣声。 说起vtec发动机，这是霓虹国本田汽车公司在1989年推出的一款发动机。 全称为：可变气门正时和升程电子控制系统。 这款发动机一经推出，很快就以其卓越的可靠性，被评为‘全球最可靠的汽车发动机’，它的故障率，甚至都不到0.3%，比奔驰的0.84%还要低了很多很多！ 不过嘛…… 伴随着李墨的穿越，这台性能卓越的发动机，被李墨提前‘研发’了出来。 李墨怎么能够记得住这台发动机的构造？ 很简单，因为李墨在穿越之前，曾经接到过某国有汽车大厂的委托，要求李墨带着团队为他们研发出一款性能跟vtec发动机差不多的动力系统。 李墨带着团队把甲方提供的发动机拆成一个个零件，复制了一台作为实验……他能记不住这款发动机的结构吗？ 这台车是顶配车型，发动机当然不能跟标配款一样，安装了涡轮增压，排量为1.5t，对于一台自重1.4吨的行政级轿车，这个动力已经能够秒杀所有同级别的竞争对手了！ 同样采用了太空座椅设计，不过加温、按摩功能自然是没有的，手动物理调节，十八万的终端零售价，有这配置已经非常良心了，当然也不是真皮座椅。 车载空调、车载收音机啥的也都有，天窗安装了一个烟雾感应器，只要检测到车里有乘员抽烟，就会触发烟雾感应器，天窗会自动打开，如此‘高科技’，还要啥自行车？ 前后两排座椅，后排座椅与前排座椅之间，还有一个隔音挡板，领导或是大老板谈事情，只需拉上挡板降低一些音量就可以畅所欲言了。为了增强谈话气氛，后排两个座椅中间下边，还有个小储物格，里面可以放烟酒啥的，边谈边喝。 为了增加高端属性，这台车还采用了大尺寸轮毂，配合整体没有一丝冗余的设计，肌肉感很强…… “老霍，你开着这台车出去试过没有？” “没出去，不过我在厂里开着跑了好几圈。动力很足，百米差不多五秒左右，急速过弯时没有太大的倾覆感……” 面对李墨询问，霍大刚实事求是，并未夸大，如实回答。 李墨点了点头，适时表达了下满意。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当即问道：“对了老霍，咱们这台车你觉得起个什么名字？” 轿车的话，已经有了众民.秦、众民.汉，按照霍氏汽车起名惯例，这台车也是众民系列中的一款，自然也得用东大历朝历代来起名。 霍大刚思索片刻，说道：“要不就叫众民.元吧！” 唐已经用在了那一款suv上，不然叫众民.唐也挺好。 “众民.元……” 李墨砸吧砸吧嘴，提出建议：“标配版就叫这个名字，顶配版我觉得后边加个plus比较好，用来区分带不带涡轮增压。” 霍大刚欣然点头：“老李，行啊你，不愧是搞科研的，这小脑瓜子就是好使。” “别整没用的！那咱们这台面包车，你打算叫什么？” “众民.明咋样？明朝是历史上仅有的一个由农民建立的王朝，咱们这款面包车面向的恰恰就是国内的老百姓，我觉得这个名字恰如其分。” 李墨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现在，加上这两款车，汽车工厂已经拥有了八款车型，对于一家成立仅两年的汽车生产企业来讲，绝对够用了！ 霍大刚还建议，给众民.明也整个高低配出来，被李墨断然丑拒了。 本来就是面向老百姓的大众车子，你整啥高低配啊？ 这年头，百姓们兜里普遍都很干净，即便这台面包车最终售价一万五千元，多少人都得借钱买，做生意就得赚有钱人的钱，你老盯着老百姓口袋里的那仨瓜俩枣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霍大刚被李墨说得面红耳赤，啥也没说。 既然霍大刚已经进行了路试，那李墨就没必要再开车，直接下了车，跟霍大刚挥手道别。 都出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趁着还有点时间，李墨开着车来到媳妇儿的服装店。 刚解开安全带，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的同时，用力拍了下额头：“我这记性啊，哎呀……” 上次承诺帮媳妇儿找服装设计师，全给忘了！ 想着等回去之后，直接给霍大刚打电话问问，也就揭过去，推门下车走进店里。 陈茜正好在给八名售货员开会，另外四名，李墨也都见过，是另外两家分店的员工。 “我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深色衣服要跟浅色衣服区分开，还要说几遍你们才能记得住？！” “再有顾客投诉浅色衣服存在染色情况，我就扣你们的工资！再发生一次，扣一天工资，发现两次扣三天，发现三次直接开除！” “还有，给顾客修改衣服，等人家付了钱再修改，钱都没给，你就着急把衣服给拆线，人家不要了你不傻眼了？” “最后就是……” 李墨安静地站在店门口，笑吟吟的看着陈茜。 媳妇儿越来越出息了，终于有了那么点女霸总的范儿！ 第229章 姐妹儿，你真会啊?! “我在给你们说事情呢，都认真点，嬉皮笑脸的干什么呢都？！” 发现自己的员工们一个个都在看向外面，陈茜顿时来了火儿，大声训斥。 “老板，那个……你对象来了。” 总店这边的员工弱弱的提醒。 陈茜猛扭头，跟李墨四目相对，心里顿时就软的一塌糊涂，硬着心肠对所有员工说道：“我说的话都记在心里，不准再犯错误了！” “好了，散会。” 说完，这妮子咯噔咯噔走上前，拉着李墨径直走去坐进车里。 与此同时，刚刚从‘库里南’车旁经过、早已远去的一台虎头奔里。 “爹地，我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乖女，你是不是因为小李，才……？” “不是，我就是……突然有些透不过气来。” “好吧，那等咱们去了你大哥管理的汽车工厂，你自己就开着车出来转转吧。” 这次霍老北上，是因为香江那边的汽车供应出现了短缺，他过来看看汽车工厂这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最受宠溺的小女儿非要跟着一起来，霍老被缠的实在受不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谁知道，从青屿市港口开着车一路过来这边，就看到李墨被一个女孩子拉着坐进那台‘库里南’车中。 老爷子是过来人，当然看出那个女仔跟小李之间是怎么一回事，霍小花也看了出来，本来欢喜的小苹果脸，瞬间泫然欲泣。 来到汽车工厂，霍老让司机下车，霍小花独自开着车离开，谁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爹地，小妹怎么了？” “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情呗。” 霍老打了个哈哈，转而又问：“最近香江以及东南亚四个国家，供应出现了短缺现象，老大，是不是汽车工厂这边遇到问题了？” “那倒没有。”霍大刚兴致勃勃做出解释：“这是因为李生给了我两款车子的设计图稿，这几天为了弄这两款样车，耽误了一些时间……” “哦？小李这么快就拿出来了两款车？快带我去看看！” 霍老好奇心被勾起来，让霍大刚前面带路，爷儿俩先后走进仓库。 …… 今年已经二十四岁的霍小花，长相温婉，性格内秀，自幼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待人亲和，身上没有那种一般富二代身上的纨绔气。 她把虎头奔停得很远，步行了六七百米走进伊莲服装总店。 此时，另外两家分店的售货员已经离开，陈茜这个当老板的也跟男朋友去约会、享受二人世界了。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 看到走进来一位气质卓然，非常漂亮的小姐姐，一名售货员立即迎上前：“您好，想买什么衣服随便看，看好了我帮您拿下来试穿。” “我、我只想简单看一看，谢谢你。”霍小花有些拘谨的带着礼貌微笑回应。 售货员也就没再管，走去跟另外三名同事说起了悄悄话。 “这个小姑娘气质真好！” “我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料子很不错，啥牌子的？” “我没看见人家衣服上有牌子……” 一圈逛下来，霍小花觉得这家店的衣服款式很一般，没有看上眼的，如果让她成为这家店的服装设计师……当然这不可能。 堂堂香江霍家的千金大小姐，真要想从事服装设计的工作，自家随便搞一家服装店就是了，干嘛想不开给别人打工？ 她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看一看，李墨哥哥的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那会儿的惊鸿一瞥，其实就已经让霍小花感到惊艳。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过来了这边，想要近距离看个清楚，最好是可以说上几句话。 在店里面闲逛，主要也是为了等陈茜回来。 可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再耽误下去，父亲肯定会不放心，让人过来找。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的老板去哪里了？” 那会儿跟霍小花说过几句话的售货员带着职业微笑走过来：“我们老板跟她对象出去约会了，姑娘，您看上哪件衣服，我帮您拿下来。” 所以，李墨哥哥真的是跟这家服装店的老板……在拍拖？ 霍小花只觉得心口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呼吸都不畅了。 “姑娘？”售货员见霍小花好一阵都没说话，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 “啊……”霍小花回过神，借着拢头发的动作掩饰住尴尬，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问道：“你们店里还招收新员工吗？” “你、你是来找活儿干的呀！”早说嘛，这家伙让你给装的，我还以为买衣服来了呢！售货员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回答：“我们这里的确还招收员工，但我们招收的是服装设计师……” “我大学选修专业就是服装设计！” 霍小花同样在带嘤留过学，专业跟市场营销有关，大学里也有服装设计系，可以选修，喜欢漂亮衣服的霍小花，于是就报了名。 她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她亲手设计，然后把图稿交给裁缝制作出来的！ “……你还上过大学呢？！” 售货员震惊得下巴颏差点掉地上。 在这个年代，毫不夸张的讲，初中学历已经完全抵得上后世的大专学历了！ 当然，这里是指学历含金量，跟真正学到的知识关系不大。 霍小花为了证明自己，拜托面前这位售货员找来纸笔，唰唰唰，三分钟不到，就把一套衣服的设计样稿给画了出来。 看到样稿，四个售货员，尽皆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姐妹儿，你真会啊？！ …… 同一时间。 “老李，你啥时候才不这么忙呀？” 陈茜嘟着小嘴，忍不住抱怨：“咱俩一个月能见一次面，我就算是烧了高香……” 李墨也没办法呀，宠溺的轻轻抚摸着媳妇儿柔顺光滑的秀发，轻声道：“老婆，等你到二十周岁，咱俩就去扯证吧？” 明年过了八月十七，陈茜就二十周岁，可以扯证结婚了。 “真哒？” “啧！我还能骗你？”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啊，明年等我二十周岁，咱俩就扯证结婚！” 第230章 阿三搞事 六月盛夏，四大火炉之一的泉城，酷暑如炉。 足足一周多的时间，泉城军工厂其他科研人员，终于完成了轻型坦克初步设计图稿。 之所以耽误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李墨下了命令，一周之后，包括他在内，每个人都必须交出一份轻型坦克的初步设计图稿。 这样要求，李墨是想利用这次机会，锻炼一下这些平时自命不凡的科研工作者们，同时也想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设计水平到底如何。 一名优秀的科研工作者，首先必须得是一名优秀的画图师 图你都画不好，脑海中的构想又怎么能精准的体现出来？ 会议很快开始！ 李清茶首先拿出了设计初稿。 她是根据目前咱们家72式主战坦克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胆地改进。 原先110毫米口径的主炮，换成了95毫米线膛炮，同时，原本的两挺重机枪拆掉了一挺…… 纸面数据显示，李清茶设计的这台轻坦，战斗全重为39吨，乘员四人。 说实话，就李清茶这种设计，放在这个年代是够用了。 对此，李墨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有些不是很满意。 其他人也陆续拿出自己的设计初稿。 有些是根据59改中型坦克作为设计参考，有些是按照69式主战坦克进行的设计…… 逐一认真看完每一份设计图稿，李墨心里对于大家伙的设计能力，也有了大致判断。 总体来说，李清茶的设计图稿最优秀，在她图稿的基础上，进行一些改进，完全可以进入实质性的研发阶段。 其他人的设计水平，真的是有些……一言难尽。 一款适合在高海拔地区作战的轻型坦克，重量却只比59式主战坦克轻了三吨！ 闹呢？ 就这种坦克，只要开到高海拔地区，肯定会出现熄火趴窝的情况，还怎么打仗？ 李墨根据每个人设计样稿的优缺点，一一给出点评与斧正，该表扬的表扬，该批评的也绝不嘴软。 最后，他拿出了自己设计的图稿。 这是根据后世15式主战轻坦的基础上，进行了部分技术优化之后，拿出来的集大成之作！ 纸面数据显示，动力部分，使用的是一台最大输出功率为1750匹马力的柴油发动机，公路最大行驶速度为105公里每小时，最大行程400公里，这比15式主战轻坦最大行程少了五十多公里。 这是李墨为了让这台主战轻坦能够携带更多弹药，压缩了油箱导致，没办法，只能这么做。 越野性能方面，这款主战轻坦，最大涉水深度为1.4米，垂直越野能力最高可翻越1.1米的高台阶，水平越障方面，极限可跨越2.7米的沟槽。 武器方面，主炮是一门110毫米口径的滑膛炮，最大可携带33发炮弹，同样比另一个时空的15式主战轻坦携带弹药量少了整整五发，这是出于安装自动装填系统必须做出的取舍。 