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体修》
第一章,重生与金手指
轰隆……轰隆……轰隆……
沉闷的轰鸣声中,迟宇申只感觉浑身疲倦,周身虚弱乏力,大脑内一片混乱,一切都糟糕透了,简直仿佛大病了一场一般。
“恩?正痛苦的揉着额头,迟宇申的动作猛的僵硬了起来,这……这不对劲啊!难道说……他并没有灰飞烟灭吗?
猛的睁开眼睛,急切的朝周围看去,空间似乎非常并不大,光线也并不太足,这里……似乎是一座在天空航行的船的储藏室!在自己周围到处都是被翻过的杂物!
这是...这是...自己重生了吗?
但迟宇申并没有诧异多久,他知道这刚刚被空盗洗劫过,自己只是因为身体小,躲在酒桶里而躲过一劫。
看着周围的一切,迟宇申激动的握紧了拳头,老天保佑,他真的没有死!他对这里印象十分深刻,这是自己刚穿越异界启航的地方。
虽然现在的状态很糟糕,前所未有的糟糕,无法想象的糟糕,但是只要人还活着,就总是有希望的,最关键的是它还在!
在自己的胸口鼓鼓囊囊的有一册玉制竹简,激动的拿出它,迟宇申没有二话咬破舌尖,一道血箭射到了玉简之上。
玉简猛然一亮,一道光线射向眉心,迟宇申只觉眉心一凉,在一摸眉心就多了一道竖纹,竖纹中还有个红痣,仿佛第三只眼一样。
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心落到肚子里,前一世直到一直研究这件跟着自己穿越的玉简,滴血,水淹,火烧,等等,想方设法都没成功一直到3年后才在一次受伤偶然的机会解开了玉简的一些秘密,这一世自己提前3年解开秘密,绝对带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默默的靠在角落里,默念:“天眼,开”只见眼前出现了类似第一世中游戏中的画面。
面前纯白色玉简缓缓打开:
宿主:迟宇申
力:0.6(1.8)饥饿
速:1.0(2.2)饥饿
体:0.4(1.3)饥饿
智:2.7(3.7)饥饿
魅:0.5(1.0)饥饿
天赐天赋:大道天眼
功体:空
战技:空
大道天眼:
“效果1,大道洞悉:可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切,撬动因果让结果对自己有利(使用次数1)
“效果2:???(未解封)”
“效果3:???(未解封)”
评价:蝼蚁,你一无是处,有一只特殊的眼睛,它让你超越了世上百分之99的人,让你成为一只不平凡的蝼蚁。
迟宇申一愣,属性板上属性跟上一世差不多,废物一样,只有智这一项比上一世的1.2要高的多,但也可以理解,有了2个世界的积累与成长,不使人意外,天赐天赋一下也从上一世的天眼变成了大道天眼,效果更有了史诗级的变化,上一世只有一个效果,超级感知:可感知一次对自己有利的事,360度视力观察,感知范围加倍。这一世却有三个效果,之前一直以为天赋效果只会有一个呢,并且单单一个大道洞悉就可以称为惊世机缘,而且要知道天赋最高只有五个,天眼不计算在内再加上另外两个未知效果,同等条件下自己八个天赋,别人只有五个天赋,这个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更关键的是,上一世玉简上除了宿主页面,别的什么都没有,这一世多了一个任务日志。
任务日志,挽天:“灵气复苏,万物有灵,巅峰之战。你经历了灭世之战,你决定改变未来。
任务1:拜师,找到个老师,开始你的变强之路。
迟宇申闭目沉思:“任务日志是上一世没见过的,看介绍前世最后经历的战场涉及到灭世二字,记得自己前世最后是因为昆仑镜争夺战死的,灭世之战指的是这个吗?灭世绝对是所有人包括十大巅峰高手们都不想看到的,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
不过不管前世最后发生了什么,现在有了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就不能犯上一世的错误,在灵气复苏的年代要抓住一切机会变强,不让上一世的遗憾发生。
第二章,新手礼包
迟宇申摇摇头,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资格考虑这些,唯有自己变的足够强大了,才有能力资格去考虑这些,哪怕前一世的自己也一直是井底之蛙,看不到天空的全貌与事情的真相。
更何况现在虽然还没有开始灵气复苏,但距离开始灵气复苏也近在眼前了,很难确定那些洞天福地之中的灵气有没有提前开始复苏,要知道从上古到现在说不清楚有多少老古董都在沉睡,等待着灵气复苏,其中可是有不少都是精通因果之道,只要背地里想到了他的名字产生了因果就可以感知的到,想到未来某个门派因为背后议论上古神话中的某位,整个门派直接被一颗陨石砸为了一片焦土,就打了一个寒战。
赶紧静心,心中默念:“新手礼包”这是上一世发现‘玉简’除了个人页面以外唯一的东西,当然现在也许管‘玉简’叫‘天道任务日志’更正确。
只见玉简的其中一根直接飞出,一阵七彩光芒闪过,化作了一张卡牌,整体古香古色,上面不知名的花纹泛着七彩之色,一股威严,巍峨之感扑面而来,不像一张卡牌,反而像观看一座高山,一片大海,一个世界,观之就有一种自己渺小的感觉,卡片中间有一个图形不住的变化,一会仙气飘飘,一会魔气森森,下一刻又变的红尘滚滚,虽然不认识,但是一眼就能理解每个图像所代表的意义,分别是:“神,仙,人,妖,鬼,怪,魔,兽,灵”
上一世因为对仙的特殊好感,选择的是“仙”得到了一枚可以和本体融合,改变自身天赋,拥有跟上古英雄们一样天赋的机会。
逍遥之魂(仙)
天赋1,百战之体:效果,万年难遇斗战斗天赋,以战为食,每次战斗之后都可以吸收营养,使自己得到成长。
天赋2,剑神之心:效果,所有剑类知识,战绩都可达到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修习剑类战技难度减半,威力倍增。可有几率领悟绝技“剑神”
天赋3,天煞孤星:所有相爱亲近之人气运减半,自身面对必死之局可一定几率抽取相爱亲近之人气运免除。
注:红颜如月,阴晴圆缺,既名逍遥,为何悲切
昨日种种,我心深种,期盼梦里,再现芳踪
这是自己上一世得到的英雄之魂,得到了仙剑里
李逍遥的天赋。
“百战之体”效果可以说与第一世游戏中的升级系统类似,前世在自身懒惰的情况下,能使得自己前期能快速变强,离不开这个天赋,只是后来到一定境界后就作用不大了。
“剑神之心”不必说了其中的绝技“剑神”从领悟到就一直是自己身上的最强一招。
至于“天煞孤星”就直搓牙花了上一世自己最后孤身一人,这条天赋可以说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如果这一世继续选择“仙”融合逍遥之魂,加上,上一世的经验无疑是最稳妥的,而且脑海中整个修仙晋升路线与多部功法,与可以与之搭配的战技,按说是最稳妥的。
但据自己所知上一世的十大巅峰高手们,岁数小的的都是走武道之路才走到顶点的,而修仙者,每一个都是积年老怪,真实年龄都不可估计了。按照自己上一世的知道的修仙路线与这一世的先机,也许自己前期可以快速变强甚至超越前一世,但要想问鼎巅峰高手,却根本不可能。
既然拥有了重活一世的大机缘,当然做就做到最强,要不然自己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意义,前一世的教训都受够了。
下定了决心,这一世改走武道之路。
而决定了做个武修,那就要有个好的根基,万丈高楼平地起,要想成为巅峰强者,根基绝对要做到最好。
大道天眼自带了一次“大道洞悉”的机会,可以改变因果,并且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当然要用在这种时候。
第三章,李存孝之魂
念动之间,只见迟宇程眉间“天眼”眼角流出丝丝鲜血。
卡牌这时好像变的透明,每个符号都能看到后面所隐藏的武魂天赋,神(神关羽),仙(逍遥),人(关羽),妖(啸天犬),鬼(神荼),怪(奥特曼),魔(蚩尤),兽(小白龙),灵(蓝精灵).
看到这里迟宇申嘴角一抽抽,这都什么鬼,奥特曼从来都是打怪兽的,怎么算怪里面,蓝精灵更是什么鬼。
“逍遥之魂”不能说是最好的一个,但也属于第二第三好的了,要是选到了蓝精灵估计直接可以删号了,许是想到了变身奥特曼与别人战斗的情节浑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正准备选择“蚩尤”这个看起来最强的天赋,没想到卡牌在天眼的照射下,一个个符号甚至整面卡牌都突然燃烧了起来,代表神,仙,妖,鬼,怪,魔,兽,灵,竟缓缓消失,仿佛被吞食了一样,最后只剩下代表“人”的符号,颜色从白到绿,从绿到蓝,从蓝到紫,从紫变金,变成暗金,暗金色隐隐有变化成七彩的样子,最后差了一点点没有成功,有股意犹未尽之意,明明有能力彻底化为七彩之色却在金带七彩色停下。
迟宇申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尽量高估“大道之眼”的天赋了,但是没想到还是小瞧了“大道之眼”,天赋竟然还能看穿因果,勾动因果,甚至燃烧气运改变未来,达到最有利自己的结果的能力。
要知道与玉简所以有关颜色的变化都代表了稀有与珍贵程度挂钩,白色代表百里挑一,绿色就代表千里挑一,蓝色代表万里挑一,紫色代表一代绝世,一个时代之中都是最出色的,金色就代表恒古史诗,时光岁月也冲不淡他们的威名,在时光长河中也光如大日,至于七彩,更是只有跳出篱笼,达到不死不灭,甚至是世界灭我不灭的境界,才能变成七彩之色。
如果“人”字符号,彻底变成七彩之色,迟宇申就不敢融合了,因为融合了这个武魂的自己就一定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也许代表着武魂的复生,毕竟在玉简这里七彩本身就象征了不灭之意。
伸手点开卡牌,卡牌就变成了
李存孝之魂
天赋:大道天眼
特性1: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每次攻击时,有机会造成加倍伤害。
特性2:铁骨板肋:降低受到伤害时损失的体力。
特性3:左右互搏:大幅加快攻击速度。
特性4:十三太保:大幅降低受到伤害时损失的体力。
特性5:杀神之心:使用战技消耗体力减少5%,有一定几率激活‘李存孝之魂’。
注:王不过霸,将不过李,唯将千古第一人。
上下飞来入阵中,一人两骑势如风。
铁檛手舞前无敌,重铠身披气自雄。
死愿见王伸宿愤,生还无罪建奇功。
太原慷慨悲车裂,异日相思泣乃公。
迟宇申看到这个,感觉目瞪口呆,五项天赋全满不说,这几个天赋是开玩笑的吗?每个天赋都可以撑起一个一流高手甚至绝顶。这就是人之极限吗,上一世的蓝色武魂逍遥之魂一比直接比成渣了,这就是金色与蓝色的差别吗?传说中的王不过霸,将不过李,那要是隐隐比李存孝还高一些的霸王项羽又该多么变态,也许已经达到不死不灭之境了吧。
就在这时卡片直接化成一道暗金光芒,向心脏射来。。。
第四章,脱胎换骨
武魂融合比迟宇申想象中痛苦与激烈与难熬的多,上一世融合“蓝色武魂”如果说是烈火焚身的的痛苦,如烈火般迅猛。
这一世“暗金色武魂”就更加难以忍受,上一刻是冷彻骨髓的下一秒就变成了蚂蚁爬身之痒,身体灵魂如同被石磨一寸寸碾碎,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没有办法掌控,要不是有上一世的仇恨以及最后化为灰烬的历练,也许连魂魄都会在这痛苦之中泯灭,变成为白痴。
这里可没有人能救自己,整座空船之中早已没有一个活人,只是在机械的按照早已设定好的航道自动行驶。
迟宇申的牙齿早已被自己咬碎,全身的骨骼都在重组,皮肤往外渗出着鲜血,灵魂虽然还能坚持的住但身体早已支持不住。
好在“玉简”与“大道之眼”一直在往身体中注入一股暖流,身体一直在崩溃修复之间来回循环。
在感觉之中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过去之后,在痛苦达到巅峰时,迟宇申充满恨意的大吼一声“夏侯良!!!”,就紧接着失去了知觉。
高空之中只剩下一座空船带着一船的死尸在默默的航行。
迟宇申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古代的教军场,自己就躺在教场中心,四肢与与脖子之上缠着金色锁链,锁链的另一头链接着五只似牛非牛,似马非马,全身长着鳞甲,鼻中喷着火星的怪兽。
教军场四周站满了士兵,教军场一侧高台之上正站着几个人影,在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自己。
自己浑身使不出力道,大脑也十分模糊,也不挣扎,就这么默默的无言,金色锁链绷的笔直,五只怪兽奋力的使劲,教军场坚实的地面都被怪兽蹬出了浅坑。
自己被绷直的金色锁链吊挂在半空之中,这竟然是准备把自己进行五马分尸。但奇怪的是自己心中就没有半点害怕与愤怒,只有一股七分蔑视他们的不自量力夹杂着三分心凉的寒意的出现。
只见五只怪兽奋力一吼,使出吃奶的劲想把自己拉断,但眼睛都瞪出来蓝色的鲜血,嘴里也大股大股的吐血,竟然生生的被自己累死,而自己被金色锁链徒然放松,掉落到地面,纹丝未伤。
这样的过程已经进行了十几轮了,他能感觉到到四周士兵眼中敬佩与愤怒也能感觉到教军场高台之上拿几个人影目光中的越来越深的恐惧与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走下一道身影,身高过丈,身披金色战甲,但是面目模糊的身影走到耳边说:“存孝不得挣挫,吾奉千佛牒文,玉皇敕旨,你原是上界铁石之精,降临凡世,今日功行完满,取汝归天,若是迟缓,神人夺了你的坐位。”自己听完迷迷糊糊说到:“既上天叫我,安敢不从?”
遂叫军人道:“这等如何拽得我死,除非是将剑割断我手足之筋,破我气穴,吾即死矣!”
将台之上几人听到大喜,当即传令手下,只见几名士兵持剑来到我的身边,准备割断我的手足之筋,但费了半天劲,没想到连外皮也无法割伤,大力之下竟然将剑都崩断,旁边的金甲战将见状大吃一惊,连忙走到将台向中金主帅请示,中间主帅犹豫半晌,这才亲自请出了一把金色古铜宝剑,金甲战将双手高抬恭恭敬敬接过转身来到我身边,默念一句“对不住了”金色古铜宝剑落下,这才挑断了自己的手脚筋,点破气穴。
将台再次下令士兵重新换过五只怪兽,怪兽发力只见金色锁链再次绷紧,自己这次感觉到了浑身剧痛。
自己也不知忽然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大喝一声,如晴天打个霹雳,四周将士都有不少吓到跌倒,之后只听挣响一声,自己的身躯就已分为五块。
鸦谷遗蹀迹,英雄有将声。
威容赛夏育,风味若陈平。
常领三千士,破除百万兵。
宾州天命尽,谁不痛伤情。
第五章,时光飞逝
转眼,从脱胎换骨昏迷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年。
在脱胎换骨之中迟宇申最后昏迷了过去,等再次有知觉之后就已经在隐仙村之中。
是师傅救了自己,师傅是这具肉身父亲的朋友,这次就是父亲带着自己准备给自己拜师而来,结果遇到了空盗,全船只剩下自己还活着。
是师傅在死人堆了发现了自己与自己身上带着的父亲写给师傅的信件。
清晨,一个唇红齿白,眉间一条竖纹穿着棉衣的小孩子正和一面容慈祥的妇女吃着早饭。正是迟宇申和他师娘‘若兰’。
“宇申,你想要一个小师弟,还是小师妹啊。”师娘慈祥看着宇申。
“都想要。”迟宇申大口的,将一碗粥都吃光了。
“哈哈,那师娘就生个双胞胎。”师娘笑着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肚子微微凸起,她怀胎已经近四个月了。
“师娘,我吃完了。”
迟宇申一把扔下碗筷,就朝外跑。
“跑慢点,小心脚下,你的伤才刚好不久。”师娘连道,随即看看迟宇申的饭碗,不由摇头感叹,“宇申这孩子,饭量还真大。早晨吃了两个面饼,又吃了一大碗粥。这才十岁……都和我吃的差不多多了。”
迟宇申,从全身是血被师傅梦入三千救回村寨之后,从只能躺在一动不能动到完全康复,师傅师母废了多大的心血,最后直到自己完全康复后,师傅师母才完全放心,师娘更是在不久之前有了身孕,在隐仙村不少人得知之后,提到梦入三千都要啧啧称叹一声心善,更感叹一声迟宇申的命大。
……
“越能吃才越好。”迟宇申走在小路上,心里嘀咕着,“我这具身体可是李存孝的天赋,李存孝就可是传说10岁就能打死老虎的存在,现在我五脏六腑都迫切需要营养的补充,好让肉身成长,当然能吃了。”
来到这个村寨之后,迟宇申的曰子过的很轻松,在这里没有仇敌,有的只是关心他呵护他的师傅师母,至于和同龄的岁孩子们一起玩耍,那对于他而言,是受罪!
所以迟宇申,很安心地按照自己的计划,一切等彻底恢复过来完成脱胎换骨再说。
身为活了三世之人,作为曾经达到小高手的修士。迟宇申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能把握什么。
虽然说他今年十岁,可他到这个世界上,从开启金手指脱胎换骨实际上才三年。这三年时间,他不敢做任何超过身体承受极限的事情,只是安静的恢复身体,他唯一做的就是——练习上一世自己得到最宝贵的宝物“九阴易脉真经”。
这套真经,是迟宇申前世最宝贵的功法,也因为它引来了强者的关注,自己诺大的商业帝国就此崩塌,也让自己彻底的清醒明白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人权,其他外物根本不足为持。
前世自己身体因为过早过多的沉迷女色,身体早已被掏空,能在前世最后变成一个小高手,《九阴易脉真经》与《任务日志》缺一不可,要知道别看自身前世只能旁观别人争夺神器,但这本身就是一种资格与实力的证明。
小孩子的身体柔韧姓好,先天之气没有散净,锻炼起来也最容易。
一个成年人锻炼一年半载才能达到的效果,小孩子也许十天半月就成了。因为小孩子身怀先天之气,而且又刚好在长身体的时期。
身体基础越强,练习真经越早,对未来好处越大。
“宇申,去练武场玩啊?”路上偶尔有一些乡邻,笑着和迟宇申说话。
“嗯。”迟宇申点点头。
练武场,是一个长宽足有两百米的空场地,每天早晨,隐仙村的男人们就会在练武场训练。
“喝!”
“哈!”
一声声有力的喝哈声,宛如滚滚雷声,从前方传递过来。
迟宇申终于来到练武场,这一大片空旷的场地中央,整齐的站着几百人,人人赤裸着上半身,身上满是汗水,一个个都是光着膀子,一次次的朝前挥拳。数百号人整齐划一的喊着号子,一次次挥拳,迟宇申看了也忍不住一阵热血沸腾,上一世虽然开始也练过武术但自从融合“逍遥之魂”后就再也没练过武了,虽然武术没有修仙剑修飘逸帅气,但这种热血与豪迈也是其它的修炼方法所比不了的。
在练武场边上,有不少小孩子,瞪大眼睛看着。
“马步要稳,肩要平,出拳要狠,脚力,腰力,弓马合一!”一道大喝声响彻整个练武场,体型瘦削,目光凌厉的中年男子正行走在练武场中央,陡然,他一起脚,踢在一旁的男子大腿上,将对方踢个踉跄。
“身体晃晃悠悠的,马步这么不稳,腰部力量呢?是不是都浪费在臭娘么身上了,给我站稳了。”这瘦削男子喝斥道。
“是,师傅。”那男子连站好,不敢多说一句话。
“现在吃点苦,等遇到“空盗山贼”,山上魔兽的时候,就少流血!”瘦削男子边走边冷声说着,“遇到危险,我们只能靠自己。”
“好了,现在站军姿一个时辰。”那瘦削男子喝道,“挺胸,抬头,收腹,提臀。不要看轻军姿,这可以使大家整劲如一,提胆壮魄,劲力合一出拳才能有杀伤力,没有胆魄有再强的功法战技使不出来也没有用”
一个个男子汉,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这军姿,他们不知道练了多少遍。
迟宇申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隐仙村的男人们每天训练,这训练虽然简单,可是却非常有效。这军姿与正步,齐步走,就让隐仙村的男人们到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精气神,与整齐化一的精神。”
无论那军姿,正步走,都有其用意,或锻炼精气神,或培养大家的默契等等,这都是可都是军队才有的东西呀。
迟宇申看得出来,隐仙村的好汉,随便出来几十个,形成战阵,威力就不可小觑。
“以隐仙村的武力,一般空盗团伙根本不敢惹!”迟宇申不由想到了师傅梦入三千,“更何况村寨里还隐藏着师傅这尊大佛,未来更是巅峰十大高手第七位的生父呀”
外面的魔兽越来越多,空盗也越来越猖狂。
隐仙村,一直能保持平安无事如世外桃源一般这与村里面的男人们自身的强大是密不可分的一件事情。
第六章,授艺
隐仙村,‘梦入三千’家后院。
只见院子地面都是沙土,用石碾子碾的平平整整,坚实又带着弹性。
师傅‘梦入三千’正带着‘迟宇申’传授武功。
一开始师傅‘梦入三千’教给他不动明王桩,练铁臂拳,习闪展腾挪的基础功夫,迟宇申是一学就会,后来又教给他比较复杂点功夫,教完之后,师傅‘梦入三千’让他练一练,迟宇申一练,一点不差。
师傅‘梦入三千’大吃一惊,不愧有着天生异相‘铁骨板肋’,修习武技一点就透。
再教复杂点,一步比一步深,一步比一步深,迟宇申的基础扎的非常扎实。虽然上一世这些都学过,但自身的懒惰加上后来修仙把这些扔的差不多了,现在从头再来,显得十分的刻苦与认真。
时间长了师傅‘梦入三千’还发现迟宇申跟别人有不同之处,别人是,老师怎么教,自己就怎么学。
迟宇申则不然,没事就跟师傅说:“师傅,比如说这个单掌开碑,正手往下发,那么我侧手发行不行。”“这个腿我要这么变化行不行。”等等,师傅发现迟宇申这个孩子能够发明创造,举一反三,能在原基础上有新的突破。
这是师傅“梦入三千”没有想到的,一看,孩子说的对呀,这个武术要是这么一变,可比当初还奥妙,这孩子可真是了不得。
怪不得眉心有道竖纹,像三只眼一样,真是与众不同。
迟宇申是不知道老师的想法,要是知道一定会脸红的,要不是有着上一世的经验,自己本身的悟性也就是中人之资。
因此教起来更发生兴趣了。
师傅是真教,徒弟是真学。俩爷俩膘着膀子这么个学法,功夫增长的能不快吗。因此,迟宇申学一年功夫就等于别人学十年功法,甚至比十年还要更多。
师傅高兴。
教完了拳脚,教刀枪。
教完了刀枪,教“练体”。
光阴似箭,一眨眼,练了2年,就这2年的时间,迟宇申的个头也窜起来了,太阳穴也鼓起来了,眼睛都开始冒亮光了。
师傅‘梦入三千’还想继续教,但是一模这兜,会的功夫都教了十之七八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己往深了练了。
师傅点点头:罢了,罢了。
两年的光景把我这家底全搭上了。哎呀!看来这孩子真神了,我没的可教了,可不能让孩子停下来,我在要再教下去就误人子弟了。
最主要的是这孩子对“横链”功法十分有天赋,自己虽然会的也不少,但都不精,但是自己主修的是铁臂霸拳,反而是结拜大哥对“横链”功法硬功十分精通,专门研究这个。
我必须给给孩子再找一个老师。
宿主:迟宇申(无名之辈)精英面板
力:15(15)
速:8(8)
体:15(15)
智:3.9(3.9)
魅:1.5(1.5)
天赐天赋:大道天眼
“效果1:大道洞悉:天上地下左右八荒,无一不可观,无一不可知(使用次数0)被动效果:永不被偷袭”
“效果2:???(未解封)”
“效果3:???(未解封)”
肉身天赋1: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力之极限,天若有把,拽下天。地若有环,拎起地。力量属性效果翻倍,永不被力量属性压制。
肉体天赋2:铁骨板肋:异相板肋,两侧肋骨连城一片,坚不可摧。横链功法效果加倍,修炼难度减半,本体横链功法等级加一。
肉体天赋3:左右互搏: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左右手互不干扰,连击率翻倍,追击率翻倍。
血脉天赋4:十三太保:年幼伏虎,骁勇冠绝,未尝挫败。永不恐惧,麾下士气永远高昂,本体横链功法等级加一,横链效果翻倍。
血脉天赋5:自带绝技“杀人歌”有一点几率领悟绝技“杀神”
功体:十三太保的横链(蓝(7/9)):《横链》功法与天赋十三太保联动合成。
特性1:铁骨,增强骨骼硬度。
特性2:铜皮,枪扎一白点,刀砍一条线。
九阴易脉真经(辅助)
“特性1:强身:增强自身底蕴,改善根骨,所有修习功法武技难度减半”
“特性2:易脉:乾坤挪移,转换身体经络,气血,点穴类功法无效。”
“特性3:唯一:选择一种功体作为主体,可吸收其他相同类功法特性(武道)”
战技1:铁臂霸拳(初学乍练)
绝技1:杀人歌,杀心不散,死战不退,歌声中自身永远保持最佳状态,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未激活)
第七章,大雪救人
有一日,师傅“入梦三千”把迟宇申叫到身边。
“孩呀。”
“师傅。”迟宇申道
“为师最近准备出一趟远门,你要在家照顾好师娘,跟小师妹,知道吗。”迟宇申一愣,因为前世直到自己出村闯荡,师傅也没出过远门了呀,师傅多少年从不出隐仙村呀。
迟宇申十分不舍的问道:“师傅你什么时候回来,徒弟我还要跟你学能耐呢。”
‘梦入三千’哈哈一笑:“傻孩子,我还能一辈子呆在你身边吗?我这次出门多说半年,少说三俩个月,我就回来。”
“不,我不想离开师傅,师傅去哪带着我吧。”迟宇申向师傅撒娇道。
“好孩子,竟说糊涂话,为师是出去在帮你找一位老师,但外面路上的魔兽越来越多,怎么可能带上你,照顾好你师娘师妹,为师回来检查你的功夫,你《横链》的功法也十分有火候了,不可以偷懒,懈怠。为师回来要检查你的功课。
“希望为师回来的时候看到能彻底练成《横链》功法,突破内劲境界,达到内气境界。
到内气境界时候就可以练习,练体功法到下一步了,记住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练出内气来,你功夫才算入门”
注:练体功法和一般功法不同,是走由外而内的路线,属于外门功法,先练筋骨,练出内劲,至此拿到外面可以称是武夫了,后面再突破内气,就达到三流高手境界了,最后化内气为内力更是一种进化,是二流高手色门槛,拦住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寸金失落还好买,光阴一去无处寻。
师傅出门之后,每一天迟宇申都在抓紧时间练功,迟宇申有着前世一流的境界,虽然不是武道,但一法通万法明,他把师傅教的武技都精炼再精炼,也不管是,长拳还是短打,十八般兵器,平时不光是练,没事还往里面研究,哪一招哪一式还有不到之处,应当把它改一改,所以经过迟宇申的手又重新拆改完善了一遍,比他原来学的可强的多的多。
一转眼师傅走了几个月没有音讯,连封信都没来,迟宇申有时候就到隐仙村,村口外去瞭望去,盼着一眼能看着师傅,结果都失望的回师傅家了。
这就到了年底了,今年的冬天呀格外的冷,北风烟雪,滴水成冰,吐口吐沫,掉地上都能摔成八半,人们冷的都不敢上茅房,上那去,时间大了一点都冻成冰棍。
而且今年的雪也特殊的大,这几场大雪,交通都堵塞了,迟宇申呢,这一世还非常勤快,除了平时帮师娘干活,练武之外,爱收拾这些雪。
这一天,迟宇申早早的起来,推门一看,这雪这个大呀,昨天晚上下了一夜,今天还没晴,小风呼呼刮着,大雪片飞着,迟宇申一看,院里雪太厚了,拿着大扫巴,开始收拾。
先将练武后院的雪全清扫干净,之后又收拾前院,前院的雪收拾干净又收拾大门外,但是到了门外呢,他刚把雪推到两边,回头一看就是一愣,在门旁边有个雪堆,好像个人形,仔细一看可不是人吗?
都被雪给盖到里面了。
就因为这个人要喘气,鼻子嘴这有个窟窿,要不看这就认为是个雪堆,迟宇申大吃一惊,心说这是什么人,这要冻死了,赶紧过来,把这人救出来。
一看是个老者,这个老头穿的十分破旧,数九隆冬,还穿着单衣服片,而且这单衣服也补丁落着补丁,肩膀也掉下来了,裤腿一个长,一个短。下边也没穿袜子,还穿着一双麻鞋,前面漏脚趾头,后面漏脚后跟,太惨了。
也没带个帽子,秃头顶之上都结了冰了,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都冻成了冰管,眼看就要没气了。
迟宇申就顾不得扫雪,把这老者抱起来,直接抱到自己那屋了,先叫他在外屋缓解那么一会,然后又抱到里屋,用被子把他盖好,用炭火盆给他烤火,又烧了壶热水姜汤。
迟宇申把老者抱在怀中,撬开老者的牙关,把这碗姜汤给他灌了下去。
这碗热汤起来作用,时间不大,就听这老者这肚子,咕噜咕噜直叫,走五官通七窍,可能是热气串通开了,又呆了一会。
老者这才缓过来,又等了一会,老者把眼睛睁开,看看床边,看看迟宇申,往屋里打量打量打量打量问:“这是什么地方呀”
第八章,奇遇
老者问:“这是什么地方?”
迟宇申微微一笑:“老人家,这是一个普通的住户,你呀,冻昏迷过去了,我把你救到家里,这就是我家。”
老者:“啊...啊..是那么一回事呀,我没死呀。”
迟宇申嘿嘿一笑:“你死了,还能说话吗?让我又救活了。”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小朋友,你是我的恩公。”说着这老头就要下地,看这意思又要磕头。
迟宇申赶紧把他摁住“老人家,别动,这算个什么呢?你也不用谢谢我,您身体不好,现在身体还没暖和过来,你就先踏踏实实睡一觉,一会我给你准备点好吃的。”
老者点了点头,“小朋友,要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迟宇申:“你甭客气”说着又给了老头个毯子。
这老头就面朝里,就睡了。迟宇申,轻轻把门带上,拿着扫把把雪清理干净,这阵雪也不下了。
然后,迟宇申又来到里屋,禀明师母。
先给师母问完安,迟宇申把这经过一遍,问师母,我这么做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师母‘若兰’一听,抱着小师妹:“孩呀,孩呀,你做这事太对了,为人生在世上,理应该惜老怜贫。”
“咱们将来到哪一步谁敢说呀,尊敬长者是人之美德呀!孩呀,往后遇上这样的事情,不用像师母请示,你自己就做主好了。”
“多谢师娘。”迟宇申听到这里感觉有点脸红,上一世刚刚穿越的自己可做不到这些,十分的自私,那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性格。都是在上一世时间长了,被这个世界所感染,才慢慢改变自己,最后变成了,今天的性格。
到了中午以后,开门去看望老者,老头还在那睡呢,跟早上的时候,大不相同。
脸上也泛起了红色,鼻子尖也见了汗珠了,迟宇申到了里屋,问明师母,把师傅,留下不穿的棉衣,衬衣,鞋袜找出来,让老头换上。
这阵老铁也明白了过来,肚子饿了,迟宇申又给他做的饭。
这老头大概有几天没吃东西了,狼吞虎咽,迟宇申就够能吃的了,比他吃的还多,一眨眼的功夫,这白面馒头就吃了十个,那大碗粥还喝了三碗。
老头吃完了,更高兴了,把衣服换上,师傅的衣服老头穿上大点,袖子挽吧,挽吧,也就差不多少。
老头:“年轻人,让我怎么谢你呢。”
宇申:“老人家,你您不用谢,请问你贵姓,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老者一声长叹:“你算问着了,也许我活的岁数太大了,姓什么连我自己也忘了,你问我姓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家住在哪呢,不是山西呀就是陕西省,反正外面的魔兽是一年比一年多,我不是跑到这边就是逃到了那边,我也记不清了。”
迟宇申一听乐了,你说这老头多好,姓什么都记不住了,都糊涂成这份上了。
迟宇申一笑也不便深问,又打听老头家还什么人。
老者摇头长叹:“没了,孙男弟女都在前些年魔潮,魔兽暴动的时候死光了,就剩下我老光棍一个人,就靠着讨饭为生,漂流四向,偏赶上今年,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冷,我要饭呀,被路边的魔兽给撵到你们这个庄子,正赶上北风烟雪,我心思在你那个门口避避风,哪知道,蹲到那就起不来了,要没有你解救,我这条老命,就扔了。”
“唉!不过话又说回来,还不如就冻死,你说你把我救了,能治一急,不能治一世,我以后怎么办呢?出了门,不是冻饿而死,就是被魔兽给吃了”老者说到这里还挺难过。
迟宇申动了恻隐之心:“老人家,别难过,这么办吧,如果你不嫌弃,你就住到我这,我们这房子有的是,也不怕多一口,吃饭多做点,多搁一双筷子,多放一个碗,这都不算什么,你就住下,春暖花开以后,你乐意走,你再走,不乐意走,我还留你,你看怎么样,我师娘那边已经都答应了。”
老头:“真的!你说话算数!”
宇申一笑“当然算数”,“诶呀,那我可太谢谢了。”
就这么样,迟宇申又把他领到后院见见师娘,师娘“若兰”就把这老头当老爹一样,那么尊重,伺候。
迟宇申抛出忙自己的事情以外,就照顾这个老者。
转过年来,这老头,气色也好了,满面红光,迟宇申还给他做了几套新衣服,老头也没事,吃饱了就睡,等醒了就溜达溜达,连街坊邻居都知道“梦入三千”夫子的徒弟在家捡了个老头。
可这老头呀,有点毛病,要不说呢,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老者这身毛病谁也受不了。
第一个,他馋,跑到别人家来吃东西,他还不将就,每一天吃饭,他都要点菜,今天我想吃什么,明天想吃什么,不是烙饼就是包饺子,不是炖肉就是吃面条。
迟宇申开始有点不乐意了,不过当他发现救回老头之后,‘任务日志’第一个拜师任务奖励,奇遇一直没有动静,现在一直闪光点时候,他又把情绪调整过来了。
老头想吃什么就给他做什么,师母呢,也支持。
后来这老头毛病更大了,吃东西不让别人做,师母做的他不吃,饭店点的也不吃,指名点姓让迟宇申给他做,迟宇申做别的不吃,专吃饺子。
迟宇申包饺子与众不同,就是一个人,和完面,和完肉馅,一个手擀皮,一个手包,比五个人做的都快(不知道李存孝知道自己的左右互搏天赋用在包饺子上,会不会来找他。)一会就包完了。
煮好饺子,又给盛到碗里,给老头递到手里。
老头在这一吃,吃完把嘴一擦,上来困劲了,倒头便睡。
就这样,迟宇申,毫无怨言。
到了春天,师傅‘梦入三千’还没回来,迟宇申的心那,就有点烦躁,按理说凭师傅的武道修为,路上的魔兽没有能伤到老师的存在呀,早该回来了。
毕竟前世没发生过这一幕,迟宇申也不知道这回是什么情况,只是知道,师娘‘若兰’都偷偷掉好几回眼泪了。
心情烦躁,就加紧练武,专注的时候就忘却了烦恼。
迟宇申是天天练武,每日不落,到春天,手脚施展开了,迟宇申更加紧练功了。
这一天,迟宇申正要练武,天空是万里无云,心情不错,把后院收拾干净了,把衣服归置好了,开始练武。
先练了一趟鹿鹤拳,又练了一趟铁臂霸拳,紧接着又练了一趟龙蛇合击,只要是老师‘梦入三千’教过的,都是从头练。
那是站如松,走如风,拳似流星,眼似电,身如蛇形,腿如钻。
各种技能都施展开了,迟宇申越练越高兴,觉着胳膊腿,怎么用怎么嘚劲,而且比前世的同期自己,强的太多了。
练着,练着,练到《横链》功法,快要练完的时候,那个老头也来了,拎着个小板凳,看到迟宇申练武呢,老者就靠着墙,小板凳一坐,捋着胡,笑眯眯的看着。
迟宇申也看到他了,也没在意,等我练完了再过去说话,所以继续往下练。
一直练完了,一收功,长出了一口气。
迟宇申迈步走向老头:“老人家,你还没睡呀。”
“没有,这两天闹心呀,睡不着,我听见后院有动静,不知道什么事,到这一看,你在这练武呢”老头答道
迟宇申一笑“嘿嘿,我天天练。”
老头捋着胡须:“是吗?我今天才知道,行,拳脚上练的还不错,就是淬体的功夫不到家呀。”
迟宇申一愣问:“老爷子,你对武道有兴趣没有?”“有,这个世道哪有不喜欢武道的,我现在是老了,年轻的时候也爱跳嗒,跳哒,也练过三天,五早晨的,要不也早就叫魔兽给吃了。”老头子笑眯眯道
迟宇申道:“这么一说,你还是内行,”
“内行不敢说,反正这些年看过不少,好坏我还能看出来,就你刚才练的淬体功夫,不在二五眼以上不在二五眼之下,正好是二五眼,不怎么地呀”
“你还别服气,我今天就让你涨涨见识,看看淬体功夫是怎么练的。”
第九章,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只见,老者迈步走到院子当中,把外面宽大的衣服脱下。
一步就来到,把迟宇程平时练功用的石锁,都一个一个,扔到空中。那石锁一个个小的少说也有几十斤,最大的一个更是重达五百斤,在老者手里就跟个棉花球似的,看不出有份量。
石头扔的十分高,在半空中最后一块块的落下,半空掉落到石头有道是一两灌一斤,那这么多石头该有多沉呀,威力能砸塌房子。
只见老者,不慌不忙伸出脑袋,就往石头上顶去,轰,轰,轰,只见所以的石头都被顶碎,老者一擦擦脑门,纹丝没破。
老者还不满足,又走到兵器架子旁边,把手一挥,兵器架子上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不管是铁的还是钢的,全都一挥两半。
老头这才一笑,走到迟宇申面前:“年轻人,听说你的力气不错,这样,我就坐在这个板凳上,你把手伸出来,咱俩拉个勾,你要能把握拽的起来,甚至说,我这屁股能离开凳子,孩呀,你这功夫就算没白练。”“假如你拽不起来我来,你师傅就是骗你,就是饭桶。”
迟宇申一听说自己师傅‘梦入三千’的不好,就十分不乐意,心说‘哼,哼,我现在可是身具‘李存孝之魂’虽说还没成长到巅峰,但是也跟一个小号李存孝差不多,你要倒霉。’
迟宇申站好,脚下骑马蹲裆式,把右手一伸,两只手往一起一搭。
迟宇申往怀里一拽,使了三成劲,但是一看那,老头纹丝不动。再加点劲,使了五成劲,往怀里一拽,在看老头,仍然是纹丝不动。
老者乐了:“我说年青人,你到使劲呀,怎么不使劲呢,是怕把我的胳膊拉折吗,还是没吃饱饭,再加点劲。”
这回迟宇申使了八成劲,仍然未拽动,迟宇申没有注意到,老者屁股下的小板凳,全都坐到地里去了!
后来把迟宇申逼的没有办法了,使了十二成劲,往怀里一拽,大喝一声“给我起!”
老者一皱眉之后又舒展开了,身体好似微微一动了那么一点,不过最后还是,依然稳稳的坐在小板凳上。
迟宇申大吃一惊,正在这时候,就见老者开始使劲了:“少爷,对不起,该我的了,你给我出去。”一翻腕子,就这一下,就把迟宇申扔出去足有三丈多远,靠着墙角有个大柴火堆,碰一声,一下给迟宇申扔到柴火堆上了。
就这一下,迟宇申就知道了,这老者绝不是个普通人。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
就这一下,足见,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原来这个老头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人送绰号铜头铁臂动乾坤,不破金身焦秋然。与师傅“梦入三千”并称清洲二绝。
原来是师傅“梦入三千”发现了迟宇申练体上独到的天才,自己不能教了,就去找自己的结拜大哥‘焦秋然’了。
跟老头这么一说,‘焦秋然’给谢绝了,老头说:“我就不教徒弟,我宁愿把自己这身本事带到棺材里去,也不交给无用之人。”
‘梦入三千’向老头,起誓发愿,说:“我收这徒弟迟宇申,你一见,准保满意,不然的话,我能说来求老哥哥你吗?”就把迟宇申的为人,一切的一切都讲了,后来把‘焦秋然’说心动了。
‘焦秋然’正赶上冬天来到隐仙村,假装要饭的老头故意挨冻,迟宇申救了他之后,他也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就是要考察考察迟宇申的人品。
通过半年来的考验,‘焦秋然’满意了,‘梦入三千’没有骗自己,有眼力,这徒弟,收着了,这个徒弟有我一半。
这才下定决心传授迟宇申武道,今天是有意的,漏了一手。
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傅‘梦入三千’也出现在旁边,原来师傅早就回来了,知道大哥要考验考验徒弟,所以一直没露面,一直藏在师弟‘孟飞’家中。
迟宇申,也不白给,师傅一出现就都明白了,师傅出门是个自己找老师去了,十分的感动。
又有点愧疚,要不是《任务日志》的提醒,中间还产生过不好的情绪。
如果考验失败,就该让师傅‘梦入三千’失望了。
自己也错失了一次机遇,把自己的大事给耽误了。
看来做人就要。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第十章,再次学艺与出师
第二天开始,爷仨就一起练武,‘梦入三千’与‘焦秋然’一起教迟宇申武道。
‘梦入三千’与‘焦秋然’也不教虚招,就教干货,自己压箱底的绝活,精益求精。
‘梦入三千’主教自己鬼影附行与霸拳十三式,拳脚上的功法与身法。‘焦秋然’主教自己,铁头功,铁臂功,金刚腿,铁练手并把它们联动,合连成为‘铁布衫’主教硬功与淬体。
不要看到铁布衫的名字就以为烂大街功夫,练体的人大都不讲求名字的华丽所以名字十分普通,实际上‘铁布衫’已经是一流的练体功法了,最后可以练出绝技来,要知道只有能练出绝技来的才是一流功夫,而一门一流功法就足以撑得起一个门派了。
两位老师的倾囊而教,加上这一世的基础与‘李存孝’的天赋,学一天就顶别人学一个月,这学一年等于别人多少年。
这爷仨膘到一块了,焦秋然一看,行!‘梦入三千’没骗自己,迟宇申真是天才,现在迟宇申的拳脚,练体都没问题了,差一点,就是手上没有关键时刻解决战斗的杀手锏。
所以焦秋然专门把自己以前冒险时得到的绝招‘农夫三拳’传授给迟宇申。
梦入三千一看:“呵,老伙计,出血本了,这绝技连咱们结拜的几个兄弟都不知道你有。”
焦秋然苦笑一声:“这绝技可是关系甚大呀,是我早年在稷下皇陵所得同行十多名剑客级高手与三十六名侠客级高手,最后就剩我一人独活,逃了出来,就得到了这据说是神农氏所传的绝技,我自己都发誓不练的。”“要不是看宇申实在是太有天赋,我之前一直准备把这绝技带到棺材里的。”
转头对迟宇申说:“徒儿,这绝技一定要慎用,不到关键时刻,甚至不在大灾大难的情况下不可以使用,但只要你使用了就可保你逢凶化吉。”宇申点头答应。
迟宇申一练十分着迷,老师焦秋然虽然自己没学过,但是自己当靶子,让迟宇申在自己身上练绝技,可谓是付出十分心血。
时光如箭,日月如梭,暑往寒来,眨眼三年过去了。
迟宇申也早已从内劲境突破到了内气境达到了三流高手境界了。
这一天,两位老师把自己叫到身前。
梦入三千:‘申儿,算了,学无止境,长到老学到老。拿为师我来说,快五十的人了练武几十载,就说我的武艺绝伦吗?不!’
“比我高的人太多了,你呢,现在可以出师历练了,该教的也都教给你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凭你现在的本事要说打的过谁不一定,但凭一身横链功法除非遇到一流高手,否则想要保命还是不难的”
“我和你二师傅一起给我结拜三哥写了封书信,让他带带你,在他那里继续深造,好让你好早日成才。”
迟宇申一听,跪下了:“两位老师,我舍不得你们,能不能请两位老师多传授我武道。”
两位老师让宇申站起:“算了,我们该教的都教了,你过年就16岁了,再学要学到多大呀,为师我14就出去闯荡了,在外面好好去跟你三叔学,前途不可限量,去收拾收拾东西,跟你朋友都告个别,明天就启程吧。”
迟宇申知道师傅们心意已定,自己不能拒绝,又跪在地上给两位老师,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出去跟师母小师妹朋友们告别。
宿主:迟宇申(无名之辈)精英面板
力:50(50)
速:38(38)
体:60(60)
智:9.9(9.9)
魅:3.0(3.0)
天赋:大道天眼
特性1: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每次攻击时,有机会造成加倍伤害。
特性2:铁骨板肋:降低受到伤害时损失的体力。
特性3:左右互搏:大幅加快攻击速度。
特性4:十三太保:大幅降低受到伤害时损失的体力。
特性5:杀神之心:使用战技消耗体力减少5%,有一定几率激活‘李存孝之魂’。
功体:
横链铁布衫(紫(9/9)):
1.大幅度增加金身不破率。
2.金身不破的情况下所受攻击中幅度减少体力。
九阴易脉真经(暗金9/9)(辅助):
1.易脉,减少身体弱点。
2.断骨,大幅度减少武技,功法修习难度。
绝技1:农夫三拳,神农氏护道传承,威力无穷。有一定几率,触之必杀。(未领悟)
绝技2:杀人歌,杀心不散,死战不退,歌声中自身永远保持最佳状态,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未激活)
评价:初步掌握了自保之力,但也还是个九流的渣渣,成长的路上鸡蛋千万不要碰石头。
第十一章,命运重新启航
话说三眼少侠迟宇申拿着师傅的书信投奔师傅的结拜兄弟,一路风尘仆仆,到达后受到了三大爷的热情招待,十分的亲近,三眼少侠也越加确信自己放弃前世自己知道的优势,选择新的道路,投奔三大爷走对了。
六月的天气骄阳似火,热得人都透不过气来。在通往江苏省北杭城的大道上来了一伙人,还有十几辆车。
为首的是一匹高大的科多兽,背上端坐着一位老英雄。身高六尺开外,左肋下佩一口宝刀,右面斜挎着镖囊。
但见这口宝刀尺寸长,分量重,金钩头,金什件,白鲨鱼皮刀鞘,赤金的刀盘,黄澄澄的挽手带,真是光彩照人:这可是一把宝刀,名字叫“龙鳞断空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在天下神兵榜上排行六十三位。
再说他挎的这个镖囊,里边有三个镖槽,用精灵苏绣挂面,魔兽白鹿皮贴的里子,三个镖槽用盖扣着。用的时候把盖掀开,大拇指一摁绷簧,镖可以自动跳出来,使用起来那真是灵活又方便。
这就是迟宇申投奔的三大爷。江湖人送绰号东昆仑古英雄。古英雄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自幼酷爱武道,就拜了武圣天山老人为师,学艺一十三载,学了满身的绝艺,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但他最得意的是单刀。
古英雄会六十四路八卦万胜金刀,威震武林没有对手。另外,古英雄在暗器方面还占着一绝。使用的火龙镖百发百中威力惊人,向不虚发,白天打箭靶,晚上打香头,睁眼打镖,闭眼打镖,没有不中的时候。
古英雄今年五十五岁了,干什么职业?保镖。现任双龙镖局总镖头,人称古三爷。
为什么管他叫古三爷呢?因为他与七个人结拜,号称清洲八义,古英排行在三。师兄弟当中,他也排行在三,大家尊重他,称他古三爷。
自从灵气开始复苏之后,外面魔兽横行,又有强人占山为王,空中有空盗,陆地上又强盗横行,自然镖局也就应运而生了。
那些官宦商绅经营货物,调拨巨款,没有人保护能行吗?大家都知道古英武道修为深,又是行家,所以士绅们联名来请胜古出山。古英迫于情面,这才答应下来,就在江苏省北杭城,成立了双龙镖局。
买卖一开张,就兴旺得不得了。古英雄的买卖越做越大,很快就在清洲十三个省都成立了分镖局,光趟子手就有四百多人,手下还有东、西、南、北四路大镖头,能征贯战的不下百人。
凡是上这要求保镖的,全是大买卖,起码说都有上万银币。
双龙镖局有名誉,有地位,不延期,不出差错,信誉很高,所以顾客盈门,生意红火,一年四季应接不暇。
如今古三爷两鬓斑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觉着精力和气力各方面都不如从前了。
自己是实在忙不过来,他就把最好的朋友,结拜的老四,无影剑李俊达给请来了。
叫李俊达当了副总镖头,助自己一臂之力。
要说起这位李刚,也是了不起的人物。会七十二路无影剑法,变化莫测。李四爷为人耿直,厚道又有威望,真是古英雄的好助手。
话说三个月前,双龙镖局又接了一份买卖。这是一个退任的官员要回云南原籍,所带的东西价值连城,要求双龙镖局给护送。
古英雄觉得数目太大,必须自己亲自护送,这样他带着几个徒弟和徒侄,以及四十名趟子手,赶奔云南。一路上平安无事,路上遇到的魔兽都不用大家伙出手,几个趟子手就解决了,把人家都东西平安送到了目的地,钱也挣下来了,大家伙轻松愉快,回转北杭城。
一路上笑语欢声,都盼着早点到家,一家人团聚团聚,古英雄也不例外。他策马扬鞭,正往前走着,突然听见道边树林里有人放声痛哭:
“天哪,天哪!老天爷你怎么不睁眼啊,好人不得好报,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大祸竟落到了我头上,呜呜呜……”这哭声传得很远,古英雄和他的伙计及徒弟们都听到了,古三爷赶紧把科多兽带住。
“吁——吁!站住。”古英雄一举手人们全停下了。
古英雄歪着脖子往树林里观看,就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脚下蹬着一块石头,树杈上系着条挽了套的丝带。这老头双手抓着绳套正在啼哭,一行鼻涕,两行眼泪,哭的这个惨劲就甭提了。古英雄一向侠肝义胆扶困济危,看见这种事哪有袖手旁观之理。古三爷一抬腿从马上跳下来,边往树林里跑,边高声喊道:
“老人家切不可行此短见!”
几个徒弟也喊道:
“老头!可别上吊,那玩意儿难受!”
那老头吓得一哆嗦,从石头上滑落下来,摔了个腚蹲儿。他揉了揉眼睛抬头观瞧,但见面前站着一伙人,大道上有车有马还插着小旗。一个个佩剑悬刀都挺威风,为首的是位老者,傲骨英风一身的正气。
在他身后站着几个年轻的,黑白丑俊什么模样的都有。站在古英雄左身旁是个高个子小伙,黄白脸膛,眉心竖纹中带个红痣,离远一看像三只眼似的,穿的是锦衣绣袄,干净利落,背后背着一根大棍。这小伙儿是谁呀?正是本书的主人公,人送绰号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三眼少侠迟宇申。
他的师傅可十分出名,他师傅正是,乃清洲八义的第七位,清洲二绝的,霸拳震九州的‘梦入三千’。因为梦七爷跟古英雄是磕头的把兄弟,所以梦七爷把三眼少侠迟宇申交给三哥培养。
现在在镖局里也当了镖师。您别看模样普通,可诡计多端,三十六个心眼,七十二个转轴,一眨巴眼睛就是一个坏道儿。他也练了一身横练,善避刀槍,力量惊人。
单说上吊的这老头,看看眼前这伙人可吓坏了: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古三爷和蔼地说道:
“这位老丈不必害怕,我们方才在大道上经过,听你哭泣,故此才将你拦住,你有什么为难之事能否跟我们讲一讲?”
“哎呀,各位,跟你们说,你们能管得了吗?”
“天下人管天下事,能管则管,不能管也不能勉强,你先说说看。”
“好,那我就说说吧。我姓卢名叫卢百万,住在江苏应天城,我们老两口子就有一个独生女儿叫卢赛花,今年一十八岁,已许配邯郸城的一位秀才。我这是带着女儿赶奔邯郸城去相亲,哪知就在前边不远的那座山上,被一个歹徒给拦住了,那歹徒手拿一把钢刀,邪唬得很,我心说,这是劫道的,给他点钱也就算了,哪知那歹徒得寸进尺,一再的要挟,最后他把车门打开看见了我的女儿,他见我女儿有几分姿色,就动了坏心,把我女儿给抢走了!”
迟宇申问道:
“这个人多大岁数?”
“二十多岁,长得挺漂亮。”
古英雄问道:
“他说话是哪方口音?”
“这个我可记不太清,好像不是本地人,有点直隶口音。”
古三爷心里一动,想起一件事来,自从过了湖北所属的州城府县,老百姓都说最近出了个“采花贼”,那婬贼作案手段残忍,神出鬼没,有不少妇女被他糟蹋了,而且都是死口的,做完案还把人给杀了,因此各府县都发出公告,严拿凶犯,但是一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姓,二不知道他的住处,所以那个贼仍逍遥法外,方才路过前边那座镇店,也看到通缉凶犯的布告了呢,现在又遇上了卢百万女儿被抢这件事,肯定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古三爷暗道,练武的人最忌讳这一手,这叫婬人妻女,犯下不赦之罪。假如我们门户出了这种人,一定严惩不贷,以正门规。三爷想罢,忙问卢百万:
“你女儿被抢走多久了?”
“就是刚才呀,跟你们脚前脚后。”
“歹徒奔哪个方向去了?”
“就是前面那座山,好像进了一座古庙。”
“好吧。”古英雄一回头把迟宇申叫了过来:“你们好好保护这位老丈,在这等着我,待我前去观看。”
宇申说:“还用得着你老人家去吗,您把这件事交给我得了。”
“不必!”
