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夫子养成记》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一章:阴谋 http://.biquxs.info/

大家好,我叫张远,在一个偏远山村长大,我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学校毕业,普通的工作,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生活。 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看着我日益渐长,家里开始摧婚。 对结婚我并不太反感,也没奢望能遇到轰轰烈烈的爱情,平淡普通就行,就像绝大多数人一样。 家里安排相过几次亲,皆以失败告终,理由惊人的相似,就是穷,连在县城一套房子都没有。 父亲一狠心,掏出所有积蓄在县城买了套房子,还欠了一屁股债务,一切都希望我能尽早成家。 那段时间,我很羞愧,觉得白活了,内心深处也开始对婚姻有了抵触,这种为了面子而背负一身债是我最怕的,我宁愿过无忧无虑的租房生活。 但父亲的固执我改变不了,只希望早点把债还清,再想成家的事吧。 只是企业单位工资不堪入目,每月下来所剩无几,这样下去别说还债了,养活自己都困难。 树挪死,人挪活!那时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改变,一咬牙把工作给辞了,跟着村里的几人去福建三明一带挖煤,虽然是个体力活,但酬劳高,只要有事做,月收入轻松过万,这比大部份白领强多了。 而诡异的事件要从我从事煤矿工作开始…… 我来到重岭时是元宵节刚过,山里蚊虫已经极多,每晚都让我崩溃,简易的生活条件,让我好多次差点撂挑子走人,但想到背负的债务,最终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唯一的好处,就是顿顿大鱼大肉,虽然大锅炖大锅焖,但胜在食材好,没有良好营养来补充体力,是很难坚持这种体力活的。 我最初是分在倒渣的岗位,就是每台矿车拉上来,我负责把矿车内的石土清理出来,把空的矿车挂在钢索上放入矿井。 我做了几个月这样的工作,一双手磨起厚厚的茧子,人也黑了不少,体质得到了很大改善,少了那种文弱书生的溺弱,甚至肌肉都微微隆起,看着健壮。 过了几个月,我二叔安排我下井作业,夏天在天井作事太艰苦,他担心我承受不住。 二叔是我们这伙人的领班,跟这包工头熟悉,每次需要拉队伍都找二叔,他干这行十多年了,经验丰富,人也老实厚道,所以在这行里有一定的名声。 夏天矿井下非常凉爽,若论温度,比坐在办公室吹空调还爽。 这次是负责把钻工挖出的石土铲进矿车,我们叫这“扒渣”。一个班次四五个人差不多要六七个小时,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作息并不规范。 下井我并不感到新奇,之前就跟二叔下来过几次,这里的矿井是一条往下倾斜四十五度左右的隧道,中间两条铁轨供矿车出入,跟火车轨道差不多。 矿车是通过一条小儿手臂粗的钢索拉上放下,拉矿车的机械建立在矿井外一处高坡上,我们叫那机械绞车,有专人负责操作。 第一次正式下井作业,二叔带着我,还有同村的二财叔,大麻哥,一个是本地的,我们叫他本地佬,最后一个四川的,我们叫四川佬。 几个月同吃同住,大家早就很熟悉了,说话都浑素不忌,又在没娘们的山沟沟里,各种浑段子和粗口常挂嘴边。 由于我是第一次下井,二叔才安排六个人,下次四川佬就会被二叔安排到另一个班了。 这种工作其实是很枯燥的,一伙人在地底深处,机械的一铲接一铲的往矿车内铲石土,只要把钻工打出的土渣清理完就收工,时间长短就看大伙是否积极了。 “大学生,你说你好好的办公室不坐,跑来干这苦力是为啥子嘛?” 趁矿车拉上去时,大伙趁机休息,四川佬一股浓浓的四川口音问我。 “这活来钱快,远娃子想赚钱娶老婆咯!”大麻哥学着四川佬口音,大伙哈哈大笑。 我习惯了他们拿我开玩笑,跟着哈哈了两声,没有接话。 二叔上前一巴掌拍在大麻哥矿帽上,骂道:“你个死麻子,你忘记自己娶媳妇那怂样了?为了借点钱都差点跟人下跪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是家里这代唯一男丁,叔伯都很疼我,二叔最烦别人拿我开玩笑。 “远娃子,你以前修银行那啥机的,想来钱快肯定有办法弄点出来撒。”本地佬点了根烟,长长了吐了口烟出来。 “你以为银行那么好糊弄啊?到处是监控,一路有专人陪同,手脚不干净可是要吃皇粮的。”我没好气的骂着,拒绝本地佬递过来的香烟。 我不抽烟,偶尔喝点酒,但量很小。 以前我是维修银行自动存取款机的,也就是atm机器,几个人负责一个市区的机器,工作算很自由,除了定期保养外,机器坏了就去,没坏时间自己安排。 工作是很符合我这性格的,若不是为了还债,说不定这辈子就干那行了。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开着各种浑段子,若在以往,我这内向的性格估计都会羞红脸,但经过几个月熏陶,已能坦然面对。 “前几天我去镇上,轻松阁来了一批新婆娘,那叫水灵灵的,一掐都能掐出水来,除了技术生疏了点,绝对是极品,我刚认了个相好的,你们看看相片好看不?”大麻哥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相片,显耀着。 这片矿地上,除了我就大麻哥最年轻了,三十六岁,正值壮年,其他人都是四五十岁,这方面收敛很多。 本地佬和四川佬凑过去,津津有味的评论着,各种低俗的段子层出不穷,让人听了都有些难受。 “我去尿个尿。”正好有些尿意,我起身往上走。 “小心点。”二叔在后面喊了声。 “晓得。” 在这地底深处,三急都是就地解决,若是大的,挖个坑,完事后埋起来,大伙早见怪不怪。 我往上走了大概七八米,在矿井阶梯的另一边掏出家伙放水。 这矿井一边修有土阶梯,供我们作业人员出入,中间是铁轨,走矿车的,另一边就那样,有大小便都是这一边解决。 正尿着,身后的铁轨轰隆隆的轻响,说明矿车在下来,我也没多想,按照之前几辆拉上去矿车的经验,估计还要个两三分钟才能到井底。 “隆……隆……隆……” 我心中突然起毛,感觉哪不对劲,理论是矿车放下来,这里的警示灯会响才对,而且不应该这么快啊,这会估计刚才那车矿土还没走三分之二路程呢。 这个矿井是刚开采没多久的,挖了两三百米还没出煤的迹象,听说最起码得挖个六七百米才会有煤。 “快点过去,矿车脱壳了!” 二叔冲我焦急大喊,声音撕心裂肺又惊恐,都变音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扔掉工具,拼命往上跑。 我有点发懵,还不知道脱壳是怎么回事,反射性跳到矿井这一边阶梯上,看着往我这边跑的二叔他们不知所错。 此时矿井下的警示灯也在“哗哗哗”狂响,灯光一亮一暗,应该是开绞车的拉响的。 “还楞着干嘛?赶紧往上跑。”二叔吼道,几下就到了我身前。 我浑浑噩噩跟着跑,这种跑楼梯似的太费体力了,正常人全力奔跑根本跑不了多久。 “轰轰轰……” 声音越来越大,这坡这么陡,若是装满泥土的一矿车冲下来,那速度和冲击力绝对恐怖,这撞下去,估计这口矿井要塌下来。 留在下面是最危险的,唯一办法就是往上跑,拼命往上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瞬间想通,我玩命的跑,可越跑越慌,没走多远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一是这坡太陡,往上跑非常吃力。 二是面对致使危险,人都快吓瘫了,还能跑起来算不错了。 “兹……” 矿车铁轮跟铁轨磨出刺耳的声,在这空间不大的井下,声音刺得人耳膜都要破了,我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突然我感觉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拉住,身体被使劲的按在井壁上,耳边响起二叔咆哮的声音:“来不急了,快贴着墙壁……” “呼……” 我意识模糊,感觉一股大风从眼前刮过,后面跟着两条长长的火花,就像两条火龙,那风力把我的身子拉得站都站不稳,若不是那双强劲有力的手按着我,我估计要被卷走。 “轰……砰……” 整个地面都在抖动,我没经历过地震,不过想来应该跟这差不多。 似乎随着这巨响,我浑身的力气也被震散了,整个人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巨响,乱石,残壁…… 整个井底像似经历世界末日,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懵在那不知该所错,几盏矿灯在漫天尘埃中显得那么昏暗与孤独,就像黑夜大海中漂泊的孤舟,随时面临被风暴海浪吞噬。 耳中“轰隆隆”的,这是被巨声震的,除了耳鸣什么都听不到。 然后感觉头被一块石头砸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无边的黑暗中,我好像经历漫长时光,又仿佛只是霎那,黑暗与阴冷拼命的想吞没我,而我竟手脚不能动弹半分,眼睁睁看着黑暗化成厉鬼状扑向我。 这种感觉就像被无形的手按着,看着恐怖的东西慢慢靠近你,你挣脱不了,也呼喊不出声。 不过我并没有太慌,我知道这种想象叫“鬼压床”,科学的解释是一种睡眠障碍的疾病,我老家有另一种说法,就是你的灵魂出壳了。 你看着的各种形状的怪物,其实是你的灵魂演化的,有时可能是你认识的人样子,有时候可能是你没见过的形象,老人说如果你看到的那“鬼”走了,说明你快要死了。 我并不相信这些迷信类的理论,从小就是无神论者,不过还是难免心中害怕,这是一种本能,不相信并不代表不害怕。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黑暗化成的厉鬼靠近我,我又不能动弹,只能使劲的眨眼睛,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只要用力不停的眨眼,人便会慢慢清醒,脱离这种“束缚”。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能感受到手脚,身体慢慢能感觉到掌控权,动弹了一下右手,触摸到的是冰冷的石头,半边身子被一人压住,一只脚被埋在石土中。 我心中一慌,感紧动了动那脚,钻心的疼痛感让我龇牙,不过反而让我心中一松,说明伤得并不太重。 我艰难的推了推我身上那人影,熟悉的气味我知道那是二叔。 二叔背上堆满石块,我上身一片粘呼呼的,我用手摸了摸,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那粘稠的手感,我知道那是血,自己除了右脚疼痛外,其他地方并没有感觉到不适,那就只能说明血是二叔的了。 “二叔……”我努力想把二叔推起来,试图唤醒二叔,但嘴里也不知道进了多少泥土,说话声“呼呼呼”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努力的想坐起来,还好我们事发之时往上跑了一段路,不至于直接被埋,但现在跟埋也差不多,矿灯所照之处全是碎石。 我往上照了照,发现矿井被堵了,看不到一丝亮光。 这是条笔直的矿道,我们所处的位置以往是可以看到出口那细微的光亮,而刚才我看了下手机,是下午三点四十二,离发生事故不到十分钟。 我继续努力着,突然听到“哐哐哐”敲打石头的声音,看来还有人活着,这让人心里一松,人多总是好的。 然而,随着敲打石头的声音响起,一沙哑的声音说道:“狗子,上面堵住了吗?” 这声音不是我们几个扒渣的啊,这时段不应该井底还有其他人,难道是包工头派人下来救我们? 不对,他是说“上面堵住了吗”,说明他也是堵在这下面,难道是他们进来后这井发生二次塌陷? 我正想大喊:“我们在这。” 却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放心吧英哥,堵得死死的,我的技术你还信不过吗?” 什么情况? 我心里一沉,被堵了还让“英哥”放心? 而且这“英哥”的声音,不就是那打钻的领班吗?那狗子是负责放炮的,听说以前当过兵,是矿上专门搞爆破的。 这是个阴谋? 有人故意设计这起事故吗? 特么的就算我们几人中有人跟你有仇,你想报复他也用不着把自己也堵死在下面吧? 你是担心出去后逃不过法网,想跟着同归于尽吗? 这特么就扯蛋了,你何不一刀捅死他来得痛快,我可敢信誓旦旦的说,我跟这里的任何人没有过节,若是因为个人恩怨被卷进来,那真是死得太冤枉了。 接着上面又传来说话的声音,只是我与他们之间堵住了,加上还在耳鸣,听不太清楚,不过能听到其中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像英哥他们都听那女人的。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那英哥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怎么着?还要挖下去看看他们死透了没有啊?老张跟我认识好几年了,参与这起事故我已是良心难安,若没死你还想我上去补一刀不成?” 我暗暗吃惊,果然是人为的,听他们对话,这起事故好像还是那个女人引导,到底是为什么呢? 此时我不敢动弹半分,担心弄出一点声响引起上面的人注意,若被发现有人还活着,肯定被会灭口。 “罗小姐,我看也没必要了吧,你看这塌得,就算有九条命也压成肉泥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侥幸活了下来,他们也没可能离开这矿井,难不成还能靠人力挖出去不成?” 又有人劝解,似乎也不愿把我们的“遗体”挖出来补刀。 安静了一会儿,那女人说道:“那好吧,挖出来也费时费力,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接着一阵乱糟糟脚步声,听声音人还不少,应该有近十人吧。 走? 难道有其他路离开这矿井? 我心里暗想,想活着回去,一是在这等待救援,这生存系数未知,一切都是听天由命。 而且既然是人为的,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手,会不会拖延救援时间,自己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二是自己动手挖出去,若塌得不是很严重,还是有那么一线希望。 但从刚才那些人的对话中,前面还有被堵的地方,而且听口音还堵得很严实,不担心我们能挖出去,想凭体力挖出去可能性太小了。 寻常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节省体力,等待救援。 人不吃不喝,能坚持三天左右,而我这劳作了几个小时了,这班基本要完成了,早就感觉到饥饿,估计时间更短。 不过这矿井下虽然没有食物,但想找到水源并不困难,挖了这么深,虽没打到地下水,但这里的泥土都很湿,墙壁上都挂满水珠。 有水的情况下,就算没有食物,应该也能坚持二十几天。 若是寻常,也只有这两种办法了。 但现在不同,出现了第三种办法。 那些人设计了这起事故,还能离开,肯定留着其他的通道,跟着他们后面还是有希望离开这里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出去后会不会把出口堵死? 而且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不然谁敢保证不被杀掉? 想通这些,我试图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住,同时听到压低的声音:“别动,这井底声音能传很远。” “二叔……”我心情激动,原来二叔早就醒了,我这心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依靠,从小我依赖性就比较强,只要有家里长辈在,总感觉他们是无所不能的。 二叔轻声“嘘”了声,这井底又恢复死静。 这种默默计算时间真的好漫长,越是安静心里越慌,总感觉轻微的呼吸声音都能传出好远好远,拼命的想控制住呼吸节奏,反而心跳越快越强,短短几分钟,感觉背上全是冷汗。 足足过了半小时,二叔才出声道:“好了,他们应该走远了。” 我气一松,差点背过气来。 “二叔,你都听到了吗?” “嗯。” 二叔轻嗯了声,有些漫不经心,像似在想什么事情。 “老张,他们布这个局是为了什么?” 我听出是同村二财叔声音,原来他们都没事,看来知道的比我多,说不定我还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大伙吱个声,谁挂伤了没?” 二叔询问一句,接着其他几人陆续回应,果然都清醒着,也许就我一个昏迷过去,我暗骂自己没出息。 “老子木事儿,胳膊裂了道口子,这龟儿子,心也忒狠了。”四川佬骂骂咧咧。 “张叔,我也没事。”这是大麻哥的声音。 然后本地佬也表示没事,受了点轻伤。 大伙轻手轻脚的清理出一片狭小的空间,我借此机会看清,也不知道是二叔他们人为的还是命好,原来我们身处的地方,刚好几条巩固的横梁斜塌在那,那些大点的石块都挡住了,才导致我们都没受致命的伤。 六人中,就数二叔伤得最重了,后背被砸中,流了很多血,说话不时的咳嗽,我害怕他伤了脏腑,又不知如何是好。 几人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开始探讨何去何从。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二章:追踪 http://.biquxs.info/

大伙合计良久,最终都决定跟在他们后面,看看有没有办法出去。 还好离刚才那伙人说话的地方不远,一个多小时就清理出一条可爬行的通道,我用矿灯照了照,发现此处被特意处理过,十米左右的空间很牢固,震落的石壁内用钢筋水泥巩固,而且阶梯另一边竟然有一道石门,二叔他们几乎每天都出入一次,竟然没发现,这更加说明有人蓄意已久。 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要我们几人的命? 这说不通啊,看这工程,不应该短短几天能完成得了的,而且二叔他们推理,矿井打到这个地方也就一个月前左右。 我记得那段时间,包工头说打到大石块了,需要炸药才能炸开,工地缺少炸药,大伙还放了一星期假呢。 估计就是那时候修建的,也就是说,这次事情有人计划了好久,起码有一个月了吧,估计不止。 四川佬过去推开那扇石门,石门很重,吱吱吱沉闷的声音听得很不舒服,仿佛推开了一扇通向地狱的大门。 石门是由钢铁组成的,外面途了一层石料,跟井壁边缘的一模一样,包括那段特殊处理的通道一样,若不是有些地方被震落,在这黑暗的井底,还真很难发现。 几人轻轻钻进石门,一条平缓的通道只够一人通行,黑呼呼的,我走在中间,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样。 还好通道不长,估摸着十米不到的样子,挖得很粗糙。 走过通道,里面是一个暗室,我用矿灯照了下,看不清全貌,大概有二十个平方。 暗室里两边摆了两个货架,一个角落还有几口可以装下成年人的大箱子,银灰色的,上面印着一个古怪的标记,几笔简单的勾勒出一个像猫一样的头像,只是那双眼睛狭长而阴森森的,看一眼就不太舒服。 “老子日他娘的板板,这些龟儿子藏这些多干粮是做啥子哟。”四川佬在一个货架解开一个麻袋,里面全是烘干好的牛肉干。 大麻哥他们听后也急忙解开其他麻袋,果然全部是干粮,这么多足够十人吃一个月的了。 本地佬跑到那银灰色箱子旁,打开一个摸索了一会,我见他拿出一根黑漆漆油纸包裹的东西,有成人手臂长,那形状像极了电视里看过的枪。 “你们快来看,这是枪吗?”本地佬声音都颤动,说不出的恐慌。 大伙都是普通人,哪见过真枪,也就是以前的工作接触过,那是银行押运人员佩戴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看着像小时候见过的铳。 我那村里,很多人家都有铳,铳杆细长,压实火药后放铁珠或铁条在里面,通过火药炸裂,把铁珠弹射出去,短距离杀伤力很大。 铳的发射声音很大,我只远远看人打过,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摸都没摸过。 大麻哥利索的撕开油纸,里面果真是把崭新的枪,像电视里演的那种冲锋枪。 “这是mpt96型冲锋枪,是最新的奥地利出产,我在杂志上看过。”大麻哥非常兴奋,自语的介绍着。 他以前当过两年兵,对军事方面的新闻非常感兴趣,有时间去镇上,偶尔买几本军事杂志回来。 看到真枪,二财叔一个哆嗦差点瘫下去,在国内枪枝的管理非常严格,zf若知道谁有枪,分分钟抓你起来,简直比抓犯罪还积极。 几人急忙把其他箱子打开,果然全是各种枪型,其中一口箱子装的全是子弹。 二叔感到事情严重,谁敢收藏这么多枪?被发现可是死刑啊。 而且他们藏这么多枪干吗?难道是军伙贩子? 电视里的军火贩子可都是心狠手辣的,没事都喜欢杀杀人,这特么发现了我们,后果不敢想象。 难道是我们中有人无意的发现了他们秘密?或者是他们怀疑我们中有人发现他们秘密?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错。 “老张,你说现在怎么办?”本地佬小声询问着,大家都习惯性遇到问题都问二叔,通常人潜移默化下遇事都会问领导。 可二叔终究是个老实的普通人,若你问他关于煤矿方面的事,他还能答上几句,现在这种事超越了我们生活范围。 “能怎么办?大伙拿上枪跟他娘的拼了,老子不想死。”大麻哥眼神闪过丝厉色,这狰狞的一面我从没见过,让人害怕。 “大麻,杀人是犯法的,会判死刑啊。”二财叔跺着脚,拉着大麻哥苦口婆心的劝导。 “那咋办?束手就擒被他们杀了?”大麻哥反驳声让我们都短暂沉默。 是啊,不反抗只能被杀死,可反抗就能不死吗? 我们谁有胆子杀人?像我这样的,就算杀人不犯法也下不去手,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叫我杀人?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杀人的,我暗自否定这种做法,不敢去想象杀人的场景。 “我赞同大麻,老子只想活。”四川佬一咬牙,做出决定。 本地佬也同意,而且摆在我们面前好像也没其他路可以走了,反抗是唯一有希望能活命的可能。 虽然是被无辜卷进来的,但我们还是发现了他们秘密,被知道只有死路一条,而这矿井下,又无路可走,只能这样了。 经过短暂的思考,终于二叔也同意了,大伙都拿起枪,大麻哥教会我们如何使用,自己踹着把冲锋枪,腰间别了三四把手枪,四五个弹夹,俨然一副兰博打扮,好像孤军深入敌方一样。 “大麻哥,这么多你不嫌累吗?对方好像只有十来人,你这够打下一个连了。”看着大麻哥我实在无语。 “远娃,你不懂,通常这种军火贩子都是集体活动,不可能只有那么些人,如果我们能把这犯罪团伙灭了,说不定zf会好好奖励我们呢。”大麻哥跃跃欲试,一副恨不得杀入战场,以一敌百的英雄样。 我不想跟他争辩,也挑了把轻一点的手枪,学着压满子弹,沉甸甸的比我想象中重,最后想了想又拿了把匕首,插在皮带间。 几人准备好,又吃了个饱,都没带干粮。 想着离出去应该不会太久,带干粮没必要。 暗室的另一边同样有扇门,一样的材质做的,门是开着的,一条隧道斜着向下,没有矿道陡。 由大麻哥打头,我们依次走进隧道,一步步往里走,矿灯也只开着大麻哥那盏,还用布蒙住,这样在黑暗里没那么显眼。 这条隧道格外的长,而且很窄,没走多远人就只能趴着前行,根本直不起腰来。 这就更耗费体力了,没爬多远就得休息,特别是大麻哥,那一身装备少说也有三十来斤,还真是为难他了。 越爬我越心疑,就算他们两礼拜前不停的挖,也不应该挖这么长,而且只挖这么小的通道,还弯弯曲曲的,运土和动工都不方便,这根本解释不通。 我把想法说了出来,二叔他们也起了疑心,对地底打洞他们可是行家,立刻停了下来。 二叔打开矿灯,照了照,发现洞壁不像是工具挖的,那痕迹更像是动物的爪子刨出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挖的?穿山甲吗?”我问道。 “那得多大的穿山甲?远娃子你读书读锈豆了?”大麻哥笔骂道。 是啊,穿山甲不可能挖这么大通道,我暗自想抽自己,想什么呢。 “本地佬,你听过这带有擅长地底打洞的动物吗?”二叔问了声。 黑暗中本地佬没有吱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摇头。 “别管了,那伙人肯定是从这里出去的,除了这条通道,他们还能遁地出去不成?”大麻哥说了句,接着往前爬。 也是,除了这条路,他们不可能出去,只要往前面总能出去,现在担心的应该是等会若是对上了,该怎么办才是。 几人又默默的往前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通道一会上一会下,左右随行,好像没有一点规律。 鬼知道爬了多久,我双手双脚都快麻木了,这通道就像没有尽头般,而且大致方向竟然是往下,这特么真是出口吗? 沿途看到那伙人留下的痕迹,甚至有一些东西掉在通道里,说明我们方向是没错的。 但这么一个劲往前爬是什么鬼?出口设在地下? 我不得不佩服这些贩卖军火的心思之细密,看来干这行也是挺辛苦的,承担风险不说,如此费尽心思躲藏也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 爬了不知多远,终于前面宽敞起来,我们更加小心,停下来仔细听了会,确定前方没人。 大麻哥小心探出身子,嘴里“吡呲”几声,示意没人。 大伙依次爬出了通道,这里同样是个暗室,比之前那个小一点,此时我没想那么多,一爬出通道就往边上挪,整个人仰着躺那,一动不想动。 突然感觉手背碰到一软软的,湿湿的一团东西,习惯性用手摸了下。 入手一片柔软,就像摸在生猪肉上,我心想这伙人难道还跑地底烧烤? 转动一下头,伸手打开矿灯,入眼那一幕让我终身难忘。 只见一双眼珠几乎全凸了出来,死死的瞪着我,整张脸不知道被什么抓得稀烂,牙床都露在外面,舌头全被扯了出来,这尼玛吓得老子叫都叫不出声,差点晕死过去。 身体控制不住的筛糠,这异常惊动旁边的人,二叔赶紧压住我颤抖的身体,连扇了我俩耳刮子我才回过神来。 我可以感觉到二叔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说明他也在害怕,只是毕竟年长,经历过的事比我多,死人并没有太可怕。 我不敢再看,可心里越想看,这人的好奇心真是会害死人,有时候越恐怖或者越神秘的事,越想去弄个明白。 几次余光扫过,那是具死尸,脸不知被什么东西抓得稀烂,看不到一点皮肤,内脏也被掏空,腰以下的部位不见了。 从这外观已经判断不出是谁了,也不知道认不认识。 这应该不会是人为的,如果是人为的,那凶手得多变态才行? 良久,我终于缓过来了,此时其他人也都脸色凝重,不知道为何此地出现尸体。 我打量了下这处暗室,应该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看壁上的痕迹,应该有一段年头了。 这里存放着一些麻袋和水袋,看那样子跟暗室里装干粮的一样,此外还有一些子弹堆放在那。 “难道是他们起了内斗?”大麻哥指着那具尸体,小声的道。 我强忍着反胃,尽量不闭眼,总感觉一闭眼那张恐怖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人是能被吓死的,如果再来几次,我估计我也撑不住。 “你听过杀人这么变态?”我尽量转移注意力,接着说道:“看他那伤口,更像是锋利的爪子抓的,这也许是打这洞穴的野兽所为。” “会打洞,还这么凶残,到底是什么动物?”大麻哥问道。 几人都不知道,最后都看向本地佬,毕竟知道的可能性最大也就他了,我们几个都是外地的,想不出会是什么动物凶兽,也许是这一带特有动物。 本地佬沉吟片刻,遥遥头道:“我也想不起来,没见过这种既能打洞还很凶残,而且体积还不小的动物,也许真是罕见的大穿山甲。” “穿山甲不是吃蚂蚁吗?连人也吃了?”大麻哥疑惑的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遇上个成精的穿山甲。”我反驳了一句,接着又问本地佬:“你有没有听过这方面什么传说之类的?” 本地佬想了一会儿,说道:“还真听过,在我小时候,听说有一种叫泥猴子的动物,异常凶猛,力大如牛,喜欢居住在地底深处,夜间会出来攻击家畜,老家常拿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只是没人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泥猴子?这是什么鬼? 大家都没听过,本地佬也描述不全,估计大多数是他想象出来的,形容半天我头脑中也合不出什么鬼样子的动物来。 几人都在原地休息,爬那窄小的洞真的太费体力了,手跟膝盖都磨掉一层皮,只是求生的欲望让我们都没放弃。 迷迷糊糊间我都快要睡着了,突然旁边的大麻哥用胳膊肘子顶了我一下,小声说道:“有人来了。” 我立马惊醒,一骨碌爬了起来,头脑浑浑沌沌的,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跟那伙罪犯血拼了? 他们干这行肯定都是伙穷凶极恶的狠人,我们能打得过吗? 如果等会他们冲进来了,我会不会被杀死?我如果死了的话,父母怎么办? 脑子里一会想想这,一会想想那,就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突然头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耳中响起二叔压低的咆哮声音:“想什么鬼呢,还不把矿灯关掉!” 我急忙关掉我这最后一盏矿灯,洞穴内一下子陷入黑暗,一丝丝光线都没有,好像瞬间抛弃在黑暗的地狱,连身边的人都感觉不到。 果然,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从这洞穴的另一端响起,甚至能听到气喘的声音。 难道前方不再是这种只能爬行的小洞通道了? “砰!” 一阵像炮竹的声音,只是格外刺耳,紧接着就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还夹带着人恐慌的“啊啊”声。 “难道真起内斗了?”大麻哥嘀咕着。 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听得出那伙人很慌张,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喊着道:“快爬进去,大头阿杰守住洞口。” 我靠!他们钻进来了,开不开枪? 我一脸子紧张的想看看二叔,听他指示,只是黑暗中毛都看不见。 此时大麻哥大喊一声:“别动,再进来我开枪了!” 他虽然当过兵,平时老跟我吹嘘着在部队如何如何,只是我知道他当的兵是后勤兵,根本没杀过人。 “砰!” 似乎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手中有枪,大麻哥连打了几发子弹在通道壁是,果然把那伙人震住了。 “是大麻吗?别开枪,有话好好说。”一个声音喊着,狼狈而急躁。 这声音正是那钻工英哥的,他们果然是进了这通道,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 “说你妈拉个b,姓程的,你想弄死老子,当老子不知道吗?”大麻哥想起差点死在矿井中,不由怒火中烧,差点对着通道来一梭子弹。 “别生气,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先让我们进来行不行?快点,来不及了。”英哥非常慌张,他们开枪也越来越频繁,不要钱似的根本没停过。 “老张,老张你在吗?先让我们进去,我一定给你们满意的解释。”英哥说道。 二叔沉吟了一会,开口道:“老程,你还在先解释一下吧,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给你个机会。” 想到差点被他们害死,没直接开枪就不错了,若是脾气暴躁的,还解释?下地狱解释去吧。 “我没子弹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喊了声。 “阿杰退下来,大辉顶上。”罗小姐的声音平静而果决,并没有太过慌乱,这种人很可怕,任何困难面前都能冷静而临危不乱。 “各位朋友,再不让我们进入,我们死了,我敢保证你们也活不了,没有我们,你们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那些东西。我可以承诺,只要我们活着出去,给你们每人一百万,就当作矿井事故的补偿。”罗小姐又说道。 她的声音很悦耳,只是带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一百万?!” 我心里突突的,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不过开口就这么多,会不会坑人? “老张,你们放心,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没骗过人吧,我可以担保罗小姐说的是真的。”英哥急忙说道。 我们也都有些懵,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像是跟人在火拼。 而且刚才罗小姐说那些东西,不是人?会是那打地洞的泥猴子吗? 论战斗力,我们肯定不如罗小姐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我们估计是真的也要死,唯一的优势是我们手里有枪,守着洞口,那些东西轻易进不来。 但如果我们子弹打完了呢?鬼知道那伙东西数量有多少,罗小姐他们带着弹药肯定充足,连他们都挡不住,我们真的挡得住吗? 而此时他们困在通道内,留给他们的路要么杀出去,要么硬着头皮进来,前一种可能我猜不出,毕竟我不知道那一头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后一种可能,真要进来,开不开枪? 我从没有过决定别人生死的处境,也从没有过这种想法,我想二叔他们也差不多吧。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让罗小姐他们进来,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把我的想法快速跟二叔他们说了,二叔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好吧老程,我可以让你们进来,不过刚才答应的事可别蒙我。” 一百万啊,对我们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巨财,有了一百万还挖什么煤?我把债全还清还能剩不少呢。 大麻哥他们几个也都咽了咽口水,金钱的诱惑力太大了。 二叔叫我们把矿灯打开,那伙人依次从洞穴内爬进来,最先正是那个钻工英哥。 这伙人非常狼狈,不少人身上都挂了伤,多数是擦破的,想想也是,这黑不溜秋的地洞里,擦伤是很正常的。 我暗暗数了下,这伙人共八人,有几个平时都见过,像英哥,负责爆破的狗子,还有个也是打钻的,他们叫他财生。 其他五人都不认识,一个年纪还挺大的,带着厚厚的眼镜,惊魂不定的颤抖着,一个壮汉特别保护着他,看样子地位挺高。 最惹眼的就是那个罗小姐了,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非常干练利索,勾勒出的身材曲线玲珑,修长而苗条,单单这身材就让人看得蠢蠢欲动。 罗小姐非常漂亮,瓜子脸,皮肤很白,只是给人感觉很冷漠,是这伙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人。 她简单的看了我们一眼,没有多说话,手中枪械对着通道内一阵乱扫。 “吱吱吱”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我好奇的用矿灯往通道里照了下,惊出一身冷汗。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三章:地宫 http://.biquxs.info/

一头灰黑色的影子迅速往洞内钻,两只前爪跟人的手掌一样,只是上面布满鳞片,那子弹打在上面竟然发出金属声。 这动物我从来没见过,以为是那种泥猴子,但头不像猴子,更像人的脸,只是两只前肢特别粗状,都有一般人大胳膊粗,一看就充满力感。 虽然那神秘动物的鳞片很坚硬,但子弹毕竟威力很大,没多久就有鳞片被打烂了,惊得那动物猛退。 这个刚退出去,又有一个扑了进来,这个就比较倒霉了,被罗小姐一枪从护着头部的双爪缝隙中穿过,一枪把脑袋打开花,抽搐了几下不动了,被同伴拖走。 那杂乱的声音应该有很多这种动物,具体恐怕只有罗小姐他们估算得出。 还好死了一个,其他的暂时没再进攻,只是听声音还在通道外徘徊。 通道外是暂时安静了,但洞穴内气氛就紧张了。 我捏着枪的手心全是汗,如果他们反悔,我们能干得过他们吗? “各位放心,我说话算话,答应你们的事一定做到,只要出去了立刻转账给你们。”罗小姐开口说道,让我心里稍微放了放。 “那我们怎么出去?矿井塌了,前面又有那鬼东西,还有路吗?”我小声问,相比一百万,我更在乎的是如何活着出去。 “谁说前面能出去了?”罗小姐疑惑,想了想说道:“放心,回到矿井那秘室,我能联系外面,会有人把矿井挖开。” 看来有很多事瞒着我们,那前面会是什么?他们费尽心思跑这地底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又习惯性的胡思乱想,难道之前猜测的那些是错的?他们并不是军火贩子? “罗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英哥小声说道,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惹这冰山女人生气。 “不行,这次动静搞得这么大,多少眼睛盯着,若有人看到我们出去,事情就败露了。”罗小姐坚定的拒绝,说道:“我注意过,泥猴子数量并不多,刚才我们只是防备不足,才吃了亏,现在有了准备,一定能进入地宫。” 此时,那个年纪大的老人缓过劲来,说道:“小罗说得不错,出去有风险,老板一定不会答应。” 他扶着身边的壮汉慢慢坐下,说道:“其实泥猴子并不可怕,它速度快,力气大,爪子锋利,这些只要不靠太近都不成问题,而且它们怕光,如果刚才我们扔出散光弹,最起码可以吓退它们。”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地宫?什么事情败露?这伙人到底干嘛的?莫非盗墓的? 细细一想,好像真有可能,之前那个暗室,就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半圆的铲子,蜡烛,麻绳什么的,我们对这个都不懂,大伙都是地地道道的庄家人,也就我读书多几年,但有毛用,难不成学校还教我们挖墓? 又不是学考古的,我的专业是计算机,八杆子打不着。 “阿杰,你跟他回秘室拿散光弹,我们在这守着。”罗小姐指着狗子说道。 一个精壮的汉子点了点头,就打算往回钻。 “等等。”二叔突然说道,指着大麻哥道:“你跟他去。” 说完对大麻哥使了个眼色。 也对,我们只是初步达成信任,这种信任能维持多久谁知道?要是他们做点什么手脚,我们全得嗝屁在这里。 其时想想二叔这想法是多余的,如果罗小姐他们想对我们不利,现在动手我们也干不过他们。 他们不动手,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罗小姐确实是个守信用的人,不过我保留这个可能,在矿井那狠辣劲可是想叫人挖我们出来补刀呢。 那么后一种可能就大了,就是她想做的事缺人手。 在矿井时,虽然听不出他们具体有多少人,但听脚步声应该不止眼前八人,而且这里还死了一个,刚才他们遇险估计也死了人。 那么他们需要人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不翻脸意味着也许要我们干活。 不管是哪种,起码目前我们是安全的。 大麻哥看懂二叔眼色,没多说跟着阿杰进了通道。 对二叔的意见,罗小姐也没阻止,只是静静的坐在那,昏暗的灯光照耀下,身影有些孤独。 我心里虽然对他们行为充满好奇,但也没去问,跟着静静的等待。 借此时间,英哥向我们解释,矿井事件确实是他们主导的,这个主意很早就有,有个老板出资开采这个矿井,目的不是为了挖煤,而是为了地底下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英哥没说,可能他也不知道。 原本计划是把意外安排在一次爆破,那样就没人会遇难,可拉矿车的钢索脱壳真不是他们弄的,也许老板的主要目的不是挖煤,用的一些材料质量有问题,他们只是借这次意外把矿井弄塌,然后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我们也不知道英哥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不过理论推测应该是真的,老板想要地底下什么东西不管,他没必要弄出工作人员遇难的事,这外面的人知道了,家属肯定会来闹。 而且几条人命,肯定会惊动zf,这样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是会有一些阻碍。 这就样,一伙人缩在洞里等,那边的泥猴子也没闹腾,或许感觉到不好惹,暂时退去。 也不知道多久,估计大麻哥应该到了那暗室,我呆呆的坐着一会想想这,一会想想那,主要的是想想那一百万怎么花。 正yy着,坐在通道边上的我听到传来动静,我疑惑的想,大麻哥他们不应该这么快回来啊。 我们也没人吭声,都好奇他俩怎么这么快。 没多久,阿杰头钻了出来,看见我们仿佛见鬼一样,惊恐而疑惑,那表情好像见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阿杰,怎么这么快?散光弹弄来了吗?”其中是个男子问道。 “你……你们……这,这怎么可能?”阿杰惊恐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说话都不利索,竟然在往后退。 “你后退干嘛?快点出去啊。”后面传来大麻哥的声音。 我们也一头雾水,这阿杰表现太反常了,难道那个暗室出了意外? “阿杰,你干嘛?还不快出来。”另一个如铁塔的大汉不耐烦的说道。 “这……这……”阿杰战战兢兢的爬了出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此时大麻哥也出来了,看到我们仿佛看见鬼,拿着枪就指着我们。 “大麻,你干啥子呢?”四川佬吼了声,让大麻哥一个激灵。 难道暗室真出意外了?塌了?出不去了? 这是我们所有人第一想法。 “我们一直往前爬,怎么会回到这里?”阿杰从惊恐中缓解下来,把情况说出。 原来他们进入通道后一直爬,但出口竟然是在起点。 这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啊,开玩笑也不用这样吧? 但看他们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大麻我了解,不太开黑色玩笑。 那就是真的了,可这怎么解释得清楚? 一条道你再怎么走,你也回不到起点,就算你们爬了一个圈,也是从另一个出口进来,或者碰到三叉路才对。 这洞我爬过,一路都很窄,如果有分叉肯定知道,我可以很肯定,进来时没遇到叉路口。 “大麻哥,你没磕着脑子吧?原路爬回来了?”我疑惑的问大麻。 “去你娘的,我是跟在他后面进去的,这么窄你挤个我看看。”大麻哥怒骂道。 也是,这通道太小了,一个人爬都嫌挤,想越过一人根本不可能,而且大麻哥确实是跟在阿杰后面出来的。 如果两人中了幻觉什么的,也应该是大麻哥先出来才对。 那这又解释不通,到底是怎么爬回来的? 一伙人推测了半天也没推出个所以然,这种诡异的事怎么也想不通。 最后罗小姐一声不吭钻进了洞穴,我心里好奇,也跟着钻了进去。 后面还跟着一人,好像是狗子,我没回头看,开着矿灯一边爬一边注意着通道。 罗小姐非常灵活,三两下我就只能看到她影子,我拼命爬才勉强掉在后头。 可能是好奇心重吧,我爬起来比进来时快多了,也没感觉到手脚难受,只是一个劲往前爬。 我也不确定后面跟进来多少人,通道弯弯曲曲的毫无规律。 爬着爬着,默默计算的时间应该快到暗室,突然看到前面有光,但心中没有喜意,只觉得一片冰冷。 果然,入眼的是二叔他们。 我又爬回来了?! 亲身体验过才能体会当初大麻几人的恐惧,只觉得心好像一下子沉到冰窖,身边的任何东西事物都变得可怕。 罗小姐静静的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其他人也都没吭声,整个洞穴静得可怕。 “完了完了,我们遇到咋哪子神了,出不去了。”二财叔颤抖着喃喃自语,跪在地上对着通道不停的拜。 咋哪子神我家乡又叫鬼撞墙,一般都是死于车祸之类意外的人,死后变成的鬼会让人迷路,走不出去。 可尼玛就算遇到咋哪子神,也应该是罗小姐最后出来啊。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不成? 我是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信奉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最多剩具尸体。 我不信邪的又往回爬,好像那个罗小姐也跟了进来。 这次我爬得很慢,仔细的看着身边的环境,估计罗小姐也一样,紧紧跟在我身后,没摧我快点,也没叫我停下来。 就这样,这次足足爬了两个小时,矿灯都快没电了,最后出口还是那个洞穴。 我可以很清醒理智的说,一路真的没有遇到任何叉路口,就这样,诡异的又回到了起点。 我都快崩溃了,这根本解释不通,难道真有鬼? “小罗?!”那个年纪老的看着刚爬出来的罗小姐,凝重的询问。 罗小姐摇摇头,说道:“吴教授,没发现异常。” “要不用绳子绑在人身上,让他爬进去,这样就能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大麻哥建议道。 这虽然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可我们哪来那么长绳子? 见没人搭理自己,大麻哥嘿嘿尴尬的笑了笑。 “走吧,我记得大伟背了散光弹,找到他遗体就能找到散光弹,小心点不要惊动那些泥猴子。”罗小姐做出决定,只是这决定让所有人都变色。 “那东西数量多不多?”我问道。 “不多,不超过十头。”罗小姐肯定的说道。 这让我心里松了口气,不超过十头,我们十几号人,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没多久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了。 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这诡异的通道暂时弄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路出去,估计饿死也弄不清楚原理。 简单打理,把之前罗小姐他们存放在这的弹药干粮都带上,依次往通道外走去。 外面早没了动静,估计泥猴子全散了。 通道并不长,二十几米。 出去后一片很大的空间,用矿灯都照不出全貌,只能确认我们是在半山腰间,半个篮球场大的平台,另一边是处悬崖,只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多大多深。 我无法想象地底下竟然有如此大空间,这种遗迹不可能是人为挖出来的,若是传到外界,足已轰动世界。 我知道世界最大的洞穴是越南的韩松洞,八千多米长,近两百米宽,有河流森林,我也只是网上看过,不知道具体样貌。 这里虽然比不上那韩松洞,但应该也差不多少。 隐约能听到流水声,我们都一个挨一个,手电都关了,黑暗中也不知道谁在前引导路,我只是紧张的跟着。 我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踩到一软软的东西,这尼玛都快尿裤子了,刚刚进那洞穴的经历还在眼前呢,再来一次没心脏病都要吓出心脏病来。 果不其然,当我条件反射性打开手中矿灯,一具跟洞穴差不多的尸体印入眼前,不过有了心理准备,没像上次吓得背过气来。 但也吓得不轻,一屁股坐了下去,前面的罗小姐眼睛凌厉的看过来,那眼神比之看鬼还让人害怕。 她动作利索的一手按住矿灯,另一只手按住我嘴巴,估计担心我害怕叫出声来。 真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看尸体,吓得忘记分寸了,连个娘们都不如。 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小心的关掉了矿灯。 突然,感觉屁股下好像坐到什么东西了,圆圆的像易拉罐,只是小很多,好像数量不少。 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摸,硬邦邦的,心里松了口气,不是坐在尸体身上就好。 “喀嚓!”声音很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拔了出来,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罗小姐突然就把我压在身下,用手紧紧按住我抓那东西的手。 我靠,这么主动? 黑暗中我闻到罗小姐淡淡体香,无耻的竟然有了某种反应。 紧紧贴在我身上的罗小姐似乎感应到了,抓着我的手用力一捏,钻心的疼痛我怀疑我脸都变形了,差点没叫出声来,特么的手劲怎么这么大?我都怀疑骨裂了。 “大家都退回洞穴,他把燃烧弹安全栓拉开了。”罗小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心里麻麻的。 大伙都慢慢往回退,二叔紧张担心的问:“这什么的拉开会怎么样?” “燃烧弹虽然杀伤力不大,但近距离还是很可怕的,温度高得吓人,足够把人烧废掉。”大麻哥解释道,让二叔更加担心。 “你们都退回去,那些东西来了。”罗小姐冷冷的说道。 “那你还压着我干嘛?快点跑啊。”我心里着急,你特么玩我呢?叫别人跑,又压着我不放。 罗小姐冷冷的看着我,黑暗中我都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锋利,说道:“你若想死就松手,我保证你松开那一刻,你整个人会烧成碳。” 吓得我都快瘫了,手用力纂紧,这鬼东西我又不了解,真烧成碳还不如当初压死在矿井里。 “吱吱吱……”声音响起,越来越近。 此时他们都退回了洞穴,就剩我跟罗小姐在这,好像“吱吱”声把我们包围了。 我心都冷了,这连枪都很难打穿的东西,现在把我围了,难道我就是英年早逝了? 想到那具被掏空的尸体,我就不寒而栗,无法再想象下去。 “我数到三,你就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要快!”罗小姐说道,她的声音始终很冷静,好像任何事都不会让她慌张。 “吱吱”声在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黑暗中好几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俩,那绿光跟鬼火一样。 “三……”罗小姐突然就喊了三,把我懵得,尼玛不是说数到三吗? 不过我反应很快,手中的东西话刚起就扔了出去。 “砰!”一朵绚丽的火花在绽放,但那些泥猴子也扑了过来。 罗小姐用力按了下我的头,整个人一个箭步往一边跃去,借着火光,我看到那边是悬崖。 我们所处的地方靠近悬崖,几步就到了,回洞穴是没时间了,唯一的生机就是跳下去。 可罗小姐竟然抛开我不管,自己跳了下去,这我还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哪跑得过那些泥猴子,看来小命真要交代在这了。 泥猴子速度真的很快,快到我几乎都没做出反应就扑了过来。 还好我紧急中翻了个身,躲过那一扑,连滚带爬想跟着跳下悬崖,但显然来不及了。 “砰!” 一阵巨响,整个洞穴照得通亮,估计最少也有上万平米。 我感觉周围温度在剧烈的狂升,瞬间身上被九月毒辣的太阳爆晒似的,没一会儿我就闻到某种烧焦味。 “吱吱”声响个不停,这声音何止十头,没三四十头我头砍下来。 不过此时我没闲心想这些,这亮光照得我睁不开眼,那些泥猴子四处乱踹,我也一脚蹋空,掉下悬崖。 匆忙中我只见下面一片黑漆漆,也不知道多深,耳边呼呼的风声,我感觉非常漫长,又觉得很短暂,就像我这一生,忙碌而无为,到头来一切都成空。 难道就这样摔死了? 如果真有鬼,我死了会变成什么?我的鬼魂会困死在这地底下吗? “砰!” 燃烧弹爆出巨大声音,这一瞬间整个地底空间全部照得通亮,连那悬崖底下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什么燃烧弹威力可见不凡。 我身在空中往下坠,这悬崖更像是墙壁,有人工修整的痕迹,直溜溜往下,连个蹋脚的凸点都没有。 下面是个空旷的巨大空间,这是一个规则的圆形空间,规模初步估算最少两个足场大,一条人工开采的河流沿着悬崖底部流淌,就像古代的护城河。 像我们出来那种平坦的坪地有好几处,围绕着这个神秘的圆形空间。 悬崖底下,那被河流围起来像岛一样的陆地,中央似乎有建筑,建筑被一些树的影子遮挡,匆忙中我没来得急细看,人就“哗”的一声掉进河里。 河水异常冰冷,简直堪比冬天的冰水,冻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好悬崖没想象中高,五六米高,但就算如此,也是让我摔得够呛。 全身被燃烧弹轻微的烤了下,又瞬间跌入冰水里,这感受真是冰火两重天啊,我全身都是麻的。 还好我水性不错,几下就浮了起来,用力的往岸上游去。 “不想死就游快点。”罗小姐那冰冷的声音让我厌烦,你特么刚才不管我也就罢了,还把我当作借力的跳板,要不是命好,我已丧生在泥猴子利爪之下了。 “你别动不动就用死来吓唬我,小爷我水性好,身体壮,这点冷冻不伤我。”我冷笑,这女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啊? 我还真倔强的速度放慢,还不时用手泼动水,一口吸满嘴河水,用力的吐出来,示意游得快活着呢。 “这是潭死水。”罗小姐莫名其妙的淡淡说道。 “死水怎么了?死水就不能游泳了吗?小爷就喜欢在死水里游泳。”我心里还在责怪她当初见死不救,就像个叛逆的少年。 突然心里一激灵,死水?这是死水? 死水就是形容那些长期没有变化的水泽,就是说它不会流动。 可之前出洞穴时,我明明听到流水声,死水怎么会有流水声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东西搅动河流,瞬间想通这点,我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对未知的东西最让人恐惧的,这种恐惧来自灵魂,让人发怵,还不如直接面对危险。 像似在印证我的推想,感觉河水里有东西在向我靠近,河水在流动。 我手脚发软,越发的用不上劲,整个人都要脱虚了,特么的一到危难时刻,我就习惯性掉链子,这要是生活在战争年代,分分钟死翘翘。 就在我快绝望时,“啪”的一声,好像有东西甩在我脸上,我情急之下连忙用手抓住,发现是条绳子,死死的抓紧,这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我被快速的往岸上拉去,两只脚拼命乱蹬,突然感觉踢在一滑滑的皮质东西上,这吓得我差点松开手中的绳子。 “哗!” 水声巨响,像似有什么破水而出,我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仿佛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向我咬来。 “啊!” 我狂叫一声,暗想这回是死定了,而且黑呼呼的被什么吃掉都不知道,这死得真是太憋屈了。 如果真有阴曹地府,我死后下了地狱,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我该怎么回答? 被未知生物吃掉的?不知道被什么生物吓死的? 危难时刻,我他妈的不但掉链子,还胡思乱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还有比我更不靠谱的吗? 浑浑噩噩,感觉手中的绳子一紧,整个身体前行的速度爆涨,像块破布被人从水里扯了出来。 我无法想象罗小姐力气得多大,我一米八的个头,一百五十多斤重,她那弱小的身体能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力量? 难道世上真有会武功气功啥的?能爆发出洪荒之力来? 我被甩上了岸,黑呼呼也没看到那破水而出的东西是什么,不过听那动静块头肯定不小,难道这河里有鲨鱼鳄鱼之类的生物? 到不是我危难之刻抓紧了手中的绳子被扯了出来,而是刚才手脚一通乱扑腾,手被绳子缠上了,罗小姐那一扯之下,感觉手都快脱臼了。 还好我上岸后,那东西没跟上来,慢慢的动静消失了,估计沉入河里了吧。 此时,漆黑阴冷的地底下,我只能听到自己踹着粗气,而不远处的罗小姐也气息有些乱,看来刚才她耗费不少。 我一阵后怕,而后怕的对象竟然不是刚才那神秘的生物,而是看上去冷冰冰的罗小姐。 遇事冷静,判断果决,身手不凡,心狠手辣! 这绝对就是电视剧里的凶残土匪的标准啊,我刚才竟然对她发脾气,我特么真是寿星上吊。 这种人随时可能给你致命一击,我竟然去惹她? 也不知道她是否是个还有良知的土匪,加上洞穴外,她短短时间竟然救了我两次。 “爷,休息够了么?”罗小姐打开一把小巧的手电,把灯调节到朦胧状,能看照清周边一定范围,但又不刺眼。 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心里直突突,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在她面前自称小爷,此刻听到她称呼我爷,小心肝怎么在颤抖? 我不知如何回答,灯光下她那娇美的模样却让我感觉害怕,仿佛她随时会干掉我。 “河里的水好喝么?”罗小姐又问道,那表情带着戏谑,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还行,就是有些冷。”我哆嗦着回答。 接下来的话让我反胃,嗝夜饭都要吐光,恨不得把胃掏出来洗个十遍八遍的。 罗小姐说这是养尸池,修这地宫时把人的尸体直接扔在下面,这么长,起码得好几百具尸体。 起初养尸池内倒满秘制液体,可供尸体腐蚀缓慢,一般应该能保存好几年尸体不腐烂,等尸体腐烂后会散发出冰冷气息,所以这养尸池的水会这么冰冷。 而那些泥猴子会主动把周边一些动物或埋葬的尸体搬运到养尸池,应该是被人驯养过的,建造这地宫的主人肯定死去很多年,至于是如何把这种驯养方式传下去,她也猜不出来。 估计是老猴子教小猴子,一代代传下去的。这也许变成了那些泥猴子的本能。 罗小姐戏谑的看着我干呕,说道:“刚才那水里的东西应该是尸鲧,这种东西应该早已灭绝,没想到这里竟然生存了一条。” 鲧我知道,是传说中的一种大鱼,传说禹帝就是鲧的儿子,又叫鲧禹治水。 这罗小姐懂的真多,也不知道她是在瞎掰恶心我,还是她确实对这里很了解,前者可能性太低,如果是也太无聊了吧!可如果是后一种,那就神秘了。 听她口音应该是广东一带的,为什么她会对千里之外的福建这旮旯山沟沟里的东西熟悉?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且听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喜意,仿佛心情很好。 我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跟我讲这么多,以我的理解,这种冷冰冰的女人,一般话很少才对,高冷美嘛。 我实在呕吐不出东西了,心里非常不是味,想一想都觉得恶心,这特么跟吃屎有什么区别? “这水会不会有毒?”我擦了擦嘴,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这水没毒的,反而很有营养。”罗小姐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往悬崖上看去。 我们聊天这会功夫,二叔他们刚才又放了一颗燃烧弹,通亮的照耀下,泥猴子的影都看不见了。 趁机会他们找到一条小道爬了下来,这种小道是建造这地宫时方便匠人行走的,有不少。 手电照射下,能看到好几座简单搭建的木桥通向我们这边,只是年代已久,腐烂得非常严重,走人是肯定不行的。 那姓吴的教授被两人扶着,气喘吁吁的,这一把年纪了,还下地,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吴教授接过手电往水里照了照,又打量了一下周边,看着罗小姐说道:“养尸池?” “是。”罗小姐点点头:“有交子,无管杭水路。” 接着他们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起初以为他们是同乡,说的是家乡话,后来才知道这是行话,也就是这行业中的暗语。 刚才那句“有交子,无管杭水路”,意思是水里有危险,避开入水。 阿杰取出两条麻绳,扔过一端给罗小姐。 罗小姐叫我过去帮忙,我看见麻绳上绑着短小的铁钉,非常粗,应该叫铁条。 我和罗小姐一起把两枚铁条钉入地下,试了试非常牢固,足够承受人的重量。 而另一边阿杰他们也钉好了,两条麻绳笔直的通向这边,搭成简易的绳桥。 阿杰摔先从绳桥上走了过来,对吴教授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很牢固。 接着一行人依次蹋着绳桥过了河,还好这养尸池并不太宽,也就六七米,如果助跑下,矫健的人都能够跳过来。 没想到看上去年老体弱的吴教授非常平稳而熟练的走了过来,看来平时没少遇过这种情况。 二叔和大麻哥也过来了,二财叔和本地佬胆小不敢走,罗小姐他们也没勉强,就让他们在河对岸呆着,留了几颗散光弹,告诫若那些泥猴子摸过来,就扔散光弹,可以暂时吓跑它们。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四章:秘闻 http://.biquxs.info/

原本罗小姐他们有八人,我这边有六人,但二财叔跟本地佬没过来,现在我们只有十二个人。 我弄不明白我跟着他们干嘛?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为何不赶紧找路出去。 或许我内心好奇,想看看他们费尽手段到底为了什么,不会真是盗墓的吧?如果是真的,那我跟着岂不是参与了?这可是犯法的呀。 我从小胆小怕事,属于那种宁愿吃点亏也不惹事的人,一生打架次数都能单手数得过来,连派出所也只是办身份证进过一次,叫我犯法?借我俩胆也不敢啊。 不过更好奇的,真要是盗墓,这个墓主人会是谁?是哪个年代的人?有能力把墓建立在此处,肯定不简单。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就跟大部队穿过平坦的平地,前面是一些黑呼呼的树。 养尸池围出的地有三四万平米,有几十米是广场一样的平地,用青石铺成,非常坚硬。 中间有一圈长了一些黑色的树,树叶有些像松树,但枝长得很杂乱,一条缠着一条,跟藤一样,仿佛那些树的枝条都纠缠在一起。 树杆平滑,不像松树龟裂出树皮,也不高,十米不到,基本一人就能抱住,个别大些的需要两人合抱,吴教授说那些大的估计有六七百年的树龄了,我从没见过这种植物。 吴教授说这是阴松木,可以滋养尸体。相传整株阴松木凿成的棺材,可保尸体千年不腐,只是要长到那么大,没个上千年肯定不行,看这里种植的规模,估计墓主人不简单。 人死后,由于心脏停止给细胞和组织输送氧气,几分钟后细胞就会死亡,而且血液循环停止,身体内的血液受重力影响,会沉淀到尸体的底部,三四个小时就会出现尸斑,而细胞中辅助新陈代谢的酶在缺氧后,会随着细胞液流出体外,也就是尸体腐烂的开始。 人死后,体温会迅速下降,这个过程会出现肢体僵硬,特别那些人体关节部位,电影中的僵尸为何都是直来直去,不能抬脚弯腰之类的,其实就是关节僵化了。 通常眼睛是最先腐烂的,那些电影中拍摄的僵尸其实懂的人一看就太假。 我不肯定会不会真有僵尸,不过就算有,应该也是尸体内没了水份,就像风干的腊肉。 我懂这些是因为父亲是个乡村医生,没有营业证那种,土话叫赤脚医生。 小时候父亲一直想让我学医,只是我对这行兴趣不大,最后学了计算机。 这些阴松木声如其名,阴森森的散发着冷意,大热天的,这地宫中跟阴曹地府似的,冻得我们直打哆嗦,或许跟这种树有直接关系。 大麻哥胆子很大,早把自己代入成他们中的一员,勇猛的端着冲锋枪打头阵,看来他骨子里就是个盗墓的。 阿杰先往空地扔了一颗散光弹,这散光弹持续照明的时间有两分钟左右,非常强光,照得跟白天似的。 树木在散光弹照射下,跟鬼林子一样,树枝仿佛在摇曳,阴影重重的,光看就让我心里瘆得慌,若把我一个人扔进去,吓都要被吓死。 等散光弹熄灭,我们确定没有异常,大麻哥跟阿杰摔先走进林子。 林子里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针叶,踩在上面跟走地毯似的,怪舒服的。我走在队伍中间,心想这是最安全的,就算有意外,还有个缓冲时间。 没走几步,感觉脚下“喀嚓”一声,把什么踩断了,这声音在寂静的黑暗里格外清脆,我以为是踩断的树枝,在林子里踩到树枝再正常不过了。 也没太注意,接着继续走,走着走了,又踩到个圆筒般的东西,这次不是踩断,而是踩扁了,那声音“嘎子”的不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金属踩扁的声音。 我疑惑的用脚扫开针叶,发现竟然是把生有锈迹的老式手电筒。 这种手电筒我小时候见过,家里就有,一般是两节或三节一号电池,金属的外壳,中间一个按钮推上去是开,拨下来就是关。 我正疑惑怎么会出现这近代东西呢,身后的狗子就叫道:“我去,这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这墓是近代的?” 果然他们是盗墓的。 大伙都停了下来,狗子捡起那被我踩扁的老式手电筒,这是把三节的老式手筒,屁股后的拧盖没有,电池也没看到,所以能踩扁。 这电筒头部的玻璃碎了,而且变形严重,从痕迹来看,是之前就这样子的,看样子是被砸成这样的。 “被人摘了攀子?”吴教授疑惑的看了看电筒,用的又特么的暗语。 罗小姐急忙在周边扫开树叶,竟然发现几具尸骸,难道刚才我踩断的不是树枝,是骨头? 很快清理出一大片空间,大致的拼凑,应该是两具尸体,还有一些早腐蚀严重的工具和包裹,那些东西外面都很少见,像分化式扁铁,折叠铲,螺纹钢管,蜡烛,尼龙绳之类的,林林总总很多样,很多我见都没见过,后来才知道这些东西的名称。 接着罗小姐他们又说了很多暗语,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像什么分化的条/子上了梁,土夫子干的,梁子没开花,论到咱去扯了。 但看他们结论,好像没太放在心上。 我也是后来才弄明白他们说的意思,就是说有同行先来了这里,看样子是南方的土夫子,他们应该没有得手,出了什么意外栽在这了,我们还有机会。 南方的土夫子就是说长江以南的盗墓贼,擅长打盗洞和破机关。 盗墓的也有门派之分,总体是分两派,一个南派一个北派,北派的盗墓贼擅长分金点穴,就是看风水,能推算出什么样的地貌会有大墓,甚至看一眼就能推测出埋的人是什么样的地位。 而且北派的人盗墓有个规矩,遇穴不毁,遇墓进一,遇宝取一,遇事则退。 就是说任何大墓,不去毁坏,只进一次,墓里的东西最多取一半,如果遇到鬼怪阻拦,直接退出不再来。 而南派就没那么多规矩,能进某个大墓,能拿多少拿多少,搬个精光,甚至连尸体都拉出来卖,进过的墓穴毁坏得差不多。 两派矛盾很深,北派人讽刺南派的是鬼子进村,盗墓界的土匪。南派人骂北派人虚伪,立牌坊的婊子。 这种矛盾传了很多代了,谁也说不清楚起源是哪个年代,只是一直水火不相容。 不过两派间有条铁律,若是同时看中一个墓穴,谁先到就归谁,在一方没出来之前,另一方禁止入内。 这不单单只限制南北两派,只要是这个行业内的,基本都遵守。 罗小姐他们是南派的,看到同属南派的先辈栽在这,多少有些兔死狐悲,小心的把尸骸整齐排好,就是简单的埋了,也算是入土为安吧。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难道这里面藏着泥猴子吗? “不可能,泥猴子是不会过养尸池的。”吴教授皱着眉头,也意识到此地有诡异。 我感觉背上出汗,好像有东西趴在肩膀上,而且灯光下照射的树枝摇晃,就像厉鬼在向你伸出利爪。 树枝没风怎么会动?这地底哪来的风?根本没感觉到风吹动啊。 “我艹!”叫财生的钻工突然大叫,我急忙抬头一看,见他不知何时竟然被缠上了几根树枝。 “这树会动,快退出去。”也不知道谁大喊一声。 英哥拿起一把铲子对着缠着财生的树枝一顿乱砍,那树枝离奇的坚韧,拇指粗应该随便能折断,但英哥连砍了好几下才砍断了一根。 那颗阴松木跟人一样,像是受到创伤,原本静止的突然间疯狂摇曳,像狂风中吹乱的树木,哗哗乱响。 四周的树枝疯狂的向财生席卷过去,眨眼间就把他捆成个大粽子,吓得财生失声惨叫,没一会就彻底没声了。 我被这离奇的动静吓坏了,惊恐的跟着往树林外跑,还好我们进来没多远,几步就逃了出去。 “啊!” 我听到身边有人惊恐惨叫,声音正是那英哥的,匆忙间见他一只脚被一条树枝卷住了,整个人往树林子里拖。 这尼玛树成精了?还把人拖进去吃掉?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一手拉住英哥,只是没想到那树的力气那么大,我根本拉不住,把我跟着一起慢慢往里拖去。 罗小姐他们见状忙跑回来一起拉住英哥,但这么一会儿耽搁,英哥两只脚缠上了好几根树枝,而且快速的往他身上蔓延。 好几个人一起拉住他,把他整个人都拉得悬浮在空中,英哥惊恐的惨叫,而我正好是抱着他的双肩,看着近在眼前那张恐慌而痛苦得变形的脸,无助渴望的盯着我,多么希望我们才把他拉回来。 “救不了了,快点走!”吴教授大喊着。 这么大力拉扯,人能被活活拉死吧。 果然英哥的眼神在涣散,整张脸快速苍白下去,仿佛血在被飞速抽干。 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手中慢慢逝去,我描述不出是怎样的心理,或许这是那些医生最痛苦又无能为力的失落感吧。 也许当初父亲没太强势的让我一定学医的最终理由吧。 感觉到英哥的生命体征在消散,我们不得不放手,不然得把自己都搭进去。 突然,我感觉右手被勒得钻心的疼痛,不知何时一条树藤从英哥衣服内伸上来,缠在我手中好几圈,我竟然没察觉,而此时用力勒紧,是想把我也拉进去吗? 暮然发现自己也被缠住,我心都凉了,财生跟英哥惨状可是历历在目,刚才我们那么多人都拉不住英哥,观音他姥爷的,老子也要蹬腿去找你了。 在树藤紧勒那一刻,其它藤枝疯狂向我卷来,跟蝗虫见到粮食似的,眨眼片刻,就缠上好几条了。 罗小姐速度很快,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把似剑似刀的利器,上面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挥动间竟然闪烁起红光,妖异而美艳,翻转间就砍断好几条藤枝,但这古怪的树藤太坚韧,而且疯涨太快,根本砍不过来。 突然,罗小姐俏脸凝重的看着我,我大喊着快砍啊,你特么还干看着干嘛?等着老子也被拖进林子给那啥了?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想把我手砍下来?艹,那我不成杨过了? 果然罗小姐挥动手中的刀,看那蓄力的样子打算一刀把我手臂斩了,我把眼一闭,心里想着砍吧砍吧,总比丢了命好。 就在罗小姐一刀向下斩时,突然“吱吱吱”树藤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让人听得心肝都在打颤,这种声音就像用刀刮竹子的声音一样,没听过的朋友可以自己试一下,绝对让你听了一遍不想听第二遍。 树藤像似极度惊恐,疯狂的退去,跟拉直的皮筋弹回去似的,就连英哥下半身缠满的树藤也退回去了。 我第一时间连滚带爬的跑了,他妈的真是在死亡边缘溜达了一圈,好久都心神不宁。 这树林如此可怕,想到刚才我们还处身里面,额头就冒汗,若是再走深一点,估计全得交代在这。 吴教授说这些树吸收养尸池那些冤魂滋补,早应该想到会很邪呼,自责太大意了。 我们远离树林,那些阴松木没多久又恢复原本样子,阴森森的矗立在那,像是忠诚的阴兵守卫,守护着最中间的地宫。 我逃过了一劫,但英哥没那么幸运,早已气绝,而且死状很古怪。 整个尸体干巴巴的,就像血液被吸干,下半身更是只留着皮包骨,像风干的木乃伊。 我暗自庆幸右手除了被勒得还有些疼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应。 我检查了下,手背有个血孔,但并不深,只是破了层表皮,想不通为何那些藤会突然退去,难道罗小姐那把武器有大来头,跟电影中辟邪神器般的存在? 大家绕着树林走了一圈,想进入地宫必须穿过阴松林,可刚才发生的一幕我们不敢贸然进入。 “要不用火烧吧。”阿杰提议,一把火烧了,什么诡异通通化为灰烬。 这也许是个好办法,但吴教授矢口否定,这些树长得茂盛,火势很难控制,要是把地宫烧毁了,一切努力全白废了。 但是不能用火烧,给谁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进去啊。 大家集思广益,想了很多办法,也尝试了很多。 比如拿火把探路,这些树会动也许有意识,见到火害怕不敢阻拦。 确实有点效果,树枝像有意识会自动退让,但也只是遇火退让,头上脚下四周都在蠢蠢欲动,像饥饿的狼,随时准备进攻。 我们尝试了一下,不敢深入,又不是穿的火衣,谁知道突然从哪伸来一支枝藤拉走你。 还有人建议打地道进去,看距离并不长,我们这伙人都是擅长打洞的,这数十米应该用不了多久时间。 翘开青石砖,很快就挖出一个够一钻入的地洞,只是没多久就挖到树根,而那树根竟然跟树枝一样会动,大麻哥差点就被树根缠住了。 这也行不通啊,谁知道这些树根扎进去多深,剩下的干粮根本支撑不了我们到那天。 地上不行,地下也不行,难道从空中飞进去?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们又不是鸟,也没有能让我们飞行的道具。 正在我们罔然所措时,罗小姐古怪的向我看来,轻轻的牵起我手掌,这尼玛还有闲心找我谈情说爱? “你姓什么?”罗小姐莫名其妙的问我。 这真想搞事情?心里直鼓鼓,但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我说你就算真垂涎我的美色,能不能出去慢慢谈,在墓里表白不合适吧? 罗小姐白了我一眼,风情万种中带着冷利杀机,看得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口花花毛病又犯了,这妞可是会武术,娶回家一有矛盾会挨打,不可娶不可娶。 阿杰拍了拍我肩膀,同情的眼神仿佛告诉我好自为之,魁梧的大汉大头也怜惜的看着我,同时钦佩的对我竖起大拇指。 “他姓张,是我老弟,不太会说话,不要见怪。”大麻哥憨笑着解围,瞪我了一眼,一副看阿斗的表情。 此时吴教授也疑惑的看着我,像似喃喃自语的说:“姓氏不对,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姓不对?我们村的都姓张啊。”大麻哥不解,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母亲或者奶奶有没有姓阳的?”吴教授沉吟了片刻,又问了个古怪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我妈妈姓李,我奶奶虽然我不知道名字,但知道她姓陈,因为我还没出生她就去世了。 至于再往上,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二叔知道,我连忙看向二叔。 但见二叔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是刚才吓懵了,还没缓过来? 他这样子让我担心,连忙拉了拉他胳膊,问二叔怎么了? 二叔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后怕。” 二叔是老实人,这言不由衷的样子我非常清楚他心里有事,难道家里有我不知情的事? 罗小姐心思玲珑,看了看二叔,又看了看我,又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是不是端午节午时出生的?” 我惊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估计每个人生日除了至亲的人记得,外人基本很少去记这个东西,还精准到小时,这查我户口了还是看我身份证了?可这上面也没有记录几时几分啊。 午时就是中午十一点到一点,我妈说我是在吃午饭时出生的,那时山村里的人出生哪会去什么医院,都是叫个有经验的稳婆在家接生,具体时分没人记得,午饭时间一般在十二点左右。 吴教授恍然了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二叔,说道:“张老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麻烦你如实告诉我好吗?” 二叔像似在做什么决定,犹豫不决的说:“我知道的也很少,是我偶然听到的,而且发过毒誓不对外透露半个字。” “二叔,你到底知道什么啊?连我都不能说吗?”我不知道还好,这突然知道家里隐藏着什么秘密,谁都会刨根问底弄清楚为止。 吴教授愕然,但神情反而很兴奋,整个人都激动得有些失态,拉住二叔劝解道:“张老弟,老哥恳请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好吗?这不但对我,牵扯到很多人很多事,这真的非常重要。” 吴教授像跟孩子似的,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态度诚恳,大有二叔不说就不放手的意思。 二叔不忍看我渴望的眼神,转过头去,硬是不肯说,把我急得心痒痒的。 我祖上有姓阳的?姓阳的虽然少,但几十万肯定有的,这牵扯太广了。 而罗小姐竟然能猜出我生辰,说明这个秘密跟我有密切关联,可这会是什么?鬼推算得出来。 等等,这个环节里有重要的疏忽,我心头急躁,恨不得把二叔这老绑子按地上锤一顿,没解开这个秘密我这辈子估计都会遗憾。 我急着团团转,习惯性的用手抓头发,我一遇想不通的事就习惯抓头发,很多人有这习惯。 手?对,是手。 我灵光一乍,看了右手背那个小伤口,为什么阴松木藤枝会突然退去,而刚好又是在我手破皮时退去,它怕血? 但英哥两人被吸成人干也没见它们退去,那就是这些诡异的树怕我的血? 姓阳,端午节午时出生,怕这种人的血? 这种人的血有什么不同吗?我是b型血,体检过很多次都没异常,从小身体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可为什么这树会怕我的血? 想得我的头都快炸了,精力好像连熬几个晚上,疲惫的看着二叔。 二叔终于不忍心,咬牙说道:“大侄子,我告诉你吧,其实我爷爷也就是你太爷爷,他姓阳,在民国期间入赘到我们村的,而入赘前他还带着你爷爷也就是我的父亲,那时你爷爷已经七岁能记事了,没有人知道他籍贯是哪,他也从不跟别人说起自己以往的事。本来按照习俗,你太爷爷生的儿女只要选一个男丁跟女方姓,但你太爷爷执意全部跟着姓张,连你爷爷也改姓张,而他对外也称自己姓刘,我是小时候偶然听到他跟你爷爷说起这事,还被你太爷爷当场抓了个正形,并且逼着我一个字不能对外透露,好像跟什么诅咒有关。” 二叔一席话把我听懵了,这么说我应该是姓阳的,端午节午时出生,就什么都对得上了。 可为什么会跟姓阳有关?这我就弄不懂了,估计吴教授他们知道。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吴教授激动异常,抓住我的手跟抚摸稀世之宝一样,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接下来的秘密自然得吴教授他们解答,但我没想到,他所说的那段往事,颠覆了我的生活。 吴教授此时并不着急了,找了块地坐了下来,并且示意我们都坐下来慢慢听。 他说想必你们猜到我们是干什么的了,不错,我们确实是盗墓贼,而这个秘密就是跟盗墓有关,这个秘密要从很久的年代说起,在春秋盛行礼坏乐崩的社会变化之后,厚葬之风兴起,盗墓这一行就昌盛起来。 大麻哥兴致很浓,忙问:“什么是礼坏乐崩?”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古人迷信死既是生,死后可以享受生前所拥有的东西,所以古人死后,会有大量陪葬品,所以盗……他们这个行业从那个时候开始流行起来。” 我本想说盗墓贼的,但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好像我太爷爷也是干这行的,岂不是把自己祖宗也骂进去了? 吴教授看着我点点头说:“不错,正是此意。但那个时候的盗墓技术很粗简,真正把干这活演变成一个行业的,是由西楚霸王项羽领上路的,只是此种行业见不得光,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基本是一个师父只带一两个徒弟,而且父不传子。而到了三国曹操手上时,开始向系统性转变,最有名的就是摸金校尉,和丘发中郎将,专为军队粮饷而盗墓。可以说,那时的盗墓是个巅峰的年代,有学者说汉代的墓十室九空,就是跟此有直接关系。” 我对盗墓这行不懂,只知这是个危险而暴富的行业,但这个暴富我觉得并不能富到哪去,埋在地底的东西,除了那些青铜瓷器能长久保存,其他基本都毁在岁月长河中。 就算有陪葬金银珠宝的,但那毕竟是少数,估计只有少数大户人家愿意把钱财跟着埋在地下,就算死者想这样,他活着的后代也不同意啊,试想有多少人愿意自己老子的财产白白埋掉不要了? 而那些帝王将相什么的,或许会有大量价值连城的陪葬品,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家的考古队差点没把地下的土翻个遍,能剩多少给人挖? 就算你运气好挖到老值钱的古董,你想卖估计还没人敢收,这可是犯法的啊。 后来才知道我这想法是多么的天真,跟还在喝奶的小屁孩牙牙学语的跟博士生讲道理说学问一样幼稚。 此时听此一言,感觉背冒虚汗,军队需要的粮食,武器装备,修建军营,发工资,战死的抚恤金等等,这数字我是统计不出来,也无法想象得多么庞大,但盗墓能解决军饷问题,这尼玛世界首富也得发怵啊。 吴教授接着说,三国之后,盗墓这一行基本基奠门派之分,总体分南派北派,南派叫掏沙,北派叫摸金,但这太笼统,就像东方跟西方区别一样,只是个大概的区别。 等到了金王朝期间,也就是南宋年间,具体时间已无法统计,只知道是金王朝扶持的伪齐政权之后,民间盗墓的人自主展开防御争夺之战。 这是一场特殊的战役,历史没有任何记载,金王朝扶持的伪齐政权在两京大肆破坏冢墓,国家指望不上,那些盗墓的就抢先或者设置疑冢等各种手段,干扰伪齐的暴行。 那个年代,是另一个巅峰的盗墓年代,虽然僵持的时间只有七年左右,但在盗墓技术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也就是在那个年代,盗墓这种畸形的文明改变成家族式传承,最出名的有十三家族,分别是辽宁蔡家,山西周家和李家,河南连家,广东焦家和吴家,湖南孙家,四川唐家,山东齐家,贵州白家,青海谢家,广西罗家,以及神秘的阳家。 我是广东吴家的,我这家族擅长切脉摸宝,青青她罗家擅长卸岭,至于神秘的阳家,说法就多了,有人说是丘发一脉,持拿着天印,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字,可横行天下古墓,但后世认为,并非是那丘发天印是神物,它只是一种身份的代称,真正能让丘发之人横行古墓,是因为他怀有至阳至刚之血脉。 另一种说法就是阳家擅长百家之长,对任何时代的古墓都很了解,所以能够自由出入任何古墓。 还有人说阳家是阴曹返阳的阴兵,任何逗留在阳间的阴魂都归他们管辖。 反正任何一种说法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很神秘。 为何说阳家神秘,因为阳家居无定所,甚至中间隔断很多年没人出世入这一行,断断续续好几回了,没人知道原因。 但只要是阳家有人入了这行,那必定是极其出色的人才,很多个年代,阳家在这行里,可以说是龙头般的存在,其他十二家无人敢反驳。 近千年的时间,有些家族早就不存在了,至今还有活动痕迹的就只剩蔡家,连家,吴家,唐家,白家和罗家,只是没想到近百年,又见到阳家后人。 “我艹,远娃,看不出你家门第如此出众啊,现在你开始这行了,是不是也能当上盗墓界的总瓢把子?”大麻哥兴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听得他心花怒放,看我的眼神简单是在看裸体的绝世美人。 我说去你/妈的,我才不要做盗墓的,我那没见过面的太爷爷如果真这么牛b,我至于为了买套房子跑来挖煤吗? 虽然听得我一脸懵b,就算我祖上那啥的真牛x,但跟我现在面临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我把疑问说出来,吴教授说这个问题得罗小姐解释了,只是他那什么表情?好像有点贱,看得我心里发毛。 罗小姐看我的眼神仿佛变了,有些不自然,但我也说不出来。 她说阳家为何神秘,就是因为阳家的血脉非同一般,只是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如果阳家人出世入这行的人,都是端午节午时出生的,也就是说生辰是至阳之日。 地下有很多灵异无法解释的情况,就像我们遇到的泥猴子,尸鲧,无法走出的神秘通道,诡异的阴松木林,这些都是你亲身体会过的。 而你的血可以克制大多数灵异的事件,天生适合盗墓。 这话听得我非常别扭,仿佛别人指着你说,你天生就是个贼。 其实我并不太相信他们说的,神秘通道,泥猴子,尸鲧,我都经历过,跟他们没什么特殊待遇,就算那什么阴松木,谁知道是真怕我的血还是怕罗小姐那把剑呢。 我还在嘀咕着,大麻哥就凑过来贱兮兮笑着说道:“远娃,还好当初你爸没给你取名叫张伟。”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五章:谁推了我? http://.biquxs.info/

我说去你大爷的,老子姓张。 这段话的真伪我保持中立态度,理智告诉我这是真的,但我不太愿意承认。 就好比你跟亲爱的父母长大,突然某一天来了个陌生人说你是他亲儿子,谁都一时接受不了。 罗小姐指了指阴松木林说:“你挤点血立马可以证明。” 大伙都看着我,像等待事故发生的吃瓜群众,我死活不愿意去试,万一假的呢?老子命可是只有一条。 罗小姐鄙视的瞪了我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情态,二话不说,拿起一刀子在我手上划了下去,殷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我怒骂一声变态,只是她理都不理我,仔细的把血涂抹在麻绳的一端,看了看,觉得不够,又拿起我手挤出一些。 这个过程我终于体会到那些被强暴的女人的悲痛,我弄不懂为什么一个女人的力气能这么大,我一米八的汉子楞是挣脱不了。 罗小姐看着染了一截血的绳端,终于满意的放开了我,独自往阴松木林走去。 在靠近后停了下来,甩动麻绳,利索的向一株阴松木甩去。 “啪!” 那麻绳抽中,那颗树瞬间发出惊恐的“吱吱”声,疯狂的抖动枝藤。 我大喊一声:“我艹,真怕我的血?” 罗小姐连抽好几颗树,那些树跟抽风的耗子,拼命的摇曳着枝藤,整个地宫内仿佛阴风大震,场面极其恐怖。 大伙惊愕住了,大麻哥跟阿杰对望了眼,快速拥住我,那热情劲我感觉自己是个拯救世界的英雄,给人类带来生存的希望。 然而是我想多了,这俩无耻的家伙竟然用力的挤我的血,甚至阿杰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尼玛是想把我榨干吗? 吓得我急忙推开这两人,威胁的说再靠近就跳河里去。 “这下好了,有小阳在,我们可以安然过这树林了。”吴教授笑道。 “我姓张!”我反抗,突然叫我改姓,我接受不了。 “好好好,小张,我就叫你小张好了。”吴教授一脸慈祥的对着我笑道。 然后我再次被放血,万恶的社会啊,弱势群体始终只有受欺负的份。 一伙人拥簇在我身后,每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沾了点我的血,我平伸着一只血淋淋的手,提心吊胆的慢慢靠近树林。 这场面想想就让我想发笑,举着只受伤的手臂,畏畏缩缩的行前,而畏惧的竟然是一些树?! 但此时没人有这心思,都是一德行的举着沾了点我鲜血的工具,或铲或枪,一深一浅的前行。 说来也怪,那些诡异的阴松木竟然自主的往两边倾斜,枝藤之类的全伸向另一边,如果树会跑,估计都跑没影了。 整片树林静得让人发慌,连他们紧张的呼吸声都能听到,短短数十米,感觉走到我脱虚,就像你走在刮大台风的老街道,两边的还全是危楼,一路都是摇摇欲坠的嘎吱声。 这尼玛让我对树都产生阴影了。 心惊胆跳的穿过树林,我背后都被汗浸湿了,刚松口气,背后就“吱”的一声狂响,我那颗刚抚平的小心脏“砰”的一下就提了起来,暗道:血失灵了? 其他人也都吓得跳脚,有人拔腿就跑。 “不用慌不用慌,我就是想试试这血好不好用。”身后传来大麻哥尴尬的笑声。 我艹,还能再无聊点么? 原来刚才走在最后的大麻哥用沾着血的手摸了下树,那树跟触电似的疯叫,大麻,你特么吃豹子胆了? 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他,平常开开无聊的玩笑就算了,这什么地方?会吓死人的。 “好了好了,这位小哥,以后下了地能不碰的东西尽量不要去碰,很多你觉得普通的,往往能要你性命。”吴教授缓解劝说,并叫我们提高警惕性,已经面临地宫了。 在灯光下,我看清眼前就是一座古朴的府邸,整体用黑色的材料做成,应该是某种石头,看上去应该是古代大户人家的阁楼。 在古代,阁与楼是有区别的,阁是层间有暗层,或屋顶有暗层。楼是没有这些的,一般两层以上,又叫重屋。两者外观是看不出明显区别,所以后人都用阁楼统称。 活人住的房子是很少用黑色来做主色的,一是影响光线,二是黑色代表不吉利,所以我们日常很少看到黑色的房子。 吴教授仔细的查看,说这应该是明朝中前期的建筑手法,规模宏大雄伟,布局严谨。 明代建筑没有显著变化,跟前面宋元以及后面清朝相差不会很大,但懂行人还是能一眼分出属于初期还是中期或后期,初期以宏大为主,中期风格变得严谨些,后期就繁华多了,主体的风格还是宏大。 门前一对大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如果是明代的墓,这对石狮还很难概致出墓主人身份,因为到了明朝,很多人都能用来镇压宅子。 宫殿,府邸,甚至富人的院落都能用,但吴教授还是判处说这应该是个有功名的墓主。 宫殿直接排除,这个墓虽然可以说奇迹般的天然存在,但是被墓主人巧妙的利用天然地势修建的,可以说是取了个巧。 这墓主人应该是位精通风水或得到某位高人指点,才把墓建立在这地底之下,这处风水并不是很好,入葬讲究合天时,合地运,合山水方能出富贵的阴宅。 天时可以略过,地运此处就差了,基本的就是龙山向水,龙山就是龙气聚汇处为穴,向水就是以水为护栏,拢聚灵气。这是处三龙过而不停的脉气,会散后人福气,是埋葬忌讳的事。 但墓主巧妙的修了条养尸池,池内养鲧寓为龙,困龙既是困住了三龙脉气,把一处风水一般的地巧妙的变得绝佳的阴宅之所。 而更绝的是,竟然种植了罕见的阴松木,喻聚阴散气,所散之气又被养尸池拦住,循环在墓穴内,这就变成一处极其宝贵的三龙护主穴,简直就是画龙点睛之笔。在明朝,只有有赫赫功绩的大将才有资格享用。 吴教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听得云里雾里的,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吴教授,我兴致泛泛。 我不信风水之说,人都死了,埋哪不是埋?现在都直接烧成灰了,放在古代,那不成罪不可恕的不孝子了? 此时大家反而不急着进去,吴教授推断道:“墓主人是明代中期,且有赫赫功绩之人,而且能有能力把一处平凡之地化腐朽为神奇,那时期的蔡庚李佛仁最为出名,这两位应该能办到,只是李佛仁不参与朝政,任何有关的事都不参与,没人知道为什么,有人说是被皇帝禁止的,因为他爷爷就是永乐大帝拉去修明十三陵,而且是总设计者的身份。” “那么就很可能出自蔡庚之手了,蔡庚风水造诣高深莫侧,只是很残暴,信奉用活人陪葬,很多贵人都忌讳请蔡庚出手,那么整合这些信息,就只有一人符合了,就是郭通。” 郭通?这个墓是郭通的? 我心里惊讶,郭通我知道这人,宪宗朱见深那代的人,在夺门之变起到不小的作用,原本只是个小小侍卫,在夺门之变后,受到朱见深青睐,调到江浙一带镇压倭寇之乱。 那时倭寇也就是现在的日本,打家劫舍风暴比较严重了,这郭通也算是一号人物,刚到地方就大开大合杀了很多倭寇,原本也可成民族英雄般的存在,但他却有非常致使的弱点,一个是贪功好杀,另一个贪财好色。 有野史称他为了慌报军功,屠了好几个村,慌称是倭寇。 这是位很尴尬的人,战功有,罪孽也有,宪宗皇帝很头疼,到死都没招他回京。 我很佩服吴教授细致的心理,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么也太可怕了。 不管再怎么推测,墓还是要进的,在外面嘚啵墓里的东西是不会自己跑出来的。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我白天劳动了一天,又经历这一系列事情,精神和体力都有些吃不消,我想二叔也差不多,也就大麻哥还生龙活虎,还兴奋得精神焕发。 门前平坦的青石砖,上几个阶梯就是大门,这大门也是黑色的,雕刻着两个穿着盔甲的侍卫持枪站在那,带着铜制面具,狰狞如阴兵。 “这东西值不值钱?”大麻哥两眼冒光在看着两具雕像,指着那些盔甲说道。 我跟大麻哥一样,对古董认知基本为零,就算拿着唐代瓷器也会当破碗扔掉。 “制作粗略,估计能卖个几百块。”阿杰笑嘻嘻的回答:“在墓里,一般铁器是最不值钱的,一是古代由于工业技术落后,高质量铁器没办法批量生产,铁不能长期保存,上了一定年份的基本损坏差不多,二是这玩意重,带出去不方便,所以以后能不拿铁就少拿。” 大麻哥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但还是伸手去扒,浓浓着说:“先弄点,等碰到值钱的再换。” 却被阿杰一把拉住,示意我们退到一边,自己走到雕像身后,拍了拍雕像肩膀。 “咻咻!” 几枚中指长的钢针从雕像胸口射了出来,那劲道直接射进石狮子上,没入近半。 看得我头皮发麻,这要射人身上,不得被射穿? 大麻哥也吓得腿打哆嗦,要不是阿杰,自己可能挂了。 “现在可以去拿了。”阿杰很喜欢笑,好像一路上看到他时,他都挂着笑脸。 大麻哥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再不肯去拿。 “这是平衡机关术,这雕像只要受到一点外力碰撞,里面的平衡机关就会失去平衡,射出暗器,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机关,射出来就没事了。”阿杰一边解释着,一边伸手取下那雕像面具。 却听他突然惊讶道:“尸体?” 我以为是石头雕刻的,等靠近一照时,尼玛是具尸体。 侍卫的长枪跟盔甲用铁水浇筑,跟地下的青石死死镶钳住,才导致尸体站立着。 这尸体皮肤干皱,被某种手法抽干水份,经过秘法炼制而成,跟木乃伊一样不会腐烂。 经过一系列诡异的经历,对尸体我有些免疫力,甚至有些好奇。 我正准备靠近点好好看看,却感到肩膀上衣服被人用力一扯,把我往后猛拖。 一道寒光贴着我耳朵一闪,“嘶嘶嘶”的声音极细小,却见是一条拇指粗的黑色蜈蚣被罗小姐一剑斩成两截,掉在地上还兀自挣扎。 “快退,这是守尸虫!”罗小姐喊着,大伙立马退下阶梯,聚在一块。 不知何时,这种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源源不断的从那两具尸体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爬出来,把我们团团围拢过来。 阿杰拿出一颗燃烧弹就扔了出去,瞬间就烧死一大片蜈蚣,但其它的还在悍不畏惧的靠拢过来。 “这守尸虫有剧毒,千万不要被咬了。”吴教授喊道,并叫我们把能烧的东西点起来,围成一圈。 很快罗小姐他们就点起火把,这种特意准备的火把能燃烧很长时间,大头背了一大捆。 人手一把,驱赶着靠过来的蜈蚣。 凡是虫子,基本是怕火的,这些守尸虫也不另外。 见到我们手中的火把,果然不敢靠过来,只是还是围在外面,数量之多看得让人发毛,而且有些是蜈蚣,有些是蝎子,还有些像蛇一样,只是个头都很小,但全是统一的黑色。 我们用枪打扫射了一圈,但数量太多,打光子弹也消灭不了十分之一,被打死的虫子瞬间被同伴吃光。 就算两具尸体内全是虫子,也不可能装下这么多,唯一的解释就是地下有空间,通过尸体爬出来的。 “我只知道这蔡庚性格怪癖,生性阴狠,没想到竟然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吴教授脸色都变了。 “吴教授,这有什么讲究吗?”阿杰难得的收起笑脸,问出我的疑惑。 吴教授举着火把说:“这守尸虫又叫尸盅,跟苗族秘养的五毒有些相似,先是找出五种至毒之物,关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取最后活下来的留下,相同的手法培养出另外的至毒之物,然后让这些活下来的毒虫交/配产卵,而且必须得在活人体内产下卵,等活人体内积满卵后,依次罐入水银,不能一次罐入太多,必须保证人是活的,然后密封在没有光线的地方。等七天后,那些卵成熟了,破壳而出,只需要半柱香就会把这人啃食得只剩骨头,这种方法养出来的毒虫寿命极长,基本处在休眠状态,而且不需要喂养,它们饿了会互相吞食,然后产卵,如此循环不止,可以说是天下至毒之物。” 吴教授的话听得我想吐,以前听说某某某多歹毒,谁谁谁丧心病狂,跟这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这么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心理承受能力得多强的人才办得到? “那远娃的血管不管用?”大麻哥突然说道。 我听后恨不得掐死他,这么多虫子,想抽干我吗?你特么是跟我同一村的吗? “他的血对活物没效果,只对阴秽邪物有用。”罗小姐好像对我很了解,应该是对我这脉很了解。 “那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 “扔几颗燃烧弹在那门口,驱赶掉毒物,我们进墓关紧大门,只要过一段时间,这些虫子会回到原处。”吴教授说道。 阿杰跟大辉连扔了两颗燃烧弹,烧出一大片空地,我们趁机跑到门前,用力的想把大门推开,却发现大门用铁水浇死了,根本推不动。 可能是看到我们靠近那两具雕像般的尸体,周围的那些虫子有些燥动,“嘶嘶”声音更频繁了,看那样子是打算不顾火冲过来。 “爬上去。”罗小姐指着上面喊道。 古代贵族人的府邸,大门都是那种跟窗一样的两扇门叶,四五米高,横梁中间会挂牌匾,一般写着某府。 阿杰非常灵活,也不知怎么的就三两下爬了上去,蹲在那门牌旁跟猴子似的。 他取出绳子绑好扔下来,大头大辉麻利的抬起吴教授,阿杰用力把他拉了上去。 其他人也跟着往上爬,他们还好,可能从小受过这方面训练,动作利索娴熟,不费大多力就爬上去了。 大麻哥跟狗子也是身手利索,毕竟当过几年兵的人,身体素质就是比一般人强些。 我跟二叔和四川佬就够呛了,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还好他们先上去扔下了绳子,我和罗小姐半推着把二叔送了上去,那边的四川佬也被人拉上去了,而耗费这些时间,最后一枚燃烧弹也染尽,周围在迅速的黑暗下去。 慌乱中我连忙扯住一根绳子,被他们合力慢慢往上拉,而罗小姐根本不用绳子,很利索一个翻身就爬上去了。 我底头看了眼终于烧尽的燃烧弹,那些虫子发疯似的涌来,我不敢去想晚一步我会怎样的下场。 等我用手扳到横梁时,心才算放了下去,不过很快我就感觉不对劲,蛇不会爬上来,但蜈蚣跟蝎子会爬上来了,我们吊在这上面,连手脚活动都不方便,岂不是给自己挖好坑就等埋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虫子只停留在下面,一只往上爬的都没有,我暗想难道是跟这黑色的建造材料有关? 应该是的,不然这些虫子哪天心血来潮,爬起来把墓主人的尸体啃个干净,那真的是坑自己了。 暂时可以不用管这些虫子了,我们仔细照着这上面,挤了十个人,连转个身都困难。 想从这上面爬到院内是不可能的,屋檐像伞状,也许罗小姐阿杰等身手好的能翻过去,但我肯定是不行的。 阿杰用手仔细的一寸寸摸过去,不时的敲一敲,我不知道他想干嘛,但罗小姐等人纷纷帮他照明,也就没出声打扰。 “大头,这里。”当阿杰越过我时,敲了敲一处地方,叫大头给他工具。 大头递来一把像铲一样扁扁的工具,只有三指宽,我不知道这叫什么。 阿杰颠了颠,用那工具刮了刮,竟然有条缝隙,用一样色素的颜料涂在上面,看上去跟大门处浇筑的铁水一模一样,外行人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这是沉年黑米糊浆,古代容易发生暴动,像山贼啊,大盗啊,甚至兵变造反等等,他们的目标往往是优先大户人家,所以府邸的建筑会在隐蔽的地方留一个暗格方便观察。”阿杰解释了一下,手上没停,几下就把缝隙内的黑米糊浆刮干净。 然后他裤腰处抽出一根很细的钢丝,弯成几字形,从缝隙间插进去,小心的移动,在一处停下后,扭动着钢丝,往后抽出时钢丝在那一端先出来了。 阿杰两手抓起钢丝两端,用力的来回拉锯,发现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没多久就听到“呲”的一声,被他用手拉开了道窗一样的门。 这道小门很小,别说大人,七八岁小孩都很难钻进去。 但阿杰脱下身上的一些装备,叫我拿着,蹲在横梁上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炒豆子似的声音。 只见他头先探了进去,肩膀跟手跟没骨头一样折叠弯曲,活活就像个软体动物。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软骨功? 电视里常能看到练软骨功的人,他们能从一个很小的钢圈钻过去,甚至能弯腰从跨间钻过去/舔自己屁股,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这种牛人。 让我暗暗称奇,这伙人专业的程度比我想象中更专业。 没多久,阿杰像条章鱼爬进去了,疑迟了一小会儿,叫我把工具递给他。 我传递完大头他们传过来的工具,心里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摘下矿帽,好奇的也把头伸进去,可我头比较大,竟然钻不进去。 当我想退出来时,背上被人推了一把,头一下子就进去了,磨得我鼻梁生疼。 “远娃,里面怎么样?看到什么没有?”背后传来大麻哥的声音,原来是这瘪犊子推的我。 可里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而阿杰此时已不见踪影,我暗想难道他溜下去了? 正想把头缩回去,发现竟然卡住了退不出去,很多人也许有过这种或见过这种情况,头从栏杆或空隙钻进去出不来,特别多发生在熊孩子身上。 其实这是个角度问题,人的脑袋是个不规则的圆形,慢慢转动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退出来的。 我试了几下都没成功,正打算拿手电照一下这个暗格情况,想办法出去再说。 我不好意思说我卡住了,这也太丢人了,你要是看到身边有个正常的成年人突然做了件很幼稚的事,肯定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我尽量脖子向上顶,打开手电往里面照,突然一张人脸蹭的一下冒出来,几乎贴着我的脸,我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 一股无名怒火升起,阿杰你特么的也太无聊了吧,这样吓人有意思么? 挨得太紧,灯根本照不到,阴影下格外恐怖,要不是我知道阿杰先进去,还以为撞鬼了呢。 “快点把手电扔下来啊。”一道声音在下面响起,我瞬间额头冒汗,这特么不是阿杰? 不是阿杰会是谁?尸体?墓主人放具尸体在这上面是干嘛?就专门用来吓唬人的? 后来才知道这个叫门魁,是专门为墓主人守门放哨的,行里有句话叫遇门魁必有异常。 墓有很多种类别,年份的就不用说了,像秦墓汉墓唐墓什么的,基本是用一个朝代来命名。 像汉墓一般开山而建,宏观而壮大,宋朝墓室多采用等边多角形,明朝改为圆形或椭圆形,林林总总特点比较明显。 墓地还分旱墓,湿墓,楼墓等等,还有一些特别的后面会详细介绍。 这里就算是楼墓的一种,楼墓比较少见,是根据墓主人生前住的环境仿成,这就需要有一定能力的人才办得到,所以掏沙这行里有句话叫:有楼必肥! 意思就是但凡是楼墓,肯定是个宝穴。 虽然楼墓很肥,同时也非常危险,凡是有一定经验的人,都不敢贸然进楼墓。 见我半天没动静,旁边的罗小姐有些生气的问:“你干什么呢?手电扔给阿杰啊。” 我心里万分憋屈,沉默了一会儿,不得不说我卡住了,出不来了。 大麻哥夸张的笑着说:“远娃,别调皮了,快点回家吃饭。” 我怒骂道:“去你大爷的,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能卡住吗?” 大麻哥回骂道:“我跟你中间还隔着你二叔跟罗小姐呢,怎么可能会是我推的?要推也是你二叔推的。” 我一听,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才记起我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人,站在横梁的最边上,旁边是我二叔,难道二叔也调皮了? 二叔果然说道:“大侄子,二叔没推你啊!”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六章:失控 http://.biquxs.info/

