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共和》 第1章 不一样的故乡1 第一次码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点击一下不要钱的催更、点击一下收藏，勇敢的心灵在远方拜谢。 17世纪，小冰河寒冷气候袭击全球。在小冰河之下 ，小冰河气候是全世界的 ，而小冰河灾难却只是中华民族的。 在黄河流域上千万人饿死的世代。 英国人完成了光荣革命，英国人从北海捕捞太多的鳕鱼，他们一边在泰晤士河上唱歌跳舞，一边抱怨鳕鱼难吃，在北美建立了十三个殖民地。 俄罗斯人翻越了乌拉尔山脉，俄罗斯人一直走到大陆的尽头，俄罗斯人用西伯利亚的黄金、白银给彼得大帝挥霍，这些西伯利亚的黄金、白银支撑了一代又一代沙皇的梦想。 一衣带水的日本，完成了对北海道的开发，吃不完的北海道鲱鱼变成了肥料，日本的每一亩稻田都使用来自北海道岛的鲱鱼肥料，这些肥料让日本的耕地面积扩大一倍，让日本人口翻了一翻，让日本的授教育程度在全球领先。 而苦难伴随着我们，饥饿、杀戮、仇恨……超过4000万人就那么饿死、被一城、一城的屠杀。 小冰河之下，英国人为工业革命打下了基础。 小冰河之下，俄罗斯人为称霸欧亚大陆打下了基础。 小冰河之下，日本人在经济与教育上为未来的明治维新打下了基础。 那么中华民族呢？ 小冰河之下，彼此仇恨、彼此杀戮、彼此争夺…… 我们应该从历史中获得什么？ 某不自量力 ，希望在穿越的故事中找到答案。 谭启明气得浑身发抖，谭启明做为银行的理财经理，所有的工作努力都成为罪状，现在全行都是知道谭启明是不适宜理财工作的。 谭启明给客户销售那么多基金，严重的影响了支行的存款业务，销售了那么多贵金属，严重影响了客户的正常生活，还向客户销售保险，大有收受保险公司商业贿赂的嫌疑。 最严重的是，谭启明竟然批评客户，客户是银行的上帝，怎么可以批评客户，客户的资产自己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作为理财经理怎么可以对客户的资产配置指手画脚？ 营业室主任在行务会上，通过大量的事实说明，谭启明已经严重阻碍、影响了支行业务的发展，必须做撤职处理。 领导找谭启明谈话的时候，谭启明很兴奋的，谭启明原来想一定会得到领导的表扬的，毕竟在支行的30位理财经理中，自己销售的基金占全行的80%，贵金属销售占70%，保险销售占50%……自己一个人的销售毕竟超过了支行的半数以上，然而，领导告诉的却是被撤职的通知，领导遗憾的表示是支行领导研究决定的、是支行行务会一致通过的。 你们还有一点良心吗？不！你们还有心吗？突然一股剧痛从肝胆处弥漫，谭启明堕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飘落，谭启明知道，从参加银行工作就发誓，将正直坚持到底的，终于不用坚持了，生命结束了。 一道微光刺过来的时候，谭启明在一个帐篷里醒来，这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一个帐篷，就是一个巨大的树屋，巨大树干与斜放树枝上的是桦树皮与苔藓，几个人惊异的看谭启明。 奇怪的是，这些人穿的不是护士、医生的白衣，他们穿的衣服谭启明似乎是见过的，仔细的想一想，那些衣服是早以前参加一个文化遗产的拯救项目时，那些鄂伦春人的鱼皮衣服与鹿皮衣服。 他们吃惊的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人。 他们围绕着谭启明啊啊呀呀的说着什么，而谭启明却一句也听不懂，这是哪里？谭启明问，一个穿鹿皮衣服的男子似乎听懂了谭启明的话，回答是：混同江。 慢慢的适应过来，艰难的气味、陌生的场景、这些怪异的人。 过了一会惊异的谭启明走出树屋后，眼前的情景太吃惊了，混同江，就是松花江，而树屋在一个高地之上，前面的江水似乎就是那熟悉的大拐弯，与后世故乡县城是那么一致，而应该是县城的身后，却是茫茫的森林，树木亘古就没有遭到过砍伐，都是巨大的、粗壮的，直刺云霄的，风儿吹过、松涛阵阵。 乌塔其，谭启明高声的喊叫，在那个很多年前的文化拯救项目里，谭启明知道一些鄂伦春人的事，后世鄂伦春族已经是微小民族，而鄂伦春族的文化传承如果政府不介入拯救，那么就会消失。 基于对历史的兴趣，谭启明多次观摩、聆听、参与鄂伦春文化的拯救活动。所以了解鄂伦春民族的很多历史，而乌塔其就是鄂伦春人的部落首领。 乌塔其这是哪一年，这是哪个朝代，这是哪个时代…… 一连串的提问之后，乌塔其是一个粗壮的汉子，凌乱大长发中露出一张肮脏而坚毅的脸，目光在惊异中坚定的看着谭启明，宽大的鹿皮衣袖里伸出手指，也问谭启明，只是谭启明不知道乌塔其问的是什么。那个乌塔其还是不能回答谭启明的问题，而这个乌塔其说的话谭启明一句也没有听懂。 茫茫森林、巨大的树屋，是原始社会还是遥远的未来，地球毁灭了吗？而我又怎么来到这里？谭启明在树屋前走过，看见是鱼骨制作的鱼叉，看见几个人正在试图分割一只死去的野猪，而他们使用的工具竟然是一把骨头制作的刀，这是原始社会啊？谭启明无奈的跪在地上。 谭启明情绪激动跪下去的时候，牛仔裤兜里的一件东西挤压着大腿，那是一把瑞士军刀，看着那野猪，谭启明掏出瑞士军刀。 野猪皮是北方最坚韧的，野猪依靠这坚韧的皮肤，敢正面硬钢猛虎、黑熊，用骨刀割开野猪坚韧的厚皮是极其困难的，看着这些原始人在用古刀在磨开野猪的皮肤，那不能称为割，就是用骨刀一点一点的磨。 而用瑞士军刀却是从容的，于是谭启明走到野猪前，用瑞士军刀一划，野猪从下颚到腹部被完全剖腹。 周围的人惊异的看着谭启明，这个东西这样小、却这样锋利，这是非常难以想象的，谭启明于是指了指自己高喊：我就是你们的莫日根、你们的乌塔其。 第2章 不一样的故乡 莫日根是鄂伦春人历史传说中的英雄，而乌塔其就是首领，谭启明想，既然自己是从天而降的，就冒充一下这个可怜少数民族的英雄吧，以自己的知识，来到这个原始状态的社会，应该是可以做这个部落的莫日根的。 在众多人疑惑的目光里，谭启明手握这把小刀，刀子太小了，真正的危险来了，杀敌与自杀都不好用，然而在阳光下这小小的刀子，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谭启明就手持这把闪光的小刀，在这伙非常原始怪异人的注视下，在这个江边的村子里走着，村子也有二十七个桦树皮的帐篷，松散的散落在江边，一些驯鹿在不远的松林下。 裹着一小块鹿皮、甚至一丝不挂的孩童在帐篷间奔跑，他们胡乱的摸着鼻涕，远远的看着谭启明，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能在这个未知的地方、未知的时代活下去。 唉，这真真的是穿越了。 晚上分食那只大野猪，谭启明估计这应该是一个氏族公社状态的部落，给每一位都分配了食物，是按家庭分配的，这是生产力低下时代活下去必须的，晚上围绕着篝火，大家烤着野猪肉，那个粗壮的乌塔其还用树叶给了谭启明一点点盐，粗盐。 谭启明想着怎么提高生产，去实现自己莫日根的地位，一个混吃、混喝的莫日根迟早露馅，如果露馅了不知道这些原始鄂伦春人会如何发落自己。 几个小时的交流，几个小时非常困难的交流，谭启明大概知道，这里是索伦部下的一个小部落，叫索伦张部落，而历史上鄂伦春人的部落分别是毕拉千、甘千、库玛千，应该是汉民族千户的对应社团，而索伦张部落就是古代生活在黑龙江省木兰县的鄂伦春部落，那么这个地方就是木兰。 夜里倒在树屋的草堆里，一觉睡到天亮，大家开始到大江里捕鱼，就是驾驶着鹿皮做的小舟，拿着大鱼骨头做的鱼叉，一群相貌粗犷的男女。 那些女人也是同样的粗狂的，同样的长发飘飘，如果不是在大声喊叫中发出更尖锐的声音，是完全不能分出男女的，大家在江面寻找大鱼的踪影，哎，即使到上个世纪中期，北方还是棒打狍子瓢扰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富饶地方，野生资源丰富到泛滥，可是部落连一个锅也没有的，野鸡只能飞到他们的树屋里。 一个上午，叉到了几条大黑鱼，一条鲟鱼，不断的想法与部落的人交流，然而，除了间或的几个词语，比如鹿、比如人，的几个词句能听懂外，绝大多数都是不懂的。 鄂伦春人有语言，没有文字，而他们的语言就是个大杂烩，跟蒙古人学些蒙古词汇、跟女真人学些女真词汇、跟汉族人又学些汉语词汇，又加上自己民族创造一些词汇，靠着几个可以懂的词汇，靠着不停比划的肢体语言，谭启明在问为什么不用渔网？ 部落乌塔其给谭启明看了渔网，渔网是有的，一张用麻绳编织的渔网，看到这麻绳编织的渔网，谭启明才终于明白，所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什么意思。 渔网就是两天晒网的状态，麻绳编织的渔网每次用完之后，必须马上晒干，这种植物纤维不但沉重，而且不马上晒干就会很快腐烂，所以渔网捕鱼的效率很高，而使用渔网是必须非常慎重的，只有秋日连续的晴天才可以使用渔网，而春夏，一旦使用渔网后遇到阴雨天，渔网不能连续的晒干，就会腐烂而报废。看着这些渔网谭启明开始部落英雄的创业，拿不出点实际的东西，这个部落传奇英雄是不好做的，决不能让自己露馅。 第3章 制陶 索伦张部是有种植农业的，索伦张部种植的作物就是蔴，大蔴，种植蔴是部落需要蔴的纤维，蔴的植物纤维是部落的重要生活资料，部落放养的驯鹿要用麻绳，部落捕鱼的渔网也要用麻绳，而改造渔网就必须从一个陶盆开始。 制陶；粘土是不愁的，松花江最近的支流就是白杨木河，白杨木河的西岸就是一高高的土崖，从土崖上取回粘土和泥后制成泥胚，上釉需要长石和石英粉，没有就用江边的细沙代替，在泥肧表面撒上一层细石英砂之后，制好的泥胚在树荫下阴干，三天过后，泥胚已经干的透透的了。 谭启明找一些干树枝，在树枝上摆放好已经阴干的泥肧，然后在泥胚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芦苇，河边、江畔到处都有干枯的芦苇，芦苇上继续摆放树枝后，点燃。 在江边又发现一些黑色的煤块，松花江沿岸有许多煤矿，在历史年代的冲刷下，江边有煤块是一点也不奇怪的，谭启明捡了一些煤块，就这样燃烧上一天之后，清除灰烬，那些泥胚已经烧成了陶器，毕竟是没有控制温度的办法，有一些被烧变了形，釉面也烧的粗粝不堪，然而作为自己，做为索伦张部落，这毕竟是一个创举，看着这些陶盆，索伦张部落的男人、女人、孩子都仿佛遇到了神明。 现在部落的人开始相信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就是鄂伦春的莫日根了。 索伦张部没有一只盆子，他们就烤各种肉，驯鹿肉、野猪肉、最多的就是鱼肉。看着泥土变成的盆子，这一定是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于是信赖、于是服从、于是整个部落的人都充满了希望的。 要努力巩固自己莫日根的地位，神灵不是那么好当的。 找到部落首领，给部落首领起了一个名字叫张塔，部落的首领就是部落最勇敢孔武的人，索伦张部的乌塔其吗，就叫张塔算了，给张塔的妻子起了个名字叫张满，张满也同张塔一样的粗狂，同男人一样孔武有力气的女人，部落还有一位重要的人物就是萨满，萨满既是部落的医生、又是部落的司仪，部落的所有困惑都试图从萨满这里找到答案，然而这个中年女人自己往往都不知道答案，就叫萨满为索乌，索伦人的巫师吗就叫索乌，找来张塔、张满与索乌开始榨油，用蔴子榨油。 蔴子是含油最高的农作物，含油可以高达35%，是大豆的3倍，只是由于口感不好，并没有成为食用油，由于富含油脂高，就可以用最简单的办法压榨出油来。 把蔴子放在陶盆里，简单的加热，然后放在木臼里让两个壮汉用力挤压，蔴油就汩汩而出，待到压榨出足够的蔴油之后，在盛满麻油的陶盆里，用烧热的鹅卵石加热蔴油，然后把麻浸泡在热蔴油中。麻浸透麻油之后，就更加的坚韧，更重要的是防腐，这样的蔴即便浸泡在水里，也不会吸附而变得沉重。 然后，让索乌带领部落的女人拿这些浸透蔴油的麻绳、织网，由于浸透麻油的蔴更加坚韧，蔴绳可以比原来更细，就这样，两天以后，一张长15米，高两米，网目足足有10厘米的渔网编织完成，这样大的网目网到的都是大鱼。 能不能成为莫日根就看效果了。 第4章 实验渔网 两个人分别划两只鹿皮筏子在白杨木河与松花江交汇的地方开始使用渔网捕鱼的时候，才发现这样这北方资源的丰富真就不是盖的。 拖行不久，网内大鱼翻滚，两只单薄的鹿皮筏子已经无法拖动渔网，那些一米多长的大鱼，从渔网中跳跃出水面激起的浪花，几乎要掀翻鹿皮筏子哦，于是又加了几个人手、几个鹿皮、桦树皮筏子，部落所有的鹿皮、桦树皮筏子都被派出来，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拖动渔网的。 没有办法，如果继续这样拉动渔网，最终也许让渔网经受不住太多鱼的重量，拉断了渔网就得不偿失了。 立刻令几个部落捕鱼能手手持鱼叉，纷纷用鱼叉抛向那些试图逃遁的大鱼，索伦部落的鱼叉手真正的好技术，鱼叉划过，又狠又准，这样好的身手要是在军队中，如果抛掷起希腊乃至罗马帝国的投枪，真真的没有对手啊。终于把渔网拉在白杨木河的沙滩上，一米以上的大鱼5条，几斤以上的小鱼无数，目测这一网鱼货要在三千多斤以上…… 夜晚，在篝火前烤鱼，终于了解到部落的基本情况，索伦张部有人口102人，青壮年男人28人，青壮女人24人，少年23人，孩童19人，老弱8人，铁刀一把，驯鹿243只，骨刀30把，骨制鱼叉32把…… 活下去还是不困难的，然而作为一个部落，太孱弱了，孱弱到根本没有抵抗能力，而驯鹿群让部落几乎连逃跑的能力也没有，部落的生产策略就是不断的、不断的在深山里躲藏。 面对从来没有过如此收获的鱼，部落是快乐的，谭启明召集张塔与索乌，组织新的生产，既然渔网提高了生产力，那就让更多得人从过去的生产中解放出来，就把这102人开始分几组。 第一组是渔业组，8个青壮男人，每天负责下网捕鱼 第二组畜牧组，2个青壮男人和10个少年，负责放养驯鹿。 第三组加工组，8个女人，4个老弱，负责每天捕鱼的晾晒或烟熏，部落以前没有保存鱼的方法，这个还必须教会部落人晒鱼干与熏制鱼干。 第四组制革组，5个女人3个少女，负责鱼皮制革，制作鱼皮衣服与鞋帽 第五组制陶组，3个老弱3个少年，依旧用黏土、石英砂烧制不同规格的陶器，不过现在在河边修建了一个简易陶窑来烧制。 第六组采摘组，5个女人和3个少女，负责去附近树林采集各种野菜、蘑菇， 很多野菜、蘑菇也不在部落食谱中，也要教会，还好树林里的野菜可是太多了。 第七组留守组20个孩子加8个成年人，负责一日三餐。 第八组，这是最重要的一组，老谭自己负责，余下的18个青壮男人全部在这一组，这个组叫制造组。 张塔负责放牧、捕鱼、索乌负责采集、制革、张满负责后勤诸多事务。 改变部落的、改变自己的，要在这严酷的时代努力的活下去，就必须制造出工具、武器。 同时规定，每天晚饭吃完烤鱼、烤肉之后，全部都要参加学习，学习汉语，学习简单计算、学习谭启明讲的一切。 首先必须把现代汉语普及下去，没有沟通就没有办法传播知识与文化 所以必须普及现代汉语。 相比于生产，这现代汉语的普及更加的困难，但是居于惧怕神明的力量，学习汉语是莫日根的要求，莫日根的语言就是现代汉语，部落的人还是努力的学习着现代汉语。 第5章 盘尼西林 鄂伦春祖先是室韦族即森林族，归东胡部族，室韦人生活在东北一直到西伯利亚地区，也被称为失韦或失围，与建立强大辽国的契丹同源。 唐是设立室韦都护管理室韦人，当时室韦人口就达20万众，唐末内讧不断，室韦都护消亡，室韦人各奔东西，其中蒙室韦西迁蒙古草原，形成蒙古族。 突吕不室韦南下，加入了后金成为了女真人的一部分。 一直于松花江与牡丹江边生活的叫肃慎，肃慎人一些喜欢养猪、吃猪，发展成为女真人，而另外一些喜欢养鹿、吃鹿，就生活在森林之中，就是鄂伦春人啦。 这样鄂伦春与女真几乎就是同族，但是女真对鄂伦春确是一点也不客气的。 明代设立努尔干都司管理北方，而管理黑龙江北的鄂伦春卫所就有4个，分别是卜鲁丹河卫、吉里河卫、脱木河卫、依木河卫，明代一个卫的编制是5600人，那么就是仅仅在黑龙江北岸地区的鄂伦春人口就在2万以上，加上黑龙江以南地区的、内蒙、外蒙地区的鄂伦春人，那么其实在明代鄂伦春众多的卫所计算，人数起码在7、8万人以上 到了1949年，这个民族只剩下3000人口，即便到了2000年，鄂伦春人也只有8000多人，就是明以后，这个民族的人口起码消失了97%，差一点就灭绝。 这多是女真人的功劳，所以满清屠杀汉人罄竹难书，而屠杀鄂伦春人就更胜一筹，同时，那些挥师南下的女真八旗战士中，很多就是索伦死兵，他们的勇敢加速了明的灭亡。 女真人崛起后，对鄂伦春部采取政策有二，一是屈服部落，三年一易，人纳貂皮二，十壮抽三摩凌阿（骑马者），而摩凌阿就成为女真骑兵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不屈服的鄂伦春部落采取打牲口，就是武装围剿，把鄂伦春人变成女真人的士兵与仆从。 想着要逐步在鄂伦春以至整个北方，树立民族莫日根的形象需要更打人的家伙，这同时也是自己活下去的需要，在这没有医生、没有药品的时代，一个小毛病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而广谱抗菌药物盘尼西林即青霉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青霉素来到中国，让整个中国社会的平均年龄提高十岁。 不要以为盘尼西林是佛莱明的发现，在明代中国人民已经大规模使用。 谭启明在《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看过，在明朝中叶，就有江南寺庙大规模制造青霉素的历史，寺庙所生产青霉素名叫陈芥菜卤，就是用陶瓷大缸盛满芥菜，然后日晒令其长满青霉菌，后埋入地下进入厌氧状态，让青霉菌野蛮的生长，青霉菌生长就分泌青霉素，日久天长这些含有一定浓度的芥菜汁液就成了抗菌消炎的良药。 说干就干，菌基就选香蒲根的淀粉，白杨木河边到处是香蒲，挖出香蒲的根壮颈，剥皮后就是雪白的香蒲淀粉，放置陶瓷缸中加热蒸熟消灭杂菌后，日晒数日，放阴凉处很快就长满青梅菌。 7天野蛮的生长之后，撒碳粉吸附青梅分泌的青霉素，用蒸馏水洗涤碳粉，得到的液体用蔴油混合搅拌，青梅素溶于水而不溶解于油，油水形成不同的层次，清除含油层剩下的就是青梅素啦。 这样的青霉素工艺简陋，难免出现杂质，不敢用直接注射，但是可以口服，而注射用的青霉素就需要继续加工。将含青霉素的水进行蒸馏粹取，蒸馏不能达到100度，用陶管联通两个陶瓷罐，小火慢慢蒸馏，终于得到一点点纯净的青霉素。 这个只能以后慢慢摸索，也是不知道当量的。在制作青霉素的过程中，全程让张满与索乌参与，并告知这是神的启迪，泄漏出去会被天谴，张满与索乌都深信不疑，都发誓不会泄漏一点。 考虑古人没有使用过任何抗生素，就决定口服少量观察，部落里的7个老弱里面就有5个是病人，不断咳嗽的估计是肺炎，而走路艰难的估计是关节炎。 几个人分别服用后，抗生素在古人身体里起到了神奇的效果，5个人都迅速的好转，这样部落的人都更加的敬畏这个莫日根，莫日根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巩固。 索乌更是敲起腰鼓，呜呜呀呀大歌唱，感谢神明给予的力量。 找来张塔、张满，让张塔用接骨木制造一个注射器，接骨木是一种空心灌木，而且木质坚韧，用索乌的银首饰做一只粗大的针头，要对整个鄂伦春病人用注射方式开始救治，这样更加的迅速有效， 用蒸馏过的青霉素开始注射，当然也是要做试敏的，有了青霉素，就足以增加自己在整个索伦族人里神话一样的地位。 鄂伦春人是族外婚姻，就是部落所有男人的妻子都是其他部落的女人，而部落的女人一定要嫁给外部落的人，就让索乌告诉部落的女人，骑上驯鹿回到自己的母部落，让他们的病人前来救治，张塔、张满、索乌通知了那些嫁出去的女人们，驯鹿在林间奔跑。 张满、索乌神情凝重，她感觉在传达神的旨意，有了神就没有畏惧，张满的心理，部落有了填饱肚子的鱼肉、有可以救命的神药，这世界所有的人，都必须服从索伦张部的莫日根，索伦张部的莫日根会医治这些病人，而条件是这些人必须归顺索伦张部。 谭启明的规定被张满彻底的篡改，张满坚持只有整个部落归顺，才能用药，谭启明发现后才极其不情愿的改正过来。 第六章 橡胶、橡胶 有了充足的鱼做食物，部落人的时间被解放出来，每天下午晚饭后到晚上，谭启明就开始组织全部落的人学习，学习汉语，学习阿拉伯数字的计算，非常困难，让这些原始鄂伦春人读懂一个阿拉伯数字不知道有多困难，只有在神明的压力之下，才能让索伦张部的人学习，汉语在慢慢的普及。 一些比较聪明的孩子已经开始讲生硬的汉语、并掌握了四则运算规则。 让索乌、张满找两位细心妇女负责制造青霉素，主要是熟悉流程。没有密封的器皿，同时在制造时仔细区分青霉素液体细微的色差，验证、区分青霉素浓度与当量，也不可以大规模制造，但是保持一些必要的库存。 制造组的18个男人分别沿着松花江两岸，那些江水湍急的乱石滩里寻找黑色的石头。 这黑色的石头有两种，一种是煤块，这个比较多很快大家也都认识，就用驯鹿拉找鹿皮筏子，一块一块的拉回来很多。 而另外一种黑的色石头就是陨铁，目前还一块也没有找回来，这些陨铁表面有熔坑，沉重，比一般石头重一倍那种。敲击有金属声音。 没有铁就不能制造出工具，有了工具就会开采江南岸的松江铜矿、江北面的东升铁矿、江下游的达连河煤矿、乃至乌拉嘎金矿，就可以砍树造屋，然而必须找到单质的陨铁制造出第一批工具。人一天天的派出去，带回来的只有煤块而没有陨铁。 谭启明每天还要教会采摘组的成员识别不同的野菜和一些药用的植物，北方的森林里到处都是可以食用的野菜--蕨菜、徽菜、黄瓜香、芹巴菜。 一天一位采摘组的成员拿着一棵植物，问是不是蒲公英，部落采摘大量蒲公英晾晒做越冬蔬菜。 这株与蒲公英非常的近似，谭启明一看根本就不是蒲公英，与蒲公英非常的近似，开着与蒲公英一样的黄色花朵，与蒲公英一样的聚生的叶子，甚至与蒲公英一样的根壮颈，而且这根壮颈也与蒲公英一样会流出白色的汁液。 然而还是与蒲公英有一点区别的，就是叶片边缘不是锯齿状的而是边缘光滑的。 虽然不是蒲公英，不能做野菜食用，根也是不能做草药用的。但是这种植物却是更加重要的一种植物——橡胶草。 橡胶草是地球所有含橡胶植物中，生活在北方含天然橡胶最多的植物，橡胶无疑是工业文明重要的物产。 自然界富含橡胶的植物是有很多种的，而在北方，如果去南美洲弄回橡胶，以鄂伦春人现在的条件，是做不到的、绝对做不到的，而有了橡胶草，就是可以在北方直接种植、生产橡胶，而橡胶是建立现代化文明不可缺少的植物。 于是就要求采摘组成员，遇到野生橡胶草，一定要完整挖回来，在一片空地上仔细栽培，并要求采摘组以收集橡胶草为第一任务，每天都要尽可能多的挖掘橡胶草，尽最大努力扩大橡胶草的种植，并从制造组抽调两人，专门负责橡胶草的栽培，等到收集到足够的种子，就更大规模的种植。 橡胶草的栽培让谭启明非常兴奋，而更好的消息是制造组的成员终于找到了三块陨铁，有了三块陨铁的样本后，一边继续让人出去在更广的松花江边寻找，同时留下几个人开始打造工具。 第七章 工具、工具 终于有了最初的三块陨铁，就烧制粘土砖，砌了一铁匠炉子，用鹿皮做了一个鼓风用的巨大皮囊，然后点燃煤炭加热陨铁。 煤炭可以加热到1000摄氏度以上，1000摄氏度让陨铁变红变软，用树枝捆绑石条做成粗糙的钳子，非常吃力的夹出，然后用一块陨铁、巨石锻打，一点、一点的，把陨铁锻打又细有长，历时数天，打碎无数巨石，终于锻打出三根陨铁钢钎。 一根只有一尺多，两根有两尺多，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最粗糙的钢钎。而这时又找到两块陨铁和更多得煤炭。 其他部落的病人也零星的到来，从毕拉千、甘千、库里河千来的病人陆续的有40人，连同这些病人的家人，归顺部落的就有95人。 生活在木兰下游通河二道河地区的索伦鱼部的首领也来治病，病的很重，是伤口严重的感染。 在手臂上被黑熊抓破的长长的伤口深到骨骼，整个手臂红肿、皮肤溃烂，人也出现了高烧不退，部落萨满已经知道这是接近死亡的征兆。 鱼部首领也知道自己没有希望活下去了，在部落人的说服下，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来的，看着这魁梧的部落首领，索伦人的部落首领都是部落最能打的战士，谭启明清理了伤口，没有酒精，只有凉开盐水，然后张满给伤口洒满大量的马勃粉末。 马勃是北方的一种菌类植物，在夏日的雨后，马勃就突然的从田野、草地上长出，开始是一个白色的、圆圆的，就如同大大小小的馒头，成熟后变成浅咖啡色，掰开里面是粉末状的孢子粉。 马勃孢子粉末有很好的止血、消炎作用，然后就用了接骨木注射器，抗生素继续上演神奇，索伦鱼部首领迅速好转，几个小时后，高烧就开始消退。 几天以后，红肿的手臂就开始消肿，伤口开始慢慢的结痂、愈合，强悍的身体加上青霉素神奇的药效，索伦鱼部首领、连同索伦鱼部落的其他人，都被深深的震撼，感受了神药，看到了新式渔网的捕鱼，看到了家家都拥有的各种陶罐，了解到时民族传说中的莫日根带来的这些后，就率领全部落归顺。 索伦鱼部有227人，驯鹿511头。 这样就拥有全部人口424人，驯鹿700多头，各组进行了大的调整，驯鹿是不能一起放养的，就在二道河留下50人，负责放养300头驯鹿。 剩余374人都集中在松花江与白杨木河口，各个组都相应的增加人员，而制造组增加的人最多，由16人增加到80人，80人和三根陨铁钢钎、两把陨铁锤子（后着到的两块陨铁做了锤子） ，开启了新的征程。 伤口愈合之后的索伦鱼部首领，自觉的成了谭启明的护卫，首领知道没有谭启明、没有莫日根、没有神药就没有了自己的生命，就长跪在谭启明面前发起了很多忠诚的誓言，尽管谭启明并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但是依旧同意了索伦鱼部首领做了自己的侍卫。 第8章 青铜时代 宾县松江铜矿，是一多金属矿。位于松花江南岸，矿体厚度4-6米，含有铜21万吨，锌27万吨，铅15万吨，钨5千吨，还有大量的硫铁矿体，矿体为地质年代火山喷发产物，这种矿体的特点就是表层矿体品位高，深挖下去品位反而下降，这太适合这只有三根钢钎的挖矿队伍了。 铜矿位于青峰山国家森林公园，这是张广才岭余脉帽儿山与松花江平原接壤地区，也是距离省会城市哈尔滨最近的大林区，后世谭启明工作、生活抑郁难解时候，时常自驾在此游走，非常熟悉的，这里地质特点明显，从平原进入山区，沿几条最大的河谷走上去，见到突兀的岩石地区就是矿区。 80人在岩石山下安营扎寨，矿石比较好辨认的，吃饱鱼干、喝足泉水，依靠这三根钢钎、两把陨铁锤子，清理岩石表面的土壤植被，不间断的找寻，钢钎轮流使用，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 慢慢的砸穿表面有一些风化的破碎岩石，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矿体。有明显单质铜夹杂在岩石中闪烁着金属的光芒。然后在矿体上燃烧起大火堆，待到岩体被烈火烤的灼热，马上倒入冷水，热胀冷缩，于是岩石炸裂，而这些炸裂的岩石就是矿石 30人留下继续开采矿石，剩下50人赶着驯鹿运送矿石，一只成年驯鹿高1.4米到1.6米，最大身体长度高达2米多，高大于蒙古马，稍稍逊色阿拉伯马，用柳条筐装载矿石，每只驯鹿可以驼载200斤到300斤，可惜没有马车之类，如果有车，一只驯鹿即使拉上千斤不成问题，而且驯鹿走得路、爬得山、过的河，大江、大河、甚至游过一些狭隘的海峡都不是问题，耐力超过马不知道几十条街。 一天的跋涉回到白杨木河口，部落的第一炉青铜开始冶炼。 谭启明之所以选择冶炼青铜，并非要走完人类历史的渐进的前进道路，而是青铜冶炼熔点低，青铜冶炼只需要800度的高温，而黄铜需要1000多度，而冶炼铁需要1500度以上，800度的温度甚至燃烧木材就可以达到的温度，并且粘土砖就能承受的温度。 这也是人类社会为什么最早使用青铜的原因。在中国湖北大冶就发现3000多年前的青铜冶炼遗址，而在世界的范围，青铜的历史与金字塔一样长久。 既然3000年以前就能冶炼，那么克服困难，当下也一定能够冶炼。青铜多是铜锡合金，也有铜锌合金、铜铅合金，或多种金属合金，后母戊大方鼎、四羊方尊等历史遗存都是青铜的。青铜作为合金，其金属性能得到极大的加强，其坚韧、耐腐蚀、耐研磨反而得到极大的提高。 修筑冶炼炉，粘土红砖修筑，旁边有鼓风通道，炉底为炉缸，用通体巨岩，炉缸开金门，用于接流淌出的铜水，炉缸上分层摆放碎矿石和木炭，炉体有开口负责加料与观望，点火燃烧，巨大鹿皮囊不断向颅内鼓风，不断的加入燃煤，然后几个小时以后，终于金口开始流淌出铜水，青铜水 冶炼成功后就是铸造。 铸造采用陶范、石范和砂泥范，陶范用烧陶器制成，锹、铲、凿等工具，石范用岩石捶打研磨制成，比如箭簇、锥…… 泥范比较烦、用失蜡法制模具，蜡就选择野蜂蜡，失蜡法简单细致，用蜡做成模具，然后用泥沙覆盖蜡磨具，加热，蜡变液体流出，就形成空范，制作了斧、矛、刀、鱼叉等…… 在这些细致的技术劳动中，发现部落一些少年比较聪明灵力，就选择最优秀的一些人，分别取名谭嗣同、谭洞之、谭绍光、谭延闿……谭一、谭二、谭三带在身边，督导学习技术、学习现代汉语，培养大用。 一个冶炼炉一次加料估计2000斤，有色金属矿物品位低，冶炼技术也及其落后，最后大约可以出金属80斤，为加快冶炼速度，很快在白杨木河边修筑了三座冶炼高炉，这样一天大约可以出金属240斤。 很快部落的每一家都有了青铜锅，每一个部落成年人都有一把青铜短刀，部落的渔民不再使用鱼骨鱼叉而使用青铜鱼叉，每一位成年人都有一把青铜长矛和三只青铜短矛，可以挥舞青铜斧砍树，可以用青铜锨开垦荒原。 部落最热闹的事情，就是看冶炼青铜炉流淌出来的青铜液体，这让所有的索伦人都感到神奇。 这些学会冶炼、铸造的索伦人有多专注，他们就吃、睡在冶炼炉边，他们昼夜不停的冶炼，他们害怕这神奇的术会突然消失。 把石头炼成锋利的刀，这不是神术是什么？ 青铜工具的广泛使用对部落的刺激是惊人的，而通过青铜工具的使用，提高了谭启明的神话地位，也形成了部落巨大的凝聚力与吸引力。 索伦鱼部的首领就起了名字叫索鱼，索鱼有了一把十几斤重的青铜大斧，就那么器宇轩昂的握着青铜大斧头，走在谭启明的左右。 指导谭嗣同几个少年，用硬木给青铜短刀制刀柄，用鹿皮、鱼皮做刀鞘，用磨刀石打磨锋利，这样的短刀每人一把，要知道部落原来只有一把铁刀的，就是这一把铁刀也已经锈蚀不堪，那是很多年以前，用一张东北虎的虎皮从过路商贩那里换的，这把铁刀成了部落最重要的财产，几乎很少使用。 现在每一个人都有了一把比张塔那把铁刀还锋利的短刀，把刀鞘系在腰带上，人都精神几倍，仿佛都进发博猛虎逐野鹿的力量，见到他们的莫日根都投来发自内心的憧憬的目光。 青霉素继续拯救其他部落来的病人，这样人口又增加了87人，而渔网大量的收获，每个人腰间让人骄傲的短刀，又吸引了两个部落归顺。 一个是松花江南岸大青山的青山部落，一个是北部山区的骆驼部落。两个部落合计人口268人，驯鹿600多只，马50匹，骆驼30只，这样就拥有总人口779人，驯鹿1300多只，马50匹，骆驼30只，还有每天240斤的金属出产。 而两个部落的青年都被要求来索伦张部学习汉语，有更多的青年在追寻谭启明的脚步，那就是文明与进步的脚步。 第九章 寻找食盐、开发煤矿 部落捕鱼的进程在加快，渔网与青铜鱼叉的使用，加之松花江丰富到泛滥的渔业资源，鱼的晾晒、熏制远远不能跟上捕鱼的速度。 最为快速的腌制咸鱼却没有食盐，同时部落现有的食盐也非常缺少，每年有流动的蒙古商人会出售食盐，而这些食盐都要用大量的毛皮、鱼肉干才能换得，缺少食盐的人力气就差，必须得到足够的食盐。 食盐小队一行60人，谭启明、张满、索鱼带领100头驯鹿、数只青铜大锅，逆松花江而上，驯鹿拉着由鹿皮树干组成的筏子，三天后，上行180公里是呼兰河口，从呼兰河向北继续逆流而上，到呼兰河最大的支流通肯河后，沿岸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通肯河左岸的草原中，一些低洼地区就形成大面积的盐碱地。 在一片大面积的低洼盐碱地扎营，搭起帐篷、挖出防护壕沟与围墙从呼兰河运来大量木材制作围栏一个小村子就慢慢的出现了，就叫盐碱村。 盐碱村附近盐碱地里，长着稀疏的碱草在后世都是出口日本的，这碱草饲养的牛羊都是非常美味的，最好的牛肉、羊肉都是一定用碱草喂养的，这些驯鹿也不例外，原来最心欢的苔藓都没有对碱草这样喜欢。 60人分三个小组，一组收集盐碱土，就是在盐碱地上寻找有白色板块、硬质的地表土，然后用野草扎一把扫帚，把表层土壤收集到一起，然后一筐、一筐的背回盐碱村。 第二组是压浆组，烧制几只大陶盆，陶盘下钻几个小洞，然后在陶盆里装满盐碱土，压实在土上面倒满清水，让清水经过盐碱层渗透到下面的另一个陶盘中，过滤几遍得到清澈的盐碱浆。 第三组熬盐组。把盐碱浆在青铜大锅里熬煮，随着水分慢慢的消失， 锅水煮到原来的五分之一后，锅底出现白色的粉末，这就是盐，而这时液体已经黏稠，将液体倒入陶罐冷却后，就出出现白色的结晶体，这白色的结晶体非常重要，这就是硭硝，是黑火药最重要的成分。青铜大锅在连续的熬盐，除去睡眠时间，一天能熬三锅，一锅可以得盐5斤、得硝2斤，同时结晶后得到剩余的卤水20多斤，这些卤水是制作豆腐的好材料，只是目前还没有大豆，只好丢弃。 一口青铜大锅一天可以产15斤粗盐，一共带了5只青铜大锅，一天的的粗盐产量就是75斤，运行几天之后，熬制组采取24小时不分昼夜的分班熬盐，一口锅一天能熬4锅，产量达到20斤，这样一天就是100斤粗盐，40斤硝。 这些粗盐杂质比较多，为此又派两个人做芦苇盐，芦苇盐就是割取盐碱地的芦苇，晾晒干后，燃烧成灰，用水冲洗这些芦苇灰得到液体熬出来的食盐，这样的芦苇盐 在21世纪还有非洲部落在使用。 几天过去，留下张满带领50人继续熬盐，谭启明带着千斤的粗盐与数百斤硝归来。 接近800人的人口，每天需要鱼肉1500斤，野菜一百多斤，好在松花江丰富的渔业资源轻松满足食物需要，驯鹿群也能不断提供鹿肉、鹿皮，而活动区域南北200华里，东西300华里，近六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包括木兰、通河、宾县、依兰部分地区，丰富的渔业资源、野菜资源，还有几个部落原来就有的畜牧业资源，让更多的人可以从繁重的食物获取劳动中解放出来，在800人中，谭启明抽出300人进入工业组，现在整个工业组半军事化，每天坚持训练几个小时，保护部落要有军队。 工业冶炼需要的煤炭持续的增加，而依靠在江边寻找已经不能满足需要，目前急需开采达连河煤矿。 达连河煤矿地处依兰县松花江南岸边，是1936年日本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疏浚内河航道时发现，达连就是满语沿河的意思，1938年日本成立满洲煤炭株式会社三姓矿开发达连河煤矿。煤矿储量3亿吨，埋藏浅，露天开采，一直到现代社会都是哈尔滨重要的能源供应地。 沿达连河，一些河岸就是深厚的煤层，几个人就能顺利完成开采任务。只是达连河煤矿距离白杨木河口150公里，驯鹿走要2天时间，水运非常方便奈何没有船只，鹿皮筏子是不能完成装载煤炭的任务的，就指导三个谭嗣同、谭洞之、谭绍光，谭延闿……谭一、谭二、谭三……以及索鱼、索伦青山、骆驼部众青少年，建造一艘双体船。 双体船由两只巨大的独木舟组成，独木舟由一根巨木凿空而成，有了青铜工具后，伐木已经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连接两个独木舟，用木板铺成甲板，四周做短围栏，一次可装载煤炭5吨。 还不具备使用风帆的能力，就用驯鹿拉纤，驯鹿拉纤用到30只，在沿岸的草地、河滩、甚至江水里，都不能阻挡这些驯鹿的奔跑。这样就以达连河煤矿为部落的能源基地，用双体船加驯鹿拉纤运输，煤炭在白杨木河口很快堆积如山。后又建造一只双体船，负责运输矿石，又增加两座冶炼炉，这样每天金属产量实现400斤 有了煤炭就可以炼焦，焦炭冶炼更方便快捷，同时炼焦出产副产品焦油，焦油蒸馏裂化后一是煤油、二是防腐油，三是沥青。在河边同样建立煤炭炼焦炉对煤炭焦化，经过几次失败之后，终于搞出类似焦炭的东西，焦化不很充分，蜂窝状空隙中残留一些没有焦化的煤炭粉末，但是冶炼青铜是足够用的，副产品煤油照明，防腐油浸泡木板建房造船、沥青修路，只是人手太少，无力分身，就搞一个实验性质的炼焦炉，边生产、边提高，只能小规模生产，有了焦油、就让制陶工人做出煤油灯，很快一盏盏陶土煤油灯照亮黑夜，部落人对谭启明更加的敬仰。 第10章 吃惊的发现 部落的事业在蒸蒸日上，捕鱼、放牧、金属加工都在谭嗣同、谭洞之、谭绍光、谭、谭二……的领导下稳步推进，现代汉语的普及也日见成效，尤其张塔、乌索、索鱼、张满和多数少年已经完全理解现代汉语，已经可以和所有的人简单用现代汉语沟通。已经开始给谭嗣同、谭洞之这些少年开始讲一些社会发展简史、自然科学知识，以及一些中华民族历史上伟大英雄的故事 金属工具的使用，极大的提高了生产率，渔民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青铜鱼叉，那些渔民是那么喜爱自己的青铜鱼叉，鱼叉被打磨的锋利而明亮，手持这样的鱼叉连腰杆都变得特别挺拔，自信心满满的，骄傲而勇敢。 捕鱼再不会担心鱼叉折断，而配备了长矛、短刀、青铜箭镞的牧民，根本不在乎狼啸、熊吼，敢从容的到任何地方放牧。 使用青铜工具也让开荒的速度成倍的提高，索鱼抡起大斧砍伐树木如同儿戏，那些直径一米的大树，索鱼一刻钟就能够砍断一棵。 身体强悍的索伦人，不论男女，都是那么的孔武有力，又对谭启明有神明一样的服从。 已经有几百亩土地被开垦成良田，橡胶草的栽种的人手已经扩大到20人，橡胶草的种植已经达到了30亩，在附近已经找不到野生的橡胶草，张满并不知道橡胶草有什么用途，张满已经从盐碱村归来，同时盐碱村人口增加到115人，更多的青铜大锅被运输过去。 张满以为橡胶草是重要的草药，既然谭启明非常重视这件事，那么张满就更加重视这件事，如果采集的人没有找到一颗橡胶草，张满就会大呼叫骂，甚至不给饭吃。 寻找橡胶草必须到50里以外的地方，现在必须赶着驯鹿、驾驶鹿皮筏子远行去寻找橡胶草。 捕鱼太多是晾晒不完的，就开始熏鱼，用松木熏出松节油味道的、用山梨木熏出微酸味的、用山毛榉熏出清淡口味的。 有了粗盐，开始大量的腌制咸鱼，于是用剩余的鱼内脏开始养猪，其实根本就没有猪，就捕抓野猪。 建立了巨大的畜栏，陷阱捕捉的野猪开始饲养，野猪这东西记吃不记打，有了吃食，很快就悠闲的被驯化了，野生动物泛滥的时代，这些在畜栏里的野猪并不思逃亡，而是那些野生的野猪想千方设百计力图进入畜栏，就在畜栏边建立一个开门的畜栏，这样每天都能扑捉到一些野猪。把这个办法加以改进，做一个能进不能出的活塞门，这样的畜栏在森林深处建立了10处，畜栏里堆放好食物，一个畜栏一次最多诱捕到100多只野猪。 然后，叫索鱼用斧头砸掉那些雄性野猪的獠牙与睾丸，每一群只留下最雄健的一头雄性，很快部落就必须有专门的部门负责野猪的饲养，因为野猪已经高达2000多头，鱼内脏、菖蒲根、芦苇根、野菜中的徽菜、荨麻、苦麻菜、车前草等等都是这些野猪的主要食物。而采集队就增加了一个任务，大量收集徽菜、稗草的种子，要在明年大量种植野生徽菜、稗草做牧草与猪饲料。 巡视部落的时候，一个发现让老谭需要对历史做新的认知，在制革组检查的时候，发现女人们在用一种黄色粉末清除鱼皮的油脂，鄂伦春人把这些黄色粉末叫鱼皮粉。 张塔告诉这是一种植物种子研磨得来的，而看见这些植物种子的时候，吃惊的发现，这明明就是玉米。后世，在一次黑龙江省图书馆举办的专家课上，谭启明曾经质疑一个民族专家的结论，就是北方山野民族的鞣革方法的时间，专家侃侃而谈，用玉米粉鞣制皮革在北方有500年历史，而谭启明嘲笑专家，北方种植玉米的时间也没有500年，难不成是用小麦研磨出的玉米粉，而真实的发现啪啪打脸，北方人更早种植玉米，只是北方人种植玉米不是用来食用，而是用来制革的，玉米的传播也不一定是跨国浩瀚的太平洋，而是轻松走过白令海峡的结果，也许就是某一天，几个北方人和几只壮硕的驯鹿，游过了白令海峡，带来了玉米。 同时蔴也是不一样的，骆驼部落使用的麻，不是大麻是胡麻，胡麻近似后世的亚麻，是很好的纺织材料，胡麻纤维比较粗粝，做内衣纤维比棉花是差很多的，而做渔网胡麻无疑是最好的纤维。 有个这些，种植橡胶草、种植玉米、种植胡麻、野生徽菜、野生稗草需要开垦更多得土地，一定要种植一千亩橡胶草、一千亩玉米、一千亩小麦、五百亩胡麻让部落更快的发展。 而徽菜与稗草并不需要开垦成良田，这两种植物生命力都非常强大，只要伐去高大的树木，播种下去就足可战胜绝大多数野草而生生不息，为部落牲畜提供源源不绝的食物。 玉米也绝对不是食物来源而是饲料来源的，建立文明而不是苟活，玉米第一是最好的青贮饲料，做为青贮饲料产量高的惊人，一亩现代青贮玉米可以高达10吨，有了青贮饲料，根本就不用惧怕横行北方的白灾（就是暴风雪灾害）。 青贮饲料是最好的牲畜越冬饲料，成熟的玉米就作为猪饲料的。 第11章 政权、政权 部落由原始文明演变为定居文明、工农业文明。 伴随财富增加，有效、高效管理社会成为问题，谭启明后世就是一金融民工，全无权谋手段，倒是在职场被人玩的团团转的，曾经两度进入科级行列，然后两度被清处科级别，无它，不会专营。 谭启明认为生产力低下阶段，希腊文明优于其他文明，而罗马文明又是一支高效文明，尤其是共和体制时代。 杜绝专制是必须的，既然来到这时代就必须改变一些，坚决的杜绝专制。 如果用一个帝制去代替另外一个帝制，那就是一种重复，而中国历史在这上面的重复太多太久，必须做出一些改变的尝试。 男女平等、一夫一妻，义务教育这些都是新政权的核心问题，核心到不能动摇，尤其一夫一妻。 谭启明前世，每每读史，看到唐以后各个个王朝无一例外，大君主则弄一宫殿、小财主就弄一围墙，然后弄几个女人，后就一生专注床上事，完全丧失对世界、为远方的渴望与梦想。 那些曾经远征小勃律的后代，中亚荒原的雄壮完全在记忆中消失，就剩下偷偷的品读、钻研、实践《金瓶梅》中的荒诞与不堪。 男人变得弱小、然后把女人的脚彻底摧残，让女人变得更弱小，于是弱小的男人，连同更加弱小的女人，拥有着世界最先进的文明，被欺负了一千年 广袤的王朝经常在几千骑北方蛮汉攻击下瑟瑟发抖。 最高政权机构为元老委员会，元老委员会由谭启明、张塔、张满、索乌、鱼部落的索鱼、青山部落的青山塔，和骆驼部落的骆驼塔组成。元老院集体决策部落的所有事务。 元老院下设5个委员会，分别是军事委员会、工业委员会、农业委员会、畜牧、渔业委员会、妇女委员会。 张塔负责农业委员会、张满负责妇女委员会，骆驼塔、青山塔负责畜牧、渔业委员会分别管理畜牧、渔业，谭启明连同索鱼负责军事、工业委员会。每一个委员会有5人工作突出的担任委员。 政权初创，建设在迅速的进行，就是后世青铜也是铸造齿轮的最好材料，有了青铜怎么可以不不铸造齿轮呢？ 有了不同规格的齿轮，就可以把机械动力进行转向，在白杨木河边，一台水利、一台风力锻锤建设出来，考虑漫长的冬季，在冬季改变动力为风力。利用水流、风力的力量带动螺旋桨、风扇，用螺旋桨带动青铜齿轮，用齿轮进行方向转换，然后用锻锤击打炽热的铜板，利用模具，有的可以一锤成功的，最新设计的青铜头盔就一锤一个的锻打成功。 尽管青铜板材的冶炼非常困难、尽管锻打模具的制造非常不容易，但是索伦人是热情高涨的，经过反复的实验与修改，部落还是冶炼出了青铜板材、制造出头盔模具，有了制造头盔模具的经验，就可以做出板甲的模具，青铜板材被直接重压到底，锤子也是有凹面的，与磨具正好吻合，这样就一锤子一个头盔啦。 目前的青铜头盔就是一个后世窄遮掩的钢盔样子，内衬鹿皮，一条鹿皮带子固定。部落人对这青铜头盔的喜爱超乎想象，简直就是后世的时尚，完全没有脑子的喜欢。 带上青铜头盔给人的安全感是无以伦比的，部落人就在水利锻锤边等待，等待一锤下来，然后工业委员会决定青铜头盔的归属，那个得到青铜头盔的家伙立刻欢呼雀跃，仿佛有了头盔就无往而不胜一样。 炎热的夏天，头盔就那么紧紧扣在头顶。有了青铜头盔，部落的人变得各个都非常的英武。 用青铜打制板甲远远好于钢铁的打制，青铜有更好的延展性，古人没有选择青铜做板甲，一个是青铜比较重，而更重要的原因是青铜远远比钢铁昂贵。 而当下，部落不在乎成本的。 用青铜锭打磨成巨大的模具，模具上附上青铜板，然后咣当的一锤子下去，一大块胸甲就成了，然后不同规格的大小模具之下，板甲的各个组件被锻打出来，更细小的组件以后再说，先有板甲大致的轮廓就成。 更小的模具锻打护臂、护腿，青铜手套太过细致就先不考虑，就用胸甲、护臂、护腿就组成简洁的板甲。这些板甲都内衬鹿皮、鱼皮，尽量做到穿戴舒适 现在，部落的每一户的财富都多出了以前整个部落，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鱼肉、猪肉，当然驯鹿肉是很节省吃的，鹿皮、鱼皮、野猪皮也大量出产，每个人的衣服也都是完整而簇新的。 为了更完美，这些衣服就安装了青铜拉链，这些青铜拉链让这些皮衣变得非常炫酷。 拉链的制作并不困难，1893年一个叫贾德森的美国工程师发明，就用一排金属锁齿排列在一个柔软、灵活的轴上。 用陶范就可以铸造这些锁齿，然后打磨光滑，安装在鱼皮条上，在把这些拉链使用在衣服与皮靴上。 于是这些身着拉链皮夹克的、脚蹬拉链皮靴的部落人，那气势、那形象真可以媲美后世的牛仔，只是拉链打磨完全是手工操作，非常费时、费力。 部落的少年、儿童们责打磨这些拉链，所以部落这些拉链服装并不普及，而是仅仅限于元老们和战士们，这些链夹克很快成了军民区分的标志。 部落的人口在逐步增加、部落的事业在蒸蒸日上。 然而坏的消息也终于来临，畜牧渔业委员会下的骆驼畜牧队在北部森林被抢劫，畜牧队成员浴血奋战，牺牲两人两马匹、驯鹿被抢走100多只，是蒙古山地区蒙古儿部落的蒙古人干的。 第12章 备战蒙古儿 蒙古儿人生活在木兰北部山区蒙古山区，是蒙古族的一个部落。 在蒙古山有蒙古儿王城，蒙古儿王城其实就是一座山寨，宽200多米，长1100米依山而建，易守难攻。 蒙古儿部落有3000之众，在木兰、巴彦、庆安、铁力附近游牧，有控弦勇士800人，人人能够骑射，是松花江中游沿岸最重要的力量。 原来索伦人游牧的时候，都悄悄的躲避着蒙古儿部落，如果一旦被蒙古人发现索伦张部的人，就难免出现抢劫与屠杀，所以索伦人一直躲避着蒙古儿人。 当下这些腰跨短刀、手持长矛、头戴青铜盔的索伦人变得勇敢而无畏，在游牧的时候，没有以前那样小心，终于不幸撞到蒙古儿骑士身上，一场战斗，虽然索伦人更加勇猛，但是终于寡不敌众。 从骆驼部了解到蒙古儿部落的情况后，五人委员会决定全力以赴讨伐蒙古儿王寨 以少敌众、以寡克多，就必须动员一切战争的力量。 索伦人用月亮来计算时间，一个完整的月圆就是一个月，一年12个月，按照索伦人的月计时，现在已经是6月了。 抽调青壮年进行军事训练，以前也是一直训练的，只是忙于生产，训练的时间很少，这次，集中抽调280人进行全天候训练。 青铜头盔每人都是可以配备的，鹿皮拉锁夹克上衣、野猪皮拉链皮鞋，长矛人手一只、短矛配置5只，鄂伦春作为渔猎民族，把使用鱼叉的技术应用到投掷短矛上是及其精准的，助跑投掷可以在80米以上杀伤敌人，原地投掷也可以达到50米，而在30米以内几乎百发百中。 护身甲胄采用青铜板甲，青铜较钢铁比重略高，导致青铜战甲更加沉重，而希腊人就是依靠这些青铜盔甲，以5万的人口、几千的战士就称霸古代地中海。 水利头盔锻锤改成水利板甲锻锤，需要新的模具与段锤头，而板甲有与人的身体契合，就必须打造不同的规格，也不要求全身板甲，只要有板甲中的胸甲、护臂、护腿就成，到索伦年6月10日才打出三个规格的模具与锤头。 6月11日第一具板甲胸甲砸出来后，发现根本就无法穿在身上，于是就从板甲胸甲两面断开，然后手工打磨后，又以鹿皮连接两片板甲勉强穿在身上。一边打制这样的分体板甲胸甲，一边改进磨具，几天后在新磨具的使用后，才得到整体的青铜板甲胸甲 为减轻负重、盔甲采用正面厚度4mm的青铜板、后面采用2mm青铜板头盔有面罩，作战时仅仅露出双眼，手臂配备青铜护臂、双腿有青铜护腿，盔甲内衬鹿皮，这样战士全服武装负重42公斤。 这样装备的战士正面对敌，浑身的青铜板甲散发金属威严的光芒，绝对碾压对手，对付无甲胄的敌人，就完全是屠杀，只是负重沉重，不宜长期作战。三人配置大盾牌一面，盾牌采用青铜框架厚木组合，1.5米高，50cm宽，数个盾牌手组合，就能形成盾墙。盾牌手不配置长矛，这样负重增加不多。 依靠冷兵器战争，即使胜利，那么依旧会代价沉重，部落人口太少，是经不起牺牲的，必须有热武器。 而黑火药是最简单的热武器，必须有黑火药的。 280人每天高强度训练着，训练耐力，训练协调作战的战阵，训练统一前进、后退的步伐一致，就是投掷短矛不用训练，长期使用鱼叉，投掷短矛的技术各个精湛 黑火药三样成分中，木炭最好解决，黑火药木炭以柳木碳最佳，而松花江、白杨木河边就到处是参天古柳。 硝石已经解决，盐碱村每天都出产大量硝 硫磺就采用硫铁矿石加热制备，大青山松江铜矿就有伴生的硫铁矿石，现在就可以利用这些硫铁矿石。用粘土砖修建一座沸腾炉，沸腾炉分上下两层，上层堆积硫铁矿石，下层燃烧煤炭，炉顶用青铜导管收集蒸腾物，并用水冷却导管，加热到800度，硫铁矿石中的硫磺沸腾蒸发，进入导管后冷却就收集到硫磺。 6月底为增加硝石产量，派谭嗣同管理盐碱村，又一批驯鹿也送回了硝、食盐，。驯鹿送回硝同时继续带去生活物资，并命令在黑龙江中部地区，寻找硝土丰富地方，建立永久性盐硝基地，并将基地人数增加到150人，其中配置部分战士，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黑火药就是三种材料的混合，大约的比例是75：15；10，在具体了就不知道了，而这个比例适合发射火药，而爆炸火药要增加硫磺的比例，最佳的爆炸黑火药硫磺的比例高达70%。传统黑火药之所以用硫磺比较少，是为了减少火药燃烧后的硫化物残留，而做爆炸用药就完全不在乎硫化物的残留，所以高硫磺黑火药有更猛烈的爆炸效果。配比就反复试验，用试验的笨办法找到最佳配方，为提高燃烧，一般加工成颗粒火药，抗日战争时期，就是这样的黑火药依旧发挥着巨大作用，就用青铜做磨具，把火药加水，做成细小柱状靠颗粒后阴干，点燃实验，威力是一点也不差的，绝对大杀器老谭决定制造手榴弹，鄂伦春人抛掷的那么远、那么准，有手榴弹就绝对是无敌的。 第13章 手榴弹 青铜弹体不是问题，就采用陶瓷范批量铸造，铸造是为了爆炸更多碎片，弹体铸造为网格状。 木质手柄也不是问题，火药引线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引爆手榴弹，点火是个简单的办法，然而战争上局势瞬息万变，必须用后世手拉引线引爆的办法，然而雷汞是没有的，目前的条件也是无法制备的，就用燧石。 燧石只是一种石英石，江边很容易找到。燧石被击打时，就产生火花，火镰、燧发枪都是采用燧石击打产生火花的办法，比如燧发枪，一次击打就必须引燃火药，可见燧石产生火花的效果是多明显。 燧发枪是一个击打点，谭启明设计手榴弹采取多个击点，在弹柄里面固定一条燧石，与燧石紧密并行一锯齿青铜条，青铜条连接一根麻绳，引爆时，猛拉麻绳，拽动锯齿青铜条切割燧石引发火花，火花点燃火药引线，然后引线引燃弹体内火药爆炸。 反复试验，由于是多个基点出发，爆炸率高达95%以上，考虑古人长期劳动手臂强健，手榴弹采用1600克重量，内装2斤高爆硫化黑火药，高于后世现代手榴弹重量，索伦人战士更是长期使用鱼叉，投掷更是轻松，连那些女战士也能投掷40多米，而一些高大猛男甚至可以投掷近100米，这可是弓箭发挥作用的距离。 280名工业组战士经过投掷训练，选拔出20人能够投掷80米以上，击中目标80%的战士，专门成立一组，掷弹组，掷弹组的成员个个身大臂长，连续投弹犹如迫击炮弹呼啸，在这冷兵器时代，战场上是绝对的主攻力量，为发挥掷弹兵的作用，掷弹兵不着盔甲，每一掷弹兵配备一个护卫，持大盾保护，同时配备一个辎重兵负责背负盔甲及手榴弹 50副板甲，50颗手榴弹，200只青铜长矛、500只青铜短毛 整军备战已毕，是时候一试身手啦，280人坐双体船沿着松花江行至木兰达河口，用驯鹿拉纤逆流而上，一只到蒙古山南。 蒙古山是松花江北岸一处山梁的主峰，海拔高度668米，其中从山脚到主峰相对高度200多米，主峰骆驼砬子，型似骆驼双峰得名，山地只有北坡有一条只能行一人的小路，小路曲折漫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除此小路，四面都是悬崖绝壁，绝壁最矮处依旧高达80米，而蒙古儿王城依山而建，在悬崖边缘筑墙两米，王城始建于北宋，历时宋、辽、金、明而不倒，阿什河完颜家族最强大的时候 ，都没有拿下蒙古儿王城，就是依托巍峨的骆驼峰，让蒙古儿部落在每次战争失利后，依旧能够坚守最后的王城，几百年来，蒙古儿王城从来没有陷落。 谭启明从小就是仰望着蒙古山的，从故乡的村子，远处的蒙古山如同一个碉堡矗立在远方，最为明显的自然特征就是，每当蒙古山云雾缭绕的时候，就一定会有瓢泼大雨，于是乡里有民谣蒙古山带帽，大雨来到。 从小遥望着蒙古山，即到少年就开始游历蒙古山，蒙古山南，有一个小山峰，是地质年代从骆驼峰分裂出的一块突兀的巨岩，当地人叫片砬子，其实就是一片从骆驼峰分离出来的岩石，片砬子距离骆驼峰80多米，谭启明的计划就是从片砬子投掷连锚的绳索，然后让绳索堕入山谷，然后沿绳索从山谷攀岩而上。为了保险一共投掷了三根连锚绳索，然后利用缭绕的云雾，令10个掷弹兵、20个长矛兵拉着绳索攀岩而上，于下的250人在北坡小路端埋伏，要堵截从山上逃出，以及山外回援的敌人。 攀岩在下午开始，而总攻约定在黑天以后。 黑夜、山涛阵阵，部落第一次战争在山顶的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中开始，爆炸声、哭喊声、杀声让森林里的黑夜变得更加恐怖。 初次上阵的部落战士无不脸色苍白，更有一些身体颤抖，蒙古儿王城中，突然地爆炸以及四处开始燃烧的熊熊烈火，把蒙古儿王城里的蒙古人吓的大呼小叫，纷纷向北向城寨外逃窜，整个城寨都在燃烧，向北是唯一出逃的活路。 城寨里蒙古儿人其实并不多，而且老弱居多，蒙古人是游牧民族，青壮人口都在外面放牧，只有贵族和一些妇女儿童、少数几个能够持刀上阵的蒙古勇士，也都被手榴弹炸的非死即伤。 于是剩下的蒙古人都沿北山小路向下逃跑，而这唯一的小路，也是建在悬崖边缘，踩踏与拥挤不时有蒙古人跌落悬崖，剩下不多的蒙古人跌跌撞撞的跑下山后，面对的却是部落战士的盾墙，盾墙完全封锁了山路，几个蒙古人最后射出的箭矢叮叮当当的落在盾墙上，没有一点杀伤。 从盾墙后面抛掷出的手榴弹，几声巨响后，逃在前面拥挤在一起的人立刻就被炸的支离破碎，这血腥的场面不但把蒙古人，就是部落战士也极其的震惊，飞舞的残肢、破碎的内脏，以及痛苦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哀嚎，而且那些惨叫、哀嚎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而是很多、很多人的时候，这声音就应该是地狱的样子 四处乱飞的人体、器官比传说中的地狱还要恐怖……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部落战士高声呼喊后，余下的蒙古人绝望的跪了下来，他们不知道、他们不懂得，这些浑身盔甲的勇士是人还是神，这些盔甲勇士有这样雷霆手段一定不是凡人，一定是长生天在惩罚我们的部落。 蒙古儿王城就被这样轻易的攻陷，然而其实战斗还没有开始。蒙古儿部落有800控弦骑兵，然而这里并没有骑兵，蒙古儿骑兵驻扎在几华里远的山下，爆炸声音，以及蒙古儿王城的烟火很快就会被远处的蒙古儿骑兵知晓的，而骑兵的是速度很快的，刚刚收拢完成俘虏远处已经有长长的火把闪动。 简单审问一服装华美的俘虏，知道是蒙古儿部落的大台吉。 台吉其实是王子、太子之意，蒙古人有黄金家族血统的部落，就称呼首领为台吉，追问800骑兵的下落，这800骑兵只有400人有建制、有建制在山下驻扎，另外400人其实就是牧民，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多在松花江沿岸草原放牧，原来是蒙古一个骑兵纵队的编制，由一个千户率领，只是由于很多年的衰落，战斗力已经大幅度下降，装备也老旧不堪，只能在松花江沿岸吓唬、吓唬索伦人。 战斗在山路中开展是不利于骑兵的，400蒙古骑兵来到山脚下，下马列阵，向前推进。蒙古骑兵各个是弓箭手，其实蒙古骑兵就是依靠速度与射术征服南宋、征服中亚、征服部分欧洲的。 在山路上没有了速度，然而射速还是有的。距离150米，第一波箭雨射来，部落前排盾墙，后排战士密集列阵，掷弹手紧列盾牌之后，箭矢射在盾牌上、射在青铜盔甲上，叮当作响。 发现箭镞多骨质的，只有部分箭镞是铁制的，这些铁制的箭镞能够有力的击穿青铜甲，只是击穿青铜甲后，力度消失殆尽，只能对皮肤制造出轻伤，前面的战士被这些铁制箭镞射击，身上、手臂上于是插满箭羽，就如同一个大刺猬，然而依旧镇定的矗立不动，大为放心。 几波箭雨后，一批身着重甲的蒙古骑士开始冲锋，瞬息时间就冲击到80米远，投弹！一声高呼，第一批20颗手榴弹落入敌群，惊雷般的巨响，那些重甲骑士就如同进入了炼狱。 一阵的狂轰滥炸，冲在前面的一百最精锐的重甲骑兵所剩无几，而后面的轻甲骑兵都恐怖的瞪大双眼，看着血肉纷飞的飘落，这是没有见过、乃至没有想象过的战争，那些最强健的生命就如同齑粉被粉碎，这不是战争，这是杀戮，杀戮也不是这样的从容，这是在把生命化作齑粉，那些挽几石弓的大汉、那些挥舞20斤狼牙棒的武士，就那么在轰炸下粉身碎骨，连一个完整的尸骨都没有留下。 就在蒙古儿骑士们目瞪口呆的时刻，索伦部战士发动了冲锋，战士们一边向前奔跑，一边投掷出短矛。 这些索伦人，在严酷的森林环境中生存，他们4岁就必须学会独立生存，一个4岁的索伦人，如果不能独立生存就意味着死亡，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一样必须自己面对严酷的生存环境，一个索伦母亲只能把孩子抚养到4岁，然后就会养育下一个孩子，4岁开始，就要拿起鱼叉捕鱼、拿起木棒自卫，他们在丛林、草地里奔跑如同精灵，几十米的距离抛出的短矛百发百中，这些青铜短矛在巨大的爆发力中射出，轻松的射穿重甲、轻甲，一些就直接从身体中穿过。 那些蒙古儿骑士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胸膛、腹部被一只短矛扎入，就那么不可思议的，吃惊的看着短矛一只没入身体，然后一阵剧痛传来，就重重的仰面摔倒，最后仰望一眼天空，然后就陷入那亘古的黑夜死去。 也有一些勇敢的蒙古儿战士，高举弯刀，呼喊着向冲锋的索伦战士砍去，弯刀砍在头盔上、砍在板甲上、砍在手臂护甲上，发出金属撞击的震响，一刀就这样在青铜盔甲上留下一道划痕，这个被砍到的战士会在巨大力道的冲击下，身体歪斜，然而并不耽搁在身体歪斜之下，向对方刺杀上一矛，而就这一矛就会直接刺入对方的身体，就是这样的盔甲战士就是遇到两个，三个挥刀砍来的蒙古儿人，只是在板甲上留下更多的划痕。 最为严重的伤害就是，有的挥刀力度巨大，结果板甲被生生的砸下一个凹痕，凹陷的青铜板甲会刺痛身体，然而这种伤害还是可以忍受的，依旧不影响一矛一矛的刺向敌人，即使对战数个敌人就是多刺出几矛而已 为什么中国古代王朝对盔甲管制那样严格了，努尔哈赤就是凭借祖先留下的13副盔甲起家，而汉朝有拥立大功的周勃，就是因为私藏百副盔甲被处死，古代任何王朝，私藏盔甲的都是死罪，因为拥有盔甲对没有盔甲的战斗，就是杀戮，而杀戮的决定因素就是盔甲战士的体力有多持久，那么杀戮就有多持久。 索鱼挥舞着大斧头，嗷嗷叫喊着冲锋，大斧头砸马马塌、砸人人死，最后被谭启明制止才停止杀伐，从疯狂中冷静下来，还不时嗷嗷的大叫。 还是有战损的，一个挥舞狼牙棒的蒙古儿战士，那个蒙古儿战士太高大了，高大到比索伦战士只到对方胸部，高大的蒙古儿人一棒生生的打折断了索伦战士的胳膊，又是一棒，生生的砸扁了头盔，砸的索伦战士脑浆进裂，然而战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矛刺入了对方的腹部，青铜矛尖无比的锋利，刺破对方的双层牛皮甲，刺入腹肚，而倒下后手握的青铜矛又被生生的拉出来，同时拉出来的还有一段灰色的大肠，蒙古壮汉看着那灰色的大肠，痛苦哀嚎丢掉狼牙棒双手捧起大肠力图塞回自己的腹部，然后这是徒劳的，远处同时飞来多只短矛，刺入大汉的喉部、前胸、小腹，大汉双眼圆睁如牛铃，怎么死的就这样悲惨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的口号喊起来的时候，剩下还有200多蒙古儿骑兵的，他们不再抵抗，他们已经清楚抵抗是徒劳而豪无意义的，他们同时选择了跪地投降，他们战不了，一刀砍过去，只能在盔甲上留下一点白色痕迹，他们跑不了，逃跑背后射来的短矛就如同长了眼睛一样的准确，他们只有投降，这不是人对人的杀戮，这一定是长生天对我们的杀戮，一定是长生天抛弃了我们。 我们失败过，然而每次失败都能逃跑的，我们战斗过，每次战斗都能杀伤、杀死对方的，然而这次不行啦，这次我们遇到的是长生天啊，他用雷霆手段霹雳我们，而我们对长生天根本就不能杀伤，跪在地上的蒙古儿人这样想，山坡上投降的蒙古儿人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和任何人战斗，然而我们不能和长生天战斗的，我们必须服从 看着这血腥的战场，一首歌曲脱口而出： 如果祖国遭受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喝干这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不复返。滚滚黄河、滔滔长江，给我生命，给我力量，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洒在我胸膛上， 红旗飘飘，军号响，剑以出鞘 同样的共鸣吧，很多索伦战士就那么深刻的记住了这歌曲、歌词，那些索伦战士也不熟练的追随着歌唱，于是前进、向前进的歌声响彻山谷。 后世《亮剑》的主题歌太符合这场景了，而谭洞之的报告惊醒了回忆，谭洞之报告，战斗结束，杀敌271人，俘虏509人，缴获战马849匹，黄金1560两，白银两，生铁3200多斤，盐5500多斤 另外蒙古儿部落牛羊、战马都在各个牧场，请求马上去各个牧场剿杀。 第14章 汉人工匠 回到蒙古儿王寨，首先审问大台吉。 大台吉身体颤抖，当下，曾经强大的蒙古黄金家族早已经四分五裂，纷纷逃到僻远之地，全没有昔日的雄风，大台吉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磕的是头破血流。 当谭洞之言明是莫日根，因为蒙古儿部屠杀索伦人而前来讨伐的时候，大台吉深信这是神的惩罚，大台吉指天发誓，从此率领全部落永远追随莫日根。 严酷的北方，对强权的服从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也不要用那些民族大义、气节说事，不服从强权，早就死光光，都是如此。 而见识到部落战力的大台吉已经极其渴望的抱住莫日根的大腿，这是一个人、一个部落生存下去的必要，如果不遵循这样的生存法则，那么早就消亡了。 大台吉叫哈布图蒙术，是蒙古人中郭尔罗斯蒙古人，郭尔罗斯蒙古是拥有黄金家族血统，是成吉思汗弟哈布图哈萨尔之后。 郭尔罗斯蒙古生活在松花江沿岸，曾接受明朝委任为郭尔罗斯卫，卫所设在肇源，郭尔罗斯旗主被任命大明郭尔罗斯千户，大明使者亦赤哈9次传招，亲受官袍，哈不图蒙术的前辈也受封大明世袭百户，只是后来明廷断绝来往，朝贡不被允许，王师也从此不来，郭尔罗斯又回到部落时代。 郭尔罗斯下分几部，分别是肇源部、义顺部、超等部、浩德部、蒙古儿部，这些部落游牧在松花江上、中游肇东、肇源、肇州地区。 而另外还有一只前郭尔罗斯前郭尔罗斯自成一部，生活在松花江南岸前郭尔罗斯地区。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亦赤哈，这是一个女真宦官，在1411-1433年，亦赤哈在22年里10次北巡，在吉林省吉林市阿什哈达出发，沿松花江一直到库页岛。 沿途收复各个部落，为大明开拓疆土百万平方公里，其成绩与效果是远远超越郑和的下西洋的，下西洋没有收获只有支出，而亦赤哈的北巡收获的是万里海疆 在蒙古儿城寨里，一些俘虏引起谭启明星的注意，他们更加的衣衫褴褛，然而他们装束迥异，大台吉告诉这些是汉人匠人，这些都是汉人，有铁匠、有木匠、有织布匠、皮革匠是从归化城多年买回来的奴隶，一共有52人。 蒙古人只会游牧不事生产，而生产、生活、战争需要的工匠们就靠掠夺，蒙古人攻城略地的特点之一就是工匠不杀，各种工匠都会被掠夺为军队、部落服务。 而这些变成奴隶的工匠不但维持着么蒙古人的生产，也是部落的财富，可以任意贩卖的。 郭尔罗斯蒙古也是需要工匠为他们打制兵刃、盔甲的，由于远离中原，他们不能直接到中原去掠夺工匠，就到归化城购买，而各个蒙古部落都或多、或少的拥有汉人工匠的。 汉人工匠代表着这个时代的制造工艺水平，是重要的战略资源，有了汉族工匠，可以迅速提升部落的制造水平，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汉族奴隶工匠，谭启明知道这可是父母之邦的人啊，同时也通过这些汉人了解一下这个时代。 聚拢这些汉人，告诉他们自己与他们同文、同种，汉人是这个时代、是以往时代、是今后时代的主宰，汉人以后永远不会做奴隶，每一个曾经奴役过汉人的都要付出代价。 这些被解放的汉人纷纷跪下来，谭启明告诉他们不要下跪，以后也不用任何人下跪，下跪让人软弱了雄心、软弱了灵魂，下跪是卑微之礼。 作为一个后世人，是绝对不行、不受这卑微礼仪，我们可以跪我们的父母之邦、我们可以跪我们的列祖列宗，我们可以跪养育的父母，此外，我们就不向任何人下跪，即使付出生命。 长期做奴隶的卑微、长期做奴隶的屈辱，让这些工匠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多少年，他们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是人，他们就如同工具一样的活着，当他们被从一个个边关城镇、敦堡、甚至军队掠夺而来时，只有最努力的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才勉强糊口。 手艺差的早早就被派做牧羊奴隶或干脆杀死。他们也曾充满希望，他们盼望王师的到来，大明王朝那么辽阔，大明官府的老爷是那么威风，而大明王朝有那么多军队，大明的那些军队曾经一直打到捕鱼儿海，连蒙古人的皇帝都给打死的，所以大明的军队一定会来解救自己的。 然而一年、一年的过去了，老的工匠累死了，新的工匠又被买回来，南望王师又一年、又一年，慢慢的，希望破灭了。 看着这些空洞如同躯壳的人，谭启明热泪盈眶就去拥抱他们，大声呼喊，从前是奴隶，从此要做人，做最勇敢的人。 这些人终于醒悟了，他们知道身边这个人，就是父母之邦的人，于是，呜呜的哭声响起，一颗颗绝望的心开始复苏。 匠人是古代社会手工业者的统称，有明王朝开始对匠人进行专业化管理，把手工业者变成匠户，匠户划分为十八个专业，就是所谓十八匠，即金匠、银匠、铜匠、铁匠、锡匠、木匠（木匠又分方木匠、圆木匠、锯匠)画匠、弹匠、蔑匠、瓦匠、垒匠、鼓匠、椅、伞匠、皮匠、织布匠、铸造匠、窑匠、磨刀匠，而蒙古人也都基本囊括这些匠人，而通过这些匠人完善所有的社会生活的各种需要，而这52个匠人机会为部落带来中原王朝的全部技术。 回归，用了很长时间，双体船只能运载300人，令谭洞之率领200人，抽调1000蒙古青壮，1500匹战马驮送物资，同时取蒙古儿部羊只，牛500头一同回归。而谭启明、索鱼帅79名战士、52名汉人匠人连同家属44人，哈不图蒙术等一行坐船顺溜而下。 第15章 庆功大会 蒙古几王城一战，让所有森林里的鄂伦春人都倍感吃惊，更加的相信这个莫日根是真实的。 以后鄂伦春人不用再逃避那些郭尔罗斯蒙古人，这些蒙古人，在以前是从来不可战胜的，那些以前挥舞鱼叉而且是骨头鱼叉的鄂伦春人，现在可以抛出霹雳的雷电，这些雷电可以把蒙古尔人炸的粉身碎骨，是的这些鄂伦春人是不理解手榴弹的，他们就认为这是莫日根的雷电。 比拉千、甘千、托河千的鄂伦春部落的首领都纷纷赶来，他们要宣誓归顺自己的莫日根，要同莫日根一样不在惧怕任何敌人，不要再敌人面前或是进贡、或是逃亡。 对于他们的到来，大家都是欢迎的，只有张满非常不满意，张满认为他们归来的太迟，莫日根的队伍不早早归顺，都是傻子吗？ 280战兵牺牲一人，归来把牺牲战士埋葬在东山山岗，以后要把这里规划为烈士陵园，并建立烈士家属的抚养制度。 剩下279人，划分三个部分，谭洞之率领100人为霹雳支队，谭绍光100人为蒙古山支队，79人为近卫支队，近卫支队长是索鱼、副队长张塔，每十人为一小队，设小队长一人，支队长鹿皮衣有鱼皮肩章，同时右臂衣袖上有两道鱼皮扛，小队长有鱼皮肩章，有一道鱼皮肩章，战士有杀敌者，有肩章、没有鱼皮扛，小队长选择以杀敌数量选择。 有了1000多蒙古人俘虏，就立刻有了丰富的劳动力，在白杨木河距离江边稍远的地方开辟了一个巨大的广场。 广场正北搭建了主席台，无边的森林提供了巨大的木头，有了锋利的青铜工具，部落砍伐这些树木再不是问题，而用这些木材做简易的工程非常的方便、快捷。 沿主席台围绕着一个标准800米周长的跑道标准的场地，跑道内部是一个足球场地，没有后世的草坪，就用一种叫扁珠丫野草代替，扁珠丫草非常耐干旱、耐贫瘠，更非常的抗踩踏，扁珠丫草地是绝对不用遍插警示牌的，草地吗，就是供踩踏的，真不知道后世那个二货引进那些草坪干嘛，扁珠丫多好。 庆功大会时，周围观众席上是部落所有的成员，还有比拉千部、甘千部、托河千部的人员，还有1000蒙古青壮、52个汉人工匠及其家属，能调动的所有的人都安排在观众席上。 主席台上有元老委员会全体成员，5大委员会委员，比拉千、甘千、托河千部落的乌塔其，也把蒙古儿台吉哈不图蒙术也带上主席台，既然真心诚意的归顺，就应该给一个位置的，太缺少人口，这些蒙古人是必须团结的力量，当然是控制下团结的力量 庆功大会的第一个项目是阅兵，霹雳支队、蒙古山支队、近卫支队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步伐整齐的绕场一周，而《亮剑》的歌声就很快被这些部落年轻人唱起来。 如果祖国遭受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 走到主席台前，按照事先的演练，谭洞之正步向前、立定、向主席台敬后世标准军礼，高声呼喊---霹雳支队全体指战员请元老委员会检阅 谭启明教育重要内容之一就是祖国，国家的概念已经深入部落人心， 我们是同一华夏民族、我们是同一祖国，那就是大明国。 第二项是授旗。制革组用鹿皮做的战旗，战旗上用鱼皮拼写的汉字。三个支队授旗之后，就是有功人员颁发蒙古山战役勋章。 勋章由青铜铸造，五角星形，有蒙古山图案在五星中心，连一段鱼皮绶带可以挂在胸前，蒙古儿王城战役，凡杀敌可以确认者，均授予勋章，只是多数人都是被手榴弹炸死的，所以勋章只是发了39枚。 攀岩的10掷弹兵和10长矛手记集体二等功发二等鱼皮功证书一份。同时用汉语、蒙古语、鄂伦春语宣读，凡勋章获得者，奖励牛2头羊3只，凡集体二等功者奖励牛3头羊5只。 凡参加蒙古儿王城战役者，奖励白银10两，拉链夹克一件。当然这些白银对于目前是没有什么用的。然而这荣誉是刚刚的。 观众席上的蒙古青壮比较难堪，也心悦诚服，比拉千、甘千、托河千的人都看傻眼了，眼珠子各个登的老大，没见过这阵势、没见过这表彰奖励，恨不能立刻就成为霹雳支队、蒙古山支队或近卫支队的战士，这整齐的鹿皮军长，那肩章、那袖标太让人羡慕了。 最后谭启明发表讲话，告诉部落的所有的人，告诉我们拥有同一个梦想，谭启明就如同希特勒一样疯狂、如马丁路德金一样嘹亮的口若悬河，同时有安排鄂伦春人、蒙古人翻译一句、一句的跟随翻译：几万年前，神创造了我们是平等的，今天神让我们聚集在这里，在这一个庄严地时刻，这平等依旧如同阳光闪烁，给千百万在摧残生命的不义之火中煎熬的部落人带来希望，它之到来犹如欢乐的黎明，结束了束缚部落人的漫长黑夜 然而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必须正视部落人还没有得到自由的的这一悲惨的现实，我们被蒙古儿人、女真人欺诈。我们的生活备受压榨，我们生活在贫穷、困苦的孤岛上，我们萎缩在森林的深处，我们是自己家园的流浪者，今天我告诉大家，这些所有的不幸都在今天结束。我这里向每一位许下诺言、我承诺所有的人不可剥夺的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依然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就深深扎根于我们所有人心中， 我梦想有一天，我们成为国家站立起来。 我梦想有一天，鄂伦春人、汉人、蒙古人成为兄弟。 我梦想有一天，所有的草原、森林、河流都是部落的人自由驰骋的地方，而不担心一个女真人的出现。 我们一定成为一个伟大的国，这个梦想必须实现 谭启明让听众是激动的，他们知道，他们以后的不是一个、一个的部落，他们是一个国，一个无比强大的国、一个开创未来的共和国。 第16章 大生产运动 部落现在增加了1000蒙古青壮，原来的800人，还有新归顺的比拉千来了420人、甘千来了330、托河千270人，这些部落只来一部分人，另外的没来的一部分人还生活在原居住地。 最重要的是那52个匠人和44个家属，全部落人口2916多人，蒙古人的帐篷、鄂伦春人的桦树皮树屋沿白杨木河延绵不绝。 近三千人的消费让农牧渔业委员会紧张而忙碌，储备的鱼干消耗迅速，必须增加渔网、增加渔船，必须有更多的人参加熏制鱼干，也必须向更远的松花江下游、上游捕捞 汉人匠人极大提高了部落的生产，匠人中有会造船的，有会建房子的、有铁匠会打造各种工具的。 于是元老委员会立刻分工各项工作全面铺开，沿白杨木河建立工业特区，把52个匠人全部安置在工业特区内。 必须以汉人为核心建设部落，选拔这52个汉人匠人分别负责各个生产项目，一个个工厂的雏形在工业区内开始修建。 最大规模的目前是冶炼与制陶，冶炼源源不断的出产青铜，而制陶为部落增加大量的人口生产器皿以及大量的陶管，有了陶管，就可以铺设上下水管线，有个上下水管线才有一丝现代文明的意思，也是谭启明自己生活的需要，一个现代人，已经没有办法长期生活在没有上下水的世界中，改变世界从改变生活开始。 陶瓷管线采取鱼泡胶密封，鱼泡胶可是更昂贵的密封材料，只是橡胶草还没有到收获的季节，而鱼泡胶在部落并不稀缺，让熏制鱼干组采集鱼泡，而汉人工匠中的木匠师傅都会熬制鱼泡胶。于是在规划的道路下面，都铺设陶管，要生活而不是苟活。 800人1500只驯鹿投入负责开荒，入冬前计划开荒一万亩，砍伐森林留作草原的两万亩。 青霉素的生产也要加大，比拉千、甘河千、托河千的索伦人已经把神药的消息传播到外兴安岭，而蒙古儿蒙古人也把青霉素这种神奇的神药传播到周边蒙古部落，而来求取神药的，除加入部落外，可以交换，牛10头、马10匹可以换一人一次用量的青霉素，那可是救命的神药啊。 沿白杨木河、木兰达河、二道河三个垦荒点，成了三个农业村庄，分别叫白杨木镇、木兰达镇、二道河镇，连接三个城镇的简易公路也修建起来，三个农庄都有十几万亩的可开垦土地。 而部落绝对不是这样，部落不会以农业为主去发展，农业毕竟要占用太多人口。成立300人的采伐队负责伐木，伐木必须到20华里远的上游去，为未来的城市保留附近的原始森林 300人组成城建队，由建房工匠组织建设住房，这些住房都是以木材为主的木刻楞，没有砖窑、没有水泥，好在木材资源丰富，就奢侈的毫无节制的使用木材。 规划的第一个建筑就是国家图书馆，尽管部落现在一本书都没有，但是一定要建设一个读书的国度，要努力建立一个阅读的文明。 然后是人民会堂、公共浴室、各个委员会办公地。 300人组建锯木厂，所有建筑材料基本就是木材、木板、沿白杨木河建立水利锯木厂，汉人工匠有更透彻的理解能力，很快就理解了水利锯木的办法，由水力驱动的青铜轮锯轻松的锯开粗大的原木。 锯木厂内设立一个造纸组，负责用芦苇造纸、用松木烟灰制造油墨，用石墨和木炭制造铅笔。 300人组建造船厂，造船厂首要任务就是建造内河风帆战舰，这个事必须马上完成的任务，如果不迅速把势力扩大到远方，仅仅依靠松花江捕捞慢慢就满足不了人口增长的需求。 20人的寻矿组，张满负责满世界找矿，当下必须找到铝矾土，没有铝矾土就不能烧制耐火砖，而没有耐火砖就不能冶炼钢铁，不能烧制玻璃、不能生产水泥等一系列高温冶炼的产品，不能停留在青铜时代，必须发展到钢铁时代。 沿大青山、张广才岭一带，后世是有铝矾土矿产的，只是后世耐火材料多是山西出产，北方并没有开发这廉价的矿产，所以谭启明也只是知道有，并不知道在哪里，就由一认识耐火材料的工匠和大青山部落的人去寻找。 招回谭嗣同后，又令谭嗣同出发，率领霹雳支队50战士，100蒙古青壮骑士，400只驯鹿，远行西伯利亚，目标是西伯利亚米尔内金刚石矿，米尔内钻石矿是世界最大的钻石矿，后世开采46年，每年出产钻石200万克拉，占世界钻石的25%，米尔内矿在后世的俄罗斯萨哈共和国内，而萨哈人也叫雅库特人也是黄种人，而俄罗斯人征服萨哈人的时间是1632年，雅库特人北逃匈奴人的后裔，1632年是明崇祯6年，而从匠人，哈不图蒙术哪里得来的消息，现在应该是天启7年1627年，那么这个时候哥萨克已经开始渗透到萨哈地区，所有必需抢先一步。 有了钻石就有了机床的钻头，就可以加工各种规格的金属，所以一定要占领萨哈的钻石资源，不为财富，而是为了金属切削的钻头、刀具。 谭嗣同的西伯利亚探险队出发，希望带回钻石。 捕鱼人要增加、工匠远远是不够的、绝对是不够的，高炉冶炼起码要增加200人，煤矿、铜矿也要增加 没有人、太缺人了，于是令谭绍光带蒙古山支队，由哈不图蒙术引领，去郭尔罗斯蒙古诸部去买汉人工匠，也是为了解放这些汉人，也是国家建设的需要。 能买则买，不能买就武力解决，有了手榴弹的军队是不惧怕郭尔罗斯的蒙古骑兵的。 有了汉人工匠，生产很快就大幅度提高，手榴弹、火药、青铜冶炼都有相应的工匠去组织、去负责。 第17章 珠赫人 缺人、缺所有的人，所有的部门都缺人，城镇最基础的设施建设，慢慢展开的最基础的工业，都对人口有着巨大的需求。 制陶组已经成功的生产出碳酸钾，谭启明前世童年是见过用草木灰生产碳酸钾的，在村里最大的容器马槽内放满草木灰，然后用水溶解草木灰中的碳酸钾，将溶液分离出来后日晒就结晶出碳酸钾。这次不用草木灰，直接燃烧橡木，橡木灰有更丰富的碳酸钾。 有了碳酸钾就可以制造玻璃、有了碳酸钾就可以进行皂化反应，用动物油脂加入碳酸钾进行的皂化反应谭启明在童年时做过，只是那时家里贫困，用猪大油加碳酸钾给自己家里做肥皂，而更加重要的并不是肥皂，皂化反应的副产品是甘油，有个甘油就可以做硝化甘油，而硝化甘油才是大杀器。 必须把火药进步到炸药的高度，而诺贝尔之所以伟大，也不全部是他设立的奖金，他把火药提升到炸药的高度 ，而硝化甘油爆炸威力是火药不能比拟的，用44%的硝化甘油、40%的硝石、15%的木粉、1%的碳酸钙就是诺贝尔最优化的早期炸药配方，有了硝化甘油，就有威力更大的炸药。会极大提升军事威力以及开发矿山的能力 。 有了52名汉人工匠，不但语言沟通没有障碍，更重要的是匠人们都心灵手巧，触类旁通，很快就能够理解、做到新的要求。工匠中有一个叫朱从山的，做过道士、做过方士、还懂一点艺术，最后做了银匠，打造首饰什么的很在行，谭启明不需要首饰，需要炸药， 就把朱从山找出来专门搞硝化甘油炸药。 黑火药朱从山是懂的，而硝化甘油炸药谭启明自己也搞不清楚，就详细告诉自己知道的硝化甘油制作流程让朱从山自己摸索，反复提醒注意安全。 新的工匠又源源不断的买来，谭洞之一行在郭尔罗斯蒙古各部不断的买回工匠，这些工匠在归化城一个人也就十几两银子，部落直接开出30两银子一个的代价，同时可以用青铜盔甲、青霉素交换，虽然花费了一万多两白银、一些青霉素。不断的从郭尔罗斯、前郭尔罗斯诸部落交换，部落的财富迅速消失，但是新增加的200多工匠是非常值得的，这些工匠在各填补各领域的人才空白。 在工匠中，有两个个深目高鼻的人却不是汉人，显然是白人，问蒙术，告诉是肇源部的珠赫人。 珠赫人，也叫朱乎得人，是元朝蒙古人对犹太人的称呼，谭启明对这两个犹太人很感兴趣，就对他们说：大卫、扫罗、摩西而两个犹太人也很吃惊有人知道他们的祖先。 两个人会蒙古语和汉语，一个叫内塔尼亚、一个叫克劳特，他们是铁匠和皮革匠，他们的祖先生活在中亚，他们为中亚的王朝打制刀剑、弓弩、农具、回回炮，这些中亚王朝在与蒙古人的战争中，珠赫人错误的站在中亚王朝一边，在战争失败后，有一批珠赫人被流放在松花江边的珠赫店，就是后世的出河店。 其实出河店就是珠赫店。而这批珠赫人已经在这里生活200多年，了解到珠赫店还有600多珠赫人的时候，立刻让蒙术、谭洞之与肇源部沟通，要购买这批珠赫人。 肇源部也觉得奇货可居，而肇源部的郭尔罗斯蒙古人不但对白银感兴趣，对蒙古山支队的青铜板甲更感兴趣，最后以50副板甲，500两黄金，换取了全部珠赫人，肇源部为显示慷慨，还赠送了乞儿吉斯养马人20名。 乞儿吉斯，就是后世的吉尔吉斯，而肇源部地，是元及北元流放犯人的地方，有蒙古征服的所有地方的反抗者、犯人。 珠赫店的拉比叫哈尔德，是一垂垂老者，在郭尔罗斯蒙古人的奴役之下，拉比的各种活动只能是偷偷的进行着，现在谭启明告诉拉比，珠赫人的信仰在这里是自由，珠赫人的财产是不容侵犯的，只是珠赫人要为部落服务20年，20年以后，来去自由。 在20年内，珠赫人对部落做出的贡献也是有偿的。珠赫人可以建立自己的教堂、可以建立自己的学校，同时成立一支武装部队，利库德支队，来参与部落的战争和自卫。 哈尔德听到失声痛哭，珠赫人到处流浪、到处被迫害、到处被欺辱现在终于有一支军队，这是一千年来犹太人从来就没有过的梦想，谭启明还告诉哈尔德，在明朝的开封、南京、兰州还有一些犹太人的，珠赫人应该把这些犹太人团结起来，去实现犹太民族的一千年的梦想，那就是联合更多的族人、组建强大的军队，最后回到迦南地，去恢复祖先的国。 哈尔德把这些消息告诉族人，族人欢呼起来，所有的男人都来报名参加军队，谭启明告诉这些人，你们今天为部落战斗，然而你们终将为自己战斗，在这里你们是自由的人，只有我们强大起来，那么你们才能强大起来，然后用那你们手中的剑，让我们一道去杀到你们的故国，在迦南地，在那流淌蜜与牛奶的地方，在那埋葬你们祖先的地方，去扶正摩西的约柜，去修复大卫的殿堂，并让马萨达永不陷落。 你们一些人出来战斗，而另外一些人也同样重要，把您们的才智投入到部落的建设中去，部落每多生产一把剑、部落每多捕一条鱼、多炼一块青铜，那么我们回归迦南地的脚步就进了一步。 不分男女，北方严寒的环境其实早就抹杀了性别的差异，组建了100人的利库德支队，同时让所有珠赫人都投入生产的各个环节。 在珠赫人的心中埋下的炽热的希望火种，这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一定会为部落带来巨大的贡献，千年来，犹太人在欺压的夹缝中生存，造就他们的智慧与毅力是最坚韧不拔的。 皮匠克劳特担任利库德支队长。 珠赫人的欢呼让乞儿吉斯养马人也羡慕不已，于是两个乞儿吉斯养马人马木克和明巴衣，来恳求，让自己的族人也能如同珠赫人一样来为部落服务。 后世的谭启明就有很深的吉尔吉斯情结，那里毕竟是中华民族最伟大诗人李白的故乡，让中华民族最伟大诗人的故乡一直是外人的土地，这是纠结的，尽管那是一片荒凉的不毛之地。 谭启明告诉乞儿吉斯养马人，部落非常同情乞儿吉斯人，但是部落的金银花光了，但是部落一定努力拯救乞儿吉斯人，可以使用盔甲交换、同时建议马木克回去带领族人逃亡，当即就用这几个乞儿吉斯人建立碎叶骑兵支队，马木克和明巴衣就是副队长，并由他们潜伏回郭尔罗斯蒙古，去招揽更多的乞儿吉斯人。 现在军队的框架多了一点点，训练问题就很大，谭启明也是个军事外行，青铜盔甲阻挡骨质箭镞是绰绰有余的，但是遇到真正的破甲箭镞估计会有损失，而黑火药的手榴弹，即便使用了最佳的配比与成型，威力还是有限的，而杀伤距离必须提高的。 霹雳支队还有50人，另外50人去找寻西伯利亚的钻石，蒙古山支队100人，近卫支队79人，利库德支队100人，还没有战斗力，乞儿吉斯骑兵支队20人，从蒙古青壮中筛选青少年100人，也打散充实到这几支部队之中。这些全部的战斗力是不足以保卫部落的。 第18章 吉林船工 谭启明知道，接下来就是全球小冰河时代。 在小冰河时代，小冰河时代是世界的，而小冰河的悲哀却是中国的。 小冰河时代伦敦的市民在泰晤士河上举办晚会唱歌跳舞，贵族们在泰晤士河上打高尔夫。 大明王朝的君臣在紫禁城里唉声叹气，北方人民饥寒交迫到人相食，地狱一样的场景。 而这区别就是英国人拥有北海丰富的鳕鱼和纽卡斯尔丰富的煤炭，有了鳕鱼不会挨饿、有了煤炭不会受冻。 内河捕捞是可以养活一个部落的，而要养活一个民族就必须是远洋捕捞 小冰河在亚洲的结果是北方民族的崛起，而在欧洲是政治、文化中心的北移，小冰河让地中海欧洲从核心蜕变成边缘，就是因为北海丰富的鳕鱼。 鳕鱼让荒凉多雾的不列颠成为欧洲工业文明的起点，捕捞鳕鱼提高了远航的能力，而煤炭开发的迫切需求才逼迫出蒸汽机，寒冷的冬天对纺织品的需求倒逼出珍妮纺纱机与飞梭，小冰河让人大明王朝衰落确让不列颠崛起，能不能捕鱼才是最关键的。 谭启明想象如果亚洲北方民族也能够到北太平洋捕鱼、开采煤炭，他们还会去攻伐明王朝吗？ 而库页岛及鄂霍次克海是世界渔业资源最丰富的地方，养活100万人不会有一点问题。 而库页岛的煤炭石油丰富的让后世眼红，147亿吨的石油储量，而煤炭都是露天的，由于几乎没有需要都没有勘探，而黑龙江对岸就有10亿吨的铁矿储量 ，亚欧大陆最多的金银就蕴藏在科雷马河河边…… 后世老谭喜欢投资白银，知道在库页岛的西北岸，俄罗斯的马加丹洲，一年就生产2000吨白银，唉，就是能弄到十分之一，一年20吨，就是400万两，这可是大明王朝的一年的财政货币收入（大明王朝还有实物收入），可以肆无忌惮的购买人口、物资啊。 然而这都需要船、需要很多船，需要能够在鄂霍次克海里航行的大船。 从郭尔罗斯购买的工匠中，有十几个造船工匠，他们都来自一个地方，阿什哈达，阿什哈达就在后世吉林省吉林市的松花江畔。 从1411年开始，明朝就征调登州卫、莱州卫船工数万人在此造船，这些汉人造船工匠完成了大内太监亦失哈的9次北巡的用船。 亦赤哈北巡是江海联运，北巡船队最多一次三千将士、无数物资，从阿什哈达出发，从松花江到黑龙江，然后进入鄂霍次克海，一直到达库页岛。 在俄罗斯出土的永宁寺碑文中，详细记载一次北巡，巨舰25艘，将士千多人复至其国。 到1434年，明宣德皇帝朱瞻基为体恤民生，减少支出，就停止了大规模的北巡，这个英明君主最愚蠢的决策啊。 阿什哈达的造船也基本停止，然而这些造船工匠多没有回归登州卫、莱州卫，他们被王朝遗弃在北方。 随着大明王朝在北方统治的减弱直到崩溃，这些造船工匠彻底成为弃子，只是这些手艺人的手艺代代相传，到清康熙年间，为打击尼布楚的哥萨克，又需要船只的时候，这些匠人的后代又开始建造巨舰的。 在吉林，老一辈人还在称呼本地为—老船营。而从这买来的工匠中得知，在吉林前郭尔罗斯附近，（郭尔罗斯和前郭尔罗斯不是一个地方)一共有一万多船工遗民，他们或捕鱼为业，或从事农桑、或为蒙古人放牧，过着饥寒交迫、朝不保夕的生活。有了这些船工，不但就会拥有江海联运的大船，也可以建立汉民族为主体的社会结构。 前郭尔罗斯蒙古的大台吉叫固穆巴图尔，这家伙是铁杆大清忠臣，多次随满清入关抢劫，杀人放火多有战功，1638年明崇祯十五年，就这固穆巴图尔，帅蒙古骑兵，追打太监监军高起潜，追的高起潜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让这个最知兵事的帝王近臣最后不知所踪，为此被皇太极封为扎萨克辅国公，世袭罔替。 从木兰到吉林就是沿松花江逆流而上，过肇源松花江大拐弯处是400公里，而肇源松花江对岸就是前郭尔罗斯，而汉人船工就生活在从吉林松原、前郭尔罗斯直到吉林市一线，沿松花江分布300公里区域，这样还是需要船。 沿白杨木河西岸，修建了几个干船坞，锯木厂，木板采取烘干的办法，现在只考虑使用，不考虑寿命的，那些多年阴干的办法是不能解决部落的急需的。 松花江两岸无边的原始森林，这样可不用考虑木材的成本。而逐步增加的青铜高炉已经采取焦炭冶炼，焦炭是这些新来的工匠用煤炭无氧环境下加工而来，用煤加工焦炭的副产品就是煤焦油，煤焦油简单蒸馏，得出三种产品，煤油、防腐油、沥青。 煤油可以做照明用，这样家家都可以有照明的煤油灯，煤油灯目前采用烧制粗陶，以后可以考虑用玻璃，防腐油用作木材防腐，防腐油浸泡后的木材可以几倍的提高木材使用年限，尤其船舶，而沥青用来铺设三个小镇的镇中道路。 在造船工匠中，一个年轻人叫李明苑的，是造船世家出身，先祖来自南直隶亳州府，曾经参加郑和下西洋宝船的设计与建造，家传技艺深厚，在工匠中威信极高，就认命为造船厂厂长 第19章 飞剪船 从白杨木河如果到库页岛，那么是1500公里，如果从白杨木河经过鄂霍次克海，然后进入科雷格河马加丹金银矿区，那么就是2300公里，而这些地区都极其重要的资源之地 ，必须在未来掌控。 这样就需要航速更快的船，而风帆动力的船中，历史上航速最快的就是飞剪船，19世纪，美国最大的飞剪船，航速20多节横渡大西洋只用12天，飞剪船是风帆船的顶级速度，也是蒸汽船很久才被超越的速度。 这些飞剪船一度上百艘的游曳在南中国海，这些飞剪船从印度运来鸦片、从中国运出茶叶、丝绸、陶瓷。 只是受限由于飞剪船的木质龙骨，巨大的风帆是可以有更高的速度的，只是木质龙骨不能承受更高的速度。而后世采取铝合金龙骨的飞剪子船，在2014年创下64.78节的速度，即119.95公里每小时，基本是高速公路限速的速度。 制造飞剪船最好的木材就是橡木，而蒙古儿山区就大量出产高山橡木，在木兰达河、白杨木河上游、中游砍伐，然后顺河、江而下就得到了木材原料。 在与李明苑介绍飞剪船时，尤其是空心船首，不愧是造船世家，很快就理解飞剪船的动力原理，部落亦或国家的第一艘飞剪船，采取宽6米，长36米，五个主桅杆，四个侧帆，排水1200多吨，李明苑在考虑人力物力都充分的情况下，规划3个月完工。 可是时间不等人，3个月就进入冬天，必须尽快造出第一艘飞剪船，这时，李明苑的个人能力就起到了作用，制定了工人三班倒，一班工作8个小时的作息时间，船长工人、匠人吃住都在船厂，船厂食堂一日5餐，白天三餐、夜晚两餐，每餐不限量供应红烧鹿肉、浇汁鲑鱼和各种熏制的鱼干，全天候供应桦树汁饮料。 这些匠人、工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好的饮食，他们几代人都是在同饥饿做斗争，即使在过年，他们也不曾有过这样多的食物，即便是那些蒙古族青壮，他们也多是普通的牧民，他们的食物也是要非常珍惜食用的。 这样造船的进度飞快，而一些插曲也就是难免，一是很多匠人由于长期的饥饿与缺少食物，他们的肠胃功能已经不适合消化这些精美的食物，他们的肠胃已经只是适合消化那些粗粝、没有多少营养的食物，一下摄入大量的蛋白、脂肪，让这些匠人、工人的消化系统崩溃，于是跑肚拉稀，一个个的不停的向厕所跑。 再有就是一些匠人工人看着这些鹿肉、鱼肉，想起自己的家人都不曾经享受过这些美食，就偷偷的把鹿肉，鱼肉往怀里塞。 李明苑这些只好告诉大家，现在参加部落所有工作的人，都有充足食物供应的，如果家里有老弱没有工作的，可以来船长食堂一起用餐的。 古人坚韧，哪里有不工作的，几岁的孩童、白发的老者，几乎都是在部落的各个岗位工作的，他们一边工作、一边告诉家人，这个工作食物充足，没有呵斥、没有鞭打，大约神仙生活的地方就是这个样子吧。 于是在工地做了数个巨大的煤油灯，工人分班，昼夜不停，就这样第一艘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下水。 飞剪船在内河并不需要太多的船帆，只用了三个主帆就实现13节的速度，一小时就是24公里，从木兰到阿什哈达松花江距离450公里，那么只需要18.5小时，一天多可以一个往返。而在阿什哈达有更多的汉族船工。 飞剪船下水的同时，城镇建设的基本公共设施也在推进，用青铜管铺设的自来水系统、用粗瓷管道铺设的下水系统，有了部分橡胶的产出，管道密封不是问题，公共图书馆、元老院、各个委员会官邸都有了些现代文明的样子。 飞剪船的速度快，但是排水吨位低，不能承载最多的货物，几艘海运福船、内河漕船也马上开始建造。漕船用于运输煤炭、矿石，福船就是福建船，上平下刀，最抗风浪，船舱隔密，即使轻微触礁，出现部分漏水，也不至沉没，是古代汉人先祖远航的利器，考虑以后的江海联运。 青霉素依旧在生产使用，青铜冶炼也在增加、荒原也在变成良田、道路在向远方延伸…… 要建立全新的文明、全新的国家。 第20章 勇武弃民 飞剪船下水后，做简单试航，同时在飞剪船制造的时候，已经派出人驾驶小船，勘测松花江航道情况，松嫩大平原上的河松花江河段，水面宽阔，水深流缓，太适合航行了。 第一次航行就是向阿什哈达出发，近卫支队全员100人、蒙古山支队一半100人，利库德支队也调动100人，全部装备青铜板甲，手榴弹30箱，每箱30颗，新研制的燃烧弹20箱，每箱20颗。 燃烧弹用煤油、陶罐制作，是在蒸馏煤焦油后开始生产的武器。手榴弹也不全部是黑火药手榴弹，有两箱是硝化甘油手榴弹。 皂化反应不但生产出肥皂，也生产出甘油，用硫酸、硝酸加热甘油、制造出硝化甘油，硝化甘油加硝石和木粉、碳酸钙，就得到威力更大的黄色炸药。 而硝化甘油用硅藻土做稳定剂，就制造出硝化甘油炸药，硅藻土北方储量丰富，尤其是吉林省硅藻土最多，只是没有雷汞，引爆稳定后硝化甘油比较困难，就在手榴弹中装填80%硝化甘油、20%黑火药的办法，依旧实现比黑火药爆炸威力几倍的效果。几种炸药以硝化甘油炸药最烈、黄色炸药次之、黑火药更次之。 阿什哈达就在后世吉林省、吉林市的松花江边，只是后世只剩下一片山崖与一块石碑，而当下的阿什哈达已经成为明王朝船工后代最后的堡垒 1433年，明宣德八年，明王朝就已经不再在阿什哈达建造新船，船工失去了职业，一部分船工继续船厂的职业，开始修修补补那些旧船，而更多的人拿起锄头走向北方狂荒的荒原，变成了北方的农民。 到天启年，这数万船工已经把阿什哈达附近变成万亩良田，松嫩平原有着世界上最肥沃的黑土，这勤劳的船工在富饶的黑土地上生生不息。 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女真人努尔哈赤称汗，并且在萨尔浒一战击败大明王朝主力，占据辽东，就完全断绝了阿什哈达船工的回归之路，部分官员贪生怕死，携带细软绕道蒙古跑路。 有一个官员没有跑路，世袭千户周政贤素有贤明，继续为这大明坚守着这千里江山。 世袭千户周家，是大明王朝的5品武官，阿什哈达船工都是原登州、莱州水师军户，在阿什哈达由周家千户和姜家千户管理两州军户，到这代周家千户周政贤早就被大明王朝遗忘，周政贤也没有办法去大明兵部报备自己担任了千户职务，然而周千户文韬武略深深在胸，手中一杆虎枪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又为人刚正不阿，深受军户爱戴，即便在这少兵器、缺粮饷的艰苦条件下，依旧保持着千户所基本的建制，只是盔甲老旧不坚、刀矛锈迹斑斑，而士卒又多吃不饱饭，只能依靠着对王朝最后的忠诚支撑下去 而姜千户却截然相反，姜千户叫姜建，长的是歪瓜裂枣、调眼斜眉，长的差也就罢了，那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姜千户没有跑路实在是舍不得自己家里万亩良田。 先是投靠了前郭尔罗斯蒙古的大台吉固穆巴图尔，小子把不少汉人少女送给固穆巴图尔玩弄，绑了不少汉族船工送给固穆巴图尔做奴隶，汉人船工恨的咬牙切齿，只是这姜建也知道自己民愤极大，就一直住在前郭尔罗斯不敢回千户所。 最近这姜建千户感到自己展示的机会来了，努尔哈赤征伐蒙古数年，跟科尔沁蒙古打的是不亦乐乎，科尔沁部林丹汗梦想恢复黄金家族的荣耀，而努尔哈赤意图统一整个北方，只是蒙古人已经不复祖先的勇武，在藏传佛教的感染下，那些勇敢蒙古勇士的后代，厌倦了杀戮，们更想醉心内心的宁静，超度自己的灵魂。 只是林丹汗不知道这些，林丹汗用数学考虑问题，就四十万主的林丹汗，一定打赢水滨三万主的努尔哈赤，并且林丹汗没有计划如何去实现黄金家族的光荣，却摆出黄金家族大谱，在各个附属部落中耀武扬威，引的众叛亲离，林丹汗与努尔哈赤打的不可开交时刻，努尔哈赤突然病逝，也有传闻是被袁崇焕的红衣大炮炸伤而死的，反正是挂啦。 皇台吉即位后，继续征伐林丹汗，后金女真人少的可怜，就要归附的各个部落出兵和跟役，女真人征伐，要携带很多跟役，这些跟役负责所有扎营、修路、挖壕、运输等所有劳动，必要的时候还被充做炮灰，是女真军事上的低值易耗品，都是被征服部落的人做跟役。 这次黄台吉令固穆巴图尔出一千战兵和600跟役，固穆巴图尔正在犯愁，这姜建颠颠的来出主意，姜建献计固穆巴图尔，去阿什哈达抢劫啊。那里现在可以轻轻松松抢来一千个汉人的，固穆巴图尔前几年是攻打过阿什哈达的，都大败而归，知道周千户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就很不肖姜建这个建议，姜建近一步说，阿什哈达这几年，粮食歉收士兵饥饿，更重要的是多年没有物资粮饷，现在火药全部用光，弓弩也箭矢缺失，那些火炮、床弩都没有用的，就剩下一些老旧的刀矛，大台吉现在不乘此良机，就会被别人抢了去。 努尔哈赤起兵后，南征伐辽宁鞍山、铁岭、抚顺、沈阳北征伐窝集、东海部招抚瑚叶路、那木都鲁、绥芬、宁古塔向西与蒙古科尔沁、察哈尔征战不绝，唯独遗漏了松花江边的阿什哈达。 这并不是努尔哈赤疏忽，而是固穆巴图尔一直效忠努尔哈赤，而阿什哈达就在固穆巴图尔的领地上，而固穆巴图尔并没有表示自己领地有一个大明千户的存在，况且有姜建这个奴才就在跟前，也没有太在意阿什哈达的明国人，而几次对决之后，固穆巴图尔也不敢说出自己领地上的大明千户，如果自己不能征服自己领地上的汉人，说出去启不被大家笑话，所以固穆也是在很难受的等待机会。 今天听姜建这样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就决定出兵阿什哈达，解决这块心腹之患。 于是，固穆巴图尔率令部落骑兵2000人连同姜建1000汉子人卫所兵杀向阿什哈达。 早有千户所派出的夜不收把消息传到阿什哈达，千户周政贤立刻召部将研究对策。 千户所有掌印一人，是最高文职，掌印不是世袭官员，是流官，而阿什哈达很久没有与大明王朝联系，所以掌印也就默认世袭了，掌印叫吴超正，有成熟、丰富的民事管理经验。还有副千户一人，负责练兵与屯田事务的官员，世袭从五品，副千户叫于刚立，深谙戚家军练兵精髓，是练兵的行家。 千户所有世袭百户10人，百户都是正六品官员，分别是李民爱、孔辉、叶宇心、颜凯、余翰、张愢、黄佳、高萍文、宋明希。这些百户都是百战余生的勇士，贪生怕死的早早的就追随姜建投靠固穆巴图尔了。 周政贤与大家分析形势，千户已经没有火药，几门虎蹲炮也老旧不堪使用，箭矢只有两千只，盔甲完整的不足百副，战马200匹，粮食库存只有300石，秋季开始，马上可以收获，只是战争来临，没有机会收割。千户所方圆百里全辖全部汉人有4300口，青壮1200人，能够上阵杀敌的也就千人。 突围向南是回归中原的最佳路径，但是途径后金腹地，绝对没有可能， 向西、向东是刚刚被征服的蒙古族地区，是逃不脱蒙古骑兵的追杀的向北是生女真部落地区，要渡过松花江，而这样就距离中原越来越远， 并且生女真地区是茫茫林海，决难生存。 而投降固穆巴图尔，就是要做女真奴才的奴才，不但要被固穆巴图尔清算，还有姜建那个狗才，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大浪淘沙，多少年，能跑的都跑了，能屈服的都投靠蒙古人去了，而剩下这些人，依旧保持做为大明人的尊严，现在看都拖家带口的跑是跑不掉的，只有拼死一战了。 文官掌印吴超正虽然是文官，但是很有民族气节，吴朝正站起来说我等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固穆巴图尔几次来犯，都被我等击退，今天我等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就让我等做一回张巡爵齿、做文宋瑞(文天祥)浩气长存，青史留名岂不快哉。各个百户也都是忠勇之士，哪里有一个孬种。 千户所太多年深处敌后，人心淳朴，没有被大明王朝没落腐朽所污染，忠君爱国深入人心，大家纷纷表示拼死一战。 于是各个百户带领自己的军民，都齐齐的收缩到阿什哈达，就等着这拼死的一战了。 佥书于刚立于百户李爱民帅骑兵一百人，一人双马，沿途袭扰敌人与蒙古人的从属军，乞儿吉斯的骑兵斥候多有接触，互有胜负，这让军户所能够尽量收割一些庄家。阿什哈达军民一边整修城寨，一边收割庄稼，几日固穆巴图尔的骑兵已经来到阿什哈达。 阿什哈达地处松花江边，北面是滔滔江水，东面是高高的山崖，只有南面是无边的大平原，而郭尔罗斯的蒙古骑兵也只有从南面进攻。 阿什哈达的寨墙是黏土夯实的土墙，为加强防御，在土墙上有做木质栅栏，栅栏都是粗大巨木，巨木顶端都削出锋利的尖，内部沿目前修一简易栈桥，守军在栈桥上可以射杀接近寨墙的敌人。 寨墙前有城壕，城壕深十米，宽三十米，壕沟内有水深两米，要越过寨墙、壕沟绝非易事。 如果千户所有足够的兵甲、弩箭，守着这样一个城寨是没有问题的，然而，太久的孤独的坚守，让城寨的兵器异常缺失，削尖的木杆已经是最主要的武器。 先攻击城寨的是姜建的500跟役，姜建投靠固穆巴图尔，非常积极带领自己卫所的残余军户参加战斗，这些变成跟役的卫所兵，在汉人面前都是耀武扬威的样子，而在蒙古人面前就成了哈巴狗，一个个非常卖力气的扛着木梯，挥舞着大刀、长矛，呐喊着冲了过来。而古族骑兵则远远的站在弓箭射程之外。 一轮攻击到来，周政贤带领10个百户站在栈桥上，箭矢少，只能最精准的几个弓手射击，而接近城壕后，距离不足40米，古人弓手以步数计算距离，一步等于1.1米，36步远的距离让弓箭手几箭无虚发。几个百户都是射箭高手，纷纷躲在木墙后射向那些汉人役，而姜建也指挥着50卫所弓箭手。 弓射箭是个力气活，在战场的呐喊中，最初在肾上腺激素的作用下是从容的，然而几只箭射出去，臂力下降，射出去的箭的力度就会大打折扣，力大、箭沉才是好的弓箭手，阿什哈达的军户坚持训练，弓箭手各个不含糊的，而姜建手下的跟役们，各个是上行下效，吃喝嫖赌是是行家，射箭就马马虎虎啦，几轮对射，50个弓箭手已经损失的30多个，而城寨上的弓手也被射中4人，被射中的跟役该死不死的痛苦的哀嚎之下，那些最初的勇气消退，丢下木梯一哄而散。 姜建挥舞宝剑砍杀撤退的两人也没有能够阻止，姜建这个心痛啊，自己的50个弓手可是自己的核心力量，自己一共只有150人的家丁，其中弓手50人，一下子损失30多，心痛的要流血啦大明朝习惯是，将领都畜养家丁，家丁才是战斗力的核心，而士兵都是乌合之众。 看着四散溃退的士兵，姜建这个后悔，自己怎么趟着浑水，没有办法。 第21章 阿什哈达激战 攻而不能破。 姜健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远处的固穆巴图尔那里，看着这些四散的溃兵，固穆巴图尔一鞭子抽在姜建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后，一道青黑鞭痕斜写脸上。 姜建强忍剧痛，扬起笑脸，颤声到大台吉息怒，敌人隐藏在木墙之后，而我军暴露在壕沟之边，敌有木墙，而我无所躲藏所以战败，而今之计，是先填平壕沟，后焚烧木墙，城寨必破。 固穆巴图尔不愧经年追随黄台吉出征，行军、扎营还是有章法的，看来不能一气拿下城寨，就在阿什哈达南一里地方安营扎寨，并令姜建驱使更多的汉人来填平壕沟 姜建回前郭尔罗斯及莱州军户千户所，所过村庄收罗汉人军户、农民、渔民、船工，不分老弱、不分男女，拉拽数千人抗木、背土填壕沟日夜不息。 百姓也是无奈，姜建帅自己的残余家丁、军户，挥舞刀剑、棍棒看押，百姓动作稍慢就大棒抡圆了劈头盖脸就打过来，有几个动作慢的直接打的脑浆崩裂是当场死亡，而守城的周千户一行人看见这群百姓填壕沟，一时不忍心射杀，二来也是箭矢少，就眼铮铮的看着壕沟被一点、一点的填平，尽管也射杀几个奋力填土的军户，但是也于是无补 经过连日的填埋，到第四天终于把壕沟填平一段。 蒙古人在数百年的征战中，军队建制完整，10人为队，设队长；10队为百户，设百户长；10百户为千户，设千户，10千户为万户，万户为最高军事编制单位，有万户一人。 士兵第一是国人军，就是纯正的蒙古人战士，国人军有怯薛（近卫军）巴图鲁（勇士）都是高等级战士。 另外外籍士兵为质子军、重役军、探马赤军、汉人新付军。 固穆巴图尔虽然只有2000战兵也号称万户，有怯薛200，巴图鲁300人，乞儿吉斯探马赤军300人，看到壕沟已经填平，就令300巴图鲁为后队，巴图鲁各个手持大盾长刀，令姜建所部连同汉人百姓为前锋，百姓们无奈抗着木梯，一窝蜂的向寨墙边涌来，后队300巴图鲁可不是为了攻城，就是督战队，看有汉人百姓、姜建的卫所兵拖沓、延误的，就挥刀砍杀，毫不留情 这些汉人百姓，与所有农业民族一样，他们平日在王朝下苟延残喘，一个又一个帝王主宰他们一代又一代人，他们骨头里已经被灌输，必须有一个人来统治他们，他们从来不思考这些统治的合法性，徭役、捐输他们都是认为应该的事情，一旦填饱肚皮就深感皇恩浩荡，而当他们失去了王，他们就服从于任何一个强权。 只要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就绝对不会对抗强权，他们是那样服从自己的生命，没有思想、没有观念，他们跟着人群跑来、跑去，他们没有疲劳、没有知觉、他们并不在乎正义亦或邪恶，死亡就在他们面前，只有那些死去的狰狞的面孔，还有那些将死去的痛苦的嚎叫，才让他们从恍惚中回到现实。 可是不能躲藏、不能停止奔跑，那些蒙古巴图鲁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甚至不敢痛苦的哀嚎，那些受到箭伤而没有死去的，要莫就咬紧牙关生生的挺住继续抗着木梯奔跑，而跌掉在地痛苦哀嚎的，蒙古巴图鲁会一刀劈下，让生命与哀嚎都戛然而止。 而城寨上已经全力射箭，密集的箭矢延缓着这些炮灰前进的速度，然而却不能够阻挡他们向前，终于他们来到城察下，竖起木梯，然后姜建的汉兵就开始攻城，而那些汉人百姓开始挖掘城墙，夯土墙是不堪挖掘的，而那些百姓疯狂的挖掘，他们已经爆发出超越生命的力量与速度，不一会就在夯土墙下挖掘出一个大洞 而城寨上的人滚木、石头的砸下，尸体堆积的一层后，姜建的士兵立刻把那些尸体拖走丢到壕沟中，即使那些没有死透的依旧在剧痛中挣扎的，也被豪不留情的丢弃到壕沟中。 姜建的卫所兵、姜建的家丁是第一波攀爬木梯攻城的，他们一边攀爬、一边要躲避木墙后面抛出的滚木、石块，他们被不断的砸下木梯，而最后爬到木墙顶端的，他们要么就被大刀砍重、要么就被长矛刺穿，而木墙顶端的尖刺，会在他们躲避刀剑不能平衡时，直接刺进他们的胸腹，鲜血、大肠、小肠纷纷滑落，于是他们用生命最后的也是全部的力气嚎叫。 前面的人被砍死了，后面又上来一个，有被刺死在木尖上，而又上来的人终于翻过尸体跳在栈桥上，挥刀杀死栈桥上的，又一个卫所兵翻过木墙，周千户挥舞虎枪，一个又一个的刺向那些越过城墙的卫所兵。 300巴图罗也开始攀爬木梯，这些巴图鲁身披重甲，非力大气沉的勇士不能伤害与杀死，矛刺的要猛、刀砍的要狠才能破甲.。 而城上周千户等人已经搏杀日久，砍出去的刀、刺出去的矛力度已经开始下降，一些身体强壮的老兵还是知道稳扎稳打的，而一些年轻人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 这些历尽的战士也在挥舞刀枪的，只是这是刀枪或许能给这些巴图鲁一些伤害，然而却不能致命，然而那些刚刚参战的巴图鲁们，他们是各个身强力壮挥舞大刀长枪是猛劈、猛砍，几处木墙危机频频，几度易手，周千户高喊，我等今日已经退无可退，不是鞑子死就是我亡，就让我等拼死一战，就是死了，也好让魂魄回故国、魂魄归故乡... 阿什哈达军民知道，故国三千里，而中间隔着的是建州女真的腹地，没有退路，于是老少妇孺都拿起菜刀、木棒参战。 一个巴图鲁翻过木墙，又从栈桥上跳到地面，立刻被一群老幼妇孺就团团围住，巴图鲁长刀一挥，冲在前面的两个老者的人头立刻飘飞，鲜血从断裂的腔颈飞溅而出，后面的儿童拿着木矛奋力向前，巴图鲁又一脚踢飞拿木矛的儿童，四面有三个女人挥舞着菜刀狂喊着劈刀而下，巴图鲁用重盾格挡住两把菜刀，一把菜刀重重的劈在巴图鲁的重甲之上，当啷一声，女人的菜刀与重甲撞击后飞了出去…… 女人绝望的双手抱紧巴图鲁的手臂，张嘴咬向巴图鲁的右脸，巴图鲁奋力挥舞右臂把女人挥舞在空中，女人的牙齿紧紧撕咬巴图鲁的脸，血液从嘴里流淌而出，而左面的两个女人，一个抱紧重盾，一个顺着重盾拼命砍巴图鲁的手掌，手掌是没有护甲的，几刀下来，巴图鲁的手指、手掌都被砍下，巴图鲁又飞起一脚把挥舞菜刀的女儿踢飞，女人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然后重重的撞击在夯土寨墙上，撞击的力度太大，女人的内脏破碎，骨骼断裂，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瞪着的双眼从满了仇恨。 这时从前后、左右几个少年手拿木矛用力刺向巴图鲁，木矛是削尖的硬木，正面很难刺破重甲，然而多把木矛终于有一把刺入巴图鲁的脖颈、一把从腋下刺入，抱着巴图鲁右臂的女人依旧撕咬着，影响了巴图鲁挥刀的劈砍，而依旧把刺入脖颈长矛少年一刀劈成两半，而冲上一个女人继续拼劲全力，把半截木矛更深的刺入。 用两个老人、一个女人、一个儿童、一个少年的死，终于拼掉了一个巴图鲁 严酷的生存环境之下，阿什哈达的女人是不裹脚的，严寒会让裹脚的女人由于血液循环不畅而冻掉双脚。 谭启明后世每每读史，就深恨裹脚这一陋习，男人不行，就让女人更加的不行，孱弱的男人不能低于外辱，就用裹脚来让自己的女人更加的残弱，如果没有裹脚这样的陋习，中华民族的男人在怎么完犊子，就是中华民族的女人拿起菜刀、剪子，也一定不会让整个民族被异族征服。 可恨中华民族的男人在民族征战中孱弱，就把女人变得更加孱弱，这样可以关起门来显示一些自己的勇武 都在战斗，用十个、二十个生命去拼、去换，老人的后背已经被长矛刺穿，而老人依旧紧紧抱着巴图鲁的大腿部放，女人已经被砍掉的一直手臂，就用剩下的手臂戳向巴图鲁的双眼，最小的孩子也在远处，拿起一块石头抛向巴图鲁。 阿什哈达的最后一战就要在城墙被挖塌陷中结束，夯土城寨终于被挖塌陷了，塌陷的城寨出现了一个十几米的缺口，200薛军的战马在不远的地方嘶鸣，而周千户等人的最后一支箭早就射出。 没有盔甲的步卒，面对重甲的怯薛骑兵是没有胜算的，逃跑都是不可能的，真实的历史上，这是一段被遗忘的历史，固穆巴图尔在自己的领地里打了一仗是没有办法向女真主子邀功的，而大明王朝早就把这个地方遗忘，数千汉族勇士的牺性在历史的长河中，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激起，他们就那么勇敢的死去，一个个忠心赤胆的生命化作灰烬，飘飞在历史的长空。 后面是滔滔江水、前面是滚滚铁骑，周政贤集合自己仅有的150骑，要在城墙缺口处，与蒙古怯薛对冲，最后的150骑，列阵排列在缺口处，对面就是蒙古怯薛，千户周政贤、签书于立刚，世袭百户李爱民、叶心宇等高举大刀长，他们高声唱和：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手握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不为胡虏做马牛。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这古老的红巾军军歌，包含了千百年中华男儿在异族欺压下的呐喊周千户最后高呼—汉家儿郎，杀！ 然后一马当先从缺口处冲出，而200蒙古怯薛也打马跨越早就填平的壕沟滚滚向前，这是一场勇气与力量的对撞，战马嘶鸣，呐喊四起，两只滚滚铁流剧烈的碰撞在一起，马被撞倒、人被撞飞，刀枪撞击，利刃穿过胸膛，所有的骑士都是一个目标，那就是冲过去、冲过去，并干掉面前的一切目标。 一场对撞之后，周千户整理列队，还有70余骑，而怯薛还有150骑，然后是第二次列队冲锋，第二次撞击，周政贤一杆虎抢上下翻飞，刺、拨、扫、点、从蒙古怯薛中足足的杀出一个血胡同，签书于立刚又手大刀左手重盾，一边刀劈一边左右胡兵纷纷落马 第二次对冲之后，周千户左右还有骑兵30人，各个带伤，而怯薛也不足百人，固穆巴图尔看着自己的精锐这样严重的损失，马上放弃了继续的骑兵对决，而是指挥所有的2000多蒙古兵，开始最后的冲锋，牛角号呜咽中，所有的蒙古人都冲向城墙的缺口。 真实的历史中，周政贤、于立刚等数百人最后都战死在城寨的缺口处，剩余2000多汉人集体投江自杀，有几个投江的被江水带到下游几百里的地方，终于在民间历史上流传下一个悲壮的故事。 飞剪船靠岸的时候，战争的天平在严重的倾斜，蒙古人就要大发淫威啦，飞剪船上的所有战兵都飞奔下船列队，马上形成三个小方阵，近卫支队、蒙古山支队、利库德支队，个形成一个独立的方阵，三个方阵成品字排列，铿锵的向前推进，方阵的青铜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方阵四面青铜重盾环绕，给整个战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一个蒙古探马赤军飞奔过来，呜呜咽咽说些蒙古话，近卫支队中飞出一杆短矛，一矛把这个探马赤军刺下马来，然后继续铿锵的向蒙古中军推进，蒙古人惊愕了，蒙古人不知道这是只什么样的队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盔甲整齐的军队。 阿什哈达的汉人也惊愕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盔甲装备的军队，传说中的大明王朝的军队也不是这样啊，大明的军队应该是鸳鸯战袄啊，而蒙古人、阿什哈达汉人都对着闪耀着金属光芒的方阵心怀惊愕与恐惧。 固穆巴图尔立刻令蒙古骑兵回撤，用骑兵冲击方阵，蒙古怯薛一百骑会同探马赤军300骑开始向方阵冲锋，骑兵隆隆的前进，300米、200米、80米. 这时从方阵中飞出的手榴弹在蒙古骑兵中爆炸，其中有几个是硝化甘油炸弹，巨大的爆炸把数十米范围的所有骑兵炸飞，连同沉重的战马都被炸到空中，然后重重的衰落，在巨大的爆炸声中，那些没有被炸死、炸伤的战马，已经不再会被驱使，他们疯狂而盲目的乱跑、乱跳，或高高的扬起身体要摆脱骑士的束缚，或奋力登起后腿，要攻击那些发出巨响的敌人，并没有炸死多少的骑兵就这样四散啦。 固穆巴图尔不愧是后来的辅国公，处变不惊，看着这三个军阵人员不足300，而自己有2000之众，就立刻命令所有弓箭手射击军阵。 前郭尔罗斯的蒙古兵使用的都是破甲铁箭镞，他们的箭簇都是来自女真的汉族工匠打制，各个锋利尖锐，60米以外就极破甲能力，这些箭镞会击穿4mm厚的青铜盔甲 箭雨袭来，蒙古族不愧是骑射民族，他们在奔跑的战马上就能够射出利箭，他们打马飞驰近距离射出一箭后反身就跑，然后一遍一遍的重负，就是用这种办法在东欧战场上，消灭波兰组织的重甲骑士军团，蒙古骑兵一次消灭过2万重甲骑士军团，几乎干掉了所有的波兰骑 蒙古骑兵使用的是破甲箭，一般箭簇是三角形、菱形，射杀野兽、无甲人非常高效，而破甲箭箭镞又细又长，是锥形体，要工匠用熟铁反复打造让渗碳形成钢化箭镞。 这样的箭矢射入方阵，方阵在重盾的保护下是可以抵挡的，然而方阵是必须还击的，在重盾后面的战士投出短矛或手榴弹的时候，重盾会开合，这时在50米内射出，让方阵战士的青铜板甲多被击穿，只是被正面青铜板甲阻挡后，削弱了大部分力度，箭刺入肌肤的深度有限，多不致命，而有部分弓手力大箭沉，射到胸腹，刺的很深、很有杀伤力，有的射进了胸膛直接毙命。 蒙古骑兵呼啸着，一个攻击波接替着一个攻击波，投掷出去的短矛、手榴弹消灭了一部分蒙古骑兵，然而后续的蒙古骑兵依旧前赴后继，方阵的速度缓慢的压向蒙古中军，而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战士，让方阵在慢慢变小，蒙古人用两个、三个骑兵死亡来换取一个方阵战士的牺牲，固穆巴图尔信心满满，用这个比例，自己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一定会赢得胜利。 方阵在缩小，一下蒙古骑兵已经能够跑到方阵外十几米的地方，在近距离，这些蒙古骑兵接着马力，向方阵抛来飞斧、铁骨朵，这些沉重的武器砸在重盾上，让持盾的战士臂膀阵痛、麻木，而砸士兵的板甲上，直接把青铜板甲砸到凹陷，压碎战士的骨骼。 投掷出去的手榴弹，把蒙古骑兵炸的身体破碎漫天飞舞，而从漫天飞舞破碎身体的硝烟中，又快马疾驰而来一批新的蒙古骑兵，从硝烟中射出箭矢，而从方阵中会飞出短矛把蒙古骑兵直接刺个对穿，而这个骑兵的马后又跃出一个骑兵 手榴弹在蒙古骑兵中炸开，战马在嘶鸣、濒临死亡的人在呐喊，硝烟 在战场上空弥漫遮蔽啦阳光，青铜方阵依旧在向前，蒙古骑兵依旧在奔驰，而固穆巴图尔在准备做最后的冲阵，固穆巴图尔不信这百人方阵能够战胜自己的两千精兵，固穆奋力摘下头盔，重重的摔在地上 固穆巴图尔参加了无数战争，对林丹汗的战争、对窝集女真人的战争、对大明的战争，然而所有的战争都不曾这样惨烈，自己的骑兵从来没有这样大的损失。 固穆巴图尔拔出弯刀，这弯刀是固穆巴图尔的前辈，在征战西亚的缴获，这是一把大马士革弯刀，大马士革工匠密不外传的合金技术，让这把弯刀削铁如泥，没有盔甲可以抵挡这把大马士革弯刀的劈砍，固穆挥舞弯刀，对着天空凄厉嚎叫，我对长生天起誓，今天要杀光对面的仇人，有一人一骑跟退却者，杀全族，杀一重甲兵者赏白银百两 固穆巴图尔挥舞着弯刀冲锋，所有的蒙古骑兵、姜建带领的汉族兵浩浩荡荡的向三个军阵压来。 在广阔的平原上，在两多千敌人的攻击下，三个军阵显得那么渺小，就如同三个缓慢向前的甲虫，面对强敌，军阵开始向密集冲来的敌群抛掷燃烧弹，燃烧弹在军阵四周形成密集的火焰之墙。 这火焰之墙把蒙古人、仆从汉军烧烤的鬼哭狼嚎，他们穿过火焰之墙，就被烧烤的焦黑，痛苦的惨叫着倒地翻滚，即使没有倒掉的，也会被射出的一只短矛刺穿，只是只有20箱600颗燃烧弹，敌人四面而来，每一方向150颗，随着时间的拖延，燃烧弹在减少，如果燃烧弹用尽，280人面对2000多人的厮杀，绝对是没有胜算的。 杀鞑子、杀鞑子，呼喊声从阿什哈达响起，周政贤千户帅令所有的军民都冲向蒙古敌军，最后的15骑兵，最后的800战士，老人、孩子、妇女，所有的人呐喊着、挥舞着或钢刀、或粪叉、或木棒、或石块所有的人都冲出阿什哈达。 蒙古人蒙圈了，正被火墙烧烤的漆黑乌焦的蒙古人，不知道应该怎么突破这火墙的时刻，而身后滚滚的烟显示冲来了无数的军民，被固穆驱赶着冲进火墙里人有去无回，而身后又出现了刀枪一样可以毙命。 姜建这样的人，即无战力也无忠心，然而对危险的感觉确是灵敏的，姜建见着情形立刻就是逃跑，姜建一逃，所部的千人已是战死大部，剩下的也就跟着姜建是撒腿就逃。 固穆巴图尔的蒙古骑兵还剩一千七八，虽然人数上依旧占据优势，但是在前后夹击之下，尤其面对火墙豪无办法，固穆巴图尔依旧坚持，固穆不相信自己的百战老兵会被这两百金甲武士击败，固穆不相信自己的百战老兵会被身后破落军户击败，固穆依旧驱赶着士兵冲锋 阿什哈达最后的15骑已经冲了过来，虽然这十五骑几个各个有伤，然而他们是高昂的，昨天他们为生命的尊严而战，昨天他们为大汉民族的气节而战，而今天他们为胜利而战，几天的苦战终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不胜利就在眼前。 于立刚挥舞钢刀直取固穆，周政贤并列向前，固穆两眼圆睁刺目撕裂，在长城脚下都是固穆追着明国的军队打，面对固穆的蒙古骑兵，明国军队都是一哄而散的结局。 只有今天，这不知死活的明国人竟然来挑战固穆，固穆嗷嗷叫喊着挥刀劈向于立刚，撞击当啦一声，于立刚的大刀立刻断为两截，然而于立刚扭动身体左手重盾砸向固穆，力度之大让固穆虽然用弯刀隔开，但是身体已经歪斜，而左边周政贤长枪大力刺来。 固穆身披重甲，枪尖刺人甲片火星四射，刺穿甲片后划入固穆右肋下，固穆巴图尔惨叫一声跌落下战马，瞬时就几个勇武怯薛军士一边阻挡进攻，一边托着固穆迅速逃脱。 逃脱的蒙古人让所有阿什哈达的军民兴奋，多少年、多少代人，这些狗日的蒙古人一直不断的骚扰、侵略、屠杀当地汉军民，今天这些蒙古人终于败了，于是更勇武的追击劈砍那些蒙古人，方阵的士兵也结阵向前，一支支短矛抛向遁的蒙古骑兵。 第22章 奇袭前郭尔罗斯 周千户一行人下马与谭启明等相见，拱手作揖表示感谢。 谭启明连忙制止，说来日方长，今天要尽快消灭固穆巴图尔才是正理，应该马上分兵两路，一路收拢战场上散乱的战马，沿途追赶，一路乘飞剪船直奔前郭尔罗斯，此一战，必应把前郭尔罗斯部消灭干净。 周千户等人也觉得正确，于是，清点部落战士还有255人，留下55人选200人会同阿什哈达军户400人，合计600人乘坐飞剪船顺流而下，直奔前郭尔罗斯。 周千户等人集合50个部落战士，连同所有能战汉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一起呐喊追击。 留下的5个部落战士给受伤的部落战士、阿什哈达军民注射青霉素，古代战争最大的死亡并不是战场上的直接死亡，而是战后的伤病，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伤口感染一直是古代战争最大的死亡，一般要三倍于战场上的直接死亡，所以留下5个部落战士，马上开始伤兵的救助。 飞剪船从阿什哈达出发，很快就超越溃逃的蒙古骑兵，从阿什哈达到前郭尔罗斯，蒙古骑兵在江岸，飞剪船在江中，蒙古骑兵虽然奔跑飞快，奈何马力有限，战马经过一天战斗越发疲累，奔跑的蒙古人已经不是使用皮鞭抽打，而是使用刀背拼命的拍打战马，一些战马已经口吐白沫，更有一些战马跑着跑着就轰然跌倒，抽搐着再也站不起来，硬生生的跑死了。 飞剪船并不停留，飞剪船超越了松花江沿岸溃退的前郭尔罗斯蒙古骑兵后，一直飞向前郭尔罗斯，飞剪船到前郭尔罗斯的时候，那些沿着松花江岸溃退的蒙古骑兵还没有一点踪影。 前郭尔罗斯。蒙古语“江南”是松花江南岸最肥美的草原，着名的500平方公里的查干湖就在前郭尔罗斯。 原是元朝最大的权臣一木华黎的封地，到明朝，木华黎后人纳哈出继承，纳哈出是元末名人，元朝灭亡，纳哈出依托前郭尔罗斯的富饶，在松花江南岸组织20万蒙古骑兵，对抗明王朝，力图恢复祖先的统治。 纳哈出的军队是蒙古王朝失去中原后，最后、最大的一支军队。纳哈出所以能够养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是因为木华黎的眼光，毕竟松花江平原是所有蒙古草原最富饶的地方。 后朱元璋派遣王炸大将冯胜、傅友德、蓝玉攻打纳哈出。 明朝初年使用热兵器广泛，使用鸟铳、火铳、霹雳弹击蒙古骑兵是游刃有余，纳哈出不敌，最后投降。 纳哈出投降以后，朱元璋以老辣的战略眼光，分化前郭尔罗斯的蒙古人，于是派遣纳哈出率领他的蒙古骑兵征服云南。 明初，朱元璋崛起于江南，南方到处都是可用之兵，而从遥远的塞外调遣纳哈出远征云南，就是为削弱这最富饶的蒙古部族，而纳哈出远征云南非常的郁闷，每天大醉不醒，终于饮酒过量而死，当然这个死法很是让人怀疑，而大量前郭尔罗斯的蒙古骑兵就那么的留守在了云南。 纳哈出死后，其子以蓝玉案获罪斩杀，（也可以让人怀疑）前郭尔罗斯无主，后拥有黄金家族血统的固穆巴图尔的祖父，乌巴什统治。从乌巴什到固穆巴图尔三代人经营着这整个蒙古最富饶的草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前郭尔罗斯就在松花江南岸边，已经是一个数千人口的集镇，固穆出兵后，前郭尔罗斯已经没有可战之兵，也没有任何防守的准备，600汉族战士登岸后，面对的就是一些惊慌失措的妇女、儿童，也有几个老迈的蒙古人持弓迎战，而面对部落战士全青铜盔甲，老迈之力毫无办法，最后被杀光了事。 迅速占领前郭尔罗斯后，留150人收拢战俘、马屁、牛羊、物资.另450人沿江岸列阵，等待蒙古溃兵 休整了足足半天，吃饱、喝足的战士们才发现，疲惫不堪的蒙古骑兵骑着口吐白沫的战马，踉踉跄跄的奔逃而来。 为了能更快的奔跑，这些蒙古骑兵已经丢掉了盔甲，毕竟穿戴着几十斤重的盔甲是跑不快的，受伤的固穆被捆在战马上，在一群最精锐的怯薛兵的护拥下，奔跑而来。 这些怯薛看到对面的青铜战阵的时候，立刻崩溃了，后面是延绵不绝的追兵，前面是青铜战阵，而奄奄一息的固穆巴图尔连拿起长刀的力气都没有，这个后世的满清辅国公，双眼苍茫而绝望，身经百战建立起来的自信息轰然崩塌，固穆巴图尔一直以为自己是蒙古族最勇敢的雄鹰，打败过窝集女真、打败过林丹汗、打败过那些装备精良的大明边军，今天确要死在自己的家门口，长生天啊，这是报应吗？一定是报应，一定是自己杀戮的太多的汉人，惹怒了长生天。 固穆对自己身边的怯薛说，我死以后，你们投降吧。说着用一把匕首 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第23章 前郭尔罗斯会议 到傍晚，阿什哈达的军民也追击到前郭尔罗斯，看到里黑压压的蒙古族投降士兵，阿什哈达军民都梦一的感觉 骄的汉人从来就没有看重过任何少民族，尤其是那些野蛮的没有开化的民族。 但是现实中，多少年被野的蒙古人压制，而的王师一年又一年的从来没有出现 ，传说的大明是每一个阿什哈达军民的信念，那远的国家，那么圣神的存在于每一个阿什哈达军民的心，是他们自信、勇气的泉，这一定是的大明的王师，这神的兵一定是大明王师 杀牛、宰羊，部落士们与阿什哈达军民一起愉快的起舞，谭启明与周政贤要人来到一个蒙古包，屏退左右进行了第一次密会 直接告周改，我来自后世的2024年，也就是400年以后的世界，周正贤听后大为疑感，谭启明就用话的现点解释。 世界是多维度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复制的的、平行的世界，这些世界独立发展互相并无联系，只有当一些特定的错误出现的时，这些世界才会在运行中出现错误。 出现某一个切点的误差，而自己在错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出现在这个错误的切点上，于是就来到的地方。于是用自己后世的一些知识组建了一小股部队，而就是这小股部，应该是这世界北方最强的 谭启明简单的介绍了后世的状况，还拿出了那把瑞士军刀给周政贤看，周政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致的刀具，而谭启明告诉这是后世很普通的一把小刀，周政贤反复把玩着这把瑞士军刀，这样灵巧、而又这样锋利的刀具是不可想象的，百炼精钢打制的刀剑也是见过的，确也没用这样的锋利与光亮。而谭启明真诚的态度与部队惊人的战斗力让周政贤由疑惑，在疑惑之中慢慢的相信这离奇的事情。 谭启明述说着历史在未来的走向，尤其是女真人在几十年后灭亡大明王朝，周政贤是震惊的，周政贤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传说中的大明是那么的强大、神圣而广阔无边，大明怎么可以被女真人捣毁。 谭启明为说服周政贤就列举了宋王朝的例子，北宋曾经是那么的强大，也就在最繁荣的时刻，就那么轻松被金人摧毁，而大明内忧外患，女真人崇尚勇武，年轻人都争取做一名白甲战士，做一名巴牙喇兵。 而大明人崇尚耕读，有理想的年轻人都力争做一名秀才、一个举人。 两个民族的对决其实是巴牙喇兵与秀才的对决。 巴牙喇兵身披重甲手持长锐，秀才身着青衫手拿羽扇，女真人有八千巴牙喇兵，这是他们的底牌，大明有60万秀才，这是大明的底牌，虽然秀才有60万人是巴牙喇兵的75倍，然而秀才不脱掉青衫穿上盔甲、丢掉羽扇拿起长刀，灭亡是肯定的。 而问题的核心就是秀才们、举人们、甚至状元们不肯穿上盔甲拿起长刀。 读书人作为社会的核心，缺少勇武，把保卫国家的重任交给他们眼中那些粗鄙的武夫，而被社会边缘化的武夫，长期的压抑与欺辱之下，难有宏大格局，最终多卖国求荣，而少数有骨气、有格局的读书人、武夫又是绝对的少数，虽然能够为国牺牲确于事无补，周政贤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了谭启明的话。 在前郭尔罗斯固穆的中军大帐中，周政贤集合阿什哈达的10个百户，李民爱、孔辉、叶宇心、颜凯、余翰、张愢、黄佳、高萍文、宋明希连同掌印吴超正、签书于刚立严肃的申明保守机密后，向众人引见了谭启明，并说明了这个后世400年来的人。 谭启明介绍了后世的历史走向，大明灭亡，数千万汉族人被屠杀，尤其中华民族在满清统治之下，变得愚昧落后，150中年被世界欺辱，最后十几个个有理想的年青人在一艘小船上建立政党，号召民族大众用血肉之躯，推翻反动统治、赶跑侵略者，通过100年的努力，才逐步建立起来的富强、民主、文明的国家历史。 谭启明恳请大家，为了消除那些历史上的悲惨与遗憾，让大家一起，在这遥远的北方，以后世为榜样，以科学为基础，建立一个新的中华文明。 大家纷纷是惊愕，而惊愕之余对那个富强、民主、文明的国度又充满向往，在周政贤的带领下，都表示愿意投身新的文明建设之中。 第24章 新元老院 会议后，谭启明与周政贤等人分析形势，认为前郭地区虽然土地肥沃，适合发展，但是距离女真人的核心区域不够遥远，所以决定全体阿什哈达军民集体战略转移，收割秋粮后都转移到木兰、通河、依兰一带，并以木兰为中心，向北、向东发展。 蒙古草原最富饶的前郭尔罗斯可不是虚名，一战缴获人口一万有余，其中汉族奴隶1400人，多是工匠、农夫，战马5200匹，驽马6600匹，牛羊多只，还有骆驼、骡子数千，中国第7大淡水湖查干湖渔场一处，黄金5000两，白银30万两，生铁十多万斤。 在前郭地区，一些湖泊还能看到从地下深处渗出的黑色的原油，前郭有数亿吨的石油储量，只是部落的能力不能开采。 浩荡的人流回到白杨木河畔，阿什哈达军户3千多人，前郭尔罗斯汉族奴隶1400人，前郭蒙古族战俘2500人，牛羊、马匹队伍、粮食，队伍延绵不绝 回来木兰后，有了新参加的军户百户等一众人参加部落管理职能，谭启明被大大的解放出来，工匠1000多人被安置在木兰，于下3300多汉族人，一千安置在木兰，一千人安置在通河二道河垦去，一千安置在一看达连河煤矿垦区，300人安置在松江铜矿。 当下白杨木河口地区拥有人口5000多人，二道河垦区有人口2000多人，达连河煤矿区有人口1500人，松江铜矿区1000多人，呼兰河盐碱村400人，全部人口已经突破万人。 另外武装200忠诚的蒙古人、300武装汉人夹杂其中，回到前郭尔罗斯地区，依旧以蒙古儿部名义统治占据前郭草原，第一是尽可能拖延时间迷惑后金，另外不断与后金地区进行贸易，获得部落发展急需的大量物资。这个部队命名前郭支队，队长哈不图蒙术，副队长谭一。而对外以哈不图的蒙古儿部为旗号，号称前郭部被蒙古儿部吞并，毕竟蒙古人部落之间的战争是百年以来连绵不绝的。 先前派出在大青山寻找耐火黏土的匠人已经完成任务，在大青山找到了铝矾土矿。 可以大规模的生产耐火砖，而远行极北之地米内尔的谭嗣同也回来，并带回来钻石2公斤多。并且与当地的相处极好，留下大部分青铜器结交当地人，并与当地人建立了青铜盔甲、武器、器皿交换钻石的贸易关系。 谭嗣同在西伯利亚的远行还是危险重重的，不但要克服茫茫林海里的野兽，还遇到了来自西方的俄罗斯哥萨克骑兵， 一伙俄罗斯人已经开始在西伯利亚腹地修建了城寨，并大量开垦、种植。 谭嗣同按照谭启明的交代，采取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跑我追的战术原则，利用原始森林，试探性接触之后，这些俄罗斯拓荒者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便表示和平相处了，而谭嗣同肩负重要使命也没有大打出手，还进行了一点贸易，用收获的毛皮换回了一些种子，甜菜种子与黑麦、亚麻的种子还有一只火绳枪。 有了耐火黏土就会解决一系列冶炼问题，钢铁、水泥、玻璃所有高温冶炼的产业都可以开产。拥有北方丰富的资源，就用资源砸出接近现代的文明。 元老委员会又一次重大会议，这次元老委员会扩大了人数，除原来的张塔、青山塔、骆驼塔、鱼塔之外，元老委员会增加周政贤、吴超正、于立刚三人。元老院人重新分工，几个部落首领负责渔业、畜牧业生产、吴超正负责农业生产与民事管理全面教育、于立刚负责军队建设与军事训练，周政贤负责官员管理。 第25章 建国方略 元老院在听谭启明诉说，谭启明力求在这极北之地建立现代文明，而不是另外一个专制的统治。 专制的统治依靠梦想、依托英明领袖的出现，谭启明要建立的是依靠制度、法律就能够可持续发展的社会构架。 没有帝王的社会在这个时代是不可想象的，而做官就是一种公共精神、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概念，还是能够引发共鸣的。 现代社会是为了整个民族的理想，而不是个人利益而奋斗，不是为了个人的发财当官、所以谭启明放弃自己的统治地位，坚持集体的领导，避免出现大的错误，谭启明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小职员出身，政治谋略就是个零，也不希望自己的穿越后去重复另外一个帝王、王朝故事，既然穿越了，那么就努力做出一些改变吧。 同时告诉诸位元老，这极北之地其实是最富饶的沃土，黄金、白银、煤炭、铜铁都是用之不竭的，后世的俄罗斯人就是依靠着这极北之地丰富的资源，不但赢得了战争，还可以向任何强敌叫板，开发极北之地的资源，就能够养活任何大国并挑战任何大国， 首先是建立国家，新国家以大明王朝为父母之邦，就叫北明人民共和国，以区别大明王朝。 大明王朝苦苦挣扎的末日，崇祯帝做为皇帝，虽然多有过错，但是作为中原汉族最后一个帝王，尽了自己的才智，也用生命承担了责任，可叹、可怜，所以北明国都应该给予最大的努力帮助崇祯的大明王朝，但是考虑大明王朝积弊深重，以北明力量难以彻底改变，因此要保持高度到国家的独立性。当下国家以向北、向东发展为首要任务，用西伯利亚丰富的资源，尽快建设。 其次确立国家体制，未来北明国为人民共和国体制，以元老院为最高管理机构，战争时期可以设立临时战时主席，战时主席在战争结束时回归普通元老。 第三是应对女真人，未来几十年鉴于女真人对鄂伦春人、汉人疯狂的屠杀，那么女真人就是北明最大的敌人。 然而鉴于力量的严重不对等，所以北明目前应该避免与女真人发生冲突，争取国家现代化的时间，待到国力强大时，就完成对女真人的全面战争，如果发生冲突，目前采用游击战的方式进行，努力寻找被消灭的尼堪外兰女真，这是一支被努尔哈赤消灭的忠于中原的女真，利用尼堪外兰女真分化女真。 第四少数民族问题，尽最大努力建立民族统一战线，以汉民族、鄂伦春族为核心，团结犹太人、蒙古人、海西女真、尼堪外兰女真人等，建立大一统的华夏民族。 第五是开化民智，对全体人民进行义务教育，培养出一大批现代公民而不是封建社会的顺民、小民，造就出一大批产业工人、工匠、一大批职业军人 第五是基本法律，依托大明律，建立北明国律法，同时建立北明宪法，在宪法中明确北明国根本的制度以及人民权利、妇女权利，从法律上保证现代文明。 宏大的国家目标激发着元老院所有的人，向北，沿小兴安岭，逐步开拓，一直到捕鱼儿海即贝加尔湖，向东北，沿黑龙江开拓，直到库页岛、北海道岛 只是一夫一妻制度遭到剧烈的抵抗，几个老元老骆驼塔、鱼塔、青山塔都红着脸皮反对一夫一妻制度，温饱思淫欲，几个人现在过着从来没有过的富足日子，都想多纳妻妾的，连负责妇女工作的张满等女人们 ，也是坚决的反对一夫一妻制度。 而谭启明坚定的坚持，温柔乡、英雄塚，获得女人的制度上容易会消灭男人的勇武，必须彻底的实现这一现代文明的基础制度，宁愿出现一些肮脏的商业性性服务，也不能在制度上背离现代文明。 不但坚持一夫一妻的基本社会制度，还要求妇女走出家庭，参与社会建设，北方的索伦人本就男女不分的，蒙古女人也同样剽悍，只是极少阿什哈达女人有裹脚现象，被立刻废止。 深挖洞广积粮，建国方略形成共识后，建国时间还要推后，毕竟要发育出坚实的骨骼、肌肉，有了强大的力量才行。 第26章 科学研究院的马口铁与电 现在人虽然缺少，但是也还是有了一些的，而几乎所有的物资都是匮乏的，没有棉花、没有布匹、没有各种原材料，除了青霉素、陶器、青铜、煤炭、鱼肉、野猪肉、驯鹿肉……几种基本的生活物资，其余的都是缺乏的。 阿什哈达的汉人到来后，连同他们来的一些手工业作坊也搬迁来了，于是又有了酱油、醋、榨油几家手工作坊，有了第一家饭铺出售烧饼与包子。 朱赫人中的多也是手工业者，有了第一家珠赫人的面包店，然而面粉奇缺，而他们更擅长制作各种器皿，杯、盘、碗、碟什么的都善于制造。 谭启明发现他们竟然能够生产出马口铁，就是铁板的镀锡，马口铁是十四世纪波西米亚犹太人发明的，在东欧犹太人社团中秘密相传，这些镀锡铁板达到、甚至超过了白银的效果，为东欧犹太人带来巨大的利益，那么既然能够镀锡，一定就有电的使用，而电是现代文明基础能源。 找到珠赫人的拉比，拉比哈尔德带来铁匠内塔尼亚，了解电的情况，拉比与内塔尼亚告诉就是用水流冲击磁铁转轮穿越黄铜线圈，后连接薄精铁板，浸没在锡盐溶液中，铁板就形成镀锡层，对，这就是电，这就是电最早的使用。 就让拉比与内塔尼亚挑选所有珠赫人中的优秀工匠组织一个攻坚团队，同时在汉人工匠中优选100人给予人力、物资无限量供应，尽快搞出第一台发电机。 木兰北部就有东升磁铁矿，可以开采大量磁铁，而耐火砖已经生产，可以冶炼出优质黄铜，并告诉拉比，发电机研发成功后，会在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地区，划出一块领土，作为珠赫人民族自治区，发电机发明奖励土地一千平方公里土地面积，以后几项重大发明项目将逐步安排，最高到珠赫人民族自治区达到15万平方公里。 奖励土地，不是百亩、千亩，不是黄金白银，而是十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而土地就在不远的地方，这巨大的奖励让科学院里的人疯狂，疯狂的试验夜以继日。 同时，在发电机研发过程中第一要高度保密，谁泄漏出一点消息，诛杀三族，谁有重大贡献不吝啬奖励，封世袭共和国伯爵，封土地1000平方公里。 以拉比为首，建立北明科学研究院，重点攻关项目有发电机、蒸汽机、全金属机床、雷酸银、尼龙…… 研究院200人，一百珠赫人、一百汉人拉比哈尔德为院长，研究院有权调动共和国所有人力、物力、财力。 上述各个重大攻关项目，所有完成突破的小组或个人，都可以集体或个人获得一千平方公里土地，一人得伯爵封号，多人得士封号。 同时要求拉比，充分发挥犹太人的商业才能，要不惜成本的购入北明所需要的一切，棉花、布匹、种子、引入散落亚洲各地的犹太人社团，让新增加的犹太人口，带来技术、文化、生产力，投入到生产、发明之中，广泛传播北明共和国对犹太人的优惠政策，让北明犹太人口迅速增加，让利库德支队更加强大。 拉比这次激动的颤抖，犹太人已经2000多年没有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土地，在黑龙江沿岸，将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土地，而且可能是那么的广阔，广阔到远远的超越了故国。所有的珠赫人都激动的颤抖，为了生存，千百年来他们流浪、他们依附，他们自我团结，他们每天都在祈祷他们神的出现，现在虽然他们的神还没有出现，但是他们有希望获得自己的土地，一块广阔的、犹太人自己的大地。 于是拉比带来珠赫人所有的工匠，谭启明给他们讲解发电机的基本原理，其实就是他们镀锡的办法，磁铁与铜线圈，然后就导线，导线用黄铜线，要在研发中做出电的度量，要解决电的安全，并从极其缺少的橡胶草提炼橡胶中，给予部分橡胶，并告知橡胶与硫磺结合出现硫化橡胶可以做绝缘材料，具体如何硫化橡胶，还需要在实践中研发解决，谭启明也就只是知道硫化橡胶名字而已。 同时又有了硫化橡胶的绝缘导线，就可以安装灯泡，灯泡是薄玻璃的，中间导体是钨丝，而钨矿是在松江铜矿中就可以开采，选矿艰难，但是还是选出一些钨矿石，而冶炼还是个温度问题，可以尝试用耐火砖、焦炭、鼓风机解决等等。 电机以及围绕电机的一些问题，谭启明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所以就一股脑都抛给了珠赫人、汉人研发团队，并给珠赫人研发团队派出了金属冶炼、制革、木匠等各种匠人100人，希望尽快能够搞出电来，达连河煤矿出产源源不断的煤炭，如果能够发电，就接近现代文明一大步。 第27章 沸腾的北明生活 现代文明就应该有现代人的样子，有了橡胶，就从这无比珍贵的橡胶中拿出一些，让几个珠赫人、汉人皮革匠，缝制了第一只足球，足球鹿皮外皮，橡胶内胆，气门芯谭启明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还是这些匠人们理解后，用白银与橡胶做了一个反方向闭锁的气门芯，打气筒用青铜铸造，而打气筒铸造出来的时候，老谭已经想到了蒸汽机，这青铜铸造的打气筒不就是气缸吗？ 有了第一只足球，就组织第一次足球赛，讲清楚规则，于是划分几个足球队，为避免民族冲突，足球队按行业划分 造船厂足球队，渔业足球队、牧业足球队、农业足球队、科学院足球队、士兵足球队、矿山足球队，伐木工人足球队、盐碱村足球队，一共组建了九支足球队。 九只足球队分两组，在白杨木镇、二道河镇、达连河镇、松江铜矿镇、盐碱村等主场、客场预赛，预赛过后每天傍晚在白杨木河镇广场举办足球决赛，大家可以做在看台上呼喊加油去体现集体的勇武，足球运动员都是亚麻短裤、亚麻短衫，足球鞋都是野猪皮靴，于是傍晚的广场人山人海，北明的人民都来广场看自己的球队，为自己的球队加油助威。 有了足球后，就有了篮球，羽毛球、网球，而羽毛球与网球可以让那些美丽的女孩走上运动场，那些亚麻短裤下裸露出修长的腿，成为点缀现代文明的风景。 可恨张塔、骆驼塔、青山塔们，根本不会欣赏现代文明，两眼冒金光直勾勾的看着那些大长腿，更加不理解不准纳妾的制度，暗想着下次会议，一定要提议废除不准纳妾的制度。 音乐也是不能缺少的，谭启明后世就喜爱音乐，轻音乐、古典音乐、民族音乐都略知毛皮，而珠赫人中就有小提琴手、大提琴手与小号、长号手，阿什哈达汉人中有唢呐所、二胡手，这样就组建了第一支北明国家乐团。 当然人太少都是业余的，目前国家的体量是不足养活太多专业队伍，北明国家乐团有增加了架子鼓、大号，谭启明对乐团人员进行乐理知识的普及，采用简谱与五线谱记谱，那么首先就是国歌。国歌就现成后世的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让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 后世几百年的国歌，就那么深深的感染、刺痛北明人的心灵，仿佛这首国歌就是为他们而写，北明人的遭遇、北明人的抗争无不体现在后世的国歌之中，有个这样宏伟雄壮的国歌，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就拥有了抗争的勇气与毅力，就永远都不会消亡。 并决议 在各种重大事件发生时，先唱国歌，并严格要求都会唱国歌。 国歌之后，后世那些交响乐、那些圆舞曲、那些流行歌曲谭启明都一一从记忆中找出，于是在北明的音乐晚会上，有屠洪纲的《精忠报国》 有杰弗里.乔叟的《友谊地久天长》，只是歌词有了一点点的，结合北明的改动，而这些让珠赫人、索伦人、蒙古人都更加的叹服谭启明的能力。 一年一度运动会、一年一度音乐节…… 足球、篮球的联赛、音乐晚会，嘹亮的国歌……这些崭新的东西，让每一个北明人，不论是汉人、索伦人、蒙古人、朱赫人……都感到骄傲、都感到北明的与众不同，于是更强大的凝聚力、向心力加速的形成，我们是文明的、非凡的北明。 第28章 马加丹开拓团 1627年深秋、很快松花江就要结冻，所以远航必须马上开始，而远航的目的地就是后世马加丹洲的科雷马河地区。 科雷马河地区的白银矿是世界最大的白银矿之一，后世每年产量高达2000多吨、黄金几十吨，铜、锌、铅、镍……储量丰富。 俄罗斯几乎就是依靠科雷马河的贵金属，打完第二次世界大战并不欠谁的钱，而北明也需要尽快开发科雷马的白银、黄金、铜，如果有几十吨的白银年产，那就是白银百万两，就可以解决北明的财政问题。也可以用白银进行大量贸易。 谭嗣同远行归来，从松花江到西伯利亚，对北方民族、北方环境接触较多，有了一定北方阅历，就任命谭嗣同为马加丹开拓团长，并同时任命为东西伯利亚区总督，同时任命三个百户李爱民、孔辉、叶宇心为副团长即副都督。 三个副都督各帅战兵100人，跟随开拓团出发后，分别征伐三个东海女真部落，窝集部、虎尔喀部、瓦尔喀部。 1607年建州女真努尔哈赤曾经远征东海女真，打残窝集部，收复虎尔喀部、瓦尔喀部，并掠夺民众10万，事过20多年，建州女真基本放弃了东海女真的统治，就是到了满清后世的所谓康乾盛世，对东海女真诸部也是不闻不问，因为1607年努尔哈赤的征伐也就是抢掠点人口，东海女真穷的叮当作响，就是抢一点人口也不太好抢，各个部落人也没有多少又非常分散。 努尔哈赤一次要在窝集部落征发2000青壮，反反复复的搜刮了6次才勉强完成，并且这些生女真人技能不多，从事的生产还要进行很长时间学习，全不如在中原，打下一个县城就可以掳掠数万，并且这些汉人读书人、工匠、农民，妥妥的都是人才，所以就对东海女真地区放弃不管了。 马加丹开拓团一行1000人，其中武装部队500人，工匠200人，劳工300人，北明给马加丹开拓团开出了优厚的待遇，工匠年薪30两白银，战士40两白银，劳工20两，每满一年有一个月的休假，休假加班可以加薪10两，就这样，开拓团在秋日出发，一艘飞剪船为旗舰，两艘福船，满载物资出发，力争在冬天到达科雷马河地区，并在严冬中修建城寨，争取明年春天开始开发。 开拓团将在黑龙江与乌苏里江汇合处登陆，并建立第一个补给基地，冬日，从木兰镇沿松花江运输过来第一批补给物资，然后整个夏日都会保持联系，李爱民、孔辉帅200战兵在这里登陆，负责建设基地，并沿乌苏里江征服西海女真诸部落。 开拓团第二个登陆地点在苦异岛，就是现代都库页岛，叶心宇率100战兵登陆并建立基地，负责征服库页岛原住民，并对库页岛南部进行勘探，为大规模开发做好准备。 剩余的700人，将穿越鄂霍茨克海，在马加丹地区登陆，在科雷马河下游建立基地，第一次补给与人员交换将在明年春天进行，在此期间，开拓团700人，必须战胜当地冬日的严寒活下来。 为了开拓团，北明能拿出的所有物资，一人半年的口粮、每一个人的皮靴、皮袄、皮裤……全部的手榴弹、几千公斤的黄色炸药、硝酸甘油炸药…… 开拓团一走，物资为之一空，又必须加紧生产。 2500人的战俘都给了农业委员会，2500人都被送到4个垦区，人员的增加加快了垦荒的进度，入冬完全能够开荒亩，伐木整理草地8万亩，缴获的牛羊太多，又在木兰以北庆安、铁力一带开辟新的牧场，牧场广大地区大量砍伐树木，这样就非常利于野草与种植徽菜、牌草的生长。 地盘已经不够用，最先解决的应该是北边的铁力地区，而铁力地区在中国古代很奇葩的存在着，很奇葩、很幽默。 铁力地区不但有铁矿石，还有鄂伦春族铁骊部，出发装备青铜战甲的战士，力求让使用骨质刀矛的铁骊部迅速归降。 第29章 亦赤哈城 穿越到明末，谭启明就知道，依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那么就必须培养和教育一大批人来完成自己的事业。 再给这些荒蛮原始的索伦人进行教育的时候，尤其是那些索伦青少年，谭启明还是发现了一些比较聪明伶俐，好学上进的青年少年的，为此，他给这些青年起了名字，就是谭嗣同，谭洞之，谭绍光、谭延凯等等，给那些少年，那些优秀的少年起的名字，谭一、谭二、谭三…… 谭嗣同原来就是索伦张部落的青年，18岁的青年在后世还是稚嫩的，然而，在这个时代，在索伦人的世界里，18岁已经是承担起家庭、部落重担的人，当一次青霉素注射治好了他的家人之后，索伦青年谭嗣同已经从灵魂深处对谭启明彻底的臣服。 索伦人的思维是直线的，大清国之所以称索伦战士为索伦死兵，就是因为索伦人的直线思维，军令下达，攻城也好，掠地也罢，索伦战士便一往无前，直到战斗到最后一息，所以在战争中冲锋在前的索伦人是死亡率最高的，所以这些索伦战士，这些摩棱阿骑士，被称之为索伦死兵。 要么胜利，要么战死，这就是索伦兵，没有战场上的脱逃，没有战斗中的左顾右盼，索伦兵在战场上的出现，无疑加速了明王朝的灭亡。 18岁青年谭嗣同原本是要作为索伦兵被征伐的，而就在这个时候，谭启明出现了，谭启明出现后的种种行为，让青年对谭启明就是索伦人的莫日根深信不疑，莫日根可是创造天地的神灵，是索罗人的上帝，是索伦人的安拉，怀着这种对神明的崇敬，索伦青年谭嗣同，让学习就认真刻苦，让征战就奋勇无前。 全无心术，全无权谋的谭启明，却收获了这样的死忠粉，梦里都不知偷偷乐了多少回，然而，教育引导却是认真的，而谭嗣同对这些来自神灵的指令，这些他自己认为的来自神灵指令的教育，更是投入了全部的精力，机械的忘我的学习。 就比如谭启明给他们讲地球是圆的，我们大家就生活在圆球上，而我们只是这个圆球中非常偏安的一域，有的人是疑惑的，而谭嗣同却不疑惑，谭嗣同认为，既然莫日根说了是圆的，那么就必须是圆的，对那些疑惑的人，他大拳头挥舞就是打，莫日根的话，是不能违背的，谁敢违背削谁。 而莫日根传播的，是必须学会的，比如乘除法，谭嗣同原是搞不清的，就在河边拿着无数鹅卵石，不停的摆放计算，如果白天算不清楚，那么晚上顶着星星也要算清楚。 为此，谭启明是比较担心的，谭启明怕这种一往无前的精神，过早的夺去了孩子的性命，就严格的三令五申的教育他，要懂得权衡，要珍惜生命。 开拓团出发后，几天就到达伯力地区，而伯力地区就是谭启明指定的基地。 伯力也叫博和哩，满语是豌豆的意思，就是一个盛产豌豆的村庄。这是一个天然的交通枢纽，不但是黑龙江与乌苏里江的交汇处，更加西北接近库页岛、东北是鄂霍茨克海与日本海。 伯力后世叫哈巴罗夫斯克，而哈巴罗夫是一个俄罗斯侵略者与屠夫。 哈巴罗夫来到黑龙江流域探险是血腥的，然而他的眼光确实际的。，哈巴罗夫是1650年才来到黑龙江流域的，1650年哈巴罗夫率领132名匪徒，三门火炮侵占雅克萨 ，屠杀当地所有达斡尔男人，瓜分了达斡尔女人，在强奸达斡尔部落酋长西尔基涅依的妻子时，遭到剧烈的反抗 最后哈巴罗夫掐死可怜的达斡尔女人，并溺死了全部的达斡尔孩子。 1651年哈巴罗夫到达呼玛对面的黑龙江畔，依旧是杀死男人孩子、抢走女人，一次屠杀就高达1100人。 1658年来到伯力，作为土匪、作为侵略者、作为农民……哈巴罗夫的眼光是实际而高明的，抢掠的财富与女人让他有帝王一样的生活，他反馈的报告是这样写的:这里有无边的森林、这里有无边的牧场、这里有无边的肥沃的大地……这里有大量的黄金白银、这里的居民是懦弱而胆怯的…… 这样的描述与这样的眼光 ，带来后来穆拉维耶夫等更多罗刹侵略者。 而亦赤哈是1411年开始北巡的，做为钦差大臣、作为辽东镇守太监，亦赤哈的眼光代表的是帝王的眼光，亦赤哈的眼里并没有无边的森林、无边的草原，亦赤哈的眼里只有荒凉的苦寒之地……这样的眼光也是后来王朝放弃的基础。 基于这种苦寒之地的认识，九次北巡竟然没有一位像样的官员出行。 亦赤哈是善良与温柔的，九次北巡没有伤害一个原住民，给原住民带来布匹、铁锅、封号……这样让原住民心悦诚服的归顺，亦赤哈从黑龙江直到库页岛，为大明王朝建立184卫和20个千户所 ，几乎囊括了所有北方的部落，这无疑是中华民族开疆拓土贡献最大的人之一，历史是不应该遗忘的。 1450年，亦赤哈被言官弹劾，在北方工作39年后，他的几个义子被杀，他被召回北京，结局应该不会太好，从此消失 ，明王朝没有一个人听他讲黑龙江的故事。 而阿穆尔河的故事在莫斯科流传，穆拉维耶夫来到伯力 ，杀光伯力原住民后 ，为纪念他的引路人，把这里定名哈巴罗夫斯克。 而谭启明要求在伯力的基地也不能叫伯力，叫亦赤哈城，来纪念这个伟大的先驱。 第30章 铁骊部 在马加丹开拓团远行的同时，谭启明的目光转向北方，马加丹开拓团的飞剪船穿过鞑靼海峡，近卫支队的战士翻越五指大山。 木兰达河与巴兰河的分水岭也叫五指山，也是黑龙江水系与松花江水系的分水岭，而翻越五指山就是铁骊部。 铁骊部地处小兴安岭与呼兰河冲击平原地区，森林密布，河流众多，自然资源丰富。 明努尔干督司在铁骊是卫两处，即阿者迷河（呼兰河）卫、纳刺吉河(巴兰河)卫，明制5600人为一卫，所以在15世纪，铁骊部落就有丁口超过人。 铁骊部人口混杂，是鄂伦春、蒙古以及女真人的混合部落。 当命令派遣谭绍光带领近卫支队去征服铁骊部的时候，谭绍光先是很惊愕、为难的，虽然知道自己的青铜战甲以及手榴弹的威力，但是面对一万人口以上的部落，还是觉得兵力单薄了一点。 而谭启明之所以要尽快征服铁骊部，不但是扩大牧场满足那些牛羊、驯鹿的放牧的需要，更是因为铁矿。 铁骊部地区出产铁矿石，并且是品位非常高的铁矿石，铁含量高达62%，其中小兴安岭山脉里的翠宏山铁矿储量数亿吨，开发铁矿山是建立现代文明不可缺少的资源，所以，即便在北明发展初期，在人员、装备都严重不足，还是令谭绍光并近卫支队去征服铁骊部。 