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十宗罪》 文前 萧陌然在吉林省扶余县的一个农村里长大,家庭条件并不好,父母是普通的农民,姐姐也没有多出色,嫁入平常人家。而萧陌然,算是鸡窝里飞出来的凤凰,小学没毕业,但却能找到一份收入还算不错的工作,还找了个家境相对不错的长春女孩儿仇雨曦。 说起来,萧陌然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毛头小子,能娶仇雨曦,他至少能少奋斗十年。所以,在现实面前,萧陌然是低仇雨曦一等的。和仇雨曦在一起后,他掩藏自己的本性,哄着她、宠着她,不让她上班,不让她做家务。 可实际上,他心里并不情愿就这么养着这个女人过一辈子,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是根深蒂固的。与他所谓的尊严和面子相比,他对仇雨曦的爱,就如同他一直以来的伪装,看似很真,实则都是假的。 永远不要低估了穷人的“恶”。一些男人会因为穷,而完全不在乎爱。他只在乎利益,只在乎自己。 萧陌然比谁都想过好这一生,否则他也不会找仇雨曦这个“倒贴女”。毕竟,在他看来,仇雨曦“只能用来观赏,不适合用来生活”。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得到了不错的物质生活,就必须忍受这个“不适合用来生活”的媳妇。那怎样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加惬意舒适呢? 唯有像《双面胶》里胡丽娟的丈夫李亚平一样“软饭硬吃”。我没钱,什么都没有。但是你有,你的就是我的。我找你这个不适用的老婆,就是为了获得这些利益的。 不是回到父母身边以后,萧陌然一下子就变得面目全非的。而是,他一开始就是如此面目全非的。他最初的好,是为了获得这些利益。他之后的翻脸,也是为了获得这些利益。当他获得这些利益受到阻挠之后,他就,“性情出奇地乖戾,最终破罐子破摔”。 男人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思想上也极度贫穷。 萧陌然对父母格外顺从,顺从到变态的地步。萧母不允许仇雨曦化妆,穿漂亮衣服;萧父背后指点儿子如何偷儿媳妇的钱;萧母在买房问题上对于儿媳的要求赏了儿媳一个耳光。诸如此类,还有很多,他们毫不客气地企图改造这个娇生惯养的长春姑娘。 甚至,他们觉得儿媳虽然没过门,但是既然住在一起,那他们就是一家人,就该服从管教。 面对这些,萧陌然完全顺从,他丝毫没有考虑到仇雨曦的立场和感受,他甚至觉得,本应该如此。 谁让你原意倒贴我呢? 萧陌然一直迁就父母的各种想法和行为,他觉得,这就是对父母最好的孝顺。 萧陌然觉得仇雨曦懒,却不体恤她一天工作十小时,上下班路上一小时,就算到家了也许还要加班赶图纸的辛苦。在仇雨曦妈妈劝萧陌然给自己买健康保险的时候,萧陌然觉得仇母是在骗自己的钱,为了赚那点佣金,故此和仇雨曦大闹了一场。反而萧母像仇雨曦伸手要水电费的时候,萧陌然晚上八九点钟也要拉着仇雨曦去提款机取钱,这就是差异。 这样不分黑白的顺从,给足了萧母和萧父能够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空间,这样的后果,伤了仇雨曦不说,更让整个家庭陷入不和谐的境地。 仇雨曦眼看着自己的家面目全非,她开始不爱回家,下了班也赖在单位不爱回去,因此而被背上背叛家庭的罪名。 这不叫“软饭硬吃”吗? 然而,这也不过是在感情和生存空间的占领,对仇雨曦而言,更惊悚的事情,还在后面。 因为自己没有,于是别人的东西就成了自己的东西。只要你跟我在一起,那么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是我的,你父母的也是我的。 萧陌然觉得,既然已经把仇雨曦骗到手,那么仇雨曦的一切,也自然而然就是他的。于是,当他姐给他打电话,让他借给她一万块钱时,萧陌然在明知道自己没有钱的情况下,还是满口应承下来了,他把主意打到了仇雨曦那两万三的信用卡身上。 萧陌然不是不顾脸面的人,相反,他特别注重脸面,只是,他将在仇雨曦家该有的脸面,都贴到了他自己家了。 后来,当仇雨曦发现卡里莫名其妙丢了一万元并找萧陌然质问时,萧陌然还说她:“我和你明着要,你能给吗?这样拿,多方便。” 这也不意外,因为“软饭硬吃”,不是他一直在秉承的生存法则吗? 有些资源,他一旦占有,就会贪得无厌。 这个时候,萧陌然的朋友出场了。 萧陌然在面对朋友邀请他投资这件事上,是失去理智的,他再一次把手伸向了仇雨曦,面对萧陌然的再次伸手要钱,仇雨曦选择了拒绝,而拒绝的下场就是她挨了打,萧陌然说,“你现在耽误我事儿了,你知道吗?老子现在要赚钱。”他说这话的底气,从何而来呢? 仇雨曦也不甚理解萧陌然的底气是从何而来,但作为女朋友,她不得不劝他理智,赚钱一定要脚踏实地。可对于仇雨曦规劝的“理智”,萧陌然却说:“你不就是担心自己的钱回不来吗?等我赚钱了,我肯定还你。”每次都说还,可究竟什么时候还呢?说是借,倒不如说是明着抢,因为每次仇雨曦不给钱,都会换来萧陌然的一顿毒打。 意思是,你阻拦我,就是自私,你不想办法去弄钱,就是没人情味儿。这样的男人,要他何用? 萧陌然在父母家人面前要面子,奈何没有能力。为了达到“两全”的境地,他便想办法将“软饭硬吃”发挥得淋淋尽致。 因为,他唯一的依仗,到头来,还是仇雨曦。 董卿在节目中说:“枪响之后没有赢家,伤害他人,也意味着在毁灭自己。” 萧陌然的“软饭硬吃”,看起来手段高明,处处占了上风,但他真的赢了吗? 在故事的最后,萧陌然为了那一点钱,和他心里的所谓的猜测,不惜杀死仇雨曦的时候,一边掐着她的脖子,一边对她丧心病狂的喊叫:“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但是我可以杀了你”。 女人,永远不要低估了穷男人的“恶”。你一定要看看他穷的原因,有些人的穷只是暂时的,而有些人的穷,则是思想和骨头里的病,永远无法改变。 本故事由吉林长春北湖一带,真实人物真实案例改编,故事中男女主角人物的名字均为化名,如果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谋杀之夜 我觉得日子无比煎熬,连呼吸都特别艰难。我在家里有着充分的自由与权力,不想说话就可以不说话,不想吃饭,随口说一声就再也无人过问。每到下班时间,我就会以各种理由来拖延,加班、开会、培训······ 萧陌然的爸妈出奇地沉默,大部分时间一个人躲在卧室里不出来,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发呆。他们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家现在面临的问题。他们的儿子根本不喜欢这个女人,他们的儿子一天都不想和她再过下去,可是该如何把她赶走,这是个问题。而萧陌然这边也在无时无刻不在劝着我,要我和他父母低头认错,让一切恢复如初,为了哄他爸妈高兴,他甚至不惜向我跪下,给我磕头,可即便如此,我都选择报复性地死不开口。基本上,我们一家五口在家沟通的机会几乎为零。 萧母的乐趣除了看电视就是拾破烂,其实家里并不缺这份钱,原来有我在家陪着她说话,她兴许还愿意多在家待一会儿,可如今连我都不愿意张口了。 我知道萧父和萧母对自己再好,可终究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旦我和他们的儿子关系闹僵,我们将立刻分属于不同的两个阵营,互相怀疑,互相猜忌,互相往死里掐。其实我也不想一家人闹成这样,内心里其实蛮希望他们能够真的把我当做自己的儿媳妇继续疼爱下去。可嘴里就是放不出软话,因为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的儿子。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突然有一天,萧母推开我的门,想要和我要一千块钱,从打我进了这个家门,这是她第一次和我开口,我本想借这个机会跟萧母和解,一是为了自己,二也是为了这个家。 那天晚上,萧陌然陪着我去附近的自助银行取出来一千块钱,回家交到他母亲的手上,萧陌然和自己的母亲解释称这些日子是我自己过不了当初那个坎,所以才选择一直闭口不言。萧母拿着钱,满怀感激的说:“曦曦啊,你在阿姨心里,我早就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儿媳妇,现在你们两个虽说还没登记,可是咱们也在一起相处快两年多了,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继续放在心上了,当初我们做的也不对,不该给你父母打电话,告你的黑状。从今以后啊,这事儿,咱们谁都不提了,好吗?”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地点点头。 又过了一个礼拜,我们一家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那一千块钱变得好起来。 相反萧陌然开始大言不惭的朝我要伙食费,生活费,住宿费,水电费,原因很简单,就是我家的粮食都不是白来的,凭什么给你吃,想要吃就得交钱。对于这样无理的要求,我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于是我拿出了二百元的现金去试探这是否是他父母的意思。一天上班前,我故意把钱放在了萧母的床头,刚要出门,就被萧父拦下来了:“这是不是你忘了的钱。”我笑了笑:“问你们的儿子吧,我一个月赚的也不多,先给你们这些,等我开了钱,再把剩下的给你们。”那个时候,萧父在我面前扮演的还是一个慈父的形象,此情此景,他对我说:“操*妈的,等那小兔崽子回来,我问问他,啥意思,都是一家人,要什么钱。”我笑而不语。已经都闹成这样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让我心甘情愿拿钱吗? 这天我长了个心眼,吃完饭后回到房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而是屏住呼吸听听看外面还在喝大酒的父子俩在讨论些什么,这一听不要紧,萧陌然的父亲萧黎世,竟怂恿儿子算计自己的钱,萧父告诉自己的儿子,你是偷是骗,我都不管,总之再从她那弄些钱出来,她已经对咱家有二心了,万一哪天她反了骨,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咱家这些年给她吃的粮食,喝的水,不都白白浪费了? 这句话让本就身心俱疲的我心生胆怯,浑身战栗,吓得我赶紧修改了手机密码,防备他趁我睡着了,把我卡里的钱偷偷转移,这样的事儿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趁他还没进屋,我赶紧把抽屉里的身份证银行卡都收起来,而就在这时,喝醉了的萧陌然突然推了门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萧陌然怒火中烧,恨不得冲过去扇我一巴掌,再将我从屋子里扔出去。他掏出手机,直接拨到我妈妈那里:“喂!姨啊,你姑娘偷我信用卡,我先收拾收拾她,如果她命大,明天你就过来接她回家,如果不巧,她死了,那你就给她收尸吧!” 我赶紧伸手想把自己手机拿过来,却被萧默然一把抓住:“干吗?想销毁罪证啊!太迟了!你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刚刚我爸还跟我说呢,说你这几天不对劲儿,让我看着点你,我还和我爸说,我说你不是那种人!现在看来,我真是猪油了蒙心!你就是时刻准备咬农夫一口的蛇!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碰自己手机,怎么,想给你的情人通风报信,让他来救你吗?”萧默然两只手捉住我,像抓奸一样,让我动弹不得,任凭我苦苦哀求:“疼,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此刻,家里除了我和他,已空无一人。 “好!今天既然被我抓到了,咱们索性把话都说明白,我说你这两天怎么怪怪的呢,早饭我妈做好了,叫你吃,你都不吃,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妈该你的啊。晚上吃饭,也不说话,摆个臭脸给谁看呢?我们家都欠你的是不?还有你那个妈,千方百计想让我买保险,说的天花乱坠,说什么为我好,她是为我好吗?她是为了她那点提成吧。啊,为这事儿我说她两句,瞧你跟我打的,有些事好意思干,还不让别人说了?今天这事儿,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抢手机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秘密怕我看见,还是你真的外面有人了,你说。”萧陌然的神情充满了怀疑,右手按下了自己的皮带扣,金属扣发出了‘咔’的一声。 见萧陌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在外面伪装的温和样子彻底消失,我吓的浑身直哆嗦,脸上的恐惧终究还是掩盖不住了,心里不停的乱想:“难道是我的演技不过关吗?被他发现了?他是不是又要打我?” 我不敢说自己抢手机是要干什么,因为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萧陌然就不止一次的怀疑她背叛了自己,没少因为疑神疑鬼而发疯。 我咽了咽口水,心道:‘要是让萧陌然知道……我把手机密码改了……他一定会发疯。 我呆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从内心里,怎么我都觉得不舒服,怎么都觉得别扭,可面子上,我就是说不出一句!内心里惟一感觉是:这一天,终于来了。 见我不出声,萧陌然直接一个巴掌扇过来,将我打倒在地,全然不顾我的头磕到了哪里,一边打还一边喊:“操*妈的,我问你呢,说话!说话!哑巴了是不是,我今天打死你。” 我闷闷地发出一声哀号。 萧陌然的第一拳带着气愤却还略有犹豫,看见眼前这个女人被按在地上苦苦求饶的样子略微的有些心软。可是当他想起父亲平日里的教导,女人不服管就得打,打老实了,她就不敢再放肆了,打坏了,咱们老萧家养着,她要是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就给我朝死里打,你妈就是这么被我教育过来的,你看她现在敢跟我俩喊吗?父亲的教导,犹如圣旨一样,萧陌然更加肆无忌惮的挥洒着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地喊:“我打死你!你这个烂货!我要你死!”萧陌然放开压抑在胸中许久的怨气,放开力气,像建筑工人砸石头一样放拳打下去,一拳又一拳。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她似乎预感到了不幸,但这并没有阻止她女婿殴打自己女儿的拳头,尽管电话一声一声的响着。 “就是你这个贱货,把我害成今天这个样子,因为你,我挨了我妈多少个耳光,我被萧炎嘲笑了多少次,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废物,都是因为你,我掐死你。” 萧陌然两只手用力的掐着我的脖子,我惊慌失措,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嘴里也说不出话,慌乱中,我撕坏了他的嘴,只见他疼的满嘴是血,目露凶光,一口就把那沾着血的唾液吐在了我的脸上,真是恶心。 我的脸上沾满了萧陌然的鲜血,吓得我“啊!”的一声惨叫,我吓疯到抓伤了萧陌然的脸,只见他满脸满嘴都是血,活生生的一个杀人狂魔,我怕极了,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可能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疯狂的萧陌然突然还魂,惊恐地住手。 我浑身瘫软,像面袋一样没有筋骨,半天没有回应。 萧陌然开始抱住我猛晃:“你!你!你起来!你你你!别装死啊!你你!你醒醒!你醒醒!醒!我跟你分开,钱给你,我都还给你,我什么都还给你,你听见没有?我跟你分开,我不再缠着你了!” 萧陌然彻底崩溃,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 第二章 囚禁 “哎哎哎,起来了,别在这装死,挡了我的道。” 一大清早,萧陌然特意穿上满脚是泥的鞋在我脸上踢了好几脚,骂骂咧咧的让我起来收拾屋子,做饭,并在衣柜里找好一件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 “赶紧把衣服换上,把你身上那层烂皮扒下来,晚上跟我去参加单位的同事聚会,瞧你穿的那身破衣裳,让别人看见了,好像我虐待你似的。还有啊,赶紧把你昨天晚上躺的狗窝给我收拾好,别脏了我的脚。” 因为这几天总是挨打,身上的衣服,脏的脏,破的破,真是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了。那年冬天格外的冷,可无奈自己的毛衣都被他撕烂了,萧陌然随手丢下的是一件网纱做的衬衣,这哪是冬天穿的衣服啊,他分明是想冻死我,纠结了一下,还是穿上吧,总不能穿的破破烂烂的去见人,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家暴我,还不知道又要闹到何种地步呢。 我和他一起出了门,萧陌然扭头看着我,警告道:“我劝你今天晚上最好老实一点,别让我看到你再勾引其他男人,否则的话,你知道后果,听到没有?还有,别以为我今天带你出来,就代表着我原谅你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个不用花钱,就可以*的biǎo子,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大家以为我把你弄死了呢。” 我咬了咬唇,想说自己从来没有勾引过,也不会去勾引任何男人,但是对上萧陌然森冷的目光,我只得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转眼,就到了宴会场。 酒瓶“咔嗒”一声敲在办公室的实木桌面上,把我吓得惊跳起来。我瞥了一眼,祈祷他不会注意到我有多紧张。他迎上了我的目光,并莞尔一笑。 “坐”他温柔的说道。 他握起我的手,引领我前往我们的同事正在等待的地方。我有些紧张不安,只要想到这段时间的遭遇,我的心底里就盈满了泪水,但我立刻把它们咽了回去。今晚是决定成败的紧要关头,我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 萧陌然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就给我乖乖坐在这,吃你的,一句话都不准说,如果你敢给我惹什么麻烦,我就把你衣服扒了,让你在外面冻着,别忘了,你里面穿的是什么。” 我咬了咬唇,强忍住眼泪,硬生生的往嘴里填东西。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晓林看出了端倪,他找个理由把我叫到了楼上的办公区。 “怎么,他还打你吗?” “嗯。” “我是个外人,他也不许我和你来往,上次本要把你接出来,让你在外面躲几天,可我人微言轻······” “你也别愧疚了,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受着。” “怎么了,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 “我什么都没做过,是他太小心眼儿了,我和他坦白我在和他在一起之前交过一个男朋友,我本以为,两个人在一起要坦诚相待,可谁知,他竟把这个当做我的把柄,说我不清不白,日日夜夜折磨着我,他很聪明,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一点伤痕,就算我说了,也没人会相信,我只能自己忍着。” “他都怎么对你了?” “晚上睡觉不让我盖被,不让我睡到床上,连沙发都不许,只给我一个桌面,连块枕头都不给。还经常对我拳打脚踢,把我的头往墙上撞,他怕我趁他不在家时候出门,就把我大部分衣服都撕烂了,只给我留下一两件在家里穿的,他说怕我背着他出去勾引别的男人。每次同完房,他都逼着我吃下避孕药,他说我不配怀上他的孩子,他嫌脏。每次,只要我拒绝,他只会打的更狠,他还说,既然我已经把自己卖了,那就卖的彻底一点,不要既想当biǎo子,又要立牌坊。” “报警吧,赶紧逃出来,再这样下去,你被他弄死,都没人知道啊。” “他还抢了我好多钱,我得把钱要回来。” “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啊,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他折磨死了。” 这时,楼下的宴会已经结束,人群也逐渐散去,萧陌然装模作样的送走了同事,到楼上去找我。此刻,我还在和李晓林倾诉,萧陌然见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外人,只有李晓林和彭静蔓。于是,他再也没有给我留一丝颜面,一只手拽着我的胳膊,一只手薅着我的头发,硬生生的把我从屋子里拽了出来。他丝毫不顾我的惨叫,和后面同事得阻拦,就这样把我拽到了大街上。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旁边是一所小学,萧陌然信守承诺,把我穿的棉外套强行扒了下来,露出里面薄薄的衬衣,长春的冬天,温度在零下30度左右,他一边用力的推我,把我的身体撞在小学大门冰冷的铁上,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我*你妈,仇雨曦,我处心积虑的计划,全被你毁了,你跟蒋清风都说什么了,我忍辱负重,就为了忽悠他,让他给我提供一间办公室,你可倒好,人家给你两句好话,你就美的找不到北了,什么都和人家说,现在人家不答应了,你赔我钱,你赔我钱。” 当时是夜晚十一点,路上没有几个人,我就这么被他按在路边冻着,撞着,过了一会儿,他骂累了,也打累了,一把薅起我的头发,给我拽了起来,因过度寒冷与惊吓,我的身子越发僵硬,可谁知,萧陌然为了让我赶快回家,竟用腿生生的踢着我,把我赶了回去。 回到家,他见静蔓还没有回来,就倒了一碗热水,里面加了几滴洗洁精,强行给我灌了进去。 “我听说这东西喝多了,就再也生不出孩子了,比避孕药都管用,你要乖乖的,乖乖的,我以后就不给你喝这个,从明天开始,你再也不准出这个门,要是被我发现你和别人说些不该说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又把桌面丢给了我,让我睡在厨房。 第三章 过去 我的生活变得如此糟糕是在两个月前,那天老朱约我、萧陌然、静蔓一起去看电影。 《夏洛特烦恼》是由开心麻花、新丽电影和腾讯视频联合出品,闫非、彭大魔执导,沈腾、马丽、尹正、王智及艾伦联袂主演的喜剧电影,于2015年9月30日全国公映。该片改编自“开心麻花”同名舞台剧,讲述了夏洛在大闹初恋婚礼后意外重返青春并最终领悟人生、找回真爱的故事。 我告诉老朱的事情中有一部分是真的——在我来到这之前,我曾经和一个人同租过,我放心的在那里住着,丝毫没有考虑可能会发生别的事情,因为我不认为他会对我这样的人感兴趣。首先,他长得惊为天人,而那时候的我也并没有现在那么好看,其次,还是单眼皮。 刚来这的时候——我是十分信任老朱的——我告诉他我刚来长春的时候,有个胖胖的老男人利用我的天真与无知企图要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内,因为我把桌子挡住了门,才幸免于难。当我告诉他的时候,老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只是笑笑而已,然后简单的回了我三个字,“这种人”。 我和老朱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我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我讨厌那些男人都拿我与ji女同等对待。为此,在两个月前,我不得不与郭子涵分手,那个我本以为会与之共度余生的男人,那个曾与我度过两年快乐时光的男人。我十分讨厌他的某些做法,譬如:“穿的衣服只能在五十块钱以内,不许参加公司任何聚会,晚上下班到家不许超过七点,不许和朋友密切来往,微信聊天记录他要随时了解,如果被发现,将视为出轨······”2015年6月,我以牙床肿了为由,赶回德惠老家,同月,我让自己恢复了单身,而代价就是我和我的父母都遭到了唾弃与辱骂。 那天在电影院,老朱一直试图引起我的注意,并且试图拉着我的手。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面前的人,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只能被称之为“猥琐”的男人。 尽管每一个女人对猥琐男的定义都不一样,但我可以肯定,对面的这个男人,无论哪个女人,都不能否定他的猥琐。 电影就要开始了,像许多其他人一样,我们正在离舞台不远的地方等待着关灯。用眼角的余光,我看见萧陌然和静蔓正在满心期待着电影的上演。老朱故意坐在了我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老朱身上,不想再被他占到任何便宜。 那天晚上,他的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他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做,但都被萧陌然的热情给打断了。随后,我们很快离开了,因为客户要在晚上十点前让我们交上新的图纸,让他明早七点准时洽谈。尽管我内心是十分抗拒的,我的本能反应告诉我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我并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因为他是我的上司。 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写字楼的人几乎都下班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走进写字楼大堂,直到走到电梯口,停下脚步,我都皱着眉头,绝望欲死。 电梯口,我拎着包,笑盈盈地看着楼层显示灯。 朱先生则一步步紧追不舍,和我并肩站在一起。 电梯门打开后,我们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此刻的我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真以为是回来改图的。电梯门关上后,姓朱的主动去按楼层按钮,很绅士的感觉。 电梯向上升,姓朱的和我并排站着,谁都不说话。姓朱的转头偷偷打量我,我嘴边含笑,优雅地望着楼层显示灯。 突然,我的手臂被朱先生一搀,我一声惊呼,被朱先生架起,架到角落里。 “哎,你干吗,干吗?”我惊慌失措地叫起来。 “我想和你谈谈。”朱先生轻声道。 “不好意思……”“现在是加班时间,如果你要和我谈事情的话,我们可以在办公室谈啊,这孤男寡女的站在这,要被人说闲话的。” “你知道我不是和你谈工作。” “那我真是不知道,我们除了工作还有什么别的好谈的了。” “你这丫头……”朱先生叹了口气,“你觉得这样有劲吗?” “啊?” 我的嘴巴呈现o型。 “我承认以前那样对你不对……”朱先生开始怀柔政策,推心置腹地说,“以前我确实对你不怎么样,但是那不是还不了解你吗?现在我了解你了,我已经竭力的想去挽回以前对你所做的一切了,你说你怕黑,晚上加班都是我送你回去的,我还给你买那么多的零食,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也很好奇。 “我们都是大人了,不要装傻好不好?我就是想问问,你这样有劲吗?” “有劲啊!我现在每天上班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所以没什么事,请你不要阻挠我的工作热情了,好不好?因为相信你,我和你回来加班,但是如果你是借口想和我谈私事的话,不好意思,恕不奉陪,电影快结束了,我也看不成了,我要回家了,拜拜。” 我转身要走,被朱先生一把拽住。 朱先生也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有话就说啊,干什么?演话剧啊?” 朱先生看着我,良久,然后开始深呼吸,“好,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故意不理我又和姓萧的那小子走的特别近是想故意让我难堪,并且对自己看得到得不到的东西而产生强烈的挫败感,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一脸诧异,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是的,我对你很有好感,我想和你交往。”朱先生说,“我也不知道这种好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这种好感是不是就是喜欢。虽然偶尔有别的事情、别的人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但是在我内心,我从来没有对你失去过感觉。” 我还是像听西班牙语的表情。 “所以……”朱先生叹气,“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再闹了,这的工资也不多,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要因为过去的事而不理我,或者故意对别的男人热情而对我冷淡,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我请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们之间,一切都可以再重新商量,重新……面对。” 我看着他。 朱先生也看着我。 “讲完了?”我突然像狗狗一样抖了抖身子。 “啊。” “你没事儿吧你?!” 朱先生呆了。 “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啊?”我惊诧地看着他,“我现在在这里上班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一个月工资多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做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从一开始就没关系,如果你还没睡醒的话,我可以再重申一遍……我们只是认识而已,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人身自由,我是需要钱,可我不会花你的,我有手有脚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赚,哪怕再不够花,我也不会伸手跟你要钱,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这个单位,你并不只勾搭过我一个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深情款款的说你喜欢我呢?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我和你独处,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勾引到手吗?” “……” “还有,不好意思,请你不要再提我们之前有什么事情了,过去这两个字用在我和你身上不合适。我不想因为某些不相干的人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我相信你也是。我们以前的关系只是上司与下属而已,而且现在,未来,永远,都只是上下级而已,ok?” 朱先生张大嘴看着我。 我说完摇头苦笑,转身就走,被朱先生一把拉住,“你给我站住!” 我转身,冷冷看着朱先生的手,“放手。” “你有本事再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朱先生像小孩要糖一样绝望地威胁。 “我不是没本事,我是没时间……”我看着他,语重心长,“如果你老年痴呆,记忆力差的话,麻烦你在网上定点脑白金好吗?不过现在,我请你放手。” 朱先生死死地看着我,死也不放手。 “你再不放我叫了啊,我告你性骚扰了啊!” 这样的警告朱先生闻所未闻,所以刹那间他感到非常好笑,“好啊,你叫啊,现在大楼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就是叫了,也没有人管你。”此刻,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我看到了满满的邪恶和不知廉耻。我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会给他这个机会,抱着万分之一的概率,万一有人会听见,跑过来救她呢? 于是……整栋写字楼都回荡着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xing——sāo——扰——啊!”朱先生心中愤懑不已。 朱先生拉着我的手,呆呆地看着我,一转眼,不知何时,萧陌然和彭静蔓看完电影赶了回来,并站在我们的旁边。 我猛地抽出朱先生的手,鄙薄地看了他一眼,快步急急地低头走出写字楼。 朱先生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一转头,迎来的是两个同事诧异的眼神。 第四章 初遇陌然 这一天,我在单位加班,我坐在离门口最远的位置上,用眼角的余光,我看见老朱正走向附近的座位,而当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香肠时,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电脑上,决定不让他看出我正在看他。 “你吃香肠吗?” “不吃,谢谢,我还要工作。” “饿了吧,来,我喂你。” “不用了,让别人知道不好。” “这里就你跟我,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 “不了,我还要工作,你自己吃吧。” 据我所知,在这个单位不止有我一个女孩子受他干扰,只要是年轻的女子都会引起他的注意,想想静蔓给我看的短信,我就觉得恶心。 我的思绪还是一次次地回到和萧陌然在一起的时刻,而且我发现自己在幻想他也能注意到我,甚至爱上我,因为我实在不想和身边这个老男人扯上任何关系。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想要去卫生间,但是,我又不敢去,考虑再三,我还是站起身,朝卫生间走去。突然,我被这个男人从身后抱着,抱得很紧,我无法回头,轻微的挣扎着,试探性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小美人,在我怀里的感觉怎么样,还算舒服吗?”身后的男人说话时呼出的炙热气息扑在我的身上。 “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快放开我。”我连忙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可是,我推不开身后的男人,急的满脸通红。 我不敢想象,如果单位同事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样。 “小美人,我对你很满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一个人肯定过的很苦,晚上寂寞难耐的时候,谁来陪你呢?所以忠实你内心的想法吧,不要再欲拒还迎了,跟了我之后,钱、车子和房子我都可以送给你。”男人说着,急吼吼的想要去吻我。 “臭男人,你放开我。”我挣扎的满头是汗,脸上因为生气而发红:“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混蛋,你放开我!” 男人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感冒,因为上次的事,男人一直记恨在心,他一直在伺机报复。这不,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就真的给了他这次机会,老朱和大家都撒了谎,以工作为由,在大家都走了之后,骗我留了下来,开始他的第一步计划,打开我的心理防线,让我从了自己。 “乖乖的,让我亲一亲······” “你走开!”我快要急哭了。 “上次不还义正言辞的喊我性-骚-扰吗?我不能让你失望啊!晚上咱俩一起去洗澡吧,我已经订好了房间,就在单位附近,我知道,你肯定是觉得这里不方便,所以才放不开自己,没关系,咱俩找个地方,到那里,你就不会装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此刻,我被老男人的话,深深的恶心到,我不再害怕,而是恶狠狠的质问这个男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一直不肯让我送你是因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家里藏着别的男人?你不敢让我进去,是怕被我发现,怕这里的人对你说三道四。可是你未免太表里不一了,我不止一次看到不同的男人从你家出来过,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啊?这位处女?”男人像抓到了我的把柄一样,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 “乖,你都跟了那么多男人了,也不差我一个,今天正好,单位一个人没有,也没人知道咱俩做了什么,你就陪我去一次宾馆,你不说,我不说,别人不会知道的。”男人的语气开始变得焦急,他似乎对我失去了耐心,企图硬来。 然而,就在这时······ “哎呀······”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终止了这场灾难,我向外望去,仿佛遇见救世主一样,慌忙的挣脱了男人的手,跑到了萧陌然和静蔓的身后,此时的我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刚刚的挣扎有些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头发十分凌乱。 抱着摆脱魔爪的希望,我低声求道:“可以送我回家吗?” “是的,当然。” 我感激的对他微笑。 自从离开前任后,这是我第一次对其他男人开口,面前这个老色狼,使我意识到,我必须立刻告别单身。虽然我曾经失去一切,但还是经常会想象,有一个人不介意我的过去,爱我的父母,我们会组成新的家庭,拥有自己的孩子,然后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时都要面对色狼的突袭,却连个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我叫萧陌然。” “好,陌然。” “仇雨曦。” “你自己在这住吗?” “是的,一个月八百块钱,合租,便宜。” “这里看起来阴森森的。”我等着他继续补充说“以后你下班晚了,我都会送你”,但他并没有。 “那你呢?你在哪里住?” “我在宾馆住,不过有时候静蔓晚上加班害怕,我会在办公室陪她。” “你们是什么关系?” “很好的朋友,像哥们一样,我们曾经在一个公司,又都是业务,所以关系格外好一点。她比我小两岁,性格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太纯洁了,所以我保护她就像保护自己的亲人一样,好多人都以为我们是情侣,但其实不是,我不喜欢那个样子的。” “你对她真好,那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他奇怪地看着我,“早些年我父母给我找了一个,家里有钱有势,也能助我们全家脱贫,可我不想因为这个出卖自己,所以就没有答应,从那以后也再没有遇到合适的。” 说话间,那条路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尽头,萧陌然抱歉的对我笑着说:“我恐怕不得不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上去吧,明天见。” “你愿意送我上去吗?” 萧陌然热情地点点头:“好的,十分愿意。” 我们步行穿过楼梯,来到我的房间。等到一小时后我们即将分别时,萧陌然对我说,他不走了,他要留下来陪我,这一陪就是一夜。 爱上他并不困难,他的身上透着某种不一样的气质,令我耳目一新——他替我收拾房间,帮我穿上我的大衣,还送鞋给我。他让我感到自己很特别,被捧在手心里。最重要的是,他说他喜欢我。 第五章 初次见面 当我们确立关系大约两个月的时候,他问我是否愿意把他介绍给我的父母。我有点儿退缩,因为我与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 我父母并不想要另一个孩子。当妈妈怀上我时,他们根本不想要我。当我还是个孩子时,就一直跟在姐姐仇紫珊的身后,做一个唯唯诺诺的小跟屁虫。以至于有一天,死去的奶奶告诉我,你的命完全是捡来的,是因为你的妈妈胆子小,不敢打胎,所以你才活了下来。 我从小就患有重度便秘——那是因为母亲还在产褥期,心情就极度抑郁,我喝了母亲的火奶,才变成这样的,直到现在只要心情不好,这样的老毛病还是会伴我左右。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父母把我送到奶奶家去抚养,直到上小学才接了回来。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送走了从小像妈妈一样照顾我的姐姐,仇紫珊,她说她要去北京念大学,再也不能陪我了,要学会坚强,忍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许委屈了自己。我大声尖叫,不许她走,我会听话,会懂事,再也不惹你不开心,只要你不走。于是,那天晚上,我因为不开心,故意把鞋子甩到了饭桌上,这种做法十分愚蠢,我孩子气地试图让她意识到我有多么认真,但不知怎么,这奏效了。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获准可以到北京陪姐姐一起生活,在我父母提供经济支持的情况下,我得到了最好的教育与帮助。 我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着。在当地的美术学校有了一些小小的成绩后,我就开始做兼职。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为婴儿早教培训中心派发宣传单。在二十一岁那年,我美术学校毕业,在我的百般争取下, 父母终于同意我独自一人去长春一家电脑培训学校去继续深造,待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所学校跟传销机构半斤八两,我被气坏了,于是我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受他们的摆布,就职于他们精心给我安排的一个月只有三百块钱工资的工作。 我告诉父母我会为自己找一个更适合的地方,于是,我花了很多很多的时间去练习电脑,软件,向姐姐请教如何独立,如何消费,我不确定我学进去了多少,我感觉比起学习能力,我更缺乏的是语言能力。如果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我本该能做得更好,不会这么难以融入社会的。 找到一家愿意接纳我这样百无一用的人是十分不容易的,这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我把我的履历表投到几家公司,附带一段话,详细解释了我为什么需要一份报酬丰厚的好工作,而最终,龙发装饰公司雇用了我。我十分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吃饭喝水居住都是要花钱的,于是,为了不花钱,我开始强迫自己挨饿。而打破我这种穷人思想的是我最终遇到的男上司,他是一个温文尔雅、心思细腻的成功男士,他每天中午都会给我买水,带我吃饭,我十分愿意和他在一起,因为终于可以不用花钱,也可以填饱肚子。 当工作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时——为了得到随之而来的自由,我迫不及待地抓住这个好机会——一直以来,我父母总是觉得没有我姐姐的帮助,我很难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并且很难独自生活。为了摆脱他们对自己的偏见,我向我的父母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2015年9月,我告别了他们,开始了新的征程,从那以后,他们每天都在数着日子等着我回来,等待我告诉他们,外面并没有那么好,我后悔了,我要陪着你们,再也不出去了。我不怪他们:他们以自己的方式爱着我和紫珊,我们都是他们的孩子。 因为萧陌然无比坚持地想见他们,我打电话给我母亲,问她我们能否在除夕之后拜访。那是接近二月末的一天,我们带上了水果和酒水,那是萧陌然第一次买东西送我父母,也是唯一的一次,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了。那天,我母亲穿了一件红色的毛衣,虽然他们没有表现的十分热情,但我看得出我母亲对萧陌然无懈可击的举止印象深刻,而我父亲也很高兴萧陌然向他袒露的那一心的雄怀壮志。 我的母亲是家里的一把手,管人管惯的,家里大事小情都是她做主,她有着先进的理财观念,和丰富的生活常识,及较强的管理能力,是德惠这种小城市难得一见的社会型人才,我就是在她这种能力的的熏陶下长大的。 我生在小市民的家庭,内心里却一直渴望摆脱那种纷杂的环境,不要每天踮着脚迈过污水横流的菜场;不要隔壁邻居放个屁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要没有个人空间,跟父母挤一间房,一直到长大找工作;不要所有邻居的家长里短街坊邻居都门清。 我把萧陌然带回家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因为不愿意过年和他分开,所以就和父母撒了一个谎,称工作忙,回不来,其实那个时候我们是在萧家过年。 “小丫头现在胆子大嘛!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家里说一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了解他吗?你了解他家里吗?不要到时候人财两空哦。” “乱讲啥?不跟你讲,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吗?那,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是做什么的,多大了,家是哪里的,有钱没钱,有房没房?” “你怎么这么俗气呀?!讲来讲去就是家世、钞票,没二话,就是工薪阶层,普通人。” “哎呀!我的傻孩子啊!你脑子里有糨糊啊?咱们德惠大街上丢块砖头下去,砸到十个人,五个老板,四个白领,你怎么把惟一一个啥也不是的给抱回家了?你看你姐,那么胖,找到的老公都比他强百倍啊,我把你养这么大,连双袜子都舍不得让你洗,到最后要跟个乡下人啊!我看你书读到pi眼里去了。真是读书越多脑子越锈,他干什么的啊?” “和我一样,在装修公司上班,跑业务,拉活的。” “哦哟,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工作啊,把我女儿迷得神魂颠倒的,还没怎么样呢,就跟人家住到一起去了。德惠大街上丢块砖头下去,五个搞电脑,四个搞建材,都是大学毕业的,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呢?” “你怎么老往大街上丢砖头?一点都不环保。我就喜欢他的性格,喜欢他的幽默风趣,吃苦耐劳。” “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2015年夏天,我的实习圆满结束,我去了一家叫做尚艺装饰的公司去上班,老板姓赵,那个时候我一个月的工资是2000块钱,我的生活也渐渐得到了改善。吃得饱了,住的好了,自然就有时间发chun了,这一天,一个叫闫惜文的男人带着一男一女走进了办公室,男的叫萧陌然,女的叫彭静蔓。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而我也在这段日子里,渐渐对萧陌然产生了情愫,就这样,2015年冬天,我们确认了恋爱关系。我对自己另一半的要求并不高,不抽烟,不喝酒,不玩游戏,说话要幽默风趣,性格要阳光开朗,赚不赚钱无所谓,能养活的起自己就行,至于他的父母,他的家世,那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在我心里,他最重要······” 听完我讲完这段往事,母亲已经快暴跳如雷,她觉得我简直就是拿自己的人生和下半辈子在开玩笑,随便找了一个人就委身下嫁了。 “小死丫头,几碗麻辣烫,几句好听的,就把你哄住了?你长点心吧,这个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追你时候说的鬼话。他爸妈怎么样,啥人,对你如何,还有,你们两个处的久了,他有没有原形毕露,欺负你?还有,业务员这个工作肯定不行,赶紧让他换掉,能养活的起家吗?他一进屋我就闻到一股烟味儿,平时不少抽吧,你不是说你不找抽烟的吗?这小子,一看就是一个烟鬼。你看他的衣服,眼睛一眯,行头估算一下,家里肯定没钱,有存款吗?有房吗?” “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写张纸条,我拿着一条一条问他。问清楚了叫他签字画押送过来给你看。” “那不用了,老娘替你一审,全明白了。” “去去去,等下给你吓跑了。” “这种货色,吓跑有什么关系?”妈妈抬眼看看我不悦的神情,又追加一句,“你放心,你老娘风浪里混了多少年了?这点事情搞不定,我乌龟倒爬。” 第六章 骗婚潜规则 这栋房子是我爸妈在德惠市里租的,因为自家的厂房出租的原因,老两口舍不得买房子,就在街里租了两室一厅的,大概有80平。房间不大,东西摆得满满登登,倒是凌而不乱,清清爽爽。屋子里的家具都是爸妈自己买的,有实木做的六开门衣柜,两个卧室各放了三开,也有屏幕和音响一体的大彩电,一看就是家境还算殷实的普通人家。 “来来,坐!萧陌然是吧?” “阿姨!” “家里地方小,不好意思,才八十平,不过过日子是够用的,你看这厨房卫生间客厅,多敞亮啊!”妈妈以此来抬高身价,意指自己家也算是城里人,房子再小,可也比萧陌然一家住在单位给的宿舍楼里要好。 萧陌然腼腆地笑笑,心想,你这房子再大,还不是租的,又不是自己买的,瞎显摆什么。 “听我女儿说你是扶余人啊?” “嗯,家在大林子镇。” “大····林····子是哪里啊?” “林子镇位于吉林省松原市扶余市的西北部,东连更新乡,南接弓棚子镇,我家就在那。” “哦,小地方啊,听都没听过。” 爸爸忍不住插嘴道:“哎哟!扶余属于松原吧!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啊?不容易哦!你爸你妈是做什么的啊,有工作吗?” “我是和我爸妈一起过来的,我爸在一家电力设备工厂上班,我妈待在家,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不能上班。” “哦,不容易啊!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爸爸明知故问。 “嗯,我目前没有固定的工作,都是东家转,西家晃,赚点外快。” “啊哟,没事没事,年轻人嘛!现在赚的少点没关系,吃苦耐劳就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还要有个一技之长,你说呢?” “搞技术的吃的是辛苦饭,跟曦曦一样,忙嘛忙死,闲的时候也开心。只要一有钱赚,她都几天几夜不睡觉的!不过收入倒也还可以,虽说赚不了几个大钱,但是饿倒饿不死,一个女孩子,哪能要求那么多呢?你呢,都会点什么啊?” “我什么也不会,从小娇生惯养的,我爸妈什么都没让我学过,也什么都没让我做过,要是不在这干的话,我就只能去出苦力。” 父亲母亲听到这话,脸立刻长了一码,他们越来越觉得萧陌然是个废物。 “年轻人,还是学点东西好,学到东西是自己的,而且会的多收入也高呀!你还年轻,学什么东西也快,累点怕啥的,现在都不怕累,不怕忙,就怕闲着。你这收入?” “还行,一个月两千块钱。” “两千?那可不行,这以后日子怎么过啊?难不成你们要回你父母那里住吗?” “我根本没打算将来离开我爸妈自己住,要是真有那一天,回去也不是不可以的,我得养他们老啊。” “你拿什么养,两千块钱够还房贷吗?够你们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吗?我告诉你哦,小伙子,你爸妈早晚有一天干不动的时候,他们赚不了几个钱的,你不要以为现在他们身体健康,你就可以有恃无恐,真有那么一天,他们倒下来,有个病有个灾的,你那两千块钱都不够给他们看病的,你可别说要让我女儿拿钱啊!女人赚的钱,到什么时候都是要给自己花的。” “哎呀,母亲,谁也没说他会一直在这干啊,哪能一辈子一直赚两千呢,对吧。”看到陌然一脸尴尬的表情,我真是怕他们双方吵起来,赶紧解围。 “那你说,将来他能赚多少?小伙子,不是阿姨瞧不起你,说话伤你,你这样真不行,一个月两千块钱,放在现在这个消费水平上,能干什么,这毕竟是城市不是农村,你们来到这里就要按这里的生活方式去生存,咱们活着可不是饿不死就行。你要考虑老人,妻子,孩子,房子,这每一样,你都要照顾到了,如果你要我女儿将来跟着你受苦,过穷日子,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们两个到此为止,我看也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母亲说完这段话以后,脸突然就沉了下来。也不再没话找话,手里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曦曦,叫你父亲赶紧做饭!都几点了还不开饭?客人等急了,菜已经不老少了,有得吃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客人。” 我拿眼睛翻翻母亲,“酱油泡饭好啦,最省。” “酱油泡饭也没什么不可以。你不要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等下结婚又要陪房子又要陪家具,哪一分不是从嘴巴里省出来的?你以后有得吃酱油泡饭就不错了。你自己选的好东西。”母亲简直对这个上门的女婿失望透顶,一番话顶尖带刺的说的好大声。 “你那大眼睛也不知道长哪去了!挑来挑去挑这么个东西,他哪点好?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长得也不怎么样吧,小眼睛耷拉着?” “他人还行,不像那些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对人蛮实在的,也听话。找男人呀,关键要好用。你找个有钱人,钞票倒是有,今天带个女人回来,明天带个孩子回来,烦不啦?再说了,他父母超好的,就算以后一直住在一起,他们也不会欺负我的。还有啊,你说他长得难看,我看还行啊,挺好看的!” “以后要过日子的,性格好,有什么用?老娘的生活经验,免费传授给你:男人要有本事,不要图好看,图性格!好看惹事!性格生非!人家拿破仑矮不矮?国王!男人漂亮是饭桶,女人漂亮是花瓶,花瓶还能卖几个钱,饭桶值个屁啊!更何况这个饭桶,一点也不好看,我讲的你懂吗?我告诉你哦,这门亲事想都不用想!你趁早断掉!你说他父母超好,你见过了?接触过了?还不是他空口白牙形容出来的?” “我不,我都跟他住一起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嫁别人。”眼皮都不眨地边看电视边嗑瓜子。 “啊?!你说啥?你个死丫头!你都……!哎呀!我真是养个赔钱货!硬往人身上贴。这下怎么办哦!” 这场老丈人丈母娘和女婿的战争,就这样被我打赢了,父母虽然嘴上不同意,可因为我执意要跟这个男人,他们也不再说什么。我和这个自认为可以过一辈子的男人顺理成章的生活在了一起,口袋里还拐带来父母给的两万块钱,说是要给陌然做生意投资用,而萧陌然也是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忽悠人的本事成功说服了他们自掏腰包支持他创业,我们拿了这两万块钱,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七章 最幸福的人 “仇雨曦,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他问道。 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怎么还明知故问。 “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那一分钟起,我就知道你是我这一生等待的那个女人。我感谢闫惜文,让我走进你的生活,让我能够拥有你,我不想再等你慢慢成为我的女人了。我要求见你父母的理由是,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我很高兴,这一切真是太顺利了。” 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我父母竟然如此轻易地同意我跟着这样一个他们刚见过、还一无所知的人。然而,当我站在那里,被萧陌然的手臂环绕时,令我有些惊讶的是,有一种隐隐的焦虑浇灭了这种兴奋感。就在我弄清楚这是因为老朱的关系时,萧陌然再次开口道:“在你给我答复之前,仇雨曦,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他的语气听起来如此严肃,让我以为他要告诉我,老朱的事他并不是毫不在意,“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我们将来过得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承受一点委屈。” “你不知道,听到你这么说,我有多么高兴。”我眼泪汪汪地告诉他。 “这么说你同意和我生活在一起了?”他问道。 “当然,我会的。” 他打开身后的鞋盒,从里面掏出来一双鞋子,然后把我的脚捧在他的掌心,把它套在我的脚上。 “最快是什么时候呢?”他喃喃道。 “都可以,由你决定。”我低头看着脚上的鞋,“陌然,我好幸福,你知道吗?” “我很高兴你喜欢。那么,下个星期如何?” 我的脚乖的都不会动了:“这么快,能找到吗?” “这不会太困难的,我的脑子里已经有合适的地方了,就在红成大厦附近,长久路。我已经和静蔓在找了,房租一个月一千四,咱们三个人平摊,不是问题的。” “这听起来简直太棒了。”我乐滋滋地说。 “我想带上静蔓,你没意见吧。” “没有,她是你的朋友嘛!” “那就这么定了。” 随后,我们去了附近的万达广场共进晚餐,那是他请我吃过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最奢侈的晚餐,整个夜晚我都被这种幸福笼罩着,那天晚上,我们一共消费了52块钱。 “我们是否要分开了。”我无法抑制地感到失望。他注意到了,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同意和一个自己并不是十分了解的人同居在一起。”我抱怨道。 “晚上我不想走了,我想和你在一起,然后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住的地方,然后一起吃午餐,等把静蔓送回家后,我们就去电影院去看电影,你说好不好?” 那天晚上,是我和陌然恋爱期间看的第一场电影,周星驰导演的《美人鱼》。 睡在萧陌然旁边的时候,我不断在想,他真的不介意吗?同居在即,我沉浸于这种幸福感之中难以自拔,原来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如今就要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一起了,这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房子的租金是1400元,50平,两室一卫,没有客厅,季付,一共是4200元,三个人均摊,一个人是1400元,因为静蔓的经济状况并不好,陌然和我商量着,我们两个人一个人出2100元,先帮静蔓把房租付了,日后,她再还给我们,因为陌然的关系,我也不好说些什么,那毕竟是他的朋友,如果没有静蔓,兴许我们还要再去租一个更小的房子。 住到这里的第一天,陌然回到家,就说有好东西要送给我,他让我闭上眼睛,静静的坐在哪里等,等我把眼睛睁开后,面前是一个茶壶,茶壶的下面是一个底座,底座上点着香薰蜡烛,透过茶壶往里看,是粉红色的饮料,上面飘着玫瑰花瓣,闻起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他说这是玫瑰蔓越莓花茶,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个朋友那里获得的配方,用玫瑰花瓣、蜂蜜、蔓越莓果酱,调和而成。他不喜欢我喝外面的果汁,他说对身体不好,可白水又没有味道,这款花茶再适合我不过了。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他回来之前,我都会在家里调制出一壶玫瑰蔓越莓花茶,等着他回来,他说他很幸福。我以为,我们会继续这样幸福下去,而我的生活比起之前唯一的变化就是,我多了一个丈夫。我努力的学会如何做一个好妻子,为他做饭、为他洗衣,而这些,也都被老朱看在了眼里,陌然和我一样讨厌他,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因此而要求我辞职,让我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如果你选择了我,你依旧要为过去而烦恼,那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这样我们是没法继续走下去的,说得更确切些,我不想这样。有些东西必须得舍弃,而且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再有任何来往,这让我很不踏实……我想我们的生活只有我们两个,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是的,陌然,我当然想了。”我微笑道。 他把我的手攥在他的手心里,“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我也知道你一定会爱上我,但我希望我们的爱情是干净的,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妻子,但我并不喜欢我的妻子身边还不乏各种追求者,那将让我无法相信,将来你的孩子一定是我的。”突然被一阵想靠在他怀里的渴望所席卷,我发现自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还是,你根本没有想好,我是否是你的最后一个。 “不是这样的。”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我只是不想放弃工作,不赚钱,我怎么生活呢?” “你没必要再工作下去了,就算要工作,也不能再在那里了。现在我在和静蔓研究找一份新的工作,等我们找到之后,你也过来。”他坚定地说。 我无助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就什么都别说。你只要答应考虑递交辞呈的事就行了。等我们结婚后,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房子?我需要知道,因为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想为你买一座你梦想中的房子作为结婚礼物。” “我从未真正想过这个。”我承认道。 “好吧,现在想想吧,因为这很重要。你喜欢一室,还是两室?你介意和我父母住在一起吗?” “一室吧,像现在这样,四五十平就够了,有个卫生间,有个厨房,我不介意有没有客厅,因为我们只睡在床上,不需要太大的空间,我也不计较装修的是否华丽,家具是否用全新的,能正常生活就好了,如果我们将来有孩子了,就到你父母那里住,也不必换新房子,我并不在乎这些,你知道的,只要你对我好就行。” “等我们有了钱,我们就可以搬到我父母那里去住,我想待在他们身边,这样每天下班后,你也不需要辛苦的做饭了。”萧陌然笑道。 “我不累,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你喜欢哪里的房子?” “我希望它靠近一座美丽的小城,但又足够偏远,让我们免遭噪音的侵扰。跟你一样,它不需要多大,够用就好了,这样既经济又划算,而且,我希望它能离我父母住的地方近一些,这样,我想他们的时候,可以随时回去,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辛苦,每天下班回来都要做饭,等到了那时,我们只管带着两张嘴,到我父母那里去蹭吃蹭喝就好了。” “我们为什么不画一份我们心目中的梦想之屋的草图呢?”他提议道,并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来得及,还早着呢。”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他保证道,然后给了我一个吻。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过得快如一阵龙卷风,我和单位表明了缘由后,就递交了辞呈,并把我原来出租的房子给退了去。我已经用我所有的时间认真思考过了,并且深信不疑:如果我按照陌然所要求的做,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我知道我想嫁给他,现在的一切辛苦都只是暂时的,等到我们有了钱,我们就会住进乡间的一座漂亮房子里,他说那里的环境和名字一样优美--北湖。他一直期待自己可以远离城市的喧嚣,和自己最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然后娶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怀上他们的第一个宝宝,没有房贷,没有压力,这些想法塞满了我兴奋的头脑。 我已经无休无止地工作了三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只要你嫁给我,我愿意养你一辈子。而且我知道,一旦我递交了辞呈,我就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通过自己的劳动去换取我想要的东西,我不用加班,不用工作,再也不用抛头露面,再也不用去面对我讨厌的人,再也不用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突然之间,我的所有忧虑都烟消云散了,于是,当我每天细心的点选着当天的菜谱时,恍惚间觉得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第八章 疯婆子 那天来临之前-- 我还在幻想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他的家人是什么样子。 兴华村的女人们私下里议论:“你看,她又换男人了,还没离婚,真不要脸。” 兴华村的男人们骂自己的婆娘时说:“你要多和萧黎世(萧炎的父亲)的女儿走动走动,沾一沾她身上的sāo气,学学人家魅惑男人的功夫。” 兴华村的夫妻关上门以后,都这样议论:“瞧她那一身sāo气,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折在她的石榴裙下。”“人家那叫有本事,不然,她哪有那么多钱花。” 那天来临之时-- 萧陌然的姐姐萧炎披头散发,素面朝天,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带着两千块钱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我和萧陌然出租的房子,美其名曰说是当姐姐的过来送钱救济在外拼搏的弟弟,倒不如说,一个事儿妈级别的人物长途跋涉的从北湖一带跑来质问他这不争气的弟弟,你怎么能偷刷别人的信用卡,穷疯了吗? 这个女人身材魁梧,大概一米七的身高,即便是站在地中间,穿着显瘦的黑色衣服,也很难掩盖,她那衣服下的赘肉,不平坦的肚子,长长的斜刘海儿,放在别的女孩儿的脸上都显得那么温柔可爱,可是她给我的感觉,总像是穷山恶水跑出来的疯婆子,她的眼睛看起来很不自然,像是整过的,牙也不是很平整,有点略微的龅牙,这样的身材,这样的容貌,让人第一眼,就感到毛骨悚然,想想这是我未来丈夫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真的吓得我一身冷汗。 那天晚上,萧陌然和我说他还有一个姐姐,同父同母的姐姐,她叫萧炎,但是他并不喜欢她,原因就是她的性格,她说她像个妈一样似的管束着他。只要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像火箭一样从天而降,他在外面混的好则以,混的不好,就会被她像揪孙子一样,揪到他爸妈面前,把他说的一无是处,无能至极,她诋毁他,贬低他,让他在父母面前毫无尊严可言,有时候气极了,还会说一些气话,他说萧炎长张嘴就会喷水,还满是农家肥料味,不去种花浇水,真是屈才了,所以,正是因为如此,他不喜欢和她在一起,他想走的远远的,远离这个疯婆子的魔爪。 萧炎一手叉着腰,大红色的指甲油在空中胡乱的飞舞着,看起来十分的妖艳,我越来越觉得她像一个泼妇。 操着嘶哑的嗓子,又指又骂的就开始在我面前说她爸妈有多辛苦,有多不容易,怎么教育出这样的儿子,靠偷别人钱来维持自己的生活,说他丢尽了爸妈的脸,总之,这个亲弟弟在她这,有还不如没有。萧炎要求萧陌然一定要收下她的钱,把钱还给郭勇,别再让人家告状告到老头老太太那里,让他爸妈知道,他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 当时萧陌然正蹲在地上修理新买的电脑,毫无时间理会这个突然驾到的姐姐,任凭她坐在地上又哭又嚎,泼妇骂街,看到这种场景,我真的是被吓坏了,转身去到静蔓的房间里面去,我真是受不了萧炎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想再接触这种人。 还没有等我回到静蔓的房间里面,隔壁尖利的声音就传入我的耳膜,我只好急忙转过头,看着萧陌然突然站起来,指着萧炎的鼻子大骂:“操你*的,你赶紧给我滚,萧炎,你**的,你来干嘛来了,我告诉你,我萧陌然就算在外面饿死,也不会要你的钱,如果你是来羞辱我的,那么好,你做到了,现在,请你滚出去,不要在我这碍眼。我现在很忙,我没空搭理你,带着你的脏钱,给我滚,我不要你陪男人睡觉赚来的钱。” 和男人睡觉?怎么回事?我心里嘀咕着。 “放你娘的狗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娘赚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你爱要不要。”萧炎反驳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压榨我是因为什么,你就是自己婚姻不幸福,所以你就看不得我好,我处一个对象,你给我搅合黄了,处一个,你就给我搅合黄了,我好不容易又找一个,你又来了,你到底想干嘛?”萧陌然大骂道。 “要不是你偷人家郭勇钱,人家告状告到我这来了,你以为老娘愿意管你吗?你这电脑钱哪来的,房租钱哪来的,你都不上班了,哪来的钱,我告诉你,萧陌然,我限你一个月,你给我把这的一切事情都给我了结了,该断的断,该散的散,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有,你这个对象,我不管你从哪整来的,赶紧离她远远的,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啊,一个月以后,我要是看见你还在这住着,你就别怪我,打折你腿,把你带回北湖,你想出来,你做梦去吧你,给我乖乖的在家呆着,哪也别想去,给我打一辈子光棍儿。” “*你妈,萧炎,你给我滚,滚,滚``````”萧陌然一边骂,一边用手抓萧炎的头发,嘴里还嘟囔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活着就为了祸害我的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姐姐,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萧陌然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好,我死给你看,我不活了,我有什么脸面去见爸妈啊``````”萧炎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扇自己的耳光,鬼哭狼嚎的闹着要寻死。 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样,我只是不想把自己的卡借给他而已,就让事情演变成这样,这下可好了,闹成这样,可怎么收场。 不大一会儿,两个人闹够了,也吵够了,萧陌然扭到了腰,萧炎的头发乱的一团糟,临走时,还拿走了千里迢迢带过来的两千块钱,并放下狠话,再也不管他了。 那天之后-- 她成了我眼中的泼妇,这让我更加好奇,他的父母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 静蔓对我说:“幸亏她没有这样的姐姐,不然,什么事都来插一脚,多没面子。” 萧陌然对我说:“你以后要与她少来往,别成了她那样的泼妇。” 第九章 养贼 萧陌然今天回来得难得的早,围上围裙将一袋鸡翅放在平底锅里煎上,开始择菜,厨房里不一会儿就洋溢着可乐鸡翅的味道。我按他的指示,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开饭。 不大一会儿,可乐鸡翅就上了桌。 “哟!今天有什么好事呀!麻烦萧经理亲自下厨?以前,你可是从来不肯进厨房的。”我笑盈盈地迎上萧陌然,腻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脸亲来亲去。 萧炎离开距离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我的内心里正逐渐摆脱那个疯婆子的影子,虽然偶尔也会因为那天发生的事而感到后怕,但心情已经明显放晴。 萧陌然搂着我,任凭我吊在自己脖子上,“先吃饭,等下跟你说件事。” “你涨工资啦?” “我都不上班,涨什么工资啊。” “你开工资啦?!” “我那老板什么时候给过我钱啊?” 萧陌然夹了一筷子鸡翅放到我的碗里,“你喜欢吃的可乐鸡翅,尝尝看,我做的有没有你做的好吃。”又倒了杯果汁递到我的手上。 “干吗这么殷勤?像换了个人。这段时间你在外面受气,脾气见涨,难得见你这么自觉自愿伺候我啊!” “曦曦啊!今天我姐和我说了件事儿,她说只有我能帮她。”萧陌然拿起杯子跟我轻轻碰了一下,“尝尝这果汁,鲜榨的。” 我抿了一小口,“什么事儿?” “她想从咱这儿借点钱。” “呵,原来是这件事啊,我就说嘛,这无缘无故的,你怎么会突然要给我做饭,伺候我呢,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她想借多少。” “不多,就一万.” “哦,一万啊,是不多,可以。” “是吧,不多,就一万。” “行,我没意见,你借吧。”说完,我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吃着碗里的鸡翅。 “完了啊?” “啊,完了,那你还想怎么着啊,那是你姐,又不是我姐,她借的钱,当然是你出了,难不成我出啊?” “你说这话我可不愿意听啊,那她是我姐,就不是你姐吗?再说了,就一万,一万多吗?又不是不还,那前两天,人家不还给咱送钱来来了吗?” “呵呵,你不跟我提这个,我倒真还忘了,大半夜的,披头散发气势汹汹的跑到咱们这来,闹得天翻地覆的,连邻居都听见了,现在只要人家一看见我,就问我,你们家前段时间发生什么了,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讲,我说我家来了个疯子。还有,她送的那份钱,我可没有收,你也没有用,不是被她原封不动的又拿回去了吗?临走前,还骂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呵呵,萧陌然,你姐她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把她怎么了,还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她要把话说成这个样子。在咱们家要死要活的,完全就是一个泼妇,她骂你的时候她想什么了,她还有脸来借钱,我告诉你,别说我今天没有钱,我就是有钱,我也一分都不会给她!” “你能不能别那么激动,我姐就那人,她就是说话难听点,那归根结底,不也是为了我好吗?再说了,我姐还答应给咱们利息呢!不白借。这就相当于投资了,借一万,收回来一万二,多好。” “萧陌然,我跟你讲,这事儿我不掺和,你有钱,你借给她,至于怎么还,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不图她那两千块钱利息,因为我压根连本金都不打算给她。我对她这个人一无所知,我是不会把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借给她的,至于你,你要是没钱,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但是有一点,别打我的主意。” “那你是不相信我呗?” “凡是你讲的话,我都要想半天。萧陌然,你那么抠门一个人,我每天买什么东西,花多少钱,你都要精打细算过的,宁肯吃不饱,也不让我多买一些。咱们再来讲讲,这房子水电网费,包括房租,哪一份开销不是咱俩aa制均摊的呢?你有哪一分钱,心甘情愿自掏腰包,替我出的呢?怎么一到你姐这,一万块钱都不多了呢?这说明你只是对我抠门,你有钱,我欠的信用卡,你为什么不帮我还,我没工作,不赚钱的时候,你可曾给过我一分钱,这说明什么,你心里只有你的家人和你自己。” “你真是的!我这不是为了培养你省钱,会过日子的习惯吗?你这也计较?” “萧陌然,第一,我没钱。第二,我有钱拿出去给萧炎,说好听点是借,有什么凭证?这一万块钱她愿不愿意给我出欠条?到时候人家不还钱怎么办?她那个疯样子,你觉得我能打得过她吗?” “曦曦!你真是的!都一家人,你还信不过?说好了是借就是借,谁非要占你便宜?你要连我都信不过,你还信得过谁?” “慢着!你眼里你们是一家人,你家人的东西可以混在一起,我眼里,你是你,你姐是你姐,我是我。这是三个不同的家庭,你不要总想把肉烂在一个锅里。你要说你们家有什么难了,帮忙是应该的,这是借钱,借出去的钱要不回来的案例有的是,我有借的自由,也有不借的自由。况且,我们仇家还没正式和你们萧家组成新的家庭,就谈不上什么一家人,说句难听的,我今天和你好,你跟我借钱,说好的有借有还,哪天我们分开了,没了这层关系了,我和你要钱,你会认吗?到时候还不还,还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事情。” “你还真谨慎!”萧陌然笑了,“那这样,如果你信不过,这钱算我借的行吗?你借给我,我再转给她,这样就算你借我的,跟她没关系,行吧。” “看样子,你是打算好了,一定要借她是吗?你不知道我们没钱?