二叔的话让我整条脊梁骨都冷了,他不会做出这种无聊恶作剧的事,而如果有人越过他推我,二叔肯定会知道是谁,他那老实的性格肯定会说谁谁谁推的。 我艹,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找上门来了?我他妈不是什么至阳之体吗?找谁也不应该找我啊。 此时罗小姐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招呼大家扶稳注意了。 这让我心里更加慌乱,就剩个脑袋在里面,身后什么情况一点看不见,更瘆人的是已经很恐怖了,还得面对着一具尸体。 我努力的想把头缩回去,但越慌越出不去,磨得下巴和耳根生疼。 突然,那具干尸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像人呼吸,而我竟然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我魂都快冒出来了,真他妈的有鬼?更扯蛋的是老子被卡住了,岂不是让这鬼为所欲为了? “尸……尸体,动……动了!”我吓得语无伦次,都快尿裤子了,生怕大点声这鬼就咬过来。 此时罗小姐越过拉扯我的二叔,钻到我身下,一只纤纤玉手从我脖子下面伸了进来,一下就掐住了那鬼的脖子。 “憋住气,这粽子对人呼出的阳气很敏感。”罗小姐飞快说完,那尸体就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窝,张开一张带獠牙的嘴,向我咬来。 还好罗小姐力气不是一般大,把尸体撑住了,但由于姿势不对,她无法发力推开尸体。 “吼吼……”尸体发出底沉的吼声,一张脸拼命想靠近我。 我的头被罗小姐的手顶住,呈一个后斜方仰,急忙闭住了气。 但特么我又没受过憋气方面的训练,平时就憋不了一分钟,这慌乱之下二十秒不到就泄气了。 我气一泄,那具尸体更加卖力的向我咬来,连罗小姐都有些撑不住,手臂有些弯曲,把我脖子都快顶断了。 正在慢慢靠近我的尸体突然就往下坠,是阿杰把它扯了下去,然后我就听到一顿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没一会就听到阿杰说粽子解决了,叫我们可以放心。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真他妈的短短几个小时,我一辈子没经历过这么多恐怖离奇的事。 整个心神放松,身体不受控制的松懈下来,一股暖流就从下体流了出来。 极度恐惧下,人真的会被吓得大小便失禁,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丢脸的事,恐惧是人的天性,只要是人,总有害怕的事或物。 只是…… 尼玛我身下可是蹲着个人,还是个女人,这岂非…… 果然罗小姐反应过来,感到身上有股湿湿的,暖暖的液体,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 这种女人要美貌有美貌,要钱有钱,要功夫有功夫,还恨辣果断,连鬼都不怕的人,受得了别人往她身上尿尿? 果然传来一声尖叫,在黑暗寂静的古墓里,格外的刺耳。 我认命了,足足被她打了十分钟,要不是我身份特殊,估计她拔刀捅了我的心都有了。 忙活了半天,我终于把头缩了回来,周围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我恨不得一头撞死,永远的留在这陪伴墓主人。 像是度日如年,我不敢去看罗小姐,只希望出去后这辈子都不要见她了。 “好了,大家做好准备。”门内传来阿杰的声音。 用了半个多小时,他把浇筑的铁水刮开,门已能打开。 这门用樟木做成的,很少人用樟木做家具,一是有种气味很难除尽,虽然这种味道有驱虫效果,但很少人喜欢闻。二是樟木成长慢,太大又容易空心。 一般用得多的,就是寺庙用来雕像,像很多木质的雕像,多用樟木雕成。 樟木又有驱邪的作用,干燥后不易变形,我家乡很多办丧事的就用这种木料。 罗小姐愤怒的瞪了我一眼,差点把我推下去。她往一把短柄锤上绑好绳子,锤子伸进暗格放成横的,绳子垂下,这样我们就能往下爬。 二叔他们逐一吊在绳子上往下滑,从打开的门缝里溜了进去。 大门处有门槛,这种建筑风格我村里的老祠堂还沿用着,老话又叫福添,寓言添福的意思。 其实就是为了防沙防水,现在的建筑物逐渐取消了。 这里的门槛是用那种黑色石料做的,吴教授说这是黑心岩,专克制虫蚁,如果取一小块在身上,再厉害的蚊子都不会咬你。 看着依次下去的人,我也想早点下去,刚才还不知道被什么推了一下,才导致我头卡进去的,这上面怪瘆人的。 但罗小姐还在气头上,又是她在旁边辅助其他人爬下去,我愣是没敢上前去。 等就剩我跟她时,我以为多少会照顾着我,帮助我先下去,毕竟我连业余的土夫子都不算,身份多多少少有点,听吴教授话外意思,我好像对他们这行挺重要的。哪知道她横了我一眼,自己麻利的溜下去了。 我心说不帮就不帮,我好逮是个壮年,这点困难不至于难倒我。 抓住绳子有样学样的往下爬,并没我想象中困难,估算着撑几下门框就能站在门槛上。 尝试过的朋友应该知道,抓着绳子往下爬,脚着力后两手交替着抓绳子是最稳的,我也是用这种方法。 按理我早应该站到门槛上了,可越爬越感觉不对劲,好像我挂在门框中间就没动过。 我这颗小心脏早被吓得有些麻木了,心想不会又被鬼怪找上了吧? 忍着恐惧抬头一眼,一张惨白的脸对我裂嘴一笑。 我想过会是某种机关在卷动绳子,甚至想过可能会是干尸,但没想到会是一张活生生的人脸,吓得手一松,人就往下掉。 我哀嚎着,这下真的死定了,下面可是满地的虫子,咬一口估计就得挂掉,这掉虫堆里,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啊。 这墓主是缺心眼么?我是被逼才来你家的,又没想过偷你家东西,你特么的专盯着我不放是几个意思? 我几乎就听见地上虫子兴奋得尖叫,抄着钳子昂着头就等我入锅,想着吃吧吃吧,早死早超生,三番五次的遇险,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的,总比活活吓死好。 扑通的一声,我就掉地上了,好像身下传来“吱”的声音,应该是有不少虫子被我压死了,这也不吃亏,一命换一命,不对,是一命换了很多条命。眼睛一闭就等着被虫吃掉,却听到罗小姐大吼一声:“还不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抓住衣服拖进门内。 原来见我迟迟挂在门中间晃,罗小姐他们就感觉到不对劲,阿杰跟大麻就站在门槛想拉住我,但没想到我突然就掉了下来。 还好罗小姐反应快得惊人,提起那具被绑的干尸就扔了出来,刚才扔在我身下,我是掉到干尸身上了。 好像进了墓地,我就是各种坑队友,而队友又各种神辅助的救我狗命,奇迹般的逃过一劫又一劫。 看着那具爬满虫子的干尸,我就心头发寒,好像被咬死也没想象中那么完美。 干尸体内竟然留出绿色液体,一股腥臭味让人想吐,阿杰说是寄生在干尸体内的尸螯被压死了,这干尸并不是活的,只是被特殊处理,关节部位不是僵死,如果触动体内机关,能简单活动,不懂的人以为尸体变成鬼了。 尸螯平时喜欢寄生在干尸体内,对干尸体内的机关熟悉,听阿杰说有些驯养过的尸螯,操纵起干尸简直跟活过来似的,甚至能完成端茶倒水的日常动作。 我心说用干尸当佣人得多人格扭曲? 那虫子显然是智商不高,全涌在干尸身上,我们把大门一关,只能隐隐听到虫子撕咬的声音。 大麻哥问我是怎么掉下来的?手脚也太笨了吧? 我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吓得大麻哥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现在空闲下来,我仔细想了想那张对我咧嘴笑的脸,刚才吓懵了,现在想想,那并不是人的脸,更像是泥猴子掉光了毛的脸,吴教授不是说泥猴子不会过养尸池的吗?果然万事没有绝对。 难道在门梁上推我一把的也是泥猴子?那这只也太调皮了,偷偷跟上来就为了吓吓我? 阿杰又爬到暗格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影子,我们也不确定到底是只泥猴子还是真的有鬼,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 大辉打开一盏探灯,这种是大功率照明器,照明比矿灯强数十倍,只是耗电非常厉害,带的特号电池也就能照个十来分钟。 我们已经进入了墓里,没必要在省了。 这座府邸非常大,一个院子跟篮球场似的,两旁是花埔,现在自然全枯死了,枝叶腐烂在那只能看个轮廓。左右两边各有一座两层阁楼,能看到门口都有婢女样的人影,做着端举的动作,如果不是腐烂掉了,动作是很生动的。 吴教授说都是跟门前侍卫一样的干尸,如果是刚入葬那会,这里的一切除了不会动外,跟活人看不出区别。 听得我不寒而立,得多少人跟着陪葬?门口两位,暗格上一位,这些婢女匆匆一数,能见的就有七位之多,我们才刚进来呢,就看到有十人被这种残忍的手段用来陪葬。 吴教授照了照周围:“这里应该是墓主的侵室,生前整个府邸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大,但这地底空间有限,改造风水格局沾用了大部分面积,所以只能建立墓主生前就寝的地方。两边应该是伺候墓主下人住的地方,不会放好东西,我们直接进主墓室。” 吴教授辈分高,经验足,他才是这伙人中的领头,罗小姐他们都没意见,我们跟来的更没发言权。 院子虽不是很大,但我们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有什么机关。 提心吊胆的走了足足五六分钟,却平静异常,除了那些干尸看得人发瘆,并没有别的意外发生了。 走到北面的主楼前,发现门没有再像大门一样用铁水浇筑死,只是门窗有些腐烂,毕竟五百多年了,该烂也得烂呀。 阿杰领头在前,轻轻推开了大门,发出“嘎吱”的声音,好像随时会倒下来。 进门是个厅,两旁排了几把梨木椅,保存得很完整,看上面雕刻的花纹,非常的细腻。 大厅门的对面,一把很有气势的太师椅端正的放在那,两边扶手处镶有玉石,靠背的一面雕刻着一头下山猛虎,手法细腻,栩栩如生。太师椅的旁边是张茶几,上面有一套茶具,茶壶是白得近乎透明的玉雕成,在强光照射下,能看到三条蛇影环绕着壶身,那时代的玉不像现在的市场,十玉九假,大多数都是人工制作的,想什么形就什么形,想多大就多大。 这茶壶肯定是整块玉雕刻成的,而且雕刻非常精致,一条蛇盘桓着,蛇口即是壶嘴,蛇尾拱成茶柄。我对玉的了解也非常有限,只知道一个茶壶能装几杯茶就配几个茶杯,一般是四个或六个,有些单人饮用的只配一个,只是这个杯会略大一些,这里是配了四个,颜色都是一样,也都能隐约看到蛇影,除了一只放在茶盘外,边上镶着黄金,应该是墓主自己常用的茶杯。 吴教授笑着说,总算见到值钱的宝贝了。 大麻两眼发绿,忙问这值多么钱? “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但这套茶具,你猜猜。”阿杰打趣着说道。 我心想这应该值个几万上十万吧,毕竟是古董嘛。 大辉把茶具收了起来,按照他们这行规矩,只要参与了都可以分一分。 吴教授心情大好,主动对我解释:“这套茶具叫夷山玲珑,取整块蛇影玉雕刻成,如此单品不是很值钱,但整套价格最少这个数!” 我见他大拇指跟食指分开,不肯定的说:“八万?” 吴教授摇摇头。 “八十万?”我心跳加快,难怪有人盗墓连命都不要了,这也太诱惑人了。 吴教授笑咪咪的还在摇头。 大麻哥大叫着:“八……八百万?” “八位数。”罗小姐一副看土包子的神色。 我血都快冲脑了,忙扳着手指数了数,却越数越不会数,反复几遍又不敢确认,真想问她带不带小数点。 大麻哥小心的拿起茶壶,茶盖很精妙的调成一条盘起来的小蛇,我轻轻一拿就拿下来了,一股清香飘来,很好闻,让人精神一下子清爽了很多。 “小张,虽然很多古董听着价钱很离谱,但古董跟明器还是有区别的,挖出来很难,转手出去一样难,这里面弯弯扰扰的学问很多,你以前没接触过,日后慢慢来,不着急。”吴教授好像对我格外的有耐心,一逮到机会就悉心教导,跟教徒弟一样,看得阿杰等人羡慕的眼光望着我,我心里却觉得别扭,好像我已经加入盗墓这个行业似的。 我心里很矛盾,抵触这个行业,挖人坟墓就算不犯法那也太缺德了啊,谁要听到自家祖坟被人刨了,非撸起袖子跟他拼命不可。另一面却很眼红,这运气好,挖一个就能吃一辈子的事,对谁都是个致命的诱惑。 我突然间,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张远你他妈想什么呢,这种财拿了能花得安心吗?要是捧着这钱跑回家跟老头子说,爹,我刨人家祖坟了,得到贼好的宝贝,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我爸那暴脾气,非得把我腿打断不可。 当时就暗暗发誓,这墓里得到的一切我都不要,也不拿任何东西,除了罗小姐当初答应补偿的那一百万,那是我应得的。 这厅里除了这套茶器,还有很多瓶瓶罐罐,我心里冷静后,也就没了心思去打量这些东西了,呆呆地站那看着这伙人把墓主家东西一扫而光,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挡,当自己看戏的。 阿杰大辉他们很兴奋,一会说这个值多少钱,一会说那个值多少,大麻哥跟四川佬相当的热衷参加进去。 二叔初起也跟我一样在纠结,但眼睛渐渐红了,我拉了几下也没拉住,二叔说不拿白不拿,这些东西早就是没主的,扔在这地底下没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 我也就任他了,有时候,人的决定再亲近的人干扰阻止不了,我不敢说自己高尚,我只是害怕。 我害怕踏进一条无法安生的路,我害怕走上一条被人唾骂和儿孙指责的路,我害怕以后每晚一闭眼就是古墓里的一切…… 罗小姐眼神古怪和不解的看了我好一会,最终什么都没说。 “小张,我理解你心情的矛盾,我也有过,在彷徨和害怕间思考很久,也许你有你的人生准则,做人做事的底线,这是非常宝贵的,如果是别人,我会建议他继续坚持,不管是好是坏,只是因为它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吴教授语重心长,“只是你注定与旁人不同,你肩负的东西是非常关键的,如果我们没有遇见,也许你可以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如果你只是与我相见,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现在不能了。” 我被吴教授说得心中触动,也越来越迷糊,我的太爷爷肯定不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入赘张家村?这更像是一种归隐,是在躲避什么吗? 而关于他身份的事,太爷爷在刻意的隐瞒,希望所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包括我们这些子孙。 他们说我不寻常,应该指的就是我的血,不然我家族又不是只有我一人了,现在二叔明显坠入这行,他们找二叔轻而易举就能达成某种协议。 我的血应该不单单是能克制一些阴秽的东西,虽然这个古墓很多诡异之事发生,我就不信他们少了我的血就没办法进来了,到底隐瞒我多少事情? 还有一个,二叔提到过关于神秘诅咒的事,我都活了二十几年了,身体也好,心理也好,都很正常,而且家里除了我那老年痴呆外加瘫了的爷爷,都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事。 我爷爷身体方面是因为年龄大了,很多老人都有这方面毛病。 任谁突然发现自己背着件不正常的事,都想刨根问底想弄个明白,不然晚上睡都睡不着。 我一口气把我的疑问都问了出来,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也许是这里一系列诡异的事,让我心里憋着一股无名怒火吧。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有些恐惧和陌生。 我不管这些,几乎咆哮似的问:“我不管阳家不阳家的,出了这里我们就是路人,你盗你的墓,我做我的事,别指望我跟你们一起去盗墓,这缺德事老子干不出来,我就想知道那狗屁诅咒是什么鬼东西。” 我平时很少发火,也许这短短时间经历太多了吧,整个人都处在爆发边沿,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这里一下子异常的寂静,好像他们连呼吸声都屏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吴教授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神色怜惜又悲伤的看着我。大头愤怒的想上来揍我,被吴教授拦住了。 “打啊,打死我啊,打死我也不跟你们挖人祖坟,你们这群贼,是强盗!”我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冲上去夺过那套夷山玲珑茶具就摔了个粉碎,边的上瓶瓶罐罐噼里啪啦连打碎好几个,边喊着叫你们偷,叫你们抢,老子全给你们砸了。 “够了!”罗小姐冲上来甩了我两耳刮子,怒喝道:“你阳家的诅咒就是活不到六十岁!” 我被她打懵了,“你放屁,我爷爷都快八十了,还不是好好的。” 罗小姐也有些不确定,抓着我的手犹豫不决,最终说道:“我不知道你太爷爷用什么手段让你爷爷活到现在,还是说他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了?”说到最后,她也疑惑了。 但此时二叔站出来说道:“大侄子,这诅咒是真的,你爷爷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除了你爷爷,其他人都没有活过六十岁。” 我听后如五雷轰顶,想起二爷爷三爷爷和三个姑奶奶确实都死得早,而且死亡特征离奇,一个是掉池塘淹死的,一个是从二楼掉来下摔死的,三个姑奶奶听说一个突然晚上自己跑了,第二天就在山里发现了尸体,一个好好的就上吊死了,最后一个是活活自己抓死自己的,说离奇是他们都像突然间疯了一样。 而我爷爷也瘫得早,听说是我出生那会,好好的抱着我,突然人就瘫了,差点把我摔死。 有人说我跟爷爷命理犯冲,会克死他,所以从小家里人就很少让我靠近爷爷。 自从爷爷瘫了后,说话就不清楚了,常常睡觉喃喃自语,但又没人听得懂,而且人清醒时,一句话都不说,连我父亲他们都不交流。 我冷汗夹背,大伯今年多少岁了?我爸五十六,他大我爸两岁,二叔刚到五十,如果是真的,就是大伯最多活两年,我爸还有四年?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我一时无法接受,如果是发生意外,就算是至亲,人心理还是能接受的,意外谁控制得了?谁都有可能意外身故,包括自己。 可他妈谁突然跟你说你只能活多久多久,而且这话是事实例子摆在你面前让你不得不信,你崩不崩溃? “你阳家唯一有希望破解这诅咒的人就是怀有至阳之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你若想了解更多,出去后去南宁找我爷爷,他也许知道更多。”罗小姐松开手,声音也低了下来,同情的看着我。 这一顿发泄,我心神突然异常清醒,刚才怎么会这样?我很少发这么大脾气,难道是经历的事让我心理扭曲了? 冷静下来后,越想越后怕,罗小姐他们是谁?干掉个把人估计没什么心理压力吧,就算我真的对他们有某种利害关系,我把那一套珍贵的茶具毁了,不杀我也得断我条胳膊腿啥的吧,但现在只是抽了我俩耳光就完事了? 此时只见大麻哥眼睛血红,怒气不可控制的攀升,最后对着我怒吼着:“狗杂种,叫你毁老子宝物,我管你什么狗屁身份,要你狗命!” 冲上来一脚踹在我胸口,我是坐在地上的,这被大麻用力一踹之下,人像个葫芦滚出老远。 这大麻就像根导火线,大头大辉等人也怒气冲天的冲上来,吴教授跟罗小姐我二叔拦都拦不住,把我像球一样在地上踢来踢去,妈的,难道我真要被这些人活活打死? 我拼命的护着头,匆忙间见到二叔也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甚至吴教授和罗小姐都参与进来了,所有人一致对我出手,看他们狰狞的面孔,把我往死里打啊。 我以为这次真要交待在这了,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二叔也不认识我似的,难道人为财死能泯灭一切良知亲情? 不知谁一脚把我踹到太师椅下,此时我浑身疼痛难忍,没心思去检查伤哪了,搬起太师椅往后扔去。 稍微阻挡了一下他们,我急往大厅后面跑去。后堂与大厅间隔着一道屏障,隐约见上面,刺着一张惨白的人脸,慑人的眼神仿佛盯着你移动,说不出的瘆人,但我哪还管这些,一闪身就越过屏障进入了后堂。 这里面一片漆黑,刚才被揍,我那矿灯早不知道甩哪去了,还好矿帽很结实,虽然浑身被打得疼痛哪忍,万幸没伤到头部。 黑灯瞎火我也不知道怎么跑,下意识就往里走,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下掉。 这墓主人是缺心眼么?在自己房间挖个坑,也不怕自己半夜起来上厕所掉下去。 扑通一下,我就摔了个狗啃屎,还好不是太高,并没有致命的伤。 刚才还能看到点大厅照射的光线,现在是一丁点光都没了,这无疑是最致命的事情。我用手在地上摸,发现地上也是用青石砖做成的,只要是人为修建,掉下来又没被什么钢刀啊利刺啊什么的扎成刺猬,说明不是用来做陷阱用的。 我胡乱选了个方向,没几下就摸到了墙壁,站起来沿着墙壁一直往前摸,我不敢出声,二叔他们就像突然疯了,那气势不干掉我誓不罢休,想活命得远离他们。 这地洞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他们发现,我赶紧加快前行的脚步。 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这更像是条暗道,脚下修的是一条呈螺旋状往下的阶梯,我默数着阶梯数,在数到九十九时,发现已经是平地了。 我停了下来,没听到他们追来的声音,暗道莫非没发现地洞?但不可能啊,自己是慌乱中踩中一块砖就掉下来了,应该很容易发现才对。 人一静下来,脑海中就充满疑虑,就算自己摔了一套珍贵的茶具,若干瓷器,这些东西价值连城,但这个墓不可能只这么些值钱的东西,墓主棺材还没找到呢,剧情里不是说最值钱的东西是跟墓主放在一起的吗? 而他们那失控的表情也太可怕了,人要愤怒到什么程度才会两眼通红? 等等,我脑中像发现了什么,又抓不住,思虑了好久,才又抓住了关键词,失控? 就是失控,自己太了解自己了,我这尿性就算被人凶神恶煞的吼锣两嗓子,我也最多跑远后嘀咕着叫你妈p,可刚才竟然敢当那么多人面歇斯底里的怒吼,甚至把那些珍宝给砸了,这太反常了。 可这事确确实实发生了,难道是我们不知不觉中了迷药幻觉什么的? 想到这,我就想到我打开茶盖时,闻到股淡淡清香,当时觉得还挺好闻,以为这茶具用料特别,应该就是那时候中招的,而且好像最先失控的也是自己,等把茶具摔了,二叔他们才逐渐失控起来。 自己觉得想通了,心里一阵后怕,这墓主细节上处理太可怕了,心思之缜密,算计之准确,非常人所及,为了防止被盗,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也不知是这种类似迷药的东西过期了还是只能保持一段时间,反正现在我是彻底清醒,应该罗小姐他们也清醒过来了,以他们的本事,应该很快能找到自己,这让我多多少少放下心来。 只是此地伸手不见五指,鬼知道是用来干嘛用的,我还是先退回掉下来的地方,方便他们找到我。 但我也不确定他们是否清醒了,保守起见,还是再呆一会儿吧,这里虽然黑得人发慌,但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 心放松了,我依靠着墙壁慢慢坐下,揉了揉几处疼痛的地方,慢一步真得被他们活活打死不可。 突然感觉伸长的脚好像碰到什么东西,我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有点像布料。 难道这里是墓主的地下室,储存东西用的?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七章:壁画 http://.biquxs.info/

有时候我真想挖了这颗控制不住的好奇心,更想跺掉这双犯贱的手。 当我小心的摸索过去呢,袖子突然就什么东西抓住了,吓得我一激灵,拼命往后噌,但后面就是墙壁了,能蹭哪去? 手脚乱抖之下,好像把什么东西踢散架了,那嘎吱掉地上的声音,我都做好搏斗的准备,却半天没再有异常发生。 难道是产生错觉了?那香料的副作用还没去除干净? 放心不少,但感觉抓在手臂上的东西还在,我颤抖的用手一摸,感觉是只手的骨架,挂在我衣服上了。莫非这里也死了人?怎么哪都有死人,这是墓还是乱葬岗啊? 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把手骨扯下扔一边,想用脚把被踢散架的尸体扫开,这样挨着心里总是不舒服。 扫着扫着,感觉踢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在地砖上发出金属的滚动声。 我小心的摸过去,拿在手中仔细一摸,这不就是老式的老电筒嘛,这地方这么黑,带把手电再正常不过了。 等等,这是手电筒?明朝怎么会有手电筒?这家伙是近代的? 想起在树林里也碰到几具近代尸体,听吴教授他们说,好像是有人来过,这个人应该跟他们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来到了这里,又怎么死在了这里,莫非这里有危险? 我刚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这黑灯瞎火的,又可能存在危险,再胆大的人也得吓出毛病来。 我暗自打气,没事的,没事的,只要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有鬼我也看不见。可心里越是安慰越是害怕,眼睛一闭就仿佛感觉有厉鬼朝着你脸吹气,眼睛一睁又什么都没有。其实就是心理作怪,这乌黑抹漆的。 一边继续摸,突然摸到一个纸盒子,两指宽左右,稍微一捏就扁了,掉出几根牙签一样的东西,我暗喜,这是火柴,小时候家里煮饭烧火就得用这玩意。 再细摸之下,果然是火柴,我急忙捡了一根,熟练的摸出点火那端,这东西虽然现在很少人用了,但年龄稍微大点的人都见过。 我连用力的在摩擦皮侧擦了几下,能看到火星并发,但连续好几下就是点不着,难道回潮了? 手中这根火柴断了,我又捡起一根,还是点不着,让我干着急,不过在擦到第四根时,终于燃起来了,这暗室终于不是一片漆黑,有了一点亮光,我的心也好像一下子亮了起来。 昏暗中也看不太清楚暗室的面貌,只见中间好像有个黑色的大匣子,手中的火柴烧得很快,没一会我就感觉到手中的炙热感,忙再取了一根点亮。 这样也不行啊,火柴没几根,火没了又是一片黑暗,可我身上除了衣服又没什么可烧的,赶紧往那具尸体身上找,或许他带了别的照明物。 果然找到一个包,这是个单肩挎包,上面还绣着一颗红色的五星,我具体推算不出年份,应该是80年代前的人才会用这种东西,质量还挺好,可能跟这干燥阴冷的环境有关,没有发霉烂掉。 我快速的把包里东西全倒了出来,里面小物件还真不少,一把短锤,一把扁撬,一条绳子,上面绑着个三叉倒勾,还有一把蜡烛,几支像雪茄一样的东西。 蜡烛是我此刻最需要的东西,我赶紧取出一支点起来。蜡烛点起后,我有充足的时间检查这些东西了,大部分都能用,那绳子也很结实,只不过有些短,三四米的样子。 那几支并不是雪茄烟,而是火折子,这东西就比较少见了,我也只在电视里见过,但我知道这是用燃点极底的磷做的,一般拔开塞子用嘴吹或猛甩几下就能点着,我试了一下却失败了,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姿势不对还是回潮了。 不过关系并不大,我拿到蜡烛上点着再用塞子堵灭,再拨开时晃两下就着了。 我对那具尸体合手拜了拜,感谢他馈赠之恩,他没回我就当他答应了。 蜡烛点亮后,我才看清楚这里布置,那中央黑影竟然是具棺材,只是它比我见过的都要大,而且不是常见的木头棺,是金属做的,应该是青铜棺,上面刻满各种符文,我一个认不出。 棺材我见过,村里老人下葬时,都会派四个壮丁台着绕村庄走一圈,示意带死者最后走一圈生前生活过的地方,死后就安心的去,通常是漆成红色的,也有些是黑色,穷困人家的就简单抛光一下,那些棺材大概两米长,半米宽的样子。 但这具少说也有四米长,四方雕刻着鸟首人身,面朝着棺椁,中间有很多油盏,我知道这叫长明灯,现在自然枯灭了。 关于棺材,我还是懂一点的,棺材是个统称,好像叫法有很多,像寿棺老房什么的,棺加上椁才算是完整的入葬仪式,又叫一重棺二重椁,只是在古代,只有一定身份的人才会外加重椁,平民百姓都只用一重棺。 椁的用法也分等级的,像什么重椁三椁什么的,就是说一层加一层,这种古老的仪式我是不懂的,听老人说的鬼故事里,但凡重椁基本代表非常凶险,尸体出棺会化鬼。 那放椁的平台上,地面也是刻画着晦涩的符文,除了长明灯,还钉了很多筷子长的钉子,我数了一下,刚好是七七之数。 那排列应该是有某种讲究的,只是我看不出来,如果是吴教授在这,应该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我不敢贸然靠近,这里若是郭通的墓,已经发现有人死在这了,我也没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痕迹,谁知道还有什么离奇的事发生,还是早点离开才是。 我慢慢往后退,进来时一片黑暗,但现在手里拿着蜡烛,却发现墙上刻了很多字,还能看到很多画,那些字看得我很疑惑,基本是认不出来的。 汉字文明变化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以小篆用作通用文字,小篆我虽然也认不出多少,但样子还是能认得的。 到了汉朝后,文字基本跟现在的差不多了,更别说是明朝,但这些字绝对是秦朝之前的字,至于是商朝还是夏朝,我这半吊子就识别不出来了。 字我看不懂就算了,画竟然也看不太懂,这些画怎么形容呢,画得很抽象,像就画的人跟网上流传的火柴人一样,我暗想还没我画得好呢。 我把蜡烛靠近离我最近的那副画,画的应该是一个骑马的面具人,像将军出征,一辆华丽的马车上一人站着在挥手,周围画着很多跪着的人。 然后就刻了很多不认识的文字,我心里有些奇怪,你郭通一个明朝人,为什么在自己墓里刻画秦朝之前的文字?这解释不通啊,这些字和画应该是记录他一生最辉煌和重要的事迹,难道郭通是个文学爱好者? 这就狗屁了,我理解历史中的郭通大字不识几个,有段野史记载,夺门之变时,郭通勇猛护主时被人砍掉了一只耳朵,等事件过后,郭通身价狂涨,人只要富裕后,总想把自己塑造得更加光辉一些,包括现在很多爆发户赚了钱,也去名校进修个什么什么学历,郭通也不另外。 花钱雇了个很有名的先生去教他读书认字,教书先生第一天上门就看出郭通底子太差,就打算从头开始,第一天就教他写自己名字,捣鼓了半天,郭通自信满满的说学会了。到了第二天,先生来收作业了,郭通抓耳挠腮半天,写出享用两字,先生大怒道,郭字的耳朵旁呢?郭通那牛脾气起来,吼道:我哪来的耳朵?我耳朵被人砍了你不知道吗?说完就把先生也砍了,从此就再也没人敢去教他认字读书。 大字不识几个的郭通,为什么在自己墓里刻满古字?我实在是想不通,难道是在装b? 好吧,你装b我也管不着,但画也不太对得上啊,这副画里显然是皇帝什么的在给出征的将军送行,历史上的郭通可没这待遇,他奉旨剿灭倭寇,虽然也是打仗,但那时期的打倭寇就是打土匪,还没进展到两军交战的地步,他是轻装上阵来到两浙,用地方军剿灭了很多倭寇。 我心里好奇,又去看下一副画,这副画的是面具将军被围,四方都是向他射箭的敌军,这面具将军盘坐在那,倒地的士兵爬起来继续作战,甚至还有一些从地里钻出来的士兵。这就更加不符合郭通的平生事迹了。 我一副副看下去,越看越起疑,有皇帝为面具将军庆功的,有面具将军持印杀敌的,画雕刻得很抽象,我看明白个一两分,如果能认识那些字,就能搞明白了。 但我可以肯定,这不是郭通的平生事迹,那就是说这个墓不是郭通的,这就更奇怪了,我虽然是个小白,但把自己的墓建立在别人墓上,是风水大忌,人死后,选择的入葬之地,无非就是庇护后人什么的,你把自己的墓建立在别人墓里,那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后人。 就在我打算再看下一副画时,手中的蜡烛不知不觉燃烧得差不多了,蜡油滴在我手上滚烫滚烫的,我连忙取出一支续上。 等蜡烛再次亮起,下一副画上一只手印非常醒目,照在那让人不寒而栗,我仔细一看,这手印呈黑色的,摸上去有一些细粒粉末状,这应该是血干枯后的样子,什么人在这墓里留下个血手印? 这是个右手印,很清晰,五指很长,我比划了下,比我的手指足足长了一个指节,应该是按在上面拖动血迹留下的,正常人的手指没这么长。 而这个手印正对着棺椁的头部,我移动蜡烛,正好看到棺椁上贴了张黄纸,上画着红色的符文,跟僵尸电影里的一样,黄纸的正上方有个章印,我看不清楚是什么。 我感到心头发凉,当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死了一人,还留个手印是什么意思?是打斗留下的?又不像啊,除了这个手印,又没有别的痕迹了。 还是先退出去吧,这里太瘆人了。 我慌慌张张一路返回,没多久就回到掉下来的地方,中手蜡烛光线不是很强,但还是能看清楚周围情况。 我摸索半天也没找到头顶有洞,这高度我跳起来又够不着,难道是机关,我掉下来又自己合上去了? 我拿出那绑着三角铁勾的绳子,往上抛,铁勾撞击天花板的声音空洞,说明确实跟我猜的差不多,也不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要是罗小姐他们找不到我,我得困死在这里。 我大声喊了几声,但没人回应,也不知道声音传不出去还是他们离开了。 我拿出短锤,反复的扔上去砸天花板,就算声音传不出去,这样砸如果他们在也能听到,比我喊的效果好,就怕他们听到了以为是鬼,反而远离这里。 我一边扔一边喊,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回音,心想莫非他们离开了? 心想不能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他们身上,要真离开或着遇到什么意外,我岂非要困死在这?还是得找找别的出路。 但这里我翻了个遍,彻底死了从这找出路的心了,在地上刻了些几个字,如果他们找到这,也好知道我的去向。 我对古墓这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但一些常识还是有的,比如这个墓道用的材料跟外面院子里的地板是一样的,但下面那个古墓却不是,虽然很平整,但打磨得粗糙多了,跟老家祠堂里的麻条一样,而且记录的文字也好,壁画也好,好像都跟这个郭通的墓不符合,我大胆的推测,这个墓应该是很早就存在,后来被郭通发现了,想鹊巢鸠占,然后就把原先的古墓封印在下面。 至于所谓的风水禁忌,这种玄乎又玄的东西先不想了,郭通墓既然花这么大工程修建,肯定有别的讲究或学问,我也弄不明白,暂时先这样想吧。 假如我的设想成立,那下面应该不止一个墓室,古代贵族不都喜欢什么陪葬啊什么的,从上面的经历就能看出来,而且通常为了保密,防止自己死后被人挖了,抓去修古墓的人基本都成了陪葬品。 我以前看过报道,说在古代,最危险的不是参军,而是抓去修墓,特别是那些皇室贵族的墓室,去了就是十死无生,去参军你若是运气好,实力强,还有个机会一步步往上爬,甚至光宗耀祖,名传千古,而修墓室,修完了就被杀掉。 壁画刻的这墓,身份显然是尊贵的,不说一人之下万上之上,也差不离。这样一个身份显赫的人的墓,不可能只有一个墓室那么简单,那是否下面有别的路出去呢? 我是不相信那些修墓室的人都会束手就擒,这么大工程,偷偷挖个栈道离开是很有可能的,只是这种栈道都很隐蔽,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得到。 我一边思考,回到下面墓室,之前我并没有仔细看这个古墓,一是太害怕,只希望早点离开,二是只点个蜡烛,光线不怎么好。 现在为了求生,绕着墙壁仔细摸索,我也没心思观看壁画什么的了。果然在另一侧的墙上看到门的缝隙,我用力推了推,丝毫撼动不了,看来不是力气太小,就是有机关控制着,靠蛮力是打不开的。 电视里常演那些暗室密室什么的,机关打开方式都是旁边哪按一按转一转,我捣鼓了半天也没一点动静,周边的墙都摸遍了也没发现异常的,难道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墙上没有,莫非机关在那棺椁附近? 想想就有些后怕,如果可以选择,我是一万个不愿意靠近那棺椁,鬼知道会不会又有离奇的事发生,就我这战斗力,分分钟得躺这。 但现在不得不找找那棺椁,实在是周边都找遍了,只能往那试试运气。 我举着蜡烛,小心翼翼的往那边靠,暗道:我既然是那什么至阳之血,妖魔鬼怪之类的应该怕我才是。 我身上有些外伤,有被大麻他们打的,也有摔下来擦破皮的,血到不用再捅刀子放了,小心的撕开伤口涂抹了一些在手上脸上,嘴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也不管它灵不灵了。 就当我脚都快踏上那存放棺椁的石梯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直冒白毛汗。 我记得第一次见那四个方位的鸟首人身雕像时,它们是朝着棺椁位置的,也是上面朝内,但现在再看时,竟然转了90度。 这让我冷汗直冒,它们自己会移动?还是有人把它们位置移动了?要说有人,打死我都不信,这座古墓里只有我们一伙人,如果是罗小姐他们,刚才我那么大声喊了半天,早知道我位置了,难不成故意躲我不成?这也太说不通了吧。 不是人为,就是自己动了,但如果是自己动,肯定是我触碰到了某个机关,这么大四个雕像,转动起来怎么会没一点声音?我就不信古人在机关上的造诣这么高深莫测。 我吓得连忙往后退,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后退速度太快还是怎么回事,手中蜡烛闪了几下竟然灭了,仿佛间我好像看到离我最近那座雕像眨了下眼睛,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我急忙拿出火折子,使劲猛吹了几下,还好我之前点燃过,一吹就着。 等我心惊胆跳的再次点着蜡烛,那四座雕像再次换了方位,确切的说是其它三座换了方位,全部都变成了面朝着我,仿佛像鬼一样静静的盯着我,我呼吸都快停止了。 我有心跑,还不如在掉下来那里等待呢,就算饿死在那也总比吓死好吧。 可是我脚肚子直打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好像没了,只是惊恐的跟四座雕像对望。 可是就这样看了半天,那雕像也没动静,好像就是雕像,不是什么鬼怪。 等我缓过劲来,暗骂自己窝囊,差点被雕像吓死,就算这是个会自己转动的雕像又怎么了,还能跳出来咬我不成? 我恼怒的甩出三角铁勾,示威性的砸在一座雕像身上,骂道:“你特么的过来咬老子啊。” 雕像没有动静,看来真是自己吓自己了,也许古人在机关上的造诣真达到深不可能的境界,小时候就听过鲁班造的木马会跑,木鸟会飞之类的故事,在没有发动机的情况下,这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了,以前只当做故事听,看来并非那么单纯。 证实了这雕像会转动,让我想到一种可能,这会不会是四象阵什么的,我只知道四象代表四神兽,好像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又代表四个方向,是不是把这四座雕像的方位移对位置,那扇门就会打开了? 我不清楚这四个雕像为什么没用四神兽,而是用了这鸟首人身的怪物,是有某些讲究还是墓主地位不够,不能用四神兽来守护。 至于移错了方位,会不会有暗箭啊,毒气什么的喷出来,我想可能应该不大,加上第一次见四首朝内,到朝外,再到变成全部向着我,都没激发暗器什么的,我想就算有,上千年过去了,估计也发霉过期了。 可雕像移动的机关应该就是脚下的石砖,除了墙壁,我并没有碰别的东西,也就我刚才后退时,那么短时间就有三座雕像完成了移动,应该是我不小心踩中了机关导致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心的分析着各种可能,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最后还是决定尝试一下,大不了最后自己捅死算了。 我腰间插了把匕首,是最初罗小姐他们存放粮食和枪支的暗室拿的,一直没用过,此时我抽了出来,用力捏着,想着要真遇到不可抗拒的诡异事情,自己一刀捅死得了。 我小心的注意着脚下的石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个雕像,一步一步迈出。果然,当我踏在某块地砖上时,离我最近的那雕像眨了下眼睛,但位置没变。 我站在那,小心翼翼的踩了下旁边的一块砖,另一个雕像无声的转了起来,等我脚一松,它就静止不动了。 我奇怪这座为什么没有眨眼睛?是不是眨了眼睛的雕像,意味着方向对了? 在这地底之下,我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如果阴宅也讲究坐北朝南,那眨眼睛的雕像应该是朝北的,能确定一个方向是对的,那剩下的就好办了,而看雕像树立的位置,都在四个角,也就是只要把雕像转成面朝外就行。 我再次踩在刚才那块砖上,能感觉到脚下石砖轻微的下沉了一点点,如果不仔细感应,很难发觉。那座雕像在无声的转动,等它转成我想要的位置,我连忙松开了脚,雕像果然没动了。 确定了那两块砖可以转动雕像,我没再踩踏,而是往其他的砖上尝试。 连试了好几块,终于把四座雕像的方位调整好,只感觉墓室了传来轻微的震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像是有东西在移动,整个墓室都在轻微的震荡。 等震荡停止后,我再回到那扇门处,发现一道暗门已从左往右移开一道够人通过的缝隙。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八章:走不出去的耳室 http://.biquxs.info/

烛光太暗,照出的范围有限,这应该是条墓道,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就有个小石台,上面有些焦黑的痕迹,还能看出一些腐木,我用手摸了下,一碰就碎,想来年代太久了,这些烧剩下的木枝都腐烂了,只是这里比较封闭,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吧。这应该是烧火当作照明用的。 墓道很窄,只够两人并肩而行,我想不明白那大棺材是怎么运进去的?难道并非只有这一条通道?还有条更大的我没找到?或者那铜棺是在那墓室里现场制造而成,这有些扯了,那年代工艺没那么发达,要建造一具这么大铜棺肯定需要很多工序,再说环境也不允许啊,有那功夫还不如挖条更大的墓道呢。 墓道中两旁还摆放了不少盆盆罐罐的,大的跟水桶般大,小的两三指大的都有,灯光太暗,我没拿起来细看。 吃过了次夷山玲珑茶具的亏,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能不碰这里的东西我是尽量不碰。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十米,就看到一扇石门,我心中一喜,莫非打开这扇石门就能出去了?那要不要顺道拿点东西出去?这些瓶瓶罐罐可是老古董了,应该值不少钱吧。 我虽然不知道古董价格,也没眼力去辨别价值,但有一点肯定是不会错的,那就是这些绝对是真货。 虽然之前暗中发过誓,不拿这墓里的任何东西,但那誓言是在郭通墓里发的,这里不是你郭通家,想来拿他个三五七八件的,你郭通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拿起一个罐子,这罐子跟老家阉菜坛子差不多,瓶口很细,伸个手都有些困难,而且罐口是密封的,只是年代久了,一碰就破。 顿时一股淡淡的腥味散发出来,跟大热天暴晒过的咸鱼味差不多,呛得我直咳嗽。 难道是那些修墓地的留下的咸鱼?腌制上千年也算是古董咸鱼了,只是口味也太重了吧,拿出现恐怕也卖不出好价钱。 我赶紧扔掉,洒出一些黑色稠稠的液体,味儿更冲了,让我干呕。 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墓道里的门到一推就开,这是间耳室,只有十来个平米,耳室中间打着口井,八边形状,有饭桌大小,有点像电影里的八卦图像,中间的井口是圆形的。 我照了照,发现竟然有水,暗想莫非是跟那养尸池连着的? 但想到养尸池内有尸鲧,我也没那么好水性能憋气游那么远,直接放弃了从这出去的念头。 除了中间那口井比较显眼外,这里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一个石舀,里面水早干了,做工很粗,还有一些看上去像工具一样的腐烂物件,这里更像是一个杂物间。 我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圈,根本没别的出路,难道已经到头了? 又排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其他暗门,也许我太菜找不到,磨蹭了一会儿打算放弃,还是回到掉下来那里等救援吧,这么久二叔他们没看到我,肯定到处找了,我弄点动静出来估计很快能发现我。 我退出耳室,墓道里那咸鱼味更重了,扯着衣物捂都捂不住,我也不敢走太快,担心蜡烛熄灭,几十米再慢也是眨眼功夫,很快到就了尽头。 只是我一推门就傻眼了,一股冷气直接从脚后根冒到头顶,整个人差点一屁股坐下,这真他娘的遇鬼了? 推门进入的竟然还是那个耳室,八卦井,石舀,腐烂的工具…… 这跟外面那条泥猴子挖的通道一样,起点出发回到起点,这不科学。 我用力甩了自己两耳光,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疼痛提醒我还没傻。要说外面那通道也许因为长有所忽略,我还能勉强接受,可尼玛这墓道撑死不到一百米,那位调皮的咋哪子神没事跟来了? 不是说我是至阳之血吗?应该它避着我才合理啊。 我又掉头回去,这次我脚步快了很多,手中蜡烛都快吹灭了,可尽头还是耳室。 我不信邪,又走了一回,这次是小心翼翼的走,几乎是沿着墙壁一寸寸走,结果还是一样。 遇上这种情况正常人肯定吓疯了,不疯也瘫了。 完了完了,这世上真有鬼,鬼爷爷鬼奶奶,我不是有心来打扰你的,我只想出去,你行行好把我当屁放了吧。 崩溃的情况下我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对着四周这拜拜那拜拜,叨叨絮絮的念着,自己都不清楚都说了些啥,一边念一边退,可他娘的退回去的还是耳室。 反反复复我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回,连墓道里的咸鱼味都忽略了,也许闻习惯了吧,没觉得多难闻,只是觉得嗓子刺辣辣的,估计是念叨太久嗓子哑了吧。 暗自后悔跑进来干嘛,就在掉下来那等着多好,起码不会这么离奇,现在估计二叔他们想找自己都找不到了吧。 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靠着墙壁坐下,好好思考各种可能性,也休息补充些体力。 第一,是不是因为咸鱼味,我中毒了,出现了幻觉什么的,视力受到了阻碍,以为自己是往外跑,其实是转了个身回来了,不是有人闭上眼以为走的是直线,其实走歪了的理论吗? 第二,阵法,小说中常说这样阵那样阵,诸葛亮堆几块石头都能困住千军万马,现代的人不会不代表古代人不会。 第三,机关,这里就像是一个圆盘,墓道是个直径,我离开耳室圆盘就在转,墓道是不动了,等我到了墓道另一头刚好这个圆盘就转了一圈,所以我又回到了耳室。 可这也太扯了吧,直径近七八十米的圆盘转动我会感觉不到任何动静?上千年还能使用,它的动力是什么?还有我来来回回走墓道这么多次,有快有慢,我就不信古代的机关术发达成这样。 第四,就是真有鬼了。 我七想八想的把能想到的几种可能都用石块划在地上,越想越觉得第一第二可能性最大,可问题是就算是,我也没能力出去啊。 就在我几乎绝望时,身旁的门钻进来一个影子,一进来就迅速的一刀向我砍来。 我下意识就往边上滚去,嘴里喊道:“你他娘的终于戏弄够了跳出来了吧,我就是死也得啃你两口。” 眼睛一闭,管你长得多恐怖多奇怪的鬼,老子不看你还能吓得到我?用力往墙壁一踢,借力往回滑去,撞到那影子身上,抱住它的双腿就把它拖倒,张嘴就咬。 那影子像似受到惊吓,拼命在我背上锤,我死死抱住它双腿不松口,不过这只鬼力气真不是一般大,锤了几下就痛得要死,要不是关乎小命,我都撒嘴跑了。 不过这样一直咬着也不是办法,就算能啃下它一块肉,也得被它锤死,我下意识伸出一只手往上,想把这只鬼按到地上去,没想到入手一阵柔软,别说手感还不错,莫非是只女鬼?我心里乐了,想着死得也不太冤,还用力捏了捏。 这一捏就捏出事了,这绝对是只贞烈的女鬼,我松开了一只手,它的双腿已无力抱稳,被它一膝盖顶中我的肺部,一口气泄了,再也咬不住了。 那女鬼趁机一脚把我踢开,我连滚几下,差点掉到中间那口井里。 蜡烛早在一开始就被我撞倒熄灭了,此时耳室一片漆黑,根本判别不出那只鬼又跑哪去了,四周静悄悄的,我也缩到一旁边警惕着,拔出了那把匕首。 突然,一道光亮起,那是手电的光,我松了口气,还好紧急时刻他们找来了,鬼是不用打手电筒的。 手电光不强,我看不清楚是谁,赶紧提醒道:“小心,这里有只鬼。” 那人用手电往自己脸上一照,竟然是罗小姐,只是她那模样有些怪异,离奇的愤怒,张着嘴不停的怒骂着,只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表情奇怪动作更奇怪,不停的咒骂又不出声,甚至走到我跟前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我莫名其妙,莫非这只鬼变成了罗小姐样子了? 掏起匕首心中一狠,直接干掉你就是了,管你变成谁。 只是我还没狠起来,就被“罗小姐”一脚踢在胸口上,直接把我踩在墙上,手不停在左脚大腿上擦着,那把似剑似刀的武器架在我脖子上,吓得我动都不敢动。 “罗小姐”气呼呼的夺走我匕首扔在地上,摸出一个防风打火机找到蜡烛重新点上,我好奇又不敢靠近,只见“罗小姐”回头又对我说了句什么,只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你怎么了?”我压底声音,问道:“为什么说话不出声?” 罗小姐皱了皱眉,脸色凝重了起来,又说了几句什么。 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表情,这下她放慢语气,张着嘴一张一合,跟着比划,我猜那口语应该是在说:“我说话你听不到吗?” 我拿起石块在地上写道:“是,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 罗小姐更加凝重,拿起石块直接扔到井里,溅起些水花,但我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难道真中毒了,让人失去听力?那会是长久的还是暂时的?想到以后变成聋子就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罗小姐还时不时的揉揉大腿,我突然想到,刚才那只鬼莫非就是罗小姐? 我靠!想起我就一阵后怕,我竟然咬了罗小姐大腿?好像还用手…… 下意识的往她胸前看去,还真有个手印,主要是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我在这耳室敲敲打打找出路手上早一手灰,非常明显。 罗小姐凤目一瞪,一巴掌扇我头上,转过头整理干净,我尴尬的嘿嘿干笑几声,再不敢多看一眼。 “你怎么跑这了?”整理完后,罗小姐收起脾气,在地上写道。 我接过石块,在地上噼里啪啦写了一大堆,写完一段看到罗小姐点头擦掉又写,大致把经过都告诉她了。 我又写道:“你怎么找来了?” 只是她理都不理,打量起了这耳室。 这耳室太简陋了,一眼就可看完,罗小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她就往外跑,我在后面跟着。 只不过结果还是一样,最后还是走回了耳室。 罗小姐不甘心,来来回回也走了很多次,我跟着她各种尝试,结果都一样。 她一时也走不出去,就开始检查起耳室,这里我早就找遍了,以我的水平是发现不了什么,但罗小姐可能就不一样,毕竟她可是干这行的。 我也没偷懒,也许能发现什么异常呢?人的求生欲是无限的,也跟着找起来。 唯一没太注意的就是那口井了,我举着蜡烛就打量起那口井来,心里知道这是徒劳,但作作样子还是要的,不能让罗小姐觉得我是个懒惰的人。 我是真看不出什么,感觉除了样子作得跟八卦图差不多外,没什么区别,无聊的举着蜡烛想看看井内,这井水都快满了,伸手就能构着。 我头往前一探,却看到井水印出一张奇怪的脸,惨白如纸,张开着一张血盆大口。 “我艹!”吓得我手中蜡烛掉了下来,潜意识蹭蹭往后退,耳室一下子又黑了下去。 罗小姐赶紧打开手电,提着那刀四周打量了一下,没发现异常,疑惑的看着我。 我吓得语无伦次,指着那口井说道:“那……有……有东西……” 罗小姐小心翼翼往井边走去,手中刀握紧,往井内一照却什么都没发现,还用刀往水中搅动了几下,确实没什么东西。 我重新点燃蜡烛,轻轻爬过去,确实没有。 松了口气,真出幻觉了? 慢慢站起来,就算出现幻觉我也觉得还是远离这口井稳妥些。 只是我站起后撇了眼,那张怪脸又出现了,这下不只张开着大嘴,还裂嘴笑着。 这尼玛是真有鬼了,谁再跟我说世上没鬼我跟谁急。 这下罗小姐也看到了,手中利刀果断往下刺去,但那怪脸如梦幻泡影,一下子碎了。 “倒影?”我反应过来,只是罗小姐比我还快一分,直接往后退,手中的电筒直接往上照。 上面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就像一片深渊,看不到顶,罗小姐用石块砸了下,发现这耳室并不高,却也比正常楼层高些,估计有五米左右,应该是涂抹了某种颜料,加上她那手电可能没多少电了,所以看不太清楚。 我俩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那张脸藏哪了,罗小姐也是艺高人胆大,拿着蜡烛又往井里照,看了会儿一会站起一会蹲下,时不时又抬头往上看。 突然她对我挥挥手,示意我过去,我到了跟前,她拍了拍我的腰和肩膀,示意我站稳了,然后一手按我肩膀一手按住我头,一下子翻到我背上,我一下没站稳差点把她摔下来。 等她稳稳站到我肩膀后指了指我手中蜡烛,罗小姐并不重,我并没感觉到太吃力,把蜡烛递给她。 观察了一会她就从我肩膀上跳了下来,我急忙问她看到了什么。 她拿着刀在地上胡乱写着“雕像”,就又不理我了。 只是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眉头都快皱一起上,让我看得心里发毛,难道她也没办法出去? 不过她来后我到没那么害怕了,就算真来了鬼她也能顶着,现在还是好好考虑怎么出去。 但罗小姐好像不太爱搭理我,自忙自的,我又不是倒斗的,瞎猜也想不出个办法,只能跟着她瞎捣鼓。 找了有一会儿,估计她也放弃了,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我想了想还是在地上把之前我几种猜测写给她看,我读书时成绩并不太好,遇到选择题不会做时,首先看abcd哪个答案有可能错的,能否认掉一个就变成三选一,否认掉两个就变成二选一,这样正确率就大了不少。 罗小姐看着我写下的四个答案,直接把最后一个“有鬼”擦掉,看来她也是个无神论者,思考了一个,接着她把第一个“有毒”也擦掉,在“阵法”和“机关”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把“阵法”也擦掉了。 “机关?”我自语,难不成古人在机关方便成就真这么高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那这机关是靠什么来提供长久动力的?这地底下只有水啊?难道是靠水力推动?这到是有可能,只要水不干枯,就能一直动下去。” “如果是靠水来推动,那这耳室或者墓道下面必然是空的,抛开枝术问题,如果耳室在动,走完墓道就转半圈,如果墓道在动就是一圈。”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地上画出一个模型,虽然很潦草,我估计罗小姐也能看懂。 我写着写着,一拍大脑,也不管罗小姐能不能听到,兴奋的说:“不管是耳室在动还是墓道在动,只要有人走在墓道上就会触动机会,到时在这门口就一定能看到移动,如果我们搬那石舀卡住,不就能回到原先墓室吗?” 我都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连比带写,罗小姐很快就明白我的意图,眼睛一亮,说干就干。 那石舀看着不大,还真不轻,累得我满头大汗,才跟罗小姐一起移到门口,罗小姐示意我留在耳室看着,我死活不愿意,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愿意一个人呆了。 见我坚持,罗小姐也无奈,只得让我跟着,两人进墓道后打算离去,罗小姐突然站住,往石舀上点了只蜡烛,走了几步刻了个记号,我暗叹还是女人细心,这样就能知道如果真走回来,是不是刚才那一头了。 如果我的理论成立,不管是耳室动还是墓道动,我们从这头走到那头墓道肯定会有不同的。 我心里紧张得很,算计着距离,紧紧跟在罗小姐后面。 感觉应该差不快走完了,前面的罗小姐突然站住,我一头撞她背上,她也没恼怒,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来。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九章:刘三眼 http://.biquxs.info/

只见前方墓道内亮起朦胧的光芒,原本给人带来温暖和希望的光明,如今让我如坠深渊。 我跟罗小姐就这样仿佛变成了雕像,那让人绝望的光使得我俩寸步难行,在暗黑的墓道还能让我们有份期盼,如今什么都没了,绝望中我突然想笑,笑自己是如此渺茫,笑自己如此无知。 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在作弄我?你特么有能耐出来直接干,我宁愿干脆点被你直接干掉。 我愤怒的想冲上去把那耳室砸个稀巴烂,却被罗小姐一把拦住,手指放在嘴边作出静声的动作,又指了指石室。 借着罗小姐手中朦胧的烛光,我看到她脸上布满惊恐,我有些疑惑想问她怎么了,她却一把吹熄了手中的蜡烛。 我虽不解,却也感觉到不寻常,静静的看着前方朦胧的烛光,很快就有了答案。 只是烛光有些晃,在这不透风的墓室里是不正常的,会晃肯定因为有风,可这哪来的风? 紧接着就见一个朦胧的影子在动,这下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有鬼,特么的真有鬼! 整个耳室就只有我们身处的一条道,不可能二叔他们进来我们遇不到,难不成他们从那井里钻出来的? 容不得我瞎想,罗小姐已经拔出那把刀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我们一步步往耳室靠去。 十米,八米,五米…… 罗小姐一身黑衣,仿佛跟黑暗容为一体,我躲在她身后,应该那影子是没有发现我们的。 近了,那烛光果然是点在那石舀上,让我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 刚才我还存一丝侥幸,希望是另一头的人也点了支蜡烛,现在一切希望都破灭了。 耳室内倒影的影子越发清晰,扭曲拉长,时而扭扭胳膊踢踢腿,他娘的莫非还是个爱跳舞的鬼? 从影子上来看,这个鬼非常奇特,头比任何正常人都大,背上弓起,上头凸起,好像长着两个脑袋,踢起的脚根本不是人形的,更像是鸭子的脚,只是比人的脚还大了一圈。 我不敢想像一只长得如此奇特的鬼,它的舞姿会是什么样的? 突然,这只鬼停了下来,自己用手把头从脖子上拿了下来,看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它拿着自己脑袋,还不停的用力拍打了几下,然后就扔到一旁,然后就看不清了,只能看到那头在烛光下显得非常狰狞。 果然,鬼的思维人是想象不到的。 就在我们小心翼翼的摸到墓室门前时,突然那只鬼就从侧面跳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怒吼一声,罗小姐想都不想一刀刺去。 那鬼吓得往后一缩,就地一滚躲开了。 罗小姐二话不说,一步冲上去,踩着石舀一个凌空翻,姿势帅得一塌糊涂,瞬间就跟那只鬼打成一片。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生猛的婆娘娶回家肯定能镇宅,又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一阵阵的后怕,也不知道出去后她会不会找我秋后算账。 等我进入耳室时,那只鬼已经被罗小姐制服了,用膝盖顶住,刀已经架到鬼的脖子上了。 我也是进来后才发现刚才是自己吓自己了,哪来的什么鬼,这特么是个身着潜水装具的人,刚才摘下的是头盔,只是光线问题,误会了。 只见那人不停的说着,努力控制着不让身体乱动,生怕罗小姐一刀切下去。 只是我跟罗小姐都听不到他说些什么,急得他抓耳挠腮,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想起之前我跟罗小姐的误会,赶紧在地上写道:“这里听不见声音。” 拉他起来看,他疑惑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罗小姐,嘴巴张合了几下,见我们没有反应,一只手胡乱在边上写道:“我能听到。” 我疑惑不解,看了看罗小姐,她也皱眉。 我用手捂住嘴说了声:“你吃饭了吗?” 那人低估了几句,歪歪扭扭的写道:“吃尸体啊?” 罗小姐低头看了下,犹豫了会儿,我把她拉开了。 我仔细看了下这人,怎么说呢,很普通,又很亲切,不好形容,非要给他定义,就像你身边认识好多年又长得很普通的朋友,你没见到他不会想起他,见到了又会一眼认出他。 “你是谁?跟我们进来的?”罗小姐一脸警惕,干这行终是见不得光,被抓麻烦不小,她不得不警惕。 那人一边嘀咕一边写,字跟鬼画符似的,加上光线不好,他写了几下干脆扔掉石块不写了,伸手想拉罗小姐,被罗小姐一刀横在身前,吓了他一跳。 他连着比划,指着水又指指耳朵,却让我们一头雾水,我看他口型好像多次说到水,心中一动,莫非水能让我们恢复听力? 还没来得及表达我的意思,却被万恶的罗小姐粗暴的推入井中,这水跟养尸池一样冰冷,冻得我直哆嗦,等我浮起来想都没想就破口大骂,那人在一边“嘿嘿”发笑,笑声听起来非常猥琐,戏谑的看着,我心头一阵火大,惹不起罗小姐我还怕你这犊子? “你笑个屁啊,赶紧拉我上去。”我哆嗦着,伸手够不着井边。 “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凭什么让我拉?”那人脾气也大,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在劣势。 罗小姐可不是个善良的人,直接一刀就捅了过去,吓得那人跳开,骂骂咧咧的伸手把我拉出来。 还真是神奇,被水一浸,我真的恢复了听力,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发现的。 我点点头示意罗小姐能行,可罗小姐还是没动,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我俩。 那人很识趣的退到一边,我见状也想往一边退去,毕竟罗小姐一个女孩子,多少有些不方便。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想错了,罗小姐根本不是害羞,而是担心那人突然爆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人手真特么黑。 罗小姐一把拉住我,警惕的看着那人,双手也没闲着,飞快的扒起我衣服来。 “你干嘛呢?旁边还有人呢,你再急能不能等等?”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有时候我真想把我这嘴缝上,口花花毛病老改不了,万幸罗小姐暂时听不见,不然又得受一阵皮肉之苦。 罗小姐扒了我衣服后,湿露露的往自己耳朵上擦,觉得不够,又甩到井里,提起来侧着头滴入耳中,双耳都滴水后,没一会儿也能听见了,粗暴的把衣服扔给我。 我擦!这样也行?那为什么把我推入井中?现在我全身湿透了,在这地底下冷得要命。 那人在一旁捂嘴想笑,罗小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笑什么?分化的斗爷?贼啦贼啦过梁了,地哈的祖公乌透招子。” 那人摇摇头,说道:“过了梁风,摸给二郎家,不算不算。” 又是暗语,后来才知道罗小姐的意思是问你是北方来的?按祖宗的规矩你过线了,应该留下点什么退出去吧? 那人的回的意思是说纯属巧合,而且这是一个双重墓,你们倒一个他倒一个,不算坏了规矩。 说完指了指地上的潜水装备,也是,不知道情况谁没事带着潜水设备进来,这么说来罗小姐才是后来者。 然后罗小姐又跟他说了些这行的暗语,我在旁边听得火大,插口道:“能不能别说方言?大家正常交流不好吗?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出去。” 那人奇怪的瞅了我几眼,又疑惑的看了眼罗小姐,罗小姐瞪了我一眼,吓得我往后退了几步,不过罗小姐也没再说暗语了。 那人笑着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刘,江湖人称刘三眼,在北方那名号也算是杠杠的,正宗摸金校尉。” “既然是个双重墓,你们掏你们的,我倒我的,不算坏了规矩,大家和气倒斗,共同发财!”刘三眼又说道。 “你也别再想发财了,就算给你金山银山也没用,现在我们根本出不去了。”我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 刘三眼听了好像很兴奋,精神抖擞的问道:“还有这怪事?三爷得好好看看去。” 说完一头扎入墓道,他速度出奇的快,几个呼吸就不见影了。 原本我也是想跟去的,却被罗小姐拉住,拉低声音对我说道:“在这等着,他会回来的。”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潜水设备。也对,我们都走那么多次都出不去,这人就算再厉害恐怕一时半回也研究不出什么。 “你防着点这人,尽量别跟他单独呆在一块,如果真只剩你跟他,千万别跟他争夺明器。”罗小姐想了想叮嘱着道。 “什么明器?”我疑惑问道。 “就是墓里值钱的东西。”罗小姐解释道:“通常明器本身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过一些有价值的明器摆放位置很可能设置了机关,比如暗器、毒器等,你不清楚前能不碰就别碰,就像之前大厅的茶具,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尽管罗小姐对我一惯冷冰冰的没好脸色,但还是细心叮嘱,看来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否则也不会一个人找来这。 没过一会儿,刘三眼果然从墓道里走了出来,不过他有了心里准备,没像我开始般受到惊吓,却也是一脸见鬼般。 “邪了门了,还真是一条道。”刘三眼嘀咕了句,看了眼墓道地上他临行前画的记号。 刘三眼似乎不太信邪,又独自跑了几回,并且拉着我一起跑了遍,罗小姐似乎不放心也跟在后头,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想看看前方的人是如何掉头的,可惜还是没弄清楚,糊里糊涂三人又回到了耳室。 我捡来那包里的蜡烛已只剩一根了,还好刘三眼带了不少,照明暂时不用太担心。 “先别浪费体力了,我们仨好好分析分析,这样跑也不是办法。”我首先放弃继续走,一屁股坐了下来,精神有些颓废。 “小张同志说得不错,三爷为了轻装上阵所带物质有限,干粮都留外头了。”刘三眼也坐了下来,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意外掉入陷阱,找到一个墓室,墓室有一个很大的青铜棺椁,刻有四方兽,地上还有不少钉子,除了这些就一些看不太懂的壁画,我巧合下推开壁画露出了墓道,就这样进来就出不去了。”我大致说了下我的情况,罗小姐很简短的说了句:“我找他跟来的。” “郎情妾意啊,也算是倒斗界一段佳话。”刘三眼也不是个正经的主,不过感受到罗小姐凌厉的目光后嘿嘿几声闭上了嘴,把自己的经理也说了出来。 刘三眼很健谈,原来他是年前铺子里收了个老物件,是个南宋期瓷器,结果不小心打破了,心疼之下意外发现瓷器内壁描画了副地图,潜意识告诉他这图不简单,花了大量精力翻查了海量资料,最终找来了这。 这刘三眼也不是个普通的主,善长看山断水,就是看大风水格局,很快就锁定重岭下面肯定有大墓,他可不像罗小姐他们财大气粗,为了个墓伪造成挖矿的,而是不停的打盗洞,可他找墓是行家,定位却不太善长,再加上谁也想不到这墓藏这如此之深,灰头土脸挖了大半个月都没点头绪,他也是运气爆棚,意外挖到了泥猴子掘的通道,一路来到了地宫中。 一路折腾却怎么也进不来,差点折在阴松木林,刘三眼也是眼毒,远远看见楼墓就起了疑心,他那瓷器内壁的壁画描画的不像楼墓,瓷器是南宋的,楼墓是明朝的,根本不搭,唯一可能就是楼墓之下还有墓。 如果是那样,这虽然是个天然地洞,费尽心思在瓷器内壁留画的人肯定不会留个普通墓地,而一个大墓工程通常都不小,运输材料都费时费力,而修这么一条养尸池,恐怕不单单只是为了聚气,他就动了下水的心思。 原本他是想准备周全些再动手,却听到了我那矿井发生的动静,他早就观察起了矿井,毕竟那矿井的位置太敏感。 一出事他就知道肯定是同行下手了,仓促之下就进来了,等我们吸引住了泥猴子注意,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溜进了养尸池。 还真被他猜对了,养尸池下可以说四通八达,没多久他就沿着水道进入了一个跟这间一样的耳室,那间耳室也很奇怪,除了一口一样的八卦井外什么都没有,刘三眼在那困了好久,差点掘地三尺,最后不得不放弃,再次井入水道,然后就从那到了这耳室。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耳室?那墓主人挖那样一个耳室干嘛用的?莫非是挖开后觉得跟主墓室连不通,放弃了?”我疑惑的问,这太奇怪了。 “小张同志,你这问题不太通理,一个这么大的墓地,不可能不先设计再动工,就算真是误工了,那也会留下挖到一半废弃的墓道,可那什么都没有啊。”刘三眼说道。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又问:“那会不会是匠工用来休息的地方?” “这到是有可能,也许动工时养尸池并没有注入水,那样的耳室也许是领导的单身公寓。毕竟一些大墓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刘三眼点点头,觉得有这可能。 罗小姐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突然拿过刘三眼的手电筒,开到最强光,照着八卦井上方的雕像问道:“你那耳室有这种雕像吗?” 之前烛光太暗,罗小姐是踩在我肩膀上看过,我并没有看清楚雕像的样子,现在一看,觉得雕像的样子有些怪异。 一般的雕刻要么平面雕刻,要么凸像雕刻,这个是凹进去的,而且是事先雕刻好镶上去的,光的照明并看不出什么,很普通,但反射到井中却出现一个狰狞的人面,随着水面荡漾,这人面雕像跟活过来般。 “也有,我想应该是那时期某个地方的信仰或者图腾。”刘三眼看了看,照着雕像看着井内倒影,说道:“你们看这图像,眼圆鼻尖,有没有觉得像猫头鹰?” 刘三眼一说,还真是有些像,只是雕像而已,墓主人爱雕刻什么就雕刻什么,这能说明啥? “我想可能没那么简单。”罗小姐说道:“墓室的壁画我看过,刻的是鸟篆,我猜这是越国某位将军的墓地。” 罗小姐在地上画了起来,边画边说:“地宫中间是郭通的楼墓,楼墓下方是墓室,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墓室,我的们位置大概在这。” 以墓室为中心,她在墓室的西面标注着,又问刘三眼:“你之前那个位置大概在哪?” 刘三眼在上一点西北位置点了下。 “这井刻八卦,假如我们设想这墓地就是个八卦图,以墓室为主心,那么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惊门’,我之前那就是‘开门’了?”刘三眼飞快的在图上标注出八门的位置,指着东北方向说道:“如果设想成立,我们得跨过开门和休门到达生门才有希望进入主墓室或者离开?不对啊,八门中开门也是吉利之门,都说开门大吉,为什么开门却没有门?” “你从开门游到这多长距离?”我插口问道。 “多长我没注意,但我沿着水下通道差不多花了十分钟。”刘三眼想了想,检查了一下氧气瓶说:“就算再快五六分钟还是要的,我这氧气倒能支撑三人到达生门。可问题是开门都没路,生门就能出得去吗?现在还能支撑一人回到养尸池。” 他说得也对,如果现在返回,还有一人能出去,如果去碰那未知的生门,也许三人都得留在这,一时间大伙都陷入困境。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章:禁婆 http://.biquxs.info/

身上湿透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来非感冒一场不可。 我跟刘三眼是排坐在井边的,罗小姐蹲在对面,三人看着地上的图各想各的。 我是不懂什么八卦八门,这所谓的惊门也就吓唬人的,到现在除了困住了我们也没出现什么意外,惊到真是惊着我们了。 “小张同志,你过分了啊,你摸一下就算了,还摸我第二下?三爷我可不好这口。” 突然刘三眼斜着头不善的看着我。 “摸什么?你又不是大姑娘。”我扔掉手中石块,这人还真莫名其妙。 刘三眼见我拍了拍手,眼神突然惊恐起来,一下子就往前扑去。 “我艹,罗小姐你都敢上,胆……”我口花花想损他几句,但话还没说完,后腰皮带一紧,一股大力把我扯进井内。 手忙脚乱下我双手扳住了井沿,暂时稳住了身体,但感觉那力量太大了,恐怕几秒就能把我扯进去。 这突然的变故吓得我脚都软了,难道又有人从井里进来了? 罗小姐一把扯住我的脚往后拖,她不拖我还能撑几秒,一拖失去重力,整个上半身往井内倒去。 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感到头都浸入了水中,好像很多线团立刻裹住我的头,让我窒息。 此时刘三眼也回过神,跟着罗小姐一起,拉住了我另外一只脚,拉扯中我腰都要断了,若不是脑袋被线团裹住,不拉死我也得呛死。 可那怪力太大了,罗小姐二人根本拉我不出去。 罗小姐大吼一声:“你拉住了。” 也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对刘三眼说,说完就松开了我的脚,提着刀头下脚上的扎进了井中。 刘三眼一人根本拉不住我,我慢慢的往下溜,这几个呼吸间,我不但脑袋被线团缠住,连双手都裹住了,一点力都发不出。 突然“吱”的一声惨叫,那裹着我的线团迅速退去,刘三眼趁机把我扯了出来。 我大口咳嗽,吐出一团黑漆漆的线团,看着像是头发,说不出恶心。 没多久,罗小姐也从井内翻了出来,凝神在盯着井内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刘三眼说“那是什么东西?” 罗小姐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刘三眼神情凝重,不可思议的翻看我吐出来的那团头发。 “三爷,你看出什么来了?”我忍着恶心,总感觉喉咙痒痒的,干咳又咳不出什么。 “我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毕竟都是书上看过的。”刘三眼疑惑了会儿,说:“有个民间说法,被凌辱的女人抛尸水中后会变成禁婆,这是一种对男性怨气极大的女鬼,这女鬼非常记仇,恐怕还会找上我们。” 要是以往,我肯定不屑一顾,还女鬼?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这无稽之谈。 可特么现在是活生生发生在我身上,你就算说玉皇大帝还活着我都信。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离开吧。”我惊魂未定,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个大嘴巴,要是能离开早离开了。 果然刘三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乐着道:“小张同志,麻烦您带领我们快点出去吧,三爷也好找个地享受一下压压惊。” 我尴尬的挠挠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刘三眼转头对罗小姐竖起大拇指说道:“您这身手在这行里也是这个了,为什么带个雏儿来?玩情调儿也不是这么个刺激法吧!” 罗小姐突然语气冷咧,盯着刘三眼无比认真的说道:“招子必亮,祖公必护!” 刘三眼听后阴晴不定,不可思议的仔细打量着我,我现在懵懵懂懂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 “缕子的过梁风,毛迢得祖公。”刘三眼思考了会儿说。 罗小姐听后直接一刀直指刘三眼,看得我莫名其妙。 刘三眼咬咬牙说:“好,在这里我尽力。” 罗小姐听后收起刀,守在井边。 看着刘三眼又蹲在地上看着之前画的地图,还不时用石块加两笔,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某种出去的可能。 假如这墓道真是一个机关,我们是这头出去也是这头进来,假设没有鬼的话,我们应该是在墓道某个地方掉了个头,如果我们沿路一直划一条线,等到两条线重逢时就能弄清楚是怎么回到原先路的。 我重新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图,然后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刘三眼一听,一拍脑袋,赞同道:“还是小张同志脑瓜灵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罗小姐想了想也赞同,如果没出现禁婆大伙还能慢慢想,现在鬼知道禁婆什么时候回来,又有多少只禁婆? 把东西一收,刘三眼打头阵,我跟在中间,罗小姐拿着刀跟后头一路划过去。 刘三眼盯着脚下走得并不快,我们往前走了大半,都快走完了,刘三眼突然站住了,说:“出现了,应该就是这。” 果然,地上出现刀划的痕迹,我们仔细找起来,重合的地方还真发现不同之处,有一道很细的裂痕,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再加上墓道里充斥着难闻的咸鱼味,正常人都是会加速走完,不愿过多逗留。 在这处做了记号,再往前五十米左右就是之前那耳室了。 我在地上简单画了条线路,在重逢的地方标注了下,说出我的理解,整个墓道差不多一百米,除却重逢的距离,应该后面的最多五十米会是一个移动的圆盘,之前我们三一起走过这墓道,每人之前相隔并不远,就算是五米,也就是说中间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那时并没有发现墓道移动的迹象,也就是说我们是在墓道移动的后半段机关开始运作,使得这个圆盘刚好转了一圈,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路。 “说那么多干吗?只要我们把石舀搬到重逢那里,卡住不就能出去了?”刘三眼果断说道,也对,已经分析出了问题出在哪,没必要去搞清楚这机关的运作原理,我们又不是搞科研的,能离开就行。 说干就干,罗小姐虽然力气大,但这种体力活我也不好意思让她一个女孩子干,两三百斤的石舀我跟刘三眼移起来也有些吃力,刚把石舀移到墓道,八卦井内就传来“吱吱吱”的怪叫声,紧接着大量头发从井内涌出,怪叫声越来越大,仿佛那禁婆知道我们能离开,拼命向墓道缠来。 “拿火烧!” 刘三眼大吼一声,夺过我手中蜡烛就往涌来的头发举去,可惜他动作太猛,蜡烛一下子灭了。 “你姥姥的。”我骂了声,之前为了节约资源,只留了一支点亮的蜡烛,现在唯一光明都暗了,一下子陷入无尽的黑暗。 “嗯~~啊~~” 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甚至感受到一条湿露露的舌头轻轻添了下我耳朵,像是少女轻吟,声音温柔而多情,听得我骨头都酥了,真是要命。 一下子好像墓道内全是头发,疯狂向我们裹来,几下子就把我们全裹住了,我只能听到刘三眼和罗小姐还在挣扎的声音。 突然一道光亮起,应该是刘三眼还是罗小姐打开了手电筒,没光还好,一有光我就看到一张白嫩的女子的脸几乎贴到我脸上,这女子双眸含情,水汪汪的注视着我。 这张脸不是罗小姐么?只是她表情为何如此荡漾?莫非她真对我动情了,知道在劫难逃,释放真情? 罗小姐轻轻对我吹了口气,冰冷的气血扑面而来,带着异样的香味,让我瞬间就失去了反抗,好吧,能跟罗小姐死一块也不是很残忍,我认命的放弃了抵抗。 “啊~~” 罗小姐红艳的朱唇轻轻吐气,慢慢向我吻来。 “张远,血!” 突然一声娇喝,让我心头一个激灵,那是罗小姐的声音,可罗小姐正跟我面面相觑啊,她并没有张嘴说话。 不对不对,这女子嘴唇如此红艳,一看就精心涂过口红,难道刚才那一瞬间罗小姐知道跑不了了,顺便化了个妆?想死得漂亮一点,这太扯了,这要多爱美才办得到? 就在罗小姐差点就吻过来时,我一咬牙,咬破舌尖,一口血带着口水喷了她一脸。 “吱!吱!吱!” 眼前罗小姐的脸迅速的溃烂,娇嫩的皮肤在脱落,牙床都露出来了,多情的双眼迅速凹了下去,变得空洞深邃,瞬间貌美如花的一张脸腐烂得不成样子,整个空间都响起惨烈的尖叫声。 头发层层的裹住头,迅速往耳室内退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八卦井内。 我们大口喘气,刘三眼甚至眼珠子窒息得都快凸出来了,断断续续说道:“若是被这禁婆亲上,一身阳气都得被吸干,三爷还以为得交代在这了。” 没想到刘三眼眼睛挺贼,刚才那一幕被他看到了,调侃我说:“怎么样?都说禁婆长得很美丽,刚才亲你了吗?” “去你的,你们没事吧?趁那东西离开,我们赶紧干活吧。”我说话大着舌头,痛得要命,一嘴巴的鲜血。 跌跌撞撞下我跟刘三眼努力移着石舀,罗小姐也收起刀跟着一起用力,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把石舀移到了记号处,我们把石舀贴着左侧摆在那裂缝中间,一路往前摸去。 果然没走多久,墓道里就响起“咔嚓”摩擦的声音,声音回荡在墓道中,听着真跟影视里鬼片似的,渗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响了一会儿,墓道一震,晃得我差点站不住,然后就一切停了下来,只剩下“轰轰轰”的回声。 “卡住了?我们快出去。” 刘三眼大喜,带头加快了脚步。 只往前走了不到五米,就看到墓道移动后留下一条刚好够一个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刚好就那石舀的大小,看来出去有希望了。 没多想我们就钻过去,只是摆在眼前的已不是一条往前的墓道了,而是成了左拐,可我明明记得进来时墓道没有这样的直拐角啊,还是说机关卡住改道了? 然而刘三眼不知道这些,带头跑了起来,我刚想叫他停下来,背后罗小姐推我一把,说道:“走啊,那东西跟来了。” 吓得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跟着一起跑。 “吱吱吱!” 后面果然响起禁婆的声音,似乎异常愤怒,像海浪般涌来,很快就离我很近了。 没跑多远,前面又出现一道缝隙,等我狼狈的越过去,一下子我傻眼了,这下是出现左右两条墓道,我随便选了条就跑起来,还没跑两步,迎头撞上一个硕壮的人影,撞得我眼冒金星,一屁股坐了下去,感觉鼻梁都断了。 “妹儿买钟!”原来是跑在前头的刘三眼,跟我迎头一撞,把他也撞蒙了,跌坐在地上跟个傻子一样。 “你跑回来干嘛?禁婆跟来了,快走啊。”我怒了,扇他一个大嘴巴子。 刘三眼一下清醒过来,怒骂道:“回去回去,前面是死胡同。” 一边说一边推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死胡同?赶紧穿过去啊。” 刘三眼乐了,笑道:“小张同志你会穿墙术你来,三爷我不会啊。” “别贫了,往后退,那东西进来了。”罗小姐打着手电,跟刘三眼两人把我夹在中间。 果然一大团头发已到近前,整个墓道都挤满了,像一大团乌黑的棉花,中间一张腐烂不堪的脸厌毒无比的盯着我们,一嘴尖尖的利牙,时不时伸出一条猩红的舌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我娘个板板哎,小张同志这样的货色都下得去手,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饶是刘三眼见识广,此时见了也干呕起来。 “你才重口味,刚才它如花似玉,美得冒泡。”我大着舌头,想起之前那艳丽的脸,心中就一阵荡漾。 边说边退,此时变成了罗小姐挡在身前,她反手在我脸上抹了些鲜血,往那刀上一抹,刀身亮起了淡淡妖艳的红色光芒,禁婆见后有些忌惮,一时没扑上来。 很快我们就被逼到了墓道尽头,真是条死胡同,没路了,看来这墓主人跟郭通一样缺心眼,没事挖个洞干嘛?这不是害人吗。 “你上!” 突然罗小姐把我拉到她身前,把我往禁婆那推。 “我靠!无情!”我怒骂一声,叫我上不是叫我送死吗?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女人心毒。 “用血喷它啊,它怕你的血!” 罗小姐恨铁不成钢,我暗骂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老子可是至阳之体,怕你个鸟。 嘴巴用力一吸,一阵钻心的疼差点龇牙,混着口水感觉到吸出不少鲜血,用力朝禁婆喷去。 见我上前,禁婆急忙把头缩进头发堆里消失不见,血都喷那些头发上了。 “嘶嘶嘶~~” 我的血液仿佛硫酸,被喷到的头发纷纷融化,化成如墨水般漆黑的液体,散发清香。 “吱吱吱!” 禁婆往后退开一段距离,并没有离开,藏在头发内的一双眼睛无比怨毒的盯着我。 “继续喷啊!”刘三眼在后面叫道:“别停下!” “我艹,你当我洒水车啊?再喷就干了。”我怒骂一声,舌头咬破本来就疼得要命,有多少人有毅力咬破自己舌头? 可罗小姐真是个人脸兽心的女人,二话不说拿起刀就在我手掌划过去,低头就吸,吸得两腮都鼓起来了,任我如何都挣脱不开。 吸完她就把我往边上一推,提刀就往禁婆冲去,顿时一层层的头发向罗小姐裹去,几下就看不清楚罗小姐身影了。 “吱吱”声越来越急促,发团在往后退,没一会儿就响起一声惨烈的尘叫,禁婆应该是受到了重创,飞速的往墓道退去。 罗小姐仿佛用尽了力气,单膝跪在地上,用刀撑着才没倒下,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迹,也不知是我的血还是她受伤了。 “先离开这,我猜一时半会它不会跟来了。”罗小姐虚弱的说道,想站起来有些力不从心,摇摇欲坠的,我跟刘三眼连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够娘们儿!”刘三眼对罗小姐竖起大拇指:“还能走吗?” “我没事,咳咳!”才说完罗小姐就忍不住咳嗽几声,咳出一口淤血,看样子她伤得不轻,只是她顽强的说:“你打前头,张远没什么经历。” 说完把手中的刀扔给刘三眼,刘三眼点点头道:“好勒,你们跟紧了。” 我扶着罗小姐,只是她好像连走路都费劲,没走几步就往下滑,我干脆就拽着她胳膊背起来走,还好她并不太重。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一章:困难升级 http://.biquxs.info/