而征服铁骊部落之后，控制范围可以从松花江到黑龙江的广大地区，那么铁矿、优质焦煤矿、镍矿、金矿……会掌握更多的资源，而黑龙江的渔业资源更远远超过松花江的。 铁骊部落是中国古代北方 ，是最有远大理想的部落。 铁骊部人号称自己的是中原朝苗裔，战国末期，卫国贵胄铁丘铁家一族百人亡命北逃，一直逃亡到极北之地牡丹江流域，依靠冶铁技术，百人小队不断征战，几代之后，征服附近众多小部落建立铁骊国。 铁骊国人不忘自己来自南方王国、不忘自己是昂昂贵胄，不断遣使者到中原学习，每每使者归来，就模仿中原王朝，建设自己的国家，只是他们学的有点歪，比如铁骊国虽然只有小两三县之地，亦有自己的广州、北京、蜀州、西安…… 唐末年，中原王朝危机，大唐皇帝号召各地起兵勤王，铁骊国集全国之力，派遣铁骊军千人去中原勤王，最后这倾铁骊国全国之力的一千战兵，不但没有拯救大唐王朝，全部战死他乡，成为唐帝国灭亡中的一缕忠魂、一曲哀歌，唉，这热爱中原王朝的、有梦想的北方部落啊。 依靠着冶铁技术、依靠着对中原王朝痴迷的学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铁骊国会慢慢的统一北方。 然而意外出现了。 渤海国崛起，铁骊国打不过 就臣服、归附渤海国。 渤海国终于灭亡，辽、金又崛起，又归附辽、金。数百年不断被欺压，最后国家灭亡、人口四散。 铁骊国人一部被迁徙至辽南、一部逃亡到铁利，迁徙辽南的铁骊族人，在辽代出来一个叫回离保的铁骊人，在辽朝末年，兵荒马乱之际，在1123年起兵称帝，建立帝国，国号奚。 可怜的奚帝国，没有坚持几个月，几乎消耗了所有南迁的铁骊族人 ，这是铁骊人用生命铸就民族最辉煌的历史，可惜就那么一瞬间，而奚国太短暂 ，短暂到几乎从来没有人记得。 南迁的铁力骊族人被终结，而被逃亡到小兴安岭的铁骊人依旧挣扎着，虽然依旧念念不忘自己的中原血统，可是慢慢变成了游牧民族，只是骨子里还有些许不甘，在蛮夷的小部落中偶尔托大罢了。 数百年来，铁骊部的生存原则就是征服小部落，然后抱大腿，可惜他们没有找到一个长久的大粗腿。当下的铁骊部已经不在称呼铁骊国，以前的大王也成为了乌其塔 复国的梦想在铁骊部萦绕，部落首领呼图刺，带领他的臣民依旧在研究如何冶炼铁，在牡丹江畔的故国，铁骊部是北方最早冶炼出铁的国，然而铁的冶炼并没有给铁骊部带来好运，铁的冶炼收到的是邻国的觊觎。 渤海国迅速征服了能够冶炼出铁的铁骊国，并抢走了所有冶炼的工匠，而剩余的一些工匠也被大辽国搜刮殆尽，残存下来的族人已经不能掌握全部的冶铁技术，面对完全不同的铁矿石更加的不会了。 而呼图刺依旧没有放弃梦想，呼图刺坚信有了铁，就会有兵器与盔甲，就能够复国。 500年悠久历史的故国，依旧激励着呼图刺继续冶炼着铁，可是铁是冶炼出来的，就是那么生脆，一摔就四分五裂的生铁，呼图刺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神灵与祖先，一遍又一遍的调整点火时间与冶炼炉方位，那么虔诚的祷告、不近女色，沐浴更衣、焚香跪拜……还是炼不出好铁。 呼图刺只知道还差一些环节，但是呼图刺不知道究竟差在哪里，部落不停的开垦着铁矿石，不停的点火、冶炼…… 铁骊部开发小兴安岭中北部一处又一处铁矿，从铁力到伊春翠宏山，这些铁矿埋藏浅、品位高，呼图刺每一处都发现、开采、冶炼，希望哪一处不同的矿石就突然炼出好铁。 拥有着这么好的资源，心怀那么大的理想，可惜呼图刺就差一个穿越的人，而那个穿越到人快来了。 鉴于谭绍光的顾虑，谭启明决定自己一同前往铁骊部，同是索伦部青年，性格差异巨大，谭嗣同大胆果敢、谭绍光总是小心谨慎，需要历练。 近卫支队翻越五指山的时候，铁骊部的人已经发现并匆忙报告了呼图刺，大王大王不好了，广州北占领了。 呼图刺依旧用他们故国固有的观念来命名他们的地名，最南面的地方一定叫广州，虽然这个广州不过是长满原始巨木的茫茫林海。 呼图刺得知自己的广州陷落，急忙停下了自己的炼铁活动，帅自己的左丞相、右丞相、大将军等300多人出发，一边出发一边派出缇骑，告知附近游牧族人准备勤王大军。 近卫支队在呼兰河畔与呼图刺的军队相遇的。 第31章 恐吓就是战斗 谭启明帅近卫支队一百战兵、200只驯鹿在蔽日的林间小路穿行，山路崎岖、林涛阵阵，谭启明的思绪在飘飞。 17世纪明明就是人类成长最飞速的世纪，是莎士比亚、伦勃朗、笛卡尔的世纪……是微积分与解析几何的世纪，是概率论与高等数学的世纪。 在17世纪，英国人完成了工业革命所有的前期准备，而俄罗斯人刚刚建立了罗曼诺夫王朝，然后英国人团结一致向海洋、然后俄罗斯人团结一致向大陆，于是英国人占领北美、罗曼诺夫王朝占领中亚…… 而中华民族四分五裂、彼此仇杀，李自成、张献忠、努尔哈赤、皇太极、林丹汗……还有崇祯皇帝朱由检，如果他们能够团结一致，无论是向海洋、还是向大陆，都会开创辉煌的未来。 可是他们不，他们与中国民族所有的先人一样，他们从来不向海洋、向大陆去寻找机会。 他们的格局决定，他们的机会就是杀死对方。 当英国人、俄罗斯人在不断的开拓、发现时，中华民族在不断的屠城…… 英国人、俄罗斯人占领异族的一地又一地，中华民族彼此屠了本族的一城又一城。 英国人、俄罗斯人杀死异族掠夺其财富、土地，中华民族人杀死本族人掠夺本族人的财富、土地。 这种彼此的争吵、仇恨即使到了现代社会虽有收敛，但依旧在继续。 既然我来了，我就要努力去改变，去团结更多的力量，向海洋、向大陆去寻找民族的未来。 亦赤哈的北巡是最成功的征服，不战而屈人之兵，亦赤哈的威武舰队，让北方所有的部落、所有的民族屈服。 依靠舰队的威武，亦赤哈没有与任何一个部落战斗，对于这些北方部落，恐吓就是最好的战斗与征服。 谭启明决定采取亦赤哈的方法。 铁骊部的三百战兵在呼图刺的率领下，在“广州”与谭启明的一百战兵遭遇。 集合铁骊部最精锐的300战兵，挥舞着巨大的鹿角、高举着结实的木棒……控弦的弓箭手的箭矢是雪白的狼牙…… 呼叫是尖锐的，移动却是散乱的，当与近卫支队相持的时刻，面对近卫支队整齐划一的方阵，闪耀金属光泽的盔甲，威然不动的肃穆……巨大的压迫感袭来。 降维的、跨时空的遭遇。 呼图刺与他的左右丞相相顾，左丞相呼图勇认为彼君军强大难与争锋，还需付出些许财货了解，而右丞相呼图智则认为，对方人少，可以一战。 呼图刺派人上前问话，部落战争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先通名报姓，了解一下彼此的目的，达不成协议再战不迟，能够破财消灾更好。 谭启明让人告诉告诉呼图刺与他的大臣，我们北明的军队，北明要恢复在巴兰河、呼兰河卫的管制。毕竟明朝有巴兰河卫、呼兰河卫的建制，而呼图刺的祖先是做过大明卫所千户的。 亦赤哈的北巡，让明国在北方民族是神话一样的存在着，北方民族都世代传说，明国皇帝雄伟壮观的宫殿。而见过明国人锋利无比的刀枪，明国人美丽的布匹、明国人绚丽的丝绸…… 北明的，那么就是明国的，怪不得这样威武。 面对北明盔甲鲜明的战兵，呼图刺也是大吃一惊的。 北方部落之间的征战时常有，那几乎是鹿角、木棍的角斗，而最压倒优势的是蒙古族人的弓箭、后金巴牙喇兵的长刀。他们是铁骊部落的掠夺者，而后金巴牙喇兵、蒙古骑士的盔甲，是远远没有北明部队的盔甲这样耀眼的。 这些整齐的、闪耀着金属金色光芒的盔甲、尖锐的长矛，让铁骊部的鹿角长矛与大棒非常的寒酸。 呼图刺与他的左右丞相，无不瑟瑟发抖，300铁骊部战兵也是目瞪口呆。 面对这样装备，已经知道这是不能战胜的队伍，而呼图刺历来以中原后裔自居，而面对北明，面对讲着流利汉语的谭启明，呼图刺直接想到的就是归顺。 200年前，铁骊部就义无反顾的归顺过，拜服在亦赤哈的脚下，那些明国赏赐的、锋利的刀剑、华美的布匹……就世代相传 最后变成传说，而被欺压、被掠夺的时候，多么期盼明国的帮助，唉，明国怎么才来啊。 谭启明命令呼图刺的部队后退300米，然后令战士投掷一颗消化甘油手榴弹，北明目前也只有4颗消化甘油手榴弹，马加丹开拓团的出发，让北明物资为之一空，加班加点的生产实在不多。 毕竟硝酸、甘油获取比较困难，产能严重不足，不过为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就不惜成本了，身强体壮的掷弹兵投出手榴弹，能不能炸响就看这个了。 片刻，巨大的爆炸在山谷里响彻，土石横飞、树木折断…… 那些飞起的土石、那些折断的大树，那巨大的爆炸之声，让铁骊部人都勇气迅速瓦解。 呼图刺立刻带领铁骊部的300战兵投降，而呼图刺的投降也是自感骄傲的，他觉得自己投降的是明，这个明国在北方的部落里神话一样的存在，那个明可是中原王朝，而自己是中原人后裔，投降自己的祖先之邦，这不是耻辱，投降明是理所当然的。 不是投降时屈辱，是相见恨晚的感觉呢。 搀扶起跪拜的呼图刺是困难的，得知谭启明是明国元老院的元老，呼图刺非要重重的跪拜不行，拉都拉不起来，指天发誓的表达自己族人对回归中原王朝的渴望…… 呼图刺兴奋异常，喜极而泣，呼图刺感到自己终于抱上最粗壮的大腿，从此再也不惧蒙古人、女真人…… 扬眉吐气的好日子来了。 终于平复了喋喋不休的呼图刺，一行人开始向铁骊部落的北京出发。 左丞相呼图勇、右丞相呼图智和那些铁骊部战士，无不好奇的、小心翼翼的看盔明甲亮的近卫支队战士，好奇的伸手触摸战士的板甲…… 一行人来到铁骊人的北京。 铁骊部王帐在他们的北京，他们的北京就设立在巴兰河上游，这个以中原后裔自居的部落沿呼兰河、依吉密河、巴兰河散落在浩瀚的林海间，王帐就设立在铁矿区，当然铁骊部落的北京城是简陋不堪的。 木栅栏围起来的山寨就是铁骊部落的北京城，牛皮帐篷、树皮屋就是铁骊人的宫殿，驯鹿在北京城狭窄的道路上穿行，马匹、牛羊在北京城的胡同里张望。而近卫支队的到来让所有的铁骊部人惊讶。 他们的神明吗？铁骊部的孩子问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也一样的疑惑。 呼图刺昂首阔步、手指天空，呼图刺激动的告诉他的族人，我的先祖之国来人了，大明国人来人了，从此，我们就加入明国了，从此 我们大家都是明国人了。 啧啧，可惜你们没有见过明国人的雷电，刚刚响彻山谷的雷电你们听到没有，那就是明国人的雷电，明国人的雷电断树、碎石，不可抗拒…… 啊，明国。那可是神一样存在的国度啊。 消息在铁骊部迅速传播，附近的人驱赶着驯鹿回部落 要看看那神明一样的明国人，远方部落的人骑马奔驰，要见见神明一样的明国人。 谭启明突然想，当年亦赤哈的北巡与哥伦布的发现新大陆是不是一样的，原住民都如同对待神明一样的对待发现者。 杀羊宰牛、屠戮驯鹿，近卫支队的战士们卸掉沉重的盔甲，露出鹿皮的拉链夹克，带上鹿皮、鱼皮的军帽，在空地上支起青铜行军锅，煮起来羊肉、牛肉、驯鹿肉…… 放足食盐、放足山胡椒……香气四溢，而铁骊部人也是能用陶盆煮肉的，只是缓慢而麻烦，铁骊人主要是烤肉的，而烤肉的味道与煮肉是完全不一样的。 近卫支队战士也烤肉，近卫支队战士有行军烧烤架，当然也是青铜的，料理也是盐与山胡椒的混合粉末，加了调料的烧烤也是美味的，毕竟铁骊部落连食盐也是短缺的，普通人是很少能用盐的。 会不会将来也会向明国神明一样，喝那么美味的肉汤、吃那么美味的烧烤…… 一些人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那些好奇走过来的铁骊部落战士，特别是好奇的铁骊部孩子，很快就会被近卫支队战士送一根烤肉串、或一木碗肉汤……真香，太香了，神明的食物就是不一样。 呼图刺的炼铁高炉就在哪里依旧呼呼的冒烟，铁骊部一代又一代人，都努力的冶铁，试图通过冶铁来恢复祖先的光荣，然而一直就没有成功 铁骊部的左右丞相拿着凌乱的账册来汇报，毕竟以国自许，还是有一点管理的。 铁骊部有部落26部，丁口8450人，成年男丁3685人，饲养驯鹿2万头、牛5千，羊4万只，马一万五千匹，沿呼兰河开垦良田4000亩，种植小麦与胡麻，开采铁矿山多处，但是一直炼不出好铁，在北方部落中貌似强大，但是面对后金则毫无还手之力。 数年前被后金讨伐，被抢掠青壮人口4000多人，部落为此迅速衰退，对后金满怀仇恨而无可奈何，毕竟鹿角长矛与大棒是对抗不过后金的巴牙拉兵，而呼图刺更加一心炼铁就是希望能有钢刀、盔甲，然后向后金复仇。 从呼兰河到黑龙江，从讷莫尔河到小兴安岭，在这近5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就这8千多人，大约每六平方公里才有一个人。 这里都是茫茫的原始森林，河谷间是肥沃的黑土地，动植物资源嗷嗷的丰富，矿产、水利、木材、黄金……构建现代文明,构建现代文明的各种材料都不缺乏。 啊，我的膏腴之地。 必须开发，马上开发，而开发就从炼铁开始。 第32章 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1627年10月，铁骊部的高炉依旧在那里呼呼的冒烟。 唉 难为铁骊人 ，他们歪歪扭扭的炼铁炉子，他们奇葩的想法在冶炼上展现，炼铁的炉子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都有，长的、扁的都有…… 他们这些奇妙的尝试。 谭启明查看这铁骊部给予厚望的高炉，是那样的简陋，铁骊人已经知道用耐火黏土修建高炉，但是却忽略了高压增氧的装置，这样火焰燃烧起来非常的不充分，没有办法提高炉温与氧化铁水中的杂质。 同时冶铁使用的燃料是木材，达到的温度勉强将矿石融化，炼出的材与煤炭的混合，采用先烧木材、后加煤炭的办法，铁水数量很少，且杂质极多。 杂质多硫、磷，炼出的铁就酥脆不堪用。不过铁骊部很多年冶炼出来的太多的不合格铁锭，倒是非常好的原材料 立刻组织北明最强大的工业团队，一队队驯鹿运来耐火砖、焦炭、数百从青铜冶炼厂抽调的冶炼工人、从造船厂抽调的工人，开始建设新的高炉。 与团队一起带来大量的盐，马上， 铁骊部落就实现了食盐自由。 高炉按5吨规模建设，安装巨大的畜力鼓风机，青铜螺旋鼓风机也搞出一台，用畜力做动力，鼓风效果有很大提升，就是颇费马力，只能一匹马拉倒齿轮旋转，坚持一个小时就得换马。 千多人在紧张的忙碌中。 翠红铁矿并没有被开采，翠红山铁矿可是最大、最优质的铁矿，呼图刺告诉翠红山有山鬼，山鬼凶悍所以没有开采。 而山鬼又是怎么回事呢？以后再探究吧。 丰富的铁矿石，在铁骊部长久的努力下，之所以不能够冶炼成功，关键的问题是不能除去矿石中的杂质。 兴安岭铁矿的有微量硫、磷杂质，而除去硫的办法就是在冶炼过程中添加石灰石，而磷没有磁性，可以在选矿过程中剔除，在选矿中把矿石粉碎，然后以磁铁吸附，虽然方法笨拙，但是非常有效。 土法炼铁的高炉就是一个竖炉，后世改革开放初期，郭家店村综合厂就有这样的高炉，由于综合厂长是谭启明的邻居，而谭启明又有一颗少年的好奇心，整日的看那土高炉炼铁、翻砂。 土高炉高数米，炉顶添料、炉底出渣，炉底旁边是鼓风机，考虑目前鼓风机的功效 就干脆用了三个鼓风机 ，鼓风机进气口修炉膛加热空气。 铁水出口也在底部，两边搭建木台上料 ，焦炭一层，铁矿粉一层、石灰石一层…… 有了去除杂质的精选矿石、有了耐火砖的高炉、有了焦炭能够提供的燃烧温度，有了畜力鼓风机提供源源不断的加热空气，第一批合格的铁水很快就流出来。 铁矿石品位高 ，铁水流量就大，在进料口不断添加原料，粘重的矿渣被铁钩清楚 ，铁水一坩埚、一坩埚的流出。 一次投料5吨，一座土高炉一天能出千斤铁。 然而也就是铁水、铁锭，依旧没有达到炼钢的程度，铁做生活的普通工具是行的，铁锅、铁产的，都行，做武器不行。 北明急需的是钢材，没有电 不能做转炉炼钢，而现有的材料与技术只能使用坩埚炼钢法，这是一种成本高、产量低的炼钢方法。 没有办法让工匠判断冶炼成功与否，就融化了缴获固穆巴图尔的大马士革弯刀。大马士革弯刀是乌兹钢所制，而乌兹钢是产于印度的古代社会最优质钢材。 在炼铁炉中加热，把大马士革弯刀碎片放入坩埚融化，让工匠记住钢水颜色。 一批炼铁工匠就那么静静的看。 坩埚炼钢的坩埚需要石墨与耐火黏土预制的坩埚，好在北方石墨矿产丰富，在后世的双鸭山、大兴安岭、鸡西、鹤岗都都有丰富的石墨矿，而后世的双星石墨矿就在附近，很快工人就找到需要的石墨，然后制成需要的坩埚。 坩埚炼钢法是1742年英国人亨茨曼最早发明，通过高温让石墨中的碳元素与铁水渗透，形成高碳钢，是人类最早冶炼出钢，而不是依靠工匠绵延不绝的锻打。 坩埚不能够太大，太大不但有炸裂风险，而且铁水中渗碳不够，最大坩埚也只能50厘米高、30厘米直径，一次最多承纳铁水20公斤，将融化的铁水倒入干锅密封，用一个专用小高炉最大温度冶炼，1600度高温一天一夜后，用木材火慢慢燃烧。 这个时候就依靠工匠的眼力，要观察是否达到钢的颜色。 中国古代还发明了灌钢法、于炒钢法，灌钢法就是根据颜色变化加熟铁，而炒钢法就搅动铁水 让铁水更充分释放杂质。 亨兹曼使用坩埚炼钢，亨兹曼把碎铁块加入坩埚中，是一个温度逐步下降的办法，1600度让铁水融化，然后1200度让矿石变成多空铁结果，24小时高温渗碳。最后是900度漫长低温渗碳渗碳，渗碳24小时后亨兹曼得到人类历史上最初一坩埚钢锭。 关键的是温度，坩埚炼钢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三个温度阶段结合。 只有在700-900摄氏度的24小时才是关键，才能完全渗碳，大马士革钢刀之所以在中世纪天下无敌，就因为木材，焦炭、木炭都超越这个温度，而木材最为合适 好在北方茫茫的原始森林不缺少木材，不然一个木材的成本就能够让钢铁天价。24小时恒温渗碳，打碎坩埚，就得到一坨20公斤的高碳钢。 唉，莫名其妙，高科技产品原来就是烧木材，没有温度计害死古人。 就是一个烧木材，最好还是湿木材的温度刚刚好。 高碳纲现代常被称为工具钢，因为硬度强，是钻头、绞刀、切刀的优质材料，而古代社会最优质的冷兵器都是以高碳钢为材料的。 敲碎坩埚得出钢锭，敲击发现成功率不是很高，换更小的坩埚后，成功率得到大大提升。 有了钢锭。很快铁匠们首先就抡起铁锤，手工锻打出几把刀、矛。 这几把铁匠手工锻打钢刀、钢矛、钢匕首的锋利程度是远远超过那些青铜刀、青铜矛、青铜匕首的。 而且比青铜武器是轻便一些的，于是所有人的疾呼进行了全部的换装备。 面对这几把钢刀、钢矛，铁骊部呼图刺是目瞪口呆、热泪盈眶，自己几代人绞尽脑汁的冶炼，多少个披星戴月的夜晚、多少个寒风呼啸的清晨，祈求过神灵、祭拜过祖先，就是没有炼出哪怕堪用的铁，就别说这锋利无比的钢刀、钢矛了。 必须归顺北明，必须与北明成为一体，北明人的本事是太大了。 呼图刺在祖先的陵墓前放声大哭，多少代铁骊人的梦想，这飘落北方的族人倔强的、从来没有甘心的失败中，就坚定的信念中，要炼出铁、要炼出铁，铁就是铁骊部的图腾与灵魂，现在呼图刺终于可以告慰祖先了。 整个冬天、北明国更多的人参与大炼钢铁运动，两座5吨高炉负责冶炼铁水，沿巴兰河谷20座小坩埚高炉负责炼钢，一座坩埚高炉一次可以放5只坩埚，一只坩埚20公斤，5只坩埚100公斤，炼成时间3天，平均每天出产钢材600公斤。 有了600公斤每天的高碳钢，就需要强大有力的风力锻锤了，小兴安岭呼啸的寒风成为巨大的动力之源，而巴兰河谷底的风力更加的丰富，青铜齿轮的坚固与耐磨让风力锻锤有最良好的动力输出，于是几个专用风力锻锤在河谷矗立，一个是捶打刀具的风力锻锤，一个是捶打板甲的风力锻锤 不但要加紧炼钢，铁的出产也是生活急需的，最急需的就是铁锅，虽然已经有青铜锅在使用，但是毕竟青铜锅有害健康，不能长期使用， 而整个控制地区大约有3000户，就需要最少3000口大铁锅。 毕竟每家、每户都需要铁锅烹饪食物的，铸铁大锅口10斤，熟铁小锅口3斤，每家一大、一小两口锅就需要20吨铁，一个工匠在一天最多能够铸造20口锅，这些也需要这些成熟的工匠忙碌整个冬天。为提高速度，同建设一个风力熟铁锅锻锤，风力动力让成本大大降低为以后熟铁锅成为北明的出口贸易产品，毕竟当时粗劣、厚重的铁锅、粗粝的铸铁锅，是无法与轻便的锻打熟铁锅相比的。 在20座小高炉中，有一座特殊的高炉，这个高炉形状是狭长的，坩埚也是狭长的，这个高炉用作冶炼钢管，狭长的坩埚1.5米，中间是 一根黏土石墨棒，铁水淹没黏土石墨棒后，在高炉中冶炼，尝试生产无缝钢管。 第33章 鲑鱼的季节 巴兰河畔在疯狂的炼铁、炼钢。 白杨木河镇在积极的炼铜。 达连河在努力的挖煤。 建房队在建设一栋、又一栋的木刻楞。 …… 北国的秋天阳光明媚，白云高远。 回到白杨木镇的谭启明没有时间去欣赏。 元老院发出第一号令，所有的元老、所有的委员会委员、所有的北明公民，伐木队、造船厂、科学院……立即马上放下所有的手里的工作，全部投身到捕捉鲑鱼的劳动中。 鲑鱼来了。 洄游的鲑鱼成群出现在松花江上、木兰达河上、白杨木河上、达连河上…… 鲑鱼在黑龙江流域有很多种，哲罗鲑是最大的鲑鱼，有两米长一百多公斤。帝王鲑也常见，一米长，20公斤左右。大马哈鱼最常见，60厘米长，10公斤左右…… 鲑鱼是一种洄游的鱼类，秋天，鲑鱼洄游到各个淡水溪流、江河。 鲑鱼沿着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逆流而上，这些都是成年的鲑鱼，鲑鱼要回到故乡去交尾、产卵。 而北方民族、北方的很多野兽 都要利用这一个机会，收获大量的蛋白质、脂肪，准备过冬。 按照元老院的指令，每一个北明人必须捕捞到自己全年的使用的量的鲑鱼，每个人的任务是80条，或800公斤。 听起来是很多的，而实际上，只要你在17世纪，站在北方的淡水河边，在秋日明媚的阳光下，感受到远方的白云朵朵，感受身边的枫叶烂漫，那么完全是可以在一个下午就完成的事情， 鲑鱼太多了，但是熊也太多了，黑熊和棕熊都守在河边狂吃鲑鱼，猛禽、游隼也在河边飞翔，丛林的里的野猪们也来到河边，人与动物都有一个梦想，来参加鲑鱼的盛宴。 在松花江，黑龙江边，战士们必须拿刀、短矛来驱赶那些熊们，野猪们以及那些猛禽们。 突然，凌空而下的海东青，用利爪从人们收集的鲑鱼大堆中，就那么抓起一只大鲑鱼，飞向远方。 熊们立起身来，在远处张望，人们稍有松懈，就会颠颠的跑过来，一只熊叼起一只鲑鱼，然后逃遁到森林深处。 这是大自然氮循环中的最重要环节，委员会决定，一定要在这个季节里，准备出充沛的食物。 木兰达河镇，白杨木河镇，二道河镇，以及盐碱村，所有的居民点都拿起鱼叉，鲑鱼不但是最优质的肉食，鱼皮是做夏日服装的好材料，鱼肉是黑熊们、棕熊们准备过冬脂肪食物主要来源。 索伦人有熟练杀鱼技术，一刀下去，摘除鱼卵、清除内脏，然后或挂起来晾晒成鱼干、或用木材熏鲑鱼干、或放到橡木桶里腌鲑鱼。 以前他们用的是骨刀，今天变成了钢刀、青铜刀。 熊们、野猪们激动着，在河边来来回回的奔跑着，而北明人更加的忙碌着。 谭启明、鱼塔与众人一起来到河边，感受着17世纪的鱼的盛宴，鲑鱼多的难以想象，一条挨着一条 密密匝匝，摩肩擦踵，在一些浅浅的溪流中，你无法涉水过河的 ，鲑鱼挡住了你的步伐。 拿起一支鱼叉，当下已经很多钢制渔叉替代了原来的青铜鱼叉，更轻便、更锋利。 而捕捉鲑鱼并不需要抛出鱼叉，就那么拿起鱼叉向身边的鱼刺就行，而刺上一条鲑鱼是不会收工的，第一条鲑鱼被叉重，然后拿着这种刺穿着第一条鲑鱼的鱼叉，去刺第二条鲑鱼，或是第三条鲑鱼，刺上两条以上，才会把鱼抛到岸边，然后再做下一次的叉鱼。 鱼塔最狠，鱼塔不用鱼叉，而用一只长矛来刺鱼，那是一只高碳钢的长矛，鱼塔要刺一条，两条，三条，一直到七八条的时候，普通人大约已经拿不动这么多的鲑鱼了，这个时候鱼塔才结束一次。 如果遇到一条哲罗鲑，那便是一场战斗，一条哲罗鲑翻滚着游过，鱼塔飞奔过去，长矛对准哲罗鲑巨大的鱼头刺过去，鲜血立刻在水中弥漫，哲罗鲑巨大的尾巴拍打着、掀起更巨大的浪花，而鱼塔紧紧握着长矛与鱼僵持着。 一刻钟、两刻钟……鱼塔就那么坚持着，直到哲罗鲑耗尽力气。 一条巨大的哲罗鲑被鱼塔拖上岸时 强壮的鱼塔也是累的气喘吁吁，足足两米，有200公斤的巨货啊。 而更大的鲑鱼也被俘获，近卫支队的战士们竟然捕获一条长达12米，重2500公斤的巨型哲罗鲑。 唉，怎么会这么多，部落的狗都不吃鱼了啊，烤鱼，熏鱼，炸鱼，煮鱼，炒鱼，几天以后，一有人说到鱼，谭启明就想呕吐，部落里的其他人也是这样， 想起后世，那些放在商店橱窗里，红色的，叫三文鱼的鱼肉块，那么骄傲的昂贵的样子，哎！谭启明不由得感叹，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活究竟是应该追求什么呢？ 人们吃到恶心，而马们吃的兴奋。 马匹来到河边 ，所有的战马、驽马都来到河边，马匹跳入水中，用蹄子猛踢水中的鲑鱼，踢翻鲑鱼后，就一口咬定，咬到岸边啃咬，满脸幸福的舔食着新鲜的鲑鱼卵，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鲑鱼肉，心里赞美着，这是多好的刺身，一边啃咬，一边发出欢快的嘶鸣…… 鲑鱼在中国北方叫大马哈鱼就是这样来到，马吃鲑鱼乐哈哈——大马哈。 鲑鱼季节，所有的马们都变得膘肥体壮。 鲑鱼干、熏鲑鱼、腌鲑鱼……堆满了仓库，这些鲑鱼总量已经超过万吨，储备所有的食盐已经用光光，不然还能够更多，一整年，北明就是不杀一只驯鹿、不杀一头野猪……不捕捞一条鱼，已经衣食无忧。 可是，明王朝的君臣在叹气，明王朝的人民在挨饿，明王朝人为什么就不能走出来，就固守在家里饥饿而死。 匈奴人走过、鲜卑人走过、室韦人走过、蒙古人走过…… 谭启明疑惑之中，这些先民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地方？ 又一想，他们没有盐，不能腌制、也不会熏烤，只是依靠晾晒，终究不能在这极短的时间有太多的储备啊。 谭启明一声叹息。 第34章 建立国家的家底 默默无闻算着豆腐账，毕竟就是一个小职员的胸襟，没有些许豪迈激情与凌云壮志。 虽然这些并不是自己的，却是自己努力的，自己能够掌控的。 谭启明发现自己还是幸运的，穿越以来，生活的区域是海西女真地区。 而刚刚好，这个时期、这个地区是相对平静的。 如果在战乱中、在饥荒中的地区，兵荒马乱之间，保存自己的小命是很艰难的啊。 明代管理、主宰海西地区的，就是海西侯纳哈出，就是喝酒喝死的那个蒙古人。 海西侯死后，儿子也死了。海西无人管理出现几个女真大部落。 明中后期，北方的统治混乱，繁杂，生活的区域也彼此犬牙交错，大小的征战也是连绵不休， 这些女真人的部落按地域，还是大致划分的，历史学家们划分成建州女真、海西女真、东海女真以及野人女真 。 也有把都东海女真并入野人女真划分的。 松花江上游和中游，就是海西女真人的活动区域，海西女人有四部，叶赫，乌拉，哈达、辉发。而叶赫部就是慈禧太后的先祖部落。 而在这个时期，刚好他们有的南迁、有的被建州女真征服、有的被建州女真兼并，历史的相对平静让刚刚穿越而来的谭启明有一点时间、空间。 必须利用好这一时间、空间。 发展是迅速的，但是距离一个国家的体量还是遥远的。 目前。北明共和国人口2万多，户数3000多户。 铁骊部最多8500人，汉族人其次4500人，蒙古族4000多人，索伦人4000多人，珠赫人800人（吸收一些亚洲犹太社团)，还有乞儿吉斯牧马人300多人。 人口的结构中，青壮男子5100人、青壮妇女6400人，老弱残废500多人，青少年8000多人，婴幼儿2000多人。受到严酷环境的影响，高龄人口稀少。全部人口中，超过50岁以上的人口不足50人， 专业训练的战兵1000人。 野猪、女真家猪饲养6000头，驯鹿只，战马8000匹，驽马匹，黄牛7500头，羊只，骆驼140只…… 开发矿产资源四处:松江铜矿、达连河露天煤矿、巴兰河铁矿，还有呼兰河中游地区的硝石与食盐。 国土呢，控制地区，南北从松花江河中游到黑龙江中游南岸，东西从达连河到小兴安岭，控制面积足有8万多平方公里。 然而严重的开发不足、人口不足、交通不便、装备缺乏、工具简陋、文化技术多是空白、缺少所有的一切 而初步形成的工业拳头产品是青霉素、陶器、青铜、高碳钢、铁锅、食盐、黑火药与硝酸甘油炸药。 芦苇造纸有一点出产，油墨与铅笔也有一点出产，品质不够稳定 ，勉强算应付使用。 白杨木镇第一座图书馆、第一个学校是建立起来了，图书严重缺乏到没有，学校也没有合格的教师。 从阿什哈达的军户那里带来两本叫《大诰》的书还比较完整，仔细一看，原来就是明朝的法典，还有就是几本破烂不堪的《三字经》、《百家姓》。 识字的人没有十几个，谭启明现在在编撰两本书，一本叫《自然常识》、一本叫《人类社会发展简史》…… 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公共浴室，爱干净是人类共同的特点，谁愿意把脏兮兮的样子展示给自己爱的人呢？朝气蓬勃的生活注定是干净的生活，而肥皂、洗发液的使用更促进了卫生。各个民族的青年男女，在休息时间无不喜欢到公共浴室去 。 足球比赛最受到追捧 可惜没有时间举办太多比赛。 有一点规模定居点有北明镇（白杨木镇）、二道河镇、木兰达河镇、松江铜矿区、达连河煤矿区，巴兰河铁矿区、蒙古儿山牧区、呼兰河硝石盐碱区。 各个居民点之间设立驿站，驿马每周有一次往返，只能带消息，还不能带太多货物。 勉强算是道路的在几个镇之间，要在白杨木河、木兰达河、二道河上架设桥梁，木制的桥梁。 还有未知的马加丹开拓团，马加丹开拓团一千人已经在秋季远行，计划中的亦赤哈城与库页岛基地不知道如何了。希望开拓团能够战胜西伯利亚严酷的严寒，在马加丹地区建立稳固的基地，为开发马加丹地区丰富的资源奠定坚实的基础。 粮食供应严重不足，牲畜肉类供应比较宽松，而鱼肉供应严重过剩 目前的状况的鱼肉为主食，米饭、面食为辅食，除索伦人比较适应外，其他各民族都不太适应，但是在这艰难国度，大家都能够吃饱，已经是非常满足的事情。 基于北方河流丰富的渔业资源，松花江及其各个支流捕捞简单、快捷，一千渔业捕捞工人，就足够完成两万人的食物。 而未来的发展方向是随着更多、更大的渔船的建造，要沿黑龙江、乌苏里江、北海、鄂霍茨克海向更远的地方获取鱼肉、海豹肉、鲸鱼肉，取之不尽的鱼类资源变成出口产品。 蒙古人、铁骊部人饲养的马匹、牛羊、骆驼在松花江几条支流的冲积平原河谷中。 索伦人、铁骊人饲养的驯鹿也有3万多只，是目前北明最大的一笔财富。 这些驯鹿不但要提供肉食，还要提供皮革、皮毛，尤其皮毛，是北方越冬的战略资源，没有一件羊皮大衣、鹿皮大衣、骆驼皮大衣很难熬过冬天，而现有的牲畜资源是能够给每一位北明人提供一件皮大衣的。 而鱼皮棉袄、鱼皮棉裤、鱼皮羊毛袄、鱼皮羊毛裤、鱼皮羽绒服都纷纷登场。 从辽北地区能够买到棉花，一斤棉花要半两银子，量也不大。 没有鸡鸭的饲养，羽绒是严重不足的，猎杀的飞禽提供一些，而这些猎杀飞禽的羽毛要做箭的尾翼，贸易团队的朱赫人，从前郭尔罗斯的女真商贩那里交换、购买了部分鸡鸭，慢慢发展吧。 而最近开始的野猪驯化饲养成效最为显着，野猪这繁殖快、饲料简单，其饲料完全是渔业生产的垃圾处理，野猪的驯化饲养严重依赖渔业生产，所以所有的野猪饲养场都建设在沿江、沿河的渔港附近，猪肉的快速生产将成为主要食物之一。 目前已经建立大型猪场11处，并从前郭尔罗斯引进部分女真人饲养的家猪进行杂交。并让犹太人从俄罗斯人那里购买储备了大量的苜蓿饲草种子，争取明年广泛种植苜蓿、陷菜等饲料作物的种植，把杂交野猪饲养扩大到4万头以上，为每一个国民每年提供猪肉100斤。 饮食结构在元老院的匡算下。明年达到每人每年猪肉一百斤、鱼肉两百斤、牛羊肉30斤、驯鹿肉30斤、杂粮20斤、蔬菜、野菜30斤。 最足的底气就是有一万八千吨鱼的储备，其中有一万六千吨鲑鱼，多是腌制的咸鱼，储备可确保两年以内不会出现食物短缺，这在17世纪，在饥饿的明末，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相关产业也要集约化管理，更加专业的捕捞公司、饲养场、更加专业的冶炼产业工人、造船产业工人、专业化农民、制造业产业工人与技术人员，尤其是技术人员、技术开发人员严重匮乏。 谭启明第一不能够面面俱到、第二是对很多东西也是一知半解，需要反复、繁杂的实验求证。 汉族人接受能力最强，做产业工人、做战士、做科研人员都很适应，而铁骊部的人做渔夫勉勉强强，做产业工人根本不行，做战士还是不错的，做牧人也很合格。这样的问题在蒙古人、索伦人上也差不多。 也实在没有办法，产业工人中 必须强加那些蒙古人、索伦张、铁骊人……让一个几辈子都放牧、狩猎的人去造船，太难了。 而犹太人与汉人工匠都有比较好的理解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从这些人中选取优秀分子组建科研团队，开发新产品、新技术、新工具、新武器让北明逐步强大起来。 棉布严重缺乏、亚麻布严重缺乏，牲畜皮革比较宽松，而鱼皮非常宽松，所以外衣、外裤依旧以鱼皮为主。 依靠前世带来的唯一工具，那把瑞士军刀，以军刀说明书的标准，建立了度量衡体系，米、公斤的标准度量衡用青铜铸造，所有的居民点都统一用后世的度量衡。 只有少部分人可以有柔软的棉布内衣。目前纺织业在各族妇女中都有进行，产出有限、品种单一，而从共和国的资源条件出发，毛纺、与亚麻纺织最为有利，不缺少羊毛的，而越冬的棉衣已经迫在眉睫。 按照现代军队训练的部队有，霹雳支队180人 近卫支队180人，蒙古山支队180人，利库德支队120人，乞儿吉斯骑兵队80人，新设铁骊卫300，目前在修建从小兴安岭到白杨木河的道路，修路遥遥无期，就没有计算在军队内。 现有军队740人，随马加丹开拓团出发的部队300人，总计是1040人 。在2万人口的基础上，养一千人的军队绝对不少了，不能再多了， 再多影响生产的。 第35章 纺织帝国 用科学、逻辑思维去分析问题 ，大英帝国的崛起当然不是掠夺，也不是鸦片贸易，大英帝国的崛起是依靠纺织业。 曼切斯特勤奋的纺织女工支撑着大英帝国的崛起。 而本共和国已经解决了吃饭问题，下一个问题当然就是穿衣问题。 而从共和国的资源条件出发，地处北方，没有棉花。那么就纺羊毛，毛纺、与亚麻纺织最为有利，不缺少羊毛的，而越冬的棉衣已经迫在眉睫。 汉族人自古就有男耕女织的传统，所以几乎每一个汉族妇女都是纺织技术工人。 阿什达哈军户勤劳的女人们，更是成熟的纺织女工，她们非常善于把棉花、亚麻纺成纱线，然后用家里的纺织机把纱线加工成布匹，她们一代又一代就是这样生活的。 只是他们使用的纺纱、织布的机械简单而原始，必须搞出带来工业革命的纺织机与纺纱机。 珍妮纺织机与飞梭是必须的。 珍妮纺织机其实是应该是珍妮纺纱机，就是珍妮她老爸一脚踢到纺纱机后，发现纺纱原来就一个纱锭，这放倒的纺纱机明明可以放几个纱锭的，踢倒纺纱机的珍妮老爸脑洞大开。 多一个纱锭就多一倍效率，最后放了8个纱锭，而后来到18世纪一个珍妮机的纱锭高达80个，就是一个人的纺纱效率提高了80倍。 后来的水利、风力、蒸汽纺纱机的效率就高达146倍。打败东方帝国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远征军、什么船坚炮厉，就是这高效的纺织机。 当一个英国纺织女工顶146个苏州的纺纱妇人的时候，这产品还怎么竞争。 说英国人吭哧瘪肚从印度装一船棉花，跨过印度洋、大西洋……中间遇到飓风难免翻船，费劲力气的终于到来威尔士卸船，然后把这些印度棉花交给珍妮们纺纱织布…… 然后珍妮们把织好的棉布，有吭哧瘪肚的运到码头。然后布匹再装船，再穿越大西洋、跨越印度洋、来到太平洋…… 就这样这些布硬是又便宜，又结实，工业不革命行吗？ 146个高速旋转的纱锭，把东方帝国的财富源源不断的转到英国，英帝国的远征军以及船坚炮厉，是打开了东方的国门，而决定输赢的就是纺织、高效的纺织。 后世谭启明读史每每悲哀，当东方人穿了一千年棉布之后 ，西方人才认识有一种柔软的、比亚麻舒服多的植物纤维——棉花。 去英国卖棉布，必须去英国卖棉布。 而在工业革命前、工业革命初期时代，布匹是最好的商品，没有之一。 作为商品，布匹、廉价的布匹畅销全世界，这可是比鸦片强太多的商品，鸦片不是必须品，而棉布是。 科学研究院马上立项、攻关。 踢倒纺纱机是很简单的办法，内塔尼亚等很多工匠马上就理解了这件事。 汉族工匠、珠赫人工匠的共同努力下，被研制成功，而这些纱线是羊毛纱线。 北明不缺少羊毛，但是大量缺少棉花、亚麻等纺织原材料，尽管珠赫人非常善于贸易，但是能够购买到棉花、亚麻依旧不是很多。 而羊毛北明自己本身就有大量出产，而临近的蒙古草原羊毛更多、更廉价。 中国古代羌人最早就培育出绵羊，但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上对羊毛纺织缺乏研究，绵羊毛主要用作制作羊毛毡，毛毡制作简单。但是对羊毛丰富功能的最大浪费，并且羊毛毡的用途并不广泛，中国古人之所以没有能够成功纺织羊毛，是因为羊毛脂。 羊毛表面有一层羊毛脂，没有有效的脱脂羊毛，就没有羊毛纺织，而羊毛脱脂的方法说穿了也就是洗涤，先是石灰水碱洗、然后是弱酸洗。 脱脂后的羊毛就是最好的纺织原料，羊毛比棉花有更好的保温性能，这更加是北方、是北明、是小冰河时期更加重要的纺织品。 而对于从欧洲走过来的珠赫人来说，羊毛脱脂并不陌生，珠赫人本来就有自己的羊毛脱脂、纺织技术，只是现在，在北明，要大规模的工业化羊毛产业来替代珠赫人的家庭作坊。 羊毛脱脂同样让原本腥膻、厚重的羊皮袄子变得轻柔、温暖。一件脱脂后的羔羊皮袄在凌乱的寒风中，绝对保护体温的周全 有了珍妮机就从容的纺出纱线，那么下一步就是飞梭了。 飞梭也是工业革命的大杀器 飞梭在1733年诞生，提高2倍的纺织效率，飞梭就是一个带有弹簧与滑轮的织布梭子，就是在原来的织布梭子中间滑轮两边各自安装一 有钢材，很容易制作出弹簧，有弹簧就有了飞梭，而有了珍妮机与飞梭，很快就源源不绝的生产出羊毛呢，一个身穿羊毛呢的人，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是倍精神的。 同时也纺织粗毛线，针织毛衣、毛裤、毛围脖、毛帽子……北明的国人要在羊毛中寻找温暖 珍妮机一口气就上马50台，而每一架纺织机都配备飞梭后，过去，一个能干的纺织工，织一匹布也要10天时间，而有了飞梭的纺织机，一个平常的纺织工人，一天就可以纺织宽度是原来2.4尺一倍，4.8尺宽的一匹布，一匹毛呢可以给6个人做一套完整的衣服，整个北明两万人，需要也是很难满足的，200台纺织机昼夜工作。 几百纺织女工是不缺少的，仅仅阿什哈达的军户们的妻子、女儿们就够了，为增加进度，就用了造飞剪船的办法，纺织工人三班倒。 一台纺织机平均每两天出产一匹毛呢，一天的产量能够满足500人一套衣服的需求，一个半月到2个月就会让所有北明人在冬天都穿上温暖的毛呢套装。 珠赫人裁缝与汉人工匠中的裁缝不足10人，因为需求缺少，古代裁缝缺少，古人一年都不做一次新衣服，而有的一生都没有穿过新衣服。 索伦人、铁骊人，基本都是鱼皮、兽皮。并且这些鱼皮、兽皮没有进行彻底的脱脂，不但坚硬而且气味刺鼻，有了更先进的脱脂技术，索伦人、铁骊人的鱼皮、兽皮也变得柔软、光鲜了。 没有染料，印染条件还不成熟，就保持毛呢原色。珠赫人对外的贸易可以搞到青色染料，但是数量不多。 寒冬在即，就把印染放在以后。集中了北明所有的裁缝，成立了服装厂，在百户中选一个心灵手巧叫高萍文做服装厂长。 勉强会裁剪的10个裁缝负责裁剪，裁剪规格成人男女分大、中、小号，少年号以及儿童号，毛呢设计服装为后世衣服、裤子型，上衣扣子是青铜扣，裤子是青铜拉链 。 军队官兵都配备一件羊毛呢大衣，大衣两排青铜扣。 缝制都是手工作业的，好在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缝制，一时服装厂每天都有来加班、加点的各个行业女工缝制衣服。 没有电机、没有蒸汽机，那么驱动纱锭的能用人力、畜力，好在橡胶的使用可以做皮带轮来传导动力，畜力纺纱出现了。 几个巨大的木刻楞是车间，为防火，车间里使用了暖气，用水暖杜绝火灾，而铁管、暖气片的铸造根本跟不上，开始纺织女工们就在寒冷的环境下纺织，手冻得红肿，而勤奋的女工默默的坚持，没有一个人抱怨的。 第一批毛呢出来了，元老院绝对最先拥有这批毛呢的 就是这些纺织女工。 当纺织女工们穿上这灰白色的毛呢料衣裤，戴上灰白色的毛呢料帽子，脖子上围着一条大围脖、脚上是柔软的鹿皮皮靴、青铜衣服扣金光闪闪……下班后，从纺织厂走出来…… 于是北方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出现了，这些纺织女工多是汉族人，她们勤奋而坚毅、她们美丽而温柔……她们走过，霹雳支队、近卫支队的小伙子痴迷的看着、傻傻的笑着，在所有的时代，所有的少男少女都会自然的孕育出爱情。 一个标准的北明人的冬天是这样的，一件狗皮毛呢棉帽子、一双鹿皮棉靴（靴子里面手羊毛、骆驼毛皮）、一双鹿皮棉手套，内有毛衣、毛裤，外是毛呢裤子，毛呢上衣，最外面是一件皮大衣。内的毛衣、毛裤也可能是鞣质柔软、脱脂全面的羔羊皮内衣。腰间是一条皮带，皮带上斜插有一把高碳钢刀。 驯鹿驾驶的雪橇穿过雪原、穿过森林，把一车车毛呢服装运输到大青山青铜矿区、运输到达连河煤矿区、运输到铁骊部巴兰河铁矿区。 这些索伦人、铁骊人、蒙古人以及汉人、珠赫人穿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过华丽、温暖漂亮的衣服时刻，他们都深信，自己就是神的选民，自己一定要跟着这个莫日根、这个谭启明，为北明国最努力的工作。 英国人满世界倒腾棉花、棉布都能赚的盆满钵满，谭启明就不信咱满东方倒腾棉花、棉布会亏本，买棉花、不遗余力的买棉花 ，让所有的朱赫人贸易团队去买棉花…… 朱赫人的贸易团队是积极的，可是哈尔德给元老院汇报，财政已经接近枯竭。 第36章 山地炮与雷酸银 保卫自己，保卫北明。 必须有现代武器。 谭启明给周政贤、吴超正、于刚立介绍后世武器的时候，尤其那一颗原子弹，一炸毁一座城、屠几十万人的时候，他们无不吃惊的张大了嘴。 而霹雳弹能发展到柏林大轰炸、东京大轰炸的程度 ，战场上根本就没有大刀、长矛……让几个人疑惑不解。 而吴超正对后世的国家管理体制非常感兴趣，教育体系、医疗体系、交通体系、金融体系……这样就会更好啊，听着，吴超正自言自语。 谭启明努力的让古人的思想插上翅膀。 吴超正管理民事 得心应手，于刚立训练军队手掐把拿，当然谭启明不断把现代管理灌输给他们，人生平等、严格纪律云云，尤其年轻时候阅读过的北洋军阀的《步兵操典》，和一些体育锻炼的知识告诉于刚立。 后世的小职员，也就相当于大明王朝一个大钱庄的小伙计，认识到这些，谭启明反而不多插手日常的管理工作了。 在科学院搞试验才是正道。 狭长坩埚内置一个黏土石墨棒，这样就冶炼出来一根空心的高碳钢管，反复试验黏土石墨的比例，一次、又一次的报废，最后确定坩埚的长度，目前最大1.5米坩埚。 从煅烧到渗碳需要3天时间，可得到一根外表极其不规则的高碳钢管。 科学研究院已经生产出全金属车床，全金属车床刚刚的稳定。 1797年英国人莫兹利用旋转刀具，发明现代意义上的车床。中国古人也发明使用木制钻床、磨床。但是由于木材制造，稳定性不好，并不能够加工出标准统一的部件，而现代意义上的全金属车床具有良好的稳定性，有全金属钻床、镗床、铣床铣刀、滚刀……有一个问题，就是坚硬、耐磨的钻头、刀具才好用。 索伦青年谭嗣同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弄来的钻石。这些钻石就是为了今天的使用， 这些钻石做转头、磨具、刀具的全金属车床轻松的切、削高碳钢、青铜部件。 只是没有电力做动力，只好用畜力带动车床，这样虽然车床是稳定的，而动力稳定性、持续性不够完美，加工精密的程度不够可靠，不过依靠老工匠的手眼，第一根炮管还是加工出来 炮管外壁经过削刀打磨，寒光闪烁，炮管内壁经过磨床、镗床研磨，平整光滑，绝对是跨越时代的产品。 有了一根炮管就需要炮架、炮车轮子，采用75山地步兵炮样式，两只轮胎采用橡胶轮胎，炮重750公斤，采取两马拖拽，能够在平原、山地迅速移动，附带辎重车一辆 由于有全金属车床，就采用后装形式，钻石刀具切削的部件，比较严格的做到了严丝合缝，开关炮闩 ，没有一点漏气问题。 试验射击中从后膛先塞入铁弹丸，然后塞入火药包，75毫米口径山地炮打的铁弹丸重8磅，试射最大距离1200米，首次试验炮并没有给炮管加工膛线，射击误差大，射击目标难以准确。 1627年11月集中科学研究院、高炉冶炼厂力量，搞出来的第一门后装山地滑膛山地炮，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了，但是考虑到未来战争军队数量的严重不对称，在敌我数量巨大的差异之下，后装滑膛炮是不能在战场上起到毁灭性打击，不能发挥巨大优势的，必须是真正意义上的山地炮。 最先测试的是黑火药空心弹 ，即便是黑火药空心弹，巨大的爆炸声依旧把这些17世纪的北方古人吓坏了 。 当周政贤、吴超正、于刚立以为这个就大杀器的时候，谭启明告诉众人，这并不是自己需要的火炮。 真正的山地炮需要炮弹——能爆炸的炮弹。 黄铜锻压可以达到标准的弹体，颗粒黑火药可以做发射火药，发射出去的空心金属弹头可以填装黄色炸药、硝酸甘油炸药。一个问题，火帽，就是引燃发射弹头的火帽 火帽的历史总是围绕雷酸汞的，其实雷酸汞并不是最早、或者是最好的火帽，而雷酸银才是。 雷酸银就是非常好的火帽，只是由于白银价格高昂，在人类战争历史上并没有广泛采用雷酸银做枪、炮火帽。 但是中国抗日战争时期，深处敌后的八路军、新四军没有办法获得足够的汞 就采用了雷酸银，八路军、新四军自己制造的手榴弹、炮弹、炸药包……都是雷酸银火帽。 每天焦头烂额的谭启明突然想起新林老人。由于与新林老人的友谊 ，谭启明想起了新林老人给自己讲的太多的故事。 由于新林老人的故事，雷酸银的制备谭启明是清楚的，硝酸与白银生产硝酸银，然后用硝酸银与乙醇反应就形成雷酸银。 是比较危险的，还好科学院的人严格认真 并没有发生意外。 科学研究院成立开始 谭启明就把雷酸银的办法告诉了科学院的朱从山，而前大明道士朱从山已经是最优秀的火药、炸药专家。 中国道教本来就多是些炼丹术士，丹药在古代道士中是流行而时尚的，而道教在大明王朝就是一个巅峰时刻，所以朱道士也不陌生。 而谭启明在仔细的回忆，回忆新林老人讲过的故事，新林是客户，是一位老八路军战士，谭启明在做网点负责人的时候，直接把老战士列为网点的贵宾客户，业务优先办理，节日礼物优先发放。 为此还遭到行长的批评，因为礼品是给存款大户的…… 老战士新林来网点时，谭启明就与聊天，新林告诉谭启明军工厂、八路军就没有一个胖子，从来吃不饱饭，就是偶尔食物足够，也都忍耐着吃到7分饱，我们的抗日战争是极端的贫困。 忘年的友谊让两个人心心相任，新林老人把自己写的书送给谭启明看，新林老人从厅长的位置离休后，担任着省新四军研究协会的主席，新林说启明你来协会工作吧，帮我完成几本新四军的研究书籍的撰写。 后来新林说，这个事我已经跟省长说了，等省长有时间批复一下你就调过来…… 遗憾的是新林老人去世了，谭启明也没能去研究新四军的历史。 新林老人曾经扞卫国家民族，今天谭启明也是为民族而战 ，老人告诉自己这些，是不是有什么因果呢？谭启明暗想。 新林老人讲，生产炸药根本没有材料，就土法解决。 八路军的甘油不是肥皂的副产品，八路军直接把皂化反应添加超量的熟石灰，出来的皂块是坚硬的，然后粉碎，加水搅拌，分离出甘油，这样的办法甘油出产高。 冬天，手上、脸皮被寒冷冻出皲裂，没有一个战士，舍得涂抹一点甘油。 黄色炸药没有硝酸铵，就用硫酸铵，其实八路军硫酸铵也没有，硫酸有，八路军的硫酸是用硫磺在民用的大水缸中加热，硫磺加热氧化变成的硫酸。 氨气也没有，就做了高压蒸锅，干蒸各种骨头……羊骨头、牛骨头、猪骨头……所有的骨头 ，得出氨气，分别加入硫酸、硝酸得出相应的原料。 朱从山已经不是原来的朱从山， 朱从山并不知道谭启明是穿越到，只有元老院的部分人知道。 对于谭启明是索伦人的莫日根也是疑惑的，但对谭启明是一个世外高人的判断是肯定的。 而谭启明给自己讲了那么多不传之密 ，这样自己无疑就是谭启明的嫡传弟子。 而自认为自己是谭启明的嫡传弟子后，朱从山的言行举止都严格的要求自己，不能丢了师傅的脸，朱从山走路、座立都要凝重而沉稳，自己是谭启明的嫡传弟子，必须表现的比别人不一样的，必须有鹤立鸡群的表现才成。 当第一批硝酸铵、硫酸铵被生产出来的时候，朱崇山看着硫酸铵的白色的颗粒，感觉这就是道家所说的仙丹。 于是就抓了一把慌里慌张的跑到谭启明这里，师傅、师傅，已经炼出仙丹，朱从山一边呼喊，一边跑过来。 已经炼出了这个叫硫酸铵的仙丹，朱从山说的语无伦次，同时问谭启明，师傅这个仙丹可不可以吃？吃了能长寿多久。 谭启明告诉朱从山，硫酸铵人吃是不行的，给地里的植物吃是行的，一亩地撒上几斤硫酸铵，产量会提高一倍，谭启明对朱从山说到。 谭启明考虑大明的土地从来没有使用过化肥，硫酸铵就是化肥 ，觉得提高一倍是完全可能的。 产量提高一倍。 听到这个消息，朱从山震惊了，一倍、一倍……朱从山呆住了，朱从山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一倍、一倍啊。 眼泪从朱从山眼里流出，这个在北国苦苦挣扎半生都道士，曾经面对太多的苦难都默默的忍受着，而这白色的颗粒、这白色的仙丹能让粮食多打一倍。 唐宗、宋祖、圣人、亚圣，谁做过这样开天辟地的伟业，谁能让粮食产量提高一倍啊，师傅是千古第一人。 朱从山深施一礼说:师傅不让下跪，师傅说下跪是卑微之礼，徒弟原本是要听的，徒弟是绝对不敢违背师傅的，但是今天朱从山要跪，我朱从山今天不为自己跪，徒弟要为天下苍生，请师傅接受天下苍生的跪拜 一亩田打一倍的粮食，天下还有人吃不饱饭吗？朱从山感到一种神圣的力量，充斥着自己的身体，大声的呼喊，师傅，我为天下苍生，我为大明亿兆百姓，说着就跪在那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谭启明急忙拦下的时候，才发现朱崇山太投入，太用力，头已磕破经流出了血来。 从此朱从山不再称呼自己的工作叫炼丹，朱从山告诉别人，这是化学反应、这是化学反应…… 而去聆听师傅的教诲成了朱从山渴望而神圣的时刻。 朱从山研究起炸药更加勤奋，这可是师傅交代的，朱从山总是对炸药团队的人说:我师傅谭启明 不仅仅是索伦人的神，师傅是千古第一人，我们为师傅工作，干活出力，哪里会有什么辛苦， 只有无上光荣。 一年以后， 当朱从山因为火帽、炸药研究的贡献被封为爆伯爵的时候，朱从山死辞不受，朱从山说:师傅不称帝 我何称伯爵？ 勤奋的朱从山带领炸药团队几次的着火、爆炸之后，雷酸银是搞出来了，历史上的雷酸火帽都是纸包裹的，由于急需使用，就采取纸覆白银箔、就是先包一层纸，在包一层白银。 雷酸银更加的活跃，必须先包裹一层纸，有隔绝的纸后才能再覆盖一层金属薄膜，不然雷酸银遇到金属就会发生爆炸， 把坚韧的青铜冶炼成柔软的黄铜难度是一点都不大的，以后采用纸包黄铜箔制火帽。 有了火帽就有了炮弹，弹体装满颗粒黑火药，弹头里有一颗撞击引发的火帽，然后填满硝化甘油炸药、硝酸铵炸药。 炮弹的生产是艰难的，标准度量衡起了作用，要求精度高，必须与炮管一样的口径。这样让每一枚炮弹冲压之后，又必须在车床上研磨。 添加硝酸铵的炮弹，最大射击距离905米，弹头爆炸杀伤半径16米，这对后世来的谭启明非常失望，当世的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都在跳跃，这杀器，天下无敌。 周政贤、于刚立都坐不住了 ，两个人走来走去的，于刚立不停的挥舞着拳头，呼喊着:女真人、狗鞑子、倭寇……你们就等着，看我都炸死你们。 周政贤喃喃自语，可征天下。 而吴超正看着爆炸区那些被炸的支离破碎的牛羊，更加深信现代文明已经滚滚而来，逆我者苍、顺我者亡……现代文明不可阻挡。 黄铜开始生产之后，雷酸银火帽也使用在手榴弹上。 1626年就要过去，山地炮也搞出来两门，一门是后装滑膛炮，一门是后装线膛炮，炮管增加膛线非常困难。 无缝钢管铸造艰难，产品品质更加不稳定，叮叮咣咣的炸了无数次。 采取竖立煅烧、渗碳，同时煅烧、渗碳过程中进行旋转 ，成品率好了一点点。 第一门后装线膛炮，还是出现了意外的，新的勾刀车床，勾出的膛线，连续性与完整性不够，于是出现了意外，巨大的爆炸，直接把火炮炸的四分五裂，而飞起的炮管直线冲向天空，又垂直落下，有一块巨大的残片，直直的落下来，就落在了几米远深坑中的躲藏试射手的头顶，试射炮手就那么被生生的砸死了。 巨大的气浪把谭启明下的汗毛都立起来 ，太危险、太吓人了。 客服恐惧，谭启明站在炸膛的废墟上 朗生说道:科学是有险阻的 ，科学的险阻是可以靠苦干过关的。 没有膛线就没有精准的射击，科学院就集中力量研究膛线，解决膛线的办法，最后用组合勾刀一次完成膛线的钩制，就是炮管里的四条膛线，用四把勾刀，把四个勾刀捆绑在一起，然后旋转车床，让每一个膛线的完整的同时，每一个膛线与膛线之间的距离也不差丝毫。 就有了极高的准确度，反复试验炮，安装了瞄准装置后，做到了指哪打哪，而不是第一门的打哪算哪啦。 一个问题就是，1.5米甚至更长的炮管冶炼艰难，废品率高达80%，而1米以下的无缝钢管冶炼成功率高，如果使用这些1米以下的钢管，谭启明决定制造后世的迫击炮，迫击炮爆炸是作用力更大向后发出，作用力在底座不在炮管，极大减少炸膛风险。 迫击炮一根炮管与简单支架，炮弹带有螺旋尾翼，炮击以后尾翼旋转呼啸，以北明目前的工业水平，生产螺旋尾翼不具备条件，只能生产简单尾翼的迫击炮炮弹。 一点二米的炮击炮弹采取滑膛炮管，没有螺旋尾翼，非常的不精确，45度仰角抛射距离也只有600米，现代战争是毫无用处的，而在古代战争这可是大杀器。迫击炮连同座板、炮架重仅120斤，口径150毫米，这样大的口径并不是因为威力，而是便于生产炮弹。 受到工艺的限制炮弹的生产难于炮本身啊，几个月下来，迫击炮生产出12门，而迫击炮弹只做出20发，无奈简化迫击炮弹，做成迫击炮实心弹丸，用密集的抛射铁球攻击，这样北明炮兵就已经有2门山地炮与12门迫击炮。 唉，用实心的迫击炮弹砸死敌人，这是怎么看？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迫击炮的尾翼结构太花巧 ，北明工匠的数量毕竟太少。 朱赫人内塔尼亚的铁匠手艺还是不错的，尤其制作马口铁茶壶、茶杯的工艺相当精湛，就让内塔尼亚等朱赫人制作迫击炮弹，这些迫击炮弹的结构比起欧洲贵族的茶壶也并不复杂太多，不久，内塔尼亚的团队就生产出合格的迫击炮弹了。 随着迫击炮弹数量的增加，随着75山地炮弹数量的增加，谭启明终于可以睡一个安慰觉了。 穿越以来，疲于奔命，呼吸都是急促的，担心各种紧急情况的来临，现在手里终于有了跨时代的武器，终于能安稳的入眠了。 谭启明一觉三天三夜。 第37章 车臣汗国 梦想努力建国的人并不止谭启明一个。 在这北方大地上，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并不是一个穿越者，但他也有自己的优势，他是蒙古黄金家族根红苗正的传人，它就是成吉思汗第19代孙硕垒。 虽然拥有着黄金家族第19代传人的血统，然而却早已失去了黄金家族的智慧和勇武，可是黄金家族的梦想并没有破灭，会不会登高一呼英雄云集呢。 硕磊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草台班子还是比较好搭建的，在克鲁伦河畔，这条孕育了很多北方英雄的河，匈奴人、卑鲜人，室韦人，蒙古人，契丹人，几乎所有的北方强势的英雄都在克鲁伦河举起征讨异族的大旗，今天，硕垒也要在这里举起了旗帜。 只是硕垒自己都知道，他跟所有的先人都不能相比，而克鲁伦河到老哈河的历史故事被划上一个孱弱的终结。 捕鱼尔海一战以后，黄金血统家族的后人，不得低下了昂贵的头颅，辗转前行。在蒙古各部找寻生存的机会，硕垒原本是追随林丹汗的，硕垒以为就是追随林丹汗，也能恢复祖先的光荣。 然而，林丹汗迅速的败退了，败退的林丹汗一路向西逃亡而去，逃亡的林丹汉并没有带走硕垒，亦或硕垒根本就不想随林丹汗逃亡。 硕垒停留了下来，硕垒整合了林丹汉残余的部众。黄金家族的旗帜下，竟然弄了十万众，从克鲁伦河到贝加尔湖，从兴安岭到，到抗艾山，从容的就获得了广袤无垠的土地。 硕垒突然觉得自己很行，非常行，完全能够恢复黄金家族的光荣。 于是迅速的搭起了草台班子，于是对天断发、泣下沾襟等一系列的形式之后，硕磊建立了车臣汗国，当起了车臣汗。 汗国建立 是要有一定作为的，审时度势 ，林丹汗的教训让他知道，努尔哈赤、皇太极是打不过的。而俄罗斯的火枪兵又告诉他，罗刹人也是打不过的。也见识过大明的九边精锐，更加的知道大明也是打不过的，哎，谁谁打不过这个汗当的有点郁闷，太郁闷了， 谁谁打不过的车臣汗，有自己的智慧，他向外抛出橄榄枝，他不断的向外抛出橄榄枝，车臣汗向努尔哈赤、皇太极抛出橄榄枝，表示要归附清国，于是清派国派出所使者结交车臣汗。 车臣汗向罗刹人抛出了橄榄枝，表示要归顺，于是那些罗刹国的土匪们给车臣汗送来了火绳枪，有了火绳枪的车臣汗感到自己很强大。 车臣汉又向大明王朝崇祯皇帝抛出了橄榄枝，车臣汗认为在实现黄金家族的梦想之前，归附明王朝才是硬道理这，于是崇祯王朝也派出了使臣到鲁哈河畔。 车臣汗的使者们穿梭于清国沈阳城，穿梭于罗刹国的莫斯科，穿梭于大明王朝的北京城。使者告诉了硕磊这个世界，沈阳什么样，北京什么样，莫斯科又是什么样？这样硕垒更加郁闷了，他觉得怎么搞的啊？同样是汗，怎么我最差？北京的汗有那么多美丽的女人，沈阳的汗有那么多强壮的战士，莫斯科的汗有那么些威力无比的大炮。 而我车臣汗什么都没有，好容易有的几匹白骆驼也送给了努尔哈赤，好容易积攒的几匹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也送给了罗刹兵，就是那些赞美好话呀，也对大明的使者说尽了。 唉，我车臣汗也是有脾气的，我也要找一个地方去发挥我的勇武。 怎么都欺负我？我招谁惹谁了？，我可是黄金家族的嫡系传人。 打大明是不敢的，大明幅员那么辽阔 打罗刹人，那也是没有脑子的，打女真人那是自取灭亡，打谁呢？那么就越过兴安岭，去征服那些达斡尔人，那些鄂温克人，那些索伦人，是必须、应该臣服我车臣汗的，不然就消灭的这些达斡尔人、鄂温克人、索伦人……消灭他们来扩大车臣汗国的牧场。 秋高马壮，最适合征讨的，于是，车臣汗率领车臣部2000骑兵开始翻越兴安岭。 翻越兴安岭之后，最先最先抢劫的是一个达斡尔部落。达斡尔部落人数不过500，虽英勇善战，奈何人少兵寡武器落后，很快就被车臣汗消灭一光。 杀死了达斡尔部落的男人，收获了达斡尔部落的牛羊，然后就没完没了的欺辱达斡尔部落的女人，在达斡尔部落女人的哭叫之中，车臣汗感受到了胜利的快乐，是的，就是在女人的哭叫之中 ，黄金家族走过辉煌的时刻。 用达斡尔部落的鲜血立威后 兴安岭所有的小部落都瑟瑟发抖，纷纷归降，纷纷向车臣汗献出最肥美的牛羊、最美丽的部落女孩、和部落能够拿得出的财富。 兴安岭山峦的一个蒙古人小部落，不但献出牛羊、美女，还献出了几只青铜锅，这些青铜锅，是北明人淘汰下来的，用铁锅之后青铜锅就没有人用了。淘汰下来的，由贸易部门的朱赫人，贩卖到周边的小部落，而车臣汗看着青铜锅，了解到这些青铜锅的来源，感到发财的机会来了。 车臣汗也穷啊，车臣汗也不能生产铁，也不能生产铜。靠着牛羊来换，虽然是有一些，但是还是比较珍贵的，蒙古人小部落的人告诉，那些青铜锅来自松花江畔，于是车臣汗就向松下松花江畔进军了。 第38章 山鬼是什么鬼? 一觉醒来，已是三天之后，唉，睡的神清气爽，却也睡的腰酸背疼，没有席梦思的时代害死睡眠。 冬天的北方是美丽的，雪覆盖了大地，必须想起领袖的诗歌……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的上下顿失滔滔，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木刻楞是温暖的，谭启明的木刻楞是有暖气的，木刻楞也是昏暗的，没有窗户的木刻楞整天都是没有丝丝光亮，一盏煤油灯发出昏暗的光，17世纪古人眼里的幸福美满让谭启明难以忍受。 元老院的办公木刻楞更加巨大而宽敞，而伐木队、建房队、煤矿区、铁铁矿区……所有的部门都在要人，伐木队报告，已经三个月没有休息了，至少给1000人 才能完成木材的供应…… 建房队要800人，不能增加800人，冬天根本不能完成盐碱村、巴兰河矿区的木刻楞建设…… 而造船厂的厂长李明苑直接就在元老院不走了，要求增加工人800人 增加木材供应一千立方米，增加铁钉、桐油、鱼泡胶……扬言不给就不干了，不给无法完成三艘飞剪船、三艘福船、八艘内河驳船的造船任务。 而于刚立直接就汇报元老院 军队人数太少，没有办法巡逻所有的控制地区，如果遇到突发事件，没有足够可战之兵。 而科学院、兵工厂要钢铁、钢铁…… 人是没有的 ，钢铁可以有啊。 谭启明想起翠宏山铁矿，想起呼图刺，告诉他有山鬼，可是山鬼是什么鬼？ 作为一个唯物论者，谭启明原来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发生了穿越这件事，仿佛就应了那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山鬼是什么鬼呢？，是必须探索一下的 从巴兰河到小兴安岭并不遥远，在呼图刺、呼图勇的带领下，近卫支队以及，开发矿山的工人，一起到翠宏山麓。 从松嫩平原进入小兴安岭山区的第一站，当坦荡的平原开始仰望山峰的时候，这里便是翠宏山铁矿，沿着后世的哈黑高速公路的记忆，盘算着距离，这里的山峰就应该是翠宏山。 而那些裸露的山岩，那些山岩中闪烁到的金属光泽，白色的金属光泽，就已经证明这里是大铁矿，作为黑龙江北岸，最大的，那么目前就必须大力的开发，集中的开发。 从大青山青铜矿区抽调的工人 ，对山角进行了初步的爆破，而硝化甘油炸药是最优质的矿山炸药，工匠中有一定探矿经验的人，在判断矿脉的走向和深度之后，开始安营扎寨。 作为最大的铁矿山，是要重点开发的，沿巴兰河找一宽阔的河谷，开始布局未来的矿山小镇——铁矿镇。 除草挖石，伐木建房，热火朝天的劳动在冬日里进行着，然而山鬼并没有出现。 铁骊部落的人描述的山鬼是青面獠牙的、是血盆大口的、是呼嚎高叫的……然而，直到目前什么也没有。 夜晚，月朗星稀，从远处的山峦中传出了阵阵的哀嚎，哎，好嘹亮而凄厉。 谭启明、呼图刺、呼图勇帅领着近卫支队部分战士，向着那些哀嚎的地方探查过去，可是那些哀嚎的声音在林间，在草丛那么，那么若即若离的响着，飘忽着，更加的凄厉，更加的嘹亮，有时是单一的声响，而有时，就如同大合唱。 追赶到半夜，终于不知道山鬼是什么鬼，但是绝对数量不少。 几个战士急急的追过去，突然从草丛从林间飞出了大石，噼噼啪啪的砸在战士们的盔甲上，战士们举盾坚持着，迎着石头追过去，又什么都没有了。 反反复复的追击，反反复复的巨石袭来，鬼叫之声如泣如诉…… 身穿盔甲奔跑起来，体力严重的被消耗，而终于没有看清没有捕捉到一个山鬼，谭启明决定收兵回营。 大半个夜晚的追击，谭启明已经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伙人类，至于他为什么扮成青面獠牙的魂魄？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谭启明命令在昨日追赶山鬼的地方，放上了一只屠杀的牛，几只屠杀的羊，一只屠杀的驯鹿。这些被杀过的牛羊肉，这些肉都是剔骨的，去皮的一块一块的鲜肉，放在的一块高高的木台上，放在木台上是为了防止野兽掠走这些肉，然后大家都撤回的基地。 第二天早晨派人去看那些木台上的肉，那些肉没有了。今天没有放肉，今天在台子上放了几件鹿皮衣，几件鱼皮裤，鱼皮衣，几件猪皮皮鞋。 然后大家又退了回来，第二天去发现这些衣服、鞋都没有了 第三天，第三天放了几把长刀,几把利斧，然后这些东西又没有了。 也不是没有了，平台上放了，两大筐蘑菇，一筐榛蘑、一筐松树蘑，都是晾晒非常非常好的蘑菇。 第四天，谭启明放了一封书信，书信中写道。 山鬼：不知何方神圣。 我，北明国元老谭启明，索伦人首领莫日根 ，来此开发矿山，意在造福人民，处蛮荒之地，筚路蓝缕，唯开山辟地方能造福北方亿万民众。 我北明万众，胸有坚志，手有利刀，心系苍生。为北方各民族利，不惜辛苦，共同开发铁矿，共同享有矿山成果， 若有阻挡，神挡杀神、鬼挡杀鬼。 烦请惠答、勿劳赐教。 北明元老院谭启明 第五天过去了，第六天过去了，第八天，一个山鬼出现了。 山鬼背着榆木弓，拿着鹿角包，身着兽皮，脸上涂满了白垩，朱砂和白垩在脸上让脸上画的狰狞，而狼头头盔，给这狰狞增加了更多的恐怖，即便就是这个样子，那么，谭启明依旧发现，这是一个女战士。 第39章 刚毅的女人。 有一些恶魔来到这世界上 就是来杀人的。 努尔哈赤就是这样的人，努尔哈赤杀了他的叔叔，努尔哈赤杀了他的儿子，努尔哈赤也杀死了他的妻子，对家人都是这个样，杀起被征服的异族人更加的毫不留情，更加的绝不手软。 找个理由就杀人的，先是努尔哈赤觉得汉族穷人就是该死，汉族穷人连养活自己都困难，不能为女真人做出贡献，该死，就杀死了整个辽东的汉族穷人。 努尔哈赤是这样规定的，凡汉人无五谷，就一定要杀头，努尔哈赤规定的五谷就是有五金斗米，折合现在应该是112斤。如果一个人，一个家庭，人均没有112斤米，或者也没有牲畜，那么你就是死罪。 而再自然灾害之下，横征暴敛之下，在无端的抢劫、掠夺之下，很多人是达不到这个水平的，于是努尔哈赤就咔嚓咔嚓的把他们全杀了，老人、孩子、妇女、儿童无一幸免，就这样几十万辽宁穷人被杀。 杀完穷人之后，某一天，努尔哈赤一次酒喝多了，又觉得汉族富人也该死，作为汉族人，怎么能还有富人呢？汉族的富人太可恶了，做为汉人，怎么能够比英勇无畏的女真战士生活的还好，该死。 于是在辽东凡家有良田百亩的富人也都要杀死。还好有李永芳等一批汉族投降派的劝阻，汉族富人杀的并不太多，而在抢掠之下，也没有多少汉族富人。 努尔哈赤杀完穷人、杀富人，杀完富人又杀文人，努尔哈赤讨厌那些书生，之乎者也的样子 ，那些酸儒不说人话，该死。 在辽东，但凡有文化的秀才、童生又杀了一批。 明朝末年，有这样一个故事流传，金州的一个秀才，在路上被巴牙喇兵拦住，看着秀才白皙的面孔和双手，就说他是个读书人，直接推倒路边要砍头，就因为怀疑他是个读书人，就可以按照努尔哈赤的命令，摁到路边砍下头颅，秀才急中生智说，我不是读书人，我不是读书人，我是唱戏的，于是秀才咿咿呀呀的给这些女真人唱了一段曲子，然后就捡了一条性命。 杀完读书人努尔哈赤觉得还是不够的，古城复州是整个辽东地区最有文化渊源的千年古城，努尔哈赤就看不顺眼复州人，努尔哈赤看复州不顺眼是因为复州的守将，这个人叫刘爱塔。 刘爱塔是努尔哈赤给起的女真名字，这个人的真实名字叫刘兴祚，能给一个汉人起名字，可见努尔哈赤有多重视、多喜爱这个人，作为一个戎马一生的人，努尔哈赤最喜欢勇武的人，而刘兴祚就是这样的人。 刘兴祚，原来也是辽宁军户，祖籍是陕西榆林，来辽宁经营几代人之后，已是：“家世业儒，颇知礼法”之家，从一个小兵开始，英武绝伦，依靠战功做到副将，镇守金州、复州、盖州地区，如果刘兴祚跟努尔哈赤、皇太极混下去，他未来的地位了得，不会比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他们低，然而刘兴祚有一颗正直的心灵。 假如努尔哈赤、皇太极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他们对待汉人百姓哪怕就如同对待自己的牲畜一样，刘兴祚也会继续帮助女真人征战，可是努尔哈赤征服辽东之后，原形毕露，妥妥就是一个野兽，屠杀汉人做到轻松愉快。 于是，刘兴祚的心里被一次又一次的屠杀震撼，刘兴祚的劝阻并不能阻挡屠杀 ，刘兴祚决定叛逃，刘兴祚决定离开这些野蛮的女真人，然而行事不密，与明朝的往来消息被努尔哈赤听闻，气的暴跳如雷，大开杀戒。 于是努尔哈赤率两万精兵带领他的儿子阿敏、善待、皇太极，杀光了复州全部的男人，只留下了复州的女人 ，复州女人要供女真勇士玩乐。 这么一路杀下来，辽东的汉人，从300万下降到100万，剩下的都低眉顺眼的屈服了。 剩下的是不是就能安稳的生活下去？，还是不行的，努尔哈赤年老昏聩，又规定出一个新的政策，就是满汉和户 ，满汉和户规定汉族人不能单独的立户过日子，汉族人必须到一个满族的家庭去生存，所有的汉族男人都必须做满族家庭的长工苦力，所有的汉族女人都必须做这些满族家庭的奴婢、侍妾，满族男人乐哈哈，汉族女人凄苦苦。 努尔哈赤屠杀复州男人的时候，他们瓜分了复州的女人，他们瓜分的复州女人数万人，候瑾萱就在这些女人之中。 候瑾萱本是大户家的千金，知书达礼，又受着舅舅刘兴祚的影响，从小就练得一身武艺，烽火连天的世界，没有防身的功夫是不行的，候瑾萱具有舅舅一样的天赋，骑射绝伦，短打就是一、两个男人不是对手，骑射更是十个、八个不在话下。 一个马甲帅领5个跟役押送这些女人回建州，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并不需要太多人押送，一根麻绳捆住双手，还能跑了不成。 在他们驱赶这些复州女人回建州女真的时候，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深夜逃跑，候瑾萱在等待更深的夜。 候瑾萱走到关押她们的牢房门口，候瑾萱轻轻的对把守的阿哈跟役说，自己要解手。 解手这里用的是非常准确的，女真征伐大明有所俘获，都是要捆绑双手的，而要拉屎、撒尿就离不开手的帮忙，于是就出现了解手一词，即解开双手。 借着昏暗的灯光，阿哈跟役看见是一个曼妙的美女，心中暗喜，心想这下子可以过把瘾、皆点油，就解开捆绑候瑾萱的双手。 阿哈跟役提着一盏灯，把候瑾萱引到暗处，让候瑾萱先解决她的问题，然后他就解决自己的问题，阿哈跟役满脸淫荡的笑容，这些汉女就是不一样的，身材曼妙、皮肤光滑，可不是自己家里那个满嘴臭气的黄脸婆可比的，也不知道自己家老爷玩腻的能不能赏个给自己，要是有一个汉女做婢女，每天奸上一回，多美妙。 昨天复州屠城，看到阿哈跟役们屠杀汉人非常卖力气，砍头砍到手软，老爷原本也是赏个汉女供大家玩乐的。 只是赏的汉女年龄太小，而先上的几个阿哈跟役又玩的太花、太狠，终于等轮到了自己的时候，小汉女已经没了气息，身体都冰凉了，可惜了那白白净净的小身子。本想就是死了也要过一把瘾的，只是看到小汉女到死都没有闭上仇恨的眼神，一股凉气袭来，自己没硬起来…… 今天可不是大家伦了，今天就自己一个人，阿哈跟役门都累坏了，杀男人、玩女人都是累活，尤其是玩汉女，那是真够累， 有一个巴牙喇兵老爷，一次就玩死了三个汉女，英武让大家佩服的紧 ，现在都睡的死死的。 太羡慕那些正兵老爷，一次就玩几个、十几个汉女，啧啧……阿哈跟役美美的想着，美美想着的阿哈跟役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淫笑着对候瑾萱说，小汉人，快点服侍本爷，把本老爷服侍好了 ，有你的好处，看着黑暗中的汉女蹲在地上，就想先从这个汉女的嘴开始…… 先是一只手袭来，阿哈跟役刚刚一喜，心想这小汉女还挺主动，然后就一阵剧痛，怎么会这样痛，仿佛睾丸碎裂的声音传来，阿哈跟役痛苦的弯下腰 痛苦的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而这时候瑾萱抽出阿哈跟役的腰刀，迅速的插入阿哈胸膛，阿哈身体跌倒后，胸膛剧烈的起伏，血从胸膛的刀口处流出，现在阿哈已经不能知道到底是胸膛更痛、还是睾丸更痛，剧烈的伸几下腿，死了。 候瑾萱回到关押女人们的牢房，小声告诉大家不要出声，就开始解开捆绑女人们的绳索，解开绳索的女人又去解开其她人的， 很快大家就都解开了捆绑的绳索。 低沉的，压抑的抽泣声出现，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 不许哭。说话的是周芳菲，周芳菲是一个过气的头牌，自己开着一个叫怡春院的花楼，与几个自己要好的姐妹操着皮肉生意，在乱世里苟活。 复州屠城，自己与姐妹们全被掳掠，积攒的银两被抢劫一空，而姐妹们中已经被祸害死两个人。 周芳菲就那么看着一个女真步甲兵，推倒一个姐妹，割破、撕扯掉女人的襦裙，就那么在朗朗都晴空之下，行着邪恶的事。 然而就一两息的时间，女真人步甲兵就发泄完兽欲，发泄完兽欲的步甲兵却激发了另外的欲望，步甲兵咬女人咬到出血，步甲兵打女人打到骨折，最后步甲兵把长刀插入女人的身体…… 周芳菲恨的牙都咬碎了。 候瑾萱与周芳菲轻轻的走出来，并告诉其他女们先等待时机，人跑不过马，两人是要先去解决女真人的几匹战马，不解决战马是逃不掉的。 刚刚走出来，突然不远的帐篷里走出来一个赤裸的人，那个人用女真话对着这边喊着阿哈跟役的名字，候瑾萱吓得握紧腰刀，而周芳菲迅速的躺倒在地下，并把那个死去的阿哈跟役的尸体抱在身上，这时，一声声喃呢、咿呀的低吟从周芳菲嘴里发出来 那个赤裸的男人听到这咿呀的低吟，发声大笑，狗日的阿哈，竟然在这里偷吃，自己已经足足的睡了一觉，身体得到恢复，唉，汉女的味道就是好。 赤裸的男人足足有一米八十，妥妥就是一个大汉，候瑾萱也不过是一个1米70的女孩，虽然刚刚杀一个阿哈跟役，但是这个大汉应该就是那个马甲兵。 满洲军制，少年从15岁开始训练考核，合格了就成为步甲兵，在步甲兵中优秀的，才是马甲兵，马甲兵杀敌100，就是红甲兵，红甲兵最优秀的才能成为白甲兵 。 白甲兵有多狠？，决定明朝命运的松锦之战，就是鳌拜率领六个白甲兵，与上千的明军对砍，当这个六个白甲兵砍倒了240个明朝士兵的时候，明朝军队崩溃了…… 而白甲中更优秀的就是巴牙喇兵，巴牙喇兵发挥着宪兵、护卫的作用，巴牙喇兵直接掌握着战场的生杀大权。 马甲兵走过来，一脚踢在阿哈跟役身上，同时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让马甲兵感到了危险，马甲大喊一声来人啊，就发现一把腰刀向自己劈砍而来。 候瑾萱挥刀砍下，并狂呼杀鞑子啊，身经百战的马甲兵并不躲闪，也无法躲闪 ，马甲兵直接伸手握住了砍下的要刀，鲜血直接从马甲的手掌流出，但是马甲兵并不放手，同时一脚向候瑾萱踢来。 候瑾萱被一脚踢倒 ，然而紧握的腰刀并没有松开，这时周芳菲已经推开死去的阿哈跟役，嚎叫着、凄厉的、愤怒的嚎叫着，一口咬定了马甲兵。 周芳菲脑海里闪现着那死去的姐妹，那被打到头破血流、骨断筋折，最后被插入腰刀的姐妹，周芳菲咬住马甲兵， 鲜血流到了周芳菲的嘴脸，马甲的血让周芳菲兴奋，终于可以报仇了、终于可以报仇了。 周芳菲剧烈的甩动头颅，刺啦一声，马甲兵的脸连同一条长长的皮肤被周芳菲撕咬下来，那皮肤沿着右腿一直撕扯下来，马甲兵终于感到无法忍受的痛苦，痛苦的松开了腰刀。 候瑾萱挥刀继续往马甲的头上砍，而周芳菲对着马甲兵的腿撕咬，皮肉一条一条的撕咬下来。 喊声惊动了剩余的4个阿哈跟役 喊声也召唤来几百个辽东汉女，阿哈跟役冲出帐篷，辽东汉女冲出牢房 ，这些死去家人的女人们，奋不顾身，嚎叫着冲向几个阿哈跟役，用牙齿、用拳头、用木棒……在牺牲十几个、受伤十几个后，打死了几个阿哈跟役。 然后这几百个复州女人，在候瑾萱、周芳菲的率领下逃入深山。 国恨家仇，这些女人，或者是她们的丈夫，或者是他们的兄弟，或者是他们的父亲，或者是他们的孩子，都被努尔哈赤杀死了，仇恨满腔压抑的人窒息。 他们就躲在山里，吃草根，吃野果，狩猎野兔，拿木棒、拿石头，寻找落单的女真人。 一天终于发现了一个落单女真人，他们就嗷嗷的冲过去，用石头、用木棒打死那个女真人，然后狂笑了，吃女真人的肉喝女真人的血。 也在风高月黑的夜晚，去偷袭女真人的村子，放火点着女真人的房子，杀死女真人的牲畜，抢走女真人的粮食…… 而面对女真人的追捕，他们边打边逃，从复州逃到张广才岭，葱张广才岭逃到小兴安岭。 很多人死了，她们含笑九泉，毕竟杀死过女真人，毕竟吃过女真人的肉，喝过女真人的血，一些人还是活下来，用兽皮抵御着严寒，用草根、野果抵御着饥饿，装扮成厉鬼，恐吓附近的野蛮部落，苦苦的挣扎着，活下来的希望就是 再杀死一个落单的女真人， 在烧毁一个女真人的村庄。 这些复州女人，很多人是识文断字的，看了谭启明的书信，知道这是一个使用汉字，尽管是简化的汉字，但是能够读明白的，北明应该也是明 于是候瑾萱就走下山来，候瑾萱见到了谭启明的时候，讲了这些复州女人的故事。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复州女人走到矿区。 看着这些勇敢的女人 谭启明流泪了，呼图刺、呼图勇、近卫支队的战士流泪了，知道这世界苦，不知道世界竟然有这么苦，这世界上被征服的民族多了，这世界上被屠戮的人民也很多，然而为什么汉人被屠戮的这样惨？ 候瑾萱、周芳菲从兴安岭带上了这些复州女人，辗转的山林中，太多的复州女人死了，战斗、饥饿、疾病……还剩下122人，这是复州千年古城遗存的最后的一点人间烟火。 谭启明征求这些女人的意见，他们可以去嫁人，嫁给战士们，他们可以去做工，去纺织厂纺纱织布，可是候瑾萱拒绝了，周芳菲也拒绝了、复州女人都拒绝了，他们坚定的还是要做战士，她们要复仇，于是，一支新的武装成立了复州女子支队，候瑾萱任队长，又从其他各部落抽调了那些愿意做战士、能够做战士的女人，合计300人。 识字的人太少，这些复州女人中有21个人是识字的，于是就把周芳菲等18人抽调出来，主要做学校的教师、医院的护士，和各个小镇的文书。 第40章 新文化运动 新明国、新文化、新生活…… 要提高北明各民族人民的教育程度、认识程度、爱国意识。树立卫生健康的生活习惯，改变落后、原始的陋习。谭启明决定率元老们开展全社会的新文化运动。 成立北明新文化运动领导小组 谭启明任组长，周政贤、吴超正、于刚立、张塔、鱼塔、骆驼塔、青山塔任副组长。 要在教育、卫生、生活习惯、体育文艺、生产、练兵几个方面开展。 新文化运动教育是关键。 建立现代文明必须是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族群。 北明现有人口中，文化程度最高的、识字最多的也就是掌印吴超正，阿什达哈的汉民中，识字的也有40人，识字率百分之一水平，还有就是原来索伦张部落的一些少年，谭一、谭二、谭三他们更早的接受过现代知识。 复州女人中有21个识字的，这样在整个北明就有80多人识字在一千字以上的人。 就任命吴超正为教育委员会主任，候瑾萱为教育委员会副主任，负责领导教育工作。 首先建立教育机构，所有识字阿什哈达军户、复州女子支队识字的女战士、以及索伦部十几个少年，98人成立北明师范学校，谭启明担任北明师范校长，另外选拔学习汉语比较好的10个蒙古人，两个朱赫人、还有一位是乞吉斯人，合计111名学员。 绞尽脑汁，谭启明编辑了汉语拼音读本、语文、数学、地理、历史、科学常识五门教材，这些教材一直在增减完善之中 ，每当谭启明想起了什么后世的知识 ，这些教材就修订一次。这些教材也认真听取了吴超正等人，结合明朝历史时期的特点，进行了修改，边编撰、边教学，修订一个章节，谭启明就传授一个章节。有科学院的大力支持，黑板、粉笔都在师范校中得到应用。 对吴超正等111人进行培训，主要依靠他们自学，同时他们边自学、边教学，对全北明人进行义务教育，白天给北明的小学授课 ，傍晚对工人夜校进行授课…… 有了教育机构，然后就是教育标准，师范生完成全科目毕业考试合格，颁发师范毕业证书，授学士学位，111人中，有103人完成了学业，有了这103名教师，基础教育就可以在全社会展开。 并强调一年以后不能成为现代汉语的北明人，政府不提供毛呢衣服，不能在集体食堂就餐，3年不能成为现代人的要驱逐出境。 为了温暖、漂亮的羊毛呢，为了食堂飘香的鱼肉，整个北明都在学习，每一个师范生拥有400个学员，执行承包制度，400个学员中300人达不到现代人标准，师范生不得重用，300人达到标准，每多出一人，奖励师范生军工积分一分，三个军工一分相当于在战场上杀敌一人，并由此依据在国家体制中晋升。 8000人的少年、儿童都要在白羊木镇学习。 让人没想到的是，最狂热学习的就是铁骊人。 铁骊人不说学习汉语，呼图刺坚定的认为是从拾遗忘的汉语，呼图刺说:我本来就是汉人、 我们本来就是汉人，只不过千年来在北方飘落，重回汉人大家庭。 唉，古代的一些匈奴、一些鲜卑人……无不声称自己是黄帝苗裔，汉民族的先进让多少北方民族痴迷。 呼图刺直接命令铁骊各部，谁不讲汉语不给饭吃，一年不会汉语直接杀头，还是谭启明制止了呼图刺的极端办法，才没有出现流血，呼图刺还一为的坚持，说我等汉人虽然在北方飘零不会汉语是怎么回事。 一些北方部落对汉语并不陌生，很多人是能够听懂部分、甚至大部分汉语的。 有了能够教学的教师，北明小学马上开始招生。白杨木镇的北明小学设置了5000人的教室、宿舍，是白杨木镇最大的机构。谭启明希望所有的各个民族的孩子都能够来学习，但是为了体现学习机会的珍贵性，而进入小学是有条件的，有军功的、有科研成果、劳动成果的家庭的孩子，可以直接让自己孩子进入小学学习，学习用品全部免费。没有军功的、没有科研成果的，必须掌握现代汉语，能听懂现代汉语，才能进入小学学习，学习用品象征性的收取一点点费用，交不起费用的，可以赊欠，待到毕业后归还。小学毕业16岁以上的，可以直接分配到工厂、学校、军队，最优秀的小学毕业生，可以直接进入师范校，成为下一批教师。 新文化运动的第二个目标就是爱国卫生运动。 每天都要洗手、洗脸对很多原住民都是部不可理解的事，理头发、剪指甲更让原住民匪夷所思，而洗头发吗？他们从来没有洗过…… 像幼儿园教育一样 ，教原住民刷牙、洗脸、上厕所用手纸……唉，挺好的芦苇纸用来檫屁股，很多原住民舍不得。而洗澡他们冬天从来不会洗澡，他们只是在夏天的下雨天、江河里洗过。而身上的寄生虫更是丰富多彩 ，跳蚤、虱子、蛔虫…… 科学院研究用少量硫磺参入肥皂制造硫磺皂来消灭跳蚤、虱子，而消化道内的寄生虫，就用侧柏枝熬水引用治疗。 从松花江到黑龙江流域 ，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宣传、推广，让铁骊部、比拉千、甘千、拖河千等索伦人部落的乌其塔都来白杨木河镇培训，免费的肥皂、洗发液、洗衣皂、牙刷、牙膏不断的发放…… 部落原住民终于发现，原来他们是臭臭的，比拉千部乌其塔告诉谭启明，原来他的老婆也可以洗澡洗的香香的、滑滑的…… 爱国卫生运动让部落的面貌为之一新。 如果现在一个家庭赶着驯鹿、牛羊去远方草场，如果遇到一个从大兴安岭过来游牧的索伦人、达斡尔人家庭。早上起来刷牙、洗脸会进行的非常夸张，一定要让泡沫满嘴，一定要告诉对方，这是刷牙，只有刷牙洗脸才干净卫生，吃肉、喝奶才更有味道，女人才让亲亲的……一定要让那些野蛮人吃惊的瞪大眼睛。 新生活运动受到的阻力巨大。 实行一夫一妻制度很困难，多数的部落乌其塔都有几个妻子，部落的勇士也都有两三个妻子，只是北方原住民的妻子就是妻子，年长者尊，并没有明朝严格的妻妾划分，推行一夫一妻制度，让呼图刺很是挠头，呼图刺有26个妻子，他原来管理的铁骊部落 每一个从属部落都给一个女孩做妻子。 还是部队的战士们开始的，各个支队的战士们经常和谭启明在一起，受到的教育、影响更多，很多战士都是原来部落的勇士，女孩们都喜欢勇士的，这样很多战士都有两三个妻子，由于他们对谭启明的崇敬，他们率先开始重新组织自己的家庭，可是问题来了，战士们同意了，妻子们不同意。 谭延闿原来是鱼部落的青年，是优秀的捕鱼达人与弓箭射手，有一家姐妹都喜欢并嫁给了他，最早跟谭启明学习，从语言文字 、四则运算，到炼铜冶铁，自然科学的常识、社会发展的简史，谭延闿也是最早插上思想翅膀的索伦青年，也是坚信莫日根的。 由于这种坚信，谭延闿就回家要求妻子中，姐姐留下，妹妹回去，姐姐不干了、妹妹也不干了，她们哭泣着找到鱼塔、找到元老院，她们坚持都要做谭延闿的妻子。 而鱼塔自己都在烦恼，自己的妻子们都不知道如何解决，更劝不了这姐妹了。 吴超正也劝谭启明，入乡随俗吧，一下子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还是适度放宽吧。 谭启明说，一夫一妻是现代文明的最基本制度，如果我们连最基本制度都不能贯彻落实，我们无法建立现代文明，即便我们的技术再进步，即便我们的军队再强大，我们终究只能是一个部落，而不是一个文明的社会。 为了坚持，谭启明对元老院的元老们说，将来，无论北明发展有多繁荣，我坚定的只娶一个妻子 ，而元老院的元老必须带头，不是合法家庭的人，不适合在元老院工作，同时军队、工厂、科学院、学校……所有单位的工作人员，不是合法家庭的都不适合。 姐妹依旧宁死不离不散，鱼塔也是嘟嘟囔囔，而呼图刺更加坐不住…… 还是吴超正找到谭延闿，吴超正对谭延闿说，一夫一妻制度是必须执行的，但是结婚、离婚也是自由的。谭延闿冰雪聪明，立刻回家告诉两姐妹，先让妹妹回家，等过一年后，就跟姐姐离婚跟妹妹结婚，第三年再与妹妹离婚与姐姐结婚…… 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大家几乎都回家采取了这个办法，谭启明也很无奈，感叹到，建设现代文明任重而道远。 原住民生活的随意性更难改变。 落后的、原始的部落原住民很多生活习惯是要改变的，比如那些游牧族人，一家人就拥挤在一个狭小的帐篷之中，夫妻的生活就发生在孩子的眼皮底下。而游牧孤单远行的家庭时，如果偶然遇到另外一个游牧远行的家庭，他们会在一起宴会、跳舞、狂欢，狂欢之后这个家庭出生的新生儿，都不知道真正的父亲是谁？ 拆掉帐篷、拆掉桦树皮屋也是困难的，为了让原住民住进去木刻楞，也颇费手段，最后是奖励铁锅才让所有的原住民住进木刻楞。 而那些远行中的生活，管不了，实在管不了。 管不了就提供一些工具吧 科学院按照谭启明的描述 ，用珍贵的橡胶做出了避孕套，避孕套的出现让谭启明三观俱碎 ，宣传避孕套的用途之后，那些蒙古女人、索伦女人、铁骊部女人们如获至宝，完全没有半点羞赧，呼朋唤友、成群结队去科学院，排队去领取辟孕套，满脸欢笑、兴高采烈，终于可以不怀孕了…… 最后，为保护珍贵的橡胶，不得不限量供应。 新文化运动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就是体育比赛与文艺演出。 足球联赛依旧在进行，高大威猛的鱼塔已经是一名优秀的裁判员，而谭二已经成为进球最多的年度足球先生。大青山铜矿镇队一直瑶瑶领先。 北明仅有的两万人口，但是重要的足球比赛观众能够达到一万人，队员在拼搏时候，观众席山呼海啸…… 文艺演出也是盛况空前，复州女子支队的战士不但识字的多了（这些识字的都走向教师岗位），会唱歌的更多，蒙古族人嘹亮的长调、朱赫人节奏感强烈的圆舞曲、乞儿吉斯人欢快的舞蹈、复州女人婉转的歌喉，而观众的投入、鼓掌一点都不比演员差，国家乐队也在发展壮大，会使用乐器的人在增加。 滑雪也在推广，尤其在几个支队里，战士们都接受了滑雪训练，而牧民们对滑雪尤其青睐，在冬天放牧驯鹿、牛羊、马群……滑雪太有用了。 而最实用的新文化运动就是大生产、大练兵运动。 在生产上，评选出年度捕鱼达人、开矿达人、伐木达人、垦荒达人、炼铁达人、炼铜达人、研发达人……每一个产业项目的达人都发一件染色毛呢大衣，没有染料，所有人的毛呢大衣都是原本色的，所以染色毛呢极其珍贵，如果你在17世纪的北明 ，看见一个身穿青色毛呢大衣的人，那个人一定就是行业的带头大哥。 行业的亚军与第三名也是有奖励的，第二名是一件青色毛呢的短大衣，而第三名是一件青铜拉链的驯鹿皮夹克衫。 大练兵有射击（弓箭射手）冠军、投弹冠军、标枪冠军、长跑冠军、短跑冠军、滑雪冠军…… 每一个士兵都跃跃欲试的参加拳击赛，而鱼塔依靠身大力强，获得了年度拳击金腰带。 拳击只在军队中举报，这让畜牧队、伐木队、捕鱼队……的人很不爽，纷纷要求开放拳击赛，而谭启明就用拳击赛吊着这帮人的胃口，最后答应，只有参加军事训练并合格的人，才能参加拳击赛。 于是工厂里的工人、牧场里牧民，下班以后 都拒绝了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来到军队参加训练，谭启明就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叫民兵，民兵训练刻苦，终于可以参加拳击赛了，唉，古人啊，对剧烈对抗就那么痴迷，说着 谭启明一声叹息。 为了体现神圣而庄严，最后是设置了、设计了一个，入族仪式，即加入中华民族的仪式，仪式中，宣誓人一手扶胸，一受抚那本大明法典《大诰》，然后朗声宣读，我自愿加入中华民族，从此我便是中华民族的一员，我将一生遵守《大诰》，为中华民族的利益，愿意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宣誓人，某某某。 加入中华民族后，就发放一个中华民族身份证，身份证用青铜铸造，长12厘米，宽五厘米，厚5毫米，整面是身份证号码，谭启明是号， 第一个数字代表原国家，第二个数字代表原民族，第三个数字代表原居住地…… 张塔的就是，这里二代表索伦人 而呼图刺的是…… 身份证的后面有凹陷五个点，可以镶嵌黄金、白银，元老院元老都镶嵌黄金，个个支队队长，个个工厂厂长一金四银，普通战士镶嵌一银，其他人的先是空的，晋升、立功后，可以根据功勋可以镶嵌黄金，这样就有了金点证、银点证与无点证的区分。 身份证的发放，不但有利于国家的管理，也让这个新的共和国的人，有了一定的区分，必定不能让贡献大有功勋的人，与普通的人，完全的一致啊。 体育比赛、音乐晚会成了新文化运动有力推动力量，为促进现代汉语的学习 新文化运动要求，体育参赛运动员、文艺歌唱表演和演员都必须尽快成为中华民族成员。体育比赛的获胜者，能够站在颁奖台上被元老们授奖，这简直就是英雄一样的待遇，明星就是这样诞生的，而追星是太多青年、少男的心理取向，参加体育、音乐比赛，并成为获胜者，有理想、有志气的青年、少年们都是这样做的。 医院必须有，而医生没有，一个医生都没有，索伦张部的原萨满张满被任命医院院长 ，张满与几个索伦少男、少女依旧满怀神圣的培养着青霉素，而医院能够提供的消炎止血的马勃孢子粉，治疗冻伤的甘油。 还是复州女子支队人才多 ，女子支队有一个叫吴晓慧的，成长于中医世家，对医药了解颇深，谭启明如获至宝，立即让吴晓慧担任医院副院长，并从小学中直接调40名孩子给吴吴晓慧培训，希望尽快出来北明的第一批医生。 第41章 水泥、玻璃、蒸汽机 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解决吃的问题主要就是靠鱼，穿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穿的问题靠的是羊毛纺织，那么下面最重要的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住的问题了。 300人的建房队已经扩大到1000人，锯木厂已经扩建了三家，而巴兰河铁矿镇由于对木材的大量需求，有北明最大的锯木厂，北方绵延的原始森林提供了无尽的木材，木刻楞一栋栋在白杨木镇、木兰达河镇、二道河镇、以及巴兰河镇被建设起来， 木刻楞是可以解决居住、厂房的问题，短期或者十数年都没有问题，但木材终究是不能够经受太多的风吹雨打的，尤其从防守的角度，需要的城墙、炮楼（谭启明计划做炮楼）的，所以共和国急需解决建筑材料的问题，建筑材料主要靠两种，一种是砖瓦，一种是水泥，砖瓦的问题还是比较好解决的，只要投入了足够的劳动力，修建足够的砖厂，匠人们中也有会烧砖的，只是他们烧的是青砖，而不是红砖，烧红砖更加方便快捷， 解决建筑材料的问题核心，就是水泥的烧制，水泥有多重要？生活在后世，历史上太多的东西已经伴随着社会的进步消失，而水泥，依旧在社会生活 、特别是城市生活中体现着它重要的价值。如果现代文明有一件外衣，那么水泥无疑就是现代文明的外衣 ，你可以嘲笑文明的外衣丑陋不堪，但是如果现代文明没有水泥这款外衣，那么无疑就是赤裸的。 搞文明社会，必须、一定，充分必要的，一定要有水泥。 埃及人开始使用了简单的砂浆，希腊人在这些砂浆里增加了更多的成分，而罗马人吸收了希腊人，埃及人的经验，在他们那些砂浆上，加上了火山灰一磨，烧制成了最早的水泥。 1756年英国人阿斯普丁研发出现代水泥。 水泥的制造的关键，就是研磨与焚烧，把粘土、石灰石破碎研磨，在1450度的高温中烧解，然后再加入石膏，这就是简单的水泥了。 没有电，没有蒸汽机的时代，研磨是个大问题，先用畜力的石磨对付一下吧。 花岗岩的硬度还是超越石灰石的，石灰岩的硬度是3到4，花岗岩的硬度是6到7，而石英岩硬度是7。用石英岩研磨石灰石应该是更加有效的，小兴安岭广泛的分布花岗岩，石英岩，找到什么就用什么吧。 用花岗岩做了巨大的石磨，然后用石磨研磨破碎的石灰石。 这个时候，谭启明发现自己太想当然了，花岗岩磨研磨石灰石，咯吱咯吱的作响，石灰石粉末也是涓涓细流，根本研磨不出多少。 烧结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也是煅烧，先对混合粉末，用煤炭加热，用煤炭加热到900度，用这个温度烧结数小时之后烧成熟料，然后在高温窑炉用焦炭，在1400度以上的高温进行烧结，这样就得出了水泥 研磨的速度严重滞后，水泥是能烧出来了，但是产能被卡在研磨上，现在是必须解决机械动力的问题，没有机械动力，水泥生产是无法提高的，研磨机，研磨机，研磨机需要一台蒸汽驱动机。 哈尔德的团队早就开始对蒸汽机进行研究实验，蒸汽机的研究最初是很顺利的，实验样机很快就被朱赫人工匠生产出来，点火之后，蒸汽推动活塞又驱动轮子旋转一点问题都没有，然后用大火、然后提高转速，然后爆炸…… 一次、两次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压力表不行了，没有压力表终于不知道推动活塞蒸汽的压力，压力小了达不到希望的旋转速度，而压力大了又爆炸，想获得理想的、稳定转速，必须有压力表。研发制造压力表，根据压力表进行加热或排气，压力表需要玻璃。 玻璃就是石英石即二氧化硅，添加碳酸钠、碳酸钾按一定比例进行烧结，碳酸钠就是纯碱，内蒙古草原到处都有纯碱的产出，得到并不困难，而碳酸钾已经从草木灰和橡木灰中得到的产出，当然，生产玻璃的时候，为了获得意外的颜色，加上长石，或者加上其他的腊石，都是有一定惊喜的， 二氧化硅即石英石加入了碳酸钾进行烧制，然后就得到了玻璃的液体，玻璃液体出来就需要吹制与锻造，玻璃烧制出来之后，靠着工匠们的心灵手巧，玻璃盘，玻璃杯，玻璃碗倒是很快的，平板玻璃、玻璃瓶都是困难的，仪表用的玻璃更加的艰难，压力表远远比水银温度计要困难的多，水银温度计已经先于压力表搞出来，唉，多么希望自己的科学院、自己的工匠们，自己的师范校、小学生们能够出现托里拆利，出现帕斯卡，让谭启明也轻松轻松，可怜没有托里拆利、没有帕斯卡，压力表就反复的实验吧。 敏感材料用波纹管，波纹管用橡胶、用白银、用黄金、用黄铜、用青铜、用铁都试过了，最后还是采用黄铜的，用黄铜的波纹管，在不同的压强下反复实验，终于搞出了一个压力表，就知道蒸汽机安全的影响压力，超过安全的运行压力，可以打开阀门，放气降压，这样第一台安全稳定的蒸汽机就生产出来了，至于噪音啊、能耗啊、部件的磨损啊，都不在考虑之列，修修补补的，能用就行，不炸就行了。 第一台蒸汽机是大型的，用在了制作水泥的研磨机上，而中型小型的蒸汽机，被不断的生产出来。中型用在兵工厂的钻床，磨床、镗床上，小型的用在纺织厂的纺织机上。 一时，在巴兰河镇的矿山、在白杨木河边的纺织厂、在几家锯木厂……每天叮叮当当，黑烟滚滚，谭启明觉得自己突然回到了狄更斯笔下的那雾都孤儿的时代，那是一个最好的时代、那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唉，内燃机，什么时候能有内燃机啊？ 使用并讨厌着蒸汽机，在木兰镇，在白杨木河镇，在巴兰河镇，在达连河矿区升起的滚滚黑烟，哎，就不能逾越这肮脏的时代，谭启明都有一些恨意。 与谭启明的想法是截然相反的，在纺织厂、在水泥厂、锯木厂、兵工厂……那些操控蒸汽机的人，成了整个北明最骄傲的一伙人，戴着皮手套被烟熏火燎的漆黑面孔，成了北明最受尊重的面孔。 鄂伦春人、蒙古人，铁骊部人，都那么坚定的认为，这些人可非同凡响，非同一般，这些人是得到了莫日根真传的人，这些人已经会使用了一种叫做机器的神奇东西，叫机器这种神奇的东西，不用牛马，不用人工，就能把轮子拉的飞快的旋转，让打铁的锻锤叮当敲起来没完没了。 幸亏坚持了一夫一妻的制度，不然这些被烟熏火燎的家伙，每个人都能娶上几个媳妇，因为这些家伙昂首走在街上，少女、少妇们看他们的眼神都是闪闪发亮的。 不但是普通人，就是元老院的元老们，周政贤、鱼塔、吴超正、青山塔……都去学习研究蒸汽机从点火、加水、观察压力、更换皮带……都完全掌握蒸汽机的操作，学会了都腰杆挺直 仿佛有了大本事。 而搞一辆蒸汽机汽车的想法在谭启明脑海里闪现 第42章 马掌钉与霰弹 冬天的道路满是积雪，而踩踏后的积雪让道路变得光滑，谭启明知道 这个时候应该开始给马匹钉马掌了。 钉马掌并不是什么新技术，而原住民的战马是不钉马掌了的，因为索伦人、蒙古人、铁骊人……根本没有足够的铁，现在巴兰河铁矿开始隆隆的生产，铁已经不是稀缺资源，就开始给马掌钉，马掌钉是把马掌钉在马角质的蹄子上的铁钉，是个低值易消费品，使用一段之后，由于磨损就要给马掌重新换钉， 炮兵的试验在进行，打后装滑膛炮的时候，也打实心弹，也打霰弹，打霰弹就是放入更多的铁钉、石块、小铁球之类的打出去，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们放了那些废弃的马掌钉，可是突然发现这些废弃的马掌钉做霰弹，非常有效，具备更高效的杀伤力 因为马掌钉在结构上是蝌蚪状，前头重后头轻，而霰弹在爆发力的推动下，迅速射出的时候，受重力的影响，飞出的方向非常一致，就是大头在前，小头在后，然后直直的射出去，射程更远，射击目标的深度更深，具有石子、铁球、铁钉都不能比的杀伤力。 受到了启发之后，他们就开始直接生产蝌蚪型铁钉 ，并且让蝌蚪形状的铁钉更加尖锐、锋利。实验效果更加的惊人，炮声响起，就像飞出无数个箭簇，隔着300米妥妥的穿透重甲，只是它的缺点就是杀伤的面积变小了，但是杀伤的力度有了成倍的提高。 黑火药即便是颗粒化，依旧比炸药差太多，有了棉花，就开始配置无烟火药，硝酸、硫酸加入棉花就是消化棉，而消化棉做无烟火药过于活跃，也需要加入稳定剂，稳定剂是一个难题。 后世谭启明做信贷员的时候 管户中就有一家矿山炸药企业，在与企业的交往之中，知道那稳定性极差的硝化炸药，也知道必须用稳定剂的，而稳定剂都是高分子化学物质，目前根本不具备生产条件，甚至也不知道都是什么。 谭启明突然想起来，一次技术改造贷款规模申请摸底会，这批技术改造资金主要用于节能、减排、治理污染上，这是一个麻烦是，表面上技术改造贷款政府贴息，就是利息由政府买单，企业不需要支付利息 ，只需要支付贷款本金。但是投入的项目必须是用在节能减排污水治理上，而这些项目根本不产生效益，贷款的使用专款、专户，所以企业非常的不积极。 造纸厂的领导说，小谭你把贷款都给我，我搞一些烘干蒸馏设备，烘干蒸馏我排放的污水，然后把产品卖给矿山炸药厂去做炸药……炸药厂领导直接就拒绝，可不要你那些臭烘烘的黑泥，用你的那些臭黑泥，还不砸了我的牌子……两个人就那么嘻嘻哈哈的扯淡。 谭启明好奇，觉得观点很有新意，就问那些臭黑泥如何做炸药？两个人告诉谭启明，造纸其实用的是木材里的纤维，废水里主要木材的成分叫木质素，木质素可以做硝化炸药的稳定剂，加入一定比例的木质素，消化炸药就不那么活跃了，只是这些黑泥需要提纯，而提纯是一个成本高昂的事情，高到贷款解决不了，财政补贴才成，小谭你先放足够的贷款，然后再去弄来财政补贴来， 我们就搞定这件事，两个厂子欺负谭启明老实，谭启明哪里去给他们搞财政补贴，此事不了了之。 回想那次被两个老油条调侃，而白杨木镇的造纸厂也有黑臭的污水排放，就开始实验，得到干燥的黑泥之后，加入硝化棉，起到一定效果，但是并不是完全安全，看来需要提纯。 就交给朱从山去搞，不用废水，直接用木材，把优质木材直接破碎、研磨，然后加水搅拌，过滤出纤维，剩下的富含木质素的液体也不知道如何提纯，就分别加入酸、碱、盐……乱七八糟的尝试…… 朱从山是热情似火的，朱从山知道肯定行，就是不知道如何行，带领他的炸药团队，瓶瓶罐罐的搞了一大堆，合格安全的硝化棉无烟火药终于还是被朱从山搞定。 这山地炮的打击距离可不是300米了 ，无烟火药霰弹的打击距离提高到500米。 马掌钉霰弹，于是就被列入了标准的滑膛炮射击材料。 滑膛炮用无缝钢管铸造还是困难的，于是就改用了青铜，用青铜铸造滑膛炮成功率非常高，而且用机床切削更容易，于是又有两门青铜铸造的后装滑膛炮被生产出来 缺点也是不少，第一就是青铜铸造的炮更加沉重，而另外的缺点就是青铜炮散热不如钢铁，连续发射的时间比较短，连续发射很快炮管变得滚烫，不能持续的使用，而膛线会几炮之后因为灼热而被磨损、消失 ，所以青铜炮只适合做滑膛炮。 而滑膛炮打实心弹真不是一个好主意，轰隆隆的好不容易打出一炮，还不知道会打到哪里，即便幸运的打到敌人军阵之中，杀伤力非常局限，连续击打几个人、物动能就会衰竭，而向乌尔班大炮那样去轰塌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北明真没有那么厚的家底。 在东方大国的古代战场上，实心弹的恐吓远远大于杀伤。 降低青铜炮的口径，以减少重量，最后定型为60毫米，就叫60山地炮，重量多了一些是900公斤，钢铁炮车，两匹马拖拽 ，同时也附带辎重车一辆。 这样 北明已经有一门75山地后装线膛炮，一门75山地后装滑膛炮，两门60山地后装滑膛青铜炮。 线膛炮开花弹只有个位基数，滑膛炮霰弹有三位数基数，黑火药炮弹三位数基数，无烟火药炮弹个位数基数。 小规模战斗是够用的，如果发生战争，那是远远不够用的。 炮队已经有一百人，都是从小学生中选拔数学成绩优秀，年龄超过15岁的孩子，并任命数学同样优异的谭二做炮兵队队长。 在反复的训练中，琢磨出一套火炮操作流程。 难，真的挺难，猥琐发育何时是个头，谭启明暗暗的想。 第43章 革新渔网与外贸公司 谭启明当时花了大量的资金引入朱赫人，朱赫人其实就是犹太人。这些生活在松花江边的犹太人来自中亚。 这些犹太人原来是为中亚国家服务的，在蒙古人征服中亚的战争中，他们成了蒙古人的俘虏，蒙古人征伐中有一规定，不杀工匠 , 犹太人就是因为有出色的手艺，被蒙古人赦免。 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这些曾经帮助中亚王朝抵御蒙古人的犹太族人被流放到松花江边。 蒙古帝国如日中天的时刻，蒙古人的生活技能却是跌落谷底的时刻，蒙古的男人或是在战场上，或是在走向战场的路上，草原生活的各种物品， 几乎都是这些外来工匠生产，这些擅长手工工艺的犹太人，就在200多年里，就生活在松花江边，为松花江边的蒙古人制作各种器皿。 谭启明看到的就是这些朱赫人的优点。 第一是朱赫人的技术特长，另外就是朱赫人的贸易本事，朱赫人的手工技术以及贸易本身，不但让那些野蛮的元朝蒙古人饶了他们的性命，也让他们在让失去国家2000年的历史长河中，能够在各个民族、各个国家的夹缝中生存，没有消失，反而得到了发展。 现在也是发挥他们长处的时候，以哈尔德为首，成立了一家北明外贸公司，要更专业化的发展对外贸易。 外贸公司第一是负责引进人口，买人、买人是第一的要务。 人太少了，而17世纪几乎所有的行业都是劳动密集型的产业，都是依靠人堆出来的产业。尤其是你工厂、矿山每天都吵吵的要人，新增加人口非常缓慢，吴超正每天都为分配有限的人口在厂、矿、军队中平衡、说服、甚至争吵，而从这些厂、矿调出人员非谭启明出面不可。 注册资金就是用从前郭尔罗斯，从蒙古尔王寨缴获的金银，出口产品就是青霉素，铁锅、钢刀、青铜甲、肥皂、咸鱼……，而引进的除第一是人口，第二是种子，第三是牲畜与家禽，第四是棉花、真丝……。 寒冷的北方是离不开棉花的，硝化棉无烟火药更需要棉花，医院需要脱脂棉…… 而真丝在御寒上没有大的用处，真丝是做什么用呢？谭启明要用真丝来改造鱼网。 丝绸如同少女皮肤的柔软，重新让欧洲贵族见识到什么才是生活，不是亚麻布那种粗劣的摩擦，那是柔软到被抚摸的感觉 ，当这样的内衣出现，欧洲贵族、尤其是欧洲女贵族，她们感到他们以前都白活了。 一件柔软的丝绸内衣，那些欧洲女人愿意出黄金一样的价格，穿上这样的内衣，再想想被粗糙的亚麻布磨到皮肤出血泡的内衣，可怜欧洲女人那敏感部位，被亚麻折磨了一代、又一代。 在亚麻布下是多么大的痛苦，你就能理解为什么丝绸在欧洲能成为顶级的奢侈品。 地主老财、官宦贵胄，为什么非要绫罗绸缎，舒服、太舒服了。 美洲、印度都独立的完成了自己的棉花品种的培育，作为最大的农业民族，中华民族竟然没有培育出来自己优秀的植物纤维，我们的棉花是宋代从印度辗转引进的。 没有自己优秀的植物纤维，导致我们的服装两极分化，少数人是柔软昂贵的动物纤维丝绸，多数人是粗劣的植物纤维麻衣。其实也不仅仅是动、植物纤维，几乎所有的历史生活都是这个样子，舒服只是少数人的。 而这种舒服是代价沉重的，有限的土地由于种桑养蚕会导致粮食短缺。以至于中华民族有着最畅销的丝绸，人民却一直在挨饿，饥饿是中华民族历史的特点与常态，吃饱饭才是特殊而罕见的时期，所以中华民族每一个吃饱饭的时代，都是罕见的盛世，无不被歌颂到罄竹难书。 谭启明后世研究历史就满满的恨意，那些统治者是知道丝绸舒服的，但是并不在乎人民的饥饿。 统治者的眼光与脑回路与普通百姓是大不同的，典型的郑和下西洋——用的是统治者的眼光看世界，从东南半岛到印度次大陆 在到非洲……代表统治者眼光这些地方都是荒凉、野蛮的，什么东西放进皇城大内都是不能增光添彩的。 如果郑和事一个农夫，他会贪婪的发现 有太多肥沃的土地 …… 如果郑和是一个流氓，他会推倒一个又一东亚、南亚、非洲的少女愉快的蹂躏…… 如果郑和是一个土匪，他会攻陷一个又一个城镇，掠夺满船的金银…… 甚至如果郑和是一个旅行爱好者、一个地理学家、一个植物学家…… 所有的人都会让自己的欲望得到些许满足，然后豪迈激情的讲述发现与征服的故事。然后，农夫基于土地、流氓基于美女、强盗基于金银财宝、学者们基于发现……中华民族的大航海时代不可阻挡。 事实是郑和用统治者的眼光看世界，一次次航海竟然亏钱了，还亏的够呛。 哥伦布们航行到原始落后的美洲，赚的盆满钵满，不但自己赚的沟满壕平，还给农民带回土豆、玉米、给贵族、富豪带回咖啡、给国王带回土地、给太多的城市无产者带来希望…… 郑和航行到富裕的东南亚，亏的老比朝天，几乎什么也没有带回来，…… 眼光啊。 而亦赤哈的北巡跟郑和的远航异曲同工。 他们似乎一定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世界，我就是傻，我就是一个怨种。 谭启明穿越来了 ，谭启明要用底层人的眼光看世界，自己就是一个小职员，不要你丰功伟绩，只要国泰民安。 谭启明知道，丝绸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作用，这应该是古代社会最重要的作用，而最重要的作用古人并没有发扬光大，这一作用是谭启明在童年的时候，在松花江边了解并看到的， 童年的谭启明热爱钓鱼、捕鱼，看见了哈尔滨一些机关、大厂的人来江边打鱼、来乡下野餐，那个时候还没有尼龙渔网，这些哈尔滨机关、大厂的用的渔网，不是乡下的麻绳猪血渔网，他们的渔网整洁而轻盈、结实而迅速的在江河里捞鱼，那是不是尼龙胜是尼龙的渔网。 尼龙还没有普及的时代，尼龙渔网还没有出现在生活里，但他们使用的渔网，跟尼龙渔网是没有大的区别的，这种渔网叫锦丝桐油网，就是用蚕丝，做成细绳，然后刷桐油，这样的渔网就是古代的尼龙渔网， 在松花江边，一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这种锦丝桐油网还在被使用，直到后来更便宜、更廉价的尼龙网的出现，锦丝桐油鱼网才退出市场。 所以谭启明要做的是锦丝桐油鱼网，而不是真丝内衣。 桐油在中国古代世界应用广泛，在有明一代，人们的家具要刷桐油防腐、桐油纸用来防水、防潮，桐油布就是古代的雨衣，而大富大贵之家，直接用桐油混合石灰，这个就是中国版的古代水泥 ，就是太昂贵，不是一般家庭可以使用的起的。造船更加离不开桐油，刷桐油的木材使用年限能够增加一倍…… 哈尔德的外贸公司从辽东女真人那里 购买了很多桐油。 而北方是出产蚕丝、丝绸的，北方的蚕也叫山蚕，也叫做树蚕，其结实程度更优于南方的桑树蚕，北方饲养做出蚕的历史悠久，只是后来由于北方的战乱频繁，战乱中，很多柞树林被毁，这样养蚕的，产业逐步南移，到了相对战乱少的南方，在没有战乱的地方，桑树更加容易得到保全，所以江浙地区反而成了，蚕饲养的中心。 朱赫人外易公司销售在积极的工作，销售产品青霉素是昂贵的，销售青霉素满满的都是神秘感，做为最神奇的神水，购买这种神水的家庭，要吃斋祈祷，要杜绝杀戮，但凡家里有皮甲武士，但凡这个皮甲武士杀过汉人，是绝对不卖的，多少钱都不卖。如果有奴隶、下人的，还要对奴隶阿哈下人好，要在一个温暖慈祥的氛围中 神水才管用。 你还别不信，同样的病，一人注射神水就好了，一个人没有注射神水就死了。符合条件的，注射一人的青霉素，要用十头牛，或两个奴隶进行交换。 很多女真家庭都为此慌了，这可不敢随便打骂奴隶阿哈，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大病一场，打骂了奴隶阿哈 ，得不到神水，那可是非常严重的。不行 最近要让奴隶阿哈吃饱，不能让奴隶阿哈每天都一脸愁容。 铁锅也是昂贵的，铁锅要用四头牛或一人进行交换，而青铜战甲更加的昂贵，一个青铜战甲要有十个人或者30头牛交换，而一把钢刀的价格，是八头牛，或三个奴隶，而用棉花与生丝、桐油交换就划算的多了。 朱赫人贸易公司的成果是显着的，然而，这些物资撒到各个小镇，依旧是严重不足的， 生丝就严重不足，从辽东购买生丝要一两银子一斤，总共也购买了只有五六百公斤，如何提高这些生丝的韧性？还是要做一些尝试的， 首先，这些生丝要进行一些酸化处理，然后把这些生丝纺成丝线，酸化处理后的丝线更加的坚韧，用这些丝线结成了一张重达500斤的大网，最后把网渔网刷上桐油，安上铁坠，这样一张锦丝桐油网就成了， 在松花江做实验，500斤的锦丝桐油网，长达200米，宽达三米，在松花江上，在一个水流平缓的河段，连续凿了数个冰窟窿，把网下去，然后做一个绞盘，用马匹拖拉绞盘，绞盘链接锦丝桐油渔网，一网下去，又是几千斤的鱼获，巨大的哲罗鲑、肥美的大鲤鱼，鳜鱼、大白鱼……。 有了铜油锦丝，不但让渔网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应用在芦苇造纸上，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原来用芦苇造纸的时候，纸浆生产是不成问题的，碾压晾晒干燥的流程也不成问题，但是，把纸浆从浆池中捞取的抄网很成问题，用亚麻编制的抄网不均匀，不细致，也不耐用，而用锦丝铜油网制成的抄网，均匀细致，更加耐用，生产出来的纸张更具稳定性。 就是木质素的产量也因为有锦丝桐油而得到提高，木浆去除木纤维，纺织更加细密的锦丝桐油网方便耐用。 芦苇纸终于为谭启明带来了光明，由于其纤维的强度，具有极大的韧性，芦苇纸刷上桐油之后，谭启明终于可以在他黑暗的木刻楞里安上了一扇窗户，还没有平板玻璃，桐油纸临时来完成玻璃窗的，而有了合格、细密的锦丝桐油网，木浆纸也被生产出来，白色的木浆纸才是书写的好材料， 哎！中国古人，2000年来，就用丝绸，把统治者的生活更加华美，而人民在挨饿，中华民族的历史，其实就是一个饥饿的历史，没有人统计过中华民族挨饿的时间有多长，有人统计过明史，在明朝200多年的历史中，大饥荒的记载高达一千二百八十六次，岁末大饥、人相食，就是人吃人的记载，不绝于耳。 极端的时候，城镇有菜人市，就是专门出卖人肉的集市，那些菜人市的记载，让后世的读史者心惊胆战，所以，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鲁迅说，翻开历史，满篇写的都是仁义道德，而仔细看下去，下面只有吃人两个字，中华民族的苦难连绵不绝。 如果中国古代，统治者真正的热爱人民，不把丝绸用于装饰那些统治者的生活上，而把大部分丝绸结成渔网，去开发海洋，还用得着人相食吗？，那些菜人市不卖人肉、卖鱼肉，难道不好吗？ 家天下，他们满嘴仁义道德，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关心普通百姓的生死，死了个千千万万百姓，对于他们来说，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自己穿的衣服柔软华美就好。 有了铜油锦丝网，那么就去查干湖进行一次冬捕 ，食物还是越多越好的。 第44章 世纪的查干湖冬捕。 后世，查干湖丰富的渔业资源依旧成为北方重要的旅游项目，每年几百万斤的捕捞量，也是令人咋舌。 查干湖最为辉煌的时代应该是在辽代，在辽国时代，耶律家族的倷钵就设立在查干湖，倷钵是一句契丹语，就是行宫的意思。辽国把行宫就设立在查干湖。 捕鱼队季节 辽国的皇帝、大臣后宫嫔妃，都要来到这浩瀚的查干湖，辽国的政治中心在这个时刻也要转移到查干湖，这个占据着燕云十六州的北方政权、这个把中原石敬瑭称为儿皇帝的北方民族，就在查干湖一边捕鱼、一边管理着幅员辽阔的帝国。 为了让查干湖的渔业资源能够世代延续，辽国甚至出台了历史上第一部渔业保护的法规，就是在春夏之际，鱼产卵的时节禁止捕鱼。 17世纪的查干湖面积超过500平方公里，蓄水量四亿立方米，平均水深4.1米，如果每十立方米水体，能出产一条一斤重的鱼，这是最低的估算产出了，那么，每年就可以出产吨鱼，足够8万人的食物啊，就是捕捞个20%、30%.也极大的丰富了食物来源，这样算到这里，谭启明是心花怒放。 谭启明告诉于刚立、吴超正、周政贤几人，现代世界就是用一种叫尼龙的渔网捕捞，所以每年几百万斤，而锦丝桐油鱼网是非常接近尼龙鱼网的，使用锦丝桐油鱼网完全可以达到或者接近后世的产量，而后世的查干湖捕捞每年都要进行，频繁的捕捞严重影响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 而我们的查干湖冬捕，是亘古第一次用大型鱼网捕捞，而今天的查干湖水域面积要远远大于后世，水的深度也远远大于后世，所以查干湖的冬捕可以期待。 元老院的元老们也都很激动，17世纪的中国太多、太严重的饥荒，饥饿是整个社会最浓重的色彩，预计能有这么多鱼，吴超正已经不能安心其他，吴超正直接要求自己负责冬捕。 而冬捕不会仅限于查干湖，镜泊湖，兴凯湖，五大连池、黑鱼湖……北方有太多的湖，可以进行。 只是目前北明没有足够的生丝，没有足够的锦丝桐油鱼网，就没有办法去镜泊湖、兴凯湖、五大连池……去捕鱼。 组织捕鱼队，吴超正带队，还有农业队、建房队、乞儿吉斯骑兵，2000人浩浩荡荡的，乘坐驯鹿、马拉的雪橇，向查干湖前进，如果冬季在北方所有的湖泊捕鱼，即便是这些湖里的鱼，养活两二三十万人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而谭启明不缺少鱼，却是缺少人、缺少的是物资、缺少的是鱼网。 从白杨木镇到查干湖，有300公里，沿着松花江一直向上游逆行，然后在松花江和嫩江的交汇处，向杜蒙草原方向前进，很快就到了查干湖。 驯鹿、马拉的雪橇，一天能走75公里，冬天的北方平原，白雪皑皑，在白雪皑皑的平原上使用雪橇，是更方便的交通工具。雪橇在积雪上滑行，雪橇底板是光滑的桦木，摩擦力很小，这样就能非常迅速的在平原的雪地上前行，冬天的雪橇要比夏天的马车快不止一倍。 一去要有四天的时间，而整个冬捕的时间要有几个月的，为此，带了大量的生活物资，帐篷、炉子、大锅、小碗的上百雪橇，队伍绵延几百米，顶风冒雪走了四天，到了查干湖安营扎寨。 17世纪的查干湖，芦苇遍布，远远的根本就望不见湖，只看见一片无边的芦苇荡。这些密密麻麻的芦苇高达3米，把整个查干湖掩盖在无边无际的芦苇荡中，为了达到湖面的冰面，要砍伐大量的芦苇，从芦苇荡中砍伐一条通道。 砍伐芦苇荡，要在这芦苇荡中开出一个20米宽，长一公里的通道才走上冰面，这些干燥的芦苇，迅速的成为临时搭建帐篷保暖用的材料，把这些芦苇铺在冰面上，然后在这芦苇的保温层上搭建帐篷。 同时，芦苇也是最好的燃料，捕鱼队生火做饭就使用这些芦苇。 在冰冷刺骨的湖面上，奋力地凿开厚厚的冰层，这些冰层厚度可达一米。要在选择好的，可能有鱼群的冰面，凿出两排的冰洞，这些冰洞间隔有十米远一个，然后就从这些冰洞开始下网，最先下去的是一根长木杆，长木杆后系着绳索，木杆要有十米长，从一个冰洞探下木杆，在浮力的作用下， 长木杆会漂浮在水面上、冰面下，移动长木杆 ，移动到在下一个冰洞看见长木杆的另一头，有人要在下第二个洞口抓住木杆，这时在长木杆后面的绳子上系捞锦丝桐油鱼网的开始端，将渔网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 长木杆拉动渔网 一个冰洞、一个冰洞的连续下去，直到把鱼网全部下到水底。 鱼网下水在冰层下是一个弧形，终点与初始点是一个冰洞。 在每一个冰洞要渔夫抖动渔网 确保鱼网完全展开，鱼网底部的青铜坠都沉下到湖底，这个时候就可以拉起鱼网。 然而，很快吴超正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渔网的网眼做得太小了！ 而渔网捕获的鱼太多了，根本就拉不动渔网，几个人拉不动，几十个人依旧拉不动。 这是捕获到的鱼儿数量众多，且体型庞大才能导致的，单凭人力根本无法顺利拖动渔网。面对这个困境，大家并没有气馁，而是迅速制作了一个坚固的绞盘，并利用驯鹿群来拉动它，以此帮助拖拽渔网。 经过一番艰苦努力，终于成功收网。当渔网被缓缓拉出水面时，眼前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数以万斤计的各种鱼类在网中挣扎跳跃。其中有巨大无比的青鱼、肥硕健壮的草鱼、色彩斑斓的鲤鱼、凶猛贪吃的鲶鱼以及黝黑矫健的黑鱼等等…… 这些鲜美的鱼儿给吴超正带来了无尽的喜悦和满足感，但同时也让吴超正深刻认识到，在今后的捕鱼行动中，一定要根据实际情况合理调整渔网的规格，太大的渔网还真不行，太大的渔网根本拉不动，不是渔网太重 ，是鱼太多，以后要做小一点的渔网，以免再次遭遇类似的困难。 在后世，查干湖冬捕有一网40万斤鱼的记录 ，就是一网就捕捞200吨鱼。 硕大肥美的鱼儿被一条又一条的捕捞上来，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人们忙碌地穿梭于冰面、帐篷之间：有的手持利斧、冰凿奋力凿开冰层；有的敏捷地下网捕捞；还有的则熟练地用一把匕首刮去鱼鳞、剖开鱼腹，把处理干净的一米长的大鱼下到大锅里炖煮鲜鱼。 然而，仅有一张渔网显然远远不够应对如此庞大的渔获量，但幸运的是正值寒冬时节，无需繁琐地处理这些鱼儿。渔民们将一条条活蹦乱跳的大鱼直接扔到雪地上，没过多久它们便迅速被严寒冻结，一条又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就如同一块劈柴一样，大家齐心协力把冻僵的鱼整齐地码放在一起，宛如一堵堵高耸坚固的鱼墙，赫然矗立在湖边的旷野之上。 鱼墙被一道道的垒起来。 如何处理这些鱼？，一部分被驯鹿雪橇拉到前郭尔罗斯，外贸公司把这些鱼贩卖到辽东，一部分用驯鹿拉的白杨木镇，做各个部落的冬季食物。 冬日的雪野，让运输变得方便，几头驯鹿拖拽着雪橇，一辆雪橇足足能拉4000斤鱼，50个驯鹿雪橇，一次就能拉100吨鱼，奋战一个月，要向白杨木镇拉回3000吨鱼，而更近的前郭尔罗斯，要拉去5000吨鱼，而给贸易公司的目标是，用5000吨鱼换5000个汉族奴隶。 辽东地区的土地是肥沃，汉族农民又是勤奋的，原本是不应该出现饥荒的。 但是，女真人统治者破坏了社会秩序，一个混乱的没有秩序社会里，躺平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你如果从事生产，而完全得不到生产的成果，这样你就被迫放弃生产，当一个农民，辛苦一年，面对劳动成果，都要被抢劫而一无所获的时候，从事生产的积极性是零，这也是辽东地区出现饥荒的原因。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女真人崛起就是靠抢，而自己统治的地区抢无可抢的，他们从战争中抢夺的，多是他们看中的金银、女人，而冬天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食物短缺。恰恰在这个时候，从前郭尔罗斯人那里，郭尔罗斯来的蒙古人与朱赫人，大量的贩卖那些冷冻的鲜鱼，一雪橇，一雪橇的拉到了辽北，而他们的要价更加的奇怪，他们竟然可以用那些没用的汉族阿哈换，一个汉族男人，能换千斤鱼，而一个汉族女人也换800斤鱼，甚至一个汉族老人和孩子都能换500斤鱼，那鱼可真大啊，每一条鱼都有小孩子大小，太划算了。 每一个女真布甲、白甲、红甲、巴牙喇们，少的也有十几个，多的也有上百个汉族奴隶阿哈，他们纷纷拿出三两个，换上它一两千斤新鲜的冻鱼，这样整个冬天都有鱼肉汤喝，都有炖鱼肉吃，太美了，要抓紧时间换，保不齐那些鱼没了就换不着了。 而汉族工匠更加的值钱，一个工匠竟然能换2000斤鱼，哎，工匠是很值钱的，但也不会很珍惜，下次再抢几个就是了。 于是，整个辽北地区都飘荡着鱼肉的香气，仿佛饥饿并不存在一样。 李定军原本是抚顺地区的矿工，凭借着自己找矿的本事，原本是生活的好好的，李定军家世世代代就为官府、为大财主家找矿的。 “上有丹沙者，下有黄金；上有慈石者，下有铜金；上有陵石者，下有铅、锡、赤铜；上有赭者，下有铁…… 问荆之下可采金 ，青蒿矮壮下育锡，石松蔓紫可得铜…… 哪里的矿富、哪里的矿贫…… 哪里的矿深、哪里的矿浅…… 有没有地下水，地下水多寡，能不能开巷道 矿洞巷道什么走向，这些李家人都门清 也是依靠这些不外传的绝学，李家本是富裕之家 。 富裕之家娶的媳妇也是出类拔萃的，李定军的妻子就是一个秀才的女儿 ，知书达礼温婉秀丽，两个人海誓山盟的，要携手人生的。 可是努尔哈赤的女真白甲兵来了，矿山马上换了主人。 女真人成了矿山的主人后，劳动强度增加了，多干活，多出力气还是能忍受的，可是后来有了合户制度，合户制度谁能忍，最后的稻草让矿工愤怒，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女，去女真人家里做奴婢啊。 辽东矿工举起了造反的大旗，矿工们是勇敢的，他们拿着铁锤、钢钎，勇敢的和女真人进行了战斗，李定军拿起了大铁锤，挥舞着砸向了女真人的头颅，与李定军一起的还有一个矿工叫孔有德，孔有德更加英武，他们一起给了女真人重重的一击，然而，更多的女真人来了，这些女真人并不和矿工的铁锤、钢钎硬钢，他们就在远处射箭，最后，矿工的起义失败了，李定军也被抓，孔有德却逃了出去 而妻子也不知道下落。 一名优秀的矿工并不是好农夫。 女真人将他们已经厌倦了的女人，以及那些不是好农夫的矿工、不是好厨师的铁匠，老体弱的身体差的奴隶阿哈，统统拿出来换取大量的鱼。 这些奴隶阿哈在女真人眼里的价值是一文不值的，他们与明朝军队阵战，每一次俘虏都抓不过来，一个冲锋之后，那些怯懦的明朝人黑压压的跪倒一片，根本就数不清是多少。太多了，为了节约粮食，不得不砍杀一批。 这些怯懦的明朝人，就在他们眼前砍杀他们的同胞，砍杀的越多，他们叩头越狠，早知道能换鱼 就少砍几个，那些怯懦的明日，临死的叫喊都不洪亮，比绵羊都窝囊。 谭启明并没有在捕鱼，谭启明走向更远的北方。 第45章 姜健的野望 在阿什哈达战役时，灵敏的感觉到了战场的危险，姜建并没什么忠心，姜健跑了，姜健带着他的几百残兵，还有他姜家在阿什达哈几代人积攒的金银财宝。 古代的贪官和今日的贪官，他们都有一样的本事，工作不行捞钱行，莱州船工的千户所虽然破败，但不影响姜家巨额的财产，在军事上的无能并不能否认姜健在理财上的突出，姜健家几代人的经营下，家里积攒了近百万两白银的财富。 而逃跑终究是逃跑，姜健也只能带走金银细软，而土地、牛羊算是白瞎了。姜健突然仇恨起这些异族，好好的捞钱不好吗？打打杀杀的，一群不会享受的蠢货。 姜健这样想 却不能这样做，旧主子死了，目前的问题是要找到新主子，没主子不行，绝对不行的，必须要找到新的主子，没有主子太踏马胆战心惊来。 姜健出现在在女真人的土地上，并不奇怪，那些顾山额真，那些牛录，很多都有汉族阿哈跟役，姜建就那么领着他的几百人，舔着笑脸向女真人统治的腹地前行。 一路南行，遇到盘问的女真兵，就声称是固穆巴图尔的手下，遇到勒索的就给银子，也有不要银子的，在昌图，一个斜眼的女真牛录额镇，非要带姜健老婆进屋仔细盘查，姜健无奈只好让自己的老婆进去接受牛录额真的盘查，盘查了两个时辰，姜健老婆才衣衫凌乱、面色潮红的出来。 辗转前行，破费了白银千两，老婆也被盘查了三次，有一次竟然被盘查了三天，为什么盘查那么久，和户制度之下，汉族女儿是不缺少的，可是毕竟那些劳作的女人，没有姜健老婆这样光滑细腻，有个牛录额真坏的很，先是自己盘查了一天，感觉非常不错，竟然找几个朋友也来盘查，还一起盘查，三个牛录额真盘查了一整天，还不算完，然后又给4个白甲兵盘查了一天。 姜健欲哭无泪，满脑子黑线，看着终于老婆扶墙走回来，姜健狠狠的踹上一脚，狠狠想都踏马盘查了，自己也别客气了，就按老婆在床上也要盘查，才发现已经是松松垮垮…… 几个月后，终于来到都城盛京，一路的波折与辛苦，坚定了姜健找主子的决心。 盛京就是沈阳，1621年天启元年木匠皇帝朱由校就丢掉了沈阳城。沈阳城丢掉的有点冤，高墙、够深，城外是纵横的壕沟、拒马，城内有精兵数万，城上有大炮几十门，就是女真人在怎么凶悍，也应该崩掉几颗大牙。 沈阳作为东北第一要冲防守多严密。 “明人掘堑十层，深一人许，堑底插有尖木。堑内一箭之地，复浚壕一层，壕内侧以一二十人始能抬起之大木为栅。栅内又掘大壕二层，宽五丈，深二丈，壕底插有尖木。壕内侧排列盾车，每车置大炮二门、小炮四门，第车间隔一丈，筑土为障，高至肚脐，障间设炮各五门”。 又是壕沟，又是大炮，又是炮车，看起来像刺猬一 只是守将对女真人的勇猛缺乏认识，这么坚固的阵地不做防守，而是跑出去跟女真人对砍，不砍不知道、一砍就落套，就让女真人给砍的是稀里哗啦…… 努尔哈赤占领沈阳，在1625年把都城从辽阳迁到沈阳，改名盛京。 来到盛京城附近的时候，姜健想着要找谁做主子，派遣喽啰去茶楼酒肆多方打听，发现李永芳是一个不错的主子。 姜建带着重礼去拜访了，李永芳后世的大城市铁岭人，李永芳是大明朝投降后金的第一个武将，抚顺的游击将军投降后，被后金授予了副将的职务，努尔哈赤赐婚孙女给李永芳，是阿巴泰的女儿，成了女真皇族的额驸马。 李永方是后金得到的，唯一的一个知兵书、晓战册、通晓兵法的人，李永芳之前后金兵只能是大刀阔斧的蛮干，李永芳之后，后金人已经知道了，一些战术、战略，有了谋略的。 与明交战萨尔浒，就是在李永芳的建议下，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全歼了明朝的主力。从此以后，从后金努尔哈赤到清初皇太极时期，李永芳参加了所有的征战，并对每一次征战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而这些建议的有效，让李永芳在女真人中的地位日隆。 姜建来的时候，是努尔哈赤已经咽气，皇太极已经走到前台。 看着万两的礼单，李永芳也是惊讶的，怎么顾穆巴托尔的奴才这么富有？李永芳投降时， 努尔哈赤给了最大一笔财富，是一千头牛。 而牛的价值在万历朝末期非常玄幻，在苏州，牛肉一斤值一百文，到了北京牛肉就值50文 ，进入了山海关就值20文，到辽东就剩10文……李永芳的一千头牛，也就是3000两白银的样子。 这笔礼物比李永芳卖国赚的都多。 在盛京，李永芳的官邸还是豪华的，姜健来到李永芳的额驸马府前，看着威风的府门，姜健下决心要抱紧这条粗腿。 敲门通报 银子开路古今如一，姜健又拿一枚5两的银锭塞给管家，并舔脸笑如桃花的对管家说，小子路远、匆忙，没给有带像样的礼物，还请老爷原谅则个，来日方长，小子必有厚报，萎缩着连腰都不敢挺直…… 在书房，李永芳已经是一身女真人的装束，剃的青黑的头皮，一条女人的大辫子荡在身后，长袍马褂，坐在太师椅上，手拿茶杯， 并不看姜健的到来，所谓居移位、养移体，大哉居呼（地位改变气质、俸养改变精神，地位很重要），对于姜健这种地位的人，绝对是不能多看一眼的，多看一眼都失了自己的身份，这一点后世的大厂行长们学的都非常好，他们都是李永芳的好学生。 姜健慌忙跪下来，重重的叩头，头撞在驸马府书房的青砖地上咚咚作响，小的姜健叩见将军，姜健一边咚咚磕头，一边说，李永芳依旧那么仔细的瞧着茶杯里的茶叶，淡淡的说，你是谁呀？ 姜健犹豫了，姜健吭吭哧哧、断断续续的说，前、前、前，阿什达哈千户……后、后来蒙古族万户固穆巴图尔新附军千户姜建。 啊，原来是固穆巴图尔的奴才啊，你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回禀将军 固穆巴图尔死了。 这个消息还是让李永芳非常吃惊的，就问固穆巴图尔是怎么死的。 姜健就讲了那些金甲兵的事，姜健告诉李永芳，金甲兵有白人面孔，一定是蒙古儿王寨哈不图蒙术雇佣了罗刹兵。姜健猜测并告诉李永芳。 李永芳站起来，来回的踱着步子，手捻着胡须我，自言自语道，哈布图蒙术竟然杀死了固穆巴图尔，这草原雄鹰怎么让草原麻雀给啄死了？ 固穆巴图尔李永芳是认识的，固穆巴图尔的的本事，李永芳也是知道的。竟然被一个名不经传的蒙古小部落给灭了，一定是依靠了罗刹人的力量，那来自遥远的西方的罗刹人，传闻战力强悍，这一个问题还要仔细斟酌，这个问题还是要禀报给皇太极的。 收了将近一万两银子，也不能这么听听就算了，李永芳就问姜健，你有什么打算呢？， 姜健盼着的就是这句话，急忙跪行到李永芳跟前，抖着哭腔激动的道:奴才姜健愿意追随将军，肝脑涂地不死不休。 李永芳厌恶的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要说什么肝脑涂地，不死不休了，有这本事，就应该早早的追随固穆巴图尔去了，还在这里恬噪。 又说:我等汉人，你既来投奔，希望你明析道理，知晓形势，忠诚我大清，大清皇帝许我练兵，要建立乌真超哈营，代我禀明我主，请我大清皇帝受你个左邻之位。 说着，李永芳还对着皇宫方向重重一礼，仿佛大清皇帝在远处看着他。 咚咚、咚咚此刻姜健重重的叩头，又把李永芳家的青砖地板扣在咚咚作响，又肝脑涂地墨迹一番……唉 姜健表演的投入，李永芳看的却是一点都不配合。李永芳拿着茶杯，轻轻的吹了一吹，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姜健一步三回头儿，满怀感激之情的走了，而李永芳在考虑如何对待罗刹兵呢？， 隔天朝会，大胖子皇太极听几位贝勒朝臣们的吵嚷，这些贝勒们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打、打、打，有要打大明的，有要打朝鲜的，炒的皇太极厌倦不堪，阿敏是要打朝鲜的，觉得先灭了李氏王朝，先易后难，阿巴泰是不需要，不需要征服朝鲜的，认为只要拿下大明，朝鲜就会不攻而破。 清初期，这些通古斯野人还没有被礼教感化，朝廷乱糟糟的就宛如一个大部落。 而李永芳是规矩的，现在的李永芳已经不是居移气、养移体的时候了。李永芳笔直的站立着，身体微微的前倾，满脸肃穆，一副思考状，在这些吵吵嚷嚷的贝勒们中间，还真是一副鹤立鸡群的样子，皇太极太想用汉人了，皇太极想应该多用些汉人，看这些汉人臣子奴才瞅着就舒心，多规矩啊。 于是皇太极问李永芳，李爱卿，可有事禀报？ 李永芳这时规规矩矩的，走上前来，撩起衣襟跪了下去，然后对皇太极说， 奴才李永芳确有一事禀报，奉皇上旨意，近来苦练乌真超哈营兵，属下一左领，在练兵途中，过前郭尔罗斯蒙古部，发现蒙古儿部与前郭尔罗斯争斗，蒙古儿部雇佣了300罗刹兵，固穆巴图尔不敌战死，臣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 贝勒塔拜走到李永芳跟前，问李永芳，本贝勒常年征战北国，蒙古各个部落、索伦人个部、野人女真个部就没有本贝勒不熟悉的，就那个哈不图蒙术，打败了固穆巴图尔，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麻雀把雄鹰吃了，塔拜刚刚从征伐野人女真的战场回来，塔拜不认为会有一个强大的、他不知晓的部落。 塔拜有想踹李永芳一脚的想法。 皇太极严肃望向这个鲁莽的弟弟，成年与野人女真交战，这个人怎么也变成了野人女真，朝堂上好不容易有了李永芳这样规矩的奴才，可不能让塔拜坏事。 塔拜在皇太极的注视下只好悻悻的走开 代善老成持重，对皇太极说，固穆巴图尔多有战功，被哈不图蒙术所杀，皇帝不能不问，应该速速出兵前郭尔罗斯，捉拿哈不图蒙术了事。 皇太极沉思片刻，还是询问李永芳，李爱卿以为如何？ 李永芳又是搂衣襟跪倒。 说:臣以为捉拿哈不图蒙术事小，与罗刹国开战事大，今我大清，东征朝鲜、南征蛮明、西征林丹汗……而塔拜贝勒刚刚在北大败野人女真……如此，今我建州已是四战之地，不可轻挑衅端。 切臣闻，罗刹国枪炮犀利，灭国无数，虽与我大清勇士不能度长楔大，但吾朝志在南而不在北，南有膏腴之地、北皆荒蛮之土，孰重孰轻，还请皇上定夺。 皇太极听着就是舒服，犹如丝绸抚体，唉，这才是做臣子的样子，这思路太开脑洞了。 听着，皇太极微微颔首，塔拜则不然，塔拜对李永芳说，以额驸马的意思，哈不图蒙术占了前郭尔罗斯就白占了，固穆巴图尔死了就白死了…… 听闻，皇太极也觉得哈不图蒙术该死，又看向李永芳，李永芳又说: 哈不图蒙术私佣外军，害我忠臣，不能不罚，今我皇英明神武，可遣史往，宣其罪、课其税，罚其以牛羊，质其以嫡子，从，则我朝尽收财货，质其嫡子可令长治久安。 反，则令塔拜贝勒，将无敌之军，斩其首、灭其族，传首诸部，威震八方，方显吾皇英明神武。 塔拜贝勒内心鄙视着汉狗，不就是去要钱，不给钱就杀你个狗日的，让这个汉狗啰嗦这么一大堆。 唉，还是李爱卿思虑缜密，凡请李爱卿一行，定能宣我国威 。 第46章 使臣李永芳 李永芳是贝勒阿巴泰的女婿，而阿巴泰是努尔哈赤的第七个儿子 ，阿巴泰在努尔哈赤的征战中军功显赫，奈何生母是平民，也没有得到努尔哈赤的宠爱，历史上对这个侧福晋没有一点记载。 少年时代备受冷落的阿巴泰，一反自己父亲常态，阿巴泰在诸贝勒中宠妻爱女出名。 为了妻女的一些出格行为，阿巴泰不止一次被皇太极处罚。 嫁给李永芳的是阿巴泰的长女，颇有姿色，原来被皇太极指定与蒙古部落联姻，竟然被阿巴泰的福晋给拒绝了，愤怒的皇太极狠狠的处罚了阿巴泰一次。 阿巴泰就把自己的二女儿，去给你皇太极完成满蒙联姻的任务，阿巴泰的女儿从小被娇惯，行事飞扬跋扈，嫁给蒙古部落后，瞧不上脏兮兮的蒙古人，不允许丈夫上床，把蒙古丈夫气的精虫上脑 ，拔刀要杀她。 阿巴泰的女儿也不是怂货 ，直接就让蒙古丈夫杀，可是蒙古丈夫不敢下手，阿巴泰女儿就大摇大摆的回娘家了 ，阿巴泰一听女儿被蒙古丈夫威胁，更是火爆脾气上来 ，直接把上门缓和关系的女婿打个半死。 这个蒙古丈夫无奈去皇太极那里告状 ，阿巴泰被皇太极罚了一千两银子。 李永芳有这样的护女狂魔做岳父，在家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凡事都要听老婆的话。 回家以后 先拜见了夫人，并详细向自己夫人讲了固穆巴图尔的事。 李永芳夫人家族因为对蒙古人的轻视，刚刚北皇太极处罚 ，而深感皇上对蒙古人的态度，就对李永芳说，当今皇上极力推行满蒙一体，对蒙古诸归顺部落慈爱有加，此去，当以和为贵。 另还请夫君，携长子李延庚同往，积些许功劳也好官复原职。 铁杆汉奸李永芳的长子是汉族妻子的孩子，李永芳为迎娶女真格格 抛弃了汉族妻子，李延庚对父亲投降、休妻的做法非常愤怒、羞耻。 李延庚少年聪慧，博闻强记，深受努尔哈赤、皇太极喜爱，他们也知道自己是通古斯野人，没有几滴墨水，整个国家的制度建设、机构设置、法律法规……都依靠李家父子，李永芳做了将军，李延庚也做了大清国吏部承政，满洲整体设立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每部设承政4人，22岁的李延庚已经是大清国组织部副部长的位置。 然而李延庚并没有追寻父亲的脚步，李延庚几年来 一边帮助刘兴祚或起义、或叛逃，一边让信使把满清的各种军事情报不断的送到宁远。 奈何遇到猪队友，大明王朝不但不能很好的利用这些情报，而且暴露了李延庚的身份，皇太极非常愤怒，但是也仅仅让李延庚闭门思过，并没有一杀了之 。 皇太极不是穿越者，皇太极也没有穿越者，一个通古斯野人在建立国家中 ，太需要知道国家是什么样子的人了。 李延庚每日读书、叹气，只等待死亡的来临，基于自己的态度，李延庚知道 ，死亡一定来临。 如果不是谭启明穿越，李延庚在几年之后，皇太极耐心耗尽，最终还是杀死了李延庚。 从夫人房里出来，李永芳急忙令管家，把那姜健寻来，详细的询问了，前郭尔罗斯的情况，并让长子李延庚也前来倾听。 姜健不敢怠慢，详细的把阿什哈达一战的情况讲给李永芳，当李永芳知道固穆巴图尔，巴图鲁、怯薛军、探马赤军……都葬送在阿什哈达的时候，深深的感到这300罗刹兵非常了得，尤其姜健讲那些罗刹兵，掷出的霹雳弹，那些罗刹兵闪着金光的盔甲，李永芳，斟酌中，想着，完成使命获得收益才是最好的办法， 隔日，李永芳带着李延庚、姜健，以及500余人乌真超哈营士兵，其实，乌真超哈营还没有建立，李永芳只是有了个练兵的安排，一共也只有两个佐领。 像郭尔罗斯出发，北风呼啸，李永芳坐着马车，姜健骑着战马，500乌真超哈营的士兵也骑着战马，在呼啸的寒风中，旅行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寒冷中走了20天才到前郭尔罗斯。 姜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前郭尔罗斯，前郭尔罗斯已经是一个城寨，高大的木栅栏围墙就矗立在眼前，城寨的各角是高耸的箭楼，在城门前，有整齐的拒马，而城门前的士兵，穿着厚重的皮甲，手握着长矛，就那么威严的矗立。 这还是那个前郭尔罗斯吗？，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吃惊的姜健，被迫走上前来，对这个寨门的士兵高喊，我大清副将，额驸马李永芳将军驾到，尔等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前郭尔罗斯驻扎着前郭支队的180人，哈不图蒙术为队长，谭一是副队长 ，哈不图蒙术继续做他的蒙古儿部落大台吉，支队的工作还是由谭一全面负责。 谭一是极其不情愿的，谭一更愿意在莫日根身边每天都能听到、能学到新的东西，谭一是索伦人青山部落的17岁少年，可是莫日根告诉谭一，必须出去历练，这仅仅是开始，未来会派你们出去几万里，独立的带领百人、千人，去披荆斩棘，那些地方叫澳大利亚、叫阿美利加…… 谭一一直在模仿，模仿莫日根说话的的腔调、模仿莫日根走路的步伐，模仿莫日根剧烈讲演时挥舞着的手……谭一规划着有一天，自己如同莫日根来到松花江边一样，自己像莫日根一样带领遥远地方的族人 ，去捕鱼、去采矿、去炼钢……为此谭一想把莫日根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记住。 莫日根告诉过在前郭尔罗斯的一些湖面，漂浮的黑色油污叫石油，石油裂解能产出汽油、柴油、重油、沥青……，谭一记住了，驻守前郭尔罗斯的谭一就收集这些油污，模仿炼焦炭的办法，还真弄出油与沥青，用这些石油制作了很多燃烧弹，并把石油燃烧弹送回白杨木镇 ，谭启明看后回答，此子可教，听到谭一心花怒放。 新文化运动开展，前郭尔罗斯的战士、牧民不能参加夜校教育，谭启明就组织新文化运动工作队，去前郭尔罗斯教大家学习汉语、学习唱歌跳舞、踢球、打球。 这次来的都是复州女子支队的女战士，复州女子支队的女战士不但读书识字，而且善于唱歌跳舞，更有几个朱赫人跳舞最为迷人，现在队长周芳菲正带领大家唱歌。 歌是谭启明教的，听闻复州女子在北方原始的森林中，转战数年、转战千里后，谭启明就唱了这首歌，这是为复州女儿写的 ，唱这歌，复州女儿痛哭流泪、嘹亮的彻夜难眠，我们复州女儿是勇敢不屈的。 歌中唱到: 我们都是神箭手，每一个箭矢就消灭一个女真， 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战士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的山冈上，有我们无数好姊娣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刀没有矛，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每当唱到这里，周芳菲都泣不成声，是的一定要拼到底。 教会战士们唱歌、教会前郭尔罗斯的牧民刷牙、洗脸、洗澡、右侧通行…… 前郭尔罗斯的公共厕所、公共浴室也建设起来…… 值守的班长把清国使者告诉谭一的时候 ，谭一知道，麻烦还是终于来了。 谭启明告诉哈不图蒙术、与谭一，在前郭尔罗斯就一定会与清国人打交道，固穆巴图尔是清国人的奴才，清国人的狗死了，不可能不管不问，要做好充分必要的准备，如冲突不可避免 ，可以放弃前郭尔罗斯。 韬光养晦，北明的体量是不能打一场全面战争的。 哈布图蒙术最近到前郭尔罗斯之后 ，这最富饶的草原让他心动，阿什哈达战役后，前郭尔罗斯只迁徙走了1400汉族奴隶和2500人蒙古部落战俘，普通的蒙古牧民并没有迁走，一是时间来不及，二也是这些牧民故土难离，上万牧民、十数万的牛羊、马匹…… 哈不图蒙术在以一个新台吉的身份出现在前郭草原，哈不图蒙术和他们的战士，走进一个又一个蒙古包，他要求他的牧民不再去效忠女真人，哈不图蒙术告诉蒙古牧民，蒙古人是自由的雄鹰、不会是女真人的奴才…… 哈布图蒙术与谭一的引导缓慢进行，前郭支队的重要任务就是引导牧民向北方，只是牧民第一需要足够的草场、第二前郭草原丰美也难于让牧民离开。 慢慢的开始在前郭尔罗斯修筑城寨，并迁徙蒙古人牧民一千多人 ，连同驻扎的前郭支队，城寨有1500人。 这些城寨里的蒙古牧民，开始受到现代文明的感染、享受一些北明技术进步的成果 ，比如发放了铁锅、发放了新鲜的冻鱼、发放了食盐……这些都让牧民感到惊愕与新鲜，对新台吉的忠诚度在增加，感到这个主人与固穆巴图尔大不相同，也都在参加新文化运动。 今天，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哈布图蒙术戴上鹿皮军帽，穿上青铜拉链夹克，鹿皮裤、野猪皮鞋……如果不是颜色差点 这几乎就是一个现代版的陆军少校，而现代版的陆军少校又习惯戴上手套，拿着马鞭，与谭一一起骑着战马隆隆的来迎接清国使者李永芳。 穿过高大的城寨大门，哈不图蒙术、谭一来到大清帝国的使团面前时，不论是姜健还是李永芳，内心已经确信，蒙古儿部落一定是投靠了罗刹国，不然何以是这种怪异的装束。 部族领主的传统与现代文明的熏陶，让哈布图蒙术很割裂，传统让他面对强者要跪拜、而现代文明只是让他握手……看着眼前的马车不知所措。 谭一也是一个现代版的陆军少校，骑马走到车前的时候，姜健充分发挥了奴才的作用，姜健急忙骑马阻挡在谭一面前，高声对谭一吼到: 大清国将军、总兵官、乌真超哈营主 ，钦差大臣，李额驸马驾到，还不快快跪拜接旨。 李永芳也哀叹 ，怎么不按套路走啊，我这可是带来皇帝的圣旨啊。 谭一挥舞马鞭直接就是一鞭子打过去 ，啪的一下，哎呦的一声，姜健的脸挨了一鞭。 挨了一鞭子的姜健继续高喊，大胆狂徒，我乃乌镇超哈营佐领，找死啊，给我拿下。 谭一也不废话，直接拿出口哨吹哨，哨声响起，一队身着青铜板甲的重装骑兵立即冲了过来。 这边500乌真超哈营的士兵也开始列阵向前，手持火绳枪的士兵开始点燃火绳，噼啪、噼啪的火镰打火之声不绝于耳。 一触即发之际，李永芳打开马车车窗，对姜健呵斥，还不不退下。 对谭一说道 ，这位将军，我大清皇帝仁慈，不忍刀兵相向、涂炭生灵，特命我责问尔等为何擅起祸端，私佣外军，害我忠良，还不快快认罪认罚，否则我大清勇士定让尔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谭一并没有演说家的才能，也没有深厚的文化功底 知道跟这个大清额驸马是不在一条线的，就直接说，要战，你就来人、要钱，你就说一个数，不用废话。 索伦青年的直线的思维与简洁的话语，直接让李永芳气馁，我这里准备了多少仪式、台词、场景……你就不能学习古人负荆请罪……而这就完了，这、这你让我满腹经纶、满腹城府怎么发挥，直接就亮底牌，还怎么玩。 李永芳继续高声来提高底气，我大清皇帝……谭一用马鞭敲击着车窗，对李永芳说，住嘴，后退一里，想好了再来说。 说吧谭一直接驳转马头，对支队的重骑兵高喊，一班长，押送这些人出城寨500米，进入500米以内 就地正法。 说完，谭一与哈布图蒙术一行骑马隆隆声远去。 谭一立刻派遣信使去白杨木镇，告诉清国的使团来了。 李永芳这回吃瘪的难受，500人在寒风中扎营，粮草倒是足够，就是没有燃料，没有燃料的冬天是可怕的，只好让士兵出去打柴，而士兵们以为出来可以酒足饭饱的，没想都却要在寒风中劳作，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黄太极在积极的备战，皇太极要在乙巳年第一次入侵大明王朝，相比于明年对大明王朝的战争，哈布图蒙术的小蒙古部落实在不值得操心，只是固穆巴图尔死了，忠诚的奴才死了还是要有一个交代的，不有一个交代不行 ，蒙古人的部落总有不服管教的，多罗特部就拒绝了皇太极要3000匹战马的要求。 李永芳回到寒冷的营地，召见自己的长子李延庚、佐领姜健商量对策。 第47章 李延庚的发现 李永芳在寒冷的帐篷里踱着步子，大国使者来到小部落，李永芳准备的是如何拿捏，自家拿捏的本事是炉火纯青的。 即使在1618年投降的时候，都拿捏的极为准确，可为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即准备了防守，又联络了投降，自己绝对立于不败之地。 即便投降也保全了抚顺全城百姓的性命，还得到了努尔哈赤赐予免死罪三次口谕，连被诸贝勒、固山额真、牛录额真们抢掠的财物，都如数奉还……古往今来，那个投降的做的我李永芳这般妥帖。 蒙古蛮子，不让咱娓娓道来，这些蛮人怎么能知晓厉害？ 姜健弯着腰站在一边，说道，将军，哈布图蒙术冥顽不灵，还是请我大清皇帝遣铁机数千，一股儿荡平，这些蛮汉太无礼。 姜健心里在痛自己的牛羊、自己的田地，姜家苦心经营几代人的、肥沃的黑土地，那可是没有一点捐税的土地啊，种出每一粒粮食可都是自己的。被哈布图蒙术这个蒙古人给占去了，他会种地吗？ 哎！李永芳一声长叹。 我大清新皇宅心仁厚，极力推行满蒙一体，自征服林丹韩以后，满蒙联姻日盛，以后皇子皇孙都有一半蒙古血统，蒙古族的台吉，多娶了贝勒的女儿，以后蒙古各部的子孙也都是半数满族血统，满蒙一家，为我大清立国的根本宗旨，不可轻撼。 李延庚也坐在一边，努尔哈赤的多次对汉人的屠杀，让李延庚对女真人不再抱有希望 ，李延庚只是疑惑，在这极北的荒凉之地，怎么有这样一批盔明甲亮的战兵。 李延庚站起来对李永芳说，还是带我前往城寨打探一些虚实在做定夺。 李延庚的装束确是古代版的，一顶瓜皮狗毛棉帽子，羊羔皮短大衣，厚重的免裆棉裤，一双羊毛毡靴。比较典型的民国初年东北土匪的样子，比土匪样子的区别就是有一条大辫子。 李延庚出营房绕路后，跟随个蒙古牧民来到了城寨门口，被士兵盘查，李延庚告知是进城采买一些过冬的物资，并伸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冬天，城寨以外的蒙古牧民，很多要来城寨出卖牛羊、购买日用品，而李延庚是一个博学多闻的人，他既能讲流利的满语，也能流利的讲蒙古语，他以为这里是蒙古族人的地方，于是就用蒙古语表达了要进城寨的。 可是让他吃惊的是，寨门的士兵，讲的却是汉语，而讲汉语的内容更让他吃惊，那个士兵放行的时候做了登记，并对他叫做班长的上司说，有一非中华民族的人员进城，已登记确认。 非中华民族？那么这些人就是中华民族，如果是中华民族，那么就应该我堂堂中原华夏民族，这塞北荒原之地怎么还称起了中华民族？讲的还是汉语？， 疑惑的李延庚，走进城寨，看见道路是整洁的，宽阔的马路两边林立的店铺与军营也是干净整洁的。 李延庚找到一家驿馆，店家问他有中华民族的身份证没有？如果有中华民族的身份证购买物品，住店都是可以打折的，没有就是全价的， 李延庚问店家，你可有中华民族的身份证？店主是个蒙古中青年，他告诉李延庚，现在还没有，快有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进行汉语测试了，通过汉语测试的蒙古人，还要宣誓遵守《大诰》，就可以加入中华民族。 《大诰》，李延庚更加的疑惑了，《大诰》可是朱元璋颁布推行的大明法典，太祖要求每个大明人都要必须遵守的法律守则，太祖推行《大诰》的时候，要求大明家庭每户一本，没有《大诰》的家庭出现犯罪，要加重处罚，罪加一等。 他们既然要加入中华民族，既然要遵守大明的法典《大诰》，他们是苦寒塞外之地的蒙古部落啊，李延庚莫名其妙。 走了几个店家，那些熟铁锅，价格竟然只值半两银子，这可是在蒙古草原，一个铁锅要换几头牛的，当然，这个价格只能卖给中华民族的人。而盐更加离谱的廉价，一斤只要十文钱，而鲜鱼也是廉价的让他目瞪口呆，持有中华民族身份证的人，购买鲜鱼，一担只要半两银子，当下整个辽东米价腾贵，一担米的价格已经高达了10几两银子，这鲜鱼的价格应该远远高于米的价格，当然，半两银子一担的鲜鱼也是只卖给中华民族的，非中华民族的人要买是8两银子。 回到驿馆的时候，李延庚发现了更多让他吃惊的东西，那些往返从查干湖到前郭尔罗斯运鱼的，赶着驯鹿的车夫，他们有男、有女，多是中华民族的正式成员，他们理着短发，早晨起来一各个拿着小刷子，涂抹的白色的油膏，在清洗牙齿，还用一种脂块洗脸、又用一种膏油洗头……他们都穿着整洁的叫做羊毛呢的大衣，他们的手上都带着保暖鹿皮手套，最让李延庚惊掉下巴的是，一个被叫运输队长的女人，竟带着一副颜色很深的琉璃镜。 当然，李延庚不知道那是为了防止雪盲，科学院试制出来的一批防雪墨镜，现在只有队长级别的人，才能有一副这样的墨镜，戴上墨镜，走在雪野上，在大中午的白天，明晃晃的太阳映射的光芒，也能让人看得清晰。 而这些号称是中华民族的人都说着汉语。 李延庚买了两只铁锅，买了几十斤鲜鱼，在走过一座军营的时候，里面走出了一对步伐整齐的战兵，是的，他们是女兵，宽大的羊毛呢长袍也掩饰不住他们纤细柔美的身躯，这些女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一对对一列列的从街上走过，，他们一边走，一边唱着歌……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谁要把他们抢占去， 我们就同他拼到底…… 这歌声击中了李延庚的心灵，李延庚就向购买物品的杂货店主打听这是什么歌，店主是一个白人女孩，准确的说是一个朱赫人女孩。贸易公司在前郭尔罗斯有自己的店铺，这个朱赫人女孩操一口流利的汉语，告诉李延庚，这歌我也会唱，这歌叫《复州女子支队战歌》，我姐姐就在复州女子支队，复州女子支队可厉害了，她们行军投弹、唱歌跳舞都厉害…… 中华民族、复州女兵……复州李延庚是清楚的，复州屠城让李延庚更加仇恨女真人 ，复州的男人都被杀害了 ，复州的女人竟然有一队战兵？可是自古以来哪有女战兵队？就是宋朝的梁红玉、就是本朝白杆兵统帅秦良玉，也是只有女将军一人， 最多几个女护卫，这可是一队女战兵。 而在一排木刻楞的大门前，有一块白色的木牌，木牌黑体大字——前郭尔罗斯小学，这、这是不是应该——前郭尔罗斯小学 七个字错了三个，这也太离谱了，这个似乎应该是学堂？是学堂 ，学堂里也传出来孩子们的歌声，这些孩子用生硬、稚嫩的汉语在唱歌，李延庚仔细听那歌…… 我们是中华民族接班人， 继承革新先辈的光荣传统， 爱北明，爱人民， 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 不怕困难，不怕敌人， 顽强学习，坚持到底。 向着胜利勇敢前进， 向着胜利勇敢前进，前进， 向着胜利勇敢前进， 我们是中华民族接班人。 这歌声同样震撼着李延庚的心灵，这是对孩子灵魂的树立与心灵的改造，这无疑就是在培育一群勇敢而坚定的孩子，大明学堂、私塾绝没有这样的夫子。 这应该是他们的县学？还是他们的书院？李延庚决定到这个县学、或者书院一探究竟。 李延庚回到杂货店，这回仔细看到店也有一块大白木牌，上面写的黑体字是——前郭尔罗斯供销社，仔细辨别这几个字应该是“前郭尔罗斯供销社”。 这、这怎么几个字又错了一半，敢情这荒蛮的极北之地的夫子竟然如此水平，写字丢笔少画的如此严重，这还怎么传道授业解惑？ 李延庚又买了这个叫供销社的杂货铺一些东西，一件青铜拉链皮夹克 要18两银子，一双野猪皮靴，野猪皮鞋也是青铜拉链，有两种靴底的，一种叫橡胶底，竟然要120两银子，一种是普通底的 只要10两银子。 李延庚问这橡胶底为什么这么贵？年轻的朱赫人女孩告诉李延庚，这个橡胶底防水、隔潮，只会磨损、不会腐烂，有弹性，穿着舒适…… 李延庚不差钱，可是毕竟120两相当于后世的3.3公斤，没带那么多银子 只好买一普通底的皮靴，又买了一件鹿皮马裤、一件鹿皮拉链夹克、一件针织毛衣、一块香皂只要80文钱……原来那些车夫使用的脂块叫香皂。 回到驿馆，李延庚换上夹克衫、穿上马裤皮靴，瓜皮帽子没变，不伦不类的样子，李延庚要去那个叫前郭尔罗斯小学的县学或者是书院，找夫子探究一个究竟，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夫子，这样的丢笔少画的夫子还怎么教育学童。 李延庚来到前郭尔罗斯小学，新文化运动在各个小镇都建立了小学，白杨木镇以外的小学只进行初级教育，合格的就会转入白杨木镇小学，实在是教师太少，不能分散，首批迅速毕业的第一期师范生只有98人，这98人要覆盖所有的行业、小镇，这些相对算是知识分子的人才，很长一段时间更严重的短缺，知识就是力量，谭启明知道，要形成北明的强大力量 ，必须有庞大的知识分子群体。 