说起来,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你和我说你一个月赚四千块钱,可是这日子刚过了没多久,你就闹着要辞职,现在,跟着那个什么叫李春霞的,连个子儿都开不出来,咱家现在吃的用的花的全是我在承担,那个老不正经的说是年底给你奖金,可拿不拿得到还另说。房租要交吧,煤气,水电,电话,上网,交通,我一个月赚的钱就没了,吃、喝、玩、乐、服装,人情往来,我还得另拿。你今天有个急用,明天有个意外,我还得额外透支信用卡,你知道我每天是怎么过的吗?你现在还好意思跟我借钱。” 夜里,萧陌然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握着我的手,求我把钱借给他。 “我说不借就不借,你少来这套,用到我了就下跪,用不到我的时候,你骂我骂的比谁都欢!”说完转身不理。 萧陌然连陪了三天的小心,外带烧饭、做菜、洗衣,都没有感化我。 第四天早上,萧炎急了,一个电话追的萧陌然手足无措:“老弟啊!姐这次真求你了!我山穷水尽了!人家厂长撂话了,钱拿不出,就不让我去那上班,有的是人替我。这不是逼着你姐我去要饭吗?以后我和孩子吃什么呀!你媳妇实在不同意,我打个条儿,算我借她的不行吗?自家亲人有难处,自己弟弟都不帮一把!唉!” 萧陌然也急了,赶紧安慰萧炎:“你别急!她没说不借,这正商量呢!我们自己真没钱,要是有钱,我自己就做主了,都不用跟她通气儿。你放心,你说,最迟什么时候要?我一拿到钱就给你划过去!” “最迟这个月23号。再迟,你也甭汇了,你姐我那时候就无路可走了。”说完“啪”地撂下电话。 萧陌然知道再怎么跟我商量,我也不会同意的,于是,他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了我的信用卡,到银行取了现金,给他姐转了过去,他再也没有和我请示,征得我的同意,因为在他心里,他认为我迟早是要嫁给他的,我的钱就是他的钱,既然早晚要成为一家人,何必分的那么清呢?就这样,我仅有的一点存款,都被萧陌然一夜之间,挥霍一空,等我知道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 第十章 钱钱钱 钱被偷了以后,我知道发火是没用的,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一万的窟窿给补上,可是我没钱,萧陌然也没钱,我又不好意思告诉我的父母,我找了个贼,会偷钱的贼。 现在,我面临在娘家与婆家必须选择一个的境地,眼见自己付出越来越多,而退路却越来越远。不管我如何规劝,萧陌然就是一味的在家躺着,死活就是不肯赚钱,而我,辛辛苦苦靠画图赚的那些钱,也快因他的鲁莽和无知挥霍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饿死。于是,我决定委婉的劝他,回到他爸妈身边,我想,多两个人帮我管束他,或许日子会好过一点。我开始一改以往花钱的作风,大手大脚的往家里买东西,不计较价格和数量,在长春红旗街那个高消费的地方,二百块钱,都撑不过一个星期,终于有一天,他爆发了。 “哎呀!今天的菜怎么这么淡?”萧陌然尝了一口就抱怨。 “是吗?哦!”我心不在焉。 “跟你说话呢!你心思去哪儿了?我说你好像忘记放盐了。”萧陌然又追一句。 “那我再去炒炒。”我面无表情,确切地说,隐藏着痛苦,木呆呆地站起来去开灶头的火。 “怎么了你,没精打采的,出什么事了?”萧陌然问。 “没什么。” “不对!肯定有事儿你瞒着我!你看你的脸,挂得比茄子还长。说!什么事儿?” “真没事儿。” “不说我生气啦!” “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爱听不爱听?” “银行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我的信用卡要逾期了。” “那你赶紧还上啊?你没钱吗?” “我哪有钱啊!” “这样啊!还是为那1万啊!又换个法子来数落我是吗?” “算了。我本来就不想说,你逼我说的。我又没说怪你。我自己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萧陌然饶有兴趣。 “你把我妈拿给咱俩的两万块钱给我吧,我先垫上。” 萧陌然犹豫了片刻说:“不是我不给你,是我现在有事儿,那钱被我花了。” “什么事?” “小蒋有个投资项目,想让我出资两万,现在这钱已经给了出去,所以我没钱给你。” “那可是我父母给我的救急钱啊,你怎么能一声不响的就给花了呢?” “你这话说的,你妈给你的钱,就是你的钱啊,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啊,再说了,赚钱投资是好事啊,你应该支持我才对啊。”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谁的钱吗?你在动之前,不应该问问我吗?” “我这不是不赚钱吗?哪来的钱啊?” “哈,恭喜你啊,终于恢复记忆了,我以为你失忆了呢,原来你知道自己没工作,不赚钱,靠女人养啊。”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靠你养了。” “哈哈,看来你这记性还是不行啊,那好,我来给你算笔账,第一,从咱们两个入住到这里的时候,你只拿过一次房租,前提,另一半是我出的,你找的那个合租的室友,一开始说的好听,先让她搬进来住,往后等她赚了钱了,把她的那份房租还我们,但是在她赚钱之前,我们先把这份钱垫上。ok,你和她关系好,你愿意充大头,这我管不着,但是,我的那份房租钱,我是出了的,包括帮她垫上的,但是,为什么人家把房租给了你之后,你没有把我的那一份给我。第二,你姐跟你借钱这事儿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你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面对我的质问,也是趾高气昂,你难道不知道那笔钱是怎么刷出来的吗?换句话说,你不知道那是谁的钱吗?第三,现在你又借着投资的名义又花了我两万块钱,请问,这笔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姓萧的,我不把话挑明了,不代表我是个傻子,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我钱,是什么意思,怎么,靠出卖色相来骗女人钱吗?你一开始对我那么好,都是为了今天吗?现在可倒好,骗不出来,改偷得了是吗?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能不能不提这些,我怎么一花你点钱,你就数落我呢?真是体会到我姐说的她小时候夫妻俩台上互相揭丑的日子了。我姐还真没说错你。哈哈。” “你姐还说我什么了?” “没有!没有!没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小气,我让你没面子,我抠门,我幼稚,我不是好东西,我没事事做到你顺心,我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我无理取闹,我没有跟你的兄弟伙计处好关系,我自私,我不体贴你,我不正经,身边的男人掰着指头都数不过来,我的缺点千千万,你早就看不上我了,早就盼着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把我甩了,对吧。” 萧陌然苦笑道:“我姐真是料事如神,她说的没错,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天天把自己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就知道研究怎么减肥,怎么好看,真到家里用钱的时候,你一个子儿都不会给我拿, 果然如此。看样子我们哪天要认真坐下来开个会了,这个家到底谁做主。” “你姐是个好东西,干吗还逼你给她钱?难道她不知道咱们两个什么情况吗?” “你知道我哥们闫惜文怎么说你吗?咱们两个刚认识的时候,我追你,他就警告过我,他说一看你就是靠陪男人混钱花的贱女人,单位里哪个男的和你说话,你都搭茬。还有老朱,他说他有一次看见一个男的大半夜的到你家去找你,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还有,之前我管你借两千块钱,你当时没有工作,这钱你又是怎么来的,陪人家睡了吧。静蔓就在那屋,我不想都说出来,让你难堪,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再说一遍,现在我要用钱,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你要是敢坏我的事儿,找小蒋去把钱要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这些朋友还真是挺有想法的,好,那我也给你讲几点,第一,你家里要用钱,你孝顺,你愿意用一切办法去筹备这个钱,这我管不着,但是,请你别把我拖下水。萧炎是你姐,但不是我的,所以,你帮她是应该的,但你没权利让我做任何事情。第二,理论上来讲,我们还不是夫妻,没有婚书,更没有孩子,在我不确定要不要嫁给你之前,我不会做任何让我将来无法挽回的事情。第三,你上次偷我钱的事情,我念在咱们两个之间的情分,我选择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并不代表这个钱就送你了,所以,请你适可而止,还真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就把你送到警察局,我倒要看看,谁让谁好看。” 说完,我便摔门而去,一夜都没有回来。 第十一章 夜不归宿 我在宾馆住了一夜,一个人孤单的夜晚没有让我平息昨天的怒火,第二天,我去了一直帮我做瘦身的美容院。 冬姐看我第一眼就知道家里出事了。“怎么搞这么惨的样子?脸一点血色没有?”我眼泪马上掉下来,对冬姐说,出去说,拉着冬姐下楼。 “冬姐,我肯定是疯了,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不过他萧陌然太狠了,说我借给他的钱都是靠陪别的男人睡觉换来的。”我泣不成声。 “妹儿啊!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爆发是以前所有的压力的积累呢?就跟火山一样。发了也好,憋得越久,火焰越高,还好他只是说话难听点, 没有跟你动手,可是下次就难说了,你们总是这样带着对对方的抱怨过日子,对双方来讲,都是一种伤害,到最后,还是你吃亏啊,别哭了,想想以后。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耗着。他偷了我那么多钱,我怎么也得把钱要回来,才能跟他断绝关系,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父母交代。” “你们啊,就是走的太近,又都不上班,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不出事才怪,但是,有矛盾就要解决,你这一夜没回家,他那么小心眼的人,搞不好又在家胡思乱想呢,你这天天陪着他,他都说你在外面不正经,你真不回去,他就更有话柄说你了,听姐的话,女人的名誉在男人面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无所谓。” “我怎么回?他从出事到现在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也许他巴不得我不回去,好找借口摆脱我呢,正好,三万块钱也不用还了。” “那你给他打呀?” “他打我左脸,我还伸右脸给他打?” “说老实话,老妹儿,以我外人的眼光来看,我觉得,这次他动了你的钱,实在是蹊跷。你看,他前不久刚从你这偷了一万块钱,说什么给他姐姐处理工作上的事儿,我怎么感觉这个事儿那么不大对劲儿。以你的了解,他们家视钱如命,连吃的东西,都是能省则省,能不花钱就不花钱,甚至他妈还把捡回来的菜叶拿回家给这些人吃。如此吝啬的一家人,怎么舍得拿出一万块给他的女儿办工作。再说,他爸也算在长春混了有些年头了,一万块钱拿不出来,就更不合常理了,作为一个人来讲,我觉得怎么也轮不到把手伸到你的腰包,让你来出这个钱,这是其一。其二,你说你在他和他姐的微信聊天记录里发现他姐已经把这笔钱转给他了,但是他一直瞒着你,没和你说,那么就说明他手上是有钱的,这次他搞投资,首先,你对此全不知情,他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声不响的动了你的钱,凭什么,还有,那一万块钱,被他花在哪了,你总要搞清楚吧。而且,你也说过,你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是有工作的,不但有全职,还有兼职,那为什么和你在一起之后,就瘫痪在床了呢?你有想过吗?其三,你们两个在争吵过程中,他有提到,他的朋友一直在他身边吹耳边风,说你不正经,说你来路不明,那么不管是真是假,他的心里都会有疙瘩的,也许他一开始不说,代表他相信你,没有把这个话说出来去伤害你。那么,现在,为什么他又说出来了,代表他真的怀疑了,他那么孝顺的一个人,他希望你和他一样去孝顺他的父母,帮助他的家人,但是你偏偏没有遂了他的心愿,他自然就怀疑你对他有二心,这也是这次纠纷的关键。对待矛盾,要理性处理,能沟通的要沟通,不能沟通也不要让矛盾升级,感情是最经不起破裂的,一旦破了,再想修复就难了。你别见怪,我直话直说。这种事情不能感情用事,否则最后的结果还是回到原点,人去财空。” “我说他没用,在他心里只有他的朋友和他的家人。” “唉!人这一辈子绕不过去一个‘情’字。你的这种苦我吃过,你的路我也走过,妹儿啊,说一句我的经验之谈:永远别和丈夫的家人站在对立面上,否则,你就失去了他。自己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老婆那是外姓人,要想融入一个已经成立了几十年的家庭,除了忍还是忍。要么,放弃这个男人,要么就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为什么非要我忍,而不是他们忍?” “你可以不忍他们,除非你已经不在意这个男人,有没有他无所谓。这个男人如果是你珍视的,你就只有改变自己来适应那潭池水。他们的模式已经形成了,是你打破了这种平衡。你只有以礼相待,表现出你进入这个家庭的诚意,才能在以后有机会改变。你想啊!萧陌然的姐姐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除了父母,她就是他最亲的人,自从有了你,一个莫名其妙的入侵者,她的弟弟就属于你了,她能平衡吗?她当然要考虑你的人品和家世,这种时候,说出的话不好听,也是正常的,毕竟你还没有过门,成不成都难说。我的事情,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在没经营美容院之前,我是个一百二十斤的大胖子,穿的土,也不会打扮,那个时候,我老公甚至要跟我离婚。可后来,我变了,我花钱去经营自己,我接受新鲜事物,出国学习,我让自己从里到外脱胎换骨,我不花他一分钱,我自己赚的钱也够养活自己和儿子的,后来生意渐渐做大,我盘了个新店,我老公也因此对我改变了态度,不再和我吵架,也不再提出离婚了。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能一味要求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不忘初心,我不能改变他,我只能改变自己,只有自己变好了,他才会越来越觉得当初娶我是正确的,我不能因为他嫌弃我,就毅然决然的和他离婚,更重要的是还有孩子。为了孩子,我打算忍了。” “那多难受?” “当时我也这么想。人啊!就是要经历些挫折。挫折见真心。两个人天天在一起,腻了是很正常的事,就好比你说,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出去吃碗麻辣烫都特别满足,可是现在,日子过久了,却吃什么都不香了,不要让细节打败爱情,更不要因为不甘心,强行把自己和他绑到一起。很多事情在敌对角度去解读,一定会将对方的思想想得无比龌龊,把这个人当成朋友,哪怕只当成正常人去解读,都觉得不难理解。他的家人和朋友是过多的干涉了他的生活,可是他因此去和你争吵,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等出大事了才忏悔,你现在就该想想。” 我沉思不语。 第十二章 第一次动手 听了冬姐的话,我选择了暂时隐忍,回到家的我还是拒绝和萧陌然说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冲破那道防线,让一切恢复如初。 还没等我缓过来,萧陌然就一把抢过我的钱包,好像是在翻些什么,不一会儿就拿着我的身份证往我面前一摔。 “拿着身份证,出去开房了吧,你**,又跟谁睡了,你因为什么被我骂出去的不知道吗?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敢出去找男人,我看这日子,你是不想过了。”说完,啪的一巴掌就打到了我的脸上。 静蔓闻声赶来,看见被打倒在地的我,对萧陌然大吼道:“你疯了!怎么能打人呢?”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打死她,我让她出去勾引男人,我让她出去陪人家睡觉。”萧陌然憋了两天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全然不顾静蔓就站在旁边。 我捂着脸蹲在地上,任凭萧陌然的手指头在自己的脑袋上指指点点。 “你个小骚货!你!你!你!太过分了!谁又不是有意骗你的钱!家里现在有难,你作为媳妇没想着伸把手,还这样!你还算是个人吗!你你你!”萧陌然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的脑袋开始骂。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世界上最坏的就是你!哦!你家需要钱的时候我就是媳妇,你家要干活的时候,我就是媳妇!除此以外,你当过我是你家人吗?就你!还好意思说我!每次你跟我回德惠的时候,回来你都要和我算账,算来回的路费,来回的路费左不过一百块钱都不到,这你也不舍得。你整天除了在你朋友,父母面前讲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你还能干点什么?你说你妈脚不好,我就立刻给她买个足浴盆!你说你妈没有羽绒服,我分分钟给她买了一件,你说你爸脚受伤了,我去买最好的药给他。我告诉你!要讲做人的资格,我们家哪个都比你强!我要不是看你以前帮过我,我早就不跟你扯了!而且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只能跟你一个人睡觉,老娘高兴跟谁睡,就跟谁睡,你管不着。等我把你拿我的钱都收回来,我就不要你了,这房子我也不会退的,留着以后招人进来住!”我发狂地冲萧陌然大声吼叫,完全不顾形象。 “你个贱货!我杀了你!!!”萧陌然一跃而起,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铆足了劲按下去,我的后脑勺狠狠地被砸在墙上,我并不反抗,甚至没有踢和挣扎,脸色很快就紫了,绝望而幽怨地翻着大眼睛看着他,眼白越拉越大。 一旁的静蔓见状,急忙上去阻止,可无奈萧陌然的力气太大,根本阻止不了。 猛地,萧陌然清醒过来,松开手指。我瘫软在地上,半天没听见喘气的声音。萧陌然慌了,赶紧用手捏住我的鼻子,另一只手掐人中。 过了好一阵子,我大咳一声,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哑着嗓子说:“我要回家,你也回去看看你爸妈吧,这段时间,我们不要见面了。”我扔下这句话,提着打好的小包裹就去了我姐姐家。 “哎呀!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刚一进门,我姐就大呼小叫,“晚上没睡觉?还是又熬夜工作了?眼睛血红!哎呀!你脖子怎么紫成这样!!”姐姐摸着我的脖子。我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不说一句话。 “那王八蛋,他打你了?x他妈的x!没有良心的狗东西!他家要钱我们给钱,要东西给东西!到最后还虐待我妹妹!我打110报警去!抓起那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姐姐说完就拿电话。 我一把拉住姐姐,哭着阻止:“姐!”然后抽泣着说经过,“是我不好,我急了,说了一些难听的。” “哎哟!你个小丫头真是的!那你都说什么了,能把他逼得对你动手?”姐姐的脸也吓变色了。 “他怀疑我在外面跟别人纠缠不清,我气极了,就说我那天晚上没回家,是去别的男人那里住去了。”说完,又忍不住尴尬地笑了。“你个死丫头,气归气,哪能讲话一点数都没有?难怪他要动这么大的气了。唉!一个好端端的家,就因为他身边那些烂人,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看啊,这个家你暂时是不要回去了,你就踏踏实实在我这住着,什么时候那小子过来接你,并且给我个说法,我才能放你回去,否则,让他给我收拾东西,爱上哪去上哪去。” “姐!我想,他借出去的钱怕是还不回来了,我们两个闹成这个样子,能不能破镜重圆都很难说,如果他讲信用还好一点,但是他偏偏就不是那样的人,前不久他从我卡里偷出来一万块钱,说是给他姐的,可是我翻过他手机,这钱确实是他姐借的,而且人家也把这笔钱还上了,可是他却瞒着我偷偷地把这笔钱占为己有了,后来又从我的卡里偷走了两万,到现在也没给我个说法,我们两个这次之所以吵架,就是因为我发现他又动了我的钱,我质问他的时候,他心虚,才把我打了出来。” “爸妈当初就不该好心把钱给他,他们农村人讲话哪有什么信用哦!保不准就是他们一家联合起来骗我们钱的,你老实,又单纯,怎么斗得过人家?别的我不管,爸妈的钱一定要要回来,他们要强了一辈子,从来没跟谁张嘴借过钱,为了这么一个小王八蛋,他们丢尽了脸面,现在他又把你打成这样,他还有没有良心。依我看,钱要回来,你就撤吧,这种人,他会拖死你的,到时候他在使坏,让你怀上个孩子,我看你怎么办。” “要是没他姐和他这些朋友,我和他过得还是蛮好的。想当初,我被人欺负,也是他护着我,帮着我,他在良心上还是蛮好的。我要不是念在过去的情分,他偷了我的钱,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哼,你心软,讲情分,三万四万的给他擦屁股,可他念你的好了吗?我看他打起你来,可是一点都没手软过。有一次,就有二次,他这次敢对你动手,就一定还会再找理由对你亮巴掌,旁边有人他都不管不顾的,下次没人,你还能活着爬出来吗?还有,他们家为什么这么缺钱,今天一万,明天两万的,要钱又不说用来干什么,他爸妈一时半会儿又死不掉,他那个姐姐更不是省油的灯,你还要砸多少进去?爸妈这边我肯定是要劝他们的,吃亏上当,就这一次,死活不能再给那小子花一分钱了。” “你放心!这次无论怎样,我都要叫他把钱还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对!这次你要坚决一点,拿出当家的样子来, 他要是不听你的,你就跟他一拍两散!哎哟,好像不行,你还有好几万在他那押着呢!真是长了见识。以后坚决不能再给他一分钱,他要是再跟你吵跟你嚷,你就送他进公安局。不过,你暂时不能回去,你得等他来接你,向你认错。不然你自己主动回去,他下次打起你来就毫无顾忌了,你要对他有点惩罚措施。给他点颜色看看!还有,你现在回去,他肯定觉得你离不开他,又要要求你这要求你那,这对死老头老太,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在你身边一天,就拖你一天,迟早要被他拖死!” “我的确不能回去了。我要在家多画点图,赚点外快,不然连吃饭钱都没有。我叫他回家了,他那么喜欢他的家人,跟我在一起做什么,到头来,他父母还要来怪我,害的他们骨肉分离,我可不想背负这样的骂名。” 萧陌然疯了一样的打我电话,到处找我,可都不见我的踪影,以前和他吵架,我也只是躲在楼下附近的超市,再或者就是去静蔓的单位,总之,每次他都能顺利的找到我。而每次找到我,他都会不屑地说,要滚就滚远点,别让我找到你,装样子给谁看。而这次,他却是在我姐姐家找到我的,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第一反应,和第一句话,绝不是赔罪,而是告状。他和我姐说,他和我要钱,绝不是要骗我钱,而是觉得我花钱大手大脚,毫无计划,所以想帮我管着,但是又了解我,明着要,我绝对不会给,还不如瞒着我,把钱转到自己的卡里,然后由他负责家里的开销,和我的生活费。包括那天晚上我离家出走的事情,他也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他说那天晚上我根本不是自己住的,因为他在我身上发现了别的男人的痕迹,因此,才一怒之下,动手打了我。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差说在家里发现我和别的男人一起用过的**套了。 那天,姐姐把我大骂了一顿,当然,是做样子给他看的,一来,为的是满足他的虚荣心,二来,为的是让他赶紧把欠我爸妈的两万块钱还了。 第十三章 意外 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我们谁都没有和谁说话,我恨他,恨他总是拿他心里的那杆秤,把我等同于ji女,要么就别花我的钱,花了,又怀疑这个钱脏,你把我搞到破产,然后你还正义凛然的对着全世界宣扬,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第二天,我打开冰箱,想要随便弄口吃的,却发现,里面只有之前买多了剩下的汤圆,什么都没有。虽然心里恨,但我还是煮了两碗,端到桌子上,他吃不吃是他的事,我要是不煮,搞不好又是一场恶战。萧陌然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定了外卖,丝毫没有把这碗汤圆当回事,我一气之下,跑到厕所,一股脑全倒进了马桶里。 这一倒不要紧,萧陌然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上去就给了我一巴掌:“你*妈,有钱是吗?东西吃都不吃就给我倒了。” “你不是定外卖了吗?那我这东西倒了不对吗?” “怎么,在你姐那住两天,长本事了是吗?告我的黑状,说我偷你的钱,又说我打你,你**,怎么不说,你出去跟谁过夜了呢?好啊,既然你那么犯贱,那我就好好打打你,我让你涨涨记性。” 说完,就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按在床上,不管我如何挣扎,他都视而不见。 “不要脸的女人,*货!说,跟几个男的**床,打没打过胎,看你这副德行一定身经百战了吧,还敢装纯情少女,欺骗我,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货。” 萧陌然冷笑,动作越发的猛烈了…… “怎么,*床,不是你最喜欢的事吗?我满足不了你的时候,你不还经常出去找吗?怎么这会儿拒绝了?” 突然,电话响了,是萧陌然的父母打来的,我刚想起身,向电话那边求救,又被他抬手的一巴掌,打倒在地,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等到电话打完,萧陌然,阴沉着一张脸,起身、下来。 冷漠的瞥了我一眼,把我的衣服用脚甩给我,直接去了浴室,“把你那些脏东西穿好,一会儿静蔓就要回来了,别脏了我朋友的眼睛。” 第二天,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身下一股暗流。那种熟悉的例假感觉。 我浑身鸡皮疙瘩爆起,就冲进厕所。 我冲进厕所褪下裤子一查,虚惊一场。但那一天我觉得很不舒服,感觉自己像棵脱水蔬菜,不断将体内液体往外排。 到了夜半时分,再检查,坏了,开始出咖啡状的液体,介于血与水之间,但是我谁都没有说,也只是偷偷地垫好了卫生巾,便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第四天一早,上医院,排队,挂号,等候。医生用b超反复在我的小腹上扫描,然后遗憾地说:“你怀孕了,但是因为孕期保胎不当,现在孩子保不住了。清宫吧!去手术室排队。” “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我昨天同房造成的?” “不一定的。原因很复杂,可能胚胎自己的问题。这个很难说的。流掉是好事啊!比以后长成型了才知道有问题要好。你还年轻,不怕。” “那……那以后是不是会不孕?”“正常说起来不会。做人流的多了,个个都不孕,满大街的孩子从哪里出来的?注意休息就行了。保持清洁。放心吧!我们这里是大医院。” “为安全起见,一个月之内不要同房。”医生叮嘱。 我哭丧着脸回去,一路上没给萧陌然打过一个电话,这个孩子来的突然,没的也突然,我开始庆幸昨天晚上的那顿毒打,让孩子流掉了,要不然,让那个所谓的孩子的父亲发现,又要怀疑孩子的血缘问题了。我好后悔,把自己曾经的过去告诉了他,或许我不说,他是否能对自己比现在好一点呢?至少不用天天挨巴掌,和质疑。我觉得,他是在怪自己,很想张口道歉,可又不愿意为此说句软话。我身心俱痛,孤零零一人躺在手术台上,感觉冰冷的器具在体内搅动的时候,心都碎了,人也意识模糊。我多么希望在我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他能给自己一个有力的拥抱,让我觉得世界不是那么糟糕,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路上,我去买了点吃的,回家做了起来,和往常一样,做了两个人的量。 萧陌然冷着脸,没有搭理我。我也不想自讨没趣,把桌子放好,准备到厨房去端菜。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吃饭的桌子被掀翻了,“你还知道你有家啊,你还知道回来啊,又跑出去跟谁鬼混了。”萧陌然想到我一天都不在家,会不会是又和男的在一起,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出去吃,你不配和我同桌吃饭。” 我呆住了。 “你走了,就别回来。” 我能感觉到萧陌然对我的厌恶和嫌弃,他对我的鄙夷与轻视,丝毫不加以掩饰。 萧陌然看到我的脸色,知道我是明白了,顿时冷笑了一声:“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准出去给我丢人现眼,让别人看见,该笑话我了”。 第十四章 孩子是谁的 那晚,我失去孩子的当晚,当我在淋浴后步入卧室时,房间里空无一人。我推测萧陌然是暂时离开去单位了,我感到有些恼火:如今,他出门已经不喜欢带上我了。然而,我的怒火很快变成了焦虑,我想起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工作,所以才遭他嫌弃,于是,我在几秒钟内成功说服自己,我一定要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我不能再惹他不开心,也许我赚了钱,一切都会好起来,他还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人。 我奔到卧室门口,用力推开门,来到电脑前,期待看到萧陌然回来,我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另一边,萧陌然到了单位,和办公室里的人谈笑风生,完全忘了那个被他骂到一无是处的女人。 静蔓还没有下班:“诶,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仇雨曦呢?” “啊,不听话,让我给关家里了,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免得出来给我丢人现眼。” “怎么,和她吵架了?” “她还敢跟我吵架?敢张一句嘴,我打死她。” “哎呀,你这是干嘛呀,追到手了,又不好好珍惜了,想当初你可是用了多少计谋才把她搞到手的啊,她还为了你不惜得罪了老朱,最后被那老不正经的整了够呛,骗她画图,不给她钱,还故意散布他俩出去开房的谣言,搞得她在单位待不下去,所有人都说她不是个正经人,但是你还坚持和她在一起,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她,但她终究是个人,你在别人面前多少给她留点面子,就算她再不对,曾经做了多少错事,但那毕竟都是过去了,你不能不依不饶的,像骂*女,那样骂她。再说了,就老朱说那些破事儿,我都不信,你干嘛要信呢?还拿这个难为她,如果不相信,一开始就不要招惹人家,招惹了,就要好好待,要不,你俩就趁早分开,我也好清静,我天天因为你俩总吵架,我都不愿意回去住,你知道吗?还有,你也别太苛刻了,她的工作说到底也是因为你没的,名声因为你毁的,现在是不上班,可说到底都是谁逼的。当初不让人家上班的是你,现在嫌弃人家的也是你,做不到不忘初心,趁早散了吧。” “静蔓,你觉不觉着,找媳妇过日子跟谈恋爱还是有区别的?那些个看着好看的,不见得好用。而那些个不那么入眼的,反倒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我妈常说丑妻薄田破棉袄是男人的三件宝,你看她,就他妈长得好看,别的啥也不是,别的不说,就说家里的水壶,那还是我从我家拿过来的,我从来没看她去厨房接水,回来烧上,每天喝的水,还得我伺候她。天天晚上熬夜到凌晨,第二天早上不起来,睡到中午,起来吃完饭,就知道鼓弄电脑,扫个地拖个地好像能累死她似的,还要我帮忙,就那么屁大点地方,四十平房子,能累到哪儿去?就这,我都忍了,管她借点逼钱儿,你看她那死出,跟要她命似的,跟着我,白吃白喝,一分钱不拿,我花她点儿怎么了,还有脸管我要。到处嚷嚷我偷她钱,借钱不还,还到她家里人那告黑状,说我虐待她。他爸他妈给我拿点钱,到处宣传,好像给了我多大恩赐似的,想当初,还不是她犯贱似的勾引我,我是可怜她没男人要,才好心收留她的。呵呵,你都不知道他爸妈啊,怕我不要他们闺女,倒贴了给我两万块钱,真贱。现在他姐想起来,要把钱要回去了,晚了,我就不给,看他们能咋的,钱给我了,就是我的,想往回要,做梦。我们家穷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家大傻逼,我可不能放过。” 静蔓看见萧陌然这种洋洋得意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已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好哥们了。 “不跟你说了,静蔓,下班后早点回家,我也该回去了,回去看着那*货,免得她趁我不在家又勾引别的男人,找了她,我已经够委屈的了,我可不想再带绿帽子。” 静蔓深感大事不妙,于是叫上了单位同事李晓林和她一起回家。 另一边,我的qq上收到一个陌生男子的信息。 “谁?” “我。” “你谁呀。” “我就是我……” “你到底是谁,不说拉黑了。” “我是你最爱的人啊?离开我的日子还好过不?” 此刻,我的心里存在着一些疑惑,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究竟是谁。 “我爱谁,又离开了谁?” 陌生男子:“你因为什么离开的吉林,又因为什么跑到了外地?还想不起来吗?我是你的前男友啊,你最爱的男人啊,怎么,离开我,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把我忘的这么干净吗?” 我:“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赶紧给我滚。” 陌生男子的话,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因为我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伤害才离开了这个男人,离开以后,这个男人又是用了多少卑劣的手段去伤害了我。我被这个男的骗得一分钱都不剩,狼狈不堪的跑到了长春,自己的衣物,又被对方的母亲像丢垃圾一样打包给邮寄了回来。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这个男人突然又出现,他想干什么。 陌生男子:“别生气呀,我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你告诉我,你现在的地址,我立马就去找你。” 我:“我不会见你的,你伤害我伤的还不够吗?还要来干嘛,我现在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陌生男子:“哟,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啊,带出来让我见见啊,我看看有没有我强,有没有我有钱。” 我:“关你什么事,你算老几?” 陌生男子:“不会是没有吧,在这跟我吹牛吧,怎么,现在有钱了,翅膀硬了,敢这么和我说话了是吗?” 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陌生男子:“没什么,怕你寂寞,约你出来聊聊,吃吃饭,喝喝酒,开开房之类的,漫漫长夜,没有男人陪你,你受的了吗?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万块钱,只要你让我看见你,把大爷我陪舒服了,这钱就立马给你,你不是总说,让我还你钱吗?我现在告诉你,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付出点什么,要不然,一分都没有。” 此刻,我被这个男子的话气得直发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大脑哪里短路了,为了气这个男人,竟说自己怀孕了。我本以为对方会生气,可是此刻,对面竟传来一阵嘲笑。 “孩子是谁的,不会是我的吧,哎呀,我可不认,咱俩都分开快一年了,指不定你是在外面偷人留下的种呢,这要不是我的,就是你现在男朋友的?哈哈,还没结婚,就怀孕,恐怕那小子现在正琢磨着怎么把你甩了吧,不知检点的女人,当年不要你,真是太明智的选择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样的下贱,呸,贱货,谁要你,谁倒霉。” 我被这些犀利的话彻底惊到了,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曾经全心全意付出的男人所说出的话,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关掉了对方的对话框。但是,对方仍不依不饶的,又开始说话了。 “得了,孩子是谁的跟我没关系,你出不出来吧,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我就不约你开房了,免得日后,孩子他爸不要你了,你再赖上我,我可不想养你这种贱人,和那个混合了两个男人基因的小杂种,一万块钱,我已经准备好,只要你把大爷我陪舒服了,这钱就是你的,少他妈给我装清高,我因为什么不要你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现在在这告诉我,你不会做对不起你男人的事?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能消停的不找男人?搞不好一天换一个呢,你要是不找,我郭字倒着写。” “说吧,你想怎么样,我就在长春,我可以把详细地址给你,你来找我吧,我就在这等着。” “哈哈,被我炸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不了我,竟还痴心妄想着想要和我见面,怀了别人的孩子,竟也这样不安分,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你是缺男人吗?还是永远不嫌身边的男人多。还是,你下面又*了,老公多久没碰你了?哈哈,不要脸的臭biǎo子,老子可不陪你玩了,逗傻逼逗了一下午,累了,拜拜,要约会呀,找别人吧,我可怕脏了我的手,碰你,我呸!” ······ 这时,走在半路上的萧陌然手机突然响了,他看见眼前的这些信息,怒火中发,恨不得赶紧到家,把我狠狠地打一顿。经过之前那些事,萧陌然对我已经完全失去了信任,所以他的手机登录的qq是我的,谁给我发信息,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家里的我还完全不知大难即将临头了,我还和往常一样,刷碗,做家务。 萧陌然踢门进来,把我手里的碗摔个稀碎,紧接着就按着我的头,咣咣的往墙上撞,另一边还用脚踢我的肚子,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浑身直哆嗦,瘫倒在地,动弹不得,萧陌然见状,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用脚踢我的肚子。一边踢,一边大喊道:“*你妈,孩子是谁的,你说不说,不说我今天打死你。你个gou娘养的,我刚出去多大一会儿,就又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前男友是吗?你还真是个*货,我真没看错你,刚刚静蔓还劝我呢,让我对你好点,说那都是过去,不让我和你计较,我这一看,你这过去,真是精彩万分啊。看来,你这爱勾搭男人的毛病,不是在我这才有的,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人心善,放过你,我可不是好惹的,我告诉你,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打你一天,我不会打死你,但是我会折磨你,我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说完,萧陌然就去卧室搬来了餐桌的桌面,啪的一下,扔在地上:“今天晚上不许给我上床睡,就给我老老实实在这躺着。还有,那个孩子,你趁早给我打掉,我可不认这不明不白的野种。” 这时,静蔓和李晓林已赶到,二人一进屋,被眼前的场景大惊失色,静蔓和李晓林商量,要不把她带出去住吧,分开几天,或许会好一点。他们两个刚要把我扶起来,萧陌然就从屋里走出来,喊道:“我教训她,不用你们管,她自己做了错事,理当接受惩罚,我告诉你们两个啊,现在她肚子里有个不明不白的野种,不知道是谁的,再把她放出去,搞不好,又带回来几个。我刚刚已经踢了她肚子好几脚了,估计这孩子也保不住了,什么时候她肚子里的脏东西流掉了,我兴许还能考虑以后少打她几次。静蔓,你该回屋回屋,李晓林,你回去吧,不用管她,她死不了的。” 那一晚,我躺在冰冷的厨房里过了一夜······ 第十五章 囚笼 从那天起,萧陌然就寸步不离的守着我,这是更进一步的预防措施,以防万一我想办法穿过卧室的门,来到门厅,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我的耳朵对最细微的声音也非常敏感——因为这里没有其他的声音,没有音乐,没有电视机,来刺激它们,每次我听到黑色大门打开的呼呼声,都在期待是不是静蔓回来了,因为只有在静蔓回来的时候,萧陌然才会格外的对自己好一些,也只有在静蔓在家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可以下床,走出卧室,但最远的距离,也仅限于厨房了,因为那是萧陌然赋予我的唯一权利,做饭。而对这一切,静蔓都毫不知情。 当刀子在手臂上无心一刀的时候,血就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让人措手不及。伴随着一点疼痛,血一滴一滴的也在流失! 我静静的数着日子,我竟这样活在这个世上已经超过二十八天了,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能够联系上我,而让我能够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理由竟然是我的父母,无论如何,萧陌然都会让我和我的父母说上几句话的,但除了我过得很好之外,他也并不允许我再说些什么了。 那天,静蔓不在,我在床上蜷缩着,脸色苍白得有些透明,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长长的眼睫在传来脚步声的时候颤了颤。 门开了,我下意识发着抖,在脚步声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把眼睛闭得更紧。 “把眼睛睁开。” 萧陌然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看我没有反应,就狠狠扣住了我的手腕,“别以为在手腕上划几个口子,就是割腕自杀了,不就留点血吗?想死怎么不割的深一点,装模作样的,逗小孩儿呢?” 我被那种骨头差点碎裂的疼痛逼得眼眶通红,睁大了眼睛满眼惊恐的看着他,张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萧陌然的手渐渐往下握住了我的脖子,“想死的话,知会一声,别在这装可怜。哦,对了,你也不要妄想着报警,或者告诉你家里人,老子打你,合理合法,没人管得了。至于你的家人嘛!当初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跟着本少爷的,现在你去和你的家人说你后悔了,这脸不得丢的满大街都是啊,所以,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就请你咬紧牙关,给我挺着吧。如果你敢把我打你的事说出去,我就敢把你怀了野种的事捅出去,我看你到时候脸往哪放。哦,对了,那个小畜生在你肚子里待了多久了,等你的伤好了,就赶紧去外面打了吧,我可不想养。”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我怎么敢告诉别人?萧陌然的蛮横与霸道,控制着我再也不敢说一句反抗的话和反击的事,只要我敢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别人,萧陌然有的是办法把我逼向绝路。那时候我要承受的就会是他百倍的怒火和惩罚,我是真的怕了。 “那个孩子是你的,可惜,已经死在了我的肚子里,早在几天前,我就做了手术,流掉了。”我朝他伸出了手,纤细的手腕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里面还在流着血。 萧陌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松开了我的脖子:“你说谎。” “是你杀死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一个已经成了型的男胎,他才两个月大,就死在了我的肚子里,是你杀了他。”我拖着自己病歪歪的身子,在经历了他这么多次的折磨,终于有勇气站起来,为我的孩子鸣不平。 我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如此的信任他,把自己的过去和盘托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无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在乎他了,或许我也不用在这里承受萧陌然近乎暴虐的囚禁,我的孩子就更不会死。 一切都太迟了。 “你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无辜?要不是你不守妇道,和我在一起期间还在勾三搭四!我怎么会动手打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萧陌然掀开了薄薄的被子,因为手上有伤,所以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露出的锁骨那儿都是青紫不堪的咬痕。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承受萧陌然野兽一样的欲望。 我已经放弃抵抗了,不管解释多少遍,萧陌然都不会相信我。在他那里,也许只有自己是个*女,才配得到他的宠爱,而现在的我,不管现在对他多忠诚,在他眼里都和从了良的*女没什么分别,不管你今天睡在谁的床上,你曾经可是不知道光顾了多少男人。 不管我怎样做,我从来不会在萧陌然这里得到一丝丝的怜惜,就好像我只是他收藏的一件玩具。高兴的时候,拿出来玩玩,不高兴的时候,就扔在床底下,任他生灰。 萧陌然看着我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戾气翻涌。他想起自己和我的第一次,我就是这样骗到了他! 心头一阵邪火涌上来,萧陌然咬牙骂道:“你就是用这一招勾引别的男人的对吗?你告诉我,你到底勾引了多少男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真的很害怕,哭着摇头道。 “没有?你这手机里到底有多少个男的对你蠢蠢欲动?你还想继续伪装成一副清纯玉女的样子来骗我?嗯?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早一步把你看 管了起来,要是继续让你自己在外面住下去,你不知道要给我带多少顶绿帽子。” 萧陌然见我流了眼泪,越发的暴躁,直接…… 这不是吻,是惩罚折磨的噬咬,他似乎要将我啃食入腹,憎恶的恨不得一寸寸咬死我。 “唔唔唔……”我疼的想哭,却只能发出一阵阵呜咽声,我的嘴唇火辣辣的疼,口腔里充斥着腥甜的血味。 我很想推开他,可是萧陌然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推不开……自己的手上胳膊上又都有伤,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贱人,骗子!”我的挣扎,更加激怒了萧陌然。 他粗暴的将我的衣服扯开,见我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只觉得愤怒和欲望充斥在身体里,只想狠狠的发泄。 他不想看见我一副委屈的样子,萧陌然将我整个人反转了过去,然后…… “贱人,贱人,贱人!你不是喜欢和别人上床吗?我就成全你。一天一次不够,就三次,五次,我把你喂饱了,我看你还出不出去找男人。”萧陌然想到老朱,闫惜文说的那些话,就开始一遍一遍的蹂躏着我,骂我。 我觉得很疼,疼到了极点…… 终于…… 完事了之后,萧陌然翻身起来,一把推开我:“把床单被罩全给我扔了,滚出去,你太脏了,不配睡在我的床上!” 想到身边的女人曾经被无数的男人睡过,他就觉得一阵阵的反胃。 说完之后,他就往浴、室走,想洗掉身上我的气息。 床单和被褥上都是刺目的血迹,我来例假了······ 此刻,出去逛街的静蔓带着自己的好姐妹陈娅莉进了屋子,她们望着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而萧陌然也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哦,贱女人不听话,让我收拾了。还不赶紧下床,把这收拾收拾,你让我朋友往哪坐啊。” “她手都受伤了,你让她干什么啊?”静蔓再也看不下去了。 “一点小伤而已,这点活都干不了,要她干嘛?” “听见没有,赶紧下来,穿好你的脏衣服,把我的床收拾干净了。” 此刻,我除了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十六章 关上门以后 我环顾这个房间,在最近的一个月里这就是我的家。里面没有太多陈设,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套沙发,和一扇门。它通向一个小小的卫生间,这是除了厨房外我唯一能自由出入的地方。里面装有淋浴器、水槽和抽水马桶,一小块肥皂和毛巾是它仅有的装饰品。 虽然我对这两个房间了如指掌,我的眼睛还是在里面不断搜索着,因为我总觉得可能错过了什么能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容易忍受的东西。比如一盏杯子,我能用它发泄我的悲惨遭遇,或者用它摔碎的声音,至少可以吸引楼下的邻居,上楼来看一看,求他们帮我出去,然而,什么都没有,家里的东西除了常用的刀具和碗筷之外,都被萧陌然换成了塑料的。 不管怎样,我一时半刻都死不了,因为他还不敢让我死。如往常一样,当我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就疯狂地祈祷他在下班回家途中死于交通事故,如果不是在今晚,也要在明天,我们两个至少要死掉一个的,但我希望,不会是我。 这里没有书,也没有纸和笔能让我转移注意力,于是我让自己处于归顺状态,极力的去忍耐萧陌然对自己的指手画脚,至少他看到的情况是这样。事实上,我在静候属于我的时机,等待一扇机会的小窗偶然被打开,仿佛这真的会发生一样——因为如果我不相信机会真会到来,怎么能熬得下去?又怎么能继续这场由我的生活变成的猜谜游戏?曾经我也期盼着,期盼着有一天,我们可以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但比起等待陌生人的营救,这个幻想显得更是无比的奢望。 今天我差点儿以为我的机会终于来临了,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蠢得可以。我怎么能真以为萧陌然的朋友可以为自己的遭遇去说情呢? 肚子疼,身上也疼。 我拖着病歪歪的身子爬下床,忍着剧痛收拾了床上的床单,又随便找了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穿了起来,放眼望去,衣柜里已经没有一件衣服可以拿得出手,穿的出门了。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卫生间,想要清洗一下身上的伤口,因为长期缱绻在床上,我的腿似乎也有些不灵活了,已经二十八天了,二十八天我没有下楼,没有出门,我似乎已经忘了走路时应该先迈哪只脚,望着腿上的那块淤青,说不出的滋味儿。 我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用力去清洗这个男人吐在我脸上的唾沫,那恶心的气味儿让我更加体会到了这个男人变态似的扭曲与疯狂。 我拆开纱布,那还未愈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四个血淋淋的划痕,如尖刀一般割碎我的心,疼痛麻痹了我的意志,让我如蝼蚁一般任这个狂徒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我经常想要杀掉他,但我不能。 失去工作的我,每天靠着萧陌然的施舍,艰难度日,他丝毫没有同情过受了伤的我,失去孩子的我。他经常说:“我给你买最好的电脑,最好的手机,反正这么些日子都是我来养你的,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你给过我一丝温暖吗?你给过这个家什么,我凭什么不能打你。” 偶尔我也会为自己争辩几句:“萧陌然,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在一起,是当初你跪着求我的,是你像条狗一样的跪在地上求我可怜你,不要嫌弃你,永远也不要离开你。好啊,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吃懒做坐享其成的人是吗?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相信你,我就不应该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 然而,这样的我,似乎已经找不回来了,原来我是那么的有底气和他争吵,和他辩论,可是现在,我却再也没有勇气和力气去和这个男人做反抗,做斗争,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因为我真得怕哪一天被他打死,连个为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 他是我的饲养员,我的看守人,我的典狱官。没有他的陪同,他不允许我去任何地方,甚至是厕所也不行。 萧陌然认为,如果让我走出他的视野哪怕两秒钟,我就会利用机会把我的处境告诉别人,并求救,然后逃之夭夭,而这个人,一定只会是一个男人。然而,我不会的,再也不会了,因为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人肯相信我,甚至喜欢我了。在众人眼里,在萧陌然的嘴里,我的人品糟糕到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而且事实上,萧陌然远远比我更容易取得他人的信任。我试过一次,我发疯一样的和萧陌然争吵,企图把他激怒,逼他对自己动手,我想让大家看一看,这个人前风度翩翩,爱老婆的好男人,背后究竟是一副什么鬼样子。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却被大家当作疯女人,他们认为我的大呼小叫正验证了老朱当初传遍公司上下的那些流言,而萧陌然却因为必须忍受我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而获得了同情。 想到这里,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萧陌然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房间很小,这一脚差点把门砸到了我的脸上,萧陌然抱着一坨脏衣服,劈头盖脸的砸到了我的脸上,这里面除了他平时穿的衣服裤子,还有内裤和袜子,可他丝毫不觉得这种行为是不妥的,因为在他心里他的脚比我的脸都干净的多。 “袜子和内裤要分开洗,哦,对了,我嫌脏,别把我的衣服都丢到洗衣机里,要用手洗,听见没有,洗完之后,要消毒,我可不想你的气息在我的身上游走,那只会让我觉得无比恶心。”萧陌然一脸嫌弃的样子对我说道。 “可我的手上还有伤,我不能用手洗。”我一脸可怜的样子,对着萧陌然哀求道。 “不是没断吗?差不多得了,你别以为家里有客人,你就可以装可怜,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别人管不着,我刚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那洗衣机里天天洗你的那些脏东西,我嫌脏,让你怎么洗就怎么洗,就完了,哪那么多废话。哦对了,我的内裤洗之前要拿热水烫一下,消消毒,你知道的。”萧陌然更加不屑的回答我的问题。 说完,就扬长而去。 “你干嘛这么作践她啊?”陈娅莉一脸不解的问道。 “当初不是你还有闫惜文告诉我,她不是什么正经货色吗?那我这么对她不应该吗?既然下贱,就应该做她应该做的事,这才符合她的身份,在我心里,她早已经不配得到我的宠爱了,我要折磨她,蹂躏她,等我玩够了,再一脚把她踹了。” “凡事给自己留点余地,别把人逼急了,要不然有你后悔那天。”陈娅莉再次警告道。 “我怕她,你看她现在这副模样,整个一下贱坯子,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敢惹我,我就让他全家都不得安宁。我有她妈手机号,我还知道他家住在哪,她现在言听计从也就罢了,我会考虑每天赏她一口饭吃,如果她敢把这些都告诉她家里人,我就不敢保证他爸还会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他爸有严重的心脏病,生不得一点气,你说如果我把她打一顿,再丢到他爸面前,然后再告诉他,你女儿曾经打了一个孩子,可这孩子的爹却不知道是谁的,你说他爸会怎么样呢?呵呵,真想看看这场好戏。” “那这孩子到底是谁的?”陈娅莉问道。 “她说是我的,可我不信,她曾经背着我,从家里跑出去,在外面住了一夜,谁知道跟谁睡的,怀了孩子也没告诉我,自己打掉了,先不说这孩子是谁的,她的钱都在我这,没管我要钱,她打胎的钱哪里来的,哪个男人给的?再说,我每次都做了防护措施的,这孩子怎么有的,撒谎,脸都不红,真拿我当大傻*呢?搞不好这钱就是她陪哪个男人睡觉,人家赏她的小费,打了孩子,又跑到我这装无辜,我不过就是踢了她几脚而已。你是不知道啊,这段时间总有男的给她打电话,发信息,那信息内容我看了,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你说不是她勾搭的,是什么?贱货,我就应该打死她,打死她,我都不解恨,我就折磨她,我要让她和我一样痛苦。我爸妈,多么单纯的人啊,看了她的照片,就对她满心充满了期待,一心想让我把她娶回家,现在天天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她呢!可是她这个时候给我搞出了一个孩子,还是出去住之后,回来才发现的,你让我怎么有脸见我爸妈,我只能是自己在外面把事儿搞清楚了,才能做决定,这个女人我到底要不要。” 第十七章 独白 我经常想要靠我的死亡来结束这一切,但我不能,首先,我没有工具,我无法接触到药物、小刀,或其他具有破坏性的器具,因为他全方面地监视着我。如果我想洗碗,他也会全程陪伴,并且看着我把每一个碗清洗的干干净净并且都放在壁橱里,他才安心,这样我就无法服毒自杀了。 当我为晚饭外出准备食物时,他也一直在场,他仔细地监视着,以防我买回什么毒药,在有机可乘的时候用到他身上。其实他不必如此小心,因为杀死他的后果,意味着会把我送进监狱,或者等待审讯,而我又将因此而背上什么样的罪名呢?因出轨被发现,而谋杀亲夫,多可恶的女人啊,这种人就该死一万次。如此,我那英俊而又变态的丈夫岂不成了无辜的受害者,那这起命案背后的真相将永远随着他的死亡和我的服刑而永远都不会被揭开,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不会杀了他,至少现在不会。 不过,我并不总是如此消极,在充分了解到我的处境有多么无望之前,我还是想尽了各种办法试图逃离他的魔掌。然而最终,这些努力都是得不偿失的,每次我付出的代价都太高了。 自从那次他扒掉我的外套,把我丢在外面,我就很怕自己会被冻死,他这么做是给我一个教训。要说我从萧陌然身上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他做人做事从来不给别人留任何余地,与其说是心狠,倒不如说是自私。他颇为自豪的是,他在朋友面前说的有关我的每句话都是假的,但是所有人都信以为真,却只有我理解其背后的含义,对此他乐在其中。 在我父母面前,他发表的言论就是一个例子。当他说“雨曦过来和我同住,这会使我们的生活增加一个新的层次”时,其实计划就已经在悄悄进行了。2015年11月-12月,在这期间,萧陌然两次通过盗窃的手段前后偷走了我三万元整,而他正是因为了解我会为自己的父母而心甘情愿忍受这一切,才以我父母的健康来要挟,让我乖乖的闭嘴。故此,他得逞了,我没有把我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因为他说过,如果我敢说出去,他不敢保证我还能不能再见到我那个健康的父亲。 从那以后,我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安安静静做一个哑巴,一个供人取乐,践踏的哑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说了,也没人会信,萧陌然可谓是在他的朋友面前做足了工夫,所有人看我,都像看着一坨狗屎一样,嫌弃的很,偶尔说上一两句话,也是看在萧陌然的面子上,因此,他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仅此而已。 静蔓和娅莉因不愿理会我们之间得事情,两个人出去过夜了,他们认为这种情况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好说什么,谁也不好改变什么,于是,对于萧陌然这种近乎变态似的行为,所有人都选择了旁观,大家都在等着这段孽缘结束后,即将发生得事情,而静蔓也因厌倦了这种争吵,再也不愿踏进我们得房间。 晚上,我疼得睡不着,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一管药,专治见血的伤痕,于是,我趁萧陌然不在家,就开始翻箱倒柜找了起来,那是映雪留给我的救命药。家里没有人,我第一次感觉我的世界充满了安静与祥和,已经三十天了,这三十天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有人理解我为什么一直坚持留在这,也没有人理解为什么我要忍受这些,包括萧陌然也不知道。 在他心里,他一直把我当作没人要的烂货,所以我寄居在他这里,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下贱,没人垂爱罢了,或者,就像闫惜文说的那样,我选择他,是因为他聪明的头脑,赚钱的天分,还有那些所谓的人脉,说的再难听点,不过是因为钱罢了。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把我视作一坨垃圾,而那个姓朱的老不正经,更是在大家面前,当众称我是一座公共厕所,谁想在里面拉一泡屎,都可以。 萧陌然敏感多疑,耳根子软,不管他身边人说什么,都会信,信来信去,渐渐的,他也逐渐在怀疑当初选择我是不是个错误。每天晚上我都要忍受他的质问,稍有回答不慎,不是要挨耳光,就是要忍受拳打脚踢。在他生气的时候,喜欢在冬天的夜晚,不让我穿外衣,把我丢在外面,让我挨冻,喜欢在他朋友面前,当众说难听刺耳的话,来羞辱我,当他的朋友投来嘲笑的眼神和目光,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特别自豪,他把我当作野兽一样的训练,只有温顺,听话,才有饭吃,才有水喝,才有床睡,但是如果稍有违背,他就会用皮带抽我,用手扇我耳光,用脚踢我肚子,两个月了,认识他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这两个月的时间,我只享受了半个月的恋爱时光,把我捧在手心上,爱我,宠我。而剩下的时间,又狠狠的把我摔在地上,踩在脚下,嫌我,不信我。 所有人都说,我是图他的钱,图他的能力,可是在我看来,他跟当初那些追求我的人比起来,真的是不值一提,我选他,只是喜欢,仅此而已。每次他打完我,都会和我道歉,痛哭流涕,下跪认错,每次都保证,再也不会对我动手了,然而家暴,永远除了第一次,就还有很多次,我的软弱和容忍,造就了现在的结果,他一次比一次肆无忌惮,一次比一次变态发狂,而我,除了忍受,却什么都没办法做。 为了让我和外界杜绝来往,他打伤了我的脸,划伤了我的手腕,撕烂了我的衣服,删掉了我的微信好友和朋友圈,他调查我手机的通讯录,只要是他不认识的,他都会删掉。 每天晚上,萧陌然都会喝酒,每次喝完酒,都会虐待我,只要我敢反抗,他就会摔家里的东西来吓唬我,有时候一天一次,有时候好几次······ 第十八章 ji女 今晚,他是在八点左右回家的。我听到前门打开了,接着在他身后关上,他的脚步声在门厅响起,然后是钥匙被扔到门厅桌上的声音。我能想象出他和静蔓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样子,静蔓笑起来的声音是十分爽朗不加掩饰的,而萧陌然和她在一起,仿佛比和我要开心的多,因为我能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仇恨和报复。但他似乎不太愿意和我分开,更不愿意就此放了我,因为他说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停顿了一会儿,是卧室门打开的声音,他把外套丢在了床边的沙发上,便走了出去。我对他足够了解,知道他会径直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一杯啤酒。但我知道的仅限于此,因为他又去了静蔓的房间,我不知道他喝酒是因为开心还是难过,但至少,我知道,他真的讨厌我到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的地步,因此我已经学会分辨他在夜间发出的不同声音,来猜测他的喜怒哀乐。 果然,我听见他步入厨房,打开橱柜门,拿出一只玻璃酒杯,然后关上橱柜门,来到冰箱前,打开门,在二十瓶冰镇的啤酒里挑出最喜欢的一瓶,我听见他用牙咬开瓶盖,并且落地的声音,然后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关上冰箱门,走进了静蔓的房间,把瓶子放到桌子上,拿起酒杯,绕圈摇晃,我并没有真的看见他在喝酒的样子,但可以想象出那幅画面,因为总是在几秒之后,我听见他在房间里和静蔓碰杯的声音,他在外面有什么开心的事总是喜欢和静蔓分享的,因为他喜欢静蔓陪着他一起笑的那种感觉。 出来后,他走进了我的卧室,然后来到了床头柜旁,拿出了一样东西。在晚间,他总是会带些食物给我,他说那只专属于我,他给我送饭的时间没有规律,我可能会早上吃一顿,或者晚上吃一顿,或者是凌晨,如果说在这个家我还有什么可以引以为豪的,那就是我绝不会被饿死。如果他带给我的是早餐,可能会是一片避*药配一个避*套,如果他带给我的是晚餐,可能会有三个避*套,配三瓶啤酒,萧陌然知道,没有什么比酒更能让我舒服了,因此他每天晚上回来找我的时候,他身上都有一种熟悉的味道--酒。然而,他自己并不知道,他正在一步一步把我逼向绝路,一个人只有到了绝境才会懂得反抗,如果说此刻的生活带给了我什么,那就是我学会了独立思考。 在最基本的生活上依赖他人,这是非常恐怖的,于是我被当做成了ji女,还是免费的那种,不过,我永远不会怀上他的孩子,因为他觉得我不配,失去做人妻子的资格,却要做着连ji女都不如的事,那的确让人绝望的要死。于是,我患上了严重的yin道感染,每次疼痛难忍的时候,我都会被吓得小便失禁,然后带着哭腔地哀求他,“今天不要,可不可以?” 然而每一次,他也都会无情的送我一句:“不可能,要不要是你说的算的吗?我的准则就是,要么给,就是天天,要不给,你就永远都不要想。萧陌然把酒精带给人的炙热感通过身体传给了我,那感觉又疼又yǎng,难以忍受,我忍不住叫了出来,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怕隔壁的静蔓听见,竟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出声,不管我多痛,多用力的推开他,他都会更用力的控制住我的身体。而有的时候,他也会不耐烦的,把**套,一脸不屑的扔到地上,大声警告我,疼是吧,以后再想要,一次都没有了。 我被吓得浑身发抖,“萧陌然,你这个变态!” 萧陌然就像是在等着我这句话一样。 太过乖顺的俘虏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时不时的反抗一下,才最能满足他的欲望,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我看来,已经完全不能与人相提并论,我可以说,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不是这个样子得吗?然而,眼前的一切让我越来越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于是他掐住了我的要害,“我是变态,那你是什么?那些追求你的人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你猜他们还会不会说喜欢你?仇雨曦,你现在的就像是被我玩烂了的玩具,贱的让人恶心。” 说完,他就薅起我的头发,任我如何求饶,也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他连推带搡的给我扔到了地上,“都教了你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对面前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怕到了骨子里,“萧陌然,”我哑着嗓子,一字一句,“你会遭报应的!” 萧陌然就像是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一样,站到地上连甩了我几个耳光,又踢了我几脚,“不会好好说话的话,就别说,别脏了我的耳朵,你只是一个ji女,ji女你懂吗?” 说完,还不解恨,又连着扇了我几个耳光,我红了眼睛,半边脸都像是失去了知觉,呆呆地看着萧陌然“萧陌然,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和我家里断绝了来往,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失去了所有朋友,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失去了工作,失去了赚钱的能力,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萧陌然恶狠狠地看着我,“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当自己纯情少女呢?你那工作怎么没的,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你陪人家老朱睡觉,后来人家不要你了,把你甩了,在单位把你们做的好事,传的整个单位都知道了,你没脸了,才走的吧。你的朋友?呵呵,别侮辱这两个字,我看是情人吧,你是怕被我发现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断绝和他们来往的,而且联系方式好像还是我给删掉的吧,你现在在这狡辩什么?你的家人,我呸,看见你,就知道他们什么样了,没一个好东西,别跟我提他们,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去你家吗?知道为什么我一分钱都不愿意往他们身上花吗?因为他们不配,在我看来,他们和你一样贱,没什么分别,不过一个是小贱货,两个是老杂种罢了,还有你那个姐,也他么不是什么好东西,花你们家俩子儿,追着我屁股后要钱,想骗我写欠条,门儿都没有,做梦去吧,老子花了就花了,再敢要钱,我打死你。我不但打你,我还去你家,逼死那两个老不死的。至于你,什么赚钱能力,你有吗?要不是我养着你,你这一辈子都得靠陪男人睡觉来勉强活着,我是看你可怜,没人要,才好心收留你,别他么,给脸不要脸。”萧陌然喋喋不休的发泄着这段时间对我的怨恨与不满,仿佛,只有把我折磨致死,他才能心里畅快。 “你”我流下了眼泪来,“你放了我吧,我一天都不想在这待着了。” “你想得美,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想走,不好使。”萧陌然捏住了我的下巴,“你陪了你以前对象三年,你也要陪我三年,现在才哪到哪啊,日子还长着呢。” “咱们两个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和他都分开一年多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疼得咬紧了牙根。 “你不是他亲爱的吗?你不是之前还怀过他的孩子吗?哦,我差点忘记了,人家不要,你又把孩子打了,然后你又把这个屎盆子扣到了我的头上,勾引我,让我睡你,现在孩子没了,你又想赖我,是我打你打掉的,明明是你自己不检点,现在又要来怪我,真是奇怪哦,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可从来不打女人,哦,对了,你不是女人,你压根就不是人,所以,打你,没事儿。” 萧陌然的笑声越发阴冷,“乖乖听话,等我玩腻了说不定还能放了你。”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可是萧陌然提到老朱和我的前任,却让我无话可说——的确是自己当初懵懂无知,遇人不淑,所以活该有此下场,但是,孩子的事,他真的是冤枉我了。他十分介意我的过去,和我的经历,不管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只属于他一个人,在他心里,我始终都是不干净的,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发泄,发泄他心中的恨与不满,为什么我不是*女,为什么我不是洁白无瑕,他才23岁啊,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些,没人要的烂货,只能让他接着,他不想跟我分开,可又气我曾经遭遇的一切。 萧陌然看我不说话了,这才把我扔下,有些嫌恶地擦了擦手,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我强撑着坐了起来,这一晚上被他吓得浑身发抖。 我看了看手上的伤,似乎连哭都哭不出来,然后被子上萧陌然落下的手机突然无声的亮了起来。 亮起来的屏幕上是两个字——萧炎。 第十九章 伪装 过去我常常害怕参加晚宴,现在它却成了唯一能够证明我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消遣活动。我甚至可以享受萧陌然那少有的温柔,因为当他们在用餐时,偶尔也会对着他夸奖我两句,仇雨曦做的菜真是美味极了,从萧陌然脸上的表情看,这样的夸奖能够多少带给他点安慰,因为至少他们不再指责我了,萧陌然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而他给我的唯一奖励就是,我今天可以不打你。 而他不打我的赏赐,一定要局限在他不喝酒的前提下,又或者是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今天晚上一定不要离开,否则等待我的一定会是一个漫长而又可怕的夜晚。那天晚上,是我被囚禁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我们的感情在外人看来,表面上风平浪静,他和刚认识我的时候无任何区别,一样的帮我准备饭菜,摆放碗筷,一样的把最好吃的菜夹进我的碗里。他再也没有称呼我为ji女,或者贱人,而是叫了我的名字,甚至是“老婆”,那感觉让我瞬间忘记了,曾经那些个残忍的夜晚他是如何折磨自己的,我真希望,他能对自己一直温柔下去,就像当初一样。 然而,这种感觉永远只能持续一到两个小时,在我深深陷入这种幸福感并且难以自拔时,萧陌然都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告诉我,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真拿自己当少奶奶呢? 静蔓知道,这场晚宴结束后,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但是她已经麻痹到一点都不想过问,于是他找了个理由随着李晓林和赵哥一起离去。没有外人的处境对我来说是可怕的,就在大家离开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然后出现在门口,钥匙插进了门锁里。门打开了,而他就站在门口,我那英俊而又变态的丈夫,他闭着眼睛倒在了我的怀里,大声喊着---媳妇,我爱你。 萧陌然回来了。 我把他扶进了我们的卧室,帮他脱掉衣裤和鞋袜。 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陌然”,见他昏睡过去,我脑子里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那天晚上的短信。 我知道被发现以后,肯定会没命的,但是,萧炎会和他说什么呢?我很好奇。 我感到自己浑身发冷,萧陌然的脚一直在用力的捶打着床铺,发出“嘭!嘭!嘭!的声音,我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裤子拿到了卫生间,多亏了卫生间里有水龙头,我用放水的声音来掩盖我掏出手机细微的摩擦声,我好怕他此时此刻会被惊醒,然后抢过手机,啪的一声甩到我的脸上。我把事故现场伪造成我正在准备给他洗裤子的假象,因为那样,至少他醒来,也不会多加责备,这一切将归功于他的悉心调教,我终于开始听话了。 我偷看了床上的萧陌然一眼,他还在熟睡着,但随时有可能会醒来,强烈的求生欲告诉我,我只有五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 想到这里,我便迅速翻看萧陌然的微信,在最近消息里看到了萧炎的头像。 