为什么呢?古英雄怕弟子们缺少经验打草惊蛇,故此让他陪着卢百万,由自己亲自去察看。
古三爷把一切安排好了,这才从树林出来,飞奔前山,等走到山下才看清楚,这座山叫二郎山,经常有空盗土匪出没,很不太平,今儿个又在这出事了。古三爷边想边往山上走,不多时来到半山腰上的山神庙,这座庙是什么年代修的,可不详细,由于此地荒凉,人烟少见,此庙年久失修,已经是残垣断壁。古英围着山神庙转了一圈,忽听庙中有奸笑的声音,古英心里一动,是不是卢百万的女儿在此?他放轻了脚步,跃进院中,就听见里边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嘿嘿嘿奸笑道:
“美人,我说你这人的心眼怎么这么死?乖乖地从了大爷没你的亏吃,只要你顺顺当当让大爷高兴,我把你娶过门去,你就是夫人……。”这时又传出女人尖叫的声音:
“救命啊——”叫声中断,似嘴被捂住了。古三爷知道不好,事在燃眉,刻不容缓,这时他不顾一切,“啪”一脚把门就给踹开了,定睛一看,一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把那女子的衣服都给抓碎了,两个人滚成了一团。只见那歹徒穿着一身青衣服,背后背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五官相貌没看清楚,这个人头戴一顶八棱壮帽,胜三爷一看就是一愣,这种帽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戴的,乃是上三门的人特制的一种帽子。
大陆上修习武道的,门户众多,源远流长,共分内外两家,五宗十三派,八十一个门户。一家是少林正宗,一家就是武当派。
古英雄就是武当的传人,并被指定为上三门的代理掌门人!上三门有自己特制的衣帽,颜色是青色的,八个扭袢,帽子是八棱的,代表八德,那就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个字。
凡是戴这种帽子和穿这种衣服的人绝不准干坏事,如果干了坏事就是欺师灭祖,犯了不赦之罪!故此古英就是一愣。
可是古英雄在这种时候顾不上想别的了,上去就是一脚,正蹬到这人后背上,“叭——咣——”把这小子蹬了一溜滚,“咣噹”一声撞到南墙上了。
古英雄这一脚可把姑娘救了,这姑娘满面羞红,掩着怀就往外跑。
古英雄一想姑娘可能要寻短见,一旦出了事,我怎样向他父亲交待,连忙追了出来。那歹徒趁这个空当儿急忙逃之夭夭。
古英雄跑出来,高声喊道:“姑娘站住,你爹正在山下等你。你可千万不要想别的。”开始姑娘发愣,还有点不相信,后来古英叫出她的名字来了:“你是不是卢赛花卢小姐?”姑娘这才站住。
古三爷把外衣脱掉,披到姑娘身上,姑娘飘飘行个万福,眼泪像珍珠断线一般流了出来:“恩人,你要晚来一步,我的女贞洁难保。”
“姑娘别说了,来来来,快随我去见你爹。”
古英雄把姑娘一直送到山下,卢百万见了女儿抱头痛哭,双双跪到地上,感谢胜英。
卢百万问道:“恩公贵姓高名,您把名姓留下来,我们一家子铭刻肺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古英雄本不想报名,三眼迟宇申,旁边道:
“告诉你,救你女儿的非是旁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东昆仑,我三大爷古英雄。”
卢百万一听,吃惊地说道:“闹了半天您就是古三爷呀,小老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古英雄道:“你就别说了,快带女儿回家去吧,今后要多加小心。您要不敢走,我派几个人护送。”古英叫过四名趟子手,牵了两匹科多兽把卢氏父女送走了。
打那以后卢百万回到家中把古英雄的名字给供起来了,每逢年节一家人就磕头,把古英雄当成活神仙拜了。
第十二章,救美与追贼
古英雄派人把他们送走后,率领弟子们回北杭城,一边走心中是大大地不悦,为啥?他还想方才的事呢。
而迟宇申这时正在研究碰到淫贼时‘天道玉简’刚才传来的信息。
天道任务日志:
任务:灭世魔手察觉到了命运之线的波动,派来了108魔星降世,霍乱天下,消灭他们,你将有意外的收获。全部消灭可得到晋级大礼包。
注:你好似察觉到采花贼与地贼星有关。
任务日志从拜师任务后一直没有变化都给自己急坏了,现在终于又有新的任务了。
上一世与这一世因选择不同走出了不同的路线,上一世这时候自己还在偷偷数金币,想方设法挣钱呢,这一世已经彻底放弃了赚钱,反而选择了跟三大爷历练,强大自身。
看到任务出现了更新更感觉自己做对了,跟着三大爷走南闯北历练自己,果然会更容易激活任务日志,要不自己宅隐仙村里,累死也看不到任务的变化。
正想着,抬头看到古英雄紧锁双眉,察觉出三大爷心中有事,便仗着胆子问:“三大爷,您还有什么不痛快的事?”
古英雄叹道:“咳!我觉得这事奇怪,因为我发现那个婬贼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颇像咱们上三门的人。倘若咱们门户出了这种败类,不严加清理,怎对得起祖宗神灵!再说,官府也不能罢手,追来查去,迟早会追到我的头上,岂不后患无穷?”
迟宇申也是一愣:“怪事,上三门怎么会出这种人呢?”暗自高兴,三大爷这是与自己目的不谋而合呀。
古英雄道:“此事必须立即着手,决不能迟误。眼下银币也挣到手了,就先别接买卖,我们要全力捉拿淫贼,你看如何?”
宇申点头。古英叫趟子手和伙计们先回北杭城双龙镖局,并转告四弟无影剑李俊毅,先晚回去几天,等把此事办完,再回总镖局。
伙计们答应一声,赶着车辆牵着马匹先走了,剩下古英雄师徒几人。
古英雄从这天开始,明查暗访,到处寻找那个采花贼。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他们找来找去,结果真遇上那小子了。这次是在直隶境内,地点是飞龙镇,被‘三眼少侠’迟宇申给遇上了。原来迟宇申来到飞龙镇后,满街找,忽然发现从对面走来一个人。
迟宇申偷偷打开天眼一看,看的十分清楚,这人头戴八棱壮帽,旁边插着八卦太极图的英雄胆,两只眼睛发直,盯着前边,并没注意迟宇申。
‘三眼少侠’迟宇申闪在此人身后一直盯着他,迟宇申心想这个人好像我三伯父说的那个采花贼,到底是不是呢,我可得查看清楚。
迟宇申一直在后边跟着,这才看明白,闹了半天这小子盯着前边一辆骡车,那骡车上有女眷,怪不得那么认真呢。
迟宇申在后边紧跟着他,一直出了飞龙镇,在镇口不远有座宅子,那辆车就停到门口了。从车上下来个姑娘,两个老妈搀着进了院子,然后关闭门户。
迟宇申还发现那个人在门口来回溜了两趟,贼头贼脑地在兜里一伸手拿出一截粉笔,在门上画了几下,然后就走了。
迟宇申等了一会儿,走到门前抬头一瞧,见门上有个白圈,他明白了,这是作案的记号,他肯定晚上还得来,迟宇申心中暗喜,甩开大长腿一溜烟跑回店房。
见着古英雄和众位弟兄:“三大爷,我找着那个贼了。”古三爷一听惊喜非常:“宇申,淫贼在何处?”
“是这么回事。”迟宇申把方才的经过讲说一遍,古英雄听罢,亲自领着几位小弟兄前去查看,结果一点不假。
三爷说:“看见没有?淫贼晚上还得来。可不能让他逃了。”爷几个回到店房,饱餐战饭,止灭灯光,开始休息,定更以后爷几个起来周身利落,各背兵刃赶奔那家,等来到墙外大家分头埋伏,一个个瞪着眼睛等着婬贼。
三更天到了还不见踪影,杨小七心里就有点没底了,他拍了迟宇申屁股一下:“你小子净胡说,你看准了吗?”
“废话,看得可准了。”
“那怎么还不来呢?”
“那谁知道,也许他肚子不好拉屎去了。”
“胡说八道,他要是不来我可饶不了你。”
古三爷一瞪眼:“这是什么时候,你们还有心逗口。”
就在这个时候,见前面有黑影晃动,有一人跳落院中。来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就是一惊。
迟宇申飞身跳上正房,提着大棍在后边跟着。
就见那人转过前厅,来到后院,后院有座二层楼,楼外有凉台,屋里有灯光,窗户纸刷白。那人三晃两晃纵到凉台上,靠近窗户,单腿一跪,单胳膊肘挂窗台,望屋里偷看,迟宇申借灯光一看正是那个婬贼,心说这回我看你还往哪跑。
想到这便高抬腿,轻落足,来到婬贼身后,伸出左掌就把他的衣服抓住,可把那人给吓坏了。那人手里握着把刀呢,冷不防一转身,刀随人转,“唰”奔迟宇申就是一刀。
迟宇申也不躲闪,刀砍在胳膊上,衣服划破,但肉片没伤只是出现一条白线。
就见这小子一惊,翻手“叭”就是一镖,直奔迟宇申咽喉打来,这两招干净利落,快似闪电。这也就是迟宇申,要换个旁人这镖非要人命不可。
因为面对面离得太近了,他哪迟宇申练体一绝,不怕暗器,也不躲闪,“嘡啷”一声打在迟宇申胸口上,像打在钢铁上似的。
待迟宇申再抓他的时候,抓了个空,淫贼轻功十分高明。
这小子三蹿两纵就跳到院外去了。迟宇申也没喊,怕本宅的主人受惊。再说那婬贼冤家路窄,正好遇上杨小七。
杨小七一看婬贼跑出来了,一晃小刀就往上闯:“好小子,哪里走!”朝他就是一刀。
婬贼用单刀往外一拨与杨小七战在一处。
要说杨小七的能耐真是平常稀松二五眼,别看他师傅古英雄那么厉害,传到他身上可就不行了。
这杨小七是熊瞎子扑蝴蝶心灵身子笨。他与婬贼战了五个回合,被婬贼飞起一脚,正踹在他草包肚子上,像踢球似的,“咕碌碌”滚出去两丈多远。
婬贼趁机转身就跑,迎面又遇上了古英雄。“叮噹”、“叮噹”又战在一处。几个回合之后,古英甩手就是一火龙镖镖。
淫贼“哎哟!”往下一低头,镖正打在帽子上,把马尾过凉透风巾给穿了一个眼。淫贼吓得“哎呀”一声,婬贼发现事情不妙拔腿就走。
古英雄一看可急坏了,这么多人抓个贼都抓不着,岂不成了笑话。他把掌中宝刀一晃,就追下去了。婬贼一边跑一边回头观瞧,一看有六七个人追他,可真有点害怕了,他忽然发现前边有一条河,这小子见着水可就高兴了。“砰”一声跳到水中,他刚跳到水里,古英雄师徒也就追到河边了。
正在四处寻找婬贼,就见水中一翻花那婬贼的脑袋露出水面,手指岸上破口大骂:“老匹夫,你仨鼻子眼多出这口气儿,你管得着我吗!三番五次和大爷作对,你他妈是活腻味了,有种的你下来,到水里跟大爷分个上下。”
古英雄火往上撞,刚要下水,就听“扑通”一声迟宇申跳下去了。就见迟宇申两条大长腿紧蹬,还不住地喊:“婬贼,来来来,咱俩大战三百合,看棍。”说着捧棍就刺,婬贼不敢怠慢,迎上来大战“三眼少侠”。十几个回合之后,婬贼双手捧刀奔迟宇申的肚子便刺。
迟宇申在水中十成本事只剩三成,躲闪不及,正好刺中。扎是扎上了,可没扎动,把婬贼的刀给弹回去了。
婬贼吓了一跳,翻手又是一刀,正砍到迟宇申背上,也没剁动,光把衣服剁了个口子。婬贼见事不好,泅水而逃。
迟宇申紧追不舍,古英雄领人在岸上追。
迟宇申,一会儿把脑袋露出水面喊两声:“呔——,婬贼听着,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我乃隐仙村的人。我师傅是‘拳霸九州’梦入三千。大爷我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浑身上下都是本领,乃是天下无敌的英雄,就凭你一个小毛贼怎是我的对手?说着迟宇申追下来了!”
他喊累了就把脑袋钻进水里,抬头一看,婬贼连影子都没了。迟宇申大吃一惊,看看四外,不但贼没影了,连古英雄一伙也不见了。
这下迟宇申心里可就没有底了,把湿衣服脱了,拧了拧然后又穿上了,拎着铁棒顺着河岸往前走,就见眼前黑影一动。
“哟!”是那个贼!闹了半天婬贼就在前边不远的地方,迟宇申精神一振在后边又追下去了,但见河边有片村庄,那婬贼进了村庄来到一家门口,身子一晃就不见了。
迟宇申看得可挺清楚。心说这是个贼窝子,要打进去,不光能抓住婬贼,连窝都给他端了。
“哈哈”这回我可没白来。看准之后,抬脚就踹门“咣咣咣”。“开门,开门哪,抓差办案的来了。”迟宇申把嗓子喊哑了也没人理他,在天快亮的时候,院里才有了动静,有人粗暴地喝道:
“我说谁呀,这么早就来砸门。”
“少废话,快开门,衙门口的办差官来了!”
就听门栓一响,门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位老者,五十多岁,个头不高,面如姜黄,两撇胡子,两眼放光非常精神。身后边还跟着两个武师。这老者手扶门框看看迟宇申:“混帐东西,因何这样砸门?你口称差人,可有什么凭证。”
迟宇申嘿嘿一阵冷笑:“什么凭证?我追采花贼追到这了,看他跳进这院子里了,你他娘的准是窝主。他是小贼,你就是老贼,赶紧把采花贼交出来还则罢了,不然我就把你带走。”
他说的没头没脑,把本宅的主人可气坏了:
“住嘴,三只眼,竟敢到我家穷嚎乱叫来了。什么采花贼?你这是血口喷人,敲诈勒索。来呀,把他拿下。”家人往上一闯就抓迟宇申。‘三眼少侠’迟宇申大怒,这些武师那是他的对手,打两个武师易如反掌。
“咣”一头撞翻一个,接着又一挺肚子撞趴下一个,把这些武师家丁打得滚的滚,爬的爬。
那老者一看迟宇申真有两下子,不由得火往上撞,一掌向宇申身上打来,只几个回合。
迟宇申感觉眼前人影不见。不知道老头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迟宇申身后,抓住了腰带,老者又一使劲把迟宇申给提起来了,这个人一甩手,一股巧劲把迟宇申扔到地上,迟宇申一下子满身的力气竟然一点都使不出。“绑!”
迟宇申这个后悔呀,自己空有‘李存孝’的天赋,但现在时间还短,连内力境还没突破,要不哪会这么容易被抓。
这老头武道在现在这个灵气刚刚复苏的阶段绝对达到了现今的一流高手层次,是个内力境高手。
哎哟,我三伯父他们哪去了,可坑了我喽!这要把我整到贼窝里边去,非把我下油锅不可!
这时只见家人把门掩上,把迟宇申押进大厅。
迟宇申一看这大厅可真阔气,挑山、对联、名人字画,蜡糊纸裱墙,八仙桌、太师椅,武师站了一大堆,那位老者往中央一坐,把桌子一拍:
“你是谁!赶紧给我报出名姓,为什么到我家捣乱,为什么说我是贼?说清了则罢了,说不清楚,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命!”
迟宇申一笑:“我说你是什么衙门,竟敢升堂问案?你要问我,我非是旁人,正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三眼少侠客,迟宇申是也。”
老者闻听一阵冷笑:“野鸡没名,草鞋没号,我还真没听说过你这么一号。少侠,我叫你变成哭瞎,来呀,吊起来给我打!”
武师们拿过一条绳子,把迟宇申捆好了,一下吊到房梁上了。四个人四把鞭子,分东西南北站好,抡起鞭子就抽。“啪啪啪”跟雨点似的,一口气打了足有一百鞭子。
再看金迟宇申,把眼一闭,睡着了!把本宅主人气的鼻子都歪了,怎么揍不动呢?仔细看看他身上,连点鞭子的痕迹也没有。
迟宇申把眼睁开问道:“哎,我说你们没吃饭吧?打到身上一点也不解瘙痒,大爷我最近没洗澡,你倒是使点劲儿呀,这也不过瘾哪!”
老者大怒,亲自动手打。又打了一阵,仍然打不动,老者大惊,掐掐迟宇申的胳膊,又按按迟宇申的腿,啊,明白了,闹了半天这小子会横练铁布衫,只要闭住气,刀都砍不动,何况是鞭子抽。
看罢哈哈笑道:“真想不到你小子还会这套能耐。你今天遇上我了算倒霉。来来来,快把他放下来,去拿两把钩子来,把眼睛给我抠出来!”
迟宇申一听这话可吓坏了,心说“横链铁布衫”就怕抠眼睛,眼睛一破当时就完了。
迟宇申一害怕,就扯开嗓子喊开了:“三大爷快救命呀,他们要抠我眼睛啦!”
还没等武师们下手呢,就听门外有人高声喊喝:“三弟,都是自己人你何必如此,愚兄来也!”
第十三章,金色功法《龙象般若功》
‘三眼少侠’迟宇申,为了追赶采花贼,追到一家,结果贼没抓着,还叫人家把他给抓着了,先被吊起来揍了一顿。
后来本宅主人发现迟宇申会横链铁布衫的功夫,就要挖他眼睛,眼睛要是瞎了,横链铁布衫也就破了。迟宇申像杀猪似的叫唤开了:“救人哪!救人哪!三大爷快来,我活不了啦!”
别看迟宇申的嗓子不怎么好,可传得还很远。正在这时,大门“咣噹”一声开了。在外头闯进老少六人,为首的正是东昆仑古英雄。
在他身后跟着黄天彪、杨小七、欧阳德、李昱和张七。
他们分两路捉拿采花贼,迟宇申在水里追,古英雄领人在岸上追,追来追去他们就失散了,这可把古英雄急坏了,他怕迟宇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又是个孩子,一旦遭了毒手,对不起他师傅‘梦入三千’。
可是找来找去怎么也没找着。这时候天已放亮,他们从山里出来到了一片平地,正好发现一个打柴的,古英雄就问,前面这个庄子叫什么名,打柴的说叫丘家庄。
古英雄心里一动,想起这儿有熟人。丘家庄有个著名的武道大家叫丘连,丘三爷,与我交情很好。远在几十年前的时候,我们就是好朋友,一别数载没见面了,不知他还住不住在这里,倘若找不着迟宇申,也好找丘连帮忙。
古三爷打定主意,这才带着徒弟们进了丘家庄。一打听丘三爷的家,老乡们告诉他就是前面这个门,等他们来到门外,就听见里面叫喊,正是迟宇申的声音,古英雄这才踹门而入。
来到里面一看正是迟宇申,一伙人把迟宇申按到地下,手里拿着铁钩正要挖他的眼睛。在一边站着一位老者,五短身材,古英雄认出来了,正是丘连。因此才大喊一声:“三弟住手,都是自己人!”
丘连一看古英雄,又惊又喜,赶紧吩咐一声:“住手。”武师们往左右一闪,丘连大步迎上来,老哥俩亲热得不得了。
丘连笑问道:“哪阵香风把您吹来了?莫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快快请坐,请坐,您可把我想坏了。”
古英雄道:“三弟,先别急,你先把这孩子给放了,都是自己人。”
“哎!”丘连答应一声,叫仆人给迟宇申松了绑。
古英雄道:“宇申,快过去拜见丘三叔,他和你师傅都是好朋友。”
迟宇申腆着肚子说:“谢谢三叔不挖眼睛之恩!”
丘连脸一红忙问古英:“三哥,这是谁的徒弟呀?跟你是什么关系?”
三爷道:“这孩子名叫迟宇申,他师傅就是‘梦入三千’,霸拳镇九州啊。”
“哎哟,原来他是我七哥之子,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丘连真有点后悔,要是真把迟宇申眼珠子给挖出来,我可惹了大祸了。
梦七哥一怒,就得烧我的房子,杀我的全家,连祖坟都得给我刨了,幸亏我古三哥来得及时,这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啊!
丘连抓住迟宇申的手,赔礼道:“老贤侄,恕愚叔不知,多有得罪,孩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呀。”
迟宇申一翻眼睛:“哼!谁心里没有一本账!丘三叔你可不像话呀,窝藏了采花贼不说,还把我抓住,揍了一顿这还不算,还要挖我的眼睛,这件事我非得跟师傅说说不可!”
“我这不是给你赔不是吗!常言说不知者不怪呀!”丘连忙说道。
迟宇申还想往下说,可看古英雄一瞪眼,他不敢往下说了。这时大家分宾主落座,丘连命家人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准备酒席,不多时菜饭摆下,众人边吃边谈。
丘连道:“三哥,您是个大忙人啊!怎么转到我这来了。”
古英雄闻听,口打唉声:“贤弟!我遇上特殊的事情了,岂能因忙而不管。”
“什么事?”
古英雄道:“我从云南回来,在路上遇上一个采花贼,这个人在江苏直隶一带经常作案,手段残忍,先奸后杀,实属一大祸害。
我还发现他是咱们上三门的人,按咱们的门规,决不允许寻花问柳。此人穿着上三门的衣帽,打着上三门的招牌,真叫人不能容忍。我现在身为代理门长,必须清理门户。”
“噢,是这么回事。”丘三爷点点头,气愤地说:“那可得把他抓住,决不轻饶!三哥,依你看,他能跑到哪里去呢?”
迟宇申一瞪眼:“你说在哪?你没想想我无缘无故就砸你家门哪?那婬贼就跑你家来了!”
丘三爷脸一红:“你看准了吗?”
“没错,我看得准准的,他在你们家大门外一晃就没了。”
丘连不住地摇头:“不,不不,我家怎能允许这样人来呢!绝无此理,一定是你看错了。”
“没错,一点都错不了!”两个人争论不休。
古英雄忙插言道:“三弟,你家里上上下下有多少人?”
丘连说:“哎呀,我这的人可多了。长工、短工、厨师、打更的、守夜的,再加上我的徒弟们足有一千多人呢!”
“有武艺的多少?”
“有武艺的徒弟,三百一十二个。”
“嗬,这么多徒弟,你看这么办行不行,你把你的人都集合起来,咱们挨个看看,要没有,那就是他穿宅而过,逃之夭夭了。要有,我就将他拿住清理门户,这样做对你也有好处。”
丘三爷说:“好,要是我的人,我决不留情。”讲到这他站起来,喊了一声:“来人。”
“三爷,有何吩咐?”
“撞钟集合,叫我的徒弟们都到院中见我。”
“是。”
丘三爷一声令下如山倒,有人撞钟去了。大家等了一顿饭的时间,就见从院子的四面八方呼啦呼啦,左一帮,右一伙,人都来了,时间不大站了半院子,都是二十多岁、三十来岁的小伙子。高、矮、胖、瘦、黑、白、丑、俊,什么样的都有,一律面朝西站好。丘三爷一看人都到齐了,让管事的拿过花名册,他面沉似水,来到院里,古英雄师徒跟在他身后,丘连往人群中看了看,大声说:“最近你们谁出门了?谁到两江一带办事去了?”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心说我们谁也没出远门呀。
“有没有?”
“没有啊!师傅。”大伙答道。
“没有,你们别寻思我手大捂不过天来,你们做了坏事,我就查不出来,要被我查出来可是绝不轻饶!”丘三爷一回头说:“三哥,您挨个看吧,我徒弟都在这哪。”
古英办事一向谨慎,不屈枉好人。他背着手从排头走到排尾,从排尾又转到后面。挨个给相面,他一看有几个相似的,也是尖下颏,结果都不像,古英雄晃晃头。
迟宇申充能耐:“三大爷叫我看看,扒了他的皮,我认得他的骨头。”迟宇申也背着手迈着大长腿逐个仔细地瞅。
把这些人看得直发毛,心说,唉呀,出什么事了,兴师动众的?看师傅的脸沉得像一汪水似的,拳头攥得“嘎吧嘎吧”直响,看样子是出了大事了!我的娘,可别看错了哇,这要是看错了,浑身是嘴,也难以分辨啊!
迟宇申,转来转去,转到第十八个人面前站住了:“唉呀!”他叫了一嗓子,大伙就是一惊呀!黄天彪、杨小七等急忙把刀拽出来,以为他认出来了呢。
迟宇申唉呀一声之后,一晃脑袋,连说:“不像,不像”。
把杨小七众人气得够戗:“不像你叫唤什么?”把那人吓得可不轻,好悬没趴下,心说这位可能有疯病。迟宇申走了三趟也没有把那人找出来。
丘连长出一口气:“三哥,我说没有吧!您还不信,结果怎么样?你们师徒都看了,哪有哇。我可不是自己打保票,我这丘家庄根本就没有那号人!都是奉公守法的百姓,即便出了这种人您就是不来,我也不能放过他呀!散散吧,都回去干活吧!”众人松了口气,呼啦散去。
迟宇申不答应:“丘三叔,不对,我问你,你的人都来了吗?你不说一千多人吗?这才几个?你得把那带胳膊、带腿的、带口气的都找了来,我得挨个看看才行。”
古英也说:“三弟呀,这是件大事,你就麻烦麻烦,把手下所有的人都找来才是。”
丘连一皱眉:“三哥,您说扫地的、做饭的、烧水的、挑水的、大人、孩子还用都找来吗?”
古英说:“当然不必,我是说你应该把会武道的人都叫来。”
丘连无奈,问身边管事的:
“是不是都来了?”
“都,都,都来了……。”这位说话有点气短,迟宇申就看出毛病来了:“我说你说话别拉长音好不好,都来了吗?”
“就,就少一个。”
“哎,这就得了,他为什么不来?”迟宇申不依不饶
第十四章,李代桃僵之术
丘三爷回:“谁没来?”
管事的忙说:“就是您干儿子,高青高少爷没来啊!”丘连的心就是一动,这小子怎么没来?难道有鬼?
“他为什么不来?”
“他说他今天有点头痛,不自在,在屋躺着呢,让我给告个假!”
“去,把他叫来,就说有急事,他是非来不可。”
“哎、哎、是。”
迟宇申一听有门儿,哈哈前世的时候虽然没有选择跟三大爷在一起历练,但是这次采花事件也是十分有名的,后来引起了很多风波。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淫贼就是玉面狐狸高青。
最关键的是据传说他身上有一本金色级别的秘籍《龙象般若功》的线索,这可是淬体流武道里最强的力量功法了,这要是自己得到秘籍再加上“李存孝之魂”的天赋可是如虎添翼呀,任务奖励加秘籍的诱惑让迟宇申暗溜口水!
正想着呢,那边管事回来了。
大伙看去,管事的在头前,后边跟着一个小青年,但见这小子眼睛贼光四射,一进门这瞅瞅,那瞧瞧。
就在这一刹那,古英雄和迟宇申全认出来了,就是他!一点不错。细高挑,宽脑门,尖下颏,头上戴着八棱壮帽,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身后背着把刀,高颧骨,缩腮帮,一点都不差。他就是丘连的干儿子和徒弟,绰号玉面狐狸,名叫高青。
丘连对他可不错,在三百一十二个徒弟当中,就选拔出这么一个,把自己的能耐都传授给他了。高青这小子刀法出众,人也聪明,脑子也敏捷。
丘连一看他来了,把眼睛一瞪:“高青,你怎么才来?”
“啊,干爹,我,我这两天有点脑袋疼。”
“脑袋疼你就不来呀,真不像话!三哥,您看看是他不是?”
迟宇申跳过去,一伸手把高青的前襟抓住了:“就是他,没错!”
古英雄点点头:“三弟,就是他,我遇上他两次了。”
黄天彪、杨小七往上一凑,上头一晃,底下一脚,“嗖”一个扫堂腿,把高青打翻在地:“别动!”
这时,院里一阵騷动。丘连脸色大变,心说怕什么就有什么,我最疼他,怎么就是他呢?想到这丘连浑身颤抖:“三哥,您真看准了?可别冤枉好人呐。”
“哈哈哈,兄弟,难道连哥哥我你都不相信吗?即使我老眼昏花把他认错了,难道宇申他们也认错了吗?不信你就审问审问。”
丘连一伸手从墙上摘下一把鬼头刀:“噌噌噌”在台阶上磨了几下子,走过来一伸手把高青给提住了,拿刀在他脑门上敲了两下:“高青,人家都说你是采花贼,你小子要有种就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采花贼?”
高青心里有鬼呀,汗珠子也淌下来了:“干爹,我,我错了。”
丘连一听这句话,准是他了,气得连脉都没了,用手直指:
“高青,你、你真干出这种下贱之事?”
“干爹,这也不怪我,我交了几个朋友,这是他们教给我的,我才被迫走了下道,原以为开开心,取个乐子不算什么,哪知道这是犯罪,干爹您就饶了我吧!给我求个情吧!”说着声泪俱下。
丘连把掌中这把刀举了三举,没舍得往下砍。丘连有个毛病,护犊子。别看他说别人呱呱的,可轮到自己头上就糊涂了。
就拿高青来说,他把自己的心血全都倾注在他身上了,传授他十几年的功夫,他还想叫高青顶门立户,谁知半道出来这么件事,他心里能不难过吗?气是气,可他又疼干儿子。他见高青哭得这么惨,心有点软了。
他把刀放下,回过头来冲着古英雄一拱手:“三哥,您看这事怎么办?常言说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孩子们大了,正是成亲配偶的时候,难免走点下道,一时糊涂做下错事。说实在的我教这孩子可不容易呀,万求三哥网开一面,就饶他一条活命吧,我替高青给您施礼了。”说到这,丘连给古英雄跪下了。
古英雄一看,赶紧把丘连扶起来,正色道:“贤弟,此言差矣,你还有脸给他求情,你凭什么呢?谁家没有姊妹?谁家没有老小?这个婬贼作恶多端,全都是先奸后杀,手段残忍,连个活口都不给留哇!所有受害的人家,痛断了肝肠,有的疼疯了,有的逼疯了。你就不替被害的人想一想吗?他可不是一时糊涂办错了事,对这种人决不能原谅!”
古英雄又说:“兄弟,假如说高青能原谅,我且问你,受害者的家属要是来找你,你怎么解释?”
一句话把丘连问得张口结舌。心想,可不是吗,事情就在那摆着呢,我怎么能袒护高青呢。
想到这把牙一咬:“高青啊!败类,我还给你求什么情!你简直就是会说话的畜生,我非宰了你不可。”回手取刀,就要杀高青。
谁也没料到,高青这小子诡计多端,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使用了李代桃僵之术,这是丘连自己都不舍得用的宝贝,是给干儿子保命用的。
用丘连给他保命用的李代桃僵符咒提前变幻了自己的样子,丘连一刀砍下,就见一阵青烟,高青化作符咒被砍为两半,并且有早已准备好的暗器发动。
正好打到丘连脸上,把腮帮子扎了个眼。丘连“哎呀”惨叫一声,鬼头刀落地,古英雄赶紧把丘连抱住:“兄弟,你怎么样?”
众人一乱,就这时,外面一道黑影向外飞去准备逃走。
原来高青一直在外面偷偷观察情况呢,看事情不对就利用大家混乱这个机会,准备逃走。
古英雄光顾丘连了,哪有工夫追他,可是‘三眼少侠’迟宇申挺麻利,一晃掌中大棍,大吼一声:“兔崽子,你跑不了,少侠在此。”他冲到门外追下去了。
这阵高青真好比惊弓之鸟,漏网之鱼,哪敢恋战,玩了命地跑,
迟宇申甩开大长腿在后边玩命地追。
古英雄恐怕迟宇申有失,急忙叫黄天彪、杨小七率领小弟兄在后边追迟宇申,自己留下照顾丘连。
第十五章,怪人
迟宇申,一直追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天亮,仍不见高青踪迹。
迟宇申一拨楞脑袋,回头看看,一个人都没跟来。往左右看看,这地方还没来过,不知属于哪管,他一边擦汗一边往前走。
见眼前有座大镇店,南北大街,东西铺户,这镇店还挺热闹。迟宇申进了镇子,抬头一看路北有个饭馆,他这才觉出肚子饿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唤。
迟宇申一盘算,我先喂饱了肚子再说,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再找高青,实在找不着的话,我再回去给我三大爷送信也不晚。
迟宇申想到这把裤带紧紧,走进饭馆。
掌柜的赶紧过来打招呼:
“客爷吃饭吗?里边请吧!”
迟宇申一看吃饭的人不多,有几张闲桌,他就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抬头一瞅,靠里头还有一排雅座,都挂着门帘。
迟宇申一想我一个人上雅座干什么,就在外头吃口算了。这时伙计过来了,擦抹桌案后问道:“客爷您吃点什么?”
迟宇申想了想问道:“你们这都有什么?”
“我们这饭馆山珍海味,无一不全哪,你想吃什么都有。”
“给我来一壶好酒,一个二斤牛肉,有炸酱面吗?”
“有哇。”
“给我来两碗炸酱面,要大碗的,有蒸饺没有?”
“有。”
“再来六十个蒸饺。”
“是。”
“有大饼没有?”
“有。”
“再来四斤大饼、二斤火腿。”
伙计问道:“几位吃呀?”
“废话,没瞅见吗!就我自己,还用问吗?”
“您要那么多,能吃得了吗?”
“废话,给我上菜饭就是了,大爷我有钱哪。”迟宇申心想,这才哪到哪呀,自己身具‘李存孝’的天赋,但是一直发挥不出全部,要发挥出全部威力需要海量的能量,在灵气还没完全复苏好的今天,吃是补充能量最简单的方法了。
“好吧!”伙计一想我这一问不是多余吗,人家有钱哪。马上跟厨房的打了招呼。就听见大勺碰小勺,叮噹直响,菜刀碰菜墩,嘡嘡嘡嘡,时间不大,伙计把四两白干酒拿来了,吃碟筷子摆好,牛肉往上一摆。
迟宇申真饿了,他是有名的大饭桶,夹起一大块肉往嘴里一塞,哎,真香啊!这就叫饿了吃糖甜如蜜,饱了吃蜜也不甜,一宿没吃东西,现在一吃欲罢不能。
三眼少侠吃得格外香甜。他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了一碗,心说难得吃这么一顿好饭,别着急慢慢地吃,只有饱餐后才有劲,才有精神抓贼。
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个吃饭的,这位穿着打扮与众不同,细高挑,大身材,多少有点驼背,看年纪四十左右,面如姜黄,微微有点翘下巴,八字胡,胡子往上卷着。再看这位头上戴着白色的毡帽,身穿蓝布裤褂还带几块补钉,腰里系着围裙,肩头扛着褡裢。这褡裢鼓鼓囊囊不知揣些什么,别看这位穿的衣服平常,人可挺精神的。
进了饭馆东瞅西瞅,一眼就看见‘三眼少侠’迟宇申了。这位也不客气,拉把椅子坐到迟宇申对面。
‘三眼少侠’刚满上一碗酒,这位伸手就拿了过来,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仰脖把这碗酒喝干了。
迟宇申翻了翻眼睛,看着这位心里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位真有意思,我刚倒了碗酒,他给喝了,连个客气话都不说。
迟宇申一赌气,又满了一碗,我看你还喝不?那人毫不犹豫,一伸手拿了过去,咕噜又喝下去了。不但喝了酒还把筷子拿起来夹块肉吃。
这下可把迟宇申气着了,‘三眼少侠’把筷子一放,喝道:“哎哎,我说您喝这酒,觉得滋味怎么样?”
“不错呀,这酒的浓度还挺高,挺香甜挺香甜的。”
“啊!这肉的味道怎么样?”
“肉也不错呀,不但有味,还挺烂。”
“那你就多吃点,多喝点吧!”
“好唻,都给我了。”那人还真不客气,把拼盘、酒壶都端到自己眼前,自斟自饮。
把‘三眼少侠’迟宇申气得直哼哼,心说自己活了三世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呢!我认识你是谁呀?你端酒就喝,夹肉就吃,脸皮也太厚了。
迟宇申把脑瓜一拨楞:“等等,你老大贵姓?你吃这玩意不怕咽着。”
这人一听乐了:“你心疼了?”
“我得认得你是谁呀!”
“哈哈哈,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那我是谁?”
“你叫‘三只眼’迟宇申对吧。你还有小师妹叫梦萝,你师傅是霸拳镇九州‘梦入三千’,对不对?”
迟宇申挠挠后脑勺,眨眨眼睛说:“那你是谁呀?”
“我是个算卦的,我能见其外知其内,见其面知其心,我往你对面一坐,一闻你的味,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你别瞎白话了,你既是算卦的,先给我算算,我有什么事?”
那人笑笑说:“我早就算出来了,你正要捉拿一个采花贼。”
“哎,行啊,那采花贼是谁?”
“那小子叫玉面狐狸高青。我还知道采花贼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哇,那你就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慢着,我再给你相相面,宇申啊,我看你今天要挨打,你信不信?”
“这我可不信。”
“不信哪!”这位说着把酒壶放下,照着迟宇申的脸“啪”、“啪”、“啪”就是三下子。
“挨揍没?”
“哎哟,你小子敢打人。”迟宇申火往上撞,刚要伸手。
被那位把腕子给抓住了,迟宇申觉得就像钳子一样,疼痛难忍,横链铁布衫都没防住,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遇到高手了。
那人笑道:“小子今天你是认打,还是认罚吧?”
迟宇申一看我今天遇上凶神了,这小子可能是高青的人,跑这来耍戏我来了。
迟宇申往左右看看,连一个熟人也没有,心里暗自叫苦了。他问:“认打怎么说,认罚怎么讲?”
“你要是认打,今天我把胳膊给你拧折,要是认罚的话,看见没,那边有雅座,你掏钱请我好好吃一顿,你说怎么办吧。”
迟宇申一想我算倒了霉了,今天怎么遇上这么件事:“好好好,我认罚。”
“好唻,这算结束。走走走,跟我去雅座。”迟宇申被这位连拖带拽弄到雅座去了,跑堂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认为他们喝醉了呢。一直瞅着他们进了雅座,这才壮着胆子跟进来:“二位,怎么换地方了?”
那人闻听点点头道:“嗯,外屋太乱,换个肃静地方。伙计呀,今天我这位朋友请客,你把那成桌的酒席给我往上端,他不怕花钱。”
“好睐,咱们这贵重酒席倒有,就是太贵点。”
“哎,越贵越好。”
迟宇申一听一咧嘴,心说这位把我算豁出去了。
平常我吃顿饭都得省着着花,没想到他给我败家来了。时间不大,酒宴摆下。这位也不顾迟宇申。
端酒就喝,夹肉就吃。迟宇申在给他相面,心说这位长得满脸都是横肉,决非善类,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给他来个溜之乎也。
迟宇申想着,身子刚一动,这位回头看见了:“你要干什么?”
“我要上厕所。”
“憋着吧,等会儿再去。”
“这玩意憋不住哇。”
“你是大便,还是小便。”
“全有哇,你再叫我呆一会,非挤出来不可。”
“哈哈哈,那就挤吧。”
迟宇申说这位可够损的,自己活了三世了头回这么憋屈,难道说他非逼我动手不成?他把大铁棍在手中掂了掂,又被这位看见了。
“你想干什么?想对我暗下毒手吗?我可告诉你迟宇申,你放老实点,你要胆敢撒野,我对你可不客气。”
这位说着话把酒壶拿过来,酒壶是锡和钢制造,把这壶酒喝干了,就见这位在掌中一抓,“啪嚓”一声把酒壶掐扁了。
迟宇申吓得一缩脖子,他知道这个人手上准有鹰爪力的功夫,也不知道自己的横链铁布衫防不防的住。
就见那位把扁酒壶往桌子上一放,冲着迟宇申把巴掌摇了两摇说:“瞅着没,你要是不老实,我就用这双手,照你脑袋上掐。”
迟宇申说:“别,咱俩犯得着吗?”迟宇申再也不敢动了,一个劲儿寻思这个人是谁。
正在这时,就听外屋喊:“屋里让座。”“蹬蹬蹬”有脚步的声音,因为雅座跟外头只隔着一层门帘,被风一摆,门帘摆动起来。
迟宇申隔着帘缝往外一瞅,哟!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要捉拿的采花贼,玉面狐狸高青!就见这小子一进饭馆东瞅西看,战战兢兢,他是看看有没有熟人,后来他发现屋里没熟人,才找张桌子坐下。
“唉,伙计,快给我拿点吃的。”
伙计擦完桌子就问:“大爷您想吃点什么?”
“不管什么,越快越好,吃完了我等着赶路。”
伙计点头去了。把现成的包子给他捡了两盘,又给添了碗汤,摆了个拼盘,拿了壶酒。
高青一点也没挑剔。因为这小子跑了一宿了,让迟宇申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饿得肚子直叫唤。
方才他躲进镇外的树林里去了,这小子一头扎进去,连动都没动,他知道要被古英雄等人抓住准死无疑。
他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心说我得找个地方吃点饭去,吃饱了之后,我得远走高飞,这是此地不可久留,老匹夫古英雄跟丘连肯定都恨死我了。
想到这高青头皮发麻。他从树林中摸出来,到镇店上看了看,街上没熟人,也没什么反常的现象,这才壮着胆子进了饭馆。
也凑巧,正是迟宇申吃饭的这家饭馆。
他一头就进来了,到里边一瞅没熟人,他才坐下。迟宇申还得感谢刚才打他那位,要不是他把迟宇申拖进雅座,准得被高青看见。
再说高青这小子真是饿急了,喝了两口酒之后,闷头一口气地吃起包子来。
迟宇申一看是高青,两眼一亮,就想往外冲,被那人一把抓住了。
“慢着,你想干什么去?”
“我要捉拿采花贼。”
“噢。”这人拿筷子挑起门帘看了一眼:“你不是要抓高青吗?”
“对了,你认识他吗?”
“当然认识,扒了他的皮,认识他的骨头。宇申啊!今天你请客我不让你白请,我帮你抓他,你看怎么样。”
“哎哟,闹了半天你是个好人那!方才我心里还骂你祖宗呢!要这么一说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连我三大爷也得感谢你呀。”
“别唠叨了,咱们这么办,你出去把他给稳住,我好出其不意把他抓住。因为这小子太滑,遇上点风吹草动兴许就溜了。”
迟宇申哧哧一乐:“放心,他跑不了!”
第十六章,鹰嘴山
‘三眼少侠’迟宇申正在饭馆吃饭,可巧遇上采花淫贼高青。
迟宇申一看是他,又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现在正找他,找到他任务完成有望,害怕的这家伙滑不溜手,怕抓不住他,跑了没地方找去。
幸亏碰到了位怪人,这个人挺好,又有能耐,又愿助自己一臂之力。
迟宇申“悠”的一声就蹦到玉面狐狸的桌子前面,扯开嗓子喊道:“呀——呔!我说小子,今儿个咱爷俩又遇上了,我看你今天往哪跑?”
就这一嗓子,好悬没把高青吓死。本来这小子就是惊弓之鸟,怕的就是这一手,这会儿包子在嘴里还没等咽下去呢!让迟宇申这一嗓子一吓,正好卡到嗓子眼上,差点没把他噎死。
高青紧摇晃脑袋才把包子咽下去。抬头一看,呀!正是迟宇申。
其实他并不怕迟宇申,他怕的是古英雄。
心说有三只眼就古英雄啊。这小子急中生智把八仙桌子抄起来,“咣”,连碟带盘子,连清汤带饭筷,奔迟宇申就砸下来了。
迟宇申一闪身,躲到旁边,这一下桌子就砸空了,高青利用这个机会把刀就拽出来了,双手捧刀便刺,刀尖冒出红光,迟宇申可是一下没躲,刀就扎到肚子上。
高青这个乐呀,心说这一下就是钢板也给你扎穿,非扎你个大透膛不可,哪知道“砰”一声,把刀给崩回来了,没扎透!他就是一惊。
三眼少侠“嘿嘿”一笑:“小子,你那刀不快,没磨吧?看棍!”说着抡棍就砸。他们俩这一伸手,把吃饭的可吓坏了,一个个夺路而逃,弄得桌椅板凳“稀里哗啦”翻的翻,倒的倒,账房先生也跑了,掌柜的也钻到桌子下面去了,伙计也没影了。
高青一看不好,刚要跑,那怪人从里屋出来,横身把高青拦住:“站住,别走了!”
玉面狐狸一看,不认识,好像个庄稼汉,心想管你是谁呢,碰上我就死,挨上我就亡,抡刀就剁。那位一转身把刀躲过,朝高青就是一巴掌,两个手指正打到他肩头上,把这小子疼得“妈呀”一声,骨头直接折了。
高青受伤不敢恋战,拿起怀中手枪朝这个人就是一枪,那人一闪身,高青就从窗户跳出去了。
那个人跟着追上来,他回手又是一枪,那个人一低头一躲的工夫,高青分光化影,一分为三,辨不出真假,跑出好远。
迟宇申一跺脚,埋怨那人道:“全怪你,你倒帮了倒忙了,没你,我就把他抓住了,叫你一捣乱,还把人给放跑了,害得爷爷还得追他。”
好在迟宇申有天眼,一眼分出真假,照着真身就追下去了。
迟宇申甩开大长腿,在后边就追。
边跑边开心,今天他吃了个酒足饭饱,连一个银币也没花,这一仗把饭钱还给砸黄了。
别看这一世迟宇申决定不在倚仗外物,专修自身与武道,但是前一世爱贪小便宜的毛病却改不掉。
迟宇申越想越高兴,因为他从小就爱占小便宜,另外他这顿饭吃得特别饱,肚子里热乎乎的,浑身上下全是劲儿,刚入门的轻功鬼影附行都用出的熟练级的速度了。
高青在前面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天上去。
心想我往哪去呢?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他掉个方向朝西北方向的岔道奔下去了。
迟宇申不舍,在后边紧追。高青跑着跑着,回头一看就迟宇申一个人追,心里踏实多了,没有古英雄我就不怕。
玉面狐狸利用此机会喘喘气,停身站住了,手握钢刀,摆好了决战的架势。
这时迟宇申就追上了,看到玉面狐狸没动,也站住了。
问高青:“你怎么不跑了呢?”
高青一想,什么鬼,还盼着我跑哇?
“哈哈哈,我说三只眼,你这是何必呢,爷爷不亏你的,不欠你的,咱俩无怨无恨。我采花盗柳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没害着你们家里人么,你为何紧追不舍,苦苦与某家作对?三只眼,如果你小子网开一面,放某家逃命,我姓高的是有心人,早晚必报此恩,你看怎么样?”
迟宇申双眼一翻,坏水就冒上来了。
“我这个人哪,可是土命人——心实。你说报我的恩,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必须现在得到,你现在就给我好处,咱还有个商量。”
高青一看有门儿呀,闹了半天古英雄手下的人也不是一尘不染哪,看这三只眼贪心还挺大的呢。
“好吧!”他为了摆脱困境,手往兜里一摸,拿出一对金镯子来,这是前几天“采花”时得到的,心里还有点舍不得,但是又一想,能把命保住比什么都强。他把金镯子在手中掂了掂,说道:“三只眼,看见没,这对镯子能有六两重,你就是挣一年钱也买不起这付镯子,拿去,交个朋友吧!”
“唰”!他把镯子扔给迟宇申。
‘三眼少侠’把镯子拿过来,看了看成色,果然是十足赤金,掂了掂分量,迟宇申直接把镯子揣到兜里,把眼一翻说:“就这么点呀,干啥都不够呀。”
高青一听,够黑的呀,这都不够哇?没办法又硬着头皮在兜里一摸,掏出四十多个银币,一想我还得留下点做路费呀,便拨出二十个,“悠”的一声给迟宇申扔过来。
“朋友,我可就这么多了,你要是再要我可就不客气了。”
迟宇申把银币掂了掂,一想这回行了,这要吃馒头和老豆腐,也够吃一年的。
在镖局子开的工钱正好存起来。他的小账算得还不错。
迟宇申乐呵呵地把银币揣好。
“行行行,够意思,我是个交朋友的人,咱说话得算数,来吧。”
高青就是一愣:“来什么?”
“拿绳子把你捆起来呀,把你送交官府治罪呀,这不,你又给我镯子又给我钱,打算雇我当小工吗?”
“啊!”高青气得直打哆嗦,心说这小子可够损的,把我的金银财宝骗过去还是不饶我。
“好哇,三只眼,我高某也不是好惹的,拿命来,看刀。”便跟迟宇申战在一处。
迟宇申有横链铁布衫的功夫护身,玉面狐狸砍不动他,高青的身法又十分高明,自己砸了十几棍也没碰到玉面狐狸的一角。
迟宇申有打的着急了,一边打还一边喊:“来人哪,采花贼在这呢,三大爷快来呀,贼在这呢!”
他这一喊把高青吓得魂飞魄散,一想我认倒霉吧,还接着跑吧,抬手又是一枪,扭身就跑。
迟宇申不舍,在后边就追,边追边喊:
“哎,站住,咱俩这买卖还可以商议,你多少再给我搭点我就放了你。”
“休得胡言,小子,你等着我的。”高青恨得牙根都痒痒,直奔鹰嘴山。
这儿离鹰嘴山四十里地,加上高青心急脚快,跑了不到一会就到了。
回头一看把三只眼甩远了,刚到鹰嘴山口,就听见枪响,从石头和树后转二十多人来,一个个手举长枪,把道路横住。
高青一看赶紧拱手:“各位老大辛苦,不要误会,都是自己人。”
喽兵看了看他问道:“你口称自己人,你认识我们是谁?”
“我借光问一声,你们鹰嘴山有没有一位叫郑凯的?”
喽兵们一听,郑凯是鹰嘴山这伙强盗的四把手,那怎不认识。
“你是谁呀?”
“在下我叫高青,人送绰号玉面狐狸,我跟你家四当家是好朋友,烦劳各位通禀一声!”
“等一会吧!”其中有个小头目,冲两旁的人一使眼色,“哗”一声举枪把高青给围住了,小头目到里边送信去了。
时间不大,郑凯从里边出来了。他伸着脖子一看,便喊道:“兄弟,哪阵风把你刮到这来了?闪闪,闪闪,都是自己人。”喽罗兵一听都是自己人,“呼啦”往两旁一闪。
高青过来跪倒就磕头。“哥哥快救救我吧,小弟我来投靠哥哥,无论如何您要把我收留下呀!”
“兄弟快起来,起来,怎么啦?是谁把你欺负到这步田地?”
“唉,一言难尽那!”
高青也不隐瞒,把以往的经过说了一遍,道:“我把别人得罪了倒也好办,我把东昆仑古英雄给得罪了,他如今领着一帮徒弟在后边穷追不舍,万般无奈我想起哥哥来了,望哥哥把我收留。”
“啊,是这么回事呀,兄弟你这就对了,咱们自己弟兄还有什么说的,你到了我这就是到了家了。别看我不是大当家,可我也当半个家,快跟我进来吧。”说着话两个人拉着手进山去了。
高青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
“大哥,我后边可有追兵啊,有个三只眼迟宇申正追我呢,你们可得注意点啊!”
“没关系,来一个抓一个,来俩抓一双,准保叫他们有来无回,弟兄们!大伙都精神着点儿,山口有事快给我打招呼。”
“哎,是!”
喽兵们做好准备,郑凯领着高青直奔鹰嘴山中间停放的一艘废弃的空船战舰。
高青一看,这个空船战舰可不小哇,又高大、又坚固,喽兵也不少,少说也有五六百人。
心说这么坚固的战舰,这么多弟兄,即使古英雄他们来了,也不能见得得逞。
这时候于郑凯站住了:“贤弟呀,你在这等会儿,容我禀明大当家。”
说完话走进战舰指挥仓。
郑凯,见着大当家一抱拳道:
“大当家,我有个好朋友,此人叫高青,因受老匹夫古英雄迫害,无立足之地,愿意入伙,我已把他带来了,不知大当家肯收留否?”
“喔,兄弟,你的朋友不就是我们的朋友吗?不过这个人可靠吗?”
“三位哥哥,这个人万无一失,如果哥哥信不过高青,小弟愿以人头担保。”
“那好吧,叫他进来!”
郑凯把高青叫进来,高青赶快,理帽子、抖衣服,双腿一软就跪下了:
“小人给大当家叩头。”
“起来吧。”秦天龙抱着肩膀看看高青,一看这小伙子长得倒不错。
“叫什么名字?”
“高青。”
“什么绰号。”
“玉面狐狸”
“嗯,你师傅是哪一位?”
“我师傅叫丘连。”
“丘连!他是上三门的人哪,跟古英雄是好朋友哇,专门跟我们绿林人为仇作对,你要是他徒弟我可不能收!”
郑凯赶忙过来解释:“大当家息怒,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不错,他是丘连的徒弟,还是他干儿子,但是他爷俩不和,他早就想退出上三门,加入咱们绿林道。平日没少跟我讲,故此我才把他引荐来。另外,还跟您说,老匹夫古英雄、丘连,还有一帮爪牙正在后边追赶他,他没地方跑了,故此来到鹰嘴山。他是个遇难的人,还望大当家高抬贵手,赏他碗饭吃。”
“嗯,你反对古英雄?”
“是,我们俩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好啊,就冲这一点咱们就是朋友。”二当家秦天虎说,“好吧,你暂时在山里安身,将来再给你安排个差事。”
“多谢当家。”
高青的屁股还没坐稳呢,就见喽罗兵撒脚如飞跑进来了:
“报——报各位当家,可了不得了,山口外来了个三只眼,手拎大棍,十分厉害,已闯入头道山口,口口声声说捉拿玉面狐狸高青。”
第十七章,三眼少侠,初露锋芒
这下可把高青吓坏了,赶紧站起来:“各位当家,我倒霉就倒到这小子身上了,他是古英雄的走狗,可不能让他跑了。他要一露面,古英雄肯定在后头。”
“哼,高青,你就放心呆着,别一惊一乍的,这块儿的天地我说了算,不必拦挡,把三只眼给我放进来!”
“是。”
“当家有令,不要拦挡,把那三只眼放进来!”
一个传一个,一直传到山外,就见鹰嘴山的喽罗兵赶忙四散奔逃。
三眼少侠迟宇申一看没人拦着了,就走到了门口。
看到废弃战舰上的枪炮罗列,也把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上面的枪炮还能不能用。
不过也没有后悔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指挥仓。
这哪里是指挥仓分明是到了阎王殿了,正中央三张桌三把椅子,后边坐着三位,这难看劲就甭提了。
正中央的就是秦天龙,左面是秦天虎,右面是双秦天彪。在秦氏弟兄背后还站着五位,一个个阔口咧腮,面目狰狞,正是要命鬼崔祥、催命鬼崔勇、吊命鬼崔猛、吊死鬼崔刚、饿死鬼崔强。
迟宇申看了倒吸了口冷气,“哎哟”,就顾着着急完成任务了,我怎么迷迷糊糊地跑这来了。又一想对了,我不是抓高青吗,高青这小子在哪呢?他一看旁边有个座,姓高的正在这坐着呢。
迟宇申一见眼睛都红了。
“好小子,你跑到这装蒜来了,哪里走!”晃铁棍往上就闯。
高青在这里不敢还手,一闪身躲在秦氏弟兄身后说道:“三位当家,这小子就叫迟宇申,是古英雄的走狗,可别留着他,如若不然,必是后患。”
再看秦氏弟兄像木雕泥塑的一般,连动也没动,就是脸上有点表情,六只眼睛盯在迟宇申身上:
“哈哈哈哈,你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敢跑到这抓人来!你耍什么威风,今天本当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来人哪,把他拿下!”