李延庚敲敲小学木刻楞的木门，请进，传来清脆的女人的声音，这夫子还有丫鬟扶持，李延庚心想就推门进来。 屋子暖洋洋的，中间有一个火炉在燃烧。 展现在李延庚面前的是一排课桌、椅子，椅子上坐着的身穿长袍的蒙古族男孩、还有女孩，而最前面是一个讲台，讲台上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女子有乌黑的辫子 ，羊毛呢大衣，鹿皮高筒皮靴，脖子上绕一条针织围脖……女子身前是一个讲台、女子身后墙面是一块黑色的大木板。 女子对李延庚说，这位家长，请你稍候，马上就下课…… 然后女子就举起教鞭，指着黑板上的字，让这些孩童朗读…… 我-们-是-北-明-人 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读着 又是丢笔少画的错字，原来夫子让自己的丫鬟授课，难怪出错。李延庚在一边想。 我们是北明人，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注意发音，女子又用长木棍指向那些罗刹字母，wo我men们…… 李延庚认真的回味这句话，他们是明人、他们是北方的明人…… 女子拿起讲台上的铃铛，摇晃了一下，铃声响起了，宣布下课，孩子们就一窝蜂的跑出教室。 这个时候女子走到李延庚面前，对李延庚说 这位家长，您有什么事。 敢问小姐，可否见一下你家夫子。 李延庚表达的意思要见这学堂或书院的先生，而女子皱眉，她以为这个人要见谭启明、周政贤或者吴超正…… 在师范校，谭启明讲科学常识与社会发展简史、还有数学、物理、化学……周政贤讲体育与军事训练，吴超正讲语文课……这些人都可以是她的夫子。 女子疑惑的看着李延庚，李延庚感到女子气质，不卑不亢、谈吐清晰、目光坚定……这形象、这难于言语的优雅……这怎么可能是丫鬟，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相形见绌 ，这是为什么呢？ 我的夫子不在这里，并且夫子们忙的很，这位家长如果有什么事情 ，我可以代为转告。 女教师对李延庚讲，他还是以为李延庚是某个学生的家长，但是觉得这个家长怪怪的。 既然夫子不在，敢问女公子所授业，字多丢笔少画，长此以往岂不误人子弟。 李延庚终于讲出了自己的困惑。 啊，原来如此，我所讲乃是现代汉语，现代汉语是我夫子所创，文字简洁 更便于书写、更方便记忆。女教师回答。 那为什么要教授罗刹文？李延庚又问道。 女教师微微一笑，说，哪里是什么罗刹文，这个是汉语拼音，也是我家夫子所创，意在让学童都知道字的发音 ，让文字读音标准化。 唉，这都是我家夫子的智慧。 汉语拼音、汉语拼音，难道标上那些罗刹字母，就知道字的读音，李延庚想进一步了解。 不是罗刹文，是汉语拼音，女教师有点点的恼怒。 谭启明先生讲过，罗刹国性情贪婪 最无信义，杀自己的君主、自己的人民都如同砍瓜切菜，对异族更是残酷无情，这个家长竟然说先生创造是罗刹文 真是可恼。 恼怒教师下了逐客令，马上就要上课，烦请这位家长离开教室…… 李延庚怏怏不乐的走了，看见木刻楞外面的雪地上，孩子们在踢一个圆球 ，大呼小叫着，传球、射门……看着 似乎是大宋的马球类似，又不骑马…… 他太想知道，这个创造现代汉语、汉语拼音的人。 这不是蒙古人、也不是罗刹人，李延庚坚定的判断，似乎是前朝王介普王安石这样的变法大家，一定是介普公亚流…… 有了这样的判断，李延庚跑过去，来到一座兵营前，对站岗的士兵说 ，我要见你家将军，我要见你家将军。 第48章 遭遇车臣汗 硕垒东行的时候，谭启明开始西行。 车臣汗要征服新的部族立威，谭启明要开发新的矿山获得资源。 其实有一些民族活该没落，蒙古人不知道会不会去悔恨自己的历史，当蒙古族骑兵在亚欧大陆上横行无敌的时候，他们抢劫无数的金银财宝和女人，他们并没有固守最膏腴之土地、固守最辽阔之海洋、最先进之技术文化……他们快乐的、野蛮的、无度的享受一把之后，又回到了他们荒凉的草原，而他们的后代，依旧穷的叮当作响，即便到了后世也是如此。 统治世界的机会给了他们，可是他们放弃了，后世子孙在遗憾之中挣扎，而车臣汗在叮当作响的贫困中、在遗憾之中感慨，要恢复祖先的光荣。 谭启明也有自己的思考。 北方民族，多种技能之中，弯弓射箭无疑是最优秀的品质之一。如果不是一个优秀的弓箭手… 如果你在遇到一只鹿，射不到，你就没有或者缺少食物会饿死。如果遇到一只熊，你也跑不过，必须射杀，不然你就会变成野兽的食物。 所以这些北方男女、这些鄂伦春人、蒙古人、亦或是铁骊人，成为优秀的射手是他们活下来的充分必要条件，所有的人，男人、女人，少年、孩童都射的快，射的准，只是战士的箭矢发出更加力大气沉。 就是他们用的弓与箭，谭启明是看不上的。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角弓、角弓，古人们的都是角弓、牛角榆木复合弓，或者干脆就是榆木弓，手工打造每一把弓都有自己的特征，自己的射箭轨迹，战场上，要用吃奶的劲拉开，就是大力士射出几箭也是腰酸背疼，至于那些能射出十几箭、几十箭的高手，是极少的一部分人。 谭启明要做的是滑轮复合弩，用滑轮是延长弓弦的长度，用锰合金弹簧钢增加弓的弹性。做弩是要保证射速准确性，连续性，而做现代化的弩就需要弹簧钢，同时，席梦思、沙发也需要弹簧钢，车辆的减震更需要弹簧钢，没有一张席梦思睡觉太遭罪了，哎，必须有弹簧钢。 声音的速度是360米每秒，传统角弓的箭矢速度是40米每秒，现代滑轮驽的速度是160米每秒 ，ak突击步枪的速度是700米每秒……所以躲开弓箭是可以做到的、躲开滑轮驽是很难做到的，而躲开步枪子弹，是不能做到的。 古代角弓，射击距离150——180米 ，有效杀伤距离50米 。 现代复合滑轮驽，射击距离400米-800米，有效射程350米以上， 至于能够射出几箭，盛唐时期军力强悍，在力度不减、准头不差的条件下，连续三箭就是合格的弓箭手 ，而力大者能够连续射击60箭 ，就可以中一个武举。 现代复合滑轮驽的射击几乎可以贯穿一次战斗始终 ，弩矢扣弦与瞄准完全分离 ，且没有弯弓的环节，省力气、省时间。 弹簧钢，就是在熟铁中加上1%的锰金属，而在嫩江畔，就有一个大型的，多金属复合矿，而且是以白银为主的多金属复合矿，这里不但有白银，还有锰，还有镍，锰做弹簧钢，镍做不锈钢、白银铸造银元……想着都美。 马加丹开拓团就是去开采白银，远水不解近渴，也不知道谭嗣同一行能不能战胜西伯利亚的严冬，也不知道马加丹的白银什么时候能运回来 先就近开发吧。 向西行近卫支队180人，工匠矿工500人，400匹战马，一百多辆马车穿越松嫩平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17世纪的松嫩平原，是野牛的世界。 队伍前行，看到过成千上万的野牛，隆隆的跑过，看着这隆隆跑过的牛群，谭启明却想了，哦，我的红烧牛肉啊，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我的牛肉馅水饺啊，纯牛肉馅的，只放葱花，我的酱牛肉啊。 到松嫩平原去狩猎野牛，已经纳入了谭启明的，未来日程。 如果有了锰钢滑轮弩，这其中的很多很多的野牛都会变成牛肉的。 而这个时候，车臣汗的人，正在把野牛变成牛肉，牛们是不甘心的，牛们拼命的奔跑，车臣汗在兴安岭下追赶着野牛。 在嫩江右岸的一条又一条支流上寻找，用硝酸甘油炸药爆破，依靠矿工找矿的技艺…终于发现了二道坎白银矿。 爆破声隆隆的响起，开山炸石，北明的第一座贵金属矿山开始生产 ，没有焦炭就用木炭冶炼，第一坩埚白银被冶炼出来的时候，直接就被铸造银元，事先铸造的铁范，银元重明制一两，正面为轩辕黄帝像，长袖薄带头着冕鎏，书写-人文初祖，背面是漫长的海岸线，海岸线在银币中间曲折分割陆地与海洋，书汉字-四海为家 ，四海是南海、东海、黄海、北海…… 这里的北海不是别的海，是鄂霍茨克海，鄂霍茨克海的回归 中华民族的海洋才完整。 银币的周边有齿轮文。 受到技术的限制，银币含有大量的金属铅，导致色泽暗黑，铸造完成的银币要回白杨木镇再冲压一次，让图案、文字更加凸出来，才会被使用。 500矿工与180名战士都在忙碌，白银镇的住房木刻楞要马上建起来，矿井巷道的坑木要采伐，人手根本不够，还要在从白银镇到达连河煤矿镇之间 ，建立两个驿站，距离太远，夏天可以考虑用船运来焦炭加快冶炼，冬天用驯鹿雪橇要跑十天，而中间的两个驿站 要维持驻扎、饲养驯鹿、马匹、以及安全等问题，每一个驿站要有百人…… 谭启明在想这些问题时，突然警报的哨声响起来。 开始从银矿对面，突然迎面跑来野牛群，近卫支队马上结阵，在镇口重盾竖立，长矛刺出，奔跑的野牛群于是纷纷向村两边跑去，战士一边扛紧重盾，一边握紧长矛，而那些不知改变方向的傻野牛，被战士们抛出的短矛击伤刺死。 野牛跑过后面却传来了，嗷嗷的呼啸之声，马蹄践踏到原野的踢嗒之声，从天边一队队骑士挥舞着马刀冲过来。 车臣汗的骑兵本是追逐野牛的，野牛对车臣汉也极其的重要，发现了野牛群的车臣汗，那也是兴奋的，有牛肉吃，牛角是做复合弓的重要材料，而牛皮是做皮甲的重要材料，穿着一身牛皮甲的骑兵，是会轻松的战胜那些无甲的骑兵的，穿铁甲的是重骑兵，重骑兵是不能长久的作战以及长久的追击的，重骑兵只能在战争的关键时候打那么一小会儿，然后马力和人力都会枯竭的，轻骑兵才是骑兵的根本。 车臣汗追赶着野牛群，就突然发现了前面这个正在建设的小村庄，本着骨子里掠夺的本性，见到了村庄，那么就开始攻击村庄，最近他们攻击的达斡尔、索伦人的村庄，那些达斡尔、索伦人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骑兵冲进去，那些部落人只有四散奔逃的份， 银矿小镇只是建了十几栋木刻楞，多数人还住在帐篷里，还没有围墙的，哨声响起来之后，士兵们开始结阵自卫，矿工们也从矿井里出来，谭启明组织矿工，把马车堵在各个木克楞之间的空地上，尽量把蒙古人的马匹阻挡在木克楞之外，仓皇之中，蒙古骑兵的弓箭发挥了作用，嗖嗖的响声，箭矢插入木刻楞的咚咚声，还有就是击中矿工身体发出的惨叫声 谭启明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那些矿工被射伤时发出的惨叫，也让他内心慌乱，强忍着颤抖的手，也穿上盔甲，拿起钢刀， 谭启明的盔甲是钢板甲，护手、护臂齐全，谭启明的刀也是一把唐刀，谭启明挥舞唐刀的时候，发现根本没有用，蒙古人的莫古逮战术，根本就不与你对砍，就在远处射箭，你出去追他就跑，你回来他又追过来…… 就这么耗着你。 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四面八方都射来箭矢，怎么办、怎么办？谭启明并不在乎那些射击的箭矢，那些射击的箭矢射在钢板甲上 叮当一声就坠落，可是矿工不行，矿工没有盔甲，矿工只有一个安全帽，近卫支队长谭绍光还是冷静的 组织近卫支队队员护送矿工到矿洞里躲避。 矿工们进入矿洞以后，谭绍光开始组织骑兵出击，全身板甲的近卫支队战士在与车臣汗无甲、或只有皮甲的轻骑的战斗中，优势巨大，战马的体力也远远好于对手，很快就斩杀几个敌人，又俘获几个敌人，谭绍光把俘获的敌骑带回来审问，才知道对手是车臣汗，车臣汗代领两千骑兵出来掠夺立威。 既然知道对手是车臣汗，就知道这家伙打仗不行，忽悠人行，明末车臣汗游离在各大势力之间，最后押宝竟然压到大明王朝上，忽悠蒙古部落攻击满清，结果一败涂地，让穷的叮当作响的蒙古部落损失3万骑兵…… 但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竟然能说服蒙古部落去挑战强敌，这车臣汗的忽悠人本事还是不小的。 谭启明决定也忽悠一次车臣汗。 谭启明与谭绍光商量让部队都退回矿洞 ，并用马车、木板在矿洞周围建立营寨，并拆除了矿洞附近的木刻楞，加固营寨的围栏…… 车臣汗听到前方攻击村庄失败的消息，也大为吃惊，自己的两千大军怎么在这里会遇到敌手 ，车臣汗率领他的40名火枪兵赶来。 17世纪初，沙皇俄国已经完全占领了西伯利亚汗国，并向东修筑雅库茨克，雅库茨克南临车臣汗的领地，这样车臣汗用重金换来哥萨克的40只老旧的火绳枪。40条火绳枪的齐射，是所有小部落都抗不住的，就是最敏捷的骑士，能躲避弓箭，绝对躲避不开火绳枪，信心满满的车臣汗勇敢的挥刀向前…… 车臣汗的骑兵从四面，呐喊着向矿山小镇冲过来，仅剩的几个木壳楞也被他们放火点燃，40名火枪兵已经点燃了火绳，他们列两列横队，以20名火枪兵为一组，在车臣汗挥舞的马刀指挥下，一步一步的向前，向矿洞外的栅栏压过来，骑兵在火枪兵的身后聚集，车臣汗的战术是在火枪兵齐射之后，迅速的击溃对方的，击溃对方的板甲武士，然后骑兵一个冲锋，全歼对手。 谭绍光却是这样想的，谭绍光在组织把唯一的75后装滑膛炮，调整射击诸元，后装滑膛炮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发射，直接击溃敌人冲锋的骑兵，击毙前面火枪兵，十数个战士，每人拿着一发炮弹，已经排成了一行，谭绍光要发挥这一门后装滑膛炮的作用，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出最多的霰弹，所以他让士兵们每人抱着一发炮弹列成一队，炮声响起之后，炮手拉开炮闩，列队的士兵要立刻把炮弹插入炮堂，并以此类推。 火枪兵一步一步的向前，骑兵也缓慢的跟上，在矿洞面前，黑压压的队伍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200米、150米、100米，马上就要进入火绳枪的射击范围，这个时候，胜利的微笑已经洋溢在车臣汗的脸上。 突然，谭绍光把栅栏处的木板迅速的推倒，里边露出了75山地炮黑洞洞的炮管，轰的一声，第一声炮声响起，噼噼啪啪的，这边火绳枪也响起，然而，结果却是不一样的， 火绳枪多打在木板上，打在炮车的钢板上，并没有对近卫支队的战士造成杀伤，而打出的第一炮霰弹，直接在火枪方阵前打出了一个三米宽的缺口，惨叫声响起的时候，第二声炮又响起，又是轰的一声，火枪兵左翼士兵又荡然无存，又是一声，又是一声，轰隆隆的炮声不断，当激发到第6发的时候，火枪兵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的人 火枪兵后面的轻骑兵也被打倒一片。 没有倒下去的骑兵已经慌乱，四散崩溃，这时候，谭绍光命令所有的近卫支队战士骑马冲锋，所有的矿工，也在近卫支队的后面追击出来。 车臣汗的军队是两千骑兵溃败，北明有近卫支队180人，矿工500人，比例是3:1，然而对方是溃兵，近卫支队的蒙古战士，矿工中的蒙古矿工，就用蒙语高喊着投降不杀，跪地投降不杀，嗷嗷的冲了出去。 轰！隆隆一声接一声的震响，直接让车臣汗也晕头转脑，车臣汗还是见过红衣大炮的，只是那炮打一炮要间接很长时间才能打第二炮，可对方这是有多少门炮？，一声接一声的响个不停，车臣汗在侍卫的簇拥下骑马逃走，而后面的谭绍光已经追过来了。 谭启明看到胜利在望，也喘着粗气追击敌人，挥刀砍落一个敌人，鲜血在寒风中飘飞，一股澎湃的激情迸发…… 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谭启明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不知不觉就心中涌起鲁迅的话。 第一次的杀人，内心澎湃而悸动，还有一些酸楚，喊到脱力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上。 战斗依旧在进行，狂风飞雪依旧在进行…… 跑的慢的被禁卫支队的战士挥刀斩落，掉下马的直接跪在雪地里举手投降，当这些投降的发现对方喊出的也是蒙古语，蒙古话的时候，内心还是稍安的，蒙古部落之间征战常年不休，被蒙古人部落打败，也是自家人，投降也不是什么耻辱，听着喊着蒙古话投降的，越来越多，只有车臣汗和他的侍卫依旧在拼命的奔逃，直到人以浑身无力，马跑的口吐白沫，车臣汗开始聚拢溃兵的时候，才发现只聚拢了1200多人，…… 近卫支队的一阵猛冲猛杀，一共抓了290个俘虏，砍死了100多个骑兵，在矿洞100米处，被霰弹击伤击死的火枪兵马匹，骑手倒是有一大堆，场面过于恐怖，估计也有100多人的死伤。 一直追击到车臣汗的大营，破烂不堪的帐篷有两百多顶，破烂不堪的马车百辆、部落年轻的女人有一百多，除金沙、银两、貂皮……没什么好东西，可见车臣汗真是一个穷鬼。 近卫支队的战士们身经多次战斗，但在此次遭遇袭击时仍有几人不幸受了轻伤；而那些没有战斗经验的矿工则更为脆弱，其中两人在遭受敌方弓箭手的猛烈攻击后当场毙命。这悲惨的一幕令所有人心痛不已，同时也激起了众人的愤怒与斗志。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同伴以及周围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大家心中充满了悲痛和对敌人的愤恨。然而，战争还未结束，我们不能沉浸在悲伤之中，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于是，有人提议让俘虏来处理这些惨不忍睹的场景——将那些破碎的肢体和残骸拖走，这些碎尸看着恶心、瞧着恐慌…… 所有的战争都是痛苦残酷的，但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在这样紧张激烈的战斗环境下，每个人都需要保持冷静和专注，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危机。 银矿小镇的建设又开始了，增加了这些俘虏作为劳动力，建设的速度反而快了，只是既然车臣汗来了，想这个家伙，不会这样甘心失败，派信使回白杨木镇，增加战士100人 增加一门后装滑膛炮，如果有两门后装线膛炮，大炮的轰击，效果无疑会是更好的。 要尽快发展弓箭手、研发滑轮弩、步枪，要是在车臣汗有耐心，自己很可能被这40支火绳枪打到崩溃。 第49章 呼图刺的烦恼 呼图刺很烦恼。 呼图刺已经是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呼图刺努力的学习汉语、讲汉语……刷牙、洗脸、洗澡、理发……呼图刺都无不坚持。 呼图刺已经完全离开了毡帽与长袍，呼图刺口阔、鼻雄的大脸上，最喜欢戴一个新出产的钢盔，身穿羊毛呢大衣、脚踏野猪皮高筒拉链皮靴，宽松的鹿皮马库。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走起来大步流星、虎虎生风。 即便是技术不佳，也在足球比赛上奔跑，也在拳击台上挥拳，…… 而作为元老院元老，自己的本事还是了得的，汉语讲的呱呱叫，连火炮射击、蒸汽机操作都学会了。 那个叫塔拜的女真贝勒，不能忘、永远不能忘，呼图刺的几个叔叔、几个弟弟，都被塔拜掠走，要不是自己跑的快，要不是叔叔、弟弟们拼命抵抗……往事不堪回首。 唉，就是这一夫一妻害的，就是这蒸汽机害人啊 ，呼图刺感慨万端。 蒸汽机怎么就害了呼图刺。 还是呼图刺学习蒸汽机操作开始。 蒸汽机横空出世后，瞬间掀起一股狂潮！掌握蒸汽机操作技术成为一项令人瞩目的大本领，那些熟练操纵蒸汽机的工匠更是被尊称为高深莫测的大师傅。众多德高望重的元老们纷纷投身于学习蒸汽机操作之中。 呼图刺同样对这个拥有无穷力量，且不知疲惫的庞然大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北方部落里，善于驾驭烈性战马者皆被视为英雄好汉，但与之相比，蒸汽机显然更为强大。因此，能够掌控这种神奇机械的人自然而然地也被视作英雄好汉般的存在。 而兵工厂操作锻锤的那个小伙子水平最高，气压、火候掌握的炉火纯青，锻锤打击钢板均匀的啪啪作响，把那烧红的铁块、钢锭打的就如同女人揉面一样从容。 操作蒸汽机的是傅凯，一个来自辽东的年轻小伙儿。他出生于一个原本颇为富裕的家庭，曾经上过私塾，并参加过童生考试并过关 。若是将他放置在现代社会，毫无疑问地会被称为“小镇做题家”——凭借自身努力和才华，考上一所 985 或 211 高校也并非难事。 年轻人品性纯真善良，这样的人尽管在职场上不能崭露头角，但要想谋取一份诸如科长或主任之类的基层官职，应当不在话下。他会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对孩子更是宠溺有加，工作、退休、老去……仿佛就是一颗渺小而平凡的尘埃，悄然穿越历史长河......没有痕迹、没有声音，和所有普通人一样，仿佛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很多年以后，没有一个人知道，有一个人活过、爱过。 然而国家的悲剧降临在个人身上，其惨痛是别人不能感同身受的，所谓乱世人不如狗，在野蛮的征服者面前，哭喊到声嘶力竭，下跪到头破血流，一点用途都没有，野蛮人之所以被称为野蛮人，是因为野蛮人的心灵是冰冷的 。 冰冷心灵的女真人 ，就在傅凯的眼前，挥刀砍落了父母的头颅，抢走了他的姐姐，然后一根麻绳把傅凯双手绑紧，连同几百个年轻汉人， 被拉到女真披甲人家里去做奴隶阿哈。 做奴隶阿哈会深刻理解人不如狗，女真人家里的狗都好过这些奴隶阿哈，摇尾乞食的狗会得到食物，而奴隶阿哈门为了得到食物，每天必须拼命的工作，每一天都必须拼命。 主人是一个红甲兵，红甲兵常说，必须听老汗王的话，要恩养这些尼堪，既然恩养尼堪自己是从来不会杀一个尼堪的。 他的确没有直接杀一个奴隶，比如他看见老迈的奴隶拉不动犁，就上去一棒子打折了这人的大腿骨，然后把这个人丢弃在田野的路边，任凭他惨叫了几天才死去。 逃跑的人，他也不会杀直接死的，它会让人脱掉衣服，然后捆在树上，任凭蚊虫叮咬，那个被蚊子叮咬的人，三天才死去。 做不好任何工作都可能丧命，那天这个红甲兵把自己的皮甲丢给了傅凯，这个皮甲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破洞和破损，一些地方磨损严重，傅凯是心灵手巧的，很好的修复了这个这副皮甲，红甲兵挺高兴，后来要把马鞍什么的皮具让傅凯修理。 然而，让傅凯做一双皮鞋的时候，皮鞋是做出来的，然而穿着却很夹脚，女真人的皮鞋叫乌皮鞋 ，也叫皮乌鲁，鞋面要把皮革叠成许多皱褶，傅凯并没有做过皮乌鲁，傅凯只是见过皮乌鲁，能够做出来已经很难了，但是不合脚，依旧被打的奄奄一息，浪费了一大块牛皮就不应该吃饭。 而这个时候，在北部的部落 ，有购买各种工匠的，就把垂死的傅凯以皮匠的名义卖了15两银子。 购买匠人的当然是朱赫人贸易团队，傅凯辗转来到白杨木镇的时候，人已经憔悴不堪，白杨木镇医院的女护士们给这些憔悴不堪的匠人剪去头发、清洁身体，并注射了青霉素…… 而负责照顾傅凯的一个叫乌娜吉的美丽面孔深刻的印在傅凯的脑海里。 没有一丝力气的傅凯躺在床上，傅凯已经很多年没有躺在床上了，奴隶阿哈休息睡觉的地方就是柴棚，就睡在柴棚的麦草堆上。 傅凯不但躺在了床上，还盖了被子，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木板天棚、白色的木板墙面，屋子是温暖的，如同春天一样温暖，奴隶阿哈最喜欢春天，如果熬到了春天，就能够又活一个年头。 冬天是最难熬的，奴隶阿哈们睡在柴棚里，经常有人在寒冷冬天的早上醒不来，冻死了。 自己是死了吗？自己这是在天堂？ 一股温馨的、淡淡的香气溢过来，傅凯隐约中看见一个人，一个满是香味道的女人，女人用温水擦拭傅凯面孔、双手，双脚，然后在傅凯严重冻伤的手脚、脸上涂抹药膏…… 一勺香气四溢的鱼汤被女人喂给傅凯，慢慢咽下鱼汤 泪水在傅凯的双眼流下，傅凯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妈妈的怀抱……那么幸福、那么温暖。 一个多月的休养，傅凯恢复了健康 。然而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周政贤负责统计、分配这些工匠的时候，询问过有没有读过书的、认识字的人，傅凯不敢说自己读书识字，因为努尔哈赤就杀死过读书识字的人。 问有什么长处的时候， 说修理过皮甲。既然修理过皮甲，就被分配到兵工厂工作 。 开始是做皮甲，修皮甲，铁甲任务重就去锻打青铜甲、钢甲……毕竟有些文化 ，心思缜密、头脑灵活，学技术也快，对制度也理解，成了技术尖子，蒸汽机来到的时候最先就掌握相关技术，还提出了几个小建议，也让科学院的工匠大有好评，在众多的工匠中脱颖而出…… 呼图刺要学蒸汽机操作技术，好巧不巧的就跟傅凯学习。 呼图刺学习得非常投入，甚至到了忘记吃饭和睡觉的程度。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族人失去冶铁技术后，带来了多么严重的后果，而这台蒸汽机比冶铁技术更为先进、更为厉害，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不仅要学会还要弄明白其中的原理。 于是，废寝忘食的呼图刺就这样沉浸在蒸汽机的世界里，日复一日，夜以继日地钻研着。他连饭都顾不上吃，觉也来不及睡，整天整夜都待在兵工厂里，与蒸汽机为伴。那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成了他最好的伴侣，陪伴他度过每一个刻苦学习的时刻。 最开始的时候，呼图刺还是有26个妻子的，妻子们吃饭的时候过来找呼图刺，找到了呼图刺又不回，就有人把饭送到兵工厂里，而那个送饭的人就是乌娜吉。 在任何一个时代，美丽动人的女子总是能够轻易地吸引住男子们的目光，反之亦然，那些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男人们亦会令众多女性为之倾心。傅凯一直认为，是乌娜吉将自己从死亡边缘拯救了回来，这份感激之情与倾慕之意交织在一起。 乌娜吉看到傅凯那被仇恨和痛苦折磨得无比沉重的眼神时，仿佛透过那双眼睛可以看到无尽的忧伤；再加上他那一头乱糟糟如杂草般的头发，活脱脱就是一个从远古走来历经沧桑的行吟诗人。这样独特的气质使得乌娜吉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住了。 傅凯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乌娜吉，脸颊渐渐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而另一边的乌娜几同样注视着傅凯，但她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傅凯心里很清楚，他是在乌娜吉精心照料下活过来的，是乌娜吉给过他童年一样、母亲怀抱里的温暖与幸福。这个美丽的女人注定对自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乌娜吉几乎每天都会前来给呼图刺送饭。每一次，当他们目光交汇时，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他们没有过多言语交流，只有眼神间微妙情感传递和心灵深处无声共鸣。这种默契让傅凯感到无比温暖同时又心生期待。 又后来，新的婚姻制度在北明推行，一夫一妻制，要求每个元老必须做到，呼图刺也在吴超政的劝导下，留下一个妻子先赶走25个妻子，然后告诉那25个妻子 过半年再更换一个，乌娜吉就是那个被遣散的25个妻子之一， 从此以后，乌娜吉不再送饭了，傅凯也看不到那双明亮的双眼以及那张微笑的脸。 走在街上，走过医院，傅凯不时向女人那里、向医院的方向张望，希望能看见乌娜吉，哪怕只看上那么一眼。 乌娜吉就住了医院的宿舍，半年轮换一次，运气不好的话，要12年半才能轮到自己，这还是什么夫妻呀？即便这26个妻子在家的时候，乌娜吉也是寂寞的，26个妻子争抢的着，不争不抢的乌娜吉只能是寂寞。 傅凯的手臂传来巨大的疼痛，傅凯的手臂被蒸汽机的断裂的皮带抽打，皮肤破裂，鲜血流出，面对鲜血和痛苦，傅凯心中一喜，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医院了。 蒸汽机的皮带是麻绳和橡胶做的，时常有断裂的危险，傅凯已经建议科学院用锦丝桐油绳和橡胶做，那样应该会更加结实。 新的锦丝铜油皮带还没出来，傅凯的手臂几乎要断了，在医院里护士们给傅凯的伤口清洗消毒并包扎伤口，乌娜吉就推开了别的护士，乌娜吉说这个病人我照顾过，还是我来处理。 乌娜吉给傅凯包扎了伤口，涂抹了甘油马脖粉配制的药膏，并在观察室观察，看看是否发烧，如果病人发烧，就要注射珍贵的青霉素， 当观察体温时，乌娜吉轻柔地抚摸着傅凯的额头，并紧紧握住他的手。那曾用于放养驯鹿、拉弓射箭粗糙有力的手，由于在医院的工作如今已变得细腻光滑。 轻抚着傅凯的额头，紧握着他的手，尽管这些都是医院操作的流程 但傅凯感觉传递出无尽的柔情和温暖。 傅凯感受到这种触感，仿佛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让他有些晕眩。而此时的傅凯也几乎要窒息了，这位来自辽东的男孩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近过异性，这种亲密接触令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不知所措，多少天日夜思念的人就在身边。 傅凯不禁感叹道：“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哪怕就在此时此刻死去，我也心甘情愿。因为一旦过了这个瞬间，那只带着无尽温暖与柔情的手便会从我额头上移开。而失去了这份触感之后，接下来漫长的人生岁月，我又该如何度过呢？”他一边想着，心中愈发地痛苦起来，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没有她陪伴的日子将会是多么难熬。 两人之间仿佛有着无形的魔力一般相互吸引着对方，让他们总是能够找到无数个共同话题。傅凯开始向乌娜吉讲述起他在辽东度过的童年时光：那位严厉得令人畏惧的私塾老师、那些顽皮捣蛋却又可爱至极的学童们，以及曾经因为犯错而被打得红肿不堪的手掌。 而乌娜吉则与傅凯分享了她在北方部落中的生活经历——漫步于茂密森林时突遇凶狠恶狼，但勇敢无畏的她仅仅只用一箭便成功刺穿了那头饿狼！这些故事不仅令他们更加深入地了解彼此过去的点点滴滴，也进一步拉近了两人心灵间的距离。 最终还是要走的，傅凯终于没有发烧，没有发烧就不能注射青霉素，就得离开医院，傅凯要走的时候，对乌娜吉说，要是下次手臂能受伤，还要请你给我包扎，说着不由自主的拉住了乌娜吉的手，感觉唐突又马上松开了。乌娜吉笑了，不用手臂受伤，我会去看你的，我也想学习蒸汽机操作。 那天夜里，乌娜吉来了，傅凯兴奋着，害怕着，毕竟乌娜吉是呼图刺的妻子，呼图刺是元老。 傅凯的宿舍里，原本住着的几个人，都被抽调了出去，在寂静的夜晚，故乡与童年的故事，已经在不能打动彼此的心灵，当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傅凯觉得这一辈子活的挺值了，毕竟自己抱过那么美丽的女人。 乌娜吉不走而傅凯不敢，乌娜吉说，自己已经跟呼图刺分开了，按元老院的的要求是，每个人只能有一个妻子，就让我做你的妻子吧。 傅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的内心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一边是对幸福的极度渴望，另一边则是深深的恐惧。这两种情感如同一对势不两立的敌人，在他心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斗。 在这场情感的鏖战中，傅凯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旋涡之中，无法自拔。每一次当幸福的光芒稍稍崭露头角时，恐惧便会如同鬼魅般悄然袭来，试图将其扼杀在摇篮里。然而，尽管恐惧如此强大，幸福却始终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它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逐渐占据了上风。 傅凯意识到，正如历史上无数伟大的爱情故事所证明的那样，恐惧终究无法战胜幸福。那些曾经让人望而生畏的困难和挑战，在真爱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幸福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它能够驱散黑暗、战胜恐惧，让人们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最终，傅凯下定决心，不再被恐惧所左右。他要紧紧抓住这份属于自己的幸福，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愿意为之奋斗到底。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内心深处那份最珍贵的梦想。 乌娜吉就往傅凯这里跑来寻找幸福，呼图刺也向傅凯这里跑，他要学习技术。 乌娜吉为幸福是不顾一切，下班来的乌娜吉就来拉住傅凯的手，分开一会都是不愿意的，夜里就去挤在傅凯的单人床上，把火热的、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傅凯身上…… 傅凯毕竟是一个小儒生，幸福着、羞赧着，就让这些快乐都让乌娜吉操控着…… 宿舍的其他匠人回来了，乌娜吉依旧下班就来，傅凯这回不敢了，毕竟房间里还有别的人，可是乌娜吉火热的、柔软的身体依旧压过来。 乌娜吉说你们汉人就是不坦诚，想了还扭捏。乌娜吉讲给傅凯，我爸爸是部落的首领，一次一头巨熊闯进部落，咬伤了几个人，爸爸勇敢的与巨熊搏斗，并在叔叔们的帮助下，杀死了巨熊。 傍晚，部落点起篝火，大家在一起欢乐的唱歌、跳舞……爸爸妈妈就在篝火边、在大家跳舞的人群中缠绵、彼此拥有，他们更珍惜对方，因为差一点就永远失去，快乐在传递着，婶婶们也加入了 ，叔叔们也加入了、更多人加入了……我们部落人是生死与共的。 乌娜吉只要傅凯，不让别人加入。 北方部落古代的热情率真是现代人不能理解的，谭启明也疑惑，张塔的部落为什么叫索伦张部？ 张塔告诉谭启明，在百多年前，大明王朝的船队停靠松花江边，士兵在江边安营扎寨，大明王朝的官员送给部落人布匹、铁刀……夜里，一个索伦女孩推倒了值守的明朝士兵，做了士兵的女人…… 士兵在江边驻扎了十几天，索伦女孩天天与士兵相会 ，彼此并不能言语沟通，士兵一遍又一遍的告诉索伦女孩，张-张-遵-张宋店…… 船队走了，士兵走了 ，一个孩子出生了，这个孩子做了部落首领，他妈妈告诉他，他姓张…… 北方部落的女人是坦率的，勇敢的，乌娜吉告诉呼图刺，我不做你的妻子了，我要做傅凯的妻子，我已经做傅凯的女人了。这让呼图刺暴跳如雷，呼图刺要砸毁蒸汽机要打死傅凯。 在乌吉娜的阻拦下，在争吵引来大家的阻拦下，呼图刺没有砸毁蒸汽机，却给了傅凯几个耳光，傅凯低垂的头颅不语，仿佛做了多么亏心的事，可是乌娜吉却不干了，乌娜吉对呼图刺喊 ，你不能打我的男人，傅凯是我的，直接告到元老院，要求元老院处罚呼图刺。 呼图刺浓眉大眼里都是委屈，乌娜吉可是我自己的女人，戴绿帽子这件事在所有的民族文化里都不是一件光荣的事，觉得很丢脸，他虽然打了傅凯的耳光，但却仿佛傅凯打了自己的耳光。 周正贤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北明修订了明的《大诰》作为法典，但还没有设立一个执法机构，以前出现的格斗等麻烦事，都是各个部落的酋长处理了事，而在各镇，这些淳朴的北方人，还没有出现偷鸡摸狗的事，或者男女关系的事。 因为这些北方人都很直接，这些原住民在做什么事之前都先把事情告诉了对方。 乌娜吉要做傅凯的妻子，这勇敢的北方女人，并且已经实际做了傅凯的妻子，他就那么搬到了傅凯的宿舍里去，乌娜吉的行为让呼图刺愤怒 ，却让其它的24名妻子备受鼓舞，她们都说也不愿意要等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轮换，她们也要去做别人的妻子，一夫一妻制多好，所有的宠爱都在自己一个人这里，可不跟他们20几个人去争了。 有乌娜吉带头，呼图刺的又一个妻子，也要去找了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呼图刺的另外一个女人，在足球场边看青年们踢足球，被一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吸引，就对那个男孩高喊，嗨，你有女人吗？我做你女人呗…… 在晴朗的北国冬日，就在许多踢球的人、看踢球的人注视着，呼图刺的前妻就那么高喊 说你哪，大个子。 大男孩是阿什哈达军户的孩子，从小就被仁义礼智信教育着，哪见过这场面，吓得就躲、就跑开了。 呼图刺的前妻跑过去追，北方部落女儿是在森林里追赶过野兽的，追赶大男孩非常从容，直接推倒大男孩在雪地上，骑在大男孩身上，笑着说，我要做你女人。 唉，还好是冬天，穿着厚重的衣服，要是夏天，直接就做了大男孩的女人。 呼图刺现在是泪眼满满，这些女人都要背叛他。为什么不能等待，呼图刺前妻告诉呼图刺可以等待啊，等轮换到我了，我就离婚去跟你结婚…… 呼图刺还在以为傅凯破坏了他的家庭，而乌娜吉在指责呼图刺干涉了他的婚姻，两个人都不服气，如何解决是元老院面临的问题。 《大诰》中 有“和奸人妻，仗八十，徒流两载……” ，然而这显然是不合适的。毕竟乌娜吉已经不能算是人妻啊。 第50章 行走的蒸汽机 在遥远的后世，女性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部分女性开始像统治者那样去管理她们爱的男性。然而，她们却没有意识到，许多男性其实是需要用爱来呵护和培养的。 有些男人之所以能够取得辉煌成就，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努力与天赋，更多时候还得益于身边女性给予的无尽关怀和宠溺。就拿伟大的思想家卡尔·海因里希·马克思来说吧，如果没有他妻子燕妮的百般娇宠，恐怕他不仅难以完成《资本论》这样的巨着，甚至连基本的生存都可能成为问题。 正是因为燕妮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支持，让马克思感受到了温暖与爱意，才使得他拥有足够的精力和动力去追求自己的理想、探索真理。这种来自家庭的力量往往是无法替代且至关重要的。 傅凯就突然被关心、爱护、宠溺着…… 傅凯感到自己从地狱到了天堂。 朝不保夕的生活还历历在目，濒临绝境的死亡还在眼前，而现在，每一天却幸福的让他窒息。 小儒生实在不好意思在宿舍缠绵，毕竟宿舍里有其他的人，即便在黑夜里，也能感到那冒出蓝光的眼神。 就在车间里加班，到工匠们都下班了，乌娜吉就会来，带着吃的、带着喝的。然后在蒸汽机旁、在锻锤边……那些工业文明丑陋不堪的钢铁，见证着北方部落女人柔美的躯体、幸福的呐喊、快乐的呻吟…… 没人的时候，傅凯一遍遍地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那股剧痛清晰地告诉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一场虚幻的梦境。面对呼图刺扇过来的几个重重的耳光，他毫无反应，回想起来甚至没有丝毫感到羞耻或难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拥有像乌娜吉这样的女子相伴一生，哪怕立刻死去也无怨无悔。 沉浸在无尽的幸福之中，仿佛被一股清泉所滋养，傅凯的心灵变得愈发聪慧敏锐。此时此刻，看着蒸汽机，傅凯的思维开始飞速运转，灵感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傅凯向科学院提出，把蒸汽机的机体抬高，让它的轮子落地，并且在另一边也装上一个轮子，这样轮子旋转就可以制造一台行走的蒸汽机，这样，就可以用蒸汽机来拉动马车，一边走一边烧柴就行。 哈尔德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科学院在改进、创新各种工具，设备……蒸汽机、纺纱机、蒸汽锻锤、坩埚炼钢……每一次创新无不带来丰硕成果。 就来让傅凯放心的做这件事，傅凯就把一个蒸汽机的机体、汽缸抬高，并且在气缸的两边都安上曲轴，曲轴带动了两边的各一个轮子，这样蒸汽机就能行走。 但是行走的蒸汽机很快跌倒，这个行走的蒸汽机不具备稳定性，必须让一个人奋力的把持才能行走。 这难不倒傅凯。 傅凯巧妙地将一块厚厚的木板安装到了蒸汽机上，形成了一个坚固而宽敞的平台。接着，他精心装配了另外两个轮子，使得原本只有两个轮子支撑的蒸汽机瞬间变得四平八稳。 随着这一改动完成，一台拥有四轮驱动的行走式蒸汽机焕然一新！它具备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稳定性和力量感。 在历史上，蒸汽机出现后，第三年就出来了蒸汽汽车，所以面对蒸汽机，聪明人的思维惯性直接让他行走，只不过原来的瓦特变成了科学院，原来的法国人古诺变成了傅凯。 傅凯满怀信心地踏上这块亲手打造的平台上，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机器。他不断往蒸汽机里加水，并小心翼翼地添加燃料，让熊熊火焰燃烧起来。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蒸汽机开始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它稳稳地行驶在白杨木真都街道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痕。 傅凯站在高高的平台上，俯瞰着周围的一切，北风吹过，乱发飘飞，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他知道，自己创造出的不仅仅是一台简单的行走蒸汽机，更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明！ 这台行走的蒸汽机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们瞩目的焦点，孩子们兴奋地追逐着它奔跑，大人们则对傅凯的创造力赞叹不已。而傅凯本人，则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继续驾驶着他的杰作，向着未知的领域迈进。 白杨木镇从东到西 一条主干道贯穿小镇，道路两边是整齐的木刻楞 ，最高大的建筑是国家图书馆，其次就是白杨木小学、北明师范校、人民大会堂、元老院……依次排列……主干道铺设了沥青，冬天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路面平整…… 行走的蒸汽机引来所有的人围观 ，连呼图刺都来围观，男人、女人、少年、儿童…… 元老院的元老、军队的士兵……在白杨木镇的路边所有的人都吃惊的、惊愕的看着行走的蒸汽机，看着傅凯。 历史将铭记这一时刻，毫无疑问 傅凯将在整个人类社会的进步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 乌娜吉快乐的笑着跑着，乌娜吉对医院的护士们说 ，那个人就是我男人，无比的骄傲。 乌娜吉向傅凯挥舞着手臂，乌娜吉高喊-傅凯、傅凯…… 傅凯站在行走的蒸汽机上，俯视前方，听到喊声，傅凯向乌娜吉挥手高喊-乌娜吉、乌娜吉…… 乌娜吉在告诉世界、告诉白杨木镇所有的人，傅凯是我的。 傅凯在告诉世界、在告诉白杨木镇所有的人，乌娜吉是我的。 呼图刺一直阴郁着脸，心中苦涩，暗暗长叹，怪不得乌娜吉要嫁给那个男人，唉，这个讨厌的男人还挺有本事。 行走的蒸汽机隆隆的响着、走着，问题又出现了，隆隆的蒸汽机走着走着出现了偏离，直直的撞到了木刻楞上，这个蒸汽机不会转弯，只能走直线。 傅凯冥思苦想的，怎么能让蒸汽机转弯？用工人抬起来蒸汽机前轮的也太费劲了。 要打开排气阀，让蒸汽机减速停车，然后搬动蒸汽机前面的两轮，也是可以转向的，这样行走一会儿就得停下来，然后让几个人来搬动前面的两个轮子，调整、校对方向，经常打开排气阀门停车，会让蒸汽机严重失水，又要不断的加水…… 这样来来回回的调整方向，走起来比马车还要慢，傅凯不是穿越者，傅凯在冥思苦想。 而于刚立不是这样想的，于刚立想，把这个蒸汽机，捆绑上数十根长矛，长矛要长，可以考虑五米的长矛，然后发动蒸汽机，让这个行走的长矛车，直直的撞过去，人挡撞人，马挡撞马。 于刚立把他的想法与其他元老一讲，元老们都觉得非常好的主意，呼图刺也惊叹，要有蒸汽机，一定压死塔拜那个小子和他的白甲兵。 于是于刚立成了行走的蒸汽机的主导者。 于刚立给这个行走的蒸汽机起了一个非常威武的名字，蒸汽冲阵车，就用它来冲阵，让士兵在后头，蒸汽机在前头，直直的冲过去，什么女真人、蒙古鞑子，保证都扎他们个对穿。 于刚立的蒸汽冲阵车，开始是用木板的，木板上插满了矛，尤其是木板的两翼都插3只并排的钢矛，木板是可以阻挡弓箭的攻击、木板也可以阻挡战马的冲击、敌方的士兵刀砍斧剁对木板影响也不大，蒸汽机强大的力量可以向敌阵一直碾压下去，但是木板阻挡不了实心炮弹，一发实心炮弹就把木板打的木屑横飞，在木板上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而纷飞的木屑直可以致命的。 加厚木板，外面要包上一层铁皮，然后再同样插满长矛，又做了炮击实验，包铁皮的蒸汽冲阵车能经受5次以上实心弹的打击，就是打击五次后，由于铁板承受了几乎全部的动能，炮弹打出来一个不是很大的洞，木屑也不多。 问题还是不能拐弯，如果拐弯需要两个士兵，用木杠努力的撬动后面的两个轮子，这样才能实现转弯。 说的简单，做着麻烦。于刚立不分昼夜的就在兵工厂，于刚立身经百战，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两军对阵，胜负输赢就决定谁的军阵坚固，谁的军阵先溃散了，谁就输了。 大明王朝的军队为什么总输给女真，就是军阵抗不住女真人的冲击，很多时候，就是比对手多两倍、三倍、五倍、十倍……就是因为军阵崩溃，导致失败。 努尔哈赤之所以崛起，就是大明王朝的军阵羸弱，以至于军阵相对战于旷野，大明王朝一次都没有赢过，一次都没有。 很多历史学家批评、埋怨崇祯皇帝不迁都、不南逃、不向南宋那样去重启半壁江山……毕竟南方富裕。 谁知道崇祯内心的绝望，军阵相对，一次都没有赢过，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换成别人早都上吊了，还用的等城破。 于刚立觉得自己找到的决胜战争的密码。仿佛是如饥似渴的人走在沙漠上，突然眼前出现了绿洲、出现了清泉…… 自己从小苦练武艺，战场之上，拼命冲杀 可敌十人、二十人，如果这蒸汽冲阵车出来，绝对可以一敌百、敌千，要有两个、三辆蒸汽冲阵车，百十个士兵就敢挑战强敌的万人军阵。 于刚立在不停的指挥 …… 去，到找哈尔德要4个木匠……于刚立对着一个士兵喊。 去，四百里加急，去巴兰河铁矿镇 要六平方米钢板……于刚立又对另一个士兵喊。 去，到科学院要6个大号的滚动轴承……于刚立又对一个士兵喊。 于刚立忙的团团转，于刚立的士兵忙的团团转，而傅凯的脑子在飞快的思考…… 新试制的蒸汽冲阵车，在包覆铁板的厚木板后，可以站两个弓箭手躲在木板后面放箭，还有一个士兵负责烧火和操作蒸汽机的气阀门，而更关键的是，蒸汽冲阵车的后面可以跟着两、三队士兵，这些士兵既能避开对方的攻击，又能躲开对方射来的箭矢。 新的试验演练在进行，于刚立是总指挥，傅凯负责操作，两边有四个士兵负责不断撬动调整后轮子而改变方向。 蒸汽冲阵车缓慢进行，傅凯一边前进一边高喊，撬左轮、撬右轮……看着傅凯威武指挥，让乌娜吉满满的幸福。 平台上还站着两个弓箭手，可以不断的向对方射箭，每射一箭，可以躲在包着铁皮的木板后面，在厚木板上，做了两个凹陷的箭窗，跟随蒸汽冲锋车冲锋的士兵，也有几人可以坐木板平台上，只是双腿要暴露在外，一边坐着、一边用盾牌遮盖自己的双腿，多数躲在车后面前行，一直让冲阵车冲破敌阵之后，士兵们便下车或冲出来进行厮杀残敌， 演练了一次又一次，于刚立心花怒放，有了这台蒸汽冲阵车，打败两倍的敌人，绝对没有一点问题，而且步兵靠蒸汽冲阵车，再也不用害怕骑兵了。就是十匹、二十匹马对撞，蒸汽冲阵车绝对能赢…… 于刚立野心勃勃，让科学院做一个大号的蒸汽机，要150马力的，要做一个能一次拉十个弓箭手的蒸汽冲阵车，十个弓箭手。如果每个人射倒两个人，冲阵车冲上去再撞倒十个人，这就是30人，一个百人方阵，如果死去了30人，绝对是会崩溃的，绝对就会逃跑，剩下的就是后面跟着的步兵上去追击敌人， 于刚立已经让傅凯靠边站了，于刚立成了最好的蒸汽冲阵车驾驶员，驾驶着冲阵车前行，就仿佛骑着是自己的战马，自己庞大的战马，而蒸汽机的隆隆声，黑烟的滚滚，黑烟，仿佛就是自己发出的呐喊。 太威武了，威武的不可阻挡。 傅凯的脑洞继续流淌着智慧，傅凯直接建议在木板的前面开一窗口，把后装滑膛炮按上，这样就可以躲在木板的后面，向敌人打霰弹，不间断的打霰弹，一辆蒸汽冲阵车就可万人敌。 这个建议让于立刚兴奋地跳了起来，这要是把炮口推到敌人的眼皮底下再开炮，不炸死他们，也吓死他们。 这样还用啥长矛啊？干脆长矛冲锋车就把矛都拔掉了，安装一门60青铜山地炮。 蒸汽冲阵车变成了前进的炮车，打圆珠铁球霰弹，30米距离杀伤面积可以达到直径6米，杀伤纵深可以达到12米，在一个密集的军阵中，一炮足可以干掉百人…… 然而，继续实验是悲剧的结果，后装滑膛炮，巨大的后坐力，发射第二发炮弹，一下子把蒸汽冲阵车木板平台给震散了，轮子也被破裂的木板挤掉了一个 ，冲阵车歪斜后倒下，气缸里的热水喷涌，严重烫伤了两个士兵。 望着破碎的蒸汽冲阵车，于刚立、傅凯都是欲哭无泪呀。 哎，乐极生悲呀，造一台蒸汽冲阵车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又得重来。 于刚立已经不惜停掉生产线上的蒸汽机，来做他的冲阵车。 在敌人的眼前开炮，于刚立一想就兴奋，于刚立不相信有能在眼皮底下，抗能住三炮的军阵 。 最差加厚平台，就打一炮，就让这一炮决定生死。 傅凯的思维在反复的演练中深入， 于刚立 高喊，傅凯 ，陷入敌阵，两翼都受到攻击怎么解决？ 傅凯回答，加木板，在两翼加厚木板…… 于刚立又高呼，完全陷入敌阵，后面受到攻击怎么办？ 加木板，在蒸汽冲阵车的后面也加厚木板。 于刚立又高喊，敌人投进火油烧怎么办？ 加厚木盖…… 在毁掉4台蒸汽冲，受伤战士15人之后。 蒸汽冲阵车依旧没有定型，车已经是一个后开门的、包裹铁皮的大木箱子。两侧与前方开了窗子，顶棚也开了小门，士兵也以在顶门上露出半截身子射箭。 滑膛炮后坐力的问题，打一炮不散就好，就去敌人眼皮底下开一炮。 车转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只能依靠士兵用大木杠撬后轮子。 而在战场上，士兵撬动后轮，不但要蒸汽冲阵车减速、甚至停车，士兵也会受到攻击，傅凯急的抓耳挠腮。 科学院的朱赫人、汉人所有的工匠都在想着这两个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于刚立问傅凯…… 怎么办？怎么办？过一会傅凯又问于刚立…… 于刚立并没有财政权利，于刚立就承诺，两个问题千两白银，如果元老院给不了，我把元老的位置让给他…… 傅凯满脑子都是行走的蒸汽机…… 于刚立满脑子都是蒸汽冲阵车…… …… 很多年以后，北明共和国的冲阵车成为战场的主导力量，这个世界，坦克这个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也不会出现。 第51章 小浪淘铁 北明的故事在更广泛的展开。 白杨木镇，傅凯在研究行走蒸汽机、吴超正在查干湖捕鱼、前郭尔罗斯大清帝国的使团想拿捏这个小部落…… 而谭启明在更北的北方遭遇车臣汗。 车臣汗一口气逃跑了20公里，才停下来，怎么小部落也这样难征服，他们竟然有炮，一个蒙古小部落竟然有炮，这也太气人了。 大营想必已化为一片废墟，就连赖以遮风挡雪的帐篷也没有了。费尽千辛万苦才搜集到的黄金、白银和珍贵的貂皮，此刻都不知去向。更让人心痛的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们也不见了踪影。天啊！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硕垒？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 我硕垒一生坎坷，历经无数风雨，却从未想过会遭遇这般惨境。眼看着自己辛苦打拼得来的一切在瞬间毁于一旦，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这些财富和美女本应成为我走向辉煌的资本，可如今却都离我而去。 打不过女真人我硕垒认了、打不过明朝人我也认了，可是怎么一个小蒙古村落我也打不过…… 长生天啊，你为何要对我如此不公？ 车臣汗对着狂风飞雪大喊。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惩罚？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吗？面对这残破不堪的景象，硕垒感到无比绝望。他不禁想起往昔的种种经历，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硕垒知道不能就此沉沦下去。他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找回失去的一切。虽然前路艰辛，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勇敢前行。毕竟，天无绝人之路，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能够东山再起，再创辉煌。 不信这样回去，周边部落会怎么看我，以后还怎么混，必须想办法赢回一局。 车臣汗强打精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深知此次面对的敌人非同小可，但作为一方霸主，他绝不能退缩！他迅速召集手下将领，商讨应对之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车臣汗决定施展他当年收拢林丹汗溃兵的绝技。他派遣一批精明能干的信使，快马加鞭赶往大兴安岭东翼那些已被征服的各个部落。 这些信使肩负着重要使命——劝说各部落出兵相助，共同对抗那支拥有火炮的神秘强敌。他们带着车臣汗的亲笔信和丰厚赏赐承诺，穿梭于山林之间，不辞辛劳地抵达一个又一个部落。 每到一处，信使们都向部落首领详细描述当前局势的严峻性，并强调团结一致才能战胜强大的敌人。他们还承诺，如果各部落愿意出兵参战，战后将得到更多财富与土地作为回报。 在信使们苦口婆心地劝说下，一些部落开始动心了。毕竟谁也不想生活在敌人的阴影之下，而且还有诱人的奖励可得。于是渐渐地有部落表示愿意派出部分兵力参与战斗。 他们也惧怕车臣汗骑兵与火枪兵，如果忤逆车臣汗，那么很可能招来灭族之祸。 随着越来越多部落响应号召加入进来，车臣汗心中涌起一股希望之火，原本势单力薄的队伍逐渐壮大起来，大家纷纷磨刀霍霍准备与敌人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来自达斡尔部落、索伦人部落、鄂温克人部落以及赫哲人部落等不同地域和族群的人们，纷纷响应号召聚集起来......经过漫长而艰苦地努力，终于成功征集到了整整两千名战兵。这两千人中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有经验丰富的老者；有英勇善战的猎手，也有部落智慧超群的萨满。 他们呼喊着，用自己的语言呼叫着，又黑压压的向小镇包围过来，车臣汗让这些炮灰走在前面，自己的骑兵揍在后面，这样自己的骑兵就不会挨炮，大炮太可怕了。 包围了白银小镇之后，车臣汗这回不急于进攻，车臣汗要谈判，谈判才是车臣汗的长项，车臣汗这回不冒冒失失的进攻了，车臣汗也开始走流程了。 谭启明的信使已经到达白杨木镇，白杨木镇的元老院已经知道在银矿村，遭遇了车臣汗的大军 并击溃了车臣汗的大军。 所有的人都非常担心，元老院中周政贤在前郭尔罗斯、吴超正在查干湖，剩下的几个人于刚立、青山塔、张塔、鱼塔、呼图刺都要去支援银矿村。 于刚立想几个主要元老都不在，自己不能再离开，就考虑让鱼塔帅霹雳支队，带上一门，也是唯一的一门后装线膛炮，两门青铜滑膛炮，5门迫击炮，这几乎是全部的家当，也远远超出了谭启明的要求。 而元老院一致通过，并派出信使 向前郭尔罗斯周政贤元通报，宁可放弃前郭尔罗斯，也不能两线作战，没有军火了。 霹雳支队出发的时候，200多复州女子支队长的女兵整齐的站在元老院门口，候瑾萱向元老院递交了请战书， 复州女子支队全员要求参加远征。 在建设中的白银小镇，车臣汗的使者出来了，车臣汗的使者要来谈判。 车臣汗以为对方就是一个蒙古小部落，而谭启明就以蒙古儿部的身份应对对方。 使者来来回回的跑了几次，车臣汗知道对方是几千众的蒙古儿部落，既然是这么小的部落，以车臣10万众体量，必须要狠狠敲打敲打才成。 蒙古统治所谓即存汉法、又存国俗，汗王也设丞相以及六部，军事管理归枢密院，枢密院的副使为枢密院最高长官，车臣汗国虽然就是一个草台班子，依旧有自己的枢密院副使。 车臣汗的枢密院副使带来了车臣汗的要求。 车臣汗要求，蒙古儿部落每年必须缴纳50副盔甲，1000把钢刀，三门炮，否则继续开战，不死不休。 几天前的战斗，让车臣汗领教敌人的厉害，大炮的轰击任谁也是抗不住的威力，而那盔甲，蒙古骑士的弓箭与刀矛根本射不上、砍不破、刺不进，而敌人的钢刀挥过来，直接斩断阻挡的蒙古骑士都铁刀…… 还好自己跑的快，还好敌人不多。 谭金明对这个枢密院副使说，蒙古各部，团结则天下无敌，分裂则各个弱小，想先祖在成吉思汗之时，团结一致天下谁与争锋，如今，四分五裂，各怀心事，各怀鬼胎，各牟私立，然后被各个击破，长此以往，不会再有蒙古部落，只会有满清的奴才…… 值此生死存亡之际，依旧不能团结一心对抗满清，还相互征伐，杀死自己的族人，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彼此纷争，愈争越弱，待到满清女真把我等横刀加颈，悔之晚矣。 枢密院副使赤鲁花原听闻，也深感如此，赤鲁花本也是一个压宝明朝的人，与后金交往多心存芥蒂，也深感通古斯野人蛮横无理，几年以后赤鲁花说服车臣汗联合蒙古几部与满清一战的，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赤鲁花与车臣汗一样错误的评估了大明王朝、大清国的实力，被女真人一顿杀伐。 赤鲁花也深恨蒙古部落的纷争、内斗，也极其怀念蒙古族团结一致的高光时刻，团结一致的蒙古人，兵锋所指无不瑟瑟发抖，现在，唉，一个小部落都这么难缠。 赤鲁花觉得找到了知音，与这个自称是部落元老院的元老谭启明畅谈如何团结一致对抗满清。 接下来的谈判就顺利进行， 谭启明告诉赤鲁花，盔甲和大炮都是从罗刹人那里购买的，一副盔甲要十两黄金，一门火炮要五百两黄金，这些东西一一门大炮，200副盔甲已经消耗了部落全部的财富，部落根本拿不出，最后，车臣汗降低了要求，盔甲可以降到十副，火炮可以降到两门，但是钢刀无论如何也不能少，每年必须500把，否则继续开战。 车臣汗已经发现了谭启明部落人少这个软肋，毕竟我车臣汗国，用十万支众，有三万空弦的勇士，不怕继续跟他们打消耗战。 而谭启明也是非常清楚的，如果继续与车臣汗国这样耗下去，自己就没有发展的时间和空间，如果车臣汗国倾全国之兵而来，即便自己拥有划时代的武器，但是由于数量太少，是无法取得决定性，压倒性的胜利的。 于谭启明继续对赤鲁花哭穷，谭启明告诉赤鲁花，钢刀是从河沙中筛选的铁粉炼制的，淘铁是一个非常辛苦而缓慢的工作，自己根本没有那么些人力，自己率领部众远来，就是想在这里淘铁，自己部落人少 根本无法满足车臣汗所需要的铁，赤鲁花听闻也觉得奇怪，听说过大浪淘金的，没听过陶铁呢？ 于是，谭启明与赤鲁花一起来到河边，破冰取沙，试了一下小浪淘铁的过程，在木盆中装入泥沙，然后用水缓慢冲刷，冲刷了一盆又一盆的沙土之后，得到了一小撮黑漆漆的粉末，谭启明告诉赤鲁花，这黑色的粉末就是铁砂，优质的铁砂，只有这优质的铁砂才能冶炼出钢刀。 铁在地壳的含量丰富，在任何河水湍急的地方，河砂中都会有铁砂，只是多少而论。后世因为黄河下游的铁砂就非常丰富，黄河丰富的铁砂甚至催生了一个非法的职业，叫撸铁砂。就是手拿一根磁铁棒，在河边用磁铁棒在河砂里搅动，把铁砂吸出来。 谭启明告诉赤鲁花，这是部落的一个不传之密，只是因为要以车臣汗建立友邦关系，才告诉他的，赤鲁花找来的那些达斡尔、鄂温克、索伦青年的仆从兵，让他们都拿出自己的盆子罐子来河边淘铁，很快人多力量大，就淘出了几公斤铁砂，让工匠找来坩埚，然后用木材烧制木炭，对干锅进行加热，不断的加热之后，果然得出了一块铁，赤鲁花看到铁块非常高兴，原来钢刀就是这样来的，有了好铁，那么车臣汗国自己也可以打制钢刀。 但是车震汉依旧坚持要500把钢刀，车臣汗告诉谭启明，不就是人手吗？，人我可以给你啊，我这里有征服兴安岭的达斡尔、鄂温克、索罗人部落的仆从军，可以给你1500人，但是钢刀的数量绝对不能少，回头我再给你1000名汉族牧奴，你回头用这些人去淘铁，淘好了铁之后多打造钢刀。 17世纪北方的冬天更加寒冷，河水结冰有一米多厚，凿穿冰层已经是非常困难的 ，而在刺骨寒风中捞沙淘铁，太辛苦了，车臣汗与赤鲁花都感到钢刀的来之不易。 也是，这么锋利的钢刀，远远超越满清人的、超过大明人的钢刀，怎么会容易。 最后，赤鲁花代表车臣汗与谭启明敲定，每年有蒙古儿部向车臣汗国，缴纳千斤炮三门，青铜盔甲25副，钢刀600把。 车臣汗与赤鲁花还不知道这个是后装滑膛炮，他们还只知道什么大将军炮、什么虎蹲炮。 谭启明向车臣汗表示，如果人员增加的话，钢刀提供的数量还可以多一些，最后赤鲁花又开条件，那么就给你2000汉族牧奴，钢刀提高到1000把。 车臣汗要坚持自己黄金家族高贵的血统，还要蒙古儿部臣服于车臣汗国，这被谭启明直接拒绝，告诉车臣汗，如果能打败了女真人就臣服车臣汗。 最终，经过漫长而激烈的谈判和协商，车臣汗和蒙古儿部达成了一项历史性的协议。他们决定以巍峨壮观的兴安岭作为两国之间的分界线，这座雄伟山脉成为了两个部族的天然屏障。 根据协议规定，兴安岭以西广阔无垠的土地将成为车臣汗国的专属放牧区域，那里水草丰茂、牛羊成群；而兴安岭以东则被划归给蒙古儿部，同样拥有着广袤肥沃的草原供其牲畜繁衍生长。此外，美丽富饶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将成为双方共同的牧场，但牧民们在游牧时必须遵守规定，不得跨越边界进入对方领地。 不仅如此，为了加强交流与合作，蒙古儿部还承诺每年向车臣汗国供应两万斤珍贵的食盐，以此换取对整个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完全控制权。 这样 北明就稳定了西部边界，韬光养晦，发展才是硬道理，有限的资源、人口不能匆忙的投入到战争中去。 车臣汗还满意的走了，谭启明也满意的走了，只是他的队伍又多了1500矿工 还有一百多个年轻的女人。车臣汗也对这些女人念念不忘，谭启明就欺骗车臣汗，说那些女人已经被士兵、矿工占有，交回去也不是完璧，车臣汗就放弃了，200多顶破帐篷、几百辆马车都还了车臣汗，至于金银貂皮，我们根本就没看到，必是被车臣汗自己的逃兵带走了。 一百多个女人被带回白杨木镇，进入白杨木镇小学学习，要让她们学习到师范毕业，然后作为文明的种子，去回到她们原来的部落传播现代文明。 快马飞奔回白杨木镇，既然稳定了西部边界，就让哈尔德的贸易公司，立即组织商队，翻越大兴安岭，进入广阔的蒙古草原。 信使同时告诉增援部队，危机已经解除，不用顶风冒雪辛苦的前来。 第52章 女兵们 复州女子支队已经不完全是复州的女人，在学校、医院抽调之后，复州女子已经不足百人，支队现在是整个北明的女子支队。 不但有复州人，还有阿什哈达军户女儿、索伦人、蒙古人、铁骊人、朱赫人、乞儿吉斯人…… 谭启明每次看到复州女子就心疼 ，在武装这支女子支队上，倾尽全力，这让其他几个支队长都颇有怨言。 必须开会讲清楚。 谭启明讲，大家都说我偏心女子支队、都说我在物资、装备上偏向女子支队…… 是的，我是这样做的。 可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她们很美丽吗？是因为她们很年轻吗？都不是，我物资、装备都偏向她们，是因为她们所受到的苦难。 她们的苦难并不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他们的苦难是因为我们男人孱弱、无能造成的。 你会辩解这并不关我的事啊，怎么是我们的无能与孱弱。 但是，这是我们整个中华民族男人的孱弱与无能造成的，而我们要成为负责任的中华民族男人，就应该承担所有中华民族男人的责任。 中华民族很大，中华民族男人很多，但经常是四分五裂，各揣心思…… 中华民族负责任的男人现在太少。 因为负责任的男人太少，所以才被女真人这样的小民族欺负 。 我们要做负责任的中华民族男人，我们要更多的中华民族男人负起自己的责任。 在强敌面前、在死亡面前 ，一个民族的男人，必须让女人站在身后。 一个民族的男人不能保护一个民族的女人，这个民族的男人是无耻的。 在这些复州女子面前 ，我并不觉得我是一个元老，我觉得我是一个罪人，我满怀羞愧，对于她们我是有罪的，所有中华民族的男人都是有罪的。 我所以把最好的战马、最好的驯鹿、最好的盔甲给复州女子，这样能减少一点我内心的痛苦与煎熬，让我的良心得到一点安宁…… 让我与诸君共同努力，让中华民族所有的女人不挨饿、不受冻，更不能被野蛮人欺辱。 如果中华民族的女人在挨饿受冻、在受到野蛮人欺辱，我们不去努力、我们不去奋斗，我们就是一群无耻的行尸走肉…… 讲清楚了这些道理，几个支队长都满含热泪，有的都重重的捶打自己，恨自己怎么这样没有思想， 这些支队长又回去对他们的士兵，对他们的班长进行了训话，这样所有的战士，都觉得应该娇惯复州女子支队， 于是，复州女子支队成了北明，甚至也可能是整个亚洲装备最精良的队伍，复州女子支队每名战士双马、双驯鹿。 现在的北明，也只有马匹、驯鹿资源充沛。 军工厂生产的全部20颗甜瓜式硝酸炸药手雷，都给了女子支队，每人一把制式马刀，刀长75厘米，刀重1公斤，榆木手柄，有弯曲的护手 ，五根钢矛投标枪，少数民族女子善于骑射的都有自己的弓箭，全部配置胶皮底鹿皮高筒靴，鹿皮马裤，内穿羊羔皮棉袄，外套毛呢大衣，脖子间是一个针织围脖，帽子有一顶针织白色羊毛帽，一顶狗皮棉帽子，头盔是钢制头盔，盔甲计划每一个战士两副，全钢板甲一副，牛皮甲一副。 只是兵工厂产能不足，钢甲配备才有20套。 每五个战士一顶牛皮帐篷，每个人一个羊毛呢拉链睡袋。 其他的支队、工厂、学校、师范校，甚至科学院，食品都是配给以鱼肉为主，整个北明只有复州女子支队的伙食，是以米面为主，熏鹿肉、野猪肉为主。 手雷是考虑到女人的臂力和体力，单独为他们设计并生产的，这种甜瓜式手雷，体积小，威力大。他们的全钢板甲，也是只有女子支队计划配置全钢板甲，其他的支队还停留在青铜时代，全钢板甲更安全更轻盈。 就是毛巾，肥皂，牙膏，牙刷，洗头液这些小事，谭启明都非常关心，及时的给他们更换，女子支队是更换这些洗礼用品最勤的部门。 谭启明在闲暇的时候，就与女子支队教他们唱那些忧伤的快乐的歌，让他们感到这是一个家庭，这是一个无比温暖的大家庭。 女子支队的训练，刻苦到疯狂的，北明医院接待最多的病人不是冻伤，不是疾病，是复州女子支队训练的损伤，那些不会骑马、骑驯鹿的复州女子、军户女儿，摔的鼻青脸肿，瘦弱的身体爆发着巨大的力量，。 他们练习臂力，竟然能把手臂的骨头练断，他们跑步竟然跑到双腿的严重脱臼，他们在雪地上匍匐前进，竟然冻晕在雪地里， 女子支队训练与其他支队是不同的，女子支队的驯鹿骑兵冲锋。 复州女子支队的驯鹿，都是最高大威猛的驯鹿，体长两米多，腰身高1.6米 。身材胜过乞儿吉斯骑兵队的蒙古马，短距离突击速度不如蒙古马，长距离奔袭远远超过蒙古马，饲养比蒙古马麻烦一些，食物多是苔藓、碱草，不像这些野生的蒙古马，给啥吃啥了。 驯鹿的冲击力量更让蒙古马相形见绌，驯鹿就是依靠顶撞择偶的，顶撞是驯鹿的本性，没有一匹战马能够抗击驯鹿的顶撞。 战马冲击依靠的是趋使，在古代战争中战马冲阵甚至要用布条蒙上战马的双眼，所谓蒙眼狂奔，不蒙眼不行，不蒙眼战马会避开障碍物，甚至扭头就跑。 驯鹿的冲击是依靠驯鹿的本性，愤怒的驯鹿会对准目标撞击过去，就是目标逃跑驯鹿也会追击过去。 而且驯鹿是聪明的动物，连圣诞老人都不要马来拉他的雪橇。 驯鹿有太多优秀的品质，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古代战场上？ 这个原因谭启明很快就得出答案，古代战场都远离寒带针叶、阔叶林，无论是罗马帝国、古代希腊、古代埃及、古代印度、古代中国，这些战场都远离寒带针叶林、阔叶林，而驯鹿的食物只在这些树林里，驯鹿几乎只吃这些针叶林、阔叶林里的苔藓、地衣……其他什么青草、干草驯鹿根本不愿意吃，离开森林无法饲养，所以驯鹿没有出现在古代战场上。 当然没有苔藓、地衣，驯鹿也不会饿死，也会吃一点树叶，但是极其的不情愿，进食很少，体力下降…… 在夏天仔细的观察之后，谭启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第一是驯鹿吃碱草，第二是发现驯鹿最喜欢吃蘑菇，以后要是让驯鹿征战远方，那么就要先搞出来蘑菇的人工栽培，17世纪的原始森林，蘑菇是有很多的，采集人吃足够，给驯鹿吃不够。 唉，人类文明抢了驯鹿的饭碗，后世驯鹿喜欢的森林越来越少，喜欢的食物苔藓、地衣越来越少，依靠树叶勉强生存，有学者研究，最近300年，驯鹿的身体缩小了15%，没好吃的不长个啊。 而复州女子支队的驯鹿不缺少好吃的食物，为了培养人与鹿的情感，女战士们不时拿一把干蘑菇给乖乖听话的驯鹿吃，听话的驯鹿欢快的吃着，而那只不听话的驯鹿就在一边气的，喘着粗气，不停的用前蹄刨着雪地…… 驯鹿列阵、驯鹿冲锋，候瑾萱一遍又一遍的组织练习中，驯鹿的集团冲锋，鹿角向前直直的刺过去，远远比战士挥舞的马刀更有力量。而狂怒的驯鹿冲锋几乎不可能被阻挡 。 为了增加驯鹿的攻击力 ，女兵们直接在鹿角上捆绑上匕首，能够捆绑匕首的驯鹿必须是特别听话、特别聪明的驯鹿，捆绑上匕首，不但能杀伤敌人，也可能伤及驯鹿本身，所以只有训练特别好的驯鹿才行。 几年来苑秋就没有笑过，苑秋已经不会笑了，苑秋甚至都不会痛了，手上的冻伤都是别人告诉的，去医院涂抹药膏，依旧那么红肿着，苑秋不爱说话，苑秋总是偷偷的跟自己的两只驯鹿说话，苑秋叫自己的两只驯鹿叫大角和二角…… 吃饭的时候 ，苑秋偷偷的把米饭用纸包起来，女子支队每天要学习的，都发了铅笔和纸，苑秋把米饭给驯鹿吃，驯鹿也喜欢吃米饭，苑秋一边给大角、二角喂食米饭，一边给驯鹿讲故事。 我喜欢吃角儿（明朝的水饺），妈妈包的角儿就不如爸爸包的好吃，爸爸包的角儿大，馅多就叫大角，所以大角你是爸爸包的，妈妈包的角儿小，所以二角你是妈妈包的，你们要对爸爸、妈妈好啊，要乖乖听话爸爸妈妈的话啊…… 说着，苑秋白天训练一天、傍晚又学习文化，疲惫的苑秋靠在大角的身上，静静的睡着了……泪水从睡着的苑秋眼里悄悄滑落…… 梦里，苑秋总回到那个时刻…… 当里长来到苑秋家时，整个复州城已经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人们忧心忡忡，不知道未来会怎样。里长告诉我们，每户人家只能带走一个人，刘兴祚将军派人组织一支南逃的船队，今晚就要出发，目的地是皮岛，但这支船队只能容纳 500 人。 父亲沉默片刻后，表示让苑秋离开，苑秋是女孩。然而，里长却摇了摇头说道：“只能带走一个男性，因为将来可能还要打仗，女孩子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苑秋的心灵。 爸爸看着苑秋，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爸爸知道南逃更可能活下去，可现在却无能为力。父亲紧握着拳头，眉头紧锁，显然内心十分挣扎。最终，他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里长的决定。 这个残酷的现实让全家人都感到无比痛苦。苑秋默默地流着泪，爸爸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但苑秋自己心中也是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夜幕降临，南逃的船队即将启程。苑秋目送着弟弟远去，心中充满了对弟弟的担忧。苑秋不知道弟弟此去是否能够平安无事，也不知道今生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人们都只是被命运摆布的棋子罢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还未洒遍大地，女真人便如鬼魅般袭来。他们带着狰狞的面容和冰冷的杀意，开始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每走过一条街道，便是一片血雨腥风，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城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人们惊慌失措。哥哥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根扁担，爸爸紧紧握住手中的菜刀，而妈妈则颤抖着拿起一把剪子。然而，这些武器在女真白甲兵那身坚不可摧的盔甲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哥哥用尽全力将扁担砸向白甲兵的头盔，但只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妈妈惊恐地用剪刀戳刺着白甲兵的铁甲，却毫无作用。只有爸爸奋勇拼搏，一刀砍去，竟然成功削掉了一名白甲兵的鼻子！白甲兵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反抗，他们原本以为会看到百姓们跪地求饶。 然而，这短暂的胜利并不能改变战局。白甲兵怒不可遏，挥舞着锋利的钢刀，瞬间将哥哥的身躯劈成两半。紧接着，妈妈的头颅也被无情地斩落。随后，他们嗷嗷怪叫着踹倒爸爸，并残忍地一刀刺穿他的胸膛。爸爸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眼神中充满了对家人的眷恋与不舍。 最后一刻，爸爸艰难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苑秋身上。他的嘴唇微微颤动，鲜血从口中涌出，艰难地说出：“爸爸对不起你......”这句话仿佛是他对女儿最后的歉意和告别。随着生命之光渐渐熄灭，爸爸的身体终于软软倒下，鲜血染红了土地。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花季少女，那稚嫩的双肩又怎能承担得起这般沉重无比的痛苦呢？她那纤细柔弱的身躯紧紧蜷缩在宽松肥大的军服之中，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鸟，瑟瑟发抖。在这漆黑寒冷的 17 世纪冬夜，她孤零零地仰躺在大角身上，宛如一片孤独无依的落叶。那张原本应该充满朝气与活力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异常憔悴消瘦，惹人怜惜。睡梦中，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微微上扬的脸颊缓缓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消无声息……。 大角似乎听到了女孩的心声，大角弯曲着头 ，嗅着女孩，大角的眼里都是泪水…… 苑秋的苦难是沉重的，然而哪一个复州女子的苦难不是沉重的呢？ 第53章 鲜鱼换和平 谭一的信使来到白杨木镇的时候，谭启明在银矿镇与车臣汗谈判，吴超正在查尔干湖捕鱼，于刚立在实验蒸汽冲阵车…… 元老院几个人商量后，决定派周政贤去前郭尔罗斯处理。 谭启明一直告诫大家，现在不宜与女真人发生全面战争，国家还没有发动一场全面战争的家底，如果前郭尔罗斯发生冲突，可以直接放弃，失地存人。 然而所有的人都是不甘心的，周政贤尤其不甘心，那里可是最肥美的草原、最肥沃的黑土，多少阿什哈达军民还盼望着回去种田。 在结冰的松花江面上昼夜兼程，驯鹿雪橇远远好于马，驯鹿的耐力更胜一筹，从白杨木镇到前郭尔罗斯，驯鹿雪橇两天就到目的地。 周政贤进入前郭尔罗斯城寨，谭一与哈布图蒙术立即汇报了清国使团的情况 ，而李永芳的儿子李延庚已经在城寨之中，要求会见。 了解了情况后，周政贤决定马上会见李延庚。 见到李延庚的时候，李延庚看着周政贤，长施一礼道，罪人李延庚拜见将军。 周政贤问，既为清使，何称罪人。 唉，李延庚一声长叹。 身侍敌国，背弃祖宗，苟活于乱世，惜命于蛮族，进不能报效国家、退不能保全名节，青史骂名，遗臭百载，虽生尤不如死，何止有罪，罪孽深重亦…… 动情之下，李延庚几欲垂泪。 看着大清使团的使者有如此表现，周政贤莫名惊诧。 李永芳是叛徒卖国贼，谭启明是知道这个历史人物的，而李永芳的长子李延庚却是一个民族英雄，谭启明是不知道的，因此周政贤对于李延庚的表白出乎意料。 周政贤道，既然先生心系国朝，有悔悟之心，何不弃暗投明。 哎， 吾何曾不想，大丈夫立世，当上报国家，下扶黎民，此国难当头之际，报国何惜性命。奈何家父投敌于前，助辽南起事又泄密于后，今已被伪朝羁縻于家，已是来日无多，命不久矣…… 周政贤道，辽南起事之说，某知之甚少，还烦请先生解惑。 李延庚道，辽南三州，复州、盖州、金州，皆我大明土、居我大明人 ，守将刘爱塔者，又换兴祚，为女真第一汉人猛将，兴祚与吾身在伪朝之堂，心有报国之志。 复、盖、金三州之民，苦女真苛政久矣，吾与兴祚，谋将三州之民举事，奈何通国朝宁远、登莱诸将，皆敷衍推诿。 若举事，守无增援之军，退无南渡之船，辗转数载 ，进退失据不敢仓促。 宁远诸公又泄密于伪朝，伪帝闻之，雷霆震怒，屠复州，囚兴祚…… 唉，吾本将死之人，然观诸君，称中华、言汉语，有盔明甲亮之军、有朝气蓬勃之民，固请相见，窃问君有何能？何志？能止于于此。 周政贤听吧，说，有谭公启明者，学贯古今，漂流世外，见我等辽民，阻隔苦寒之地，织无丝棉、食无稻粟。 蒙谭公不弃，开山冶铁、结网求鱼，以至物阜民丰，黎民归心，谭公与权与利皆不谋私，行周召共和事，内外决断皆出自元老，今谭公北行，不能相见 ，故元老院诸君遣吾相见。 君有赤城之志，某必如实向告，周某本大明阿什哈达千户，为我大明世代镇守阿什哈达，辽东之变后，于国朝隔断千里，苦守百里之地，恰固穆巴图尔来犯，城破人亡之际，一发千钧，谭公将索伦兵300，阵斩固穆巴图尔。 思我等汉人拥兵在北 ，必遭女真清剿，计命归顺蒙古部落之名，以疑惑女真。 时至今日，我等自唤北明，视大明乃我父母之帮，共和族众，凡索伦、蒙古、铁骊、朱赫诸族，习汉语、忠《大诰》，即为中华民族，地虽广十万，然则丁口不足，只有2万众，可战之兵千人。 以千人之军，必不能与女真一战，还请先生教我如何化解。 李延庚道 伪帝乙巳年意欲犯明，当此之时，正秣兵厉马，无暇他顾。 而伪先帝至今，数次劫掠北方，伪帝之心智，今北地几无生民，今君依托蒙古部，伪帝自知丁寡，推满蒙一体，蒙古诸部拂逆则必剿，归顺则和亲，今伪帝遣家父前来，欲为南犯索马，前郭尔罗斯草原，出好马，天下闻名，索之不得，必会来犯。索战马5000匹之数。 周政贤闻听大吃一惊，5000匹战马，这个数量实在不少，整个北明目前也只有8000匹战马，前郭尔罗斯草原牧民手中有马匹几万，但是要挑选、训练出5000匹战马依旧是非常困难的。 皇太极需要的就是战马 ，其他的谴责雇佣罗刹兵，送儿子去当人质都是虚的。5000匹战马是可以让一个蒙古部伤筋动骨的，没有了战马的蒙古部是非常好拿捏的，没有了战马的蒙古人，与明国的汉人村子一样，两、三个白甲兵就能把他们砍尽杀绝。 皇太极的使者不但来前郭尔罗斯，皇太极的使者不断从盛京出发，去蒙古各部索要战马，皇太极等待这些信使的消息，皇太极要杀一儆百。 能不能少交战马？用其他财货顶替，周正贤想找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延庚想了一下，如用它物顶替，鄙观伪朝，急需之物，一缺可战之兵，二缺可战之马，第三缺可食之粟。 以上三种，索伦死兵伪帝求之不得，索伦兵敢战而不畏死，伪帝凡攻城掠地，皆言无索伦死兵不战，若能以索伦死兵千人替之，定会应允。 周政贤大呼不可，北明索伦诸部，皆忠诚而悍勇，为我北明抵住，决不可弃。 索伦人不可，那么只有粮秣，今辽东米价腾贵，饥民盈野 ，如能供粮米一、二亦可。 突然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鱼，对就是鱼。 李延庚看见了，那个卖的很便宜的鱼，而周正贤知道北明最不缺的就是鱼， 李延庚到，家父贪婪，可卑辞厚礼，待我今回禀明家父，言两部交战损伤颇多，，今几乎无战马，可战之马全部只有千匹，然部落在冬季凿冰捕鱼，可将鲜鱼进献…… 二人商量后，李延庚回到城寨外的军营，哈布图蒙术也一同前往，并带来大量的鲜鱼、木材。 几天来，李永芳在寒冷的军帐内瑟瑟发抖，大清帝国不在乎的蒙古部落，李永芳是必须在乎的，能够击杀固穆巴图尔的人，也能击杀李永芳的500乌真超哈营，这些蒙古蛮子要是屈服了，当然必须拿捏，要是反目成仇，要了自己的卿卿性命，那可是大为不妙的。 周政贤详细的给哈布图蒙术讲解，要求哈布图蒙术按照预案行事 哈布图蒙术来到大清帝国使团的营地，营地已经是一片萧瑟，前郭尔罗斯草原的寒风，把乌真超哈营的士兵冻的叫苦连天。 大营值守的岗哨穿着厚重的棉大衣 ，大衣外披着棉被在站岗，满脸冻得通红，鼻涕滑落不断的，眉毛、帽子上都是白霜，哈布图蒙术暗想，就这装束，不用打了 冻都冻死了。 何、何人？站岗的士兵倒吸着凉气，磕磕巴巴的问话，李延庚走上前告诉自己是副使回营的时候 ，值守的士兵看到李延庚已经完全陌生的装束 ，完全不认识的，就说待禀明上官……然后的披着棉被向营内跑去，刚刚迈出一步就轰然跌倒在雪地上。 哈布图蒙术一看，才发现这个乌真超哈营士兵，为了防寒 双手插进自己的裤裆里，急走忘记，失去平衡，结果跌倒。 女真人没有手套，每年冬天阵战，都有一个规定动作，无论白甲、红甲……，冲锋战斗之前，都要把双手插入裤裆十息，让身体最温暖的地方，先把冻僵的手温暖后，在持刀、握枪…… 李延庚回来了，并带来哈布图蒙术， 这让李永芳大喜过望。 李永芳的中军大帐好了些许 毕竟没有士兵的营帐那么寒冷，李永芳一边烤火 ，一边接受哈布图蒙术的行礼。 哈布图蒙术对李永凡弯腰施礼，道，我乃蒙古儿部大台吉哈布图蒙术 ，咱蒙古儿部穷乡僻壤，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献给大清皇上。 这几天我让快马回蒙古儿王寨，取宝物进献给大清皇帝。 蒙古儿部有价值连城之宝。此宝来自极北之地，极北之地有罗刹城两座，一城为尼布楚，一城为雅克萨。 罗刹人在尼布楚、雅克萨城，都有世间罕见的珍奇宝物，过去我倾所有部落财产换得。 本想待珍宝拿来 再见上朝天使，然令公子焦虑万分，又恐众人寒冷饥饿，故先来送些鱼肉、柴火，还望天朝上使，多多海涵。 李永芳听罢，心花怒放，啊，蒙古蛮子终于还是开了窍了，既然开了窍了，我李永芳便不能客气了。 李永芳脸色阴沉，目光锐利， 对哈布图蒙术道， 哈布图蒙术你可知罪？ 尔等蕞尔小部，竟然私佣罗刹兵，杀大清忠臣，皇上震怒，欲灭尔等九族，全赖老夫苦劝今上，才留给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吾皇上索要的，岂非是战马，索要的是尔等的忠心，尔等若无忠心，必无性命，…… 哈布图蒙术一听就耍起了无赖，我哈布图蒙术 ，有赤胆忠心，奈何没有战马。 那固穆巴图尔，欺我太甚，抢我牛羊、掠我丁口 ，为保全性命，不得不与之一战，一战之后，虽杀了固穆巴图尔，战马损失几乎殆尽，你让我怎么交战马？，现在没有战马，只有驽马，如果你家皇上索要太急，那么我就是弃了这前郭尔罗斯之地，一把火烧了这前郭尔罗斯草原，牛羊马匹杀个干干净净，一直向西，去哪万里之外的伏尔加河，那伏尔加河畔，水草丰美，卫拉特部之土尔扈特部，以应罗刹汗罗曼诺夫之约，在伏尔加河畔牧马，一岁只供献给罗刹马千匹即可。你家皇上催逼太急，我蒙古部落都会西迁去那伏尔加河，到那个时候，看看你家皇上哪里去索要战马。 到时候你家皇上就自己来，在这前郭尔罗斯草原养马吧。 大胆，李永芳吼道，当今皇上要的是你等赤胆忠心，岂能推诿了事，惹到今上震怒，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必诛之，那罗刹国，不辩美丑、不识忠义，凶恶残暴之徒，不闻西伯利亚汗国，与之交好，后被屠灭，前世不忘 后世之师，交好罗刹国岂能善终。待到罗刹国灭尔族类，悔之晚矣。 我大清皇帝，视满蒙为一家，待彼如舅待甥，普天之下，何族可比，今却不知感恩反欲叛逃，愚蠢之极矣。 李永芳声虽朗朗，但是内心却非常担忧，真要是催逼太急，跑去罗刹国，由此引发连锁反应，蒙古诸部皆西逃，满汉一体岂不是竹篮打水。 定不能让蒙古儿部西逃。 李延更忙上前劝阻，启禀父亲，近日观，蒙古儿部确实战马稀少，蒙古儿部此时，正于查干湖凿冰捕鱼，而我辽东，正值饥荒之时，蒙古儿部愿意进献鲜鱼，切查干湖鲜鱼体肥味美，能多多益善献与皇上，龙颜必悦，必是佳事。 李永芳一听，觉得很有道理，那固穆巴图尔确实进献过查干湖鲜鱼，提起那查干湖鲜鱼，李永芳也曾被赏赐几条，味道的确是上上之品。 但又想 ，查干湖鱼少，怎么能抵战马几千匹？就提出了疑问。 李延庚急忙解释，前固穆巴图尔， 阳奉阴违，凡查干湖鲜鱼，进献林丹汗十之八、九，进献给大清皇帝只有十之一、二……故称之稀少，实则体肥味美之鱼甚众。 今哈布图蒙术皆贡献大清，数量必是不少。 其实 固穆巴图尔的捕鱼方法不行，固穆巴图尔的查干湖冬捕，就是在湖面凿穿冰面，凿出几个巨大的水面，然后人手持抄网，等待鱼游过来后，要抄网捕获，这样捕鱼极其困难，所以根本捕获不了多少 ，现在北明用锦丝桐油网捕鱼，产量已是翻了千倍 ，所以周政贤决定利用这个产量上的差异，构陷固穆巴图尔，让皇太极不再认为固穆巴图尔是一个忠臣，这样也就消除了对蒙古儿部的仇恨。 当然，真正的产量，还是绝对保密的。 反反复复的谈判，一天、一天的拖下去，李永芳充分发扬拿捏之手，战马从4000匹降到3000匹，又降到2000匹的时候，李永芳坚持不能少于2000匹，而鲜鱼这狮子大开口要50万斤。 50万斤鲜鱼也只相当于250吨，周正贤觉得，这个数据还是可以接受的。 驿夫驱使驯鹿雪橇迅速的回到白杨木镇，从白杨木镇拿了三套玻璃器。 白杨木开始烧制玻璃的时候，并没有合格的吹玻璃师傅，谭启明也不会相关的操作作业，倒是朱赫人的工匠更加的心灵手巧，朱赫人工匠历史上就有着做器皿的长处，很快，朱赫人做出了几套玻璃酒具、茶具。 驿夫带来两套玻璃茶具，一套玻璃酒具，被驯鹿雪橇飞奔运来，两天之后终于达到了前郭尔罗斯，哈布图蒙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玻璃器皿，哈布图蒙术从内心就把这些东西视为珍宝，一点都不用装，拿在手里仔细观摩、依依不舍。 这些珍宝送给李永芳哈布图蒙术的内心是非常的不情愿，不甘心的，这种不情愿，不甘心深刻而明显的写在哈布图蒙术的脸上。 内心珍惜的哈布图蒙术，怀着无比依恋的心情，不断的嘱咐着侍从，慢点儿走，小心着，千万不能打破了，就这样来到了李永芳的营帐。 现在的李永芳内心是舒畅的，营帐内也是温暖的，有不断送来的木材和鲜鱼，李永芳和这500乌真超哈营的士兵，过的日子开始有滋有味，这才像一个使团的样子，危机解除，也没有人在寒风里站岗了，都躲在帐篷里，呲溜呲溜的喝这热呼呼、美味的鱼汤。 哈布图蒙术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些酒杯，茶杯，一副财迷心窍的嘴脸，哈布图蒙术说，这是从尼布楚罗刹人那里买来的琉璃，此皆世间罕有之物，这等神物，就是你家大清皇帝也绝不会有，哪一个不价值连城？ 这等神物，低区区几千匹战马，实在可惜，唉，我哈布图蒙术今天山穷水尽，将此物献于你家皇上，足可以表达了我哈布图蒙术的赤胆忠心。 听说此物是献给皇上的，李永芳大大失望，这晶莹剔透的琉璃，李永芳是没见过的，其实，任何人都没见过，李永芳笑着对哈布图猛兽说。 献与皇上足可以表达赤胆忠心，但此神奇之物，既献给皇上，宜少不宜多，多则易遭变故。 如此三套琉璃，具献皇上，而我大清皇帝仁慈，观此物颇多，必赐与贝勒、福晋，而皇上的福晋、贝勒颇多，人人索要，那时尔将如何对待？， 此物定值万金一套，为不遭后祸，一套进献给皇上足矣。 其余两套且放老夫这里，尔等小部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必拿此物勾连朝堂诸臣，逢凶化吉，岂不美哉？ 哈布图蒙术一听，给一套就行，乐的大嘴都笑开了花，直接说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先生真乃大善人。 就把这一套酒杯送于你家皇上，剩下的两套茶具，我先拿回去，这等神物我哈布图蒙术传之后代。， 李永芳大怒，哈布图蒙术小儿，你可知当今大清朝堂，朝臣、贝勒有多少要伐灭尔等，老夫临危不惧挺身而出，为尔等说相一、二，若不然，时至今日，尔等头颅以悬挂于城前，还能在这里与老夫锱铢计较，此物留在你手，如同黄口小儿怀珍宝过闹市，必招来灾祸，只有放在老夫手里，才能逢凶化吉。 哈木图蒙术看李永芳这样贪婪的样子，只好讪讪的说，那那就、那就放先生那里一套，我也拿回去一套。 李永芳又急到，哎，老夫还是替你着想，虽让老夫与你这个赤城的蒙古汉子一见如故，多多为你着想，此宝物在我这里，待天下太平，必如实归还。 当下，天下汹汹，尔等小部却藏有大宝，岂不危哉？ 今老夫念尔蒙古儿部，凿冰捕鱼颇为不易，待我回朝禀明我家皇上，赐尔部汉民1000人，做凿冰捕鱼之用，可乎？ 哈布图蒙术一听，给人，心中大喜，脸上那个贪婪的样子，也变了一些。 是的，北明缺人，谭启明总是通过各种方法要人，哈布图蒙术也是非常清楚的，哈布图蒙术就对李永芳说，要我的大宝换你的贱民，1000怎么能行？三千、三千不能少，3000我的我这套就给你了，若给我3000汉民，我就能多捕些鱼，必献鲜鱼50万斤。 李永芳心中暗想，辽东汉民百万众，3000的确是不多，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马匹还是不能一匹不给的，最后，在李延庚的劝说下，在这三套琉璃珍宝的作用下，李永芳答应蒙古儿部，需进献鲜鱼50万斤，战马500匹，驽马1000匹，上表谢罪 ，至于质子吗，待哈布图蒙术有了儿子，再说不迟。 李永芳心满意足的走了，周正贤也心满意足的走了。 周政贤走的时候，与李延庚最后又见了一面，周正贤对李延庚说，以君之才学，投我北明，必为元老，北明百废待兴，谭公求贤若渴，君来北明可乎？ 李延庚回答道，昨日投鞑虏、今日投北明，三姓家奴，为人不耻，既然家父在虏，延庚只有在虏，然身在曹营心在汉，必竭尽心智，为中华民族做事点滴。 君言北明缺少丁口，缺少工匠，延庚今在辽东，可虚与委蛇，旨在暗助中华民族…… 李延庚答应尽量为北明想办法，两个人还确定了联系方法， 接头暗语是，何人？ 汉人，何物？中国物、何事？天下事。作为以后接头暗语。 第54章 硕垒的反击 最近谭启明非常舒心，终于确定了一条边境的安全，这样就有了很宽广的战略纵深，牛羊有了更多的牧场，北明的产品也找到了广阔的市场。 引进了大量的人口，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劳动力欠缺的压力，各个矿山、工厂都能增加人员，让那些优秀的员工，去小学读书，去师范校读书，培养更多的人才。 有了更多的人才 ，就让他们自觉的去研发、去创造…… 现代文明的脚步越来越近。 考虑这里已经不需要近卫支队了，这里需要更多的矿工。维护、看管部落的仆从兵几十人就足够了 ，近卫支队一分为二，留80人管理这些原来是仆从兵的新矿工 ，一百人回白杨木镇，那门炮也带了回去。白银村应该迁徙一些牧民过来，驱赶野牛后的草原太适合放牧了。 呼啸的寒风吹过，凛冽的天空雪花飞舞。苍山、大地一片昏暗…… 谭启明想着终于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了，有了银币，就可以货币化管理，不用那古老、原始的配给分配，拿货币去衡量每一个员工的贡献，人类社会的进步历程其实就是货币进步的历程…… 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寒风呼啸，许是野兽吧。 1628年过去，崇祯皇帝在庆贺自己消灭了魏忠贤、罗曼诺夫王朝在开拓中亚，大不列颠人在忙碌的北海捕鱼…… 早晨，半睡半醒之中，突然想起了炮声。 第一声炮声、第二声、第三声……这炮声极其沉闷，不似那门后装滑膛炮的声音。 谭启明急忙起身，木刻楞外的惨叫响彻在风雪中。 几天以前车臣汗硕垒就一边谈判一边在等待。硕垒等待自己的援兵，硕垒等待的援兵有两支，一支是大兴安岭以西的蒙古部落骑兵，还有一支也是最重要的一支，就是罗刹火枪兵，奔赴尼布楚的信使传达了车臣汗的话，罗刹火枪兵帮助硕垒消灭蒙古儿部，许额尔古纳河上游河北所有的土地。 硕垒送到银矿村淘铁的那些仆从兵中，很多是硕垒的精锐勇士，他们就等待着硕垒的指示，发动叛乱…… 硕垒拖拖拉拉的谈判，信使飞快的返回，告诉200哥萨克火枪兵的到来。 现在哥萨克火枪兵来了，从蒙古草原增援的2000骑兵也来了，硕垒发出了狞笑。 我硕垒身上流淌着的是黄金家族的血液，长生天啊！成吉思汗啊！保佑你的蒙古后代…… 在这个昏暗飘雪的时刻，对白银村进行了全面的攻击。 哥萨克两百火枪兵带来三门大炮，大炮发射的实心弹，炮弹打开了寨门、寨墙，木头寨墙根本经受不住大炮的轰击，在大炮的轰击下，木屑纷飞…… 只见一群身形彪悍、满脸凶相的蒙古人手持锋利的弯刀和强劲的弓箭，如饿狼般凶猛；而另一边则是全副武装、气势汹汹的哥萨克匪徒，他们肩上扛着威力巨大的火绳枪，杀气腾腾地冲进了白银村、杀进木刻楞。这些人二话不说，见到木刻楞内的人便毫不留情地挥刀乱砍，或是拉弓射箭，对任何人的惨叫置若罔闻。刹那间，血光四溅，惨呼声此起彼伏，整个白银村变得混乱不堪，仿佛置身于人间地狱一般。 谭绍光在村外布置了不少流动暗哨，但此刻大雪纷飞，狂风呼啸，漫天飞雪掩盖住了暗哨发出的警报声。 而那 1500 名仆从兵，早已在车臣汗精锐勇士的煽动和指挥下严阵以待，只等进攻的信号响起。 终于，炮声响彻云霄，这些仆从兵们如饿虎扑食般一跃而起，迅速拿起手中的武器——钢钎、铁锤以及藏匿已久的短刀和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近卫支队的士兵和矿工们猛扑过去。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有挥刀狂躁的高呼、有濒死绝望的哀鸣，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 近卫支队的士兵们虽然奋勇抵抗，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车臣汗士兵，他们渐渐陷入被动。而那些矿工们则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惊恐地四处逃窜或被无情屠杀。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每一个人都拼尽全力，生死悬于一线。鲜血染红了雪地，也染红了每个人的双眼。 谭启明的木刻楞里，有两位值守的卫兵，一名侍卫刚刚开门冲出屋外，箭矢如同飞蝗般的射了过来，就是侍卫开门的一个瞬间，四五支箭从门外射进来，已经出去的侍卫慌忙把门推上，死死的用身体堵在门口，惨叫几声传来，七把弯刀砍向卫兵，鲜血从卫兵的身上、嘴里流淌，卫兵无力的跌座在门外，他想喊叫可是发不出声音，嘴里、喉咙里都是自己的血液，挣扎着、吃力的拉开了手榴弹，轰隆一声巨响，木刻楞摇晃一下，卫兵眼前要破门而入的蒙古人被炸飞了。 警报的哨声急促而尖锐，谭绍光正组织近卫支队的战士、矿工反击。 银矿村留有8个小队，一个做哨兵的小队已经全部牺牲，剩余的7个小队在各自为战，慢慢的聚拢在哨声响起的谭绍光周围。 支队的战士们用手榴弹轰炸后，他们相互掩护着，穿起了盔甲。 谭启明也在另一个侍卫的帮助下，穿起了盔甲，谭绍光大喊报数，投弹的空隙之间，一小队6人、二小队8人……谭绍光身边聚拢56人，谭绍光命令到，一小队马上去库房，炸毁库房、二小队去矿洞，炸毁矿洞，三小队去抓几个俘虏 ，审问情况向我汇报……其他人跟我来。 谭绍光带领40几名近卫支队战士，还有几十个矿工向谭启明的木刻楞杀过来，然而他们的盔甲能够阻挡车臣汗士兵的箭矢、能够阻挡车臣汗士兵的弯刀，但是却阻挡不了哥萨克火枪兵的子弹，这些哥萨克火枪兵躲在嗷嗷怪叫的车臣汗士兵后面，无情的火绳枪子弹飞来。 每前进一步都会有近卫支队的战士倒下，没有盔甲的矿工一个又一个插满箭矢死去，而从近卫支队战士们手里飞出的短矛，让每一个接近的蒙古人、罗刹人被短矛刺穿，而一颗又一颗手榴弹抛向那些车臣汗成群结队的士兵，轰隆隆的爆炸之后，把那些士兵撕碎，血肉在飞雪中滑落。 那些冒充仆从兵的蒙古精锐，他们带领那些仆从兵三三两两的包围着矿工，这些矿工没有盔甲，而这些仆从兵和精锐蒙古人久经战阵，矿工根本不是仆从兵的对手，这些矿工在挣扎中被这些仆从兵刺倒，恶毒的砍下头颅，也有矿工拿着自己的工具，拿着砍树的斧头，拿着挖矿的钢钎，与仆从兵战斗，但是很快他们就流进了最后的一滴血。 近卫支队的战士，向谭启明的木刻楞靠拢，蒙古人在更近的距离射箭，近距离的弓箭已经能够击穿盔甲。 三千多蒙古人已经把白银村团团包围，矿洞传来爆炸声，谭绍光知道第二小队完成了任务。俄罗斯士兵的火绳枪，在砰砰的射击，打在士兵的头上，直接就打倒了，打在士兵的身上，腿上，士兵还咬紧牙关，用最后的力气战斗。 用手榴弹炸开道路，支队终于来到了谭启明的木刻楞，谭绍光大声的呼喊着，保护元老向东突围，谭启明从木刻楞里出来，看着昏暗的天空之下，黑压压的、怪叫着的士兵。 三小队还剩余的两个战士跑过来，报告偷袭的是车臣汗国，他们还有罗刹火枪兵…… 唉 只能是硕垒，不用问就是硕垒，在这北方的荒野里，除了硕垒，没有人会有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谭启明悲恸欲绝，自己被车臣汗耍了，谭启明对着天空大喊，硕垒、赤鲁花……我与你不共戴天。 谭启明看着四周黑压压的车臣汗士兵，近卫支队战士在一个又一个倒下，他们用身体阻挡在谭启明前，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穿越者，自己还能逃出这人数众多的骑兵包围圈吗？近卫支队的战士还剩不足40人，矿工的抵抗已经没有了生息，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全部被车臣汗的士兵杀死。 蒙古人的叫喊从四面八方传来，俄罗斯火枪兵的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谭绍光依旧声嘶力竭的高呼，保卫莫日根，保卫莫日根……艰难的向马厩移动，每一分钟都有战士倒下，等他们杀退马厩的蒙古人之后，剩下的战士已不到30人，谭绍光命令其中的20人骑上战马，带上所有的手榴弹，与谭启明一起向东突围，用手榴弹炸出通道，一定保卫莫日根逃出去。 自己带领了8个人，告诉士兵们做最后的冲锋，只向火枪兵冲锋，哪里有火枪兵就冲向哪里。 谭绍光拿起一捆短矛，这个时候库房那边，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来，库房里面有矿山炸药，巨大的爆炸硝烟弥漫整个白银村，第一小队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爆炸引发了片刻的混乱，谭启明骑上战马，他周围一圈全是近卫支队的战士，战士不断向周围投掷手榴弹、抛射短矛，轰隆隆的硝烟不断响起，而箭矢更加密集的向谭启明这小队飞来，一个战士被击中跌落下马，又一个跌落下马，谭启明痛苦而疯狂，他挥舞唐刀，这是我在17世纪的最后一刻了，我要为我的愚蠢做最后一战。 跑出不足千米，最后一个战士跌落下马，一群嗷嗷怪叫的蒙古人围绕那个战士挥舞着弯刀，车臣汗的士兵拉直支队战士的手臂，然后在没有甲片保护的腋下刺入匕首。又拽下士兵的头盔，割下头颅。 谭绍光手持短矛，这个索伦民族的少年，每一只短矛都能刺穿一个敌人，是的，是刺穿，他昂然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恐惧，短矛一根又一根的飞出，在他前面的50米内，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呯呯的火绳枪响起来，谭绍光中了一枪，身体踉跄的向后倒伏，又努力的站了起来，向那个60米开外的沙俄士兵，抛出了一根短矛，那个沙俄士兵惨叫着，看着短矛没入自己的胸膛。 砰、砰、砰一枪又一枪，谭绍光光依旧没有倒下，他抽搐着，力气在消失，谭绍光最后一根短矛插在地上，支撑起了身体直立，支撑着怒视着前方。 血从谭绍光的嘴里、身上咕咕的流淌，谭绍光奋力的摘下头盔，汗水、水雾缭绕少年英俊的脸孔，冰封的大地、昏暗飞雪的世界中，少年手扶短矛…… 短矛变成了鱼叉，从儿童开始鱼叉就没有离开过，谭绍光思绪回到了松花江边、回到夏日的葳蕤的晨光里，赤脚在水里，倾听、注视着水面，一条黑鱼游过来，透过江水，刚刚看到那黑色的脊背，谭绍光鱼叉飞出，刺入黑鱼的脊背…… 听莫日根讲，在远方有更多的水叫海洋，莫日根告诉他们，你们的未来不在这里，你们的未来在远方，那海洋比松花江大几万倍，哪里有大鱼叫鲸鱼，比木刻楞还大，将来带你们去叉鲸鱼。 可是，可惜，我不能追随末日跟的脚步，去那遥远的地方了， 枪声响起，箭矢飞来，谭绍光重重的倒了下去，满眼的不甘。 没有战斗的声音了，没有爆炸的声音了，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了，谭启明知道，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矿工，也没有一个活着的战士了。 谭启明并不清楚眼前是什么，只是机械的挥刀，有时候砍到了什么，有时候什么也没砍到，背后突然传来重重的一击，一粒火绳枪的子弹射透了他的背部的板甲，打在他的肩上，前面又传来的枪响、箭矢破空声，马匹轰然的跌倒，谭启明重重的摔落到马下。 踉跄的起来，继续无力的，挥舞的长刀，手臂已经酸麻的没有多少知觉，它的四周响起了蒙古人欢快而肆虐的笑声，呼噜呼噜啊啊啊…… 他们笑着打着口哨，马匹在周围旋转，一个蒙古大汉，拿着狼牙棒重重的砸向谭启明的大腿，咔嚓！一声，谭启明的钢甲被打凹了，谭启明的骨头折断了，刺痛让他颤抖，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单腿跪到地上…… 摘下了头盔的护面，大口的喘着气，最后仰望一下这17世纪的天空吧，最后看看这17世纪的大地吧。仰望着的天空飞雪，他的战士、他的矿工都不在了，他的穿越失败了。 谭启明在后世是一个失败的小职员，而来到古代，他是一个失败的穿越者。和所有的失败一样 自己又被耍了。 终于考了前三名 系主任说这次奖学金重点、集中使用，只奖励冠亚军啊，下次努力一定会是你…… 终于考了第一，系主任在大会上讲 ，这次奖学金以社会实践为主，我们不奖励只知道课本学习的书呆子…… 领导语重心长的承诺 ，只要指标上去了，谁也做不到手脚，小谭你加把劲，尤其存款指标，只要增长4个亿，一定扶正， 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拼命的一年，指标上去了。就等待提拔重用表彰奖励的，可是调令来了，平调到一个指标很差的支行，领导激动的说，你什么也别说了，我比你难过，可是上级行统筹安排，我抗拒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很快，一个水色女子接替了自己的职位并很快提拔…… 赤鲁花以长生天的名誉发誓言，赤鲁花说从此以后，车臣汗的蒙古骑士永远不会越过大兴安岭…… 人生就是需要不断被戏耍的吗？苍天你是不公正的！ 第55章 女子支队的突围战 接到警报后的白杨木镇，鱼塔率领霹雳支队，谭二率领炮兵队，候瑾萱带领复州女子支队 ，一行人心急如焚。 昼夜兼程，在第三天 他们遇到了近卫支队，近卫支队分出来的一百人，还带着一百多年轻的女孩 ，这些女孩就是缴获车臣汗那些部落进献的女孩。 鱼塔问明了情况，终于松了一口气 ，谭启明给元老院带回一封信，内容简单，告知已经稳定了西部边界，要求迁徙一批牧民过来，开辟一条从银矿村到达铁骊部巴兰河铁矿镇的简易道路。在道路上建立两个驿站。 亦赤哈城一直没有联系，库页岛也没有联系，白银村是有驿夫联系最远的地方，冬天逆松花江、嫩江的行程，太过绕道，直接穿过平原近很多…… 既然车臣汗国的军队已经撤退，既然西部边界已经明确、稳定，部队一行就折返回来，在松嫩平原的冬天行军并不好受，凛冽的寒风吹拂谁的脸，谁的脸都是小刀割过的感觉。 即便在后世，也没有几个人听《冬之旅》，谭启明在后世少年时代，在欣赏课中就学习过《冬之旅》，舒伯特的旋律在后世的生活也是渐行渐远 ，《冬之旅》中的《菩提树》就契合谭启明、复州女子的游子情怀，而谭启明就在女子支队教过这淡淡的忧伤。 …… 冷落的寒风吹拂着我的脸 吹落了帽子，我依旧向前， 一个声音轻声的呼唤 回来吧 到我这里寻找平安。 在凛冽的寒风中，候瑾萱想起《冬之旅》，感受到来到北明以后的平安生活。 在凛冽的寒风中，很多复州女子支队的战士想起《冬之旅》。 回来吧，到我这里寻找平安…… 哼唱着 ，思念与不安的情绪在女子中蔓延，有几个女战士对候瑾萱说继续走吧，去看看谭先生，我们想谭先生了。 平安、平安……谭先生平安吗？ 候瑾萱内心有一股不平安的情绪蔓延，候瑾萱就骑马前行，战马跑过扬起一片飞雪，来到鱼塔身边。 鱼塔元老，候瑾萱喊鱼塔。女子支队战士请求继续前行，前往白银村。 鱼塔把身体紧紧的裹在羊毛呢大衣里，狗皮毛帽子上都是白霜，围脖缠绕下颚与脸，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鱼塔对候瑾萱说，侯队长，还要走3天的雪地，太冷了，野外宿营会冻坏姑娘们的，还是回去吧，谭启明元老有命令要我们回去，如果不是莫日根的指令，我到是想待在莫日根身边，免得总是提心吊胆的。 候瑾萱说，有我们在，鱼塔元老就放心吧，谭先生从来没有离开这么久，女孩们都想念谭老师了。 又有几个小队长骑马跑过来，一个小队长是索伦鱼部的女孩，女孩对鱼塔说，鱼塔大叔，你让不让我们去，你不让我们去，我回去就去婶子哪里告状。 告什么状？鱼塔严肃起来。 鱼塔叔看文艺演出、看网球比赛不好好看，就盯女孩大腿看…… 胡说，鱼塔严厉的否决。 可是索伦人、铁骊人、蒙古人女孩可不管鱼塔的严厉。 我们又没说谎，我们都看见了， 对我们都看见了，几个女孩纷纷说，就看女孩大腿，啥也不看。 对，就看女孩大腿，还有青山塔叔、对，一个蒙古女孩说，还有骆驼塔叔、张塔叔…… 还有呼图刺叔，一个女孩补充到 还眯眯眼看、对 还伸长脖子看 、还流口水…… 女孩们在总结鱼塔的罪状。 候瑾萱制止了女孩们，大家静一静，鱼塔元老会允许大家的。 唉 ，鱼塔一声叹息，这些女孩 都被娇惯坏了，想一想那些复州女孩们，不娇惯她们娇惯谁啊，这些让人心疼的女孩。 快去吧，回来与谭启明元老一块回来， 别超近路， 顺着嫩江走。 谢谢鱼塔叔，我不去告诉婶子了。女孩们欢笑的走了。 故乡有棵菩提树 长在古井旁 …… 冷落的寒风吹拂着我的脸 吹落了帽子 我依旧向前。 舒伯特的旋律在古代中国北方荒凉的雪原上萦绕。 此时的松嫩平原北部，现在并没有一个部落，嫩江两岸无边的平原，都是荒草蓬勃的草原，夏季洪水泛滥的滋养，让草原更加生机勃勃 这么肥美的草原为什么没有部落。 近平原的大、小兴安岭生活的诸多民族都被称为使鹿部，他们的鹿是离不开森林的，他们不到平原来。 嫩江平原，原来是有一个女真部族，叫墨尔根女真，15世纪 ，明朝在这里设置木里吉卫，管理这里的女真人，部落首领还随亦赤哈进北京贡献战马，见过皇帝，接受了赏赐的，这绝对可以够墨尔根女真吹几辈子的荣耀。 到17世纪倒霉了，努尔哈赤也是很多女真人的灾难，努尔哈赤横扫女真诸部。 努尔哈赤建立自己的国，那时努尔哈赤与谭启明目前的情况是一个样的，同样太缺少人口，努尔哈赤毒辣，没有人就出去抢，开始努尔哈赤还是不敢越过大凌河的，明国不敢抢，也不敢去蒙古草原，林丹汗也不敢抢，猥琐发育在建州卫，地也就几万里、丁口也就3万众，比现在北明强不了太多，不敢抢大明、不敢抢蒙古，只能抢自己的同胞，努尔哈赤这疯子，从松花江杀到外兴安岭、从大兴安岭杀到鞑靼海峡，努尔哈赤屠灭了松嫩平原上所有的女真部落。杀的女真人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其实努尔哈赤最初的崛起，是建立自己族人的尸骨之上的，努尔哈赤把本族人祸害完了，自己也强大了，国也有一点眉目了，于是开始祸害蒙古、祸害大明了。 墨尔根女真同松花江流域所有的女真一样，都被掠走，或成为战士、或成为包衣阿哈，努尔哈赤清空了平原地区所有部落，只剩下森林里的小部落太难抓 ，才存活下来。 造化弄人，努尔哈赤清空松嫩平原所有的部落后，谭启明来了。 如果你走在17世纪初的欧亚大陆，从莫斯科到盛京，就会发现，罗曼诺夫、硕垒、皇太极、谭启明……都是草台班子初创，都在初创自己的国，只有大明王朝稳如老狗。 如果大明王朝能有一个穿越者， 就应该摧枯拉朽的粉碎这些草台班子，把努尔哈赤、皇太极、硕垒、罗曼诺夫还有中亚几个汗，或者给他们一个正三品的卫所指挥使干干，或者把他们的脑袋挂在午门上…… 建州卫、车臣卫、西伯利亚卫、莫斯科卫……是不是很好听。 唉，可怜明朝的文臣们，忙党争忙的很，为抢占道德高地冲锋，满嘴仁义道德的谦谦君子，连人民的肚子都填不饱，饥民遍及黄河上下，他们高呼着自己的口号——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立绝学，为天下开太平……，而对于民生什么也不做，就是占领道德高地，高喊口号，遇到这样的人，就应该把他们按在地上吃屎，可叹中华民族这样的人累世不绝。 候瑾萱一行走在被努尔哈赤清空的嫩江平原，逆嫩江上行一路向北。 北方冰冻的河面绝非坦途，厚厚的冰层会因为下面流动的水压力出现崩裂 ，形成高低起伏的冰墙，必须不断的绕过这些冰墙，而宿营要远离河谷，河谷是寒风最大的地方。 索伦女孩、铁骊部女孩是很适应这样严酷的气候 ，而汉族女孩已经开始出现冻伤，手脚、鼻、耳，先是疼痛，然后是失去知觉，而温暖后是奇痒难忍。如果继续冻下去，身体末端的血液循环停止 ，脚趾、手指最先坏死…… 解决的办法就是，女孩们不能骑在马上，或坐在驯鹿雪橇上 ，必须奔跑，让血液循环起来。 防止冻伤，每天还要补充大量的能量，对于带来的腌猪肉，索伦女孩、铁骊部女孩就切成薄片，直接就吃的，汉族女孩、朱赫女孩就要麻烦的炖煮，不吃上一大块肥腻的腌猪肉，让自己的身体充满能量，谁也抗不住北方的严寒。 这是糟糕的一天，飞雪弥漫，风雪涤荡的世界一片苍茫，这已经是第3天，应该3天就到的路程，白银村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突然前方传来的爆炸声，硝烟弥漫升腾，让复州女子支队的心情紧张，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候瑾萱找出两个骑术最优秀的蒙古女孩，选择了八匹最优秀的战马，告诉他往回跑，拼命往回跑，一定要撵上鱼塔的霹雳之队，遇到霹雳支队之前，不能下马，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觉，就是跑死也要跑，告诉鱼塔白银村的爆炸与浓烟。 所有的女子支队战士，开始急行军，先是战马狂奔，战马狂奔之后，马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然后让马在这里原地休息，喂食草料饮水，让战马恢复体力。 人类社会第一次、第一支驯鹿骑兵队出现了 ，全体女战士骑上驯鹿，每一个战士两只驯鹿 ，所有的驯鹿角上都绑上匕首，候瑾萱对女子支队战士们高呼—— 冲锋！ 540只驯鹿，在雪野上狂奔，驯鹿的鹿角上绑着匕首，闪着寒光，驯鹿不但有强健有力的腿，还有最适合雪地奔跑的蹄子，在雪地上长途奔跑，驯鹿胜过所有的动物。 候瑾萱向着浓烟滚滚的方向狂奔，苑秋骑在大角身上，大角跑、大角跑……苑秋对大角高声说，大角就奔跑在最前面。 车臣汗士兵在胜利后的狂欢，他们已经杀死了所有的敌人，砍下了敌人的头颅 ，剥下他们的盔甲，占领了整个白银村，占据了所有的木刻楞。 他们的盔甲太好了，以致很多车臣汗士兵为盔甲归属大打出手，那些哥萨克也放下了高傲，也在抢夺那些盔甲。 结果没有一个人有一套完整的盔甲，有的人抢一个头盔、有一个人抢一个胸甲。那些抢不到盔甲的就去剥矿工的靴子、大衣、手套……木刻楞里的一切。 这些穷的叮当作响的车臣汗士兵，不放过一条咸鱼、一块腌猪肉，就是矿工肮脏的、还没有清洗的臭袜子，也如获至宝的揣在怀里。 这些野蛮的车臣汗士兵 ，咀嚼着肥皂、喝着洗发水、他们觉得牙膏是非常美味的，吃了一口牙膏就舍不得在吃，要带回去给亲人尝尝…… 蒙古儿部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被他们戏虐着。 车臣汗和赤鲁花都欢天喜地。 这个蠢货，竟然相信什么条约？竟然傻乎乎的跟我们谈判，就这样的愚蠢至极的人，还想参加蒙古部落之间的征战，愚蠢。 赤鲁花在想，车臣汗士兵继续打下去，一直打到蒙古儿部王帐，把他们的盔甲，把他们的大炮，把他们的女人，全都给拿下……嘿嘿。 赤鲁花感觉自己是当代的诸葛，恢复黄金家族的辉煌完全不成问题，以后应该继续与俄罗斯人交易才是正道，把黑龙江北岸都割给俄罗斯，换上的1000支火枪，试看天下谁能敌。 罗刹的火枪兵就是厉害，但是也太麻烦，给了额尔古纳河上游以北的土地还不算完，还要女人。 说好了打下这村寨，女人全归罗刹火枪兵，可是这里竟然一个女人也没有，而胜利之后的罗刹火枪兵催逼的要女人，硕垒就派赤鲁花前去说项，毕竟赤鲁花做为枢密院副使，水平还是有的，罗刹语就会不少。 赤鲁花告诉哥萨克匪徒们，这里没有女人、一个女人也没有。蒙古儿部有很多女人，到了蒙古儿部一定给哥萨克400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一个小眼睛满脸黄胡须的哥萨克大笑，呼出混浊的臭气对赤鲁花说，没有女人怎么行，我现在必须要一个女人，没有女人，就麻烦你做一下女人。 赤鲁花大呼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黄胡须哥萨克把赤鲁花拖到一颗大木头上，告诉赤鲁花，我们闯荡西伯利亚的哥萨克，连骆驼都能做女人，你当然也能。 呲牙咧嘴的赤鲁花回来了，一手捂着屁股，下决心要有自己的火枪兵，没有自己的火枪兵受不了，实在受不了。 谭启明的大脑一片空白，麻木的手臂再也挥动不了钢刀，头颅低垂，手臂软软的垂下，身上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自己仿佛跌落到一个黑暗的、旋转的、无边无际的深渊…… 大角撞、大角撞！苑秋右手握着马刀，马刀直刺前方，整个身体已经不是骑在驯鹿身上，而是双脚踏着马镫站在驯鹿身上，左手拍着大角的脖颈，对着那个挥舞着狼牙棒，要给谭启明最后一击的蒙古壮汉，飞速的冲锋。 大角对准蒙古大汉撞过去，大汉吓得闪身后退，在惊愕间苑秋的马刀在大汉的脖颈处轻轻的划过，割断喉咙、鲜血飘飞…… 大角停、大角停！驯鹿的蹄子不但有宽大的主蹄，还有两只悬蹄，这两只悬蹄是雪地最好的刹车，然后驯鹿转身对着第二个向谭启明挥刀的车臣汗士兵撞过去，这次鹿角上的匕首深深的刺入士兵的胸膛…… 候瑾萱也骑着驯鹿撞过来、更多的女战士们撞过来…… 突然出现的驯鹿骑兵，让车臣汗士兵吓坏了，苑秋前面奔跑的车臣汗士兵，一手拿着一个青铜头盔，背上还背着两条咸鱼，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大角一个跳跃撞过来，绑着匕首的角猛的从下向上舞动，士兵被高高的挑起来，匕首划开了后背的皮肤、肌肉、把脊椎骨划到破碎……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地与天空会记得，在遥远的北方，有一群骑着驯鹿女孩们。她们与驯鹿为伴，驰骋在银装素裹的雪原上，保护着自己的家园和族人。这些女骑兵不仅以精湛的骑术和对驯鹿的深刻了解，尽管她们中的一些被箭矢射中，尽管她们中的一些在撞击中跌落，尽管她们中的一些的生命永远停留……但她们的勇敢、坚韧不拔将流芳百世。 在这个风雪交加的日子，蒙古人和哥萨克火枪手在屠杀后享受着快乐。他们还要更多的杀戮，然而驯鹿女骑兵们出现了，要斩断他们杀戮的双手。 女驯鹿骑兵在呐喊着冲锋，车臣汗士兵和哥萨克在暴风雪中寻找庇护。他们有的骑马逃走、有的躲藏在木刻楞里面瑟瑟发抖。 他们想弯弓抵抗 然而索伦女孩的弓弦响过 ，一支锋利的箭矢就飞入士兵的喉咙，哥萨克火枪手开完一枪，在忙乱的装火药，而飞奔过来的驯鹿直接把哥萨克挑飞…… 那些躲藏在木刻楞里的士兵，会遇到一颗抛进来的甜瓜手雷，轰的一声，几个车臣汗士兵、两个哥萨克火枪兵就炸的支离破碎 雪花在寒风中飞舞，女子支队驯鹿骑兵们骑着驯鹿，穿梭在雪地之间，她们的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如同雪地中的精灵。她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手中的马刀在雪光中闪烁着寒光，她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消灭侵略者。 车臣汗士兵与哥萨克们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他们试图用数量的优势来压倒女子驯鹿骑兵。但是，索伦女孩、铁骊部女孩的驯鹿女子骑兵团的成员们凭借着对这风雪天气的适应，以及她们与驯鹿之间深厚的默契，巧妙地在雪地中穿梭，躲避着敌人的攻击。 战斗异常激烈，女子骑兵团的成员们在雪地上与侵略者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她们的驯鹿在雪地上奔跑如飞，她们的武器在雪光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对家园的热爱和对侵略者的憎恨。 随着战斗的进行，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那是索伦驯鹿女子骑兵团与侵略者搏斗的痕迹。她们的勇敢和坚韧，让侵略者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时间的推移，蒙古人和哥萨克火枪手逐渐了解到了女骑兵们并不多，于是他们开始反击，毕竟车臣汗有4500名战士，而驯鹿女子支队只有270人。 一些已经逃跑的车臣汗士兵回来了，把头扎进雪地里，并把身上覆盖积雪的哥萨克也从雪里转出来，他们终于发现这些都是女孩，人还不多，就开始狂叫着反击。 谭启明已经昏迷不醒，候瑾萱让苑秋的另外一只拉雪橇的驯鹿拉上谭启明，苑秋另外一只雪橇是拉帐篷、寄养和物资的。丢弃这些物资，让昏迷的谭启明躺在雪橇上。 撤退的哨声响起，苑秋骑着大角，身边跑着二角，二角拉着的雪橇上躺着昏迷的谭启明，向南飞奔…… 车臣汗的骑兵已经猜道，雪橇上的人是他们的部落首领，立功的机会来了，他们奋力的开始打马向雪橇狂奔，苑秋骑着大角，大角撞、大角撞……任何一个接近雪橇的车臣汗士兵、战马都被撞飞，大角的右角撞断了，大角就用剩余的左角撞，大角的后背已经重了两只箭矢，箭矢插在大角的后背上，疼痛让大角低沉的牟牟叫，然而大角依旧按苑秋的命令不断的撞。 大角的鹿角左角也折断的，大角头上满是鲜血，大角用头上的匕首撞死了三匹战马，大角在感知苑秋的指令，如果苑秋让大角撞人，大角依旧会撞过去， 苑秋的马刀是熟练的，苑秋并不与蒙古人对砍，苑秋总是挥舞马刀避开敌人刀、矛，然后让自己的马刀在敌人的喉咙划过，就那么轻轻的一划，喉咙就被斩断，鲜血如同喷涌的泉…… 苑秋划开了一个敌人的喉咙，又有三匹战马狂奔过来，大角撞，苑秋高喊 ，已经没有了角的大角用头撞向马匹，，没有角的大角几乎没有了威力，大角撞在一个车臣汗士兵的战马上，战马被撞开却没有跌倒，没有角的大角已经没有了力气。而哥萨克的长矛深深的刺入大角的身体，大角一声长鸣，轰然跌倒。 苑秋迅速的从地上跳起来，灵活的躲避着敌人的攻击，用马刀划过接近的敌人。 二角感觉到了苑秋的危险，二角停了下来，二角迅速奔跑回来撞击攻击苑秋的敌人。 二角跑、二角跑！二角疑惑的望着苑秋，二角没有跑，二角继续撞开敌人。 苑秋跳上雪橇，继续大喊二角跑、二角跑…… 一、二小队断后，候瑾萱高喊并吹起了口哨。 复州女子支队合计300人，分6个小队 ，每个小队50人。而来银矿村的只有270人。 刚才的冲锋不但救出谭启明，同时也打了车臣汗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也牺牲了十几个女孩。 剩余的甜瓜手雷全部给了一、二小队，一、二小队队反身冲回敌群。 候瑾萱继续命令着，三、四小队继续向南。 五小队20人向西带领马群中的200匹战马，六小队30人向东撤退并同样带走200多匹战马。 苑秋在30人向东的队伍里，候瑾萱告诉苑秋，穿越大平原，过呼兰河 直接到巴兰河铁矿镇。 从平原一直跑、从平原一直跑下去，如果看到远方巍峨的小兴安岭，那么就快到了，如果找不到，就沿呼兰河找，巴兰河铁矿镇就在呼兰河上游。 宽阔无边的雪野上，车臣汗士兵和哥萨克火枪兵的战马绵延不绝，一、二小队战士来回冲杀建立了一个薄弱的防线。 车臣汗士兵和哥萨克火枪兵在冲击着小队的防线 ，最后的几颗甜瓜手雷把冲到跟前的车臣汗骑兵炸得人仰马翻，然后双方开始远距离弓箭的对射，索伦女孩躲在一个两米高的冰墙后 不断向车臣汗的骑兵攻击 弓弦响起，骑兵应声落马…… 放线拖住车臣汗的追击，然而100战士面对数千人的攻击，阻挡的时间是有限的，女孩的射击终究比不过壮汉的，哥萨克火枪兵又从两翼绕过来，最后的对决下 驯鹿的角撞断了 ，女孩被火枪兵兵的子弹击中、被车臣汗骑兵的弓箭手射穿、很快一中队断后的战士全部牺牲了。 硕垒是狂躁而痛苦的，自己太多的勇士死了，那些百战精兵就那么一个、一个的倒下，而对方竟然是一群小女孩。 要消灭她们，太可恨了，要消灭她们。 看到女孩的队伍分成三队，向不同的地方逃跑，硕垒不知所措。 第56章 盐碱村的准备 苑秋赶着二角，拉着重伤的谭启明，一直向东飞奔，苑秋知道驯鹿是认得路的，苑秋者二角喊，向山里跑，向山里跑，苑秋并不知道铁矿镇在哪里，但是苑秋是知道，只要进了山里，就能从容的逃脱，从容的战斗。 因为复州女子支队的战士们，就是在张广才岭，在小兴安岭的大山里、树林里，与女真人转战了数年，每当女真骑兵追赶她们的时候，她们就逃到山里，然后在树林后、在小河旁去袭击那些落单的女真人。 只要逃到山里她就不在乎这些黑压压的女真人，更不在乎这些黑压压的车臣汉士兵。 30名战士跑在前面，很多个战士、很多驯鹿都受伤了，但是都坚持着，后面是两百多匹战马，战马越来越跟不上驯鹿的步伐，有几个战士必需不时等待驱赶战马。 苑秋也被射中一箭，箭矢插在右臂上，直接刺穿了苑秋的皮甲，苑秋拔出了箭矢，流了很多血，流了很多血的苑秋感到很冷、很渴，就抓紧一把雪含在嘴里，寒雪让苑秋打了一个激灵。 跑了一天一夜，给二角喂食了一点蘑菇，苑秋自己吃了几片生鱼肉、生腌猪肉片，没有时间休息、做饭，渴了就吃一点雪 饿了就吃一点生肉，身体越来越冷，看着昏迷谭启明依旧昏迷不醒 ，苑秋非常的担心，把皮帐篷割开，覆盖在谭启明身上，尽量阻挡些寒风，苑秋用自己的围脖把谭启明头包裹了，抚摸老师冰凉的额头 ，这样下去冻也能把人冻死，苑秋把谭启明抱在怀里，让自己的体温能让昏迷的先生温暖些，抱了一会 ，身体麻木寒冷，保持不动的身体很快就被冷风吹透，必须下雪橇走一会 、活动一下，不然自己也会冻死的，就换了另外一个女孩抱着谭启明，女孩们就这样用体温拯救昏迷的谭启明…… 体温一点一点的上升，水、水、……谭启明发出轻微的声音，苑秋正担忧的看着，这声音让苑秋非常兴奋 ，立即对大家说，老师醒了、老师醒了。 谭启明蠕动的、干裂的嘴唇，依旧发出水、水的声音。 可是没有水 所有的水都结冰了，不能停下来烧水，车臣汗士兵在后面不会超过十几公里。 一个女孩用手抓一把雪，想用手的温度让雪融化，化出一点水给谭启明，可是寒风吹过，除了女孩的手被冻的通红，一点水也没有。 苑秋抓一把雪含在嘴里，口腔里的雪很快融化，苑秋低下头，用嘴对着谭启明的嘴唇，淅淅沥沥的水滋润了谭启明的嘴唇、缓解了谭启明的干渴…… 大腿和后背都传来剧痛，谭启明慢慢的睁开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被苑秋按住了，老师终于真的醒了，苑秋高兴的喊。 几个女孩激动的都要哭出声来 老师终于醒了。 这是在哪里？谭启明问。 苑秋说，我们一直在跑，也不知道现在跑到了哪里，支队长让我们一直向东跑 ，从白银村附近就一直向东 在雪原上跑了一天一夜了，马群已经跑不动了，二角也跑到慢下来.。 支队长告诉在去巴兰河铁矿镇，现在我们一直在路上，后面有车臣汗的追兵。 平原被覆盖厚厚的积雪，间或有几棵孤零零的树，或一片又一片的干枯芦苇、苍苍蒹葭，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许所有的人都没有来过这里。 谭启明在分析、判断，从银矿村响东行程一天一夜，应该进入呼兰河流域，而呼兰河流域最近的就是盐碱村，就问战士们。 有驯鹿去过盐碱村的吗？有战士去过盐碱村的吗？ 苑秋说，二角去过盐碱村，我的驯鹿叫二角，还有一只叫大角，大角的角先是撞断了角，后来就死了。 苑秋似乎在对自己说话，苑秋几乎没有对别人说过话。 如果苑秋对别人说话，苑秋就想说起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苑秋就会痛哭，所以苑秋不说话，以前会对大角、二角说话，可是现在大角死了，以后只能跟二角说话了 苑秋突然沉默了 ，那么好的大角啊. 谭启明说，就让二角带路，同时注意河流的迹象，如果发现呼兰河就从呼兰河逆行。 低温在侵蚀每一个人的身体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跑下去，又没有吃饱，是非常危险的。 雪橇上还几支蒙古人的箭矢，雪橇被很多箭矢射中，碍事的箭矢已经被苑秋拔了下来，那些不碍事的还在呼啸的寒风里抖动。 二角在跑着，不时抬起头，仔细的对空气嗅一嗅，然后继续跑起来。 候瑾萱率领两个小队向南沿嫩江突围，第一、第二小队的牺牲 ，让她们与车臣汗那些骑兵有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在这个安全距离上，驯鹿的耐力让他们轻松的把车臣汗那些骑兵落在身后，候瑾萱现在并不着急，候瑾萱就远远的钓着车臣汗那些骑兵，远了 ，候瑾萱就停下来，给驯鹿喂食，让战士吃肉，她们甚至还煮了一大锅鱼汤，喝完鱼汤后，看见已经追过来的车臣汗骑兵，才唱着歌、驾驶着驯鹿雪橇，轻松的跳跃在雪地上。 候瑾萱还留下几大碗鱼汤，看着这些鱼汤，硕垒愤怒异常，硕垒已经被冻的手脚麻木、身体冰凉，貂皮大衣也不能让硕垒温暖。 硕垒指挥着骑兵加速前进，那些已经看到背影的驯鹿雪橇，骑兵一个冲锋就应该可以追上…… 可是现实并不是这样，战马奔驰在雪地上，蹄子不断的陷入积雪里，根本跑不快还不算，马力消耗的也非常巨大 ，早上远远的看见那些驯鹿女孩在远方收起来帐篷，远远的就看着他们装上雪橇，还向追赶过来的车臣汗骑兵挥挥手。 骑兵又是一阵狂奔，就差一箭之地、就差一箭之地就追上了，可惜又让她们逃跑了。 而在夜晚 ，疲惫的车臣汗和车臣汗那些骑兵，休息在漏风的破帐篷里 ，冰冷困扰着每一个车臣汗，尽管硕垒的王帐有篝火取暖，然而骑马跑了几天的依旧浑身酸疼难以入眠。 而其他的骑兵就差的多，在四面漏风的低矮的破帐篷里，比外面只是少一点风，十几个人拥挤着睡在一起，臭气熏天。 而夜晚，又突然被哀嚎和火光惊醒，敌袭、敌袭！呼叫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被候瑾萱杀了几个回马枪，又死了十几个勇士。 越追着，车臣汗越感觉不对劲儿，这里向南20日的路程就应该到了建州女真地，空间足够安置很多部落，关键是皇太极能容忍自己身边有一个有炮的蒙古人部落吗？ 向南应该是不对的，向东才是她们逃回部落的正确道路，硕垒幡然醒悟，怪不得前面的驯鹿骑兵并没有太急的逃跑。 车臣汗立刻返回，并组织所有骑兵向东追来，只是车臣汗的骑兵形成了前后的三支骑兵，最后面的与最前面的，要差一天路程。 候瑾萱另外一个小队 ，也反回来在后面袭扰。 苑秋终于发现一条冰冻的大河，二角没有人招呼驱赶，就自己直接跑到冰面上，逆流而上。 二角努力的嗅着空气，二角在空气找到了人类生活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谭启明一行终于到了盐碱村。 谭延闿在盐碱村，谭延闿是主动申请到白杨木镇以外的地方的，年轻人都喜欢在白杨木镇，在谭启明、莫日根身边，只有谭延闿要出来。 因为谭延闿坚定的按老师的要求 ，执行了一夫一妻制度，他的姐妹花妻子，姐姐留下 妹妹被送了回去，然后谭延闿不得不承受妹妹那幽怨的眼神。 为了躲避这幽怨的眼神，谭延闿就出来了。 盐碱村有战士50人。还有1050人的工人、牧民，有老有少，接受过训练 能够作战的民兵420人，50名战士都有青铜盔甲，民兵中有110人有皮甲，手榴弹一百颗，都是高硫磺比例的黑火药手榴弹，硝化甘油炸药手榴弹没有。 牧民与战士都是弓箭手，都能开弓射击，包括那些索伦女人也都是弓箭手。 盐碱村的冬天，大部分生产都停下来，已经不能收集碱土，夏天收集大量的碱土堆放库房里，生产盐与硝要用大量的水与柴草，在木刻楞里面熬煮盐碱液烟雾缭绕，产量底下。 谭延闿就组织村民学习文化、训练民兵，在新文化运动中，盐碱村搞的最好，汉语讲的最好、体育比赛队伍也精湛，以前谭启明还疑惑，现在才知道，盐碱村冬天停产，村民时间充沛的缘故。 看起来疏漏不少，在人员如此紧张的时刻，盐碱村民却悠闲着，连最大规模的查干湖冬捕也只是抽掉了几十个人。 谭启明告诉谭延闿，谭绍光他们80名战兵 500矿工都战死了，敌人很强大，车臣汗的追兵很快就会到。 村子只有简单的木栅栏围墙，木栅栏寨门，全面加固已经来不及。 就命令谭延闿，把所有村民组织起来。 首先派出索伦人信使，分别去白杨木镇、达连河煤矿区、巴图河铁矿镇，这三个镇要加强防御，预防遭到袭击，同时增援盐碱村。 第二加固寨门，把寨门封死，用井水把所有的木头栅栏寨门、寨墙都浇几遍，让厚厚的冰面来阻挡敌人的攀爬与火攻。 最后，把50名战士打散，以战士为核心，把训练过的民兵分组让战士指挥防守，划分防区，安排后勤人员，炖猪肉、炖鱼…… 让女子支队人员休息一下、驯鹿与战马也休息一下，清理伤口、冻伤，然后女子支队做预备队。 女子支队所有的人都出现了冻伤，脚趾、手指、脸部，在温暖的木刻楞里刺痒开始弥漫全身，这个时候不能直接温暖，或用热水浸泡，要用冷雪搓磨冻伤的肢体，让细胞逐渐适应温度逐步回升，不然温度突然回升，细胞就会坏死。 女孩们用雪擦拭自己的手指、脚趾和脸，苑秋给谭启明用雪擦手指、脚趾和脸，想起寒冷，谭启明对苑秋说，一会你带人出去放火，把周围几十公里的所有芦苇、蒹葭、野草……都放火烧了。 信使出去，最快也要3天到达白杨木镇，白杨木镇接到警报，增援部队最快也要3天到达，必须坚守6天，烧毁周边的芦苇野草，就让车臣汗那些士兵享受北方的寒冬吧。 自己后背上的子弹也应该马上处理，火绳枪发射的是铅弹，长期存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定会导致铅中毒，可是女孩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大胆的劝说，一个女孩勇敢的用匕首扩大了一下伤口，疼的谭启明眼泪都下来了，可是没有触摸到铅弹，只好用盐水不断的冲刷，防止感染。 盐碱村的木栅栏围墙有三米高，都是从呼兰河运过来粗大的红松原木，直径都在40厘米以上，在栅栏围墙内部1.5米处有一道栈桥，防守可以站在栈桥上向外射箭。 一个个木桶在人们间传递，井水被运过来，然后从栅栏顶上向下慢慢的浇下来，寒风吹拂，落在木栅栏上的水迅速结冰，木栅栏冰层越浇越厚，形成了冰墙。 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谭启明和女战士们都喝了一大碗鱼汤，吃了一大碗炖腌猪肉，身体终于缓了过来。 车臣汗硕垒与赤鲁花是非常兴奋的，一定要消灭蒙古儿部，他们都坚定的想。 赤鲁花说，过大兴安岭，所过之处，都是宽广的草原，这是多好的牧场，消灭蒙古儿部，可迁移5万众来此地游牧，有如此辽阔的草原，我车臣汗国必如虎添翼。 硕垒道，蒙古儿部强悍，不可掉以轻心，几日我族勇士死伤颇多，要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蒙古儿部，只有消灭蒙古儿部，我车臣汗国才能有了那些盔甲、有了那些大炮，有了这些，就可以横扫蒙古草原，我黄金家族的未来， 就在此一战。 枢密副使，你立刻派遣信使，回克鲁伦河，调精兵八千，牛两万头，羊十万只，牧民、牧奴一万人，我硕垒不但要消灭蒙古儿部，我硕垒要在此落地生根，从此以后 这里的草原就是车臣的草原、这里的河流就是车臣的河流、这里的天空都是我车臣的天空。 哈哈、哈哈……硕垒狂笑。 而让硕垒寝食难安的就是后面的尾巴，车臣汗士兵每天都会受到袭击，昨天夜里，又有几个帐篷被点燃，又死了几十个士兵，可恼可恨，骑兵探出20里，什么都没发现，凌晨派出的骑兵队才回来，然而回来就受到攻击，人没死几个，马群受到攻击，马群在营地里乱跑，士兵被惊醒大呼小叫着，一宿没睡觉，今天的行军速度会缓慢。 这些可恶的女人，这些可恶的驯鹿。 硕垒咬牙切齿的吼叫。 第57章 天下无敌呼图勇 比起使鹿部落，呼图勇是悲催的。 比起平原的女真部落，呼图勇确实幸运的。 因为在努尔哈赤的打牲口之战中，平原部落被消灭殆尽，而森林部落的少部分人却得以幸免。 而呼图勇的部落恰恰生活在平原草地与森林的交汇处，女真人的打牲口之战没有掠夺走全部人口，但是也掠夺走大部分人口。 原来是呼图刺的左丞相，现在是公路兵支队的支队长。 作为原铁骊部最能打的战士，呼图勇在整个夏天都是郁闷的，然后在整个秋天继续郁闷。 呼图勇率领300名原来铁骊部战兵，在整个夏天、整个秋天都在不停的砍树、搬石头。 是的，呼图刺按照养老院的命令，在修路。 17世纪北方的道路其实根本就不能算路，所谓的路，就是在森林和草原之间开辟出一个通道，这个通道没有大树，没有大石头，能够让牲畜走过就行了，至于那些野草啊，那些坑坑洼洼是全不在乎的。 遇到溪流、小河，就砍几棵大树，把清理干净的树干并行的放几棵，直径一米的大树树干，放上四棵树就是桥了…… 这么好的斧头，竟然用来砍树，这么好的斧头应该挥舞起来杀敌才好。 要是爸爸有一把这样的斧头，唉，呼图勇的斧头是一把钢斧头，公路兵支队的队长吗，斧头开始也是比别人不一样的。 公路支队刚刚成立，斧头都是青铜斧头，这些士兵有多珍爱这些斧头 ，青铜斧头发下去不久，全变样子了。 有的在斧把上绑上了一圈一圈的羽毛，让斧头像一只鸡毛掸子，有的在斧把钻出了一个一个的小洞，上面穿着一串一串的骨质的项链，把他们真爱的野猪牙，熊牙，还有狼牙，一串一串的穿在斧把上，几乎都是用鹿皮或者鱼皮给斧子做了一个套，他们就背着这种套着外套的斧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山路上，走在村子里，这斧子绝对是可以传家的宝贝。 意外出现了，有一个公路兵在砍树时，一块石头嵌到了树干里，士兵挥舞青铜斧，奋力的砍的时候，一下子把青铜斧的斧尖崩坏了一小块儿，士兵嚎啕大哭啊，我的斧子啊，我的斧子啊……哭的也不吃饭，哭的也不睡觉。 这下坏了，士兵修路的速度一下慢下来，大家砍树都非常小心了，都怕自己的斧头砍坏了。 元老院知道这件事情，立刻给公路支队送过去20把斧头，斧子坏了，可以换新的。 问题又出现了，这些公路兵拿着斧头动不动就跟这些备用的斧子比较大小，比较重量，反复的掂量。但凡他们发现，如果自己的斧头比备用斧子小，不如这个新斧子重，他们马上就要求更换 看着这些爱斧子的狂魔，巴兰河铁矿镇生产出坩埚钢的时候，也做钢斧头，首批送过来新的钢斧头10把，这些钢斧头呼图勇自己就是留下两把，呼图勇为了表示自己确实需要两把钢斧头，砍树的时候就拿两把斧头砍树，一手一把、左右开弓。 呼图勇现在是真正的三板斧，走在白杨木镇的呼图勇背上，就斜背着三把斧头，两把钢斧头、一把青铜斧头。 冬天，又有300把钢斧发下来的时候，公路支队每人就已经有两把斧头，还有一些人配备了工兵铲，这些公路兵把他们的斧头和工兵铲全都背在身上，这时候你就会发现一些公路兵走在路上，背上背着两把斧头，而肩上还扛着一把工兵铲的，都是队长。 而在砍树的时候，钢斧头是使用不多的，因为钢斧更快，更锋利，更得到珍爱，也被包装的更精美，他们宁愿使那把青铜斧头。 而工兵铲，他们从来不使，工兵铲被打磨的飞快，擦的铮亮，工兵铲是公路支队标明身份的，每个小队长才有一把工兵铲，在公路兵的概念里，工兵铲绝对是武器，工兵铲可不是工具，你拿工兵铲当工具，那真是气死公路兵。 铁骊人生活在平原边缘地区的部落，在女真人的征伐时，在女真骑兵呼啸着冲杀过来。 呼图勇的爸爸拿起了鹿角长矛，与女真人进行了战斗，爸爸是少有的勇士，即便拿着鹿角长矛，也是一两个白甲兵不能抗衡的，就这样，他掩护了部落的，逃进了森林，而连同爸爸一起与女真人战斗的部落战士，却不知所踪。 女真人走了以后，呼图勇回到了被烈火焚烧的部落，部落只有几个死去的女人和几个死去的老人，并没有爸爸和那些部落战士。 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初期，他们为什么扫荡北方，以他们的贪婪，这里是抢不到金银、抢不到财物的，但是这里有一个非常、极其重要的，就是索伦兵，也叫索伦死兵。 如果一个粗枝大叶的历史爱好者，也就知道这是一伙战力强悍的士兵。 如果你是一个骨灰级的历史爱好者，甚至可以认为，没有索伦兵，都不会有大清帝国。 无索伦不战，这是大清帝国战争的要求。一定要等到索伦兵来了，才可以发动攻击。 1840年以前，大清帝国最惨的一次失败就是和通泊之战，和通泊之战有多惨，京城旗人家家缟素。 而和通泊之战惨败的原因 ，就是300索伦兵的溃败。一支有精兵的队伍，这可是绝对的精兵，京营八旗兵就有4000人。300人的溃败应该是一个小波澜。 但是300索伦兵的溃败让所有的人丧胆，在此之前索伦兵从未溃败过，见过死去的索伦兵，没见过溃败的索伦兵。 而这三百索伦兵的溃败也不是战力的事，是他们看不上他们的将领，看不起他们将领的索伦兵告诉不打了，说不打就不打 ，转身就走，转身就走的后果就是大清帝国最强大时期、最强大军团，就崩溃了……仅仅逃出2000残兵。 一支人的大军，保护中军大营的两翼安全，左右怎么也要放3000人以上，而傅尔丹在左翼只放300索伦兵，傅尔丹觉得绝对没问题，同行的所有高级将领都觉得没问题，300索伦兵，两军对射，十个敌人射不过一个索伦兵，索伦兵的敏捷会避开敌人的箭矢，而索伦兵射出的箭矢各个直刺喉咙，要与索伦兵对砍，那20个更抵不过一个索伦兵。 索伦人是渔猎民族，夏天吃鱼，吃鱼，鱼叉抛的就要准 否则没饭吃。冬天吃兽，要在森林里跑得过兽，打得过兽，否则没饭吃。 如果你跟一个17世纪的索伦人讲武松打虎的故事，索伦人会莫名其妙，打那玩意干嘛，一点也不好吃，我们只是在实在没有吃的才打那种大猫烤着填饱肚子，比鹿差太多…… 大清帝国的脑回路里，就没有索伦兵溃败的思虑。 雍正皇帝痛斥主将傅尔丹:启知首先溃散，即陷伊于危殆者，即索伦呼？雍正差一点就气嘎了。 索伦兵不会失败、因为和通泊之战前，索伦兵从来就没有一次溃败。 什么巴牙喇兵、白甲兵、红甲兵……无论是萨尔浒、还是一片石……战场的中流砥柱就是几百索伦兵。 要是努尔哈赤、皇太极不是几乎清空了黑龙江流域的索伦人，以索伦人的英勇，穆拉维耶夫、哈巴罗夫这些土匪，即便拉着炮、拿着枪来，索伦人就是用鱼叉、弓箭，也能让罗刹土匪连渣都不剩。 可惜女真人清空了索伦人，清空索伦人多狠，努尔哈赤在乌苏里江东岸的一次追捕，在乌苏里江东岸反复来回拉锯搜捕六次，就为抓捕2000青壮…… 女真人在黑龙江流域为了这些索伦战士，制造无数的无人区、少人区，便宜了后来的罗刹人。 失去了父亲、失去了部落，十几岁的呼图勇也成了铁骊部的战士，铁骊部没有什么武艺的说法，呼图勇就是练习力气，呼图勇每天练习力气的方法，就是用肩膀，用胸膛去撞击帐篷外那棵巨大的红松。一天一天，咣咣咣…… 冬天来了，简易道路上的树也砍完了，终于可以进行军事训练了。 呼图勇很不爽公路兵这个名字，霹雳支队，近卫支队，甚至利库德支队，都是战兵，乞儿吉斯还是骑兵队。就铁骊部这300战士成了公路兵，人家都是盔明甲亮，自己却是皮衣、皮衫，唉，人比人气死人呐。 而军事训练，也让呼图勇很不爽的，最先要求的，是那些刷牙、洗脸、理发……，而呼图勇心心念念的就是那颗手榴弹，那在五指山，把呼图刺是脑袋炸的嗡嗡直响的手榴弹，呼图勇以为，要是自己的腰里也插着这样一颗手榴弹，一定天下无敌，谁不服就炸死谁。 那些掷手榴弹的士兵，在公路兵眼里，那可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终于训练模拟投弹了，当教官告诉手榴弹的一些操作之后，呼图勇兴奋极了，自己也可以像天神一样发出霹雳的手段，然而，呼图勇却让于刚立等所有的人震惊了， 别人投手榴弹模拟弹 ，投出来50米，60米已经是好成绩，80米已经是少有了，呼图勇投一颗手榴弹，直接投了128米，比后世的世界冠军还要强上太多，这个也太远了，从教官头上飞过去，把教官没吓死。 这回教官们、支队长们、于立刚都对呼图勇刮目相看了。 怎么投的这么远？呼图勇从小就拿石块打狼了，出去放牧，就要带几块石头，狼来了，就抛石头，打不到狼，就会被狼吃了牲畜，甚至自己 。石头抛的不好，早没命了。17世纪初的北方，黑熊、老虎都不缺少，都是部落的邻居，石头抛到后来，老虎见了呼图勇都躲，那石头砸过来，脑袋嗡嗡的，老虎也晕。 投弹之后，于刚立就注意呼图刺的训练，演练军阵攻击、防守，呼图勇就那么拿着大盾冲过去，直接把对方的军阵撞个稀里哗啦，几十斤重的青铜盔甲，其他战士穿上一会儿已是大汗淋漓，几十斤重的青铜盔甲穿在呼图勇身上如若无物，有了这青铜盔甲，呼图勇撞击起来更加的是如虎入羊群，最近训练的负伤的士兵，没有一个不是被呼图勇撞的。 于刚立就叫呼图冲阵车，比较蒸汽冲阵战车，呼图勇转弯灵活，为了发挥呼图勇冲阵的作用，在尝试下，让兵工厂特殊制造了一个重达80公斤的钢板甲，是最厚重的一副钢甲，呼图勇穿上这身钢甲，犹如人猿泰山，一手持重盾、一手持利斧，咣咣的跑过去，没有人可以阻挡。 于刚立知道，就这个重装的呼图勇，就是五个白甲兵，也不是对手，就在公路兵中仔细挖掘，希望再找到几个能够穿得住80公斤盔甲的战士，可惜没有。 而呼图勇又发挥了部落人的审美，在头盔上又放了一个狼头，在肩膀上，又插了两只鹿角，这样的身形显得更加高大。 于刚立也一笑了之。 军阵攻击、防守，从十人队，到50人队，最后到百人队，依旧被呼图勇冲垮。 霹雳支队、利库德支队的老战士都被呼图勇气晕了，密集重盾、重甲就是抗不住呼图勇的冲击，一排盾不行就两排、两排盾不行就三排…… 装备不齐的公路兵已经在冲阵上所向无敌……公路兵们走路都抬头挺胸的骄傲着。 于刚立告诉呼图勇，你是咱北明的第一勇士，呼图勇听了更加的心花怒放，就是不训练时候，护腿、护臂……都卸下来，就是胸甲不离身，穿着几十斤的胸甲也不嫌累，就是去食堂吃饭，那明晃晃的胸甲罩在外面 ，第一勇士必须与众不同啊。 问题也是有的，骑不了战马，身着80公斤的盔甲以后，连同呼图勇庞大的身躯，已经没有一匹蒙古马可以供驱使，庞大的重量，马们也受不了。 就给呼图勇配制了驯鹿雪橇，配置了四只驯鹿，两辆雪橇，一辆雪橇拉呼图勇本人，一辆雪橇拉盔甲。 公路支队的战士的武器配备也基本完成，所有的战士都发了头盔，所有的战士都配了一只长矛，五只短矛。弓箭还是靠自备的，北明现在依旧没有生产弓箭，青铜胸甲配备了150人，皮甲配备了150人的，青铜重盾配备了30面。 1628年过去，公路支队的战士也放假了，每个人都发了一只铁锅，十块香皂，十斤盐，还有两条咸鱼、一大块腌猪肉。 沿着自己修建的简易公路，回到了铁骊部的时候，这些出去时是肮脏邋遢的士兵，回来时已是精神抖擞的战士。 野猪皮军靴，毛呢大衣，尤其是那青铜盔甲，公路兵也是顶着寒风，都穿着这些盔甲的，盔甲在身，身体散热很快，身体很凉，但是士兵们的心里却是热乎乎的，有了这青铜的盔甲，有了手里的长矛，部落人再也不怕了，不怕女真人的骑兵来抢掠了。 而一个消息在铁骊部各个小部落中被传颂，就是呼图勇是北明的第一勇士，一个人打胜过100人，呼图勇为什么能打胜100人？，呼图勇有一身刀枪不入的盔甲。 而有的公路兵战士就听过，一个元老院的元老说呼图勇天下无敌， 这样在铁骊部，天下无敌呼图勇的名字被传颂。 第58章 增援部队 忍着后背上的疼痛，拖着一条断腿。 躺在驯鹿雪橇上，谭启明开始巡视盐碱村。 盐碱村足够大，一千多人的小村子中 畜栏占据了大部分，南面开有一个门 走人，而北面开有的一个门主要就是牲畜用，两个门附近各有一个箭楼。 村子的东部与南部是居民区，一排排高大的木刻楞 都在这里，水井、浴池都在这里，西部是熬煮盐碱的作坊，有水渠和水井，而北面超过半数的地方就是畜栏，畜栏有驯鹿畜栏、马厩、牛畜栏、羊畜栏…… 牲口是一个问题，谭延闿派出了侦查兵，侦查兵是滑雪出去的，看看车臣汗骑兵的位置，如果可能就转移牲畜。 侦查员滑雪回来，估算车臣汗最早的800骑兵，应该有半天路程。 半天时间，马匹、驯鹿转移是可行的，而牛羊速度太慢的，牛羊只好留下来，留下来的牛羊是一个麻烦。 牧民马上带领大部分驯鹿、大部分马匹出发 。 剩余的驯鹿、战马安置在村里西面的作坊里。 畜栏让寨墙变得漫长，防守的兵力也被严重的分散。北面畜栏处的寨墙也是畜栏的外墙，给寨墙浇水都变得麻烦，必须穿越牛群、羊群……全部浇上厚厚的冰层已经变成不可完成的任务。 这个薄弱环节一旦被车臣汗骑兵发现，防守北部围墙将是非常困难。 女子支队战士在外面点燃的火焰已经开始熊熊燃烧，畜栏里的牲畜也变得焦虑不安，为了降低牲畜都混乱，让牧民开始无差别杀羊，减少畜栏牲畜的密度，一万多只碱草羊，这可是最美味的羊啊，可惜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几十个牧民，一天杀几百只羊也是很困难的，慢慢杀吧。预防防守时刻来自牲畜的混乱。 谭启明要谭延闿调更多的弓箭手负责北面畜栏处寨墙的防御，了解弓箭数量时，才知道历史太多是骗子 ，每一个弓箭手只有十几支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原来那些万箭齐发都是骗人的。 后来谭启明慢慢的才了解到，箭矢是非常昂贵的，箭杆要用白桦木，要优选那些长在向阳山坡的、笔直的、20几年树龄的白桦树，而中原地区根本没有白桦树，所以在箭杆上就略逊一筹。 而更要命的是箭羽，不是是一根羽毛就行的，要用鹰、雕、隼、鹤……的新鲜羽毛，都妥妥的一、二级保护动物。 在盛京，2两银子可以买50只鸭鹅羽箭，要鹰羽的，2两银子能买到5只，一个马甲的月俸是3两银子，一壶箭鹰羽箭30只，就是12两，几乎是马甲半年的工资。 两军对射，箭羽差一点就是命，所以好的箭矢非常贵。 羽毛要新鲜，过期的，不够光滑细腻，差一点点，就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箭矢太贵了，还是用骑兵吧。在《勇敢的心》中，老国王是这样讨论战争的。 所有的穿越小说都描述骑兵最为昂贵，而真穿越过来才知道，这箭矢的昂贵。 战线漫长，箭矢还少。怎么应对？ 谭启明就住进距离畜栏最近的木刻楞，这里必定会是决胜的关键。 在畜栏里搭建两个箭楼吧，也只能这样加强一下。 第二天一早，第一批车臣汗骑兵开始在盐碱村外出现，他们骑马在远远的地方 并不来盐碱村附近，而盐碱村防御的士兵继续给寨墙浇水，南面、东面、西面的都是浇上了水，只有北面还没有全部浇上。 谭延闿与苑秋都要出战，谭启明制止了，谭启明计算着时间，这是第一天 增援部队会在5天以后到达，最主要的问题是拖延时间。 谭启明计算的时间是从白杨木镇到盐碱村最快速度的时间，信使跑三天去，然后援军跑三天来，这是最快的速度。 白杨木镇。最先到达的信使是候瑾萱派出的，候瑾萱派出女真支队最好的骑手，在谭启明巡查畜栏的时候，已经到达白杨木镇。 信使两人八匹最好的战马，从看到白银村的硝烟开始奔跑，中间只是马吃一点饲料、咀嚼几口白雪的时间。 跑到第三天，一个蒙古女孩想坐下来休息，就再也站不起来，长时间的骑行，让双腿、双手都麻木了，麻木的身体在寒风里很快冻僵。 八匹战马也倒下5匹，那个坐着的蒙古女孩，眼睛还是能动的，意识也是有的 ，就是四肢麻木、僵硬，另外一个蒙古女孩，拼最后一点力气，割开了一匹刚刚死亡的马腹部，用刚刚咽气马腹部里的温度暖和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把冻僵的女孩拼命的塞入马的肚子里。 剩下的骑手连同剩下的两匹战马继续前行，到达白杨木镇的时候，女孩已经昏迷不醒，已经冻得四肢僵硬，送到医院也没有什么办法，就眼睁睁的看着女孩咽下最后一口气。 鱼塔、青山塔、骆驼塔、于刚立、呼图刺……几个元老，也震惊、也慌乱，一定出事了，非常严重的事 近卫支队100人 ，霹雳支队180人，利库德支队120人，乞儿吉斯骑兵队80人，炮兵队50人，全部的部队530人，乘驯鹿雪橇、骑马立刻出发 。 师范校在校学生70人，小学15岁以上学生420人，合计490人，没有盔甲，做预备队每人长矛一把，随后出发 。 科学院、外贸公司、伐木队、农牧业队、青铜冶炼厂、兵工厂长、纺织厂……抽调1800人做辎重兵，负责后勤物资运输 。 几个元老都要出征，最后决定于刚立、鱼塔、青山塔、骆驼塔出征 ，张塔留守，并开始昼夜不停的军工生产。 于刚立、鱼塔在信使回来的当天就出发了，第二天上午 青山塔带领预备队出发了，第二天下午，马拉雪橇、驯鹿拉雪橇满载咸鱼、腌猪肉、煤炉子、木材、煤炭……800辆多雪橇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辎重队由骆驼塔负责。 连绵的雪下着，张塔的心里空落落的，寝食难安，白银村究竟出了什么情况，莫日根是否安全，复州女子支队究竟遇到了什么？ 这些问题折磨着张塔。 第59章 张塔的抉择 增援部队浩浩荡荡的奔赴白银村，队伍出发三天后，来自盐碱村的信使来了。 信使带来谭启明的信，张塔找来傅凯读信。 在蒸汽冲阵车不断的试验中，于刚立已经知道了傅凯的一些事 ，也知道了傅凯读过书，虽然只是一个童生，但这可是北明目前学历最高的人。 傅凯告诉张塔，信里说，自己已经撤退到盐碱村，身边有30名复州女子支队战士、谭延闿率领的50名战兵，还有牧民、工人民兵400人，要求元老院 第一、迅速调火炮加强盐碱村防守。 第二、在松花江呼兰河口以西江段建立防线，要阻隔车臣汗国可能的增援、也要防止车臣汗骑兵的溃退。 看到谭启明的信，张塔如同五雷轰顶 。 现在白杨木镇已经没有一个战士，甚至男人都没有几个，甚至年轻的女人都没有几个，都去增援白银村，可是谭启明却在盐碱村，可怎么增援盐碱村，拿什么增援盐碱村。 