禁婆是往之前耳室退去的,我们不可能生猛到去追杀它,只能走另一条墓道了。 走到那路口时,罗小姐虚弱的叫我们停下,让我把衣服割成布条,染上我的鲜血,制作成简陋的网状挂在那路口,说禁婆惧怕我的血,不会轻易过来。 现在墓道已经乱了,也不知道是否我们用石舀卡住触动了其他机关,还是禁婆启动了机关,反正墓道早不是之前的样子,变得跟迷宫一样,每走几十米就会出现一个拐角,或是出现十字路,或是丁字路,也有一个直角,甚至走着走着就走进了死胡同,不得不反回去走另一条道。 七转八拐的,我们早已迷失了方向,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虽然罗小姐不到一百斤,可我自己也是伤员啊,还好开始走了一会没发现禁婆跟来,刘三眼和我换着背罗小姐,否则早累趴了。 而罗小姐也不知道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早已不醒人事,但好的一面是她呼吸匀称,脸色也有些好转,我虽然没跟我父亲学过医,但耳濡目染这么多年,还是有点吊子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休息会儿,我走不动了。”我把罗小姐慢慢放下,让她靠在我腿上躺下,自己跟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现在就算禁婆追来我也不跑了。 刘三眼比我好不到哪去,见状也坐了下来,大口喘气。 这一路折腾我估计现在到凌晨一二点了吧,手机早不知道掉哪了。 刘三眼摸索会儿,点燃一支蜡烛,趁着休息的时间清点一下物资,发现我们所剩的东西真不多。 我在墓室里捡的那包还在,一把短锤,一把扁撬,还和三支火折子,那条绑着三叉倒勾的绳子也不知掉哪了,再有就一把匕首。 刘三眼包里多些,一大捆攀岩绳,蜡烛也有一大把,起码短期内不用担心照明的问题,这是最重要的。 还有半大包压缩饼干,够我们三撑几天。一把军刺,一柄短铲,一个防毒面具,最后就是几个压缩麻袋,他说用来装明器的。 潜水装备也扔在耳室了,那玩意太笨重,最开始就没打算带着。 罗小姐就更简单了,一把刀一把手电,穿的紧身皮衣看着也不像能藏东西,刘三眼说那是老鼠衣,他自己穿的也是,只是上面缝满口袋,跟丐帮八袋长老一样。 唯一问题是我们都没多少水,而且罗小姐现在这样急需要喝水,我也一样失血不少,早就渴得要死了。 刘三眼拿出一小袋压缩饼干扔给我,我摇头拒绝,还不怎么饿,进来时在密室饱吃了一顿牛肉干,现在吃压缩饼干只会让我更渴。 一路都是在惊恐中度过,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我早就疲惫得不行,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双眼慢慢闭了起来。 这墓道冷森森的,我之前掉入养尸池衣服还没干,又被罗小姐推入井中,早就冷得不行,没躺下还好,一躺下真是又冷又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罗小姐取暖。 估计罗小姐也感到冷意,缩在我怀里紧紧的拽着我衣服,脑袋不停往我怀里钻。我现在是一点其他心思都没有,沉沉的睡了过去。 刘三眼见我睡着了,他表情一会儿疑惑一会儿犹豫,他也是干这行的老手了,多数情况都是单干,没有那么多规矩,也不属于任何一个派别。 他爷爷辈开始在北京潘家园经营一个古董店,各种古董鉴别能力眼睛很毒,通常用眼看就能猜出物件的来源和真假,所以日子常了,行里人都叫他刘三眼。 经营古董的人自然很容易接触到斗爷的,而且从斗爷手中拿货更便宜些,所以交了很多这种朋友,他也不是会安分的主,又有这方面的天赋,多年下来乱七八糟的还真学了不少本事,也就开始干起了这行。 最初他老子还能镇得住他,不太敢乱来,但他老子近几年身体不太好,把古董店交给了刘三眼,开始不管事了。刘三眼如放飞的猛虎,隔三差五就跟那些斗爷下地,加上他自己又有销路,生意火得不行,在北京潘家园慢慢有了名气。 后来他觉得跟那些斗爷一起更容易出事,除了些偏远地区的大墓,基本开始单干起来。 其实刘三眼处境也是挺尴尬的,风险高,收入少,不像罗小姐这样家族式出行,像罗小姐家族已经系统化盗墓了,有人研究资料寻找大墓,有人负责采购探路,有人负责下地摸金,有人负责销赃售卖,甚至有些机关单位都按插了族人,为家族提供某些信息。 家族式盗墓是专挑那些大墓下手,也许一两年就干一次,但干一次够一伙人吃一辈子了。他们表面身份清清白白,干一些正正经经的生意,真实身份不是内行的根本看不出来。 像罗小姐这种身份自然是瞧不上刘三眼这种半壶水,夹喇叭都不会夹到他头上去,刘三眼也一直想搭上这些家族的船,见识见识真正的大眼界。 夹喇叭意思是群体盗墓,多数大墓都是在恶劣的绝地中,不管是运输装备还是带出墓中的宝贝,人力都需要不少。 刘三眼猜出罗小姐是某个大家族的,自己也算是无意卷入了这场活动中,自然想好好表现一回,只是现在情况变得有些棘手,罗小姐不醒人事,我又是个地地道道的小白,带上我俩肯定是个累赘,远不如他独自活动出去的几率高。 可之前罗小姐警告他“招子必亮,祖公必护!”又让他犹豫,这话的意思是做这行的一定得守祖宗立下的规矩,可这规矩是什么呢? 别看刘三眼五大三粗的,心眼鬼着呢,在耳室三人也没发生不愉快的交际,他只是调侃了我一句就被罗小姐严肃警告,他当时就猜想我身份可能不简单。 刘三眼心里很矛盾,看着睡着的我,不知是去是留…… 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迷迷糊糊间好像醒来很多次,又睡过去很多次,身体说不出的疲惫,脑子却很精神,甚至都听到刘三眼在边上写写画画。 我整条左臂都麻了,带着我半边身体都麻的,连手指都动弹不得,我知道这是长时间睡眠没翻身的缘故,最主要一点是罗小姐一直是枕着我手臂睡。 我想把她推开,可看着她那恬静的小脸又有些不忍心,说实话还是第一次抱着女孩子这样睡,没点荡漾的心是不可能的。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罗小姐,闻着她那淡淡的体香,这香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闻过,可现在我也没心思去细想这些了。 罗小姐突然脸红了,肯定是她早醒了,发现我的注视她,害羞了? 我心里一乐,没想到高冷凶残的罗小姐也有这小女人一面,我是躲避一下还是调戏一下呢? 就在我犹豫之时,罗小姐娇羞的睁开眼睛看着我,这貌美如花的脸庞近在咫尺,配上那大大的杏眼,看得我都痴呆了。 杏眼含羞,脸泛桃红,如此冰山美人难道被我不离不弃的美德情怀感动了?看来做人还是要高尚些啊。 突然,罗小姐的瞳孔在扩散,我还以为眼花了,眨了眨眼,整双眼睛都变得漆黑似墨,没有一点眼白,就像一对黑宝石,同时罗小姐的黑发在迅猛的爆涨,很快就缠住了我,咧嘴一笑,一口尖尖的牙,根本不像人的。 我艹,罗小姐难道被禁婆咬了,也变成了禁婆?电影里但凡被僵尸咬过的人都会变成僵尸,可能禁婆也一样。 吓得我语无伦次的大叫:“三……三爷,救……救命……” 可惜就坐在边上的刘三眼好像听不到,仍旧在地上写写画画,我用另一只手按住向我咬来的罗小姐额头,可惜身体麻木,用不上劲,一下子就被罗小姐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罗小姐骑在我身上,张口就向我脖子咬来,百忙中我尽全力扭动身体,罗小姐一口咬在我肩膀上,尖尖的牙齿刺入我肉中,疯狂的吸我血液。 “完了完了,这下不咬死我也得变禁婆了,不对,是禁公,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鬼。”我心里乱极了,这刘三眼怎么回事?这么近都察觉不到动静,不会也被禁婆咬了吧? 果然刘三眼也变成一头禁婆,张牙舞爪向我扑来,抱着我一只大腿疯狂的嘶咬,这下就是大罗金仙来了小爷也要隔屁了。 我越想越不甘心,莫名其妙跟着下了墓,然后经历了各种诡异的事就死在这了,老天你特么玩我吗? 我大喊一声,身体内爆发出洪荒之力,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掐住罗小姐的脖子,闭着眼喊着“掐死你,掐死你!” 突然脸上一阵火辣辣疼痛,被人连扇了好几下,只听罗小姐说道:“醒醒,张远你醒醒!” 我下意识睁眼一看,禁婆不见了,我抱着罗小姐大腿,原来是在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些吧。 再看到一边的刘三眼佩服的对我竖起大母指,一脸的戏谑,看来是真做梦了,这特么的尴尬了。 我讪讪一笑,松了手,罗小姐还不忘踢我一脚,不过也没太为难我。 “我睡多久了?”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三个小时二十分。”刘三眼掏出一个怀表,给了个准确的时间。 睡了这么久,虽然一身疼痛,但好歹精神恢复不少。 “那我们赶紧找出去的路吧。”我爬了起来说道。 “刚才我们推算了一下,这个墓应该是按八卦图建成的,现在全乱了,这些墓道变成了迷宫,我们连位置都确认不了,想出去就难了。”刘三眼说。 我看见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应该是他们讨论时画下来的,我对八卦也不懂,连方位都记不全,只知道好像乾坤震离什么的,现在年轻人有多少人会去记这些东西? “八卦能推演自然现象,是风水学必不可少的一门学问,观星望气,寻龙点穴都离不开八卦。古人信奉天道轮回,死后葬地非常讲究,像这个墓地主金,三山围绕,山下又有一条沙溪河,符合金生水,缺点是重岭太宏伟,三山围不住,致龙气外泄而不留,可这第一个墓主却引水而入,成了源源不断的龙气顺水而来,只要河水不干枯,这就是一处宝地。后来明朝的蔡庚更为高明,困龙而怠,把宝地改成绝佳之地,甚至把郭通的墓修在原墓主人上而,只是这太诡异了。”罗小姐一口气说了很多,顿了顿又说道:“但凡宝地,无非就是想死后安逸,庇护子孙后人,如果是第一代墓主人修法,可保子孙数代繁荣富贵,这是古代将相才能享受的待遇。而郭通这修法,可就不简单了,或许是后人有帝王之福。这是任何一个朝代的大忌,没哪个帝王可容忍。” “而且鸠占鹊巢自古都是大忌,如果一个地方已葬过人了,哪怕这个地风水再好,也没人会选在这,这叫泄金术,后代无法安宁。”刘三眼说道:“我听一位朋友说过,要破这种泄金术,应在主墓正上方盖个楼墓,楼墓与原来墓要相通,这叫借阴宅,而且一定不能破坏原来墓地的任何东西,看这里形势,这种说法应该是存在的。” “如果破坏了会怎样?”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蔡庚盖这么一个楼墓,人力肯定不少,若有个别人顺手牵走点什么的应该很正常。 更重要的是我在墓室里碰到一具骸骨,这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那人也到达了耳室,找到了离开的办法,可能禁婆什么的跟出来了杀死了他。第二种可能就是那人没找到耳室,是死在墓室里的。 “真要破坏了的话,就要看原墓主人胸怀了,大度点挥挥手就过去了,小气的让宝地变凶地,后代死绝都有可能。”刘三眼说:“不过任何人对待跑家里的小偷都没好感,更别说鬼了。我想以那蔡庚的性格,肯定到这里逛过一圈了,你之前也说过那棺木周围钉了很多钉子,我想那应该是镇魂钉,蔡庚把幕主人封在了墓室,只要不动棺材,你想搬啥就搬啥,反正墓主人也离不开。” 刘三眼说着说着,突然一拍大腿:“我说怎么一件明器都没碰着,感情是已被蔡庚那老邦子全顺走了。呕心沥血找来这,都特么喂狗了。” 刘三眼骂骂咧咧,那脸上的肉都快挤一团了。 “这样也好,起码那蔡庚一路把机关都破了,不然我们估计死八回了。”我到没那么心疼,我又不知道价值,再说了,我也没想盗墓,能活着离开就好了。 “什么机关?我们现在不就被机关困住了吗?”刘三眼疑惑的看着我说道。 “电影里墓里不是遍地机关吗?暗箭啊,枪弩钢刀什么的,动不动都扎成刺猬那种。”我挠挠头。 “小张同志,三爷我必须给你科补一下。”刘三眼说:“穴主五行,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就拿这个墓地来说吧,这穴主金,土生金,金生水,火克金,金克木,所以这个穴不可能出现火和木的机关,比如火坑暗弩之类的,但凡跟火和木有关的机关都不会出现,当然,这是说的常理,如果哪个缺心眼的墓主人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是不行,只是破了风水局,估计没几人干这种蠢事,就好比你不喜欢黑暗,就不会把家装修成密室。” 刘三眼嚼了口压缩饼干,继续说道:“而且墓地里基本不会使用铁器做为机关,一是铁容易锈坏,几百上千年肯定没用了,木制的也会腐烂,所以那些钢刀啊枪弩什么的不科学。最常见的机关都是些水火土机关,像流沙伏火巨石之类的。而且这墓道既然能移动,就不能负重太多,不然机关拉不动了,而且也没那么多空间来布置,您就放宽了心走吧。” 我听了眼睛一亮,说道:“听你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可以挖出去?还在这瞎转什么呢?” 刘三眼一拍额头,头疼的说:“万一一挖外面都是水呢?我们岂不是活活淹死。” 这到也是,只会死得更快。 现在我们头疼的是根本找不着方向,这黑呼呼的墓道无法分辨东南西北,如果吴教授他们在就好了,我记得他们带了罗盘,那玩意跟指南针一样。 一想到指南针,我脑子一亮,没有我们可以做一个啊,记得以前上学还做过一次实验,拿一枚针加磁后串在纸片上放入水中,针尖那头就是北面。 我兴奋的把我想法说完,没有针罗小姐有发夹,我截了一小段,刮掉上面的烤漆,把发夹放在蜡烛上烤红后使劲摩擦加磁,撕了一块压缩饼干的包装纸放入准备好的水中,果然发夹动了,最后定格,我看着磨尖那端较轻的一方,是指向墓道的左侧。 左侧是北,右侧是南,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大致方向是找出来了。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我们不能确定是在墓地的哪个位置,如果是在北面,那我们的北面就是养尸池,南面才是主墓室。 看来又白忙活了。 “不对不对。”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在地上画了个圆圈,标好东南西北后说道:“三爷你备注一下八门的位置。” 刘三眼不但把八门标注,还把对应的九星八神以及对应的数字都写下。 “开始我们是在这个耳室对吧?”我指着惊门,他俩点了点头,我继续说:“楼墓是在地宫的中央,假设我进来那个墓室是主墓室,我从主墓室到耳室差不多一百米,假设那墓道是地宫的半径,那地宫差不多就是三万多面积,周长也就六百多米。” 我记不清楚在墓道里走了多远了,但肯定早就超过了这地宫的周长,也就是说我们是在转圈圈。 然后刘三眼指着开门说他第一个耳室位置,罗小姐想了想,指着正南位置说:“我们应该是从这个位置进入地宫的。” “我们之所以一直在墓道里转,应该是触动机关后这些墓道移位连成了一片,我们是围着主墓室在转圈,那也就是说墓道变成这样,这样。”我在圈内画了几条直线,把直线连成一个大圈,围住主墓室:“推测成立的话,我们往东走,如果墓道大致是往右转,那主墓室应该是在我们右边,反过来就是左边。地宫中央地势比较高的,而且之前那耳室内八卦井的水没有益出,说明墓道是处在水平面之上的,也就是说只要不往下挖,是不会挖到水的。” “小张同志说得有道理呀,那干紧吧!”刘三眼一拍大腿,对我挤眉弄眼的说。 罗小姐想了想也觉得没问题,三人就收拾好东西往前走去。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二章:遇到难题了 http://.biquxs.info/

推测是美好的,执行起来就困难重重了,肯定是墓主人为了防盗墓,精心设计了这个迷宫一样的墓道,那些耳室也许有通道链接主墓室,可一但触发了机关,路就封死了,而且这样的墓道肯定不在少数,往前走没多久就发现我的推测草率了,往左往右都有墓道,我们只能选择一条继续走,足足走了小半个钟,大致推测出是往左转的路口多些,也就是说主墓室应该是在我们左面。 刘三眼不想再走下去了,拿起扁撬就把墓砖敲开,撬开墓砖后我们就傻眼了,特么的整个墓道都是用石块砌成的,得撬到什么时候? 而且石块的缝隙都用铜汁浇死,刮起来异常的困难,看来墓主人也是想过盗墓贼挖开墓道了。 “这样挖累死也挖不出去,得从路口挖,那里既然能移动,肯定没那么结实。”刘三眼放弃了,提着工具往前走去。 在前面路口停下,撸起袖子就干,我跟刘三眼轮番上阵,齐心合力埋头干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撬开一个洞口,里面黑呼呼一片,一阵阵阴风凉嗖嗖吹来,从砸开往面滚落的碎石声来判断,下面应该就是水面了,我兴奋下就想转过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罗小姐一把拉住了我,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把蜡烛伸进洞口,摸索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把蜡烛放在什么位置,她推着我离开洞口位置。 “这叫人点烛,鬼吹灯!”刘三眼解释道:“老祖宗规定,但凡进墓摸金,必须得在东南角点支烛,若烛光不灭,则能开棺,如果灭了,哪来回哪去,万不可拿任何东西。” 罗小姐说:“别听他瞎说,那是北派的规矩,点蜡烛主要是确认空气质量,如果有毒气,烛光会变色,如果没氧气,则会很快熄灭。古墓封闭多年,尸体腐烂就会产生尸毒,切记不可鲁莽入墓。” 听起来还是罗小姐的解释科学些,像我之前莽撞一通乱跑,没死在这墓里算墓主人慈悲了。 “外面既然有水生,空气的质量应该是没问题了,而且也不是进墓地,想来没毒吧。”我问道。 刘三眼嘟嘟了几下想开口说话,可能是对罗小姐歧视北派不满,想辩解几句,却被罗小姐“嘘”了一声,示意我们安静。 墓道里一下子陷入死寂中,这种安静让我心忍不住紧张,没多久,我就听到“稀稀簌簌”的走路声,像一个年迈的老人蹒跚走路,听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照映的烛光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一个人影慢慢形成,佝偻的身影,在烛光下举着一只奇怪的手整理头发,这手怎么形容呢,很瘦,皮包骨都应该没那么瘦,手掌却出奇的大,莫非又是禁婆? 想到可能是禁婆,我到没那么担心,老子有万能血再身,大不了再出次血就是了,就是不知道这禁婆多不多,万一跟泥猴子一样是群居动物,把我抽干恐怕都不顶事。 突然那影子往洞内钻来,罗小姐紧了紧手中的刀,严阵以待,刘三眼一样站在洞口的另一侧,举着手中的短铲守在那,我是被罗小姐拉在她身后,理应是个安全位置。 没多久,那影子就钻了进来,我还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鬼,刘三眼一铲子就砍了过去,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声,刺得我耳膜都快破了,紧接着就是“扑腾扑腾”的声音。 蜡烛被震入水中,墓道里一下子黑暗下来,刘三眼喊道:“小心,那鸟人进来了。” “鸟人?”我听了莫名其妙,可能是刘三眼急了爆的粗口。 “哎哟!” 只听刘三眼一声惨叫,听声音估计摔得不轻。 罗小姐提刀一个纵跃就杀了过去,喊了声:“张远打开电筒。” 可手电筒不在我这啊,我记得是在刘三眼身上,仓促的往刘三眼那摸去。 还没爬两步,就感到肩膀一疼,整个人往后被人拖去。 那人力气极大,我根本反抗不了,身体仰着像破布袋一样拖着走,手脚乱蹬,却一点着力处都够不着,还好墓道不长,被拖了一段距离就到了拐角处,我双手使劲扳住了边缘,那影子也卡了一下,没一下子钻过去。 这时刘三眼把电筒打开了,借着灯光,我看着罗小姐提刀已到我身前,应该是从开始她就摸黑跟来了,让我心一暖。 还真如刘三眼说的,这是个鸟人,而且还是个老鸟人。一身毛都快脱光了,裸露的皮肤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体形都快赶上成年人了,张开翅膀这墓道根本容不下它,也就是因为墓道窄,它飞不起来,也无法展开翅膀奔跑,不然我都不知道被拖哪去了。 罗小姐一刀刺来,被鸟人一翅膀拍开,接着鸟人就伸出一只近两米的翅膀,在墓道中左右一阵乱拍,拍得墓道都在震动,可想知它力量之大。 罗小姐被迫节节后退,根本近不了身。这时刘三眼也杀到,举着铲子就砍,这鸟人“啾”的一声高昂尖叫,都说畜牲最记仇,逮着刘三眼一顿乱拍,拍得刘三眼护着头到处乱串。 罗小姐抓住时机,就地一滚,灵活的躲避了鸟人的翅膀,翻到我身上。 “忍住痛!”罗小姐语速飞快的说了声,一手按住我另一肩膀,一刀往鸟人抓我的那爪子大腿下刺去。 “啾!” “啊!我%……—” 我跟鸟人同时一声惨叫,感觉左肩都被扯掉一大块肉,而鸟人也受创松开了爪子,罗小姐拉着我急忙后退。 这鸟人受到惊吓,钻入另一条墓道,扑腾扑腾跑远了。 “我们赶紧离开,这牲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刘三眼上前扶住我,三人急忙往那新撬开的洞口钻出去。 刘三眼带头钻了进入,我刚想跟着进去,就感到刘三眼一屁股把我顶了回去,怒骂道:“艹,还来,真当三爷好欺负!” 说完一铲子就往洞口拍去,我暗道不好,莫非还有鸟人? 只是刘三眼那铲子被一只手抓住了,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谁呀?罗小姐张远呢?” “我是你祖……”刘三眼刚想骂,却被罗小姐一把拉住说:“自己人。” “阿杰,你们都在?”罗小姐惊喜的问了一声。 “都在呢,张二叔和大辉受了点伤,不过不碍事了。”一张脸探到洞口,果然是阿杰那熟悉的笑容。 我终于松了口气,这下小命算是有保障了,他们人多,装备齐全,不像罗小姐这样缺心眼,提把刀就跑来找我,差点都挂在这了。 “你们跟我来,小心脚下。”阿杰跟我打了声招呼,提醒着我们。 我钻出洞口,阿杰在墓道上面打着手电示意我们爬上去,有着他们帮忙,到没费多大力气就爬上了墓道。 阿杰在前面带路,熟练的七拐八转,跨过数十条墓道就看见我二叔他们,只是他们都有些精神萎靡,看来也经历了不少事。 之前就听阿杰说我二叔受了点伤,我急忙上去看看伤哪了。 “二叔不碍事,到你小远你跑啥?真要有个长短我如何跟你爹妈交代?”二叔看着我就是一阵数落,又看我肩膀鲜血淋淋,心疼的给我包扎起来。 我心想当时我要是不跑,得被你们打死,但没敢说出来,那时中了毒,大伙都神志不清了,不能怪他们。 “你们是怎么跑这来的?”我好奇的问大麻哥。 “你先别问,我给你看看这个。”大麻哥拉我起来,拿起一把信号枪对着前方就发射,一条火红的灯光如同流星,划破黑暗,在远方炸开,一下子整个地下空间照得通亮。 一霎那,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如果说整个地宫是大自然的奇迹,那这地下墓地是人为的奇迹! 这一排排的墓道跟集装箱一样,横七竖八的有五六十条,下部在水里,可以把整个墓室看成是四圈的圆环,最里面是主墓室,中间是墓道,再外是耳室,最后是养尸池,墓道这一圈全部挖空,然后砌出这些能移动的墓道,古人的智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阿杰对机关比较了解,也有很浓厚的兴趣,他说这机关采用半平衡式,也就是说只有一半后触动机关。 我连忙把之前我的怎么也走不出耳室的经过跟他说了,阿杰说放在以前他也想不到如此巧妙的机关,这应该是墓道的平衡点在中间,另一头是有横梁挡住,踩上去不会触动,机关还是会保持平衡,但超过了那个平衡点,墓道就像轻微往下沉,卡住另一端的齿轮,水的浮力可以给机关提供动力,齿轮转动拉动墓道移动,每隔一段距离,平衡受力点不同,带动的齿轮转速就不同,也就是说,你走得快慢当你走完后半段,这墓道就刚好转了一圈。 接着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又画了一条直线表示墓道,指着圈的周长说:“这一圈上都是齿轮,当你们走到中心后,齿轮就开始转了,走得越远,齿轮陷入越深,至于古人是如何算计如此精准,如何获取动力,以及怎么做到墓道中人的查觉不到墓道在动,我就不知道了,除非能潜入水中仔细看完整个过程。” “古人的智慧也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恐怖,像鲁班会飞的木鸟,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也许并非空穴来风。”吴教授插口说道:“我们就不在这讨论这些了,恐怕那些大马鸟又要出现了,抓紧时间进墓室吧。” “大马鸟?是那种力大无比有成年人大的怪鸟吗?”就刚刚我还差点被拖走,急忙问道。 吴教授说:“是那种鸟,我们在墓室看到的壁画,这应该是战国时期越国的墓。越国信奉一种鸟为图腾,像《拾遗记》《水注经》《太平御览》都提到过越人崇拜鸟,还有一种说法越人信奉的图腾是蛇,不过结合河姆渡文化来看,信奉鸟的可能性大些。” “吴教授,我也是从主墓室到耳室然后困住的,但主墓室里除了一具大棺椁外没东西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吗?”我听不懂吴教授说的一大堆,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而且之前我跟罗小姐他们推测过,这战国墓里的明器应该都被蔡庚搬空了,没必要还留在这冒险。 “大棺椁?”吴教授皱眉,疑惑的问道:“怎么样的大棺椁?” “就是大概四米长一米多宽的青铜棺啊,立了四尊鸟首人身的雕像,移动就能打开墓道。”我简单比划了下,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吴教授他们听了更加迷惑,又看向罗小姐,罗小姐点点头说:“是,我也是进入那墓室看到有暗门开着,没多仔细查看就跟进去了。” “这就奇怪了,我们进入的墓室也是一具棺材,但并不大,里面葬的是一副铠甲。”大麻哥插口道,说着还指着旁边一只大麻袋子,我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副面目狰狞的青铜铠甲。 这把我说迷糊了,难道进入的不是一个墓室? “小张,你仔细把楼墓后的经过说说,别着急,慢慢说。”吴教授说。 我回想了一下,组织好词句说道:“我从楼墓掉入暗室后,摸到一条旋转往下的通道,走下去就是一个墓室,墓室四周刻有壁画,中间一具青铜棺椁,就那具很大的棺椁,棺椁四角放了四尊鸟首人身的雕像,地上还钉了不少这么长的铁钉,还有一具骸骨,我这些东西就是那人遗留下来的,为对了,一面墙上还留着一只血手印。” 这里气氛怪怪的,我说得乱七八糟,时而比划一下地钉的长度,时而比划一下那只血手印,不过还好能让人听懂。 “这就奇怪了,我们清醒后发现你不见了,就在楼墓里寻找,后来发现了那个暗室,看到了你的刻字,担心你的安危就让青青先去找你,我们探寻楼墓后与你们会合,最后也都下了暗室,然后从那条暗道进入了墓室,确实如你所说的什么都没有,石壁上有壁画,中间一具石棺,只是描述的跟你不同,没那么大,也没有地钉和鸟首雕像,骸骨和血手印也没发现,这就不是同一个墓室了。”吴教授迷惑。 “那会不会是墓室也会转动?你们跟小张同志进入的不是同一个墓室。这就解释得通了。”刘三眼的一边插口说道。 再我们跟吴教授会合后,大家都对刘三眼感到疑惑,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混进来的,刘三眼耐心的解释后大伙虽然还对他怀有警惕,但明面上并没有发作。 刘三眼自来熟的本领不小,脸皮也厚,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说道:“以前我就听朋友说过会动的墓最诡异,必出肉粽子。” 肉粽子是指很肥,明器多或者价值大。 “这叫活墓,是给有大功名的人住的。”吴教授解释道:“根据那墓室里的壁画,我猜这墓主是越国有大功名的将相之墓,越国的历史记载出众的将相很少,初期的勾践时期最为强大,朱勾和越王翳都称得上一世雄主,但偏偏就是主强将弱,一时我也想不出会是何人之墓,也许再次进入墓室能发现端倪。” 刘三眼说道:“可是刚才照亮的情况来看,这些集装箱都远离墓室啊,我瞅着最近的估摸也得有个七八米。” 刘三眼的眼睛是有名的尖,否则也不会被人叫做刘三眼了。 确实如他所说,七八米的距离肯定是跳不过去,而且阿杰他们沿着墓室转了一圈了,根本没发现进入墓室的门,这就像是一座封闭起来的密室。 幽深的水底也不知有多深,叫人冒险游过去然后依照之前过养尸池的法子再搭一条绳桥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门怎么进入?难道挖进去? 挖肯定是不行的,不说那石壁坚硬如铁,没有着力点根本不可能依靠人力挖通。 “干脆就直接炸开得了,一炸解千愁。”大麻哥提议。 “不行,如果墓室真是移动的,那么也可能存在某种平衡,就算能控制好炸药的威力不使墓室坍塌,万一墓室失去平衡,很可能就会沉入水底。”阿职解释道:“我观察过了,墓室不是没有暗门,只是你们用石舀卡住机关使得全乱了,那些暗门自动合闭,这种暗门叫作九牛石,意思是九头牛都拉不开。” 吴教授说:“阿杰说得不错,以前我们也碰到过这种九牛石门,外面是无法打开的,我们猜测这应该是自来石的一种,只是到现在还没人能弄明白九牛石如何开启,遇上九牛石,恐怕只能用炸药了。” 吴教授解释什么叫自来石,自来石又叫顶门器,是墓门关上后顶住墓门的巨石,也就是说只要墓门一关上,从外面是打不开的,就好比门栓栓住了,除了破坏墓门外没其他办法。 只是人的智慧是无穷的,一代代的先辈经验传下来,不管是横石、地石、靠石,土夫子都有办法打开。 比如横石,就是墓门关起来后门后上方的巨石条落下,刚才卡在墓门中间设计好的凹槽里,一般像横石的自来石不会很大,毕竟墓室空间有限,横石大了就重,重了墓门就得加大加厚,不然从外面撞几下就承受不住横石重量断了。 要开启横石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用弯曲的钢丝从门缝缠住横石,握住两端慢慢锯断横石,一种是把弯曲的钢丝古定在墓门上方,把横石吊起来。 靠石就更简单了,从门缝中用铁棍顶开,只是靠石比横石麻烦很多,横石再怎么重也就三五百斤,但靠石基本都是千斤起步的,遇上这种情况,人多还能靠蛮力推开,人少你就想其他办法进墓吧。 最头疼的就是地石了,在墓室门后挖个坑,放一块凿好的地石,有点像小时候玩的跷跷板,只是偏移点不同,墓门一关起来,这头就翘了起来顶住大门,这种自来石又不怎么占空间,墓主人想凿多大的石头就凿多大的石头,听说有些缺德的墓主人凿的自来石,关门时得用几头战马拉,一但关起来鬼都进不去。 理论上开这种地石的自来石,只要把翘起来这头从门缝里使劲往下压就行,只不过遇上地石,土夫子们宁愿多费点时间开个盗洞进去,实在不是人能打开的。 如果说地石的自来石让盗墓贼闻风丧胆,那九牛石就让人绝望中看不到丁点希望,地石好歹能想办法打个盗洞啥的进去,只不过是进入的方式不同而是,而遇上九牛石,你想打盗洞都没地下手。 你设想一下,如果你家是茅庐,肯定不会装个甲级防盗门,根本没必要,有撬门那功夫,把房子都拆了。 所以遇到九牛石,只能用炸药了,估计古人再聪明,也想不到后世会有威力恐怖的炸药吧。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三章:罗盘 http://.biquxs.info/

只是我们就算有足够的炸药,也不敢轻易去炸墓室,就算墓室没有坍塌,万一真如阿杰所说,墓室沉水底怎么办?这水底除了尸鲧和禁婆,鬼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魑魅魍魉,打死我都不潜水捞明器。 现在我们都陷入困境,有人说这些墓道会乱,是因为我和罗小姐用石舀卡住机关导致,如果找到石舀,搬开也许能让机关复原,只要机关复原,就能找到进入主墓室的墓道。 我是不赞同的,显然这有些扯蛋的,身处这迷离的地下,别说找到那条墓道了,连方向都分不清楚,怎么找?一个个转移点挖过去?这得挖到猴年马月去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找到了那条墓道,成功的移开石舀,能不能复原还是两说,就算能,还不是照样回到了原点,永远走不出耳室。 阿杰也同意我的观点,毕竟古人就是古人,还造就不出这么智能的机关,机械性永远是机械性,做不到智能化的“复位”,卡住了动力就消失了,否则这么久了,这么大型的机关早就把石舀粉碎掉了,墓道也早就复原了。 现在我们是真的进退两难了,这些集装箱似的墓道如同孤岛,主墓室和耳室都看得见,就是过不去。 一时间大伙都一筹莫展,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反而是罗小姐在一旁裹着毛毯呼呼大睡,这婆娘之前在墓道里就睡了那么久,累得我跟刘三眼要死要活的,现在还睡! 其实我也是昏昏欲睡,也许是失血过多,脑袋晕呼呼的,精神都提不起来。 听一边的刘三眼问道:“老爷子,您跟我说说九牛石呗,我刘三眼混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过这词。” 吴教授说:“其实九牛石我也只遇到过一回,那是在山东的枣子林,是后唐李奇侯的墓,那墓简直固若金汤,单单夯土层就有三四尺,没有重型机械根本挖不进去,而且做我们这行的,能不闹出动静就不闹,哪怕多花些时间。挖又挖不开,墓门也打不开,还好我们运气好,碰上了暴雨天,半夜趁着打雷的声音掩盖,把墓门炸开了,可惜的是墓门毁坏了,时间匆促,没时间慢慢研究,收了明器我们就离开了,九牛石的开门原理也没弄清楚。” 顿了顿,吴教授又说:“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老一辈说这种自来石,有点类似家里的推拉门,石门从侧面推动,落入设计好的凹槽里,九头牛都拉不开,所以叫九牛石。” 我想了想,如果按吴教授所说的,那么九牛石应该是叠加在墓壁的外一面,这样才能从侧面推动石门。 这古人为了防盗,真是呕心沥血费尽心思了,如果真迷信死后能成鬼,这岂不是把变成鬼的自己活活关在里面出来不?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是怎么想的。 过了一会儿,只听阿杰说道:“吴老,如果是按照您的说法,这九牛石是上下两端卡在凹槽里,为了牢固,凹槽肯定不会太浅,而九牛石要镶入墓壁,也就是说上端的空间要多出来,起码要深于地面一端的凹槽,这样说来上端的墓壁有一段是空心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作文章?” “对呀,这位同志说得太有道理了,三爷怎么就没想到?”刘三眼一惊一咋,拍着大腿叫唤着。 这一路走来,大伙都疲惫不堪,斗泥猴子,过养尸池,爬阴松木林,进楼墓,最后困在地下墓道中,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奔波中,体力和精力都消耗巨大,进来时有十四人,我和大麻哥扒渣的六人,罗小姐他们八人,后来二财叔和本地佬没过养尸池,留在岸边,打钻的英哥和财生死在阴松林,进来的就只有我、罗小姐、吴教授、大麻哥、二叔、四川佬、阿杰、大辉、大头、狗子十人,外加一个上半路杀出的刘三眼。 在那诡异的地洞就遇上了一具死尸,洞口外也有一具,加上英哥和财生,这一趟最少死了四人了,也不知道最初罗小姐他们一共多少人,我也没了兴致去问。 大伙默认修养一会儿,大头和大麻哥两人守夜,其他人都抓紧时间睡了起来,迷迷糊糊睡了会,我醍来时发现守夜的换成了阿杰和刘三眼,一时间我也没了睡意,就坐他们旁边。 刘三眼热情的递给我一包牛肉干,小声说:“你们伙食真不错,以后下地我也备上,比压缩饼干有嚼头多了。” 阿杰摇了摇酒壶,问我要不要来一口,我遥遥头拒绝了。 我拿过刘三眼的怀表看了眼,已经早上六点十分了,刘三眼一把抢了回去,稀罕的擦了又擦,说这是他家的传家宝,没事别乱碰。 我说:“你们要不要去眯会儿,我来守着。” 阿杰没回话,显然是不放心我,刘三眼说:“我精神头足足的,小张同志你失血不少,还是多睡会儿好了。” 一时间大伙都陷入沉默中,我无聊的嚼着牛肉干,根本没注意是啥味道,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离开这该死的古墓。 其实我觉得还是直接炸好了,坍塌就坍塌吧,我就不信这地下人工挖的水道能深哪去,压死水下的妖魔鬼怪就更好了,到时沿着废墟爬出去问题应该不大,我就不信整个地下墓都坍塌掉,真要那样早死早超生。 不过好像除了直接炸也没其他方法了,要么游回耳室,再从耳室游到养尸池,这中间鬼知道还会碰上什么鬼怪,搞不好大伙都得永世留这陪伴墓主人。 再说了,好东西早几百年就被蔡庚搬走了,恐怕这就是一座空墓,他们扫荡了郭通墓,一看这些鼓鼓的麻袋就知道捞了不少好东西,没必要再为了未知的越国墓冒险,人得要知足。 “别泄气,办法总是会有的。”阿杰坐过来笑嘻嘻的安慰着,好像一路他都对我很友好,也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友善。 没等我问,阿杰又说:“刚才我跟三爷也讨论过了,这种大型机关一但滞留,想要恢复动力是很难的,以我们目前装备和人手肯定是不够的,再说我们也没这么多时间慢慢研究。不过破坏远比恢复容易多了,只要找对暗门,就近取一条墓道做浮木,潜入水下破坏转轴,再推动墓道靠近暗门,从暗门上端挖入墓室,这方法应该是可行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对古墓和机关都不懂,反正下定决心,打死都不下水,实在是对那些离奇的生物吓破了胆。 也不知怎么的,这趟修整异常平静,没有禁婆,那种大马鸟也没出现,也许是见我们人多,它们也害怕了吧。 阿杰跟刘三眼聊得很欢,说着以前的各种光辉历史,我没多大兴趣,也听不太懂,很多词都听起来晦涩,像是方言,嚼了几口牛肉干我就跑一边解手去了。 还没开始,我就感到有人跟来了,没等我开口,那人就先压低着声音说:“远娃,细桑点子,装完事毛色社。” 声音是大麻哥的,用的是我们村的方言,意思是小声点,装没事发生。 接着大麻哥一边若无其事的尿尿,一边继续用老家方言细声说着,大致意思是对这次事件怀疑,先是我们遭遇矿难,然后跟着进入地宫,没得选择跟着他们走,这一切都看似巧合,但太多巧合发生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了,只是一路都在惊吓中渡过,根本没精力去想这些,原本我就尿意不浓,只是想找个借口远离刘三眼他们,现在被他一提醒,连尿都尿不出来了。 之前死去的英哥解释矿难是意外造成的,没想过把我们堵在下面,但跟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地洞中,那时他们被泥猴子逼回来了,我们堵在后面,看似罗小姐他们妥协我们,而以他们在墓里的身手来看,想要突围进来制止我们恐怕并不难,再就是阴松林他们对我的身世了解太多了,而做为当事人的我都不知道那些秘密,这更像是他们之前就调查过我了。 我回去后装着继续睡,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如果真是他们设计好的,这也太心思缜密了,目的是什么?就我是所谓的至阳体质吗? 这没必要啊,骗我点血分分钟的事,没必要拉上我一起冒险,就我这身手随时都可能挂在墓里,那就成一锤子买卖了,他们没道理这么蠢。 那就是说我对他们并不重要,他们在意的是我身上的东西或者说是我家里的某件东西,这有点说得通了,之前吴教授透露出的话中,好像他们只对我太爷爷比较了解,到我爷爷辈之后就所知甚少了,而且好像我太爷爷是这行里很有名气的人物,他们是奔着我太爷爷留下的某件东西? 这东西我想会不会是所谓的盗墓秘籍什么的,毕竟我太爷爷在他们眼中也是牛得不得了的人物,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绝世高手都会有独门技术一样,如果真是这样,我要不要坦白,直接说我太爷爷毛都没留根给我,不然老子也不会穷到来挖煤了,再不然要还不信,回去我带他们到我家去随便翻,看种啥免费送掉,分文不取。 可我又有些心里没底,若是他们相信真没他们想要的东西,一气之下会不会捅死我? 首先罗小姐他们肯定不是善茬,普通人再有钱也搞不来这么多的枪枝弹药,杀个把人肯定没有负罪感,从看他们麻溜的处理同伴尸体就看得出来。 其次,我怎么也算是知道他们秘密的人了,万一跑去告发他们,这估计够他们坐一辈子牢了,这不是在逼着他们杀人灭口吗? 越想越感到恐惧,出了一背的白毛汗,总感到一双双眼睛阴冷的盯着我,这种感受比面对禁婆还让人难安,果然最恐怖的是人心。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起来了,补给方便完后聚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经过一翻思考,我早没心思去注意他们商量的方法了,途中吴教授一如继往的耐心跟我讲解一些他以为我听不懂的事,只是我根本听不进去,只知道他们是在完善阿杰那个提议。 我努力表现淡定,尽量不说话,总觉得吴教授和蔼的讲解就像拿着糖的狼外婆。 也许我表现得太差劲,一额头的汗,罗小姐疑惑的问我:“你怎么了?伤口感染了?” “没事,听党指挥,能打胜仗,革命的躯体永不倒。”我说了句俏皮话,表示听你们的,我没有意见。 一切都敲定了,吴教授拿出一个罗盘一边走一边看,说:“小张,你过来看着我点,别让吴叔掉水里了。” 我不得不跟在吴教授身边,吴教授说:“小张,这叫罗盘,它学问可多了,比如探测风水,分金定穴,观风测水,觅路解向等等,就好比我们在这分辨不出方位的地底下,有它就能知道方向。” “吴叔,这我知道一点,指南针嘛,之前在墓道迷失方向,我还做了一个呢,可是没用啊,东南西北是知道了,可我们身处哪个位置弄不清楚。”我想起墓道里白忙活那事,不过想想好像也没白忙活,在墓道里弄不清墓室在哪,自然就不知道自己在墓室在哪一面,可现在墓室就在眼前,依照刘三眼说的八卦,他们应该很容易推算出暗门位置来。 “如果你懂它,在墓道就不会迷惘了。任何墓地都在五行中,这行里有这么一句话:五行主象,八卦主位。” “比如这个墓地,外面三山合围,一水门前过,这是典型的金生水,也就是说这个墓地是主金的。只不过这墓地生运而不留气,算不得多么的好,在古代也就是一般的富贵人家的冢,有官身的都不会选择。但有经验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在古代,有些人防治墓地被盗,就会特意选择表面看上去风水并不怎么好的地方下葬,然后在墓地里做手脚,把一处风水平平之地变成风水宝地,就像这里的养尸池,这种说法叫隐冢,但凡这种墓地,都是了不得的,单单建造的工程就不是普通人承担得起的。” “其实盗墓就是一门跟古人斗智的学问,他们殚精竭虑的藏起来,我们费尽心思的找出来,这更像是一种游戏,等你体验过就知道它的乐趣了。” “古人防盗笼统的来讲,无非就三种方式,第一种是找不到,就像成吉思汗墓,诸葛亮墓,司马懿墓等等,到今天都没人知道葬在哪,自然就盗不了;第二种是挖不动,像武则天的乾陵,传闻民国一位军官带着一个师连炸了好几天都炸不开;第三种就是不敢挖,比如秦始皇墓,连国家的考古队都不敢去动,虽然是主要为了保护皇陵,但如果盗墓的进入肯定是十死无生,所以没人敢去。” “这些都是官面上能查得到的,你有兴趣回去可以查查看,不过但凡皇陵,都不是我们能碰的,也没机会让我们碰了,历史上皇帝就那么多,早就被官家重视了起来。我们能动的就是那些找不到的墓。” “这就得靠真本事了,而风水之学就是我们寻找古墓的主要手段,观山望气,栖水断河,听声辨土,甚至寻星定穴,寻找古墓基本依靠‘望、闻、问、切’四字,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说这些,现在话题跑远了。” 这里先说明一下,民间那些盗墓的基本是奔着“找不到”的古墓去的,那些古代大墓、皇陵就不说了,数量有限,而基本都有史书记载,成吉思汗那是特殊,甚至很可能就随便埋在草原某处,马一踩踏什么都没留下,毕竟当时的蒙古人还不兴厚葬习俗,他们更信奉的是自然法则,就是说人靠草原生存,死后得归还草原。 再说任何皇陵都是国家考古队重视的目标,你敢去碰一下试试,分分钟教你做人。民间盗墓就跟打游击一样,没有规模没有固定,打一枪就散了,换个地方聚一起再打一枪,想抓也抓不过来,而且野路子极广,考古队找不到的古墓他们找得到,考古队进不去的墓他们进得去,考古队不敢进的古墓他们敢进,多少大墓在考古队打开时就已经被盗墓贼光顾好几遍了,像陕西的秦公大墓,考古队发现时盗墓贼早就光顾一两百次了,除了一些搬不走的毛都没留一根,连尸体都拉出了棺材,扔得到处都是。虽说两边人的目的不一样,应用的手段就不一样,可侧面说明民间盗墓的确实比考古队经验丰富太多了,若是民间盗墓贼能拧成一股绳,什么古墓会找不到?什么古墓会挖不了?哪怕你成吉思汗真随便刨个坑埋了,估计都有可能把他尸骨刨出来。 除了被考古队重点监视着外,皇陵也不是散沙似的盗墓贼挖得动的,工程太大,就必须人手足够,装备齐全,否则让你明目张胆的去挖也挖不开。好比给你把锄头让你去挖城墙,累死你恐怕都撬不开一个窟窿。盗墓贼毕竟只能算小打小闹,跟老鼠一样到处搞破坏,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带不走的。 也不是说所有皇陵大墓都被考古队关注着,像有些朝代混乱不堪,连年战火不断,文明消失严重,想要在古籍上找到蛛丝马迹无异大海捞针,像五代十国,三国,春秋战国,以及那些彻底流失的文明部落等等,书籍上没了记载,就只能通过风水学才有可能找出来。 而风水学里寻找古墓的法子,观山望气就是说观看山的走势,何处引风何处藏气,找到了风水宝点,通过其他手段来确定下面有没有古墓。栖水断河就是但凡河流交汇之处皆为宝地,方圆三五里内十有七八都会有古墓。听声辨土主要是用来辨认墓室的位置,先说辨土吧,一洛阳铲子打个三四米,看带出来的泥土变化,闻土气味,都能知道是否有墓,还有通过周边植被,但凡大规模动过土的地方,树木的长势都会有不同,若这有后人居住或开发那就是例外了。而听声就是个细致活了,墓室通常都有或大或小的空间,外面有大的震动就得产生共鸣,那些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就是通过这些细节来判断古墓的规模和位置,所以有些盗墓贼就喜欢在下雨天出动,雷鸣电闪、大雨滂沱时观察山体是否有特殊的回音,是否有不寻常的震动来寻找古墓。如果你下雨天在深山老林遇到人,不是偷猎的就是盗墓的。 至于寻星定穴就比较玄了,这属于大风水术。风水也是有大小之分的,像建屋定宅,铺路搭桥,葬墓动土等等是属于小风水术,属于小范围内的折腾,懂的人就比较多了,而盗墓基本熟悉小风水术就够你吃喝一辈子了。 大风水术就了不得了,动不动就观天察地的,讲究的是天理循环,宇宙规律,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也是人的一部分,讲究“天人合一”,多数用在帝王家,大部落间,像迁都啊,祭天啊,甚至出征等等,是属于那种大规模涉及到很多人的很大的事件。可以说真正懂大风水术的人少之又少,而懂大风水之人也不屑去盗墓,就像有几个亿万富翁天天跑去摆地摊的?你若抬杠非要说有,那人家也不是为了谋生,只是体验一下生活。 寻星定穴得看运气,古人认为人都有一颗本命星,像皇帝的紫微星,学者的文曲星,将军的武曲星等等,合死者的生辰八字,定本命星的方位,就是所谓的绝佳葬地位置,这叫本命穴,只适合葬墓主人自己,也许对其他人来说是大凶之地,但对墓主来讲是最佳的埋骨冢。听人说西周有位大人物为了寻一处本命穴,又恰好生辰八字暗合本命星推演出的最佳下葬时机是一年后,整整停尸了一年,下葬时就剩堆白骨了。 都知道地球是会转动的,鬼知道几百上千年前一个死人的生辰八字,所以说靠这个就是运气。 吴教授说:“这墓已经知道主金,金在八卦中是乾和兑,乾为天,兑为泽,天为阳,泽为阴,相对应的数字是六和七,方位是西和西北,自古男为阳,既然知道这是位将军的墓,自然是阳位了,也就是西北方位。你之前进入的耳室青青说是惊位,也就是兑位,自然是进不了主墓室了,所以我们要找到乾位,于之对应的方位才有望进入主墓室。” 吴教授说了很多,我听着还是挺有兴致的,听到这里我疑惑的说:“不对呀,刘三眼就是开始进入的乾位,但他说根本没有墓道通往主墓室,如果有他也没必要从井里游到我那边耳室了。” 吴教授自信的说:“肯定是有墓道的,也许他没找到,不然何必挖个空室干什么用呢?凑数吗?” 之前我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觉得应该类似单身公寓的住所,现在想来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了。 吴教授说:“任何古墓都不会建立不相关的东西,一是空间有限,二是没必要。后人既然都找到了,你设再多的疑点无非就是让人多花点时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别的先不聊,我们就说说如何在古墓里使用罗盘定位,既然知道了主象和主位,对应的数字和方位都清楚了,转动罗盘,使指北针对着西北方位,我们身处卦位中,找到对应的二六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吴教授摆正罗盘,调好方位后指着一处说:“我们的位置就在正南方的离位,跨过坤、兑两位就能到达乾位,往这边走。” 我半信半疑,跟着吴教授走,虽然看上去这些墓道横七竖八的,其实都是相连了起来,走起来很方便,而且在墓道上走,不像在墓道中跟无头苍蝇似的,没一会儿功夫就离乾位不远了。 走着走着,吴教授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一处对接的墓道说:“这里应该就是你们卡住墓道的石舀了,要不要挖下去看看?” 我犹豫了下,说算了吧,这墓道结实得很,没必要浪费时间。 可能见我对他说的不是很相信,吴教授看了眼大辉,大辉二话不说拿起铁撬就挖。 大辉很寡言,说话嗡生嗡气,身躯又高又壮,估计都有一米九了,跟座铁塔似的。没一会儿墓道拐角处就被他挖出一个洞,我拿起手电照了下,果然那石舀卡在那,这罗盘还真是神奇。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四章:入墓 http://.biquxs.info/

我们并没停留太久,继续往乾位而去,修整了一夜,大伙的士气有所回升。 我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假设以耳室为周长,如果八门之间的距离是均衡的,那么每个耳室之间的距离是七十到八十米左右,可当初刘三眼说过他从乾门潜水到惊门,花了差不多十分钟,还说最快也得五六分钟,我不知道他水性怎么样,就算他是北方旱鸭子,也不止这个成绩,也就是说耳室间的距离远不止七八十米。 而且还有一个疑问,楼墓到地下墓室我数过是九十九个阶梯,当时只顾得害怕了,没注意阶梯的高度,不过人都会有些普通的肌肉记忆,像一般楼房的阶梯高度为十五到十七厘米左右,如果突然让你走二十几或者十厘米左右的,肯定会有个惯性的不习惯,在黑暗中会感觉踩空了或踢到的错觉。但我走那阶梯时没这感受,也就是说那阶梯跟我平时走的阶梯差异不多。 如果按十五厘米来算,那主墓室就将近在15米深地下,主墓室到耳室的距离是平行的,这里的水平线没有溢出井口,也就是说水平线是在主墓室之下,这就严重不符合了。 虽然地宫的广场中央地势比较高,可我一路走过,撑死也就高个三五米,养尸池的水位跟广场边缘相差绝对只有十来个厘米,刘三眼既然是从养尸池进来的,说过那有水路通向耳室,养尸池既然跟这里相通,绝没道理这里的水平面低啊,这下面既然没被水灌满,那养尸池的水就会流下来。 如果要解释清楚这个疑问,第一刘三眼说慌,他隐瞒了很多事。 我是比较相信这点的,本来就半路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这里没人了解他认识他,只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了。那么他隐瞒的理由就简单了,盗墓不就为了明器吗,不管是墓室还是耳室或墓道,都没什么明器留下,也不是没有,我开始进入那条墓道里就有些陶陶罐罐,但后面走的那么多墓道都是空的,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了,第一是原本就没有,确实是被几百年前的蔡庚搬空了,第二就是刘三眼藏了起来。 刘三眼说过,他是在我们引起泥猴子注意力时趁机溜进来的,我们过养尸池,过阴松林,进楼墓,到我困在墓室中间少说也过了三四个小时,有这时间确实够他从容退走了,但他没走,就有可能他胃口很大,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而我身处那个耳室刚好是他最后光顾的一处,却意外被我跟罗小姐撞见了。 这让他不得不留下来,装着跟我们一样被困住了,什么都没得到的倒霉蛋,假如他中途溜走,以罗小姐家族势力,肯定是能找到他的,所以他不敢走,这也能说通为什么我经过那条墓道还留有陶罐了。 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还没证实之前,这终究是猜测。 另一种猜测就说服力差了些,那就是刘三眼没说慌,他确实是从养尸池进入了耳室,困在了那里几个小时,找不到出路。 他一人下地,能带的装备有限,他不敢果断放弃那耳室,所以耐着性子慢慢找,他同样不相信墓主人会无缘无故挖个空的耳室,这不合理。潜水设备是他最后离开的依仗,能不浪费氧气就尽量省着用,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离开了乾门进入惊门,遇上了我们。 假如他没有说谎,那就是说这里的水平线跟养尸池是相平的,这中间存在解释不通的差异有别的可能,比如机关。 要在地宫下面十多米深的地方再挖个三万多平方米的大坑,这工程不是一搬的小,还得修建排水系统,巨大的墓道机关,这放在战火不断的战国时期,根本就说不通,特别是越国算不上多么强大和富裕,恐怕越国的王都没这实力完成。 如果说这个地宫是天然形成,又刚好有暗河经过,墓主人只需要完善就简单多了,先修整理好大坑,修出墓室,完善好墓道机关,再在上面封顶,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中央会高出三五米,而且广场会铺一层青石砖了,毕竟工程要小很多很多。 那高低存在的差异也是机关造成的,虽然我走了九十九个阶梯,其实并没有下到十五米深的地下,也许就只下了三五米。 如果真是这样,那进入主墓室就更加困难了,人为封顶,而主墓室那一块高出来的肯定是在巩固上做足了文章,想进入无疑加大了难度。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有其他的路进入,只要冒险潜水到养尸池,然后再从楼墓进入墓室,不过这样危险也增大了,水中的禁婆尸鲧是一关,就算阴松林我再放点血能安然过去,那些守尸虫呢?咬一口就得出人命,任何一个疏忽就是人命关天啊。 但这个猜测还存在一个致命缺陷,水平面到墓道顶有差不多四米高,墓道上离洞顶还有差不多两米,养尸池内的水平面也就比地宫中央低三五米,这已是超出了,还有这里并没有出现支撑洞顶的柱子,只能说明洞底离地面够厚,如果是十五米深的话,就解释得通了。 也就是说不管如何推敲,这里的水平面跟养尸池的水不在一个平面上,那就只能是刘三眼在说谎了。 这些都是我自个儿猜想的,我更倾向第一点,就是刘三眼有问题。本能的离他远了些,对他的提防心更重了。 有吴教授在,很轻松的找到了墓室对应的乾位暗门,通过手电强光,可以看出确实有一块有些异样,虽然雕刻的图案融合一体,但毕竟墓道移动后会留下痕迹。 好像那墓壁雕刻满了图案,说是图案也说不上,说字也不是,就像壁画的纹络,有点像火焰的图案,也许是用来美观的,并没有具体偶寓。 离墓室最近的一条墓道也有八米左右,这墓道是斜着的,如果按照阿杰之前的提议,能推动的话,移正了就会偏移这道暗门,得从旁边那条墓道下手。 阿杰端起枪朝暗门上方打了几枪,枪声回荡在地下,声音有些难听。再看时连留下几个印记,根本打不烂,说明够结实。 刘三眼敲下一块墓道边角,说:“我们先试试水的深度吧。也许并没有多深,那我们就能趟水爬上去了。” 有人拿出绳子绑上石角,慢慢的放入水中。 水平面到墓道顶端有四米左右,不过带的绳子足够长了,很快刘三眼就颠了颠手中的绳子,接着就把绳子往上拉。 从绳子的亲浸湿痕迹来看,水深有二米二,趟水是不可能了,只能游了。 阿杰打头阵,很快就身上绑好绳子带着装备入水了,他水性很好,几下就游到了墓壁那,身手敏捷的沿着雕刻的纹络爬上了暗门,一路无惊无险。 他用锤子沿着各处敲了一会儿,最后对我们打了个ok的手势,看来他那办法真的行得通。 他先在门缝里使劲钉入一根短撬,解开绳子绑在短撬上,试了够牢固后做为自己的一个支撑点,重新给自己挂上了安全绳。 提起重锤使劲砸起了暗门上端,没砸几下就对我们说:“太结实了,得再过来个人帮忙。” 我们中吴教授当然不可能去干这苦力活,年老体弱了,估计抡不了几锤。我二叔跟四川佬也不可能,毕竟年纪也不小,再说我二叔还带着伤,也没道理让罗小姐上,大辉是个旱鸭子,不然他去是最合适的,我同样不太可能,体力有限,去了反而是帮倒忙,最后就只能刘三眼大头大麻哥和狗子四人去一人了。 最后刘三眼自告奋勇上了,也是,毕竟他是半路混进来的,该表现时就得主动表现。 他同样绑好安全绳,带了装备游过去了,不过从他那狗刨式来看,水性真差,只能勉强说会水。 等刘三眼也爬上去了,两个人合力砸了十来分钟,还是没砸开,就敲开一条小口子,这简直比钢筋水混还牢固,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办到的。 刘三眼累得气喘吁吁,罢工道:“不行不行,太结实了,这得砸到猴年马月去,我看直接炸得了。” 吴教授说:“带点样本回来我瞧瞧,你们也先回来休息一下。” 刘三眼同样在第一道短撬下再钉入一根短撬,固死好绳子后两人从绳桥上慢慢爬了回来。 吴教授看着带回的样本,打开强光近距离仔细看了起来,还用手擦了擦入鼻子下闻了闻,观察了一会儿说:“这是地浆黑石粉末后参杂沉年糯米汁而成,坚硬程度比混凝土还强,看来墓主人也考虑过后人想从暗门顶端进入墓室了。” 刘三眼说:“那怎么办?砸开是不可能了,还是炸吧。” “不行,现在已是早上七点多了,先别说会不会毁坏古墓,在地下爆破上面肯定会感觉震动,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着这矿井呢。”罗小姐一口否决。 罗小姐说的也有理,虽然我是巴不得闹点动静告诉上面的人,有人困在地下了,赶紧来救援。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翻脸无情,来个尸沉暗河,估计我家人连我遗体都找不到。 吴教授说:“要破这种石料还是有办法的,用童子尿浇灌就能腐蚀,挖起来就容易多了。” “童子尿?”刘三眼笑出声说:“老爷子,不是我刘三眼说丧气话,上哪去给您找童子去?就算罗小姐愿意生一个出来,我们也等不及啊。” 罗小姐听后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刘三眼意识到口误,连忙道歉着。 “远娃,你是不是还没那个过?”大麻哥要死不活的小声问了下我,但这地底下空间就这么点大,再小声身边的人也听到了,唰的一下,大家都把目光齐齐的看着我。 我一下子尴尬得不行,恨不得当场把大麻哥大卸八块,再挖个地缝钻进去。 脸红脖子粗的对大麻哥吼道:“谁说我没有过了?你哪只眼看过我没那个过?我就不能有过激情?就不能发生过几次愉快的夜晚?就不能去几回风月场所快活快活?” 这特么的当面戳穿一个二十七岁的青年隐秘,谁不急眼?揭人伤巴如不共戴天之仇啊! 被我这一吼,大伙都楞住了,震惊的看着我,眼里就剩俩字:处男! 刘三眼艰难的憋住笑,拍着我肩膀说:“小张同志,不丢人不丢人,这反而衬托出你清丽脱俗,洁身自好,清高而有品位,一般的女子哪配得上你呀,简直是国宝啊,男人的楷模!” “我不是!”我极力的争辩,只是他明显已先入为主了,这该死的张大麻。 “好好好,不是咱不是,哪个少年不风流?”刘三眼安慰着说:“不过再怎么说你也还年轻,就算有过次数也比不过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吧,也许还有点效果呢?试试又不损失啥。” 看我还想狡辩,刘三眼忙说:“这样,你尽管尿,我刘三眼把话撂这儿,不管有没有用,我都按黄金价收了,这可是史上最贵的尿了吧,怎么说您也算青史留名了。” 我急眼了,话不择口的指着罗小姐说:“谁说我最年轻了?她不是比我还小吗?也许她还是呢,你买她的去。” 这一下子真捅马蜂窝了,罗小姐充分发挥出了暴力美学,踹过来压着我就是一顿胖揍,我肯定这次她是真没留情,咬紧牙拳拳往我脸上打,旁边的人拉都拉不开,我被打得眼冒金星,感觉眼睛都肿了,满脸火辣辣的疼得麻木。 “胡闹!”吴教授怒喝一声,指着罗小姐气极说:“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你忘了他身份吗?你再这样回去我告诉你爷爷去,让罗老狗自己管管你。” 罗小姐恨恨的举着拳头,凶残的瞪了我一眼,最后还是从我身上起来,不甘心的跑一边委屈去了。 丫的,被打的人是我好不好?搞得好像老子始乱终弃一样,还不如一刀来个痛苦,这样折磨我很有快感吗? 一下子气氛有些尴尬,有人想笑又不敢笑,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吴教授把我拉起来,语重心长的说:“小张啊,是青青鲁莽了,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这性子,其实心不坏的。” 我幽怨的看了眼罗小姐,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羞愧得想跳入水中淹死算了。 强迫自己冷静,好汉不吃眼前亏,实施他们点尿好了。 找了个瓶子跑一边尿了半瓶左右,刘三眼调侃说:“哟!火气立马消下去一半了吧,男人就能经常尿点控制情绪。” 我作势扔水里,刘三眼立马讨好,接过瓶子如获至宝。 之后大头翻出一只大针筒,还有一团胶管,跟医院输液那种一样,我想不通他们挖个墓带这玩意儿干嘛? 吴教授说:“很多古墓为了防盗,墓顶或者墓壁会设置夹层,里面灌满一种千年不枯的西域火龙油,只要受到外力夹层撞击就会破损,一沾即燃,烧死土夫子或烧毁葬品。遇上这种情况,只要用胶管把夹层里的火龙油排出就行。” 他们抽满一针筒尿液,阿杰跟刘三眼又爬回去,对着暗门上方小心的浇上去,没多久,果然有用,很快他俩就挖出一个手臂大的裂缝,只要挖开裂缝就好办了,并不再需要童子尿,只需要多浪费些时间,几个大汉轮番上阵,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终于挖出一个够人钻进去的洞口。 有了“吊桥”,大家到不用趟水入墓了,不会很难,没一会儿就都顺着绳水爬进了古墓室。 我爬进去时,先进入的人已经点起几根火把了,把墓室照得通亮。 这间墓室一看就不是之前我进入那座,大麻哥也说不是他进入过那间。 同样的空荡荡的,也同样中央一具棺椁,这是具石棺,正常大小,两头有些翘起,石棺上雕刻着山河地图,这也许是墓主人生前家乡或是对他很有意义的地方吧。 这墓室没有四首雕像,也没有镇魂钉,不过墙壁上同样有些壁画,我跟着看了眼,这壁画不像之前我进入那个墓室用的雕刻手法,而是用笔画上去的,栩栩如生,连上面人的表情都画得很仔细。 “不简单啊,奇迹啊!这是用蛋清加桐油涂抹在画层上,加上环境阴冷干燥,使得完美的保存了下来。”吴教授看得痴呆,喃喃自语,带着不可思议。 “老爷子,发现啥宝贝了?莫非这壁画老值钱了?可我们也搬不走啊。”刘三眼眼尖,凑过去问。 吴教授说:“本身是没什么价值,但落在考古家说里就了不起了,千金不换,承载的文化价值太大了,等会儿千万不可破坏,日后被考古家发现,也算是我们做了件善举了。” 我也好奇的仔细看了起来,这壁画上描绘的是一群人在建造一个庞大的工程,有人开采,有人运土,旁边还有军士持矛监视。画中多次画有一人在巡视,这人很奇怪,戴着顶圆帽,有帘子垂下,遮盖住了脸庞,看那体态应该不年轻了。 看这工程的规模应该就是这座古墓的建造过程了,理应记载的都是真实的,只是这工程比我想象中还在庞大。 我就从第一副画说起吧,画中是那个帽子男(先这样称呼他吧)站在山顶俯视群山,山下一条河流,手指河流西北方,也就是上游,左右各一座略小山头,这应该就是重岭。 下面画的是一个天然地洞,一伙人举着火把出现在其中,一条奔腾的地下暗河滚滚而流,从中间穿过中洞,把地洞一分为二,帽子男俯身在暗河中捞什么。 然后就是一个军队的人带领一伙壮丁进入天然地洞,扩展和修整,整理出现在这规模。 看图中果然是在天然地洞下又挖了一个深坑,先是把暗河改道,然后在外围八个方向一起往下挖,接着就出现现在这规模,也不知道他们费了多少时间有人力精力,只是在挖开地下墓室时,出现了变故。 画中出现一处坍塌图景,挖开后出现一个无底深坑,河水突然就决堤,源源不断的流入深坑中,图中画着一条大龙张口吞下几个壮丁,周围的人都跪地膜拜,连帽子男也跪着。 我想也许事情是真实的,只不过有些夸张成分,我是不信龙真的存在过,也许地下暗河生活着一条大蛇,被后人神化了。 我一不懂古代的风俗人情,二不懂历史事迹,看起来是连蒙带猜,跟小儿看连环画差不多。 他们祭拜过后龙也退回深坑内,(估计是吃饱了回家休息去了),壮丁们把深坑封住,在上面建立墓室。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说这古墓下面盖着一个大坑? 后面的画我就有些走马观灯了,有壮丁们运输石料的,都是通过暗河进入,砌成一条条墓道,也画有一些匠人在一边凿石成图,不过那些关于机关的画不可能记录在上。 通过这壁画,我大致了解了整个古墓的建造过程,还有之前存在水平面不一样的疑问也得到解答,暗河是经过他们改造成了养尸池,在水池边上挖了八条水道进入地宫,然后是往下挖,到了一定深度就挖出一个大洞,养尸池内的水并不与地宫内直接相连,只有雨水多的季节才会流入地宫内,这也很好的解决了古墓的排水问题,水多了不会淹住古墓,而是流入地宫,这样就算雨季水再大上面也不会被淹,而后我猜那个龙出入的大坑并没有堵死,应该是这地宫下的水位到了一定位置后,又会流入那大坑里,至于为什么这样设计,可能是设计者查看过那大坑,觉得不存在被水灌满的问题。 吴教授看得很慢,足足看了一个半小时,看完皱眉沉思,一时没说什么。 刘三眼嘀咕着说:“看来我们还是小看这古墓了,隐藏这么深。” 阿杰忙问他看出什么来了,刘三眼也没藏着,说道:“我们都以为修建养尸池已是神来之笔,把一处平平之地改成风水宝地,栽树散气,围河聚气,这任何一点不是大师级肯定想不出,虽然把这里点睛成了将相级风水之地,但郭通也算是一方人物了,找个同级别墓地并不算太难,为什么就盖这越国墓上面了?” 大麻哥说:“省麻烦吧,有现成的不住干嘛劳力伤财建过一个?不是说盖楼墓不违忌吗,郭通检漏呗!” 刘三眼笑骂道:“洗澡时拉了屎你会省麻烦不擦屁股吗?不隔得慌?” 大麻哥杠嘴道:“没纸了我就会。” “郭通像是没纸的人吗?他不擦肯定是有理由的。”刘三眼说。 这比喻也够粗鲁的了,听得我都觉得菊花一紧。 “龙气!”阿杰叫道:“那画中有龙出没,就说明此处有龙气,那这可就不是将相风水了,被帝王知道了祖坟都得给你挖出来。” 刘三眼对阿杰竖起大拇指,说道:“就是因为这个,若是占了这股龙气,子孙想不富贵都难。”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五章:惊变 http://.biquxs.info/

此时吴教授缓过了神,听他们争执后插口说:“可能这里不是我们想象那些简单,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史记》上记述过这么一位越君,他叫错枝,又称王子搜,因为越国发生过三度弑其国君,错枝害怕不愿意继承王位,躲进丹洞里不肯出来,后来被大臣用烟熏出来不得不坐上君王位,但没当多久就主动让位了。” “有皇帝不当,这哥们脑子进水了吧。”大麻哥说道。 罗小姐皱眉说:“您是说这里就是错枝藏身的丹洞?” “很大可能,如果历史记载另有隐情,那么不是错枝不肯继承王位,而是在做一件比继承王位还要重要的事。我们可以这样推测,这件事也许是越国花了很长时间一直在暗地里秘密进行,有可能进行了几年甚至几十年,比继承王位还要重要的事,那就是关乎越国国运的大事了。但又刚好这段时间越国不断衰弱,连续三位国君被杀,错枝不得不站出来平定内乱,等他平定后传位无余,自己又继续之前的事。”吴教授说:“不过这一些都只是个人推测,想知道更多实情,我们得到其他墓室看看。” 如果真如吴教授猜测,那这就可能不是古墓的事了,也许我们触及了一个国家的秘密。 但这个墓室基本可以说一目了然,估摸着也就二十几个平米,石棺显得有些孤独。 我们走上前,见石棺布满一层灰,两端翘起有些尖,顶端各打了一个小指粗的孔,用牛筋和麻做的绳子各吊了一个铜铃铛,巴掌大小,都出去绿锈了,这不可能是建造时挂上面的,几千年了,早腐烂掉了。不过看那腐蚀程度,也有些年头了,估计是蔡庚挂上去的。头部是一个六角铜铃,尾部是个圆形铜铃。 大麻哥看见就想用手去摘,被阿杰一把拦住,吴教授说这是安魂铃,用来安抚石棺内躺着的那位,一但铃铛响起,可能就会惊动那位了。 这哪是什么安魂铃啊,成惊魂铃了。 阿杰蹲下小心翼翼的夹住当中的铛坠,另一手剪断绳子,取出一只后往铃铛内塞了些棉,使铃铛轻易不会响起。 这些棉是他们用来保护明器的必备用品,通常是用一种特制的塑料袋装,塑料袋是两层的,装入明器后往里吹气,外面一层就会鼓起来,相当于是有一层空气保护层,防震防摔防水效果都很好,但有些明器塑料袋装不了的,比如太长或太大,就只能用棉布包裹起来。 大伙都好奇的接过去看了看,当到了大麻哥手上时,他兴奋的对我说:“远娃,纯金的哎,你看你看。” 指着那个铛坠,我刚接过来往里看,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纯金有什么稀奇,这么点大也值不了多少钱。” 这要死不活的刚好拍在我被大马鸟抓伤的地方,疼得我手一抖,铃铛掉了下去。 “铛!”清脆的声音响起,铃铛滚了几下棉布掉了出来,连续“铛铛铛”的声音响起,滚了几下铃铛就不动了。 这一变故吓得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还好石棺并没什么动静,看来刚才吴教授说的也不准,并没有惊动躺着那位。 大家都不满的看着我,让我有些不自然,讪讪的说:“失误失误,刚好拍到我伤口了,一下子没拿住。” 刘三眼说:“小张同志,你现在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谁敢拍你伤口呀?” 说完指了指我差不多看不出五官的脸,又撇了罗小姐一眼。 我懊恼的说:“拍没拍我还不知道?伤口现在还疼呢,指不定都裂开了,不信你们看。” 说完转过肩膀让他们看,我自己都感受到有血流出,疼得要命,他们看后果然沉默不语。 “算了算了,小爷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这点伤还没放在心上,以后你们注意点就是了。”我以为他们在愧疚,就大度的安慰几句,却看到他们在往后退。 我好笑的道:“就算我是伤员你们也不用离我这么远吧?又不是传染病,至于么?” 大麻哥惊恐的指了指我,想说话却嘴巴张了张不敢出声,其他人也都紧张的死死盯着我,切切的说是盯着我肩膀后看。 我二叔更是快急哭了,却被吴教授死死按住了嘴巴,轻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妈的,我心都凉了半截,又特么什么鬼找上我了?我这至阳体是驱邪还是招邪啊? 我小心翼翼的看见地上影子,我肩膀上一个影子趴那,看块头还不小,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腿肚子都吓得打颤,禁婆?泥猴子?大马鸟? 可泥猴子大马鸟块头都不小,就算我扛得起来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它们趴我身上啊,那就是禁婆了。 但也说不通啊,禁婆碰到我血逃还来不及,还伤趴我伤口上,胆肥了? 阿杰跟刘三眼轻轻的想靠近我,我只听耳边响起“嘶嘶”的两声,仿佛他俩被威胁了,停了下来。 我靠!这特么是蛇的声音,我脚都软了,估计半数以上的人都是害怕蛇的,我也一样。 僵持中,我余光好像看到罗小姐在打着手势,只是我现在角度问题,看不清,又不敢转动头,生怕惊了那蛇,不管三七二十一咬我一口再说。 先不说那蛇有没有毒吧,看影子那块头,一口下去保不齐我头就没了,这好像有毒没毒没啥关系了。 “嘶嘶!”那蛇好像也跟我们摊牌了,把头探出我的肩膀,筷子粗的舌信子猩红如血,一伸一缩的出现在我余光内,我也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这也真是奇怪了,莫非这蛇潜伏时能收敛起体臭味? 只见阿杰和大辉悄悄回了几个手势,接着就是比划三二一倒计时了。 我内心那个焦虑啊,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若是还有尿恐怕都尿裤子了,这完全是自己清醒的知道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又无能为力,别说提点啥要求了,连缓冲时间都不能自己作主。 我现在是真体会到了那些进手术室病人的感受了,眼一闭别人想在你身上割点啥就割点啥,能不能醒过来看命,可他们好歹打了麻药,我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命运的走向。 容不得我多想,只见阿杰突然打开强光射向那蛇,大辉几乎同步洒出黄色粉末,我闻到浓浓雄黄味。 “嘶!”那蛇长鸣一声,蛇头往后仰,身躯一下子拔高,几乎撞到墓室顶上。 原来这蛇并不是趴在我身上,而是立起了上半躯,紧挨着我。 另一边的罗小姐一个箭步冲上来,右脚用力一点,手中的刀已出鞘,从左下往右上撩去,刀锋几乎贴着我脖子,再往前一点我就隔屁了。 那蛇高声痛呼,也不知道罗小姐有没有一刀砍下它脑袋,就在我头顶,是不是已经洒我一身蛇血了?这蛇血会不会有毒?别没咬死反而被毒死,那真是搞笑了。 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习惯性的掉了链子。 罗小姐对我吼了句:“还不跑?等着被它吃吗?” 她手中刀一转,用刀面拍了下我脖子,力道奇重,我身形一个趔趄,往前栽去,差点一头撞上那石棺。 阿杰伸手想拉我一把,却被蛇尾扫中,一下子滚出去好几米,我刚站稳想往前走几步,后背就被人撞了一下,力道出奇的大,整个人都失控的往前扑去。 本来石棺就离我很近,这一扑就扑上石棺上了,那翘起的尖端顶住我胸口,疼得我全身都麻了,差点窒息。 原来是罗小姐也被蛇尾扫中了,又连着撞我背上,我成了个垫背的,不过要不是我做了个缓冲作用,罗小姐估计凶多吉少了。 这撞得我是真伤了,从来没这般疼过,几百斤的石棺盖都移动了些,一口血直接喷棺盖上,只觉得天昏地暗,头晕眼黑。 另一边大辉刘三眼他们已跟大蛇战了起来,时不时有人被大蛇扫飞出去,顿时墓室鸡飞狗跳。 罗小姐看了我一眼,可能觉得我暂时死不掉,调头加入了人蛇大战。 我撑着棺盖想站起来,可实在是有心无力,一把没扶稳扯到了另一条麻绳,这根麻绳上的铃铛还没解下来,刚才一撞就已经“丁丁当当”响了几声,只是现在乱成一锅粥了,谁还有心思在意这些? 我这一扯就把铃铛扯了下来,人也没站稳倒了下去,这一倒就出事了,要死不活的刚好碰到了另一只掉地上的铃铛。 原本单只铃铛响起,声音虽然说不上悦耳,却也不难听,可两只同时响起,却刺耳极了,好像用刀片刮竹子那种声音,听得让人心都一颤一颤地,说不出的难受。 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声惊扰,下意识的捂住耳朵,无力弯腰干呕。 那条大蛇也受到影响,夸张的在墓室里乱撞,眨眼功夫就撞得头破血流。我也终于看清那蛇模样了,我还没见过这般粗的大蛇,有我小腿粗,六七米长,全身黑漆漆的,蛇头竟然长了三绺肉/冠,头顶一绺恐怕有一尺来长,两边如同耳朵,也有巴掌大,殷红如血,卖相是挺好看的。 只是铃铛没响几下就停止了,墓室也恢复了宁静,那蛇也卷缩在角落,火把手电散落在地,光线也受到阻挠,变暗了许多。 “别停,继续摇!”刘三眼对我嘶吼。 我下意识摇动两只铃铛,那种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大伙又用力捂住耳朵,甚至有人难受得在地上翻滚。我更是首当其冲,只感胃里翻滚,带着淤血大口大口吐了一地。恐怕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那蛇果然极怕这声音,极力嘶吼,没一后就从我们挖开的盗洞钻出去不见了影子。 见蛇跑了,大伙都松了口气,好几个人跟我一样吐了一地,墓室内弥漫着搜味,难闻极了,只是现在也没人去理会这些。 阿杰他们忍着不适,用东西把洞暂时堵住,洒上雄黄,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不少人身上挂彩,不过比起我幸运多了,我现在是行动能力都快丧失了,倒地上想坐起来都困难。 大麻哥艰难的把我扶靠在石棺上,他也被大蛇抽中了,一条胳膊使劲不上,还好没伤着骨头。 还没等大伙喘够气,石棺就发出“咯吱咯吱”声音,接着棺盖竟然在震动,原本就被我撞得移位了些,现在更是摇摇欲坠想掉一下来。 “不好,起尸了!” 也不知谁说了句,话刚落棺盖就往一边滑落,关键时刻旁边的大辉一手按住,用力往边上推去,几百斤的石棺盖生生被他推回了原位。阿杰一个翻身跳上了石棺,用体重压住,表情凝重的盯着石棺。 棺盖复原后安静了几秒钟,接着狂躁的震动,站在上面的阿杰身形都不稳,如独木孤萍,随时要掉下来。 “大头准备黑驴蹄子,青青和阿杰用捆尸绳压制住。”吴教授大叫一声,再无之前那股学者风范,急得冒汗。 罗小姐也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墨斗一样的东西,往里倒了点东西胡乱搅动了几下,扯出一头带线的锥子,扔给棺盖上的阿杰。 阿杰接手后一个侧翻身跳下了棺盖,棺盖猛的疯狂震动,说来也怪,细如织线的黑线竟然压住了棺盖,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 大辉和刘三眼忙跑过去合力压住两头棺盖,我二叔和四川佬吓得缩一边颤抖,大麻哥急忙把我拖到墙角。 妈的,鬼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人撰写出来的,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尸体还会动,不是鬼是什么? 石棺动得越来越厉害了,终于“砰”的一下棺盖被顶了下来,罗小姐他们急退到墙边。 一双干枯的手几乎是皮包骨头,从棺中伸出,抓在石棺边缘,他其中一只手刚才碰到我吐在石棺上的鲜血,发出“呲呲”如烙红的钢铁扔进水中的声音,冒着白烟,尸体急忙把手缩回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蹿了过去,正是拿出黑驴蹄子的大头,精准的往石棺里塞,尸体另一只手向大头那手抓去。 大头身手也是异常敏捷,手臂一沉,躲过的同时继续往前,却被尸体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具尸体呼的一下就立了起来,它体型并不算多高大,估计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全身发黑,像似从墨汁里捞出来一样,衣服破损严重,似乎一碰就破,七零八落的披挂在身上,微微有些驼背,赤着双脚,踩过的地方都留下漆黑的脚印,竟然给我种熟悉的错觉。 “呼哧呼哧!” 他大口喘气,僵硬的双手对我们比划着什么,可惜没人看得懂,那双眼睛流露出绝望的神色,没一会儿就变得狂暴起来,见人就扑。 他势大力沉,连巨人大辉都压制不住,被他撞飞了出去,不过还好他并不灵活,直来直去的,躲起来不太困难。 罗小姐一刀砍下了那尸体左臂,那断臂刚好掉我边上,臆想中的热血喷射并未出现,流出一些浓稠的黑汁,腥臭无比。 我发现那断臂小指断了一节,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记得二财叔就是左小指早年被压伤,截了一节,再看那鬼时越来越觉得熟悉。 “二财?你是二财吗?”看来不只是我觉得熟悉,二叔也看出来了。 进地宫时二财叔和本地佬因害怕没有过养尸池,留在岸边等我们,原本以为探个楼墓花不了多长时间,谁也没料到后面出了这么多事。 “二财叔,我是大麻呀,你怎么了?”大麻哥也叫道。 “呼哧呼哧!”那鬼像听到了我们的呼喊,停下来看着二叔,狂暴的情绪像似安稳了些,就那样呆滞的看着我们。 一下子大伙都停了下来,不知道二财叔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又是谁把他藏在石棺内的,还有跟他一起的本地佬呢?莫非他也进来了? 然而断臂的二财叔没安静多久,又变得更加的狂暴,向行动不便的我扑了上来。 旁边的大麻急忙挡在我身前,大喊着二财叔,可二财叔不闻不问,独手抓向大麻哥。 “别被他碰到皮,他中了尸毒!”阿杰大叫了一声,关键时刻阿杰跟罗小姐用捆尸绳拦住了变异的二财叔,似乎这细细的黑线很克制他,竟然拦住了,吓得大麻哥拖着我就跑。 罗小姐跟阿杰配合默契,动作极快的围着二财叔交叉围绕,没一会儿就把二财叔捆住了,任他如何使劲都挣脱不开。 二叔焦虑的说:“二财,你听得到吗二财?你们快救救他呀,求求你们了。” 吴教授摇摇头说:“如果发现及时,我还有办法压制住尸毒,出去后还有得救,可现在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二叔失魂落魄的说怎么办怎么办?可没人能告诉他能怎么办。 这确实是件很操蛋的事,看二财叔断臂流出的都不是血了,都明白肯定救不了,可偏偏他现在又还没死,总不能捅死他吧? 就在大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时,二财叔肚子突然鼓涨起来,一个婴儿头大的包动来动去,二财叔也变得更加暴躁,连捆尸绳都快捆不住了。 那个包一直往二财叔上面钻,二财叔使劲的张开嘴巴,那夸张的弧度太恐怖了,青筋暴露,脖子都扩展了一大圈,两边的嘴角破开,最终一个东西从二财叔嘴里爬了出来。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六章:深渊 http://.biquxs.info/

这是一只像章鱼一样的怪物,只是触角没那么长,全身红透了,发出“嘤嘤”声,像极了婴儿哭泣,这种环境下让人渗出一层毛来。 “这是尸鹘,千万别沾上它,快用枪打。”吴教授大惊失色,拿起一把枪就扫射起来。 之前遇到那条长肉/冠的大蛇都没用枪,一来是墓室太小,那蛇蹿得厉害,担心误伤人,可现在吴教授管不了那么多了,对着那怪物就是一阵狂射,甚至连会不会误伤人也管不了了。 那尸鹘速度很快,“嗖”的一下就跳到反应慢了半拍的狗子身上,狗子惊恐的用手抓住它的大脑袋,一把摔在地上,可尸鹘跟没事一样又跑开了。 “啊!”狗子一声惨叫,那只抓尸鹘脑袋的手变得漆黑,跟二财叔一样,并且黑色迅速的往身上蔓延,罗小姐离他近,想用绳子绑住血脉,但吴教授吼道:“救不了了,别让他碰到你的皮肤。” 罗小姐疑迟了一下,狗子另一只手抓着罗小姐胳膊恳求着:“救救我,救救我!” 吴教授果断的一枪打在他额头上,狗子无力的倒下去。 “你保护好小张,谁被尸鹘碰到就杀了谁!”吴教授一改脸色,狰狞的说道。 这简直是草菅人命啊,之前他留给我的印象还挺慈祥的,现在我打心底害怕,果然做这行的没一个善茬。 尸鹘又往刘三眼身上跳,刘三眼已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眼疾手快下用手中的半圆铲使劲拍中了尸鹘,这下力道不轻,尸鹘翻地上有些砸蒙了,吴教授毫不留情的把它打了个稀巴烂。 终于安定下来了,可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如果说英哥他们的死我还能接受,可狗子的死让我无法释然,这可是一条生命啊,说打死就打死,这伙人太丧心病狂了。 二财叔在尸鹘离开他内体时就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尸鹘在控制着他,还是他跟尸鹘成了某种寄生关联,尸鹘被打烂时他也停止了抽搐。 似乎是看出我心事重重,吴教授走过来语重心长的说:“小张,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可你要相信吴叔,狗子不死只会是个祸害,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没错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吴教授吩咐大辉几人把狗子的尸体五花大绑,还以为他们良心难安,打算带出去厚葬了狗子。 然而没多久,死透了的狗子躯体突然轻微的抽动了几下,然后喉咙发出“嗬!嗬!”的喘气声,接着就是剧烈的挣扎,趴在地上像野兽般的盯着我们,这模样跟二财叔之前一样,整个人也变得漆黑起来。 亲眼见证这一切,我内心无法理解,这超出了人类的认识范畴了,起码是超出了我的范畴。 吴教授说:“你二财叔肚子里那个叫尸鹘,尸鹘通常诞生在阴气极重之地,吃尸体腐肉长大,体内积满尸毒,尸鹘产的卵像石头,只有拇指大,可以存留非常久远的时间,只有找到了宿主它才会破壳而出,然后迅速寄生在宿主体内,短时间内就能成长到现在这般大小,也就意味着宿主的一身精华都被它吸干了,至于你二财叔是不是原来的他了,我就不好判定,就算是也挽救不了了。” “尸鹘奇毒无比,沾之必死,我年轻时遇过一回,一只尸鹘灭绝了整整一个村庄上百条人命,最后惊动了军队才把那些感染尸毒的村民全部射杀,然后国家考古队就在那附近发现了一处汉代大墓,我和同伴们侥幸撤离了。” “自古有句话叫有尸鹘之处必是百年难遇的大墓,也不知是我们走大运还是……” 最后吴教授摇摇头没说完,意思很明白了。 “我三爷从不白下地一场,如今我可是一件宝贝没捞着,不翻个底朝天爷还就不出去了,我就不信蔡庚那老儿一点渣都没留下。”刘三眼不甘心的说,满嘴牢骚。 付出了这么多,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确实会很不甘心,罗小姐几人都是这表情。 “生死有命,既然走了这条路没道理半途而废,我看把墓室都过一遍再打打算。而且小张说他进入那个墓室地上有镇魂钉,有这东西肯定那棺没开过,开过了也没必要留在镇魂钉。”大头嗡声嗡气的说道。 刘三眼大头赞同继续走下去,大辉和罗小姐显然是听吴教授的,思考了一会吴教授也赞同走下去,阿杰笑了笑没说话,没说去也没说回。 大麻哥犹豫了下,也赞成,他骨子里也是个不安分的人,没表态的只有我和二叔还有四川佬了,不过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我们不同意继续,也没本事自己返回地面。 大辉很果断在把狗子身上打了好几枪,终于狗子的尸体不动了,被他们移到一角落。 这间墓室跟封闭的暗室一样,也许有暗门,可显然不是我们这些人力能推开的,搞不好得爬回墓道,然后用同样的方法一个个挖进去。 大伙象征性的找了找,要是运气好真能从墓室到达另一个墓室,这省事多了,只是摸了个遍都没一点结果,都要打算放弃了。 看我坐那发呆,刘三眼蹲边上问:“小张同志,这忧郁的表情怎么练出来的,给我说说呗!” “去你的。”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我一只想不通二财叔是怎么跑石棺里的?是他自己跑来的还是被那些怪物搬来的?是在我们触发墓道机关前进来还是触发后/进来的?” 刘三眼分析说:“按理说啊,你二财叔又没来过这,不可能自己进得来,没也理由自己躺进去,被怪物搬过来的可能性大些。”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被搬进来的,牛九石那么重,开启动静肯定不小,而且多多少少也是会留些痕迹,可我们并没有察觉到异常,那就是在我们触动墓道机关前进来的了。可是为什么又要把他放到石棺里呢?当食物收藏吗?” “不对呀!”刘三眼像似想起什么,急忙拿起个火把跑到石棺边,仔细的检查,其他人好奇的围了过去。 “你们看,这是阿杰拆铃铛时按的手印吧?”刘三眼蹲在棺盖旁首先问阿杰。 阿杰疑惑的点了点头,当时他拆铃铛时确实一只手扶在翘起的顶部,低头看了铛坠后再塞进去棉布。 然后刘三眼自己在一处没有痕迹的地方摸了下,棺盖虽然之前震动下来抖落了很多灰尘,但还是能一眼看出一个印记,刘三眼这一下就提醒了我们,刚进来时棺盖上并没有任何痕迹,否则我们肯定能一眼看出异常。 而且几百斤的棺盖不可能不留任何痕迹就打开,放具尸体进去再再盖回去。唯一的解释就是石棺做了假,恢复得了原来模样。 难道这墓里的怪物通灵到这地步了?那不成精了吗! “尸体不是从石棺上面放进去的。”阿杰说了句,然后用火把照着石棺内部。 这石棺内部竟然有不少痕迹,像似利刃划出来的,新旧不一,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阿杰用工具敲了敲石棺底部,发出沉闷的回音,显然这石棺下面是空的。 “这是压棺石,快打开。”刘三眼说道,率先干了起来。 很快大伙合力把压棺石抬了出来,下面果然露出一个洞口,一股阴森森的冰冷气息散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这洞壁平整,还有简易的阶梯,往下一点有扶手的木柄,只是腐烂得都石化了,显然是人工修出来的。 阿杰往身上绑了根绳子打着手电就钻进了那个洞,很快连着有五十米左右的绳子就到头了,过了一会儿,阿杰在下面吹起口哨,示意安全。 然后大伙都依次下了地洞,大麻哥扶着我走在后面,罗小姐垫后。 洞口并不大,大辉进入都有些勉强,但往下几米后就变宽了,走起来并不困难。 我往下大概爬了十米左右,洞道变平,这里像是临时挖开的,并没什么讲究,就是空间大了些,差不多有两米高三四米宽,我想这会不会是修建墓地的匠人们秘密修出来逃生用的?这很有可能,就算古代人再怎么迷信,求生欲望跟现代人是一样的,谁愿意殉葬?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只要沿着秘道不就可以出去了吗?想想就让我兴奋。 吴教授他们也觉得是,若是能安然离开当然好了,反正墓在这又不会自己跑掉,出去修整后再来也不迟。 地上也发现了新鲜的拖动痕迹,而且还有不少骨骼,大部分都不像是人骨,都是些动物的骨架,气味儿有些难闻。 吴教授观察了会儿说:“尸体应该是从这里拖进来的,可能这些动物喜欢吃腐肉,等尸体在石棺内腐烂后就拖到这里进食。” 刘三眼捂着鼻子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吧,味儿太难闻了。” 确实很难闻,没多做修整,大伙就往前走去。 往前没走多久,就出现一个岔路口,一边往上,一边往下,我们自己选择往上那条,这里已是在山体内部了,还往下走不是缺心眼么? 大概就走了几十米,就出现一个简单石块叠成的石梯,石梯尽头就是水了。 洞口很小,上面还堆了不少腐烂的干树枝,这也许是那些动物用来掩饰用的,在外不注意还真不容易发现。 钻出洞口一看,这水道也是人为修出来的,有四五米宽,对岸墙壁上每隔数十米就雕刻了一条跳跃的鲤鱼,鲤鱼正常大小,有水源源不断的从鱼嘴里流出,但墙壁是倾斜的,所以听不到水声。 刘三眼看了看,说:“这里我来过,我从养尸池进来后就是这里,只是我没有看到有任何洞口,水底有通道通往耳室的八卦井。” 果然他之前在说谎,并不是直接从养尸池通往耳室,到了这里后知道隐瞒不住了,所以主动交代。 罗小姐看了一眼刘三眼,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但罗小姐并没有说什么,转过头当没发生过。 看来罗小姐也早就怀疑刘三眼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刘三眼交代实情,也许这里有他们这行的某种规律,刘三眼并没有触犯。 我们这边的河岸有一条两三米宽的路,环河而建,后面就是山壁了。 沿着河岸往右走,走了一段路后刘三眼指着一处说他就是从那里进来的,耳室入口在那边。 他指的地方果然有一个洞口,修有石梯下来,黑呼呼的看不到洞内有什么。 也就是说这墓里的水域最少有三层,一层是养尸池,一层是这里,最后一层是墓道下面,三层的水域是按梯田方式往下灌入水的,并不直接相连。而现在我们只要游到对岸,上了石梯就能到达最上面一层的养尸池,然后就能出去了。 刘三眼说,从石梯上到养尸池,最少有二十米左右需要潜水过去。 可我们又没有潜水设备,大辉是个旱鸭子,吴教授年纪那么大了,我二叔和四川佬也不小,我也一身伤,这估计是行不通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先派水性好的出去,然后带装备来救我们。 其实勉强还是能过去的,他们带了打针那种塑料管,应该也有个五六米,还有能装空气的塑料袋,先装满气后含着塑料管进入水里,等脱离塑料管时吸足氧气,往前一段距离后再吸塑料袋内空气,二十几米并不难。 难的是这么多人肯定后惊动尸鲧,还有就是墓室那条大蛇鬼知道在哪,会不会有尸鹘,岸边有没有大马鸟泥猴子,这些不确定因素都能要人命的,没足够把握谁敢轻易冒险? 商量了一会儿,我们打算往地洞中另一条路走走看,也许那条秘/洞能直接通往外面。 回到那岔路口,我们直奔另一条道。 这条道难走了许多,有些地方只能侧身勉强通过,有些地方甚至需要伏地爬行,大致还是往下。这让我们越走越起疑,莫非这条路并不是出去的路? 走了估计有五六里地,地道中空气竟然有些热气,还起了雾,看来还真是条出去的路,这让我们更加起兴。 然而没走多久,前面没路了,出现一个深渊,用电筒都照不见底。 我们身处在一个狭小凸出的大石上,石块并不平整,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掉下去。等我们打出一发信号弹时,照亮的一幕使所有人震惊。 深渊成圆形,直径恐怕有五六十米,上窄下宽,我们身处中腰偏上,深渊中央每隔十米左右有一条水流从上泄下来,在深渊中围成一个圈,只是离我们有五六米的距离。 深渊也不知道有多深,罗小姐扔了块石头下去也听不到回声,像是一个无底洞,这绝对不可能是人为能挖出来的。 “那是什么?棺材吗?”刘三眼指着我们左下方,离我们大概二十米左右,果然有一个长方形影子,带的手电筒电量明显不足了,看不清楚。 大头又打了发信号弹,这次我们看清楚了,果然是棺材,跟墓室那具差不多,同样是石制做成的,而且周围这种棺还不少,有些是铁棺,有些应该是木棺,只是腐烂得不成样子了,几乎是一堆烂泥。每隔一段距离就摆了一具,而且在我们正下方就有一具。 深渊修有栈道,离我们并不远,想过去应该不是很困难。 阿杰吊着绳子就爬了下去,下方那处棺材早已腐烂得了泥,很快阿杰就从下面回来了,带了几样东西,一卷玉书,一把黄金锁,还有一块青铜扳指。 那玉书刻的是我在第一个墓室里看到的那种文字,吴教授说是鸟篆,我一看果然很多部分画得跟鸟一样,只是这里没人认识,自然不知道上面写的啥玩意儿。 收起东西,大家决定还是先到栈道上再说,罗小姐捆着绳子轻松就爬过去了,在那端固定好后让我们依次抓着绳子爬过去,由于我有伤在身,阿杰拉着我一起爬过去了。 这栈道是沿着深渊螺旋而建,而且还不算窄,估计能通一辆卡车,只是很多地方断了,还能看到木板之类的遗迹,就算有些地方看着完好如初,其实一碰就碎。 这些不可能是越国时期就修好的,再好的木材也顶不住岁月的腐蚀,只有是修郭通墓时留下的。 也不知当初蔡庚是怎么发现这里的,然后打开了越国墓,顺利进入了这里。 吴教授说:“这应该是越国的一个部落群体墓葬地,很有可能就是越国皇室陵墓,如果当年的错枝真是为了建造皇室陵墓,不愿继承王位就说得通了,那时代的人把皇室龙脉看得非常重,坚信一条好的祖脉能庇护永盛不朽。” 沿着栈道一路往下,有着二财叔的例子,谁也不愿意在上面等了,都跟了下去。依旧是阿杰和刘三眼打头阵,大头护着吴教授,罗小姐走在我后面,应该也是保护我的意思。 战战兢兢的走了好几圈,沿途看到不少地方都刻了些鸟篆,看到的棺材也有十几具,刘三眼和阿杰能撬的都撬了,太远不好过去的暂时放弃。但并不是每具棺材里都有陪葬品,也许是被后来人收走了,最起码我们已是第三批了。头一批自然是蔡庚,第二批就是墓室那具骸骨了,只是不知道那一批人数多少,有没有进入这深渊。 不过也并非什么都没得到,一柄青铜剑,保存竟然还很完整,只是上面有不少绿锈,剑身底部刻了两个鸟篆字。一串不知道怎么材质做的珠子,圆滑光润,有点像珍珠,只是块头有些大,线早就烂掉——共九颗,大小如一,每颗鹌鹑蛋大,原来是装在一个木匣子里的,只是匣子腐烂掉了。 吴教授看了片刻后说这是东海龙蚌珠,用灯具照射能看到每颗里面都有一条天然龙影,价值不菲,现在龙蚌几乎灭绝了,世上留传的东海龙蚌珠非常少。 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虽然一路难行,可我估计离最初那栈道起码有一千多米深了,还没见到底。 而且随着我们越往下,温度越来越高,雾气也越来越大,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这洞莫非真通往地心? 如果下面真是火山岩浆,最少是不用担心有蛇虫了,我一们路下来也并没有碰到任何的活物。 又走了十来圈,大家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一是雾气太重严重影响视线,二是温度过高,都有三十来度了吧,刘三眼都快光膀子了。 “吴叔,不能再走了。”罗小姐开口说道。 大家原地坐了下来,进食些食物和水补充体力,我感觉胸口都要炸了,呼吸困难,早就走不动了。 吴教授看了看我,也知道我到了极限,就同意了。 刘三眼喝了口水说:“也对,我们先出去休整几天,到时带齐了装备再来,三爷到想看看这坑有多深,下面藏啥宝贝了。”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七章:悬棺 http://.biquxs.info/