一言未尽,四当家郑凯就扑过来了。
迟宇申一看有人扑自己,赶紧用棍往下就砸,郑凯也是一时大意,也没躲,拿刀想给挡出去,没想到迟宇申力气这么大,结果没挡住,噗嗤一声,直接被铁棍砸中脑袋,死于非命。
大当家一瞪眼“废物!”
言还未尽,从后面跳出一人,正是要命鬼崔祥。
“大哥,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小弟负其劳,把姓迟的交给我了。”他一压鬼头刀直奔迟宇申。
在他心里认为,迟宇申是个年轻的娃娃,像你这模样的毛还没长齐呢,还能打得了仗吗?
想到这要命鬼抡起鬼头刀就剁,三眼少侠往旁边一闪身,用棍一挡他的刀。
迟宇申一看这人长得这么凶,脸上青一道、蓝一道、紫一道,简直跟花脸似的,看年纪在四十四五岁,迟宇申就问:
“来者何人,报名再战。”
“嘿嘿,我乃是江下五鬼头之一,要命鬼崔祥,你崔大爷是也。你还记得吧,当年跟着我秦大哥赶奔直古家寨,血洗古家寨,把古英雄的胞弟古文书一刀斩了,又杀了他家十二条人命,其中就有大爷我一个。”
迟宇申一听眼都红了,心说那件事把我三大爷都要疼死了,一病病了三个月,后来经大夫精心调治,才渐渐复元,至今大仇未报哇,闹了半天凶手就在眼前。三大爷对自己亲如己出,无以为报,今天正好替我三大爷报仇雪恨。
别看崔祥觉着不在乎,等交手一看,才吓了一跳,迟宇申力气太大了,几下自自己的就手心发麻,快握不住刀了。
崔祥这会儿就有些后悔了,心说我不应该过来,看此情况我绝不是三只眼的对手。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干脆换旁人吧!崔祥想到这,要拉败式逃走。
迟宇申看出他的用意来了,赶紧快走一步,直接一个霸王一字摔枪式,正好砸到崔祥脑袋上,耳轮中就听“噗”一声,就把崔祥的死尸砸成肉饼。
迟宇申跳出圈外,一提大棍,高声喊喝:
“你们哪一个还来?!”
“哗——”聚义厅大院就开了锅了,群贼无不摇头咋舌。
“这三只眼真厉害!”有几名喽罗兵把崔祥的尸体拉到旁边,把地上的血迹擦净。
常言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崔祥这一死可疼坏了他的四个弟弟。第二个催命鬼崔勇,晃着大脑袋就上来了。
“哥哥,你死得太惨了,在天之灵莫散,看小弟给你报仇了哇——看刀!”照着宇申就是一刀。
迟宇申跟他一伸手,战了十几个回合,使了个“撩阴棍”,棍从底下往上兜,催命鬼没躲开,被打个正着,把崔勇劈了两半。
迟宇申高兴,身上连个血点都没沾,高喊道:“哪个还来?”
“哥哥,你们死得好苦哇,在天之灵别散,我人哥仨给你们报仇了。”
“噌,噌”三个人三把刀,前后夹击,把迟宇申困在当中。
迟宇申真不含胡,毫不畏惧,一根大棍上下翻飞,力敌三人,三个人打得跟走马灯相似。
迟宇申久战不下,有些着急了,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就老哥一个,一会自己打没劲了,还不是任人宰割。
想到这,迟宇申就把二师傅传给自己的绝招‘农夫三拳’使出来了,只见棍里夹拳,拳影一分为三道射线,正打在三人胸口,一下子这五鬼全给报销了,真是一场凶杀恶斗哇。
秦氏弟兄,正在台阶上观战,顷刻间见五鬼毙命,不由得火往上撞,二当家他在兵刃架上一伸手,绰起一条大槊。
抡槊就往上闯,直奔黄迟宇申。他这一伸手,迟宇申就看出来了,这家伙真厉害,力量不照现在的自己差,这个勇劲儿不次于隋唐年间的李元霸呀!
二当家两臂一晃千斤的力量,人家的大槊奔双腿就打来了,迟宇申不敢硬接,自己的硬功还不够火候,现在可防不住这么沉重的攻击。
迟宇申脚尖点地往空中一纵,大槊挂着风走空了,迟宇申双脚刚一沾地,“忽”一声大槊又回来了,迟宇申没有大当家轻功好招式快,没躲利索,叫槊尖把腿砸了一下。
迟宇申站立不稳,一个跟头摔出去一丈多远,喽罗兵往上一闯,生擒活捉。
秦氏三兄弟余怒未消。
“来人哪,在聚义厅给我摆下灵堂。”
这灵堂不光祭奠死去的五鬼,还包括当年的秦天豹。再看中央有个牌位,是秦天豹的灵牌,喽兵们还把五鬼的胳膊腿拣回来,用针线缝到一块,用芦席卷起来,先放到门扇上。然后准备了香蜡烧纸,五供蜡千。但见聚义厅里香烟缭绕,素蜡高烧,秦氏弟兄往桌前头一站,眼望着秦天豹的灵牌,顿足痛哭:
“兄弟!”
“哥哥!”
“你死得好惨哪——!想当初是你瞎了眼,交了个人面兽心的古英雄,哪知道老匹夫吃里扒外一火龙镖将你打死,拆散了咱们弟兄手足。虽然事过多年,我们仍记忆犹新,兄弟你在天之灵别散,今天我们要杀了这个三只眼,给你祭灵了。”
说完之后,又冲着崔氏五鬼说:
“好兄弟,你是我秦家的好朋友,为了我秦家都死于非命,我们哥几个铭刻肺腑,绝不会忘记,你们几位也安息了吧,我们要给你们报仇了!来呀,把三只眼给开膛摘心!”
喽兵们把迟宇申绑到分赃厅的明柱上,这迟宇申紧靠着门边。
有几个喽兵,他们是专干这手活的,平常经过这种训练,活干得非常干净。再看这几个喽兵扎好了围裙,戴好白套袖,用水洗干净手,拿出个小包来,往三眼少侠面前一放。把小包打开一看,里边装的是小刀子,小剪子、小钩子。带尖的、带刃的、带环的、带链的,什么家什都有,反正都是收拾活人的。
旁边还有两把锋利匕首刀,一把是独刃,另一把是两面带刃的。都用白布缠着,那刀口的快劲就甭提了。就见喽兵把两面带刃的匕首拿了出来,抬鞋底蹭了两下,然后往嘴里一叼,另外的一个喽兵拎进一桶凉水,往迟宇申面前一站,正准备动手。
正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叫到“哈哈哈,申儿不要担惊,我这一来是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秦天龙、秦天虎、秦天彪、玉面狐狸,你们一个也走不了,可知道某家的厉害!”
高青吓得一缩脖子:“三位当家,这小子可厉害,在饭馆他曾经抓我来的,他也是古英雄的走狗,可别叫他跑了。”
秦天虎闻听此言,晃大槊直扑此人。再看这位,二郎腿一搭,一点也不着急。
在二当家奔他来的时候,他在兜里摸呀摸呀,摸出一把算命用的大铜钱来。
这铜钱比烧饼小不了多少,是青铜制造的,也不知使用多少年了,锃明刷亮。再看他把大钱儿在手中一掐,还没等秦天虎到眼前,他把手一抖,“悠”的一下,算命大钱就飞过去了。
秦天虎这可惨了,躲过去几个算命铜钱,没想到这些算命大钱可以自由操控,被一个拐弯的算命铜钱把鼻子给豁开了,要不是自己内气护身非交代这不可,把这小子疼得“嗷”一声就跳到旁边去了。往地上一蹲两手捂着鼻子狼哭鬼嚎。
秦氏弟兄一瞅,哎哟!这家伙打的是一种特殊的暗器。
“我说朋友你是谁!有名姓没有,有种的报名再战?”
这人又从兜里拿出几个算命大钱来,掂了掂,哗啦哗啦直响,嘿嘿一笑:“既然要问我,在下有名有姓。我姓胡叫德地,江湖诨号神算子。”
第十八章,火龙镖,镖震鹰嘴山
神算子胡德地,用算命金钱戏耍群贼,废弃战舰仓里就是一阵大乱。他通报了名姓后,把大当家秦龙气得“哇哇”暴叫,奔胡德地就扑来了。
他用手一指:“姓胡的,闹了半天你是古英雄的徒弟,那就是我的仇人,今天见面,你我要决一死战。”
说着话,“唰”,就是一家伙。胡德地一看这仗是非打不可了,挽袖刚要伸手,这时喽罗兵跑进来道:
“报,报大当家,山口外来了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人报名叫古英雄,前来拜山。”
秦龙一听古英雄来了,来得正好,冤有头,债有主,我找的就是你呀,这才吩咐一声说:
“来呀!让他们进来!”
胡德地利用这个机会退在一旁,给三眼少侠迟宇申松了绑。
时间不大,脚步声响,从外边走一群人。
秦龙一看,为首的是一位老者,五十岁挂零的年纪,外披英雄氅,肋下悬着龙鳞断空刀,斜挎镖囊,五官端正,花白须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东昆仑古英雄。
在古英雄身后跟着一人,五短身材,花白胡须,长得精神饱满,不过腮帮子上贴着膏药,正是丘连丘三爷。
在后边还跟一群古英雄的徒弟们。
古英雄等他们来到废弃空船战舰里,抬头一看,胡德地也在这呢,就知道方才大打出手。
古英雄一看秦氏弟兄,秦龙、秦虎、秦祥都在。
这才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说秦龙一见古英雄二话不说,“唰唰唰”就是几钩。
古三爷左躲右闪,最后用龙鳞断空刀的刀背把双钩压住:
“秦龙,你先别动手,咱们把话说清楚,再动手也不晚,”
“老匹夫,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三弟秦豹跟你有什么仇恨?你们哥俩不好能磕头吗?能结为生死弟兄,号称清洲八义吗?当时你们磕头的时候,说得多好听,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啦,福祸与共,患难相扶,这话是你们说的不?然而话还没等凉呢,你就变了脸了。你打算显示你的威风,抬高你的身价,抓住我们老三一个小小的错误,就一火龙镖将他打死,事后你还假仁假义,给我兄弟买棺材,送回原籍故土。说什么对我弟妹,对我侄子秦玉羽,要生养死葬。”
“古英雄啊,你多会收买人心哪!你这就是咬人的狗不露齿,杀人不见血呀。你就忘了,我们老秦家哥八个,死了一个还有七个呐,能跟你老匹夫善罢甘休吗?今天你自己送到门上来了,我要给我三弟报仇雪恨。看钩!”“唰、唰”又是几钩。
古三爷左躲右闪,把怒火勉强压下去,二次晃刀把双钩崩出去。古英雄把脸往下一沉,说:
“秦龙,你说话要把良心放在当中,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我也得把话说清楚。当年我为什么打死你兄弟?也得有个道理,此事要轮到你头上,你应当怎么办?不错,我们号称清洲八义,是有交情。”
“当年我们占据瓦岗山之时,是八个人共同定的山规,大家都签了字了,一体执行,谁也不能违犯。山规的第二条明文规定,人之父母,己之父母,人之姊妹,己之姊妹,严禁奸婬妇女,如有人胆敢不遵,格杀勿论,可恨我们瓦岗山老八秦豹,对山规视若罔闻,背着我们另外七人,抢劫一名路过卸任的官员,把人家三个老婆,掠到卧龙坡强行霸占。”
“消息传出,绿林人无不指责我们,老百姓也无不痛恨瓦岗山,叫他一条鱼,搅得满锅腥。”
“这不,丘连也在这吗!丘三爷得知这一消息后,连夜赶到瓦岗山,指着我鼻子痛骂,质问我,你是什么清八洲义?你这个上三门的代门长是怎么当的?你的门户中出了这种败类,你为什么不管?把我问得莫名其妙。”
“起初我还不信这是真的,就带了大家伙,赶奔卧龙坡查看,正好把秦豹给堵住了,他把三个女子关到卧龙坡的暗室之中,正在淫乐。当时我指责他做事不对,打算把他带回瓦岗山去认罪,如果老八是明白人,能够知错必改,痛改前非,我一定从轻处置。”
“哪知那秦豹,不但不认错,反到十分豪横,拉出兵刃当场要跟我动手,逼得我古英雄没有办法了,才一火龙镖将他打死,以正门规。”
“请问我做的哪一点不对?事后,我为了对得起当初结义之情,解散了瓦岗山,还将他的妻子、孩子送回家乡,花巨款给你弟修坟立墓,还答应抚养秦玉羽娘俩。”
“话又说回来了,正因为我把秦豹打死了,你们弟兄才,怀恨在心,不问青红皂白,趁着我古英雄不在家乡的时候,你们血洗了古家寨,杀了我家十三口家人,并把我弟弟一刀砍死,把我爹也活生生吓死,害得我古英雄家破人亡。”
“按理说,我应当给我弟弟报仇,给我父亲雪恨,找你们秦氏弟兄报仇雪恨。但是我后来又一想,既然有秦豹之事,也就算了。”
“因此我忍痛含悲,把这个仇就压下去了,我找过你们没有?我找过你们弟兄没有?没有吧!我古英雄这么做就算对得起你们了。今天你张口古英雄对不起你,闭口姓古英雄忘恩负义,难道你说这话就不怕亏了良心吗?”
古英雄接着说:“秦龙,今天我不是向你解释来的,是你逼我,我才说出这番话的。我看咱们两家的仇恨先放在一边,先说说眼前的事情。”
“你把高青先给我交出来,这个采花贼,身背人命,不计其数。官府正在悬赏捉拿于他,同时玉面狐狸高青还是我们门户的人,我要清理门户,铲除这个祸害。”
“你看他,把他的恩师都用暗器打伤了,连点人性都没有,这种人你收留下有什么用?你能不能把高青交给我,你就说句痛快话吧?”
古英雄说的义正词严,有理有据。
可是秦龙这小子站到自己的立场上是执意不从,一点也听不进去。
听古英雄说完了,他一阵冷笑:“姓古的,你少在我面前卖仁义,爷不买你的账!高青是我朋友,我当然要保护他了,你想要玉面狐狸高青可以,你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家伙答应不答应,看家伙吧!”
说完“唰唰唰”又是几钩。
古英雄一看讲道理是没用哪,万般无奈,只得抽出龙鳞断空刀一横,大战秦龙。
秦龙恨不能一下就把古英雄弄死,一动手就使出绝招三十六路绝命勾。
只见双钩幻化作两条长龙像古英雄咬来。
古英雄一见,火往上撞,像这种不通人情的人,留他何用?古英雄也施展出自己的绝技八卦万胜金刀。
古英雄成名,就在这趟刀上。他使用的刀法,是受天山老人的真传,神鬼难防。
刀光顿时化作一座八卦阵把秦龙与双钩所化的两条蛟龙困在中间。
秦龙再厉害也不是古英雄的对手!开始的时候还挡得住,到了后来就不行了,八卦阵不断化作刀光向他斩落。
秦龙这时心里可就没底了,心里一慌,眼睛也发花,手脚就不听自己使唤了,这种紧急关头,哪里允许他慌神呢。
古英雄看到破绽,八卦阵合一化作一道丈长刀光,直接一刀将秦龙劈为两半。
古英雄的刀太快了,刀过之后,尸体还保持原状站立半晌。
过许久秦天龙的死尸才栽倒。“哗——”战舰仓里一片大乱。
“可了不得了,大当家死了。大当家叫古英雄给杀了!”与此同时,可疼坏了秦虎和秦祥:“哥哥!兄弟!快给咱大哥报仇。”秦虎说完,“嗖”就向古英雄围去。
迟宇申看到这里心里痛快,就该这么杀,平时三大爷太忠厚了,能不动手都不动手,天天讲道理,现在才有一流大高手风采。
古英雄一个人力敌二人,毫无惧色。
古英雄打着打着,心中暗想,今天就得速战,干脆一份给你们一火龙镖吧。
古三爷想到这,用刀朝秦虎面门一晃,拽出一只镖,化作一条火龙直奔秦祥打去。
古英雄的火龙镖向来百发百中,从不虚发。
这边刚看到一闪火光,那边火龙镖就,穿透秦祥的咽喉而过。
“哎哟”秦祥功夫也真棒,这都不死透利索,秦祥仰面朝天,手刨脚蹬。
迟宇申一看有便宜可占,把大铁棍抡起来喝道:“兔崽子,在这吧!”“啪”把脑袋给他砸碎了。
迟宇申打完之后,晃着掌中大棍还吹呢:“谁是迟爷爷的对手?看见没有,只一个照面他就归位了”瞧!功劳成了他的了。
再说秦虎一看胞弟被胜英一火龙镖打死,他一愣神,古英雄又是一火龙镖打出“嗖”的一声,又是直接是穿喉而过。
秦家哥仨全顿时都死于非命。
山上的人虽然多,但都是乌合之众,在这无非是混口饭吃,他们靠的就是这几位当家,如今三个当家都死了,谁还敢拼命。
“哗”一下就乱了,四散奔逃。还有的直喊:“完了,鹰嘴山散伙了,三位当家都死了,快跑哇!不跑就晚了。”
古三爷心中好一阵难过,用手点指三具尸体:“唉,休怪古某不仁,这全是你们自己找的。”
心中又说道,爹爹、贤弟,我给你们报仇了。
三爷想到这鼻子一酸,掉了几滴眼泪,忽然他想起来了,对了,你还愣着什么呢,为什么到鹰嘴山来,还不是为抓玉面狐狸高青吗?如今秦氏弟兄死了,你还不抓他,等侍何时?可是抬头一看,玉面狐狸高青踪迹不见。
把古英雄急得一跺脚,再往人群里一看,迟宇申、杨小七也不见了。忙问胡胡德地:“德地,宇申他们呢?”
胡德地说:“刚才还在这呢,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哎哟,是不是追玉面狐狸高青去了?坏了,这孩子要去追,出了事情怎么办?”
第十九章,四大空盗与四大地匪
却说玉面狐狸高青,比滑的还滑,比鬼的还鬼,看见局势对自己不利,就一点点偷偷的往外蹭。
看到秦氏弟兄一死,他就直接顺走廊,奔战舰后方跑下去了。
迟宇申从开始就一直盯着玉面狐狸呢,就怕他跑了,自己的任务还在他身上呢。
他一拽身边的杨小七:“瘦鬼,看见没有,高青溜了,走,追!”
他们顺走廊就追出来了,迟宇申一瞅,高青走进了一间舰仓,反手把门关上,迟宇申没敢进去,跟杨小七在房外蹲下,只听屋里“哗啦、哗啦”直响,心中纳闷,后来迟宇申壮着胆子一棍把门砸开,哥俩闯进屋去,高青却踪迹全无。
怪呀,明明是进屋了,哪去了呢?他俩就在屋里搜开了。
杨小七挺鬼,一瞧屋里墙上挂着幅画,屋中没风,可这画有点摆动。杨小七壮着胆子过去,用小刀一撩把画挑掉,这才发现画的后边有个暗门,大开着,毫无疑问,高青是顺着暗道跑了。
迟宇申发急道:“哎哟,咱俩上当了。”哥俩一商议,到前边送信吧,可能来不及了,干脆咱俩就追吧。
三眼少侠迟宇申在前,小瘦干杨小七在后,二人钻进暗道,顺着梯子下去,下边是空的,链接着地洞,这里是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哪。
杨小七多奸哪,叫迟宇申在前头开道。
迟宇申把脑袋一摇:“我怎么那么倒霉呢,你打算叫我挨刀是不是?”
杨小七说:“别,你不是有横链铁布衫的功夫吗,假如我在前面,刀砍上可就完了。兄弟,谁让你能耐大呢,就得你在前面开道吧。”
迟宇申就喜欢别人夸自己,再一想,也有道理:“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迟爷在前头开路。”
他在前头开道,杨小七猫着腰,拿小刀在后头跟着。可是他们一说话,却被前面的贼听见了。
高青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
高青之前跟郑凯来过这条地道,知道出去就是鹰嘴山的后山,出去可以逃命了。”
但后面俩人跟得太紧了,一咬牙,把最后一张李代桃僵之符咒拿出来一吹。
只见符咒幻化成另一个自己,化身转身躲进一个拐角里,本体则继续往前逃去。
化身高青提着钢刀,竖起耳朵在这等着。
正在这时候迟宇申走过来了,化身高青也不管是谁,捧刀就扎。
这一刀正扎在迟宇申肚子上,也就仗着迟宇申会横链铁布衫的功夫,不然命就完了。
捅这一下也把迟宇申吓了一跳,妈呀了一嗓子,双手一抱,把化身高青腰抱住了。
迟宇申喊道:“干吧鸡快来,淫贼被我抱住了,高青这回跑不了啦!”
化身高青拼命挣扎,两人就滚做一团。
地道里能有多大,更何况化身高青本身只有本体五成的力量。
正在这时杨小七蹿过来了,不容分说对准脑袋往下就砍,“咔嚓”、“咔嚓”就是六刀。
结果这六刀全砍迟宇申脑袋上了,把迟宇申气得直骂:“我说你砍谁那,干吧鸡你他妈的也太笨了。”
“呀!兄弟,怪我没看准。”
两人合到一块总算把化身高青按住了,他们把裤带解下来,把化身高青捆上。
迟宇申一摸脑袋还真不错,没破,要不是会硬功,今天命就搭上了。
“干吧鸡,你今天是认打还是认罚?认打,我也砍你六刀,认罚你就把这大块头背上去。”
“好了,我认罚。”杨小七自知理亏,背起化身高青去见古英雄。
迟宇申刚要一起回去见三大爷,一听前边还有动静,不行,我还得追,除恶务尽。
迟宇申继续像前追去,忽见前面有亮光了,他顺着台阶上去,一瞅前面是一带大山,脚下是曲曲弯弯的小路。
迟宇申登高一望,前面有人影晃动,细看正是高青!迟宇申一惊,这怎么又一个玉面狐狸高青,高青不是被抓住由杨小七送回去了吗?
忽然想起之前在丘三爷家里,高青就玩过这么一手,一时间万分庆幸,差点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迟宇申在后面拼命喊道:“呔,小子别跑,爷爷追下来了!”
高青回头一看又是迟宇申这小子,心说我们俩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我要不把他弄死,他就得把我弄死!可惜自己的李代桃僵符竟然没给这小子骗住。
我怎么这么倒霉,总被他追我?又一想,得快点跑,迟宇申身后不定有多少人哪,倘若被古英雄追上,我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两人跑了一个晚上,天可就又亮了。高青跑不动了,迟宇申也跑不动了。
高青坐到一棵树下,呼呼喘气。
迟宇申离他不远也靠在一个石头上呼呼喘气。
他俩你看我,我看你,不住地喘气。迟宇申一动弹,高青拔腿就跑,高青站住,迟宇申也站住不动。
两人就像一条线拴到一块似的。就这样一程挨着一程,跑进大山环里。
但见眼前山里闪出一个停放着。空船的简易停机坪,此时正停着一艘一艘空船战舰,这可不是之前在鹰嘴山看到的废弃战舰,这个是一艘可以航行的空船战舰。
高青来到山口岗哨处,就听“呼啦”一响,岗哨里闯出一伙喽兵:“干什么的?”
就见高青跟他们嘀咕了几句,喽兵一摆手,就让他进去了。
迟宇申在后头看的很清楚。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又找到贼窝啦?这回可是个大贼窝呀。
迟宇申奔到山口,刚要往里头走,被喽兵拦住了。“干什么的?”
迟宇申也不答话,往里面就闯。
“你小子哪的,快给我滚了出去,再要乱闯就把你射成筛子!”
迟宇申大怒感觉最近事事不顺,着急了:“臭贼,耽误了我抓贼,找死。”说罢晃大棍就砸。
喽罗兵哪里是他的对手呀!只见喽啰兵的枪射出的子弹对迟宇申完全无效,都傻了眼。
只见被三眼少侠打得刀槍乱飞,喽兵们哭爹叫娘,滚的滚,爬的爬,迟宇申闯进岗哨,进了岗哨之后,拼命往里闯,到处寻找高青。
由于他没来过,对地理不熟,正往前闯,忽见眼前闪出一片开阔地,就听见铜锣响亮,“嘡啷啷啷”在对面出现一队喽兵,这队喽兵可与刚才的那伙喽兵不一样了,穿戴、打扮非常整齐,脑袋上全是绢帕罩头。
在正中央闪出三匹科多兽来。“嗒嗒嗒”啼子踩在停机坪路上直闪火花,清脆悦耳。
在科多兽背上端坐三位大将,迟宇申停身站住,手压大棍定睛瞧看。
他一瞅正中间那个,此人剑眉虎目,鼻直口方,看年纪二十挂零,长的十分俊美。
在这人的左旁这人五短身材,矬墩墩的黑胖子。满脸横肉。科多兽上挂着一对钉钉狼牙棒。右边端坐这人岁数也不大,也就在二十五六岁,白脸,一对小眼睛。穿得干净利落,科多兽上也挂着一对狼牙棒。
原来,这艘战舰就是八大空盗,四大地匪之中,首屈一指的大风号空船战舰,这三个人就是战舰的三位当家人。
为首的那人是独霸四海林士奇,那黑胖子是的二当家主,名叫丘瑞,右边这个是丘玉。
这三个在武林中赫赫有名,都是江湖绿林道中的强者。
第二十章,独霸四海,林士奇
原来玉面狐狸高青与二当家三当家邱瑞,丘玉是十分要好的朋友,经常一起采花盗柳。
之前邱瑞就跟玉面狐狸说过:“兄弟,你在外边觉得混的不如意,就到大风号找我。”
可是高青总有点顾虑,他对大当家林士奇挺害怕。
总以为林士奇不能收他,所以高青一直没敢来入伙。
再一方面他知道大风号上规矩十分严格,大当家为人也十分的正派,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一旦身入大风号犯了规矩,让林士奇抓住是准死无疑。
因此,但有一线之路他也不上这儿来,现在他实在没办法了,让古英雄师徒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好硬着头皮前来投奔。
他一到哨口,就对喽罗兵说:“我找二当家丘瑞,我们是好朋友,我叫高青。”
有一个喽兵就把他领进去了。
先让到一个屋叫他等着。喽兵到里面送信,丘瑞一听高青来了,挺高兴,亲自到外面迎接。
两人一见面,高青就跪下了:“哥哥,你得救我一命,我活不了了。”
丘瑞一愣:“兄弟,你怎么的了?”
高青哭述道:“我叫老匹夫古英雄把我害苦了,如今我是走投无路,求哥哥赏给我碗饭吃。”
“没关系,没关系。”丘瑞把胸脯一拍:“当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在外边只要不如意,就来找我。走吧!大当家正在大厅哪,我给你介绍介绍。”就这样他把高青领到了战舰内。
林士奇正看。书,一看二当家丘瑞领着一个人来,不认识是谁,就问:
“这是怎么回事?”
丘瑞赶紧施礼:“大当家,我给您介绍个朋友,这位是丘家庄的,是我的好朋友。这次特为前来咱们大风号入伙。请大当家赏他碗饭。”
林士奇点点头:“咱们大风号正在招贤纳士,有投奔者,我深表欢迎。”
他与高青谈了几句话又问他:“你为什么要投奔我?”
“我想求大当家赏我碗饭吃。”
“噢,我说高青啊,凡是到我们大风号入伙的,得有个规矩,事先都得做一事,看这活做得漂亮不漂亮,如果做好了才能允许入伙。”
高青说:“行啊!请问大当家您说叫我做什么案子呢?”
林士奇眼珠一转说:“这样吧,我现在还缺少个压寨的夫人,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要能找一个美貌的佳人,你算立了大功了。”
高青一听喜上眉梢:“大寨主,这个您放心,要办这种事我高某不费吹灰之力。”
“噢!”
高青一拍胸脯:“嗐,我太内行了。实不相瞒,这几年我专门走这条路了,采花盗柳,调戏少妇长女还用熏香蒙汗药。大当家,你放心,不出三天,我准把这件事办成,保您心满意足。”
林士奇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高青的跟前说:“我看不出阁下还有这种本领?”说着说着林士奇冷不丁把巴掌抡起来,“啪”就是一个嘴已,把高青打了一溜滚。
他把脸一捂:“大当家,你……。”
就见林士奇眼露凶光:“高青,刚才我说这话,无非是试探试探你。你可知道我们大风号是,最反对采花盗柳,干这种下贱之事!我看你小子心术不正,决不是好人,你果然中了计。像你这种人间败类,怎能踏进我的战舰!来人,把高青拉出去,杀了!”
“哎哟!”高青才知道上当了。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大当家饶命!大当家饶命啊!”
丘瑞在一旁有点挂不住了,为啥?不管怎么说高青也是自己的朋友哇,本来满应满许的,结果来了之后又挨揍又要掉脑袋,这也对不住朋友哇!
丘瑞赶紧走过来给他讲情:“大当家手下留情,高抬贵手,您就把他饶了吧。请看在我丘瑞的分上,大当家我求您了。”
“哼。”林士奇看了看丘瑞:“好吧,就看在你的分上,饶他一条狗命。但是,我大风号决不留这样的人,赶紧把他赶走。”
林士奇一做出决定,丘瑞就不敢说什么了。
他知道林士奇的脾气,翻脸不认人,我别为高青把自己的饭碗子砸了。
他刚想要送高青下山,忽见喽罗兵跑进来了:“报,报大当家可了不得了,外面前来了一个三只眼,拿着大铁棍,见谁打谁,他说是古英雄的门徒,前来抓贼来的,让我们把高青交出去,送得早了还罢了,送得晚了,他说他要杀进战舰,杀咱们个鸡犬不剩,鹅鸭不留,还说把咱们的贼毛全拔光了!”
“啊!”林士奇就是一愣。丘瑞在旁边一听,有机可乘,赶紧过来说:“大当家,您听听,这古英雄有多猖狂,连他的徒弟都敢说这么大的话,全不把大风号看在眼里,他要好说好讲,我们就把高青送给他们,可是他们不该仗势欺人哪!大当家,这阵我们可不能把高青送下山去,为什么呢?”
“知道的人说我们大风号不能容忍这样的人,不知道的人准会说大当家惧怕古英雄。被他徒弟一阵臭骂,咱们就害怕了,这要传到江湖上,岂不给大当家脸上抹黑吗?”
“这个?”林士奇一听也对,因为他这个人骄傲过人,谁也不服,你要顺着他,什么事都好办。只要一动横的,他是最反感。他一想可不是吗,你们双龙镖局的人竟敢这么不讲道理。
你们要派人前来拜访,把道理讲清。我林士奇决不驳你们的面子,可你们不该胡打乱敲哇。转念又一想,我得先到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做决定:“来人,把高青捆起来,暂且押到监狱,严加看管。”
“是,”喽兵们把高青押走了。高青这个后悔呀,要知现在,何必当初,看来我命休矣。这时丘瑞在旁边冲他点点头,意思是说高青你别害怕,全有我呢。
高青一看心里才有了点底。
单说林士奇,吩咐喽兵带科多兽,他带着丘氏弟兄下了山,正好跟迟宇申相遇。
林士佩一看,心中大大的不悦,但见喽罗兵正往四处乱跑呢,地上趴着几个,被人打得都起不来了。就见一个三只眼晃着大棍正在追打喽兵。他大喊一声,这才稳住阵脚。
林士奇把科多兽往前一带:“吁,”喝道:“呔!休要猖狂,本当家在此!”
迟宇申一看,哎哟,小伙子长得真不错呀,这是谁呀?想到这,迟宇申问道:“我说你是哪一位?”
“我乃是大风号大当家,独霸四海林士奇。这是我的两个副手,丘瑞,丘玉是也。”
“哈哈哈,没听说过,你们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我管你们是谁呢,快把高青给我交出来,交给我拉倒,要不交给我,大爷……”迟宇申说话口气不太好。
本来林士奇不想动手,是来讲道理的,结果被迟宇申一气,自己的火也上来了。
林士奇火往上撞,一阵地冷笑:“三只眼,你这话说得口气也太大了,快报上你的名姓。”
迟宇申笑道:“有名有姓,要问我家,住在隐仙村,师傅叫梦入三千,人称霸拳镇九州。我乃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你迟大爷。我三大爷就是东昆仑古英雄、双龙镖局总镖头,你害怕没?尿裤子没?”
“啊!”林士奇一听话说的难听火往上撞,怪不得喽罗兵们说,这小子不是东西呢:“迟宇申,东昆仑来了没有?”
“来了,在后头呢!”
“好,你叫他来,我跟他说话,跟你没的可说。”
“哎哟,你他妈的口气不小哇,就凭我三大爷的身份,能跟你这臭贼说话吗?有我说话就可以了,快说,淫贼高青在哪?”
丘瑞在一旁可气坏了:“大当家,这小子满嘴喷粪,不说人话,这样的不教训教训他还了得吗?不然也有损大风号的名声啊。待我过去整治整治他。”
丘瑞恨不能把仗打起来,只要双方一闹翻了,他就可以找理由袒护高青了。相反的两家一和好,这件事就麻烦了。所以他一抬腿“噌”从科多兽上跳下来,伸手摘下钉钉狼牙棒,直奔三眼少侠。
迟宇申一点都不害怕,晃铁棍奔丘瑞就砸,丘瑞使了个横担铁门栓,“呛啷啷啷”把大铁棍崩开,可是把丘瑞震得膀臂发麻。丘瑞心想这小子好大的劲呀,跟他动手还得留神注意哪。
迟宇申一边打,嘴还不带闲着的:“哼,就凭你这两下子,还想跟我分个上下,你小子可差远了。我老师是拳霸九州的梦入三千,满身的能耐。我那些师兄弟随便挑出一个,都比你小子强得多,你跟我动手,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对不对?看棍!看棍!看棍!”二人打了二十个照面没分输赢。
迟宇申挺高兴,心说一般打仗要不就是接不了自己几棍就败的,要不就是滑不溜手根本打不着的,终于来了一个能跟自己拼力气可以打这么久的了。
他越打越高兴,大棍越使越沉。丘玉恐怕哥哥有失,忙摘下双棒,跳下科多兽喝叫道:“哥哥,小弟来也!”
第二十一章,三十六天罡之天伤星
他兄弟丘玉恐怕哥哥有失,提双棒来到两军阵前,高声喊喝:“哥哥,您在旁边歇会儿,把这三只眼交给我。”
迟宇申也利用这个机会,把大铁棍插在地上,喘了口气。他一看,上来这小伙,长得不错,二十多岁满有精神。他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大风号三当家丘玉是也。”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你不是迟宇申吗?”
“我还有个外号叫三当家他爹。”
“哎哟,好小子,你敢找我的便宜,看棒。”
迟宇申晃动大棍大战丘玉,十几个回合没分上下。
迟宇申一下没注意,左手碰了挎兜一下,他忽然想起来了,对呀,我兜里还有高青给我的二十多个银币呢!干脆,我当暗器使吧。想到这,他虚晃一棍跳出圈外,一伸手把银币掏出来了,他学着古英雄打火龙镖的架式,使个犀牛望月。
“看法宝!”“嗖”奔丘玉就扔去了。
丘玉做梦也没想到他扔暗器,但见眼前白光一闪,不知是什么暗器。就在他一愣的时候,这一枚银币正砸在他的脑门上。
“啪!”“哎哟!”把丘玉打得眼前金星直冒。他跳出圈外,单手提棒,另只手一摸脑门,嚄!脑门子上鼓了个疙瘩,足有核桃大小。
迟宇申趁这个机会,往前一蹿,把他那个银币又捡起来,吹了吹,揣到兜里。
“怎么样,这一招不错吧?”
这下把喽罗兵都给看乐了,心说,三当家这亏吃得多惨呀。
丘玉气得“哇哇”暴叫,二次抡双棒大战三眼少侠。
林士奇一看丘氏弟兄万难取胜,两腿一抬从科多兽上跳下来,“呛郎郎”拽出双剑,左右手一分,高声喊喝:“三当家,闪退一旁看我的!”
三当家丘玉一听,跳出圈外:“大当家,这小子可厉害,您可要多加小心。”
林士奇擎双剑来到迟宇申面前,用剑点指:“三只眼呀,你使的都是什么战术?今天可叫你占了便宜啦。来来来,本当家陪你走几趟。”
“迟爷爷来者不拒,你就来吧!”迟宇申抡棍就砸。
第一次交手时迟宇申就一愣,任务日志又来信息了。
叮,疑似林士奇与三十六天罡,天伤星有关。
三眼少侠没想到,任务中的七十二地煞中的地贼星刚碰到,天罡三十六中的天伤星就又出现了。
没来的急多想,两人就战在一起了。
也就是六七个照面,让林士奇一宝剑正砍到他后背上。
迟宇申一眨巴眼:“哎哟,挺解痒痒的,来,再砍几下吧!”
“啊?!”林士奇大吃一惊,这才知道他会横链铁布衫的功夫!
看来我只能伤他两眼和肚脐,或者往他的裆里下手了,除了这几个地方,都砍不动他。林士奇打定主意,两柄宝剑奔迟宇申的眼睛就忙活开了。
迟宇申一瞅,骂道:“你小子可够狠的,要让我落个双眼瞎呀,你小子怎么这么损?看棍!看棍!看棍!”
迟宇申急了,一阵乱拍。但是,他哪是林士奇的对手。没过几招就冒出汗了,迟宇申心中焦急,偷眼往后一瞅,我三大爷怎么还不来呢?我黄大哥也不来?杨小七这个瘦鸡也不来,这不要了我的命吗?他一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迟宇申就想跑,哪能跑得了呀?
被林士奇上面一晃,“嗖”、“啪”底下就是一个毒龙腿,正蹬到他肚子上,把迟宇申射出多远。
丘瑞、丘玉往上一闯:“别动!”踩住迟宇申的肚子和脑袋,扭胳臂就把他捆上了,喽罗兵捡起他的铁棍,把他押回战舰。
林士奇先到屋里洗了洗手,净了净面,又换套衣裳。
换完之后,林士佩居中而坐,喝着茶,命人把迟宇申推上来,林士奇嘿嘿一笑:“迟宇申,你现在还有什么说的?”
“有的是说的,你叫我说什么?”
林士奇冷笑道:“你不就是凭着古英雄有点名望,是双龙镖局的镖师吗?你竟敢如此猖狂,搅闹大风号,打伤我的弟兄,辱骂本当家,现在被捉你还说什么?干脆你跟我说句痛快话,是想活还是想死。”
“想活怎么说,想死怎么说?”
“想活容易,向我赔礼认错。如承认不对,本当家马上就把你放了,让你哪里来回哪里。”
“那想死呢?”迟宇申仰着脸问。
“想死容易呀,你胆敢再骂我一句,我就扒了你的皮,你敢吗?”
迟宇申还真不听邪,把眼一翻:“我说你叫什么名来的?”
“独霸四海,林士奇。”
“我是林士奇的祖宗!从现在开始,我姓林了。”
林士奇一听,“腾”脸就红了。他本不想跟双龙镖局结怨,迟宇申要说几句软话,他也就把他放了。可哪知迟宇申这么不知好歹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敢骂林士奇。
叫林士奇能下得来台吗?他把桌子一拍:“来呀,把他的眼睛给我抠出来,把他舌头给我割下,看他还敢骂不?”
“是!”
还没等动手呢,报事的喽兵跑进来:“报,报大当家,外面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位老者,自称是古英雄前来拜望。”
林士奇打一个冷战:“古英雄来了?”
这时大厅里就是一阵大乱,丘瑞站起来说:“大当家,看见没,古英雄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时候来了,他早干什么去了?他徒弟现在闯下祸了,他知道要有危险了,他才假装仁义前来拜望。大当家您对这种人可不能心慈手软哪。赶紧列队出去,打吧!”丘瑞没安好心。
他就盼着林士奇和古英雄之间闹翻脸,打得越热闹越好,甚至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好呢。为什么?他想救高青啊,现在这淫贼就在后山押着呢。
如果两方面和好了,高青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他尽量给林士奇挑火,可林士奇对他的话有时候听,有时候也不听。拿今天这件事来说,他就没听,他冷笑了一下:“二当家,此言差矣,人家古英雄前来拜山,完全合乎绿林规矩,我怎能无缘无故地亮队与人家动手呢?那岂不是显得咱们大风号的人太不近人情了吗?”
二当家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连声称是。
林士奇沉吟了片刻,吩咐一声:“来人!”如此吩咐一番,接着说:“出去迎接。”
第二十二章,三十六天罡之天伤星(2/2)
林士奇真是好样的,刹那间战舰内悬灯结彩,他亲自率领队伍,迎接出去。
丘瑞和丘玉满心的不高兴,但没办法,只好在林士奇后面跟着。
独霸四海林士奇,来到山口,把队伍停住,定睛瞧了瞧。就见前边站着老少十多个人,为首的是位老者,虽然五十挂零了,但是精神不减,身穿英雄氅,肋下佩带宝刀,斜挎镖囊,在前面丁字步一站,稳如泰山。
在他身后,跟着丘连、神算子胡德地、小昆仑黄天彪、赛毛遂的杨小七、小金刚欧阳德。
原来杨小七扛着高青化身到前大厅见古英雄,发现高青是个化身,鼻子都气歪了。
古英雄对迟宇申十分疼爱,因此十分担心,他急忙把山上的事处理一下,并把喽罗兵遣散。
之后火烧废弃战舰,省的别的山贼再次占据此处为祸。。
古英雄让杨小七带路,从地道里头出来,寻找迟宇申。
他们顺着大山找来找去,丘连一看说:“前面这座山好像是巨盗大风号的驻扎点,据我所知,高青和大风号二当家丘瑞的交情很深,他可能投奔到这来?”
古英雄一想也可能呀。就这样他们找到了大风号基地外面,跟附近的山民们一打听,有的山民打柴的时候看见了,说:“不错,有一个小孩长着三只眼,拿着一条大铁棒子,跟山上的人打了半天,让人家捉进战舰里去了。”
古英雄一听不好,小弟兄也急了,抡兵刃就要往里冲,结果被古英雄拦住了。
古三爷是多么通情达理呀,他素知林士奇是个人物。
别看只是一个空盗,可他行得正,走得端,没有什么不正经的行为,对这种人不能鲁莽从事。
所以,古三爷才来拜山。古三爷正在山口等着,就见山口里面闪出一队喽兵,衣帽整齐,手中不拿寸铁。正中央走出三家当中,为首的是个小伙子,长得是仪表堂堂。腰中挎着双剑,直奔古英雄就来了。
古英雄紧走两步,一拱手:“请问,您可是大当家林士奇?”
林士奇闻听此言赶紧还礼:“不错,正是林某,请问老英雄您就是东昆仑古英雄?”
“正是老朽。”
林士奇笑道:
“老侠客,素仰英名,羡慕以极,不期在此相遇,林某迎接来迟,当面恕罪。”
“林当家,您太客气了,老朽来得鲁莽,还望当家海涵。”
“哈哈哈,古大侠往里请。”说完,古英雄和林士奇携手并肩往里走,其他人都在后头跟着,就见大风号的喽罗兵列队迎接。古三爷笑容可掬,不断向众人点头致意。
进了战舰,穿过六道闸门这才到了战舰大厅。
这时林士奇陪着古英雄走进中央大厅。
林士奇早就派人摆好桌椅,众人分宾主落座。古英雄、丘连、神算子胡德地坐下。黄天彪、杨小七众家小弟兄不敢坐,垂手站在古英雄背后。
林士奇、丘瑞、丘玉也落座。
杨小七到了里边两眼珠子转着,到处瞅,一眼看见柱子上绑着迟宇申,杨小七捂着嘴直乐,心说我这兄弟是怎么了,除了不打仗,打仗就让人活捉,总遇上这种倒霉的事。
忙趴在古英雄耳边嘀咕了几句,给师傅提了个醒,好想办法救迟宇申。
古英雄一拱手:“大当家,老朽因为繁事缠身,迟来一步,我的徒侄迟宇申不明事理,可能惹林当家生气了,如有不周之处,俺古某愿替他赔礼认错,请当家高抬贵手把他饶了才是。”
“行!”林士奇慨然应允,“古大侠,就冲您这么通情达理,我林士奇没有二话。来人,把迟少侠客放了。”喽啰兵过去给迟宇申解开了绑绳。
这阵迟宇申又来了精神,把脑袋晃了晃,腆着肚子,迈步来到古英雄近前:“三大爷,你可来了。”
古英雄把脸往下一沉:“混帐东西,还不向林当家称谢,”
“遵命。”迟宇申翻眼瞧瞧林士奇,心说,哼哼,小白脸,我都想骂你祖宗,还谢你,你就是我下一个任务目标,等收拾完了玉面狐狸,早晚让你好看。
但是我三大爷在这呢,不敢哪!他憋着一肚子气,冲林士奇一抱拳:“多谢林当家高抬贵手。”
林士奇一笑没说别的。
迟宇申这才归队挨着杨小七一站,杨小七乐着问他:“兄弟,怎么样?又打败仗了?又叫人捆上了?”
“呆着你的,瘦鸡!我告诉你,将来我再打败仗非拽着你不可!你别看我没事,你瘦干巴鸡落到人家手中非被人家把鸡皮扒掉不可。”两人小声嘀咕不敢大声。
单说林士奇,命喽啰兵把香茶泡上,茶罢搁盏。
古英雄接着说:“林当家,这次古某斗胆拜访,非为别事。我来追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采花恶贼高青。此人作恶多端,手段残忍,先奸后杀,身上背着数十条人命,不但官府悬赏严拿,就是天理人情也不能容许。而且,他还是我们门户的人,我要把他捉住以正门规。没想到让他趁机逃走,逃到贵舰来了。我想林当家的为人,决不能收他这种人,当家能否把他交给老朽?”古英雄说着又是一揖。
林士奇一想,古英雄真不错,难怪江湖上这么捧他,不愧是成名的侠客。是啊!我大风号怎么能容高青这种人呢?就是古英雄不拿他,我也不留他。干脆,顺水推舟作个人情得了。
只要我把高青往外一献,让古英雄把他带走,不仅不得罪古英雄,还保全了自己的名声,岂不一举两得。
林士奇刚要答应,二当家丘瑞不是个好东西,他一看大当家的意思是要答应,可把他急坏了。
赶忙站起身来,未经大当家林士奇的允许,他就插了一杠子:“哈……,古大侠,恕我拦您的话头。在下有几句话讲,大当家您允许吗?”
林士奇心中不太高兴,但是他是二当家,对他不能像对待一般人那样,这几年他兢兢业业地为大风号作了不少好事,难道人家连说话都不允许吗?
“二当家,有话请讲!”
丘瑞一笑:“古大侠,要叫您这么一说,高青是个采花淫贼,我们理应当把他交出来,你以正门规也好,把他送交官府按法治罪也好,那是他罪有应得,我们一点说的也没有。”
“不过呢,我觉得就这么给了您,恐怕会引起多种猜测。知道的,说我们大风号通情达理,要不知道的呢,一定说东昆仑一到大风号就把几个当家吓怕了,乖乖地把高青就献了出去。”
“还得说东昆仑厉害。要出现这种舆论,岂不使我们大风号的名声有损?不但我等脸上无光,就连我家大当家也名声扫地,我看这样交给你有些不妥。”丘瑞这小子,转着圈把这事给拒绝了。
古英雄是何等聪明的人,能听不出来吗?他早就知道丘瑞这小子跟高青交情不错,这是借口袒护。
但是林士奇没表态,古英雄当然不便说别的了,所以笑而不答。两眼望着独霸四海林士奇。
此刻林士奇有点为难,什么原因呢?丘瑞是二当家,把话已经放出去了,你说怎么办?能当着古英雄的面说自己的人不对吗?当然不能。
出于本意他也憎恨高青,一看丘瑞你这是何苦,你为什么非要袒护他呢?所以对丘瑞也不痛快,因此沉默不语。
古英雄问丘瑞:“二当家,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怎么办呢?高青你是不想给我了?”
“不,古大侠你不要误会了我的话。高青我们一定给你。但是,咱们得换个方式,我可没跟大当家商议呀,我出个馊主意,你看这样好不好。”
“请讲。”
丘瑞说:“这么办吧,今天不算,五天后就在我们大风号,设摆一座英雄大会,遍请清洲能人和好汉。你有朋友,我们也有朋友,咱们都多邀几位来,到大风号来赴英雄大会,在会上我们当众把高青交给您老人家,让您清理门户。”
“我们大伙也能开开眼界,您说这有多好啊。一则我们大风号不丢人,大家伙都可以作证。二则也赞成古大侠治理门户有方。第三也把这淫贼铲除了,这是一举三得。不知古大侠意下如何?”
古英雄心里不痛快,转回身问林士奇:“大当家,您的意思呢?”
“啊……哈哈!”林士奇干笑了几声,没说出话来,为什么呢?他有难言之隐,二当家丘瑞向古英雄提出了条件,自己又不好驳斥,他又同意又不同意,心情很矛盾。
后来他脑袋一转弯,认为这也未尝不可。要这样把高青交出去,的确显得自己怕了古英雄。
要在英雄大会上交出来也算得三全其美。想到这,林士奇才说道:“古大侠,我以为二当家说得不错,您要认为此事不妥,我可以听听您的高见。”
古英雄捻髯大笑:“哈……林当家过谦了,有道是,恭敬不如从命,既然二位当家已经提出解决的办法,老朽还有什么说的,遵命照办就是了。”
迟宇申暗中叫苦,埋怨古英雄不该不与大家商议商议就定,看来这一句话成了定局,我们就得赴英雄会了。看来这个高青一会儿半会儿是捉不住的,任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成,自己对这次奖励可是十分期待。。。
这时古英雄站起身来:“林当家,时间不早了,古某告辞了,五日之后咱们再会。”
林士奇一抱拳:“古大侠,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挽留了,来呀!送客!”
林士奇带着丘瑞、丘玉把古英雄师徒送到舰外,大家拱手告别。
第二十三章,刀山枪林
古英雄带领大伙,暂时回到丘家庄。正好这离大风号不远,他就把丘家庄作为了临时落脚之处。
古英雄回来后,往大厅一坐低头不语。丘连一面招呼大家休息,一面问道:“三哥,您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不成?”
古三爷闻听长叹一声:“兄弟,我看丘瑞出的主意是个阴谋。”
“三哥,谁说不是呢,您就不应该答应。”
古英雄说:“话已出口,哪有反悔之理,虽然我知道是计,但也不好当面拒绝。你想,要是咱们在大风号说翻了,能出得来吗?别看林士奇说话看似和蔼谦恭,实际他笑里藏刀,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揍,在任何时候他也得跟丘瑞一个鼻孔出气,逼着咱们就得走这条路。再者一说,我要不答应,岂不丢了双龙镖局的脸面。故此,我才点头答应了。看起来只有赴英雄大会这条路了。”
“师傅!”胡德地走过来说:“要不要这样,既然咱们决定赶赴英雄会了,就得有所准备,现在立刻派人送信,多请几位帮手,人多力量大,怎么也比咱爷几个强得多。”
古英雄一摆手:“不必了,我看不要拖累别人了为好,连你们也不要去,就是为师一人赴会也就是了。”
丘连一听乐了:“三哥,这叫什么话,能让您一个人去吗?三哥,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咱们非请人不可。”说罢,他把大家伙全唤到眼前,一起商议请人的事。
最后因为时间有限,大家最后决定不用找太远的的朋友,找了时间上也来不及,附近的各路朋友与双龙镖局再抽调点人手也就够了。
派了各路信使送信之后,接下来几天陆续有英雄好汉到来,迟宇申与小弟兄负责接待忙个不停。
大会前夜。
就见无影剑李俊达对大家说:“大家伙听着,我们大家明日就要去大风号赴英雄大会了。说是赴会,其实就是战场,而且是一场激烈的凶杀恶斗。我们去的是九十二个人,可是回来的时候,就不一定是原班人马了,很可能就有人断送性命、也许有人受伤,大伙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不可掉以轻心,动身之前,大家要给家里写封信,把家里安排安排。”
无影剑没往深里说,他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大家做好战死的准备,先跟家里人打好招呼。要不家里人突然得到坏消息,怕接受不了。
李俊达接着往下说:“诸位要带好兵器和暗器,要服从指挥,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经允许,谁也不准随便行动。擅自胡来的,要有犯者,我是绝不留情。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啦,都听明白了,请古三爷李四爷放心。”众人同声回答。
李俊达这才满意地一笑。
这天大家晚上都早早的休息,养精蓄锐,第二天一大早饱餐战饭后,这才列队赶奔大风号基地。
古英雄和李俊达带着队,两个人一对,两个人一双,前后照应,十分庄严整齐,谁也不许走散。
这回可把迟宇申管住了。他和小瘦子杨小七是排头,黄天彪、欧阳德是排尾。
大师兄神算子胡德地在后面督队,经过长时间的疾行,这才去到基地山口。
迟宇申一看,又回来了,这回我看林士奇这小白脸还有什么花招。我之前一个人都不在乎他们,何况今天我们来这么多人英雄就更不怕了。
刚到门口,就被巡逻的喽罗兵发现了,赶忙跑到到里面去送信。不多时,就听大风号上三声炮响,咚!咚!咚!紧接着鼓乐齐鸣。
独霸四海林士奇带着二当家丘瑞、三当家丘玉接下山来。三个当家都是寸铁不带,满脸笑容,随从的喽罗兵都是穿着新衣服,谁也没拿家伙。
林士奇抬头一看,“嘿”来了这么多人,他直奔古英雄就来了。
“古大侠,您真是言而有信,林某佩服至极,迎接来迟,请众位恕罪。”
古英雄以礼相还,又把四弟无影剑李俊达请过来,向林士奇作了介绍。
林士奇闻听一拱手:“久闻无影剑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哈……,众位往里请吧!”他笑得非常爽朗,其实是笑里藏刀。
众人跟着往里走,头一道闸门还没有什么,赶来到第二道闸门,无影剑抬头一看就是一愣,只见在山口的两旁,站着一百多名削刀手,全都是从喽罗兵当中挑出的壮汉,一个个掌中握着鬼头刀,面对面站着,刀架着刀,刃都朝下摆出了一条刀林,进去的人都得从刀下穿过。如果林士奇一声令下,刀往下一落,这些人就被剁成肉泥。看来这是林士奇准备的下马威了。
古英雄和李俊达一点也没含糊,挺胸抬头,一头就钻进刀林。迟宇申、杨小七提心吊胆跟在后面也钻进去了。
迟宇申心说,可别落呀,我倒不在乎,这瘦鸡可够戗,当时就成了大八块了。
其余众人见古英雄、李俊达满不在乎,也都鼓起勇气,昂首挺胸,“嚓嚓嚓”从刀林下穿过。
林士奇暗中一挑大拇指:“高,双龙镖局的人真不含糊,来的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这时又来到第三道闸门,众人一看与方才不一样了,两旁站着一百名大汉,每人掌中都端着一条长槍枪,脸对脸站着,枪尖对着枪尖,当中只有一个人宽的人行道。如果林士奇一声令下,枪往前一捅除,“噗噗噗”除了迟宇申,大伙就得变成筛子。
古英雄和李俊达依然满不在乎,带头就过去了。剩下众人也互相鼓劲:“走、走、走,这有什么呀。”“唰唰唰”都穿过枪林。
刚过第三道闸门,只听机器的工作声音传来,周围一晃,原来是大风号发动机启动,战舰升空了。
古英雄跟李俊达就微微一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继续前行。
迟宇申暗道,这下坏了,这个战舰升空了,要是发生了意外或者冲突,大家跑都没地方跑,林士奇太损了。
丘瑞和丘玉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到了现在也不得不佩服,来的这些人全是英雄好汉,视死如归,毫不畏惧。然而他们心中也都蒙上一道阴影。看来今天这仗不好打呀,是胜是负,难以预料呀!