张塔嚎啕大哭，张塔拉着傅凯的手，对傅凯说，傅凯、傅凯，你快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张塔痛哭着，急的在房子里转圈圈，傅凯拉住张塔，快派人去通知于刚立元老。 张塔瑶瑶头，赶不上了，出发三天了，而且部队一定是急行军的，根本就赶不上，就是过两天赶上最后面的辎重队，可是辎重队根本没有盔甲刀矛…… 就是辎重队去增援时间怕也来不及了。 妇女委员会委员，张塔的妻子张满来了，张满直接就说，男的没有了，还有女人， 不怕，就让我们女人去增援。 告诉人去找外贸公司的哈尔德，炸药生产的朱从山、纺织厂的高文萍……再加上傅凯. 几个人就开始商量对策。 朱从山一听就急眼了，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怎么我师傅跟前就那么几个兵，还有不少是女的，朱从山愤怒的挑脚大骂，现在白杨木镇一颗手榴弹都没有、一颗炮弹都没有…… 骂着 朱从山也嚎啕大哭。 朱从山也不哭了，跟张塔说，最少给我准备一辆雪橇，今天我做炸弹做到晚上，做一颗我就拿一颗，做两颗我就拿两颗，我要与师傅去共赴国难，师傅活我就活，师傅死我就死…… 高萍文原来是阿什哈达的一个百户，因为心灵手巧被用做管理服装、纺织厂，工人都是女子，而且多是汉人女子，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也就8个蒙古人女工会骑马、能射箭。 索乌说医院的护士多是索伦人、蒙古人 会骑马、射箭的能出22人。 张塔去小学，14岁以上的索伦孩子、铁骊部孩子、蒙古人孩子、乞儿吉斯人孩子能有190人，都能骑马，都能射箭，汉族、朱赫族的都不会骑马、不会射箭，就让这190个孩子也去增援。 哈尔德的科学院，外贸公司能骑马的36，都不会射箭，每人都有刀或匕首。 兵工厂、青铜冶炼厂能出80人会骑马的，武器就是长矛与铁锨。 张满高呼着 妇女能顶半边天，谭启明一直说的话。 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张满在白杨木镇的大街上喊。 所有的能骑马的女人都要出征，奶奶级的老人、抱婴儿的妈妈……捕鱼队的、伐木队的、矿工的妻子们、女儿们都出来了，张满高呼会骑马的就骑马，不会骑马的就做雪橇，武器自己带，能杀人的家什什么都行…… 张满竟然集合了1200名女人。 1500人的队伍，直接张满就成了指挥，张满愤怒的对张塔说，就知道哭、就知道哭，哭有用吗？ 马匹、驯鹿、帐篷、咸鱼与腌猪肉……张满事无巨细的指挥着。 出征这一个系统工程，压垮了张塔，张满却迸发出力量。 穿衣服、多穿衣服，把你家所有的衣服都穿上，张满对着一个女人喊。 让你拿杀人的家伙，你拿一根木棒 ，那能杀人吗？没有杀人的家伙去干什么？张满又对一个女人说。 把咸鱼装满了，吃不饱怎么打仗，张满又对另一个女人说。 会骑马能射箭的都给我站到前边来，都记住了，到了盐碱村，你们就跟着我冲…… 张塔、张塔……你去找傅凯，把那个什么蒸汽冲阵车带上…… 张塔元老已经完全放弃了指挥权 ，一路小跑来到军工厂，傅凯没有甲，铁甲、皮甲都没有，找了几副没有完工的皮甲片，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正用锻锤打一只钢钎，傅凯要用钢钎做自己的武器。 乌娜吉也在，乌娜吉有自己的皮甲，乌娜吉要把自己的皮甲给傅凯，傅凯坚决拒绝着。 张塔喊傅凯，告诉傅凯 ，张满委员让你把蒸汽冲阵车带上。 傅凯说不行，蒸汽冲阵车走不了那么远，车也不会转向，走不远就得掉沟里。 张塔又一路小跑到回来，告诉张满傅凯说的话。 不对啊，我明明看到蒸汽冲阵车在街道上冲的好好的，怎么就不成了。 张满风风火火的来找傅凯，傅凯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张满对傅凯说，你这个冲阵车能不能冲阵，傅凯说能，就是不能转向。 不用转向直冲能不能。张满又问。 能直冲。傅凯回答。 好 张满很兴奋，又对傅凯说，到时候就靠你了。 可是、可是，冲阵车走不了那么远 ，没办法去盐碱村，傅凯焦急的说。 别的不用你管，傅凯你就到时候给我冲阵就行。 张塔、张塔……去把所有的木匠师傅都找来，我要做一个大雪橇…… 高文萍 你马上给我做出结实的绳子，要足够结实、要足够多…… 索乌，你给我找200只强壮的驯鹿…… 增援部队终于出发了，朱从山带着12个炸药包，一脸的肃穆，还选了12个徒弟，每一个徒弟带一个炸药包…… 1600人的队伍，都妇女、孩子，乌娜吉赶着200头驯鹿拉着的雪橇，雪橇是用整根巨大的桦木做成，雪橇是底板根本就不是板，是直径50厘米的桦树树干，树干下边做了抛光，一共三根树干做底板，挡板与与则翼也都是巨大的树干。 傅凯把蒸汽冲阵车小心的开到雪橇上，乌娜吉就在冲阵车的车顶，扬起鞭子…… 200头驯鹿拉着巨大的雪橇，雪橇上装载着蒸汽冲阵车向盐碱村出发…… 第60章 公路兵的首战 最先接到谭启明信使的是巴兰河铁矿镇。巴兰河铁矿镇距离盐碱村最近。从盐碱村到巴兰河铁矿镇也只有不足两天的路程。 巴兰河铁矿镇作为北明最重要的资源基地，是元老院最重视的地方。 负责巴兰河铁矿镇生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前铁骊部右丞相呼图智，还有一个是前阿什哈达百户颜凯，颜凯在阿什哈达的几个百户中，会打铁，就让他负责铁矿镇工作。 颜凯是知道谭启明来自遥远的后世的十几个人之一。 开始是挺疑惑的，当坩埚钢炼出来，后装线膛炮搞出来，颜凯已经是深信不疑，也对实现那个自由、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满怀期待…… 那个社会真好，不但都能吃饱饭，还都忙着减肥，唉 ，长一点肉多不容易，干嘛减肥呢？颜凯极其的不理解后世的人，在17世纪的汉语里就没有减肥这个语汇，肥胖是太多人的梦想，是成功人士的标配，饥饿的时代，每一个大胖子都是有钱有势的，最差也是一个暴发户。 巴兰河铁矿镇的食物供应让颜凯对谭启明更加深信不疑 食堂的鱼肉供应是没有限额的，吃多少，给多少 ，而腌猪肉都是主食。 猪肉在明朝也是一个有趣的存在，因为皇帝他姓朱。 唐代，李渊他爷爷叫李虎 ，于是唐代的老虎就不叫老虎了，叫大虫，叫到宋代还没改过来。 朱元璋还是比较大气的，并不在乎猪的存在，但是溜须拍马的人太多，于是猪也不叫猪，文邹邹的叫豸、叫豚、叫豨、叫彘……叫啥都行，就不叫猪。 愈演愈烈的时候，民间一度禁止杀猪。 不杀猪没猪肉吃，皇帝自己也难受，这个制度没执行多久。 猪肉价格在万历朝是20文，百姓还是能吃肉的，到天启年就40文了，这个就有点贵，到崇祯年180文 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 食堂里的腌猪肉，完全没有豚肉的那股腥臊气。 颜凯在阿什哈达长大，就是一个百户人家，也只有过节能吃一点点肉，一盘子肉一家人吃，每一个人都吃不上几口。 就是爷爷奶奶描绘的中原大明的美好生活，也就是能吃饱杂粮而已。 毛呢大衣、野猪皮鞋、天天吃肉…… 摸摸自己，都有一点胖了。 终于又炼出一根合格的无缝钢管。元老院最需要的就是无缝钢管。 巴兰河铁矿镇分配了一名文书，是北明师范的第一期毕业生，呼图智和颜凯正让文书给元老院写信，汇报最近的生产情况。 增加两座5吨高炉的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增加20座坩埚炼钢炉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大半。目前现有的两座5吨高炉，在使用蒸汽机鼓风机以后，产量提高了50%，日产铁锭1.5吨，钢的产量没有提高。 请元老院继续增加矿工。 巴兰河铁矿镇最初有一千多人，外贸公司从辽北用鲜鱼换回来的汉人，给了巴兰河铁矿镇一千人，这些人绝大多数做矿工用，17世纪，采矿是一个劳动最密集的产业，要达到元老院的增产任务，明年起码要增加三千矿工，增加五百冶炼工人。 还有铁骊部各个部落矿工一千多人，这些部落矿工都是捕鱼、狩猎的好手，也都是士兵的好苗子。他们原来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每天都要为家庭的食物获取奔忙。 现在北明可以为很多家庭提供廉价的鱼、盐、腌猪肉……他们也就转化成了产业工人。 焦炭的运输也问题严峻，虽然已经有了一条简易道路，冬天雪橇运输比较快捷，春天时候 道路泥泞，运输会变得非常困难，必须在冬天储备焦炭，如果冬天不储备焦炭，春天很可能就会因为运输困难而停产。 颜凯想了一下，对文书说，建议元老院增加200只驯鹿，100工人，运输300吨焦炭储备。 颜凯信心满满，铁矿镇很快会成为最大的镇，民兵队也要扩大 ，今年冶炼、开采任务繁重 ，以至于民兵训练都没有进行，明年一定要搞民兵训练，要搞一个工坊生产武器…… 报告。 木刻楞外面有站岗的工人高喊。 进来。 颜凯回答，负责站岗的工人都是颜凯挑选出来的，做铁矿镇民兵的骨干使用。 报告，有从盐碱村的信使，有谭启明元老的重要指示。 马上让信使进来。颜凯急忙说。 疲惫不堪的信使被搀扶进来，坐雪橇走了两天、两夜，手、脚已经严重的冻伤，人也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颜凯命令民兵马上去取了一盆积雪，脱掉信使的手套、皮鞋，用雪擦拭冻僵的双手、双腿，还有冻得通红的脸。 信使艰难的示意自己的怀里，颜凯在信使的怀里找到一个鹿皮包，打开包是谭启明的书信。 巴兰河铁矿镇负责人: 车臣汗骑兵入侵，我部已经退至盐碱村防守，已告知部队前来增援。 你部即刻起，加强防御、做好准备，防止车臣汗偷袭。 并令铁骊诸部，做好转移人口、牲畜，的准备工作。 谭启明 1628年1月 沉重而紧张袭来，颜凯突然仿佛回到了阿什哈达 ，在阿什哈达总是这种感觉，来北明以后，这种感觉消失了，安静、平稳的生活着，似乎饥饿、战争已经走开，阿什哈达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正在淡出记忆。 今天这种记忆突然又回来了，原来战争并没有远离。 与呼图智简单商量，呼图智马上通知铁骊部落，派出游骑在部落外围侦查，部落准备好转移工作。 颜凯命令矿山停产，矿工马上武装起来…… 呼图智快马加鞭，来到巴兰河铁矿镇上游地区，这里其实已经与铁矿镇连在一起，这里原来是铁骊部的北京 ，铁骊部的北京已经是铁矿镇的一个街区，那些铁骊部北京人都成了矿工。 呼图智在这里见到了呼图勇，顾不得寒暄，呼图智告诉了车臣汗骑兵入侵的事。 呼图勇听闻军队去增援，我就是部队的 ，我必须去增援。 公路兵的300人分散在铁骊部26部，26个部落居住面积几万平方公里，都通知到需要几天的时间。 兵贵神速，这个道理呼图勇还是知道的，就让呼图智给准备驯鹿雪橇，把周边距离近部落的公路兵都通知到。 到了傍晚，呼图勇集合到了125人，125人分乘40个雪橇，带2天的肉干与腌猪肉，连夜出发。 驯鹿对道路的记忆是惊人的，那些去过盐碱村的驯鹿带头，驯鹿就会凭借记忆，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雪野上直奔目标。 17 世纪的北方冬季，夜幕降临后，气温骤降，寒冷刺骨。在这样严寒的夜晚行军简直就是一项艰巨且充满危险的任务。要想存活下来，他们的手脚四肢就必须不停地活动，以促进血液循环并维持体温。稍有懈怠，打瞌睡一小会儿，后果可能不仅仅是冻伤那么轻微。 此刻，他们坐在简陋的雪橇上，身体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之中。寒风如利刃般切割着肌肤，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冰碴子，喉咙和肺部也因此变得干涩疼痛。然而，他们不能停下脚步，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呼图勇蜷缩在熊皮大衣里，有了这件熊皮大衣，让呼图勇的情况好许多，就是脚趾冻的麻木，必须下雪橇跑一会，呼图勇就停下雪橇，让大家都跑一会，冻掉了脚趾还怎么打仗。 都跟紧了，呼图勇在黑夜里喊，在这里掉队 ，只有冻死一条路。 呼图勇带领的125人在黑夜里前行。 而一队车臣汗骑兵也在黑夜里前行。 车臣汗骑兵的日子也不好过，车臣汗骑兵已经没有食物了，昨天就开始杀战马吃了，从白银村追过来，一个部落也没有遇到，一只牛羊也没抢到，没有吃的，只好吃战马。 而吃战马是一个自取灭亡的事，没有了战马，不要说打仗了，回都回不去。 战马也没有多少肉，几天的奔袭，马力消耗极大，马的草料也没了，抢不到部落也就抢不到草料。 这附近这么好的草原 怎么会没有部落、没有羊群，绝对不可能，硕垒就派出侦骑四处寻找。 十几骑、二十几骑的出去，就根本没有回来，硕垒知道这一定是那些驯鹿女骑兵干的，她们一直在不远的地方。 这次出来的是300人的骑兵队，向东已经走了一天，发现了一处游牧废弃的营地，于是他们知道，牛羊一定就在前边不远的地方，精神为之一振，终于离部落很近了，杀过去，人就有肉吃、马就有草料、还有女人……嘿嘿。 呼图勇驾驶的驯鹿开始低低的鸣叫，车臣汗骑兵的马也开始嘶鸣，动物们都发现对方。 呼图勇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入侵的车臣汗骑兵。 车臣汗骑兵意识到 这可能就是部落的牛羊。 准备冲阵，呼图勇开始穿自己的盔甲，冬天穿盔甲立刻让自己的身体冰冰凉。 125人里面，有青铜胸甲的有一半，其余的都是皮甲，呼图勇组织重盾在前边，皮甲在后，都有弓箭，开始准备弓箭…… 对面的骑马开始发出了吆喝声，车臣汗骑兵想着马上就能消灭一个部落，要在他们部落的帐篷里，吃肉喝汤，占有他们的女人，想着都美。 吆喝着就冲了过来。 呼图勇对着对方大喊，什么人！ 迎接喊声的是射击过来的箭。 呼图勇向黑影里抛出短矛，短矛飞出，对面传来惨叫，而马蹄的隆隆之声，敌人已经开始冲阵。 古代骑兵巨大的优势就是这隆隆的冲锋，对于高大的战马，撞又撞不过、跑也跑不过，没有意外骑兵与步兵交战，人数没有巨大优势，都是失败的结局。 然而他们遇到的是呼图勇，这个刚刚被铁骊部传说的天下第一勇士。 呼图勇抛出两只短矛以后，高喊冲阵 ，就一手大盾、一手大斧的冲过去。 砰的一声，重盾与战马撞击在一起，战马一声嘶鸣，轰然倒地，骑兵被抛了下来，而从旁边跑过战马的骑兵对准呼图勇就是一刀。 战刀砍在呼图勇的头盔上，发出当啷一声，把呼图勇振的头皮发麻，呼图勇反手就是一斧，直接把马砍翻。 呼图勇并不停留 一直跑，左面有车臣汗骑兵就撞击、右边来到就斧砍。这样在呼图勇的身后就形成了一个通道，125个战士就在呼图勇的身后跟随，不时向左右飞出短矛、刺出长枪…… 跑一会 前面已经没有战马冲过来，呼图勇杀穿了敌人的军阵。 呼图勇反身、车臣汗骑兵也反身，两军又一次对撞，又继续把车臣汗骑兵撞的人仰马翻。 车臣骑兵有点懵，见过强悍的，没见过这么强悍的，撞不过、也砍不坏，这仗没法打，一声忽哨，车臣骑兵跑了。 呼图勇这正打的过瘾，呼图勇就喜欢把对方撞翻，那感觉就是一个爽…… 怎么就跑了，哎，我还没撞完呢，呼图勇就驾驶着雪橇追。 如果跑几公里，那么蒙古人的战马一定会领先并逃脱的，但是要在雪地里跑上十公里，那战马就根本不是驯鹿的对手了。 呼图勇带领着125名公路兵战士，驾驶着驯鹿雪橇，慢慢的就接近这些车臣骑兵，车臣骑兵射出的弓箭已经没有了准头。 呼图勇看准时机，将手中的短矛用力投掷出去，精准地击中了一名车臣汗骑兵的战马。那人从马背上跌落，其他战士见状，纷纷效仿呼图勇，掷出手中的武器。 车臣汗骑兵眼见形势不妙，更加拼命地逃跑，但驯鹿雪橇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追上车臣汗骑兵。呼图勇突然驾驶着雪橇斜跑，然后突然让驯鹿急停下来，这个时候后面的雪橇在惯性的作用下，会横扫过去，横扫过去的雪橇直接把奔跑的战马撞翻，一扫就是四、五匹战马。 战士们也有样学样，让雪橇向前冲撞，再次将车臣汗骑兵撞倒一片。 呼图勇带领公路兵战士成功捕获了部分车臣汗骑兵，他们不仅缴获了敌军的马匹和武器，呼图勇有自己的小心思，呼图勇之所以用短矛刺战马，用雪橇撞战马，就是要抓这些俘虏，呼图勇要这些俘虏去修路，他可不想在去修路了。 跑了一个晚上，人和驯鹿都需要休息，公路兵战士就点起篝火，烤起马肉，给驯鹿喂食碱草、苔藓。 缴获了232匹战马，俘虏了260个车臣骑兵，铁骊部有蒙古族人，就直接告诉这些车臣骑兵俘虏，老老实实跟着走，在雪原上逃跑是死路一条 另外谁也跑不过驯鹿，马跑不过驯鹿、人更跑不过驯鹿。 从俘虏那里，呼图勇知道了车臣汗正在攻打盐碱村。 第61章 盐碱村防御战的第一天 车臣汗面临着更多的困难，粮草断绝，在大兴安岭，车臣汗就吃那些征服部落的、在嫩江平原，就打野牛吃牛肉。 克鲁伦河的援军，也只能是刚刚出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达。 从白银村一路追过来，没有得到一点的补给，所有的肉干已经吃光了，那些罗刹人都不嚷嚷要女人了，他们现在只要肉。 盐碱村里有成群的牛羊，攻陷盐碱村，就有肉吃，攻不下盐碱村，只有死路一条。 车臣汗告诉所有的将领，看见村子里的牛羊了吗？想吃肉 就打下这个村子。 4000多车臣汗骑兵嗷嗷怪叫的开始攻击盐碱村。 车臣汗骑兵有对付部落城寨的办法，骑兵对付部落城寨的办法就是，用一个拴有绳子的铁钩抛上寨墙，然后用战马用力拉，把寨墙拉倒。 但是今天这个办法不管用了，首先，盐碱村的寨墙要远远比那些部落的寨墙结实。其次就是，北明的士兵，全身的青铜盔甲，可以很从容的在墙上砍断这些绳索， 车臣骑兵攻击部落的时候，谁来砍断绳索就一箭射死谁，现在他们放了很多箭矢，根本没有用，即便找来那些罗刹的火枪兵，也不能阻挡那些全身盔甲的士兵举着重盾把绳子砍断。 拉不倒寨墙，车臣汗骑兵就想法点燃寨墙，寨墙的南面，东面和西面都被浇上了厚厚的一层冰，点燃是不可能的，只有北面寨墙没有完全结冰。 周围草地已经被大火烧遍，找些柴草也是要走挺远的路，他们就点燃了自己的破帐篷，用他们已经空了的勒勒车，勒勒车装着点燃的帐篷以及柴草，撞向寨墙。 勒勒车也叫辘辘车，一种轮子高大车身短小的马车、牛车，勒勒车巨大的轮子与短小的车身，让它可以从容的行驶在任何崎岖不平草地、雪原上，勒勒车轮子的直径就是一个生死标准。 蒙古人征服部落，会把男人都杀了，男孩活命的机会就是，身高低于勒勒车轮子。 一辆又一辆载着火焰的勒勒车撞向寨墙，谭延闿就组织民兵用木桶运水，然后由战士从寨墙上倒向燃烧的勒勒车，那些推车的士兵也一一被射杀。 更多的燃烧的勒勒车被车臣骑兵推过来，北寨墙已经被烤的灼热，一木桶水泼上去呲呲冒烟，站在寨墙的栈道上，身前是燃烧的火焰、身后是刺骨的寒风，熊熊火焰能把人烤熟，能够忍受几息的时间就必须跑开。 大家拼命的浇水，拼命的提着一木桶、一木桶水来回奔跑，几个燃烧最烈的勒勒车，谭延闿只好用手榴弹炸，把熊熊火焰炸得四分五裂，才浇水熄灭。 畜栏里的羊杀的还不足一半，部分牛被转移到村南、村西的木刻楞里，盐碱作坊里全是牛，但是畜栏里还有一千多头牛，和几千只羊，火焰的出现，让牲畜焦虑不安，驱赶牲畜让牲畜远离寨墙，占用了大量人手。 而在其他方向的寨墙，车臣人开始推着勒勒车，这些勒勒车并没有点燃，勒勒车上胡乱的放着帐篷、马鞍……车臣人就弯腰躲避着寨墙上射来的箭矢，奋力的把勒勒车推倒寨墙下，然后在寨墙下立起车身，车臣人就从勒勒车上向寨墙顶攀爬。 战士与民兵在栈桥上来回奔跑，刺杀攀爬的车臣骑兵，那个地方攀爬的人如果太多，就呼喊战士投一颗手榴弹。 盐碱村浓烟滚滚、喊声震天。 信使已经出去了三天，谭启明在思考时间，今天增援部队应该已经出去，必须坚持三天，三天后增援的部队就会到达。 能坚持三天吗？看着寨墙外燃烧的火焰，谭启明忧心忡忡。 而这个时候，所有的部队都在急行军，但是他们的方向并不是盐碱村，他们的目标是白银村，部队只知道谭启明在嫩江上游，并不知道谭启明撤退到盐碱村 ，盐碱村在呼兰河中游，而全体战士已经走完了松花江路段，已经开始在嫩江平原上急行，他们距离盐碱村越来越远…… 盐碱村外，火焰燃烧的越来越烈，一百颗手榴弹也使用了一半，支撑到今天晚上，手榴弹就会被用光了。 车臣汗骑兵抛射的箭矢不断越过围墙，造成民兵、老幼、牲畜很多死伤。 50名战士与30名女兵，分散在三千多米的寨墙上，一个人要负责40米的寨墙，在这40多米的寨墙上每一个战士领4个民兵，谭启明坐在雪橇上，民兵拉着雪橇，预备队4个小组，每组8个民兵和20个妇女、孩子，北部寨墙投放两个预备队，其他三面寨墙投放2个预备队，预备队发现那处寨墙上跳过来车臣骑兵，就去哪里救援。 箭楼上布置的都是最优秀的射手，只射杀攀爬到寨墙上的车臣骑兵，非常有效还能回收箭矢，就是箭楼太少了，只有4个箭楼，不能全面覆盖寨墙。 车臣骑兵在拼命，他们要烧光他们所有的勒勒车，他们的帐篷、马鞍……他们要用所有能燃烧的东西，北寨墙已经动员了所有人打水、浇水，寨墙依旧炽热、已经开始冒烟…… 谭启明在后世，在书中了解的战争，穿越过来，眼前真实的战争让他吃惊。 什么样的心灵才会发动战争？ 没有亲临现场不会理解战争的恐怖与残酷。很多人、太多人重伤、濒临死亡发出的绝望的哀鸣、嘶吼，充斥着整个战场，让你的每一根神经都有如同刀划铁板的刺激。 谭启明想告诉后人，所有叫嚣战争、发动战争的人 ，都是世间最邪恶的人，叫嚣战争、发动战争人的心灵是最肮脏、最丑恶的，与战争贩子相比，那些贪污腐败简直高尚太多。 其他寨墙虽然也喊杀不断，但是都能够支撑，毕竟结冰的寨墙非常不好攀爬，就是爬上来也被战士、民兵一一斩杀。 北寨墙是水火在对决。 车臣汗硕垒清楚，拿不下城寨，已经没有食物、没有帐篷，拿不下城寨，在严寒中只有冻死一条路，车臣骑兵也清楚，今天拿不下城寨，就要睡在雪地上，这绝对是要命都，怎么都是死，早死早见长生天。 人在绝望的时候，要么垮塌、要么奋起，而奋起还有一点希望的时候，在绝望中的希望就激发了车臣骑兵的斗志 ，烧毁寨墙，就是生。 骑兵从几十里外拖回来柴草、有的车臣骑兵毅然向火焰里抛出自己的长袍。 最灼热的寨墙上，温度炙烤的人已经无法立足，谭延闿就让人从直接在寨墙内浇水，延缓木头栅栏燃烧的速度，一边拆掉附近的畜栏栅栏、木刻楞，搭建新的寨墙，并准备在北寨墙与敌人肉搏。 寨墙已经由灼热变成燃烧，继续浇水呲呲冒起白烟雾，而车臣骑兵不断的向寨内抛射箭矢，不但更多的引起伤亡，而被射重的牛羊到处乱窜，又影响了运水的速度。 寨墙破了，还能阻挡车臣骑兵的进攻吗？唉，不能。 即便是突围出去，能跑出骑兵的包围吗？也不能。 时间、时间，时间站在车臣人这一边。 谭启明越来越担心。 突然，远处传来喊杀声，这喊杀声从车臣骑兵的后背传来，正在给火焰加柴的车臣骑兵愣住了、正在攀爬寨墙的车臣骑兵也向回跑，敌袭、敌袭……车臣骑兵慌乱起来，不再攻城，有的去找自己的战马，有的举起弯刀向反身冲锋…… 硕垒恨欲狂，又是那些女人，那些女人竟然对自己的大营发动攻击，现在没有拿去烧城寨的帐篷也被这些女人烧了，马群也被这些女人驱赶到原野，最后的一点辎重也烧光光，啥也没有了。 硕垒欲哭无泪，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无奈。他原本满怀信心地带领着部队出征，但现在却遭遇了如此惨痛的失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锐气被严重挫伤后，继续进攻变得异常艰难。士兵们士气低落，仿佛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抓紧这个难得的时机，谭延闿组织战士、民兵把几处熊熊燃烧的火焰浇灭。 此时此刻，夕阳渐渐西沉，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战场染上一层金黄的色彩。然而这美丽的景象并没有给硕垒带来丝毫安慰，反而让他更加心情沉重。 不仅如此，车臣骑兵们经过长时间的激战，早已疲惫不堪，饥饿难耐。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已到达极限，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压力。面对这样的困境，要想再次发动攻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艰难的时刻，硕垒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要想办法、要想办法。 硕垒抓住赤鲁花，情绪激动，怎么这么难，打一个部落城寨怎么会这么难。 屠杀战马，烤制马肉，这对任何一名骑兵来说都是一件极其痛苦且悲伤之事。因为马匹不仅是他们赖以征战沙场的坐骑，更是与他们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亲密战友。 此刻，一些车臣骑兵泪流满面，却又不得不挥动手中的利刃，亲手结束这些忠诚伙伴的生命。他们心痛如绞，但别无选择——车臣战士和战马都断粮，如果不在今晚饱餐一顿补充体力，那么明天要想攻下眼前那座固若金汤的城寨将会难如登天！所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最终战死城头也在所不惜！ 夜深沉，篝火熊熊燃烧着，照亮了一张张满含悲痛与决绝的脸庞。车臣勇士们默默咀嚼着的马肉，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那座屹立的城寨。吃饱喝足后的车臣骑兵，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决定趁着夜色发动突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月光下，车臣骑兵悄悄地靠近城寨。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谭延闿早已料到他们会来袭，提前做好了防御准备。 当车臣骑兵接近城寨时，突然四周亮起了无数火把，接着，箭如雨下，车臣骑兵纷纷中箭倒地。 车臣汗硕垒见状，无奈之下只能率领残部撤退。偷鸡不成蚀把米，以车臣骑兵的失败告终。 而盐碱村的村民们，都打着火把，在围墙、木刻楞上寻找车臣汗士兵射过来的箭矢，凭借这些箭矢明天可以更顽强的抵抗，守住了自己村子。明日一战，定当倾尽全力，不胜不休…… 而车臣汗骑兵偷袭城寨的时刻，大营又一次被袭击，尽管车臣汗已经做好了防御偷袭的准备，依旧没有阻挡那些女兵。 只是车臣汗已经没有什么家当，偷袭也造不成太大损失。 如果以前的车臣骑兵就穷的叮当作响，现在穷的已是一无所有，马没有草料，马在雪地上用力用前蹄刨着雪地，刨到地面，寻找几只干草，人就在雪地上挖一个坑洞，然后进去睡觉，累一天了，疲倦不堪，很快就睡了，运气不好的明天就起不来了。 盐碱村内也在忙碌，北寨墙继续浇水，在烧严重的地方要加固寨墙，没有时间休息，每人只能睡一小会，都知道明天的战斗会更加严酷。 候瑾萱追随着车臣汗骑兵也来到盐碱村 ，候瑾萱没让苑秋来盐碱村，就是因为候瑾萱知道，盐碱村人少，防御能力薄弱，要是去巴兰河铁矿镇，那里有几千矿工，防守的能力会更强。 看着敌人在如此猛烈的攻击，候瑾萱判断，苑秋带着谭启明没有去铁矿镇，而是来到了盐碱村。 候瑾萱毫不畏惧地带领着女子支队的 120 名英勇战士，持续不断地对敌人展开袭击和骚扰。 然而，让人头疼不已的问题不仅仅困扰着敌军，同时也令候瑾萱的女子支队陷入了困境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赖以生存的驯鹿竟然也面临着食物短缺的危机！尽管大家努力去寻找并搜集一些野草来喂养这些驯鹿，但驯鹿们似乎对此毫无兴趣，坚决不肯进食。眼看着它们日益消瘦，体力不支，原本能够迅速拖动雪橇驰骋战场的强健体魄如今已变得力不从心。 战马还勉强能吃些野草，但是战马的耐力还不如驯鹿，战马已经完全不能驱使，如果现在遇到追兵，战马是一点也跑不动了。 人吃的也没有了，抢了几匹车臣汗的战马，也在杀战马、烤肉吃。 谭启明深知，如果明天无法守住寨墙，那么所有人都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而与此同时，硕垒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他们不能够在明天攻下这座寨墙，那么自己和手下的士兵们同样难逃一死。 时间紧迫，形势严峻，双方都陷入了绝境之中。 谭启明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住阵地，自己和盐碱村人的性命就在于明天的防守；而硕垒则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攻破对方的防线，为自己和军队争取一线生机。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明天，我们以命相搏。 第62章 盐碱村防御战第二天 苏尼特部的人跑了。 赤鲁花失魂落魄的向刚刚醒来硕垒汇报。昨天，整个白天、半夜的进攻，让硕垒和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所有的人都在沉睡。 车臣汗那些骑兵在雪地上掘洞，身上覆盖着乱七八糟能找到的东西，一个马鞍、一张牛皮……跟冬季寒冷的夜晚抗争，有一些人赢了，还有一些人输了，早晨起来，他们在睡梦中变成了硬邦邦的尸体。 绝望的环境让人崩溃，苏尼特部就受不了，就是死也不能冻死啊。 苏尼特部落骑兵跑了。 车臣汉国其实也是一个部落联盟，苏尼特部参加了这个部落联盟，苏尼特人看着这无望的攻击，继续下去只是死路一条，于是苏尼特部落首领，率领还没战死的400名苏尼特人跑了，只是他们并没有沿着呼兰河向南跑，他们知道来时的路上就没有一个部落，而要回去不抢劫几个部落是绝对回不去的，他们决定向东跑。 闭嘴，硕垒愤怒的对赤鲁花说。 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军心会涣散， 车臣汗召集各个部落的首领，车臣汉对他们说: 今天，生死就在这一战，攻破城寨，就有吃有喝，攻不破城寨，我们就等着死吧，冻死饿死都是死，战斗最多也是死，而攻破了城寨就不会死，大家选择吧。 如果谁想逃跑，那么你可以现在就走，马匹不够，没有粮草，谁能回到哈鲁伦河。 我车臣蒙古人是翱翔的雄鹰，我们要飞的更高、更远，而不是向一个丧家犬一样的夹着尾巴逃跑，而逃跑就是死路一条。 车臣汗硕垒向大家陈说利害。 可是怎么才能攻破城寨？勒勒车也烧没了，帐篷也烧没了，今天早上我们已经开始吃生肉了，怎么去攻破城寨？ 一个部落首领问。 硕垒回答。 杀马，杀死更多的马，用马垫，用更多的马的尸体垫出一个通道来，然后我们踩着这些马，去攻破城寨。 杀马 ，用层层叠叠的马尸体垫出一个斜坡，这是一个疯狂而绝望的行动，这也是硕垒最后的赌注，当把这些马都杀光了，手里就再也没有牌了。 杀马、杀马……硕垒疯狂的叫喊，各个部落的首领、骑兵胆战心惊的看着硕垒，无不肯定的想，硕垒疯了、硕垒疯了…… 疯狂的硕垒牵出自己的马，那是一匹高大的纯白色蒙古马，硕垒一手牵着战马的缰绳，一手把匕首深深的刺入战马的心脏。 鲜血如同喷泉喷射而出，战马痛苦的，发出嘶鸣，扬起前蹄，最后挣扎要奔跑.。 可惜，刚刚高高的扬起前蹄，就没有了最后的力气，洁白的战马轰然倒地，硕垒一脚踏在白马都身上，对这些部落首领、骑兵狂吼。 我的马死了，我最珍爱的白马死了，我爱我的战马胜过爱我的女人，我与我的战马在一起的日子，超过了我与我的女人在一起的日子。 我为了我的女人，我可以去战死，我们车臣勇士都可以为自己的女人去战死，而我的战马可以为了我而死，我们车臣的战马都可以去为了车臣的勇士去死。 我的战马啊，你的灵魂慢慢走，你的灵魂会见证，见证我割下敌人的头颅。 说着，车臣汗硕垒，在白马的身前跪下，对着白马的尸体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 硕垒站了起来，硕垒双眼通红，伸手抽出弯刀昂起头颅，低声的吟唱那蒙古族古老的战歌 我祭了远处飘飘的大囊， 我擂响黑牦牛皮幔的战鼓， 我骑上黑色的快马， 我穿上铁硬的铠甲， 我拿起钢做的长枪， 我扣好山桃皮裹的利箭， 与合阿惕——篾儿乞惕， 上马前去厮杀。 我祭了远处飘飘的英头， 我敲响犍牛皮幔的战鼓， 我骑上黑脊的快马， 我穿上皮绳系成的铠甲， 我拿起有柄的环刀， 我扣好带箭扣儿的利箭， 和兀都亦惕—篾儿乞惕， 拼死前去厮杀 拼死前去厮杀 硕垒在低唱、所有的车臣骑兵在低声唱和。 …… 和兀都亦惕—篾儿乞惕， 拼死前去厮杀 拼死前去厮杀 其他首领也纷纷效仿，抽出弯刀宰杀自己的坐骑。一时间，草原上回荡着悲惨的马嘶声、战歌的嘹亮。 车臣汗骑兵一边低唱、一边嚎啕 战士们流着泪，默默地分解着马尸。尽管心中悲痛，但他们明白，这是生存的唯一希望。 寒风凛冽，然而车臣汗的军队却充满了决心。 他们借助马尸堆起的斜坡，向着城寨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城墙上的守军惊愕地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进攻。 每一张脸都被痛苦与绝望扭曲 ，每一张嘴都发出痛苦与绝望的呐喊，蒙古儿人（车臣汗一直认为他们在与蒙古儿部战斗），该死的蒙古儿人，今天就要杀光你们，今天必须杀光你们，为我的战马报仇，要用你们的头颅、你们的血，来祭奠我的马。 车臣汗骑兵在盐碱村寨墙上做了三个马尸斜坡，在北寨墙做了两个，在南寨墙做了一个。 成群的车臣汗骑兵 一手举着盾牌，另一只手拉着马的尸体向寨墙下堆，这些车臣汗骑兵使用的是蒙古骑兵的小圆盾，蒙古骑兵圆盾直径75厘米，有铁皮的、有牛皮的……防护弓箭非常有效，就是覆盖面积不足，斜举的圆盾只能覆盖上半身的头、胸部分，下半身就完全暴露。 盐碱村的射手们毫不留情地拉弓射箭，箭如雨点般飞向那些敌人的下半身。每一支箭都带着致命的威胁，但车臣汗的骑兵却丝毫不畏惧，他们似乎被一种疯狂所驱使。 这种疯狂迅速蔓延开来，使得整个骑兵队伍都陷入了癫狂之中。他们无视身上不断增添的箭矢，仿佛那只是轻微的刺痛。 有的人继续策马狂奔，马拖拽着另一只马匹的尸体，向寨墙撞击而来。 有的打马飞跑，举起圆盾护住头颅，任凭身体、马匹被射中，一直跑到寨墙之下，然后一刀刺入战马的心脏…… 有的车臣骑兵被射中，毫不退缩。 有的人则一把拔出射中身体的血淋淋箭矢，高举过头，向着寨墙发出狰狞的笑容。 更有甚者，索性扔掉了手中的小圆盾，赤手空拳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以显示出无比的勇气和决心。 这些车臣汗的骑兵已经完全抛弃了对死亡的恐惧，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破这道防线！在这样的氛围中，战斗变得愈发激烈，双方都拼尽全力，互不相让。 盐碱村所有的弓箭手都站上寨墙，已经没有预备队了，所有能射箭的战士、民兵、牧民，都在寨墙上与车臣汗骑兵对射…… 弓箭手要有敏锐感知，弯腰拉弓，一手握紧弓身，一手把箭放在弓弦上，然后把弓拉满，就是箭矢只有箭簇超出躬身，然后直腰、台头、对准目标松开拉弓弦的手，然后马上低头、弯腰避开飞来的箭矢…… 这一套动作要行云流水，不能有半点差错，敌人的弓箭手不会给你时间，让你从容的拉弓、仔细的瞄准，每一只箭矢的射出，发现目标、瞄准目标就是一瞬间，把握住这一瞬间，你就赢了一局，也就是一局，犯一点错误，就直接是死。 一个索伦人是不在乎一个车臣骑兵的，而现在是一个索伦战士，要面对几十个弓箭手，即便是不犯任何错误，也同样是不安全的，因为有些车臣汗骑兵，就死死的盯着寨墙，弓弦已经拉满，就在哪里等待着，只要战士一露头、几支箭矢就飞过来…… 机灵的战士就摘下头盔，用一只箭矢顶起头盔，待敌人弓弦响起，立即起身，然后一击毙命。 几次战斗，与蒙古儿部队战斗依靠的是手榴弹，在阿什哈达与固穆巴图尔战斗依靠的是手榴弹，今天看见的却是冷兵器时代真正的肉搏。 一身盔甲的谭延闿顶在最危险的寨墙上，一边杀敌、一边观察周围，不断呼喊战士都名字，让战士回身、前突 ，因为就在战士附近出现了敌人。 谭延闿右手一根短矛，攻击远方的敌人，左手一把钢刀，砍杀眼前的敌人。 谭延闿站在寨墙上杀敌，动作干净利落，可为着着制敌，动作没有一点多余。 三个车臣汗骑兵踩踏着马尸体冲过来，谭延闿似乎并没有注意一样从容，一短矛刺进一个车臣汗骑兵的喉咙，一刀挥向另一个车臣汗骑兵 ，那个骑兵用圆盾护着身体，而谭延闿压低自己的身体，划出一个幅度让挥舞的刀从圆盾下划过，一刀斩下了这个车臣骑兵的双腿，双腿被砍下的车臣骑兵嚎叫的不似人声，跌落到栈桥下，痛苦的翻滚，而俯下身体的谭延闿，起身用肩膀撞向第三个敌人，那个骑兵已经跳到栈桥上，正高举弯刀向，谭延闿一撞把车臣骑兵撞掉寨墙下，而掉下的地方正好有预备队民兵，掉下的位置、角度正合适民兵刺杀…… 然后谭延闿去解决第四个、第五个敌人。 看着谭延闿杀敌，谭启明终于知道，在大清帝国雍正年，在和通泊之战中，傅尔丹为什么把2万大军左翼就放300索伦兵，因为这些索伦兵已经被生活磨砺成最简捷的杀手。 索伦人是在代代相传、在与熊虎搏击中练出胆识、练出技巧，这样练出胆识，让索伦兵在任何危险的时候都从容不迫。而这样的技巧，让索伦兵不犯丝毫错误，试想在与熊虎搏击之时，你只有一次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人类的体力与灵敏，是抗不住熊虎的进攻的。 谭延闿根本就不与敌人对打，或者说根本没有敌人能躲过谭延闿的一刀、一矛…… 敌人太多了，跟本杀不完，前扑后续，青铜盔甲虽然保护了战士的身体，但是也严重的消耗体力，弓箭手不但箭矢用光了，手臂软软的拉不开弓，力气也严重消耗，敌人终于突破了北面的寨墙。 谭启明吹起撤退到口哨，放弃北面寨墙，北面寨墙内是宽阔的场地，场地外还有一道栅栏，就是畜栏，栅栏隔离牲畜与生活区。 只是这样道畜栏都栅栏只有两米高，也不够厚重，都是20公分的小树干，或者几处根本就是几根横向排列粗大树干，这道畜栏更加顶不住攻击，谭启明要最后尝试一下火牛阵了。 羊毛呢大衣被剪成布条，布条寖满油脂，然后系在牛尾巴上，撤退的哨声响起来，防守的战士跑过来，点燃这些寖满油脂的布条，然后牛就牟牟叫着乱跑、乱撞…… 车臣汗骑兵欢呼着 他们终于跳进寨墙，他们要杀光这些可恶的敌人，嚎叫着、欢呼着……迎接车臣汗骑兵的是疯狂的牛群。 小圆盾被撞的破碎、人被撞到寨墙边无路可逃，而自持骑术跳到牛背上的，也被牛疯狂的跳跃给抛下来，然后被从身边跑过的牛踩踏…… 攀爬到寨墙上的车臣骑兵，吃惊的看着疯狂的牛，而身后是依旧冲锋拥挤的人群，前边的被挤落寨墙，掉下的就要面对疯狂的牛…… 赤鲁花得知遇到了牛的攻击，就组织长矛手攻击牛群，长矛阵士兵翻过寨墙 ，牛与数根长矛撞击，人倒下了、牛也倒下了，牛群的进攻终于得到一些缓解。 长矛阵抵抗出一点空间，车臣汗骑兵就开始翻越畜栏，而盐碱村的战士与民兵就在畜栏外，短兵相接又开始厮杀…… 这是最后的屏障，驯鹿二角拉着雪橇，雪橇上趟着谭启明，苑秋驾驶着雪橇，30名女子支队战士骑着驯鹿，来回奔跑在畜栏栅栏外，苑秋挥舞着马刀、二角扬起鹿角，所有的驯鹿扬起鹿角 ，攻击那些跳过栅栏的敌人…… 这个时候，寨墙外的战斗也开始了，硕垒知道那些女兵一定会偷袭，硕垒预备了一只骑兵防备偷袭，只是硕垒在村南布置的骑兵，而这只偷袭的部队没有从南面攻击，而是从东面攻击过来。 硕垒预备了300人，300人足够，完全可以把那些女人赶跑。 300人迅速的溃败回来，禀报硕垒，攻击的不是那些女驯鹿骑兵，是一群可怕的战兵，太可怕了，刀枪不入的战兵。 第63章 第一批增援部队 溃败的车臣骑兵告诉硕垒，那是一个刀枪不入的战兵，满身都是铁甲 ，根本砍不动，杀不死。 怎么会杀不死、怎么会杀不死……硕垒愤怒的踢倒禀报的士卒。 不能胜敌还胡说八道，斩了，后退者立刻斩杀。 车臣汗的士兵几乎都在拥挤向盐碱村，士兵都看见了寨墙已经被突破，士兵并不知道突破寨墙之后，还有一道畜栏，而畜栏里都是疯狂的牛。 士兵想的是要尽快进入到墙内，要抢一件羊皮大衣，这几天冻惨了，要喝一碗热乎乎的肉汤，要在帐篷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然而他们的身后传来喊杀声，这太气人了，这是要气死人了，就不能让我们好好的攻击城寨，又偷袭、又偷袭，一路的偷袭，还没完了。 不待将领发话，已经被偷袭折磨欲仙欲死的车臣骑兵，咬着牙嗷嗷怪叫的冲过来，士兵奔跑在雪地上，一手小圆盾、一手弯刀，面部皮肤连同手掌已经被冻得通红，已经没有了知觉，羊羔蒙古袍随奔跑摆动，毡靴染着血红，那时自己战马的血，头上是一顶栖鹰冠也因为颠簸而歪斜…… 当这些头戴栖鹰冠、脚蹬毡毛靴，身穿蒙古袍的车臣骑兵挥舞弯刀杀过来时，他们发现偷袭的不是那些女人，偷袭的是男人，强悍的男人 呼图勇这次披挂整齐，头盔上戴着狼头，后背上插两只鹿角，一手大盾、一手大斧，铿锵有力的走过来。 车臣汗骑兵刚才的愤怒变成了惊愕 ，惊愕的看着呼图勇高大的身躯变成了气馁，气馁的车臣士兵开始聚拢，一个车臣士兵打不过这大家伙 那么大家就一起打，人多势众 大家一起上。 相向奔跑，呼图勇在前，身后是100名战士 ，战士后是一根绳子牵着的260个俘虏，最后是25名战士驱赶的232匹战马与40辆驯鹿雪橇。都是好东西，呼图勇的公路兵可什么都不能丢弃。 身穿80公斤钢甲的呼图勇砰的一声，与车臣汗骑兵撞击在一起，大盾撞碎小圆盾、大斧砍断弯刀，然后面对汹涌而来的车臣汗士兵，呼图勇依旧如同第一作战那样，右手边遇到敌手就用重盾撞，左手边来敌就用大斧砍，身后的战士就自动的分成两组，他们前面没有压力，一组对付左面的、一组对付右面的。 前面的敌人无不被呼图勇砍翻、撞翻，可是战线太长，后面的俘虏与马匹受到攻击，呼图勇一看，这不行啊，这些俘虏还要留着修路，就来回奔跑，顾前顾不了后，顾后、前面又出现危机。 焦头烂额之际，候瑾萱带领的女子支队前来攻击，候瑾萱带领的120名女子支队战士，都骑着驯鹿 ，马刀划过，这些几乎都没有盔甲的士兵的蒙古袍、栖鹰冠根本经不住马刀一划，就鲜血喷涌 ，候瑾萱稳住了公路兵战线的后方，这回呼图勇大斧抡的呼呼作响，一直砍到寨墙下。 呼图勇砍到寨墙下，车臣汗那些进入寨墙的士兵突然就没有了援军，呼图勇转身就在斜坡下阻断车臣士兵靠近斜坡。 不能功亏一篑，硕垒继续指挥让士兵如同潮水一样冲过来，呼图勇就用大斧抡圆了砍，一斧横扫过去，几个车臣士兵就被砍成两段。 寨墙内的攻击突然减弱，没有了后续的敌兵，谭延闿是杀一个，少一个，现在已经没有跳越畜栏的敌人，战士们开始跳进畜栏区杀光敌人。 牛群的寖油布条也燃烧殆尽，牛也稍稍平静，畜栏里的敌人也杀死的杀死、投降的投降。 谭延闿登上寨墙，看见呼图勇在与成群结队的车臣士兵对砍，就带领寨墙内的战士、民兵加入战斗。 谭启明吹哨撤退，谭启明不知道哪里的援军，从时间上计算，援军无论如何今天是不能让到达的，一定是明天才能到达。 就吹撤退的哨声，回来组织防御，谭延闿要马上撤退，呼图勇不干，自己的家当必须撤回来。 呼图勇就向队伍后面砍去，让女子支队、俘虏先上斜坡，寨墙内也堆满人的、牛的尸体，也形成了一个斜坡，女战士最先撤退回来，然后是呼图勇的俘虏、战马、公路兵…… 最后就剩呼图勇、谭延闿站在寨墙斜坡的顶端与车臣汗士兵对砍。 斜坡有六米宽，敌人拥挤着爬上来，两个人就不停的挥舞武器，竟然没有一个敌人能够越过。 以前读史，以为一些故事是编造的 ，在松锦大战时，满洲第一勇士鳌拜，带领5个白甲兵，仰攻山头，与2000明朝精锐边军对砍，砍翻260个明朝士兵后 ，明朝士兵崩溃，而鳌拜六个人一个受伤的都没有。以至于以后的战争中 ，成千上万的明朝士兵，只有看见有三、五个白甲兵，撒腿就跑，有多远跑多远。 唉，冷兵器时代啊，狩猎民族打农业民族，不要比杀鸡轻松，自己穿越到这荒蛮之地，却是出最能打的战士。 仅仅依赖两个人肯定是行不通的，毕竟经历了激烈的战斗后必然会有伤亡情况出现。目前总共还剩下五百余能战斗的人。于是我们将这些人员划分为五个小组：其中一组负责沿着寨墙展开巡逻工作；另外三组则轮流前往寨墙上接替值班岗位；最后留下一组作为预备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谭启明询问后，知道这最早到达的增援部队 一路是呼图勇的公路兵、一路是从白银村一路跟过来的女子支队。而让谭启明担心的是，女子支队已经派出信使去，女子支队信使告诉元老院白银村出事了。 这样元老院一定会增援白银村，元老院不会增援盐碱村。 自己的信使到达后，元老院要通知出发的部队，这就要更多的时间，而盐碱村能坚持到吗？ 随着战士人数的增多，盐碱村的防御力量得到了显着提升。连续奋战多日的战士们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机会，可以稍作休整。此时，一大锅热气腾腾的肉汤被及时地送到了寨墙下方。每一名战士都喝下了这碗温暖人心的肉汤，顿时感觉体力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恢复。 然而，战斗并没有停止。那些身处极度严寒且饥肠辘辘的车臣汗士兵，正不顾一切地艰难攀爬着陡峭的斜坡，他们心中充满了绝望，但又不肯轻易放弃…… 第64章 斯特罗甘诺夫的算盘 黄胡须小眼睛的米哈尔.斯特罗甘诺夫并不急于行军 ，三门大炮移动起来虽然并不轻松，但是也不是非常困难，在雪地上用三辆雪橇装载着大炮是可以跟随大部队的，但是米哈尔就是不跟随车臣汗的大部队，慢慢走来的米哈尔决定提高要价。 米哈尔.斯特罗甘诺夫的小眼睛表明，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不少蒙古人的血液。 15世纪，任何落魄的蒙古皇族就能够跑到一处犄角旮落弄出一个汗国来。金帐汗国就逃出来一个落魄贵族，肥美的草原没有份了，就跑到西伯利亚，建立了一个西比尔汗国，也叫西伯利亚汗国。 穷乡僻野的西伯利亚汗国也有自己的首都、军队、税收……那些鞑靼蒙古骑兵在西伯利亚的寒风里耀武扬威。 虽是穷乡僻壤，但是却有欧洲需要的东西，这些欧洲贵族需要的东西就是毛皮，从莫斯科到巴黎，欧洲贵族女人的脖子上，在寒冷的冬天，一定要缠绕一条水貂皮，而作为一个女伯爵或者女男爵，没有一件貂皮大衣是绝对让人耻笑的， 于是下诺夫各德罗的毛皮商人不断的来到了西伯利亚，这些毛皮商人在西伯利亚，是要被士兵收税的，这些士兵收税之余，会与这些俄罗斯商人的妻女探讨人生，这样就增加了蒙古士兵的快乐，也减少了俄罗斯商人的税收，这是两厢情愿，高高兴兴的事。 一个俄罗斯女人就这样生出了一个蒙古男孩，孩子的蒙古父亲并不喜欢这个俄罗斯女人的孩子，尽管他也有辽阔草原千年铸就的小眼睛 ，就是在后世 ，这种草原千年铸就的小眼睛时常在克林姆林宫闪烁。 女人独自抚养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叫斯特罗甘诺夫。 斯特罗甘诺夫长大以后，既有蒙古族军官的父亲，又有善于经商做毛皮生意的母亲，于是斯特罗甘诺夫做起了毛皮生意如鱼得水，慢慢的从莫斯科到巴黎，贵族、富商们脖子上缠绕的每一条水貂皮，都是斯特罗甘诺夫从西伯利亚汗国贩卖来的，经过百年的繁衍，这个流淌蒙古族血液的家族，已经是欧洲最大的毛皮家族。 他们强大到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庄园，有自己的军队，他们强大到已经能与汗国抗衡，在与西伯利亚汗国的抗衡中，斯特罗甘诺夫家族能从欧洲用毛皮换来大炮、火绳枪 ，于是斯特罗甘诺夫家族并不与西伯利亚汗国的士兵对砍，就拿炮轰这些鞑靼蒙古人，蒙古骑兵抗不住炮轰，斯特罗甘诺夫家族最终消灭了西伯利亚汗国。 这次，为了更多毛皮 米哈尔.斯特罗甘诺夫，作为斯特罗甘诺夫家族重要的成员之一，就率领800名哥萨克，来到了尼布楚。 农夫如果探索 ，那么他会寻找肥沃的土地。 渔夫如果探索 那么他会寻找辽阔的海洋。 斯特罗甘诺夫家族是毛皮商人，而越是寒冷的地方 ，那里的毛皮就越好，于是斯特罗甘诺夫家族不断的向大陆的东方寻找。 斯特罗甘诺夫在尼布楚接受了硕垒的邀请，就带来了200哥萨克和三门火炮。 有额尔古纳河上游以北的土地，那里出产的水貂皮，能够让斯特罗甘诺夫家族的生意更加红火，而既然来了可以索取，难道不是越多越好吗？ 而在尼布楚，更大的惊喜让米哈尔激动万分，激动的难以入眠。 米哈尔发现了金矿、银矿，还不是一处，米哈尔在几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开了3个矿洞，都挖出了银矿石。 米哈尔在额尔古纳河六处水流湍急的地方都发现大量的金沙，额尔古纳河每一处沙滩都富含金沙，这是一条镶嵌了金边的河。 一条镶嵌金边的河是必须完全拥有的。 上帝在召唤我，米哈尔已经坚定的认为，额尔古纳河上游两岸都是金矿。 这些金矿足可以让斯特罗甘诺夫家族成为最富裕的家族。而这还不算完 ，也许从在后贝加尔到额尔古纳河，整个山脉到处都是银矿。 米哈尔拖拖拉拉的前行，他一定要一个好价，没有这三门炮，没有我的火枪兵，车臣汗的攻击一定会遇到困难，在车臣汗遇到巨大困难的时候，我米哈尔就要整条额尔古纳河。 米哈尔哪来的底气呢？米哈尔是非常信赖自己的火枪兵。 这些火枪兵来自莫斯科的射击军，射击军是俄罗斯沙皇最重要的军事力量，射击军有单门的射击军部管理，军饷要高出普通士兵的几倍，生活在莫斯科军营里，不但有射击军本人，还有他们的家属和孩子，每个射击军士兵都有一杆火绳滑膛枪，一柄手斧，一把大砍刀。 射击军你有多强悍？射击军是每个沙皇都需要小心对付、讨好的力量，因为射击军能决定谁做沙皇，射击军的强悍，直到彼得大帝的出现，彼得大帝的强悍超过了射击军的强悍，于是彼得大帝灭了这些射击军。 在彼得大帝之前，莫斯科只要有一个贵族，只有这个贵族能说服射击军的首领，那么就可以带领这些射击军嗷嗷怪叫的冲入克林姆林宫，士兵抢走财物、贵族坐上王座。 彼得大帝灭了射击军，后来罗蒙诺索夫在射击军的兵营里建立了一所大学，就是莫斯科大学。 彼得大帝之所以能够成功改造俄罗斯，就是有稳定的、源源不断的财源 ，西伯利亚的金银成就了彼得大帝的事业。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钱的帝王才能走到高光时刻，没有钱却想的多，都是找死。以前的历史、以后的历史永远是这样，不要去赞颂某一个帝王的伟大，那些伟大的帝王必须是整合资源的高手，要么很有钱、要么能拿到所有人有限的钱。 上帝赐予的尼布楚，，米哈尔的探矿，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抓捕土着人开采的几个矿点都产出了大量的黄金、白银，这样米哈尔对额尔古纳河两岸，都更加的贪婪，他不要不但要额尔古纳河的北岸，也要额尔古纳河的南岸，他要把这绵延的金矿、银矿都纳入自己的囊中，那可是比毛坯生意更大的生意啊。 米哈尔.斯特罗甘诺夫的雪橇来到盐碱村时，正是车臣汗硕垒最绝望的时刻。 第65章 末世王孙 “然宗支日烦，禄米无措 郡王以上犹给得厚给，将军、中尉以不能自存，公无所给，私无自养，饥寒交迫……” 这是明中业宗人府上书隆庆皇帝的一段话，就是说，王子皇孙已是没饭吃了。 明朝中期，还算是国泰民安吧，可是王子皇孙们就已经没有饭吃，那么高贵的血统、与那么悲惨的处境不应该啊。 那些远支宗室穷到上街游行示威的程度。 万历年有一奏报: 有宁化王府，方山王府及秦府将军，中尉数人，在城秦请名粮，诏各递回闲宅拘禁，仍诏自今以后有越关奏扰者，不论曲直，各罚如法。 宗室将军、中尉都饿的不行，走上街头 ，然而这是丢皇家脸面的事情，都被拘禁了事 明王朝对宗室的管理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皇族都要遵循朱元璋的《皇明祖训》生活 ，《皇明祖训》规定，皇族不许出仕、经商、租田、务工…… 王子皇孙什么也不用干，直接躺平，完全有国家供养，一个亲王，最高的、也是最受皇帝宠爱的一年禄米石，俸银两，就躺平等死就成。 朱元璋整出这个《皇明祖训》，是因为数学知识匮乏，如果都按照他的想法来，把地球都给他朱家，以皇族几何式的增长，拖垮政府财政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如果明王朝就有一百年寿命，那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明王朝200多年了，问题就出来了。王朝一直按照这种方式供养宗室，那么财政压力会越来越大，最终导致国家的崩溃。 而宗室成员们由于长期依赖国家供养，早已失去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一旦国家无法再承担他们的生活费用，这些人将面临生存危机。 宗人府玉碟记载， 洪武年间宗室人口58人。 永乐年间宗室人口127人。 正德年间宗室人口2896人。 嘉庆8年宗室人口过8000人。 嘉庆20年宗室人口过人。 嘉庆33年宗室人口过人。 嘉庆末年宗室人口过人。 万历年间宗室人口记载人。 宗室人口的年增长率在14.5%，这个增长率是什么样的财政收入都是抗不住的。 皇帝的儿子是亲王，亲王传嫡长子，其他儿子是郡王。 郡王传嫡长子，其他儿子是镇国将军。 镇国将军传嫡长子，其他儿子是辅国将军。 辅国将军传嫡长子 其他儿子是奉国将军。 奉国将军传嫡长子，其他儿子是镇国中尉。 镇国中尉传嫡长子 其他儿子是辅国中尉。 辅国中尉传嫡长子，其他儿子是奉国中尉。 奉国中尉的儿子，他也是奉国中尉。 就是到第八代的时候 它就到底了，就是奉国中尉. 亲王：禄米高达一万石 郡王：两千石。 镇国将军：千石。 辅国将军：六百石。 镇国中尉：四百石。 辅国中尉：三百石。 奉国中尉：二百石 皇族的女儿也有封号、爵位 公主：皇帝之女的封号，等同于郡王。 郡主：亲王之女的封号。 县主：郡王之女的封号。 郡君：镇国将军之女的封号。 县君：辅国将军之女的封号。 乡君：奉国将军之女的封号。 宗女：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和奉国中尉之女的统称。 公主俸禄是2000石，嫁人后禄米1500石、钞1500贯，赐田庄一座。 而最低爵位的宗女的俸禄是禄米50石、钞50贯。 女子嫁人，丈夫的爵位与妻子关联，公主的丈夫称驸马都尉，其他宗室女儿的丈夫称仪宾。 驸马都尉，从一品 ，俸禄2000石。 郡主仪宾：年俸各800石。 县主仪宾：年俸各600石。 郡君仪宾：俸禄各400石。 县君仪宾：俸禄各300石。 乡君仪宾：俸禄各200石。 宗女仪宾: 俸禄各100石。 明朝这些宗室有多少？有人统计过 郡王就先后有963个，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府多如牛毛。 最低的就奉国中尉 按要求也是从六品，俸禄200担 ，这200担一半发本色 ，就是实物 ，一半是粮食，一半发俸银。 明王朝中期以后 ，奉国中尉这一级的俸银想都不要想，发的是宝钞，宝钞就是明王朝的纸币，明王朝发行纸币缺德冒烟，发完了事，宝钞缴税王朝自己都不要，于是宝钞谁也不要，到了民间就是废纸，用这废纸一样的宝钞坑自己家人，大明王朝做的那是一个行云流水。 还剩100两本色，中期以前还能维持家用，20两买一个丫鬟，5两雇佣一个门子，必须的礼节就是各级宗族的婚丧嫁娶，亲王纳妾必须去的，然而亲王总是纳妾，郡王娶妻也要到，不到是不行的，再抠抠搜搜一年也要50两 ，还剩15两银子的本色，加一些杂粮、米糠的，一定不会饿死。 而到了明末，本色一直在下降，没有用的宝钞越来越多，从80两到40两，40两的时候，丫鬟、门子都要辞退的，宗族的婚丧嫁娶也不敢露头了，与宗族基本也就没有联系了。 如果保持40两本色，也是小康之家，关键是40两本色也时断时续，或者干脆就没有了。 千辛万苦找到知府，知府说去宗人府要，又不辞劳苦的找到宗人府，宗人府要你去找户部要，终于到了户部，户部堂官指点你，户部哪里有钱，要禄米还要找知府…… 没饭吃，还是不敢出去打工赚钱，出去打工就丢了皇族的脸面，宗人府发现就会销爵，销一个奉国中尉不要太轻松。 这个时候安人怀孕，安人就是奉国中尉的老婆，宗室的妻子也是有爵位的， 亲王选婚之后其妻封为亲王妃，而亲王世子之妻，则封世子妃。 郡王之妻封郡王妃，世孙之妻封世孙夫人，长子之妻封长子夫人，长孙之妻封长孙夫人。 镇国将军之妻封镇国将军夫人 辅国中尉之妻封宜人 辅国将军之妻封辅国将军夫人 奉国将军夫人封淑人 镇国中尉之妻封恭人 奉国中尉之妻封安人。 亲王亦可同时册立二妃，二妃同尊。 安人最低的宗室妻子。安人生孩子了，是不是又有一个奉国中尉了，这样家庭的收入会增加了。 告诉你想多了。 发放俸禄是要在宗人府登记的，宗人府要在玉碟上记载婚嫁生死，按规定，宗室出生，宗人府要给88两的喜钱，还要在玉碟上记录，这样新的奉国中尉才算产生。 而登记玉碟，一个奉国中尉要去找王府长吏 ，要汇报给亲王，然后由亲王上报给宗人府。 就问你奉国中尉有没有能力见到长吏，能不能见到亲王？就问亲王能不能给你上报吧，尽管奉国中尉与亲王在八辈子前是一个爹的。 就算你遇到一个心底善良的亲王，顾念着八辈子前的血脉终于上报宗人府。 宗人府笔贴士记录、宗人府主事上报、左右宗人考核、大宗令审判……那个不要银子，一个门槛银子不够，一句娶妻非贤、或一句品劣妾滥……就完事了。 数学家计算，到明末 宗室族群最少应该有50万众，历史学家考核宗人府登记发现有18万众。 宗人府登记的玉碟表明了一个残酷的现实，那些亲王、郡王子孙繁盛，那些奉国中尉、辅国中尉都断子绝孙。 数学家与历史学家的结果差了几十万 ，因为那些奉国中尉的孩子都没有登记 、没有名字、没有爵位、没有俸禄，如同野草、如同老鼠一样的生活着。 他们没有名字，不能接受教育、不能种田、不能打工……与世界隔绝，如同囚徒一样生活在自己家的房子里。 直到一天他们的父母死了，他们就静静的待在家里直到饿死，或者走出家门，一辈子隐姓埋名，做一个乞丐、做一个流民、做一个强盗…… 吴名就是一个奉国中尉的孩子，鲁王朱檀的后代，朱檀有多富有，广有四州二十三县之地，包括济宁、泰安、菏泽、兖州全部地区。 一个15岁少年有四州二十三县之地，不能参与任何国家事务，还能干嘛？只能是娶妻、纳妾、研究金瓶梅…… 朱檀也不完全在床上行乐，与美女行乐之后，就与道士炼丹，鲁王就干这两件事。 朱檀要炼长生不老之丹，可怜朱檀不是一个穿越者，他的丹药里有很多铅、汞之类，朱檀没抗住女色与剧毒的打击，19岁就挂了。 19岁挂了的朱檀，遗留一堆女人与毒药，朱元璋非常气愤，给封了一个荒王的谥号。 鲁王的后人还能怎么样，娶妻纳妾炼丹。 而到了王朝末年，宗人府的禄米从时断时续，到完全消失。这些远支宗人活的与乞丐差别不大，而乞丐可以出去乞讨，而那些远支宗人不能。 有一个奉国将军上书: “隔日一食，穷苦惨极，子愈三十不娶， 父暴十年不葬……”。就是说我家两天吃一顿饭，已经穷掉底了，儿子三十岁了都娶不上媳妇，老爹死了十年了，尸体就暴露在家里，没有钱安葬……。这还是人类的生活吗？ 而奉国将军可是比奉国中尉高许多品级的 ，吴名家一直领不到禄米，将要饿死的前夜，奉国中尉找来炼丹道士老友，把自己的儿子交给道士，让道士给孩子一个活路。 道士之所以答应老友，是因为道士也是一个奉国中尉的孩子，道士的爸爸也是这样把自己交给了自己的师傅，毕竟鲁王一系大家都炼丹，大家都与道士结交。 奉国中尉一家人已经气息奄奄 ，奉国中尉拉着道士的手有气无力的说，禄米现无继，家久以徒四壁，可怜我一家人，早晚饿毙。惜我大儿，习字炼丹颇有祖志，望吾兄从此带上此子，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弟待来世结草衔环以报。 道士说，奉国中尉不必忧心，想我皇上圣明，日理万机，难免有所遗漏，想必禄米很快就会下发，待时中尉困顿必得解脱，就是圣上广播恩泽，子或得一奉国中尉也为可知。 嗨，奉国中尉长叹一声，自圣上登基，禄米日薄，一岁少过一岁，居家度日已是数米薄粥，难以为继，若非此子伶俐过人 ，也不敢劳烦吾兄。 说着，潸然泪下。 道士从小就与奉国中尉相交莫逆，最后拉着中尉的手说，即是吾弟相托，从此后，我得一食，则此子得一食，吾生一日，则此子生一日。 吴名抽泣说，我不走，就是饿死 ，我也不走，就同爸爸、妈妈、妹妹一起饿死吧。 奉国中尉拉起跪着的吴名，吾儿啊，愿世世不生皇族家，吾儿聪慧，他日或可得志，若此 盼吾儿回 寻得父母骸骨，棺椁葬之，务使乃父暴于荒野…… 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强忍住哭泣，对吴名说 吾儿切记，吾儿若成大志 ，替父斩王府长吏、斩宗人府宵小，待父问问君上，禄米不给、销籍不成，为何让我等必不能活。 吾儿，吾家一脉从此永绝，父多求长吏，跪求拜见鲁王，乞报宗人府为儿载玉碟 ，获名字。 然王府长吏傲慢至极，为求长吏，尔父变卖家产，得银十两送与长吏，欲长吏禀明鲁王。 然鲁王拒不见父，尔父叩头流血、泣下沾襟，在乞长吏。长吏怒斥尔父 ，皇家败子，穷极生疯，竟敢扰王爷清净，一个奉国中尉就欲见王爷，痴人说梦…… 宗人府不记玉碟，吾儿至今无名，今就与吾儿起名，吾儿从此姓吴，就叫吴名，在与那朱家没有半点勾连。 吾儿得活，不忘吾志，如报吾恨，且焚纸钱告于父冢，父必含笑九泉…… 吴名的妈妈最后抚摸一下吴名的脸，吴名最后一次拉拉妹妹的手，走到园子里，对家里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道士从此带领吴名流落四方。 这个道士就是朱从山。 第66章 床弩鱼丹箭 少年就这样与道士朱从山穿州过府，到处寻找吃食。 17世纪的的中国，饿死倒毙在路边，是最常见的风景，谭启明后世读史，深思作为一个百姓，几千年的古代历史，从来就没有过辉煌只有漫长。 17世纪的世界并不缺少吃食。 北美大陆上有千万头野牛在奔跑。 北海的鳕鱼让整个欧洲都抱怨那难吃的咸鱼。 鄂霍茨克海的明太鱼泛滥成灾。 在洄游的季节，鲑鱼拥挤在松花江、拥挤在额尔古纳河上。 到处都是食物…… 可是这些都与中华民族无关，这些到处都是的食物与黄河流域的饥民无关，那些远方的食物，并不能拯救凄苦的饥民，而饥民只好拿树皮、野草、观音土来拯救自己的肚皮。 中华民族的航海技术并没有问题，中华民族的人口也不成问题。管理着中华民族的人根本就不缺少吃食，他们的见识更决定自以为天下第一。那么中华民族的上流社会在干嘛呢？他们都非常忙，他们都在用最崇高的道德光环缠绕自己，上午高呼忠君、下午高喊爱民…… 嗨 饥寒交迫的朱从山、吴名 ，都不知道有那么多君主、重臣深深的爱着他们 ，他们背弃、辜负了那份爱，其实在这样的浓浓爱意之下，就是饿死还算什么呢？圣贤有云——饿死事极小、失洁事极大啊。孟大圣人就曰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满怀忠义的臣民就那么咔咔的饿死 ，是一幅多么美好的太平盛世。 唉，两个人不听圣人的胡说，对饥饿怀着无限的恐惧，对吃食怀着无限的向往，就那么毫无廉耻的来到了北明。 朱从山带领着吴名流浪，却是吴名养活两个人，因为鲁王一系，虽然不能士仕，但是出得许多名医，首先炼丹本就是古人追求健康长寿的手段，当然也不乏那些权贵、富豪为了拯救他们的性能力，当然炼丹也许能在片刻拯救他们的性能力，而更多的是让他们丧失了性能力甚至性命。 鲁王一系炼丹也无非就这两个目的，，两百年炼下来，总有一些心得、经验，都发现了一些规律与药物。这些心得、经验、药物……代代相传，而吴名是一个聪明灵力的少年。 吴名在家里，过着囚徒一样的生活，不能走出房子去外面玩，就是到院子里，也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孤独的孩子就跟父母学习，识字以后就翻阅家里那些炼丹的书籍《抱扑子》、《淮南万毕书》、《平龙认》……这些书中的光学、物理学、化学知识，让寂寞、孤独的童年生活多出了许多趣味。 尤其是《平龙认》，给童年的吴名插上了想象的翅膀……凡水者，皆阴阳二气，阴气轻若无物，阳气可助物燃，阴阳二气燃得为水…… 阳气之存广矣，可吸之气，皆存阳气，万生赖之以存，凡五分有二…… 《抱扑子》——“景之小大，形枉则影曲，形直则影正。然则枉直随形而不在影，曲伸任物而不在，我长则影长，身短则影短。亦云：夫形直者其影必正，形不直者其影必斜。犹如日影，皆由于形，形长影长，形短影短，形大影大，形小影小。形之为质，不得离形，形之巨细，不得藏影。 ……没有童年的玩伴、连天空自由飞翔的鸟都不要仰望 ，吴名就每天阅读、琢磨这些古籍。 抱朴子曰：神农四经，上药令人身安命延，昇为天神，遨游上下，使役万灵，体生毛羽，行厨立至。 又曰，五芝及饵丹砂、玉札、曾青、雄黄、雌黄、云母、太乙禹馀粮，各可单服之，皆令人飞行长生。 又曰，中药养性，下药除病，能令毒虫不加，猛兽不犯，恶气不行，众妖并辟。 召魂小丹、三使之丸，及各草石，食大药可以长生成仙，服食小药可以延年益寿。 以猪胰、猪蹄、豆面、冬瓜仁、细辛、白术、土瓜根、白芷、防风、皂荚、白蔹、商陆制成。用之洗面，却老去皱，颜如少女。 ……凡山药、牛膝、远志、山萸肉、楮实、白茯苓、五味子、巴戟、石菖蒲、肉苁蓉、杜仲、舶茴香、续断、枸杞子、熟地黄共十五味，和纯阳之水，会纯阳之地炼之三伏、二暑，成返老还童之效。 吴名就依靠这些枯燥的古籍度过童年、少年 ，这些古籍让吴名学会了很多医学知识。 这些知识成了两个人吃饭的本事。 两个人云游四海 ，道者驱邪镇妖、治病救人。 朱从山就负责驱邪镇妖。 吴名就负责治病救人 遇到有求医问药的乡民，朱从山念咒作法，对人给予精神上的慰籍，而吴名则炼丹制药，让乡民得到药物的治疗。 加上很多疾病就是不治疗也会好，加上两个人的配合，还真弄好了一些病人，于是朱从山就成了得道仙师。 得道仙师一路招摇撞骗，被女真人给抓做了奴隶，又辗转来到了北明。 来到北明的朱从山与吴名天天有肉吃，每一个平凡的日子的吃食 ，都比奉国中尉过年的吃食都好。 吃饭的时候，吴名夹一块野猪肉，说，师傅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朱从山用力的从自己的下颚拔下一根胡须，痛疼让朱从山的嘴角咧了一咧，用手拿起这根胡须仔细的看了一看，轻轻吹落胡须 ，然后对吴名说，是真的，不是梦。 穿的暖暖的、吃的香香的，睡觉都能乐醒。 这也不是吴名与朱从山，几乎所有从阿什哈达、从辽北、辽东、从蒙古族部落来的汉人，都有虚幻都、不真实的感觉，怎么顿顿吃肉，皇上家也不会顿顿吃肉啊。 这时候朱从山就会教训起来。 皇上算老几、皇上算老几……皇上的能耐，都比不上我徒弟吴名，皇上还能与咱们谭启明元老比。 这让朱从山、吴名对谭启明有着对圣人一样的情怀。 朱从山作为炸药生产的负责人，对工作的疯狂的热情，感染着吴名、感染着朱从山的弟子们。 朱从山已经不再把他们的工作叫炼丹，叫化学、叫化学…… 氨气的获得依旧困难，那些新鲜的鱼骨在产生氨气的时候臭不可闻，臭到让人窒息。 而朱从山却淡定的、从容的、甚至满怀朝圣者的心灵去做这件事。 搞出雷酸银之后，朱从山和吴名对化学更加的痴迷。 从鲁王朱檀就开始炼丹，两百年下来了，朱家人什么也没炼出来，在师傅谭启明的指导之下，炼出了雷酸银、炼出了硝化甘油炸药、炼出了硝酸铵……朱从山告诉弟子们，我师傅的化学可以解决世间的一切问题。 朱从山坚定的认为，师傅第一他第二，有师傅在 什么都不是一个事。 吴名比朱从山更加起劲，做炸药，炸鲁王府、炸死王府长吏，炸凤阳皇陵…… 制备氨气，鱼骨堆积如山。 吴名开始加热这些鱼骨，开始加热就变成灰了，后来就在封闭的青铜罐子里加热，会产生白色的烟雾…… 少年被这烟雾呛晕过好几回，这白烟雾有毒，少年的结论就是。 有毒就可以杀人。 温度太高了没有白色烟雾、温度太低了也没有白色烟雾，用湿木材加热比较好。 如何收集这有毒的烟雾。 众少年急中生智，把烟雾链接一根青铜管，在冷水中通过，得到一点点的白色蜡质粉末。 这白色粉末气味难闻，还太容易着火，必须放进水里才不着火。 吴名把这个发现告诉朱从山，朱从山说既然从鱼骨中炼出 就叫鱼丹 ，既然容易燃烧就做炸药。 做炸药太爱着火，燃烧烟雾能呛死人，一股大蒜气味让人眩晕，而燃烧的火焰根本浇不灭，什么时候烧完才算完，这吓的朱从山不清，太厉害啦。 怎么保管鱼丹还真难事 ，不能总被放在水里，用纸包也不行 一样着火，最后从科学院拿来的避孕套，放进避孕套里与空气隔绝才不燃烧了。 鱼丹搞到这里，朱从山确要出发了，朱从山要去盐碱村与师傅同生共死。 炼出来的一点鱼丹也被朱从山装进避孕套，埋藏在黑火药制作的炸药包里。 朱从山带领着12个大弟子，跟随张满的大军走了。 吴名带领剩下的少年开始疯狂的炼鱼丹。 科学院的哈尔德按吴名的要求 给整了一个青铜大罐子与连接的青铜罐子，尽管是用钻石刀具做的进料门，匆忙之间也难免漏气，少年们加热青铜罐子，时常被这大蒜气味熏晕，也就是拖拽到外面清醒一下，大家继续做鱼丹。 吴名要为师傅、为师傅的师傅做更多的鱼丹炸药，要炸死鲁王府长吏。 堆积如山的鱼骨给了吴名充足的材料。 吴名要用鱼丹烧了鲁王府。 炼出一点鱼丹，就装进避孕套，然后放进水里。 黑火药是不缺少的，制作手榴弹、75山地炮的流程，炸药厂的少年都是熟练的。 做什么呢？现在白杨木镇留下的都是少年儿童。 做手榴弹 抛不动、做炮弹 没有炮，做炸药包，还是抛不出去。 吴名想起阿什哈达军户还有两架床弩。床弩箭长2米，拉弦必是壮汉。 床弩的弓弦少年当然更拉不动，但是可以用驯鹿给床弩上弦，而床弩的扳机是孩子也能扣动的。 一个设计马上被军工厂生产出来，长长的箭矢是一根空心的青铜管，火帽就安在管子最前面 ，青铜管链接一个梗粗大的铁管子，铁管子链接是木制的箭杆 青铜管里是黑火药，铁管子里是一管子黑火药是埋几个避孕套装的鱼丹。 需要放几个辟孕套鱼丹？试验一下。 白杨木镇的床弩可以射击出500米，鱼丹箭矢发射出去 ，射入远远的目标羊群，爆炸引发巨大的火焰 ，把那些可怜的目标羊群都烧成了焦炭。 装入一辟孕套鱼丹，3米范围目标羊群无一生还，装两袋鱼丹，5米面积的目标羊群无一生还，装入4袋鱼丹，杀伤直径12米…… 吴名挥舞小拳头，满眼热泪，那不是忧伤的眼泪 ，那是激动的眼泪，终于可以炸鲁王府了，就一支鱼丹箭，就能炸掉鲁王府。 少年儿童们热烈欢呼，有了这个鱼丹箭矢，少年们并不是都要去炸鲁王府，这巨大的爆炸，这犹如烟火的火焰，让少年们兴奋。 少年们已经无所畏惧，而那些羊 在吴名对眼里就是鲁王府的长吏。 都是知道有了入侵的车臣骑兵，都担心突然蒙古骑兵袭来，现在少年们一点也不害怕了。 吴名也是小学的应届学生，炸药厂的少年都是小学的学生，吴名就组织了13岁少男、少女，200人，叫小学兵，几天来，小学兵就驾驶着驯鹿，拉着床弩，在白杨木镇开始巡逻。 把两米长的装有爆破弹头的箭矢装在弩上，要两个以上的孩子抬着才行。 这些少男少女，穿着大衣，围着围脖，狗皮帽子下的脸冻得鼻涕横流。 吴名想起来自己是奉国中尉的孩子，其实自己就应该是奉国中尉，吴名就做起了队长，哈尔德看着也觉得可行，就让孩子们暂时担任了巡逻、警卫的任务。 队长吴名是经常看各个支队的训练的，吹起哨子有板有眼，就是一些索伦孩子不服气，他们说，我还杀过狼呢…… 索伦孩子在森林里长大，从小就与大自然搏命，博赢的才站在这里，而博输的早就回归了大自然。因而这些少年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害怕的都输了。 吴名对索伦孩子说，你杀狼算什么，你让熊虎来，你让它来一群，看我不烧死它。 烧几只老虎都白瞎我的鱼丹，就等车臣汗骑兵来，看看你能杀几个？ 我不会去杀几个车臣汗骑兵 我要把他们都烧死。 不信 你们等着瞧。 一辆驯鹿拉着床弩走在前面，一辆驯鹿雪橇拉五支鱼丹箭走在后面，众少男少女想摸摸鱼丹箭都不行，一有人去摸鱼丹箭 ，吴名就大喊，小心烧死你，不许摸…… 只有4个身体高力气大的男孩可以摸鱼丹箭，因为吴名需要他们抬箭到床弩上。 第67章 盐碱村防御第三天 斯特罗甘诺夫的火炮来到盐碱村的时候，硕垒的骑兵们还在绝望的进攻。 士兵一天没有吃喝，早已疲惫不堪，而大炮的到来让硕垒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 对有大炮，有大炮就不会在乎木头寨墙。 而斯特罗甘诺夫却不急于开炮。 硕垒愤怒的对斯特罗甘诺夫喊 快开炮、快开炮…… 斯特罗甘诺夫说 ， 我们已经完成了帮助车臣汗攻陷了一个城寨，我们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俄罗斯人是爱好和平的，我们不愿意屠杀那些无辜的人。 上帝是仁慈的，俄罗斯人要听从上帝的召唤 ，服从上帝的安排 。俄罗斯人来到这寒冷的世界，是来帮助这里的人民，给他们信仰而不是杀戮。带来的是和平而不是战争。 硕垒焦急的说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要和平，消灭了这个部落就会有和平。待我屠尽这个部落的战士，我们就获得永久的和平了 不、不、不，斯特罗甘诺夫说。 上帝的荣光照耀才是和平，上帝的荣光照耀在额尔古纳河北岸，额尔古纳河就获得和平、安宁的，这里要获得和平，就必须被上帝的荣光照耀。 赤鲁花把硕垒拉到一边，告诉硕垒说，罗刹人最为残忍，打着上帝、和平之名，就是讨要好处，罗刹人对土地最为贪婪，如今如果要让罗刹人开炮，就必须许与更多的土地。 我车臣汗国，广有蒙古草原，决不在乎极北苦寒之地，今天且许它，待后日我车臣汗国卧薪尝胆马壮兵强，在杀退罗刹人不迟。 硕垒听闻也是气愤、也是无奈，气愤的是罗刹人贪得无厌，无奈的是大军远道而来，攻击已成强弩之末，苏尼特部已经逃跑，如果攻击城寨在无进展，全军崩溃是必然的事，没有粮草就是死路一条。 唉 硕垒一声长叹，想我先祖铁木真，极其衰落时候就剩孤身一人 ，而我硕垒还有草原二十万众，当下兵丁也有4000，区区小寨 ，恨不能生吞活剥，枢密院副使，你全切去与罗刹人交易，但可答应罗刹人索求，待日后在与这贪得无厌罗刹鬼计较。 大汗英明、大汗英明……大汗即是英明神武之主 我赤鲁花必肝脑涂地追随…… 赤鲁花对硕垒一番奉承之后，又来到斯特罗甘诺夫面前。 看着这小眼睛黄胡须的罗刹鬼，赤鲁花一阵阵都痉挛，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暗想这些罗刹鬼自古就什么事都干、什么屎都拉，且当牲畜对待，断不可人语交往。 斯特罗甘诺夫手划十字，对着天空高喊，上帝爱众人，请饶恕这些无知的异教徒吧… 愿您的光辉照耀大地，愿您的恩惠普及一切生灵。 愿您的国度降临，愿您的威严发光，愿您的旨意成全。 愿您赐予我们平安和帮助，引领我们一生一世。阿门！ 然后对着赤鲁花说。 上帝与我同在，上帝的荣光不但照耀额尔古纳河北岸，上帝的荣光还要照耀额尔古纳河的南岸，谁要阻挡上帝的旨意，俄罗斯的大炮就会送他去见上帝。 尊敬的赤鲁花先生 你可愿意去见我们的上帝，让上帝指引你们这些迷途的羔羊。 赤鲁花慌忙说，我不见你们的上帝，我们的长生天曾指引蒙古勇士，在伏尔加河、在莫斯科所向无敌。 哈哈哈 斯特罗甘诺夫哈哈大笑说，鞑靼蒙古的勇士我见过不少，我用大炮炸开了西伯利亚汗国的城墙 ，我用大炮把西伯利亚汗炸的血肉横飞，我砍下了二十五个，最勇敢西伯利亚汗国蒙古勇士的头颅，我把这些头颅挂在伊斯凯尔的城墙上 ，白天数万蒙古人匍匐在我的眼前，夜晚无数蒙古女人拥挤在我的床上…… 哈哈哈……斯特罗甘诺夫继续大笑说 蒙古勇士就应该感谢我们俄罗斯火枪兵。 俄罗斯火枪兵士替蒙古勇士干了太多的累活，我们的辛苦给蒙古勇士的女人带来太多的快乐。 唉 ，赤鲁花叹到，说: 罗斯与蒙古本就是一家，当年拔都汗最喜罗斯少女。率我蒙古勇士在罗斯公国播种无数蒙古勇士勇敢的种子，而今这些种子如同草原上的野草枝繁叶茂，我蒙古勇士的血，早已遍及罗斯，让罗斯后人变的勇敢。 斯特罗甘诺夫说: 拔都汗的骨头都化成灰了，现在、将来俄罗斯勇士会在蒙古草原播种。 赤鲁花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他知道现在不能和斯特罗甘诺夫翻脸。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吧，罗刹人，你想要什么，说吧！” 斯特罗甘诺夫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额尔古纳河两岸所有的土地给我们，并且允许我们在从额尔古纳河一直到大海，沿岸所有的地方传教。” 赤鲁花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斯特罗甘诺夫如此贪心。但他也明白，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斯特罗甘诺夫是不会开炮的。 硕垒在一旁听了，也是气得不轻。但他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暂时忍耐。他对赤鲁花说：“给他吧！等我们打败了敌人，再跟他算账！” 赤鲁花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罗刹人付出代价。 见硕垒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斯特罗甘诺夫说，今天以晚，我们明天就帮助大汗打开寨墙。 寨墙内，谭启明、谭延闿、候瑾萱、呼图勇也在忙碌着，候瑾萱建议趁着夜晚突围。 候瑾萱说，女子支队负责防守掩护，其他人乘驯鹿雪橇突围向白杨木镇撤退。 谭延闿也赞同突围，只是坚持自己负责断后。 谭启明分析道，我们还不能撤退，我们坚持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首先，如果我们撤退了，盐碱村里的牛羊就必然被车臣人截获，这样车臣汗骑兵又有了补给，有了补给就能够发动更多的进攻。 其次，白杨木镇接到白银村出事的消息，一定会火速驰援，那么白杨木镇一定防守空虚，如果我们撤退，会直接引狼入室。 只能在这里坚守，希望主力部队到达白银村后 ，发现问题、及时回援。 我们是困难的，车臣汗同样也是困难的，他们每天都在杀战马，没有了战马的骑兵，就已经丧失了快速机动的能力，在守上两天是有可能的 ，两天后，车臣汗应该失去了半数的战马，到时候我们在撤退，追击的敌人就会大幅度减少。 另外，谭启明担忧的说，车臣汗骑兵偷袭白银村的时候，有罗刹火枪兵，还有罗刹的大炮，从白银村到盐碱村 ，考虑运输问题，大炮最多也就晚两天时间，明天要预防罗刹火枪兵的攻击。 如果罗刹火枪兵带火炮来到，我们只能突围，手榴弹已经用光了，我们目前没有对付火炮攻击的办法。 我们在坚守的同时 也要做好撤退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斯特罗甘诺夫就率领着火枪兵，拉着三门大炮出现在寨墙外面。 看到这丑陋不堪的前装滑膛炮，谭启明知道寨墙已经守不住了，援军今天也不可能到达，就把所有剩余的几千头牛都做了火牛阵的准备，所有的牛尾巴上都捆绑上寖满油脂的羊毛呢布条。 斯特罗甘诺夫是从寨墙的南面开始进攻的，火炮响起，实心的铁弹丸撞击在木头栅栏寨墙上，寨墙上木头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四散开来。 谭启明急忙组织在轰击入口的两边建立简易的栅栏，形成一个宽阔的通道，第一勇士呼图勇这回就负责把畜栏栅栏、木刻楞拆毁，搬到南寨墙内，简易通道刚刚形成 ，寨墙已经被火炮轰击下垮塌出一个缺口。 车臣汗的士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高举着锋利的长矛，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向前冲锋。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敌人撕裂成碎片。他们以丧心病狂的决心冲向寨墙，眼中燃烧着对胜利的贪婪与渴望。 与此同时，斯特罗甘诺夫的士兵们也毫不示弱地冲了上去。他们紧握着火绳枪，枪口喷吐出炽热的火焰，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前方。 呼图勇、谭延闿和战士们紧密配合，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着敌人的进攻。 谭启明突然吹起撤退的口哨，顶在缺口的呼图勇、谭延闿立刻向两边跑去，候瑾萱率女子支队的弓箭手用箭雨掩护呼图勇、谭延闿的撤退，瞬间，呼图勇向左跳过简易的栅栏、谭延闿向右跳过栅栏，然后两个人马上转身，在栅栏外开始防御。 车臣汗士兵发现，敌人终于逃跑了 ，眼前是一片空旷，终于胜利了，就一边欢呼、一边沿着这空旷的场地向前跑来。 然而，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迎接他们的是一群燃烧着的火牛。受惊的火牛直冲敌阵，车臣汗士兵和斯特罗甘诺夫的军队瞬间乱作一团。 面对疯狂奔跑过来的野牛，他们想转身跑回去，可是身后都是后冲进来到士兵，根本没有撤退的空间，就跑向两边，那简易的栅栏并没有太多的人防守，身后跑着愤怒的牛，这些痴傻的畜牲根本不惧车臣汗骑兵的刀矛、也不惧怕罗刹国的火枪兵，枪声响起，这些牛更加疯狂。 拼命也要跳过栅栏，每一个冲进来的车臣汗骑兵都这样想，每一个罗刹火枪兵也是这样想，他们爬上栅栏，却被防守的民兵一矛刺死，罗刹火枪兵对着民兵就开了一枪，民兵倒下了，罗刹火枪兵一个纵身翻越了栅栏，而苑秋骑着驯鹿冲了过来，苑秋大喊，二角撞、二角撞，驯鹿二角一角把罗刹火枪兵撞击在栅栏上，咯嘣、咯嘣的骨骼碎裂声响起，罗刹火枪兵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献血从嘴巴里流淌…… 燃烧的狂怒的牛跑过，谭启明抓住机会，组织守军发起反击，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最终，在疯狂牛群的撞击下，车臣汗士兵与罗刹火枪兵不得不撤退，而谭启明等人则利用这个喘息的机会。 敌人撤退，用死去的牛与敌人的尸体堵住了缺口，战斗的消耗极大，盐碱村已经没有箭羽，牛还有两千多头，火牛阵还能组织两波，能战斗的人还有300多人，还能坚持一天，坚持一天就多给了主力部队回来的时间、坚持一天就让硕垒的士兵杀更多的马，冻死更多的人。 硕垒几欲疯狂，又是火牛阵、怎么又是火牛阵，硕垒挥刀砍翻了几个后退的士兵，然而无济于事，看着那些疯狂的牛，士兵两腿颤抖，完全丧失了冲锋的勇气。 怎么办、怎么办，就冲不进去，就杀不绝这个小部落的士兵？ 赤鲁花告诉本汗，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进攻吗？ 回禀大汗 而今之技，我们必须进攻，不进攻我们死路一条，要想进攻取胜，还是要用炮轰，我观察敌人已经没有箭羽，这样我们就把大炮移动到缺口，用大炮去轰击两边的栅栏，用大炮去轰击牛群，不信那些疯狂的牛不害怕大炮。 好、太好了，不愧是我车臣汗国的枢密院副使，就让士兵饱餐一顿，然后进攻。 附近的草原早已被烧的精光，车臣汗士兵就开始杀战马，吃生肉。 谭启明后世也吃过蒙古族的塔塔尔肉，其实那就是汉族的饺陷子，切碎的牛肉放进葱花、蒜末、香菜、松子……撒一点香油、蛋黄，这种生肉还真挺好吃的。 可是寒风中的车臣汗士兵却要吃纯纯的生肉，没有柴火，车臣汗士兵就吃马肝脏、马的里脊肉，牲畜的这两个部分嫩滑，生吃起来口感尚可，这就需要杀更多的战马。 吃饱马肉的车臣士兵做最后一战，车臣汗士兵拖走缺口处的尸体，露出缺口后，呼图勇、谭延闿在缺口阻击，但是车臣汗士兵并不急于进攻，他们慢慢的推来了三门大炮 ，看着那推过来的大炮，谭启明急忙命令他们退了回来。 车臣汗士兵把大炮退到缺口处，狞笑着开始向两边的栅栏，向正对面的牛群轰击。 呼图勇、谭延闿在北面寨墙拆除一个缺口，做最后突围的准备。 第68章 马加丹开拓团船工的叛逃 1627年秋，索伦青年谭嗣同率领马加丹开拓团远行，经过伯力、库页岛之后，船队承载剩余的700人穿过鞑靼海峡。 鞑靼海峡就是库页岛与亚欧大陆之间的海峡，海峡平均深度不到二十米，航行必须非常小心，而不时游过巨大的鱼群，让谭嗣同的船队以为遇到了沙滩，荒忙的减速、停船，才发现根本不是沙滩，是一群太多太多的鱼。 刚刚进入鄂霍茨克海不久，海面上已经开始出现浮冰，东西伯利亚的冬天比大家预测都要早。 在漂泊浮冰的水域里继续航行，不但缓慢，而且非常危险。 向北方继续航行，浮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了，在航海日志上谭嗣同写到: 1627年11月12日，航速5节，多浮冰、鱼群如同沙滩游过。 浮冰导致船队已经无法继续航行，只好向西航行 在鄂霍茨克海海岸登陆。 所有的阿什哈达船工也没有鄂霍茨克海的航行经验与记忆。一些地方需要小船在前面不断的测量，这样导致航行缓慢。 这里的海岸矗立巍峨的山脉 ，谭启明曾经告诉，海岸山脉就是朱格朱尔山脉，距离马加丹地区还有700公里左右。 在一条河边舰队登陆，秋风萧瑟，谭嗣同组织700人，在河边的高地上扎营，越冬必须建造足够的房子，所有的人都去伐木，所有士兵的刀枪也都变成了斧头。 谭启明老师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西伯利亚的严寒是残酷的，必须，首先要做到的是在西伯利亚的严寒中活下来，好在朱格朱尔山脉到处都是浓密高耸的针叶林，木材资源取之不竭，在工匠们的指挥下，谭嗣同不仅要建起了一座、座木刻楞，还要建一座有围墙的城寨，当然，围墙也是巨大的红松做的栅栏围墙， 17世纪的朱格朱尔山脉海岸，17世纪的鄂霍茨克海岸，成群的海豹在那里懒洋洋的晒太阳。 这些海豹从来没见过人类，他们根本不了解人类的恶毒，马加丹开拓团的队员在他们的身边走过，即便是开拓团的团员，一矛刺死了一只海豹，并拖走这只海豹的时候，其他的海豹只是向远处挪动了几下，就又那么享受的晒太阳了，整个夏天都在吃鱼的人们，终于吃到了新鲜的肥腻的海豹肉。 产卵的黄线狭鳕鱼群拥挤在海边，让每一个汉族船工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鱼，鱼群完全覆盖了海岸，大浪袭来成百上千条鳕鱼被抛到沙滩上…… 黄线狭鳕就是明太鱼，明太鱼是以一个朝鲜古代渔夫命名的。朝鲜是受中华民族文化影响最深的国家，灾难来临，游牧民族就出去抢、农业民族就等着饿死拉倒，反正大家都会饿死，就是我自己饿死了也不吃亏，农业民族的思维就这么想。 可是有一个朝鲜渔夫不是这样想的。 渔夫朴明太不甘心饿死，就鼓动大家出海捕鱼，终于说动了一些人，这些人冒险去北方深海捕鱼，结果捕到了太多的鱼，他们就叫这种鱼为明太鱼。 明太鱼拯救饥饿的朝鲜，在朝鲜文化中成了神圣的鱼。 其实明太鱼可以拯救更多饥饿的肚子，后世苏联时期，那些苏联粗枝大叶的管理者只在乎产量，他们每年在鄂霍茨克海捕捞5000万吨明太鱼，捕捞太多太多，根本没有加工能力，只好任其腐烂。 500万吨明太鱼可以养活500万人，谭启明穿越前的时代，俄罗斯每年依旧可以捕捞200万吨明太鱼，还是没有加工能力，就运到韩国、大连加工……，以至于在中国的每一家生鲜超市里， 都有来自鄂霍茨克海的明太鱼。 如果郑和下西洋的船队，就老老实实的来鄂霍茨克海捕捞，那么从1405年开始，中华民族就不会有一个人被饿死。 然而，宣我国威事大、百姓饿死事小。 多少年、多少代……都骄傲的认定郑和下西洋这一伟大的壮举。谭启明认为，壮举还是壮举的，跟伟大并不沾边，下西洋消耗了太多明朝普通农夫的田租地税，竟然亏了本，没有给明朝的普通人带来一点好处与希望，只是满足一下皇上膨胀的骄傲，伟大的成本又高又蠢。 如果在北明谁试图搞这样的壮举，谭启明绝对要把他按在地上吃屎。 谭嗣同让50个人负责捕杀海豹、捡拾鳕鱼，鳕鱼根本不用捕捞，就在沙滩上捡就太多，根本捡不完。 同时，那些幼海豹的毛皮，浓密、柔软而温暖，就让人捕捉这些幼海豹，剥皮柔革，然后用海豹的皮做帽子，做大衣来抵御严寒， 负责厨房工作的，几个汉族人，他们在河边打水的时候，发现了闪闪发光的黄金，那些黄金大小不一，大的有半斤重，小的也有数十克，这些黄金原本应该是被莫斯科维金收获的，但是历史改变了，莫斯科维金还没有到来的时候，谭嗣同来了。 莫斯科维金是1639年翻越朱格朱尔山脉见到太平洋的，莫斯科维金是从雅库茨克出发的，他们一行30人并不是学者、也不是商人，他们就是一群在城市混不下去的流氓、恶棍，他们原来生活最好的情况是一无所有，而更差的就是债务缠身，就在他们想着明天是吊死自己还是跳楼的时候，有好消息来了。 去西伯利亚为毛皮商人去寻找毛皮，去西伯利亚去为沙皇开辟疆土，管吃、管喝还有薪水…… 干，不干也没有出路 ，当想着上吊还是跳楼的人，孤独、寒冷与远方就是小菜一碟。 走投无路的人哪国没有？ 沙皇让这些走投无路的人去西伯利亚。 斯图亚特王朝让那些走投无路的人去阿美利加。 伊莎贝拉女王出资的哥伦布航海，也没有抱太大希望，120吨的圣玛利亚号，当时也是一条小船。 伊莎贝拉女王出资200万马拉维迪，这是多大一笔钱呢，对普通人挺多、对国王就太少。 有一个故事可以测算一下200万马拉维迪是多少钱。 谭启明穿越的那个时代，西班牙人出了一本书《唐吉诃德》，塞万提斯写唐吉诃德一定受到了他爷爷的影响，他爷爷叫胡安.塞万提斯。 老胡安的女儿就是塞万提斯的姑姑，这个姑姑年轻貌美，与城市教堂的副主教好上了，而西班牙天主教是不允许神职人员恋爱结婚的，但是副主教血统高贵，是一个公爵的私生子，公爵为了私生子的不能公开的爱情， 答应给老胡安60万马拉维迪。 就是伊莎贝拉女王资助哥伦布的钱，值三个多一点的塞万提斯姑姑，这是一个贵族私生子情人的价格。 公爵还没有给老胡安付款突然挂了，新公爵极其讨厌这个弟弟，就拒绝付款，这把老胡安气的不轻，姑娘给人祸害了，钱没有捞着，不服气，告公爵、到处告公爵，就如同挑战风车的骑士。 公爵烦的不行就给了60万马拉维迪。 60万马拉维迪多不经花，到塞万提斯这又穷的叮当作响。 唉，要是崇祯皇帝能出资几十万，把下岗的驿卒都送到台湾去开荒种地，李自成还会有心思造反吗？ 一些成功的国家遇到问题，向外开拓。 一些失败的国家遇到问题，向内压榨。 国家之所以成功与失败也许就在这里。 莫斯科维金就这样见到鄂霍茨克海，已经见到鄂霍茨克海之后，他率领的30人又分成了两队，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出发，莫斯科维金向南，发现了一些群岛，直至黑龙江，莫斯科维金一行是欧洲人第一次跨越欧亚大陆，见到太平洋。 莫斯科维金的探险可不是郑和一样的，亏钱苦逼，莫斯科维金，带走了他们能够拿走的、拿得动的黄金、貂皮。 历史记载，莫斯科维金，南队一行的15人，回到莫斯科后，黄金被藏匿，而那些貂皮却不能全部藏匿，只好申报，沙皇是要收税的，莫斯科维金南小组探险队15人申报了440张貂皮，而这些貂皮肯定不是全部。 17世纪在欧洲，西伯利亚的貂皮是昂贵的，这些紫貂皮被称为软黄金，一条完整的紫貂皮价格甚至可以达到1000卢布，相当于大明王朝的白银二百两，他们带回去的紫貂皮都全是优中选优的，是最好的，平均每个人30张貂皮，就是相当于六千两白银的收入，如果考虑他们藏匿的黄金，莫斯科维金一行，每个人能有一万两白银的收入，这是他们在欧洲征战、抢劫、种地、经商八辈子也得不到的财富。 昨天还贫困潦倒，饭都吃不起的腌杂货，今天却高车骏马的牵手美妇，就因为去了一次西伯利亚，这对俄罗斯是一种什么影响？ 莫斯科维金巨大的财富效应，激发了所有的哥萨克土匪、流氓、破产者…… 去东方、去东方。 我们就是因此丢掉了整个外东北。 假如、假如同时代陕西省出来一个莫斯科维金，谁要造反谁二货。 发现黄金，谭嗣同组织50人沿河找寻那些在河底、水下闪烁着金光的黄金，并开始在一处水流湍急的地方淘金，那里的黄金在地质年代的沉淀下，更加的丰厚。 到飘雪的时候，木克楞已建起了十几栋，大家挤一挤已经全部住进了木刻楞，冬天降临，所有的工作进度都变得缓慢，但是淘金依旧顶风冒雪的进行。 收集木材继续建房，砍伐木材用作燃料要储备，一个冬天抵御严寒需要木料数量是巨大的，从白杨木镇带来的鱼干与咸鱼，还有干驯鹿肉是足够的，但它的味道是不能和新鲜的海豹肉相比的，海豹肉不但新鲜，而且富含多种维生素，让马加丹开拓团的人在劳动和海豹肉的双重激励下，更加的强壮，鳕鱼肉虽然不太好吃，但是可以只吃鳕鱼卵啊，鳕鱼卵是非常味美的。 用海豹皮，制作的帽子与大衣，更增加了抵御严寒的能力，水貂也是捕捉到了，有了几张珍贵的水貂皮，谭嗣同并没有使用，要把这些珍贵的水貂皮带回北明。 黄金的巨大刺激下，在初冬还继续开采着，黄金让开拓团各个废寝忘食，那些负责伐木的、捕鱼的、甚至做饭的，都挤出时候去河边凿冰淘金，西伯利亚的寒冷也阻挡不了大家的热情，那可是黄金啊、那可是大块、大块的狗头金啊。 人们纷纷沿河向更远的地方寻找。 伐木队扛木头的人越来越少，捕杀海豹的人也没有了几个，晚上饭都没有了，大家就咀嚼鱼干、生吃海豹那厚厚油腻的脂肪、大口吞咽鳕鱼卵。 但是看着自己身边越来越多的金子，从内心涌起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 最后终于失控了，一个三人小队沿河向上寻找，他们五天没有回来。 谭嗣同立刻让所有的人立刻停止淘金。 组织人向上去找，终于找到了，是三具冻死的尸体，每一个尸体都背着袋子，袋子里满满的黄金，每个人背着黄金冻饿而死，他们僵硬的脸上都是笑容，他们在背负黄金的快乐中死去。 禁止淘金的命令遭到激烈的反对，一个阿什哈达船工说，遇到金矿，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谁也不能阻止我们淘金，谁阻止我们淘金，我就跟谁拼了。 为了稳定局势，谭嗣同就把几个嚷嚷最厉害的人捆起来， 夜里，马加丹开拓团的营地发生了叛乱。 嚷嚷要拼命的船工叫赵三，是老船营的吉林船工，赌博输光了钱，就把自己的土地卖给了姜健，就成了姜健的佃户。 阿什哈达之战时被姜健抓来添壕，靠着运气和机灵没死，最后就与所有汉族人一起来到白杨木镇，祖传的手艺会造船、行船，这次听马加丹开拓团给的钱多，就报名来做水手了。 发现黄金以后，大家都疯狂的寻找黄金，赵三就不断鼓动大家多采黄金然后逃跑。 一公斤等于明制36两，明末黄金比白银是一比十二，一公斤黄金等于432两白银，而最少的人也找到了2公斤的黄金，那么就是900多两， 啧啧，这要是回大明朝，买上良田百亩、买几个俊俏丫鬟，买几个下人，那日子，还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丫鬟不够俊俏，都不让她通房。 在开拓团干一年也只给30两白银，这也太不划算了…… 在这荒蛮的地方，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离祖宗这么远，连过年、过节都不能给祖宗上坟磕头啊。 唉，不孝啊，都是背弃祖宗的不孝子孙啊。 赵三就这样劝说着汉族船工们，而这些船工从小就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给讲述过遥远南方那个美丽、温暖、富饶的国度。 回到故国是多少代的梦想，现在有了黄金，有了船，还不回去，就是冒极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122名吉林船工，在深夜驾驶着飞箭船跑了，连同他们淘到的黄金，人性经不住财富的考验啊。 第69章 硕垒的援军 硕垒的信使回到了老哈河、可鲁伦河畔。 如果12世纪、13世纪是蒙古人欢乐的世纪，那么，17世纪就是蒙古人忧伤的世纪，在上一个世纪，他们在不断的胜利中前进，而在新的世纪里，他们在不断的失败中萎缩，今天克鲁伦河想起了蒙古萨满隆隆的腰鼓。 他们太渴望胜利了，他们太渴望征服了，今天他们又征服了一个新的、宽阔的草原，每一个车臣蒙古人都激动万分，车臣汉国，必将继承黄金家族的荣光。 队伍要出发了，这对于车臣汉国这个草台班子，这是全国总动员了，8000骑兵已经是占全国一大半的部队，而更多的人要随行，他们要分享这些胜利的，这盼望已久，太难得的胜利成果，于是整个车臣国出动了一万骑兵，人的牧民和牧奴，两万头牛，15万只羊，浩浩荡荡。 在东方的17世纪初，一支庞大的队伍走在浩瀚无垠的草原上。 车臣汗硕垒最喜爱的王子巴布是一定要率队出发的。 巴布王子还是一个少年，是车臣汗硕垒的第五个孩子，蒙古人并没有什么嫡长子一说，强者为尊，巴布的母亲是阿海，阿海却是硕垒老婆中最强大的。 阿海也叫阿海哈屯，在历史上并不知名，但是阿海的姐姐还是比较知名的。 阿海的姐姐叫娜木钟，就是林丹汗的大福晋，也叫囊囊太后，林丹汗被皇太极打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挂了。囊囊太后娜木钟就领着林丹汗的残兵败将一直逃跑，跑到青海还剩1500户忠诚卫士。 蒙古女人有的是草原生存的世界观，他们的丈夫被敌人杀了，她们不是去仇恨敌人，她们对敌人的英勇满怀期待。 林丹汗有八个老婆，林丹汗没能统一蒙古，一命呜呼后，八个老婆都各显其能，都跑去抱皇太极大腿，皇太极并没有俘获她们，是她们自己跑过来的。皇太极也是多多益善，满蒙一家嘛，不能让林丹汗的寡妇闲着不是。 这些寡妇都抱大腿的时候，偏偏这个囊囊太后没来，娜木钟没来也不是多有骨气，是因为就要生孩子了，总不能挺着大肚子去抱大腿。 而林丹汗的几个侧福晋在皇太极那里可没说什么好话，众口铄金，一个寡妇还带着孩子，皇太极的看法相当的差。 但是这也不符合满蒙一家的国策啊，自己忙活好几个林丹汗的侧福晋，不能让囊囊太后孤苦伶仃啊。 娜木钟生完孩子，整理一下身心，就从遥远的青海跑回来找大腿抱抱。不抱大腿不行，以蒙古人的德行，娜木钟的1500户，会马上被一个大部落吞并，这些征服者可不一定会让她做侧福晋，这些征服者会在胜利的夜晚，把她剥光了就放在帐篷的中间，然后那些蒙古勇士们 会一边喝着酒，一边哈哈大笑着，一个接着一个走到她身边……，过去林丹汗的勇士就是这么干的。 皇太极就要把娜木钟嫁给多尔衮，多尔衮就是一个小毛孩子，让他多一个老妈子管管还是比较放心的，多尔衮一听孩子都是现成的，坚决不要。 代善脾气比较好，年龄也老迈，老成持重，给一个小女人还不欢迎。就让娜木钟下嫁代善吧，代善说你不要、多尔衮不要，那我也不要…… 唉，皇太极无奈，自己提倡的满蒙一家，打掉牙也要自己咽下去，是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娶的娜木钟。 娶到家里才知道，林丹汗那些侧福晋都在撒谎。大胖子皇太极一看这个囊囊太后秀色可餐，全不顾自己的高血压、糖尿病，几年就忙活出两个孩子。 大胖子皇太极一生最宠爱的女人第一是海兰珠，第二就是这个娜木钟，娜木钟在皇太极的女人里地位排第三。 可惜皇太极死的早，如果皇太极多活几年，娜木钟的儿子极有可能登上皇位。 硕垒也恨啊，原想着林丹汗挂了，娜木钟就应该做我硕垒的侧福晋，自己没有收拢娜木钟，反而便宜皇太极那个大胖子，没有收拢娜木钟，硕垒遗憾之中，遗憾之中的硕垒一直对皇太极身怀怨恨。 阿海是不放心巴布一个少年领军出发的，阿海就带兵出发。 蒙古女人不像汉族女人，她们更多的参与家人与大自然、与敌人的战斗，骑马挥刀都是常态，如果她们的丈夫在，他们就会与丈夫并肩战斗，如果她们的丈夫死了，她们就嫁给新的征服者，然后与新的丈夫并肩作战。 阿海与巴布都是兴奋的，兴奋的前进把牧民、牧奴、牛羊远远的拉在后面，阿海与巴布都要尽快的见到车臣汗，他们要与车臣汗一起分享征服的喜悦。 阿海、巴布的大军翻过了大兴安岭，望着宽阔无边的嫩江平原，不由感慨 长生天终于在呵护车臣汗国，这样辽阔的草原必是兴邦之地。 …… 于刚立焦急万分，从白杨木镇出发，带领着全部的部队、几乎全部的装备一路急行。霹雳支队全员180人、利库德支队全员120人，近卫支队一百人，炮兵队50人带北明所有的家伙，后装线膛炮一门、后装滑膛炮两门、迫击炮五门。 沿松花江向上游出发，不久就遇到了那几匹累死的蒙古马，就是复州女子支队信使跑死的马，并在马腹里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蒙古族女战士。 留下两个人，点燃篝火，紧急抢救，部队并不耽搁，于刚立清楚，近卫支队的80人一门炮，如果遇到一千人还是可以一战的，如果遇到两千人，或是更多的的敌人，那就比较危险了。 于刚立终于沿嫩江来到了白银村，眼前一片悲惨的景象，死去的战士、矿工不但被割去了头颅，还被剥光了衣服，矿坑已经炸毁，所有的木刻楞也都被点燃…… 收集、整理这些战士、矿工的遗体，没有发现谭启明的，也没有发现复州女子支队战士的，而信使是复州女子支队的，那么谭启明就一定与复州女子支队在一起。 于刚立、鱼塔、青山塔、骆驼塔几个人商量对策。 几个索伦人都是索伦人的思维，索伦人遇到危险就是向更远的森林里逃，白银村向西一天的路就是大兴安岭，向北一天的路就是小兴安岭，向东、向南都是平原。 鱼塔说，如果谭启明元老从这里突围，应该向小兴安岭撤退。 于刚立说应该向白杨木镇撤退才对，可是为什么没有向白杨木镇撤退？ 风雪掩盖了大地上的一切，根本找不到人马行动的痕迹…… 部队暂时在白银村驻扎，骑兵向几个方向侦查。 于刚立在焦急的思考，女子支队的机动能力非常强，每一个战士都有战马、驯鹿，撤退、长途奔袭都不成问题，会去哪里呢？ 为什么不向白杨木镇撤退？如果不去白杨木镇，会去哪里？盐碱村？巴兰河铁矿镇？ 只有这两个地方比较近，而最近的就是盐碱村，但是这白银村到盐碱村根本没有路，也没有一个人走过。 正当于刚立如同热锅上蚂蚁一样焦急万分的时刻，一队侦查骑兵跑回来报告，在西部大兴安岭方向，发现大量骑兵，骑兵队伍绵延不绝，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前锋人数不低于三千人。 强敌、强敌，我们遇到了非常强大的敌人。 张满率领白杨木镇的妇女、少年，用雪橇拉着傅凯的蒸汽冲阵车出发的时候，就派出信使前往前郭尔罗斯，张满说明了谭启明元老在白银村遭遇袭击，要前郭尔罗斯支队在松花江-嫩江段建立防线，阻止车臣汗国可能的援军、与车臣汗骑兵的溃逃，并将此情况马上通知查干湖捕鱼队。 周政贤就在前郭尔罗斯，前郭尔罗斯在繁忙的做着鲜鱼换人口贸易。 一雪橇、一雪橇肥美的鲜鱼拉向辽北、辽东、辽南…… 一雪橇、一雪橇奴隶阿哈从辽北、辽东、辽南运回来。 这些汉族奴隶满身冻伤，衣衫破烂，有的奄奄一息着，还有的就没有挺过来。 周政贤、哈布图蒙术没日没夜的接受这些如同末日乞丐一样的辽民。 这些饱受苦难的辽民被用一条大被子盖在雪橇里，周芳菲30个女战士首先要检查呼吸，因为有的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最初的几批辽民 由于没有用被子覆盖 ，死亡率高达30%，虚弱的身体抗不住长途的风雪，最后采取了雪橇下面垫干草，上面盖被子的办法，死亡率才降下来。 有气的有的还能走、有的已经不能，搀扶着、担架抬着进入前郭尔罗斯小学教室，现在前郭尔罗斯小学是接收辽民的大本营。 在木刻楞里先要用雪檫辽民的脸、手、脚这些容易产生冻伤的部位，女子支队战士和所有的学生都参加进来。 然后这些辽民开始眼神活泛，能走、能坐了，大锅的鱼肉汤就被端进来，一个人只给一碗，这个必须坚持就一碗。前几天 小学生可怜这些辽民就管够喝肉汤，结果差点没出人命，几个辽民差点把肚子撑破，饥饿的记忆那么牢固，他们已经喝不下去肉汤了，干瘦的身体灌满肉汤的大肚子凸现，而依旧感觉饿、无法熄灭饥饿的火焰。 要不是周芳菲及时发现，一定会喝肉汤到肚皮爆裂。 喝一碗肉汤后就去另外的木刻楞里休息，校园里已经建设了二十个大木刻楞，睡觉、喝肉汤，两天以后，身体、精神才恢复差不多，就去浴室清洗，脱光了破衣服、剪光了头发，指甲、脚趾甲…… 从汽雾缭绕的浴室里出来，发亚麻内衣、鱼皮上衣、羊毛棉裤、野猪皮鞋，羊毛呢短大衣，毛线针织棉帽子、羊毛皮手套、羊毛线针织袜子……。 这些辽民惊讶、吃惊的看着这些，摸了摸自己剪光的头发，这是要让自己出家当和尚吗？ 当和尚也不错，当和尚要比当奴隶强一百倍，就是自己不会念经啊，也不知道这和尚好不好当，只是这些太精美的衣服也不是和尚的衣服啊？ 有肉汤喝，有精致的衣服穿，还洗了一次热水澡，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让死都行。 给女真人做奴隶阿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而哪个死不是既肮脏、又痛苦，这样干干净净的死也不错。 在辽民中选辽民，周芳菲挑选了200个身体比较好的辽民做服务队。 辽民服务队负责接待新辽民。女子支队的战士们就给这样清洁完的辽民上课。 告诉辽民 这里是北明，这是一个没有饥饿、没有冻死人的新国家，在这个新国家，没有奴隶阿哈，每一个人都会被尊重，男人、女人是平等的，每一个人都要劳动，一个勤奋的劳动者，国家就会管你的衣、食、住……你不会被任何人欺辱…… 辽民听着如同在梦中，这是神的国度吗？奴隶阿哈也会被尊重、奴隶阿哈也有精致的衣服穿，这些衣服比那些牛录额真的衣服还要精美，这必是神的国度，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必是神的使者。 同所有的汉民族一样，他们的膝盖是软的，于是他们跪下去叩头…… 周芳菲声音高亢，北明禁止叩头，谁叩头不给饭吃，谭启明元老说过，叩头是卑微之礼，只有那些邪恶的人才要求自己的同胞给自己叩头。 北明人只要我们的敌人给我们叩头。 前郭尔罗斯支队是目前北明最大的一支部队。前郭支队有索伦战士180人，蒙古族骑兵120人，另外还有从蒙古儿部、前郭尔罗斯部挑选的民兵200人，这样前郭尔罗斯支队就有战斗力量500人。 接到张满的命令，周政贤、哈布图蒙术、谭一整军出发…… 前来送鱼的雪橇也迅速的把这个消息带给捕鱼队。 吴朝正也忙碌着、快乐着，鲜鱼堆积如山，从来就没有想过，吃食的获得会这样轻松。 中原民族每一颗粮食无不是辛苦耕种而出，而这捕鱼只有收获，根本没有春天播种、夏天除草那些辛苦、繁重的劳动过程，而一个捕鱼的鱼夫，是一百个农夫也赶不上的产出，而谭启明元老跟本就瞧不上这查干湖捕鱼，谭启明元老说，查干湖捕鱼能养活几个部落，养活不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而鄂霍茨克海捕鱼可以养活一个国家、一个民族。 想着，吴超正突然怨恨起来，那些古之圣人、大家怎么就知道让百姓种田，他们怎么都那么愚蠢？ 第70章 在乌苏里江东岸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 叫我一声“澳门”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 这是七子之歌 ，这是让每一个国人都能流泪的、深情的呼唤…… 中华民族的文化在中原、中华民族的文化在南方，即便是这深情的《七子之歌》都不包括内兴安岭。 中原、南方的文化人 对中原、南方的每一寸土地都心心念念，却无视北方的万里锦绣山河。 内兴安岭现在叫锡霍特山脉，在大兴安岭、小兴安岭、外兴安岭，几个兴安岭山脉中，最美丽、最富饶的兴安岭就是内兴安岭。 内兴安岭是中华民族近代失去的所有土地中，最美丽、最富饶的一块。 然而不要说国人，就是中华文化都几乎忘却了内兴安岭。 内兴安岭原本是中华民族最长的海岸山脉，北起黑龙江入海口，南到海参崴 全长1200公里。 北方最优美的森林在哪里，就在乌苏里江东岸的内兴安岭。 而乌苏里江做了中华民族一千年的内河之后，在1860年，变成了界河。 1860年乌苏里江变成界河的时候，中华民族拥有着近代数量最庞大的军队，这些最庞大的军队在抛头颅洒热血，热情洋溢、阴险歹毒的厮杀，曾国藩、左宗棠、陈玉成、李秀成……他们在长江两岸杀的是人头滚滚，江水变色，数百万身体强壮的男人血洒疆场，然而没有一个中国军人去保卫内兴安岭。 曾国藩、左宗棠、陈玉成、李秀成……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在乎内兴安岭，同一个时代，有一千万战士死于内战，而没有一个死于保卫内兴安岭，这哪是一个民族的悲哀，这是一个民族的笑话。 那些艺术家可有灵魂，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乌苏里船歌》《乌苏里江歌》……唱的那么嘹亮，那明明就是一条屈辱而忧伤的河。 李爱民与孔辉都是原阿什哈达的军户百户 ，他们两个人各率一百战兵在伯力登陆的。 告别了谭嗣同、告别了马加丹开拓团，李爱民、孔辉带领着200战兵，大车拉着物资，这两百战兵是1628年秋天，北明最精锐的部队。 伯力在乌苏里江东岸的冲击平原上，李爱民、孔辉来到伯力，放眼四望，到处是荒废的村庄、荒废的田园…… 与北方别的地方完全不一样，这里并不是森林、这里也不是草原，这里是阡陌纵横的田野。 翻开历史，1860年俄罗斯通过《北京条约》侵占乌苏里江东岸，但是在1859年以前，俄罗斯人已经在伯力地区形成了28个村庄，俄罗斯人口2000多人，沙皇村、亲王村、伯爵村，……为什么俄罗斯人最早非法的在这里定居，因为这里耕种的土地是现成的，中华民族千年以来就在这里披荆斩棘，开垦出无数的良田。 伯力是满语，翻译成汉语就是豌豆。 伯力就是种植豌豆的村庄。 豌豆也叫青豆、也叫荷兰豆，就是你吃扬州炒饭里面的那个绿色豆子。 绿色豆子是豌豆可食用最佳的状态，而豌豆成熟后是黄色的豆子，豌豆黄就是用成熟豌豆加工出来的。 豌豆是最适合寒冷地区的农作物，豌豆的开花温度最低可以在8度，在12度左右生长旺盛，在20摄氏度以上生长缓慢，26摄氏度以上就停止生长。豌豆有65天无霜期就能成熟，如果因纽特人不能喜欢打鱼，他们都可以种植豌豆。先民在伯力种植豌豆是一个多么聪明的选择。 几百年以来，中华民族的先民，在伯力砍伐原始森林、清除狂野的杂草，一点一点的开垦出良田，中原的稻粟不能种，那些中原的作物根本不适应这里的低温，先民就在这里种豌豆。 有农田就有农夫、有农夫就可以压榨，这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故事，那么告诉你先有农夫、后有官府。 唐代——安东都护府管理伯力 辽代——黑水五国节度使管理伯力。 明代——努尔干都司管理伯力。 清代——博和哩将军府管理伯力。 现代——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管理伯力。 未来——不知道未来谁管理伯力，如果中华民族还剩三分血气，那么就应该管理这里。 李爱民、孔辉一行继续前行，在接近森林的边缘地区，看到了袅袅炊烟。 向那些破败的村庄走过去，村庄里跑出了衣衫褴褛的人，这些人呼叫着，拿着木棒、拿着榆木弓箭，惊慌失措的看着李爱民、孔辉的战兵。 战兵整齐的方阵、耀眼的盔甲，对村民形成极大的压力，他们并不敢射出一箭。 李爱民让索伦战士去与对方沟通，一个索伦战士就走上前去跟这些衣衫褴褛的人讲话，连同手势可以不是很困难的人沟通…… 表明了没有敌意之后，渐渐的搞清楚这些人的惊恐。 战兵在村庄的外面安营，一顶顶牛皮帐篷支起来，一口口大锅架起来，点火炖鱼、炖肉后，村庄的长老颤抖着来到李爱民、孔辉面前，惊恐的询问这些战兵来干什么？ 有索伦战士做翻译，李爱民问为什么这么多荒芜的村庄与耕地。 老者忧伤的回答。 十年以前，努尔哈赤来到伯力，掠夺走所有的财物、马匹、牛羊、青壮人口，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残，从此一些村庄的人就慢慢的死绝了，剩下的人合并成几个村庄的，勉强依靠种豌豆、捕鱼活命。 十年了，依靠漏网的几匹马、几头牛、几只羊……贫困的村子终于有了一点起色，没有工匠就没有了工具，依靠木耒和蚌锄种植豌豆已经勉强糊口。 战兵里的蒙古战士出来也做翻译，老者使用的语言应该是蒙古语与索伦语的结合，基本是蒙古战士听不懂的，索伦战士一定能听懂，而索伦战士听不懂的蒙古战士一定能听懂。 看着两个战士能够听懂自己的语言 ，两个战士能说自己的语言，老者认为这两个战士应该是自己的族人，老头就大胆的对李爱民说。 最近一年，从森林里出来一个女真部落，抢夺村庄里的女人、牲畜、粮食，最近又来了一次，要每个村庄交给女真人三个年轻的女人，3匹马，二十只羊，五头大猪……正为了这个事发愁呢。 李爱民问老者，女真部落有多少人，老者回答有几百人的样子，从南方的森林里来的。 几百人女真人部落，李爱民还是不在乎的，就告诉老者。 我们是北明的军队 来此为了修筑城池，我们要在这里修筑一个很大的城。你和你村庄里的人，你们族所有村庄里的人都可以来此帮助修建城郭，我们提供食物、保卫你们的安全，你们也不用给女真人部落进献女人、牲畜，如果女真人部落来了，我们负责消灭他们。 两个战士翻译给李爱民听，老者听吧非常激动，就问。 你们真的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吗？那些女真部落的战士非常凶残，几个反抗的村庄都被杀了很多人。 李爱民让老者看看自己的青铜盔甲，又让老者看看自己的青铜长矛与短矛，对老者说，我有这些盔甲、武器，女真部落的人有吗？ 老者回答，女真部落的人有武器，没有盔甲，应该打不过你们。 留下老者吃饭，老者扭捏着还是留了下来，一碗热乎乎的腌猪肉，老者长叹一声。 猪也是有的，现在不敢自己吃，只能给那些女真部落。十年以前，女真汗没有来抢劫之前，过年、过节也能够吃一碗热乎乎的猪肉汤。女真汗来了，什么都抢走了。 老者叫哈拉，村子叫达呼村，有三百四十人 ，是原来十几个村庄残余的老弱合并起来的 ，种植几百亩豌豆、胡蔴、小麦和一些蔬菜。 原来是有金属工具的，后来工匠没了，金属工具也没有了。 老者给李爱民看了他们的金属工具，一把小刀，是白色的不够锋利，只能切割蔬菜，不能切割木头，强度不行，没有锈蚀，比钢刀、青铜刀都要轻……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在伯力还有十几个这样的村庄。 李爱民在伯力地区找一个山岗，山岗距离黑龙江、乌苏里江都不远，就以山岗为中心开始规划亦赤哈城。 达呼村的村民三、三两、两的走出来观看，士兵们拿着青铜工具开始规划亦赤哈城的城墙、街道…… 孔辉带士兵拿出鹿皮舟开始在乌苏里江用麻油鱼网捕鱼。 如果17世纪的松花江渔业资源是丰富的，那么17世纪的乌苏里江的渔业资源丰富到泛滥。一网下去，有一千多斤的大鱼，这些大鱼个头都在半米以上，达呼村矮小、瘦弱、怯懦的村民看到这些鱼，年龄大的又开始回忆那旧日的时光。 青铜大锅架起来、青铜烧烤架支起来，让达呼村人亮瞎眼的是战士们毫不吝惜的使用的白盐，那可是盐啊，那可是盐啊，怎么可以这样浪费。 翻越内兴安岭就是海洋，伯力地区距离海洋也就一百公里，然而没有铁锅的部族，要翻越内兴安岭，用陶盆去海边煮盐，要经历虎视眈眈，真正的虎视眈眈，即便到了后世，锡霍特山脉也是野生东北虎最多的地区。 邀请达呼村民一起吃鱼，村民喝着咸咸的鱼汤、吃着撒满盐粒的烤鱼，那些黑黢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回家里拿出了豌豆饭给李爱民、孔辉和战士们吃，李爱民一边吃一边想，这东西只适合喂战马。 几天过后，战士们与达呼村的村民相处融洽，就要去森林里砍树，哈拉老头告诉不能去，有老虎。 索伦战士们一听有老虎，就兴奋了，就问有野猪没有？有。有鹿没有？有。 太好了，终于可以不吃鱼了…… 老头的儿子莫库带领数十个战士出发，到森林里就是索伦战士的世界，索伦战士世世代代生活在森林里，森林就是他们的家，索伦人如同了解自己的家一样了解森林。 索伦战士走在森林里 ，这里看看、那里嗅嗅，登高远望、分辨一下动物的粪便、大树上动物的划痕、灌木丛上几根动物的毛发……很快，索伦战士就知道老虎在哪里、黑熊在哪里、野猪在哪里…… 傍晚归来 ，老虎、野猪、黑熊、马鹿……小山一样的一堆猎物。 亦赤哈城规划着的荒野里，燃起熊熊篝火，在篝火旁，索伦战士鲶鱼张用一把青铜匕首分解那些熊虎。 哈拉、莫库也带领着村里的人来帮忙，昨天一起喝肉汤、一起烤鱼，连那么珍贵的白盐都给村民们用，这让他们的恐惧消除不少。今天看见这些战士打了这么多猎物，连老虎都给打死了，这些人太英勇了，恐惧中多出了许多钦佩。 莫哩就是来帮忙的女孩，莫哩在鲶鱼张的身边打下手，接过鲶鱼张割下来的一块、一块肉，鲶鱼张把肉递给莫哩，总是微微一笑。 鲶鱼张也是一个少年，按现代人的标准就是一个高中生，而北方古人的标准则是成年人，古代索伦人没有后世那些弯弯绕、那些诡计多端，古代索伦人的情感都写在脸上，索伦人讲的每一句话都来自真实的心灵。 莫哩就问鲶鱼张是从哪里来的，这一问鲶鱼张就情绪上涌，告诉莫哩，我们村原来比你们村还小，女真人来了我们也吓的往森林里跑，后来我们的神来了，我们的神叫莫日根，神给我们村带来一切，青铜刀是神给的，盐更多的是，神水能让病人好起来…… 神告诉我们，这大江两岸都是北明的，我们村原来叫索伦张，现在叫白杨木镇，原来就一百多人，现在可大了，有几千人呢。 莫哩告诉鲶鱼张，女真人部落要她，女真人部落要很多东西，不给就杀人，女真人部落可坏了…… 少男是一定要在少女面前勇敢的。 鲶鱼张安慰莫哩，不用害怕女真人部落，来了我们就用莫日根的雷电炸死他们，莫日根带领我们打了两次仗，一次我们280人打1000人，一次我们300人打3000人，我们都用莫日根的雷电把他们炸死了。 我们有莫日根，什么都不用害怕。 第71章 莫哩的战斗 少男在少女面前表现着勇敢，而这勇敢也不是吹牛，索伦人就不会吹牛。 而少女对勇敢是青睐有加的，眼睛更加明亮起来。 夜晚，战士们与村民一起吃大锅炖肉、大串的烤肉，那咸咸的味道太美妙。 鲶鱼张与莫哩配合干活，莫哩手脚非常勤快，就送一块肉给莫哩，莫哩没有要那块肉，眼睛闪闪发光的盯着割肉的青铜匕首。 少年明白少女的心思，就把青铜匕首连同肉一起给了莫哩，莫哩一把接过匕首，激动的手脚都在颤抖，转过身子一路小跑走了。 莫哩家一下热闹了，村民都来莫哩家看青铜匕首，那可是一把能割开皮肉、能砍木头、甚至能杀人的刀啊。 而莫哩就时长逡巡在军营外，希望看见鲶鱼张，鲶鱼张与村民去乌苏里江上游砍树，砍完就把清理干净的树干放到乌苏里江里，几个木头组成木排，然后顺流来到亦赤哈城的码头，码头也在建设中。 鲶鱼张见到莫哩，两个人都傻傻的笑，带莫哩来到自己的牛皮帐篷，打了一盆水洗手，让莫哩也来一起洗手 ，鲶鱼张拿出肥皂，教莫哩使用肥皂，莫哩用肥皂洗手，看着自己的手清洗的白皙、还有淡淡的香味，啊， 自己的手怎么突然变的这样好看啦。 看着莫哩身上破旧的麻布衣衫，鲶鱼张有三件鹿皮拉链夹克衫，参加蒙古山战斗后 奖励了一件、参加阿什哈达战斗后又奖励一件 ，战士的军服还发一件，鲶鱼张就给了莫哩一件鹿皮拉链夹克衫。 莫哩穿上鹿皮拉链夹克衫，瘦小的身体根本就挺不起来这宽大的夹克衫，就如同穿上一件大衣，但是这在莫哩的眼里，这是达呼村最美丽的衣服。 莫哩如同所有的北方女孩一样 就那么坦荡而直接，莫哩拉着鲶鱼张的手 ，对鲶鱼张说 ，鲶鱼哥，莫哩做你女人吧。 鲶鱼张说，我们的莫日根说过，军人要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们都听莫日根的，我回去问问莫日根，莫日根说行就行。 莫日根人可好了 ，莫日根一定会同意的。 莫哩说你们的神是莫日根，我们的神也是莫日根，我们都是一个神。 从此，莫哩就在鲶鱼张的身边，穿着宽大的鹿皮拉链夹克衫，拉着鲶鱼张的手…… 李爱民、孔辉知道了这件事，部队对战士的恋爱结婚是不干预的，只是坚持一夫一妻制度，也就没有干涉。 索伦人的生活能力是非常强的 ，很多时候就是一家人面对生活，所以索伦人必须学会更多的生活技能，鲶鱼张的皮靴莫哩是实在穿不了的，就用狩猎得到的鹿皮给莫哩做了一双鹿皮皮靴，一条鱼皮马裤、一顶虎皮帽子，莫哩成了达呼村最美丽的姑娘 几个木刻楞建立起来、浴池也建立起来，还有足球场，这些年轻的军人没有足球场不行 ，而足球是能够跨越语言、文化、民族的体育运动。 周末，李爱民的战兵队与孔辉的战兵队要举办足球比赛。比赛成了亦赤哈城的盛事，所有的伯力人都来看足球比赛，有的伯力村子要走一天的路，看着足球场上穿着亚麻短裤 一身强健肌肉的战士，各个村子都在传递着一个消息，来军营修筑城池天天吃肉， 还不用怕女真人。 一些村庄的男孩也开始踢起了足球。 每当鲶鱼张奔跑在足球场上，莫哩就高喊鲶鱼、鲶鱼……莫哩骄傲的对别人说，他叫鲶鱼，我是鲶鱼的女人。 莫哩已经成为整个伯力人的骄傲。 周末 ，战士是休息的，鲶鱼就与莫哩一起去狩猎，鲶鱼带着盐，莫哩带着自己的小榆木弓，莫哩的小伙伴也要跟随着。 秋天的内兴安岭，枫树的叶子变得火红、而落叶松的叶子变得金黄、云杉的叶子依旧碧绿、河边的芦苇吐出的芦絮把河边变得一片的白色苍苍…… 森林有各种绚丽的色彩。 走在落满金色落叶的林间，林间弥漫着秋日迷离的阳光，一只灰色的松鼠在岩石上跳过、几只臻鸡惊恐的飞向远方…… 内兴安岭并不是优胜美地，而内兴安岭的美丽不亚于优胜美地。 鲶鱼猎到一只鹿后，就在一个洒满阳光的山坡上露营，点燃篝火，切割鹿肉 ，几个女孩吃着鲶鱼烤出来的肉串，肉串都是大块的鹿腿肉，还洒满了白盐，烤出来油汪汪的 吃起来太香了，要是没有莫哩、没有鲶鱼，一辈子也吃不到这么香的烤鹿肉。 一个女孩一边吃，一边对鲶鱼说，鲶鱼哥我也要做你女人，我和莫哩一起做你女人好不好。 鲶鱼说，不行，我们的莫日根告诉我，每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每一个女人也只能有一个男人。 莫哩听说很高兴，真的吗，鲶鱼哥 ，你就我一个女人？ 当然就一个女人 ，必须一个女人，不然莫日根会生气的，鲶鱼回答。 我们的莫日根就讨厌不专一的人，我们的元老呼图刺是有26个部落的大酋长，原来有很多女人，现在也是一个女人了。 莫日根告诉我，野蛮、无耻的人才有很多女人，战士必须是一个女人。 这些伯力女孩听了很吃惊，你们的神与我们的神不一样，我们的莫日根会有很多女人。那么威武雄壮的战士就有一个女人，那莫哩也太幸福了，鲶鱼哥只能对莫哩一个人好。要是我也做了一个战士的女人，就只有我一个，那可真好。 达呼村的女孩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女孩们在落叶的草地上跳舞、唱歌。 一个女孩一边起舞、一边唱歌: 映山红花满山坡，博和哩姑娘爱唱歌。 阿祖唱吧阿娘唱，嘹亮的歌声震山河。 讷依耶 尼依耶，讷耶耶 尼呀耶。 安吉古流水荡清波，博和哩世代唱山歌。 …… 伯力人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 鲶鱼张满脸笑容的陶醉在这些少女的歌声里、舞蹈里…… 嗖，一声弓弦的破空声响起，索伦战士的反应灵敏的，鲶鱼一个翻滚避开飞来的一只箭矢，同时抓起了自己的长矛和短矛。 马蹄声声响起，呼啸着、一伙人打着呼哨冲了过来。 鲶鱼出来狩猎，只穿了皮甲，并没有穿青铜盔甲，也只带了自己的长矛与两只短矛。对面冲过来的骑士却是有5个人。 鲶鱼大声说，莫哩快回军营。说着右手挥舞一个短矛就飞了出去，短矛直刺奔跑过来的战马，这个距离必须刺战马，如果不刺战马，即便把马上的骑士杀死，马也会冲过来把你撞死。 青铜矛头穿透了战马的眉骨，深深的刺入战马的头颅，战马连嘶鸣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惯性的向前冲击着并无力都跌倒，战马上的骑士一个跳跃，翻身跳出来，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继续冲击。 女孩们吓的四散奔逃，而鲶鱼的第二支，也是最后一支短矛也被抛出，第二个冲过来的骑士的速度并没有第一个这样快，鲶鱼就一短矛飞向骑士，骑士用盾格挡， 矛头刺穿了皮盾，刺入了骑士的肩膀，骑士大叫一声，摔落马下。 后面的三个人都在马上拿出弓箭，嗖嗖嗖，三支箭矢射过来。而第一个跳下马的骑士也挥刀砍过来。 鲶鱼之所以被部落人叫鲶鱼，就是因为鲶鱼的机智敏捷，鲶鱼与人格斗从来不远离对手，但是你根本就抓不到他，他就与你几乎贴身的距离，但是你就是不能攻击成功，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鲶鱼身体向后仰去，似乎就要摔倒，箭矢从眼前、胸前飞过，左手用长矛隔开劈来的刀，右手从皮靴上拔出匕首，顺着敌人的盾牌边缘划过去，把第一个骑士的手臂划出了深深的伤口，然后以左手长矛为轴心，双腿一个旋转踢出，把第一个敌人踢的痛苦的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撞击在一颗树干上。 莫哩并没有逃走，其他几个女孩逃走了，莫哩与所有的北方女孩一样，莫哩要与自己的男孩一起战斗。 莫哩拉开自己的榆木弓，对准第三个骑兵就是一箭，箭矢精准的射在骑兵的脸上，骑兵鲜血喷涌，哇哇大叫着拔出箭矢，莫哩的箭簇是石头的，只能杀伤敌人，并不能杀死敌人。 看到莫哩并没有逃走，鲶鱼很是焦急，在森林里鲶鱼自己是完全能够对付这些偷袭者的，在森林里战斗，鲶鱼就如同鱼儿回到了水里，渔猎民族的一半食物都是森林里的野兽，渔猎民族熟悉森林就如同中原农夫熟悉自己的田亩，鲶鱼会利用好每一棵树、每一簇灌木丛去杀死敌人，而现在他必须考虑莫哩。 一个分神之间 ，又一支箭矢射了过来，鲶鱼的判断依旧是对的，鲶鱼侧身躲闪，然而分神却让鲶鱼慢了一点，箭矢重重的射在左肩上，穿透了皮甲，深深的插入肌肤。 借着箭羽的重击，鲶鱼一个向后翻滚，右手丢掉了青铜匕首，咬紧牙关忍痛把箭矢拔了出来，一边成z字左右奔跑，一边喊莫哩快跑、莫哩跟我跑…… 鲶鱼迅速的判断每棵大树的距离，就拉着莫哩在大树之间一边退避、一边飞跑…… 莫哩一边跑，一边用自己的榆木弓回射，莫哩的箭矢是准确的，但是即便是打磨的非常锋利，莫哩的石头箭镞依旧只能给敌人带来轻伤。 向更茂密的树林里跑去，追击的敌人也下了马，被鲶鱼踢中那个应该是挂了，还有4个敌人在追击，4个敌人里有两个受伤，鲶鱼、莫哩跑着，突然莫哩一把夺过鲶鱼手里的箭 ，一个翻身隐藏在一片灌木草丛中，鲶鱼的肩膀流淌着血液，敌人就沿着血迹追击。 4个敌人分成了3个梯队，跑在最前面的是两个拿弓而且没有受伤的 ，中间一个是被莫哩射烂面孔的，最后一个是被鲶鱼的短矛刺入肩膀的，最后那个一手按着不断流血的肩膀，一手拿着弯刀，歪斜着身子，已经远远的落后前面的骑士。 最后一个歪斜着身子跑到莫哩隐藏的灌木草丛边 莫哩打了一个忽哨，就如同一只受惊的鸟鸣，歪斜着身子的的女真部落骑士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就一眼，莫哩用那支射伤鲶鱼的箭矢，一箭射进女真人的眼睛，女真部落骑士连亨都没有亨一下就倒下了。 莫哩走出灌木丛，来到女真部落骑士尸体前，用力的拔下那支箭，箭矢射入的太深，莫哩用两脚踩住那个骑士的头颅，双手用力才拔出箭矢。 用死亡骑士的麻衣擦干净箭簇，继续前行追过去，距离射烂面孔的骑士还有几米远，莫哩突然对着那个骑士大喊一声，嗨，烂面孔女真部落骑士就一回头，一只箭矢同样的射入眼里。 莫哩一边射箭，一边钻入草丛里。 距离比较近，前面的骑士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发现了身后的两个人都没有了，他们惊慌失措的跑过来，看了看眼睛里插着箭矢的尸体，两个人背靠着背，前后、左右的看着周围的丛林 ，对着丛林大喊着，一手握着弓，一手扣着弓弦，随时随地都准备射出箭矢。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吹过…… 前后、左右又是背靠着背的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两个人嘀咕了几句，又开始沿着血迹追赶鲶鱼。 莫哩看着女真部落骑士走远，就从草丛里出来，来到烂面孔女真人这里拔箭，这支箭矢是铁箭簇的，只是这次箭簇深入头骨，怎么也拔不出来，最后咔嚓一下拔出来了，可是箭簇断了，擦干净箭簇上的血液、脑浆，箭簇已经没有了尖锐箭头。 即便是残缺不全的铁箭簇，也好于莫哩的石箭簇。莫哩把箭搭在弓弦上继续追击。 鲶鱼放慢了速度，鲶鱼想让敌人看见他不停的追赶，这样莫哩就安全了，鲶鱼以为莫哩就藏在灌木草丛里，鲶鱼不知道莫哩已经射死了两个女真部落骑士。 莫哩尾随着，接近着，莫哩的榆木弓射不了太远，而箭簇已经残缺 就需要更近的距离，莫哩心里只有自己的男孩，鲶鱼哥受伤了，鲶鱼哥挺住啊。 在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女真部落骑士回头发现了莫哩，莫哩没有逃跑，莫哩迎着飞过来的箭矢奔跑，莫哩要用自己的命换自己男孩的命，莫哩向左躲过第一只箭矢、莫哩向右躲过第二支箭矢，第三支箭矢击中了莫哩。 莫哩向前跑、女真部落骑士向后一边跑、一边射箭，还有十米，莫哩射出一箭后，用力拔出射在自己下腹的箭矢，莫哩的前一只箭矢射倒了一个女真人，莫哩用从自己身上拔出的箭，对准最后一个女真人，而女真人的箭矢也对着莫哩。 扣动弓弦，发出最后一箭，一箭射进了敌人的额头 ，胜利的喜悦在脸上泛起，终于射倒了所有的敌人…… 这个时候，那个中了一箭跌倒的敌人却爬起来，残缺不全的箭簇射的他头昏眼花，然而没有要了他的命，中箭的女真人抬手就射出一箭。 莫哩只感到心头一阵剧痛就要跌倒， 莫哩最后大喊，鲶鱼哥，下辈子你早点来。 然后就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72章 伯力归心 莫哩喊着，莫哩知道自己是躲不开这一箭的，莫哩知道自己的男孩安全了。 莫哩不甘心，莫哩与鲶鱼才相处一个秋天，莫哩还没有做鲶鱼的女人，胸口如同被大石重击，眼前一片黑暗…… 鲶鱼先是感到身后追击的脚步声放慢，又听见莫哩的喊声，回头看见女真部落人正弯弓射击莫哩。 莫哩没有躲藏在灌木草丛里，鲶鱼向莫哩飞快的跑过来，射倒莫哩的女真人继续弯弓搭箭，并把箭对准跑过来的鲶鱼。 鲶鱼忍着肩膀传来的剧烈疼痛，左右跳跃着躲避着女真人射过来的箭，一箭、一箭、还剩20米的距离，鲶鱼奋力抛出长矛，长矛划出一道直线，带着呼呼作响的风声，插入了女真人的胸膛。 莫哩已经昏迷，鲶鱼抱起昏迷的莫哩跑出树林，在树林外找到女真人的战马，就抱着莫哩骑上战马，向军营飞奔…… 与莫哩一同来的几个伯力女孩，向达呼村、向军营跑回来，她们接近达呼村、接近兵营就呼喊起来，女真人来了、女真人来了。 兵营里只有李爱民几个人，休息日，只有一个10人小队在值班。亦赤哈城乌苏里江码头上有30人在值班，那里一边修建码头，一边接收上游砍伐的木材，李爱民吹响了报警的口哨，码头上战士听到后，立即奔跑回来集合。 40人穿好盔甲，李爱民询问了达呼村的几个女孩，知道了鲶鱼在森林里遭到袭击。 快速向森林出发，遇到骑马飞奔而回的鲶鱼 …… 李爱民在森林里搜索，没有发现敌人，只发现4匹战马，四具尸体与一个受伤严重的女真人。 莫哩的腹部有一个伤口，一个足以致命的伤口，这样的伤口在这个时代是致命的。 胸部中了一箭，那个箭簇是狼牙箭簇，用狼的犬齿做的箭簇，射在前胸，莫哩穿的是鹿皮拉链夹克衫，夹克衫的衣兜里，是蒙古山战役发的39个青铜勋章中的一个，鲶鱼因战斗的英勇，是北明第一批被授勋章的人， 鲶鱼就把这个勋章放在衣兜里， 一起送给了莫哩，勋章阻挡了狼牙，让莫哩只是受到沉重的一击而没有失去生命。 莫哩的伤口用马勃粉包扎之后，人依旧昏迷并开始发热，这是感染的迹象，索伦人、伯力人都知道、都有经验的，有大的伤口而且发热，人九死一生。 鲶鱼请求给莫哩使用莫日根的神水，莫日根的神水就是青霉素，马加丹开拓团出发带了一批青霉素，用小陶瓷瓶装着，用蜂蜡密封的。 按照规定这些青霉素只能给战士使用的，莫哩为救鲶鱼负伤，李爱民、孔辉两个人商量一下，就同意给莫哩使用了。 一针青霉素下去，达呼村人都没有见过这样治病救人的，就问鲶鱼。为什么要给莫哩身体里打水。 鲶鱼告诉达呼村人，这是莫日根的神水，是救命的水。 第二天莫哩不但苏醒了，高烧也消退了。 很快 达呼村 以及所有伯力人都是知道，莫日根出现了，古老传说中的莫日根出现了，可惜莫日根没有来伯力，莫日根就在那些战兵的村子里，莫日根给了他们神水。 莫库、哈拉，还有几个村的村长都来到军营，他们找到李爱民、孔辉，他们要求见莫日根。 哈拉与这些村长都说了，鲶鱼说莫日根就在你们的村子里，说着哈拉老汉号啕大哭 说，万恶的女真汗十年前来的 ，抢走了所有的青壮男奴，女真人走后，老老少少艰难度日，我们就天天祈祷我们的莫日根出现拯救我们。我们这么多人的祈祷，一定是莫日根走错了路，才去你们村，莫日根应该来伯力 ，伯力所有的人都祈祷过…… 伯力的长老都被女真人杀了，现在一个会写字的人都没有了。我们没有写祭天的文，所以莫日根走错了路。 哈拉哭泣着 ，怨恨那女真汗，我们21个村庄的祈祷 一定是我们21个村庄的祈祷，莫日根才出现，女真汗抢走了我们的青壮，我们举行了最大规模的一次祈祷，我们21个村庄不吃、不喝跪了一天、一夜，我们对着天空高呼让我们的莫日根降临。 莫日根一定是听到了我们的祈祷， 听了，李爱民与孔辉都很吃惊，北明各个民族部落，除了朱赫人、蒙古人以外，都没有文字，伯力地区竟然是一个有文字的族群。 李爱民就告诉哈拉等一众村长，莫日根是我们北明元老院的元老，我们就是莫日根派来的，夏天莫日根会来这里，到时候就会见到莫日根了。 莫日根派我们来，就是建亦赤哈城，我们越早建起来亦赤哈城，莫日根就会越早来到。 哈拉等人太想见到莫日根，要莫日根找回来他们被女真汗掠夺走的族人，都纷纷表示要来帮助建城。 从伯力各个村庄的人都来到亦赤哈城，带来他们简陋的工具，这些工具都是鹿角、鹿骨、蚌壳、榆木……做的，只有很少的金属工具，锈迹斑斑的铁铲、青铜铲。 一共有21个村庄，李爱民就代表莫日根送给了21个村庄21把青铜斧，而21村庄回馈的礼物让李爱民犯难，21个村庄给莫日根送过来42名少女，一个村庄送两个。这可怎么办，退了，退不回去，这些女孩就在军营里不走了，而且知道是送给莫日根的，一定要见到莫日根。 全村、全伯力地区都积极踊跃，这些女孩本来是要送给女真部落的，现在都来到了兵营，要送给女真人村里的女孩都瑟瑟发抖，而要送给莫日根女孩们都积极踊跃着 ，都是自己努力争取才来的。 42个伯力女孩在兵营里不走，而哈拉老汉已是坚决的要去找莫日根，哈拉老汉对李爱民、孔辉说，以前莫日根在天上，我们只能祈祷，现在莫日根来到人间，我一定要找到莫日根。 老汉背负几块狗头金、几张貂皮，就要出发，老汉要对莫日根诉说伯力人的苦难。 李爱民、孔辉连忙拉住老汉，告诉老汉莫日根非常忙，莫日根明年冰雪融化的时候就会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修建亦赤哈城，修建亦赤哈城后，莫日根就能住在这里。 没有走后 老汉就把达呼村的320人都搬迁到亦赤哈城，尽管这亦赤哈城就是几栋木刻楞，但是伯力人都知道了 ，莫日根会来，以后会与莫日根在一起。 苦难的伯力人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要与莫日根在一起，就会有青铜斧子、青铜匕首、有吃不完的鱼，一个又一个村庄的人，待带着他们仅存的几袋豌豆，几团蔴……蜿蜒逶迤的来亦赤哈城，这些队伍的前面走着村长 村长腰间别着一把青铜斧子，村里人都知道，那锋利的斧子是莫日根给的，等城修好了，莫日根会来，会带来很多锋利的斧子。 来了6个村庄的时候，人口已经超过了2000人 修建亦赤哈城的速度加快，生活物资出现短缺，渔网就一副，鱼已经不够吃了，工具也严重不足，所有的青铜锭都做了工具，孔辉甚至想融化几副盔甲做工具，储备的鱼干、腌猪肉也开始动用，必须想办法了。 而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女真部落的问题。 俘获的女真人讲出了自己部落的故事，女真人是一个大部落虎尔哈部女真，虎尔哈部原来有上万众，在内兴安岭到牡丹江一带渔猎。 努尔哈赤打牲口到乌苏里江畔，掠夺伯力人的时候，虎尔哈部落首领纳喀答直接就臣服了，都是女真，努尔哈赤对虎尔哈部还算客气，就带领虎尔哈部女真大部分人去了建州。 也有故土难离的，努尔哈赤也没有斩尽杀绝，就允许不愿意走的虎尔哈部女真继续留在内兴安岭、牡丹江一带。 留下的都不是纳喀答嫡系，留下的都是原来在部落就很边缘化的人，纳喀答去建州带走了绝大多数马匹、刀矛，剩下的已经很少，就在剩下的虎尔哈女真艰难度日的时候，从西面又杀过来一个女真部落，虎尔哈部女真面对新来的女真根本不是对手，两千部众已经被杀了几百。 建州女真是女真中最强悍的，虎尔哈部就想用努尔哈赤吓一下这些女真，结果这些生女真听说虎尔哈部臣服了努尔哈赤，杀的更加疯狂。 现在虎尔哈部残余的人正在争吵，一些人要去建州投奔老部落首领纳喀答，一些人要收集物资，待冬天来临就越过黑龙江去外兴安岭渔猎。 这就有点意思了，什么情况？女真人与女真人在内兴安岭厮杀。 李爱民决定去试试这个叫虎尔哈的女真部落。 第73章 库页岛 马加丹开拓团的第二站是苦兀岛，就是库页岛在，后世叫萨哈林岛，在17世纪叫苦兀岛。原来是中华民族第一大岛，后来成了俄罗斯人第一大岛。 全岛南北1000公里长 东西宽最窄处6公里，最宽处160公里，面积7.6万平方公里，这要比台湾岛的3.58万平方公里大几乎一倍。 库页岛东望太平洋，西面是鞑靼海峡与大陆相望，北面是鄂霍茨克海，南面是宗谷海峡与日本北海道相邻。 中国从唐代开始管理库页岛，元代还一度出兵征服当地人的叛乱，明朝归奴儿干都司管理，清代归了吉林将军府管控。 日本人把库页岛叫桦太岛，就是唐人岛的意思，从13世纪开始也有零星的日本人跨过海峡来岛上偷偷摸摸。 亦赤哈在15世纪北巡时也来到了库页岛，明朝盔明甲亮的军队直接亮瞎原住民的双眼，都纷纷拜服。大明王朝的军队，比这些原住民想象的神灵还要威武，他们浮浅的见识与思维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亦赤哈在岛上转了一圈，见到了金国完颜家建立的城寨、见到了蒙古骑兵征服的旧战场，亦赤哈就把原住民分了三个卫所，囊哈儿卫、波罗河卫和兀烈河卫，封了几个百户 ，给几把钢刀、几套铠甲，十几匹布…… 把这些原住民美的鼻子都冒泡，哪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啊。 从亦赤哈在库页岛设立的卫所上看，明朝中期，原住民应该在万人左右。 到了大清朝入主中原后，在黑龙江省依兰县，就是金国完颜家囚禁徽钦二帝的那个地方，设立了一个叫三姓副都统衙门，这个衙门负责管理黑龙江流域少数民族事物，包括库页岛，衙门的档案记载库页岛有56姓4396户，户年纳貂皮一张。 这应该是中原王朝管理库页岛最清晰、最明了的时期，一年能弄4千多张貂皮。 貂皮在整个大清朝都是奢侈品，有多奢侈，连皇帝都讨论的东西，康熙帝就一度参与讨论、研究并下旨，严禁低级官员佩戴貂皮，一张貂皮价格在10两银子左右。 库页岛一年纳税4千张貂皮，也就相当于两银子的价值。大清帝国的收入有田赋、丁赋、盐税、矿税、茶税、漕粮等构成，中期一年收缴2800万左右，库页岛一年的貂皮占全国总收入的0.14%，这个收入是比较寒酸，所以那些君王、朝臣们大约都不知道库页岛。 到康熙年，罗刹鬼总来北方偷偷摸摸，罗刹人说这里是他们的、那里是他们的，在雅克萨，大清帝国与罗刹人大打出手，大清帝国完胜罗刹人，后双方签订《尼布楚条约》以近代主权国家之间的条约形式，从法律上确定外兴安岭以南、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广大地区，都是中国的领土，中国对其享有充分的主权。这并非古代粗浅的势力范围划分，而是受国际法和国际公约保护的领土主权。 《尼布楚条约》之六，和好已定，两国永敦睦谊，自来边境一切争执永予废除，倘各严守约章，争端无自而起。 看看写的多好，写的好是罗刹人在条约中占了大便宜， 面对罗刹人划分边界的细节，王朝君主、大臣一脸懵逼，说好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怎么就不管用了？堪舆师傅也是一抓一大把的，但是他们知道哪里有王气，祖坟埋在哪个山坡下，他的后代就会繁衍昌盛，至于什么经度、什么纬度，堪舆师傅也是一脸懵逼。 地理学的细节让满朝文武都没有办法。 中原王朝有学问的人就是背书，都是四书五经背的烂熟的，能倒背如流的都大把大把的，但是如果你让他们绘制一个地图，他们不但不会，而且会鄙夷的说:此非圣人之道，雕虫小技奇技淫巧，非君子学。 地理学、地图学啥的中华民族古以有之，就是比较的写意，山就在哪里、水就在那里，但是你要问山海拔有多高、水的流量是多少？这个谁知道。 这个时候，中央王朝还有一批有学问的人，这些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梦想给这些遥远的异教徒建立信仰。 比如意大利人利玛窦，就是一个失败的传教士，从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在大明朝传教28年，也只发展了信徒200人。 然而利玛窦是一个成功的文化传播者，利玛窦把物理学、数学、地理学知识在大明传播，利玛窦就制作了一幅《坤舆万国全图》给万历皇帝，看着大地是圆球，而大明朝只是世界一隅，把万历皇帝吓的够呛。尽管利玛窦被斥责，但是万历皇帝还是印刷了地图，并悬挂在自己的宫殿里，但是还是有一些大臣是相信的 比如徐光启。 利玛窦在大明王朝是极其受到欢迎的，很多书院邀请利玛窦去讲学、很多亲王、郡王邀请利玛窦到家里做客，一些年轻的官员要拜利玛窦为师……《利玛窦中国札记》中就记载，与利玛窦积极交流、探讨有名有姓的人137人。 明朝对文化是开放的。 这些传教士很多虔诚的，一生都在阅读，这样使他们成为了近代和中世纪很长一段历史时间中最有学问的人，中华民族开启近代科学尤其物理，化学，地理学都离不开这些人的努力。 比利时人南怀仁，为康熙帝构建了很多朴素的自然科学观点，然后一个地理学家登场，地理学家雷孝思走遍了中国的万里山河。 雷孝思 ( jean baptiste regis，法国，1663-1738 )字永维，法国耶稣会会士，地理学家、历史学家、博学家。 雷孝思与传教士们勘测中国，参加测绘的人员有10人：雷孝思（法国）、白晋（法国）、冯秉正（法国）、杜德美（petrus jartoux，法国）、费隐（xavier fridelli，奥国）、山遥瞻（fabre bonjour）、汤尚贤（法国）、麦大成（joannes fr. cardoso，葡萄牙）、德玛诺（rom. hinderer，法国）、张诚。 雷孝思走遍中国也踏上了库页岛，雷孝思测量了库页岛，并在《皇舆全览图》中把库页岛精准、清晰的标注在大清帝国北方。 既然管理库页岛的机构设置了 ，就是三姓副都统衙门。 既然确定边境的国际条约也有了，就是《尼布楚条约》。 既然库页岛已经测绘了，并且清晰的画在大清帝国的《皇舆全览图》。 这样是不是库页岛已经板上钉钉，没跑了。 意外出现了，落地秀才洪秀全在与大清帝国死磕到底，双方杀的昏天暗地，这个时候太平天国运动的真正赢家出现了。 趁你病要你命，俄罗斯人就趁大清帝国在与太平天国死磕时，直接叫板大清帝国，库页岛等乌苏里江东岸都是我的，不给我我就给你一刀。 唉，不够意思啊，给了俄罗斯很多土地的大清帝国哭晕在厕所，根本没有鹅清合作无上限，只有贪婪。惧怕腹背受敌，一纸《中俄北京条约》，库页岛就是俄罗斯第一大岛了。 趁你病要你命的人不但有俄罗斯，日本人也盯着库页岛呢。 1905年日俄战争，日本完胜，日本不但获得了俄罗斯在中国东北的利益，而且借机占领了库页岛 ，后经《普斯茅斯协议》，日本获得库页岛南部3.6万平方公里土地。 趁你病要你命还在继续，1945年日本战败，俄罗斯占领库页岛南部，这回库页岛又成俄罗斯的了。 库页岛原住民有阿伊努人、尼夫赫人、赫哲人、鄂伦春人。在女真人管理的时代，也没有去细分这些民族，都被称为野人女真。 叶心宇做为马加丹开拓团的第二支战队 ，在黑龙江入海口与谭嗣同分手，谭嗣同带领700人的马加丹开拓团向北航行，叶心宇率领100战兵向南航行，沿库页岛海岸航行到库页岛的最南端登陆。 第74章 亦赤哈城的鲑鱼季 李爱民仔细看了一下虎尔哈部女真的箭，袭击鲶鱼几个人带的箭矢什么箭簇都有，铁箭簇有两支、石制箭簇有一支，狼牙箭簇有三支。这些箭簇已经证明虎尔哈部女真的情况，他们是一个贫穷落后的部落。 如果从中原王朝的角度审视虎尔哈部，这是一个没有文化、野蛮的女真部落。 每一个贫穷落后的部落，都在积极追求美好的生活，在15世纪虎尔哈部看到大明亦赤哈的船队，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向明朝臣服，部落首领做了明朝的卫所指挥使。 当努尔哈赤盔明甲亮的女真白甲兵来了，虎尔哈部就毫不犹豫的投靠了女真，并且部落首领直接率领部众来到了建州，被编入了满洲八旗，主要编制在正白旗。 这些野人女真， 在加入建州女真之后，积极投身到后金、清朝的对外战争中，他们在后金、清朝的对外战争中英勇的表现，说明虎尔哈女真人并不是一个软弱的部落，只是能够审时度势罢了。 在满洲姓氏里的虎尔哈氏、布尔察氏都是虎尔哈部落的后裔。 虎尔哈.托克推，部落首领之子，后来在对明朝征战中屡立战功，升职梅勒章京（副将）。 布尔察·图尔伯绅，虎尔哈后人，是清朝时期的人物，担任过杭州将军的职务。 布尔察·岱德，虎尔哈后人，任职福建布政司左布政史，率兵剿灭了台湾人林爽文的起义。 大清帝国灭亡后，虎尔哈后人改姓张、虎、布等姓氏，就这样融入浩浩荡荡的中华民族之中。如果您在生活中遇到一个张姓、虎姓、布姓的满族人，那么他极有可能就是野人女真虎尔哈人的后代。 虎尔哈女真投靠努尔哈赤的都融入中华民族之中，虎尔哈人留在乌苏里江东岸的 都在俄罗斯人野蛮的侵略中被消灭殆尽 ，在后世俄罗斯根本就没有虎尔哈一族，俄罗斯人占领乌苏里江东岸后，杀光了所有的虎尔哈人。 虎尔哈部最接近亦赤哈城的是使鹿部。 虎尔哈部也是一个部落联盟，由使鹿部、使犬部、瓦尔哈部、虎尔哈部组成。 李爱民、孔辉训练部队，要去征服最近的使鹿部。 莫日根的战兵要去征战女真人，莫哩知道、莫日根女孩知道后，所有的伯力人都知道了。 伯力地区的人都非常兴奋并踊跃参加，各个村长拿着自己的青铜斧子，青少年拿着榆木弓…… 伯力地区人自称达胡人，李爱民、孔辉还真不知道达胡是一伙什么族人，由于1607年努尔哈赤的掠夺，达胡人的人口结构两极分化，不是少年，就是老人，几乎没有中年人，这些老人在怀念达胡人的光荣，这些孩子在记忆中都是对女真人的仇恨。 上千伯力达胡人来到兵营，要一起去征服使鹿部。并告诉使鹿部生活的位置。 使鹿部生活在乌苏里江东岸，在乌苏里江支流伊曼河流域狩猎捕鱼，从伯力到伊曼河距离200多公里，穿越内兴安岭200多公里的森林并不容易，而沿乌苏里江东岸逆流而上并没有帆船，依靠人力划船也太困难，要造出承载200人的船队也更加困难。 李爱民与孔辉商量，还是等冬天来临 ，在冬天接受白杨木镇的第一次补给后，在发动对使鹿部的征伐，现在做好一切准备。 首先是前出10公里建立两个哨所，哨所就是两个烽火台，都是木制的，发现敌人点燃烽火。 第二就是准备足够的食物。 达胡人告诉李爱民，鲑鱼的季节就来了，会有很多鱼，而让李爱民、孔辉奇怪的是达胡人的食物储备并不丰富。达胡人告诉李爱民就因为没有盐，不能腌制鱼，晾晒实在是晾晒不了多少。 原来达胡人不会熏制鱼干，而腌制又没有足够的盐。 孔辉立刻出发，50战兵带领300伯力村民，向东走100公里，翻越一千米高的内兴安岭山脉，三天时间到达鞑靼海峡，就在海边架起青铜大锅煮盐。 在煮盐的同时开挖盐池晒盐，伯力人以前也在这里用陶罐煮盐，而陶罐煮盐的速度要比青铜锅慢的太多，在旺盛的火焰之下，青铜大锅煮盐是迅速的，而初秋的阳光很快让蒸发盐池也出现了结晶 ，而晒盐伯力人想都没有想过，孔辉也只是听谭启明讲过，也没有见识过晒盐 原来盐可以这么容易的得到。 300人赶着伯力地区仅有的几十匹马、几十头牛 ，开始向伯力地区运盐。 第一匹马驮着两个满满盐的柳条筐回到亦赤哈城后，伯力人不淡定了，这可是盐啊，那么珍贵的盐竟然这么多，这一柳条筐盐起码可以腌制千斤鱼，那么抓多少鱼都能腌制起来啊。 没有来亦赤哈城的伯力人纷纷要求来亦赤哈城 ，有盐就能腌制鲑鱼，有鲑鱼就不会挨饿，必须来亦赤哈城，必须来到莫日根的城。 没有足够的木刻楞，劝阻都没有效果 看到几十匹马、几十头牛运回来这么多盐，而且回来的人讲，有更多的盐没有运回来呢，那些腰里别着斧头的村长都要求去背盐，一个人可以背一柳条筐盐翻越内兴安岭，于是一只500人的队伍，每一个人背上一个柳条筐，怀里几个豌豆饭团子，就走在亦赤哈城到鞑靼海峡的路上。 21个村庄的伯力人现在全部来到了亦赤哈城，总人口已经突破5000人，食物已经是严重的问题，尽管伯力人可以吃他们带来的豌豆饭，但是这些豌豆饭的确不好吃，也就是裹腹而已，而小麦少的可怜，一碗麦饭已是伯力人的奢侈品。 而哈拉一点也不着急，哈拉说鱼就来了、鱼就来了。 在北明 谭启明做什么事情 都带领一大群人，刮硝土、炼青铜、制焦炭……不断的让古人学习各种现代知识，晒盐与鲑鱼的洄游也是讲过的，但是面对5000多张嘴，李爱民、孔辉是担忧的，不是一般的担忧，是非常的担忧。 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一个冬天，是熬不过来的。 盐在源源不断的运输回来，孔辉让回来的战兵告诉李爱民，鞑靼海峡的鱼太多了，海豹也太多了，让李爱民运送一批工具过来，要在这满眼都是食物的大海边建立城寨。 去海边煮盐、晒盐的孔辉见到的情景，与谭嗣同马加丹开拓团在朱格朱尔峰海岸见到的一样，海里云集着明太鱼，海岸到处都是海豹…… 分出1500人去鞑靼海峡，工具运去了一半，青铜斧头、青铜锯子、青铜铲…… 建木刻楞是最紧急的事情，夜晚一半以上伯力人就睡在野地里，现在连建木刻楞都不得不停下来。 鲑鱼就来了。 在北明谭启明、周政贤、吴超正等人在白杨木河镇捕大马哈鱼的时刻，李爱民、孔辉也在内兴安岭的各个溪流里捕鱼，有了足够的盐，就可以无限制的捕捞，亦赤哈城腥气弥漫，简易的木轮手推车不断的把鱼运回来，青铜匕首剖开鱼腹，摘掉鱼鳃与内脏，然后绝大部分腌制，部分晾晒、熏制…… 伯力人辛苦劳累并幸福快乐着。 哈拉告诉李爱民，鲑鱼洄游到溪流里只有12天，过了这十二天鲑鱼就会全部产卵并死去，一条溪流里的鱼不能全部捕捞，不然就会没有回来的鱼了。其实鱼太多，根本捕捞不完 ，而内兴安岭有更多的熊、更多的野猪，都在抓紧这12天拼命进食 ，这些野兽现在根本不吃鱼肉，它们只吃鱼卵。 不能继续向亦赤哈城运输鱼了 ，那样太浪费人力 ，就向各个溪流运输盐 ，直接在河边腌制、在河边熏制、在河边晾晒。 只有两个哨所各保留了5名战士 ，所有的人都在捕鱼、腌制鱼、晒鱼、熏鱼……伯力人感到他们就是亦赤哈城的主人，在鲑鱼洄游的季节，伯力这些自称达呼人的各个村庄，他们已经是北明人。 十二天，李爱民估计亦赤哈城起码捕捞上2000吨的鱼，而鞑靼海峡的孔辉也捕捞了超过800吨的鱼。 鱼有了 ，装咸鱼的容器都没有，伯力人也是烧陶的 ，又开始烧陶罐、陶缸，要承载几千吨的鱼，数量太庞大了。 孔辉拖着一只又一只海豹回海边煮盐、晒盐的村子，脂肪肥厚的食物太适合长期饥饿人的心理。 工具来了、人来了，木刻楞也开始出现，伯力人叫海豹为海里宝，这个鞑靼海峡边的城寨就叫海里宝村。 在这个世界里，中华民族在鞑靼海峡的第一个城镇出现了，就是海里宝村，未来到海里宝市。 而内兴安岭也向海里宝敞开了胸怀，就在海里宝村身后的山脉里，铜矿与煤矿先后被发现，孔辉就在海边修筑了青铜冶炼炉子、煤炭炼焦炉。 冶炼出来了依旧是青铜，这里的青铜合金比白杨木镇的完全不一样，这款青铜合金是金黄色的，孔辉并不知道这个是铜与锌的合金，但是并不耽误铸造青铜匕首、青铜斧头、青铜矛头、青铜箭簇…… 伯力人更加不淡定了，这些青铜匕首、青铜斧头、青铜矛头、青铜箭簇太需要了，即便是莫哩，如果有青铜箭簇 她就敢去猎杀野猪，打磨锋利的青铜箭簇绝对能刺入野猪的心脏。 莫哩已经成了42个莫日根女孩的队长，莫哩射杀3个女真人让李爱民与孔辉都非常敬佩，莫哩与42个莫日根女孩有了青铜箭簇、青铜匕首与青铜矛头的长矛后，鲶鱼就与莫哩一起训练，就是学习部队的立正、稍息、跑步，刺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榆木弓，射不上40米，但是有了青铜箭簇，在25密以内还是绝对可以杀人的。 伯力达胡人的第一支武装竟然是一群女孩。 第75章 使鹿部 使鹿部这里就是一个部落，而在黑龙江流域到外兴安岭，很多部落被称为使鹿部。 使鹿部就是他们的饲养驯鹿，使用驯鹿的部落，及其寒冷的气候，马匹、牛羊已经不能适应气候的地区，人类生活就依靠驯鹿，而在黑龙江流域，是使用鹿与使用马接近都地区、混合的地区。 《清通考》“索伦达呼尔，为东北最远之部，散处山林，以捕貂为业，亦称土中人，至于鄂伦春一名奇勒尔，其所居益为辽远，使马鄂伦春在诸部之外，使鹿鄂伦春又在使马之外，距齐齐哈尔城复千余里，”按清代于黑龙江置总管，管辖索伦达呼尔、使马使鹿鄂伦春地方户属，今之在江北者已属于俄，惟使鹿之俗，自西伯利亚一均有之，有独鄂伦春一部也。