辅助武器方面，前后各一挺内嵌式加特林速射机枪。说起来，李墨本来是打算直接上轻量化之后的1130近防炮的，可是即便在轻量化之后，这玩意儿仍旧占据很大宝贵空间，只能舍弃。 同时，由于车身使用了大量复合材料，重量方面得到极大减轻，空车重31.5吨，战斗全重为35吨。 李总师拿出来的初步设计图稿，再一次深深震撼了其余所有的科研人员。 “总师，您这脑子到底怎么长得呀？就您设计的这款轻坦，我觉得完全可以直接进入实质性研发阶段了！” “这种设计太牛逼了，你们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废话，你要能想得到，咱们李总师岂不是要拜你为师？” “……” 大家伙儿都对李墨的设计赞誉有加、钦佩万分。 李墨也不骄傲，反而语重心长的对在座所有的科研人员说道：“同志们，你们也是时候提升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了，像这种科研任务，往后咱们接到的只会越来越多！” “现实是很残酷的，如果我们到时候拿不出让上级满意的科研作品，咱们的军工厂很可能就会被无情取消，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分配到其它科研单位任职，问题是，咱们的军工厂都解散了，即便分配去其它科研单位工作，那边的领导可能会重用咱们吗？” 听着李墨语重心长说的话，在场其他科研人员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得不承认，他们平时的确是过于依赖李墨了，甚至已经形成了思维惯性。 总觉得反正有李总师压轴，最困难的设计阶段自然由李总师来完成，他们只需按部就班的根据图稿，制作出每一个零部件，最后完成总装便可。 一点都没有危机意识！ 今天，李总师的一番话，可谓让他们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将来，他们也是要挑大梁的，不能事事都依赖李总师，他们必须尽快用更加专业的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如此，才不会被时代所淘汰！ …… 轻型坦克进入实质性研发阶段。 而与此同时，三哥也开始在两国交界处搞事情。 按理说，三哥在1962年被咱们揍得满地找牙，应该会收敛才对。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被揍得换了首都之后，的确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当时间来到1981年，这一年，咱们家的gdp是1958亿美元，而三哥家gdp为1934亿美元，就比咱们少了24亿美元，已经达到了咱们的98%！ 于是，这帮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觉得雨停了天晴了他们又行了，重新支棱起来，派出重兵在边境线上左右反复横跳。 咱们家长派人跟他们谈了好几次，苦口婆心劝他们抓住历史机遇，好好发展国内经济。 可人家不听啊，不但对咱们家长的苦口婆心嗤之以鼻，甚至还以为咱们又怕了他们…… 这不嘛，三哥不但跟咱们挑事儿，还派人跑去找巴巴羊的麻烦！ 今年四月初，巴巴羊的家长坐飞机来咱家，跟咱们的家长商量对策。 具体说了啥不知道，反正巴巴羊家长离开之后，咱们当即就发表了一份声明，直言不讳的叱责三哥不要破坏地区稳定。 可惜…… 三哥压根就没当回事。 不但继续往边境增兵，甚至还开始大搞建设，一个个碉堡很快出现在咱们家这边！ 第231章 对手开始行动 就咱们家首长的性格，那指定不会惯着阿三。 你们往边境派驻重兵，还修建防御工事，甚至还跑来我家地盘上修筑工事？ 没关系，老子让人都给你们砸了！ 敢开第一枪，老子连你们先辈的骨灰都扬了，让你们再换个新首都！ 当然，现在对于咱们家来说，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 打仗不光要花很多很多钱，还会死很多很多人，新政策落地推行的这四年时间，赚到的钱全贴进去估计都不够！ 所以，首长才下令，让泉城军工厂李墨团队，研发一款适合在高海拔地区作战的轻型坦克。 手里有枪不用，跟手里没有枪，这可是两码事。 首长的意思很明确：研发一款适合在高海拔地区作战的轻型坦克，让三哥看到我们守护国土不惧战争的勇气与底气！ 唯有如此，这帮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才会彻底熄了试图霸占咱们家‘水库’的念想。 然而就在李墨团队专心研制新型主战轻坦的同时。 鹰酱家的一款极为先进的隐形战机，也完成了首飞定型。 这款隐身战机，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f117攻击机！ f117隐身战机的顺利首飞定型，意味着从此全球就进入了隐身战机的时代。 首长闻讯，就有些焦虑。 因为历史上，鹰酱家但凡有了最新式的武器装备，那肯定就会搞事情，趁此机会售卖武器狠捞一笔的同时，也会巩固他们家的美元霸权。 于是咱们家长就下令，要求尽快组成科研团队，研发咱们自己的隐身战机。 对于帝都首长的决定，李墨团队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还有一件事。 眼瞅时间已经来到六月中旬，与东大就汽车分厂在粤省落地一事，却迟迟没有动静。 某田总裁就是再傻，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人家那是故意在卡着呢！ 行，你们东大不是卡我们某田的脖子，不让我们在你家投资建厂吗？ 那我们某田就去你们周边的几个国家投资建厂！ 安排专业团队奔赴咱们家周边所有的国家，跟这几个国家市场部的人一接触，某田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霍氏汽车同样在这几个国家都设立了至少五六家汽车3s店，每个月销量都保持在数千台，挤压的某田以及其它品牌的车子，销量大大下滑！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最让某田总裁生气的点就在于，霍氏汽车还打通层层关系，在当地引进了汽车零配件生产线，加班加点生产汽车所需全部零件！ 经过对市场的暗中调查，结果汇总上报，某田总裁看到结果，肺险些气炸了…… 原来，早在去年年底，霍氏汽车就已经开始行动。 这会儿，外国不是对东大采取各种技术封锁吗？ 没关系，我在外国开厂，把产线引进外国进行生产，这总该没问题吧？ 于是，明面上，咱们家以自身庞大的市场潜力，吸引包括某田在内的各家汽车生产厂商注意力。 霍家趁机‘暗度陈仓’，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在国外大肆投资建厂，现在，几乎每个沿海东南亚国家，都有至少一个霍家投资的汽车零配件工厂。 而且，这些汽车零配件工厂，不光生产自家的汽车零配件，还生产其它汽车品牌的零配件，关键质量与原厂零配件质量完全不相上下，某些方面甚至还实现了超越！ 知道这意味着啥吗？ 霍氏汽车所有的3s店，在提供自家汽车售后服务的同时，还开放提供其它汽车品牌的售后服务，收费还比其它汽车品牌3s店便宜，趁机大肆抹黑其它汽车品牌。 “你买这车才是上了大当呢，比我们卖的贵，售后服务收费同样比我们高，关键给你的爱车更换的零配件，很大概率还是我们零配件厂生产的……” “人家这是在拿你当大冤种呢！记住喽，以后再买车，你就买我们家的，众民系列、众合系列、民合系列，从低到高啥车型没有？” “我们霍氏汽车来你们国家，就是看不惯其它汽车生产商把你们当大冤种！” “不用感谢，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说感谢那就太生份了……” 就只是这样，某田总裁还不至于气得失了智。 去年，不是有很多国家的有钱人，哪怕通过走私，也会购买众民系列、众合系列的车子吗？ 霍老玩儿了一手骚的。 不管车子是从哪里购买得到，只要霍氏在国外的车，没在3s店留下保养记录，所有车子都可去店里享受免费保养一次！ 霍氏汽车从香江运往国外，除了物流运费、人工支出、仓储费用……等等成本，还需要缴纳高额的关税。 而走私犯们就完全没有这些烦恼，只需把车子在香江那边装船，偷偷运来本国就是。 霍老这一招，骚就骚在可以大大降低各种成本，只需承担一次免费保养，走私车就会源源不断地从香江送来国外，从而替霍氏汽车‘节省’下一大笔的费用成本！ 有人可能会问：保养一次车，成本需要多少？ 这么说吧，包括人工在内，一台车保养一次的成本，甚至都不到150元香江币！ 可能还有人会问：那霍家干脆在国外投资汽车工厂多好？如此一来，不就节省了各种费用？ 有这个疑问的小伙伴可能不清楚当时整个的历史背景。 不要以为当时只有西方发达国家，以及亚洲极个别国家，对咱们家抱有敌意。 实际上，当时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国家之外，其他国家都对咱们抱有敌意！ 若非如此，当初李墨团队研发出来的车子，也就没必要套一层‘港商’的壳子了…… 最终目的，当然就是为了避免被周边那些个不怀好意的国家，对咱们第一款自主研发的民用乘用车进行各种打压！ 不过话说回来，霍家当然可以用‘带嘤商人’身份，在这些国家投资建厂。 前提是，咱们家长也得允许霍家这么干呀！ 市场被大大挤压，某田总裁决定给霍氏汽车一点颜色瞧瞧。 第232章 总有人不想让咱们过好日子 猝不及防的，某田方面动手了。 第一步，继续跟东大进行谈判，反向麻痹霍氏汽车，为他们背地里捅刀子做准备。 与此同时，他们加强了东南亚各国市场服务。你们霍氏汽车不是对其它汽车品牌也放开了售后服务吗？我们也放开！ 不但放开，你们生产的汽车零配件，还使用了不少我们的专利技术，这一块，你们可从未给过我们一分专利费！ 打官司，必须得打官司！ 第二步，某田仗着体量远超霍氏汽车，影响力也绝非霍氏汽车所能比拟。 他们在联合其它汽车厂商共同打压霍氏汽车的同时，还买通了霍氏汽车几乎布局的每一个国家相关部门，递交搜集到的证据。 什么证据呢？ 能够证明霍氏汽车背后最大的股东，是咱们东大的证据！ 最大股东都是东大，也就是说，霍氏汽车就是个套了‘港商’壳子的东大企业！ 这么做，某田主要有两个目的。 其一，用以拖住霍氏汽车的迅速扩张，进一步蚕食东南亚汽车市场。 其二，充分吸取上次联手霍氏汽车零配件供应商，结果却被东大高层派人轻松破局的经验教训，让东大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地。 我们某田不是你们东大的对手，那我们就联合更多国家，一起对付你们！ 这何尝不是在为他们某田争取更多与咱们东大谈判的筹码？ 第三步，组成一个个谈判小组，奔赴其它汽车生产厂商，游说他们不在东大投资建厂。 为此，某田方面不得不做出一定的让步。 就比如，为了说服好爸爸鹰酱家的汽车生产厂商，某田方面许诺会让出在鹰酱家投资建立的汽车工厂5%的股权。 对此，鹰酱家汽车协会经过商议，初步同意某田方面的要求，不过也提出来一个要求。 霓虹国所有在鹰酱家的汽车工厂，不管什么品牌，都必须给鹰酱家汽车协会20%的股权、35%的投票权！ 这跟明抢没区别，盎格鲁匪帮的后代就这尿性，能抢的绝对不买，能赖的账绝对不给钱。 某田方面一时陷入两难境地，总不能为了对付东大的汽车工业，先捅自己家两刀子吧？ 这事儿就暂时搁置一边，让其他谈判小组，去游说另外的汽车企业。 伴随着某田方面做出的一系列不友好举措。 霍氏汽车迎来建立品牌之后，第一场严冬！ 市场方面往往反应不如政府层面迅速，霍家在数个国家的布局，陆续受到所在国政府推出的一系列针对性很强的政策。 反垄断、反倾销……等等各种检查，层出不穷。 提升税率，要求给当地员工涨工资、涨待遇，还要随时随刻无条件接受当地相关政府部门的调查。 最让霍氏汽车接受不了的一点在于，个别所在国政府，竟然要求霍氏汽车，上交所有的专利技术！ 伴随着霍氏汽车在数个国家政府公开的一个个公告，市场方面开始遇冷。 先是霍氏汽车各家3s店被勒令取消放开针对其它汽车品牌，提供售后服务，并且还被罚了总计1.8亿元香江币！ 紧接着，各种收了好处的牛马陆续涌现，这些人坚称霍氏汽车众民、众合系列，都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要求霍氏汽车给他们进行赔偿。 霍氏汽车当然不会自认倒霉，提出针对‘存在质量问题的车子进行公开检验’，却被所在国政府驳回…… 人家就是吃定了咱们！ 某田方面的努力也有了成效。 ‘质量丑闻’爆出之后，其它汽车生产厂商迅速跟进，大肆抹黑霍氏汽车，众民、众合系列，市场进一步遇冷…… …… 霍老带着几名保镖回到香江，专门处理此事，然而国家层面介入，老爷子就是再有手腕，也无法应对。 霍小花没有回香江，留在了泉城，说是找了一份服装设计师的工作。 她这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老爷子一双慧眼？ 让段小刀一打听，啥都知道了！ 只是霍氏汽车在国外的市场布局，面临着非常凶险的境地，老爷子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任由小女儿想干啥就干啥。反正泉城还有她大哥在看着，暗中还有段小刀保护，发生意外的概率很低很低。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努力，霍氏汽车在国外的市场布局，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迅速挤压。 霍老毫无办法之下，只能打电话给泉城这边，让霍大刚找李墨商量对策。 老爷子这么做，是想通过李墨，看看能不能让咱们家长下场，帮着霍氏汽车斡旋一二。 只要能够保住在国外的市场布局，拿回失去的市场，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霍大刚第一时间就给李墨打去电话。 此时，主战轻坦的研发工作正如火如荼进行着。 大型零部件，已经使用三轴联动数控机床生产出来，只需再将小型零部件加工完成，就可以进入组装阶段。 这会儿，距离接下研发主战轻坦的科研任务，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 也就在这时，李墨接到了霍大刚的电话。 