第二十四章,下马威
东昆仑古英雄与无影剑李俊达率领老少英雄九十二人,到大风号赴英雄会,他的目的就是要捉拿采花贼玉面狐狸高青,以正门规,给死难者们报仇雪恨。
哪知道一进大风号,钻刀山,过枪。林,遇上了很多惊险的事情。
东昆仑以及老少英雄毫不畏惧,昂首挺胸,过了一道道的闸门。就连独霸四海林士奇、丘瑞、丘玉,全都暗自佩服不已。
古英雄领人刚到接客大厅,就见从里边走出个大风号的小头目。这家伙长得五短身材,满脸横丝肉,光着膀子,在手里托着个白银方盘。
在方盘上放着三杯酒,另外还放着块酱牛肉,这块酱牛肉没有二斤也差不多少,切掉四四方方,在酱牛肉上插着一把寒光四射的白银匕首。
这小头目来到林士奇和古英雄面前,单腿跪下:“大当家,按咱们大风号的规矩,贵客来了,必须先敬酒三杯,吃肉一方。小人奉命在此,给东昆仑敬酒、敬肉。”大伙一听全站住了,你看我,我看你,无不感到惊讶。
就见林士奇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道:“哈哈哈,古大侠,您看见没有,我们大风号的弟兄,对您是何等的敬佩。要说这个规矩,在我们大风号可是实行多年了。但是,上舰的客人,就没有一个被敬酒、敬肉的。您真是独一无二,这可是我们全舰一千多人的心意呀。古大侠,您就别客气了,请来用酒、用肉。”
“啊?”古英雄心中暗想,这是给我的下马威呀,这是试试我的胆量如何,我要不吃,今天就算栽到这了。还有什么脸赴英雄大会?明知前面是个当,我也得把它喝下去,明知道有害也得把肉咽下去!
就见古英雄,毫不犹豫,把头杯酒拿起来:“大当家,代我感谢全舰队的所以弟兄,古某无德,不敢先喝,这杯酒我敬天。”说了个敬天,他把头杯酒“唰”往空中一甩。
古英雄又把第二杯酒拿起来了:“林当家,第二杯酒我也不敢喝,离地三尺有祖宗,这杯我要敬地。”“哗”他把第二杯泼在地上了。
最后他又把第三杯酒拿起来,一仰脖“咕噜”喝下去了。
林士奇看得很清楚,暗中称赞古英雄真高啊!可真不好对付!嘴上说得是冠冕堂皇,暗地之中,借着敬天敬地的过程中进行测验,最后人家脸也露了,酒也喝了,还落个平安无事,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古英雄把酒喝完了,把酒杯往盘上一放。那个小头目又站起来,把白银匕首握在手中。啪,就剁下一大块肉来,这块肉足有半斤多重,用白银匕首一插把肉挑起。
双手握着白银匕首的刀把,往前一送:“三爷,我代表全舰的弟兄,向您敬肉了,请张嘴。”
迟宇申暗道这一招可厉害的,你说吃不吃,一张嘴,他手腕子一使劲,扑嗤一下命没了。不吃吧,名誉扫地。
古三爷一笑:“朋友,古某却之不恭了。”说着古英雄到背双手,把脖子往前一伸,嘴就张开了。
就见这个小头目双手握白银匕首,往里一送这块肉,把迟宇申、黄天彪、杨小七、欧阳德等众人吓得是手脚冰凉。
迟宇申赶紧把眼闭上了。心说:“哎哟,完了,我三大爷完了,非遭毒手不可。”就连老一辈的无影剑李俊达、神算子胡德地、丘连也都替古英雄担心。
大家瞪眼看着,就见这块肉送到嘴里了,刀身进嘴足有三指头来长的时候,古英雄抓准这个机会,一运内力,只见牙齿上好像都出现了金光。
上下牙一碰“咯蹦”,就把刀尖给咬住了。浑身一较力气,“咔吧”一声把白银匕首刀尖咬断了,古英雄舌头一翻个儿,肉进了嗓子眼,把刀尖给吐出来了。
古三爷还笑了:“咳呀,肉倒挺好吃,可惜这骨头没剔净!”“啪”他用力往外一喷,刀尖正好钉进战舰的墙壁。
众人一见是无不惊讶。林士奇倒退了两步:“啊!”瞠目结舌,呆呆发愣,心中暗想,这古英雄可真不好惹呀,好深厚的内力,自己准备点白银匕首可是一件精良级别的武器,一下子就咬断了不说,用舌头吐出的刀尖竟然扎进了战舰墙壁之中,要知道哪怕是战舰内部的墙壁是可以防御小口径枪炮攻击无损分毫的。
冲这一手就看出来了,我的内力远不如东昆仑。
古三爷把刀尖吐出后哈哈大笑,迈大步往里就走。
迟宇申把眼睁开:“哎,没事呀,照这样给我送点肉该多好啊!”杨小七偷着掐了他一把,“少废话,内力境都没突破,吹个什么牛逼。”
只见林士奇一拍手,只听轰隆一声,大家脚底颤动,大厅地面竟像电梯一样竟然一点一点升到了外面。
众人一看,大风号正漂浮在空中,大家的位置变成了战舰上面的一片大广场,天空蔚蓝,万里无云,十分敞亮,小风一吹,大伙心情都开阔许多。
在广场的两旁还有观武台。林士奇请来的人在东面落座,古英雄的人坐到西面。中间是广场,这广场占地足有两亩地大小,又平坦、又光洁。
古英雄往对面一看,东面观武台里坐满了人,正在高谈阔论。有和尚,有老道,也有俗家,黑、白、丑、俊,老的,少的,什么模样的都有。一个个腆胸叠肚,指手画脚。
林士奇带着丘氏弟兄,陪古英雄说了会儿话,然后告辞。喽罗兵把观武台收拾干净了,又在前面摆了几条桌案,铺上白台布,摆好茶壶茶碗及各种点心。
古英雄居中而坐,四爷李俊达与丘连坐在两侧,紧挨着他们的是神算子胡德地与一些岁数大的。小弟兄分别在后边就座,趟子手、伙计们全都站在两旁。
迟宇申腆着肚子,翘着脚,仔细打量对面的贼人。看样子足有五六百人,后方还插着各式各样的大旗,往旗上一瞅,都是八大空盗,四大地匪与八大名山的旗号。
八大空盗就是大风号、黑珍珠号、誓约胜利号、红莲号、不败之光号、秃鹫号、狮鹫号、黑鹰号。
四大地匪就是莲花岛、洞庭湖、金三角和苗寨。
八大名山就是泰山、华山、嵩山、衡山、昆仑山、九华山、黄山。
一杆旗下有一伙人,毫无疑问这都是被请来助阵的人。
第二十五章,三眼少侠,威震大风号(上)
迟宇申往悬空海莲花岛的大旗下一看,坐着二十多人,当中坐着一个老者,这老头大约六十岁左右,外披灰色英雄氅,左肋下佩带一口五金宝刀,斜挎镖囊。只见他一手扶刀把,一手捻须髯往这边观看。在这老者的背后,坐着四个年轻人,就像庙里的四大天王一样,一个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好像没有毛的大狗熊一样!看年纪都在二十左右。在他们的身旁,放着金、银、铜、铁八对大锤,那锤头每个都有西瓜大小,随便拿出一只来,秤一秤都有上百斤的份量。
这时候丘瑞,来到古英雄桌子旁:“古大侠,现在时候不早了,现在开席,吃完了好商量大事。”
古英雄笑道:“不必了,多谢丘当家的好意,但老夫是个急脾气,我打算先处理了淫贼玉面狐狸高青都事情,然后再开席也不迟。”
丘瑞冷笑一声:“好吧!那我去请示请示我们大当家吧。大当家,古大侠说先不吃饭,他要高青。”
林士奇就坐在古英雄对面,听得清清楚楚,就见他站起来冲古英雄一拱手:“古大侠,你不是要淫贼高青吗?这好办,他就在这。来人哪,把玉面狐狸高青押上来。”就见四名刽子手一个个手提大砍刀,身穿大红衣,从后面架出一个人来,连拖带拉,跟拽死狗差不多。
大家一看这人正是玉面狐狸高青。就见他脖子上戴着铁链,两手反捆,真是狼狈不堪。
四名刽子手把他拉到广场中央,请示林士奇该怎么办。林士奇一笑,摆手叫刽子手先退下:“古大侠,您看看,他是不是您要的人。”
古英雄点点头:“不错,就是他。”小弟兄们一见淫贼眼都红了,各拉兵刃,恨不得蹦过去把高青宰了。但是没有古英雄的话谁也不敢动。
林士奇一笑:“古大侠,这个高青我留他没用,对这种奸,淫妇女之徒我是恨之入骨,杀之后快。按理说我现在就应该把他交给您,让您老人家清理门户。不过在没交给您以前呢,我看咱们大家还得先吃酒,等吃饱喝足了再杀高青。不知古大侠意下如何?”
还没等古英雄说话,林士奇就吩咐刽子手说:“来人,带下去。”结果又把淫贼高青带下去了。
古英雄一见大大的不悦:“林当家,难道说你是拿古某我取笑不成?”
林士奇说:“非也,方才我跟众位弟兄商议过,大家都知道您是传说中的东昆仑,非常敬仰。弟兄们一致要求,想在这次英雄大会上开开眼界,你我双方都要献点小技,尤其是您老让我们大伙见识见识,这才叫名副其实的英雄大会。然后我再把高青交给您,不知古大侠可愿意吗?”
古英雄一听心里明白,这叫故意刁难。心说林士奇呀林士奇,这次我们上山,就为淫贼高青,尽管你横加阻挠,我要是不把淫贼高青除掉,决不罢手。你有什么能耐,你就往外使好了,之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古英雄一笑说:“可以,可以,既然林当家提出来了,老朽理当照办,我也正想开开眼,一睹各位英雄的绝技。”
“痛快,痛快,来,酒宴摆下。”喽罗兵一阵忙活,给两方的人端酒上菜。一时之间排列杯盘,众人开怀畅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见林士奇在桌上一按手中的遥控器,滋滋。。从广场中间升起一只大笼子来,但见,这笼子足有一间房子大小。
众人往笼子里一看,原来里头关着一头魔兽,魔兽学名锦毛金晶兽。那好看劲就甭提了,外形似鹿,全身雪白一片,个头比一般都科多兽小不了多少,头上的八岔犄角比宝剑还锋利。就见这头魔兽在里头滴溜溜来回直转,一瞅两旁这么多人,它有点发毛,眼睛都红了。
古英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问林士奇:“大当家,这是何意?”
“哈哈哈,古大侠,方才我不是说了吗,在酒席宴前,咱们都要献点小技。这锦毛金晶兽就是其中之一。古大侠,这头魔兽是我们在山中捉到驯养出来的。此兽非常灵敏,铜头铁背,力量惊人,我打算请双龙镖局的弟兄,哪一个敢进笼子把兽驯服。要有驯服者,我们要敬酒三杯,以示祝贺,请一位吧!”
“对,双龙镖局派人吧,哪一个敢进笼子!”“哗……”群贼鼓掌起哄,嗷嗷怪叫。
古英雄看罢多时,问两旁:“你们哪一个愿去驯兽?”
“我去!”“噌”从身后蹿出一个人来,古英雄一看说话的这位,正是西路总镖头白春。他跟古英雄修过武道,拳脚精通,善使长拳和螳螂拳。
古三爷点点头:“春儿,多加小心,能胜则胜,不能胜就换旁人。”
“是。”白春走到笼子近前,把外衣脱掉。林士奇一看这个人,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一瞅就知道是有两下子,在手中端着一口大刀。
林士奇忙摆手道:“我说朋友,您是哪位?”
“西路镖头白春是也。”
“噢,我说老兄,驯兽可有个规矩,因为锦毛金晶兽是瑞兽,不能使用武器,你要是拿着刀进去就是赢了也不算数。”
“哈哈哈,不拿兵器能难住谁呀,好。”白春一抖手,“嘡啷”把刀扔到地上。就见他围着笼子转了几圈。发现笼子顶上有个天窗,人要进出都不费劲,不过魔兽是出不来的。
白春伸胳膊抬腿活动活动筋骨,之后就见他一提气,脚尖点地“噌”就蹿上了笼子。又从天窗跳进笼子里边。
还没等他拉开架子呢,就见这只梅锦毛金晶兽“唰啦”一转身,前腿弓、后腿绷,后屁股翘起老高,把脑袋一低,两只明晃晃的兽角朝前,奔着白春就顶来了。“呼”一声快如闪电一般。
白春一看不好,忙往旁边一闪,兽角顶空。白春一伸手要抓鹿的尾巴,可是兽尾短小,也最不好抓。还没等他抓着呢,就见这头魔兽抬起后蹄,照白春就是一蹄子,白春闪身往旁边一蹦没踢着。锦毛金晶兽一转身,又奔他顶来了。
就这么两下,古英雄就看出有点不妙。你看那锦毛金晶兽刚才多温顺,刹那之间变成了凶神。左一头右一头,就撞起没完了。本来笼子里的地方就不大,不容人施展。白春上蹿、下蹦、紧躲慢躲结果一个没注意,被兽角顶到小腹上,“咔嚓”一声来了个大透膛。兽角从小腹扎了进去,锦毛金晶兽往上一抬头,“咔嚓”一声把肚皮挑开。白春顿时毙命,众人看了无不惊骇!
古英雄心疼得一拍桌子:“哎哟,白春!你死得太惨了。”三爷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林士奇和丘瑞、丘玉、以及被请来的人可得意洋洋,喜上眉梢了,轻松愉快地喝了杯酒,在这瞅热闹。
这时候有几个喽罗兵登上笼顶,用两丈多长的钩杆子,把白春的衣服钩住,从天窗把死尸拽出来,然后送到古英雄面前。
古英雄赶紧让迟宇申、杨小七用一件披风把尸首包裹起来,暂放在后面,待英雄大会结束后再做处理。双龙镖局的人个个心情沉重,感觉到出师不利。
林士奇冷笑道:“古大侠,你看这事弄的,本来是件好事,却得了这么个结局!您看这头魔兽是驯还是不驯?要是不驯的话,就把它拉下去算了。”
古英雄没理他,问两旁:“哪个去驯兽?”
言还未尽,三眼少侠迟宇申站起来了:“三大爷,我去。”
古英雄一看,迟疑了一下,心说宇申你也太莽撞了,倘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对得起你师傅梦入三千呀。
忙把迟宇申唤到眼前,拍拍他的肩膀:“孩呀,你有把握吗?”
“三大爷您放心吧,申儿我这两下子您还不清楚吗?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斗人我都不怕,何况是头小兽,您就瞧好吧!我一定得给白大哥报仇!”说着话迈开大腿,直奔笼子走去。
迟宇申,靠近笼子,刚想上去,林士奇说话了:“迟宇申,方才我可说过,使用兵器可不行,你必须把铁棍放下,身上寸铁不准带,若动用兵器就是赢了的话,也不算英雄好汉。”
“林士奇,你放心,别看我背着,我也不使,你要不放心,咱就撂下。”迟宇申把铁棍摘下来,一转身交给杨小七:“瘦鸡,给我看着点。”杨小七点头。
再看迟宇申,紧了紧腰带,提了提靴子,先围着笼子转了几圈,蹦三蹦,也没蹦上去。因为他专修横链铁布衫的关系,越练身体密度越高、越重,高来高去的功夫练起来事倍功半,迟宇申知道随着灵气的复苏以后大家都会御使法宝飞行,高来高去的功夫早晚被淘汰,索性也就没练。
“哎,我说,给我拿梯子来!”大伙一听“哗”又乐了。就这能耐还想斗兽啊?
林士奇忙派人找来一架大梯子,竖到笼子上。迟宇申这才攀梯而上,他来到天窗近前,心里想得挺好,要扒着笼子往四下看看,哪知他刚往下一看,正好这锦毛金晶兽一仰脸,来个面对面。
迟宇申一个不注意,手一软,一哆嗦,“啪”掉下去了。正好摔到锦毛金晶兽眼前。
锦毛金晶兽往后退了几步,眼珠子一瞪,把头一低,“呼”就扑上来了,迟宇申说了声不好,赶紧使了个就地十八滚,咕辘辘,往旁边一滚,结果兽角顶空。迟宇申刚从地下站起来,魔兽又扑上来了,迟宇申一看不好,一哈腰从旁边闪过,一人一鹿就战在一处。
古英雄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真担心迟宇申的安危。只有杨小七心里有底,对身边的黄天彪说:“您就把心放下,这小子横链铁布衫护身,谁死这小子也死不了。你看他没羞没臊的那个劲儿,他呀福大、命大、造化大,决不会出事。”黄天彪点了点头,知道迟宇申诡计多端,估计不会出差。
那头迟宇申,把拳头抡开了,“蹦蹦蹦”揍了兽背三拳,把他的手震得好疼,也没揍动。迟宇申心里说话,这魔兽怎么这么硬?可够结实的,不次于自己的横链铁布衫了都。
后来迟宇申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看这头魔兽是头公的,挺大的肾囊,心想我会横链铁布衫护身,不怕刀枪。可有几个部位我得防范,一是眼睛,二是肚脐,三是肛门,四是阴裆,这玩意要是被人抓住可就要了我的命了。动物跟人不是一样吗?就是不会说话,休看它是铜头铁背,大概这几个部位你也怕动,今天迟大爷我就给你点厉害瞧瞧。
这时这头魔兽怪叫一声又扑上来了。迟宇申往下一哈腰,从魔兽的前腿当中钻过去了,就见迟宇申把两只手伸出来“啊”一声把魔兽的肾囊牢牢抓住,迟宇申丹田一叫内气,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咳,小兽,你给我趴下吧!嘿!”真叫迟宇申找对地方了。这头锦毛金晶兽再厉害,要害被抓,可也受不了哇。
把锦毛金晶兽疼得惨叫几声,蹦起多高,想把迟宇申甩开,结果怎么甩迟宇申也不松手,最后“咔嚓”一声他把魔兽的肾囊给拽下来了,锦毛金晶兽“嗷”一声躺到地下就不动了。迟宇申得理不让人,往上一蹿,左手抓住兽角,右手抓住兽腿,举过头顶,“啪,啪,啪”又连摔三下,把锦毛金晶兽摔死,这还不完,他看这兽皮漂亮,在靴子里拽出匕首到挑那大块的最柔软的地方切下一大块。
两旁众人一看,这小子真有绝活,杨小七带头鼓掌:“迟宇申你真行,你真是好样的!”迟宇申高兴,把肚子一腆,高声喊喝:“来呀!快给我弄上去。”喽罗兵过来把梯子顺上去,他才爬出笼子,回归本队。
第二十六章,三眼少侠,威震大风号(下)
三眼少侠迟宇申来到古英雄面前他咧嘴一笑:“三大爷,您看申儿这两下子怎么样?这块兽皮是我孝敬三大爷的,这锦毛金晶兽的兽皮可是宝贝,冬暖夏凉,这些够三大爷做一套内衬的了”
古英雄心说,这孩子坏透了,但又称赞他的灵巧,孝心。拍着迟宇申的头顶说:“好孩子,有出息,回座休息去吧!”
“是。”迟宇申往人群里一坐,高兴。
这边开心了,那边林士佩奇,命人把笼子撤走,真是气炸了肺啊!要叫别人胜了锦毛金晶兽还有情可原,怎么偏叫这三只眼占了便宜,当着自己的面还把兽皮扒下去了,真是可恼,可恨。
他把手中遥控器按钮再一按,只见地面又升起一个铁笼来。
大家一看,只见这个笼子中的是一个机关人偶,身高过丈,低垂着四肢与脑袋。
林士奇一看都安排好了,心中暗想,决不能让三只眼捡了便宜,不把这三只眼整死,迟早是个祸害!想到这他心生一计,拱手道:“古大侠,这是一头是传说中,中州墨家所做的机关人偶,是我们大风号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得来的。我打算在这机关人身上,试验双龙镖局各位好汉的武功。方才我发现少侠客迟宇申出手不俗,十分叫人佩服。他既能斗得了魔兽,能不能再斗一斗这机关人啊?他要把机关人斗败了,我们大风阿号的人一定心服口服。”
迟宇申在旁边一听,心说林士奇这小子算跟我干上了。这墨家的机关人偶我上一世可是知道厉害的有多强,现在不知道这个机关人斗深浅,我呀才不去呢!露一回脸就得了,何必找麻烦。他假装没听见,连眼皮也没撩。
塞毛遂的杨小七在旁边一捅他:“唉,我说人家叫你的名呐,你不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吗?快下场露两手吧。”
迟宇申冷笑道:“我说干吧鸡,最好你先去斗机关人偶,你去完了我督后阵好不好?”
“废话!我去了就回不来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机关人一下子不就把我拍扁了!”
他俩正在斗口,“噌”从身旁站出一位年轻的英雄:“三叔,我去试试。”古英雄转脸一看,说话是双锤将王守义,这王守义是大哥屠龙的七徒弟,小伙子精明强干,这一次奉师之命前来帮兵助阵。
王守义心里一想,今天是英雄会,各山、各岛、各镖局的人都在座,正是人前显胜的好机会,在这次英雄会上露一露脸,回去好向师傅交待。不然的话,来到这大风号白来一趟,回去也没练见师傅啊!这就是他的心思,所以主动挺身而出。
古英雄点头,嘱咐他多加小心,王守义这才下场。他围着铁栅栏转了几圈,问林士佩:“林当家,斗机关人偶可以使用兵刃不?”
独霸四海林士奇说:“机关人偶不属于瑞兽,当然可以了。”
“好。”王守义听罢,活动了一下四肢,脚尖点地纵身跳到里面,手提双锤,也不废话,上去就一个流星赶月对着机关人就砸了下去。机关人偶感到有人来了,顿时来了精神,眼睛处射出两道红光。
王守义锤砸到机关人身上,就像砸在墙壁上一样,机关人偶纹丝未动,倒把自己虎口振的生疼。
机关人偶也不躲闪硬挨了一下,回手就是一拳,王守义“唰啦”往旁边一闪,机关人偶打空。
一人一人偶就在笼子里打开了,十几个回合过去,王守义的双锤砸不动机关人偶,而且没想到机关人偶竟然精通武艺,一手大洪拳打的十分熟练,王守义心说我打不动机关人偶,机关人偶打我一下我可受不了,就有点心里没底,决定赶紧认输,可是这是战场怎么能溜号,就这一溜号的功夫一个没躲开,就被机关人偶一拳砸中,将脑袋打的粉碎。
这个惨劲儿真是目不忍睹。古英雄“诶呦”一声,就是一哆嗦,赶紧以袖掩面,眼泪掉了下来,心中刀绞一般,觉得对不起大哥屠龙,他难过多时,就想亲自下场。
三眼少侠在下面看清了机关人偶的深浅,有点后悔自己没提前下场,要不也不至于王守义惨死,只见这时迟宇申又站起来说:“三大爷,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负其劳!待我下场斗机关人偶!”
上一场的胜利让古英雄对迟宇申放心不少。
古英雄点头,迟宇申这才下场,他这一露面,林士奇就高兴了,心说等的就是你个三只眼,看这回还不要了你的狗命。
机关人偶打倒王守义的样子后就又一动不动恢复成了原样,迟宇申一下笼子机关人又精神了,这次主动奔着迟宇申就扑了过来。
迟宇申看过之前的战斗,心里都有底了,说了声:“来得好。”也不躲,一下子就抓住了机关人偶的双拳,也不比武艺,就单纯的比拼上了力气。
机关人偶比力气竟然压制不住迟宇申,两人刚开始还能僵持在那里,慢慢的迟宇申一点一点点把机关人偶推到往后退了不少,地面都出现了两道划痕,迟宇申大喝一声“你给我开!”丹田一运内气,全身一叫力,竟然一下子把机关人偶给掀翻在地。
迟宇申抓住机会,一把抓住机关人斗脖子,一抬腿把机关人偶骑在跨下。抡起拳头“啪啪啪”像雨点似的打开了。
不过迟宇申不是乱打,他知道打在别的部位没用,专打机关人的耳门和双眼。十几拳下去,只见机关人偶眼睛忽明忽暗没了反应。
迟宇申趁机关人这阵子不好使,两个胳膊一抱机关人的脑袋,使劲一拔,嘎滋滋一响,竟然一下子把机关人偶脑袋给拔下来了,这下机关人偶彻底动不了了,这算替王守义报了仇。
迟宇申打败机关人偶后,把王守义的尸体抱起来,把机关人偶头颅踢到林士奇方向,回归本队。众人齐声喝彩,为迟宇申祝贺。
古英雄道:“快把尸体包裹好,抬到后面,等英雄大会结束后再做处理。”
林士奇一看败了两阵,尤其都是三只眼胜了,觉着自己脸上无光,忙命人把铁栅栏撤掉,地面收拾干净。
三眼少侠摔死锦毛金晶兽;手撕机关人偶,震动了英雄大会。林士奇觉着脸上无光,冲冲大怒,甩披风亮双剑要会斗古三爷。
在旁边的丘瑞走过来了:“大当家息怒,何必您来亲自动手呢,您看看我们请来这么多的朋友,您那,就在这里坐着就可以了,这回您看我的。”
第二十七章,激战不休
丘瑞说完了转身来到了广场当中,耀武扬威,他把钉钉狼牙棒一挥,高声喊道:“呀……呔......,刚才无非是个开场的小戏,助大伙下酒。但是那没多大意思,这回得动真格的了!在下我叫丘瑞,现为大风号二当家,我打算领教领教东昆仑古三爷的刀法。不知古大侠,肯赏脸否?”
说着他把双棒往起一碰,“嘡啷啷”先练了几趟。
古英雄一见丘瑞,不由得怒从胆边生,气从心头起。心说,丘瑞这个东西最可恶不过了,几天以前老夫拜访,我看林士奇的意思,都打算把淫贼高青给我了,都是由于他横拦竖挡才没成功。
就拿这次英雄大会来说,也是他的主意,这种人要留在世上,必是人间的祸害!古英雄又想起两个死去的徒侄,西路镖头白春和双锤小将王守义,这两个人怎么得罪大风号了?一个死在魔兽角下,一个死在机关人偶手中,将来看到我磕头的大哥屠龙我可怎样交待?这罪魁祸首就是丘瑞,我岂能容饶!
这时双龙镖局这边站起不少人来,都打算去会会丘瑞,但全都被古英雄拦住了:“不必了,待我亲自会他。”
古英雄甩掉披风,紧了紧腰带,迈步来在广场正中,跟丘瑞打了照面。
古英雄恼在心中,笑在脸上,冲他一抱拳:“二当家,古某来也。”
丘瑞大喜,心说斗谁也不如斗古英雄,要把古英雄斗倒了,我就能扬名露脸,天下扬名啦!想到这儿丘瑞哈哈大笑:“古大侠,恕我不知天高地厚,我要在台前领教一二。”
古英雄冷笑一声:“老朽奉陪。”说着话古英雄一伸手,按绷簧,“呛啷啷”拽出龙鳞断空刀,但见广场当中打了一道闪电。
古英雄这把刀是老师天山老人所赠。几十年来没离身,古三爷把此刀视如生命,轻易不用,这回为给亲人报仇,才亮出这把宝刀。他把刀鞘往身后一别,怀中抱刀一拱手:“二当家请!”
丘瑞心中想,古英雄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气血衰败。就凭我四十来岁正当壮年,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对手?再者一说,我掌中的兵刃占着上风,我这是钉钉狼牙棒,你是刀,刀碰上棒,你的刀就得飞了,就凭着这一点,我也沾着三分优势。
想到这儿,他把双棒一举,搂头盖顶往下就砸,古英雄赶紧把刀一顺,用刀背往外一推,身子往旁边一闪。二人一来一往战在一处。
在座的都是什么人?都是武道高手,所以看得明白,丘瑞根本不是东昆仑的对手。
十七八个照面之后,古三爷一想,浪费时间,之后的事情还多着呢,干脆,就把你打发了得了,想到这,他直接使出八卦万胜刀法的绝招八门金锁。只见两人周围忽然出现了乾、坤、艮、坎、巽、震、离、兑的字样。
丘瑞大惊,忽然只感觉自己如同陷入沼泽,一动不能动了,古英雄轻轻从丘瑞旁边走过“噗”刀过人头落,斗大的人头随刀甩出,骨碌在地上。
古三爷心里说话,丘瑞,不要怪怪老朽意狠心毒,这都是你自己找的!就这一下,满场皆惊!人们无不称赞古英雄的刀法绝伦!
丘瑞一死,大风号的人可不干了,一下子站起来好几百人,亮出武器,就想找古英雄玩命。
林上奇一摆手把大家拦住,心说:干什么,攒鸡毛凑掸子?这得赞成人家古英雄有能耐,当场比武就得有输赢嘛!丘瑞的死,只怨他经师不高、学艺不到哇,虽然他心中也难过,但是他跟别人不一样,这就得说林士奇比别人通情达理。
只见林士奇把手一晃,喽罗兵过去把丘瑞的人头拣过来,死尸抬走,抬到后方,找了个缝鞋匠,把头和身子缝在一处儿,然后装入棺中。
这时可哭坏了丘玉,一看哥哥尸首两分,他是痛断肝肠,把脚一跺,嚎啕大哭:“哥哥呀,你死得太惨了,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
站起身来向林士奇讨令。林士奇一看,他伤心到了这种程度,这个仗还能打吗?“三当家,我看你先安定安定,让别人先战好吗?”
“不行,我非给我哥哥报仇不可!”也不等林士奇答应,就到了阵上,他就像疯了一样,晃着掌中双棒直奔古英雄,见了古英雄连话都不说,抡棒就打。
古三爷没办法,只好招架相还,与他战在一处,古三爷一看,这丘玉的功夫可不如他哥哥,武道也就是内气境只是个二流货色,如果想要他的命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古三爷没那么做,罪魁祸首是丘瑞,他是非杀不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但丘玉与他不同,他不像丘瑞鬼点子那么多,那么坏因此必须刀下留情。
二人打到十几个回合,古英雄使一个闪身,出现在丘玉身后“唰唰唰”刀一晃就到丘玉脖子边上了,丘玉躲避不及,把眼一闭,心说完了,我找我哥哥去了。
可是古英雄的刀,并没往里推,只比量了一下,就打垫步拧身跳出圈外:“三当家,不必难过,快休息去吧。”
“啊!”丘玉摸摸脖子没出血,才知古英雄给他留了情了。
“老匹夫,你少在这收买人心,爷爷今天跟你拼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接棒!”他二次又上来了。
古英雄一看这人,真有点不通情达理,难道你没看出我不想杀你吗?只好二次跟他动手。又是五六个照面,古英雄又是一个闪身,出现在丘玉身后,“唰”刀奔后脖子削去,丘玉又没闪开,古英雄仍然没下毒手,把刀一平,用刀背往里推他一下。
把他推得“噔噔噔”往前抢了好几步,双棒一点地,差点没趴下。丘玉一摸脖子没出血,“啊!”古英雄又给我留情了,爷我就不买你的账。他第三次又冲上来了,
咱们长话短说,古英雄一连让他四次。丘玉一看这仗真没法打了,不在一个层面上都,只好打垫步跳出圈外,喝道:“老匹夫,你记住我哥哥可死在你手中了,迟早有一天,我要报仇雪恨!爷走了,再会。”
说着他把双棒往腰里一挂,转身就走,林士奇在后面怎么喊,他也不站住。
第二十八章,激斗不休(2)
独霸四海林士奇一看今天死的死,走的走,大风号的名声扫地,觉着脸上无光,必须亲自出头才能挽回局面。
忙拽出双剑,正要下场,忽然身旁有人拍了他一下:“老贤侄用不着你去,待老朽赢他!”林士佩回头一看,正是悬空海莲花岛老寨的老寨主,宝刀无敌孙锋。
孙锋一向不服古英雄,觉得东昆仑没什么了不起的空有虚名,总想找机会来个宝刀对宝刀,较量较量,如今古英雄下场了,他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林士奇一看是宝刀无敌赶忙点头应允,孙锋这才下场。
八大空盗,四大地匪,八大名山的人,哪有不认识老寨主孙锋呀,一看他下场都鼓掌喝彩,为他助威。
“好哇,看来这回准能胜古英雄!”大风号方众贼人一个个扬眉吐气。
孙锋心中也高兴,频频向众贼招手致意。他就像得胜的将军似的,迈着方步,来到古英雄面前,稳当当把大衣脱掉,冲着古英雄一抱拳:“古大侠,知道我是谁吗?”
古英雄不认识他。“在下不知,请问老英雄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哈哈哈哈,我祖居清洲莲花岛,身为十二老寨的老寨主,姓孙名锋,人送外号宝刀无敌。悬空海莲花岛的大岛主袖里青龙孙广,那是我侄儿。”
古英雄一听就是一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古英雄耳朵里早有孙锋的名字,听说此人刀法出众,武艺高强,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三爷连忙笑脸相迎:“闹了半天,您就是宝刀无敌孙老英雄。”
“哎~,三爷您也别太捧我,我听说您号称东昆仑,三只火龙镖打遍天下没有对手。您这脸都露到天上去了,按理来说你就应该急流勇退,您也该知足了。”
“可是我发现古大侠你有点贪心不足,老了老了还想着往高里攀,就说高青这事吧,真是小题大做,高青无非是个无名鼠辈,就是采点花、做了点坏事,何必劳您金身大驾到处捉拿呢?引得大家都不痛快,我看您抓高青是假,想要扬名露脸才是真,你是借着上三门的旗号,到处欺压武林界的朋友。孙锋不才,我打算在台前领教领教,领教领教怎样一个东昆仑。你要能胜得了我掌中的五金宝刀,我就替林当家做主,把高青交给你,如果你要赢不了我,那对不起,这高青从我这里说,就不给了!”
古三爷一听火往上撞,他发现孙锋绝对不是个好东西。话不在多少,关键他说的太不尽情理了。
恼在心里笑在脸上,古英雄微微一笑:“老岛主,言之差矣。我古英雄与高青无仇无恨。为什么要抓他?高青怎么回事你清楚吗?此人作恶多端,专门采花盗柳,在他的刀下死了几十名无辜受害者,先奸后杀,手段残忍已极,给无数家庭带来灾难,像这种人难道就不应该铲除吗?”
“况且高青还是我们上三门的人,按着我们门户的规矩,清理门户是理所当然的,这与你孙锋有什么关系?我与林士奇交涉,与你悬空海莲花岛有何相干。你大言不惭,说什么给林士奇当家,真叫人可发一笑。你不是要会一会古某的刀法吗?古某奉陪,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是把我赢了,高青我就不要了,而且以后见到你还绕路而行,你看怎么样?”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古英雄说。
“请。”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把话说绝了。
再说孙锋“呛啷”一声拽出五金宝刀,这口宝刀在神兵榜上拍第六十六名,比古英雄的宝刀都差不了几分。
孙锋把刀往怀中一抱,亮出门户。古英雄亮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孙锋使了个“白鹤亮翅”,互相道了个“请”字,往跟前一凑,战在一处。
悬空海莲花岛的人,孙忠、孙孝、孙勇、孙猛全站起来了,个个都替孙锋使劲,心说我叔叔要是不行,我们就都过去,今天非给古英雄锤扁了不可!
林士奇则不然,他十分高兴。为什么?他盼着古英雄跟悬空海莲花岛结下仇怨,心说孙锋要是把古英雄给赢了,我省了力气了。如果古英雄赢了孙锋,悬空海莲花岛肯定不答应,他们是鹬蚌相争,我是渔人得利,里外不吃亏。他心里高兴脸上露出笑容。
双龙镖局的人就不同了,都替古英雄捏着一把汗,这些人两眼瞪得一般大,都替古英雄使劲。
古英雄二人打到十多个回合,一看孙锋也就这两下子了,一般般而已,古英雄暗想,我用火龙镖打他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以暗器伤人多少显得不光彩,只有用刀赢他,多少给他留点记号,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就行了。他要知错必改也就好了,他要想恩将仇报,那咱们以后见着再说。
再说孙锋一刀紧似一刀,就像疯了似的。他认为自己的武道不次于古英雄,有取胜的希望,为此十分猖狂,使出了绝招八血轮斩,八道血色轮状刀光奔着古英雄就去了。
古三爷也不躲闪,依然是绝招八门金锁使出。周围闪现乾、坤、艮、坎、巽、震、离、兑的字样,中间的孙锋与八血轮斩顿时就像打开了慢动作一样。
古英雄步履轻松,轻轻闪开血轮斩,走到孙锋旁边。
孙锋心说,不好,赶紧想躲闪开来,结果身体根本动不了多少,被古英雄的刀尖正扫到左耳上,“噗”的一声,半个耳朵随着刀尖就甩出去了,顿时鲜血迸流。
八门金锁消失,把孙锋疼得“嗷”一声,一下子跳出圈外,单手提刀,一手捂耳朵。
还真不错,还给留下半个,孙锋恼羞成怒:“老匹夫啊,我跟你拼了!”还想过来拼命。
迟宇申在下面就喊上了:“哎,那老小子你先别打了,快把那半拉耳朵拣起来,趁热乎劲儿能粘上,要不然少一块多难看呀。”
他这一说大伙都乐了,真使得悬空海莲花岛的人脸上无光。
孙勇、孙猛、孙刚、孙强四个人气的哇哇暴叫,提大锤,“噌噌噌噌”就跳到广场中心:“叔叔,您赶紧回去把伤口包扎了,把老匹夫交给我们了,今天我们叫他锤下做鬼。”
他们分东、南、西、北把古三爷困在当中,四个人要打一个。
第二十九章,激战不休(3)
三眼少侠迟宇申急了,大声吼叫:“兄弟们上!”干吧鸡杨小七,小金刚欧阳德,小昆仑黄天彪,胡德地,还有大爷屠龙派来的九个徒弟,一个个拉家伙,跳到广场,眼见就是一场混战。
古英雄不愿意这样打,因为这么一来不知得伤多少人,三爷手托宝刀脸往下一沉:“嗯!”吓得迟宇申、杨小七等退回原座,把头都低下了。
林士奇一看,既然人家不让手下人动手,我这边也不能这样做,急忙把孙勇、孙孟、孙刚、孙强都叫了回来。
林士奇抱拳道:“今儿个这场战斗谁也不用插手,有林某足矣。”
说到这他把大衣脱掉,单手提双剑来到古英雄面前:“古大侠,方才得见光彩,您老人家真是身手不凡那,使林某大开眼界,我打算在您面前领教一二,不知可否?”
古英雄一笑:“林当家,古某不过有名无实,恐怕不是大当家的对手,但既然林当家愿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请!”林士奇把双剑分开,“唰唰唰”亮开门户,一只脚落地,一只脚抬起,两剑左右一分,这一招叫“魁星摘斗”。这一亮架式就是满堂彩。
因为林士奇长得漂亮,也真有功夫。这一亮门户,就能看出人家身手不俗来了。
古英雄使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也亮开门户,两个人刚想要动手,突然有人说话:“二位且慢。”
众人甩脸一看,说话的正是无影剑李俊达。
就见李俊达从桌子后面转出来,来在两人的当中:“三哥你先等会,林大当家,我有话要说。”
林士奇赶紧收了招,看了看无影剑,心中十分的不悦,心说你早也不说话,晚也不说话,偏赶要动手的时候插言,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李俊达是古英雄的师弟,说起话来能当古英雄的半个家。
所以强压怒气问道:“李大侠,有话请讲。”
“林大当家,我记得方才你是这么说的,我们在酒席宴前各施小技,以助酒兴,然后你就把采花贼高青交给我们,我看现在也差不多了吧?”李俊达的话,正说到节骨眼上。一下子把林士奇问了个张口结舌。
原来无影剑是这么想的,咱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高青吗?不为高青,那不白折腾了吗!要打可以,但得先把人交出来。
再说林士奇,心说这个无影剑真厉害,当着这么多人要人,我说话要是不算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这——好,李大侠说得对,您要是不提,我真把这件事忘了,请稍候片刻。”
林士奇传下话去,命人带淫贼高青。
这小子在后面一直押着呢,像条丧家犬似的,五官挪移,萎缩成一团,心里不住地想:究竟我能得个什么结果呢?是活还是死?但盼有人能把我救了。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到丘瑞和丘玉身上了。没想到丘瑞当场毙命,丘玉还不辞而别,两个靠山全倒了,更使高青失魂落魄。现在一听说带他,吓得尿都尿到裤子里了,喽罗兵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到广场,扔在林士奇的面前。
林士奇冷笑一声说道:“高青,像你这种人不走正道,采花盗柳干尽了坏事,人家古三爷要你,这是理所当然的,本当家岂能庇护于你。不过呢,我也不能这么把你交给他,这么一交显见我怕双龙镖局的人似的,这么办吧,今天我叫你自己决定你自己的命运。”
“来人,把绳子给他解开,给他拿饭让他吃。吃饱了让他跟古三爷动手,人家把你赢了,你就自认倒霉,你要赢了人家,或许还可以保住一命。”
众人一听这招可真高哇。都没料到林士奇会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实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高青闻听此言,忙点头说:“多谢大当家,多谢大当家。”
喽啰兵为他把绳子解开了,就在广场中给他放了把小板凳,还摆了一张小桌,上头有一碗饭,一壶酒,两盘菜。高青瞪着眼,左顾右盼,心说老匹夫古英雄,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等我吃饱了,咱俩决一死战!
古英雄也同意这样做,在旁边等他。高青这顿饭吃起来就没完了,是一个饭粒、一个饭粒地往嘴里送。
他在开动脑筋,胜了怎么办,胜不了怎么办,败了从哪跑。最后他绝望了,他一看根本跑不了,大风号就停在半空之中,跑都没地方跑去,而且他要一跑林士奇也不能饶他。
他勉强把这碗饭吃下去,把酒壶拿过来一口喝干,“啪!”把酒壶往地下一摔:“林当家,请借给我一把刀来。”林士奇让喽啰兵拿过来十几把刀,让他随便挑选。
高青拣了一把,试了试挺顺手,迈步来到古英雄面前:“姓古的,来吧,你要把爷抓住,你就清理门户,要抓不住爷,还说不定谁死谁活呢!”
两人这边还没动手呢,迟宇申就从看台上窜了出来,他怕三大爷手太快,把淫贼高青给直接杀了,到时候就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是自己的任务奖励了。
迟宇申大喝一声:“三大爷,杀鸡焉用宰牛刀,淫贼交给我了。”也不等古英雄答话奔着高青就是一棍“霸王一字摔”。
古英雄一看迟宇申动手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到旁边观战。
那边玉面狐狸高青虽然有能耐,但他在大风号被关押了五六天了,胳膊腿都不那么利落,最拿手的轻功十成里也只剩了两三成,今天动手是实在是迫于无奈,因此交起手来显得格外的拙笨。
迟宇申仗着自己的横链铁布衫也不躲闪,就是闷头猛攻,也就是十几个回合,高青一个没躲开,被一棍扫在腿上,这小子一声惨叫仰面摔倒。
迟宇申“噌”就跳过去了,踩住后背,从靴子里拿出匕首刀,一伸手就把人头砍下,这就算正了门规了,之后有人把死尸抬下去。
迟宇申杀死淫贼高青后,就见一道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蓝光奔着自己的天眼射来,顿时感觉脑袋一沉,就听到任务日志正在更新的声音。
迟宇申感到十分痛快,任务日志本来就是上一世没有出现的东西,这回日志更新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变化。
丘连在旁边还掉了几点伤心的眼泪,他对高青的下场又惋惜,又痛恨,又难过。
惋惜的是高青是块材料。如果这小子能走正道,那前途不可限量,这小子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结果走入了邪道,可惜我在他身上注入十年心血。
到底是师徒,朝夕相处十多年,也有一定的感情,所以老爷子掉了几点眼泪。喽啰兵把尸身抬走,又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第三十章,淫贼授首,杨小七心动
林士奇看这边结束了,又来到古英雄面前:“古大侠,这回没说的了吧?是不是该咱俩伸伸手了?”
古英雄点头:“老朽自当奉陪!”
两个人二次亮开门户刚想动手,就听东观武台的后面有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哥哥,您且休息,把东昆仑交与小妹了。”
大伙一看上来女客了,林士奇打垫步跳出圈外,甩脸一瞅,原来是妹妹林蝉玉来了。
她这一出来,林士奇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痛快,他真想把妹妹叫过来狠狠痛斥一顿,但是在大庭广众面前也只得把火压下。
心说我之前就告诉你不要到外面来,你怎么偏不听话?千人看,万人瞧的,挺大的姑娘难道就不懂羞耻二字?他嘴上虽没说,脸上可不好看,他把眼一瞪:“妹妹,你怎么来了?”
“哟,哥哥,我是带胳膊带腿的大活人,怎么就不能来!今天是可是英雄大会,可不分男的女的,我来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发现哥哥你太累了,打算替哥哥抵挡一阵,谅哥哥也能理解妹妹的心情吧?”
“用不着你,回房休息去吧,这有哥哥我就可以了。”
“哟,看您说的,我已经来了,哪能中途停止呢?哥哥你就答应了吧。”语气很柔和,但意志挺坚定,非要下场比武不可,闹得林士奇也毫无办法。
一想也好,我妹妹受过白云老尼的真传,功夫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她的绝技御飞刀百发百中,比我打得都准,万一她赢了古英雄不也是一件好事吗?想到这他才点头答应。
林士奇归座给妹妹观战,单说林蝉玉“唰”一声闪掉斗篷,交给两名丫环,按绷簧拽出柳叶双刀,轻移莲步来到古英雄面前。
古英雄早就听出他是林士奇的妹妹来了,心想我一把胡须一大把,这么大的年纪,能跟个女娃娃动手吗?那显得多掉价呀?三爷正在为难的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喊道:“师父,把她交给我了,您请回来休息。”来人正是赛毛遂的杨小七。
原来这些小弟兄看见林蝉玉之后就交头接耳议论开了,迟宇申问杨小七:
“我说干巴鸡呀,今年多大了?”
“还小呢,全算上才一十九岁。”
“定亲没有?”
“废话,我定没定亲你还不知道吗?”
“挺好的孩子怎么找不着媳妇呢?我说瘦鸡呀,我给你保个媒吧,你看这个大丫头怎么样?跟你站在一块那真是郎才女貌哇,你要当了大风号的姑爷,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杨小七一听真动心了,他一瞅这林蝉玉长得真不错,弯弯的眉毛,水汪汪的杏眼,口似桃花,穿衣打扮干净利落。林士奇长得就漂亮,他妹妹长得就更不错了,杨小七还真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就这样杨小七才下的场。
古三爷一想也好,让这些年轻人动手,可比我强得多,想到这说道:“小七你可要多加小心。”
“师父您就放心吧。”古英雄这才归座。
再说杨小七,一晃脑袋来到林姑娘面前,看着嘿嘿直乐,也不发话,把林蝉玉看的直发毛。
片刻之后杨小七把掌中的小片刀晃了晃:“姑娘请了。”
林蝉玉本想斗东昆仑,一看东昆仑回去了,换了个小脑袋瓜的“干巴鸡”,不觉柳眉倒竖,断喝一声:“呔,来者报名再战。”
“在下姓杨、在家行期,所以叫做小七。祖籍乃清洲太原府的人,人送绰号赛毛遂。姑娘,今年我一十九岁属白马的,腊月十八申时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娶媳妇呢。”
“哗!”众人一听都乐了。林蝉玉的脸“腾”的一下红成一片,心说谁问你来的?你死不要脸,小脑袋瓜我要你的命!
说着摆刀就剁,杨小七这把小片刀才二斤八两重,跟个指甲刀似的,也不敢硬接。
但是他可有一种超人的本领,轻功身法非常好,速度惊人,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连古三爷都称赞他。而且这个人聪明伶俐,招数挺特殊。就见他身形转动快似猿猴,围着姑娘滴溜溜直转,也不进攻。
就见林蝉玉,“刷刷刷”一刀刀劈砍,但是劈中的都是残影,越劈杨小七越多,不大的功夫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杨小七的残影整个就把林蝉玉给包围在中间了。
林蝉玉这才发现这个小脑袋瓜的身法太好,照这么下去可没自己好果子吃,林蝉玉一看单凭双刀万难取胜,就想起自己的绝技“御飞刀”来了。
就见林蝉玉假装不敌,转身就想走走,杨小七在后面便追,噌一声跳到姑娘身后。
就见林蝉玉把双刀交到左手,探右手拽出一只月牙飞镖,一抖手就打出来了。
杨小七就顾着低头追姑娘了,一个没留神,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刀光一闪,“咔嚓!”一件东西滚落在地。把迟宇申吓得一闭眼:“哎哟完了,瘦鸡完了。”睁眼一看原来帽子被人家削掉了。
杨小七倒提小刀败归本队,来到迟宇申身边“呼呼”直喘气。
迟宇申这个乐呀:“媳妇没到手,把帽子还混丢了,看来你这干巴鸡是没有艳福啊!”
“呆着你的,我打定主意了,今生非她不娶。”
“干巴鸡,你这回准备动真格的了啊,好,你看哥哥怎么帮你”迟宇申看杨小七认真的样子,也不乱开玩笑了,平时两个人虽然在一起经常斗嘴,但是在镖局小兄弟里最亲的也就是他俩了。
“今天我斗斗她,顺便给你做个大媒人。”迟宇申站起身来,迈开大腿,来到广场中间,冲林姑娘一抱拳:“林姑娘挺好哇?我这边给你见礼了。”
“哟!”姑娘一看就认识他,这不是摔死锦毛金晶兽手撕机关人偶的那位吗?这些人里最后的就是这小子了。
“我说你是不是叫迟宇申?”
“不错,正是本大爷。我说姑娘啊,你在屋里绣花多好,这种战场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要听我的良言相劝你快点走吧,咱们一无冤二无仇的,何苦动手争锋?你看方才我那位师兄长得多富态,你要是乐意的话,我从中为媒,把你的终身许配给他就得了。”
“呸!三只眼休得胡言。”
林蝉玉恼羞成怒,抡刀就剁。迟宇申连地方都不动,把脖子一伸,脑瓜一挺,这一刀正剁到头顶上,把刀崩起来二尺多高。把林姑娘吓得一眨巴眼。“哟!”这三只眼的脑袋怎么这么硬?
三眼少侠哈哈一笑:“姑娘,我这脑袋硬不,来来来,照我这肚子再来一下。”
林蝉玉也不客气,攒足了力量朝他肚子就是一刀,就见迟宇申身子一挺,把刀弹回去了,迟宇申肚皮上只留下个白点,时间不大就恢复正常了。
林蝉玉这才知道迟宇申会横链铁布衫的练体功夫。
林蝉玉暗想,砍不动没关系,我可以伤你的双眼。
紧接着就又想起之前自己使用的绝技“御飞刀”来了,我何不用暗器伤他。就见林蝉玉虚晃一招,刀里夹镖,一抖手就打出来了。
但见一点寒星直奔迟宇申的双眼。
迟宇申他一看飞镖奔着自己眼睛就来了,急忙甩脸一张口,一下就把这只月牙镖给叼住了。
双龙镖局的人自是热烈鼓掌啊。
“好哇——接得好!”
迟宇申一高兴,把脑袋一拨楞,“唰啦”把这只月牙镖又给甩回来了。
那边林蝉玉认为这一镖准能取胜呢,没想到镖让人家用嘴接住了,不由得大吃一惊。
就在她一愣的工夫,镖又回来了,林蝉玉躲闪不及,就听“噗”的一声,这只镖正中左肩头,林蝉玉“哎哟”一声几乎栽倒。
第三十一章,东昆仑义收大风号
三眼少侠迟宇程,伤了林蝉玉,可心疼坏了两个人,一个就是干巴鸡杨小七,在队伍里心疼的直咧嘴,另一个就是林蝉玉的哥哥独霸四海林士奇了。
只见他冲冲大怒,把双剑一晃,跳到三眼少侠面前,就要跟迟宇申决一死战。
古英雄本来在一旁观看挺开心,觉得梦七弟收的徒弟迟宇申有出息,一看林士奇要出场大吃一惊,他可是知道别看迟宇申现在的能耐在小字辈里还算不错,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内气境三流高手的水平,甚至凭借一身横链铁布衫与一身怪力可力敌初入二流的高手,但是林士奇可是四海闻名的大风号大当家,绝对是一流高手。
古三爷怕迟宇申吃亏赶紧过来让过迟宇申,横宝刀拦住林士奇:“林当家,来,来,来,老朽陪你走上几趟。”
林士奇一笑:“古大侠,我早想领教,一直没有机会,既然古大侠愿意赏脸,林某求之不得,你就动手吧。”
“嚓、嚓。”他把双剑一晃拉开架式。古英雄动也没动,林士奇就是一愣!“古大侠,因何不亮门户?”
古英雄闻听仰面大笑:“林当家,我看还是不比的好。”
林士奇愕然:“古大侠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吗?一会说比,一会又说不比,你到底想要怎样?”
“林当家,容老朽把话说清,我等这次来到大风号,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淫贼高青,你设摆英雄大会也是为的玉面狐狸高青,如今这个淫贼已经被处决,这事就算完了。我与大当家之间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淫贼伏法,你我还比什么高低?我认为还是不比为好。令妹受伤,深感遗憾,老朽愿出金币二百给她抚养伤病,现在我就领人下船,你看如何?”
“哈哈哈,古大侠此言差矣。不错!高青的事是结束了。可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并没有结束。我之前说的好,英雄大会就是要比武较量,人人都要露露自己的功夫留作纪念。林某早就想会会古大侠,怎奈没有这个机会,今日相见岂能错过。再说你徒弟打了我妹妹,你要是这么一走,实在是欺人太甚。”
古英雄冷笑道:“这么说,林当家是非比不可了?”
“当然!”
“好吧!那恭敬不如从命,老朽奉陪就是了。比武可以,但咱们可得赌点什么,不知林当家可愿意?”
“你说吧,咱们赌什么?”
古英雄一笑,指指自己的鼻子:“古某今年五十多岁了,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我败在大当家的双剑之下,从现在开始,我就辞去双龙镖局总镖头的位置,回到古家寨,闭门谢客,永不出头。今后江湖上就没有我这东昆仑了!那么大当家你要是败在我手下又当如何呢?”