“ 这里说的索伦达呼尔，其实就是达斡尔人，而鄂温克族人、鄂伦春族人、雅库特（俄罗斯萨沙共和国）人都被称为使鹿部，而这些族群又都被称为索伦人，而索伦人的称呼更加广泛，还包括达斡尔人、赫哲族人…… 亦赤哈城到海里宝村现在需要一条道路了，穿越内兴安岭（锡霍特山脉）在森林中砍伐出一个通道，在内兴安岭山脉中间地段建立一个森林驿站，让沿内兴安岭上行50公里的人可以休息，吃饭。然后一路下坡50公里到达目的地。 有了足够的青铜斧头，又有几千人参加，道路在下雪的时候被砍出来了，同白杨木镇到巴兰河铁矿镇的路一样，就是勉强可以走牲畜，没有太巨大的岩石阻挡，就算路了。 青铜锭被运回亦赤哈城，煤炭也被运回亦赤哈城，给伯力人铸造矛头、斧头、箭镞在紧张的进行。 海豹肉、明太鱼改善了食物结构，而海豹皮成了最好的冬衣，鲶鱼已经用海豹皮给莫哩做了帽子、皮靴、大衣、裤子、手套，莫哩一下子又成了海豹女孩。 炖海豹肉、煎海豹肉、烤海豹肉……这等大补之物吃下去，益气补血、强筋健脑，荷尔蒙旺盛的分泌…… 饥饿有饥饿都问题，而吃饱有吃饱饭的问题 ，海豹肉就带来严重的问题。就是那些莫日根女孩纷纷沦陷，她们已经不去想莫日根， 他们已经拉起了战士们的手。 必须找点事情来发泄这些旺盛的情绪。 随着乌苏里江的结冻，已经不能用木排来运输原木，木刻楞已经建设了200多个，虽然拥挤，还是在冬天都住进来木刻楞，木刻楞里都有粘土砖搭建的火炉子，没有窗户 ，照明就依靠一只海豹油的小陶瓷油灯，最新铸造的青铜大锅一个木刻楞一只，几个家庭拥挤在一起用青铜大锅炖海豹肉、鲑鱼，豌豆饭已经成为记忆。 内兴安岭受到海洋的影响，降水要比同纬度的黑龙江流域大一倍，冬天几场鹅毛大雪已经覆盖了内兴安岭 ，海里宝村与亦赤哈城的道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亦赤哈城与海里宝村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 失去联系的驿站每天都在战斗，与野兽战斗，内兴安岭驿站建立山脉上，三个巨大的木刻楞被一圈栅栏包围，东西各有一个寨门，木栅栏高达4米，有一个宽大的货仓，货仓里堆满海豹肉、盐、明太鱼，青铜锭，这些都是海里宝村运输来的，而亦赤哈城没有取走的。 驿站有10名战士与20名伯力男孩驻守，整个秋天他们都在炖海豹肉、炸明太鱼、烧开水 ，而现在他们要对付整个亚欧大陆最凶猛的野兽。 仓库里的肉食吸引了附近几百公里以内的野兽，东北虎、棕熊、黑熊、西伯利亚豹、猞猁、豹猫、甚至黄鼠狼…… 4米高的栅栏围墙根本不管用，小型的食肉动物会轻松在栅栏上奔跑，而熊虎也能够翻越，来一只、两只，战士们就穿上盔甲与之搏斗，要是来上四只、五只大型猛兽，就只能躲在木刻楞里射箭。 只有狼群过不了栅栏，狼群愤怒的在啃咬着木头栅栏。 伯力男孩只能手拿长矛对付些小型食肉动物，而那些小型食肉动物根本防不胜防，白天、夜里都来偷鱼。 30个人疲于奔命，库房里的鱼越来越少，库房里的野兽尸体越来越多，一次六只巨大的棕熊跳过栅栏，有的躲过战士的弓箭，有的没有躲过重箭在身上依旧跑到库房，跳到海豹肉堆里就大快朵颐，一直吃饱后 在在库房的角落里呼呼大睡，战士们才出来把它们一一射杀。 库房里已经堆积了6只猛虎、8只棕熊、20只黑熊……战斗依旧在继续，而20个伯力男孩的刺杀与射箭本事得到空前的提高。 失去联系的孔辉是忙碌的，孔辉的海里宝村由于有内兴安岭的阻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冷空气大大减弱，相对的寒冷要好一些。 海里宝村的木刻楞也建立了一百多个，伯力人从来就没有住过这样温暖的房子，睡觉有温暖的房子，出行有温暖的海豹皮大衣，伯力人不在如同以前那样一身麻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而孔辉在组织建码头、造船、炼青铜，孔辉在复制白杨木镇。 700人在冶炼青铜上，已经有了5座冶炼炉，矿石的品位高白杨木镇一倍多，产量已经远远超过白杨木镇。 没有几个工匠，铸造技术不成熟，只能铸造简单的东西。 从海里宝村海岸南行200公里就是日本北海，初冬海面开始漂浮流冰，一些小须鲸在海岸不远捕食，小须鲸呼吸激发的水柱时常在海面喷涌。 小须鲸是一种体重不超过十吨的小型鲸鱼，但是对于孔辉一行人来说已经大的不得了。 怎么捕杀鲸鱼，谭启明是讲过的，比较接近时代的捕鲸鱼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 叉鱼手划船靠近鲸鱼，一人用带倒钩的鱼叉刺入鲸体，鱼叉上系着生皮线和皮革鱼漂。捕猎者不断往鲸鱼身上插入更多鱼叉，直到鲸鱼折腾累了才追上去杀死。然后把鲸鱼拖到海滩处理。这种捕鲸方式效率低，风险大。 先进的就是爆炸鱼叉法：19世纪中后期发明，用炮管火药发射的爆炸鱼叉代替手掷鱼叉，捕鲸人能从更远的距离更快地射中目标。这大大提高了捕鲸效果。 孔辉决定选择第一种办法，技术、工具决定也只有选择第一种方法。 李爱民在亦赤哈城在打造农具，乌苏里江东岸一直到黑龙江 ，田野都是肥沃的黑土地，而且是伯力人开垦出来的熟地，这些农田荒废了十年，目前21个村庄耕种的土地还不足十分之一，这些荒废的土地野草丛生，明年春天李爱民要把这些土地都种上粮食。 豌豆饭与小麦饭被要求停止使用 所有的粮食都要用作种子。 要有三百个犁铧、四千把锄头、四千把镐头、两千把铁锨……士兵变成了铁匠，在把青铜打造成农具，而这些农具各个丑陋不堪。 没有牛马、没有驯鹿，即便打造出农具，耕种乌苏里江东岸广阔的平原也是不肯定的。 而距离最近的部落就是使鹿部，他们有驯鹿。 海豹皮大衣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战士都是有的，伯力人按照木刻楞，一个木刻楞发了三件大衣，谁出门谁穿，哈拉领着两千多人学习做农具，哈拉学的极其认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属。 200战士加800伯力人，训练一支远征军，长矛刺杀、重盾防御、手榴弹攻击、弓箭的密集射击与防御…… 厚重的积雪并不适合马匹，雪橇还是必须使用的，一百辆雪橇，每十名战士一辆雪橇，雪橇即是10名战士都的运输工具，也是战士们的宿营帐篷，雪橇制作的宽大两边有高高的挡板，宿营时，在挡板上铺上海豹皮就是帐篷，挡板外面埋上积雪，挡板宽2米，白天，10个战士拉着自己的雪橇，晚上十个人就并排躺在上面熬过严冬的夜晚。 沿乌苏里江东岸逆流而上，满是积雪的冰面行动非常困难，一天也只能前进30公里，不断有冻伤的战士出现，士兵里的汉族战士已经全部冻伤，李爱民也一样，汉族战士根本不适应寒冷气候，尽管带着厚厚的手套，冻得红肿的手已经不可能拉开弓弦，只能把冻伤的战士用厚厚的海豹皮包裹 然后放在雪橇拉着，行进的速度更慢了。 李爱民在第7天就把指挥权给了鲶鱼，李爱民龟缩在海豹皮毛里保命。 第十一天，队伍才来到伊曼河流域，与艰苦的行军相比，使鹿部的征服就轻松太多。 一群狗吠惊动了所有的人。 树皮屋里走出来了人，驯鹿皮衣、皮裤、皮鞋，就如同谭启明刚刚穿越明末见到的索伦鱼部的人。 鲶鱼就直接走进使鹿部的山寨，在风雪里喊叫，鲶鱼自己知道是代表莫日根的，鲶鱼一点也不恐惧。 使鹿部也是一个鄂伦春族人部落 鲶鱼的索伦张部与这个使鹿部是同族，鄂伦春族索伦人彼此没有战争，当两个鄂伦春族索伦部落相遇，彼此就是一场狂欢，在鄂伦春人的文化里，本族人只有互相帮助，没有互相伤害。 鲶鱼告诉使鹿部首领，莫日根出现了，莫日根就在我们村里，莫日根来内兴安岭就是建亦赤哈城，莫日根要求使鹿部臣服。 鄂伦春族索伦人彼此也都不会说谎，但是臣服就要考虑一下了，部落首领叫岔班莫，就是白桦树，白桦树与部落勇士商量是否臣服，而鲶鱼想起了对铁骊人的征服，鲶鱼就参加一百战兵征服铁骊部的远征。 鲶鱼于是告诉白桦树，让他们看看莫日根的雷电。 50米远的树林外栓上了两只狗，鲶鱼一颗手榴弹投过去，山崩地裂一声响，两只狗炸的粉碎、树也折断，所有使鹿部勇士都瞠目结舌，传说中的莫日根箭射的又远又准，怎么没听说过莫日根会使用雷电啊，冬天也能使用雷电？ 岔班莫直接就表示臣服。 使鹿部有人口520人，驯鹿 1800只，雪橇犬260只，马180匹，鹿皮帐篷70顶。 李爱民终于可以从雪橇上下来，在温暖的帐篷里喝一碗热乎乎的肉汤。 第76章 捕鲸记 李爱民住进了岔班莫的大帐篷，而岔班莫与鲶鱼在指挥战士与使鹿部的人打造雪橇，编制皮绳。 运输使鹿部人口物资需要一百辆雪橇，而总计200辆雪橇需要的皮绳要有几千米，缺口太大 只好毁掉十个帐篷，勉强筹够皮绳。 三只驯鹿拉一辆雪橇，回来就轻松多了，只用了三天就回到亦赤哈城。 驯鹿拉雪橇走在雪地上要快几倍。 哈拉村长已经打造出很多青铜农具，并在铸造青铜武器。 给使鹿部勇士每人发了一个青铜长矛，一把青铜匕首，每家一口青铜大锅。然后就是修建更多的木刻楞。 雪橇犬是比驯鹿更好的交通工具，冻伤好起来李爱民决定去一次海里宝村。 260只雪橇犬拉着26辆雪橇 ，每一个雪橇上三名战士出发了 ，雪橇犬在一天就到达了兴安岭驿站，驿站战士在与狼搏斗 。 狼群一个多月的啃咬下，粗大的树干围栏被啃咬出一个大洞，狼群一个一个的窜入驿站，驿站里的战士一面与狼群战斗，一面封堵栅栏，紧张而激烈…… 雪橇犬远远的嗅到狼群的气息，狂吠着更疯狂的奔跑，李爱民也没有驾驶过雪橇犬 ，同行的使鹿部首领岔班莫立刻解开缰绳，大家也都有样学样，雪橇犬就疯狂的冲向狼群，战士们拿着弓箭、长矛紧紧跟随，驿站栅栏围墙下 雪橇犬与狼群已经撕咬成一团。 战士们冲过来，胜负才见分晓，矛刺箭射，狼群很快溃败，而进入驿站内的狼也被驿站战士杀死。 驿站内的30人在几个月的搏杀中，已是疲惫不堪，休息了一天，对驿站进行了换防 留下30名战士，30条雪橇犬，其余人向海里宝村出发，满载几个月以来驿站战士杀死的老虎、棕熊、狼……。 这些可都是最优质的毛皮啊。 一路下坡 用大半天就到达海里宝村。 海里宝村在热火朝天的造船，孔辉造船就是要去捕鲸鱼。 所有的战士都参加过白杨木镇造船厂的工作，都在造船厂参加过飞剪船、福船的建造，孔辉并没有太大的理想 孔辉就想造一只捕鱼船，渔船长18米，宽6米，高4米，排水量一百多吨。 建造这样一条船差不多需要300立方米木材，在内兴安岭随便砍伐一棵大树，也能够轻松有30立方米木材，十棵大树就可以造一条渔船。 伐木当然要选最好的树，伯力人告诉孔辉，最好的树伐不动，孔辉家也在北方生活几辈子了，哪里有伐不动的树，斧子抡圆了还砍不倒树。 不信邪的孔辉就拿着青铜大斧 带着青铜锯子来到山坡，那是一棵30米高的大树，与桦树类似，只是树皮粗粝而皲裂，孔辉挥舞起大斧向大树砍去，把树皮是砍下来了，也仅仅是把树皮砍下来了，然后孔辉挥舞大斧，抡圆了砍下去，手臂震的发麻，可是树干只是被砍破一点点的，继续砍，在砍出两寸深后，孔辉的青铜斧子的斧刃已经完全卷曲。 这是一棵什么树？怎么比青铜斧子还结实？孔辉问。 伯力人告诉孔辉，这是铁桦木，伯力人非常熟悉这种树，伯力工匠就用这种铁桦木做铧犁、做长矛、做耒耜…… 加工这些铁桦木，要用火烧、研磨的办法，砍不行的。 换了三把青铜斧子，砍了不足半尺深，孔辉砍树以失败告终。 然而这么好的树必须砍回去，这么结实，比青铜斧子还结实的树必有大用。 伯力人既然能用燃烧的方法砍伐铁桦木，孔辉也决定使用燃烧了方法。 取来海豹油，在铁桦木的树干接近地面上挖一圈沟槽，沟槽里灌满海豹油，然后点燃。 一会海豹油就点燃了铁桦木的树干，在树干上不断的喷水，控制燃烧只在地面部分进行，在燃烧区域继续灌海豹油，从早忙到晚，一棵铁桦木终于被烧断了。 清理树冠也依旧困难，小的支杈还可以砍、锯，大的支杈还需要用火烧。 而铁桦木的重量如同铁石一样的沉重 ，原来30人能够拖拽的树干，这次用了300人才勉强拖回去。 这么坚硬的铁桦树，枝杈也都是好东西，都被带了回来。 而问题的结症是，如何把木材变成木板，没有白杨木镇那样的锯木厂，带来的锯子都太小，根本没法锯穿树干，青铜锯子在被不断的打造出来，这些锯子不但打造困难，也不好用，锯齿很快磨损，又要重新打造锯齿。 李爱民的到来解决了锯子问题，有在锯木厂工作过的战士，看到海里宝村的锯子，才知道锯齿的排列是错误的，锯齿应该是分别向左右微微歪斜的两条线，而海里宝村的锯子锯齿都在一条线上，怪不得不好用。 锯子锯木板 ，红松可以、榆木可以、橡木也可以，就是铁桦木不可以，砍伐回来的铁桦树一根、一根的堆在储木场，一点加工的办法都没有，只有伯力人在用铁桦木的树枝做几只木矛、几只鱼叉…… 雪橇迅速回亦赤哈城，运输一千伯力人来造船，使鹿部人驾驶着雪橇，一百辆雪橇从天亮出发，中午就到达内兴安岭驿站，在驿站吃饭喝水，给驯鹿喂食，在天黑时候就到达海里宝村。原来可以来更多的，但是木刻楞不足，只能来一千人还拥挤不堪，还要继续建造木刻楞房子。 两千人开始造百吨的小渔船，锯木板、烘干、防腐油浸泡（煤炭炼焦生产出防腐油），然后在龙骨上用青铜铆钉加固木板，水密舱设计，木板之间用鱼泡胶填充，桅杆还是有的 虽然动力主要依靠人力划船，李爱民所以建议留桅杆，是因为伯力人能够纺织亚麻布，可以用这些亚麻布做船帆。 把大量的青铜锭、海豹皮、海豹肉运回亦赤哈城，让哈拉、莫哩组织伯力女孩纺织亚麻布，伯力人也种植胡麻，是一种原始版的亚麻，纤维比后世亚麻更加粗粝，可是原来伯力人就是依靠这些粗粝的纤维纺织布来抵御严冬，现在海豹皮大衣在逐步取代胡麻布衣，21个村庄还保留着不少的胡麻，胡麻纺织出的胡麻布纤维粗粝而结实，在刷一层鱼泡胶，就是不错的船帆。 胡麻也可以做船的缆绳与渔网，把胡麻放在海豹油的青铜大锅里熬煮之后，做出来的渔网不但结实而且不吸水，这样的渔网去捕捞明太鱼不要太轻松。 李爱民、孔辉都是阿什哈达军户，都懂使用船帆。 两千人造一只渔船还是比较快的，一个多月时间，一条渔船下水了。没有严重的漏水，小的渗漏继续使用鱼泡胶填充，防腐油散发着浓重的煤油气味，36只大船橹划动，每一个大船橹有两个水手操作，一共有72个划船水手，船长一人，大副一人，二副一人、三副一人，舵手两人、水手长一人，鱼叉手10人，厨师2人，了望手三人，医生一人，合计95人。 李爱民与孔辉一个船长、一个大副就出发了。 渔船的最底层一米高，要放置压仓石，压仓石让船的重心稳定，看着那些沉重的铁桦树，既然没有办法加工，就用铁桦木做了渔船的压仓石。 第二层是桨手船舱，18排木凳上坐72人，两个人操控一只大船桨。 第三层是水手仓，宿舍、物资、厨房都在这个仓里。 上面是甲板，船尾有箭楼与船舵。 阿什哈达古老的船工号子，在鞑靼海峡响起来，汉族号子第一次在鞑靼海峡响起。 嘿哟嘿，摇橹起，江水急，船儿轻。 嘿哟嘿，顺风行，浪花白，船帆升。 嘿哟嘿，船头立，望远方，心飞扬。 嘿哟嘿，船尾摇，江水长，歌声唱。 嘿哟嘿，划船去， 嘿哟嘿，顺风水。 左一桨，右一桨， 嘿哟嘿，船儿快如飞。 嘿哟嘿，江水长， 嘿哟嘿，风更急。 一桨一桨又一桨， 嘿哟嘿， 船到桥头自然直。 嘿哟嘿，日头高， 嘿哟嘿，汗水湿透衣。 一桨一桨再一桨， 嘿哟嘿，不惧风浪向前方。 伴随着节奏，划手们用力划着，亚麻船帆也升起来， 划船加风帆，每小时14公里的样子，当天夜晚就进入了日本北海，在海岸停泊，海面上的流冰让船不能在夜晚航行 。 海浪摇晃着渔船，并不适合休息，在岸边点燃篝火，支起来帐篷，美美的睡一个晚上。 早晨起来吃完海豹肉继续向日本海航行 ，而成群的小须鲸已经就在眼前。 放下小周，鱼叉手划着小周向小须鲸靠近，这些小须鲸从来没有见过人类，根本就不知道危险的来临，依旧从容的在海水里平静的游泳，很有规律的下潜与呼吸。 孔辉手拿一根两米长的青铜鱼叉，鱼叉不但打磨锋利而且带大的倒钩，这倒钩只要插入鱼的身体就绝对不会脱落，鱼叉牢固的系一根长长的亚麻绳，绳子末端是一个完整海豹皮做的浮子，浮子就如同一个巨大气球，缝合口都严密的缝合并涂满密封的鱼泡胶。 一头8米左右长的小须鲸在小舟前游动，就在小须鲸把黑色的脊背露出水面呼吸的时候，孔辉大喝一声，从小舟上高高的跳起，在下落的时候，猛挥右臂把鱼叉刺入鲸鱼的呼吸孔。 鱼叉刺入鲸鱼的呼吸孔，小须鲸剧烈的抛动尾鳍、巨浪打来几乎掀翻小舟，海水形成大浪拍打上小舟，所有的人衣服都被打湿，还好都是海豹皮的大衣，并不怕海水，不然冻也会被冻死。 小须鲸的鲜血染红了海面，而小须鲸却不见了踪影，连浮子都不见了， 然而丝丝缕缕涌出鲜血染红的海水，说明小须鲸就在海面下。 神奇紧张的等待，手里紧握鱼叉准备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屏住呼吸，双眼盯着海面，一刻钟、又一刻钟…… 突然，小须鲸从海面跃起，并发出嗡嗡的鸣叫，几个叉鱼手迅速抛出鱼叉，有青铜鱼叉、也有铁桦木鱼叉，又有三支鱼叉刺入鲸鱼身体，小须鲸又下潜，这次4个浮子或浅或浮，4个海豹皮做的浮子 让小须鲸不能够再度下潜到深处，鲜血继续染红海面，4个浮子抖动着，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小须鲸终于死去了，白色的腹部向上漂浮上来。 这是一条长达8米多，有7、8吨重的成年小须鲸，试图把鲸鱼拖到渔船甲板上的尝试失败了，渔船没有安装绞盘，依靠人力拉不动。 拖着鲸鱼向海岸航行，海面上一个个大的，小的鲨鱼游过来，鲨鱼的背鳍如同一把尖刀、一把匕首露出水面，桨手高喊船工号子，奋力的划船，叉鱼手划着小舟紧紧跟随，并握紧鱼叉，鲨鱼开始进攻。 一条巨大的鲨鱼一口咬定小须鲸，锋利的牙齿切割着鲸鱼肉，拼命的左右摇摆巨大的鱼头，一块鲸鱼肉就被撕扯下来，而更多的鲨鱼也上前去撕咬。 孔辉、李爱民与所有的鱼叉手、水手、厨师，都拿起鱼叉、长矛与鲨鱼战斗，一、两米的鲨鱼被刺中，就直接拖到甲板上 ，而一条比小须鲸还大的鲨鱼，在中了三支鱼叉后，也被拖在渔船边，血腥引来更多的鲨鱼。 鱼叉已经用光了，甲板上有十几条一、两米长的小鲨鱼，而一条12米长的大鲨鱼也被鱼叉手杀死，渔船托着两条鱼驶向海岸，桨手拼命的摇橹，汗水在桨手脸上流淌，一条条鲨鱼被鱼叉刺中，拖拽着海豹皮浮子，依旧在渔船周围游动，依旧撕咬小须鲸与大鲨鱼。 一直渔船靠到海岸边，把小须鲸拖拽到沙滩上，鲨鱼才停止撕咬，而小须鲸的躯体已经被撕咬的破碎，损失鲸肉要在三分之一以上，鲨鱼好一系，只是被淘空了鱼腹。 叉鱼手继续驾驶小舟追赶那些刺着青铜鱼叉、铁桦木鱼叉的鲨鱼，又捕到6条3、5米长的鲨鱼。 海岸上摆满了鲨鱼，一条残缺不全的小须鲸，一条大鲨鱼，30多条小鲨鱼与中型的鲨鱼，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每一个人都疲惫不堪，这不亚于一次战斗。 第77章 使犬部 沙滩上这些鲨鱼、小须鲸鱼，是李爱民、孔辉没有见过的，这样巨大的鱼，这样多巨大的鱼，怪不得谭启明说，海洋捕捞能够养活一个国家、一个民族。 在海滩上支起大锅，点燃篝火，品尝这些从来就没有吃过的大鱼们。 小须鲸即便到了后世，也是鲸鱼中最美味的鱼，小须鲸尾鳍附近的白色鲸肉，就如同果冻，是可以直接生吃的 ，而鲨鱼肉的口味差太多，只是鲨鱼肝脏丝滑细嫩…… 鲨鱼的鱼鳍就是最珍贵的鲨鱼翅，今天竟然搞了这么多鲨鱼翅，这要是在大明朝，还不知道值多少银子。 这些鱼大约可以出30吨以上的鱼肉，就是海里宝村全村人，也可以维持近一个月的食物，这食物获得的也太轻松了，就这一条渔船，一年出海十几次，就可以生产出整个海里宝村的全部食物。 在李爱民、孔辉惊讶的时候，吴超正也在惊讶，吴超正在查干湖冬捕，而孔辉、李爱民在鞑靼海峡与日本海交汇的地方分割鲨鱼、鲸鱼。 辽阔的北太平洋给人类准备了太多的食物，但是北太平洋并不会把食物送到中原王朝的家门口，中原王朝不走出来就只能挨饿，走出来的李爱民、孔辉、以及在查干湖冬捕的吴超正，都为食物获得的轻松而愉快着，并且都对中原王朝傲慢与痴傻感到怀疑，那些圣贤喋喋不休的教诲真的管用吗？ 民以食为天，原来最天大的事，解决起来竟然如此简单。 远望辽阔的海面，原阿什哈达百户感慨万端，大明朝的远洋船队，完全可以航行到任何天涯海角，而海洋孕育了如此多的食物，大明朝的人民却时常在挨饿，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把小须鲸、鲨鱼都切割成肉块，要抓紧装船回家，海面上的流冰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这里的海洋会不会结冻。 没有丢弃的东西，就是那些鱼肠、鱼胃，也在海水里洗净，用大锅一煮，生脆可口，每一块鲸鱼肉、每一块鲨鱼肉都在一百多斤，两个人抬一块装船，岔班莫就是叫白桦树的使鹿部酋长，大口吃着丝滑细嫩的鲨鱼肝脏，一脸的满足与幸福。 白桦树每一个冬天都为食物发愁，驯鹿是珍贵的，部落每一年都只是杀死衰老的雄鹿、不能产仔的雌鹿，在使鹿部的文化传统里，健康处于青壮年的驯鹿、幼鹿都是不能杀死的，只有恶魔才会杀死青壮年的驯鹿和幼鹿。 而鲑鱼肉干是绝对不能让部落度过整个严冬，缺口的食物就依靠狩猎，在内兴安岭狩猎是艰难而危险的，使鹿部勇士必须与野兽赛跑、必须与猛兽搏斗，每一个冬天都会有部落勇士受伤甚至被猛兽咬死。 这就是部落人生活的常态，春天出生的婴儿可能活下来，冬天出生的婴儿就从来没有活下来。 对于北方部落，所有的冬天都是熬过来的，在与寒冷、食物短缺的抗争中熬过来。 还是莫日根好，有这么大的船，捕这么大的鱼，还有莫日根的雷电，住在温暖的木刻楞里，就是冬天出生的婴儿一定也能活下来，冬天再也不要苦熬 ，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 在使鹿部，食物一旦短缺，肉干就只能是勇士们吃，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勇士要出去狩猎，不是射杀一只鹿、一头野猪那么简单，冬天在饥饿的并不仅仅是人类，虎豹豺狼也在饥饿之中，勇士们射杀一只鹿、一头野猪，血腥味很快就会招来虎豹豺狼，吃不饱的勇士，根本打不过虎豹豺狼。 食物短缺，使鹿部老人会拒绝进食，直到饿死也不会吃一口肉干，老人就静静的坐在帐篷里，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很残酷，但这是部落存活下去的办法。 白桦树思绪连篇，船舱里已经装满了鱼，而远处传来狗吠声，不是一只，也不是几只，而是一群狗吠响起来。 一群狗跑过来 ，后面是狗拉的雪橇，雪橇上几个身穿海豹皮的人，手里拿着弓箭、鹿角长矛出现在李爱民、孔辉的视线里。 李爱民吹起警报的口哨，95名船员里有60人是战士，战士们马上从船舱里拿出重盾、长矛、手榴弹结成方阵，匆忙中来不及着甲，只是都把青铜头盔带上。 鲸鱼与鲨鱼的气味吸引着狗群，狗群在军阵面前犹豫徘徊，急切的低声嘶吼并团团直转，狗群望着雪橇上的人，似乎在等待驾驶雪橇的人发出进攻的命令。 孔辉没有在军阵，孔辉回到船上，在船员的帮助下穿起了全身的盔甲，一手圆盾、一手短矛，铿锵有力的走到军阵面前，驾驶雪橇的人与团团转的狗群，看着这闪烁金属光泽怪物，都吃惊着。 驾驶雪橇的人向军阵挥舞着手臂，然后在众人的目光里把手里的鹿角长矛、弓箭放在雪地上，对着孔辉呜呜呀呀的喊话。 孔辉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但是孔辉看见对方把武器都放在雪地上，也把自己的圆盾、短矛放在雪地上 ，回过头来问谁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白桦树从跑过来 说，他说的是他们很饿、他们的狗也很饿，你们这些鱼能不能给他们一些。 鲶鱼走到驾驶雪橇人的跟前，鲶鱼能部分听懂那个人的话，但是鲶鱼猜到了听不懂的话。 鲶鱼对着对方喊，我们是莫日根的战兵，莫日根要拯救所有的索伦人，只有臣服莫日根才能够获得帮助。 驾驶雪橇的人回答，我们的莫日根在天上，我们对莫日根祈祷过 让莫日根给我们食物，可是我们没有见过莫日根，我们一直是莫日根的信徒。 难道你们见过在天上的莫日根？ 对方似乎也能听懂鲶鱼的话，而岔班莫白桦树跑过来，史培獭是你吗？ 白桦树对着那个人高喊。 是我 我就是史培獭，你是谁？ 白桦树回答:我是岔班莫，我是使鹿部的岔班莫。 啊，史培獭回答，我的朋友，使鹿部的岔班莫，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的老朋友你好吗？你的妻子好吗？使犬部的史培獭，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就走到一起，彼此拍打着、拥抱着。 两个人都是原来虎尔哈部落联盟的部落首领，在联盟的大会上，在扎库塔城的物资交换时都见过，也都在游猎时到对方部落做客。 白桦树就告诉孔辉、李爱民和鲶鱼，这个就是使犬部的酋长史培獭。 史培獭告诉大家，冬天来了，鱼干、肉干已经不够吃了，就带领部落勇士出来狩猎，猎狗就沿着食物的气味来到这里。 人还有肉干吃，猎狗、雪橇犬都是半饥半饱状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海岸拥挤的海豹变少了 ，所以狩猎并不成功。 海豹能不少吗？孔辉已经捕杀了几千只海豹，这还不够，还有两千多人没有海豹皮大衣。 一些鲨鱼头、一些鲨鱼骨头还有小须鲸的头与鲸骨都丢弃在雪地里。 李爱民与孔辉就让岔班莫告诉可以让狗吃这些东西。 把鱼骨、鱼头抛过去，狗群疯狂的争抢，鲨鱼的骨头都是软骨，猎犬与雪橇犬把这些骨头都嘎嘣脆的咀嚼吃掉。 又给了一块鲸鱼肉，使犬部人就拿出骨刀、匕首，切下生肉，就那么大快朵颐。 使犬部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部族。 早在东周列国时期，就有犬戎生活在今天的陕西、甘肃地区。犬戎，就是使用犬的戎狄。周以前，汉民族更加的高傲，只有汉民族的才称之为人，其他少数民族皆以戎狄蛮夷等称呼，绝不用人称呼的，只是把他们叫戎、叫狄、叫夷、叫蛮、叫羌。在汉族人的眼里，这些戎狄蛮夷就是比普通牲畜高级一些的牲畜。 殷墟的甲骨文里就有，朋友来了用羌、天不下雨用羌 、祭祀祖先用羌……什么是用羌 就是杀几个羌族人。 伐羌——就是将羌人砍掉头颅。 删羌——就是将羌人劈成两半。 炆羌——就是用火焰烤活羌人。 一片甲骨的右下角有这样一段话：“一月，乙卯，媚子寅入，宜羌十” 就是说，在一月乙卯这天，一个叫媚子寅的人向商王进贡， 商王一高兴，“宜”了十个羌人。 这句话的前半句很好懂，但「宜」又是个什么意思？ 在甲骨文中，“宜”是这么写的：中间的“月”，乃“肉”之意；所以，“宜”字看起来就像是把肉挂起来的样子。 宜羌十”，即商王为庆祝媚子寅入贡，把十个羌人剁成肉块挂了起来！ 场景是这个样子的 庭院里，庖厨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庖丁给羌人放血，一个庖丁在开膛；有的在处理羌人的内脏；有的在把剁好的羌人肉块挂起来… 商王和媚子寅两人推杯换盏，旁边是一众贵族吃的满嘴流油……，一边吃着烤得滋啦冒油的羌人肉串…清炖、烧烤的羌人手臂。 宴会结束，宾主在友好的气氛下，在一片甲骨上写下，一月，乙卯，媚子寅入，宜羌十。 少数民族在远古是卑微的存在者。 而犬戎族却干了一件载入史册的事。 这个使用犬的戎攻破了帝都京镐，杀死了皇帝并掠走了皇妃，杀死的皇帝是周幽王，抢走的女人是褒姒，就是那个烽火戏诸侯的故事。 犬戎在最辉煌的时刻并没有长久停留，在汉族技术进步之下，多凶悍的犬也拯救不了戎，被强大的汉民族挤压攻伐下，消失在中国北方。 几乎所有的北方民族都差不多，都是黄河流域民族竞争的失败者，失败了只好向北方，民族综合实力的挤压之下，从黄河到辽河、从辽河到黑龙江、从黑龙江流域到外兴安岭……甚至跨越了白令海峡 ，被挤压到美洲。 犬戎族在中原边缘消失之后，并没有历史记载他们的去处，也没有人研究、关心他们的去处 ，一个失败、落后的戎族，带着他们的犬，就这样消失在中原历史的文牒里，消失在茫茫的蒙古大草原。 从此在各个王朝的一些零星的记载，都出现一个奇幻的国，记载中有不同的称呼，《汉书》里有昆仑狗国、《山海经》里有犬封国。 到五代十国时期，一个汉族县令叫胡峤在契丹族生活了很多年，后回到中原 写了一本《陷虏记》描写在北方的见闻，就有一个北狗国。 “又北，狗国，人身狗首，长毛不衣，手博猛兽，语为犬嗥。其妻皆人，能汉语” 胡峤从契丹记载、学习了很多东西，《陷虏记》记载，自上京东去四十里，至真珠寨，始食菜。明日东行……遂入平川，多草木，始食西瓜。云契丹破回纥得此种，以牛粪覆棚而种，大如中国冬瓜而味甘。” 这就是对西瓜最早的记载，也是胡峤把西瓜引进中原。并说明西瓜是契丹人从被征服的回纥人得到的。 胡峤作为一个文化人俘虏在北方颠沛流离，不断的见闻，不断的深刻思考，“夷狄之人，岂能胜中国？然晋所以败者，主暗而臣不忠。”友好善良的契丹人告诉胡峤，“子归，悉以语汉人，使汉人努力事其主，无为夷狄所虏，吾国非人境也。”认识到北方民族的优点与汉民族的弱处。可惜中原王朝怎么会听契丹人的劝告，不足两百年就是靖康之耻。 比哈巴罗夫、比莫拉维耶夫早700年就来到黑龙江流域的胡峤虽然写下了自己的见闻与思考，这对于中原王朝的士大夫们就是一个茶余饭后谈资，一个关注北方的人都没有。 宋、元、明、后金，都有犬国、狗国、北狗国、使犬部的记载，这些记载都是不清晰的，狗国生活的大致位置就在黑龙江下游到外兴安岭一带。 狗国人衣狗皮，食狗肉，坐狗车，养狗如中国人养羊，不种田，善捕鱼。这些描述揭示了北狗国独特的文化和生活。 北方民族也在融合，朝鲜一族就对狗肉情有独钟，这就是北狗国的影响。 后金在统一战争中于1616年征伐使犬部。后金强大的披甲兵不是狗能够战胜的，使犬部与虎尔哈部一样臣服了后金，使犬部的男丁被编入各个牛录 ，核心的狗国或者使犬部就从北方的历史舞台上消失了。 残余的、更北方的使犬部在乌苏里江东岸、在外兴安岭苦苦挣扎。 史培獭就是努尔哈赤打牲口之后苦苦挣扎的残兵败将，与伯力人不同的是，伯力人是一个农业民族，在平原上被劫掠一空，只剩下老人、孩子，而使犬部人能够逃入森林，所以就残余一些战士。 白桦树告诉史培獭，我已经臣服莫日根，你也臣服莫日根吧。 一边说一边挥舞着青铜矛，看看莫日根发的武器。 史培獭抚摸这只青铜矛，遗憾的说，我们已经答应扎库塔城的老中国人野驴，我们谁也不臣服，高丽人、蒙古人、女真人……老中国人野驴谁也不臣服。 老中国人？李爱民与孔辉都知道 ，只有后世才叫的中国。而扎库塔城竟然出来一个老中国人。 一定尽快向谭启明元老报告这件事。 第78章 萨哈林的煤田 李爱民与孔辉询问使犬部的史培獭，老中国人是怎么回事。 史培獭告诉两人。扎库塔城的城主叫野驴，与虎尔哈部并不同族，虎尔哈部有两个族人，虎尔哈人捕鱼、狩猎，是女真族人，所以十年前努尔哈赤一来，虎尔哈部女真族人就都投靠了建州女真，虎尔哈还有一族人，就是野驴的族人，野驴族人捕鱼、种田，有一个叫扎库塔的城，在内兴安岭最南端，野驴就带领部落族人在那里种田。 一伙自称中国人的野人女真在丛林里种田，是一伙什么人呢？ 中国在谭启明元老的描述里是整个中华民族共同的国家，古人并不称呼自己是中国人， 他们最大的可能是称自己是中原人，或大明人、南直隶人……如果你遇到一个古人 说他是中国人，他会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知道中国是怎么一回事，中国是近代国家概念的产物。 李爱民决定结交这个老中国人，就让史培獭给老中国人野驴送一套青铜盔甲，十支青铜矛、二十把青铜匕首，同时也送给了史培獭十支青铜矛，十把青铜匕首。 史培獭高兴的手舞足蹈，就给莫日根回送了自己珍惜的东西，20只雪橇犬、两只猎虎犬。 使犬部养狗是专业的，有身材小巧的猎貂犬，有四肢粗壮的雪橇犬、有身高腿长的猎鹿犬……而最雄壮伟岸的就是猎虎犬。 猎虎犬是能够与猛虎搏斗的猎狗，身材高大、四肢粗壮，鼻宽嘴阔、犬齿锋利，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打的兽，也是使犬部最珍贵的财富，也是使犬部最勇敢的战士。 使犬部要是没有猎虎犬，根本就打不过女真人的白甲兵，史培獭也逃不了努尔哈赤的打牲口之战，而在整个东北地区，只有扎库塔城没有被征服，老中国人野驴与联盟部落使犬部依靠的就是猎虎犬，在与女真人的战斗中，一个套上皮甲的猎虎犬，与一个白甲兵的战力相当。 即是送给莫日根也是难过的，史培獭选两只处于少年时期的猎虎犬，抱到李爱民、孔辉面前，抚摸着猎虎犬长长的毛，对两只狗诉说着，猎虎犬疑惑的望望李爱民与孔辉、又疑惑的看看史培獭。 看到、知道猎虎犬有如此高的战斗力，两个人就拿出鲨鱼肝脏、鲸鱼肉给猎虎犬，而猎虎犬是王者一样的存在，很平静的看着那些肉食，不卑不亢的样子，只到史培獭发出命令才吃，担心两只猎虎犬出现饲养问题，史培獭就从雪橇上叫过来一个使犬部战士，来饲养这两只大狗 ，要安全的送给莫日根。 李爱民与孔辉疑与使犬部分手，李爱民上船向海里宝村回归，而史培獭要去扎库塔城，送去莫日根的礼物。 叶心宇的马加丹开拓团第二战兵来队却犹豫不前。 按照谭启明元老的规划，叶心宇应该在鞑靼海峡沿库页岛南行，在库页岛的最南端登陆并建立城寨。 然而航行到库页岛的南部地区后，从海岸到河谷裸露的十几米厚的煤田让叶心宇心动。 在白杨木镇，煤矿在达连河煤矿区，距离100多公里，必须每天都投入大量的驯鹿运输煤炭，而煤炭在寒冷的北方无论是生产还是生活都太重要了，开发库页岛一定需要煤炭，就一定在这里修筑城寨，于是深思熟虑之后，叶心宇决定不去库页岛的最南端登陆，而是在这里有厚厚的煤层的地方登陆。 叶心宇不知道，这里就是后世的莱蒙托夫煤田，有18亿吨的煤炭储量，相当于5个达连河煤矿，而且是最适合炼焦炭的烟煤。 叶心宇虽然只有100战兵，但是这些战兵都是多面手，有木匠、铁匠、皮匠……种类齐全。 叶心宇在莱蒙托夫煤田建造木刻楞的时候，阿伊努人不干了，阿伊努人在远处向士兵射出箭矢。 库页岛有四个族群 ，阿伊努人、尼夫赫人，赫折人、鄂伦春人，赫折人与鄂伦春人都是索伦范畴的族群，尼夫赫人也是一个平静的族群。 阿伊努人不同，阿伊努人被大和民族不断的挤压，从本州岛被挤压到北海道，这些阿伊努人长的跟南亚的阿拉伯人罗兴亚人类似，而语言又与一些北美印第安人相同。 阿伊努人打不过日本大和民族，武士道神经到学会三分，打打杀杀在岛上横行，在蒙古帝国横扫欧亚大陆的时候，就是库页岛的阿伊努人不服，就千多人的战士，跟蒙古打了44年，还不断跨越鞑靼海峡 来黑龙江下游找蒙古人晦气，打了44年后，知道蒙古人实在太多，才上供貂皮，臣服蒙古人。 17世纪的阿伊努人要比后世多很多，17世纪阿伊努人完全占有着北海道、千岛群岛、和库页岛的一部分。 到了后世，阿伊努人在日本的多被同化，在俄罗斯的多被宰杀，在库页岛的阿伊努人在后世俄罗斯就剩一千人。 阿伊努人并不知道自己悲惨的未来，他们在远处对着叶心宇的战士放箭。他们在库页岛一直是无敌的存在，现在他们遇到的闯入者应该也不是对手。 几个负责警戒的战士最先受到了攻击，阿伊努人的箭簇都是铁箭簇，库页岛的阿伊努人能够从北海道的阿伊努人那里，用貂皮、黄金换来金属工具、武器。这也是阿伊努人能够在库页岛上横行的资本。 个子矮小的阿伊努人力气还是蛮大的，射出箭矢都击穿了警戒战士的青铜盔甲，上百个阿伊努人的攻击让几个战士如同刺猬一样，身上插满了箭矢。 这些箭簇也就仅仅射穿了盔甲 ，穿过盔甲的箭簇给皮肤造成一些划伤，汉族战士看到自己中箭、看到自己流血，立刻大呼小叫的哭喊，感觉自己就要死亡，汉族战士对死亡总是怀着深深的恐惧。 而索伦战士则不然，索伦战士对痛的感知似乎很弱，似乎索伦战士根本就感觉不到那些轻微伤的痛疼，同样盔甲都插满箭矢，同样穿透了盔甲的箭簇在割进皮肤，索伦战士一声不吭从容不迫，就那么把碍事的箭羽拔掉，然后超起短矛回击。 五支短矛毫无例外都刺入阿伊努人的胸膛，然后索伦战士就开始拿着长矛冲锋。 索伦人相信生死的轮回，而死亡就是新一个轮回的开始，而英勇的死亡是一个轮回最好的开始，怯懦的死去是一个轮回最糟糕的开始。 而汉族人只要活好当下，只珍惜这一辈子，根本不知道、也不去想来生来世，所以汉族战士对痛疼感知是深刻的、汉族战士对死亡是恐惧的，只是更多时候，在纪律与信心压抑下，那些深刻的痛疼与对死亡的恐惧能够得到压制，即便是压制 这些东西都在骨子里，而索伦战士从心里就没有恐惧。 没有恐惧的索伦战士 各种战术动作都有板有眼，一点不受敌人的叫喊、飞来的箭矢、身边横飞的血肉的影响。 叶心宇看着索伦战士对战斗，不由感慨，有一千个索伦战士 足可以击垮所有的大明精锐，怪不得叫索伦战士为索伦死兵，他们作战的时候根本就不考虑死亡，他们就一直最专注、从容的杀死敌人。 叶心宇自己都感觉到脸红，两军对冲，自己这样的汉族人真真的不适合啊。把咿呀叫唤的几个汉族战士拖拽到一边包扎伤口，叶心宇穿戴好盔甲，所有的劳动的战士都穿戴盔甲，开始投入战斗。 阿伊努人几轮箭雨并没有击垮来犯者后，这些小矮个子阿伊努人挥舞起倭刀与索伦战士对砍。 这个时候阿伊努人才知道踢到铁板上了 倭刀砍在青铜盔甲上毫无作用，而索伦战士的青铜矛刺出去直接穿透身体，怎么回事 ？在库页岛阿伊努人的世界里，自己才是最强大的一族，库页岛所有的尼夫赫人、赫折人、鄂伦春人没有不向自己屈服的，难道你们如同大和族一样强大，要是向大和族一样强大是不能与之对抗的，赶紧投降。 叶心宇在想什么时候投出一颗手榴弹的时候，阿伊努人嗷嗷怪叫着，跪在地上，把双手高高的举起，他们武士刀被丢弃在身边，情绪激动 ，怪语连连，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些阿伊努人在说些什么。 在表达强大与威严的时候，索伦战士就远远不如汉族战士表现 ，索伦战士对失败者是宽容大度的 ，汉族战士一顿的拳打脚踢，把这些小矮子阿伊努人吓的哇哇大哭，在不断的手势和肢体语言交流下，被打的哇哇大哭的阿伊努人才知道，要他们交出部落首领，和部落位置。 杀死了十二个阿伊努人，俘虏了一百零八个阿伊努人，部落首领被索伦战士飞出的短矛给刺死了 ，而这个阿伊努人的营地就在密林的不远处的一个山谷里。 把一百零八个俘虏捆绑起来，收缴了他们的弓箭、倭刀，叶心宇留下40名战士看守俘虏和营地，让一个阿伊努人带领60名战士去他们的营地。 阿伊努人的营地连一个栅栏也没有，因为阿伊努人在库页岛上是一个无敌的存在，阿伊努人营地里有300多人，其中有三十二个奴隶，这些奴隶有尼夫赫人、有赫折人、还有鄂伦春人，而赫折人与鄂伦春人与索伦人基本算同族，语言是相通的。 这些赫折人、鄂伦春人告诉叶心宇，阿伊努人占据着库页岛最好的南部地区，而其他部落被驱赶到海岛的北部地区。 阿伊努人在库页岛上作威作福，其他部落根本惹不起，尼夫赫人曾经联合赫折人、鄂伦春人与阿伊努人战斗，后来阿伊努人从海峡对面的日本请来武士，把尼夫赫人打败，他们就是这些日本武士抓来的奴隶。 叶心宇发现问题有些复杂而严重。 库页岛南部地区是阿伊努人的势力范围，可以团结的索伦人都在库页岛北部地区，而阿伊努人可以从日本找到援军，这就要求在未来 不但要对付岛上的阿伊努人，还要对付可能来自日本武士。 白杨木镇的支援要在明年春天，自己的一百战兵能不能在库页岛南部立足是一个问题。 索伦战士与赫折人、鄂伦春人交流，要他们回部落 带部落人到这里来生活，一起与阿伊努人战斗 ，可是这些勇士都不是部落首领，他们只能转达叶心宇的号召。 要抓紧修建城寨，抓紧修建码头，利用现有的一条福船与城寨建立一个坚固的，可进、可退的防御阵地。 32个阿伊努人的奴隶属于十几个部落，就一个部落放回去一个，剩下一半人每一个人发一把阿伊努人的倭刀，让这十几个奴隶监督阿伊努人修建城寨。 这些奴隶是可以与阿伊努人沟通的，奴隶都懂阿伊努人的语言，叶心宇让奴隶告诉阿伊努人，把城寨建好了，明年夏天就释放他们，叶心宇是想明年春天白杨木镇就会来人，自己的实力就会大增，就不会惧可能的日本武士。 阿伊努人个子矮力气大，修建起寨墙速度快不少，库页岛上到处都是茂密的针叶、阔叶林，木材可以就近砍伐，食物是一个问题，库页岛上的捕鱼方法简直让叶心宇气愤。 阿伊努人的捕鱼方法叫敲鱼头，满满的宗教仪式，一定要用一个柳木棒子，然后划着独木舟，在海边、在河流 ，挥舞柳木棒子敲鱼头，敲翻了大鱼就捡回来。 这也就是在库页岛，在其他地方早就会饿死。 阿伊努人、奴隶根本没有计划过冬天的口粮，叶心宇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想办法去捕鱼，这么多人口，还是想办法去捕鲸鱼。 海水煮盐解决临时的需要，海边架起了青铜大锅，奴隶看押着十几个阿伊努人煮盐。谭启明元老讲过的晒盐办法也尝试一下，也在海边修建了晒盐池。 船是现成的，把长矛改成鱼叉，用阿伊努人的帐篷做做皮绳，浮子是一个问题，没有做浮子的材料，就让库页岛的鄂伦春人奴隶带领几个战士去狩猎，打到几只狍子、几只鹿，然后用兽皮做浮子。 航行不用太远，库页岛南部向左是日本海，向右是鄂霍茨克海。 i 第79章 海象岛与沙丁鱼 叶心宇率领的库页岛支队一百战兵，是有一个冬天食物储备的，而现在多了400多人的阿伊努人战俘，食物就明显不足了。 阿伊努人是人类社会一个最孤独的民族，他们长的跟所有的民族都不一样。 小矮个子阿伊努人高鼻、深目，面孔类似欧洲人，而皮肤却暗黑与欧洲人相去甚远，毛发的浓密超越了所有民族的。 日本列岛并不是人类最初的摇篮，中华民族开始在黄河边建立村庄的时候，日本列岛还没有一个人存在。 生活总会有一些意外，在黄河流域、在长江流域，总有几只出现意外的鱼舟，或者是追求美好生活的私奔男女、也或者是部落战争失败后的逃离部落……在东海就遇到的洋流，船就顺着洋流飘荡，脆弱的生命随洋流消失，最顽强的生命来到了日本列岛…… 于是日本列岛开始出现人类的烟火。这些机缘巧遇漂泊到日本列岛的小舟，也有来自东南亚、也有来自西伯利亚的。族群应该挺多的，但是只有阿伊努人的相貌与大家都太不一样。 矮壮的阿伊努人是最先来到日本列岛。 最先来到的阿伊努人 ，生活在日本列岛所有的地方，论身体、论力气阿伊努人是碾压和族人的，这样的碾压起码有一个千年。 但是和族人善于学习啊，和族人卑躬屈膝向他们的祖先之地中华民族学习，和族从中华民族引进了战马，有了骑兵之后，开始碾压阿伊努人。 也不一定是阿伊努人不想向中华民族学习，只是他们的外貌就让古人觉得，这绝对非我族类。 六世纪，一个日本天皇给中华的国书里就吹嘘，自己征夷战果辉煌，在本州岛灭虾夷人55国。而虾夷人就是阿伊努人，灭国55就是消灭了本州岛上的55个阿伊努人部落。 日本的古代历史上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职务， 叫征夷大将军，那个时候日本人对中华民族是仰望的 ，借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对大陆有半点想法，他们的征夷就是征服虾夷人，就是征服阿伊努人。 11世纪本州岛的阿伊努人被消灭干净，有的被杀了，有的投降了，1027年有一个本州岛虾夷人部落首领投降和族，并在和族担任了官员，任职奥陆六郡郡司，这个人叫安倍忠良，就是安倍姓氏的祖先，一千年过去了，你看看安倍晋三的相貌，是不是还有点虾夷人的影子。 阿伊努人被驱赶到北海道，同东亚大陆一样，失败的民族都溃退到北方。 阿伊努人的失败造就了和民族的性格，他们一改对中华民族的卑躬屈漆，在几百年对阿伊努人战斗的不断胜利中，和族开始变得狂妄，阿伊努人用土地、生命滋养和民族狂妄自大的性格，他们已经不叫自己为和族，而是大和族。 11世纪初，阿伊努人估计有50万人，在本州岛北部还有藤原氏六县之地。到17世纪初还有20万阿伊努人生活在北海道、库页岛、千岛群岛，到后世阿伊努人不足3万人，这是一个族群悲伤的故事。 民族的邻居最重要啊。 唉 ，和民族就是不知道感恩，如果不是从中华民族学习太多的先进技术，别说后来的侵华战争了，估计就是到17世纪，他们还在本州岛上被阿伊努人追的到处狂奔，那些满脸长毛的阿伊努人会把本州岛的和族人打的哇哇大哭 ，然后捆绑回去做奴隶。 中华民族给了和民族智慧和力量，让他们在中华民族智慧与力量下，变得强大，彻底把阿伊努人赶出了本州岛。 阿伊努人最早来到日本列岛，日本列岛的每一寸土地原来都是阿伊努人的，然后阿伊努人失去了所有。 而叶心宇并不知道这些，叶心宇要填饱这些阿伊努人的肚皮。 叶心宇决定出去捕鲸鱼。 向日本海航行，库页岛支队的船是一艘中型的福船，有双桅杆，长23米，宽6米，吃水深度2.6米，操控船员需要20人，可以搭载士兵120人，自己没有那么多兵，带50人出来捕鲸鱼，留50人看押阿伊努人修建城寨。这艘福船也可以搭载货物300吨，福船是中国古代航海的巅峰作品，其水密隔舱的设计，在现代船舶建造中还在使用。 对比欧洲使用的飞剪船，福船胜在水密隔舱的设计更加安全，而缺点就是航速不如飞剪船，只有飞剪船航速的三分之一。 在海上航行，见到一群鲸鱼，奈何这群鲸鱼的速度极快，福船根本追不上，只好继续在茫茫的海面寻找。 看到鲸鱼在游走，就不断的尝试，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福船并不适合捕鲸，福船的速度太慢，根本追不上鲸鱼。 不甘心的叶心宇依旧在坚持，捕不到鲸鱼吃什么？成群的鱼是有的，成群的鱼如同沙滩游过，然而没有渔网。 远处出现了一座海岛 ，吃水只有2.6米的福船并不担心，如果一只吃水线很深的船，在未知的航线上航行，前面突然出现海岛，这个是要小心的，甚至要派出小艇测量水深的，而吃水线浅的福船就不用这样麻烦，肉眼可见的深度都适合福船航行。当看见水面下的沙滩、礁石才不适合航行，距离海岛越来越近，海岛的海滩上是深深的褐色，这就奇怪了，有黄色的沙滩、有白色的沙滩、甚至有茂密的绿色针叶林，它怎么就是褐色的。 仔细的看过去 那些褐色的沙滩有的在移动，近些，再近些，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沙滩，那应该是一种海豹，而要比海豹大很多。 库页岛的鄂伦春人告诉叶心宇，这个不是海豹，这个是海象，海象要比海豹大很多的存在，海象有长长的象牙。 向海岛边靠过去，海象看见这只福船就拥挤着、层层叠叠的挤压着躲避。福船并不能靠近海岸 ，从福船上放下小艇，叶心宇与十个战士划向海岸。 海岸上拥挤着无数的海象，几千只海象肯定是有的 ，也许是几万只 ，一只紧挨一只，一点空隙都没有，海象昂起上身，努力的向里拥挤，然而一点空间都没有，彼此争夺着有限的空间。 叶心宇等人登上海岸，拿矛持盾进入战斗状态，叶心宇发现这些海象有4米长，一只海象起码有3000斤，唉，追不上鲸鱼就捕海象吧。 一矛刺下去，发现海象够皮糙肉厚，力气用小了，根本刺不进去 ，好在这些庞大的海象并不反抗，对于这些人不断的杀戮，海象就是努力的向旁边拥挤的躲避过去，如果这些海象反抗，被那长长的海象牙碰一下绝对要命。 刺死一只海象是很费劲的，鱼叉、长矛要使出吃奶的劲才能刺透海象厚厚的皮肤，然后这只海象要挣扎很久才会死亡。 杀死海象已经非常艰难，而把海象运到福船上更是费力气。小艇一次只能装2只海象，而大的只能运一只，把一只海象抬到小艇上要十个人，海水冰凉透骨，走到小艇边海浪马上浸透靴子，然后双脚冻得失去知觉，人也冻得瑟瑟发抖。 几只大的海象根本就抬不动，不得不用刀割成大肉块才能装上小艇。 捕杀6只海象后，人已经冻透了，必须换人，回到福船上进入船舱，鞋袜已经冻得坚硬，而脚趾已经没有知觉。 50人，10人一组轮换一次后，捕杀了28只海象，船员体力已经消耗殆尽，继续捕杀会出现冻伤，这28只海象，平均重量应该在2000斤以上，这就是28吨的肉，也足够吃一个多月的。 在船舱里烘干了鞋袜，叶心宇看着这些海象，抚摸这些海象厚厚的皮，这些海象的厚皮做盔甲一定超过牛皮，这海象皮的厚度比牛皮厚过两倍，一定要做盔甲试试。 而这些象牙也是不亚于象牙的，做个刀柄、做个项链都是最好的材料，这肥厚的海象肉，看着就知道即解馋又解饥。 唉，叶心宇无限的感慨，我大明朝是怎么回事，就让军户在中原耕那么几亩薄田，连肚子都填不饱，你让军户到这库页岛上，即守着万里海疆，又能吃鱼吃肉，哪怕就是多缴纳税赋貂皮也感恩戴德啊。 多少大明军户是穷死的，多少中原人是穷饿而死的，而这里有这么多的肉。 回到煤田区，叶心宇越想越憋屈。这一天出去，就弄回来一船的肉，而大明朝一饿就常常饿死一村的人，这个理在哪里呢？ 叶心宇有一种凄苦的感觉，成船肉与成群的饥民，这是多么混乱的事情，这一点也不符合逻辑，这一点也没有道理，老天爷给了大明这么多，大明却不知道自己来取，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大明朝的皇帝、朝臣都是一群愚蠢无知无耻的王八蛋。 恨啊，叶心宇满腔的怒火与仇恨。 这里堆积如山的肉必须、永远是北明的领土。 什么事情也不着急，一个事叶心宇非常着急，弄一块巨大的红松木板，用松节油燃烧做出墨，然后在巨大的木板上写下大大的几个字——北明库页岛都督府。 然后把这几个字用匕首刻画出来，又重新用墨汁染黑，把木板高高的矗立在城寨的门口。 在这块提督府的木板下，叶心宇把所有的10名汉族战士找来，在木板下挨个打了汉族战兵一顿，战斗受伤的也没有避免，打的士兵莫名其妙。 叶心宇打完，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对汉族战士说，这个岛从此就是北明的了，就是我们自己的，看着那些海象肉了吗？我们可以天天吃肉，以后为守卫岛屿而战，谁后退半步，我杀他全家，我后退半步，你等就把我杀了取而代之。 叶心宇高声发誓，谁要把库页岛抢去，我叶心宇就灭他九族…… 发誓发恨，正事还是太多要处理的。 腌制海象肉，盐都不够，让一伙人抓紧煮盐，也没有容器，也要烧陶缸、陶罐，冬天烧陶很麻烦 ，优势就是煤炭就在脚下…… 还要造船，要造出适合捕抓海象的船，怎么能把海象装船而不用下到冰冷的海水里，想来想去没有办法，材料不足，只能就地分割。多造几条小舟，更多的人上岛去捕杀，分割海象。 修建城寨紧张的进行，带的工具已经不够用，阿伊努人的工具也不多 倭刀改成斧头也挺麻烦，连一个铁砧也没有，准备还是不足啊。 出去送信的奴隶回来一人，带回来一个赫哲人部落，部落老老少少一共只有75人，这是个最踊跃参加与阿伊努人战争的部落，也是被阿伊努人打的最惨的部落，看到自己被阿伊努人抓获的勇士回来，知道自己的族人征服了一个强大的阿伊努人部落，就马上来了。 赫哲人的语言与索伦战士的语言大多相同，夹杂手势基本能够沟通，赫哲人告诉叶心宇，在库页岛的中部、北部，还有十几个赫哲人部落。 赫哲族人捕鱼是使用渔网的，赫哲族人编制渔网使用的蔴是一种野生的荨麻，荨麻几乎在全世界到处都有，也几乎所有的民族都利用、使用荨麻，其他民族多把荨麻当做药材使用，而只有赫哲人利用荨麻韧性强大的纤维编制渔网。 叶心宇发现赫哲人的渔网很结实，但是赫哲人的渔船不够结实，赫哲人的渔船都是只能一个人操控的独木舟，甚至是树枝与桦树皮做的小舟，这些小舟也只能在海边、小河上捕鱼。 让赫哲人编织一张大的荨麻渔网，用这张大荨麻渔网去深海里捕捞明太鱼。 叶心宇还在跃跃欲试的出海捕鱼、抓海象的时候，马上叶心宇就要为如何处理鱼发愁了。 远东沙丁鱼是体型最大的沙丁鱼，体长30到40厘米，重一斤到两斤，即便在捕捞严重的后世，也经常有成群远东沙丁鱼搁浅的新闻出现，这些远东沙丁鱼成群的游动，种群的数量过于庞大，庞大到自己把自己闷死。 加利福尼亚的一个海港，一群远东沙丁鱼游进来，然后游出去之前，就耗费了海港里海水中所有的氧气 ，然后就都闷死了，在海港区形成了40厘米厚的死鱼层。 而在日本列岛、在库页岛，当一个沙丁鱼群被海豹、海豚追击，或遇到暖水团，它们在逃向海岸的时刻正好遇到退潮，几十吨、上百吨的沙丁鱼就会搁浅在沙滩上。在俄罗斯一次冬天搁浅的沙丁鱼鱼群被收获，一次最高纪录是260吨，而日本北海道一次夏天搁浅 ，政府雇佣了60人清理一周，才把搁浅的沙丁鱼从海滩上运走，卡车运输沙丁鱼尸体超过一千吨。 日本鬼子向海洋倾倒福岛核电站泄露废水的时候，就有沙丁鱼群不服这些煖水团，搁浅在日本的海岸上。 17世纪的远东沙丁鱼比后世多太多，叶心宇还没有等出海，远东沙丁鱼撞上门来。在一千多米的海岸上，远东沙丁鱼拥挤着、跳跃着，形成一道足足3米宽的沙丁鱼带。 还抓什么海象，捞什么明太鱼啊，这鱼都撞到家门口了，还客气什么，捡鱼，所有的人都来捡鱼。 所有的人都来捡沙丁鱼，还好是冬天，这些沙丁鱼也不要处理，就用柳条筐一筐一筐的装起来就行，柳条筐用光了，就堆积在海边。 从早上捡到夜晚，人累的腰都伸不直了，下次涨潮会有很多鱼，会被带到海里，还要继续捡鱼，点燃篝火，一边烧烤海象肉，吃饱烧烤，继续捡鱼…… 整整一周时间，一百战兵、400阿伊努人，75个赫哲人，还有十几个奴隶，除几个婴幼儿外，近六百人，估计几天捡了800吨以上的沙丁鱼。 这些沙丁鱼，就是这些人两年也吃不完啊。 第80章 伊玛堪大会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 如果你遇到一个赫哲人，那么请你满怀敬意。 赫哲人是一个为了自由，打光了所有战士、所有男人的民族。 到1945年，赫哲族人只剩下300人，这300人里没有一个青壮男人。 一个民族在几百年的血雨腥风中，就差300人就灭亡了。 对赫哲人最早下手的是努尔哈赤、然后是俄罗斯人，最后是日本人。 努尔哈赤感觉自己很有理的。 “尔之先世，本皆我一国之人，载籍甚明，尔等向未之知，是以甘以自外，及尔其性暴戾，当善为防，必收众而教” 努尔哈赤的话还是有一点是对的，就是赫哲人与女真人同源，都是萧慎、挹娄、勿吉人的后代，明清时代把赫哲人划入野人女真部落。赫哲人在古代萧慎、悒娄、勿吉的某一个时点，他们走出了部落向北 独立发展，融合了一些流散的汉族、蒙古族、西伯利亚族，形成赫哲人。 努尔哈赤对赫哲人发动了17次打牲口之战，掠夺赫哲人口2万人以上，就是满清占领中原以后，依旧在继续掠夺赫哲族人口充实八旗。 努尔哈赤之后，哈巴罗夫、莫拉维耶夫也挥舞屠刀来到远东 ，这些俄罗斯侵略者也遭到赫哲人的反击。 哈巴罗夫就是一个无知而残忍的土匪，他狂妄自大到要征服整个东方，就几百土匪，拉着几门大炮，就敢叫板整个大清帝国，他甚至给顺治皇帝写了劝降书: “俄军在西伯利亚兵力强大，所向披靡，中国君王远非敌手，望速缴纳沙皇供奉，以免触怒，自讨苦吃。” 唉，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无知狂妄的连俄罗斯人都看不上眼，最后一个俄罗斯西伯利亚官员，把这个连国家编制都没有的农夫打的鼻青脸肿，拔掉了哈巴罗夫所有的胡须，并没收了所有的财产，押送回莫斯科。 哈巴罗夫的无耻是在东方见一个村庄就烧毁一个村庄，他要让这些村庄的土地，成为俄罗斯人的土地，哈巴罗夫在赫哲人面前，抡起战斧 把赫哲人领袖明格尔劈成两半，而赫哲人曾经集中所有的人攻击哈巴罗夫匪徒，差一点就宰了这个恶魔。 这个恶魔后来被沙皇青睐，不但释放并归还了没收的财产，还给他一个县的封地成为贵族，沙皇用哈巴罗夫告诉俄罗斯人，即便你就是一个农夫、土匪与流氓，只有你去东方杀人放火抢土地，就有丰厚的封赏大。 哈巴罗夫的晚年过的非常奢华。 哈巴罗夫走了 日本人又来了，在东北抗联中，就有赫哲人支队，手握钢枪的赫哲人在森林雪原是无敌的，几个赫哲族战士在一次森林里的伏击中就消灭一百多日伪军，消灭太多侵略者的赫哲人被日本人恨之入骨，到1945年被屠杀到只剩下300人。 苦难伴随着赫哲族人，苦难伴随着中华民族。 赫哲人是个最重视历史传承的民族，这一点与汉族非常相似，然而赫哲族没有自己的文字，没有自己文字的赫哲族人有自己的《史记》，赫哲人自己的史记就是伊玛堪的说唱。 赫哲人就一代又一代的用说唱的歌谣来记载自己民族的历史。部落萨满就用嘹亮的歌喉传承部落的历史文化。 而在库页岛，赫哲族人的伊玛堪大会就要举行。伊玛堪大会是赫哲人世界里最重要的文化交流与传承。 叶心宇决定去参加库页岛所有赫哲人的伊玛堪大会，叶心宇要告诉赫哲人悲催的未来，让赫哲人避免这个悲催的未来。 奴隶信使又带回来两个鄂伦春人部落，在库页岛中部、北部还有十几个鄂伦春人部落，二十几个尼夫赫人部落，整个库页岛赫哲族人有八千多人，鄂伦春族有六千多人，尼夫赫人有一万多人，而阿伊努人有一万多人。 来的两个鄂伦春部落一共有500人，库页岛支队的战士有73人是索伦人，这些索伦战士其实就是鄂伦春人，语言、生活习惯完全相同，彼此如同见到亲人一样热情。 营地人口超过一千人，而阿伊努人已经成为少数派，鄂伦春人、赫哲人都是相信莫日根的，这就比较好管理，而一千人在这个7.8万平方公里的海岛上绝对是一个大势力的存在，阿伊努人如果要攻击也需要联合几个部落。 伊玛堪大会在半岛的中部，叶心宇带50名索伦战士和20名赫哲人去参加，20名库页岛鄂伦春人勇士去参加，队伍在库页岛的森林里穿越。 受海洋的影响，库页岛南北气温差距巨大，南部地区的冬天并不算极其的寒冷，在最寒冷的一月，也只有零下几摄氏度，一月温度高于黄河流域在华北地区的温度。 两条山脉贯穿库页岛南部，分别是东萨哈林山脉与西萨哈林山脉，降雨充沛导致河流众多。 叶心宇走在海岛南部，河谷间都是大面积的湿地草原，山峦都是阔叶、针叶的混交林，混生有云杉、冷杉、柏、桦、椴、枫、白蜡、樱桃、黄柏等属的，从来没有人类砍伐这些树，都是原始状态的，一棵棵大树，都生长到生命的极限，一米、两米直径的巨大树干漫山遍野，仿佛走在巨人的世界。 越向北走，气温明显越低，怪不得阿伊努人要占据南部地区，库页岛南北气温差距巨大，叶心宇一行走到第三天，阔叶林变成了针叶林，适合温带的树种变得越来越少，而针叶林树木更加高大挺拔。 在海边的一处泻湖边，参加伊玛堪说唱大会的赫哲人的帐篷连绵不绝。 库页岛的海边有很多泻湖，这些泻湖不但渔业资源丰富而且风浪小，适合赫哲人的独木小舟，在泻湖边举办伊玛堪大会可以就地获得食物。 叶心宇的出现让所有的赫哲人部落吃惊，因为叶心宇和50名战士的装束太辣眼睛。 叶心宇对伊玛堪大会也做了充分的准备，支起来帐篷、 架起了青铜大锅、支起来烤架，索伦战士就下泻湖捕鱼，舟是鹿皮舟、网是赫哲人编制的荨麻大拖网，两只鹿皮舟拖拽渔网，在泻湖里划行，划过一段水域面积后 ，展开的渔网被拖上岸，几百斤的鱼就被拖拽到沙滩上。 然后战士与同行的赫哲人纷纷拿出青铜匕首杀鱼，大锅煮的滚沸、烤架上鱼块烤的呲呲冒油，然后洒上盐，大家就坐在草地上喝鱼汤，吃烤鱼肉串…… 有几个人跑过来，他们就是那些做信使的奴隶，他们又见到神勇的莫日根战士，他们都兴奋着，拉扯着自己部落的首领，让这些赫哲族首领看看击败阿伊努人的莫日根战士。 这些赫哲首领吃惊的看见。这不一样啊，这也太不一样了，古代赫哲人吃鱼的办法就是，大鱼生着吃，剥皮切片，就生脆可口的生嚼，当然也会蘸一点海水，小鱼就用石臼拿木锤捣，捣出鱼糜炒鱼糜。 这些赫哲人部落捕鱼的网是小网，使用的刀是骨刀，炒鱼糜的锅是石锅，打磨一个石锅要一个赫哲人一年的时间。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看着这不认识的部落，一些赫哲人要来交换、要来打探姻缘，这些赫哲人是富有的，他们都有黄金，库页岛被称为金银岛，黄金储量几千吨，白银储量一万多吨。赫哲人拿着大块的黄金 ，赫哲人要用大块的黄金交换青铜匕首。 一个赫哲人拿着一块一公斤重的黄金 ，要换一名战士的的斧子。 一起来的40名赫哲人与其他部落是熟悉的，很快一个消息在传播，打败阿伊努人的勇士来了，他们都是莫日根的战士…… 叶心宇送给赫哲人部落首领每个人一把青铜匕首，叶心宇告诉赫哲人部落首领。 莫日根出现了，莫日根让我告诉你们 ，罗刹恶魔就要来库页岛了，罗刹恶魔会杀光库页岛所有的原着民，大屠杀之后，阿伊努人会存活一千人，尼夫赫人会存活1200人，赫哲人、鄂伦春族会被全部杀死。 莫日根要求所有的库页岛鄂伦春人、赫哲人、尼夫赫人、阿伊努人都到海岛南部去建城、挖矿、捕鱼，并训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在未来战胜罗刹恶魔。 叶心宇讲这些是坦诚的，因为谭启明元老告诉这些都是真实的历史，真实的历史上，库页岛原住民被俄罗斯人屠杀几乎殆尽 ，库页岛后来成了俄罗斯罪犯的流放之地，杀人放火罪恶滔天的俄罗斯人，只要去库页岛，就会被豁免死罪，这些恶贯满盈的人来到库页岛，把所有的邪恶都发泄在落后的原住民身上。 赫哲人部落、尼夫赫人部落、鄂伦春人部落都在想这个可怕的预言，伊玛堪大会在惶恐不安中进行。 赫哲人的伊玛堪说唱很多就是歌唱传奇英雄莫日根的。伊玛堪的主要代表性作品有《西尔达莫日根》、《夏留秋莫日根》、《木都力莫日根》等。 这些都是讲莫日根的智慧、勇气、爱情……都是莫日根的传奇。 不但是赫哲人，莫日根几乎是所有北方民族的神灵， 一个赫哲族萨满嘹亮的唱到: 在那遥远的平原上， 西尔达莫日根骑马飞奔。 他的目光如鹰，心如猛虎， 在风中呼啸，勇敢无畏。 他挥舞着长剑， 斩断黑暗， 保护着家园， 守护着和平。 他的名字传遍四方， 西尔达莫日根，英雄的荣光。 所有的赫哲族人齐唱和 ：\"西尔达莫日根，我们的骄傲。愿你的传说，永远流传。 索伦战士无不骄傲的告诉赫哲人，莫日根就在我们部落，我还听过莫日根讲的课呢，莫日根还带领我们打仗呢，我们300人就打败了敌人3000人…… 叶心宇让50名战士全部穿上青铜盔甲，50人列着整齐的方阵，一手持矛，一手持盾，喊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在泻湖边的草地上踏步，赫哲人、鄂伦春人、尼夫赫人都吃惊的看着这整齐的队伍。 叶心宇宣布，莫日根要求所有的人，无论是赫哲人、鄂伦春人还是尼夫赫人，都到库页岛南部去修建城市，这个城市将是所有北方人民的家园。 叶心宇同时强调 ，明年春天不去南部修建城市的，将不会被收留，将来罗刹恶魔来的时候，即便被屠杀，莫日根也不会救助这些灵完不冥的部落。 叶心宇拿出一颗手榴弹，告诉泻湖边草地上所有的人，指着手榴弹说，这个就是莫日根的雷电。 说着，拉开导火索 把手榴弹抛进泻湖里，轰隆一声巨响，泻湖被炸起来一个高高的水柱，掀起大浪拍打着湖岸，然后被炸死、震晕的鱼浮出水面，让泻湖里出现白花花一层的鱼。 叶心宇让大家捞鱼，炖鱼汤、烤鱼串，然后去南方。 第二天 队伍出发，从泻湖出发向库页岛南部前进 ，叶心宇的身后，队伍绵延不绝，几乎所有的赫哲族人、大部分鄂伦春族人、部分尼夫赫人都要求去南方…… 第81章 前郭尔罗斯支队 前郭尔罗斯支队是目前北明最大的一支部队，前郭尔罗斯支队由原来的蒙古山支队180人加上哈布图蒙术的120名骑兵组成。 谭一到前郭尔罗斯草原之后，吸收前郭尔罗斯草原的蒙古牧民200人，这样前郭尔罗斯支队就已经有500名战士。 这里还有周芳菲率领的新文化工作队30名女兵，这样前郭尔罗斯就有部队530人。 周政贤来与后金使者李永芳谈判后，鲜鱼换奴隶的贸易就开始了。 周政贤与所有的前郭尔罗斯的北明人，都开始繁忙在接收奴隶上。 从白杨木河镇源源不断运来服装、鞋帽，从查干湖运来鲜鱼，从巴兰河铁矿镇运来工具、武器…… 而雪橇运回来的奴隶一个个都是衣衫褴褛、气息奄奄，在卫生清理、身体恢复之后，周政贤开始给这些汉族奴隶登记造册，并分类。 农夫、牧民、工匠、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并不是什么学问大家，但凡识字、但凡会计算、会行医治病等等，在北明都算知识分子，而除上述人员，周政贤最关心的、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战士。 周政贤登基造册的时候，要问原来是做什么的，有什么本领，是不是识字，最后问打没打过仗，愿意不愿意当兵，当北明不一样的兵。 在周芳菲对这些奴隶教育的时候，就反复强调北明与大明朝的不同，北明是一个平等的社会。 唉，在冷兵器时代，中华民族有一个奇葩的价值观，这个价值观从宋朝延续到明朝，这个价值观就是鄙视武夫。 冷兵器时代所有的民族，从欧亚大陆到美洲大陆，甚至新西兰岛的毛利人，所有的民族都崇尚武士，欧洲有骑士、女真人有白甲兵、蒙古人有巴图鲁、日本人有武士…… 连落后的玛雅人都有自己的士兵，玛雅人的士兵不是东方意义上的士兵，玛雅人的士兵不但要参与战争，还要参与国家管理 ，有警察、法官、市政多项职能，他们是玛雅人的贵族阶层。 而从宋到明，中国社会的价值取向与审美夹带了一些扭曲的东西。 这些扭曲的东西表现在女人上。 他们在女孩年幼时候，在女孩最稚嫩最可爱的时候，咯嘣、咯嘣的掰断女孩的脚趾，那可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啊，他们掰断自己女儿脚趾，给女孩的伤残的脚缠上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把一个健康活泼可爱的女孩，自己亲生的女儿，变成了二级残废，然后他们才舒心，他们舒心的倾听女孩痛苦的、彻夜的哀嚎…… 一千年，这些女孩痛苦的哀嚎响彻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的每一个村庄、每一个夜晚，可是没有一个文化人、没有一个士大夫、没有一颗心灵，对这些女孩痛苦的哀嚎发出灵魂的拷问，没有一颗心灵被女孩痛苦的哀嚎震颤。 而对于男人，他们的审美也与世界迥异，一个孱弱的、一身长衫的，一手拿扇子摇摆着的 ，满嘴之乎者也的人，这才是青年俊秀，才是女人的最爱。可惜孔乙己生不逢时，孔乙己要是生活在宋朝、在明朝，有太多大户小姐姐会与孔乙己私奔的，孔乙己太符合那个时代，绝对是那个时代的青年才俊。 强壮、勇敢的士兵在宋、明时代，垃圾一样的存在。 北宋经济繁荣，北宋军事拉胯，拉胯到了几十个壮汉就能够在水泊梁山搞割据，换一个别的朝代试试，十几个人还想树大旗立山头。 拉胯的北宋出来一个特别能打的勇士，就是狄青，狄青是战无不胜的存在。 战无不胜也就是在战场上，在朝堂上狄青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垃圾。 元朝脱脱丞相这样评价狄青，“青为人慎密寡言，其计事必审中机念而后发。行师先正部伍，明赏罚，与士同饥寒劳苦，虽敌猝犯之，无一士敢后先者，故其出常有功。若存此子，北不敢寇中原” 一个勇士、一个统帅、一个最优秀的将领，可怜巴巴的在北宋的朝堂上，狄青升到枢密院副使，就是国防部长，就必须每天上朝，就必须与士大夫们见面，诺捏、嘲讽、诋毁狄青是朝臣每一天的功课。 天不下雨，他们上书说原因是因为狄青，天下雨太多，他们上书说原因是因为狄青 文坛领袖欧阳修，那是一看狄青就冒火的。文坛领袖欧阳修拼命诋毁狄青，一遍又一遍的给皇帝上书 ，不整死狄青誓不罢休。 为军士所喜，自于事体不便，不计青之用心如何也。”（取自《上仁宗乞罢狄青枢密》） 这话，就是在暗示宋仁宗，要小心了！狄青如果有异心，你的皇位就完蛋了！ “密访大臣，早决宸断，罢青机务，与一外藩，以此观青去就之际心迹如何，徐察流言，可以临时制变。”（取自《上仁宗乞罢狄青枢密》） 在欧阳修的运作下，宋仁宗还是动摇了。最后，狄青被贬官了。 贬官的理由是：1.他家里的狗长了角，夜里还会发光，不祥； 2.京城发大水，他为了避难，去了佛殿上居住，不详…… 被贬之后没多久，狄青就心情郁结，因病而亡，享年49岁。而他的病，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就问欧阳修、就问问北宋朝臣 ，非要宋仁宗把狄青赶走呢？非要把狄青整死呢， 在南宋秦桧以莫须有罪名整死了岳飞，留下千古骂名。 在北宋欧阳修以莫须有罪名整死了狄青，欧阳修以太子师之职务退休，死谥号文忠，追封最高至楚国公。 1067年欧阳修写的《卖油翁》，1126年金围困汴京，中间隔了59年，那一年完颜阿骨打如果没死也是59岁。 在冷兵器时代，一个卖油翁能够嘲笑天下无双的射箭冠军，这是一个多么愚蠢、无脑的故事，卖油技能最多能养家糊口， 射箭本事却能保卫国家，这是不能同日而语的，陈尧咨也弃武从文，成了一名状元。 59年过去，金国围困汴京的时候，卖油翁可以有，有用吗？天下无双的弓箭手有用，有吗？ 在被围困汴京的城墙上，找几个技术熟练的卖油翁 ，让卖油翁去与金国的弓箭手讲讲道理，那些异族的弓箭手会听吗？一手油葫芦、一手油勺的卖油翁，当然守不住汴京城。 到明代，摇头晃脑背诵四书五经的秀才，各个被认为是青年才俊，明朝武将从来没有走进权利中心，武将不配谈论国家大事，内阁从来没有一个武将，做到总兵就是武将地位的终点，即便是做到总兵，对哪怕职位很低的文官也要客客气气。 没有人愿意当兵，当兵被叫做丘八.。 周政贤太想组织一支汉族人的部队，北明的部队都是索伦人、蒙古人、铁骊人，唯一汉族战士占主体的就是复州女子支队，这个让周政贤心灵难堪，要有一支汉族男人的部队 ，可是招兵难啊。 这些奴隶是可以让他们直接做士兵的，可是首先这不符合北明现代的世界观，其次这些奴隶怯懦、胆小的样子，也让周政贤感到失望，这个气质并不符合战士的底蕴。 怎么才能找到合格的士兵，这些士兵要有发自内心的勇气与信念去战斗。 周政贤思考、与谭一、哈布图蒙术、周芳菲商量…… 周芳菲说有仇恨就有勇气，有勇气就是好兵，于是周芳菲就在给辽东奴隶上北明的教育课时，努力激发奴隶们的仇恨，但是这么奴隶们都麻木了，很难点燃他们内心的火焰，应者了了，几个月才选出100多个愿意当兵的人。 一百人也是队伍，周政贤就每天训练这一百纯汉族的士兵，怎么也要发展一支纯汉族的军队，并且这支军队还要最有战斗力。 从早上起来跑步，到晚上夜校学习，周政贤全部参加，一个士兵一个士兵的讲解、手把手的教育，刺杀、投弹、举盾配合…… 哈布图蒙术、谭一看着只摇头，这些人力气都不如索伦少年，骑马也比不过蒙古人的老奶奶，随便一个索伦女孩的射箭本事都比这些人强…… 谭一没有经历大明朝官场那些弯弯绕，直接就拒绝训练这些汉族战士，谭一对周政贤说， 你在浪费时间，这些人根本就不能做战士，一身盔甲他们都背不动，上了战场死路一条。 谭一引以为傲的就是燃烧弹，谭一让人走遍前郭尔罗斯草原，只要发现地下渗出的油污就被收集起来，谭一蒸馏出来的是柴油、汽油、重油的混合物，做出来了陶瓷装的燃烧弹当然也是越大越好，但是越大他就越抛不远。 4公斤的燃烧弹，没有一个人抛出40米，只能用做守城寨，一公斤的燃烧弹能抛出50多米，但是燃烧效果差强人意 ，谭一就每天训练索伦人、蒙古人战士抛炭烧弹，周政贤也要汉族战士训练抛燃烧弹，也是被谭一直接拒绝。 谭一说，燃烧弹很危险，别把你们自己烧了。 周政贤非常气愤，周政贤对这些汉族战士说，谭一支队长说你们骑马都赶不上蒙古老太太，你们投弹容易把自己烧了，你们有没有决心超越索伦族、蒙古族战士。 汉族士兵默默的低着头，论力气，自己两个也赶不上索伦战士一个啊，怎么超越啊。 一个战士说，能不能用投石机，用投石机就能超越索伦族战士。 在孔有德投降女真人之前，后金是没有火炮的 ，从明朝缴获的火炮很少，也没有会铸造、维修，攻城掠地就依靠投石机，而打造这些投石机的都是汉族奴隶阿哈。 这个战士就打造过投石机，投石车有两种 ，最普遍使用的投石机是配重式投石机，这种投石机有沉重的配重箱，投石机有十几米高，甚至20米高，还有一种是扭力投石机 扭力投石机射程远、精度高、体积小携带方便，而制造成本高，要大量的动物筋绳做扭力弹簧索，而北明并不缺少动物筋，就做扭力投石机。 第一架扭力投石机在一百汉族战士的参与下，十几天就做出来，关键部件抖使用了青铜备件。 投石机高2.5米，宽2.5米，重一吨，可以拆解，用一辆雪橇就可以方便的运输。3公斤石弹发射距离400米，一公斤石弹发射距离580米，并有极好的精度。 操作扭力弹簧筋绳索要用六个战士，填装弹丸要两个战士，加两个战士负责运输雪橇的驯鹿饲养，配一辆雪橇辎重车，和一名战士做车夫。 这样一架投石机小队11名战士，4只驯鹿，两辆雪橇。 做出来4架投石机，库存的动物筋没有了，谭一看着扭力投石机把3公斤的大号燃烧弹高高的抛在空中，飞行几百米后在空中爆炸，火焰大面积的覆盖下来，这回谭一不拒绝训练汉族战士了，谭一推开汉族战士，一定要自己操作投石机，一个月下来，谭一却成了最好的投石机操作手。 谭一每天都来找周政贤 ，要两架投石机给索伦战士、蒙古战士操作，谭一知道，在敌人弓箭射不到的地方用投石机发射燃烧弹，不需要一个战士就能把敌人打崩，这投石机太好了。 又跟外贸公司的人商量，用鲜鱼换牛筋，女真人家家都有牛筋，他们用牛筋做弓弦，常年的征战必须有所准备。 最后搞出来6架扭力投石机，汉族战士就组成了投弹支队，用投石机发射手榴弹、燃烧弹，前郭尔罗斯支队由两架投石机，以后谭一的战斗 在不是去猛冲、猛杀，谭一就站在两架投石机旁，指挥着，高喊，上手榴弹，打击前方400米，上燃烧弹，打击右手边20度角300米…… 燃烧弹也完全改型，原来的木柄燃烧弹，现在全部换成圆球型燃烧弹，圆球型燃烧弹发射的更远、打击的更加精准…… 现在谭一的前郭尔罗斯支队，索伦人战士180人，蒙古儿部战士120人，前郭尔罗斯蒙古族战士200人，汉族投弹支队100人，加上女子新文化工作队30人，总计630人，拥有扭力投石机六架，3公斤燃烧弹三位基数…… 谭一有信心打垮几千人的敌人。 第82章 援军到达盐碱村 谭嗣同在朱格朱尔山脉的海边训练水手，严寒中鄂霍茨克海已经结冰，汉族水手逃跑了122人，剩下的水手已经不够操控剩下的两条福船…… 叶心宇在库页岛南部的煤田区修建城寨，训练士兵…… 李爱民在亦赤哈城扩大城市建设，打造更多的农具 李爱民要耕种伯力地区所有的土地… 孔辉在海里宝村加大青铜的冶炼，在使用更大的锯子，试图锯开那些沉重、结实的铁桦木…… 周政贤在前郭尔罗斯让汉族投石机小队呈现出巨大的攻击能力…… 而在盐碱村外，赤鲁花哈哈大笑 赤鲁花终于找到了解决进攻的办法。 三门大炮就架在木栅栏的缺口上，赤鲁花现在并不着急进攻，赤鲁花要看着敌人在大炮的轰击下瑟瑟发抖，死去的敌人并不能带来太多征服的快乐，活着并瑟瑟发抖的敌人，才能够给赤鲁花带来征服的快乐。 伟大的成吉思汗说的好，“人生最大之乐，即在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其最亲之人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美貌之妻女也”！ 现在我赤鲁花要看见敌人以泪洗面，我赤鲁花也要敌人的女人做我的侍妾，今天是蒙古儿部，明天、后天，我车臣汗国要征服很多很多部落，要征服整个世界，哈、哈、哈。 车臣汗硕垒也兴奋着，消灭蒙古儿部，车臣汗国就拥有了这些宽广的草原，拥有全部的大兴安岭，不再徘徊在克鲁伦河、老哈河一带狭窄的地区，草原的雄鹰会展翅高飞…… 谭启明知道盐碱村防御战失败了，剩下的时间就看能不能突围，能不能逃脱了。 苑秋已经让驯鹿二角拉着雪橇，谭延闿负责断后、呼图勇负责突围。 最艰难的生死之战开始了。 斯特罗甘诺夫把三门大炮都推到城寨墙的缺口处，开始对盐碱村内狂轰滥炸，看着那些栅栏、那些木刻楞被炸得木屑横飞，车臣士兵在咿咿呀呀的怪叫着。 谭启明已经让谭延闿拆除了一段围墙，准备在这里突围，而这个举动并没有逃过车臣汗、赤鲁花的眼睛，车臣汗硕垒马上组织士兵去拦截，车臣汗决不能让一个人逃出城寨。 张满带领1600人由妇女、少年，组成的队伍，乘坐着雪橇，骑着驯鹿走在雪原上，乌娜吉赶着200只驯鹿拉着蒸汽冲阵车，傅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检查蒸汽冲阵车的每一条管线、每一颗螺丝钉、每一个铆钉。 张满在想谁去在松花江呼兰河口江段建立防线，达连河煤矿区有几十个战士，巴兰河铁矿镇有几千矿工 但没有战士，只有前郭尔罗斯支队还有几百战士。只能让前郭尔罗斯支队去建立防线，就派出信使去了前郭尔罗斯。 队伍走到第三天，遇到了从铁骊部出来的180名公路兵战士带着400牧民，公路兵战士各个有头盔，一部分有青铜胸甲、一部分有皮甲，这180人是由于距离铁矿镇太远，呼图勇出发没有带走的，现在他们也急火火的去盐碱村，铁骊部负责人呼图智又组织善于骑射的牧民400人前来支援。 两处队伍和到一处2180人，张满带领2180到达盐碱村的时候，赤鲁花正得意忘形的欢笑，硕垒正堵住谭启明逃跑的路线，呼图勇可以打开一个缺口，但是呼图勇一路杀过去，身后的通道就被车臣汗士兵截断，一辆驯鹿雪橇也跑不出来，呼图勇只好反身又杀回来。 乌娜吉把200只驯鹿从绳索中解放出来，傅凯把蒸汽冲阵车从雪橇上慢慢的开下来，张满让大家把大雪橇系在冲阵车后面，这回是冲阵车拉着雪橇了。 张满让公路兵站在雪橇外围，索伦妇女、少年都手持弓箭在雪橇的中间，外围的公路兵都有青铜盔甲、皮甲，手持长矛、重盾，在雪橇外围形成防护盾墙。 左右两翼前面是骑马、骑驯鹿的铁骊部牧民与索伦人妇女、蒙古人妇女，少年都驾驶驯鹿雪橇跟在后面。 赤鲁花也看见了远处的大队的人群，赤鲁花冷汗涔涔，猜想是敌人的援军到了，这个部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队伍。 斯特罗甘诺夫就让士兵把两门炮调过头来，一门炮继续轰击盐碱村里的栅栏、木刻楞、牛群，两门火炮准备轰击盐碱村的援军，斯特罗甘诺夫告诉赤鲁花，我几炮就会打崩这些援军，你没有看见这些援军很多都是女人吗？ 斯特罗甘诺夫得意的笑着，告诉赤鲁花。一会追击的时候，要俘虏这些女人，要用这些女人庆祝我们的胜利。 傅凯驾驶着冲阵车前行，斯特罗甘诺夫把两门大炮瞄准，傅凯让公路兵调整了冲阵车的后轮，大炮对着冲阵车、冲阵车面相大炮，傅凯、乌娜吉、张塔、朱从山都在冲阵车厢里，朱从山紧紧的包着填埋了鱼丹的炸药包，乌娜吉身穿皮甲、手持弓箭，打开冲阵车的顶门，看着前面的黑压压蒙古栖鹰冠下的车臣汗士兵…… 傅凯在炉子里加进大块的木材、煤块，汽缸的水滚滚的沸腾，木材、煤块燃烧的黑烟从烟筒滚滚而出，冲阵车机器轰鸣着碾压过来…… 斯特罗甘诺夫吃惊的看着这个怪物，这个隆隆做响的铁甲怪物，开炮、开炮，斯特罗甘诺夫拼命的大喊，火炮发出巨响，实心弹丸打在冲阵车的前装甲上，叮当一声就被装甲弹开，而冲阵车里面的几个人都被震的向后一仰，朱从山把炸药包抱的更紧，朱从山要从顶门上爬出去救自己的师傅，被乌娜吉拉住。 看着炮弹被装甲弹开，斯特罗甘诺夫的信心瞬间消失，快快进入城寨，斯特罗甘诺夫让自己的200火枪兵马上进入盐碱村 。把大炮不再向村里开炮，而是都向外轰击这个隆隆作响、冒着黑烟的怪物。 赤鲁花也惊掉了下巴，怎么回事，花重金请来的罗刹恶魔的大炮竟然不管用了，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罗刹恶魔的大炮，大炮都奈何不得的怪物，看见罗刹火枪兵都跑进盐碱村，赤鲁花也让自己的士兵赶紧进入盐碱村，赤鲁花快马找到车臣汗硕垒，让硕垒赶紧撤掉围困，让城寨里的人出来，趁城寨里的人还不知道援军到来 ，抓紧时间进入盐碱村城寨防御，他们援军到达，攻守形势在转换。 盐碱村里的谭启明还不知道有援军到来，从时间上计算，现在无论如何是不会有援军到来的，看到车臣汗士兵从栅栏围墙的缺口处消失，苑秋立刻驾驶驯鹿二角冲出了盐碱村，大家都冲出了盐碱村，才发现硕垒的人马却跑进了盐碱村，并没有进行追击。 这个时候谭启明才发现、才知道援军到来了，怎么援军这么快就到来了？ 苑秋驾驶着雪橇来到浩浩荡荡的援军面前，才知道是张塔、张满带着白杨木镇的妇女、少年来到盐碱村，而见到这个叫蒸汽冲阵车的家伙，谭启明无限感慨，有一些技术、创新，就需要一个开头、一个解锁，然后就会良好的发展下去，就如同种下一颗树的种子，树就会自己生长，也许根本不需要你的关心爱护，树自己就长大了、长成参天大树。 张塔介绍了蒸汽冲阵车的研发人傅凯，谭启明拖着一只断腿，兴奋的与傅凯握手，傅凯腼腆的说自己就想做一个会行走的蒸汽机，是于立刚让行走的蒸汽机装上了铁甲，而乌娜吉却不是腼腆的 ，乌娜吉高兴的对谭启明说 我叫乌娜吉，我是傅凯的女人…… 傅凯告诉谭启明，蒸汽冲阵车不会转向，自己一直没有办法让冲阵车转向，就依靠战士用撬杠撬动轮子转向。 冲阵车有一门滑膛炮，就敢开一炮，原来实验开第二炮把冲阵车震散了，现在对冲阵车进行了大量的加固，还是不敢开第二炮。 谭启明看了看冲阵车里面的滑膛炮，滑膛炮被紧紧的固定在冲阵车里，炮击的惯性完全要被车体吸收，怪不得会被震散。 整理队伍，安营扎寨，有了蒸汽冲阵车，谭启明并不急于进攻。 北明唯一的医生吴晓慧也坐着雪橇、带着药品来了，吴晓慧医生就给谭启明正骨，扶正了断裂的骨头 ，用小夹板固定了谭启明的断腿。 后背的铅弹还在体内，拿着匕首改成的手术刀 ，吴晓慧手抖的不行，还是乌娜吉勇敢沉稳，割开了伤口 ，仔细的清理，最后找出了铅弹，盐水清洗伤口、缝合伤口都是乌娜吉护士完成的。 痛疼的谭启明咬紧牙关，这些索伦人、蒙古人、铁骊人都是崇尚勇武的，任何怯懦都被这些北方民族鄙视，自己作为元老院元老，只能咬牙硬挺。 疼痛缓解一些，朱从山抱着炸药包来到谭启明跟前，谭启明让朱从山别总抱着炸药包在眼前晃来晃去，朱从山说这个炸药包不简单，这个炸药包里放了鱼丹，你徒孙吴名从鱼骨里炼出的鱼丹。 谭启明问什么是鱼丹？ 朱从山告诉谭启明，鱼丹者，鱼骨凝炼所得，其质如蜡、其状如粉、味如葫茈，遇火即燃，燃则不灭，非燃尽方休。 蜡质粉末、有大蒜气味、极其容易燃烧，而且不能扑灭 这不就是白磷吗？ 即便到后世，白磷弹也是国际公约禁止使用的武器，白磷燃烧太恐怖。 没有想到朱从山竟然搞出了白磷弹，就表扬这个前明道士，不错、不错，能够发现白磷，足以载入史册，大功劳一件。 朱从山高昂头颅，这下可以在师傅谭启明面前骄傲一把，说。 此物换名鱼丹，非白磷是也。乃我徒弟，师傅徒孙吴名所炼，某并无寸尺之功。 鱼丹，就叫鱼丹，谭启明问有多少鱼丹炸药包，朱从山回答，一十有二，一个徒弟抱一个，就等着炸死这些危害师傅的仇敌。 在17世纪竟然能够使用白磷弹，这个是谭启明没有想到的，好在17世纪并没有国际公约限制白磷弹的使用。 找来工匠，把所有固定冲阵车里面滑膛炮的铆钉拔下，收集公路兵战士的青铜盔甲，用青铜盔甲打造出两条滑道，把后装滑膛炮安装在滑道内，用牛皮、弓弦做了阻拦索，然后谭启明让傅凯发动蒸汽冲阵车，进攻…… 冲阵车隆隆的冲过来，后面的雪橇上的攻击手也纷纷拉开弓弦，而呼图勇就在冲阵车的车顶，一手重盾、一手拿着鱼丹炸药包。 斯特罗甘诺夫急忙命令开炮，炮声隆隆，实心弹丸打的噼啪作响，冲阵车依旧向寨墙的缺口开过来，几个罗刹炮手双手颤抖，大炮不管用、大炮打在那个怪物上根本不管用，越来越近，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的面孔，50米、40米…… 冲阵车轰隆一声打出了一炮，冲阵车内，滑膛炮管沿着滑道向后划去，一根又一根阻拦索缓解了后坐力，张满、傅凯又把炮管归位，打开炮拴，继续填实心炮弹。 40米的距离，一炮就打翻了罗刹恶魔的一门大炮，翻滚的炮管把几个罗刹炮手直接砸死，斯特罗甘诺夫已经完全崩溃，这仗没法打了，这么近的距离挨炮谁受得了。 斯特罗甘诺夫要离开这里，这么近距离的炮击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 。 硕垒挥舞弯刀，硕垒说所有的人，后退一步就地斩杀，并让赤鲁花告诉罗刹恶魔，现在不能再客气了，谁退杀谁。 硕垒高喊，数万援军已经出发很久，老哈河、克鲁伦河的勇士就要到达，只要我们守住城寨，等援军一道，我们里应外合，一定要消灭所有的蒙古儿人，让他们的鲜血洗刷我们的战刀、让他们的女人在我们面前祈求哭嚎，我们要坚持，坚持到援军到来。 蒸汽冲阵车继续向前，距离只有三十米了，张塔又猛烈的拉动击发绳，轰隆一声，实心弹丸在30米远射出，打在缺口密集的人群上，一个俄罗斯火枪兵直接被打成两段，火枪兵身后的车臣汗士兵举着小圆盾，炮弹把小圆盾打的粉碎，第二个人也变成两段、第三个低头、弯腰被打掉了头颅，第四个、第五个、炮弹一直飞下去，打出一条血肉的胡同…… 箭矢、火枪兵的铅弹，不断噼噼啪啪的打在装甲上，还有十米远，谭启明让呼图勇点燃鱼丹炸药包，把炸药包抛进缺口处的车臣汗士兵、罗刹火枪兵的人群之中。 第83章 当援兵遭遇援兵 呼图勇奋力抛出白磷炸药包，炸药包翻滚着飞向缺口处的敌群。 斯特罗甘诺夫一伙俄罗斯火枪兵、炮手被挤压在缺口处，后面紧紧挨着的是车臣汗士兵，硕垒的心在流血，这个部落太棘手了，怎么出师就遇到这样棘手的部落。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胜利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活下来。 斯特罗甘诺夫愤怒异常，前面是大炮都打不动的怪物，后面是车臣汗几千士兵，自己这200人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上帝啊，我神圣的主，只有上帝才能拯救我们。 张满在大声呼喊，抛射、抛射，几百弓箭手，把弓箭45度角指向天空，箭矢如同飞蝗，车臣士兵举起小圆盾，遮挡纷纷而来的箭矢，小圆盾阻挡了一些箭矢，而一些箭矢在小圆盾阻挡不到的地方飞过来，箭矢射入腹、腰，刺入肝肠、刺入脾肾……疼的车臣汗士兵嗷嗷怪叫。 硕垒已经抓狂，几千精锐就这样覆灭了吗？硕垒嘟嘟囔囔的祈祷，长生天啊 你就可怜可怜我硕垒吧。 长生天啊，你就帮助我一次，就帮助我一次。 硕垒嘟囔到…… 摧尽邪魔秘密主 手持金刚烈焰中 。 北字速现雄狮王 坐上宝伞多闻天 。 化身蒙域腾格里 人皆赞扬长生天 。 吾辈今以妙甘露 招请尊身速降临 。 先享怨敌心内血 再用障教颅骨肉 。 诸多侍从气力长 永随我心做仆舍 。 蒙古大汗长生天 护持圣教驻人间 …… 长生天的护佑没有到来，呼图勇的白磷燃烧炸药包来了 轰的一声巨响，烈焰熊熊燃烧，白色的烟雾与烤肉的香味一起弥漫，已经看不到周围的人，但是能听到周围人的惨叫，这惨叫渗透骨髓。 白磷弹即使在后世都是最恐怖的武器，被称为地狱之火、死亡烟花，其40度的燃点，已及极强的附着性，非常容易附着在人体上燃烧，烧掉皮肉直到骨骼，在这个燃烧过程中，由于不能扑打灭火，状况惨烈。 白磷燃烧会发出有毒的气体，这些毒气可以导致人窒息而死亡。 鱼丹炸药包在敌群里爆炸，白色烟雾弥漫着笼罩着，飞溅的白磷依附俄罗斯人、车臣士兵的身上立刻燃烧，这些人惨叫着用手去扑打灭火 ，然后手就沾染了白磷，手掌就开始燃烧，火焰在一些俄罗斯人、车臣士兵的脸上燃烧，脸被烧的血腥而狰狞，他们痛苦的乱跑、乱撞，如同魔鬼，身上的白磷火焰沾染到其他人身上，于是这些人也开始燃烧。 太多人声嘶力竭的惨叫，让车臣汗硕垒、让所有的车臣汗士兵都心惊肉跳。 斯特罗甘诺夫已经在燃烧，斯特罗甘诺夫在爆炸时用手臂护住了脸，于是一只手臂溅上白磷开始燃烧，斯特罗甘诺夫把手臂洒上积雪，可是根本不管用，用手按住火焰，火焰没有熄灭，反而手也着火了。 斯特罗甘诺夫与几个俄罗斯火枪兵向后奔跑，拥挤在缺口处的所有车臣汗士兵一哄而散，惨叫声告诉所有的人，这爆炸非同寻常，要远离危险。 硕垒、赤鲁花都看见了那些被火焰燃烧得面目狰狞的人，知道已经注定的失败，两个人迅速向城寨后边的缺口逃窜 ，赤鲁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赤鲁花在缺口处预备了50骑，赤鲁花与硕垒逃出缺口，后面几千人向缺口逃窜，在缺口处拥挤、踩踏…… 更多的车臣汗士兵也是刚刚进入盐碱村，并不知道后面也有一个缺口，就在村子里到处乱跑。 呼图勇跳下冲阵车，拿起大斧一马当先的冲进盐碱村。谭延闿、候瑾萱、张塔……大家都冲进盐碱村。 连续的行军、攻城让车臣汗士兵疲惫不堪，几天来没有吃一顿热饭、没有睡一个好觉，支撑的就是眼前村庄的陷落，只要攻陷了这个村庄就可以吃热饭、就可以睡好觉，现在希望破灭了，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没有勇气、没有力气，机械的跟随众人瞎跑。 呼图勇还惦记他的俘虏，突围的时候呼图勇把俘虏关进了一个木刻楞里，呼图勇可不想再去修路，呼图勇要这些俘虏去修路，砸开木刻楞大门，一看还真没跑，不是这些俘虏不跑， 几天没给吃喝，哪里有力气逃跑。 俘虏没跑呼图勇就放心了，而后面缺口处已经被谭延闿的几十个索伦战士封堵。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失魂落魄的车臣士兵就一个又一个的跪了下来投降。 盐碱村防御战终于结束了，不要说这些失败的车臣士兵，就是谭启明自己也只想一个事 ，睡觉，什么也不重要，就想睡觉，几天日日夜夜的战斗，所有的力气在确定胜利的时刻，化作青烟飞逝，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就安静的睡觉吧，世界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与我何干，我就想安安静静的睡觉。 谭启明一觉睡了很久，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苑秋立刻汇报，张塔、张满已经分别在追击敌人，张塔帅200铁骊牧民向北追击、张满帅公路兵150人、铁骊部牧民200向南追击，白杨木镇的妇女与少年在打扫战场，其他战士在休息。 消灭敌人1206人，俘获俘虏1980人，缴获战马2209匹，蒙古弯刀、弓箭、圆盾等等若干。 谭启明问战损情况。 苑秋眼圈红红的回答，牺牲很多人，盐碱村的人牺牲了241人，其中索伦战士牺牲25人，公路兵牺牲41人，女兵牺牲15人，其余牺牲的都是牧民民兵，重伤有120人，都在救治。 在嫩江阻击车臣汗士兵的100女子支队的战士全部牺牲。 谭启明知道，白银村的80名战士，500名矿工也都牺牲了。全部牺牲人数应该近千人了。 一定要活捉车臣汗。 张满出发的时候并没有让牧民骑马，张满让所有的人都乘坐驯鹿雪橇，张满了解森林，了解北方的冬天。 在张塔心急火燎的出发很久，张满依旧在准备食物、跟朱从山要一个炸药包，给驯鹿准备饲料，大家都很急，就怕跑了车臣汗，张满依旧不急，逐一检查所有人的装备、食物、帐篷、饲料之后，才出发。 斯特罗甘诺夫是向北逃跑的，斯特罗甘诺夫把手插进积雪里才熄灭手上的火焰，而手臂是烧废了，手臂烧到了骨头 骨头都烧黑了。 斯特罗甘诺夫还剩下23个人，进入森林后，斯特罗甘诺夫让20个人骑23匹马继续向北越过黑龙江，而自己与两个亲信徒步向西逃跑。 张塔一路就沿着积雪上的马蹄印追来，马蹄指引的方向一直向北，张塔在第二天就追上了俄罗斯人，20个俄罗斯火枪兵在森林里结成方阵，妄图用火绳枪的威力阻击，张塔就拿出弓箭向俄罗斯人射箭。 打倒了几个牧民之后，张塔就让大家分散包围了俄罗斯人，200对20，张塔有数量的优势，而俄罗斯人有装备的优势，20名俄罗斯人火绳枪的射击距离要远远高于弓箭的距离，双方就在森林里僵持着，俄罗斯人用积雪、树干搭建了一圈围墙，20名俄罗斯人就躲藏在围墙后面射击，张塔一时还没有办法，只能围困着，防止敌人逃跑，同时派人回去，调傅凯的冲阵车来，有冲阵车就不怕俄罗斯人的火绳枪了。 谭启明见到张塔的信使 知道张塔围困住了俄罗斯人，就让乌娜吉驱赶着200只驯鹿拉着蒸汽冲阵车前往，又让候瑾萱率50名女兵随行，这些女兵终于休息了一天，一天后又出发，这些女兵都是滑雪的高手，在森林雪原上追击 滑雪是最好的办法。 50名女兵驾驶着驯鹿雪橇比乌娜吉先到了森林里，看着俄罗斯人的围墙，围墙建立在一个山坡上，候瑾萱就领战士换上滑雪板，顺山坡从围墙边高速划过，俄罗斯火枪兵乒乓乓的开枪，根本不能击中速度飞快的女兵，俄罗斯人正忙着填装火绳枪的时候，第二个划过来的女兵就把手榴弹丢进围墙，然后第三个女兵、第四个女兵，连续丢进去10颗手榴弹，连续不断的爆炸后，围墙后面已经再也没有枪声，张塔就帅牧民冲进围墙，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俄罗斯人。 张满是第二天追上车臣汗的，车臣汗最精锐的50骑还要做困兽之斗，而张满拿出炸药包后，看到这个炸药包，这些骑兵做鸟兽散了。 张满就在雪原上一、一捉拿这些溃兵，驯鹿雪橇能够轻松追赶战马，车臣汗还想与张满拼命，被张满一箭射中大腿，也被活捉，而枢密院副使赤鲁花直接跪地投降…… 车臣汗硕垒的征伐结束了，车臣汗硕垒全军覆没，俄罗斯火枪兵逃出三个人。 前郭尔罗斯支队接到张满的信使，才知道车臣汗在进攻北明，而谭启明元老已经撤退到盐碱村，要求前郭尔罗斯支队在松花江、嫩江西段建立防线阻击敌人。 周政贤作为前阿什哈达千户 ，对谭启明元老的战略意图还是明了的，要防止更大规模的入侵者，就必须做出最充分的准备。 前郭尔罗斯到嫩江与松花江交汇处有400公里，驯鹿雪橇要走6天。而兵贵神速，谭一立刻出发，谭一率领前郭尔罗斯支队索伦战士180立刻乘驯鹿雪橇出发，只带4天口粮，每一个士兵一颗手榴弹、一颗燃烧弹。 蒙古骑兵队320人第二天出发，带10天口粮、10天马饲料出发，这些骑兵虽然都是一人双马，依旧要8天才能到达。 周政贤最后出发，100人的投石机支队，六架投石机，30名新文化工作队的女兵，征调牧民、查干湖渔民100人做车夫，用一百辆雪橇运输辎重，全部的燃烧弹、手榴弹、箭矢，饲料、口粮……这些人、畜生活一个月的物资。 给查干湖的吴超正写信，说清当下形势 ，要吴超正放下查干湖捕鱼，到前郭尔罗斯与哈布图蒙术主持工作，鲜鱼换奴隶的贸易不能停，北明最缺的就是人。 谭一用三天就到达了嫩江，到达嫩江后，没有休息、没有喘息，谭一立刻修工事，用积雪、用冰块建立起一座城堡。城堡就卡在嫩江平原的中心。 晴空之下 从城堡可以远眺整个平原。 城堡还没有完全竣工，很多外墙面还没有加固、加高，远处的平原上，黑压压、漫无边际的队伍出现了，前去救援白银村的预备队490人的学生兵，1800人的辎重队，正在溃逃，后面是车臣汗的援军。 硕垒的大福晋阿海是能轮刀杀敌的女人，历史事实证明没有硕垒的车臣比有硕垒的车臣更好一些，硕垒活着不断的犯各种错误，硕垒死后，阿海管理的车臣才不犯错误。 阿海是一个比硕垒更加胸有韬略的女人。 阿海带领骑兵，，牧民、头牛，15万只羊走在蒙古大草原上，一路上阿海向所有的部落宣布车臣汗的武功、车臣汗的征服，阿海要让所有的蒙古部落知道，黄金家族在崛起，只有硕垒能恢复成吉思汗的光荣。 阿海自信的骄傲感染了这些蒙古部落，每一个蒙古部落都期盼着恢复成吉思汗的光荣，既然硕垒能够做到，那么就一定要紧紧跟随车臣汗的脚步。 阿海一路宣传着，阿海的队伍越来越庞大，这些草原部落要为恢复成吉思汗的光荣出力。 阿海到达白银村，立刻遭到于刚立的痛击，阿海的骑兵在大炮的轰击下撤退。 而面对追击的敌人阿海笑了，阿海已经判断出这只是一股小部队，阿海留下4000人的骑兵，5000牧民、牧奴，围而不打，就是使用蒙古人的曼古歹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的游击战术，把于刚立围困在白银村。 大炮目前的数量只对密集的军队有效，对松散的敌人效果不大。 于刚立知道自己手里是北明最精锐、数量最多的军队，如果自己被围困在这里，其余的北明军队更加危险。骑兵能冲出去而炮兵不能，寻求决战蒙古骑兵就一哄而散，而几次突围又被蒙古骑兵密集的箭羽把驯鹿射死太多，缺少了驯鹿，机动能力大打折扣，突围更加变的不可能。 于刚立焦急万分。 第84章 冰雪决战 白杨木镇接到女子支队的警报时，援军预备队由青山塔带领，出发比于刚立的大部队晚一天，这支军队是北明的希望，是由全部师范学校生和小学生组成，这是一支最有文化的部队。 青山塔是最早投奔北明的索伦人部落之一，也是最早接受现代汉语、现代文明教育的一批人，青山塔切身体会到了谭启明元老给索伦人带来的生活变化。 一个狩猎的勇士在北明飞速的进步之中应接不暇，青山塔时常感受到自己不能适应北明的变化。 陶瓷烧制青山塔学习了、大炮发射青山塔学习了、蒸汽机操作青山塔学习了，连坩埚炼钢青山塔都学习了，可是依旧感到与谭启明元老的差距，谭启明元老是索伦人的莫日根真的比不了。 比不了谭启明也就罢了，拳击打不过鱼塔，冲阵现在有了呼图勇自己也只能是第二，自己就是弓箭厉害，什么百步穿杨、什么一箭双雕，自己拉弓射箭本事多了，奈何谭启明元老根本就瞧不起弓箭，谭启明元老的心思都在大炮、手榴弹上，唉，这大炮、手榴弹是太厉害，索伦人引以为傲的弓箭未来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青山塔带了两张弓，一张大弓，是站在地面使用的，一张骑弓是骑马、骑驯鹿使用的小弓，青山塔更喜欢驯鹿，打起仗来，驯鹿不但是座驾 ，驯鹿也是战士…… 青山塔突然感觉不对劲，声音与气味都不对劲，这是狩猎的索伦人才有的本领，索伦人从森林里走过，就知道有没有猛虎、有没有黑熊，从风中的气味就能够判断出来，如果你要看见才知道有猛虎、有黑熊，那么你就完蛋了。 青山塔让部队停下来，青山塔让部队原地待命，青山塔要前出侦查一下。 谭洞之是预备队的副队长，谭洞之现在是师范学校的军事教官，不要用后世师范学校的教育去看待北明的师范学校，北明师范学校最重要的教学是军事教学。 北明师范培养的学生不但是教师 ，而且各个都是战士。就是为了能够培养各个都是战士的师范生，把谭洞之从支队长调到师范学校任教官。 在与军队同样强度的训练下，北明师范生的战斗力是惊人的。 70名师范生只有几个小队长有皮甲，其他人都是只有一根长矛，420人15岁以上的小学生也是受过军事训练，都没有盔甲，也是人手一根长矛。 谭洞之也感觉到了危险，以索伦人灵敏的感知，谭洞之穿上滑雪板对青山塔说: 青山塔元老 ，您在这里做好准备，我出去侦查，如果您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就立刻撤退，如果是看到烽烟就立刻进攻。 谭洞之做好多种准备。 说着带领两个有皮甲的小队长，两个小队长一个是索伦人、一个是蒙古人，滑雪出发…… 谭洞之三个人滑雪前行五公里就看见阿海的侦骑。 阿海的车臣士兵也在一边走，一边寻找着部队经过的蛛丝马迹。 在嫩江上发现了女子支队阻击战的战场，看到冰雪上那些死去的士兵，阿海知道战斗很惨烈，车臣汗硕垒遇到的是一个强敌，这个胜利不会如同信使说的那么简单。 阿海走的很慢，阿海派出了侦骑也前出五里侦查。 阿海的侦骑没有看见谭洞之三个人，谭洞之三个人穿着白色羊毛呢大衣，与原野混成一色，谭洞之迅速向阿海的侦骑滑过去。 谭洞之背上有五支短矛，而阿海的侦骑是五个人十匹马。 三个索伦战士在战力上都是强悍的，而阿海的侦骑也是精锐中的精锐。 谭洞之并没有直接攻击阿海的侦骑，谭洞之三人绕了一个大弧形，从后面发动攻击。 从后面接近到50米后，谭洞之三人加速滑行，借助惯性从阿海的侦骑边穿越，谭洞之从侦骑左边一支接一支的抛出短矛，刺入第二个侦骑时，剩余的三个人开始发觉并迅速反击。 三个侦骑开始冲向谭洞之，而已经做好预案的两个支队长从右面攻击，当三个车臣士兵攻击谭洞之的时候，飞起的长矛把其中的两个人刺落马下，剩下一个侦骑吓得拍马就跑。 谭洞之一支短矛飞过去，刺入了侦骑的肩膀，谭洞之要一个活口。 两个支队长收拢十匹战马，谭洞之审问受伤的侦骑，没有时间废话，直接用匕首割肉，几块肉割下来俘虏就什么都交代了。 阿海的大军，阿海的一万大军。 一个支队长立刻回去报信，一个支队长驱赶十匹马，要这些马并不是为了缴获，而是为消除痕迹，谭洞之找一个积雪厚厚的山坡，把五具尸体埋藏，清理完血迹后才返身回来。 预备队的机动能力是非常高的，都是驯鹿雪橇，而辎重队的机动能力不高，辎重队的雪橇满满的腌猪肉、鲜鱼、饲料、武器，必须尽快通知辎重队。 负责报信的支队长拼命的滑雪，回到驻地告诉青山塔前面有车臣士兵一万多人。 预备队迅速转身撤退，又派出信使去通知辎重队。 辎重队由骆驼塔负责，1800人几百辆雪橇几乎拉着北明的全部家当，成车的短矛、成车的箭矢、成车的腌猪肉…… 骆驼塔也是最早归顺的索伦部落首领，索伦部落的首领不能世袭，部落首领必须是最能打、最有智慧的战士，索伦人部落的首领三年一选，如果出现饥饿、战争随时就可能选举首领，部落全体成年人都要参加选举，索伦人部落首领没有特权，只有责任。 骆驼塔也不知道部落为什么要饲养骆驼，饲养骆驼是部落的传统，在松花江两岸只有骆驼塔的部落饲养骆驼，骆驼塔问过谭启明元老，为什么部落传统一定要饲养骆驼？ 谭启明元老告诉骆驼塔，部落的先祖可能是从西部的沙漠过来的，应该在穿越沙漠的时候与骆驼建立了生死情谊，所以就饲养骆驼，在西部沙漠地区大家都饲养骆驼。 一个小部落要面对生活是艰难的，必须拼命才能活着，遇到敌人拼命的打、打不过就拼命的跑，还要跟野兽拼命、还要跟严寒、洪水拼命…… 不断的拼命，活到40岁已经是长寿了 ，而最近几年，努尔哈赤不断的对森林部落进行围剿，让自由的森林部落去做奴隶阿哈，去做索伦死兵，骆驼部落也有很多族人被女真人抓走。 一个小小的部落被欺辱、被掠夺，一点办法都没有，勇敢、强壮的战士都战死了，部落长老把部落解散，让部落分成了四个小部落，让这些小部落分别向不同的方向出发，长老最后告诉族人，森林里只有我们饲养骆驼，而我们只饲养骆驼，喝骆驼的奶，只有我们不杀骆驼，以后遇到不杀骆驼只饲养骆驼的部落，这就是我们自己的族人。 我们的族人是被女真人屠杀、抢掠的，如果你们弱小就远远的躲避女真人，如果有一天强大了，那么就讨伐女真人…… 长老交代完后事，就用鹿角插进自己的胸膛，长老认为自己是一个失败的长老，自己对部落的崩溃负有责任，部落的崩溃让长老心痛不已，长老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长老死前让骆驼塔率260人在蒙古儿山区生活，骆驼塔带领自己部落全部的勇士，与女真人、与蒙古人战斗，一次一次的战斗，一次一次的死亡。擦干眼泪一次次继续战斗，部落的人越来越少。 部落人一次次虔诚的祈祷，祈祷神灵的帮助、祈祷祖先的帮助，然而并没有一点用。 骆驼塔一度对祖先、对神灵产生了怀疑，骆驼塔曾经大声对天空呼喊，我做错了什么？我有什么过错？为什么要惩罚我们部落。 我们严格按照神的戒律生活，我们从来不抢劫别人、我们从来不偷盗别人、我们从来不欺辱别人的妻子、我们从来没有杀死过怀孕的野兽、我们从来没有杀死过产卵的鱼、我们不污染江河、我们祭祀祖先、神灵从来没有吝啬、我们从来没有不分给流浪的人食物…… 为什么要惩罚我们，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部落就剩下一百多人的时候，张满来骆驼塔部落，张满让骆驼塔部落归顺，而骆驼塔是拒绝的 我们骆驼部落原来也是大部落，怎么会向一个小部落归顺。 张满告诉我们的神 我们的莫日根来了。骆驼塔就去看莫日根，莫日根的神水（青霉素）能治病骆驼塔还怀疑的，而莫日根把石头炼成刀矛（青铜冶炼）时，骆驼塔相信了，能把石头炼成这样锋利的武器必是神灵。 部落长久的灾难一定是神明对部落的考验，归顺后骆驼塔与所有骆驼部落的人都感受到了莫日根带来的变化。 骆驼塔部落所有的青壮都是战士，骆驼塔部落男女战士有一百多人，这一百多人在几个支队都是最悍勇的战士。 不知道那些流浪远方的骆驼部落族人、不知道那些被女真人掠夺走的族人怎么样了 ，总有一天骆驼部落的战士会打败女真人，这一点，骆驼塔一点都不怀疑。 当骆驼塔操作后装线膛炮，一炮炸死几十只实验的牛羊时候，骆驼塔深信，莫日根能够战胜所有的敌人。 师范学校支队长飞一样的滑雪过来，让骆驼塔马上撤退，并且丢掉鲜鱼、腌猪肉、饲料等一般物资，轻装撤退。 骆驼塔段然拒绝，撤退是可以的 不能丢掉任何物资。骆驼塔高喊，杀过人的留下断后，没有人杀过人赶快撤退…… 一百八十个索伦人、蒙古人留下来了，这些索伦人、蒙古人年龄抖偏大，都在40岁左右，在17世纪的北方，四十多岁已经是老人了，但是由于北明生活的优渥，这些古代版的老人都非常强壮，他们都有几片形同皮甲的牛皮、鹿皮缠绕在身上，这是他们出发时候临时制作的，这些老战士都有自己的战斗经验，他们要为北明而战。 辎重队远去，老战士在雪原上结阵等待，骆驼塔在用说笑减轻大家的压力，骆驼塔说一万人很多吗？努尔哈赤的女真人多不多，我就用鹿角打过两个白甲兵，可惜那个时候没有钢刀、钢矛，如果那个时候有，早就斩下女真人的头颅。 骆驼塔又说，这么好的钢刀、钢矛就一直没有杀死过敌人，今天就让我的钢刀好好喝点血。 青山塔与预备队撤退回来 ，见到骆驼塔的军阵，就对骆驼塔说 ，骆驼塔你忘记了谭启明元老说的话，北明最缺的是人，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你在违背谭启明元老的命令。 骆驼塔说辎重队行动缓慢，我必须为辎重队打出半天时间。 青山塔，打出半天时间还用你们辎重队，我们预备队不能打出半天时间，谭启明元老连地都可以不要，还在乎一点腌猪肉，你个糊涂蛋。 骆驼塔理亏，就说怎么也得打一下 ，不能就这么让车臣人猖狂。 青山塔说，现在形势不明，对敌人的情况并不了解，我们与辎重队保持一段距离，你快点让辎重队轻装撤退，如果敌人追过来，我与你一起战斗。 第85章 阿海的追击 车臣汗硕垒的大福晋阿海驱动了几乎所有的车臣士兵，阿海已经不关心获得多少土地，阿海也不关心黄金家族的光荣了，阿海忧心忡忡，在白银村的一战，阿海就已经清楚的知道 ，车臣汗惹了不该惹的人，对方的战力是恐怖的，胜利的代价会是沉重的。 而嫩江战场上的尸体，更说明这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阿海知道硕垒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硕垒的梦想与硕垒的才能差距巨大，阿海只能盼望硕垒的运气好。 阿海不止一次的劝说硕垒，罗刹人太凶残，大明朝太狡黠，只有女真人对蒙古族人够亲善，只有投靠女真人才能安稳的生活，老哈河、克鲁伦河是蒙古草原富饶之地，守着这块宝地，不断的积蓄力量，只要长生天给了机会，就能成大事，就静静的等待。 而硕垒对皇太极极其恼火，硕垒要创造比皇太极更伟大的事业。 硕垒的小心思阿海是清楚的，姐姐娜木钟跑去嫁给了皇太极，阿海也劝说过娜木钟，然而姐姐娜木钟根本瞧不起硕垒，娜木钟说两个车臣汗也比不上半个皇太极。 皇太极在英勇也是娜木钟杀夫的仇人啊，然而娜木钟还是无视硕垒，跑去嫁给了皇太极。 军士报告5名侦骑失踪了。 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谁要掩盖什么，这是怯懦的表现？ 阿海得出了这样的判断。 如果遇到的人很强大，他们或者进攻、或者就让尸体在那里恐吓我们。 追击、全速追击，阿海要看看什么要掩盖什么？ 巴布率领2000骑全速追击，巴布的少年心性在怦然勃发，巴布想用敌人的血来伴随自己的成长，要让自己的父亲车臣汗、要让所有的蒙古族人，知道自己不愧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北明辎重队的人不肯丢弃一点物资，他们宁愿自己从雪橇上下来减轻负担，自己一路小跑着赶着驯鹿，就是不肯丢掉一块腌猪肉、一条鲜鱼。 青山塔、骆驼塔已经能看见远处的敌人，雪野传来战马隆隆的马蹄声。 预备队与老战士的雪橇是完全能够跑赢战马的，可是辎重队跑不过，必须为辎重队赢得时间。 骆驼塔拿起大弓，这是一把与骆驼塔身体一样高的大弓。在身边的雪地上插入了所有的箭矢，这些箭矢的箭簇都是最好的坩埚钢的，比狼牙箭要好出十几倍，昔日引以为傲的狼牙箭现在根本就瞧不上。 骆驼塔的大弓是骆驼部落的 ，在骆驼部落只有能把大弓拉开的人，才可以做部落首领，弓是榆木牛角复合弓，弓弦是猛兽筋的，箭是桦木鹰羽箭。 用一辆雪橇做阵地，骆驼塔一脚踩在雪橇上，左手握大弓，身体向后倾斜…… 艺术大师布德尔的作品《弓箭手赫拉克勒斯》，就是因为布德尔没有见过骆驼塔 ，如果见过，那么赫拉克勒斯脚踏的一定不是岩石而是雪橇。 青山塔把重盾插在雪地上，身体右手的雪地上插满了短矛，师范学校的学生列阵在青山塔、骆驼塔身后…… 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骆驼塔射出了第一箭，骆驼塔第一箭是抛射出去的，没有人比骆驼塔射的更远，骆驼塔抛射的距离是300米，骆驼塔变成射箭的机器，箭矢一只接一只的抛射的去，骆驼塔目光就死死的盯着敌人，根本不看弓箭、弓弦，每一只箭矢都会射击那个跑在最前面的人 。 车臣骑兵随骆驼塔发出的箭矢一个接一个跌落下马，队伍变得混乱，骑兵们纷纷举起小圆盾护住头颅，那些抛射的箭矢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进入200米 骆驼塔已经不再是抛射，骆驼塔的箭矢一支接一支的平射，举起小圆盾也没有用，骆驼塔的箭矢直接击穿小圆盾，甚至射穿身体，车臣骑兵更加混乱。 进入100米 ，骆驼塔开始不射人，只射马 ，箭簇都在马的额头刺入马的大脑，战马轰然倒地，倒地不起的战马阻挡了后面的战马，后面的战马就跳起来，跳起来的战马一样被箭矢射中，猛烈的砸下来，把下面战马的骑士直接砸扁。 马被射的越倒越多，进攻的队伍在骆驼塔面前延缓。而在骆驼塔的左右两翼车臣汗骑兵已经到达50米远距离，50米远这是骑弓的距离，车臣骑兵纷纷把小圆盾挂在马鞍上，拿出骑弓开始回击。 50米的距离也是师范生的射击距离，双方开始对射，师范生的箭矢不但准确，而且也都是钢箭簇，车臣汗骑兵的箭矢飞过来，师范生第一排纷纷举起大木盾，车臣汗骑兵的骑弓刚刚能够攻击到师范生的军阵，骆驼塔现在却不是随便射击，骆驼塔只射车臣汗骑兵的十人长、百人长。 这些车臣汗的十人长、百人长是最基层军官，他们是最前线进攻的组织者与实行者，他们在最前线呼喊、指挥着战斗，骆驼塔在连续的射击中就发现，持有一面、或背后插有一面旗帜的都是有头盔、有护甲装备精良的骑士，这应该是百人长，而骑在最前面，有头盔有锁子甲的骑士，左右都有五个士兵跟随，这个应该是十人长。 如果骆驼塔射倒一个士兵，那么就是一个士兵，如果骆驼塔射倒一个百人长，那么周围会有十几个士兵去救助那个盔甲精良的骑士。 骆驼塔全身盔甲，箭无虚发，在250米半径之内，那些百人长即便躲避在士兵的身后，骆驼塔会射穿士兵身体，然后箭矢刺入百人长，在射倒十几个百人长、十人长之后，车臣汗骑兵已经乱做一团，那些失去指挥的骑士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冲锋，还是去抢救他们的十人长、百人长…… 而50米的距离已经是青山塔的距离，青山塔一根短矛接着一个短矛，那些还在犹豫徘徊的骑兵直接被青山塔的短矛刺穿。 巴布狂舞着弯刀高喊冲锋、冲锋。 五个百人队打马飞奔出来。 这时从左右两翼，谭洞之6名师范生支队长 ，滑雪从车臣汗骑兵前迅速穿过，穿过的同时，一颗又一颗手榴弹被抛入骑兵队伍中 轰隆隆的爆炸响起来，车臣汗骑兵被炸的人仰马翻。 战马有的炸死炸伤，有的被巨大的爆炸声惊吓，到处乱跑，骆驼塔收起大弓 拿起了长刀，与青山塔两个人目光对视，然后开始冲锋。 70名师范生、420名小学生、180名辎重队老年人（17世纪的老人），呼喊起来冲锋…… 车臣汗骑兵追击是迅速的，车臣汗骑兵撤退却是混乱的，一些忠诚的士兵还在守卫他们的百人长、十人长，而另外一些已经打马远去。 这回小学生的弓箭发挥作用了。 这些小学生 使用的都是榆木弓，只能射击40米，刚刚看见骆驼塔、青山塔那么从容的杀敌，在军阵最后面急的乱蹦，这回看见一群一群包围的车臣士兵，小榆木弓乱射一气，小学生的箭矢都是铁箭簇，箭羽更是捡到什么羽毛就是什么羽毛，鸡毛、鸭毛、家雀毛什么都有，飞行极其不稳定，力气终究是不够，没把车臣士兵射死，却射的哇哇大叫，这些满身插满箭矢的车臣士兵纷纷跪地投降。 敌人跑远，继续撤退。 师范生收拢战俘，把十几个百人长、十人长的盔甲剥下，自己穿在身上 ，这样又多了十几个身穿铁甲的战士，小学生押着俘虏，坐着雪橇最先撤退。 师范生无甲的带着几个伤员，与180个老战士第二批撤退。 谭洞之让青山塔、骆驼塔撤退后。 留下26人全都有盔甲，每人一辆雪橇，两只驯鹿，就那么等待敌人的追击。 谭洞之要把战斗拖到天黑。 追击了一天，吃了一场败仗，阿海深深的感到危险，阿海强烈的想见到硕垒，阿海要告诉硕垒，不能与这样有力的人为敌，一定要化干戈为玉帛。 巴布回来汇报说，他们2000人几乎就是一个人给射崩溃的，一个人射死了前线的6个百人长，然后就挨了一顿霹雳弹，就被打溃退了。 巴布说对方也就只有600人，还多是小孩子。 最精锐～的车臣骑兵竟然被一群小孩子击溃，这让阿海倒吸一口凉气，到今天已经遇到两支小部队了，白银村遇到的也是几百人，今天遇到的也是几百人，还多是孩子。 那么他们的男人在哪里？他们的大队主力战兵在哪里？ 他们的主力在与车臣汗硕垒决战，他们的全部勇士都在与硕垒决战，这才导致他们已经没有勇士，这样他们才让孩子来战斗。 硕垒是危险的，而敌人已经没有勇士，首先要找到硕垒决战的战场，第二就是直捣敌人的老巢，既然敌人已经让孩子都出来战斗 ，那么他们的城寨里已经没有勇士。 阿海派500骑为一队，一共派出4队人马向北、向东迅速前进。 阿海让巴布率领1000人回撤到大兴安岭山脚下，阿海告诉巴布，如果20天见不到你阿布（爸爸）、额吉（妈妈），你就马上跑回克鲁伦河，自立为车臣汗，如果有反对的，你就去盛京城找你姨母娜木钟，让你姨母帮助你解决掉那些反对的人。 巴布困惑的走了，巴布只知道阿布获得了巨大的胜利，怎么额吉却满面愁容。 阿海已经不在想能够胜利，阿海担心硕垒的安危，能全身而退就好，阿海已经不指望能够获得胜利，尽快找到敌人的城寨，抓住他们的妻子儿女，然后谈判。 这已经是阿海愿意最好的结果，被一群孩子打崩的军队还能恢复成吉思汗的光荣？阿海苦笑着。 夜里车臣汗士兵的大营连绵数里，寒冷的北方呼啸，大营的帐篷边都点燃了篝火取暖，烤着羊肉的士兵们在哼唱着蒙古人的歌谣。 南方飞来的小鸿雁啊。 不落长江不呀不起飞 要说部落的嘎达梅林 是为了长生天给的土地 天上的鸿雁从北往南飞 是为了躲避北海的寒冷哟 要说我们的嘎达梅林 才是真勇士…… 是的 你在17世纪就能听到嘎达梅林的故事，同样的蒙古长调演唱着不同版本的嘎达梅林的不同的故事。 谭洞之在寻找进攻的路线与撤退的路线，把26名师范生带到一处山坡上 山坡距离车臣大营一里远，就让24师范生在这里休息，让两名师范生把驯鹿雪橇绕过大营，在大营下坡一公里远处的接应。 谭洞之与两名师范生驾驶驯鹿雪橇来到接应地点，然后留一名战士留守，交代清楚接应的办法，又带一名战士重新滑雪绕行回到休息地点。 吃完肉干、喝完雪水，25人分两队，告诉一下驯鹿雪橇集合的地点，每一个人三颗燃烧弹，第一队12个人向大营突袭而去。 借助着山坡，12个人很快进入敌人大营，滑雪板在大营帐篷的空隙之间穿梭，一颗颗燃烧弹被丢入帐篷，爆炸与火焰在大营里响起，抛三颗燃烧弹也就是一分钟的事，12个人抛完36颗燃烧弹，从容离开，而车臣大营已经是一片火海。 车臣士兵拿起弯刀大呼小叫的跑出帐篷，12个人已经飞一样的滑远，连背影都没有看见。 看着车臣大营里的火焰，谭洞之还在等待，等待第二次袭击。 第86章 冰雪防线 阿海的大营喧闹一阵后，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又重归于北方寂静而寒冷的夜晚。 星光在遥远的太空上闪烁，而阿海已经难以入眠。敌人顽强而狡猾，自己的大营被偷袭、被点燃，而竟然就仅仅看见了几个飞速而过的身影，阿海愤怒的鞭打了负责警卫的千户，也是只能稍微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 种种迹象都表明，硕垒是危险的，希望硕垒还能够坚持。 自己也不是没有优势的，车臣的优势就是人多势众，明天一定要充分发挥自己人多势众的优势…… 阿海想着又睡了过去，车臣大营的士兵在喧嚣过后又睡了过去，毕竟白天的行军、追击是疲劳的，又都进入了梦乡。 谭洞之静静的等待之后，等待到车臣大营都进入梦乡之后，借助着车臣大营里燃烧的火焰，谭洞之已经发现大营里车臣辎重车队的位置，车臣大营的辎重队是一架架连绵不绝的勒勒车，这些勒勒车就在大营的后方中心位置。 谭洞之几个人又穿上滑雪板飞速划进车臣大营，遇到障碍，他们就借助着速度，一个跳跃、一个凌空就翻越过去，每个人只有三颗燃烧弹，都在寻找更大的帐篷，并拉发后巴燃烧弹抛进那些大的帐篷之中。 谭洞之并不向帐篷里抛燃烧弹，谭洞之灵活而迅速的向那些装满辎重的勒勒车划过去，那些勒勒车队的周围有无数的士兵在守卫，他们呼叫着、奔跑着禁止任何人靠近这些勒勒车。 谭洞之在值守卫兵的人群里迅速的躲闪着，撞击着，谭洞之的滑雪杖是一根铁杖，而谭洞之的滑雪护膝也是甲片，谭洞之就用滑雪杖、护膝去击打防手的敌人。 接近那些勒勒车还有30米，就不再向前，直接把三颗燃烧弹抛进那些勒勒车上，燃烧弹爆炸，大火熊熊燃烧。 整个大营都在燃烧，谭洞之点燃了车臣大营的辎重勒勒车队，一些拉着草料的勒勒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越烧越旺，大火映红了天空。 谭洞之几个人飞速划到接应地点 ，大家立刻乘坐驯鹿雪橇，消失在黑夜之中。 车臣大营的火焰让阿海的愤怒如同火上浇油，阿海直接斩杀了值守的千户，被偷袭一次还不够，竟然被偷袭两次，偷袭还没完没了。 一个夜晚，车臣士兵忙乱的救火，把积雪扬在那些燃烧的帐篷、燃烧的勒勒车上，到天明，还没有把这熊熊大火扑灭，看着被烧的乌黑、破碎的勒勒车队，阿海抓狂，要追上那些敌人，要消灭那些可恶的敌人。 这次阿海下决心，阿海亲自带8000骑兵，快速的追击。 一天不停的追击、又一天不停的追击，全不在乎后边的队伍夜里又被偷袭，在第二天终于看见了那些撤退的北明辎重队。 而北明的辎重队和预备队的2200人在8000车臣骑兵的追赶下，骆驼塔、青山塔组织着一边抵抗、一边撤退。 战场覆盖了整个平原，前突的车臣骑兵已经绕过中间的师范生军阵、老勇士军阵去两翼去抢劫、攻击那些辎重车，那些拉着鲜鱼、腌猪肉的雪橇在雪地上飞跑，车夫大声呼喊着驯鹿，而沉重的雪橇让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冰堡上，谭一看见的就是这个时刻。 180名索伦战士立刻出击。 索伦战士全部是青铜盔甲，没有持盾牌，每人一只长矛、五只短矛，每人两颗燃烧弹、两颗手榴弹。 车臣骑兵前锋撞击到前郭尔罗斯支队的索伦战士军阵上，就如同撞击在顽石、撞击在铁板之上。 索伦战士都短矛飞出，车臣骑兵纷纷被刺落马下，零散的攻击被化解，车臣骑兵就集团冲锋，面对集团冲锋，索伦战士就用手榴弹、燃烧弹招呼。 车臣骑兵越来越多，青山塔、骆驼塔看见前郭尔罗斯支队的出现，也是越战越勇，两只人马一起战斗，终于让辎重队的雪橇进入了冰堡。 阿海看见了嫩江上出现的冰堡，阿海知道终于找到敌人的主力战兵，阿海要试试这个敌人的斤两。 阿海在3里外安营扎寨，这次阿海要防御被偷袭，也在大营做出了冰围墙，比起前郭尔罗斯支队的冰堡，阿海大营都冰围墙更加的宏伟广阔。 车臣士兵也并不急于进攻，蒙古人有自己攻城的办法，他们用自己的攻城办法攻陷了无数伟大的城市，用这种办法蒙古人攻陷了襄阳、攻陷了撒马尔罕、攻陷了玉龙杰赤、攻陷了巴格达…… 今天阿海要攻陷这座冰堡，蒙古人攻陷城市的办法就是回回炮。 回回炮就是投石机，阿海没有准备那么多动物筋做扭力弩炮，阿海的车臣士兵就做配重式回回炮。 17世纪的嫩江两岸有太多森林，车臣大营一架又一架回回炮矗立起来，看到这些高大的投石机，谭一已经完全清楚这些东西的威力，北明部队就也出去砍伐木头，用高大的木头栅栏做防护墙、做防护要塞…… 双方都在尽最大努力，阿海做出几十架回回炮，北明做出了几百个木头堡垒。 阿海稳扎稳打，并不急于进攻，阿海用几千人不断修建冰围墙，让冰围墙向北明的冰堡靠近，郭尔罗斯支队的战士出去攻击那些修筑冰围墙的车臣士兵，就有无数弓箭手躲在冰围墙后面射击，即使抛出手榴弹炸，也不能阻挡这些弓箭手疯狂的射击。 即便有青铜盔甲良好的防护，还是有很多战士负伤，谭一焦急的等待周政贤的到来，周政贤的投石机支队到来就可以用燃烧弹烧毁那些回回炮。 阿海大营的围墙终于修到了北明冰堡边，几十架回回炮开始向北明冰堡里抛出巨大的冰块，人员、驯鹿进入修建的木头堡垒里。 车臣士兵开始用回回炮发射巨冰块，呼啸而来的冰块砸在冰堡的围墙上，砸在冰堡里的木头堡垒上，猛烈的撞击北明的士兵们在木栅栏的保护下，伤亡并不是很大。然而，车臣士兵的攻击却越发凶猛，巨冰块如雨点般落下。 就这样挨打也太窝囊，谭一带领索伦战士，顶着车臣的箭雨，冲向回回炮阵地，车臣士兵用更疯狂的箭羽阻挡…… 第87章 少年的战争 末世王孙吴名在盼望着，吴名盼望车臣汗士兵能攻击白杨木镇。 车臣汗士兵不来攻击白杨木镇，怎么能让自己的床弩鱼丹箭发挥作用，要是师傅把车臣士兵都烧没了，自己的床弩鱼丹箭就烧不到敌人了，盼望着的吴名就天天带着少年炼鱼丹、填装鱼丹箭、巡逻。 哈尔德给吴名做了两个木锤，用来敲击床弩的扳机，不然这些孩子扣动扳机也是非常吃力的。 床弩也进行了改进，首先是把床弩固定在驯鹿雪橇上，雪橇也用厚木板做了装甲，完全是模仿蒸汽冲阵车的样子 ，一辆床弩雪橇变成了一个小房子，驯鹿也由两只变成四只，驯鹿也披上了皮甲 ，毕竟是一群孩子，科学院、兵工厂的人还是很担心的。 做了四辆装甲雪橇，而床弩只有两架，这些少年都要坐上这装甲的雪橇，两个有床弩的，人员早就被吴名定下，就是那些力气大的，两个人能抬动箭的。 剩下两辆装甲雪橇，少年们争抢的不行，哈尔德就让这些少年比弓箭，谁射的又远又准，谁上装甲雪橇。 一个装甲雪橇能拉10个孩子，最后18个索伦孩子、两个蒙古孩子坐上了装甲雪橇。 于是驯鹿雪橇巡逻走在城寨墙外，没有坐上装甲雪橇的孩子巡逻在城寨墙上。 吴名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一下子把鲁王府都给烧没了，烧鲁王府给爸爸妈妈还有妹妹报仇，吴名就想烧鲁王府时候，一定要先把大门关紧，这样鲁王府的坏人就一个也出不来了，就可以把鲁王府的坏人全部烧死。 吴名又想，敌人来了怎么才能把敌人一下子烧死。敌人如果到处乱跑也不好烧，最好是让敌人集聚在一起，这样就非常好烧，就像自己计划的鲁王府一样，关起门来烧。 白杨木镇的城寨门并没有翁城，吴名就找哈尔德，对哈尔德说，如果敌人来攻城，我就用鱼丹箭烧死他们，可是敌人会到处乱跑不好烧 ，我有一个办法，让敌人聚拢在一起，然后我好用鱼丹箭烧他们。 哈尔德疑惑的问，你怎么才能让敌人聚拢在一起呢？ 吴名就告诉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在城门内部，做一个简易的翁城，用木头把一栋栋的木刻楞之间的空隙封堵 ，形成一个封闭的小广场，这些木刻楞里的人员全部迁出，把门窗都封堵，然后浇水结成一层厚厚的冰。 把一辆装甲雪橇拉上城寨墙上，让床弩正对着简易翁城。 各种准备在进行着 四辆装甲雪橇都开了射击孔，孩子们可以从里面射箭。只是这些索伦孩子、蒙古孩子的小榆木弓，都射不过30米。这样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吴名就让科学院的工匠把大弓固定在装甲雪橇的内墙上，操作这些大榆木弓 ，孩子要双脚抵住墙面，双手拉动弓弦时，整个身体向后倾斜，腿登直了，这样才能射出100米，才形成有效且巨大的杀伤。 孩子们各个跃跃欲试，自己都能拉开大弓了，尽管这是手脚、身体并用才拉开的，能射一百米、能破重甲，这也太厉害了。 一个装甲雪橇可以放八张大弓，几个孩子拉弓还可以轮换休息，不然就是手脚并用，拉几次弓也是累的浑身是汗，毕竟这样小的孩子，去拉开成担的弓非常吃力。 有了装甲雪橇、有了简易的翁城、有了装甲雪橇上的大弓，不但吴名盼望着敌人到来，那些索伦孩子、蒙古孩子也盼望敌人到来，他们射死过狼，他们要像射杀狼一样射杀敌人。 苏尼特部的400蒙古骑兵，是在攻打盐碱村第二天就跑出来的，苏尼特人感觉到攻陷盐碱村的无望，就一路向东，希望能够抢劫一个小部落，然后再翻越大兴安岭回家。 可是运气非常差，一个小部落都没有遇到，马没有草料、人没有肉干，饥寒交迫中，他们发现了人间烟火。 白杨木镇冶炼青铜、各个工厂的蒸汽机、都大量的燃烧煤炭，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那些初级工业时代肮脏的黑烟。 苏尼特人看着这黑烟，感觉是一个惹不起的庞大的部落，并没贸然攻击，但是侦骑回来汇报，城寨上巡逻的都是小孩子，城寨门口值守卫兵都是小孩子 甚至有小女孩子，这下子苏尼特人搞明白了。 这个大部落的勇士、战士，都在盐碱村跟硕垒拼命，所以只能让孩子巡逻，这可是长生天给的好机会，绝对是不能错过的。 小孩子防守，就等于没有防守。发财的机会谁能错过，苏尼特蒙古骑兵一窝蜂的冲向白杨木镇。 白杨木镇的城寨墙高4米，全部是巨大的红松树干组成，高3米处是栈桥，巡逻、防守都可以走在栈桥上，沿城墙有12座箭楼，12座箭楼可以全覆盖城墙。 现在两批增援部队走后，箭楼里面已经没有弓箭手，只有孩子在里面了望敌情。 孩子们发现了冲过来的骑兵，报警的钟声立刻响起来，科学院的工匠、纺织厂的女工、兵工厂的匠人……所有的人都拿起武器，冲上城墙。 听到警报声，吴名的三辆装甲雪橇正在城外巡逻，吴名几个孩子驾驶三辆装甲雪橇就向敌人冲过来。 装甲雪橇上飞出箭矢射向苏尼特骑兵，孩子们吃力的拉开大弓，三辆装甲雪橇的发出密集的箭矢射击苏尼特骑兵。苏尼特骑兵也在马上拿出骑弓射击孩子们的装甲雪橇，然而没有一点作用。雪橇有厚厚的木板装甲，驯鹿也是有护甲，苏尼特人的箭矢射在装甲雪橇上，叮咚作响。 驯鹿向苏尼特人散乱的骑兵冲过去，驯鹿那长长的大角让战马纷纷避让，而从装甲雪橇上射出的箭矢，在不断击中苏尼特人的战马、骑兵，马的嘶鸣、人的嚎叫传来，索伦孩子、蒙古孩子拉弓更加起劲，他们以后可以说，自己不但射死过狼，他们还射死过骑兵了。 三辆装甲雪橇穿过苏尼特人的骑兵群，继续向白杨木镇跑去，苏尼特骑兵紧紧跟随，三辆装甲雪橇跑进寨门，苏尼特人的骑兵也跑进寨门，装甲雪橇跑在白杨木镇的大街上， 苏尼特骑兵也跑在白杨木镇的大街上。 苏尼特人看见最后的一辆雪橇停下来，苏尼特人也不得不停下来，因为雪橇就停在一处窄窄的通道中，雪橇完全封堵了通道。 苏尼特骑兵向前不能通过，左右都是冰的高墙，苏尼特骑兵感到了危险，掉头向城寨外跑，寨门已经落下闸门，400多人完全封堵在简易翁城中。 吴名已经走上寨墙，让蒙古孩子喊话 ，让苏尼特人投降，可是苏尼特骑兵笑了，侦骑看见的没有错，这里就是一些孩子，喊话劝降的也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 难道我们苏尼特骑兵要向几个孩子投降、向一个女孩投降，你们是在搞笑吗？ 苏尼特人用箭矢回答了劝降。 床弩已经用驯鹿拉弓上弦，两个男孩把箭抬到弩机上，吴名抡起木锤，砸开弩机，一只巨大的箭矢飞向苏尼特骑兵。 轰隆一声炸响，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弥漫，而火焰迅速在苏尼特人身上、战马上燃烧…… 第二支鱼丹箭爆炸、第三支鱼丹箭爆炸……所有的苏尼特人、战马都在燃烧，苏尼特骑兵高喊投降、投降，可是巨大的爆炸与痛苦的嚎叫淹没那些投降的声音。 火在燃烧，苏尼特人在燃烧…… 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劝降的蒙古女孩申头向翁城中看去 ，吓的妈呀一声扭头就跑 ，哈尔德也看了一眼，哈尔德就急忙阻止孩子们观看，让孩子们都不要看了，都下寨墙去木刻楞里休息。 哈尔德与科学院工匠、兵工厂工人去清理翁城中的人、马燃烧后的 残缺不全的尸体。 清理了整整一天 ，清理完，所有的人都没有吃饭，那场面太恐怖、太恶心，根本就吃不下。 一些孩子就问那个劝降的蒙古孩子，你看见了什么？ 女孩就尖叫、大声的尖叫…… 第88章 铁桦木弩 张满活捉车臣汗硕垒后，投降的赤鲁花就坦白了车臣汗后续的援兵情况，张满派人把车臣汗硕垒还有俘虏押送到盐碱村，自己则带领部分公路兵与铁骊牧民向嫩江出发。 周政贤也在急匆匆的赶路，投石机支队的100名汉族战士与30名女兵，连同100辆辎重雪橇。 公路兵押送俘虏到盐碱村后，谭启明收到张满的消息，知道车臣汗大部队还在路上，更大的威胁、更大的战斗还没有来临。 顾不得休息、疗伤，谭启明马上带着蒸汽冲阵车，呼图勇的公路兵、候瑾萱的女子支队，妇女、少年一行一千多人南下嫩江。 而在遥远的乌苏里江东岸，在鞑靼海峡边的海里宝村，孔辉还对着铁桦木用劲。 这样结实的铁桦木一定有大用，孔辉坚持自己的观点。用青铜锯子、青铜斧头，努力加工铁桦木，在毁坏无数的工具后，终于把铁桦木变成了铁桦木板。 孔辉首先就用这铁桦木板做弓，弓弦就用小须鲸、鲨鱼的筋。 几乎所有的穿越明小说都不厌其烦诉说制弓的麻烦，其实你只要想想弓是原始社会用石头工具就能做出来的武器，你就应该知道普通弓箭是制作简单的。 冷兵器时代，从英伦三岛到巴布亚新几内亚，不论是先进的、还是落后的民族，他就没有不会做弓箭的。 东罗马帝国皇帝智者利奥六世在《战术》中说，弓箭是制造最简单的武器，利奥六世要求东罗马帝国家家户户要制造一张弓和40支箭，一个村庄只有家家有一张弓、40支箭，那么就不会被侵略者屠杀…… 可惜利奥早早就挂了，不然家家有一张弓，户户有40支箭的国家是不可能被征服的，扬州、嘉定要是家家有弓、有箭，还能被杀个干净，就是1937年在南京，如果家家有弓、户户有箭，日本鬼子也不敢如此猖獗的发动大屠杀。 一张大弓做出来，竟然拉不动，弓拉不动就改做弩，因为弩有扳机，可以用畜力拉动，宋代着名的八牛弩就是需要八头牛拉弓弦的弩。八牛弩也叫三弓弩，就是三把大弓的组合，而孔辉做的铁桦木弩就是只有一张大弓，这样结构就非常简单，即好操作也好制造，就是铁桦木板制造困难。 一张三米长的铁桦木弩，用两头驯鹿就能拉开，使用短矛发射距离350米，改用发射鱼叉，连锚鱼叉，发射距离200米。用鹿皮绳连接浮漂，发射距离120米内精确度非常好，孔辉就在自己的渔船是前后、左右安装了4把铁桦木弩 还有两张移动铁桦木弩。 渔船携带驯鹿并不方便，就用人力绞盘，4个壮汉拉动绞盘也可以给铁桦木弩上弦。 有了上次捕鲸鱼的经验教训 ，这次配备足够多的鱼叉，都是连接浮漂的鱼叉，只要鲨鱼来，在船的任何一侧，都可以有5张铁桦木弩攻击鲨鱼。 海上出现浮冰，孔辉决定抓紧出海一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海，多准备一些食物总是不会错的。 亚麻布船帆加72名桨手，渔船躲避着浮冰向日本海驶去。 日本海在中国古代叫鲸海，古人在日本海上，看见太多的鲸鱼。 17世纪的日本海，鲸鱼是自由的，从来没有人类的捕杀，而日本人习惯、热爱吃鲸肉，就是因为日本海有太多的鲸鱼。 这次孔辉发现的是一群长须鲸，长须鲸呼吸的喷出的水柱高达5、6米，比小须鲸更加的好发现。 发现了大个的鲸鱼，孔辉就有试试铁桦木弩，桨手奋力的划船，在距离大长须鲸100米左右的距离，孔辉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扣动扳机。 扳机扣动，鱼叉拖着长长的皮绳飞出，同时彻甲板上的铁桦木弩也射出一支鱼叉，铁桦木弩巨大力量，让鱼叉几乎没入长须鲸的身体，长须鲸发出一声低吼后，迅速下潜，这个时候才发现，对于这样大的鲸鱼，用兽皮做的浮漂根本不够份量，长须鲸下潜的无影无踪，还好是有断断续续的血迹从海底飘散出来，这让孔辉有了追赶的方向。 把两架移动铁桦木弩，连同船首弩、船两侧甲板的弩都用绞盘上好弦，沿着血迹追赶，这几十吨重的大鲸鱼，有着巨大的头部，这次要集中鱼叉，射击鲸鱼头，争取射进大脑杀死鲸鱼。 就等待着鲸鱼浮出水面呼吸 。 终于等到鲸鱼出来呼吸，可是这次呼吸的距离太远，错过了机会，继续沿血迹追击，浮漂几乎没有发挥作用，与鲸鱼巨大的身躯相比，浮漂太小了。 桨手已经精疲力尽，弩手的双眼紧紧盯着海面，长须鲸大约20分钟左右呼吸一次，呼吸一次就已经游出近十公里远，没有浮漂的指示，很难辨别方向，而一个呼吸间搞错就会落后十几公里 而桨手划出十几公里是非常吃力的。 几十只一群的长须鲸，面对这些食物孔辉已经想尽办法，然而依旧是束手无策的感觉，难道只能挑选小鲸鱼？ 一支鱼叉的连接浮子的皮绳长度只有100米，如果绳子足够长或许能够及时发现鲸鱼的踪迹，孔辉就让几个人带一根连接浮漂长绳子，发现了露出水面的浮漂后，把一百米的长绳子系在刺入鲸鱼鱼叉的浮漂上，这样就是200米的皮绳，终于可以看见时断时续的浮漂，孔辉才知道，射杀这样大的鲸鱼，起码要有200米连接浮漂的皮绳。 而担心的就是这些皮绳能不能坚持住。 终于长须鲸浮出水面呼吸，这次5架弩同时发射，又中了三支鱼叉，其中两只鱼叉射中头部，鲸鱼游动的速度终于慢下来了。 鲨鱼又蜂拥而至，又开始与鲨鱼战斗。 用铁桦木弩射击就轻松多了，射击鲨鱼后，就直接用绞盘把鲨鱼拉上渔船，丢进船舱。 鲸鱼终于不再挣扎，把鲸鱼拖上则是根本不可能的 ，孔辉就渔船长18米，鲸鱼的身体比渔船还要长，把鲸鱼拖到最近的海岸，一路上桨手咬牙拼命摇橹，刚刚在追逐鲸鱼已经耗尽了力气，而现在又不得不做再一次冲击。 到了海岸，才知道根本就没有办法把鲸鱼拖上岸，所有的人都使出吃奶的劲，鲸鱼依旧纹丝不动。 回海里宝村叫人，这里海岸距离海里宝村，起码有50公里，沿海走回去报信要一天时间，第二天驯鹿雪橇、雪橇犬拉的雪橇拉着几百人到来，看着这重达几十吨的鲸鱼无不吃惊。 这一头鲸鱼，起码够全村人吃一个冬天的了。 尝试了铁桦木弩的厉害，孔辉决定运一批铁桦木与几架床弩回白杨木镇，两地距离800公里，但是这样强大的武器一定要让白杨木镇拥有，雪橇犬拉二十只雪橇，带上两只猎虎犬、还有达呼村天天嚷嚷要见莫日根的哈拉老汉，由鲶鱼带队 ，雪橇上拉满几只虎皮、熊皮、海豹皮、鲸脂、鲸肉…… 而孔辉自己则出发去库页岛。 孔辉想自己与李爱民现在已经有了两处城寨，一处青铜矿、一处煤矿。原有战兵200人，伯力地区人口5000多人，使鹿部，500多人，人口总数已经接近6000人，鲶鱼训练使鹿部、伯力战士300人，总计战兵500人。 而叶心宇只有100战兵，不知道在海岛上有没有困难，库页岛在海里宝村天气晴朗的时候，可以看见的，航线不会太远。 其实库页岛距离海里宝村不足200公里，风帆船一天就可以到达。 海里宝村的第二条渔船也下水了，于是两条渔船装满青铜锭、青铜锯子、青铜斧头、鲨鱼肉、鲸鱼肉，向库页岛南部驶去。 第89章 库页岛的囊尔哈城 叶心宇焦头烂额，叶心宇告诉库页岛原着民他们悲惨的未来，这些库页岛原着民都是相信的，在库页岛原着民的历史流传中，金国、元朝都派兵来库页岛进行过杀戮，那些金国、元朝的铁甲战士是战无不胜的。 只有最后到来的明朝人温和善良，给了这些库页岛人很多中原王朝的礼物。 1415年亦赤哈来到库页岛，在库页岛建立明朝的行政机构囊尔哈卫，并在库页岛留下军队与行政管理人员一千人。 亦赤哈对原住民进行了安抚，对部落首领给予了官职，而库页岛原着民看见明朝人高大的风帆战船，那是新石器时代对封建时代的仰望，这些库页岛原着民部落首领，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安抚，在15世纪有50多个部落首领，随亦赤哈的船队到达阿什哈达，然后去了北京，见到过巍峨的城市，见到过富丽堂皇的皇宫，也见到过如同神仙一样的皇帝。 可是那神仙一样的皇帝后来抛弃了他们，一千人的军队撤走了，进京朝贡也多少代没有音讯，赏赐的铁刀已经锈蚀殆尽，今天莫日根出现，会不会就是中原巍峨大城里的皇帝。 在叶心宇的北明库页岛都督府 ，很多原住民部落都拿出部落最珍贵传家之宝，那些最珍贵传家宝就是一枚铜印章，部落首领告诉这个是大明皇帝授官后发的，叶心宇看着这些库页岛人的印章，多是囊尔哈卫百户、副千户的印章，他们的先辈可以凭借这个印章去北京朝贡，还可以领取锋利的刀矛，可是已经几代人没有发放锋利的刀矛了。 既然库页岛原住民还念念不忘昔日引以为傲的身份，还心心念念着大明朝的囊尔哈卫，叶心宇就把自己都督府的城寨叫囊尔哈城。 叶心宇也没有太多的武器库存，就凭借印章 ，给每一个持有百户印章的部落发了一把青铜匕首，持有千户印章的发一把青铜斧头。 部落首领纷纷祈求要青铜斧头，叶心宇已经把所有的青铜储备都变成了斧头，这样才给一个部落发了一把青铜斧头，这些库页岛部落首领拿走青铜斧头却丢下大块的黄金，对于这些库页岛人，青铜斧头比黄金要珍贵十倍。 没有让叶心宇想到的是，煤矿区来了这样多的人。 煤矿区聚集了6000多赫哲人，4000多鄂伦春人，5000多尼夫赫人，2000多阿伊努人，萨哈林煤矿区已经是北明人口最多的地方，而且每天还有不断来到的原住民部落，很快就会突破2万人。 那些阿伊努人俘虏已经不再是俘虏，他们以最先皈依而骄傲着 ，这最先接触战们的阿伊努人，对北明的规矩了解也就最多，很快就就肩负起城管的作用，原来战士们怎么要求他们，现在阿伊努人就怎么要求到来的各个部落。 要有公共厕所、不能乱丢垃圾…… 17世纪的库页岛原住民还没有谎言，他们还处于石器时代，他们对明国的向往以及他们对罗刹恶魔的恐惧，都让他们来到库页岛南部，这个莫日根指定的城 ，而这个城就是囊尔哈城 ，而自己部落首领就曾经是囊尔哈卫的百户呢。 然而囊尔哈城还是一片荒野，只有最先到达的赫哲人、战败的阿伊努人 ，100名战士建立的木头栅栏围墙和十几座木刻楞。 100名战士根本不够用，工具也不够用，小部落就派出一名战士，大部落派两名战士，指导这些部落在分划的区域先把帐篷支起来，然后就建立木刻楞，每一个部落只有部落首领一把、战士一把斧头，砍伐木头进度缓慢 ，几百吨的食物储备能够保证大家天天有鱼吃，而福船必须每天出海捕鱼，人增加的大大超过了预期。 没有工具、没有工具，叶心宇在抓狂的时候，孔辉的渔船出现在天际。 叶心宇现在只能烧陶，几座烧陶窑烧的黑烟滚滚，依靠烧陶给各个部落发放陶锅、陶罐，烧陶缸腌制鱼 ，孔辉就奔着这些滚滚的黑烟就来了。 看见两只渔船，叶心宇先是吓了一跳的，整个城区都是混乱的，士兵都被派下去了，都督府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自己一个人也要出去迎战，叶心宇真不知道这个时期库页岛谁会驾驶船出现，这会松花江早已经结冰，白杨木镇不可能派出船来，而马加丹开拓团的船是飞剪船和福船。 叶心宇持刀站在海岸上，身后的赫哲人、尼夫赫人、鄂伦春人、阿伊努人都在惊愕之中，除了阿伊努人见过松前藩的大船，其他部落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大的船。 叶心宇高声呼唤 ，来者什么人？ 孔辉并不答话，孔辉身穿一身的海豹皮大衣，用铁桦木弩对着叶心宇身边就是一弩箭，如同长矛一样的弩矢深深刺入叶心宇身边的草地上…… 叶心宇吹起报警的口哨，附近能够听到警报哨声的战士，急忙组织部落勇士拿起武器向海岸奔跑，叶心宇正组织最先奔跑而来的战士，组成战阵御敌，而越来越近的船上却传来孔辉哈哈的大笑。 这个时候叶心宇才发现原来站在船头，身穿一身海豹皮大衣的原来是孔辉。 叶心宇看见孔辉已经有了两只船，知道亦赤哈城应该发展不错 就与迎上来的孔辉诉苦…… 两个人见面，握手寒暄，孔辉才知道叶心宇在库页岛竟然聚集差不多有人，白杨木镇也没有这么多的人啊。 孔辉对叶心宇是大加赞赏，原来以为自己和李爱民有两个城寨6000多人已经很了不起，而叶心宇这100战兵竟然拥有人。 孔辉告诉叶心宇自己那边已经开发了一个铜矿、一个煤矿，而海里宝村距离库页岛就是一天的路程。叶心宇听着两眼放光，当得知每天已经有了上千斤的青铜产量，叶心宇立刻就伸出双手，要工具、要工具，这里太缺少工具了。 从船上卸下来斧头、锯子马上就被分配，马上就投入使用，但是与众多的人数比还是杯水车薪。 孔辉就与叶心宇商量，运输3000人去海里宝村挖矿炼铜，这样很快就能解决工具的问题，明年李爱民要种植伯力地区所有的耕地，也需要大量人口牲畜，同时海里宝村的造船厂也严重缺乏劳动力。 去人炼铜叶心宇是同意的，而去人造船叶心宇就不干了，我这里也到处是原始森林，我这里也需要一个造船厂啊。 一番讨价还价，2000人去挖矿炼铜 ，孔辉咬用海里宝村成熟的造船工人与库页岛都督府交换，一个人换十个人，用200人换2000人，这200人在库页岛建立新的造船厂。 这样就需要向大陆运输4000人，叶心宇有一条福船，孔辉有两只渔船，一次最多能运输900人，要运输5次才能完成。 几次来囊尔哈城，孔辉对负责城管阿伊努人非常感兴趣，而叶心宇对孔辉就铁桦木弩非常感兴趣，最后两个人又交易，用一把铁桦木弩换10个阿伊努人城管。 两个人都同意了 可是阿伊努人不同意了，阿伊努人不愿意去大陆，孔辉就告诉阿伊努人，去的每人给一个青铜头盔、一件青铜胸甲，一把青铜斧头、一支青铜长矛、一把青铜匕首。 这次交换100阿伊努人，走的路上，还有阿伊努人驾驶小船赶上来，这么多武器太诱人了。 而孔辉自己知道，海里宝村也就能够制造这些青铜武器，而阿伊努人无论是相貌还是个头，做城管都不用穿制服，明显的与大家都不一样。 叶心宇抡起锤子变成了铁匠，打的当然不是铁 是青铜，叶心宇每天忙着铸造青铜、捶打青铜武器，自己要不多做出青铜武器，库页岛的阿伊努人还不都跑大陆找孔辉去。 库页岛运走了4000人后，人口依然没有减少，连千岛群岛的阿伊努人也跑了过来，这一个能送给青铜斧头、青铜工具的城寨太吸引新石器时代的部落。 一百个战兵实在不行，库页岛现在在源源不断的工具、青铜运输过来，囊尔哈城的摊子铺的越来越大。 囊尔哈城现在已经有了造船厂、肉类加工厂、制陶厂、兵工厂。 造船厂在赶造渔船，没有几条渔船未来可是没有吃食，必须有十几条渔船才能保障囊尔哈城的食物供应。 肉类加工厂就是腌制鱼，腌制海象肉，没有别的办法，就是大陶缸腌制，这些库页岛原住民需要慢慢学习。 制陶厂最为繁忙，原住民学会烧陶可是大师了，多么神奇的本领，把泥巴烧成碗、碟，每一个部落都以有这样的人而骄傲。 制陶厂要为每一个人烧出陶碗，每一家人烧陶锅，给肉类加工厂烧大量的陶缸，每天烧的黑烟滚滚。 兵工厂就在用海象皮做皮甲，战士们教原住民用草木灰鞣革，然后用鞣制后的厚厚的海象皮做盔甲。 兵工厂也有一个高炉，用于青铜铸造 ，叶心宇就忙着这件事。 有了足够的锯子和斧头，木刻楞建设速度加快，囊尔哈城的木刻楞一天比一天多。 一身海象皮盔甲、手持一根长矛，这就是库页岛的一名战士，现在已经有了80名战士，而叶心宇计划是一千名战士，一百架铁桦木弩。 第90章 南苦异岛解放军 海里宝村与库页岛的联系越来越密切，而孔辉对海里宝村已经有7800人口，孔辉也在建设海里宝村的工厂、机构。 也整合自己的产业，也有了肉类加工厂、兵工厂、冶炼厂、煤矿、陶瓷厂、造船厂…… 孔辉也树立一块木头牌子，上面写的是--内兴安岭都督府。 孔辉也向白杨木镇一样建立了公共浴池，也用鲸脂做出了肥皂、甘油，海里宝村在向白杨木镇努力的学习，公共浴池、图书馆、学校……都是建立起来了，然而一本书也没有，一个教员也没有，孔辉就自己做教员，教各个民族孩子们汉语与军事训练…… 2000多人到铜矿去开挖矿石，整个铜矿地区人口已经突破2500人，就叫内兴安岭铜矿村。这让冶炼厂一天的青铜产出高达2吨，千岛群岛的阿伊努人不断驾驶着小船来到海里宝村，孔辉就马上给了阿伊努人全套的装备。 有了一些阿伊努人，就给造船厂也增加了一千人，现在造船厂也在建造更大的福船，。 孔辉已经有了500人的阿伊努人城管，又训练了300伯力人战士，加自己原来的100战兵，孔辉已经有900人全套盔甲的战士。 铁桦木弩已经有了30架，30架铁桦木弩都是可以把短矛发射350米的强弩，铁桦木弩的拉弓弦还是一个问题 ，把铁桦木弩做成小一些、薄一些，搞出可以单人拉动的弩，这个弩拉动依旧极其困难，一个士兵要双脚登住弩弓，双手拉弓弦才能拉开。 训练士兵就直接躺在地上 ，然后双脚登弩弓、双手拉弓弦，45度角射出箭矢，杀伤距离可以达到240米，这个距离是普通弓箭射击距离的3倍，是骑弓的5倍，这个距离密集的射击，绝对干翻冲击的骑兵 ，孔辉也梦想率领北明最强大的军队，如果全部战士装备铁桦木弩，这无疑就是一支最强大的军队。 阿伊努人是在战争中走向没落的，阿伊努人被和族不断的碾压 ，17世纪是阿伊努人悲惨的时代，在当下，松前藩已经把势力申到北海道，而北海道是阿伊努人在日本最后的领土，松前家族正在北海道挥舞屠刀。 北海道岛，面积7.8万平方公里，是全球第21大岛，日本第二大岛，北方民族被中原王朝称为苦异人，岛也分别把库页岛叫苦异岛，而北海道岛叫南苦异岛。 而孔辉在积极的造船，孔辉要去试试松前藩的斤两。 阿伊努人城管知道孔辉要去打松前藩，松前藩对阿伊努人就是一个灭顶之灾的存在，阿伊努人在和人（阿伊努人称呼日本人为和人）的打击下，最后退到了北海道，而松前藩就被封为北海道南部的大名，松前藩就如同阿伊努人在库页岛占据着最南部，松前藩占据北海道最南部后，就以北海道主人的姿态存在，不断的对阿伊努人进行驱赶、杀戮。 17世纪初北海道岛上的十几万阿伊努人，几乎被松前藩杀戮干净。 如果美国的强大是开放西部、俄罗斯的强大是开发西伯利亚，那么日本也出现过一次开发北海道岛的热潮。 松前藩建立后，垄断了阿伊努人的贸易，松前家族发现阿伊努人用大量的沙金换取大米和倭刀，顺着这些金沙，松前家族发现了北海道的千金矿，千金矿是一个黄金、白银复合矿，于是在北海道岛刚刚立足的松前藩迎数万从日本各地的淘金人.。 松前藩虽然不能向日本的其他大名那样有大米，但是松前藩有两项重要的收入，一就是千金矿的黄金与白银，还有就是太多的远东鲱鱼做的肥料，是的北海道岛的海洋鱼类太多，做鱼干、咸鱼以及不能完全使用这些鱼 ，就用鱼做肥料，向日本各地销售。 松前藩发现金矿，全日本有十万人跑到北海道去淘金，阿伊努人在北海道被和人驱赶、杀戮，而阿伊努人的反抗、起义延续在整个17世纪。 落后的阿伊努人每一次反抗，就意味着被一次屠杀。 而更加绝望的是，和族人在北海道屠杀驱逐阿伊努人时，阿伊努人还可以继续向北逃亡，阿伊努人离开北海道，去库页岛、千岛群岛、甚至堪察加半岛，而到了17世纪中叶以后，俄罗斯人来了，俄罗斯人杀戮阿伊努人更加的毫不手软，这个时候阿伊努人以是无路可逃，做后北杀的差一点灭族。 孔辉为阿伊努人描绘了他们悲惨的未来时，叶心宇也在给阿伊努人描绘他们悲惨的未来，孔辉与叶心宇都告诫阿伊努人，只有加入北明才能避免被灭族的命运。 在库页岛的囊尔哈城 ，阿伊努人越来越多，阿伊努人已经超过了一万人，叶心宇就从阿伊努人中挑选青壮，组成了一支2000人的部队，叶心宇就从谭启明元老讲的后世故事中，挑选了一个名字给这支阿伊努人军队，叫南苦异岛解放军。 这支部队的宗旨就是去解放南苦异岛，也就是北海道。 2000人的阿伊努人解放军成立后，孔辉的海里宝村就不再阿伊努人划船去投奔，划船来投奔的阿伊努人都要参加阿伊努人的南苦异岛解放军。 2000人的南苦异岛解放军只有20副海象皮盔甲，200支长矛，剩下的阿伊努人就是手里一根木棒在训练。 从北海道、从千岛群岛来的阿伊努人纷纷要参加南苦异岛解放军，叶心宇向阿伊努人保证，一定要将和人驱逐出北海道岛。 叶心宇告诉阿伊努人，为了打败松前藩，我们必须造船、炼铜、捕鱼，只有当我们做好最充足的准备之后，我们才能打败松前藩，夺回北海道岛。 阿伊努人努力的训练、工作。 2000人的南苦异岛解放军让叶心宇训练、装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送给孔辉1000人，让孔辉去训练去装备。 孔辉有了一千人的阿伊努人青壮，就立刻投入训练，青铜盔甲、长矛、盾牌，还有铁桦木弩都给装备上。 而且孔辉发现，这些阿伊努人是最好的桨手，阿伊努人个子小，正适合船仓中狭小的空间，而阿伊努人力气大，耐力高，划起船来要比索伦人、伯力人都要快。 一千南苦异岛解放军被苦练两个月后，孔辉决定去北海道看看。 海里宝村造了两只福船，跟叶心宇借了一只福船，三艘福船、两只渔船满载着一千人的南苦异岛解放军越过宗谷海峡。 第91章 鲨鱼皮帆 囊尔哈城人口已经突破了3万，现在囊尔哈城有一万多阿伊努人，有一万多尼夫赫人，5000多赫哲人，6000多鄂伦春人。 叶心宇对一百个战士已经完全不够用。 鄂伦春 与赫哲人与索伦战士们的语言还是相通的，而尼夫赫人与阿伊努人则语言完全不同。叶心宇就开始教授尼夫赫人、阿伊努人还有赫哲人和鄂伦春人汉语。 一条渔船下水后，用荨麻大拖网捕鱼还是轻松的，而每天需要40吨鱼的消费让叶心宇担心。第一条渔船下海后，叶心宇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明太鱼、远东鲱鱼在日本海、在鄂霍茨克海的数量极其惊人，只要在海上发现鱼群，就是船能装多少就可以捕捞多少。 一条渔船出海，两天回来，卸船就是一百多吨鱼，也只能是一百吨鱼，多了也拉不动。第二条、第三条渔船下水后，食品加工厂成了最繁忙的工作。 叶心宇计划造五只渔船，一千人赫哲人从事捕捞，就完全能够满足囊尔哈城3万人的食物。 之所以用赫哲人做渔夫，是因为赫哲人以前就是依靠一只鹿皮舟、一条独木舟就能挑战海洋，现在用起来百吨的渔船，他们简直如履平地的操作。 还有两只特殊的渔船，一只是采捞海带的船，一只是捕鲸船，捕鲸鱼要建造大一些，怎么也要比鲸鱼大些，就建造28米长，200吨的捕鲸船。 渔船下水，食物供应充足而简单，鲱鱼、明太鱼、鲸鱼肉，菜只有海带，阿伊努人用黄金可以从松前藩换来大米，但是太昂贵了，只有老人、孩子、病号才可以喝一碗大米粥。 伐木队一千人在砍木头，造船厂4000人在忙造船，200个海里宝村的造船工匠，加50名战士在指挥造船，完全按照白杨木镇造船队模式，木板完全是烘干的，没有时间去阴干那些木材，也用蒸馏煤炭做出煤油、防腐油，煤油照明，防腐油处理木板。 兵工厂里有一千多人 干活的只有一百多人 其他的人就是在学习，青铜供应还是不足，每天都有去海里宝村的渔船，每天海里宝村冶炼的青铜几乎都拉到库页岛，每一个成年人都要有一把青铜斧头、一把青铜匕首 ，战士还需要青铜长矛、青铜短矛，青铜盔甲，食堂、家庭需要青铜大锅，估计需要300吨的青铜才能满足需求，海里宝村一天冶炼出2吨左右青铜，要一个冬天所有的产出。 而亦赤哈城要需要青铜，李爱民要为明年春播准备足够的农具，广阔的伯力平原都是最肥沃的黑土地，面积有2万平方公里，3千万亩土地，只要这些肥沃的土地能种植上三分之一，就能养活全部的北方民族 ，养活北明这样体量的人口，就是20个、30个北明也是太过轻松。 李爱民想着北明的粮食自由，只要有足够的农具、畜力，即便是一季的小麦，就可以实现北明粮食自由。 打造农具需要青铜，而内兴安岭铜矿开采已经达到极限，没有矿山炸药，只能依靠人力挖掘，没有足够的青铜，伯力人已经开始用铁桦木做农具，用铁桦木做农具更加困难，要一点一点的用石头打磨。 无奈的看着这些伯力人费劲的打磨铁桦木板，打磨一块锄头型的铁桦木板，就用一种胶粘在木杆上 ，李爱民以为是鱼泡胶，这样的农具应该是容易损害的，而事实让李爱民的认知得到了提高。 李爱民想掰开粘贴后的铁桦木锄头，根本掰不开，使劲拉锄头木杆，最后拉断了锄头的木杆，然而粘贴的铁桦木板纹丝不动。 这种胶也太霸道了，就问伯力人这是什么胶？ 伯力人告诉说，这个是铁桦树胶，用铁桦树皮、树枝熬出来的胶。 李爱民就尝试用铁桦树胶粘青铜、粘皮革、粘木材……才知道找到宝了。 海里宝村、囊尔哈城的造船技术都是粗糙的，造的船也就是没有大的渗漏，小的渗漏到处都是，有了这铁桦木胶，造船、皮革盔甲都会有极大的突破。 派几个会熬胶的伯力人去海里宝村，去生产铁桦木胶。 铁桦木树胶运到了库页岛，在库页岛，叶心宇在发愁一件事，没有船帆。 依靠人力资源的充沛，船是建造出来了，可是没有船帆，库页岛原住民能够用荨麻纺织，而粗糙原始都纺织根本就不能指望织出一面船帆来，叶心宇这几天一直在研究鲨鱼皮。 鲨鱼皮鞣制后，又结实又轻便，做衣服肯定是非常合适的，而叶心宇想的是用鲨鱼皮做船帆。 有了铁桦木树胶，一张一张巨大的鲨鱼皮被粘成了更加巨大的船帆。 鲨鱼皮鞣制后厚度仅仅一毫米到两毫米，远远比后世的帆布船帆薄而且更加结实耐用。 几条渔船都装备上鲨鱼皮风帆，效果相当好。 既然有了风帆 就要造更大的船，飞剪船是搞不懂，福船还是搞得懂的，就造类似飞剪船的福船。 流线型、深吃水、多桅杆、多风帆…… 叶心宇要造出一个400吨的另类福船。船身长35米，宽12米，吃水深6米，有三根主桅杆，首尾各有一个副桅杆 ，满帆可以悬挂5面船帆，最大载货物1500吨，运输士兵可以一次运输2000人。 明代 在物资丰富的正德年间，有记载，苏禄归国，欲成舟，三月而成……就是为了让菲律宾人回家 需要造一大船，造了三个月。 叶心宇计划用5个月造出来。 于是叶心宇的都督府就成了摆设，叶心宇每天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造船厂、一个是兵工厂。在造船厂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另类大福船，在兵工厂带领坐武器。 海象皮盔甲已经搞出来400套，一只海象能出来3套甲，而鲸鱼皮甲比海象皮更加厚重坚韧，哪怕就是一头小鲸鱼，也能出几十套甲，鲸鱼皮甲搞出来500套。 头盔都用青铜铸造，所有的部落首领就都发了一只青铜头盔，一套海象皮或鲸鱼皮甲。这些库页岛原住民部落首领 ，全身的甲胄，后背是一把青铜斧头、手里是一支青铜长矛 ，骄傲而神气活现的走在满是工地的囊尔哈城大街上，很快他们的神气就被打断，一个阿伊努人城管会告诉他靠边、靠边、右侧通行…… 叶心宇也在库页岛的西萨哈林山脉上找到了铁桦木，原来叶心宇一直在沿海地区的森林里找，一直没有找到铁桦木，在巍峨的高山上才有铁桦木。 有了铁桦木，叶心宇就自己开始给自己的军队做弓弩。 现在兵工厂已经不是几个人干活，一帮人站在边上看了，兵工厂直接就增加到两千人，大多数都在忙着打磨铁桦木板，打磨出铁桦木板后制作弓弩。 叶心宇都督的信心在极速的膨胀，有了足够的人力、有足够的铁桦木、鲸鱼筋、鲨鱼筋、海象的筋，叶心宇要做出3000把铁桦木弩…… 叶心宇已经发现，库页岛原住民都是天生的战士，都是渔猎民族，青壮都是杀熊搏虎的勇士，尤其尼夫赫人，他们在搏击中进化，身体几乎没有皮下脂肪，一身的腱子肌肉，而赫哲人、鄂伦春人都是出产索伦战士的民族，有这么好的战士，在有足够的武器，这就是一只可征天下之军。 第92章 大河川(札幌)城 孔辉带领自己训练了2个月的阿伊努人，乘坐三只福船、两条渔船越过宗谷海峡。 宗谷海峡是库页岛与北海道岛之间的海峡，最窄处仅仅有42公里 ，在叶心宇的囊尔哈城的码头，就能看见北海道岛巍峨的高山。 孔辉并不急于去与松前藩晦气，孔辉也不知道这些和人的斤两，孔辉只是知道谭启明元老讲过大和族与中华民族的仇恨，所以孔辉急着来和族人的附近看看。 