手机上显示:“老弟,姐的问题解决了,钱还你。” 萧炎给萧陌然转了一万块钱,钱回来了,我的钱回来了。 “不要告诉爸妈,姐不想他们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嗯,姐,你离婚了吗?” “还没,但是姐现在已经找到新的男朋友了,姐不缺钱了,这钱还你。” “他是谁呀,我认识吗?” “他和姐是一个单位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姐把婚离了,自然就会让你知道了,对了,你也不要跟爸妈说啊,姐还不想让他们知道。” “嗯。” 虽然我很高兴萧炎把这笔钱还上了,因为这意味着我能把这笔钱还上了,但萧陌然是欠债还钱的人吗?当然不是,看聊天记录的日期距离现在已经有些日子了,他从未和我提起过这段谈话。我的不安感悄然而至,这让我开始怀疑卧室那台电脑和新买的苹果手机的由来。 那是萧陌然送给我的,不管我承不承认,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也是这么和别人说的,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这是个事实,因为那一万块钱是他从我的信用卡里“拿”出来的,并且不够,他还添了不少。 我需要尽快想办法把这一万块钱要回来,摆脱缠绕我一直以来的噩梦,我知道这很难,因为此时此刻这一万块钱,显然已经不是我的了。如果我和萧陌然提出,等待我的一定会是在金钱和他之间做出选择,如果我想拥有他,那么我的钱自然而然也将属于他,因为我的就是他的。当然,如果我选择了金钱,他也一定不会把属于我的那一份财产归还于我,因为在他看来,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而相反,我要把这些日子喝他的水,穿他的衣,踩他的鞋,用掉的电,还有房租统统都要折换成人民币打到他的账户上,就像夫妻分割财产一样,赔偿对他的身心所造成的折损,俗称--青春损失费。 我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提醒自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去找出稍纵即逝的好机会,靠自己的力量想方法让萧陌然的父母帮我渡过难关,因为没人能帮到我了。而唯一可能帮上忙的人——因为某种原始的母系或父系的直觉也许会告诉他们,那是你应得的,因为萧陌然一定会把自己说的十分无辜,超级可怜。 他是如此聪明,聪明得可怕。我曾经告诉他的每一件事,都被他利用来对付我。我真希望我没有告诉他,当被前任骗去将近两年的工资时,我内心有多么不甘,当我被他sāo扰时,我内心有多么恶心。当我被老朱意图骚扰时,我内心是多么恐惧,直到我为求自保,和萧陌然确定了关系,日子才终于过的踏实。虽然我欺骗了他,我只是想找个人依靠而已,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他走到最后,但是那天晚上,那个冬天的晚上,他千里迢迢跑到我家里来给我送鞋,并且亲自帮我穿上的那一刻,我可能真的动了真心。他要求我带他见我父母的那个周末,他把自己伪装的很好,至少在外人看来,是毫无瑕疵的,于是,在我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那一刻,无意识的做了他的帮凶,有效的搞定了最有可能帮助我的两个人。 我躺在沙发上,很想知道我该如何度过傍晚的剩余时光,还有一整个黑夜。我完全没有睡意,因为我的脑中一直盘旋着那失而复得的一万块钱。自从被囚禁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允许我在沙发上睡,我第一次能够安静的享受属于我自己的夜晚,我可以想事情,可以发呆,可以安静的什么都不做。不用伺候他上床,不用给他洗衣做饭,不用给他端茶倒水,更不用看他的脸色说话办事。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也许还是个人,也许还有灵魂,还配活在这个世上。 或许只有他厌烦了折磨我的时候,我才能安安稳稳的过着属于我的夜晚吧,不必再去担心,会不会睡觉睡到一半被他用拳头猛劲儿的锤后背,问我,你怎么不去死。不必再被他莫名其妙的掀开被子,踢到地下,反复的质问我,那孩子究竟是谁的。每当我因为这些睡不着的时候,他都会骂我活该。这样的日子,从我第一天住到这里起,就开始了无限死循环。 第二十章 我亲爱的老婆 我正坐在我们卧室的床沿上,看着萧陌然昏睡的样子,很想找到答案,尽管他只给我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要么继续跟他在一起,我依旧相信,不管我们在一起后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爱我的,因为他今天晚上回到家扑在我怀里喊得那一句--老婆,我爱你。 我把手机偷偷送了回去,当我准备为他脱掉穿在身上剩下的衣服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有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小男孩儿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当然。” “很好。”他躺在床上,握着我的手。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住在很偏僻的山区,与他的父母生活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当他还很小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殴打自己的母亲,有一次,母亲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了父亲生气,父亲在院子里就对母亲大打出手,他丝毫不顾及母亲的颜面,母亲的一只耳环被打掉,耳朵上流着血,当时围观的人全部都向母亲偷来了鄙视的目光,当父亲看到母亲眼里的恐惧时,竟还觉得很开心,他笑的很大声。” “从那以后,父亲打母亲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因为母亲开始变得顺从,面对父亲的指令从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于是这个家在外人眼里,变得十分和谐。从那以后,男孩儿意识到父亲能把这种恐惧慢慢灌输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男孩儿不再觉得这是一种错误的行为,因为至少,他的父亲母亲从那以后很少再吵架了,渐渐地,男孩儿不再害怕父亲,也不再觉得母亲无能,男孩开始钦佩甚至是仰慕自己的父亲,因为母亲在外的凶狠他是看的到的,没有人敢得罪她,可是如此这样的一个人,竟被父亲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制服了,这难道不说明父亲是整个村子最厉害的人吗?” “于是,他开始如法炮制,很快,村子里的小孩儿梓惠躺在泥泡里发出的尖叫声在他耳朵里变成了音乐,他抓住梓惠的头发,闻了许久,而在这期间,梓惠因为过度恐惧,一动也不敢动,这对他的影响如此深远,以至于他开始渴望这种恐惧,因为他觉得,只要他能让别人怕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一天,当时男孩大概十岁,当他下学回来时,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打自己的舅舅,舅舅成功的摆脱了父亲,但是男孩儿知道,如果舅舅走了,父亲一定会坐牢,因此,为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打了自己的父亲,而当父亲尖叫时,他又打了他,一次又一次。他叫的越多,他打的越多,这是他第一次打人,他觉得那感觉让他头到脚都很痛快,即便挨打的是他的父亲。当隔壁邻居听到父亲的惨叫声,看到父亲伤的样子,都不解的问男孩儿,这究竟是谁干的,男孩儿哭的特别伤心,他说父亲是被老舅打成这个样子的,于是,邻居们报了警,当警察赶到时,男孩儿告诉他们,是我的老舅把我父亲打成这个样子的,而他试图保护自己的父亲,因此,老舅就这样被公安局带走了,男孩儿和父亲都很高兴,那天晚上,父亲为男孩儿竖起了大拇指,并且夸赞他--好儿子。” “当男孩长得更大些时,他的母亲为他选了一份不错的姻缘,但当男孩儿见到那个女孩儿的第一眼时,就知道,她绝不是自己渴望的那个人,于是男孩儿拒绝了女孩儿的求婚。男孩儿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绝对不是一段平凡的婚姻,娶个女人,生个孩子,了却残生。他想要成为父亲那样的男人,他给自己的女人定下的标准,就是一定要无条件服从,就像母亲那样。母亲为了父亲剪断了长发,这一剪就是一辈子,邻居们说,以前母亲是长头发的,但是从她出嫁以后,就再也没看到过她长头发的样子。母亲的一生是惨淡的,为了自己的子女,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没有过过一天自己的生活,衣服坏了,补补还能穿,内裤烂了,洗洗,还能穿,从打男孩儿记事起,就没有看到父亲给过母亲一个好脸色,但是究竟是什么能够让母亲忍辱偷生一辈子,与其说是母亲无能,倒不如说这是父亲独具的男人魅力。” “男孩儿时长羡慕父亲,他说长大了,他也要做父亲那样的男人,做女人的征服者,而父亲为了满足儿子的这个梦想,也是悄悄地对儿子说,如果她不听话,打就对了,总有一天会服的。父亲让男孩儿认为,做为男人活在这个世上是无限荣耀以及光荣的一件事,而女人,无非就是上天为彰显男人的价值而创造出来的附属品,她们存在的必要,除了繁衍下一代,还有什么呢?于是,男孩儿开始努力的寻找,不同于父亲,他想在一开始就找一个乖服顺从的人来服侍他,他说他没有父亲那样的耐心,偏要娶一只母老虎回去,慢慢驯服,他想找一只温顺的猫,或者漂亮的狗养在家里。” “他开始努力的寻找,他知道,找到这样一个人并不容易,但他坚信,如果他足够努力的寻找,最终会找到的。而且,在搜寻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和父亲一样贫穷,而导致他们如此贫穷的原因就是他们娶了和自己一样贫穷的女人,男孩儿不想自己的未来和父亲一样,于是他找到了一种可以改善这种生活方式的方法,那么,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我麻木地摇摇头。 他身体前倾,把嘴唇凑近了我的耳朵,“他找到了你,仇雨曦,我亲爱的老婆。” 第二十一章 我的变态丈夫 我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呼吸了,在他讲述的整个过程中,我都不敢相信他就是故事里的那个男孩,但如今,一阵剧烈的颤抖把我俘虏了。 我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惨叫声、马桶的抽水声、还有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萧陌然坐了起来,两条腿往前伸直,脸上挂着满足的表情:“还记得上次楼上那个女人喊叫的时候,房东大哥是怎么说的吗?他说楼上根本没有女人,就像你现在这样,除了我和静蔓谁又知道你真的存在在这里呢?现在,请告诉我,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不,”我说,声音在颤抖。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我作势要站起来,但他把我推了回去。 “怎样都不会。” 惊恐的泪水从我眼眶里溢出来:“为什么?” “是你自己愿意的。” “求你,求你放我走。我不会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任何人的,我保证。” “你当然会的。” 我拼命摇头:“不,不,我不会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正在考虑我刚刚说的话。“事情是这样的,仇雨曦,我不会放你走的,因为我需要你。”看到我眼中的恐慌,他蹲到我身边,用鼻子深吸一口气。 他说话的方式中有什么东西吓到了我。我立刻缩了回去,远离他。 “别担心,我不打算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好的。”他说着,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但还是让我们回到故事中吧——所以,在等待完全属于我的那个人出现的期间,我必须像我的父亲一样,改掉名字,换一种生活方式,于是我想到了“陌然”两个字,顾名思义,对于事物的看法很冷淡,有一种冷漠的感觉,我觉得这很适合我,因为在这个世上我只在乎我的家人,其他人不配,包括你,仇雨曦。” “我把自己打扮得衣冠楚楚,让无数少女心动的样子,首先,我让我姐姐花了二百块钱,帮我买了一件风衣,那是我有生以来买过最贵的一件衣服,每次外出时,我都会穿。接着我给自己找了份完美的工作,至少在大功告成前,我要给对方一种积极上进的感觉。”他自得其乐地摇摇头,“不过,我还需要一个完美的称号,因此,在认识你之前,我请我的父亲母亲也是做足了工夫——我今年二十三岁,一个月拿着三千块钱的固定工资,两千块钱的额外收入,每个月定期往家里寄生活费给自己的父母,这样一个好男人,身边却看不到妻子的身影时,人们会开始问东问西-- 因此你可以想象,当初静蔓为何会帮我引起你的注意,是的,我利用了她,因为我觉得你就是最适合我的那个人。我猜到老朱会和我一样去追求你,因为你实在美丽极了,但我没有想到他会在气急败坏的去诋毁你的同时,把目标转移到了静蔓身上,于是,我再次利用了静蔓,我让她把老朱发给她的短信,原封不动的给你看,我想让你讨厌他,这样你就能喜欢我多一点,我有信心,只要你远离老朱,你一定会疯狂的爱上我。如今,我成功了,你成为了我完美的附属品,我会娶你,我们会结婚,登记,我向你保证,再也没有人能够侵犯到你,因为我的父母会和我一样保护你,但是,你千万不要想着离开我,那样,你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会让你的家人,朋友,都受到牵连,所以,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是要成为我完美的妻子,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你自己选。” “永远不可能!”我啐道。 “我永远不会是你完美的妻子。在你告诉我这些事之后,你认为我还会与你保持男女关系,还会跟你生小孩吗?” 他爆发出一阵大笑,打断了我:“小孩!你知道我做过的最困难的事情是什么吗?不是打伤我自己的父亲,或看着我的亲舅舅被警察带走——这两件事都非常简单,因为,它让我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我保护了自己的父亲,如果当年我不那么做,被带走的就是我的父亲--萧黎世,我无法想象,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惩罚,所以,我只能牺牲别人。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遇到过任何我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还记得尚艺装饰的老赵吗?和你一样,他当初的离开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觉得我很成功,因为我讨厌他,我讨厌的人就不该和我留在一个单位,那会引起我的反感。从那以后,我步步为营,我善于利用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有钱的,我和他要钱花,有东西的,我和他要东西,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我觉得我很成功。” “但是,直到遇见你,这一切都变了,你差点毁了我你知道吗?我为了骗蒋清风给我一间属于我的办公室,我丢了多少脸面,费了多少口舌,却被你轻飘飘一句话就给搅黄了。我为了能让老赵高看我一眼,我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为他的公司找来了多少人,可这些人都因为你,一个一个离去。我为了利用闫惜文的人脉,想和静蔓联手接一些装修的活,可你就为了把他欠我的那一千块钱要回来,逼着我和他撕破脸。现在,好了,我什么都没了,我没钱,没朋友,没兄弟,没工作,你说我总打你,可我想问问你,我不打你,还能做些什么,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但是,现在,我觉得打你已经没意思了,因为我突然又发现了一样好玩的东西,那就是和你做*。我喜欢听你在我耳边痛苦的呻吟,我喜欢看你因为害怕而对我苦苦求饶的做作样子,这就是每次,我都要喝酒的原因,我觉得那样我们都会快乐。我知道你会期待与我做*——毕竟,你是如此风骚,你渴望知道和我做*是什么感觉,如果刺激,你会选择继续留在我的身边,相反,你会选择离开,这么多年,你不是一向如此吗?可我只要一看到你和我做*时享受的表情,我就忍不住要用力,因为我不想让你快乐,我想让你痛苦,我想让你痛不欲生,所以每次,我都会堵上你的嘴,因为只有这样,我雄性的光芒才得以绽放。你总说怕怀上我的孩子,你太天真了,我并不期待你怀上我的孩子,因为我怕你脏了我们萧家的血统,那孩子对我来说,将是一辈子的耻辱,但是我又不希望你怀上别人的孩子,所以,在你提出想要离开的时候,我是万万不会允许的。 第二十二章 你的把柄在我手上 “仇雨曦,你完美的符合我的所有需求,再过一个月,你就是我的了,而我终于能释放我压抑已久的欲望了,你将成为我的妻子,虽然现在不是,但是我有这个信心,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也不会再囚禁你,我会给你充足的自由,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你别想逃。”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当真认为我会如你所愿吗?” “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家人,他们会因为你的离开而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希望他们因为你而痛苦吗?” 我害怕极了:“不,我不希望。” “你要乖乖的,我父母都很喜欢你,他们都希望你能够成为他们的儿媳妇,我和他们说你很漂亮,他们会对你好的,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打你,你好好养伤,我要你以最漂亮的样子和我回家,不早了,睡吧。” 那天晚上,萧陌然真的没有再打我,也没有在我熟睡的时候,突然暴跳起来,用拳头用力锤我的后背,更没有抽风似的掀开我的被子,让我滚下他的床,他安静的睡着,那一晚,我真的以为长达一个半月的噩梦终于结束了,那一晚,我是笑着的。 第二天早上,萧陌然早早的就和静蔓一起出门了,和往常不同的是,那天早上,他出奇的在静蔓面前和我秀起了恩爱,吻了我的额头,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我觉得我是幸福的,因为他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我径直走到卧室,把那些曾经被他撕坏的衣服,统统打包扔掉,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我相信他不会再打我,于是我拼尽全力的去打扫房间,我期待,在他回来的时候,这个家不再存在一点过去的污浊之气,我希望他看到我的第一个表情是笑的。 但是,世事往往不如我所愿,老天又用现实深刻的给我上了一课。 就在我对未来的生活满怀期待的时候,我接到一条短信:“仇雨曦,我这里有你上个月在医院打胎的记录哟,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来观赏一下?” 一看到“打胎记录”这四个字,我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知道,这个人是我因为萧陌然而拒绝的另一个人,我的手顿时有些颤抖的回复:“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问问你,你打掉的那个孩子是谁的啊?”男人轻笑着说道。 “我现在在你单位楼下等你哦,听说你背着我又找了一个男朋友哦,而且好像还比你小两岁,难道你是嫌我老吗?我真的很想见见他,告诉他当年你是怎么勾引我的,我想那一定很有趣。” 想到萧陌然对自己的态度,时阴时晴,我尖叫道:“不行,你不能去找他,更不能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他,你想要什么,我满足你。” “呵呵,你说我现在去你单位,告诉所有的人,你曾经为了打胎,而不惜和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借钱,别人会怎么想你呢?” “你想要钱是吗?可我现在没有,有了自然会给你的。” “没钱啊,早说啊,没钱有没钱的解决方式啊。” 不大一会儿,我的电话接到了无数个陌生来电,有的约我逛街,有的约我开房,有的约我聊天······我知道,这都是他做的。 过了许久,我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声称是公安局的,说有人报案,说我诈骗,要求我去公安局自首。我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我拨通了萧陌然的电话,让他回来帮帮我。此刻,萧陌然正在外面剪头,接到电话,就往回赶,他拨通了那个自称是公安局的号码后,告诉我说,电话那边是骗子,不用理他。这是萧陌然第一次帮我解决问题,也是第一次说安慰我的话,原本以为,他听说这种事,不一定要怎么折磨自己呢,现下,倒是松了口气。 晚上,我收到一条短信,‘怎么样啊,感觉如何?’ “是不是你设计的?是你造我的谣,还把我的手机号散播出去,对不对?” “就是我啊,怎么的吧,再不还钱,我就动用我的所有关系来搞你?”电话那边十分不屑的说道。 “你!”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情。 “小*货,是你对不起我的,当初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骗我的钱,难道你都忘了吗?你跟我好的同时还跟别人搞暧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你还找我干什么?” “报复你啊,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你做梦,好戏才刚刚开场,我们走着瞧。” 我抱住了膝盖,突然就觉得像是被谁拿刀捅进了心里,四肢百骸都在疼。 晚上,萧陌然从外面回来,眼神像是淬了毒的箭,走到我身边抓住了我的手腕,“你厉害得很啊,这种事,你居然也敢瞒着我?那一千块钱,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陌然更加用力的抓着我的手腕,似乎要把那细细的一截给捏断,“你装模作样的样子真让人恶心,真是和你妈一样贱!” “你别说我妈!你根本不了解她,你没资格说她!” “我当然不了解,我也不用了解,看到你,就知道她什么样了。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竟想和你和好如初,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悔。”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萧陌然知道我刚打过胎,身子还没有恢复好,这个时候不能同房,可是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那天晚上他喝了好多酒,折磨了我三个小时。他好像特别喜欢看我无力抵抗的样子,喜欢听我因为疼,而发出的惨叫声,喜欢听我为了让他停下来,而苦苦哀求他,答应他的那些无理要求。他似乎很会折磨人,既能让我痛苦却又不会要了我的命。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黑道背景,他变态起来的样子,真的如同恶魔一般,我的梦再次破碎了。 我被逼出了眼泪来······ 萧陌然却觉得非常的痛快,“今天有个男的跑到单位找茬了,你知道吗?我这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心里完全清楚萧陌然在说什么,看来早上收到的那条短信内容不是空穴来风,现实再一次用真相教会我,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是男人,更不要一开口就和人家借钱。如果他得到了自己还好,得不到,他就会想方设法去毁了你。老朱是这样,这个男人也是这样。 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萧陌然去解释这件事情,这段关系,我只能拼命摇着头,努力张大了嘴大声喊:“我不是故意的。” “仇雨曦,你果然是个yin娃、荡妇,难道我满足不了你吗?你一定要让我和别的男人一起分享你的身体吗?亏你长了一张不是人间烟火,青春如水的脸,想必已经有很多男人被你骗了吧?” 萧陌然的酒劲发作的越来越厉害,力气也越来越大,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突然,他停了下来,把**套用力的摔到了地上,看着我浑身疼的发抖的样子,露出一丝报复的快感来。 “别叫了,我放过你了,现在,能告诉我,那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此刻,我和这个男人的状态就像是强*犯,强*未遂,看到眼前的猎物,充满了无限反感,想要杀之而后快,而又不敢下手。为了点流言蜚语,他可以从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变成这样一个把人命当做玩具的恶魔。 在他心里,难道我还没有他那些朋友重要。 “我和他只是认识。”我低着头,轻声道,“别的我无话可说,我是欠他钱,可要不是你把我的钱都拿走了,我怎么会没有钱给他。” “哟,现在是在怪我吗?” 我不能告诉他,我是因为拒绝了那个男人的追求,才有此下场的,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可我的沉默也是错的,萧陌然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生气,揪着我的胳膊把我再次带到了厨房,他打开碗柜,随手就摔碎了一只碗,还把其中的一张碎片递给了我,“来,用这个,再给我证明一次你的清白。” 我的脸上尽是泪水,拿着手中的碎片瑟瑟发抖,说到底,他还是不信我。 “当初跟他借钱,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没工作,现在不给他钱,是因为我真的没钱,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不知道他去单位说了什么,总之,那都不是真的。” 说完,我就用手里的碎片在胳膊上划破了一个口,“啊!”那撕心裂肺的疼,“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在你心里我永远都不如你的那些朋友,他们说我是ji女,你就会回来验我的身,他们说我勾引别的男人,你就会翻看我的手机,他们说我不清不白,你就会整晚整晚的不让我睡觉,逼着我说出自己的过去,这种日子,我早就过够了,与其这样卑微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手上的伤口开始淌血,我疼得声音都在打颤,“你不会相信的,萧陌然,我解释得再多,都比不上你那些所谓的朋友跟你说的一句话。我对你而言,从来都只是一个玩物,一个慰安妇,一个提款机,我受够了。” 萧陌然此刻的眼神开始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听我说的这些话,看我流的那些血,莫名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翻涌起来,就好像是有些心疼一样 我丝毫没有察觉到萧陌然的变化,只是抹了把眼泪,把手中的碎片放下,抬起了头来,朝他笑了笑,“你放我走好不好?不管现在你怎么对我,我都会记得你当初是对我好的,咱们两个就到今天好不好。” 我的眼睫上还沾着泪珠,眼睛肿的像是一个核桃,萧陌然皱了眉,于是他冷冷道,“我不许你污蔑我朋友,他们都是为了我好。” “你放我走吧。”我软软的眼神突然露出了些许哀求来,“静蔓已经受不了了,我也成为你那些朋友眼中的笑柄,就算我曾经背叛了你,我也被你折磨了这么久,也够了吧?你让我离开好不好?” “你再划一下,再划的深一点,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在胳膊肘的地方又划了一刀。 “还不够,知道吗?”萧陌然把碎片抢过来,在我那淌满鲜血的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一个口子,感觉不够,又划了一个,“这样才够,别拿你那小把戏糊弄我,我不是小孩子,要出血了,才够疼,你才能够长记性。” 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下,我几乎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仿佛所有的疼加起来,也比不上萧陌然的无情和残忍。 我的身体顺着橱柜缓缓瘫软下去,眼睛也闭上了,萧陌然反而慌了神,跑过去把我抱了起来,送回了房间,嘴里喊着,我再也不逼你了,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第二十三章 噩梦重生 那天晚上,我没有死去,而是被萧陌然救了回来,医生的表情很严肃,说仇雨曦头上的伤还不算致命,只是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可手腕上的伤口太多了,你怎么能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萧陌然的嘴唇抿得像刀片一样薄,一言不发,医生轻轻咳嗽了几声,我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他男朋友。”萧陌然红着眼睛轻声道,“仇雨曦她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你自己把她弄成这样的,她有没有事你还不清楚吗?”医生皱着眉指责他,萧陌然心中虽有不满也只能做出唯唯诺诺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的伤口包扎好了,血也止住了,医生扶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出了病房,好生的数落了萧陌然一番,才肯放我们离去。萧陌然扶着我的手,“医生怪我,曦曦,你也怪我吗?这段日子,我总在想,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 “和你没关系,这并不是你的错。”我打断了他的话,“你每次不都是这样吗?打过了会说不再打,逼过了会说不再逼,怀疑了,会说不再怀疑,可是,你何曾真的相信过我,考虑过我的感受呢?” 此刻,萧陌然一脸痛苦的样子“那要不,我们分开吧,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讨厌死你了,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像鬼压床一样,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我幻想着你对他笑,我幻想着他压在你的身上,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我还梦见你和老朱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如果不是我和静蔓及时出现,你会不会就······还有在你我认识之前发生的事,我真的无法想象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真是我的吗?我到现在都不敢信,是不是谁不要你了,你却想把这个孩子推到我的身上。你让我丢尽了脸面,我曾经是如此风光,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所有人都像哈巴狗一样围着我转,可是自从你出现以后,我遭到了他们的嘲笑,讽刺,我抬不起头,我没脸见人。我知道你恨我总是打你,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只要上来了,我这手就不听使唤。我也想好好对你,可是只要我一想到,闫惜文,静蔓,陈娅莉,还有老朱说的话,我就忍不住,你打我吧,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补偿你,钱我还你,我给你买新衣服,我陪着你天天来这上药,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见我的父母,我们结婚,登记,生子,我再也不怀疑你,那些说你不好的人,我再也不理他们,好不好,你原谅我吧,我保证,再也不打你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真的吗?” “我真的很爱你,请你相信我。”萧陌然哭着说。 “你的话我不相信。”我转过了脸去。 萧陌然咬了咬牙,“那你想怎么样?” “钱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睡,再也没有任何不幸的事发生。 第二天,萧陌然往我的卡里打过来两万块钱,他说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我忘掉那些不堪的过去,和他重新开始。 然而,一切真的能够重新开始吗?我想的似乎很简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下跪,认错,我选择再一次原谅,我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我还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在萧陌然父母家住的第一天晚上,噩梦再次降临。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萧陌然像疯了一样,撕开我的衣裳,随后······ “贱人,我现在跟个疯子一样,都是因为你。” 此刻我的感觉,好像被强奸了一样。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伸手推拒着萧陌然,此时他的表情狠戾,让我觉得害怕。 “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把嘴闭上!”萧陌然冷笑道:“不要让我父母看见你如此丑陋令人作呕的一面,别脏了他们的耳朵,我想你也不希望他们讨厌你吧,瞧你今天那副温婉可人的样子,怎么,生怕他们不喜欢你,不让我娶你吗?放心,你都陪了老子睡了这么久了,那里早就*了,还有谁愿意要你,乖,好好伺候着,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否则,我一定会打死你,你不要以为在这里我就不敢动手,那是我的家人,如果你惹我不高兴了,你说他们会帮着谁?” 我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出声了,萧陌然的动作也越发猛烈起来。 我不敢想象,如果萧陌然的父母听到如此不堪的声音,看到我全身赤裸的样子,我该如何面对他们。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哀求的看着他。 萧陌然笑的斜戾:“不要?嗯?你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看你的身体,明明很饥渴!” “不是的,我不是的······”我说着,眼泪都落了下来。 “你早就已经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了,现在还装什么贞洁烈女?”他十分不屑,拽过我的腿就开始······ “疼······”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求求你,轻点!” “疼?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疼呢?守着我的时候还惦记着出去找别的男人,我看你明明就很享受,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荡妇。” 萧陌然看着我皱紧眉头,一副隐忍的可怜样,想到我可能在别的男人面前也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就愤怒的要死,于是动作愈发的粗、暴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萧陌然丝毫不加怜惜的带着我,在家里的床上、地下,留下了我们的痕迹。 我疼的快要撑不住了,趴在了床上,萧陌然看到我浑身无力的样子,一把扯出了**套,扔在了地上,就像妓院里的有钱人,玩够了ji女一样,把我丢在了一旁,全然不顾,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就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我翻看他的电脑才知道,原来他是看到电影里的一个妻子在婚礼当天背叛丈夫的桥段,又受了刺激,那部电影叫《唐人街探案》。 第二十四章 披着羊皮的狼 第二天早上,就是在我发现自己找了一个怪物的那晚过后的那个早上,我不愿意让萧陌然太早醒来,因为我知道一旦他醒来,我就要被迫开始扮演我在现实生活中的角色了。我花了几乎一整晚的时间,让自己在精神上做好准备,接受这个现实:如果我想我的父母不被自己所牵连,就必须假装成一个被击垮、被吓坏的女人,我不太担心如何假装被吓坏,因为我真的被吓坏了,并且,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的精神一度走向崩溃的边缘。 听到他有了动静,我往毯子里又缩了缩,假装还在睡觉,希望能得到多一点的喘息机会。我听见他摔手机的声音,抬起腿来就踢了我一脚:“都六点了,还在这赖着不起,等着谁伺候你呢?这是我家,那是我爸妈,还拿自己当大小姐呢?赶紧找件衣服穿上,没人爱看你那脏兮兮的身体。” 因为昨天晚上被他折腾的太狠了,此时的我满脸憔悴。 “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真的好困,好累。” “我都说过了,这不是你家,不能什么都由着你,乐意睡觉回你家睡去,我的母亲大早上起来专门为你准备了早饭,你就这么回报她吗?你可真是个人啊。” 萧陌然毫不耐烦的掀开了我的被子,“我知道你在装睡,别想用这种方式躲避干活,赶紧起床,今天早上你需要道很多歉,记住,道完歉,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到我们老萧家是要伺候人的,不是来享福的。” 我疲倦的走下了床,在他的监视下洗完澡穿好衣服,“很好。”对于我选择穿的衣服,他赞许地点点头,我挑了一件他特意为我买的衣裳。 “现在,记住我说的话,让你的脸上挂满笑容,告诉自己,我是你最爱的丈夫,你很爱我,爱到难以自拔,我们从刚认识的第一天到现在从来没有分开过,所以今年的除夕你也一定要在我的身边陪着我,等到过了年,我陪你去看望你的父母。接下来,让我跟你讲讲在我父母面前吃饭的规矩,上桌前,你第一件事要做的是道歉,跟他们解释,说你昨晚玩过了头,不是有意的,一定要获取他们的原谅,你才能够坐下,并且要礼貌性的点点头,否则,你知道后果的。第二件事就是,在我父母动筷之前,你绝对不能先动,如果他们吃完之前你先吃完了,下桌之前,一定要礼貌的说,叔叔阿姨我吃完了,我先下去了,绝对不能私自下桌,吃完了,要在旁边等着,等着收拾碗筷,他们一定会说不用,但是你绝对不能当真,因为那是他们说的客套话,你不要以此来作为你偷懒的理由,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有,我母亲做的菜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我不允许你诋毁她,听明白了吗?好了,今天就跟你讲这些,其他的,我再慢慢教你。现在!给我一个眼神,说你爱我。” 我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慢慢地转向他,他从背后把我搂在怀里,我看到他脸上的温柔表情,仿佛过去二十四小时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我无法隐藏我的渴望,当他充满爱意地对我微笑时,我不由自主地回以笑容。 “这样就好多了,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他说,“注意在以后都保持这种笑容。” 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曾经多疯狂,多凶恶,但只要那些许的温柔再次出现,我的内心依旧会顽强的呼唤,我要嫁给你,萧陌然,我无法控制自己,竟一头扑向他的怀里。 他大笑起来:“就是这样,你很聪明。” 我们走出卫生间来到客厅,当我们经过萧陌然的父母房间时,萧陌然把我领了进去,并用胳膊搂着我站在那里,满怀愧疚的和他的父母解释,我们不是故意这么晚起来的。与此同时,萧陌然给了我一个眼神,暗示要我为今早的行为道歉,解释由于兴奋过了头,并且忘记应该在规定的时间起床了,恳求他们不要出言责怪,下次我一定不会了。 我观察到萧陌然的母亲黄玉珍,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奇怪的东西,那也许是作为女性的感同身受—-又或者昨晚我们房间传出的声音她真的听到了。当我终于道完歉后,我瞥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明白我并不希望留在这里,并最终打破这种局面,告诉萧陌然,她不喜欢我,要求他赶我离开,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她并没有看我的眼睛,而是选择了一言不发,我终于相信了萧陌然之前和我讲的那个故事,他的母亲在这个家是没有地位的,她能活到今天完全靠的是萧黎世那仅存的一丝人性,萧母出去了,径直走向厨房,和我当初一样,这个家的女人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伺候他们这些男人的饮食起居。和我相比,萧母的命运似乎更加悲哀,萧母生就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和萧黎世慈眉善目的外表完全相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凶悍的,也许她并不欢迎我来到这里,但谁知,我也不是真的想留下来呢? 萧父让我不必道歉,安慰我说他们并不在乎这个,并训斥萧陌然不要给我太多约束。我莫名其妙的对这个传说中的以调教妻子引以为傲的恶毒父亲竟产生了一丝好感,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可怕,也没有萧陌然讲述的那样丧心病狂。此时此刻,我竟萌生了一种超级不现实的想法,那就是我要拼进全力获取他们的欢心,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他们讲述自己的遭遇,进而得到解脱。 2015年的除夕前夕,我为自己许下一个愿望,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换取丈夫的信任和怜爱,并且得到公婆的疼爱和照顾。我希望因为我的加入,我的婆婆迟早有一天会笑,我的丈夫再也不会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们可以冰释前嫌,重新开始。 第二十五章 叙话 打小时候起,大人就告诉孩子们,别去后院的老萧家,路上遇到了,也不要搭理。 那里住着一群疯子,大人们都这样吓唬孩子。 可并没有人真的见过他们发疯,所以,关于这样的传言,也并非有人真的相信。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并且到今天我也依然相信这是史无前例之奇葩新闻。 那张桌子掀翻之前--- 她还是兴华村最美丽的婆娘,至少和楼上王大爷家脸比驴还长的那个女儿要美丽的多。 兴华村的女人们私下里议论:“谁要是娶了她,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兴华村的男人们反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兴华村的女人们立马不服说:“我要是有她一半的美貌,我也出去勾搭男人去,哪用整天辛苦劳作,穷苦一生。” 兴华村的男人们反驳道:“呵呵呵,我可警告你,离这个女人远点,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我可听说了,前不久她又把一个男人给甩了,那男人惨着呢!” 女人们:“啊?真的吗?快说说,怎么回事。” 男人们:“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走走,咱们去老刘那打麻将去,咱们到屋里说。” 那张桌子掀翻之时-- 几个和萧家比较熟悉的老人们开始纷纷叙话。 “诶,你们都听说了吗?” “怎么了?” “看见前几天和老萧他儿子一起回来的那个小姑娘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听说比老萧那二儿子大两岁,看着挺漂亮的,怎么就相中那小子了呢?瞧那小子平时穿的人模狗样的,呸!我最看不上他,年纪轻轻的,一事无成,指不定啊,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给人家姑娘骗到手的呢!我看啊,他俩,好不长,早晚得黄,不信你看着吧,而且,到时候,恐怕这姑娘还得吃点苦头啊!可怜啊!” “我看那姑娘脸上好像有伤呢?好像是打的,像巴掌印儿,对,就是巴掌印儿。” “他还打人呢?” “我看像,反正从打那天起,我很少见那姑娘出门,估计是怕被人看出来。” “哼!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吊儿郎当的,他老萧还对外吹呢,我儿子怎么怎么样,一个月赚多少多少钱,我呸,他儿子要真有那本事,他还在这穷山沟里给别人打工,一个月开两千块钱?他老萧的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啊,整个一卡拉,我都不爱搭理他,他家那大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人,哎呀,反正,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 “呵呵,谁进了他们家,谁倒霉,小马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小伙长得模样也不错,人品那是这个(说着的同时,竖起了大拇指),要头脑有头脑,要钱有钱,要前途有前途。本应该幸福美满的一生,可惜呀,差点就折在老萧家大女儿萧炎的身上,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这孩子偏偏惹上了一朵毒玫瑰,差点丧了命,吃了安眠药,差点就没救回来,如今想想,这丫头平时看着挺不错的,怎么就能把一好好的人伤成这个样子呢?” “还能怎么,没离婚呗,让人家发现了,要不能散伙吗?” “这算什么呀,真本事在后头呢,老公,情人,姘头,人家可是样样不缺,小马不过是这万千牺牲品中的其中之一而已,我可是亲眼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从宾馆门口走出来不止一次,而且啊,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我看到这一幕就告诉小马了,可这孩子傻傻的,竟还不信,他说他是要娶这个女人的,哦哟,我当时就想了,真要娶回家,不得给他带回去一个连啊!还好啊,老天有眼,他们两个分开了,吃点药,痛苦一下,洗了胃,也就洗了脑,事儿过去了,人认清了,也不算白吃这些苦,白受这些罪,损失点钱算什么呀,别被她骗了一辈子就是幸运的。” 正在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萧陌然的母亲黄玉珍发现自家腌的咸菜少了许多,她突然想起,前几天她去楼道里的菜缸里夹咸菜的时候,凑巧碰到了隔壁的老奶,因为她是萧黎世单位领导的母亲,所以大家都这么称呼她。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这一家人就养成了偷菜的毛病,而且专偷黄玉珍腌的,每当咸菜腌好,可以吃的时候,它们隔上几天就要来偷一碗,他们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可谁知,萧母早已心生芥蒂。这一天,萧母找来了萧炎帮忙,她说平时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说,是不想破坏邻里之间的关系,毕竟你们的父亲萧黎世能有今天的地位,也全靠人一家照顾。为了维持两家友好的关系,她已习惯了去忍耐这一切,并经常安慰自己,哎,少吃一口能怎么样,即便他们不拿,每年我不也得送嘛!萧炎看到自己母亲如此为难的样子,心里那个火就像七月尾八月初的毒日头,“噌”的冒了出来,黑着脸跑到了隔壁。 开门的是厂长的老婆,萧炎也顾不得礼貌那一套,只想给自己的母亲出气,此刻,屋子里打牌的几个老人聊的正欢,再加上打牌的声音,大家并没有注意到萧炎正站在他们身后,大家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萧家的这对奇葩儿女,萧炎气的浑身发抖,走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掀翻了眼前的桌子,麻将散落了一地,钱也掉了一地,萧炎还随手捡起几张一百的,狠狠地撕碎,并丢在了地上,嘴里还大喊着:“我让你们玩,你们这样背后嚼舌根,不怕烂舌头吗?” 那张桌子掀翻之后-- 如同一阵风,迅速刮遍了整个兴华村,她成了村民口中的泼妇。 兴华村的男人们相互议论:“幸亏没有讨一个萧炎这样的婆娘,不然,得罪了她,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 兴华村的男人们骂自己的婆娘时说:“你要是像那个疯婆子一样耍泼,我松了你的皮。” 兴华村的男人们枕边教妻道:“你不要和萧炎那样的泼妇来往,别成了那样的泼妇。” 家里,萧陌然、我、萧黎世,正在支麻将桌,萧炎看见眼前的桌子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又掀翻了。 萧陌然见状,随手就抽了萧炎一巴掌:“操你妈,萧炎,你人还没丢够吗?当初爸妈就不该生下你,你从小到大,干过一件好事吗?你打压我,不让我超过你,勾三搭四,骗男人钱,你害我兄弟,就连我老婆你也不放过,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你那些风流史的,是你自己不知检点,跟男人开房被人家看见了,他们要告诉爸妈的时候被我拦下了,要不然你觉得以爸妈要脸的程度,你还能够到处出去抛头露面吗?我们老萧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今天就要替爸妈教训你。” 说着,两人就扭打到了一起,慌乱中,萧陌然扯断了门锁,萧黎世闪到了腰,黄玉珍坐在屋里,痛哭流涕,我在旁边站着,静静的看着这场史无前例的窝里斗。 半个小时过去了,萧陌然把我领回了房间,萧黎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唉声叹气,黄玉珍还是一如既往的哀嚎着:“这日子没法过了。”还有一个疯子--萧炎,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形同疯妇,大声喊着:“我不活了,我明天就走,我离你们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第二十六章 你看起来很幸福 离开了萧家,我们的生活再度恢复回从前,我们告别了静蔓,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四和名居。 这个房子一共有120平,三间卧室,蒋清风和孙龙阳住其他两间,我和萧陌然住最大一间,这里的环境和从前大不一样,我的心情也恢复了不少。这里没有彭静蔓的冷漠,陈娅莉的挑拨,闫惜文的讽刺,还有老朱的阴魂不散,我终于摆脱了过去,摆脱了那些视我为眼中钉的人,而最让我开心的就是,我再也不用挨打了,即便萧陌然再狠毒,也多多少少会顾及一下外人吧。 晚上,蒋清风为我们奉献了他的拿手好菜,咖喱鸡块,和萧陌然之前给我吃的食物比起来,这道咖喱鸡,真称得上是人间美味。 在我们吃饭的时候,萧陌然一直持续不断地跟我们说话--我觉得我们几个在一起,一定可以大干一把,蒋哥,你懂动画,龙阳,你懂三维,还有雨曦她会画很多的图,我,懂业务,我给你们联系,你们尽管大展宏图吧。 大家随声附和,在这段虚伪的关系中,我了解蒋清风和孙龙阳二人根本不会带着萧陌然一起赚钱,只是彼此都在一个单位,碍于情面罢了,而萧陌然也一样,他接触的每一个人,包括我,这个人一定要给他带来无限的利益,否则,就凭他的身份,谁也不配成为他的朋友。 吃完晚餐后,萧陌然立刻就带我沿路走回我们曾经住的地方--红旗街。那里有一家电影院,萧陌然特意为我拍了几张站在门口处的照片,在那里,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并不是因为我们买了电影票,要去电影院里放松一下,而是因为萧陌然终于允许我出入除了“家”以外的地方了。 他没有带我进去看电影,反而,我在他的指导下发了一条他允许我发送的朋友圈,他说,不管我们现在过得怎样,至少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幸福的。 之后,我们走了一条长长的街--长久路,那天晚上,他教我认车识车,他说,即便我们将来买不起,但至少也要认识,不能被别人笑话,他丢不起这个人。 我像个小丑一样逗他开心,他夸奖我学的很快,我想和他要个奖励,我想回家,回到我父母身边, 他遗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 “我向妈妈保证过,我至少要保证一个月回家一次的,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可我想让你父母以为,你和我在一起玩得快活极了,以至于你把他们所有的叮嘱都抛到了脑后。” “可我从来都没有忘过,是你企图让我忘了。”我知道我不能给妈妈发任何消息,也不能打任何电话,我唯一可以要求的就是见上她一面,让她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上。 “不行。” “为什么。”我从牙缝里迸出这三个字。 “因为,你如果想要见到你的妈妈,就意味着要回老家,回老家,就意味着要坐车,坐车意味着就要花钱,我又舍不得让你自己回去,那样,我会十分担心,如此,我就只能跟着你回去,探望你的父母,然后买上烟酒礼品,讨好我并不喜欢讨好的人,还不一定能换来对方的一个笑脸。仇雨曦,你给我听好了,我是绝不可能放你回去,或者跟你回去的,马上就是除夕了,你可以给你的妈妈发上一条消息,告诉她,我们打算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举行婚礼,她需要给她的准女婿准备一个大大的红包,来欢迎我的加入。” “好了,我亲爱的老婆,让我们忘掉这些不开心的事吧,新出的电影《西游伏妖篇》还不错,我们一起去看吧,让我们的爱情变得更加完美起来。” 我不是没有意识到萧陌然的反常与变态,他高兴的时候会带着我去看电影,去逛商场,去整夜在网上为我挑选漂亮的衣服,他带着我吃羊排、烤肉、火锅,让我一时之间从地狱飞上天堂,每一次,他都会要求我拍下照片,留念,他说他要外人看起来我是幸福的。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借口我的身体脏,强迫我去清洗自己的身体,换掉他熟悉的内衣,然后像婢女服侍皇上一样,侍寝的时候不能出声,侍寝完毕后,如果他不想留用,我就要乖乖的服下避孕药,他常常不采取避孕措施,以至于我在侍寝的时候担惊受怕,经常要求提前中断,可每一次,这样的行为都会遭到萧陌然的一顿毒打,因为不服从,就视为有二心,说白了,就是出轨。 电影看完后,他说,“我要回家去看看我的父母,你乖乖的留在这,等我回来。哦,对了,你不要幻想着离开,或者是单独行动,因为我会随时回来,如果被我发现,你去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我想你知道后果的。哦,对了,每隔一个小时,我会和蒋清风或者是孙龙阳确认,你有没有在家好好的待着,千万不要被我抓住,否则,我会惩罚你的。” 我花了些时间才理解他的话:“你这是监视我?” “对啊。”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见我的朋友?” “因为我无法相信你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可以单独回你的父母家,我就不能呢?” “因为我不喜欢你告诉他们你过得并不快乐。” “那你会出去多久呢?” “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回来了,哦,对了,我亲爱的老婆,你也不要企图和蒋清风他们说些什么,让他们救你,记住,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我对你是无可挑剔的,我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如果你告诉他们我对你如何如何,那只会让大家认为你是一个疯子,不懂得知足的疯子。所以,别干傻事,仇雨曦,我警告你。” 他说这些话的方式让我背脊发凉,然而,等他一走,我就很难抵抗推开房门,大声尖叫,向蒋清风和孙龙阳呼救的诱惑。 我努力想象,如果我这么做了,会发生什么,他们会打他吗?不,不会,他们会指责他吗?不,不会,他们会帮我收拾行李,把我救出来吗?不,不会,经过几番挣扎,我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也许他们会和静蔓一样,根本不会理会,甚至还会觉得我是个疯子。然后他们会把我的这一行为告诉萧陌然,萧陌然会满脸无辜的向大家再次讲述一个关于我精神状况不正常的令人信服的故事。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会远离我,再也不与我亲近,紧接着,萧陌然对我的打骂,就成为了制止我发疯的不得已的行为,哪怕有一天我被他打死,他也会告诉世人,是我自己发疯致死,与他无关。 虽然有些人可能会决定深入调查我所声称的事情—我被囚禁了,而萧陌然就是个变态,那么,那些看起来十分幸福的微信朋友圈又说明什么呢?真相,永远都不会被揭开,萧陌然的计划十分周密,周密到让我感到害怕,时间让我越来越相信,离开他,我就会失去全世界,因为曾经属于我的,都一个一个离我远去,即便是萧陌然的朋友,他也不允许他们喜欢我,我成了大家眼中的疯子,一坨屎,一堆垃圾,一座公共厕所,而这一切,都是我那英俊又变态的丈夫赐予我的。 第二十七章 迷之假象 接下来的一个月,对我来说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 我和萧陌然统计了我的所有财产,四张信用卡,三张透支,萧陌然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显而易见,从这里的老板待他的态度可以看出,他是这家提现垫还业务的常客。提现,顾名思义,就是把你信用卡里的额度,通过pos机,来提取现金。垫还,是你信用卡里的额度,在使用后,到了还款日,还不起,民间会有人给你垫还,但是会收取一定的手续费。我被迫交出了自己的所有信用卡,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听他的,因为我没有钱。 虽然这样的情况很糟糕,但是我对萧陌然的这一行为还是心怀感激的,这是认识他以来,他第二次出面为我解决问题。 我心里十分清楚,萧陌然并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他肯在我身上花钱一次,已实属不易,我不能因为这次就充满幻想,不管什么事,他都会替我解决的。我不敢指望他会再花第二次,甚至永远,想要解决这样的困境,我一定要靠自己。我知道我是不具备上班的能力的,不管这是不是真的,至少萧陌然是这么认为的,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怀疑了。于是,我开始在网上四处发表承接效果图的广告语,由于我的坚持,萧陌然提出要为我新购置一台电脑的想法,条件是,剩下的一半钱,要由我自己来出,对于这个要求,我再一次别无选择,因为我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人,于是,我拿出了两千块钱现金交给萧陌然。 第二天,萧陌然带着我破旧的笔记本出门了,这一走,就是一天,他从未一次丢下我超过一天,虽然这是我内心极度渴望的,但当他真的决定长时间外出时,我又极度的恐惧。不是因为舍不得他的离开,而是因为我看起来真的像个ji女,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以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萧陌然的内心比我还要恐惧得多,他一边不希望我出去上班赚钱,一边更不希望我因为没钱花而不得不和别的男人张口,作为一个男人,他十分害怕我接近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即便他也许不是真的在乎我,于是,通过电脑,在家赚钱,这是我和他想到的唯一可以两全的决定。 第三天,萧陌然抱着我们共同的电脑回来了,它看起来十分昂贵,我十分喜欢,那天晚上,他带我去了一家很高级的餐厅吃晚饭,在那里,他一张接一张的不停拍我,以及我面前的一道道菜。吃完晚饭后,他又预定了一辆出租车,把我们送到了一家冰雕公园,在此期间,他给我拍了更多照片,以证明我度过了美好的时光。 在另一个下午,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商场,那是红旗街最好的商场之一。在那里,他允许我吃棉花糖,甚至更多更好吃更新鲜的玩意儿,我们在商场里抽奖,看演出。那天晚上,是我和萧陌然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他为我买新衣,买蛋糕,带我去高级餐厅,他抱着我拍照,这些超出预期的小事,再次带给了我希望,我再次幻想着如果曾经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该有多好。那天,萧陌然又变回了我爱的那个男人。餐厅里,我们像平常恩爱夫妻一样在一起吃饭--他扮演着我体贴而又痴情的丈夫,他高兴的和我诉说着自己身边有趣的事情,在我被他幽默风趣的故事而逗笑的那一刻,我差点忘记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究竟是什么货色。当然,如果他没有如此殷勤的陪伴我,我也许还更容易记住些,我或许会狠下心来尽早离开他的魔爪。然而,现实总是喜欢给我双重打击,每当我伤心透顶想要离开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以至于我愚蠢的欺骗自己,曾经那些可怕的囚禁事件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然而,这样幸福的假象每次维持都不到两天,我再次被他指着鼻子羞辱到毫无尊严,我疯狂的四处张望,看到蒋清风和孙龙阳都坐在客厅,于是我壮着胆子,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拿着行李箱就走出了门。萧陌然疯狂的追了出去,见四处无人,一脚把我踢倒在地上,他抓住我的头,使劲的往旁边的石砖上磕,见我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才蹲下来,小声的告诉我:“去做吧,跑吧,去告诉所有的人,说我监禁了你,说我是个怪物,变态,但首先,看看你自己,看看我带你住的这家公寓,再想想,想想你前段时间吃的佳肴和你每天都会喝的玫瑰蔓越莓。你看起来像个囚犯吗?我看起来像个怪物,变态吗?我认为不像,但如果你想跑,我不会阻止你,我正好有心情找点乐子,你现在可以走,可以想走多远就走多远,但是你绝对不要想在外面过夜,因为你的夜晚只属于我一个人,如果你敢那么做了,我一定会让天底下所有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荡妇,ji女,biǎo子,我要让世人都唾骂你,轻视你,嘲笑你,因为你抛弃了最爱你的丈夫,你带走了他所有的财产,跑去和情人私奔,我想,到时候,我一定会收获我所想要的乐趣,而你,仇雨曦,失去我,你将会失去全世界,你可要想好了,听我的,乖乖的把你最近赚的钱交给我,否则,我会给你,你并不想要的结果。哦,对了,你刚刚弄出那么大动静,现在就回去的话,一定会很没面子,前面有个超市,你在那里待一会儿吧,超过一个小时,我会出来找你,把你接回去,我这可是为了照顾你的面子,不然你就这么回去了,会让他们笑话的。”萧陌然大摇大摆的回去了,我的头一阵一阵的发晕,可能是刚刚被撞击的太过用力了,我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把眼泪往肚子里咽,提醒自己,只要回到德惠,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第二十八章 兽欲 我按照萧陌然的指示跑到小区外面最近的一个超市去静静的等待着,我知道我跑不了的,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委婉的给蒋清风和孙龙阳发射信号,告诉他们,你们眼中的那个完美丈夫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此刻,我是有机会逃跑的,我完全有时间可以跑回我的母亲身边,告诉她,我知错了,你们的女儿在外面过得并不好,萧陌然他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他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用精神暴力囚禁着我,他将我踩在脚下,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强*我,蹂躏我,他不得好死。然而,我说完这一切之后,可以换来什么样的结果呢?我就会解脱吗?我的家人会去报案吗?他们会找萧陌然对质吗?不,都不会,他们会和萧陌然一样嘲笑我,嘲笑我的无能与无知,愚蠢和懦弱,因为这个男人是你自己选择的,是好是坏,你都要认。 在超市的那个下午,萧陌然没有按原计划在一个小时之内接我回去,而是让我等了更久,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来,我因为肚子疼找不到地方解决而提前跑了回去。回到家后,蒋清风和孙龙阳还和我离开之前一样在打游戏,看他们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我这一趟跑出去是为了什么,我走向房间,轻瞄了一眼,萧陌然在兴致勃勃的打游戏,嘴里面还喊着静蔓的名字。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我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出去接我回来,房间里传出他和静蔓在线上聊天开心的笑声,此刻,我只觉得一股耻辱感深深涌上心头,我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再也不想出来。然而,我的肠胃就像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唤一样,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因为重度便秘,才从卫生间里虚弱的走了出来,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引起萧陌然的注意。 萧陌然抓住我的手,“老婆,你一定饿了吧,我刚刚在网上赚了一千块钱,走,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萧陌然的态度让我大吃一惊,这不禁让我猜测,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萧陌然温柔的抱着我说:“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只要你听话,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和你吵架,我们还和之前约定好的一样,你做我贤惠的妻子,我做你体贴的丈夫,一定要让外人羡慕我们这一对,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答应我,一定不要再离开我,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像去年一样,因为你的离开,去和你争吵孩子的血统问题,我要的,就是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亲爱的,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我向你保证,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再也不会出现,我再也不打你了。”我沉浸在萧陌然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好像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难以抵挡这种语言的诱惑。这是萧陌然的一把双刃剑,让他能完全掌控我的双刃剑,一边逼着我离开,一边又拼了命的把我留下,在那个阶段的我,对他的感情可谓是爱恨交织,进退两难。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萧陌然赋予了我更大的自由,那就是他不再查看我的手机,也不再总是把我带在自己的身边,那个时候萧陌然是没有工作的,但是他似乎有很多应酬。每当他接到某个朋友或者某个客户的电话后,都会和我共进晚餐后,才会离开,并且告诉我,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让我不用担心,如果觉得无聊,就看电视,或者是玩手机。知道他将离开,我可以有机会自己独处,并且拥有玩手机的权利,这让我心痒难耐,我需要用上所有的意志力才能无视向我的母亲或者是朋友求救的本能。幸好我忍住了。第一个晚上,他半个小时后就回来了。第二个晚上,两个小时。直到,第三天,他一直到凌晨十二点才回来,我意识到他在逐渐增加留下我独自一人的时间,一想到他在外面待的时间足够我把自己的遭遇告诉给别人听,我开始考虑我是否应该尝试一下。 我知道我无法指望家人的帮助,更无法指望萧陌然朋友的帮忙,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他,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再这么对我了,我只想像正常人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让我有这种想法的是有一次,我目睹了蒋清风和他女朋友的视频聊天,他们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一个学的是装修设计,一个学的是服装设计,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我给自己的理由是他们不能够经常见面---除了像我这样的囚犯,恋爱中的人应该都不会把时间都花在男人身上吧,夜晚的大部分时间,蒋清风似乎都会在房间里度过,因此我猜测他一定是在和那个女孩儿在视频聊天,在那些夜晚,打情骂俏的声音透过墙壁传到我的房间,让我的眼里噙满泪水,因为它再次提醒我恋爱本该是什么样子的。 在第四个夜晚,当萧陌然直到半夜才回来时,我知道我的理论是正确的,他在逐渐增加留下我独自一人的时间,以此来证明我对他的忠诚。我不知道这些晚上他都去了哪里,但每次回来时他都心情大好,我猜他是去见他曾经的女上司了,而且这个女上司,肯定又给了他什么夸大其词的承诺了。当他醉醺醺的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猜测他今天晚上是想和我做*了,萧陌然有一个不良癖好,每次做*完毕后都会根据我身体的反应去搜索百度,然后再去根据那些网上的解答,跑过来质问我,你在我之前,究竟和几个男人上过了床。而每次,当我回答只有一个的时候,他显然是不满意的,然而,被他疑心这个的后果就是,这更加增强了他的占有欲,增加了我们做*的次数,每一次,我都痛不欲生。 第二十九章 回到公婆家 这种人不如猪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在金钱与精神暴力的双重夹击下,我完全沦为了萧陌然手中赚钱与消遣的机器,当然,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或许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2016年1月13日17点19分,我通过交通银行,向萧陌然转账人民币940元; 2016年4月16日11点49分,我通过交通银行,向萧陌然转账人民币500元; 2016年4月23日15点30分,我通过交通银行,向萧陌然转账人民币300元; 2016年5月3日12点11分,我通过交通银行,向萧陌然转账人民币600元; 2016年5月24日22点27分,我通过交通银行,向萧陌然转账人民币1700元······ 2015年9月-2016年6月,在此期间,萧陌然利用我们的感情,多次通过(偷、抢、骗、借)等方式一共向我索取了六千余元,然而,这还并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接下来的生活,萧陌然选择寸步不离的陪伴着我,这让我再次囚禁于他的世界,无法与外界交流。 这样的日子结束在2016年6月初,我因为收支极度不平衡,不得已向萧陌然提议,搬回他父母的房子去住,当然,我并没有想过要嫁给他,那只是他认为的。 回家前的那个晚上,萧陌然把我叫到了他的身边,邪魅的说:“这些天,你一定是闷坏了,抱歉,仇雨曦,如果我不守护着你,半夜我睡着了,你被外面的狼叼走了怎么办。”萧陌然说着,嘲笑着我脸上的惊讶表情:“这段日子,你表现的很好,我都开始以为我看错了你,我都快相信曾经是我错怪了你,但是狗,毕竟是狗,它终究是要改不了吃屎的,我过去并不相信这句话,我也希望将来也不要因为你而去相信。哦对了,明天就是我们共同回家的日子了,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对你的警告,好好扮演我可爱的妻子,因为这对你而言,别无选择,你也不要试图去摆脱我,那只会让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我浑身发软,当我颓然的倒在地板上,因为震惊而发抖时,他蹲到我的身边。“让我告诉你,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你出去了整整九个小时,当你回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其实我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的,只是我假装不相信罢了,我不想要那个孩子,但是又不想背上不负责任的罪名,所以,不好意思,冤枉了你,仇雨曦,当年踢在你肚子上那几脚,还疼吗?来,我给你揉揉。” “你别碰我,你个疯子!”我大声的喊叫。 他停顿了一会儿。“你知不知道老朱、闫惜文、静蔓那些人为什么那么讨厌你,都是我做的,哈哈!因为我恨极了你那左右逢源的风骚样子,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许接近你,包括你被老赵开除,被李晓林厌弃,还有你众多的追求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手脚,我爱你,仇雨曦,我太爱你了,我爱到离不开,我爱到不想让任何人玷污你,你失业,足不出户,没有上班的机会,你情绪失常,脾气暴躁,入不敷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留下了你,因为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都是。” “你爱我。”我抽泣道。 “是的,我希望从明天开始,从我们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这里的记忆对于我们两个而言,将永远不会被开启,我希望你和我一样去选择忘记,并且我要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将解除对你的囚禁,因为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就走,我让我爸去叫车。” 我满怀期待着自己刑满释放的日子该有多么美好,殊不知,身体的囚禁可解,精神方面的囚禁才是最可怕的。 第三天,为表现出新媳妇的亲善,我准点和萧陌然起床,迎接我们新的生活。 “爸!我来!曦曦,你拿这个,这个轻!”萧陌然不仅自己鞍前马后,还把我的积极性都充分调动起来,以显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和对老婆的体贴。 一进家门,萧陌然的母亲黄玉珍把包往地上一扔,就开始各种仔细打量。“这包可够乱的啊!你们忙得都没空收拾?知道要搬家,怎么不提前收拾好?”黄玉珍笑眯眯地评论,一句话就让我凉了半截的心。“这老太太年轻时候是纪检委的吧,一个行李包查的那么严,能装满就行呗。”我撇着嘴暗自嘀咕。 萧陌然突然变得特周到,搀着我的胳膊一样一样介绍,这个床是我妈花钱打的,这个电视是我爸在二手市场淘换的,那个沙发,茶几,是我爸看别人家不要了捡回来的······这墙啊,地啊,都是我爸他们单位的领导找人铺的,我爸妈啊,一分钱没花,就白白捡了这么个大房子,厉害吧,就连这吃饭的桌子,也是从隔壁那家退租的房间搬回来的。”萧陌然津津乐道的跟我炫耀着他们家的胜利成果,看他坐在沙发上的得意样子,要是房子也是他们花钱买的,还不知道他有多骄傲。 我并不是很习惯萧陌然的这种殷勤,这种过分,这不像是他平时的风格,倒像是对某个重大客户,点头哈腰的。