二叔关心的扶着我坐下,用袖子帮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惊道:“额头怎么这么烫?你这娃发烧了怎么不早说?” 大麻哥听后用手摸了摸我额头说:“还真烧了,快拿水来敷一敷。” 估计是进入古墓来多次落水,再加上多次受伤,地宫阴冷此地闷热,我这身体负荷不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 罗小姐犹豫了下,从身上拿出块手帕,倒了些水在上面折叠后敷在我额头上,顿时一股清凉感让我精神不少,同时我也闻到一股独特的女人体香。 “休息一会我们就直接上去吧,再想办法出去。”吴教授说道。 大家原地休息时,有人无聊的拿起石块往下扔,这种下意识行为很正常,没人觉得有什么。 扔了几块,突然响起“框当”的金属碰撞声,而且离得还不远,大伙一下子来了精神,凝神静气的往下看,可是雾气太重了,三五米外都看不清了。 阿杰忙问刘三眼刚才是往哪扔的,刘三眼指了个方向,阿杰连忙捡了几块石头继续扔,可惜都没再击中那块金属。 但那声音是真真确确的响过,不可能是错觉。阿杰一咬牙,拿过信号枪就发了一弹,信号弹照亮了一大片,虽然雾气重,但我们还是朦胧的看到离我们不远的下方,深渊中央竟然悬浮着一具棺材。 难道下面就到底了?大伙心里刚起了这念头,却见信号弹还在往下落,眨眼就没了影子。 这不科学啊,古代人再怎么智慧超群,也不可能让棺材悬浮,必定是有什么东西托住了。 刘三眼几人瞬间把出去的事抛脑后了,快速往下走去,过了十来分钟,传来大头的声音:“吴叔你们快下来看看,这有东西。” 吴教授问我要不要紧,不舒服就在这等着。 我是实在不想折腾了,就说:“你们去吧,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二叔也坚决留下照顾我,大麻哥和四川佬跟着下去了,让我没想到的是罗小姐竟然也留了下来,可能是怕有什么万一吧。 我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突然被二叔叫醒,说吴教授叫我们也下去。 我不知道他们在下面发现了什么,但只能跑一趟了。 一路走得很慢,这一休息我只觉得脚都有些软,浑身无力,几次都身形不稳,吓得二叔扶着我一步都不敢离开。 最后罗小姐走上来掺着我胳膊,让我二叔自己小心点,安稳的把我扶了下去。 等见到吴教授他们后,刘三眼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几乎都要贴上来看个仔细,还用手来揉我的脸,把我恶心得不行。 我躲避开刘三眼伸过来的手说:“干嘛呢?我脸上有东西吗?” 刘三眼嘀咕着说:“真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什么太像了?谁跟我太像了?”我听得莫名其妙,然后刘三眼的话让我脊背冒冷气。 刘三眼说:“躺棺材里那位啊,简直是中年版的小张同志,不信你问阿杰,他也看到了。” 阿杰说:“是真的像,开始吓我一跳,差点掉入深渊呢。” 这玩笑开过分了啊,这都什么年代的墓了,就算尸体保存再完整那也干瘪了吧,怎么可能看得出跟我很像?我长得有那么丑吗? 刘三眼急道:“真的没骗你们,不信你们自己爬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原来那棺并非悬浮的,而是用八根手臂粗的铁索吊那中央,雾气太重开始我们并没有看到铁索,之前刘三眼扔的石块也是碰巧击中了铁索。 刚才那会儿功夫,刘三眼跟阿杰已爬过去移开了棺盖,这具悬棺是具木棺,等他们看到棺中躺着的尸体后都顾不得检查陪葬品了,直接就爬了回来。 罗小姐听后连绳子都没绑,徒手爬上了铁索。她的动作很快,轻盈而灵动,很快就爬到了棺材边,棺盖是被阿杰他们移开一角,还稳稳当当的盖在上面,并没有掉下去。 罗小姐注视了很久,最后取出一个手机把画面拍了下来,沿着铁索爬了回来。 我迫不及待的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拍的尸体保存得太完美了,脸色红润,发型整齐,简直就像是睡着了的人,要不是在这鬼地方,恐怕我还不信是具尸体。 更让我遍体生凉的是真的跟我十分相似,那五官脸形简直是特意整形般,要说有差异的话,就是尸体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几岁,而我正直壮年。 “会不会是你失散多年人哥哥?也不对呀,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可能这般像,除非是双胞胎。”刘三眼说着。 每人都接过手机看了会儿,看完后那看我的眼神非常怪异,连二叔都有些难以置信。 吴教授说:“想要尸体保存完整的方法有不少,但能保存如此完美实属罕见,除非是他刚去世没多久。小张,你们对这真的没一点印象吗?” 我是实在想不出有这么一位亲戚,也许是真的太巧合了吧,芸芸众生,找出两朵相似的花并不是没有可能。 二叔想了想说:“我家真没有跟小远长得很像的人,要说像就小远像他爸,可我哥也没像到这程度啊。” 这确实是很诡异的事,而且还发生在我身上,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吴教授眯着眼又仔细的看起了照片,还不忘赞叹说实在太像了,只是听着让我很别扭。 看了片刻,吴教授惊异的说:“这棺木怎么这么像阴松木?青青你过去再看看,棺木是不是完整的,等等,我还是亲自过去一趟。” 我心里是实在好奇,不顾二叔劝导,非要过去看个究竟,不然让我永远无法安宁。 他们在我身上打了安全结,我晃了晃头,尽量让自己精神点,从另一边的铁索上爬过去。 这手臂粗的铁索让我们不担心质量问题,阿杰护着吴教授过去了,罗小姐跟在我后面,从这到悬棺处大概有三十米左右,由于担心我出问题,我肩膀上又绑了跟绳子在铁索上,所以我爬得慢很多,有时候那绳子被铁索挂住,我还得停下来解开,足足爬了近五分钟。等我成功抵达悬棺时,吴教授他们早就到了,甚至后面跟上来的刘三眼都到了。 近距离看这木棺,给人一种厚实感,比之前墓室的石棺大一点,外部呈梅花形,看不出缝隙,像是用整株树木凿成的。 我是从木棺脚那头爬过去的,还没看到棺材躺着那位,就听吴教授不可思议的说:“竟然真有整株阴松木雕刻而成的棺木,这手笔无法想象,难怪尸体能保存如此完美。” 记得之前吴教授就说过若是千年以上的阴松木做的棺木,可保尸体千年不腐,这也许真是一具千年以上的阴松木做的棺木。 等我爬到那头时,果然里面躺着的那位跟我及其的相似,连我自己都怀疑真有如此像的人? 尸体双目紧闭,情态安然,头发估计不短,只是压在背后看不到。我原本还想通过一些细节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近几年的,但可惜他身上穿的寿衣是件黑色的,怎么形容呢,应该叫甲胄,一片片某种黑色材质织成的,根本看不出是何年代。 吴教授无比惊喜,“我的天,这是……地心黑甲胄,价值无法想象,倒斗大半辈子了,终于遇到件神器了。早年考古队在咸阳掘出的一座唐墓发现了一件,只是那件损坏比较严重,这件几乎完整,自然价值更大。” 相传地心黑甲胄是用天外陨石提炼出来的,生人穿能长生不老,死人穿能死而复生,只是至今没有证实罢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地心黑甲胄保护尸体是肯定有效果的。 除此之外,尸体双手放在腹部,中间捧着一个铁匣子,很小,只有巴掌大,正正方方的。 刘三眼流着口水说:“那赶紧脱下来吧,长不长生无所谓,老值钱是肯定的了。” 吴教授摇摇头说:“不行,这东西一般人还真脱不了,一脱准尸变,我们都得死这。” 他这一说反到把我们唬住了,毕竟二财叔和狗子的事就发生在不久前,这只恐怕比他俩加起来还厉害。 刘三眼试探说:“要不先把他头割下来?可这哥们长得跟小张同志太像了,三爷有些下不了手啊。” 阿杰笑骂道:“谁说割了头就不能尸变了?鬼又不是人,脑袋掉了不还是鬼吗?” “那来干脆点,把他手脚跟脑袋砍下来扔深渊中去,就算诈尸也没多大威胁。”刘三眼明显不甘心。 阿杰直接递了把刀给刘三眼,这下刘三眼傻眼了,楞了半天讪讪的说:“我就是提点意见,你有更好的法子你来。” 这种事正常人还真干不出来,更何况这尸体长得还跟我一模一样。 “小心,尸体有呼吸!”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罗小姐突然无比的严肃,拔出了她那把刀。 她这一说把我们吓一跳,再看尸体时果然胸口在轻微的起伏,我吓得差点掉下去。 “传说莫非是真的?地心黑甲胄真能起死回生?”吴教授激动得都忘记自己是干嘛来的了,眼看就要起尸了,还在惦记神器?关键时刻比我还能掉链子。 起伏越来越频繁,我都甚至感受到尸体两个鼻孔呼出的阴冷气息,很快就发展成了真正的呼吸声。 罗小姐二话不说,一刀向那尸体脖子刺去,下手毫不留情。 突然尸体脖子一歪,躲过了那一刀,罗小姐用劲过大,刀都刺入了棺底。尸体兀突的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罗小姐,罗小姐突然就保持着那刺刀的姿势不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 这一变故吴教授终于惊醒过来,急忙叫道:“小张,快点用你的血点他额头。” 这一会儿功夫,尸体上半身竟然缓缓上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在托着他坐起来,尸体跟罗小姐始终保持着对望,而罗小姐没一点反应,呆滞的看着尸体,连手都不扶,一边的阿杰急忙一手托住她后背,怕她掉下去。 紧急时刻我连忙咬破右手中指,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顾不得疼痛一指点在了尸体额头上。说来也怪,尸体停止了坐起来,上半身呈一个四十五度角度,没躺回去也没再坐起来。 “吴叔,这得点多久啊?”我角度不对,上半身都快趴进棺材里了,这姿势肯定保持不了多久时间。 “你先坚持住,千万别看他眼睛。”吴教授不说还好,一说我就下意识往尸体脸上看。 只见尸体双目全上眼白,这眼白还不是纯白色,带着青色,看了眼就让我头昏脑涨,我暗道不好,赶紧闭起了眼睛。 只听吴教授说道:“趁小张定住了尸体,赶紧取那铁匣子走,他顶不了多久。” 然后刘三眼跟阿杰猛的把棺盖掀进深渊,抓起那铁匣子就爬上铁索,他们三完全不理会我跟罗小姐了,只顾自己逃生。 我暗道果然人性黑暗,关键时刻永远只会顾着自己,要知道现在可是我在为他们争取生机,娘的,既然不顾我死活,大家要死一起死,管他三七十二一,就松开了手指。 手指一松,尸体就露出邪恶的笑容,我企图最后能不能唤醒罗小姐,抡起巴掌就往她脸上扇了一耳刮子,不管她有没有清醒,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自己赶紧往铁索爬去。 “你敢打我?”罗小姐也许是被我扇醒了,不可思议的一把扯住我后领,愤怒的巴掌噼里啪啦往我后脑拍去,把我都拍蒙逼了。 我叫道:“疯女人,还不跑,等着喂鬼吗?” 罗小姐说:“你脑子进水了?见个尸体就吓成这样,真该让你掉下去摔死了了。” 说完把我往后一拉,我重新回到了棺木边,闭着眼念碎着这他妈完犊子了,女人真特么净瞎捣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婆娘,害死自己不说,还牵连别人。 罗小姐气得跳脚,又重重的拍了我一下,把我转过身去看那尸体,说:“睁大你狗眼好好看看,尸体,这是尸体,一大老爷们儿有必要吓这怂样吗?” 我极度惊恐,死活不肯睁开眼睛,说道:“老子说不看就不看,有种你咬死我,看你一眼算我输!” “好了青青,一般人会害怕也是正常的,小张毕竟头一回倒斗,万事都有个过程。”这熟悉的声音不是吴教授吗?狗日的老梆子不是跑了吗?良心发现又回来了? 我好奇的转头一看,只见吴教授阿杰都在,阿杰和刘三眼崇拜又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偷偷对我竖起大拇指。 见鬼了,难道刚才鬼上身了?我再转身看尸体时,尸体还是闭着眼躺在那,一切都跟刚见到时一样,特么的,莫非老子脑子烧糊涂了,出现了幻觉?可这也太逼真了吧? 我偷偷瞧了眼罗小姐,只见她左脸一个明显的手印,看来我那一巴掌扇得还真不轻。罗小姐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移开目光。 阿杰在我身后偷偷说:“哥们你太牛了,演得太逼真,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青青被人打脸。”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急了半天说:“不是,你们刚才真没跑?” 刘三眼阿杰摇摇头。 “尸体没动?” 摇头。 “没看到只有眼白的眼睛?” 摇头。 “也没看到尸体诡异的笑?” 依旧摇头…… 妈的这回丢脸丢姥姥家了! 阿杰他们小心的把棺盖抬下来,搁在两条铁索上,此时尸体在火把下一目了然。 这尸体不但样貌跟我极像,连体形都几乎一样的,那地心黑甲胄像连体衣,从上到下都覆盖住了,连脚都包裹住了,只有头跟双手是露在外面的,也不知是怎么穿进去的,估计后面有拉链纽扣什么的吧。 那双手白得都有些透明,只是右手指异常的长,几乎每一根手指都比我长出一指节,这让我心中一颤,莫非墓室里的血手印是他留下的? 吴教授脸色一变,失声说道:“阳家人?” 跟同样无比震惊的罗小姐对视了一眼,我急问什么阳家人?你们怎么判定他姓阳? 罗小姐说:“每代阳家人入世,右手五指都奇长,这跟他们修练的一门功夫有关,叫五指探穴,只凭五指几乎能破尽所有墓穴机关。” 吴教授说:“我说这等规模的古墓怎么没遇到危险的机关,原来是先人早一步破除了,这真是恩泽后辈啊,盖回去吧,尸体不能动。” “不是吧老爷子,棺都开了不能动?斗没这个倒法的。”刘三眼不干了,别说价值不菲的地心黑甲胄了,尸体还捧了个铁匣子呢,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阿杰也说道:“吴叔,要不打开匣子看看?甲胄我们就不脱了,这不算动了先人遗体。” 吴教授想了想说:“好吧!” 刘三眼小心翼翼的把铁匣子拿了出来,起初我们都以为是铁做的,但细看下发现并不是铁,捧手里有些温热,不像金也不像石,到是跟木头有些像。 刘三眼看了会儿,激动的说:“妈的,这也是宝贝啊,这是梧桐木晶体,可怎么有这么大的梧桐木晶体?这也老珍贵了吧。” 我忙问什么是梧桐木晶体,刘三眼说梧桐树长到一定年份,根部有一定的几率结出晶体状的木疙瘩,这种几率非常小,比中彩票还难,一般的晶体只有指头大小,鸡蛋大都属于罕见了,这块头能刷新记录了。 我又问他这有什么用?刘三眼说:“古代那些炼丹的方士听说过吧?炼出的长生不老丹就得用梧桐木晶体做的器具装,否则药性就无法完美的保存。相传太上老君装丹药的葫芦就是这东西做的,你说稀罕不?” 阿杰拿过匣子检查了会儿说没发现有机关,要不要打开? 没等吴教授做出决定,刘三眼就抢过一把翻开了盖子,只见匣子里放着一刻火红的株子,比鸡蛋小一点,圆滚滚的,株子下面垫了块绵帛,再无其他东西了。 “这莫非是长生不老药?”刘三眼好奇的伸手去拿,一碰到株子就火烧屁股般缩了回来,匣子都差点被他扔掉,“卧槽,好烫!” 刘三刘使劲甩了甩手,再看时他手上又没任何异样。 可我们都拿过匣子,并没有觉得有热气,怎么可能会烫呢? 阿杰半信半疑的用手指摸了一下,立马缩了回来,说:“真的好烫!跟烧红的铁一样。” 难道这俩货心有灵犀默契的给我们找点乐子?我好奇的伸手去碰那株子,却感觉没什么呀,只是有些温热而已,我把株子拿了出来,说:“演得太浮夸了吧,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刘三眼和阿杰惊得眼株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么烫你都敢拿,洗澡得用开水煮吧?” 罗小姐也觉得他俩太做作了,白了一眼,伸手过来拿株子,只是她一碰到也是立马缩了回去,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我。 这下吴教授也忍不住好奇了,也摸了下株子就缩了回去。 “过分了啊,之前是我惊吓过度了,你们没必要合伙耍我吧?”我非常不满,我拿手半天了也没觉得烫,真要烫我不早扔了?难道又中幻觉了? 我有些不自信,偷偷用手拧了下大腿,传来的疼痛感说明不是幻觉。可好像没听过中幻觉不怕疼的呀,又不是做梦。 虽然很好奇为什么我不怕烫,可现在显然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吴教授把珠子下的绵帛取出,这绵很普通,只对折了一下,摊开后留了十个字,这字是现代字,大家都认识。 “离火珠,有缘者持珠速退!” 意思很显明,这位先人警告我们不能再下去了,拿着这颗珠子回去,也不算白跑一趟。看来这珠子应该很珍贵,这是在善意的劝阻吗? 吴教授念着“离火珠?离火珠?!”,突然就脸色大变,催促我们赶紧离开。 匆忙着把棺盖盖了回去,就在要盖起棺盖时,眼尖的刘三眼疑惑的说道:“他怎么还带着表?” 我一脸蒙逼的问什么表?刘三眼二话不说从尸体右上腕上摘了下来,“诺,这不是手表是什么?” 还真是块手表,而且我认得这是梅花牌子的,那这么说这家伙是近代人了,应该就是阴松木林那些骸骨一伙的。 “别墨迹了,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来不及了。”吴教授又催促着,那焦虑的神情仿佛预感到了天大的危险即将降临。 我们麻溜的盖上了盖子,分开从铁索往回爬。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八章:死循环的幻镜 http://.biquxs.info/

也不知是否因为紧张气氛感染,我往回爬速度快了很多,等我爬过去后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往上走了,大麻哥掺着我边走边问我怎么了。 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吴教授葫芦里卖什么药,敷衍了几句叫大麻哥走快点。 往上走就费劲多了,没走多远就觉得浑身脱虚,要不是大麻哥跟二叔一直半推着我,我估计早瘫下去了。 但就算吴教授威望高,大家都信服他,可这样无头无脑的就叫我们跑,不给个合适的理由真说不过去,没走多久大伙自然而然就放慢了速度。 “我说老爷子,上赶着买卖也不用这么急吧,有什么顾虑您到是说呀,我刘三眼最不愿干这种胡不楞登的事了,给句痛快话呗。”刘三眼带头提出意见,大伙都停了下来看着吴教授,阿杰他们虽然没明着问,可也希望吴教授解释一下。 吴教授没停下来,叫着:“别停下来,我们边走边说,记住,等会能跑多快跑多快,能不能活着出去看自己命了。” 我刚出道那会儿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后生,总觉得自己没有办不了的墓,跟朋友盘了很多斗,次次表现都还挺满意的,但后来有次栽了,狠狠的栽了个大跟头,差点就去见马克思了,关键时刻我爷爷带着我叔伯起来救了我一命,我后来才知道每次下墓我爷爷都会派个叔伯暗中跟着,很多次麻烦都是叔伯们暗子决绝掉了,我才能那般一帆风顺。 我爷爷说我天赋很好,只是性子躁了些,还需要慢慢磨练,等他觉得我真做出点成绩时,带我去见识一下真正的大墓。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年,我那些菱角磨得也差不多了,终于有一天我爷爷同意带我去见识见识了。 一路上我爷爷都耐心跟我说了很多关于这行的事,不管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事无巨细的耐心讲给我听,那一趟路是我走得最踏实的一趟路,从广东一路到了陕西,爷爷带着一本厚厚的记事本,那是他花了数年时间推测出一个大墓的大概位置,我们在黄土地钻了十几天,终于敲定了古墓位置,只是位置有些敏感,挨着一处村庄。 我们假装南方的货郎,那年头这种事很常见,没人会起疑心,就这样我们暂时借住在那个村庄里,打算到了后半夜就悄悄起来活动,只是没想到借宿那户人家的小孩不知从哪捡了块拇指大小的鹅卵石,如果在南方或者挨着河流域有这东西再正常不过,可那村庄旱得要命,一年都难得洗几次澡,怎么会有鹅卵石?我爷爷看了眼大吃一惊,说那石头不祥,必须要扔火里烧掉,那户人一听不干了,一块石头有什么祥不祥的,认为我爷爷在危言耸听。 私下里我爷爷说那是尸茧,里面的东西必是大凶之物,必须得趁早用火烧死,否则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这行身份非常敏感,我们不能让人知道我们身份,所以私下里说能不能高价钱卖给我们? 别以为乡下人真的淳朴,打的算盘都精着呢,而我们也是着急了,这玩意儿就跟个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呢。那户人死活不肯卖,认定那鹅卵石必是宝贝儿,拿大城市肯定能卖出更好的价钱,甚至把鹅卵石都藏了起来。 我爷爷年龄大了,人老心善,思考了好久,决定这单不做了,晚上趁他们睡着了把鹅卵石偷出来,哪怕明抢也不能让它在村里炸了,到时候毁了鹅卵石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天色刚黑下来,就出事了,首当其冲是自然是那户人家,我们听到动静时全家人都变成了黑色怪物,我爷爷虽然没一眼认出是什么情况,但倒了一辈子斗的他能确定是中了尸毒,必须要火化。 他跟叔伯们很轻易就制止了那家人,可还是闹出不少的动静,惊动了邻居,然后就是全村人都来人,说我们见财起义,杀害了户主一家人。 双手难敌四拳,很快我们就被村民活捉了起来,关进了羊圈,说天亮就送派出所去。爷爷苦口婆心叫他们千万别去动尸体,必须马上火化,可惜没人听他的,甚至还把我们嘴都堵上了。当晚就出事了,被咬的人越来越多,短短一晚全村死了上百人,只有少数激灵的跑掉了。 等我们挣脱绳索时已无力回天,懊恼之下爷爷带我们连夜逃走了。 也许是逃跑的人到镇上通报了,军队连夜赶来,经过商讨后直接对着感染的村民射杀。事后爷爷通过他的关系知道了情事的结果,那里果然是一处汉代大墓,而那鹅卵石就是尸鹘的卵。 过了几个月,家里来了个神秘人,带我爷爷走了,这一走就是三个月,等我再次见到爷爷时那是最后一面了,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整个人都瘦得不成人样,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爷爷偷偷告诉我,他是跟人去了那处大墓,叮嘱我以后别再去碰斗了,如果有一天不得不下地,碰到离火乾金巽木沉水任何一种五行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宝物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小命。 没过多久我爷爷就去世了,而他对我只提到了金木水火四珠,我想很有可能那个汉墓里发现了土珠,我暗中查了很多年这方面的资料,但所获甚少。而悬棺中的阳家人也叮嘱我们速退,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 吴教授一口气说了很多,我跟听故事一样,这会儿功夫走了十来圈了,离悬棺应该也有数百米高度的距离了吧。 吴教授说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深渊有股压抑在降临,压得胸口都有些气不顺,而且越来越浓,估计是累了。 罗小姐停下来看了眼深渊,悬棺早已看不见了,吴教授催促道:“你看什么呢?抓紧时间快上去。” 罗小姐皱眉,说:“这雾气并没有减弱,温度没降反而上升了。” 我记得刚进来时确实雾气没这么大,温度也没这么高,越往下才越浓和高温,但还有种可能就是我们进来后雾气和温度就开始在变化了,也就是说就算我们停在原地,这些雾气和温度也是会上升的。 等我们好不容易爬到了最初那块平台时,我几乎都要累脱虚了,而此时的雾气浓到几乎一米外都看不见了,要不是之前我们在这呆了有一会儿,留下些痕迹,几乎都判断不出已经到了。 接着往上没必要了,再上也只能通到墓室,能不能出来还得另说,而我们只要沿着之前那条秘/洞就能直接到达第二层水环,冒险游出养尸池,就有机会出去了。 之前就留了后手,从平台这边钉着绳索连到那头去,抓着绳子过去难度并不大,陆陆续续的往那边爬去。当我爬到半中间时,深渊底部突然传出一声高昂的鸟鸣声,“啾!”像雕的声音,让我听在耳中竟然手脚无力,整个人掉入了深渊。我心真凉了,这高度就算下面是海水也得摔死,我这平平庸庸的一生就这样完了?真的完了。 我生出一股悲伤,为人子二十七载,我对父母都做过些什么?我为亲人留下过什么?我为这个世界又贡献过什么?枉活一生,白活一世,我就如此不顾一切的抛弃了一切责任和义务,义无反顾的向终点走去,别了,我的亲人!别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下坠似乎永恒又短暂,我眼内只有一片黑暗,耳边的呼啸声,我想死后估计都不得全尸吧。 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呐喊一声:“啊!” 这一声喊完,整个人都清醒过来,雾气没那么浓了,我竟然也没再往下掉了,手扶在一块木板上,定眼一看,这特么不是那悬棺吗?再看时真傻眼了,我又回到了那悬棺处,棺盖移开了一些,里面躺着那个长得跟我一样的人。 我又看了看周围,罗小姐吴教授刘三眼阿杰都在,而且他们都在大口的喘气,当看到周边环境和人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幻觉?”刘三眼疑惑的说,还用手来捏我的脸,他下手是真黑,疼得我都快掉眼泪了,我怒道:“你干什么呢?” “卧槽,刚才真是幻觉,这也太真实了吧。”刘三眼像是见了鬼,掏出一个吊坠在胸口做了个基督教的手势,天南地北的神仙念了个遍。 “幻觉中你们看到什么了?”阿杰也是一脸余悸,招牌式的笑容也没了。 我刚说我们拿了匣子往回爬,他们的表情就变得不自然了,然后阿杰就说了后面的事,越说我们心情越凝重,这就是刚才经历过的啊,难道说大家的幻觉是一样的?而且都是从平台掉了下来,然后就清醒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如果说最初我因为幻觉打了罗小姐一巴掌还说得过去,可现在五个人都中了幻觉,还特么的是幻觉都是一模一样的。可除了是幻觉外其他都解释不通啊,单单掉下来哪能不死的? “青青,你之前不是用手机拍了照片吗?还记得时间吗?”吴教授说道。 罗小姐立刻拿出手机调出照片,那手机拍照是有时间记录的,显示的是10:23,而现在是10:36. 从时间上推测,加上棺盖的位置,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抬下棺盖就中了幻术,而且是一接近悬棺就出现幻觉了。 我们为了求证真假,把棺盖抬到一边,果然尸体右手手指奇长,捧着个匣子,这匣子是梧桐木晶体雕刻而成的,里面一颗离火珠,一块写着“离火珠,有缘者持珠速退”十字。而且尸体手腕戴了块梅花牌手表。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加上一路往上时吴教授说的那些话,各人的行为,对比起来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这让人起一身白毛汗,就是经验丰富的吴教授刘三眼之辈,都惊悚了起来。 等我们沿着铁索爬回对岸时,大麻哥急着问道:“这么快就搞定了?有什么宝贝让我开开眼。” 他这表情完全没把幻觉当回事,还是说他并没有中幻觉? “你没中幻觉?”我忍不住问道。 大麻哥一脸蒙逼,“什么幻觉?” “就是我们一起死命往上跑,然后中途吴叔告诉我们要跑的原因,然后我们就从上面掉下来了。”我尽量简短了说,但大麻哥一脸傻x的眼神看着我,而二叔他们也同样疑惑的听我说。 我忍住惊恐的问:“那这么久你们就在这傻等着?” 大麻哥更加疑惑了,说:“久?你们爬过去拿完东西就回来了,加起来也没半个小时。” 看来他们是真的没中幻觉了,这里真的是太邪门了,我只想尽快出去,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了。 罗小姐他们也觉得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于是收拾完东西,我们尽力往回走,此时中途吴教授并没再讲他那些往事了,速度快了许多,我们都觉得这里太诡异了,只想早点离开这。 又是累到崩溃,终于到了那平台上,而此时的温度和雾气也达到了之前的程度。 有了前车之鉴,我们不急于过去,休息了足足十来分钟,养足了体力,沿着绳子往那秘道口爬去。 等我爬到中途时,又是一声高昂的鸟鸣声,震得我耳朵都嗡嗡的,那种手脚无力的感觉再次袭击,我心想还来?这回老子做了安全措施了,身上捆好了安全扣,除非这绳子断了,否则不可能掉下去。而这绳子是攀登专用的,吊几百斤没一点问题,不可能会断。 然而不可能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我手脚无力没抓稳绳子,身体往下坠了下,这根绳子晃动时被一处锋利的石块割断了,我再次掉进了深渊。 特么的这是幻觉这是幻觉,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但又有些没底,毕竟这回是确认了二叔他们是清醒的,同时又渴望还是幻觉,不然就真隔屁了。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等我感觉陷入无边黑暗时,眼一花又出现在了悬棺处,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尸体,同样的罗小姐他们,我庆幸的同时又有无限的惊慌,这种心情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估计他们几个跟我一样吧。 这回大家没在那么乍乍惊惊了,都有些沉默,这该死的幻觉没完没了了?开棺后一切都跟之前一样,匣子珠子手表,我们把东西取出来后同样的只有我能碰那珠子,吸取教训后这次我们什么都没拿,把匣子放回原处,封好棺盖,空手爬了回去,大麻哥疑惑的问:“怎么了?里面躺的是只穷鬼?什么都没有?” 我没心情理会他,埋头就往回走,心想躺棺材那位太小气了?拿他点东西就不让人走了?再不让我离开,老子把你扔深渊里得了。 这次我留了个心眼,出发时在地上写了个“a”,然后没走多久又写了个“b”,每隔一断路就随手写下个记号。 头昏眼花的再次回到了平台,此时上面恢复成了最初模样,上一回到了此处后,我们在此地留了不少痕迹,甚至刘三眼还在地上写着:12:10,立字为证! 可是现在这些痕迹都没有了,绳子也没断,像似没来过。我们几个中了幻觉的有些蒙,莫非又在幻觉中了? 刘三眼说:“两次的幻觉就是到了这里后掉下去就醒过来了,除了大家记得发生过的事外,留下的暗记都没了,也就是说上一回我们根本没走到这,或者说又陷入了幻境。” “什么幻境啊?没头没脑的就往回跑,能不能给个痛快的解释?”大麻哥忍了一路,终于憋不住了。 “没你啥事,你没中幻觉,你只是幻境中的附庸品。”刘三眼接着又指着大辉大头二叔和四川佬:“你们五个都是,只有我们五个碰过棺材的倒霉催中了。” “就是说碰了棺材才会中幻术,或者说是看见了尸体才会中,而又刚好只有我们五人碰了看了。每次到了这里爬过去时听到鸟叫声,然后我们就掉了下去,再然后就醍来了。”阿杰先把情况捋顺,接着说:“假设醒过来的方式就是掉下去,可我们又在棺材边,是不是掉下去了又接着迷幻了?也就是说我们是在无限制的循环着中这幻术?” 这真是个烧脑的事情,我说:“这么分析的话我们是趴棺材上进入了死循环了,可时间上又对不上,最初罗小姐照片记录的时间是10:23,我们在棺材边时是10:36,等花了近两个小时走到了这里再掉下去,时间又回到了10:36,也就是说现实中我们是趴那没动,这时间仿佛是定格了,或者说从这掉下去实现了一次时空穿梭,回到了那个时间点上?” 这乱七八糟的分析我自己都绕晕了,二叔他们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还好我们五人能明白。 “不对不对!”刘三眼摇头说:“你这又是时间停止又是穿梭的,你以为是神话故事啊,首先往回走发生的任何事我们五个都记得,只有他们五个不记得,其次是这里的记号没了,也就是说现实中我们根本没走到这,你就算真穿梭了物理记号还留着吧?就算我们的时间静止了,但大麻他们没静止啊,这么久了看我们趴那没反应,傻子也知道出事了,肯定会想办法把我们弄回岸再说。” 罗小姐说:“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我们中其实只有一个人出现了幻觉,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比方是我中了幻觉,在无休止的循环着,其实现实中你们已经带着我离开了。” 她这一说大伙都沉默了,确实更合理,五个人中了同样的幻术,能在幻境中沟通,然后醒来后都对得上,这就好比五个人同时做了一个相同的梦,这巧合得不够说服力啊。 我有些没底,会不会我还在幻觉中,毕竟之前就中过一回,还打了罗小姐一巴掌。如果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我幻想出来了,罗小姐他们也是我幻想出来的,那我是不是还可以幻想出其他东西?比如禁婆啊,尸鹘什么的,不行不行,我还是想一些美好的东西出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驱散那些念头,已经很恐怖了,真要搞些东西出来不得吓死。 可构思了半天幻想中的美好也没出现,是我集中力不够还是这不在幻觉中? 另一边的刘三眼也在闭着眼念念有词,最后睁开眼睛发现并没出现新事物,不由得叹息道:“看来爷这道行还不够深啊!” “我们再捋捋,假设是看见了尸体或碰了棺木就中了幻觉,你俩是第一看到和触摸过的,然后就是罗小姐,再然后是吴叔,我是最后一个。”我在地上排好顺序,“你俩撬开棺木再回来告诉我们尸体跟我很像时大概花了多长时间?” 阿杰想了想说:“我们看到棺木有铁索能爬过去,大头就叫吴叔下来,我俩就爬过去了,等到你下来时少说半个小时吧。” “假设现在是在我的幻觉中,你们是在看过尸体长得跟我很像后叫我下来的,而且罗小姐拍了照片后我才爬过去看的,我一爬过去就中了,幻想尸体复活了,然后被罗小姐打醒了。”我继续分析。 刘三眼眉头一翘,说:“对啊,中了幻觉跟做梦一样,如果外人对他肉身进行摧残,就能让他醒过来,打人这事我最在行了,小张同志我来了!” 看着他扬起的大巴掌,吓得我赶紧躲开,叫道:“什么叫摧残肉身,你也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份子,幻想出来的东西怎么打得醒呢?” “别胡闹了,小张你继续说。”吴教授阻止。 “如果是在我的幻想中,现实中的我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困在哪了你们没法把我带回去,那地方你们没带我回去,只能是我掉下去了,可就算是无底洞这么久也该着陆了吧。二是被你们带了回去,依某些人的脾气我可能早被打醒了,可我并没有醒,每次从这里掉下去后才醒。”我说完后看着他们,罗小姐听到某些人时瞪了我一眼,我当没看见。 阿杰思考了会儿后说:“你的意思是说这并不是你的幻想,可按照你这分析,我肯定也得挨打。” 刘三眼也立马表态,这里没人会跟他客气,除非你们把他遗弃了。 罗小姐见我们都看着她,气愤的指着脸上那手印道:“你下手还轻吗?”让我尴尬不已。 吴教授想了想说:“这应该不可能,想要唤醒中了幻觉的人并非一定要使用暴力,浇点冷水刺激一下就行了。那就不是各人中了幻觉,而是我们都中了幻觉。有可能我们中幻觉后出现某些情况,大辉他们没法过来,或者不敢过来。” 刘三眼说:“假如醒过来的方式是从这掉下去,那我们不掉下去会怎样?我们从另一条路出去,会不会就真的出去了?” 这就像某种游戏,走到这就通关了,我们只能被迫从头玩过。不过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走到了最后关卡我们不打了,不遵守这游戏规则了,就等时间结束,看看我们是怎么醒来的。 我看着不见头的栈道,说:“按这规则是只有死了能复活,我们继续前行指不定还有其他危险,还是处在这制定的规则中,要打破这规则我们就反过来走,我们直接回悬棺那里,反正这条路走几回了也没什么危险。” “这爬上爬下的太麻烦了,反正是幻镜中,干脆我们直接捅死一人得了,也不是真死,看他是如何在我们眼前消失的。”刘三眼大大咧咧的说,伸手拔出一把匕首,吓了我们一跳。 阿杰赶紧制止他,说:“万一不是幻觉呢?要不我们捅死你得了。” 刘三眼讪讪笑着说自己冲动了,最后还是同意一起回到悬棺那里。 我们并不急着回那,也没去动那些零星的棺椁,一是没这心情了,二是既然是幻境中,拿了也是白拿,眼看就要走到悬棺处了,而奇异的是雾气和温度也是在慢慢回降。 刘三眼走我前头,边走边说:“你们说这幻镜会不会是跟这些雾有关啊?这些雾又是哪来的呢?” “这里越往下气温越高,很有可能下面就是火山,而这有水流下去,也许就是水气蒸发导致的。”阿杰解释着说。 刘三眼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了下来,我差点一头撞他背上,怒骂道:“你又闹哪样?” “会不会这不是幻觉?”见我快发怒了,刘三眼分析道:“你们想过制造幻镜那人的目的吗?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我们满足他的恶趣味?” 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一个是造墓的,一个是盗墓的,意图都很明显,造墓的防止被偷,盗墓的千方百计去挖,你都来刨我坟了,我还跟你客气?那我还呕心沥血的造个墓干嘛?随便刨个坑好了。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九章:手表 http://.biquxs.info/

刘三眼这一说到是提醒我了,没人会无缘无故去精心设计一个圈套,我们必须把这人的目的先搞清楚。假如这种循环是有次数限制的,我们触动一次两次也许没事,万一次数一多失效了怎么办?那就真摔死了。 都觉得事态严重,大伙都停了下来,重新捋了起来。 从墓室里的线索来看,这里最早是越国人开采出来的,先不管这深渊是天然形成还是越国人数代人挖出来的,总之是越国人先来这里,搞出了这个规模的深渊。然后就是郭通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么个地方,觉得死后葬这里挺不错的,就找来了蔡庚来帮他建筑。蔡庚那种高人肯定进过了越国墓室,也肯定发现了深渊,然后也到了这里,从这一路修缮的栈道和铁索细节来看,那悬棺很有可能就是他造的,先不说越国时期工艺有没有这么发达,几千年了,铁索早也锈断了,悬棺自然就掉下去了。 蔡庚弄出这么个悬棺,肯定是用来躺人的,至于是他自己躺还是郭通躺,反正也找不到证据了。然后就是过了几百年,又来了一伙盗墓的,这伙人就是长得跟我很像和死在上面的人,然后他们也到了这里,至于来了多少人,那些骸骨是进来时挂了还是出去时挂掉的也无所谓,反正是他们觉得出不去了,然后有个长得跟我一样的家伙知道出不去后,把原先棺木里的尸体拉出来自己睡,基于吴教授多次强调入这行的阳家人都老厉害了,估计我们这堆人里也没人比得过他,他都出不去?那我们不是更出不去了? 可又为何还留言给我们,还赠送一颗什么离火珠?难道是怕我们知道出不去后恼怒成羞,也来个鸠占鹊巢?特意给我们留下希望,反复几次后掉深渊真的死掉? 还有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只有我拿离火珠没觉得烫?这莫非跟神话里的法宝之类的一样,有自我意识选择主人?这扯得有些离谱了。 不对不对,绵帛上写的是:有缘者持珠速退! 可是离火珠放匣子里谁都能拿,那玩意儿又不重,谁来了肯放弃不带走,还管你是不是有缘人,这明显的是多此一举,他自己干这行的,哪能不理解倒斗人的尿性? “这句话会不会是另一层意思,张远能拿,是不是就是有缘人?只要他拿在手里,我们就能出去?不是有缘人就算捧着匣子也出不去?”罗小姐想出另一层解释。 阿杰说:“我们试一下就知道了,反正在这猜也猜不出个结果,大不了再来次蹦极。” 我是不太愿意拿这捞什子珠子的,这么邪门的玩意儿搞不好就要我小命,还有为什么我就能拿?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吗?如果说所谓的至阳体就是离火珠的有缘人,可罗小姐不也说过但凡阳家人入这行的都是至阳之体,也就是说躺着那位同样是,他既然都知道了持珠能出去,为什么自己不出去? “吴叔,这离火珠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跟我们讲讲?”事关小命,我不得不慎重。 吴教授摇摇头说:“我知道的也甚少,只听我爷爷说离火乾金巽木沉水四种五行珠,我虽然花了很长时间查这方面的消息,可零星甚少,不知是没这方面记载还是某种神秘力量刻意抹除了。” 然后吴教授就跟我们说起另一件事情。 他爷爷从那个汉墓出来没多久就去世了,而死后非常的诡异,爷爷反复叮嘱在他死后立即用暴晒过的樟木火化,那时候是不流行火化的,基本都是土葬,但吴教授他们还是听从了叮嘱,只不过有个习俗是停尸三日再入土,而吴家准备老爷子后事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就耽搁了。 等到三天后准备开棺火化时,尸体已经僵化了,这种僵化不是正常的尸体僵硬,而是变得跟石头一样,像手指摸上去已经跟石头没什么区别了。吴天家赶紧把尸体抬去火化,可大火烧了半天棺木早烧成了灰烬,尸体楞是没一点变化,只烧掉一些毛发和衣冠。 这时吴家来了个年轻人,对着尸体说:“就知道你不甘心,可你已经不是你了,去你该去的地方。” 说完咬破手指在尸体上画了一个血符文,年轻人淡然的对吴家人说:“现在可以烧了,你们吴家人凡是属牛、龙、羊、狗的,还有生辰是三月、六月、九月和十二月的都转过身去,切记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转身看。” 吴教授是属龙的,只能转过身,尸体重新火化,此时吴教授听到尸体惨烈的哀鸣声,而那些没转过去的仿佛见了鬼,个个脸色惨白,甚于有些都吓尿了,半柱香左右才一切平息。 终于成功火化了,年轻人没急着离开,向吴家要了些酒喝,也许是喝多了,说上古传下五行珠,分别是乾金巽木沉水离火艮土五珠,收集五珠能打开一个远古的秘密,自古都有人在寻找,可惜终其一生都没人收齐过。陕西那汉墓里的就是艮土珠,他只能跟吴家交代这么多了。 后来吴教授才知道,那次行动,不单单他爷爷去了,十三家都派了代表去,甚至一些落寞的盗墓家族都请去了,就只差阳家人没到。 能活着回来的人寥寥无几,可都是闭口不提有关的一个字,那背后的神秘力量让人不寒而栗,所以吴教授也不敢再查下去了。 感情吴教授知道的也有限,还不如不知道呢,听得我这小心肝更加的紧张。 透过雾气,隐约能看到悬棺,但人群的气氛离奇的安静,我走在人中间都感觉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门眼了,就好像你知道之前前面有一条毒蛇,现在不知道有没有爬走,可你又不得不过去确认。也许过去了它不在了,那就万事大吉,如果还在,就一命呜呼,这真是件考验心性的操蛋事。 我被折磨得快崩塌了,不找点话题估计要疯掉,停下说道:“如果我们还在悬棺那里怎么办?” 如果正常情况下听到这问题会认为很滑稽,但现在没人觉得好笑,连鬼都不怕的罗小姐都脸色一白,有些颤抖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可能下面还有另一拨‘我们’?” “假如呢?” 我总觉得不踏实,五个人一起中同样的幻境,还能在幻境中交流,真实中却趴在悬棺处不动,这不算离奇吗? 假设我们现在还在幻境中,没有走设定的复活重生的剧情路线走,而是沿路返回了起点。那现实中的我们是不是还趴在悬棺那里?那么问题来了,现在的我们是什么? 如果你突然遇到一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好吧,你心眼粗可以接受巧合,甚至狗血的认为那是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可你特么的一伙人遇上另一伙一模一样的人,心眼再大条也得吓死。 “以我说,就算真遇上了另一伙的‘我们’,直接干死,我就是我,不可能有另一个真实的‘我’。”刘三眼双眼并发凶光,厉狠的说。 我好奇的问:“你怎么确定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如果你不是真实的你,却把真实的‘你’杀了,是不是你就真的死了?” “那或许是史上最凶残的自杀了。”阿杰调侃一句,可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一路走走停停下,现在又不得不停下来,刘三眼几人抽起闷烟,我烦闷下也点了一支,吸了一口就呛得直咳嗽,但缓解不少,也许是注意力分散了。 罗小姐分析道:“假设现在是在幻境中,也就是说现实的我们还没醒来,我们下去后或许能看到昏迷中的真实的我们。” 我说:“可问题是二叔他们没中幻境啊,如果现实中的我们处昏迷状态,大麻他们肯定是清醒的。” “依我说别在这婆婆妈妈了,直接下去看看不就行了,真要干起来那也是命,就算是自杀也得像个爷们,壮烈点。”刘三眼瞪眼,我发现他应该是属于心细但没耐性那种人,这种人往往决策果决。 但这点他没说错,走又走不了,只能面对现实了。 大伙又接着往下走,没走多久,前头的阿杰脚一滑,差点摔倒,还好他身手敏捷,反手抓住一根木桩,稳定身子。 吴教授说:“没事吧?小心点。” “我没事,这是什么?血?”阿杰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地面。 我们凑近一看,地上果然一滩鲜血,而且看样子留下没多久。可刚才上去时我们并没发现啊,这血哪来的? 深渊上方有水流入,里面是比较潮湿的,但或许是土质问题,并没长任何植被,连苔藓都没怎么发现。也有可能现在季节雨水充沛才有水流进来,到了秋冬季节也许这里都是干的。 我们四周照明,突然一块碎肉掉了下来,刚才掉在刘三眼头上,吓了他一跳,立刻甩开,一照之下竟然是块带着皮的人肉。 这碎肉有半巴掌大小,属于小臂上的一块,带着点骨头渣子。此时大家对尸体都有些免疫了,抬头看去,看见上方凸出的一块大石头处有东西挂着,地上的血就那流下来的。 阿杰几人爬上去把挂着的东西拖了下来,这是具尸体,只是早已面目全非,残缺得非常严重,只有左边的小半个身子,身子是被破烂的衣服挂在了石块上,可以说摔成肉酱了,这小半边身体如同烂泥,看得我直呕吐,根本分辨不出是谁,只能从衣服材质上看属于矿工的工作服。 “这会是谁呢?难道本地佬也遭遇不测了?”我暗暗担心,二财叔已经遇难了,后悔当时没劝他俩一起走。 英哥和财生死在林子里,而且死时一身血肉都被吸干,不可能是他俩的尸体,二财叔就更不可能,他中了尸毒一身都黑了,而穿了工作服的就只剩本地佬了,也许还有之前跟罗小姐一起的其他人。可他们是怎么进来这里的?怎么又不小心摔死了?还是说掉下来时已经死了,是被大马鸟之类的扔下来的。 “很奇怪啊,先不管他是谁,都摔成这样了,怎么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察觉到?”阿杰疑惑的问。 确实很不合理,这深渊深是没错,但并非很大,而且这种环境下声音的传播会更加明显,我们不可能听不到任何动静,除非这人不是摔下来的,而是被某种东西挂在上面的。 我们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痕迹,这种地方常年没活物活动,有活物走过肯定得留下痕迹,可并没发现,难道是大马鸟飞下来挂这的? 阿杰在衣物中翻出一截红头蝇,问我们道:“这东西你们有没有印象?” 看着红头蝇我觉得很熟悉,心底冒出一股寒气,转头看了眼大麻哥,大麻哥也一脸疑惑,在身上这掏掏那掏掏,却根本没掏出什么来。 我老家有个习俗,但凡本命年的人,身上都得带点红,女人通常会用红头蝇绑发头,男人要么穿红内裤,也有戴红绳结的,大麻哥今年三十六,我记得他就有一条红头绳,天天带在身上。 “是你的吗?”我颤抖的问大麻哥。 大麻哥惊恐的说:“好像是,我记得在井里出事时我就塞在这口袋里,怎么会跑这人身上了?” 这残缺的尸体是大麻的?那面前这个大麻又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知道红头绳是大麻的本命之物,又不是值钱的东西,就算真捡到了也会立刻还给他。大麻接触的人就我们只个,先不管罗小姐他们进来时死了几个人,反正大麻在他们活着时都没接触过,所以可以判断红头绳不可能会出现在那几人身上。 从尸体特征来看,不会是二财叔,也不会是英哥财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人是本地佬,他捡了大麻红头绳,可为什么他不还给大麻?而且遇难之后一路惊险,正常人就算看见了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也不会特意捡起来留着,这有些不合理了。 还有一点,本地佬是跟二财叔一起留下没进来的,理论上他们不可能会分开,除非遇上了危险跑丢了,不然二财叔遇难,本地佬应该也跑不了。 如果排除本地佬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尸体就是大麻的。 一是高空坠落,我们不可能都察觉不到动静,那就只能是前两次我们掉下来时大麻摔死了,现在的他已不是真的他了。 不少人都跟我想一样了,不由自主的远离大麻,如果假设成真,那就不单单幻境那么简单了。 二叔拍了拍我肩膀,说:“别胡思乱想,大麻不是好好的吗,也许这是你们幻想出来的尸体,你们不也说现在可能是在幻境中吗?” 二叔这话到提醒了我们,松了口气的同时,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下大伙继续往下,绕了几圈,已能朦胧看到悬棺了,我们并没看见遐想中的‘我们’,悬棺就孤零零在那,等我们走到了铁索边上时,真的没有任何东西,这里一如上回我们离开之前。 按照商量好的,我和刘三眼阿杰过去拿离火珠,然后我们就往回走。取珠很顺利,我一直握在手里,爬回来后大麻他们都很好奇,结果跟阿杰他们一样碰不了离火珠,这只能是暂时的迷案,只能等出去后慢慢找答案了。 突然,罗小姐眼睛凌厉的看着刘三眼说:“你藏什么东西?” 刘三眼捂住手腕说:“哪有盗墓的空手回的,里面躺着那位也是同道中人,应该能理解,再说我连地心黑甲胄都给他留着,拿他块表留个纪念也不行?” 原来刚才取珠时刘三眼顺道把那块梅花牌手表拿了,这表并不算值钱,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应该不值一提。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吧。”吴教授说道,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刘三眼得意的扬扬手,露出那块手表。此时二叔突然盯着那表说:“这表能不能给我看看?” “哟?老哥对表有爱好啊?不过这块可不能给你,出现后三爷送你块瑞士货。”刘三眼说。 二叔说:“我怎能要你东西呢,只是这表我觉得眼熟,跟我爷爷那块很像。” “很像?可能是同款的吧,同款的不都长一样?”刘三眼疑惑的取下手表,拿手里看了看。 “表盘背面是不是刻了个少一撇的‘林’字?”二叔指着刘三眼手中的手表说道。 刘三眼翻过来一看,果然歪歪斜斜的刻了个字,看痕迹也有些年头了,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二叔有些失魂落魄,像似在苦思某件事情。 大家都知道二叔没碰过手表,而且这里光线暗,视力再好也看不出表背刻的字,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幻境还没解开? “二叔,都什么时候了,你知道什么到是快说啊。”我急死了,扯着二叔问。 二叔缓了缓神,说:“这手表是我爷爷的,那年他生日,你爷爷特意买给他的寿礼,我几兄弟没见过,都争抢着想要,后来我想偷偷刻上我的字,证明这块手表以后就是我的了,反正那时候小,觉得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这东西就属于自己的了。结果还没刻完就被你爷爷发现了,打了一顿把表收走了。我之所以觉得眼熟,是因为表带换过,原装的一次跟你爸你大伯争抢时弄断了。后来我爷爷入葬时我记得很清楚这块表一起入土了,怎么会在这呢?” 这块手表起初我们就发现表带看上去不是那么和谐,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此时听二叔这么一说,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这块手表是我太爷爷的?怎么会跑到这墓里来?我没见过我太爷爷,但扫墓时大约记得上面刻的是死于八几年,活了七十八岁。悬棺躺着那位看着也就四十出头,难道是我太爷爷的私生子?可我完全没这方面的记忆啊,难道家里瞒了我很多事? “张老弟,你爷爷是不是叫阳卓?”吴教授开口问我二叔,我二叔茫然的摇摇头说:“我真不知道我爷爷真名叫什么,只听到其实姓阳。” “那他右手手指是不是特别长?右手力气特别大?”罗小姐插口问。 二叔惊讶的点点头:“是特别长,几乎比别人都长出一指节。” 罗小姐跟吴教授对望了一眼,吴教授凝重的说:“从时间上来推断,小张的太爷爷是符合的,四一年琼山之变后,再无阳卓消息,如果他在,陕西那座汉墓结果也许会不同。好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这里终究不是长谈这地。” 就在我们打算撤离时,之前响过两次的鸟鸣声再次响起,这回也许离得近,听得更加刺耳,高昂的鸣叫震得我都有些蒙,然后就感觉深渊都震动起来。 “快走!”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大伙一下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往回跑。 “啾!” 声音再次响起,而且快速的靠近,下面的深渊仿佛有只远古猛兽在追来,整表深渊都在动荡。 “不好,这是蛇雀,没想到传说中的凶兽真的存在,快走,快走!”吴教授急得连续催着,仿佛灾难降临。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深渊,只见朦胧的深渊下一头巨大的凶兽快速的爬来,这怪物身子像蛇,却长有双翅,一合一张间就往上掠了七八米。 “别看它眼睛,会迷失自我,什么都别管,能跑多快跑多快!”罗小姐推我一把,语气飞速的说着。 大伙牟足劲的跑,我没跑多久真有些力不从心,基本都是大麻几人边推边拉着,好几次差点失足掉入深渊。 随着那蛇雀一声声鸣啼,仿佛雾气都的翻腾,上方也隐约传来动静,而且听声音来的数量还不少。 “蛇雀在呼唤帮手,阿杰大头前头开路,小罗照顾好小张。”吴教授急着吩咐,阿杰几人越过众人走在前头,刘三眼也自告奋勇冲到了前头,罗小姐一手提刀一手抓住我胳膊,拉着我往上走。 双走了几圈,栈道上果然冲下好多大马鸟,像似听到召唤,不要命的冲过来,途中有些都掉进了深渊,但后面的还是无头冲。 阿杰几人提着枪就是一顿乱扫,冲过来的大马鸟纷纷掉入深渊,倒下的也被后来的挤下去了。 前路又堵了,后面还有个大boss呢,真是陷入了绝路,看来大伙得包饺子了。 就在我感到绝望时,只听下面响起“哗”的一阵动荡,原来是那索悬棺的铁索拦住了爬上来的蛇雀。 只听那头蛇雀愤怒的咆哮,一次次的撞向悬棺,可奇异的是悬棺虽然动荡不已,却实实在在的拦住了蛇雀。 “原来悬棺修在这是为了低档蛇雀的,我知道了,这是‘八龙索魂阵’,恐怕只有蔡庚有这手笔了。”吴教授说道:“暂时不用担心蛇雀了,你也上前帮助阿杰他们。” 大辉点了点头,往前走去。 大马鸟虽然数量不少,可阿杰他们也准备充足,现代武器的压制下,愣是一只也冲不过来。 也不知杀了多少只大马鸟,终于把大马鸟杀怕了,而且估计那条蛇雀也知道奈何不了我们,没再出声啼叫,后面的大马鸟也渐渐退去。 我们抓紧时间拼命跑,一路都被大马鸟毁坏很多处,还好阿杰他们都身手不凡,我们有惊无险的回到了那处平地,没做什么停留,沿着之前留下的绳子爬回了那洞穴,终于让我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握着离火珠的原因,这回没再掉下去了。 我是真撑不住了,体力本来就不怎么出色,加上高烧,这一顿折腾回到了洞穴就昏迷过去,迷迷糊糊中记得他们轮流把我背回了刘三眼进来那水环处,然后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去找回了刘三眼带进来的氧气瓶,一翻折腾出了墓室。 ……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一章:老屋 http://.biquxs.info/

等我醒来时已躺在了医院,父母憔悴的守候在病房,见我终于醒了,喜极而泣。 在医院又住了两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其时我身体也没多大毛病,主要是惊吓过渡,神经长时间紧绷着,加上受寒发烧,昏迷了好几天。 我从父母嘴里大概了解了些情况,矿井出事后,工地同村的张林生就通知了家里人,父母连夜赶来。等他们到了时,看到坍塌的场景,母亲当场就晕厥过去,苦苦等到当天下午,终于看到了我被人背了出来,不少人身上都挂着伤,等候的医护员急忙救治,把我送去了当地的县医院。 可我连续三天都高烧不退,人也昏迷不醒,家人都急坏了,万幸是做了各种检查,都显示我身体特征没什么异常,医生一时也找不出病症。罗小姐派人把我转移到广州检查,一通检查后专家说没什么大碍,过几天自然会醒来。 在这期间罗小姐把承诺的一百万给了我父亲,说是工伤赔偿,我爸不敢动这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忐忑不安的等我处理。 就在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阿杰来了,跟我寒暄了几句,偷偷跟我说墓里那些东西出手后会把我那份钱转给我,留了联系方式就走了。只是我再看到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总觉得怪怪的,但我没多问,想着今后都不想再跟你们这些人接触了,拿了这笔钱回家里小县城安心过日子。 回家后我把债务都还清了,剩下的钱都给你父亲,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这几天我睡觉常常突然醒来,怎么都睡不踏实,仿佛被一股阴影笼罩,摸不着方向,看不到曙光。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重岭古墓里的情形,做的梦也全是跟这些有关。像是在逼迫我不得不好好捋捋,而且我也总觉得背后隐藏着很多事情。 首先自然是关于我太爷爷的事,我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太爷爷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入赘到虎头寨的,也就是我长大那个村子,二叔也说过我爷爷那时已经有七岁了。然后太爷爷就一直隐瞒着身世,直到他去世也没几人知道他的过去。 在古墓里看二叔表现,我猜他知道的也不多,他不像是个会瞒事儿的人。我爸估计知道的也不多,以前聊家常也说起过祖上的往事,但我听着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如果一开始就隐瞒我什么事,估计这辈子他都会隐瞒下去。我大伯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教了一辈子书,从没听人说过他说谎,从来我问他什么知道的都会耐心跟我细说,如果问他也许能问出些事情来。要想了解更多,就只剩我爷爷了,可爷爷几年前瘫了后,近年来脑子也有些迷糊了,加上从小爷爷就不怎么喜欢我,如果我去问可能什么也问不出来。 和谐普通的家庭隐藏着一庄神秘的往事,太爷爷到底是在隐瞒什么?还是在躲藏谁?还有悬棺躺着那位又是谁?看着也就四十出头,而我太爷爷陪葬的手表会在他手上,也就是说我爷爷去世后他动过太爷爷坟墓,然后带走后,进入了重岭古墓。按大致年代来推算,太爷爷八几年去世时七十八岁(我现在连太爷爷真实年龄也怀疑了),往前推四十年的话,那人比我爷爷小不了几岁,长得跟我又特别像,还动过太爷爷坟墓,肯定跟我家关系非常密切,难道也是太爷爷入赘前的儿子? 先不管我太爷爷的事了,如果说重岭古墓是巧合的话太牵强了,在墓里我和大麻哥就怀疑了,这就像幕后有只手在推动,也许从开始就被罗小姐他们设计好的。 我大胆猜测,罗小姐他们找到了那里有古墓,然后就以煤矿的名义召集了我二叔,也许暗中调查过我,通过二叔向我透露出优异的酬劳诱惑我上勾去了重岭,也许我没上勾也会有其他方法让我去到那里,开采一段后用缺少炸药的理由停工,秘密修出一个暗室,然后制作出坍塌假象,我们“碰巧”跟踪他们进入了地宫,再然后就一步步揭开我的身世之迷。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呢?就为了我有什么狗屁至阳之血?这太牵强了,刘三眼单枪匹马都能摸进去,我就不信他们会走不到古墓里去。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也就是说日后必然还会找上我,可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 一切推测表明,我都必需尽快弄明家里的这些事来。 没多久大麻哥来看我了,我从他那知道了大致情况。进了洞穴后我们一路返回,吴教授利用罗盘找出了我最初进入的耳室,阿杰潜水拿回了氧气瓶,一伙人分批出了养尸池,还好没惊动尸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蛇雀的鸣叫,禁婆尸鲧怪蛇和泥猴子都没见着踪影,我们顺利的回到了进来那泥猴子挖掘的通道。有了之前墓道的经验,他们以为有个相同的机关转动山洞,都做了好几手准备,没想到出奇的顺利,很快就爬回了暗室,只是那条通道竟然多出了好几个岔道。吴教授分析说有可能这里还有类似泥猴子的动物,擅长掘地伪装,他就认识一种挖地洞很快又善于伪装的动物,我们之前应该就是着了那畜牲的道了。 回到暗室后,罗小姐在一个角落摸出一根线,连接到了手机了,没过多久外面就有人把坍塌的洞口炸开了。 罗小姐是个守信用的人,出去后就把钱给了我们,二财叔和失踪的本地佬还额外加了一笔钱,至于那些东西等出手后再分,大伙都没意见。 在出去之前,罗小姐再次强调需要保密,大伙都很忌惮,这伙人肯定不是善茬,真要让他们知道透露了什么,搞不好有灭门之灾,而且这离奇的一段经历,别说有没有人信吧,说出去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家那几天,除了大麻哥和二叔来过外,回到北京的刘三眼也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是要把尿费转给我,要我银行账号,让我哭笑不得。以为他是开玩笑的,顺手就把卡号拍给他,没想到他还真转了一笔钱给我,还真成了史上最贵的尿了。 这几天生活琐事我就不细讲了,在家呆了一周左右,村里计划的新农村建设已开始施工了,规划年前就开始了,只是村民大部分都搬迁到了县城居住,村里只有少数几位老人在,这年头没多少人靠种地谋生了,而且地理环境问题,我老家这边的地都是开荒出的递田,一些务农机器都用不上,很多人家的田都荒废好多年了,前两年兴起种果树,基本都或租或卖给了几家人,到处都栽种了脐橙。我家地不集中,全都给了大伯种果树了。 可能我父母也看出我闲得烦,就叫我回村去看看自家的规划情况,我也乐意出去转转,就当散散心了。 我给大麻哥打了个电话,他新买了部车,原想叫他借我回村趟的,没想到大麻哥也叫着要回去看看。 我俩上午出发的,到了镇上顺道去看看我大伯,只是没赶巧,大伯和我堂姐夫外出干活了,家里只有伯母和我爷爷在。我爷爷前几年瘫了后一直在大伯家住,我对我爷爷印象不是很深,只是感觉从小他不怎么喜欢我,小时候都没怎么带过我,也不跟我过于亲近,这让我有些纳闷,按理说老辈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我又是这代唯一男丁,更受欢宠才对,可我非但没感受到宠爱,还觉得爷爷像似在刻意疏远我。这种情况下,我妈对我爷爷也有些芥蒂。 在伯父家吃过午饭,我跟大麻哥就动身回村了,镇上离村里还有二十几里山路,不过前些年修了水泥路,不算难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地宫古墓的离奇经历,好像变得有些敏感了,在伯母家时,爷爷破天荒叫我在他身边坐了半个多钟,他也不说话,仔细的来回看了我好几次,让我有些发渗。我想,毕竟是骨肉血亲,听到我出事后,爷爷还是关心我的,只是不怎么表达而已。 一路上大麻哥都在故意扯些话题,村里人基本都知道我跟我爷爷关系不怎么好,我示意这没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必要跟一个长辈较真。 每次提起我爷爷,我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有些像抛弃的感觉吧。看我情绪有些低落,大麻哥没再说些其他的,专心开车。没多久就回到了村里,我并不觉得陌生,小时候就这长大的,后来大学后就回来少了,工作后基本就过年回来住几天,后来搬县城住后,回来的时间就更少了。 小山村叫虎头寨,属深山老寨了,只有三四十户人家,全是同宗姓张的,我对寨里的历史所知有限,老辈人说是在明末清初时期从北方搬迁逃难来的。几百年来演变成了现在这规模,中间有过两次大规模迁移,很多人都迁移到了其他地方,留下的这脉就是现在的张家人。 寨子四面环山,我总觉得这里的环境有些怪异,七座山峰围起来了,虽然山头都不算很高,但这已经是在群山中了。通常人群居住的地方都会选择有河流的地方,但虎头寨并没有天然的河流,村庄是在底谷处,中间是一口人工挖出的池塘,直径二十米不到,池塘边上是晒谷场,再边上是一条人工挖出的小河,半米宽都不到,小河另一边就是田地了。 居住的房屋主要分成四部分,排头屋、据尾屋、田水屋和对面房。排头屋在村头,大约有七八户人家,据尾屋和田水屋环着池塘呈八字倚角,中间是正东方,对面房略远些,在田地的另一面半山腰处,我记事起那里就没有住人了,不过我听父亲说我家这脉就是那边搬过来的,就在我父亲结婚那年搬到了据尾屋这一带。 现在很多土垒的老房子都推掉了,据尾屋还没推过去,主要寨子里的主祠堂在那,我家、大伯家、二叔家建在一块,挨着主祠堂,现在是空屋了,早被大伯收拾过了,只等推倒重建。 我回老家看了看,除了些怀念到也没什么情绪,老屋重建很正常。进入是一个廊舍,左边是二叔家的,门闭着没锁,我也没进去看。我家在廊舍尽头,一楼是厨房,光线不是很好,土灶上的铁锅伯父拆掉了,只剩四个黑呼呼的窟窿在。厨房的楼上是堆放些杂物用的,出了厨房就是我这屋的祠厅。寨里每一屋都会有个共同的祠厅,规模较小,总共有四个祠厅和一个祠堂,祠堂是全村人的,祠厅是各屋一脉的。 老屋都是两层,是木板隔开,通常楼上是卧室,一来干爽通风,二来也可以避蛇之类的。楼上年久失修,下面看很多木板都变形了,我就没上去看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毕竟这里长大,闭着眼也能画出来。 “远娃,要不我们去对面房看看,我听说你太爷爷就在那住过。”绕了一圈,大麻哥建议道。 如果没发生地宫古墓一事,我对前几代也没什么好奇的,甚至连我太爷爷的名字都叫不全,我估计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自己太爷爷叫什么名了吧。 显然大麻哥也是起了好奇心,也许这也是他跟着回村的目的吧。 反正闲着也没事,看了下离天黑还有近一小时,我俩就动身去了对面房。 过去的路早没了,穿过中间的田地,上一段石头坡就到了,大概五六百米吧。 对面房的老屋倒得差不多了,我自然是清楚哪几间是我这家的,占地还不小,估摸着有五六百平米吧,现在看来这建筑还是挺奇怪的,像一个“工”字形,房子跟后面山建得极近,几乎是挨着山壁建的,房子后面人都只能侧着身体通过。 记得小时候我家的牛就关在这里的,几间屋子被我爸几兄弟改成了牛棚,左边是五间房,建成一排跟宿舍一样,以前牛就是关在这边的。右边是厨房客厅之类的,空间比较大,我记得厨房后面还有间小黑屋,跟厨房是通的,应该是用来储存物品用的,没有开窗,大白天都伸手不见五指。 楼下也是什么物品都没了,只剩一些曾经生活过的痕迹,连土灶都塌了,连那个小黑屋我俩也进去了,保存得还挺好,只是阴森森让我有些不舒服。 楼下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异常,或许时间太久了,就算当初留下某些蛛丝马迹也被光阴磨灭了。 “远娃,要不我们上楼再看看?”大麻哥提议。 我想了想,摇头说:“要不算了吧,楼上我小时候去过多次,没什么特别之处。看那木板腐蚀的程度,还是别冒险了,而且也在天也快黑了,我们先回去吧。” “怕什么,这楼又不高,就算真掉下来也伤不了筋骨,我们就上去搂两眼,马上下来。”大麻哥摩拳擦掌,率先往木梯上爬去,我见他这么坚定,不上去看一看估计他是不罢休了,只好跟了上去。 木梯半米宽,中间的木板很多都不能落脚了,不过两边的主梁还是很结实,旁边就是天井,现在都快长满草了。我扶着两边,尽量双手用劲,没费多大功夫就上去了。 楼上腐烂得更加严重,很多地方漏雨下来,木板已烂穿了,我们尽量沿着主梁落脚。上了梯子是一个吊楼,堆放了些也不知道多少年的干稻草,腐蚀得都黑色的了。 牛棚的上面是我爸他们小时候的房间,我太爷爷入赘后听说还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不过我二爷爷去世得早,还没留下子嗣就病逝了,二叔小时候过继在二爷爷名下的,所以我从小叫他二叔。在二爷爷去世没多久二奶奶就改嫁了,我小时候还见过,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人,她很少再回虎头寨,二叔也没带走,也只是顶了个过继的名义。三个姑奶奶大的和第二个几年前也去世了,三姑奶奶跟她儿子去了深圳定居,很多年我都没见过了。 我爷爷有三儿两女,小姑同样在深圳定居,每年春节后都会回来,大姑嫁在乡里,现在也是在县城住。 另一边就是我爷爷的卧室了,看得出是主卧室,应该之前是我太爷爷住的,很宽敞,就在厨房上方。 我俩直接进了主卧,里面一张床还留着,上面还挂着帐篷了,不过也烂得不成样了。主卧门内两边是衣柜和几口大木箱,衣柜是空的,大木箱放着不要了的棉被,还有些装着棉衣,估计也是扔弃了的吧,翻了几下冒起尘灰。 “走吧,早说了没什么看的了。”我催促道。 大麻哥有些失落,看了几眼说:“后面不是还有间屋吗?也不差这几步。” 我真是无语了,后面那间屋还真放着东西,是我爷爷给自己准备的寿床,也就是棺材。我这里的习俗老人都会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后存放在阁楼上,不是特殊情况是不会移动的。 这屋保存得比较完整,没漏水情况,木板也是翻修过的,明显是我爸他们特意保护我爷爷寿床的。 阴天黑得快,这么功夫已经有些模糊了,我们不得不打开手机手电功能。 寿棺是用红色漆途的,很常见那种,靠后墙,两头用木凳架起来的,老家习俗不得落地。还有些木板搁放在一边,估计是翻修时剩下的。 看了半天,真没什么特别的,看来是我俩多疑了,打算回去。推出来时,我突然觉得哪不太对劲,走到卧室见我往回走,大麻哥催促着说:“走啊,不是看过了吗?趁还能见,我们回村去。” “等等,大麻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看了眼放寿材的房间,对大麻说道。 “什么不对劲?家家寿床不都这样?”大麻哥疑惑。 我说:“不是寿床,是空间。” “什么意思?” 我边说边比划着:“这里是吊楼,下面是屋沿是吧?卧室下面是厨房,从这到这,然后就是用来存放物品的小黑屋,可这间屋的空间明显比小黑屋宽啊。” 我一边走一边丈量距离,按照模糊的记忆,小黑屋并不宽,大概就四五米,可这间屋宽敞多了,怎么会多出这么多空间?难道是小黑屋视觉上的错觉? “你想多了吧,也许下面太黑,你判断失误了呢,再说就算真多出点空间来,后面还有屋沿呢。”大麻哥说。 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就叫大麻哥到下面去,大麻哥黝不过我,只好下去了。 等他在小黑屋叫我时,我让他用棍子敲后一面靠墙的位置,我听到木板的震动位置离楼上的墙壁还有一米多呢,而多出来那就是搁置寿棺的位置,没道理会砌这么厚的墙。我找了块木头敲了敲多出来那部分,下面是空的,赶紧叫大麻哥找撬的工具上来。 可这里已经荒废已久了,哪还留有什么工具,这木板又很结实,徒手很难搞开。 大麻哥说他回村找家伙来,让我等他。我随口应了他句快去快回,我到也不害怕,也许以前会害怕,但重岭那么多恐怖事情都经历过了,神经锻炼得也大条了很多。 就在我闲着无事时,在存放木板堆里发现一把生锈了的柴刀,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钻在棺材下就撬了起来。 没费多大功夫,木板就被我撬开一块,下面黑洞洞的真有空间,我用柴刀往我这边碰了碰,就是墙壁了,另一边碰不到边。我连忙又撬开几块,露出一个大窟窿,用手机往下照,发现边上就有个梯子往下的。 我暗想,这是太爷爷修出来的?那用来隐藏什么呢?既然这间屋都翻修过,我爸他们肯定早知道这里的存在,可从没跟我说起来,要么就是里面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大家都对我隐藏着一个秘密。 我迫不及待,等不了大麻哥了,撑在窟窿两边就踩到了梯子,一路往下爬。这梯子很长,远高过到地面的距离,估计都爬了五六米我才踩到实地。然后就是往左拐,这一面就是房屋背面的山了,看来这房子修建时就设计好了的。挨着山壁,就防止了有人常从这经过,人走得少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再加上空间小坍塌的可能性越小。 我默默计算着,大概走了七八米就到头了,尽头有扇小木门,上了锁,是那种老式的铜锁,现在早没人用了。 到了这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砸开,既然家人都瞒着我,显然他们是深思熟虑过,我知道这个秘密比不知道要好,我这么做显然是在违背父命,可我又忍受不了这种隐瞒的焦虑,不让我知道有这事还好,既然都知道了,不去搞明白估计很多时间都走不出来。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章:阳家秘密 http://.biquxs.info/

我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担忧,大不了弄明白后回来挨顿骂,毕竟是自己家人,想来我爸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一咬牙提刀就把铜锁剁了,推开小木门,发现一阵牙酸的“吱噶”声。 此时手机“叮”的一声,吓我一跳,原来是电量不足,只剩百分之十电量了,之前就发出过警告不足百十之二十,智能手机就是这点不好,电池不耐用。 我抓紧时间走进去,照明有限,大约是个十几平米的小暗室,中间摆着张桌子,上面整齐的堆放着东西,我凑近一看,是一些书籍,我翻了下,都是些繁体字,样式比较古老,还是那种竖写的。 书页泛黄,不过保存得还是很完整,我随手拿着一本,封面写着《风水基数集》,看痕迹是手写的,字方方正正很漂亮,并不厚,大约二三十页,还附带些插画。 我没空细看,又拿起一本《定金决》,跟上一本差不多,又翻了几本,基本都是跟墓地有关的,我想莫非罗小姐的目的就是这些东西?如果我把这些东西给她,是不是之后她就不会再来找我了?说实话,虽然盗墓这行暴利,可我真不想去碰,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小命就搭进去了,说句不好听的,我爸就我一儿子,我要真挂里面了,两老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在深渊第一次掉下去时,我就真害怕了,人活着就有责任和义务,探险寻宝不是我活着的人生意义。 我也没心思去翻其他几本书了,看着书桌有两个抽屉,没锁,我顺手拉开左边那个,里面放着几只钢笔还有几根蜡烛,一盒火柴。我推上又拉开另一个,这个抽屉凌乱的放着几张图纸。 我拿出来一张,上面画着一个八卦图形,中间标注着四个方形,上方潦草的写着“三龙护主穴图”,我觉得有些熟悉,这不就是古墓的平面图吗?细看下果然是,八个方位标注着八个耳室,每个耳室标注着八卦井,上面写着“往生井”,八条连着墓室的墓道写着“离魂道”,在几个八卦图内的空白处写了几个问号,中间的四个墓室分别叫人葬、兵葬、兽葬和权葬。看对应的位置,我是从人葬进入的耳室。大麻哥说他们进入那个墓室石棺里放的是甲胄武器,看来是兵葬了,再后来我们挖开进入的竟然躺的是二财叔,那会是兽葬还是权葬?这张图纸标注得很详细,连墓道改变后的排列都记录了,看来记录的人一定到过那里,会是我太爷爷吗? 我连忙又翻出其他几张图纸,对应的真是重岭古墓,养尸池的图纸,阴松木林的图纸,楼墓的图纸都有,而且都标注得很详细,如果开始我们有这图纸在手,就没那么多人发生不幸了。 最后一张就是深渊图纸了,只是这张画得不全,中间连着标注三个问题,还写着“危险”二字,看来太爷爷也没进入下面,或者是说进入后察看到不可抗拒的危险,没探知清楚的情况下提前退出来了。 我一晃神的功夫,手机没电关机了,这真是要老命了,这里黑得完全看不到一丝光,身上除了手机没别的照明工具,早知道让大麻哥把他的打火机留就好了。 我记得左边抽屉有蜡烛有火柴,猜想这么多年火柴肯定是不能用了,但我还是摸出来试了下,果然跟我猜想一样,东西都发霉了,一碰就碎。 按时间推算,现在大麻哥应该快回来了,他没看到我人肯定会叫我,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省得爬上爬下,再说现在外面也黑了,待哪都一样。 这里的桌椅到挺结实,我也不管尘土多不多,一屁股坐在靠椅上,趁机脑补一些可能性。 从目前来看,我爷爷肯定是知道这里的,也就是说他也清楚我太爷爷是干什么的。我爸三兄弟会不会都知道这暗室不好确定,但肯定是有人知道,主要是我也不知道当年是谁翻修放寿床那屋的,看情况翻修也有些年头了。我也没这印象,小时候要放牛过来的次数较多,后来上初中寄宿学校后没怎么来过这老屋。 小木门那把锈坏的铜锁说明我爷爷他们知道这暗室的存在,估计也很多年没来过了,要么对这里很了解,没必要经常来;要么就是受某种束缚,不敢来。 不管怎么推测,罗小姐是冲着这几本书籍来的,也就是说这书上记载的东西对盗墓这行来讲价值不菲,爷爷他们处心积虑的隐瞒,可能也是知道这些书价值的,可是他们既然不想涉足这行,为什么还要留着呢?直接卖给他们不就行了?如果不打算让这些书籍现世,又为何要留着?这有些逻辑不通啊,就好比你有本武功秘籍,自己不练也不传,就这样年复一年的藏起来,那它就没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我都落魄到跑去挖煤谋生了,还不拿出来救济一下我这代穷/b?这真是有些操蛋的行为。 就在我想些有的没的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动静。我进来时并没有关门,这里通道狭小,又在密封的暗室里,传音效果非常好。 我以为是大麻哥回来了,刚想开口叫他下来,突然觉得不对劲,大麻哥那赤条条的性格早扯开嗓门叫我了,可听那动静外面那人明显是动作轻微,这就可疑了。 我提着柴刀躲到门后,仿佛能感觉到有人趴在我撬开的窟窿边上,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轻微的动静,显然是那人进来了。 我心跳加快,会不会是村民看来我们过来,好奇跟来看看?但这样偷偷摸摸进来也不像,这动静太小了,正常人根本没这么轻的步伐,要不是这里环境特殊,我估计都察觉不到。 先不管是谁了,等下我要不要给他来下狠的?还是先制住他?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突然感觉有东西了进来,我下意识就用柴刀拍过去。 这个影子极度灵活,黑暗中也不知它是如何感应到的,一缩就躲过柴刀,等我想再次出手时,只感到胸口一疼,被它击中了胸口,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我怒骂一声,杀心已起,刚开始我还是用刀面拍向它的,现在直接改成砍了,可我手刚举起来,就感到喉咙被一只手掐住,用劲很大,我一下子就呼吸不过来了。 我心都凉了,这身手肯定不会是村民,我这又是被谁惦记上了?啥时候我成这香勃勃了? 这时通道又响起脚步声,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那人也停住了手劲,只是还把手掐在我脖子上,我那把柴刀也被他夺去了。 “吧嗒”一声,一盏手电直接射我脸上,我下意识闭上眼,只听到一声冰冷又熟悉的声音说道:“继续打。” 但我身后那人没动,而且他的手不轻易的抖了下,我脖子上那只手也加了几分劲,我可以感受到他紧张了。 后面进来那人把手电转了一下,是对着他自己的,虽然一扫而过,但我惊得心都快跳出嗓门了。 只见阿杰被人用匕首抵住喉咙,阿杰无奈的苦笑,根本就是放弃了反抗,而制止阿杰的人竟然是我爷爷。 这真是见鬼了,我爷爷都瘫痪快四年了,难道最近治好了?可不对啊,今天我还跟他坐了半小时呢,莫非他根本没瘫,装的? 爷爷眼神冷厉的看着我,仿佛根本不认识我般,冰冷的说:“继续打!” 说完手上一用力,匕首直接割破阿杰喉咙表皮。我身后那人反手把柴刀扔开,一脚踢在我后膝盖处,我忍不住单膝跪下,接着就是一顿爆打,我忍住痛怒骂了声:“爷爷,我是小远啊!” 然而爷爷只是冰冷的盯着我,一声不回,仿佛不认识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人不是我爷爷?只是长得跟他很像?可这人生也太扯了点吧,前段时间我刚刚碰到个死人跟我很像,现在又碰到一个活人跟我爷爷很像,我家人长像到底怎么了? 被殴打的同时,我发现打我的人竟然是罗小姐,我不由暗骂自己一声白痴,罗小姐既然之前就处心积虑的给我下了套,哪会那么轻易放过我?我竟然还没多长个心眼去留意,还让他跟到老家了。 打我肯定是打不过罗小姐的,我直接就怂了,把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死命的护着头,让她打好了,又不是第一次挨她揍。 也不知打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喊叫:“远娃!” 是大麻哥回来了,这死王八蛋属乌龟吗?拿个家伙慢腾腾半天,敌人都把老巢操了,再慢点老子就得英年早逝了。 “大麻快来救我,老家伙要大义灭亲了!”我狂吼一声,罗小姐被大麻这一打断,停了下来,看了眼我爷爷,我爷爷终于是没再说继续打了。 也许是听到我的呼救,大麻哥砰砰砰就往楼上跑,也许是跑急眼了,刚上吊楼踩了个空掉下去了,只听他骂了声娘,又重新来过,没一会就听他趴在窟窿眼那喊我,我叫了声下来。 爷爷把阿杰放了,独自走到桌前,熟练的从抽屉里拿起蜡烛点上,刚好大麻哥摸了进来,见到我爷爷他也吓了一跳,忙问:“书公您怎么来了?您不是……” 爷爷看了眼大麻,冷着脸没说话,大麻哥讪讪闭嘴,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挤眉弄眼暗示我怎么回事儿? 我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无缘无故被爆打一顿,浑身疼着呢,一脑门疑问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下暗室里气氛怪怪的,阿杰罗小姐明显是一伙的,我跟大麻哥一伙,爷爷不知道站哪边,哪有亲爷爷叫一个外人使劲揍自己孙子的? 爷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显然是的考虑事情,罗小姐静静站在门口,挨着阿杰,警惕的盯着爷爷一举一动,这种状态我感觉比在古墓她面对禁婆还紧张。 “为什么?”爷爷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我都不知道他是在问谁。我刚刚想开口问什么为什么?却被爷爷瞪了我一眼,把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情况有变。”罗小姐说道。 “东西拿到了?”爷爷又问。 罗小姐点点头。 “是张远?” 罗小姐又点点头。 “其他的有下落了?” 罗小姐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对话听得我莫名其妙,这不是在打哑谜吗?都到这地步了,还瞒着我? “我父亲说得没错,宿命躲不过!”爷爷仿佛在做一个决定,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陪你们走一趟吧,以后不要再来找张远了,他不懂。” 罗小姐想了会儿,说道:“好!” 爷爷说:“你们都出去,张远留下。” 大麻哥犹豫了下,轻声对我说:“别跟书公犟,赶紧认个错,我在外头等你。” 等大麻他们都出去了,我忍不住先问道:“爷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逆子,跪下!”爷爷“嚯”的一下站起来,厉声对我叫道。 说实话,我从小跟我爷爷并不太亲近,对他也没什么敬畏,就刚刚他还叫罗小姐使劲打我,我还窝了一肚子气呢,当场就倔强的对视着我爷爷,叫道:“就不跪!” 爷爷也许是气极了,扬起手想打我,我还是不低头,半响,爷爷把高举的手慢慢放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下去。 我有些不忍心,但话都出口了,只能强顶着。 “小远终究是长大了,唉!”爷爷叹了口气,又说:“你知道多少?一五一十的跟爷爷讲。” 看到爷爷这神情,我把重岭古墓的经过都如实跟他说了,爷爷闭着眼没打断一下,表情也是波澜不惊,在我讲到深渊有具悬棺,里面躺着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中年男子时,爷爷脸皮触动了一下,等讲到在悬棺发现一颗火红色珠子,而且竟然只有我能拿时,爷爷脸皮又颤动了一下,但终归是没开口打断我。 等我把重岭古墓说完,又把自己这些日子瞎想的各种可能如盘托出后,爷爷终于开口说话了。 “确实跟你想象的一样,我们家背负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太沉重了,原本以为等我死了,这个秘密就彻底卸下了,没想到你还是牵扯进来了。瞒过了你父亲三兄弟,却没想到会是你。” “既然你碰过了离火珠,想逃过宿命是很难了,趁现在我还活着,有些事情可以说给你听,免得哪天你措手不及。” “其实盗墓没什么,说现实一点就是发死人财,这行自古就有人干,我们家祖上就是干这行的,而且小有名气。” “在南宋的伪齐政权时期,盗墓因某种原因走到了顶峰,发掘古墓无数,而我们阳家在那几年彻底打出了名号,得到行内一致认可。但也是从那时开始,当时的家主阳晋无意发现一个关于长生的秘密,大自然无尽岁月凝聚出五种极端的五行物种,就是如今所谓的乾、巽、沉、离、艮五珠,这五种珠子只有少之又少的人能碰,相传任何一种珠子都能赋予持珠人某种特殊能力,岳武穆就得到过乾金珠,传闻他很大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才遭遇不幸的。” “阳晋家主不敢让这个秘密曝光,毕竟百姓是没能力守护这种秘密的,责令随同家人死守秘密,并开始慢慢隐退。可这种秘密对任何人都是致命的诱惑,阳晋也并没死心,而是偷偷探索关于五行珠的下落。但阳晋也知道在他的有生之年是很难完成,而这个秘密一但传出去,阳家灭亡也不远了。” “在探索中,阳晋没找到任何一种五行珠的下落,却意外在唐代一个方士的墓里得到一种丹药,服食后血液竟然能辟阴邪,而且这种血脉传承下去,只不过所传承之人必须是端午节午时出生的男丁,很巧,小远你就有这种血脉,也不知是福是祸。” “可惜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罗晋去世后,还是有人把这个秘密透露了出去,果然能我们阳家带来厄运,还好阳晋想到了这一步,提前做好了计划,阳家几个分支都秘密撤走了,在那连年战乱的年代,想找全阳家人无异大海捞针,这也是我们阳家没有灭绝的主要原因。” “从那之后,阳家遵守了一个秘密,只有至阳血脉之人才让他入行寻找五行珠下落,慢慢的也就变成了只有至阳血脉之人才入盗墓这行。你太爷爷也是,你也是。” “数百年来,虽然阳家人入行断断续续,但还是隐隐约约的有阳家人的身影在这行,你或许会有疑问,为什么阳家会有这么多都在端午节午时出生的人?这确实不正常的,我虽然没法证明,但我有种猜测,很多代阳家入行之人并非正常的端午节午时出生,这种残忍的事我们就不要去猜了,可你是切切实实那时候自然分娩的,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吧,像你太爷爷说的,宿命躲不过。” “到了你太爷爷那代,那也是个无比战乱的年代,中国大地几乎沦陷,你太爷爷也是年轻热血,而且在这行也算是小有名气,带领一帮人投靠了一位军官,帮他掘坟挖墓,所得之物尽数用来补充军队,可惜呕心沥血尽心尽力之后,发现跟错了人,刚击退了外敌就起了内讧,眼看着站队的这边节节败退,你太爷爷心灰意冷之下带我远走他乡,想在他这代彻底终结这行手艺活。不过你太爷爷也知道想彻底了断是没那么容易的,一是我年小记事却不懂事,二是盯着阳家的人太多了,所以他做了手准备,那就是我。” “他把这行的技巧暗中都教会了我,却严禁我下地,如果哪天被逼得不得不出山,只要有人持天官印来,我必须无条件为他做事。对了,天官印就是我阳家代代家主传承之物,在你太爷爷隐世之前交给了罗家,如果有一天你无法摆脱宿命,可去要回来。” “有些事你猜对了,有些事你也猜岔了。早在几年前我就察觉到有人找到了这带,我也装着瘫了,减少外出,尽量不让人怀疑到我们家,可还是被人怀疑了。诱你二叔去重岭是真的,但他们的目的不是你,而是我。你二叔陷入古墓,让我不得不出山救他,你算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惊喜吧。家里这些事其实你爸三兄弟都不清楚,只知道你太爷爷是入赘虎头寨的,只有你二叔意外听到只言片语,哪想到你顺藤摸到了如此地步。” “在你出世那天,我就有种预感,我们阳家也许太平不了了,或许是血脉原因,你小时候我就发现你太敏感了,让我不得不避让于你。小远呐,不是爷爷不喜欢你,而是爷爷不得不这么做。这次我跟他们走,希望能彻底了结阳家宿命,如果爷爷无能,你……哎,算了,都是命!” 爷爷这番话让我蒙了,没想到我家水还这么深,如果我没这么重好奇心,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还有罗小姐家为什么就这么在意我?不对,应该是在意阳家。如果只是单纯的盗墓发财,她家完全有能力自给自足,恐怕也是为了长生的秘密。没想到罗小姐会是这种人,果然是应了那句话,筹码够人,任何人都会变! 我突然对罗小姐生起一股厌恶感,狠辣,狡诈,不择手段我都能忍受,却无法忍受这种自以为是强迫他人的行为。 等我跟爷爷走出暗室时,天完全黑了,罗小姐三人等在外面,见我们下来,警惕的盯着我们,应该是对我爷爷很忌惮。 “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也希望你们遵守当年的承诺。”爷爷看了眼她,说道。 罗小姐松了口气,领头往村里走去。 我走在后头,出了对面房,能看清对面的整个村庄,寥寥无几的亮着几灯,在黑夜笼罩下说不出安逸和压抑,或许是听了爷爷那番话后,我觉得我的世界观都在改变。 为了生存,数十代人东躲西藏,甚至连自己的姓氏都抛弃了,可还是有人不放过你。也许杀心一起,拼得过罗小姐阿杰,可之后呢?继续躲起来?隔个几年数十年又重复一次? 乱世都躲不过,更何况科技时代的盛世。 呵呵,排头屋几盏灯,据尾屋没一盏灯、田水屋有几盏灯,连起来加上中间那口池塘,不是像极了七星北斗吗?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三章:奇怪的人 http://.biquxs.info/