沿着北海道岛北部海岸航行，在松前藩领地与阿伊努人之间有一条大河，就是石狩川，逆流而上，在石狩川中部，两岸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个位置正好恰在北海道岛的蜂腰处，阿伊努人把这里叫大河川（阿伊努语札幌）。 孔辉就在这里登陆，并开始修建城寨。 17世纪初的阿伊努人还是一个渔猎民族，北海道丰富的渔业资源养育着十几万阿伊努人，在一个8万平方公里的巨大海岛上，十几万人平均每一平方公里（1500亩）土地上也不足两个人，这些阿伊努人都生活在北海道沿海地区，北海道沿海能轻松的获得明太鱼、远东鲱鱼、海象、海豹，只有他们需要改善一下口味的时候 才去中部的森林里去狩猎。 孔辉来到北海道岛，也就是南苦异岛的时候，正是阿伊努人悲惨时候，本来阿伊努人在失败中已经撤退到日本最北方的岛，可是松前藩来到了南苦异岛，松前藩就直接获得了阿伊努人的土地。 阿伊努人被迫向北逃亡，而随着千金矿的发现挖掘，松前藩的武士就到处抓捕阿伊努人去挖矿淘金，这些给松前藩淘金的阿伊努人被囚徒一样的管理着，直到耗尽体力、耗尽生命…… 孔辉的南苦异岛解放军的到来，都是带着青铜头盔、穿着青铜胸甲，手持青铜长矛的阿伊努人战士，看到这些阿伊努人如此的威武，知道这支阿伊努人的军队是来保护阿伊努人的，石狩川两岸的阿伊努人纷纷来到大河川（札幌）。 在石狩川河岸，一道木头栅栏围墙开始建立，阿伊努人个子小却力气大，有了足够的青铜斧头、青铜锯子，城寨墙很快建立起来。 城寨在建设中，孔辉等待着松前藩的到来，孔辉要试试铁桦木弩能不能打败松前藩这些倭寇，松前藩没有到来 ，一个阿伊努人大酋长到来了。 来到大河川的阿伊努人大酋长叫相库相郢，是日高山部落的大酋长，日高山部在北海道日高山脉地区直到南部沿海，有部众3万人 ，是南苦异岛最大的阿伊努人部落之一，由于不堪和人的压迫，日高山部在几十年以后，发动过一次阿伊努人反抗和人最大的一次起义，可惜日高山部落后的武器根本就打不过松前藩，相库相郢与许多阿伊努人为民族的自由血染疆场。 相库相郢是极其仇恨松前藩的，松前藩不但无故抓捕阿伊努人去给他们挖矿，对阿伊努人的贸易也采取了垄断。阿伊努人不允许去与其他和人交换物资，只能与松前藩交换，而交换的价格昂贵，大米价格就是与其他和人交换价格的7倍。 17世纪是德川幕府的开始，日本一石大米是150公斤，铜钱2000文左右，白银有丁银币20克左右，日本银两称匁，一匁十3.75克，金币有大判（165克）、小判（17克），一大判金币兑换10小判金币，一小判金币对10丁银金币，一丁银币对千文铜钱。 2000文一石大米，松前藩卖给阿伊努人是文，14个丁银币，一个半小判金币。 这差不多相当大明朝的10两白银，一两黄金。 划一只独木舟越过不到30公里的轻津海峡，是可以到达本州岛，但是去本州岛交换大米，如果被松前藩的武士抓住，轻者会被割耳，重者就会被直接砍头。 而且海岛对面的轻津藩也坏的很，轻津藩的武士发现阿伊努人去本州岛贸易，也会没收阿伊努人的物资，也会割去阿伊努人的耳朵。 日高山部落就有很多阿伊努人被割去耳朵 甚至割下头颅。 相库相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怀着悲愤的心情来到大河川。 有赫哲人懂索伦战士的语言，又懂阿伊努人的语言的，就能够沟通。 阿伊努人从来没有建设过城寨，身处石器时代的阿伊努人也没有工具去建立城寨，相库相郢疑惑的看着大河川的寨墙，阿伊努人战士把相库相郢带到孔辉的木刻楞。 孔辉就为相库相郢描述了一下阿伊努人的未来，贪婪的和族人是不会满足现状的，和族人注定会割下所有阿伊努人的头颅…… 相库相郢问孔辉为什么要帮助阿伊努人？ 孔辉告诉相库相郢，阿伊努人部落大酋长，在很多年以前，曾经到北京朝贡，见过明朝皇帝，阿伊努人部落首领已经对明朝表达了归顺，而明朝已经承诺护卫阿伊努人的安全。 现在既然和人在屠杀驱逐阿伊努人，那么明朝就有义务帮助阿伊努人。 孔辉说的这些都是历史的事实，历史上阿伊努人部落首领的确随亦赤哈去过北京，阿伊努部落首领看到北京繁华的大城市、见到明朝强大的军队，指天发誓的表达了归顺，大明朝皇帝也的确承诺护卫阿伊努人的安全。 孔辉让相库相郢看看这些武装起来的阿伊努人，所有的战士都有青铜头盔、青铜胸甲， 这支阿伊努人的军队就是南苦异岛解放军，我们要把和族人赶出南苦异岛。 相库相郢告诉孔辉，打不赢松前藩的，因为松前藩有铁炮。 阿伊努人的兽绳弓箭射击距离是40米，松前藩的铁炮（火绳枪）的杀伤距离是60米，所以相库相郢打不赢松前藩。 铁炮就是火绳枪，火绳枪传入日本有着准确的记载，两个人葡萄牙人冒险家，原来是来到中国的，他们想把火绳枪卖给嘉庆皇帝，在大明朝根本就没有人尿这两个葡萄牙人，他们只好乘一只中国商船回澳门，在东海遇到了风暴，船漂落到日本的种子岛，种子岛人看见这生如雷电的武器立刻就痴呆，花了大价钱买了火绳枪，并开始仿造。 火绳枪在日本迅速推广，可以说没有火绳枪就没有日本的统一。 孔辉详细询问相库相郢，松前藩铁炮是一个什么东西，了解到这种火绳枪的杀伤距离只有60米后 孔辉告诉相库相郢，自己的4人强弩发射距离是铁炮的5倍，自己的单兵弩是铁炮杀伤距离的三倍。 孔辉就让阿伊努战士演示了一下强弩、单兵弩的发射距离，相库相郢立刻要求用金沙交换，孔辉说，不用交换，这种弩只能给北明的军队、北明的战士使用，只要日高山部归顺北明，就可以提供这样的弩。 相库相郢说，自己与石狩川部大酋长静内为根有约定，两个部落在贸易、战争等重大事件中要一致行动，归顺北明要与静内为根商量。 相库相郢离开大河川，孔辉送5把青铜斧头给相库相郢。 一千多人就继续修建城寨，大河川附近的一些小部落也来了许多阿伊努人，城寨修建的更快，这些阿伊努人给一把青铜匕首，就会兴高采烈的参加劳动，知道这些阿伊努战士要打击松前藩的和人，越来越多的阿伊努人参加劳动，并要求参加到南苦异岛解放军中。 第93章 松前公广的野心 松前公广梦里都在哈哈大笑，做为一个一万石的大名 ，竟然有这样多的收益。 古代日本的封建制度叫石高制。石高制下每一个大明都确定是几万石的大名，根据大米出产的石数确定兵役、赋税。 大名就是日本古代的领主，有亲藩大名，就是血统高贵的大名。谱代大名又称世袭大名，是指在1600年的关原之战以前一直追随德川家康的大将。谱代大名地位仅次于亲藩大名，大多位居幕府要职，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有权力。 而自己就是一个外祥大名，是地位最低大名中收入最低的大名，比起萨摩藩那样一百万石的大名，自己这一万石的大名实在不够看。 垄断了阿伊努人的贸易后，收入是嗷嗷的上涨，又发现了金矿，有了金矿的收入不但建立了福山城，而且购买了足够的铁炮，有了铁炮围剿阿伊努人不要太轻松。 按照德川幕府的要求，一万石的藩主，军役是铁炮兵20人，骑马武士10人，大铠武士16人，持矛兵20人……杂七杂八325人的军队编制。 铁炮的价格是9石大米，火绳枪是从葡萄牙人传入亚洲的，传入大明朝要比传入日本早30年，传入大明被叫一个轻慢的名字鸟铳、传入日本被叫一个威武的名字铁炮，这体现了对火绳枪不同的感受与认识。 铁炮到日本，就成为战场的主要力量，把那些盔甲夸张怪异武士逐步变成浪人，因为一个刀法精良的武士也抗不住普通足轻的一铁炮。 军役要求的是20名铁炮兵，而松前藩却有了60支铁炮，30名铠甲武士，没有一个阿伊努人部落能经得起松前藩一次铁炮的轰击，依靠这60支铁炮，松前公广可以横行在北海道。 松前家族到松前公广这里，已经是来到北海道第二代大名，已经彻底实现了大米自由、鱼干自由。那松前公广每天是大米饭就小鱼干随便吃，可以一直吃到饱，吃到吐…… 不要被当代日本花里胡哨的料理给唬住，日本古代那是一个穷啊，有多穷，看看日本古代平均150厘米的身高，就知道有多穷了。 岛国日本没有多少适合农业的平原，在那些高山岩石上又种不了水稻，在平原种植的水稻，也仅仅够天皇、大名、武士这些贵族吃的，这些贵族吃大米饭也是一小碗，就着一碟咸萝卜，如果有一条小鱼干那就是大贵族了。 而寿司的产生于日本战国时期的军粮，大米饭加上盐 ，压实后用海带包裹。在气候炎热的本州岛，让大米饭不变质那得放多少盐，放那么多盐还能吃吗？古代日本人当然能吃，对于古代日本士兵，那么珍贵的大米，必须拌咸盐吃才不浪费。 如果你惊诧于日本那些混浴、裸体的习俗时，你要想想，古代日本在稀少的耕地上种一点棉花，纺织一点布匹，那点布匹老珍贵了，但凡能够损伤布匹的时候，日本人宁愿损失自己的皮肤，男女劳动干活的时候光着屁股就是为了省布。 大米贵、衣服贵，人命贱，日本文化那种人性冷漠都是阴森森的，就是日本的传统音乐，就是痛苦、凄厉的哀嚎。 人命贱到什么程度，失败的武士毫不手软的杀死自己，一个武士打造了一把太刀，为了试试刀的锋利程度，就直接上街砍杀一个贱民，有一个武士最多一次砍杀了40个贱民。 日本古代等级制度森严，天皇、大名、武士、平民、贱民。其中贱民就不算人了，贵族可以随便的杀死贱民，平民杀死贱民需要赔偿，如果一个平民杀死了太多的贱民才需要偿命，杀死7个贱民才需要偿命。 杀人给点赔偿就行，这种扭曲的价值观铸就了日本人扭曲的性格。 给点钱就能杀死贱民，这直接导致贱民阶层必须的服从。不管多恶心的事，都必须服从。 那些日本武士为什么杀人如麻，每一把武士的太刀、肋差都是用贱民的命试过的，很多人欣赏日本人的服从，认为这是纪律的体现。其实这是最底层日本人从古代就养成的心理习惯，不服从行吗？杀死你就是一个玩。 松前公广杀死阿伊努人也就是一个玩，松前公广已经杀死了松前藩内的阿伊努人，这样松前公广会觉得干净不少，日本贱民分非人、秽多两类，日本人觉得贱民污染了生活，随意杀死这些污秽的贱民，很有一些成就感。 而现在，松前公广需要阿伊努人的远东鲱鱼，鲱鱼税在推广，一户阿伊努人要每年缴纳14丸，一丸就是200条鲱鱼，松前公广要让所有的日本土地都用上北海道的鰊粕（鲱鱼肥料），而事实上，松前藩做到了这一点。 鰊粕改变了日本，北海道渔业资源的开发使用，在17世纪让日本的耕地与人口都有了一倍的增长，鲱鱼肥料让那些贫瘠的土地变得可以高产、棉花更加茁壮，稻米的产量大幅度增加，普通家庭也能吃几条鲱鱼干……日本社会出现了空前的繁荣，从鱼肥料、鱼干的出现，更多的商品随之而来，商品交易的活跃，大量商人出现。 商人与商品对货币的需求，日本出现当时世界最大铜矿开发与最大的银矿开发，而日本是继荷兰人之后，全球读书识字率第二的国家。 日本人的明治维新变法为什么能成功，因为日本人已经在百年前就完成了北海道的开发，有了商人集团、有了受过教育的国民。 中国戊戌变法为什么会失败，并且是注定的失败？中国的变法就是心血来潮，在文化上、经济上根本就没有准备，失败是必然的结果。 松前公广在想着怎么样拿捏阿伊努人，获得更多的金沙、更多的鲱鱼时，斥候来报告（受中原文化影响，日本古代的侦查兵也叫斥候，），阿伊努人在石狩川建立了一个城寨。 那些野蛮的、落后的虾夷野人怎么会建立城寨？ 松前公广立刻召集家臣商量对策，松前家族的谱世家臣有远藤氏、左卫门氏，都是武士基层，杀人放火这些活都是家臣干的。 在藩厅，两家臣知道虾夷野人竟然建立了城寨，就要求大名松前公广出兵剿灭。 跟虾夷野人作战不止一次，与那些野蛮人作战用太刀砍他们都污染了太刀，根本就不用武士出征，去几个足轻就剿灭了事。 足轻是古代日本最低级的士兵。战时为 兵，平时为民，接受的军事训练并不多，大约等同于明代的军户。 松前公广沉吟片刻，道，想是这些虾夷野人对鲱鱼税极其抗拒，在大河川筑城阻挡我松前家进入北海道腹地，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之举。 突然松前公广凛然正色道，诸位家臣，我深知诸位对松前家的忠诚，今虾夷野人在挑战松前家的荣耀，松前家的荣耀就是诸位的荣耀。 松前家前进的步伐不能被虾夷野人的城寨阻挡。 松前家不会停留在松前藩一地，松前家的脚步要踏遍整个北海道岛，北海道的每一寸土地都将会是松前家的，那些野蛮愚蠢的虾夷人不配拥有北海道的土地。 藤原、左卫门你二人，帅大凯武士十人，铁炮手20人，长矛兵50人，足轻200人，一举剿灭这些虾夷野人。 第94章 嫩江会战 孔辉在北海道大河川率领着阿伊努人修建城寨。 叶心宇在库页岛囊尔哈城训练3000弩手。 李爱民在亦赤哈城打造农具，要耕种伯力地区所有的耕地。 谭嗣同在朱格朱尔山脉的海岸边训练水手。 吴超正在前郭尔罗斯接收了最大一批辽东奴隶阿哈，李延庚的信件告诉北明，这3000人是精心挑选的，有1000人是各种工匠，有2000人是辽东矿工。这次李延庚还送来了金州秀才5人、童生12人。 于刚立在白银村陷入了车臣士兵、牧民的包围之中。 周政贤在急行军，周政贤知道，这些投石机是这个时代战场的重要力量，自己早一天到达嫩江前线，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谭启明知道决战的时刻来临。 谭启明羞愧难当，自己一个堂堂穿越者，竟然被历史上一个不入流的车臣汗，打得几乎丢了性命，什么车臣汗硕垒啊、什么阿海啊、什么斯特罗甘诺夫啊……这些人都是历史上一笔带过的末流角色，竟然把自己能够弄的这样狼狈不堪，一定要集中北明所有的资源、所有的军队，打败这些入侵者。 同时谭启明也在检讨自己，自己一门心思的发展跨时代武器，一门心思要用技术实现降维打击，而忽视了北方民族做为最优秀战士的优势。 整个中国历史，都是北方打南方，得北方者得天下。鲜卑、契丹、蒙古、金、清……所有的历史经验都证明了，谁统一了北方，谁就会得到中原的全部或部分，而更加广阔的西北、西南、南方……就从来没有一次问鼎中原。 几次的血肉搏杀，谭启明见识到了渔猎民族的勇武，索伦战士在战场上的坚韧，是农业民族训练根本不能拟补的，索伦战士在战场上的那种从容、镇定、专注，仿佛他们根本就不是在生死之间，就是在捕鱼、就是在狩猎…… 唉，怪不得皇太极使用汉奸要用乌真超哈营，乌真超哈营使用火炮、鸟铳，远程打击啊，几千年的农耕文明已经太不适合血肉横飞的对砍。 拖着断腿，拄着拐杖，坐在200只驯鹿拉着的大雪橇上的冲阵车上，从盐碱村出来已经是第三天。 有了冲阵车这个铁皮房子，里面的锅炉还一直烧着 ，虽然空间狭小，也免于寒风的凛冽，身体也在逐步的恢复中。 谭一在嫩江上的冰堡一直在被阿海的投石机轰炸，阿海就直接用冰块打击谭一的冰堡。 尽管已经用木头做为堡垒，但是连续不断的轰炸还是造成损失，一些驯鹿、马匹的堡垒使用的木头不够粗大，被砸塌了，里面的驯鹿、战马死伤很多。 白天的强攻与夜晚的偷袭，都被车臣士兵密集射击击退，谭一焦急的等待前郭尔罗斯支队投石机支队的到来。 阿海并不着急，阿海每天就是修建城寨，让自己的冰围墙足够结实，能抵御敌人的进攻与偷袭，阿海就是要用投石机砸垮对手。 唉， 可惜这大平原上没有石头，如果有石头，早就打垮敌人。 最先到达嫩江战场的援军是300前郭尔罗斯蒙古骑兵，这些蒙古骑兵都是好的弓箭手，谭一就让这些蒙古骑兵在冰堡后面扎营，这里是车臣投石机打不到的地方。 乞儿吉斯骑兵队80人 也在蒙古骑兵队到达后不久到达，这是查干湖捕鱼队的全部战士。 张满率领的公路兵与铁骊牧民第二批到达。 谭启明到达嫩江冰堡是第三批援军，谭启明到达时，冰堡内已经达到3000人，但是只有蒸汽冲阵车上的滑膛炮一门，呼图勇的公路兵280人，前郭尔罗斯支队索伦战士180人，蒙古骑兵300人，谭延闿的盐碱村战兵28人，候瑾萱女子支队120人，乞儿吉斯骑兵队80人，谭洞之的师范生70人，骆驼塔辎重队老年人战士180人。 这样实际能打的战士也就只有千人，能够实现远程打击的只有这一门滑膛炮，还不具备强大的防守能力与进攻能力。 终于周政贤的投石机支队来了，谭启明知道这些投石机可以发射3公斤燃烧弹400米的时候，非常兴奋，终于有了足够的远程打击武器对付阿海的投石机。 谭启明告诉大家，这样的扭力投石机，宋、元两朝叫回回炮，也叫弩炮，宋、元两朝有发射标枪达一千米的弩炮。 一直在被动的挨打，这回终于可以还击了。 阿海的投石机发射冰块打击距离200米，周政贤的弩炮发射燃烧弹抛射距离400米，六架弩炮迅速组装，蒸汽冲阵车也由傅凯发动起来，全体战士都完成披甲，一千人要对一万人发动冲锋。 谭一操作着这些弩炮，用一块冰块做发射调试，要找到感觉，打击到车臣投石机的距离，测算扭力弹簧索的绞盘圈数。 几块冰砸过去，几天来一直惬意的打人的车臣士兵终于也被还击了，但是这些车臣士兵并不在意，他们就一架投石机，就砸过去这几块冰。 调试好抛射距离，谭一指挥六架弩炮第一次齐射，六枚3公斤燃烧弹被抛射出去，爆炸声响起后，立刻在车臣大营里燃烧起熊熊大火，傅凯发动蒸汽冲阵车隆隆的向车臣大营的冰围墙开过去。 谭一指挥六架弩炮不停的轰击，在车臣投石机方向发射燃烧弹，在车臣弓箭手方向发射手榴弹，爆炸声、嚎叫声淹没了旷野的寒风……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让阿海惊慌，阿海猜到决战的时刻来到了，车臣汗国到了最危机的时刻，阿海身穿皮甲，手持弯刀，骑着一匹白马，身后是车臣最精锐的怯薛军，马蹄隆隆的在大营里奔跑。 阿海高喊、怯薛军士兵也高喊，十人队有后退者，杀十人队长，战后斩十人队长全家；百人队有后退者，杀百人队长，战后斩百人队全家；千人队有后退逃跑者，杀千人队长，战后斩千人队长全家…… 阿海在骑马跑过大营所有的地方，阿海要给车臣士兵讲清楚生死的道理。 阿海继续高喊，此战，所有人赏银10两，凡杀敌一人 赏银50两…… 阿海开的是空头支票、阿海在画大饼，阿海知道车臣汗根本没有那么多白银，但是大敌当前，要鼓舞斗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高耸的车臣大营冰围墙阻挡了蒸汽冲阵车前，两炮实心弹丸打过去，冰围墙上冰雪纷飞，但是并没有崩塌，而依靠这一门滑膛炮打开冰围墙也是非常困难的，打不开阿海大营的冰围墙，只好让士兵撬动冲阵车后轮，傅凯把冲阵车开回来。 谭启明眉头紧锁，如果强攻车臣大营，不但人数太过单薄，而且牺牲会很大，北明已经损失了近千人，实在是损失不起了。 但是今天一战已经打击了车臣士兵的气焰，谭启明在召开会议，集思广益如何进攻车臣大营。 阿海也在召开会议，商讨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 会议上，张满说，在盐碱村，呼图勇一个鱼丹（白磷）炸药包就把堵在城寨缺口处的罗刹火枪兵给炸飞了，用这个炸药包炸冰围墙应该也可以。 谭启明一听这个办法可以，就把几个炸药包埋在冰墙下面不怕炸不飞这道冰围墙。 张满又说，炸开冰围墙后，我们也不要急于进攻，就用傅凯的冲阵车堵在缺口，向整个大营轰击。我们人少，如果攻进去车臣士兵不溃败，胜负难料，如果我们就打开一个缺口，用大炮、用弩炮不停的攻击，他们才会溃败。 阿海也在问车臣的各个千人长，怎么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众人沉默不语。 怯薛军千人长说，敌人火器犀利，但是兵少将寡，如果我们做好防守，应该能够取胜。但是我军辎重被焚毁，难以支撑太久，如果敌人来攻击我大营时，应该留一半人手防守 ，我们去攻击敌人大营，如果我们攻陷敌人大营，就是我们自己的大营丢了，也能获得大量物资，以支撑更长久的战争。 阿海深以为然，就分兵两部，一部负责防守、一部负责进攻，阿海要打出去，阿海要到敌人的大营里看看。 第95章 少年出征 北明所有的军队都来到嫩江，而北明所有的军队也只有一千多人。 一千多要对车臣汗的大营发动进攻…… 在白杨木镇成功的消灭了入侵的苏尼特蒙古骑兵后，科学院长哈尔德被床弩鱼丹（白磷）弹的强大燃烧力震惊，这些少年缜密的计划，轻松的灭敌人更让这个朱赫人瞠目，一伙少年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难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大卫。 哈尔德是无法了解吴名内心的仇恨，即使在梦里，吴名都在想着怎么才能炸毁、烧毁鲁王府，为自己饿死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报仇，那个羞辱爸爸的王府长吏就应该千刀万剐。 哈尔德强烈的感觉，这样强大的武器一定要派到前线去，哈尔德就让科学院的工匠，做出一架简易的床弩，替换掉城墙上的床弩，让吴名的装甲雪橇去前线发挥作用。 吴名担心白杨木镇的防御，敌人来了怎么办？ 哈尔德说只有动用造船厂的工人防御，造船厂是被谭启明元老一再严明，造船厂工人只能增加，不能减少，马加丹开拓团出发以后，北明已经没有一条可以远航的船，所以造船是北明最重要的任务之一，造船厂工人一直没有动，查干湖捕鱼没有动造船厂的人，救援白银村也没有动造船厂的人。 造船厂作为谭启明元老最重视的工厂，人员、物资都是北明目前最好的。 造船厂长李明苑最近已是忐忑不安，所有的人都出去战斗，只有自己造船厂的人依旧在造船，如果万一前线失败了，即便是这船坞里的三只千吨级别的飞剪船，即便造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1832年 第一只飞剪船安.马金号只有近500吨，造船用了一年时间，而最大的飞机船大共和国号，3400吨，建造时间是8个月 ，飞剪船技术熟练后的十九世纪，原料充沛之下，三个月可以建造一只1000吨的飞剪船。 三个月就能造出来的飞剪船，向中国运输鸦片，从中国运出茶叶、丝绸、陶瓷，三个月就能收回成本，中华民族用自己的最优质产品、最多的财富有力的推动着人类的大航海事业、人类的工业革命事业，然而自己却完美的保持着愚昧、落后、贫穷。 如果没有中国广阔的鸦片市场，如果中国没有茶叶、丝绸、陶瓷这些在欧洲上流社会梦幻一样的产品，就不会有航海技术迅速的进步，就不会有工业革命的蓬勃发展。 谭启明迫切的需要船，在17世纪，不能参与航海事业的民族，是注定要愚昧落后的，是无法抢夺那些遥远的、未开发的国土的。 元老的要求是，明年北明要五艘飞剪船。 可是连女人都出发了，李明苑找张塔、找哈尔德院长，他们依旧坚持谭启明元老的指令，造船厂的人只能增加不能减少。 以前每天都去元老院要人的李明苑，现在终于不要人，要派出人了。 哈尔德终于同意让造船厂抽出工人参加白杨木镇的防御，这样可以让吴名去前线。 吴名的少年一共有两辆床弩装甲雪橇、四辆弓箭装甲雪橇，六辆雪橇也就可以拉56个孩子，而少年巡逻队一共有200个孩子，听说要去前线，这些少年没有恐惧只有兴奋，而说只有56个坐装甲雪橇的孩子才能去，那些不能去的孩子是哭声一片，都要去前线。 因为不能乘坐装甲雪橇巡逻，这些少年已经有很多在刻苦训练射击，有一些已经超过那些已经乘坐装甲雪橇的孩子，现在他们刻苦练了，却依旧不能乘坐装甲雪橇，依旧不能上前线，这委屈的不行不行的，一个个嚎啕大哭。 哈尔德也很无奈，又在出发前把两辆雪橇改成装甲雪橇，这样增加了20个名额，又进行了一次选拔，这样76个孩子，8辆装甲雪橇，两辆弩矢雪橇，4辆辎重雪橇，又从造船技术调10个工人做辎重车夫，86人从白杨木镇出发。 阿海对战争做出了更多的准备，阿海在到达嫩江冰堡前就派出了4支骑兵队，每一支骑兵队有500人。 吴名的驯鹿雪橇出发一天后，在松花江的冰面上就遇到了一支车臣骑兵队，吴名看着远方的骑兵队，这个骑兵队是与苏尼特蒙古骑兵的装束是一样的，看着这些骑兵，吴名毫不客气的就是一支鱼丹箭发射过去。 鱼丹箭在车臣骑兵队里爆炸，蒙古骑兵炸的人仰马翻，死伤几十人 ，那次死去的还没有痛苦，那些受伤的可就是一个惨痛。 沾染、飞溅到白磷火焰的车臣士兵，他们在燃烧、他们的衣服、肌肤在燃烧，烧焦的肌肉气味如同烤肉，而爆炸后的白磷烟味让人窒息，惨叫声、剧烈的咳嗽声，濒临死亡的呼叫……这些声音让车臣士兵、让装甲雪橇里的孩子都吃惊不小。 车臣骑兵惊恐着、装甲雪橇上的孩子惊恐着，那十个车夫也惊恐着，他们坐在没有装甲的雪橇上，更清楚的看见那些燃烧着、惨叫着的车臣骑兵，跳下战马，在雪地上翻滚、嚎叫…… 只有吴名是冷静的，吴名大喊着装弩矢、装床弩鱼丹箭，两个孩子吃力的把鱼丹箭抬到 床弩上，吴名让那个大嗓门的蒙古女孩去喊话，让敌人投降，一边用驯鹿给床弩上好弦。 大嗓门的蒙古女孩就对着车臣骑兵高喊，马上跪地投降，不然都烧死你们…… 另外几辆装甲雪橇上的大胆的孩子，也纷纷打开装甲雪橇顶上的盖门，露出小脑袋，或探出半个身子，要看看敌人被烧成什么样？更大胆的也挥舞着小拳头 也高喊，快点投降，不然就烧死你们…… 车臣骑兵死伤也就几十人，战斗力还在，关键是看着对方都是一群小孩子，难道蒙古的勇士要向一群小孩子投降吗？ 犹豫中，吴名又发射了鱼丹箭，另一辆装甲雪橇也发射了鱼丹箭，这次是两只床弩鱼丹箭在车臣骑兵的队伍里爆炸燃烧。 还有十几个孩子，在装甲雪橇上脚蹬墙壁，双手拉开大弓弦，射击出十几只箭矢，这下杀伤力就更大了，爆炸覆盖的面积更大，点燃的车臣骑兵更多，让人窒息的烟雾更浓，惨叫声更大、更多…… 大嗓门蒙古女孩拼命的喊，快下马跪地投降， 再不投降就都烧死你们，女孩喊话是焦急的，女孩不愿意这些人都烧死，女孩的心底是善良的，所以女孩喊话的声音因高亢而嘶哑，嘶哑且焦急，女孩双拳捶打着厚厚的木板装甲，声音都包含着哭腔，块点投降，不投降又要烧了…… 女孩焦急万分的声音之下， 这些车臣骑兵终于下决心了，纷纷下马投降。 吴名打开装甲的顶盖，让几个大人去收缴车臣骑兵的武器，同时让几辆装甲雪橇，更接近车臣骑兵，随时射击试图反抗的车臣骑兵。 三支床弩鱼丹箭，连炸在烧，死去了近百人，还剩下的400多人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十个大人中也有两个是索伦人、三个蒙古人，把车臣骑兵的弯刀、长矛、圆盾都抱到辎重雪橇上，车臣骑兵也有几辆勒勒车，就把一些负伤的车臣骑兵装上勒勒车。 吴名喊船厂的蒙古人叔叔审问一下这些车臣骑兵。 几个蒙古船厂工人，审问了几个车臣骑兵后，知道阿海的大军，以及阿海派出的4支骑兵队。 吴名就放了100名车臣骑兵，并发给了这些蒙古骑兵战马与刀矛等武器，吴名让大嗓门蒙古女孩告诉车臣骑兵。 看见我们有八辆装甲雪橇了吗？我们只用了两辆就把你们烧成这个惨样，要是我八辆雪橇都发射鱼丹箭，一次就全部烧死你们。 很多蒙古人都是我们一伙的，就看你们是蒙古人，才没有一次全部烧死你们，你们分头去找那几支骑兵队，让他们赶快投降，不投降就都会被烧死。 想了一想，吴名又告诉车臣骑兵，找我投降也挺麻烦的，我也挺忙没时间接受你们投降，你们就近找北明的部队、村寨投降就行，就说是投降吴名的。 要是他们不认识我吴名，就说投降我师傅朱从山的，要是他们连我师傅也不认识，就说是投降我师爷谭启明的 ，我师爷大家都认识。 你们最好是逃跑了，他们几个雪橇还没有捞着烧…… 几个蒙古孩子在雪橇顶上对这些车臣骑兵嘻嘻哈哈的喊话，投降吧，叔叔投降天天有肉吃，苏尼特骑兵没投降，全烧死了，一个都没剩…… 童言无欺，有几个蒙古孩子，无不遗憾的说，别投降、别投降，还没轮到我射击呢，怎么也要轮到我射击一次，我们雪橇10个人才一个人射击了，其余9个人都没有轮到，叔叔你们先别投降，坚持一下，让我也射击一次你们再投降好不好？ 这个蒙古孩子是在一辆弓箭装甲雪橇上，只有一个孩子射出去一箭，而车臣骑兵以为这种会爆炸、会燃烧，燃烧还不能扑灭的箭是十个人都会发出的。 啊，这样要是都射击一次 ，大家还不都烧成渣渣，这个也太恐怖了 ，必须投降。 叽叽喳喳的蒙古孩子 在装甲雪橇上露出一个小脑袋，胡言乱语中，把这些车臣骑兵吓得冷汗涔涔。 第96章 吴名的计谋 吴名的少年装甲雪橇队一行86人继续向嫩江出发，俘虏越来越多。 第一天的遭遇战俘获了400多车臣骑兵，派出去100百俘虏去劝降那几支骑兵队，一百人很快回来了一千多人，这一百人的俘虏信使找到了两支骑兵队，劝说这一千骑兵投降。 俘虏信使告诉车臣骑兵队，赶快投降，赶快向这些有很多蒙古人孩子的少年装甲雪橇队投降，必须、立刻、马上投降，因为那些孩子中有一些不愿意让大家投降的，这些孩子要烧死不投降的车臣骑兵。 俘虏信使信誓旦旦，我们以长生天的荣耀发誓，苏尼特部落的骑兵不投降，就都被烧死了，一个人都没有剩，你们在这些孩子面前绝对挺不过一刻钟就会被烧死。 几个车臣百人队长，和两个千人队长，质问这些俘虏信使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被孩子吓成这样。 俘虏信使指天发誓，这些孩子射出去的箭，不但射的远，还会爆炸、还会燃烧，燃烧还不能扑灭，一直把人燃烧成渣渣才算完，他们就射击了三箭，我们就死了近百人，他们有一百人，只射击了三箭我们就死了一百人，要是射一百箭，我们都得烧成灰。 俘虏信使并不知道少年有多少人，多少床弩鱼丹箭，俘虏信使以为这些孩子每一个人都可以射出那恐怖的鱼丹箭。 俘虏信使感激的说，多亏了有一个心底善良的蒙古女孩，那个蒙古女孩看到大家都蒙古人，急的直哭，一双小手拍的都红肿了，劝我等赶快投降，不然就会像那些苏尼特部落骑兵一样 ，被烧成渣渣。 幸亏这些孩子里有很多蒙古孩子，还有善良的蒙古女孩，要是没有这些蒙古孩子，他们不要说射过来一百箭，就是射过来十箭、八箭我们都得被烧死。 几个车臣百人队长，两个千人队长，面面相觑，这可能吗？向一群孩子投降还是觉得不妥。 俘虏信使说，我们投降了，这些孩子把战马、武器都给我们了，他们根本不怕我们反抗，不怕我们逃跑……还有淘气的蒙古孩子，他劝我们不要投降，还没有轮到他射击呢，我们不投降，才能轮班到他发射，我们得赶快回去，不然这些孩子有不定性的 ，给我们一箭，唉，那可怕的火焰不能扑灭，直到把你烧成灰烬。 几个车臣军官看这俘虏信使，都是原来的车臣骑兵，信誓旦旦的也不似说谎，既然遇到了不能抗拒的强大力量，那么向强者投降是明智的，蒙古部落从来就是这样。 两个蒙古骑兵队就跟着俘虏信使找到了吴名。 吴名让50个俘虏信使继续出去找。 一千三百多俘虏吴名也不去缴械，这些俘虏太多也没法去缴械，就让这些俘虏骑着战马跟着驯鹿雪橇队。 那个蒙古孩子又从装甲雪橇上探出小脑袋，又跟这些俘虏信使叽叽喳喳聊天。 蒙古孩子说俘虏叔叔，你怎么不能劝劝他们不投降，蒙古勇士起码要打一下才对，俘虏叔叔你还是劝劝大家打一下吧，我还没射击呢。 大嗓门蒙古女孩着急了，忙说俘虏叔叔你可别听他的，他就想射击，投降了就 不会被炸、被烧，苏尼特骑兵就没有听我劝说，结果都烧死了，一个活的都没剩下。 又有一个小男孩 从另外一辆雪橇上探出小脑袋，苏尼特人比这些人差不多，吴名用了8箭全烧死了。 又有一个小孩子从装甲雪橇上探出小脑袋 不是8箭是7箭 我数了，苏尼特骑兵我没有数过来，总少不了一千多人。 是九箭，是八百人，一千匹马也烧死了…… 这些小脑袋彼此絮絮叨叨，争论着倒地用了几箭、到底烧死苏尼特人多少人，争论不休。 孩子们讲的乱七糟八，俘虏们听的头皮发麻，苏尼特人就被几箭就给消灭了 ，这箭也太厉害了。 争论疲倦了，都缩回小脑袋，在装甲雪橇里睡觉打盹 ，那个蒙古男孩最后还没有忘记他的射击，哈欠连天的对俘虏信使说，俘虏叔叔，他们要是逃跑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就告诉我啊，谁逃跑我就射他一箭…… 吴名看着这些俘虏，就编几句歌谣让这些俘虏高声背诵。 车臣骑兵快投降， 鱼丹烧人断肝肠。 臣服北明能吃肉 继续抵抗见阎王。 …… 最后的50名俘虏信使也找到了吴名，又增加了500俘虏，86个孩子带着一千九百人俘虏继续前行。 吴名打着手势，让这些车臣骑兵高声背诵着自己 编的几句歌谣，就来到了冰堡前。 谭启明看见了这支队伍、阿海也看见了这支队伍，一大群车臣骑兵高喊的声音，在嫩江江面的雪野里响彻。 车臣骑兵快投降、鱼丹烧人断肝肠…… 朱从山远远的看见吴名站在装甲雪橇上 乐了，吴名这小子办事就是行。 怀里夹着炸药包的朱从山一路小跑，来到谭启明身边，气喘吁吁的告诉说，这个就是您徒孙吴名，就是这个吴名炼出来的鱼丹（白磷）。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发现了磷？谭启明疑惑不解，朱从山又道，吴名系鲁王一系，家传世代炼丹，此子聪慧过人，其父乃是奉国中尉…… 朱从山讲着吴名的过去，雪原一千九百俘虏的高喊响彻云霄，这喊叫声让所有的车臣士兵感到恐惧，心中都在盘算，这仗看来是打不赢了，那么多车臣骑兵都在帮助敌人，自己要有逃跑的准备，真要是不能逃跑也赶紧投降吧…… 谭启明元老让谭一出冰堡了解一下情况，谭一回来报告说，76个孩子和十人的成年车夫，一共抓获1900人的车臣骑兵，还有战马3000多匹、勒勒车近百辆…… 收拢这样多的战俘也是够吓人的，谭启明就让我前郭尔罗斯的300人蒙古骑兵队、80人的乞儿吉斯骑兵队、180人的辎重队老人战士去收拢战俘，大战在即，不能疏忽大意。 打开冰堡大门让这些装甲雪橇进入冰堡，进入冰堡前，吴名与另外一辆雪橇上的床弩，就分别向阿海的大营里发射了一支床弩鱼丹箭。 爆炸声之后，就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有让人窒息的烟雾，混乱、嚎叫、战马的嘶鸣，从车臣大营里传出来…… 那些投降的车臣骑兵队都暗暗庆幸，幸亏投降了，看着那火焰、听着那哀嚎，这鱼丹箭真是要命，自己可是禁不住这样的烧烤 吴名一行76个孩子叽叽喳喳的来到谭启明身边，一些索伦孩子可没有农耕文明那样的礼仪文化，大呼小叫的喊莫日根、莫日根…… 然后就跑过来拉谭启明的手，一边拉手还一边吹牛说，车臣人比狼好杀，车臣骑兵只能是一个小狼崽，吴名用7支床弩鱼丹箭就烧死了一千车臣骑兵，而右手边的索伦孩子就反驳不是7支床弩鱼丹箭，是八支，烧死多少没有数过来，哈尔德老头不让看…… 乱哄哄的各自讲着自己的看法和理解，吴名倒是规规矩矩，朱从山赶忙拽起吴名，告诉谭启明，这就是你徒孙、这就是你徒孙孙。 吴名拿出了哈尔德的信件，哈尔德在信件里概述白杨木镇遇袭，以及吴名的防守策略与胜利的结果。 看着吴名这小小年纪，竟然干出这样轰动的大事，谭启明抚摸着这小小的脑袋，夸赞到是少年天才，回头我要传授更多知识给你，定可以为国为民做出巨大贡献。 一听谭启明要亲自传授知识，朱从山慌乱一批，朱从山一向以谭启明嫡传嫡子自居，按照谭启明元老的方法，已经炼出了多少不世之丹，这这直接给徒孙讲，不行自己一定要参加，想到这里，急忙走上前说，师傅日理万机，能亲授徒孙某感激涕零，然师傅切容徒儿在旁倾听一、二，也不枉师范教诲一回。 看着这个前明道士，谭启明也只好点了点头。 谭启明问吴名，这个床弩鱼丹箭的射程、威力后，又问吴名，车臣骑兵一万多人，我军人少，怎么使用这些床弩鱼丹箭破敌？ 吴名想了一想，攻击敌人大营比较麻烦，不太好烧，要是防守就可能比较好烧，可以在寨门内做一个翁城，放车臣士兵进到翁城，我就可以炸死、烧死这些车臣士兵。 吴名沉思着说，烧死一人，可以吓退十人，来时路上也就烧死了百人，敌人就都投降了，只要在翁城中烧死千人，车臣大营就会溃败，到时候大家追击就成。 几天来，谭启明一直想着攻击敌人大营，原来还可以有这样的操作。 三千人开始修建翁城，就地取冰，一天时间就把冰雪翁城修好。 修好了翁城，吴名就让那些一千九百俘虏继续喊话。 这些俘虏休息了一天，喝了热乎乎的鱼肉汤，吃了大块的腌猪肉，在冰堡垒里也都睡了美美的一大觉，人都变得精神不少，喊起号来更加响亮。 车臣骑兵快投降 鱼丹烧人断肝肠， 投降北明能吃肉， 继续抵抗见阎王， 苏尼特人最是傻、 策马挥刀要搏杀、 鱼丹箭矢七、八支 全部烧成灰渣渣 这些俘虏感受到了那些鱼丹箭的厉害，车臣大营里的士兵也感受到了那鱼丹箭的厉害。 阿海在面临抉择，是逃跑、是投降还是拼命一搏。 阿海决定拼命一搏。 第97章 战术思想的形成 阿海要抓紧时间，这样下去军队一定会崩溃，这些被俘虏车臣骑兵的高喊声太打击士气人心，阿海要孤注一掷。 吴名让人在冰堡墙内侧堆满了积雪，要堆积厚达一米的积雪，然后让战士身穿盔甲从冰寨墙上跳下来，看看会不会有损伤，确认安全后，吴名在认真的排练，吴名反复强调，当箭矢射过来，一定要大叫一声，很痛苦的那种大叫，然后跌落下来，最好是蹲下喊叫几声、或躺倒喊叫几声 然后在跌落下来。 也不要全部跌落下来，也留几个躺倒在冰墙上面，但是所有的人哀嚎不能停…… 北明战士的盔甲已经有了部分是坩埚钢的，但是绝大多数是青铜的，车臣蒙古人的骑弓是很难破甲的，吴名要给车臣士兵信心，只有车臣士兵有了足够的信心与勇气，才能冲进翁城，只要敌人冲进了翁城，吴名就可以对密集的人群发射床弩鱼丹箭。 排练还没有结束，车臣士兵的进攻开始了。 既然是孤注一掷 ，阿海放弃了大营的防守，阿海必须做到一鼓作气拿下敌人大营，阿海终于从那些童谣里知道，自己与之战争的是一个叫北明的部落。 愚蠢的硕垒怎么就惹上了这样强大的部落，阿海突然对硕垒厌恶起来，怪不得姐姐娜木钟看不上硕垒，这追女人不行、打仗也不行，就做清秋大梦行。 也没有去打那辽阔的大明，也没敢去打那凶悍的女真人，就找一个软柿子捏捏，明明出来找软柿子，却找上一个铁核头，既然只能捏软柿子，就要挑选那些弱小的部落拿捏，遇到强大的部落只能是交好，甚至可以臣服 ，傻子硕垒去跟一个强大的部落死磕，你自己的小命也不知道怎么样，害得我一个女人还要挥刀上阵。 阿海在咬牙切齿。 牛角号声低沉的响起来，车臣士兵推着加了木板的勒勒车向冰堡冲过来。 骆驼塔持大弓站再寨门的左边冰堡墙上、青山塔持大弓站在寨门右边的冰堡墙上。 两个人在车臣士兵距离250米时开始拉弓射箭。 青山塔几箭射出去，车臣士兵就没有一个敢站着的了，车臣士兵跪着用双膝前进，这样可以更好的躲避青山塔的箭矢，谁站起来谁被一箭封喉，谁敢站啊。 而骆驼塔就放弃射击前面推勒勒车的士兵，骆驼塔就射击那些在勒勒车后面十几米远处的十人长、百人长…… 伤腿未愈的谭启明就让苑秋给自己的雪橇做一个高台，谭启明就看着这两个元老射击，箭无虚发的射击。 唉 谭启明不由感叹 ，从北宋开始，就有女真不满万 满万不可敌，更有北宋使臣描绘这些北方民族“上山如猛虎、入水似蛟龙，不可敌也”。宋臣李邺去金探听虚实，回来后说金兵“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入水如獭，其势如泰山，中国如累卵。” 农耕文明面对游牧民族还可一战 ，而面对渔猎民族，战斗力差的实在太多。 就青山塔、骆驼塔这两个人的射击 ，足够打垮一支明朝千人的队伍，没有一点悬念，两个人一箭射出必中一敌，大明朝那些军队 损失十分之一就会溃败。 看着青山塔、骆驼塔凌厉的射击，谭启明的思绪在历史上飘飞。 从两个人使用的齐人高的大木弓看，这个弓应该类似英格兰人的长弓，英格兰人依靠长弓在冷兵器时代一直碾压法国，以300万人口碾压1500万人口的法国人，就是依靠这长弓。 英国人依靠长弓、法国人依靠重甲。 一支长弓也就相当于中国的一根扁担的成本，一个农夫在一个小时就能学会射击。 一个法国重甲骑士相当于一个战斗小组，要有一匹能驮载数百斤的强大的骏马，要有起码两个人的侍从。一个骑士要经过数年的训练，才能熟练的骑马冲锋。 一副骑士盔甲有多贵，中世纪一副骑士盔甲可以交换23头公牛。 200把长弓也换不来一副骑士的重甲，而200个长弓手绝对会要20个重甲骑士的命，阿金库尔一战，英国人以50人的代价，干掉名法国士兵，5000个骑士、男爵、伯爵、侯爵等法国贵族。 长弓射杀距离300米 法国重甲骑士只能面对面对砍，这300米都是法国重甲骑士的死亡距离，也是英国碾压法国的原因。 历史告诉谭启明长弓优于重甲，可是汉民族的体力不适合使用长弓。 与北方民族战争中谁赢了，汉武帝，汉武帝赢北方民族用了什么武器？强弩。 李陵率领5000步兵，转战千里，对抗匈奴十万骑兵，李陵最后失败投降，但这也是汉族步兵对抗集团骑兵的绝唱，再也没有5000步兵去硬刚北方十万骑兵，而李陵输在友军的见死不救、叛徒出卖上。 李陵的5000步兵用的是什么武器？强弩。 李陵强弩的杀伤距离是400米，匈奴骑弓的杀伤距离是40米，差距的360米匈奴人必须用人命填补，李陵恨就恨在弩矢耗尽。360米的人命距离就是匈奴人最后西迁的原因。 中国古代最具有传奇英雄就是耿恭 ，十三勇士归玉门的戍己校尉，恭率兵300 ，驻扎在金浦成（新疆吉木萨尔县），与两万匈奴骑兵对打从公元74年打到76年 ，依靠的就是强弩。 历史上有鲜明的线索，强汉时期的国家武库纪录是有存档的，强弩53万架，弩矢一千多万支，弓6万张，箭羽一百万，强弩十倍于弓箭。 宋有强弩，号称八牛弩，然而南宋最后还是失败了，依靠强弩襄阳守城十几年，最后襄阳遇到回回炮，回回炮比强弩有更远、更大的杀伤力，南宋的灭亡就是强弩对决回回炮的劣势。 没有回回炮碾压强弩，南宋不会灭亡。 而明朝为什么打不过女真人，堂堂阵战一次都没有赢过？ 明朝人放弃了强弩，而火绳枪玩的又非常的不熟练，杀伤距离与火力输出完全没有优势，明朝的火绳枪甚至连杀伤距离的优势都没有，所以就是一阵也赢不了。 红衣大炮的输出距离足够远，然而输出的数量严重不足。 历史告诉我什么？谭启明问自己。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战斗从白银村到盐碱村，从盐碱村到嫩江平原，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就在眼前展开，截杀、哀嚎，逃跑、追击、防御、进攻…… 杀伤输出距离的差距与杀伤能力输出数量，决定王朝的兴衰。 谁杀伤输出的数量多 谁杀伤输出的距离远，谁就是赢家。 至于其他的，关于正义、关于道德、关于忠诚……那些都是末流文人的事情。 我只要杀伤输出的距离与数量。 就是在今天这样的战场上，如果有一千张强弩，在5轮射击之下，一定能击溃车臣士兵，而汉代强弩发射次数的纪录是一人连续发射150次。 战场上，很多事情想清楚了，古之一汉当五胡，一个汉人怎么抵挡住5个胡人？就是360米的杀伤距离差距，在360米的杀伤距离差中，干掉5个胡人，近身对砍，一个都砍不过。 突然轻松起来，一个穿越者，怎么会担忧骑兵重甲？ 第98章 阿海的攻击 战争的洗礼让谭启明豁然开朗，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伟大的君主亚历山大说，有一万个忠诚的士兵，在任何战场上都不失颜面。 谭启明就想回答，有两千强弩手，在北方就可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害怕、妥协、绥靖……都是没有用，而且是无能穿越者的表现，就他妈的、他妈的车臣汗硕垒这样的历史垃圾，就敢跟自己死磕。 多少天的亡命奔逃、多少天苦苦的防御等待、多少天的血肉搏杀…… 我是穿越者、我是莫日根 ，就一个历史垃圾还要置我于死地，士可忍孰不可忍。 谭启明努力的站起来，大声呼喊，谭一听令，向车臣士兵、车臣大营发射所有的燃烧弹。 吴名听令，小毛孩子吴名扬起小脸，高喊徒孙在，你要消灭所有进入翁城都车臣士兵。 是，吴名狂喊回答。 候瑾萱听令。在女子支队全体出发沿嫩江两岸布防，防止一个车臣士兵逃走。 是，候瑾萱回答。 呼图勇听令，在，呼图勇盔甲齐全。 你率公路兵冲击所有结阵之敌，不可以让任何战场上的敌人结阵。 谭洞之听令，你部在敌人溃退之后，要迅速炸开车臣大营冰墙，保障冲阵战车及时投入战斗。 傅凯听令，检查蒸汽冲阵车所有部件，弹药，确保冲阵车发挥作用。 吴晓慧听令，所有医护人员做好准备，要及时抢救伤员…… 所有的北明战士，今天是我们大决战的日子 今天是我们为谭绍光，为近卫支队的战士报仇的日子，今天是为在嫩江上阻击敌人，全部牺牲的女子支队战士报仇的日子，今天是为在盐碱村防御战所有战死勇士报仇的日子，今天是为白银村所有矿工报仇的日子…… 今天将是载入史册的日子，今天是我们的决战日子、是我们的复仇日子 一万多车臣士兵可怕吗？不 ，那些车臣士兵将是我们试试刀锋，试试我们的箭镞…… 看看这些黑压压的车臣士兵，这些车臣士兵是我们的矿井奴隶，这些车臣士兵会是我们修路、耕田的奴隶…… 自由只能由自由的人享有，文明只能在文明人身上使用。 今天，所有的人要冲锋，不自由，勿宁死 ，不报仇，勿宁死，不胜利，勿宁死。 谭启明最后大声唱出，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让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每一个人都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 谭启明高喊北明的国歌，所有的人都高唱北明的国歌…… 计划在按部就班的进行，骆驼塔在射杀无数个敌人之后，终于有敌人的箭矢射在青铜胸甲上，骆驼塔就大叫一声，然后继续努力的射击，但是射击频率已经大打折扣。 不一会又有箭矢射到骆驼塔的盔甲上，骆驼塔惨叫一声跌落到寨墙下，随着骆驼塔的跌落，车臣士兵发出高声欢呼。 车臣士兵又有欢呼雀跃理由的，青山塔也被射落城寨墙下，车臣士兵更疯狂的拉弓射箭，终于寨墙上已经没有防御的人，车臣士兵欢呼着涌向寨门。 呼图勇全身盔甲，与谭延闿帅50全盔甲战士顶在寨门内，寨门被拥挤的车臣士兵推出缝隙，呼图勇、谭延闿就分列寨门缝隙左右，那些冲进来的车臣士兵都被立刻杀死。 呼图勇大斧纷飞， 车臣士兵前仆后继。 门内的尸体已经层层叠叠，堆积如山的车臣士兵尸体已经达到了门的高度，车臣士兵如同潮水一样踏着那些尸体涌入。 顶不住了，谭延闿与呼图勇与50名战士飞快的撤退，身后的板甲被车臣士兵都弓箭射击的叮当作响。 车臣士兵欢呼着、高昂嘹亮的叫喊着冲进冰堡，激动是每一个车臣士兵的情绪，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我们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不断的、车臣士兵不断的涌入冰堡，但是他们前面出现了新的冰围墙，他们试图翻越冰围墙，然而根本做不到，而后面的人依旧拥挤着向冰堡内前进。 发现问题的车臣士兵高声喊叫，然而胜利的欢呼盖过了这些喊叫。 翁城之中，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不向前冲，混乱、嘈杂、喧嚣…… 一个尖锐的蒙古女孩高喊，快投降，无数车臣俘虏兵喊，立刻投降。 朗朗的、高昂的童谣响起，那是一千九百个车臣俘虏在高喊。 车臣士兵快投降 鱼丹烧人断肝肠 投降北明能吃肉 继续抵抗见阎王 …… 冰堡翁城中的车臣士兵惊慌失措，他们试图翻越冰墙，一些车臣士兵在用人梯把一个士兵举到冰墙上，手持大弓的青山塔立刻飞来一箭，把那个车臣士兵的喉咙洞穿，而更多的车臣士兵在拥挤的人群里拉弓射箭，向冰堡内抛射箭矢。 看见这些纷纷飞来的箭矢，吴名不再等待，这些愚蠢、狂妄的车臣士兵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们还没有领略床弩鱼丹箭的恐怖。 居高临下，吴名与另外一辆装甲雪橇分别发射出一支床弩鱼丹箭，爆炸在密集的车臣士兵中，火焰、烟雾立刻笼罩在车臣士兵中间。 疯狂 ，只能用疯狂来形容车臣士兵的状态，谭启明看见这些车臣士兵都变成了疯子，两声爆炸之后，这些车臣士兵拼命的想冲出冰堡，而冰堡寨门处已经堆积如山的车臣士兵尸体，北明战士密集的箭矢控制着这段尸山，有爬上去的立刻被射杀，前面的被射杀，后面的依旧更疯狂的向寨门的尸山涌去，那些燃烧着的车臣士兵，疯狂的爪住周围的人，祈求着救助，而有燃烧的车臣士兵挥舞弯刀砍向身边的任何人，燃烧的惨痛已经让车臣士兵失去了心智。 翁城内的车臣士兵已经完全失控，叫喊、哀嚎、咒骂…… 吴名继续向车臣士兵人群里发射床弩鱼丹箭，谭一向冰堡外接应的车臣士兵用弩炮发射手榴弹、燃烧弹。 阿海看见车臣士兵攻进了冰堡，阿海看见从冰堡寨门疯狂爬出来的车臣士兵，这些车臣士兵身上插着箭矢 、身上燃烧着火焰 ，而接应的车臣士兵被高空抛射过来的燃烧弹、手榴弹炸的损失惨重。 阿海知道这次进攻是失败了 ，但是进攻失败并不等于完全失败，阿海让士兵吹起撤退的号角，阿海要坚守自己的大营。 多少天一直加固自己的大营，高高的冰围墙是能保护自己安全的。 第99章 胜利 听到撤退的号角响起，看到冰堡外的车臣士兵都奔跑回车臣大营，谭启明下令停止对翁城里的车臣士兵继续攻击。 青山塔、骆驼塔、谭延闿……都手持弓箭，任何有异动的、试图反抗、逃跑的直接被射杀。 时间慢慢的流逝，翁城中的疯狂逐步平静，只有负伤的车臣士兵的嚎叫。 冰堡翁城中冲进了大约两千多士兵，床弩鱼丹（白磷）箭，炸死炸伤、烧死烧伤有三分之一，这次蒙古战士喊话投降后，车臣士兵就乖乖的跪下来，有几个军官还试图反抗，都没用北明战士开弓放箭，周围的车臣士兵就直接围殴那些试图反抗的军官。 俘虏太多 已经没有地方看押这些俘虏，就直接把俘虏关在翁城中 ，丢进去几个柳条大筐，辎重队的人收缴俘虏的武器。 看管俘虏只能由辎重队来完成，所有的战士将继续攻击车臣大营。 阿海已经眩晕，阿海咬牙切齿的咒骂硕垒，这样强大的部落怎么能招惹，他们的武器太强大了，这是可以横扫天下的武器，愚蠢的硕垒怎么就这样不知道深浅。 能守住大营吗？阿海回答不能。 能跑回克鲁伦河吗？阿海回答不能。 就是跑回克鲁伦河，能抵挡北明的进攻吗？阿海回答依旧不能。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部落呢？阿海决定与这个部落谈判，看看能不能有一线生机。 皇太极对姐姐娜木钟是宠爱的，请求皇太极出兵是可能的，这个部落即使皇太极出兵，也会损失惨重，甚至皇太极也可能输…… 想着这些，阿海的头皮发麻、头痛不已，默默的说着硕垒啊硕垒，你拿捏软柿子竟然选择了长生天，你让我怎么给你收拾这个乱摊子。 谭启明下令扒开冰堡的一段围墙，要把傅凯的蒸汽冲阵车开出冰堡，要对车臣大营发动进攻。 吴名笑着对谭启明说，师爷爷，车臣士兵已经丧胆，我在射击几箭他们就会溃败、就会投降。 最骄傲的就是朱从山，这家伙就守住谭启明周围，还不忘夹着他的炸药包，一手拉着吴名的小手，在昔日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吴名给两个人混来饭吃，今天这徒弟给自己带来光荣与骄傲。 小徒弟千军万马轻松搞定，这杀敌、这俘虏，谁能比得了 ？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我徒弟乃甘罗转世，霍去病重生。我的莫逆老友奉国中尉啊，你儿子有大出息了，给你报仇的日子终于会来的。 老道士小脸昂扬，胡子翘得老高。 刚刚扒开冰墙，大家还没有走出冰堡，一个车臣信使打着白旗来了。 车臣信使交出了阿海的信件。 阿海在信件中写道。 北明汗万福: 家夫愚钝不知何事惹怒大汗，行刀兵之祸。然阿海愿尽草原之财货了补一、二，现我车臣子弱妇羸 ，望北明汗怜惜，放我等生路一条，必每日于长生天祈祷，愿北明汗福寿万年。 罪人车臣汗大福晋阿海拜上 谭启明看完书信，就对信使说，回去告诉阿海。 我北明乃和平之帮，路遇车臣汗即受到攻击，某一战击退车臣汗，车臣汗阳与北明签和平之约，阴雇罗刹兵偷袭北明，穷追猛打 欲置我于死地，车臣汗硕垒杀我战士、屠我矿工，已结生死之仇，某以擒获此阳奉阴违、穷凶极恶之贼，我许尔投降，降者不杀。 又告诉车臣信使 ，马上投降，进攻开始后就不许投降。 阿海得到了信使传达的消息，头更晕、更痛，才知道硕垒雇佣了罗刹兵，那些罗刹人最是邪恶，硕垒真是无脑。 大战在即，也没时间思考，慌忙又书信一封让信使跑到冰堡前。 北明汗 阁下息怒，夫硕垒愚钝，不知地厚天高，全凭发落，今罪人阿海，愿奉上牛2万头 ，羊15万只，牧民、牧奴一万五千人，以表诚挚，弥补北明损失。 自此以后 车臣汗国愿以北明为宗主，朝贡不绝。 罪人阿海拜上。 看着这信件，谭启明犹豫徘徊 ，这些天被车臣士兵苦苦追赶，满腔的恨意 ，而现在还是要从战略角度考虑战争。 如果现在彻底击溃车臣，那么克鲁伦河蒙古草原就是无主之地，而皇太极一定以姐夫的身份收获车臣汗国，可惜北明的人口太少，兵力太少，根本没有能力管控蒙古草原。 这打了一冬天的仗，严重影响了北明的生产、建设、科研。 盐碱村的战俘、吴名抓的战俘，翁城里的战俘已经接近6000人，能够平稳安全的消化这些俘虏已经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如果再加上那些牧民、牧奴一万五千人，北明的人口一下就翻了一倍，有四万人口，矿山开发、金属冶炼、农、牧、渔业、纺织、造船……都能增加人数，就能组织一个两千到三千人的军队。 唉，实在没有人，贪多嚼不烂，只能是这样了，无奈的接受阿海的臣服。 但是也不能这样便宜了车臣汗国，道路、桥梁、码头、开垦……这些都需要太多的劳动力，必须让阿海的车臣汗国做出补偿。 嫩江冰堡中，元老只有青山塔、骆驼塔，谭启明向两个人说明厉害，两个人思考问题并不深入，只是他们认为谭启明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就都同意了。 既然臣服，就应该有臣服的样子，谭启明招阿海前来议事。 但凡了解中国历史的人，对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没有不清楚的，今天就让阿海来签到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吧。 阿海在一群卫队的簇拥下来到冰堡。 谭启明来到17世纪，第一次看见真实的历史人物，尽管是历史上一笔带过的末流角色。 不愧是车臣汗大福晋、不愧是娜木钟的妹妹，阿海的端庄与秀丽还是出乎谭启明的意外的。 这个车臣汗大福晋、俄罗斯历史记载的太喀女王，这个以监国身份管理车臣汗国的女人竟然如此美丽。 阻止了阿海的跪拜，直接谈判开始。 谭启明首先要求惩罚战争罪犯，然后谭启明一条一条的罗列条约。 惩罚战争罪犯、进行战争赔偿、开放两国贸易、互相派驻领事、勘分两国边界、租借部分领土…… 现有战俘都将做为北明缴获不予归还，硕垒、赤鲁花做为战争罪犯将由北明处罚，除赔偿2万头牛、15万只羊，一万五千亩民、牧奴外，赔偿战争损失白银80万两，开放车臣汗国贸易，北明商人可以在车臣汗国进行贸易，租借车臣汗国王城屯盟城外土地两千亩，租借克鲁伦河上游城寨温都尔汗，租借期限50年，年租金一万两白银。 北明在温都尔汗驻军300人，在温都尔汗开设毛衣货站，在屯盟城外租借地驻兵200人，开设贸易货站，车臣汗国的外交要接受北明的指导。 北明有权利在车臣汗国境内勘探矿产资源，开发矿产资源 ，开发收益由两国平分。 谭启明在后世，知道在蒙古南戈壁省有世界最大的铜、金、银复合矿，奥尤陶勒盖矿，后世，奥尤陶勒盖矿的收入就占蒙古国财政收入的一半，奥尤陶勒盖矿及其附近是广泛的铜、金、银复合矿分布，而且都是露天开采，这个矿区的资源足够整个大陆东方的使用。 谭启明的后世中 蒙古是一个拿金碗要饭吃的穷国，近百年的和平，坐拥世界第4位的铜储量、世界第4的煤炭储量、世界第5的磷矿储量、世界第十的黄金储量，却穷的叮当作响。 看来成吉思汗耗尽了蒙古人所有的运气与精神，让他的子孙就一直萎靡不振。这些丰富的资源必须掌握在北明手里。 同时条约规定，车臣汗遭到入侵，北明可以给予安全的保障。 第100章 和平条约 阿海听着、看着，一脸的凄苦，阿海说谭启明大汗，阿海不懂共和国的北明是元老院的集体领导，阿海就以为北明是与车臣汗国一样的汗国 ，阿海说，车臣穷苦，实在是没有80万两白银缴纳赔款。 谭启明想了一下 ，就给阿海出主意、想办法。 谭启明说，租借地一年一万两租金，可以先付车臣10年租金，这样抵扣10万两，剩下的车臣汗国可以用劳动抵偿赔款，在北明共和国参加劳动，一人一年北明给薪水20元北明银元，北明元 一元值银一两，车臣汗国只要能够派遣一万劳工，一年北明共和国给予劳务费20万两，只需要三年半就可以还清，如果超过一万人，北明可以直接付给劳务费，也可以用北明的钢铁、服装给付。 另外北明收购大量羊毛、羊绒、骆驼绒毛，蒙古草原骆驼有几百万、绵羊、山羊数量高达千万，羊毛、羊绒只做羊毛毡，并不值钱，羊毛在牧民家里自给自足，多余的也就被直接烧毁，根本没有羊毛纺织，蒙古草原家家饲养牛羊，一户人家少则几百只羊，多则几千只羊，羊毛太多了。 阿海就问羊毛、羊绒、骆驼绒毛的价格。 谭启明简单计算一下 一只绵羊最少出产5公斤羊毛，多则可达15公斤羊毛，就以5公斤计算，一户牧民养羊300只，出产羊毛1500到3000公斤，就以最低计算，一千五百公斤羊毛就是15两白银，这些收入完全是来自畜牧业的副产品，牧民的羊毛原来70%以上会被丢弃、焚烧，谭启明就给开出了每百公斤一两白银的价格 。 阿海一听，百公斤羊毛可卖一两白银，几天来一直黯淡无光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一百公斤羊毛竟然可以卖一两白银，车臣有几万户牧民，平均每家怎么也有300只羊，一户最少15两白银，全车臣部可以达到100万两，100万啊，蒙古草原各个部落、汗国，都徒有黄金家族的虚名，现在谁有100万啊。 阿海的情绪突然就高昂起来，阿海看见车臣汗国原本暗淡的未来突然有了光明。 阿海慨叹，北明原来是这样富有的，在车臣汗国的王城屯盟，8两白银就能买一个汉人奴隶，送到北明就可以一年20两的不断的赚钱，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阿海感觉到臣服北明是车臣最好的选择。 阿海就急忙问，北明需要多少羊毛、羊绒、骆驼绒毛？ 谭启明回答，不限量，有多少羊毛，北明就要多少。羊绒、骆驼绒毛出产少，可以以羊毛10倍价格交易，10公斤羊绒、驼绒1两白银。 后世时代，谭启明就喜欢那些羊绒、驼绒衫，后世那些羊绒、驼绒衫很难是100%纯度的，即便是50%纯度的羊绒衫、驼绒衫已经柔软超越丝绸。 只有穿越者知道，未来几百年是纺织业的时代 ，谁的纺织品又便宜又结实，谁就掌控了世界，那些不从经济上研究历史的，就是历史上的白痴，大英帝国成为日不落帝国，就是因为又便宜、又结实的棉布。 船坚炮利是国家百姓可以抵抗的，而又结实又便宜的棉布充斥印度、中国市场后，根本就无法抵抗，百姓才不去抵抗价格便宜又结实的商品。 羊毛纺织品比棉纺织品有更好的保温性、耐用性、舒适性，而购买羊毛的价格远远低于棉花，北明的羊毛纺织品会走向世界。 大明王朝棉花一斤价格银6分，而谭启明给车臣的羊毛价格实际是银0.5分，在原材料上已经便宜12倍。 而在生产效率上更加碾压。 明朝江南织工用以布疋棉，布一匹疋棉三斤米两升。这三斤棉是成本 两升米是工时费。 两升米就是三斤，明末米价格出奇的贵 一升米银7分，这样一匹布成本就是银32分 ，3.2钱银子，而北明的羊毛呢使用珍妮机纺纱、使用飞梭织布，起码是江南织工效率的6倍以上。 价格的碾压就可以最大限度的生产，所以就可以不限量的收购蒙古草原的羊毛。 阿海感觉就要发财、发大财了。 蒙古草原穷啊，蒙古草原根本就不出产什么商品，他能不穷吗？ 蒙古人生产的产品有限，几乎根本就不出产什么商品，而生活需要的太多物资都需要从汉人那里获得，强大的时候就依靠抢掠，衰落的时候，就只能在贫穷中苦苦挣扎。 车臣汗与所有的蒙古汗国都是有税收的，车臣汗国采取的也是牲畜抽分税，抽分税也波谲诡异，一个汗国兵强马壮大杀四方的时候，就是按牲畜存栏十抽一税、十抽二税。 当下车臣汗国绝非兵强马壮，部落联盟还不够牢固，勉强牛马、骆驼大牲畜百抽一，羊百抽十，成丁年纳公牛皮一张，未成年人年纳绵羊皮一张。 过路的商人十抽一税，就这样一年都收不到手两万两银子，草台班子的汗国 ，连税收也不会管理，有样学样，就和其他蒙古部落一样，把税收包给了晋商，山西晋商范家以每两万两白银的价格包了车臣汗国的税收，这样非常省心，在草原各个游牧毡房里奔跑收税的并不是车臣汗国的士兵，而是山西晋商范家的伙计。 谭启明与阿海在沟通着和平条约的细节，越沟通阿海越兴奋，阿海仿佛是打了胜仗而不是败仗，阿海越发不理解车臣汗硕垒干嘛要与北明拼命。 谈判依旧在继续，而生存建设恢复必须马上进行，首先要恢复白银村的生产。 白银村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车臣信使与北明的信使一起到达白银村，于刚立、鱼塔在白银村接受那些围困他们的车臣骑兵、车臣牧民的投降，这些人有6000多人在，于刚立、鱼塔知道了谭启明已经在嫩江击败车臣主力，车臣汗硕垒被俘、大福晋阿海归顺。 于刚立就率领6000俘虏、，530人的部队，开始白银村的重建。 整理那些牺牲战士、矿工的遗体，恢复白银矿的生产…… 嫩江冰堡的大部队也开始回归，前郭尔罗斯作为北明最重要的边界要塞，除原来前郭支队的580人以外，把投降吴名的1900名车臣骑兵归周政贤管理、训练。 盐碱村毁坏严重，人员损失巨大，在盐碱村防御战中抓获俘虏1980人，留980人恢复盐碱村建设，一千人移送巴兰河铁矿镇去挖矿。 而冰堡所在位置 是嫩江与松花江的交汇处，是最优质的碱草产地，就地安置阿海奉献的两万头牛、15万只羊，留车臣牧民3000人 ，抽调铁骊部牧民500人，在此地建立胜利镇，以纪念北明第一次国战的胜利，任命铁骊部原来的左丞相呼图智为镇长，在松花江边修建码头，把胜利镇变成连接北明东西的交通枢纽和畜牧业中心。 造船厂是谭启明心心念念的，没有一支强大的远洋船队，就不会有北明的长足发展，造船厂派出车臣牧民3000人 。 农业队要给2000人，要增加农业的垦荒与种植、伐木队要给500人…… 谭启明、阿海一起回到白杨木镇继续谈判。 阿海的军队还有8千多，阿海让忠诚的怯薛军千户带3000骑兵去与兴安岭的巴布汇合，然后会克鲁伦河草原，阿海带领剩余的5000军队与谭启明一起来到白杨木镇。 谭启明回到白杨木镇，感慨万端，谭启明放下了谈判，谭启明要处理那些战后的事宜。 那么多人战死了，悲伤笼罩着白杨木镇。 第101章 夜叉国 在遥远的西伯利亚，在鄂霍茨克海岸，在朱格朱尔山脉下，谭嗣同深深的自责，在黄金的诱惑之下，汉族水手、船工竟然驾驶飞剪船逃跑了。 这是北明唯一的一艘飞剪船，他们不但把船开走了，还带走了大量的黄金。 谭嗣同很矛盾，谭嗣同觉得应该仇恨那些汉人，那些汉人与索伦人太不一样，索伦人说的话与做的事总是一致的，而汉人总是口是心非，汉人说的与做的根本就不一样，可是莫日根元老也是汉人，汉人与汉人差距怎么这样大。 自己只要看一眼熊、虎等野兽 ，就会知道这个野兽是平静状态、还是愤怒状态，这个野兽是饥饿状态、还是饱腹状态，就会清楚的知道这只野兽会不会攻击自己。 任何一条林间小道，自己都会如同看书一样阅读出这条小路，什么时间走过鹿、什么时间走过熊、什么时候走过人，走过几个索伦人、走过几个汉人……可是自己就是不能看清楚汉人，汉人的眼神总是迷离闪烁的，自己从来不知道那些汉人到底想的是什么。 以后带队出来，一定不要汉人，谭嗣同知道自己领导不了汉人。 谭嗣同知道自己是最受莫日根器重的人，从莫日根来到索伦张部落自己就跟随莫日根，莫日根教会了自己太多的东西，从烧陶、制渔网、制青霉素、炼铜……自己几乎就是莫日根唯一手把手教的人。 莫日根说过，你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去远方做一个民族的莫日根，唉，自己也许会做一个远方部落的莫日根，但是绝对做不了汉人的莫日根。 自责的谭嗣同更努力的工作着。 谭嗣同要造出一艘船，一艘飞剪船。 鄂霍茨克海岸的城寨里还有578人，有了足够的海豹皮，马加丹开拓团的所有人都穿上了海豹皮大衣、海豹皮裤、海豹皮鞋。 有了温暖的海豹皮，严寒并没有阻挡开拓团的工作。有一百人在淘金，冬天已经不能用河水淘金，就在河床上挖沙，然后从这些河砂中挑选黄金颗粒，太小的也挑选不到 ，这些废沙只有明年春天在用河水淘一次。 300人伐木、锯木板、烘干木板、造船。 28人负责后勤 做海豹皮大衣，炖海豹肉，捕捞明太鱼，煮鱼汤。 剩下的150人，分了三个小队，沿鄂霍茨克海岸、沿北明河（马加丹开拓团登陆的这条河）、沿朱格朱尔山脉找矿。 沿北明河的花岗岩层、河谷，发现了几个金矿点、两处白银矿点、一处青铜矿点。 沿海岸与朱格朱尔山脉发现了两处磁铁矿 ，没有煤矿，就用木炭进行尝试冶炼。 不要以为这是穿越者的胡编乱造，鄂霍茨克海岸是这世界上有色金属、贵金属最为丰富的地方。 在二次世界大战中、在二战后，那些被俄罗斯俘虏的日本人、德国人、那些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的分离主义者，那些在远东淘金的中国矿工…… 如果这些人被前苏联政府宣布失踪了，其实他们并没有失踪，他们就埋在鄂霍茨克海岸的泥土里，前苏联就是依靠这些战俘、这些少数民族的民族主义者、这些中国无辜的平民，开发远东的矿山。 早些年读过一篇一个华人痛苦的回忆，在乌苏里江东岸，270名中国矿工被抓捕去挖矿，一个冬天过去，就剩下一个人，269人都被冻死了，而冻死的原因是，矿工的宿舍不许生火，而唯一活下来的人是因为他是厨师，前俄罗斯官员喜欢厨师做的中国菜，就让他休息在有火炉的房子里。 十几万德国人、日本人、中国人，就在开发这些矿产资源中被折磨死亡。 美国人能够反思，在横跨大陆的铁路上，每一根枕木下，都躺着一个华人的冤魂。 俄罗斯人从来不反思马加丹矿区的每一吨金属有多少德国人、日本人、华人的血泪。 抛开经济谈观点都是骗子，太平洋铁路公司给华工的年薪水是540美元，相当于白银1296克，这个价格折合清朝同期白银26两，而一个七品知县的年薪是45两，一个饭店伙计的年薪是12两。 死亡华工的抚恤是两千美元，折合白银96两，可以让任何失去亲人的家庭实现小康。 而俄罗斯人从来就没有人反思，那些躺在远东矿山的德国人、日本人、中国人的冤魂。 俄罗斯人即不给一卢布的工资，也不给一卢布的抚恤，把命搭上毛都捞不着一根，对于俄罗斯人这些事情就如同没有发生一样。 历史真是小姑娘。 谭嗣同的青铜冶炼非常成功，矿石品味高出大青山铜矿数倍，白银冶炼也非常成功，已经冶炼出银锭，磁铁矿冶炼失败了，用粘土做的炉子没有炼出铁水就烧塌了。 在炼铁炉子的废墟里找到了一些蜂窝状铁疙瘩，汉人工匠说 这些铁疙瘩反复捶打，也能得到铁。 炼铁太浪费木炭，就冶炼青铜与白银吧。 挖银矿、青铜矿非常困难，都是花岗岩地质构造，仅有的一些炸药也舍不得用，还在用烧烤岩石、泼水的办法，矿石产出非常低。 老老实实的挖矿淘金、砍树造船，可是有人不让了。 谁不让了，鄂霍茨克海岸的夜叉人（楚科奇人）。 马加丹开拓团出发以前，谭启明元老反复跟谭嗣同交代过，在远东各个民族中，一定不要与楚科奇人发生战争，楚科奇人非常悍勇，中国古代历史把楚科奇人称为夜叉国。 在鄂霍茨克海岸的楚科奇人的文化里，鄂霍茨克海岸是楚科奇人的海岸 ，这些海岸上的海豹、海象也是楚科奇人的。 楚科奇人是世界最勇敢的民族 ，没有之一，到十九世纪，在大炮步枪与弓箭的战争中，楚科奇人是唯一用弓箭打败步枪、大炮的民族，沙皇的军队面对楚科奇人部落，胜利的唯一办法就是杀光所有的楚科奇人，即便就是剩下一个小女孩，那么这个小女孩也会拿着一把小榆木弓冲锋。 在沙皇时代，楚科奇人是唯一不缴纳赋税，不服兵役，且自治的民族。 即使到苏联时代，楚科奇人依旧不纳税、不服兵役，也不去参加矿山开发，楚科奇人就那么自由的存在着。 楚科奇人如果发现自己打不过一只熊了，他并不会感叹岁月流逝、昭华不在，他会把海象牙匕首直接插入自己的胸膛，楚科奇人的每一个细胞里都充斥着悍勇。 唐代开始把这个悍勇的民族叫夜叉国，到明代亦赤哈的使者也到达了夜叉国，使者向夜叉国人颁发了奴儿干都司的委任，以及大明朝的礼物，大明朝给了夜叉国一个百户的职位。 夜叉国不论男女、不论老少，所有的人都是最强悍的战士。 楚科奇人与索伦人的语言有相似之处，谭嗣同勉强可以与楚科奇人沟通。 楚科奇人要表达的意思是让谭嗣同他们立刻离开这里，这里的海豹、鲱鱼都是楚科奇人的。 谭嗣同就告诉这些楚科奇人 自己是来拯救楚科奇人的。 听到这里，几个楚科奇人笑声不断，仿佛听到了很大的笑话。 一个楚科奇人走到谭嗣同面前，楚科奇人打败他们遇到的一切对手，当然他们认为这些人也不是对手。 第102章 夜叉战士 19世纪一位俄罗斯旅行家这样描述在远东的际遇。 如果你杀死了一个清国人，那么剩下的清国人会给你下跪叩头，并献出全部的财宝。 如果你杀死了一个雅库特人，那么你要小心了，一个雅库特人部落所有的人都是你的仇人。 如果你杀死了一个楚科奇人，那么你赶快逃离远东，整个楚科奇民族都是你的仇人。 而楚科奇人就是中国古代的夜叉国人，楚科奇人用自己的勇敢告诉了世界自己的不容侵犯。 全球殖民主义时代，楚科奇人就是用弓箭打败了沙皇的哥萨克。 俄罗斯人翻越了乌拉尔山脉，在亚洲广阔的大地上，一路上到处烧杀抢掠，欺负所有的周边弱小民族 唯一在楚科奇民族面前吃瘪。 但是沙皇也是有办法的，在悍勇的楚科奇人面前，沙皇就采取亏本赚吆喝的办法。 沙皇开出来了最优渥的条件才让楚科奇人归顺，楚科奇人没有赋税、没有兵役，而且要拿一定的财政补贴…… 楚科奇人为什么能让沙皇吃瘪，因为楚科奇人所有的人都是战士，一旦战斗，这些战士要么胜利、要么死亡，夜叉国不是白叫的。 就是到了谭启明后世的时代 楚科奇人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自治。 一个楚科奇人手持鹿角长矛，要与谭嗣同比较一下战力，楚科奇人无敌的存在于鄂霍茨克海西海岸、楚科奇半岛，他们不需要别人拯救，他们就守住自己的鱼群、海豹群、海象群、灰鲸群…… 楚科奇人要与谭嗣同比试一番。自由的楚科奇人总是团结在一个最能打的勇士身边，而这个勇士就是他们的部落首领，直到更能打的人出现了，那么新的部落首领就出现了。 遇到一个自称要拯救楚科奇人的，必须比试一番。 都是渔猎民族，都是在与野兽搏斗中培养的格斗技巧，谭嗣同不敢疏忽，就让战士取来盔甲披挂全身。 楚科奇人奇怪的看着谭嗣同披挂全身盔甲，楚科奇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盔甲，楚科奇人根本就不知道盔甲的作用。 夜叉国冬衣兽皮、夏衣鱼皮，夜叉人没有纺织、没有冶炼，夜叉战士的认知这盔甲无疑就是一种不知道的兽皮。 披挂全身盔甲，谭嗣同一手青铜长矛、一手青铜战斧，等待楚科奇人的进攻。 楚科奇人挥舞鹿角长矛直接就向谭嗣同面门刺来 ，谭嗣同挥舞青铜长矛格挡，鹿角长矛与青铜长矛相撞，咔嚓一声，鹿角长矛就被打断，而传来的力量让谭嗣同暗暗吃惊，这个楚科奇人的力量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断了鹿角长矛的楚科奇人继续挥舞鹿角长矛的木杆砸向谭嗣同的头，谭嗣同一手挥舞战斧劈向木杆，又咔嚓一声，楚科奇人的木杆被战斧劈断。 手持半截木杆的楚科奇人全力加速，同时谭嗣同也大步向前…… 嘭的一声，两个人撞在一起。 谭嗣同全身青铜盔甲，楚科奇人全身海豹皮大衣，又咔嚓一声，这回是楚科奇人的骨头折断了。 骨头折断的楚科奇人痛苦的躺在地上，另外三个楚科奇人来到这个人身边，他们喊着桦树皮、桦树皮…… 谭启明对这些夜叉战士说，我的确是来拯救你们这些夜叉战士的，因为罗刹恶魔要来了，罗刹恶魔会杀光你们，你们即便悍勇也会被杀死一半，你们的武器不行。 就是你们几个拿着这种鹿角长矛一起来与我战斗，也不是我的对手。 谭嗣同说着，就捡起地上折断的鹿角长矛，拿着鹿角向自己的头盔砸过去，鹿角再次折断，又用折断的鹿角向自己的胸甲刺了几下，咔咔咔的声音响起，根本没有作用。 谭嗣同一边丢弃鹿角，一边继续说 你们的武器不行。你们这样的武器，打不赢我们最差的战士。 几个夜叉战士都更加疑惑的看着谭嗣同，这个人是唯一打败楚科奇人的异族人，他们原来都是这么能打，他们的皮衣是什么兽皮做的，怎么这样坚固、结实，这样结实的兽皮，鹿角长矛根本就没有用。 而那个叫桦树皮的夜叉战士，仰躺在地上，看着谭嗣同的目光并没有仇恨，而是敬佩的目光，这就是夜叉战士看待问题的方法，直面冲击你赢了 同样会赢得敬重。 一个夜叉战士拿出海象牙匕首，把匕首递给桦树皮，桦树皮拽开海豹皮大衣，露出胸膛，桦树皮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夜叉国人的文化里，一个战士是不能拖累部落的，轻伤根本就不算伤 ，重伤就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夜叉人就没有一个成年人不能战斗、不能狩猎的，到不能战斗、不能狩猎的时候，夜叉人一定会自杀。 桦树皮肩膀、手臂的骨头折断，已经不能狩猎， 所以桦树皮一定会自杀的。 谭嗣同急忙阻止了桦树皮的海象牙匕首，桦树皮打着手势，艰难的说，为什么要延长我的痛苦，一个勇士是不能战斗、不能狩猎的，是不应该活在世上的。 谭嗣同也伴随手势告诉桦树皮 ，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起来，很快你就会如同以前一样的强壮，相信我，我能拯救你的生命。 桦树皮还想挣扎着夺回匕首，谭嗣同急忙让两个战士搀扶桦树皮回到营寨里去休息。 剩下三个夜叉战士看着谭嗣同的战斧与青铜长矛，他们看见桦树皮的鹿角长矛被这种不认识的武器轻松的撞击断，对谭嗣同的武器充满了好奇与羡慕，所有的战士对武器那种强烈的热爱。 谭嗣同看着他们好奇、渴求的目光，就把自己的青铜长矛、青铜战斧、青铜匕首送给了三个人。 三个夜叉战士立刻拿着武器，跑到一棵松树下实验这武器，用长矛刺树干、用战斧砍树干，用匕首割树干，三个夜叉战士人爆发出了大声欢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锋利、这么结实的武器。 三个人又跑到谭嗣同身边，问用什么可以交换这几件武器，谭嗣同告诉不用交换，是送给你们的。 三个人使劲的摇头，这么结实的武器 怎么可以送吗，必须交换，夜叉国的规则就是不会拿别人的东西，必须交换。 三个楚科奇人又跑到一起争吵、打斗 ，过一会他们回来，把最矮小的战士推给谭嗣同，谭嗣同也明白了，这些人要用战力最差的战士换这三件武器。 一个夜叉战士小心翼翼的，指指斧头 他想要一把青铜战斧，谭嗣同立刻就从身后的战士中要过一把送给楚科奇人。 两个夜叉战士大笑起来，不断的欢呼 ，然后就拿起青铜大斧飞快的跑远了。 小个子夜叉战士一脸的忧愁，他在刚才的打斗中失败了，于是他成了交换武器的商品。 回到营寨里，把小个子夜叉战士带到桦树皮的木刻楞，谭嗣同给桦树皮检查了一下骨折情况，锁骨骨折、手臂肱骨骨折，肱骨有一点错位，谭嗣同把错位的骨头捋顺，就告诉桦树皮养一段时间就会完全恢复。 桦树皮就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炉火的火焰，享受着木刻楞里的温暖。 楚科奇人住的是半地穴的桦树皮屋，挖一个大土坑，上面搭建树干斜坡，树干斜坡上覆盖桦树皮。桦树皮屋的优点就是好搭建、好移动，但是根本就不保暖，为什么楚科奇人不伐木建房？当工具是骨头的时代，每伐倒一棵树是史诗级工程。 小个子夜叉战士蹲在地上，一脸的愁容。桦树皮叫小个子夜叉战士海豹牙，谭嗣同与海豹牙沟通着，学习一些楚科奇人的语言。 吃饭的时候，才知道这两个夜叉战士原来都是吃生肉的，楚科奇人不论是鲸鱼、海豹还是自己驯养的驯鹿，都是生吃，吃的一脸的血污，让夜叉威名远播。 喝肉汤、吃烤肉，两个夜叉战士吃的津津有味，食量大的惊人。 回想起莫日根冶炼青铜给自己的震撼，谭嗣同工作时候也是带上这两个夜叉战士。 两个夜叉战士看见石头炼成铜水、铜水变成战斧之后，也不淡定，咿咿呀呀的吼个不停。 谭嗣同讲解要依靠武器、装备赢得胜利的道理，谭嗣同让海豹牙去撞一棵树，海豹牙当然会吃疼，然后给海豹牙穿上青铜盔甲，再去撞树，结果那棵不太粗壮的树就被咔嚓一声撞断了，这下两个夜叉战士明白了，谭嗣同就是这样撞断桦树皮的。 两个夜叉战士都激动的表示，要盔甲、要盔甲。 城寨的冶炼积累了一些青铜，谭嗣同就带领两个人打造青铜盔甲，谭嗣同要让这两个夜叉战士见证奇迹。 用青铜锤子打出来一副青铜盔甲也是很费时费力的。 铸造一副青铜盔甲还是可行的办法。 做模具没有蜡，谭嗣同就用海豹油代替 ，熬出的海豹油在低温下凝结成如同玉石一样的固体，谭嗣同就比照夜叉战士海豹牙的脑袋大小，用凝固的海豹油削出一个头盔，然后把头盔完全埋入到沙盘里，加热沙盘，海豹油加热融化流出，在沙盘里形成的空腔就是头盔的沙范，向沙范中导入融化的青铜水，一个头盔就出来了。 把青铜盔甲打磨光滑，内衬上海豹毛皮，做出皮绳带着，就给海豹牙带上，海豹牙吃惊的张着大嘴，瞪着眼睛，这坚硬的头盔竟然是石头炼出来的。 剩下的就是汉人工匠做，海豹牙更积极的参与，海豹牙变成了一个勤奋的力工，这个夜叉战士一边看自己的青铜胸甲、青铜护臂被铸造出来，一边学习了很多的汉语。 终于海豹牙拥有了全套的盔甲，海豹牙已经能说出盔、甲、战斧……一些汉语。 可是海豹牙失踪了，连同全套的青铜盔甲，还有一只青铜长矛、一面青铜重盾。 第103章 夜叉支队 海豹牙的失踪对谭嗣同的打击是巨大的。 谭嗣同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看不清楚那些汉人的内心世界，自己是能看清楚北方民族的内心世界的。 北方民族的内心世界都写在脸上，而海豹牙是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那目光透露出来的是诚实、是信赖，没有一点狡黠、一点卑鄙的光在里面，拥有这样目光的人，是不应该不告而别的、是不应该逃跑的。 问桦树皮，海豹牙为什么会逃走，桦树皮坚定的说海豹牙不会逃走，海豹牙会回来的。 可是海豹牙的的确确就是逃走了，还有什么疑问呢？ 更加郁闷的谭嗣同更加辛苦的工作，去矿山抡起大锤砸花岗岩矿石，要是莫日根在就好了，莫日根有很多办法，而自己面对很多问题都是没有办法的。 谭嗣同开始怀疑自己，自己根本就做不了哪怕一个小部落的莫日根，很多事情自己没有办法， 力气没有地方发泄的谭嗣同，就去炼那些蜂窝状的铁疙瘩。 500多人不为食物发愁，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工作着，巨大的木刻楞工棚里，谭嗣同加热铁疙瘩，砸扁铁疙瘩，再加热铁疙瘩，在砸扁铁疙瘩…… 汉人打铁的工匠讲，百炼成钢，反复加热、变红、变软，然后折叠锻打一百次，就会成为一块好钢。 谭嗣同锻打的是优质的钒钛磁铁矿冶炼出来的铁疙瘩，之所以不能冶炼成功，只是因为温度不够，也不是不够，就是差一点点。 朱格朱尔山的铁矿石本身并不含硫、磷这样的有害杂质，只含有钒钛稀有金属，钒钛磁铁矿的冶炼温度比硫铁矿、赤铁矿熔点都低，一千摄氏度就能够融化矿石，而硫铁矿、赤铁矿冶炼温度要在1300摄氏度。 木炭燃烧在鼓风充分的条件下，完全可以达到一千摄氏度，刚刚好融化矿石，但是由于没有足够的还原反应时间，炉子使用的粘土砖就先崩溃了，得到了不是还原充分的铁水，而是蜂窝状的铁疙瘩。 谭嗣同把自己的的郁闷发泄在这些铁疙瘩上，谭嗣同要坚持锻打一百遍，把铁疙瘩锻打成钢。 西伯利亚的冬天，昼短夜长，谭嗣同就用海豹油点几盏油灯继续锻打。 桦树皮身体强健，恢复非常好，就跟在谭嗣同身后，看谭嗣同锻打那块铁疙瘩。 开始锻打不断的有杂质在捶打下，从通红的铁疙瘩上脱落，锻打的次数越来越多，而脱落的杂质越来越少。 锻打十天，锻打到八十次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杂质脱落，汉族工匠说这已经就是百炼钢了，应该用这样好的钢锻打成长刀。 谭嗣同继续锻打，坚决要锻打到一百次。 这也就是在朱格朱尔山脚下，不要钱的原始森林一望无际，木炭供应只有人工，没有成本，不然锻打一百次，需要的木炭就会让这百炼钢价格如同黄金。 一立方米红松经过烘干、碳化，只能得到120斤木炭，锻打一次需要燃烧木炭200斤，一百次就是斤木炭。 斤木炭仅仅原料就需要木材，160立方米，加工这些木材也需要木材30多立方米，仅仅木炭一项就需要木材190立方米，需要砍伐直径一米，高15米的参天大树20棵。 从古代文献的一些纪录中，可以瞥见一些古代的物资价格，明代晚期就有造船的一些成本详细记载，用工多少银子、桐油多少银、麻线多少银…… 其中对木材的记载是，板为松、舵为樟，银210两，这是一艘小黄船的建造纪录。明小黄船大约200吨自重，这样推算谭嗣同仅仅使用木材成本在明末就已经达到220两，把木材变成木炭，加上铁匠人工，起码要在500两以上。 古代百炼钢刀的价格昂贵就是这样产生的。 百炼钢锻打出来，打造钢刀谭嗣同是不在行的，就交给了汉族工匠，一炉铁最后打造出两把长刀。 两把长刀是钒钛铁合金，锋利无比，能够从容砍断青铜长矛、劈开青铜盔甲，谭嗣同挥舞着两把长刀，郁闷的心情好转不少。 桦树皮全程见证了一块黑石头最后锻打出来钢刀，这个处于石器时代的战士世界观碎了一地，楚科奇人的鹿角长矛、独角鲸长矛、海象牙匕首，那些桦树皮最珍爱的武器突然变成了垃圾，桦树皮做梦都想有一把这样的刀。 黑色的石头竟然能够锻打出来最锋利的刀 ，桦树皮在回想哪里有这样黑色的，沉重的石头，那刀太锋利了，自己的海象牙匕首简直太丢人。 有这样一把刀，绝对是楚科奇人的第一战士。 既然能锻打出来这么好的钢刀，就在木刻楞工棚里在搭起炼铁炉子，在炼一炉铁疙瘩。 烧塌的炼铁炉子红砖烧废了一半，在西伯利亚的冬天烧砖是很麻烦的事情，制砖胚就要在室内，阴干时间更漫长，就用石头搭建炼铁炉，烧塌了炼铁疙瘩都没有炼出来。 一筹莫展之际，海豹牙却突然回来了，海豹牙还不是自己回来的，海豹牙带回来231个夜叉人。 海豹牙有了全套的青铜盔甲后，夜叉战士那种不服气、不服输的情绪迸发，海豹牙就沿鄂霍茨克海岸一路向北，遇到部落就挑战、遇到部落就征服。 海豹牙依靠青铜盔甲、青铜长矛重盾，毫无疑问的干翻了遇到的部落首领，然后就顺利的成为新的部落首领。 楚科奇人的部落是一个松散的组织，部落首领并没有绝对的权威，大家服从部落首领的条件第一就是部落首领最悍勇，第二就是部落首领能够给大家找到足够的食物。 部落中不满意的成员随时可以离开部落。也许正是这种自由才成就了楚科奇人的悍勇，让楚科奇人成了唯一没有被征服的原住民。 海豹牙遇到一个楚科奇人部落，就去挑战，海豹牙的重盾能够阻挡楚科奇人的一切攻击，而海豹牙的青铜长矛能撞断鹿角长矛、独角鲸长矛，然后海豹牙就成为了这个部落的新首领。 海豹牙就诉说罗刹恶魔要来了，罗刹恶魔会杀光我们所有的人，我们的拯救者出现了，他会给我们最结实、最锋利的武器。 海豹牙就让部落的战士，用长矛刺自己的青铜盔甲，用长矛击打自己的青铜头盔，看着丝毫没有损伤的海豹牙，楚科奇人都被震撼的不轻，海豹牙就说了去我们的拯救者那里，他会给我们最结实、最锋利的武器，还有这盔甲。 海豹牙征服了三个楚科奇人部落，就回到了城寨，带回来231个人，120条狗，1860多只驯鹿，还有乱七八糟的桦树皮屋、海豹皮帐篷…… 谭嗣同先把这些夜叉人安置在工棚里，然后就建立木刻楞给这些夜叉人。 夜叉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锋利的工具，住在温暖的木刻楞里面，木刻楞里面还有火炉子，火炉子上炖煮着鲜鱼、海豹肉 ，那浓浓的香气沁人心脾。 231人中没有一个老人，夜叉国的老人会自杀，孩子有37个，夜叉国的孩子是没有人娇惯的，4岁的孩子就要独立面对生活。 青壮年193个，男女都一样的强壮、一样都是悍勇的战士。 大家教这些夜叉人如何炖肉、如何炸鱼、如何挥动斧头伐木…… 建造木刻楞、冶炼青铜这些复杂劳动夜叉人一时还学不会，只能从事一些简单劳动，但是各个吃苦耐劳，力气相当大，繁重的体力劳动他们都能轻松搞定。 有了驯鹿做畜力，伐木速度加快不少。 有了足够多的木材，就烧足够多的木炭，冶炼足够多的青铜，给夜叉战士们更换青铜长矛、青铜匕首。 这些夜叉人比索伦人的力气更大、耐力更高，谭嗣同就组织了100人，建立了一支夜叉支队。 夜叉战士服从于悍勇、服从于食物。好在这两条谭嗣同都是具备的，谭嗣同打斗一直是赢家，而城寨的烤肉、炖肉让夜叉人更加归心。 这些夜叉战士，如果你打斗不如他、弓箭不如他，他就会直接罢黜你领导的作用，他会心安理得而坚定的认为，你应该听他的。 训练这些夜叉战士，历史上这些曾经全歼哥萨克的战士，无论是速度、耐力、反应都是第一流的。 谭嗣同一边训练这些夜叉战士，一边完善夜叉战士的装备，一个装备齐全的夜叉战士，在冷兵器战场上，是无敌的存在。 夜叉战士的装备是最吸引夜叉人的，这些夜叉人为了装备都要参加夜叉支队，而夜叉女人的战斗力一点都不差。 为了进入夜叉支队，夜叉人自己就进行了打斗、比试，队长海豹牙也不用管理谁进入、谁淘汰，结果是61个夜叉男人、59个夜叉女人进入了夜叉支队。 谭嗣同在苦练，谭嗣同要带领这些最能打的夜叉战士，不管天涯海角，也要去找到那些逃跑的汉人船工，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抓回来。 谭嗣同从莫日根那里学习的是一些现代军人的组织、纪律，从于刚立、周政贤那里学习了一些军阵，谭嗣同在努力把这些夜叉战士变成现代军人。 桦树皮也失踪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桦树皮，带着一把青铜战斧，驾驶着驯鹿雪橇，走了。 第104章 夜叉女王 桦树皮走了，自由的楚科奇人并没有个服从、纪律的观念，他们就如同天空翱翔的鸟、水里游泳的鱼，他们只做自己想做的。 在历史上，沙皇要征服楚科奇人的时候，是派出一支精锐的部队来的，面对这些精锐的哥萨克，楚科奇人想到的是杀死这些侵略者，所有的楚科奇人都想到的是杀死这些侵略者，并没有纪律要求楚科奇人，楚科奇人都是从内心发出的战斗豪情。 楚科奇人是迎着滑膛步枪的子弹冲锋的，三分之一的楚科奇人在冲锋的道路上被击毙，然后剩余的楚科奇人与哥萨克近身肉搏，哥萨克骑兵的近身肉搏也是碾压很多民族的，但是遇到楚科奇人就啥也不念了，从军官到士兵，在近身肉搏中，全部被楚科奇人割下了脑袋。 打了100年，哥萨克的脑袋越来越多的被楚科奇人割下，大炮也好、步枪也罢，楚科奇人就迎着枪林弹雨冲锋，然后近身肉搏赢得胜利，沙皇终于认识到，楚科奇人是不能被武力征服的。 桦树皮在奔走，桦树皮要找到那黑色、沉重的石头，那个石头就在灰鲸部落。 灰鲸部落是楚科奇人最大的部落，楚科奇人的夜叉之名也是由于灰鲸部落传播四方。灰鲸部落之所以强大，是因为灰鲸部落不但猎杀巨大的灰鲸，而且灰鲸部落有战熊，灰鲸部落的战士骑着战熊，其他部落根本打不过。 爱斯基摩人打不过灰鲸部落，就跨越了海峡，跑的远远的，雅库特人也打不过灰鲸部落，就离开了海岸。 今天灰鲸部落在神坛前祭祀，灰鲸部落遇到危机，灰鲸部落遭遇到了雅库特人的挑战，灰鲸部女王白鲸在嘹亮的祈祷，祈祷神灵的护佑、祈祷祖先的护佑。 昨天的战斗让女王白鲸吃惊，自己的棕熊骑士竟然没有击溃雅库特人。 灰鲸部落守卫着最重要的海岸，在灰鲸部落的海岸边，每年的春天，灰鲸群沿海岸向北游过，每年初冬，灰鲸群从北方归来 沿海岸向南游走。 初冬是灰鲸部落最重要的时刻，部落战士会拿起鱼叉、驾驶独木舟杀入灰鲸群。 在各种鲸鱼之中，灰鲸不但游泳速度缓慢，而且距离海岸很近。 由于灰鲸距离海岸很近，灰鲸部楚科奇人驾驶独木舟就能接近，由于灰鲸游泳速度缓慢，灰鲸部落驾驶独木舟就能追赶，而灰鲸也由于游泳速度缓慢，身上就生长一些藤壶，而由于灰鲸身上长满了藤壶，造成游泳速度更加的缓慢。 灰鲸部落已经把灰鲸群视同自己的驯鹿，他们要在灰鲸群里面挑选，挑选那些身上长满藤壶的大鲸鱼。 身上长满藤壶的大鲸鱼，都是年老体衰的鲸鱼，灰鲸部就捕杀这样的鲸鱼。 一条成年灰鲸30吨重，灰鲸部落每年捕杀10头鲸鱼越冬。 灰鲸部有历史悠久、经验丰富的捕灰鲸的办法，鱼叉是鹿角鱼叉，只是鹿角要反方向使用，这样可以让鹿角的支杈做鱼叉的倒钩，用石头打磨锋利的鱼叉要系一根鹿皮绳，鹿皮绳的末端是一个用灰鲸胃做的气囊浮漂。 灰鲸游泳的速度只有时速6-7公里，与人类慢跑的速度相当，这样灰鲸部战士就能从容的把独木舟划到灰鲸身边，然后奋力把鱼叉刺入灰鲸身体。 巨大的灰鲸胃鞣制的浮漂气囊，让灰鲸根本不能下潜，很快就会被刺杀，然后更多的独木舟把灰鲸拖到岸边，楚科奇灰鲸部落就在海岸边分割灰鲸，这些灰鲸肉、灰鲸脂就是整个部落一个冬天的口粮。 有了灰鲸，灰鲸部落的冬天过的比所有的北方民族都轻松，冬天灰鲸部落就住在自己用灰鲸骨做支架，覆盖海豹皮的穴屋里，点一盏鲸油灯，哼唱那古老的歌谣…… 多年以前，雅库特人来海边捕鲸鱼，但是这些雅库特人没有带倒钩的鱼叉、也没有巨大的气囊浮漂，雅库特人根本就捕杀不到大鲸鱼，他们就捕杀小鲸鱼，而捕杀未成年的小鲸鱼，在灰鲸部落的文化里是不道德的、是邪恶的，于是灰鲸部落就驱赶雅库特人。 雅库特人的战士哪里是灰鲸部落战士的对手，一直被赶过了远处的山脉。 这次雅库特人又来了，刚刚过去的灰鲸季，灰鲸部落还是捕杀了十头鲸鱼，整个部落都在忙着储存鲸肉的时刻，雅库特人再次出现在海岸边，他们迅速的捕杀海岸边的海豹、海象。 灰鲸部女王白鲸就立刻率领自己的棕熊骑士，去驱赶雅库特人。 女王骑着一只身高2米的巨大棕熊，手里是一支独角鲸长矛，雅库特人是骑驯鹿的，驯鹿见到棕熊就会转身逃跑，女王白鲸是信心满满的 。 可是远处的雅库特人并没有逃走，几个雅库特人排列成整齐队列，威严的矗立在那里，这些雅库特人非常的不一样，这些排列整齐的雅库特人身上穿的 并不是海豹皮大衣，也不是狗皮、或者鹿皮，女王白鲸根本就不认识他们穿的是什么？ 女王白鲸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耀眼、整齐的队伍，这队伍给女王白鲸带来巨大的压力。 女王是不能露怯的，女王白鲸挥舞着独角鲸长矛，向这个耀眼的队伍冲过去。 女王白鲸冲过去、身后的几骑棕熊骑士也都冲过去，可是对面的雅库特人更加紧密的排列在一起 ，这些雅库特人手里的长矛同样闪烁着耀眼的光。 女王白鲸挥舞着独角鲸长矛砸向雅库特人，白鲸的长矛与雅库特人的长矛撞击，白鲸的长矛是北方最好的长矛，是独角鲸长长的角，这长角是最结实的兽骨。 而这次与雅库特人的长矛撞击，白鲸的独角鲸长矛却折断了，雅库特人继续举着闪耀金光的长矛，呼喊着、哈、哈、哈，一手长矛刺过来，一手是巨大的重盾抵挡住灰鲸部的长矛，队伍整齐的碾压过来。 棕熊骑士的鹿角长矛刺在雅库特人的重盾上，刺在雅库特人的身体上，跟本刺不进去，仿佛雅库特人都长了厚厚的鳞甲，鹿角长矛、独角鲸长矛根本刺不进雅库特人的身体，而雅库特人的长矛却直接就刺入了棕熊的身体，负伤的棕熊嚎叫着转身逃跑。 白鲸不甘心的拿出骑弓 ，转身射出去一箭，箭矢准确的射击在雅库特人的头上，当的一声，箭矢竟然被弹开，这一箭让所有的灰鲸部落骑士气馁，雅库特人怎么就杀不死了。 十骑棕熊有三只负伤，骑士的长矛也有三支折断，看着那压抑的、整齐的雅库特人 长矛阵，灰鲸部骑士溃退回来。 灰鲸部落第一次失败，女王白鲸是恐慌的，灰鲸部落的传统就是，自己是最强大的部落，自己部落是海洋里灰鲸群的拥有者，自己部落被神眷顾，自己部落有神的礼物。 灰鲸部落神的礼物就是这些黑色的石头，这些黑色的石头结实而沉重，是神从天上丢下来的，神把这些礼物赐给了灰鲸部落，灰鲸部落在这些神的礼物前祈祷。 桦树皮就在这个时候来了，雅库特人对待本族人是慷慨的，桦树皮走进灰鲸部落，灰鲸部落的人立刻就把桦树皮围了起来。 灰鲸部落的战士看见了雅库特人的武器，而桦树皮他们很多人都是认识的，桦树皮明明是一个楚科奇人的部落首领，今天却拿着雅库特人的武器。 桦树皮被带到女王白鲸面前，桦树皮并没有与女王白鲸打招呼，却匆忙走到神坛前，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些黑色的、沉重的石头。 桦树皮兴奋的抚摸着这些黑色的石头，桦树皮激动的对白鲸说。 白鲸女王，你知道这些黑色的石头是什么吗？ 女王白鲸奇怪的看着这个很久不见的部落首领，回答说，当然知道，这些是神的礼物，是神送给灰鲸部落先祖的礼物。 桦树皮又说，这当然是神的礼物，但白鲸女王，你可知道这些礼物是做什么用的吗？ 做什么用的，白鲸女王疑惑了，这些礼物没有什么用啊，就是代表了神的眷顾吧。 你知道这些神的礼物是做什么用的？白鲸问桦树皮。 桦树皮激动的拿起一块沉重的黑色石头，对白鲸说，这些神的礼物是最结实、最锋利的武器。 桦树皮拿出自己的青铜长矛，又让灰鲸部战士拿出鹿角长矛，两个人挥舞长矛撞击，当然鹿角长矛被撞断了，然后桦树皮对白鲸说，用这个黑色的石头做的刀，能砍断我的这支青铜长矛。 我的这支长矛叫青铜长矛，是拯救者炼出来的，拯救者能把这些黑色石头炼出最锋利的刀，罗刹恶魔要来了，所有拯救者到来是为了拯救楚科奇人的。 白鲸就说出来雅库特人也使用青铜长矛，也使用青铜重盾，雅库特人还穿着青铜的大衣。 桦树皮告诉白鲸，只有拯救者能把石头炼出盔甲、长矛，雅库特人的青铜盔甲与青铜长矛应该是拯救者给的，罗刹恶魔要来了，罗刹恶魔会杀光所有的北方人 ，不管是雅库特人、还是楚科奇人，罗刹恶魔都会杀光 ，拯救者要拯救所有的人。 桦树皮要用青铜长矛交换黑色的石头，桦树皮要拿着这些黑色的石头去找拯救者，桦树皮做梦都想有一把能砍断青铜长矛的刀。 可是白鲸女王并不同意交换，白鲸女王要拿着石头去看看，看看拯救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105章 雅库特人的铁匠祭司 灰鲸部落是楚科奇人（夜叉）唯一世袭的部落，而且是一个女性世袭的部落，他们的王位并不传给男人，而是传给女人。 灰鲸部落之所以与其他楚科奇人不同，是因为灰鲸部落是有自己骄傲的资本，灰鲸部落200年前受到明朝的册封。 200年以前亦赤哈并没有来到楚科奇人的土地，亦赤哈派遣了自己的一个养子来到了楚科奇人的土地。 亦赤哈是一个太监，一个女真人太监。亦赤哈收养了几十个北方民族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在亦赤哈的教育之下，都是汉化的北方民族孩子。 建州女真、海西女真、东海女真、野人女真的孩子都有，而来到鄂霍茨克海岸的养子，就是一个野人女真的孩子。 野人女真是指黑龙江以北 一直到北冰洋北方民族，就包括楚科奇人、雅库特人 ，也许出使的养子本身就是一个楚科奇人或雅库特人。 亦赤哈的养子找到了这个楚科奇人最大的部落，颁发了明朝的诏书，送来了明朝的礼物，任命部落首领的官职。 一个楚科奇人的部落官职并没有多大，就给了一个百户的印信。 可是沟通的时候麻烦来了，楚科奇人就想知道这个百户在大明王朝是一个多大的官职。 如果告诉百户仅仅是一个六品小官，以楚科奇人的悍勇会直接翻脸，亦赤哈的这个养子还是比较机灵的，就回答比皇帝小的官。 比皇帝小的官职，第一就是亲王了，于是灰鲸部落就以王自居了。 反正距离遥远，也不需要进京朝贡，就是进京朝贡，也要把这些夜叉国故意遗漏下来，就这样在努尔干都司那里，灰鲸部落就是一个百户的职位，而在灰鲸部落首领这里，自己是大明王朝的王爵亲藩。 亦赤哈被罢免后，亦赤哈养子的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是罪状，这些汉化的北方民族孩子已经都可大用，他们原本可以成为文明的传播者，可是大明王朝的官员不是这样想的。 大明王朝的官员就是典型的卸磨杀驴，既然整个北方都安静了、都消停了，既然北方民族已经没有人起兵造反、既然北方民族已经没有人挥师南下抢掠，别说亦赤哈了，努尔干都司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撤销了努尔干都司、招回了亦赤哈，至于亦赤哈的那些养子，都罗列罪名斩首，亦赤哈 培养、教育的39个北方民族孩子，通通被斩首，罪名是私结外藩。 羁縻北方民族政策、羁縻北方民族的人都消失了。 然后就是漫长的战争、漫长的屠杀 对中原人的屠杀，一杀就是几千万人。 历史就是这样悲哀、憋屈 ，少数流氓犯的错误， 却一定要整个民族背负。 白鲸女王想去见识一下拯救者 ，但是不放心海岸边的雅库特人。 灰鲸部落有600多人，能战斗的勇士有500多人，而雅库特人也只有200多人的样子，白鲸还是决定先赶走雅库特人再出发。 而桦树皮说，雅库特人既然有青铜盔甲、青铜长矛，就应该是拯救者给的，他们就应该服从拯救者的，可以让雅库特人一起去见拯救者。 桦树皮就去海岸边 找到了那些正忙着捕杀海豹的雅库特人。 桦树皮举起了自己的青铜长矛、青铜重盾，嗷嗷的对雅库特人喊话。桦树皮要与雅库特人的首领对话。 雅库特人看到桦树皮与自己一样的青铜长矛、青铜重盾，也非常吃惊，在整个雅库特人地区 只有自己有这样的武器，这个楚科奇人怎么也是同样的武器。 北方民族的战争，就没有偷袭的，打斗之前一定要告诉对方的，真实的历史就是，就是因为哥萨克使用偷袭楚科奇人，让楚科奇人愤怒，以至于一个俘虏都没有留下，杀光了楚科奇人土地上所有的哥萨克。 没有明确要战斗的楚科奇人与雅库特人都是要交流的，雅库特人首领就问桦树皮，你的青铜武器是哪里来的？ 桦树皮就告诉雅库特人首领，我的青铜武器是拯救者炼出来的，你们的武器是哪里来的？ 雅库特人首领告诉桦树皮，我们的青铜武器是与北明战士换的,我们用一种白色透明的坚硬石头与谭嗣同换的。 谭嗣同在春天里就被谭启明派到西伯利亚，到内米尔金刚石矿区去，在那里谭嗣同与雅库特人进行了交易，给了雅库特人盔甲长矛，交换了雅库特孩子手中玩耍的钻石。 雅库特人并没有拿钻石当什么宝贝，雅库特人心心念念的与呼图刺一样，就是冶铁。 雅库特人是失败的高车人，高车人在蒙古草原的竞争中失败，逃到了北方。 高车人也叫敇勒人 ，那首《敕勒歌》就是高车人的战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高车人在柔然人的打击之下，四散逃亡 ，部分高车人就逃到了外兴安岭以北，躲过了柔然人的屠杀，文化、传统在逃亡中遗失殆尽。 对于冶铁的心心念念，造成了雅库特人极其特殊的文化传统，雅库特人每一个部落都有一个祭司，而祭司的最重要作用就是冶铁。 是的，铁匠是雅库特人最重要的知识分子。 而雅库特人在外兴安岭直到北极的逃亡中，在长城脚下学会的很多东西都没有流传下来，冶铁技术也是遗失的七七八八。 每一个雅库特祭司都有一个小炉子，他们知道铁矿石是什么样，他们知道耐火砖是铝矾土烧制的，他们不知道给自己的小炉子加一个鼓风机，他们从中原学习来的方法就是用木炭冶铁。 木炭冶铁是能够成功的，但是对铁矿石的要求非常高，木炭一般燃烧最高温度是1000摄氏度，而一些优质木炭在强大鼓风机的作用下最高可以达到1400摄氏度，而赤铁矿、磁铁矿很多矿石熔点是1380摄氏度。 这就让这些高车国后人的冶铁只有一点点的胜算，在矿石质量、天气情况、设备完善程度、甚至个人体力的原因，都可以导致冶铁失败。 失败多了，雅库特人的冶铁就变得神圣而又神秘，由于矿石熔点原因，有的部落已经几代人都炼不出铁来。 而为了保持足够的温度，雅库特人的炼铁炉子越来越小，越小的炼铁炉子，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以至于雅库特祭司们的炼铁炉子，一次只能炼几斤的矿石，成功了，炼出来的铁也就可以做一把小刀。 雅库特人就这样炼铁炉炼出来一点铁疙瘩，也要反反复复的锻打，一年能弄出几把小刀已经是好祭司。 雅库特人的铁匠祭司，更多的从精神层面寻找问题的原因，比如部落首领的品德、比如神的眷顾…… 桦树皮就告诉雅库特人，谭嗣同就是拯救者，拯救者就是谭嗣同，拯救者能用石头炼出来盔甲、长矛。 雅库特人部落首领是记得谭嗣同的，对于钻石与青铜盔甲、 长矛的交易也是深怀愧疚感的，感觉自己欺骗了谭嗣同，同时也是满怀期待的，期待着再次见到这个自称是北明的战士，希望能够再一次交易。 这些没有用处的坚硬石头部落又积攒不少，谭嗣同走的时候说还会来交换的，可是一直就没有来，也许根本就不会来了，毕竟用盔甲、武器交换这透明的小石头太吃亏了。 雅库特祭司也盼望着谭嗣同的到来，雅库特祭司希望谭嗣同能告诉他怎么炼出来这么多金属，雅库特祭司炼一把小刀都要使出吃奶的劲，一套盔甲这么多金属，自己一辈子都炼不出来。 雅库特祭司要向这个北明战士请教炼青铜长矛的方法。 桦树皮就要求雅库特人暂时不要与灰鲸部落打斗，大家一起去找拯救者谭嗣同。 桦树皮告诉雅库特部落首领、祭司，拯救者不但能炼出青铜武器，还能炼出钢刀，钢刀砍青铜长矛，就如同青铜长矛撞击鹿角长矛。 雅库特人对于钢刀是有遥远的记忆的，他们部落古老年代的祭司都能炼出钢刀的，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的祭司再也炼不出来钢刀了。 于是雅库特部落首领、祭司都同意一起去见谭嗣同。 第106章 夜叉新娘 每一个民族的童年都会有自己的图腾，雅库特人的图腾却不是动物、不是山川河流，雅库特人的图腾却是铁。 铁矿石被炼出铁水，然后打造出锋利的武器，雅库特人认为这是最神奇、最神圣的。 即便到了谭启明后世的时代，如果在俄罗斯远东地区旅行，那些雅库特人打造的铁壶、铁盘、铁刀依旧是最佳的旅游纪念品，铁、铁匠祭司、铁图腾依旧深深影响着雅库特人的生活。 在敕勒川、在阴山下，雅库特人的祖先是能够冶炼铁，并生产出锋利的武器，然而在战争失败的四散逃亡中，在达到外兴安岭的这伙高车国人，已经没有一个合格的铁匠祭司。 没有合格的铁匠祭司的雅库特人，出现了倒退，他们成功的从金属时代，退回了石器时代。 退回石器时代的雅库特人流传这个古老的传说，会有一个雅库特人的大祭司出现，这个雅库特人的大祭司不是一个雅库特人部落的祭司，是雅库特所有部落的祭司。 当大祭司出现了，会炼出很多很多的铁，所有的雅库特战士都会使用上铁刀、铁矛，所有的雅库特人的弓箭都会使用铁箭簇。 一代又一代雅库特人就这样期盼着大祭司的出现。 谭嗣同会不会是雅库特人的大祭司？雅库特祭司这样想、雅库特部落首领也是这样想的。 白鲸骑着战熊，身穿北极狐皮大衣，脚蹬海象皮靴，做为最强大的楚科奇人部落，自己的部落一直是无敌的存在。 从鄂霍茨克海岸游过的灰鲸群，是部落的生命线，部落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灰鲸群，然而鹿角长矛撞击不过青铜长矛、而青铜长矛又能被钢刀斩断，保卫海岸、保卫灰鲸群，就必须拥有钢刀。 那些神的礼物应该就是神让我做钢刀的，白鲸女王对未来充满信心，这些神的礼物会炼出很多钢刀，想着自己会一刀斩断雅库特人的青铜长矛，微笑在白鲸脸上露出来。 桦树皮不断的恳请下，终于用青铜长矛交换了一块沉重的黑色石头，桦树皮在想着自己有一把钢刀之后，是先去砍一只猛虎，还是先去砍一头黑熊，还是砍一只猛虎， 用虎皮做一件大衣才是最威武的楚科奇战士。 200多雅库特人驾驶着驯鹿雪橇，十几个楚科奇战士骑着战熊，桦树皮驾驶着驯鹿雪橇，一行人向朱格朱尔山脚下的城寨走去。 谭嗣同在训练夜叉支队战士，一百夜叉支队战士已经全部有了青铜头盔。 这些夜叉战士戴上青铜头盔更加的威武雄壮，早上起来就跑步，然后练习军阵、练习刺杀、投弹…… 傍晚就举办一次足球比赛，最开始就是汉人工匠与索伦战士们踢球，让这些夜叉战士观看，这些夜叉战士看过几天 ，弄懂了规则以后，海豹牙就领着十个夜叉战士上场了。 上场之前，夜叉战士又是一顿打斗，胜出者才能上场，看着夜叉战士混乱的打斗，谭嗣同就制定了规则，每天都执行不一样的比试，今天是掰手腕、明天是俯卧撑、而后天可能是引体向上…… 夜叉战士上场后，汉人工匠就出现了几个负伤的，汉人工匠哪里经得住这些夜叉战士的冲撞，就是夜叉女人的冲撞也受不了，足球比赛中，一个技术不错的汉人工匠被一个夜叉女人撞倒在地上，汉人工匠气愤的说，你撞我，我不给你铸造盔甲。 那可是不行，盔甲一定要给我造的，你给我铸造盔甲，我可以给你生个儿子，夜叉女战士回答。 夜叉女战士可不是调侃，夜叉女战士就是这么想的。 夜叉国中， 女人是生活的主导，假如夜叉国发生了一起强奸案，那犯罪的绝对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夜叉女人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发现了一个问题，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只有来自远方的人，才能让夜叉女人生出更健康、更漂亮的孩子。 于是夜叉国人就形成了规则，如果是一个楚科奇部落的人，你想睡本部落的女人，基本本部落的女人会杀了你，如果你是临近部落的，机会也不大，但是如果你是跋涉万水千山而来的，那么你的灾难来了，那些夜叉女人会让你快乐到奄奄一息。 当这些夜叉支队的女战士，知道这些汉人工匠来自远方万里之外，要走一年的路才到这里时，他们那种距离胜过一切的观点，让夜叉女人对汉族工匠痴迷。 夜叉女人看待男人最重要的，不是年轻、不是貌美、也不是强悍，她们自己就够强悍，夜叉女人最重视的，你来的地方有多远。 夜叉国的凶悍在汉族文化里早就有名，汉人工匠是惧怕这些夜叉女人的，尽管来到城寨后，她们已经不吃生肉了，她们也都被要求洗过澡，洗过澡的夜叉战士与汉人差别并不大，但是她们以前毕竟是吃生肉的人。 足球比赛结束，汉人工匠要回自己的木刻楞宿舍，却被夜叉女战士拦住，夜叉女战士要拉汉人工匠去完成生孩子的任务。 这就尴尬了，夜叉女战士热情洋溢，汉人工匠在同行的注视下，虽然内心也是渴求，但是面子上终是过不去，被夜叉女战士拖拽，吓的哇哇大叫。 谭嗣同急忙过来阻止夜叉女人，谭嗣同找来队长海豹牙，让海豹牙告诉夜叉女们，北明的男女要在一起，第一要双方同意，第二要一夫一妻。 夜叉女人直接就喊我同意、我同意，而汉人工匠却支支吾吾。 汉人工匠是从郭尔罗斯蒙古族部落买回来的，这些汉人工匠远离家乡，颠沛流离，怎么可能不想自己有一个家呢，可是夜叉女人着实是让人又爱又怕。 那矫健的身体让人着迷，而那强悍的性格让汉人工匠下不了决心，这要是一言不合打起来，自己绝对不是夜叉女战士的对手。 谭嗣同就问汉人工匠到底同不同意？汉人工匠纠结着，最后说同意是同意 ，就怕夜叉女人打人。 谭嗣同又去找海豹牙与夜叉女战士，在得到夜叉女战士不打人的保证后，汉族工匠才在忐忑不安中同意。 两个人既然同意了，就结婚，汉人工匠还是心灵手巧的，自己给夜叉妻子做了一面铜镜。 铜镜的铸造是简单的，然而铜镜的打磨是费时费力的，要研磨、抛光、镀锡，没有锡就采用了白银。 汉人工匠是倾注了自己的心血的，毕竟从故乡流落到北方，内心的很多东西已经死亡，后来到了北明才焕发出很多内心深处的柔软。 做出了一面铜镜 铸造自己未来妻子的盔甲也格外用心，用凝固海豹油雕刻模具，不但仔细测量未婚妻子的腰身，还在甲片上雕刻了飞舞凤凰的图案。 毕竟是北明人口与夜叉国人的第一个联姻，谭嗣同也鼓励汉人工匠发挥自己的技术，城寨的物资可劲使。 汉人工匠发挥了自己的才智，青铜盔甲铸造完成后，打磨光滑，又在甲片上的凤凰图案上镶嵌了白银，在青铜头盔上做了一个展翅的白银凤凰…… 谭嗣同代表北明东西伯利亚总督府，送了两只青铜锅，两个青铜盆，两只白银碗。 婚礼举行，马加丹开拓团的第一个婚礼，要隆重些，新娘是穿着青铜盔甲出嫁的，那镶嵌着白银凤凰图案的甲片，那有一只白银凤凰的青铜头盔，亮瞎了所有索伦战士、楚科奇战士的眼睛，连新娘自己用青铜镜子看看自己，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美丽。 夜叉女人排着队要在青铜镜子里看看自己，而新娘那漂亮的盔甲让所有的夜叉女人都要嫁给汉人工匠。 几个夜叉女人就直接拽着海豹牙队长，找到谭嗣同，要哪个有凤凰图案、镶嵌白银的青铜盔甲 ，还要一面铜镜，至于嫁给谁都行，只要是汉人就行 因为汉人都来自远方。 新婚夫妇有一栋自己的木刻楞，这里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夜叉战士都要去的，女人去照镜子，男人去吃炖肉。 也教会了夜叉人炖肉，已经没有夜叉人吃生肉了，但是夜叉人自己炖的肉与汉人工匠炖的肉没法比，汉人工匠炖的肉太好吃了。 这些大口吃炖肉的夜叉人中，竟然有人要把汉人工匠劫持去做部落首领，能铸造盔甲、能做出炖肉的人，绝对可以做楚科奇人的部落首领。 而新郎、新娘也慢慢的交流着，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们必须学习彼此的语言，汉人工匠慢慢学习妻子的语言，慢慢知道自己的妻子叫小鹿，小鹿杀死过熊、杀死过比木刻楞还大的鲸鱼。 妻子慢慢知道丈夫叫许大牛，被蒙古人从家乡抢掠，一次又一次的被出卖，最后到了北明。 妻子心疼许大牛，非常气愤那些抢掠的蒙古人，妻子告诉许大牛，你带着我回家，谁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把他杀了。 夜叉女战士的诺言不是空话，很多年以后，夜叉支队出现在长城脚下的时候，那些曾经欺负过许大牛的人，都被吓得心惊胆战魂不守舍的。 第107章 雅库特祭司的冶炼 桦树皮回到朱格朱尔山脚下的开拓团城寨，谭嗣同见到了桦树皮带来的内米尔金刚石矿区的楚科奇人。 这些内米尔金刚石矿区的楚科奇人，就是因为有了青铜盔甲，才敢来到鄂霍茨克海岸，他们不但有青铜盔甲、长矛，还接受过谭嗣同的训练，谭嗣同在内米尔就教会楚科奇人如何结成战阵，如何进行防御与进攻。 内米尔金刚石矿区的雅库特人祭司，拿出了一个鹿皮小袋子，那里面是他们收集到的金刚石，祭司很高兴的要用这些石头交换，上一次的交换让部落无敌的存在，有了几套青铜盔甲，部落的战力突飞猛进。 而桦树皮给谭嗣同看他找到的黑色的沉重的石头，这个石头非常像谭嗣同冶炼出来的铁疙瘩，谭嗣同其实是认识这种黑色的石头，这种石头就是莫日根最初到部落时，让他们沿松花江两岸寻找的那种石头，铁陨石。 一起来到城寨的白鲸女王非常的不爽，白鲸女王在整个楚科奇人的土地上，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着，白鲸女王要骑最高大的战熊，穿最洁白的北极狐大衣，使用最长的独角鲸长矛…… 然而在开拓团城寨里，那些夜叉女战士各个都要比自己威武，尤其是新娘小鹿，那亮瞎人眼镶嵌白银凤凰图案的青铜头盔、青铜板甲，比自己美丽、威武的太多、太多。 自己做为整个楚科奇大地上最大部落的女王，竟然被这么多的女人超越。 自己只能拥有最锋利的刀了。 桦树皮更加的迫切，但是桦树皮以为还是要锻打一百次的，而谭嗣同看着这些陨铁，汉人工匠也看着这些陨铁，这些陨铁早已经是非常优质的合金钢材，只要加热打造就成。 既然是夜叉国的女王，谭嗣同还是非常友好的，让女王及其随从们住进木刻楞，给女王拿来了洗脸用的青铜盆，去污的肥皂，大青铜锅炖肉、烧烤架烤肉…… 灰鲸部落与所有的楚科奇人一样，都是吃生肉的 ，热乎乎的肉汤、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让夜叉女王吃的津津有味。 傍晚的足球赛继续进行，夜叉女王与雅库特人都做为观众，观看了比赛。 赛场上，夜叉支队战士最是凶悍，而索伦战士技术熟练，相互配合流畅，夜叉战士一次又一次的犯规，一次次被处罚点球，输的越来越惨。 谭嗣同向夜叉女王、向雅库特人介绍着足球比赛的规则，夜叉女王、雅库特人都跃跃欲试。 足球比赛结束后，就去公共浴池洗澡，这些北方民族在冬天从来就不洗澡。夜叉支队的女战士还有新娘小鹿，她们拉着夜叉女王一起去洗澡。 在巨大的青铜澡盆里寖泡，又全身被涂抹泡沫丰富的肥皂，清清爽爽的洗完，又发给了一套鱼皮内衣。 小鹿带来了珍贵的青铜镜，女人们都在青铜镜子里看看自己，夜叉女王也第一次在青铜镜子里看见了自己。 回到自己的木刻楞，夜叉女王躺在床上，穿着柔软的鱼皮内衣，突然想， 他们的生活原来是这样啊，我的生活可不可以也是这样呢？我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个鱼叉支队的战士呢？ 第二天一早，桦树皮已经早早的起来，桦树皮抱着自己的那块陨铁，桦树皮要赶快拥有一把最锋利的钢刀。 桦树皮抱着陨铁找到谭嗣同，桦树皮已经见证过一块石头在一百次锻打后的变化，桦树皮要重复这件事情。 谭嗣同告诉桦树皮，这是一块陨铁，可以直接打造钢刀。 谭嗣同与桦树皮一起来到冶铁的作坊，点燃炉火加热陨铁，汉人铁匠就开始锻打这块陨铁。 铁匠建议这块陨铁锻打斧头比较好，谭嗣同就表示同意 ，一把斧头很快就被锻打出来，淬火、打磨、按斧柄…… 一把银光闪闪的战斧出现在桦树皮面前的时候，桦树皮吃惊的张大了嘴，这就成了、这么快就成了。 谭嗣同把战斧交给桦树皮，让桦树皮去测试一下。 桦树皮第一件事就是用战斧去砍青铜长矛，一斧子下去，青铜长矛被砍断，战斧没有丝毫损伤，又去砍木头、砍海岸上的海豹…… 桦树皮觉就是砍树最爽，桦树皮要挥舞着自己的陨铁战斧，在朱格朱尔山脚下，一棵树，接着一棵树的砍下去，直砍到自己的伤处传来隐隐作痛才罢手。 夜叉女王白鲸看到了桦树皮要战斧是如此神勇，内心立刻就是一个惊涛骇浪，原来神给的礼物就是这样用的啊，自己部落怎么才知道啊。 拯救者也不早一点来，早一点来早就让自己拥有最锋利的武器了。 白鲸一下子拿出了好几块陨铁，铁匠看着是一个楚科奇女人使用，就建议打两把绣春刀。 谭嗣同就告诉铁匠的建议，白鲸就是一门的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绣春刀打造还是比较费时费力的，两天才打造好，又做鱼皮刀鞘，又打磨光滑的，三天才把刀交给白鲸女王。 白鲸女王骑上战熊，挥舞着双刀，对着天空、雪原大呼小叫。 有了两把绣春刀 白鲸就要从雅库特人那里找回来场子。 白鲸就要向雅库特人挑战。 谭嗣同急忙制止，谭嗣同告诉雅库特人、楚科奇人，罗刹恶魔要来了 ，大家必须团结起来，去击败罗刹恶魔。 桦树皮有了战斧、夜叉女王白鲸有了两把绣春刀，雅库特祭司就更焦急要谭嗣同教会如何冶炼铁。 马加丹开拓团出发的时候，北明还没有冶炼铁，但是北明已经开始寻找耐火粘土。 谭嗣同知道一些冶炼铁的知识。 雅库特人是冶炼铁的，雅库特人把冶炼铁变成了自己的宗教，雅库特人满怀神圣与期望，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冶炼铁。 雅库特祭司就随身带着他的小炉子，雅库特人会在河边、山岗、或是一个晴朗的夜空下点燃自己的小炉子炼铁，因为雅库特祭司始终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才能炼出铁水。 谭嗣同看着雅库特人的小炉子，谭嗣同发现了雅库特人的问题，雅库特人的炼铁炉子没有鼓风装置，所以效率非常差。 于是谭嗣同就让雅库特人把冶炼炉子拿到木刻楞工棚里，把这个炼铁炉子从新改造一下，外面用岩石修砌一圈预温室，加上了一个鹿皮囊鼓风机。 然后点火冶炼，小炉子只能加十斤铁矿石，矿石、木炭混合，到傍晚炼出来了5斤的铁水。 谭嗣同看着这点可怜的铁水，感觉太少了 仅仅够打造一把刀、一口小锅的铁。 雅库特祭司却欢呼雀跃，激动的呜呜呀呀叫喊，所有的雅库特人都欢呼雀跃，激动的雅库特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炼出铁水了。 5斤铁被分成了十份，雅库特祭司指挥着雅库特人，在汉族工匠的指导、帮助下，打造了十把小匕首，这些匕首也都是太小了。 雅库特人在欢呼，有了十把铁匕首，割起肉来也是方便不少，而谭嗣同要的是耐火粘土，就是铝矾土在哪里能够找到。 知道了耐火粘土就在雅库特部落附近，谭嗣同就与雅库特祭司去挖耐火粘土。 西伯利亚部落间的距离都是漫长的，一个部落到另外一个部落，驯鹿雪橇也是要走很多天的。 而雅库特人使用的耐火粘土就在朱格朱尔山脉的片麻岩层构造地区，这些地区谭嗣同与汉人工匠找铜、找铁矿的时候，都见过这些矿石，只是谭嗣同与汉人工匠都不认识这些矿石。 夜叉女王白鲸不能与雅库特人打斗，失败一次的郁闷情绪就不能得到缓解，桦树皮就建议让楚科奇人与雅库特人进行足球比赛，既然不能打斗，那么就在比赛中赢得胜利。 白鲸女王觉得这个办法挺好，就派出战熊骑士回部落拉人马。 雅库特人接受了楚科奇的挑战之后，也找索伦战士开始培训足球队员。 谭嗣同这次连宝贵的炸药都使用了，爆炸了一片山坡，用雪橇把耐火粘土拉回来。 在工棚里和泥、制胚、烘干、烧结…… 工匠们开始准备做更大规模的冶炼，谭嗣同又要给这些新来夜叉战士讲解足球的规则。 雅库特人地区谭启明告诉是古代称呼的鬼方、流鬼国，谭嗣同就把雅库特人足球队称呼为流鬼足球队、而楚科奇人的足球队称为夜叉足球队。 流鬼足球队与夜叉足球队是较上劲了。 第108章 足球城寨 马加丹开拓团城寨的人在增加，原来开拓团成员有578人，雅库特人的内米尔部落来了200多人，海豹牙征服了三个小部落带回来楚科奇人230人，而白鲸女王派人从灰鲸部落带来战士140人。 开拓团城寨人口已经是1100多人，初冬修建的木刻楞已经完全不够用。 必须增加50栋木刻楞， 才能不拥挤。 建造一栋一百平方米的木刻楞，需要120立方米木材 ，直径一米的红松也就有6棵大树就成，原来修建的木刻楞都是选用这些高大的红松，然后用青铜大锯锯成木板，40厘米厚的大木板保温性能良好。 建设这样一个木刻楞，十个汉人工匠加十个人的索伦战士小工，一周就能完成一栋木刻楞。 尽管这些楚科奇人、雅库特人就是在雪地上支起来帐篷就能安然入眠，但是谭嗣同自己的实践，自己是如何被莫日根征服的，就是改善、提高部落人的生活质量。 开拓团汉人工匠有270人，工具也不缺乏，就组织雅库特人与楚科奇人在汉人工匠带领下，修建自己部落的木刻楞。 两个部落的木刻楞在索伦战士兵营的两侧，白鲸女王是跟雅库特人较上劲，伐木、锯木板、整理地面……白鲸女王是处处要领先的。 雅库特祭司也看出来了问题，也放下了自己最重视的炼铁，也鼓动自己的勇士们，不能在建木刻楞上输给夜叉人。 双方工程进度的瓶颈都卡在锯木板上，青铜大锯子锯开木板是一件非常费力气、费时间的事，尽管两个部落都在工棚里日夜不停的锯木板。 夜叉人突然领先了，夜叉的木刻楞已经比雅库特人多建立了两栋。 夜叉人之所以领先是因为夜叉女人小鹿，毕竟都是夜叉人，新娘小鹿就让自己男人帮自己的人，许大牛既然是夜叉人的姑爷，也自感应该理所当然是帮助夜叉人。 用青铜大锯锯开那些直径一米的树干，也就是这些北方民族，要是汉人工匠锯一颗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许大牛毕竟是一个优秀的工匠，许大牛就告诉夜叉人，别砍那些直径一米、两米的大树，就挑选直径40厘米、50厘米的树砍伐，这些直径的树干，做木刻楞墙体、地板厚度刚刚好，砍伐回来，按工匠的长度截断，只要处理好两个平面就可以使用。 免去锯木板的麻烦，夜叉人的木刻楞越建越快，这让雅库特祭司非常焦急，看着陈大牛总是在夜叉人的木刻楞哪里指手画脚的，雅库特祭司感到必须也要有一个汉族工匠做自己部落的人。 雅库特祭司是下了大本钱的，雅库特祭司对部落的年轻女人说，谁能够找一个汉族工匠做男人，就奖励一把铁匕首。 本来在夜叉战士小鹿与汉族工匠许大牛的结合，就让很多夜叉女人心动，这些心动的夜叉女人纷纷对汉族工匠是围追堵截。 把这些汉族工匠吓得一个人都不敢出门，在木刻楞工地指挥劳动的汉族工匠，必须有几个索伦战士护卫着，不然那些急躁、凶悍强硬的夜叉女人，非对汉族工匠下手不可。 谭嗣同让海豹牙、桦树皮告诉夜叉女人，蛮干是得不到汉人工匠的，必须按照汉人工匠的喜好完善自己，才能吸引汉人工匠的注意。 于是新娘小鹿成了夜叉女人的标准，剪掉指甲，洗干净头发、身体，内穿柔软的鱼皮内衣，外面是海豹皮大衣，脚上是海象皮靴，这些皮货要鞣制的彻底，没有刺鼻的气味…… 这些夜叉女人都皮革衣裤鞣制的粗糙，必须让汉人工匠重新鞣制才能去掉难闻的气味。 以前是夜叉女人在围追堵截汉人工匠，现在是夜叉女人、流鬼女人都在围追堵截汉人工匠，不过现在汉人工匠不是拒绝了，毕竟这些北方民族身材矫健，人变干净了，身上没有刺鼻的气味，都是这些工匠以前不敢想的美女、佳人，又有几个工匠娶了夜叉女人、流鬼女人，需要的木刻楞越来越多。 木刻楞各自建造几栋，大家挤一挤也要给新婚的人让出来木刻楞，基本拥挤着都住进去了，木刻楞里修建了炉子，木刻楞门修建了回廊，木板的空隙都用苔藓填充，楚科奇人、雅库特人都没有住过如此温暖的房子。 而年轻女人重新鞣制的衣服，不但消除了刺鼻的气味，而且更加的柔软，几个工匠新郎都成了夜叉人、流鬼人的参谋、军师，他们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倾听这些工匠新郎的建议。 大部分人继续修建木刻楞，部分人可以参加足球训练。 谭嗣同并不急于比赛，谭嗣同一边让他们看比赛，一边对他们进行改造。 由于对足球运动的痴迷，楚科奇人、雅库特人都叫城寨为足球城寨，而谭嗣同把两个足球队分别叫夜叉队、流鬼队，而对应的两个木刻楞城区叫夜叉营、流鬼营。 索伦战士足球队员与汉人工匠足球队员是标准，把夜叉队、流鬼队的队员，剪头发、剪指甲、脚趾甲，洗澡，穿干净柔软的鱼皮内衣、海豹牙大衣，海象皮靴。 每天刷牙洗脸，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每天跑步、列队等一系列纪律训练，就是不急于比赛，非把这些夜叉人、流鬼人的性格磨练一下不可。 夜叉足球队的训练与夜叉支队的战士都是在一起训练的，夜叉支队的战士已经可以上场参加比赛了，这样流鬼营里的雅库特祭司感觉被碾压，也要去组织一支流鬼支队参加训练比赛。这样就又组织了一支80人的流鬼支队。 这样谭嗣同就有索伦战士300人，夜叉支队100人，流鬼支队80人，合计480人的战士。 海豹牙被喧宾夺主，海豹牙明明是夜叉支队的队长，可是白鲸女王非要参加夜叉支队，而看着那两把绣春刀，海豹牙也感觉打不过白鲸，训练中只好让白鲸成为了队长与领队。谭嗣同这边训练着足球队、战兵支队，那边汉人工匠继续修建木刻楞，修建巨大的工棚，在工棚里面锯木板、鞣革、腌制咸鱼、腌制海象肉、海豹肉…… 充足的食物、温暖的木刻楞、惬意的热水澡、柔软的皮革衣裤…… 夜叉大营与流鬼大营都满意足球城的生活，都渴望着第一场足球比赛。 而比足球比赛更加激烈的对抗赛也被谭嗣同推出，拳击比赛。 拳击比赛的推出，直接让夜叉、流鬼人达到癫狂，拳击比赛太符合北方民族的性格 ，在巨大工棚里的拳击台上，台上的人打的全力以赴，台下人喊的是声嘶力竭，都是那么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赛之中。 流鬼营输多胜少，铁匠祭司就出去又拉来了一个流鬼部落，铁匠祭司拉来部落很容易，告诉雅库特人，传说中的铁匠大祭司出现了，炼铁很轻松、炼铁很从容…… 来了新的流鬼人210人，铁匠祭司要求把流鬼支队也扩充到一百人。 白鲸女王不甘心被追赶，就派人回到灰鲸部落要来200人，夜叉支队非要增加到120人。 夜叉、流鬼两个支队你追我赶，最后夜叉支队220人，流鬼支队219人，这样才在谭嗣同的协调下，停止了扩充。 谭嗣同训练739名战士，谭嗣同要带着自己这三个支队战兵，索伦支队、夜叉支队、流鬼支队去遥远的地方。 谭嗣同要把那逃跑的122个汉族船工都一个、一个的抓回来 ，谭嗣同不能辜负莫日根的期望，谭嗣同要问问那些汉族船工 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要离开这幸福的生活。 后来，由于谭嗣同在黄河上下、大江南北到处抓捕那些汉族船工，遇城攻城、遇敌杀敌，遇到千军万马的战场也要搜查一番，让中原人终于认识到谁才是最强大的战士。 一首歌谣在大明军户、在土匪流贼中传颂——遇见索伦兵，逃跑不轻松。 遇见一流鬼，终生都后悔。 撞见夜叉营，双膝并地行…… 是不能与索伦人、流鬼人、夜叉人战斗的，绝对不能，尤其夜叉人，一旦开战就不许投降，所以遇到夜叉人立马跪地投降才是正理。 第109章 战后建设 贯穿整个冬天的战争结束了。 一个胜利的节日是要掩盖一下牺牲带来的悲伤。 这个几乎调动了北明所有军队、所有青壮的胜利，这个牺牲巨大的胜利来的太不容易。 在广场再一次举办了盛大的阅兵仪式，比较上一次举办的阅兵仪式 ，这次人员更多，还把那些车臣战俘也列队走在队伍后面。 阅兵把战俘车臣汗硕垒也列在队伍里面，谭嗣同要狠狠的羞辱这个侵略者与刽子手，车臣汗硕垒被褪去蒙古长袍，只穿一件女人的大花裤衩，赤裸上身，头顶王冠，反剪着双手，后背向前骑在一头大黑猪上。 这是一只驯化的野猪二代，身体高大，驮着硕垒依旧没有忘记满地找吃食，一索伦人小男孩牵着大黑猪，硕垒被冻得浑身发抖。 这个侮辱的参加者也就这样救了自己的命，当研究杀死战犯硕垒的时候，谭启明说留着他的狗命，每年做为胜利日的游行使用，俘虏、囚禁一个蒙古大汗，也是一件鼓舞士气的事。 阅兵之后，体育比赛、文艺演出在白杨木镇开始。 几个索伦人元老也都在考虑能不能获得拳击比赛第二名，因为第一名大家已经知道，非呼图勇莫属。 足球比赛阿海带来的战士也被邀请出一队参加。 阿海作为蒙古部落首领的女儿，作为车臣汗硕垒的大福晋，阿海是有一些见识的，这些见识让阿海与硕垒有不一样的思考，阿海去过北京城、阿海也去过盛京城，见到北京城、盛京城的繁华，阿海就知道这样的国家都是车臣汗国不能招惹的。 可是硕垒不是这样想的，硕垒一看见自己的骑兵队伍，就有了征战天下的雄心壮志，阿海都是不能劝阻的。 而白杨木镇给阿海的感受又太不一样，这里的规模与北京城、盛京城是没有办法相比的，但是这里没有乞丐、没有饥寒交迫的穷人，没有满脸满眼焦虑挣扎的贫苦人。 在白杨木镇到处都是忙碌的、快乐的人。那些纺织厂的女工，穿戴整齐、整洁，即便是阿海这样的大福晋，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寒酸，毛线针织围脖，鹿皮手套，这些都是这个大福晋没有见过的东西，想一想那些东西就会感到温暖。 更多的东西在刺激着阿海，木刻楞里的自来水、马桶、暖气……这哪里是一个部落，这是一个汗王也没有过的享受。 谭启明与科学院在冲压银币、金币，这次是胜利日纪念币，原来货币设计的正面是人文初祖皇帝像，后面的东亚大陆海岸线与海洋，这次背面不变，正面是俘虏硕垒赤裸臂膀倒骑猪图。 每一个参加反侵略战争的战士、青壮、妇女、少年儿童都发一枚纪念银币，每一个在战场上牺牲的家属都将获得一枚纪念金币。 有一些牺牲的战士在北明并没有家属，这些人的抚恤金以及纪念金币由元老院保管，元老院要组织专门机构去寻找那些烈士在中原、在辽东的亲人，把抚恤金以及纪念金币发放给他们。 克鲁伦河上游温都尔汗租借地要派出驻军。 张满表现了一个统帅应有的运筹帷幄，与四平八稳，其他人则表现了慌乱，匆忙，最严重的表现是后勤不足，供给不足。完全放弃了对后方基地的防守，如果 车臣汉派一骑兵袭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考虑到驻扎在温都尔汗驻军要经常与阿海打交道 ，就让张满帅部队、商队出发，任命张满为北明驻车臣汗国大使。 这也是北明派出的第一任大使。 要在车臣汗国王城屯盟城外建立贸易中心、要在温都尔汗建立辐射整个蒙古草原的贸易中心，要大量收购整个蒙古草原的羊毛。 两条简易公路开工，一条是从白杨木镇直到大兴安岭修建简易公路，途经盐碱村、白银村，每75公里建设一个百人定居畜牧村。 之所以选择75公里的距离，是因为驯鹿雪橇一天可以跑的距离，这样出行的人方便昼行夜宿，驿站能提供充足的饮食，也可以避免出行队伍携带太多的辎重。 一条沿松花江向黑龙江，一直到鞑靼海峡，也是75公里一个驿站兼鱼、牧村，每村百人。 车臣汗硕垒的大福晋阿海带来的5000士兵，留下500人给阿海做护卫，其余的马上转换成公路民工，发给工具，500人一段，开始修建从白杨木镇到鞑靼海峡的简易公路。 有了大量车臣战俘、前郭尔罗斯鲜鱼换人口的汉族奴隶阿哈，北明人口已经有了翻倍的增长，由李延庚的帮助，一次就送过来一千汉人工匠，加上鲜鱼交换的工匠，北明工匠增加了1400人。 而李延庚送过来的2000矿工 ，不但有血海深仇，还都是敢战之士，经过筛选出1200人加入军队。 谭启明吸取了自己对跨时代武器的痴迷，把这些最能打的战士都挖掘、使用。 索伦部落比拉千、甘千、托河千几个部落首领，也都加入到军队中。 前郭尔罗斯支队依旧是最大的部队，这次前郭尔罗斯支队扩充到800人 ，依旧哈布图蒙术为支队长，谭一为副队长。 复州女子支队扩充到400人。 近卫支队扩充到400人，谭延闿为支队长。 霹雳支队扩充到400人。 炮兵支队不但有山地炮、迫击炮、还有弩炮、床弩，人员扩充到200人。 公路兵支队改为铁骊支队 扩充到400人 ，呼图勇为队长。 新建索伦支队400人，由比拉千、甘千、托河千的索伦人组成，比拉塔任队长、甘塔、托河塔任副队长。 朱赫人为主力的贸易公司，通过交换、吸收，从郭尔罗斯肇源、超等一些蒙古部落，以及更遥远的中亚、俄罗斯收获犹太人500多人，利库德支队也增加到了200人。 乞儿吉斯牧民也有所增加，贸易公司也一边用物资交换，一边鼓动乞儿吉斯牧民逃亡，这样乞儿吉斯骑兵队增加到了160人。 北明全部军队已经高达3360人，军队的数量不能说庞大，而占人口的比例已经接近了极限，总要把足够的人留在生产与科研上。 白杨木镇人口已经突破一万人，兵工厂、造船厂、纺织厂、青铜冶炼厂、炸药厂、科学院、师范校、北明小学…… 白银村已经恢复了生产，银锭与锰矿是一车车的运输回来。 盐碱村的建设也在进行。 巴兰河铁矿镇吸收了大量的战俘奴隶，矿石出产已经大幅度提高，新的冶炼炉子在设计、计划之中。 科学院在实验锰钢的冶炼，有了锰钢就会有性能跨时代的强弩。 按照十比一的比例，混合铁矿石与锰矿石冶炼，得出了锰铁合金，锰铁合金经过蒸汽锻压机几次锻打之后，就是锰钢。 有了弹簧钢，最先做出来的是弹簧钢弓，按照骆驼塔的力量，实验第一张弹簧钢弓，骆驼塔弯弓如满月，惊人的一箭射出了500米，在450米的距离能够破甲，谭启明突然就感觉，在17世纪的北方，大搞热武器是不是错误的方向。 继续制造、继续实验，青山塔也可以射出500米，有效杀伤距离450米，其他人就不行了，鱼塔可以射出400米，比拉塔、甘塔、托河塔也都能射击出400多米。 弹簧钢十字弩增加了滑轮，增加滑轮就是增加弓弦的长度，减少了使用的气力，一个弹簧钢十字弩，普通战士着手即可以操作，有效射击距离400米。 弹簧钢十字弩被定性为北明第一制式武器，每一名军官、战士，都要配备一把弹簧钢十字弩 ，北明要把杀伤力的输出数量、杀伤力输出的距离迅速提高。 弹簧钢十字弩三个种类，战士十字弩、女战士十字弩，和少年十字弩，有效杀伤距离分别是400米、350米和200米。 新到来的1400名汉族工匠，经过生活、纪律、操作知识培训，一千汉人工匠参与弹簧钢十字弩生产，谭启明要把北明变成家家有弩、户户有箭的国度， 一个家家有强弩、户户有箭矢的人民，就永远不会被征服、永远不会被屠杀，民众也有了表达自己心愿、意志的底气，而不是随波逐流。 第110章 鲶鱼张带来的消息。 谭启明一头扎在科学院在，与汉族工匠、朱赫人工匠研究生产弹簧钢十字弩，谭启明计划要做出一万支十字弩，把所有北明人都武装起来。 十字弩生产车间工匠人数已经达到1500人，目前生产工匠绰绰有余，而弹簧钢冶炼、牛筋供应严重不足，最后把战士、牧民手里现有的弓都拆掉，利用这些旧弓弦编织十字弩弓弦，才临时解决弓弦短缺问题。 白银村矿锰金属开采不足，由于白银村矿锰矿石储量并不高，加大开采力度供应还是有限。 而做弓弦用的牛筋不足，只好让哈尔德的外贸公司加大在辽东、在蒙古草原的收购。 而新出产的弹簧钢十字弩让每一名战士爱不释手，弹性这么好、威力这么大，还这么漂亮的十字弩，成了北方民族人的最爱。 用弹簧钢十字弩射杀猛虎、射杀黑熊的故事在白杨木镇、巴兰河铁矿镇流传，每当战士们抬着身体被射穿的猛虎、黑熊走在白杨木镇大街上，大家都纷纷看着、议论着。而每当这个时候，最骄傲的人就是前明道士朱从山。 朱从山仰脸背手，满脸都是不屑，与别人的惊讶相反，朱从山会教训大家。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师父是谁？我师父是万古天下第一人，我师父曾与某秉烛夜谈，告知某不传之密无数，我师父有毁天灭地的神技无数。 这等射杀熊、虎的本身，对于我师父都是雕虫小技。 骄傲之余 ，朱从山内心还是比较失落的，就是谭启明师父他老人家，每天都带着徒儿吴名出入，对他这个嫡传大弟子并不上心，尽管这个嫡传大弟子是自己宣称的，可是那些炸药、雷银、导火索，那一样不是师父亲自传授的啊。 偷偷跑去问问吴名，你师爷爷都讲了啥？吴名就说师爷爷讲地球、讲几大洲、几大洋…… 朱从山听后更加不解。 而朱从山疑惑的时候，从亦赤哈城出发的索伦战士鲶鱼、莫哩和达呼村老汉哈拉一行千里跋涉，回来了白杨木镇。 老汉哈拉见到谭启明，就是他们心中的莫日根，哈拉老汉坚定的认为莫日根来错了地方。 哈拉老汉嚎啕大哭，哈拉老汉拉着莫日根的手，埋怨莫日根怎么会来错地方，哈拉老汉诉说自己领着几十个村的老人、孩子一天不吃、不喝，对上天祈祷，祈祷莫日根的降临，哈拉老汉诉说达胡的悲惨。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挣扎，终于见到莫日根了。 十年以前，女真人来到伯力地区，抢走了所有的达胡青壮男女，整个伯力平原就剩下老人、孩子，眼见大家都难以活命，哈拉老汉就组织所有的村子，向上天祈祷，祈祷莫日根降临来拯救伯力平原上的达胡人。 而在历史上，黑龙江入海口冲击平原地区的原住民，在女真人掠夺之后，又被罗刹人屠杀几回，已经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谭启明还真不知道历史上的达胡人。 达胡人是哪个民族呢？还好在师范校有一百人的少数民族女孩，这一百少数民族女孩原本是车臣汗抢掠的，现在都在师范校学习现代汉语，这些部落女孩要作为文明的火种，培养使用的，这些女孩有蒙古族、锡伯族、鄂温克族、达斡尔族、鄂伦春族…… 谭启明就让这些女孩用自己民族的语言与哈拉老汉对话，经过对话发现，哈拉老汉的语言与达斡尔族语言几乎一样，可以判断伯力平原的人实际是达斡尔族。 这才发现达斡尔、达胡发音非常接近。而哈拉老汉讲达胡最后的书籍被女真人烧毁，、掌握达胡文字的人都被女真人杀了。 悲戚之感突然袭来，谭启明感到无比的忧伤，对一个弱小民族的忧伤，一个民族发展到文字、书籍的程度、发展到农业种植定居的程度，起码要经历千年，而这几十代人千年的积累，就这样被一个凶恶的民族毁灭，在历史的长河里并不留一声叹息。 谭启明代表元老院，接受了达胡人哈拉老汉的礼物，一小袋子金块，两张水貂皮。同时代表元老院送给了哈拉老汉一身的羊毛呢衣服，一双皮鞋 ，哈拉老汉乐的抱着衣服就是不穿，莫哩劝老汉穿上，哈拉却说，这些是莫日根的赏赐，是要拿回去传家，是我们达呼村的传家之宝。 鲶鱼张代表东西伯利亚副都督李爱民、孔辉、叶心宇对乌苏里江东岸、库页岛工作情况对元老院进行了汇报。 当知道亦赤哈城已经有了6000人口，海里宝村也有7000人口，库页岛囊尔哈城已经在叶心宇在伊玛堪大唱会上，吸引了3万多人。 已经有了两个造船厂，两个肉类加工厂，两个皮革厂，两个锯木厂，两个兵工厂，两个陶瓷厂、一个日产量2吨的青铜冶炼厂，开发了一个有2000矿工青铜矿、两个煤矿。 已经建造了多条捕鲸船、捕鱼船，飞剪式福船。 元老们就问什么是飞剪式福船，鲶鱼就说 ，想造飞剪船，但是不会造，只是会造福船，就按照飞剪船的样子建造的福船，比福船航速快很多，比飞剪船拉货多。 李爱民要复垦、种植伯力平原上所有的耕地，这些耕地有几十万亩…… 元老们都异常的兴奋，原来北明人口最多的城寨竟然不是白杨木镇，库页岛的囊尔哈城竟然惊人的达到了多人口，是白杨木镇人口的一倍还多。马加丹开拓团竟然在乌苏里江东岸、在库页岛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而伯力平原竟然有几十万亩撂荒的耕地，这个消息让所有的元老震惊，毕竟在元老中，周政贤、吴超正、于刚立都是汉人，汉人骨子里对田亩的热爱，急忙找来哈拉老汉询问。 哈拉老汉诉说，十年以前，伯力平原有达胡人六十村，六十村人在伯力平原种植豌豆、小麦、胡蔴，田亩一眼望不到边，也不知道有多少。 当得知莫日根就要去伯力平原后，哈拉老汉恳请莫日根许达胡人盔甲、弓箭，这样女真人再次来掠夺也好跟女真人拼命。 基于对苦难达胡人的同情，也基于鲶鱼张讲的达胡女孩莫哩射杀了三个女真战士的勇敢，几个元老商量就暂定组建一支达胡支队，谭启明提议让复州女子支队战士苑秋去做队长。 鲶鱼张讲了铁桦木，鲶鱼张带回来了两雪橇的铁桦木，看着这世间最坚硬的树干，叹息文化的作用，谭启明所在的后世 ，中原、南方文化都是在炒作什么金丝楠木、什么小叶酸枝……而这世间最结实的树从来不被提及，北方失去的万里河山、万里海洋都没有人心心念念，就别提这个铁桦木啦。 两只猎虎犬还是让谭启明震惊的，也许后世这个物种已经灭绝，或者后世自己的见识不够，两只健壮、高大的猎虎犬，是谭启明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狗。 鲶鱼张说使犬部落的人讲过，一只猎虎犬穿上皮甲，能打过一个白甲兵的时候，谭启明已经把这两只猎虎犬划归战士的行列。 冷兵器时代，互相对砍，而你有一只凶悍、忠诚的猎虎犬帮你一起战斗，战力要提高的太多，另外猎犬对危险、对陌生感知的灵敏，在发现敌情、传递情报很多方面都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几个元老也都觉得这大狗大有用途，就在农牧鱼业委员会上，设立一个猎犬饲养培育场，负责收集、饲养、训练大型猎犬，并将在每一个支队都配备大型猎犬。 而鲶鱼张带回来的一把块金属小刀，既不是青铜的，也不是钢铁的，是一种质地不够坚硬的金属，谭启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金属，似乎是锡也不完全像。 找到兵工厂的工匠，工匠说这个是倭铅与锡的合金，倭铅就是锌，这说明乌苏里江东岸存在锌锡矿，有了锌锡就可以大量生产马口铁，马口铁是做罐头包装的好材料，有了马口铁明太鱼罐头，食物问题变得更加轻松。 而更大的惊喜就是，叶心宇与孔辉组建了南苦异岛解放军，两支苦异岛解放军训练阿伊努战士超过3000人。 目前整个北明也只有军队3000多人，而乌苏里江东岸、库页岛的南苦异岛解放军就有3000多人，这一下子就让北明的军队数量增长了一倍，这个成绩太大了。 最后，李爱民要求元老院，尽快安排教师、工匠、农夫…… 陈述学校已经建设、可是没有一名教师、图书馆已经建设、可是没有一本图书、医院已经建设、可是没有一名医生，部队已经扩充、可是军官严重短缺…… 急盼元老院派出教师至少200人，工匠至少1000人，医生至少100人，军官至少200人，农夫至少3000人……解决目前乌苏里江东岸、库页岛的管理工作。 巨大的鲸鱼、覆盖整个岛屿的海象、覆盖整个海滩的海豹、能够一次装满整个渔船的明太鱼、远东鲱鱼…… 鲶鱼描述着远东的生活，伯力人的加入，使鹿部的归顺，使犬部的交往，伊玛堪大唱会上，北方民族对莫日根的追随…… 元老院一致决定，必须东行，必须去乌苏里江东岸、必须去库页岛。 第111章 阿海的转变 北明已经有了人口，有了白杨木镇、巴兰河铁矿镇两个人口大镇，规划建设中的嫩江与松花江交汇处的胜利镇，前郭尔罗斯与辽东人的贸易中心，也有了镇子的规模。 盐碱村、白银村、大青山铜矿村、达连河煤矿村、木兰达河农牧村、二道河农牧村。 四镇六村的布局。 规划中从克鲁伦河到鞑靼海峡，要建设出16个驿站农牧村，考虑马加丹开拓团一行人的建设，也应该至少增加三个村，未来一、两年北明的村子近30多个。 还有两个车臣汗国的租借地，如果在温都尔汗建立码头，做船沿克鲁伦河、额尔古纳河、黑龙江一线，理论上是可以航行到鞑靼海峡的，只是不知道17世纪的克鲁伦河、额尔古纳河的水文条件如何，如果可行，就应该在黑龙江中游建立贸易中心码头，方便与蒙古草原的贸易。 而黑龙江中游的贸易港口，就必须修建一条从巴兰河铁矿镇到黑龙江边的公路…… 增加了一倍的人口后，谭启明发现依旧是没有人，还是太缺少人了。 而李爱民派出的信使鲶鱼，告诉元老院，在乌苏里江东岸、在库页岛出现了城市级别的人口集聚区，囊尔哈城有人口，海里宝村也是镇的人口，已经高达7000人，亦赤哈城的人口也突破6000人。 远东地区北明人口突破，这样整个北明人口突破人，军队突破6000人。 控制地域东西从大兴安岭一直到库页岛，南部从松花江到黑龙江，东西很长、南北狭窄的一片地区，面积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左右。 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土地，8万人口，6千人的军队，一处铁矿开发冶炼、两处青铜矿、一处白银矿……谭启明默默盘算着北明的家底。 而更喜人的是耕地，开垦森林草原太困难了。 18世纪的一位旅行家这样描述远东平原的，高达5米的芦苇（正常芦苇也就2米高）、高达3米的小叶章（正常小叶章也就1.5米），把河岸平原变得密不透风，猎人只能在草丛里挤过…… 在木兰达河、白杨木河、二道河三个重点农垦地区，也只是开垦出来三万亩的农田，伯力平原一下子多出来几十万亩只需要复垦的撂荒地，明年粮食问题已经不是问题。 要种植小麦、亚麻、玉米、甜菜、苜蓿…… 明年，人要吃啥饺子、面包，牲畜要吃上青储玉米饲料、青储小麦、苜蓿草…… 而文明进步的脚步是不能停止的。 造纸、油墨已经成熟的生产，应该办一份报纸、有一家报社了。 活字印刷当然古已有之，只是中华民族的活字印刷用的是泥字，不但印刷质量差，而且要经常的损坏，就直接上铅合金活字印刷 ，同时上马活字打字机。 敦促阿海组建一个车臣汗驻北明的办事处，协调管理公路民工、战俘、牧民、牧奴。 战俘没有人身自由，其他人都是自由人，自由人可以回乡探亲，亲人也可以来北明探亲、生活。 战俘中在劳动表现突出的，也可以转化成自由人，而劳工的工资由于是抵消车臣汗国的战争赔款，这就让劳工完全就没有了收入，北明又给增加了劳动奖励政策，劳动奖励都归劳工所有，以保证劳工的日常需求。 吴名如果不在谭启明的木刻楞里，那么他就是跑到阿海那里去了。 吴名是白杨木镇的明星，都知道这个少年烧死了袭击白杨木镇的苏尼特蒙古骑兵，还一路收降了1900名车臣俘虏，这些俘虏由于没有参与杀戮，投降的很及时，是唯一一批即是自由人，也有劳动收入的车臣骑兵。 这些人对吴名、对哪个声嘶力竭大声喊话的蒙古族女孩感恩戴德，作为自由的劳动者，他们有充足的食物、体面干净的服装，休息时间的娱乐，可以去看足球、看演出，那些演出里面就有蒙古族嘹亮的长调，也有蒙古族女孩的翩翩舞蹈，还听说有一个蒙古族支队长 叫哈布图蒙术的，管理着北明最大的一支部队。 衣食住行，每一样都超越克鲁伦河草原太多、太多，这些自由人战俘都在想着让自己的妻子、兄弟也来这里工作、生活。 只要他们远远的看见吴名、看见哪个大嗓门的蒙古族女孩，就会脱帽行礼，多亏了这两个孩子，不然就会被作为被俘战俘去挖矿，挖矿是危险的，一遇到矿井塌房，人死的一批一批的。 吴名一次次的往阿海这里跑，是因为阿海的眼神。 在整个嫩江决战的时候，吴名就一直在谭启明身边，阿海投降的时候，吴名也在谭启明身边，哪个时候 阿海是绝望的，逃跑路途遥远、作战力不从心，眼见车臣汗国大势已去，目光里的悲伤、绝望是无法掩盖的。 而这绝望的目光让吴名想起自己妈妈的眼神，这是一种同样的眼神，同样的绝望、同样的忧伤，同样的无奈…… 吴名就那么突然从阿海的目光里，看见了自己在鲁王封地里的妈妈，自己的妈妈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带领自己和妹妹来到院子里，妈妈就让自己和妹妹看看天上的星星，自己和妹妹都是不能上宗人府玉碟的宗室远亲，是根本不能存在的人，存在就是欺君之罪，妈妈就是用这种目光看自己，那苦难的目光、苦难的妈妈。 吴名不止一次的在这种目光里醒来。 又见到这种目光，吴名突然就增加了很多亲近的感觉。 白杨木镇就没有不认识吴名的，这可是谭启明元老夸赞的天才少年，吴名拉着阿海的手 领着阿海到处逛，而越逛阿海越心惊肉跳。 吴名领阿海去看蒸汽冲阵车，吴名让阿海看那厚厚的钢板装甲，吴名说这钢板装甲大炮都打不坏。 吴名领阿海去看自己的床弩鱼丹箭，吴名让阿海看自己提炼出来的白磷，谭启明已经禁止这些少年提炼白磷，这种剧毒工作已经由战俘去完成。吴名告诉阿海，弹簧钢床弩，一箭能烧死20米直径内所有的人。 吴名带阿海去看骆驼塔使用弹簧钢弓射击，吴名告诉阿海，就是这个人，一个人把你们车臣骑兵队两千人给射崩的，吴名解释是骆驼塔弯弓射击距离是500米，相当10倍车臣骑兵的弓箭距离，而且箭无虚发，这样的人还有鱼塔、青山塔……吴名仔细数了一下，说这样的神射手还有6个人。 吴名领阿海去看蒸汽机锻锤，看着蒸汽机锻锤一刻不停的捶打那些烧红的钢板，吴名告诉阿海 ，一个工匠操作这台机器，一天能够打造50把钢刀…… 吴名一天天说的童言无欺，阿海听的是冷汗淋漓，心里暗想硕垒这个蠢货，不是招惹了强敌， 是招惹了最强大的敌手。阿海已经清楚这是一个胜过大明、胜过大清的对手。 阿海夜不能寐，几天与吴名的游走，阿海知道这个叫北明的部落 ，在未来随时可以消灭车臣汗国，而吴名对她说， 最厉害的就是后装线膛炮，这几天炮兵支队出去拉练，过几天看后装线膛炮那个才是最厉害的。 第二天阿海就让吴名带她去看看谭启明，阿海要巩固与北明的关系，要表现彻底的臣服。 在元老院并没有找到谭启明，在科学院找到了谭启明。 谭启明在与朱赫人哈拉德老头聊天，谭启明感谢朱赫人在技术进步、贸易增长上做出来的贡献，谭启明让阿海吴名稍后。 谭启明语重心长的对哈尔德老头说，北明在明年春夏就要进军黑龙江北岸，朱赫人是考虑以共和国中华民族的身份，还是以自治州的身份留在北明。 如果以自治州的身份，可以在黑龙江北岸，划出一个几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供朱赫人定居，生产、生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阿海并不清楚什么才是自治州，阿海感觉应该是一个牧民家庭分家出去的次子。 于是回到元老院，阿海就问，谭启明大汗，这个自治州是一个什么事。 谭启明就纠正阿海，首先自己不是大汗，北明的目标是共和国，是集体领导。而自己只是集体领导的一员，是普通的元老，元老院的元老是平等的。 阿海问，自治州是不是就如同分家单过的牧民次子。 谭启明回答是类似的，自治州自己管理自己的族群，但是没有军队、外交的权利，经济上相对独立 ，管理者由族人自己选举产生，北明元老院不干涉自治州内部管理。 阿海又问，要是这个次子不听话，与父母断绝关系怎么办？自治州自成一国怎么办？ 谭启明回答，你不会理解北明要建立共和国初衷，北明永远不会是一个帝国。北明的任何一个族群都有权利脱离北明，脱离北明的条件就是族群全民公决。 谭启明又说，北明共和国初衷就是带领北方民族，过上富裕、繁荣、自由、文明的生活，而这个自由里面，就包括脱离北明的自由，也正是这种脱离北明自由的存在，才能让北明元老院更努力工作而不懈怠。 北明是民族的解放者 北明永远不会是民族的压迫者、民族的征服者。 谭启明又强调，基于安全的考虑，北明共和国正式立国前进行了一定的扩展，待北明正式立国后凡是加入北明的，不但要进行全民公决投票，而且要经过北约元老院的一致通过，但凡有一个北明元老不同意，一个民族、一个部落也不可能加入北明。 我们只团结那些追求真理、追求正义的部落、民族，我们有能力、有理想带领北方民族建立文明、繁荣的社会，但这绝对不是北明元老院的义务。 北明元老院的义务首先就是，照顾好自己的人民。 阿海依旧是不理解的，蒙古部落之间，为争夺草场，杀死敌人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阿海就问，强大民族压迫、掠夺弱小民族不是都这样吗？ 野蛮的征服是依靠强大的、依靠杀戮的，而我们北明并不急躁的去征服谁。谭启明回答阿海。 阿海问，车臣汗国可不可以以北明自治州的身份加入北明？ 谭启明回答，可以，但是车臣汗国要全民公决，北明只吸收自愿加入北明的民族。 第112章 辞职 谭启明终于结束了最紧张的忙碌，在自己宽大的木刻楞里，有温暖的暖气，有方便的自来水，有干净的下水管道…… 感慨之余，谭启明终于知道。但凡在历史上留下点身影的，那个都不是凡夫俗子，那个不是聪明绝顶，手段狠辣。 在自己的历史观里 ，车臣汗硕垒这样的人，连三流历史人物都算不上，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从来就没有把这样不入流历史人物当成对手，还以为这样的历史人物，只能是自己前进的垫脚石、是自己胜利路上的炮灰，而就是一个历史上的不入流人物，就让自己白银村全军覆灭，就让自己命悬一线。 这还是在自己拥有先进武器的基础上，这要是遇到二流的、一流的历史人物，自己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一个金融民工要去改变历史，这是一个多么狂妄自大，无知愚蠢。 500矿工180名近卫支队战士无一生还，复州女子支队死亡118人，盐碱村死亡53人…… 在严寒中，英雄纪念碑都是完全用花岗岩修砌的，尽管费时，但是庄严肃穆。 这是北明最豪华、最结实的建筑。纪念碑在烈士陵园中央，底座长50米、宽20米、高2米，全部由花岗岩垒砌，纪念碑高12米、宽1米、厚0.8米，整个纪念碑身重达，26吨，是北明现有技术条件制约能够移动最重的物体，不然会做的更大。 纪念碑是书写鎏金大字，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纪念碑后，左右各有一个规划中的建筑，一位英灵殿、一位陈列馆，做祭祀、陈列之用，都是花岗岩修砌。 庄严肃穆的葬礼在白杨木镇后的小山下举行。谭启明拄着拐杖去参加葬礼。 在蒙古山，战役只死了一人，在阿什哈达战役也死了55人。 而这次不同，这次死亡达851人，而且他们很多是那么优秀，他们很多已经识字会书写，能讲流利的汉语，他们是做未来种子的存在的，尤其谭绍光，一直就在自己身边，还梦想着有一天让谭绍光去做澳大利亚的总督，然而，孩子还没到20岁，想着这些，谭启明热泪盈眶，对着英雄纪念碑，谭启明声音哽咽的朗诵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还丢弃了拐杖，跪到了陵前，我对不起大家，由于我的愚蠢，由于我的失职，让大家失去了生命，谭启明嚎啕大哭。 所有的人都在哭泣，一次死了851个人，这几乎是全部青壮的1\/10，而且他们都是最优秀的一批人，怎么能不让人痛心？，而他们的妻子或者他们的父母或者他们的孩子依旧健在，整个白杨木人都笼罩在哭声之中， 回到养老院，元老们商议战死抚恤的事，谭启明提出战死勇士的抚恤金应该等同于一个劳动者20年以上的收入，最后确定是500两白银，总计阵亡抚恤金42.5万两，北明目前没有这些白银，就采取两种办法，一是先付款十分之一，另外可以用土地代替，一名牺牲战士抚恤土地1500亩。 北明有妥善的记录、统计，这些死去的战士、矿工、牧民都有准确的记载，民族、地址，哪个部落的人、家乡在哪里…… 之后谭启明提出辞呈，谭启明清楚就是一个小职员出身，根本不知道战争的险恶，根本不知道政治斗争的无耻，根本不适应这种无耻、背信弃义争夺，在那些人的狡黠斗争，自己会像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于掌骨之间，如果大家这样还追随我，一定会给我、我们的事业带来灾难，所以我要辞去元老院元老一职。 然而，所有的元老都不同意，谭启明对大家说，我辞去元老，并不是辞去工作，我只是辞去了领导的工作，我可还可以去科学院，去指导大家研究，我还可以去师范学校，去教书育人，不是我不想继续做这个元老，事实已经证明，我的才能是不适合做元老的，这么大的灾难，不但我要觉醒，大家也要觉醒， 我的思维，我的观念，我固有的思想，不适应这残酷无情、阴险狡诈的冲突，如果我继续担任元老，我们的事业会在未来，不但会失败，而我们在座的诸位，也会都是悲惨的下场， 鱼塔第一个站起来不同意，一拍桌子，你绝对不能辞职，大不了下次我跟着你寸步不离就是了，周政贤说，你不能辞去元老，您看看那些福州女兵吧，你要辞去元老，她们几乎会死的。 这倒是一个难题，复州的女兵为了拯救谭启明，118人血洒疆场，76人受了严重的重伤，有十几个人要截肢，重伤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周正贤又说，您的地位在北明已经牢固，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如果您辞职了，部队，工厂，科学院，他们会是怎么反应？， 如果您觉得自己的，思想不符合这个时代，那么下次，不单独行动就好了。 谭启明依旧坚持辞职。 作为一个穿越者，凭借着巨大的时代与知识优势，为人民带来幸福，安宁，繁荣和进步，然而，惨痛的事实，自己的无知给他人民带来的灾难，他851个忠诚的国民，就由于他的错误和愚蠢，结束了生命，这痛苦压抑着，让他窒息。 如果自己不是盲目的相信与车臣汗硕垒的条约，根本不会死去那么多人。 既然自己是穿越者，就应该用聪明智慧，为大家的事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让人民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公众普遍获得了财富，金钱和爱情，而我今天才获得的就是巨大的痛苦和悔恨 复州女子支队的战士们来到谭启明的木刻楞前，她们有的住着拐杖，有的在胸前吊绑着受伤的手臂，有都头上还缠满包裹伤口白棉布，有两个女战士还用担架抬过来的。 谭启明看着这些女兵 ，内心疼痛的不能自持，据说那些后世的政治家都非常善于煽动人民去为他牺牲，谭启明不是政治家，小职员与政治家差着十万八千里，每一个为自己牺牲的人都让谭启明心碎，就是穿越十二次，谭启明知道自己也做不了政治家。 谭启明深深的给女战士鞠躬。 候瑾萱道，复州女子支队全体战士，恳请谭启明元老不能辞职，复州女子支队全体战士坚决拒绝谭启明元老辞职。 朱从山更狠，直接就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在元老院静坐、绝食，很快就有两个冻晕在雪地上。 谭启明骂朱从山快滚吧，别在这里添乱。 朱从山义正言辞、大义凛然，道，我也不是为自己，我为天下苍生。 