“媳妇,这边走,小心点,别摔了。”我不知道萧陌然此时的表现是真心的,还是做给他父母看的,如果是做给他父母看的,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冲完马桶后, 黄玉珍开始拆出大包小袋,把东西归置利落,而萧黎世则沉浸在父子团聚的喜悦当中,高兴的眼睛都要咪成一条线了。 “妈!出去吃饭吧!你们也累了,吃完饭早点休息。”萧陌然说。 “出去干啥呀?就在家吃吧!又不是外人。有啥吃啥。” “家里没吃的了,没准备,打算等你们来了一起去采买,看什么合你们的胃口。要不这样,老儿子,你带着雨曦到处走走,顺便带她熟悉一下周围环境,然后你们想吃啥就买回来点啥,这样行不?”萧黎世说。 “不用,不用,想吃啥明天再出去买,妈给你们做我的拿手好菜,炸酱面,等着啊!保你们吃撑了,你们都进屋歇着去吧,把你们的房间好好收拾一下,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那好吧,媳妇,你看看妈需要什么,你跟着递递,我进屋收拾东西去了。”萧陌然转身走了。 我碍手碍脚地站在黄玉珍身后,跟着转圈儿。 第三十章 约法第一章 “那个,老姑娘啊,你要实在不知道干啥,你就把旁边那酱油给姨递过来。” “哪个是啊?”我一边找一边问。 “就那个,那个大瓶的,黄豆酱油就是。” “哦哦哦,给你。”我一边往过递酱油,一边心里暗自嘀咕,我还从来没吃过黄豆酱油呢,不知道好不好吃。 “那个,姑娘啊,你会揉面吗?会就帮我揉揉,我好做这个肉馅,要不怕来不及了。” “陌然,你会揉面吗?我不会”我扯着嗓子喊,黄玉珍看了我一眼,不说话。 第一天晚上,家里吃的是肉酱蘸蒜泥兑的打卤面。 洗碗的时候,我解放了,原因是没抢过他妈。“你去吧你去吧!你们忙活一天够累的了,就这么几个碗,哪还能用你刷呀,你刷的慢,我刷的快,这些活我天天干,早都习惯了,等哪天我干不动了,你再接我的班啊,儿子,你也回去吧,你俩进屋爱干啥干啥去,我一个人操持就得了。” 我客气了两声,高兴地冲回卧室去玩电脑了“叔,那我回去了”我问萧黎世。萧黎世干咳两声说:“嗯,你回去吧,玩吧,我俩收拾就行。” 黄玉珍从厨房伸出头来,敲着碗说:“那个,儿子啊,你要是没什么事带她出去溜达溜达去呗,熟悉熟悉环境,别哪天自己出去,再走丢了,找不回来,顺便再买条鱼回来,明天咱们家炖鱼吃。” “要不明天白天去吧,我晚上不是太想出去。”对于黄玉珍的热情,我个人表示还不太能完全接受,因为曾经晚上从来没出去过,每次在和萧陌然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会发生不幸,虽然这两天看着是风平浪静,也许大概是因为他父母在场的缘故吧,所以对于和萧陌然单独相处的状态,我第一反应是表示拒绝的,不管了,能拖一天是一天,明天再去。 “那也行,你们自己定,这几天你们就踏踏实实的在这住,在这玩,玩够了,再想赚钱的事,没玩够,我们养着你们两个啊,去吧,回去吧。” 我躺在卧室的床上玩手机,连门都不敢关。黄玉珍刷完了碗,便又拿着块抹布在客厅里转圈儿。一会儿擦擦桌面,一会儿擦擦茶几搁板,一会儿进卧室擦干刚浇完花洒上水的窗台台面,将整个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这不耽误你们玩吧?”黄玉珍一边打扫,一边加快速度,生怕影响到我们的心情。 “妈,这些哪是您干的活啊,等明天天亮了,让曦曦干,您也早些歇着吧,或者和我爸出去溜达溜达去,总之,这些,以后都是曦曦的活,您就别辛苦了。”萧陌然十分心疼的说道。 “哎呀,不溜达了,等你们上班了,我没事了,有的是时间溜达,再说了,一天时间就那么多,你爸还要上班,你们过两天也得出去了,我要是再没点正事儿,这家务活谁干呀?今天你们回来的急,好多地方我都没收拾,反正,我晚上也没啥事,就当锻炼身体了。刚才我刷碗的时候,我就在想,曦曦呀,是从城里来的,咱们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咱家那卫生间,明天我让你爸在单位打个柜子,装个镜子,别让她用咱家厕所的时候觉着别扭,既然媳妇进门了,就得像个家样,咱们家呀,以后,就是有媳妇的家了,今天和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曦曦一定是打小没吃过苦,没干过家务活吧,这以后啊,我慢慢带她,我以前也是婆婆教出来的。”黄玉珍此刻已经擦到电脑主机了,拿着抹布使劲蹭。 黄玉珍的这番话,说的萧陌然感动不已,他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对这个刚进门的未来儿媳妇太娇惯了。 “妈回屋了啊!你们也早点儿休息。”黄玉珍从卧室出来,顺手把客厅的灯灭了,手里捶着腰。 “诶,您也早点休息”我起身点了下头。” 等到黄玉珍走后,萧陌然关上门,毫不客气的对我说道:“以后,我妈今天干的活,全部由你来干,除了饭不用你做,其他都由你来,听到没有,不管她跟你多客气,这都是你做媳妇应该做的,明白吗?” “可以呀,这些我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我非常有底气的说道。 “说的很勇敢,但我很确定这不是你的本意,举个例子,如果我现在给你一巴掌,然后去和我的父母说,我讨厌你,我不想和你结婚,你觉得他们还会对你像现在这样好吗?” “你不会打我的。”我说,语气比我的真实感觉更有把握。 “你是对的,我不会打你,不管怎样,现在还不会,首先,我需要你照料我母亲的生活,帮她做她做不来的事情。”他站起来,不带感情的低头看看我,“你要听话,我现在对你的要求,只是让你去做家务,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应该十分容易,因为你生来就是要服侍我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听我的,因为,我无法在这里惩罚你,所以你现在有足够的底气与我做抵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他们出门的时候,我会如何对你,我想你知道,我该怎么惩罚你,才不会在你的身上甚至表面留下一丝伤痕,你应该至今还记得这个滋味儿吧。所以,不要去逼我,因为我觉得我现在对你的要求,已经越来越低了,比起你半年前,背着我,偷偷跑出来,我对你的惩罚,做做你的本职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听着,如果你每一天都能让我开心,让我父母开心,并且做到让我们都满意,我会答应你,半年前,你偷跑出去,和别人睡觉的事,我会只字不提,而且,我十分相信,你将再无逃跑出去的机会,因为我的父母会替我监视着你,我会试验一个月,如果你安分守己,我会答应你,出去上班,赚钱,并且把从你那借的钱还给你的,但是,如果你中途跑了,或者告诉所有人,我就是个疯子,就是个变态,我在这里也请你放心,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并且,还会让你声名狼藉。” “你不能这么做!”我尖叫道。 “我当然能---还有,我警告过你,我会这么做的。” 第三十一章 约法第二章 他往下伸出手,把我拖着站了起来。“来,我们走。”他打开门,把我推进了卫生间里,“仇雨曦,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的让人疼。”他说着,在身后关上门,“鉴于你的人品问题,把你带回家是我唯一的选择,现在我父母还不知道我们之间那么多肮脏的事,所以,我希望你白天扮演我温柔贤淑的妻子,我也会配合你,我们一同扮演十分恩爱的夫妻,直到我们结婚那天,你真正属于我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我不会跟你结婚的。”我咆哮道。 “那你和我在一起为了什么?哦!为了钱吗?为了我拿你的那一万块钱吗?只可惜,你有证据吗?我告诉你,仇雨曦,你听好了,我从来没有拿过你钱,更没有借过你钱,也没有偷过你钱,如果你想要回那不翼而飞的一万块钱,我现在就告诉了,那钱被我花了,并且花到了你的身上,我给你买了最好的电脑,和最好的手机,电脑花了4000,手机花了6000,听清楚了吗?我没有拿你的钱,更没有偷你的钱,我只不过是把这个钱刷了出来,去精心挑选了最适合你的礼物,送给你而已,所以,这个钱,我还你了,如果你以后再敢拿这个跟我搞事情的话,我还会拿走你更多的钱。哦,对了,你也不要企图去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父母,因为在他们心里,我清白的就像一张白纸。” 听完萧陌然的这段言论,我再次确定,他已经不是我当年钟情于的那个男人了,如今站在我身旁的是一只狼,一只喂不饱的狼,这让我对他的感情再次低了一级,这不只是因为他那一套“软饭硬吃”的奇葩言论,更多地是由于,我再次掉进萧陌然为我精心设计的陷阱里,他在企图驯服我,像驯服一只猛兽一样,驯服我。他在用他的言论,去洗我的脑,去洗我的思想,他想让我彻底变成他的奴隶。 那天晚上,我回到房间,等到我身边的那个怪物睡着,我想趁着夜晚的安静,去努力弄明白一些问题,不,一万块钱就是他偷得,不管他花在哪了,不告而拿,就是偷,别人还给他了,他不给我,就是想占为己有,就算电脑和手机加一起花了一万块钱,我自己也是出了一半的,那剩下的钱,哪去了?他这样偷换概念,掩耳盗铃,究竟是什么目的,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是想骗我的钱,不!不! 就这样,我在慌乱的挣扎中,度过了一夜。 早上,萧黎世在客厅里挪动凳子难听的摩擦声刺穿了我的美梦,直达神经中枢。我烦躁的叠起枕头堵住自己的耳朵,只想再多睡一会儿。 “曦曦啊,该吃饭了。” “再不吃,饭就凉了。” “曦曦。”黄玉珍站在床边,推了推,“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以后早点睡嗷,好孩子,快起来,姨做了早饭,吃完饭,想睡再睡啊,不吃早饭不行,胃会饿坏的,听话啊,姨出去了,你赶紧起来,穿衣服,吃完饭,你和陌然你俩出去溜达,到处转转。” 我突然一个挺身,直直地坐起来,使劲儿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突然就愣住了:衣冠楚楚的萧陌然正坐在餐桌边上就着咸菜吃干饭。 我暗自心想:“回到家就装的人模狗样的,没有外人的时候,睡得跟一坨烂泥一样,萧陌然,你究竟长了几张脸,在我父母面前一个样,在你朋友面前又一个样,在我面前一样,在你父母面前一个样,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曦曦赶紧洗,洗完了吃早饭。”黄玉珍叮嘱。 “姨,我以前在家,早上都是喝粥就咸菜,不吃干饭的,我肠胃有病,干的吃多了,会便秘的,你怎么一大早就做干饭啊?你们不喝粥的吗?” “不喝,从来都不喝,喝粥当啥啊,还吃不饱,还总想跑厕所,我老儿子和我闺女,他们两个打小,我就给他们喂大米饭,我们家都烦那个,你看我儿子长的多壮实,他姐也长得高,快吃吧,孩子,我做了干白菜,和大酱,你尝尝,这是咱自己家下的酱。”老太太拉开架势,站在客厅中间大声宣扬他们家一直以来的饮食文化。 “啊,好。”我答应着。“干白菜蘸酱,葱蘸酱,萝卜蘸酱,你们家除了大酱就没什么可吃的了吗?”我暗语道。 回到公婆家第二天的早餐,我选择继续接受。 第三十二章 生日礼物 又是新的一天,我和萧陌然在他父母的允许下,第一次离开北湖,他们的家。 我们叫了一台出租车,因为从长春北湖到市里的路程十分遥远,上车没多久,我就开始犯困了,我也没想太多,靠在车座子上睡了起来,萧陌然让我一个人坐在了后面,他则坐在副驾驶,方便指路。他对待外人都是那么的热情,哪怕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我大概能听清他们在前面说些什么,但是我并不想去理会,因为我知道,那只是他白日里披上人皮后的虚伪罢了。 在汽车里,萧陌然像极了我的丈夫,“老婆,你看,那是北湖大桥、那是龙翔广场、那是北湖公园······”这是他的家乡,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任何城市都比不上这里,因为这里没有他的父母,我知道他企图让我也爱上这里,但很可惜,这相比于我的过去,和乡下,农村,没什么区别,我并不感到吃惊,我之所以愿意多看上两眼,只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我知道,他是不允许我不喜欢这的,因为,他喜欢的,我就一定要喜欢,这同样没的选择。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去做什么,于是我含糊的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就快到了。”他回答道,他的声音是如此兴奋,这让我无法猜测。 当我们一直往前开的途中,我试图搞清楚我们在哪儿,但是,我失败了,我只能忐忑的坐在车里,看着自己就这样被他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要做什么? “好的,到了,我亲爱的妻子。”他一边说,一边付了车款后,他从车里走出来,并绕过来,为我打开车门,他摊开一只手,温柔的说道:“来,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家。”我来不及思考,就搭上了他的手,匆忙的下了车,萧陌然十分有礼貌的告别了司机,拉着我的手,径直朝门前走去。 我们站在一堆巨大的黑色双开门旁边,旁边的墙上还有一个门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钮,双开门就晃晃悠悠的打开了。“这座房子就是我承诺给你的结婚礼物。现在,你觉得它怎么样?”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在耍我,以他的经济水平,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豪华的房子,但随后,我意识到,这房子---不就是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在红旗街的那间小屋里,我们共同绘制的草图中的房子吗?他承诺过,他会为我找到那所房子,就连屋顶上的小圆窗也分毫不差。 “我看见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大笑着,带我走进了那栋别墅。 “欢迎回家。”他嘲讽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喜欢这里。” 门厅非常漂亮,有高高的天花板和华丽的楼梯,楼梯旁边是大理石制作的欧式电视背景墙,电视对面是与其相呼应的沙发背景墙,还有我最喜欢的欧式沙发茶几组合,他说,他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欧式沙发了,于是特意按照我画的图纸,选择了这一款实木雕花的,沙发上面是美式风格的鹿头装饰造型,整个屋子的装修风格充满了情意绵绵的复古气息。 “我相信你很想让我带你参观一下。”他继续说道,“但首先,你想见见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我呆呆地盯着他看:“礼物?生日?” “是的,礼物,别告诉我,你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个精光。” “你准备了什么?”我急切的问道。 “在这。”他指着门口的方向,随之,迎面而来的,是一只雪白雪白的蝴蝶犬。 “这是?” “这是我送你的,喜欢吗?但在你抱它之前,你最好拿一个这个。”他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干净的塑料袋,递给我,“拿着吧,回去的时候,别被我妈妈发现。” “你一直把它养在这儿吗?”我疑惑的问。 “是的,在你还没有完全属于我的时候,我把它当做了你,它和你一样美丽,温顺,你不知道,我并不是很喜欢回到我父母的身边,因为那样,我就不能把它带到你的身边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带回家一只哈巴狗,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它,可是有一年,它生病去世了,我把它带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埋葬,从那以后,我们所有人都再没有勇气再去养一只狗。因为怕我母亲伤心,我没有把它带回去,而是放在这里给门口看门的大叔,请他帮忙照看,等到有一天,我们有能力把这里买下来的时候,我们再和它一起生活,你说好吗?” 晚上回来,萧陌然站在门口敲门,“妈!妈!”黄玉珍没有出来,开门的是萧黎世。 萧黎世看到自己儿子回来,跟迎接国家主席一样,笑的那个灿烂:“回来了啊。” “妈!我回来了。爸!我回来了。”回到家的萧陌然再次开始变得格外做作,好像太监给皇上请安一样,“你倒是说话啊,回你自己家了啊,太不拿我爸妈当回事了吧。我爸亲自给你开门,迎接你回来,你好歹问候一声啊,还拿自己当家里的大小姐呢!”萧陌然满嘴的不乐意,我被说的无地自容,头都不敢抬。 萧黎世不高兴了,“老儿子,你干啥呢?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啊?今天是曦曦的生日,你可不能惹她不高兴啊,好了,赶紧的,放桌子吃饭,你妈在厨房里炖鱼呢,马上就好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很高兴萧黎世和黄玉珍把我放在了心上,虽然萧陌然的话让我很不高兴,但是萧黎世的态度,让我找到了些许的安慰感,萧陌然也在父亲的指责下,选择了暂时不说话。 “儿媳妇,看看,这家有什么变化没?”萧黎世满怀期待的等着我的回答,似乎特意为我准备了什么。 我在客厅里转了半圈,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四角餐桌变成了八人可伸缩的,茶几的桌面上也铺上了防油桌布。“今天我和你妈啊,去市场逛了逛,家里人口多了,四人餐桌小了点,以前的那个啊,确实也旧了些,你们刚回来那天啊,我俩没准备,现在不忙了,正好,今天是你的生日,借这个理由,我就直接换新的了,这凳子,也是餐桌自带的,铁的,咋坐都没事,哼哼。”萧黎世解释道。 “这茶几啊,以前我和你妈是为了省钱,平时就我们几口人住,也没人来,所以就一直没铺点啥,就那么晾着了,今天逛街的时候正好碰到这种桌布,心想,买回来点,铺上,还好看,还防油,擦起来也方便,你用着也舒服。” 我很想说:“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换的?我真有这么重要?我强忍住自己的感受,没敢说,也没附和萧黎世,萧黎世此刻,有点尴尬。” 我将目光的焦点集中在卫生间后面的墙上,墙上多了一个能洗澡的热水器,还有花洒,洗手台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多了个镜箱,镜箱两侧是隔板, 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我们所有人的牙具和洗漱用品。 “哇!!”我的声调有点提高,这个震惊比较大。 “看来我猜对了,你最喜欢的还是这个,你是城里来的,我觉着你应该还是喜欢在家里洗澡的,所以,我和你妈从今天刚开的工资里拿了八百块钱,给你买了个热水器,这镜箱和隔板是我自己做的,还行不?” 我感动的说不出话,萧黎世看我高兴的样子,又指引我去卧室看看。 卧室里,窗帘卷起,窗户都大敞着,两套电脑桌,一边一个,上面摆着我和萧陌然各自的电脑。 “这电脑桌呢,是我们在隔壁出租房里搬过来的,也没人用,我们寻思放那也是放着,还不如给你俩用,等以后咱们有条件了,再买新的。” 萧陌然推门进来,“爸,你看你和我妈把家搞的!这是干嘛啊!发财啦?” 第三十三章 上一堂教育课 “爸,你去忙你的吧,饭好了,叫我们,我有些话想跟曦曦说。”萧陌然一脸不高兴的赶走了萧黎世,并关上门。 “知道错了吗?”萧陌然一脸严肃的质问我。 “什么?错了?”我十分不解。 “你装什么傻,自打你进了这个家,我妈一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又是鱼,又是肉的,你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还有我爸,你知道他一天赚点钱多辛苦吗?他快六十岁了,还整天低三下四的在外面打工,一个月就赚两千块钱,现在工厂效益不好,三四个月开一次工资,一次也就开三千块钱,可他却因为你花掉了几乎一半的工资,去置办这个家,为的就是让你住着舒服。他们把你当做皇帝一样供着,可你却因为他们早上为你准备的早餐是干饭而不是稀粥,处处给他们脸色看,还拿便秘当借口,让他们难堪,你说,你还是个人吗?”萧陌然的声音不高,压着火气。 “萧陌然,麻烦你好好回忆一下,从咱们两个回来到现在,您的母亲,悉心为我准备的食物都是什么呢?咱们两个搬家回来的第一天,我吃的是豆角,一咬都响的那种,第二天,炸酱面,第三天,干白菜蘸大酱,第四天,各种蘸酱菜,别人家过日子,都是有干有稀,有荤有素,煎烤烹炸,换着花样,可是你家呢?也就是第一天和第二天,做做样子,从那以后,每天吃的有什么区别呢?我从小肠胃就不好,只要吃的不对,就会便秘,我让你妈做点稀的,不是挑剔她做的不好吃,而是,我真的受不了,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上厕所了,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吗?热水器、桌布、餐桌,你爸说的好听,怕我住着不舒服特意买的,我想请问一下,难道这些东西你们家人不用吗?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就这么一个电脑桌是专门给我的,不是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吗?还是个旧的,别人家不要了,他搬回来了,我想问问你,你说的这些,有哪一样是特意为我准备的?”我不服气的质问萧陌然。 “好,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咱们今天就好好说说,首先,你肠胃不好,便秘,那不是我妈的问题,是你的问题,所以,你不能把你便秘的责任都推到我妈身上。第二,我们家历代早上都是不喝稀粥的,你想喝,要么,你自己做,要么,你就入乡随俗,要么,你就让你妈给你做,反正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我妈做的菜给你造成了多大问题。第三,我从小吃我妈饭菜长大的,她除了蘸酱菜,还会腌咸菜,炸干白菜,腌酸菜,炒青椒,炖豆角,炸酱面,饺子······每一样对于我和我爸来说都是人间美味,离开一顿都不行,怎么到你这就这么不好吃呢?一到吃饭,你看你脸拉的那个长,平时他们在场,我给你三分颜面,没好意思说你,但不代表你做的是对的,今天我把话放在这,以后我妈做什么,我不管你爱不爱吃,便不便秘,你都要给我高高兴兴的吃进去,因为这是我妈做的,皇太后给你一个宫女做饭,哪有你挑三拣四的道理?” “好,好,我是宫女,你妈是太后,那你是什么,太监总管吗?哦!你对他们鞍前马后的样子,还真像个太监。萧陌然,真有你的,你妈做的饭菜不好吃,我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出来,同样,你不工作,不赚钱,靠我来养,我父母也不能表现出来,对吗?为此,你妈还特意送了我父母一兜子的死鱼,以此来表达你们内心的不爽吗?”对于萧陌然的这番道理,我表示十分不屑。 “放屁吧你!她是我妈,她的情绪我当然要照顾,搁我们那儿规矩,她老了是要跟我过的,你咋对我我都没意见,你骄纵,你任性,你给我带绿帽子,这些我都能原谅你,可是,你要惹我妈不舒坦,我可不饶你!还有我爸,他作为公公,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你,你自己也有点自觉性,每次我脱下来的内裤,让你洗,你都拖拖拉拉泡在盆里,泡上就忘在脑后,昨天我爸上厕所的时候,看着别扭,就给搓出来了,搓完之后,特意跟我讲的,说脱下来的内裤要及时洗,及时晾,不要一直泡着,你知道我爸当时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有多无地自容吗?我找你是干嘛的?这都不是第一次了吧,你前两天来例假,你又是,把沾了血的内裤泡到盆里,又走了,最后,是我妈,一点点给你洗出来的,那内裤,多脏啊,全是血,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妈沾手呢?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好了,出去吃饭吧!脸笑开了给我看啊!别让我爸妈看出来。” “吃饭啦!”黄玉珍在客厅喊。 面对萧陌然喋喋不休的指责,我强忍着吧脸尽量拉短一点,进餐厅一看,好家伙!桌中间上了个脸盆,里面炖了一锅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看着像猪肉皮,又像是黄瓜干。旁边还有两盘菜,一盘是青椒炒蛋,一盘是炸的干白菜。哎,做来做去,还是这几样,唯一换了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面对着眼前萧陌然口中的人间美味暗哭:这做的都是啥?这确定是给人吃的吗? 我战战兢兢的夹了一口那盆酷似猪肉皮的菜,不软不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想想萧陌然刚刚说的话,再不喜欢,也要咽下,我强忍着吃了半碗饭后,连忙撂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按照萧陌然定的规矩,吃完饭后,一定要和二老打声招呼,否则视为不尊重。 饭厅里传来他们一家三口的谈话,“你姐最近……”“你老姑现在替我们看家……”“咱家地今年赚了多少钱……”饭厅里不时传来笑声。 我感觉,这个家里,自己像个客人,在萧陌然他们三个中间,自己犹如隔着一层玻璃,虽然看得清楚,却水泼不进。 第三十四章 为妻之道 “这个不行!删了重画,你难道没有一点审美观吗?你这么一画,哪个顾客还敢找我们做理石拼花?”老板娘的脸当场就拉下来了。“你身为设计,你的任务是第一时间与客户沟通好,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然后根据他的要求,能够准确的挑选出适合他的石头,然后根据石头的颜色和纹理进行搭配,绘制出能够让客户满意的拼花,然后让他在满意的同时,心甘情愿的自掏腰包买下这批石头。你难道不知道小陈他们整日和客户打交道有多辛苦吗?她们低眉顺眼的奉承顾客,才换来这么一比订单,你看你画的,跟地球爆炸了一样,谁还有兴趣买我们的拼花?都像你这么干活,我这理石厂早都关门了!去去去,回去重画,再不成,你就拎包滚蛋。”老板娘骂骂咧咧的数落了我一早上。 我难过的回到座位上,看着面前的设计图,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心想,不等你不用我,我早就不想干了。 我在这家理石厂工作大概有三个月了,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千五百块钱,我在这里主要负责图纸的绘画,工作倒是不累,可就是累心,老板的宗旨就是,我可以什么都不教你,但是你一定要什么都会。这天,前台陈姐为了整我,故意不传达给我客户准确的想法,让我在工作当中出了错,遭了斥责。 我带着老板的指责和未完成的工作回家,嘴巴撅成两只台湾香肠。“母亲!我好伤心呀!”一进门,我就哇哇地对着黄玉珍撒娇。 “哎哟,哎哟,这怎么了这是,哭丧着脸啊,快把包放下,一边吃饭一边说啊。”黄玉珍一把接过我买回来的鸡蛋,安慰我说。 “母亲,萧陌然呢?”我问。 “啊,刚刚来过电话了,单位这几天忙,晚上加班,得八点以后才能回来,来,咱们先吃。” 一坐下来,我就傻了,桌上,放着昨天剩的类似于猪皮咬着又像黄瓜干的东西,旁边放了一小盘青椒炒鸡蛋,哎,又是这些,会不会做点别的呀,好心情也被这样的菜品给杀得一干二净了。“吃呀吃呀!”黄玉珍吆喝着,还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夹青椒,我看了看旁边的萧黎世,他似乎对这样的饮食已经习以为常,不管黄玉珍做些什么,他都能吃的跟猪一样香。哎,算了,吃啥不是吃呢?饿不死就行啊。 “阿姨,你们整天就吃这些啊,这多没营养啊?” “要啥营养啊,饿不死就行呗,再说了,就咱们几个,吃啥不是吃啊,有的吃就行啊,别那么矫情,咱们啊,一天也不干啥力气活,有口吃的就行呗,不像陌然,他一天在单位多累啊,多辛苦啊,没事吃点肉,补补身体,这今天,他不回来吃,我一看,这厨房还有这么多剩菜呢,扔了白瞎了,咱几个,凑合一顿,明天他回家,再吃新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哼,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儿子,你儿子在外打工辛苦,我就是出去玩的吗?你儿子在家就可以吃肉,吃蔬菜,我在家,就只能吃大杂烩吗?我突然想起以前萧陌然和我讲的至理名言,他说他的父母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父母,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和他姐吃,当时还觉得特欣慰,可轮到自己身上,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儿。 黄玉珍手里端着一碗昨天剩的大米饭,就着大葱蘸大酱吃的正香,桌子上的菜,她一口都不动。 “阿姨,你怎么不吃菜啊?”我问。 “得给我儿子留点,你叔吃菜重,一碗饭能吃两碗的菜,你也得吃,我再吃,就怕他晚上在单位吃不饱,回家,连个垫肚子的都没有。” “那你也得吃菜啊!不吃菜就和我一样的,便秘。”“哎呀,没事,我都习惯了。” “何必呢,阿姨!家里又不是买不起菜,陌然固然辛苦,可他在单位也是有鱼有肉吃的,咱们特意做的,可能都没人家平时在单位吃的好,他不缺这口吃的的。” “呵呵,好孩子,阿姨知道你的心意,阿姨从打年轻时候啊,就把家里好的东西都省下来,留着给儿子,闺女吃,其次,才是你叔。二十多年了,我都习惯了,我这胃啊,也吃习惯了,我就是那吃糠咽菜的命,也是穷惯了,真是哪天有钱了,让我吃点肉啊,鱼啊的,我还得吐呢,吃不了那东西。我这一辈子啊,没往自己身上花过一分钱,买过一件衣服,吃过一块肉,我连内裤穿烂了,都舍不得买一件新的,你以后也是一样,衣服够穿,饭够吃,钱够花,就行,别追求那么多,要求那么高。将来你们两个结婚,我和你叔能给你们出十万块钱,这剩下的,还得要靠你们自己,现在咱们苦着点,为的是以后的甜,日子还长,以后花钱地方多着呢!你说是不。” “阿姨,我跟你说实话,你做的这些东西,我从来都没吃过的,见都没见过,我从小肠胃就不好,不能吃太干的东西,容易便秘的。” 吃了这么多天我讨厌的东西,我终于没忍住,告诉他们我真实的想法,按照萧陌然的指示,太后娘娘如此辛苦的为你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去烹饪菜肴,里面就是下了毒药,你也要高高兴兴的吃进去,因为你没有资格拒绝。面对萧陌然的喝令,我当然是不能接受与默认的,因为我觉得我说出来是表达我的态度,否则就是默认,哪怕他的母亲做给我一盆猪食,我也会面无表情的吃下去,难道萧家的家规就是如此吗?在我们德惠,哪家不是女人老大?丈夫都跟捧心肝宝贝似的哄着,我的妈妈,在家里想煮块猪皮吃,爸爸都会提前把猪máo刮干净。黄玉珍如此糟蹋自己,难怪要被萧黎世毫无人权的掌控着,首先,你自己都不拿自己当人看,如何要求你的丈夫要疼惜你,爱护你。 “哎呀!你有便秘的毛病啊,你咋不早说呢?”黄玉珍慌忙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蜂蜜。 第三十五章 三观不合 “来,喝吧,每天带到单位去,冲点蜂蜜水,慢慢就好了,你姨我也便秘,三天都不上一趟,你看,这不也好好的,没事儿啊。” 我低着头不说话,不理不睬,既不点头,也不反驳,心想,我的便秘是你一罐蜂蜜就能解决的事儿?你怎么就不能多做点蔬菜,调整调整饮食呢。 “姑娘啊,你看你到我们萧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想没想过结婚,彩礼的事儿啊,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趁我和你叔还健康,我们赶紧准备,明年啊,就给你们两个准备婚礼。”黄玉珍见我不说话,憋了半天,开始没话找话起来。 “啊!我没什么要求的,以前我和我的父母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在这方面要求是不高的,嗯,根据北湖现在的情况,我想要一套属于我们两个的房子,房子不需要大,40平-50平足够了,也不需要装修,刮个大白乳胶漆,不是毛坯就行,家具呢?新的旧的都无所谓了,最主要是能用,结实,就可以。我不喜欢车,对那东西也没什么概念,我平时上班呢,走着去就到了,所以也不需要,我也不要彩礼,像现在的习俗啊,三金什么的,我们家也不讲究那些,简简单单就好。” “姑娘啊,你听姨说,这房子呢,咱们现在有住的,我觉得就没必要再浪费那个钱去给你们两个单独再去买一套房,虽说你要求不高,可那也是钱那。现在北湖的房子三千块钱一平,还没有产权,没有办法写名字,谁买谁吃亏,而且,我听说还不能贷款,必须全款付清。咱们家这条件你也看见了,不是什么有钱人,真要在这买了房,将来不管过得好坏,你都要在这住着,因为没有产权,一旦说有什么变动,这房子都没法卖。而且啊,这结婚,就是走个过场,亲戚朋友过来看一眼就走,你说我为了这一眼,就掏几十万,给你们买个房子,这账怎么算都不合适。你看你这房子,虽说住上了,贷款得还20年吧!20年啊!等还完了都半大老头老太了,有这一身债压着,浑身都不舒坦,可你看我跟你叔,我们虽然在长春没有自己的房子,可是我们有点钱够花就行,我们今天赚一块钱,就花五毛,我有钱,我就多吃点,没钱,我就少吃点,饿不死就行。可你要是买房子呢,就得贷款,贷了款,就得还,还到啥时候是个头呢!到那个时候,你们两个赚的钱都拿来养房子了,那日常开销是不是得我们两个老的负责?我们现在能挣还行,将来有那一天,退休了,不能帮衬你们了,你说到那个时候你怎么办呢?” “姨,现在都这样的呀,谁家买房子一次付清?那是暴发户,现在不买,以后买更贵。而且北湖,现在是长春重点开发地段,现在不买,难道等到涨价以后再买吗?我觉得我们活着,不能安于现状,要多为以后想想。你也说了,这个房子不是你们自己的,单位在一天,就允许你住一天,说句不好听的,将来单位黄了,老板需要卖房来筹钱,到时候咱们一家四口是不是需要出去住,出去住,就要租房子,那租房子不花钱吗?租来租去,房子也不是自己的呀。可是,如果咱们现在未雨绸缪,趁我们两个现在赚得多一些,现在苦点,可享受的日子在后面呀。将来你们岁数大了,下岗了,我们肯定是要接你们和我们一起住的呀,我是不可能只想着自己,不顾你们的呀。这里的房子没有产权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在周边慢慢找嘛!先买个小的,将来有钱了,再把房子一卖,换个大的,接你们二老过去住,多好呀。房子到手是我们自己的,这个房子你就是住上一百年也不是你的呀。在你们那个年代,可能人家男方给你一个洗手盆,这就算是彩礼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房子,基本上这俩人也就可以分道扬镳了,你的观念要改一改,现在是以人为本,人好一切都好,要过得有质量。”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真没什么可讲了,原本我还打算,咱们一家四口就这么在这住着,把赚的钱都攒下来,将来啊,等我们老了,咱们一起回农村老家去,夏天吃玉米,冬天吃酸菜,地里有的是,一分钱都不用花,多好,到时候再要个孩子。”黄玉珍就着大葱蘸大酱往嘴里扒饭。 “我没想过要带我的孩子回农村生活,我从小就是在城里长大的,这种日子我过习惯了,而且,我这一身的技术也是为了将来能够过更好的生活的,不是为了回农村种地的,再说,我也不会种,而且,我要是跟你们回去了,我父母怎么办,难道,不管他们的死活吗?”我的话音刚落,萧黎世开始大声咳嗽,咳到脸憋得通红。“啪”地一声掷下筷子走出饭厅。我斜眼看看,不说话了。 我和黄玉珍都安静地吃饭,谁也不说话了。萧黎世在客厅转了几圈,扭头又走过来,歪着头,话里带着怒的说:“我还以为,你来我们家什么也不图呢!整了半天,还是图我们这点家产,变着法的绕来绕去,你不就是想让我们给你买房子吗?将来离了婚,你好敲我们家一笔,我们老萧家辛苦半辈子的钱,一夕之间都进你的腰包了,你怎么这么会算账呢?啊?孩子,这心眼都让你一个人长了。你一口一个农村,一口一个农村,说的这个难听,是,你是城里的,你尊贵,我儿子不是城里的,你怎么还看上他了呢?还不是我儿子人品好?再说了,不就是一个房子吗?我们现在是没钱给你买,可我们让你住大街上了吗?你现在眼看着涨价,那是开发商,忽悠你们这群年轻人,骗你们赶紧买他们的房子,等到你们买到手后,就该傻眼了,房子跌价会比大白菜还要快。我们现在不给你买,自然有不买的道理,现在三千块钱一平,没准明年就两千块钱一平了,到那个时候,咱们再买,这得占了多大一个便宜呀。人那,不能太自私,要多想想老人,多想想丈夫,都像你这么要,天底下男人,赚多少钱也不够给你们这些女孩子买房的。”老头儿的手就在我面前敲着桌面,嘣嘣响。我低头不说话,不理不睬,既不点头,也不反驳。 “好了好了,这不唠闲话吗?话赶话唠到这了,曦曦也没逼着咱们给她买房子,对不对。你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就上屋躺着去吧!我收拾啊!”黄玉珍从旁打圆场,萧黎世黑着脸回到了卧室。 “曦曦,别理你叔,他就这样,一辈子节省惯了,让他花钱比要他命还让他难受,回头我劝劝他,今天也是我多嘴,我说这个干啥呀。”黄玉珍温和地安慰我。 我还是没吱声,心里却有了暗暗的阴影,一套四十平房子就把他气成这样,八十平的我还没敢说呢。 第三十六章 夫妻夜话 萧陌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屋里一片漆黑,屋里就只有他和我的房间在亮着,黄玉珍就着我房间里散发出来的幽幽的光在换内裤,电视关着,隐约能听到萧黎世的呼噜声。 黄玉珍听到客厅有声响,连忙穿上衣服走出去和儿子打招呼:“回来啦,累了吧?忙到这时候,吃没吃呢?要不要给你炒点饭?” 萧陌然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在单位吃了,晚上做的炖牛肉,好着呢,放心吧,您怎么还没躺下啊?忙什么呢?” “这不等你吗?闲着也是闲着,妈以前的内裤破了,拿出来补补,瞧你这一身脏的,快脱下来,妈明天帮你洗洗,穿脏衣服难受。”黄玉珍一边说一边帮萧陌然脱掉工作服。 “我爸呢?怎么睡这么早啊。”萧陌然一脸关切的问。 “哎,跟你媳妇闹脾气呢。” “怎么了?” “也怪我,嘴欠,好端端的吃着饭,跟孩子唠什么结婚买房彩礼的问题,这曦曦呀,也是个没心眼的,心直口快,提了点要求,这你爸,就生气了,咳嗽了好几声,咳的我到现在一颗心都揪着。我也劝过你爸了,结婚的事,咱们两家到时候再从长计议,不就一个房子嘛!我和你爸凑点,再跟亲戚朋友借点,肯定能买上,再不济,你姐还能出一份力呢。没事的啊,我也安慰过你媳妇了,叫她别生气,你爸这个人比较轴,上来那脾气呀,确实挺让人受不了的,我看她晚上有点不高兴了,你一会儿进屋哄哄她,千万别和她急啊。” 萧陌然走进房间,看了一眼老头睡觉时的神情,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推开房门,环顾了一下四周,窗台板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地上掉了一地的头发,床上的被子凌乱不堪,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早上高高兴兴的媳妇,现在一张嘴嘟的跟个肥香肠一样。“媳妇,老公回来了。”萧陌然把从单位带回来的几个橘子和苹果摆到我的面前,用拇指和食指在我的眼前打了一声响,我头也不抬,口气里带着嗔怪说:“你总算回来了,还给我拿点水果吃,还算有点用。” “单位来了批新活,有点忙,你呢?还好吗?” “不好。不想理你,不想跟你说话。” “我怎么得罪老婆大人了?” “我问你,你晚上不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给妈打了呀,她没跟你说?” “她说是她说,你说是你说,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下班就盼着能赶紧见到你,你知道人家多想你吗?”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这么撒娇的呀。” “老公,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倒霉死了,早上被领导骂,工作都要保不住了,晚上我本来想和你妈说说,诉诉苦,结果被你爸给教训一顿,呜呜``````” “怎么了?快跟我说说。” “今天领导把我数落了一顿,说我工作不动大脑,还说我办事儿不地道,背后说同事坏话,现在要把我开除掉,我这是一肚子的委屈啊,没处说理,本想着回家跟你妈说说吧,结果看到一桌子的蘸酱菜我胃口就倒了,我就和你妈发了几句牢骚,让她平时多买点蔬菜吃。结果呀,你妈把我好顿教育,以身说法,说我们女的有口吃的就得,最主要是给自己的男人吃好吃饱。”我的嘴撅的都快沾上鼻子了。“你凭良心说,我有错吗?我只不过是上不出来厕所,请她老人家调整一下饮食餐谱吗?结果你妈拿出一罐蜂蜜来堵我的嘴,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谁叫我是媳妇呢。这倒没什么了,最后我们聊到结婚买房的问题上,你爸更是把我从里到外的教育了一通,说我嫌贫爱富啊,算计你们家财产啊,不心疼老人和丈夫啊,自私自利啊。我发现你爸可真逗啊,他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怎么就怕我会算计你家的财产呢?我如果真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我找你干嘛呢?天底下有钱男人不有的是,我为什么要找你?据新闻报道,骗婚的女人大多都是以结婚为幌子骗取男方彩礼,在这之前女的绝对不会牺牲自己的身体来做筹码,可你看看我,从咱们两个认识到现在,我陪你睡了多少个夜晚,我给你做了多少顿饭,往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如果最后我没有从你这得到一分钱的话,我岂不是太亏了,我发现你爸真敢说,这么伤人的话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让我听到呢?要说也应该关上门和你和你妈偷着说呀。还有啊,你爸还说了,让我别急着逼着你买房子,说将来房子一定会跟大白菜一样乱跌价,让我耐心等。我倒是等得起啊,我口袋里有钱,在哪都能住,我就是考虑你们啊,将来这个单位撑不住了,大领导拿这个房子去换钱,到时候咱们在能省钱的时候没有未雨绸缪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难道等到将来花着冤枉钱出租房子的时候,骑马找驴吗?到那个时候就不浪费钱了?”我像小蝌蚪找到妈妈一样跟萧陌然喋喋不休的诉说着有一条大鱼刚刚差点把我吃了。 萧陌然在我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说:“我爸平时不这样的,你看这么久了,他一直对你都是挺好的,你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了。你听我说,我爸妈年轻的时候穷怕了,尤其是刚带着我和我姐来到长春的时候,家里穷的就一卷睡觉的铺盖,什么都没有,而且他们赚钱十分不容易,家里的东西能不用钱买,怎么都能将就。今天是我不在家,在买房的这个问题上,我也是不赞成的,倒不是说怕你算计我们家财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今天话说到这了,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有一个朋友叫郭勇,因为和老婆感情不和,导致了离婚,离婚后,老婆分走他一半房产,而郭勇的妈妈因为受不了刺激,跳楼自杀了。我亲眼看到他接近疯狂的样子,他对我说,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夫妻共同财产呢?一个女人陪我睡了几年,生个孩子,走了就走了吧,还要分走我一半的钱,这账算起来,实在是不合适,我回去就把这事儿和我爸说了,我爸听了后,有感而发,从那以后,我在房产和婚姻方面得到的教育就是房子可以买,但绝对不能写女方名,女的想要房,就要跟我一起还贷款,并且首付大家都有份,这样才显得公平一些。如果有一天两个人过不下去了,房子也是我的,不会给女的分毫。我知道这话你肯定不爱听,但是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这是我们男人为自己做的最基本的财产保全,我爸是不想伤你,不想将来那一天到了,我们两个因为房子而伤感情,所以他选择把丑话说在了前头,让你气他是个恶公公,他把不买房的决定做的坚决一些,你以后也就会断了这个念头,大家和和气气的,不要为了钱而伤感情。”说完,萧陌然在我脸蛋上啄了一口,说:“好了,别生气了,我去洗洗,等我回来。”萧陌然轻轻带上门。 第三十七章 鸿门宴前兆 今天的晚餐和平常有点不太一样,没有蘸酱菜,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四不像,更没有头一天没有吃完的剩米饭,从头到尾都是新的,桌子正中间多了一大盘鱼肉和鱼骨分离的三道鳞,还有十六块钱一只的脆皮烤鸭。 许是很久没有闻着肉香了,虽然这盆鱼炖的很是无言以对,比不上自己爸爸的独门手艺,但我还是很欢快的吃了起来。 我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咦?炖鱼和烤鸭,这在萧家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被搬上饭桌的超级无敌豪华套餐,怎么今天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呢?有什么预谋?不管了,实在是太馋了,先吃再说,就算是鸿门宴,吃了再被人送到法场,也不亏。” “姨,你这鱼炖的真香,不过就是有点碎,要是有点粉条和茄子就好了,我小的时候在家,我爸爸烧鱼的时候都习惯性放点粉条和茄子,软软糯糯的口感再配上鲤鱼的鲜香,简直是人间美味。”我一边吃,一边用闲着的半张嘴和黄玉珍讨论自己爸爸厨艺的高超,全然不顾黄玉珍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媳妇啊,你吃点鱼,别一直吃烤鸭。”萧陌然拐弯抹角地提醒。 “嗯,好吃,真好吃。”我啃着一块鸭脖子,肉都吃没了,还不忘嘬一下骨头,生怕错失一点肉香的味道,啃完还拿嘴嘬嘬手指。 “那你给我爸妈夹点,别光顾着自己吃。”萧陌然冲我使了个颜色,生怕他爸妈不高兴。 “嗯,好。”我夹了一块最大的鸭肉,正要递到黄玉珍的碗里。 “嗯,你吃吧,姨不吃,姨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我嫌不干净,你快吃吧,你觉得好吃。”黄玉珍当着萧黎世和萧陌然的面只吃她那条炖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大三道鳞,还特意把鱼盘子里最大最香的一块鱼肉夹到了萧陌然的碗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我用眼睛瞟了瞟黄玉珍,顿了顿筷子,决定继续吃下去,假装没看见。心里嘀咕着:“你若真是不爱吃就不吃或者不买好了,说这话,不是明显给我听的吗?我就是不爱吃你做的鱼,你做的就是没有我爸做的好吃,我偏不吃,我就吃鸭子,气死你。不干净怎么了,不干净也比你做的好吃一万倍,一个月不见一回荤腥,好不容易买一次,我还不行吃了?” 吃完饭,我本想一走了之,但萧陌然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去帮我妈刷碗吧,自打你搬进来之后,还没干过一点活呢!”萧陌然一只脚踏进了卧室准备打游戏,一边对着我指手画脚。 萧陌然作为黄玉珍唯一的孝顺儿子,看不得自己的母亲受一点委屈,见我在饭桌上得罪了黄玉珍,连忙找个借口,想让我去拍拍他母亲的马屁,但显然,刷碗这种事,他一个男人是不会去做的,即便再心疼自己的母亲,他也不会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我指手画脚。 “你站在这干啥啊?这不用你,我一个人就能行,你刷碗太费水,还是我来吧。”黄玉珍拉着脸面无表情。 “没事,我没事,就是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有,就这么几个碗,你要实在没啥事就去把昨天换下来的内裤洗了吧,别在那泡着了,你叔来回上厕所看着别扭。” “没事,我还是陪着您吧,要不陌然该不高兴了,他让我过来陪您的。” 我可怜巴巴的靠在厨房门外,心想,我亲爱的婆婆您可一定不能赶我回去,不然浪费了您儿子的一番孝心,他该多失望啊。其实,对于刷碗和做家务这些作为儿媳最基本的行为规范我并不觉得反感,我只是讨厌被别人发号施令后再去做这些事,但这些都因为我对萧陌然的爱,而烟消云散。 “行,你要实在想干的话,就把明天做的豆角摘了吧。”黄玉珍想了半天,硬挤出来点活儿让我能够留在厨房。 “曦曦啊,咋样,还住的惯不?”黄玉珍开始没话找话。 “啊,还行。”我按照标准要求应声,按照萧陌然的意思,不管他妈说什么,我都必须在第一时间接起来,他给我的标准就是,他妈说的话,绝对不能让她掉在地上,关键不在听不听,要适度答话,不要让老人没面子,或者不舒服。 “还是那句话,买房子的事啊,咱们以后再从长计议,你们结婚之前,你就踏踏实实在这住着,亏不了你的。一个月房租才200块钱,上哪找这么便宜的房子啊,这房子啊,说白了,就是一个洞,上面有盖,下面有底,早先我嫁给你叔的时候,那住的房子还不如现在这个好呢!我不也和他过一辈子了?我的一双儿女也没有饿死。人那,别总想着要去靠花钱换取你想要的东西,要想着靠省钱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省一分是一分,明白了吗?你们以后啊,也要这样,不要贪图享受,不饿肚子就行。”黄玉珍第二句就开始扯到买房的问题上。 “嗯!”我应着,心里却在想:“是啊,照现在的情况看,倒是不会饿死,会穷死。” “我跟你说一下我们家的情况,儿子呢,没啥本事,但是就是孝顺,认干,每年都好几千好几千的往家拿钱。” “是吗?!”我特地做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以满足黄玉珍夸他自己儿子的优越感。心想:“我和他在一起快一年了,怎么没看他给我花多少钱。” 黄玉珍已经开始擦油烟机了,我的豆角也摘了一半。 看黄玉珍干活,让我不由惊叹原来做老萧家的媳妇真是实属不易,黄玉珍虽然不上班,可我总感觉她是家里最辛苦的人,每天的一日三餐,既要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又要保证每个人都爱吃,还要保证花最少的钱,光是这几样,想想都头疼,可这一辈子她都是这么过得。 吃一餐不过十来分钟,收拾得花上一个钟头以上,婆婆舍不得用水,每次刷碗都会叮嘱我:“刷碗绝对不要用流水,那浪费都是看不见的,拿个盆接着,多好,剩下的水,还可以干别的,我从不看电视,有那时间听人瞎白话,不如把家归置好。你说现在电视有什么呀?整日里放的都是疯疯癫癫的玩意儿。”黄玉珍言传身教。 我冷眼看着,想,每天这么多的活都你一个人干,这么大的工程,是没时间看电视了,我的傻婆婆,真不知道你这一辈子怎么过来的。就知道给人家老萧家省钱,省出来的钱人家给你了?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呢?难怪萧黎世不拿你当回事。 终于,黄玉珍放下扫帚,捶着腰满意地环顾四周:“收工!” 我赶紧推着她老人家出去:“我新买的洗脚盆,您老人家试试?” 黄玉珍立刻答:“这孩子,又瞎花钱,就我这干活的脚,用咱家的旧洗脚盆就行。” 黄玉珍嘴上推脱着,可是脚上却很诚实,洗脚水兑好以后,立刻迫不及待的把脚伸了进去,大概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为自己享受一回吧。 倒完洗脚水后,我走进卧室,对在电脑前打游戏的晓宇说:“大公子,我按你要求陪你妈说过话了,也陪她洗过碗了,你妈和我诉说了她这一辈子勤俭节约的光荣历史,听起来挺有趣的,不过也觉得她蛮辛苦的,这一辈子都为你们萧家活着,没有为自己想过一天,我真觉得,咱们应该对她好点。” “对了,让你陪她刷碗,干活,就是这个意思,你别以为,有些活他们不让你干,你就不用干了,你是儿媳妇,懂吗?你在这白吃白喝白住一分钱不拿,就已经够对不起他们的了,再不替他们分担点家务,就有点太过分了。”晓宇教训起我来说的头头是道的。 “你那么孝顺,你干嘛不干啊,就说我能耐。”我一脸委屈。 “我是他儿子,是他亲生的,你是外来的,懂吗?嫁到我们家,就得守我们家的规矩,女人就是要干活,伺候男人的,什么活都让男人干了,要你们女的干嘛?” 第三十八章 妈宝男 “好啊,我是外来的,你行,我明天就搬出去。”我拿上手机和充电线,头也不回的一头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今天晚上我就在这睡了,当然,我并不是真的在这睡,我这只是做给萧黎世和黄玉珍看的,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儿子有多孝顺,但是我多虑了,他们好像并没看见,黄玉珍累了一晚上,老早就躺下了,萧黎世更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家里的局势是这样的:我、萧陌然、萧陌然的妈,三点一条线上,萧黎世保持中立,当然,这基于我没有对他们母子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情况下。萧陌然夹在中间,距离上离老婆远点儿,离老娘近点儿。 将近一年的婆媳安稳生活,让我渐渐忘了萧陌然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曾经那个家暴变态男虽已消失,我也选择忘记了曾经那段耻辱的经历,但是接下来的日子,让我为这个男人再次带上了一份标签---“妈宝男。” 萧陌然的胸口跟海啸似的汹涌起伏,一口怒气咽不下去,但是考虑到爸妈的感受,他没有选择出来和我争吵,而是静静的关上卧室的门。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萧陌然等他爸妈睡了,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沙发旁,敲着我的脑袋,敲一下,停一下,敲一下,停一下说:“赶紧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明天早上他们起来怎么和他们解释。”萧陌然一边敲着我的脑袋,一边扯起我的胳膊,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我全当没听见。 “快回去,行吗?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我以后不说了,行吗?”萧陌然很低声下气。 我用力挣脱萧陌然的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今天就在这睡了,你爸妈明天看见,爱怎么想怎么想,你要是怕丢人,就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嘛! “媳妇,媳妇,有话进去说。听见没?”萧陌然声音不敢提高,怕给妈听见。 “干什么呢?半夜还不睡?你明天不上班了?还让不让老人休息了?这么大孩子怎么不懂人事儿呢!?”黄玉珍插着手,披着衣服站卧室门口训萧陌然。 萧陌然刚才还是缩着身子半蹲着喊我,如今有老妈一撑腰。突然就直起身子,站直了放开嗓子喊:“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不回去?”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我还是装作没听见。 “说准了,你是不是不回去,你不回去我可回去了,没人乐意跟你在这耗着,五分钟之内,你不回去,我就关灯。”萧陌然压低的声音力度刚好能被黄玉珍听个一清二楚。 “你俩又因为啥啊,晚上吃饭还好好地,好孩子,听姨话,回去吧奥,有啥事儿明天再说,是不是我儿子欺负你了,明天我说他,现在都快九点了,你叔累一天了,早都睡了,你心里有什么委屈,明天白天跟我讲,好不,咱们今天就睡觉,回去你也别理他,回去吧奥,听话。”黄玉珍一边劝我一边用手扒拉着萧陌然让他回屋。 萧陌然回卧室了。 黄玉珍的话听起来让人感觉心里很舒服,不就是不刷碗被说了几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去就回去嘛!可终归是我自己闹着要出来的,我要的是萧陌然的态度,他不表态,面子上,我怎么都不好意思回去睡。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赌着气刷天天快报,面色冷峻。“萧陌然,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出来接我,我就睡在这了,看谁难看。”我想。 半夜十二点,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萧陌然还没有出来,我想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可又怕被他发现,于是,我假装上厕所,偷看了一眼,卧室的灯都熄了,这王八蛋他居然睡了。 我心想:“萧陌然,你个王八蛋,你有本事不出来,我就有本事不回去,回沙发,睡觉。” 心凉啊,凉的透透的了,十月的天气,我盖了一床大棉被,呼呼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和往常一样,丝毫看不出任何变化,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就是,我讨厌的那个男人在卧室睡觉,我还要当着他的面去换今天出门穿的衣服。萧陌然看到我走进卧室,本想和我亲热一下,可谁知我对自己理都不理,换完衣服,便径直出门,留下孤零零的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黄玉珍胸中的郁结还没有化开,因为她到现在也不清楚昨天晚上我和他儿子争吵的原因,和我们第一次分居的结果。但是看我起床后一脸开心的样子,原本打定主意要在吃早饭的时候问问我的,突然间心头一软,“看样子,好像没什么事儿,我别再提起来,我别再提起来,惹她不高兴了。”黄玉珍刚才还是八点二十的眉毛,突然就转到十点十分上了,笑着对我说:“起来啦!吃早饭吧!我今天没焖干的,按你说的弄的稀饭!” “来不及了,要迟到了!我约的车,今天我要回我妈那的。” “一上午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呢?饿出毛病来!” “没事,我到我妈那吃。”我不转头地挥手,快步出门。 “让我儿子和你回去啊,你怎么不带他啊,给你妈带个好啊。”黄玉珍追到楼道,开门大喊。 到家后,一进门我就仰面瘫倒在大床上装睡不起。“难过死了!又是工作又是家,要是在家做女儿就好了,有父母养着还不要看人脸色。”我有感而发。 “怎么?婆婆给你气受了?”妈妈特别敏感。 “没有,才不是呢,她对我不知道有多好,样样事情做到家,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家一向都不吃稀饭的,今天居然做了,还说是特意为我做的,不过我没吃,我还是想回家吃您做的菜。我说的是单位里,我辞职了,老板娘喜欢拍马屁的,我不会。” “拿人俸禄受人使唤,这是正常的。现在晓得饭碗不好端了吧?一直养着你花父母钱,都以为父母钱是天上下雪下下来的,不晓得艰难。小姑娘眼睛要活泛一点,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眼力见儿,以前在家里我总说你,你就是不听,这回在工作当中遇到问题了,领导不惯着你了吧。” “妈,你错了,是我不想惯着她了,这又不是旧社会,搞那些溜须拍马的风气,俗不俗气,我就是宁死不屈那种人,所以才显得跟她精心调教出来的员工格格不入嘛!她一生气,就把我开了,挺好的,正好我也不想在这了。” 从长春到德惠大约是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因为很久没有回来了,老妈第一件事就是问我想要吃什么好吃的,而我点的菜,却让她大吃一惊---大米粥就咸菜。 吃早饭的时候,我毫无顾忌,大口吃老妈精心为我准备的大米粥还有黄瓜拌香油的独门咸菜,边吃还边说:“真好吃,太好吃了,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你婆婆虐待你了?”妈妈不解的问。 “你不晓得萧陌然他妈烧菜多难吃,我是一边吃一边可怜他儿子前二十几年的生活,那是怎样的蹉跎岁月啊!怪不得咱们家都不稀罕吃的东西,他当个宝贝一样,我随便一做,他就一直夸。在他们家住了有几个月了吧,一个礼拜炖鲜豆角,一个礼拜炖冻豆角,一个礼拜炒青椒,一个礼拜大葱蘸大酱,做回打卤面,就跟过年一样。而且哦,她做菜,只放酱油和盐,还是那种我见都没见过的黄豆酱油,每次我做菜想要多放一味调料,他爸妈那个样子哦,就跟看见毒药一样,好像我能把它们毒死,一口都不吃的。 还有啊!他妈妈感觉是童养媳出身,别看她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她确是老萧家最可悲的人,萧陌然他爸动不动就骂她打她,还总拿难听的话刺激她,比如,你怎么不去死呢,老鸡*登,之类的······他妈每次被他爸骂哭了之后,就会狼哭鬼嚎一番,但是事情过去后,还是任劳任怨的伺候这一家老小,还有萧陌然,典型的妈宝男,嘴上孝顺,心疼他妈,可实际上,他和他爸不过是一路货色,好吃懒做的主,每天就会指使我干这干那,他自己只管玩游戏······ 妈妈听完,从鼻子里挤出个洞察一切的“哼”字。“她们这是苦肉计,是做规矩给你看的,意思是她们家媳妇就是这样当,当不好,就是他妈这样的下场,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在他们家女人是没地位的。你别理她们,装看不见,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养女儿,不是给人家当老妈子的,他萧陌然要是孝顺,就自己多干点,不叫他妈妈累,没本事就是他妈愿意伺候你们,你可别心一软,帮着干,这一帮,以后再撤不下手了。先是副手,以后就成栋梁,再以后他们一家躺着就等着你一个人伺候,不信走着瞧。” “哼,我才不干呢,我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谁也别想勉强我。” 第三十九章 各护其妈 我回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萧黎世听见门铃响,一打开门,就见我大包小袋地冲进屋子。 “陌然!我下午去逛了逛我们那的商场,正赶上秋装上市,我一想,你这身上的衣服都是80年代买的了,我没忍住,就替你买了几套衣服,之前的都旧了,而且看着也老气,我给你买了几件现在流行的款式,快来试试!”萧陌然看到我喜笑颜开的样子,许是把昨天晚上的不开心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他高兴的接过我手中的衣服,在我的指挥下套上休闲装前转后转。 “爸,你看这好看不?”萧陌然问萧黎世。 “好看,我老儿子穿什么都好看。”萧黎世看到自己的儿子穿上时髦衣服,高兴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线。 “妈,好看吗?”萧陌然问黄玉珍。 “我不知道,我看不出来好不好看,也不是穿我身上,要我说啊,这衣服穿身上保暖就成,天天跟着赶时髦,永远都赶不完的,要不怎么把你们兜里的钱给掏干呢?你看我跟你爸,长年的不买新衣服,我们怎么了?也没光腚吧。” “哈哈,姨,都像你这样,社会不要进步了,工厂全部倒闭了,要树立消费的观念,没有人会因为省钱而家财万贯的。都像你这样,只要不饿,为了省钱,你可能连饭都不会吃,那农民辛苦种粮为了什么呢?衣服只要不烂不臭,您就可以穿到十年以上不止,那您有没有想过,年头过久的衣服穿在身上对身体是有害的,我最近可有注意到,您的身体多多少少有点感染哦,是不是内裤穿的年头太久了?我自己的内裤都是三个月就要换一批的,穿久了,会造成感染的。” “啥感染呢?你们那是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花钱罢了,怕感染,勤洗洗你那小屁股,不比啥都强,你姨我一辈子没买过新内裤,咋的了,屁股烂了?你们年轻人那,就是矫情,衣服不流行了,就得换,不喜欢了,也得换,破了个洞,还得换,就你们这种花钱习惯,多少钱够花啊?不就是一个内裤吗?穿里面的东西,穿啥样的不行,非得花钱买?这些衣服裤子什么的,又没少花钱吧。” “500,我在熟人那买的,原价加一起七百多呢。” 黄玉珍倒吸一口冷气,“500?!就这么几件破衣服,值500块钱?你可真敢花呀。”黄玉珍转身走进厨房,不再和我交谈,继续做她的青椒炒鸡蛋。 我冲着黄玉珍的背影吐吐舌头,立马把摊在沙发上的衣服收了起来,带回了卧室。 我脱得只剩三点在试衣服。 “我新买的内衣好看吗?”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我就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媳妇,跟你说个事儿,以后买了衣服,别在我妈面前提钱。问你的话,你就少说点,或者你干脆就别让她知道,只要你不说,这衣服新的旧的她也不知道,你喜欢,你穿着自己开心就可以了,这样大家都好受,尤其是这内衣,我妈年轻时候见都没见过,就别提穿了,你和她说几个月就得换一次,这不是成心让她吃不下饭吗?” “你妈吃不下饭的事情多了,我要为了让她吃得下饭,谎话编得车推马拉都盛不下。看你妈过日子的谨慎,夏天吃地里种的豆角,冬天吃夏天剩的豆角,夏天吃地里长得大白菜,冬天吃秋天腌的大白菜,出去捡废品都舍不得从家里带点水在路上喝,还要靠装可怜向路人讨。我跟她说过多少次了,不让她去捡废品,她脚的情况不适合走那么远的路,家里又不是缺她一个人赚的钱就活不起了。” “我妈这不是不想花咱俩的钱吗?她多赚钱,咱俩的钱就多剩点,日子才能过的更好啊。” “今天我不在家,你们一家三口都聊什么了?有没有说我的坏话?” “没说你什么,净说你好了,我爸妈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不过媳妇,有句话我还得说说你,我爸妈岁数都大了,之前家里的活他们都干,是因为没有你,现在你搬进来了,有些活你就要替他们的,不能有你和没你都一样,这样老人心里会很不舒服,他们嘴上不说,那是他们大度,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而且我和你说过的,我爸妈是最注重礼仪的人,你每次回到家,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毕竟不是你的家,我爸妈都和我说过很多次了,每次家里来客人你连个屁都不放,跑屋里待着去了,你知不知道人家都怎么和他们说你。还有,你每天晚上回来,你进进厨房,帮帮我妈,饭不用你做,碗你总得刷吧,没事扫扫地,擦擦屋子,陪他二老说说话,哄他二老开心开心,比你浪费口舌去劝他们改变自己的消费观要容易的多。”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你父母说的有些话,我是不认可的,你看咱们两个前段时间出去玩,回来以后,你那么兴致勃勃的和他们两个分享我们一起出去玩的经历,还说以后有钱了,也要带他们二老出去玩的时候,你爸是怎么说的。我可不出去玩,出去玩的人都有病,我要有钱,我吃了,我给我儿子留着,我可不花钱出去买罪受,挨那累。你爸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让我怎么回答呢?我是承认我自己有病,还是承认你有病啊,还是问问他老人家一辈子连北湖的边都没踏出去过,家产有一万块钱没?” “你发那么大火干嘛?我爸一辈子节省惯了,他就不爱出去,他就爱在家呆着,他花钱就难受,你不一样,你从小接受的教育和他是不一样的,难道他不认可你的观念,你就一直不和他说话吗?老人说的话,你要认为对,你就应两声,该笑的时候陪个笑脸,要是能插上话,就陪着聊几句,插不上,听着就行了。他说的话,你要是听着难受,觉得不对,你也别表现出来,至少要别和他表现出来,惹老人生气,明白了吗?你要是觉得和我爸没话说,就多陪陪我妈,女人和女人之间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你看你这段时间总陪我妈说话,她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爱看电视了,爱下楼了,整个人性格也比以前好了。那你父母喜欢打麻将,我不会,不也在一旁陪他们吗?端个茶送个水啊,这就是个‘孝’字,懂不?现在老人都不要我们负担了,我们能为他们做的,也就是多陪陪,多听听他们说话了。” “我哄她高兴,谁哄我高兴啊?我往厨房边上一站,她就嫌我碍手碍脚,我洗衣服,你妈就嫌费水,我洗个菜,你妈说我跟吓不着似的,好不容易把笤帚抢到手了,你爸又说他扫,萧陌然,我问你,真的是我懒,才不去做这些事的吗?还有,我告诉你,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我们上学读书,学技术,为的都是将来要出人头地的,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培养出来,不是为了让我跟你在这穷山沟里过饿不死的日子的。我带你出去看,出去玩,是想让你长见识,开阔视野,不是让你玩完了,回来听你爸那一套井底之蛙的言论的。还有,今天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了,我也好好和你说道说道,我第一次做人家儿媳妇,我没有经验,可是我已经努力去做的更好。你妈平时勤俭节约惯了,我没问题,平时我可以迁就她,但是,为什么我每次开工资之后,请大家吃火锅的时候,她偏偏就给我添堵,在一旁端着前天晚上剩下的米饭,然后大口吃她的大葱蘸大酱,她什么意思。还有,好不容易不吃米饭了,和我们一起吃火锅了,她又吐又泄的,成心让我吃不下吗?还有你爸,我可不吃这东西,我可不吃这玩意儿,不是,我这玩意儿怎么了,毒药吗?能药死他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没礼貌,他们呢?礼貌了?” “我爸妈怎么了?我爸妈不就是抠点吗?他们那是节约,他们穷惯了,他们觉得钱来之不易,所以他们把一块钱都掰成两瓣花,恨不得不花才好呢。你妈呢?你妈就好了?千方百计的劝我买保险,怕我将来有个万一,连累了你,说得好听,还不是怕我没有保险,将来我生病了,要你拿钱。还有你,和你妈说我家冷,你妈知道以后,天天给我发信息,逼着我出去租房子,出去租房子的钱她出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妈小气,爱算计,你妈就不算计了?她连我的钱都算,什么保险,什么保障,她就是为了骗我买下来,她好赚提成,老狐狸一个,和你妈相比,我妈不知道有多好。” “我呸,你买保险的提成钱我妈早给我了,再说了,你名下的保险,保的也是你,和我妈有什么关系?我妈算计,我妈算计的都是未来,那叫未雨绸缪,我妈是在给你做保障,将来你生病了,需要十万块钱,你姐能给你拿吗?你妈能给你拿吗?她有吗?你搞投资,创业,我妈可是二话没说就拿出来两万块钱支持你,你妈呢?你说拿一万,谁看见了,我可没看见,我还没说你妈什么呢,你看你蹦的!屋顶要是没盖,你都发射到月球了。你要是孝子,你去当,不要拉着我。萧陌然!我妈都白对你好了!当年就该坚持着不让我跟你!平日里看你倒是鞍前马后的,这一回到亲娘身边,马上就变脸了,想着法子糟蹋我妈。你真是个两面派!在过去闹革命,你就是个叛徒!甫志高!” “我从来就是一张脸,我对你妈尊敬是因为我爱你,要是没你,她在我这里算个屁,她当年就是不同意你跟我的,我每次回家,她和你爸都给我看尽了脸色,她给我钱,还不是因为是你出面,要是我去借,恐怕一千块钱她都不会给的,我可一点不感她的情。还有,你记住了,你只要在我家住一天,我的爸妈你就要当成自己的爸妈去孝敬,甚至要比对他们还要好,要不然,我让你好看。”萧陌然的声音要压不住了。 我的嘴唇已经开始发抖了。想想再吵下去就收不了场,掉头去了厨房,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四十章 茉莉死了 我的确努力过,像萧陌然希望的那样对他的妈妈好些,例如,在黄玉珍过生日的时候送给她一件新衣服;在黄玉珍忙碌了一天从外面回来时给她倒上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边倒边试好水温······ 只是这一切,在萧陌然的眼里都变成了理所当然,因为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就理应如此孝敬我的父母。 “好孩子,别哭了,这是咋的了?”黄玉珍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劝。 我刚想擦干眼泪和黄玉珍解释,却被萧陌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拦下了。 “妈,你让她哭,你不用管,你越搭理她,她越来劲,你该看电视看电视,该和我爸出去溜达就出去溜达,不用管她,真是惯的都没边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吧,你们都走,她哭够了,没人理她,自己就觉得没意思了。” 我看了萧陌然一眼,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心酸到极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脸在这里再待下去了,我愤然跑出了客厅,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穿的是打底背心和超短裤。跑出去的那一瞬间,我隐约听到萧陌然满嘴委屈的对着萧黎世说道:“爸,我是一天都不想和她过下去了,她就不是个人,即便他天底下女的都死绝了,我也不想再和她在一起一天,我真后悔,当初没听我朋友的劝阻,找了这么一个烂人。” 六月的天气,空气比较温和,这让我的头脑足够清醒的去考虑一些问题,我光着脚丫,穿着拖鞋,走在马路上,好生凄凉。我站在马路中间犹豫了许久,我不知道该走向哪里,我只知道此时此刻得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我不想被人找到,更不想和人说话,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因为这么久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回头,我也无法去和身边的人诉说我现在的苦楚,告诉他们,我喜欢的人已并非是我当初喜欢的样子。 天好黑啊,黑的让人害怕,回头望去,已经离家很远了,和上次一样,这次出走,依然没有人出来寻我,心里满是失望,继续向前走去,路过市场,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收到一条短信,是萧陌然发来的,信息里写道:“北湖市场,女厕,茉莉在那。” 茉莉?茉莉怎么会在那?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去看看,到了信息里指定的地点---北湖市场的女厕,我看到便池里,茉莉静静的躺在那里,嘴微张,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茉莉怎么会在这,它不是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吗?都怪我,回来以后,只顾着和萧陌然吵架,都没有去看看茉莉。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向下照去,看着眼前的情景,再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原来都是他。 茉莉最多死了几天,因为它的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它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有掉进去之后沾满的粪便,我突然产生一种刺骨的恐惧,那就是---它是被萧陌然活生生的扔在这里熏死的,萧陌然,你这个变态,我一定会杀了你。就在这时,我又收到了一条萧陌然发来的短信,上面写道:“我相信你已经看到了,我知道你们是相爱的,所以在我决定杀死你之前,我选择了由它来代替你。茉莉死的十分痛苦,因为我是看着它死去的,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是我亲手把它扔下去的,我看着它从雪白变成了黝黑,从香的变成臭的,我看到它被粪便一点点吞噬,然后痛苦挣扎的样子,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超级兴奋,因为我在努力想象,如果躺在那里的是你,该有多好,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在极力的忍耐你带给我的所有不幸,你不要忘了,你终究是对不起我的,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曾经的丑事说给我的父母听,我希望半个小时之内,你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向我保证像今天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否则,我正式通知你,你的下场一定会比茉莉还要惨上十倍。” “曦曦,曦曦,你在哪啊,好孩子快回来吧······”远处传来黄玉珍的声音,是她来寻我了。 “我在这。”我应声道。 “你这孩子,你怎么跑到这了,快跟姨回去,你穿成这样出来,碰到坏人怎么办那,万一从哪儿蹦出来个疯子把你吓坏了怎么办,你这一辈子都毁了呀,到时候,我们怎么和你父母交代。跟姨回去吧,别生气了,我和你叔说他了,你是个好孩子,这么长时间,我清楚,以后你有事儿就和姨说,你对陌然有什么不满,你管不了他,我管,行不,但是别再跑出来了啊,来,我刚在路边买的皮套,我给你把头发扎上,你怎么哭成这样啊!” 和黄玉珍回去的路上,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一直在犹豫,他们是会信我的多一点,还是会信他们自己儿子的多一点。 回到家后,萧陌然把被别人欺负心中有苦无人诉说的痛苦演绎的淋漓尽致,此刻,在我心里,脑子里,满是刚刚看到茉莉尸体的那一幕,但是我又不敢说出来,因为我说出来,萧陌然一定会装的比现在还要无辜,而我,很有可能会被他的父母当作是疯子,那么,我现在得到的一切怜悯与同情,都会不复存在,我要活着,哪怕活的如同蝼蚁一般,我要在这个恶魔身边,等待复仇的机会,为死去的茉莉,为我自己报仇。 第四十一章 千面丈夫 黄玉珍把我送回了房间,并警告萧陌然不许再惹我生气,否则就解除我们的关系,萧陌然假装对我的悲痛很心疼,并向黄玉珍保证,像今天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但等到黄玉珍走后,萧陌然见房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便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我很高兴看到你如今这副痛苦的样子。”