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李墨当即开着车来到汽车工厂。 “老李，我父亲的意思想必你也很清楚。就是想通过你，说服省委方面，将此事上报帝都，然后让咱们家长下场从中斡旋……” 厂长办公室里，霍大刚亲自为李墨泡了一杯茶放在桌上，面色凝重道：“咱们在国外的市场布局，好不容易取得了初步成功，现在却发生这么多的负面事情……” “只是靠我们霍家的关系，已经无法解决眼下遇到的危机，咱们家长必须得出面了。” 李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跟霍大刚聊了一阵，起身告辞，来到省总军区找到了钱开阳，把情况跟老钱详细的说了说。 “你说的事情，霍老其实也在打来的电话中大概的提了一嘴。” 钱开阳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办公桌，眉头紧皱：“我会尽快跟省委那边通个气，让他们上报帝都，看看帝都方面是个什么意思。” 隔天，帝都的回复下来。 【已责成工作小组奔赴相关国家进行谈判】 第233章 出狱 有小伙伴可能会不解：动不动就让国家层面介入，霍氏汽车‘面子’不小嘛！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人家政府层面都高调介入了，咱们家长如果不作出对等的回应，将来，咱们家的企业走出去，肯定还会遇到更多、甚至更过分的针对！ 这就好比是咱家的孩子在外边受了欺负，作为家长，咱们当然不好直接下场出手教训欺负咱们家孩子的货。 可如果对方家长下场打咱们家的孩子，咱们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吗？难不成还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被一群大人爆锤？？ 咱们作为家长，哪怕不动手，最起码也得护着自家孩子吧？ 工作小组奔赴各国进行谈判，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有结果。 不过钱开阳在电话里，向李墨转达了一个信息。 自从五十年代末，咱们与毛熊交恶，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 毛熊家现在的状况有些差，急于寻求与咱们家改善关系的途径。 历史上，要到明年，也就是1982年，经过不懈努力，两家才恢复了外交副部长层面的交流。 而现在，1981年6月末，咱们家其实就已经恢复了与毛熊家的部分经济往来。 他们家的一些粮食卖给咱们，咱们家的一些轻工业品出售给他们。 钱开阳想要表达的意思，李墨听明白了。 这是想抓紧这次历史机遇，让霍氏汽车提早进入毛熊家进行市场布局。 “首长，毛熊家的市场的确很广阔，可人家同意让霍氏汽车进入他们的市场进行销售吗？” 如果允许，就必须得去毛熊家多建一些3s店，提供售后服务。 问题来了，先不说毛熊家的人，认不认可咱们家的汽车；关键他们的家长答不答应？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钱开阳倒是很有自信：“这些事儿，会有人解决的，霍氏汽车只需提早做好准备就可以了。” 李墨听出弦外之音的同时，整个人也不由一愕。 按照历史时间线，虽说要等到明年四月份左右，咱们家才会跟毛熊家恢复外交副部长级别的往来。 但是现在，两家就已经取得缓和双方关系的实质性进展了？ 不然，钱开阳又怎么会如此有自信？ 钱开阳并未过多解释，有些事情，即便是李墨他也不方便说得太直白。 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帝都方面对你以及你的团队的奖励，下来了。” “你又是一等功，你和你的团队集体记二等功……” “你个人的奖金是三十万元，团队其他成员每人奖励两千元，你也有份儿……” “对了，帝都方面在给我的电话里，说让你抽个时间去帝都王府井分配给你的四合院去看看，这都多长时间了，宅子里家具都长毛了！” 帝都那边分配给李墨的大四合院，时间都过去一年多了！ 不少单位的很多领导，可是眼馋得很，个别人甚至还直接给首长办公室打报告，要那套大宅子呢！ “首长，您什么时候去帝都？” 李墨是想着跟钱开阳一起去，也能省个路费住宿费啥的，关键身边还有保镖全程保护，不用被不相关的人打扰。 “我得过段时间……不是，你小子干嘛非要跟我一起去帝都？” 钱开阳不解：“你抽个时间，带着陈茜一起过去一趟多好，还能去爬爬长城，品尝一下烤鸭，再来一碗豆汁，多美呀？” 李墨想了想，觉得老钱这个提议倒也不错，于是就没再坚持。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李墨一直都在军工厂，亲自监督主战轻坦科研任务的进度。 钱开阳打来电话：“小李，你们的主战轻坦还没研制出来呢？” “再过大约三四天时间就能够进行路试了。”李墨回答，借着反问回去：“首长，您给我打电话，不会就只是询问主战轻坦的任务进度吧？” “当然脖是！”钱开阳笑呵呵说道：“这不一年一度的坦克大比武大赛，再有一周左右就要举办了吗？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问你小子想不想驾驶着那辆主战轻坦，参加今年的坦克大比武大赛？” 李墨还在犹豫要不要参加，就听钱开阳接着又补充：“我可告诉你，今年的坦克大比武大赛，帝都军区司令员胡隐峰也过来看热闹。” “你要是能把那台主战轻坦拿出来参赛，到时候，胡隐峰也就不用再对主战轻坦进行验证了，直接就给你通过！” 闻言至此，李墨当即痛快应下：“首长，那我们参加今年的坦克大比武大赛！” 是骡子是马拉出溜溜。 主战轻坦实际性能如何，去试验场按部就班进行各种测验，远不如直接拉去赛场上，跟竞争对手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来得实际、来得直观！ 放下听筒，李墨心里还挺感慨。 不知不觉，来省城已经第三个年头了…… 回想刚来省城那会儿，自己还差点因为蒋海山的暗箱操作，卷铺盖打道回府，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帮助陈锋解决了老59发动机问题，从而受到陈锋赏识，踏入科研界，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对了，说起来，好像已经快两年没有听到蒋家人的任何消息了。 自从蒋海山被抓判刑入狱之后，王秀红也因从犯被抓，蒋燕青、蒋燕红兄妹俩接着双双去世，蒋燕诧一家三口去了外地，期间倒是回来过一次，不过是打算讹钱，伴随着蒋嫣然锒铛入狱，蒋燕诧也就放弃了讹钱的打算，回到在外地的单位工作。 李墨收敛心神，蒋家如何，与他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不希望再被任何人打搅。 转身投入工作，为一周后的坦克大比武大赛做准备。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泉城市市南区第一监狱。 黑色铁栅栏大门，小侧方门打开。 “出去之后，好好做人，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女狱警把东西还给蒋嫣然，谆谆叮嘱道。 “是！” 随着季延年的垮台，蒋嫣然也因为跟季延年父子乱搞流氓罪，被收监判刑一年多，她在监狱中已经养成了习惯，毕恭毕敬做出回应，然后才接过入狱前属于自己的东西。 轰隆 小侧方门闭合，里面，女狱警的脚步极快远去。 蒋嫣然抬头看了看艳阳，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香甜呀~ 一年零八个月的刑期，一秒钟都没减，她已经受够了里面狱友们的汗脚味儿、呼噜声、磨牙声，她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还好，今天终于熬出了头，重获自由。 过去的已经成为尘埃，未来才是她人生的新开始！ 第234章 装叉不成反被日 主战轻坦正式进入成车最后的组装阶段。 而与此同时，奔赴各国进行斡旋的工作小组，也取得了结果。 很不好的结果…… 那些国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拒绝做出改变，理由是他们政府出台的相关政策既然已经落地推行，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消息传回国内，帝都老首长办公室第一时间通知了江东省省委，省委方面又通知了霍大刚。 霍大刚没有着急给老爹打电话，而是直接开车去了省总军区找到钱开阳。 “这帮杂碎，就是他妈的欠揍！” 钱开阳很生气，我们去你们家投资建厂，共赢共利的大好事，怎么到了你们眼里，我们就成了剥夺你们家资源的大恶人了？！ 当即联系了省委、市委两级政府，召开了一次专项会议，商讨霍氏汽车破局方向。 本来这种事情李墨没资格参加，可无论钱开阳还是霍大刚，都坚持要求让李墨过来，省委领导只好做出妥协。 会议当然是在去年年中刚刚落地投入使用的省委办公楼大会议室里进行。 “那些个东南亚国家这次蹦跶的格外欢实，对了，我记着咱们江东省不是跟东南亚好几个国家，存在经贸往来吗？既然他们首先发难，那咱们也不能干看着，索性直接取消与他们的经贸合作！” “光是取消经贸合作，还不足以杀鸡儆猴。他们就是欠收拾，咱们应该出台一系列的制裁措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 这一部分领导，可谓是激进派，上来就要求推出一系列的应对措施。 剩下的省委、市委两级政府领导，算是保守派。 面对激进派提出来的一个个建议，‘拒收某些东南亚国家的热带水果’、‘不再为任何东南亚国家提供经济援助’……等等。 保守派们觉得，激进派过于保守了。 “咱们这么大个国家，跟七八个体量加起来都没咱们一半大的白眼狼针尖对麦芒？丢人，太他妈丢人了！” “就是！他们还不配！” “滋养了二十多亿人口的九条大河，源头可都在咱们家的青藏高原！奶奶的，那些王八蛋不是要打击咱们家的汽车工业吗？我建议，咱们索性把青藏高原的水源，引到塔克拉玛干沙漠里去，把咱们家的沙漠变成绿洲，让那帮王八蛋家里变成沙漠！” “这个建议非常好！那些个白眼狼家的老百姓活不下去，肯定会造反，到时候他们想喝水，必须花钱买咱们的！” “……” 李墨听得心惊肉跳，这还是平常喜怒不形于色、面对群众很有耐心的领导吗？ 这尼玛妥妥的一群‘黑社会’啊！ 只要把九条大河的源头、青藏高原水域完全控制，届时，东南亚各国二十多亿人就会面临无水可用的绝望境地…… 这一招，就是典型的‘绝户计’！ 激进派们有些汗颜，觉得保守派太激进了，他们还得多多跟人家学习。 这才是治标又治本的绝妙计策嘛！ 李墨过来这边开会之前，还以为会有不少领导跳出来提一些昏头的建议。 没想到，这帮领导直接上了绝户计…… 并且，不等会议结束，于省长就安排人先行离开，给帝都方面打电话申请去了。 这是真打算掐断青藏高原、九条大河的源头！ …… 帝都方面在接到江东省电话通知后，当即召开紧急会议，研究江东省方面给出的建议。 “这一招好是好，可就是……有伤天和呀！”有人蹙眉委婉拒绝。 “伤天和总比伤共和强吧？！”立即有人开口驳斥。 老首长其实也觉得这一招过于狠毒，不过嘛…… “我们可以不这么做，但消息还是要放出去的。” 听到这句话，大家伙儿瞬间就明白了啥意思。 青藏高原、九条大河的源头可以不掐断，但要让那些个东南亚国家相信，咱们家决定要掐断，如此，那些个王八蛋们才会怕，只有让他们最终吓破了胆，他们才会做出让步！ 当天晚上，咱们家的新闻里就播出了一则‘不起眼’的新闻。 【……，根据国家水利总局负责人介绍，今年内，我们要调用青藏高原丰富的水资源，解决国内遇到的用水不足问题……】 第二天，国内各大报纸同样在头版头条刊登了相关新闻。 这事儿就跟插上了翅膀似的，飞一样迅速被九条大河流域途经的所有国家获悉。 没有做过亏心事的，就打个电话问一问，得知‘目前还在商榷’，人家就明白了，哦，这是虚晃一枪、吓唬人呢！挂了电话，酒照喝、舞照跳，该干嘛干嘛。 做了亏心事的国家，可谓是风声鹤唳，当即给东大老首长办公室打电话进行沟通，都不用谈判了，直接承诺今后会一碗水端平，其它汽车公司在他们国家能够享受到什么待遇，霍氏汽车就会享受到同等待遇。 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东大必须放弃截断九条大河源头的计划。 咱们家长当然不可能轻易答应，提出，不管是哪家公司让他们推出针对霍氏汽车的相关决议政策，总之，他们必须得收拾那些汽车公司，给东大一个交代。 不答应？ 最迟今年年底，九条大河的源头就会被截断，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几个东南亚国家，不敢不照做。 此时，某田公司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某田总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面带笑意，在提前展开的庆功大会上，对着麦克风侃侃而谈：“如今，霍氏汽车已经遭受到了灭顶之灾，他们不可能会撑过去……” “我们某田应该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完成对霍氏汽车的围猎！” 等他演讲完，带着胜利者的灿烂笑容走下台，就接到了远在东南亚各国，某田汽车区域总裁的电话。 “总裁先生，太国判定我们某田公司存在不正当竞争、破坏当地环境……等等的恶劣行为，要求我们尽快离开太国！” “总裁先生，白眼狼方面……” 听着助理汇总的报告，某田总裁彻底傻了眼。 第235章 霍小花涨工资了 某田公司在东南亚各国经历了怎样的‘刁难’，咱们家的媒体没有报道，国人自然无从知晓。 但不代表霍老同样没有获得一手信源的途径！ 实际上，在某田方面遭到针对，某田总裁都还不知情的情况下，霍老就已经提前收到了风声！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前提是，你得在这棵大树还是小树苗的时候，就施肥浇水好好照顾，等它长大了你才会享受到一片阴凉。” 