试问千年，有哪一个圣主、哪一个名臣，能让所有百姓吃饱、能让所有的百姓穿暖……那个圣主、明臣，格物以用，变废为宝、变低以高、变慢以快、变虚以实…… 我朱从山原本就是一个必定冻饿而死之人，我的众徒弟也必定是冻饿而死之人，不如今天就让我们冻饿而死，以换明主救天下苍生…… 说着，朱从山小脸一扬，表情严肃、目光坚定，高呼，不为师徒之义，只为天下苍生…… 吴名更是坚决，拉着谭启明的手，说师爷爷，下次谁捣乱我就用床弩鱼丹箭烧死他们，不会死去很多战士了。 朱从山的的徒子徒孙们也高喊:只为天下苍生…… 吴超正从查干湖回来，大家都看吴超正，都希望吴超正劝说，吴超正说我同意谭启明辞职 因为中华民族千古以来，圣人明主，即着书立说诲人不倦，均是教导他人，而谭启明先生严于律己，辞职开中华千古文明之先河，严于律己后教会人民，格物以用后着书立说，未来，君主都是这样的人，何患国家不兴，所以我同意谭启明辞职，就让谭先生做着中华民族历史的第一人吧。 以后，北明的元老、北明的官员都要去有觉悟、也要有制度，工作有问题，那么就必须辞职。 在吴超正的劝说下，谭启明辞去了元老院元老的职务。 拄着拐杖，谭启明现在是北明师范校长、北明科学院院长。 第113章 朱从山的专研 朱从山对元老院是愤怒的，元老院连师父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全部是尸位素餐。 朱从山要武装自己与自己的炸药厂，朱从山去元老院要求给自己的炸药厂配备盔甲、配备刀矛，甚至要求配置一门炮…… 元老院答复不是战斗部门，不能给配置武器，每一个人可以配置一把低碳钢匕首，也给了几把钢刀…… 这些怎么能满足朱从山的要求，朱从山一改自己仙风道骨的形象 ，朱从山开始哀求，哀求也不成就破口大骂，骂元老院无能、骂元老院失职……最后被鱼塔拎起来拎走 ，骂人的唾沫喷了鱼塔一脸。 朱从山整个人都变了，天天领着他的徒子、徒孙跑步、打熬力气，并参加民兵训练，训练合格了，合格民兵训练的朱从山就去打拳击…… 如果你后世看过赵本山打拳击的样子，那么这几乎就是朱从山的样子，只是赵本山在演戏，而朱从山头破血流都是真实的。 现在整个白杨木镇都知道 ，拳击碰到朱从山或朱从山地徒子、徒孙就麻烦，不是他们打的多强 ，太难缠，不打他们半死他们都不服。 每天朱从山率领徒子、徒孙跑步，在白杨木镇笔直的街道上、在镇北的体育场里，一队身着长袍的文弱的人，多鼻青脸肿，有乌着眼圈的、有红肿着嘴唇的、有豁牙漏风的……这些都是他们在拳击台上被打的结果。 朱从山就那么带队跑着 ，一边跑一边喊，不-为-自-己-为-天-下-苍-生 。 然后徒子徒孙们也一边跑一边喊:不-为-自-己-为-天-下-苍-生 神圣的使命感满腔。 朱从山每天必须有两个徒弟跟随在谭启明附近，白天谭启明去哪里，两个朱从山徒弟就去哪里 ，谭启明去师范校 他们就跟到师范校、谭启明去科学院，他们就跟到科学院，谭启明回木刻楞睡觉，他们就在木刻楞外搭起帐篷…… 谭启明气的不行，实在受不了，就找来朱从山商量，朱从山坚决不干，一定要每天保护谭启明，谭启明骂道，你们那两把刷子还能有本事保护我，真有强敌，挡箭都不够用…… 朱从山羞的老脸通红，自己虽然每天苦练，但是战力绝对不行。 朱从山耿直脖子 ，一脸正气，对谭启明喊，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谭启明说好好好，你回去练吧，你的徒子、徒孙能打过一个普通战兵再来，否则别来丢人现眼添麻烦…… 另外，不能把炸药生产工作荒废了，本末倒置。 朱从山是回去了 ，两个跟屁虫也回去了。 回去的朱从山练的更加疯狂，朱从山告诉徒子徒孙们，打不过自己的 ，就不配给他做徒弟。 我要是保护不了我师父，我也不配活在世上。 必须要有盔甲，元老院不给就自己造，于是朱从山开始了造盔甲之路。 搞不到钢材的，钢材兵工厂都吃不饱，坩埚炼钢必定产量底下，那么就用熟铁。 熟铁是精炼铁锭，得到含碳低于1%的铁，巴兰河铁矿镇的冶炼由于有了大量的焦炭，出产的多数是熟铁，这样的铁质地柔软便于加工，朱从山和徒弟们也搞一冶炼炉，敲敲打打的，也整出一副熟铁板甲。 穿上一试，比青铜板甲轻太多，就是比钢甲也轻不少，可是一测试抗击打、抗刺杀，直接露馅，根本不行，一刀砍下去，熟铁板甲就瘪了，一矛刺过来，直接被刺穿…… 朱从山是炼丹老师傅，朱从山与徒弟一起去巴兰河铁矿镇看炼坩埚钢，知道了铁块在石墨坩埚里焖烧就变成了钢，就模仿坩埚炼钢，用坩埚硬化、钢化这些熟铁板甲，石墨、碳粉、朱砂、石英、腊石、草酸、白银、马掌…… 朱从山几乎把能见到的东西都往坩埚里放，一起忙碌着，观察着 ，对比着…… 一次放这几样、一次放那几样，一次焦炭大火、一次木材小火、一次用木炭中火……朱从山搞了十个炉子，进行了千次的实验。 还真没有白忙乎，朱从山师徒一百多人，几百次实验，通过对熟铁板甲的渗碳、淬火、渗氮等技术加工，改变了熟铁的铁分子结构，大大改变了熟铁的性质，处理后的熟铁板甲通体乌黑，即结实又轻便，成为最好的盔甲。 熟铁渗碳的技术其实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成熟，只是朱从山反复加热、淬火 ，乱七八糟的一顿添加，搞出来了渗氮技术，成就了既轻便、又坚固的乌钢甲。 朱从山扬眉吐气，现在的朱从山是这个样子，朱从山没有剪发，依旧是打一个发髻，身穿过膝白色棉布道袍，脚穿鹿皮长靴，然后上身在道袍外是乌黑的胸甲，走起路来，朱道士两肩膀左耸一下、右耸一下……谁都不在乎。 第一套完整的乌钢甲当然要送给师父，朱从山捧着这套甲，让师傅看看，徒弟就能不能保护师傅吧？ 谭启明对朱从山极大的赞扬一番，表扬了朱从山师徒刻苦钻研的精神，并建议元老院组织生产熟铁渗碳、淬火、渗氮所得的乌钢甲。 元老院找到朱从山要生产工艺，朱从山不干了，合适我向你们要盔甲你们不给 ，我自己千辛万苦的搞出来，工艺要给你们，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不给、坚决不给、肯定不给…… 元老院与谭启明商量后，也是为了鼓励朱从山地钻研精神，就让朱从山负责乌钢甲的生产，配置一个车间，人员、设备给予支持…… 一直觉得自己是谭启明真传的大弟子的朱从山，现在更加了得，肩膀左耸右耸更加起劲，耸着肩膀甩着道袍的宽大的衣袖，就开始招人。 朱成山才不去那些买来的奴隶中招人，先去师范校，后去小学校招人，这回他不但要聪明伶俐的，还要身强力壮的。 朱从山在师范校在小学校对那些学员讲，你们可以小瞧我老朱头，我朱老头算一个什么东西？，但是，我是谭启明先生的真传弟子，是谭启明先生的大徒弟，你们尔等，顶多也就听过谭启明的讲演，我却跟谭启明先生促膝夜谈，你们顶多也就给谭启明先生行过礼，我却给谭启明先生下过跪磕过头的。 你们磕头试试，谭启明先生不厌恶的踹你，我下跪磕头，老师是不但接受了的，还亲手把我扶了起来。 直到很多年以后，给谭启明下跪磕头这件事，一直是朱从山可以到处炫耀的政治资本，因为叩头被北明文化所禁止，后来的大诰（明法典）规定，叩头是要被拘留的。 朱从山又招了200多人，绕了一圈，还是在奴隶阿哈中招了主要的人力。 元老院又给了一台蒸汽机，一台锻压机 ，建了三座坩埚炉，至于朱松山要的磨床、钻床，整个北北也就各只有一台，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就答应给朱从山生产，但是时间还要延后。 有了钨钢盔甲，朱从山并没有心满意足，朱从山觉得有了盔甲，只能是获得了防御的能力，还要有进攻的能力，进攻能力什么最好？当然是北明唯一的那后装线膛炮，后装线膛炮元老院是不能给的。 侍卫每天都拉着后装线膛炮保卫谭启明，这个也不太现实，于是朱从山就想要把后装滑膛炮缩小，缩小到士兵能够把后装线膛炮揣在腰里。 于是缩小后装线膛炮的工作，又在朱从山师徒中开展，要缩到多小？，要做到能把后装线膛炮拿在手里，揣在怀里。 先按100比1的比例缩小，缩小火炮，缩小炮弹。 明朝末期是有手铳的，手铳的激发是用火绳，手铳是不足以保卫师傅的，必须用火炮，而把火炮缩小到手铳的大小，那么就叫手炮， 朱从山的手炮，是结合了火炮与手铳的，师徒几百人又开始投入到手炮的研究之中，熟铁炼制铁管，然后渗碳钢化，钻床打磨光滑，镗床研磨内壁，拉刀拿出膛线，钻石切刀切出炮堂，加工出钢制炮栓，然后手炮弹，就是更小的火冒，更小的铜炮弹壳和更小的弹头，弹头太小，已经无法向弹头内放置炸药，手炮只好打实心弹，手炮的实心弹用铜皮包裹铅，这样击伤后能出现炸裂性伤口。 朱从山的第一个手炮，是这个样子的，有类似手铳的弯曲的握柄，没有击打的装置，而有一个后拉动炮栓激发子弹发射，而在枪管上，有一小块钢板，来保护手指，就如同炮车的防护钢板，， 当朱从山又满怀骄傲的拿着这个微缩版的火炮，来告诉他的老师的时候，谭启明笑的腰都弯了，这既不是炮又不是枪的是什么东西。 朱从山说，此物是手炮，乃手中大炮。由于有防护钢板，携带起来也很不方便。 谭启明又对朱从山一番夸奖，觉得这大明道士确有专研精神，就建议他去调这个防护钢板，另外就是握柄改成直握柄，同时，在炮管下开槽设置设弹夹，这样一次可以激发多发子弹。 谭启明说子弹的时候，朱中山直接纠正是炮弹是炮弹，谭启明说，这个是叫手枪，朱从山也没有听师傅的，朱从山坚持叫手枪太柔和，没有威力，这个就叫手炮，必须叫手炮。 然而，师父毕竟是师父，师父说的壮针即发，弹夹送弹，这些都太好了。 有了弹簧钢的生产 ，手炮弹夹能压发子弹三枚，弹簧钢做出来的撞针也非常合格。 就是子弹制作困难，子弹完全是手工制作，铸造是青铜弹壳要完全手工打磨，安装火帽、弹头，都是精细活，一个优秀的师傅一天也只能做出来十几发子弹。 朱从山回来马上召集他的弟子，激动的说，又得到师父的真传了，师父就是天人， 给徒弟们讲解了手炮应该改进的部分，百多人分工协作生产。 当第一只手炮，被制造出来时，谭启明的麻烦又来了，每天又有两个，朱从山的徒弟，身穿钨钢盔甲，腰别两把手炮，每天都站在谭启明的门前，睡在谭启明的门前，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谭启明又找朱从山，要驱赶他这两个徒弟，朱从山他这下子更是理直气壮，就问我有没有能力保护师父吧，就问我这两个徒弟，乌钢盔甲在身手炮在手，我们谁都不怕。 穿越又影响历史， 手枪这个词又胎死腹中，现在元老院所有的元老，都对朱从山笑脸相迎，敢问朱长老，什么时候您的手炮有多余的，送给我一只可好，鱼塔一脸的笑容。 哼，多余的，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都没有多余的，朱从山愤愤的回答。 朱从山非常鄙视养老院的元老，朱从山高昂头颅，哼！保卫师父靠你们元老院是不成的，还得靠我。 第114章 银钱的故事 做为金融民工，穿越一会，不搞一点金融业务算是白来了。 那么，最崇高的金融业务是什么呢？，最崇高的金融业务，既不是商业银行赖以生存的存款，也不是商业银行赖以获利的贷款，也不是流通领域里的结算，什么理财呀，什么投资都不算， 最崇高的金融业务就是货币发行，所以所有的国家都牢牢的掌控着货币发行这一最崇高的金融业务，马克思说，黄金天然不是货币，货币天然是黄金，当金本位时代，谁发现了黄金谁就是货币的发行者，所以金本位是最诚实道德的后一句话性体系，然而，后世的几百年中，所有的政政府，政客，央行都反复的向，向韭菜门灌输一个观点，只有央行才是政府，政府才是货币合法的发行者，才是信用的建立者，尽管事实证明，有些央行和政府缺德到冒烟 贬值货币向货币里加水，是所有国家收割财富最轻松便利的手段， 而中国古代的白银本位的货币更加的不堪 ， 中国古代的白银本位甚至不能说是货币工具 ，简直就是贪官污吏信手拈来的贪腐工具。 明朝的白银流通几百年，竟然不做银币。 也许你会认为这是明朝的愚蠢，而其实这是明朝官员的聪明，准确的说是贪官污吏的聪明。 明朝在张居正改革以后，实行一条鞭法，所有的丁税、徭役、田赋都摊到了田亩之上，一亩田一般缴税5升3合2勺，最高是8升。 一亩田大约是38斤到80斤的税。然后丁税也是有几升的，辽响用于国防要几升米的，地方治安的剿响也是要几升麦豆的、训练军队的羊毛也要出在羊身上，练响还是要缴纳几升的，七七八八，一亩田赋就达到了近百斤。 明末产量不高，北方小麦亩产两石就是好的田，两石就是240斤，南方水稻亩产600斤也是上田，这样仅仅税收一项就要拿出超过四分之一。 缴税吧，大明臣民的义务。 许二牛一家种田十五亩，十五亩田种了三分白菜，七分棉花，其余的都种了小麦、谷子，许二牛家住大同府右玉县苍头堡村，依靠着苍头河，依靠着自己年轻力壮，在春天里拼命的去苍头河担水浇田，硬是打了18石麦、10石谷。 白菜也打了500斤，够吃一冬天的蔬菜，棉花也打了90斤，一家人的棉衣、棉裤也该更换了。 里正也早就给算好了，应缴纳各种税、赋1480斤麦谷，折银18两6钱银。 官府也一算，也是你须缴税18两6钱银，于是许二牛揣着21两银子去缴税，自己带着戥子（一种小秤），拿着剪子，去衙门缴上白银18两6钱银，另给1两9分银的火耗完事。 21两白银足斤足两，不敢有一点含糊，可是缴纳完银子，衙役并没有让你走，让你另缴火耗6两。 户房收税的是典吏，大明开国初年，定制一县户房设司吏一人、典吏一人，但是实际上两个人收一县之税根本不够，就多增加典吏，典吏一县十几个也是常态。 典吏月俸米一石，一年工时银12两。这12两连每年孝敬主官的银子都不够，每年户房司吏过年要孝敬五两，县丞是直接领导要孝敬十两，这个刚性支出就是15两。 知县、主簿、佐贰官虽然都说不上话，但是人家要是给老妈办寿宴、纳女子做小妾，也必须到场，最少也是2两银子。 吏房、礼房、兵房、工房、三班班头……哪个不办寿宴、哪个不娶妻生子纳妾，一年不吃不喝也要拿出来30两。 而户房典吏的收成就在缴税上实现，右玉县一年收缴火耗银、秤兑银3000两，火耗银就是重新熔铸银锭的损耗，而秤兑银就是每十两过秤时减5豪银。实际火耗用银200两，余下2800两，知县一千两，主簿、县丞、典史800两，三班以及各房500两，剩下的500两归户房。 500两的火耗银，户房司吏300两，户房典吏5人，雇佣帮闲要用100两，5个户房典吏每人25两。 工时银12两，火耗银25两，37两银子还是不够花销，剩下的就依靠个人去构陷小民。 收缴火耗时期，构陷小民户房拿大头，三班衙役、刑房司吏、典吏都是要拿小头的。 第一步就是要找些无赖闲汉，打探小民虚实，能榨出多少银子，老典吏经验丰富，田亩百亩的不能构陷，因为百亩田产的打起来官司，会找到知县、主簿、佐贰官哪里，即便苦主拿银子在多，都给了主官，自己反而捞不到银子。 田亩太少的也不能构陷，几亩田往往就是家庭的命根子，把人打死在大牢里，就不救人，就是不卖田地。 而收成好的、又有十几亩田地最为合适。 无赖帮闲已经打探清楚，许二牛前几年哥哥从军，得了十两安家银，给弟弟买了一头小牛犊，今小牛以成大牛，大牛又下了一个小牛犊，两头牛就值25两。 许二牛妻子麦花又长纺纱，每日泵棉纺纱，一月可得银5钱，一年下来就是六两。 许老汉与许二牛斧子都是铁匠，农闲时节，二人就去右玉县城给铁匠铺打铁，一年农闲也可得十两银。 家里有上田15亩，吃喝不愁 ，赚的银钱都是剩的，一年能剩20两。 这样的家庭，能够榨出百两银。 典吏于是就对许二牛说，火耗银六两。 许二牛就从来没有交过三成的火耗银，最多也只有两成，要是让交两成就是3两7钱2分的银子许二牛也认了。 为了缴税，许老汉、许二牛两个人，都把文钱、银角兑成了银锭，5两一锭的三个，和3两6钱的碎银，都是足银，原根本不会产生火耗的，这样的足银最多3分银火耗。 可是按惯例要缴纳火耗1两9钱银，也带足了2两火耗银备用的。闻听这要6两的火耗银，直接就晕了。 许二牛就对典吏说，都是足银，怎么就要6两火耗。 典吏斜眼盯着许二牛，高声又喊火耗八两。 许二牛更加的慌乱，怎么就八两火耗，许二牛大声分辩，都是在福记布庄兑的足银，怎么就八两火耗？ 典吏冷笑一声，大胆许二牛，就敢以倭铅冒充白银，本官可是你能糊弄的。 说着，从许二牛缴税的碎银里拿出一小块银角子，向许二牛挥了挥手，此乃倭铅，还能蒙骗本官。 来人，将罪犯许二牛拿下。 典吏今天跟一个壮班衙役、一个捕班快手，两个人跟了典吏一天，典吏给秤兑结余每人一天5钱银子。 5钱银子喝一顿花酒都不够，利民巷的暗娼都不能过宿，两个人就等典吏快些构陷，也好多分几两银。 两个人闻听拿人甚是兴奋，一个拿铁链、一个挽铁尺，就把还在惊慌失措的许二牛用铁链套住。 户房典吏原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帮闲已经给打听好了许二牛一家情况，就要给两钱银，如果许二牛真给了8两火耗，1两9钱火耗是不能动的，剩下6两2钱，给快班衙役5钱银、捕班快手5钱银，今天自己可以得4两2钱银。 只要这个乡民好拿捏，也不用司吏知道，当然也不用分出好处。 然而许二牛懵懂无知，没有拿8两火耗，这样时态就需要升级，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倭铅一角，替换掉许二牛缴税里的一小块，这样事情就闹大了。 闹大了能榨出来更多的银钱，然而需要打点的钱就更多，如果不入刑房大牢，许家拿钱赎人，给50两就可以放人。 虽然是50两，既然拿了人，乡里就会传出去，户房司吏要给8两、快班、捕班班头每人要给二两银，刑房主事要给8两，巡检要给5两、典史要给5两，跟随的快班衙役要给5两、捕班快手要给5两，这样就要分出35两，自己实际到手15两。 有了这十五两银，怡红院好粉头的花酒也敢喝一回，利民巷的暗娼能住十几宿，只是这么构陷的事不能做的太多，自己收税一季，也就能构陷三人，超过三起，无论刑房、还是快班、捕班 ，几两银都是挡不住的。 构陷三人，自己一个获利十两以上，要是不晓得规矩，构陷第四个、第五个，弄不好自己都会亏本。 去年就有一户房典吏，构陷第四个人，明明收了苦主60两，刑房主事一个人就要了25两，快班、捕班班头各要8两，司吏要15两，跟随的两个捕班快手要了16两，典吏亏了12两。 ， 第115章 银钱的故事2 许大牛在遥远朱格朱尔山脉下的足球城寨新婚燕尔，许二牛在大同府右玉县被户房典吏拿捏。 许二牛缴税银子被污有倭铅冒充，这个在大明王朝却是一个重罪。 苍河堡里正忙问明原委，捕班快手直接告诉，赶紧拿银子赎人，不然冒充白银，九死一生。 里正与衙门多有勾连，忙问要多少银子才能赎人，户房典吏手掌一伸，50两，趁还没有押入刑房大牢，我等给上官一点茶水银，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里正慌忙回到苍头堡 ，来到许家找到许老汉，娓娓道来，说了50两银子赎人的事，里正大约也知道许二牛被构陷，但是也苦于捕班快手、壮班衙役都异口同声，怎奈升斗小民怎么斗得过差役。 许老汉听罢，愤怒叫骂，许老汉年轻时候，也是骁勇之士，在长城脚下做军卒与鞑靼蒙古人苦战，敢杀敢拼，一个人斩杀蒙古十人长一名，骑兵两个人，卖了人头军功，才得银在苍头堡购买田亩，娶妻生子。 现在大儿从军至今生死不明，与小儿都是兑的足斤足两的银锭，许老汉对里正说，要是十两、八两的，我许老汉破财免灾，也就认了，一下子要50两，我许家哪里有50两，大不了我许老汉去县衙击鼓鸣冤，就是那差爷也不能随便污我清白。 许老汉拒绝了50两银的勒索，事态已经向户房典吏不能掌控的方向发展。 许老汉不出银子，那么许二牛就要入刑房大牢 ，一入大牢案件就要被刑房司吏控制，县衙典史也要过问，然后此事就要由刑房与苦主勾连，最后榨出多少银子，都与户房典吏无关，也只能分几两的好处，如果户房典吏抓住事情不放手，刑房也会给一次面子，但是该给的好处都要加倍，榨出来的银子不够好处，就会亏钱。 唉，户房司吏一声叹息，对苍头堡里正说，明明是50两银子可以解决的事，许老汉非要弄得倾家荡产，心里也叹息，明明自己可以得银15两，一入大牢，自己也就是得银2两，自己忙活就是给刑房出力。 等刑房典吏出缺，拼上200银，也要去补刑房的缺，同样办差，收到的好处比刑房差太多、太多…… 唉 自己的胥吏，记账察账的、刑房是衙役要轮刀的，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轮刀。 夜晚许二牛被押入刑房大牢，刑房司吏就开始接管案件，县衙典史也要负责记录在册，户房典吏已经被踢出局。 被踢出局的户房典吏还要提供人证、物证，一想起来就心中窝火。 刑房司吏是右玉县黑道、白道一手遮天的存在，司吏姓范，范司吏待许二牛入大牢，问明情况心里已经有了谱。无非就是户房典吏榨不出银子，把小事情弄大了，这个好、这个非常好。 但是自己行走黑白两道，断不会吃绝食，看看好处能有多少，总要给户房司吏、典吏几两银。 刑房司吏换来手下的邦闲无赖，立刻去打探许二牛家的虚实。 隔天邦闲回来禀明，许二牛家有上田15亩，耕牛一大一小两头，一老汉、一娇妻…… 范司吏问明许二牛妻子模样，邦闲忙说，模样俊俏，非常能干。范司吏就有了新的打算。 右玉县有明娼一处怡红院，但是暗娼却有三处，右玉县的娼妇生意非常好，这与右玉县的地理位置有关。 右玉县地处长城脚下，过长城就是蒙古草原，中原盐鉄、茶布出杀虎口，价格就能翻倍，但是能够从杀虎口出关的，必是手眼通天之人，刑房司吏还是没有这样大的本事。 蒙古人也会从杀虎口入关，贩卖牛羊、马匹，牛皮羊羔毛皮，价格也是山西太原府的一半，这个刑房司吏倒是可以参与一、二。 范司吏就有一个皮革作坊，收购蒙古人的牛皮、羊羔皮，匠人把这些皮子鞣制成熟皮，然后卖去山西范家 ，作坊一年下来，也可以得银千两。 但是这并不是范司吏最大的收入，范司吏最大的收入是三个暗娼，范司吏在察禁暗娼时候，对那些不懂事情的是坚决察禁的，甚至不惜得罪上官，大同府刑房典吏就在右玉开一暗娼，范司吏自己没有办法察禁，就出20两银，让帮闲无赖在风高夜黑之夜，一把火给烧没了。 范司吏给帮闲放出狠话，右玉娼妇，第一口必须范爷吃，赚银子必须范爷拿大头。 三个暗娼，7成利要归刑房司吏，一年获利3000两。 可是最近一家暗娼被砸了场子，砸的人自己还惹不起，砸场子的是范家商队的管事。 范家商队做的重活、获得大利，嫖起娼妇也是咋咋呼呼。 这个管事明明给安排了一个美色女子，却被管事砸翻了酒桌，范管事扬言 ，爷来右玉嫖，就有骑右玉的女子，你踏马用米脂婆姨糊弄爷，欺负爷没有见识吗？ 在右玉竟然嫖不到右玉女，你这个娼寮也不要开了。 范司吏的暗娼都是在山、陕各地购买、欺骗的年轻、美貌女子，就是右玉本地人几乎没有，女做娼，定要远走他乡，谁愿意在自己的家乡丢人现眼。 所以闻听帮闲说许二牛妻子麦花年轻、俊俏，刑房司吏就一定要把案件构陷成大狱，这样才能罚没家产、人没入奴籍，一旦入了奴籍，范司吏就可以赎买回来送入暗娼。 想清楚这些，范司吏已经有了计较，必须马上抓捕，不能让许老汉、麦花到处告状、鸣冤，要直接抓入大牢，屈打成招，县丞、典史也要使一些银子，把案件做牢。 自己只要十五亩田、女人麦花，其余的浮财打点不足，就是自己出上百两银也值了。 不能耽搁，连夜出发去苍头堡抓人，刑房司吏带领刑房典吏两个人，捕班快手两个人，夜里抓人，少不得要出一顿酒肉，就去了自己的一处暗娼。 暗娼名唤作逸雅綉坊，但是这里是不出售任何绣品的，就是个名，有刑房司吏范爷罩着，三班六房的爷也都不敢来这里闹事。 暗娼老鸨看见范司吏一行五人到来，暗暗叫苦，这五人想必是来此吃喝嫖赌，一桌一两银的酒食是要白搭，范爷从来就不给银子，几个姑娘还要被白嫖一回。 范司吏罩着暗娼收7成利，一个娼妇留客嫖上一宿也只收一两银，这一两银范爷收7钱银，生下三钱银，姑娘得一钱银，老鸨得二钱银，而老鸨的两钱银要有绣坊的吃喝拉撒，也要5分银，这样嫖客留宿一夜，老鸨只能得一钱五分银。 要是姑娘手段高超，或是嫖客大方，能点一桌酒食，嫖客另出一两银，这一桌酒食姑娘与老鸨还能获利一钱银。 范司吏招呼老鸨，尽快安排酒食一桌，酒要山西竹叶青，肉要右玉羔羊肉，今天就不嫖了，一会出去抓捕要用力气，回头几个兄弟都来留宿一夜，姑娘要管够，能嫖几个给几位差爷上几个…… 第116章 银钱的故事3 老鸨小心的伺候范司吏一行，也是没有办法，在其他地方开暗娼，也要有刑房司吏、三班班头罩着，但是都是给5成利。 右玉的生意好，却是拿7成利，只要姑娘们辛苦一点，还是比别的地方强一些的，只是这范爷又来这里吃吃喝喝，这自己连2成的利都拿不到。 范爷出马抓捕必是大案要案。 范爷骑着高头大马，几个衙役步行向苍头堡连夜走去。 帮闲打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帮闲就是街头流氓，范爷吃酒是断不会与帮闲同桌的，但是帮闲能够打探、能够打杀，范爷还是离不开帮闲的，帮闲有自己的生存办法，帮闲收保护费，那些没有人罩着的小商、小户，就要给帮闲交银子，你要不交，轻了店门口会被泼大粪，重了就会夜里失火。 帮闲在右玉从东收到西、从南收到北，一个月也就是收160两银，这160两要给范爷90两，剩下的70两几个老大50两，剩下一个帮闲得5钱银。 帮闲的老大、帮闲，收保护费的银钱都不够吃，所以也盼望着胥吏构陷，打火把的帮闲就是打探许二牛家情况的帮闲，心里计算，如果这案范爷得了十五亩田，和女人麦花，肯定能赏给自己三两、五两的银钱…… 行十里到了苍头堡，苍头堡大门紧闭，然而并没有人值守，没有战事，堡大门也就是夜晚关闭在里面上了拴。 帮闲攀爬过大门，从里面解掉门栓打开大门，几个人向许二牛家走去。 苍头堡并不大，四十几户人家，明开国初年是一座军堡，后来军堡的驻军调走，附近是民户就住进去了。 许二牛家住在军堡的最北，军堡原来3米高大夯土围墙也都荒废，为了进出牲畜方便，北面被扒出来一个缺口。 许老汉住东屋、儿媳麦花住西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许老汉与麦花都没有睡觉。 麦花清点了家里的银钱，一共有26两5钱，另外有文钱229枚。距离50两银钱差23.5两银，自己回娘家应该能借5两银，同村的里正也能借3、5两银，剩下的只好把大牛卖了，大牛是一条非常听话的耕牛，还是一头母牛，怎么也能卖15两，这样就可以把许二牛赎回来。 许老汉不知道怎么就拿出了自己的弯刀，那是蒙古骑兵十人长的精铁弯刀，许老汉年轻时候斩杀三个蒙古骑兵，一个还是十人长，按照军功应该升两级，即获得一个总旗的官职。 但是百户找许老汉，按军官，斩十人长，奖励白银50两 ，两个骑兵一个30两，一共110两银钱。 与乡民缴税要缴纳火耗银不同，大明王朝发放军饷、军功奖励要扣除漂没银。 所谓漂没，就是水路运输遇到风暴沉船，白银被水冲走了 就是漂没。 军饷、军功要扣除漂没银2成。110两银钱漂没银就是22两，实际到到手就是只有89两银钱。 这89两银钱，百户指挥得当是胜利的保证，按例分润2成，就是17两8钱银钱给百户分润 。 总旗、小旗配合得力也是胜利的关键，也各自分润一成，即小旗官分润8两9钱银，总旗官分润8两9钱银。 这样许老汉的全部军功能拿到手53两4钱银。 一个小旗的总要宴请大家庆祝一下，怎么也得花3两银钱，最后能剩下50两银就不错了。 百户给年轻的许老汉出了一个主意，把军功卖与百户，百户直接出银180两，买断许老汉的军功，直接解甲归田，买上十亩田岂不美哉。 要军功升总旗官，得银钱50两，不要军功回家做农夫 得银钱180两，许老汉一咬牙，180两银钱毕竟对于一个兵卒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就揣着180两银钱， 在苍头河边买了十五亩上田，安安静静的生活。 妻子早亡，就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种田养家，农闲之余，也教会两个孩子矛刺、刀劈，军旅生涯成了遥远的记忆。 拿着弯刀在自家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把弯刀插入房屋门口的草沿下。 许老汉的房屋是泥墙草顶，得益于老汉与儿子都特别能干，房子很周正。 许老汉有些后悔让许大牛出去当兵，许老汉原本想许大牛也能像自己年轻时候，奋力一搏 ，斩获一些军功，得些银钱也能买上十几亩田，然而许大牛的部队开拔以后，一直杳无音讯，而许二牛又摊上这等事情。 银子断不会是假的，自己一块一块的都反复检验，自己二牛更是老实孩子，一句谎话都不会讲，必是那可恶的胥吏要榨自家的银钱。 迷迷糊糊之间，似睡非睡，许老汉突然听见撬门之声，什么人？许老汉大喊。 范司吏并不惊慌，高声回答，捉拿要犯、抗命者死。 说着几个人都已经进入了许老汉家的院子。 帮闲最是积极，一脚踢开屋门，明火执仗的冲进屋里，西屋的麦花慌忙点起来油灯，而捕班快手已经拿着铁链走进东屋。 许老汉还在争辩有何罪时候，一条铁链已经被套在脖颈之上。 范司吏看了看许老汉，并不废话 ，知会大家搜查。 范司吏办案是有规矩的，搜查犯人，成锭的银子都是范爷的，银角子、文钱都是大家都，这个必须遵守，曾经就有一个捕快拿了一锭5两银，就被范爷当场砍了手臂。 翻箱倒柜，只找到6两5钱碎银钱，这六两五钱银都是碎银，都是刑房典吏、捕班快手可以揣自己腰包里的，就是归属刑房范爷的成锭的银钱一点没有。 帮闲打了许老汉几个耳光，许老汉坚持说没有银钱，而西屋里的麦花却被刑房典吏淫笑问话，刑房典吏说，小娘子，不用着急告诉我们银钱藏在哪里，先让爷爽一下，爷爽完了再说。 两个刑房典吏就按住麦花，开始脱麦花的裤子。 这也是刑房范爷的规矩，只要人犯有不配合的，就直接奸其妻女，刑房范爷的经验就是只要奸其妻女，人犯定会配合。 麦花高喊了一声，大大救我，麦花要告诉自己藏银钱的地方，可是嘴已经被一个典吏捂住，刑房典吏现在并不想知道哪里藏了银钱，刑房典吏只是想现在就爽。 爽的是自己，即使找到藏银，也多是银锭，是银锭就是范爷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两个刑房典吏就按住麦花、捂住麦花的嘴，行那邪恶事。 这边东屋里，许老汉已经狂怒迸发，捕班快手并没有多重视这个乡村老汉，这些乡民，但凡被上官定了罪，还不是要怎样、就怎样。没收银钱、奸其妻女，不都是这样吗。 他们怎么知道 ，许老汉年轻时节，走大同、过宣府，有见识有军功的人。 听见儿媳麦花屋里的动静，许老汉决定拼了。 许老汉双手握紧套在自己脖颈上的铁链，一脚踢开手拿铁尺的捕班快手，同时用肩膀撞向范司吏。 范司吏也不是白给的，没有手段怎么能够在黑白两道行走，高喊拿下 就直接抽出腰刀劈砍。 许老汉能杀三个蒙古骑兵，也是武林高手，直接用铁链撞开腰刀，挥拳打掉帮闲的火把。 火把落地，屋内光线突然黑暗，只有铁链哗啦哗啦声，范司吏又是一刀劈向铁链哗啦声处，却是传来捕班快手的一声惨叫。 西屋里的两个刑房典吏也放下麦花，举着油灯过来参战。 而许老汉已经撞开窗户来到了院子，许老汉从屋檐下抽出精铁弯刀，反身杀入屋里。 两个刑房典吏正从西屋出来，恰许老汉反身杀回，两个典吏还不明情况，就是挥刀壮胆，一个还在提自己的裤子。 许老汉怒发冲冠，一刀砍向提裤子的刑房典吏，惨叫都没发出来，刑房典吏的半个头就被许老汉砍掉，剩下的刑房典吏，丢了油灯反身就跑回西屋。 剩下的刑房典吏本想回到西屋，拿住麦花要挟人犯，却不想许老汉也一个健步跟上挥刀劈砍典吏的后脑，典吏哼了一声就轰然倒下。 跟我快走，许老汉拉扯着麦花，消失在夜色里。 听着西屋已经没有了声音，刑房司吏范爷才让帮闲重新点燃火把，一看，两死一伤，死的是两个刑房典吏，伤的是捕班快手，是自己一刀砍的拿铁链捕快。 亏了、亏大了，刑房司吏暗暗叫苦，办案办成这样，知县、县丞、主簿、典史都要怪罪，刑房还要给些抚恤、烧埋银钱，为安抚上官，今年的孝敬必须都要加上5成。 恼怒、非常的恼怒，刑房司吏范爷当下最恨的就是帮闲，帮闲没有打探清楚是主要原因。 这个刑房范爷也是有规矩的，范爷恶狠狠的盯着帮闲，帮闲吓的跪地拼命叩头，连呼范爷饶命、范爷饶了我这一回吧。 两个捕班快手把帮闲按倒在地上，范爷对着帮闲的膝盖骨处，狠狠的一脚。 第117章 银钱的故事4 右玉县刑房司吏踹折帮闲的一条腿后，并不能缓解内心的愤怒与焦虑，连夜匆忙赶回县里。 城门当然是早就关闭的，报上刑房范爷的大名，又给了一两银子范司吏急忙进城。 人犯没有抓到，自己这里又是两死一伤，范司吏感觉自己是抓了一手的屎。 范司吏之所以感觉自己是抓了一手屎，是自己要把所有的环节重新勾连。 刑房抓人是有司法环节的，突发案件及时缉捕，刑房、捕班都是有责任的。而非突发案件与一般的司法案件，刑房抓人还是有要走司法流程的。 第一就是初步的审理，要由知县、县丞、主簿、典史几个县里的主要领导，起码要有一人对案件进行审理，如果决定进行抓捕，那么就会行文告通知乘发房。 第二步就是县衙乘发房对案件进行登记，并行文下发给刑房缉捕令。 第三步就是刑房得到了乘发房的缉捕令，才能去抓捕人犯。 如果没有死伤的事情，刑房司吏逾矩抓捕，回头给乘发房十两银子，给负责主官典吏三十两银子，这件事情都会获得合格的流程与手续。现在两死一伤，而抓捕人犯知县、县丞竟然不知道，这就难办了。 先易后难，范司吏回家准备银钱，先是去了乘发房司吏的家，如果刑房相当于后世公安局的存在， 那么乘发房就相当于统计局、政府办，乘发房司吏在黑白两道都是参杂不进去的。 乘发房司吏即没有实力可以罩一暗娼，也没有胆量与蒙古人交易毛皮，但是乘发房都是经验老到的老吏，知道过的是什么雁，应该拔什么样的毛。 半夜三更来敲门，必是大事，把刑房司吏让进书房，不忘了寒暄一阵。 一顿的兄长弟短后，刑房司吏范爷说，昨日抓捕匆忙，典史老爷审完罪犯就督促我等及时抓捕人犯，不想在匆忙之中，忘了及时来乘发房登记备案，还请乘发房司吏代为补好手续…… 乘发房司吏故作疑惑，四爷忘了怎么就麻烦范爷前来通知在下，县衙典史是县衙主官里的四号人物，即是知县、县丞、主簿之后的第四号人物，顾背后都称四爷。 刑房司吏忙说是四爷委我传话乘发房，我给忘了。 四爷在右玉更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如果刑房范爷只是在黑白两道行走通畅，那么四爷就是让谁通畅、谁才通畅，刑房司吏拿出四爷，就是让乘发房司吏不敢造次。 但是乘发房司吏是经验丰富的老胥吏，岂能被刑房司吏吓住，既然你拿四爷压咱，咱也要用自己的主官抗上一抗。 就笑着说，既然是四爷发话，小的当然着做就是，补一个缉捕文书也是份内之事，只是还麻烦兄弟上报主簿大人，因为主簿大人有令，乘发房缉捕案件都要告知主簿大人，我这边补发缉捕令，而告知主簿大人就有劳范爷啦。 主簿是大明县衙的三把手，是正九品的文官，是吏部遴选监生任命的最低级官员，而就是这样最低级的官员，也是县衙皂隶、胥吏高山仰止的存在。 刑房司吏惹出两死一伤的大案，是千万不敢让主簿参与的，这些读书人有的自命清高，送银子往往需要绕很多弯弯绕，送银子太费劲，刑房司吏与自己的主官四爷典史还是有把握的，而对于主簿就没有十分把握。 刑房范司吏对乘发房司吏深深鞠躬，一声叹息，兄弟办差不周，两个兄弟被盗匪所杀，深恐被上官怪罪，所以主簿大人哪里还请兄为弟输宽妥帖，弟断不会让家兄白受苦累。 说着就递过去一张50两的会票，是的就是晋商范家的会票，是会票而不是汇票，至于那些穿越小说所说的银票，最早的山西日升昌银票也要在清朝光绪年间才出现，所以明朝末年它根本就没有银票，只有山西晋商大宗交易使用的会票。 乘发房司吏斜眼看着50两的会票，并没有表明态度，心里默念出现死伤，这个是不好交代的麻烦。 唉，一声叹息说，主簿大人勤于政务，每日对乘发房事务事必亲躬，老朽实是不知与主簿大人如何开口。 刑房范司吏一看，这50两银竟然不能让乘发房代为遮掩，自己这可是已经给涨了5倍啊。 只好又深深一礼，知兄为难，然四爷指令又不能不做，真是难为家兄了，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小锭3两的黄金，这样就是80两，80两是足够这个乘发房司吏一年的花销。 又看看书房左右无人，就凑上前附耳说，那边綉坊两个米脂婆姨对家兄甚是想念，家兄龙马精神让那两个婆姨不能忘怀，不如明日散值，就去綉坊一叙，辛苦家兄演一场龙游双凤，也解了那两个米脂婆姨的思念之苦岂不美哉。 闻听那米脂婆姨、闻听那龙游双凤，乘发房司吏脸上笑容荡漾，两眼放光，嘿嘿有声。 对刑房司吏深深回礼一衣，唉，兄弟美意老朽多谢了 ，说，那米脂婆姨型似重峦叠嶂，毛如丝锦柔滑，阴润潺潺，最是滋养，老夫定不负范爷美意，滋养老朽有用之身，上为右玉各位大人、下为右玉万千百姓，鞠躬尽瘁在所不惜。 说着哈哈大笑，刑房司吏范爷也随着一起哈哈大笑。 从乘发房司吏家里出来，抓屎的感觉更加强烈，以前10两银钱的勾连，今天竟然花费了80两，还要让乘发房司吏去自己的暗娼白嫖一回，这次白嫖要一桌2两的酒席，两个姑娘陪侍过夜就是3两银钱，这才勾连一个乘发房就要出血85两银。 而刑房司吏范爷清楚，关键的并不是乘发房，关键是典史四爷。 走到典史家外面，才是半夜，根本不敢敲门，如果自己害的典史大人休息不好，那可是不敢的，只要典史大人一生气，撤换一个刑房司吏还是轻松的。 范司吏扑通一声就跪在典史大人家的门口，静待天明。 明代县衙典史，大约相当于后世的政法委书记，是县衙司法、缉捕、刑侦工作的主官。 典史没有品级，所以读书人是不干典史的，而典史又必须是监生出身，必须是国子监推荐给户部，然后户部从推荐监生中遴选出任。 这就是一个悖论，读书人不做典史，而典史又必须是读书人。 解决这个问题就出现了一种特殊的监生，叫例监。 明代监生主要是举监，就是考取举人直接就是监生。 其次是贡监，贡监就是秀才没有考取举人的，经过选拔、皇家喜事的恩贡、特殊人才的推贡等秀才监生。 第三种是荫生，血统高贵，一出生就是监生。 第四种是为读书人所不耻的监生，花钱买的监生叫例生。 卖官鬻爵是中国古代所有社会的特征，而例生的操作最是眼花缭乱。 秦汉卖官鬻爵就是一手银子一手官，很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到了明代都被中间商赚了差价，皇家卖官扭扭捏捏，中间商却是乐此不疲。 例生选官不入品，价格并不高，不同时期200两的有、500两的时候也有，捐一个监生，就要去国子监交钱的。 国子监那些可都是大儒，满肚子都是圣人之言，根本不会算账、不会废话。捐银200两就给一个监生，如果你就带了200两根本没戏，要到400两，捐银200两、火耗200两。 国子监就这规矩，国子监上缴的都是纯银，火耗必须多，你要有异议国子监大儒会直接评你一个性情顽劣，不堪大用，然后你就是花多少钱也得不到例生。 交了一倍的火耗银，就是监生了，就可以在吏部挂名选官了。 作为监生，如果你就在家里等待哪里官员出缺，然后吏部把你选上为官，就是等上三辈子也是白扯，必须向吏部使银子。 吏部可是掌管天下官员的要冲，百十两银子打发一个门子都不够，没有强人说项，让吏部给一个例生安排一个典史，须银2000两以上。 这样花费2400两得一县衙典史，就是地方的政法委书记收入如何？ 县衙典史，月俸米白米六斗，就是75斤大米。 拿着月俸75斤大米的典史大人喊的当然是，上报天子、下抒黎民，但是投入了2400两银，却产出了75斤大米，谁傻啊。 明朝的官员不贪就根本不能活命。 每月拿着75斤大米的俸禄，看着自己没有品级的官身，右玉县的典史、大明王朝所有的典史每天就一个事，弄银子，要十倍、百倍的把自己的投入赚回来。 明朝官员的选拔、任命早早就决定，司法已经不是一个法律问题，而是一个商业问题。 刑房司吏就那么认真的跪在典史家门口，一直跪到天明，门子出来打扫才看见直挺挺跪在那里的范爷，急忙搀扶让范爷进院子。 急忙去上房禀报，刑房司吏来访。 第118章 银钱的故事5 刑房范司吏在典史家的大门口跪到天明，终于被门子发现并搀扶进典史大人的书房。 范司吏在典史大人的书房，就直接从范爷变成了范孙子，跪在那里不断的咚咚叩头。 典史大人刚刚起床，在丫鬟的刚刚伺候擦完脸、漱完口，深深的吐纳了几口浊气，就看见了在地上不停叩头的范司吏。 典史俸禄大县3石、中县一石，右玉是小县，小县六斗，典史大人六斗白米的俸禄连门子打发不了。 典史大人家是一个宽阔的三进四合院，夫人并没有跟随来这个边塞之地，随典史老爷来右玉的是一房妾室，两个通房丫鬟，一个管家、一个幕友，一个厨房师傅、一个门子及4个护院，这就是典史大人用六斗白米要供养的私人团队。 而通房丫鬟是中国古代文化最邪恶的一种，明里通房丫鬟是地位比较高的奴仆，通房丫鬟可以在主家卧房行走，照顾家主的起居饮食，暗里却要服侍主家卧房里房事。 包括事前的撩拨提神、事中的擦拭助兴、事毕的按摩放松，主家意犹未尽就要加入承欢……对人性的最恶毒、最邪恶的摧残，而大明王朝的官员，谁还没有几个通房丫鬟。 看着不停叩头的范司吏，典史大人斜眼微微一笑，有事去找幕友，别在我这里聒噪。 范司吏赶忙用膝盖跪行出书房，典史的幕友早就在门口等待。 典史有很多事情是不肖自己处理，或者不愿意自己处理，有那时间还不如耍弄一下自己的通房丫鬟，毕竟是监生出身，满身都是太学的光环，张嘴、闭嘴的要银子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大明王朝的官员一般都不是自己亲自处理政务的，文官有师爷、武将有幕僚，就是一个不入品级的县衙典史，也有幕友处理事务。 幕友一般都是落魄秀才或失意的童生，往往都是人格不健全的人，这样的人格表现在朱棣幕友大和尚姚广孝身上最是突出，姚广孝一个出家和尚，不要钱财、不要爵位、不要美女、不要名声，拼命的撺掇家主造反，自己不要一毛利，就要看杀了人头滚滚。 而右玉县典史的幕友是有所求的，要银钱，必须要很多银钱，不能让家主亏了银子。 幕友把范司吏拉到自己的房里，嘘寒问暖，范司吏也把事情经过诉说一番，幕友听闻死了两个典吏，也是大为吃惊。 范司吏跪求幕友帮助解脱，说着又塞给了幕友50两的会票。 幕友揣起会票，沉吟片刻，对范司吏说，典史大人遮掩一二也不是多困难的事，但是司吏大人要表现出来对典史大人的忠心，要成为典史大人的有用之人，成为典史大人的有用之人，典史大人才会照扶。 典史大人怎么会去照顾一个废物，司吏大人你可明白？ 范司吏慌忙跪地叩头说，还请幕爷交代。 幕友手捻胡须，注视着范司吏说，我右玉何事最难？ 范司吏一脸的懵懂，在右玉似乎没有什么难事啊，女人、银钱也不缺啥，究竟什么事最难呢？ 看着范司吏疑惑的面孔，幕友摇了摇头说，押货出口。 范司吏豁然开朗，当然是押货出口，大明盐鉄、布匹、茶叶出了杀虎口，价格就翻倍，然而能够出杀虎口的都有谁手眼通天之人。 明代，在杀虎口建立军堡两处，即杀虎堡、平集堡，两座军堡周长4里，城墙高三丈三尺，各驻军千人，由一个游击将军统领，守险要之地，易守难攻，明中期曾有千人驻军抗蒙古瓦剌进攻近一年而不破。 蒙古草原需要中原的很多商品，中原王朝也需要蒙古草原的畜牧业产品，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商业往来。 大明王朝的贸易政策是奇葩而缺心眼子，大明王朝实行的是朝贡贸易。 北方民族来做生意是万万不允许的，但是北方民族可以来中原朝贡，如果北方民族来做生意，可以让大明王朝赚上万金，不行。 但是北方民族来大明朝贡，让大明亏本万金，行，还美的鼻涕冒泡。 见过傻逼，就没见过大明王朝朝贡贸易这样的傻逼，大明王朝繁荣时代，万帮来朝，北方民族为了一个朝贡的指标，相互间杀的人仰马翻。 但凡北方民族部落带上两筐蘑菇、十张貂皮去北京给老皇帝叩一回头，回来都是满身的绫罗绸缎，一身盔明甲亮，全套的锋利刀矛，尤其哪个高丽棒子，那是年年朝贡，大明让他们两年朝贡一回 ，那使臣都叩头流血，必须年年朝贡，强烈要求一年两次朝贡。 琉球国的小矮子、安南国的南蛮子、菲律宾岛苏禄土王、北海道的阿伊努部落首领……争先恐后的去北京给大明皇帝叩头，这是最让大明皇帝欢心的事，于是搜刮民脂民膏，大把的赏赐下去，这些外藩土王乐此不疲的来朝贡，有的甚至直接就不走了，苏禄土王就没回去，这一天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的，太爽了，一直老死在中原。 蒙古草原部落死心眼，不来朝贡，也就没有贸易，而中原与草原的彼此需求是存在的，官方既然放弃了贸易，那么走私贸易就会出现。 于是，皇帝的愚蠢让走私贸易蓬勃发展，走私不但要有雄厚的经济实力，还要搞定杀虎口的游击将军，搞不定杀虎口的游击将军，你的货物就是走私敌国，人要砍头、货要没收。 而杀虎口游击是宣大总督陈新甲的人，谁也不能撼动、谁也不敢招惹，而山西晋商六家，出银两，买断了杀虎口货物出口权，只有晋商六家的货物可以出杀虎口，其他人想染指绝无可能。 而出杀虎口就是蒙古土默特部，土默特十二部落正经历林丹汗之乱，对中原武器的需求如饥似渴，价格昂贵，当下已经不是一倍、两倍的利，而是五倍十倍的利。 典史大人走在右玉 ，看着晋商范家的车队，最近眼珠子都通红，太眼馋了。 幕友上下传动、左右勾连，一批盔甲、刀矛、箭簇都已经准备完毕，而剩下最艰难的一步就是如何出关，如何出了这个杀虎口。 听闻，范司吏急忙跪下咚咚叩头有声，说，幕爷饶命啊，小的实在办不了出杀虎口的事宜。 幕友嘿嘿一笑，杀虎口左是塘伊右大堡，百里山峦不绝，有杀胡、杀虎、平集、平寇数十军堡，范司吏乃右玉土着，竟然搞不定一个出口堡 ，你这个刑房司吏也别干了。 范爷，幕友目光凶狠看着范司吏，给你十天，搞不定出北口，你就此滚蛋，否则你私开暗娼、走私皮货的账给你一起算算，怕你十二个人头都不够砍。 说着幕友拂袖而去，只剩下跪在那里发呆的刑房范司吏。 第119章 银钱的故事6 刑房范司吏感觉有了麻烦，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麻烦，这是一个要命的麻烦。 跑都来不及，往哪里跑？出杀虎口就是走西口，走西口最安全，可是出了西口就是黄沙草原，有钱都没有地方花。 向宣府、大同跑 ，那里津堡连绵不绝，一个海捕文书就让自己走不出山西。 四爷典史这里，这回银子是不好使了，四爷不要银子，这是要自家的性命啊。 回到家里，范司吏已经是一夜没有合眼，阴森森的目光里布满血丝，内心压力巨大，怎么出西口？到哪里出西口？找谁出西口？这些问题如同大山一样压着范司吏。 范司吏家是一个两进的四合院，有正房两栋12间，厢房两栋12间。 入的正门是一处影壁，影壁后是第一栋正房6间，中间是门廊，左右各3间，两边是厢房各三间，这些是外宅，外宅厢房是丫鬟、婆子、门子、厨房师傅、护院待的地方。 过中间门，是内宅，内宅有正房6间，左右厢房各三间，一共12间房。 六间正房，自己一间、夫人一间，书房兼会客室一间，女儿一间、两个儿子各一间。 右厢房储藏室一间、兵器房一间、练功房一间，左厢房，大妾一间、二妾一间，两个通房丫鬟一间。 明朝末年法律法规废弛，如果按着明初《大诰》规定，亲王宅，最大七间、八进，就是一个八进的，每栋七间房的四合院，然后品级越低，住宅就越小，到百姓之家 不能重檐、不能斗拱、不能彩绘、不过四间…… 刑房司吏没有品级也是百姓范畴，这个住宅超标太多了，和太多的事情一样 明末任何违制现象都不足奇怪的，一个人不违制那么才是奇怪的。 范司吏压力山大，就没有回正房 而是去了西厢房二妾的屋子。 纳妾在《大明律》中也是有明确的规定 ，男子年过四十而无子，其妻同意才可纳妾，违反者杖九十。打九十大板子基本就是一个死。 而对官员、政府工作人员纳妾更是要求严格，官员纳妾不但要年过四十无子，而且不能买妾、不能纳艺人、妓女为妾。 官员违规纳妾要娶妾，鞭笞四十。 一个王朝的灭亡是从法律灭亡开始的，范司吏不但有两个儿子，纳妾还是买来的，范司吏手下的一批帮闲非常有经验，那里有大灾，去那里买女孩。 二妾也是买来做暗娼的，只是范爷吃第一口的时候，看女孩的相貌、身材喜欢的不得了，自己就吃了一段独食，感觉总是吃不够，天天夜里去暗娼也太过麻烦，为了自己方便，就收回来做了妾。 范司吏行事向来简单粗暴，范爷就喜欢看女人痛，女人痛才显示自己的强大，让女人痛的走路都拉胯是范爷成功的标准。 范司要让这二妾狠狠的痛上一回，巨大的精神压力 ，让范爷即使面对自己喜欢的酮体，依旧不举，不举的范爷徒劳的努力着 二妾伺候人的功夫是老鸨教的，施展出来却没有让范爷英气勃发。 范爷努力无效，就让去把两个丫鬟找来助助兴。 二妾慌忙披衣，来到左厢房第三间 让两个丫鬟赶紧洗漱、擦拭，来给老爷助兴。 两个丫鬟不敢怠慢，漱口、擦脸、洗涤身体后 ，急忙披衣跑到二妾的房里。 两个丫鬟不敢着丝缕，左右胆怯的、小心的、不知所措的、希望范爷能够重振雄风。 而范爷脑子里都是杀虎口千斤的门闸、是大堡山、塘衣山那连绵不绝的山峰，满脑子都是绝望的、重压而来的山峦，这些连绵不绝的山峦折磨着范司吏，范司吏所有的努力都毫无效果。 范司吏怒骂一阵就走出了小妾的房间。 范司吏要休息一会，范司吏要想想怎么才能死里逃生。 户房典吏是罪魁祸首，如果户房典吏不构陷许家就不会出现这事，范司吏决定，第一个要整治的就是户房典吏，户房典史为了几两银钱，把自己落入死地，必须整治。 早上去县衙，让手下的典吏去棺材铺买两只松木厚棺椁，还要去寺庙请和尚念经超度，安排两个帮闲去死者家里报丧。 与大明王朝一掷千金的朝贡贸易、朝贡外交相反，大明王朝的抚恤银钱少的可怜，好不容易搜刮民脂民膏，都给了那些外藩土着，就没有钱给为国牺牲的将士、官员、皂隶了。 大明王朝为了让菲律宾苏禄土王过的舒服，封爵位、给俸禄、造大船……费银一十八万两，这只是众多土王的一个。 大明王朝抚恤银标准就是一个笑话，阵亡指挥、游击将军，抚恤银十两，阵亡千户、百户，抚恤银八两，阵亡小旗、总旗抚恤银5两，阵亡兵丁抚恤银3两。 两个刑房典吏就是兵丁的抚恤标准，一个人3两银。 有些事情是给活人看的，太刻薄了，关键时刻就没有人效命，刑房司吏范爷决定自己出银子，一个典吏给27两，27两加上3两抚恤银，就是30两。 丧事办下来，百两都不够，给了乘发房司吏80两、给了县衙典史幕友50两，补充两个死者抚恤自己又掏出54两银，两副棺椁30两 ，和尚念经3两，还要有几天丧事中的贡果、吃食，起码还要40两…… 支出已经超过了250两，范司吏牙根紧咬，心里暗骂狗日的户房典吏…… 刑房范司吏一腔的怒火，布置衙役、帮闲办理丧事后，咬着后槽牙，在衙门门口等待户房那个构陷许家的典吏。 户房典吏上值还是很认真的，衣着整齐按时按点，看见户房典吏走过来，刑房司吏并不说话，而是拉起来就走。 户房典吏被拉扯的东倒西歪，慌忙说司吏范爷您老轻点，有话好好说、有话好说。 一直把户房典吏拽进刑房大牢，范爷扒下典吏的袜子，塞进典吏口中，然后对着典吏的肚子就是一顿老拳，把典吏打喔喔耶耶眼泪直流。 范司吏打累了，也不废话，直接跟户房典吏说 500两，拿500两就放你一马，拿不出500两，就定你一个构陷小民之罪，一定要办成死罪。 反剪着双手，嘴里塞着袜子的户房典吏呜呜咽咽，又点头、又摇头。 范司吏拔出袜子，户房典吏可怜兮兮的说，范爷饶命，家里实在是拿不出500两银钱，家里的积蓄只有210两银。 哼，210两银你就等死吧。范司吏气哼哼的说，500两，少一钱银子都不行。 范司吏喊两个帮闲过来，让两个帮闲带户房典吏回家取银子，告诉帮闲，拿不到500两，把户房典吏腿打断了带回来。 右玉县的帮闲也是有组织的，叫云长帮，云长就是关云长，山西出了最讲义气的关云长，这些流氓帮派哪有不挂羊头卖狗肉的道理。 刑房死了两个典吏，云长帮的帮闲都调动出来了，这是云长帮加深与刑房范爷关系的有利时机，两个云长帮的壮汉就拉扯着户房典吏来到他家里。 拿出来210两银，真就是只有这些，两个帮闲对典吏说那就得罪了，就要砸大腿，户房典吏急忙说还有房子、还有房子。 房子是砖墙瓦顶的四间正房，是典吏前年160两买的，就算160两，还差130两。 还是得砸大腿。典吏媳妇、孩子嚎哭不断。 一个帮闲看看典吏的两个女儿，问多大了，回答一个15岁、一个13岁。 也不管典吏同不同意，就扛着银子、揣着房契，拉扯两个女孩回到了刑房司吏范爷的家里。 第120章 银钱的故事7 范司吏在自己的家里，正与云长帮主训话，在县衙典史家里范司吏坠落成了孙子，在云长帮老大面前，范司吏又回到爷的高度。 云长帮老大可是右玉县黑道的首领，行走在黑道上，妥妥就是一个爷的存在，而现在，面对刑房范司吏就是一个孙子。 范爷对这些黑道流氓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典史的幕友把范司吏拿捏的死死的，而范司吏就把云长帮拿捏的死死的。 范司吏对跪在地上的云长帮老大说，杀虎口肯定是出不去的，杀虎口狗日的游击将军，只给晋商大盛魁一家开闸， 从来就没有过第二家。 杀虎口左是塘子山、右是大堡山，长城沿两山脉主峰修筑，绵绵数百里，长城上每隔2里就有一座敌台，每隔5里就有一座烽火烟墩，既然杀虎口不能出关，范司吏只好打这些敌台、烽火烟墩、军堡的主意。 范爷发话 让云长帮所有部众，马上、立刻去打探，在这些敌台、烽火台、军堡处，谁能过关？怎么出的关？ 范司吏恶狠狠的说，打探不出来，典史大人饶不了我，但是我先灭你全家。 出去到户房典吏家收银子的两个帮闲回来，给范司吏带回来210两银钱，一处砖墙瓦顶的4间正房，还有两个丫头。 看着两个丫头，范司吏很满意，就直接赏给了两个帮闲各十两银子，要是在平常，这个范爷是断不会赏银钱的，而现在范爷是用人之际，范爷深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这些帮闲出力，少了银钱是不行的。 给了两个帮闲每人十两银钱还不算完，范爷发话，去逸雅綉坊找最好的姑娘，点最好的酒席，白嫖一宿。 两个帮闲一脸笑容给范爷鞠躬，范爷对帮闲说，你们两个不要急着去逸雅綉坊，先回去告诉兄弟们，谁打探出来出关的路子，这砖墙瓦顶的四间正房就是谁的，没老婆的就这两丫头选一个做老婆，有老婆的选一个做妾，有老婆不要妾的，范爷在赏他一百两银钱。 范爷在下注，不下注不行了 ，典史大人的幕友只给范司吏十天时间。 4间砖墙瓦顶的正房、还有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右玉县的帮闲们口水都流出来多长。 必须抢前抓早，必须先打探清楚，那4间正房啊，那可是160两的四间正房啊，整个右玉县的帮闲都在思考、审视、回想…… 帮闲其实不闲，帮闲每日游走在右玉的大街上，右玉所有的事情他们都清楚。 谁家进了货、谁家出了货，谁家的娘子让秀才深夜偷偷进了柴房、谁家的老爷又搞了一间外室…… 帮闲掌握所有的弄堂理短，然后分析每一件事，看看能不能榨出些银子。 功夫不负苦心人，这些帮闲海真发现了问题。 陈记食铺就是一家卖扁食（水饺）、馅饼、羊肉汤的小食铺，夫妻两个人忙乎一月也赚不到3两银，可是最近食铺的娘子，头上是银发簪子、手上是银镯子、手指上还有一个金戒指。 甚至打探到陈记食铺老板竟然在苍头河边买了六亩田。 右玉县只有苍头河边的田是水浇地，比别的田都贵很多，一亩要20两银，这绝对不是陈记食铺卖扁食能赚来的银子。 陈记食铺娘子筛细面、擀薄皮、包大馅，陈记食铺的羊肉大馅扁食的确好吃，但是依旧不能赚这么多银钱。 陈记食铺也是一家客栈，一进的小院。 正房三间，前是店、后是宅，两边厢房左右各三间是客房，左厢房中两间是大通铺，一间一个大土炕，一个铜子住一宿，一间是马厩，牛马骡驴都在马厩里吃草喝水，右厢房是雅间，一间一个小土炕，八个铜子一宿，有热水洗脸、洗手…… 最近一个帮闲发现，一个新平堡的丘八一来就住进右厢房雅间，一住就是两宿，还是好酒、好菜的。 丘八是小旗官，小旗官的军饷是不足如此巨大的消费的。 与明代豪华的朝贡外交吗、朝贡贸易也相反，明代士兵军饷的发放更加的抠抠搜搜，明初普通士兵月饷银7钱3分银，这7钱3分银根本就养不活一家人，所以但凡军士都是男做丘八女做娼，士兵的妻子必须做娼妇才能活命。 到明朝末年军饷有所增加，增加到月饷2两，只是这2两银是名义上的，漂没、克扣到士兵手里也就一两多银钱，买不来一石米粮，妻子还是要做娼的。 小旗官月饷是2两5钱银，到手不足2两银钱，虽然不至于饥寒交迫，但是经常去食铺吃扁食肯定是不成的。 明末的大明军队是最拉胯的，基本就是一触即溃的存在。在战场上大明军队鲜有那种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这个就是军饷、生活决定的必然结果。 以致明代军队出现了一种搞笑的补贴，就是开拔银。明代军队要是出征作战、或是调拨出发……反正只要让大家从营房里都出来，那么就必须发一次开拔银，不给开拔银绝对不走，一个人最少2两，不然死活不动弹。 明末士兵的生活是社会的最底层，士大夫却幻想这样的士兵最勇敢、最忠诚，明末的士大夫们愚蠢的到家。 士大夫做不到的，女真人做到了，大明王朝的军队一旦投降，都特别能打，因为投降满清后，月饷3两足额发放，家里有饷田百亩，战功没有漂没、节日例银没有克扣。 历史上，其实就是大明投降的士兵把大明灭亡了。明朝士大夫幻想着士兵们的忠诚、勇敢，士兵们都做到了，只是他们挥刀砍向的是这些明朝的士大夫们。 小旗官的好酒好肉，老板娘的首饰、田亩，这必是有所勾连，小旗官是没有多少军饷可以克扣的，只有一个发财的办法，送货出关。 帮闲对范爷如此这般的一说，范爷直接就拿着铁链去食铺拿人，范爷已经顾不了太多了。 老板、老板娘都拿入刑房大牢 ，老板也是厨师，还在硬扛，而老板娘几记耳光就全部交代了。 新平堡的一处烽火烟墩的小旗官与食铺老板娘私通，食铺陈老板兼厨房陈师傅没得到多少银子好处，就要杀要砍的吓唬老板娘。 老板娘说与烟墩小旗，给烟墩小旗查看自己被打青肿的胳膊、大腿，小旗痴情心痛，就想出来一个好处给陈老板。 烽火烟墩就矗立长城之上，一个小旗十个人驻守，烟墩有狼烟三堆、虎蹲炮一门，敌人来犯，点狼烟、鸣虎蹲炮，只点狼烟不鸣炮，来敌50以下，一烟、一炮就是来敌一百多，两烟、两炮就是来敌超500人，三烟、三炮就是来敌过千…… 军饷发的不够吃饭，小旗官就留下3人值守，其余的出去打零工活命，大家都轮换着出去打零工，勉强活命。 穷苦的小旗官娶不起媳妇，偶尔来右玉解馋吃扁食，就认识了陈家食铺的老板娘，精神的饥渴比肚皮的饥渴更难以忍受，老板娘送扁食的时候就是借机抓住了老板娘的手。 老板娘虽然不做暗娼之事，可是被抓住手也是稀松平常，老板娘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明媚的一笑，说，军爷你且稍后，待奴家取来陈醋，军爷与扁食蘸陈醋吃更美。 说着扭动腰肢转身离去。 一会又款款的走来，放一碟陈醋与小旗官，小旗官吃着扁食，满眼都是春光，已经根本品尝不出扁食的味道。 为拖延享受这美妙春光的时刻，又要了一大碗羊肉汤，喝着羊肉汤 看着宽宽的女人。 第121章 银钱的故事8 明朝末年，餐饮服务行业以及明朝末年所有的行业都一样，大的是酒店，必是一个官员罩着，有一栋临街的二层小楼，大厅里跑堂的伙计高喊一声楼上请，那就必须是贵客上门。 差点的就是食铺，姓张的叫张记、姓李的叫李记食铺。出售些馒头、米饭、烧饼、扁食（水饺）的，大人物是不肖罩这样的小买卖，最多也就是一般的衙役、皂隶罩着。 户房要收税的，而且种类繁多，没有人罩的，就是税收也直接搞死你。 第一是营业税，三十税一，如果一个月销售额被户房司吏定了是三十两，那么就是一两的税银，一两税银还有火耗一钱银。 第二就是市肆门摊钞，一间房子一钱银子，相当于后世的卫生费。 第三是塌房税，就是只要你的营业房子没塌，就要缴的房屋税，一间房子要两分银子。 第四是特种税，特种税看户房司吏心情，羊羔税、鱼税、糖醋税……不一而论，想收费总是有理由的。 林林总总，一家食铺一个月被收2两银钱是有的，吃霸王餐的恶汉、吃坏肚子的碰瓷更是有的，在这种艰难的夹缝中生存，没有一点忍耐、没有一点的灵活，还真吃不了这碗饭。 烟墩小旗与食铺娘子四目相对火花闪烁。 食铺娘子就问军爷是否打尖住店，本店有上好客房，一宿只收军爷十文铜钱。 小旗一听，这哪里有不住店的道理，就通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本、本……小旗官想说本官了，毕竟小旗官也是有品级的武馆。 如果按大明规制，小旗官是从7品武官，与县衙县丞、主簿是同一级别，高于那些没有品级的三班六房 ，甚至于县衙四把手典史，然而在实际的生活中，一个小旗官是根本没有办法与县衙里的主簿、县丞相比的。 小旗官每月有月粮一石，月粮是发给家属的米粮，另发行粮一石给自己吃，另外有盐二斤，马豆三升，草料三十斤，饷银5钱…… 但是大明王朝规制是规制，规矩是规矩，就如同后世的规则与潜规则，其实中国社会很多事情几千年来始终如一。 大明的上官老爷嫌如此发给太过麻烦，就直接折银两发放，一个月5两的食物加饷银，被折成2两5钱银发放，就是小旗官这2两5钱银钱 ，还要被漂没、贪没 发到小旗官手里连2两银钱也没有。 一个烟墩的士兵，谁家做了够饱食的米饭、馍馍，免不了就推让一下上官，于是小旗官就可以在烟墩里面吃几回白食，吃一顿白食省下几个铜板，所以小旗官还是有一些积蓄的。 陈记食铺的老板，为了经营自己的生意，不断的对各类人低头哈腰，低头哈腰多了，失去了做男人伟岸、阳刚的雄风。 今日饭铺娘子被抓了手腕，内心砰然。 带小旗官进了雅间，两个人一前一后，终于无人，小旗官已是难以自持。 小旗官上前一步，拉起来食铺娘子的手，双眼含泪，扑通一声跪下，对食铺娘子说。 姐姐救我，女菩萨救我，姐姐要是不允了小生，我这就断是活不成了。 食铺娘子，急忙拉起小旗官，说，军爷快快起来，万万不要被人瞧见，如若被人瞧见，奴家有何脸面存活世间。 烟墩小旗官见食铺娘子说的不是不允许，而是怕别人看见，就大感欣慰，站起来上下其手。 食铺娘子扭捏身体抗拒，推开小旗官的手说，亲哥哥且忍耐一时，亲哥哥就在这里住下就好，妾觉得方便时候 就会来成全哥哥。 大明王朝的县城夜晚是安静的，城门关闭，行人稀疏，陈记食铺的老板要趁食铺打烊，去屠夫那里结算一下肉钱。 待到食铺老板出了大门，食铺娘子急忙关门闭户，急匆匆的来到上房雅间。 烟墩的小旗官已经是望穿秋水，食铺娘子也是燃烧的干柴，与所有时代所有的邂逅一样，那些激情四射的故事原本就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小旗官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来食铺打尖住店，奈何银子不允许啊，住宿十文钱，晚饭要吃一点的，羊肉包子总要来5个，羊杂汤要来一海碗、五香饼子酒也要喝上一海碗，而一海碗饼子酒就是二十文，不敢放量喝，放量喝能喝5海碗…… 这样小旗官来见一次食铺娘子就有一钱银子，小旗官真心喜欢食铺娘子 ，也送了一支银发簪的，小旗官积攒的银子很快就告罄。 没钱了就不能来陈记食铺打尖住店，就不能见到日思夜想的食铺娘子，小旗官在烟墩里就难免大发牢骚，痛恨饷银少、饷银发放克扣多，浓郁的荷尔蒙刺激着小旗官发狂。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个士兵就说，不怕掉脑袋就有发财的办法。 而小旗官现在只想要银子，掉脑袋根本就不在乎 大明朝与蒙古草原最广泛、最大宗的走私活动就是棉布贸易。 北方草原几千年来就没有自己的纺织业，所以每一件蒙古袍的棉布都来自江南。 明代官方曾经一度掌控与北方草原的棉布贸易，就是50匹棉布换一匹战马。 明代中期，一匹棉布价格2钱银子 50匹棉布价格10两银钱，而一匹战马价格是40两银子以上，而17世纪蒙古草原有300多万人口，300万人口需要的棉布都要来自中原。 正常的贸易不行就走私，走私不行就抢掠。 纵观17世纪的世界，大明王朝拥有着整个世界最优质的商品，对于北方是棉布、对于印度、欧洲、日本是丝绸，对于整个世界是茶叶、陶瓷，这明明可以富的流油、肥的冒烟的社会。 然而事实啪啪的打脸，大明王朝在17世纪整个社会饥寒交迫、贫困潦倒，愚蠢导致了大明王朝的贫困。 王朝穷但是官商他父富啊。 棉布、茶叶、丝绸、陶瓷贸易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只是这些规模巨大的贸易并不给王朝缴纳一分银子税款，因为王朝在名誉、制度上禁止这些贸易，王朝是依靠孔孟之道治理国家，绝不可能干那些商贾的勾当。 于是明末所有的对外贸易都走私。 对北方的大规模的走私掌握在晋商手里， 漫长的车队经过杀虎口，把茶叶、棉布、丝绸、铁锅、中药……源源不断的运入蒙古草原。 对北方的走私是垄断的，非晋商走私贸易 ，晋商会查、边军也会查，查到了杀你全家没商量，而且是以法律的名义，按你一个私通敌国的罪状，在朗朗乾坤之下，在万众瞩目之下，砍下挑战晋商垄断走私贸易者的的头颅。 然而巨大的走私贸易利润让很多人宁愿丢了脑袋也要尝试一下。 右玉县最差的劣等棉布2钱5分银一匹，50匹劣等棉布就能够换一匹优秀的战马，一匹优秀的战马在大同府可以卖50两银，这就是2000%的暴利，所以晋商富甲天下。 成群的战马、牛羊是办不到的，那些必须从杀虎口出入，而杀虎口左右都是连绵不绝的长城，这些长城的墩堡军户有一个走私的办法，就是吊包。 吊包走私是无法完成大宗商品的交易，但是可以把一包包茶叶、棉布、铁锅用绳索从长城之上吊下来，然后这些货物进入草原，虽然没有2000%的利润，但是500%的利润总是有的。 吊包走私最赚钱的就是铁锅，整个北方从阿尔泰山脉到乌苏里江东岸，有400万人口的铁锅市场，这400万人口一只铁锅也不能生产，铁锅对这些北方民族有多么重要，他们为了一口铁锅决定敢杀人。 大明王朝的铁锅，径阔二尺，银3钱，径阔二尺二寸，银3钱5分，径阔二尺四寸，银3钱8分……而这些铁锅到了草原，一口铁锅一匹马、一口铁锅20两银，而右玉就有一个故事在坊间流传，一个傻子在兵荒马乱的岁月，背十口铁锅走口外，行十月深入草原，遇到蒙古游牧人，交易铁锅，一口铁锅一两金沙，十口铁锅十两金沙…… 大明王朝对北方铁锅稀缺是知晓的 ，然而他们并不试图从中获利，大明王朝严格规定，朝贡使团一次购买铁锅不得过十，最严格时期朝贡使团十人可购买铁锅一。 小旗官在士兵的怂恿之下决定吊包走私。 最初是买了十口铁锅，黑夜小旗官把士兵先吊下长城，然后把一包十支铁锅吊下去，十口铁锅不到4两银，给士兵备上干馍、水囊，一共不到5两银钱，15天后士兵一身疲惫归来，带回来白银70两。 蒙古人也缺少贵金属，如果走私易货会更多，士兵深入草原，是拿命在搏，70两银去成本5两银，利润65两银钱，小旗官分了30两，士兵分了35两。 世界上什么最上瘾，赚钱最上瘾。 首次走私成功，小旗官扩大了走私的规模，扩大了人员，让整个小旗十人都加入走私，一次就派出4人，带四十口铁锅出发，四个人都身手矫健，能更加深入到草原深处。 第122章 银钱的故事9 小旗官今非昔比，有钱、相当有钱，去陈记食铺已经是一次就直接给食铺娘子5两银钱，让食铺娘子记账扣钱就成，扁食要纯羊羔肉馅的 ，一次就让两大盘子，都吃不完，吃到最后都会剩几个扁食，五香饼子酒也是喝到尽兴，喝一碗后就再来一碗。 如果食铺娘子也坐下来陪着喝一碗、两碗的也都算自己账上。 小旗官已经不喝羊杂汤了，小旗官现在要细嫩的羔羊肉，右玉的羔羊肉就是肥美，吃羔羊肉、喝饼子酒这才是从7品武官的生活。 小旗官的变化怎么能够瞒得住食铺娘子，食铺娘子本就烈焰焚身，现在更加的柔情似水。 食铺娘子柔情似水，食铺老板却感怀醋意。 小旗官经常的来打尖住店让食铺老板怀疑，然而食铺老板并没有采取措施，一是因为食铺娘子非常的能干，食铺经营是离不开食铺娘子的，另外也是知道自己的底子，一旦闹将起来，必是满城风雨，自己也是要羞于见人的。 不采取措施也不能让食铺娘子好过，食铺老板就找茬暴打食铺娘子，打的食铺娘子浑身淤青。 改日小旗官看见食铺娘子身上的淤青，询问了缘由，想是自己常来常往让食铺老板怀疑，怀疑又没有证据，就拿食铺娘子出气。 必须拿一些好处给食铺老板了，小旗官心疼食铺娘子，小旗官也是正好有需求。 吊包走私需要的货物是一个问题，吊包需要铁锅、棉布、茶叶、甚至麻绳。 蒙古草原也不出棉麻，蒙古草原需要所有的绳索也需要从中原走私。 小旗官让士兵出去购买这些商品是一个问题，毕竟是掉脑袋的事，购买多了容易让人怀疑，弄了一匹骡子，去大同、宣府购买也是胆战心惊。 于是小旗官就邀请陈记食铺老板一起大喝饼子酒，几海碗饼子酒下肚，小旗官就对食铺老板诉说，自己总要采买一些军需，但是军务繁忙，分身无力，就烦请陈大哥帮忙办理，也不要大哥白忙活，所有军需加价2成，棉布、铁锅、麻绳、茶叶…… 陈记食铺老板一听就已经清楚，这铁锅、棉布、麻绳、茶叶都是草原需要的货物，而小旗官大量采购这些商品必是走私，走私可是杀头的大罪。 食铺老板心里算计，自己参与者杀头的大罪，大约还要赔上自家的娘子，只给两成的利不是太多。 看着食铺老板犹犹豫豫的样子，小旗官就说，大哥且听小弟说的详细，大哥一次购买100两银钱的货物，只要在夜晚偷偷送到烟墩，就是120两银，本钱小弟出，大哥直接就是获利20两。 大哥一月最少可以送货2次，一个月就是40两银钱，一年就是480两银钱， 不出几年，大哥就是一个富家翁，到时可以买田置地，高屋重瓦，岂不美哉。 陈记食铺老板一听，也想想明白，只要干上三载，就能积攒千两银钱，就买田百亩，纳妾一房都有必须的，披绫罗、着绸缎，出有车马、入有轿子，干。 陈记食铺老板猛的干上一海碗饼子酒，把自己油腻的大手搭在小旗官身上，舌头已经发硬，食铺老板在所有的客户面前的是和颜悦色的，但是食铺老板觉得自己可以在小旗官这样强硬一回。 食铺老板硬着舌头，磕磕绊绊的对小旗官说，大哥这里就谢谢小弟照顾大哥，说着就又喝下了满满一海碗的饼子酒。 又说，小弟信任大哥，大哥定不负小弟。以后大哥去大同、走宣府、上朔州，定要给兄弟购买最好、最便宜的货物。 只是大哥这一走，就要把食铺活计都交与你家大嫂，唉，你家大嫂虽说是寻常女子，但是大哥这些年，大哥心疼大嫂从不让她一个女子做半点活计，只是大哥这一走，就辛苦你家大嫂了。 食铺老板一声叹息，可怜我那柔柔弱弱的娘子啊，不如小弟再出半成利，就把这半成利与你家大嫂，也不枉你家大嫂辛苦一回。 小旗官闻听又要加半成的利，还说这半成利是给食铺娘子，心里也是一阵阵的荡漾，想想自己虽然是一个小旗，这辈子也就是右玉的綉坊去过几回，那些綉坊的娼妇，即便是有几分姿色，也都是强装笑颜，曲以应付，决没有半点情谊，哪里有食铺娘子这样情如烈焰。 想到这些，小旗官就对食铺老板说，就依了哥哥，每送货一次，大哥得利2成、大嫂得利半成。 就这样，食铺老板每每夜晚就要去烟墩送货，一次也不多，都是百两银钱的货，铁锅、棉布用骡子驮运到烟墩，一次得利25两，虽然说是给自己娘子5两，但是还不都是自己的银钱。 只是食铺老板去大同、宣府、朔州购货，一走就是两天，一路上风尘仆仆。而食铺这边确是大不相同，食铺老板一走，食铺内就剩下食铺娘子与烟墩小旗官两人，食铺娘子也在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烟墩小旗官也不用匆匆忙忙，两个人是你侬我侬从从容容。 烟墩吊包走私有了稳定的进货渠道，烟墩的士兵留下三个人值守，其余7个人都跑蒙古草原。 跑蒙古草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要胆大，又要心细，既要躲避人群 ，防止被晋商发现，又要寻找人群把货物卖给游牧的蒙古人。还要有与马贼土匪、蒙古蛮汉打斗的本事。 几个月下来，银子自是赚了千两，而士兵也折了一个，7个人出关遇到马匪抢劫，7人结阵硬抗，击退了马匪，只是一个士兵中箭身亡。 亡了士兵也不敢声张，给了士兵家属80两银钱抚恤，让士兵的一个兄弟顶替，现在烟墩士兵每月已经有几十两银钱的收入 ，这样高的收入是士兵及其家人愿意拿命搏的。 与马贼一战，小旗官也加强了士兵的训练与装备，给所有的十个战士不但都配了皮甲，也都换了钢刀，烟墩的装备已经是边军中最好的了。 也有逃亡百姓要出关，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被财主、官方欺压无路可逃的命运多舛之辈，更有一些白莲教信众，这些北逃的人跑到边墙，小旗官也不拒绝，一个人十两银，一手交钱、一手吊包。 夜里就有一个老汉与一个年轻的女人吊包出关，烟墩收了二十两银，就把两个人吊包出关。 这两个人就是许老汉与儿媳麦花。 许老汉杀了两个县衙刑房捕快，就知道已经闯下了天塌的大祸，右玉是不能待了、大同府、山西都不能待了，就问清了儿媳麦花藏银钱的地方，自己黑夜里回家取了26两银钱，带着麦花出关北逃。 第123章 银钱的故事10 右玉县城里的县衙刑房里，陈记食铺老板、食铺娘子被刑房司吏范爷几个大嘴巴就打出来了前因后果。 为了抓捕烟墩小旗官，刑房司吏范爷把食铺娘子又带回来陈记食铺。 刑房司吏范爷并不能去烟墩拿人，一是右玉县衙刑房并不能去边军的烟墩去执法，司法要由杀虎口游击将军执行，而第二个原因就是范司吏要利用这个烟墩，把县衙四爷典史的货物出关 ，尽管从烟墩出关是出不了大宗货物的，但是毕竟也是对县衙四爷典史的一个交待。 挨到傍晚，食铺娘子被刑房司吏一顿的恐吓，恐吓一阵又觉得不妥 ，担心这个女人真要是被情所困，难免就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范司吏就把话说的回来，一顿恐吓之后，范司吏对食铺娘子深鞠一躬，说，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不得不打了娘子几下，万请娘子不要记恨，我找烟墩小旗，实是有大事要谈，待小旗官来此， 还请娘子勿要大声聒噪，以免军爷惶恐。 食铺娘子刚刚被一顿耳光打的迷了心智，现在一想起来自己会害了小旗官，心中悔恨，想着小旗官总总的好处，更加的是懊悔不已，痛恨自己一时的胆怯可能就害了自己的丈夫、害了自己的小旗官。 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旗官落入衙役手里，自己就是死了也不能害小旗官。 痴情女儿的心思怎么是范司吏能够揣度的，范司吏就等小旗官的到来。 烟墩小旗官现在是人生的巅峰时刻，十个军士都是满勤、满编，一个月出口外两次，一次出口外5人带货，两个人留口外销货，三个人留烟墩值守，小旗官已经放话，一个士兵可以带领一个家里的父兄来烟墩吊货，上个月烟墩吊货收入了400多两银钱，值守的军士给了每人20两，自己得银90两，出口外到货的5人每人30两，留口外销货的每人50两。 金钱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为了能够留口外销货，几个烟墩军士都学会了蒙古语， 吊包走私只能换取银钱，极大的影响了利润，如果能够易货，用铁锅、棉布、麻绳、茶叶换取牛皮、羊羔皮那么利润就会更大 ，只是自己没有销售牛皮、羊羔皮的渠道。 小旗官自己也弄了一身皮甲，皮甲在明代边军中装备并不多，只有骑兵、夜不收（侦察兵）才装备皮甲，皮甲更轻便、更灵活，明代铁甲重40斤8两，而一副皮甲只有10斤6两，而且皮甲的制作中，要在生牛皮上刷桐油烘烤，这就让皮甲具有闪亮的光泽。 一副皮甲会给你巨大的安全感与挺拔感，就是那些游击将军、千户、百户，平时为显得威武，也是着的皮甲，虽然着一身铁甲更加威武，但是40斤8两的重量让人吃不消。 小旗官身着一身皮甲，满心欢喜的来陈记食铺，今天要与陈记食铺老板大哥好好吃几大海碗饼子酒，明日食铺老板就要出发去朔州购货，这次购货要购买150两的铁锅、麻绳，去朔州要走一天，送货到烟墩要一天一夜，食铺老板娘子可以获利37两5钱银。而自己与食铺娘子可以共享整整两个晚上。 小旗官走着、想着满身燥热。 满身燥热的小旗官来到食铺敲门，刑房司吏范爷对食铺娘子点头，暗示食铺娘子让小旗官进来。 范司吏点罢头，就暗暗抽出腰刀，范司吏要在小旗官进门的片刻就拿下小旗官。 食铺娘子走到门口，拿下门栓打开大门，突然就自己死死的抓住门框，并不让小旗官进门，而是用女人挚爱、绝望的眼神看着小旗官，对小旗官高喊，军爷快跑！ 一声军爷快跑！小旗官听到是一个愣神，范司吏听了也是一个吃惊，范司吏恨的想一刀劈了女人，但是知道必须要走烟墩小旗的这条路子 也只好忍了。 范司吏右手执刀，左手去把食铺娘子拽开，而食铺娘子一手抓门框、一手抓住门，死死的堵在门口，一边对小旗官催促，军爷快跑…… 小旗官毕竟是一个边军，还是有一些身手的，而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遇到危险时刻逃跑，这也是一般人做不到的，纵观历史，能够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遇到危险时刻逃跑，那都是帝王、将相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就比如汉高祖刘邦，一般的小民是绝对没有这样的胸怀的，唉，这个国度从来就是这样，心不黑、脸不厚，就不成功。 范司吏用力拉扯、小旗官抽刀上前。 这时候也就是刚刚黑天，街上还有稀疏的行人，食铺娘子的叫喊已经让一些人注意到这边的事情，在右玉县城，范司吏并不在乎这些小民的关注，但是给典史大人办差是绝对不能办砸的。 范司吏用臂膀抱住食铺娘子 用力把食铺娘子拖拽回院子，而小旗官也手握腰刀起身进来。 范司吏推开食铺娘子，一边关门一边拿出腰牌，对小旗官说 ，我乃县衙刑房司吏，奉上官令，传军爷回话。 关上大门，范司吏说话已经是非常客气，范司吏身手矫健，并不在乎打杀，只是现在并不能打杀。 小旗官手握腰刀也是浑身是胆，一面盯着刑房司吏，一面回答，某为边军小旗，凡事自有上官辖制，与你右玉的上官何干？ 小旗官说着挥刀上前，范司吏也是不含糊，挥刀格挡，说上官有令，某不敢不从。 小旗官一身皮甲，皮甲最防刀砍，小旗官毕竟年轻，并没有想到太多，既然对方拔刀 自己就要斗上一斗。 范司吏就在黑白两道行走，抓大盗、捕顽凶也是久经杀伐经验丰富，抡刀战斗也是丝毫不慌不乱。 食铺娘子却是焦急万分，刀枪无眼，断不能伤了自己的小旗官。食铺娘子只是焦急 并没有半点武力，就莽撞的向前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在小旗官面前，食铺娘子浑身颤抖，她害怕刑房司吏的刀，她宁愿这刀是砍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能砍在小旗官的身上…… 看着食铺娘子挡住了自己的刀锋，范司吏收回腰牌、也把弯刀插入刀鞘，对小旗官拱手一礼，长叹一声，军爷稍安，你我这边说话。 小旗官看见刑房司吏收了腰刀，也把自己的腰刀插入刀鞘，与刑房司吏来到厢房雅间。 范司吏又是拱手一揖 ，说， 军爷有所不知，东街帮闲对县衙举报，举报军爷伙同陈记食铺老板私通敌国，为此县衙典史大人不得不过问一二。 小旗官皱眉细想，自己并不认识什么东街的帮闲，也与这东街的帮闲没有什么交往，而自己的十个军士，都是喝了血酒、发了毒誓的，断不会有人漏了风声，这个范司吏必是使诈，要敲打自己的银子。 于是小旗官回答，某身为边军， 怎会私通敌国，必定是帮闲无赖无事生非，诬告本官。还请司吏大人明断是非，为下官明断，还下官清白之身。 范司吏又说，东街帮闲递了状子，上官就不得不过问、不得不查访，还请军爷与我到刑房申辩，也好早早结束本案。 一入刑房深似海，小旗官也是清楚的，就问陈老板何在，范司吏回答 陈老板已经在刑房申辩，如果军爷不放心，我这边就放了陈老板。 一会刑房司吏就到街上，换来一个帮闲 ，让去刑房将陈老板回家，并特意嘱咐，一定要弄得爽利一些，雇一顶小轿台回来。 小旗官这边去与食铺娘子说话，食铺娘子仿佛是生离死别，紧紧抱住小旗官，全是已经不顾一切，期期艾艾的对小旗官说要一同服死的傻话。 而范司吏看着也不干涉，心里也是清楚，只要这个小旗官心里有牵挂，那么就好拿捏，你们既然愿意同生共死，那本范爷就就有一百种办法。 右玉县城并不大，一会帮闲就用一顶小轿子把陈记食铺老板抬了回来 ，看见自己丈夫终于回来食铺娘子悲喜交加，舍了小旗官去食铺老板那里问长问短。 小旗官看见食铺老板回来，知道自己是必须去一次衙门了，也不知道县衙要敲自己多少银钱，大不了把吊货走私的钱都给了县衙就是，小旗官心里清楚，大明王朝所有的行政事务，无论是军功升迁、还是办案抓人，就是一个索贿、行贿的过程，没有银子搞不定的事情。 内心忐忑的小旗官与刑房司吏一起回到县衙，在县衙刑房，范司吏让小旗官躲藏在一边，自己就开始审问东街帮闲。 东街帮闲是兴奋无比的，范爷可是许了一处砖墙瓦顶的四间正房和一个女子呢。那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啊。 东街的帮闲绞尽脑汁的坑绷拐骗，也弄不到几两银钱，右玉县明娼怡红院自己是一次都没有嫖过，价钱太踏马贵，就是一个拉铺也要二两银钱，还是逸雅綉坊的暗娼便宜。 逸雅綉坊的暗娼也是有规矩的，白天只是喝花酒，一桌花酒最少一两银，只有到了掌灯时刻暗娼才拉铺，拉铺就是不喝花酒、不过夜的嫖客，掌灯以是一更天，而二更天右玉县城就要宵禁，所以拉铺的嫖客要非常的匆忙，而东街帮闲要选择更加便宜的嫖法，就是拉二铺。 不喝花酒、不留宿的拉铺嫖客，嫖一回只要5钱银子，这5钱银子最多能从一更天嫖到二更天，会有的拉铺嫖客并没有坚持到二更天，或家远、或有事嫖上一会就匆匆离去，这时候闲下来的暗娼就又可以拉铺，这个叫拉二铺，又叫刷锅铺，拉二铺只要3钱银子。 东街帮闲就嫖这3钱银子拉二铺。 想到自己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女人，自己想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愿意到几更天就是几更天，东街帮闲激动得浑身颤抖。 第124章 银钱的故事11 大同府右玉县东街帮闲，在被自己未来美妙生活欢欣鼓舞，县衙刑房司吏却又来问话。 东街帮闲感觉刑房范爷比自己的亲爹都亲，一脸笑容的回答范爷的话。 范司吏一句一句的问，其实这些问题范司吏已经问过的。范司吏再一次问就是要让屋外的小旗官听一遍。 范司吏问，你是如何知道陈记食铺勾连烟墩小旗官吊货走私的？ 东街帮闲回答，范爷，那烟墩小旗月饷也就是二两银钱，可是那狗日的军汉天天在陈记食铺打尖住店，扁食、饼子酒天天享用，二十文一碗的饼子酒一口就是一碗，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顿饭竟然喝了五大海碗饼子酒，那可就是一百文啊，就凭他一个穷军汉。 范司吏又问，这些话你可曾对别人讲过，东街帮闲急忙回答，范爷小的谁都没讲，就是云长帮的大哥都没有讲过，这天底下就只对您范爷自己讲过。 又说，那陈记食铺去年连屠夫的羊肉钱都要拖欠，今年却买了苍头河边的上田六亩，那可是河边的上田啊，20两银一亩，陈记食铺就是卖了媳妇也拿不出120两银…… 范司吏觉得这些已经够了，就不再与东街帮闲废话，就拿出一份状纸让东街帮闲按了手印。 东街帮闲把手印按完，一边还乐呵呵的说，范爷可以把哪个小旗拿下，范爷回答，小旗官就在屋外，说着招呼小旗官进来。 小旗官走进屋里，怒视东街帮闲，恨恨的说，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陷害我？ 东街帮闲还是一脸的正气，东街帮闲陶醉在砖墙瓦顶的四间正房与处子少女的梦幻之中，梦幻之中的东街帮闲朗声说到，你个穷军汉不但私通良家妇女，还私通敌国，人人人人得而诛之，我这就是替天行道…… 帮闲还在喋喋不休，而身后的刑房司吏已经伸手握住帮闲的头颅，用力一扭，就听咔嚓一声，帮闲对脖子被扭断了。 帮闲在大义凛然中就一命呜呼。 死了一个帮闲对于范司吏就是小菜一碟，右玉县城的帮闲前扑后续，如同韭菜一样在为范司吏贡献着，范司吏偶尔也会毫不犹豫的连根拔起来几颗韭菜，但是这些帮闲韭菜们偶尔也会得到范爷的奖赏，他们感激着范爷的恩德、惧怕着范司吏的权威。 今天范司吏就要在小旗官面前，拔一棵韭菜，要让小旗官感激、要让小旗官就范、就是要让小旗官恐惧。 走出牢房，范司吏呼唤出一名行房典吏，说你去告诉东街帮闲家人，就说帮闲给衙门办差出了口外，另外给帮闲家属2两银子。 范司吏一下子省去了答应给帮闲对一个宅子、一个少女，感觉自己赚了，这样范司吏心情大爽，心里恨恨的想，一个帮闲无赖也敢占我范爷的便宜，有这种想法就该死，死了活该。 范司吏大拉拉的坐下，也不让座小旗官，对小旗官说，状告你的人你也看到了，已经被我解决掉了，军爷自管安心，这份状子暂时在我手中，只是要麻烦军爷一件事情。 小旗官也被范司吏的狠辣所震惊，一个帮闲无赖就那么被范司吏生生的扭断了脖子而死，边军中也有一些狠辣的将领，也多是打板子、抽鞭子，还真没有之间扭断脖子的狠辣。 小旗官忙问何事，如果下官能够做到，定为办理妥帖。 范司吏双手一揖，非为本官有事，而是上官县衙典史大人有事，典史幕友有一批货物要出口外，还请小旗官相助。 范司吏沉吟片刻，也不待小旗官回答，非某心狠手辣，上官交待的事不得不为，今天你若应了，范某送砖墙瓦顶的4间宅子一处，那可是一处200两银的宅子。 军爷要是不答应，某不但要与军爷拼的你死我活，还要将那食铺娘子收入某的綉坊，某就定她二钱银子拉铺一回，一天也能给某赚2两银钱…… 小旗官见过了范司吏的狠辣，不得不继续应酬，就问出口外何物？数量几何？ 范司吏回答，上官的事，某何曾知晓，这个须问典史老爷的幕友，还请军爷与我去与典史老爷幕友一叙。 一边向县衙典史处走去 范司吏一边想如何能不亏钱。 这次乘发房司吏给了80两 、典史幕友给了50两、死的两个典吏补助抚恤银54两、两口上好的棺材30两，办理丧事50两、今年孝敬知县、县丞、主簿、典史四为上官都要加50两，林林总总自己要出500多两银钱。 现在自己只是在户房典吏那里刮出210两，两个女孩卖了可惜 ，就不能算钱，从户房典吏那里刮的宅子虽然值160两，给了小旗官也不能算钱，许家的十五亩田也由于事情闹大，拿不到自己手里了，那十五亩田必是归了上官。 这样算下来，自己亏了290两银钱，自己自从做了右玉县衙刑房司吏，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这290两银就让云长帮来出，对要云长帮出350两，自己起早、贪黑、叩头、下跪的怎么也要让自己赚点。 来到典史大人处 ，典史并不鸟刑房司吏，还是让幕友去见范司吏与小旗官。 典史幕友也在心中算账，在右玉县，看得见别人赚银子，典史大人却赚不到银子。 典史大人虽然是一个花钱买的例生，也毕竟是太学生监生，典史大人是不须弯腰赚银子的，那样就辱没了监生的身份。 可是典史大人毕竟是花出去大笔的银子的，给太学捐了200两银、又缴纳火耗银200两，典史大人有一同乡是吏部闻选清吏司的一个六品员外郎，典史大人就是拖这个文选员外郎，拿出2000两银子运作，弄来这个右玉县衙典史的职位。 从捐监生到给吏部送银子，典史大人已经花出去银子3000多两，尽管典史大人家资雄厚，但是到上任的时候，已经是依靠借贷度日。 门子、丫鬟、管事、护院，银子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典史大人的月例目前只有糙米5石，另有宝钞30贯，宝钞30贯名义上是3两银，实际上是一文不值，宝钞就是一堆废纸。 吏、户、礼、刑、工、兵各房加上乘发房、三班，除礼房给例银20两，其他各房、班都是100两，这些例银一年能收到920两，另有县里税收火耗银300两，合计是1220两。 还有就是日常刑房、兵房、三班的孝敬，事大50两、事小20两，无求而有事10两，这些收入不确定能有一年500两。 典史大人的薪水实际一年就是糙米60石，一石糙米8钱银， 朝廷给发的是48两银钱，而杂七杂八的灰色收入是近1800两银，是大明朝廷给发放的38倍，然而这样是不行的，根本就不够花销。 刚性支出是不能少一点点的，知县、县丞、主簿三个上官，每人例银就是200两银钱，合计600两，大同府典史巡察打点要200两银钱，吏部验考清吏司每年的考核，主官要孝敬300两、员外郎要孝敬100亮…… 这些刚性的固定支出就是1200两，都是抠抠搜搜最低一级的标准，这样的例银标准都是走过程，真要结交一位上官或有求一位上官就要翻数倍。 还剩下600两，县衙人情走动要有一年300两，知县的小妾过生日、县丞的老泰山娶二房、主簿的小舅子的酒坊开业……都必须到场，而且要出20两礼钱，三班、六房的司吏的婚丧嫁娶可以不去，但是也要给2两分子钱。 还剩下300两银钱。 幕友的薪水最高，月银10两，通房丫鬟的月例钱是3两，两个通房丫鬟就是6两，两个护院每人2两5钱，管家月银4两，门子月银1两，轿夫两个人一个人月1两5钱，厨娘月银1两，小妾月例银8两，典史家众人的薪水、例钱就是一个月38两，一年就是456两。 这样一年已经让典史大人亏156两银钱。 每天柴米油盐、吃喝拉撒，下人是可以吃糙米饭就咸菜疙瘩，但是老爷、小妾、幕友、通房丫鬟是不能吃糙米饭、咸菜疙瘩的，总是要吃白米、细面、右玉羔羊肉的，一个月总有16两银钱，一年就是192两银钱。 这样典史大人一年辛苦下来，要亏348两银钱。 另外典史大人上任时候借贷800两，这800两银钱利息是3成，一年利钱就是240两，不算本金，典史大人一年要亏588两银钱。 而今年要堵上典史大人的借贷与亏空，就必须赚到1388两银钱，赚到了1388两银钱，还清了借贷、补足了亏空，幕友就是一个合格的幕友，而还不清借贷、补不足亏空幕友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幕友，而典史大人会去寻找一个新的幕友。 幕友也是在积极的想办法，监生典史最普遍的解决财政危机的办法就是，纳一房当地帮闲老大的妹妹或女儿做妾，然后让小舅子或老泰山去开一家暗娼，而且这是当地最大的暗娼，并查封本地其余的暗娼，一年收入要过千两银。 可是典史大人夫人家族强大，再纳一妾断不会同意，就断了这个最常规的财路。 另外就是狠命敲打自己主管的刑房、兵房、三班，也能敲出些银子。但是这些人的例银超过了常规，构陷小民就更加肆无忌惮，往往会引发祸事，另外这些三班、六房司吏也不是白给的，谁知道谁是谁的小舅子，也不能过分敲打。 右玉县的天时地利就是送货出口外，只有这样才能一年获利1388两银钱，所以幕友要把刑房司吏逼到死地，也要找到送货出口外的办法。 第125章 银钱的故事12 范司吏要在这次惨痛的抓捕中获利，右玉县衙典史大人的幕友，要为主家填补亏空，小旗官要继续自己的吊货走私。 这些人都是大明王朝地方社会的中、上层，他们解决生活问题的方法与大明王朝所有的社会阶层一样，没有正常的、合理合法的途径，大明王朝与中国所有的王朝一样，中国社会的弊端就是，如果你有梦想、如果你要在仕途上前进，或是在财务上获得自由，你没有正常的途径，必须走一条潜规则的道路。 幕友见到了范司吏，见到了范司吏带领来的一个军汉。 大明王朝读书人对军人骨子里就存在着的傲慢与偏见表现出来。 幕友安然的坐定，并没有给范司吏与小旗官让座、让茶，幕友只是冷冷的对范司吏说，给你差办的怎么样了？ 范司吏深深的弯腰作揖，回幕爷，此我有挚友杀虎口烟墩小旗官，可助幕爷在烟墩吊货出关。 幕友一声冷笑，范司吏 ，你这就是这样给上官办差的？ 烟墩吊货，能吊得出几许？而口外的牛马吊得进来吗？ 范司吏扑通跪下，回幕爷的话，烟墩吊货出口外都可吊出，然而牛马却是不能吊入。 冷汗涔涔的从范司吏，迅速的从爷转换成孙子的地位。 因为范司吏非常清楚，典史大人解决财政危机的办法还有一个，就是解决掉一个刑房司吏。 解决一个刑房司吏的典史， 既会得到经济上的实惠，又会得到惩恶扬善的口碑，只是这种办法的典史必须根基深厚、手段狠辣，还要打点足够的银钱给上官。 典史要拿下刑房司吏，那么知县要打点1000两，主簿要打点800两，县丞要打点800两，大同府知府、大同府刑房要打点2000两银钱……抄没收入不足会亏本，要是收入多了 自己也绝对不敢拿大头，抄没的银子多了，知县、主簿、县丞都要加银钱，经办的三班衙役也都要分肥，需要顾及的人员、方面太多，一个弄不好就会翻车。 弄死一个刑房司吏，只要翻出一个旧案，然后让苦主翻供，就可以直接把刑房司吏下入大牢，而刑房司吏一旦入了大牢，多年积累的旧案、苦主会如同雨后春笋般的涌现，而典史大人在表演一番义正言辞，妥妥的搞死刑房司吏。 但是也是有后遗症的，县衙典史大人会在今后的县府中被孤立。 所以整治自己的下属刑房司吏是最无奈的办法，但凡有别的办法也不会使用。 不整治刑房司吏，但是不能不敲打敲打，其实典史幕友是清楚的，杀虎口游击的路子是走不通的，杀虎口游击将军只给山西晋商大盛魁一家开口，别人的货物休想出口外，所以只能找一些军堡、烟墩的军汉吊货出关。 能够找到出口外的烟墩，幕友内心已经是满意的，但是满意只能藏在心里，对于这些贱衙役们，幕友是一定不能给太多好脸子的。 幕友一声叹息，说范爷还是起来说话。 范司吏满脸流汗，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腰弯成一个虾米，满脸麻木的皮笑肉不笑。 幕友看了一眼小旗官，说那就麻烦军爷了，只是不能吊货牛马，那些出口外的货物就要换银子，蒙古蛮子哪里有那么多银子，最多就要换牛皮、羊羔皮……这样交换价格远远不划算。 本打算也给烟墩的军爷一些劳苦钱，可是这换不来牛马，就赚不到多少银钱，也只能让烟墩的军爷白忙碌一场了。 小旗官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感觉都没有自己的事，吊货出关是掉脑袋的事，可是这典史幕友竟然一毛不拔，见过黑心的，就没有见过这样黑心的。 小旗官也深深一个礼，说幕友爷有所不知，烟墩外城墙高六丈，吊货非力大体壮之人不能行。今烟墩军士粮饷不足，如若吃不上两碗干饭，断是做不了这吊货出关的劳作，还请幕友爷担待。 小旗官在边军，也是知道有规矩的，军功、粮饷都会被克扣、都会被分润，但是就没见过一毛不拔的。自己担着风险、做着劳累，得不到一点银钱，不但是自己，就是手下的军士也不好交待。 所以烟墩小旗官是豁出去了。 幕友冷笑一声，并不看小旗官，幕友知道自己并不能拿捏边军的小旗官，幕友向范司吏说话，幕友大声高喊，姓范的 ，这就是你给典史大人办的差？姓范的你这里还想赚典史大人一道不成？ 范司吏也没有想到幕友竟然一毛不拔，这个是坏了规矩的，怎么也要出几两茶水钱，范司吏怎么知道幕友现在已经是穷急生疯，幕友必须扭转典史大人的财政危机。 满脸冷汗淋漓的范司吏再次跪下，口喊幕爷，小人定为上官办理妥帖。 范司吏把小旗官拉到一边，范司吏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杀伐时刻，自己要不能把典史大人的货物弄出口外，典史大人一定会吃了自己，就对小旗官说。 兄弟，今天就帮我这个忙，这个人情范某定会补齐，除给军爷那处宅子以外，某还有皮货作坊一处，以后军爷可以拿生牛皮、羊羔皮来某的作坊，某都会以市价收购。 蒙古蛮子能够拿出来最多的东西，除了牛羊马匹之外就是生牛皮、羊羔皮，蒙古人也有鞣革的技术，但是技术粗糙，鞣制的皮革也同样粗糙，所以生牛皮、羊羔皮是蒙古草原输出仅次于马匹、牛羊的商品。 小旗官吊货走私也是越来越难，主要是蒙古草原牧民并没有多少银钱，如果能够换生牛皮、羊羔皮，那么即交易方便，获得的利润也越高。 想了想，小旗官就同意了给范司吏的上官吊货出关。 小旗官走出县衙，却看见食铺娘子在县衙外逡巡，食铺娘子心里担忧却也不敢询问，只能傻傻的在县衙外逡巡张望。 小旗官看见食铺娘子，心里一热，就与食铺娘子并行回了食铺。 这可是十七世纪的古代中国，一个女人与男人并行一起走在街上，就已经向世界宣布了一切。只是食铺娘子自己认为，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如果说食铺娘子是嫁过人的，但是食铺娘子并没有恋过爱，嫁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今天小旗官为了自己与县衙刑房司吏拔刀相向，给了自己激动到窒息的感觉，食铺娘子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小旗官，让小旗官快乐，就是自己死了都在所不惜。 回到食铺，食铺老板还在瑟瑟发抖，瑟瑟发抖的食铺老板，与拔刀相向的小旗官形成鲜明的对比，食铺娘子更是爱小旗官爱的不行。 小旗官心里到是很惭愧，就上前拉起来食铺老板，说哥哥没事，就是县衙上官有求于我，事情也已经过去，没事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就是。 食铺娘子温了酒，包了扁食，炒了菜，关了食铺大门，三个人一边感慨，一边喝酒。 食铺娘子几碗酒下肚，脸色潮红，不顾一切的就坐到了小旗官身边，觉得还不够亲近，就直接坐在小旗官腿上。 红红的脸对小旗官说，亲弟啊，姐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啥时候想要姐都给你，姐做鬼都是你的鬼。 食铺娘子上身是短袄，下身是中国古代的马面裙，食铺娘子就那么撩起裙子坐在小旗官腿上，而食铺老板觉得自己也是死里逃生一回，就端着酒碗与小旗官说，你我就是生死兄弟，从此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几杯酒喝下去，腿上坐着柔软的女子，小旗官也是心情荡漾，跟陈记食铺老板也是大话连连，下月出口外就不换银钱，换生牛皮，一个月定可以出货500两，哥哥姐姐拿两成半，就是125两，哥哥可以月月买苍头河边六亩上田。 哥哥你说怎么样，陈记食铺老板热情洋溢的回答好、好，一个月买它六亩上田，月月买…… 食铺娘子现在并不关心六亩的上田，食铺娘子就问亲弟你现在要不要？食铺娘子的心灵、身体已经在酒精的灼烧下融化，食铺娘子要把自己这融化的身体与小旗官融合。 小旗官说大哥在呢？亲姐大哥在呢。 食铺娘子斜着迷离的眼，说，他大哥，让不让咱亲弟要，这可是咱亲弟啊。 要、要、要……食铺老板语无伦次。 食铺娘子就把手伸进小旗官的皮甲里面，亲弟啊，姐要…… 食铺娘子推开桌子上的就食，一边俯身爬在桌子上，一边伸手撩起自己的马面裙，对小旗官说，亲弟啊。 食铺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食铺娘子，以及站在食铺娘子身后努力的小旗官，一股澎湃的激情在身体里流动。 多少年了，自己总是要唯唯诺诺、总是要虚与委蛇的讨好食客、讨好衙役、讨好所有的人，雄性的荷尔蒙已经被完全掩盖，今天这些掩盖的荷尔蒙突然就迸发。 勇气、力量充满了肌体，食铺老板突然就站起来，一把拽开小旗官，昂扬的说，我是大哥，我先吃。 第126章 新元老院的决策 谭启明辞职元老院之后，北明元老院依旧高速的工作着。 与谭启明的主张不一样的是，元老院决定建设、并坚守前郭尔罗斯城寨。 前郭尔罗斯作为北明与女真人最接近的地区，原来是没有做长期打算的。 谭启明一直以为，以北明现在的实力，是不能够与女真人展开全面战争的，全面战争，皇太领导的女真人、蒙古人、辽东汉人，征服的索伦人，能够组织出十万的军队，北明在白杨木镇的附近也只有3200人的军队，在乌苏里江东岸到库页岛有3000人的阿伊努人解放军，远东地区的军队只有200人是装备齐全、训练有素的战士，其余的3000人是阿伊努人、尼夫赫人、赫折人、达胡人，战斗力还没有进行评估。 如果一旦与皇太极开战，能够调动投入战争的人员不会超过3000人。 而新元老院就不是这样想的，周政贤元老、于刚立元老、吴超正元老都是阿什哈达军户出身，他们对松花江南岸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的家人200年来就耕耘在松花江南岸，他们先辈就埋葬在松花江南岸，他们要誓死扞卫那片肥沃的土地。 元老院会议邀请谭启明列席参加。 鱼塔、青山塔、骆驼塔、张塔几个索伦战士人是闻战则喜，这些索伦部落都与女真人有世仇，尤其是骆驼塔主张直接攻击女真人而不是一味得防守。 而周政贤作为原阿什哈达军户的千户，深情的说，阿什哈达的黑土地，不用上肥，一季节小麦就是3石半，好过中原所有的田。 三石半麦子就是420斤，而中原地区的小麦能打3石已经是最好的田，松花江南岸一望无际的平原，都是可以打3石半麦子的好田，尽管这些田更多的就是茫茫草原、茫茫的芦苇荡。 一个汉族农民，如果能有一百亩能够打3石半麦子的田，他们死都不会害怕。 周政贤这样说。 阿什哈达军户之所以能够在蒙古人的土地上坚守200年，就是为了这肥沃的土地。 周政贤继续说，现在我们有全套的青铜盔甲、部分有乌钢盔甲，最差的战士也有牛皮甲。 手榴弹已经达到了所有的战士都有配备，滑轮十字弩也已经配备了一百多张，床弩鱼丹箭已经有了三十四支，后装线膛炮也已经有两门、后装滑膛炮有了4门，迫击炮有二十门，弹药有三位基数。 战马有5000匹、作战驯鹿有2000头，手炮也已经给部队配备了五支…… 所以我坚定的认为，一旦开战，用2000战士守卫郭尔罗斯城毫无问题。 另外，用水泥厂生产的所有水泥，在春天修复阿什哈达城，把阿什哈达城修复成松花江南岸最坚固的城堡，并驻军200人。 水泥厂最大的瓶颈依旧是研磨，石灰石开采已经推挤如山，而只有一台研磨机，一天只能研磨三吨矿石，煅烧一直按研磨得速度进行，一天煅烧出水泥4吨。 春天把所有的水泥运输到阿什哈达、前郭尔罗斯城寨，把北明的最南部变成堡垒。 另派出农夫、战俘、劳工3000人，在阿什哈达到前郭尔罗斯城一带种植土地3万亩。 周政贤表达了自己要守护松花江南岸的决心。 谭启明对元老们说，修建阿什哈达城堡是很有必要，阿什哈达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在阿什哈达不但要修建城堡，还要修建码头，要在阿什哈达城堡驻扎两条飞剪船，这样阿什哈达城堡与前郭尔罗斯城堡就在防御上，结成一体。 另外胜利镇位置更加重要，胜利镇地处松嫩平原核心，也必须要修码头、建城墙，也必须需要大量的水泥，所以同时修建三个城堡是做不到的。 春天东进队伍要出发，水泥厂要抽调一半的技术员、熟练工人东进乌苏里江东岸地区，水泥厂的产量只会下降、不会上升。 东进部队出发后，松嫩平原地区熟练工人、技术人员都会大幅度减少，所以在松花江流域同时修建三座城堡更加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所以我建议元老院，只修建胜利镇、阿什哈达城两处城堡，不修建前郭尔罗斯城堡。 不修建前郭尔罗斯城有两个好处，第一是节约有限的人力、物力，第二就是继续韬光养晦，隐藏目标。 在前郭尔罗斯城大兴土木，女真人很快就会知道，会迅速触发战争。 而我们到目前，还没有做好与女真人打一场全面战争的准备。 而春天以后我们的重点工作并不是在松花江流域，春天松花江解冻以后，我们的重点工作是开垦、种植伯力平原的十几万亩土地，建设亦赤哈城、囊尔哈城、进军北海道岛。 而更加重要的工作就是，在黑龙江入海口建设北明都城奴儿干城。 北明今年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建设奴尔干城，要把努尔干城建设成北明最大的城市，并在奴儿干正式立国。 为了立国，我们要在乌苏里江东岸地区、库页岛建立两家 兵工厂、两座水泥厂、两家钢铁厂、三家造船厂、四家木材厂、要建立大量的学校、医院、训练大量都士兵…… 乌苏里江东岸地区、库页岛地区 ，需要从松花江流域抽调70%的军官、70%的技术人员、工匠、60%的熟练工人、农夫、牧民，这样我们剩余的人就实在是不够用的。 各位元老，我们立国需要建设的项目已经难以完成，我们实在是拿不出人力、物力去建设前郭尔罗斯城，并与女真人开战。 呼图刺作为元老很少发言，呼图刺的26个老婆给元老院带来了很多麻烦 ，呼图刺也觉得对不起起大家，一夫一妻制度下，呼图刺的老婆之一乌娜吉去跟傅凯生活，这成了白杨木镇轰动的事件。 而呼图刺打了傅凯一耳光之后 乌娜吉简直要与呼图刺拼命，来元老院闹了几次，让呼图刺很是丢了面子。 而乌娜吉也是今非昔比，乌娜吉已经是北明第一医院的外科主任，自从给谭启明从后背清理出铅弹之后，大家发现乌娜吉处理各种伤员、伤口，心不慌、手不抖，细致果敢，于是那些外科手术，那些锯掉断肢、缝合伤口、割去烂肉的活，都是由乌娜吉来完成。 而傅凯也已经调入科学院，同时让傅凯组建了一支冲阵支队，傅凯在领导一批朱赫人、汉人科学院人员与工匠，一边继续建造新的冲阵车，一边解决转向问题。 而不单是呼图刺自己 所有的元老都对冲阵车痴迷，所有的人都去傅凯那里学习冲阵车驾驶，所有的人都清楚，冲阵车在战场上决定性的作用，这也让呼图刺尴尬，呼图刺即对冲阵车痴迷，又对傅凯与乌娜吉两个人气愤。 这样矛盾着的呼图刺在元老院很少说话。 但是今天呼图刺却一改平时，呼图刺主张建设前郭尔罗斯城堡。 呼图刺说我们应该尽快与女真人开战，越早越好，忽然呼图刺声音哽咽起来。 我的父亲、我的叔叔、我的弟弟都被女真人抢掠走了，多少年了，我的亲人生死未卜，我每天梦里都会想起他们，应该与女真人开战，打败女真人，找回来我的父亲、我的叔叔、我的兄弟…… 骆驼塔积极响应，骆驼部也曾经是一个大部落，最后骆驼塔只带领一百多人加入北明，骆驼部的大部分人也是被女真人抢掠，所以骆驼塔也是支持与女真人开战的。 骆驼塔说，元老院只要给我200战兵，200架锰钢十字弩，2000颗手榴弹，400匹战马，我就去攻击女真人，我们骆驼部落有400多人被女真人抓走，我们骆驼部落有一百多人被女真人杀害，不与女真人开战，死不瞑目。 骆驼塔继续说，我只要200战兵 ，打赢了我就夺回我的族人，打输了，我就是帅部队躲藏到大、小白山中，决不给北明添麻烦。 一说起来攻击女真人，元老们都跃跃欲试，索伦各部、铁骊各部、甚至蒙古儿部，就没有不痛恨女真人的。 全部的盔甲、锰钢滑轮十字弩、手榴弹、后装线膛炮……这些给了诸位元老们底气。 讨论下来，已经不是防御前郭尔罗斯城的问题，而是要进攻女真人的问题。 最后元老院一致通过，攻击女真人。 由呼图勇的铁骊支队改编为辽东游击支队，骆驼塔负责指挥，呼图勇为队长。 贸易公司负责收集情报，找到铁骊部、骆驼部落被抢掠人员在辽东的位置，然后辽东游击支队出击救人。 十字弩、手榴弹首先给辽东游击支队配备，另外配备熟悉辽东地理环境的汉人50人，整个支队450人，一千匹战马，五百头驯鹿，五门迫击炮。 1628年春天，待十字弩生产够200架，辽东游击支队就誓师出发。 第127章 辽东游击支队 组建一支游击支队誓师出击女真人的消息，只是各个支队中传达，就已经如同钢水一样沸腾。 谭启明没有想到，整个北方民族对女真人的深仇大恨。 第一个没有想到的就是摇晃肩膀的朱从山，朱从山第一个找到元老院要参加辽东游击支队，朱从山撸起衣袖、挽起来裤腿，那上面都是狰狞的鞭痕。 朱从山啪啪的拍着手炮，朱从山要去辽东杀一个人，去杀一个白甲兵，朱从山被这个白甲兵打惨了。 朱从山原来是以一个炼丹方士行走江湖的，被女真白甲兵抢掠，就要朱从山给炼壮阳强身之药。 白甲兵做一个容纳十二人的大床，白甲兵家里抢掠来二十多名汉人女孩，白甲兵要一宿御十二女。 看着那些被折磨不成人形的汉族女孩，本应该用羊银藿、肉苁蓉炼壮阳强身之丹，朱从山却用菟丝子、益母草、人参、当归炼出委顿消弭之药。 以至于白甲兵不能举，差一点把朱从山打死。 还好当时哈尔德的贸易公司在辽东购买匠人，一个匠人能够卖银25两，朱从山这才捡了一命。 现在朱从山有乌钢战甲、有三连发的手炮，朱从山当然要去报仇。 朱从山与元老院讨价还价，让他去辽东游击支队，可以给支队20套乌钢战甲、20支手炮。 手炮可是每一个元老都求之不得的东西啊。朱从山一下子拿出来20支手炮，这不能不让各位元老动心。 这边朱从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那边复州女子支队的战士们都不干了，女子支队的战士与女真人都有血仇，都要参加辽东游击支队。 苑秋一个元老也不熟悉，苑秋只是与谭启明校长坐过一个雪橇，苑秋只能来找谭启明。 苑秋总是安安静静的，苑秋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与驯鹿大角、二角说话。 驯鹿大角战死后，苑秋在雪原里找到了大角血肉模糊的尸体，苑秋第一次与人争吵，因为后勤部的人要分割驯鹿大角，毕竟驯鹿皮、驯鹿肉都是重要资源，苑秋却坚持要安葬大角，还是谭启明明说服了后勤部门的人，与苑秋一起把大角安葬在烈士陵园旁的山里。 苑秋更加的忧伤，亲人都死去了，连最亲密的驯鹿也死去了，苑秋的话就更少了。 苑秋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弟弟，希望弟弟能快点长大给家人报仇。 杀死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白甲兵没有鼻子，白甲兵的鼻子是被哥哥砍下的，而爸爸妈妈和哥哥就死在自己的眼前，这样沉重的场景就那么压抑着16岁的苑秋。 有头盔、钢制胸甲，和钢刀的苑秋，感觉自己还是杀不了白甲兵，毕竟爸爸妈妈和哥哥三个人也没有杀死白甲兵，白甲兵也有厚重的盔甲、白甲兵也有锋利的钢刀，自己与女真白甲兵的力气还是差太多，直到女子支队发了女战士十字弩。 女战士十字弩射击距离350米，在300米的距离可以破甲，苑秋可以一口气射出全部的20支弩箭，经经过一段刻苦努力的训练，苑秋已经做到了箭无虚发。 苑秋有了一把女战士十字弩，苑秋觉得自己可以杀死白甲兵了，苑秋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在300米的距离射杀几个白甲兵。 于是苑秋来找谭启明，苑秋要参加辽东游击支队，去杀死那个没鼻子的白甲兵。 在去盐碱村的路上、在盐碱村的日子里，谭启明一直与苑秋朝夕相处，苑秋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不远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吃饭、安安静静的驾驶驯鹿雪橇，连杀敌都不似别的战士那么呼喊。 今天苑秋终于来与谭启明讲话，这还是第一次。 苑秋低着头，苑秋很羞赧的求人，苑秋说了自己想去辽东游击支队的想法。 谭启明就问苑秋为什么要去辽东游击支队？ 苑秋的声音变得哽咽，苑秋说有一个没有鼻子的白甲兵，杀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苑秋讲了自己在复州城的过去。 这些仇恨就深深的埋藏这个女孩心里，如同一座大山压抑着，自己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自己一直没有办法给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报仇，没有办法找到弟弟。 在训练中苑秋与所有的复州女子支队战士一样，都是拼命的练习，跑步、滑雪、投弹…… 可是一直没有把握打败一个白甲兵。 打不过一个白甲兵，就无法给家人报仇，自己倒是不怕死，可是自己死了，谁给家人报仇，谁去杀死那个没鼻子的白甲兵。 现在自己有了把握能够杀死一个白甲兵，所以就要去杀死那个白甲兵。 谭启明还是第一次知道苑秋家悲惨的故事，这样的故事压在谁的身上，都足可以让人窒息。 谭启明擦干了苑秋的泪水，告诉苑秋，你会杀死那个没鼻子的白甲兵，你会杀死你遇到所有的白甲兵，我向你保证。 谭启明告诉苑秋，我们会有比弹簧钢滑轮十字弩更先进的武器，所以未来你就是去杀死十个白甲兵也是从容的事情。 第二就是，北明现在急需各种人才，尤其部队急需军官，在乌苏里江东岸地区、在库页岛地区、在北海道岛地区，我们已经有大量的战士却没有军官。 在伯力平原，有一大群和你一样大小的孩子，他们的父母要么被女真人杀害了、要么被女真人抢掠走了，他们和你一样要去找女真人复仇。 但是他们不会打仗、他们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弹簧钢十字弩、不会使用手榴弹，不会列队、不会匍匐前进…… 这就需要有一个人去教会他们，把伯力平原地区的青年组织起来，让他们变成一个可以去杀死白甲兵的战士，我向元老院推荐你去做这件事情。 元老院已经同意达呼村的哈拉老汉请求，成了一支伯力人的队伍，元老院就决定成了一支伯力支队。 伯力支队计划成立一支400人的达胡人部队，指挥训练这支部队就由你来完成。 苑秋摇着头，苑秋说自己不行…… 谭启明告诉苑秋，你肯定行，因为你在战场上是勇敢的、你必须行，只有你成为一支部队的统帅，你报仇的机会就会更大。 谭启明对苑秋说，如果你把达胡支队训练成一支合格的军队，我向你保证，让你就带领这支部队去皮岛，去找回来你的弟弟。 北明最缺少的是人口，而辽东陷落之后，皮岛成为辽东汉人逃难最后的地方，所以皮岛最大的麻烦就是人口太多，多到饿死、冻死。 飞剪船绕过朝鲜半岛，从海参崴到皮岛也就是半个月的航程，所以当北明在春天到达乌苏里江东岸，就应该联系皮岛，吸收皮岛大量的辽东难民。 苑秋活着最大的牵挂就是自己的弟弟，弟弟是刘兴祚派船最后一批逃出复州的，弟弟逃到皮岛也不知道生死。 想到能去找弟弟，苑秋就答应了。 乌苏里江东岸地区等地区需要的人才缺口太大了，谭启明在师范校在最大努力培训这些急需的人才，都是速成班，士官速成班、教师速成班、医生速成班…… 谭启明给苑秋写了一张纸条，让苑秋拿着纸条找炸药厂的朱从山厂长，告诉苑秋，朱从山那里有北明目前最好的武器，你把纸条给朱从山就行。 而最踊跃的族群却是铁骊部，铁骊26部听说要去辽东救自己的族人，有8千人口的铁骊部来了2000多人，以至于巴兰河铁矿镇的生产都受到了影响。 铁骊部落现在有了食盐的自由、鱼肉的自由，已经把放养驯鹿、牛羊变成了副业，呼图勇的300人原来的公路兵也正式成为战兵，更多的铁骊人就在巴兰河铁矿镇工作。现在一听要去救自己的族人，很多人就不淡定了，毕竟血浓于水，那可是救自己的父兄啊。 这些铁骊部人自己带着驯鹿、战马，带着自己的弓箭，他们坚定的要去救自己的族人，连呼图刺元老也阻止不了。 元老院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又邀请谭启明列席参加会议，研究办法。 一支游击支队是不能太过庞大的，而不让这些急于拯救亲人的人参加又是很难的，并且这些人的训练水平不够，不是合格的战士。 谭启明就建议组成第二支游击支队，训练水平达到后游击辽东，这样两个支队也有一个休整时间，以后常年都在辽东活跃着一支游击支队。 这样又从铁骊部来的两千多人中，选拔出来400人，也加入了50名辽东汉人，由一个阿什哈达汉人军户百户余翰做队长，原来的铁骊国右丞相呼图智做副队长，成立了辽东游击第二支队。 兵工厂开足马力，要给这两支部队配齐装备，盔甲、十字弩、手榴弹…… 第128章 速成班的培训 苑秋拿着谭启明就字条去炸药厂找朱从山。 炸药厂是戒备森严的，高高的围墙谁也别想随便进去，第一个配备军犬的不是部队却是炸药厂。 朱从山自从搞出来乌钢战甲、搞出来手炮，已经是三家工厂的厂长，谭启明笑说你应该是董事长，就叫你朱董。 而朱董现在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朱董工作起来基本谁都不见，元老院的元老不止一个吃了闭门羹。 朱董反复强调，这个世界，我师父谭启明第一，我就是应该第二，其他人根本算不上。 元老院的元老带到礼物，梦想让朱从山给一支手炮，朱从山见都不见。 青山塔用锰钢十字弩猎到了熊，熊掌可是最美味的，青山塔蒸好了熊掌，癫癫的给朱从山送过来，要缓解一下关系，志在能够弄一支手炮。 可是朱从山根本就不见，青山塔就把熊掌放在炸药厂的门卫，朱从山看见门卫的一盒熊掌，其实朱从山根本就没有吃过熊掌，朱从山就拿着一盒熊掌，走进炸药厂车间，让徒弟们挨个吃、一人一口，最后的都让小徒弟吴名给吃了，朱从山硬是一口没动。 朱从山说我一口没有吃，也不欠青山塔什么人情，想要手炮， 门都没有。 苑秋一个小女孩要见朱董，当然是不可能的，朱董的工作那是相当的专注，徒弟们、炸药厂的工作人员，可是万万不敢在朱董专注工作的时候打断的，打断了朱董的工作，朱董会大发雷霆。 苑秋连门都进不去，别说见门卫董了，苑秋感觉自己没有希望拿到最先进的武器的。 默默的，苑秋拿出谭启明给的纸条，把纸条交给门卫，麻烦门卫把纸条交给朱从山厂长。 苑秋失望的走了，苑秋还要去师范校学习，在春天的最后两个月，北明要对几千人进行培训学习。 师范校在沸腾。 东进队伍在组建，在乌苏里江东岸地区一直到北海道，需要大量的军官、教师、医生、技术工人、农夫、渔民…… 整个北明都缺少人才，而乌苏里江东岸地区就更加的缺少，缺少到没有。那里至今没有一名医生、一名教师。 而这些根本没有的人才又必须马上就投入使用，于是北明师范校就成立速成班，突击培育人才。 士官培训班、教师培训班、医生培训班、财务统计培训班…… 一个培训班学员200人，学期2个月，然后就有走上工作岗位。 苑秋就在士官生培训班学习。 士官生培训学员都是从各个支队中抽调出来的士兵、军官，这些人要经过2个月的培训就去乌苏里江东岸地区担任军官。 谭启明给士官生培训讲解战争理论，隐隐约约的还记得一些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就结合自己的观点、国家民族情怀，给士官生们讲战争理论，“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于刚立给士官生讲战术课，行军、列阵、侦查、扎营、进攻…… 谭洞之讲军士技能，刺杀、投弹、开炮、射击…… 吴晓慧给200名医生培训班上课…… 师范生给新的师范生上课，要在短时间培养出200名教师。 从大兴安岭到鞑靼海峡，16个百人农牧村需要村干部，这些村干部要会使用现代汉语，要有基本的财务统计知识，还要有生产知识、军事知识，成为北明最基层的工作人员。 谭启明成为最忙碌的人，给医生讲解卫生常识、人体解剖、生理卫生…… 给财务统计培训班讲会计学原理，还好后世谭启明师傅搞金融工作的，讲解会计学，讲解记账法还是没有问题的。 给教师培训班讲解现代汉语基础知识…… 分身乏术，依靠自己一个人是不能完成这么多北方民族的现代化改造的，而师范校就是自己传播现代文化知识的最重要工具，只有加快一批又一批师范生的培养，才能让现代文明在17世纪的北方传播。 第一批师范生98人已经全部成为可用之才，第二批师范生是两百人，其中车臣汗硕垒抢掠、缴纳的兴安岭部落女孩一百人，第三届师范生扩大到300人，两年以后，这三批师范毕业生都走上工作岗位，北明人才的严重匮乏才能得到缓解。 在速成班培训都基础上，还要建立北明士官学院、医学院、行政学院、技术工人学院……把几个培训班的师资配齐， 就整合成相应的学院。 还要派出留学生，中华文化当然是去大明王朝学习，而17世纪科学技术领先的国家无疑就是荷兰、英国，争取明年立国以后，向大明王朝、荷兰、英国派出留学生，全面学习17世纪最先进的科学技术。 谭启明在忙乱中浮想联翩的时刻，朱从山来了，朱从山堆着一脸的笑容，拿着谭启明的纸条，朱从山听过谭启明给他讲过很多炸药的知识、讲过手炮的改进办法，还是第一次看见谭启明写的纸条。 朱从山要确认一下。 谭启明难得对朱从山有了耐心，就对朱从山说，恩 ，是我写的，女孩叫苑秋，救过我的命 ，从白银村突围就是苑秋救下了我。 女孩身世凄苦，家人都被女真人杀了，弟弟也失散了，女孩很勇敢、很坚强，我已经提议苑秋担任达胡支队队长，明年她就是一支400名战兵军队的统帅。 女孩毕竟力气弱些，就麻烦朱董给弄一身乌钢盔甲、两只手炮。 得令，朱从山一个立正、一个军礼，前大明道士在现代文明的熏陶之下，总是那么不伦不类、出乎预料。 朱从山拿着纸条一路小跑，回到炸药厂 ，就命令徒弟把纸条装裱起来。 朱从山头颅扬起，高昂的对徒弟们说，全天下师父给谁写过纸条，只有我朱从山。 朱从山的资本又增加了，朱从山会骄傲的对徒弟、对重要的人说，师父与我曾经秉烛夜谈、师父接受过我的跪拜、师父亲自给我写个纸条…… 师父重视的事，那么自己就要加倍重视，立刻、马上，朱从山从自己的腰上解下自己的手炮，连同牛皮手炮套、牛皮带交给一个女徒弟。 告诉女徒弟，立刻去复州女子支队找到苑秋，把手炮交给苑秋，同时要把苑秋的身材量仔细，朱从山要亲自给苑秋打造乌钢盔甲，同时让女徒弟转告苑秋，这只手炮是朱从山厂长送的，谭启明师父要求的还在制造，会更好。 朱从山的女徒弟到复州女子支队的军营里找到苑秋，复州女子支队的战士们在经历着悲欢离合。 复州女子支队扩编后，已经有400人，这400人才经过一个月的训练，鲶鱼张从乌苏里江东岸回来了，组建东进队伍需要大量人才，而复州女子支队是人才密集的支队，也是抽调人员最多的支队，几乎要抽调一空。 复州女子支队原来有战士300人，从白银村突围、到盐碱村防御战，复州女子支队牺牲巨大，一共牺牲了87人，伤残了十几人，剩下的203人的老战士中，士官生培训抽调了40人，医生培训班抽调了60人，教师培训班抽调了20人，财务统计培训班抽调了20人…… 这些生死相依的战士们，都在整理自己的行装，诉说着离别的衷肠。 苑秋一个宿舍的战士也有喜有忧，那些去了医生、教师、甚至财务统计培训班的，极其的不情愿，轮刀的战士不愿意改行。 元老院的意思几乎就有把复州女子支队全部都抽调一空，还是候瑾萱、周芳菲一在坚持，才没有全部抽调走。 女徒弟到苑秋的宿舍，把手炮给了苑秋，还转达了朱从山的话，给苑秋量身高、体重、三围，给乌钢盔甲提供参数。 苑秋接过手炮时，同宿舍的女战士眼睛都亮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手炮，手中大炮，威力无比、小巧玲珑的手炮，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手炮，连元老院元老都没有多少手炮。 女徒弟给苑秋讲解手炮的操作，上弹夹、扣枪栓、射击、瞄准…… 苑秋静静的听着，女战士们却都懂了，这么个小家伙，一次能打出三发子弹，就是可以杀死三个人，然后换弹夹又是三个子弹…… 这东西太神奇了、太厉害了，这个看看、那个摸摸、有的就直接把皮带扣在自己腰间，把手炮插入皮套，威武的走来、走去。 苑秋有一支手炮。这消息在复州女子支队传播，连候瑾萱支队长也来看手炮。 这手炮让所有的战士梦寐以求，一支手炮在手，在战场上就不畏惧任何强敌，杀死一个白甲兵不要太轻松了。 苑秋也没有想到，最先进的武器竟然是一支手炮，苑秋想，如果在白银村突围的时候，如果自己手里有这支手炮，大角就不会死，车臣骑兵来了都不用大角去撞，自己就有手持手炮，一炮、一炮的把敌人都杀死。 用手炮杀敌，一点都不累，用刀砍死一个敌人，累的浑身都是汗水，用手炮打死一群敌人，手臂都不会酸痛，候瑾萱是这样想的。 大家都知道，只有炸药厂有手炮，而炸药厂长朱从山是谭启明的徒弟，这个老道士谁的话都不听，只有谭启明的话才听。 而候瑾萱知道，苑秋在白银被突围战中，一路护卫谭启明，这些护卫谭启明突围的女战士有一个小队，候瑾萱就决定，带领这小队的女战士去找谭启明，要手炮。 第129章 东进， 南下。 阿海匆忙的带领自己的500卫队回车臣，阿海要在蒙古草原举行全民公投，阿海要把车臣汗国变成一个北明的自治州。 不知道阿海能不能掌控众多的蒙古草原部落。 元老院不但要组建、派出辽东游击支队。 元老院还5要组建南下与东行的队伍，1628年春天，冰雪融化，松花江可以航运到时刻，将要有一支8000人的队伍去乌苏里江东岸、去库页岛。 同时还要组建一支3000人的队伍去阿什哈达与前郭尔罗斯。 整个冬天的战争损失了近一千人口，鲜鱼换奴隶的贸易交换过来5000人口，李延庚给输送过来一千工匠。 蒙古自由战俘2000人、蒙古抵偿战争赔款劳工4500人。 从总量上新增加的辽东奴隶阿哈人口是6000人，自由蒙古车臣劳工4500人，战犯劳工2000人，合计是人，而东进队伍计划8000人、南下队伍要3000人，这样离开松花江流域人口就是人，新规划的胜利镇、盐碱村重建、巴兰河铁矿增加矿工，造船厂、捕鱼队、伐木队、锯木厂……这些都是需要人口的，人口总量还入不敷出。 各大机关、厂矿都要分出一半的管理人员、技术人员，谁走、谁留在研究中。 李延庚的一千工匠还是可以期待的。 谭启明与4个秀才，12个第。童生见了一面，这是李延庚费大力气挖掘，掺杂在奴隶阿哈中送过来的。 谭启明一看，才回想起来，明朝的秀才、童生与年龄无关，只是考试的结果。这几个秀才大的三十几岁，小的二十几岁，12个童生年龄从十几岁到40多岁不等。 谭启明对这些大明的文化人还是高度重视的。 欢迎回家。 谭启明对着这16个人大声说。 北明是所有饱受苦难、颠沛流离，但是依旧追求美好生活人的家园。北明希望与所有的坚持正义、坚持真理、勇敢无畏的人，共同组建我们的新家园。 在这个新家园里，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读书识字，所以诸位的到来都将委以重任，都将肩负职责，为了一个繁荣、伟达的社会做出贡献…… 但是，我们反对儒学、提倡科学，历史的经验教训已经深刻的告诉我们，儒学使国家变弱，使人民变蠢，四书、五经都是北明批判，禁止之书。 尔等皆是有功名之人，皆为人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此国家动乱、危机时刻，此人民苦难、困顿时刻，应该传什么道？解什么惑？ 国家动乱，武道大于文道。人民苦难，实学大于说教…… 谭启明在讲解北明思想理念，而几个秀才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他们奉为圭臬的儒学，在这里竟然不受待见，心中几多恼恨涌现。 几个秀才童生立刻就被编入教师培训班，两个月后毕业，谭启明并不打算让这些秀才童生去做教师，谭启明要他们办一张北明都报纸——北明通讯。 科学院正在搞活字印刷机、打印机。 宋代就已经有的活字印刷到17世纪更加的不新鲜，就是研究什么样的合金做活字印刷质量更好，科学院发现银铅锡合金做铅字效果最佳。 现代活字印刷使用铅锡锑合金，锑在中国古代已经大规模开采，只是中国古代并没有把锑单独列为一种金属，由于锑的物理性质与锡相似，中国古代称呼锑为连锡，归为锡的一种。 在中原购买到锑金属还是不困难的，而在北方就没有办法了，哈尔德的贸易公司在辽东购买了大量的锡酒壶，希望能得到金属锑，然而商家诚实，说这些锡酒壶都是好锡，决不掺杂连锡。 没有金属锑就用白银，白银村的银矿开采在增加矿工后，已经达到日产白银120多斤 明制一斤是16两，日产白银近2000两，月出产白银两，如果在北明实行薪金制度，这些白银是不够用的，而且白银还要用作雷酸银火帽的生产。 马加丹开拓团不运回来白银，北明就无法实行薪金制度，也无法从根本上扭转财务问题。 造船厂是核心的工作，无论东进还是南下，都要乘船出发，给造船厂下达的任务是1627年冬天到1628年春天，要造出来3只飞剪船、5只福船，八只内河平底船。 为此整个冬天，即便在战争最严酷的时刻，依旧没有动用造船厂的工人。 而这次造船厂要迁出70%的任务员、设备，江海联运的任务巨大。 人员、给养、物资、设备、牲畜……即使春天建造好全部的船，依旧需要数次的往来运输。 船帆用的帆布依旧缺乏，没有足够的亚麻进行纺织，而缺少帆布的飞剪船，航速会大打折扣，东进还好顺流而下，南下却是逆流而上，必须配备齐船帆。 最近的贸易地区是女真人、与蒙古人，可惜女真人与蒙古人都不做船、不做航海，都没有帆布。 阿什哈达距离是最近的，而驯鹿雪橇也马上就不能使用，在积雪融化之后，在水泽遍地的松嫩平原地区运输，就必须依靠船。 就抓紧最后的时机，用2000只驯鹿雪橇，运输3000人，工具、给养到阿什哈达。 周政贤与阿什哈达最有感情的，就由周政贤率队，200战兵，建房队抽调100人，木匠、铁匠、皮匠 ，最主要的是农夫，农夫1800人 ，都是辽东奴隶阿哈，蒙古牧民800人，带着缴获车臣蒙古的牛5000头、羊一万只、战马500匹，带着贸易公司收购的小麦、甜菜、亚麻、苜蓿、全部的水泥……最先出发。 南下的部队3000人，要修建阿什哈达城堡码头，要种植阿什哈达到前郭尔罗斯几万亩的土地，也防御与女真人不可避免的战争。 谭启明对复州女子支队是偏爱的，一个让女人被迫走上战场，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是一个民族的悲哀，谭启明觉得自己都愧对这些勇敢的女孩。 经常去女子支队，三百个女孩都是认识的，一下子牺牲了一百多，几乎是半数女孩，谭启明内心是痛苦不堪的，尤其这些女孩都是因为拯救自己而死，这将是伴随一生的痛苦。 苑秋原来也是认识的，就是那么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而从白银村撤退，是苑秋用生命白护着自己突围，苑秋用自己身体去阻挡那些射来的箭，如果有避不开的刀锋，苑秋一定会用自己的命去阻挡…… 这样勇敢的女孩是有资格做一个支队长的，也有能力做一个支队长的。 就是这个孩子太安静了，要与这个孩子好好谈谈。 第130章 阿什哈达城堡 如果在后世，从白杨木镇到阿什哈达，经过阿城、榆树、德惠、吉林市沿高速公路就到达了。 而17世纪的北方，根本就没有道路，就必须沿着松花江冰面逆流而上，直线距离只有350公里，而沿松花江绕行就要走500公里 。 庞大的队伍带着众多的牛羊、腌猪肉、咸鱼，原来阿什哈达军户的妇女、孩子，一天只能前进50公里，起码要走上10天才能到达阿什哈达。 周政贤心心念念的阿什哈达 即便是到了后世，依旧是一片锦绣山河。 那些在白杨木镇已经有了独立的木刻楞，有了稳定的工作的阿什哈达军户，一听说要回来，就都积极踊跃的报名，阿什哈达到身前辽阔的平原、阿什哈达身后巍峨的群山，都是白杨木镇不能比拟的。 阿什哈达，依山临水，松花江在阿什哈达是从东向西流淌，阿什哈达就卡在是魏巍的老爷岭与无垠的松花江冲击平原中间。 有深厚的黑土地、无边无际都大草原，茫茫的原始森林，真不知道大明王朝为什么要放弃阿什哈达，阿什哈达在1407年开始设立船厂，征发山东军户来此地造船，阿什哈达船厂的船从吉林出发，一直航行到库页岛，为大明王朝维护着北方的羁縻统治 是明王朝羁縻北方少数民族部落的起点。 在整个15世纪，在世界大航海的前夜，阿什哈达却在繁忙的造船，阿什哈达的船，最远航行到鄂霍茨克海、航行到楚科奇半岛，是中华民族先民走出的最遥远的距离之一。 与郑和相比，那么郑和只是浮光掠影，从阿什哈达出发的亦赤哈，在他到的地方、他养子到的地方，都明确的规定，这些地方是大明王朝的，设置了行政管理机构，任命了地方官员，是明确无误的开疆拓土。 在阿什哈达驻扎一支军队，进有大平原可以驰骋、退有邻水依山的城堡可以防御，就是防守都不行，那么转身就可以进入老爷岭茫茫的原始森林打游击。 而辽东游击支队的出发地就定在阿什哈达 ，从阿什哈达进入老爷岭、长白山，然后沿长白山脉一直向南游击。 游击支队的补给、接应，也是要以阿什哈达为基地的，所以南下队伍最先就出发了。 努尔哈赤的女真人统一战争，消灭了松花江两岸所有的部落，只有空旷的风 ，出发地5天 到达松花江与嫩江汇合处的胜利镇。 胜利镇还没有建设成型，只有一排排的蒙古牧民的帐篷，与为数不多的木刻楞，这些都是在抵御车臣骑兵胜利后开始建设的，缴获的车臣蒙古人的牛羊多饲养在这里。 胜利镇残留的战场还没有清理，谭一修建的冰堡还在，就在冰堡里休息了一天。 胜利镇也有3000人的规模，以后胜利镇将是前线城寨阿什哈达最有力的后方，也是从蒙古草原运输回来羊毛的最大中转站。 离开胜利镇，南下队伍开始沿松花江上游，从西北向东南行军5天到达阿什哈达城堡。 本来就已经破败的阿什哈达城堡，在被放弃一段时间后，就更加的破败。 在与顾穆巴图尔的战争中，城寨的夯土城墙已经垮塌大半，木头栅栏也几乎被焚毁，南下队伍中，有许多人本来就是阿什哈达军户，离开的时候，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这些阿什哈达军户，很多人的亲人就战死在这里，看着自己破败的家园 ，女人们都失声痛哭。 周政贤也触景生情，这里是故乡啊，作为世袭千户，周家人一代又一代，为大明守卫这遥远北方的千里江山，登州府周家，世代忠良，自己今天重回阿什哈达，兵精粮足。 周政贤跳下战马，周政贤走到阿什哈达破败的城寨大门前，转身对南下的队伍高声说。 我周家在过去的两百年里一直守卫着这里，我先辈的遗骨就埋在这里，你们很多人先辈的遗骨也埋在这里，今天我们重新回来，今天我们回来就不会走了。 200年来，我们的先辈守护着这里，大明王朝没有给我们一兵一卒，一矢一箭，我们的先祖就依靠血肉守护着这里。 今天，我们的身后就是北明，就是白杨木镇，我们有源源不断的武器、物资。 我们只要勇敢，只要我们勇敢，那么阿什哈达将永远不会陷落。 周政贤激情澎湃，挥舞着手臂高呼，阿什哈达永远不会陷落！ 三千人的南下队伍也高呼，阿什哈达永远不会陷落。 周政贤从腰间的皮套里抽出手炮，手炮是南下队伍出发前，谭启明从朱从山那里要来的，一支手炮，4个弹夹，50颗子弹。 周政贤高高举起手炮，对着阿什哈达的天空，连开三枪，阿什哈达，我周政贤回来了…… 清理积雪、尘土，千户所里的基本设施还是勉强可以使用的，房子都已经垮塌过半，剩余的还是能够住下这三千人马。 水泥还不能使用，800蒙古牧民沿松花江放养牛羊。其余的人开始工作。 现在能做的事就是伐木，去老爷岭砍伐木材。 用大量木材把千户所军营的破败营房，整修成军营、仓库。 蒸汽机锯木厂最先开始隆隆的生产。一块一块的木板被锯出来，要锯出来3000块，都是直径一米五的大树，这三千块大木板就是每一个人的临时床。 木板在营房里用木炭火烘干，然后就是每人发一块木板，做临时的床。 阿什哈达城堡飘了缕缕的炊烟，这个大明王朝在北方最后据点，在一次点燃了希望的烟火，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所有的阿什哈达军户，已经没有担心、没有恐惧。 阿什哈达城堡整体上依旧按照原来的割据重建，但是再功能上要依照白杨木镇的，兵营、学校、医院、公共图书馆、公共浴室 …… 不要钱的木材在蒸汽机锯木厂的后；轰鸣声中，这些城镇设施出现在阿什哈达城堡。 农夫们开始放火烧荒，就是要在春天来临之前，把土地上的野草点燃焚烧，沿松花燃烧的野草黑烟滚滚…… 第131章 阿什哈达的春天。 1628年的春天来临，寒雪消融、溪流淙淙，大雁群一行行、一列列的飞向北方。 阿什哈达就在后世的吉林市，吉林其实就是鸡林，到处都是野鸡的森林。 17世纪的吉林更加的是鸡林，色彩斑斓的野鸡、成群结队的榛鸡，漫天飞舞，鸡们也在感受春天。 对于农夫们，一年之计在于春，在阿什哈达，周政贤开始耕田、播种。 2000头驯鹿、一千头耕牛，在军户、汉人农夫、士兵的驱赶下，拉着铁划犁进行春翻。 复垦那些原来的耕地较轻松，就用一头驯鹿或是一头牛即可，种植都是小麦，种植小麦不需要田垄，只需要把田用犁深翻，然后用耙拉成平整就可以播种。 田亩要有良好的排水，播种小麦的农具叫耧，也叫耧犁，是中国古代发明、使用的播种机，耧犁的划犁是小木犁，可以在松软的田亩里开出浅浅的沟槽，木犁上是一直插几根杂草的圆锥形木桶叫耧桶，耧桶上阔下小，小麦种子就放在耧桶里，顺着圆锥形木桶洒落到沟槽里，小麦种子落到沟槽里之后，木犁后还有一耧板，耧板是一块厚重的榆木板，楼板直接把田亩刮平，让土壤覆盖沟槽里的小麦种子。 耧犁有单排一支耧桶的、也有三支耧桶、五支耧桶的…… 一架五支耧桶的耧犁，一天就能播种百亩麦田。 而开垦荒野就要困难的多，首先就是要人工清除树木，荒原里的树木不能简单砍伐完事，困难的是清除树根，要用亚麻绳索捆绑树根，然后要用十只驯鹿拖拽，才能把树根拉出泥土。 清理完树根的土地就要翻成田垄，这些土地里满满的都是草根，这些草根密密匝匝，如同无数的网，包裹、缠绕着泥土。 在荒野里犁田，一头牛、一只驯鹿根本就拉不动，需要5只驯鹿、五头牛才能拉动划犁，就是这样费劲翻开的田还是不能播种，要清除无数的草根。 清除草根使用的农具叫耙。耙有小耙、大耙，最小的耙就是猪八戒使用的武器，几根铁齿就是清除泥土里的草根、石块用的。 阿什哈达军户必须用大耙开荒，大耙一丈五尺，是一块厚重的榆木板下按三十支铁齿，几只驯鹿拉动大耙，反复在深翻过的田亩里拖拽，耙齿就是把泥土里的草根耙出来，草根一团团、一缕缕的缠绕着耙齿，需要人手不断的清理耙齿上的草团。 一堆堆的草团就堆放在田里，晒上两天，一把火就烧成灰烬肥田。 就是阿什哈达军户在畜力自由、农具自由的情况下，在没有一块石头的最好、最肥沃、松软的荒原里，一个人一天平均也只能开垦一亩田，整个春天，阿什哈达耕种原有的田亩，开垦新田亩，原有的田种植的都是小麦，新开垦的田种植亚麻、甜菜、苜蓿…… 还种植了不需要开垦的野生饲料草，一万亩的灰菜、五万亩的稗草。这些野生饲草种植粗放，只清除树木，烧毁野草，然后就直接播种，野生饲草生命旺盛，也不需要照料。 稗草在后世已经不作为农作物培育，是因为稗草出产的稗米口感太差、太粗粝，粗粝到难以下咽。而稗草最重要的是做饲料，无论是青稗草还是干稗草，都是牛、马、羊的最爱。 一亩管理粗放的稗草田，既不需要施肥、也不需要锄草，所有的野草都没有稗草生命力旺盛，在种植稗草的田亩里 你就根本找不到杂草，就是偶尔看见一株生命顽强的杂草，也是瘦瘦小小，气息奄奄的模样。 后世有好事者做实验，一块水田里，混合播种，一半稗草、一半水稻，结果稗草茂盛，水稻一株都没有存活。 肥沃的黑土地上种植稗草，一亩田不但能产出一千斤稗米，还能出产6000斤以上干稗草，一亩稗草田出产的草料，可以供十二头大牲畜越冬食用，五万亩稗草可以产出吨稗米，可以产出供应60万头牲畜越冬的草料。 灰菜是北方野兽植物中最好的饲料，人、猪、牛羊、马都可以食用。 灰菜是中华民族的救命的野菜 ，历史上无数次饥荒 ，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灰菜，就是因为灰菜生命力顽强，产量高，即便是农作物绝产的时候，灰菜却能茁壮成长。 灰菜也能够反复收割嫩茎叶，一直收割到秋天。 而三万亩的小麦，可以产出小麦6300吨，到夏粮收获季节，整个松花江流域的北方民族就再也不用每天三顿饭都是鱼。 北方民族的畜牧业最怕白灾，北方民族很少为越冬的牲畜准备饲料，在大雪的冬天，厚厚的积雪把草原覆盖，北方民族就没有办法继续放牧，于是没有草料的牲畜就大批的饿死，这个就是白灾。 周政贤要在阿什哈达种植亩稗草，可以供应所有松花江流域的大牲畜越冬，就是要防止白灾。 苜蓿草种植一万亩，谭启明给大家讲过苜蓿草的重要。 谭启明告诉元老院，之所以从中亚费力气的购买苜蓿草种子，是因为战马必须用苜蓿草饲养。 中原的战马不行，一千多年来谁都认识到中原的战马不行，为不此汉武帝不惜代价从中亚引进汗血宝马，大明朝王朝也不断的引进蒙古马，而不管多优秀的战马，一入中原就迅速退化，以至于在所有与北方民族的战争中，骑兵从来就没有一点优势，冷兵器时代，最重要的军事力量救是骑兵，而骑兵最重要的就是战马，战马品质差一等 所以中原王朝苦不堪言。 中原王朝即使组织起来庞大的骑兵群，可是跑不快、跑不远、撞不赢…… 中原王朝的两匹战马，都赶不上一匹北方民族战马的力量。 就是因为中原王朝不种苜蓿。 中原王朝的马，饲料就是谷草，最多给谷草饲料里加一点黑豆，这样的饲料勉强可以活命，根本就不能让战马茁壮成长。 而欧洲、西亚是种苜蓿的，所以他们的战马高大挺拔，在西亚荒凉的沙漠地区，却出产最高大有力的阿拉伯马，他们的马吃的就是苜蓿。 苜蓿不但蛋白质丰富，而且一年可以多次收割，在这肥沃的北方黑土地上种植苜蓿，产量要远远大于西亚，西亚荒漠一亩苜蓿也就出产几百斤，一匹马都不够吃，在阿什哈达一亩田可以出产一万斤苜蓿草，一亩田可以饲养十匹马，同时苜蓿还是牛、羊、猪最好的饲料。 一万亩亩苜蓿 就可以饲养6万匹战马。北明的战马要吃苜蓿，要在战场上跑的快、撞的赢。 没有优质苜蓿草饲料而去发展骑兵，是无本之木、无水之源。 北明的战马就必须吃苜蓿草。 开垦的另外一万亩田就种植甜菜。 17世纪，中国农夫对甜菜还是陌生的，中国人对食糖也多不熟悉。 17世纪的中原，很多年食糖的摄入量就是个0，大明王朝的军队与女真人交锋轮刀对砍，大明边军三刀抡出去，就开始底血糖，双手无力、浑身发抖，一百个底血糖的战士，也砍不过一个身体正常的战士，大明王朝并不给士兵供应食糖。 一支没有食糖供应的军队，会有很多人低血糖，这样低血糖的战士，连逃跑都是不可能的，17世纪一直到抗日战争的战场上，很多士兵萎靡、怯懦的表现让人愤怒，以至于杀死中国士兵比杀猪都容易。 这些可怜的中国士兵即使死亡都被人小觑，他们难道就不热爱自己的国家？难道他们就不热爱自己的生命？ 他们的军需里就没有一斤食糖，在战场上低血糖只能任人宰割。 也不知道17世纪的甜菜含糖量是多少 ，如果能达到后世的一半，也有10%的含糖量，一亩甜菜即使后世一半的产量，也是4000斤，就能出400斤粗糖，一万亩甜菜就能产出2000吨粗糖。 北明的每个孩子、每一名战士都糖供应。 战士的勇敢必须有相应匹配的物资。 蔬菜也也种植了几百亩，主要的蔬菜的种子收集的不够，蔬菜品种也不多，白菜、大蒜、大葱，至于辣椒、番茄这些蔬菜的种子还没有搞到。 大豆也种植了三千亩，中原人是离不开豆酱、豆腐的。 亚麻种植了一万亩，北方民族把亚麻又叫胡麻，亚麻纤维可以提供足够的绳索、帆布、以及北明人夏日的服装，北明人冬天、春天、秋天都可以穿羊毛呢，但是夏天不行，夏天必须有更加透气的亚麻纤维纺织品。 周政贤要用阿什哈达的土地，解决北明所需要的所有农产品。 第132章 到达努尔干都司 东进的队伍一批批的出发。 李明苑的造船厂完成了全部的造船计划，然而船依旧是不够用的。 谭启明乘坐一条飞剪船直接就到努尔干。 明王朝原努尔干城全称努尔干都指挥使司，元代这里的设立的是征东元帅府，是为了征服日本而准备的后方军事基地，1411年开始，大明王朝在这里设立了努尔干都司指挥使，来负责管理北方地区， 大明王朝在努尔干都指挥司常设部队千人，管理从图们江到外兴安岭，从库页岛到贝加尔湖的广大地区，努尔干城虽小，却管理着中华民族历史上所有的朝代，都没有超越的最广大的北方区域，一个指挥使司，管理着近4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在后世，这个中华民族最光荣的城市被遗忘了，连历史学者都不曾研究这个城市，后世的历史爱好者，只能从美国旅行家、日本学者的描述中，瞥见这个伟大城市的一斑。 拥有最广泛领土管理权限的努尔干城，是不应该被中华民族遗忘的，北明要恢复这个城市的光荣。。 北明元老院坚定的把北明的都城定在努尔干。 中华民族5000年历史上所有的都城，都远离海洋，所有的王朝只想到种田，种田。从来没有一个王朝想着去海洋获取食物，从来没有一个王朝想跨越海洋征服远方。 而海洋的自由更让王朝统治者心惊胆寒，所以我们5000年的民族历史是拒绝海洋的，那么北明就把都城定在海岸上，要告诉自己的国人，北明不但要征服陆地，北明更要征服更遥远的海洋。 鞑靼海峡海岸到努尔干都司遗址，有100多公里，而谭启明计划的新城努尔干城，就直接矗立在黑龙江河口，比邻鞑靼海峡，南望日本海，北望鄂霍茨克海，这是一在个寒冷的国度，一个充满希望与未来的城市， 谭启明要告诉北明的元老院，北明立国主要精力并不是去完善、帮助或救援封建的大明王朝，或是去争夺那些祖先遗留下的千年的中原土地。 中原王朝虽然有这世界最好的一片锦绣山河，以至于这锦绣山河蒙住了所有中原王朝子子孙孙的双眼，他们只知道逐鹿中原、逐鹿中原。 所有中原王朝子子孙孙，都把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智慧，都放在中原大地上，以至于忘记了整个世界。 而北明的目标是整个世界，北明要忘记中原王朝的大地。 北明要跨越海洋，去开发那些全新的土地，去阿拉斯加、去加利福尼亚，去中美洲，去澳大利亚，去做一场与殖民者的赛跑， 至于那些祖先千年下千年留下的土地，就让他们去争吧，就让那些儒家思想、文化在中原大地上延续千年的腐朽吧。 儒家文化是一个谄媚的陷阱，在这个陷阱里，不论是从底层崛起的勇士，还是从北方崛起的民族，他们统治中原后，都在儒家文化谄媚的陷阱里被淹没，然后被改造、被同化，然后就一起腐朽没落下去。 尤其是北方民族，北方最优秀、最强悍的民族，只要他们统治中原后，就一定在胜利中走向灭亡。 谭启明告诫元老院，要扎根北方，不要去觊觎中原王朝的沃土，那里是消灭北方征服者的文化泥潭。 北明的核心地区，永远是在北方…… 近卫支队400人，元老院、科学院、师范校、兵工厂、炸药厂、水泥厂……努尔干城从白杨木镇所有的单位调来三分之一的人员、设备。 在黑龙江岸高耸的山崖上，在永宁寺到鞑靼海峡广阔地区，一个新的城市开始奠基。 鞑靼海峡港口区、永宁寺庙历史区、北明国家行政区、师范校为核心的教育区、以科学院为核心的科研区、民族区、军区、…… 新努尔干城东西120公里、南北30公里 ，城市间保留了面积宽广的原始森林公园、湿地公园，以及体育广场、艺术广场、国家图书馆…… 从辽东来的工匠李定军发挥出了重大的作用。 李定军是辽东矿工，并且是矿工中的寻矿师傅，是古代堪舆之术中相地术流派，虽然堪舆之术在发展中越来越走向玄学的死胡同，但是相地术却总结了古人地质勘探领域的经验，成为社会生产、生活的有用之术。 在努尔哈赤在辽东推行无耻的合户制度时，辽东矿工发动了起义，李定军与孔有德都参加了辽东矿工的起义。 起义失败，李定军先是被俘做了奴隶阿哈，后来在鲜鱼换奴隶的贸易中，被北明用八百斤鲜鱼换来。 在前郭尔罗斯城寨，周政贤统计、分类时候，知道了李定军是一名堪舆相地师傅，就格外重视，是划分为知识分子后来到白杨木镇的。 在白杨木镇的日子里，李定军与所有的辽东奴隶都感受到了奇遇，他们深深的感到，他们虽然是做奴隶被交换过来的，但是他们却过上了过去主子都不曾拥有的美好生活。 全套的羊毛呢棉袄、棉裤，野猪皮棉靴，狗皮棉帽子，鹿皮手套…… 没有限量的咸猪肉汤、没有限量的煎鱼快……地主老财也不会有这样的享受。 在白杨木镇，先是被分配到了建房队做技术员，冬天建房队没有大量的工程，就在忙白杨木河上游去砍伐大树，后来突然就被抽调去参加抵抗车臣蒙古入侵的战争，跟着一千多人的辎重队，见识过骆驼塔队长一个人一张弓 ，射崩溃了一群车臣蒙古骑兵 。 李定军以前以为，女真人白甲兵就是最厉害的，李定军就是与白甲兵作战失败后被俘的，见识过骆驼塔勇武，李定军才知道，索伦战士的勇武要远远在女真白甲兵之上。 李定军的辎重队也发了一根长矛，李定军也紧握长矛要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女真白甲兵、蒙古鞑子都不是好东西，李定军要表现出辽东矿工的勇气时，车臣人却投降了。 这让李定军非常失望。 胜利日大游行，看着只穿一件大花裤衩，倒骑着黑猪的车臣汗硕垒，李定军笑了，李定军发自内心痛痛快快的大笑。 李定军为自己成为了一个北明人而骄傲自豪。 自从起义失败，自己与妻子就失去了联系，自己的娇妻年轻美貌知书达礼，这些在生活中所有的优秀品质，却在失败的起义中变成致命的弱点，每每想起自己妻子就揪心的痛苦。 后来建房队长来统计工人有没有在辽东的家人，以及家人的地址时，李定军只能提供妻子的名字，已经不知道妻子在何方。 队长安慰大家，元老院一定会把大家的家人带回来。 北明禁止叩头，而李定军突然想给元老院叩头，元老院如果能把自己与妻子找回来，自己死都行，如果拿自己的命可以换妻子的命，李定军会毫不犹豫的交换。 然后就是参加速成班培训，由于李定军是识字的，就被安排在教师培训班。 在教师培训班，李定军第一次听谭启明元老讲课，第一次听《社会发展简史》 ，知道了人原来是一种叫猿的猴子变成的…… 而未来的社会是自由、民主、文明、和谐…… 规划建设一个城市，谭启明不懂，北明也没有人懂，元老院在筛查北明不多的人才时候，发现北明还要一位堪舆师，就把建房队的李定军派到努尔干城。 第133章 披荆斩棘的建设 李定军来到元老院所在的木刻楞，努尔干城现在除了破败的永宁寺，就只有散落在黑龙江沿岸的几栋临时建起来的木刻楞。 北明规划中的都城到处都是野草、树林以及沼泽地，连一条道路也没有。 第一批到来到东进队，在永宁寺前的黑龙江岸修建了一段木板栈桥，让从白杨木镇来的船能够停泊、卸货。 走过木板栈桥就是元老院临时的办公地的木刻楞。这一个巨大的木刻楞不仅仅是元老院，师范校、近卫支队、科学院也都在这里办公。 白天是办公室，夜晚就是宿舍，几百人要睡在这里，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夜晚更多的蚊子就在木刻楞里飞舞。 所有的人都是满脸被蚊子叮咬的大包，燃烧艾草，浓重的艾草气味减少了蚊子的数量，但是并不能杜绝。 没有人会脱去衣服，只是都脱去了皮靴，于是木刻楞里散发着鞋袜的酸臭，让这些刚刚在白杨木镇，享受现代文明生活的人，又重新回到石器时代。 几千人拥挤在黑龙江岸，破败的永宁寺里也住进去了了两百人。 北方民族有野营住宿的办法，索伦战士在那些草木茂盛的地方，结成一个个草窝。 索伦人结草窝就是只把核心部分的草割除，而周边的草在添加部分草后，捆扎、编织就形成草墙，在四周形成草墙之后，用树枝、草做成屋顶 ，这样就做成了一个简易草房子。 一个草窝也就只能睡下几个人，而且要忍受蚊虫叮咬，蚊子的数量庞大，没有任何杀虫剂，只能用身体硬扛。 建设都城的困难超出了谭启明的想象，鹿皮靴子已经开始漏水，黑龙江沿岸泥泞不堪，鹿皮手套一刻都不敢摘下来，只要有暴露的皮肤，蚊子就马上叮咬过来。 戴着帽子，手臂不停的挥舞驱赶蚊子、小咬，已经不能避免被叮咬。 元老院的木刻楞附近，已经烟雾缭绕，这是北方人驱赶蚊子、小咬的办法。 李定军就是从这些烟雾走过来，内心慌乱的见到了几位元老与谭启明。 李定军最擅长的技能就是找矿，在崇山峻岭里找到矿脉，是辽东李家几代人私密的传承，李定军也愿意去为北明寻找矿脉。 吴超正直接就告诉李定军，你来负责规划努尔干城的建设。 李定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自己只会找矿，自己最多的也就是给人看过房子，房子的位置是否合适、排水是否合适，看房子的风水，自己怎么会知道如何建设一个都城。 李定军磕磕绊绊的、惊讶莫名表达了自己不会建设一个都城的观点。 李定军说，我会找矿，尤其铁矿、金矿、银矿……我愿意踏遍万水千山，去为北明找矿。 吴超正告诉李定军，知道你不会，我们也不会。 北明目前的建设经验，也只有建房队建设的白杨木镇，也只有白杨木镇的建房队。 白杨木镇建房队的经验也只有是修建木刻楞，而努尔干城要修建的是一个国家的都城，是要有更高的标准的。 连一张地图也没有，谭启明后世对这个地区了解也不多，黑龙江在外兴安岭山脉（锡霍特山脉）的阻挡下，蜿蜒向北流淌，然后划出一道弧线流入大海。 努尔干地区，南部是外兴安岭山脉、北部隔黑龙江是布列亚山脉，努尔干就在这两个山脉中间狭长的河谷平原上。 以黑龙江河口为界 南是鞑靼海峡、北是萨哈林湾，站在海岸上能够看见对面库页岛茫茫的森林。 从努尔干城沿黑龙江江向上游行驶400公里，就是亦赤哈城的伯力地区，沿海岸向南行400公里就是海里宝城，跨越鞑靼海峡最狭窄的地方只有15公里就是库页岛，而沿库页岛向南航行350公里就是囊尔哈城。 这些是元老院知道的，而元老院不知道的就是向北进入鄂霍茨克海航行500公里，就是足球城。 谭嗣同在足球城冶炼朱格朱尔山脉的青铜、白银、铁…… 谭嗣同在训练17世纪最能打的部队，夜叉支队、流鬼支队。 最先要建设的是临时的生活设施，所有建设的居住的木刻楞、工棚，水井、食堂…… 要分两个城区建设 一个是黑龙江岸区、一个是鞑靼海峡海岸区。连接两个城区要修建一条公路。 努尔干城旧城区是元老院的行政区，南部外兴安岭山脉所形成的山地地区，为教育、科学、文化、体育区，海岸地区由于运输方便规划为工业区…… 谭启明向元老院、李定军简单介绍一下自己设想。 尤其是南部锡霍特山脉，就是中华民族的内兴安岭，那里是世界最美丽的地方。 那里是郁郁葱葱的针叶林、洁白的桦树林、高耸的温带阔叶林覆盖的山地。 山地间河、湖众多，谭启明强烈的建议，就把师范校、科学院、行政学院、士官学院、医学院……就隐映在内兴安岭秀丽的山水之间。 海港位置还在勘探，沿黑龙江河口是一定不行的，水深不够用。海港位置必须向南找到一处深水区，而内兴安岭海岸山脉在沿海有很多深水区。 谭启明介绍完基本的设计规划远景，吴超正就对李定军，你负责规划、设计、完成新都城的建设，需要多少人、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现在、随时向元老院提出来。 李定军听到谭启明规划中的巨大的城，汗水已经流淌下来。 李定军规划建设最大的工程，也只有辽东地区的铁矿，李定军用家传的风水知识、地下水知识、以及铁矿矿脉的预期走向、深度，规划过在那里开矿井、在何处建冶铁炉、在何处建住宅区、在何处挖排水沟…… 自己最大的工程也只相当于一个小村，而现在却是一个都城，内心在狂热与恐惧中交集。 李定军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北明最高的领导，李定军就讲自己的过去，自己搞定的铁矿、银矿、也讲过自己曾经搞不定的铁矿，地下水太多，淘都淘不尽的地下水，挖出来的矿井就如同水井，在矿井旁挖引流沟都不好使，东家所有的投入窦废了。 谭启明依旧是列席参加的元老院会议，元老院中，周政贤已经出发去了阿什哈达，骆驼塔在紧张的训练辽东游击支队，张塔留守白杨木镇。 剩余的元老都在努尔干。 谭启明继续向元老院建议，北明既需要找矿、也需要城市建设，北明目前除努尔干城以外，最大的、人口最多的囊尔哈城、海里宝城、北海道的大河川城、胜利镇、阿什哈达城堡都在规划建设之中。 而北明的建设对钢铁、煤炭、铜……这些矿产资源的需求会增加。 所有我们既需要一支勘探队伍、也需要一支规划建设队伍，我们就边学习、边实践，我们只能在生产实际中培养人才。 李定军先生既然成功的建设过矿山，这非常的了不起，我们北明就应该成立一支专业的勘探与规划部门，来负责整个北明国家的勘探、规划建设。 谭启明想，这样的部门对应大明王朝就应该在工部范畴，而对应后世就应该是建设部与国土局的勘探设计院，就叫国土局更合适一些。 就建议成立国土局，国土局目前指定一名元老负责，国土局下设置勘探队、和设计院，由李定军负责，李定军就是北明第一任勘探队长与设计院长。 给勘探队、设计院各配备30人，一共60人归李定军负责，人员可以由李定军在辽东矿工中挑选，挑选不足部分，由元老院给配备。 会议结束，李定军去挑人，谭启明思索自己后世的记忆，对于勘探，谭启明也只有中学学习的等高线、等深线、四色图标这些肤浅的知识。 而城市规划中那些上、下水管道、道路分布实在是找不出知识、经验，只是思考这北方的供水、排水需要的管道应该更深些，防止冬天的寒冷。 