林士奇一听,古英雄下的赌注可不小哇,把饭碗都赌上了,自己也不能示弱。
“古大侠,假如我林士奇败在您的手下,看见我这大风号没有,这是我跟我父亲两代几十年的心血造就,假如我败了,我二话不说,这大风号就是古大侠的了,并且我本人从今往后隐居山林,永不出头!”
“好,君子一言!”
“古大侠,快马一鞭!”
“好好……”古英雄又说:“咱们俩人要单打独斗,任何人都不得参与,好吗?”
林士奇点头说:“太好了,我就愿意这样比。咱们得叮嘱叮嘱自己的人。”说着话,二人各转身向自己的人交待了一遍。意思是说我们要单打独斗,你们只能看,不能插手,哪个不听按规矩处置。
林士奇与古英雄交待完了之后,两个人各拉兵器,亮开门户。
再说林士奇,别看总称赞东昆仑,但实际上总以为古英雄不如自己。他是这样想的,就凭我林士奇的年岁,日照中天,你古英雄是奔六十的人了,气血衰败,不服老不行啊,你跟我林士奇怎么比呀?再者一说,我现在占着天时、地利、人和,这是我的大风号,周围都是我的朋友,哪个不得给我助威,哪个不得捧我的场?所以林士奇思前想后,认为是非胜不可。
就见他把掌中的双剑一晃,也不试探了,上来就是绝技“剑轮舞”整个人化作光轮,奔三爷就射去。
古英雄也不敢大意,看对方出手就是杀手锏,自己也不能留情,也是使出绝技“八卦万胜金刀”一座八卦阵直接罩住林士奇。
林士奇在八卦阵中“剑轮舞”左突右突,看一时冲不破八卦阵,紧忙把“剑轮舞”升级化作“剑轮斩”刹那间冲破八卦阵的包围圈,直像古英雄斩去。
这一打是真好看,一开始一招一式看的清清楚楚,后来是越战越快,越战越急,只见刀光剑影,可就看不清招数了。两人爆发出的威力把广场地面都轰出了痕迹,要知道这地面可是战舰的最外面的装甲层,平常连炸弹炸都不一定能炸出一条印来。
把在场的众人看的全都惊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双龙镖局的人为古英雄捏着一把汗。大风号的人为林士奇捏着一把汗,众人都为自己的人使劲。
迟宇申在队伍中,砸吧砸吧嘴,刚刚胜利了几场产生的傲气全都不见了,三大爷与小白脸林士奇在这个灵气刚刚复苏的时代都绝对有着一流顶尖的实力了。
自己的一身怪力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三流高手或者像林蝉玉这种初入二流的高手,面对一流高手或者资深一些的二流高手就白给了。
这边迟宇申想着,那边已经战了上百回合,古三爷心中暗想,林士奇真是好佯的!我古某自从出师以来,能跟我战到一百个回合的还真不多见,没想到林士奇年纪轻轻的武道修为,与内力竟这般高强。
古三爷偷眼观看,林士奇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心道,看来不出点压箱子底的绝活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古英雄再次使出天山老人传给自己的绝招“八门金锁”只见,乾、坤、艮、坎、巽、震、离、兑,出现,把林士奇给锁住,知道凭林士奇的实力锁不住他多久,紧跟着就是自己最强一招“八卦阵斩”整个“八卦阵”都融合成一道光刀,照着林士奇就斩了下去。
古英雄出手的时候,心说我砍林士奇什么地方呢?古英雄有些不忍心哪,因为他爱惜林士奇是个英雄,人材难得。
有道是但能容人且容人,我呀给他留条出路,别叫他太丢人了。
古三爷是一片好心,在这一刹那他打定主意,“八卦阵斩”一拐弯贴着林士奇的脑皮射到了半空中,把天空上的云彩都斩为两半。
林士奇本来,把眼一闭等死,心说完了,我命休矣!哪知道古英雄的斩击没往自己来,刀锋贴着脑袋边射入半空。
把林士奇吓得一颤,睁眼一看,脸上一点血色皆无。
古英雄利用这机会,跳出圈外,把宝刀往怀中一抱,拱手道:“林当家,老朽得罪了。”
“啊!”林士奇呆若木鸡,闹了个大红脸。这才知道古英雄给自己留了情了。这要是成心要我的命,我早就死在刀下了。
可是林士奇又觉得丢人,众目睽睽,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个跟头栽的太大了。怎能善罢甘休?想到这,林士奇是恼羞成怒:“古大侠,我不算输。”
古英雄一听啼笑皆非:“林当家,怎么不算输?”
“古大侠,刚才是我大意,我还有绝招“神鬼乱舞”没有使出,如果是使出的话,你十个也不行,你信不信?”他这话刚一出口,双龙镖局的人哄堂大笑。
迟宇申就喊开了:“唉,我说林士奇你的脸皮有多厚哇,你说这话还知道害臊不?比武还能说大意吗?可惜你这个独霸四海,真能胡搅蛮缠。呸呸!连我都替你丢人!”说到这“啪啪”一个劲拍屁股蛋,他这是拿屁股当林士奇的脸了。
杨小七也跟着喊道:“我说林士奇,你那脸皮咋那么厚?难得你说出这样的话,真叫我可发一笑,众位,大伙给评评理,他算不算输?”
双龙镖局的人就喊:“怎么不算,总镖头给他留了情了,他能不知道,瞪眼装糊涂,这种人就不配叫独霸四海!”
也别说双龙镖局镖局的人,就是八大空盗、四大地匪、八大名山的人也认为林士奇没理,输就输了,你还搅和什么?!所以众人保持沉默。
林士奇一看没人给捧场,他把脚一跺,心一横,看来大风号我不能呆了。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泼出去了,怎么往回收哇。
想到这,林士奇把衣服整理整理叹口气说:“古大侠,我服了,林某认输就是了,我说话算数,从现在开始大风号就姓古了,从今后江湖再没有我这一号!”他说完了,带着妹妹转身就走。
古英雄赶忙把林士奇跟他妹妹林蝉玉拦住。
古英雄道:“君子不夺人之美,我怎能强要大风号呢,以后你依旧是大风号的大当家,从此之后咱就是朋友了”
林士奇其实也不想离开大风号,这可是他跟他父亲两代人的一生心血,只是之前话说的太满,也没人给个台阶,强撑着而已。
现在听古英雄这么说十分感动,没想到东昆仑为人还真不错,要知道大风号可算的上是价值连城了。
关键是有钱都没地方去买去,要不然整个清洲也不会只有八大空盗了。
林士奇赶紧就坡下驴:“多谢古大侠看的起林某,林某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不能不算,但这艘大风号确实是林某父亲的心血,实在难舍,这样,大风号依然属于古大侠的,我只要在空船上当个喽啰兵就心满意足了。”
这回两人是越说越热乎,最后决定大风号退出八大空盗的行列,正式加入到双龙镖局,依然由林士奇掌控。
迟宇申一捅杨小七:“这回好了,以后是一家人了,你跟林蝉玉这回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杨小七也是喜上眉梢,难得的没有跟迟宇申抬杠。
七大空盗、四大地匪、八大名山的人,一个个摇头叹息。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得纷纷散去。林士奇带着妹妹投奔了双龙镖局,从此八大空盗就要改成七大空盗了。
最后古英雄婉拒了林氏兄妹的挽留,李俊达让三眼少侠迟宇申、黄天彪和杨小七带着十几个伙计,把王守义、白春两具尸体抬到车上,运回北杭城。余下众人收拾东西,这才离开大风号。
注:江湖上练劲期以下为不入流,练劲期为九流高手,内气期为三流高手,内气顶峰并领悟必杀技为二流高手,突破内气期达到内力期为一流高手,内力期并且完成一项必杀技晋级为顶尖一流高手。
第三十二章,系统更新与任务奖励
一路无话,众人等回到北杭城双龙镖局,镖局里的人全都接出来了,相见之下无不高兴。
然后又买了两口寿材,把两具尸身装殓起来,找和尚和道士超度,超度完了,派人送回原籍。
古英雄回来之后,把镖局的事安排安排照常营业。丘连丘三爷起身告辞,古三爷也没挽留。
再说迟宇申,艰难的熬过白天,天一黑就飞一样回到自己的屋子,把门窗紧闭,检查好没有遗漏。
从大风号上斩杀玉面狐狸高青之后,任务日志就在进行更新,迟宇申十分期待升级后的变化。
白天的时候任务日志更新完毕了,但镖局里的事情有太多,人多嘴杂,没抽出时间来查看,终于到晚上了,自己可以回到小屋,可以自己一个人研究研究了。
宿主:迟宇申(江湖少侠)精英面板
武魂:李存孝之魂(融合25%)
武:72↑(72)三流初
智:77↑(77)三流中
体:85↑(85)二流中
注:70~79为当世三流实力,80~89为当世二流实力,90~99为当世一流实力,100为当世绝顶高手,100之上就是超越了一个时代的绝世高手了。(属性数字代表凭借对应属性可达到的实力)
天赋:大道天眼:
效果1,洞察,侦测人物信息,修为相差越大,所能获得的信息越少。
效果2,明晰,大幅度减少幻术类迷惑几率。
效果3,???
武魂天赋
个性1: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每次攻击时,有机会造成加倍伤害。
个性2:铁骨板肋:受到一般攻击时,大概率能完全防御。
个性3:左右互搏:大幅加快攻击速度。
个性4:十三太保:大幅降低战时受到的必杀技伤害,大幅降低受到伤害时损失的体力。
特性5:杀神之心:有一定几率领悟特有绝招杀人歌,有一定几率激活‘李存孝之魂’。
功体:
横链铁布衫(紫(9/9)):
1.大幅度增加金身不破率。
2.金身不破的情况下所受攻击中幅度减少体力。
九阴易脉真经(暗金9/9)(辅助):
1.易脉,减少身体弱点。
2.锻骨,大幅度减少武技,功法修习难度。
战技1:霸拳:乱舞(初入),灭绝(无),霸者之威(无)
战技2:通天棍法:霸王一字摔(精通),豪烈(初入),疯魔(无)
绝技1:农夫三拳,神农氏护道传承,威力无穷。大概率无视防御。(初入)
绝技2:杀人歌,杀心不散,死战不退,歌声中自身永远保持最佳状态,可激发潜力战斗。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未激活)
评价:初步掌握了自保之力,但也还是个三流的渣渣,依然不堪而击。
天道任务日志:
任务2:灭世魔手察觉到了命运之线的波动,派来了108魔星降世,霍乱天下,消灭他们,你将有意外的收获。(地贼星礼包未领取)
刚一打开玉册,就一股信息洪流像脑海冲去,给自己弄的头晕目眩,结束之后老半天才彻底消化升级内容。
首先是玉册彻底跟天眼融合了,这下以后不用像以前一样只能每天偷偷打开天眼查看任务日志了,不用打开也可以查看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了。
之后人物面板的各个属性也变了,变成了武,智,体。
各个属性分别代表自身相应方面在当世能达到的实力层次。
随着灵气的复苏,大家实力都会飞速增长,如果实力保持不变,一直吃老本,属性所代表的数甚至有倒退的危险,这是一个不进则退的大争之世,每个属性后面的箭头代表实力的上升与下降。
迟宇申看着自己的属性,
武:72↑,正好与本身现在的三流实力相称。
体:85↑,也就是说凭借这身体就达到了二流高手的实力还前进了一大块。
这就是自己利用前世的经验与金手指,所选出的道路。
自己李存孝之魂带来的天赋与这一世专修练体的选择,产生了惊人的化学反应,让自己的实力狠狠的前进了一大步,实力也如坐火箭一样飞速增长。
这一世自己十多岁就可以匹敌当世二流的水平了,自己上一世这个岁数还在刚刚研究金手指呢,实力更是都没有入流。
战技也从之前的大概介绍,变化到可以看到战技掌握必杀的程度,迟宇申早就对三大爷的‘八卦阵’与‘八卦阵斩’的战技杀招的威力垂涎三尺了,这样以后路就更清晰了,也就更有动力了,并且也指引了自己方向。
总之这次任务日志升级变化太大了,堪称翻天覆地,比较起来以前跟上一世的金手指,上一世金手指就跟没激活一样。
花了不短的时间消化完任务日志的变化,迟宇申就迫不及待的准备领取奖励了,为了这个奖励可是几经波折呀,最后要不是脸皮够厚,抢着先三大爷出手,更是放弃得到金色功法《龙象般若功》的机会,才能完成任务。
“叮咚,恭喜你打开了地贼星礼包”
“叮咚,恭喜你获得穿云箭一份,血杀酒一壶,韦小宝之魂。”
穿云箭: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打不过你我还不能叫救兵吗!(用我就要大声呼救命)效果:一定概率叫来附近存在的援兵。
血杀酒:用战争杀场上之血,不死武魂之精,历经多年精心酿造而成。(你隐隐的好似能听到不灭战魂怒吼的声音)
效果:饮用必醉,进入杀心状态,有几率武魂觉醒。
小宝之魂(蓝色):
特性1,脚底抹油:逃跑成功了大幅度上升。
特性2,身轻如燕:轻功类战技修炼难度小幅度见小,威力大幅度增大。
特性3,酒色财气之色:贪婪好色,如遇真心人副作用取消,并有几率领悟合体技‘九转炎冰决’。(可对他人赋予)
穿云箭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搬救兵。
血杀酒则看样子应该可以激活自己的‘李存孝之魂’,从看到这壶酒之后,就能感到身体里武魂血躁动,但是具体未知,只有一瓶先保存起来。
韦小宝之魂,应该就是玉面狐狸高青所拥有的武魂的特性,难怪那么难抓,要不是最后跑到了大风号上,在半空中没地方跑,还不一定能不能抓住呢。
前一世没有自己的参与,玉面狐狸高青可是在三大爷手里逃跑成功了好多回呢,弄出了非常大的风波,古英雄也多次遇险。
这一世因为有自己的参与,高青也算提前领了盒饭。
这个可以送给他人增加特性,增强同伴们的实力,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这一世除了要增强自身实力,多交朋友并且增加身边人实力也是必须的,上一世自己受够天煞孤星的感觉了。
自己身边数来数去,感觉身边与这个武魂相性最高的就是,干巴鸡杨小七,不过最后一条特性就有点扎手了,没有遇到真心人之前,迟宇申可不敢给杨小七乱使,万一再让三大爷清理门户,清理了杨小七,可坏菜了。
不知道杨小七跟林蝉玉有没有可能,要是林蝉玉是杨小七的真心人,再给杨小七用也不迟,先收起来,以后再说。
总结起来这次任务奖励与系统的升级对自己来说是是完成了各方面的统合与加强。
奖励更是效果爆表,看来选择完成任务才是王道。
迟宇申感觉自己十分充实,知道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正在飞速变强。这一宿十分兴奋,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
第三十三章,支线任务与小王爷
双龙镖局的买卖依然十分兴旺,有好长一段时间平安无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这一天,迟宇申与小弟兄们刚刚护镖归来,因为迟宇申是出了名的小气鬼,出来吃饭总也不请客吃饭,总是蹭小兄弟们的。
这次护镖凭借这口才,在货主手里得来一笔不小的红包。
杨小七就提议让迟宇申请客吃饭,几个小弟兄大家伙也跟着一起起哄,三眼少侠没有办法,只能答应,最后决定在北杭城望海楼请客吃饭。
把望海楼二楼一号包间都包下来了,掌柜的一看,都是双楼镖局的镖师,来的有,神算子胡德地,小昆仑黄天彪,赛毛遂的杨小七,小金刚欧阳德,镖局子里范是知道迟宇申请客的年轻一辈,能来的都来了,足足五六十号。
一看这么多人,可把掌柜的乐坏了,一号包间也十分宽敞,一排就能放4张桌子,一般有身份的人才到这吃饭,因为价钱比较昂贵,另外掌柜的也比较会做买卖,一号,二号,三号,都留给了双龙镖局。
众人参加酒席,大家一个个是推杯换盏,迟宇申坐在里面,心都在滴血,这次请客费用可大了,估计自己那点小费都填进去都不一定够,但是没办法,谁让之前欠大伙的呢。
酒席宴前,大家说说笑笑,谈论的话题是海阔天空,这酒饭吃的时间就不短了,眨眼直接2个小时就过去了,迟宇申呢,挨着门在哪坐着。
正这个时候,掌柜的急冲冲进来,趴在迟宇申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迟宇申就一愣,答应一声。
就见迟宇申把酒杯放下:“我说各位,你们先吃着,我出去方便方便,马上就回来。”这阵大家伙喝酒喝的差不多了,脑袋晕乎乎的,答应一声,也没问详情。
迟宇申离开一号包间来到外面,掌柜的就领着到了6号包间,掌柜的一指,让三眼少侠进去。
迟宇申等挑帘进去一看,偌大的包间,就只有一张桌,桌上铺着白台布,罗列杯盘,都是望海楼最贵最好的最拿手的饭菜。
在正坐上,坐着的是个年轻的,就见这个年轻人,穿着一个灰色衣服,一脸病态,气色不太好,但挺精神,长的也十分清秀,往那一坐就是稳如泰山,气质雍容华贵,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旁边还站个侍从,能有十七八岁,长的挺精明,在这服侍着东家吃饭。
迟宇申一看,这谁呀怎么这么眼熟呀,在哪见过,忽悠一下想起来了,这个年轻人正是铁帽子王府的小王爷,之前跟三大爷到王府参加王爷寿宴的时候见过。
要说这天下九州都是皇朝统治,中州是皇朝直属,而其他八州,每州都有一个铁帽子王爷负责镇守,天高皇帝远,每一个铁帽子王在镇守的一州之地都相当于太上皇一样存在,堪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迟宇申心里纳闷小王爷怎么也到望海楼来吃饭了?
心里想着但不敢怠慢,迟宇申赶紧给小王爷见礼:“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是小王爷驾到,小人拜见小王爷。”
小王爷见到迟宇申非常开心:“免礼。”
“多谢殿下,我说殿下你怎么一个人上这吃饭来了,我们双龙镖局的人大部分都来了,您等着,我去叫他们给您见礼。”
“不必,少侠客我怕就是怕这手,所以叫这掌柜的单独把你叫来的,千万不要张扬。”
“那好吧,我听殿下的,不知道殿下传唤我有什么交代。”
“宇申呀,你也不要太客气了,来来,坐在我的面前,咱边吃边谈。”
旁边的小侍从德安搬过来一把椅子来,迟宇申这才坐下。
三眼少侠:“殿下,你放着王府您不呆,您怎么穿着这身衣服上这来干什么来了?”
“唉!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迟宇申啊,要听表面来说,王府那是何等的威严,何等的好,那是人间的天堂,但是要是住长了,就太乏味了,我打个比方,我在王府一呆呀,就像小鸟关在笼子里也差不多少,太过枯燥无味了,这次我是背着父王不知道,这才微服而出,我偷着离开的王府,那是相当不容易了,要是叫我父王知道了,非要责怪我不可啊,因此我才不叫你声张,此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这次我找你来,主要是因为我身子骨不太好,经常吃药,王府里那么多医学高手都医不好我的病,但我听说江湖上有位了不起的神医王道全,你认识吗?”
迟宇申一愣,不敢多想连忙答道:“我太认识了,这是我三大爷古英雄的二师兄,我二大爷呀,如果殿下需要,我一定给您请来。”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你先回去吧,双龙镖局的人别再等急了,今天晚上你到王府一趟,我有事交代,但此时要绝对保秘,不许告诉别人。”
迟宇申答应一声,告辞回到一号包间,也没跟别人说,继续与大家一起吃酒,酒席吃罢,大家伙回到双龙镖局之后,就自己一个人琢磨小王爷到底找自己什么事情,具体是好是坏,想了半天都没有猜到。
这一天还没等到晚上呢,王府就有人来双龙镖局来请迟宇申去到王府,迟宇申跟着来人,一路来到王府,并被带到了会客室。
进来会客室,迟宇申一看这回不光小王爷在,小王爷的母亲王妃也在。
迟宇申见过礼后,就听王妃说到:“迟宇申,我在我儿这里听到过你的名字,听说你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是真的吗?我儿对你可以说是推崇备至,更听说你认还识神医王道全,所以呢我们娘俩这次想请你保趟镖,护卫我儿去神医那看病,你愿意吗?”
任务日志‘叮咚,你获得了支线任务,小王爷的病痛:解决小王爷的病痛你将获得小王爷的好感与神秘礼包。’
刚开始听到王妃夸自己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老剑仙的时候,迟宇申还挺美呢。
但等听到后面迟宇申脑袋翁一下,心说,那都是我平常吹的牛,咋当真了呀,这娘俩咋把我看中了的,这个风险可太大了,这个是小王爷,未来清洲的接班人,此行平安无事倒也罢了,但要是路上出点差错,遇到危险,自己又抵挡不住,那自己跟师傅,三大爷,身边有关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有好结果的。
但是有着前世经历的迟宇申深知,王妃这种身份的人说话表面上是问你同不同意,但却根本不允许你拒绝,你要是敢不答应,那结果也不见得比小王爷出事的结果好多少,再加上一边还有支线任务的诱惑,心里虽然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小王爷跟王妃看到迟宇申点头答应,觉得非常开心,当场就叫侍从赏了500个金币,并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让迟宇申回去先准备准备,后天早上准时出发,并且特别吩咐,要求严格保密,不许走漏风声,不能跟任何人说。
三眼少侠从腰间拿出个口袋,先把金币装上,沉甸甸的,听后连忙点头答应,看王妃小王爷有送客之意,赶紧告辞,被侍从带着离开王府门外,直接回转到了双龙镖局。
第三十四章,出发前的准备
迟宇申回到双龙镖局,回到自己屋就开始琢磨了,最后决定这么大的事情不能瞒着,事关小王子,要是真出事,自己可兜不住,必须让家里知道。
但是三大爷最近出去押镖去了,不在镖局,现在镖局老一辈能做主的就是四爷无影剑李俊达,这事我要去先跟四大爷商量商量。
想做就做,迟宇申赶忙出屋,准备去找四大爷李俊达,走到四爷的门前,一看屋里没人,再一打听,原来四爷出去门办事去了,刚走不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迟宇申急的在四爷的院里直转圈,因为马上就要跟小王爷出发,要是四大爷回不来怎么办?
正好这时候,神算子胡德地从外面路过,一眼就看到迟宇申在院里来回转圈,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宇申吗?”
“诶,师兄!是我。”
“你在这干什么呢?”
“没事,师兄,最近镖局也没什么事情,我自己在屋子里呆的烦闷,出来溜达溜达。”
“真没事假没事?”
“师兄,真的没事,我,你还不知道吗。”
“不对吧,我看你眼神犹豫不定,在院子里来回转圈一定有事。”
“没有,真没有。”
“怎么还跟我耍心眼吗?你要是不说我可走了,不管了。”
迟宇申一琢磨,神算子胡德地,别看对一直自称是三大爷古英雄的徒弟,其实本身跟三大爷是同辈人,也是一名一流高手,年轻时跟三大爷比武打赌,最后比输了,愿赌服输,要拜三大爷古英雄为师,但是三大爷跟镖局里的人都不敢当真,都对神算子胡德地十分尊重。
神算子本身的功夫呢,要说也不照三大爷古英雄差多少,在双龙镖局又德高位重,说话十分有份量,自己跟他说说还真行,这件事不管怎么的我也要叫个人知道,不能就自己一个人谁也不知道的出发,上一世的经验告诉自己,小心无大错,而有的时候越怕出事越容易出事。
“师兄救命,师兄救命,我最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摊上事了。”迟宇申赶紧把神算子胡德地拦住,并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神算子听了就是一皱眉:“你答应了?”
“师兄呀,能不答应吗,一个王妃一个小王爷,我也得罪不起呀,都怪我,喜欢吹牛,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他们耳朵里了,而且还信了,说我本事最大,说我本事最高,说我结交的也广,最后就把这事推到我身上了,现在是狗皮膏药沾身,甩不下去了,并且还告诉我必须保密,不许告诉别人,师兄你给我出出主意。”
神算子听到这乐了:“宇申呀,自己的梦自己圆啊,谁让你有本事呢,镖局这么多人,小王爷为什么谁都不找专找你呢,看来人家是相中你了,金币你也收了,事情你也答应了,我看你怎么收场,这个事呀你就看着办吧,我走了。”
“别呀!师兄,要是这么的话,这事我不如不跟你说,师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师兄你在不说我就抱你大腿不让你走了。”
神算子一乐,这小子犯浑还真不好收拾,想了想道:“宇申呀,我看这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小王爷是王位的接班人,你要是跟小王爷处好了,在清洲还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到你的。”
“诶呀,师兄,你就别拿我取笑了,您就说怎么办吧。”
“我看这样吧,有王妃的懿旨,还有殿下之命,你又已经答应了,那是万无更改之礼。”
“就我自己护送,那万一遇到事,怎么办?”
“也不见得就有事,你想呀,小王爷很少出城,谁认识他呀,只要守口如瓶,外人不得而知,就会平安无事,你的本事虽然算不上高可也不算差,而且你聪明伶俐,脑瓜好使,你再加点神,留点心,我看也不至于出事,”
“你这事不是已经跟我说了吗,我也不能看着袖手不管,你就按原计划进行,我呢在暗中帮你的忙,你该怎么办怎么办,等你办成了,咱们镖局脸上也有光彩。”
“师兄,你要这么说我可放心多了,你真是我亲师兄,以后我看给你升格得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大爷,师兄在这事上您一定要多上心,那我就下去忙我自己的事了。”
“又胡说,说说你就走板了,你下去忙你的去吧。”
迟宇申告退回去,这下感觉心里舒畅多了,这回又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任务是十拿九稳了,他也没跟别人再提这事,自己偷着收拾了一个小包,整理好应用之物。
迟宇申又琢磨了琢磨,小王爷交代的清楚,那车归我雇,小王爷身体不好,万水千山不坐车怎么行。
这事,必须要找个可靠的司机,嘴还要严,还要聪明伶俐的,诚实可靠才行。
迟宇申想呀想呀想,一下子想起来,北杭城西有个,车老板,叫张大头,平常镖局里有这种护卫保镖的时候,没少用他,为人也十分老实,打定了主意就出门去找他。
迟宇申带着不少的钱去找张大头。
结果一到他们家一找,说上街了不在,迟宇申在他家等了半天,这才看见张大头喝的醉醺醺回来了。
张大头一进屋一看是迟宇申,赶紧行礼:“哟,迟少侠,你怎么来了。”
“我说大车呀,我找你有事。”
“您说。”
“我看你这样,喝的醉醺醺的,不能耽误事?”
“迟少侠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爱喝酒,别看我喝成这样,其实我心里可明白着呢,绝对不能耽误事,要是耽误事我能吃这碗饭吗,有事您就交代吧。”
“我让你发比小财,跟我出趟远门,时间呢短了一个月长了呢可能几个月,现在还说不好,你的汽车我就包下了,我加倍给钱,你看行不?”
“行!跟着迟少侠我还有亏吃吗,什么时候用车?”
“明天一早就要用车,到时候你跟我走就行,陪一个老客去乐山看病,这个客人十分爱干净,你这车可要我收拾干净。”
张大车答应,迟宇申临走的时候又给留了5个金币的定钱,可给张大车乐坏了,5个金币就是50个银币5000个铜币呀,自己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这才是定钱,自然是千恩万谢。
第三十五章,路上
这一宿,迟宇申都没睡好觉,一直在琢磨一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遇到了应该怎么处理,一直到后半夜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迟宇申就起床了,趁镖局里的人还都没起床,偷偷的拿着行李出门了,出门先去找张大头。
到张大头家一看,挺高兴,要说张大头还真是办事的人,汽车收拾的干干净净,外面迷彩色的装甲车身是一尘不染,车身装甲十分厚重,这样路上遇到的一般的魔兽都不用理睬,直接撞过去就行。
蒸汽汽车据说就是中州鲁班氏的人奉皇朝命令所设计的,专门为克服各种道路所设计,车上有各种机关,不管是多么崎岖的山道汽车都能行动自如。
张大头特意新换的一身衣服,显的十分的干练精神:“迟少侠,你看怎么样?”
“行,我看行,这才是办事的样子,汽车收拾的不错,我很满意,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我来给你指路,咱先去接两个人。”
张大头答应一声,等迟宇申到车里做好,一踩油门,汽车发动。
按照迟宇申的指路,汽车停到了王府的后门,张大头心里直犯嘀咕,这要拉的人是干嘛的?怎么跑到王府后门来了,但也不敢多问。
迟宇申下车就在门外等候,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小王爷领着侍从德安从门内走出来了。
小王爷换了一身经商的打扮,侍从小德安穿着粗布的衣服一看就是个小伙计,背后背着两个大包裹。
小王爷跟迟宇申打过招呼之后,三眼少侠帮忙侍从小德安把包裹放在车上。
小王爷一看这个蒸汽汽车非常干净,感觉挺满意,就问迟宇申:“是这辆车吗?”
“就是这辆,整辆车我都包下来了,咱走到哪他跟到那,您看还满意吗?”
“不错,那咱就出发吧。”
三人坐进车内,汽车发动,小王爷一看这车还真不错,整体是加长的,外面那么厚的装甲却没影响到里面的空间,显得十分的宽敞,里面还有着床有沙发,累了还可以睡一觉,一切都换的新的,觉得相当满意。
蒸汽汽车在城内穿街过巷,就离开了北杭城,出了北杭城后的这一路一直都不太平,随着灵气的复苏,外面的魔兽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经常有魔兽袭击汽车。
一般弱一些的魔兽,也不用管,张大头一脚油门就碾过去了,但有时碰到稍微厉害一点的,汽车冲不过去,就要迟宇申下车解决。
而且一路上迟宇申不光负责消除路上的魔兽,还要负责调节车上气氛的,要不一直坐在车内也怕众人太过憋闷,车子不管到了哪落脚,都能给张大头,侍从德安,小王爷,逗的捧腹大笑。
这一日就听张大头跟迟宇申唠嗑:“少侠客,咱这一趟,过阵子路过东关,咱还有串门住的地方呢。”
“怎么?你这边还有亲戚?”
“有呀,我姑妈家就住在这边,只是住在大山里路面十分难走,所以也很难才能见一面,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我小时候呢,如果这趟能见一面,也算不虚此行。”
“放心,咱走走看,要是有机会,就给你几天假,让你串串门子。”
“谢谢少侠客,不过我可不敢奢望。”
迟宇申拍拍张大头的肩膀也没说什么。
等晚上落脚的时候,迟宇申就凑到侍从小德安身上摸底,帮着他干干活、做做饭,一看小王爷不在身边,就借着唠家常的机会了解小王爷的情况。
侍从德小安也没防备,有啥说啥,原来小王爷得到是心病,小王爷是在十八岁那年正式娶妻,女方是清洲总兵元帅的女儿,为人十分娇惯,与小王爷性情十分不合。
两个人从结婚之后就天天打仗,王爷与王妃是劝了这头劝那头,为这事都头发都愁白了。
其实呢,小王爷在结婚前一直有个相好,就是身边负责贴身服侍的侍女,名叫巧巧,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十分深厚,小王爷还立下过誓言非她不娶。
不过可惜,这事后来叫王妃知道了,给强行拆散了,把侍女巧巧打了四十鞭子,赶出来了王府,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一直是音讯全无。
就因为这件事,小王爷是耿耿于怀,一下子就病倒了,本来身子骨就不算多好,这一病倒,就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那怕病好之后,身子骨也是大不如前,而且还一天不如一天,老王爷据说十分后悔同意这门婚事,但是王爷比较怕老婆,也不敢跟王妃说。
迟宇申了解完内情之后,对小王爷是更加同情,所以平常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想方设法逗小王爷开心。
还真别说,小王爷自从北杭城出发以后,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心情这一好,身体也强多了,饭也能吃了,气色明显好转,迟宇申看到也感到高兴。
非只一日,迟宇申一行就来到了乐山脚下,在山下找了个酒店住下一宿,第二天也不用张大头开车。
迟宇申就领着小王爷跟侍从小德安步行去登山,到山上二贤观找神医王道全看病。
结果到了山上一打听,神医王道全不在,二爷去汉川般若寺访友去了,已经都走了二十多天了,而且归期未定。
迟宇申感到十分失望,转头问小王爷,神医王道全不在,咱们要不要就先留一封信,等神医王道全回来看到信,自会去北杭城给小王爷看病,这趟咱来乐山就当旅旅游,现在就返回北杭城得了。
小王爷也大失所望,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但好不容易从枯燥乏味的王府出来了,自然是不愿意这么快就回去。
扭头对迟宇申说:“咱来都来了,出来这么多天,空来白回多耽误功夫,回去也是干着急,咱们也赶奔汉川般若寺直接看病多好。”
迟宇申这一趟说白了就是给小王爷护卫安全的保镖,当家做主还要看小王爷的,当家人做出了决定了,也没办法反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一行三人在二贤观简单吃了口顿斋饭,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封书信,之后就跟观上的人打声招呼,掉头回转山下酒店。
第三十六章,山路劫匪
当天夜里赶回酒店,迟宇申就吩咐张大车好好检查检查车辆,为第二天要进山前往汉川般若寺做好准备。
一夜无话,一大早,一行人起床,收拾好行礼,都装到车上,迟宇申又酒店准备了不少干粮和水,放到车上,以防在山里没有地方落脚的时候解决吃喝问题。
等一行人出发,进到大山,迟宇申一行就糟了罪了,虽然蒸汽汽车上有可以在山中行走的机关,但坐在车里也觉得十分颠簸,难走的时候坐在车中真比坐过山车都刺激,再加上大山里魔兽繁多,袭击车辆越加频繁,迟宇申还要时不时的下车解决山里跑出来的魔兽,汽车行进速度就更慢了。
后来索性大家伙都从车里出来,让张大头在后面一点一点开车跟着,自己带着小王爷跟侍从小德安步行,等到山路好走的时候再上车赶路。
就这样翻过了一架大山又一架大山,刚过了一个九转十八弯的盘山道。
迟宇申就皱起了眉头,天眼看就要黑了,周围还一户人家都没有发现,看来今夜很可能又要在车里对付一宿了,这大山里魔兽横行的,过夜真是十分的不安全。
回头看了眼小王爷,小王爷精神头到还还不错,头一次进到大山,大山里空气新鲜,显得十分的兴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迟宇申正准备要跟小王爷说话,还没等说呢。
突然之间,就从周围的山石缝中,石头后面“嗖嗖”蹦出十来个人来,全都黑灰抹脸,衣服破旧,看不清五官但都带着武器。
为首的是个大个子,脑袋长的方方正正的,十分显眼,虽然把脑袋也用布巾包裹起来了,但也隐藏不住,手里拎着一根大棒子。
只见大个子跳出来大喝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你要说出一个不,我们。。我们管打不管。。埋。”
小王爷,侍从小德安没经历过这个吓了一大跳,有点傻眼,但是迟宇申反而乐了,心说你这连个劫道的山歌都说不利索也敢出来打劫?!
只见迟宇申走到劫匪面前:“嘿嘿,朋友,我说各位都是是哪来的呀,各位的意思我懂,不就是要钱吗,但要钱之前还请各位先报个号吧。”古英雄教过这个,保镖碰到劫道的都要事前摸摸底,看看对方的来头,贼窝在哪,有没有名,心里好做到有数。
这帮人没人听过这个,都不懂,大家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答复。
为首的大个子愣了一下,先反应了过来:“不错,我们就是劫道的,放聪明点,把车,钱,东西通通留下,要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迟宇申一听他们的答话就知道他们是个棒槌,嘿嘿冷笑:“钱我们有的是,大把的金币,大把的银币,看见那车没有,里面都是珍珠跟金银珠宝,我们东家就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但是东西有的是,就是不给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
大个子一听怒了:“诶呀,你敢戏耍我们,三只眼,我再问一遍,东西你给不给。”
“不给。”
“你敢说三个不给!”
“哼,慢说是三个,就是三十个,三百个也是不给,你数着,不给,不给,我就是不给。”
这一下可把大个子给气坏了,抡大棍子照着迟宇申肩膀就砸,其他人一看大个子出手了,也呼啦一下子包围上来,准备群殴迟宇申。
迟宇申一看他们出手就知道都是稀松平常二百五的货,就这两下子估计连练劲期都没有。
但看他们攻击的方向都不是奔着要害部位,就知道他们还都不算坏到底,就没下死手,决定给他们点教训就行。
只见三眼少侠对着他们的攻击也不躲闪,也不用还击,棒子打到了,棒断,刀砍上了,刀飞,最后这伙人都傻眼了,一迟宇申除了衣服被弄破了一点,身上纹丝未伤,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迟宇申看他们都不动手了就问:“完事没,你们是给我挠痒痒吗?要是你们完事就该我动手了。”
这伙人都惊呆了,他们那见过这个,一个人竟然比石头还硬,都吓的不知道该做啥反应。
等了片刻,其中有个小子说了“大哥,点子扎手,咱们不是碰到妖怪了吧,咱们快跑吧。”嗡的一声,这伙人都跑了。
迟宇申看这伙人不算太坏再加上最主要的是要保护小王爷,怕中调虎离山之计,也就没追。
小王爷他们三人在后面一看,迟宇申是真厉害,站那不动就能把贼寇降伏吓跑,真不愧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果然是天下第一老剑仙,名不虚传。
迟宇申也挺美,之前赶路很少有这么露脸的时候,这下在小王爷面前露了个大脸,还展示了自己的本事。
迟宇申站在那里也没动,对着劫匪逃跑的背影喊道:“算了!这次放你们一回,要是再次为恶,被我抓到,小心你们的脑袋。”
转身回到小王爷跟前:“少东家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就见小王爷一把握住迟宇申的双手:“少侠客,你可真厉害,太有本事了,以前就是听过你的名气,这回我是见到真的了,你这本事够是剑客的了吧。”
旁边的侍从小德安跟张大头也一起夸赞。
迟宇申也十分高兴,但是自己心里明白,你们见过什么呀,比自己厉害的成千上万,自己的实力才刚刚起步而已,刚才只是碰到的是一群饭桶,所以显得自己厉害。
当然自己心里面明白嘴不能这么说:“我说少东家,德安兄弟,这算个啥呀,这些都是小毛贼,也别说他们,就是他们的师傅,师傅的师傅也照样不是我的对手,这才十几个人,我都不稀的理会他们,来百八十个人才值得我伸伸手,这也不是我吹,我刚才连动都没动,就把他们吓跑了不是。”
小王爷跟侍从小德安在旁边连连点头。
这时候张大头也从车上下来了,在旁边插了一嘴:“少侠客,这路太不好走了,这天也眼看就要彻底黑了,这帮小子回去说不定搬救兵了,咱要是再往前走走,背不住还要出事,要我说呀,咱就别走了,先找个地就住下,等天亮再继续赶路也不迟。”
小王爷一皱眉,反对道:“这附近什么都没有,在这里过夜也不安全,有少侠客保护,咱还是继续往前走,先找个有人的地方再住下把。”
小王爷这一反对,张大头也不敢说什么了,众人继续上车赶路,迟宇申没上车就手提大棍跟车旁边护卫着车辆。
第三十七章,他乡遇故知
就这样一行人又往前走了半个小时,三眼少侠眼睛好使,一眼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村庄。
跟大家伙一说,大家都高兴了,真不错终于遇到人家了,这下就不用路宿荒郊了。
大家紧加赶路,一会汽车就开进了村子,张大头一边开车一边打量村子,越看越眼熟。
忽然把车停下,叫住迟宇申:“迟少侠,我现在好像在做梦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现在我认出来了,这是赵家村啊,我姑妈家就住在这里,小时候我来过。”
迟宇申听了也挺高兴:“真的假的,那可太好了,到了你姑妈家,还能有个照应,大头呀,你快找找你姑妈家在哪,看看咱今天就在你姑妈家过夜得了。”
张大头答应一声,边找边开车,车子穿过村子,在最东边出现了个院子,车停在院外不动了。
张大头下车往院里打量,一眼就看到院里有两个人正在洗衣服,一个是个岁数老太太的,一个是个岁数不大的大丫头。
张大头对着岁数大的问道:“是姑妈吗?是姑妈家吗?”
院中岁数大的老太太闻言就是一愣,抬头仔细打量打量大头,忽然认出来了:“你是铁蛋吗?你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显得十分激动。
“孩呀,孩,都多少年了,咱一直没见面,我是真没想到你能来呀,可见你心里一直还有你姑妈。”
张大头非常记得,眼泪直流,跪倒在地上给姑妈磕头,磕完之后站起来擦擦眼泪,给姑妈介绍:“姑妈呀,我跟你说点事,这次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几位朋友。”
老太太一看还有客人,赶紧把迟宇申小王爷三人跟张大头让进屋去。
老太太把灯点亮,让大丫头赶紧烧水,做饭。
老太太在屋里陪着众人聊天:“铁蛋呀,这都是谁呀你给我介绍介绍。”
张大头一指迟宇阿:“姑妈,这是我的好雇主也是好朋友迟宇申迟少侠,在著名的双龙镖局保镖。”又一指旁边小王爷二人:“另外这二位呢是这次的东家跟伙计,都是北杭城的人,我们一起来的。”
老太太听到众人都是从那么远地方来的,热情的不得了,吩咐大丫头把家里的鸡杀了两只用来款待大伙,东边的闲房子也收拾干净,被褥都给换上新的。
迟宇申跟小王爷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大山里的人都不富裕,平时就指望家里的鸡下蛋改善伙食,自己一伙人一来就杀了两只款待大家,拦都拦不住,偷偷决定走的时候一定要多给老太太家些留钱,不能让人家吃亏。
功夫不大饭都做好了,大家坐在一起边吃边谈,中间迟宇申正说着笑话,逗的老太太假牙都快笑掉了,正聊着呢,忽然就听院子中了响起脚步的声音。
“诶,娘呀,谁来了这是,怎么外面还一辆汽车?炖肉了咋滴,咋这么香呢”说着推门就进来了。
迟宇申与小王爷几人抬头一看都一愣,只见外面走进一个四方脑袋进来,一眼就认出是劫道的那个小头目,虽然当时都黑灰抹脸遮住了五官,但是这个脑袋太特殊了,所以大家伙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大个子开始也没抬头,进屋正边走边说:“娘,今天炖鸡肉咋的,嘿嘿,我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鸡肉。”
等一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迟宇申众人都在,就是一惊:“这。。怎么是你们?”说着转身就想跑。
这迟宇申能叫他跑了吗?一运内气射出一粒花生米来,正好打在大个子的屁股上,给打了个大前趴,紧接着三眼少侠就跳过去,一脚踩在大个子背上:“别动,小子,打官司吧。”
这下屋里的饭没人能吃下去了,老太太惊慌不定:“儿呀,儿呀,你这是又捅了什么篓子了,惹到了客人,咱家这是做了什么孽了。。怎么生出你个逆子呀!”
张大头一看这人就是表弟,太多年没见了,以前看到的时候表弟还是个小孩,都没认出来。
感觉有点为难,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求情:“迟少侠,迟少侠,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这是我亲表弟呀。”
迟宇申,也不是真要收拾大个子,才在人家吃的饭,人家这么热情,能说吃完了,碗筷一放就不认人吗?也就是吓唬吓唬大个子:“好吧!看在你娘你表哥你妹妹的面子上,饶你一回,起来!把你做过的好事都给你娘说说。”
赵方头这才站起来,看看迟宇申又看看小王爷跟屋子里的所有人,把脑袋低下了。
老太太走过来:“方头呀方头你又在外边闯了什么祸了,你怎么跟他们认识的?”
赵方头看瞒不住了,就把自己要抢劫迟宇申,小王爷一伙结果失败的事情都说了。
原来呀,这小子本性还不算太坏,本意呢是想给家里挣点钱,但是呢又没啥本事,三百六十行啥也不会,所以就想到了赌钱。
哪知道赌一回输一回,赌一回输一回,后来赌钱不光没赚钱,反而还欠了不少外债,人家开赌场的人逼着要债,说要是不还钱,就要砸折赵方头的双腿。
赵方头逼的没招了,就找来了几个穷哥们,大伙一商量,就决定在路上抢点钱,好还赌债,哪知道头一次动手就碰到迟宇申一行,更不知道自己抢的是自己的大表哥的车。
赵方头:“这些就是实情,各位该怎么罚我怎么罚我,该打官司打官司,只要别为难我娘我妹子就行。”
迟宇申跟小王爷一听这个赵方头还算个有心人,为人呢比较孝顺,所谓百善孝为先,只要这个人孝顺,那这个人就不算坏到底,再加上有张大头跟老太太一直在旁边求情,就决定放他一马。
迟宇申:“赵方头呀,这个不义之财不可取呀,拦路抢劫可缺德犯法啊,你要是被抓住怎么办,被送到衙门最轻也是判你个十年刑期,好一好就容易死在牢里,这一回是碰到我们了,都是熟人,就把你放了,要是下一回你再做坏事,碰到别人就不一定有这么好命了,你懂吗。”
赵方头赶紧点头答应表示懂了,并且保证再也不做坏事了。
老太太跟张大头也在旁边说好话,张大头:“表弟呀,你知道你劫道劫的是谁吗?你劫的是双龙镖局的少镖头,人送外号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是出了名的剑客,他三大爷就是名震天下的东昆仑古英雄古大侠,你这次真是捡了便宜了,人家决定放你一回,还不赶快谢谢迟少侠。”
赵方头一听迟宇申就是东昆仑古英雄的侄儿,赫赫有名的剑客,“噗通”一声又跪倒在迟宇申面前。
第三十八章,霸王项羽的点将台
赵方头一下子就给迟宇申跪下了:“少侠,少侠客,你要救我呀,你要是不救我,我可就完了。”
他娘老太太一听也傻眼了:“孩子,你捅了什么篓子,闯了什么祸了,你快说呀。”
赵方头:“之前我不是说了么,我想让家里能富裕点,不过呢,我走了个邪道,结果,我钱没赢着反而在赌场欠了不少钱,开赌场的人说的清楚,明天是最后的期限,让我还钱,我要还不上,人家要打折我的双腿,众位你们说,我的腿要是没了,我还怎么孝敬我娘呀,我不就废了吗?迟少侠,我不求别的,求你明天给我做主,保住我的双腿。”说完就一个劲磕头。
迟宇申不以为然:“你起来吧,赌博赌博,十赌九输,真正想靠赌博发财的最后能有几个有好结果的,这次既然叫我碰上了,你又是大头的表弟,这事就归我摆平,不就没事了吗,咱先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等明天赌场的人来了,我负责解决。”
老太太还在数落赵方头:“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次是碰到迟少侠了,要不是迟少侠心善,你的腿不就没了吗?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大家酒足饭饱,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伙就都各自回屋睡下,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光大亮。
大家都早早的起床,吃完早饭,小王爷还围着前院后院溜达了溜达,这小王爷出来这一趟,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气色明显比在王府的时候强多了。
这时大家正在屋中闲谈,就听院里传来了动静:“赵方头,在家吗?”
赵方头听到心里就是一颤,赶紧给迟宇申说:“少侠客,赌场的人来了。”
迟宇申往院里一看,就见院外来一个人,一肩膀高一肩膀低,一看就知道是个混混:“赵方头,你出去答对答对他,约定个地点两方一起把事情解决,硬气着点,不怕往大了说,横一点,不能显示出熊包的样子来,听懂没有。”
赵方头按照迟宇申的吩咐,晃着脑袋,迈着大步走出屋子,不横装横,不愣装愣:“这不是二秃子吗?你上我们家干什么来了,不就是那点赌账吗?说实话我早就准备好了,但我就是不想给你们,你滚回去告诉你的头头,钱我有,就是不想给你们,要想要钱那咱可要找个地方论论理,今天中午咱就在点将台不见不散,你滚吧!”
二秃子一愣,头回见到这么横的赌鬼,刚想发作,一看赵方头比自己壮着一半,屋里人好像也不少,怕自己在这吃亏就留下一句狠话:“小子你真有种,你敢赖账,你敢欺负生子哥,今个中午就要你的好看。”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赵方头在后面还喊呢:“你回去告诉赵生子,把脖子都洗干净,要是今天要不了我的双腿,我就要摘了他的脑壳。”说着背后都被汗给湿透了,也不看二秃子的反应,转身就回到屋内。
“迟少侠,你看我说的怎么样?”
“不错,我在屋里都听到了,这才够个爷们呢,是个带把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能叫他给欺负住了不成,要是被欺负住了这一辈子你也好过不了。”
迟宇申转头又请示小王爷:“少东家,您看我这么处理,合适不?”
小王爷:“哈哈,天下人管天下事,咱们遇上了怎有不管之礼,你安排的条条是道,我太赞成了,况且又是大头的亲戚,更没有不管的道理,你就放手干吧,我支持你。”
中午迟宇申准备利索,准备赶往点将台,本来他不打算带着小王爷,想让小王爷几个在家休息,可是没想到小王爷来了兴致,非要凑个热闹,非跟着看看不可,没办法,只能把这几个人都带上,赵方头怕人手不够,还把之前一起劫道的那些穷哥们都带上了,准备壮壮声势,家里就剩下老太太跟大丫头看家。
这个点将台据传说,是上古年间霸王项羽带领三千子弟兵,出征时候的点将台。
迟宇申一行到了一看,点将台真宽敞呀,面积有十亩大小,地面十分的平整,角落里还有一堆大石头,还真有点,点将台教军场的样子。
大家到了一看自己一行人来早了,赌场赵生子的人还没来,就在旁边的小树林大家坐下避避凉,在哪等着。
时间不大,就听山坡下传来脚步声,来了能有四五十号,前面领路的正是哪个二秃子,领着赵生子等人,到了。
迟宇申一看赵生子,个子不高,长的挺健壮,肤色挺黑,其他人像众星捧月一样把他围在中间。
三眼少侠又交代赵方头几句让他出去答话,赵方头一看有人给自己撑腰,就挺直了腰板,走出人群走到赵生子近前,把胳膊一抱:“哼,我说赵哥,我欠你什么钱?你好意思来找我要账。”
“我说赵方头,你在赌坊输了钱又管我借了钱,连本带利加在一起20个金币,你还想不认账,耍无赖,门都没有呀。”
“赵哥,咱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干嘛欠你那么多钱,要是真在赌局上输了,我自认倒霉,但是那么回事吗?你们没设套骗我,我能越陷越深,你敢对天发誓没做手脚吗?咱都是乡里乡亲的,咱凭良心而论,你可算缺了德了,因此我不认账,这钱我有但我就是不还。”
赵生子一看真不还,还这么豪横,火往上撞,挥拳上去就要打赵方头,旁边二秃子带着那帮人看老大动手了也准备伸手。
迟宇申一看不出手不行了,跳过去把赵生子等人拦住,那帮人一看还有人敢插手,上去直接给迟少侠围住,准备来场群殴。
迟宇申能怕这个吗,也不动用兵器,一伸胳膊就倒一大片,一抬脚就踹倒一个,也没使用真功夫,打倒就拉倒,不一会就把这帮人全都给打趴下了,真比老叟戏顽童还要简单,这就是练体专修的优势了,实力不如自己的,来的人再多也造成不了丁点的威胁。
迟宇申看把这帮人都打倒了,怕这帮人不服气,自己一行人走了之后,再报复赵方头一家,决定出点绝活,震慑震慑这帮人。
又走到点将台角落里,一看哪里有一堆大石头,最高的能有一人来高,运用内气,横链铁布衫护身,照着这一堆大石头就用起霸拳——乱舞。
只见拳影一片,轰轰轰,就像轰炸机轰炸一样,把所有石头都炸成了碎片。
但是当打碎最大那块石头的时候只见一道只有迟宇申天眼才能看到蓝色光芒一闪而过。
迟宇申一看石头中有一个盒子,盒子已经被自己的拳劲打碎了,露出来里面的一双黑色战靴。
只见这是双,“虎头造金靴”,看着不算起眼,但是能在自己的霸拳——乱舞,之下纹丝未伤就显出他的不平凡来了。
第三十九章,上古神器与霸王套装
任务日志‘叮咚,恭喜你获得了霸王套装——霸王之靴,你解锁了支线任务,霸王套装的收集:集齐霸王套装后奖励上古十大神器之神农鼎线索一条,奖励项羽之魂出战一次。
霸王之靴:霸王套装(1/5),效果1:疾走,直线奔跑的机动力上升30%。套装效果:???(未解锁)
迟宇申就是一愣,没想到只是保护小王爷看病路途中管的一件闲事,竟然还有意外收获,竟然获得了霸王套装之一。
要知道上一世的时候就有一人收集齐了霸王套装,虽然不是巅峰十大高手之一,但是也是他们之下最强的那一波人,甚至凭借霸者套装有时连巅峰高手也奈何不得。
上一世获得霸王套装之人有一次误杀了巅峰高手之一再世古佛的爱徒,被再世古佛追杀,连续被找到三次,被打败三次,但最后都成功逃之夭夭,留住了性命。
这一世算是被自己截胡了,不知道上一世集齐霸王套装的人这一世要是再发生误杀的事情结果会变得怎么样。
迟宇申趁着烟尘四起别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把霸王之靴装在身上,把石头里的装盒子彻底打成粉末。
那边赵生子众人舌头吐出多长,眼睛瞪多大,这还是人吗?怪不得赵方头那么豪横呢,他从哪请来个剑客呀?这人的本事也太大了,那些石头可都是花岗岩啊,凭借这肉体也不用武器就给炸成了碎片,这要是我身上挨一下,我受的了吗?!
别说是他了,就连张大头,小王爷等人也不可想象啊,赵生子等人吓的跪下一大片,想问迟宇申是哪位高人,赵方头在后面一看来了劲了,扒拉扒拉众人走到前面。
“赵生子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位就是江湖上著了名的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迟宇申,他三大爷就是东昆仑古英雄,你们知道了吗?!”
迟宇申心情不错,一摆手:“赵生子你们起来吧,正所谓不知者不怪,都起来吧。”
“迟少侠你答应饶了我们,我们才敢起来。”
“饶了。饶了。站起来吧,不过我还有几句话说,赵生子你们都服不服啊”
“服了服了,我们服了,迟少侠。”
“那赵方头欠你们的钱呢?”
“不要了,一笔勾销,我们哥俩原来就处的不错,全怪我不好,我不是人,这事就算没了。”
“真的吗,赵生子我这个人可有一个毛病,就喜欢到处溜达,明天走了,后天我也许就回来,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你们敢骗我,说瞎话,下场我想你们也看到那堆石头了,你们听明白没。”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小王爷在后面看着,不住的点头,心说迟宇申真有两下子,这人我从心里往外那么喜欢,看来这次出来叫他保镖就对了。
张大头,侍从小德安没有一个不高兴的。
迟宇申想想还不放心,毕竟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走,怕自己走了赵生子找赵方头的麻烦,所以这个事必须要彻底摆平了。
迟宇申:“我有个主意,你们都是般上般下的年轻人,能不能这么办,堆土为炉,插草为香,你们磕头得了,我给你们主盟,往后你们就是你们就是好兄好弟,互相关照,怎么样?”