老爷子乐呵呵的对林伯说道：“咱们霍家背靠着祖国，那么一切就应该听国家的。如此，在霍家遇到不公平对待、甚至是刁难的时候，咱们的家长才会出现给咱们主持公道……” “只是可惜啊，总有那么些人糊里糊涂就是看不清！” “你说他们当年卷款跑路，额头被打上‘走资派’三个字，那就乖乖在国外安生过日子多好？非要搞个什么‘多元经济’，搞就搞吧，你在国外随便怎么搞都可以，可他们非要回到国内鼓吹这一套，试图用手里那点沾着血的钱，大肆吞并国有资产，还反过来把屎盆子扣在咱们家长头上，说咱们家长‘治国无方’……” “这他妈跟1949年加入g军的蠢蛋有什么区别？！” 霍老说的事情，不光发生在新政策落地推行初期，哪怕到了21世纪二十年代，走资去了国外的那帮走狗，摇身一变，给自己披上一层人皮，以所谓‘华侨学者’的身份回到咱们家，给咱们的年轻人进行洗脑…… 尤其是在三年口罩期结束之后，这帮人来到咱们家的数量，简直以指数级的速度暴增！ 某些地方官员，还把这些人奉为座上宾！ 幸亏咱们家的整体实力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咱们家新一代的年轻人，主打一个爱国，并且拒绝接受国外任何形式的洗脑，这才没让那些又坏又蠢的废物给洗脑。 后来，这些废物捣鼓出来一个词儿：‘爱国贼’。 自古只有卖国贼一说，什么时候爱国都是‘贼’了？ 这帮毫无底线、三观尽碎的蠢货，就这水平还妄想着给咱们家新一代年轻人进行洗脑呢，哼！ “老爷，那是您打电话通知大少爷一声，还是我打电话通知呢？” 林伯问道。 “不用通知了。” 霍老笑么呵的回应：“现在，老大已经完全成长了起来，泉城那边我不打算再插手，你今后也不用经常过去盯着了，留在香江，帮我打理手头上的一摊子生意就行。” “那大小姐……？”林伯问的是霍小花。 霍老顿时愁眉不展。 霍小花已经在泉城那边呆了一周时间了，现在还没有要回来的打算，做父亲的总不能强行把闺女弄回来吧？ “让那个丫头吃个亏长长记性也好，随她去吧，唉……” “不说这些了，林伯，通知我在几个东南亚国家的子女，让他们放开手脚去做，到今年年底，谁做的最好，我就给谁十个亿香江币的奖励！” …… 泉城。 伊莲服饰。 “郭晓华，你可以啊，设计的衣服，就连深市那边都没有，关键款式新颖还美观实用，很受消费者欢迎……我决定要给你涨工资！” 陈茜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店里，对正在蹙眉构思新款服装的霍小花，兴高采烈的说道。 霍小花没敢用真名，而是自己给自己取了个郭晓华的名字。 至于身世？ 陈茜她们倒是问过，可霍小花从来没说出实情。 对此，陈茜也只当是霍小花是个跟家里闹矛盾的大家闺秀，过段时间就会离开，她甚至已经做好了霍小花随时跟她提辞职的准备。 人家‘郭晓华’这么有才华，去帝都、魔都、深市随便找个服装设计师的工作，都比留在泉城强了一万倍。陈茜没脸强行留下人家。 话说回来，自从霍小花担任伊莲服装设计师后，陆续推出的三款服装，一经推向市场，很快就引发一波又一波的销售狂潮，让伊莲服饰狠狠大赚了好几笔。 现在，陈茜的银行账户上，已经趴着六十多万元的巨款了！ 陈茜打算再在泉城开两家分店。 “老板，那你打算给我涨多少工资呀？” 霍小花说话软软糯糯的很好听，每次听她说话，陈茜就恨不得把这个比她大了六岁的小姑娘搂在怀里狠狠地rua。 奶油香香的，又萌又可爱，谁不稀罕呀！ “一个月给你一千元怎么样？” 听到这话，霍小花还没说什么，另外四名售货员却瞬间同时瞪大了眼睛。 一个月一千元？？ 这么高的工资呢！ 她们一个月的工资，加上提成、绩效、全勤啥的，到手也不过才七十元左右…… 不过，震惊归震惊，却是没人嫉妒。 因为郭晓华人家的才能在那里摆着呢，这钱就应该让人家赚！ 霍小花很高兴，虽然这点工资也就相当于她四分之一天的生活费，可毕竟是通过自己的双手赚到的，感觉不一样，非常有成就感。 甚至，霍小花已经开始忘记最初为什么来这里工作的目的了！ “老板好大方！” “好好干，以后，工资还会给你涨。” 陈茜大手一挥，非常豪迈的表示。 只要能留住霍小花，她甚至想过拿出服装店一部分股权给霍小花！ “说起来，晓华，我好像从没听你说你对象的事情。” 在陈茜的理解中，‘郭晓华’今年都二十四岁了，哪怕没结婚，至少也应该有对象了：“你对象是干啥的？” 听到这里，霍小花终于想起来自己来这里工作的目的，低下头去：“他呀……是搞科研的。” “搞科研的？？”陈茜眨了眨大眼睛：“那咱俩还真有缘分，我对象也是搞科研的，哈哈哈！” 霍小花极快抬眸看了眼陈茜，没敢吱声。 心里悄悄地想：有没有可能，你和我说的是同一个人呢？ 她忽然开始担心，将来某一天，李墨会突然出现在服装店…… 到时，她应该怎样应对？是主动打招呼，还是佯装不认识？万一李墨哥哥主动挑明，那…… 哎呀，好烦！ 第236章 又是一年大比 主战轻坦终于完成成车最后的组装工作，并且立即在军工厂大院里开着跑了一圈。 最基本的性能倒是没问题，要想测出这台样车的真正性能如何，那就必须得开去军工厂后面的山上才行。 当初在修建军工厂时，上级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既然四面环山，这么好的条件就不能白白浪费。 后面那座山，主要是靶场、试车场，军工厂完成新的军事装备，诸如坦克、装甲车、履带运兵车啥的，可以直接开着样车去后山进行测试。 只不过军工厂建成之后，李墨团队一直没接到过研发战斗车辆的科研任务，所以一直没怎么使用。 今天，既然这台主战轻坦已经下线，那就索性开去那边测试一番！ 准备工作很快完成，陆成远、林城以及原先民兵团坦克机修一班的一名战士，钻进驾驶室，发动坦克，沿柏油公路朝着山上一路疾驰。 李墨把‘库里南’油门踩到底，才勉强跟得上。 只这一点，足以证明这台主战轻坦的动力总成一点问题没有！ 事实也的确如此。 经过测验，结果表明，主战轻坦动力方面非常优秀。 接着是火力测试。 搭载的110毫米口径的滑膛炮，配备了三种炮弹。 普通炮弹主要针对敌方地面有生力量，弹头战斗部内部添加了陶瓷破片，最大限度的保证杀伤力。 增程炮弹战斗部设计成了钨钢穿甲炮弹，毕竟是轻型坦克，阻止敌方中型、重型坦克的接近，那就必须上穿甲炮弹。 跟中型、重型坦克对轰，主战轻坦完全不是对手。 电子干扰弹数量不多，一次战斗仅携带两枚。 主要作用就是干扰敌方通过无线电或是其它电子设备，与己方大本营取得联络。 不过影响范围有限，一枚电子干扰炮弹，只能控制直径一公里的范围，持续时间也只有四十秒。 话说回来，当初在设计这一款坦克用电子干扰炮弹时，科研团队其他几乎所有科研人员都明确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破玩意儿就只能干扰一公里范围、还只能持续四十秒，有啥用啊？ 对此，李墨也没做出太多解释，坚持自己的意见，还是研发出了电子干扰炮弹。 实际上，伴随着鹰酱家f117隐身战机的试飞定型，世界战场格局就已经悄然发生了重大改变，进入了电子信息化作战时代！ 在一场战役中，一枚电子干扰炮弹，可以阻断一公里范围内，敌军与他们大本营的联络。 按照每一台主战轻坦携带两枚电子干扰炮弹计算，十台主战轻坦，理论上，就可以干扰敌方八十秒、二十公里范围内的无线电信号！ 这，已经完全可以左右一场大型战役的最终走向！ 就比如十多年后，在阿福汉战场上，鹰酱家在进行空袭之前，首先切断了阿福汉家的所有卫星系统，己方战斗机出动，对着阿福汉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完成这些，紧接着又利用间谍卫星释放假信号，让阿福汉方面误以为鹰酱家并未派出地面部队，从而做出误判，导致自家的坦克部队还没来得及发挥出作用，就变成了一堆堆的废铁…… 那么，阿福汉当时真的就毫无还手之力吗？ 当然不是！ 如果他们有李墨设计研发的这一款坦克用电子干扰炮弹，别说四十秒，就是阻断鹰酱家装甲部队三十秒无线电或是其它电子通讯设备的信号，至少，傻大木就完全能够去往他国逃出生天！ 因为咱们都知道，鹰酱家的大头兵，打仗有个习惯。 一旦陷入被动，他们就会立即呼叫空中支援。 如果能够赶在他们呼叫空中支援之前，就使用电子干扰炮弹，阻断信号，猜猜看，最终结果会怎样？ 李墨之所以坚定地要研发电子干扰炮弹，就是充分吸取了另一个时空，鹰酱家对阿福汉发动的那场战争的经验教训！ 所有测试结束，最终结果表明，这台主战轻坦，已经远远超过了帝都方面的各项技术要求，非常之屌！ 而明天，一年一度的坦克大比武大赛，就要开始…… …… 第二天。 李墨团队起了个大早，对主战轻坦进行了一系列检查，确定没有问题，这才让陆成远、林城他们，驾驶着主战轻坦上了运输车，蒙上油毡布遮挡。 毕竟还没编入部队服役，任何参数不能泄露。 来到赛场，李墨看到了琅琊军分区某机械团团长赵谦。 对了，赵谦得到提拔，现在是琅琊军分区副司令员了！ “老陈，小李，好久不见！” “赵副司令好！” “赵副司令辛苦了！” 面对赵谦的热情招呼，陈锋和李墨嬉皮笑脸的开起了玩笑。 赵谦闹了个大红脸，佯装不悦：“我说你俩咋回事？两年多没见面，这刚一见面，你俩就合伙儿笑话我？” “对了小李，你跟我大侄女儿啥时候结婚？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发个请柬，我还想喝你俩的喜酒呢！” “我媳妇儿这不还不够年龄嘛，明年的吧，明年我媳妇儿就二十周岁，可以扯证结婚了。” 李墨笑着回应。 旁边，陈锋脸上露出姨母笑。 有这么个优秀的姑爷子，哪个老丈人不心欢喜？ 三个人唠了一会儿，赵谦忽然问：“对了老陈，你们今年参赛的坦克，该不会又是小李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吧？” 两年多前的遭遇，赵谦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他忘不了那台焕发第二春的老59，以绝对优势，轻松碾压赛场上所有竞争对手的场面。 那可真是令人绝望的经历！ “老赵，你该不会是又怕了吧？” “我怕？” 面对陈锋的调侃，赵谦一咧嘴，充满自信道：“老陈，今年你可能要失望了。” “结合小李捣鼓出来的59式、69式两款主战坦克上面出现的新科技，我们也没闲着，这两年多以来，已经针对两款主战坦克，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微调、升级。” “我可告诉你，就我们带来的那台69式主战坦克，已经不是两年多前的那一台，无论动力还是武器配置，早已今非昔比，你们呀，就等着被我们碾压吧，哈哈哈！” 陈锋与李墨对视一眼，两人都会心一笑。 待会儿被碾压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第237章 这么能吹的吗? 三个人正聊着，有人凑上来：“老陈，你老小子可真是捡到宝了。” “遇到小李，你们民兵团先是‘转正’，直接成了现役主力部队，然后呢，你又收了小李这么个金龟婿……” “我就纳了闷了，咋啥好事儿都让你老小子碰着了呢？！” 说话的这位，李墨也认识，潍县军分区的首长，顾大军。 两年多前，李墨跟随陈锋头一回来参加坦克大比武大赛，曾跟顾大军打过交道，印象不是很好。 因为此人虽然没啥坏心眼儿，可说话总是阴阳怪气让人感觉不舒服。 “老顾，你这话我就不爱听。” 陈锋当中怼了回去：“当时，小李差一点让蒋海山那个蠢东西给挤兑走，小李帮我解决了那台老59动力系统故障，我帮小李争取到了留在泉城的机会，我们这叫‘相互成就’，咋到了你嘴里，事情就变了味儿了呢，啊？！” 顾大军这话说的，让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了去，人家还以为陈锋是愁自己闺女嫁不出去了呢！ 哪个当爹的愿意别人这么诋毁自己闺女？ “老陈，我说错话了向你诚恳道歉行不行？” 顾大军嘴上这么说，却是摆出一副‘你怎么还开不起玩笑’的鄙夷表情，岔开话题：“不说这些了。老陈，你们今年参加大赛的坦克在哪里呢？让我们大家伙儿都开开眼呗？” 说起主战轻坦，陈锋顿时就来了精神，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有人大喊：“首长来了！” 远处，钱开阳跟胡隐峰两位首长，有说有笑的一起走过来。 热情招呼、客套、寒暄。 胡隐峰直奔主题：“李墨同志，我听老钱跟我说，你们军工厂今年参加坦克大比武大赛的坦克，就是此次帝都方面要求你们科研团队，要研发的主战轻坦……” “这里既然是江东省军区的比赛场，也就不存在泄密的隐患，把那台主战轻坦拉出来，让我们大家伙好好瞧个清楚！” “是！” 李墨‘啪’的敬了个礼，带着陆成远他们几个，走去爬上拖车，掀开了油毡布。 一台底盘很低，身材过于‘纤细’，却装了一门大号火炮的‘古怪’坦克，顿时出现在现场所有人的视线中。 安静了好一会儿。 顾大军表情夸张的首先开口发出灵魂质问：“不是，这台坦克看着应该是轻型坦克，据我所知，轻型坦克过障、涉水能力都不如中型或是重型坦克……” “小李，你们就打算用这台轻型坦克参加今年的大比？” 不只是顾大军，现场其他人同样都是困惑表情。 在他们的固有认知里，轻型坦克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满足轻量化。 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大功率动力系统就必须得舍弃。因为一整套的大功率动力系统，自重至少都四五吨！ 除此之外，装甲厚度还要比寻常中型或是重型坦克做得薄，因为要追求轻量化嘛。 武器系统方面同样也得做出取舍，寻常轻型坦克，能够搭载一门90毫米口径线膛炮，就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这也是让不少人困惑的一个点——面前这台主战轻坦，为何要搭载一门110毫米口径的滑膛炮？这种设计很不合理啊！ “轻型坦克，主要作用就是用来冲锋、过重型或中型主战坦克过不去的地带，你们弄这么大一门炮，是打算让轻型坦克承担主攻任务？” “大家请看，这台轻坦底盘做得这么低，应该是为了追求稳定性。然而我们大家都知道，一台轻坦根据其承担的作战任务，是完全没必要追求稳定性的，因为只要够快就行了，要什么稳定性？！” “竟然还装了主动防御装甲，这玩意儿重量本身就不轻，适合在高海拔地区作战吗？” “……” 省里其他军分区指挥官以及在场的后勤人员，纷纷提出各自的困惑与看法。 