当夜爷爷就跟罗小姐走了,让我有兴趣可以看看太爷爷留下的那些书,我爷爷说那些东西并不值钱,他早就想烧了。 我和大麻也连夜回了县城,到了县城略作停留,我爸三兄弟已在县城等了,惊讶我爷爷身体没问题的同时又带着一脸疑惑,但爷爷言责不许多问,特别是狠狠瞪了二叔几眼。 罗小姐几次想跟我说话,但我都厌恶的躲开,也许她感受到了我的敌意,临走前终究还是轻声跟我说了句:“对不起,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还能见面,或许能告诉你一些事情。” 我说:“希望你履行诺言,安全的送我爷爷回来。” “放心吧,只要我罗青活着,一定保全老爷子安全。” …… 之后的几天,都过得很平静。我知道的事不能跟父母讲,也许我爸猜到些什么,毕竟跟爷爷生活那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不过平时有爷爷震慑,他也不敢过多的寻问。我妈开始抱怨过几次我爷爷好好的装什么瘫痪,但被我爸严肃警告过后,她也不敢再提了。 这几天我爸三兄弟也聚了几次,我也不知道他们秘密说了些什么,反正我爸也没对我提的意思,我也就没去问,整天就关在家里睡觉看书,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强迫自己翻看太爷爷那几本手札。 大麻哥经常打电话叫我出去玩,喝酒啊唱歌啊,可都不是我感兴趣的,都被我一一推掉了。 又过了几天,我妈又开始给我安排起了相亲,我推迟不过,去应付了几场,不得不说现在的女人太敏感和势利了,我又没这心思,都是走走过场。 父母看出我有心事,找我谈了几次,可我能对他们说什么?说我是家里的至阳之体?说爷爷为了我也许回不来了?说以后我可能被迫不得不冒险去盗墓?别说这些事情能不能说给他们听吧,他们听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几天我也隐隐猜测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罗小姐他们也不是幕后主手,如果幕后之人真是我想那样,那就恐惧了。 一个盗墓家族有钱也许能搞到采矿证,你也能用钱掩盖矿难的真相,可你再有钱怎么弄来那么多枪械军火?你再有钱又如何在茫茫人海找到虎头寨的? 现在家里有了些余钱,父母给我买了部汽车,让我出去散散心,我就开到周边几个景区晃了几天,也想换个环境,也许是我心重了,也许爷爷已经解决好一切了,可我真是玩不起来。 就这样到了八月中旬,不知不觉我来到了清远,想着离深圳也不太远,干脆去看看小姑,小姑对我极好,每年回来都会特意给我带很多礼物,如果我去看她,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小姑住在深圳南山区,我小时候来过两次,但深圳的变化太大了,我根据小姑发来的定位才找到。 刚找到了小姑那小区,小姑和姑父就早早的等在门口了,小姑看到我兴奋得抱了抱我,拧着我脸怒骂道:“你这孩子真是急死我了,没事跟你二叔去做什么事,还好你平安无事,真要有个什么,我让你二叔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小姑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我心里暖暖的,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生气了,小远不是来看小姑了吗。” “好了好了,小远一路开车很累的,你们先回家,我去停车。”小姑父是个很儒雅的中年人,微微有些发福,看着很和气。 小姑拽着我往小区里去,时而问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时而问问我家里情况,反正嘴就没停过。我没敢告诉他爷爷的事,都敷衍着。 小姑妈已经装备好了晚餐,吃的是火锅。小姑生了一女儿,还在读大二,暑假旅游去了,所以只有她和姑父在家。 饭桌上我跟小姑讲了下矿难的经过,自然是简略了大部分,只说困在井下无法出去,一直等待救援。 尽管我说了很简短,但小姑听后还是抹了一脸泪水,让我有些心虚。 小姑家三室一厅,平时也很少留宿客人,另一个被姑父改造成了书房,本来是安排我住表妹宋宁那间的,但表妹风格太女性了,我看着都有些拘泥,姑父也看出来了,就说委屈我睡书房,给我铺了张折叠床。 我从小不太习惯在别人家住宿,以为今晚会晚些才睡得着,就从包里拿了太爷爷那本《定金决》翻了起来。这次出游我也只带了这一本,太爷爷留下那几本手抄我看过一遍了,那些繁体字也能认个七七八八,不认识的特意查过,怎么看起来让我费劲,弄不通透。 比如这本《定金决》,大意是讲如果从外判断墓室位置,以及什么样的环境打什么样的盗洞,像明清多采用“宝顶法”封宫,就是说在地宫顶上加一层砖,砖下通常设有机关,轻则毁坏墓里的陪葬品,重则能要斗爷的命,遇上这种情况得从侧面切入,适合用倒“t”字盗洞法。又如遇大型古墓,切记一次打穿,多打些盗洞确认古墓规模后,找出薄弱之处,如此排水系统,通风的封闭处等等,反正最后几处封闭的地方一定不会是古墓很最重的地方。 还有就是什么样的地型也分不通方式,有“z”字形的,有斜角的,有竖立的,这些记录得很粗简,多数都要靠自己脑补。 也许是累了,没看几页我就呼呼睡着了,这晚睡得出奇的平静,一觉到天亮。 我起床梳洗时,小姑帮我收拾房间看到了那本书,好奇的拿出来问我喜欢看这种书?我敷衍说路上随手买的,留个纪念。 姑父听后想岔了,随口说道:“玲玲你别大惊小怪的,这是小远的隐私,你怎么能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翻长东西呢?真是的。” 玲玲是我小姑小名,小姑嗔声道:“你想哪去了,这书不是不健康,而是很人见。” “哦?我看看。”小姑来了兴趣,他在文化局上班,对任何文化方面的东西都感兴趣,接过书后翻了几页,惊疑的看了看我,说:“小远,这是手抄孤本,看这样式有些年头了,哪掏到的?” “我也是旅游路手随手买的,具体地方还真没记住。”我继续敷衍着,不敢告诉他们这是我太爷爷的物品。 “有意思,有意思。”姑父边看边点头,二十来页吃早餐的功夫就看完了,合上书语重说道:“小远呐,这书记载的东西很精博,写这书的人不简单,你能仔细想想哪买来的吗?” 我有些忐忑,莫非这书真的不简单?我文学功底有限,看起来费力,可姑父是博学五车之人,也许他就看出了门道,我试探的问:“这书有什么不对劲吗?我看了几遍都云里雾里的不太明白。” 姑父扶了扶眼镜,看着我说:“我近来在协助文物局整理一些档案,前段时间黑市上出现一批明代文物,应该是近来被盗取出来的,可惜有些受到损坏,上面特别重视,要求我们出一套保护文物相关的方案出来。而你这本书就非常有帮助,里面记述的是如何方便定穴入墓的方法,要是能找到这书的主人,也许他那还是其他方面有关这些的知识,对我非常有用。” 我装作努力回想的样子,半天后才说是在湖南的一个地滩上买的,具体真想不起来。 最后姑父把我那本书借走了,我也没太放在心上。 小姑说请假陪我到处散散心,我拒绝了,这么大人还被照顾,让我挺不习惯的,让她别耽误了工作,自己到处走走,而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不会走丢的。 等小姑他们上班后,我先去世界之窗逛了逛,下午又去了旁边的民俗村,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深圳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可我一个人逛得真没太意思,第二天就出发去了海边。 海边去过的次数极少,我一直都挺向往的,小姑建议我去西涌那一带玩,那边的海景才有味。 我一早出发,可深圳是实在太堵了,到了西涌都十一点多了,那里的海景是真漂亮,也许是因为工作日,游客并不多。 找了个旅店住了下来,中午吃了顿地道海鲜,悠哉游哉的晒晒太阳游游泳,一天的时光就过去了。 傍晚,我点了些海鲜烧烤,要了两支啤酒,坐在靠海那面吹着海风,听着海浪,这一趟也算是值了。 “朋友,介意拼个桌吗?”突然过来一个大汉,一手提着酒瓶,端着份炒河粉。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大汉,我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但想起连禁婆都抱过,还怕一大活人? “请随意!”我做了个手势,指着桌上的烧烤说:“要来点吗?” 那大汉笑着说:“阔气!” 这人还真不客气,拿起一根烤鱿鱼一撸到底,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点的烧烤祸害得七七八八。我以为这是个地痞什么的,就过来混点吃喝。 这汉子个头不比大辉差,壮实程度估计还有过之,他很健谈,酒量海量,一瓶白酒很快就要见底了。 “我叫周邦,朋友你不是本地人吧?出来游玩?”那个叫周邦的大汉问。 我点了点头,暗想这人吃饱喝足了还想顺带打劫?反正我也没带什么钱,要就拿去好了。 “局气!”周邦也许看出我的紧张,说道:“我也不白吃你的,不过先说好,钱我是没有,账呢还得你自己付。” “小事,交朋友谈钱就俗气了。我叫张远。”我打了个哈哈。 周邦看了我一眼,说:“我是认真的,真不白吃你的,我就住山那边,翻过那小山坡一眼能看见,你在这西贡镇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了,讲道理我不行,打架绝对不含糊。” 我看了看他指的方向,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想着莫非他在诳我?不过我能感觉出这人很实在,不做作,就打趣的说:“那好啊,正好我一人人生地不熟,要不去你家看看?” 周邦豪迈的笑道:“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不过你注定要失望的,我那还有两个没趣的家伙,你想进去得带上酒,否则估计连门都进不去。” 闻着周邦一身的酒气,我突然来了喝酒的兴致,当下就叫老板过来,老板看到周邦,连连点头打招呼,看来他们挺熟的,我以为会特意提高价钱,没想到周邦直接叫老板给实在价,算下来还真是公道价格。 周邦并没有点贵的酒,而是要了箱六瓶装的牛栏山,打包了几份下酒钱,这让我对他越来越有兴致了。 他确实住在山那边,而且也确实很好找,因为过了小山坡,只有一栋房子,孤零零在那,除非是瞎子看不到。 这房子很旧,甚至可以说很破,好好打理也能算是豪宅,可偏偏被他住成了这样子,我第一感觉就冒出一个词:兰若寺! 院子外的铁门都爬满藤了,下面一边估计都陷入了泥里,只有左扇门开着,还是那种开着关不上的装态。 院子里全是野草,地上到处是包装食物的垃圾,还有两颗芒果树,果树之间搭了张摇椅,上面趟着个人,从我进来他就一直没动过,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有客人来了,起来喝酒。”周邦踢了摇椅一下,那人转了个身继续睡。 “哟,邦子哪拐来个帅哥?怎么好上这口了?”屋里走出另一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应该说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 “这是左马,长得像娘们,是个地地道道的纯爷们。”周邦跟我介绍。 确实是,这叫左马的,如果不说话我绝对会以为他是个女人,不但长得像,连举手投足的姿势都像,比女人还女人。 周邦习惯了他两个朋友的状况,提起瓶白酒扔给睡觉的那人,那人熟练的接住,连眼都没睁一下,拧开盖子就倒入口中。 左马自己拿起一瓶,扬着头瓶不接嘴,倒了大半口,喝酒的姿势一样的优雅。 周邦又开了一瓶,对我举了举,示意我喝吗? 我平时喝酒较少,也就两瓶啤酒的量,可现在却很想喝酒,也不知是不是被气氛感染到了。 接过白酒,我灌了一口,呛着我直咳嗽,左马贴心的拍着我后背,说道:“酒不能急,你得温柔的对它,才能体会到它的妙处。”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对酒这样的评论,不过被一个大男人很贴心的拍背,让我浑身不自在。 院里的灯并不太亮,我跟周邦几人随意坐在石桌边,也许是闻到了小菜的味道,趟摇椅上那位迷迷糊糊起来,眼都没睁,抓起一把花生米嚼了起来。 这人看着很慵懒,皮肤白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邋遢的味道,仿佛一个月没洗澡过。 周邦说叫他小木,是一个懒癌晚期的人,不用管他。 我对小木招呼性的笑了笑,小木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起初张开一条缝,也许觉得光线不好看不清,又张开一点变成了半眯,然后他白皙的脸皮抽搐了一下,猛的一下靠近我,两只眼睁得跟铜铃般,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又突然长长的松了口气,瞬间变回了之前的慵懒状态,抓了一把花生提着酒回到了摇椅上。 我被他这举动搞得莫名其妙,还真是个怪人。 周邦是个健谈的人,天南地北跟我说了很多话,似乎什么他都知道一点,而左马安静很多,只是不停的大量着我,让我特别扭。 “朋友,你相信宿命吗?”周邦站起来对着星空舒展了下肢体,举态有些醉意了。 “宿命就是你欠人钱不想还又不得不还。”我脑袋也有些迷糊,从没喝过今晚这么多酒,看着眼前像什么都花了似的。 “精辟!”周邦对我竖起拇指,说:“每个人都有逃脱不了的宿命,每个人都有解决不了的麻烦,躲避是短暂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我有些不太理解他的话,我信奉的是有麻烦就需要解决而不是躲避,也许是他经历过一些事,有些事想得比别人通透,又或许他只是生活不如意,满腹牢骚。 “想我过去也曾风光一时,年少得意过。左马自小悲凉,天生就是个倒霉摧的。而小木更是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你说我们像什么?”周邦醉了。 我也醉了,朦胧间看到周邦在笑,笑得撕心裂肺,左马笑了,笑得举世凄凉。我趴在石桌上,想笑却哭了。 这段时间总觉得异常的压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也许太爷爷躲藏数十年的事将会在我身上爆发出来,而最可笑的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事。 我醉得连手都不想动一下,连眼都睁不开,仿佛全身都麻木了,可奇怪的是脑袋却从没如此清醒过,我都不知道这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你很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我听出这是左马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跟谁讲话。 周邦早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过了良久,小木的声音回答道:“麻烦来了。” “他吗?”我想左马指的是我。 “嗯。” “他是周邦带回来的,也是周邦的麻烦,你何必在意?” “麻烦是他带回来的,却是来找我的。”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他认识你?” “不知道。” “所以你觉得会是麻烦来了?” “已经来了。” 我听了觉得有些可笑,我怎么就无缘无故变成了别人的麻烦?而且还是一个从前从未相识的人的麻烦,看来我是真的醉了,原来喝醉了的感觉是如此奇妙的,也不算太糟糕。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阵细碎声音,感觉有人走到我身边静静的看着我。然后他就说话了,让我大吃一惊的话。 “你是否动弹不得,脑海却很清醒?” “你身上带着股死气,应该是去过一些不该去的地方,碰过不该碰的东西,不出意外还能活半年。” “我们出去走走吧。” 然后我就感到小木在我背后几个地方捏了几下,我一个激灵竟然坐了起来。 左马看着我笑了笑,小木已经走出院子了。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四章:还能再倒霉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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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出了院子,小木并没有走远,他走得很慢,像在思考问题,我就静静的在后面跟着。 我想他应该是有事想问我,又不想让他的朋友听到。 我心里很复杂,这邋遢的男子刚才说我身上带了死气,只有半年能活,可我从没听过所谓的死气是什么鬼?不过那句“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又让我有些忐忑不安,重岭古墓应该就是“不该去的地方”,那“不该碰的东西”又是指什么呢?是禁婆?怪蛇?还是大马鸟?或者是离火珠? 可这些东西罗小姐他们都碰过,是不是她们也沾上了他所说的“死气”?罗小姐他们可是行家,难道他们也不清楚“死气”这种东西?还是说他们知道如何化解却没告诉我,只为等哪天我发作了用这来要挟我,帮他们做事? 还有这邋遢男子又为什么一眼看出来了?他也是干倒斗这行的?之前周邦说过,小木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脑子很乱,拿不定主意信不信这人,我跟他素不相识,如果他只是吓唬我的话,目的无非就只想骗些好处,我损失的好像也只是些身外之物,如果是真的,那乐子就大了。 我见小木停了下来,呆滞的看着星空,忍不住煎熬先开口问:“什么是‘死气’?” “致命的气息。”小木回答总是很简短。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沾了死气?”我继续问。 “用眼睛。” “能救吗?”我有些紧张的问。 小木沉思了片刻,说:“也许能!” 我松了口气,心想看来我想多了,他应该只是在诈我,那根弦一松,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我想了会又问:“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很怪,你之前见过我?” 小木摇摇头,说:“认错了。” 我刚放松的弦又一次绷紧,因为重岭古墓确实有个家伙跟我长得太像了,难道他跟那家伙认识?可转头一想,这不可能啊,那人都死去几十年了,估计眼前这家伙那时都还没出生,怎么可能认识他? “你那朋友叫什么?” “记不清了。” 这回答还真是扯蛋,能记住长像却记不住人名,这唬人的伎俩也太菜了些吧。可他又说了句让我如坠冰窖的话。 “好像姓阳。” 我脑子“嗡”的一下,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的不可能会是古墓死去那个,两人相差太大了,难道那人不是猜想中跟那些死在古墓中的上批人一起的?还是说那人的后人同样有个长得跟我很像的人? 我现在是相信他了,他没理由知道一个长得跟我一样又刚好姓阳的人。除非他跟罗小姐一伙或者说是相似的人,暗中调查过我,然后查出了我会来西贡镇,让周邦出面引我来此地。 应该小木不是跟罗小姐一伙的,毕竟我爷爷跟她走了,她答应了我爷爷不再找我,我虽然厌恶她,可还是比较相信她。 “要怎么化解死气?”我凝重的问,这可是关乎我小命啊。 “不知道。” “你不是说可以化解吗?”我有些抓狂。 “也许能。” 你大爷!我忍不住爆粗口,这人聊天怎么这么费劲呢?脑袋缺根弦吧。 我还想问些什么,他却突然指着我停门口的车说道:“你手机响了。” “啊?”这人脑回路有问题,话题有这么转的吗?而且我那车离这一百多米呢,他怎么听得到? 到海边时我下海游泳,手机扔在后备箱包里,平时很少人联系我,难道是小姑联系我了?可我已经跟我她说过会在这边住两天。 我半信半疑走到车旁,打开后备箱果然听到手机铃声,这人耳朵也太尖了吧,这都能听到? 拿出手机一看,打电话的竟然是大麻哥。 我刚刚接通,大麻哥说急道:“远娃你总算接电话了,找你一天了,我快到西涌了,你发个定位给我。” “啥?什么事这么急?非要大老远找这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书公出事了,你赶紧发定位过来,见面说。”大麻有些含糊其辞,好像不太愿意现在就告诉我真相,什么时候他这驴脑袋也玩起了这调调? 他说的书公是指我爷爷,我爷爷叫张启书,后辈都尊称他书公。 我有些发呆,爷爷出事了?到底什么样的事能让大麻专程跑来深圳告诉我?难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把定位发给了大麻。 这该死的大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就算我一下午没带手机,他从老家跑来起码上千公里,而且看来电提示也只打了三个电话,而且是连着拨打的,也就是说他是快到了才联系我。 西涌是大鹏区的一个镇,西贡镇其实应该是西贡村,近年这一代开发起来才改叫镇,离西涌镇有十几里远。 没想到大麻来得很快,一路风尘仆仆,跟他随行的竟然是罗小姐。 车是罗小姐开的,一到她下车就把我往车上拉,我愤怒的甩开,说道:“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朋友在呢。” 罗小姐警惕的看着小木,小木很淡然站那,只是看着罗小姐和刚下车的大麻,眉头微微一皱,又有些释然。 “路上慢慢跟你说。”罗小姐轻声说道,只是我明显感觉到她非常的紧张。 可现在我没法离开,小木说我沾了死气,活不了半年,先别只说我自己了,估计进重岭古墓的都有事,必须得弄明白再说。 我不肯走,可罗小姐力气极大,用劲把我往车里推,我被推急了,直接喊道:“他说我身上沾到了死气,活不了半年了,你们估计也一样。” 罗小姐愣了一下,大麻一听跟他小命有关,急忙问:“什么死气?我也沾了?” 我说:“他只说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具体什么还不清楚呢。” “这位小哥,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沾上了?”大麻急忙问小木。 小木点点头,说:“没他重。” “那我还能活多久?” 小木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叫我把衬衣脱了,我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配合着他解开扣子。 “有火吗?”小木说了声,大麻急忙掏出打火机递给他,小木叫我躺下,浇了些白酒在我腹部,然后在上面盖了五六层纸巾,用白酒浇湿透,用打火机“咔嚓”一下就点着了。 我心里有点毛毛的,但想了下酒精燃烧不至于立马烧伤我,就忍着没动。 没一会儿我就觉得腹部越来越热,我都有些忍受不了了,小木把烧着的纸巾抹掉,指着我肚子说:“等你气海也出现了这东西,离死就不远了。” 又对罗小姐说:“你也一样。” 我低头一看,我肚子上竟然出现一组红色纹络,这纹络如同火焰般,我用手擦了擦,这东西好像就长在身上似的,根本擦不掉。 “那赶紧给我烧一烧,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大麻急着连忙脱衣服。 “酒很珍贵,运动时身体产生热能一样会出现。”小木站起来喝了口酒,又说:“你们碰的应该就是离火珠了。” 我跟大麻二人互相对视,看来小木真的不是在吓唬我们,普通人怎么会知道离火珠? “你是谁?怎么知道离火珠?”罗小姐死死的盯着小木,她这语气好像知道身染死气,果然这婆娘不是好人,瞒着我太多事了。 “我是谁?我是谁呢?”小木像喃喃自语,脸痛苦的扭曲,这不太像装的,莫非他精神有问题? 然而罗小姐趁小木失神,骤然发难,一个箭步冲过去,手掌中多出一把匕首,往小木喉咙处插去。 这狠辣的劲头根本不是在试探小木,是往死里干啊,我这个外行都感觉出罗小姐动了杀心。 罗小姐的身手我深有体会,连禁婆都差点被她干掉,这叫小木的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小木很轻松一手捏住罗小姐刺过去的手腕,匕首离他喉咙就差几厘米,却再难刺前一分。 罗小姐提脚踢向小木腹部,小木另一只手随意就拍开了那脚,侧身顺手一扯,罗小姐直往前栽去。 “你大爷!”我只来得及怒骂一声,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罗小姐直接扑我身上,刚才我躺地上还没起来呢,这下被她压了个结结实实。 我本来就喝了不少酒,罗小姐倒下时一手按在我胃上,这下受到外力撞击,“哇”的一下吐了罗小姐一个正脸。 罗小姐尖叫一声,随手就一大巴掌扇过来,我郁闷得要吐血,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还有王法吗? 罗小姐刚想挣扎坐起来,被恶心得喉咙处发出“噢、噢”的干呕声,身后的小木一脚踏她背上,刚撑起上半身的她又一下子趴了下来,这下我直接被迫跟罗小姐来了个亲密接触,我惊恐中下意识张开嘴,罗小姐呕吐出来的污秽/物直接从她嘴里吐到我嘴里,呛得我咽了好几口,这感觉别提多恶心了,我宁愿吃陀屎。 旁边的大麻都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干呕起来,就是小木自己都一阵反胃,强行镇压了回去。 罗小姐挣不脱,小木又不说话,就这样踩着她。 “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呢?你们互相伤害能不能放过我呢?”我无力呻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好像每次遇到罗小姐我都过不顺,难道真是命里犯冲? 小木也许良心发现了,终是收回了脚。罗小姐起来后也不敢再对他动手,显然她自己意识到斗不过小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真特么比窦娥还冤。 我胡乱把衣服脱下来,当作毛巾把身上污秽擦掉,从车上包里重新拿了换洗的衣服,冲进院子。 左马还坐在那,周邦还躺在那,见我狼狈的进来,愣了一下,说道:“进门左边。” 我也没打招呼,急冲冲跑进去。 刚进洗手间,气呼呼的罗小姐从后面拽住我胳膊把我拉了出去,抢过我衣服就把门反锁了。 “别欺人太甚,信不信我把门拆了,小爷跟你来个鸳鸯浴。”泥人还有三分气呢,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罗小姐在里面恶狠狠说道:“你敢进来信不信我把你那东西切掉!” 听得我双腿一软,感觉某个地方凉飕飕直冒冷气,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我以为女人洗澡都很耗费时间,都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罗小姐很是利索,只用了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 她穿我的衣服明显大了一圈,t恤扎在裤腰里,裤管卷了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我已没衣服换了,只能冲洗完后把裤子上蹭到的污秽擦掉,上衣也没穿,还好现在天气炎热,倒也不冷。 等我出去时,他们已在车上等了,我也不清楚我洗澡这短短几分钟罗小姐他们聊了些什么,小木竟然跟我们一块走。 我问罗小姐到底要去哪?我开车跟后头也好有个谱。 哪想到罗小姐直接把我车钥匙扔给左马,把我推进了车里。 一车四人,并不拥挤,小木坐在副驾驶,换成大麻开车。罗小姐调出导航,我看到竟然是去保安机场。 从这到保安机场几乎贯穿深圳,走高速也要三个多小时。 在车上罗小姐要了我身份证,说传给朋友办理登机牌,我们到了就直接走。可谁也没想到小木茫然的说没身份证,这家伙妥妥一个黑户啊,到底什么来头? 罗小姐一脸黑线,如果是我估计会被她直接扔下车,可过了会儿她竟然重新安排路线,导航去了东莞。 前面半个多小时她都一打在打电话,跟好几个人通话,听着是在安排路程。 等她打完后,可能见我真要急眼了,就把事情原由告诉我了。 那天我爷爷跟她去了广西罗家,罗小姐的长辈接见了我爷爷,具体谈了些什么罗小姐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谈完后她父亲就安排了一伙人带着我爷爷走了,随同的还有吴教授、阿杰、大辉和大头。 回广西后罗小姐一直在家,直到三天前,突然收到一份加过密的电报,是罗小姐父亲发给她的,这次行动是由她父亲罗正华亲自带队的。 密报上说他们此次遇到了危险,折损很大,但总算找到了那座传说中的水城,可惜进不去,需要一组密码打开水城,而根据他们的推测,很可能陕西古墓里有,要罗小姐前往寻找。 我听到这里大怒道:“敢情你诳我帮你盗墓去啊,你大爷的不是说我爷爷出事了吗?你什么时候能痛快点?” 我真是越想越气,罗小姐这副操纵别人的自负让我特别反感,直接撂话道:“我就奇了怪了,我什么尿性你不清楚吗?我是有力气帮你挖盗洞还是有本事替你跟鬼斗?为什么你就老想拉我下水?是不是看中我的血?来来来,我现在就给你放两斤。” 我是真想不通,我去了又对她没什么帮助,怎么就不肯放过我? 罗小姐皱着眉头,似乎想生气,但看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叹了口气说:“张远,我并没有骗你,而是有些事不能告诉你,最起码现在不能告诉你。” “他也跟你说过你染上死气,这点我也是回家后才知道的,并没有想瞒你,而且吴叔阿杰他们都沾上了,来源确实就是那颗离火珠,而我们中只有你能碰,也只有你拿在手上的时间最久,沾上的死气也最浓。你爷爷也是发现了这点,才同意跟我走的,他就是希望能找到化解你死气的办法。同样我爸爸也一样,为了化解我身上的死气才会被迫下地,而现在他们被困住了,我们不去救他们,也许他们都会遇难。” 说到最后,我看到罗小姐眼中都冒出了泪花,可我不会轻易信任她了。 “既然他们被困住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发定位,我们直接过去救就是了,还绕个圈去陕西干嘛?还发电报,都什么时代了,谁还用这玩意儿?”我直接说出了疑惑,电报那东西我只在抗战电影里看过,如果早已是网络时代,电话视频多直接方便。 罗小姐听后做了个深呼吸,似乎在压制怒气,强迫自己冷静后说:“现在网络是很方便,可并不是任何地域都覆盖到了,很多古墓建造的诡异的地方,通信设备根本用不了,而最原始的无线电波或者卫星信号比网络信号发射要有用得多。我爸既然叫我们去陕西古墓,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时间有限,耽搁一分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本来我也是要去的,可我爸做了两手准备,他在为我们争取时间。” 我越听越糊涂,什么叫争取时间?你们盗墓的挖了东西就跑,还做什么两手准备? “那为什么你们找到了西涌才告诉我?找到我又急匆匆走又是为什么?既然赶时间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我直接到你指定地点集合不更省时间?” 罗小姐看了眼前排的小木,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可能有另一批人盯上了,如果他们提前找到了你,你也许会很危险。” 很危险?看来不止只罗小姐调查过我,还有其他人也暗中盯着我?真是帮操蛋的家伙,我全身上下有几斤肉自己还不清楚?就算我有个牛掰的太爷爷又怎么样?他又没把盗墓技巧传给我,找了不也是白找了?就算我是至阳之体又怎么样?没我这点血你们就不盗墓了?我是不是可以开个买血店?谁想盗墓都可以来买几两血备上。 难道我身上有某种自己都没发觉的闪光点?其实我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遇的盗墓奇才?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五章:彼土村 http://.biquxs.info/

西涌到东莞比去保安机场近,三个小时不到就已到了罗小姐导航地点。那里已经有人开着车等在那了,罗小姐叫我们换车,这次换乘的是辆改装过的小型客车,后面跟驾驶室是隔离开的。 她专门安排了两个伙计开车,我上车后发现罗小姐还挺会享受的,这车的后排改成一间卧室,卧室出来左边是洗手台,右边是卫生间,再出来是个小型客厅,中间一张椭圆形餐桌,两排定制的真皮沙发,坐在上面很舒适,沙发旁边一个小冰柜,里面只放了些红酒。与驾驶室隔离的墙上镶嵌一块液晶电视,电视两边各一个小型柜子。 罗小姐的伙计搬来几个包裹,都是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外加一些食物。我们没做什么停留,罗小姐就吩咐上路。 一上车罗小姐就关起了卧室的门,过了一会儿出来后换了一套干练的女性衣服,走到客厅拉开车窗就把我那衣服扔出去了。 “嫌弃你别穿啊,那是我衣服好不好?”这什么人啊,我恼怒的说。 罗小姐从一个包裹里拿出几个小袋子,扔我身上说:“赔你的,两套。” 然后又对大麻二人说:“一人两套,洗刷用品在这袋子里,你们自己分配。” 踢了一脚另一个袋子,罗小姐又说:“现在开始,后面的卧室属于私人空间,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擅自入内,明白吗?” 看着她瞪着我,后面那句明显是警告我的,我火都来了:“你别在这含沙射影,我偷窥过你?” “什么时候?远娃你坏了。”大麻嘴里塞了大块鸡肉,含糊着说。 “反问句啊,反问句你懂吗?”我气得不轻。 “那是有还是没有呢?”大麻一脸懵逼。 我直接无视了他,罗小姐气得一剁脚跑而后去了,而小木仿佛没我们的存在,躺一边的沙发盯着车顶发呆。 也不知是这车好还那是开车那伙计技术好,都感觉不到什么颠簸,小木裹着毛毯脸朝沙发里,也不知睡没睡,这大热天也不闷得慌。他一个人就占着一张沙发,我只能跟大麻共用一张。 大麻时不时的按着电视,放着部没字幕的英文科幻片,鬼知道他看不看得懂。 我困得不行了,把大麻赶下沙发,扯过一张毛毯也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不迷迷糊糊,老不踏实,做梦也断断续续的,天南地北不连贯。 一路从出广东经过湖南、湖北进入陕西,那两个伙计也真是厉害,两千多公里用了三十来小时,到了榆林时是第三天天刚亮,一路除了加油和补给外,都不停留。 到了榆林后罗小姐带我们换了另一部车,让人招待那两名开车的伙计了。 一行四人换了部越野车,罗小姐按导航走,不过我们没再上高速了,开始走国道,然后又是小路,有一段甚至连水泥都没有,一路异常的颠簸。足足走到午饭间,才在一个叫耳林的乡镇停下。 这里都接近内蒙了,小镇建设得很朴实,这里应该还是比较落后的,很多地方都是黄土路,只有主街道是水泥路。 刚到镇上,就有个本地人过来寻问了几句,我没听清罗小姐下车跟他说了什么,然后就上车慢开在那人身后。那人转了几处也没多远,就指着路尽头那栋旧房子说就那了。 罗小姐付了几张钞票给他后,他就离开了。我们把车开过去后,发现旧房子门口还停了两部越野车,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热情的跑了出来,张开双臂就抱住我叫道:“小张同志,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这人不就是刘三眼吗?怎么他也跑来了?而既然是老熟人,为什么罗小姐一路屁都不放一声? 我细问了下才知道,刘三眼昨天就到了,他是在我们出发那天早上接到罗小姐电话的,当天就简单收拾好飞榆阳机场,到了那住了一晚,有人把他接到了这耳林乡。跟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五个人,两个是罗小姐家的伙计,三个是吴家伙计,年龄都在二十到三十间吧,其中一个估计就二十出头,看着鬼精鬼精的,大家叫他川毛。 罗家和吴家世代交好,而且明面上的公司也是合作伙伴。 刘三眼给我普及说这叫搂宝,就是指有人知道一个肉斗信息,肉斗就是指里面有很多宝贝的古墓。但那人又找不到具体位置,或者说自己进不去等等,反正就是他办不了那古墓,就会约一些同行一起行动,牵头那人在这行里叫“宝爷”,一般这种情况是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宝爷先拿一成或两成,然后就大伙平分。 分赃也是有规矩的,因为墓里东西一般都很少见,不像金银财宝明码标价,而且干这行的都有自己一定的销路,如果把东西都给你卖,具体卖了多少钱谁也不知道,而且让给你卖,你万一出事了怎么办?那不变血本无归了? 所以通常出来后大伙把东西分了,卖不卖得到高价看命,有没有风险也看命,谁也怨不了谁。可分赃也存在较大的分歧啊,有些人盗墓技术好,但他识别明器价值的本事未必好,反过来说也许有人在倒斗过程中没出什么力,但他对古董价值很有眼力,这就赚大发了。为了公平起见,抓阄是最常见的分赃手段,抓阄就是把得到的东西编成编号,写在纸团上,由宝爷主持,等大家都抓完后,摊开纸团确定所编号的物品都在,然后就各拿各的,谁也不能耍赖。 而这次的宝爷就是罗小姐,我、大麻、刘三眼和小木都是她搂来的探宝人,另外五人都是跟罗小姐一条线的。 在小镇吃过午饭,我们就出发了,找了一个当地人做导游,对外称是自驾游的旅客,镇上的乡民也没觉得奇怪,每年都能遇上好几拨我们这样的旅客。 出了小镇还一路向北,罗小姐摊开一张有些年头的手绘图,画得很简单,不过大致方向还是写清楚了。 往北开了百十里地,越走越荒凉,最后连人影都见不着了,入眼一片荒芜。 导游不让我们再往前了,说前面不吉利,就是我们给他加钱也不干。 “俺实话说啊,前面闹鬼呢,以前还有个叫彼土的村子,三十多前年一夜全死光了,那个惨啊,都没得人形了。后来政府请来了部队,开进去好几卡车当兵的,还有专家啊教授啊一堆堆的人,乌泱乌泱的,结果也死了好多人呢,最后部队带出来好多大木箱子,有人说那里发现了唐朝大墓,也有说是宋朝将军的,反正政府也没出来证明。那一段时间闻声来了很多外地人,都想去那古墓瞧瞧,俺猜都是贼心不死的想发横财,结果去得多回来的少,而且回来的都是空着手,羊毛都没得,再后来慢慢的就没人去了,到现在这年头恐怕有十来年没人去过了。”那导游一口土味普通话,语速又快,我听着都在靠猜。 导游应该五十来岁,可能这块庄家人显老,看上去都快七十了,不过身子很是硬朗。 其实我早猜到了罗小姐在找当年吴教授说的那个汉朝古墓,在重岭古墓吴教授说过,这个墓是他爷爷推敲多年确定大概位置,只是他们还没找到具体位置,村民就发生了意外,他们也是趁乱连夜逃走的。后来他爷爷又回到了这里,等他从这回到家时,已经快不行了,而且死状很奇特,三天时间尸体都快石化了,若不是出现一个神秘人,恐怕吴家都得出事。 当时听吴教授说后来那次行动,是很多家族都被迫参加了,我想罗小姐家也不另外,也许她父亲知道一些古墓里的事情,才会发电报叫她再次来寻找线索。 导游不肯走,我们都到这了也不愿放弃,罗小姐就叫来一个伙计送导游回去,把钱也结清了。 那个伙计也爽快,没任何怨言就上车带导游回去了,也许是方便调头,他并没有开之前他开那辆走在最前面的车,而是换了另外一辆。 等导游走后,刘三眼就不干了,嘟囔着说:“我说罗姑娘,你这忒不厚道了吧?人家不都说墓都搬空了吗?你见过哪座墓考古队光顾过还留下汤的?我们千里迢迢跑过就了浏览古迹?三爷明说了啊,没这兴趣。” “三爷您别气绥,董事长叫我们来肯定是有他道理的,他知道这古墓的事比我们多,那导游不也说了,专家们走后后续也来过不少人,不少都死里面了吗,既然危险还有,就必然存在着东西。”其中一个长相比较稳重的罗家伙计说。 其他几个伙计也都赞成,也许他们担忧罗被困那些人的安慰,明知有危险也不愿意放弃,这让我有些感动他们的忠心。 我想,罗小姐的父亲肯定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些伙计才会对他如此忠义吧。 “别把三爷当傻子,虽然你们藏着掖着不畅快,我偶尔也听了那么三言两语,你们来这只为找某种线索,根本不是搂宝来的,我也是个明白的生意人,这种不明当的买卖不做了。”刘三眼憋了一肚子火气,拽起他的行李就想走。 “等等。”罗小姐终于说话了,我们都下意识看向她,以为她想发表点什么挽留下。 罗小姐淡定的拿出水壶拧开,都以为她想趁喝水的功夫组词一会儿,谁都没想到她竟然一个扫腿把我撂倒在地。 “你他奶奶的,你对刘三眼有意见你撂他去啊,你打我他就会妥协了?我又不是他……啊!”我正义愤填膺的想跟罗小姐讲道理呢,没想到这婆娘如此残暴,直接把开水倒我肚子上,烫得我都发出了猪叫声。 “我靠,这么凶残!”刘三眼都吓了一跳,也有些不理解罗小姐的行为。 罗小姐淡定的说:“你看看他肚脐,用不了多久你也一样。” 她这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是想刺激我肚子上纹身,可你就没别的招了?这可是八月天啊,开水说浇就浇。 我恼怒的解开衣服,肚皮已经烫得发红了,绚丽的图案肉眼可见的浮现出来,最后如同一朵绽放的火焰。 “这……这……”刘三眼揉了揉眼睛,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罗小姐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死气’?去过重岭深渊的都染上了,包括我。” “你是说离火珠?”刘三眼无比凝重,收起浪荡的情态。 “别耽搁了,根据那导游说的,彼土村应该不远了,我们抓紧时间,争取天黑前找到东西。”罗小姐一锤定音,催促着我们上车。 三部车现在只剩下两部,九个人也不挤,确定了方向就启程了。 只是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开了一段实在开不了了,黄泥路多年荒废,能走到这已不容易,我们不得不徒步前行。 翻过一座黄土坡就看到彼土村,日晒雨淋数十年,早变成了废墟。 我们找了座相对比较好的破屋暂时安顿下来,有人熟练的组装带来的装备,我之前就注意过,有几口箱子是从后座特制的暗格里取出来的,现在他们打开后全是枪械武器,也许这因为这次行动匆忙,带的家伙没上次重岭足。 三把轻机枪,七把手枪,还有匕首军刺之类的一大把,散光弹一盒,信号枪一把。 三把轻机枪都被那几个伙计拿了,大麻和刘三眼都拿了把手枪,压满子弹又塞了一口袋,也不嫌麻烦。 罗小姐塞了把手枪给我,我想给推了,枪我真玩不转,在我手上还不如给他们实用呢,但罗小姐一个眼神制止了我,我有些纳闷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她自己从后备箱拿出一个长形的黑色布袋,里面是重岭古墓她使用的那把黑刀,上面雕刻着古朴的符文,转动下光线折射的原因,发出红色妖艳的光芒,我细看下才发现符文侧面途着暗红色的颜料,应该就是这导致的。 小木看着那把刀,一向寡言的他都开口说:“好刀!” 然后自己只拿了一把匕首,其他什么都没拿,躺一边晒太阳呢。 这人很奇怪,一路都寡言少语,不管大麻刘三眼如何挑逗,都闷声葫芦一个,完全不存在似的。 准备妥当后,我们并没有出现,因为有些工具还在另一辆送导游的车上,这鬼地方早就一点信号都没有,我们只能干等着。 闲着无事,也许罗小姐对之前泼开水的事有些过意不去,把我叫到一边说看看有没有烫伤,我当然不意愿了,怕再来个二次伤害,现在是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 可罗小姐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无奈妥协,谁叫我是男人呢,心胸还是得适当的宽广些。 “你到这边躺下,我给你抹些药膏。”罗小姐把我扯到一边,不理会刘三眼几人的挤眉弄眼。 这女人还真是一日三变,心情比天气还无常。 罗小姐在我肚子上抹药膏时,突然轻声说了句:“下了墓多长个心眼,尽量别跟我走散,万一走散了,能跟着小木就跟着他。”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多长个心眼是啥意思?防范谁? 大麻肯定不是,他跟我同一村来的,不可能会对我不利。罗小姐这么说肯定也不会是她,刘三眼?这人虽然性子急,可也是个实在人,他的目的性很强,可能性也不大。 她那些伙计更不可能了,怎么说她跟他们也是同一条线的,目的更加明确,就为墓里找线索来的。 那就只能是小木了,一来这家伙来历神秘,连身份证都没有的黑户,更是能一眼看出‘死气’这东西的,连离火珠都知道;二来他太厉害了,三眼两脚就能把凶悍的罗小姐制服;三来他太沉默了,几乎不与人交流,成天不是睡觉就是发呆,纯属于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 可这么一个身份诡异身手恐怖的家伙,罗小姐竟然让我看着,这不是害我吗?他要是想对我不利,灭我岂不是分分钟? 我刚想问为什么,罗小姐收了药膏就走了。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每个人都怪怪的,看我仿佛看见裸奔的美女,让我菊花都一紧一紧的。 以为要等几个小时,可略做修整后,罗小姐就跟他们商量了会出发了,说是先去探寻古墓位置。 其实我们这伙人中懂风水的估计就刘三眼了,我跟大麻完全是抓瞎,罗小姐明确表示她只对古墓内部懂,关于寻金定穴挖洞这些都不擅长,那几个伙计也一样。 也不知神秘的小木懂不懂,可谁问他都不搭理,不是茫然的看着我们,就是皱着眉头看傻逼似的,让我一阵火大,要不是打不过他早上去锤他一顿了。 最后罗小姐和刘三眼出发了,大麻闲着无聊也跟上了,他都走了我不可能留着陪小木,这绝对是个危险的家伙。 还有随行的是那个叫川毛的小年轻,他似乎对什么都好奇,连走在路上都这看看那摸摸。 根据罗小姐有限的资料,古墓应该在小村东北一带,我们就得穿过小村。 这里到处光秃秃的,别说树木了,连草都见不着一颗,也不知为什么会有村庄建设在这,就算没有古墓一事,迟早都得荒废。 原以为古墓应该很好早,毕竟当年有过大举动,或多或少都会留有痕迹,可我们都走五六里地了,一点痕迹都找不着,这里仿佛就没人来过。 这种现象是不正常的,哪怕这里常年寸草不生,无数次被雨水冲洗过,可当年那行动不是小打小闹,连军队都出动了,那些多人不可能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除非这里被人刻意抹除了痕迹,想掩盖某些历史,如果是这样,我们估计较呛了。 刘三眼停了下来,看着远方说道:“这样找不成啊,没有一点参照物,无从下手啊。” 现在我们是明白导游说很多人空手而归的话了,敢情那些人是连墓都没找着。 刘三眼辨别了下方向,在地上画了个十字,说:“当初吴老爷说过那墓里的是艮土珠,理应这墓是主土的,也有可能落在主火的位置,如果按先天五行来说在西南位置,按后天五行又是在东北位置,完全是背道而驰,而火位又是在正南方,你那消息的方位对不对呀?” “应该不会错,信里说往生不往死,生门就是东北位置。”罗小姐肯定的说。 我在家那段时间也没白呆,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了一些,特别是看我太爷爷留下那几本书,因为不少字都不认识,所以查找的过程中也看了大量这方面的资料。 刘三眼之前说的先天五行是按河图排行的,后天五行是按洛书排行的。 如果信息正确,东北方位就是生门方位,也就是在艮位,就是属于后天五行了。 洛书的讲究是天地万物为气、形、质、数、象,也就是说万物有气即有形,有形即有质,有质即有数,有数即有象。它们之间巧妙组合,暗含合一之变数。 假设古墓是在东北位置,按后五行讲究,理应要找到一个聚点,容纳五行之变,这个聚点就会是古墓的位置所在了。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六章:找墓 http://.biquxs.info/

我把这些推测跟他们说了,刘三眼诧异看着我说:“可心啊张远,看来恶补不少啊。” 以前刘三眼一直叫我小张同志,还是第一次叫我张远呢。 其实这些大多数都是太爷爷那本《风水基数集》上记载的,由于那些书很多繁体字不认得,我特意查过资料,所以印象深刻了些,并不是我记忆力有多好。 “可问题在于找不出聚点之位,这里毛都没长一根,根本无法下手。”刘三眼无奈,表示他也没招了。 我突然有些想笑,这女人办事还是欠周全了,连位置都确定不了还敢来倒斗?你这宝爷当得还真不称职,连人都搂不全就敢行动? “你再用这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掉?”罗小姐开启她的无理模式,这估计是女人的通病吧。 “知道什么就赶紧说。”也许觉得面子挂不住了,罗小姐气势汹汹,这不成了没屎逼我蹲坑吗? 我实在是无语,真当我盗墓天才?我也就翻看过几本书而已,连个实习的土夫子都挨不上边。 但想想她也是爱父心切,才会无奈冒失前来,我又何尝不是呢,你爸被困,我爷爷不也因我被困。 我找了个高些的地势,看着荒芜的黄土地,真观察不出什么信息。 努力的回想着那几本书所记载的东西,如果吴教授在,他应该能找出来,可现在想这些一点用都没有。 目前只能认定古墓在东北方了,东北即是生门,生门寓意土生万物,大吉大利的方位,可这里却如此险恶,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风水基数集》里说过,风水易极,极易生变,变易生通。吉利之位又为何设入险境?这有些不地道了。 就像你明明有万贯财产,偏偏逢人就说,开门迎欢,这不是傻逼就是坑人,太不讲究了。 “妈的,我是来掘你坟的,还考虑你人品干嘛?”我暗骂自己一声,把心思收回来。 可是此地是真的一点参照物都找不到,茫茫一片的荒芜,又没任何遗留的痕迹,真的无从下手。 我在地上画出八卦简易图形,把东北位的都标注得很明细,刘三眼在旁也补充了些,包括对应的数字九星八神都列了出来。 我先把九星去掉,现在大打白上哪找天任星去?再说我也不懂天文,就算天任星挂在天上它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 而生门对应的神为腾蛇,处于四象之下,也就是说东南西北之下,从《风水基数集》上来讲,主土之地不宜东高北低,腾蛇是依附直符的,也符合五行相克之说,就是木克土,土克水,东为木,北为水。 这里的地势恰好是北高东低,目测了下方位,如果在东北之间画一条对称轴线,古墓的位置应该就在左边。 这样一来,我们就排除了一半的可能了,想在这半边找出具体位置来,我暂时也办不到。 可就算这样,也无异大海捞针,大伙刚起了兴奋之意又浇灭了,一时有些沮丧。 “这个墓的规模一定不小,汉墓通常动不动就开山而建,要不我们下几铲子试试?”我简易道。 可是那些工具都在另一辆车上,现在想挖也挖不了,总不能用手刨吧。 刚想起洛阳铲子,远处就看到滞留的那几人往我们这边走来,看着那人数,我有些疑惑,送导游回去那家伙怎么这么快赶到? 罗小姐脸色也有些变,不过她隐藏得很好,要不是之前她提醒我,让我时刻注意着身边人,我都未必能发现。 难道她暗示我警惕的人不是小木,而是她带来的那些伙计? 那些人很快就到了,送导游回去那人说只送到中途的一个村庄,给了导游一些钱让他自己想办法回去。 那些人把家伙事也都带全齐,有人问道:“罗总,有眉目了吗?” 罗小姐摇摇头如实的说:“暂时张远推测在东北靠北一带。” 大伙都有些失望,这让我有些尴尬,可转头一想,我特么又不擅长这块,你要让我修电脑那是手到擒来。 “不行不行,汉代古墓太厚实了,也许埋在地下数十米,我们这样无头绪挖太浪费时间了。”刘三眼想了想,摇头否定我之前的意见。 确实也是,按照别人描述的危险程度,吴教授爷爷都花了几年时间才推测出大概位置,这个墓肯定不是一般人的墓,规模肯定也是非常庞大的。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时,小木突然说了句:“等天黑。” “小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黑了就能找着古墓了?”刘三眼急着问。 可是小木摇头,仿佛在努力回想什么,最后说:“不知道。” 我猜他应该是精神出了问题,好像他对往事都记不清,周邦也说过他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种种情况都可以证明小木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说不准他真知道些什么,只是想不起来了。 我有些开始同情他。 可现在到天黑少说还得两个多小时,这样白等太煎熬人了,尤其是我爷爷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呢,我是真想立刻找到他。 虽然从小他不怎么喜欢我是事实,可他也是有苦衷的,阳家背负一个千年难解的宿命,而我又刚好是阳家传承中的血脉,他不敢近亲我,甚至是害怕亲近我。 也许爷爷是很喜欢我的,只是被迫无奈只能故意疏远,这份煎熬或许折磨他很久很久,最后不惜补偿我,为我而冒险。 不行,不能耽搁时间,我一定要尽快找出古墓。 我强迫自己冷静,回想关于这里的有限资料,可惜太少太少了,也就吴教授知道得多些,可当年他也是没找出古墓就出现意外了。 不对,吴教授当初说他们是打算在后半夜行动,虽然解释说为了避免村民的注意力,可是当初做出决定的是他爷爷。 为什么要留宿在这个村庄?真的是迫不得已吗?干倒斗这行的在山里猫个十来二十天是常事,没必要冒着被猜疑的危险住到村里来。 那当年吴教授爷爷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只能在村子里才能确定古墓的具体位置?可又为什么非要后半夜行动呢? 现在小木也说等天黑,两人如此相似,是不是有某种关联? “关联?天黑?同属性是不是就黑?”我心中闪出一道亮光,像似触发了什么,只是有些抓不住。 看着天空突然一朵云遮蔽了阳光,大地一下子阴暗下来,我灵光一闪,视觉?!! 是不是就是说用视觉是发现不了古墓的?好像《风水甚数集》里也提过:风水之玄,在象,在形,在气。 多数风水之位建于象位,如安宅易坐北朝南,这是适于光线,建坟易背有依靠,前门宽远,所以没人会把墓建在山顶上,看是看得远了,可没一点依靠之物。 这是说在象。 在形就是依形而立,比如寺庙,古迹,这是生人呆在地方。死人的墓葬也是有根据地形而建设的,比如重岭的三龙护主墓就是如此。 而在气就有些难了,没任何依靠,也就没了参照对象,这种墓通常设为本命穴,依靠墓主人生辰八字,去世的时间,天上了星宿等等,简直是量身定制的墓。 这种墓理论上完全是靠运气才能找到的,可千百年来,智慧的人们还是摸索出一套定律。 自古适合本命穴的人太少了,一是必须在去世后短时间内确定位置,然后在本命星位移之前入葬,大家都知道地球自转为一天,肉眼是看不出星宿位移的,发生位移都得几个月时间。 可会入葬本命穴的人岂非凡人?你没一定实力连大风水师都雇不到,还给你留时间造墓? 可不得不说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古人摸索出一条伪命穴的路,而大部分葬入本命穴的都是伪命穴。有人猜想,也许成吉思汗是葬入了真命穴,所以一直找不到他墓位置。 而伪命穴通常都是根据墓主人生辰提前建筑好了墓地,墓也许跟风水方位要求不是很高,可在建设的过程中多多少少还是会尽量选择好的方位,设定一些风水局,这种伪命穴有时是很残忍的,墓地建设好了后,必须在选定日子入葬。 像西周有位大人物整整停尸一年才入葬,烂得啥都不剩了。更有一则秘闻,说是近代有位大人物,为了将他爷爷入葬本命穴,是活葬的,而他也受风水庇护,成就千古垂史伟人,可惜当年这种活葬太过残忍,他也几乎断子绝孙。 我想这个汉代古墓也可能是用伪命穴建成的,《风水基数集》上说,只要是伪命穴,必定有破绽,我只是没找出来而已。 既然看不到,我索性把眼睛闭上。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怪,看不到荒芜的黄土地,我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入耳是他们的谈论声,风吹动的声音,呼吸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刻我仿佛入定,心境说不出的平和,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了几步。 罗小姐他们看到我怪异的举动,都好奇的停止了一切讨论,静静的看着我。 云朵过去,阳光再次照射在我脸上,感觉到处光茫茫一片,恍惚间像似一头凶兽向我扑来,让我极度的不舒服。 我一下就从刚才那种心境中退了出来,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茫然。 我回头看了看疑惑的他们,见罗小姐脖子上围着块防尘的黑色丝巾,说了句借用下,就扯了过来。 罗小姐像是想发怒,结果忍住了。 我把丝巾折叠起来,把眼睛绑了起来,这样就不受光线的影响了,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我调整心态,没多久又进入之前那种状态,仿佛世间只剩下风声,呼吸声,心跳声…… 风似乎越来越大,我能听到卷起尘沙相互碰撞的声音,与大地摩擦的声音,而我的心跳也在不断加快……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的跳动,使得我呼吸也急促起来,仿佛体内的血液在沸腾,我感觉全身都在冒汗。 狂风怒吼,气随风聚,以气汇形,组成狰狞的风兽,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 “呼~~~”狂风呼啸,似乎有庞大的空间回音,那空旷的空间内无数厉鬼咆哮,想挣脱枷锁,冲出牢笼…… “不对,那空旷的回音处应该就是古墓,吴教授说过寻找古墓有听声辨位之法,《定金决》更是提过:寻龙定金相离间,一离一间定凶险,若是首尾相呼故,必是生后死于前。” 如果定性这是一个伪命穴,那么在建墓时应该是按风水习惯建立的。套入八卦五行的公式,首先已知条件此墓主土,方位东北,不存在土生金之说,因为东北与西北隔着正北坎位,只有西南的坤方位才能生成土生金条件。 若能成立土生金条件,那么从主金位进入是没太大凶险的,可既然没这条件,这种天然便利就用不上。定金决说必是生后死于前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反其道而行? 那么艮位的相克就是震位,刚好就是正东方,东属木,木克土。 可如果从正东方进入,墓穴靠近正北,我们的工程无疑也是巨大的,不过根据狂风呼啸产生的空间共鸣,我已大致推测出了古墓位置。 当我松了口气,把丝巾扯开时,擦了擦额头汗水,却看到罗小姐他们离奇茫然的看着我,这眼神充满疑惑。 “怎么了?”我有些气喘吁吁,仿佛剧烈运动过后的脱力感。 大麻无比担忧的摸了下我额头说:“远娃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疲惫?是不是水土不服?” 他这么一说让我纳闷了,忙问:“刚才刮大风你们没不适应?” “什么大风?你中邪了?”大麻更加紧张,一脸的担忧。 大伙都茫然的看着我,小木突然走过来掀开我衣服,我下意识想阻挡,他却开口说:“别动!” 我赶紧往肚子上看,只见那朵绚丽的火焰图案更加妖艳,栩栩如生,纹络也沿长了,几乎触及我的肋骨。 小木皱着眉头,脸色浮现出不解之意。 罗小姐用手触摸了一下我肚子上火焰,我感觉她的手比小木的手冰冷很多,让我有些不舒服。 “怎么这么烫?”罗小姐露出担忧之意。 小木摇摇头,用手按了按我肚子上火焰图,问道:“有没有刺痛感?” 我摇摇头。 “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小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有些不好描述,东拼西凑的把体会如实说出来,因为并不是真实看到的,我想更多是我想象出来的。 罗小姐盯着小木问:“是不是死气加剧了?” 小木把我衣服放下,说道:“不是,像是被吸收了。” “什么意思?活人怎么能吸收死气?”罗小姐更加的不解。 小木再次摇摇头不说话了。 我也从他们口中知道,原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就只见我扯下罗小姐丝巾后蒙住眼睛,然后我就静静的站着不动,没一会儿我的呼吸加重,脸色也在变幻无常,吓得大麻差点跑过来问什么情况。 大麻被小木一手按住,只见小木眼神迥异的盯着我看,一刻都不眨,大麻还想反抗,却发现小木那只手如同钢爪,怎么也撼动不了。 蒙住眼睛的我下意识的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又左拐了几步,又右拐了几步,没一点规律可行,不知不觉就往前走了几百米远。 而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迫,最后额头上的汗如雨下,背上都湿透了。 罗小姐他们一直静静的跟着,走在前面的我突然就停了下来,扯下丝巾茫然的看着他们。 听到大麻如此描述,我自己都惊起一背的白毛汗,这状况还真跟中邪了般,要不是大麻一而再的发毒誓,我都感觉他们在逗我玩呢。 我把观想到的东西告诉他们后,刘三眼一拍巴掌叫道:“你这样一说我就想通了,风水是有易极之说,罗家主信里说往生不往死,也就是说之前那些人是从生门入的,结果死伤惨重,这很有可能墓主人是违背风水常识反设的,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偏偏背道而驰,是很有可能的。” 到现在太阳已快西落了,我们没时间耗得起,立刻展开了行动。 我先是把大概古墓的位置指了出来,我正东位挨近的地方开始打盗洞。 我虽然从《定金决》上了解一些打盗洞的技巧,可从没实行过。不过也用不着我操心,那几个伙计找墓不行,打盗洞却是一把好手。 只见有人拿出一把圆柱形状的铲子,我知道这东西叫洛阳铲,盗墓必备工具之一。 这种铲子是可分解开的,方便携带,也连接,只要你带的管套够,理论上是能一直延长下去的。 一人扶着铲柄,另一人拿起大铁锤往下砸,很快洛阳铲看没入地底了。 他们停下后接上一个‘丁’字形螺纹管,两人一起旋转了几圈,确定下面的铲头没卡死在泥土里后,换上另一节钢管,继续往下砸。如此周而复始,很快就往地低下钉入了八节钢管。 这钢管差不多半米一节,也就是说铲头下到了四米深的地方了。 几个伙计旋转洛阳铲后拔出了铲子,这样铲头带出来的泥土就是打到最下方的土了。 罗小姐几人分辨了下那泥土,摇摇头,显然位置没找对。 我们往北横行了几十米,又开始下铲,忙活一阵结果还不是,继续找过一处。 就这样连换了七八个位置,最终确定了古墓就在下方了,这让我们兴奋了起来。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七章:集体消失 http://.biquxs.info/

我们抓紧时间挖掘,还好这荒芜人烟,根本不顾及伪装,大伙轮番上阵,很快就挖出一口盗洞,直触及墓壁。 等下面拓宽后,天已彻底黑了。 这墓壁砌得是真不讲究,凹凸不平,但大致是整齐的。这让我们更加确定是墓壁了,建立时肯定挖出后加固了一层,这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没必要特意清理出空间来修正,里面那一面肯定不是这样的。 罗小姐跟刘三眼先下来了,如果阿杰在就好了,他懂机关,天生就是个打先锋的料,现在只能罗小姐亲自上了。 我跟大麻是在洞内的,帮忙清理出一块两三平米的空间没出去。 我们定位技术太差,根本找不出有利位置,能打到墓壁已是运气了。 墓壁是用青石块砌成的,敲在上面有沉闷的回音,肯定不薄。 刘三眼用铲子使劲敲了好几下,也只在上面留了几道痕迹。 “不行,这太结实了,恐怕得用炸药才能炸开。”刘三眼甩了甩发麻的双手,放弃了。 “可是我们没带炸药啊。”大麻说道。 确实没带,可能这东西短时间不好搞,罗小姐也来不及准备。 罗小姐拿着手电仔细在照看着,最后说:“这古墓很大,不太可能全都垒得结实,我们沿着墓壁再挖挖看。” 听她这么说,我跟大麻只好再次提起铲子干活,打算横向挖时,突然一人跳了下来,竟是小木。 这家伙挖盗洞时什么忙都不帮,罗小姐没开口她那些伙计也不敢叫他,我跟大麻是见识过他变态身手的,更不会没事找事,只有刘三眼嘟囔好几次,可小木根本不搭理他。 “没用。”小木把大麻拉开,接过铲子四处敲了敲,突然站起来用力往一处插去。 “咔嚓!” 这实木的铲子竟然断了,可想而知小木力气得多大! “借刀一用。”小木向罗小姐伸手,罗小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刀给了他。 小木先踩了几脚断在里面的铲柄,然后拔掉,掂量了一下黑刀,照着之前那地方插去。 “噗!”这回声音并不是很大,长刀直入至柄,显然墓壁被他一刀贯穿了。 刘三眼看得眼睛都瞪直了,原来这家伙这么厉害! 小木把刀拔出来了还给了罗小姐,指着那地方说:“从这挖吧。” 果然我们再挖时轻松不少,那一刀不但贯穿了墓壁,更是把周围几块石块震松,很快我们就挖出一个可以钻入的洞口。 罗小姐对外闪了几下手电,其他几人也都陆续下来。 这墓终于是进来了,洞口是开在墓壁靠上的位置,离古墓地面有两米多高,下去容易想爬上来就难了。 我看了下所处在环境,此处是条墓道,两米来宽,左右通行。 罗小姐往左边照了下,前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墓道有多长,右边到是能隐约看到头,是个拐角。 往左是小村方向,如果我们想从正门进入,必须沿着墓道绕行,也就是不管从哪边走,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多走点路。 大伙一致认为先往右边,逼近已能看到尽头,看看拐角处会有什么。 确定人都到齐了,又检查了一遍装备,确保无误后我们就往右边走去。 罗小姐打头阵,走得并不快,时不时就往前方扔石块,应该是在确认有没有机关什么的。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那处拐角点,刚转过去,就见到地上一具骸骨,呈俯卧式。 不过大家都不是菜鸟了,并没太慌张,就是我这真菜鸟人多也没觉得害怕。只是这具骸骨有些怪,除了骨头外,什么都没剩,我们一时也判断不出骸骨身份,是具现代人的尸体还是古代的?如果是几十年前那批人,就算死了几十年肉身腐烂掉了,衣物总不会一点不剩吧?难道衣物被人收走了? 我们警惕了起来,竟然遇上了死尸,说明周边有危险。 几乎是一寸寸摸过去,百十米走了十几分钟,都走到头了,啥事没发生。 前面又是往左拐,没走多远又是一具那样的骸骨,同样是趴着的,还作出往前爬的姿势。 这真得很奇怪,按理说身体有些部位是很难腐烂没的,比如头发,可这两具骸骨除了骨头外,什么都没了。 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我们只得继续前行。 这次的墓道明显多之前那条长多了,长了将近一倍,我们走得并不快,沿途这种怪异的骸骨也多了起来,我暗自数了下,到现在已发现了七具了。 “不能再走了,不弄明白这些人怎么死的,我心里不踏实。”刘三眼停下说道。 大家确实都觉得诡异,翻弄了下骸骨,是真的人骨。 “你们看这些骸骨都是往一个方向爬行的姿势,是不是危险在前方?”我分析了下说。 我们这一路走来,这些骸骨都是往我们来的方向爬行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在主动接近危险? 刘三眼说:“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如果他们是被追杀,任何人临死前都会下意识反抗,就算反抗无果,死前的姿势总不可能都一样吧?可从这些遗体上看,动作却如此的相似,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摆成这样的?” 这到是有可能,可谁会这么无聊在墓里摆pose?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说:“假设是人为的,那可能就是吴教授他爷爷那批人做的,让后来人警惕有危险。如果不是人为的,也可以推断这些骸骨是从前面往这边逃难的。不管是哪种,前方有危险的概率很大,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有道理,我赞同张远说法,我们还是往另一边走试试看。”刘三眼赞同的说。 罗小姐没表态,她那些伙计自然是听从她的话。 所有人都看着罗小姐,等着她做出决定呢。 罗小姐想了会儿,说:“如果这些人是想逃出去呢?那么我们往回走就没意义了。” 显然她是不赞同往回走的,这样无形中就形成了两派,罗小姐选择继续前行,她那些伙计自然是跟着她的,我和刘三眼觉得没必要走这条路冒险,也许还有别的路呢? “要不我们兵行两路,这墓再大也有限制,这样寻找起来也事半功倍。”刘三眼提议。 我是不赞成的,这古墓还没进来就听说凶险无比,人合自然强过人分。 我还没连得及变态,罗小姐就同意了,很快就执行分工,她带着那些伙计前先,我和刘三眼大麻小木往回走。 罗小姐要找的东西是一幅石刻,密报上说的是一种植物,叫彼岸花。 我们中没人见过这种植物,传说这是开在地狱的花。但既然知道是花的形状,再离谱应该也能认出来。 罗小姐他们走后,我们也调头回去。 虽然走过一回了,可我们也没加快速度,尽量小心点是没错了。 当我估算了下快到进来那洞口时,突然想要不要先出去,反正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出去烧个篝火烤点东西,等他们回来能顺便吃顿热乎饭。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那个洞,莫非还没到? “你找啥呢?你不会想逃跑吧?”刘三眼瞪着双绿豆眼,无语的说。 你真他妈老子肚子里蛔虫啊?不过我没傻到说出来,我可不想被人鄙视。 “奇怪,怎么那个洞不见了?走错道了吗?”我说。 大麻疑惑的问:“什么洞不见了?” “除了我们爬进来的洞你还想什么洞?”刘三眼“嘿嘿”的淫笑。 我白痴似的看着这俩傻货,他们也回神过来,刘三眼笑骂道:“小张同志瞧你紧张的,我们是倒斗不是抓鬼,洞又不会长腿自己跑了,肯定是我们还没到地方呗!” 可是等我们都快找到另一头也没找着那个洞,这下我们都意识到出问题了。 那洞口虽然不大,可稍微留点心眼都能看到,可这面石墙上确实什么都没留下。 掘洞时不明白墓里情况,我们都是尽量把泥土石块往外扒的,但也有少数泥屑掉进来,但我们仔细的找了几遍,墓道里没留下一点痕迹,我确定这条墓道不是之前那条,洞不可能会消失,就算是有人故意堵上,也能找出痕迹了。 可我们进来离开这再倒回来,称死有半个小时,哪怕堵洞那人技术再好,做旧总得需要时间呢?更何况还得把墓道清理干净。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时,墓道的尽头传来“唰唰唰”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在努力控制响声,可在这静极了的墓里听起来格外清晰,吓得我汗都留出来了。 刘三眼经验丰富,连忙打手势叫我们把灯关掉,拿起武器让我们贴着墙角。 “哐当!” 我手心都冒汗了,紧张中手里的铲子碰到墙上,刘三眼白痴似的瞧着我,我羞愧得连忙说手抖。 尽头那边声音停止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弄出的声响,还是说它走的方向不对跑远了? 我刚松了口气,要是它知道跑了就好,就算你是只美味的野兔我也没心情去追,大伙都是暂时同处一个墓里,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不过。 我刚想打开手电筒,就听小木“嘘”了声,声音压得极低的说:“它摸过来了。” 小木耳朵的变态我是领教过的,当初我手机放在后备箱里的包里,上百米远他都能听到,我对他的话是确信不疑。 我们所有的集中力都放在前方黑暗之中,仿佛就能看到一只厉鬼慢慢的向我们爬来。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又不知道那鬼能不能听懂我们说话,搞得我们一不敢吭声,二不敢开灯,根本不知道如何配合。 我心里焦虑,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看不见它,但不保证它看不见我们,万一它能看到呢?我们岂不是傻、b似的在这等死? 我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这想法是需要刘三眼他们配合的,大麻我不确定他反应有没有那么快,刘三眼应该能跟上,再说还有个高深莫测的小木。 我“啊”的一声壮了壮怂胆,直接就开了手电筒,往一边来个懒驴打滚。 这手电就像把摧命的灯,刚打开“咻”的声,我就感觉耳朵发懵,狗日的这鬼还开枪? “停停停,我们,是我刘三眼。”我那灯一晃之下他看清了那鬼,赶紧大声叫道。 原来摸过来的是罗小姐,这娘们真是不要命了。 “你们怎么在这?”罗小姐赶紧问道。 刘三眼说:“跟你们分开后我们就一直在这条墓道啊,怎么你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罗小姐想了会儿,脸上充满了不解,说:“分开后我们又拐了个弯,等那条墓道快走完时听到你们动静,我就摸过来看看是什么。” 敢情是她什么也没发现,我们是处在一个密封的长方体内了。 罗小姐看着我半信半疑的问:“你一直留这不会是想先跑吧?” 我日了狗了,我就长得那么像逃兵?我赶紧说我们进来那个洞不见了。 罗小姐那些伙计也过来了,听我说后激起一阵骚动,大伙赶紧找起那洞来。 可这墓道就两米宽,长有将近一百五米,可我们十个人怎么找也是很快的,再次确定真的不见了,大伙都有些恐慌。 我记得进来时是靠近我们第一个拐角那一端的,重点关照了好多遍,异常肯定那一段没存在过洞穴,可地上明显还留下我们跳下来的痕迹,但上方我们敲过无数次了,确定是石壁。 “先别管这洞了,你们怎么又摸回来了?”刘三眼放弃了。 “因为什么也没有啊。”一个伙计有着浓浓的广东音。 “什么也没有?”刘三眼疑惑了,用手比划着说:“那意思是这墓设计就这样的?这墓主的审美有点问题啊。” 这确实解释不通,就算墓主人就这爱好吧,可墓里的东西呢?难道上批了连地皮都刮走了一层? 虽然有些不抱希望,但刘三眼觉得多多少少还剩些汤喝的,可这模样别说汤,渣都没留一丝,这让他非常气绥。 “反正也没什么危险,这样吧,一批人去找那图案,一批人找洞,找不着重新挖过一个出去。”刘三眼提议。 也确实只能这样了,再怎么着也得把退路留好。 大伙都想让小木再来一刀,这样挖起来省事多了,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木竟然不见了。 “我靠,这家伙不会偷偷自己跑了吧?这屁大点地方他能跑哪去?”刘三眼嘀咕了声:“老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完就找家伙动起手来。 我是不想挖了,之前挖盗洞手都快起泡了,这里又没危险,我宁愿去找图案。 罗小姐也跟着我找图案,体力活这不适合女性,再说找东西还是女人细心些。 这样我们公成了三路,我跟罗小姐顺着开始的方向找过去,两个伙计从另一个方向走,刘三眼和大麻还有三个伙计留在这挖洞出去。 一人一面,这样找起来也是很快的。起初我还找得很仔细,可我这面实在是没什么东西,慢慢的我脚步就快了起来。 罗小姐找得很仔细,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这墓道如果按长方体设置的,我初步估算了下,宽度是在八十米左右,长是在一百五左右,我们进来的那条属于长形的一边。 我们拐到第一长宽边时,我的速度不知不觉就快了起来,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光溜溜跟打磨过一样,而且我还发现一个特点,这石壁如同一块整体,甚至连拐角处都没发现缝隙,难道古代就掌握了水磨技术? 我是不信的,但如果说这就是一块完整的石壁凿成,甚至说整个墓都是一整块巨大石头里凿出来的,这工程也太大了吧? 换算成面积的话,长宽是看得见的,墓道的高度在三米多点,加上顶上的底下多出的,整体少也有五米吧,那就是六万多立方米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整块石头? 应该是石块的缝隙做了特殊处理,我这外行找不出破绽而已。 不知不觉我第二条长形边都快走完了,我回头看了眼罗小姐还在慢慢腾腾的找,暗道女人就是麻烦,没想太多,拐了个角继续找起来,想着再拐个角就能回到大麻他们那了,脚步无形中又快了几分。 可我总觉得哪不对劲,罗小姐慢也就算了,她那两个伙计也这么细心?理论上我应该碰上他俩了啊,难道那俩货偸懒呆那没动? 那这偸懒技术也太菜了吧,怎么着老板就在这呢,做做样子早点找完又不费劲,我无奈摇摇头,看来只要是给人打工的,都会偸懒。 很快最后一条墓道也走完了,还是没见着那两人,估计是打道回府了。 当我再次拐弯时,前方墓道空荡荡的一片漆黑,莫非大麻他们为了省电摸黑干活? 可就算你摸黑干活总不可能用手抠吧?怎么一点声都没有?还是大伙集体罢工了? “大麻!”我纳闷的喊了一声,可是没一点反应,手电照到的地方空荡荡。 我靠!难道挖穿了他们先出去了? 我急忙跑过去,之前动工的地方还留着些工具,墙壁上并没有挖开,砸出几道裂痕。 可人都跑哪去了?集体解手去了? 可我总觉得不安,怎么会集体解手?太巧了吧?就算解手也没扎堆解手的,还有那两个伙计也解手去了? 我往前走去,想看看他们到底去哪了。 由走变成小跑,很快我又快跑一圈了,可还是没见着人影,我心里开始恐惧起来,而且连罗小姐也不见了。 难道他们也在跑?我是在后面追,所以一时没赶上? 我干脆调个头跑,一圈下来还是没人,我恐惧的喊着他们,嗓门都快喊哑了还是没人吱声,他们仿佛凭空消失了般。 这下我彻底慌了,妈的罗小姐吭我我信,刘三眼吭我我也信,大麻没道理吭我啊。 回到起点,地上留下的工具中我挑了把兵工铲防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八章:迷宫 http://.biquxs.info/

首先他们应该不是主动消失的,如果发现了什么,肯定会叫唤,没理由把我一人偷偷扔下。 然后就是消失得很突然,不然不会扔下这么多工具不带上。 我们进来时并没有把装备都带齐,东西就在外面,缺什么跑一趟也不费事。 但所有人消失都是突然性的,没引发挣扎的动静,包括神秘的小木也是如此。 我强迫自己冷静,如果连小木罗小姐都反抗不了的消失了,会是遇上了什么呢?肯定不会是粽子什么的,他俩身手不可能连反抗都没有,如果真是如此恐怖的粽子,我被干掉只是时间问题。 那应该就是机关了,而且机关应该有很多处,特别是经历过重岭古墓那些巧夺天工的机关,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敢小觑古人在机关方面的造诣。 第一,这附近应该就有,刘三眼他们就是在这消失的,小木也就在附近不见了的,罗小姐和那两个伙计暂时不清楚消失的地方。 第二,这机关触发后应该跟这墓道隔离的,我找好几圈都没见着人影。应该是跟重岭楼墓那差不多,墓道下方设了暗室,触动了就会掉下去,所以他们都来不及呼救。 想到这我没再细想,立马扒地上找起了机关。 可我敲半天也没发现异常,这里和小木最后失踪的地方都找遍了,暗想难道我猜错了?又或者我实在太菜,没能力找出来? 我靠着墓壁,使劲想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这时感觉有东西触碰了下我手指,吓得我赶紧缩了回来,手电一照,竟然是一只特大号蚂蚁。 这蚂蚁都在大拇指粗,七八厘米长,全身暗红,我从没见过如此大号的蚂蚁,莫非蚂蚁也成精了不成? 我只听说过最大的公牛蚁也就三四厘米长,难道是新品种? 见是蚂蚁后,我没多害怕了,你再厉害也只是蚂蚁,就算块头大点能耐我何?毕竟不是一个种类的生物,捏死你分分钟的事。 我想都没想,一工兵铲拍过去,哪想到这蚂蚁竟然很灵活,往后急退躲开了,警惕的看着我,竖起两条触角,摆出攻击的姿势。 我笑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直接掉格被蚂蚁看不起了。 被这离奇的墓道逼得快抓狂了,我把情绪都发泄出来,提起铲子使劲拍过去,囔道:“你敢跟老子犟?老子叫你豪横。” 可这只蚂蚁简直是蚂蚁中的战斗蚁,几下没拍中竟然爬到了工兵铲上,我用力抖了几下竟然没抖掉它。 我这爆脾气,直接用一只脚踩过去,这下把它踩中了,刚想用力把它碾成渣,脚下就传来一阵巨痛。 我缩回来一看,那战斗蚁竟依附在我脚板上,我鞋底板都被它咬穿了,直接一口咬在我脚底上。 一挥手,我连忙把它扫一边去,再拿手电去找时发现不见踪影了。 我把铲子提手上,发现铲子边缘不知什么时候缺了几道小口子,看上去像似被啃过一样,我记得拿来防身时检查过没这缺口啊,难道是那只蚂蚁咬的? 什么时候蚂蚁也这般变态了?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蚂蚁都是群居昆虫,有一只绝对附近有一伙,罗小姐他们的失踪会不会跟蚂蚁有关? 我刚冒出这念头,就听到“洗洗涮涮”的声音,手电一照魂都吓出来了,只是墓道不知什么时间黑压压一片这样的蚂蚁爬过来,左右两边都是。 完犊子了,难道我就要死在蚂蚁口中? 我颤抖的靠着墙慢慢站起来,这下是真的上天无路了,看来英年早逝就在今天了。 我脚都在发抖,整个身体的重力就靠着那面墓墙了,就在我即将站起英勇赴死时,背后一下子失去靠力,我整个人往后倒去。 “我靠!”脏话还没出口,整个人就往下掉。 原来这是一个直角机关,人站在地面是不会触发的,只有立起的墙面受力大过地面那块,才会往后翻动。 翻过去后我直接掉下去了,这一跤摔得我七浑八素,眼冒金星。 我爬起来拍打了下手电,还好能用,照了下这个间密室,掉下来那暗板又翻回去了,有四五米高。 我担心那些蚂蚁爬进来,赶紧找出路。中间有扇暗门半掩盖着,我想莫非大麻他们就是掉这种类似的密室?没多想推开就钻了进去。 这又是条墓道,跟外面不同的是,这是挖出来的,没用石块砌,并不大,刚够容身,不是很高,都直不起腰,必须弯着身子。 没走多远就出现一条岔道,我随便选了条继续钻,走着走着又是条岔道,我又随便选择了一条,这样走了自己都忘记多少条岔道了。 好像岔道无休止似的,很快我自己都迷糊了。 我暗骂自己蠢货,为什么不先做好记号?看来还是经验欠缺啊,如果是刘三眼他们肯定不会犯这低级错误。 狗日的大麻,你先进来为什么不留点记号?这让我怎么找到你们? 再次遇上岔路口时,我学乖了,用匕首戳了个窝,然后画了个箭头,沿着箭头方向钻去。 就这样每遇到一个岔路口我就戳个窝画上箭头,画了七八个时我懵了,因为前面的岔道口就有一个我自己做过的记号,我钻半天在转圈圈? 喊又没人应,我都快崩溃了,只能继续钻地道。 这次我往另一边钻去,临走时在箭头下划了一横,下一个路口画上箭头后再划一横一竖,就是用‘正’字来记数用的。 就这样又是一通无脑钻洞,每遇到岔路口就做上记号标上记数,有些是之前钻过的,还留有箭头呢,有些是没来过的。 我自己都记不清楚到底遇多少岔道口了,从记数时算都已以快刻满三个‘正’字了。 这完全就是个迷宫啊,没找着规律累死也出不去,我只能停下来。 我默默计过,基本是一个岔路口一条是平的,一条是倾斜向下或向上的,每条岔道口的距离也不规定,有些长有些短,短的也有二十来米,长的上百米。 也并不是每条岔道口都是通往下一个岔道口,有些是连着像我掉下来的那种密室,我经历过的就能肯定有三个不是一样的密室了。 我看了下手机,已是晚上九点四十二分,也就是说我在迷宫里转了快两小时了。 “完了完了,这下出不去了,没想到没被蚂蚁吃掉,却被困死在这。” 我喃喃自语,连自己都救不了,还妄想去救我爷爷,我真是太没用了。 我几乎都快放弃了,突然听到左边岔道传来一阵枪声,那是冲锋枪扫射的声音,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肯定是罗小姐伙计中的一个,也许他们已经集合了呢。 我跟打了鸡血似的,铆足劲的连跑带爬,一边大声的叫着我在这我在这。 那枪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每到一个岔路口我都停下静静分辨方向,等经过第三个岔路口时,枪声再没响起,急得我对着通道呐喊,可没人回应。 我不敢轻易做出决定,这迷宫里稍微不注意就会又迷路。 等了有十来分钟,右边的通道传来一阵动静,我心下大喜,急忙往那边钻去。 我手电早就没电了,只能用手机微弱的屏幕照明,连闪光灯都不敢开,因为我手机也快没电了。 前方那人听到我的呼喊,竟然调头跑了。 我想会不会是他们遇上危险了,毕竟之前都开枪了,现在不吭声应该是怕惊动某些东西,吓得我也不敢叫唤了。 还好前面那人走得并不快,每遇到一个岔道都会等一会,见我跟上来后再次往前钻去。 这龟儿子到底是谁啊?就不能等我? 我暗骂一声,可以肯定不会是大麻和刘三眼,罗小姐不好说,每次遇见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那是那些伙计还是小木? 我虽然心里着急,可也是干着急,因为我根本追不上他。 等到又一个岔道口时,我竟然没发现那人往哪边钻的,或者说那人这次根本没等我。 这让我急着团团转,暗自发誓,等逮到你老子要你好看。 就在我又一次陷入困境时,左边的通道传来“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声,我心中一喜,难道到地了? 急忙想往那边钻去,却突然后领被一只手提住,一道声极轻的说:“别动!” 天杀的,这声音是小木的! 我都不知是喜是悲,有被人耍戏的愤怒,更有找着组织的安全感。 我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却紧了紧我衣领,应该是暗示我别出声。 寂静的黑暗中,那沉重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而且是往我这边来的。 我心都提嗓子眼了,可该死的小木叫我别动是几个意思?把我当诱饵吗? 虽然他一向寡言懒惰,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理由我也找不到,反正就是相信他。 黑暗中我都感觉到那沉重的呼吸声喷我脸上了,又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吓得我腿都软了。 就在我即将坚持不住时,衣领被小木用力一扯,我直往后倒,一道影子直接就向我扑来。 眼看着黑影即将压过来,不知如何倒挂在顶上的小木翻身下来,膝盖夹住那东西脑袋,腰部一用力,黑暗中我只听到一声“咔嚓”的脆声。 “咳咳!”小木从那怪物身上下来,对道:“好了。” 我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一照下心冒冷气,那死去的怪物竟然是其中一个伙计。 这伙计模样很不正常,全身灰土色,只剩一只胳膊,另一只胳膊肘那里断了,骨头渣都露了出来,胸膛更是被什么东西划开了,空荡荡的还剩一些肠子。 我惊恐的往后退,看着小木颤声问:“你干的?” 小木背着我说:“他被血尸咬过,救不活了。” 说了几句又咳嗽了几声,我这才发现小木也受伤了,左臂鲜血都染红了,还在往下滴着血,背后也有道狰狞的伤口,足有二十几公分长。 我还想问些别的,小木直接说:“别问了,跟我来。” 他从这个伙计来的那方向走去,我步步紧跟着。 小木仿佛对这里很熟悉,遇到岔道口都没带犹豫的,直接就钻,这回他速度不是很快,我跟着并不吃力。 七转八转下,他带我进入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之前没来过,比那几个我遇过的都大,而且里面有一具棺材,只是盖子掀在一边,里面空的。 “这里是血尸的墓室,他没吃饱前不会回来,应该没那么快。”小木边说边脱下衣服,我赶紧过去帮他做了些简单护理。 等简单包扎后,我以为小木会跟我说他进来的经过,没想到他靠着墓道边上睡了起来。我问什么他也不答,跟真的睡着了一样。 这都什么人啊,前一刻刚杀完人,哦不对,是刚杀完鬼,后一刻就能跟没事人一样呼呼大睡。 因为那伙计我也不能确定他是人是鬼,如果是人的话,内脏都掏空了,还能提着枪追杀人? 我也算是看开了,跟着小木总比自己出去瞎逛强。 在小木边上也靠着墙坐了下来,一会想大麻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一会又想小木说的血尸到底是什么?估计那伙计就是被血尸干掉的,我在迷宫里晃荡半天都没遇上,只能说运气实在太好了。 东想西想,迷迷糊糊中我都快睡着了,突然小木动了一下,我一下子就惊醒了。 小木把头凑过来,小声说:“一回血尸进来,我缠住他,你抓住机会就跑,记住,遇到岔路口斜着往下就走,如果往上就走平路。” “那你呢?”我连忙问。 “你不在我更好脱身。”小木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虽然不服气,但他说的是事实。 没一会儿,通道内果然传来了动静,那沉重的呼吸声跟之前那伙计如出一辙。 我们秉住呼吸,紧紧贴着靠通道那一面墙上。黑暗中仿佛看到一头怪物进来了,然后就在我边上用力的嗅了起来,估计是闻出人味了。 小木二话不说一匕首刺过去,我听那声响应该是刺中了,只听一声吼叫声,小木就跟那怪物扭打成一块。 我都忘了小木的交代,打开了手机一照,微弱的灯光下只见一怪物,全身都像石头雕刻般,左胸插着把匕首,却根本没有血液流出。 这应该是人,块头比我略矮,头发乱糟糟披在肩上,身上缠着断了的细小铁链。原本他追着小木的,这突然亮起的灯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 “赶紧把手机扔掉。”小木叫了声,一个翻身一脚踢在匕首上,匕首陷入进去,只留柄了。 怪物吃痛怒吼,回头扑向小木。 小木很灵活的围着石棺转圈圈,怪物一时奈何他不了。 我手忙脚乱的扔掉手机,向着墓道冲过去。没想到忘考虑怪物的位置了,一头撞他身上了。 撞得我眼冒金星,这简直就是一堵墙,把我都快撞懵了。 怪物双手抓住我肩膀,我感觉被钢爪勾住,怎么也挣脱不了。眼看着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我魂都吓没了。 关键时刻小木不知从哪捡起一块石头,直接飞起拍在怪物脸上。怪物受力脸一歪,没咬着我。 那拍他的石头都四分五裂了,可怪物跟没事似的,张着嘴又向我咬来。 小木从边上钻过来,一手捏住了怪物下巴,一时间他咬不过来了。 “啊!”怪物愤怒的狂吼,双手用力一抓,双手十指直接刺入我肉里,我感觉两只胳膊都要废了,痛得我拼命挣扎。 我以为我要完了,可谁也没想到怪物突然就松手退一边去了,借着地上还发出微弱光芒的手机,那怪物全身痉挛,两只手更是抖动得厉害。 我一下惊醒过来,莫非这怪物跟禁婆一样怕我的血? 我连忙叫小木用我的血,小木似乎也看出来了,没等我说完就抓起我身上的匕首抹上我的血,再次跟怪物扭打到了一起。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手机省电模式屏幕没一会儿就自动关掉了,可没过一会儿小木就停下来了,我捡起手机重新点亮了屏幕,却见怪物已经倒在一边,头都被小木砍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终于干掉这怪物了。 “你是阳家至阳体质?”小木看着我认识的问。 我点了点头,问:“你对这体质了解多少?” 小木没有吭声,从怪物胸口拔下那柄他的匕首,让我砍怪物尸体,我莫名其妙,但还是忍着痛一刀往怪物大腿上刺去。 可那怪物非常坚硬,我虽然受了伤,竟然刺不进去。 小木往匕首上抹上我的血,示意我再试试。我半信半疑又刺了下,没想到这次跟切猪肉一样,轻易就刺进去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我血真这么管用? 虽然好奇,但我们也没多做停留,重新回到了迷宫般的通道。 小木在前面带路,这次走得不是很急,在迷宫中转了十来分钟,就觉得前方空旷了起来。 手机也终于没电自动关机了,这下我们是一点光源都没了。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九章: 谁开的棺? http://.biquxs.info/