“诶呀!您给主盟,我们是求之不得。”赵生子与赵方头等人也都高兴不已。
就这样在这山坡上点将台,堆沙土为炉,插草为香,迟宇申主盟,众人在这磕了头了,好几十号呀,赵生子是老大,赵方头是老二,二秃子是老三,依次排下。
大家磕过头称兄论弟,然后大家伙一起拜见主盟的三眼少侠迟宇申。
迟宇申一摆手:“磕头三次入祖坟,离地三尺有神仙,你们说的话千万嘴要对的起心。”
“那当然,那当然,就冲迟少侠您主盟,我们也不敢变呀,我们往后一定多亲多近。”
“太好了,既然这样,那咱就一起回去吧。”
就这样大家伙一起离开了点将台,回到赵方头家。
家里老太太跟大丫头正等着呢,都不放心外面的情况。
一看众人说说笑笑的回来了,那赵生子也跟来了,就知道事情办妥了,老太太非常高兴,就问:“方头,怎么样呀?”
“娘啊,坏事变成了好事了。”赵方头就把过程都说了一遍。
老太太直念阿弥陀佛,一家是对迟宇申是千恩万谢。
要说赵生子不愧是个场面人,当天晚上杀牛宰羊,在赵方头家办了个小型的篝火晚会,烤肉烤羊,热闹不已,小王爷头一回参加这种宴会,也是感觉新鲜不已,感到开心不已,就连肉都吃了二斤,这可是他从没吃过的饭量。
第二天一大早,迟宇申,小王爷一行准备出发继续前往般若寺看病,赵方头知道后难舍难离,眼泪汪汪,大丫头跟老太太也是舍不得大伙,这两天家里热热闹闹的,这一忽然要走闪了一下子。
赵方头赶紧去通知赵生子一伙,赵生子,二秃子一行人赶到,纷纷给迟宇申,小王爷礼物,大家伙都舍不得他们走。
迟宇申与小王爷也动了真感情,告诉大家要好自为之,千万要做个好人,要干正事,千万不能干奸盗阴邪的事情,大家伙将来要是有需要可以来北杭城双龙镖局找我,大的不敢说,安排大家伙吃口饱饭还是没问题的。
吃完了饭,送完了别,众人一直把小王爷,迟宇申送出十里地去,最后迟宇申把众人拦住“算了,算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送到哪算头呀,大家都回去吧。”这才洒泪分别。
张大头一踩油门,车子是直奔汉川般若寺而去,再往下走就是一路顺畅,也没碰到什么强大的魔兽,一行坐着车路上都清松了不少。
非只一日,这一天跟本地人一打听,距离汉川城还有不到二十里了,迟宇申感到十分高兴,就好像到了汉川城就到了家一样,就像见到二大爷神医王道全就一切都解决了,就等于一切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归途。
迟宇申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双龙镖局,看看三大爷有没有生自己的气,干巴鸡杨小七追求林蝉玉追求的到哪步了。
第四十章,救人
这时车开到一片旷野荒郊,车内众人觉得十分憋闷,小王爷把车窗打开,跟迟宇申商量,我说宇申,我可有点累了,坐的腰有点疼,反正距离汉川城也不远了,咱找个地方先歇歇吧。
大家伙都从车上下来,侍从小德安站在外面活动活动腰身,晃晃四肢,摇摇脑袋,坐车这玩意时间长了也十分的辛苦。
张大车看前面有个小树林,就把车停在了树林旁边,大家伙也好在树林避避阴凉。
小王爷找了颗大树,侍从小德安把毯子铺在地上,小王爷往树下一坐,又捶腿又捶背。
迟宇申先找个地方方便方便完了,回来就坐在小王爷对面问:“可算要到汉川城了,真不容易呀,小王爷你感觉怎么样?”
“好,我觉得这一路之上对我非常有好处,开阔了眼界,交到了不少朋友,你看青山绿水,比在北杭城可强的多了,我但愿能老在外边,这样过一辈子该多有意思。”
迟宇申一笑,心里说了,你老在外面,我受的了吗,我陪的起吗,眨眼离开双龙镖局那么久了,大家伙怎么样了,但也不能说别的。
这阵侍从小德安也想方便方便:“小王爷,我没出息,感觉现在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方便方便。”
小王爷一笑,这算什么没出息,人有三急,就点头同意了,侍从小德安特意往远点去,怕熏着小王爷。
迟宇申在这依然陪着小王爷闲谈,正唠着嗑呢,忽然之间就听到侍从小德安,就像火烧屁股一样,尖叫了一嗓子,紧接着就见侍从德安提着裤子,连滚带爬,跑到迟宇申跟小王爷眼前。
小王爷跟三眼少侠都吓了一跳,就听侍从德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方才我去方便,刚蹲那,抬头一看,可把我吓坏了,那里有个人正在上吊。”
“诶呀我的妈,我当什么事呢,把你吓成这样,走咱去看看”迟宇申提着大铁棍站起来说。
侍从小德安在前面引路,小王爷跟迟宇申在后面跟着,就走进树林了。
走出不远去,迟宇申一眼就看到树上挂着一个人,还没死,在哪张牙舞爪的正挣扎呢。
迟宇申跟小王爷紧忙跑过去,迟宇申一挥大铁棍,棍风直接把上吊的绳子割断。
那个上吊的人“啪嗒”一声,掉到草地上,迟宇申上前又是一顿抢救,这一折腾,这个人清醒了过来。
上吊之人睁开眼睛左看看右望望,持愣了片刻,知道自己是被救了,长叹了一口气:“唉,三位呀,我可不认识你们,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不过你们几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没事救我干什么,我是非死不可,等一会你们走了,我还要再受二遍罪。”
迟宇申一听,心说这小子真不懂事,要早知道这样就不救他了:“我说小兄弟,也许心情不好,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好死还不如赖活着,你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人生才刚刚开始,有什么事跟我们唠唠,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什么忙,要是帮不了,你再上吊也不晚。”
上吊之人唉声叹气:“我该死呀,我不死谁死,谁也没有办法救我,但既然你们是我恩人,又都是好人,我就跟你们说说,方才我因为心情不好,说话口气比较冲,你们别见怪。”
原来上吊之人姓刘,叫家旺,家里是经商的,是家中的独子,今年因为家里老人突然染病,卧床不起,没有办法前来收账,就只能派刘家旺带着老人的信,带着两名护卫来汉川城收账。
你还别说那些欠债的人还都挺好,也挺守信誉,就这样把钱都收回来了,刘家旺数了数大概是金币500枚。(注:5个金币就可以够一个普通家庭的一年花销)
本来准备启程回家,但是正好赶上最近汉川城天气不好,一直下雨,没办法启程,刘家旺在酒店里有些烦闷,就准备去灯红街去找点乐子。
在灯红街有个地方叫丽春院,特别的有名,说那里最近新来了个姑娘,刚刚开点接客,长的是花容月貌,美似天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弹拉歌舞是无一不能。
这刘家旺因为手里有俩钱,就动心了,结果一去丽春院,500个金币都扔到里边了,现在身上分文皆无,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因此心路一窄,就想到了上吊。
听完迟宇申嘴多损呀,嘴一撇,脑袋一晃:“行,你可真行呀,就冲你这么说,你真够一个败家子的,你这样的货活着还真不如死了,我看就这么得了,我们还有事,一会我们走了,你再接茬上吊,绳子刚才断了你看还够不够,要是不够我那还有。”
小王爷不以为然,一摆手示意迟宇申别这么说,小王爷有点好奇,上前来问:“刘家旺,你几天把500金币都花光的呀?这可不是小数目呀,你怎么花的。”
刘家旺:“唉,恩公呀,我要是真捞着点好处也不算冤,关键是我什么都没捞着,500个金币就花光了。”
小王爷更糊涂了:“什么都没捞着?那你都干了些什么?”
刘家旺:“我到了丽春院,那丽春院是挺漂亮,老鸨子跟我说这姑娘不是一般人,要在这留一晚上就要50个金币,要是需要姑娘陪宿就要价格翻倍。”
刘家旺:“一开始我觉得我身上有俩钱,既然姑娘那么漂亮我花点钱也不算冤,我就答应了给了100个金币。”
刘家旺:“但是我连姑娘的脸都没见到,姑娘就给我个后脑勺,往床上一躺,脸朝里,一动也不动,我叫来姑娘数声,都没反应,我觉得我也是个读书人,不能做非礼的事情,就这样我在桌子上座了一宿。”
刘家旺:“之后我回到酒店越想越窝囊,一想不行,第二天我还要去。”
刘家旺:“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在丽春院坐了五宿,看了五宿后脑勺,就这几天的功夫把钱都花没了。”
小王爷一听,给逗乐了,差点乐出声来,心说这主真够活该的,也确实有点冤,他就问:“请问,这姑娘叫什么名呀?”
“她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老鸨子叫她,巧巧。”
小王爷本来还挺开心一听“巧巧”二字,心里忽悠一下子,感觉一下子就空了一块。
第四十一章,破镜重圆
小王爷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的经历来了。
在几年前,小王爷与身边的贴身侍女巧巧,那是恩恩爱爱,幸幸福福,巧巧是自己心中最爱的女人,两个人海誓山盟,发誓要做为长久的夫妻。
可惜由于王妃的干预,强迫自己与别人结婚,就把巧巧赶出王府,到了现在一直是音信全无,自己也为此一病不起,肝肠寸断。
今天忽然听刘家旺说碰到了一个也叫巧巧的人,心里面是七上八下,心说不会这么巧吧?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巧巧那?不敢相信怕空欢喜一场,但也不由自主的心里又多出了丝丝希望。
旁边迟宇申也是心里一动,之前侍从小德安都跟自己讲过呀,再一看小王爷的表情就把小王爷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后来迟宇申跟小王爷一商量,决定去汉川城里丽春院看一看这个巧巧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如果刘家旺说的是真的,也可以周济周济,对于小王爷而言用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迟宇申就对刘家旺说:“小兄弟,这么办吧,我家少东家见你可怜,想要拉你一把。”
“诶呀呀,真的吗?我都不敢想,要是真的我可该怎么感谢你们。”刘家旺说着就要下跪磕头。
迟宇申连忙拉住:“先别着急谢,咱们毕竟是萍水相逢,以前又没处过事,我跟少东家要去汉川城里验查验查你说的真假。”
“应当的,应当的,我愿做向导,带恩人去验查验查,我这就给恩人领路,咱先去我在汉川城里的酒店落脚。”刘家旺一看有人能拉自己一把,心里有点希望了,也就不着急死了。
做了决定之后,他们从深林之中走出来,来到路边汇合张大头,大家一起上车一起赶往汉川城。
就这样一行在天黑前就赶到了汉川城,小城不算太大,但街道显的十分整齐干净,因为这里属于一南北的处交通要道,所以显得还十分繁华。
到了城里刘家旺领路,领到了酒店,迟宇申知道小王爷不怕花钱,直接把一楼一处院子给包下来了,七间屋子,一个独门小院。
大家在这里洗去了一路的疲惫,吃过一顿晚饭,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因为丽春院只有晚上开门,所以白天时候迟宇申领着小王爷在城里到处溜达了溜达,尝尝地方特色的美食,到了晚上,这次去丽春院特意没带着刘家旺,怕被老鸨子认出来,迟宇申带着小王爷,换好衣服赶奔丽春院。
走在路上一看这汉川城的夜景还十分的漂亮,尤其到了红灯街,路灯林立,照的路面十分清晰,街上的路人是络绎不绝,显得比白天的时候人还多。
迟宇申陪着小王爷挤过人群,来到了丽春院,刚一到门前,就被门外的迎宾小姐给热情的迎了进去,到了里面老鸨子出面接待。
老鸨子眼力多好呀,一看二人就知道这两位都是不差钱的主,做了个万福:“呀,尊贵的大爷,欢迎你们的到丽春院,两位大爷看着有点面生,是第一次来吧,到这就跟到了家一样,要不要我现在就让姑娘们跟二位大爷见一见。”
小王爷:“不用,一般都庸脂俗粉我都不喜欢,我听朋友说了,你这里新来个姑娘,叫巧巧的,十分出众,我就是专门来看巧巧的。”
“是是是,大爷,不过呀巧巧姑娘不同寻常,所以这收费也比较贵,一晚就要50个金币,要是留宿的话就要翻倍100个金币可以吗?”
小王爷一听,价钱对上了,看来刘家旺还真没有说瞎话:“好吧,100个金币就100个金币,这不算多,你给安排安排吧,今天晚间我要在此留宿。”
老鸨子一看今天又碰见财主了,喜出望外,赶紧答应,并出去准备。
过了片刻就听见微微的脚步声,一阵香风飘过,一个穿粉丝衣服都女孩也不打招呼,看都没看两人一眼就直接奔床榻,直接躺了上去,脸朝里,后脑勺朝外,背对着两人,就不动了。
小王爷就打量姑娘的背影,越看越眼熟,忍住激动的心情,试探着问:“巧巧,是你吗?”
就见床上的姑娘浑身一颤,豁然转身,就跟小王爷来了个四目相视。
就见巧巧姑娘用颤抖的声音说:“怎么,是。。。是。。是你。”
“巧巧,果然是你,莫非我是在做梦不成。”
说话直接两人就凑在了一起,紧紧的相抱,两人都流下来激动的泪水。
原来当初巧巧被赶出王府,巧巧是举目无亲,抬头无故,不得已,就轮落为要饭的乞丐,流落了许多地方,哪知碰到了人贩子,看她长相出众,就被卖到了丽春院,那个老鸨子也是个黑心之人,逼着巧巧接客。
巧巧是誓死不从,老鸨子一看硬的不好使,就开始使用软刀子,开始教巧巧歌曲舞艺,琴棋书画,一学就是三年,最近被老鸨子哀求的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接客。
小王爷是他接待的第二个,第一个就是刘家旺,巧巧姑娘一直采用自己的方法抗拒,保护着自己,只给别人一个后脑勺,装作木头人偶,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迟宇申在旁边一听就知道刘家旺没有骗人,巧巧姑娘也没说瞎话,都对上了,就对二人说。
“小王爷,姑娘,恭喜你们破镜重圆,相隔天南地北都能重逢,这就是缘分,必须珍惜。我看这样,既然你们重逢了就应该在一起长长久久,不如一会我就背上你们二人,咱们带着巧巧跑了,到时候双宿双飞多好呀。”
小王爷一皱眉:“这样不好吧,咱们又不差钱,一会问问老鸨子需要多少钱,给巧巧赎身,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干嘛偷偷摸摸的。”
“小王爷呀,你还是心善,像开这种买卖的人十个里有九个人该杀,好人谁干这个,就应该让她受受损伤,要不花钱给她,她得到了便宜又会继续买更多的女孩,咱不是做了孽了吗,咱是不差钱,但也不能助长了这伙人的气焰。”
小王爷一听觉得有道理,又一想之前巧巧受到罪,也觉得该让这帮人受到点教训,就同意了。
这丽春院能有什么高手呀,迟宇申虽然不是十分精通轻功,但是偷两个人出去还是不费劲的。
打开后窗后,把巧巧跟小王爷一个一个给背出丽春院,三人连夜赶回酒店。
赶到酒店的时候才刚到半夜,到了院子,正好刘家旺也出来了,一看这是谁呀,怎么带回一个女人。
迟宇申一笑:“刘公子,多谢你帮忙,要不是碰上你上吊,你说明原因,要不是你从中牵线搭桥,我们少东家还不能与故人相见呢,跟你说句实话吧,这个巧巧姑娘就是我们少东家几年前的情人。”
刘家旺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正这个功夫侍从小德安也出来了,一看巧巧姐找到了,也十分的高兴,兴奋不已。
迟宇申转身请示小王爷:“少东家,咱们下一步要怎么进行呀,还按着原计划去般若寺找神医看病吗?”
小王爷与巧巧相逢早已心满意足,又担心明天丽春院发现人丢了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就说:“不必了,不必治了,我都好了,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我所惦记的就是巧巧,今天我们二人相遇了就像钥匙一样,“咔嚓”把我这把锁直接打开了,你看我现在多精神,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我看原计划取消吧,不必去般若寺找神了,未免夜长梦多,咱们现在就连夜启程,回往北杭城。”
一说回家张大头跟侍从小德安谁不高兴,出来不短了,都惦记家里的事情呢,张大头赶紧收拾车辆,侍从小德安收拾行李。
旁边刘家旺咧这个嘴,那意思你们是一家团聚了,我怎么办呀,我身上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小王爷一抬头看见他了:“刘少爷你过来,我必须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跟巧巧也不能重逢,你对巧巧又那么礼敬守礼,这样我拿出500个金币就当给你补上你之前的花销,另外我再出给你100个金币作为我的谢意。”
迟宇申心说,小王爷真是出手大方,不拿钱当钱,一张嘴又是600个金币,也就你们家是王府,换了一般人能行吗。
刘家旺得了金币600个,刘家旺之前想都没敢想,跪在地上“哐哐”磕响头呀,并表示回家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不去丽春院那种地方了。
这功夫车也收拾好了,大家赶紧上车,趁着丽春院还没发现丢人,赶紧出城。
这边刘家旺得到金币,知道巧巧姑娘是被偷出来的,也怕吃挂烙,赶紧联系之前护送自己的两个保镖,也跟着连夜回家。
第四十二章,山路遇险
这边大头在前面开车,小王爷跟巧巧在聊分别的经历,迟宇申闭目研究之前任务日志传来的消息,之前一直在忙都没来得及看。
‘叮咚,巧巧疑似与地慧星有关。’
‘叮咚,你救出巧巧,得到巧巧的真心感激,获得地慧星礼包一份。’
“叮咚,恭喜你打开了地慧星礼包”
“叮咚,恭喜你获得穿云箭,双儿之魂”
‘叮咚,恭喜你完成支线任务小王爷的病痛,获得奖励小王爷的好感,现在你二人好感度为肝胆相照,获得奖励铁帽子王府愿望令牌(清)一个’
双儿之魂(蓝色):
特性1,心灵手巧:灵巧类战技威力大幅度上升。
特性2,体贴贤惠:天生贤惠,被照顾的人幸福感加倍。
特性3,善解人意:可与真心人心意相通,如遇真心人有几率领悟合体技‘九转炎冰决’。(可对他人赋予)
迟宇申没想到巧巧竟然是地慧星的持有者,并且得到礼包这么简单,之前为了抓捕地贼星高青,废了多大的劲呀。
而且并不一定是只有杀死天罡地煞星的持有者才可以获得奖励,这条要记下来,林士奇那还有一个天伤星礼包没获得呢,原来林士奇归顺双龙镖局都已经放弃了,现在看还有获得的希望。
穿云箭没得说又是一个保命的宝贝。
双儿之魂一看就可以配合之前的韦小宝之魂,等回去看看杨小七追没追到林蝉玉,要是两个人好上了,可以给两人使上,增强二人实力。
在路上意外获得的霸王套装——霸王之靴,可以加强自己的实力,以后要注意收集霸王套装了,要是齐了,哪怕今生达不到巅峰十大高手的程度,但要自保是没有问题了。
小王爷的支线任务也提前完成,获得了小王爷的好感,还有王府的愿望令牌,这可以留着以后再用。
总之这次保镖之行是十分顺利,奖励也堪称丰富,现在已经踏上了归程,相当于完成了保镖任务的一半,迟宇申心里十分高兴,恨不得能肋生双翅,赶快飞回镖局。
但是有时候太开心了就可能会乐极生悲。
迟宇申一行开着车,行驶在返回北杭城的路上,头一天相安无事,晚上找了个地方住了一宿,第二天继续赶路。
这就钻进大山,迟宇申看看车外的景色,心说,这个地方可够险要的,周围怪石横生,古牧狼林,前面只有一条山道。
来的时候好像在这走过,可没注意到这条路这么险恶,本来山里就容易出现魔兽,这个地方适合藏人,要是再出现山匪就更不好办了。
迟宇申赶紧告诉张大头,车子开快点,快点穿过这架大山,另外多留点神,小心可能出现的魔兽,张大头答应一声。
就这样车往前开了没三里多路,就听见炮声响动,周围传出了呼哨的声音。
迟宇申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头发都竖起来了,赶紧手提大棍,嘱咐小王爷呆在车上不要动,下车赶到车子前面。
就见山石后面窜出百十号人来,都拿着武器,为首的两个人,一人岁数大的拿着大刀一个岁数年轻的手里拿着把折铁扇,背后背着个大箱子,十分显眼。
迟宇申一看就明白这是碰到山匪了,单手提棍走上几步,一行礼:“各位老大,辛苦辛苦,不知拦住我们的去路所为何事。”
前面那个岁数大的头头,走上前来,打量打量三眼少侠:“朋友你贵姓呀,报个号吧?”
“在下姓迟,双名宇申,现在,在双龙镖局混口饭吃。”
“听说过听说过,你就是双龙镖局的迟宇申,之前曾在大风号献艺,摔死魔兽锦毛金晶兽,手撕机关人,人送绰号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对不对。”
“嘿嘿,正是在下,您怎么知道的。”
“大风号归顺双龙镖局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更知道你可是在英雄大会上露了大脸了,绿林道上哪有不知道你的,说起来也是咱俩有缘,不久之前刚在汉川城见过。”
迟宇申不明白什么意思:“我记得咱没见过啊。”
“见过,你在明处我在暗处,你对我未加注意我对你可看了个清楚,不错呀,你们出手大方直接包下来一个院子,分别时又给了另一个小子600个金币是也不是。”
迟宇申一听就知道坏了,财露白了,都让这小子知道了,只好点头承认:“确有此事,那朋友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不明摆着呢吗,我们哥们弟兄没钱,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呢,就要靠着你们这些人养活,我深知你们有的是钱,今天没别的说的,你们把汽车,身上的钱,带到东西,通通都给我留下,就这么点事,我想你不会不答应吧,你可别觉的你是双龙镖局的少镖头,有点小名就炸刺,我告诉你,在这块地方,没用!”后面的喽啰兵也跟着起哄,助威,怪叫不止。
正说着呢后面的手持铁扇的年轻人不乐意了,走上前来:“爹你跟他废话有什么用啊,我看这小子不带服的,你看我的。”
冲着迟宇申冷笑一声:“我说三只眼,听说你在大风号上手撕了机关人偶,嘿嘿,正巧我也研究过墨家机关之道,你来试试我的小宝贝比机关人偶如何”说着就张开后面的箱子。
只见后面的箱子窜出一条机关狗来,照着迟宇申就扑了过来,张嘴就咬。
迟宇申一看不好,一大棍照着机关狗就砸下去了,一下砸了个正着,山石地上都砸出来个大坑。
但也不知道这个机关是什么材料做的,落到地上竟然纹丝未伤,站起来继续冲着迟宇申扑来。
年轻人嘿嘿冷笑,也不在意,紧接着箱子里又继续窜出一条机关蛇,一直机关鹰来,三只机关兽偶就跟迟宇申战在了一起。
旁边的喽啰兵也不闲着,离得远都照着三眼少侠就开枪射击,反正知道机关兽也不怕攻击,所以就放心大胆的攻击。
射了半天,竟然发现迟宇申也不拍枪击,子弹打中竟然都被肉体反弹到了地上,丝毫不受枪击的影响。
年轻人眼皮跳了跳,没想到这三只眼还真有两下子,只见他吹了个口哨,三只机关兽竟然互相又组合起来,最终又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机关巨熊。
迟宇申也是一愣,因为看这小子的手段十分不凡,出身也不会简单,但是就自己所知清洲没有什么墨家之术门派呀,一般墨家高手,只会呆在在中州,那里百家争鸣,墨家机关术才能更好发展。
正想着呢,迟宇申就忘记了这里是山道,路面不算宽,自己与机关巨熊战斗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道路的边缘。
迟宇申一个没注意,一脚蹬空,就摔到了山下,年轻人来到山道边缘有看了看,到底是做贼心虚,也不下去查看:“哼!活该你倒霉,山这么高,你就是块铁也会给你摔碎,收兵!”
第四十三章,穿云箭 ,救兵现
再说迟宇申失足掉下山道,这座山在秦岭山脉长的是高耸入云,要是摔到山下非没命不可,幸亏山中长出两棵大树给他接了一下,加上有横链铁布衫护身,要不然一般人早就摔死了。
就这样,迟宇申也摔到不轻,直接昏迷过去,老半天时间,才缓过来。
迟宇申感到浑身上下都十分疼痛,睁开眼睛,强挣扎着爬起来,往下一看,吓了一跳,下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自己是被山中间长出的树给挂在半山腰了,往四周看看,离旁边的山路还不算太远。
迟宇申连蹬带爬,攀着树木,爬到了山上,也不敢休息赶紧赶回出事地点一看,清净净,空荡荡的,那伙山匪跟汽车早已不见。
抬头一看,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在旁边找了一棵树一靠就做到了地上,脑海里就想方才发生的事情,真如做了一场噩梦一般。
迟宇申一琢磨这可怎么办呢?小王爷巧巧都落到人家手里了,巧巧那么大一个姑娘落到一帮山匪手里出点事,可怎么办?该想什么办法才能给他们救出来。
要说冲到山上跟他们拼命,自己是不怕,但他们现在手里掌握着人质,加上对方人多势众,尤其是那个年轻人的机关兽十分厉害,自己光老哥一个人,顾东顾不了西,手再大也捂不住天,就有点泄气。
想着想着,忽然一下子,想到了任务奖励的救兵法宝穿云箭,正好可以解决自己现在面临的问题。
要是这时候身边出现几个帮手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凭借自己的本事还砸不死这帮臭贼。
念动之间使用了穿云箭,迟宇申就觉得自己嗓子刺挠难耐,不由自主的就喊出:“救命啊,救命啊,迟宇申遇到难处了,有没有帮手,再没人出现我可就要抹脖子了。”
功夫不大,这还在正喊着呢,就忽然感到脖子一凉,也不知道谁拿刀架在了脖子上,还“唰唰”蹭了两下。
迟宇申就是吓得一颤,回头观看,后边站着两人,拿刀架着自己的正是干巴鸡杨小七,乐的直捂肚子,神算子胡德地正站在后面笑眯眯的看两个人胡闹。
原来刚才是杨小七是拿刀背在自己脖子上蹭了两下,故意吓唬自己,这下迟宇申可不干了,追着杨小七就要踹他,要跟他玩命,两个人围着胡德地直转。
最后神算子胡德地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将二人拦住:“别闹了,别闹了,怎么什么时候你俩也不消停,一见面就闹,宇申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出了什么事,怎么离老远就听见你的求救声?”
原来呀迟宇申从双龙镖局出发之前,就告诉了神算子,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胡德地就感觉事关重大,也有点后悔,决定必须要跟四爷无影剑李俊达通通气,商量商量,正好第二天无影剑李俊达办事归来,赶紧上去把小王爷的事一讲。
等李俊达听完,脸色刷就变了:“我说老伙计,这件事情是你同意的?!你也太荒唐了,迟宇申还是个孩子,没什么经验,你怎么不事先跟大伙商量商量,说不定这阵已经出事了,老伙计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办糊涂事。”
说着四爷李俊达就准备亲自出马追赶迟宇申一行,但镖局子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古三爷又不在家,必须留一个人在家主持大局。
神算子胡德地一看事是自己答应的,有很大责任,就应该自己负责,所以就领着杨小七在后面撵迟宇申,小王爷一行。
至于地点迟宇申早都说了,是去乐山找神医王道全看病,结果他们二人,一到乐山结果扑空了,和观里的人一打听,迟宇申他们几个人是来过这里,但是也见到神医王道全,留下一封信,又转道去汉川了般若寺了。
神算子胡德地跟杨小七只能继续在后面追,追到汉川城找朋友四下一打听,还真有人知道,说是事情都办好了已经转道回往北杭了。
胡德地得知这一情况,非常高兴,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卸下,跟杨小七又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爷俩刚走进山里。
心里就忽然传来了迟宇申呼救的声音,爷俩顺着感应一路找到小树林,一看迟宇申正在那喊呢,杨小七一看坏水就冒出来了,这才拿刀背吓了迟宇申一顿。
三眼少侠迟宇申,一看穿云箭的效果果真好使,刚使用上,帮手就来了,要知道穿云箭效果里可是有几率的,使用之前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是十分有底。
迟宇申上前跟二人一讲自己的经历,神算子胡德地的脸当时就变了,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琢磨了一会去,胡德地就道:“这座山我知道叫卧虎山,山上的寨主叫金奎,我也有所耳闻,既然人质在他们手里,咱就不可莽撞,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咱先试试走动人情,最后实在不行了再动用武力解决。”
迟宇申与杨小七也觉得这是当前最好的主意,点头同意。
三人赶往卧虎山山口,一路上迟宇申又详细的介绍了一路上与刚才发生过得经过。
卧虎山山口,三个刚到,就听见哨声响起,三人赶忙站住,就见山腰上出现20多个喽啰兵,下半身被掩体挡住,就听有一个小头目在喊:“站住,干什么的?再往前来我们可就开枪了。”
迟宇申上前说话:“各位,不要误会,大概你们认识我是谁吧,请你们辛苦一趟,跟你们寨主禀报一声,就说神算子胡德地携迟宇申,杨小七前来拜山。”
山上的喽啰兵交头接耳,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一提神算子胡德地江湖之中少有不知道的。
那个小头目答道:“那你们等一会,不要动,我进去通报一声。”撒脚如飞到里面报信去了。
三人等呀等,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里面有人出来。
一看为首的依然是寨主金奎,旁边拿着折铁扇的是他的儿子金亮,迟宇申小声跟神算子说抢我的就是这伙人。
只听金奎上前几步抱拳行礼,十分客气道:“前面的老英雄可是神算子胡德地吗?”
神算子一看对面挺客气,赶紧还礼答到:“不才正是胡德地,敢问您是卧虎寨的老寨主吗。”
“嘿,不敢当不敢当,反正我是这里的小头头吧,胡大侠今日到我这里,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是啊,老寨主我正有一事相求。”
金奎赶忙拦住:“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里面谈把,请。”寨主的儿子在后面没说话,绷着脸看着爷仨。
就这样爷仨就随着金奎父子进来卧虎山来到卧虎寨,一直到了中庭大厅这才分宾主落座,神算子耳朵一动,就发现周围埋伏了许多人手,心里不由就加了几分谨慎。
第四十四章,中计与碧游宫现
寨主金奎吩咐仆人献茶,金奎就说:“胡大侠,难得您赏脸,还能到我这小地方来。”
神算子摆手:“金寨主不必客气,干脆咱开门见山有什么说什么,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求老寨主帮忙的。”
“胡大侠,可是为我们抓那几个人而来吗?”
“正是,金寨主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被你抓住的几个人,其中有一位身份十分尊贵,乃是清洲铁帽子王的独生子,胡某知道之后十分惶恐,因此恳请金寨主手下留情把小王爷以及跟随的几个人全都交给我,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金奎听完点点头:“胡大侠你放心这几个人虽然在我的山寨,但一点委屈也没受着,当我们得知其中有小王爷的时候我们也够害怕的,我们正商量怎么办的时候您来了,您来的正好,人我现在就放。”
神算子做梦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一到这边问题就解决了。
神算子十分高兴:“金寨主你放心,你够意思我们也够意思,只要小王爷没事,我们一定恳请小王爷赦免你们无罪。”
金奎说着转身到后面去提人,金亮在这里陪着大家闲聊。
等了一会,金奎领着小王爷,巧巧,侍从德安,张大头,来到大厅。
小王爷几人到大厅往这看看,往那看看,小王爷一眼就看到迟宇申了:“是宇申吗?”
迟宇申一下就蹦过来了:“小王爷,您受惊了,详情咱以后再说,我们是来接您回家的。”
旁边的金奎金亮父子听完直接就跪倒在地磕头道:“殿下,草民罪该万死,恳请小王爷手下留情,饶过我们的不知之罪。”
小王爷心说能保住命就不错,也不愿多事,因此双手相搀:“老英雄请起,正所谓不知者不怪,这也可以说是一场误会,你放心就是,我绝不怪你就是。”
金奎父子站起:“多谢,多谢小王爷,各位请上座。”
神算子觉得心里十分痛快,一抱拳:“金寨主十分感谢,但我们事情实在太多,不敢久留,现在我们就要下山了,您看可以吗?”
“当然,当然,不过胡大侠你们现在就这么一走我心里十分放心不下,临别之际我表示表示心意,请各位一人喝一杯酒,就算原谅我的过错了。”说着一挥手,金亮下去准备酒水。
神算子,迟宇申怎么拦着也拦不住,时间不大,酒水都准备好了。
金奎双手举着酒杯:“我呢给各位每人敬酒一杯,您呢喝了这杯酒就当接受我的我陪礼了,那样我才放心。”说着一仰脖,把酒先干了。
小王爷赶紧点头,心说赶快喝完,喝完了快点走,现在巧巧也到身边了,等会到北杭城还要跟父王求情,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呢。
所以小王爷第一个把酒端起来:“好好好,老爷子不放心,我先喝。”说着一仰脖也把酒给干了。
旁边神算子有点不放心,但检查了检查酒水没发现别的毛病,再加上小王爷都喝了自己不喝也不好,也一仰头把酒干了。
剩下的众人一看两位头头都喝了,自然也要随着,也都喝了。
小王爷喝完酒说:“老爷子,这回你放心了吧。”
金奎赶忙点头:“放心了,放心了,既然这样我就不挽留了,在这里祝你们一路顺风。”
迟宇申大伙转身刚想走,可走不了了,迟宇申只觉得心里翻个,四肢无力,脑袋迷惑,一看众人脸都绿了,神算子直晃脑袋,眼睛一翻就失去了知觉。
金奎金亮父子倒退了两步,看了看晕倒的众人哈哈大笑。
金亮:“哼哼,任你们狡猾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脚水,你们以为酒中没药就没毛病了,你们哪知道呀,这是我在中州得来的上好迷药,单喝酒没事,但只要闻上旁边的熏香就是最厉害的迷魂药了,哈哈哈。。”
金奎:“儿子,你这主意是真高啊,没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蒙骗过去了。”
金亮倒背着双手在迟宇申众人身边都转了转:“爹,这帮人可都是虎呀,可不能让他们醒了,尤其是神算子胡德地这老家伙,要是他清醒了咱还收拾不了他呢,我这迷药每两个小时都再给他们续上,不能停。这卧虎山咱们也不要了,我知道一条秘路可以直达中州。”
“最近我的师门‘金鳌岛碧游宫’跟皇朝朝廷不是十分愉快,要是咱们这时候把清洲铁帽子王的儿子献上去,嘿嘿,那师门一高兴,随便漏点好处下来就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了,好一好咱们也可以修仙,到时候长生不死岂不快活,嘿嘿。。”
金奎连连点头,对儿子信服不已。
吩咐手下把这些人都抬到下边空房,派二十多个人看守,余下的人开始收拾东西。
金奎金亮带了一百来个人,好几辆汽车,压着神算子等人,赶奔中州金鳌岛碧游宫。
他俩还准备的挺充分,特意准备了一辆加宽加大的汽车,把神算子小王爷等人都装在车里,派专人看守。
自己两人骑着科多兽护卫在车队两侧,就这样他们起身了。
金亮一边走一边高兴,心说话自己辛苦前往中州学艺,最后只能当个外门弟子,最后就学了点墨家机关之术还也只是皮毛,这次抓到了小王爷,一送到金鳌岛碧游宫,到时候师门一高兴,没准自己的身份就可以更升一步了。
往日师门中的人总是瞧不起自己,这回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手段,要是自己能进入内门,到时候非让他们跪舔自己不可,想着想着都快笑出声来了。
但是这一路上乐归乐,他们依然非常谨慎,不敢走大路,专挑走小路走,在山沟沟里面钻,因为这里都是清洲铁帽子王的天下,就怕碰到官府的人。
因此每天都是早早的就住下,晚晚的启程,有的时候还贪黑走,走了三天也没走出二百里路,后来一问想到这才知道再往前走就是兴隆镇了,再过兴隆镇一百二十里就算离开清洲的势力范围了。
第四天天刚刚擦黑,向导向金奎父子禀报,前边就是兴隆镇了。
第四十五章,山中旅馆
金奎吩咐大家好都加快速度,到兴隆镇宿营,并吩咐金亮到前面去安排安排队伍的住宿。
金亮骑着科多兽,不一会就进入到了兴隆镇,一看兴隆镇并不大只有散散落落的几十户人家,一看把着兴隆镇的镇口,正好有一家旅馆,占地还挺大,挺大的院子,住下自己这些人不成问题。
店房的小伙计正好在门口打盹,金亮骑着科多兽来到跟前:“伙计,是店房吗?”
伙计揉揉眼睛,一看有客人来了,赶忙迎上来:“客爷,你看牌匾上写着呢,孟家旅馆,几十年的老店了,你看这房间宽大,而且吃喝还便宜,大爷你要打间还是住店。”
“嗯,我先到里面看看行吗?”
“欢迎欢迎,您往里面请。”伙计小跑着在前面领路。
金亮从科多兽上跳下来,喽啰兵把马接住,到店里一看,还真挺宽敞,这院子十分宽大,一百多人住下里面谁都不挤谁。
金亮看完之后说:“伙计,我们有一百多号弟兄都想在这住店,你可要便宜着点。”
伙计一惊:“那么多人啊,这么办,我把掌柜的叫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们掌柜的提。”
时间不大,掌柜的出来了,掌柜的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头,后面跟着一个大胖子,胖子个头十分高大就像半截子黑塔,又高又胖整一个大肉山,一走过来感觉天都黑了一样。
伙计在这介绍:“这位年纪大的是我们老掌柜,年轻的这位是我们老掌柜的少爷。”
伙计把情况跟老掌柜一说这是个大买卖,老掌柜显得十分高兴:“客爷,欢迎欢迎,有道是店家店家,到了店就到了家了,这样,你们住在我这所有的花销一律减半,你看如何?”
金亮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你这旅馆我们直接包下来,要是有其他人,你可要撵走。”
“嘿嘿,不怕你笑话,我这个地方地处偏僻,现在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您住下就得了,不用撵。”
金亮心说了,怪不得你一律减半呢,你要不卖臭在家里都没人要,房子订好,金亮派人回去送信。
金奎听到回信这才放心,命令大部队进入兴隆镇,等到旅馆一看,都挺满意,心说这回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晚上大家在旅馆都吃完饭,金奎金亮回到屋中,金奎说:“今天晚上咱俩分前后夜值班,我前半夜,你后半夜,咱可马上就要走出清洲的势力范围了,今晚咱都少睡点觉,等出来清洲咱们再好好歇着,越到最后越要加倍小心。”
都安排完了,这两人就躺床上休息,金亮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脑海里就琢磨: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拿自己来说吧,在武林之中没什么名气,但是竟然可以抓到小王爷跟神算子胡德地,这要是平时谁敢相信,等到了碧游宫该自己该多么光彩,真是人前显贵,傲里夺尊,我这一生也没算白活。
正想美事呢,突然之间就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了不得了,出事了!”就这一下子吓的金亮激凌凌打个冷战,一下就精神了。
再一听,没声了,正迟愣间,外面又有人喊到:“了不得了,杀了人了。”这回听的一清二楚,金亮拿好兵器,跳到院里,一看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伸手不见五指,就在这时只见眼前一道身影一晃,一个人从眼前跑了过去。
金奎一看这一定是自己这一方的对头,没来的急多想,就追了下去,但是前边的黑影身法十分的快,怎么撵也没撵上,等追到镇子口,前面的身影踪迹不见。
再一回头,父亲金奎带着几个喽啰兵追了上来:“儿呀,怎么样?什么情况?”
“爹,你怎么来了?”
金奎跑到满头大汗:“儿呀,我怕你出事,不放心,就跟着来了。”
金亮一跺脚:“爹你怎么也来了,谁看家呢?爹你好糊涂啊,咱别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店里肯定是出事了,走!咱们快回去看看。”
金亮心里惦记小王爷,神算子迟宇申等人,等回到孟家旅馆一看,这大门敞开,里面的各个屋子里,卧虎山的这些喽啰兵早已是横躺竖卧,口吐白沫,人事不知。
他们又马上扑到关押小王爷的汽车,到汽车一看,车门大开,把灯打开,车内依旧空无一人。
金奎金亮父子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好悬没趴在地上。
金亮是破口大骂,甭问,肯定跟开店的老掌柜和胖少爷有关系,把老掌柜跟胖少爷抓住一定要千刀万剐。
正骂着呢,就听房上有人一阵冷笑:“我说你不要冤枉了好人,你看我是谁。”说着就从房上跳下一人。
金奎金亮定睛一看,正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三眼少侠迟宇申。
在一瞅迟宇申,十分精神,脑袋晃着,显得神采奕奕,手里提着大铁棍,他们一看就明白了,一定是有人给他们给救了。
金亮跳到迟宇申跟前:“三只眼,是谁把你们给救了?”
迟宇申嘿嘿一笑:“嘿嘿,天机不可泄露,金亮呀金亮,你倒是想想我迟宇申是何许人也,我能让你们抓住吗,那无非是演戏而已,让你们先开心一会,我迟宇申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现在你们看见没,我不光什么事没有,被你们抓住的人都平安无事,你今天的末日算到了,也不用我伸手,你就要完蛋。”说着冲房上喊道:“我说各位呀,别变戏法了,请下来吧。”
紧跟着从房上“噌噌”跳下两个人来,金奎金亮仔细一看,吓的倒退了两步。
下来的两人,一个五十多岁的年纪,左肋下佩一口宝刀,右面斜挎着镖囊,正是东昆仑古英雄。
古英雄左手边的这位年纪四十左右,面如姜黄,微微有点翘下巴,八字胡,腰里系着围裙,肩头扛着褡裢,正是神算子胡德地。
金奎以前曾在瓦岗山见过东昆仑古英雄,今天一见面就汗就下来了:“原来是你!”
古英雄走上几步:“不错,正是老夫,申儿刚才说的不错,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到了,如果你们识趣,就赶快扔下兵器乖乖投降,我一定在小王爷面前为你们求情,争取给你们宽大处理,如果拒绝就别管我们不客气了。”
第四十六章,东昆仑旅社救人
东昆仑古英雄这一出现,金奎金亮就心里没底了,心说今天这老匹夫一来可够我爷俩的呛啊。
原来,神算子胡德地跟杨小七在后面追赶迟宇申与小王子一行出发不久,古英雄就领着林士奇、林蝉玉兄妹押镖归来了。
自从双龙镖局收服了林士奇的大风号,这买卖做的就越发的大了,真正做到了镖行天下。
这一趟就是一个跨州的大买卖需要保镖,知道双龙镖局有一艘空船战舰所以慕名找来的,古英雄一看交易数额太大,路途太远,放心不下,这才亲自上大风号押镖,这一路还算平安无事,没费啥劲就把钱挣到手了,刚刚赶回北杭城双龙镖局。
一进双龙镖局就听四爷无影剑李俊达说了,迟宇申保镖小王爷与神算子追赶之事。
本来东昆仑押镖归来心情挺好,这一下听说此事顿时好心情就没了,毕竟这事关系到未来清洲王府的小王爷,这要是出来点事,那就是惊天动地,清洲动荡的结果。
这一下古英雄是坐不住了,到家连水都没喝,就出发追赶迟宇申,大风号刚刚跨州归来需要保养,林士奇、林蝉玉兄妹他俩在家没事,觉得古英雄可能需要帮手就也跟着来了。
这一路古英雄三人紧赶慢赶,也赶到了乐山二贤观,一问前边确实有两伙人来过,不过都已经赶往汉川城般若寺了,这三人接茬继续在后面追赶,一到般若寺一扫听,这两伙人根本没去过般若寺。
这下古英雄就更着急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附近有个老朋友混元侠孟飞,在附近兴隆镇开了个孟家旅馆,在这一片消息十分灵通,就打算到兴隆镇打听打听。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呢,古英雄三人到了兴隆镇孟家旅馆,混元侠孟飞感到十分惊喜,一问古英雄因为啥来这里,东昆仑也没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
混元侠孟飞,胸脯拍的啪啪直响,说包到自己身上了,把古英雄三人好吃好喝好招待安排好,紧接着就把自己的徒弟撒出去,四外的打听。
正好有个徒弟家附近有个邻居张三就在卧虎山当贼,这卧虎山一解散,剩下的贼大部分就各奔东西了,因为金奎金亮父子不敢走大路,直只走小路,所以反而叫张三走到前边来了。
这一扫听,打听到张三身上了,一听有迟宇申一行的消息,赶忙上报给混元侠孟飞与东昆仑古英雄。
到了孟家旅馆张三也不隐晦有啥说啥,就把卧虎山上所发生的一切,以及最后迟宇申一行都被金亮迷倒的事情都说了,东昆仑一看有了确切消息了,人现在还都平安无事,放心不少,又给了张三20个金币赏钱让他以后不要做贼了,自己拿着钱做点小买卖,张三自是感谢万分。
这回有了具体目标了,金奎金亮父子俩队伍一百多人,那不更好找吗,结果发现他们现在正奔着兴隆镇赶来,孟飞一下就笑了,心说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
就提前做好了准备,给金奎金亮父子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金奎父子上钩。
金奎金亮父子怎么会提前知道呢,所以自然就倒了霉了。
混元侠孟飞父子先跟伙计,在饭菜里下好了麻醉药,先把喽啰兵都麻倒,而后才把汽车打开,救了神算子胡德地迟宇申等人。
等众人苏醒之后,头一个就是神算子胡德地,揉了揉眼睛还有点迷糊,心想是怎么回事?
古英雄先说话了:“老伙计,睡得怎么样?”
神算子就是一惊:“师傅,你怎么来了?!”
迟宇申这一阵也醒了,只感觉到头痛欲裂一看古英雄也在:“三大爷,您怎么来了,您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紧跟着众人都纷纷苏醒,东昆仑一笑,把事情经过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众人听完都十分高兴,这是死中得活呀,东昆仑要是没赶到,大家非交代这里不可。
东昆仑古英雄告诉大伙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元凶还没有抓到,他们特派杨小七把金奎金亮父子引走,而后把那些喽啰兵都给解决了,同时派林士奇林蝉玉兄妹,把小王爷等人转移到一个妥善的地方保护起来。
金奎金亮父子等转回来了,这一破口大骂,迟宇申头一个就蹦下去了,先吹唬一顿,紧跟着,东昆仑古英雄,神算子胡德地也这才露面。
金奎金亮一看面对的是东昆仑古英雄,脖子直冒凉气,腿肚子都有点转筋,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啊,古英雄什么人物,不用说动手,就这一报名,就好像晴天打个了个霹雳,但是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了,不上也不行了。
金亮把心一横,牙一咬,晃动折铁扇:“老匹夫古英雄,你别觉的你了不起,你没什么,过去是你走时运,该着你露脸,你要是早遇到小爷,早把你收拾了。”说着就把背着的箱子打开,里面几个机关兽又出来了。
古英雄刚要动手还没等动手呢,神算子胡德地就跳过来了:“师傅,杀鸡焉用牛刀,你把他们交给我了!”
神算子胡德地这次憋了一肚子火,混了一辈子江湖了头一回,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所以也不啰嗦,也不试探一上来就是杀招,抬手就是自己威力最大“乾坤一掷”,把兜子里所有的算命金钱都扔出去了。
只见算命金钱化作道道金光,在满院折射到处都是,之前挨一下迟宇申大铁棍都纹丝没事的机关兽,这下只要碰到金光就是一个窟窿,最后金亮又使出上次的绝招,把几个机关兽化作了巨熊才勉强坚持住,但也被困在院子当中动弹不得那。
神算子一看金亮,在哪边一顿忙活,也不管机关兽,一个闪身就出现在金亮身后,抬起一脚,直接给金亮踹飞了出去。
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刚好踹到迟宇申脚下,迟宇申一看,好小子你真是作恶多端,这下送到我门上来了,我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把大铁棍一晃,啪的一声,人头砸碎,金亮这一死,机关巨熊也顿时不能动了。
迟宇申还在那说呢:“起来,你起来呀,你不是能耐吗?咱再大战八百合。”
旁边东昆仑古英雄都气乐了:“申儿,不要胡闹,脑袋都碎了,你还咋呼什么。”
那边金奎一看儿子一死,可就不干了,疯了一样冲了上来就要拼命。
第四十七章,赋予武魂
一路平安无事,众人顺顺利利的到达了双龙镖局,小王爷也与大家告辞,带着巧巧回去准备跟王妃周旋去了。
因为林士奇一路看杨小七与妹妹林蝉玉关系有亲近的迹象,刚一到双龙镖局不顾杨小七的挽留,就领着林蝉玉回归大风号,继续跑镖去了,林蝉玉离开的时候杨小七眼圈还红了,看的迟宇申嘿嘿直笑。
到双龙镖局发现二大爷神医王道全早就到了,原来二爷回到二贤观看到迟宇申的信,不敢耽误也赶到了北杭城双龙镖局,这大家一见面十分高兴,知道小王爷不用医治了,也就不在意,正好老兄弟好多呢没见了,就决定跟老兄老弟们好好聚聚。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镖局的一切都平安无事。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一天迟宇申正在院子中试验霸王之靴的效果,霸王之靴穿上之后竟然可以随着想法变换样子,让少侠客感到惊喜不已。
迟宇申把霸王之靴变成第一世的马丁靴的样子,黑色的样子十分帅气,一遍一遍的实验着疾驰的效果,得意的不得了。
大厅里古英雄与神医王道全、无影剑李俊达谈论买卖上的事。
忽然,黄天彪从外面进来:“师父,城主府派人来找您。”古三爷就是一愣,心说平素我与城主府素无往来,找我干什么呢?
“请!”言还未尽,就听前边一阵大乱,从外面闯进两个差人,腰里挎着弯刀,背上扛着蒸汽长枪,一见到古英雄就跪倒在地。
“古大侠,救命啊,救命。。”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古三爷赶紧把他们扶起,一看都认识,都是城主府六扇门的都头一个姓张一个姓李,平时相处的关系还都不错:“两位都头,这是何意呀?”
两个都头这才讲述,原来在前段日子,铁帽子王府失窃了,而且丢的是老王爷视如生命的三宝,分别是龙凤双环,百战宝甲,太清玉簪,都是老王爷年轻时候的战利品,代表着老王爷一声的荣誉,还给老王爷博得了一个三宝大将的称号。
这次失窃老王爷十分震怒,就把找回三宝的任务交到了城主府,并且限期破获,要是破不了就要拿了城主的脑袋。
要说一般的城主在一城之中都是土皇帝的存在,但是北杭城城主府比较悲催,跟铁帽子王府同在一城,平时就活的比较憋屈。
这次任务下来可把王城主吓坏了,赶忙下令手下两个都头去查,结果一个月过去了音信全无,铁帽子王府还一直来催,这次王城主下来最后通碟,再找不到三宝,就要了两个都头的性命。
两个都头吓坏了,最后硬憋出一个主意,对城主说:“咱们不常在江湖上行走,如果能请双龙镖局的总镖头古英雄出面,必能手到擒来。”
王城主也知道东昆仑古英雄的名号,一听靠谱,这才命两位都头来请。
古英雄刚听完就是一皱眉,自己只是一个保镖护院的镖头,不是官面上的人,没必要插手此事。
但两位都头跪倒在地不答应就不起来,十分可怜,平时大家关系十分不错,也不能见死不救,而且镖局在北杭城底下混饭吃也不好得罪城主府,就有点犹豫。东昆仑思虑再三,只好点头答应。
“好吧,我答应了,这就跟二位走一趟。”古英雄说罢跟他们往外就走。
古英雄离开双龙镖局,赶奔城主府,三爷一边走,一边寻思,究竟是什么人敢在王府盗宝,胆子也太大了,左思右想捉摸不透。
城主府离镖局不过三里多地,时间不大就到了。
李都头用手相让:“三爷,您里面请。”古英雄进了城主府,有几个认识古英雄的,都过来打招呼。李都头把古英雄让进会客大厅。
“三爷,您先在这委屈一下,容我禀报大人。”
“都头请便。”古英雄说完往椅子上一坐,“哐噹”一声,门关上了。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李都头回来了:“三爷,实在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城主有请。”说着李都头在前引路,这才走上会内宅大厅。
古英雄往大厅里一看,大厅上坐一名人,看年岁能有五十上下,黄白的圆脸膛,容光焕发,鼻子头和脑门闪亮,可见平日保养的十分好。身穿青缎马褂,在大厅一坐,真是威风凛凛。
李都头往前走了几步:“城主大人,古英雄到了。”城主把手一摆,李都头退到一旁。
再看王城主手里托着一对玉石手球,乐呵呵说:“古大侠,这次有事求你,就全都要要拜托你了。”
王城主坐到正座上,让古英雄在旁边就坐,古英雄不敢。王城主非叫坐,古三爷没办法,勉强落座。
“嗯,古大侠,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正月十五,王爷和王妃,共度元宵佳节,本来是挺高兴的,哪知半夜以后,有人夜入王府宝库,把老王爷的三宝盗走。王爷十分震怒,并在粉皮墙上发现四句诗句,因此王爷命我专办此案。”
古英雄赶紧站起来问道:“大人,但不知墙上这四句诗是怎样写的。”
王城主从衣服里取出一张纸条:“古大侠啊,这是复写的一份,你拿去看看吧。”
古英雄站起来,把纸条接过,定睛一看,上写:
秦雪皑皑冷冬天,
玉洁冰清正值寒。
羽花傲骨今绽放,
留入浓情更有情。
古英雄就是一愣,看得出来,这个人念书不多,文墨欠佳,写了四句歪诗,前言不搭后语,尽管如此也还算押韵。
王城主站起说:“古大侠啊,我这边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求到你,帮助把此案了结,追回三宝,使恶人服法,我把这件事就托付给你了,你放心,你帮我办成此事,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你看怎样?”说着深深一躬身。
古英雄连忙还礼:“大人折杀在下了,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镖头,怎敢如此,在下一定尽全力把三宝追回。”
“古英雄,我完全相信你,就拜托了!”