萧陌然知道我已经看到了他发来的那条短信,他说,“我很开心,我很久没有看到你哭了,因为我没有办法再折磨你,我怕我的父母发现,所以,每当我忍不住想要打你的时候,茉莉首当其冲的成为了你的替代品,但是很可惜,当我忍不住想要做ài的时候,它并不能代替你。所以我愤怒,当我想要做ài的时候,你并不在我的身边,而我也听够了它在挨打时发出的哀嚎声,因为它比你无趣多了,所以我才想到了一个游戏,我不会杀人,更不会杀了你,但是我可以轻松的杀掉一条狗。我把它提的高高的,让它在我的手里用力的颤抖,挣扎,恐惧,然后,当我举累了的时候,我,啪的一松手,它就掉进去了,然后,它在里面翻滚,它努力的爬,可就是爬不上来,它用力的叫,可是越爬,就陷的越深。看着它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多么希望掉进去的是你,如果你死了,我就再也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被别人抢走,被别人玷污,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你为什么要杀了它?”我抽泣道。 “因为它比你要容易摆布的多,还有就是,当我想打你的时候,它可以替你受罚。” “我不明白,我还有哪里让你不满意的?”我用手背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还有哪里不满意?”他似乎被这句话逗乐了,“从我们两个认识的第一天起,你就没有令我满意的地方,首先,你对性,似乎很不感兴趣,还有就是,每当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叫的都不够大声,这让我十分怀疑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所以我每次都喜欢把你弄疼,疼到你求饶了还都不肯罢手,因为我喜欢听你痛苦惨叫的声音,这才彰显我雄性的魅力。我不喜欢用手,那是因为你真的很脏,你理解我的意思吧。” 我抬起头,不解的凝视着他,“你还爱我吗?” 他朝我这边低下头来,“你知道下贱这个词吗?”他低喃道,“我觉得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与你相比,因为你脱光衣服的样子实在是够贱,我爱你的身材,爱你的钱,爱你趴在我胯下扭动呻吟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像到妓院睡了一个倒搭的ji女一样,睡完觉,第二天早上,她还会给我二百块钱生活费,供我抽烟,供我喝酒,帮我还债,你说,这样的女人我怎会不爱。” “你让我作呕,你肯定是有史以来最邪恶的人之一,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从这里逃出去,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不会的,我父母十分喜欢你,他们一定会说服你的父母让你嫁给我的。” “不,我不会的,你对我并不好,你并不爱我,你只是爱我的钱而已,我会告诉所有人的。” “没有人会相信的,我劝你不要白费这个力气,如果你敢把这一切都告诉所有人,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相信我,我能让这一切实现的,你别忘了,茉莉是怎么死的,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有一天死的比它还要惨,还要痛不欲生。” 从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里都是茉莉惨死的样子,它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它在向我呼救,而梦里的我,不是被萧陌然按在地上打,就是被他压在身下扒光了衣服,然后······ 每天早上我都会被这样的噩梦惊醒,而每天早上,一睁开眼,萧陌然都会温柔的抱着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无法忍受这样的男人在自己身边,他似乎有很多张面孔,白天,在他的父母面前,他佯装成温柔体贴的丈夫,把赚的工资一分不差的都交给我,可只要一关上门,他就变成了另外一副嘴脸,不但把交上去的工资如数要回,还要把我的工资也揣入他的囊中,这次要三千,下次要五千,再下次要八千。我无法接受萧陌然的这种生活模式,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再也不敢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了,但,不冲突不代表归顺,不代表忍气吞声,不代表妥协,这只是面对利刃当头,采取一种走偏锋的方法,这样做的代价是,我开始有家不回了。 有人说,我为什么不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告诉黄玉珍和萧黎世,我总是告诉他们没必要,但其实我是害怕,如果我说出来非但不会改变现状,甚至还有可能死无全尸,更重要的是那些被萧陌然通过敲着勒索手段而据为已有的三万块钱也会付之东流。 一到临近下班的时间,我就在期盼着领导开会,同事讲课,并将当天没有完成的工作以加班为理由,减少在家待的时间。 比方说,设计总监一直组织大家要参加的设计培训;比方说,这个客户要的报价单还没有完成;比方说,以前领导开会都是一到两个小时,而我却在单位待到八到九点也不愿意回家。比方说,我还特地去美容院买了一套减肥塑身衣,打算用减肥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买这套衣服的时候,我还很仔细地挑选了一下时间。价格有点小贵,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不过一想到瘦下来的喜悦应该会盖掉萧陌然让我所承受的所有痛苦,花这点钱还是值得的,但是我并不知道当我买下衣服的那一刻,才是我人生悲剧的开始。 我盘算好了一切,每天等到忙完一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月明星稀,基本上不用和老人照面,那么像之前因为不刷碗不做家务而引发的一系列家庭矛盾,也就不会发生,因为我连你家的饭都不吃了,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刷碗。 在这种情况下,家对于我而言,渐渐变成了客栈,晚上去睡一下,早上通过一下过道,礼节性地喊一声“叔叔阿姨,我回来了”然后就从他们身边快步擦肩而过,喊的时候一定要避免目光的直视以避免正面冲突。而这个称呼,对于我而言,已经不代表任何感情色彩或家庭关系,完全跟出去买早点的时候喊人“师傅”或在办公室里称呼“刘总”一样,就是一个称谓,这个称谓引不起这个字本身应该具有的尊重或爱戴,也谈不上反感,反正,对于任何一个人,都要有特定的称呼,否则,你无法与别人交流。就像萧陌然说的那样,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们,你都要尊重他们,见面要打招呼,出门要打招呼,回家也要打招呼,吃完饭下桌更要打招呼,因为这样才能刷出他父母的存在感,和他对我的调教成果。 我每天都在单位埋头苦干,从一开始的下班就急着跑回家的那个小女人渐渐变得就那么不恋家了,而每次在向家里汇报自己行踪的时候也只是礼节性地给黄玉珍打个电话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便无话。我和萧陌然的对话在骤减,从以前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言简意赅,能省则省。以前只要遇到一点不舒服的事,都要去跟萧陌然投诉以博得几声“乖,媳妇,别生气了”。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跟石头一样刚硬。 硬与软是一种相对状态,当男人在自己心目中是一棵大树可以依靠的时候,自己就会是绕树的盘藤,腻着不肯下来;而当一个男人被母亲罩在伞下,每天被唤着“我儿长,我儿短”的时候,即便是同一个男人,也会让我觉得,这男人拖着鼻涕,穿着屁帘儿,除了让人觉得可笑与软弱之外,一点不能引起我心里对雄性的仰慕。 而这种改变,我不是到今天才看见,我只是不愿意看见罢了。 而这,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雌性激素的分泌,以前我每天要枕着萧陌然的胳膊才能入睡,闻着萧陌然的气味才觉得心安,而现在却连他碰我一碰都觉得反感,因为他每碰自己一下,都会让我联想到他把自己等同于ji女一样去对待。 即便他略带小心地关怀,问一句今天上班都忙什么了,中午吃什么了,冷不冷,开心不开心,我也觉得这种问候透着隔层纸的虚伪。忙又如何?回家不还是要刷碗,收拾屋子,给你萧大少爷洗内裤,伺候你爹妈洗脚。冷又如何?你家冷的跟冰窖一样,你连说一句都不让我说。不开心又如何?还有什么比自己老公把自己等同于ji女一样不开心。既然并不是真的关心,不如不问,说的越多,只会让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恶心。 第四十二章 演戏给谁看 “你又在打游戏?不是说好的,今天出去吃麻辣烫吗?”下班后,我焦急的等待着能够吃上一碗麻辣烫。 “还要等一会儿,这笔交易马上就成了。”萧陌然头也不抬的回答我。 “你又搞什么投资了?”因为最近交给萧陌然的钱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见萧陌然又要在网上交易,我开始担心。 “游戏q币,你不懂,投一千,无限收益。”萧陌然不屑与我交流。 “你别又被人骗了,之前的钱都没有收回来。”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用你几个臭钱吗?我又不是不还,等我赚了钱,都给你还不行吗?” “我饿了,什么时候能去吃饭。”工作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肚子已经疼得不行。 “饿一会儿会死啊,耽误我赚钱,要你好看。”萧陌然再次不耐烦的警告道。 “靠。”萧陌然用力的摔了一下鼠标。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要不是你在旁边捣乱,我会着急,被别人骗吗?现在人家给我拉黑了,怎么办?你赔我钱吗?”萧陌然恶狠狠的说道,仿佛很委屈。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相信这些邪门歪道,咱们就是普通人,本本分分工作,赚自己的工资,就好了,不要总是想着发大财。”我苦口婆心的说道。 “要不是有你,我还用赚钱吗?我在家躺着也一样饿不死,现在可倒好,自打你这个丧门星进了门,我不但要上班,看别人的脸色,我还要想办法赚外快,我还要操心买房子的事,为了满足你爸妈的虚荣心,我爸妈连脸都不要了,到处借钱,攒钱买房子。可是你呢?回到家,连饭都不做,碗都不刷,家务活一点不干,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你要是赚多点的话,可以拿钱买房,我爸妈何至于到处丢人现眼。你个白吃白喝的寄生虫,我早就受够你了,能在这就在这,不能在这,就给我滚,要不然,你就等着挨巴掌吧,我就是打死你,你都无处说理去,因为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萧陌然特别委屈的说道。 “萧陌然,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在一起,是你当初跪着求我的,是你像条狗一样的跪在地上求我可怜你,不要嫌弃你,永远也不要离开你。好啊,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吃懒做坐享其成的人是吗?我真后悔啊,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可怜你,我就不应该不顾一切和你回北湖。” 他的话将一波波愤怒送入我的身体里,我抬起手臂朝他冲过去,准备打到他脸上,然而,我敌不过他,他举起一只手臂,牢牢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臂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我被打到在床上,稳住自己后,我突然站起来,并用我最高的声音尖叫,希望有人会听到我的尖叫声,当我跑到客厅的时候,黄玉珍突然从外面开门回来,打乱了整个局面。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黄玉珍问。 “你问问她,都干了什么?”萧陌然振振有词的说道。 “到底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你俩不是挺好的吗?他是不是打你了,你告诉我,我收拾他。”黄玉珍一脸心疼的样子,安慰道。 “他又相信网上投资项目,刚刚被人骗了一千块钱,我说了他几句,他就打我,还骂我。” 黄玉珍狠狠地给了萧陌然一个耳光:“你要干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没脸是不,曦曦因为你这点破事搭了多少钱,你都忘了?你坑了人家好几万啊,你还有点良心不,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自己不争气,怪的着别人吗?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为什么这么疼她啊,我们是给你还债啊,儿子,你醒醒吧,人家好几年的积蓄都被你败光了,你还这么打她,埋怨她,你还是人不啊,你别给我们丢人了行不行。当初你们穷的饭都要吃不起了,回来,我和你爸无条件为你们付出,照顾你俩,现在好不容易,工作都稳定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你非要给你爸妈bi死啊。欠人家的钱,赶紧还了,从明天开始,给我好好上班,工作,再让我知道,你整这些没用的,别说我还打你。” “我不想活了,我就是个大傻x,她就是个没人要的烂货,她现在缠上我了,我想死啊。”萧陌然坐在地上哭的很伤心,并且疯狂的抽自己的脸,抽到肿了都不肯停手。 第四十三章 抓包 一千块钱的风波渐渐过去,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但是一场风波,再次将我们的感情推向崩溃边缘。 “这是什么?”萧陌然指着我身上穿的一套内衣问道。 “哦,一套瘦身内衣。”我不以为然的答道。 “多少钱?跟谁买的?”萧陌然的表情开始变得狠戾。 我瞬间愣住,顿时感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问这个干嘛?又没花你的钱。” 萧陌然越过我的身体,把那件衣服的包装口袋拿到手中,看了一眼寄件人的地点,凑近我,狠狠的问道:“你为什么就这么不乖呢?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不让你再和这个女人联系,你为什么不听话?减肥,减肥,你减下来,要给谁看?要去勾引哪个男人。” “没······没······我没有······”我连忙穿上衣服,怕萧黎世和黄玉珍突然闯进来。 萧陌然的目光落在我雪白的皮肤上,看着我妖娆的身材,顿时眼神变得更加的阴鸷。 这时,门外传来黄玉珍的声音,“儿子啊,怎么了,你们没事吧,怎么这么吵啊,你俩别再吵架了,听见没。” 我刚想开口求救,却被萧陌然一个巴掌打倒在床上,身体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趴在了那里动弹不得,等我刚稳住身体想要起来的时候,萧陌然却坐在了我的身上,企图扒掉我身上的衣服。 “妈,没事,你别进来,不方便,你和我爸出去溜达溜达吧,我俩好久没在一起了。”萧陌然妄图支走黄玉珍。 “嗯呐,行,我和你爸出去,你俩好好的啊,别吵架。”黄玉珍乐呵呵的答道。 “不让我花钱,你三千,三千的花,是吗?我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赚钱,你却一直在想怎么瘦,你瘦下来要给谁看,要勾引谁,你说,又勾搭上谁了。”萧陌然听到了黄玉珍的关门声,开始对我大吼大叫。 我的头被萧陌然按到了被子里,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他的手掌。 “不说话,是吗?好,我查你手机,我看你天天晚上不睡觉,都在和谁聊天。” 我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但却无力反抗。 就在这时,只听嘶啦一声,我身上的衣服被萧陌然给直接撕坏了,我感觉到身上一凉,紧接着,萧陌然开始脱掉自己的裤子。 见萧陌然无暇顾及自己,我慌忙从萧陌然的胯下挣脱了出来,急忙找到一条裤子想要穿上,但却被萧陌然直接扔到地上,“你穿上裤子想跑去哪里?你手机在我这,你谁都联系不上,乖乖的,把我伺候开心了,今天的事我谁都不会提起。” “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一下,你想让我再怀个孩子出来,然后再逼着我打掉吗?”我拼命反抗,企图躲开萧陌然,抢到那条裤子。 “你这个荡妇,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萧陌然再次抬起手臂,狠狠地朝着我的脸扇了一个耳光,然后把我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再次将我压住,“我现在不嫌你脏,还愿意要你,你就应该知足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有一大堆的女人愿意,都比你漂亮,比你清纯,比你干净,比你有钱,她们个个都愿意给我花钱,倒贴我。” 萧陌然看我不说话,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十分粗暴的用在了我的身上。 我疼的脸色发白,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因为每次我喊疼的时候,萧陌然都会越发粗暴。 “疼!” “真的好疼!” 最后我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轻声要求道:“我求求你,轻点。” 萧陌然冷笑:“你不是最喜欢和男人做这种事吗?疼?那你身体下面淌的是什么?贱人,别装了,既然你已经把自己卖了,那就卖的彻底一点,不要既想当biǎo子,又要立牌坊。” 我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下半身只感觉被一团火在烧,火辣辣的疼,终于,萧陌然发泄出来了。 我刚要松口气,只见萧陌然摆弄自己的······,反复捉摸了起来。 不一会儿,萧陌然刚泄出去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你最近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你说。” “不,我没有,我每天下班后都是准时回家的,你是知道的,周末休息的时候,也都是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它会变成这样?”萧陌然指着自己的身体问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了?” “别碰我,你真是让我作呕,狗改不了吃屎,你不配待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碰我一下,晚上睡觉,我们也要分开睡,你现在收好你的银行卡和证件,明天我们就分道扬镳,你赶紧给我从这个家滚蛋。”萧陌然看了我的手机,误以为我和别人有染,借着我买衣服这件事开始小题大做。 第四十四章 从天而降的男人 “好,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我把萧陌然在他朋友那里为我淘换的二百块钱一个的手机,“啪”的一下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收起了我的所有银行卡和有效证件,并用尽最大力气,让抽屉发出声响,希望门外的黄玉珍可以听到我们在争吵,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唯一采取自救的方法,但很快,我的心思被萧陌然识破了,他把我推到了一旁,甩出了我的所有银行卡和有效证件,并且把抽屉关上。 “你是想把我父母招来,让他们和我一起指责你吗?”他说着,把丢在地上的内衣一把扔到了我的脸上,“你以为他们会站在你这边吗?别痴心妄想了,现在,听我的,趁他们现在丝毫没有受到你的影响,把你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明天一早告诉他们,你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你准备离开这个家,和我断绝关系。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会把我姐找来,让她收拾你。她疯起来的样子,你应该还记得吧,想试试吗?” “那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给我?” “呵呵,还惦记着那三万块钱那,我陪你睡了两年,你总得给我点青春损失费吧。”他无耻的对着我笑,“还有我妈的劳务费,我爸的辛苦费,我们家的米钱,面钱,菜钱,水电费,网费,这些加起来,你那三万块钱还不够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列好的费用清单给我看,“听我说,仇雨曦,你从来没有借给过我钱,那些钱都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你没有资格管我要,我给你,那是我看在咱们两个感情的份上,我不给你,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如果你非要提的话,并且告诉了我的父母,我会毫不犹豫的收回我选择给你的任何特权,不仅如此,我还会把你做的丑事全部曝光出来,你明白了吗?” 我无力的坐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萧陌然见我不说话。 “很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在我父母回来之前,我猜你一定想冲个澡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身体里有我的精yè啊,我怕它和别的男人留下的混合在一起,想想都令我感到作呕,快去洗吧,不要在离开之前给我留下任何麻烦。”萧陌然擦了擦手。 “哦,对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碰你,以后如果你想的话,恐怕,你只能在外面找了,老婆,让我再最后叫你一次吧,因为过了今天,你就不属于我了。” 我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力洗掉脸上萧陌然留下的口水,还有身上的精yè,然后告诉自己,我不能怀上他的孩子,绝不。 第二天早上。 我满脸憔悴的走出房间,黄玉珍看到之后,还和往常一样亲切的对我说:“起来了啊,快过来吃饭。” “我不吃了,上班来不及了,我得走了。”桌子上的早餐我连看都没看一眼,越过黄玉珍,啪的一下摔门而去。 离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萧陌然恶狠狠的眼神,但是我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我头也不回的朝着单位走去,默默的告诉自己,今天的目标:“搬家。” 到了单位之后。 “走啊,陪我搬家。”我怒气冲冲的走到夏亦初的面前。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夏亦初一脸诧异的问。 “我想搬家,你能帮我吗?我不想再和那个禽兽在一起了,他简直就不是人。”我一边说一边哭。 夏亦初一脸心疼的表情,“他怎么对你了?你要想清楚,不要冲动。”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醒过,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相处,也一天都不想呆在他家那个鬼地方。” “到底怎么了?因为什么?你能和我说说吗?” 我刚要开口,却被楼下传来的声音给打断。 “那个败家女人躲到哪里去了,赶紧滚回家,别以为躲在这,我就拿你没办法了。”萧陌然在楼下破口大骂。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楼上,对着我吼道。 “你别以为你躲在这就没事儿了,我已经把你干的事儿告诉我的家人了,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你干了什么,他们都准备好了,等你一回家就收拾你,只要一回到家,你就死定了,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装可怜,给谁看呢?你的把柄在我手上。小心,我告诉你父母,到时候,你可就惨了,你要现在就跟我回家,被我们骂一顿,承认个错误,这事儿就算完,不然,等我告诉你父母,可就不是挨顿骂那么简单了。” “我没有错,凭什么要道歉,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和委屈,嘴唇微颤着说道。 然后,萧陌然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夏亦初,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也许,他正在筹划着一场必胜的战役吧,就像他说的那样,回到家,你就死定了。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夏亦初突然凑近我,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这个距离······太近了! “啊······好痛。”我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马上就要蹲在地上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一紧,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我睁开眼睛,对上了夏亦初关切温暖的眼睛。 这双眼睛,真的和萧陌然的冰冷、凌厉,甚至是暴戾完全不同。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夏亦初把我扶到了座位上。 我捂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到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太亲密了,顿时脸颊爆红,挣扎道:“没事,没事,不用担心。” “别生气了,晚上浩然请客,你和我们一起去吧,缓解一下心情。” “好。” 第四十五章 众矢之的 晚上,我接到了黄玉珍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没有关心,没有问候,而是质问。 “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晚上开会,开了两个小时,我现在要和同事出去吃饭,可能要晚点回来。” “吃什么饭,家里那么多饭不够你吃的,出去和别人吃,赶紧回来。”黄玉珍的口气像极了今早发疯一样的萧陌然。 “我不想回去了,你们也不用等了。” “不回来,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电话那头似乎很生气,内心的真实感觉告诉我,今晚即将有大事发生。 很快,车子行驶到了聚会的地点,因为身体极度的不舒服,夏亦初扶着我的胳膊,引领我前往用餐的地方。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都如此的关心自己,而我这么晚还没有回去,萧陌然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没有,只要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盈满了泪水,但我又立刻把它们咽了回去,今晚是决定成败的紧要关头,我绝对不能流泪。 “来来来,我们大家共同举杯,欢迎小夏的加入。”公司的设计总监浩然带头说道。 我并不认识夏亦初,至少在这之前是的,因为他才来到这里一个月,而今晚是我们第一次正式接触,也是我第一次抛弃丈夫参加同事组织的聚会,因此我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久违的笑了出来。 “你好,在这里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夏亦初,来自吉林,请大家多多关照。”夏亦初在说这话的同时,不停地朝我这边看去,像是十分担心的样子,但我没有回以他微笑,我想让他讨厌自己,因为我并不希望未来的日子,他会和自己扯上任何关系,哪怕是朋友,哪怕是同事,可能都会因为认识我,而惨遭萧陌然的疯狂报复。 我的目光落在浩然手中的啤酒瓶子上,我感到一阵兴奋地悸动,我想要酒精麻醉自己,因为清醒的我是没有办法和萧陌然对抗的,想到这里,我便伸出手来向浩然讨要,他本能的伸出手把它递给了我。 “谢谢,味道还不错。”我感激地说,并一饮而尽。 正在我准备和浩然讨要第二瓶酒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我的妈妈。 “雨曦,我是妈妈。”妈妈语气温和的对我说道。 “嗯。”我抿了抿唇,神情有些慌张的问道:“妈,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雨曦啊,你在哪呢?陌然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到现在也不回家,去哪了也不告诉他,他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到底是怎么了?” “妈,没事,我们今天单位开会,开的有点晚了,同事带着大家出来吃饭,七八个人呢,放心吧,我没事,我们两个也没有吵架,可能这里的信号不好,微信接收不到吧。” “好,没事就好,饭店信号不好,就出去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别让他担心。”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了,看起来,母亲什么都不知道,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默念,还好,还好。可就在这时,我接到了萧陌然的发来的短信,短信中写道:“这么晚,还不回家,你想干什么,和哪个男人鬼混呢?我特意打电话把我姐叫回来的,现在我们一家子正坐在一起研究怎么收拾你呢,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别以为不接电话,就完事了,你别逼我再给你爸妈打电话,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你到现在还没回家的事了,第一个电话,我没有跟他们说,你都干了什么,一个小时之内,你要再不回来,你可别怪我。” 萧陌然,你到底想怎么样,折磨我,你真的很开心吗?那么好,我来陪你结束这场游戏,我忍住眼泪,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东西,大口大口的喝酒,只有吃饱了,我才能与恶魔做斗争,只有喝醉了,我才能不知道疼。我往自己的碗里加了很多菜,当我用手把这些叫不出名字的串串放到涮锅里,我紧张的瞥了一眼,周边的人,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情绪上的变化。我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这些食物,精确的掐着他们熟了的时间,我迫不及待的想将它们吃掉,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虚弱到不行,毫无力气,这样的我回到那个恶魔之家,一巴掌就容易被人家打到元神俱灭。 我觉得此刻的我无比丑陋,我的身体肮脏不堪,因为萧陌然昨天侵犯了我,他就像个强奸犯一样,压在我的身上,他的一切都贯穿了我的肉体,乃至灵魂,只要一想到,那个恐怖的夜晚,他留下的体液还在我身体的每一处肆无忌惮的游走,就让我感到无比恶心。我不能再怀上他的孩子,于是我再次举起酒杯大口大口的把它灌进了我的嘴里,我希望它们能够随着我的尿液排泄出去,并且一滴不剩,因为我不会为他生下他的孩子----强奸犯的孩子。 我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灌醉,想要把这个孩子扼杀在萌芽之中,于是,我喝了一瓶又一瓶······ 路遥见状,抢走了我手中的酒,并且警告我,不准再喝了。 “别喝了,姑娘家家的,和我们这群大老爷们拼什么酒。”他说着,并把我梳理的酒瓶抢了过去,里面的酒统统都进了他的杯子里。 “我没有拼酒,我只是伤心。”我抗议道,酒精刺破了我的冷静,我要告诉大家那可怕的真相。 我开始整理思路,向大家阐述那可怕的事实:“你们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今天和你们一起聚会吗?我可是向来都拒绝这种活动的。” “怎么了?和你男朋友吵架了?”路遥明知故问,因为早上我们争吵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单位。 “是的,确切地说,是我要和他分手。” “为什么?你们不是一直很好的吗?你为了准时回家,能够马上见到他,从来都不参加单位的任何聚会。”他的声音里透着惊讶。 “是你们看起来很好,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反驳道。 “前几天我在网上买了一套瘦身内衣,我本以为这没什么,但是却被他小题大做,搞得人尽皆知,现在一家四口正在家里等着我回去自投罗网呢。”我补充道。 “我有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路遥开口道,他被他的好奇心控制了,“瘦身衣花了多少钱?花的谁的钱?” 大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听着我和路遥在这里一人一句。 “三千块钱,不过那是我的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他的钱,他闹什么?”路遥愤怒道。 “我和他是在2015年认识的,距离现在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这两年里,我买个鸡翅他要管,买多一瓶调料他也要管······他和他的家人需要用钱的时候我没有慷慨解囊,也要遭到他的指责,严重的时候,还会赏我几个耳光。两年了,他就是以这张强盗似的行为,抢走了我六万余元,要不是我说谎,称自己已经还不清银行贷款,恐怕这六万就都要打水漂了。” “那他现在还差你多少?”路遥叹了口气。 “两万。”我边说边陷入回忆。 我被汹涌而来的记忆所吞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夏亦初把头转向我,“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冷静的解释道,“把钱要回来,然后,离开。” 大家都被我所讲述的故事深深地吸引到,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十点了,我喝光了酒杯里最后一点酒,笑着对大家说,“请大家不要同情我,因为我的不幸还不止这些,我们走吧,该来的迟早要来,躲是躲不掉的,如果我今天被他打死,那也是我的命,但如果我侥幸活了下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下了浩然的车,我醉醺醺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人在楼下等我,楼道里阴森的可怕,我拿出钥匙开了门,果不其然,萧陌然一家正围坐一团,就等着我回来好召开他们的批斗大会。 第四十六章 杀妻警告 第二天早上。 我满脸憔悴的走出了房间,萧黎世看到之后,连忙道:“饭菜都好了,吃点再走吧。” 此刻,萧陌然正坐在餐桌前,认真地吃早餐,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不了,我没胃口,我去上班了。”我礼貌性的回绝了萧黎世,收拾收拾就离开了。 路上,我接到萧陌然打来的电话,“你就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晚上十点才回来。”萧陌然明知故问。 “加班。” “你放屁,你来这半年多了,你加过班吗?你骗谁呢?”萧陌然嘴里开始不干净了。 “加完班,我又参加了单位组织的聚会。” “不回来吃饭怎么不往家打个电话。以后这饭还怎么做?!”萧陌然开始为黄玉珍抱不平。 “你们家饭我吃不起,我怕你哪天跟我要个一万两万的,我又不能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还给你。” “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什么身份了,我们全家不睡觉在这等你回来,你就这态度吗?”萧陌然的话暴露着骨子里的虚伪。 “你究竟是在等我回来,还是想看我跟谁回来呢?萧陌然,你和我还伪装什么?”对于萧陌然一身正气的样子,我表示十分不屑。 “曦曦啊,你要有什么话想说,你就说,别憋在心里,衣服的事我也和我儿子说了,买了就买了,花了就花了,以后这样的错误不再犯就完了。你这天天不回家,姨这心里空落落的,我想着你这一段儿不回来吃,怕是不合口味,你说你想吃啥,我给你做。你不爱炖豆角,我就炖别的,你不爱吃干饭,我改熬粥。姨知道,这段时间没让你吃好,让你受委屈了,明天你从你那取出点钱,姨给你炖肉吃,什么都顺着你的意,你看行不?别生气了,今天你俩吵架的时候,我在旁边都听到了,吵归吵,别动不动就把搬家和分手挂在嘴边上,多伤感情啊,你那么喜欢陌然,离开,你舍得吗?”黄玉珍突然抢过电话,开始她的怀柔政策。 “妈,你怎么还求上她了,这个没人要的烂货,当年要不是我把她捡回来,她能活到今天?你和我爸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她,她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她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这事儿你和我爸不要插手,我来收拾她,我现在就给她妈打电话,告诉她妈,她女儿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看她妈那老脸往哪搁。”萧陌然在电话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仿佛抓到了我什么把柄一样。 我眼含泪水,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告诉你,我昨天晚上出去根本不是参加什么聚会,而是两个人的单独约会,他对我很好,尤其是在床上。” “呵······你真的是太不要脸了,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在你心里,我不就是不要脸吗?既然你心里早就认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何必让我解释,现在我承认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好,这是你说的,你终于承认了,我早就知道,你这种荡妇,怎么心甘情愿只陪我一个人睡,我每天变着花样的伺候你,还不能满足你吗?你不在外面找男人会死吗?我早就该知道的,你永远都狗改不了吃屎。” “是啊,我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就是天下第一荡妇,我就是没有男人活不了,即便你变着法的伺候我,我也一样渴望新的刺激,我只有不停地换男人,我才能够充分体会到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而你,已经远远满足不了我内心真正的渴望了,所以我需要再找一个,甚至更多,我要让你头上的绿帽子,戴上一顶又一顶,我要让你永远都记得被出轨的耻辱。”我被萧陌然逼到发疯,满嘴胡言乱语。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腿突然遭受重击,我被萧陌然踢倒在地,这一脚突然让刚刚近乎疯狂的我瞬间冷静下来,还没有等我缓过神来,萧陌然走了过来,按着我的头就往路边石上撞,一边撞,一边疯狂的喊叫:“贱人,贱人,我杀了你,你去死吧。” 我被萧陌然突然从自己背后出现完全吓傻了,双手双脚不听使唤,任由萧陌然按着脑袋往路边石上撞,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阵阵的惨叫。 萧陌然见我不说话,又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暗恨,当年他就是因为心软,看到她割腕,心疼,而原谅了这个女人,才让自己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如今,这个女人又是这副样子,他再也不能上当了,相比于和之前不同的是,萧陌然没有一把把我抱起,看看我伤的如何,而是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冷漠的说道:“今天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你要乖乖的,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第四十七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朝着单位走去,当我走到单位大门还没有进去的时候,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曦曦,我是妈妈,刚刚陌然打电话过来,说昨天晚上,别的男人送你回家的,是这样吗?” “妈,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单位开会开到很晚,单位的设计总监考虑到大家都饿着肚子,好心请我们一起去吃饭,我完全是为了和同事搞好关系才去的。吃完饭的时间太晚了,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换做是谁,也不会丢下我一个小姑娘不管的。是萧陌然疑神疑鬼,怀疑我和人家有特殊的关系,已经给我看了一晚上的脸色了,我真没想到,他又去打扰你。” “哎,既然没什么事,就和人家把话说清楚,别让他们误会你,误会深了,该伤感情了。” “妈,我晚上不想回去了,我想搬出来住。”我哭着说。 “怎么了?”母亲忙问。 “我快要被他逼死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就想搬出来。”我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到底怎么了?” “妈,您就别问了,求您帮帮我,不然,您的女儿真的活不下去了······” “嘟嘟嘟······” 我和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陌然发来的语音通话给打断了,我果断的挂掉了语音,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我限你十分钟之内,给我滚回家,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不会回去的,想都不要想!”我一脸坚定的回复道,在这个家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真的会窒息的。微信发完后,我删掉了和他的聊天记录,然后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越想越觉得心里委屈。萧陌然的无理取闹,凶残冷漠,还有他那变态似的近乎强*一般的禽兽行为,在长达两年的监禁生活里,已让我在精神和身体上都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好想杀了他,然后告诉黄玉珍和萧黎世,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被你们的儿子逼的,如果你们希望我为你们儿子的死去买单的话,我很愿意去偿命的,因为那样,我就不必像现在这般痛苦。 谁能来帮帮我,谁能听到我的心声,谁能理解我现在的苦楚,把我从恶魔的手里救出来,我哭的越发伤心了,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哗啦掉下来,突然,电话响了,是夏亦初。 “喂?喂?你还好吗?”夏亦初的声音十分温柔。 “喂,我还好,怎么了?”我强忍住内心的泪水,回答道。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来上班呢?你的蜂蜜水我都冲好了。”夏亦初关切道。 “没事,我现在就上去,你等着我。”我忙擦干眼角的泪水,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练习了一下笑容,就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你可算来了,把我担心死了,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买。”我刚爬上楼,夏亦初便急着迎上去,一边埋怨我,一边朝楼下超市走去。 夏亦初的热情和萧陌然的冷漠,此刻在我心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让我对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肚子又疼了?”夏亦初十分紧张。 “没有,是饿的,昨天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早上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吃东西······” “为什么不吃?” “他说······他们家的米面水······以后只要我敢吃,就要拿钱,还有,如果我想继续在他家住下去,也要拿钱。”我浑身都要冻透了,一边喝着夏亦初冲好的蜂蜜水,一边哽咽的向他吐露心声。 “什么?交钱?凭什么?”夏亦初瞪大了双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早上一点东西都没吃,被他气的胃疼。”我拿过夏亦初买回来的桶面和热水,一边说,一边撕着包装袋。 “快吃吧,别饿坏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说出这种活。”夏亦初把桌子上的烤肠给我递了过来。 “昨天晚上,我喝了那么多酒,肚子疼到小便失禁,我一声一声的在卫生间里惨叫,他不是不能听见,可是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当我出来的时候,人家正和他的亲生父母还有姐姐坐在床上谈笑风生,一家人亲密无间,只有我像个垃圾一样在床上疼的直打滚,只能抱头痛哭。我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个艰难的夜晚,好不容易熬到肚子有些不痛了,我强挺着身体起了床,他们家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对我说一句关心的话,一句安慰的词,所有人都给我脸色看,都当我不存在,在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咽下他们亲手烹制的,吃上一口就要交钱的美味佳肴。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照常洗漱,照常出门,可谁知,萧陌然竟跟踪我,站在马路上,大声骂我是荡妇,还把我的头往路边的石墙上撞,他还警告我,如果我敢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就要杀了我。”我越想越伤心,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忍,捂住眼睛的手心已经湿润一片。 夏亦初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只能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乖,不哭不哭了,他们一家都是大坏蛋。” “你俩干啥呢!你别碰她。” 我和夏亦初被背后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给吓呆了。 我抬起头,只见萧陌然气势汹汹的看着我们两个。 “你们两个在这干啥呢?要不要点脸,这是单位,要偷情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萧陌然顺势推开了一旁的夏亦初,一把把我推到了楼梯的栏杆处,一双手掐着我的脖子,企图要把我推到楼下。 “你放开她,你这样她会掉下去的。”夏亦初缓过神来,企图阻止萧陌然。 萧陌然哪肯放开,这一路,他一直在盯着这一切,一直想找个理由好好惩罚我一番,这难得的好机会,他怎会放过。 眼看我就要没命了,夏亦初情急之下,一把拉开了近乎发疯的萧陌然,把我顺势搂在了怀里。 萧陌然随口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你这贱人,哭的梨花带雨的不就是想勾引男人来疼爱你吗?你老公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是吗?” 说罢,便抬起一只胳膊,就要打我。 我再也控住不住自己激动地情绪,不可抑制的尖叫起来,“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就再也不用活在这个世上受苦了。” 就在我绝望之际,夏亦初一把拽住了萧陌然的胳膊,随后将我推到后面,“这是公共场合,请注意素质。” 萧陌然被气到发疯,跪在地上大吼大叫:“啊!仇雨曦,你这个妖精,你害我还不够,你还害我的父母,我父母把你当皇帝一样供着,你就这么回报他们啊!!!!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我妈看你来例假了,特意让我给你送来了这个,结果你就这么回报我们吗?” 我和夏亦初被吓到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萧陌然平静下来了,他把目标转向了夏亦初,拽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你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 “我和她只是同事,你想多了。”夏亦初回答道。 “哈哈,哈哈。”萧陌然阴森一笑。 “仇雨曦,你看见没,这样一个货色,你也能瞧得上,他连跟你好上了,都不敢承认,他就是个窝囊废。你看,你看他这副长相,你如今的审美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真是给我丢人。”萧陌然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 “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告诉她,你女儿是天下第一荡妇,咱们走着瞧,哦,对了,兄弟,她今天来例假了,你们两个要想干点什么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哈哈。” 萧陌然走了,但他变态似的笑声还在办公室里游荡。 第四十八章 吃相不要太难看 过了许久,我和夏亦初才缓过神来。 “别怕,有我呢,有我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夏亦初一边安慰我,一边捡起被萧陌然散落一地的卫生巾,然后收到抽屉里。 现在是早晨七点半,除了我和夏亦初,办公室里陆续有人走了进来,夏亦初轻轻把我扶起,小心翼翼清理着萧陌然曾经来过的痕迹,包括他吐在地上的口水。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崩溃的情绪,泪水如决堤的湖水一般,眼泪全部掉进了那碗刚刚泡好,还没有吃过一口的方便面桶里。 “他经常这么对你吗?”夏亦初叹了一口气,帮我整理了一下两鬓的乱发。 我点点头,“是的,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幸运的了,至少他没有打我。” “他真的敢打你吗?”夏亦初瞪大了双眼。 “你看我的手,这是两年前,他逼我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时候留下的,是我自己割的,我割第一刀的时候,他说不够深,我又割了第二刀,我割第二刀的时候,他说我是在做戏,我又割了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我撸起袖子,把自己的手腕给夏亦初看。 “那后来怎么样?”夏亦初的目光中再无隐忍。 “后来我打掉了那个孩子,做了流产手术,那是2015年的冬天,我以为我刚做完手术,身子虚弱,能够换来他的些许温柔,可谁知他竟以孩子不是他的来作为折磨我的理由,一整晚,都没有让我睡在床上,把我赶去了沙发,从那以后,他只要想起那个他自认为来路不明的孩子就对我大打出手,轻一点的时候是抽耳光,往我脸上吐口水,重一点的,逼着我tiǎn他的······我感觉我自己连ji女都不如。”想起曾经那段不堪的经历,我突然哽咽了起来,我紧紧的揪着夏亦初的衣服,不敢抬头面对他的眼神。 “好了,别说了,这样的耻辱你以后都不会再去面对了,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我来做那个保护你,守护你的男人,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更不会再让他动你一下。”夏亦初目光幽深的看着我,并把我揽入了怀里。 “我···我不干净···我配不上你。”我急忙从夏亦初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低下头,再也不敢抬头看,留下夏亦初一个人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回到了座位上发了一条短信给我,“不管你选不选择我,但都请你答应我,一定要离开他,为了你自己。” “我不敢,他会杀了我的,他会说到做到的。” “晚上你还回去吗?”夏亦初关切的问。 “我不知道。” “住在单位吧,我让厂长给你安排个宿舍,你先临时住着,等有机会了,他平静下来了,再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再搬出来。” “也只好这样了。” ······ 我忐忑不安的躲在办公室不敢回家,生怕自己的出现会引发一场世界大战。 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机,把黄玉珍的号码翻出来又关掉无数次,始终没有勇气拨通,可就在这时,老天就像听到了我的心声一样,安排黄玉珍打了这个至关重要的电话。我捧着手机,额头冒汗,像捧着刚出炉的烤山芋一样不知是丢还是接。 电话不停地响。 豁出去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果敢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以最快的速度说:“我晚上不回去住了,明天我就找房子,搬出去,如果你不知道为什么,请问你亲爱的儿子,如果他再敢来我单位捣乱,我就死给你们看。”挂断。屋子里安静许久。不一会儿,手机又响,急促,我绝望地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闭上眼睛,理都不理。 萧陌然径直赶来,进门的时候反倒是满脸堆笑:“仇雨曦呢?” “在楼上。”其中一个同事答道。 听到是萧陌然的声音,我在楼上吓的直哆嗦,两只眼睛绝望的看着夏亦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夏亦初赶紧站到我的身边,预防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不回去了吗?”我壮着胆子对萧陌然说。 “媳妇啊,我想过了,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我太激动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解决,别让外人看笑话。”萧陌然见楼下有人,一改常态,把忍耐妻子耍脾气的好丈夫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今天晚上就要在外面住。” “仇雨曦,我警告你,把刚刚的话收回去,现在收拾东西,立刻和我回家,如果你现在选择和我回去,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动你一下,但是如果你非要在这让我难堪,我也一定会让你没有脸在这继续待下去。”萧陌然小声对我说道,阴森的口气足以把我吞噬。 “我已经租好房子了,我不会回去的。”我小声说道。 “那肯定不是属于我们的房子了?”萧陌然点点头,眼神里带着杀气。 “是的,我要离开你。”我坚定的看着萧陌然。 萧陌然不答,开始放声大哭:“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花着我的钱,在外面找男人啊!你想叫我去死啊!” 萧陌然的演技堪称经典,这一句话喊出去,就引得楼下同事纷纷跑来看热闹。 萧陌然开始坐在地上哭唱:“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我放心把我所有的工资都交给你管,你就这么回报我啊。你们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她先是拿着我的钱治病,后来又拿着我的钱去减肥,现在又拿着我的钱在外面搞破鞋啊。你这个贱人,你不会有好报的,难怪当年你被男人甩啊,老天有眼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离开我吧,你别害我了,你要多少钱,我给,我都给你,你放过我吧!”萧陌然一边哭一边跪着对我磕头。 对于萧陌然的惺惺作态,我有点看不下去了,站在夏亦初身后说:“你口口声声说我花你钱,请问,都花在哪了?我怎么一分都没见到,相反,你敢在这里当着所有的人承认你花过我多少钱吗?你借了多少,拿了多少,偷了多少,骗了多少,你敢承认吗?你敢发誓,你没有为这些钱不择手段吗?你怎么眼里就你的那点儿钱呀?为那一口饭钱,你没日没夜的跟我要,现在又要到单位来了,你要是真的养不起老婆,谈不起恋爱,那么好,麻烦你把欠我的两万块钱还给我,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和你之间再无瓜葛。” “啊呸!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要钱,房子是我家的,粮食是我家的,包括你现在用的电脑和手机都是我花钱买的,你只是借用而已,我是看在你现在还是我妻子的份上,还允许你用着,明天你要不是了,电脑,手机,你统统都要还我,还有我在你身上花的钱,你也都要给我。你倒蛮会算计的,出卖点色相,陪我吃吃饭,睡睡觉,就有钱花,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了,现在你玩够了,享受够了,找到更好的了,榨干我的钱了,觉得我没用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门都没有!我这损失的两年青春谁来补偿,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这账找你算不明白,我会找你父母算,你就是想走,也要给我相应的赔偿,一分钱不拿就想走人,你想都别想!我现在就回去找你爸妈,找他们要钱,我气死他们。”萧陌然突然趾高气昂起来,全然不顾一旁看热闹的同事脸上的表情,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四十九章 一笔狗肉账 萧陌然走后,我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我操你个妈的,你个死逼丫头啊!你看你自己干的好事,你男人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和哪个男人在一起鬼混呢?你赶紧给我滚回家去,捉奸都被人家捉到单位来了,丢不丢人,我告诉你啊,今天晚上你不能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出去,你要是迈出这一步,你就永远都回不了头了,你听见没有,不要个逼脸,走到哪丢人到哪,赶紧回去,给人家萧家道个歉,求他们原谅,听见没有?” “我没有……单位开会···”我小声的应道。 “开你妈bi会,开到晚上九点还不回家,我看你就是不抓你个现行,你不老实,你非要让人家萧家捉奸在床吗?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要么,你回老家,我和你妈找车去接你,要么,你就赶紧滚回萧家,给人家认个错,求他们原谅,要不然,明天我和你妈就去找你去,班你也别上了,对象你也别处了,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呆着,哪也别去。”父亲全然不听我的解释。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出轨,我外面也没有别的男人,你们如果不信的话,那我就死给你们看,你说得对,我工作的确不用要了,因为我已经没有脸再待在这了,我现在就去死,你们就都开心了。”我像个疯婆子一样在单位乱吼乱叫,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和大家的眼神,电话挂断后,我发疯一样的冲出去,想要撞墙死去,一了百了,但都被夏亦初一把拉了回来。我的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边挣脱夏亦初,一边接近癫狂叫:“啊!你让我去死吧,我活的好累啊······” 夏亦初伤心的哭了起来,双手用力的抓着我,丝毫也不敢懈怠,他害怕极了,他害怕一撒手,我就会死在他的面前,他拼命的抱着我,过了好久,他才说:“你还有我。” 听到这句话的我渐渐冷静了下来,笑着对夏亦初说:“你送我回去吧,我爸说的对,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有些话,我一定要和他们说清楚,否则,我永远都会背着出轨的骂名,被他们一家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夏亦初半推半就的把我又重新送回那个魔鬼身边,十分担心的说:“我还是不放心,回去以后,如果有什么意外,就立刻给我打电话,听到了没有,我在这守着你,去吧。” 告别了夏亦初,每走一步,都变得忐忑不安,这种感觉,有如被判死刑时走向刑场的死亡过程,我回过头看向夏亦初,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你可以的······ 仇雨曦,你可以的!!! 手指颤抖的拉开了楼道的门……走上三楼,开门的是萧黎世,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坐在客厅等待的还有,黄玉珍,萧岩,当然,还有火力全开的萧陌然。 我看了看所有人脸上的表情,这是准备要兴师问罪的节奏?不管了,先收拾东西再说,万一打起来,我提着行李箱就跑。 萧黎世尴尬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萧岩就站在萧黎世身旁,默不作声。 黄玉珍见我忙着收拾东西,全然不理会这一大家子,便再也忍不住走进卧室训起话来,“曦曦啊,你这是要干嘛呀?”黄玉珍明知故问。 “搬家呀,看不出来吗?”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儿子哪里对不起你了,我让他改还不行吗?”黄玉珍一脸委屈。 “您儿子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他。”我头也不抬的把衣柜里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装进行李箱里。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花那么多钱买件衣服,我们还不能说你两句了是吗?就这么点事儿你就闹着要散伙,你还是个人不啊?我知道你嫌我们家穷,可这买房子的钱我已经和你叔在张罗了,你还想怎么着啊,自打你进了这个家门,你说我让你拿过一分钱吗?人不能太贪心,要懂得知足。”黄玉珍开始抱怨,胖胖的身材瞬时矮了一半。 “姨,我真不是因为这个,是您儿子今天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我不知道他和我爸说什么了,总之我爸现在很生气,您知道我爸是怎么骂我的吗?他就差说我被您儿子捉奸在床了,我爸现在逼着我辞职,回老家呢。”我放下手中的衣服,回过头来质问黄玉珍。 “那这还成我们的不是了?你大半夜的不回家,我们还不能跟您的父母说一声了?你万一出点事儿怎么办?”站在一旁的萧岩看不下去了,一把把黄玉珍推到一边,抢了个最佳站位,双手掐着腰,质问我道。 “你们为什么伤害我的父母,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唯一的错就是当初同意我进你们这个家门,他们早看出来你们的儿子就是一骗子,先是骗我的钱说给萧岩找工作,后来又偷我的钱说是给我买电脑和手机,现在又一家子演戏给我看,骗我交生活费,我不同意,你们就唆使他跑到单位给我难堪,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黄玉珍听不下去了,站在萧岩身后说:“我说曦曦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儿子呢?他有什么错啊?他不就是想多攒点钱,好让你过上好日子吗?这些天,他吃完饭就往楼盘跑,到处看房子,说起来,这房子买了,也是给你住的,我们老两口也沾不得一点光,你姐就更别说了,我们萧家给你拿十万块钱买房子,十万块钱那!我和你叔得赚多久才能还上啊,说起来咱们也在一起生活快两年了,你怎么心里就有你自己啊?就为了我们给你父母打个电话,你就把我们一家子都咒上,你要真是想走,我也不拦着,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早上你就走吧,走了你在外面啥样,我们也不管了,出点什么事儿也和我们没关系了,哦,对了,但是电脑和手机,你得留下,那不是你得,那是我儿子花钱买的。” “啊呸!我凭什么要把东西留下,这电脑和手机是我的,我花钱买的,怎么说我也陪你儿子在一张床上滚了两年了,我还没和你们要赔偿呢,你倒先管我要起东西来了。你倒蛮会算计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花钱买的东西,我凭什么要留给你们,你想都不要想!” “这手机和电脑都是我儿子花钱买的,你想拿走,也行,手机六千,电脑四千,一万块钱放在这,我立马让你把东西拿走,要不然,你就得把东西给我留下,你说是你买的,凭证呢?我告诉你,今天你和我儿子处,这电脑和手机我让你用一天,明天你要是不处了,电脑和手机你一个都别想拿走,你找谁我们都不怕!花你点钱怎么了?那是你乐意,你乐意倒贴我儿子,我儿子没钱,啥也没有,他能把你搞到床上,那是我儿的本事!我儿子不上班,你宁肯养着他,也不找别的男人,那不是你忠诚,那是你没人要,现在你觉得自己赔了身子又赔了钱,你觉得不合适了,管我们要钱了,我告诉你,钱,一分没有,你自己不值钱,乐意倒贴,怪的着谁?我告诉你,你走吧,你走了,我明天就给我儿子介绍一个,比你强千倍万倍,赶紧走,赶紧给我们腾地方!”黄玉珍一听我说他儿子不好的话,急了,口不择言。 萧黎世站在一旁,笑不吭声。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竟还幻想着将来有个新房,接你们二老过去住,现在看来,我真是天下第一大傻x。”我一边说,一边哭。 萧陌然很用力地拦开黄玉珍,推搡着说:“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太伤人了,您和我爸先出去,我和她好好谈谈。”萧陌然眼看形式如火如荼,快要压制不住了。 黄玉珍见儿子还对我抱有幻想,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一巴掌扇在了萧陌然的脸上,脸顿时就红了起来:“你要谈啥,你说你要谈啥,你他妈找不到女人了?天底下女人都死绝了啊,你非要找这么一个孬种,啥花结啥果,啥仁儿出啥虫!就她这样的,你到他们家能有好日子过吗?我告诉你,仇雨曦,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我看在你是个女孩子的份上,今天晚上我不让你搬出去,明天一早,给我收拾东西滚蛋,从今往后,你找一个也好,找十个也好,都和我们家没一点关系,但是有一点,如果你敢再缠着我儿子,你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行了,都别看了,姑娘,回屋睡觉。” “哎呀,走吧,都走吧,走了我们就省心了。”萧黎世笑着从卧室门口走过,黄玉珍也和萧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我和萧陌然两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 第五十章 强奸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现在你满意了?现在你想留下,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了。”萧陌然假装伤心的叹了口气,同时把门锁上。 “听我说,仇雨曦,如果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会对你好的,我的家人也会原谅你的,毕竟,他们是如此的善良。然而,如果你坚持要离开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毁掉你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人,你明白了吗?” 我还没有从刚刚遭遇的一切缓过神来,两眼无助的看着萧陌然一人的表演。 “我想,关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你应该也深刻体会到了,得罪我的下场,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下一次,我就不敢向你保证结果会如何了。”他蹲在地上,并把我刚刚打包好的行李箱打开,“我现在要出去看一下我的家人,他们似乎很生气,顺便告诉他们,明天一早,你会和他们道歉,并且保证,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我瞪了他一眼,“难道到现在,你还觉得错不在你吗?”他注意到了这点,“我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这个行李箱是空的,把它收拾好,宝贝儿,加油,爱你。” 当萧陌然离开,并终于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时,我第一次有了时间可以停下来思考事情,那是我人生当中最可怕的一天,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我的感觉越发的糟糕。在此之前,我并不真的知道他会这样做,尽管萧陌然告诉我,如果我敢惹恼他,我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也从未想过,他口中的代价,就是要逼我去死。知道他变态到如此程度已经够糟的了,但是真正把我击垮的恐惧是:他想把我困在这里,看着我父母去死,而我又无法及时逃出去去救他们,我想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因为这样他就能随时品尝我们的痛苦,从而达到他折磨我的目的。然而,父母一直都是我的软肋,这一点他是十分清楚地,所以他知道,只要他以此相威胁,我就会毫无底线的答应他的任何要求,包括出卖自己的身体,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因为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占有我,甚至是羞辱我。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和我说实话吧。”萧陌然走进房间第一句话。 “说什么?”我一脸疑惑。 “说说你的过去。”萧陌然冷笑:“在我之前,你究竟领略了多少个男人,怀过几个孩子,打过几次胎,上过几次床,哪次是自愿的,哪次是被迫的,你更喜欢哪种做x方式。” “我……” 我难堪的咬紧了下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 我不是处女…… 我谈过恋爱…… 和男人上过床······ 都是真的!!! 我该怎么解释? “说啊,怎么不说话。”萧陌然突然提高声音,脸上挂着三分深沉与邪肆的笑意:“怎么不说了!!!” “我为什么要说?” “你说啊,说你和你的前任,说你打掉的那个孩子,说你和老朱,说那个给了你一千块钱让你陪他睡觉的混蛋,你说。”萧陌然一边说,一边把抽屉里的避孕套朝着我脸一遍又一遍的砸去。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被气的浑身发抖。 萧陌然看我又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一阵烦躁,顿时失去了耐心,他爬上床,用力撕扯着我的衣服:“是我说的恶心,还是你做的恶心,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会无限联想起,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反侧,欲仙欲死的样子,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你……你放开我……不要这样对我······”我压低自己喊叫的声音,生怕门外的人听到一丝声音。 萧陌然根本不顾我的感受,尽情享受撕开我衣服的快感:“贱货,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萧陌然一边说,一边摸着······ “脱,难道你想让我来替你脱吗?”萧陌然语气厌恶的说道:“你伺候过这么多的男人,应该业务纯熟了吧?装什么清纯玉女啊……你看你穿的内裤,都是蕾丝透明的,不就是为了诱惑男人吗?” “我没有!!!”我努力的反抗,拼尽全力阻止萧陌然脱衣服的动作。 刚提上一点,就被萧陌然一个巴掌抽在脸上,“你能陪他们,为什么就不能陪我?” 萧陌然越发的狂躁,一把撕开我的内裤,直接······ “疼……求你了,别再碰我了。” “不让我碰,你想让谁碰,让你的同事吗?你看你,嘴上说不要,可是身体却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萧陌然只要一想到夏亦初抱着我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一遍一遍的蹂躏着我,骂我。 我觉得很疼,疼到了极点…… 终于…… 完事了之后,萧陌然翻身起来,一把推开我:“把你身上穿的这些脏东西统统都扔掉,不知道被哪个男人碰过,想起来你昨天晚上陪过别的男人,我就觉得一阵阵的反胃。”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满身狼藉的我,看着萧陌然,心里充斥着愤怒与另一种不知名的复杂情绪。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那种给点钱就可以跟人家上床的人吗?哦,对了,我忘了,你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只要你喜欢,随时可以迈开双腿。” “你放屁!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和他们说你欠我钱不还。”我再也忍不住了,骂了萧陌然一声。 “我欠你什么钱?你怎么还有脸到处说我欠你钱?你背着我陪那么多男人睡觉,我都原谅你了,你还有脸要钱?别人给你的小费不够你花吗?你还要钱,要你妈bi钱。”萧陌然不服的说。 说完之后,他就往浴室走去。 我知道解释没有用……我也不想再解释了。 只是…… 我还没有忘记,我今天回来的目的。 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萧陌然的痕迹,然后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可以遮羞的衣服,穿到身上。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心里更加的难过了,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却又没有其他办法。 我走到窗前,往外眺望,看到窗外皎洁的月光,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早该逃之夭夭,却因自己的软弱无能,被人家沦为ji女,肆意践踏。 第五十一章 天平的失衡 第二天早上,整个家笼罩在愁云惨雾中,萧陌然和往常一样狼吞虎咽的品尝着他伟大的母亲为他准备的丰盛的早餐---干饭就咸菜,萧炎一早就离开了,萧黎世和黄玉珍一个躺在自己的卧室里,仰头望着天花板,一个坐在客厅的床上,默不作声。 看起来一片安静,但是我再也不敢一口饭都不吃就去上班了,我知道如果我这么做,萧陌然就有能力让我再也出不去这个门。 于是,我闭着眼睛逼自己咽下那承载着整个萧家恩情的---米饭配白菜。 吃完早饭,我遵守萧陌然的规定,出门前一定要和他的父母打声招呼,说声再见,才能离开,即便你再不愿意。 到了单位,母亲打来电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曦曦啊,昨天晚上你爸的心脏病犯了,差点就······等把钱要回来,咱就不回那个家了吧。” 我恹恹的说:“妈,我现在就不想回了。” “不行!你一定要回!他刚说完你出轨,你如果这个时候直接就不回了,那你将来可真是有嘴说不清了。不管多生气,心里多难过,为了自己的名节也要忍耐,你想想钱,想想他欠你的钱,咱辛辛苦苦赚的,不能白白送给他们啊。