没有光源,我们什么事都做不了,不过有小木在,我并没怎么害怕了,也许这就是依赖感吧,他虽然懒散话不多,可我心里信任他。 我把两胳膊重新包扎了下,疼得我直咬牙,也不知道怪物有没有毒,电影里被僵尸什么的咬一口抓破皮的,最后都会变成僵尸,我又没带沉年糯米,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不是真能解尸毒? 我胡思乱想中包扎完了,闲着也无事,就摸着墙壁慢慢走起来,想摸摸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环境,若再次发生意外,心里也有些谱。 可这里估计大得离谱,我往一边都走了十来步都没触到边,黑灯瞎火的我也不敢再走远了,万一小木那狗日的自己跑了怎么办?现在他可是成了我最后依靠了。 还好担心是多余的,小木缩在一旁估计又睡了,我叫了几声,他只象征性“嗯”了下。 这一路走来,又是挖盗洞又是钻迷宫,我也是累得够呛,没一会睡意来袭。 就在我即将睡着时,通道内传来声响,我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握着匕首守的通道口,想着会是大麻他们还是又那怪物?如果是怪物我还得先沾点血再捅它,我刚想拆开纱布,就看到通道内有手电在闪,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应该不是怪物。 那人即将走到通道那里时突然停了下来,把手电也关了,我猜他应该是感应到了我这边有情况,就直接开口说道:“我是张远,你是大麻吗?” 那人松了口气,重新打开了手电,说了声:“是我。” 原来是罗小姐。 她灰头土脸的钻出了通道,到是没伤着,只是有些狼狈。 罗小姐见我挂了彩,皱着眉头问:“被血尸伤的?” 那怪物他们称之为血尸,是指能活动有血肉的尸体。 我点了点头,罗小姐脸色微变,忙问伤口有没有异常感觉? “他是阳家至阳之体,尸毒对他没效。”旁边的小木懒洋洋说道。 罗小姐松了口气,又看了看小木的伤口,小木也示意没大碍。 见我们伤口包扎得太简易,都有血益出来了,罗小姐拆开倒了些止血药粉,重新帮我们包扎起来。 包扎中,她大致说了下她的情况。 原来她在墓道找图案时,发现了机关,由于她站着靠着墙,稍微一用力自己就掉了下去。她掉下去同样是一个密室,只有一具空棺,应该是上一批人到过那。 密室很高,罗小姐没借力点也上不去,摸到迷宫后同样迷失了方向。不过她不像我这么菜,很快就找出迷宫的规律。 就在她想先摆脱迷宫时,遇上了那两个伙计,两人惊恐的到处乱蹿,后面一头血尸追着,罗小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提着刀就上了。 然而那血尸异常凶猛,几乎是刀枪不入,密道内空间有限,罗小姐也展不开手脚,很快就被血尸逼得狼狈不堪。 应该是那两个伙计掉入的就那血尸的墓室,看见棺材就来劲了,没摸清情况就开了棺,然后就放出了血尸,其中一个还被咬伤了。 混乱的密道中,他们很快就走散了,罗小姐七拐八绕也成功把血尸甩开了。 等她进入现在这墓室时发现了小木,小木听后觉得不妥,担心有人误入迷宫,碰上血尸就危险了,就主动追杀了进来。 罗小姐想了想也觉得不放心,跟进来后却没追上小木,等她摸到那密室时,发现血尸已经彻底挂了,然后就摸了回来。 罗小姐身上带了冷光棒,类似荧光棒,是为黑暗特制的一种照明工具。她连拧了四五根,扔到各各角落,模糊的照出了墓室面貌。 这墓室有点像我老家的祠堂,分上下两个部分,上部分略高,也就是个阶梯的高度。中间是口长方形的天井,天井四角雕了四头仰天蟾蜍,张开了大口,风水上叫“吸天气”。现在有些偏远地区应该都还沿用着,一般是在采光不是很理想的建筑里会有。 诡异的是地上有七具雕像,各种姿势都有,共同点都是躺着的,起初我以为是尸体,但仔细检查并不是,确确实实是石头雕刻的。可让人总感觉不对劲,因为这些雕像都是穿着近代的衣服,难道是上一批人的杰作?是他们刻的还是他们无聊到给雕像穿上衣服呢? 上下各立有四根大石柱,估计得两人才能合抱。上部是放着一具棺椁,外面一层木椁已经打开了,里面的那层盖子还在,但看样子也是被人动过的,因为裹棺的那层黑纱已解开了,地上也有很多用来防腐的青膏泥。 不过我看这规模内棺也不应该这么大,要么这是具合葬棺,要么是比较少见的三重棺。 如果这是伪命穴,那么合葬的可能性比较大,有些人的生辰八字煞气冲,就会在生前娶一房八字跟他相抵的小房,也就是小老婆,死后是要用来陪葬的。 如果不是本命穴,那合葬的可能性就小得多了,除非有特殊的要求,比如没成家的,或者冥婚的,就会找一个合葬。 通常是男方早死后,会找一个刚去世同样没成家的女子合葬,也就办冥婚,可有些残忍的是会把女子活葬,这种情况通常是两人有婚约又还没执行的情况下。而且活葬是非常残忍的,会把女子四肢用镇魂钉钉在棺底上,免得她死后心生怨念回来报仇。 我那几天在家翻看资料时就看过一部冥婚的电影,虽然它为了宣视恐怖效果,加了很多成份在里头,但确实是有这种事的。 墓室下部应该是设了一个天灯阵,只是只留了些灯基在那了,其他的物品包括灯都被人顺走了。 整个墓室显得空荡荡的,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我们是在下部分的,我看到离我近的石柱上很多小洞,走过去一看发现是弹孔,很多地方被子弹击裂一小部分,只是石柱很坚硬,只在表面留有痕迹。 而且地上乱七八糟很多弹壳,甚至还留下凝固后的血迹,也不知当年这里发生过什么,莫非是我遇到过的那种大蚂蚁? 想到这我脸色就白了,这种蚂蚁肯定就是居住在附近的,如果追来了怎么办? 刚想告诉他们蚂蚁的事,就听到通道内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快跑快跑,追来了。” “大麻你再推我屁股我跟你急眼了,你不知道我屁股都快咬穿了啊?” “这边有光,走这边走这边。” …… 是大麻他们,听声音他们很慌张,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血尸追他们。 “大麻我在这,听到了吗大麻?”我朝着洞口喊着,那些人听到我声音兴奋的哇哇叫。 很快刘三眼他们就狼狈不堪的连滚带爬出来了,出来后顾不上跟我寒暄几句,立刻往通道内扔了颗燃烧弹,嘴里叫着:“把能烧的都扔进入,赶紧的,不然来不及了。” “到底什么情况?血尸吗?血尸不用怕,小木和罗小姐能对付。”我拉住刘三眼问。 “什么血尸?蚂蚁啊,特大号蚂蚁,老子从没见过有这么大蚂蚁。”刘三眼急得眼睛都瞪圆滚了。 我听后叫了声你大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们没事勾引那玩意儿干吗? “你也见过?”大麻一边脱外衣扔进火里,一边问我。 我想起有具木棺,连忙说:“别脱了,衣服烧不了多久,赶紧过来抬棺材去烧。” 那椁很大,只是阴得太干了,估计不耐烧。 很快火就旺了起来,果然看到无数的大蚂蚁前赴后继的扑向大火,整个地宫都照得通亮。 蚁虫终究天性怕火,很快那些蚂蚁就退走了,真是来得块退得也快。 刘三眼几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最严重的是罗小姐的一个伙计,左手掌都快啃没了,血淋淋露出白骨,被简单处理了下,那伙计已经昏迷了,看样子这手掌是保不住了。 刘三眼屁股被啃得稀烂,还好屁股那里肉厚,倒并不是很严重的伤。 其他人都没多大问题,就那个叫川毛的几乎是毫发无损,估计是有两下子。 大麻简单说了下他们经过,我跟罗小姐找图案去后,他们就动手挖了起来,五人轮翻上阵,大麻跟另外两个伙计先在一旁抽烟,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就掉下去了,刘三眼跟另外一人见后,急忙去救,结果也掉进去了。 他们掉进去的地方就是后来我掉下去那里,然后发现了墓道,很快就迷失了方向。无头苍蝇般怎么也转不出去,再后来就发现了我画的箭头,以为沿着箭头指向就能出去,结果还是走不出去。 转着转着他们又转回了掉下来那密室,刘三眼提议叠罗汉爬出去,结果机关是打开了,没想到涌进来无数的大蚂蚁。 那些蚂蚁异常凶猛,那个伙计推开机关门时,左手爬上了很多蚂蚁,一两下就被啃成这模样了,还好刘三眼他们救济得快,把蚂蚁拍死后急忙用绳子勒住胳膊肘,简单的止血。 也不知那些蚂蚁是闻到了血腥味,还是见同伴死了,疯了一样的把机关门都啃穿了,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吓得他们亡命的逃,也算他们撞大运了,乱跑下还真就跑到这来了。 通道里烧死很多蚂蚁,小木用铲子铲了几只出来,这些蚂蚁脚跟触角都快烧没了,只是身躯竟然保存完整,估计那躯壳很耐烧。 看着这大蚂蚁,一向淡定的小木都脸色一变,说道:“这是地狱蚁,难怪。” “什么是地狱蚁?”我忙问小木。 “一种蚂蚁。” “你大爷,这用你说吗?”我抓狂,这家伙沟通能力真是十级残疾。 罗小姐蹲下看了看,说得就详细多了:“没想到真存在这种蚂蚁,我也是听我爷爷说过,地狱蚁号称来自地狱,没有天敌,什么都能啃噬,就连铁都啃豆腐一样简单。它们吞噬的东西太杂,消化后会吐出一种液体,一遇空气就会很快石化,变成岩石一样的固体。你的意思是之前那洞是它们补上去的?” 最后那句是问小木的,小木简单的“嗯”了下,又说道:“墓道没有任何缝隙,很可能是都是它们石化的。” 听得我心头一跳,那墓道加起来四五百米,如果四个面都算上,有几千平米,这得多少蚂蚁? 我一下子想到那些骸骨,会不会是被地狱蚁啃掉的?还有这里的这些雕像,会是真人吗? 实在是这些雕像太逼真了,痛快惊恐的表情淋漓尽致,如果这些雕像的衣服是上批人穿上去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还有墓道里啃噬得只剩下白骨,可这些并非如此,应该不是地狱蚁啃噬的,那会不会是地狱蚁有毒,中毒后会慢慢石化? 这让我又想起吴教授说他爸爸死后尸体几乎石化,也是跟地狱蚁有关? 当我把疑问说出后,刘三眼急了,说:“你还别说,我屁股好像没什么知觉了。” 大伙都紧张起来,但小木说:“有张远在不用太担心,他的血能克制大部分尸毒,这地狱蚁唾液也是种罕见的尸毒,所以它们变异得很凶残。” 刘三眼听后肉麻的抱住我:“救苦救难的小张菩萨,认识是真好!” 说完“吧唧”在我脸上亲了口,恶心死我了。 那伙计左手掌已经开始发出灰色了,我们不敢拖延,立刻在我手上划了道口子滴上血,那伙计立刻惨叫一声,整个人都快蹦跶起来,被旁边的人活活按住。 我的血似乎对他伤害很大,疼得他脸都变形扭曲了,手掌伤口冒出青烟,发出“嗤嗤”的声音,没一会儿那人又昏过去了。 其他几个被咬过的都依次滴上了我的血液,顿时墓室里一片鬼哭狼嚎,看来是真的很痛。 小木一改之前的懒散,仔细认真的看着他们伤口,我看了下他们伤口处的红肿确实在淡化下去,只是灰色还淡化得很慢。 小木皱着眉头,按了几下伤口,凝重的说:“没想到地狱蚁毒性这么强,看来单单你的血是解不了了。” “那怎么办?多滴点?”刘三眼扒着,回过头焦急的问。 “你是至阳之体,可以把毒吸出来。”小木看着我说道。 “我操!你叫我吸他屁股?”我跳了起来,立马不干了。 刘三眼幽怨的看着我,媚笑道:“小张同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三爷我英年早逝吧?” 任他说出花来,我也接受不了去吸别人屁股,特别还是个大老爷们的屁股。 你要是其他部位,比如手啊背啊甚至脚我都忍了,可那是屁股啊。 可是我心里也是很纠结,这毕竟是几长人命,若是能救却不救,恐怕我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我纠结着把其他几人的尸毒吸出来了,还真如小木所说,我几口下去,灰色竟然消失了,就是那伤得最重的伙计都消失了灰色。 最后轮到刘三眼时,我犹豫着实在下了不嘴,最后一狠心,内心都快成功强迫完自己了,小木又淡淡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我立马直起身体,幽怨的对他说道:“那你不早说!” “我可以把他体内的尸毒逼到伤口处,你用童子尿一样可以解毒。”小木说完又问:“你还是吗?” 日了狗了,怎么又是童子尿?之前在重岭古墓吴教授也说我尿可以腐蚀地浆黑石粉末,现在还来? 刘三眼憋着笑,担忧的问:“小张,重岭回去后你没到处瞎搞吧?” “百年老字号,你要不要?”我翻白眼。 刘三眼一咬牙:“行,三爷豁出去了,不就被大男人在屁股上尿泡尿吗?又不是捅我菊花,你尽管尿。” 罗小姐忍着笑一边回避了,小木用手在刘三眼背后按了几下,就听到刘三眼发出猪叫般的惨叫声,可能小木下手真的很重,刘三眼不像是装的。 等小木的手从刘三眼颈椎一路撸到屁股那时,叫我往刘三眼屁股上尿。 等我尿完,刘三眼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几乎脱气了。 果真他屁股上的灰色很快就消失了,我们也终于松了口气。 等都处理好了,大火也快烧没了。大麻和另一个受伤的伙计留下照看火势,省得地狱蚁再次偷袭。 估计倒斗的天生对棺材感兴趣,刘三眼和川毛二话不说就准备去开那口棺。 这里毕竟是被人光顾过,我们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川毛利索的跳了上去,跟刘三眼一人一头就去撬棺盖。 里面又是一层,并非是合葬棺。最里内层棺是金丝楠木做的,看上去就很气派,中间凸起一条龙脊线,两边上的棺钉应该是起过又钉回去的。 刘三眼二人看着罗小姐,问是不是开了? 我打开手电替她照明,却发现棺盖上一只熟悉的血手印,五指奇长,这不就跟重岭古墓的一样么?难道那个长得跟我一样的家伙也来过?或者说我太爷爷来过? “等等!”小木开声制止,走到边上双眼如电般盯着棺材,从头看到尾,仿佛他那双眼能透视。 小木说:“这棺材被人开过。” 刘三眼说道:“废话,明器都搬空了,主棺会没人碰?” “我是说刚刚。”小木边说一边用手摸在一颗棺钉上,轻轻地从头摸到尾。 刚刚?难道罗小姐提前开过了?可开过就开过,估计也什么都没有。 我是已经不抱有希望了,这墓光顾得太干净了,进来到现在我就没发现一样值钱的东西。 “开过就开过,也许谁比我们还猴急呢。”刘三眼也对这棺材不报幻想了,直接就往上撬,却被小木一手按住了。 “你没完没了了?”刘三眼怒道。 罗小姐起初也没明白小木意思,但见小木一而再的阻止,瞬间就想通了,问:“你是说有人提前开过,然后又盖回去了?” 她这一说我也想明白了,但刘三眼和川毛还没明白,刘三眼性子急说话也快:“这打开了再盖回去不是很正常吗?你出个屋都会顺带手关上门呢。” 我分析他听:“这棺材板不轻吧?你以前倒斗会盖得这么细心?还会顺带钉上钉子?” 我这一问,刘三眼愣住了。倒斗我虽然经验少,可这是人性问题,你盖回去也许顺个手的事,可钉棺钉就显得太过顺手了。 可会是谁呢?这墓里就我们一伙人,小木会问显然就不是他了,除非他刻意制造惊悚气氛,可这太无聊了。 刘三眼他们一伙人一直是一起的,如果是他们,这演得太像了。 罗小姐,有这可能,我是不怎么信任她的,给我的感觉这婆娘就不是个好人。 还有会不会是那两个伙计?一个被血尸咬死后又被小木扭断了脖子,另一个至今没下落,如果不是罗小姐那就是那人了。 可开棺之人钉回去的目的是什么呢?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章:不听劝的后果 http://.biquxs.info/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隐藏棺材里的某种秘密肯定是不可能的,不管里面有什么,终归我们是要开的,这好比你跟你老婆前戏都做足了,也不差那一哆嗦功夫。 那不是掩盖事情,就是里面有危险了,他不得不盖回去钉死,这是在提醒我们开棺需要小心?如果是这种可能,就可以把罗小姐排除了。 而那伙计遇上特殊情况不得不离开,这解释勉强能行。 可要弄明白那人的目的,就只能把棺打开,我们也没时间在这等那人回来说明情况,再说了,他一人都能开棺后钉回去,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有危险应该也能应付得来。 想通这点后,我们重新撬起了棺盖。 “吱、吱、吱!” 没有一根根去取棺钉,我们直接撬开,棺盖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棺开过的,我们撬起来很轻松,一会就掀开一头的棺钉,我从缝隙里照进入,里面躺着具尸体,看空间有限,看不清楚。 刘三眼一下子来了兴趣,尸体还在,或许东西并没有拿光,立马就来了劲头,“砰”的一声就把他这头撬开了。 他这头是棺材尾部,里头躺着的竟然是具现代服饰的人,这让我们疑惑,看他那双登山鞋子和牛仔裤,这打扮也不像上批人那时代的啊。 “起开起开。”刘三眼跑头部那边,把川毛推开,接过扁铲就撬,大伙合力几下就把棺盖抬了出来。 “怎么是他?” 我们感到一股惊悚,怎么也没想到躺着那位竟然是那个伙计。 我记得大家叫他老根,是个三十出头长得很壮实的汉子,正是找图案的另一个伙计。 此时他全身灰白,面目惊恐,双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异常夸张的大,身上看不到一处外伤。 “老根哥还有呼吸!”川毛想把老根扶起来,我们也确实看到他胸膛微弱起伏,听得到呼吸声。 “别动。”小木拦住川毛,说:“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一看就是中了这古墓的尸毒,露出来的皮肤灰化得厉害。 小木咬破他手指,迅速在老根额头画了个血符,老根拼命的挣扎,连棺材都跟着震动起来,可他的头像有只无形的手死死按住,愣是动弹不得。 “他要化成血尸了,现在砍下他脑袋就能制止尸变的恶化。”小木取出匕首,看着我们说道。 可叫我们砍下他脑袋,这谁能下得了手?就是穷凶极恶的刘三眼都变色。 “他不是至阳之体吗?他的血不能救了吗?”川毛指着我说道。 小木淡淡看了他一眼,说:“尸毒攻入心肺,放光张远的血都没用了。” 看着我们都在犹豫,小木再次问道:“快点做决定,这种尸变控制不了多久时间,到底谁来?” 我想都没想就退开了,别说下手了,看都不敢看。 刘三眼也急忙摇头,退到一边,罗小姐也是犹豫不决,这毕竟是她家伙计,怎么下得了手? 看着大家都不敢动手,小木眼色一狠,拿起匕首就想刺下去,却被旁边的川毛拦住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老根哥并没有死,带回去要是能救活呢?”川毛吼道。 可能他跟老根感情较深,如果换成是我的朋友,我也做不到。 “要不先把他绑了吧,带出来说不定有办法救治呢。”罗小姐也开口说道。 小木也许觉得他是外人,没权利干涉罗小姐他们的决定,毕竟老根是她的人,所以犹豫了下就退开了。 川毛急忙跑去拿来绳子,跟罗小姐一起开始绑起老根来。 棺材里空间狭小,罗小姐瞪了我跟刘三眼说:“过来帮忙啊。” “哦哦。”我回过神来,不是砍头这种血腥的事,绑个人我还是能接受的。 当我想过去帮忙时,小木一手拉住我说:“来不及了,等会你躲远点。” “什么?”我有些懵。 “等会就知道了。”小木回应。 老根挣扎慢慢停了下来,就在罗小姐松口气时,我看到老根额头的血符散发起青烟,那血迹肉眼可见的被吸收或是蒸发掉,等老根彻底停止跳动时,血符也消失无踪。 罗小姐也用绳子绑上了两圈,正想把老根拉起继续绑时,老根兀突的慢慢站了起来,这种站不是先撑起上半身,然后曲腿站起,而是像根直木慢慢立起一样。 这情况吓我们一跳,立马离他更远了些。 老根双眼变得无比空洞,眼球都变得漆黑,看不到一丝眼白,我看到他放在小腹部的双手指甲变成了墨黑色,就这样阴冷的看着我们。 “老根哥,我是川毛,你能听见吗?”川毛惊恐的在一边叫着。 老根仿佛能听懂,缓缓转过头看着川毛。 罗小姐轻轻的靠近,想扯住绳子把他拉倒下,刚碰到绳子,老根就“呼”的一下从棺材里跳了出来,而罗小姐被拉一个踉跄,撞到棺材上去了。 也正是罗小姐这一拉,跳向川毛的老根半途掉了下来,没扑到川毛。 “嗬!”老根发出沉重的呼吸声,直立起来直接就把绳子扯掉,这下跟发狂了公牛,再次往川毛扑去。 旁边的刘三眼一脚踢向老根,老根扑空了,刘三眼也撞得连滚了好几根头。 “这么结实?”刘三眼砸舌,嘀咕道。 被他一踹,老根调头扑向了刘三眼,刘三眼也是灵活,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 罗小姐一个飞身从后面跳到老根背上,用手勒住了他脖子,叫道:“快用绳子勒住他。” 老根像似身体僵硬,左右摆了几下甩不开罗小姐,双手高举弯不过去,一时奈何不了罗小姐。 我拿着地上的绳子,扔给刘三眼一头,两人左右包抄想把老根脚先捆住,却听到罗小姐一声惨叫,原来是老根用头使劲撞在了她脸上,她鼻子嘴巴瞬间就流出了血,人也被撞飞出去,看来这一撞让罗小姐伤得不轻。 我吓得下意识扔掉绳子就跑,刘三眼怒骂了声:“你大爷!” 看到老根向他走去,刘三眼拔出手枪就往老根小脚上开了一枪。 “砰!” 老根停顿了一下,没事一样继续走过去。 刘三眼爆了声脏话,抱头鼠窜,躲到一根石柱后面。 这时大麻和另一个伙计也拿着枪跑了上来,对着老根犹豫的问:“什么情况?开不开枪?” “废话,开枪啊,他尸变了都。”刘三眼在柱子后面叫道。 罗小姐捂着嘴巴没说话,打了个手势叫他们开枪。 大麻没在犹豫,对着老根就唆了起来。 “砰砰砰!” 连开了三四枪,可老根楞是没事,中枪部位也就出现个窟窿眼,连血都没流出来。 我们鸡飞狗跳的,就小木老神在在的一旁看着,还真是个记仇的家伙,心眼怎么这么小呢? 我暗骂一声,干脆就躲他背后去了。 开始大麻他们还只打老根手脚等不是要害的地方,连看好几枪都干不倒他,估计也打急眼了,直接往老根身上招呼。 老根一个飞跳扑向大麻,吓得大麻抱头就跑,几下就串到墓室下部分了。 可墓室说大也就这么点大,老根虽然不灵活,可速度并不慢,追得我们上串下跳。 也许小木觉得是时候了,猜到我们确定老根救不了了,哪有人挨了这么多枪还不死的? 他夺过罗小姐的刀,绕到老根背后,一刀就砍下老根左臂。 老根吃痛下另一只手扫过去,小木一缩头躲开,但没想到老根虽然笨重,战斗意识却很强烈,一脚直直往上踢去。 小木拦刀在前,挡在老根踢来那一脚,借力往后一个空翻,稳稳当当的落地。 我以为他会暂时躲避,再伺机而动,没想到小木脚刚落地,就用力一踩,刀前人后的飞扑过去,一刀刺入了老根胸膛。 老根如木偶不知疼痛,仅有的一只手把小木拍开。 这下老根专盯上小木了,别人对他开枪也不理会,一直追着小木不放。 小木沿着墓室奔跑了起来,老根速度也不慢,紧追不舍。 我们在边上刚想如何帮他时,只见小木冲向前方的柱子,连着用脚踏了两三下,一个倒空翻从老根头上翻过去,一落地就干净利落的一刀把老根头砍了下来。 老根头都掉了,还想回身扑向小木,可惜走了两步就倒了下去。 我们这下是真的松了口气,总算完事了。 虽然狼狈了些,还好大伙都没伤着,就罗小姐被撞破了点鼻口,血也已经止住了。 都以为暂时没事了,可小木说了句话,让有些人难堪,有些人娱悦,也让我尴尬。 “你也中尸毒了。”这是小木对罗小姐说的话。 罗小姐有些扭捏,但还是看着我说:“那麻烦你再放些血。” “你伤的是口鼻,尸毒直接顺着呼吸和唾沫进入体内器官,光血没用。”小木说得很平静。 刘三眼在一旁憋着笑,忍不住笑出声道:“还好我的是屁股,尿一尿还能忍。” 他不说还好,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一捅破就另一回事了。 我想,女人宁愿死,也不能忍受这种事吧?换作是我,我也不肯。 大麻在一边唱起调来:“别忘了,吸出来一样的。” 这我到是能接受。 罗小姐脸色阴晴不定,不时用手按了按鼻子嘴巴,像是在证实小木说的真假。 也许尸毒已在发作了,她脸上确实有灰色浮现,或者她自己也感觉出来了。 罗小姐脸一红,但她是个果决之人,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不过这事太敏感了,毕竟是女人,生性希望被动,哪怕是疗伤。 如果是其她女人,我或许会主动点,可罗小姐我是真不敢主动,我敢肯定,我若是主动,就算成了,日后她肯定会找理由向我算账。 “转过去,谁敢看我挖他眼睛。”罗小姐凶狠的对他们说了声,把我拉到一边。 我心里忐忑又有些兴奋,说实在的,老子还真没亲过女人,也从来没幻想过亲罗小姐。 我小心的把手上包扎的布拆开,罗小姐瞪我一眼,厉声的说:“换过一只手。” “啊?”我没反应过来,我这只手都割过,没必要再割另只手了吧,割手很疼的。 “你这只手摸过脏东西。”罗小姐跺脚,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这一说我到想起来了,确实给刘三眼他们滴血的时候,用这只手涂抹过他屁股,是为了把血涂均匀。 “就这个洗一下不就完了吗?至于再拉道口子吗?”我真是理解不了她的逻辑,怎么这么事多? 刘三眼他们在边上憋着笑,却不敢过来说句公道话。 “叫你换你就换,哪来那么多废话?”罗小姐凶狠的说道,抓过我右手用袖子使劲的擦了擦,直接一刀划出道口子来。 妈的,她绝对是在借口报复,疼得我倒吸冷气。 血一下就冒了出来,罗小姐主动抓起我手就往她嘴上抹去,动作是真粗鲁,疼得我惨叫连连。 等抹上血后,我看到她白嫩的脸蛋抽查了几下,看来很疼,可她生生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平静下来,强忍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脸上灰色中带着娇羞的红润,看起来很妖艳。 看着她轻轻闭上的眼睛,我一时不知怎么办。 是现在亲吗?不对,是吸。还是等她叫我吸再吸? 见我半天没动静,罗小姐泯了泯嘴,轻声说:“赶紧的。” 也许她比我还紧张,说话都有些颤声,全身绷得紧紧的。 我也豁出去了,慢慢的先亲在她鼻子上,感觉到她身体一个轻颤,心跳声我都能听见。 虽然心起涟漪,但我不敢多想,用力吸了起来。 等吸完鼻子,再换成吸嘴时,罗小姐明显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我也是紧张得用不上力,吸一口她就松气,吸一口她就松气,有种力使在棉花上的感觉。 几次过后,我无奈不得不说:“你别泄气啊,我一吸你就松气,一吸你就松气,吸出来的全是你呼出来的气。” 刘三眼他们无良的爆发出笑声,让我跟罗小姐更加窘迫,只能强迫自己没听见。 等再次吸时,她配合憋住了气,连吸了几口后,没想到她竟然把舌头伸进我嘴里,让原本就超级紧张的我脑子一下子懵了。姑娘,这是吸毒不是接吻,能不能克制点? 罗小姐脸红得跟红苹果似的,小女孩姿态尽显,头都快埋进胸前了,细声说了声什么我这么近都没听清楚。 “什么?”我懵逼的问。 这下她声音大了些:“舌头也硌破了。” 其中滋味儿各位自己脑补吧,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刺激是刺激,可真没想像中美好。也许我心里一直对罗小姐有些反感吧。 …… 终于暂时平息了,可留给我们一大疑惑。到底是谁开的棺盖? 现在已很明确了,不可能是老根自己,人都躺进去了,怎么钉的棺钉? 不是大麻他们,他们五人在失散前一直在一起,小木是第一个进来的,然后就是罗小姐或老根二人,我是最后掉下来的。 把一具即将尸变的尸体放入棺中,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从那人目的出发的话,不可能是小木,虽然他能办成这事的可疑性最大,可没必要,难道就为了在我们面前显示他很牛b?他不像这种人。 罗小姐?那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想起下墓前她提醒我要多留个心眼,应该是叫我小心身边的人,她是想借老根之手除掉谁吗? 如果她的目的是这个,也就是说她怀疑的人不是老根,也不是死去那伙计,不是刘三眼,也不是小木。 刘三眼是她搂宝过来的人,如果不信任他不可能会叫上他。 在彼土村她叮嘱我的是如果跟她走散了,能跟着小木就跟着小木。小木身手她清楚,若让我监视小木完全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她信任小木。 我跟大麻就更不可能了,啥都不懂的人,防我俩干嘛? 那就是剩下那三个伙计了,川毛、老李子和陈东华了。 显然大家都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了,只是一时都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我刘三眼素来性子直,说话也不喜欢绕弯,我们五人都一直在一起,这点我刘三眼敢打保票。”刘三眼最先挑明了,说:“也就你们仨单独分开过,到底是谁把人钉进棺材的?有什么话明着说,既然都知道这是个空斗,有什么好掖着藏着?” 刘三眼指着我、罗小姐和小木,他看了圈又说:“张远我是相信他的,因为他没这本事。” 我刚对他的信任起了感激,可后半句听得我真不得劲。 “不是我。”小木简单说,连辩解都懒得多一句。 从他表现来看,确实不像是他的风格,如果老根有问题,他估计当场就解决掉了,不会多此一举放进棺材,然后拉出来再宰一次。 罗小姐果然有女强人风格,很快就从刚才尴尬的场面走了出来,镇定的说:“我知道你们会怀疑我,我解释也没用。” 刘三眼说:“罗大小姐,恕我刘三眼俗人一个,有话就直说了。在重岭我就觉得你们不实在,依你罗家跟吴家实力,找到那古墓并不稀奇,可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工程搞个煤矿来遮人耳目?想人不知鬼不觉进去不难吧?这是其一。” “其二,以你们在那密室做的准备,太充足了,这不是一般的倒斗,那些精良的武器黑市上不可能买得到,而你们准备的都够装备半个排了。” “其三,你们备用的干粮足够你们生活个把月了,这说明你们对那古墓知道的情况很详细,预算中那个肥斗不是短时间能办得了的,也只有这样推测,你们以开矿为借口才说得过去。可是我们在墓里只呆了一天一夜就出来了,必然是中间出现了变故,而这个变故是因为张远吧,你们没想到他会是阳家至阳体,如果只是我,恐怕已经被你们搞死在墓里了吧?” 刘三眼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可也是个心细之人,想事很细致,我一听,顿时很多事情想通了。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一章:镜像风水 http://.biquxs.info/

我暗自捋了捋,重岭那个古墓肯定没表面那么简单,光前期的准备罗小姐家族就花了很大心思,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更深层次的情况,也许她和吴教授他们只是探路的,单单他们进去没必要准备那么多武器干粮。 蔡庚把郭通的墓设在里面,而郭通墓下面的越国群墓,蔡庚必然进入过,而蔡庚竟然在深渊中设立铁锁悬棺是为了什么?真为了阻挡蛇雀吗? 蔡庚那时期到如今都数百年了,为什么蛇雀还在?有这么长寿的动物?以蔡庚通天手段也除不了蛇雀? 还有后来那具长得跟我很像的尸体,他也深入深渊,为何选择长眠悬棺中? 离火珠是在古墓中的陪葬品中发现的,还是深渊下长得跟我很像那人带出来的?如果是陪葬品,蔡庚为什么没带走?而跟我像那人也没让人带走,他们那批人总不会都死里面了吧? 这就只有一种解释能通了,就是蔡庚下到过深渊底部,发现了离火珠,也得知了某个真相,不能带出去,而跟我像那人同样下去过,同样知道了真相,同样的不敢带出来。 而我们碰了离火珠就惊动了蛇雀,那就说明离火珠跟蛇雀是存在关联的。 离火珠成了关键,也许罗小姐他们打头阵的目的就是探明离火珠的情况,目的达到了就可以撤退,其实他们的目的是深渊下面。 想到这,我就在想,地宫到暗室那离奇的通道会不会也是他们做了手脚?他们不想我或者我二叔回到暗室,而是想把我或二叔困住,逼我爷爷来救,从而上他们这条船。也就是说进到深渊底部,必须要依靠我爷爷,或者他们之后的某环计划缺不了我爷爷。 只是这里存在一个变数,那就是我,谁都没想到我会是阳家的至阳体质,更加没想到竟然能顺利带出离火珠,也就是说他们的计划可以告一段落,暂时不用呆墓里,所以就带着我们出来了。 否则之前我们爬那么多次都出不来,真想出现为什么那么顺利?而且每次爬那密道都有她或阿杰跟着,以他们专业能力,想伪装出一条看似走不出去的通道应该不难,就像矿井里暗室的暗门,二叔他们进进出出那么多次都没发现。 很显然的,罗小姐是隐瞒了很多事实,不过我想这个刘三眼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那些疑问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重岭回去后肯定琢磨了很多事,可他还是敢独身前来,那他的依仗是什么呢?就这怕被罗小姐下黑手永远留在这? 刘三眼我接触得不多,同样了解也不多,但他绝对是那种永远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的人。 再回想了一下,老根肯定不会是他自己躺进去的,跟老根一起失踪时的那个伙计已经死了,而那伙计死之前已经尸变最后被小木杀死,也不可能是那个伙计。有嫌疑的只有小木和罗小姐,而小木没做这事的动机,而且他做事的风格也不同,要杀老根会很直接。那就只能是罗小姐了。 可罗小姐的动机呢?如果有仇老根也不会跟来,以罗小姐身手,报仇没必要制造这种悬案,神不知鬼不觉让老根彻底失踪谁也怀疑不到她身上。只有一种可能,罗小姐想借尸变的老根除掉某些人。 罗小姐想除掉的人应该不是我,也不会是大麻,因为我俩对她构不成威胁,而显然刘三眼也是意识到了这点,觉得罗小姐针对他的可能性很大,索性捅破了这层纸,那也就是说刘三眼打算摊牌了,那他的后手又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墓室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场面也变得有些诡异,我跟大麻是保守一派,也是最被动一派。 刘三眼阴晴不定,我看得出他的精神非常集中,随时暴动状态。 罗小姐同样一时难抉择,靠着一根石柱。她那些伙计也刻意跟罗小姐保持距离,如果真是罗小姐对老根下手,不管理由是什么,多少会寒他们心。 只有小木仿佛置身事外,坐在我身后的一座雕像上。 他拍了下我,指着不远处老根的尸体说:“石化了。” 我有些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之前就知道被血尸咬后尸毒会让尸体石化,最后变得跟石头一样,像被小木杀死的那具血尸,躯体就跟石头差不多。 这老根也中了尸毒,死后尸体石化很正常啊。 见我还没明白过来,小木又拍了拍屁股下的雕像,我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些根本不是雕像,而都是血尸死后变成的? 也就是说血尸死后石化成了雕像,而老根同样如此。那就是说这里原先的七具雕像是尸变后被杀死在这的,而老根尸化并没有被杀死,而是关进了棺材里。 假设这一切都是罗小姐导演的,她应该知道,如果是我看到了棺材,肯定不会一个人去开棺,如果是小木开棺,老根也奈何不了小木。排除了我和小木,其他人看见棺材都很可能会擅自开棺,然后看到了老根后见还有呼吸,就会下意识把他拉出来,那就很可能被老根伤到,同样的中尸毒。 如果不是有小木在,知道我能解尸毒,幕后那人是认为中了尸毒必死无疑的。 这个猜侧成立的前提是幕后那人必须很了解血尸尸毒,借尸毒除掉某人,可刚才罗小姐显然是不知道这点的,不然她不可能自己冒着中尸毒的危险,跳到老根背上,反被老根撞伤了。 哪怕是罗小姐进入墓室后知道我能解地狱蚁之毒,同样能解尸毒,也没必要让自己伤那敏感部位。 那就是说也不会是罗小姐,可人就这么多,会是谁呢? 不是罗小姐,也不是小木,更不是刘三眼一伙人,莫非还有人偷偷跟进来了? 我想到这打了个冷颤,如果是幕后有人,这人肯定跟踪我们很久了,明确的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同时应该对这个古墓也很了解。 我暗自脑补了一下,如果有人躲在暗处,看见我们进入了古墓,然后尾随进来,随即引来地狱蚁补上了那处盗洞,封堵了我们退路。 等他驱赶走了地狱蚁后躲进了迷宫中,等我们上勾,也很有可能是那人放出了血尸,然后老根两人倒霉遇上了。 等他看到老根被血尸伤着后,出手制服了老根,最后把老根塞进了棺材中。 如果这条推测成立,那么暗中那人对这古墓应该很了解,地狱蚁,迷宫,血尸,墓室等等,好像一切都是他在主导着,我们被他无形中牵引来到了这。 如果那人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应该也知道我们的目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杀死我们吗?如果是这样,就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明面上干不过我们,也就是他的实力不允许,所以只能暗中下手,逐一减弱我们实力。第二,他能引来地狱蚁,但他无法驱使地狱蚁,否则直接驱使地狱蚁扑来,估计活不了几人。 所以说这个目的他一时完成不了,也就是说我们并不用太害怕他。 既然杀不了我们,那么他的目标就会变成阻止我们找到彼岸花图案,只要我们找不到彼岸花,这趟就算是白跑了。 我想起下墓前罗小姐嘱咐过我多留个心眼,应该是她早有预感,只是没把握揪出暗中那人。 有了这个前提,就可以推算出暗中那人应该是罗小姐认识的人,罗小姐父亲罗正华的密报不可能很多人见过,看过的人应该都是罗小姐家里人。 这样就很容易推算出暗中那人的真正目的了,他就是想阻止罗小姐找到彼岸花图去救罗正华出来,若能顺手把罗小姐干掉更好了,这种家族争权夺位的剧情基本谁收益大谁嫌疑就大,我没兴趣去猜那人身份了。 我有些同情起了罗小姐,父亲生死未明,家里却还有人阻止她去救,这种心冷和愤怒肯定不好受,若是一般女人估计都气哭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人既然对古墓这么熟悉,会不会已经毁掉了彼岸花图? 当我把事情捋顺了讲明白给他们听,罗小姐肯定的说:“不会,彼岸花图我爸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这墓里应该存在,绝不可能轻易找到。” 虽然罗小姐语气很肯定,但我总不是很放心,从一路罗小姐的表现来看,她对这古墓的情况所知有现,跟暗中那人比起来显然知道的太少了,说不准东西已经毁去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知道很多,该死的就是不肯全部交代,虽然这种可能性较低,但放在罗小姐身上,我保持态度,这女人城府太深了。 不管如何,都到这了,肯定得好好找找,也许那人毁去得并不彻底呢?也许那人真没找到呢? 有人又往墓室里扔出几根冷光棒,墓室明亮了许多。 可这墓室里真的空旷,从一些痕迹来看,当初应该有不少陪葬品,可惜全被搬空了,让刘三眼几人异常的懊恼和沮丧。 整个墓室是显“凸”字形的,上半部存放棺椁略小些,宽八米,下部宽有十米左右。 我们进来那个墓道是在下半部,墓门是封死了的,用自来石顶住了,也就是说当初这迷宫是后来挖通的,那就有些奇怪了,盗墓贼挖个盗洞为什么要挖成迷宫呢?难不成挖盗洞还挖出仪式感了? 如果不是盗墓贼挖的,墓主人修墓时为什么要把迷宫直通主墓室? 刘三眼查探后总结说:“迷宫是墓主人挖的,但并没有直通主墓室,而是后来被前辈从迷宫内直接挖穿了。” “这迷宫有个说法叫‘九窍玲珑转’,是把主墓室包围起来,根本没连接主墓室,你怎么转最后都会转出去。进入迷宫很难判别方向,所以想找到主墓室必须得挖。你试想一下,你连方向都摸不着,怎么挖?挖得多了,坍塌的可能性就增大了。”刘三眼拍了拍我,竖起大拇指说道:“但挖这盗洞的前辈就了不得了,能在迷宫中精准地找到最接近主墓室的地方下铲,绝对是高人。” 我说:“那看来这墓主人还是比较仁慈了,挖不到墓室还能平安出去。” “仁慈个屁。”刘三眼呸了口,说:“我们是命好,没听说三十多年前那批人死老多人了吗?估计是迷宫里的机关陷阱都被他们拔掉了。就这样还有地狱蚁和血尸,你说有这么仁慈的吗?” 也是,人都死几百几千年了,我们还这么缺德的想扒他出来,能好心放过我们吗? 墓室墓壁上应该都画满了壁画,只是上批人打开过后,彩绘已严重氧化,现已看不出什么来了,只剩些痕迹。 我也了解了些关于古墓方面的常识,一般壁画都是记叙墓主生前辉煌事迹,活动情况,和一些比较玄乎的信仰,崇拜的图腾什么的。壁画是推测墓主身份最主要和直接的线索,没人会在自己墓里乱画一些奇怪不着边的东西。 通常墓室封闭时,建墓人会把长明灯点上,等灯把墓室内的氧气烧完就会自动熄灭,墓室也就变成了真空状态,里面的物品能保持很长岁月,一但打开,空气流通后,墓室里的物品就会很快的腐烂。 想从壁画找突破点显然不可能,可罗小姐父亲既然叫我们到这来找彼岸花图,也就是说三十多年前那批人并没有带走,罗正华不可能不知道墓室打开后,没有专业的保护,壁画会严重破坏。 那就是说彼岸花图不是画的,而是雕刻的。 几个人事无巨细的找了起来,连墙角墓顶都没放过,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不在主墓室?”刘三眼问道。 罗小姐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密报只说去‘九转地府’找到彼岸花图案。” “九转地府?”我好奇的问:“是这个古墓的名称吗?” 罗小姐点点头说:“一般古墓的名称都会第一批找到之人命名,三十多年前那批人说这里太过凶险,遇到过九次重大险境,死伤惨烈,所以称这里为九转地府。” 我不由想到,地狱蚁是一重,血尸是二重,迷宫是三重,那还有六重会是什么?都被破掉了吗? 还好我们不是第一批人进来的,不然都不够这古墓塞牙的,果然对得起“地府”之名。 说着罗小姐把一份密报交给我们看,上面写得确实很简短,没写他们经历过什么,只说困在了水城内,让罗小姐带人尽量一周之内到九转地府找到彼岸花图案,然后到新疆若羌县找一个叫塔木提的人,并留下电话,说他会指引罗小姐。 这真是份要命的任务,提供的线索太粗简了,彼岸花长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找? 大麻看完后突然来了句:“你们说彼岸花会不会刻在棺材上被我们烧了?” 这乌鸦嘴还真有可能,彼岸花通常有两种比喻,一种死亡一种新生,刻画在棺椁上是很有可能的,也怪当时我们太心急了,没注意这些就烧了。 不过椁还没全烧掉,我们赶紧把剩余的拼凑起来,越看越心凉,这该死的椁内部一面还真刻了东西,可是已经残缺不全了。 不过椁上刻的应该不是地图,从残缺不全中推测,应该是幅地图,刘三眼兴奋的说一定是某个藏宝图。 可就算是藏宝图也没用啊,不说现在已经残缺得厉害了,汉朝到现在几千年,地貌改变已很严重,就算地图齐全也未必找得到。 大麻气愤的扔掉手中木板,说道:“你说这墓主人是不是缺心眼啊,把藏宝图刻棺材板上,是想让人把他棺材板一块端掉吗?” 刘三眼笑骂道:“人都没了,还挂念棺材板?你设立再厉害的机关,只要人进来了,还会给你留下裤衩?” 他这话让我灵光一闪,给了我很重要的提醒。 人都没了?!棺材里躺着的墓主人呢? 这里地上的尸化雕像,全是穿的近代服饰,不可能会是墓主人,如果暗中那人把老根藏进棺材里,那原先的尸体呢? “可能三十年前就被人拉走了吧。”刘三眼说。 我否定的说:“不可能,这里的人都因尸毒石化,很有可能墓主人也尸化了,他们拉一具血尸出去做什么?” 罗小姐说:“会不会是之前你们杀死的那具血尸?” 她是说我们遇到的第一具血尸,可这也不可能,那血尸确实穿着很古老,是那种甲胄一样的服饰,只是腐烂严重,起初我还以为那是细小的铁链,应该是腐蚀后的锁子甲类似的甲胄。 如果说那具血尸是墓主人的话,那么按小木的推测,他吃完那伙计,应该会潜意识回到这里,而不是到那间耳室棺材。 总不会是墓主人心血来潮想换个棺材睡睡吧? 我们急忙跑到那棺椁边,刘三眼眼尖的用铲子刮起一些灰色粉末,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说:“这是具空棺,你们看,这是防腐沙,是用羊脑泡过的细沙,再跟水银一起炒过的,洒在尸体上能起到防腐效果,不过防腐沙吸收尸气后会逐渐变黑,棺材里的并没有,说明没躺过人。” 大麻疑惑的问:“既然是空棺,那还洒防腐沙干嘛?” 刘三眼笑骂:“可能是炫富吧,我又不是墓主人,等三爷我百年之后我去帮你问问。” 小木看了看,说:“这不是防腐沙,是尸鹘蜕的粉末。” 尸鹘?我差点把这事忘记了。 这种东西太邪恶了,当初二财叔肚子里就爬出来一只,当时一向镇定自如的吴教授都吓得脸无人色,命令我们直接用枪扫射。 而且吴教授还说过,当然他找到这时,就是因为村民捡到一只尸鹘的尸茧,一只尸鹘几乎灭绝了一个村子。 那么这显然是具假棺,盗墓贼到了此地,开棺就会惊动尸鹘,后果将不可想象。而这些雕像可能就中招了。 那既然是假棺,那真棺在哪?当年那批人有找到真棺吗? 罗小姐说:“自古有‘疑冢千里远,真假永相伴’之说,假棺在这,真棺肯定也在这墓室里。” 这墓室就这么点大,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这么大棺材不可能看不见。 小木皱起眉头,伸手摸在墓壁上,沿着墓壁慢慢走起,我们都不由自主的秉住呼吸看着他。在开盗洞时就见过他超乎常人的能力,用手摸一下就知道哪是薄弱处。 可是等小木摸了一圈,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们失落的泄了口气,看来是不存在暗室之类的了。 我想起罗小姐刚刚说过那句“疑冢千里远,真假永相伴”,好像我在太爷爷记载的风水基数集看到过,只是印象不深,里面的东西记载得太晦涩难懂。 好像是说风水中有镜像一说,就是两相对立,一阴一阳,一死一生。 这墓室也有上下之分,却一大一小不对称,这不符合镜像之说。那是否墓主人并没有按照镜像风水下葬? 还有会不会真被上批人把主棺拉走了? 我思考问题有个毛病,就是会不由自主的走动,一不小心走到了台阶那里,一脚踏空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而天井与台阶挨得近,我直接滚进了天井中。 “远娃,你没事吧。”大麻担心的伸手来拉我。 我摆摆手说没事,爬起来坐在天井旁,还在琢磨,这镜像之说也不对呀,天井是在下半部,大小不对称不说,如果要成立镜像风水,那就得在上半部也挖口天井,可哪有建筑用两口天井的?这不漏气了吗? 想到这我一拍脑门,真是掉坑里脑子都摔傻了,上下不行,可左右是对得上的。 思维一变,一切都清晰了,如果从中间划一条竖线,这镜像风水就对得上了。 既然镜像风水对上了,那么我们就需要找出阴阳分割线,这里既然只有一具棺椁,如果这间墓室存在另一具棺椁,必定是跟这假棺是一样的。 棺是不大,能通过迷宫运送出去,但外两层椁肯定是运不出去的,除非拆掉。 如果上批人把真棺拉出去了,那两重外椁肯定留在墓室内,不可能他们拆了真棺两层外椁,假棺的两层椁留着。而且金丝楠木确实珍贵,但毕竟是几千年前的木制东西了,拉出去肯定很快腐烂,再珍贵也变成了朽木。 那么,这里应该存在一个跟这一样的墓室,不可能在旁边另修一座跟这一模一样的墓。不说墓主有没有那财力物力吧,这跟镜像风水就犯冲了,真假永相伴就必定在同一个墓里。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二章:罗今 http://.biquxs.info/

只是如今的墓室几乎是家徒四壁了,刘三眼肯定的说这间墓室不可能还存在过另一具棺椁,就算真棺被人运走了,但棺基没道理也拆掉。 棺基就是固定棺椁位置的基础设施,通常加外椁的棺材是很重的,古代不像现代有混凝土,可以很轻松让地基保持长久稳定,所以会在棺椁下面加一层防止地貌变形而导致棺椁不稳的措施,比如花岗石。 这假棺椁的棺基就是用花岗石造的,两排还镶了五对大铁环,应该用来绑固棺椁的,只是铁链被毁坏了。 这让我们有些疑惑,葬地是有铁锁封棺一说法,如果墓主生前杀孽太重,死后戾气太重,需用铁锁封棺,等铁锁锈断之时,也是戾气净化干净之时,戾气一除,墓主后人将福泽不停。 可如果铁锁不是自然锈断,尸体必变成厉鬼,这等于是阻断了他的修行,基本就是你死我亡的仇恨了。 所以倒斗这行有句话,铁棺先三拜,断臂取帛财! 就是说遇上了铁锁封棺的,必须先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然后凿一孔伸手进去摸明器,而且只能摸一次,如果按这礼数来执行,墓主人是不会为难你的,多数是能全身而退。如果你违背了这礼数,最少也得断条臂膀在这。 这让我们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明明猜出了真棺就在这墓室里,却找不到,看来墓主肯定也是位风水界高手。 我不由想到,三十多年前那批人找到真棺了吗?听说那次的阵势异常强大,盗墓家族几乎到全了,如果他们强强联手都找不到,我们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得了。 我是相信那批人找到真棺的,能在迷宫中精准的打盗洞进入主墓室,显然镜像风水也是难不住他们的。 这墓主人高就高在隐藏了真棺,而且主墓室给人的第一感觉不会想到镜像风水上去,实在是墓室格局第一时间都不会想到这上面去。而且墓主人太了解盗墓贼习性了,看到棺材怎么可能会放过?这里只摆一具假棺,进来的人就一定会去开棺,只要开棺必定会放出尸鹘。 “你到底看出什么了?”罗小姐有些不耐烦了,质问着我。 “啊?”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见他们都直勾勾看着我,好像在等我答案。 狗日的,你们看我干嘛? 我心里埋怨了一句,我最多算半个连盗洞都不会打的见习土夫子,你们是指望我来破解这镜像风水? 不过反过来想,好像我们这批人中真都是半桶水的斗爷,罗小姐让她打打杀杀擅长,刘三眼乱七八糟的懂些皮毛,学到的都是杂七杂八的本事,倒斗完全就靠一股子勇气。那几个伙计和大麻完全是指望不上的,唯一深不可测的小木又好像脑子有问题,他要不主动说你刀架脖子上也不瞧你一眼。 我就更扯蛋了,打架不行,机关不行,别说风水了,盗洞都打不利索,就在家看了几天几本这方面的书籍,这就想拉我出来干活? 我敢说你们就敢听敢做了? 罗小姐不会没想过这么问题,看来是真把她逼急了。 我有些纳闷,按理说她罗家不可能没有盗墓预备队,就算罗正华把罗家吴家大部分好手都带走了,但以罗家势力再次组建一只比现在强的队伍并不难吧? 难道罗家出重大事故了? 我晃了晃头,排除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人都来了,世上哪能倒放? 我站起来,仔细在观察四周,分析着镜像风水的各种可能性。 风水基数集上说镜像风水既是对立而建,一阴一阳,一死一生,这一路走来皆是死境险生,地狱蚁、血尸、迷宫…… 若不是一路凶险已被上批人趟平了,我们估计早死好几回了。 这还真应验了《定金决》里那句:寻龙定金相离间,一离一间定凶险,若是首尾相呼故,必是生后死于前。 也就是说现在这里是死地,一死一生,我们要找到生地就能找到真棺之所在。 这墓是被九窍玲珑转迷宫围起来的,假设在一边另假一座相依的墓室,确实也是符合镜像风水之说,这如同太极图案。那另一个墓室必定是在右边或前后,因为我们是从左侧挖通的盗洞进来的。 小木检查过墓壁,没有发现暗门或暗室,三十多年前那批人肯定也开始怀疑过真棺在隔壁的可能,那最简单的方式就直接破墙而入,没理由跑到迷宫另一侧重要开过一个盗洞,可这并没有破墙的痕迹,那就说明隔壁没有墓室。 想到这我就通透了,不管另一个墓室是在前后还是右侧,从这个墓室到达另一个墓室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就是破墙,因为你转到任何一个方位,都是先需要开盗洞,然后再破墙。 那符合镜像风水要求就只剩上和下了。 上是一目了然,这墓室并不很高,六七米左右,手电照得到,我们找过,是很常见的楼式封顶。 那就只能是下了,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双重墓室,跟重岭古墓一样,下面还有间墓室。 可这里也没见到挖开的地洞,那就说明有暗道直通真棺墓室了。 我们赶紧找起了暗道,可敲敲锤锤半天也没发现,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难道猜错了? “倒影。”小木突然来了句。 “什么?”我问。 小木眉头皱得很紧,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最后用手狠狠拍了拍脑袋。 “这里我好像来过,但想不起来。” 这什么情况?我有些蒙圈了,不过他进墓后表现确实有些奇怪,对迷宫很熟悉不说,认识地狱蚁,对血尸的了解,认识尸鹘蜕变的粉末。 还有找古墓位置时小木还说过等天黑,我受到启发才侥幸找到了。 好像每次陷入困境时小木都会有些提示,虽然语句简短,却总能起到关键作用。 那现在的“倒影”又是什么意思? 听到“倒影”,正常人都会想到水或镜子,可汉代是没能力制作出巨大镜子的,而这又是干旱的荒漠地带,这墓里并没有水流,唯一跟水有关的也就天井了,但这天井只是为了适应风水而建筑的,说穿了就是个摆设品,密封在地底下,要天井干嘛? 不对不对,天井的作用是集水、纳阳、采光及通风,这里既然是死地,那就违背纳阳之说了。 蟾蜍具有“吸天气”偶意,也有囤阳之意,这显然就跟这死地不符合。 只有一种可能,这天井是为生地而建立的,那就是说连通真棺墓室必是天井了。 我跳到天井里,用铲子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回音,下面果然是空的。 大伙来劲了,大麻和刘三眼立马就蹦了下来,杠着扁铲就想撬开,却被罗小姐阻止了。 罗小姐说:“别急,上批人并没有破坏天井,如果强行破坏说不准有危险。” 我们一想确实有道理,赶紧上来了。 小木走到一蟾蜍旁,用手摸了摸,随即逆时针转了起来。 墓室内发出沉闷的声音,地面都微微有些震动。小木转了一圈后蟾蜍转不动了,然后叫我们把剩余的也逆时针转一圈。 转动蟾蜍挺费劲的,不过一人勉强还是能转动,等都转完,整个墓室都轻微的抖动起来,天井内两块基石慢慢往两边拉开,露出一个阴森洞口。 有人往里扔冷光棒,却见冷光棒垂直掉下去,下面是空的? 等继续扔了七八根,我们趴在天井旁往下看,我倒吸口冷气,古人的脑洞果然无法想象。 这真是“倒影”啊,下面的墓室是反过来建立的,也就是地面在上,屋檐在下,我们如果真硬挖,搞不好掉下去就挂了。 我们固定了三条下去的绳索,不可能人都下去,我手上有伤不适合下去,别没抓稳摔死了。 还有个伙计也下不去,一只手掌都被地狱蚁啃废了,虽然暂时止住了血,可我们也得抓紧时间尽快出去,不然说不准那伙计会有生命危险。 大家都心知肚明,还有人藏在暗处呢,全下去了天井基石一关,我们全都得死在里面。 商量了一下,罗小姐、小木、刘三眼三人下去,我和大麻以及那三个伙计留在上面,大麻毕竟当过几年兵,普通人奈何不了他,又有枪在手,就算暗中那人偷袭,以大麻身手也能应付一时,小木他们就有时间支援。 而下面具体情况如何,我们一无所知,身手最好的小木和罗小姐下去最合适了,可他俩对墓葬不是太懂,只能让我们中经验最丰富的刘三眼一起下去了。 很快他们就溜下去了,不时能听到刘三眼惊奇的声音传出,听得我有些心痒痒的,好奇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等着也无聊,一个伙计掏出烟递给我,我拒绝了,他跟大麻在一边抽了起来。 等着等着,我突然犯困起来,感觉眼皮沉重,睡意袭来。 我暗想莫非今天太累了?一路折腾确实劳心劳力的,现在也将近零辰了,之前精神紧绷着没觉得困,现在一放松反倒想睡觉。 我想起来走走,提提神驱赶一下睡意,却见大麻也一脸睡意,而抽烟那伙计精神却没事,而川毛也精神奕奕的趴在天井旁看着下面。 我突然起了不好的预感,被人下套了? 刚起开口提醒大麻,却见抽烟那伙计猛的一下把大麻推了下去。妈的,这伙人果然有问题。 我转身想跑,原本趴着的川毛突然向我跳过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而那个断手的伙计提刀就向绳索砍去。 我心里把罗小姐祖宗三代骂全了,怎么搂的宝,搂来的全是叛徒,而最气人的是叛徒竟然全是她家的。 川毛虽然灵活,但毕竟瘦小,年龄也小,力气比不过我这一米八的大汉,我猛的一翻身,把川毛甩了下来,扑上去就用胳膊勒住了川毛脖子,拔出匕首顶他脖子上。 “住手,再砍断绳子信不信我捅死他!”我狂吼一声,这一会儿功夫断手伙计已砍断了两根绳索,正举刀想砍最后一根呢。 要是绳子都断了,小木他们短时间肯定出不来,我也就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正僵持着,那两个伙计一时不知如何抉择,我就听到“砰”的一声,绳子被人一枪打断了。 从那盗洞走出来一人,穿着一身黑色老鼠衣,是一个精壮的汉子。 那人一声不坑的看着我,对两个伙计打了个手势,那两人从地上爬过去关起天井。 我杀心一起,绳子断了,我铁定是逃不过他们手掌心的,正打算捅死一个是一个,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杀了川毛你也活不了。”那精壮汉子慢悠悠说道。 “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怕你个球。”我吼道。 精壮汉子在旁边尸化的雕像上坐下,点了根烟慢慢吸了口,吐出一个烟圈,说道:“张远,我若想杀你,迷宫里你不知死多少回了,你放了川毛,我罗今保证不动你。” 我正犹豫是不是相信他时,下面的罗小姐说道:“张远别冲动,放了川毛。” “放你大爷,你脑子掉粪坑了吗?带一伙叛徒来倒斗,你想死别把我们都拉上。”我破口大骂,激动之下心思没放川毛身上。 就在我分神之际,川毛脖子一偏,像泥鳅似的从我胳膊肘滑了下去,然后从我裤裆钻到我背后,反手就勒住了我脖子,我俩身份一下子来了个对换。 “放了他。”精壮汉子罗今挥挥手,川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我推开了。 这下我有些懵了,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是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下面的罗小姐似乎非常失望,语气也散着冷意,强行压制暴动的情绪,淡淡地说:“我怀疑过二伯,怀疑过四叔,甚至连大哥都怀疑过,唯独没怀疑过你罗今,能告诉我理由吗?” 罗今沉默了,手指夹的那根烟烧完才回过神来。 “怎么?有胆做却没勇气承认了?算我罗青青瞎了眼,从小把你当亲哥哥信任。”罗小姐讥笑着。 我暗道真是个蠢女人,这种情况下激怒他真不是明智的选择,果然女人靠不住。 我原本想过他会撕心裂肺的咆哮,抱怨着罗家对他如何不公平,诉苦着受过多大的委屈。也想过他阴沉冷酷,狠辣无情。 哪想到他呵呵一笑:“你猜呢?” 说完还趴下往天井口爬去,打亮手电往下一照,我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罗今那手电就被罗小姐用枪打中了。 罗今仿佛想到这结果,手电一扔,叫人把天井合上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尘,笑得很灿烂:“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今,游手好闲的罗今。” 此时我心里非常复杂,有害怕有愤怒,这罗今应该是那种反复无常的人,我不知道他留着我想做什么,难道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这应该是很明显的家族权利争夺,罗正华是现罗家家主,现在罗正华被困,生死不明,罗小姐想去救是人之常情,可这罗今却想方设法的阻止。 换句话说,罗今的行为是见不得光的,因为罗小姐爷爷还在,不可能看着子孙相残而不顾,如果罗小姐爷爷知道罗今所为,定会严惩,搞不好罗今小命就没了。 所以这罗今是很有可能杀人灭口的,把我们伪装成意外死在古墓里是最佳的做法,只要罗小姐出不去,就救不了罗正华,罗正华回不来,他就能达到他某个目的。 可为何会留着我命?我可不是他收买的川毛等人,他就不担心出去后我把事捅到罗家去? 我粗略总结了一下,必定在这古墓他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离开古墓,我也就离死不远了。我必须在古墓里就甩开他们,这是我唯一的路了。 “张远。”我简单介绍了下。 罗今笑着说:“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是阳卓的后人,还知道你是至阳体质,因为你就是我调查的。不对,应该说调查你阳家。” 我心里一惊,果然一开始就是罗家布的局,而且这个布局应该只是个开头,后面应该还有更大的目的。 那这样想来,罗今应该不会轻易杀我,除非是他想阻止罗家想做的事。 罗今走过来示意我坐下聊,问了句:“你应该看过罗叔秘信了吧,有什么想法吗?”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罗今的思维太跳跃了,我都不些跟不上节奏。 我回想了下秘信内容,确实很简短,但也很明确,就是叫罗小姐到这九转地府墓来找彼岸花图,然后到若羌县找人,那人会带我们去找他。 莫非这信是罗今伪造的?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阴谋? “说实话,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能在白天找到路口,你差点就打乱我的计划了,不过也是因为你阴差阳错这一招,把另一批人的计划打乱了,你还真是个福星啊张远。”罗今拍了拍我肩膀,仿佛跟我是老朋友。 “另一批人?除了你还有人也来了?”我警惕起来。 罗今说:“这么说吧,信是罗叔写的不错,但是假的,因为罗叔算准了信会被人截胡,所以故意叫罗家到这里来找彼岸花图,以此来帮他争取时间。” “不然你真觉得我罗家没人了?会让除了打打杀杀外什么都不懂的青青进来?她敢来冒险我还不放心呢。” 罗今这么一说,我脑袋清晰不少,原来这一切都是千里之外的罗正华设的局,明知道密信会被人发现还发,目的就是为了让截信之人以为他们暂时困住了,从而对他那边放松警惕,把注意办转移到我们这边来。 罗家应该看到信后就猜到了,为了配合罗正华,并没有把实情告诉罗青青,而是让她带人前来耳林,做出真来寻找彼岸花的假象。 那也就是说罗今并不是阻止我们,而是暗中来保护罗小姐的? “还记得老根送那导游回去的事吗?他半道就把导游扔下了,我就觉得他有问题,而且他故意换了你们另一部装工具的车,就是担心你们提前进入古墓。” “老根是我放进棺材里的,但并不是我杀的,我遇见他时,他已经被血尸咬了。”罗今指了指脖子大动脉处,老根的致命伤确实是在那里。 这样说来罗今来了个大反转,之前一切的猜侧都反了,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真能相信他吗? 然而,接下来的话才真的让我震惊,甚至颠覆了信念。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三章:奈何桥 http://.biquxs.info/

罗今又掏了根烟点上,我看得出他点火时手在轻微的颤抖,显得他的心境不稳。 他长长的吸了口烟,似乎想掩盖心中的恐惧,我从他神色中看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自认为一切都掩饰得很完美,把老根放入棺材只是想让你们猜出进来的不止你们,让你们提高警惕心,那批人没现身前我不打算跟你们碰面的,这也是我爷爷的指示。” “只是没想到那个家伙发现了我,开始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把我说出来,但现在想来,他应该猜到我的目的,也感觉到了还有人来了,所以干脆将计就计。” “只是当我近距离看清他面貌时,差点把老子吓尿了,开始还以为眼花只是长得像而已,但他手段跟长辈描述得太像了,所以我只能确认他与那人是同一个人。” 说这些话时罗今情绪明显波动异常,看来他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恐惧。 而他口中说的那人,我瞬间就想到是在说小木,罗今查过我,肯定也查过刘三眼和大麻,我们中也只有小木是半路上车的,如果不是我意外认识了小木,估计罗小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没吭声,罗今继续说道:“你们都进入了主墓室,但暗中那人还没现身,我想他也是在忌惮那家伙,或者说是在害怕他,所以不敢进来。” 听到这我忍不住打断:“为什么你们这么怕小木?你们认识他?” 罗今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怕什么?”我更加疑惑。 罗今想了想,拿出手机,调出一张黑白老照片,像素虽然不很清晰,但照片中人的样貌还是能看清楚的。 这是一张合照,一共有十七个人,里面的人大多数年龄都挺大,看背景就是在彼土村口拍的。 “这是我二太爷,这是吴老太爷。”罗今指着相片中两人说道:“这照片是三十五年前进这古墓前拍的,我二太爷留了个心眼多洗了张。你再看看这人。” 罗今指着后排右边一个年轻人,我看了眼脑袋“嗡”的一声,怎么会是小木? 相片中那人确实很像小木,但这根本不可能,这是三十五前年的照片,就算那时小木只有二十岁,现在也有五十多岁了,可现在的小木你怎么看都不像。 “那你说的暗中那人会不会就是小木?”我突发奇想,如果真是小木的话,那他这一手就太高明了,一直混迹在我们之中,我们所作所为他真看在眼里。 罗今说:“开始我也这样怀疑过,起初他通过你接触青青,然后就明正言顺的混入你们队伍。但你们杀死血尸时,他知道你是阳家至阳体质后,我就放心了。” “如果幕后那人是他,你就安全了,你安全了青青也就安全了,我也没必要继续暗中保护。如果幕后那人不是他,你一样安全了,但青青未必安全。” 这话听得更让我迷惑,感觉事情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显然这次倒斗不是普通的倒斗,暗中隐藏着一股势力在操控着,罗家吴家是第一手棋子,通过两家找出我爷爷,我算是一个意外惊喜,现在又多了个小木。 那么罗家对幕后的事知道多少?罗今又知道多少? 也就是说现在是罗家罗正华在跟幕后那人博弈,罗家不想处于这种坐以待毙的状况,想先手拿到主动权,所以抢先去了若羌县的什么水城。 从这些蛛丝马迹可以推断出若羌县的水城有罗吴两家以及幕后势力需要的东西,而且是非常重要的。 那么,就出现了两种可能性,水城里的东西他们是很早就知道了呢,还是近期才知道的? 如果是很早就知道那东西的存在,就说明罗吴两家提前就做了很多准备,他们的安全系数大了不少,同时幕后之人也知道水城,一直没有动手,是在等更确凿的证据,或者等人。 如果是等人,无非就是我爷爷,因为我爷爷去了罗家后,他们就动身去了新疆。如果不是等人,那就是从重岭古墓得到了线索,最终确定了水城位置。 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是在得到了重岭某个线索后果断启程,或者是说水城位置是我爷爷告诉他们的,那么他们的安全系数相对就低了些。一是临时起意,准备方面肯定不太详细,二是跟幕后之人赛跑,看谁动作快。 如果是后一种,很大可能幕后之人并不知道水城的存在,或者说确定不了水城坐标。他只是暗中跟着罗正华的。 再反过来推论,重岭古墓和这里都跟新疆水城存在某种关联,首先是罗正华信里说到这里找彼岸花,就必须是这里有彼岸花的线索,否则是骗不了幕后那人的。 其次是幕后那人知道这个古墓的事,甚至三十五年前就来过,而罗正华也是从罗家长辈那里知道了这古墓的详细情况。也就是说这古墓里的彼岸花都给了他们比较深刻的印象,感觉到奇怪又还没破解奥秘,所以能拿彼岸花来做文章。 最后一点,重岭古墓和这个汉代古墓都出现了血手印。 记得吴教授说过,三十五年前那次,阳家并没人参加,而血手印五指奇长是阳家特征,那就是说阳家提前来过,或者之后来过。 那人来过耳林古墓后,应该得到某种线索,再去了重岭古墓,然后就死在了古墓中。 从重岭古墓我捡来那工具包来看,应该也是八十年代去的,而罗吴两家是近期才去,也就是说阳家那人是在前头来过耳林古墓,得到重岭古墓线索后抹掉了,导致后人花了几十年时间才确定了重岭古墓位置。 我想得头都要炸了,他们到底在争什么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罗小姐真相?反而把她关下面了?”我又提出疑问。 罗今苦笑了声,说道:“青青的性子你还没领教过吗?如果她看到我尾随在后,搞不好直接一枪崩了我。你放心,你那朋友摔下去死不了,这高度最多吐两口血。” 这到也是,按罗小姐那脾气,肯定会先制服了罗今再问话,枪走火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现在怎么办?想办法告诉她真相?”我问。 罗今想一下,摇摇头道:“不急,暂时让她在这关着,我先去会会暗中那人。你们在这守着,如果青青出来了,可以把事情跟她说一下。” “小罗总,我跟你去吧。”其中一个伙计主动请缨,罗今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钻进了迷宫中。 现在墓室里就只剩我和川毛,还有那个手受伤的伙计,川毛好奇的摸摸那些尸化的雕像,受伤那人干脆就闭目假眠起来。 墓室一下子冷清下来,我又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但没什么新的发现。如果真有幕后之人,那么罗家吴家会清楚不少事情,但他们知道的情况又不告诉我,到现在我都怀疑罗青青都未必清楚很多事。 还有一点,背后的事我爷爷知道多少? 我想恐怕知道的很多,几乎可以说是忍辱偷生几十年,甚至装瘫都用出来了。 那么我爷爷怕在到底是谁?应该不是罗家或吴家,这两家说穿了也就是个倒斗的家族,阳家都退隐几代人了,不可能还跟他们产生利益关系。 只有顾虑的就幕后那人,才说得通。 左想想右想想,我实在想不出新鲜事儿了,趴天井大叫了半天大麻他们,都没有反应,要么就是隔音太好了,要么他们走了。 “把天井打开。”我实在呆不下去了,我去跟他们说实情,罗小姐总不可能把我崩了吧。 “不好吧,小罗总不在,大小姐说不准会扒了我们皮。”川毛担忧的说道。 我怒道:“怂样!我自己来。” 说着我就去转雕像机关,川毛和另一个伙计互视了一眼,竟然逃跑了,叫着去帮罗今,显然他们是怕罗小姐把火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我也不管了,把天井重新打开后叫了几声,可惜没人回应。 妈的,难道下面还有路,他们跑了? 我赶紧大喊了几声,确实没人,而且之前下面扔的冷光棒也没了,看来都被他们带走了。 我很好奇,下面还能通哪去?迷宫吗? 该死的,现在又剩我一个人了,我心没来由扑通扑通跳动起来,心慌得害怕,感觉暗中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似的。 我暗想,不行,得尽快找到他们,去追川毛他们不现实,迷宫里谁知道他们钻哪去了,要是再碰上地狱蚁血尸什么的,我不想挂也得挂。 而下面搞不好只有一条路,我追上大麻他们的可能性更大。 我麻溜的清点了下装备,我身上一把手枪,一把匕首,旁边一个背包里有把折叠铲,一大捆登山绳,一把手电和几节电池,我把地上的冷光棒捡了起来,捆好绳子就溜下墓室。 下去得很顺利,由于下面的墓室是倒过来的,所以地面成了“w”的漏斗形,我照了一下,四周确实没人了。 我粗略的看了下这墓室,跟上面是一模一样的,石柱,天井,棺椁。 只是没有尸化的雕像,棺材也掉下来了,看样子之前应该是镶在顶上的,不知是年代太久,捆棺的铁索断了,还是三十五年前那批人拆下来的。反正棺材是掉下来了,盖子是盖上的,我也没心思去看,如果有什么线索,罗小姐他们肯定开过了。 墓室的自来石被抬到一边,墓门开着,只是门后是一个盗洞,看着盗洞打了很多年了,估计是上批人打的。 这墓室也只有这一个盗洞,大麻他们肯定从这里出去的。我没多想,急忙追了下去。 一路前行,途中确实看到他们走过的痕迹,我拼了命的爬。爬了近十分钟,前面突然空旷起来,我用手电一照,发现已变成了天然的地下裂缝,上面黑幽幽照不到头,也不知裂缝是不是裂到地面,我估算了下,打盗洞进入回廊,回廊掉入迷宫,然后迷宫中一路往下最后到达墓室,两层墓室也就十三四米,也就是说现在我差不多离地面有二十几米。 “大麻!”我大声喊了声,裂缝内音浪回荡着,显得这很空旷,但没人回应我。 狗日的,你们跑这么快干嘛?被鬼追了? 我咒骂了几声,闷头就往前走,没走几步,我就感觉踩断了什么东西,一看下吓了一跳,竟然是一副人的骸骨,这骸骨跟回廊那几具一样,只剩白骨了。 “难道这里也有地狱蚁?”我吓了一跳,别不会跑地狱蚁老巢里了吧?那真是自寻死路了。 整个地下裂缝陡坡往下,越走越宽敞,我都有点不敢往前走了,但路就一条,大麻他们肯定是在前面。 这里可以看到开采过的痕迹,我暗这莫非是造墓时采石的地方? 这古墓规模很大,所需要的石料不少,古代运输能力有限,多数材料都会就地取材,有些人看中一块风水之地,甚至会提前几十年种值好木材。 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不少半成品的石料,也能看出当年这规模不小,这里已经有几百平方的空间了。 看来原先这里是有路直通墓室的,应该在古墓修完封掉了。这里还有些石墩石桌,有些像是石匠临时休息之地。 我继续往前,前面空间也越来越大,不少废弃未成品的石棺,还有士兵的雕像,我有些想不通,这古墓貌似并用不上这么多石料,那当年为什么开采这么多石料呢?还是说当年工艺落后,成品数量很少? 可也不对啊,这里有士兵的雕像,虽然是半成品,但墓室里并没看到士兵雕像。 难道是石匠无聊时雕来玩的?这有些扯了。 虽然疑惑,但我的目的是追上大麻他们,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再往前走了足足半个小时,这里石料开采量大得惊人,我越发的觉得这些石料不是为了那古墓而采用的,难道附近还另有一个大型古墓? 老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风水大墓同样有同葬大忌,像这等规模的大墓,方圆数十里的地气都聚于此了,除了普通坟墓会建在附近,同等规模的大墓绝不会建一起的。 这就好比古代的皇公贵族,谁家会挨在一起?周围可以住平民百姓,但绝不会有另一个同等级的把府邸建你隔壁。 像郭通的墓会建立在越国墓群之上,这已经是犯了大忌讳,虽然建立了相通的暗道,但这对郭通子孙是很不利的。 虽然怀疑,但我对古墓文化所知有限,我也没多做停留,继续往前行去。 然尔,这里地面已开始渗水了,而且越往前水也深了起来。 等水都到腿肚子上时,我犹豫要不要再往前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走那么快,难道对这开采石料的地方也没好奇停下来查看?还是说发现了线索,加速前进了? 这里的水很浑浊,理应地下水常年滞留是很清澈的,可这水简直跟黄河一样,这么点深都看不见底。 我想这莫非是大麻他们走过导致的?那也就是说他们离这并不远了。 我咬咬牙又加快了脚步,走了百十来米,前方出现一座石桥,石桥并不宽,大概在两米左右,这头立了一块石碑,足有一米六七高,上面用隶书写着“奈何桥”三字,两边每隔三尺就雕刻着一头厉鬼,面目狰狞,各不相同。 取个名字还挺唬人的,我暗笑这些石匠还挺有黑色幽默细胞,用手电往对面照了照。 这桥并不长,只有三十来米,但不知何种原因,这里充满着雾气,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我突然看到对岸有四道人影,有人蹲在那查看着什么,也有人坐在旁边吃东西,我暗骂一句,终于追上了,狗日的跑得还挺快! 配合这阴森森雾气,我突然来了恶趣味,关掉了手电慢慢摸过去,暗想吓你们一次,当作我精神补偿。 我上了桥,发现水已覆盖了桥面,尽量放轻脚步的往前走。 我看到大麻坐在一边抽烟,刘三眼似乎跟罗小姐争吵着什么。 我暗自发笑,想着吵吧吵吧,等会老子把你们心脏病吓出来。 走到桥中间时,我突然就加速了,直接冲过去,大喊一声:“哈哈,我来了!” 我想过一万种可能,甚至想过惊吓过度的他们爆打我一顿,也想过他们白痴一样的看着我幼稚的行为,但想破脑袋都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 因为我一踏出桥,大麻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是的,前一刻还在桥那边,我一过去就没影了。就像原地蒸发了一样。 我吓得全身筛糠,刚才明明他们就在这的,怎么突然消失了?还是说他们已经死了,我看到的是他们的鬼魂? “大麻,刘三眼!”我大声喊着,声音回荡在地下空间,没人回应。 莫非我看错了?不可能啊,我真真实实的看到了他们,大麻靠边上坐着,像似受伤了,刘三眼跟罗小姐比划着什么,两人像似在争吵。 还是我出现幻觉了? 这我到是能接受,在重岭古墓我多次体会过,这玩意儿太逼真了。 我平静下来,强迫自己别害怕,催眠自己大麻他们就在前头,跑两步就能赶上。 可是越强迫我心里越害怕,这里鬼气森森,别说刚刚还经历过幻觉了,就算没有也会吓死人。 操!早知道还不如跟川毛他们在墓室里等呢。 我看了下,这里确实有他们呆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两个烟头呢,是大麻常抽的极品金圣。 过了桥只有一条路,是沿河往下,另一头没路了。 我原想赶紧追下去,但鬼使神差下我又回到桥上,这一路来我没碰特别的东西,怎么会中幻觉呢?总觉得不太踏实。 等我上了桥后,再回头看时,大麻他们果然又出现了,但我就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我站在桥头使劲喊着他们,他们根本听不到,等我踏出桥时,他们身影就凭空蒸发了。 如此几次,都是如此。 我背后冒起白毛汗,难道他们真的死了,影子是他们的魂? 还是说这里有某种磁场,截留了他们的投影? 我网上看过有关的文章,说是故宫有个院子,遇上雷雨天气,能反射出宫女们日常活动的影子。科技家解释说故宫是红色墙,含有三氧化三铁,特殊情况下电能是可以把刚才经过的场面录制下来的,然后再次巧合天气,录制的投影能再次播放出来,这不是灵异事件。 莫非这里也有什么四氧化三铁之类的元素? 我看着“他们”停顿了一会儿,就沿河而下了。 我有些不确定了,到底跟不跟下去?还是回到墓室等罗今他们? 但又有些犹豫,如果我离开这段时间,罗今他们回墓室发现我走了,天井也开着,会不会以为我把罗小姐他们放出来了,然后、进入迷宫了。 也许回去我根本等不到罗今,现在追下去能不能追上大麻他们? 正当我犹豫之时,我看到对岸闪着一道光点,乎闪乎闪的往这边走来。 难道罗今追来了?可川毛他们呢?四个人只打一个手电?太省了吧! 可那猥猥琐琐的姿势又不像,罗今不像这风格。 难道是幕后那人?我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我赶紧关了手电躲一边去。 那人到了桥头停了下来,我看他身影怎么那么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体格也不像是罗今川毛他们,难道暗中那人我认识? 只见他用手电往这边照了照,然后就关掉了灯,我暗道:“糟糕,难道被他发现了?” 四周又黑又静,我感觉呼吸都沉重了起来,心跳加速,捏着手枪的那只手微微颤抖,手心全是汗。 这太诡异了,要知道桥面是有水的,那人动作再轻,这死寂无声的地底下总是能听见的,可我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跑?还是直面面对? 心里犹豫着,快速分析,现在我是在暗处,对我是有利的,如果我跑起来,那人就能感觉到我位置,搞不好一枪就把我崩了。 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至少我有先机的优势。 一咬牙,我就用手电照向石桥,用枪对着那边喊道:“别动!再动我开枪了!” 四周一片寂静,桥上鬼影都不见一个,莫非那人没上桥? 我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我岂不是暴露了?搞不好暗中已经被人瞄准了,我冷汗都留出来了,僵在原地不敢动,生怕我有什么动作那人就开枪。 “有话好说,别开枪!”我赶紧开口说道,并且把手枪扔掉,示意我现在对他没有了威胁。 可半天都没动静,那人既没吭声,也没开枪。我想莫非他手上没枪? 这可能是有的,枪这东西在中国严禁,并不是想买就能买到,隔以前,我从没幻想过有天我能拥有一支枪械。 我这怂胆一下子又壮了起来,就地一滚扑向扔掉的那手枪边,利索的就捡了起来,情绪激动之下枪走火了,这寂静的地底下传得格外刺耳。 我拿起手电四处一照,也不知那人到底躲哪了,根本没发现人影。 “妈的,老子不跟你死磕了。”我往大麻他们那方向慢慢退去,警惕着风吹草动。 可我没退几步,就看到桥头手电一亮,一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是真吓得一口气背了过去,特么的,桥头那人不就是我吗?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四章:尸蝶 http://.biquxs.info/

恐惧,震惊,不可思议…… 我无法形容此时的心里,我说开始怎么觉得这人身影有些熟悉呢,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自己。 那人显然也不可思议,恐惧的看着我。 我心里这个矛盾啊,老子就下过两回墓,每回都遇上一个长得跟我一摸一样的人了,是我长得太大众化了?还是我这长相天生就干盗墓这行的? 看到那人缓缓往这边走来,我惊恐的用枪对着他道:“别过来,否则我开枪了。” 可那人无视我说的话,一步步走来。 我恐惧得都快开枪了,却见那人一步踏出石桥,就消失不见了。 “我操!鬼啊!”吓得我慌乱的连开了几枪,掉头没命似的奔跑起来。 妈的,老子都吓尿了。 沿途摔了好几次,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迎头就撞到一人身上。 “张远,张远,你他妈跑什么?”那人用力抓住我,低声吼道。 我神归位后见竟然是刘三眼,惊魂未定总算松了口气,然后看到罗小姐也赶来,气一松差点瘫痪在地。 原来罗小姐他们离我并没多远,听到了枪声就往我这边赶来,见我没魂似的又跑又叫,刘三眼赶紧把我拉住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把经历说他们听后,他们傻眼了。 “你不会中邪了吧张远?你在桥上看到了我们,一下桥就不见了?还有个长得跟你一样的家伙出现了?”刘三眼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看。 我点点头说:“骗你王八蛋,没事我瞎跑什么呀?好玩吗?” 然后我描述着我看到他们时都什么姿势,连刘三眼跟罗小姐争吵时挠了两下屁股都模仿了。 刘三眼他们傻眼了,我描述的几乎亲眼见证过似的,可当时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我一个土夫子菜鸟跟来,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真邪门了,张远你别不会激发了千里眼什么特异功能吧?”刘三眼捧起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把我恶心死了。 罗小姐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可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你又怎么来这的?怎么没跟罗今在一起?”罗小姐问我。 “别提了,我们都想岔了,罗今不是在跟我们做对,而是幕后还有人,他是你爷爷叫他暗中来保护你的。”我简短的把罗今的事跟她说了,罗小姐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包袱。 刘三眼说:“别在这絮叨了,你来了正好,我们发现了一个墓葬群。” 路上我就觉得奇怪,这古墓开采的石料规模根本不符合,还真有其他古墓?可为什么会建在一起呢?难道是一个相同的墓? 我跟着他们并没走多远,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这是一条类似沟渠的空间,宽不到二十米,深不见底,手电往下照一片迷蒙,前路也不知长有多少。 我们是身在沟渠顶方,离顶几乎触手可及,一条小道人为掘开的,走在上面都得小心翼翼。 刘三眼往前方打了一枪信号弹,火红光芒印照出密密麻麻的各类尸骸,大数是兽类的,依稀也可见人形尸骸。 这些尸骸如同风干的腊肉般,挂在一条条粗出大腿的铁链上,这些铁链不规则的遍布整条沟渠。 我有种感觉,这个幕不一般,这已经不是普通贵族墓葬了,更像是一种形式墓葬。 而且到如今,我们都还不清楚这个墓主到底什么身份,只知道是个汉代墓葬,好像罗小姐也不太清楚,而起初大家又没太在意。 如果是形式墓葬,那就不简单了,三十五年前死了一大批人在此已经很幸运了,这种墓葬基本都是死穴,号称有来无回,而那批人竟然能出去,只能说是手段通天了。 形式墓葬跟普通墓葬有很大区别,多数是经过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日积月累慢慢形成的,在没封墓之前,这里会是这群人的祖地,或者是祭祀一样的地方,多数为一个部族或一个大姓氏族群共同拥护的地方。 这种墓葬类似皇陵,只有对部落有大功名才有入葬的资格,所以平常并没有封闭,每到特殊日子就会开启,像每年的祭祀,或发生重大事件等,族老就会带领族人开启祖地,祈祷祖先庇佑什么的。 等到部族觉得有灭族之灾时,就会彻底封闭祖地,从而该祖祖地消失在世间。 由于形式墓葬是由几代人或者几十代人不定期修整调节,所以年代越久形式墓葬就越危险,也越诡异。 记得那导游说之前那批人拉走了几卡车木箱子,而前面那古墓虽然陪葬品都搬走了,可也用不了几卡车来装,那就是说那批人也来过这了,东西是从这里搬走的。 我有些好奇了,这种形式墓葬可不多见。 大麻和刘三眼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爬下去看个究竟了,罗小姐也没反对,小木更是没吭声。 看着凶险,但并不是很难攀爬,前批人留下过痕迹,我们顺着他们凿出的落脚地轻松就爬到第一条铁链旁。 我们看到这条铁链上也挂了好几具干尸,都是动物的,只是风干太久了,看不出是什么动物。 干尸离我们并不远,刘三眼用铲子勾了过来,奇怪的说:“这到底是什么物种,结石也太多了吧!” 确实是,干尸上挂了不少拇指大的灰色石头,我伸手想抠个下来看看,却被小木制止住了。 “别动,这是尸鹘卵,一但破壳而出,就会攻击一切活体。” 把我吓得差点掉下去,尸鹘的印象太深刻了,二财叔就死在这东西上的。 我们战战兢兢的把干尸挂了回去,用手电筒往边上的干尸上照去,果然,能看到的干尸上多多少少挂着尸鹘卵,如果每具都是如此,这数量也太恐怖了,一但惊动了,来再多人也不够它吃啊。 我有些犹豫还下不下了,现在原路返回出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真要继续作死,可能就真的死了。 罗小姐说:“我们只要动作轻点,这些尸鹘应该不会轻易惊动,如果真那么容易惊动,上批人早惊动了。” 想了想确实如此,记得吴教授说他到彼土村时,发现一个小孩捡了一个,到夜里过了那么久才惊动了尸鹘。而且刚刚刘三眼还放了一枪信号弹呢,我们还真是幸运信号弹没撞上干尸,不然这现正拼死逃命呢。 担忧的心放下不少,可到了这就没路了,上批人带的物资充足,可我们来得匆忙,人手也不够,还有很多物资都在川毛他们身上,攀岩绳接起来都不够五十米。 不过罗小姐他们应付的经验丰富,用绳子叠成两条,打一个活结,人顺着绳子滑到下面另一条铁链上,然后能在下面结开活结。 就这样我们一节节往下攀爬,只是速度上慢了些。 我们是尽量挨着山体往下爬的,干尸多数都挂在中间,这让我们省事不少。 我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原本双手就带伤,两边肩膀也被血尸抓破了,爬一两次没觉得什么,多爬了几次就受不了了,伤口都崩裂了,几次都差点失手掉下去。 可现在还是黑黝黝看不见底,我们又不敢轻易发信号弹,简直是挂在半途进退不得。 “我先下去看看。”小木轻言了一句,根本不是在跟我们商量,因为他已经动身了。 他根本没用绳子,咬着手电筒如灵活的猿猴一样,轻松就往下滑去,很快就只能看到手电的光了。 等了十来分钟,就看到小木在下面晃了几圈手电,应该是到底了。我估算了一下,大概还有三十几米,这相当十层楼高啊。 “你还行不行?”刘三眼问我。 我咬咬牙说没事,然后我们又开始了一节节往下爬去。 刘三眼打头阵,虽然动作看着笨重,大屁股一晃一晃,还是很稳当下去了。 然后就是大麻,再就是我,罗小姐断后。 又勉强往下爬了几节,地面已能看到,估计也就六七米了,这已是最底下的一条铁链了。 我下去后,看到旁边就有一具干尸,只是这具干尸好像是鸟类骸骨,能看到两只巨大的翅膀,倒挂在那估计都有七八岁小孩高,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我们自然是尽量不去惊动它,铁链上空间有限,三个大男人几乎快挤成一堆了,突然我好像看到干尸动了下,我还以为眼花了呢,下意识用手电照了下,那干尸忽然就展开翅膀朝我飞了过来。 “诈尸了!”我惊呼了句,反射性往后退,而刘三眼和大麻反应敏捷的往旁边跳开,各自抓住一块凸出的岩石。 我现在是有无寸铁,之前为了减轻我的负重,东西都让刘三眼他们背了。 眼急之下,我抓起垂下的绳子,用力扯直了,手忙脚乱下刚好卡住飞咬过来干尸的血盆大口。可我没想到干尸飞扑力道挺大,把我撞到了后面墙上,慌乱之下一脚踩空了,整个人往下掉去。 慌了神的我胡乱抓紧眼前的攀岩绳,没想到抓错了,抓到了那根松活结那根,一扯之下,活结就解开了,还在半中央的罗小姐跟着一起掉下来。 这罗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反应惊人,半空中就抽出她那把刀,往下坠落过程中一刀削掉了干尸脑袋,可她也错过了抓紧铁链的机会,掉了下去。 我来了个自由落体,这六七米说高不高,说矮不矮的,万一下面都是锋利的岩石,我不死也得重伤。 没想到落地后感觉地上挺柔软的,像掉在沙子上。我刚升出死里逃生的念头,就被后头的罗小姐压了个结结实实。 这一压差点没把我背过气去,只感觉气都喘不上来了。 罗小姐赶紧把我扶了起来,我靠在墙壁上,感觉这里的气味非常难闻,有点像瘴气。 一照下竟然全是粪便,有些像老鼠屎,一粒粒黑色的。 “吱吱吱!” 不是知道是不是动静太大,还是罗小姐斩杀了那头干尸的原因,遮天蔽日的黑影漫天飞舞,一只只展翅有近一两米的怪物翩翩起舞,是的没错,就是翩翩起舞,它们姿势太优美了,像蝴蝶煽动翅膀。 此时刘三眼他们也下来了,只见刘三眼脸色异常苍白,盯着那些黑影喃喃着说道:“我靠,尸蝶,这鬼地方竟然有尸蝶!” “三爷,什么是尸蝶?”大麻忙问。 可是刘三眼像是丢了魂似的,没有反应,罗小姐接口说道:“尸蝶专吸尸体液体,这里这么多干尸,我早该想到了。” 我慌乱的问:“尸蝶很难对付吗?” 罗小姐皱起眉头,想了会说:“这么说吧,尸蝶常年居住在不见光的黑暗里,视觉和听觉都退化了,但它们的嗅觉异常的敏感,但凡被它们锁住气味的活物,基本上是很难逃生的。” “那怎么办?现在估计都锁定我们了。”大麻吓得脸色惨白。 刘三眼咽了咽口水说:“听天由命吧,只要被尸蝶咬住,就算你砍了它脑袋也不会松嘴,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把一个人吸成干尸,我亲眼见过。” 我不了解尸蝶,但从刘三眼神情中能猜出当年的经历肯定对他影响非常大,不然这种敢独身盗墓的家伙不可能吓成这样。 “冷静,冷静!一定有办法的。”我心里在自我催眠,飞快的分析着。 三十五年前来过一批人,那批人肯定也进入这里了,他们人多惊动尸蝶的可能性更大,那他们又是如何逃生的呢? 还有除了那批人,不知道留下血手印那人有没有来过此处,以那人手段,能到这里并不稀奇,能逃过尸蝶也不稀奇。 最后就是小木先下来过,现在他人呢?他有没有发现尸蝶的存在?如果没有为什么要独自离开,是发现什么了吗? 如果有,以他性格,应该会提醒我们,可他并没有这样做,是不是他觉得我们能应付得了? 真是个操蛋的家伙,我现在怀疑回廊失踪就是故意的。 “用火阻挡它们。”罗小姐迅速说道。 刘三眼和大麻赶紧脱下外套,从包里找出半瓶高度白酒,浇在了衣服上,很快就点燃熊熊烈火。 刘三眼是个地道的北方人,就好口酒,他说酒能壮胆,一般都会带瓶下墓。 可是这些尸蝶并不是很怕火,还感到有些好奇,吸引过来的尸蝶更多了。 现场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我们四人背靠着背,拼了老命的想阻挡飞扑而来的尸蝶。 但显然是杯水车薪,没多久衣服就烧光了,我被惊恐中的大麻撞到在地,一头栽进了粪便里。 这气味真不是一般难闻,齁得我直咳嗽。 突然灵光一闪,记得罗小姐说尸蝶视力和听力都不太行,嗅觉非常敏感,可这不就有现成遮盖气味的东西吗? “快钻到粪便里!”我大吼一声,自己拼命往一边滚去。 这里的粪便日积月累都快铺满地面了,没几下我就把自己用粪便裹严实了。 罗小姐她们动作也很快,三两下就把自己埋进了粪坑。 “吱吱吱吱~~~” 整条沟渠内都遍布尸蝶的鸣叫声,这声音听着跟蝙蝠差不多,只是更加尖细。 这招果然好用,尸蝶使劲嗅,却疑惑的底空盘旋,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妈的,这味儿也太难闻了,会不会有毒?”大麻在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刘三眼说:“三爷愿意熏死,也好过被吸成人干,然后永世挂在这当腊肉。”我们足足趴了十几分钟,尸蝶的吱叫声慢慢平息,沟渠内再次陷入死寂中。 “是不是可以出去了?”罗小姐细声问,把自己埋进粪坑,对女人来讲确实比较残忍。 可我也不知道出去会不会又惊动了尸蝶,万一再来一次袭击,搞不好就有人挂掉。 而我们四人中,挂掉最大可能性肯定是我了,身手比不过,跑也跑不动,我很赞同刘三眼的观念,宁愿熏死也不愿去当腊肉。 沉默了一会儿,刘三眼说:“包里有水,混合大便涂抹在身上应该也能躲避尸蝶追踪。”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而现在我们也只能这么做了,难不成一直趴这?不熏死也得饿死。 我们仨大男人还好受些,无非就全身抹点粪便,洗洗还能用。 可罗小姐趴那迟迟不见行动,我们仨都涂抹完了,她还下不定决心。 最后没办法了,我整合出一个空包做成头套,用匕首在上面捅了几个窟窿,然后绑在罗小姐脑袋上,往头套上涂抹满粪便,其他的罗小姐非常不情愿的把全身涂抹完成。 女人就是矫情,想当初老子连你呕吐的东西都咽过好几口呢。 我们重整出去,发现尸蝶好像没反应,挂铁链上继续当着腊肉,悬着的心放松不少。 这些粪便应该就是这些尸蝶的,上批人应该也是用这方法躲避尸蝶追踪,否则就算拉一个连来也打不光这么多尸蝶,如果他们能灭光,现在也见不到尸蝶了。 现在就是不知道那该死的小木到底跑哪去了,这家伙实在是太神秘了,罗今手机上的照片若是真的,那光想想就让人脊背生冷汗。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五章:鬼母 http://.biquxs.info/