“是。”古英雄看城主端起茶杯,就知道,是端茶送客的意思,起身告辞,走出城主府大门,就想这件事情,能是谁做的呢?边想边走,不多时回到镖局。
刚一到门口,迟宇申、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神算子胡德地、神医王道全、无影剑李俊达都接出来了,因为大家都听说信了。
原来古英雄去城主府走后,李俊达就派人跟着去了。古英雄在里面的事他们不清楚。可是三爷的一回来,消息就传到镖局了。
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把古英雄接到里面。古三爷落座后长吁短叹。众人都围拢过来,细问内情,古英雄就把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众人听了无不惊骇。
迟宇申刚听完就听见任务日志又来任务了。
“叮咚,恭喜你激活龙气任务:追回三宝:清洲铁帽子王府三宝被盗,分别是龙凤双环,霸王套装——霸王之甲,太清玉簪,每夺回一件可获得随机礼包一件。”
迟宇申眉毛一挑,心道刚得到霸王之靴不久就得到霸王之甲的消息了,三大爷所找的百战宝甲应该就是“霸王战甲”只是这帮人都不识货所以才误认为是百战宝甲,就冲这件霸王战甲自己就必须参与此事,更何况三大爷已经应下官府了,自己更是责无旁贷。
至于龙气任务,猜想应该跟官府下达的任务有关,现在已经知道任务日志有主线任务,支线任务和龙气任务三种了。
迟宇申听到旁边众人都议论纷纷就插言:“这是谁呀,胆子也太大了,在清洲铁帽子王府也敢偷,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神医王道全一摆手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头绪,你们吵什么吵,先静下来,咱们好好商讨商讨。”
古英雄把城主给自己的纸条拿出来,交给神医王道全观看:“二师兄您看看,这就是盗宝之人留下的诗句。”
神医王道全拿过来,手理胡须,盯着纸条念道:“
秦雪皑皑冷冬天,
玉洁冰清正值寒。
羽花傲骨今绽放,
留入浓情更有情。”
神医王道全眼睛转了转,把这首诗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把大腿一拍:“弄清楚了。三弟你看,这乃是一首贯顶诗,虽然这首诗的文才不高,但是寄意很深,你看,这头一句‘秦雪皑皑冷冬天’是个秦字;第二句‘玉洁冰清正值寒,是个玉字;第三句‘羽花傲骨今绽放,是个羽字;第四句‘留入浓情更有情’是个留字。横着一念就是秦玉羽留。”
古英雄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怎么会是老八的儿子,如果真是他做的,老八不在了,那自己就有教育不当的罪名,这回事情就管对了,而且必须要一管到底。
众人一听:“对!还是神医王道全才学高,一琢磨就猜出来了,有些人不知道秦玉羽是谁?”杨小七眼睛一亮说:“诸位,我说两句,我知道这人是谁,这小子姓秦,叫玉羽,绰号飞天狐狸,他就是秦豹之子。”
大家一听惊喜非常,杨小七接着说:“现在江湖上出了个三狐,这三狐冲北磕头,义结为金兰。到处为非作歹,头一个就是飞天狐秦玉羽,第二个是彻地狐白亮,第三个叫覆海狐白杰。这三个小子,号称江湖三狐。如此看来,王府丢三宝就是他们三个人干的。这首诗就是证据,咱们只要把秦玉羽抓住,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大伙一听纷纷点头:“对,小七说得太对了。可是三狐现在何处?他们肯定是不敢在北杭城呆了,他们说不定早就藏到北杭城之外了,这么大的地面该到哪里去找哇!”
古英雄低头不语,不住地摇头叹息。大家也沉默不语,神医王道全说道:“三弟呀,你别发愁,过哪河脱哪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想,鸟飞还要有个影子,何况三狐三个大活人呢?不管他们藏得多深,只要我们用心去找,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
古英雄说:“二师兄,你看应该怎样找法?”
“现在事在燃眉,刻不容缓,咱们大家马上就得分头行动。依我之见,咱们分兵两路,我与老四李俊达,还有东、西、南、北四路镖头走东路。你带着迟宇申、杨小七、众小兄弟人走西路。林士奇与林蝉玉与大风号往南,我负责访查八大名山,你负责访查四大地匪,林士奇走访走访七大空盗。
家里面留下神算子胡德地看家。
咱们三路不管哪方面得着消息,都要回来告诉胡德地。以便及时联系,你看如何?”古英雄点头,赞成二师兄考虑得周到。
古英雄带着迟宇申、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老少爷五个离开镖局赶奔四大地匪。
古英雄出了门一想,这头一站先赶奔悬空海莲花岛,那里最近,盗宝三狐是否都在悬空海莲花岛也未可知,要扑空了再继续往下找。好在不受时间限制,什么时候找回来都可以。古英雄决定之后,众人赶奔悬空海莲花岛。
非止一日之功,他们走了半个月,这一天来到悬空海莲花岛边上。古英雄从没到过悬空海莲花岛,跟附近老百姓一打听,老百姓说前面不远就是悬空海莲花岛了。
五个人来到湖边,手搭凉棚观看,但见好大的水呀,无风三尺浪,水色碧蓝,有的地方都可以瞧到水底。
就见水里面的鱼来回游动,到处都盛开莲花,莲花岛四面都是水,当中一座孤岛,这就是悬空海莲花岛你要从外表上一看,就像一个硕大的荷花海组成的,根本看不着岸。
整个岛都被莲花所覆盖着,这莲花岛上很物产还很富裕,有金矿、银矿、铁矿、铜矿,面积数十里,土地肥沃,不管种什么第二年都是丰收,自种自吃,在岛上一住,就可以丰衣足食。
莲花岛四周水下暗潮涌动,鹅毛沉底,必须特制的船只才可以航行,而且不知航线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通过,真可谓易守难攻,就因为此处的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十分优秀,因此才夺得了四大地匪之一的名号。
如今在悬空海当家的就是袖里青龙孙广。这小伙子不但学问高,而且武艺精通,掌中一对太极双刀,打遍天下无对手,身背十二把元辰飞刀,百发百中。
手下有能争惯战者能有一千五六百之多,江湖上人们对孙广都十分敬仰,上次在大风号上古英雄得罪了的孙锋就是袖里青龙的叔叔,把宝刀大将孙锋的耳朵割下去半边,孙锋一直怀恨不已,时刻准备报复,这次古英雄这次领人来到悬空海莲花岛,到了人家的地盘真好像掉进龙潭虎穴一般。
第四十八章,龙气任务
古英雄他们来到悬空海莲花岛边上,正是白天,一瞅树林之中,老百姓人来人往,做买卖的、摆摊的,真挺热闹。他们怎么不怕这些贼呢?
原来悬空海莲花岛大岛主袖里青龙孙广岛规甚严,明令公布不准骚扰百姓,不准调戏妇女,不准奸盗邪淫,不准欺压良善,要买卖公平,如有违犯者定斩不饶,所以不管头目或是喽啰兵谁也不敢抗令不从,是个公道大王。
因此,悬空海莲花岛周围大大小小一百多个村镇的老百姓也不怕莲花岛都人,反而还经常跟这些喽啰兵来往,悬空海莲花岛的人不管买什么东西都照样给钱,所以百姓都跟莲花岛都处的不错。
再加上悬空海莲花岛的风景秀丽,到了夏天,人们都愿到这做买卖,无形中悬空海莲花岛附近就成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集市。
古英雄他们来的这天正赶上大集,所以人山人海,显得十分热闹。他们老少五个在集上来回遛了几趟,想要打听一下进悬空海莲花岛的路,有人告诉他们,想进悬空海莲花岛一是坐岛里特许的船只,二是过悬浮桥,但是这桥是人家摆的。到了晚上人家都要撤掉,想飞你也飞不进去。
古英雄一想自己一行水性还都不错去,就准备游泳进岛。白天没事,他们找个地方休息,直到晚上,爷五个饱餐战饭,浑身收拾拖放,把潜水衣拿出来换上,准备进悬空海莲花岛。
等来到水边上,迟宇申往水中一看就傻眼了:“三大爷,您看!”
迟宇申太说着拿树叶往水中一扔,就见这树叶晃了晃就沉底了,又折了个树枝往水里一扔,树枝转着个也沉了底了,这水竟然鹅毛沉底,没有浮力。
古三爷一皱眉,心说这可怎么办?看来这一天算白耽误了,明天还得另想办法进悬空海莲花岛。
老少爷五个正在水边为难呢,忽见顺着湖边的树丛之中,来了个小孩。看样子也就是十四五岁,挺大个脑袋,因为天热光着膀子,下边穿着裤衩,光腿光脚丫,肩头扛条竹竿,竹竿前头挂着鱼网,手里还拎着个大鱼篓。这小孩一边走着一边唱着:“白浪滔滔我不怕!
撑起舵儿往前划!
撒网下水到渔家啊!
捕条大鱼笑哈哈!
嘿霍嘿霍嘿霍嘿霍嘿霍嘿霍嘿
嗨哟一哟一哟哼嗨哟!
嗨哟一哟一哟哼嗨哟!
嗨哟一哟一哟哼嗨哟!
嗨哟一哟一哟哼嗨哟!”
大伙一听唱得挺好听哇,不知这小孩是谁家的,就见小孩来在水边把鱼篓放下,把网捞也放下,伸了伸懒腰,往古英雄这边看了看,也没介意。就见他两腿一蹦,“咚”一声跳到水里了。
迟宇申众人吓了一跳,这水鹅毛都沉底,这小孩怎如此大胆?这不找死吗?就见他在水里一个猛子露出头来,接茬儿唱:“白浪滔滔我不怕!
撑起舵儿往前划!
撒网下水到渔家啊!
捕条大鱼笑哈哈!
嘿霍嘿霍嘿霍嘿霍嘿霍嘿霍嘿
嗨哟一哟一哟哼嗨哟!
嗨哟一哟一哟哼嗨哟!
嗨哟一哟一哟哼嗨哟!
嗨哟一哟一哟哼嗨哟!”
一边唱一边拿网捞鱼,有时空手抓鱼。时间不大,抓着一头大鱼,这条鱼头至尾能有三尺,他把大鱼抱上岸,摁在篓子里头,然后又跳下去了。
他们老少五位差不多都会水,但是还没见过水性这么好的人呢。
古英雄暗想这小孩真了不起,一会跟他讲讲,让他把我们背进悬空海莲花岛得了,多给他几个钱,可就省了大事了。想到此叫迟宇申过去找小孩商量商量。
迟宇申把肚子一腆:“三大爷,我过去跟他搭咯搭咯。”杨小七看三眼少侠去了,自己也跟他直奔小孩去了。
他俩到了水边,迟宇申也没与小孩打招呼,先把人家鱼篓拿过来看看有几条鱼,咧嘴一笑:“小孩,你净弄大鱼呀,这要是炖一锅得多香啊!”
小孩一看挺不高兴,分水来到岸边,把鱼篓夺过去,瞪着迟宇申:“我说你是干什么的?你凭什么随便看我的鱼?”
“哎,你怎么这么厉害,看一眼都不行啊!爷有钱,买你的行不行?”
“你想买我的鱼?”
“是啊!有钱你不卖吗?”
杨小七一捅他,小声说:“尽废话!师傅让咱来可不是为买鱼呀,你尽说废话干什么?”
他冲小孩一笑:“小朋友,贵姓啊?”小孩看了看杨小七,心说这位怎么这么瘦啊,跟干巴鸡差不多。
便把头一歪说:“啊,我姓祖。”
“叫什么名呢?”
“单字一个宗。”
“啊,你是祖宗——呸。”
杨小七一听这小孩太坏了,竟敢找我的便宜,我终日打雁反被雁把我眼给啄了,这小孩可够损的。
“我说你这小孩竟敢拿小爷取笑,你胆子可不小哇!看你年幼无知,我也就不跟你计较,跟你商量点事行不?”
“什么事?买鱼我可不卖。”
“不买鱼,你能不能把我们背进悬空海?到中央的莲花岛去?你放心不能叫你白背,我们老少五个人每人给你五个金币,这够你得买多少鱼?乐意不?”
小孩把嘴一撇:“哼,你们想拿几个臭钱雇我呀,门都没有!告诉你吧!我现在还小呢,等我长大之后背我儿子,背我孙子还行,也就是背不着你们。”
这几句话可把杨小七气坏了,这小孩的嘴可够损的,你这是给谁当爹,给谁当爷爷呢?
杨小七火往上撞,把拳头举起来:“小兔崽子,我叫你找便宜!”“咣”就是一个通天炮。
但他没想到这小孩身体相当利落,往旁边一闪,杨小七一拳走空,这时小孩一个转身躲到杨小七身后去了,把那胖乎乎的脚丫子抬起来干巴鸡就是一脚,正踢到杨小七屁股上。
因为就在水边,杨小七一个没站住“噔噔噔”一下掉水里去了,杨小七虽然会水,但是这水鹅毛沉底,到里头就玩不转了,一下沉入水底,把杨小七灌得手刨脚蹬。
迟宇申一看坏了:“哎哟,要出人命,小孩,赶紧把人捞上来!”这小孩叉着腰看了一会儿:“哼,谁叫他惹我?就是这个下场,先喝让他一会儿,喝够了我再捞他!”
“别!一会儿就灌死了,快捞上来吧!我求你了!”迟宇申急得直跳脚,小孩嘴硬,但也有点害怕,这才跳下水,拎着杨小七的腰带把他给拽上来了。
小孩把杨小七捞上来,头朝下,脚朝上放在岸边,进行抢救。一推肚子“哗哗哗”把水都给推出来了,最后还吐出一条小鱼来。好半天杨小七才缓过来,把眼睁开就喊道:“好小子我跟你完不了。”
他拽出兵刃就想动手。这时候惊动了那边的古英雄,赶紧带领黄天彪等人赶到湖边。
古英雄高声喊喝:“小七,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三大爷这小子太损了,一定是个小贼崽子!”
“不许胡说。”
迟宇申跟杨小七退在一旁。古英雄来到小孩面前,满面带笑:“小朋友,方才是我一个侄儿一个徒弟,说话不周,还请小朋友不要生气呀,老朽在这里赔罪了。”
小孩一看这老头笑呵呵的还不错,说:“我说你是干什么的,黑天了还不回家,在水边转悠什么?你们是贼还是盗?”
“哈哈哈,老朽一不是贼,二不是盗,我乃是保镖的。”
“保镖的?就是给人家来往护送东西,从中挣钱。”
“对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老朽姓古,名叫英雄。”
“哎哟!”
小孩赶紧把衣服穿上,跪倒给古三爷磕头:“三伯父在上,恕我不知之罪,您老人家一向可好哇?”
大伙一听这是怎么回事?叫三伯父,那就不是外人呀,而且叫的这个甜劲就甭提了。
古英雄赶紧用手相搀:“孩子,怎么这么称呼?”
“哎呀三伯父,要提我,您还不知道哇,要是提起我爹来,您一定能认识。”
“你父是谁?”
“我爹就是闹海金蛟,白顺呀。”
“哎呀,原来你是白顺之子?”却原来早年间白顺是瓦岗寨的水军头领,与古英雄交情深厚。
“对了,我叫小白龙白天。”
古英雄问白天:“你爹现在何处?”
“回三怕父的话,我爹早就猜测你们是非来不可,正在家等着呢。还准备了好酒好宴招待三伯父,让我到外头看着点,结果还真遇上了。”
“噢,你家在何处?”
“您回头看。”
小白龙白天往北边一指,果然见前边有一个村庄。
白天说:“那就是我家白家镇,我爹就在镇中等着大伙,你们赶紧请吧。”
古英雄心想既然遇上老熟人了,那就到家看看吧,爷五个跟着白天一同去往白家镇。
一到白家镇白顺家门前,小白龙就喊:“我回来了,快告诉我爹来客人了,我三伯父东昆仑来了。”
白天嗓子跟铜钟似的,他这一喊连后院都能听见,就见正房之中,有人咳嗽一声,从房中迎出来。见此人六尺左右,黄白脸膛,脖子和脸上带着一层水锈,这人满头黄发,一对黄眼珠,穿衣打扮有点土气。
只见这人,满面春风来到古英雄跟前,一躬到地:“三哥一向可好,小弟这厢有礼了。”
古英雄一看果然是白顺,老喽,老喽,胡子都白了,急忙用手相搀:“贤弟,数载未见,近来可好哇?”
“托三哥的福,我现在小日子混得不错,快些往里请吧。”
把众人让进厅堂,门户关闭。
古英雄一看白顺过得真不错呀,大院套,厅堂相当讲究。条山、对联、名人字画。家里仆人成群,一看就知道高顺发了财了。
大家落座后,杨小七把湿衣裳脱了,又到外边晾晾衣服去,一边晾衣服,一边冲白天瞪眼睛,心说小兔崽子,你灌了我,不能叫你白灌,老子非报复不可。
白天多聪明啊,一眼就看出来了,赶紧从屋里跟出来冲杨小七一笑:“杨大哥,不打不相识呀,刚才我灌你是出于误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有了机会你再灌我一顿,你看怎么样呢,衣服湿了没关系,我那有新的,送给您一套,我那衣裳,您穿上准保合适。”
他说完到内宅拎出个包来,取来衣裤鞋袜整一套。杨小七最近在追求林蝉玉,缺钱,平常多花一点钱他都舍不得,一看白送他一套衣服,一高兴把刚才那个茬就忘了。两人坐到廊檐下,搂脖子抱腰有说有笑。
杨小七说道:“小兄弟,你的水性比我可强多了,往后可得教教我。
小白龙白天说:“我的水性是不错,可是旱岸的功夫就差多了。我看你倒挺有两下子,早晚你得教教我。”
“那还用说吗,小兄弟我看你是个小孩,没忍心打你,我要是拿出真功夫,连侠客、剑客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你了!”杨小七一拍自己的胸脯,白天一乐。
古英雄,一边喝着水,一边跟白顺闲谈,白顺就说:“三哥,您是不是想进悬空海莲花岛?”
“啊!你怎么知道?”
“三哥,我原来也不知道。但几天前悬空海莲花岛有个专门采买的头目。他经常上我们白家镇来买东西,他一时高兴对我说的。他说他们悬空海莲花岛最近来了客人。
第四十九章,鹅毛沉底,悬空海
有道是母子连心,父子天性,金奎拽出刀来又哭又叫跟神算子玩命,神算子一看刚把人家儿子给杀了,气也消了不少,不愿意要他的性命,所以开始左躲右闪。
但是时间短行,时间长了神算子一看金奎得寸进尺,砍起来没完了,心说,心慈面矮留祸害,今天就送你们爷俩一起去那边世界团聚吧。
念动之间,有两道算命金钱所化的金光飞了过来,噗噗,从金奎后心就一穿而过。
金奎是惨叫了一声,栽倒在地,躺在地上还没最后断气呢,还说了一句:“我。。我还。。没活够。。。”就这样金奎也死了。
这院里就有两具尸体了,血肉模糊,腥味难闻,古英雄心想要处理了,就高声呼喊。
混元侠孟飞的徒弟与旅馆伙计也来了,众人七手八脚把尸体搭到郊外,深深的挖了坑埋了,把血迹擦干。
迟宇申就问:“三大爷,还有一百来号呢,是不是挖个大坑都活埋了。”
古英雄一瞪眼:“呆着你的,什么时候都不忘开玩笑,那也要太残忍点了,首恶者铲除,余者就不必问了,把他们用凉水泼醒,我要训话。”
把那些喽啰兵都救过来,到院中集合,有那聪明的就跪下了,大喊:“饶命啊,好汉爷饶命,我们也不愿意干这个,为了吃口饱饭迫不得已啊,好汉爷把我们饶了吧。”
古英雄一笑:“你们听着,你们本身都是贼啊,要把你们送到官府,最少也要判十年徒刑,如果身上有人命的话,恐怕小命都保不住。”
“既然你们说迫不得已,我也相信,希望你们做安善良民,千万不要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你们懂吗?”
“我们懂,我们懂,”喽啰兵起誓发愿。
迟宇申把他们的绳都解开,遣散他们,喽啰兵都各自逃命去了。
一切事情都处理完了,老孟家爷俩就在正房是盛排宴宴,在这庆功。
把小王爷请到正座上,小王爷死中得活,分外的高兴,对东昆仑古英雄感激的是无可无不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家雁翅排开,推杯换盏,小王爷首先擒杯在手:“古大侠,您要不来,我们可遇上麻烦了,我特为敬酒一杯,敬古大侠,聊表寸心,我对你表示感谢啊。”
古英雄连连推辞不敢当,最后一饮而尽。
大家在这推杯换盏祝贺,迟宇申就看到干吧鸡杨小七又偷偷的凑到林蝉玉旁边坐着去了跟林蝉玉没话找话,林士奇一直拿眼瞪他,表示不满,杨小七装作没看见一样。
迟宇申一看有门呀,林蝉玉虽然表现的有些不满,但没有把杨小七赶走,有时候还会被杨小七说的笑话逗的抿嘴一笑,脸蛋红扑扑的。
迟宇申心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吃到两个人的喜酒了,自己这趟出门又得到了一个‘双儿之魂’加上之前得到的‘韦小宝之魂’正好给这两个人用上,顿时两道蓝光照射到杨小七跟林蝉玉身上,只见两个人同时打了个喷嚏,相视一笑,一下子关系感觉更近了一样,旁边林士奇看的眼睛都开始冒火了,但在这个场合也不好睡什么,只能使劲的吃菜喝酒,好像在咬杨小七一样。
杨小七(江湖少侠)精英面板
武魂:小宝之魂(蓝)
武:70(70)三流初
智:78(78)三流中
体:67(67)不入流
天赋:毛遂之体:
效果1,偷窃成功率加倍,轻功效果大幅度增加。
武魂天赋
特性1,脚底抹油:逃跑成功了大幅度上升。
特性2,身轻如燕:轻功类战技修炼难度小幅度见小,威力大幅度增大。
特性3,酒色财气之色:贪婪好色,如遇真心人副作用取消,并有几率领悟合体技‘九转炎冰决’。(可对他人赋予)
功体:
三分归元气(紫(9/9)):
效果1:内功恢复速度加倍
效果2:内功深度加倍
战技1:八卦万胜金刀:八卦阵(无),八卦合斩(无),八门金锁(无)
战技2:万古轻宵:草上飞(精通),踏雪无痕(初入),踏月追星(无)
绝技:无
评价:三流高手,轻功十分出色,妙手空空,贼中之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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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蝉玉(江湖新秀)精英面板
武魂:双儿之魂(蓝)
武:81(81)二流初
智:60(60)不入流
体:70(70)三流初
天赋:巾帼不让须眉:
效果1,面对男性,武力加3。
武魂天赋
特性1,心灵手巧:灵巧类战技威力大幅度上升。
特性2,体贴贤惠:天生贤惠,被照顾的人幸福感加倍。
特性3,善解人意:可与真心人心意相通,如遇真心人有几率领悟合体技‘九转炎冰决’。(可对他人赋予)
功体:
白云心法(蓝(8/9)):
效果1:大幅加快攻击速度。
战技1:白云刀法:穿云斩(精),断云斩(初),天阙一斩(无)
绝技:御飞刀,瞬间发出一个浑身充满怒气的飞刀,飞刀周围怒气充满时,击中敌方减少敌方50%气。
评价:二流高手,巾帼英雄,女中魁首。
迟宇申的天眼只能看到赋予武魂的属性面板,这下看到两个人的属性面板,心道,干吧鸡以后有你受的了,这完全是女强男弱的局面啊,武力惨遭全面压制,林蝉面对男性武力还会升高,你就自求多福吧。
当天晚上宴席散去,大家都回屋休息,第二天古英雄起的最早,招呼众人起床,好早点启程回家。
迟宇申一看车也准备好了,林士奇还准备了辆大车准备把机关巨熊给拉回北杭城,林士奇对这种机关类东西十分的喜爱,之前自己的机关人偶被迟宇申给撕了,自己还心疼够呛。
这回金亮一死,这个威力不小的机关兽直接不动了,林士奇一眼就看中了,正好拉回大风号上,自己收藏。
大家都收拾好了,先请小王爷上车,大家坐车的坐车,骑科多兽的骑科多兽,跟孟飞父子是洒泪分别。
第五十章,小白龙夜游悬空海
原来岛上接待的人就是最近江湖闻名的飞天狐秦玉羽,彻地狐白亮,覆海狐白杰。大岛主对他们热情款待,故此让他出来采买吃喝。
他还说这三狐是从北杭城铁帽子王府来的,还带来几宗最贵重的东西。这个小头头还告诉我千万别对别人讲,说完他就走了。
最近我就风闻北杭城铁帽子王府失盗了,有人盗去三宝,龙凤双环,百战宝甲,太清玉簪,这三件宝贝能白丢吗?我想这都与‘三狐’有关,飞天狐秦玉羽是老八秦豹的儿子。
三哥您只要知道是非来悬空海莲花岛捉拿三狐不可。因此我们爷俩就商议在湖边等着您,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哦!”古英雄闻听惊喜交加。
“兄弟,依你这么说,这三狐现在还在悬空海莲花岛?”
“这可不好说,几天以前肯定还在这,现在,在不在我就不清楚了。”
白顺又说:“三哥,您带着孩子们来,是不是想夜探悬空海莲花岛,捉拿三狐?”
“是有这个意思,我打算见见去孙岛主,把这个事说清楚,让他献出三狐,我好完案。”
白顺晃了晃脑袋,担心地说:“三哥,您这个事可得谨慎点,我不是灭你们的威风,搓您的锐气。这孙广可不是好惹的!人送绰号袖里青龙,此人文武双全,武道精深,悬空海莲花岛里能征善战者不下一千五、六百人。这孙广还爱结交朋友,在后山修了招贤馆,专门接待五湖四海来的高人。一天到晚盛宴款待,真好比‘古之孟尝君食客三千’。在这招贤馆中出类拔萃的高人都不下百人,只要孙广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奋勇向前,替孙广玩命。三哥你们老少五个人就想进悬空海莲花岛,岂不是笑话!一旦把事情弄糟了,你们是插翅难飞呀!”
古英雄点点头:“我也知道,尽管如此,但咱要捉拿盗宝三狐,也要追还被盗的三宝,不能因为悬空海莲花岛厉害,我就不敢沾边啊。”
白顺道:“话虽如此,咱们也得打有把握之仗才行,盗宝三狐现在是否还在岛上,这事谁也不清楚,假如真在岛上还好办,倘若盗宝三狐不在,咱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哪能碰人家悬空海莲花岛哇。要是激怒了袖里青龙孙广,那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古英雄听白顺说的不是没理,老哥俩一商议,决定先派人进岛探听探听,再采取对策。
古英雄本打算自己亲自去,哪知道迟宇申和杨小七过来了:“三大爷,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侄儿负其劳,我跟干巴鸡去一趟得了,这又不是打仗,还用得着您老人家亲自去吗?”
“不行,你小子没事净惹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要捅了马蜂窝怎么办?”
“哎呀,三大爷,您怎么把我瞧扁了,您想想,捉拿玉面狐狸高青少了我行不?大破大风号少了我行不?摔死锦毛金晶兽、掌撕机关人偶,少了我行不?难道这点小事我都办不了吗?”
古英雄一想也有道理,再一个不能浇灭孩子的热情。思考许久这才点头,并且嘱咐再三,叫他们速去速回,千万别惹事。二人领命,饱餐一顿战饭之后,由小白龙白天护送他们进岛。
单看这小哥仨,连说带笑来到悬空海水边,迟宇申冲白天一乐:“小兄弟,这回该你辛苦点啦,把我们背进莲花岛。”
“没说的,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先背你。”
“哎,受累受累。”迟宇申往白天背上一趴。
“哥哥您扶住我的肩头。”说着白天下了水,两脚一分“哗”直奔荷莲花岛去。
把迟宇申背到莲花岛上,把他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小白龙白天翻回头又背杨小七,杨小七可太轻了,简直跟个干巴鸡似的。
白天没费吹灰之力,就把杨小七背上莲花岛。
白天说:“咱可得分手啦,我在岛外等着你们,你们回来时,打三声呼哨为准,我好过来接你们。”
“好的,兄弟你请回吧。”
迟宇申和杨小七。二人周身上下紧凑利落,迟宇申手拎大铁棍,杨小七手拿小片刀,摸索着往里深入。一看这岛子可真不小,一望无际,灯光闪烁。也不知孙广住在哪里?三指狐狸呆在哪里?
忽见眼前出现一座庄宅。大院套,用石头砌的围墙,足有一丈多高。杨小七一拽迟宇申:“傻小子,你看见没?大概孙广就住在这。”
“何以见得?”
“你看这院套多漂亮,这岛子上除了岛主谁能住这么好的地方。”迟宇申心想管他是不是,先到里边探听一下再说:“那好,走!”
说个走,杨小七脚尖点地“噌”一下蹿上高墙,他扒住墙头后又拽迟宇申。
迟宇申蹦三蹦,蹿三蹿也没上去,杨小七一个没注意反被坠下来了,“啪!”好悬没把杨小七给摔坏,他用手指着迟宇申的鼻子说:“你这个蠢货!叫你平时不练轻功,一练轻功就知道偷懒。”
迟宇申还有些不服气,心道你知道什么,这些早晚淘汰的东西老子才不练呢,有那功夫我多练练功法比什么不香。
迟宇申拣了几块大石头垫在脚下,最后杨小七才把他拽上墙去。就在他俩忙乱的时候,听到院里有说话的声音,吓得他俩谁也不敢言语了,迟宇申趴在墙上黑暗之处,杨小七“噌”一蹿,蹿到廊檐之下,使了一招绝艺叫“金鸡倒挂”将身体隐住。
二人定睛往院里观看,嘿!这院可真是阔气,院子当中是太湖假山石,周围用石头围着,这院虽不是方砖铺地,倒也平平整整,全用黄土和白沙子铺的,上房一溜七间房屋,中间有过堂门,可以通到后院去,后院还有一排房子,油漆彩画,耀眼生辉。就见从穿堂门里出来几个小丫鬟,拿管帚把院子扫了扫,接着又出来几个老妈,搬出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摆上花生、瓜子、糖块,又有几个家人把兵器架子抬出来了往后院一放。
第五十一章,岛上双美
二人定睛往院里观看,霍!这院子里真是阔气,院子当中是太湖假山石,周围用石头围着,这院虽不是方砖铺地,倒也平平整整,全用黄土和白沙子铺的,上房一溜七间房屋,中间有过堂门,可以通到后院去,后院还有一排房子,油漆彩画,耀眼生辉。就见从穿堂门里出来几个小丫鬟,拿管帚把院子扫了扫,接着又出来几个老妈,搬出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摆上花生、瓜子、糖块,又有几个家人把兵器架子抬出来了往后院一放。
杨小七和迟宇申猜测这是要在月下练武。他俩想弄个水落石出,也没有走,就在这里继续观察。这时从上房走出两男两女,看岁数都不大,大的能有二十岁左右,小的也不超过十七八岁,两个小伙都长得都不错,十分帅气,短衣襟小打扮,周身穿青,腰里都系着腰带,一边说一边笑。
后边走的是两个姑娘,都是十六七的年纪,模样竟然长的一般不二,只不过是一个皮肤偏白一个皮肤偏黑,要不是肤色有点差别,都分不出来谁是谁来,都长得是身段苗条,如花似玉。大的穿红,小的挂绿,身上穿着彩莲衣,花枝招展,腰裹扎着蝴蝶腰带。
迟宇申眨巴眨巴眼睛,心说好漂亮的两个姑娘,自己上一世也算阅女无数,但要是碰到这么好看的姑娘还真是少见,没想到莲花岛这个贼窝子里还出了金凤凰,扭头一看杨小七,只看见杨小七两只小眼睛瞪的多大,嘴巴微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不知道咋了,心里就有点来气,心说等我回去见到林蝉玉姑娘非给你告一壮不可!
这二男二女到院子中时间不大,就见后面咳嗽一声,走出一位老者。说老还不算太老,也就是五十多岁,穿的像个绅士,虽然岁数不小了也长的十分精神,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是个漂亮的美男子。
在老者身后跟着个老夫人,看样子应该是五十开外,长的也十分漂亮,跟之前的两个姑娘有几分相像,要不是头发都白了,说三十多岁也有人相信。由丫鬟婆子搀扶着,看意思这是一家人。就见老夫妻归座,二男二女往身边一站,丫鬟婆子跟蝴蝶穿梭似的,又倒茶、又端点心,有说有笑。
看的藏着的迟宇申、杨小七二人羡慕得不得了哇,没想到这小小的莲花岛上,还有这么安闲的人家。看看人家小日子过得,多美呀!
再想想三大爷古英雄也跟这老者的岁数相仿,但是却外表风光,其实就没过过几天消停日子,是到处奔波呕心沥血,历经风险,从来也没这么安闲过呀,这次为了捉拿盗宝的三只狐狸,把腿都要跑细了,血都要熬干了,跟人家可怎么比呀!二人在暗中都替古英雄好一阵的难过。
再说院里这伙人,老者坐在安乐椅上喝了一会儿茶:“儿呀,女儿。”
“在。”
“在。”二男二女应声施礼,老者道:“最近为父挺忙,也没工夫检查你们练功,你们觉着你们自己的功夫是退步了呢?还是长进了?”
那个皮肤偏白的姑娘看样子挺开朗,一笑就是一嘴小银牙,声音像一串银铃,笑着说:“爹,别看您最近没在这边,我们也没有耽误练功,天天早五更的功夫,日日不落,我看是长进了。”
“好,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千万不可自误,今夜闲暇无事,天色也十分的不错,我跟你娘要看看你们的武功长进如何,你们俩姑娘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今天你姐妹练的不错,就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早年间我不是给你们定过一门亲事吗,你们的未婚夫最近有消息了,而且还漏了个大脸,如果你们练武我满意了就让你们双方见个面,看看双方都满不满意,你爹我不是个老封建,现在也不流行指腹为婚那一套了,所以最后还要你们做决定。”
“是,一切但凭爹爹做主。”姐妹俩俏脸一红,一个万福,满脸不好意思的退到旁边去了。
老者道:“你们哥哥先练,然后再让你姐妹们练。”
“遵命。”
俩姑娘退在一旁,就见这俩小伙儿“噌、噌”分开了架式,每人先练了一趟拳脚热身。练完之后开始练对打,全都是莲花百叶拳。道道拳影密布在院子当中,真如朵朵莲花开放,十分漂亮。
迟宇申和杨小七暗挑大拇指,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俩小伙儿的功夫还真不错,放在江湖上边也算出类拔萃了。等俩小伙把莲花百叶拳练完了,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往旁边一站,老者满意地点点头。
“嗯,行!是有长进,功法修为在跟上,天下也可去的了,就是有的时候发招还有些迟慢,这可不行,这要遇上了敌人,非吃亏不可,发招讲究的就是要快,比武就是这样,谁快谁就占得先机。”
老头说着站起来,做了个试范动作,小哥俩连连点头,老者重新归座,笑呵呵瞧着俩女儿:“该你们的了。”
“是”
再看俩姑娘高挽袖面一亮门户“刷”就练开了,她们练的是咏春拳。论功夫只在那俩小伙之上,不在那俩小伙之下,又干净,又利落。特别是穿绿的那个皮肤偏黑的小丫头,身手不俗,动作灵便,比那个红衣服皮肤偏白的大姑娘还强出一头,俩丫头一收招,下一步开始对打,这回不使拳脚了。
就见穿红的那位,飞身形跳到兵刃架子旁边“噌”抽出一条花枪,双手一合把,“砰砰砰”把大枪抖三抖,颤三颤,觉得不太顺手又放回原处,又抽出一条,最后找出一条合适的,这才回来。穿绿的那个小丫头,在兵刃架上抽出一把柳叶尖刀,也是试验了几口,最后拿了把合适的回来。但见枪尖子雪亮,刀刃子发光,都是开了刃的真家伙呀。就见这俩姑娘各亮门户,练了一套“单刀群枪”。
就见那穿红的姑娘往前一上步,后把一压,前把一翻,说了声“着”,这一招是怪蟒翻身,使刀那姑娘使了个“裹脑藏头”嗖一下奔那个大姑娘的脖子,就见那个大姑娘往下一缩身,把大枪往上一举,使了个“犀牛望月”“噹啷啷”把刀给崩出去了。两个人插招换式战在一处。
全院的人静静地看着,那个老者提心吊胆不住地在旁边提醒:“注意呀,留神,注意!”怕俩姑娘伤着,就见这二位姑娘开始打得慢,后来,越打越快,越大越快,刀光剑影满院都是寒风。
打着打着,就见穿红的这个姑娘一枪奔那个小姑娘的腰间,那小姑娘躲得慢了点,眼看就扎上了。其实您甭担心,人家心里有底。人家小姑娘还没害怕呢,迟宇申倒害怕了,迟宇申心说,多好的姑娘啊!水灵灵的,“噗”的扎个眼儿不就完了吗?一着急,忘了自己的处境,失声叫道:“快躲呀!”
这嗓子又粗又大,院里的人全听见了,顿时一阵大乱,俩姑娘也不练了,各拉兵刃,抬头观瞧:“什么人?”
“谁叫的?”
您说迟宇申这小子有多坏:“哎呀,我在廊檐底下挂着呢。”他把杨小七给出卖了。
那老者一回头,可不是吗,在房廊檐下果然有个人。老者从腰里把链子飞爪抽出来了,一扬手“咔,叭、嗤”奔杨小七打去。
杨小七躲闪不及,正抓到大腿上,幸亏老者没下死手,飞爪劲不大,力量也不那么足,不然小七当时就得身受重伤啦。
杨小七一哆嗦“啪”掉下来了,刚想逃走,被老者一个移形换位,闪到身后,底下一腿,踢翻在地。那两个小伙儿奔过去踩住脖子,拧胳膊把杨小七给捆上了。
这院里一阵骚动,人们推推拥拥把杨小七架到桌案前,老者怒目而视,把桌子一拍:“你是什么人?因何夜探老朽的家宅,一定非匪即盗。”
杨小七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吗?当然不能。暗骂迟宇申,心说这小子损透了,把我给卖了。
老头一看他不答话,吩咐一声:“搜!”结果在杨小七身上一摸,把熏香盒子给搜出来了。老者借灯光一看,是个青铜制的小仙鹤十分精细。小仙鹤嘴长长尖尖的,前边有个眼,翅膀抿着,下边有俩腿儿,这腿儿就是把,后边还有个尾巴,用的时候一拽尾巴,俩翅膀一忽扇,从这嘴里能往外打熏香。小仙鹤肚子里是装药的地方,这都是下五门中神偷门爱使用的东西。
老者一见,火往上撞,甭问准是个采花贼,不然的话他身上带这个干什么?一定是看我宅中有女孩,他安心不良,实属可恶。老者气得大吼一声:“来呀,把这小子推到假山下砍了。”
“是。”家人们拽着杨小七奔假山就去了。
杨小七可不干了,高声喊道:“别价,老头,我们一共来了俩人,还有个三只眼,那不在墙上趴着呢吗?”
迟宇申一听可吓坏了,心说这干巴鸡缺德透了。他把脑袋一拨楞,蹦下来了,把掌中大铁棍,晃三晃,摇三摇,高喝一声:“呔,杀不尽的毛贼草寇,你们本身就是贼,还说我们哥们是贼,真他娘的是血口喷人,爷爷到了,哇……!”
抡棍就奔老头砸去。老头身法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高,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啪”一下把桌子砸坏了,地上都砸出一个大坑,杯盘都被砸碎,花生、糖果洒了满地都是。
那俩年轻小伙提刀蹿上来了,双战三眼少侠。
迟宇申一看躲不了了,这一激就来劲儿了,但见大铁棍上下翻飞,钢刀一碰铁棍,“嗖,嗖”两把钢刀都飞了,俩小伙手一嘚缩,一看刀没了,这两小伙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后来那俩姑娘也过来了,四个人大战迟宇申。
迟宇申一边打还一边喊:“你们有多少贼呀?都上来!老头、老太太、男贼女贼、老贼小贼,我把你们的贼毛全拔干净。”
迟宇申这张嘴从来不老实,这几句话可激怒了众人,打得更激烈了,久战不下,这四个年轻人每人都从腰间拽出一把链子飞爪来,这链子都是软的,这一下迟宇申的大棍就吃亏了,有力使不上啊。
一个不注意,那个穿红的姑娘,一飞爪正好抓到迟宇申腿肚子上,三眼少侠一惊,紧接着其他三把链子飞爪都飞了过来,正好把迟宇申四肢抓住。
这也就是迟宇申,要是一般人没有横链铁布衫护身非叫链子飞爪都爪尖戳出几个窟窿不可,就这也把衣服爪出几个眼来。
四肢被缠住迟宇申顿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让人家过来给捆上了。使刀的那个姑娘气坏了,满脸通红,把手中的柳叶尖刀举起来照迟宇申后脖子就是一刀。
老者在旁边一看吓得一闭眼,心说丫头儿太狠了!也不问问他是谁,怎么就砍他呢?哪知道这刀下去砍了个白印,迟宇申把脑袋一拨楞,没砍动。
老头这才知道这小子还会横链铁布衫的功夫,照这么说他不是采花贼呀,采花贼是练不了这种功夫的。
这种横链功夫除非到达内力境界,并且有内力生生不息的火候才能接近女色,看这孩子的年龄,再加上刚才的出手的功夫绝对达不到一流高手的程度。
那他就一定是整身童男,是个好男儿呀,难道我错怪他们了?
想罢喝道:“住手!”二男二女退在一旁,老头过来,拽着腰带把迟宇申拎起来了:“说,你是谁?为何夜半更深来探老朽的家宅,你们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迟宇申闻听把肚子一腆:“哎!老头,你先别唬人,快把我那位伙计叫过来,然后我才能说,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老头为了弄清真相,让家人把杨小七带到桌前,这才又问:“说吧,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迟宇申把肚子一腆,把嘴一撇:“老头哇,未曾报名之前,我可有个小小的要求。”
第五十二章,黑玫瑰,白玫瑰
“什么事?”老头惊奇问道。
“你们在场的人都得屏息凝神,好好地听着,你这老头可要坐稳了,不然的话,我一报名别把你吓个跟头。”
老头一笑:“不至于吧!少耍贫嘴,快说说你是什么人?”
“我家住在隐仙村,我有两位老师,大师傅是拳震九州梦入三千,二师傅是铜头铁臂动乾坤,不破金身焦秋然。我乃是他们二位老人家的不孝之徒迟宇申,人送绰号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老剑仙是也。我三大爷乃是上三门代理总门长,双龙镖局的总镖头东昆仑古英雄。这是我师兄杨小七,我三大爷的高徒。”
他这一说不要紧,老者听完真是又惊又喜,急忙从桌子后边转过来,双眼流泪:“我的儿,原来你就是迟宇申啊,宇申啊,可把你盼来了!”急忙让人给迟宇申松绑。
迟宇申一瞅,这是怎么回事?老头为什么要哭啊?便问道:“哎?我说老头,怎么把你你吓哭了,别哭哇,我就说我名声太大吧,你还不相信,结果怎么样,一报名就把你吓哭了。”
“胡说,你究竟是不是梦入三千跟焦秋然的徒弟,你爹叫做迟铁龙对也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爹的名字?”迟宇申这回可惊疑不定了,自己父亲自从送自己拜师学艺,乘坐空船遇到空盗之后就失踪了,父亲的名字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以外外人就不得而知了,这个老头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孩呀——我的儿!”
老头一把把迟宇申抱在怀里,眼泪一对对、一行行的留下来了,旁边的老太太也过来了,从后头也把迟宇申搂住,不住地流泪。
刚才那种恐怖气氛一下都消失不见,把迟宇申都哭懵了:“我说你们是谁呀?不亲假亲,不近假近,你抱着我哭什么,就说我名气大,也不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吧!”
老头气急了,给了迟宇申后脑勺一巴掌:“混帐东西,不是实在的亲人我能这么哭吗?我是你爹爹的结拜大哥,自从你跟你爹做空船遇到空盗之后你跟你爹爹就失踪了,我们老两口得到消息,眼睛差点没哭瞎了,要不是后来拳镇九州梦入三千派人给我送信,我还不知道你还活在世上呢。”
这下迟宇申才弄清楚,原来这是碰到自己父亲的结拜大哥了,还真不是外人。
“大爷,您老叫什么名啊?”
“我叫单永强啊,人送绰号飞龙探爪,难道你师傅没对你说过吗?”
“等我想想。”
迟宇申晃着脑袋想了一会:“对!小时候我师傅确实跟我说过这事。”
迟宇申赶紧起身跪倒行礼,拜见自己大爷,老夫妻赶紧把二男二女叫都过来介绍:“快点过来拜见表兄,这是我两个儿子,单龙、单虎,这是你俩妹妹,单金凤,绰号白玫瑰、单银凤,绰号黑玫瑰。”
二男二女也挺相热,都抹着眼泪来给迟宇申行礼,就是白玫瑰黑玫瑰也不知道为什么脸色通红,显的十分害羞。
这可不是外人了,都是最亲的人了,扯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话是一点都不假。迟宇申心里也热乎乎的,鼻涕眼泪也流下来了。
“兄弟,妹妹,你们赶紧起来吧。”
老头赶紧让下人搬把椅子让迟宇申坐好,就问起来没完来了。
“你师傅身子骨可硬朗?”
“托您的福,我师傅身子可硬实了,天天早五更的功夫天天不落!现在功夫更高了。”
“好啊,这就好。”
“哦,对了,宇申你怎么到了悬空海莲花岛来了呢?”
迟宇申叹了一口气:“唉!一言难尽!”
他们这边光顾着说话了,就把赛毛遂的杨小七给忘了,杨小七刚开始还挺害怕,后来眨巴着小眼睛一听,这都是自己人这才放心下来,听着听着忽然想起自己这还绑着呢,把小眼珠一瞪:“你们别光顾聊天呀,这边还绑着一个呢。”
迟宇申特别爱开玩笑,笑道:“唉,对了,我说大爷哇,我跟你说,就这小子才不是东西呢,最好也别把他解开,有柴房没有?先给他吊上一晚,有啥事等明儿个天亮再说。”
“把你给吊一宿!”杨小七一听更急了,飞龙探爪单永强一乐,过去亲手把绳子给解开,杨小七松绑之后过来给老头、老太太见礼,又同二男二女见过礼。
单永强把二人让到屋中坐下,细问迟宇申道:“孩子,你究竟干什么来了?”
迟宇申晃着脑袋,就把经过说了一遍。从盗宝三狐夜入铁帽子王府宝库盗取三宝讲起,直讲到古英雄奉命捉拿盗宝三狐,如今都在悬空海外的白家镇等着听信。我们俩这次夜探悬空海莲花岛的目的,就是想看看盗宝的三只狐狸在没在这里。
单永强口打唉声:“孩子,咱们一样一样地说。多少年来音信不通,咱俩家的联系就几乎就断了。为什么不通信呢?因为你父亲跟师傅一是怕耽误你练功,二是反对你跟绿林人接触。可是,孩子你想想,绿林人也不都是坏人,也分三、六、九等啊,你三大爷古英雄,你师傅跟你爹哪个曾经不是绿林人出身吗?咱们吃饭可不能忘了老祖宗啊。
就因为这事我曾经跟你爹发生过争吵,事后我一赌气就来到了悬空海莲花岛。
当时这里有个老岛主,叫孙天化绰号袖里青龙,一共老哥仨,为人厚道,我就投奔了他们,一起共同创办了悬空海莲花岛,打那之后,我就在这一直住了这么多年,你弟你妹都是在这里出生的。
如今我岁数大了!这才退归林下,在此隐居养老。如今岛上的大岛主是孙广是孙天化的儿子,自从我隐居养老之后,就很少过问前边的事了,所以刚才你说的这些事,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什么盗宝三狐、三宝哇,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得,问到木头疙瘩上了,大爷那您就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啊?”
“这——孩子,这么办吧,你俩先回去白家镇,见到你三大爷古英雄请他先再等两天,我呢,先摸摸底,只要把盗宝三狐的下落摸清,一定派人给你们送信。是打,是不打,由你们决定。当然了,咱们是一家人,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能帮什么忙就帮什么忙。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我不是长人家孙广的威风,灭你们的锐气,袖里青龙孙广可不好惹呀,外人不说,光他的那些们亲兄弟,孙勇、孙猛、孙刚、孙强、金银铜铁八大锤就够厉害的。你们可不能大意,千万要谨慎行事啊!”
迟宇申说:“好倒是好,就是太慢了吧,您得什么时候才能把底摸清啊?我们什么时候才得到回信呀。”
“嗯,今天晚上太晚了是不行了。明天我吃完早饭就到前面去一趟,一问孙广就知道了,晚上就可以把信送到白家镇。”
迟宇申跟杨小七一商议,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那好吧,大爷,要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先回去了。”迟宇申一说要走老夫妻还真舍不得。
“孩呀,咱好不容易见一面,还没说两句话就好分手,我可真舍不得,你千万替我们给你师傅师娘你三大爷带好哇”
“您放心吧!”
“另外,你的两弟弟,尤其是两个妹妹都不小了,你是当兄长的,往后你对他们可要多关照着点!”说着还重点在白玫瑰,黑玫瑰身上指了指,弄得两姐妹俏脸一红。
迟宇申没听出话里的含义,一听就高兴了,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大爷,大娘,您就放心吧。咱都是实在的亲戚,扯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是当哥哥的,我肯定照顾他们,而且还会负责到底,你们就放心好了!”两姐妹不知怎么的脸更红了直接背过身去。
老头哈哈一笑,也没说什么,命人准备饭菜,先让两个人吃饱了,这才离开后寨。
两个人出来顺原路往回走,杨小七一捅迟宇申就说:“宇申,你说这事多巧,咱在悬空海莲花岛还能碰到亲戚,要我说你那俩妹子可真是国色天香,真是太漂亮了。”
迟宇申一愣,心说你这不是受到小宝之魂的影响了吧?忙道:“咋了,瘦鸡你不是喜欢林蝉玉吗?咋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了,要移情别恋了,我可告诉你那都是我亲妹妹,你小子要敢打歪主意别怪我不答应。”
杨小七一听就急了,急忙解释:“我对蝉玉的感情日月可鉴,天地可证,你可不要胡说,要是让蝉玉妹妹知道了我还活不活了,我跟蝉玉可刚有点眉目,你回去可不能给我瞎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两个妹妹那么好看,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你就没点想法吗?”说着还偷偷左右看看,仿佛林蝉玉就在附近似的。
迟宇申压根没往那边想:“别闹,那是我亲妹妹,再说我练的横链铁布衫不到内力生生不息的境界根本破不了身,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达到。”
经过刚才那一茬杨小七也没聊天的兴趣了,就没说什么,两人闷头走路。
走着走着,迟宇申觉得这趟出来啥都没办成有点不甘心,关键是有霸王套装跟龙气任务现在都还没有眉目呢,任务的奖励在前面吊着,心里实在难耐,想了想,又有了个新点子:“我说瘦鸡。”
“什么事?”
“咱俩这趟来的可是空去白回呀,咱就是打听消息来的,要用别人打探消息,不是脱了裤子放屁——白费劲吗。我说咱俩再往前边溜达溜达怎么样?亲自打探一下如何?”
杨小七听完吓了一大跳:“别介,别介,那可太冒险啦,要弄不好的话,捅了马蜂窝可就砸锅了。既然老爷子都答应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迟宇申把眼一瞪:“怎么样,熊包了吧,熊了吧?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出息,你要胆小你就回去,我可不在乎这套,今天晚上我要铁棍喝群贼。”
第五十三章,二探悬空海,少侠路痴误事
杨小七一听就急了,知道迟宇申的蛮劲又上来了,一个劲哀求道:“咱们两个人来悬空海莲花岛,主要到目的是探听盗宝三狐的下落,既然碰到了你大爷,你大爷都打了保票了,咱们就应该快点回去送信,省的师傅在家着急。你小子要夜探悬空海莲花岛大寨,倘若被人发现就要动手,到时候打草惊蛇,把盗宝三狐惊走了,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你小子装什么能耐梗?赶紧跟我回去得了。”
迟宇申把脑一晃:“干巴鸡,你小子最是贪生怕死,干什么事你都耍滑,是钢咱就要使在刀刃上,男子汉大丈夫,办事就得轰轰烈烈,岂能畏刀避剑?这么办吧,你先回去送信,我一个人去前面探听消息。”
“兄弟,不,迟爷算我求求你了行不,那样因小失大,我师傅你三大爷非生气不可。”
“不行,我非去!”杨小七怎么劝也不行,他知道迟宇申的脾气,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后来杨小七急了,抡起巴掌“啪”给迟宇申来一个嘴巴。
杨小七把小片刀拽出来了。尖声喝道:“你敢去!”
“你想干什么?你还想拿刀逼我是怎么的?”
“你要去,我就——我就,抹了脖子死在这,你走吧。”杨小七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别说,这招还真好使,迟宇申一看干巴鸡真急眼了,就不敢动地方了,毕竟任务虽然重要但也不用急在一时,但要是杨小七真因为自己出了事那自己非后悔一辈子不可。
迟宇申十分扫兴道:“好吧,好吧,都听你的行不......往后出门办事咱俩可别往一块凑合了。我烦透你了,动不动拿抹脖子吓唬我,行了!行了,不去了。”
两个人并肩来到湖边,杨小七把两个指头往嘴里一放,打了一声呼哨,时间不大,小白龙白天来了。
“回来了?”
“嗯,回来了。”
“赶紧过湖。”说到这,他照方抓药去,先把杨小七背过去了,回来又背迟宇申。三个人都到了对岸,把湿衣服脱掉拧干,起身赶奔白家镇。
到了镇子里,天早就亮了。古英雄、黄天彪、欧阳德、白顺谁都没睡觉,眼巴巴等着他们的消息。迟宇申、杨小七一进来,众人全站起来招呼:
“回来了?”
“回来了!”
古英雄忙问道:“宇申呀,小七,你们这次去怎么样?可打听到什么有用消息?”
“咳!一言难尽!三大爷你听我说。”迟宇申就把夜探悬空海莲花岛,所遭所遇讲述了一遍。大家闻听,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迟宇申和杨小七遇上了危险,喜的是逢凶化吉,又遇上了亲人,这真是一件喜事呀。
迟宇申说:“三大爷,你先别着急,我大爷说了,请你在这耐心地等着,等他把底摸清了,一定派人给咱们送信。”古英雄一听,只好如此。让杨小七、迟宇申下去休息睡觉,众人也各回房休息。
就这样,大家一连等了三天,也没等到回信。
古英雄可有点坐不住了,心想抓盗宝三狐、得三宝,事在燃眉,时间久了,谁知道三只狐狸到时候会跑到哪里去了,时间越久越难抓,古英雄就问迟宇申:“孩子,你大爷这个人说话准不准啊?”
“我大爷这个人说话可有准了。”
“那怎么三天了,还没消息?”
“谁知道,大概我大爷病了吧,闹肚子发高烧。”别看迟宇申嘴是这么说,心里也挺不高兴。心说大爷呀,红嘴白牙的你都答应的,成与不成也该给我们送个回信呀!你这样言而无信,连我都跟着丢人!