还有你的身份证,银行卡都在里面,要我说,你就把这些东西都随身带着,碰都不能让他碰到,万一哪天,他家犯浑,拿着你的身份证去做贷款,我和你爸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挽回不了了。这个浑蛋,简直就是流氓无赖,当初骗我把你给他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我和你爸还真以为得了一个好女婿,现在可倒好,因为一件衣服,把咱们全家折腾成这个样子。你个死丫头,当初就是不信我的,说什么也要跟他在一起,现在怎么样,吃苦头了吧。哎,等把钱要回来,咱就跟他散伙,以后离他远远地。” 妈妈又气又恨的叮嘱我。 晚上,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今天萧陌然回来得早。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边,其他三个聊得热火朝天,我却懒得插一句话,一个人默默的吃着妈妈从老家给我带回来的咸蒜。 “曦曦呀,你咋不吃菜呢,这都是咱家自己种的,绿色着呢。”萧黎世热情地喊。 我翻了翻眼,看着这一桌子的小葱,小萝卜,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喜欢吃菜,这桌子上哪有一个能吃的菜啊。”说完,便把咸蒜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萧黎世脸上挂不住了,绷着脸扒饭。 黄玉珍直直望着萧陌然。 萧陌然放下筷子,说:“你怎么说话呢?我爸那是好心,想让你尝尝,你没吃过就不能尝尝吗?你这整的好像我家给你吃葱吃萝卜是虐待你一样。” 我依旧皮笑肉不笑,“我也是好心啊,你爸说自家种的葱好,想让我尝尝,这没什么问题啊,那我问你,我把我从老家带回来的吃的,给他们尝尝,我就是害他们吗?那为什么他们可以拒绝,并且说我的东西不好,我就不能呢?” 萧陌然捺住火说:“那我爸妈不喜欢吃,就不能不吃吗?那你家做的东西他们就是吃不惯,不吃,有什么不对吗?” 我哈哈,哈哈,冲天笑几声,不阴不阳地回一句,“是啊,不喜欢吃就不能不吃吗?我妈给我带回来的,我喜欢吃,我就多吃几口,你爸妈做的,我不爱吃,我就少吃几口,或者不吃,这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到我这,就什么都不行了呢?” 萧陌然不作声了,黄玉珍默默扒白饭,萧黎世坐了片刻,也出去了。 吃完饭,我在床上玩手机,萧陌然推门进来又反手带上门说:“媳妇,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爸妈啊?他们对你那么好,早上给你做饭,晚上给你做饭,你来这这么久了,你说他们管你要过一分钱吗?让你刷过一次碗,干过一点活吗?你过生日,我妈还现去市场买的头花,送给你,你说你从来不带也就算了,现在他们做的饭菜你都开始挑三拣四了,没有他们,你早出去要饭去了,你连葱蘸酱都吃不上。” 我冷冷透射那个已经离自己渐行渐远的妈宝男,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人哪!要讲良心,你现在就是日子过得太好,迷失了自己,平时欺负我也就算了,现在连长辈的脸面也不顾了,这可不行,明天我老舅来,你可不能这样啊!” “哪个老舅?” “我老家,扶余那边的,早就跟老家亲戚说了,说你在我家呢,大家都想过来看看你,这不就派了个代表过来吗?明天他就到了。” “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觉得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你找你老家亲戚过来观光合适吗?你觉得是我能用笑脸陪他,还是你爸妈能用笑脸陪他啊。” 我知道我的反对在这个家并无任何作用,其实,无论欢不欢迎,脚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况且,到时候如果真的买房,他爸妈少不了要管老家亲戚借钱,那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老舅。 而一旦家里有什么决定和变故,萧陌然选择告知我的方式从来都是通知,而不是商量,而这通知,也不是提前通知,而是临时通知,这让我每次都措手不及,却有难以拒绝,因为我似乎没有这项权利。我觉得自己像猴子一样,随时等待着他们家的亲戚从扶余那迢迢千里之外,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京哈高速,越过长春站那道关,再坐公交,直奔长春尽头的北湖,像看猴子一样的对自己上下考量,然后说上几句有的没的违心的话,这姑娘真俊,配我外甥正合适,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老舅肯定参加。 “明天咱们一起去火车站接。”萧陌然一边去找爸妈商量明天得安排,一边对我指手画脚,告诉我应该怎么收拾屋子。屋子里很乱,地上的头发,卫生间的垃圾桶,茶几上的垃圾,满地的破抹布,水池子里的水渍······ 晚上八点多了,一家子还在搞大扫除,用萧陌然的话说,他们老家的亲戚是一个神圣的存在,他和他的父母都会打起一万分精神去迎接,因为等有一天他们和人家借钱的时候,人家才会不好意思拒绝。而作为萧家的儿媳妇,不管你是否过了门,不管你是否喜欢他的家人,都要像迎接太上皇一样,虽然不需要跪拜,但你一定要表现出无限的崇拜,因为他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种地卖花生换来的,而不像我,只需要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就什么都有了。我毫不情愿的手里揉着抹布,“你也不早跟我说,我好跟单位请假,你现在这样突然袭击,让我怎么办嘛!再说了,那是你老舅,你去接不就行了吗,干吗非得两人一起?你去接,我早点下班,在家帮你爸妈准备晚饭也是一样的。” “你怎么这样呀,咱老舅不是头一回来嘛,你接都不接,让他怎么想啊?就算单位有工作,你请个假不行啊,就说家里有事,就算你们老板不高兴,你也不会因为这个丢工作吧,但是我老舅要是不高兴,我爸妈就不高兴,我爸妈不高兴,我就不高兴,到时候后果,你自己考虑吧。哦对了,晚饭也不用你帮忙,你在厨房,反而碍手碍脚的,还是让我妈自己一个人弄吧,你在,反而耽误事儿,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咱俩一起去。” “喂!喂!说清楚,谁老舅?是你老舅!别用‘咱’字,法律上我和你一点关系没有。是!我工作不重要,你老舅重要,你们家人都重要。没问题啊,我明天就辞了工作去接你老舅去,不就一个月三千块钱吗!哪比得上让你们家人开心重要呀!” “哎!你这话我不爱听啊!你只能当我的面儿说说,要是搁咱妈跟前也这么说,老人要不乐意了啊!我先跟你打好预防针,老舅这次来,在这儿又不是住一辈子不走,就那么几天,你要收点儿小性儿,跟我可以使劲儿闹,跟我爸妈也没事,谁也不会挑你,但是绝对不能把你的小性子带到我老舅面前,你知道不?万一他回到扶余那边,跟别人说呢?” “呵呵,那好啊,到时候你们家也真是臭名远扬了。” “我告诉你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敢让我们家人在我老舅面前出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笑笑不语。 第五十二章 老舅驾到 迎接老舅到来的那几天,萧陌然看起来格外的兴奋,也开始对我一改常态,那个逼着我去死的恶魔瞬间消失了,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 这种明显的变化表现于,当我一下班回来发现床上的摆设一样没变,地上的垃圾一点没减,衣柜里的臭袜子堆成一团,当我回头失望的看着他的时候,按照以前的逻辑,他一定会说:“你看我干嘛?不是有你吗?这些事是我该做的吗?”而这次,却恰恰相反,“不是有你吗?我就是在等你回来,咱们两个一起。”他说着,猛然打开衣柜的门,把脏衣服和袜子堆到我的身上,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次是交到我的手上,而非扔到我的脸上,然后便一个人走出去了。 我开始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我没空担心这些,因为对于近两周自己的遭遇而言,眼前的景象比起监狱里被判死刑缓期执行的罪犯似乎毫无区别,而萧陌然短期内的温柔和沉静,就像是临上断头台之前喂到你嘴里的那块鸡腿一样,闻着香,但吃到嘴里,怎么就那么的不是滋味儿。我走到卫生间,一边洗着盆里的衣服,一边时刻提醒自己,我必须保持冷静,因为就算要死,我也要清清白白的死,决不能吃那块抹着麻醉剂的毒鸡腿。 “曦曦,你洗好衣服,就去卧室挑一件漂亮的衣服穿上吧。”萧陌然拿着笤帚,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在客厅朝卫生间的方向喊着。 我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细心挑选着,希望有一件衣服可以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些,但一番打量下来,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我穿上一件黑色的西服,因为这是整个衣柜里最完整的衣服了,其他的,不是皱了,就是被萧陌然撕坏了,还有的就是萧陌然觉得穿出去给他丢人,所以从不许我穿出门,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了吧,毕竟这样能够延缓我的死亡时间,可以让我有机会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哪怕活的如同蝼蚁一般。 这件衣服对我来说有点太过于贴身了,因为当我穿上它时,它更能凸显出我的肚子现在有多么大,当然,我不是怀孕了,而是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上厕所了,我摸着肚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脸憔悴而瘦削,根本配不上这件衣服。 萧陌然看到我的样子,皱起了眉,当然,那不是一种讥讽,而是一种关怀,“瞧你胖的,呵呵,换件衣服吧,把小肚子遮一遮。” 我换了一件黑色长衫,和之前的西服不同的是这件衣服的版型,刚好能够遮住我那略微凸起的小肚子,我化了一点妆,当我准备好后,就跟着萧陌然下楼。他看了看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然后我们上了一辆公交车,两个小时后,我们到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我看到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背着一个巨大的蛇皮袋,站在马路对面。 “老舅,这里。”萧陌然突然大喊一声。 “老舅!我去打车!媳妇,帮老舅提着包!”萧陌然不仅自己鞍前马后,还把我的积极性都充分调动起来,以显示自己在家中的无限崇高地位。“老舅,把你的包给我吧!”出于对眼前这个老头的尊重,我勉为其难的叫了一声老舅,因为这一声称呼,代表着他萧家的面子,和我未来丈夫在家里的地位。“不重不重,我这一只手都能提俩!我自己拎,我自己拎!”最后,我没有从老舅手上抢下来他的包,而是由他自己一路背回了家,而随后萧陌然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大外甥又俊了。”老人笑眯眯的看着萧陌然,头都不转一下。 一进家门,老舅把包往地上一扔,就开始各房间四下仔细打量。“这家可够大的啊,你爸妈可真有本事,在城里买这么大个房子。”老舅笑眯眯地评论。“也不知道从哪听说这房子是买的,谁花钱买这破房子。”我撇着嘴暗自嘀咕。 “当然啦,我爸妈最有本事了。” 老舅无意中的夸赞瞬间满足了萧陌然的虚荣心,他没有及时纠正老舅的错误,而是顺着老舅的话去讲,像太监伺候皇帝一样,搀着他老舅的胳膊一样一样介绍,把这房子的历史编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毫无破绽,什么首付,分期,花多少钱装的修,都编的头头是道,幸亏房子是没有产权的,不然我想他大概还会把房产证拿出来好好炫耀一番吧。然后按照剧情的走向,等老舅回到扶余老家的时候,还会和他身边的人延续这一切的假象。 我不太喜欢那种殷勤,那种过分,不像是对自己的家人,倒像是对某个重大客户,点头哈腰的,当初他去我家看望我父母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殷勤过,难怪父亲母亲会不喜欢他。而相比,他对待自己萧家人,再一次让我有一种平民对待皇帝的感觉,即便这个皇帝出身于贫民窟。“老舅小心点!”“老舅这边走,这边亮!”对自己家人,这也太虚伪了吧?他这是在拿实际行动向我证明应该怎么迎接他家人吗?还是在暗示我,我的家人不配得到他的尊重。 我们穿过门厅,进入厨房,并来到黄玉珍面前,黄玉珍正在炒菜,锅里炖着鱼,萧黎世正在准备酒杯。 萧陌然的老舅生就一副笑模样,那个尖尖的下巴,一笑就眯成一条缝的和善样儿。 “媳妇!你去给老舅倒杯水好吧?”萧陌然开始做戏,想要在这个远房来的亲戚面前充分展现自己男人的魅力。我将水端过来,顺便还洗了一串葡萄。 “烫!等下喝。” “谢谢外甥媳妇。” 为了不让这个天外来客,发现我们之间有什么异样,我决定礼貌性的坐在旁边,等待黄玉珍的大餐上桌。 “老舅,你想看看我们的卧室吗?”萧陌然问。 “好呀,好呀,老舅还是第一次进城呢,没见过城里的房子啥样。”老舅充满热情的点点头。 我已经很难继续演下去了,但是当萧陌然的手重重的压在我背上时,我没有太多选择。我们吃了顿便餐,有鱼肉和鸡肉,这在平时是根本见不到的,换句话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一直都在吃,而我很高兴,萧陌然再也无法阻止我,那天晚上,我吃的很开心。 第五十三章 天朝渣男 萧陌然的老舅离开后,我庆幸,我可以这么称呼他了,至少在心里是这样的。如果说这个男人的出现,还没有让我更加坚定离开的决心,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才让我真正确定我要离开,哪怕付出血的代价。 2017年12月7日那天晚上,我被萧陌然压在身下,喘不过气,就在我真的以为自己就快死掉的时候,在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杀了他。但等到萧陌然松手之后,我本可以跑到厨房,去取那把黄玉珍剁肉的菜刀,但是当我看到萧陌然在地上因为嘴唇被撕裂而痛苦喊叫的那一刻,我犹豫了,很可能正因为如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遭遇了更大的不幸。看到萧陌然如此痛苦的样子,我心软了,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勇气去杀掉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我真的杀了他,我肯定会被萧家一家送进监狱,然后在我等候开庭审判的期间,会被关在拘留所里,这对我和我的家人来说真是太糟糕了。因此,我只想让他痛苦足够长的时间,让我能够从他的身下逃脱出来,跑到客厅,打开大门,大声呼救。然而,这一切,都在萧陌然晃过神来的那一刻而彻底破灭了,我被他扑倒在地,拳头如石头一般朝我的脸砸去,“还想跑?我今天打死你都没人知道。”一拳又一拳下去,我的脸上挂了彩,脸上和脖子上都有明显的淤青和手掌的抓痕。 等到他打累了,把我丢在一旁的时候,我庆幸,我还没有死,我躺在地上,久久难以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而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萧陌然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看你把我打得。”这就是他的手段,不管是谁先动的手,那个无辜的受害者都一定会是他,这次也一样。 等到我们两个都冷静下来,一起回到卧室,萧陌然十分痛苦的对我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你不会再留在这里了,这张卡里有一万块钱,你收好,算是我赔偿给你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立刻离开,因为我姐姐萧岩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定会杀了你,甚至把你的腿打断,所以,你要听我的,你不能走,等到我把欠你的所有钱都还给你的时候,如果你还要离开,我绝不会拦着你。到时候,我会告诉每个人,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他们不要伤害你。” “就是说,你要我为了剩下的钱,假装当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然后继续扮演你和顺的妻子,等到你把所有的钱都转到我的账户上的时候,我就可以离开了,是这样吗?” “差不多,”他强调道,“因为你出轨了,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你赶出去,到时候,你会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但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承认你出轨了,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乞求得到他们的原谅,我会找个借口让他们继续同意你留在这里的,到最后,我想我们的婚礼还会如期举行,但我觉得房子你就不用想了,因为你不配,犯了错的人是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的。趁现在他们都不在家,我们来讨论一下你明天的道歉计划。明天我母亲会从我大姨家回来,然后我会去火车站去接她,你和我一起去,根据你这些天的表现,我觉得她肯定会不理你,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跪下,声泪俱下的表示你错了,说你只是激情犯错,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得错误而已,只不过你是个女人罢了,你看上了那个男人的钱,因为你觉得我穷,我没本事,我赚的钱根本不够给你花的,所以你需要陪别的男人睡觉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她可能会打你,这个时候你不要躲,你要任由她打,我会在旁边看着,我绝不会阻拦,因为我也想打你,但是我不能当着她的面,毕竟,在她的心里,我是那么的无辜,那么的委屈。等到她打够了,作为深爱你的丈夫,我会告诉她,不和别的男人睡觉对你来说有多痛苦,让你守住贞洁牌坊有多困难,我会跪下来,求她把你留下,允许你在这再多待几天,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让你离开,并告诉她,像今天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想娶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做了多少错事,我都会原谅你。当然,这都是说给她听的,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留下来,等到悲伤的那天来临,你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并告诉我,你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然后,因为我伤心欲绝,别人也不敢向我问起你离开的原因,最终,他们都会记得你是一个出轨,背叛丈夫的女人,别的,他们一概都不清楚。” “那我的父母呢?”我问道,“你怎么向他们解释我的离开?” “我很可能会气死他们,听我说,仇雨曦,如果你选择明天一早就离开,你的死,根本不用我来动手,我的家人会把你撕成碎片,然后丢进垃圾桶,并昭告天下,你只是一坨垃圾,仅此而已,然后你的父母,会因为你的悲剧,而被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因为他们养了你,却没有教好你,所以,这一切都是他们应该承受的。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这场悲剧中死去,但有一点我十分清楚,如果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活着,而你,即便离开了我,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他笑着说,“现在,告诉我,你还要离开吗?” 我低头看着萧陌然放在我面前桌子上的那张信用卡,半天说不出话,设法逃出去,也就是设法逃离这个恶魔的诅咒,从未如此刻不容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拿了这张卡,就等于给萧陌然另外一个折磨我的机会,他会告诉所有人,这张卡是我偷得,他会去公安局报警,请警察来抓我,然后我会被关起来,当我带着手铐蹲在地上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人来看望我,那个人,就是萧陌然,然后他会对着我笑,因为他的奸计得逞了,然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真的不敢想象。 “你不能现在把所有钱都给我吗?”我问。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很清楚为什么不行。” “我们最后一次恩爱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早就不爱我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在最近的一年里,你除了会指责我,用钱的时候讨好我,你还做过什么?你真的觉得我们在一起到今天是因为爱吗?或许我是,但你绝对不是。” “你错了,仇雨曦,将爱进行到底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的确,你是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帮了我点小忙,但尽管如此,你出轨,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今天看在我们两个感情的份上,愿意把剩下的钱给你,已属难得,但如果我一分都不给你,也是理所应当,听我说,仇雨曦,现在你出轨,只有我和我姐知道,但如果你坚持不同意我的方案,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你不怕,那就请放手去做吧,等到你被人人唾骂的时候,我是不会救你的,我会在一旁嘲笑你,嘲笑你的愚蠢与无知,嘲笑你当初没有听我的。” “那要怎样,你才能把钱给我?” “什么钱?” “你欠我的钱。”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是你一直在花我的钱,请你不要颠倒黑白。” “什么?你刚刚不是还说?” “是的,我刚刚是说了,但前提,你不能离开,但现在我确定你一定会离开了,所以,作为你离开的条件,这钱,自然是不会给你了。当然,你也不要企图去和我的家人告状,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因为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他们的工作,洗他们的脑,现在在他们心里,你是一个花我钱,住我家,享受着我们所有人给你疼爱的同时还要出轨的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他们恨不得杀了你,怎么可能会给你钱呢?” “你真的让我感到恐惧。”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就好比和恐怖片里的恶鬼对话一般。 “请不要崇拜我。”他俯身靠近我,并把声音压低到耳语的程度,“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则新闻,一天晚上,一个女人不幸去世,她的亲姐姐致电新闻媒体通知这一悲痛的消息,在历经16天的急救后,妹妹依然不幸离开了人间,本来合家团圆的中秋佳节自此再也不会有妹妹的身影,无声的悲痛涌上心头。事情的经过是,当日这个女人如往常一样出现在直播间,在直播的过程中,前夫将汽油泼到她身上,点燃了那把火,造成她全身90%的面积烧伤,病情危重。据悉,两人的婚姻维持了13年,在今年六月份两人才正式离婚,她的丈夫曾多次动手打过她,并且在与她离婚前一个月差点将她掐死,此前两人曾离过一次婚,但她为了孩子与前夫再次复婚,但复婚后依旧家暴。而在今年五月份,两人离婚前一个月,她为了躲避前夫,曾搬到姐姐家去住,得知情况的前夫更是将姐姐一起打了,导致眼眶骨折,亲戚们仿佛都习惯了男人的家暴,每次男人也会拿孩子威胁女人。在出事前几日,男人也更新了社交平台,他晒出与孩子们的日常,与孩子一起玩耍一起互动,始终维持一个好爸爸的形象,他的状态看上去一切也都很正常。而在9月10日后就没有了孩子身影。据知情人透露,男人之所以用汽油烧伤女人,其根本原因是因为嫉妒,两人离婚后觉得女人现在过得好了,男人看见别人过得好,自己过得不好,心里面嫉妒,况且离婚后女人更加开朗,不正常的心理导致男人走向了极端,夺走了女人的生命。” “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清楚萧陌然讲这个故事的含义,但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你想成为故事中的女人吗?”萧陌然俯身一笑。 “你想杀了我?”我瞪大了双眼。 “不,我要让你的父母亲手杀了你。”萧陌然笑的越来越诡异。 “不,你做不到的。”我吓得往后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我亲爱的老婆,接下来,我们该睡觉了······” 萧陌然一边脱衣服,一边把我拥入怀里。 第五十四章 我的杀手姐姐 第二天早上,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我意识到了今天将是不平凡的一天,两年以来的第一次,摆脱萧陌然变成真正有可能发生的事。然而,怎样才能够让萧陌然放心的离开并毫无戒心,这是个问题,我需要小心的策划布局,我的最大问题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逃跑之前死在这里,更不知道他会对我的父母做出什么。这里面有太多的变数,有太多的“如果”和“可是”。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先要把衣服穿好,因为至少在他发疯的那一刹那,我还有可以逃出去的可能。起床后的第二件事是替萧陌然的嘴角上药,因为如果我希望我的计划奏效的话,就必须让他认为我被他昨天晚上的行为吓到了,并且已经放弃了离开这里的想法,在这种只有我们两个的情况下,我知道我除了顺从,别的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如果我激怒了他,我将丧失这难得的逃跑机会。 “你真的会离开吗?” “我会的。” “为什么?” “因为我厌倦了你的这种暴力行为,一种和你结合就要和整个世界断绝往来的变态行为。”我愤怒的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疯了,事实上,我真希望我会发疯,因为那样,即便杀了你,我也可以摆脱蹲监狱的宿命。”我提高了声音。 “你杀不了我的,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将从这里消失。”他反驳道,并把我的手机重重的摔在地上,狠狠地踩在脚下,“想要手机吗?想让你身边的人知道你就要死了吗?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我就把手机还给你,不过即便他们知道了,他们也就救不了你,因为这里将是你的坟地,我本来不打算让他们知道的,但是你刚刚抢手机的行为,让我突然意识到,在你死之前,让他们知道你要死了,并且是死在我的手里,那将会产生怎样的戏剧效果,想想就让我感到兴奋极了。”萧陌然变态的笑着。 如他所愿,我留下了自己一张信用卡,才得以保全自己的性命并成功拿到了自己的手机,等他一离开,我便立刻把破碎的手机从地上捡起,并拨通了夏亦初的电话。 “喂,夏亦初,救我,救我!萧陌然要杀了我。” “好,等着,我这就来。” 大约十五分钟后,夏亦初到了,看到我满脸是伤的样子,他十分生气,但他十分清楚,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开始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我们深知,每在这个家多待一分钟,都有可能多一分危险,萧陌然,或者是萧家的任何一个人的突然出现,都很有可能破坏这场等待已久的逃跑机会,甚至,我们还有可能被说成是捉奸在“床”,这一切,只要短暂的想想就足够可以让我胆战心惊,为了让这一切最好不要发生,我选择了只拿走自己值钱的东西和一些重要的行李,便和夏亦初匆忙离开那个我生活一年的监牢,时间的紧迫容不得我们去回想有没有丢下什么,因为此刻,生命和自由显得更加珍贵,但在我们逃跑的时候,我仍有注意到,旁边有人已经观察到了这一切,他也许会告诉萧陌然这一切吧,但那都不重要了。 当我们把所有行李都搬下楼,坐上出租车时,我才稍稍放松下来,然而我知道,即便我逃离了这里,也并不意味着这场悲剧的结束,我担心受到威胁的感觉也永远不会离我而去,萧陌然一定会以某种方式找到我,甚至杀了我。我曾经想要把这一切告诉我的父母,并告诉他们,他们随时会有危险,然而,我没有这么做,如果萧陌然没有那么做,我岂不是把我的父母无端的卷入了和我一样的恐惧之中,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到今天仍然感到追悔莫及。 十分钟之后,我到达了单位,那一刻,我久违的笑了,但我知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必须足够的勇敢和镇定,因为萧陌然随时有可能会出现,并当着所有人,啪啪给我两个耳光,然后不顾一切的把我揪回去,对我执行死刑的宣判,紧接着,这个世上那个叫作仇雨曦的人就会永远消失,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然后萧陌然会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 接下来几个小时的经历对我来说就像一场噩梦,害怕接到萧岩电话的恐惧从未如此强烈过,虽然她出现在这里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即便如此,我依然害怕她的出现,因为萧陌然离开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如果你敢离开,萧岩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而这种不放过,存在两种可能,一种是杀了你,让你自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第二种则是打断你的腿。”这绝对不是一种恐吓,因为萧岩曾经真的拿砖头把一个男人拍进了医院,醒来后的他,服了大量安眠药,进了重症病房,而接下来的事,谁也不清楚,对于这样一个女人,让我怎能不心生恐惧。 在这样复杂不安的情绪中,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在一点一点向自己逼近,终于,我接到了萧岩的电话,电话里的她十分的不客气,她对我的离开没有丝毫的疑问,仿佛她早就知道这一天会降临,她让我严格保守秘密,不许把他们家欠我钱不还的事到处乱说,因为他们根本不欠我什么,如果有,也是我胡诌的,她希望我能谨言慎行,理由是他们不忍心让我父母知道我不久后的死讯。她警告我,从今天开始,以至于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允许我再纠缠萧陌然,如果被她发现,她一定会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刚开始我并不以为然,还镇定自若的告诉她我一定会把属于我的都要回来,但当我听到她在萧陌然那里得到了我父母和我单位的住址,如果我敢轻举妄动,她会打断我一条腿的时候,我更加确认了萧家的卑鄙与龌龊,而萧岩的恐怖,更是远超乎了我的所有想象。 2017年12月8日,早上九点,萧岩往我单位打来了第一个电话。 第五十五章 号天叫屈 当我意识到不久的将来我将面临关于出轨罪名的相关惩罚的那一刻,我没有一分钟是过得安宁的,萧岩警告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耳畔响起---仇雨曦,我要杀了你,为我老弟报仇。 2017年12月7日早上九点-晚上四点,整个单位异常的安静,但就在我和往常一样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去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楼下黑色玻璃大门打开的呼呼声,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健硕,目露凶光,手提菜刀的女子。我的心脏开始怦怦跳的厉害,浑身也在跟着颤抖起来,就在这时,我收到了夏亦初的短信,上面写道,“危险,快躲起来。”我慌忙逃窜到办公桌下面,吓的一声都不敢出,我好怕萧岩找到我,拿着她手上那把菜刀把我的腿砍下来,然后拿着它,告诉所有的人,出轨的女人就该有此下场,然后,不管我失去这条腿后是死是活,我想我都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又过了几分钟,萧岩还没有离开,她进入门厅,走进办公区,用她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楼下所有她能看到的男人,包括打扫卫生的老大爷,也都没有逃过她的视线。我听见她在我脚下走路的声音,一步一步逼近我所躲在的地方,我躲在办公桌下动弹不得,但我清晰的能从那个贯穿楼上楼下的大落地窗里看见她的身影。她把菜刀提的很高,好像生怕大家看不见,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场景吓傻了,一时之间都不敢说话。 夏亦初在楼上观望,终于,萧岩开口说话了,“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仇雨曦的啊,把她叫出来,我有话问她。” 站在楼下的同事不知所措,“你是找仇雨曦吗?她不在。” 她把手里的菜刀擦了擦,“把她交出来,我立刻就走,否则,我就让你们单位成为这里远近闻名的企业。” “你找她什么事?” “我想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背叛我弟弟,出去和外面的野男人鬼混?” “什么?这怎么可能?”旁边的同事再次重复着疑问。 这时,她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给我的同事看,照片上的内容是萧陌然脸上的伤口。 “这是?” 萧岩把手机里的照片,转着圈的给楼下的同事看,丝毫不觉得廉耻,“你们看,这就是仇雨曦的杰作,就为了一点钱,把我弟弟打成这个样子,我是来找她报仇来了。”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艰难的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与委屈。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楼下的同事接着问道。 “仇雨曦骗了我弟弟,骗他的感情,骗他的钱,我弟弟这些年赚的钱全都给她败了,现在她又不知廉耻的偷走我弟弟花一万块钱买的电脑和手机,那电脑和手机是她花钱买的吗?她有什么资格拿走?那是我家的东西。她出轨,明明是她的错,我弟弟还不能问了?问她几句,她就把我弟弟打成这个样子,她还是人吗?你们说,我不该找她算这笔账吗?”萧岩突然收起了之前的杀气,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开始演起了戏。 为了能够更清楚的观察眼前的局势,我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动作幅度,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我不能让萧岩找到我,因为我不知道一旦她看到了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能够让她和萧陌然都舒服一点,那么我愿意来承受这一切,只要他们肯放我走,让我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不想太把萧岩的话放在心上,自寻苦恼,因为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她和萧陌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把我说成出轨的女人,这样欠钱不还在他们那也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当然,不还钱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目的是让我彻底失去要钱的资格,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所有的人都相信我出轨了,那么他打在我脸上的每一巴掌,是不是都是罪有应得了呢?利用大家的同情心和正义感,把我推到风口浪尖,这才是他们的绝佳手段。 旁边的同事叹了口气,表示萧岩所描述的一切和他们都毫无关联,并劝告她,如果有家庭矛盾,请自行回家解决,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 “如果你们看到她,请告诉她,我限她一天时间把偷我们家的房门钥匙,还有我弟弟的银行卡尽快交出,否则,我拿不到东西,还会来的。还有,请你们转告她那个奸夫,仇雨曦不是什么正经货色,她和他上床只是玩玩罢了,她现在怎么背叛的我弟弟,将来就会怎么背叛他,信我的,就立刻离开这个女人,否则,我们家今天的悲剧,还会在他身上上演。”说完,便离开了。 “呵呵,我不是什么正经货色,那么萧岩,你呢?你又是什么?”我心想。 晚上七点,我收到了萧陌然发来的短信,上面写道:“回来吧,别离开我。” “你确定你是清醒的吗?你知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我一边质问,一边在思考如何和他达成和解。 “是不是我姐把你做的丑事都说出来了?”萧陌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窃喜。 “什么丑事,我做了什么丑事?”我立刻问道。 “你还记得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吗?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为了给你买房子,为了给你一个家,为了把你娶进家门,为了满足你那个妈的虚荣心,我辛辛苦苦赚钱,攒钱,我父母,不顾脸面的去和亲戚,朋友到处借钱,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就为了给你付房子的首付,他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为了早点把钱凑齐。我妈,内裤烂了,都舍不得买新的,当我劝她对自己好点的时候,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吗?只要你高兴就好。我妈还说你肠胃不好,不能在饮食上委屈了你,而我父亲的工资又是半年才一开,根本供不上家里的开销,你知道我每天看着她早出晚归去拾破烂,换钱,给你做饭,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吗?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才来找你,我像条狗一样的跪下来求你给我妈拿一千块钱。可是你是怎么做的,钱,你是给了,现在你的家人都认为我们养不起你,还要让你来交水电费和生活费,这是一个当妻子应该做的事吗?好,没关系,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我告诉你,仇雨曦,我,萧陌然,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再爱你,我也不会做一个乌龟王八蛋。” 第五十六章 午夜凶铃 萧陌然的委屈与咆哮,让我感到阵阵恶心,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刻把他的聊天记录删除掉,然后对他说:“你好,亲爱的,我知道你爱我,无可救药的爱我,但我想,你更爱你的家人。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从此以后,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此刻的你一定很痛苦,但我比你更痛苦。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有出轨,我知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更相信你的家人,或者是你的姐姐,但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你的姐姐提着菜刀到我的单位,说要杀了我,她把我说成一个贼,一个*女,一个荡妇。我的同事担心我会出事,只好把我藏起来,把她打发走,她怀疑着每一个有可能成为我出轨对象的人,她对着他们咆哮,深深的伤害了他们,现在我是全单位的笑话和议论对象,我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给你出气,为你抱屈,用你的话说,我如果不出轨,事后还不知悔改的把你打成重伤,我也就不会有此下场。但,亲爱的,你就没有责任吗?如果没有你,她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找到我吗?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等你冷静下来,好好劝一劝你的家人,我出轨也好,不出轨也好,我终究都不是你们萧家的人,不要再拿着你们的道德标准去绑架我,因为我,并不是你的妻子。”发完这段话,我便删掉了萧陌然的微信,告诉自己,从此以后,仇雨曦和萧陌然再无牵连。 当然,我不会因此而关掉手机,我并不害怕萧陌然会找到我,因为现在是晚上七点钟,下班时间,即便他疯了一样的去单位寻找我的身影,也应该会一无所获的。 删掉萧陌然的微信之后,我立刻给我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安全的逃离,并向母亲询问,萧陌然是否有找过她和父亲的麻烦,母亲表示,并没有,至少,目前为止,母亲和父亲的暂时安全,这让我感觉好多了,我竟天真的以为,原来,离开萧陌然,并不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事,而他,也没有我一直想象的那么恐怖,只是自己被他拘禁的久了,而产生的一种幻觉。 再和母亲说话的过程中,母亲十分担心,再三的询问我现在的住址,并叮嘱我,上下班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萧陌然发现,否则,一旦他使用某种方法成功把我抓回去,关起来,她和我的父亲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和一起合租的姐妹去了离家最近的洗浴中心,一路上,我们互相询问了各自的生活状况,她表示,每个周末她都会回一次老家,这意味着如果萧陌然会在周末找到我,并挟持我找到这里,我无法向他证明我是和一个女孩儿住在一起,那么我出轨的罪名也就再也无需解释了,他一定会在这里等待,等待另一个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的出现。 即便如此,对于女孩儿这样的生活习惯我也无法提出异议,因为我无法向她解释自己是如何来到的这里,难道告诉她我是被自己的丈夫以自己出轨为由,谋杀不成,逃命至此,然后对她提出请求,请你一定要时刻陪在我的身边,因为有人要杀了我,这说出去,简直太可笑了。 一路上我把自己伪装的和正常人一样,毫无区别,女孩儿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心理上的异常,在北湖市场的附近,有一家并不大的洗浴中心,它隐藏在一个不明显的角落里,如果不仔细寻找,丝毫不会被人发现,这意味着,萧陌然也一定不会出现在此。 放下心来之后,我们走了进去,我把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试探性的俯身进入热水中,当水漫到我的肩膀时,今天晚上我看见萧岩手提菜刀将我吞没的紧张感,直到此时终于土崩瓦解。 我开始发出响亮而痛苦的抽泣声,直到我体内的眼泪快要流尽为止。我努力的清洗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把那些萧陌然留下的气味,体液都完全洗掉,一想到萧陌然身体上的某些东西在我的体内肆无忌惮的游走,就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和恶心,等到我冲洗干净,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我感到很饿,于是我走出浴室,用刚买的一条毛巾迅速擦干自己身上的水,穿上衣服,离开了那里,当我们离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我买了一桶泡面,等到水壶里的水烧开,并成功把它泡软时,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因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强迫我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 我真希望此刻夏亦初能够和我一起来吃这碗泡面,这样我们就可以庆贺一下了,不过,我提醒自己,等到我确认萧陌然从此会在我的生活中消失,并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那才是最佳的庆祝时间。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到他冷静下来,我们会进行一场亲密无间的交谈,然后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但这究竟需要多久呢? 我也无从知晓,至少现在无从知晓。等我吃完饭后,我打开我的行李,并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因为这是我摆脱萧陌然自己在外居住的第一晚,再也没人会叮嘱我要几点睡觉,什么姿势睡觉,睡觉前要和老人说一声晚安,给他们泡一次脚,明早要几点起,几点吃早饭,早饭要吃多少,这真的让人感到开心极了。 于是,我脱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用心去体会这自由和重生的味道,心安理得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度过这天余下的时光。 我突然发觉我竟神奇的失眠了,躺倒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睡,但我还是睡着了,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我打开了卧室的灯,我知道我再也睡不着了,因为萧陌然的短信成功吓到了我, “你在哪?我去找你。”因此,我顺从命运的安排,任由自己醒着度过漫漫长夜,只有我的思绪作伴。 第五十七章 天下第一贱货 当第二天早上来临时,我穿好衣服,拿起电话,发现一条萧陌然发来的未读短信。 “老婆,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回来吧,回来一起陪我收拾你丢下的家,我知道你走的很匆忙,因为房间看起来乱极了,没有你的夜晚我难以入睡,所以在凌晨十二点才会给你发一条短信,我希望你能够看到,并且和我说一句话,但很可惜,你没有。我知道,你肯定睡得很熟,因为离开我是你的终极梦想,我知道为了昨天的事你一直在怪我,你怪我把你单位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告诉了萧岩,但其实不是,她只是看到了我脸上的伤,就去网上查找了号码和地址,打扰到了你的同事或许是她的不对,但是你想想,你就没有错吗?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说过一句关心的话吗?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发动态庆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有多痛呢?现在是凌晨十二点钟,距离第二天早上你上班的时间还有七个小时,这意味着我能够再次见到你,你需要在门外等我,我可能会去的晚一点,因为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所有的钱都被你拿走,你可以不顾我的死活,但我不能抛弃你而去,等你醒来时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我们约定一个见面的地点,但是如果我不确定要去哪里找你,我很可能会进去,继续打扰你的同事,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我因为找不到你而去告诉所有人,你出轨,我需要和你把事情沟通明白吧----当然了,这也是事实。总之,我爱你,也很想你,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萧陌然的信息把一个被妻子出轨又难舍难分的委屈丈夫演绎的淋漓尽致,这条信息,如果被别人看到,一定会相信他所要表述的那些虚伪的无奈与绝望,但只有我能够看明白,这里面更深一层的意思。他说的每一句“爱”都代表着“恨”,他说想要和我约个地方见面,实际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解决了我,虽然在这之前我并不相信他有足够的胆量杀死我,但自从那个晚上,我相信了,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为什么没有把我杀死,也许他觉得在这场悲剧中,死的不应该只是我一个。 删掉短信后,我出门了,这是离开萧家,独自上班的第一个早上,我不需要理会黄玉珍和萧黎世,更不需要看萧陌然的脸色,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出门了。我走在街上,同时想起萧陌然每次带我经过这里的时候,他的咆哮,指责,谩骂,还有恐吓,想起那段时间的回忆,真的是让人糟糕透了。世上还有其他人像我一样被别人如此愚弄吗?这种感觉很难过:我永远都不能对别人说我所经历的一切,永远都不能对他们说起我差点嫁给一个怪物,如果一切能够顺利结束的话,就不能说。 我走的很快,因为我害怕萧陌然正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瞄准着我,然后把我架空,拖拽回他为我亲手打造的那个监狱,再次把我关起来,并要求我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从此承担我的丈夫和我的公婆为我亲自定下的刑罚,我曾经在那里度过了如此多的艰难岁月,那种地狱里求生的日子,我再也不要过了。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当我到达安全地带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上湿透了,我出了好多汗,但就在我准备脱掉外套,消消汗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我前面站了一个人,那个曾经带给我如此多恐怖回忆的人。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已经等待多久了,但这并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我看到他的脸上全是伤疤,虽然有一半被口罩遮住了,但还是能清晰的看到,他看起来伤的很严重,但在我的记忆中,这伤口并不是我造成的,现在是早上七点半,除了我和他,此刻,周围空无一人,那天晚上的恐惧瞬间爬满了我的全身,这让我完全失去理智应对他的能力,我害怕的想要离开,但却立刻被他堵在角落里。他想知道我离开他的夜晚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承认,没有他的夜晚,我感到很孤单,并且很不习惯。他告诉我,黄玉珍和萧黎世这两天都会回来,现在除了萧岩,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离开了这里,他希望我今天晚上可以和他一起回去,并且帮他把脸上的伤治好,而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除了萧岩,他不会告诉第二个人。这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但是如果我不同意,并且不配合,萧岩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恐怖行为,连他也不清楚,因为他十分了解,萧岩的恐怖程度远不在他之下,有些事,他也控制不了。但如果,她做了比上次更过分的事情,到时候就是我还想回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给黄玉珍和萧黎世洗脑,是她最大的本事。 我支支吾吾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没等我开口,站在监控下的夏亦初再也忍不住走了出来,站在我和萧陌然的中间,并下意识的把我往后推了一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挡在我面前?”萧陌然满是不屑的走过去把夏亦初一把推开,扣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头抬得高高的,“你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和谁睡在一起?” 我被萧陌然吓得不敢说话,就只能恐惧的看着他,刚刚还在和我温柔交谈的那个男人在夏亦初出现的那一刻竟然完全变了样,“长成这样,你都能看上,你缺男人吗?我哪里比不上他。”萧陌然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还有身边的夏亦初,一只手抬起来就要打我。 “你还想打我吗?”我大声喊道。 就是这句话激怒了他,萧陌然当着夏亦初的面,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一只手掐着我的腰,一边趴在我的耳边大声咆哮。“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打死你。”我被推到了仓库的墙壁上,一头磕在了上面,半天回不过神来。 “啊······啊······仇雨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烂货,我父母对你那么好,把你像祖宗一样供着,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偷人啊!我不活了!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啊!”萧陌然情绪一度崩溃的跪在地上,即便夏亦初拼命在后面拉着,也全然阻止不了。 “快回去,我控制不住他了。”夏亦初大喊道。 萧陌然突然把注意力转到了身边的夏亦初身上,“还真是情深义重啊,没看出来,这个烂货,还有这么大魅力呢?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把她扔了,她就没人要了呢?原来她早就找好下家了,我说怎么一离了我,连住的地方都有了,原来是你小子。”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她的同事。”夏亦初摇着头。 “哈哈哈,同事,仇雨曦,你看见没,这就是你找的男人,他有本事跟你偷情,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的,你也要?”萧陌然把夏亦初一把推开,径直朝着我走了过去。 夏亦初朝着我大喊:“你快回去,报警,快。” 我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要不是夏亦初提醒,我根本没有想过要靠警察来保护自己,因为我真的没有勇气对外人说出我自己所有的经历,而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绝望的边缘。夏亦初在努力的帮我拖延时间,但奈何如今的萧陌然,已经不能完全用人类的形容词来形容,在我跑回去没有多远的时候,我听到了萧陌然在我身后愤怒的咆哮。但求生的欲望不允许我回头看一眼,他追到了哪里,我沿着楼梯一路跑上去,一头钻进二楼的厨房不敢出来。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钟,单位的同事大部分也都上了班,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因为我相信楼下的同事会在萧陌然冲到楼上之前就拦住他,并且把他打发走,但,无奈,萧陌然实在太过于凶残,楼下的人根本没有把他拦住,我听到他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他就要找到这里来了,怎么办,夏亦初还在楼下,根本没有人可以保护我。 就在我在厨房里寻找防身的工具时,我听到萧陌然冲了进来,我知道我再也躲不掉了,我开始大声的呼救,对大家说他要杀了我。我急促含糊、语无伦次的告诉大家我不想和这个人回去,他就是个魔鬼,就是个怪物,我脸上的伤都是他的杰作。 我们在厨房争执了许久,由于扫地阿姨太过于胆小,我们被赶了出来,萧陌然拽着我的脖领子一把把我丢在外面,害得我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同事们再也不敢让他接近我,以至于他别无选择,只能站在距离我五米开外的地方。我知道此刻的他很想打我,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要一个巴掌抽在我的脸上。 同事们都被吓傻了,他们原本以为萧陌然只不过是一个人品不佳的渣男,却没想到他现在气势,简直就像是一个魔鬼。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来,萧陌然开口说话了:“好啊,人多欺负人少是吗?我现在就给你爸妈打电话,我让他们来教训你。” “你就会打电话!为什么我们的事,你总是要牵扯到旁人。”面对萧陌然长久以来的欺压,只要抓到我的过错,就拿向我父母告状来威胁我的行为,我第一次对他表示埋藏在我内心中那份强烈的抗拒和不满。 萧陌然轻蔑的笑了,“你现在还有心思管这个?要么,就把你偷我的钱,电脑,手机,全部还给我,要么,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我要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是天下第一贱货!” 第五十八章 逼上梁山 “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家人?”我疯狂的朝着萧陌然怒吼。 “你觉得你现在,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吗?我跟你说过,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做的丑事,让你无地自容,我已经原谅你一次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你胡说!我有什么丑事怕你说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是吗?我妈不止一次看到你们两个在我家楼下搂搂抱抱的,仇雨曦,你别说那个人不是你,难道我妈那么善良的人会冤枉你吗?”萧陌然轻蔑的笑了,“你晚上在我家住着,白天还要勾引别的男人,你别说你没有,刚刚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儿,单位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每次我来这找你的时候,出现的都是他,你说你们两个没什么,你说你们只是同事,你拿我当白痴啊!” “他真的是我同事,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我摇着头解释道。 “原来,你随便就能跟一个同事出去开房啊?仇雨曦,你骨子里就这么贱是吗?你就那么饥渴难耐吗?” 夏亦初再也听不下去了,忙着解释道:“我真是她同事,我才认识她不到三个月,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放屁!她刚认识我一个月就和我上床了,我当初也是她同事,她的爱好就是和同事搞暧昧。” 夏亦初听到萧陌然这样的话,不禁为我感到不值,尤其是看到我脸上的伤口,心疼得要命。 “你别这么说她!” “哟,心疼了?”萧陌然像是听了一个什么笑话,“我自己的女人,我想打想骂,和你有关系吗?” 夏亦初双手握拳,和萧陌然对峙,“可她现在已经不是了,你没有权利这么对她。”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啊,我就是喜欢骂她,我就是喜欢打她,因为她贱,因为她活该,因为她罪有应得。”萧陌然扭头看了一眼我,笑着对我说,“我亲爱的老婆,你来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我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不说话了?怕你这个姘头看不起你吗?” “我需要人看得起我吗?”我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你可曾有一天把我当过人看,你可曾有一天在你的朋友,你的家人面前说过我一句好话?还有萧岩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这么对我,难道这些你都没责任吗?”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喜欢自己,善待自己,我希望能够和他们成为一家人,我更希望你也能够因为他们对我的喜欢而对我好一点,可是,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 萧陌然听了这些话,笑出了声,“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好像我对不起你似的,你要是一颗心都在我的身上,你还能做出这种事?你现在的每一句解释,每一句辩驳,都能让我想到你出轨是一件多么恶心又龌龊的事。” “我没有!”我再次朝着萧陌然的方向怒吼,“我解释过无数次,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你没有?你怎么还有脸说你没有?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抱着你,你们两个就站在我的面前,这你怎么解释?” “你看错了,他只是帮我扶了一下书包带而已。” “仇雨曦,我真的是懒得听你这些歪理邪说,我现在就给你爸妈打电话,请他们来帮我评评理。” 萧陌然走后,我回到办公室,并拨打了黄玉珍的电话。 “阿姨,是我,仇雨曦,我的电话坏了,所以我不得不借用单位的电话。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可以,你说吧。”黄玉珍不慌不忙。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被萧陌然打了,事实上,这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不太相信这一切。 “怎么会,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我出轨,虽然这不是事实,但是他十分相信。” “他把你打了,那你打他没有?” “是的,我打他了,他的嘴角和脸都伤的十分严重。”我承认道,“因为他要掐死我,并且导致我无法呼吸,我在慌乱中,抓伤了他的脸。” “你一定非常心疼吧,但是接下来我还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听完之后,一定会觉得十分开心。” “您的女儿萧岩,已经替他报仇了,就在昨天,她提着一把菜刀跑到我的单位来向我兴师问罪,并恐吓在场所有的人,不把我交出来,就让单位无法营业。还有您的儿子,现在应该正在和我的父母告状,详细和他们描述他是如何发现我出轨,并且证据确凿的事实过程,这也正是我现在给你打电话的原因。他希望我能够回去,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并且求得您二老的原谅,然后我们一家努力将一切恢复如初。但就在我几乎快要相信他,找一个理由说服自己,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萧岩的行为让我感到自己真是愚蠢至极,我怎么还能相信他说的话呢?” “曦曦,对于你姐的做法,阿姨感到十分心痛,但请你原谅,我真的无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是您的女儿,您怎么无法阻止呢?”我发出虚弱的大笑。 “那你姐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你不把我儿子打成那样,她能去吗?” “是的,如果你认为这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但我希望你能相信,这一切并非我所愿。也请您转告您的儿子和女儿,现在是早上九点半,是我的上班时间,根据他们之前的行为,已经严重打扰到我的正常生活和单位的正常营业,如果他们再有类似之前的疯狂行为,我再也不会顾虑我们彼此之间的情分,我会考虑报警处理此事的。请您不要生气,也不要出言责怪,如果说萧岩的个人行为只是出于她个人意愿的话,那么萧陌然刚刚的做法,我完全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 “那说到哪,你也是把我儿子打了呀,你把我儿子打了,你姐还不能去单位问问吗?是,就算她骂你了,那不也是心疼自己弟弟吗?那我儿子要是把你打了,你爸妈不心疼吗?就算我儿子把你打了,你把他脸挠成那样,你还有什么委屈的啊,你姐到你单位骂你两句,你受不了了,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还没说心疼呢?就这么点事儿你还拿报警吓唬我,你报去吧,我们不怕,你说他打你了,凭证呢?是你出钱硬要贴我儿子,怪的了谁,我们家就不还你能怎么的,你在我家这些年白吃白喝,不要钱那,现在你觉得委屈了,不合适了,追着屁股后管我们要钱,门都没有,你拿走我家那电脑和手机,我还没跟你算呢,别给脸不要脸。”黄玉珍一听到我要报警的话,急了,口不择言。 “黄玉珍,我没法跟你讲道理,一讲你们比谁都有理,首先,我打你儿子,我为什么打他,麻烦你回去问问清楚。还有,我打他,是属于正当防卫,如果您觉得这是我的错,我应该老老实实挨他打,那我没什么可说的。同样都是人,您的儿子被打就是委屈,我被打就是活该吗?你们真是太不讲理了。还有那钱,我是相信他,当初才借给他,这不是倒贴,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没有让他写欠条,那是看在我们两个的情分上,我今天不跟你要,那是我重感情,我跟你要,也是理所应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不要抓住我出轨这个理由不放,这两者并没有因果关系,即便我出轨是事实,这也并不能作为你们不还钱的理由。我本来想着,今天跟你说,这些钱我不要了,就当做您二老这些年照顾我的辛苦费,但您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大家就走着瞧,我也不是吓唬你,如果您的女儿和儿子还敢来闹事,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报警,我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我放下电话,刚刚和黄玉珍说话的硬气全然不在,我开始为接下来的日子感到后怕,比起报警,我更希望萧岩和萧陌然从此从我的生活里完全消失。 第五十九章 我要送你去坐牢 这一天,母亲快要被萧陌然和萧岩姐弟俩打来的电话烦死了,不停地向他们逼问我的最新住所,扬言要去捉奸在“床”,还要夺回我偷走他家的一个枕头。 “放你娘的狗屁,她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给她租的,跟她在一起住的是一个小女孩儿,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和别的男的住一起了?你家枕头值钱啊?金子打的啊?她自己枕头都没拿,扔你们那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不知道往我女儿身上安什么罪名了吧。你要这么不依不饶的,当初为什么不珍惜,人守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拿她不当人看,现在人走了,你又要捉奸,又要让我们付出代价的,我的女儿,只要她和你分开了,她在外面爱跟谁就跟谁,你管不着,你是谁啊,你算老几啊。我告诉你啊,你别看我们离得远,你要敢动我女儿一下,我立马送你去坐大牢,不服就试试。”母亲忍不住在电话里冲着萧陌然大吼,希望自己的态度可以对萧陌然多多少少起到一点震慑的作用。 “曦曦,你没什么事吧,萧家一直给我打电话,拿你的生命安全和你的工作威胁我和你爸,逼着我们交代你现在住的地方,妈把他骂了,但你要是一直不出现,他达不到目的,就一定还会到单位闹的,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上下班一定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身边有个人,他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妈真怕那小子犯起混来,把你拖到树林子里打上一顿,那我和你爸可真是没法活了。如果自己不行,爸和妈这两天就找时间过去,妈守着你。” 母亲的话音刚落,我便接到领导打来的辞退电话:“仇雨曦,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你自己的私事处理好,不要再影响到公司,现在全公司都在议论你和你那位的那点事儿,还有你前任的那位姐姐,昨天往单位打了一天的恐吓电话,谁接电话就骂谁。我最后在警告你一遍,这是单位,没人给你们评论是非对错,你也别拿单位当挡箭牌,如果三天以后还没有处理好这件事,那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嘟嘟嘟······ 我的头轰的一声炸响,半天没反应过来电话那边传来的噩耗。 等我反应过来,便立刻发视频给远在外地的母亲,“妈,我的工作没了,我被领导开除了,我该怎么办啊!” 母亲的那一边迟迟没有声音······ “他们又去闹了?”过了许久,电话那边才传来声音。 “我不知道,昨天我休息,一天没去,今天一早起来,领导打电话告诉我的。” 母亲后退两步,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至少半小时没说话,“妈,事到如今,我不能再忍了,钱我要要回来,气我也要出,我的工作不能白白就这么丢掉。我这就去公安局,把它们姐弟两个都抓起来,就算他要打断我的腿,我也要做个清清白白的残废,我绝不要背着出轨的骂名,永世不得翻身。” 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全然不顾母亲的态度,径直跑了出去。十二月份的天气格外的冷,但这丝毫无法阻挡我复仇的决心,我闭上眼睛祈祷,再也不要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发生,特别是对我的父母,因为他们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不幸了。自从我被带上出轨的标签,萧家与我的父母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恐怕他们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的环节,当然,这在我出轨之前,是根本没有的,因为,我的父母,只有在萧家需要他们出现的时候,他们才能刷到那么一点点存在感,而这种存在感,一定要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上,否则,等待我们的结局就一定会像萧陌然说的那样,“我想,在这场游戏中,死去的不应该仅仅只是你一个。” 我希望不会有任何讨厌的“惊喜”,譬如萧陌然对我说要补偿给我的那一万块钱,实际是我偷得,这并不难以理解,因为就在那一天过后的第二天早上,我的钱包里神奇的多了一张银行卡,而紧接着,我便接到萧岩打来,声称信用卡已挂失的电话。而接下来的剧情,便是被出轨的丈夫和其姐姐到那个贼的单位声讨的戏码,一步一步,可谓是天衣无缝,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全凭巧合,那才叫人难以置信。我不知道到了公安局,如果警方问起此事,我将如何回答,我能做的只是揭发我这个可怕的丈夫和恐怖的姐姐的所作所为。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报警,当然,我不希望会有第二次,我害怕极了,小心翼翼的把这些天恐怖的回忆和经历向警方诉说着,对此,他们深感同情。当警察告诉我,萧家姐弟的行为已经严重的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和影响到我正常生活的时候,我感到开心极了,因为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惩罚他们了。然而,这种喜悦很快便被冲淡了,因为他们表示,这并不足以立案,甚至对他们实施逮捕。我慌极了,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惩罚他们的方式。我不知道究竟哪一条可以定他们的罪名,这是两年以来我第一次向外界宣布我的未婚夫是个变态,是个强奸犯,是个暴虐狂。我向警方出示了我脸上的手掌印,还有脖子上的掐痕,以及手腕上的伤疤,并向他们阐述了12月7日到12月10日,萧家姐弟的种种丧心病狂等行为。对此,警方表示怀疑,因为他们用了“应该”这个词,萧家姐弟应该没有我说的那么可怕。对于警方这样的态度,我不得不向他们透露,萧家姐弟曾用恐吓电话的方式吓得我父亲心脏病复发的事实,而这场悲剧最好的结果就是,我的父亲并无大碍,否则,光凭我父亲这一条,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送他们姐俩蹲监狱。警方问我,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次矛盾的爆发,我无从说起,难道要我从两年前他囚禁我的那一天说起吗?我告诉他们,从我认识他的第一个月开始,他就开始对我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囚禁吗?那真是一个漫长而又可怕的故事,不不不,不能从这里讲起,就算我对他们详细叙述了所有的细节,他们也肯定会认为,导致这一切悲剧发生的始作俑者是我自己而并非萧陌然,因为,在这场囚禁中,萧陌然没有对我进行任何的捆绑和拘禁,更没有给我下毒,让我失去行动能力,他只是用我父母的生命安全和我下半生的安宁来束缚着我罢了,没有离开是我的无能,而并非他的凶残。所以,我并没有冒这个险。 我只是告诉警方,因为自己酷爱减肥,花了一笔不小并且同时让萧陌然难以接受的钱,去为自己买了一套衣服。而接下来发生的事,真是巧之又巧,因为萧陌然不满意我的这种花钱行为,联合全家声讨我的罪行,并且因此而连累到了我的父母。紧接着,我的领导又连续安排了一个星期的会议,时间长达四个小时,而这正是导致他怀疑我出轨的关键点。因为在外面的时间过长,因为我无法证明我真的是在开会,因为萧家从来没有亲自来到这里去证实这一切,因为每次回家送我回去的都是男同事,有二十多岁的,有三十多岁的,有四十多岁的,也许他们远远地观望到了一切,并且每次的男人都不一样,这也正是导致这场闹剧发生的关键点。当警方询问我,他殴打我过程的时候,我哽咽了,我没有办法提供给他们更多的细节,因为他吐在我脸上的那一口唾液至今还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失败了,我无法借助警方的力量送他们姐弟两个去蹲监狱,吃牢饭。离开公安局,我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再也不敢出来,因为在我离开的最后一刻,警方明确表示,像这类案件,属于男女朋友分手后的正常现象,不便插手。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我再次变得颓废起来,我无法把这样的不幸再次传递给我的家人,因为比起萧家,父母的那一头,才更加促进了我想自杀的欲望。 第六十章 翻天 又过了许久,我枕头边的手机响了,手机上显示的是母亲的号码。我捧着手机额头冒汗,像捧着刚出炉的烤山芋一样不知是丢还是接。 电话不停地响。 我果敢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以最快的速度说:“我失败了,钱没了,工作也没了,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再打过来,我就死给你看。”