对此，钱开阳和胡隐峰两位首长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同时看向旁边的李墨。 “诸位，我们军工厂研发出来的这台主战轻坦，真正的作战能力究竟如何，到了赛场上自然会一目了然。” 人教人永远学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李墨决定用事实堵住所有质疑这台主战轻坦作战性能之人的嘴巴。 胡隐峰就等这句话呢！当即扭头对钱开阳提出建议：“老钱，要不这样吧。” “咱们呢，就完全按照1979年那次大赛，让泉城军工厂研发出来的这台主战轻坦，直接跟竞争对手们来一场‘决斗’，你意下如何？” 1979年那次坦克大比武大赛，胡隐峰也看过现场拍摄的画面。 “那就听胡司令员的。”钱开阳笑呵呵点头说道：“让小李团队研发出来的这台主战轻坦，与现场三十二台重、中型主战坦克，来一场公平公正的‘决斗’！” 对此，其他所有参赛选手们，立即提出抗议。 “两位首长，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我们今年参赛的坦克，可是根据李院士在改装升级的59式主战坦克的基础上，再次进行过数次技术升级的主战坦克，各方面性能，已经达到、甚至超越了国际先进水平！” “我们的69式同样……” 大家伙都觉得没必要。 你李墨再牛逼，还能在短短两年多点的时间里，研发出能够吊打两年多前，你研发出来的两款先进主战坦克？ 而且，面对的还不是一台，而是整整三十二台！ 一款主战轻坦，单挑三十二台中型、重型的现役主战坦克？ 没这么开玩笑的！ “我觉得没问题。” 等嘈杂话声音量降下去一些，李墨冷不丁忽然开口：“我和我的团队研发出来的这台主战轻坦，各方面性能已经得到极大提升，远非竞争对手所能比拟。” “何况，我们这次可是携带了大杀器，一台面对三十二台……胜算很大！” 唰！ 这话落地，其他所有参赛选手、军分区指挥官们，瞬间变了脸色。 李院士这么能吹的吗？ 既如此，那就让咱们摆开阵势，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第238章 惊艳所有人 其他所有参赛选手，决定给李院士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你不是能吹吗？ 我们就好好治一治你能吹的毛病！ 伴随着两位首长的命令下达，双方很快准备好。 正式‘开打’之前，李墨把陆成远、林城他们三人喊去一旁，脑袋碰脑袋好好叮嘱了一番。 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很快结束。 随着一门火炮打出一发演习空包弹。 ‘格斗’正式开始！ 三十二台重、中型主战坦克，扮演守方，排好阵型，严阵以待。 同时，临时指挥官通过无线电开始下达命令：“同志们，一会儿咱们……” 他正说着，对面那台主战轻坦，突然朝着他们三十二台坦克上方开了一炮，隔了三秒左右，又开了一炮。 这突然的举动，把他们守方都搞懵了。 ‘敌人’咋回事儿，你好歹瞄准了再开炮啊，哪有白白浪费炮弹的？ 困惑时间不长，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无线电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集体罢工，跟身边队友们失去了联系！ 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打了他们守方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正发愣呢，对面那台主战轻坦，极速前冲之际，突然一个剧烈甩尾，修长炮管很快锁定最前面的指挥车，轰隆就是一炮。 这一炮，演习弹精准命中坦克底盘，在真正的战场上，被命中的坦克估计已经发生殉爆了，被淘汰出局。 驾驶员打开舱盖爬出来，骂骂咧咧：“我们无线电出现故障了，刚才不算！” 陆成远可不管这个那个，火控系统很快再次锁定下一辆‘敌方’坦克，轰隆再次开出一炮。 ‘格斗’正式开始之后，在短短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守方便有两台坦克被淘汰，其中一台，还是指挥坦克…… “他们在作弊！” “按照比赛规定，设备出现故障，应该暂停比赛，维修好之后才可以继续……可泉城军工厂那台破坦克没有遵守这一准则，他们在作弊，我要抗议！” 这位车长正说着，他们的坦克骤然剧烈一晃，他心中跟着一沉，淘汰出局！ 守方其他车长们都红了眼睛，无线电突然发生故障，那他们就各自为战！ 很快，守方所有坦克变换阵型，拼着又损失了两台坦克，完成了对主战轻坦的半围堵。 一发发演习弹被自动装填系统装进炮膛。 就在此时，那台始终在外围转悠的主战轻坦，再一次朝着他们守方上空，开了一炮。 轰隆！ 又一枚电子干扰炮弹被打出，信号干扰屏障层层叠加，最终影响到坦克内部的部分电子控制，守方所有坦克的火控雷达，突然集体停摆！ 要知道，火控雷达与火炮发射开关可是联动的，任何一项出现故障，都不会完成最终的开炮。 你大炮都哑火了，还怎么打我？ 趁着这个机会，陆成远果断切换成演习弹，在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再次淘汰掉守方七台主战坦克！ “卧糙！卧糙、卧糙！！” 守方剩下的十一台主战坦克，车长们不断爆粗口。 “切换到手动操作！” 当初李墨针对59式主战坦克进行改装升级时，除了自动系统之外，还保留了手动控制。 可问题是…… 主战轻坦移动速度本就比守方所有的主战坦克要快了20%左右，切换到手动控制，炮塔移动速度根本就追不上主战轻坦的移动速度！ 最气人的地方在于，为了摘取这次大赛的冠军，李墨让陆成远、林城他们仨，携带了八枚电子干扰炮弹，陆成远掐着时间，感觉即将失去电子压制优势，就会立即切换成电子干扰炮弹，再来三发…… 这玩意儿活脱脱的战场作弊利器，不用白不用！ 当携带的八发电子干扰炮弹全部打完，失去电子压制优势之后。 守方仅剩下三台主战坦克…… 这时候，陆成远狞笑着打开了另一作弊利器。 这台主战轻坦上面搭载的武器，还有两列四枚内嵌式隐藏火箭弹！ 配合火控系统，将三台‘敌方’坦克全部纳入打击范围，发射控制按钮被用力按下。 几乎就在同时，四枚战斗部改成演习弹的火箭弹，喷着火被发射出去，用出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直奔三台‘敌方’坦克车顶！ 然而，剩下的三台‘敌方’坦克，同样携带了防空火箭弹，在火控雷达感应到上方袭来火箭弹同时，自动发射升空进行拦截。 最终，主战轻坦在打掉两台‘敌方’坦克之后，被最后那台‘敌方’坦克主炮命中…… 除了李墨，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终于搞清楚，那台主战轻坦，朝着‘敌方’坦克阵地上空，不断打出炮弹的原因。 人家就是在干扰‘敌方’坦克的无线电以及火控系统呢！ 严格来讲，这的确算得上是作弊了。 可到了真正的战场上，这种作弊，却是非常重要、也非常有效的手段，既可以保命，同时也可以对敌人装甲部队实现全方位的压制！ 既然搞清楚了问题关键，也就没人再提出抗议。 不过…… “小李，你们是怎么做到针对‘敌人’装甲部队，进行所有电子设备信号压制的？” 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的胡隐峰，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狂跳，压抑着兴奋，尽量保持着平稳语气问道。 虽然在最后，这台主战轻坦还是落败。 但不要忘记，它面对的，可是整整三十二台‘敌方’坦克！ 而且，根据国际规则，这三十二台主战坦克，严格来讲，已经算得上是第三代主战坦克！ 面对这么多强劲对手，区区一台主战轻坦，竟然还能取得如此瞩目的成绩，完全得益于那种能够对电子信号进行强烈干扰的特制炮弹！ 这玩意儿如果能够大规模普及并列装服役…… 胡隐峰都不敢想敌人会陷入怎样的修罗地狱！ 并且，这种炮弹，完全可以进行改装，拿去战舰上面使用！ 要知道，战舰上的电子设备，比坦克上搭载的电子设备，可要复杂得多！ 咱们如果能做到对敌人战舰上面的电子设备信号，实现强有力的干扰，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十秒，咱们也能占尽先机！ “首长，这是因为那台主战轻坦上面，使用了一款电子干扰炮弹。” 李墨实话实说：“当然，如果‘敌方’坦克上安装了防电子信号干扰设备，那今天这场比赛，会输的绝对是这台主战轻坦……” 第239章 实弹演习慑宵小 李墨团队研发的主战轻坦，在坦克大比武大赛上‘大杀四方’之际。 另一边。 三哥也在西北边境加大了搞小动作的强度。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自从1962年三哥被咱们揍得满地找牙，他们的确消停了好几年。 可是到了六十年代中后期，一直到七十年代末，这帮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又开始不断试探咱们家的底线，边境摩擦不断。 当时，咱们家没工夫搭理他们，咱们家长也有意将事态弱化，压着没让国内媒体报道。 毕竟，当时咱们迎来了那场持续十年之久的动荡，这要是再跟三哥干一架，会让国内某些势力有机可乘搞破坏。 可是伴随着咱们家里环境趋于稳定，新政策的落地推行，也让咱们家吃饱饭，各种科研项目陆续上马，并很快取得一个个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国力得到加强，稳定边境，也就正式提上日程。 各种提振西北边境民众的经济收入，加强边防部队的综合战斗能力，边防战士使用武器的更新迭代…… 但这并非一蹴而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急不来。 三哥那边其实也有明白人，只是他们家的明白人，聪明劲儿都用错了地方。 眼见着咱们家在边境不断推出一个又一个的新政策、新举措，甚至还对边防部队加强了日常训练与巡逻，而且还建了不少哨所。 三哥家的明白人就急了，他们向上层提出，必须赶在东大完成整个战略部署之前，拿下青藏高原！ 只要拿下青藏高原，到时候，他们家就可以彻底掌控水源，不光可以兵不血刃轻松打败巴巴羊，更可以利用水资源牢牢地将整个东南亚握在手里。 并且，挥兵南下，没有了战略缓冲，东大数个省份、自治区，还会被他们家步步蚕食殆尽，最终形成对东大大半国土的掌控！ 三哥家的上层还真就采纳了这帮人的建议，在作战方案都没有制定好的前提下，他们就着急忙慌派兵在霸占的东大地盘儿上建立了哨卡…… 咱们的家长，那可都是从死人窝子里爬出来的百战之将，尊称一声‘战神’那都丝毫不为过，就三哥他们这点小心思，要是再看不出来，那这辈子就算是白混了！ 之前一直没有出手教训你们，真以为我们不敢教训你们呀？！ 咱们这位新家长，三哥原先的宗主国、带嘤家的那位铁娘子都不是对手，就香江问题跟咱们家长谈判完，离开的时候下台阶都摔出了一幅世界名画，三哥又怎么可能是对手？ 说起三哥，这货好的没学到，坏的那是深得曾经宗主国带嘤的真传，充当搅屎棍到处搞事情。 就像是村里一个刚成年还不擅长拳脚的恶霸，偏偏非要去招惹一个修行了五千多年的‘老怪物’，就是上赶着找死。 原先‘老怪物’不跟年轻恶霸一般见识，那是因为还在跟另外两个‘老怪物’在斗法，现在腾出手来了，年轻恶霸那还能有个好？ 就在李墨团队研发出主战轻坦的第三天，帝都方面的命令就下来了。 要求泉城军工厂开足马力，生产新型主战轻坦。 对了，上级将这一款主战轻坦，命名为‘85式全地形主战轻型坦克’。 有图纸有工人有设备，泉城军工厂开足马力，短短十天，交付六台85式主战轻坦，每一台都携带三枚电子干扰炮弹。 帝都方面进行了两天时间的验证，然后，首批主战轻坦火速运往西北边境。 …… 四天后。 东大在西北边境搞了一场‘不针对任何国家’的大规模军事演习。 除三哥家外，咱们周边几个邻居，都收到了邀请，全程参观此次军事演习。 除了各国军方高层领导之外，还有相关各国的媒体同样在场进行现场直播！ 按照国际惯例，演习开始之前，首先要进行的就是阅兵。 在主持人难掩激动的介绍下，一件件之前被咱们藏着、捂着、生怕被外国知道的先进军事装备，出现在镜头之中。 “首先出现的火箭炮，是我们东大某军工科研所自主研发的超远程火箭炮，最大有效射程可达200公里……” “这是一款自走榴弹炮，所有采用的零部件均为国产，值得一提的是，炮管由于使用了新型合成材料，寿命达到了14秒……” “……” “最后登场的，是东大刚刚服役不久的85式轻型主战坦克……” 现场参观的各国军方高层们，一个个都震惊得不行。 东大那场持续多年的动荡岁月，这才结束多久？ 是谁说人家耽误了军工科研的？简直放屁！ 人家真要耽误了十年时间，那这么多款新型军事装备，难不成还是地里长出来的？？ 新型火箭炮，自走榴弹炮，重型坦克有69改，中型有59改，轻型有85式，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人家已经拥有了放眼全世界都算得上先进的武装直升机！ 说起这款武装直升机，还是李墨利用从鹰酱家缴获、从毛熊家购买得来的那些已经退役的武装直升机，结合穿越带来的记忆，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虽然这次就展示出了四架，可谁敢保证，东大就只有这么四架？ 阅兵结束，接下来开始演习。 咱们家子弟兵们分为红、蓝两方，其中红方负责进攻，蓝方负责防守。 红方利用各型坦克、装甲车、运兵车，作为主要进攻武器装备，一上来就朝着守方蓝方发动了集群装甲冲锋。 所有装甲车加起来，数量超过了五百台，所有装甲车发动机全部经过泉城军工厂全新迭代升级，即便是在氧气稀薄的高海拔地区，照样能够正常行驶、如履平地！ 看着五百多台装甲车，呜呜泱泱杀向‘敌人’阵地的震撼场景，受邀参观的各国军方高层，一个个都忍不住抹冷汗。 这速度，太快了！ 而且不仅快，还能够在冲锋过程中，对‘敌方’阵地发动精准炮火打击！ 就算是他们几个国家加起来，恐怕都挡不住东大只是红方的进攻！ 第240章 设立3s店 负责防守的蓝方，表现同样亮眼。 各种高科技武器，诸如电子干扰炮弹、自动装填系统、超音速火箭弹……等等全部用出。 