而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蚊子与小咬，不让疾病与瘟疫就可能消灭这支城市建设队伍。 第134章 医院里的故事。 吴晓慧与乌娜吉都来到了努尔干。 青霉素生产线在紧张的安装与调试中，科学院已经搞出来了玻璃，青霉素生产线已经开始使用玻璃器皿而不是陶瓷器皿。 最好的木刻楞现在就是医院的，在黑龙江岸，医院的木刻楞高大挺拔，从白杨木镇运输来到瓷砖铺设着平整的地面，而木刻楞里的墙面，与元老院的不同，元老院的木刻楞连树皮都没有剥的原木建设，而医院的木刻楞里面是洁白的桦木板前面与天蓬。 医院有一个手术室木刻楞，还有一个青霉素生产线的木刻楞都是这样。 因为蚊子叮咬出现面部、手臂感染、溃疡的人大量增加，轻的医院就会给涂抹凡士林与马勃粉药膏，严重的就要交给乌娜吉。 乌娜吉这个前铁骊部落呼图刺的众多妻子中的一员，嫁给傅凯以后 ，已经是北明唯一能做手术的外科医生。 乌娜吉并没有麻醉药可以使用，乌娜吉就把那些感染、溃疡严重的人，用刀子割开皮肉，任凭病人的痛苦的叫喊。 割开皮肉，割去腐烂坏死的组织，然后用生理盐水清洗，清洗彻底后，洒一点珍贵的青霉素干粉，然后缝合，最后涂抹凡士林马勃粉牙膏包扎，就处理完成新一个病人。 元老院要医院找到解决蚊虫叮咬的办法。 医学院的人员在增加，乌娜吉有一批索伦女孩都是敢动刀子割肉的，从复州女子支队抽调的战士也有20人学习外科手术。只是目前她们都在割羊肉、猪肉，用动物训练手术、缝合的技巧，没有麻醉药，每一次训练手术也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吴晓慧有一批汉族女孩学习中医、中药，她们熟练的背诵中医的《汤头歌》、《十八反》，吴晓慧每天都在授课《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跌打秘经》……这些勤奋的汉族女孩已经可以问诊，就是目前中药严重缺乏。 山林里的中草药被采集、挖掘、制备，益母草、柴胡、刺五加、七叶一枝花、鼠尾草……中药在迅速的增加。 北明目前只有在白杨木镇有一家医院，而吴晓慧与乌娜吉来到努尔干，带来了70%的医护人员，这些人有外科实习生20人，中医25人，护士25人，同行的还有医生培训班的200人。 70名医护人员又要分拆，亦赤哈城要派出一支医疗队组建亦赤哈医院，库页岛要派出一支医疗队，组建囊尔哈医院。 而明年要在大河川城、海里宝城、胜利镇、阿什哈达城、前郭尔罗斯城都设立医院，每一家医院医护人员起码要有12人，而努尔干城、白杨木镇两家大型医院要充实医护人员，几支部队都要有随军医护人员，这样医护人员的缺口要在200人之上。 东进队伍出发前，医生培训班培训了200人，这200人，一百外科学手术、一百内科学中医。 谭启明找到吴晓慧就是要解决蚊虫叮咬的问题。 中国古代中医是有驱邪驱蚊的方剂，吴晓慧也知道这些驱邪驱蚊的方剂，只是北明凑不齐相关的中药，北明在驱邪驱蚊的方剂种只有艾草、硫磺、柏叶、菊花……缺少雄黄、冰片、寒水石……缺少一半的中药，所以效果不好。 然而不消灭蚊虫几乎就没有办法劳动，尤其是修路队，在清理杂草丛生的路基时，会有乌云一样的蚊虫飞舞。 工人都配备了驯鹿皮手套、鲑鱼皮面罩，依旧不能防止叮咬，而以目前黑龙江沿岸地区的蚊虫数量， 即便是建设完成 居住也会收到蚊虫的困扰。 吴晓慧也在反复实验，在缺少的药品中找到药性近似的中草药替代。 而谭启明想到了白磷，有机磷一直是后世重要的杀虫剂，而谭启明并不知道如何制造出有机磷，而白磷弹的烟雾就是剧毒的，杀死蚊虫一定没有问题。 北明目前也没有足够的白磷弹用来消灭蚊虫，那么在驱邪驱蚊的中药配方中，加入少许白磷也该有更好的杀虫效果。 对吴晓慧会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吴晓慧来做实验。 实验很成功，加入了白磷的杀虫剂效果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这种杀虫剂对人类本身是否存在毒害。 有了中药配方的杀虫剂，就开始大面积烟雾熏蒸杀虫，各个工程在烟雾熏蒸杀虫后开工。 在山地地区，一座采石场、一家砖厂、石灰窑、水泥厂…… 吴晓慧成了工地最受到欢迎的人，吴晓慧的医疗队一到，就开始在工地、厂区进行烟雾熏蒸杀虫，经过吴晓慧医疗队处理后的工地、厂区会很长时间都没有讨厌的蚊虫，第一批水泥、石灰、红砖生产出来，大家都一直认为应该先建设医院。 最先建设医院，元老院也是一致同意的，医院就要建立在风景秀丽的南部山区，缺少钢材，医院的主要设施还要等待钢材，只能建设医院的附属设施。 就是医院的附属设施也已经让北方民族震惊。 医院与医学院是在一起建设的，教学楼与门诊楼都只是做出来规划，在一条清澈的溪流旁，几排红砖、水泥瓦的房子就是学生与医生都宿舍。 医学院、医院的女孩子是最先住进宿舍的人，医生、学员们躺在崭新桦木板床上的时刻，元老院元老们还拥挤在连树皮都没有清理的木刻楞里。 医院建设把原来医院的木刻楞腾出来，而炸药厂的朱从山就直接接手了这些木刻楞，朱从山对元老院元老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徒弟吴名都被蚊子咬什么样了，吴名可不仅仅是我徒弟，吴名还是谭启明大先生的徒弟…… 在黑龙江边、在鞑靼海峡海岸，先建立了两处浴场，浴场清理了石块，铺就大片的沙子，修建了休息的设施，水边的躺椅、小憩的木屋、提供桦树汁饮料、煎鱼快、煎咸猪肉的小卖部。 工人一周休息一天，休息时间可以在浴场休闲区享受一下，这些区域都已经烟雾熏蒸，消灭蚊虫，工人可以在这里享受阳光，可以在小卖部免费喝桦树汁饮料，吃煎咸鱼块。 咸鱼块，桦树汁饮料是免费的，而驯鹿肉、米粥却是不免费的，享受驯鹿肉、白米粥，一定要是劳动模范，劳动模范是可以喝一碗免费的白米粥的。 医院由于搞出来了杀虫剂，对整个工程进行大量的烟雾熏蒸，获得的大量的劳动模范指标。 劳动模范指标就是一个加盖了元老院印章的芦苇纸片。 就凭借这些芦苇纸片，就可以喝一碗白米粥，就可以吃烤鹿肉串…… 吴晓慧、乌娜吉尽管都带着100多学员，劳逸结合， 周日也是休息的，女孩们就去浴场休闲、一边清理自己的鹿皮夹克、羊毛呢裤子、鹿皮靴子，一边清洗自己的头发，身体。 吴晓慧却是不敢，一块皮肤也不敢暴露，戴着头巾、戴着手套，坐在亭子下喝白米粥、吃烤鹿肉串。 汉族女孩是决不能在那些赤裸肩膀，嘿嘿傻笑的战士、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的。 乌娜吉与那些索伦女孩就不一样了，她们脱掉自己的鹿皮靴子、羊毛呢裤子、脱掉鹿皮夹克衫，只穿着鱼皮短裤、鱼皮胸衣，奔跑到海水里，洗漱完了，在海岸上有淡水溪流，用溪流里的淡水冲洗一下 ，就躺在沙滩上、躺椅上晒太阳。 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着甜美的桦树汁饮料。 北明目前是男多女少，人口结构严重的不合理。 从辽东来的奴隶阿哈们原本就已经没有了人生的欲望，他们在辽东的生活是艰苦的，在女真人奴隶主的皮鞭下，随时都有失去性命的可能，绝望、痛苦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对异性、对未来的渴望。 来到北明，穿上了温暖而体面的衣服、吃着营养丰盛的食物，从事的劳动根本就没有压力，消失的荷尔蒙又重新充满肌体。 这些肌体充斥荷尔蒙的工人 更加努力的工作，就是要获得劳模的名额，获得劳模的名额，就可以在那些美丽的医生、护士跟前喝一碗白米粥。 工人休息是一定去浴场休闲的，即便不是劳模，喝不到一碗白米粥，但是可以大饱眼福，那些羞怯的、衣着整齐的汉族女孩、那些澎湃的、裸露着皮肤的索伦人女孩…… 第135章 补给马加丹开拓团 缺医少药，北明目前合格的医生只有一个 ，那就是从复州女子支队抽调出来的吴晓慧。 乌娜吉做手术倒是勇敢无畏，只是只能做简单的手术，复杂的手术乌娜吉也照做，但是效果就依靠命运了。 合格的男医生一个没有 ，有三个辽东奴隶阿哈是兽医，就把三个男人兽医编入医生速成培训班，可是两个兽医年龄偏大，都40多岁，在17世纪，40岁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40多岁的兽医已经按老人的标准生活，根本学不进去新东西，就只好让两人组建了北明第一家兽医院，治疗一些生病的战马。 也只有战马生病是治疗的，其他的牛羊、生猪如果发现生病，根本就不会治疗，屠宰了事。 在医生速成班里，是有男学员一百人的，只是这些速成班的学员不能够独立行医，这样医院就有了唯一的一位男医生，还是一位实习医生。 见习男医生就是一个少年，见习医生也才有16岁。 17世纪的16岁已经是婚嫁的年龄，已经完全意义上的成年人了，而男医生成年的时刻，正是烽烟四起的时刻。 速成医生也是医生 ，唯一的男医生还是一位见习医生，由于兽医出身，很多救治的原理是相通的，男医生马义学习的就比其他见习医生快一些。 学会了《汤头歌》、学会了《十八反》，马义这些男见习医生就是一边学习、一边采药。 在黑龙江沿岸采药 发现草药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挖掘草药，肥沃的黑土地上长满茂盛的植物，这些植物的根系犬牙交错，而很多树木的根坚韧、纠结，这就让挖掘变得非常吃力。 而种草药最多的都是植物的根。 穿地龙的根壮径有舒筋活血、消炎止痛的作用，是战士行军打仗必备的药品，山林里也不难发现这些穿地龙的藤蔓，而挖掘那 必须是挥汗如雨的进行。 最好采集的中药就是黄菠萝树皮，山林里高大的黄菠萝树有一米粗，20米高，剥一株这样高大的黄菠萝树，就能收集千斤柔软的黄色韧皮部分，黄菠萝树皮止泻、止痛、止咳、解毒……是很多中药配方里的中药成分。 刺五加浑身是刺，连树枝再根挖回去，切断水煮，煮出来的树汁要挥发蒸馏，得出来的粉末就最好的安神药。 战士战斗后由于高度兴奋睡不着觉，就来上一杯，就能安然入睡了。 壮阳、补肾的鹿茸北明最是充足，然而北明目前还没有人需要壮阳、补肾，供应最充足的鹿茸几乎毫无用处。 消炎药主打青霉素、外伤药就是马勃粉凡士林药膏。 北明目前急需的药品是打虫药，17世纪的人 ，身体里有寄生虫的不在少数。 消灭人体寄生虫，需要一种草药，就是蛔蒿，后世人民共和国大量种植蛔蒿，制造塔糖从根本上解决了人民的寄生虫问题。 而蛔蒿是寒地植物，寻找蛔蒿必须到外兴安岭以北，从努尔干过黑龙江一直向北走上一千公里的路程。 而问题是谭启明只是知道蛔蒿，并没有见过蛔蒿，根本就不知道蛔蒿长什么样子。 继续派人北行已经是必须出发了，谭嗣同的马加丹开拓团已经一年没有获得物资补给，在严酷的极北之地，缺少物资就是死路一条。 一条补给船出发，医生、教师、工人、士兵 ，物资都是钢刀、钢矛、钢斧头、钢锯子，羊毛呢衣裤、十套乌钢盔甲 、十架锰钢滑轮十字弩…… 叶心宇率队出发，叶心宇要在远航中研究飞剪船的实际性能以及需要改进的地方。 男见习医生马义等10个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蛔蒿。 造船世家出身的叶心宇并没有造过飞剪船，叶心宇更擅长的是福船、槽船，而谭启明要求必须是速度快的飞剪船。 白杨木镇造船厂整个冬天生产出来三艘飞剪船，三艘飞剪船都往返在白杨木镇到努尔干城、亦赤哈城的黑龙江、松花江上，把农夫、农具运输到亦赤哈城、把物资、技术工人运输到努尔干城。 从奴儿干城出发，向北进入萨哈林湾，萨哈林湾里岛屿密布，并不能迅速航行，慢慢的驶出萨哈林湾欧亚大陆与库页岛在身后慢慢消失，飞剪船行驶在鄂霍茨克海上。 叶心宇的飞剪船在灰鲸鱼群、明太鱼鱼群与远东鳕鱼群间飞快的向北，从努尔干城到马加丹地区有一千公里，以十节的速度向北航行也需要5天时间。 然而航行到第二天，海岸方向发现了浓浓的烟雾。 谭嗣同率领的马加丹开拓团并没有抵达马加丹地区，谭嗣同率领的开拓团只是到达了朱格朱尔山脉。 在去年，由于海面大量的流冰，阻挡了马加丹开拓团继续北行，谭嗣同就把开拓团停留在鄂霍茨克海岸、朱格朱尔山脉下，而营地发现了黄金矿沙却引发的汉族船工叛逃。 汉族船工驾驶着北明当时唯一的飞剪船南逃，这给了谭嗣同最沉重的打击。 好在船工叛逃以后，索伦战士、汉族工匠都能安心的工作，谭嗣同就在朱格朱尔山脉里挖银矿、挖铜矿、挖铁矿…… 谭嗣同收服了一些楚科奇人、一些雅库特人，就是中国古代被称为夜叉国与流鬼国人。 谭嗣同组建了一支夜叉支队、一支流鬼支队，谭嗣同在玩命的训练这些军队。 雅库特人的图腾是冶铁，雅库特人传说中的大祭司出现了，就是能轻松冶铁的谭嗣同，于是足球城寨里来了越来越多的雅库特人。 雅库特人到着驯鹿、猎犬，已经有六个部落，两千多人。 而灰鲸部落的楚科奇人从来就是无敌的存在，灰鲸部全部落600人都来到了足球城寨。 足球城寨已经有了4000多人。 足球队已经有了六支，夜叉支队战士足球队、楚科奇人足球队、流鬼支队战士足球队、雅库特人足球队、索伦战士足球队、汉人工匠足球队。 当然是汉人工匠足球队最差，而索伦战士足球队在艰难的保持着冠军。 最近汉人工匠足球队的水平在提高，是因为工匠们的妻子上场了。 许大牛的妻子就是一个夜叉人小鹿，许大牛的力气两个也赶不上妻子小鹿，而速度、反应更是没法比。 一个千年耕田的民族，与一个千年狩猎的民族就没法比。 现在汉人工匠足球队已经不能轻易拿捏，因为一大半都是夜叉女人、流鬼女人在踢球。 有了雅库特人铁匠祭司的参与 ，1628年春天，足球城寨冶炼出大量的铁水。 整个冬天雅库特人都兴奋着，在谭嗣同的帮助下，他们终于能用他们的小炉子炼出好铁，尽管他们的炉子一次只能炼出几斤铁。 就是这几斤铁已经让雅库特铁匠祭司哭天喊地，大祭司真是大祭司。 春天，谭嗣同与雅库特铁匠祭司、汉人工匠一起，建立了一座2吨的高炉，高炉全部由耐火砖修砌，安装了预热室、安装了螺旋鼓风机…… 一次点火冶炼出铁水4000斤，朱格朱尔山脉的铁矿石是钒钛磁铁矿，这次铁水都是优质的钒钛铁合金，几次锻打就是优质的钢材，打造出来的钢刀虽然比不了白鲸女王的陨铁刀，但是已经远远好过青铜刀。 许大牛成了足球城寨最耀眼的明星，因为许大牛锻打出来的刀、矛最锋利。 夜叉人花豹牙、桦树皮都是许大牛的徒弟，抡大锤打铁现在都不用许大牛伸手，许大牛只要看火候、颜色，指导就行。 许大牛的夜叉妻子，最先拥有了一把锋利的弯刀、锋利的匕首，这让更多的夜叉女人、流鬼女人说什么也要嫁给汉人工匠。 冶炼白银、冶炼钢铁、烧木炭……足球城寨的人是不知道环保的，黑烟就那么肆无忌惮旋转升腾。 叶心宇的飞剪船看见这烟雾，觉得应该去看看，这烟雾不符合对北方的认知。 飞剪船向海岸驶去，目光辽远的夜叉人就最先发现了，夜叉一看见奇异的事情，就集体的兴奋，他们以为可以战斗了，夜叉人是一个狂热的热爱打斗、搏击的人。 夜叉人盼望着战斗，他们要试试自己手里的青铜长矛与钢刀。 正在冶炼钢铁的谭嗣同接到索伦战士的报告，就来到海边，看见是飞剪船，知道是白杨木镇的补给船来了。 谭嗣同满怀羞愧，自己的飞剪船没了，而自己又建造的飞剪船还没有完工，材料严重的不足让谭嗣同的飞剪船几乎无法完工。 让海豹牙去安抚那些楚科奇人，告诉是自己的人来了，谭嗣同组织索伦战士、流鬼支队战士、夜叉支队战士排列整齐，欢迎补给船的到来。 第136章 铁桦木的新用途。 努尔干城的建设在进行，叶心宇去给马加丹开拓团补给。 从白杨木镇来了2500工人在努尔干城，近卫支队还有200名战士，现在除了驱赶野兽、猎杀虎豹豺狼，也都变成了工人。 科学院、师范校、医院乃至元老院元老 都是半个工人，即使是这样，2500人在从黑龙江边到鞑靼海峡港口区，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大地上建设，劳动力依旧是太少、太少了。 港口、公路、伐木、烧砖、烧石灰、烧水泥……太多单位最基本的人员配备后，真正建房队的人员已经只有800人。 李定军找到元老院，告诉建房队人员缺口太严重，800人的建房队连平整土地都不够，要完成都城建设，20年也建不完。 元老们告诉李定军不要着急，都城不是一天建成的。 谭启明要与元老院所有元老，10名速成教师、10名速成医生、近卫支队战士150人，李定军勘探队30人出发，跨越鞑靼海峡，去库页岛的囊尔哈城。 鞑靼海峡以及日本海，在中国古代叫鲸鱼海，成群的灰鲸在春天从南向北游过，飞剪船从容的以十节的航速南行，不时的就遇到一群群灰鲸，海豹、海象、巨大的鱼群…… 沿海岸向南行400公里，就是两天的时间到达海里宝城。 海里宝城寨超出了谭启明、也超出了诸位元老的想象，孔辉并没有在海里宝城，孔辉在北海道岛。 在海岸的山坡上，是一排一排整齐的木刻楞。 鲶鱼张在负责海里宝城的管理工作。 青铜冶炼厂、造船厂、兵工厂、陶瓷厂、锯木厂、晒盐场、捕鱼队、肉类加工厂……内兴安岭青铜矿、内兴安岭煤炭在源源不断的运输来煤炭、铜矿石…… 兵工厂不是在打造刀、矛，兵工厂在打造青铜划犁、青铜铲、青铜掀、青铜锄头…… 鲶鱼张正按照李爱民的要求，把海里宝城一大半的人口变成农夫，这些农夫正一批、一批的去亦赤哈城、去伯力地区完成春播。 从海里宝城出发的准农夫，这些准农夫其实多根本没有干过农活，只有伯力地区的达胡人知道如何干农活，而尼夫赫人是天然的环保主义者，让尼夫赫人清楚一根杂草都难，尼夫赫人认为每一株植物都有生命。 而赫哲族人把所有的动物、植物都区分成好人、坏人，让17世纪的乌苏里江东岸赫哲族人清除一株杂草是容易的，就告诉这棵杂草是坏人，而要赫哲族人清除一片杂草就办不到了，赫哲族人会说，不可能都是坏人。 于是海里宝城出发的农夫只能是达胡人与阿伊努人，阿伊努人在达胡人的帮助下，很笨拙的使用农具，在海里宝城西开垦一片农田，在开垦过程中，会合格使用农具的阿伊努人，就200人一队，带着农具由几个达胡人率领，用一天时间走到内兴安岭驿站，在驿站休息一个晚上，然后下坡路走一天，就到达亦赤哈城。 谭启明、元老们也第一次见到小个子的阿伊努人。 阿伊努人个子小，力气却不小，海里宝城还有500名阿伊努解放军战士。 元老院检阅了阿伊努解放军，赠送了两套套乌钢盔甲，十架锰钢十字弩。 锰钢十字弩比铁桦木十字弩的杀伤距离要增加一百米，而且操作起来更省力气。 在海里宝村留下五名教师，五名医生，一百近卫支队战士 这些战士全部做最基层的军官小队长。 还留下一箱子最新印刷的书，《人类社会发展简史》《地理常识》《中国历史》《会计学原理》…… 海里宝城的图书馆终于有了一箱子书、海里宝小学终于有了五名教师、海里宝医院也终于有了五名医护人员。 而军队有了一百名士官生。 青铜冶炼厂、造船厂……这些厂矿也都严重缺少技术工人、管理人员，只好在勘探队中留下五个人。 鲶鱼张嘶哑着嗓子给元老院汇报工作，鲶鱼张告诉元老院，使犬部索伦人又一次来到海里宝城，又送过来几只猎虎犬、猎熊犬，使犬部与野驴部老中国人依旧坚持，要见过莫日根后才决定是否归顺。 老中国人野驴送过来一捆珍贵的丝线，大家一起看着那捆丝线。 谭启明拿起来丝线仔细观察，不是尼龙、也不是蚕丝，从燃烧的气味上看，它就应该是蚕丝，而从远远比蚕丝粗壮、比蚕丝坚韧的程度上看，它就应该是尼龙。 丝线是已经完成的纱线，纱线由四根丝线编制，比一根棉纱线、比一根羊毛纱线都要细的多 ，测试了一下这丝线的韧性，这细细的丝线拉动十斤的重物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难道是老中国人做出来的尼龙？ 尽管还是不知道这捆丝线是什么，但是这样坚韧的丝线做鱼网是一定好过蚕丝的，就带走准备做一张鱼网。 吴超正元老在海里宝城留了下来，与吴超正一起留下来的还有50名战士、速成医生2人、速成教师2人，勘探队员3人 这些人将随着吴超正一起，翻越内兴安岭去伯力地区，春天，伯力地区要集中北明最庞大的劳动力，要复垦更多的农田。 吴超正要去完成北明最大规模的春播。 谭启明一行人跨越鞑靼海峡，向库页岛最南部航行，去囊尔哈城。 叶心宇在满怀豪情的建设着囊尔哈城，在建设着库页岛，叶心宇坚定的相信，库页岛是最美丽、最富饶的地方。 囊尔哈城就坐落在一个几十亿吨的大煤田上，采煤、炼焦与足球城寨一样，都是工业革命时代的黑烟滚滚…… 炼焦得出来的煤焦油 ，就直接被叶心宇做防腐剂去浸泡烘干后的木板，然后用这些防腐处理后的木板造船。 一万多人的造船厂，工具严重缺乏。赫哲族人与尼夫赫人更喜欢造小船，就是一个十人划桨的小船，也让赫哲族人、尼夫赫人欣喜，阿伊努人是见过和族人的大船的，阿伊努人就更喜欢造大船，没有大船是打不过那些和族人的。 焦炭堆积如山，青铜冶炼的矿石要从对面的海里宝城运输过来，内兴安岭青铜矿要供应库页岛、亦赤哈城、海里宝城，分配给库页岛的矿石并不多，所有冶炼用的焦炭也并不多。 肉类加工厂每天忙着腌咸鱼、腌海豹、海象肉、腌鲸鱼肉…… 兵工厂在用海象皮做盔甲、用鲨鱼皮做风帆…… 叶心宇发现库页岛的铁桦木后，就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加工铁桦木，给士兵配备铁桦木弓与铁桦木十字弩后，叶心宇研究如何用铁桦木做盔甲。 这刀、斧砍不动的铁桦木一定是最好的盔甲，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叶心宇找到了办法 。 把铁桦木加热到滋滋冒油的时刻，不但能够通过锻打轻微的改变铁桦木的形状，加热后的铁桦木也能够用青铜刀费力的割下一小块、一小块的木屑。 发现了铁桦木这个物理性质，叶心宇就采取先加热后加工的办法，先把铁桦木树干泡在鲸鱼油中，然后点燃鲸鱼油，在这个时候就用青铜锯断开树干。 断开的树干就可以拿到冶炼炉子里加热，加热到呼呼冒烟、呲呲漏油，就把这灼热的铁桦木锯成木板，继续加热铁桦木板，用青铜锤子打出需要的弧度，对多余部分用青铜刀切削。 就是非常废青铜锯，在灼热的条件下，锯子很快就报废了。 而加热铁桦木流出来的树脂，就是粘贴能力最优的铁桦木胶，有了铁桦木胶，对于盔甲的拼接、修补都非常方便。 叶心宇手里并没有工匠，只有一百人的战士里，汉族战士有二十几个，这些汉族战士在来到库页岛上，第一次与阿伊努人的战斗中就让叶心宇失望。 如果同样是被射中一箭，索伦战士连哼都不哼一下，看都不会看自己的伤口，索伦战士会专注的去找射击的人，然后就去杀死他。而汉族战士会叫声连连，会更关注自己的伤情。 没有工匠的叶心宇干脆就让这些汉族战士做工匠。 在生产中，汉族战士更能发挥自己的作用。有了这些工匠，就做出来了铁桦木盔甲，不合身也没有关系，哪里不合身就加热锻打那里，大了就加热切削、小了就加热粘贴，叶心宇得意的穿上了一身的铁桦木盔甲。 防御能力一点也不比青铜盔甲差，重量却轻了太多，铁桦木的重是与木材比，如果跟金属比还是轻的。 又轻、又透气、又合身，就是没有金属的光泽，但是在战场上、尤其是骑兵，重量的减少意义重大。 飞剪船来到库页岛，来到囊尔哈城，叶心宇心花怒放，穿上一身的铁桦木盔甲去迎接。 飞剪船靠岸，阿伊努人、赫哲族人、尼夫赫人这些库页岛原住民都出来看热闹，这些库页岛原住民古老的传说中就是，大明那高大如山丘的船来到库页岛，给库页岛人送来了钢刀、布匹、铁锅…… 部落首领们纷纷背着自己的青铜大斧，来到海边。 来到一个人口三万的城，元老院是有所准备的。 北明唯一的乐队带来了、北明的滑膛后装炮也带来了。 元老院、士兵伫立船头，然后就是三声炮响，轰轰轰…… 炮声响过，长号手与短号手吹起了铜号。 长号手短号手吹奏的是《检阅进行曲》，号手吹奏完成后20名弓箭手手持锰钢十字弩，射出20支响箭…… 完成这一系列操作之后 元老们才缓步走上海岸。 第137章 囊尔哈城的街道主任 谭启明带着李定军急于来库页岛就是因为铁。 北明现在唯一的铁矿在巴兰河铁矿镇，巴兰河铁矿镇冶炼的铁，也只能满足松嫩平原地区的需求，而钢的出产量连松嫩平原东区都不够用。 巴兰河铁矿有几千万吨的储量，整个小兴安岭铁矿区也只有3亿吨的储量，而库页岛有44亿吨的优质铁矿石。 即使到了后世，库页岛优质的铁矿石也没有开发，所以谭启明也不知道这些优质的铁矿石埋藏在哪里，所以需要堪舆师李定军前来库页岛。 库页岛要建立北明最大的钢铁冶炼中心，要满足整个远东地区的钢铁需求。 而没有钢铁，努尔干只能建设成为一个城寨，根本不能建设成为一个文明的大都市。 索伦战士看见谭启明，就大声欢呼他们的莫日根，赫哲族人才知道莫日根真的来了。 知道莫日根来了，这些赫哲族人部落首领，纷纷要敬献给莫日根礼物，而他们最珍贵的礼物就是，他们从叶心宇的库页岛都督府领取的青铜大斧。 叶心宇的库页岛都督府也是严禁跪拜的，赫哲族部落首领们就走到谭启明面前，高呼着莫日根，单膝跪地，双手高高的举起他们要奉献的青铜大斧。 对于赫哲族人 ，谭启明是满怀敬意的，这是一个勇敢到差一点就灭亡的民族，这是一个善良到每一个乞丐、流浪者都能在赫哲族人那里吃饱的民族，这是一个博爱的民族。 美国人、俄罗斯人、日本人的远东旅行记里，如果你艰苦的走在远东森林里，如果你发现一个赫哲族人的狩猎小屋，那么你得救了，即使是赫哲族人遗弃的狩猎小屋，也肯定储备给后来人的食物、干柴、常用的工具，赫哲族人是利他人的民族。 谭启明急忙扶起这些朴实的部落首领，拉着他们的手在叶心宇的带领下，大家一起去都督府。 都督府的木板牌匾已经在风吹雨淋下，字迹模糊，谭启明、元老们看着这牌匾，谭启明就建议叶心宇，都督府的牌匾就应该用青铜大字，用青铜铸造大字做牌匾。 说是都督府，就是一个比较大的木刻楞，摆放几根松木原木做凳子，桌子是根本没有的，墙角有一张床是叶心宇临时休息用的。 有样学样，尼夫赫人、阿伊努人部落首领也纷纷要敬献礼物，阿伊努人部落首领还是有一些好东西的，阿伊努部落首领要敬献倭刀、丝绸，那些都是他们用金沙从日本和人那里换的，一把倭刀付出的金沙要比倭刀都重。 尼夫赫人的礼物让尼夫赫人羞愧，有的尼夫赫首领，连青铜大斧都没有，只好羞愧难当的拿出一袋金沙或几块金块…… 谭启明拒绝了所有的礼物，谭启明让叶心宇告诉库页岛原住民，北明的各级官员永远不允许收取任何礼物。 元老院开始颁发给原住民礼物以及职务。 原来大明囊尔哈卫在库页岛设立十个百户。原来的十个百户部落，任命为囊尔哈城不同的街道主任，发钢刀两把、钢矛两只、锰钢弓一张、箭20只，鹿皮靴子一双、羊毛呢上衣、裤子个一，羊毛线围脖一个，鹿皮帽子一顶、鹿皮手套一副。 没有原来囊尔哈城百户部落，部落200人以上的，任命囊尔哈城街道副主任，发钢刀两把、钢矛两只，锰钢弓一张，箭20支。 200人以下部落，发钢刀一把，钢矛一支，任命街道小组长…… 欢呼、欢呼……不间断的欢呼，这可是钢刀啊，这可是羊毛呢裤子啊、这钢弓也太有力了……赫哲族人、尼夫赫人、阿伊努人任命了职务、领到了物资都激动、高兴的欢呼。 这样的欢呼曾经响彻库页岛，就是大明使者亦赤哈来的时刻，只是库页岛原住民还记得，而大明王朝遗忘了，后世的中华民族也遗忘了。 什么是民族的伟大复兴，让库页岛原住民对中原人的欢呼响彻云霄。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 谭启明不由想起、不由回想那后世的七子之歌，尽管后世的七子之歌中并不包括库页岛，但是库页岛无疑是中华民族失去的，最珍贵、最美好的部分，是中华民族最为锦绣的山河。 后世肤浅的金融民工突然就泪流满面。 库页岛是是中华民族的，谭启明挥舞手臂高呼，索伦战士、元老们也挥舞手臂高呼，库页岛是中华民族的…… 谭启明抽出自己的手枪，北明只有谭启明把这个武器叫手枪，元老们抽出自己的手炮，大家一起对着天天清空了弹夹。 刚刚任命的街道主任、副主任被留下来，叶心宇与几个阿伊努人、赫哲族人做翻译，谭启明、元老们要与原住民部落首领沟通一下。 一路上，看见乌苏里江东岸、鞑靼海峡、日本海、库页岛的锦绣山河，谭启明突然感觉自己的狭隘与愚蠢，自己怎么就这样急火火的建什么都城啊、急火火的立国啊、急火火的去开发马加丹地区的银矿啊…… 这些都是愚蠢透顶的想法，马加丹的银子也不会跑、库页岛的铁矿石也不会跑、而罗刹人是会跑来跑去的，这世界所有的民族都有一个最糟糕的命运，那就是与罗刹人做邻居。 罗刹人最是贪婪 罗刹人会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只要你有病，就一定要你命。 罗刹人从来就没有规则，签到《尼布楚》条约时刻，罗刹人说这次永久解决边界争端，然后就是《勘分西北界约记》、然后就是《爱辉条约》、然后就是《北京条约》…… 只要你有病，罗刹人就会与你重新谈边界问题，除非你永远没病。 穿越一回，打击罗刹人才是最根本的事、最核心的事。 看见那些穿越，要么急火火去北京坐龙椅、要么急火火去下扬州寻美女，这些享受，就是在后世砸大把银钱，也能得到类似的效果，干嘛要穿越一回。 自己穿越了，就与那不讲道理的罗刹人去讲讲道理。 第138章 库页岛支队 在库页岛都督府的木刻楞里，元老院元老们与诸位街道主任、副主任一起欢声笑语。 尤其是鄂伦春人、赫哲族部落首领，他们与索伦人的语言类似，完全可以沟通。 呼图刺、青山塔、鱼塔与赫哲族一起追寻他们先辈的交往、先辈的通婚……于刚立好奇那些满脸毛发，矮壮、矮壮的阿伊努部落首领。 谭启明最后给大家讲，我们不能等待罗刹人来屠杀我们，罗刹人一定会来屠杀我们，罗刹人会杀死库页岛所有的男人、孩子，罗刹人会祸害所有的库页岛女人，罗刹人已经来到了黑龙江上游。 在北明，有200个罗刹人火枪兵被我们杀死了199个，逃跑了一个，那个逃跑的罗刹恶魔就是斯特罗甘诺夫。 斯特罗甘诺夫有一支庞大的家族军队，斯特罗甘诺夫将率领他的军队，来库页岛烧杀抢掠，我们不能等待那些苦难的时刻到来，我们要团结起来，拿起来武器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谭启明激昂地说道。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火，点燃了在场每个人心中的斗志。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有人问道。 谭启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要组织起岛上的所有力量，训练士兵，我们不能等待灾难到来，我们要去罗刹人的土地都与罗刹人战斗。 我们北明已经生产出来很多先进的武器 ，我们北明将用这些先进的武器武装库页岛原住民。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一场紧张的备战工作在库页岛上展开了。 人们积极训练，元老院与叶心宇商量，决定组建一支库页岛支队，库页岛支队北明从近卫支队中抽调60人做基层军官，库页岛支队由200鄂伦春人、200赫哲族人、200尼夫赫人、200阿伊努人组成。 860的库页岛支队由叶心宇做支队长，训练形式是以后世海军陆战队为标准。 库页岛支队今年春天组建完毕，今年秋天以前白杨木镇兵工厂负责完成支队装备，叶心宇负责完成训练。 装备要配备青铜滑膛后装炮两门、迫击炮5门，锰钢滑轮十字弩100张、铁桦木十字弩500张，乌钢盔甲20套，青铜盔甲500套，海象皮甲300套。 战士每人手榴弹两颗，钢刀一把，长矛一支、短矛五支。 重点训练长途奔袭的能力，库页岛支队训练完成后将奔赴几千公里，沿黑龙江逆流而上，完成对尼布楚的突击、包围、攻坚作战。 尼布楚战役完成以后，库页岛支队将急需前进，尼布楚后的目标整个乌拉尔山脉西部地区。 谭启明对库页岛原住民部落首领讲，这将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将载入史册的战斗，这将是为整个中华民族解决数百年后，上当吃亏的战斗，这将是改变库页岛原住民悲惨命运的战斗。 为了库页岛原住民的未来、为了整个中华民族的未来，我们必须收服尼布楚，砍掉一个来到亚洲的罗刹恶魔的脑袋。 所以库页岛的鄂伦春人、阿伊努人、尼夫赫人、赫哲族人要把最勇敢的战士加入到库页岛支队中。 其实，库页岛都督府是空空荡荡的，库页岛都督府所有的工作只有叶心宇一个人。 来库页岛的一百远征军战士，23个汉族战士现在都是各个工厂的厂长，77名索伦战士都有两个身份，一天是在分配的部落里指导工作，要向工程师一样指导建房、要向教师一样指导学习、生活…… 一天回都督府指导军队训练，叶心宇组建一支一千人的部队，这支部队主要是库页岛鄂伦春人与赫哲族人，尼夫赫人与阿伊努人不多，组建这支部队是准备支援北海道。 叶心宇与孔辉约定，孔辉在大河川如果遇到强敌，叶心宇的一千部队就渡海驰援。 叶心宇在有限的资源里，紧张、努力的训练部队、配备武器。 一千部队也只是有一千支青铜长矛，铁桦木十字弩一百八十张，海象皮盔甲两百三十套，另外就是原来一百远征军战士是全套的青铜盔甲、长矛、短矛、手榴弹。 原住民部落战士都自己有弓，就把原住民战士都箭镞都换成了青铜箭簇。 组建库页岛支队后，库页岛就已经有两支部队，合计1860人，物资、干部都是缺口巨大。 以后白杨木镇兵工厂的生产，无论如何是不能满足今年军队装备。 白杨木镇兵工厂最优秀提供装备、物资的是辽东游击一支队和辽东游击第二支队。 然后就是阿什哈达城堡的武装与前郭尔罗斯支队。 拥有3000人的阿伊努人解放军需要大量武器、伯力地区的达胡支队也是没有一点武器装备。 在库页岛都督府，会议结束后，元老院依旧在商讨今年工作的安排、布局。 元老院元老、列席参加的谭启明、叶心宇，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囊尔哈城，三万多人口的囊尔哈城即是北明最大的城市，也是北明最落后的地区。 库页岛南部是整个北明最适合农业、畜牧业、渔业都地区，这里是整个北明气候最温暖的地区，也是北明最缺少人才的地区。 相比伯力地区也缺少人才、缺少干部，但是伯力地区的达胡人已经是一个农业民族，达胡甚至比白杨木镇的索伦人、铁骊部人更先进，而库页岛原住民都是最简单的渔猎民族，库页岛原住民中一些充满宗教仪式的渔猎，这也就是在库页岛，这个星球渔猎资源最丰富的地方，那种低效率的渔猎在其他地方都会饿死。 渔业资源丰富，让囊尔哈城的肉类加工厂繁忙，3万人就依靠雪鱼、海象、鲸鱼、海带获得食物。 从海里宝城获得的青铜连最基本的工具都满足不了。 各种生活物资匮乏，这是一个从原始社会进入文明生活的跨越，需要的东西太多了。 解决库页岛迈入现代文明社会，依靠大陆源源不断的支持，更需要库页岛原住民自己做出巨大努力。 谭启明建议元老院在库页岛马上投入建设的项目。 第一就是钢铁厂，明天就联合各个部落首领，由李定军负责勘探找矿。 第二就是搞农业开发，说服尼夫赫人的反对，搞出几百亩的示范农田。 第三就是畜牧养殖，引进牛马羊猪，库页岛不能单独依靠渔业。 这些元老院是同意的，叶心宇也是急需的，可是哪里出人？冶炼工人、农夫、牧民从哪里出？ 巴兰河铁矿镇可以抽调200个熟练工人，而农夫已经全部到伯力地区，合格的汉族农民全部到伯力地区都不够用 ，而牧民在胜利镇到盐碱村、白银村的松嫩平原上，目前已经是勉强够用，也没有多余的牧民。 只能从努尔干抽调汉族农民、蒙古族牧民，而努尔干本身就人力不足。 第139章 李满仓的感触 清晨，库页岛都督府又一次举行大会，这次会议是李定军要求召开的。 堪舆相地师傅李定军要负责找到库页岛的铁矿。 把各个部落首领集中起来就是了解一下库页岛的基本情况。 李定军不断的提出问题，向各个部落首领咨询。 李定军带了铁矿石、铜矿石标本，就问部落首领那里有这样的人石头。 相地术有:草茎红而美丽，下有铅”，“草茎黄而锈，下有铜”，“山上有葱，下有银；山上有荆，下有金；山上有姜，下有铜锡”， 上面有丹沙，下面有黄金，上面有仁石，下面有铜和金，上面有陵墓石，下面有铅、锡和紫铜，上面有赭石，下面有铁。 李定军就仔仔细细的向部落首领们询问，那里有这些植物、那里有这些石头…… 咨询会议整整开了一天，会议越开，李定军越兴奋，李定军已经预计到，库页岛有丰富的金、银、铜、铁、锡、铅资源。 而元老院要求的是铁矿石。 看着这黑色的，比较重的，闪烁着星星点点金属光泽的铁矿石，不是一个部落、有十五个部落说他们那里的山上就有，这十五个部落都分布在东萨哈林山脉上。 元老院决定第二天就去实地勘验。 叶心宇造了北明最多的船。 尽管工具简陋，叶心宇只有最简单的青铜工具，但是叶心宇却造了最多的船，因为库页岛造船厂有一万人在造船。 依靠着库页岛无边的原始森林、依靠最优秀的粘合剂铁桦木胶，依靠鲨鱼皮风帆，库页岛造船厂在一万多人的忙碌下，已经造出了飞剪式福船5条，渔船8条、捕鲸船5艘，小型近海渔船30艘。 叶心宇要有一次运输2000人的能力，毕竟倭寇凶残，叶心宇要有一次运输士兵渡过宗谷海峡去大河川2000人的能力。 飞剪式福船是海里宝造船厂的出品，而库页岛造船厂的技术工人都是海里宝造船厂来的。 元老院元老、谭启明、李定军、叶心宇与十几个部落首领，勘探队员、汉族工匠、索伦战士一行人分乘两条飞剪式福船出发。 穿过宗谷海峡向北，沿着库页岛海岸航行，一边是浩瀚的太平洋、一边是郁郁葱葱的东萨哈林山脉。 从库页岛东海岸一直到鄂霍茨克海，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明太鱼渔场，飞剪式福船向北航行，右边有大群、大群的明太鱼与喷射水柱的鲸鱼，而左边海岸上是成群结队的海豹、海象。 从库页岛东海岸到鄂霍茨克海的明太鱼产量有多大，在谭启明所在到后世，在中国人口已经达到13亿7千万，在中国每一家生鲜超市里，都有来自这里的明太鱼。 李定军与同行的汉族勘探队员、工匠双眼发直、眼珠子锃亮的看着鱼群，看着海豹、看着海岸上无边无际的森林…… 这可都是肉食，这些肉食只有那些地主老财在年节时刻才能吃到，普通人一辈子也吃不到几乎。 那森林是多少柴火、多少木材？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 一个勘探队员突然嚎啕大哭，大声呼叫冤枉啊、冤枉。 跪在船甲板上，对着南方咚咚叩头。 勘探队员姓李，叫满仓，中原人有太多的人叫满仓的，寄托在中原人对食物无限的向往，也是满怀对缺少食物的恐惧。 虽然叫的是满仓，可是家里的粮仓别说满了，往往一颗粮食都没有。 如果没有兵匪的祸事，依靠野菜、榆树钱、草子就和一点杂粮、米糠，人还是饿不死的。 尽管草根、树皮难以下咽，为了活下去，总是要咽下去的。 而来了兵、来了匪就活不下去了，兵们、匪们会抢走家里仅有的一点杂粮米糠，然后就是只能吃树皮、野菜。 野菜根本就不够吃，当村子里的人都去吃野菜，野菜很快就被吃光了。 剩下就是吃树皮，榆树皮、柳树皮虽然也没有什么营养，但是味道寡淡，切碎了煮一下 ，还是能吞咽下去的，杨树皮、槐树皮就不行了，太苦、太涩，根本就吞咽不下去。 树皮吃上一个月，人就瘦成干柴，皮肤包裹着骨头，一点力气也没有。 但凡用一点力气人都会昏迷，而更糟糕的就是，这个时候身体机能已经衰竭，再也没有力气吞咽下去树皮，就是拼死命吞咽下去树皮，但是消化道机能已经完全丧失，便不出来，不是饿死、就是憋死。 李满仓一家生活在山东汶水河边，汶水河边的每一块田都耕种了千年。 最勤奋的人民耕种着最肥沃的土地，而结果却是饥饿、饥饿…… 几千年耕种下来、繁衍下来，人多地少。 所有的能够种植的土地都开垦成良田，只剩下那些没有土壤的石头山坡。 柴米油盐酱醋茶……汶河边、在古代中国，排第一位的是柴，没有柴。 饭一顿不吃就饿，而树长成要许多年。好年月要柴烧饭，坏那年月剥树皮哄骗饥饿，汶水河边已经没有树。 不但是汶水河边是这样子，就是整个中原地区，一天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柴。 中原百姓的柴只是煮饭的，从来不会用于取暖，冬天不管多么寒冷，能烧柴取暖的必是官宦、富豪之家。 普通百姓就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中原，平原没有山林、沃土树木罕见，即便是到了后世，谭启明在中原旅行，在整个华北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地区，那些适合耕种的土地上，只要看见一株千年以上的树，那么这棵树肯定是属于一个寺庙或道观的，中原平原地区就没有一片历史上残存一片小树林。 汶水河上游是沂蒙山，去沂蒙山担一担柴要走50里，到青州城，一担柴能卖60文铜钱。 柴都是要去皮的干柴，六十文铜钱可以买一升米，就是一斤二两米，一斤二两米参杂野菜、米糠是勉强让一度日的，可是60文铜钱是要有成本的。 柴最在中原是最重要的，就催生了一个自由职业樵夫。 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并没有研究过古代中国的樵夫。但是可以从文人墨客的只言片语中管中窃豹。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渔樵不分，自由职业能打柴就打柴，能捕鱼就捕鱼，或者一边打柴一边捕鱼。 在青州，最富贵之家是烧炭的，普通百姓才烧柴。 一担柴虽然可以卖60文，但是规矩是要遵守的，每一片山林都不是可以随意索取的。 首先是村里的甲长，没有无主的山林，就是五百里沂蒙山，也是有人管的，你去砍柴的那座山，附近村子里的甲长就负责看护山林。 县丞会交待里正、里正会交代甲长，树是不能砍伐的，砍伐大树需要县丞的允许。 但是每一年都可以有两次清除杂草、杂树的活动，一次是冬天炼山、一次是秋天残伐。 这些活动其实都是要樵夫完成的，炼山与残伐就是清除树枝、砍伐不成材的劣树，就是樵夫的义务劳动。 樵夫守着炼山、残伐的规矩是不是就妥妥可以养家糊口了，还差许多。 甲长家里也是要烧柴的，一个月要给甲长家送两担柴，给甲长送完了柴，甲长就把李满仓的名字上报给里正。 于是又要给里正家一个月送两担柴。 这就解决进山砍柴的问题。 担柴进青州城，进门要一文铜钱的孝敬，县衙户房是管理国有资产的，山林在县衙分工上归县丞管理，县丞家是不烧柴的，县丞家里烧炭，烧炭的县丞不会为难樵夫，但是还是有杂官可以拿捏樵夫。 能够拿捏樵夫的税课司与河伯所。税课司大史是从九品的官员，负责全县的税收工作，相当于后世的税务局长，也不压榨到樵夫身上，也不是税课司大史清高，实在是看不上哪几担柴。 税课司大史看不上，帮闲看的上，在税课司打杂的帮闲是要烧柴的，要有一个税课司帮闲罩着，代价是一个月一担柴。 河伯所看似与樵夫无关，河伯所管理全县的河湖，相当于后世的水务局，河伯所的帮闲会说樵夫砍柴坏了水系，要么给一担柴要么就换一个山头。 一个月要交出六担柴、30文进城钱，才能在安稳的砍柴、卖柴。 第140章 李满仓的感触2 从沂蒙山到青州城，李满仓是一个有理想的樵夫。 李满仓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够开窑烧炭。 一篇《卖炭翁》让后世天下都知道烧炭卖炭人的辛苦与可怜，然而能够烧炭卖炭已经是樵夫界的精英。 炭不但贵而且轻，一担柴60文铜钱，一担炭要就是400文铜钱，烧炭虽然辛苦，但是收入会大幅度增加，起码可以吃饱杂粮米饭。 而要开窑烧炭就要上下打点，给柴是不成的，要银钱。 要在沂蒙山开窑，山林所在村子族长、甲长、里正每一个人都得一两银子，这就是三两银。 河伯所大史要给二两银，税课司大史要二两银。 还要孝敬县丞上好的榆木炭两担。 年轻力壮的李满仓 一边在青州城卖柴，一边向老樵夫打听如何开窑烧炭，就听着老樵夫娓娓道来。 开窑烧炭要打点7两银。 满仓有一些吃惊，但是也有了希望，只要让开窑烧炭就成，银钱慢慢积攒。 一担柴60文这是樵夫的行规，李满仓也不敢破，但是李满仓可以在一担柴里多加5斤柴。 这样李满仓的柴卖的非常快，很多老主顾都买李满仓的柴。 渔樵不分，李满仓一边砍柴，一边捕鱼。进山前在汶水里下一个荆条编制的鱼笼。 捕到小鱼就自己吃了，打打牙祭解解馋，但凡巴掌大以上的鱼 就在青州城里卖了。 在青州城里鱼根本不值钱，一斤鱼也就卖上十文铜钱，李满仓有时候能用鱼笼猫到二、三斤鱼，又多了几十文收入。 李满仓还会编筐、编篓，李满仓用去皮柳条编的篓都可以乘水，就是这样的筐、篓、簸箕，李满仓卖十文铜钱一个。 李满仓还有一秘密的赚文钱的办法，就下雨候 在汶水河边捡石头，汶水河边有玛瑙石，一块成色不错的玛瑙石可以卖上二十文。 砍柴、捕鱼、编筐挝篓、捡石，积攒的铜钱越来越多，这些铜钱都是抠抠搜搜的从口粮里攒下来的，要是放开吃饱，一个铜钱也是攒不下来的。 在青州城东市一起卖柴的老汉就笑话满仓，叹气连连，老樵夫告诉满仓，谁年轻的时候不想开窑烧炭，老汉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老樵夫告诉满仓，安安心心的砍柴，有了几个文钱，就该吃吃该喝喝，攒着、攒着就攒出祸事来。 小门小户的贫苦人家，就世世代代守着贫苦就能安生，真要开成了窑、烧成了炭，赚了银钱.。 那些族老、甲长、里正、衙役、帮闲……就是有一个要贪你的银钱，你就是死路一条。 满仓并不听从老樵夫的话，满仓以为这是老樵夫对自己失败人生的推脱。 一个月30天，满仓要免费送出6担柴，一天连砍柴再送柴 也就是只有一担，这样六天就是没有收入的。 还剩下24天，总有天气恶劣的时候不能出去砍柴，这样能有20天就不错了。 20天砍20担柴，能卖1200文铜钱，就是一两2钱的银子。 满仓一天吃两顿饭，一顿饭放开吃要吃米两斤，是不敢放开吃到，饭是一半杂粮、一半野菜 好歹够一斤填饱肚子。 就是吃半饱，一天最少也得两斤米，一个月就是60斤米 明制就是5斗米。 青州城米价在大明并不贵，一担杂粮价格是白银一两二钱。 5斗米就是600文铜钱。盐是要吃的，不吃盐干活没有力气，一个月盐要吃半斤，要25文，菜油也多少要吃些 一个月也有半斤菜油50文。 一个月打发肚皮就需要最少675文铜钱，者还是吃个半饱到状态。 进城要给值守的士兵25文铜钱，整天进山最费鞋底，鞋是自己老婆妈给做的，没有工钱，但是要买一些碎布，一个月也要50文铜钱。 杂粮面也要买一些，进山砍柴有时候没有两张煎饼扛一下，都背不动柴，杂粮面节省着，一个月也要用十斤，就是150文。 满仓每个月都奢侈的消费一回，就是在食铺买两个大白面馒头加一碗蛋花汤，要35文。 自己平时就住在山里的窝棚里，一个月回家一次，看看老爹老妈、哥哥嫂嫂，给老妈碎布钱50文，孝敬钱30文。 砍柴最费柴刀，一把好柴刀要500文铜钱，一把斧头要450文铜钱。 每个月满仓都要把柴刀、斧头去打铁铺让匠人回火、加钢打造一回，要用70文铜钱。 满仓一个月活下来要支出1035文铜钱，一个月必须砍26担柴，打点6担柴，销售20担柴1200文。 这样满仓每个月能结余165文铜钱。 如果雨雪的天气多了，一个月卖不上20担柴，满仓第一就取消大白馒头与蛋花汤，其次就是减少杂粮煎饼，反正要节约出165文铜钱。 从春到秋，鱼笼总是有一些收获的，鱼笼的收获一个月也能卖上40文左右。 鱼笼的收获对于满仓是意外之喜，这40文就多买点油、盐，比较多一点油盐的食物更加美味。 一个月攒165文铜钱，一年就是1985文铜钱，几乎就是2两银，一年攒2两银，五年就是十两银，有了十两银大点，自己就能开窑烧炭，自己就能吃饱饭。 到那个时候，一个月一定要吃两回大白面馒头喝蛋花汤，不吃三回。 少年满仓在汶水河边努力的奋斗，睡梦中都会露出笑容。 第141章 李满仓的感触3 李满仓的森林小屋在一处高高的山崖下，沂蒙山区是岱崮地貌，很多山顶平整而四周崩塌，就形成一个岱崮 ，比如后世着名的孟良崮。 岱崮山区都多是石灰石山区，土地贫瘠并适合植物生长，只有耐贫瘠的麻栎树、刺槐树能够在这里成林，还有一些崖柏在岱崮的山崖上挣扎生存。 而杨树、柳树、楸树都只能在山间的河谷中生长。 而松树、柏树在坡度较缓的山坡上。 向南的缓坡上经常有盛开黄色花朵的连翘，连翘是一味中药，具有清热解毒、驱瘟解散、降热除湿等多种功效。 樵夫一定要有连翘的，春天摘连翘的花，凡是感冒发烧、咽喉肿痛就熬上一大海碗连翘花茶喝，樵夫是不能看病买药的。 秋天就摘连翘的种子，可以去昌乐、临朐的中药铺子售卖，一斤连翘种子20文铜钱。 李满仓要采摘很多连翘花、连翘种子，不但可以卖十几文铜钱 ，还要给爸爸妈妈、哥哥嫂嫂一些，庄户人家也是不敢看病买药的。 小屋也不是李满仓的小屋，这是上一辈樵夫的小屋，小屋被遗弃了，也不知道上一个樵夫是死了还是走了。樵夫这一个职业群体都默默无闻，而消失一个樵夫就更加默默无闻。 李满仓家里的田太少 ，只有5亩薄田，4亩半田都是种麦，半亩田种棉，只是在田头种一点豆、一点麻，一亩田打麦两担一斗，四亩五分田一年只种一季麦，打麦九担四斗五升麦，半亩棉能打棉花50斤 ，田头的豆能打八斗，田尾的麻能打30斤。 全家五口人，田要缴赋人要纳税，缴饷、练饷、辽饷、河泊银、炼山银…… 自己家的五亩田，平常年景纳完税赋，能余下五担麦、八斗豆，三十斤麻，还有20斤麻子。 五担麦、八斗豆是不够一家人吃的。的，五担麦就是600斤，留下20斤麦过年时候磨成细面18斤，9斤细面蒸贡果祭祀祖先，9斤细面做扁食。 剩下的580斤麦要，要卖一担麦换2两银。 这二两银要买破损的农具、一年的食盐、还要买一匹布，破损到遮不住屁股的衣服总得补。 剩下的麦去粮铺换杂粮，换高粱米、小米、赤豆，能换900斤杂粮。 八斗豆要用四斗豆做酱，酱是全年煮菜，四斗豆去油坊换油，四斗豆换四斤油，这四斤油就是一年的食用油。， 棉花50斤要放线 ，50斤棉花能纺48斤纱线，纱线能泵米、能泵布，是家里的现金流，一斤纱线能泵三升米，一斤纱线能泵米三升，十斤纱线能泵布4尺。 三十斤麻也要纺成麻线，麻线编麻袋，4斤麻线可以编织一条麻袋，三十斤麻能编织7条大麻袋与一条小麻袋。 到秋天纳粮时节，县城仓库的仓大史会收购农家的麻袋、土筐、簸箕，一条麻袋50文，一个土筐十文，一个簸箕15文，李满仓一家就编土筐、编簸箕 ，加上卖7条麻袋，一个秋天能从仓大史那里赚一两银。 5亩田是不够一家人种的，就佃了5亩固顶田。 固顶田就是岱崮山区那些山顶上的薄田。上固、下固要攀岩崖，既辛苦又危险，而更困难的是固顶没有多少水，一但遇到干旱就会大幅度减产甚至绝收，所以种固顶田风险很大。 也不敢在固顶田上种麦，只能种最抗旱的作物谷子。 谷子产量低，固顶田即使风调雨顺，一亩田也就打谷子150斤，150斤谷子可以碾米120斤。 谷子还有一亩400斤的干谷草，干谷草是驴、马、骡子的饲料，一文两斤，一亩田的谷草可以卖200文铜钱。 佃的田要给东家交田租，一亩田80斤小米，一百斤谷草。 剩下的才是自己家的。佃田五亩辛苦一年，可以收获200斤小米 ，1500斤谷草。 汶河流域的小米最扛饿，春种、秋收，农户人一定要吃几顿小米干饭，才能顺利完成农活。 1500斤谷草能卖750文铜钱。 杂粮加小米全家的口粮已经有一千一百斤。 另外还有谷糠160斤，谷糠也是好东西，灾年谷糠就是粮食，丰年谷糠才是饲料。 有了谷糠就有饲养几只鸡，野菜切碎洒一点米糠就是鸡饲料。这几只鸡是一家人的人情走动使用的，一年到头，自家的族人要送一只鸡的，每年从仓大史那里赚一两多银子，也是要送一只鸡的，佃财主家的固顶田，过年也是要送一只鸡的。 几只母鸡下蛋也是不能吃的，村里、族里有婚丧嫁娶的，没有银钱，就送几十鸡蛋。 家徒四壁，这是中原王朝农夫家庭千年一致的。 草顶泥墙的小房子。一个17世纪的农户人家，除了土地最贵重的家产就是棉被、铁锅与几件铁农具。 一架曲辕犁、两把镐头、两把铁掀、一把钉耙、四把锄头、一把砍柴刀、一把斧头……这就是一个农夫一生积蓄的全部财产，中国古代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只盼望着风调雨顺、只盼望着天下太平，一样不顺 ，家里根本没有抗拒任何灾难的能力，天灾来了就饿肚皮、人祸来了只有拿命抵。 天启年间，一年大旱，全家五口人拼命从汶河担水浇灌5亩田，麦子、棉收获还是减产不少，但是固顶田却只打了一半谷。 五亩的固顶田没有办法浇水，只打了350斤谷，350斤谷碾出了280斤小米，谷草也只打了700斤。 5亩田要缴田租400斤小米，500斤谷草。主家宽宏大量，说遭了灾，一亩田一百斤谷草就免了，只要80斤小米就成。 李满仓父亲跪谢了主家，缴了280斤小米后 还欠主家一担小米。 灾年米价又贵，卖麻袋、土筐、簸箕得一两银子只买了五斗米。将这五斗米还给主家后，还欠五斗米。 主家又宽宏大量，灾年就先欠着，五斗米折银一两，就让李满仓老爸在一个一两银的借据上画押，有甲长、族老做证。 借据上写明 ，欠银一两，年息5分，一年一结…… 欠了一两银 家里的口粮也严重不足，只好给甲长、里正送了两只鸡，让李满仓进山砍柴做樵夫了。 第142章 李满仓的感受4 家里的口粮不足，绝对是吃不到春天，农家最恐惧的就是在冬天断粮，春天、夏天、秋天农家都不怕断粮，在春天、夏天、秋天断粮就可以吃野菜、树皮、树叶、草根…… 这次家里的粮食是熬不过冬天的，在冬天里，只能吃树皮，而饥寒交迫时候让剥树很危险，没有食物就血糖极低，这样的人进山剥树皮 ，很容易就回不来了，低温让低血糖的人迅速休克，而在寒风中休克一定会冻死。 满仓爸爸只好继续抓自己家不多的鸡，给族长、甲长送去，要满仓出来做樵夫。 于是满仓就来到山林里做了樵夫。 每个人都是历史浪涛里的一粒沙，满仓是聪明而有理想的樵夫，满仓很快就明白了山林、树木、柴。 片麻岩上的树更粗壮、而花岗岩上的树就弱小，石灰石山崖的洼地里就一定有深深的水潭，而那些水潭就是捕鱼的好地方。 尽管满仓并不知道这些岩石的名字，但是却了解了这些岩石与植物的特点。 柳树、杨树、楸树的树枝砍的柴，既好砍伐、也比较轻便，还容易点燃。可是青州城里的人都不愿意买这样的柴，不耐烧。 青州城里的人都愿意买栎树、柏树、榆树、槐树的柴 ，这些树枝砍的柴耐烧。 爬上大树砍树枝，把树枝拖回自己的小屋前晾晒，晒干后，清理成一根根柴。 榆树、槐树、栎树、柏树枝60斤捆成一捆，两捆柴就是一担柴120斤，另加五斤杨树、柳树枝的柴给客户做引火柴。 从小屋担125斤的一担柴，去青州城要走30里路，这是最辛苦的。 一根榆木扁担，担柴的扁担必须是榆木扁担，榆木扁担不但结实，而且有良好的弹性。 怀里揣着一张煎饼，一葫芦水，才能出发。 肩膀上放着垫肩，垫肩是妈妈用五层棉布、三层麻布做的，有了一副垫肩，扁担的压力就不觉得太大了。 扁担要仔细的插在柴捆的中间，这样担起来两捆柴才平衡，走起路来才不会摇摆。 寅时出发，天刚刚亮，走出半个时辰，还没有走出山林，山路最难行，羊肠小道绕过山崖、巨石、大树，曲折蜿蜒，担柴要左右腾挪避开山石、树木，人已经开始冒汗，这时候其实才开始，右肩膀也开始酸痛，不能喝水、也不能吃煎饼，担125斤柴都不敢看远方，只看脚下的路，只想一些美好的事来缓解疲劳。 走到卯时，才走到大路上，大路上就好走许多，不用担心脚下的树枝、杂草、石块，也不用躲闪左右的山崖、树木。但是走大路只能溜边走，而柴要前后的担着。 大路宽2丈5尺，夯土为基，上铺沙石，十里有一亭，供行人休息，百里有驿站，传官府文牒，只是到了17世纪，亭多损毁，驿站也破败不堪。 左右两肩换着担柴，这个时候肩膀已经被压的红肿，长年累月的担柴，两个肩膀的肌肉、组织已经增生、病变，形成了两个大肉茧子，坚硬而缺少弹性。 亭子虽然没有了顶，然而石座椅还在，就放下了柴，坐下来休息一会，喝一口水。 行百里路半九十，现在虽然里程上已经走了一半，但是艰难才真正的开始。 体力消耗的力气下降，而腹中已经开始饥饿，煎饼还是不敢吃，吃了就止不住，没有一张煎饼扛着，是走不到青州城的。 继续上路，肩膀已经开始专心的痛，看看前后没有车马行人，就把扁担横过来，让扁担顺着两肩与后脖颈 ，这样两捆柴就左右而不是前后，两个肩膀分担柴的重量，压力少了一半，肩膀的痛疼减轻不少。 横着担柴要留意行人车马，一些车马行人并不好惹，有的看见樵夫的柴捆并不呼喊躲闪，而是直接就是一鞭子打过来 ，轻的把柴捆打的散乱，重的会打的满脸流血。 走到辰时，又一次休息、又一次喝水，煎饼还是不能吃，要到最艰难的时候才能吃。 咬紧牙关，继续前行，距离青州城越近，道路上的车马行人就越多 ，这个时候，满仓已经不能把扁担横在肩上，必须让两捆柴前后方向顺着担，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一个肩膀上，肩膀的痛疼已经深入骨髓。 去青州城是从北向南行，而在车马行人的大道上，扁担只敢放在右肩膀上，这样前后的两捆柴就都在道路的外侧，尽可能的减少了对道路的占用。 满仓吃过不止一次的经验教训，去青州城的大道虽然也不是谁家的，但是太多的人樵夫惹不起，影响了官府老爷的车马、影响了财主员外爷的视线，都会挨鞭子、都会被那些家奴、护院、家丁暴打一顿。 登上祖山，下山就是青州城了。 祖山郁郁葱葱，然而祖山是不能砍柴的，祖山就是明太祖朱元璋童年放牛的地方，人们只知道明太祖的家在安徽凤阳，却不知道明太祖童年放牛的地方却是祖山。 祖山归青州城里的衡王府管，而青州府的樵夫一年有两次可以进入祖山。 就是祖山春天的炼山与冬天的伐劣。 青州城的樵夫都必须参加祖山的炼山与伐劣。炼山三天、伐劣两天，樵夫的伙食是衡王府管，一天两顿大白细面馒头，白菜汤，馒头一顿两个，白菜汤管够.。 满仓能远远的看见衡王府的左右长史，衡王府的左右长史可是大官，正五品的大官，比知县老爷高两品呢。 而衡王府里的长史司工正所的官员，王府工正与副工正会每天监督樵夫的劳动。 衡王府工正与副工正也是大官，是八品与从八品的官员，活干好了，或者工正大人心情好，就放出话来，樵夫可担柴一担。 于是那些清理出来的树枝、灌木、劣树就可以砍一担柴背走。 祖山的柴可都是松、柏，也枝干粗大，是最好的柴。 衡王府官员发话了，满仓就拼命的砍、拼命的背，满仓竟然背了300斤的祖山柴。 只是这样的时候不多，更多的时候，衡王府官员并不发话，王府官员不发话，樵夫一根树枝都不敢动，拿了祖山一根树枝都是死罪。 下了祖山，就到青州城外 ，这个时候满仓浑身疼痛，骨头仿佛都散了架子。 不喝水、不吃煎饼已经坚持不住了。 把葫芦里剩下的水，就着一张煎饼吃喝完，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擦拭一下脸上的汗水，揉揉酸痛的双脚，从怀里拿出来一文铜钱 ，把一文铜钱交给城门值守的士兵，然后就是走进青州城卖柴。 第142章 李满仓的感触5 李满仓终于走进了青州城。 一座青州城半是衡王府，衡王府是另外一个世界。 与李满仓这样的，在饥寒交迫贫困潦倒中挣扎的古人不同，衡王府是巍峨壮观金碧辉煌的。 衡王府完全复制了北京的紫禁城，只是按照规制，比紫禁城面积小一些，宫殿矮一些。 1458年明宪宗朱见深封，7子朱佑挥为衡王就藩青州。 与满仓家5亩田不同的是 ，衡王府有300万亩的土地，而且这300万亩的土地没有任何赋税。 与满仓一担柴60文铜钱更加的不一样，衡王的俸禄是米五万担，银二万五千两。 这些土地只是给衡王的，衡王的儿子们一人继承王位 其余是郡王、衡王的孙子是振国将军、血脉越远就是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他们也要有自己的土地与自己的俸禄。 与李满仓家要缴纳田赋、缴饷、练饷、辽饷不同，衡王府还有一套服务于王府的官僚体系。 一个潘王府就是一个政府的编制与安排 潘王府左长史一人正五品，王府长史司右长史一人正五品。 王府长史司典簿一人正九品。 王府长史司审理正一人正六品，审理所副一人正七品。 审理所典膳正一人正八品 ，典膳所副一人从八品。 典膳所奉祠正一人正八品 ，奉祠所副一人从八品。 奉祠所典乐人正九品，奉祠所典宝正一人正八品，典宝所副一人从八品。 典宝所纪善二人正八品。 良医正一人正八品 良医所副一人从八品。 良医所典仪正一人正九品。 典仪所副一人从九品。 典仪所工正一人正八品，工正所副一人从八品了。 伴读一人从九品。 教授数人从九品。 司引礼舍二人未入流。 王府长史司仓大使一人未入流，仓副史一人未入流。 王府长史司库大史一人未入流，库副史一人未入流。 一个潘王府，归吏部管辖的官员就有30多人，而一个县衙归吏部管辖的官员只有4人。 上面这些官员都是文职官员，王府还要有武陟官员。 潘王府射王府护卫指挥史司 ，设指挥史一人正五品。 王府护卫指挥使司设千户所千户所官两人，正六品。 王府护卫指挥使司设百户二十人 正七品。 小旗官200人，从七品。 王府护卫指挥史司有士兵5600人。 这些吏部管辖的官员、这些武官也要有自己的土地、自己的俸禄。 王府还要有太监十几人，仆妇数百人、丫鬟数百人、仆役一千多人。 李满仓知道自己贫困，但是李满仓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贫困，因为一府青州是供养不了一座衡王府的。 就衡王府这样的潘王府，在17世纪明朝有52座，这些王府里过着17世纪世界上最优渥的生活，与之相反，王府外李满仓这样的百姓却过着17世纪人类最悲惨的生活。 明末中国大约有5千万到一亿人口，大约一百万多人口就有一个潘王，还有郡王、镇国将军…… 可以肯定的是 如果没有朱家宗人口的压榨，17世纪的中国绝对不会出现饥饿，李满仓这样的最底层，吃的每一口米糠、野菜、树皮而节约下来的财富，都变成了朱家宗室餐桌上的美酒、身上的绫罗绸缎。 一个勤奋却不能温饱的国度 ，不是一个值得赞美、怀念的国度，甚至就是一个邪恶的国度。 并不是潘王们有多坏 ，而坏的是制度。 明朝潘王不参政务、不事生产，混吃等死的宗法，让这些潘王、郡王、镇国将军……没有地方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抱负，能够写写字、炼炼丹就已经是最杰出的潘王了。 李满仓从来就没有怨恨过潘王府，李满仓也从来没有怨恨过朱明王朝，李满仓的爸爸妈妈也没有怨恨过，甚至李满仓的爷爷奶奶也没有怨恨过。 拼命的劳动，吃树皮、野草时，他们也只抱怨过老天爷雨下多了、或者少了，皇粮国税是生民自觉的义务与责任 ，为了足额的缴纳皇粮国税，李满仓几代人宁愿吃草根、吃树皮。 明王朝的宗氏管理办法，就已经决定这个王朝的命运，这个王朝能够有两百多年的寿命，取决于人民的忍耐，人民对苦难的忍耐力让王朝得以续命，朱家王朝的邪恶就是，要让朱家所有的子子孙孙都都有压榨人民的权利。 卖柴有两个去处，一个是西市、一个是衡王府，西市卖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衡王府管事要月底结算，管事还会挑剔出柴的瑕疵扣几文铜钱。 王府里，只有下人才用柴，王府的爷都是用炭的，而衡王府郡主下嫁樵夫的故事，在樵夫中流传，所以所有的樵夫都会去王府送几次柴，梦想着奇迹的出现。 满仓不梦想奇迹回出现，满仓的布鞋已经露出了脚趾头，满仓的脸上也在擦拭汗水中变得凌乱，衣裤的补丁一层叠加着一层。 如果满仓有整洁一些的衣裤，满仓也会去衡王府送柴，没有整洁的衣服，也不甘心被王府管事扣几文铜钱，还是去西市划算。 西市是熙熙攘攘而热闹的，走向西市，西市有十街，米市街、草市街、绸缎市街、牛马市街……而柴市街是唯一不收文钱的贫贱市街，其他的市街，进去卖货物要交几文铜钱的。 柴市街。如果你是一个史志的爱好者，那么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城市，在这座城市的历史中，一定会有一条，或几条柴市街或柴草街，这条街为城市完成生民开门的第一件事，柴。 第143章 李满仓的感受6 李满仓进入青州城的柴市，并不能耽搁，在买家审视的目光中要尽快卖掉一担柴。 好在李满仓的柴不是120斤，而是125斤，在栎木、榆木、柏木的柴中，有5斤杨木、柳木的引火柴，很快就会脱手。 得到60文铜钱后，留下20文钱，用40文钱买几斤杂粮，就急急的返回。 还要走30华里路，虽然一张煎饼与一葫芦水都吃喝没了，但是只拿着几斤杂粮还是轻松很多的，到下午申时才回到自己山里的柴屋。 满满的喝两海碗山泉水，就有去山里砍柴，带着斧头、柴刀，由近及远，一棵树、一片山林的砍柴。 树是不敢伐的，就爬上树去砍粗大一些的树枝，把粗大的树枝从树上砍下来，然后把这些树枝拖拽到向阳都山坡上晾晒。 一直砍柴到月上枝头、饥肠辘辘，喝下葫芦里最后一滴水，就到向阳的山坡上 ，把早以前砍伐已经晾晒干透的树枝捆一大捆，这些树枝满是枝叉，要背回来修理小的枝叉，要清理出一担120斤的柴，起码要200斤这样的干透的树枝。 200斤小山一样的树枝把李满仓压都满脸通红、摇摇晃晃，为保持稳定，李满仓必须把腰深深的弯下来，借着月光，耗尽最后的力气，把小山一样的树枝背回来。 樵夫的最后都是驼背的，就是这小山一样的树枝压弯了腰。 躺倒在柴上，李满仓用力的喘着粗气，一动满身的肌肉都会酸痛。 喘匀了气，还要煮一碗杂粮米饭菜粥做今天的晚饭与明天的早饭，一边煮着菜粥，一边借着灶口的火光清理树枝，要把那些干透的栎树、槐树、柏树粗大的树枝，清理成五尺长的干柴，自己只能烧那些清理下来的枝叉。 煮好了杂粮米粥，柴还没有清理完，一定要清理出来一担柴。 清理出来一担柴，吃了一碗杂粮米粥，已经是深夜。 一天的砍柴工作才算结束，而一天一天的，周而复始。 天蒙蒙的亮就要起来，吃完昨天晚上煮的一碗粥，就要担一担柴去青州城，然而天空下起了凄凄沥沥的雨。 柴市街雨天不开，这是北方所有柴市街的规矩，李满仓很懊恼，一担柴60文铜钱的损失是不能承受的。 而樵夫是不能休息都，休息就意味着挨饿，而李满仓又是一个有理想的樵夫，为了能够更早的开窑烧炭，就更加的不能休息。 穿上蓑衣，背上荆条鱼笼，李满仓要在汶水里捕鱼，捕一天的鱼，也许能减少一些损失。 赤着脚把鱼笼放进河里，李满仓就沿着河岸都乱石滩开始找石头，李满仓要找的石头就是汶水玛瑙。 雨越下越大，汶水上烟雨苍茫，雨水冲刷下的乱石滩，每一块鹅卵石都变得光洁，雨水流淌在李满仓的脸上，让视线模糊不清，一会那些乱石滩上的鹅卵石都是暗黑的，一会，一道闪电之下，那些乱石滩上的鹅卵石又都是明亮的。 抹去脸上的雨水，依旧看不清楚，李满仓就弯下腰身，用手一块一块的抚摸那些鹅卵石……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不是一块、而是两块玛瑙石。 汶水的玛瑙石并不好找，更多的时候一天一块像样的石头都找不到，而找到了玛瑙石，又经常遇到的是有瑕、有裂的，根本就没有人要。 找到一块光滑、没有裂痕、瑕疵的汶水玛瑙，去青州城里卖给碾玉匠人，能给二十个铜板，如果玛瑙石大一些、通透一些的，就可以去到青州城的子岗玉坊，能给五十文铜钱的，李满仓急忙把两块玛瑙用河水冲洗干净，这是两块挺透的、红彤彤的玛瑙石。 第144章 李满仓的感受7 不是一块而是两块、不是乱七八糟的的颜色，而是红色的。 明人崇尚红色，红色的宝石是有明一朝最受到追捧的珠宝颜色,两块红色的玛瑙石让李满仓激动的浑身发抖。 李满仓一手握一块玛瑙石，跑上了汶水河边的山岗，四下张望无人，才又仔细的看玛瑙石，的的确确是通透的、红彤彤的，不顾雨水在身上的流淌，李满仓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腿很疼，这不是梦。 青州城柴市街里就流传过红色玛瑙的故事，一个樵夫卖给碾玉匠人一块红色玛瑙石，碾玉匠人给了6两银，而闻讯而至的子岗玉坊竟然出价16两银买走了那块红色玛瑙。 16两啊，这是一个樵夫永远不能企及的财富，哪怕就是十两银，李满仓就能够打点好族长、甲长、里正、河泊所大史、税课司大史，打点出7两银就能开窑烧炭。 幸福的突然降临，让李满仓神情恍惚，两块红玛瑙，怎么也值20两银，甚至30两银，不但能开窑烧炭，还可以买一、两亩薄田，一定能吃饱杂粮干饭而不是稀粥，去青州城也可以多吃一次细面馒头蛋花汤…… 在风雨里急行，李满仓已经顾不上汶水里的荆条鱼笼，急急的回到自己的小屋。 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的确确实实在在的，就是两块红色的玛瑙，那么鲜红、鲜红的。 大的一块比拳头大、而小的一块也有鸡蛋大。 怎么办、怎么办，李满仓脑袋瓜子里乱哄哄，兴奋、痉挛、激动、心惊……各种情绪在翻涌，不知所措。 李满仓把小的那块红色玛瑙石用布包好揣在怀里，把大的那块红色玛瑙石深埋在一棵大树下，然后急急的回村里。 从自己的樵夫小屋到村子里有五华里山路，雨水下，山路泥泞而湿滑，晕头转脑的李满仓在湿滑、泥泞的山路上不时的跌倒，衣服被路边的荆条划烂、泥水沾满了全身，可是，李满仓把手探向怀里，那个包裹着破布的玛瑙石还在，李满仓就嘿嘿的笑着，没有疲倦、不知道辛苦、全不在乎身上的泥水，一路奔跑着…… 一直跑进自己家里的草屋，李满仓的爸爸、妈妈吃惊的看着一身泥水的李满仓。 惊诧的问出了什么事？怎么在这样的雨天里回来了？ 李满仓把屋门关上、插上门栓，拉着父母走进里屋，哥哥也从西屋走过来。 这时候李满仓才从怀里拿出布包，激动的打开，亮出里面红彤彤的玛瑙石。 大凡汶水河边的人，都是知道汶水玛瑙石的，没每隔十年、八年的，也都有人捡到过红色玛瑙石的，卖给玉坊得几十两、上百两银的故事也总是在汶水流传的，只是今天李家人才第一次见到这红彤彤的玛瑙。 李家爸爸仔仔细细的端详这红色玛瑙，李家爸爸说应该值几两银，李满仓就讲一个樵夫的红色玛瑙卖给碾玉匠人6两银，后被子岗玉坊出价十六两银的故事。 李家哥哥认为应该值十两银。 而李家妈妈、嫂嫂认为卖2两银就行，卖2两银就能还清家里的外债，家里虽然只有一两银的债务，可是那一两银的债务年息是五分，一年就要半两银的利息，是利滚利的炉打滚阎王债，用不上几年就会压垮李家。 轻松的氛围在李家弥漫，就是卖2两银，也能无债一身轻，为了还债，其实就是仅仅的当年利息，李家妈妈、嫂嫂只吃五分饱，用饿肚皮的办法还债，家里的豆酱今年减少了一半，而家里的豆油今年也只留了两斤，过年蒸贡果、包偏食（饺子）的面粉都没有留下。 李家爸爸是明事理的，李家爸爸威严的说，满仓捡到的石头，当然就归满仓，当然能帮家里还债更好，明天父子三人就去青州城，把石头卖给子岗玉坊，今夜就熬三碗米的粥，全家也吃饱一顿饭。 夜晚，满满的一大陶盆米粥，还有一大碟子咸菜，那可是加足了盐的萝卜咸菜条，一家五口人，每一个人就是喝上两碗米粥还绰绰有余，不但有一萝卜咸菜，还有一小碟豆酱，全家人幸福的喝着米粥、吃着咸菜，这个就是十七世纪中国农民难得的盛宴。 十七世纪的世界，欧洲人在抱怨北海的雪鱼难以下咽，日本人在日本海的捕鱼多到做肥料，而大明国的农民喝足米粥就是梦想。 李满仓并不了解这个世界，李满仓全家都不了解这个世界，李家人并不觉得衡王府奢靡的生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都是命、大家都是这样生活的，挨饿的也不仅仅是李家，村子里除了族长、里正，谁家不挨饿，只是祈祷，饿不死就好。 李家人都幸福满满，都估量着会得到几两银。 李家爸爸对满仓说，有了银钱，就把家里的债还了，再有多余的希望满仓给家里修修农具，锄头、镐头、柴刀……都拿到铁匠铺回火加钢…… 李家妈妈说买一些碎布，要给家里人每一个人都做一双棉鞋，厚厚的那种，冬天就不会把脚冻烂了…… 嫂嫂默默的想，是不是可以跟丈夫睡在一起了，嫂嫂一直是不敢跟丈夫睡在一起的，怕怀上孩子，因为一旦怀上孩子根本就养不起，孩子根本就抗不住饥饿，一定会饥饿而死…… 李满仓在想，终于可以开窑烧炭了，梦里李满仓担着木炭去青州城，木炭是那么轻盈，轻盈让李满仓都飘飞起来…… 第145章 李满仓的感受8 穿上了能拿出来最得体的衣服，就是这些衣服也就是仅仅没有大的漏洞，能够遮体而已，衣服上面的大的补丁覆盖着小的补丁，李家父子三人出发去青州城。 李满仓与哥哥又担了两担柴，两担柴120文，这对李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青州城，与西市中的柴草街、杂粮街、牛马市不同，东市都是高、大尚的，有绸布街、陶瓷巷…… 中国古代的城市， 都是东南富贵、西北贫贱的格局，所谓五城，就是中城、东城、南城、北城、西城。李满仓、李家爸爸、李家哥哥就是进了青州城，也都是在城西、城北一带而过，在柴市街、杂粮巷卖柴、买米，几乎就没有去过青州城东市。 子岗玉坊在东城。 丝绸之路输出的是丝绸、输入的是新疆和田美玉；茶马古道输出分是丝绸、茶叶，输入的是缅甸的翡翠，郑和下西洋航海，输出的是大明王朝不尽的财富，输入的是斯里兰卡的红、蓝宝石。中国古代的贸易大约就是这样，我们用财富换回来的是石头。 这些来自远方的，璀璨、绚丽的石头是中华民族上流社会的瑰宝，相比于民生，亦或是哲学、艺术、文化、思想，这些漂亮的石头是最最重要的。 和氏璧，那是一个多么悲催的故事，楚人卞和得玉璞，不是自己收藏、把玩，非要先给楚历王，楚历王不识货就砍了卞和的左脚。 一瘸一拐的卞和并不气馁，又等了十几年，楚历王薨，又把玉璞献给下一个楚武王。 楚武王依旧是一个不识货的，砍掉了卞和的右脚。 就是左脚、右脚都被砍掉了的卞和还是不消停，怀抱玉璞嚎啕大哭、一直哭到楚文王时代。 文王即位，和乃抱其璞而哭于楚山之下，三日三夜，泣尽而继之以血。王闻之，使人问其故，曰：“天下之刖者多矣，子奚哭之悲也？和曰：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此吾所以悲也。王乃使玉人理其璞而得宝焉，遂命曰：和氏之璧。 这就是古代一个百姓对这绚丽石头是态度，就是玩着性命也要把宝石献给大王。 和氏璧之所以是和氏璧，就是因为最后它在楚文王的手里了，要是在卞和手里它就是一块石头。 又何止是和氏璧，但凡精美的食物、美丽的女人、华美的丝绸……好的东西都是统治者的， 李家父子诚惶诚恐的走进了子岗玉坊。 李家爸爸小心翼翼的、面露微笑，轻声的问玉坊里的伙计，说，有红色玛瑙石一块，不知道贵玉坊能不能收。 玉坊的伙计是衣衫整洁的，衣衫整洁的玉坊伙计在气势上就碾压衣衫褴褛的李家父子。 玉坊的伙计是见多识广的，对那些衣服华美的客户，必须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要点着头、弯着腰，恰当的说着恭维的话，脸上温和的笑容一刻也不能消失，就是被衣着华美的客户厌恶，也一定要坚定的保持微笑，说更动听的恭维话。 可是总是一味的微笑与恭维，也让伙计的内心压抑，今天看进来的是三个穷酸，压抑的心情终于可以得到缓解，棉布衣衫的伙计是不敢对锦丝华服高冷的，但对衣衫褴褛就可以啊。 伙计斜眼看看李家爸爸，又看看李家哥哥、李满仓，不肖的说，本坊收天山的美玉、锡兰的猫眼、缅甸的翡翠，你等可有？ 李家爸爸闻听，脸色羞赧心怀愧疚，窘迫的说这些是没有，只有一块通透的红玛瑙。 伙计一听，更加的不耐烦，手指李家爸爸，说，这里是玉坊，这里是子岗玉坊，知道吗？别捡了什么烂石头都来我玉坊给你长眼。 通透的红色玛瑙玉坊也是要的，可是多少年也遇不到一回的事情，去年玉坊到是从碾玉匠人那里收了一块红色玛瑙，做了手镯与挂件，卖给了衡王府，卖了六百两。 难不成这几个穷酸真有通透的红色玛瑙？ 伙计于是就说，既然几位来都来了 ，那就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也就是看看，本玉坊断然是不会收乱七八糟的石头是。 李家爸爸听闻伙计此言，虽心中不悦，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块红玛瑙。只见那玛瑙色泽温润，通透明亮，隐隐似有光华流转。伙计原本不屑的眼神瞬间变了，他伸手想去拿，李家爸爸却缩了回去，道：“你且先莫急，先说好只是看看。”伙计忙不迭地点头。 待接过玛瑙仔细查看后，伙计心中暗惊，这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红玛瑙，价值不可估量。 他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说道：“大爷呀，您这石头可真是不错的一块好石头，方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 不知您可否将此石头在小店，小店定出高价800文可否。 李家爸爸冷哼一声，拿回玛瑙，拉着儿子转身便走。伙计在后面着急大喊：“大爷，价钱咱们好商量呀！”但李家父子并不理会，很快就走出了玉坊。伙计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懊恼不已，直怪自己不该以貌取人，急急的追了出来。 外面的吵杂搅扰了里间的陆掌柜，听闻有挺透的红色玛瑙，陆掌柜立刻命令别的伙计一定要把人给拽回来。 连劝在拽，李家父子又回到子岗玉坊，陆掌柜拿起来玛瑙一看，面露吃惊，满脸笑容的对李家爸爸说，老哥，这玛瑙本店收了。 第146章 李满仓的感受9 子岗玉坊的陆掌柜是欣喜的，终于又遇到如此通透的红色玛瑙啦。 去年卖与衡王府的红色玛瑙手镯，大赚了584两，去苏州子岗玉坊陆东家那里，仔细说项，原以为会被东家褒奖，毕竟陆东家是自己的伯父。 可是伯父气得浑身发抖，手指乱颤的指着陆掌柜，大呼不成器啊、不成器，通透的红色玛瑙石是可遇不可求的，这样好的机会你就给浪费了，竟然只卖了600两，要是拿到苏、杭，就是1600两也不止。 伯父气的不轻，最后给陆掌柜一个罚俸半年。 陆掌柜一月俸禄10两银，半年可就是60两啊，伯父还告诫陆掌柜，若求得红色玛瑙，将功补过，就补齐俸银，若不能补过，明年会让陆掌柜回苏州。 有了这个红色玛瑙石，陆掌柜想一定会得到伯父的欢心，自己被罚俸的银子也可以补回来。 心里想着，嘴里却发出一声的叹息。 哎，可惜了啊，老哥哥，你这石头原本是一块不错的玛瑙石，奈何小了，你看看，陆掌柜对李家爸爸说，这玛瑙够红、够透，就是小了一些，做不成手镯，这样的红色玛瑙石只有做成手镯才值钱啊。 陆掌柜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摇头。 叹息之下，陆掌柜无不惋惜的说，这玛瑙要是在大一点，就能做一副手镯，怎么也值80两，只是这个太小 了，最多值8两。 80两，李满仓一声惊呼，80两银的价格让李满仓热血沸腾，双目圆睁，嘴巴大张，激动的双手颤抖…… 看着李满仓的失态，陆掌柜微微一笑，问，难不成这位小兄弟有这块更大的、一样品相的红玛瑙石？ 李满仓的精神、头脑已经被80两银的价格彻底压垮，脑袋瓜子嗡嗡作响，根本就没有清晰的认知。 只看见陆掌柜嘴巴的张张合合，根本就不知道陆掌柜讲了什么话。 一担柴60文铜钱，李满仓要在山里把树枝一柴刀、一柴刀砍下来，还要晒干，晒干的柴还要一柴刀、一柴刀的砍去枝杈，捆成柴捆，最后要背125斤柴走30里路去青州城柴市，才能够赚60文。80两银啊，李家祖祖辈辈也没有见过80两银。 李满仓已经喘不过气来，突发的幸福让李满仓窒息，晕晕的要跌倒。 陆掌柜看见李满仓的样子，内心了然，心知这家人是留了后手的。 就急急的让伙计扶李满仓坐下来，又给饮了满满的一大碗茶水，才慢慢的让李满仓平复下来。 李家爸爸与李家哥哥也非常惊诧，不知道李满仓怎么就一下子慌乱成这个样子，李家爸爸与哥哥慌忙照拂李满仓，待李满仓面色平复，才与陆掌柜一起问满仓，是不是还有更大的红色玛瑙石。 李满仓支支吾吾，最后说没有了，只是想红色玛瑙会值这么多钱，给吓到了。 是够吓人的，原来也就听说一块上好的红色玛瑙石值十两、二十两银的，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会值80两。 李家爸爸还是镇定一些的，最后与陆掌柜谈妥，红色玛瑙石卖了9两银钱。 并再三嘱咐，如果在有这样的红色玛瑙，一定要卖给子岗玉坊，子岗玉坊一定出最好的价格。 李家爸爸怀揣9两银钱，双手扶胸都不敢离开9两银钱，那是五两一锭银子一块，二两的银角子一块，一两的银角子两块，李家从来就没有这么多银钱。 李家爸爸规划着这次突如其来的银钱。 第一就是要还债，自家欠着东家一两银钱，这一两银钱年息就是5分银钱，现在归还就是要还一两五分银钱。 第二就是家里的农具…… 李满仓要奢侈的吃一回细面馒头蛋花汤，李满仓能够接受、想到的就是细面馒头蛋花汤，父子三人就来到食铺，要了六个馒头、三碗蛋花汤。 馒头是精白细面的大馒头，一个有三两，蛋花汤是海海的一只大海碗，一碗汤足足一斤多。 李家爸爸一手按着怀里的银子，一手拿着碗喝汤，葳蕤的热气让李家爸爸泪沁眼底，多少年了，都没有进过食铺，更不要说这精白细面的大馒头，一人两个的大馒头自己是不会独自享受的，自己吃一个也就够了，留下一个大白馒头带回去给老婆子尝尝，可怜自己的老婆子每日杂粮野菜也只吃半饱。 李家哥哥也是这样想的，自己的婆姨已经饿的皮包骨头，自己却在这看吃白面馒头蛋花汤 ，太不是东西了，自己喝一碗汤、吃半个馒头就行，今天也不下地干活，吃一点就成的。 吃饭用了105文铜钱，三个人也只有李满仓一个人吃光了馒头喝光了汤，李家爸爸留下一个馒头，而李家哥哥留下了一个半馒头。 盐是要买一些的，一斤盐50文，李家爸爸买了八斤粗盐，用了400文铜钱。 旧棉、碎布买了一些，用了300文。 高粱米、黑豆最便宜，高粱米一斤8文铜钱，黑豆一斤7文铜钱，买了50斤高粱米，40斤黑豆，小米一斤却要20文，只买了6斤小米。 不一会功夫就花出去一两六分银钱，还要余下还债的钱，这样就剩下不足5两银钱。 李家父子都心疼的很，可是这些也都是必须购买的啊。 没有杂粮、没有碎布做成棉鞋，怎么对抗冬天？ 本来还想买两斤细面、半斤猪肉包一次扁食，想想还是算了，还要修补那些农具，毕竟农具才是农家的根本。 三个人踏上归途，李家爸爸、李家哥哥也疑惑，李满仓到底还有没有更大的红色玛瑙？ 第147章 李满仓的感受10 出了青州城，来到没有人都地方，李家爸爸终于问李满仓 到底还有红色玛瑙石没有。 李满仓对李家爸爸、哥哥说，还有一块大的，埋在樵夫小屋边的树下，没敢拿出来。 财怕露白，李满仓、李家父子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李家这种小门小户，也就能抗住几两银钱，80两银钱是绝对抗不住的，不要那些灭门的知府、破家的县令，就是一个捕快、一个胥吏盯上李家，就决定能让李家家破人亡。 李家爸爸告诉二人，没有这块石头，咬死口绝对不能说出这件事，要找机会偷偷卖掉这块石头，80两银钱要妥帖处理，处理不好定会给李家着来灾祸。 毕竟有一块值80两银的宝贝，三人还是愉快的，回家的脚步也更加有力。 回到家里，李家爸爸给老妻拿出来大细面馒头，而李家哥哥给瘦弱的妻子拿出来一个半细面馒头，告诉两个女人，石头卖了9两银钱。 9两银啊，幸福充满李家的草屋。 高粱米、黑豆子，整整的8斤粗盐，还有二十斤小米，旧棉花、碎布片，满满当当一桌子，李家从来就没有买过这么多东西。 满仓爸爸让老妻吃完馒头就去做饭，全家吃一顿高粱米干饭，还要熬一锅白菜汤，高粱米干饭要管够，汤要放足粗盐…… 并宣宣布明天就去还债，无债就是一身的轻松。 9两银钱，吃饭花了105文，买东西花了1780文，还债要一两五分银钱，一共是3两3分银另85文铜钱。 还余下5两6分银另15文铜钱。 李家爸爸拿出来5两给满仓，要满仓留下的开窑烧炭的钱，6分银钱留做家里翻新农具。 满仓拿了五两银钱 说给妈妈一两银钱、给嫂嫂一两银钱，用剪子从五两的银锭上剪下两块银角，也不知道多少，直接给了妈妈、嫂嫂。 这样满仓就剩下大概3两银钱，开窑烧炭还是不够的，但是还要一块大玛瑙，满仓想自己很快就能开窑烧炭，就能吃饱饭的。 子岗玉坊的陆掌柜把玩着红色玛瑙石，越看越欣喜，陆掌柜还没有见过这样温润、通透，关键是红彤彤的宝石。 这宝石的价值绝对超过卖给衡王府的那块，本想自己立刻出发，把宝石送到苏州，也让伯父看看自己的本事。 子岗玉坊的红色宝石很是难得，大明王朝的红色宝石都是难得的，红色的珊瑚有，从爪哇国来的红红的珊瑚石，只是红珊瑚不够靓丽，而靓丽的红色宝石也是有的，靓丽的红色宝石来自锡兰国，而锡兰国的靓丽红宝石又都太小。 只有这汶水红色的玛瑙又靓丽、又够大。 可是一想李家儿子的惊异的表现，这小子手里一定还有，自己绝对不能错失这样的机会。 如果是两块宝石到手，自己起码会给子岗玉坊赚上千两白银，伯父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一定会给自己涨月钱。 陆掌柜就这样，让伙计把子岗玉坊打扫的更加干干净净，等待李家父子的再次光临。 子岗玉坊的陆掌柜别并没有白白的等待，李家爸爸终于又一次来了。 李家爸爸跟陆掌柜来到后院，四下无人才拿出来那块大玛瑙给陆掌柜，陆掌柜一看，足够大、且品质更佳，就问李家爸爸80两银能不能出手。 李家爸爸非常谨慎，要陆掌柜答应两个个条件，第一不能泄露出去收了红玛瑙这件事，切不可让外人知晓。 第二就是只要30两银，余下的银两不要银钱，要田亩，最好能给十亩田，没有十亩田，就是八亩田也成，也不一定是上田，就是中田就成，田要在自己村子的附近，不要太远的。 对于第一个条件，陆掌柜满口答应，而对于第二个条件，陆掌柜却很为难，关键是陆掌柜买卖的是珠宝，对田地买卖并不在行。 李家哥哥您何不自己买田？自己买田相中那块算哪块田，这样多妥帖。 李家爸爸回答道，李家就是一小户人家，一旦能够拿出来大把银钱购买土地，那甲长、里长、族老那个不存贪念，一个闪失就会鸡飞蛋打，还是直接变成田亩安稳。 李家爸爸告诉陆掌柜，如果不能变成田亩，家里宁愿不卖这块石头。 陆掌柜一看李家爸爸决绝的态度，就回答让李家稍等两日，自己出去买田就是。 隔日，陆掌柜去了青州城一家牙行，牙行分为领贴牙行与无贴牙行，领贴牙行是衙门开办的牙行，不但服务差而且中介费贵的惊人，但是领贴牙行能拿到衙门的资源，就说田亩 ，领贴牙行就能拿到那些衙门罚没的罪民的土地，而无贴牙行就是市场化的，服务好、中介费也低，就是手头的资源少。 陆掌柜当然要去无贴的牙行。 陆掌柜还是比较有身份的，毕竟是子岗玉坊的掌柜，来到了牙行也越过了牙侩，直接就见了牙行的埠头，牙行埠头就是牙行的掌柜，陆掌柜说自己买十亩田，最好就在汶水附近。 世道太平时节，几乎就很少有土地出卖的，而江河日下的时代，会有农民大量的土地涌向市场。 牙行埠头找到专做土地、田亩的牙行经济，一看这卖田的还真多，价格也千差万别。 青州城由近及远，越远的就越便宜，而汶水附近，水浇地最贵，要20两银一亩，而崮顶田最便宜5两银一亩。 最后陆掌柜选了一块坡田，是临山的中田，不是十亩，也不是八亩，是九亩田，7两银一亩，合计要63两银，土地交易要办理过户手续，要缴纳契税5%，这就是3两多银子，牙钱3%，这又是2两银，衙门给发红契要工本钱，《大明汇典》明确规定的土地红契工本银400文，这个是太祖明确规定的，无论土地大小，一纸红契就是400文，但是你要只拿400文铜钱肯定办不下来。 如果一个小民拿400文去办理红契，胥吏就会拿着尺子 ，翻山越岭的去测量交易的田亩，一翻测量，就会发现你的田亩比红契上的数目多了6尺2寸。 多了6尺2寸不一样交易吗？当然一样交易，但是买家是要补缴纳历年的欠税的。 红契一查，太祖年就有了这片土地，补交200多年税赋，卖地的钱都不一定够。 所以办理过户红契，在400文的基础上，还要给胥吏拿每亩中田300文，9亩田就是2两7分银子。 杂七杂八要9两银，踏实的完成土地交易要71两银子。 第148章 李满仓的感受11 到了约定的日子，李家父子三人又去了子岗玉坊，陆掌柜就带父子三人去牙行办理田亩的过户手续。 从牙行到衙门，一番操作下来，九亩田就成了李满仓家的田，确切的说就成了李满仓的田。 九亩田啊，比李家原来可是只有5亩田啊，拿了于下的30两银钱，李家爸爸割了一斤肉，买了5斤细面，李家爸爸要回家包一回肉馅的扁食，老天开眼了，李家不但多了9亩田，还有30两银钱，李家从此就不会吃糠咽菜，每天两顿饭都要吃粮食，早上一定吃干饭，吃干饭干活才有力气，晚饭的米粥也不能太稀，总要一碗米的粥…… 陆掌柜立刻就出发了，陆掌柜带着两块红色玛瑙石回苏州。 陆掌柜是兴奋的、李家也是兴奋的，陆掌柜是幸福的、李家也是幸福的，人世间突然多出来两块红色玛瑙，让陆掌柜、让李家都幸福满满的。 如果在一个道德、法治的国度，这样的幸福会延续、会充斥世间，如果你发现、如果你创造了财富，那么奇迹就来了，幸福就会伴随着你 ，一生都伴随着你去发现、去创造财富。 而千年以来，这里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国度，李家这样偷偷摸摸的幸福在这样的国度，是不会被允许的，绝对不会。 在这样的国度里，发现财富、创造财富，那是傻逼才想干的事情，抢掠小民才是正道，当西班牙、葡头牙的探险者，冒惊涛、穿骇浪远赴美洲抢劫金银的时候，大明统治者们一定嘲笑那些西班牙、葡头牙的傻逼，抢劫点金银还要走那么远、冒那么多风险，难道在自己家门口抢劫它不香吗？这个国度保持着数千年的优良传统，抢劫从来就不抢异族的。 子岗玉坊的伙计在赌坊输光了银子，子岗玉坊的伙计也没有多少银子，一个月一两的月钱 ，吃喝拉撒下来就没有几个铜板。 积攒了小半年，在赌坊片刻就没有了。 子岗玉坊的伙计是不服输的，不服输的伙计扬言那天自己也会有汶水樵夫的运气，拿百两银钱来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个帮闲就是街溜子从中悟出来味道，樵夫能拿出来百两银，那么就必须搞定这个樵夫。 帮闲有了信息确没有手段，但是三班衙役是有手段的，帮闲就如同草原上的秃鹫 ，秃鹫其实就是吃一点残羹冷炙，但是秃鹫能够发现目标。 帮闲是快班捕快的线人，帮闲得到这样大的消息那是必须汇报给捕快的，捕快才能以法律的名义整治小民。 这个时候，这个国度的司法变得高效，首先要找到究竟是那个樵夫。 捕快带到子岗玉坊伙计来到柴草市，很快就知道了那个才是发财的樵夫。 然后就有点难办了，如何给李满仓罗织罪名，这个费了一些脑筋。 李满仓以及李满仓家人与这个社会的瓜葛太少，如果说李满仓卖了假柴、差柴，实在是搞不出百两银，赌坊、娼寮李满仓从来也不去，李满仓就是挨了棍子连手都不回，打架斗殴都讹不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帮闲就一直跟踪李满仓，终于发现了可以整治的办法。 李满仓向医馆售卖连翘，连翘是清热解毒活血散结的常用中草药，中草药嘛 用好了治病，用差了要命。于是帮闲家就从医馆买了连翘，然后家里就死人了。 捕快一查，连翘当然是李满仓卖给医馆的，于是一把铁链把李满仓抓进了大牢。 医馆只从李满仓买进了连翘，李满仓也确实卖了连翘，仵作的检验也是中毒而亡。 但是捕班班头感念李满仓也不是有意为之，就让李满仓家出一百两银子了结。 李家的9亩田与30两银还没有焐热乎，就都乖乖的交了出来。 可是还是不够，那9亩田买时是够的，卖时只卖了60两银子。 最后还是捕快给想出来一个办法，让李满仓从军，从军会有几两开拔银子，就这样把李满仓卖到了辽东。 李满仓一家依旧开始吃糠咽菜的生活，帮闲家里死人当然是伪装的，帮闲也只分到手5两银钱，就是这5两银钱就把李满仓一家4口打到地狱。 李满仓被卖到辽东，又在战争中被女真人俘虏，就被女真奴隶主换了一千斤查干湖的冻鱼就这样辗来到了北明。 李满仓在船上沿着库页岛东海岸航行，右边大海有如同沙滩一样密集的鱼群、左边的一望无际的森林，李满仓比较自己家乡，那汶水河里稀疏的小鱼，那丘陵山岗零星的树木，自己从来就没有吃饱饭的家人，心酸突然涌上心头，跪在甲板上嚎啕大哭。 第149章 东库页岛铁矿 李满仓的痛苦感染了很多汉族人工匠，他们来自那个总是食不果腹的国度，他们都来自那个几千年来就从来没有吃饱饭的国度，又少柴、又少粮，而他们的眼前确确实实的无数的柴、无数的粮（鱼）。 17世纪以及以前的中原，世间就无隔年的乞丐，冬天乞丐都会被冻死，而冻死的也不仅仅是乞丐，金庸小说里那种丐帮更是无法存在，棉花也只是在明代得到普及，明代以前都是麻衣，茴麻纺织的麻布稀疏而粗陋，根本抵不住风寒。 最繁华的北宋时代，就有汴京一场大雪，城外死者枕集。 薪炭是古代世界的主要燃料，缺少燃料，无休止的农耕让燃料奇缺，在中国古代历史上，饿死的人一定会远远超过战争而死亡的人，而冻死的人会远远超过饿死的人…… 几千年的古代历史，华夏文明就没有努力的跨越辽河，就是怕冷，没有抵御寒冷的能力，没有想到抵御寒冷的办法。 航行在近海，看到的是库页岛茂盛的、无边无际的森林，这就是多少柴啊，能让多少木刻楞变得温暖起来，所有的汉族人都是这样想的，他们的故乡也许山还是有的，但是已经没有森林…… 在库页岛原住民的带领下，在库页岛东海岸，李定军发现了巨大的铁矿，确切的说是钒钛磁铁矿，高品位、多金属，露天开采。 从铁矿到库页岛最南部的囊尔哈城，航程不足一天时间，谭启明决定把铁矿石运输回囊尔哈城冶炼，囊尔哈城就建立在大煤田的附近，冶炼燃料丰富。 在库页岛东海岸建立矿区镇，海运铁矿石，在囊尔哈城、海里宝城、努尔干城建立炼钢厂，同时把巴兰河铁矿镇成熟的冶炼工人抽调到远东地区三个冶炼厂。 库页岛铁矿镇的建设是迅速的，木刻楞就地取材，库页岛东海岸都是无边无际的针叶林，食物也可以就地取材，海岸到处都是海豹、海象，浅海有郁郁葱葱的海带，近海有大群里鲸鱼、鳕鱼、沙丁鱼…… 最大的工程就是建设港口，库页岛东海岸到处都是深水港口的合适位置。 库页岛东海岸，东萨哈林山脉向大海延伸，形成了一个两百公里长的半岛，半岛与库页岛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海湾，就是捷尔佩尼亚海湾。 两百公里狭长的半岛就是捷尔佩尼亚半岛，也叫海豹半岛，数百万只海豹、海象就栖息在狭长的半岛两侧海岸上，海豹半岛的最南边有一个海岛，丘列尼岛，也叫海豹岛，海豹岛面积1.36平方公里，即使到了后世，这个狭窄的小岛依旧栖息着八万只海豹、20万只海鸟，依旧是世界海豹最密集的地区，这里只所以有如此多的海豹、海象，海鸟就是这里有大量的鱼群。 洋流沿大陆漂流，在日本海、鄂霍次克海暖流向北，而寒流沿千岛群岛向南，寒流与暖流交汇，搅动海洋，让海底浮游生物泳向海面，这些浮游生物滋养大量的鱼群，太平洋鲑鱼、远东红黄狭鳕鱼，这个鱼也叫明太鱼，在谭启明的后世，明太鱼每年的捕捞量就高达500万吨 ，以至于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吃过这远东的明太鱼。 而明太鱼在库页岛东海岸就是小众的存在，比明太鱼更多的就是远东鲱鱼与沙丁鱼，远东鲱鱼的后世捕捞量在年3000万吨以上，苏联时期的创记录年捕捞量是6000万吨，而沙丁鱼的数量好要远远超越鲱鱼的数量。 那些鲱鱼海岸、沙丁鱼集体自杀的新闻都在北太平洋。 所以，17世纪中原王朝最困苦的问题就是食物，而在库页岛，食物泛滥成灾。 李定军用木炭冶炼了第一炉矿山，矿石含铁超过60%，这个数据让谭启明兴奋。 在海湾的一处深水泻湖，泻湖与海湾有一个宽阔的水道连接，泻湖内波浪平稳最适合港口。 还要规划一条穿越库页岛的道路，无法回避库页岛东海岸漫长的冰期，冰期季节海水会结冰，就无法从海上运输铁矿石，无法想象几家冶炼厂要要停工待料的损失，而修公路也不是一条，甚至需要两条公路。 一条是从库页岛铁矿镇到囊尔哈城向南的公路，大约350公里，一条是穿越库页岛从东海岸到洗海岸的公路，这条公路到达鞑靼海峡后，冬季运输还要穿越鞑靼海峡，一个向东北到努尔干城，一个向西南到海里宝城…… 一想到这些，谭启明头都痛，没有人、没有劳动力，这一个公路工程起码要用上万人，而北明现在，尽管蒙古车臣劳工还在源源不断的到来，李延更也想尽一切办法从辽东购买更多的奴隶阿哈，伯力地区的达胡人、库页岛东原住民……所有的这些人都使用上，连完成春种都不够，哪里有人来修公路啊。 而钢铁的冶炼又是亟待解决的，不炼出17世纪最多的钢铁，就无法实现在17世纪的超越，无法完成更宏伟的建设目标。 必须去大明王朝搞到劳动力资源，也只有大明王朝能够提供合格的劳动力资源，引进一万大明王朝的劳工，就会解决目前的修路问题。 第150章 东萨哈林山脉 沿库页岛东海岸，翻越东萨哈林山脉，谭启明一行人决定走回囊尔哈城。 给库页岛铁矿镇留下600人，后续将会增加到5000人，任命李定军为临时镇长，只给两个月时间，李定军必须培养出来新的镇长。 李定军一个找矿的堪舆师，现在不但要负责整个北明的找矿，还要带200人都学徒，而更加重要的是负责都城奴尔干的规划与设计。 李定军当然不会规划与设计一个城市，特别是一座都城，可是北明就没有一个人会 ，起码李定军有解决矿山排水的经验…… 库页岛南高北底，两条萨哈林山脉南北走向并行，就是东萨哈林山脉和西萨哈林山脉，而东萨哈林山脉是库页岛最高的山峰。 沿海的低地有大片的油污，捷尔佩尼亚海湾以及海岸有丰富的油田，这里的油田埋藏浅，有的地方只有几十米到两百米的深度，有一个海岸泻湖已经被渗漏的原油填满，于是又留一部分人手收集原油，这些前郭尔罗斯已经有分离这、蒸馏原油的办法，石油毕竟是更好的照明、燃烧弹的最好原料。 丘陵地带是阔叶林与针叶林的混交林区，都原始的高大挺拔的巨木，榆木、桦木、枫树、白蜡树、杉树…… 而随着海拔越高，成片的铁桦木林映入眼帘，作为世界上最结实的木材，铁桦木是弓弩、农具、盔甲的重要原料，看着这茂密的铁桦木丛林，谭启明突然想能不能用铁桦木树枝替代钢筋做建筑材料，就烧断了一些铁桦木树枝，带回去实验。 又留下几十人在铁桦木丛林边收集、精炼铁桦木胶，铁桦木胶不但是造船的好材料，还是粘贴鲨鱼皮风帆、海象皮盔甲、铁桦木盔甲不可替代的材料。 规划、建设东萨哈林的两个村寨，即原油村、树胶村，计划每一个村子一百五十人，原油村要从前郭尔罗斯抽调技术工人，而树胶村要从伯力地区的达胡人那里抽调，达胡人知道怎么炼铁桦木胶、怎么使用铁桦木胶。 从东萨哈林山脉下行，在森林里遇到了一只斑斓猛虎，17世界的远东猛虎，就是西伯利亚虎，体型要远远大于后世，看都猛虎的咆哮，汉人慌作一团，阿依努人、尼夫赫人、赫哲族人都略有紧张的，只有随行的索伦战士对猛虎是那么漫不经心。 索鱼抽出随身携带的短矛，短矛已经不是青铜材质的，而是钢矛头的短矛。 猛虎狂呼扑过来，索鱼大吼冲过去，距离两米的时候，猛虎狂吼跳起两只利爪前伸扑向索鱼，索鱼一声大吼高高跃起，右手挥舞短矛刺过去…… 咔嚓一声，就在猛虎的利爪距离索鱼几厘米的时刻，索鱼奋力一击，短矛从猛虎的眉心直刺入猛虎的大脑。 最多都不超过三秒钟，猛虎就哀嚎一声，先是撞上一棵树，然后一个翻滚就死掉了。 就这么简单，竟然这么简单，索鱼就一个照面，就干掉了一只猛虎，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打虎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没有武松打虎那种险象环生、跌宕起伏，就那么一下就完事了，简单粗暴…… 谭启明吃惊的看着这搏命的场面，吃惊的嘴都合不上了，回想起在盐碱村的木墙上，索伦战士谭延闿，就那么干净利落的杀敌，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都不舍得，争霸天下，有两千索伦战士也许就足够了。 走了四天，回到囊尔哈城，让人把铁桦木树枝送到奴尔干做实验，看看能不能替代钢筋。 囊尔哈城几个元老发出命令，已经在部队的辽东矿工集体转业，李延庚从辽东运来的矿工中，有1400人参加的部队，北明目前在黑龙江、松花江流域的军队也只有3600人，而毗邻女真人地区的前郭尔罗斯支队800人是不能动的，这样正规军人减少超过一半人。 这1400人调800人去库页岛铁矿镇，囊尔哈城、奴尔干城、海里宝城各200人参加钢铁厂建设。 最新组建索伦支队现在400人，把这些冷兵器时代最骁勇善战的战士派到南苦异岛，去防守大河川城寨，毕竟阿依努解放军是装备最差的一支军队。 同时组建索伦第二支队，索伦第二支队已经没有足够多的战士，索伦张部、索伦鱼部、索伦大青山部已经没有合格的青年战士，只能从比拉千、甘千、托河千抽调索伦青年战士，肯定也是不足的，只好男女混合，年龄放宽，力争也达到400人。 冷兵器时代后期，汉族人决定生产建设的最优秀劳动力，可是挥刀杀人真不行，感受到面对猛虎全副武装的汉族战士的慌乱，还是组建索伦支队更加靠谱。 然后就又出发先去海里宝城，从海里宝城向南沿海岸航行，计划在海参崴登陆，然后就去看看老中国人耶律，驴在东方文化里绝对不是褒奖，谭启明认为不会是野驴，一定是耶律，而耶律在北方民族非常高贵的姓氏。 第151章 双城子 谭启明、呼图刺、鱼塔、青山塔，吴超正、叶心宇一行人乘坐一艘飞剪船、两艘飞剪式福船从海里宝城出发，沿海岸南行。 重要的同行者还有使鹿部首领岔班莫，岔班莫是原来虎尔哈部落联盟的成员，是在冬天被李爱民在乌苏里江东岸地区收服的索伦部落。 虎尔哈部落联盟是反抗努尔哈赤打牲口之役最坚决、最后的一支野人女真势力，这些野人女真也被压缩到这偏远地区。 南行600公里，船队以7、8节的速度航行，每天航行16小时，在第五天到达一处海湾，这个海湾应该就是后世的大彼得大帝海湾，谭启明对这个海湾的名字非常的不爽，从新命名为大华夏海湾。 进入海湾就是宽阔的绥芬河入海口，绥芬河左岸就是低矮的张鼓峰，而绥芬河右岸却是两座城池。 是的在绥芬河右岸、在17世纪的古代世界，这里是两座城池，分别是富尔丹城与朱尔根城。 两座城池距离仅仅两公里，城池向北是兴凯湖与外兴安岭山脉，西面是牡丹江，南是图门江，而向东就是华夏海湾。 历史上即使到了1938年，从绥芬河入海口一直到图们江入海口都是中国的领土，是1938年前苏联军队击败了伪满洲国与日本人的联军，才让这片宽阔的海岸变成了苏联人的土地。 一个苏联侵略者看着抢夺的海岸，看着满山的梨花，一曲《喀秋莎》横空出世。 谭启明少年的时候也喜欢唱《喀秋莎》读书多了 ，知道喀秋莎的来历就不再唱了，感觉自己是被驴踢了，罗刹人抢到土地高唱《喀秋莎》，你一个被掠夺土地的跟着起什么哄，哎，不是自己被驴踢了是什么？更似乎是一个民族都被驴踢了。 1860年在《北京条约》中，大清帝国割让乌苏里江东岸、库页岛的时候，遭到的唯一抵抗就发生在华夏湾。 而抵抗的并不是大清帝国的军队，大清帝国的军队在忙着剿灭太平天国，抵抗沙俄侵略者的是矿工，在华夏海湾的沿海溪流、河水中，沉淀着大量从外兴安岭上叫流淌下的金沙，一千年来，最富于冒险精神的中原人就在这里淘金。 良好的气候条件、丰富的金矿沙，成就了双城子，双城子不但能种麻、种麦，甚至可以种植水稻，而绥芬河那些湍急的水里，闪耀着金沙夺目的光辉，你就会明白在千里无人烟的远东，在距离2公里的地方，竟然有两座城池。 而两座城池也并不是小小的城寨，后世的考古研究发现，每座城池的人口大约是3000人左右。 这里可是千里无人烟的塞北，竟然一下就出现两座城。 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出现繁荣还要感谢一位败军之将。 这个败军之将就是蒲鲜万奴，蒲鲜万奴是金国的将领，蒙古人崛起的时候摧枯拉朽，所有的民族都在蒙古铁骑下呻吟，但是总是有热爱自由的人。 本着打不起还躲不起的精神，蒲鲜万奴从开封一路向北，带着大量的女真人士兵、汉族工匠、契丹人官吏……专向穷乡僻壤跑。 从黄河跑到海河、从海河跑到辽河，溃退千里，一直钻入长白山区才得以安生，在牡丹江、松花江、图们江的上游丛林里披荆斩棘，谋生存求发展。 可惜蒲鲜万奴不是一个穿越者，缺少后世的知识与经验，但是蒲鲜万奴依旧努力发展金王朝最后的势力。 开封破、金国亡，蒲鲜万奴大哭一场之后，建立一个新的女真人国家-大真国。 大真国人少、地狭，在中华民族历史上就是一笔带过的，而朝鲜王朝就不同了，李朝对大真国的记载与恐惧是浓墨重彩的，大真国不敢与蒙古人对抗，可是大朝鲜轻松愉快啊。 于是毗邻而居的朝鲜成了大真国的杂货铺，不管缺啥都去朝鲜抢，没粮食了、去朝鲜抢啊，没农夫种田、去朝鲜抢啊，没有女人怎么受得了，去朝鲜抢啊…… 几次国战之后，朝鲜李氏王朝被迫把整个咸镜北道一直到咸兴的朝鲜西北地区割让给大真国。 朝鲜李家打架斗殴不行 告状还是专业的，把大真国控告到蒙古王朝。 蒙古大军一到，大真国迅速投降，蒙古人给了一个郡王的封号，大真国就这样在历史的飘摇中不知所踪。 大真国的事业是失败的，但是蒲鲜万奴带来的大批汉族工匠、朝鲜农夫、契丹人官吏开发了北方茫茫丛林，使这里有江南水乡一样的种植农业、女真人的畜牧业、契丹人的养蚕业，有了这些资源的支撑，部落联盟才在与努尔哈赤统一战争中没有灭亡，只是元气大伤。 谭启明来到双城子的时刻，大真国又遇到了强敌，正处在生死边缘。 第152章 塞外江南扎库塔 使鹿部的岔班莫是熟悉双城子的，那些部落联盟的部落首领岔班莫都是认识的，岔班莫要找到史佩獭，就是使犬部落的首领，可是使犬部落的首领并没有在双城子。 不单单是史佩獭不在双城子，双城子几乎没有一个战士。 双城子的人告诉岔班莫，战士都去了扎库塔城，从长白山丛林里出来一伙强悍的女真人，这些女真人在攻击扎库塔城。 双城子在绥芬河入海口附近，而扎库塔城确在图门江的入海口附近，连17世纪的蛮族人都能感受到图门江入海口的重要。 扎库塔城是大真国遗留的都城，在努尔哈赤打牲口之役中，是整个北方唯一没有陷落的城市，双城子也一度被努尔哈赤一把大火烧成白底，而现在见到的双城子，是逃散的部落人重建的。 老中国人耶律在扎库塔城苦战。 在中华民族古代历史上，如果从文化、科技上对各个民族排名，汉族人无疑就是第一名，而位居第二的无疑就是契丹人，契丹人在语言文字、国家体制、管理体系完全复制了汉族。 契丹人建立了辽帝国。辽国在女真人的打击下最后覆灭，契丹人为保存国祚煞费苦心。 辽国灭，辽国人却不死心，一伙辽国契丹人向西逃跑，跑到了新疆建立了西辽；一伙向北逃跑，就是伯力地区的达胡人；还有一伙契丹人向东逃跑，加入了大真国，在长白山脉里挣扎求存。 大真国在历史的波浪里逐步消沉，契丹贵族耶律家掌控了扎库塔城的管理权。 耶律家族在肥沃的图们江两岸，开垦出沃野千里，种植着水稻、小麦、苎麻、饲养着柞树蚕…… 契丹人的农业文明之花，就在这北方静悄悄开放。 培育文明很辛苦，相反摧毁文明就容易的多，尤其在黑暗的奴尔哈赤时代，努尔哈赤是刚刚开化的女真人，没有思想、意识落后，努尔哈赤对北方的统一，不是去管理征服的地区，努尔哈赤觉得距离这样遥远，没法管理，大家都回建州卫，这样放在眼皮底下才好管理。 如果努尔哈赤向蒙古人一样，只是搜刮一批女子、财物，那么耶律一定的会投降的，可是努尔哈赤会把你的家园彻底摧毁，然后带着轻壮离开，对于那些渔猎部落还可以，那里都是他们的家园，而对于农耕文明就不成，要放弃几代人披荆斩棘开垦出来的农田，心有不甘。 依托扎库塔城坚强的城墙、依托使犬部落凶悍的猎虎犬、依托虎尔哈野人女真疯狂的战力，耶律守住了扎库塔城，而努尔哈赤是并没有全力以赴的，当努尔哈赤感觉攻城的收益不足以覆盖收获时，奴尔哈赤就放弃了扎库塔城。 然而扎库塔城的损失依旧是巨大的，女真人烧毁了扎库塔城周围所有村庄、牧场，掠夺走了所有的没有逃进扎库塔城的村民，为了泄愤，屠杀那些女真人认为没有价值的老弱，人口损失过半。 而努尔哈赤走后，几年的恢复 让扎库塔城渐渐恢复了生机，又来了一支女真人烧杀抢掠，而这伙女真人更加的悍勇、更加的不顾一切。 这些女真人就是尼堪外兰女真。 尼堪外兰是女真人最重要的领袖之一，拥有图伦城、嘉班城，是最汉化的女真族人，最向往中原文化的北方民族。 后被努尔哈赤所杀，而图伦、嘉班城上万汉化的女真人突然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一个失败的部族只能向更荒蛮的地方逃遁，十几年来，尼堪外兰女真人就躲避在长白山茂密的丛林里，在绥芬河上游到朝鲜咸镜北道艰难生存。 尼堪外兰是最汉化的女真，他们已经完全接受了农耕生活，看到扎库塔城外阡陌纵横的田野，尼堪外兰女真决定不再流浪，要夺取城寨，要扎根在这里，几次攻城互有杀伤，战争在胶着状态。 飞剪船的速度毕竟是最快的，飞剪船把两艘飞剪式福船远远落在后面。 当飞剪船沿图门江来到扎库塔城的时候，尼堪外兰人都大营就驻扎在扎库塔城下。 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巨大的杉板搭建成跳板，第一个走下船的使鹿部落首领岔班莫，而今天的岔班莫可不是以前的岔班莫。 岔班莫顶盔带甲，青铜盔甲耀眼夺目，和岔班莫一同下船的还有使鹿部的二十名战士，战士也与岔班莫一样盔甲齐全。 岔班莫领头，二十个战士亦步亦趋，皆右手持矛、左手持盾。 来到城下，岔班莫摘下头盔，大声呼喊，我岔班莫，使鹿部首领，现在已经归顺北明共和国，北方民族共同的神-莫日根就在我身后的船上，北明要恢复对整个北方民族的管理，让人民过上能吃饱饭的日子…… 城墙上的耶律与各个部落首领，看着岔班莫的二十个盔甲齐全的战兵，知道使鹿部已经是外兴安岭最强悍的部落了，有二十个盔甲齐全的战兵，足以挑战任何部落。 使犬部落首领史佩獭就大声为问，我要是归顺了北明，能给二十套盔甲嘛？岔班莫回答，比二十套会更多…… 几个元老直接就决定，归顺部落可以给二十五套盔甲，30把钢矛头的长矛，耶律做为扎库塔城主，归顺北明可以给五十套盔甲，一百只钢头长矛。 扎库塔城的大门打开，护城河的吊桥放下来，五个长号手握长号，吹奏起嘹亮的迎宾曲，一曲吹奏结束，后面的两条飞剪式福船才赶到，飞剪船上的旗手立刻向福船打出旗语 让福船鸣放礼炮…… 轰、轰轰……一声声炮响之后，近卫支队200战兵走下船，列出整齐的方阵，耶律等人站在城墙上，看见到军阵更加全面，无不大吃一惊，这、这哪里是人间的军队。 谭启明一行人进入扎库塔城。 第153章 蚕肠线 即使是17世纪北方着名的城市，扎库塔城也相当的寒酸。 扎库塔城的城墙不过是些粗粝石块堆砌而成，缝隙间还长着杂草。城门像是几块厚木板拼接起来的，上面布满了刀砍斧凿的痕迹。城中的道路坑洼不平，春天的雨水让道路满是泥泞，人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溅起的泥水弄脏了破旧的衣衫。 房屋大多是用原木搭建，屋顶铺着干草或者薄木板。一些屋子倾斜得厉害，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其吹倒。 街道两边稀稀拉拉地分布着几个摊位，售卖的都是些粗糙的陶器、简单的皮货以及勉强果腹的干粮。竟然有一家铁匠铺子，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炉火映照着铁匠黝黑而粗糙的脸，他们打造出的武器也是样式简陋，却足够这些蛮族用于狩猎或是战斗。 铁在这里是珍贵的，需要翻越长白山脉到朝鲜的铁山郡购买，而朝鲜也是禁止铁出口的，这样购买就变成了走私，风险极大，且数量很少，需要用黄金换铁锭的，走过去看看，铁匠锻打的是箭镞，这样珍贵的铁是舍不得打一把刀的。 牲口就随意地拴在街边的木桩上，粪便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这里没有精美的建筑，没有华丽的装饰，一切都透着原始和质朴，这便是17世纪北方蛮族简陋的扎库塔城。 谭启明突然想起《呼兰河传》，萧红笔下19世纪的呼兰大概就是扎库塔城的样子。 一些道路上满是积水，而道路边缘是一家一户的木头栅栏，如果不想让泥水沾染鞋子，就要把着木栅栏小心的沿木栅栏的边缘走过…… 而这就是外兴安岭地区最大的城。 城主耶律率领几个部落首领走下城墙，要跪拜北方民族共同的神-莫日根。 岔班莫等几个使鹿部战士急忙上前制止，告诉下跪是卑贱之礼，北明已经废除下跪礼…… 耶律也是一身的青铜盔甲，这套青铜盔甲还是孔辉让史佩獭传赠的，耶律高呼一声，扎库塔城主耶律无哥拜见莫日根。 在扎库塔城见到耶律，才知道这个契丹人叫耶律无哥，谭启明就奇怪的问为什么称呼自己为老中国人。 耶律无哥娓娓道来，原来契丹人把北方的女真人叫北国人，把中原王朝叫南国人，契丹人夹在中间，所以就叫中国人。 原来是这样啊，谭启明还以为会在这里见到新的穿越者。 城主府就是原来的大真国皇宫 ，一座青砖、青瓦的四合院，每一间房间都中间是走廊 ，两边是火炕，耶律无哥让仆役在火炕上摆上木桌，要宴请北明一行人。 盘腿坐在土炕上，虽然非常的不适应，但是确很温暖，鱼塔怀里两只手炮就在谭启明身边，这两只可是5连发手炮，鱼塔能直接就解决任何图谋不轨的十个人。 契丹人是汉化的北方民族，他们几乎使用的就是汉语，谭启明能流畅的与耶律无哥沟通。 谭启明就向耶律无哥介绍一下契丹人悲惨的未来。 耶律大石在新疆建立的西辽没有挺上百年，伯力地区的胡达人是契丹人，但是在努尔哈赤的北方统一战争中被摧毁，历史文献已经被全部焚毁，只留下几千老弱，现在这些胡达人已经生活在亦赤哈城，扎库塔城已经是这会世界唯一存在契丹文化的城市。 而扎库塔城的未来，在女真人、罗刹人的屠杀之下，契丹人的文化就彻底被灭绝了，尽管契丹人的血液还在部分北方民族中流淌，但是契丹人的文化彻底消失了。 扎库塔城主耶律也知道，自己在这偏安一隅很难存活，大真国初创时期 从中原来此的完颜家族的女真人、契丹人、汉人有20万众，几百年过去了，人口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在减少，现在已经只有两万三千人口。 人口减少，土地荒芜，一点都看不到希望。 宴席间，妇人不停的上菜，这些妇人穿的竟然是丝绸，谭启明突然想起来耶律通过孔辉送的丝线。 谭启明为什么纠结于丝线，是因为小冰河时代，英国与日本都出现整体的社会繁荣，普通百姓不但吃饱了饭，还有余钱去让孩子读书，读书人口都几倍的增长，比如日本读书识字的人比大明王朝还多。 就17世纪社会繁荣的程度，第一位无疑就是荷兰，而荷兰人在海洋捕捞上就是走在世界各个国家的前面。 英国人在小冰河时代为工业革命做好了准备，而日本出现了人口翻倍、粮食产量翻倍，他们解决小冰河危机的办法就是海洋捕捞。 而海洋捕捞最好的工具就是尼龙渔网，北明唯一的锦丝桐油渔网就在查干湖发挥出来巨大的作用。 而耶律无哥送的那捆丝线，比较蚕丝更加粗壮、更加坚韧，无疑是制作渔网更好的材料。 谭启明就问那捆丝线是什么线？耶律回答是蚕肠线。什么是蚕肠线呢？ 耶律解释到，蚕肠线是人工抽丝而成，就是柞树蚕孵化饲养28天后，待蚕吐丝的时刻，用银针刺死蚕，然后文火烤热蚕腹部，用银针破蚕腹部，拉出来丝线。 这个人工拉出来的丝线就是蚕肠线，古籍就有记载……六伦之锦，可抵千斤……就是六根蚕肠线，可以拉动千斤。 只是这中华民族的技术在古代社会，只是给权贵们做钓鱼线用，掌握这种技术的人非常罕见，大真国刚好有一户这样的工匠，这手艺就延续至今。 这个事很重要，这个事太重要了，谭启明放下酒碗就要去见识一下。 在扎库塔城七拐八拐，在城边的一处破旧的茅草房子里见到了匠人一家。 这个时候祚树蚕孵化不久，还不能拉丝线，一个老汉，两个儿子儿媳，都会拉蚕肠线的手艺。 这不行，这样人太少了，根本满足不了需求，谭启明就问要把扎库塔城饲养的所有蚕，都拉蚕肠线需要多少人？老汉的大儿子说，怎么也要百多人，但是我们家传的手艺不能外传啊。 北明的几位元老，周政贤帅3000人在阿什哈达修城、种田练兵，骆驼塔帅辽东游击支队已经出发到，张塔留守在白杨木镇，其余的元老都在这里，在草屋外的泥土地上，临时召开元老院会议，把扎库塔城以及双城子成立新的行政区域 ，大真省，任命扎库塔城主耶律无哥为大真省负责人，同时加入元老院。 在图门江口修建扎库塔新城，近卫支队在新城留一百战兵驻防。 同时以一千银元收购蚕肠线技术，让耶律无哥尽快培育出一百名抽丝工匠，工匠工资北明支付，月银5两，蚕肠线北明全部收购，价格是售卖给韩国蚕丝的一倍。 第154章 流浪的尼堪外兰 谭启明以及元老院都非常满意，终于有了尼龙的最好替代品，查干湖冻捕，让元老门都深知渔网的意义，而在鞑靼海峡、日本海上看见到那么多鱼群，食物已经不是一个问题。 耶律无哥也非常高兴，从来没有宽裕过的日子终于宽裕了，不但给盔甲、长矛，还收购所有的蚕丝，扎库塔城里的人在也不用挨饿了，就是有一个问题比较迷糊，说元老院是最高权力机构，可是莫日根竟然不是元老，可是有一个元老确是莫日根的护卫，这个就是搞不懂了。 这下子城外的尼堪外兰女真人就尴尬了，继续攻城吧，新来的一伙人看着就不好惹，转身撤退吧，这些天不白攻城了吗？而且为了这次攻城，尼堪外兰集中了所有人马，做了志在必得的打算，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个时候史佩獭正拉着岔班莫问东问西，而岔班莫一直在亦赤哈城到海里宝城生活，就能告诉朴素的见闻，就是肉多到吃不完、盐多到谁便吃，用石头就能炼出来盔甲，盔甲人人有份，木刻楞里暖烘烘的向春天里，每周都要洗澡…… 不管是岔班莫还是史佩獭，他们原始部落的惯性思维根本想不清楚，最后就归于莫日根的神迹。 岔班莫说还有一种莫日根的神水，叫青霉素，即便刀砍到骨头，有巨大的伤口，只要打一针神水 ，伤口就不会烂，就会很快的愈合…… 史佩獭吃惊的张大嘴巴，听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刚好前几天守城的时候，自己的弟弟负伤，就央求岔班莫去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使用一些莫日根的神水。 岔班莫就转告了莫日根，谭启明知道有伤员后，立即让耶律无哥把所有伤员集中到城主府，由医疗小队集中救治。 医疗小队长就是乌娜吉，那个跟傅凯爱的死去活来的铁骊部女孩，看着这些用肮脏麻布包裹伤口的伤员，医疗小队立刻忙碌起来，做青霉素试敏、生理盐水清洗伤口，小的伤口撒上马勃粉包扎、大的伤口还要缝合，然后注射青霉素…… 青霉素再次上演神奇，几个高烧严重的伤员马上就退烧了，古代战争负伤且高烧的，大家几乎就知道必死，现在退烧了，终于知道毕竟是莫日根，就是能起死回生。 史佩獭的弟弟就是一个重伤员，右臂伤口直到骨骼，伤口化脓高烧不退，史佩獭已经没有希望了，见到弟弟很快就退烧，并且伤口被整齐的缝合起来，见到弟弟有救了，就问岔班莫用什么报答莫日根？ 岔班莫就说，你上次送的猎虎犬莫日根非常喜欢，要不你就再送几只猎虎犬吧。于是史佩獭就带上六只猎虎犬来到城主府，谭启明见到史佩獭后，详细询问了使犬部的犬类饲养，才知道使犬部的犬饲养的是这样专业，毛发浓密的皮毛犬，飞快奔跑的猎兔犬、一击致命的猎鹿犬、还有这悍不畏死的猎虎犬，于是谭启明就商量在海里宝城附近，划出一块地方给史佩獭，让史佩獭专门饲养、训练各种犬，尤其是猎虎犬，将给猎虎犬配备海象皮甲，然后配备给部队。 史佩獭欣然同意，因为岔班莫的例子就在那里摆着呢，跟随莫日根不会有错。 问听莫日根喜欢猎虎犬，虎尔哈各个部落都感于莫日根对伤员的救治，纷纷献上大型猎犬，我们部落没有猎虎犬，但是我们有猎熊犬啊，我们部落没有猎虎犬，但是猎野猪犬的战斗力也不差…… 就这样收了几十只斗犬，史佩獭负责接收，并训练这些猎犬。 僵持着的城外女真人正不知何去何从。 北明近卫支队的300战兵已经列队出战，海里宝村的部队也坐着福船来了300人，只是这些小个子的阿依努人没有威慑力，就没有让他们出战。 耶律无哥披挂上阵，大声呼喊，为什么要攻打我扎库塔城。城外女真首领站出，高声回应道：“你们收纳各部落兵力，还组建如此怪异的犬队，莫不是要对我们女真不利？”耶律无哥大笑起来：“我们不过是自保防御，何曾想过主动冒犯。”女真众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这时，史佩獭牵着几只威风凛凛猎虎犬走上前，说道：“各位女真兄弟，这些犬只为守护城池，并非用来挑起战事。”只见那猎虎犬眼神犀利却并无攻击之意。 谭启明让岔班莫出列，大声问话，努尔哈赤建州女真部，荼毒所有的北方民族，你等若是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的军队，那么此地就是尔等葬身之地，如果是与大家一样的野人女真族人就快速投降，我们的神莫日根正带领所有北方民族过吃饱、穿暖的日子。 只见一名身材魁梧女真勇士骑着一匹雄健的战马缓缓地走到了队伍前方。他头上整齐地梳着一条乌黑油亮的发辫，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身上则穿着一套厚重而坚固的盔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这名勇士昂首挺胸，目光如炬，大声呼喊起来：“吾乃尼堪觉罗！我与那建州女真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然而今日，尔等若是想要我尼堪觉罗归顺于你们，那就先问问我手中这锋利无比的刀和强韧有力的弓吧！若尔等之中有哪位勇士能够战胜我的刀技和箭术，那么我尼堪觉罗自当心甘情愿听从命令！” 尼堪觉罗的战马嘶鸣，高高扬起前蹄、亢奋的阵前旋转，战马要狂奔、要飞腾、要驰骋沙场。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一时间，整个场面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所有人都被这位尼堪觉罗勇士的气势所震撼。 第155章 一个语汇的转变 有一个成语叫郢书燕悦，说的就是你书写想表达的意思与阅读人理解的意思会相去万里。 比如“公公”，原来是指古代世界那些在皇宫里伺候皇帝、去势了的男仆人，现在确被一些女人称呼她们热爱的自家先生。 比如“小姐”，原本是官宦之家 有教养、有文化、举止优雅的女儿，现在被一些人用来称呼从事性服务的女人。 而“尼堪”在17世纪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原来是北方语言中，尼堪的意思就是汉人，北方民族称呼中原为尼堪，尼堪在北方民族的眼里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尼堪的世界气候温暖、物质丰富、女子美艳、男人勤劳…… 这个时候，尼堪是被敬畏的、尊重的、甚至是崇尚的…… 一个尼堪人在北方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如果一个女真人学会了汉语、会使用犁铧耕田，他就会自豪的宣布，我不是野蛮的女真人，我是一个优雅的尼堪人。 共同的志向让这些人尼堪人、自称尼堪的女真人集聚在一起，在领袖尼堪外兰的领导下，拥有两座城池图伦城、嘉班城。 明王朝的官员们但凡用点脑子做事，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支持尼堪外兰，通过尼堪外兰控制北方是既经济又有效的办法。 可是明王朝以及中原所有的王朝以及王朝性质的国度，官员脑子想到从来不是事的本身，而是自己如何在事中获取最大利益。 在努尔哈赤与尼堪外兰的征战中，明王朝放弃了尼堪外兰，尼堪外兰崇尚的是中原的文化、生活。而努尔哈赤是历史猛人，努尔哈赤采取的办法就是跪舔辽东总兵李成梁、李如柏父子，尼堪外兰哪里是对手，终于被努尔哈赤击败屠杀。 哎，跪舔事业的永远是失败者 跪舔个人的才如日中天，儒家思想的世界里永远都是这样。 历史记载明确尼堪外兰是在逃亡途中被杀的，一共被杀的还有8个人，而图伦城与嘉班城的尼堪人在历史上就消失了。 尼堪一词也从此改变了性质，由高贵变成卑贱，只有奴隶才被称呼为尼堪。 那么消失的图伦城、嘉班城的尼堪人会不会是这样一个故事。 尼堪外兰与八勇士英勇无畏的断后，然后所有的尼堪人逃进了茫茫临海…… 尼堪觉罗是第二代尼堪人的领袖，尼堪外兰人又恢复渔猎生活，在长白山东麓地区活动。 既然尼堪觉罗提出的挑战，那么就有有一个人出来应战，呼图勇做为北明穿最重的甲、使最重兵器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呼图勇在第一辽东游击支队，而第一神射手骆驼塔也在第一辽东游击支队，同行人只有鱼塔与青山塔的战斗力最高，最后选择青山塔出战。 如果要杀死尼堪觉罗是轻松的，青山塔也有一只三连发的手炮，但是要收服这些尼堪外兰人，就必须堂堂正正赢了尼堪觉罗。 女真人的传统作战方式并不是骑马冲锋，而是下马对砍，这就比较放心了，因为青山塔有全套的乌钢战甲与锰钢战刀。 青山塔的乌钢战甲全套重25公斤，从手指到脚面，全部覆盖，这是朱从山团队做出来最精致的几套乌钢战甲之一，能抗住破甲箭在30米以上的距离攻击。 而青山塔使用的锰钢战刀也是北明制式武器中最重的战刀-破阵战刀，专门为对砍设计的重甲武士战刀，战刀长130厘米，刀身100厘米，刀柄30厘米，刀重2公斤，刀背厚度4毫米…… 尼堪觉罗看见青山塔乌黑的盔甲、闪亮的战刀就知道是强敌，尼堪觉罗身上是两层战甲，内穿一身棉甲，棉甲外是一身锁子甲，使用的是一把百炼钢刀。 两个人目光对视一下，然后就几乎同时如同百米冲刺一样向对方极速狂奔，距离急进然后都挥刀对砍，两把战刀相撞火花四溅，都感受到了对方惊人的力道。 青山塔侧身一步轮刀砍下来，尼堪觉罗举刀相迎，喀嚓一刀，尼堪觉罗的刀身已经出现豁口，青山塔又是一刀砍下，喀嚓又是一个豁口，青山塔再一次力大气沉的一刀，青山塔要砍断尼堪觉罗的战刀。 尼堪觉罗看见自己的宝刀已经出现两个豁口，这样下去早晚会被砍断，可是尼堪觉罗并没有惊慌，右手持刀阻挡攻击的同时，左手抽出一把短刀，一刀刺向青山塔的胸前…… 一声及其刺耳的咯吱咯吱响起，尼堪觉罗的短刀竟然没能刺破青山塔的胸甲，而是沿着甲面划过，而青山塔战刀最后的一击直接砍断尼堪觉罗的刀身，锋利的刀刃就直接压在尼堪觉罗的脖颈上，力气之大让尼堪觉罗已经无法站立，被迫单腿跪在地上。 万胜！万胜！……近卫支队战士一边高呼，一边用战刀有节奏的拍击盾牌 ，万胜！万胜！啪！啪啪啪！万胜！万胜！啪！啪啪啪！…… 近卫支队高呼、拍击三次之后，立即停止，军阵中走出6名长号手，手持长号45度角向天空倾斜，然后整齐吹奏《凯旋进行曲》第一章前6个小节……滴滴哒、滴滴哒…… 就这样威尔蒂的《凯旋进行曲》就提前响彻在17世纪北方的天空。 长号手吹奏两遍后归队，然后全体近卫支队士兵都拿起武器，举向天空，高呼，杀！杀！杀！…… 尼堪外兰人看呆了、扎库塔城的人也看呆了，他们都见过女真白甲兵的强悍，他们回去都认为女真白甲兵已经是天下无敌了，今天他们看见近卫支队，看见青山塔4刀就打垮尼堪人最勇猛的武士，他们都清楚这才是天下最强军。 青山塔收刀入鞘，昂首挺胸从容归队，然后拿出北明最强弓，锰钢反曲弓，锰钢就是弹簧钢，是弹性最好的材料，如果比起来挥刀对砍，青山塔在北明前十名都排不上，很多索伦战士都会超越青山塔，然而比射箭，也只有骆驼塔比青山塔更强。 来到镇前，士兵拿着箭靶跑向远方，青山塔并没有要求自己的极限距离，青山塔的极限距离是500米，青山塔这次只要求是400米，而这个距离已经让尼堪觉罗傻眼了。 400米啊，就是200米尼堪觉罗也射不到，尼堪觉罗的桦木复合大弓，最多也就是射击150米。 青山塔从容的射出三箭，三箭皆重箭吧。 尼堪觉罗看见青山塔三箭重靶，只感觉天旋地转，400米啊，这可是400米，尽管尼堪觉罗并没有米的感念，他的感念是300步，一个百人队可是对手？一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如果面对百人队，那么边退边射击，百人队冲到跟前估计也不剩啥了。 尼堪觉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晕厥过去。 第156章 穷途末路的尼堪觉罗 尼堪觉罗晕倒了 ，提刀对砍的体力透支，400米弓箭的惊吓，连日攻城不克的压力、几乎要弹尽粮绝的后勤补给……所有的重压之下，尼堪觉罗终于撑不住了。 岔班莫、史佩獭一些野人女真部落首领跑到尼堪外兰人面前，告诉大家比试刀、弓你们都败了，速速投降吧。 尼堪外兰人也惊异的看着他们倒下的首领，那个他们最强悍的首领突然就变得不堪一击。 刚刚到对砍、弓箭、嘹亮的长号……都让尼堪人目瞪口呆。 医疗队长乌娜吉与几名战士扶起尼堪觉罗 ，乌娜吉给尼堪觉罗喂了一杯糖水。 北明在提炼橡胶的时候，橡胶草能够出产两种产品，一种就是橡胶、另外一种就是白糖。 尼堪觉罗喝了糖水后渐渐恢复了些意识，他缓缓睁开眼，看到周围关切的目光，他猛地坐起，不顾身体的虚弱喊道：“我还没死！我不能死，我死后尼堪人仇谁来报”。 他看向那些前来劝降的部落首领，尼堪觉罗放生还哭道：“今日之败心付服口，尼堪外兰部静听吩咐”随后他站起身来，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再一次跌倒。 青山塔搀扶起尼堪觉罗，说既然归顺，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我青山部也是归顺的部落 ，我青山部如果不是遇到莫日根，早晚都会冻死、饿死、或被建州女真人杀死，闻听是这样，尼堪觉罗说，请给我们食物、请立刻给我们食物…… 尼堪外兰部有2000人，其中战士800人，妇女老弱1200人，而目前只有800战兵能吃半分饱饭，其余的1200人每天只能吃榆树皮、野菜。 尼堪觉罗疯狂的攻城是因为根本没有了退路，只有拿下扎库塔城，尼堪外兰部才有一线生机。 战场变成野餐，架起行军大锅，大块的腌猪肉、大马哈咸鱼被切成小块，加上一些干野菜 ，点燃篝火，很快就香气四溢。 北明的军粮现在也是非常简单，夏天不能携带新鲜的肉食，只能携带小部分驯鹿肉干，大部分就是腌猪肉、大马哈咸鱼丕子。 尼堪外兰的女人与小孩子，许多已经饿的气息奄奄，依靠榆树皮只能保证不会饿死。 熬好了肉汤，当然腌猪肉与大马哈咸鱼是分别熬煮的，几艘船上也只有多余的百只木碗，船上的餐具与陆地不同，都是使用木制的，而不是陶制的，而尼堪外兰部也有自己的木碗、兽骨碗，一碗、一碗的肉汤分发下去，那些接过肉汤的尼堪外兰部人纷纷跪下 感谢他们的莫日根…… 尼堪觉罗失魂落魄 ，感觉自己的战力怎么这样差，青山塔安慰尼堪觉罗，是你的武器不行，以前我拿鹿角长矛，连一个女夏小兵都打不过，被建州女真人追的满山溃逃，直到莫日根炼出来好武器 ，才有今天的战力，现在别说一个女真小兵，就是十二个白甲兵，我青山塔也不惧怕。 还安慰尼堪觉罗，等你配备的咱北明的武器，经过北明的训练 ，你的战力会翻倍的。 在扎库塔城城主府，耶律无哥、尼堪觉罗、史佩獭和各个野人女真部落首领与元老院一起召开会议。 加入北明共和国，要学习汉语，军队要改组，人员要从新安排。 成立三个支队，分别是契丹支队、尼堪外兰支队、虎尔哈支队，每个支队400人，人员由扎库塔城、尼堪外兰部、虎尔哈部落联盟精选，装备、辎重、给养由北明共和国供给，队长由耶律无哥、尼堪觉罗、史佩獭临时担任，人员要全部到努尔干城参加首都建设与军事训练。 扎库塔城及其附近村庄有契丹人一万一千人口，多是契丹人、汉人、完颜族系的金人，还有部分高丽人。双城子两城有7000人，人口结构差不多。 虎尔哈部落联盟有2200人，使鹿部落900人，使犬部落1300人。 与耶律无哥商量，抽调一千二百户约5000人去库页岛，同时移民库页岛 虎尔哈部落其余人员留在绥芬河、图门江一带游牧、种田。 尼堪外兰部人员将都迁移到库页岛，库页岛缺乏具备基本常识的人，库页岛原住民几乎没有任何适应现代人生活中技能、常识，原住民做简单劳动出色、做略微复杂一点的工作就力不从心，比如锯木板原住民使用二人大锯，产量是汉人工匠三倍，而木板的合格率不足30%，而工具的损毁率比汉人工匠高出500%…… 为了改变、提高库页岛居民的工作能力，这些尼堪外兰部落人、契丹人、汉人将发挥出带头、模范的作用。 在扎库塔城留下近卫支队战士一个小队士兵100人，医疗小队留下医生两人、护士两人，哈尔德的贸易公司留下朱赫人业务员两人…… 谭启明以及诸位元老决定，在图门江口建立港口、要塞城市…… 闻听要在图门江口建设港口，耶律无哥确建议，出图门沿海南行150里，有港清津，清津港四季不冻，出海有明泰鱼群无数 ，港深水缓，清津背后有东有铜山、北有铁山、西有煤山……乃昔日我大真国最重要城，后大真势微，清津城被蒙元所据，蒙元势微 ，大真复得清津城，大明盛世与朝鲜莫逆之交，高丽李氏翻山越岭而来，占铜铁煤山，掠深水良港，杀契丹、汉人，顾复失清津…… 这个谭启明还真不知道，原来半岛竟然有这样一块沃土，也不知道大明王朝怎么会把这样一块财富与战略于一身的宝地，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给了高丽人。 大明王朝后待高丽人，几近无脑，二百多年来大明王朝对于高丽人所求，无不一一满足，大明王朝最愚蠢的朝贡贸易，只有朝鲜最是优待，是一年一贡、甚至一年两贡，说是来朝贡，而每一次大明王朝都会倒贴几万两白银，以至于朝贡收入是朝鲜国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多美好的事情，年年都有大红包。 有煤、有铁、有铜……而最最关键是是，这是一个不冻港。 从图门江口一直向北，都是冬季要结冰的海洋，都大大的缩小了港口的功能，只有清津是不冻港，这个太诱惑人了，而更加关键的是，这个城市是大真国的故土。 第157章 三百辽兵 有一些人耀眼的被书写在史上，而有一些抛头颅、洒热血，奋斗一生，却在历史上籍籍无名。 在悲壮的历史时刻，总有一些人如同流星划过，虽然璀璨 但是在漆黑的夜空中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1621年沈阳城破，大明王朝在北方最坚固的城市在努尔哈赤的进攻中，只守了一天，一手好牌打稀烂。 沈阳卫，内有辽兵9万，总兵贺世贤有家丁一千人，这些人是可以与女真白甲兵对抗的勇士，城外有石柱白杆兵3000、浙江戚家军3000…… 明朝最精锐的三支军队全部覆灭。 一个将领骑马轮刀左冲右突在继续战斗，不断被他砍翻的女真兵卒证明这是一个勇敢无畏、武艺高强的将领。 然而大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他不但杀不退如同潮水一样涌入的女真士兵，甚至连从沈阳城门杀出去突围都做不到。 从街道杀到小巷、从小巷杀到城墙上，弓已经拉断、箭已经射光，刀已经砍断了两把，身边的大明边军也越来越少……而围困的女真人却越来越多。 无奈之下，勇士纵马一跃，从沈阳城上跳下来。 此时，沈阳城高三丈，沈阳城下尸积5尺，战马跳跃在尸体堆上，嘶鸣着努力挣扎站起来，而城上最后的大明边军也纷纷跳下城墙，倒下的就永远倒下了，站起来的都跟随着勇士继续冲杀突围…… 这个纵马跳下沈阳城的将领叫康世爵。 康世爵是沈阳城唯一突围成功大明边军，可是大明王朝的历史并没有康世爵的记载，大清帝国的历史也没有康世爵的记载，中华民族的历史上 对1621年沈阳之役的记载连篇累牍，从来就找不到康世爵的名字，似乎纵马一跃的壮举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而康世爵这个人就从来没有过……。 还好17世纪我们隔壁有一个朝鲜王国，朝鲜王国就观察着两个巨大邻居的战争，朝鲜的一些文人墨客记录、记载着这些战争，以及战争中的人…… 《北朝实录》中用大篇幅文字记载了康世爵 康世爵者，中国荆州府人。曾祖佑以金州参将战死蒙古。祖霖从杨镐东征死平山。父国泰官青州通判，万历丁巳坐事谪辽阳，世爵随焉，时年十六......己未（1619)三月，经略杨镐自辽阳命将，分军四路出征…国泰亦中箭死。 年六月，清人陷开原；七月陷铁岭，又拿熊经略，以广宁布政使薛公代之。辛酉三月，清人围沈阳……世爵方苦战，城陷跃马下城，坠积尸上，且踱且跑，得奔归辽阳……辽阳城陷时，跋马奔驰……善游得涉……入山，昼伏夜行，到凤凰城……与广宁人刘光汉，收聚辽阳散卒三百人，同守凤城。未几，光汉战死。世爵率百兵卒……脱身走无人境……鸟兽窜十三日，始越鸭绿江，到满浦镇，是天启五年乙丑八月也。 自满浦周行关西诸邑糊口，又念逃生他国，不可久处于清国差人往来之地，岁丙寅（1626)入咸兴，渐转北，丙子（1636)到庆源，丙戌（1646)移钟城。辛丑（1661)始定居于会宁之西都昆地，年八十以寿终。世爵以驿婢为妻，生二子…… 一个曾祖父、祖父、父亲都为国战死的英雄之家，率领自己仅存的几百战士，旋转辽东，一败再败，无力回天，最后渡过鸭绿江流浪在朝鲜北部高原，娶了驿站婢女为妻，潦倒一生…… 这个满怀国仇家恨的英雄，最后客死他乡，受到了他乡人都尊重，这个一生都在盼望王师北伐的人，最后得到的却是国家灭亡的消息，一个英雄末路的悲惨故事。 就在北明派出游骑开始侦查清津附近的时候，尼堪觉罗告知在咸镜山脉里，有一支大明边军，尼堪觉罗接触过这支部队。 在整个沈阳战役、以及以后的辽阳战役中，参加战斗的大明宫军，要么死亡、要么投降，能够逃出来的，都是远离战场观望的明军，不然根本逃不掉，在辽阔的辽河平原上，不要说步兵，就是大明骑兵也跑不过女真人的八旗骑兵。 康世爵之所以能成功突围，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向南跑，所有的大明溃兵都向南跑，南方才是他们的故国家园，只有向南跑才能回到大明王朝，大明边军知道、努尔哈赤也知道，于是女真八旗子弟重兵围堵南逃路线，滴水不漏的消灭南逃的大明边军。 康世爵率领自己的几百战士，向北、向森林里突围，在长白山原始森林里，艰苦跋涉十三天，终于摆脱追兵，到达了朝鲜境内。 那一年康世爵17岁。 一个17岁少年英豪穿越尸山血海，满腔国恨家仇，这完全可以是一场穿越故事最好的开局。 然而穿越故事并没有发生在康世爵身上，康世爵在咸镜山脉中，正艰苦的度日。 对于这一伙大明边军，朝鲜王国是首鼠两端的，朝鲜地方官员并不清楚两个领居的战争最后谁会胜利，所以对于这一支小部队采取了视而不见的办法。 而这支部队要活下去，没有一点的给养，他们只好依靠打猎、捕鱼、采野菜，维系着生命。 这已经是第八个年头，17岁的少年已经变成25岁的青年，八年的风餐露宿、茹毛饮血的日子，康世爵依旧没有放弃回归辽东的信心。 军营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山村，康世爵努力在全营保持回归辽东的信心，还有308个战士，今天依旧是一百弓箭手进山狩猎，一百长矛手下海捕鱼，剩下的一百刀盾手继续开荒，康世爵与8名亲卫要去罗先驿看看，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新的消息，最近几年总是没有什么好的消息。 第158章 战清津1 元老院诸人都决定要收复清津，尤其耶律无哥，那可是大真国的故土。 北明要拥有一个不冻港，这个目标压到一切，派出一只福船回海里宝城以及奴尔干城，调遣人员、物资，剩余的一艘飞剪船、一艘飞剪式福船沿海岸向东南航行，过图门江口沿岸都是支离破碎的小海湾，这些海湾以及附近的海洋风平浪静，大陆的巍峨的长白山脉、咸镜山脉，阻挡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而来自太平洋的暖流却畅通无阻，就这样在这里一片相对温暖的海洋。 温暖海洋大量的浮游生物吸引更多的鱼群，鱼群吸引了人类，扎库塔城的渔民、双城子的渔民，都驾驶着小舟，在这些支离破碎的小海湾里捕鱼，而沿海的狭窄的河谷平原上，不时就有一个朝鲜人的小村庄。 飞剪船与一艘飞剪式福船沿咸镜北道海岸航行，这里作为朝鲜王国的边疆，到处还是原始状态的森林。 罗津也只是一个小渔村，而清津也只不过是一座千人口的城寨。罗津也不是咸镜北道的首府，17世纪根本就没有咸镜北道，只有咸镜道，而咸镜道的首府在数百公里外的咸兴。 作为从大明王朝啰啰嗦嗦赖过来的土地，朝鲜李氏王朝一直心虚的很，为咸镜道北异荒蛮之地不可居，更有大臣直接就名言，咸镜二城非我故土，恐复失，不可生民…… 就这样 ，咸镜道在朝鲜八道中，一直是边缘化的存在，只有一些渔民以及流放的犯人生活在清津城。 但是到了17世纪，朝鲜李氏发现了茂山铁矿，铁矿开采冶炼是古代劳动密集型产业，而铁在古代世界的重要作用让清津人口增加 ，清津也从朝鲜的化外之地变得重要 茂山铁矿是东亚最大的铁矿，因为是露天铁矿，古代朝鲜称之为铁山，储量50亿吨，就是品位一般般，含铁40%左右…… 飞剪船来到清津城寨，朝鲜渔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大船。 清津港是优质的深水良港，飞剪船顺利的靠岸后，鸣炮三声以示警告，然后近卫支队战士盔甲整齐的开始登陆。 清津城寨一片混乱，渔民不知道近卫支队是哪里来到强军，纷纷大呼小叫的逃回城中，由于咸镜道境内多有女真人、大真人的存在，清津还是有一道低矮的城墙的，小个子的朝鲜人都在玩命的向城里跑，或者那些渔夫在拼命的把渔船划向远方…… 清津城寨只有杂居的渔夫与几个朝鲜土财主，还有就是一些流放的犯人做为冶铁的工人，面对突然出现盔甲耀眼的战兵，早有人快马加鞭去县城报告。 富居县城在茂山与清津城之间，距离清津城也只有20公里，富居县令接到警报也是大吃一惊，如果从图门江过来一伙战兵，富居县令并不吃惊，大明的溃兵、女真人的渔猎部落，都会从图门江过来，而这次确是从海上来的，这就让人奇怪了。 李氏王朝，中央军队的五卫军，即前、后、左、右卫，归中央直属，最是精锐，地方八道有节度使管理地方军队，而在鸭绿江、图门江一线，设立六镇，以六镇之兵加强边界管控，而富居县就六镇之一，富居镇有节度使一人，镇兵一千，镇兵是仅次于五卫军的精锐之师。 富居镇节度使不是别人，节度使姓金，在家排行老三，由于每日吃的是满嘴流油，长的是腰阔、脸横，号称金三胖子。 金三胖手握一千镇兵，居于铁山之下，就驱使镇兵开山冶铁，以至于富甲一方。 手里有了充足的铁料，金三胖的一千镇兵也是铁盔、铁甲，铁刀、铁矛……富居镇兵依然是李氏王朝披甲最高的军队，而富居又近海，近海又鱼群密布，金三胖就能给镇兵喝上鱼肉汤，粳米饭陪鱼肉汤，这简直就是朝鲜人追求的极致人生，导致了镇兵对金三胖子的无限忠诚与热爱，每每金三胖点兵操演，镇兵能亲见节度使无不激动、幸福的嚎啕大哭、流泪不止…… 富居县令是五品官员，而富居镇节度使却是正二品官员，这级别差的不少，尽管李氏王朝完全学习了大明王朝的以文御武，但是县令依旧小心、惶恐的向金三胖通报了清津城出现战兵的事情。 金三胖闻听哪里出现战兵，心中大喜，自己每日都要购买鲜鱼给镇兵做肉汤，虽然肉汤稀薄，但是一千人口的肉汤，怎么也得两百斤鲜鱼，十文铜钱一斤的鲜鱼，一天也要二两多银，要是自己能从此驻扎在清津城一支镇兵，就不但不用买鱼，而且还能卖鱼，自己就能够多得银钱，就是镇兵卒的肉汤也不妨稍稍的浓稠一些。 想到这些，金三胖就安慰县令，县令大可放心，我富居镇兵 乃天下强军，军之所向摧枯拉朽，此等数百海贼，我镇兵一到必束手就擒，到时烦县令押解城南，一一砍头视众，叫那天下宵小何人敢觊觎我富居…… 金三胖领取了县令给的五百两开拔银子，然后就骑上自己心爱的白马，集合自己的一千镇兵，信心满满的向清津出发。 在清津城，300近卫支队登陆以后，300阿依努城管支队也登陆清津城下，清津城墙上兵没有一个士兵，朝鲜人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城管支队战士炸开了城门，一同带过来的扎库塔城的朝鲜农夫，立即沿街道大呼小叫，告诉朝鲜居民，北明共和国已经接管清津城，我等朝鲜人必须尊重天朝上国，从此效忠北明，北明上国在此，不争粮、不缴税、买卖公平…… 第159章 战清津2 清津城低矮的城墙并不适合防守，只是清津城外优质的深水良港却非常适合停靠大船。 北明两艘船都停靠在清津城外港口，300阿依努城管支队马上接管清津城市的管理，扎库塔城的朝鲜农夫向清津城中的渔民、冶铁工匠、财主大户传达了北明政府的要求，这些朝鲜人尬笑没有城破之后的烧杀抢掠，城内的朝鲜人还是比较心安的。 17世纪的李氏朝鲜，对大明王朝还是仰视的，大明是天朝上国的存在，而这些僻远之地孤陋寡闻的朝鲜土着，对于明、北明根本就是傻傻的分不清楚，只是对于心中天朝上国的官吏，需要更加恭敬的服从就是了。 阿依努城管支队的管理是高效率的，城管支队安照海里宝城的管理体系来管理清津城寨。 清津城的一切都在以海里宝城的模式改变。 清洁的供水系统、垃圾站、道路的维护、公共厕所、公共浴室……当然要征调朝鲜民夫来完成这些改变。 城管支队300阿依努战士在港口驻扎，而近卫支队战士300人驻扎在清津城北。 最先接触的就是康世爵的300辽东东边军。 康世爵的长矛手捕鱼队最先发现了两艘大船，这些辽东边军的心里，也只有大明王朝才会有这样的大船，女真人、朝鲜人也就是能制造一些小舟。 消息急报给康世爵，康世爵从山谷里走出来，爬上山岗，远远的了望那巍峨的大船，以及近卫支队盔明甲亮的战兵。 做为荆州豪族，康世爵少年就有广泛的游历，是一个很有一些见识的人，大明王朝的精锐部队也是见过的，京城里的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三边精锐都是见过的，然而远远的望过去，近卫支队不属于大明王朝的任何一支精锐，也绝对不会是女真人的战兵，康世爵大为疑惑。 康世爵辽东边军的山谷小村里也有朝鲜农夫、渔夫，就让这些朝鲜人去清津城打探，回来告诉清津城已经被北明接管。 康世爵更加疑惑，只知道有大明，从来就不知道有北明，北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北明又与大明是一个什么关系呢？但究竟是明，应该还是中原王朝的余脉，总是不会有太多的差异的。 满脑子的疑问，康世爵还是决定去亲自查探一下这个北明，太久了，没有大明王朝的消息。 元老院征用了一个朝鲜土着的院落，给了几十元北明银元，土财主还是高兴的，毕竟简陋的院子 并不值钱。 怎么命名这个地区，谭启明、元老院还是要思考一下的，无论是咸镜道、还是清津城都有一些高丽色彩，而称呼大真州又名声不显，想起汉代在朝鲜半岛设立的四郡，即乐浪郡、玄菟郡、真番郡、临屯郡，而玄菟郡正是覆盖咸镜道的存在，就直接把清津城改为玄菟城。 刚刚命名的玄菟城，就迎来了康世爵的拜访。 近卫支队战士在城门值守，还有阿依努城管支队战士以及扎库塔城的朝鲜农夫做翻译。 康世爵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大明边军的样子，八年的栉风沐雨，原来的鸳鸯战袍早就荡然无存，早已经是一身的朝鲜土着装束，只是宽大的衣服外，裹着几件皮甲，依然昭示着这并不是普通人农夫，而是战士。 康世爵面对城门的近卫支队战士，这些战士腰身挺拔，目光犀利，姿态沉稳……看着这样的战兵，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康世爵已经感到巨大的压力，这绝对是最英勇无畏的战兵。 早有小兵跑上前来通报，大明游击将军康世爵前来拜见北明将军…… 新文化运动让近卫支队的索伦战士都会讲汉语，这些索伦战士就用流利的汉语答复了康世爵一行人，并马上回城向元老们通报。 元老院闻听是康世爵前来，马上集体出城迎接。 于刚立也只是原来大明的副千户，吴超正是文官，而同行的叶心宇也只是大明王朝的百户，游击将军啊，这可是北明目前接触的最高级别的大明官员啊。 其实康世爵也不是什么游击将军，康世爵的曾祖父、祖父都是游击将军，康世爵的父亲也是一个游击将军，而少年康世爵跟随父亲刚刚参加辽东的战争父亲就战死，而混乱的辽东战场根本就不给康世爵从容处理职务的时间，就被沈阳总兵贺世贤口头命令代理父职督军，所以康世爵就带领荆州豪族康家剩余的家丁，父亲残存的辽兵以游击将军的身份参加一场失败的战争。 康世爵吃惊的看着谭启明一行人的到来，几个人都是驯鹿皮拉链夹克衫，头顶上是大沿短舌军帽，驯鹿皮马裤，高腰野猪皮靴，鱼塔和青山塔依旧是习惯戴着圆顶、短沿的制式钢盔…… 这一身的现代装束出现在一个落魄的游击将军身边，康世爵明确的感觉到了，这个北明并不是明，这个北明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康世爵惊异的时刻，谭启明一行大声呼喊，北明共和国元老院热烈欢迎康将军来访……敬礼。喊着所有人整齐的扬起右手，做90度手臂弯曲，手掌紧贴帽沿，整齐的敬了一个军礼。 康世爵明显感觉到这就是一个敬礼，但是这个不是大明、女真、甚至朝鲜人的敬礼，康世爵一行9个人只好用大明深深的作揖还礼。 于刚立、叶心宇做为大明原来的武官，最先上前去说话，告诉康世爵，自己原来是大明的副千户、百户，就热情的拉着康世爵回到临时的玄菟城都督府。 在朝鲜生活到第八个年头，再一次听见大家都是说着汉语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毕竟都是大明王朝的故人啊。 第160章 战清津3 回到玄菟城临时都督府，谭启明见到这个民族悲情的游击将军也感触颇深，这个在历史上籍籍无名，却能够一生忠于国家的人，让人满怀敬重。 叶心宇直接就拉着康世爵的手，说自己虽是大明王朝的世袭百户 ，但是与女真人打又打不赢、回又回不去，逃又无处可逃，就加入了北明共和国，北明共和国是汉人、索伦人、蒙古人、阿依努人、尼夫赫人等所有北方人的联合政府。 吴超正为了缓解见面的客气与压力，直接就领举办欢迎宴会，一边吃、一边聊…… 腌猪肉、海豹肉、鲨鱼鳍……大锅煮汤，烧烤肉串，这些大明王朝的武官都有了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北明还没有酒，只有桦树汁饮料，大家只能喝桦树汁，就聊着大明旧事，一边吃吃喝喝，当康世爵诉说自己带着几百战士，深入茫茫原始森林，杀虎、斩熊，吃草根、嚼树皮，艰难跋涉十三天，来到朝鲜的时候，叶心宇才知道康世爵还有300战兵，元老院诸人就立刻要求这300战兵前来参加宴会，毕竟这些人都是最勇敢的战士。 300战兵的到来，这是一伙衣衫褴褛、营养不良的战士，迎接这些战士 近卫支队、城管支队也一起参加，宴会的规模越来越大，士兵聊的也越来越热烈，近卫支队战士讲他们击败蒙古儿部落、击败前郭尔罗斯的蒙古人、击败车臣汗的蒙古人，战士们讲着车臣的大汗被俘虏，胜利日大游行，蒙古人的大汗啊，就是蒙古人的皇帝，被赤裸着身体，穿一件女人的大花裤衩，倒骑着黑猪游行的乐趣…… 高兴的近卫支队战士就开始唱嘹亮的歌， 如果祖国遭受到侵犯 热血男儿当自强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 壮士一去不复返 滚滚黄河 滔滔长江 给我生命 给我力量 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 洒在我的胸膛上 红旗飘飘 军号响…… 康世爵以及辽东边军的战士听闻这嘹亮的歌声都心血翻涌。 而医疗小队的女战士合唱那首《游击队之歌》， 我们都是神箭手 每一支箭失都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姐妹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的山冈上 有我们无数的好姊娣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刀没有矛 女真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游击队之歌更加深深的打动了这些辽东边军，与复州女子支队战士们当初一样，辽东边军觉得这首歌就是写给他们的，他们在白山黑水中何尝不是就这样战斗。 宴会在欢乐的气氛中进行，而前突的侦查兵带着猎犬跑了回来，发现一支千人的朝鲜战兵向玄菟城急行而来。 在嫩江边冰冻的水面上，北明共和国的军人以少胜多，全歼车臣数倍的骑兵后，北明战士的士气空前高涨，弹簧钢十字弩、锰钢战刀、乌钢战甲的配备，让近卫支队战士更是闻战则喜，不怕有仗打，就怕没仗打。 要不是因为严格的纪律 ，几个侦察兵绝对就敢发动冲锋，可是不行啊，侦察兵要私自发动攻击，回来就会被纪律处分，会被关禁闭室，就兴高采烈的回来汇报。 一个千人队，在17世纪北方是不少的，然而近卫支队战士却感觉来人太少了，近卫支队配备了一百架弹簧钢十字弩，阿依努城管支队有二百铁桦木十字弩、更有炮兵队有两门后装青铜山地炮、五门炮击炮，这明显的一千人就不够几次远程打击啊。 谭启明的方法就是远程打击击溃敌人，然后轻步兵的阿依努城管支队清理战场，这是极其稳妥的办法，近卫支队重装步兵密切关注战场，随时攻击强敌。 而于刚立、叶心宇、甚至鱼塔、青山塔却不是这样想的，元老院压倒多数决定要与朝鲜人对砍。 谭启明反复强调战争不是儿戏，要严肃、认真的对待战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可是这些17世纪的北方勇士一致同意，近卫支队重装步兵与敌人对砍。 近卫支队300人，列三个百人方阵，阿依努城管支队做预备队负责追击敌人，而辽东边军300人负责继续宴会。 元老院决定要用钳型重装步兵方阵，把敌人砍的血肉横飞。 正面是60人重装步兵方阵做中间，两翼是个120人重装步兵方阵迅速向前突击，从两翼包围敌人。 阿依努城管支队使用200架铁桦木十字弩在外围游击，清理突围之敌。 而谭二的炮兵队远程用炮火截断敌人退路，如果敌人溃败，就远程炮火封堵敌人的退路。 这明明就是放弃了北明军队远程火力输出的长项，可是元老院对此却乐此不疲，几个元老都披挂上阵，鱼塔、青山塔都处在中军60人重装步兵方阵的最前沿，一手持盾、一手是北明雪亮的锰钢战刀。 北明制式战刀有骑兵战刀，重量只有0.8公斤，长70厘米，而重装步兵战刀，重量是2公斤 长度是100厘米，而鱼塔、青山塔使用的是最重的锰钢战刀，长100厘米，重量是3.5公斤。 不要以为3.5公斤的钢刀很轻，在战场上，长时间挥舞3.5公斤的钢刀，还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也只有索伦战士的爆发力、耐力才能做到。 而于刚立、叶心宇更加喜欢长矛，毕竟长矛有比钢刀的距离优势，且长矛攻击比钢刀要省些力气…… 谭二的炮兵队最是窝火，因为炮兵队竟然不去轰击密集的敌人，而是阻止敌人撤退、溃逃。 炮兵队的两门后装山地炮、五门迫击炮、两架扭力投石机、两张床弩都被列在城寨墙边。 阿依努城管支队分成两队，左右各150人，等待清理战场。 而三百辽东边军就让他们继续宴会，可是谁还吃得下，就登上城寨低矮的寨墙观看。 金三胖骑着白马来到清津城前，看见近卫支队重装步兵方阵，也是大吃一惊，这些人都是披甲的战兵，比自己的战兵一点都不差，哪里来的海贼啊。 金三胖子仔细一看，就很放心了，与自己的一千披甲战兵相比，对方三个军阵，也就是两、三百人，尤其是对方的中军方阵，人不过百，只要自己一战击溃对方的中军方阵，对方就一定会溃败。 金三胖子于是换来手下军将，让500精锐直冲对面中军，一定要击溃敌中军方阵，则胜负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