重整之后,我们继续前行。 如果不是地上铺满尸蝶粪便,这下面的路是比较平坦的,而且每隔七八米两排就有一对雕像。 这些雕像虽然各不相同,应该采用1:1雕琢的,但雕刻手法跟那诡异的石桥上的一样,刘三眼他们也发现了,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面前雕刻的是一大头厉鬼长嚎,嘴巴张得很大,面露痛苦表情。 “这是八十一鬼卒啊,先人叫这‘九转地府’,莫不成真到地府了?”刘三眼检查后感叹道。 大麻跟我一样不信鬼神,听完就囔咕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真有地府不成?那我们要死了,连跑路都省了,直接就能见着阎王爷了。” 刘三眼乐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中国文化源远流长,阴间是由天齐仁圣大帝掌管,他手下还有五方鬼帝呢,分别东西南北中,五方鬼帝下才轮到十殿阎罗王,而八十一鬼卒可不是十殿阎罗王能驱使的,只有五方鬼帝那级别才行。” 大麻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死了能见着比阎罗王更大的官了?这样想来,我都有点期待去死了。” 关于地府的故事我小时候听过,而这里被人命名为“九转地府”,难不成取自阴曹地府名故? 如果真是这样,这里属于北方,那就是北方鬼帝治理的罗酆山了,北方鬼帝好像叫张衡和杨云了,而这两人恰好是东汉年间的人物。 我心里咯噔一下,北方、汉墓、地府…… 冥冥之中是巧合,还是上批人发现了什么? 雕像是立在一根石柱上的,有些只雕刻了上半身,有些雕刻出了全貌,有袒胸露臂的大汉,有瘦骨嶙峋的老妇,也有俊俏的童子…… 人生百态,不一而足,不管是成品的还是没成品的,皆异常的生动。古代没有激光技术,手工能雕琢如此栩栩如生,绝对出自大师之手,而且给了视觉这些雕像蕴含神韵,不像现代雕刻那么死板,缺乏生气。 每一块雕像下面的石柱上,都刻满了古老的字体,或者说是符文,因为我们都不认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鬼母文’?”刘三眼看着那些字体,神色有些凝重。 我一脸茫然,大麻跟罗小姐也一头雾水,显然都没听过这种字体。 刘三眼说:“秦始皇统一汉字的故事你们知道吧,在统一汉字之前,中国各种字体没个百八十种也有二三四五十种,具体情况鬼都统计不出来,很多部落都有自己的字体,比如重岭墓的鸟篆。” “而‘鬼母文’最少能追溯到西周,甚至更早。我也是在一个朋友的一件残缺的青铜器上看过,那上面就是这种文字。” 倒斗刘三眼或许不太擅长,但文物识别上造诣很丰富,在重岭古墓时,吴教授都对他另眼相看。 “那这上面写的什么?”我好奇的问。 刘三眼说:“我只见过这种字体,但不认识字。” 有道理,古体字确实太难辨认了,像如今发现的甲骨文,也没人能认得全。 不知不觉往前走了上百米,而八十一鬼卒也快排完了,最后一排的是双首人脸的跛脚雕像,两尊罕见的是一模一样,但仔细看时能发现两尊是反过来雕琢的。 这就像是人站在镜子旁,照印出来的画面一样,我们一时也理解不了雕刻之人是什么想法,而且确实对这些不懂。 前方一个小类似小型祭坛一样的东西,由青石构建,中央有只大碗。 不错,就是碗,整体土黄色,有澡盆那么大。 我们登上祭坛,看见大碗里竟然装满了水,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又没看到上方有水滴下来,这水哪来的? 刘三眼轻轻敲了敲大碗,围着转了几圈,最后说:“这是北汤山陶泥塑的,这种陶参杂牛骨粉可以长久保存下来,但不是很结实。” “值钱吗?”大麻急问。 刘三眼琢磨不透,摇摇头说:“不好说,如果能完整弄回去,还是挺值钱的,毕竟这只碗很完美,对喜爱收藏陶器的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不过难就难在运出去,打碎了就不太值钱了。” 这么大件,还真不好弄出去,一两个人未必抬不动,而且这搬上去就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蒙着头套的罗小姐看见碗里有水,从脖子上取下一只银坠放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拿起来看了看,测试过这水没毒后,想用水葫装水清洗下双手。 走了这么远,已有数十米地面上没见着尸蝶粪便了,说明那些尸蝶并没有西晒在这,也许尸蝶把这当成了它们的水源地,平时不到这边污染水源。 就在罗小姐准备装水时,突然拍了下我,指着碗内说:“你们快看。” 我一看愣了下,只见水里倒影出一个光点,一人影举着光点在慢慢移动,等我用手电一照时,又什么都没了。 我第一反应是倒影,赶紧抬头寻找,肯定是上面挂了什么东西倒影进了碗里。 可头上一片空旷,手电光都照不到顶,也看不到任何悬空在上方的东西。 这就奇怪了,那东西离水面太远不可能投影下来,可刚才那影子也不可能会是我们啊。 当我把手电移开陶碗时,那个光点又出现了,而且随着光线变淡,碗里的倒影越清晰。 “把手电都关了。”刘三眼说。 瞬间这里陷入漆黑,可那倒影如镜般清晰了。 我越看脸色越恐惧,浑身都颤抖起来,罗小姐他们同样的惊恐不已,甚至刘三眼都把枪拔出来了。 因为那倒影竟然是我! 没错,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我”! “你到底是谁?”刘三眼拿枪指着我,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问题把我问懵了,我是谁? 如果说我是张远,那碗里那人是谁?还有之前在石桥上看到那人又是谁? 罗小姐把刘三眼手枪按下,指着陶碗说:“你们不觉得环境很熟悉吗?” 果然,那倒影出来的是那条我们都走过的石桥,好像叫奈何桥。 而此时那个“我”便站在桥头打量石桥,然后就露出惊喜的表情,关掉手电筒轻手轻脚的往石桥走去。 然后快到桥另一头时,“我”突然加速冲了出去,冲出去后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后,那个“我”又回到了石桥上,惊疑恐惧的回头看,上上下下来回了几次,像似在求证什么事情一样。 每次离开石桥画面就不见了,重新回到桥上又再次出现。 特么的,这一举一动不正是我之前那举动吗?如果说这是倒影,老子都在这了,哪来的投影? 难道这只破碗其实是某种黑科技,能像电影一样回放? 整个过程播放完后,陶碗又恢复了平静,但此时的气氛异常的诡异了。 他们仨不知不觉就跑我对面去了,中间隔着碗,我哑口无言,想争辩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记得看过一篇离奇新闻,怎么证明你爸是你爸? 当时当做笑话来看,可现在更奇葩的是我要向人证明我是我。 可我非但没觉得可笑,反而出一身的冷汗。 我根本不知怎么证明,离开墓室后,先是看到刘三眼他们在桥头,然后就是看到另一个“我”出现在桥头,现在再次看到时隔近两个小时的“我”再次投影到那石桥上。 加上现在的我,出现了三个“我”了,哪个会是真的我?我又特么的是谁? 我都快被折磨疯了,这墓主是缺了几个心眼?你是跟我杠上了吧,还是认定了我好欺负,你这是玩弄,是恐吓,是碰瓷!有本事你从棺材里跳出来和老子单挑! 一股气堵在心口,无处发泄的我抓住陶碗就想掀掉,可特么低估了陶碗的重量,我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啊!”恼怒得都失去了理智,举起铲子就砸,哐当连砸了几下,震得手都发麻了,这陶碗硬是没碎。 “你他妈不是说这破碗不结实吗?这还不结实?这还不结实?”我对着刘三眼吼叫着,边叫边砸,都砸出火星花子了,铲子都缺口了,陶碗上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罗小姐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发疯了的人,一时间都忘记阻止我了。 掀又掀不动,砸又砸不破,失去理智的我撑着碗沿就跳进碗里,水都快到我膝盖了,我脱下外套就往外泼水,满满一盆没几下就被我折腾一大半。 此时一道人影从远处极速跑来,那人太快了,快到罗小姐刚反应过来他就跳到祭坛上,抓住我衣服一个过肩摔,直接把我从祭坛上扔出去了。 我被摔懵了,半天起不来,只见小木站在那愤怒的看着我,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小木生气,他永远是那副懒散的模样,似乎天踏下来也能坦然面对。 可现在他为何会如此愤怒?之前他又跑哪去了? 我还没开口问,却听他说:“这下被你害死了,大家各听天命吧。”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把大家都整懵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看着小木一步步向我走来,那择人而噬的表情,我感到他动了杀心,心里害怕极了,如果小木想杀我,这里没人能阻止得了。 可他走到我眼前时,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你动了黄泉圣水,这里的生灵不会放过任何进来的活体,如果你们不想死得太过凄惨,可以选择早点自尽。” “什么黄泉圣水?哥们把话说透点,三爷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刘三眼说。 小木退回祭坛台阶,坐下说:“阴阳坟,奈何桥,黄泉路,孟婆汤,九转地府,我们已经走了四转了,能走到这也算奇迹了吧。” 罗小姐扯掉了头套,皱起眉头,问道:“番沙哲防线,你黑甚宁?” 这是倒斗这行黑话,意思问小木到底是谁。 小木呆坐着,过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进来这觉得熟悉,好像以前来过,又想不起来,看到奈何桥,铁锁挂尸,黄泉圣水,依稀记得很多年前我确实来过,而且死了很多人,也是有人动了黄泉圣水,惊动了鬼母,尸鹘,尸蝶,地狱蚁全都蜂拥而来,不畏惧生死,后来也不知是谁伤了鬼母,引开了鬼母,我们才得以逃生。” 我听后心里震撼,难道小木三十五年前真的来过?罗今那张相片上真的是小木? 可这太颠覆常识了,这小木是如何做到不会老的?难道他非常注重保养,或者去拉过皮? 这有些扯了,我虽然不太了解他,可一路走来同吃同住也好几天了,他几乎是个懒到连脸都不洗的人,怎么可能花精力去保养? 大麻有些不相信,或者见小木伤了我有些气愤,讽刺的说:“鬼母在哪呢?都这么久还不出来,说不准早死了。” 小木说:“没死。” “那你为何还不跑?留这等鬼母请你吃饭呐?”大麻再次说道。 小木说:“走不了了。” 他话刚落,黑暗中果然传来了“吱吱吱”尸蝶的叫声,声音越来越急躁,无数的尸蝶不知何时已盘旋在上空了。 而我们也能听到如同下冰雹般的声音,那些干尸上的尸鹘卵一只只坠落,幼小的尸鹘蹒跚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我们这边涌来,没一会儿就健壮如飞。 “我操,别来了,我们几人不够你们分了。”刘三眼大吼了一声,拿起枪就一阵乱射。 可这真是杯水车薪,就算给我们架两挺机枪也不够扫射的,没一会儿这祭坛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而地下也一只只黑色地狱蚁钻了出来,我吓得急忙跑上了祭坛,眼看着地面都在抖动,鬼知道下面有多少地狱蚁。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土里钻的,这下是真的上天盾地都跑不了了。 可奇怪的是,这些怪物只围不攻,让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会不会是这些东西害怕祭坛的建筑材料?就好比蛇虫怕雄黄一样。”我说一句,如果是这样,暂时还是安全的,突然这些怪物异常凶猛,但畜牲就是畜牲,智力有限。 小木说:“不是,它们在等鬼母。” 操,这头鬼东西还懂群狼战术?真的是让我们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就这样围了足足十分钟,远处传来“咕咕”声,这声音不高,但拉得很长,有些像鸽子声,但阴沉许多。 地上的尸鹘和地狱蚁纷纷避让,中间空出一条路来。 一长足有五六米的黑影缓缓爬来,起初我以为会是蛇或某种虫类的软体动物,但等近了看得我浑身发麻。 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说是蜈蚣吧,确实有蜈蚣的身躯,可它的脚没那么多,只有七对,而且竟然跟人的手臂极为相似,下面一大块软囊组织,跟青蛙一样能鼓动,这应该就是它的音囊了。更恐惧的是这鬼母张开大嘴,一只幼、童的脑袋钻出来,阴森森怨毒的盯着我们。 小木说:“鬼母的五官长在舌头上,几乎没有致命要害,就算你把它舌头砍了,过一段时间还能长出来。” 刘三眼咽了咽口水,说道:“别说了,都不用鬼母动手,它手下这些小喽啰就能送我们上西天一百回了。” 在离我们有十来米鬼母就停了下来,只见它一只手臂捞起一把尸鹘就往嘴里塞,这些刚破壳而出的尸鹘个头也就花生粒大小,鬼母吃得津津有味,而那些尸鹘竟然不反抗,反而纷纷往鬼母身边挤去。 “哈!”幼、童面孔朝四周叫了一声,尸鹘们纷纷后退,不敢再往前了。 “老子先打烂它头再说!”大麻凶狠的举起枪,却被小木压住。 小木说:“先别动手,你枪一响,这些怪物肯定蜂拥而上,我们也就结束了。” “那怎么办?要不跟它服个软,求鬼母大人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刘三眼说道。 我说:“那这个光容的外交任务交给你了。” “可三爷只会地道的中国话啊,远娃你读书多,指不准就会门鬼母听得懂的外国话,你去比我有用多了。”刘三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口拒绝了。 罗小姐听不下去了,怒骂道:“都这个地步了,还在这贫嘴。” 刘三眼光棍的道:“那怎么办?三爷我死也得鸟朝上,反正活不了了,怎么死都是死,还不如选择个舒坦些的死法。” 鬼母连吃了几把尸鹘,似在饭前吃点开胃菜,等差不多了把剩余的尸鹘随手一扔,“哈哈哈”的连叫唤了几声,尸鹘尸蝶和地狱蚁们蠢蠢欲动起来。 靠,看来准备吃主食了。 “大家快跳到山壁上去,爬上铁链还能争取点时间。”罗小姐果断说道。 这祭坛边缘另两边的山体都不是很远,而最近的铁链离我们并不是太远,如果能爬上铁链,确实能多喘会气。 只要上了铁链,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些会飞的尸蝶了,尸鹘和地狱蚁就算能爬上来,我们也只要把它他扫落下去就行,这相对来说确实有些希望。 “你们赶紧跳,我替你们争取点时间。”小木夺过罗小姐的那把刀,一刀在手,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矗立在那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大麻和刘三眼想都没想,助跑几步就跳了过去,抓住凸出的石块,稳定身体后就亡命的爬。 罗小姐往另一面山体轻易就跳过去了,趴在山体上叫道:“张远快点。” 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些尸鹘地狱蚁就疯狂的冲向祭坛。 我看了下距离,心里焦虑啊,这还真未必跳得过去。 两侧距离都差不多,三米不到的样子,可我这假运动员还真未必跳得过去。 “快跳啊!”小木急道,用刀扫飞一大批爬上来的地狱蚁和尸鹘。 妈的,留在这也是死,跳不过去也是死,老子博了。 我猛的冲了出去,用尽了全力往那边跳。 也许小木看出了我可能跳不过去,在我起跳瞬间就一脚踹我屁股上,那力道加上我起跳的力,直接撞上了山体。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六章:险死还生 http://.biquxs.info/

跳是跳过去了,被山壁撞了个结实,头昏眼花下都没抓稳,整个人往下滑去。 还好罗小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催促我快点爬。 那边两个自顾自的家伙跑得贼快,几乎都快爬上铁链了,罗小姐若不是为了等了,估计也爬上铁链了。 祭坛上的小木以刀当棍,一批批爬上来的尸鹘地狱蚁被他扫开,趁机还能把空中扑下的尸蝶一刀两半,短时间内还真奈何他不得。 而其余的虫子们看到我们往上爬,涌了过来,那速度快得离谱,眨眼就爬到我脚下了。 我把喝奶的力都使出来了,但地狱蚁速度实在太快,我脚都被啃了好几口,可现在也没时间管了。 罗小姐率先爬上了铁链,把我也拉了上去,使劲的拍掉我脚上的地狱蚁,这几个呼吸时间,我一只脚都血肉模糊了。 那边的刘三眼二人也爬了上去,他们走得快,并没有被咬伤。我们两头往中间靠,尸鹘爬行的速度没地狱蚁快,几乎我们上了铁链地狱蚁也到了,再晚一步估计骨头渣都剩不了。 我们控制两端,把爬上来的地狱蚁纷纷打落下去,天空盘旋的尸蝶也凶猛的扑过来,两拔人刚才一人负责地狱蚁,一人负责尸蝶,虽有些手忙脚乱,但总算短暂的稳住了。 “快点上来!”我对着还在祭坛上的小木喊着。 小木忙闲中见我们都上了铁链,可现在两边的山体都爬满了尸鹘和地地狱蚁,他根本没落脚处。 而鬼母见到嘴的鸭子差点飞了时,昂首咆哮起来,那些虫子更加不要命的冲上祭坛,这样下去小木迟早要沦陷的。 正当我们急出汗时,小木叫了声:“抓住我!” 只见他突然冲出几步,一下子往我这边跳过来。 这铁链离地面虽然只有六七米,祭坛高不过一米五,小木身高也就一米七几,再怎么厉害的人也不可能跳这么高。 “下去!” 罗小姐反应迅速,把我往后一推,我上半身就往后倒去。 我是坐在铁链上的,往后倒下去时脚自然而然勾住了铁链,心里刚想把这臭婆娘骂个祖宗十八代,慌乱的右手却被跳过来的小木抓住了。 整条铁链都晃动得厉害,我更是手疼脚疼,手被小木冲击下一扯,感觉整条手臂都不属于自己了,而勾在铁链上的双脚更是被罗小姐死死压住,疼得我都想把这该死的小木扔下去了。 小木在空中荡起了秋千,另一只手还得劈开飞扑而来的尸蝶,一时也上不来。 而罗小姐同样应顾不暇,一边拍落尸鹘地狱蚁,还得抽空打倒尸蝶,更不能放开压住我脚的那只手,很快就有漏网的地狱蚁咬中了她。 还好刘三眼两人反应也快,第一时间往这边爬来,等他们合力把我跟小木拉上来时,我几乎出气多进气少了。 小木一上来,我们压力就减轻不少,他一人几乎就能应付一头了,而且看着比之前我们两人还轻松。 “快快解毒,远娃血有现成的。”刘三眼催着罗小姐。 罗小姐只是右手被咬了几口,伤得并不重,可地狱蚁有尸毒,当下也不敢大意,急忙从我脚上抹了些血涂上。 鬼母更加急促的吼叫,似在催促那些凶猛的虫子快点上。 而地狱蚁之类的果真更加快速度的冲来,两端的铁链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虫子,一步步的压迫着我们生存的空间,这样下去死只是时间问题。 “发什么春呢,我们顶着,你赶紧想办法啊。”刘三眼急眼的扇我头上,把发懵的我扇醒。 我大怒道:“他妈的,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爷用革命躯体为你趟出一条平坦大道好不好?” 刘三眼一时语塞,现在我们就算长出了翅膀都未必飞得出去,看来是真的要嗝屁在这了。 不过人极度压迫之下,潜力是无限的,当我看到刘三眼背包露出小半截绳子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赶紧过去把绳子扯了出来。 “这时候你扯我包干嘛?还想钻进入让三爷背你跑路?”刘三眼怒骂着。 我说:“别吵,我想到办法了。” 在绳子端绑上一柄短锤,抡了几圈朝上扔去。 可我力气太小,再加上有伤在身,短锤还没钩着上方的铁链就力尽掉了下去。 他们一眼就明白了我的意图,罗小姐把手中的兵工铲塞给了我,叫我防御飞来的尸蝶,自己接过短锤就扔了上去。 短锤绕过铁链掉了下来,罗小姐一把接住,这样我们跟上端的铁链就构成一道简易的连接。 “女士优先,快点麻溜的。”刘三眼催促。 罗小姐说:“张远有伤先上去,我们用枪给他掩护。” 我这身手在这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就刚才那么一会儿,我就被一只尸蝶在背上咬了一口,幸好小木反应快,一刀就把那尸蝶削首。 这尸蝶果真跟当初刘三眼所说,砍了脑袋都不松嘴,我背上现在还吊着一只尸蝶脑袋呢。 我抓住绳子想往上爬,可爬了一下就往下滑,从小体育就撮,爬杆从没完成过,现在直接升级爬柔软的绳子,就算给我充足的时间我都未必爬得上去。 “不行不行,你们来,我给你们掩护。”我直接放弃了。 罗小姐怒道:“别啰嗦,抓紧这条绳子,你把他拉上去。” 后面那半句是对刘三眼说的,刘三眼恼怒的骂了句,把枪给了罗小姐,罗小姐双手持枪,用脚勾住铁链稳住身体,对着飞来的尸蝶就左右开弓。 罗小姐枪法是真好,这里光线不足还能一枪一个,而刘三眼也使出全力把我往上吊。 “妈的,你吃什么牌子的饲料长大的,出去好好减减膘了。”刘三眼累得喘粗气。 我骂道:“少废话,我快够着了。” 等我扳到铁链时,背上又挂了两头尸蝶尸体,这尸蝶的牙是长倒勾的,跟毒蛇牙一样,所以就是死了也还挂我身上。 一头是罗小姐开枪打死的,差点没把我枪毙了,另一头被我用匕首戳死的。 当我想爬到铁链上时,绑手肘上的手电一照,我心里大骂自己蠢货,这鬼母智商明显不低,否则也不会指挥虫子攻击我们,见到我们想爬到另一条铁链上,自然会指派其他虫子上来。 此时的这条铁链上,地狱蚁都快爬我头上了,吓得我赶紧往下溜。 他们见我够着铁链时,罗小姐已经开始爬了,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溜下来。 罗小姐一百斤不到,虽然爆发力大,可在空中没着力点有力也使不出,被我硕壮的体格一下子往上拉去。 刘三眼大骂道:“张远你能再废物些吗,抓住了还能掉下来,三爷扯你上去很容易是吧。” 他想拉住绳子,但绳子荡开了,一时够不着。这两条铁链并不是上下对称,而是偏离有一米左右。还好罗小姐眼急手快,上升中一把抓住了往下滑的我,这样我俩稳固在了半空中,成不上不下了。 “上面全是地狱蚁,赶紧下去。”我急道。 罗小姐一听,台头望去,这时已经有地狱蚁从绳子上往下爬了。 “抱住我!”罗小姐叫道,我手忙脚乱从背后搂住她,却被罗小姐一耳光扇我脸上,她骂道:“手往哪放呢。” 情急之下确实抱了不该抱的地方,我老脸一红,双手赶紧往下移。 罗小姐双手一点点松开绳子,这力度把握肯定不轻松,而且现在是两人的重量都是她在承受,所以速度并不快。 没爬一会儿,我们就突然感到不正常了,这晃动得越来越厉害,我心都凉了,记得起初遇上它们时,铁铲都被啃下缺口来,要咬断绳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绳子一断,两人是彻底完了。 不行,两人必须活一个,我一咬舌尖,钻心的疼痛感迫使我冷静。 罗小姐身手好,她活着出去的可能性比我高太多了,而我就算能逃过这一劫,能不能出这古墓还得靠他们帮忙,说不准因为我大伙得团灭。而如果少了我这拖后腿的,他们存活率将增加不少。 可若是掉下去了,罗小姐就算手段通天,也不可能活得了。 人呐,有时候还真得伟大一点。 “好好活着。”我对着罗小姐耳边轻声说道,心里充满不舍,这是对生命的依恋,却又无可奈何的苍白。 “你要干什么?”罗小姐身体一颤,可她是背着我的,双手又抓紧绳子。 “拍!” 绳子断了,我俩瞬间往下掉,我突然大吼一声:“接住她!” 使出全力把罗小姐往小木他们推去。 “张远!” “远娃!” 我听到他们在嘶吼的喊叫着我,这也成了永别的呼唤了,也成了我这世上最后听到的声音了。 如此的眷恋,如此的不舍。 我突然想笑,我是如此的渺小,却总想折腾出些事来,连自个儿都还没活明白,却妄想去挖掘祖上背负的所谓宿命,难不成天大的秘密比自己的小命还重要吗? 而世道又是如此的讽刺,为了某个目的,呕心沥血的精心布局,甚至牺牲无数人生命,这意义值得吗? 如果我的出现成了你们意想之外的惊喜,那很遗憾,这个惊喜没了,这不正应人那句“人算不如天算”吗? 别了,我热爱的生命! 别了,我亲爱的父母! …… “砰!” 我掉了下去,扬起尘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八九米的高底背部着地,不死也快残了。 也不知压死多少虫子,“哗”的一下全跑一边了,周围空出几米的空地。 我这突然掉下,把虫子们都整懵了,一时没扑上来,小心翼翼的把我围住,但那蠢蠢欲动的躁动,估计是没收到鬼母的指令吧。 “咕!” 鬼母悠阴沉的叫了一声,缓缓往我这边爬来,其他虫子纷纷退避。 而且所有的虫子都停了下来,包括空中盘旋的尸蝶。 鬼母爬到我身前停下,张开大嘴,那稚嫩的小人头又露了出来,阴毒的看着我。可现在我连翻身坐起来都办不到,更别说躲了,只能睁着眼跟它对视。 “喂,你听得懂我说话吗?”我咳嗽了一下,咳出一口血,却无力去擦。 “哈!”小人头张嘴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它能听懂还是不能听懂。 我虚弱的说:“来这打扰到您是我们不对,你要吃了我,我也没有怨言,我告诉你吧,人肉这部分肉多有嚼劲。” 我拍了拍大腿,又说:“我不熟悉你口味,我们人类喜欢煮熟了吃,更香更有味,煎炸烹炒炖味道各有千秋。” 指着身上的各处地方,边说:“这里适合用来爆炒,这里用来熬汤,这里用凉拌,这用来红闷,要是你懂得卤制就更好了。你把我朋友放了,我告诉你各种做法怎么样?” 鬼母疑惑不解的看着我,围着我慢慢爬行,不知是否听得懂人话,在思考着我谈判的条件? 突然,一人从上方一跃而下,把鬼母都吓了一跳,急促的逃开一段距离。 这人竟是罗小姐,妈的,臭婆娘这不是主动送死吗?我都快被自己之前的伟大举动感动了,结果白忙活了。 “何必呢?咳咳!”我叹息着说。 罗小姐把我扶起来靠她身上,一手拿着她那把刀撑在地上,瞪了我一眼,凶狠的说道:“少废话,要死一起死。” 只是她声音好像并没以前那么冷了,这让我有些诧异。 “哈!哈!” 小人头在鬼母嘴内愤怒的嘶吼,似乎被之前吓一跳感到恼怒,示威性的咆哮了几声。 罗小姐紧了紧手中长刀,盯着鬼母说:“就算死,我也要捅你几个窟窿!” 鬼母似乎被罗小姐强硬的气势震慑住了,竟然一时没有进攻的举动。 它歪着头打量着罗小姐,鼻子用力嗅了嗅,像在探知危险。 “哈!” 鬼母终究是动了,一声令下,那些虫子燥动了,慢慢缩小包围圈,很快就快触及我们身体了。 虽然罗小姐勇气可嘉,但毕竟是女人,天生就对这些东西感到恐慌,我能感受到她身体轻微的颤抖。 我都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跑是跑不了了,就不知道死会不会很痛苦。 “砰!” 刘三眼对着鬼母开了一枪,命中那颗小头,可小人头像似软体器官,子弹射穿了,而受创的弹孔竟然在愈合。 鬼母痛呼,“咕咕咕”声囔急促的连响,虫子人瞬间爆燥起来,疯狂的攻击着刘三眼他们,而围困着我们的那些虫子并没扑上来,也许鬼母是想把我们留着,给它当一顿大餐。 那些虫子刚暴动,鬼母又疑惑的侧过头,迷茫的看了眼后方,然后表情非常人性化的惊恐了起来,连声尖叫,自己也在亡命的往后逃。 铺天盖地的尸鹘尸蝶跟地狱蚁,疯狂的朝后方退去,那场面如遇天敌,很快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这变故虽让我们纳闷,但好逮逃过一劫,不由松了口气。 虽然心里都清楚,能让鬼母都恐惧,肯定有更凶险的事正在发生,但能多活一会谁都不想早点死去。 “你怎么样了?”罗小姐把我嘴角的血迹擦掉,担忧的问。 我摇摇头,就算鬼母退走了,我也很难活着出去了。这一摔真的让我很伤,到现在都手脚无力,就算能出去都得靠他们抬着出去了。 “不舒服就别说话了。”罗小姐又对刘三眼他们叫道:“把水扔下来。” 我喝了几口水,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可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见鬼母退走,刘三眼他们就想爬下来,再怎么说,悬在空中总比不了脚踏实地的厚重感。 “等等!” 小木出声阻止,侧过耳朵凝神的听了起来。 我们都莫名其妙,可小木每次有什么举动都证实了听他的没错,不知不觉中他成为了我们之间的定海神针,有他在我们底气就足多了。 “扑踏、扑踏、扑踏……” 一阵轻微又整齐的脚步声渐渐响起,这声音像有某种魔性规律,掺杂着肃杀之气,只闻声就让我喘不过气来。 声音由远而近,整齐而有规律,如有千军万马过境,响遍这沟渠。 “扑踏、扑踏、扑踏……” 渐渐的,我们心跳都跟着这旋律而动,冷裂气势镇人魂魄,偶有战马长嘶,却静无一人声响。 小木再次变色,飞快的说道:“快点下去。” 说完他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刘三眼和大麻也觉得诡异,听从小木的话爬了下来。 “跪下,等会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得反抗。”小木带头单膝跪在一边,他们有样学样,只是我实在起不来,罗小姐想把我拉起来,可我一跪就瘫在了地上,最后只能半躺在罗小姐身上。 不知何时,这里弥漫着淡淡青色雾气,整个空间都增添一份阴森鬼气。 而此时,我也看到了那整齐的步伐声的源头了。 从来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哪怕经历过重岭古墓一事,内心也是坚信世上无鬼的,有的只是一些暂时科学解惑不了的神秘事件而已。 但现在我是真的信了,因为亲眼见证了这颠覆人生观的事,一排排士兵整齐的踏步而来,这些土兵穿着铠甲,持着战矛,有些带着伤,有些头都没了,更有些只剩半边身子了。 眼睁睁看着它们踏着整齐步伐从我眼前走过,有举旗帜的步兵,有持矛的战兵,有骑马的将士…… 源源不断的走来,表情严肃而木讷,每一次踩出那整齐的步伐,我的心脏就激烈的跳动一下,没一会儿我就感到头昏脑涨,这样一支虎狼之师,他们从哪来?又到哪儿去?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七章:阴兵借道 http://.biquxs.info/

这些阴兵从我们进来那个方向走来,往另一边而去,仿佛看不见我们,只是整齐的路过。 我听老人说过,在古代的战争中死去的将士,他们在为国捐躯之后,灵魂无法消散,还以自己是军人的状态要求自己,生存在他们死去的地方,因为古代的战争,死亡的人数很多,所以这些人就自发以军队的样式出现在夜晚。 还有种说法阴兵是阎王派到人间巡视的兵卒,他们是来为阎王开道的,这些兵将身上的阴气,会让人得病,甚至会让人死亡,所以一旦发现阴兵的时候,人需要趴在地上,不被阴兵发现,才可以逃生。 我一直把这种故事当封建迷信来听,以为属于那种特殊磁场记录下的影像,或许这沟渠内就存在某种人设磁场,若满足某种条件后,就会激活磁场,回放古老的画面。 可也不对啊,是有特殊磁场留影的未解之谜,但从没听过还能留声的,这些阴兵踏步声,战马嘶叫声,甚至铠甲摩擦的金属声,都是真真确确的。 这些阴兵也不知道有多少,都走过去十分钟了,还在源源不断的前进,难不成没完没了了? 我们也只能秉着呼吸慢慢等待,连大气都不敢喘。 突然,一个手持印的阴兵出现在人群中,他穿戴盔甲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就好比你第一次穿军装或者工衣校服,你站在老一辈的同行中,外人能一眼看出你是个新人,这是因为你跟那身穿着气质还没磨合,现在那持印的阴兵就给我这种感觉。 等那阴兵容貌渐渐清晰时,我惊得一口气踹不过来,这特么的又是一个“我”。 是的,那精致的五官,健壮的体格,跟我如同复制出来的一样。 罗小姐感觉到我的异常,偷偷顺着我的眼光看去,也是惊得差点叫出来。 不远处的大麻他们也发现了,大麻震惊得用手指着那阴兵,嘴巴却被刘三眼死死的捂住。 起初那阴兵同样麻木机械性的往前走,但当走到我边上时,竟然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我有些熟悉,好像在哪看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总觉得诡异中带着妖邪。 “卧操,他能看见我?”我心头一跳,遍体冰冷。 这时我也想起来了,这笑容不就是在重岭古墓那悬棺看到过吗,当时是中了幻觉,以为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难道是真的发生了? 突然我感到身上一阵燥热,特别是小腹那里跟着火了似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加速跳动,感觉都快要跳出嗓门眼了。 身体不由自主爬起来,有种奇怪的强烈念头,跟着他走,跟他走是正确的,必须跟他走。 说来也奇怪,原本重伤连翻身都困难,此时竟然连罗小姐都拉不住我。 还好小木就在边上,他用力在我后颈上捏了下,刚站起来我就再次倒了下去。 那阴兵重新把头转了回去,麻木的跟着队伍往前走去,最终消失在我们视线。 终于阴兵全过去了,我们瘫痪在地上重重的喘气,就连小木也罕见的大口踹着,看来刚才那股压抑对他也很强烈。 “现在怎么办?”刘三眼踹均气后问道。 大麻说:“跑啊,等着鬼母回来继续收拾我们啊?” 刘三眼说:“往哪跑?跟着阴兵走还是回去找鬼母温存感情?” 他这话确实让我们一阵语塞,鬼母是往我们进来那边退的,阴兵是往前去的,走哪条都是在找死。 “前面没路。”小木说道。 刘三眼说:“没路?那那些阴兵去哪了?” “回阴曹地府呗,你要不要跟着去?这么近指不定路费都省了。”大麻打趣了声。 刘三眼骂了句去你的。 罗小姐分析道:“从鬼母对阴兵的恐惧来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这里,但这里是尸蝶老巢,迟早会回来,我们先找找有没有其他出路吧。” 也在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如此了。 大麻跟刘三眼把我架起来,他们先把我放在祭坛上,原本计划是留一人照顾我,其他人去找出路。 可当我们回到祭坛时,诡异的事又发生了。 前不久我刚发疯似的跳进陶碗,把碗里的水折腾一大半,可现在陶碗里的水竟然又满了。 这水哪来的? 大伙都懵了,以这短时间内就能蓄满一盆水,那出水量必定不小,如果上方滴落的不可能看不到。 那就是说水从下面冒出来的? “先别管了,就算下面连着口井我们也没设备游出去。”刘三眼说道:“还是赶紧去找别的出路。” 小木显然是不可能照顾我的,大麻倒斗经验不足,这里诡异事件不断,也不适合,那就只能刘三眼或罗小姐了。 刘三眼直接拒绝这项任务,直言哪怕去找鬼母也不愿照顾我,把我气得差点断气。 最终照顾我这任务落在了罗小姐身上,她也爽快的答应下来。 等他们三人走后,罗小姐拆下防风面巾,从陶碗内倒了些水清洗了一遍,然后细心的给我擦拭着脸上手上。 此时尸蝶已退走,身上裹着的粪便也没作用了,女人天性/爱干净,罗小姐早受不了这种味了。 “怎么这么烫?”罗小姐皱眉,把手放在我额头上量了下体温。 我说:“刚才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身体就燥热了起来,肚子里像要着火似的。” 罗小姐听后,掀开我衣服,脸色凝重起来,说道:“怎么又长大了些?” 她说的是我小腹上的火焰图案,我艰难低头看去,果然那火焰图案颜色更加鲜明,已快覆盖满小肚子了。 难道死气加剧了?是不是离死又近了一步? 记得最初小木激发图案时,只有杯口大小,在彼土村罗小姐用开水烫我时还没什么变化,等我找到古墓入口时已有碗口大了。 现在更是比一只巴掌还大。 罗小姐用丝巾打湿,敷在我小腹上,一股清凉之意迅速传遍全身,如酷热时猛灌了一口冰镇可乐,很快我体温就有所下降。 这样反复几次后,我竟有了丝困意,现在估计也凌晨两三点了,我干脆打个盹。 迷蒙间感到罗小姐测量了我几次体温,也许她觉得好了很多,自己走到一边清洗起来。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刘三眼在那边叫喊,让我们过去看看。 我小眯了会儿,精神好多了,蹒跚的也能站起,只是还浑身无力。 罗小姐架着我往那边走去,慢腾腾走到刘三眼他们那边,见前面有一具竖棺,这棺青铜打造,都长满了绿色铜锈,一看就知道年代非常久远。 这是具空棺,或之前是葬有人的,被前一批人打开过,棺盖还扔一旁呢。 只是为为什么这棺竖立着呢?看着底部是镶在岩石里,用铜汁铸死,不会是前一批人干的。 那就是说这青铜棺最初就这样设计的了,可从没听过竖棺啊。 我回想了遍我太爷爷那几本笔记,也没提起过竖棺这回事。 从罗小姐迷惑的表情来看,显然她也没见过。 “这是阴阳门户,相传不同的人站在里面会看到前世来生。”小木淡淡说道。 刘三眼瞪眼说:“扯犊子吧,还有这种事?三爷到想试试。” 这棺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却比一般的棺材略大,高有两米,宽一米二左右。 刘三眼说完直接跨入青铜棺,我听小木之言也不是信的,太玄乎了,世上有鬼已经颠覆了我的人生观,如果真有也太佛系了吧。 可诡异的事总是接连不停,我们眼睁睁看着刘三眼在眼巴前消失了。 不错,他一跨进青铜棺就不见了,我们看到里面一如之前般的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连扇自己好几巴掌,以为刚才眯着了在做梦呢。 可是疼痛感告诉我这不是梦,是真的。 大麻绕到青铜棺后面,以为有什么机关极速把刘三眼转到后面去了,可还是空空如也。 “放心吧,他一会就会出来。”小木说道。 这让我想起之前的石桥,也是看到他们在桥头,等我跨过石桥又突然不见了,太相似了。 大概等了三分钟,刘三眼不可相议的走出来,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惊悚,跟精神病似的。 大麻上前抽了他两巴掌,总算把刘三眼抽醒了。 “我靠,你们怎么在这?不是出去了吗?”刘三眼往后一跳,惊恐的看着我们。 大麻叫道:“你做梦呢,瞧你淫/荡的表情,都看到啥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不会自己去看啊。”刘三眼跟大麻杠上了。 “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大麻整了整衣服,就想往青铜棺内走去。 搀扶我的罗小姐突然制止:“等等,不能进。” “什么?” 我们都疑惑的看着她,虽然之前刘三眼突然消失,让我们感到恐惧,但他也安然无恙的出来了,面对这神奇的事情,很多人都会好奇想去尝试一下。 罗小姐说:“我听我爷爷说过,阴阳门户就是阴阳之隔,进去有很大几率再也出不来,而且进去过的人多多少少会有后遗症。” “我靠,那你不早说!”刘三眼吓了一跳,大声骂道。 罗小姐白了他一眼,说:“你进去太快,一时我也没想起来。” 然后她又看着小木,说道:“阴阳门户又叫三世铜棺,能看到前世来生,加上现今的你刚好就三世,传闻进过阴阳门户的人,会出现间歇性失忆,呆得越久记忆会越混乱,承受不了杂博记忆,就会出现失忆越严重,你是不是进去过?” 小木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我应该来过这。” 刘三眼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三爷不想失忆啊。大麻,你过来。” 大麻警惕的问:“干嘛?” 刘三眼歪着头想了会儿,又说:“你不行,我信不过你,张远,张爷,这里我最信任你了,你一定要帮我。” “帮你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把我银行卡放我家哪告诉你,还有我家地址,以及银行卡密码,如果我出去失忆了记得把我带回去,千万别让我成流浪汉了,我还有很多钱没花完呢。”刘三眼央求着。 我咽了咽口水,问:“有多少钱?” 刘三眼警惕的往后退开,说:“我靠,你这表情怎么这么让我不放心呢?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别闹了,你进入不到三分钟,没那么严重,最多忘记几天的事。”罗小姐说。 刘三眼听完总算放心了,后怕的拍着胸口。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我好奇的问刘三眼。 刘三眼想了想,说:“还真看到我的过去,我上辈是个唱戏的,但英年早逝,还没娶老婆就被人打死了。” 大麻说:“那你得庆幸你前世短命,如果活个百八十岁,那记忆就很多了,搞不好你真失忆了。” “你就不好奇你前世干嘛的?”刘三眼诱惑着大麻。 这种事对任何人都有致命诱惑,可想到副作用,让我们又有了些犹豫。 我虽然也想进入,可最后理智战胜了好奇心,不过我想为什么这青铜棺进入后人就会消失,如果我扔东西进去会怎么样? 我捡起块石头,大小刚好,轻轻一丢,石头抛了进去。 这石头果真如猜测那般,一进入就消失不见了,这跟魔术似的,充满迷幻。 “远娃,这太邪性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大麻劝说着我。 我说:“没事,我们又不进去,这铜棺总不会把我们吸进去吧。” 说完拿着铲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慢慢往铜棺探去。铲子前端就消失了,收回来时消失那部分重要出现了,这跟我存在的那种猜测吻合。 我说:“经历了石桥,陶碗,我就生出一种猜测,只是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一直不敢确定。” “什么猜测?”他们疑惑的盯着我看。 我有些不好表达,用铲子在地上画了条直线,说:“我们都知道距离和时间是成正比的,就是说距离越长,从出发地到终点消耗的时间越长。” “人类所知最快的速度是光速,也就是我们眼睛看到实物的速度,比方说我们看到的太阳,其实人类看到的太阳是8分钟之前的太阳,理论上来讲,我们看到的任何东西都不是现在的东西,而是过去的东西。” 我尽量的想说得直白一些,但这种说法自己都感到玄乎。不过罗小姐一下子就听懂我意思了。 “你是说这铜棺有延缓光速的作用,甚至是阻止?” 我点点头说:“应该那石桥也一样,我开始是看到你们在桥头,等我上了石桥追过来时你们就不见了,其实我是真的看到了你们,只不过是以前的你们。后来我再次看到了那个长得像我的‘人’,也是过去的我。” “大家都知道铜是从矿石中提炼出来的,所以这铜棺应该跟石桥的材质一样,只不过铜棺是提炼过打造成的,功效更强。” 刘三眼想了半天,总算接受了我这猜测,挠挠头说:“这也不对啊,你在石桥看到你自己后也就隔了几分钟,可到了祭坛,陶碗再次出现你的投影,这都隔一两个小时了。时间上也对不上。” 大麻说:“我们看到的会不会是混在阴兵里的那家伙?” 确实有可能,那家伙长得跟我太像了,如果是他尾随在后,看到鬼母后躲了起来,随后阴兵出现,趁机混进去了,这样时间就对得上了。 “不是他。”罗小姐肯定的说道:“那人手持的是阳家的‘天官印’,而‘天官印’在我爷爷那,如果我爷爷能把天官印交给他,说明他肯定是个信任的人。” 我听我爷爷说过,我太爷爷隐世前曾把我阳家天官印交给了罗家,还说如果哪天有人手持天官印找来,我爷爷需无条件帮忙。 只是这有点不符合逻辑,这天官印对阳家来说肯定非常重要,而我太爷爷会把天官印交给罗家,要么就是逼迫无奈,要么就是非常信任。 听我爷爷说那时我太爷爷是在帮民国一位将军办事,战乱年代都能保障军队的开支,肯定是非常受重用的,被逼迫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是信任罗家了。 可罗家为了把我阳家重新找出来,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弯来逼我爷爷出山?直接拿出天官印不就行了吗? 可罗家并没有这么做,那么就是出意外了。 也许天官印丢了,也许被人逼迫。 而罗今也跟我说过,罗正华叫我们来这里,是打幌子,麻痹幕后的人,为他争取时间,那就是说罗家被逼迫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好几次罗小姐说话也支支吾吾不太肯讲明白了,只说日后会明白她用意。 而刚刚她也说过,天官印在她爷爷那,说明她也清楚天官印的事,罗家宁愿兜圈子也没拿出天官印来,那就说明幕后那人不清楚我太爷爷当初跟罗家的约定。 那么,天官印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八章:跨越千年的时空对话 http://.biquxs.info/

罗小姐性格我弄懂了些,那些她不想说的事打死也不会透露,况且我还打不过她。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很肯定那伪装的阴兵不是陶碗投影之人,也不知道她对天官印了解多少。 不过我有了个念头,出现后就跟她去罗要索要天官印,我爷爷也跟我说过,天官印是可以要回来的。 有些事我确实想不通,按照我爷爷跟我讲的来推断,幕后那人目的应该是明确了,他应该也是知道了五行珠的秘密,这里出现过艮土珠,重岭离火珠也带出来了,而离火珠我捧出来后是被吴教授他们带走了,应该也已落入了那人之手。 五行珠的秘密就是关于长生,这点我爷爷提过,那人最少也收集了两颗,那么很有可能另一颗在罗正华去探寻的地方存在,最起码那里有线索。 既然那人能让罗吴两家去重岭,为什么现在罗家又开始反抗了呢? 是不是罗家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想分一杯羹?这是很有可能的,长生太诱惑人了。 从我所知的情况来推测,知道五行珠秘密应该是从三十五年前发掘这个古墓开始,但在那批人进来之前,很可能有人已经来过了,并在墓室棺盖上留下血手印。 可是那人并没有带走艮土珠,是他没进到这里吗?还是在墓室就发现了重岭古墓的线索,然后便离开去了重岭? 这些也许三十五年前那批人清楚,或者罗小姐家也知道些。 还有一个问题是,这些五行珠之间是不是存在关联?就是说这里有重岭古墓的线索,然后重岭古墓有罗正华现在去的那个地方的线索? 如果是的话,找齐五行珠只是时间问题了,可几千年来并没人收集齐全过,那就肯定没那么简单了。 那么我太爷爷对这个秘密又知道多少呢?他带领人帮助那将军筹集军饷,倒的斗肯定无法想象,恐怕知道这个秘密最多的人吧。 想得头疼,泄气的拿着铲子往地上一块石头扎去,哪知道扎偏了点,那石块一歪,我就重心不稳的往地上倒去。 人在失去平衡会下意识调整姿势,我想都没想,一个趔趄往前走了两步。 这要在平时,走两步就走两步吧,可该死的我这两步直接把自己撞进棺材里了。 眼前一花,入眼哪是什么棺材,白茫茫一片,好像处在无边无际的空旷之地。 我操,这太邪乎了吧,外面看这铜棺撑死宽两米深一米,可我四周摸了个遍都摸不到边。 幻境? 我第一反应就是幻境,赶紧稳定身体,不敢乱动。 如果是幻境,那真实中的我是不动的,那幻境中我的再怎么动好像也没什么事,这里毕竟空间有限,而且刚才刘三眼刚进来过,也就是说这幻境是没危险的。 进都进来了,我索性放松下来,也想看看我前世来生到底干嘛的,好像刘三眼没说他来生是干嘛的,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这青铜棺没这功能? 我就这样静静的等着,想着应该会出现像电影一样的屏幕,然后播放着我的前世或者来生,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准不准,前世怎么样的就算了,我更好奇的是下辈子我会干嘛。如果下辈子生在富贵人家,我要不要早点去死? 呸!老子这辈子都还没活够呢。 左等右等都没出现我期盼的画面,莫非这铜棺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今天额度用完了? 那早点让我出去啊,让我这样死等也不是办法。 我突然想起罗小姐说进了这阴阳之隔很大几率出不动,我操!我不会就是那倒霉的概率吧? 这下我再也淡定不了了,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始挣扎了起来。 我一瘸一拐没走几步,突然就看见前面有一人影朝我走来,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 我紧张的握紧了铲子,大声问道:“谁?” 那人影慢慢走过来,人也渐渐清晰,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竟然是那个跟我很像的阴兵! 我说之前他怎么朝我露出诡异笑容呢,原来在这等着我。 阴兵持着天官印,走到我近前停下了,对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能说话就说明是人不是鬼了,我勉强说服自己。 “张远。” 阴兵疑惑的说:“姓张?”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罗家既然把天官印都给他了,让他跟来不会连我们情况都没摸清楚吧? 等等,罗今说还有人跟来了,那个人不会就是眼前这人吧? 我点了点头。 那人仿佛很失落,但也很无奈,我从他身上感到一股悲凉之意。 “还有时间,坐下说吧。”阴兵朝我说道,自己率先坐了下来。 我也很好奇,我跟他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难道有血缘关系,他是阳家另一分支的人? 也许他知道的阳家秘密比我还多,我得趁机问个清楚。 阴兵说:“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长得跟我很像?” 我点点头,然后他的话让我不知所措了。 “那是因为你我均为真阳血脉,这跟我是有直接关系的。”阴兵说道:“绍兴六年,我从唐朝方士墓……” 我立马打断道:“等等,绍兴六年?” 我懵了,这不正是南北两宋交错的伪齐政权时期吗?不是我历史好,而是我听我爷爷说过阳家历史后特意查过。 绍兴年也许很多人没什么印象,《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杨康总有很多人听说过吧,就是靖康之年结束后的第三年开始,也就是岳飞生活的年代。 “这不睁着眼扯犊子吗?相隔都快一千年了啊大哥,你唬人也得先喝醉了再唬吧。” “胡闹!”阴兵大怒:“于你而言,我乃阳家之先祖,怎如此之大逆不道?” 我日!这莫不是个爱喝醉的神经病吧? 阴兵深呼吸,似乎在平稳自己情绪,或者说是想组织词语说服我。 “我自知你很难理解,这在情理之中,这么说吧,现实世界你我皆不存在,这里你可以看作是另一片独立的空间,也可以说是须弥界,想必你进来之前看到的也是一具空棺吧。” 我心想,莫不是这货对这里真的了解很多,否则他也不敢混进阴兵队伍里,且先听他说说再看。 “我名阳晋,你为何姓张我不得而知,想来也充满曲折,而你因具备与我一样的真阳血脉,所以相貌也极为相似,我阳家任何一位端午节午时出生的男丁皆是如此。” 我半信半疑,我确实听我爷爷说过,阳家至阳体质是因为祖上名阳晋的人服用了古墓里的丹药导致,这因该属于阳家辛秘,这家伙是从哪知道的?是因为先人暴露了还是他见过我爷爷,我爷爷再告诉你了? 还有他说他叫“阳晋”,巧合还是哐我? “你腹部是否出现了火焰图腾?”这叫阳晋的男子说道,然后他解开盔甲,露出了腹部。 只见他腹部和一块跟我几乎一样的火焰图案,只不过他那图案还大还逼真,甚至我都感觉到火焰燃烧的蠕动。 怎么会这样?我大脑一片空白,小木不是说我沾上了死气导致的吗?而且这事也没几个人知道,除了外边的大麻他们,也就罗小姐带来的那个伙计知道,难道是他们告诉这人的? 我怎么可能相信这家伙真是南宋之人,这也太无稽了吧! 见我还是不太相信他,阳晋叹了口气,把手伸过来说:“你看看能不能触摸到我。” 我疑惑的伸出手,只见他的手臂有些朦胧,细看之下还真不像实体,之前一直震惊在他与我的长相,现在再细看时,他仿佛不像实体的东西。 难道这是真的?我有些害怕了,害怕跟我想象中一样的。 颤抖的强迫自己去证实,当我触摸到了他的手掌时,我的手直接穿过他的手背,他那手臂如梦幻泡影,根本不存在。 我心都吊起来了,又往他脸上摸去,而阳晋也是坐着不动。 一切都是虚无的,他就像一个立体的影子坐在我对面,这太让我恐惧了。 “孩子,别怕!”阳晋说道:“你我本就不在同一个世间,我在千年前,你在千年后,现实中的我早已化成一杯黄土,而你还活着。” 我颤抖的问:“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根本不在一个时空,怎么能对话?” 阳晋说:“这是因为这具‘三世铜棺’所至,这铜棺乃天外来石提炼而成,具备停止一切的神效,而我阳家的天官印是同材质而成,故持天官印进入‘三世铜棺’能看到来世。” “你是说你是我的前生?”我震惊了,难道真有投胎转世之说? 阳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们血脉相同吧,也许真有转世之说,在你之前我也遇到过另外一人,他名阳卓。” “什么?我太爷爷也来过这里?”我失声道。 “这些事追问没有意义,我持天官印进入‘三世铜棺’,就是为了传承一庄宿命。”阳晋再次摇头说:“这要从那隋朝国公墓说起,我进那古墓发现了一卷玉帛,上面记载西周元年,天降巨石于北戎,乃大凶之兆,武王命大祭祀杨太公前往诏抚,从此杨氏一族世代定居于北戎之地。” “于性之所至,觉此必有大墓,故带人前来,果如我想之,确有此墓,拓土三日,进入此墓,得辛秘。” “天地万物始于混沌,混沌演义阴阳,阴阳卦生五行,五行为万物之根本。河川有灵,聚灵成质,即五行神珠!汇聚五行神珠,能重开天地,就是把此世间升华为另一个世界。这是我多年推演的一角真相。” 我打断道:“等等,五行珠不是关于长生的秘密吗?” “那是我预留的手段,真实的秘密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因为我穷其一生也没找齐五行神珠,而五行神珠可以说是真实存在,也可以说是并不存在。”阳晋说。 这把我说得我有迷糊了,什么叫真实存在也不存在?这不是矛盾了吗? 但阳晋没给我提问的时间,自己解答了:“因为五行神珠由世间极致灵气演化而成,成型后确实是颗真实的珠子,但又会自行消散,消散后的五行神珠会在另一处的同属性的龙脉源头形成一颗新的五行神珠,所以说它存在真实与虚幻之间。” “而要防止五行神珠自动消散,它需要一个载体,就是能拥有它的宿主,否则在九九之数内必会自行消失,能驱使五行神珠的人就是此珠的守珠人。而这种人极难遇到,所以想收集齐五行神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这我不由问道:“驱使五行神珠是不是能用手拿起它?” 因为狗日的离火珠就我能拿,所以我必须要问清楚。 阳晋点点头说:“是的,我得到过离火珠和沉水珠,离火珠常人触碰就如火烧,而沉水珠就如一滴水,常人根本拿不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问:“那守珠人拿了珠子会有什么下场?” “我也不知,我得到的那二珠皆无人能碰。”阳晋摇头,又问:“你为何问这个?”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交代:“因为我能拿离火珠,并且从一处古墓内把它带出来了。我一个朋友说我腹部的火焰图案就是碰了离火珠染上了死气,活不了半年。” “你能拿离火珠?”阳晋惊讶的看着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你朋友说的真假,因为你我不同年代,你触碰不到我,也只能看到我的形,我同样如此。” “不过若只是染上死气,你也并不需要太担心,别人驱除死气或许很麻烦,但你为真阳体质,半年内别泄了真阳就行,到时自会被身体吸收化解。” 我听说没什么事后,放心不少,好像小木也说过我吸收了部分死气,可他说的别泄了真阳是什么鬼?我急忙没清楚,这可是事关小命啊。 “就是半年内你不可行房事。”阳晋瞪了我眼说。 这下我算是彻底放心了,半年忍忍很快的,二十多年都过来了。 但小木说大麻他们也染上了死气,我没担忧了,可他们怎么办? 我问:“可我还有几个朋友也染上了死气,他们怎么办?” 阳晋说:“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尽量生活在阳气足的地方,阳气自会缓解死气的发作,还得经常进补一些阳气重的药材,比如人参、鹿茸、枸杞等等。但这耗时很长,而且驱除不能彻底,晚年疾病加身,很难活过六十岁。切忌不可去天寒之地,这会加剧死气吞噬生机。” “第二种就是你驱除干净死气后,让他们每三天服用你一滴精血,满五次基本就能化解干净。” “我自知有生之年是收集不全五行神珠,虽然不知道它真实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绝对是对这个世间有致命危害。可是跟我参与的族人太多了,我不忍心为守护这个秘密而灭口,所以就谎称这跟长生有关,若有人能聚齐全五行神珠,那这人必定不是简单之人,他探索到了真相后自会考虑如何处置。” “虽然我不清楚这个秘密真实是如何,但我探索中摸索出一个瓦解五行神珠的方法,这个方法也是跟我这脉的真阳血脉有关,这也是我会服食那枚丹药的原因。” “如五行神珠汇集,你的血是可以让你短时间内掌控它们的,用相生相克之法能逐一毁灭五行神珠,只要毁去任何一珠,其它皆会彻底消散,换句话就是只有具备真阳血脉之人才能毁灭五行神珠,切忌!” “如果你有生之年并不能见证五珠齐聚,可找回天官印,持印进此三世铜棺,把这个秘密传承下去。” 阳晋似乎时间快到了,身体在慢慢淡化,说话速度也快了不少,这些话说完躯体已淡如青烟。 可我还有一肚子疑问没弄清楚呢,比如天官印到底有什么作用,不会只是进入这里的钥匙吧? 他遇上我太爷爷时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因为他们见过面我太爷爷才选择隐居?那我太爷爷在害怕什么? 最主要的是这里有没有别的路出去?我可不想再次遇上鬼母了。 还有我是来这找彼岸花的,他会知道彼岸花下落吗? 可一时间问题太多,我都不知道先问哪个了。 阳晋的身体消散得很快,这一念功夫,就只留淡淡的影子了。 “找到彼岸花就能找到出口,记住,若五行神珠毁灭世间,一定要阻止!” 他像似能看穿我心思,可让我上哪去找彼岸花?我急得忙问:“彼岸花在哪?” “黄泉圣水……” 话还没说完,阳晋就彻底消散了,眼前白茫茫,我如在梦中。 阳晋消失后,我也感到天悬地转,一股胸闷之气不停在肚子旦转,我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头昏眼花的,我感到有人扶了我一把,再看时大麻他们正担忧的看着我。 “远娃,你醒醒!” 大麻使劲扇我,见我眼色终于有神了,长长舒叹了口气。 我摸了下火辣辣的脸,这龟儿子到底扇了我多少巴掌?特么的趁火打劫啊! 我瞪了下高举手掌的刘三眼,妈的这俩货不会一人一边的扇吧? 刘三眼嘿嘿尴尬的笑了笑说:“张远,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怎么叫都没反应,跟丢了魂似的。” “有吗?”我咬牙切齿。 “不信你问问他们,呆愣的从铜棺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的矗在这跟块木头一样,怎么叫怎么打都没反应。”刘三眼信誓旦旦,高举的手立马变成三指朝天。 我看了看其他人,他们表情好像是真这么回事儿。 而且我还发现,罗今和川毛他们也来了,看他们气氛,应该解释过了,那我进入三世铜棺应该不短,可我觉得跟阳晋交谈时间并不很长啊,撑死就几分钟。 难道真实时间并不止?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十九章:三十五年前的往事 http://.biquxs.info/

原本是我从三世铜棺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他们叫唤我半天都没反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大麻这瘪犊子出馊主意用巴掌扇,妈的,扇得我脸颊都火辣辣的还不停,典型的趁机报复。 罗今他们是在鬼母进攻我们时进来的,起初他去找幕后之人,但在迷宫转了很久都没见那人踪影,后面遇上了川毛二人,得知我一人留在墓室,急忙跑来回,担心我出意外。 可惜我已擅自打开天井进入下面墓室,罗今就一路追来,结果碰上鬼母攻击我们,可他也没任何办法,那么多尸鹘尸蝶的,他贸然突围进来也只是白白送了性命。而我们也是福大命大,刚好遇上了阴兵借道,吓退了鬼母。 等他们下到沟渠底部,我刚好进入了三世铜棺。 “远娃,你看到啥了?”大麻好奇的问我。 我还觉得天旋地转的,精神都有些朦胧,不知怎么回答。 “我进去多久时间?”我问了句。 刘三眼拿出那块旧怀表看了下说:“差不多十分钟,年轻人就是坚挺。” “去你的。”我骂了声,虽然觉得时间对不上,但铜棺里那么诡异的事都发生了,而且阳晋也说过铜棺内一切都是静止的,我也没太去多想。 而且我总觉得阳晋的话涉及太多了,这里的人有些我不怎么信得过,自不敢说实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蒙蒙眬眬白茫茫的,像似有不少人影,却看不真切。”我打了个哈哈,具体情况我想怎么扯就怎么扯,就算他们不相信进去遇到的也跟我不一样。 我们耽搁的时间也不短了,可这里并没有任何的出口,三世铜棺后不远就到底了,两侧挂着不少骨骼,那样子应该是牛骨。 “这是椤侗族祭祀仪式。”罗今指着块硕大的牛头骨架说道:“椤侗族活跃在西周时期,《文心雕龙》里记载‘椤侗族善使矛,独兽而年,盛于周,亡于秦’,可以看出延续了千年之久,这种大种族比较少的了。” 我忙问:“这椤侗族什么来头?” 因为阳晋说过西周北戎有天外来石,武王派杨太公前来诏抚,从此杨氏一族世代定居于北戎之地。 这天外来石应该是陨石,只是那时期比较迷信,误认为是天罚,所以周武王派杨太公探测实情和安抚百姓。 那么这里很可能就是杨太公迁居后的祖地了。 罗今摇摇头说:“我也不太确定,有记载说是椤侗族是本土居民,天生神力,男子成年礼就是需要独自猎杀一头猛兽,是天生的战士,皇室多次招安而不降,但地理位置比较偏僻,而椤侗族也历来比较安分,很少攻击其他种族。也有种说法是周皇室秘密谴派一姓杨的将军带领精锐部队,镇守皇室的一处龙气源头的。还有人说这是来自地狱的阴兵,多次助周朝平定战乱,对周朝近八百年的统治贡献巨大功劳,但不管是哪种说法,这椤侗族肯定是跟周朝皇室关系甚深。” 罗今显然比我们这帮土鳖懂很多,真不知道罗小姐哪来的勇气就敢乱搂宝。 “从蛛丝马迹来看,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罗酆山,你们看,你们是从东方震位进入的,进入的是轮回殿,而三十五年前那些人是从艮位进入的多枷路,看似生门,其实凶险巨大,相反你们从死门入反而风险小了很多。那个古墓是八卦演四象,这种卦法早已失传了,具体怎么操作的恐怕没人能解释清楚。” 罗今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出简易图。 “我掌握的情报四象分别是多枷路、轮回殿、八卦桥和往生道,也就是说这四象下面既是阴阳之门了,所立的迷宫和镜像风水墓就是一个分水岭,基本上被我们这行发现也就止步于止,跨不过阴阳门。但三十五年前那批人进来之时,这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而且看盗洞痕迹发生没多久。” “有人猜出是出自你阳家之手,因为墓室棺椁上留有血手印记,这是阳家独有的印记,可那时的阳卓已退隐了,没人知道他到底去哪了。可是阳卓既然消失,为何还会来过这墓?如果是为了五行珠,可他又没把艮土珠带走,这让那些人怎么也想不通。” “那批人也是跟着踪迹进入了这里,艮土珠也是在这里发现的。” “阴阳墓之下设奈何桥,过了奈何桥就是断魂索阵,然后就是这条归阳路,这一切设计都跟传说中的罗酆山‘洞天六府’暗合了,所以那些人才叫这‘九转地府’。” 罗今把大致的古墓简易图勾画了出来,如果算上地面的八卦推演地形,四象,迷宫,镜像风水算两层,采石处的石桥算一层,断魂铁索一层,归阳路又一层,那就是八层了,既然叫九转地府,是不是还有最后一层? 阳晋也说过,找到彼岸花就能找到出口,而罗正华说这里有彼岸花,想来不是无的放矢,当年那些人是看到过彼岸花的。 而我问阳晋彼岸花在哪时,好像只听到“黄泉圣水”四字,难道入口是在那陶碗下面? 我问:“那你知道最后一层在哪吗?” 罗今摇摇头说:“我这些情报都是我二太爷偷偷告诉我爷爷的,很多情况并不详细。” 然后罗今一五一十的跟我们说起了三十五年前的往事,我结合当初吴教授讲的,加上一些推测,大致还原了大概的框架。 在三十五年前,吴教授跟他爷爷来到了彼土村,可这个古墓已有人捷足先登了,我姑且暂定是我太爷爷来过。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太爷爷那批人从古墓出来后带出了尸鹘卵,或者是被古墓里的怪物们追杀逃了出来,然后有一只鹘卵恰好被彼土村村民捡到了,以为是个宝贝,没想到意外让鹘卵孵化,导致了一场惨剧发生。 吴教授他们趁乱逃走后,惊动了政府,派遣军队前来镇压住了。 这里有个疑点是彼土村如此偏僻,在那年代通信交通等都是很落后的,而军队竟然能第二天就到达,这是很诡异的,就算是吴教授他们逃出来立刻上报,也来不及时,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提前通报了情况,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太爷爷。 在吴教授他们离开后的大概两个月左右,一股神秘的势力找上了各个盗墓家族,直接点名谁跟着他们走,这里就包括吴教授的爷爷和罗小姐的二太爷。 这次行动异常强大,可说汇集盗墓一界各种精英人才,若能记载,注定是历史性、事件。 所有家族都不敢反抗,也不敢问原由,被秘密带领到了陕西才告知前往一处古墓。 这些人到了此地时吓了一跳,可说人间地狱,尸体都堆放遍地了,而且诡异的是每具尸体都在石化。 不过这些人都是这行的领航者,经验丰富,看后就猜出了是中了尸毒所致,这变相说明这个古墓不简单。 他们到达当天,就有人给了一大骡相关的资料,十几个人研究了一晚上,初步有了计划。 在他们到达之前,这里的人连古墓位置都确定不了,彼土村外挖得到处的盗洞,惊动了地狱蚁和尸蝶尸鹘,死伤惨重。 这伙人也确实厉害,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大致确定了古墓位置,只是入口一直找不到,最后是河南的连老爷子分析出这是九转命穴,意思是说这墓是没有入口的,只能根据星宿推演的八卦方位才能打盗洞进入古墓,否则只能把古墓炸塌了才行。 九转命穴我太爷爷那本《风水基数集》上有记载,说是天命分九宫,九宫随星宿转移,在本命星出现时,用罗盘就能定位出最佳的入墓点。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得在晚上星星出现才能确定方位,他们运气不错,那几天都是天气晴朗,晚上群星璀璨,很快就推断出了从艮位打入盗洞。 理论上来讲,主土的东北位,正东艮位是生路,一般不会设立太多凶险机关,但这个墓太诡异了,处处致命的凶险。 那些人盗洞直打到一条墓道内,这墓道是呈圆形的螺旋状往下,全由青石铺盖,宽六尺六,就是两米多。 虽然这古墓诡异,但他们也人多势众,带足了装备,并没感到有多害怕。 可是诡异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条螺旋状的墓道似乎永无止境,走着走着他们就感觉回到了起点,就如同是在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圆转圈圈。 这是无法理解的,墓道是一直往下的,怎么走也不应该回到原点,而且起点是有盗洞入口的,可他们除了自己所留的记号并没再找到那个盗洞,那盗洞就平白无故消失了。 而更诡异的是每隔一断时间,就会无缘无故消失一个人,起初还没人发觉,等少了四五个人时,他们才感到恐慌。 我听到这也是无法理解,螺旋状往下的墓道怎么会回到起点呢?如果说盗洞口被地狱蚁堵住了我还能理解,毕竟自己也刚经历过,无缘无故人失踪也能理解,无非就是中了机关掉下去了,跟轮回道差不多,或者被尸鹘什么的偷袭了,只是没发觉而已。 但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了,我都能想到的可能,那帮老杀才自然都想到了,可寻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异常。 而且从各自留下的特殊记号表明,他们确实是在转圈,就连擅长机关术的孙家都没任何发觉。 找不到出路,他们就只能硬生生挖出一条路来,这帮人不愧是老江湖,在不分方向的墓道里都能确定耳室位置,直接一个盗洞打到一处耳室。 那耳室有不少陪葬品,是具石棺,轻车熟路就开了棺,棺内是一具黑黝黝的干尸,大致看来是具女尸。石棺开启后,这帮人并没有急于敛财,因为耳室一般不会用女性来陪葬,如果是女尸,很有可能是具母子棺。 母子棺是指入葬之人身怀六甲,胎儿闷死腹中即为鬼胎,鬼胎遇到阳气是会尸变的。 果真没过多久,女尸的肚子就肉眼可见的鼓起来,几个呼吸间就一团黝黑的鬼胎跳了出来扑向了他们。 这帮人早有准备,用黑狗血浸泡过的网一把网住了鬼胎,直接乱棍打死,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他们重新开了个盗洞直通外面,把耳室清理干净后,他们就沿着墓门进入了迷宫。 这迷宫内结满了鹘卵,而且地狱蚁也到处乱串,可这些人装备齐全,直接开启喷火器一路喷过去,烧死的虫子无数,不过也有漏网之鱼,让他们损失不少人手。 在迷宫中转了没多久,他们就进入了另一个耳室,这间耳室显然有人来过,而且应该时间就发生在近几月,这让他们很惊讶,因为领导他们来的人明确说过没人进入过古墓。 但这耳室的种种迹象都表明确实有人进来过,可诡异的是那人没动任何陪葬品,这是反常的,因为盗墓无非是为了财宝,可那人并没动这些陪葬品,难道这些陪葬品有问题? 这些人有些进退两难,检查无数遍陪葬品,都没发现异常,那么那人为什么不动这些东西?难道是有讲究的北派摸金干的? 因为北派有条规定,古墓只进一次,陪葬品只取一半。 这伙人中自然有北派的,但这次的搂宝是强制性的,他们也没办法,一切都得听从别人安排。 当时他们只能认为是摸金一派干的,在别的耳室取过宝物了,所以这里的没动。 就这样一个个耳室扫荡过去,共有七个耳室之多,这是比较罕见的。 墓的结构基本是分为主墓室,墓道,甬道,耳室等等,甬道其实是跟墓道差不多,有些墓都不太采用,甚至是会跟墓道混为一谈。 墓道是筑墓时方便用来运土拓土之类的,是运输材料的主要途径,也是墓主死后鬼魂进出的道路,甬道是各室之间相互连接的通道,就好比迷宫里的通道一样。 一般的情况是一个主墓采用一个或两个耳室,也就是生前的偏房侧房什么的,像重岭古墓采用了八卦式的八个耳室,是因为中间是四间墓室。 可这个墓会出现七个耳室,如果不是多人主葬,那就这墓分有前室、中室和后室,从入葬文化来讲,从双就都从双,从单就都从单,也就是说这墓再怎么分前中后三室,耳室的数量也是偶数的,可这偏偏是个奇数,这就奇怪了,总不会这里有七个墓室吧? 在发觉这些耳室的同时,他们也遇到过血尸,折损不少人,可幕后那人似乎对这墓里的东西志在必得,没收令叫他们停止,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有人认出这迷宫是九窍玲珑转,用罗盘定位出从哪个方位能打盗洞到墓室,但等他们找到所定位置时,已有人提前打通了盗洞。 一般情况下甬道跟墓室是通的,就算墓室用自来石封闭了,从甬道也是能直达墓门外,可这个墓有些违反常理了。 首先生门险象环生,根本没留后路的阵势,然后用九窍玲珑转来连接耳室却不通主室,这墓主不但是不对别人狠,连对死后的自己都异常的狠。 这好像你为了防贼,把门窗都锁死了,再怎么缺心眼的人自己总会留把钥匙方便进出,可这人是把自己关起来后直接把唯一钥匙毁了,不打算出去了,你说是不是缺心眼? 等他们进入主墓室开棺后,见到了血手印,一眼就认定是退隐的阳卓所为,因为阳卓的手印别人模仿不出来。 等他们分析出了镜像风水,找到倒挂墓室后,方明白了为什么会设七个耳室了。 从镜像风水来讲,对阴阳调和有着非常苛刻的要求,首先就是主墓室的对称,这里基本多花点时间都能完成。 难就难在阴阳调合上,根据墓主人生前的生辰推理他阳重还是阴盛,设立的偏室数量就不同了,找出生辰能跟墓主匹合之人陪葬,还必须要有一个介于阴阳平衡点上的重要耳室,这平和阴阳之数。 这里的阴阳平衡点就是那具母子棺,也可以用结发妻,或者九具童子棺代替。 若只是找齐阴阳调合的人数,在那万恶的时代,对有势力的人来讲也并不难,难就难在陪葬的人必须心甘情愿,否则死后心生怨气是对墓主极为不利的,而需要满足这么苛刻要求,那么墓主人要么是有大功德之人,他们心存哀念,甘心赴死。要么从小培养了一批洗过脑的死士,后一种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镜像风水的入葬也是有讲究的,朝上为阳,朝下为阴,就是说如果墓主阳重,真棺就得倒悬着挂,如果阴盛,就得正摆着放。 这个墓主显然是阳重,真棺在下一层的墓室倒挂着。 他们找到了真棺,自然就找到了那个盗洞,才得知另有天地。 一路走到了这里,在祭坛上发现了艮土珠,也看到了三世铜棺。 后来有人惊动了尸蝶,他们用尸蝶粪便躲避了一场灾难,只是到了这里就没路了,有人动了黄泉圣水,惊动了鬼母,他们一路逃窜,死了不少人总算是出去了。 奇怪的是这里的虫子追到盗洞口并没离开这古墓,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逃离这祭坛时,发生了异常,陶碗中突然盛开了一朵绚丽的红花,那光彩瞬间照亮整个地底沟渠,那场面让那些人终身难忘。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章:五行三十三重天 http://.biquxs.info/

不管是阳晋还是三十五年前那些人,彼岸花的线索都指向陶碗,而我们的目的就是彼岸花。 大麻搀扶着我,一行人回到祭坛上,可这个陶碗怎么看都看不出异常。 碗内的水清澈见底,跟平静的水没什么两样,怎么可能长出彼岸花来? 还有罗今说他二太爷看到的彼岸花是瞬间盛开,光彩照人,那有可能彼岸花并不是真实的植物,我还没听说过会发光的植物,更没听说过瞬间长出来的植物。 “会不会是投影?达到某种条件就会显露出彼岸花。”刘三眼说道。 这不是没有可能,假设陶碗内有某种肉眼看不见的粒子成份的东西,比如像淡淡水气,正常情况下要是看不见的,但用光折射就会散发出光彩,好像彩虹。 罗今说:“试一下就知道了。” 他用手电照向陶碗,远近不停尝试,可并没异常发生。 我们也换了其他几种光源,冷光棒,火把等等,可惜都一无所获。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我们猜错了方向? 或者是说只有特定的时间彼岸花才会盛开,现在不是时候?那我们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反正彼岸花是开这碗里的,我们干脆连锅端了,搬回去慢慢研究。”大麻抓腮挠耳。 刘三眼笑道:“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大麻,我看好你!” 这跟洗澡盆似的,狭小的墓道哪搬得出去?难道还得专门开个更大的盗洞? 罗今仔细打量着陶碗,想了会儿说道:“黄泉圣水号称永不枯竭,这个理是说不通的,必定是有水源来补充,也许我们找到源头,就能破解秘密了。” 这跟我想的差不多,之前就觉得这陶碗下面有猫腻,只是搬不动。 “我之前跳入过碗内,泼出不少水,也惊动了鬼母,等鬼母退走时,这碗里的水又满了,我想水的源头应该不会太小。”我说。 刘三眼说:“要不把水舀光,我们再看看?” “会不会再次招来鬼母?”罗小姐担心的说。 这确实让我们心悸不已,之前差点团灭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我发现罗今一直在观察着小木,似乎在提防着他,但想想我们中恐怕就罗今对小木的事知道多些。 不过小木还是那副事不关已的懒洋洋死样,我忍不住小声问他:“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小木似乎努力想了会儿,还是摇头。 这狗日的到底经历了什么?是受刺激太大了所以失忆,还是因为进入过三世铜棺? 我也进入过,但目前为止我身体好像没什么不适,是待的时间短还是发作时间还没到? “要不这样,受伤的同志先退出去,咱几个把水舀干试试,就算惊动鬼母,也许也能跑。”刘三眼提议。 可我总觉得鬼母没那么简单,或者是说这里没那么简单。 起初我丧失理智跳入了陶碗,小木都以为所有人都死定了,如果鬼母只是能驱使地狱蚁之类的虫子,小木这身手想逃出去应该不难,那小木指的死定了是不是指别的? 也许当年发生过另外更凶险的事情,对小木刺激太大,所以就算他失忆了,也潜意识感到危险。 我阻止了他们,盯着陶碗说道:“先不急着舀干水,我总觉得这黄泉圣水哪里不对劲。” 刘三眼笑着说:“能不对劲吗,碗里都倒影了你几小时前的影子了,不妖邪才怪。” 罗今听后忙问怎么回事儿,罗小姐把之前的事简单给他说了一遍。 起初罗今也觉得这陶碗哪不太对劲,听到罗小姐说这碗能把几百米外的投影倒影出来,立马拿着手电筒重新照起了黄泉圣水。 我见着光后,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不对劲了,这水没倒影! 不可思议的抬头,碰见罗今同样惊骇的跟我对视了一眼。 正常情况,水清澈的情况下,有光源是会有倒影的,可这黄泉圣水并没有,我说总感觉有些奇怪呢。 当把这情况跟大伙说过后,大家好奇的涌过来看,这水确实没倒影。 罗今皱起眉头,说:“《经天风水令》中说‘无根之水,无源之祸,以法令场,以东为劫’。难道这就是无根祸水?” 我好奇的问:“什么是无根祸水?” 我只听说过无根水,比如露水啊,雨雪啊什么的,就是说不是从地上冒出来的水源,但从没听过无根祸水。 刘三眼抢答:“无根祸水是指不着天的地底之水,是一切黑暗的祸害源头,跟同样水对比看不出什么来,就算人喝了也没事,可无根祸水能引来各种毒虫猛兽,我说这里怎么这么多尸蝶尸鹘呢,原来是这玩意儿作祟。” “可是也不对啊,不是说无根祸水对局的布置很严格吗?这里看不出特别的风水局啊。”刘三眼又疑惑起来。 大麻不屑的说:“不就放盆水吗,还讲究起来了?” 刘三眼说:“这还真有说法,几年前我亲眼见过一次无根祸水。那时是冬天,天寒地冻的,我跟一老表去河南一带踩盘子,你们都知道踩盘子都尽往深山老林子里赶,有天我们错过了宿头,天又下起了雪,刚才碰见了一攒馆,无奈我们只能去那避避风雪。” 倒斗这行踩盘子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漫无目的到处瞎逛,主要去一些偏远的小山村,收一些老物件捡漏,顺道跟一些老人打听流传下来的故事什么的,这叫活溜子。 还有一种是有目的性的去打听自己想要的消息,就是说你从某个渠道知道了哪个地带有斗,但又确定不了位置,所以提前去探明情况,这种叫地老鼠。 攒馆就是老一辈的说法,这个词现在基本没人用了,但在旧中国用得多些,攒馆就是临时停放尸体的地方。 在那混乱的年代,为生计走南闯北的人多,死在途中的人也不少,这些异乡客一时半会儿连身份都确定不了,更别提落叶归根了。可也不能总这样露尸荒野,碰上了再怎么说也是件积阴德的事,勤快的就挖个坑简单埋了,不想多事的就通知一下当地人,有人就会把这些尸体集中归置在荒废的寺庙啊,没人住的深山老屋啊,或者简单搭个遮风挡雨的草棚什么的,这种地方就叫攒馆。 攒馆通常都在远离生人居住的偏僻地方,说白了,这里的都是孤魂野鬼,没人愿意招惹。 “那攒馆还是个两进院的青砖屋子,只是破败得厉害,没一样值钱的东西,连门窗都拆光了。” “在院子中间挖有一口水井,只是井上被人搭了瓦棚,中间挂了盏清瓷,再怎么次毕竟是清朝的物件,六七百还是值的,只是我老表不让我碰,说这是收集无根祸水用的,碰了准倒霉。” “我老表对这方面比较了解,说摆这局的人是高人,南栽柿树挡阳风,西掘阴沟排阴气,北供鬼差领路去,东留阳门一道劫。这种摆设可招邪虫护尸,尽可能不让尸体被野兽叼走,留得个全尸,有大功德。” 刘三眼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无根祸水不能胡乱摆设,得讲究。可这祭坛看不出什么风水局的阵势,刚才刘三眼说了那么多,全乎了就是积阴散阳,三围一缺,跟古代攻城一样,得给城里人留条活路,否则城里人没路可退只能跟你死杠到底,就算攻陷了自己这方也损失惨重。 可这里左右两边是峭壁,前有八十一鬼卒劫道,后有三世铜棺挡路,连头上都有断魂铁索镇压,根本就是个死局。 罗今说:“如果这里是椤侗族祖地,那必定还有一层是埋葬椤侗族墓葬群,从来路那些采集石料的规模看来,这个墓葬群估计不会小,应该就是最后一层的地府了。” 确实这样,那石桥边上的采石规模不小,重要的是这里除了三世铜棺外我们并没见着其他棺椁,从废料来看,有不少石棺。 “如果按风水上来讲,‘以法令场’就是指这祭坛,那‘以东为劫’就是那唯一入口了。”罗今拿出一块罗盘,不停的调整方位来确定方向。 这墓地卦象主土,方位东北,对应的数字是八,坎为水,兑为金,根本推论,罗今很快确认出东方位即是三世铜棺那头。 刘三眼说:“我还真听说过棺镇阴、门的说法,是说有些墓葬群会选一个凶煞之人镇守门户,让死者安逸。” 我说:“那总不能把三世铜棺推倒吧?要不我们先下一铲看看下面是否空的?” 那三世铜棺太诡异了,能不碰我是不想去碰,鬼知道会不会招什么奇怪的事出来。 罗今收起罗盘说:“我也觉得暂时别去动铜棺,上批人肯定也猜到入口在那,可他们并没有去动它,要么就是不能动,要么就是动不了。” “你不是说他们惊动鬼母死伤惨重吗?也许是怕了趁乱出去了,搞不好下面真是原封不动,我们还能吃上两口汤水。”刘三眼恨不得马上推倒铜棺,看看下面是否有墓葬群。 就在我们争论直接推棺还是下铲子时,小木默默走到陶碗边上,双手抓住边缘,双臂用力掀起陶碗。 我急忙说道:“别试了,之前我扳过,根本撼动不了。” 可小木并没停止,脖子上青筋都出现了,陶碗真的有动静了。 原来小木并不是掀起来,而是逆时针转了起来,只听“咔嚓”的机械齿轮声,大麻他们见状赶紧过去帮忙,只是转了一刻转度“咔嚓”的一下,小木示意我们停下。 小木拿过一把手电筒照了起来,我看到碗内出现蒙蒙青色的倒影,而看着很熟悉,这不就是那个镜像风水殿吗?这里怎么可能看到? 刘三眼大叫道:“我靠,这碗不会是监视系统吧?能监视墓里其他地方,这也太黑科技了。” 他这么一叫嚷,还真有些意思,可这特么到底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文明发展分支点出现不同的路?就是说我们走的是科技文明,古代出现过另一条类似的路,只是落寞了? 为了证明,我们继续转动陶碗,当又转了一个刻度卡住后,碗里的倒影出现了条一条回廊的景象,画面是一条螺旋状的墓道,应该就是罗今说的多枷路,也就是三十五年前那批人进入的在方。 我们一下子来了兴致,这可是好东西啊,说不准它就能看出哪能平安出去了呢。 我们卖力的转了起来,只是谁都没注意到,每转一刻度,三世铜棺就下沉一截,我们从陶碗里看到了镜像风水墓的正反两面,轮回殿,多枷路。 不知不觉那三世铜棺全沉入地底了。 无知无觉的我们再次转动陶碗时,“砰”的一声巨响,整个祭坛都震动了一下,惊慌之下,我们赶紧停止,四顾张望。 一阵阵机械声发出令人刺耳的声响,只见震动之下的祭坛四面弹出青铜栏,足有两米多高,上面刻满了刘三眼所说的鬼母文,根根都有手臂粗。 “不好!快离开祭坛。”罗小姐大叫了一声,我们正想翻过青铜栏时,整个祭坛兀突的往下沉。 “我靠,这下死翘翘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慌乱中的我们抱成一团。 还好下降并没多深,祭坛受到阻力,着力后往上弹了一下,把我们弹得人仰马翻。 等我们定神后发现,这下面果然是个巨大的墓葬群,我们所处的位置在正中央。 整个墓葬群呈一个圆形,而我们并非是到达了墓室底部,而是祭坛掉落在一根巨大石柱顶端,四周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显然是设计好了,祭坛掉落下来刚才能落在石柱上。 “天啊,这是五行三十三重天,竟然真有传说中的东西!”一向淡定的罗今发出感叹,震撼得一脸不可思议。 “什么是五行三十三重天?”我感到疑惑,这里除了罗今和一向处变不惊小木外,所有人都一脸的迷茫。 罗今一边打量一边说:“大家知道五行学说吧,最早的五行学说不是指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而是将万事万物按照润下、炎上、曲直、从革、稼穑的性质归属到水火木金土五个项目中,然后从这五种变化中才简化成金木水火土,继而出现相生相克之说。” “你们看,我们身处圆中心,即是起点也是终点,从上往下看,每隔一断距离就有桥栏通向山壁,这桥栏应该就是八卦桥了,我们脚下这根石柱应该是往生道。” “你们看到没有,山壁上凿了很多孔,那是棺葬坑,古籍记载,三十三重天是有大功绩之人才能入葬的,越往下表明功绩越大,是能超脱轮回之苦,枯骨重生的,实现真正的长生不老。” 我照了照,这里离岸边大概有二十几米,山壁上隐约能见到模糊的棺,是在山壁上凿开的洞里存放着。 那些棺摆放的位置跟现代楼层一样,有规律性的整齐凿开,每层之间相隔两三米,中间都是光溜溜凿平了,也不知那些棺材当初是怎样放进去的。 并不是每个空巢里都有棺材,上面的比较秘籍,视线能看到的好像越往下空置越多。 刘三眼兴奋的叫道:“你们看那些棺是不是没开过?我先过去瞧瞧有什么好东西。” 说完往腰间插了把兵工铲,小心翼翼的踏上了吊桥。 这吊桥非常窄,半米都不到,上面铺着青石板,每块长短都一样,差不多五十厘米,刘三眼试探性用力跺了几脚,很结实,承受正常人重量应该没问题。 刘三眼试了试,觉得没问题后,提了提裤腰打算正式上路了,却被小木一把拉住了。 “干嘛?”刘三眼疑惑的看着小木。 小木不吱声,从祭坛边缘敲下几片石块,掂量了几下,朝石板扔去。 他扔得极准,每块石子都正中一块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音显得力道并不小。 第一块,第二块,第三块…… 我们都有些莫名其妙时,小木已经扔出第六块石子了,只见那石子一着落,这条青石板搭建的吊桥上的所有石板都陷了下去,平铺的变成竖立了,这让我们倒吸一口冷气,这在人走在上面不得全掉下去? “八卦桥没找到规律就是送死。”小木淡淡说道。 原本以为有收获了,可棺材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可望不可及。 “那你知道这八卦桥的规律吗?”刘三眼眼巴巴看着小木,到嘴了鸭子不可能让它飞了,别说是他了,我都有点遗憾。 小木摇摇头不再吱声了。 罗今说:“八卦桥并没有固定的规律,而是随设计者随心而定,每一张八卦桥最少后设置八道机关,这里到那边有四十九块青石板,也就是说五六步内差不多就有一块陷阱。” “这机关并不难破解,比如我们在青石板上搭上一条能压制住石板反弹的材料就行,可惜现在我们并没有。” 这确实简单粗暴,不过我们并不是没有材料。 我拿了两把铲子,用手撑在青石块上,只要手压在铲子上,石板轻易翻不起来,这样就算踩空了只要双手用力就能压回去。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一章:扫荡 http://.biquxs.info/

这法子用起来姿势虽然不雅,但简单实用,刘三眼拿过两把铲子,双脚各自踩在铲面上,双手撑着把柄,慢慢往前挪去。 别看他长得臃肿,大屁股一扭一扭的,但跑得贼快,用了几分钟就爬到对面了。 青石桥连接那头有一狭小的落脚地,勉强能挤两人,但离最近那棺巢也有两米多远,刘三眼以为在石壁上戳两窟窿爬到棺巢上并不难,可撬了半天也没撬出花来。 “不行,这石壁太坚硬了,全是无绺石,铲子根本挖不了。”刘三眼朝我们喊道。 罗今听后依样画葫芦,费了点时间过去了。 我看不清他俩商量了什么,没多久后罗今拿出一个猫爪,精准的勾住了棺巢边上,试了试牢固程度,就一个纵跃跳了出去。 那棺巢是在桥头的右上方,所以罗今惊险的荡了起来,让我看得都提心吊胆,没点胆识和身手,还真不是吃这碗饭的。 罗今有惊无险的爬上了棺巢,先是打量了下那棺,猫着腰又走到另一头。 那棺巢很矮,人都站不直,只是弓着身子。 “这是具葫芦棺,送把牛角剪来。”罗今对我们喊道。 葫芦棺是指棺盖打不开的,只能纵向推移一点,从缝隙里探进入摸宝。 这种棺其实暴力下能拆掉的,只是棺巢空间有限,拆掉的棺盖只能扔下去,可这样一来就会损坏下面的吊桥,吊桥连着石柱,搞不好把石柱都弄倒了。 这种棺属于特定棺,都是些空间有限的地方设置的,像这种峭壁上最适合不过。 而牛角剪并不是用牛角制作的,而是样式有些像两根弯弯的牛角,顶端有一截光滑却很坚硬,用来夹明器非常好用,还不太会损坏明器。 川毛把东西送过去了,到了对岸用根绳子吊了过去。 罗今拿到牛角剪后,从那缝隙里伸了进去,很熟练就夹出东西来,反复几次后重新把棺盖推了回去,顺着绳子爬了下去,刘三眼两人抓住绳子另一头,把罗今拉了回来。 等他们回到祭坛上时,罗今从布袋里把夹出来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 一对玉碗,晶莹剔透,用手电照没一点瑕疵,只不过比较小,比茶杯大一些。 这对玉碗雕刻得非常精细,由龙、虎、龟、雀四兽首尾相连而成,很多地方都是缕空的,那年代也不知怎么雕刻成的。 “我滴个乖乖,琼山玉髓啊,这玩意儿太稀罕了,绝品啊。”刘三眼看得两眼发直,都快冒光了。 大麻忙问:“值钱不?” 我跟大麻完全是外行,对古董也只能用价值来衡量好与坏。 刘三眼拿在手心爱不释手,说起古董鉴别,那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玉的历史可追溯到旧石器时代,具体历史鬼都不知道,几千年发展下来,最有名的四大名玉是和田玉、独山玉、岫岩玉和蓝田玉,其实这琼山玉髓算独山玉的一种,质地细腻,具有油脂般的光泽。这对玉碗取玉芯雕成,光润,透明,细腻,单单这材质就了不得了。” “其实玉的本身价值并不是很离谱,珍贵在它的历史和雕刻手法,不是有句古话叫‘玉不琢不成器’嘛,同一材质出自不同人之手,那价值就天翻地覆了。” “你看这对玉碗,乍看下好像雕刻手法一般,简约,朴素,但你们注意到没有,四神兽腹部都是空的,这绝对是神工鬼斧,不说它历史价值了,就这雕刻手法都价值连城。”刘三眼滔滔不绝的说着。 大麻听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双眼冒绿光的问:“那值好几万吧?” 刘三眼听了翻白眼,说:“好几万?三爷我随便出手都够在北上广深买套房了。” 听得我跟大麻倒吸冷气,北上广深的房价世界上都排得上号了,那岂不是快八位数了?盗墓还真是暴利行业啊,我是不是好好想想要不要改行得了。 罗小姐没好色的扯了我一下,说:“别听他瞎说,黑市上根本卖不出这价,撑死也就够个首付,而且买家没几个不黑心的,弄不好人财两空是常有的事。” 那也是一笔不少钱呐! 川毛几人用特殊袋子把玉碗收好,罗今又掏出几样东西,一块铜锁,有巴掌大。一块扳指,一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珠子,刘三眼说这叫定尸珠,通常入葬时含在尸体嘴里的,能防止腐烂,好的定尸珠甚至能保尸体永不腐烂。 有了开头,我们就如同上了瘾收不住手了,他们兵分几路开启搜刮模式,只有我和小木,还有那手受伤的伙计没动手,留在祭坛上看着他们干活。 我跟那伙计都有伤在身,不便行动,小木对这些无动于衷,那些他们口中价值连城的明器看都不看一眼,靠在掏碗上眯起觉来。 罗小姐和罗今身手都很灵活,猫爪勾一勾一个准,如猿猴一样一处处攀登过去,起初我看得还心惊胆战,后来都麻木了。 能开的棺都开过了,明器收集了十几件,有部分保存得很完整,但有些破损得厉害,毕竟年代太久了,能留存至今的无非就是一些玉石,青铜器之类的。 看着他们如此轻易的开了那么多棺,我没这经验,但总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按理说这个墓葬群前期呕心沥血设了那么多机关,估计都是几代人的努力,为什么这最重要的地方却如此轻易让人得手了呢? 是椤侗族觉得盗墓的已经进来了,再设凶险的机关也没必要了吗? 可这给我一种烂尾的感觉,我偷偷问那伙计:“你们以前下墓,开棺都这么顺利吗?” 那伙计还沉浸在明器中,小心翼翼检查着每一件的包装,听我这么一问,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然后表情有些犹豫,显然他也意识到这开棺太顺利了,可他并不太在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不得不去问问小木,这太让我不安了。 小木听后睁开了眼睛,仔细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可一时也发现不了异常。 我说:“你看啊,我们经历过轮回殿,镜像墓,断魂铁索,黄泉路,一路都险象还生,这里的八卦桥虽然看上去也异常凶险,但你没觉得太容易破解了吗?” 我刚说完,罗今他们就陆续回来了,问道:“嘀咕啥呢?” “小罗总,张小爷说不太正常,开棺太顺利了。”那伙计说道。 罗小姐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我挠了挠头,我并没有什么发现,只能硬着头皮说:“没有,只是觉得太顺了,之前一路坎坷,这里却顺利得让我不习惯。” 刘三眼上前拍了下我肩膀说:“我说小张同志,每个倒斗的都盼着顺顺利利,这说明我们经受住了考验,修成正果了,你担忧啥个劲?” 罗今皱起了眉头,对我说道:“你先说说看。” 我捋了下思维,说道:“你们想啊,我们从轮回道进来,有地狱蚁守着,迷宫内有血尸,断魂铁索有尸蝶尸鹘,黄泉路更是全齐了,这一路还是之前有人趟过的,还这般凶险,而这里他们应该没进来过,为什么这么顺利呢?” 听我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不对劲了,仔细的打量起来。 可这里确实没什么异常可见,孤零零的一根巨大的石柱,每隔三四米就有一条青石板桥通向对岸,对面的山壁上凿了很多棺巢,除了青石桥能作点文章,好像也没空间可以设机关什么的了。 刘三眼说:“我看你是疑心太重了,这四周空荡荡的怎么有危险,就算真有什么危险,我们直接砍断吊桥就是了。” 或许真像刘三眼所说的,我想多了。 观察了半天,罗今他们也没什么发现,打算收拾好明器,用绳子从这上面吊下去,到下一层的吊桥,接着扫荡。 小木突然说:“罗盘给我用一下。” 罗今半信半疑的把罗盘给了小木,我们都以为小木有什么发现了。 小木托着罗盘,慢慢的走动,却见罗盘的指针一直在动,也就是说不管他怎么转指针的方向是不变的。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都知道指南针是因为磁场的原因,可正常情况下是缓慢的动,左右摇摆多次后才会慢慢停下来,这里却有所不同,仿佛这里的磁场格外强,指针瞬息就停止了。 这显然是磁场有问题,不可能无缘无故存在强烈的磁场,有么是椤侗族有特殊的讲究,要么有更加诡异的陷阱等着我们。 以这古墓前面的经历来看,我更倾向向一种。 小木把罗盘还给罗今,用手电筒照向罗盘指向的南边,那一边没什么异常,再看另一边同样如此。 而且刚才这上面的一圈都被罗小姐他们扫荡一圈了,也没发现不同之处。 “不对。”罗小姐发出质疑,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以子午线为界,这一边都是空巢的。” 她这么一说,我们才发觉果然如此。 就是说那些壁涯上只一边葬有人,另一边都是空的。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二章:机关 http://.biquxs.info/