电话挂掉后,屋子里安静许久,不一会儿,手机又响,急促,我绝望地把手机关掉,并把头埋进枕头。 联系不上自己,母亲便打电话给萧陌然:“陌然啊,我想过了,那个钱我们不要了,回头我劝她,不让她管你们要钱了,你父母毕竟照顾她两年,没让她饿着,阿姨从心底感谢他们,但是,也请你告诉你姐一声,别让她再去曦曦的单位闹了,我听说你姐把她单位的人都骂了,现在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也被领导开除了,就算她真的出轨了,你们对她的惩罚也够了。至于那水机的钱,你不想给,我们也不要了,就当是我们补偿你的。阿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看,你就做做好事,放过我女儿吧,你要是再去,她恐怕就不能活了,阿姨已经超过四个小时没有联系上她了,你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可找谁去呀,让你姐行行好,不要再搞她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呀,你被她打了,你妈心疼,你把我女儿打了,我也心疼啊,我们当债主的都不要钱了,你还有什么不平衡的?”母亲可怜巴巴的央求萧陌然。 “姨,不是我们不放过她,她走的时候,把我的钱全部都拿走了,我身上现在就二百块钱。”萧陌然开始诉苦。 母亲泪水掉下来,完全没有上次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那你的意思,还是我女儿的错了?” “那不是她的错,还是我的错吗?我花钱买的电脑和手机,她招呼都不打,就给顺走了,那电脑和手机是她花钱买的吗?她偷了我家的东西,我们还不能去她单位要吗?” “那手机不是你送我女儿的吗?怎么现在又成你的了?” “是我送她的没错,可如今她和我没关系了,她有什么资格用,未经过我的允许,拿走,就是偷。”萧陌然突然提高了声音。 “你这不是蛮不讲理吗?当时说得花好月好,拍着胸脯保证会疼着她,护着她,我才把我女儿交给你的。你说她手机和电脑不顶用了,大张旗鼓的非要给她买,现在人走了,茶凉了,又说东西都是你的了。我知道你气我女儿在你们家生活了这么久,没拿过一分钱,可她不也给你花六万了吗?我五千块钱水机都白送你了,你不能太黑心,非要把我女儿榨干才算满意吗?”母亲开始出声地啜泣,胖胖的身材瞬时矮了一半。 萧黎世听不下去了,接过电话说:“我说亲家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才是受害者啊,你女儿拿走我儿子那么多钱,怎么现在就成我们欠你们的了呢?就算你心疼自己女儿,也不能编瞎话吧。你说你女儿被我儿子打了,可我没看见,我闺女也去她单位确认过了,说她脸上一点伤都没有,可你看看我儿子,满脸被你闺女抓的没一处好地方,他们毕竟好过一场,她怎么就那么狠心啊,真下得去手啊。你说我闺女去她单位把她工作闹没了,可是你想想,她要不把我儿子打成那样,我们能去吗?她就是丢了个工作而已,我觉得,你有这个时间指责我们,不如去让自己的女儿从自身找找原因,不要出了事,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一个人要是行的话,工作是随便找的,我们又没拿刀架在她单位老板的脖子上,逼着人家把她开除,还是她不行。说起来,曦曦在我们家待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老两口一直都是拿她当做亲闺女对待,好吃好喝的伺候她,没让她干过一点活,没让她掏过一分钱,更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可她怎么能背着我儿子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呢?你眼里怎么就只有你的闺女啊?你闺女的钱就是钱,我们的钱就是纸吗?你要是这么计较的话,我觉得我们两家最好找一个时间把账好好算一算,该给我们的钱,我们都要要一要了。 “啊呸!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有脸说出这种话,你不把我女儿说成千古罪人你是不甘心啊!你凭什么说把我女儿当做亲生的看待,你把她当做亲生的,就不应该知道你儿子把她打成那样,你们连个屁都不放。我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我连厨房的门都没让她摸过一下,到你们这低三下四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还有你的儿子,他当初是我女儿的未婚夫,我就叫他一声女婿,他现在不是了,他就是让我女儿打死了,那也是他的报应。你倒是长心了,自己的儿子被打了,瞧你们折腾的,都快上天了,那我女儿呢?她平生一件坏事都没做过,她就应该来承受这一切吗?你倒蛮会算计的,送我们电脑送我们手机,让别人知道你有多高尚,多爱我的女儿,如今你们散伙了,又想把东西要回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东西送我们了,就是我们的,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去的道理,你想都不要想!当初我好心把钱借给你们,你们却合起伙来害我的女儿啊,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一家都是骗子,先是骗我女儿感情,后来又骗我女儿上床,现在又骗我女儿的钱,你们骗光她的钱还不够,还要骗我的钱,你们一家人良心恶啊!难怪你儿子找不到老婆啊!老天报应啊!可你为什么要选我家啊?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啊!我们又没做过坏事啊!”母亲在电话的那一头开始大声哭唱。 “姨,我敬你是个长辈,可你怎么和你的女儿一样不要脸,我爸妈苦了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的钱,现在都要给你女儿买房子,她要是本本分分和我弟过日子也就罢了,可她偏偏要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我是到她的单位闹了,可这事儿到哪说我们都有理。你说我们欠你钱,凭证呢?你去打官司我们都不怕!你告去吧。”萧岩一听母亲指责萧黎世的话,急了,口不择言。 “放你娘的狗屁,我撕烂你这个贱*的嘴!你是谁呀,你算老几啊,要不是你这个贱人在中间作怪,两个孩子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女儿又怎么会生不如死。”母亲在电话里暴跳如雷,愤怒燃烧到了极点。 萧岩不语,萧陌然看到自己姐姐处于弱势,立刻上来帮腔道:“要不是你女儿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丑事,事情怎么会到现在这种地步,当初是她像条狗一样死缠着我不放的,甩都甩不开,现在她玩够了,想一脚把我踢开了,还不想吃亏,怎么可能。我看你是个长辈,本以为你能讲一些道理,可没想到你撒起泼来,真是比你女儿还要无赖。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你把钱送我们,你什么时候送了,你前脚刚送,您闺女紧接着就逼着我给她写欠条,再说了,那钱我早就还你们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拿这个来说事儿,我们不欠你们的,您女儿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我们一分钱都没让她掏,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本以为您会感恩,可没想到,你和你的女儿一样是个白眼狼。我告诉你,钱我就是不给你了,怎么着,当初是你们自己硬塞给我的,你们乐意给我,我乐意花,咱们两家属于你情我愿,也别说谁欠谁的了,我告诉你,我不欠你钱,也不欠你女儿的钱,今天我把话放在这,今后你们要是再敢找我要钱,我可不敢保证我姐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就连你女儿的安全,我也无法保证。” “操你*的,小*崽子,我抽死你,你在哪呢?我这就过去找你,你不是要算账吗?我明天就去长春找你去,我好好跟你算算,看看我女儿陪你睡觉两年,需要赔她多少钱,你有种就别跑。”父亲听到萧陌然如此不知廉耻,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我自己的女儿,我都舍不得打她一下,我让她跟你在一起,是给你打的吗?我告诉你,我骂你姐是因为她欺负我女儿,我骂你妈是因为她口不对心,我骂你,是因为你烂泥扶不上墙。我当初早就告诉过她,你们一家人迟早会害死她的,可是她根本不听话,因为什么,因为她爱你。我的女儿就算千错万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要再敢说我女儿一句坏话,我豁出去这张老脸我不要了,我也得去揍你去。我们老的给你拿钱投资,小的拿钱帮你还债,你不但一点不知道感恩,还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动不动就拿我女儿出轨堵我们的嘴,我告诉你,我的女儿,只要她没和你结婚,她爱和谁搞对象,就可以和谁搞对象,你管不着,我们当父母的还没说什么呢,你先咋呼上了,你算老几啊,我的女儿,她再有错,也轮不到你来管教,就算她吃你的喝你的了,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供她吃供她喝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点小账你还跟我们算上了,能不能养得起,养不起就别养,我们找养得起的男人去。我告诉你,你别逼我也去你们单位把你家的这点破事都抖落出来,你不让我们好,你也别想好,你要再让我不爽快,我立刻报警抓你,告你个恶意骚扰!” 父亲说完这段话,便“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母亲惨叫一声:“孩子他爸!”只见父亲瘫软在地上,两眼无神,半个身体发硬,站不稳地往下倒。 第六十一章 回家 父亲的话让萧陌然感到无比的委屈,他完全不能接受别人如此评价自己,评价自己的家人,他一遍一遍的拨打母亲的电话,似乎不把他们其中一个气死,绝不罢休。 见母亲一直不接电话,萧岩再也等不及了,她义正言辞,满腹委屈,把为弟弟出头,打抱不平的姐姐演绎的淋漓尽致,我想,即便是专业演员都无法和她媲美。背叛家庭,打伤丈夫,勾搭奸夫,打掉孽种,偷走财物,这是萧家精心为我和我的父母安排的重大新闻,当人们口中一遍一遍传播着仇雨曦那个贱人是如何离开深爱自己无私奉献的丈夫时,我们将如何来承受这一切。母亲再也看不下去了,想立刻把手机关掉,但就在关机那一刻她犹豫了,她突然想起,还有两个电话要打----一个是打给我的,还有一个是我的叔叔。 母亲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是2017年12月10日上午九点,这已经是我离开萧家的第三天了,作为我的母亲,直觉告诉她,如果不立刻把我带回到她的身边,那意味着她即将永远失去她最爱的女儿,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但当萧陌然的电话再次打过来的时候,她感到一阵如释重负后的虚弱感,因为她立刻意识到,这说明她的女儿暂时还是安全的。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给萧陌然回复了一条,一位可怜母亲只求自己女儿能够平安活着的卑微祈求的信息,如果他们还继续伤害自己的女儿,那么她就会和他们拼命。 警告过萧家之后,母亲便立刻发信息给远方并不知情的我,“可怜的女儿,是我,妈妈,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很难过,一定很伤心,一定流了很多眼泪,你一定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但我更希望你能看到妈妈的这条信息。你也看得出来,不把你逼死,不把我们气死,萧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也许你并不甘心,但不管怎样,你的安全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你应该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萧家满腹委屈,一家四口联起手来,用手指着我和你的父亲,为我们上演了一出精彩的三堂会审,你的父亲已经中风了,现在嘴歪眼斜的躺在床上,我本想告诉他们这一切的,求他们放过,但我知道这并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不但不会停止,反而还很有可能会变本加厉,也许他们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又或许我并不知道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想起你还孤单一个人待在那种危险的地方,我就坐立难安。我知道,想让他不会阴魂不散的缠着你,让你能够完全摆脱他,摆脱他的家庭和他们的诅咒,这简直就是一种接近于完全不可能的痴心妄想,但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如果你还平安,就请回答我,我期待着你的好消息,一个小时后,我会去你的出租房门外等你,我亲爱的女儿。” 紧接着,母亲拨通了叔叔的电话,一个小时后,在我家集合,一起去长春营救她远在狼窝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儿。 安排好一切之后,母亲走进卧室,父亲就躺在床上,他已经醒了,并听到了母亲所有的决定。 父亲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女儿,她还活着吗?” 母亲恹恹地说:“还活着,你不用担心。” “不行!我不放心,你赶紧去把她接回来,他们拿不到钱,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她现在已经没工作了,总不能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吧,她总要吃总要喝的,万一一不小心,被那家人拖到树林子里,暴打一顿,怎么办,就算不打她,他们现在已经认定咱们的女儿出轨了,不管咱们承不承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说万一,他们要在外人面前拿这个事情故意让曦曦难堪怎么办?我不想我的女儿再在这件事上受一点委屈了,要我说,你现在就去把她接回来,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了。这些外地野鬼,真是不能沾!简直是流氓无赖!去呀!去呀!”父亲用唯一能动的胳膊推搡着母亲出去。 “哎呀!你操那么多心做啥啦?自己都成这样了,你放心,都安排好了,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才是真的,咱们要活着,好好活着,你不能生气,你气死他们一家才开心。”母亲拍着父亲的胸口安慰。 “我咽不下这口气啊!我的女儿把她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这个畜生啊,等我病好了,我非去抽他一顿不可,把他的脸打肿,把他的嘴打烂,让他再也没本事说咱们女儿出轨。我女儿软弱,可她老子还没死呢!你去,你不用管我,你先去替我抽他一顿,这家人,不教训教训他们,真是欺负我仇家没人了。” 父亲躺在床上指挥。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嘛?毕竟曾经还是一家人嘛!有话好好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是打他们一顿,就能解决的,什么都比不过身体要紧,快躺下快躺下!” 母亲临出门的时候带上门,并在门外发信息给我:“喂,曦曦呀,是妈妈,你收拾好没?妈妈这就要出发了。” “还没,你能等我一下吗?我很快就好。”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并穿好衣服,从柜子里拿出一条从萧家偷走的价值十块钱的毛巾搭在肩膀上,然后走进浴室。我照了照镜子,脸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意味着我还不能出门,但是我饿极了,我需要立刻用食物来补充能量。我点了一个三明治,但当它被送来时,即便我清楚萧陌然并不能够找到这里,我也害怕的都不敢开门,就怕看见他站在门外。于是,我打电话让外卖员把食物留在门外,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因为他还是有可能潜伏在走廊里,一等我打开门,就把我推进屋里,按在地上,先狠狠地打一顿,然后在我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时候,他再四处寻找这里是否存在男人生活的痕迹。但直到母亲站在门外的那一刻,我都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我怕的要命,我知道,如果我想结束这可怕的一切,我就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然后离开自己的房间,并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做不到,现在还做不到。 等我吃完饭后,我便随母亲回家了,我很庆幸,我终于找到勇气把门开的足够大,并且走出房间,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胜利,离开长春,离开那个带给我无限噩梦的城市,我真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第六十二章 赔罪 回到家后。 整个家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中,中风的父亲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屋子里挤满了人,有母亲公司的领导前来看望,还有父亲的战友派人来慰问,每个人的脸上都很严肃,但更多的是诧异,因为谁也不愿相信导致这场悲剧的竟是父亲未来的亲家,那个我深爱的男人。 我跨过门槛直奔自己的卧室。 “丢工作的感觉怎么样?”萧陌然发来信息嘲笑。 见我不回信息,萧陌然再次发来信息:“这都是你自找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出这等丑事。”我继续不理。 “装哑巴是吗?你以为你躲回了老家就算完了?那我呢?我这些年逝去的青春心血与时光金钱谁来补偿?还有,你不但出轨,还偷了我的电脑,用着我给你买的手机,拿走我所有的钱,又把我打成这副德行,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看到萧陌然往我身上安得种种罪名,我被气的发抖:“你说谁丧心病狂,要不是有你们姐弟俩做的好事,我怎么会被领导开除,灰溜溜的逃回老家,我连大门都不敢出,我生怕遭受到别人的耻笑,你现在说我丧心病狂?” “这么说,是我委屈你了?” “对,你就是委屈我了,所以我要把我这些年失去的,全部都要找回来,我要让你明白,你犯错了就是要付出代价,你对我的每一处算计都要受到惩罚,你就是要赔偿我所失去的一切!”我再也忍不住了,信息里对萧陌然发泄着我的种种不满。 “那你受委屈了,你说呀,我妈给你做最好的饭菜,我爸让你住最好的房子,我姐给你最好的照顾,我给你用最好的电脑,最好的手机,穿最好的衣服,反正这么些年都是我们家来养你的,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你说过一声谢谢吗?你给过我一分钱吗?凭什么要让我付出代价!”萧陌然毫不相让,历数这些年他们对我的恩情。 “萧陌然,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家洗衣做饭,是当初你跪在地上求我的,是你像条狗一样的跪在地上求我可怜你,不要嫌弃你,永远也不要抛弃你,好啊,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吗?我真后悔啊,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不顾一切相信你,我就不应该和你回北湖!” 电话那边许久没有了动静,我关上卧室门,开始号啕大哭,母亲闻声赶来。 母亲叹口气说:“唉!你也不要和他吵了,吵不出来个道理的,找个机会,我要好好跟他们家谈谈。毕竟你们两个曾经好过一场,不能因为这点钱再闹出什么事情了,咱们家也承受不起了。”说完,看了看屋外的卧室。“就算你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与委屈,这个人,这个家庭,归根结底是你自己选的,你爸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刺激他了,你把他逼急了,跑到咱们家来闹,那我和你爸可真是没法活了。说实话,钱的事儿到哪咱都硬不起来,当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愿意借,一个愿意花,你又没有欠条,就这么硬生生的和他要,他要是报警说你敲诈,你也没什么可说的,到时候咱们这个家可就完了。你爸的事儿,不是你骂他们两句,发泄发泄,就能解气了,现在你也安全的回来了,妈只要看着你好好地待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晚上,萧黎世打来电话,低声软语的赔礼道歉。 “亲家啊!家里遭遇了这么大的不幸,我这当父亲的真是难过。首先呢,我要对我那个老伴儿还有我那一对不懂事的儿女对你们家造成的伤害表示抱歉。但是关于钱的事呢,我是这么想的,就算当初出面借钱的是我儿子,可您女儿走的时候也拿走我们家那么多钱,那么多东西,我觉得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你们也别太贪心,要多少是多啊?当然了,把亲家公害中风了,这个责任我们的确要负,我们家呢,你知道,穷,也没什么钱,没什么可表示的,家里还有点小黄花鱼,要不我让我儿子明天给你送过去?顺便让他给你们道歉,我呢,前两天出差了,回来了,才知道,家里出这么大事儿,让你们一家受苦了。不过呢?道歉归道歉,有些话我还是得和你说明白,你说欠债还钱是本分,我们欠你们的要还,那你们偷我们的呢?拿我们的呢?吃我们的呢?是不是也要还?钱的事儿上,我们才是受害者啊!你们要是没钱呢?也不要紧,仇雨曦不是还能赚吗?我看就这样吧,让她给我们打个欠条,写明欠我们多少钱,我们也不多要,就一万五吧,我们不贪。嗯,就按她从前的工资来算,一个月三千,不到半年就能还清了,利息呢,我们就不要了,电脑和手机,她要是喜欢,就给她吧,我们再买,她用过了,我们也没法再用了,省的回头我儿子看见东西睹物思人,又该伤心了。你放心,只要她打了欠条,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让萧岩和陌然打扰你们,毕竟曾经是一家人,好聚好散吧。你也给亲家捎个话儿,就说我在这里赔礼了,还有曦曦,告诉她,我们不怪她,年轻人嘛!抵挡不住诱惑,很正常,谁让我们家穷呢?我们要是有钱,她也不会走,对不对?”萧黎世的态度很温和,让母亲有火撒不出。 面对态度如此谦卑的萧黎世,母亲是一句骂人的话也说不出来,我急切的看着母亲,此刻,我多么希望母亲能够臭骂萧黎世一顿,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过一会儿,母亲开口说话了:“你这番话,是为自己儿子说的吧?你一个欠钱的,愣是把自己说成了债主,你还真够厉害的,想让我女儿认栽,明说不就得了吗?何必绕这么大弯子,又赔礼又道歉的。” 萧黎世叹口气说:“亲家,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这是在帮你们啊,我是真心不希望我的儿女再去闹了,亲家现在已经中风了,难道你想让他去死吗?钱财乃身外之物,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母亲强忍住火气说:“怎么?把我女儿赶出长春还不够,还要气死我们?” 萧陌然急了,“欠钱不还的是你们家,偷东西,偷人的都是你们家,还听不明白吗?” 母亲毫不相让:“我们欠你啥钱了?偷什么人了?你看见了?还是你妈看见了?你们倒蛮聪明的,把我女儿打成这样,又逼得她走投无路,还要逼她给你们钱,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啊?你要是非要算账,咱们就约个时间,我们一家都去,把账算算清楚,就此散伙,还有,这不是一点钱,这是一大笔钱,这也不是我的钱,是我闺女的钱,要不要,不是我说得算。至于你爸说的打欠条,我不同意,我们欠你啥钱那?偷你啥钱了?是你们欠钱不还,凭什么要我们打欠条?我闺女赚再多,那是她自己的,跟你们无关,人都走了,你还算计她的钱,你还是个人吗?当初你们好的时候,没看你们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拜过一个年,现在人走了,茶凉了,抓到我闺女的把柄,就往死里戳啊!我告诉你,钱,我们可以不要,但那是我们讲情分,懂感情,并不代表我们没理,你给我记住了,至于欠条,你想都别想,我们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萧黎世再次张口:“亲家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可不能这么伤人啊!从道理上说,就算我们欠你钱,你拿什么证明啊,你连个欠条都没有,你怎么要,我们就是不给你,你也没办法不是?就算你到法院去告,不见得就判你们赢,更何况,她和我儿子还是夫妻关系,再说了,这钱当初也是她自愿给我们的,现在不过了,又说借的,谁信那?就算到最后判你们赢,我们拿钱,我儿子一个月才两千块钱,要多久才能还清?最近我们工厂的效益也差,家里穷的饭都要吃不上了,眼看就要借钱花了,哪有钱还你们啊?我女儿又是不好惹的,平时我和她妈都不敢得罪她,但是我闺女就一点好,孝顺,你说到时候你们家因为这点钱,把我们一家子逼得活不下去,她再去找你们,可怎么好,为了一点钱,不值当的。先不说一家人的话,就是普通人,看着人家境遇可怜了,也伸不出手要钱呀!我在这里是跟你讲道理,也是求你,看在好歹认识的分上,不要逼太紧。你的恩,我们感了。” 萧陌然看出了父亲的怀柔政策,立马也软了下来,出面哀求道:“姨,我是真舍不得她,才会那样的,您就原谅我吧,我就是不想她离开我,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坚决的离开过我的,所以,所以,我才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姨,我求你了,让曦曦和我回家吧,什么钱啊,我都不要了,她出轨,我也不在乎,我只要她不离开我,你让她接电话,我想和她说句话。” 母亲沉默很久,看了看我,想了许久,才甩出一句,“钱不是欠我的。那些道歉的话,解决问题的法子,得你们自己去和她说,想好想散,我都不管,但是有一点,决不能再伤害我的女儿,否则,我跟你们拼命。好了,我累了,我老公还病着,孩子还伤心着,我还得照顾他们,你们也暂时不要再联系我们了,你们全家都活得好好的,可我们还在痛苦里挣扎,我这几天都睡不好觉,看到你们的电话号码就直哆嗦,请你们让我们一家安宁几天吧,我刚给自己的女儿收拾了烂摊子,我可不想因为你们过几天还要给自己的老公出殡!” 挂断。 第六十三章 太过爱你 三天后,也就是2017年12月13日的那天晚上,萧陌然再次发来信息,问候我,这个被他扫地出门的贱货。 “亲爱的,抱歉,打扰了,在没有你的这些日子里,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无法控制自己去想你,时时刻刻都想你,你愿意回来吗?重新回到我身边,好吗?” 这真的是意料之外的惊吓,以至于我的第一反应是以为他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的信息,虽然我一直怀揣着一个隐秘的希望:希望通过我的离去,可以唤醒他内心深处潜在的良知,从而停止这一切罪恶的发生。 他感觉到了我在犹豫,于是又发了一条信息,“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这一生等待的那个女人,我太想你能够成为我的妻子了,我太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所以我才会担心有一天你会和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在一起,但是我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我不禁感到好笑,可笑萧陌然直到现在还认定我出轨是事实,一个为了欺骗所有人,最终却把自己欺骗了的人,我真是觉得和他说每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然而,就在我准备删掉他发来的信息时,他再次发来:“在你给我答复之前,老婆,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他的语气看起来十分严肃,让我以为接下来还会有我无法预料到的不幸可能会发生,然而,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我们将来如何,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我的心里都会给你留下一席之地的。” “谢谢,但我觉得这是世上最可笑的谎言。”我回答道。 “请相信我,亲爱的,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很难过,你一定度过了无数个伤心的夜晚,请原谅我,我真得无法控制我的姐姐萧岩去伤害你,可我别无选择,因为我脸上的伤痕确实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毁了我的脸,伤了我的心,辜负了我的父母,你就应该付出同等的代价。我警告过你的,不许你离开,否则,萧岩一定会杀了你,可是你真得是疯了,为了名正言顺的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连命都不要了,抛弃我这样一个全世界最爱你的人,去和一个只是贪图你的美貌,只想和你上床的人在一起,你真得是愚蠢至极。”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我问道。 “当然了,这就是出轨的代价。”他毫不犹豫的答道。 我爆发出一阵大笑:“你怎么就如此确定我的离开是我的出轨造成的呢?” “这不会太困难的,因为你已经承认了,就在你们公司门口,你们两个抱在一起,这难道还不够?难道一定要让我捉奸在床,发现你体内流淌着他的**,才可以说证据确凿吗?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大家心里都有数就好,也给你自己留点尊严。” “这听起来简直太搞笑了。”我笑出了声。 “难道你想让我和你的父母描述我是如何在房间里发现你和别的男人用过的**套吗?里面还存放着那个男人留下的脏东西,我真得不想说,那真得让我感到很恶心。” “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我咆哮道。 “回到我身边,我就停止一切对你的惩罚。”萧陌然要挟道。 “不,你想都别想。”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立刻就可以恢复关系,还和往常一样,你叫我老公,我叫你老婆,我们忘掉一切,重新开始。”他提议道。 “我恐怕做不到,好了,我明天还要起个大早,我们今天的交谈可以到此为止吗?”我无法抑制的感到失望,他似乎并没有认识到这一切悲剧的发生,谁才是罪魁祸首。 “不,亲爱的,再陪陪我好吗?没有你的夜晚,我真得难以入睡,你看,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你应该想象的到,我想你想的有多痛苦,我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你的身边,和你共度良宵,但是,请原谅我,我的父母这些天过得十分伤心,我需要留下来,安慰他们受伤的心灵,等过几天,过几天,我就去你家接你回来,好吗?” “不好。”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接你回来?” “如果我下班直接过去,大约六点能到。” “不必了,我没有钱给你报销车费。” “你忘了,你临走前,还给我留过一些钱呢,你自己都忘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几乎忘记了我还要睡觉,因为这是我与萧陌然认识两年以来,第一次进行如此漫长而又友好的亲密交谈。在刚刚收到信息的那一刻,我还幻想着,他会和我谈些什么,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的突然道歉,竟是希望我回去给他的家人低头认错,并且承认出轨是个事实。然后我们在人前还是恩爱的夫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过以前的日子,他会去恳求他的父母,用他们仅有的存款给我买上一套住房。见萧陌然的态度如此勉强,我试图和他解释,买房不过是个借口,只是用来试探他们罢了,只可恨,最冷是萧家的人心。 第六十四章 恩断义绝 第二天,萧陌然联同一家老小,再次打来电话问候,母亲这次选择了逃避,把电话直接给了正在家里做客的叔叔。 萧陌然一听,接电话的不是我的母亲,态度便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又是道歉,又是赔罪的,态度之诚恳,语气之卑微,让人听不下去,好在叔叔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为所动:“你不要跟我来这一套,不好使,欺负我外甥女,你就等着吃牢饭吧,我们已经报警了,大家公堂见,还有,我们的精神损失,住院费用,工资损失,一切一切,都要算清楚,你都要赔偿,你说,我们是私了还是公了?” 萧陌然的脸憋得通红,不知是怒是羞,眼看就压抑不住要爆发了,萧黎世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并插话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两个孩子吵架,闹别扭,咱们两家老人给解决就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还扯到警察那去了?难不成,她出轨就没错,我们受害者反而有错喽?再说了,那出轨也不是我们逼她说的,是她自己承认的,怎么现在反而都指责上我们了?”萧黎世一听电话那头要报警,把原本准备要指责的话,减去了一大半,萧陌然看到老爹出马,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萧岩和黄玉珍倒是老老实实的,一句话没有,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曾经那个张牙舞爪,扬言要为自己亲弟报仇的杀手姐姐,如今消失的无影无踪。 叔叔毫不相让:“呵呵,您这个时候承认,这事儿只是两个孩子吵架了,早干什么去了?我们做长辈的,应该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解决,而不是凭空添乱,唯恐世界和平。您比我年长,我叫您一声老哥,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先不说这件事谁对谁错,我只就我知道的去评论这件事。钱的事情,我们不能不要,毕竟曦曦一个人在长春打拼,攒点钱也不容易,好几万呢,也不能都白白送了你们,你们尽量还吧,我们也不催你们,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吧!这次损失最大的还是人,我姐夫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曦曦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洗脸和吃饭,其余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说话,也不和人交流。你们一家把我们一家害成这样,如今你现在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你是怕我们把你的一双儿女双双送进大牢吧,我告诉你,今天我把这句话放在这,我姐和我姐夫好脾气,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你再敢打电话来,我绝对报警抓你们,你看我敢不敢。” 父亲在床上咿咿呀呀的想要争辩,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冲着电话那边喊道:“你们这些外地野鬼,给我滚,滚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撕烂你们的嘴。”电话那头,听到父亲如此撕心裂肺的呐喊,立即将电话挂断,久久没有了动静,出轨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当晚,当我正准备用晚餐时,我接到了夏亦初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这么晚打来电话?” “你现在在哪?”夏亦初急切的问。 “我在家,怎么了?” “好,在家就好。”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 “刚刚那傻逼来过。” 我感到有些恼火,他刚刚不是还打过电话来道歉?他又想耍什么花样?然而,我的怒火很快就变成了焦虑。 “他来做什么?” “他来确认,你是否真的离开了这里,简单的来说,就是你是否真的被公司开除掉了。” 我“扑通”一声坐到床上,恐惧感瞬间布满了我的全身。 “那他都说了些什么?” “傻子能说些什么,还不是怀疑你出轨,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好吧,这恐怕已经是无法解释清楚地事实。” “他很可能还会找你,我很确定,就这一两天,你那边怎么样?” “很好,我很庆幸,我们都还活着,只是我无法阻止自己去想那些可怕的经历,我讨厌他,讨厌他们所有人的所作所为,但是我又恨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如此的无能,面对眼前的一切,竟无计可施。” “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振作起来,你越难过,他才越开心,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你过得好,才是对他最大的反击。”夏亦初劝慰道。 我感到非常愤怒,也非常痛苦,痛苦到就快要哭出来了,但毕竟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父亲的中风,成为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告诉夏亦初,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反抗,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第六十五章 绝地反击 晚上,萧陌然再次发来问候的信息,与其说是问候,倒不如说是确认我是否还坚强的活在这个世上。他一遍又一遍的请求添加我的微信,当看到那些话中带刺的信息时,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因为像个泼妇一样的在电话里对他大吼大叫是没有任何用的,他的精神明显出现了某种问题,不然,一个正常精神状态下的“人”是万万说不出这些话的。 “老婆,我好想你,请你给我回个电话好吗?求你了。” 我果断不理,开始不停的翻动着手机,故作淡定,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思考,他究竟又要耍什么花样?我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上,现在显示的是晚上九点,距离上次和他们一家的通话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我开始胡思乱想,他为什么还要出现,他为什么还要不停的骚扰我。 十分钟后······萧陌然再次发来信息。 “仇雨曦,说话。”他尖锐的说道。 “你究竟在哪儿?”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回答道。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深爱的妻子。” “这真的是太可笑了。” “你买新的手机卡了吗?” “买了,但是你已经不配知道了。” “亲爱的,你知道吗?就在前几天,我做了一件傻事,我去了你的单位,但是那里并没有你的影子,我找遍那里的每个角落,又问过那里所有的人,并且打电话给你的父母,这才不得不接受,你已经真正离开我的事实,我不禁开始后悔,如果我没有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打了你,并且深深地伤了你的心,伤害了你的家人,或许一切还能像过去一样那样美好吧。” “你是在告诉我,你后悔了吗?” “你可以去问问静蔓,你就一切都知道了。没有你的日子,我真得很不习惯,每当我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的时候,我都会习惯性的看一眼在靠窗边的左侧,那个每天躺在床上等待我陪伴她入睡的美丽妻子,但当我发现卧室除了我自己便空无一人时,沮丧的泪水便忍不住流了出来。于是,我一遍又一遍的欺骗自己,你只是回老家了,明天早上你就会回来,然后闹钟响起的那一刻,你一定会趴在我的身边,抚摸着我的额头,并且亲吻我的脸颊,温柔的说上一声,亲爱的,起床了,该上班了,我给你冲好了你最爱喝的玫瑰蜂蜜水,可是,就在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老婆,我是那样爱你,你为什么要如此狠心的离开我呢?你为何要在外面找人呢?你为什么就不能遵守夫妻之间最起码的忠诚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萧陌然为我充分展现了影帝级别的顶级表演,还好这只是一条简单的信息,如果此时此刻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想我一定会被他感动的热泪盈眶的。 随着我的冷漠,萧陌然明显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再次发来短信,如果你再不回复我的短信,并且在我规定的时间内回到我的家中,我就要报警了,当然,我并不想把你出轨,并且偷取我家中财物的事情宣扬出去,因为我还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毕竟,我是那么的爱你。我希望你不要触碰我最后的底线,挑战我最后一点的耐心,我给你最后一晚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发来的信息,当然,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会在给警察打电话之前,先打电话给你的父母,告诉他们,他们最爱的女儿,就要离开他们,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并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长最恐怖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早上,正当母亲给全家准备早餐时,她的手机嘟嘟作响,是萧陌然的姐姐萧岩发来的信息,母亲先是打了一个冷颤,紧接着虚弱的叹了一声,当她看到上面显示是萧岩的号码时,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走进客厅,从茶几上的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擤乐擤鼻涕,打开这条短信。 “姨,事到如今,有件事,我不得不瞒着你了,这已经不是仇雨曦第一次出轨了,以前她就做过类似的事情,但都因为我弟弟的一时心软,才选择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这次也是,我弟弟每天像条狗一样的讨她欢心,求她回来,可她一个好脸子没有,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护着她了。她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并不是我弟弟的,她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证,偷偷的把孩子打掉了,但好在苍天有眼,让我们发现了这一切,但是,我弟就因为一时心软,原谅了她。我们家供她吃供她喝,给她买电脑,买手机,还给她买房子,我弟弟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一心一意的跟她过日子,可她非但不知道感恩,竟还拿出轨如此肮脏的事来伤害我的弟弟,伤害我们一家。您知道吗?这些天,我弟一直在我们面前,说她好话,替她认错,求我们原谅,让我们允许他接仇雨曦回来。我的父母,多么淳朴善良的老人啊,见我弟如此情深,连他脸上的伤都可以不顾,只要我弟开心,一切都可以依他。这不,才把我们说通,我弟便跟个哈巴狗一样的来讨仇雨曦的欢心,求她回来,好话说了一箩筐,可是您的宝贝女儿,是油盐不进,连个屁都不放一声,好了,我们一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从今往后,她乐意和谁睡,就和谁睡,乐意怀谁的孩子,就怀谁的孩子,只要她不再纠缠我弟弟,她就是死了,也和我们没关系了。” 母亲看完信息,便立刻把手机递给了我,我瞠目结舌,坐到沙发上,翻来覆去的读这条短信,我无法相信这就是那个我往日一直敬重的姐姐会说出来的话,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之前她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和我说过话,甚至从未指责过我,我感觉仿佛被扇了一记耳光,他们为什么还在往我身上安出轨的罪名,为什么还在强调电脑和手机是他们花钱买的,可以确定的是,我理应得到一个解释,最起码是一句道歉。我突然怒火中烧,打电话给她,身子气的发抖,看她敢不敢接,她并没有接,得不到发泄,我必须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才能不给他们留下将来会让我后悔的任何证据。 我需要找某人说说话,非常非常需要,因此,当我意识到无人可以联系时,这才冷静下来。我想找我的母亲哭诉,然而,她似乎比我还要伤心,于是,我选择了沉默。我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手机,不知怎么,我对我的任何朋友也羞于启齿。我平时会向我的姐姐吐露心声,但自从认识了萧陌然,我才发现,我有多么忽视她的存在,因此,我不觉得我有资格可以给她发过去一条短信。我考虑发信息给夏亦初,看看他能否为我分析一下眼前的状况。 第六十六章 妻子得四宗罪 我强忍住从眼里滴落的泪水,努力去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好不容易甩掉的那种羞耻感,再次卷土重来:萧黎世发来一张图片,图片上的内容是,阖家欢聚,其乐融融,萧黎世、萧陌然、黄玉珍、萧岩一家举杯庆祝--是在庆祝我的离开吗?庆祝他们一家齐心协力对抗外敌,并且大获全胜吗? 我把照片转发给夏亦初,努力克服自己的情绪,向他描述这些日子在我和我家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一切都是预谋好的,我推理道,在一个月前,在一切不幸都未发生之前,萧陌然一家趁我不在的时候,开了一个内容微妙的会议。在我第一次单独回家的时候,他没有寸步不离的陪伴在我的身边,这很正常,因为他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我要工作,努力赚钱,如此,他就自然而然的有了和他父母私下交谈的机会,但交谈的内容却并非那么简单。也许就是那一次,他们有了充分的机会去讨论,去谋划,即便我生病了,他们也没有打过任何一个电话过来问候,也许他已经猜到了,如果他们真的打给我,我肯定会占用他们宝贵的时间,跟他们进行亲密友好的交谈,在我挂断电话之前,他们就无法继续开会了。 这些推断听起来似乎都合情合理,这让我对之前的愚蠢行为而感到后悔不已--萧陌然对我发火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有一个好姐姐,和一对无比疼爱他的父母,天知道有多少次,他的家人因为自己的儿子太累或压力太大而对我出言责怪,对此,萧陌然给我的解释是,不要去和他们计较,他们只是心疼他而已,并且要求我理解他的家人,因为他已经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他的父母和姐姐,当然,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无法把自己的爱和感情分离出一部分给我,无论是在肉体上还是在精神上。我曾经很为我们的爱情而感到自豪,因为曾经的萧陌然真的是无可挑剔的,只是如今,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怪物。 我别无所求,只想告诉萧陌然,请求他的理解,对他说我有多么的无奈,甚至痛苦,并且听到他说,“我相信你,亲爱的,你怎么可能出轨呢?是我错怪你了,是我的家人错怪你了,我们不该那样对你,更不该那样对待你的父母。”于是我打开手机,翻开这些天他发给我的每一条信息,并且重新再读一遍,但当我看到每一条信息里都有“出轨”两个字的时候,我瞬间清醒了,接着一阵疲惫感突然袭来,于是我脱掉衣服,爬上床,品味着不久之后即将被萧陌然撩醒的美梦。 我之前从未想过,萧家以折磨我为乐趣,然而,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收到的第一条短信,这是钻进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我压制住内心的恐慌,伸手去摸我的手机,上面写道:“如果你不把偷走我的东西还有金钱还给我,我就会把你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昭告天下,告诉所有的人,你,仇雨曦,背叛家庭,出轨奸夫,偷走丈夫钱财,还殴打伤人,罪恶当诛,全家不得好死!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谴责你,羞辱你,让你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看到这样的信息,我无可奈何,我不太愿意打电话给他,生怕自己情绪过于激动,说错了哪句话,激怒了他,夏亦初叫我不要理会,可是,我还是没有忍住发信息给他,当我翻出他的手机号码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用最平常得到预期和他交谈,要求他停下来一切罪恶的事情,并告诉他,我会永远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请求他,不要再拿折磨我作为乐趣,否则,我一定会反击的。放下电话后,我给姐姐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明天中午,请她来火车站接我。 在我买火车票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萧陌然曾经说过,如果他拿不到钱和东西,他会选择再次伤害我的父母,因此,我猜测我必须要带着他们一起离开,我绝不能再让他们伤害到我的家人。 当我再次收到萧陌然的短信时,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我再次被他的语气刺激到,没有道歉,除了命令我还钱和各种各样的辱骂,没有提及任何东西。等到我费力的搀扶着我的父母,并且安全抵达姐姐家中的时候,我的胃里因为焦虑而翻江倒海---我接到了一个银行打来的恐怖电话,他说有一个陌生男子声称我委托他要开通我的中信银行信用卡,并且要求消费一万元。 我害怕极了,连忙把姐姐拽进房间里,并且告诉她,我的怪物前任刚刚打电话给银行,冒充我刷卡消费的犯罪意图,并打电话给公安局。 第六十七章 是时候反击了 我告诉警察,我的丈夫,确切的说是我的前任丈夫要偷我的钱,刷我的卡。 “什么时候?”警察问。 “就在刚刚,一个美好的夜晚,银行打电话过来,破坏了这一切。”我等着警察开口说些什么,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让他坐牢,我愿意把我们的一切和盘托出,即便那是我再也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警察问道。 “因为我离开了他,确切的说是,未经过他的同意。” “请明确一点,时间,地点,人物,原因。”警察询问道。 “好的,故事有点长,请您听我仔细跟您讲。” “萧陌然是我的丈夫,未结婚的丈夫,我2015年就跟了他,那年我才23岁,我们在一起两年,他通过各种手段(偷、抢、骗)一共从我这里获得六万余元,后来我撒谎,称自己欠银行贷款,才把这些钱,从他那里如数要了回来,就在剩下最后两万元的时候,不幸却降临了。 2017年12月7日那天晚上,家里只有我和萧陌然两个人,我和往常一样玩手机,谁知他竟突然发狂,进屋就给了我一巴掌,并声称,他姐姐萧岩发现我和别的男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想要查看我手机,一查究竟。在经我拒绝与否认后,他竟对我大打出手,我在与他争执期间,不幸被他手上的刀划伤了手腕。我因此失去了还手的能力,可谁知,萧陌然就像发了疯一样的一口咬定我出轨,还说要掐死我,把我卡里的钱全部占为己有,我被他控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后来他见我浑身瘫软,怕出人命,才肯住手,我为了保命,答应他不会将此事说出去,更不会报警,并把身上所有的现金给了他,才得以保全自己。 第二天,我趁他出去上班,偷偷将自己的行李打包收拾好,匆匆逃走,可谁知,我刚到单位就接到他姐姐萧岩打来的恐吓电话,明确表示,他们家从我那里骗取的全部财产和物件都不会归还,如若敢要,就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打死为止。 2017年12月8日,我父亲因多次接到萧家姐弟拨打来的恐吓电话,而心脏病复发,生命垂危。 2017年12月7日到12月10日,萧岩一共往我单位拨通恐吓电话不下二十通,谁接电话就骂谁,更是带着自己的亲弟弟萧陌然到单位寻衅滋事,声称要单位把我交出,否则定要单位无法营业。2017年12月10日,单位领导因抵挡不住萧家姐弟俩丧心病狂的行为,为求安宁,不得已将我开除。 自此之后,我曾多次收到萧陌然发来的威胁、骚扰、恐吓之类的短信,萧某声称要将我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告诉所有人,我是被他捉奸扫地出门的烂货。 2018年2月10日,也就是今天,萧陌然冒充我打电话给银行,声称是我委托他开通信用卡,要消费一万元,警察同志,请告诉我,我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 “你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警察惊恐万分。 “是的,也许说出来,您并不相信,但我对天发誓,这就是事实。”我坚定的说。 “你是不是真的出轨了?或者,整件事是不是都与此有关?” 我回答不上来,痛苦的摇摇头:“我没有,确切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说我出轨。” 警察告诉我,在萧家的这种情绪下,最好不要再和他们有任何的接触,不要再去解释自己究竟有没有出轨,因为你永远无法阻止一个一心想要诋毁你的人,至于欠款,他们给我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那就是拿起法律的武器,去制裁他,把他的恶行公布于众,用法律来教会“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听到这里,我感觉舒服多了,但挂掉电话后,我又不禁焦虑起来,我开始思考,我该如何一个人对抗这样一家如此丧心病狂的恶魔。 “我该怎么办?”我叫道,“我之前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 “现在恐怕太晚了。”姐姐说,“当初我就让你留一个欠条,你就是不肯,还替他找理由。” “但他曾经和我说过,他会把剩下的钱还我的。” “好吧,但是你并没有录音,也完全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起诉虽然是个好方法,但也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一旦失败了,你有想过你将如何面对这糟糕的结果吗?” “但如果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一定会失败呢?” “起诉的时效是三年,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在三年之内把这笔钱要回来。” “可是我在离开之前,告诉过他的妈妈,我不会再追究钱的事情。”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告诉她的?之前你从未提起过。” “就在我刚离开他家的时候。” “我只和她一个人说过,但我确定,其他人应该也已经都知道了。” “是的,他们才是一家人,你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肯定会告诉她的家人的。” “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那种话的。” “恐怕,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除非他们一家良心发现,否则,还钱,你想都不要想。”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尖叫道,“他过去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么,打电话向他解释,告诉他,你并没有出轨,请他相信你呢?” 我沮丧的大哭起来,“他不会相信的。”我抽泣道,“解释是根本没有用的。” 我不会给他打电话的,虽然用感情作为欺骗,或许可以挽回我的损失,但我更希望我的离开可以让他意识到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第六十八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没有把他送进大牢,这是我终生的遗憾,因为比起那丢失的三万块钱相比,让萧陌然坐牢,能更加让我感到舒服些。 当天晚上,萧陌然发来信息,“听我说,仇雨曦,听仔细了,如果你想要你的钱,就必须停止你现在的旅行,立刻回到我的身边,我或许会考虑给你一万块钱。但如果,你选择继续远走,你将一分钱都得不到,非但如此,我还会让你把这些年偷我的,用我的,全部都要吐出来。” “凭什么?”我质问道,“我为什么不能两个都选?” “我就是要让你做出选择。” “不可能,钱我要,自由,我也要,我不会再被你绑架了。” “仇雨曦,我果然看错了你,我竟没想到,你这么爱钱,我感到很伤心。你真的想好了吗?就这么抛弃我?抛弃我们的家?我对你来说,还不如你那几万块钱吗?”萧陌然似乎很伤心。 “不,当然不是。”我哽咽着,把泪水吞到肚子里。 “而且你不认为我已经够慷慨了吗?从不抱怨你每天要浪费掉的粮食和水究竟有多少?” “浪费?”这让我十分不解。 “没错,粮食是给人吃的,我们家都喂了狗了,难道还不是浪费?” “你放屁!” “请不要说脏话。”萧陌然不悦的说。 “你如此诋毁我,我还不能生气啦?” “不,”他说,“你没有,你根本没有任何权利。” “你变了,你变得让我不认识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别说笑了,变得人是你,外面有人的是你,爱上别人的人是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过夜的人是你,把男人带到家里来,并且留下**套的人也是你。仇雨曦,我如此爱你,爱到可以倾尽我的所有,爱到可以忍受你的出轨,你的多情,我每天晚上都像服侍皇后一样的伺候你,你为什么还会需要别的男人,你就如此饥渴难耐吗?还是我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你这些逻辑都是哪里来的?” “我不想向你解释,因为那只会让我感到更加的恶心。” “为什么不能解释,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都是你瞎编的。” “仇雨曦,我们两个究竟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要在这里故作清高了,你真的比茅厕里的屎还要脏。现在,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因为那实在让我太痛苦了,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搔首弄姿的样子,一想起这些,我就为我自己和我的家人感到不值。好了,我不想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究竟会怎么选呢?钱还是我?” “钱,当然是钱。”我从未如此坚定过。 “很好,那么,请你做好以生命为代价的准备。” 我感到万念俱灰,不仅是因为钱,还因为,在接下来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见到了之前从未见识过他的另一面,我做梦也想不到他根本不是全世界最善良最讲理的男人,我所有的本能都告诉我,得罪他,真的比死还要难受。现在已经是2018年3月份了,主张追究欠款的权利马上就要失效,这意味着我的钱和我的青春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一点一点离我远去。我想要起诉,但我更害怕这么做的后果,我无从知晓他会不会像他威胁的那样,在某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趁我不在家,跑过去伤害我的家人,然后伴随着第二天清晨的来临,我将面临的是他们的死讯。而且,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又将把我置于何地呢?我想我会被赶出家门,从此无家可归,就这样,我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 2018年5月10日,我和萧陌然走上了法庭,当我和我的家人坐在休息区焦急的等待着的时候,里面传出了一个人的声音,他振振有词的对着法官说:“我们是未婚夫妇,仇雨曦是我的未婚妻,2017年年底,我激动得迫不及待想要和她分享我终于在家的不远处找到了一所还算中意的房子,那是我为她准备的家,也是我们结婚的聘礼,可是,也正是这一天,我经历了一场我可能永远都忘不掉的灾难。她出了轨,我把她赶出了家门,但这并没有让我感觉更好些,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她因为在办公室偷情而遭到了大家的歧视,因此,她丢掉了工作,这让我受伤的心灵感到了些许安慰,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出轨了。一想到我每天面对的都是如此肮脏的一个女人,我就觉得浑身难受,因此,我把这一切告诉了他的父母。我本以为她的父母在替我教训过她之后,她会有所收敛,但哪想到,她竟恼羞成怒,在元宵节的时候给我的父亲寄过来一块牌位,上面的内容我到今天都还记得,慈父萧黎世之位,卒于2018年2月15日。当我看到这块牌位的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想要给她一巴掌,但无奈,她已经逃之夭夭,躲到了我根本找不到的地方---沈阳。那天晚上,我报了警,因为我觉得我对她的忍耐已经够多了,她竟如此伤害我的父亲,我岂能容她,但是,最终,还是被她逃掉了,我并没有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并且通知我,已经将仇雨曦缉拿归案,就这样,我们一家度过了一个难忘得元宵节。然而,一切并没有因为我的忍耐而结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让我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在我姐姐生日那天,当我们全家举杯庆祝的时候,我们接到了邻居那里传来的噩耗。我努力告诉自己,一切与仇雨曦无关,但当我走到楼下并看到眼前一切的时候,我才知道一切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在我面前有一张照片,是我姐姐萧岩的,在照片的四周,写着十六个大字---‘贱人罪恶当诛,全家不得好死,横批,欠债还钱。’我不顾一切的想要弄清楚,我们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要让她如此对待。这让我回想起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朋友的忠告,只要是见过仇雨曦的人,无一例外,都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分别提醒过我同一件事,那就是,不要接近仇雨曦,否则她一定会害死你,我还不信,但直到今天,我信了,是我错了,但我错不在赶走了她,而是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她认识,并且追求她,养着她,宠着她,惯着她,才把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想当初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每天被身边的流氓纠缠,是我,把他身边的流氓赶走,给她温暖,给她家,给她钱花,我还给她买了一台价值五千元的电脑和价值七千元的手机,我还一点点教她做人的道理,生存的法则,赚钱的能力,只是,我太穷了,穷到不能满足她的虚荣心,穷到不能为她买她心仪的别墅,所以,她选择离开了我,我不怪她,谁叫我穷呢?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挑战我的底线,伤害我的家人。法官大人,仇雨曦的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请您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二十分钟过去了,萧陌然结束了他关于控诉自己妻子的精彩的演讲,而我,也被法官传唤到了审判庭,因为之前焦虑的吃不下早饭,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我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顿下来后,萧陌然很殷勤的把撤诉所需要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面前,半年了,这是我和萧陌然第一次见面。 “原告是吗?”法官问道。 “是的,”我点点头,“是要开庭了吗?” “不,现在请你立刻撤诉。”法官答道。 我诧异的望着法官,“为什么,之前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不好意思,我想我要收回我之前的话,刚刚被告的话,我想你在外面都听到了,在此,我不想做任何重复,在你面前的是撤诉申请,被告已经签字了,现在就差你了,签了字,你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我为什么要撤诉,我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天,为了等这个结果,我激动得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 “撤了诉,你爱吃什么吃什么。” 我盯着萧陌然看,在我们以前的生活中,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是如今这幅样子。我眼中的完美男人去哪儿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为了骗我的钱,骗我的身体,他用亲切温和得到外表掩饰了真实的自我?意识到我正在看他,萧陌然突然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我想单独和原告聊一聊。” 我们在法官的准许下,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因为是私下交谈,所以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只见他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西装革履的朝我走来,“嘘,别出声,如果你不想我往你的身上安更多的罪名,你最好是把这封撤诉申请签了,然后,乖乖的,给我闭上你的嘴,不要对任何人讲起所有的事,否则,我会向法官提供更多的证据,要求你赔偿我全部损失,到时候,你可就是要不到钱,还惹了一身骚。我想你刚刚已经听到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听到的,因为我就是说给你听得,现在法官已经完全相信了我的话,就算你给她再多钱,她也不会再为你说一句好话的,因为现在的你在她眼里,就是一个贪钱ji女,为了床上那点肮脏的金钱,不惜背叛自己的丈夫,而后又不知悔改,编造谎言,欺骗众人,敲诈钱财,令人发指!”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我流泪道。 “是我说的恶心,还是你做的恶心,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会无限联想起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的样子,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要让你明白,你犯错了就是要付出代价,你出轨了,你就要为你的行为付出惩罚,你就是要赔偿我所失去的一切!”萧陌然大吼道。 萧黎世闻声赶来,“怎么了,老儿子?她是不是打你了?你躲开,爹来教训她,早就想揍她了,敢祸害我儿子,活的不耐烦了。” 萧陌然连忙拦住萧黎世刚要抬起的胳膊,小声说道,“爸,你不能打她,这是法院,打了,咱们就没理了,去找法官,让她撤诉,我们回去还要赚钱呢,没有功夫和她在这闲扯,等到官司败了,有她难受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咱们再教训她也不迟。” 说罢,萧陌然便关门而去,我听到他在走廊大声的和法官说:“请您给原告一支笔好吗?她同意撤诉了。” “好的。” “哎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准备了一肚子想要诋毁我的话吧,结果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就被法官逼着撤诉了,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在法官的逼迫下,我被迫签了结案书,如萧陌然所愿,我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还被他们父子嘲笑了一番。 第六十九章 是人是鬼 “站住!”刚签完撤诉申请书后,我失落的准备离开法院,正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萧陌然在背后叫住,“这样你就高兴了?非得折腾,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躲在某个角落不要讨我厌烦吗?”萧黎世在背后恶狠狠地看着我,恐怕我伤害他儿子一分一毫。 “我折腾,你觉得我是折腾你呢?还是折腾我自己呢?有一点你说对了,我是不知道怎么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了,所以我得一样一样的试去。” “仇雨曦,我想的很清楚,我今天能够出现在这里,就是要和你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因为从我收到起诉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你这种人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可谈了,还不如,对簿公堂,把该算的账都好好算一算。可是,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吗?我不知道你起诉状上那些钱,那些数字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谁给了你勇气让你如此大胆去编造谎言,颠倒是非黑白,然后在起诉状上写下这么一个天文数字,你现在告诉我,究竟是谁教你的,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他看起来十分变态,我纳闷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竟是这种人。而且,我越来越觉得,我找到了他性情大变的完美解释。我的思绪在过去和现在之间来回穿梭,努力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如果他是在两个月前的某个时间被告知有一份快递,这份快递就是起诉状,我推理道,他们很可能在当天晚上就召集全家开一个家庭会议,商量出一个合理有效的策略,抓住我出轨的事实,来作为他们不还钱的理由,而当时,我正在因为他们收到起诉状后会如何对付我而感到焦虑不安。当然了,在等待开庭期间,他是不会把这个坏消息告诉我的,和被妻子出轨的灾难相比,我丢掉工作这种小事在他面前肯定不值一提!我开始怀念那个在我们刚刚分开的时候,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那个深情的男人,我真后悔,我竟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竟相信了他的话,相信他会在接下来的日子把剩下的钱还给我,而且现在的结果,显然是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于是,我准备好听他说他是如何改变主意的。 “想清楚了,我想的十分清楚,那上面的每一分钱每一个数字都是我花费了无数个日夜精心统计出来的,每一分钱,我都有转账证明和记录,我没有撒谎,我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我说道。 “就是说,你为了让我拿出这笔钱,不远千里的来到沈阳,学习法律,找人对付我,你辛苦了。” “不辛苦,当初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全家都不同意,他们说有一天我一定会后悔,我还自信满满的告诉他们我一定不会把日子过成我讨厌的样子,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终于明白了,不管家里的女人什么样,你都一样贱,老婆做的饭菜好不好吃不重要,你爹妈拉的屎你都会跪着把它舔完。” “话不用说的这么难听吧,你也不用彻底跟我撕破脸。” “不跟你撕破脸,我哪知道你是人是鬼啊!” “对,不跟你撕破脸,我也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狠心的人。” “你说我狠心,咱们俩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谁?因为我吗?你以为我愿意不知羞耻的把我们之间那些丑事搬到公堂上去让别人耻笑,用他们的是非观来评论谁对谁错吗?我这次起诉,除了我自己的姐姐,我连一个亲戚朋友都不敢告诉,我只能自己偷偷摸摸的去找律师,去搜寻证据,然后揭开我自己的伤疤把我们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他们说清楚,你以为我说的时候心里就好过吗?你以为我就不痛吗?我就怕我在说的时候他们会用鄙夷的眼神和嘲笑的口气去骂我活该,自作自受,你现在说我狠心。” “这么说,你觉得是委屈你了。” “对,你就是委屈我了,所以我要把我这些年损失的青春心血还有时间金钱,我全部都要找回来,我要让你明白,你抽在我脸上的每一巴掌都是要付出代价,你踢在我身上的每一脚都要付出惩罚,你就是要赔我三万块钱。” “那你受委屈了,你可以告诉我,我给你买最好的电脑,最好的手机,反正这么些年都是我们家来养你的,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饭菜,住最好的房子,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你说过一声谢谢吗?你给过我一分钱吗?凭什么要让我付出代价!”萧陌然毫不相让,历数这些年他们对我的恩情。” “萧陌然,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多留下来那一个月,是你跪在地上求我的,是你像条狗一样的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求我可怜你,不要嫌弃你,永远也不要抛弃你,好啊,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在你心里我转给你那六万块钱全都白给了是吗?我真后悔啊,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抛弃一切相信你,我就不应该和你去北湖!”