一时间，红、蓝双方打得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演习持续了整整四个多小时，现场，咱们家的最高指挥官不得不下令，以红蓝双方平手作为结局。 在场的各国军方高层领导们，一个个都被震撼到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识过还可以对电子设备进行强力干扰的炮弹，更没见识过超音速的火箭弹…… 这次演习，不光受邀前来的各国军方高层全程见证。 甚至三哥家的高层，都引起了高度重视！ 原来东大已经厉害到了这种地步，幸亏没开打，不然，我们恐怕又要换首都了…… 不过，虽说三哥的家长大受震撼，感到前所未有的战略压力。 但他们霸占的咱们家那些地盘儿，却没有归还的意思。 好在他们没有继续犯傻，就在咱们家演习结束后的第三天，他们终于答应跟咱们进行领土谈判。 咱们家长倒是同意了三哥方面提出的谈判要求，可同时也明确要求他们，搁置争议可以，共同开发也行，但他们不能继续搞事情。 三哥这回没犹豫，痛快点头答应下来。 咱们家长的战略睿智，为咱们争取来了宝贵的发展时间！ …… 现在，泉城军工厂方面，唯一的任务，就是开足马力、抓紧时间生产制造85式主战轻坦。 与此同时，众民、众合两款汽车由于在香江持续销售火爆。 先是深市那边的市场被带动起来，很多人都在打听如何去香江买车，然后开回来。 这会儿已经是1981年8月份，深市又是咱们家新政策的桥头堡，有相当一部分人早就攫取到了第一桶金。 手里有钱了，自然就会考虑提升生活品质。 买车，就被这部分人提上了日程。 相较于国外品牌，‘香江牌’的霍氏汽车，无论是众合还是众民，都比同级别竞争对手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最主要的，价格还便宜。 同样是靠走私来到深市的桑塔纳轿车，一台丐版的也得六万多元，还不知道是几手车！ 一台众民.秦，从香江那边弄来深市，同样最低配车型，新车也不过才十四万元，而且，无论动力还是内饰，都比同级别的竞争对手强了一大截！ 霍家在深市同样有产业，消息自然很快被霍老得知。 “真是没想到，明明在三年前，深市大部分区域还都是盐碱地。” “这才几年时间呀，很多人已经能买得起小轿车了……” 霍老感慨着对林伯说道，脸上漾着欣慰笑容。 跟其他资本家比起来，霍老是发自真心的希望自己的祖国越来越强盛、百姓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因为只有自己的国家好了、百姓富裕了，霍家在内地的所有投资，才会获得更大的回报！ “老爷，要不咱们霍氏汽车，也在深市设立一个3s店吧？” 林伯提出建议：“眼下，咱们家几个沿海城市的经济，其实发展的都很不错。” “不少人估计早就已经有了购买小轿车的实力，奈何现在政策还没放开，国外汽车厂商在内地也没有建成汽车工厂……对于咱们霍家来讲，这可是提前布局、抢先占据市场空间的绝佳机会呀！” 林伯没说错。 虽说现在新政策已经落地推行第三个年头，不少人已经富了起来。 可政策却并未完全放开，普通人不被允许购买私家小轿车；要想买，就只能通过挂靠在国有企业名下。 这种情况，会一直维持到八十年代中后期，政策才会慢慢松开…… 对于霍家来讲，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不难的。 人家本身就有着很多家族产业，老百姓想买车，直接让霍家名下那些产业当中随便哪一个，开一份挂靠证明就是。 然而话又说回来了，这么做几乎是游走在灰色边缘，一旦被查，上面较真起来，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在深市开3s店的事情不着急，我先跟泉城那边通个气，商量商量再说吧。” 做买卖，你不能总想着自己或是带着身边少数几个人赚钱。 你得争取把更多人拉进你的小圈子当中，大家伙儿都赚到钱了，你才是安全的。 这样的反面例子可不在少数！ 就比如某位女企业家，身家都达到38亿，在福润富豪排行榜上排名第8位。 可结果呢？ 这位女企业家以‘非法集资’‘诈骗’的罪名被抓，一审判处死刑，不服上诉，二审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这件发生在2001年的事情，在二十多年后再一次被人提起，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名女企业家鸣不平。 人家跟十几个好朋友借钱做生意，怎么就成了‘非法集资’、‘诈骗’了呢？ 这一点不符合非法融资的定义嘛！ 双方签署了借款合同，借钱的一方答应会以高出银行很多倍利息的方式，给他们结算分红。 而且，这位女企业家在被抓之前，已经按照合同条款规定，按时偿还了借款的所有利息…… 这位女企业家入狱服刑之后，当地有人用调侃的口吻说：“那些重生、穿越类的小说主角，回到21世纪20年代初，最终也会落得跟那位女企业家相同的结局。” 真实情况是，那位女企业家商业版图的迅速扩张，触碰到了某些‘婆罗门’阶级的利益，所以才被‘婆罗门’们联手攻讦、抹黑，最终才判了死缓。 如果她在一开始，就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那她完全可以避免身陷囹圄…… 有小伙伴可能会不解：“按照你说的，陈茜三家服装店都这么赚钱了，那盯上她的人不可能在少数！问题来了：陈茜怎么就一点事情没有？”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陈茜有个在民兵团担任团长的好爸爸，还有在泉城军工厂担任总负责人的李墨保驾护航，试问谁会想不开，去招惹陈茜？ 当初那个哲哥够厉害的了吧？ 手底下将近三百号小弟，个个都是亡命徒，而且手里还有武器，甚至就连二战时期的巴祖卡火箭筒都有！ 别说大型社团，就算是香江十大家族甚至港府，都不敢轻易招惹对方！ 结果呢？ 这货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上了陈茜，最终江东省、粤省、香江三地军警、社团、家族各大势力联合，一夜之间，哲哥团伙覆灭！ 包括他们背后最大的金主、香江十大家族之一的李家，现在都还缩在龟壳里不敢冒头，已经成为十大家族垫底儿的家族，随时都可能会被取而代之！ 霍老可不会犯李家的错误。 钱，他当然想赚，但也得看这钱赚到手之后，有没有命去花！ 第241章 什么最重要?人才! “在深市设立3s店？” 霍大刚在接到远在香江老父亲的电话，得知家族计划在深市设立3s店的计划之后，第一时间来到省委，找到于省长阐明了缘由。 毕竟，现在霍氏汽车、霍氏机械表面上最大的股东的确是霍家，两家工厂分别占了40%、33%的股权。 但实际上，真正控股的两方，其实是江东省省委、泉城市市委，真正意义上的国企！ 一家集团公司背后股东的大小，是由控股权和投票权决定的。 打个比方来说，你是一家大公司的股东，占据这家公司51%的控股权，但90%的投票权被另一人掌控，那么对于这家公司来说，你手中的权利，就没有你的合作伙伴大。 因为按照《公司法》，人家有一票否决的权利！ 就是说，公司任何一项决议，你的合作伙伴不点头，那它就不能落地实施！ 哪怕你因此不爽，联合其他小股东，稀释你合作伙伴手中的控股权，打算将对方踢出公司，也得由人家点头才行！ 而霍氏汽车、霍氏机械两家大厂，超过75%的投票权，分别捏在江东省、泉城市两级政府手中，大的方向决策，被两级政府死死拿捏，霍家只有小方向的决定权利以及管理权、经营权。 年前，霍老决定去亚洲几个国家提前进行市场布局，也是首先获得了省委、市委两级政府的同意。 若非如此，上个月霍家受到东南亚那几个国家的刁难，江东省、泉城市两级政府也不可能会那么愤怒，最终让帝都方面下场…… 这里边也有两级政府的巨大利益呢！ 所以，要想在深市设立3s店，那就必须得到江东省、泉城市两级政府的点头同意。 可是江东省省长于万里却犯了难题。 由于霍氏汽车套了一层‘港商’的壳，算是‘外资’企业，在深市开一家3s店，倒也不是多么困难。 问题就在于……就凭那些个挂靠企业的个人买车，能买多少？能够覆盖3s店的所有运营成本吗？ 第一个吃螃蟹的，往往会承受最大的阻力。 看出于万里为难，霍大刚转而说道：“领导，咱们的众民.明面包车，现在仓库里都快装不下了。” “而且在当初，这款车可是得到省委、市委两级政府的首肯，汽车工厂才进行大批量生产的，这会儿众民.明在仓库里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两千台，目前还在生产……” “问题在于，这款车主要面对的可是国内市场，运去香江或是国外，肯定也会有一定的市场，但民众的接受程度我是觉得应该不如国内。” “再不赶紧想辙销售，到时候仓库里堆放不下，那这款车就只能暂停生产，无论对工人还是对市场，都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请您务必尽快给予答复。” 这么大的事情，于万里不好着急给说法，只是承诺：“小霍，我们省委会尽快跟市委方面开会商量，等有了结果，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言尽于此，霍大刚也只好先行离开。 在于省长看来，省委、市委方面大概率会通过在深市开设3s店的决议。 问题是……帝都那边能答应吗？ 在霍大刚离开十分钟后，于省长终于下定决心，拿起听筒，给帝都首长办公室打去了电话。 …… 泉城军工厂。 最近这段时间，李墨一直都呆在军工厂监督主战轻坦的生产情况。 现在，军工厂拥有技术工人总数为八百五十余名，其中相关专业本科学历的技术工人为27人，专科为49人，剩下的几乎都是中专学历。 科研人员方面，伴随着数次人员变动，目前一共有38人，其中6名硕士、2名博士，余下的都是相关专业本科学历。 原先泉城第一机械厂民兵团，‘转正’之后成为在军工厂服役的正规军人，于去年年中，完成了一次改革。 服役超过三年的老兵，被优化掉了五分之四左右，由省军区补充兵员，可谓来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大换血。 唯一没变的，陈锋还是团长。 除此之外，省军区调派来到军工厂负责所有科研人员、技术工人人身安全、防止泄密的三个特战营，被抽调回去了两个，还剩一个。 所有人员加起来，泉城军工厂目前一共有2900余人。 现在，军工厂已经进入良性运转，哪怕李墨离开十天半月的，军工厂也能维持正常运转。 主战轻坦的生产任务，所有技术工人已经能够熟练操作，李墨决定抽出一周时间，去帝都那边看看。 当然得跟媳妇儿一起去！ 今天上午把所有工作安排下去，临近中午，李墨开着车来到了伊莲服饰。 “老板爷，我们老板带着服装设计师出去了，要中午才会回来。” 伊莲服装总店这边，因为生意太好，陈茜又从百货大楼挖来了两名售货员。 上前招呼李墨的，是一名老员工。 “那我去外面等她吧。” 李墨已经习惯被称为‘老板爷’，也没多想，走去外面坐进车里耐心等待。 陈茜不在，是去送霍小花了。 昨天下午，霍小花家里来了一封信，寄信地址陈茜看到了，是从深市那边寄来的，还以为‘郭晓华’老家就是深市的，也没多想。 得知‘郭晓华’父母想女儿了，让女儿回深市‘老家’看看，陈茜还非常热情地买了不少泉城当地土特产，说要给‘郭晓华’父母尝尝。 “晓华，我就知道你身世很不简单，跟我还藏着掖着的，现在露馅儿了吧？” 青屿市机场，陈茜一脸傲娇的看着霍小花说道。 “老板，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看看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泉城的。” 霍小花连连保证。她已经喜欢上了每天在伊莲服装店的工作。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索性就多待几天，不用着急回来。” 陈茜笑着叮嘱，把东西交给霍小花，又说：“等你回来，我会送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已经决定，拿出伊莲服饰5%的分红股给霍小花，就为了能够留住这个人才！ 那个谁不是说嘛，‘什么最重要？人才！’ 第242章 一起去帝都 陈茜来青屿市机场送‘郭晓华’，当然是陈锋开车来送。 早上八点半的航班，三个人天不亮就出发，目送‘郭晓华’乘坐的航班升空，父女俩离开机场坐进车里。 陈茜忽然问：“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来的路上你一句话都没说……军工厂那边发生啥事情了？” 傻妮子呀，人家都要挖你墙角了，你怎么还傻乎乎的蒙在鼓里呢？！ 陈锋当然认识霍小花，当初霍老爷子带着霍小花来泉城那天，从伊莲服装总店门前经过，他恰好回来，当即掉头，跟着那台虎头奔一起去了汽车工厂。 本打算去厂里跟霍老打声招呼，毕竟，他未来姑爷子可是汽车工厂的总设计师，跟霍老打个招呼应当应分。 可还没从车上下来，他就看到厂大院里霍小花打开车门走下来，接过车钥匙，开着车离开了厂子。 陈锋当时心里就嘀咕，陌生人的话，霍老不可能会让对方就这么开着一台价值数百万的虎头奔离开。 就开着‘库里南’远远跟在后面，然后，他就看到霍小花把虎头奔停在距离服装总店六七百米远的胡同旁，步行走进了服装总店。 耐心等霍小花离开，陈锋去店里问明原因，结合后来打听到的事情，心里啥都明白了…… 可他并未拆穿霍小花的身份。 毕竟，这姑娘真的很有才华，她的加入，让伊莲服饰步入了高速发展期，更何况，陈锋也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霍小花真的是奔着李墨去的。 万一是误会呢？ 抱着这一侥幸心理，陈锋一直都佯装不知情。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霍小花表现得一直都很安静，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陈锋就决定把这事儿烂在自己心里，谁也不告诉。 “我能有啥心事？” 面对女儿询问，陈锋敷衍回应：“就是最近这段日子有些累，今天还起了个大早……岁月不饶人呐！” 陈茜也就没有多想。 回到泉城服装总店，看到李墨的车，不等老爹把车停稳，陈茜就迫不及待推开车门冲下去：“老李！” 闭目养神的李墨听到媳妇儿的声音，赶紧走下来：“老……茜茜。” 看到陈锋开的车，话到嘴边，李墨又赶紧改口。 这还没结婚呢就喊‘老婆’，估计陈锋应该不会很高兴！ “团长！” “嗯。” 面对李墨的热情招呼，陈锋面无表情的淡淡应了声，跟着说道：“你们聊着，团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去处理，回头再说吧。” 说完，不等李墨开口，陈锋已经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掉了个头，回军工厂去了。 “老婆，你爹咋了这是？” “今天起了个大早，估计起床气还没过去。” 陈茜敷衍一句，接着一头扎进李墨怀里：“大坏蛋，你又这么久才来找我，再也不跟你好了，哼！” 北方姑娘就这样，软话硬说。 南方姑娘不同，许久没见面，一双眼睛就泪汪汪的，看着就惹人疼。 不过非要让李墨选，他更喜欢北方姑娘的直接。 心里如果有不满，会直接表达出来，不跟某些南方姑娘似的，就喜欢让对象猜她为什么不高兴。 有啥事儿直接说出来得了呗，非得玩儿‘真心话大冒险’，逼着男朋友检讨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套用方岩小哥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哎，就得揍’！ 时间恰好中午，李墨带着陈茜去了那家店，吃了红烧大肘子。 一段时间没见，李墨感觉陈茜好像又长高了一些，皮肤也白了一些，不跟以前那么瘦，身上长了肉，身材变得丰腴起来，像极了一颗熟透的果子，等着被品尝。 可能是店里请了服装设计师的缘故，这丫头穿衣打扮也有了自己鲜明的特色。 上身是一件明黄色的长袖衬衣，所有扣子都系着，爆炸上围被完美的勾勒出来，看的人心痒难耐。 紧身牛仔裤把两条大长腿凸显的淋漓尽致，一双白色运动鞋衬托得脚踝更加白嫩滑腻，看着就想摸一摸。 世界上总有一些女孩儿，让人只看一眼，便会被记住很长很长时间。 陈茜，就是这样的女孩儿。 世界上，也总会有一些让无数人想成为他、优秀到光芒万丈的人。 李墨，就是这种人。 女貌，郎才。 “老婆，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回总店路上，李墨冷不丁忽然开口。 “啥事儿？” 陈茜一下一下轻轻晃着男票的手反问。 “你抽个时间，咱俩一起去帝都看看吧？前两年，帝都不是分配给我一套大四合院吗？我想过去看看。” “哎呀……可是我没时间啊！” “……就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可不是？这不天气转凉了吗，服装店还要上四款秋装，我得跟服装厂那边进行协调。总店、两家分店也得进行服装款式的划分，我还打算再开两家分店……真的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你要不找别人跟你一起去吧？” 李墨沉默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下午，陈茜因为还要忙，李墨只好回了军工厂。 刚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准备审阅办公桌上的几份文件。 笃笃笃 办公室门突然被人在外面敲响。 “请进。” 下一秒，已经擢升为军工厂副厂长的李清茶推门走进来：“李总师，我来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要汇报的工作，是关于省军区今天上午下达的两个科研任务。 一是，省军区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发现了自走榴弹炮存在的几个小问题，需要军工厂这边优化一下。 再就是，去年，李墨团队不是为粤省方面研发过一款防弹衣吗？那边让钱开阳问问，针对这款防弹衣，还有没有改进的空间？ 最主要的是价格太昂贵，一套将近三万元了，问问李墨能不能用廉价一些的材料替代。 这两项科研任务都不着急，李墨听完李清茶汇报的内容，顿了顿，突然问道：“李副厂长，你能请个假，跟我去一趟帝都吗？” 第243章 灯草胡同 “是这样的……” 李墨把他要去帝都要做的事情，大致的跟李清茶说了说。 最后补充：“你老家在帝都，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我想让你帮忙充当一下向导。” 听完李墨说的内容，李清茶内心相当震撼。 帝都给李总师分配了一套房她此前也听说了。 可是今天听了李总师说的话，她才知道，帝都分配给李总师的那套四合院，位置竟然是在……东城区王府井！ 李清茶小时候跟随家长去了帝都，小学、初中、大学都是在帝都念的，她非常清楚，现在东城区可是帝都最繁华的一个区，而王府井则是东城区甚至整个帝都最繁华的地方！ 即便是以前，王府井也是达官贵人们首选居住地之一。 早在‘土改’时期，王府井那片一栋小四合院，售价就高达两千余元，这还是王府井最边缘地带。 现在，售价只能更贵！ 而且，帝都分配给李总师的四合院，据说还是一栋三进的，这尼玛得多大呀？！ “李副厂长？” 见李清茶好一阵没说话，李墨忍不住叫了一声。 “啊？哦……”李清茶回过神，将额前一缕乱发拢到耳后掩饰尴尬，旋即点头答应下来：“李总师，那我跟谁请假？请几天？” “你就是咱们军工厂负责人之一，你就可以给自己批假条啊。”李墨微笑道。 那还有啥好说的？ 李清茶问了问，给自己批了一周假期。 李墨回家跟父母说了下要去帝都看房子的事情，询问父母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京城逛逛？ “我和你娘就不去了。”李明福摇头拒绝：“都一把老骨头了，先坐公交，再坐火车……还是在家里舒坦。” 于桂香倒是想去，她就想去看看天安门。不过丈夫既然都拒绝了，被‘嫁鸡随鸡’这一封建思想荼毒的老太太，也就没吱声。 李墨没再坚持，在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墨开车去单位接上李清茶，直接出发。 都有车了，谁还坐火车呀？ 关键这年头的绿皮火车跟个闷罐儿似的，上面人挤人，烟味儿、汗脚丫子味儿、屁味儿、饭味儿……李墨受不了这个。 当然，陆成远和林城两人也一起跟随保驾护航。 陆成远以前也在帝都呆过一段时间，执行一项绝密抓捕任务。 那次任务，只要成功，那就是妥妥的一等功！ 可惜，对方异常狡猾，给跑了，上级发了火，把原本前程远大的陆成远给调到了的江东省总军区…… 对于路况，陆成远还算熟悉，所以他负责开车。 这会儿，京台、京沪两条高速公路距离开通至少还得等小二十年。 ‘库里南’经过青州、潍县、烟台、德州，一路北上，进入冀省地界儿，过沧州、廊坊……足足跑了两天多时间，终于抵达帝都。 还没到地方，李墨终于撑不住，让陆成远路边暂停一下，从车上下来，一边伸懒腰一边吐槽：“早知道坐车这么累，当时选择火车好了！” 路况好还行，兹当是自驾游了。 问题这年头大部分都是土路，‘库里南’性能就是再优越，那也架不住一路都是坑啊！ 关键现在加油站还非常稀缺，想加油，得在沿途找一家大型国有工厂啥的，花钱给油票还得送烟送酒跟人家买，无形中就浪费了不少时间…… “老陆，这块是属于帝都哪里啊？” 李清茶早就掉了向，李墨只能问陆成远。 “这里应该是帝都的西城区，王府井在东城区，距离这边大约还有四五十里路吧。” 陆成远蹲在路边点了颗烟，他也趁机好好休息休息。 “那行，等你抽完了烟，咱们就出发去东城区。” 李墨挂上个笑容：“今天晚上，咱们就在帝都那栋四合院里睡一晚，也享受一把古代王侯将相的待遇。” “大林，还没吐完呢？你不是开坦克的吗，这咋还晕车呢？” 林城这货也是个‘怪人’，开坦克从来不晕车，可是坐轿车，那就不行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这会儿停下车，这货就立即推开车门冲下去哇哇狂吐。 …… 下午两点左右，一行四人终于来到帝都东城区王府井。 穿越前，李墨也曾来过几次王府井，每一次来，他都有种日新月异的感觉。 一栋栋高楼大厦直插云霄，玻璃幕墙反着光很刺眼。 大街上各种豪车随处可见，哪怕是在冬天，国内的国外的妹子们依旧光着两条腿，可以大饱眼福。 街边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看到休息的椅子，还有免费热水提供。 非常繁华！ 可是在1981年，王府井这里虽然也算得上繁华，但远远不能跟四十多年后相提并论。 顺着脚下的柏油大马路，一直朝前开，不多时，一个个黑洞洞的胡同、一栋栋古朴的四合院实木大门，就密集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李总师，这里就是王府井大街了！” 看着熟悉的一切，李清茶终于找回了方向感，目不转睛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兴奋难抑的大声说道。 李墨从怀里掏出帝都方面给他的地址交给李清茶：“这里就是帝都分给我的房子，知道路不？” “灯草胡同？！” 看到地址，李清茶瞬间瞪大了一双美眸，面露吃惊之色。 她太知道这里了！ 当年，着名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就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她爷爷还曾带着她去拜访过梅老先生呢！ 等到了地方，李墨三人跟在李清茶身后，按照地址，站在了一幢气派恢弘的大四合院门外。 面前朱红色大门上了锁，台阶上两侧有两个一米多高的石狮子，屋檐往上翘，李墨不懂古代建筑，就单纯觉得很漂亮。 掏出钥匙走上前打开锁，缓缓推开院门。 里面是一个很长的走廊，光线很足，能够直观看到里面的陈设。 李墨忽然想起《红楼梦》里，对于贾府的一段描写。 【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正门之上有一匾，上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 李墨在心里悄悄想：贾府长什么样没见过，不过跟面前这栋大四合院相比，估计也差不太多……真他娘气派！古代达官贵人可真会享受！ 第244章 胡隐峰来访 踏进大门，穿过长长地走廊，眼前豁然开朗，颇有曲径通幽之妙。 前面第一个庭院中，种满了各种小花，金秋时节开得正旺，明显是经常有人过来这边照顾。 庭院东西南三面是一个个的房间，古代给下人住，新社会没有下人这一说，也就成了客房。李墨抻长脖子看了眼，嚯，里面家具都很齐全。其中一个最大的客房里，还有一张火炕，上面摆放着炕桌，被褥啥的叠起来靠墙跟一个大香樟木箱子放在一起。 “不愧是帝都，这事儿办的，比我们江东省总军区可要漂亮多了！” 泉城趵突泉附近那套大四合院，同样有不少客房，然而里面几乎没啥家具，只有主房里面才有，还都是一些老家具，上面包了一层厚厚包浆，李墨也看不出是啥材质的，打算以后有时间了换掉。 庭院后面还有个很长的走廊，李墨抬脚继续往里面走。 这第二个走廊与一个整体呈大圆形的回廊相连，里面的庭院才是真正的别有洞天！ 当间儿有个不小的假山，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设计的，也不见哪里通着电，有清水从假山上流到下面一口很大的紫砂材质的大缸里。 这口大缸外表被能人巧匠镌刻了美轮美奂的图案，最上面是夔龙纹、最下面是夔凤纹，中间是双龙戏珠，打了好几个洞，连接了管子，多余的水会通过管子流到下面的水渠中。 缸里种着荷花，水渠里有不少锦鲤游来游去，就是没有趵突泉那边的锦鲤胖，但颜色非常鲜艳，貌似跟趵突泉那边的不是一个品种。 地面是用汉白玉裁切成的地砖铺就，每一块地砖上也都雕刻着象征美好的图案，非常漂亮。 主房就在第二进这边，同样是一幢三层小楼，不过没有逃生通道。 走进小楼，正对门口的是一个大屏风，下首处摆放着红木家具，同样包了一层厚厚包浆，不过有些家具明显是经过了修缮，还带着很浓的生漆味儿。 上楼，第二层是子女住的主卧，三楼才是家主的主房，非常宽敞明亮，安装了点灯，还有一台电视机，红木大床六个人都能睡得开，床头堆放着好几床红丝绸被面的被子，都是崭新的。 李墨心里话了：等下次带媳妇儿过来，就在这里把事儿给办了！ 最后面的庭院没啥可看的，都不如最前面的庭院，就光秃秃一个院子，种着几棵柿子树，象征‘柿柿如意’，还有一间柴房、一间杂货屋、一个库房。 一大圈转下来，竟然用时一个多点！ 总体来说，李墨比较喜欢帝都这栋大四合院。 …… “李副厂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让老陆先送你回家吧？” 这会儿都下午四点多了，太阳西斜，是时候让李清茶回家去跟父母家人吃一顿团圆饭了。 李清茶还想多待一会儿，可李总师既然都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厚着脸皮死赖着不走。 等陆成远开着车送李清茶回家。 林城凑上来：“首长，这么大一套宅子，别说一家人了，就是十家人也完全住得开呀！” 在他二十六年的人生岁月中，他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宅子！ 那会儿跟着首长去厨房，还看到有个好大好大的火炉，李清茶介绍，这大火炉一共有三个，每个院子都有一个，平时做饭还能给宅子供暖。 林城就问了，那夏天做饭岂不是要热死？ 李清茶给他解释，‘地龙’与火炉之间有个挡板，只要插上挡板，烧火做饭就不会供暖。听得林城两眼珠子瞪得一样大。 “好好干，将来你也会有。” “我？算了吧。” 林城没把李墨说的话当回事：“等明年结了婚，我就把钱给我爹娘，让他们老俩在老家盖个房子……” 林城已经服役六年了，按照相关规定，他今年就应该退役的，可李墨在征询过他的意见之后，又为林城争取了一年服役时间。 也就是说，明年夏天，林城就得退役了…… 不过，林城这会儿已经拿到了高中毕业证，完全可以留在军工厂，当一名技术工人。 李墨一句话的事儿！ 俩人正畅想着美好未来。 啪啪啪 这时候院门突然被人拍响，赶紧走出去，就看到一位身着军装，腰间还别着枪，年龄约莫在二十二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走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李旅长？” “我就是李墨，你是……？” 