一半葬人,一半空白? 是椤侗族有资格入葬的人数有限,还是特意建设的? 这种离奇的墓葬风格显然罗今也初次遇见,一时也懵圈了。 整个墓坑里的墓巢都是如此,按层来算的话,两层之间的距离大约五六米,以吊桥为中心,左右各呈四十五度角的扇形有棺,另一半空巢,而吊桥并不是一致方向的,每一层的方向都有变动,也就是说每一层空巢的位置也不同。 “我听过五行三十三重天,是讲以五行模式入葬,正五行是从下往上相生而葬,反五行是从上往下相生而葬。”罗今说道:“先不管这里是行五行还是后五行,我们目前得先找出五行方位来。” 刘三眼皱眉:“这恐怕有些难办了,我们只能确定中土,其他四个方位受磁场干扰,怎么找?” 五行方位是指北水南火东木西金中土,也就是我们现在站在土方位。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先找出影响磁场的源头,破坏它,让磁场恢复正常,才能确定其他方位。 小木开口说道:“或许有别的方法,利用磁石等外力影响磁场不算罕见,一般都用龟、象、貔貅和蟾蜍,掩埋的位置是土及木位,我们所立之地应该不存在磁石。” 小木一边说一边拿着铲子在地上拖过去,仔细感应着。 “可这毕竟是几千年前的墓,轻易结论太草率了。”罗今反对着。 我也是赞同他的,这简直是在拿小命开玩笑。 “这也简单。”小木说完,叫罗小姐把她那刀借来用用,带上一根猫爪绳,几个纵身就跳到了对面,根本没用之前那种笨拙的法子。 小木非常灵活,甩出猫爪后直接腾空跳了出去,一手扯着绳子,如履平地在山壁上穿行,等到了绳子快用尽时,一刀插在山壁上,稳住身体,手一抖猫爪就飞了出来。 再甩向另一块棺巢上,如此几次,已到了罗盘指向的位置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跟耍杂技似的优美快捷,连罗今和罗小姐都看呆了。 小木稳定住身体后,看了眼上方,上面并没有空巢,而在他正下方五米左右有一块空巢。 猫爪的长度是不够的,小木干脆就收起了猫爪,徒手往下爬去。 “我靠!”刘三眼震惊的叫了一声音:“那么光滑他怎么可能爬下去?” 那边的山壁是人工修过的,跟粗糙的墙壁一样,连罗今都不敢轻易这样尝试,这小木还真是艺高胆肥。 可他硬是游刃有余的爬了下去,到了空巢那,只见他用手到处摸了摸,突然在一头用力砸了一拳,空巢中间就缓缓升出一个石台,上面趴着黑呼呼的东西,应该是雕像或者死物,小木静静的打量了会儿。 突然他大声朝我们喊道:“这是玄龟,小心机关!” 刚说完,我们就听到四周有“喀喀喀”的机械声,这声音来于山体内部,我们如同处在洗衣机的滚筒内,被围了。 “咻!” 一支长矛射向祭坛,罗今眼疾手快的用铲子拍掉,然而长矛接二连三的射了出来,直指祭坛。 “快下祭坛。”罗今大吼了一声。 我们慌乱的取出猫爪,一头固定在祭坛上,沿着绳子往下爬。 我以为这下死定了,别说我有伤在身了,正常情况下也来不及爬下去啊,就算爬下去了,我这体力哪抓得住绳子吊在半空中? 还好关键时刻队友靠谱,罗今帮忙抵御飞矛,罗小姐把我跟她用安全绳扣在一起,快速的溜了下去。 罗今见我暂时安全了,扭头想去帮助那手受伤的伙计,但还是慢了一步,那伙计被一支飞矛从背后贯穿了,直接钉在了地上,挣扎着想把手伸向罗今,又一支矛直接插脑袋上了。 罗今痛苦的叫了一声,不敢久留,飞矛已越来越密集了。 他直接往下跳,在空中反手甩出猫爪钩住了,稳健的把背部贴在石柱上。 我看着罗小姐双手缠了好几圈绳子,勒得双手都紫色了,我全身的重量全压在她一人身上,这让我非常愧疚。 “不行的话解开绳子吧,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得掉下去。”我无奈的说道。 罗小姐怒道:“闭嘴!” 我也算看开了,就我这角色死墓里是迟早的事。 罗小姐是面对着石柱,我是趴在她背上的,这样想来,就算有飞矛击中了我们,我还能为她挡一下。 这飞矛没完没了的射,也不知道会射多久。 还好这些飞矛都是射向祭坛的,我们虽然吊在空中,暂时是安全的。 突然,又一个伙计发出一声惨叫,原来是他运气不好,一矛刚好插断了绳子,人掉入了深渊。 我们是毫无办法,自己的命运都交给老天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去。 过了漫长的七八分钟,飞矛终于停了,等我们重新爬上祭坛时,上面已插满了长矛。 这些矛都是青铜矛头,锈得厉害,射在祭坛上很多都破碎了,一地的碎屑。 一下连死两人,我们心情都很沉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下一个搞不好就是自己了,心里到也看得开了些。 这该死的进进不了,退退不出,困在这里让人心中无比的烦闷。 小木往那陀黑色的玄武上倒了些燃料,是之前特意准备好的,一点就着,他自己倒挂在边的上悬崖上,火势烧了很久,小木还不时冒着炙热往上浇燃油。 等把那陀东西烧得通红后,罗今取出罗盘,指针已恢复了正常。 这狗日的果然影响了磁针,那边的位置是东方位。 等小木回来后,接过罗盘看了看,把其余方位标注了出来。 吊桥是通向北位,这样我们就明白了。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三章:四节一主 http://.biquxs.info/

磁龟在东方,吊桥通向北方,墓巢有棺的是正西到北到东,以五行入葬来说,这层葬的是火忌之人。 我们通常会遇上五行缺什么缺什么的,一般都是取名时按生辰之类的推算出来的,比如你五行缺木,名字里应该会带木字旁的字。 古人信奉名字影响人一生的吉凶祸福,对人的各个方面都影响挺厉害的,就拿明朝朱皇帝一脉来说吧,任何一位皇帝后裔名字里都带五行的,一个皇朝两百多年,在那万恶的年代,有能力想怎么生就怎么生,而且生了又有朝廷养着,诞生的男丁恐怕都统计不清了。而取名又不能出现重复的字,带五行的字虽然多,也撑不住朱家这么造啊,所以后来就出现了一些不是字的字,每个新生儿出生,都要绞尽脑汁取半天。 这层严格来说不只是主火忌,东南属木,西南属土,正南位才属火。 如果按罗今推测,五行三十三重天的入葬方式,先天五行的话下一层就是吊桥往东,也就是埋玄龟那方向,如果后天五行的话,那下一层就是反方向的南了。 可下面的吊桥是通得东北位的,这特么又超出我们的理解了,罗今几人也懵逼了,显然五行三十三重天并非只有这两种入葬模式。 刘三眼骂道:“你说我们在风水上是不是跟古人断代了?我发现这墓里很多地方都跟我们所知的风水不符啊。” 罗今说:“这不是没可能,如今传承的风水术也只是些皮毛,先不说古代那些各自为政的部落姓氏,他们之间的文化差异就存在很大,就拿易经八卦之类的来讲,存世的都不足一成,而这一成里现代人能理解一两成就算不错了。” “五行三十三重天取六十四卦里的卜卦,先天升仙,后天为鬼,寓意为跳脱出界,沦为永生。”罗今说道:“比较常见的是后五行,传言葬在第三十三重的都是了不得的人,像战国齐桓公,释道的释迦牟尼舍利,也许历史淹没的真相太多了。” 无异罗今是我们这群人中对这方面文化了解最多的人,可就算对古文化再怎么了解,也撑不住文化断层啊,只能按蛛丝马迹去推测了。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按理论来规划,这墓明显超出我们理解范畴。”刘三眼建议道。 现在也确如刘三眼所言,这一路来有太多超出常识的风水文化了。 比如重墓,既然设了一个镜像风水墓,为何在附近再葬墓群? 这会是一个连体墓还是巧合? 换句话说,不管是哪个先设立墓葬的人,以他们那实力不可能没发觉另一个墓的存在,这种风水大忌明知故犯,只能是一体制的。 这跟重岭古墓是不同的,重岭那是相对于叠加,在风水术上来讲,同命格的人确实存在这种几率。按人的生辰八字来讲,拼死也就十二时辰,十二时辰化二十四命格,二十四命格分四十八阴阳之分,再分于五行也就两百四十种,你加上命年,润年,赊年,贵年,那就一千多种。 古代对人的等级划分严谨,比如公侯伯子爵,后三种肯定是没能力建造这等规模的墓地,公侯虽然数量不多,可也架不住几千年来的人口基数啊。 但这个墓地并非是叠加,而是依附的形式,这就说不通了,唯一能讲得过去的就是上面埋的那人功德太大,可覆盖住阴冲。 阴冲就是说能压得住邪气,比如你功德厚,身份显贵,是上天眷顾之命。像那些开国皇帝啊,影响历史走向的英雄人物等等,可这种人太少了,少得都数得过来。 而且这种人的墓地规模不可能比下面的小,但这里怎么说上面的规模都是比不过下面的。 这一切都只能说明,这个墓确实是一体的。 这让我想起三世铜棺里阳晋说过的话,五行珠若不是有缘人持着,是会自行消散,然后再另一处五行气息浓郁之处重聚。 历经多少个朝代,知晓五行珠的人应该也有不少人,也就是说五行珠都被人找到过,只是没遇上有缘人,都消散了。 听阳晋之言,他就得到过离火珠跟沉水珠,可惜没有守珠人,所以最后都消散了。 那么这墓里出现过的垦土珠,是否也是先人在其他地方得到过,最后都自行消散再此墓重聚? 如果大但假设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此墓的五行土气浓郁,换句话说就是此墓跟土是有着深厚的关联,是椤侗族对土方面的信仰?还是对土有不可描述的情结? 不对不对,这里设五行三十三重天,以土为中心,金木水火主四方,这不是像极了《风水基数集》上说的四节一主吗? 我记得那书里这么说的:天地混沌,混沌阴阳,阴阳四极,四极守主,为四节一主! “如果是四节一主为推论,以正向为主导,这一层是向北,下层是东北,再下层为西,然后是西南,东,西北,南,东南,北……”我提出疑问:“然后再反顺轮着来,是否就是四节一主了?” 罗今眼神一动,说道:“张远还真说到点上了,四节一主我听说过,以墓主生辰为引,然后排与之相守的其他五行,如果这是主土的话,那么就都对上了。” 我们拿手电往下照,果然每一层的吊桥都跟四节一主相符合。 刘三眼惊恐的说道:“我听人说四节一主是四大死局之一,没有任何办法破解。” 其实我对四节一主所知有限,具体根本不懂,而这种局早已失去破解的办法了,传闻但凡这种死局的墓,都是有进无出的。 那会不会是当年那批人认出了这种局,才没进入这里面来呢? 我觉得可能性是很大的,以那帮人的技术,我们都能发现这里,他们肯定也察觉到了,只是他们的目的就是垦土珠,得手后没必要再犯险,所以都没人说出来,只当作没发现。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四章:壁画 http://.biquxs.info/

罗小姐说:“我听爷爷说过四节一主,以一个循环机关术为主导,一步一死局,非常的危险,这层的飞矛也许只是初步的,后面的也许更加危险。” 这让我们听了头皮发麻,一开始就损失了两人,如果每一层都存在机关,鬼能保证我们能往下爬几层,也许他们身手好能撑几轮,我估计就悬了。 “那我们还是退出去吧,这明显是条死路啊。”我不由打起退堂鼓,没必要明知死路还往前闯。 刘三眼往上照了照,骂道:“怎么退?往哪退?除非你长翅膀飞出去。” 我们是站在祭坛上掉下来的,那黑呼呼洞口根本照不到顶,没特殊工具人不可能爬得上去。 “那怎么办?”大麻说道。 “能怎么办,看命了。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手段等着三爷。”刘三眼一发狠,捡起一根散落的青铜栏杆,虎虎生威的耍了几下。 这祭坛当时是四周都升起两米左右的青铜栏杆,我们掉下来时震得散架了,很多都掉下去了。 我试了一下,每根都挺沉的,少说也有三十来斤,当武器使有些笨拙,当然,这是对我而言的。 刘三眼说这些青铜栏都价值不菲,如果最后啥都没剩,带几根出去这一趟也不亏。 到这里开了不少棺,得到的东西不少,只是经刚才那一轮飞矛,基本都损坏了,搞不好到最后真剩不了几件完好的明器。 简单收拾一下,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了,经过刚才一顿乱射,东西毁坏得差不多了. 罗今打头,挂着绳子利索的溜了下去,等了一会儿给我们打了安全的信号,我们依次爬了下去。 此时已无上方那种小型平台了,只剩下一条堪堪站脚的栈道,转个身都有些勉强。 我用手电照了下,发现背后的石壁上刻满图案,以及还有那种鬼母文,只是画得很抽象,一时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也没心思在这些图案上,慢慢往东北方位移去,因为这层吊桥是在那个方位,空间稍微大些。 我离的位置到是离东北位很近,没移几步就到了,前面是罗小姐,后面是刘三眼,然后是罗今、大麻、川毛,最后是小木。 聚集到东北位时,刘三眼叫着先过去把明器摸了再说,罗今几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骨子里就是盗墓的,哪有到了墓室里不拿宝贝的道理? 很快他们就分成了两组,罗今和川毛一组,罗小姐、刘三眼和大麻一组,还是我跟小木没动,我是身上有伤不方便,小木好像压根没兴趣。 我闲着无事,想先看看哪能藏身,要是再来一次长矛乱射,总得先找好藏身之所吧,吃一堑长一智,小命还是很宝贵的。 只是找了半天连个狗洞都没有,真来一发也只能阿弥陀佛听天由命了。 很快我被壁画吸引住了,这是刻着一些“人”在搬运石块,每一个人都推着一辆独轮车,两边各放着石块。我暗想,莫非是记载这墓地的建筑过程?如果真是的话,那这就很有价值了,起码能让我们对这墓穴全面的了解。 只是显然不是壁画的起头,看这幅壁画,应该是从左到右的顺序,想从头看得先找到第一幅。 我拿着手电往来时方向走去,这往生道周长撑死也就三十米,很快我就找到了第一幅。 这壁画是很多人有序的往前走,拿着各种工具,上面鬼画符似的应该是三个字,最前沿是三个人指着前方的一座矮山。 这矮山虽然刻得模糊,但大体上我看着像彼土村,看来还真是记录这墓地的建筑过程。 我接着往下一幅,这里已是兵分两路,一伙人在一座地宫般的建筑里干活,有运土的,我顶梁的,有铺地砖的…… 看样子应该是建筑上面那层墓室,我在上面看出了经历过的镜像风水等粗略规模。而另一伙人是从另一端直入地底,大规模的开采石料,这应该就是奈何桥附近那个地底石厂了。 只是奇怪的是壁画上记录的是一条通道直达那里,而那条通道底部刻了些虚线,这代表什么?我一时弄不清楚。 下一幅就是最新注意那幅了,我看到上面搬运石块的图,突然明白过来,那些虚线代表的是水,造墓的是通过河流过直运输石料,这能节省很大的劳动力,或许会选择在那开采石料的主要原因了。 只是有些让我疑惑,这里很多石料并不小,如果靠河流运输,这条河必定不能太浅,可上面虽然有条河流,根本不够支撑运输石料的条件,难道是年代太久了,河流改道了? 我看得懵懂,大体上还能有些头绪,接下来是在建立这上方的那黄泉路,那些人不停的拓宽加深,而河水竟然在一处直线落下,呈现出一个漩涡,看到这我都懵了,这五行三十三重天是在一个漩涡里?不是人为开凿出来的,而是天然形成的? 那真的鬼才知道到底有多深,我们往下爬不是死胡同? 也不对,这往生道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肯定是人工砌成的,哪有天然如此工整均匀的石柱?只要是人工修建的,再怎么样都有个头,而之前水既然汇聚于此,肯定就有往处流的出口,下面肯定是有出路的。 我想继续往下看时,小木坐在那发呆,两腿挂在外面,靠在石柱上。 我说:“你往边上一点,我过一下,别挤我掉下去。” 小木看了我眼说:“没用的,壁画记录的只是表面,重要的地方不会留下线索。有时候反而会误导后人。” “你也注意到了?”我疑惑的问,以为这些东西没人会注意呢。 小木好像也闲得无聊,多说了几句:“倒斗不是考古,讲究快,壁画是墓里最常见的,无非是记录建造的过程或墓主生前事迹,对考古来说价值不菲,但对倒斗的来说一点用没有,你见过有闲情在主人家欣赏户型装修的小偷吗?” “闲着也是闲着,万一发现什么线索呢?”我反驳,“比如我知道这里曾经是一地下河流经过的地方,这里是地下暗河的漩涡处,石柱是人工建造的,以那时代的人力物力肯定不会太深,我们下去后找到曾经河水流向方位,就能出去了。” 小木说:“你太天真了,你能想到墓主人会想不到?再者谁说这石柱是人工建造的?” “这石柱虽然不小,但如此工整均匀,哪有这般巧妙的天然石柱?” 小木摇摇头,站起来拍着身后的石柱说:“你找条裂缝我看看。” 我愣了一下,小木不是无的放矢的人,难道他早发现什么了? 我不太信任的仔细找了起来,这石柱上确实留有凿痕,表面看上去平整,却跟麻条一样,有些地方的坑洼甚至有拳头深,可的的确确是一块整体的。 我无法相信,沿着石柱跑了一圈,确实没有裂缝,也就是说这石柱是一块整体,最起码这一层是。 或许这石柱是一块块大石块叠加起来的,并不是一小块一小块砌起来的,那年代不可能有水磨技术,做不到无缝结合,这种大型建筑叠加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我又走了一圈,这回是往石柱上下方向看,看得很仔细,费了不少时间,走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 难道真是一整体?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五章:石柱 http://.biquxs.info/

“远娃你干嘛呢?”大麻好奇的看着我问道。 原来我看得太投入了,耗费时间不短,大麻他们开棺都已经回来了。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罗今说:“这没什么奇怪的,比如最初这里确实是一个漩涡,此处无穷年月被河水冲洗,泥土肯定早冲掉了,剩下的都是坚硬的石头,也许最初这确实是一整块石壁,被椤侗族发现后,耗费精力把石壁凿掉,只留下中间这块,把它凿成石柱形状。” 他这么一说,倒也是一种说得通的理由。 刘三眼叫着:“别研究这柱子了,是宝贝咱也搬不走,还是看看三爷摸到啥宝贝了吧。” 看他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肯定明器了不得。 之前那一顿飞矛射来,那些明器完整的都没几件了,就是最有价值的那对玉碗都有只碎了,让刘三眼心疼得掉泪。 这次林林总总有七八件,其中有头近二十厘米长的黑牛,低头怒顶的,栩栩如生。入手很沉,十来斤重,就算是纯铁也不应该这么重。 刘三眼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卢山牛,说不准还是早期那时期的。” “什么是卢山牛?”我一脸懵逼,问道。 “嘿嘿!”看着大伙都有些不解,刘三眼得意的说:“西周早期,有位姓卢的匠人非常有名气,做制作的工艺千金难求,按理说那时代的匠人是没什么社会地位的,相传这老兄脾气非常倔,也是怪异得很。起初他把制作的工艺拿去卖,开价很高,而且从不讲价,如果第一天没人买,第二天就当众把那东西砸了,任你出再高的价他也不卖。” “渐渐的名气传开了,很多富人闻名而来,而这人手艺是真好,像能温酒的酒壶,就是把普通的酒倒入酒壶中,众目睽睽下就摆在那,没一会儿壶中的酒就自然温好了,不烫不凉,刚刚好。” “还有每天早晨会打鸣的木鸡,能舞剑的木人。最怪异的是他从不做相同的东西,哪怕是没卖出去砸了的,也不再重新做过,所以他制作的每一件都是孤品,这自然就提升了这些物品的价值。” 我笑道:“这家伙恐怕就是一骗子吧,酒是水酿的,如果酒壶隔层倒入石灰,不就能达到温酒的效果吗。” 刘三眼摇头说:“你这观念我不赞同,就算那年代已经知道石灰遇水会加热,可一次两次也许能蒙骗过去,买回去那人一研究不就穿帮了?知道原理想仿制还不简单?古人在奇、淫技巧上远超我们想象,能流传今,肯定是有道理的。” 这事还真没人能给出合理解释,就算我不信,可经历过这些奇怪的事,也已动摇了。像那一般人碰都碰不了的离火珠,三世铜棺…… “那你怎么知道这黑牛是卢山牛?”罗今问道。 刘三眼贼笑:“这可不是黑牛,你们看这里。” 说完指着一牛角尖,我一看那牛角有些磨损,磨损的地方带些金色,可也看不出别的来。 我好奇下拿匕首刮了一下,吓得刘三眼怪叫道:“我滴爷爷哟,下手轻点,别瞎刮了。” 刮下那里也透露出金色来,我心一激灵,这么沉重,莫非是黄金? 这真要是纯金做的,抛开工艺价值不说,单单这材料就有十来斤,换成现在的金价也是很可观的。 “金的,纯金的,三爷这招子不可能看错。”刘三眼说着。 这么一大陀黄金我还真没见过,平时也就在金店里看过各种首饰,那还是按克计算单位,现在手里一陀论斤的,我小心肝都颤动起来。 妈的,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你若说之前那对缕空玉碗能值套房,我还没什么概念,逼近我也不识货,这帮人嘴里冒出的东西我心底里保留点建议。可现在是真金白银啊,老子好歹上过学,黄金的价值还是清楚的。 “发了发了!”大麻眼都冒光了。 刘三眼拿过金牛,说:“《博经传》里写过‘卢匠制牛,淋血而哞’。每一件卢山氏制作的物品,都会留下印记,别人模仿不了,你们看这里。” 说完倒了些水在金牛身上,水流过竟然留下一个隶书的“卢”字,这金牛全身光滑溜溜,跟抛光过一样,擦干水渍后怎么也看不出来。 “书中记载,这卢山牛后来到了范蠡手上,献给了吴王,后来范蠡助越灭吴后,卢山牛也就消失了。”刘三眼说道。 能当作献给王的宝物,价值肯定不凡,淋血而哞?难道淋上血液这金牛会叫?这就有些神奇了。 这时,罗小姐开口说道:“还是别讨论了,带出去有的是时间检查,这里既然是四节一主,机关肯定是有的,我们是先找出机关还是直接下去?” 她这一说,到是把我们心思召回了,只是这里我仔细看好几圈了,除了壁画没其他异常。 刘三眼说:“也许年久失修,机关老化不生效了,我们还是先往下去吧。” 我也比较赞同,机关毕竟是死的,再怎么巧妙也抵挡不住岁月的腐蚀。 把那些明器重新包装好,整理好后准备往下去。 “这道怎么变窄了?”大麻疑惑的嘀咕了句。 我忍不住笑骂道:“这段时间的腐败生活长肉了吧。” “去你的,你能一下子吧肉长起来?除非肿了。”大麻回骂我一句。 大伙开始都没当回事儿,装点好后往身上绑好安全绳,拿着猫爪正找着固定之处。 此时小木皱了下眉说:“不对,这栈道有问题。” 他的话大家比较重视,赶紧停了下来。 我照了下,好像真变窄了些,之前狭窄,但人通过还是没问题的,可现在只能勉强通人了。 “你不是说这石柱是整体的吗?它怎么可能变窄?”我问道。 小木无视我,用手仔细的摸着石柱,慢慢的往前绕行。 我好奇的跟在他后面,其他人也一个跟一个的走,等绕完一圈时,小木停了下来,对着我们摇头。 “我靠,又变窄了。”刘三眼大叫了一声。 我细看了下,还真是,现在已经只够落脚了,这特么的是石柱在膨胀还是在收缩?可不管是哪种结果,继续呆下去我们全都要被挤下深渊。 罗今说:“别管它了,我们赶紧下去,再等下去都没地方下勾了。” 这诡异的石柱一时半会也研究不透,逃离是最好的办法。 我手忙脚乱的把猫爪固定好,跟着大部队往下滑。 看下一层的吊桥离得也不高,跟这到石柱顶上差不多,原本以为下一层也会有这层般的栈道,只是这里光线黑暗,而且石柱是笔直的,之前从上往下是照不清的。可等我滑到那吊桥处时,才发现根本没落脚之地,这吊桥像是直接从岩石上连接到对岸的。 幸好我就在吊桥边的,勉强能站在吊桥上,刘三眼是在吊桥的另一侧,我俩惊魂未定的站在上面相互扶持。 “三爷往前挪一挪,我快没力气了。”刘三眼后面的大麻催促着,悬挂在这峭壁上,是很耗费体力的。 刘三眼骂了一句,一手拉着安全绳,往吊桥上扔了柄工兵铲,用脚推到两块石板上,小心的站在铲子上。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六章:中招了 http://.biquxs.info/

小小的吊桥上挤满了人,实在没地落脚,只能往吊桥上挤。 我已经被挤到最外围了,身后依次是川毛,罗小姐和小木,大麻他们三人是在另一边上。 “挤在一堆太重了,必须爬到对岸去,否则吊桥可能会断。”罗今在后面喊着。 确实,七个人加起来近千斤,虽然每人的安全绳能承受一部分重力,可我们也不清楚这吊桥的承受范围啊。 刘三眼说道:“把铲子递过来。” 接过铲子后示意我站到他那边去,保持住平衡,摔先往往对岸爬去。 等他爬出去一段距离后,我有样学样的跟着往前爬去。 没爬多远,身上扣的安全绳已拉直了,这迫使我不得不解开安全扣。 “远娃,你包里再找跟绳子接上,等会我们还得把铲子拉回来使用。”大麻叫了一声。 也是啊,铲子数量有限,仅有的四把都被我俩带走了,等会他们怎么过来?这么想了下后,我把铲子压在膝盖下,一手拉着安全绳,一手往背包里掏绳子。 可背包的拉链卡住了,我是右手绕到左肩去扯的,一时还拿不出来,只能卸下一边背带把包拽到一边拿。 这一卸,左手自然而然用上了劲,好保持身体的平衡,谁想这稍微的一用力,安全绳那头竟然脱落了,我一下失去平衡,惯性的往前栽去。手忙脚乱之下,两把铲子从膝盖下滑开,掉入深渊了。 “张远!” 罗小姐紧张的大喊了声,我魂都吓出壳了,万幸的是我趴在的石板上没有机关,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惊魂未定的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事,却见罗小姐也突然身体不稳,她那头的猫爪也脱落了,还好小木一手搭住了她。 此时我们都意识到出问题了,果然往上照时,上头固定的猫爪逐一脱离,不过小木他们已有心理准备,他拿过罗小姐的刀用力插入石壁,稳定住身体。 另一边的罗今也用一把匕首戳在石壁上,大麻扶在他身上。 这就奇怪了,猫爪固定很坚牢,就算一两个脱落,那还说得过去,可全部都脱离了,这就不是巧合了,肯定是出现了变故。 那头的刘三眼扭着大屁股回头喊道:“什么情况,三爷差点掉下去了,你们别想谋财害命啊!” “去你大爷的,猫爪脱勾了,你赶紧先爬过去。”我骂了一句。 刘三眼嘀咕了几句,接着往前爬去。 我趴着不敢乱动,一边思考着这机关原理,试图找出破解之法。 这些石板块是交织着的,每两块上面就有两条平行凹槽,之前小木触动机关时,可以看见凹槽里有绳索,比大拇指粗些,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历经这么多年都没腐烂。 可这些绳索没触动机关之前又看不出来,我现在趴上面都看不到,要么我现在趴的这两块凹槽在反面的,要么这些石板特殊处理过没触动前确实看不到。 我猜想应该每块石板都有凹槽,分为正反两面,这机关是连锁反应的,也就是说触动任何一处机关,石板都会翻过来,变成每两块叠加在一起,也就是中间差不多出现一米左右的空隙。 如果只是石板翻动使人掉入深渊,敏捷的人还有能及时抓住两根绳索,避免掉下去的,可这机关巧就巧在翻起的石板又会自动落回去,你吊挂在绳索上,再被落回的石板一砸,势必不稳,难逃掉入深渊,也就是说如果中招了,基本就死定了。 我突然心一颤,吼了一声:“三爷别动!” 这石板触动机关是两块折叠起来的,也就是说原理是跟两叶窗一样,我们是以铲子加上体重压住石板,不让它翻起来,如果压住的那两块刚好是往下翻的呢?那不就压空了? “你又干嘛?”刘三眼疑惑的看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把想法说给他们听,刘三眼听了脸都绿了,骂道:“你大爷的,怎么不早说?敢情之前我们都特么傻、逼似的在鬼门关来回溜达。” 大麻也说道:“远娃,你会不会想多了,之前我们来回好几次都没事,不可能一直都是运气好,往上翻的都恰好压住了?” 也是啊,上两层都没出过事,不可能运气这么好,而且这种方法过去,得一步步挪过去,避免不了压空的可能,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狗日的,上两层我都没爬过,没亲身体会自然没多想,可现在不得不爬过去,难免多想些,毕竟关系到自己小命。 罗今说:“张远说的不错,这种可能确实存在,既然猜到了,我们就得避免危险。” 他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们刮开石板看看有没有凹槽,一人压在两块没凹槽的石板上,其他人依次过去,然后在另一头压住机关石,等他过去。” 这方法确实不错,已知机关是连锁反应了,我们只要压住一处机关,这座吊桥上的机关就暂时失效了。 我把安全绳扣回去,从腰间拔出匕首刮起石板,这石板果然是特殊处理过的,匕首刮过去感觉到中间有些不一样,我再刮深一些,看见了里面的绳索。 刘三眼在那头叫道:“我下面两块没凹槽,我先压住,你们抓紧过来。” 我松了口气,把匕首插回腰间,打算先爬过去。 可我刚往前挪了一步,突然感到身体一沉,身下石板整块往下掉,我心慌之下想抓住露出来的绳索,可还是慢了一步,整个人往下掉去。 “完了完了!”我心都凉了,这回真要彻底歇菜了,谁特么规定八卦桥只能翻动,就不能往下掉? 更让我郁闷的是,明明眼巴前刘三眼就膛过雷了,凭什么到我了机关就起作用了? 我一掉下去,整条吊桥上的石块纷纷往下坠,可他们反应都非常的敏捷,及时的抓住了那两根吊绳,只有我跌入了深渊。 我以为这次真玩完了,哪想到我运气也有爆膨的时候,我安全绳那头的猫爪刚好勾在一根吊绳上,让我急坠的身体一紧,如同吊在半空中的葫芦,剧烈的晃动。 安全绳有十来米,我这自由落体的冲劲,加上体重,腰间这般猛烈的一勒,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还好罗小姐选的绳子质量有保障,竟然没断,我也在空中荡个不停。 我现在是完全控制不住身形了,连着两下撞到石柱上,整个人都懵掉了,似乎听到他们在大喊大叫,但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样下去没摔死也得撞死,可我也只能下意识的双手抱着脑袋,只盼撞击几下后力道尽了,能抓住石柱某个地方,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死命的强迫自己冷静,连撞了几下后,试图抓住石柱,可几次都失败了。这石柱光秃秃的,我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 当又一次撞向石柱时,我下意识的伸手,石柱是碰到了,可还是没抓住什么东西,就在要荡回去时,感觉手臂被人一把牢牢抓住了,猛力的把我往前拉去。 我心中一喜,真是大难不死啊,肯定是小木他们谁及时沿着石柱爬下来救我了。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七章:再见鬼母 http://.biquxs.info/

那人力气很大,直接把我拉到石柱上。 光线黑暗,加上来回几次撞击,我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也看不清是谁拉我的,只隐约感到那石柱上开了个洞,那人是从石洞内把我扯进去的。 我已站都站不稳了,一拉进去就瘫痪下去,那人急忙扶住我,手劲奇大,仿佛怕我掉下去似的,抓得我胳膊都有些疼。 我深呼吸强作镇定,却发现吸入无比腥臭的空气,让我欲呕。 心里大骂了声,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臭?但又想到死里逃生,臭点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活着真好啊!我心里感慨了下,紧紧的拥抱住拉我一把的恩人,患难见真情,真想狠狠亲他两口。 可感觉手抱着的人身体硬梆梆的,我下意识摸了几下,感觉跟摸在光滑的甲壳子上,难道他们换新装备了? 我有些疑惑,却突然耳边传来熟悉又让我恐惧的声音“咕咕咕”! 低沉而阴森,像鸽子叫,随着叫声,我肩膀处感觉到一个软组织在膨胀和收缩。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时有人用手电从上往我这照来,黑暗中终于亮起了光芒,却让我如坠冰窖…… 这尼玛我抱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之前差点就让我们团灭的鬼母,这让我魂都吓出壳了。 而此时鬼母那几双爪子紧紧抓住我双手双脚,连腰上都被它紧紧箍着,如此境地,我还得活吗? 心里大骂谁特么缺德没事往这照什么手电?还不如让我不明不白被鬼母咬死得了。 现在看上去我跟鬼母是紧紧拥抱在一起,它那怪异的五官从嘴里伸了出来,绕到我耳后轻轻的“哈”了声,我紧张得满头大汗,大气都不感出,生怕惊到它直接一口把我脖子咬断。 心里默念着小木他们千万别弄出大动静惊着鬼母,不然我小命就玩完了。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远娃!你没事吧?”大麻那鸭公嗓音响彻地底。 罗小姐几人也纷纷在上面叫着我,每呼喊一声,都吓得我心跳停止,这样下去没被鬼母咬死,也得被他们喊死。 开始他们一喊,鬼母确实惊了下,但并没有咬下来,只是把我往里拖了拖,可他们喊了几句都没我回音,以为我伤太重了,担心得不得了,也不知哪个缺德鬼竟然往我这扔东西。 “砰!” 我也不知道扔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心知不好,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切吼道:“我操,有鬼……” 原本我是想提醒他们这里有鬼母,反正死是死定了,死前能带给他们些警惕,也不枉相识一场。 可惜话没说完,鬼母受到惊吓,爪子用力一箍,直接把我挤它怀里,口鼻刚好抵在它音囊上,让我后面的话全憋回去了。 更无奈的是我根本动弹不了,双手双脚甚至腰都被鬼母箍得死死的,而惊吓到的鬼母终于下口了,那五官小人一口咬在我脖子后,钻心疼痛下还有些麻麻的,我清晰感觉到它在大力吸食我的血液,这样下去我也支撑不了几分钟。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张嘴就咬在它那音囊上,用尽全力竟然咬破了,也不知这是它薄弱之处还是我爆发出了洪荒之力,鬼母松开了我脖子,一声尖锐的惨叫传遍深渊。 “啊!” 浑浑噩噩我也不敢松口,只觉一些腥臭的液体流入嘴里,还有些咸咸的,我也顾不得了,用力的吸,吸满一嘴就松开嘴角吐出去,接着又吸。 没吸两口,鬼母就奋力把我扔了出去,我撞在石壁上又摔在地上,刚刚吸满的一口液体哇的一下吐了出来,也有一小半被咽下肚了。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慌乱中往外爬去,而且深渊就在眼前,我身上还吊着安全绳,只要逃离这,并不会摔死。 可这鬼母明显怒了,怒喊了声,一个纵跃向我扑来。 “完了,就我这小身板压都会被压死。”我心一片哇凉,都认命的闭上了眼。 可等待我的并不是被鬼母压住,而是感觉身后一股大力把我扯了出去,堪堪躲过鬼母这一扑。 千钧之即,我被他们拉了出去。 原来我那一吼,小木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已经在合力拉安全绳,只是那时我被鬼母死死抱着,而且情况危机,并没有意识到。 等鬼母一声惨叫,松开了紧箍着我的爪子,并把我扔了出去,他们趁机急拉,终是让我再逃过一劫。 我又回到最初荡秋圈状态,只是这次没之前那般激烈,可荡回洞口也是迟早的事,危险并没有彻底解除。 果然我看到鬼母守在洞口,愤怒的盯着我,伸着爪子只等我荡回去。 也不知谁向鬼母连开几枪,把它往后逼退了些,让前几次它都没抓着我。 没荡几下,我就感到身体往上升,只是我脸朝下,并没看到是谁在拉我上去。 可我觉得不太对劲,我好歹一百五十来斤,缓慢在把我拉上去几人合力也并不稀奇,可我现在几乎跟坐电梯似的嗖嗖往上升,这种力量绝对不是人为的。 很快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小木跟罗今扯着安全绳另一端,用他俩的体重把我拉上去的。 很快我就被拉回了吊桥,可我也不能爬上去,我这边一松,他俩就得掉入深渊,当初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想的,救了我一个,却搭上了两人,怎么小木也这么不理智了? 如果之前我一个人他们还能慢慢把我拉上去,可现在那头两人近三百斤,累死我们也拉他俩不上来啊。 可显然是我想多了,小木他们下去后,由于是垂直下去的,晃动得并不厉害,离洞口还有两三米左右,如果在平地上,他们都可以轻松跳过去,可现在悬在半空,无处着力,一时也不知怎么办。 小木看了眼洞口,对罗今叫道:“抓稳了。” 说完松开安全绳,灵活的爬到罗今背后,抱着他肩膀,双脚往罗今屁股用力一蹬,借力一个后空翻,稳稳当当在停在洞口。 罗今气急败坏的怒吼了声:“你大爷!” 他人就激烈的晃动了起来,百忙中朝我大叫一声:“抓稳了!” 借助晃动的力量,轻轻松松跳到洞内。然后我们就听到剧烈的打斗声,偶尔还掺杂着罗今的骂喊声,以及鬼母的惨叫声。 打斗声越来越弱,我看不到洞处情况,但根据声音判断,应该是小木他们占据了上风,让我们松了口气。 没多久,洞里就彻底没声了,川毛朝下喊道:“小罗总!” 可并没人回应我们,这让我们面面相觑,难道出意外了?跟着又大喊了几句,还是没人回应,这让我们松懈下来的心又提起来了,他俩可是我们这伙人的底气和精神支柱啊,若是他们都出意外了,我们离死还远吗? “我下去看看。”罗小姐等不了了,收拾着绳子就打算溜下去,我急忙把她拦下。 我说:“别急,他们都应付不了,我们下去也只是送口粮而已。” 罗小姐对我破口大骂:“还不是因为救你,现在他们遇难,难道我们见死不救吗?” 我哑口无言,女人呐,真是胸大无脑,而且罗小姐胸还不是很大。 大麻说:“远娃的意思不是不救,而是想个法子怎么救?” “能怎么救?下去救啊,等你们想到办法了,他俩可能渣都不剩了,现在下去说不准还能抢回点器官。”这时刘三眼也顺着吊绳爬回来了。 “你怎么说话的?”罗小姐眼睛都红了,想想也是,罗今可是她哥,换谁会不着急? 刘三眼忙打哈哈:“口误口误,自己掌嘴三下。” 说完果真自己扇了嘴巴几下,说:“三爷打头阵,你们跟紧了。” 利索的绑好安全绳,沿着石壁往下溜去。 接着罗小姐川毛跟在后头,大麻把背枪的带子紧了紧,对我说:“远娃,你有伤就不用下去了给我们添乱了,呆在这安全些。” 我想想也是,我现在这情况能不能下去还是个问题,干脆就趴在吊绳上等消息。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八章:集体消失了? http://.biquxs.info/

我替他们照明,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谨慎的下到石洞处,然后就进去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们出来,我有些担心的叫了他们几句,可如石沉大海,没一点回应。 我纳闷了,我这么菜都还能啊两声,你们不至于无声无息就被干掉了吧? 等了几分钟又喊了几声,还是杳无消息,这让我开始慌了起来,早知道就算下去送死我也跟上得了,那样死了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就剩我一个人在这墓里,死只是时间问题,等我也隔屁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等会儿我? 我暗想不能这样下去,我得下去看看,说不准他们具体跟我开国际玩笑,不对,这特么的算是阴阳玩笑了。 我把绳子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咬着牙慢慢的往下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洞口。 “大麻!”我喘气往里喊了声,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动剧烈还是伤太重了,我只感到全身火热热的,还体虚无力,头脑发昏。 可并没人回应我,我往里照了照,能看出打斗的痕迹,还有些绿色的液体,估计是鬼母的,也不知是不是它的血是这颜色,还是胆汁被他们打出来了。 之前我并没来得及打量这个石洞,现在看来这洞是人凿出来的,这痕迹也许是当年建筑这墓时凿的。 石洞口并不大,跟家里的门框差不多,里面是个卫生间大小的空间,凿这样一个空间出来,也许是当年工人们临时休息的地方,我这外门汉也只能这样想了。 我紧紧抓着匕首,都豁出去跟鬼母再次大战一场了,可入眼让我意外又恐惧,尸野遍地残肢断臂的场景并没有,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鬼母也没看见,除了一些痕迹能看出刚刚经历过搏斗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就邪门了,这石洞一目了然,除了这个洞口连个缝隙都没有,他们人呢?蒸发了? “大麻!三爷!……”我逐个的喊他们,可只有空荡的回音,除了我的喘气声,再无任何声音。 这下我真的傻眼了,想过一千种可能,就是没想到会凭空蒸发,难道真有鬼,把他们都吃了?还是我眼睛被鬼蒙蔽了? 我使劲撮了撮眼睛,眼泪都快撮出来了,还是个空室。不信邪的跑进去,到处摸了个遍,切切实实除了洞口连条缝都找不着,小木他们到底去哪了? 我恐惧的喊到发出不声,里里外外找了无数遍,筋疲力尽的瘫在地上。 “完了完了!”我喃喃自语,看着手电筒的灯有些昏暗,我知道这是电量不足的原因,索性把灯关了。 这下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黑暗寂静,我也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我是亲眼看着他们进入这石洞的,根本没看到有人出来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能无缘无故集体消失。 分析着各种可能,他们如果在这石室内发现了什么,离开也必须从这洞口离开,可并没有看到他们出来,那就只能是有别的出口。 可就算真有出口,至于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们觉得我下来能发现离开的出口;第二是他们来不及打招呼。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出口一定很明显,我有多菜他们都清楚,也就我行我素惯了的小木可能会不声不响离开,罗今川毛不太了解,刘三眼时而脑短路也不好说,就算罗小姐也离开,大麻总会等等我吧? 所以我把这个可能否决掉,那就只能说是来不及跟我说了。 我能想到的是这石室存在着某种机关,而这个机关应该类似上面那个镜像风水,是分上下的,也就是说出口在地下。 如果不是开在地下,石柱光秃秃在这,开哪一面他们也没法匆匆离开,可地面我敲击过并没察觉到空洞的回音,也许是因为我太菜了吧,换成小木或是阿杰,估计能轻易发现。 可后面进来的罗小姐几人,在机关方面好像也并不怎么突出,也就川毛我不太了解,难道他也是个机关术高手? 我靠在墙壁上思考着,也顺便恢复体力,现在真是移动的劲头都没了,浑身越来越燥热,都开始冒汗了。 这让我开始担心起来,怎么说我爸也是位医生,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些人体状况的。如果说我从开始受伤到现在受凉加上伤口感染,并发出感冒发热什么的,是说得过去的,可这不可能这么快,就算在轮回道我摔伤到现在,时间也还没到,而且一路上都处在精神紧张以及高强度运动状态,就算真会发热也得整个人彻底松懈下来才开始,而且伴随的有体虚无神无力之类的,我现在虽然是虚,但这是脱力的虚。 而我这发热也比较奇怪,感觉喝了一大口烈酒一样,肚子里有股火拼命往上串,这时如果有一大瓶冰镇可乐灌下去,一定爽透了。 我怀疑之前喝了些鬼母的血液什么的中毒了,毕竟我亲眼看到鬼母吃尸鹘之类的跟吃花生米一样,那么毒的东西吃下去,它能不含毒吗? 在这寂静的地低下,我没折腾出点声响,实在是太静了,除了我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这让我不安起来,听说监狱或着部队关禁闭是种很折磨人的惩罚,可他们好歹还有光有声音,我现在彻底是与世隔绝了,呆两天保证会让人疯掉。 就在我准备再找找看时,突然听到上面传来声音。这声音跟我攀爬下来双脚跟石柱摩擦的声音一样,只是比我攀爬时小多了,也很有规律。 我心中一动,是大麻他们还是鬼母?如果是大麻他们,理应会提喊我声,可这声音有些谨慎过头了,像似在刻意隐蔽,也就这里太寂静了,否则还真不太容易发现。 那会是鬼母或其他未知生物?还是说大麻他们发现这里存在危险,想偷偷潜过来解救我? 一瞬间我闪过好几个念头,但粗略总结,好像不管是大麻他们还是鬼母,我现在处境并不太妙啊,这让我脆弱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慢慢摸到洞口,凝神静听,拿着匕首的手心全是汗水。 听那摩擦的声音,如果是人,好像不止一个人,起码有三四个,应该是从上面下来的,还好他们并不是朝这洞口位置,离得稍微远了些。 “老李头,这伙肉崽还挺能折腾,竟然都找到这了,看得俺都想服老了。”这声音有些沙哑,这让我心一沉,果然像罗今所说,我们被人盯上了。 另一个声音说:“还真别小瞧了这些年轻了,罗家的罗今看似玩世不恭,单论倒斗还真未必低老一辈一头,也就经验有所欠缺,这方面多下几次地也就弥补上来了。” 沙哑声音说:“年轻一辈罗今算是个人物了,估计也就连家小子能跟他比划比划,不过跟你老李家小子还有些差距。” “老周你别夸李讯了,他几斤几量我还不清楚,天底下奇才数不胜数,哪轮得到李讯什么事了,我看这伙人中就有人比他厉害。”另一道声低声笑了笑,听着谦虚,但语句中带着自豪,应该就是老李头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来路。 老周说:“不是我捧人啊,去年的赛斗,李讯捉的那斗是真漂亮,寻龙觅穴,盘风定金,直接一个盗洞打到主墓室,一举为我们北派拿下魁首,自赛斗以来,有几人能办得这么漂亮?” 赛斗我从刘三眼那知道些,也算是一项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奇葩比赛,在盗墓界却是一项非常重视的事。 虽然盗墓是个另类的行业,但任何一种行业它都有自己的一个圈子,这是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比如it行业,金融行业,都会有自己的一个圈子。 盗墓这个圈子有个名头还挺唬人,叫盗门。 盗门专设立了一个理事会,负责盗门的正常运转,主要是进货出货之类的。 进货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能在这里出手出土的明器,价格一般是理事会评估后挂出来拍卖,然后从中收取一定的佣金,这更像是一个拍卖团伙,但有一点可以保证的是,从盗门这买到的一定是真品,如果发现了赝品,盗门全款双倍补偿,不过还没听说过盗门出过赝品。 能参加盗门拍卖的人也都不是普通有钱人,甚至那些名人参加都不奇怪,只是从没有盗门内发生的拍卖事件外泻,这方便盗门做得非常成功,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交易。 想接触到盗门是比较难的,哪怕你是那些传承数年百年的盗墓世家,像罗家吴家,也并非就能接触到。你得先在这行闯出一定的名声,然后通过盗门理事会认可,才准进入盗门。 也就是说融入盗门这个圈子,只看实力,哪怕你老子是理事会长老也不行。 盗门内的人五花八门,南派的北派的都有,散户也不少,这些人也是进货的主要来源。所以只要你进了盗门,不用发愁倒斗的明器无销路,你有再多的明器,只要有价值,盗门都收下,给个底价拍卖,流拍的你可以选择以底价卖给盗门,也可以自己拿回去。 赛斗是盗门组织的,这个比赛是针对年轻一代人设定的,夺到第一名的叫小斗爷,是将来预设的盗门理事会成员,在盗门内能享受诸多便利。 理事会成员是有限制的,从不超过双手之数,如果人员满了,小斗爷必须得等到位置空缺,有了位置才能上位。 理事会成员有多名,小斗爷却只有一名,为了这一名头,无数年轻人挤破了脑袋想夺魁,能得到诸多便利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彻底打出了名声,这个行业名声非常重要的,像这次罗小姐搂宝一样,如果有名声的人放出话去,是他挑人,默默无闻的人搂宝,能找齐人就算不错了,更别说捉斗了。 赛斗顾名思义就是倒斗比赛,最终考核小斗爷的实力环节,当然,前期也是有很多项目需要考核的,像考核你的风水学,构筑学,掘土、破金、辨宝等等,只有等这一系列都通过理事会考核,才能进入赛斗最后一个环节。 赛斗考核的时间并没有固定,如果小斗爷接管理事会成员一职,盗门会尽快挑选出一批年轻人,等这些人通过前期考核就进行赛斗,最终胜出的就是新的小斗爷了。如果小斗爷还没上任,但又有年轻人对他不服怎么办?那也好办,首先你得进入盗门这圈子,得到理事会认可,然后通过前期的那些考核,通过后理事会成员有一半人觉得你够资格挑战小斗爷,那就准备赛斗,如果觉得你不够格,你撒泼打滚也没人理你。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赛斗开始! 首先参赛人员人数不限,手段不限,装备不限,时间……这个是有限制的。 理事会会先派人探查哪儿可能有古墓,然后指着一片地区说只能在这里挖,然后就自由发挥吧。 这里一片地区可能是一座山,也可能是一块平原,反正地不小,自己想办法找去。 寻龙、觅穴、盘风、定位、掘洞、破金、取器、辨宝……全得靠自己,而且你只能取一样东西出来,然后通过你倒斗的手段、效率、价值等一系列进行评分,最后谁得分高谁就是小斗爷了。 听他们交谈,现在的小斗爷叫李讯,应该比罗今还厉害,那次也不知道罗今有没有参加。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十九章:八具棺材 http://.biquxs.info/

老李头说:“那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事,起码跟这个墓葬相比有天壤之别,真正的大斗李讯还是经历太少了,可惜这次有事他来不了,不然到是见识一番的好机会。” 老周说:“还真别说,他们这次的手段还真出乎意料,上面给的资料是从生门入多枷路,然后连接迷宫进入镜像风水殿。上一次折了不少人才走通,没想到他们竟然另辟蹊径,从伤门进入,还抵达这里,不得不佩服年轻人有想法。” 另一个人说:“别小瞧了这些年轻人,罗今就别提了,北京那号称三眼鉴宝的刘三眼也算号人物,只是这人无师领路,学得五花八门,路走偏了。还有那位上头特意关照过的那年轻人,千万别跟他起什么冲突。” 我静静听他们讨论,应该是累了在那略作休息。听他们谈论,应该是老一辈,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有这古墓的详细资料,还是“上面”给的,对我们每人都有所了解,应该是罗小姐多次暗示的幕后那伙人吧。 接着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应该是在抽烟,只是没再讨论了,过了一会儿老李头催促着他们继续,然后我听到他们往下滑行的动静,很快就过了石洞这层。 我悄悄爬到洞口,往下一看,只见有四盏昏暗的灯光,应该是用布蒙住手电了。他们轻巧的往下滑去,速度很快。 他们的目的好像不是为这里的明器,没有一点想过八卦桥取明器的意思,直接就溜到了底下。 这让我也大致了解到这石柱的高度,我这离石柱顶端二十米不到,离底部应该还有三十米左右,也就是说这石柱大概在五十米高度,相当有十六七层楼高了,难怪在上面我们照不到底部。 他们下去后并没有把绳子取走,也许太高了不好取,或着留着等会儿从这离开。 我听不清他们在下面的交谈声了,他们四处查探了会儿,最后往一个方向走去,只是让我奇怪的是,他们走得歪歪扭扭的,走几步就拐一下弯,弯弯绕绕最后跑到石洞口的另一面,我已看不到他们踪迹了。 我又静静等了小半个钟,确定他们是真的走远了,便决定也下去。 我是实在没把握找到小木他们的去向,留在这石洞等死吗?而且这种环境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晃动安全绳,我另一头的猫爪取了出来,尝试好几次,终于把他们留着的绳子勾了过来。我把安全扣绑到拉来那条绳子上,把自己绑扎实了,然后就慢慢横移,等绳子垂直了,再慢慢往下滑去。 花了近二十分钟,我才狼狈的抵达地面,又掌疼得都麻木了,连握拳都几乎办不到,伤口早已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袖,看着惨不忍睹。 能爬下来算是奇迹了,不过对比起双手,体内的燥热才让我担忧,我已能确定那鬼母血液有毒,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救,按理说尸鹘那么毒,鬼母的血液只要有十分之一的毒性,我也早挂了,我也想不通我还能苟活到现在。 要命的是手电彻底没电了,不过还好背包里还有几根冷光棒,照明暂时不用担心。 取出一只,在石柱上敲击了几下,阴冷的光芒逐渐亮了起来,我也勉强看到了一角这底部面貌。 这是一个八卦阵图,以阴阳线为路,其他地方全是水域,也不知道有多深,而石柱处于八卦阵图中心中。 这让我傻眼了,八卦我根本不太懂,这莫非也有讲究?乱跑会出事? 难怪我在上面看他们走起来弯弯绕绕的,原来是这名堂。 还好他们经过时留下了痕迹,这里毕竟多年没人来过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人经过自然会留下明显的足迹。 我小心的沿着足迹前行,一步都不敢踏上,这墓本来就危机重重,现在又是只有我一人,我更是如履薄冰。 没花多长时间,我就走出了八卦阵图,看来那伙人是高手啊,这么轻易就走出来了,如果是我和小木他们先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出端倪来。 我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具漆黑的棺材横立当场。这棺奇长,比正常棺材长了近半,一头阳线跟阴线之间,应该是两线之间的距离过长,所以把棺造成这般吧。 只是棺材我到也不怎么怕,我又没打算去开它,就算里面躺着粽子,不惊扰它总不会爬出来跟我叙旧吧? 看地上的脚印那些人是绕过棺材的,这让我越加的好奇,盗墓的看到棺材怎么会放过呢?人人都像我这般胆心,那还入这行干嘛?听他们之前讲话,肯定是这行人,这般看来,他们确实不是为了明器而来。 那就是说他们的目的比这里的明器更重要,否则这种规模的墓,运气好开到肉棺,够普通了吃喝一辈子了。 我绕过长棺,随着他们留下的痕迹继续前行,没拐多久,又碰到了一具棺材,只是这具棺又特别的短,长一米二三,放在一条阳线上,前后都突出不少,这莫非是具儿童棺? 随后我又看到其他棺材,每一具都不一样,有具高的跟粮仓一样,都到我脖子处了;有具非常扁,如果正常人躺里面,估计得用力挤压才盖得上;还有具是椭圆形的,反正每一具造形都是比较怪异。 这在葬礼文化来讲,是很少见的,除非有特殊要求,否则没人愿意自己的棺材奇形怪状的,基本上棺材都是方有形,长有态,中规中矩,最多也就是取材上有相差,或者外加椁的会偏大些。 我在重岭和这里看到的棺材多数都正常的,我想这可能是跟重岭那具兽葬一样,里面躺的不是人吧。 我也分不清这里面的讲究,只看出这些棺材的材料应该是一样的,然后就是每具棺都是头朝石柱,共八具,刚好八个方位。 也管不了那么多,跌跌撞撞我绕出去了,眼前是一道像似塌陷的洞,底下有水,我试了下刚好没过脚面。 到了这那些人留下的痕迹也消失了,估计是从这里出去了,我犹豫到底要不要跟下去,还是在这等大麻他们。 我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下,便决定跟下去,有人刚刚走过,想来便是有危险我也能提前知道。便从包里拿出一包绷带,牢牢的把匕首绑在右手。之前我也带了把手枪,一次没用着就不知道掉哪了。 举着冷光棒,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尽量不弄出声响来。 这个塌陷出来的溶洞我猜是之前暗河流向造成的,看着是朝这边流进来的,如果沿着水流来的方向,也许就能走出去了。 黑暗中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特么的发现出现了岔道,这让我傻眼了,两边地上都有水滩,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走的哪一条,仔细查看,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也许光线太差,又或者我跟来太慢,混浊的水早清澈了。 不过我发现这个岔道口的水一条往下,另一条是水往这边流的。 这是比较少见的,通常都是两条河流汇聚成一条更大的河流,很少有一条大的河流分成两条小河流,因为水都往低处流,随着时间河水会把松乱的泥沙都冲走,就算开始水流很大,但也很少地理环境会出现两条以上长距离相对平稳的地势,特别是这种地下暗河,除非是人为干涉过的。 可这从风水上来讲也说不通啊,地宫引水常有,像重岭的养尸池,这叫聚气,如果出现分流,那就成泻气了,很不吉利,所以这可以排除是人为的。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建立这墓葬时,原先的河水是往另一边而去的,而我来这条是人为修建的,只是后来这个墓葬无人打理,最终抵挡不住大自然力量,在某些水量增大的情况下,原先那条暗河再次被冲了出来。 管他什么原因呢,我只要沿着上游走,总是能走出去的,我是这样想的。 说来也奇怪,原本我体内就燥热难忍,在这溶洞里走着走着竟然慢慢平复下来,难道毒性没我想象那么强烈?或者说我体魄强壮,抗住了?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三十章:又是迷宫 http://.biquxs.info/

我沿着水流上游走去,没走多远又出现岔道口了,这回是两条都往这河汇聚的,这让我再次傻眼,到底往哪走? 无法确定方向,不得不停下来,我有些担心这里会跟那九窍玲珑转一样的迷宫,我这般瞎转悠走不出去,可我也找不出规律啊,更何况我连方位都弄不清楚了。 往旁边一处平坦地上坐下,我觉得有些头晕眼花的,想来太费神了,用脑过度,精神疲劳了。 理论上讲,只要沿着上游走,离开的把握是最大的,就是这知道要走多远,还有路通不通? 休息了会儿,我还是打算先试试,实在不行返回墓里去,反正我进这溶洞一路做了记号,走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我强提精神头,再次选了处继续走,可越走我心越慌,真如猜测一样,这里也是处迷宫,每隔一断距离,就分出现岔道,谁知道这循环哪儿是头? 我想最初的想法是正确的,只要沿着上游走就行,就算这是处迷宫,也是处不平行的迷宫,只要走到头了肯定有出路,再说了,既然是迷宫,再大能大哪去?而且只要逆着水流走,肯定是不会迷失的,这也是跟九窍玲珑转区别之处。 休息了会接着走,走到我头昏脑涨,筋疲力尽,该死的还没走出去,我都有些支撑不住了,两条腿都被水泡得没了知觉,任我一路大喊着大麻他们,这溶洞里只有回声,好像我是被遗弃了一样,没任何回复。 可当我几乎要放弃时,终于走到头了,前头一下子空洞起来,水流的源头被一块平整的大石挡住,我一脚踏上去,人都瘫痪在地。 我感到自豪,坚持不懈,这算是打破自己的潜能,得到蜕变般的成长吧!虽然肉体得到残忍的磨练,可此时我的心灵是满足的。 紧绷着的精神一松,我只觉得困意袭来,忍不住想大睡一场。 可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我急忙警惕起来,想摆出自卫动作,却觉得可笑,这黑暗中拿着冷光棒,不成活靶子了?吓得我赶紧扔掉。 “张远同志,是你吗?”一道压低嗓门的声音传来,我一听是刘三眼的声音, 我心里大怒,这帮狗日的竟然不等我,出去后要跟他们绝交!我没好气的回了句:“不是你张爷还能是谁?” 确认了是他们后,我松了口气,虽然有些埋怨他们不讲义气,但心里还是安心了。我从背包里重新拿出一根冷光棒拧亮,却听到刘三眼急道:“快扔掉,赶快到这边来。” 我有些懵,这什么情况? 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却被一道黑影一把抢过手中的冷光棒,远远扔了出去,然后抓起我胳膊就往一边拉去。 我感觉出是罗小姐,没有反抗的跟她走去,没走两步去一脚踏空掉了下去,还好罗小姐反应快,及时的把我拉住了。 我感觉下面全是水,也不知道有多深,挣扎了几下就扳住石块爬了上来,罗小姐轻声说:“注意脚下,我叫你跳你就跳。” 然后没等我回复,没走几步就叫我跳,我下意识往前蹦,这回落脚是在石板上。 每跑几步就跳了下,连着跳了五六下,罗小姐才停了下来,这时我摸到一面石壁,石壁上方大约一米左右处有个石洞,刘三眼和川毛在洞口把我拉了上去,还有一人一直没吭声,但黑暗中我能感觉出是大麻,好像他状态不太好,呼吸都很微弱。 我刚想问大麻怎么了,却被罗小姐捂住了嘴巴,刘三眼跟川毛异常警惕的守在洞口边,手里都拿着家伙,严阵以待。 看来他们是遇上情况了,也许也是被迫无法前来找我吧,这么一想,我心里好受多了。 我摸了摸大麻额头,发高烧了,估计快四十度了吧,整个人都昏迷了,黑暗中我也一时不知道具体情况。 足足等了十来分钟,却一点情况都没有,罗小姐他们也松了口气,刘三眼问我:“你怎么下来了?老实在上面呆着多好。” 我听了莫名其妙,问:“什么上面呆着?你们离开一声不吭,你是想让我一人在墓里等死吗?” 刘三眼疑惑的说:“什么离开?什么等死?” 我气乐了:“妈的,要不是老子胆大身手好,独自一人离开古墓,现在还傻傻等那就真成傻冒了。” 刘三眼不说话了,猛的伸手过来,吓了我一跳,不知道他想干嘛,却只感到他摸了摸我额头。 “没发烧啊,中邪了?” 我骂道:“你才中邪了。” 这时罗小姐打开手电,用布蒙住,但这点光线对黑暗中已是很光明了。 我见他们都一身狼狈,身上都湿透了,也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还有小木跟罗今哪去了? “你一人从石柱上下来了?”罗小姐问我。 “嗯!”我点点头。 “进入那溶洞了?” 我又点点头,这种交流方式让我摸不着头脑,可罗小姐二话不说就扒我衣服裤子。 “我靠!你要不要这么猴急?还有人呢!”我下意识说了句,却被罗小姐一巴掌拍我脑袋。 刘三眼在边上也顾不得笑弄,急忙说:“别废话了,你快脱光。” 一边帮忙解我衣服,一边说:“那暗河里很多水蛭,异常凶猛,别被吸成人干了。” 这一听吓得我赶紧配合,脱得就剩条裤衩了。果然我发现我大腿以下挂了好多包,一个个跟鹌鹑蛋似的,吓得我赶紧用手去扯,却被刘三眼制止住了。 “不能用手扯,受到惊吓这些蚂蟥会往你体内钻,用得火烤。”刘三眼说,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着,对着一个水蛭烤了下,那水蛭就从我大腿上掉了下来。 我说怎么我感觉虚弱呢,原来被吸成贫血了。 刘三眼一个个烤过去,掉下的水蛭川毛用一个装日明器的袋子装起来,足足有二十来只,这特么的吸了我好几斤血了。 “你们怎么分开了?小木他俩呢?”我问刘三眼。 刘三眼说:“我们没跟上,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我们进入溶洞后没走多久,就遇上了岔道,然后就遇上一种会发光的蛇,大麻就是不小心被咬了,我们慌乱下一通敌串,最后又回到了这里。然后没多久你也进来了。” “我操,你是说我们还在五行三十三重墓里?”这怎么可能?我一路是沿着上游走的,走了这么久,如果以石柱底部为水平线,这会儿我应该在几十米高处了吧,怎么可能回到这? 刘三眼说:“不在墓里还能有另一处这般模样的墓?你看这石柱,外面那八口棺材,打死我也不相信这等工程的墓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这把我说懵了,这种程度的墓用大自然鬼斧神工巧妙另用而成,还是能让人信服的,但要说同一个地方修两个这等规模的墓根本不可能。但我还是有些不相信,拿过手电筒往外照了照,果然能看到几具造型怪异的棺材,这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查看了下大麻的状况,他是左脚根被咬了,还好刘三眼他们及时用绑带勒住了大动脉,罗小姐用一种特殊的针灸手段封住了大腿血脉,只是无法治愈,左脚膝盖以下都成黑的了,看来毒性非常强烈。 “张远,你快拿主意吧,我们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就算出去赶到最近的医院也要半天功夫,大麻怕熬不到那时了。”刘三眼说。 我也是手足无措,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切断毒源,防治扩散,而且看大麻左脚,就算现在送到了医院,恐怕这只脚也是保不住了。 显然他们也想到这点,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可能已经切了,可我出现了,这主意就变成要我来做了,毕竟这里我跟大麻最亲近。 “大麻哥!”我拍了拍大麻,想先弄醒他,可大麻只是喃喃了几句。 我心里非常的纠结,这可是关系到大麻的一生啊,可不冒险就关系到他的命。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三十一章:大麻中毒 http://.biquxs.info/

虽然经历过多次人员伤亡,甚至二财叔残忍的死去,可再次发生这种情况,让我心里堵得慌,这般重要的决定我做得了吗? 可我又不得不做,虽然大麻大腿血脉压制住了,可罗小姐也说了,这种针灸手法太极端,时间久了封住的地方还是会坏死,而且并不能彻底封住血液流通,毒性始终是会蔓延开的,等入了脏腑就没得救了。 我看到大麻大腿上部也确实出现了黑色淤肿,看来毒性蔓延上去了,这样下去迟早是要丧命的。 “有没有办法让大麻先醒过来?我觉得还是事先让他知道比较好。”我犹豫不决。 刘三眼几人都面面相觑,谁也没主意,也对啊,他们是盗墓的又不是学医的,罗小姐能懂封血的针灸手法,也是一种应急手段,这应该是这行的一种备用常识吧。 “早切早平安,你就说切不切吧?”刘三眼咬牙问我,我也清楚这点,干脆扭过头去。 我说:“切吧,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是所谓的至阳体质,也就没人惦记上我,大麻也不会趟这些浑水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有愧疚,有责备,也有愤慨。 罗小姐怔怔的看着我,想说什么眠了眠嘴,最后转过身去一声不吭。 刘三眼怒道:“我靠!你们这什么态度?意思是想让我来?叫我捅鬼三爷不带眨眼的,截肢三爷我可不会。” 这让我一怔,我也不会啊,看了看川毛,这小家伙直接摊手表示不干,罗小姐不吭声也不表示。 就在我们僵持之下,外面传来动静,让我们立刻警惕起来,马上把电手按掉,守在洞口。 还不明情况时,外面传来一阵鸟叫声,这地底下怎么还有鸟?不会又出现新的怪物了吧? 川毛听后松了口气说:“是小罗总。” 说完对外压低声音喊道:“小罗总,我们在这。” 这是他们的暗号。 没过多久,果然罗今浑身湿漉漉的爬了上来。 他好像非常疲惫,喘着粗气,忙叫我们帮他包扎。一打开手电我们吓了一跳,他背上全是鲜血,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罗小姐急忙脱掉他上衣,只见背后左肩处三道口子,最长的近二十公分,罗今说是鬼母抓的,他们重创鬼母后追到溶洞里,没想到还有一头鬼母,他和小木连手斩杀了一头,可也受了伤,俩人只能分开逃跑,最后那头鬼母追小木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让我们心颤,连他跟小木连手都斗不过鬼母,这要追下来我们还有命? 但这时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急忙把大麻的情况跟他说了下,这群人里最靠谱的还是罗今。 罗今听后挣扎起来,观察了下大麻情况,眉头紧皱,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情况确实很不妙,这腿恐怕是保不住了。”罗今说,“但截肢倒也没必要,溶洞里有很多蚂蟥,去抓一些来可以把毒血吸掉,应该能撑两天,看他命吧。” 这虽然不算是好消息,但比起之前我们的决定好多了,我们立刻行动起来,冒险再次进入溶洞找蚂蟥,也没折腾多长时间,就弄来了一堆的蚂蟥。 把蚂蟥放到大麻那脚上,这些蚂蟥很快就吸起了大麻毒血,可吸了不少后,竟自然从大麻脚上掉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是被毒死了。 一边给大麻吸毒血,一边给罗今包扎伤口,大家都简单说了下分开后的经过,原来那个石洞内有入口直连这里,我也看了这边的洞口,是个直径一米四五的洞,洞壁并不平整,很多凹槽可供人落脚,他们是从洞里追下来的。 小木二人追着鬼母下来后,跟着又进了那些溶洞,那头鬼母虽然受到重创,但跑起来还是很迅速,追了半天才追上,最后杀了那头鬼母,就在他们松了口气时,没想到又有一头追了下来,这头鬼母更加强大凶残,见到那头死去的鬼母,发疯似的攻击着二人,连他俩都挡不住鬼母攻势,受到重创,最后不得不分开逃命。 而罗小姐几人进入石洞后,那个直通这里的石洞并不在了,但川毛很快找到了机关,打开石洞下来了,可他们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没追上小木他们,反而在溶洞里迷路了,反反复复下最终又回来了这里,还惊动了一种会发光的怪蛇,最后大麻不幸被咬。 反到是我,一路顺风顺水在溶洞内逛了一圈。可他们听到还有人进来了,表情凝重了起来。 “老李头,老周?”罗今皱着眉头,“莫非是山西的李家和周家?李广成大家都叫他老李头,李家跟周家向来关系亲密,难道是李广成和周岩东来了?” 我说:“对了,还听到他们还提到一个叫李讯的,说是老李头后辈。” 罗今说:“那就不会错了,李讯我听过,上届的小斗爷,身手非常好,只是没见过真人。” 我们这边聊着,一边不停换掉吸血后的蚂蟥,大麻那条腿也渐渐恢复了些,没再那般的黑肿,只是摸上去肉很松软,跟漏气的皮球,没了正常人的弹性。 “现在怎么办?爬上去再想办法离开?还是冒险从溶洞内离开?”刘三眼率先打破宁静。 罗小姐说:“从入口出去不现实,先不说上去后的事了,我们上去都困难。” 也是,这种小洞下来容易,想从洞里爬上去,跟从外面爬上去没多大差别,也许罗小姐能办到,罗今没受伤也能办到,我跟大麻肯定是办不到的,除非他们上去后用绳子把我拉上去。 我一拍脑袋,真是吓破胆了,我下来时那几根绳子还在,我们沿着绳子爬上去就容易多了,一想到这我赶紧跟他们说了。 罗今苦笑了声:“没用的,就算上去了也离不开,别忘了石柱顶端并非就是出口,隔着上十米的距离呢,飞出去啊?” 现实情况确实只能硬着头皮从溶洞内走了,如果说从石柱上离开是绝路一条,那走溶洞却是另一条充满未知的路,里面错综复杂四通八达,加上已知的蚂蟥、怪蛇、鬼母,谁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可我们却没有其他办法。 这里处处透着怪异,到底是天然形成再人工加工而成的呢,还是纯人工挖出来的? 像错综复杂的溶洞,当年的椤侗族是怎么做到在地底下挖通相连的?那年代的测量工具可没现代发达。 又像这根石柱,如果像之前罗今所说,是天然形成再由人工加工而成的,已属不易,可又偏偏在石柱中挖通,这可是石头,工程比直接弄出这么一跟石柱难多了。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三十二章:夜谈 http://.biquxs.info/

但不管是选择哪条路,我们目前也不宜行动,伤的伤残的残,目前来说此地还算是安全的,刚好可以让我们修养一会儿。 石洞并不宽敞,人勉强能躺着,我们六人显得有些拥挤,可也只能将就着。 罗小姐可能觉得跟我们一帮大老爷们挤一堆不方便,主动请缨先守夜,我早已疲惫不堪,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的,靠在一边迷糊中睡着了。 这一睡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手机早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又没带手表的习惯,上一顿还是在风水镜像殿里吃了些干粮,现在饿醒了。检查了一下大麻情况,还好没那么烧了,我叫了他几句,还是没反应,我只得给他喂了些水,让他继续睡。 见我醒了,刘三眼打着哈欠示意叫我换他眯会儿,黑暗中我也不知道越过谁,爬到洞口处,跟刘三眼换班。 这一顿折腾大伙都累得够呛,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我靠在洞口边上左想右想的,吃了些干粮,也捋不出个头绪。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彼岸花图,但之前罗今的意思好像这彼岸花图对罗小姐父亲并不是很重要,更像是让我们牵扯住一些人,帮他们争取时间。 现在看来牵扯的就是老李头他们,罗今说老李头是盗门理事会的,难道是在跟盗门争夺? 可不是说盗门是散户联盟吗?像罗家吴家估计也有盗门理事会的吧,这又有些矛盾了。 身上的湿衣服穿得并不舒坦,让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也许把罗小姐惊醒了,她坐了起来问:“感冒了?” “应该还没,吵醒你了?”我回答。 罗小姐说:“我醒过一阵了,你在想什么?” 我叹着说:“也不知小木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罗小姐哧的笑了声:“担心谁你也不用担心他,有精力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也是,我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就好比没成道的孙猴子跟如来相比,跟乞丐操着皇帝的心一样。 “你呢?”我转移话题。 “我?”罗小姐想了会儿:“我想泡个热水澡,吃顿牛肉火锅,再有碗螺丝粉就更完美了。” 这回答让我一楞,她脑回路也太奇葩了吧,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她竟然想着怎么享受了,难道女人都这么没心没肺吗? “你知道吗?其实我十一岁就开始下地了,第一次我非常害怕,家人为了锻炼我们这代人胆量,每个小孩都会被单独关在一个古墓里,跟死人呆上一天一夜才会放出来,而且必须从棺材里带出一样明器,如果空手出来,那么他就不能接触盗墓这一行,像我这种家族,不入这个圈子,相当是被驱逐了。”罗小姐淡淡的说着:“古墓很危险,我哥哥几年前就死在里面了,他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你知道他死前跟我说了什么话吗?” 我摇摇头,虽然她说得轻描淡诉,可我有些同情,或者是心疼吧。 一个小女孩独自关在一座古墓里,那一天一夜的煎熬如何撑下去的?别说是小孩子了,我几次在墓里跟他们走散,那么点时间都几乎让我崩溃掉,这些所谓的大家族为了利益就真的这么冷淡吗? 不知道我是穷习惯了还是真有一颗平淡的心,金钱对我真没这么大诱惑力,如果为了金钱不顾亲情,我可能真做不到。 这或许是跟我之前的工作有关,那时在帮银行修机,什么场面没见过?也去过金库维修压钞机和清钞机,堆积如山的现金,成片成片的金条金砖都见过,搞得我都有些神经麻木了,也许知道不属于我的,又或者见怪不怪了,反正对钱的诱惑力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哪怕是前段时间罗小姐转了一大笔钱给我,我心里其实并没多少激动,怎么说呢,就好比你粗茶淡饭吃饱了,又给你端上一盘山珍海味,你或许想吃,却又吃不下多少,总不能为了吃下这盘好菜把自己吃撑了吧? 罗小姐悠悠的说:“其实我早就想退出这一行了,这些年存了些钱也够我挥霍一辈子了,找个心仪的男人,去一个安静的海边,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如果再生一男一女就更好了,我在家带小孩,男人出去工作,每晚我做好饭跟孩子一起等他回家,然后一家人在海边散步,踩着沙滩听着海浪,月亮升空,我们背着儿女一起回家。” 她似乎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说话的声音很细,像似在自己跟自己说话。 “可是我哥说有些人的命运是上天安排好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像花开了就一定会凋谢,太阳升起就一定会落下,我们罗家也是,入了这行想退出就难了,像广东焦家、山东齐家这些,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因为有人不让你退,或者说这个世道不让你退。就像你祖上,强极一时的阳家,能全身而退吗?”罗小姐的话让我心头一震。 但我强做平静,我不知道她是真想跟我说些什么,还是想套我什么话,我对她是真的没什么信任心了。 “你对我太爷爷了解多吗?”我试探的问道。 罗小姐说:“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太爷爷隐退前叫阳卓,在替一个军阀做事,他在这行的名声非常大,南北两派都公认他是那一代的这行第一人,没有他办不了的斗。你阳家的天官印就在我罗家,你知道为什么他会放在罗家吗?” 我摇头。 罗小姐拢了拢耳边头发,说:“这是他的一步后手,他也清楚想彻底退出这行很难,罗家是他选择的一个缓冲段,如果阳家后人被人找到了,按当年的约定,罗家是要全力庇护阳家后人的,最少得庇护当代的阳家后人,也就是你了。” “虽然我罗家想退退不了,但在这场斗争中保全你还是有些信心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当年阳卓跟我太姑奶奶有过一段情感,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俩经历了什么,最后阳卓跟那个军阀的妹妹在一起,我太姑奶奶知道后一掘不震,整整七年没出过罗家一步。后来听说阳卓失踪了,我太姑奶奶疯了一样天南地北的去找他,找了十几年,最后郁郁寡终,终身未嫁,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绝情的男人?” 罗小姐说到落泪,冷光棒那昏暗的光线中,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着我,好像始乱终弃的人是我似的,这特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时候我连蝌蚪都不是。 我尴尬的干咳了下,说:“你不都说隐退了嘛,可能我太爷爷并不知道你太姑奶奶到处找他。” “放屁!”罗小姐情绪都有激动,说:“重岭回去后我查过,三十六年前就有一队人秘密前往重岭一带,而且随行的就有我罗家的人,我爷爷说过,就是阳卓来找的人,而且我还在我罗家老屋我太姑奶奶遗物中看到了阳卓画像,就是躺悬棺里那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在这种事上争吵觉得没意义,阳卓虽然是我太爷爷,可我根本就没见过他,甚至重岭之前都不知道有这么号人,就算他是渣男跟我也没关系啊,别突然冒出来说什么我太奶奶就是她太姑奶奶,这就狗血了,那我岂不是跟罗家是亲戚了? 不过她这话中透露出一个信息,阳卓归隐那么多年为什么突然跳出来?刷存在感吗?不像啊。 而且罗小姐多次提示说盗墓家族就算是想退出这个圈子也退不了,这盗墓的还有强迫的?谁吃饱撑的强迫你一直倒斗? 还有我接触这几个墓,背后都有黑手在操纵,加上老李头几人的出现,明显不是奔着明器来的,那就是说其实有人在找一种东西,或者某种答案。 我结合三世铜棺里阳晋说的话,得出的结论是有人知道了五行神珠的秘密,想以此获得长生。 我知道,自古都有人在寻求长生,那些真正的富贵之人,能轻易得到任何世俗物质的人,欲望就会变得越来越来,像佛门所说的看破红尘,只是一种心境上的变化,对世俗事物的追逐心淡了,但对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加的渴望。 于是就有人探索宇宙啊,神鬼啊,长生啊什么的,从而诞生了各种神学、信仰、宗教之类的。 总之就是这些人没一个是普通人,特别是追求长生的。 早年是信奉修行,拜这个神那个仙的,无数人印证失败后,改道炼丹,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捣鼓一番吃下去,以为就能长生了,结果又吃死了无数人,甚至皇帝都吃死了好几位。 到了现代,医学发达了,人们研究什么药物再生术之类的,换心换肾都成功了,这也是一种追求长生的方式。也许几百年后的人看来,我们现在跟那些炼丹的没什么区别。 虽然世人都在呼吁不要相信封建迷信,可四面,寺庙道观并没少盖,想要又怕被人嘲笑,这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人相信的,而且地位越高的人越痴迷。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三十三章:尸魈 http://.biquxs.info/

那换个假设,应该阳卓是被人逼出来的。 总总迹象表明,阳卓肯定是知道五行珠的事,而且他同样在三世铜棺里见过阳晋,对五行珠的秘密知道得只会比我多,甚至不比阳晋少。 阳晋说过,真阳血脉能暂时控制五行珠,也就是说阳卓是有能力把垦土珠带离这里,可他并没有,这又是什么原因? 我又换了一种假设,就是阳卓不是被人逼的,而是主动寻到此地的,而且是在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这个九转地府,并进入了三世铜棺,见到了阳晋,同时也在这找到了重岭的线索。 会有这个依据是因为最后他进入的是重岭古墓,并且死在里面,而我家老屋的暗室里那几张图纸显然是阳卓进入之前做的功课,但这也存在疑惑点。 重岭是一个双层墓,按时间推算,是晚于这个西周期间的墓,就算这个古墓原先是椤侗族祖地,椤侗族彻底落寞之后才封印起来的,那应该也是跟重岭下面一层的越国墓差不多时间,就更别提上一层的郭通墓了。可阳卓手稿上画有楼墓啊,这个墓不可能知道千年后越国墓上面会盖个楼墓。 是阳卓之前进来过一次,然后觉得自己一人办不了那个斗,然后再跑回去拉人一起再次进去?又或者说阳卓在其他地方知道了重岭古墓的情况? 前一种可能我不太相信,相比起来这个九转地府比重岭的三龙护主穴凶险多了,九转地府他都能全身而退,重岭应该更轻松才对。后一种的话有可能,早年你帮军阀倒斗,到处乱挖,也许就挖过蔡庚的墓,从而得到三龙护主穴的情况,要知道刘三眼一个散户都偶尔得到线索,说明越国墓遗留下来的线索并非一两条。 可我越分析越迷茫了,阳卓有能力却非要弄出些破绽来,他是想吭死一帮人还是想误导后人? 我这一分心思考这些疑惑,罗小姐骂了声:“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始乱终弃是你们本性。” 我无语,争辩说:“重悬岭棺那位也就四十出头,三十几年前我太爷爷已经七老八十了,对不上号啊,再说凭一张画像怎么就能确定那人是我太爷爷,我跟那人长得还很像呢。” 我心里已经相信那人应该就是我太爷爷了,阳晋说过,真阳血脉的人长相都差不多,罗小姐之前也说过,五指齐长是阳家修炼某种技巧留下的,如果阳卓之后真有这么号人出现在江湖,会默默无闻的死去?罗小姐也说过那人向罗家借过人,当年那些罗家人也认错了? 我这怼的话明面上有理有锯,但细敲下还是有破绽的,不知道是罗小姐心思单纯还是真头脑不灵活,还真被我怼懵了,一时找不到话回我。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刚想找话题缓解一下略微尴尬的情况时,一道黑影唰的一下从外面窜了进来,我刚好坐在洞口,一下子把我压住了。 这突发情况把我吓得六神无主,边上的罗小姐反应迅速的一脚踹向黑影,却被黑影一把挡住:“是我!咳咳……” 小木!? 我们大吃一惊,连忙拿着冷光棒靠近,却被他猛的夺过扔进了洞里面,说:“那东西追来了!” 这番动静吵起了罗今和川毛,也不知他们用什么法子把那根冷光棒弄灭了,四周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吸轻微响起刘三眼的呼噜声,川毛赶紧爬过去把刘三眼叫醒。 “那头鬼母追来了?”罗今压低声音问。 小木虚弱的说:“鬼母被它吃了,是尸魈。” 罗今听后都吓得失声音了:“尸魈!?” 我不知道尸魈是什么鬼,但能让罗今都闻之变色,而且他跟小木俩人都干不过的鬼母都被它吃了,凶残程度可想而知。 刘三眼醒后听到尸魈,二话不说就从那石洞往上钻,慌手慌脚下没爬几下又掉下来了。 “那玩意儿有那么可怕吗?我们人多力量大,怕什么?”我朝他喊了句。 刘三眼回了句:“傻、b!” 然后就没废话了,接着去钻他的石洞。 罗小姐说:“这里怎么会有尸魈呢?如果有尸魈我父亲不可能不提及。” 这行有句话:见魈落地,全体丧命! 这下大伙都有些六神无主了,我有些羡慕起大麻,妈的,安心踏实睡,出事了有人顶着,就算别人顶不住了,也是在无痛苦无恐惧中死去。 小木咳嗽着说:“别不用太担心,尸魈断了一臂,我们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我靠!谁这么猛,连尸魈都斩了一臂?”罗今惊讶的说。 我一下子就联想到老李头几人,这里除了我们也就他们了,难道是他们干的?现在他们又跑哪去了呢? 小木摇头说:“不知,那断臂有些年头了,要不是它断了一臂,我也逃不了。” 我们说话这会儿,外边已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而且听声音是直奔我们这边来的。 罗小姐突然说:“它会不会黑暗中能看到我们?” 是啊,尸魈生活在这黑暗地底下,适应很正常,如果佗能感应到我们,那我们岂不是蒙着眼睛跟它躲猫猫?真成嫌命长了。 我们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把能亮的东西都打开,一下子手电冷光棒亮起一大把,却见一头长着长毛的人形怪物笔直的朝石洞走来,罗小姐拿过小木手中的刀,跟罗今赶紧跳了下去,同时挡在最前面。 我闲暇之际看了眼小木,这一看吓我一跳,他几乎成血人了,上衣都撕裂了,左胸口处一道黑色的手掌印陷了下去,黑烧焦了一样。 两兄妹互视了一眼,罗小姐二话不说举刀朝那长毛怪刺去,那独臂怪物“呼呵呼呵”的用仅有的右手无视长刀,一把就抓过去。 罗今不知何时袖子里甩出一根细小的链子,前端一把像枪头一样的匕首,直接射向独臂怪眼睛。 独臂怪物抓着长刀的右手往上一提,罗小姐根本拉不住,那长轻易把链子枪挡住了。 一瞬间斗了起来,罗小姐二人配合默契,一长一短,远近交替的攻击着独臂怪物,让它有些手忙脚乱。 可独臂怪物非常坚硬,几次罗小姐那刀劈在它身上,都一点事都没有,仿佛全身都是精铁铸成似的。 另一边的刘三眼尝试了几次都没爬上去,见罗小姐跟尸魈斗了起来,干脆就不跑了,拿起枪就瞄上了尸魈,找准时机一枪命中,把尸魈打得后退了几步,却还是伤不了它。 “狗日的这么硬?”刘三眼骂了句,见尸魈盯了过来,显然这尸魈是非常记仇的,甩开罗小姐就往这边冲来。 刘三眼鬼叫了一声,跳了下去,沿着石柱就跑了起来,还时不时的回头放冷枪。 “我操!往哪开呢,看准点!” 追在后面的罗今骂了声,刚才一枪差点打他身上了。 一下子他们就跑出了我的视线,我提着匕首不知道要不要追下去帮忙,这时小木却对刘三眼喊道:“引它进溶洞!” 那边刘三眼骂道:“操!那我岂不是要壮烈牺牲了?你个狗日的没事惹它干嘛?” 小木咳嗽了声,说:“这里有八具卜棺,能隔绝尸魈的追踪,只要我们进入卜棺,时间一久它找不到我们,自会退走。” 刘三眼边跑边说:“你们是安全了,三爷怎么办?” “你从坤位进入,逢三左转,自然能从震位出来,我们把那边的卜棺给你腾出来,你动作快点就有望逃过它的追杀。”罗今叫道。 刘三眼急道:“哪是坤位?逢三左转又不什么意思?” 罗今停了下来,用手电四周照了照,说:“你前面那具椭圆形的卜棺后面的溶洞就是坤位,逢三左转是每隔三丈有岔道就左转,其他的都右转。” 刘三眼百忙中看了下那卜棺,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尸魈虽然强大,但不像似有智慧的,被刘三眼连打了好几枪,早已锁定了他,一股脑门的追着刘三眼不放。 尸魈一追进溶洞,我们赶紧行动起来,我把大麻拖了出来,那边罗今几人已经把离石洞最近的卜棺掀开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大麻扔了进去,我有些不放心大麻,可这具卜棺躺不了两个人,只能盖了起来,留下点缝隙,如果尸魈回来了大麻稀里糊涂的醒来,那就只能看命了吧。 然后是把小木放入另一具卜棺,然后把准备给刘三眼躺的那具清理出来,刘三眼出来后只要跳进去移上盖子就行了。 这些卜棺都是石质的,棺盖并不轻,一个人移开有些吃力,费了好一番劲才把大麻和小木安顿好。 我们现在是逃命,根本顾不上尸骸明器什么的,但好像开的那几具卜棺都是空的,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有没有葬人? 我胡乱挑了具方形的卜棺,罗小姐帮忙一起移开棺盖,我爬了进去正想跟她合力把盖子盖上,却没想到罗小姐跟着跳了进来。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三十四章:剑 http://.biquxs.info/

我纳闷的问:“你挤进来干什么?外面不是还有很多卜棺吗?” 罗小姐急着说:“来不及了,那些发光的蛇来了,快点帮忙盖上!” 我下意识往外看,却见到一颗颗散发朦胧青绿色光源从那些溶洞里飞快的往这边涌进来,这些光源汇集起来,还挺梦幻的,在这黑暗空旷的地底下,瞬间让人有种身处星空的错觉。 我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罗小姐一发力就把棺盖盖上了,瞬间让我回归黑暗中。 “现在怎么办?刘三眼岂不是更危险?”想起刚展现出牺牲自我精神的刘三眼,屁股后跟着紧追不舍的尸魈,这头又涌现出无数的怪蛇,后果我都不敢去想。 罗小姐说:“他那德性,没点把握肯爽快引走尸魈吗?” 这到是符合刘三眼的行事风格,看似有些不着调,但永远给自己留有一条后路,连重岭的三龙护主穴都敢孤身一人去闯,肯定是有保命手段的。 我又问:“尸魈到底是什么?有那么厉害吗?” 罗小姐扭了扭身体,这具卜棺太小了,如果我一个人还算宽敞,两个人就挤了些,几乎是肉挨着肉,让我有些尴尬又有些激动,虽然我心她的行为很反感,但怎么说她也是个大美女啊,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还是有的。 扭了一会儿,估计是找到让她舒适的方式了,说道:“你听过粽子吧?” 我点点头,下过次古墓后,有些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粽子就是尸体产生变异,像之前九窍玲珑转里的血尸,被尸鹘钻入体内的二财叔,都算是粽子,说简单了就是失去生命体征后又拥有行动能力的尸体。 “粽子分僵、傀、行、活四种,也就是僵尸、傀尸、行尸和活尸,僵尸是最长见也是最容易对付的,它们一般形成时间快,生前的人体特征还没完全转变成尸,就像重岭你二财叔,尸鹘虽然遍布他全身,可他没彻底融合尸毒,否则那天我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们在迷宫里遇上的血尸重傀尸,这种粽子是生前中了尸毒,在特制棺材中倒满一种铁松汁,静养很多年,等吸收完后尸体会如同石化,刀枪不入,防御非常强。多凶险你也经历过了。” “僵尸和傀尸虽然凶险,但毕竟行动迟钝,而且无智慧的乱来,一切都是依靠本能的攻击对方,但行尸就有目的性了,仿佛是开了灵智一般,懂得避凶趋吉,而且行动很灵活,关节基本没有僵化,尸魈就是行尸的一种。” “至于活尸,我没见过,告诉我的人也没见过,甚至到底有没有也不确定,听说活尸跟常人无异。自古追求长生的人不少,想尽一切法子,有没有人成功我不知道,但失败的人都试过最后一个方式,那就是死而复生。” “这些人生前都渴望埋葬在最适合自己的风水宝地上,利用大地脉气滋养肉身,使肉身不腐烂,经无数年的滋养重新复活过来。如果有活尸,这种应该就是活尸了吧。也有人推测粽子也是会一步步进化修行的,从最初的尸变,然后到僵尸、傀尸、行尸,最后成为活尸,也是另类的重生,只是到底是不是原来的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罗小姐一堆话听得我目瞪口呆,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可我又解释不了二财叔和那具血尸的情况,如果说人死后尸体还未僵化前,刺激关节或按压脏腑什么的,能引发尸体跳动和尸啸,这些正常人都能接受,可尼玛都不知道死多少年的尸体了,没腐烂就算了,跳出来追着揍你还不算鬼吗? 罗小姐可能知道我有些不信,对我说:“张远,我知道你接受起来比较困难,但入了这行就得信些东西,因为你信了你才会更谨慎,这样你才能避开更多的未知危险。” “古墓通常都处于常年无人活动的地方,这些地方终年黑暗阴冷,自然而然的就会滋生一些没人知道的生物,我们都知道动物包括人都是进化而来的,可谁又敢确定这些地方不会进化出一些未知的生物呢?或许粽子就是尸体通过腐烂而产生某种生物的进化,吸收完尸体腐烂的物质后又凝聚成原来尸体的样子,我们生活中没见过也许是因为它们不适应外面有光的环境,只是活动在古墓里。” 她这样说确实增加不少说服力,千奇百怪的事数不胜数,人们也只是用一些相对更让人容易接受的解释使自己以及别人去信服,真正到底怎么回事恐怕只有自身经历过才知道吧。 这卜棺空间逼近太窄,没一会儿我就感到气闷,不得不移开一些空隙,我把匕首插在棺盖下面,留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我们不清楚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缝隙太小,也看不到一丝外面情况,但能看出面外比之前亮了不少,甚至那青绿色的光都照射进来。 我很奇怪,为什么这里摆八具空棺?之前他们说这叫卜棺,有是什么讲究吗? 罗小姐说卜棺是用来镇压地脉的,使地势平缓的汇集到一处,通常都是双数,分阴阳,我们躲的这具方方正正,属于阳棺。 卜棺不一定会葬人,也有葬动物或其他物件的,但不会有空的,一定会有些东西。 还好这具卜棺没葬人,否则跟一具尸骸躺一起,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嗝应的。 罗小姐是背对着我的,卜棺的宽度是够了,但不够长,我缩着脚都难受,两人不得已只能双腿相互叠加,这姿势就很暧昧了。 为了转移这尴尬的气氛,我想用脚把脚那头一件像铁的东西勾过来,那东西我早就发现了,脚踢在上面硬硬的,感觉是金属的。 我一动罗小姐就紧张的问:“张远你干嘛?” 我无奈的说:“我想看看那头的是什么东西,你别紧张。” “古墓里一般金属的明器都不太适合我们,一来太笨重不好携带,二来金属工艺不是很好,小型的价值差些,大型的带不走。”罗小姐说:“说了你还动?” 我说:“这可不一定,刘三眼那个金牛不就很值钱?说不定这也是金的呢。” 罗小姐没好气的说:“你见过黄金做成这么一大条的?” “孙悟空那根不就是?好了好了,勾过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值钱再扔了就是了。”说话这会儿我已把那东西挪了上来,手已经能够着了。 “好重!”我用脚勾时以为是个大件,但一入手发现并不是很大,至少手拿的这一端菜刀把手差不多粗细,拿手里凹凸不平,上面坑坑洼洼的。 我用力拉,以为是锤子之类的一头大一头小,但感觉又不像,用手慢慢摸过去,整体都是坑坑洼洼的,大概也就一米左右的长度,宽也不过三指,两侧面都很锋利,这竟然是把剑形状的金属。 体积虽然不大,但初步估计起码有四五十斤,如果是铁的话,这最多不超过十斤吧。 难道真是黄金做的?可也不像啊,我虽然没拿过这么一大陀黄金,可黄金的密度没铁的三倍高,也就是说同体积的黄金不会超过铁的三倍重量,可这根金属都快五倍了。 “你手电呢?”我问罗小姐。 “干嘛?” 我说:“这东西比铁重四五倍,我想看看是什么。” “四五倍?”罗小姐惊讶起来,连忙转过身用手去摸,我急忙提醒她两侧很锋利。 等她试过那金属后,也慎重起来,可她手电留给罗今了,我们冷光棒也没有,一时也看不清这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