我嘶喊道。 “冷静点,你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一旁的姐姐按住我的胳膊,生怕我动起手来,并对着萧陌然大声吼道:“萧陌然,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你非要把我妹妹弄死你才甘心吗?” “好吧,我相信她离开我,会很容易的找到另一个不如我的男人,或者如果她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在征婚网站上发布帖子,我也知道没有男人的日子,她一定受不了,但这并不能作为你们敲诈我钱财的理由,我不可能给她一分钱,到死都不会。但我很确定,在这个世上,一定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了。” “爱什么爱啊,你心里只有那两个老不死的,我妹妹又漂亮又有身材,追她的人数不胜数,她拿出六万块钱陪你玩,你当她是空气啊,张嘴闭嘴就是你爸妈。” “六万块钱?哪来的六万块钱?咱说话得讲点良心吧。” “良心?哈哈哈!靠骗女人钱孝顺自己父母,就数你了好儿子!哈哈哈!”姐姐大笑道。 萧陌然看向我:“我真得没有骗你,仇雨曦。” 我呆呆的看着他:“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遗憾的摇摇头:“你本该嫁给我的,你真的应该这么做。” “是的,我本应该嫁给你的,但是,是谁摧毁了这一切。”我问,并且努力让我的声音保持镇静,最好像刚刚那样的情绪不要再产生了,因为那只会加剧我内心的痛苦。 “你意识到你的所作所为吗?刚刚在审判庭里你是不是听得还不够清楚,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他停顿了一下,“出轨,这两个字,我都说烦了,我也希望你能通过今天的教训反省一下,这三万块钱,你为什么没有拿到,你为什么会败诉,你为什么会被法官斥责,你为什么会遭受到所有人的耻笑。” “别说了!”我尖锐的说道,“别再提我出轨的事,我不明白,让所有的人知道我出轨,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不会觉得丢人吗?” “不,丢人的是你,我才是受害者,不管你如何狡辩,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我勉强咽下抽泣。 “这就是我想要的----我要你痛苦,痛到想死。” “不,不可能,你办不到的。” 他任由我走到法院门口,然后开口道:“你会后悔的,因为离开我,是你这辈子犯下的最大一个错误,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等着你!” 第七十章 空头支票 “什么?”我问道。 萧陌然追了出来,他把手放进口袋里,拿出撤诉申请书。“你忘记东西了。”他用食指和拇指夹住它,在我面前晃了晃,“给你,有了它,你就再也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换句话说,它可以时刻提醒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你知道后果的。” 我伸出手,接过撤诉申请,一把把它撕成两半。 “是的,我会记得今天的一切,但是,也请你相信,只要我一天得不到我想要的,我就绝不会放弃,你一天不给我钱,我就折腾你一回,直到你给为止。” “不,你不能这么做。” “你看我敢不敢。” “就算你二次上诉,没有欠条,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有证据。”我很冷静的说道。 “什么证据?聊天记录?我有说过哪一笔钱是你借给我的吗?或者,我哪句话有承诺过我会还你钱?仇雨曦,你这个白痴,如果这些证据真的有用,你现在手里拿的应该是结案书,而不是撤诉申请书,你懂吗?更何况,它们在哪呢?” 我立刻打开手机,翻开我们的聊天记录,发现里面带有“借”和“还”的字眼,早已经不翼而飞了。 “是你干的?你把它们都删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你自己,难道你不知道吗?那几个夜晚,我故意刺激你,就是为了让你来做这件事啊,笨蛋。” “不,你怎么知道?” “这很难吗?这比起把你赶出家门可要轻松的多了。” “你真的认为聊天记录没有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除了伤害我的家人,其他的,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但是,如果你选择伤害他们,恐怕,你的父母就要遭殃了。” 我感到自己浑身发冷:“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可以和我要,因为我不会给你,所以,这不涉及到损失问题,我可以陪你玩,但是,如果你敢因为这件事去骚扰我的家人,你觉得会发生什么?要么你去坐牢,要么,你的父母,去死。” “我不会找他们的,但是,我会继续告你。” “随你,你告多少次,我就陪你玩多少次,我也想清楚了,如果花个几十块钱车费能够过来看你出丑,也是好的。仇雨曦,你知道吗?当我看见法官在我的面前斥责你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那一刻,我就觉得我这一趟来的值了,今天又是我母亲的生日,回去我们一家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我想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坚持下去的,我一定会告你的,我会努力工作,赚钱,请最好的律师,为我所失去的讨回公道。” “不,你不会,首先,你找不到工作的,因为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废物,况且,这些年,要不是我供你吃供你喝,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其次,你赚不到钱的,即便是赚到了,也是三千两千的,我都打听过了,一个律师的委托费用至少要五千,这么说吧,你一个月不吃不喝,一分钱不花,至少也要攒上三个月,你舍得吗?就为了你那个莫须有的谎言?” “我当然能,只要能赢,我愿意付出一切。” “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呢?” “我没有兴趣,请把我的钱还给我,然后我们就当这一切是某种可怕的错误,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继续说我出轨,谋杀亲夫,忘恩负义,甚至可以告诉所有人,我仇雨曦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贱货,破鞋,随你怎么说,我只要钱。” “你真是太慷慨了,好吧,看在你如此哀求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考虑一下吧,但是我可能需要考虑很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还有可能是三年,总之,看你表现吧,如果我心情好的话,钱,不是问题。”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等我有钱了,自然会给你。” 第七十一章 一个女囚的自白 2018年8月份,我遭到了公安的逮捕。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是谁让你们来的?” “你自己干过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你当真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我把手机掏出来。“把手机关掉。”警察很不耐烦的说道。 “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大吼道,两只手紧攥在一起。 “你是没有杀人,你要是真杀了人,你还有命在这跟我们大吼大叫吗?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们就用手铐把你铐起来。”警察咆哮道。 我惊恐极了,继续紧握着拳头。 “现在摆在你面前就两个选择,乖乖的和我们回公安局做笔录,把事儿说清楚了,我们就放你走,二,我们现在就打电话通知你的家人,让他们好好管教管教你。” “不,你们不能告诉我的父母。” “你真以为你背地里搞得那些小动作可以瞒天过海?” “我做了什么了?”我吼道。 “萧陌然你认识吗?” “认识,怎么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早就和他没关系了。” “没关系,你找人打他?还要打断他的腿?”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吼道。 “你是不是冤枉的,我们不知道,现在人家受害者报警了,你就得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等事情查清楚了,我们自然会放你回去。但是如果确实是你做的,我们也将依法处置。”他们指指旁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就乖乖的跟我们走,手铐我们就不给你带了,请吧。” 上了警车后,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振作起来,并且克服了即将把我压垮的恐慌,我强迫自己理智的思考我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摆脱我现在的困境。我知道此时此刻大喊冤枉是没有任何用的,因为萧陌然为了坐实我的罪名一定会把自己说的十分可怜,而相反,我才是那个丧心病狂的人。 我开始疯狂的搜索我的手机,寻找什么能帮上忙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行,我向警方出示了我被掐伤的脖子,划伤的手腕,身上的淤青,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堕胎证明,包括他发给我的每一条恐吓短信──利用我的父母威胁我的短信。博取到警方的同情并且占得一部分先机后,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但坐在警车上的感觉还是让我很害怕。我发现我很难相信自己的遭遇是真的,就像我说出来的一切也没人相信是一样的。 从沈阳到长春的时间需要四到五个小时,因为现在的我还没有权利打开自己的手机并且与自己的家人取得联系,这让我多了很多的时间去回想起和萧陌然在一起的恐怖经历,一想到这些,我就无法保持那来之不易的相对冷静。因此,取而代之,我把我的思绪全部都引向到──公安局的那一刻。我该做些什么,我该对他们说些什么,我该如何解救自己。 我可以感觉到他们在听过我的经历时,渐渐转变了对我的态度,因为他们在经过服务区时非常友好的给我提供了食物和水,他们说,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与黑恶势力做斗争。警方的话让我意识到了,原来我才是受害者,虽然我不是报警的那个人。 当我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当警方带我一步一步经过审讯室时,愤怒的泪水刺痛了我的眼皮,我恼火的眨眨眼睛,把它们憋回去,提醒自己,我并不是一个囚犯,萧陌然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因为警方并没有把我关起来,而是把我带到了他们的办公室──做笔录的地方。他们让我坐在这里,并要求我等待他们接下来将要对我的询问,在等待期间,我对萧陌然可能会对警方说的话做了无数种假设,他可能会说我偷了他的银行卡,可能会说我骚扰他的家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出轨并且打伤了他,然后勾结奸夫,谋财害命。当然,这一切都是我能想到的,我想不到的,可能会比这恐怖一万倍。 “好了,可以开始了吗?休息好了吧。”一个温柔的女警官说道。 我被这温柔的声音从回忆中惊醒,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因为一想到此刻的萧陌然一定在和自己的家人大笑着讨论我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时,我便发誓,即便今天的我无法洗脱自己的罪名并且要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光,我也要将萧家对我做的一切都大白于天下,即便那些恐怖的故事听起来真的无法相信。 “是的,我想我可以把一切都说清楚。”我强迫自己说的尽量冷静。 “好的,请你说仔细一点,方便我们做记录。”女警官答道。 “我叫仇雨曦,长春人,今年26岁,我的前男友叫萧陌然,这是他允许我称呼他的姓名,换句话说,他不许我向外界透露他的真实姓名。我和他一共交往了两年,在这期间我挨过他无数次毒打,情况比较多的是扇耳光,少一点的就是在冬天里让我穿夏天的衣服,在外面站着,他说,这样他很开心。 我在二十四岁那年认识的萧陌然,那个时候的他阳光,开朗,善良,正直。可是自从我和他一起回到他父母身边后,他就变了,他开始变得暴戾,只要稍有不痛快,就会打我,甚至用xing虐待我。 他不允许我有自己的想法,意见,连花我自己的钱都不行,换句话说,是不能给自己花钱,只要我一花钱他就会动手,狠狠的抽我耳光,有时更甚,不停的用脚踢我。 萧陌然疑心极重。交往两年,我从来没穿过漂亮衣服,从来没打扮过,也不敢和别的男人说话,也从来没有过朋友,因为每次我和男的说话后,后果都十分严重,这些后果通常表现于晚上睡着睡着,有可能突然被掀开被子,扔在地上,被质问在认识他之前,和几个男人交往过,和几个男人上过床,怀过孩子没,打过胎没。如果我保持沉默,等待我的就是一顿毒打。 “那你们在一起同居,他就只打你吗?就没有好的时候吗?”女警官再次询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我只能埋头啜泣,但哭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无声的哭泣,是多年夫妻生活挫磨的结果,即便现在想起,想要放声大哭,也哭不出来。 “有的,但通常维持不过三天,这种情况一般表现于他需要钱的时候,而当他不需要钱了,或者我的钱已经解决了他的问题时,他会立刻恢复原状,甚至比之前更加恶劣。” “那你就没有试过要反抗他吗?” “有的,仅此一次,而代价就是我的狗--茉莉被他扔进了粪池里活活淹死了,当我看到茉莉的尸体时,我收到了他的短信,他说,他希望躺在那里的是我。” “在这之后你就再没有试过吗?”女警官的神情里已经开始有了恐怖的味道。 “有,2017年12月8日,我趁家里无人,带着满身伤痕,收拾东西离开了那里,与其母亲黄玉珍告别,求其儿子放过自己,卑微祈求只要能离开,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2017年12月9日,萧陌然的姐姐不依不饶,多次拨打我单位电话,骚扰我单位同事,声称我将其弟弟打伤,要找我讨个说法,威胁单位将我交出,否则定要单位无法营业等恐吓话语,致使我无法正常工作。 晚上,萧陌然本人到我的单位大吵大嚷,声称我背叛了自己,背叛家庭,并谎称我拿走他的工资卡,逼我归还。甚至当众侮辱我偷了家里东西跑出去和野男人鬼混,严重歪曲事实。 “那你究竟有没有出轨?” “如果我说没有,你们信吗?事实上,我究竟有没有出轨,都在萧陌然的一张嘴,他说是就是,他说不是就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并且,我猜测,直到现在,时间过去了已有一年之久,他还在乐此不疲的对外界宣传我出轨的事实,甚至往我身上安更多的罪名,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警官,今天我能坐在这里,与其说是一场灾难,倒不如说是上天的安排,萧家一家企图置我于死地,他们是不会让我好过的,我恳求你们,救救我吧。” “他们是做什么的,怎么如此强势?”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他姐姐在把我赶走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我们家你高攀不起,如果你敢再踏进我们家一步,在管我们要一分钱,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爸可是黑社会的·······” “事实真的如此吗?”女警官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诧异。 “是的,我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因为他们姐弟俩的行为,我丢了工作,我的同事也遭受到了威胁,父母遭到了恐吓,我的父亲因心脏受了极度刺激已经患上了中风,现在还躺在床上,行走不便。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作为一个“不被婆家认可的个体”,无论我怎样做,都会遭到鄙夷与指责。在那样一股脑偏激的指责舆论下,没有谁能独善其身。萧陌然有一句名言,他说儿媳妇作为一个外人,做得多好都没用,在他心里,他爸妈拉的屎都是香的。” “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真是不敢想象,这是从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的。”女警官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凝重。 “更恶心的还在后面。” “2017年,我因有事急需用钱,想让萧陌然把欠的四万七千块钱还了,可无论我如何祈求,他就是不肯归还,反而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把我打倒在地,并大喊道--在我家白吃白喝,给我花几万块钱怎么了,你还有脸要?无奈下,我只得忍气吞声。未曾想,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竟在无意间听见萧陌然的父亲萧黎世,多次怂恿儿子算计自己的钱,萧父告诉自己的儿子,你是偷是骗,我都不管,总之再从她那弄些钱出来,她已经对咱家有二心了,万一哪天她反了骨,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咱家这些年给她吃的粮食,喝的水,不都白白浪费了? 这句话让本就身心俱疲的我心生胆怯,浑身战栗。 果不其然,从那以后,萧家开始各种理由要钱,借钱,今天要一千,明天要五千,后天要八千······在经我多次拒绝后,萧陌然一家态度大变。” “他们又对你做了什么?”女警官的表情像是在听鬼故事。 “2017年11月,我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患有肠痉挛,便秘,贫血,营养不良等症状,需长期服用中药进行调理。得知此事之后,我的母亲欲哭无泪,但又不敢质问萧家究竟对自己女儿做了什么,只是叮嘱我,回去之后,好好服药,好好照顾自己。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回到萧家的我,不但没有得到一丝关心,相反确是再次遭到萧陌然的一顿毒打,并联合其父亲萧黎世多次拨打我父母的电话,说我矫情做作,变相指责他们虐待自己,说我是没心肝的,自己不中用,却要来怪他们吗?萧父声称,医药费一分没有,自己拿钱去治,他们的钱还要留着给自己花呢。” “那他跟我们说,他脸上的伤是你造成的,是这样吗?” “是的,2017年12月7日,萧陌然因在这件事之后的我对他和他的家人态度冷淡,恼羞成怒,狡辩称我背叛两人感情,出轨在先,动手将我打伤,并意图将我掐死,我几度差点咽气,出于惊恐,慌乱之下,我将他的脸部抓伤。” “但是他给我们看的照片似乎很严重,整个脸上几乎没一块好地儿了,他说是被你打的。” “不,我没有打他,他脸上的伤虽然是我造成的,但我只是出于自卫,抓伤了他脸上的其中一个地方,至于你说的,满脸没有一块好地儿,我真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总之不是我。”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女警官充满了好奇。 “那一晚,家中无人,只有我们两个,萧陌然,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是血,一心想要掐死我,掐的时候,还大喊着,我要杀了你······活像一个杀人狂魔,我吓得几次想要跑出家门求救,都被萧陌然,一个拳头,给打了回来。边打还边踢,并大喊道:还想求救,我今天打死你,都没人知道!” “那你后来逃出来了吗?”女警官追问道。 “我带着脸上和心中的伤,离开了他们家,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只要我忍耐,就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我身边的人也不会被连累。我灰溜溜地逃回了老家,把一切灾难都压在心底,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们四处诽谤我,背叛家庭,偷取他家中财物。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收到萧陌然嘲笑,辱骂甚至于恐吓的短信,当我实在无助,去求助他父母的时候,本以为,老人,多少会明一点事理,可是我错了,他的父母不但没有管,反而大骂我活该,谁让你把我儿子脸抓伤了,是啊,要是没有自卫将萧陌然的脸抓伤,要是自己乖乖的被萧某掐住脖子,静静地等死,可能身边的人就不会因为自己还活着,而受到牵连了。” “那后来呢?他们放过你了吗?” “不,没有,2017年12月10日,单位领导因顶不住其姐弟的丧心病狂等行为,不得已将我开除,我走投无路,几次到北湖当地派出所报警无果,警察声称,萧某只是口头威胁,并未对我作出任何威胁到生命安全的行为,不足以出警,警察认为,这种情况为男女分手的正常不良现象,不愿插手。接下来的日子里,其姐弟多次拨打电话骚扰我父母,言辞激烈,单方面咬定我出轨,并扬言,只要我在北湖呆一天,就会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打死为止,我的父亲听到此话心脏病突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中风瘫痪在床,至今也没有恢复。 自此之后,我曾多次收到萧陌然发来的威胁、骚扰、恐吓之类的短信,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 2018年2月,我接到银行电话,得知萧陌然谎称是我委托自己开通其银行信用卡,因身份信息未核实正确,未能成功开通卡片。” “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那后来呢?” “2018年4月,我收集各方证据,到法院起诉归还欠款。 2018年5月25日,开庭,萧陌然冤枉其审判法官收了我的钱,替我办事,并毁谤我无中生有,敲诈钱财,为索要钱款不择手段,法院见状,便劝我撤诉,我被迫撤诉以后,萧陌然父亲萧黎世在法院门口大喊,如若再找我们麻烦,一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2018年6月,萧陌然多次以短信方式对我进行恶意骚扰,并谎称其并不欠我钱,并放话,如若不肯放弃,定要我遭报应。 在此之后,我多次找萧某协商钱款之事无果,对方声称会归还其一万元整,其余钱款,忽略不计,从此以后,不要再打扰自己,可是,一年过去了,萧陌然毫无信用可言,只要我提起钱,对方不是用辱骂性的词汇刺激我的情绪,就是提及过去,丝毫没有还钱的意思。” “那这次,他说你在网上买凶杀他,又是怎么回事?你看起来,并没有他说的那样丧心病狂,相反,我觉得你比他要可怜的多,你才应该是真正的受害者,如果你愿意等一会儿得话,我和我的长官谈谈,没什么事,就放你走吧,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吓坏了。” 第七十二章 你痛苦我便快乐 她给我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走过去跟一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说话。当她向那个男人解释我遇到的问题时,他望了我一眼,而我给他一个含泪的微笑,天知道此刻的我有多怨恨。他一边听,一边点点头,并冲我露出一个让我放心的笑容,然后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一切都已经解决了,我把你的遭遇和我们队长简单的复述了一遍,他已经同意你离开了,并且准许你拨打电话给自己最信任的人来接你回去。”女警官说道。 “那么,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没事了,你是无辜的,没有人会把你关起来。” 听了警官的话,我这才放心下来,我打电话给夏亦初,请他接我离开这里,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正当我们放下整颗心的时候,我再次接到了萧陌然打来的恐吓电话。 “你喜欢我为你安排的小剧本吗?”萧陌然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讥讽,“我喜欢,非常喜欢。而且更棒的是,我这么做是一石二鸟,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就在刚刚,你在几十个人面前被公安局的刑警带走,我想,等你明天回去,你又将面临被单位辞退的消息,其次,通过这件事,希望你能得到一个教训:那就是,不要再惹我不高兴,否则下次我还有把握送你来这做客,因为看到你痛苦,我就很开心。”他停顿了一会儿,让我有时间消化他的话,“现在你要做的是:乖乖的回到沈阳,永远不要在这里出现,但如果你敢再提起当年的事,拿这个来伤害我的家人,我会让你活的比现在更加痛苦,我会把你宣传的比现在还要脏,如果这真的发生了,作为曾经并且现在最爱你的人,我当然会遵守我当年对你做出的承诺,把你美丽的照片打印到干净的白纸上,让人们在瞻仰你美貌的同时也对你的肮脏而感到不耻,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的声音已经开始歇斯底里。 “听我的,仇雨曦,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我需要你听着,好好听着,每次你试图骚扰我家人的时候,不管你是发信息,还是打电话,你都会付出代价的。比如,因为这一年的你还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以至于我的父母没有办法正常生活,所以我才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安静一段时间,虽然我很不愿意提起我们的过去,因为那对于我来说无疑不是无法磨灭的耻辱,但是,为了我的家人,为了我们一家的安宁,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再做出什么傻事,我一定还会做出比这更疯狂的行为来控制你的病情。我会编出一个十分动听的故事,说你在离开我后,极度伤心,因此,你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然后每隔一个阶段,我都会在上面留言,请求他们去医治我那可怜的妻子,然后留下你父母,朋友,亲戚,同事的电话,这样,你身边的人就都会知道你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这听起来,真的很有趣。当然,你也不是没的选择,如果你不希望这一切发生,我建议你完全按我说的做。” 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不仅是因为他声音中的恐吓,还因为我可怕的意识到,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竟愚蠢的想要和他的父母去理论这不争的事实,因此,我惊扰了他,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计划如何把我丢进他为我设置好的陷阱,让敌人的父母去指责敌人,才是这个世上最无知的行为。 “你在思考,如果你没有惊扰到我的父母,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对吗?”他被逗乐了,“让我把你从苦思冥想中解救出来吧,答案是否定的,结果绝对会分毫不差。只要我咬定你出轨,你就一定会愤怒,然后我再借机说一些刺激你的话,你就一定会想办法发泄,这种发泄就一定会是打我,然后不管我伤的有多重,我的家人都不会放过你。你自始至终都在我的圈套里,即便你并不在我的身边,在你离开之后,我会向身边所有人包括你认识的人面前无助的倾诉,我并不怪你,你只是选择了更好的而已。然后,我通过静蔓转告你,我一个人孤独地游走在冬日里寒冷的街头,并且渴望能够见你一面。仇雨曦,我想我足够的了解你,当你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你会说什么,我甚至知道,你一定会和静蔓说我是在骗她,甚至于骗你,你还会告诉她,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你自认为这是在我朋友面前对我的一种诋毁,但是让我来告诉你,一旦你把一切说出口,你便输了,因为你越是觉得委屈,就越证明你是爱我的,你离不开我。” “我没有输,我永远不会向你屈服的。”我抽泣着。 “好吧,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七十三章 负屈含冤 2020年5月28日,我独自一人前往于洪法院,等待社会对于我们持续了将近五年之久的不共戴天之仇,进行最后的宣判。我感到很大的压力,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否会躲在某个角落,等到我一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便突然从我的背后冲出来,用手捂住我的嘴,并把我拖进某个胡同里,暴打一顿,用拖延战术,阻止我去出庭,然后,我会因为无故缺席而导致败诉,又或者,他会和他的父亲甚至是他的姐姐同时出现,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他们先会找理由和我吵上几句,然后给我一个耳光,并且强行把我拖拽到一个面包车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觉得我的想象力超级丰富,但这样的想象力用在他们身上却一点也不为过,我战战兢兢的朝着法院的大门走去,仔细观察每一个经过法院门口的车辆或者是行人,我不确认我会不会第一眼就认出他,我只知道只要不到最后一刻,我就绝不能松懈。 很快,时间到了下午一点半,经过一个小时的仔细观察,我并没有发现萧陌然以及其家人的身影,这真的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消息。我鼓起勇气,攥紧拳头,努力朝着法院的大门里走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出现,也许是他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可能会和上次一样吧,也有可能是他已经不屑于来看我的笑话了。也许他更清楚,不管我在庭上如何为自己辩解,只要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我输的一败涂地,从而一分钱也拿不到,在他为我营造的病态形象中,有许多理由可以导致这样的结果,出轨,就是其中之一。 在陪审书记的带领下我被领进了第三审判厅,刚走到门口,我的心脏就立刻开始怦怦直跳,特别是当法官坐在我面前的时候,她的脸色很凝重。与此同时,我朝着我对面的被告席上看了一眼,再三确认萧陌然不会在这里出现的事实,然而,我想我并不需要担心了,因为现在距离开庭只剩下最后一秒钟了。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法官问道。 “是的,尊敬的法官。”我说,“我可以说话吗?当然,是在你允许的范围内。” “当然可以,不过,你只需要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就好。”法官答道。 “好的。” 法官打开一个文件夹,并把它摊在面前的桌上,然后仔细阅读起来: “尊敬的法官,您好! 仇雨曦,女,今年28岁,是这起民事诉讼案件的原告,因这起案件已经不单纯属于借贷官司,为了让您更好的了解案情,现将我所了解的情况表述如下: 萧陌然,男,单位:吉林省某电力设备制造有限公司。住所地:吉林省长春市宽城区。 萧岩,女,单位:吉林省某电力设备制造有限公司。住所地:吉林省长春市宽城区。 萧陌然与原告本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相处两年,在此期间,被告以各种理由陆续向原告借走金额6万元左右,归还三万左右,具体金额均有转账记录为证。《合同法》规定,合法的借款关系受法律保护,欠款理应归还。 2017年,原告因有事急需用钱,向被告萧陌然询问资金状况,劝其归还其余欠款。在多次索要无果后,原告无奈下只得忍气吞声。未曾想,接下来的日子里,原告无意间得知其父母多次怂恿儿子算计自己,以各种理由向原告要钱。在经多次拒绝后,被告一家态度大变。 2017年11月,原告用自己工资给自己购买了一套减肥模具,可谁知,却被被告借机发挥,联合其父亲萧黎世多次拨打原告父母电话,指责其过错。 2017年12月7日,被告因原告在此事之后对自己和其家人态度冷淡,恼羞成怒,狡辩称原告背叛两人感情,出轨在先,动手将原告打伤,意图将其掐死,原告几度差点咽气,还威胁原告,口出狂言,再敢要钱,定叫原告一家不得安宁。原告出于惊恐,慌乱之下,将被告脸部抓伤。 2017年12月8日,原告趁家里无人,收拾东西离开了家,与其母亲告别后。承诺,会当一切从未发生过,过自己的生活,钱,不要了,就当感谢二老照顾之情,求其放过自己,真怕,哪天被他打死了,都没人知道。电话刚挂断,被告姐姐萧岩多次拨打原告单位电话,威胁称如若再敢找其弟,定要原告不得好死,再敢要求还钱,定要原告全家不得安宁,诸如此类的话。 2017年12月9日,被告姐姐多次拨打原告单位电话,骚扰原告单位同事,威胁其单位将原告交出来,否则定要原告单位无法营业,晚上,被告本人到原告单位大吵大嚷,声称原告背叛自己,背叛家庭,甚至当众侮辱原告偷了家里东西跑出去和野男人鬼混,严重歪曲事实,并谎称原告拿走自己工资卡,逼其归还。 2017年12月10日,原告单位领导因顶不住其姐弟的丧心病狂等行为,不得已将原告开除,原告走投无路,几次到当地派出所报警无果,警察声称,被告并未对原告造成严重伤害,不足以出警。接下来的日子里,其姐弟多次拨打原告父母的电话,言辞激烈,单方面咬定原告出轨,拒不还钱,并拿原告生命安全威胁其父母。其父母害怕女儿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劝其取回长春的行李,不再回去。 自此之后,原告曾多次收到被告发来的威胁、骚扰、恐吓之类的短信,严重影响原告的正常生活。 2018年2月,原告接到银行电话,得知被告谎称原告委托自己开通其银行信用卡,因身份信息未核实正确,未能成功开通卡片,此举严重侵犯了原告身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具有的隐私权和个人信息权。此外,由已经发生的客观事实来说,被告萧陌然已构成欺诈罪,并且存在人身攻击、恐吓、侮辱诽谤等行为,已构成犯罪要素,严重侵犯了原告名誉权。 2018年4月,原告收集各方证据,到法院起诉归还欠款。 2018年5月25日,开庭,被告父亲萧黎世带头在法院撒泼,闹事,毁谤原告,为逃避欠款不择手段,并在法院寻衅滋事,要对原告不利,法院被迫劝原告撤诉,自行处理此事。 2018年6月,被告多次以短信方式恶意骚扰原告,被谎称其并不欠原告钱款,并放话,如若不肯放弃,定要原告用生命付出代价。 上述事实均有相关证据,现特申请法院,保护我一个弱势妇女的合法权益,为我主持公道。” 第七十四章 希望 这是一封很长的求助信。 我很庆幸,法官十分有耐心的把它读完了。 当我解释说这场恩怨之所以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并非是我的责任时,这引起了法官和陪审团的好奇心。我跟她们谈起萧陌然,以及他为了拿到钱不择手段折磨我的犯罪事实,说的是如此悲惨,连我自己都快哭了。 他们最终根据已知信息推断出真相---那就是我所转给萧陌然的每一笔钱都是在被逼的状态下完成的,而我也最终承认萧陌然就是一个变态。 幸运的是,这次法官和陪审团都没有像上次一样,嘲笑我,斥责我,取而代之的是,我告诉她们关于萧家的事情,关于她们多么期待我去死,并且痛苦的活着,以及我的丈夫是如何从一个人演变成一个变态的过程。我跟她们说了我住的房子是冬天潮湿夏天漏雨的,屋子里最暖和的时候才14度,我因惧怕寒冷,在网上买了取暖器,却因费电,而遭到了萧陌然母亲和他本人的责怪,就这样,我被要求每个月的电费都由我自己来承担。我接受了他们善意的要求,在我离开之前,萧家的电费一直都是由我来出的,因为如果我不出的话,他们会选择把我和取暖器一同丢出去。 听了我的这段表述之后,法官看了看时间,将近两点了,这个时候的萧陌然应该在上班,因此她向我征求了我的手机,拨打了萧陌然的号码。 这一刻,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大家都在等着我口中的杀人狂魔发出的第一句声音,然后电话并没有被接通。 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我沮丧的叹了口气,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好自己的包,便离开了。 我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你好,周律师,我是仇雨曦。” “哦,你还好吗?官司怎么样?” “我能说实话吗?此刻我的感觉糟糕极了,因为被告的缺席和拒接电话,我被迫迎来了二审,这对我而言,无疑不是一个坏消息,我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办,我知道突然给您打电话没有得到您的许可,这实在是一个没有礼貌的行为,但是,请原谅我,我真的快要死掉了。” “不,没关系,我正在和一个朋友探讨,但她刚刚走了,你要冷静,因为像被告这种人真的是不足为奇,你知道刚刚我的朋友和我说什么吗?原告与被告于2016年确定恋爱关系,2017年5月3日按当地风俗举行结婚仪式,2017年10月25日生育儿子,2018年6月原告用其父母陪嫁款在柘城县城投资经营一家服装店,2018年12月27日在柘城县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 婚后被告染上赌博恶习,每周打牌一至二次。2018年,原告曾因生气把婚前嫁妆拉回娘家,一个月后双方和好。2019年8月7日,被告在牌场打牌被其母亲找到,被告认为是原告告知的并在电话中辱骂原告。 2019年8月13日,在原告经营的服装店内,双方再次发生矛盾,被告对原告进行殴打,因被告把门锁上,原告从二楼跳下,造成原告身体多处损伤,骨盆骨折椎体骨折,经鉴定原告左眼部损伤构成轻伤一级,双下肢截瘫。2020年7月7日被告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已被柘城县人民检察院起诉至法院,现羁押于柘城县看守所。”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是很不幸,那最后结果怎么样?” “最终,在经过河南省柘城县人民法院的判决后,刘女士与其丈夫窦某某成功离婚。根据判决书显示,女儿判给了刘女士抚养,而窦某某则需要在10日内付清女儿的抚养费用。”他大笑着补充道。 “你真的以为有了法院的判决,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吗?这条新闻我也有看过,被告虽被警方羁押了起来,可是他并没有放过他那可怜的妻子和其家人,我记得新闻中有那样一句话----你敢和我离婚,我就杀你家人。你知道我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因为萧陌然和这个可怕的男人一样,对我说了同样的话,而最终我唯一和她不同的确是我没有被他逼到跳楼自杀的程度,听到这个结果,你觉得我是否应该为自己还安全的活在这个世上而感到庆幸呢?” 一阵沉默。“你是说被告也说过同样的话?” “是的,他的确说过,至少截止到昨天晚上,他都没有停止过,但我并不认为他真的敢这样做,因为我的父母到现在都好好的。” “仇雨曦,你要相信我,不管他如何威胁你,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与他说过的话一般危险,早在三年前你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是的,也许当年的他确实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危险,但是他的家人不是这样的,他找借口与我发生争执,并用言语激怒我,导致我对他动手,把他的脸抓伤,然后在他家人精心的调教下,发挥他出色的演技,把我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这样,大家看着他脸上的伤,就不会怀疑我的离开是他的责任了。” “好吧,我想我可以理解,没有什么比让自己深爱的男人冤枉并且羞辱更糟糕的了,而且,当这一切罪恶的发生全部都涉及到钱,就更是让人感到难过了,我猜,此时此刻的他一定还在密谋着什么阴险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我承认,“事实上,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安静,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应该提高警惕,比方说,就在现在,我正在全神贯注的和你说话,他也许就躲在某个角落,等待我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强行的把我拖走,然后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并威胁道,如果我敢在法院胡说八道,他便会让我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抛去律师的身份不讲哦,我永远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也许是让父母蒙住了双眼吧。”我暗示道,“但是事到如今,我都无法理解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我说,仇雨曦,此刻的你绝对不能再沉浸于过去的恩怨中,你一定要清醒,来面对二审的到来,因为你不是说他今天没有出现在法庭上,也并没有接法官的电话吗?” “是的,二审一般要等多久?” “我推测要等一个星期,在这之前,他有跟你联络过吗?” “没有,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因为这次的他出奇的安静,他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而且最近几天,我故意在网上发表我正在准备开庭的动态,我想要告诉他,一切都在正常进行。而这次真的让我感到十分意外,相比于上一次他的反应,现在的安静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也许正如你所说,他真的不屑于再针对这件事情而搞任何破坏了,但不管怎样,听着,仇雨曦,你不能再在这个男人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全心全意把这场官司打赢,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借贷官司,这关系到你的清白,是一场正义和邪恶的斗争,你必须赢,他必须输,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欣慰:“是的,肯定会的。” 第七十五章 农夫与蛇 一审结束,当我接到通知从单位赶过来时,法官和一位陪审员一直陪着我。当被告电话被拨通时,她们都在现场目睹了被告的无耻。听从了法官的建议,我试图奢望萧陌然已经决定放过我的事实,但她们没有办法帮我,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拨通他的电话。但当第一次打过去的电话被对方无情的挂断时,我发现我竟再次愚蠢的相信了他,我花了很长时间才镇定下来,我告诉法官,我似乎被耍了,他并不打算赔偿我所失去的一切。法官的脸上,此刻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她告诉我,在目前情况下,她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如果你想要彻底从阴影里走出来,就必须亲自结束这一切。于是,我在法官的鼓励下再次拨通了那个怪物的电话。 在我等待电话被接通期间,我的手因为过度焦虑而颤抖着,电话铃声响了很长时间,但仍没有人应答,我开始担心萧陌然是否要耍某种我无法猜测到的把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我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法官见我的情绪已经有了些许的不稳定,便安慰道,她告诉我她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解决萧陌然。我们说了一会儿,她开始委婉的告诉我一些事情,问我是否清楚今天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来,我表示并不清楚,难道不是被告同意给钱了吗?法官摇摇头,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她从桌子上的众多文件里挑出来一张褶皱不堪的纸。 “你看看吧,这是被告寄来的答辩状。” 我接过答辩状,用我仅剩下的一只眼睛仔细阅读着上面丑陋不堪的文字。 “致尊敬的法官, 仇雨曦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话,她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她为了一点破钱,骚扰我家人长达三年不止。 寄死人鞋,呼死你,还写文章附上我家人的照片贴满了大街小巷,丢我家的人,损坏我家的名誉。不停的骚扰我的父母,家人,同事,朋友,搞得我全家上下不得安宁。她甚至还买凶杀我,被长春刑警抓进去过,你要不要看看当年的逮捕记录,我这随时都能给你寄过来。她这种人,就应该给她下大狱,关上个十年八年的,好好教育教育,兴许,她才会认识到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有多么无耻。 她临走时把我买的电脑和手机都搬走了,那手机和电脑是她买的吗?真是不要脸,现在还无耻的管我要钱,我给了她那么多,还喂不饱她的嘴,真是无耻至极。出轨,给我带绿帽子,还把男的领我家去,给她搬家,她欺骗自己父母,不敢承认他俩是在外背着我搞到一起的,把自己装的何其无辜,这种人,我连跟她说句话都觉得脏。 我告诉你,法官,我不欠她钱,你要是敢判决,我就敢二次上诉,我肯定是不服的,我也不可能给她一分钱,我会到沈阳找你们,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至于她,我也会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我愿意给她一万块钱了结此事,请她以后不要再骚扰我,否则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哦,对了,法官,麻烦你看完我的证据,再用快递给我发回来,我留着还有用,我怕她还继续管我要钱。” 我两手气的发抖,却又故作淡定的把被告寄来的那些脏东西给法官装到了档案袋里,并且交到了她的手上,法官看了一眼手中的答辩状,一脸嫌弃的丢到了一边,丝毫不予理会,只是轻声问了我一句:“愿意接受调解吗?” 我浑身一震,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嗫嚅道:“接受。” 法官用我的手机拨通了被告萧陌然的电话,“喂!我是梁法官,那个原告现在就在这呢,你现在能把钱给原告打过来吗?” “那我给了她钱,她再告我怎么办呢?” “那怎么可能呢?你给了钱,有我作证,我会当庭让原告在结案书上签字,这个案子就算结了,她以后再也不能拿这个事儿起诉你了明白吗?” “那万一呢?给了一万还继续要下一个一万呢?”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结案了,就不可能再告你了,法庭室内都有监控录像的,都能录下来,她说了什么,我们都能给你作证,将来她如果耍无赖,你也起诉她呗,多简单点事儿啊,我们现在跟你讨论的是这个案子,你不要再跟我说别的浪费时间,我就问你,今天能不能给钱。” “那不行,我要听她亲口说她拿到钱之后不会再找我。” “不找了,今天把钱给我,谁愿意再搭理你。” “听见没,赶紧打钱吧。” “那不行,我现在没钱,打不了,明天吧。” “不行,明天我们法院休息,没人给你处理这事儿,就必须今天。” “那就下周一吧,下周一再给,你这突然来电话,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没钱。” “仇雨曦,下周一给钱,你同意不?” “如果他说到做到,我没问题。” “那你能说话算数不,别再拖了啊,你拖来拖去,回头她不还得找你吗?” 萧陌然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法官和我,承诺下周一一定会给钱。 十分钟后,我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他发来的恐吓信息:“仇雨曦,你想了断,就是这样的了断吗?你为什么还不删除?谁也不认识谁,你为什么还没完没了,周一如果你再不删除我所有信息,你放心,你一分钱也得不到,我也会报警的。” 我被吓坏了,告诉他,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不要再为了一点钱往我身上安任何子虚乌有的罪名了,我受够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整个周末我都笼罩在对方的阴影里不能自拔,我害怕,害怕萧陌然的姐姐、家人和他上下串通一气,联起手来要害我,我害怕到了周一,他们不接法官电话,我害怕到了周一,他告诉法官,我就是不欠她钱,我一分钱都不会给她,你让她告去吧,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就报警抓她,说她敲诈,看到时候谁舒服。然后法官就会根据对方这样的态度,撒手不管,劝我撤诉,等待我的将是无尽的煎熬与折磨,我这一辈子都要活在他的阴影里,无法开始新的生活。 终于,周一到了。 法官再次拿着我的手机拨通了那个怪物的电话。 我盯着法官手上的手机不放,好奇他会如何回答法官的问题! 毕竟‘欠钱不还,还企图杀人灭口’这样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做的出来的! 血色从我的脸上褪去,让我那本就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 我低垂着眼眉,在法官的追问中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电话那边会如何回答。 电话那边以上班,没时间为由,想要逃避法官的追问,可谁知,法官丝毫不给他一丝颜面,并且追问的更加厉害! 诸如:“咱们上次不都说好的吗?你怎么又变卦呢?一个大男人,这么不守信用呢?” “大家都挺忙的,谁有那时间总这么陪你玩啊?” “我现在要结案,我结案书都打出来了,你能不能快点给钱啊,不要一直浪费我的时间好不好,我忙着呢!” “……”等等。 萧陌然被法官的话逼的节节败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于是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借口忙着,就匆匆把电话挂断。 此刻,我心知肚明,他挂断电话是要和他那位能干的姐姐萧岩,也就是这场悲剧的幕后黑手商量如何对付眼前的局面。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萧陌然一直没有打通我的电话······ 等待的过程中,我不断地四处张望,整个屋子里的陈设,以此来压制内心当中的不安。 法庭房间只有教室那么大,我坐的位置是两张木凳,是留给原告及其旁听人员的,而在我的正对面,则是被告坐的位置。房间的另一端是法庭的审判长,她坐在高背椅上,身前放着一张橡木桌子,她的头上吊着一张三合板制作的国徽,法庭墙壁的颜色都是白色的。 此时的被告席,空无一人,我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他来了,我想以我的脾气,我一定会抽他一耳光,跟这种人真的是没什么可说的。 终于,法官等不及了,她再次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相比于之前,这次电话不是没人接,而是被故意挂断的,法官的眼眸中闪过复杂与挣扎的神色,她闭上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手机啪的一下摔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念叨着:“这人怎么这样呢?说好的,又不守信用。” 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全部都被挂断。 终于,第六遍,打通了,法官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法官该有的风范,朝着电话那边就破口大骂:“喂!咱们都说好的,怎么这么不守信用呢,我结案书都打出来了,就等着原告签字,就可以了,你怎么还拖呢?” 这时,萧陌然提出要和我对话。 我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心袭来! “喂?仇雨曦?是你吗?” “是我,我还没有被你打死。” “你真会开玩笑,究竟是谁打的谁,要我给法官看一下照片吗?” “可以呀?”我同意道。 “你能不能别废话!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回家说去,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法官吼道。 电话那边沉思片刻。 “你承不承认你出轨?你承不承认你把我打伤?你承不承认你偷了我的电脑?我的手机?我的银行卡?我的钱?还有我家的枕头?你承不承认你给我家寄死人鞋?你给我爸寄牌位?把我们家人的照片贴满了大街小巷?骚扰我的同事,我的家人······” 我看了看法官,法官一把抢过手机:“我再重申一遍啊,现在我要结案,你赶紧给钱,你们两个有什么恩怨,有什么没有解决的,想要沟通的,回家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跟我没关系,但是请你不要在法院浪费我的时间,明白吗?痛快的,打钱。”法官的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耐烦。” “那你东西删了吗?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没删,我还不给你钱。” “我删什么呀,我不知道是什么?” “你在网上都发什么了,你没写东西污蔑我吗?” “你听不懂人话吗?”法官再次怒吼道。 “那我给了她这一万,她以后还找我怎么办?”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怎么还在这猜呢?你猜来猜去,这些不都是还没发生的事情吗?那没发生,让我怎么给你答复啊?你给完钱,就结案了,听明白了吗?以后这个案子不能再立了,就算原告将来耍无赖,还想找你麻烦,你可以起诉她,还听不明白吗?行了,赶紧加微信,打钱,快点的。” 伴随着‘梆——“的一声响,电话被挂断,我的手机又被法官摔了一下。 大厅里逐渐安静下来。 “哎呀,毕竟好过一场,这男的怎么这样呢?可烦死人了,钱转过来了吗?”法官问。 “转过来了,但是他还在骂我,威胁我。” “不要理他,写你的结案书,再打电话,就不接。”这种人,离他远点,不要再和他有瓜葛了。” 签了结案书,拿了钱,退了诉讼费,我高兴的快要跳了起来,我拿出手机,翻出律师为我亲自梳理的诉讼状,看了起来:“ 民事起诉状 原告:仇雨曦,女,汉族。 被告:萧陌然,男,汉族。 诉讼请求: 1、判令被告立即向原告返还借款人民币10000元; 事实与理由: 在2015年11月至2017年12月期间被告多次向原告借款,原告通过如下方式多次将钱借给被告: 1、通过微信向被告转账:16305元 2、银行转账给被告:1015元; 3、支付宝红包方式借款:8321元; 4、支付宝转账给被告:27602元; 4、被告还曾将原告的信用卡拿走取款一万元人民币。 以上原告共计向被告出借63243元人民币,原告有明确的转账记录和原告与被告的聊天记录可以证明,被告在与原告的微信聊天和短息记录中也承认向原告多次借款的事实,并承诺还款给原告。截至今日,被告无任何还款,经原告多次催告,被告仍拒不履行还款义务。 另外被告非但不偿还借款,甚至对原告的催还实施报复行为,被告和其姐姐多次对原告进行电话和短信息威胁拒绝还款,在2017年12月至2017年12月期间被告和其姐姐多次去原告工作地点闹事威胁原告,致使原告因此失去工作,对原告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对原告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伤害。 综上所述,被告的行为严重损害了原告的合法权益,为维护原告的合法权益,特依《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等相关法律法规之规定特向贵院提起诉讼,恳请贵院判如所请。 此致 人民法院 2020年6月8日,我诉与被告萧陌然借款合同纠纷一案,我们双方已经私下达成和解,被告萧陌然已经就本案给付我一万元,钱已经给付,我们双方无其他纠纷。 收款人:仇雨曦 从2017年11月到今天,此纠纷已持续两年,在精神暴力的折磨下,我患上了轻微面瘫。两年了,因曾把所有积蓄借给萧某,导致我欠下巨额钱款,至今毫无积蓄,我的合法权益遭受严重的迫害。 现已经过法院,保护我一个弱势妇女的合法权益,为我讨回了公道。 第七十六章 真相大白 当我意识到持续了三年之久的冤案最终以正义战胜了邪恶而告终时,那晚的剩余时光都被我用在了设计细节上,考虑用哪些方法可以让萧陌然暴露他本来的面目是我接下来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当然,我的计划一定要是建立在他输掉这场官司的基础上的,我学着他的样子,为每种可能性做好准备。我非常仔细的思考了如果他败诉了他会怎么做,他会如何报复我,但最终,我还是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身边的人知道他是怎样一个披着人皮的狼。我考虑向他们展示当年被他弄伤脸和手腕上伤疤的照片,以及他是如何用他变态的思维方式把我困在他身边的,也许他们会相信我说的话,拿着这封信去质问他,然后他在众人的指责中艰难度日,也许他们会把我当作一个疯子,把那封信当做一个笑话,笑着对萧陌然说,你怎么找了这样一个白痴,然后他们谈笑风生,乐此不疲的讨论着我是如何从一个傻瓜变成一个白痴。也许还有别的可能,但我别无选择,即便他的代价是要建立在践踏我的尊严之上的,我也十分愿意这么做。 第二天,是我接到判决结果的第二天,我花了一个早上去整理我的思绪,我把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通通从我的内心深处召唤了出来,就像我一开始为这场官司做准备一样,当然,这个过程无疑不是十分痛苦的。 早上九点钟,我终于理清了我的所有思绪,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海啸一样,正波涛汹涌般向我袭来,我听到黑色大门打开的呼呼声,以及萧陌然为了逼我就范,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的咕咚声,我的心脏开始怦怦跳的厉害,这一时刻终于来临了,他终于败诉了,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我需要写一篇十分优秀的文章,那种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把“楚楚可怜、惨不忍睹、痛不欲生、万念俱灰 ”这种词语用在我身上的文章。当然,如果想要写出这样一篇文章,我此刻的心情一定要和我的文字一样悲痛,这样才能让这篇文章发挥它应该发挥的作用。 我穿上衣服,关上卧室的门,并把窗帘关到最紧,我需要一个足够安静和足够漆黑的环境,然后我才能够有效地向大家证实,我曾经深爱的丈夫他的心比我的屋子还要黑。做完了这一切,我打开了那台备受争议的电脑,那台萧陌然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提起是他的,他花钱买回来的电脑。等待电脑开机的时间,我闭上眼睛,紧接着就是那些熟悉的声音:橱柜里的碗被打碎,冰冷的桌面丢在了地上,菜板上的刀来回摩擦,以及我的内衣被撕碎,我屏住呼吸,努力去回忆他打我时狰狞的面孔,然而,这一切还不够,我需要更多非常痛苦以及悲惨的记忆,这样,我才能够让正在看这篇文章的人和我是一样的心情。 “2017年12月7日,吉林省长春市高新北区某电力设备有限公司家属楼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惊悚案件。 施暴者萧陌然,顶着满脸伤疤在其所在单位吉林省某电力设备有限公司,一脸无辜的宣传自己被女友出轨带绿帽并且殴打致自己受伤等丧心病狂的行为。 相比于因丈夫施暴,被逼上绝路而选择杀夫的女囚们,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没有被他打死,我也没有因不堪受辱而杀了他,我侥幸活到了今天,并且有机会把我的遭遇说给你们听,你们身边的那个人是如此的人面兽心。 2017年12月7日那天晚上,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那就是,我不杀了他,就会被他弄死在这,我当时是疯了的,两只手胡乱的抓,只想喊出声,好有人来救我。可是他比我更疯,为了让我闭嘴,他竟活生生的把嘴里的吐沫吐到了我的脸上,那恶心的气味儿,让我想吐,一边吐,还一边打,一边打,还一边喊,还敢求救?我今天打死你都没人知道。 相信你们也看到过他有一段时间脸上是带着伤疤的,就是那天晚上留下来的,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说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他抢我的手机,并且扬言要把我的全部财产转到他的账户上,还说只要转完钱,就一脚把我踢出去,我要是敢回来,他就和他姐姐打断我的腿,相比他的行为,我把他的脸部抓伤,更像是一种走投无路之下的同归于尽。 我二十三岁时就跟了他,他不允许我跟任何男人说话,一旦发现,他就会对我动手。 轻一点的是抽耳光,拿脚踢,重一点的就是按着我的脑袋往墙上撞,严重的一次我差点被撞出脑震荡,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打我,可没人敢言语,都怕牵连自己。 在一起两年,我从来没穿过漂亮衣服,因为他不允许,我最怕的不是打,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有时候,晚上睡着睡着,就会突然被他一脚踢到地上,逼问我供出认识他之前的过去,不说就不让我上床,说的不满意,就不让我睡觉,即便躺下了,也会用拳头用力捶打我的后背,不让我安生,他还曾经为了他身边朋友对我的诽谤,逼着我用割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五年了,我手腕上的伤疤一直都没有好,只要看到那伤,我就会想起我那英俊而又变态的男友,萧陌然。 案发经过: 2017年12月7日那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在床上玩手机,我听见他打开外面的防盗门,然后穿过门厅来到厨房,紧接着是开瓶器擦过菜板,冰箱门打开和关上,他拿出一瓶啤酒,因为我听到了瓶子相互碰撞,以及啤酒从他的口腔划过肠道,咕咚咕咚咽下去的声音。又过了几分钟,我听到玻璃瓶被放在了桌上,他的脚步声非常的沉重,这已经传达了我需要知道的所有信息,我开始清理我手机里所有的聊天记录,这样等到他走进房间并且查看我的手机时,一切便会如我想象般风平浪静。 “怎么了,亲爱的。”我问道。 他脱掉了外套,并且把它丢在了床上,“你不是要走吗?” “走?”我重复道,慢慢消化着这句话。 “我能查看你的手机吗?我觉得最近的你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 当他检查我的手机时,我愤怒的把换好的睡衣脱掉,并且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你在愤怒什么,这不是我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吗?” 我努力平复自己此刻的心情,生怕夏亦初会在此刻打电话或者发信息过来。 “你还在怀疑我,那你就查,我看你能查出什么。” 他懊恼的叹了口气,“如果我能够把你关在家里,并且不允许你出门,我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如果我真的外面有人,又何苦和你在这里受罪。”我嘟囔道。 “没关系,我说你有你就有。”他伸手抢过我的电话,用手输入解锁密码,“你为什么要把手机密码改了呢?” “防着你。”我企图抢过他手中的电话。 “防我?你没做亏心事防我做什么?”他冷笑着说。 我一把把他推到了墙边,抢过手机并且一把把它摔到了地上。 “你敢推我,你活的不耐烦了?” “我推你怎么着。”我一边嘶吼,一边思考接下来我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直到他一巴掌把我打倒在地,并且狠踢了几脚时,我意识到,我根本无法与他对抗。 我被激怒了,我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强忍住身上的疼痛,尽量用力的推他,当他愤怒的咆哮着扑向我时,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但当门口就近在咫尺时,我感到他从背后抓住了我的头发,当他向拖死狗一样的把我强行拖回卧室,并狠狠地摔在地上时,我开始尖叫着求饶,对他说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跟你要钱了,乞求他不要打我,更不要让我死在这,并保证我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只要他不打我,并且放我离开这里。 这起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当他把我带回卧室时,我出奇的安静,以至于他狠不下心来再往我的脸上扇第二个耳光。他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我用胳膊紧紧地抱住他,直到他彻底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为了保命,答应他不会将此事说出去,更不会报警,并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他,才得以保全自己。我趁他出去上班,偷着将自己的行李打包收拾好,匆匆逃走,可谁知,我刚到单位就接到萧陌然的姐姐打来的恐吓电话,明确表示,他们家从我那里骗取的全部财产和物件都不会归还,如若敢要,就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打死为止。 2017年12月8日,我父亲因多次接到萧陌然姐弟拨打来的恐吓电话,而心脏病复发,生命垂危。 2017年12月7日到12月10日,萧陌然姐姐一共往我单位拨通恐吓电话不下二十通,谁接电话就骂谁,更是带着自己的亲弟弟到单位寻衅滋事,声称要单位把我交出,否则定要单位无法营业。2017年12月10日,单位领导因抵挡不住萧家姐弟俩丧心病狂的行为,为求安宁,不得已将我开除。 自此之后,我曾多次收到萧陌然发来的威胁、骚扰、恐吓之类的短信,萧某声称要将我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告诉所有人,我是被他捉奸扫地出门的烂货。 2019年11月末,我不堪重负,患上轻微面瘫,医药费高达6000元,治疗一个月,才得以恢复。 2018年4月-2020年5月,我在萧某一家无休止的嘲笑与讽刺中忍无可忍,收集各方证据,将萧某两次告上法庭,萧某在通过和法官的多次交谈和给审判法官写恐吓信的行为中严重暴露了自己自私自利,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本事,使法官对其产生严重的反感,大力支持我追讨欠款。 2020年6月8日,萧某在审判法官的威严下不得不低头,现已赔偿我一万块钱,此事终得以解决。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都没有出轨,更没有打他,也没有拿他的任何东西,相反,我走的时候匆忙,被他扣下了一台价值五千元的净化水机,占为己有。他对外说我出轨,偷他卡,偷他家枕头,还打他,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欲加之罪罢了,他为了在我父母面前装无辜,还特意发了一张脸被抓伤的照片,我不知道那伤是怎么回事,还是他为了诬陷我,故意弄得,总之我没做过的事,我永远不会承认。 他怕别人知道他们一家对我做的那些丑事,才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我的头上,让我声名狼藉,如今,我没有被他打死,并侥幸活到了今天,我一定要向你们揭穿该姐弟俩的真面目。 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在法院看到他写给法官的那封信,他说我这种人就该下大狱才能教育明白。那么他又该如何呢?谁又能教育明白他呢?祸不殃及父母,城门失火,不应该殃及池鱼,他伤害我的朋友,侮辱我的家人,又让我散尽家财,背上出轨的罪名,他就没有错吗?” 第七十七章 各自安好(大结局) 当萧陌然发疯一样的质问我,你究竟想怎么样时,我感到欢欣鼓舞,因为这意味着我的计划起效了,他的狼皮被暴露在了日光下,人们看到了他丑陋不堪的样子。然而,这种喜悦很快就被冲淡了,因为他威胁了我的姐姐。我不知道他是自己产生了怀疑,还是他的家人暗示他就是我做的,我怕极了,但是很快,这种恐惧感便没有了,如果他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就像当年的出轨事件一样,他是绝对不可能留我苟活至今的,毕竟,他并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他必然会报警,而警方必然会问我是否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我又不得不说服他们,三年前,我才是那个被精神暴力摧残的受害者。他们肯定会问我,文章里所述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就算我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我对他们详细叙述了所有的细节,他们也肯定会认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路是自己选的,脚上的泡是自己磨得,男人是自己要的,现在疼了,怪谁。 萧陌然的干妈告诉我,如果我敢再对她的干儿子不利,她一定会一纸诉状将我告上法庭,但是她并没有对她的身份做过多的解释,因此,我并不知道这个干妈究竟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也不认为现在适合考虑这么无聊的问题,但如果这封信真的起到了我意料之外的作用,如果所有的人都在谴责他,议论他,让他颜面扫地,如果这场平息了将近一年的战乱再次爆发,那又该怎么办呢?我不敢打赌,他是否真的会找一个律师,然后撒一个弥天大谎,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然后一纸诉状将我告上法庭,并告诉法官,仇雨曦,她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意味着我对于即将面对的事情都毫无准备,即便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如果我真的被起诉了,审判长必然会问我,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对自己更有利,是承认这只是一场由简单的借贷关系而引发的矛盾,还是告诉大家我的丈夫其实是个变态。如果我选择后者,我就不得不把曾经那些耻辱肮脏的过去像剜自己的心一样,一刀一刀的挖出来。 “尊敬的法官,我叫仇雨曦,是我面前这个男人的未婚妻,但我想,如今他更想用畜生这两个字来作为我的代号,在我的身上一共有五处刀伤,三处淤青,当然,比起电视上那些常年遭受丈夫家暴的女囚们,我这些伤,根本不算什么,用我丈夫的话讲,这些比起他被背叛的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我和他在一起不到三年,在这期间,虽然我竭尽全力完全否认我的丈夫就是一个变态、一个怪物、一个强奸犯,我也仍无法改变,在我们美丽爱情的外表下,居然有如此丑陋,让人作呕的一面,毕竟它就在我的身边,并且是那么的真实。我每天都和一个怪物在一起生活,在外人面前,他英俊、潇洒、温柔、体贴,所有人都羡慕我们之间的爱情怎么会如此完美,但随后,只要房间里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就要面对另一个男人,一个我完全不认识,并且充满恐惧的怪物。他打我、踢我、虐待我、并且强行与我发生关系,我时常痛苦不堪,但是我也不敢拒绝,因为拒绝的代价会比强奸还要惨痛,在这期间,我怀上了他的孩子,结果当然是,这个孩子被他的亲生爸爸亲手杀死,从那以后,他就更没有再把我当过人看。他时常用*女、贱货、狗屎,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我,让我毫无自尊可言,终于,就在三年前,2017年12月7日,我不堪受辱,情绪爆发了,但代价却是惨痛的。 我失去了父亲的疼爱,母亲的关心,朋友的爱护,同事的接纳,我丢了工作,丢了尊严,丢了钱,丢了名声,我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逃回老家,大门都不敢出,我就怕遭到别人的耻笑。 这些年,我离开的这些年,他一直对外宣称是我背叛了家庭,伤害了他,伤害了他的家人,并且事后还不知悔改,多次向他勒索钱财,骚扰他全家长达三年不止,可是他从来不敢说出真相,因为如果他说出真相,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等待众人谴责的人一定会是他。三年了,我在苦里熬了三年,我在痛里折磨了自己三年,这三年,他一直企图用各种方式阻止我说出真相,阻止我把一切矛头都指向他,阻止我推翻他努力多年的成果。他先是打电话恐吓我的父亲,用我的生命安全威胁他,命令他们闭嘴,不得把一切说出去,我父亲因此心脏病复发,差点在家中死去。而后,又拿我父母的生命安全威胁我,让我乖乖的滚回老家,不得再踏入长春一步,否则便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打死为止。从那以后,我便时常能够收到他各种各样的恐吓短信,每一条短信的最后一句话都带有“我要打死你,我要掐死你,我要杀了你,我让你不得好死”这样的字眼。面对如此大的精神压力,终于有一天,我不堪重负,患上了面瘫,也毁了容。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这并没有阻止我复仇的决心,2020年5月,我收集多方证据,再次将萧某告上法庭,我不知羞耻的把我们之间的那些丑事公布于天下,我忍受审判长的嘲笑,陪审官的鄙视,萧陌然的羞辱,但好在结果比我预期的要好一些,我拿到了一万块钱,这是萧陌然赔偿给我的一万块钱,但就当我天真的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的时候,我再次收到了萧陌然发来的短信,他对我说,“你坚持了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请你拿着你的钱,给我滚得远远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伤害我的家人。”我这才明白,原来我之所以能够拿到这一万块钱,不是他真的悔过了,也不是他真的对他所对我造成的一切伤害而做出的赔偿,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他的家人,他是怕我再揪着过去的事不放,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们。他说,整个事情是他一个人犯下的错误,而且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如果我心里还有怨,还有气,可以继续冲着他来,但是他希望我再也不要去伤害他的家人了,因为他爱他们,如果需要的话,他愿意再给我一万块钱,来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不管他的家人多么的无耻,多么的令人憎恨,至少在他们犯了错之后,有一个人愿意无条件的站出来替他们收拾残局。那么我呢?我这被耽误的三年青春呢,谁来弥补,还有,他毁了我对婚姻的所有幻想与美好,他让我遭受别人的非议与耻笑,他让我丧失对人最基本的信任,他让我不敢再去爱了,他让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负能量,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意,让我的父亲差点死去,让我的母亲直到现在提起他的名字还浑身颤抖,让我差点瞎了一只眼睛,他一万块钱真的够吗?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