小伙子一个立正，啪的给李墨敬了个标准军礼，大声自我介绍道：“首长好！我叫赵小天，是帝都军区某摩托团的战士，上级要求我带队前来在附近巡逻，防止这里进小偷……” 说到这里，赵小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上前几步：“首长，这是您家的钥匙，既然……” “小赵同志，这钥匙还是你继续保管吧。” 李墨微笑着打断赵小天，极具亲和力的说道：“我们过几天就会离开返回泉城，这里还需要辛苦同志们巡逻警戒。” 赵小天腼腆的笑了笑，把钥匙重新揣回兜里：“首长，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去执行任务了？” 李墨点了点头。 赵小天离开没多大一会儿，陆成远回来：“首长，路上我买了些吃食，也累了好几天了，吃完了早点休息。”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胡隐峰爽朗的话声：“小李，你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跟我还客套啥？” “首长好！” 李墨三人赶紧立正、敬礼、招呼。 “没别人，不用搞这些。” 胡隐峰笑呵呵的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随意，跟着问：“小李，对这里还满意不？” “当然满意了！”王府井的大宅子再不满意，那可就太不知好歹了，李墨灿烂笑着狠狠点点头：“谢谢首长照顾！” 聊了一会儿，胡隐峰表明来意：“小李啊，我这趟过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明天你看看能不能抽出点时间，去咱们帝都军区科研所指导一下工作？” 第245章 学术交流 胡隐峰来找李墨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李墨去军区科研所，跟那边的科研人员进行交流。 伴随着新政策进一步的深度推进，国内经济逐渐向好发展，手里有了钱，各种科研项目、尤其是军工类科研项目，自然先后上马、进入实质性研发阶段。 可是咱们家毕竟已经跟全世界近乎脱轨了十年，整体科研实力已经跟不上世界的发展。 不少新上马的科研项目，在一开始就遇到了极大阻力，甚至，很多科研项目始终停留在理论阶段。 就比如隐身战斗机。 若非李墨为零五二驱逐舰研发出来的隐身涂层，经过帝都研究确定具有非常优秀的吸收雷达波的功能，咱们家的隐身战机，要一直等到进入了21世纪才会研发出来…… 只是李墨捣鼓出来的隐身涂层，就已经超越了目前咱们家绝大部分相关领域内的科研专家！ 在这个基础上，就有科研工作者向胡隐峰提出建议，让李墨同志前来帝都科研所，进行学术交流。 说是‘学术交流’，实际上他们就是想跟李墨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把隐身涂层给捣鼓出来的？ 现在已经服役的七艘零五二驱逐舰，上面的隐身涂层，先进到了何种程度呢？ 在不使用李墨研发的雷达前提下，只能发现一个小点…… 你敢信？ 零五二那么大一艘驱逐舰，被雷达扫射，反应在显示屏上面的，却仅仅只有一个小点点！ 让帝都总军区科研所几乎所有科研人员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他们把隐身涂层拿出来研究了很久很久，仍旧搞不明白，这些看着跟普通油漆没啥区别的涂料，怎么就拥有那么强的吸收雷达波段的功能？ “首长，那明天学术交流一天能结束吗？” 李墨还想去爬长城呢！ “肯定能结束，不耽误你逛帝都。” 胡隐峰拍胸脯保证。 李墨就信了。 见李墨答应下来，胡隐峰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这次李墨前来，他除了想让李墨去总军区科研所进行学术交流之外，再就是想把李墨给留下来。 只要小李留在帝都，所有资源，只要总军区能拿得出来，肯定会痛快拿出来交给李墨使用！ 那么多尖端科研人才，同样任由李墨差遣！ 不是有那么个说法吗？ 【是金子总会发光，但帝都璀璨夺目】 全国最顶尖的人才，几乎都云集到了帝都在内的少数几个大城市。 小李在亲身体会过这种环境之后，还舍得回泉城那么个‘小地方’发展？ “对了，我这次过来，给你带了几瓶好酒，全都是陈年茅台。” “听说你小子平常还很喜欢喝茶，我让人给你踅摸了个时大彬的紫砂壶……” 胡隐峰前面那句话，李墨没怎么当一回事。 再好的茅台，还能比得上霍老送的那十几瓶几十年龄的茅台了？ 可是后一句话，让李墨心里剧烈一颤。 为啥？ 因为时大彬可是明末清初非常着名的制壶大师！ 他制作的紫砂壶，每一件那都是国宝级！ 四十多年后，时大彬制作的一件从国外回流回来的紫砂壶，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最终拍出了15亿的天价！ 而且，那把壶还存在着磕碰细小的残缺，这要是全品，有人预估，少说也能拍出20个亿！ 那次拍卖会结束之后，咱们家文物总局就专门出台了一项法规，严禁时大彬紫砂壶进行任何形式的买售流通！ 不愧是帝都，这会儿就连时大彬老爷子的作品都能搞到，牛逼普拉斯！ 李墨心里正感慨，胡隐峰已经让人把东西全都带了过来。 一箱茅台虽然比不上霍老赠送的那十几瓶，可绝对是陈酿，酒瓶造型无论是跟现在、还是跟四十年后的茅台酒外包装相比，那都完全不一样。 时大彬老爷子的作品，是一件僧帽壶，紫砂细泥坯掺进去了粗砂砾，这是老爷子大胆尝试的作品。 壶盖内侧、壶底都有时大彬老爷子亲手镌刻的款，绝对的真品！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件紫砂壶不跟后世老爷子的作品似的，从坟墓里刨出来，这把壶从明末清初到现在，一直都有人在用，而且还是全品！ 这主要得益于，在当时那个年月，时老爷子做的紫砂壶，就已经受到无数达官贵人们的追捧。 简言之，在当时的朝代，老爷子做的壶就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了！ 文玩之所以值钱，不是因为年代久远，而是因为在文玩被制作出来的年代就已经很值钱了。 时大彬还活着的时候，他做的一把壶，随随便便都能卖个大几百两纹银！ 甚至有着‘千金难求时先生一壶’的说法。 …… 送走了胡隐峰。 李墨就找来厚厚一摞报纸，小心翼翼把紫砂壶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严实实。 就这把壶，哪怕在这个年代，其真正价值，都比这栋三进的大四合院值钱！ 得到了一件真正的宝贝，李墨很高兴，大方地拿出两瓶胡隐峰送的茅台，给陆成远、林城一人一瓶。 吃饱喝足，简单洗了个脚，李墨就去三楼主卧睡下。 别说，你还真别说！ 能睡得开六七个人的大床，躺着就是他娘的舒坦！ 周围还有一圈架子，估计是当时用来装床帏的。 架子上雕刻着很多花，还有鹦鹉，非常精美，估计同样能卖不少钱。 李墨心里一边盘算着这栋大四合院里的东西，能折算成多少钱，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 胡隐峰派了人过来，接上李墨来到帝都军区科研所。 有一说一，人家帝都军方的科研所，跟军区是分开的，不跟江东省似的都在一起。 科研所从外面看着毫不起眼，就跟后世的一个养老院外表差不多。 可李墨跟着胡隐峰走进大门，立即就被眼前广阔的空间给狠狠震撼了一把。 首先是一个占地至少也有四千平米的巨大院子，旁边还摆放着不少坦克、战斗机、大炮……等等之类的重型装备。 当然，摆放在这里的重型装备，都是早就被淘汰的老家伙，有毛熊家的，有鹰酱家的，甚至还有霓虹国二战时期的零式战机以及豆丁坦克！ 路边绿化带里两棵法桐树上，还挂着一条红色横幅，上面印着一行大字。 【欢迎李墨同志来我单位进行学术交流】 第246章 这才是真大佬! 按照正常流程，科研所所长洪广亮，首先充当向导，带着李墨跟上级首长，在科研所参观了一圈。 这里，地上建筑，一共分为十一个大分类。 有的负责研发军用电子设备，诸如雷达、显示器等等。 有的负责…… 地下部分，就连胡隐峰都没获得授权，没去参观，洪广亮倒是简单提了一嘴。 “地下部分主要就是用来研究核设施。” 不是不让你们下去参观，是担心你们受到核辐射！ 李墨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 幸亏是在偏远郊区，否则，万一发生核泄漏……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李墨想岔劈了。 这家科研所，地下部分主攻方向，并非是研究核弹，而是研发与核聚变有关的工作，核材料很少，即便发生泄露，也是在可控范围之内。 否则，哪怕就是在偏远的郊区，老首长也不敢拿全京城千百万百姓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参观结束，一行人来到办公楼二楼大会议室。 全京城几乎所有有实力的科研工作者，都到场了！ 胡隐峰把李墨介绍给大家伙儿认识，然后，他就把主场让出来交给洪广亮。 洪广亮说了一些很枯燥的场面官话，最后话锋一转，对其他人说道：“那么接下来，大家伙儿有谁想跟李墨同志请教的问题，现在可以尽情地麻烦李墨同志答疑解惑了。” 话落，他人还没坐下。 现场，就有一位科研工作者直接站起身，问出第一个问题：“李总师，可否解释一下，您是如何研制出零五二驱逐舰上面使用的隐身涂层的？” 听到这话，偌大的会场，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个问题，他们所有人都很想知道！ 哪怕是现在，咱们家对于隐身涂层这块，几乎还是一片空白。 而在零五二驱逐舰使用了能够吸收雷达波段的特殊涂层，当时，鹰酱家的首款亚音速隐身战机f117还没定型呢！ 也就是说，李墨比鹰酱家还要提前了至少一个月，把隐身涂层给捣鼓了出来…… 这已经不能用‘前瞻性’来形容。 这尼玛简直就是恐怖如斯啊！ 隐身战机还没影，你小子反倒是提前把隐身涂层给捣鼓了出来，说，你是不是‘未卜先知’？ 李墨不知道大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侃侃而谈。 “刚才这位同志，向我提出的问题……不准确。” “在搞清楚我是怎么把隐身涂层给捣鼓出来的，不如首先搞清楚隐身涂层都有哪些种。” 大伙儿听到这里，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隐身涂层还有好多种？ 不就是能够达到减少雷达反射面就行了吗，这还要分类啊？？ 就听李墨接着往下说道：“目前，隐身涂层主要有如下几种：雷达隐身涂料，红外隐身涂料，可见光隐身涂料，声呐隐身涂料，以及咱们零五二驱逐舰上使用的多功能隐身涂料。” 刚介绍完，立即又有人举手询问：“李总师，鹰酱家试飞定型的f117亚音速隐身战机，您知道吧？” 李墨点了点头：“看到过相关报道了。” 这位科研工作者笑了笑，旋即又问：“那么李总师，您认为，f117上面使用的隐身涂层，用的是哪一种呢？” 其他所有人顿时来了精神，纷纷看向李墨。 只要清楚对手的隐身战机使用的是哪种隐身涂层，再针对性的研制出雷达，那么，对方的隐身战机也就不再隐身。 实际上，在咱们得知鹰酱家成功试飞定型新型隐身战机之后，除了立项研发咱们自己的隐身战机之外，还责成了非常专业的小组，针对鹰酱家的f117亚音速隐身战机进行全方位的解析。 其中，针对其隐身涂层以及隐身发动机作为最主要的两个方向进行解析。 只是目前，工作并未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 “我看过f117流传出来的谍图。” 李墨端起水杯轻抿一口，给出极为详尽的回答：“按照那一架亚音速隐身战机表面涂层反射光线、在高速飞行时‘定妆照’……等等综合分析，f117使用的应该是羰基铁吸波涂料，也就是前面我说的雷达隐身涂料。” 话落，偌大会场也跟着陷入纯粹的安静之中。 在座的每一个人，脸上都不受控制流露出惊骇的表情。 解析小组通过这近两个月来的不间断研究，虽然最终并未成功解析出f117上面使用的隐身涂层究竟是哪一种，其又有着什么样的构造…… 但，解析小组的工作并没有白费，他们发动所有能够利用的关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拥有研发隐身涂料经验的科研人员，可以通过一款武器表面的涂层，判断出是否隐身、这款涂料又属于哪一种…… 本来，大家伙儿还都嗤之以鼻，以为这是解析小组，为他们的‘无能’找的借口。 然而此刻，李墨给出的答案，却直接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自以为是。 羰基铁吸波涂料，单单只是这么一个专业术语，没有研发隐身涂料经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也就是说……李总师给出的答案，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李墨给出的答案，当然是正确的！ 倒不是他真的仅仅通过十几张图片，就判断出来的。 而是早在穿越前，人家就知道！ “通过f117独特的设计外形，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李墨进一步解析道：“鹰酱家这款亚音速隐身战机，不仅依赖隐身涂层，其三角形飞翼式布局，加上许多小平面组成机身……等等优秀的设计，可以极大降低这款战机被雷达探测到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根据鹰酱家公开的一小部分数据得知，他们这款战机，还使用了镜面金属饰面进行测试，羰基铁吸波这种隐身涂料，可以根据观察角度，从亮光状变成哑光状，进一步加强其隐身效果……” 听完李墨的解析，在场大家伙儿都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同时，他们也在心里钦佩鹰酱家的战斗机设计师们，能够想出这种设计方式，人家的脑子怎么长得你说？ 不过…… 大家同样都被李墨的惊艳表现所深深折服。 不愧是李总师，打眼一瞧，就能看出f117的厉害之处，这才是真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