迟宇申把脑袋一晃,“三大爷,没关系,不行我跟杨小七再去一遍悬空海莲花岛,找我大爷,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古英雄能让他们俩去吗?忙说道:“这么办吧,这次咱们爷仨一块去。”
“那更好了,三大爷那今天晚上咱们就起身。”到了晚上,爷三个饱餐一顿战饭,周身收拾利落,各带兵器,起身赶奔悬空海莲花岛。
仍然是小白龙白天护送,小白龙把爷仨挨个背进悬空海莲花岛,他在外面等候。
这老少三人进了悬空海莲花岛,一直赶奔后寨,迟宇申逞能耐,因为他和杨小七来过一回,他自认为是轻车熟路。
“三大爷,我在前面给您带路,不费劲就能找到我大爷家。”古英雄在中间,杨小七跟在后头,迟宇申走着走着就感觉有点转向。
“哎!是这条道哇,上回我跟瘦鸡走的就是这条道,怎么找不着了呢?”迟宇申有点蒙圈。
其实你找不着就说实话得了,可他之前把牛都吹出去了,又怕古英雄怪罪,闷着头在前面瞎走。走来走去,结果碰到了巡逻兵,这下可坏了,他们爷仨刚一露面,就听巡逻兵有人高声喊道:“站住,干什么的?”
爷仨赶紧往地上一趴,就听警报声响起“嘡啷啷,嘡啷啷!”声音刺耳。
“有奸细!莲花岛进来奸细了!”“嘡啷啷,嘡啷啷!”伏兵四起,人家莲花岛布的是莲花大阵,一方有事,八方支援。警报一响,四面八方的喽啰兵就都往这里集中,开始大搜捕。
古英雄一看这冲算白来了!急忙一拽迟宇申,拍了拍杨小七:“情况不妙,赶紧撤!”
爷仨顺原路往回跑,后面的喽啰兵是紧追不舍,还不住地在后面开枪“啪啪啪”,有人叫喊道:“有三个奸细,可别让他们跑了,抓活的,抓活的呀!”
古英雄爷仨仗着腿快轻功好,不多时就把喽罗兵给甩掉了。
赶紧来到湖边,杨小七打呼哨唤小白龙白天,结果打了六声呼哨,也没看见白天的影子。杨小七急得要命,心说难怪总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在这等着,这会怎么就没影了呢?
原来小白龙没想到他们回来得这么快,把他们送过湖去之后,他回家吃饭去了。他想等吃完了饭,再接他们也来得及,却没料到这次这么快就遇上事了。
古英雄三人想下水,也不行呀,鹅毛沉底。回头一看,喽啰兵快追上来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就见对岸有道黑影一晃,“嗖”扔过一条飞爪来。这飞爪前面带把铁钩,就像船上使用的锚一样“啪”正抓在一棵树上,后面链接着绳子。
就见对面那个黑影,冲古英雄他们招招手,意思是快过来,古英雄一推杨小七:“孩子,你先过!”
事到现在也不用客气了。杨小七双手抓住绳子“蹭蹭蹭”顺着绳子来到了对岸。
古英雄又叫迟宇申过,迟宇申想先让古英雄过去,最后古英雄一推他,迟宇申这才抓住绳子。你别看杨小七过得挺快,迟宇申可就慢了,做为个不爱练轻功的体修,这回可吃了亏了,笨重的不行,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来到对岸。他揉揉眼睛一看,这位是谁呀?
他看眼前站定一人,面黄肌瘦的,光头没带帽子,连一根头发都没有,这迟宇申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想到啥说啥,冲那人一抱拳:“闹了半天是秃头大哥呀,谢谢秃头大哥帮忙,没有你这个秃子,今天大爷可就完了。”
你说他秃子长,秃子短的这么一说,那个人就非常不高兴了,心说,这家伙真不是东西!连句人话也不会说,我救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呀。那人把巴掌抡起来朝迟宇申脑袋就是一下子,说道:“我说你会说人话不?”
迟宇申挨了一下急了,这一世还没人敢随便给自己来一下呢:“怎么地,这就够客气的了,谁叫你帮忙来着?缺了你我们就不行呀?告诉你,没有你我们照样过得来!”
这位一听气更大了。朝迟宇申又是一巴掌,迟宇申可急了,心说小子你还敢动手,拽出大铁棍,朝这位就是一棍,这位一赌气也不管这条绳子了,一松手绳子落了水,结果古三爷没过来。
迟宇申与那人正在动武,就听树林之中有人喊:“别打了,迟大哥,都是自己人。”
迟宇申一听是小白龙白天的声音,虚晃一棍跳出圈外,就见白天跑得满头大汗。
“哎呀,真糟糕,我就回家吃口饭的工夫,就出事了。真倒霉!真倒霉!”
迟宇申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他说:“我们爷仨刚到里面就被人家发现了,没办法我们只好退回来,找你也找不着了,这位秃头大哥才帮忙,我客气了几句,他还翻了脸了,说我不会说人话,因此,我们才动手。”
“唉,来来我给介绍介绍。”小白龙白天把那位秃子叫过来,向迟宇申介绍:“都是自己人,他是我亲表哥,姓白,叫白天明。表哥,你不认识他呀,他就是迟宇申,拳镇九州的徒弟。”
白天明一看都是自己人,赶紧一抱拳:“兄弟,对不起,对不起!全怪哥哥一时莽撞,兄弟你可别见怪。”
迟宇申说:“没说的,下回注意点就算了。”这时迟宇申才想起来,三大爷古英雄还没过来呢!
白天明来到水边一看,绳子落了水了,再看古英雄踪迹不见。
迟宇申、杨小七急得直跺脚,有心再过去看看,一是已经被人发现,二是天马上要要亮了,已经来不及了。迟宇申口打唉声,四个人只好回到白家镇。
众人一看,古三爷没回来,全都埋怨迟宇申。
尤其是黄天彪指着迟宇申的鼻子,这顿臭骂:“你这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你在哪块也好不了,你要有一点功劳就不知道北了。你这种人就不能给你脸,给你脸你就不要脸!”其他人也都斥责迟宇申。
三眼少侠一想,自己本来就没理,一时脑袋迷惑坏了大事,黄天彪还是三大爷的顶门大弟子,也不敢分辩,往墙角一蹲,低头不语。
白顺在旁边解劝:“事到如今,埋怨也是没用的,咱们大家都到屋里商量点正事吧。”
原来白天明在悬空海莲花岛里担任个小头头,表面上在孙广手下当差,实质是白顺打进悬空海莲花岛的细作,他轻意不来,来了就一定有事。
众人等进了屋,把白天明围住了,问长问短,白天明这才说:“我这次从悬空海莲花岛冒险出来,就是为给你们送个消息,盗宝三狐真的来过悬空海莲花岛。”大伙一听都兴奋起来。
白天明又说:“可现在又不在了,今天早上7点多天刚亮就离开了。”
“上哪去了?”
“上金三角了。”大伙一听脑袋“嗡”一声,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现在的金三角可是一片法外之地,不受皇朝的管辖。
金三角地处三国交界,在那里力量为王,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在那里盗贼和通缉犯横行。如果盗宝三狐跑到那去,那还有得抓吗?
第五十四章,焦急等待
众人都脑袋都冒汗了,就细问白天明到底是怎么个经过,白天明便把详细的情况讲说了一遍。
原来飞天狐白玉羽自从知道是东昆仑古英雄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虽然知道自己父亲并不占理,但是身为人子就是帮亲不帮理的,所以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虽然家里边白玉羽娘俩一直都是古英雄派人养活的,并且还派人教白玉羽练武习文,但是白玉羽一直并不领情,自从母亲生病去世以后,就找个机会离家出走准备学好本事好报仇雪恨。
白玉羽是到处走访拜师学艺,小小的年纪就走过了小半个清洲,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次白玉羽被悬空海莲花岛的老岛主袖里青龙孙天化看中并且收之为徒,修习武道,教授本领。
自从他拜师老岛主孙天化之后,他就跟孙广一起学艺,从小一起长大,十分亲近,后来两个人还义结金兰结成了把兄弟。
再后来老岛主孙天化去世,就把岛主之位传给了儿子孙广,并让孙广继承了自己袖里青龙的外号。
秦玉羽呢也自此到外面闯荡江湖历练自己,也因此结识白亮,白杰兄弟,并且取得了飞天狐秦玉羽,彻地狐白亮,覆海狐白杰的江湖混号。
但是秦玉羽从来没有忘记过报仇之事,只是因为自己十分清楚古英雄武道的深不可测,又是上三门的代理总门长,交友广阔,凭借自己三人的本事要想报仇,根本就是势比登天,鸡蛋碰石头。
有一次在江湖上听说青州铁帽子王爷,有三件宝物十分厉害,凭借这三件宝物老王爷年轻时纵横天下,并且取得了铁帽子王的位置。
白玉羽听到这里十分心动,要是自己有这三件宝贝,是不是就可以报仇了?哥仨一商量就来了个夜盗王府宝库。
也可能是王府太过自大,宝物盗取的十分顺利,宝物也盗出来了,哥仨研究半天,发现三件宝物虽然都有些不凡,但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感到十分失望,而且也许是做贼心虚,总感觉有人在追捕自己三人,就决定先去悬空海莲花岛避避风头。
等他们来到悬空海莲花岛,见到袖里青龙孙广,就把三件宝物往上一献:“大岛主,没什么可说的,您留下做个纪念吧。”
孙广把包打开一瞧,但见光华夺目,瑞彩千条,一看就是无价之宝,原来就是龙凤双环、百战宝甲和太清玉簪。
孙广就问:“大哥,你这东西从哪来的?”
“哈哈,从铁帽子王府里盗出来的,这是铁帽子王最喜欢的宝物!”
“哎哟!”袖里青龙孙广一听吃惊不小:“这么说你进王府了?”
“对,正月十五溜进去了,兄弟我本想借这三件宝物跟老匹夫古英雄复仇,结果发现名不副实,这三件宝物远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现在我要这三件宝物没什么用,就想起了兄弟还没有什么像样的宝物护身,就给你送来,你就收下吧。”
孙广一听,知道秦玉羽惹下大祸了,他一琢磨就知道,这事完不了,清洲铁帽子王府一定会传命清洲各省严拿盗宝之人,自己没必要引火烧身。
孙广想明白了,因此对秦玉羽说:“兄长,你惹下大祸了。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后悔也没有用了,我看这么办吧!这三宝我也不要了,这三件宝贝有点烫手了,你把它带在身上,最好是逃到不法之地金三角去。”
秦玉羽就一愣:“兄弟,你害怕了?”
“不,我一点都不怕,我是替你着想。你想想,这件事早晚会有人知道,最后非找到悬空海莲花岛来不可,最后大军围困这里,我是不怕,你怎么办?你还有大仇未报,这可是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秦玉羽一听觉得有道理:“贤弟,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先到金三角躲一躲。现在金三角自立,属于个三不管的地方,不受皇朝的管辖,你一到那,岂不就逍遥法外了吗?铁帽子王府再有本事,还能抓得着你吗?你把三宝带着,以献宝为名,把宝物献给金三角的李将军,李将军一定会重用你的,时间长了,你取得李将军的信任,借用金三角的力量找古英雄报仇,岂不是手到擒来吗?”
秦玉羽说:“我也不认识李将军啊?”
孙广说:“那没关系,我给他写封信,我们彼此之间一直都有联系,这封信你拿着,他一定能收留你。”孙广提起笔来给金三角李将军写了封信,交给秦玉羽。
盗宝三狐这才告辞。孙广怕他们出不去,亲自护送。在空船上还一再地叮咛他们,恰好被身旁的小头头白天明听到了。眼睁睁看着盗宝三狐走了,所以他才冒险出了悬空海莲花岛,来到了白家镇。
可巧在水边遇到迟宇申、杨小七、古英雄。他想助他们一臂之力,没想到迟宇申一骂他,就打起来了,这一误事不要紧,古英雄才没回来。
白天明把以往的事情说完之后,迟宇申把脑袋一晃:“这么说,这三只狐狸跑到金三角去了。”
“一点不假,就是今早走的。”
杨小七急道:“这可糟了,真要叫他们到了金三角,再想抓他们可就费了劲了,我说大家伙看应该怎么办?”
大家伙急得在屋里直转圈,一个个搓手跺脚,就等古英雄回来再做决定。也不知为什么,古英雄就是没回来,一直等了两天也没音信。
迟宇申一翻眼睛:“坏了,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头魔兽插翅虎,把我三大爷给吃了,我三大爷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黄天彪气得“啪”给他一巴掌:“你小子怎么不会说人话?插翅虎把你吃了,我师父也没事。”
迟宇申不服气:“梦是心头想,说破了无毒嘛,我就是开个玩笑,黄大哥你怎么还认真了。”
怎么办呢?大家都束手无策,迟宇申想了想,心说自己等人干等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而且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时间越长任务完成的希望就越渺茫,就说:“黄大哥你看,咱们这么办行不?先甭等我三大爷了,他老人家肯定福大命大,什么事都没有,他现在肯定有他自己的事。干脆咱们就办咱们的事,先把三只狐狸抓住,把三宝得到手,到时候我三大爷看到,得多高兴啊。”
迟宇申站起:“再说咱们也都是五尺多高的男子汉,难道非什么事都等我三大爷才能干成吗?!难道咱们自己就办不了事吗?离开拐棍咱们就走不了路了?”他这么一说,大伙都是年轻人,热血沸腾,一想:“也对,我们这么多人呢,练武这么多年,动起真格的来,难道就抓不住三只狐狸吗?哪怕抓一个回来,也让老师高兴高兴啊!”
黄天彪点头道:“宇申,你的意思是咱们自己去金三角?”
“对了,金三角怎么就不能去呢?咱们自己去抓他们。”
黄天彪皱眉道:“咱们怎么去得了呢,哪里是人家的地方,还有正规军队守护,咱进到去吗?”
迟宇申笑道:“事在人为,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杨小七说:“我看咱哥几个,就化装成买卖人,多花钱租一只空船运货,让船长为咱们保守秘密,现在四海太平无事,查得不是那么严,只要不是大队人马进入,金三角的人也不能盘问咱们。即便盘问,就凭咱们哥几个人、几张嘴,还能叫他问住吗,这样咱们不就混出去了吗?”
大伙一听:“对,胆小不得将军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对,对,就上金三角。”小哥几个都同意。
跟白顺一说,白顺可为难了。不叫他们去吧,自己又帮不上忙,叫他们去吧,万一古英雄回来可怎么交待呢?他对黄天彪说:“你师傅回来,我应该怎样对他说?”
黄天彪道:“我留下封信,等我师傅回来了,看见这封信就没您的事了。因为事情急迫,我们是非去不可。假如三只狐狸再离开金三角,天下之大,我们就没地方找去了。”白顺一想也对,命人准备文房四宝,黄天彪给师傅写了封信,交给白顺,几人这才化装起身。
他们走后,白天明不敢久留,怕被岛上的人发现,依然回悬空海莲花岛去了。
第五十五章,金三角
迟宇申等四人,化装成买卖人,一直来到金三角的边境上,一看,边境防线上,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带兵的军官都瞪着眼睛,监视着来往的行人。
什么原因呢,因为这是三个国家交界的地方,金三角就是三个国家特意留出来的缓冲地带,后来就成为了黑商的天堂,在金三角被李将军收服统一之前边境经常有敌国士兵骚扰,哪能管得不严呢?所以出入边境的民众、商人都得经过特殊的检查,不经允许,一律不准进出。
迟宇申一见也有点傻眼了。对官兵们说真情?不能说。没有凭证人家也不能相信。回北杭城城主府开证明去?已经来不及了。
哥四个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商议,出不去呀,这怎么办呢?迟宇申翻着眼想了半天,他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咱把钱查查,一共带来多少?”小哥四个把钱往一起一凑,加在一起能有五百多个金币。
迟宇申笑道:“行了,你们等着,干巴鸡跟我来。”您别看他跟杨小七总是抬杠,还老喜欢往一块凑合。
他们两个来到边境线,来回溜哒了几趟,但见边境线边上停着一只空船,这空船条船能有十几丈长,停放在地上,上面还有不少货物,有几个当兵的正和几个空船的人喝酒,当兵的当中还有一个小官。
迟宇申看明白了,看来这条空船应该就是一个黑市商人,而且和这几个当兵的混得很熟,这就好办了。他又等了一会,就见从空船船上下来个胖子,这胖子能有四十来岁,下了空船,一拐弯就走进旁边的镇店。
迟宇申看清后回来找黄天彪,四小在后边跟着这个胖子。一瞅他进了一家饭馆,见这胖子进屋之后,跟掌柜的和伙计们打个招呼,找了一张桌坐下,又要了四个菜、两壶酒喝上了。
迟宇申在三个人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就奔胖子来了,拉椅子一坐,把胖子给包围了。
迟宇申冲那胖子一抱拳:“您辛苦!”
胖子一看这四位神神密密的,就有点心虚,不知是怎么回事,心说他们是干什么的,有闲桌不坐,怎么都跑到我这凑热闹来了,忙回答说:“啊,不辛苦、不辛苦,您有什么事吗?”
“我请问您贵姓?”
“咳,我姓沈。”
“您哪行发财?”
“我就是一艘空船的船长,平时就靠拉点货物,做做小买卖什么的。”
迟宇申笑道:“那一定挣不少钱吧?现在有空船的都发财了,是租人家的空船还是自己的空船啊?”
“是自己的空船。”
“经常上哪去卖货呀?”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着边境,上货卖货也方便。”
“我说沈船主,我有点事想跟您商议商议,你看行吗?”
“有话您说。”
“有道是五湖四海皆朋友,我看您是个交朋友的人,实不相瞒,我们也是买卖人,想到金三角弄点快货,就烦劳您给送一趟,您要能送我们过境,也不能让您白送,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啊,是这么回事啊。”沈船长一听是这事心里还稳定不少,看看黄天彪、瞅瞅杨小七,又瞅瞅迟宇申,心里就犯开嘀咕了。他一瞅这四位就知道,决不是买卖人,身上都带着兵器,眼睛锃亮,不会上上面派下来的官府中人吧?
所以他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不好办呐,我已经答应给别人运货了,恐怕人家不答应。”
“没关系,你运你的货,只要把我们四个人送一趟就行,不让你白送啊!要多少钱给开个价吧。”
这时杨小七把小眼一瞪,把小片刀拿出来了,在桌上摆弄摆弄:“唉,这刀可真快,这些日子没磨,还是那么锋利。我这两天手还有点发痒,总想给谁放点血才好!”他这是在旁边威胁,沈船长只是个小黑商,本来胆小就不大,再加上手中有两个钱就更怕死了,所以真害怕了。
“唉,好说,好说,不知你们四位准备上哪去?”
“金三角。”
“金三角,那里可冒险哪!怎么说也得给我二百个金币。”
迟宇申说:“二百金币不算多,我们给你三百金币。”
“啊!给我三百个金币?”
“对,三百,现钱不赊,现在就给。”说着在桌上就点钱。三百两个金币数目可不小哇,在桌子上就堆起了一个小山!
沈船长见钱眼开,一看金币眼睛都绿了。心说这四位可真够意思,这些金币够自己平时跑好几趟挣的了,就是冒点风险也值得,把金币赶紧收起来。
“谢谢,谢谢,请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再快也得明早上出发。这都是提前订好的,我回去还得收拾收拾,有些事我还得料理料理。”
迟宇申说:“可以,一言为定。如果你小子要变了卦,或者骗了我们的金币,你可小心着,我这朋友的小片刀是专杀胖子。”
沈船长忙说:“吓死我也不敢哪,四位怎么这么说话呢,咱们一言为定,明天吃完早饭你们就到空船上来找我。”
黄天彪道:“还有件事,我看那些官兵挺讨厌,什么都问,如果他要问我们怎么办呢?”
“有我呢,我和他们都熟悉,一准没事。”
“好吧,我们就住在这,明个见吧。”沈船长起身告辞。
此事办完,小兄弟们就在镇店上的酒店住了一宿,这天晚上,他们都没睡好,总担心姓沈的船长变卦,还有要是进到金三角要怎么行动。
等到次日天明,哥几个起来梳洗已毕。吃完了早饭,就奔边境去了,抬头一看,沈胖子正在空船上等着他们呢,离老远就瞅见迟宇申他们了:“喂,四位这里来。”
四个人赶紧奔过来,沈胖子又往左右看看说:“四位,给你们道喜了,我全打点好了,咱们马上就能启程。”
原来这沈船长也是个江湖老手,其实平时边境偷渡送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昨天他把金币接到手后,知道这事不能马虎,他拿出十个金币买了上好的红酒,给边境线上那个负责人送了去,又拿出十个金币买了点酒肉,送给边防官兵送去,把哨所的人上上下下全打点好了。
就这样,迟宇申他们来了,沈船长笑着一说:“四位请上船吧!”
四个人上了空船,当兵的看见了假装没看见。在这个年月官面上就是那么回事,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花了钱就好使。
沈船长一看一切准备就绪,问道:“现在可要启动开船了,四位还有事吗?”
迟宇申道:“你就开船吧。”
“好。”沈船长一声吩咐,伙计们发动空船,空船升空,空船一掉头出了边界线,直奔金三角。
这一路之上小哥四个中的小金刚欧阳德还有点晕机,迷迷糊糊的,吐了好几次,不过在天空中,天空蔚蓝,一望无际,也真叫人心旷神怡。
他们在空中渡过了一天。这一天早上就影绰绰看见了金三角最外围的村寨了。
迟宇申和黄天彪早就听说这金三角上有座将军城。乃是金三角的心脏重地,金三角李将军,李献知就在此驻扎。
长话短说,空船在离村寨不远的地方降落,四人下船,黄天彪冲着沈船长一抱拳:“沈船长多谢了,后会有期,备不住我们回去的时候还搭你的空船。”
沈船长也抱拳说:“多谢,多谢,未来三天我都会在这里停留卖货,如果需要尽管找我,咱们后会有期!”
他们这一行四人,第一次来到金三角,远离皇朝,人生地不熟,但仗着他们走南闯北都有经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加上经常有人来金三角躲祸或者想要发财,因此金三角人都对外来的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一行四人很顺利地来到了将军城外。为了摸清这里的地理情况,他们足足花了一天的工夫。
在饭馆、酒店之中,他们摸到了一些情况。将军城有十员大将,为首的就是李将军李献知。在这里有驻防重兵防卫。
小兄弟们白天没敢行动,到了晚上,哥四个一商议就溜了将军城,为的是捉拿盗宝的三只狐狸。只要飞天狐狸秦玉羽在这里,咱们就算没白来。
第五十六章,夜探将军府
夜里9点,外面天彻底都黑下来了,四个人吃过战饭,各带兵器,背好行囊,出了酒店,来到将军城。
但见四门紧闭,高高的箭楼,闪着灯光。侧耳细听能听到巡逻的哨兵“咵咵咵”脚步声直响,还不断传出口令声,四人就趴在城根下没敢动,等一切恢复正常之后,一看这么高的城墙,跳是跳不上去,只能使用飞爪爬城索。
他们来到城角,看看左右没人。黄天彪把爬城索拿出来了,一根还不够用,把杨小七那根也拿出来,接到一块。
黄天彪往上一甩“嚓”飞抓扔上城头,正抓到垛口上。天彪劲拽了拽,觉得结实了,这才向众人一招手:“上!”
小金刚欧阳德头一个攀登而上。第二个是塞毛遂杨小七,第三个是小昆仑黄天彪,最后是迟宇申。
别看人家三个上去得挺快,就像狸猫上树那么敏捷,到了迟宇申这可就费了劲了。
这迟宇申专修练体功法,身体比平常人重的多,还背着一根几百斤的大铁棍,只见他把绳子抓住,费了九牛二虎的劲也没上去,最后没招了,他把绳子寄在腰上,上面小哥仨拽着,好不容易才爬上城头。
他用双手扒着城头,把绳子解开,刚往上一探头,还没等站直,你说倒霉不倒霉,从城头旁边钻出一个脑袋来,这脑袋肉乎乎,硬邦邦,好像铁锅似的,正撞到迟宇申肚子上。
迟宇申站立不稳,“悠”的一下就从三丈多高的城头上摔下去了。要换别人非摔死不可,幸亏迟宇申会横链铁布衫的功夫,不但没摔坏,还把地给砸个坑。
差一点没把迟宇申肠子给摔断了,迟宇申心里这个骂呀,在哪钻出一个脑袋来?也没看准他是什么模样,我真他妈倒霉透了。是不是这将军城里闹鬼?闹独头鬼?再抬头一看黄天彪几个人正向着自己挥手,又把绳子给系下来了,迟宇申越发焦急,第二次攀绳上城,再找那个脑袋可就不见了。
迟宇申爬上城头,哈腰走向黄天彪,黄天彪他们正着急呢,也不知道咋了,迟宇申都上了城头了,又摔了下去,杨小七就在旁边小声损三眼少侠:“你可真笨那,人都上来了,还能摔下去,浑身的能耐都就饭吃了。”迟宇申也不言语。
大家顺着城道下了城,绕过岗哨,这才按着白天看好的路线,直奔将军府。他们转过朱雀大街,越过南马路,就来到李将军府了。
这李将军府占将军城的四分之一,金碧辉煌。有房数百间,一眼望不到边。
他们转到东面,等巡逻的哨兵过去之后,飞身上墙,穿宅过院,施展飞檐走壁的本领。不多时来到大厅。
四个人不能在一起,因为人多目标大。必须分散开,小昆仑黄天彪上了大厅房坡,塞毛遂杨小七趴到后坡,小金刚欧阳德躲在后墙,三眼少侠迟宇申躲在东配殿的大柱子后边。
哥四个都找好地方,闭住呼吸,定睛瞧看。但见大厅里灯光辉煌,亮如白昼。声歌细细,鼓乐喧天,非常热闹。
迟宇申活了三辈子还没开过这个眼界,上辈子虽然有不少钱但是距离这些依然十分遥远,翻着眼一瞅,“哎哟”就见院子里头铺的全是上等的波斯红毛地毯。
有几名美女正在翩翩起舞。在院子四角点着四盏檀香炉,香风飘渺,阵阵香味扑鼻。再看这几个女人,就好像敦煌飞天仙女一般。两旁边坐着乐队,吹打着各种乐器。再往大厅里看,大厅里能坐着黑压压三、四百人。
因为这里是热带气候,冬天也不冷,因此这门窗就都开着,再加上灯多,看得格外清楚,迟宇申往正中央一瞅,有一座高台,这座台能有三尺多高,转圈还有金色小栏杆。台上全都铺着红毯子。正中央有一张一丈多长的大桌案,白色桌布,绣的团花朵朵。后面设着一把白虎皮椅,在椅上坐着一个人,假如站起来,身高能有八尺开外,长得是膀阔腰圆,十分魁梧。头上戴着玉簪,身上穿着金色锁链战甲,腰系八宝腰带,下面有桌布挡着看不清楚。左肋下佩一把明晃晃的七星宝刀。
这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捻着胡须,满面春风正和旁边三个人闲谈。在高台下的两边,坐着无数高人,黑的、白的、丑的、俊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什么模样的都有。
迟宇申再一看,靠左边的一张桌后,坐着三个小伙,头一个小伙黄脸,穿一身青色衣服,外披披风,背后插刀,斜挎镖囊。小伙子长得挺帅,两眼发亮。挨着他的是个红脸的胖子,嘴巴能占脸的二分之一,长得和蛤蟆差不多少。挨着他是个黑脸的,这人也就是二十出头,也是一身青衣,背后背刀。
迟宇申心里猜想这一定是盗宝三狐。黄脸的就是飞天狐狸秦玉羽,第二个是彻地狐狸白亮,第三个叫覆海狐狸白杰。
迟宇申心说:“兔崽子,我们跨越边境,历经千辛万苦,就为你们三个来的。现在就不知道王府丢的宝贝还在不在他们身上了?”想到这少侠客心绪一阵激动,霸王战甲跟任务还没有着落呢。
准备先听听他们说什么?可听了半天也听不清楚。因为鼓也响,乐器也响,丝弦也响,几个女的还直唱歌,“嗡嗡”这个乱劲就甭提了。
迟宇申暗中着急。心说真倒霉!人家占的地方都好,就我这不好,不得看,不得听。
要换到后房坡可能就能听见了。迟宇申一猛劲儿爬上房顶,就像一只蚯蚓似的慢慢往前蹭,不多时就来到了后房坡。
他一看杨小七在那挂着呢。稳稳当当的,挂得这个结实劲。迟宇申一高兴也想来试一试,他照方抓药,学着杨小七的样子,用脚尖扣住房檐,身子耷拉下来,大头朝下,往窗户里看。
你看别人使这招都行,就迟宇申的轻功也不知道那来的那么大信心?他用脚尖钩住房檐觉得差不多了,身子慢慢往下一伸,一看有门,以前哪回都没挂住,这回还真挂住了。
迟宇申心里挺高兴,练习轻功什么用,以往全怪我不认真,我要认真点呀,这不也挂住了,自己真是个天才。
他用手指一运内气无声无息之间把墙上捅了个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屋中看着。
还没等他看清楚呢,你说倒霉不倒霉,也不知是谁这么坏,一推迟宇申的两只脚,这一推不要紧,迟宇申“啪”就从后房坡上摔下去了。被守卫的卫队听见了:“什么人?”
迟宇申摔懵了,说了声:“肉人。”
“抓住他,有奸细!”各种灯光,亮成一片,将军府里可就乱了。
李献知把桌子一拍:“怎么回事?后面乱什么?”
“回将军,有个奸细从房上掉下来了!”
“啊,快抓!”
“是!”卫兵们各拉兵器都冲过去了。
迟宇申一个人捅的马蜂窝,结果把那三小也都暴露了。黄天彪心说,迟宇申这小子也太笨了!平时看着挺精明怎么关键时候净掉链子,还不如不带他来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如今被人发现了,藏也藏不住了。黄天彪没有办法,双脚一翻,“啪”跳到天井当院,把掌中厚背大砍刀一晃,高声喊喝:“尔等休要猖狂,某家在此!”黄天彪一出手,小金刚欧阳德、塞毛遂杨小七,这两个人也跳下房来。
可是没有迟宇申,不知为什么,这么一乱都把迟宇申给忘了。
原来迟宇申趁着乱劲发现墙角有一个狗洞,一轱辘从狗洞钻出去了。
单说这三个小兄弟,各自拽出兵器在天井当院一站。把跳舞的舞女吓得“嚎”一声全跑了。李献知一捏七星宝刀往院里一瞅,心说这的都是是哪来的?好大的胆子,看穿衣打扮不像金三角的人,肯定是皇朝那边来的。用手点指,高声喝问:“什么人?”
黄天彪一笑:“你先别问我们,我先问问你吧,你是不是金三角的李将军李献知?”
“不错,正是本将军。”
黄天彪道:“李将军,我们可不是冲你来的,我们是为了盗宝的三只狐狸来的,他们盗去了铁帽子王府里的三宝,逃到金三角,我们是奉命追捕他三人而来,请您高高手,把三人交出来,不然的话,你这位置可就坐不稳定了。”
李献知闻听“哇哇”暴叫:“胆大的狂徒,这里不是皇朝的天下,这是金三角,是我的地盘,也敢这么猖狂,来人啊!抬我的兵器!”
李献知这话刚说完,就听身旁“哇哇”一声怪叫,有人喊了一声:“大将军,杀鸡焉用牛刀,您放心,他们今天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跑了……”说话之间,跳过一人,再看此人,身材高大,膀大腰圆,花白胡须,周身上下都有甲胄,往前一走,甲叶子“哗啷啷”乱响。
李献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手下得力的大将,人送绰号,赛赵云,赵子一,就形容他的猛劲,像古之英雄赵子龙一样。
再看赵子一,迈大步、手拿大枪,直奔黄天彪。
事到现在,也无话可说,黄天彪手提单刀,往上一挡,就和赵子一就战在一处。
这一打,黄天彪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金三角的人本事这么高,就看对面这人的这条大枪,上下翻飞,光华缭饶,如怪莽翻身“啪、啪,啪、……”舞得是风雨不透。
黄天彪一个没注意,这把刀正碰枪头上,“噹啷啷啷!”“嗖”,刀就掉在地上了,天彪一看不好、掉头要走,就看赵子一掉枪头,大枪“啪”奔天彪就抽来了,天彪躲闪不及,正好抽在腿肚子上,“咕通”一声,摔倒在地,被人家军兵往上一围,把天彪生擒活拿。
小金刚欧阳德一看不好,提单刀往上一举。“呔!休伤我师兄,欧阳德在此!”跟赵子一战在一块。黄天彪都不行,何况是他呀。十几个照面,刀又碰到枪上了,“噹啷啷,嗖”飞了,欧阳德转身要走,被人用枪打在胯骨上,欧阳德横着摔倒在地,又被人拿下。
杨小七掂量掂量小片刀,这个骂呀,骂迟宇申,心说:就你捅的娄子,你要不惹这祸,我们哥几个能有现在吗?这小子缺德透了,自己惹的祸自己跑了,把我们几个留下顶雷,一晃小片刀跟赵子一战在一处,三个回合,小刀飞了,也被人家抓住。
赵子一把大枪交给军兵,扭回头,向大将军李献知交令。
第五十七章,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哈哈哈哈,赵将军果然出手不俗,出手就是见响的,给我立下了大功一件,来呀,赏金币五百枚!”
“谢王爷!”赵子一也十分高兴把五百枚金币往兜一揣,退在旁边。
再说,李献知,怒冲冲回到大厅虎皮座椅。
吩咐一声,把三人押到大厅,李献知把桌子一拍道:“黄天彪,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你师傅古英雄现在何处?还不从实的招来。”
“哈哈,姓李的,你不要枉费口舌,我是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嘿!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刀硬,还是你的嘴硬。来人那,把他们砍了。”
当兵的拥上前把哥三个拽到外面按倒在地,举刀就想砍!就在这时候就听房上“嗖”的一声,扔下两块砖来,“啪、啪”正砸在当兵的脑袋上,给砸躺下两个,其他的军兵抱头鼠窜,哭爹叫妈,紧接着砖头像下雨一般“噼啪、噼啪”,院子里又是一阵大乱。
李献知往墙头上一看,原来在墙上来了个三只眼,背着个大铁棍,他不认识是谁。
原来正是三眼少侠迟宇申,这迟宇申被人使坏,从房上掉下去,捅了马蜂窝。黄天彪众人藏身不住,各位小兄弟无奈各拿兵器,跳到院中动手,趁着混乱的机会,他从狗洞跑了。
跑出二里多地,迟宇申站住一回头,看几位师兄弟跟没跟来,一看一个都没跟来,迟宇申一想,坏了,那边准是打起来了。
我自己能跑吗?迟宇申又翻回头来,找他们哥几个,就这一往一返的功夫,黄天彪、杨小七哥几个就被人家生擒活捉住。
迟宇申爬上墙头一看“哎哟”院里正准备要杀小哥几个,迟宇申可着急了,他在墙头揭下几块砖来,甩手往下就扔,打算解救黄天彪等人,砸倒了几个军兵,就被人家发现了。
李献知火往上冲:“好大的胆子,这是把我的将军府当成酒店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个三只眼是谁?”
“嘿嘿,我,你都不认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就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三眼大侠迟宇申,你迟爷爷来了!”
再说盗宝三狐,飞天狐狸秦玉羽,彻地狐狸白亮,覆海狐狸白杰这三小子就在这坐着,可一直没动地方,刚才打得那么激烈,他们都没伸手。
他们心里有底,知道黄天彪这些人来了等于白来,不用我们哥仨伸手,有李将军在呢就一个都别想跑。
所以呢,他们一直坐在旁边看热闹。直到迟宇申这一露面,飞天狐狸秦玉羽就感觉有点不踏实了,赶紧起身,来到李献知面前,抱拳拱手:“将军,您没听他报名吗?这小子叫迟宇申,别瞅他长得貌不惊人,其实一肚子坏水,他是属丧门星的,他到哪,哪就倒霉。这小子要不铲除,咱这金三角就安宁不了,请大将军下令,派重兵把他抓住。”
“哈哈,秦玉羽哇!你到了我这,你就把心放下吧。慢说是个三只眼,就是老匹夫古英雄来了,他也逃不了,你在此稍等片刻,看我的。”李献知说到这,抽七星宝刀就准备亲自动手捉拿迟宇申。
但是他伸手一摸七星宝刀,就傻眼了,宝刀不见了,“啊”他一看七星宝刀,光剩下刀鞘了,这刀是什么时候丢的?
李献知心里纳闷:我能挎个空刀鞘吗?刚才我还看见了,这刀掉哪了,再说掉到地上也应有跟声响,这怎么回事?他觉得这事太奇怪了。
李献知没工夫想这个,一个闪身跳上墙头准备抓三眼少侠。
迟宇申见到扭头就跑,李献知扑空了、不甘心!在后面就追。
迟宇申跳到墙外,就跟他围着大树转圈,他就像陀螺一样乱转,忙的李献知满头大汗,还就也抓不住他。
李献知喊道:“来人哪,给我抓住这个小子!”赵子一跟其他众将全杀出来了,这些都是李献知手下著了名的大将,连三只狐狸也跟出来了,大家齐心协力,围捕迟宇申。
三眼少侠一看大事不妙,扭头就跑,众贼在后边是紧追不舍。
迟宇申是顺着一条小道就跑下来了,他之前也没到过金三角,根本不了解这儿的地形,他也不知道东西南北,只是乱跑,后来他钻进大山,躲进树林里不敢动了。
把迟宇申累得心里“噔噔……”直跳,唉呀,追兵虽然没了,迟宇申心想:我哥哥黄天彪可怎么办呢?欧阳德怎么办呢?干巴鸡的杨小七可怎么办呢?这不都得叫人家给宰了呀,来时哥四个,这回就剩下我自己了,盗宝三狐没抓着,三宝也没见着影呢,还把我三位弟兄给扔到这了,我的亲娘,这可要了我的命了。
他在这藏着,也不敢动。一直等到天色眼看就亮了,他才站起身来,透过树丛向外一看,没人追来。
迟宇申一琢磨。我还得走哇,怎么也得先找个平安之处,接着再想办法打听我兄弟的消息。
迟宇申想到这,仗着胆子,走出树林。他一看,真没有追兵了,他的心才放下,就往前走,走来走去,正好路过一座小山庄。
这山庄的风景真是好,周围都是山,当中有一块平地,这山庄就建在这块平地之上,可这庄子叫什么名,他不清楚。一进庄口,抬头一看,路旁就有座漂亮的大宅子,黑色的大门,上头有锃亮的兽首铜环,高大的围墙,门前影壁墙,大门两旁还有两个石头狮子,一看就知道这家不是个当官的,也是个大财主。
迟宇申往怀里一摸呀,一个银币都没有,这阵肚里头这个饿就甭提了,
迟宇申心想:我找个地方要点吃的,最好到这家,手刚举起来,就落下了,一看天色还太早,人家万一没起来怎么办呢?我这一砸门,还引得人家不高兴,到时候啥吃的都不会给,再等一会吧。
迟宇申就蹲在了人家门口了,刚蹲下不大的功夫,他就觉得这肚子特别的难受。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再加上水土不服就开始闹肚子了,这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迟宇申一看要拉屎,刚来到这地方,也不知道厕所在哪,他想找个厕所方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坏肚子,迟宇申刚一站起,就感觉这屎要出来了,也不能拉裤兜子呀,万般无奈之下,他解开裤腰带褪下裤子,就拉到人家门口了。
“哎哟,我的肚子!”他这屎也拉完了,刚把裤子系上。
人家大门正好打开,有一个人准备出来办事,刚下台阶,这一脚正好踩屎上了,觉得脚下不对劲?
“唉呀,怎么这么臭哇!”这一看就是一皱眉,再看旁边有个人正在系裤子呢,这位可急眼了:“喂,这屎是你拉的吗?这是拉屎的地方吗?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堵着人家的大门口拉屎。”
迟宇申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嘴硬,下意识的就不认帐,把眼一瞪:“喂,说话放干净点,谁拉屎了,你看见了吗?你满口胡说八道,这屎根本不是我拉的。”
“你正系裤子,不是你拉的,是谁拉的?你看这还冒热气呢,这里也没别人,不是你,你说是谁?”
“我知道是谁呀?”迟宇申说完,转身就要走,叫这人一把揪住衣服。
“别走,今天你要是不认帐,你把这屎给我吃了。”
迟宇申回头用手一扒拉他,这两人就在门口打到一块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迟宇申一边打,一边看跟自己动手的人。
跟自己交手的是个漂亮小伙。看样子,也就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这个好看,粉嘟嘟的像个大姑娘似的,而且比大姑娘还漂亮。弯弯两道眉,水灵灵大眼睛炯炯有神,鼻似悬胆,五官端正,脸蛋两边,还有俩酒窝,穿着一身灰色衣服,不管从哪李看,都是天下第一等一的美男子。
迟宇申心里话,这金三角还有这么漂亮的人,这是谁呢?他光惦记小伙子长得好看了,也没留神,一个没注意,人家这小伙子底下使了个扫堂腿,“啪!”正扫道迟宇申的腿肚子上,迟宇申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地下了,要坐别的地方还好,正好坐自己拉的屎上了。
“好小子,他妈的,我和你拼了!”迟宇申也急了,站起来,抻着沾着屎的裤裆就跟人家打起来,这小伙刚要踢他,又把脚撤回来了,怕沾上屎,这倒霉劲呀。
正在这时候,大门一开,里面出来一伙家人,中间围着一位老头。这老头长的十分威风,一脸正气,花白的胡须。看这意思,也是个练武的,两眼精光四射。
老头倒背着双手,来到台阶上,往门外一看,“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这才看明白,他冲那个漂亮小伙一瞪眼:“儿呀,你在跟谁打呢?”
“爹爹,这小子可不是东西了,堵着咱们家大门口拉屎,让我给碰上了,他还不认帐,还动手伤人,一看就是个土匪。”
“哎,说话客气点,无凭无据,怎么能说人家是土匪呢?罢了,弄点沙土,收拾干净就得了。来人,收拾、收拾。”
家人没办法,拿扫把、铁锹出来,把这儿收拾了。然后,拎出一个水桶来,拿水冲了冲。
等人家收拾完了,这老头指了指迟宇申:“年轻人,往后办事情,要诚实,人吃五谷杂粮,谁都可能有个闹肚子的时候,找不着厕所这也是常有的事。就是你拉在我的门外,也没关系,你说个对不起,说两句客气话,不就完了吗?你还吹胡子瞪眼不认帐,难怪我儿子打你。嗯,往后可不允许这样了。”说着老头就打算回去。
迟宇申也是天生的嘴硬,这阵犟劲上来了,把腰一叉还在这犟。
“我说老头,你说话也没个把门的,谁拉的,你看见没?”
老头说:“你这个人怎这么犟啊,你敢发誓不?这屎谁拉的?”
“那有什么不敢!”
“那好你发誓,这是谁拉的,把他的肛门拉烂!”
老头一这么说,迟宇申急了:“好哇,你敢骂我。”
还真是他拉的,老者是啼笑皆非:“算了,算了,一摊屎值不得引起这么大风波,你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到这有什么事吧。”
迟宇申一拍肚子:“我,我说老头,要冲你这么一说,这事就算过去了。我是外地来的人,初到贵宝地,投亲不遇,访友不着。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又渴、又饿,我打算找点吃的。就到了你家门口,看你们家大门关着,我没敢敲门。我想,等天亮你们家出来人再说。正在这时候,我肚子痛得要命,所以我憋不住了,这才拉了个屎。我说老人家,我看你这个人不错,怪善良的,能不能给我赏碗饭吃?将来我再路过贵宝地,我一定加倍地给钱。”
老头微微一笑:“哈哈,年轻人,这就对了,有什么说什么,人就应该诚实,既然如此,往里请吧。”
“多谢了!”
迟宇申一抱拳,往里一走,家人把鼻子全堵上了,老头这才发现:“唉呀,你怎么弄得满身都是?先去洗洗澡,换换衣服!我这闲衣服还有几套。”
这老头人真是不错,家人把迟宇申领到后院,弄了一个浴桶,整了一桶热水。迟宇申洗完澡,家人还给拿了套衣服,迟宇申换上了,迟宇申还挺高兴“唉,还弄套新衣服。”
二次来到前厅,谢过这位老折,老者说:“饿了吧,来人,给他准备饭菜。”时间不大给端上来了。
迟宇申一看是馅饼,这香劲就甭提了,旁边,还有一大碗羊汤,几个馒头,几个花卷,还有一盘子红肠,现在三眼少侠都饿坏了,见到这些东西,口水都流出来了。
不顾一切,闷头就吃,一会的工夫,把这一桌子的吃的全吃光了,把迟宇申撑得直打饱嗝儿。
下人把东西撤下,老者这才说话:“吃饱了吗?不够,咱们后面还有。”
“哈哈,饱了饱了,多谢这位老爷子,您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再世!”
“吃饱了就行呀,现在该说说正事了!”
迟宇申一听正事,心说我跟你说什么正事呀:“老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嘿,我明告诉你,你知道我这是什么地方吗?我就是李献知李将军手下的人,将军吩咐了,到处捉拿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跑到我们家里来了。我给你吃顿饭,这叫倒头饭,也就是你人生最后一顿饭。现在饭也吃完了,该谈正事了吧。我要把你捆上,送交将军”。
第五十八章,吃里扒外
“哎哟!”迟宇申大吃一惊,我上了当了,他一伸手就把桌子推翻了,就要拼命,突然听见院中有人高声喊道:“兄弟,不得无礼,我等在此!”
迟宇申往院里一看,“哎哟!”黄天彪、杨小七、欧阳德都来了,他弄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心说,这几位不是被李献知抓了吗,怎么又都跑到这来了呢?
这时黄天彪等人一齐和迟宇申见面,黄天彪说:“兄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还不过去见过三叔。”
迟宇申一听这怎么这么多三叔那,问:“黄大哥,他是谁呀?”
“哎呀,这就是咱师傅的好朋友,咆哮狮王周杰,周老侠客。”
“唉呀,”迟宇申说过过周杰的大名,但是没见过,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咆哮狮王周杰。
原来咆哮狮王周杰早年也是吃绿林饭的,后来自感岁数大了就准备金盆洗手退出武林,选来选去就决定隐居在了金三角。
自从周三爷在这定居之后,消息传出,就惊动了李献知。
李献知是久闻周杰的大名,曾经到过庄子相见,几次要求周三爷入伙。但是,都被周三爷婉言拒绝了。
李献知一看,这老头不愿当官,这招失败了,他又不愿得罪周三爷,就跟他结成好朋友,将军府里有什么事,就下请帖请三爷过去。
周杰呢,为了在这度一个太平的晚年,也不愿意得罪李献知。
因此,跟他假亲假厚。每到年节,也带着重礼,进府去看他。从表面上说,他们俩人是过命的交情,其实是同床异梦。
就拿昨天晚上这事说吧,盗宝三狐,远离皇朝,投奔李献知。李献知接待了之后,看见悬空海莲花岛袖里青龙孙广的信,知道这三只狐狸是了不起的英雄,这才在将军府,设宴款待。
把咆哮狮王周杰也给请去了,周杰带着儿子周俊。他儿子就是方才说的那个漂亮小伙,人送绰号叫潘安再世,能耐大,长的还漂亮。
等三爷接到李献知的请帖,爷两个前去赴宴,昨晚上发生的事,他们爷两个都在场。
咆哮狮王周杰,他注意听李献知跟三只狐狸的谈话,后来就看着飞天狐狸秦玉羽,从腰里取下一个包来,从里面拿出光华闪闪,霞光四射的三件宝物,其中有龙凤双环、百战宝甲,还有一件太清玉簪。
秦玉羽打算拿这作见面礼,要求李献知把他们留下。
李献知这个人最贪不过,这龙凤双环在天下神兵榜上排第四十二位,百战宝甲更是难得一见的护身宝甲,太清玉簪以前也只是听过却没见过,据说只有中州有少量流通,没想到今天都见到了。
李献知见到这三件宝物简直都乐坏了。因此,满口应承,收下三宝,热情款待三只狐狸。
周杰爷俩,正好赶上黄天彪等四人大闹将军府,还让人给抓住三个。
后来,迟宇申一折腾,李献知他们都追出去了。将军府里正好没人,周杰一看,正是机不可失呀,跟儿子周俊马上蹿过来,把黄天彪三个人给救了,偷偷地带回了周家庄。
李献知众贼没追上迟宇申,领兵回来再找这三人时,发现人没了。
李献知是努从心头起,心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第一,我七星宝刀丢了,挎着挎着不知跑哪去了?这是个怪事。第二,在我的将军府里出现了奸细,明明抓住了三个大活人,顷刻之间,三个人都不翼而飞。这是谁干的?他就产生了怀疑,对手下这些人,他挨个过了过,觉得都不是。要不是我王宫里的人,肯定是外边的人干的,外边的是谁呢?他挨个想了想,把周三爷也列入其中。
周家父子,把黄天彪他们三人救到庄子里头,黄天彪就着急。还有我兄弟迟宇申呢,现在迟宇申不知道怎么样了。
周三爷说:“这么办,你们先住在我这里,我派人四外寻找。”
这就是头天晚上的事,黄天彪他们住在客房。
早晨起来,周俊就睡不着了,跟他爹说:“我先出去,找一找,要是出了事就不好办了,你看把他们三个人急成什么样了。”
周俊早上开门出来,正好赶上迟宇申在这拉屎,这才打起来。
周三爷早就听说迟宇申坏,听黄天彪说过他模样了,一眼就知道是他,经过考验,一看这小子果然是真的坏,周三爷有个毛病,爱逗小孩。故此,拿迟宇申取笑。
现在哥四个团聚,周三爷挺高兴说:“你们哥四个都凑齐了,那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金三角,这地方太危险了。李献知能完的了吗?刚丢了七星宝刀,丢了四个大活人,他是颜面大失,他一但传下令去,全面封锁,挨家搜查,到时候你们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呀!”
那三个人还没什么说呢,唯有迟宇申惦记任务,不乐意,他把眼珠子一转:“我说,三叔,何着我们费劲扒力的到金三角,算白来一趟,这回去可怎么交待。您老人家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把这三只狐狸给抓住,三宝弄回来,我们再回去才好见我三大爷呀。”
周杰一摊手:“哎,迟宇申啊!我比你们还着急呢。但这件事不好办哪,你们先回去听信,我再慢慢地想办法。”
“那哪行啊,慢慢想办法,等你想到办法,黄瓜菜都凉了,你现在就得想出办法,不然的话,我们就不走了。”迟宇申在这耍开死狗了,狗皮膏药把周杰沾上了,把周三爷急得干抖搂手,也没办法。
“好吧,要这么说,你们四个人就先住我这,别出门啊,听我的信,要再捅出娄子来,这事可不好办!”说完,就把他们藏到内宅里。
这四个人也真听话,两天没出门,虽说不出门。但是,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原来周三爷手下有一个长工,由于他调戏周三爷手下的一个侍女,被周三爷抓住,吊到后院里揍了一顿鞭子。
这小子一直怀恨在心,现在你别看他在表面上在周家庄呆着,改过自新,但他一直是吃里扒外。
迟宇申他们几个在府里一晃荡,就被他发现了。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也庄子里知道来了四个生人。
到庄子外头一打听,庄子外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正在大搜查。
他一打听就知道大将军正在全面捉拿四个从皇朝来的奸细,这小子一想,大概就是这几位了。我得去告状去,到时候立上一功,不但能得赏钱,我还能出出恶气。
他跑到李献知那告状了,李献知不信,就问他:“这几个人啥模样?”他挨个说了说样子。
李献知说:“对,就是这四个人。”不由得怒满心头,心说:姓周的,你可真不够意思啊,我李献知自问对你不薄啊。自从你来到金三角定居,是我让你盖的房子,是我让你建的周家庄,我再三请你入伙,都被你谢绝了。到了今天,你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揍,掩护我的仇人,这还了得。真要让我抓到真凭实据,我今天非血洗了周家庄不可。
他吩咐一声:“来人呀,点兵。”点兵三千,他怒气冲冲带着两名大将,全身披挂,进兵周家庄。
等离庄子不远了,李献知传令:“给我围了!”“哗”把所有的路口全都封锁了。
李献知带着人,一催科多兽到了周三爷门前:“吁、吁,过去砸门。”当兵的上了台阶,“哐、哐……开门、开门喽。”
第五十九章,临近
周杰周三爷正在大厅上陪几个小兄弟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大乱。
他到院背着手一听,人喧马叫,他就预感到事情不妙,急忙转回来,跟迟宇申他们说:“坏了,李献知领兵来了,你们赶紧进去躲一躲!”
他就把哥四个领到后边去了。藏到一个保温花室,告诉他们没有自己的话,千万别动。
这时,前面传来了砸门声,周三爷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手下的人,嘴巴要严密,千万别走漏了消息。
他儿子,潘安再世周俊,慌慌张张跑进来:“爹,看这形势有点不妙哇,外面现在全是军队了!”
“稳住,不要怕,不到一定的时候,千万不能动手!”
“好的,爹!”
“来呀,开门。”家人这才把大门开开,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还问哪:“找谁呀?”
李献知看看,问:“三爷在家吗?”
“正在卧室休息。”
“你告诉三爷一声,就说本将军要见他。”
“好的,请稍候!”说话之间,周三爷带着周俊出来了,一看李献知在宝兽碧眼金晶兽上坐着,全身披挂,盔明甲亮,门口站着的全是他们的人。
周三爷也暗吃了一惊,但是由于他经验丰富,表面不露声色,下了台阶,一抱拳:“大将军,这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赶紧往里面请!”
“老侠客,我正好有事要向你讨教!”
“里边说,请!”李献知手握宝剑往里就走。在他身后,跟着两名大将,四十名士兵。
来到里面,周杰把他们请进大厅,宾主落座,周三爷命仆人倒茶。
茶罢搁盏,周三爷这才问:“大将军,你平日日理万机,工作繁忙,今天怎么有空到周家庄来?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人,难道是要打猎不成?”
“哈哈,老侠客真能开玩笑,本将军怎么会有那份闲心哪。今天我来到这里,是为了点特殊的事情!”
“什么事呀,大将军请当面指教!”
“老侠客,我李某也不是白给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迟宇申四个人在没在你家?我希望你把这四个人献出来,那样咱们就还是好朋友。就是不知老侠客能不能赏脸哪!”
咆哮狮王周杰暗吃一惊,心说这是怎回事呀,是谁嘴角不严,走漏了消息?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快,说话说得这么肯定?
老侠客久经风浪暗自打定主意,心里七上八下玩,表面也是微微一笑:“大将军,您真会开玩笑,我跟迟宇申他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能收留他们吗?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李献知说:“真没有这回事吗?”
“没有。昨天晚上我去赴宴,我看见你不是把他们抓住了吗?他们怎么会跑到我的家里,这不是笑话吗。”
李献知一拍桌子:“不错,抓是抓住了,但后来又被人救走了。老侠客,您就说个痛快话,这人你是交还是不交。”
咆哮狮王周杰一下子站起来了:“大将军,你这是逼着哑巴说话呀,我这里没有,你叫我拿什么给,你这是听谁说的,他这叫血口喷人,栽赃陷害,我跟他决完不了。”
“好,既然老侠客你说到这了,我叫上一个人来,你看看吧。把告密人带上来。”时间不大,把告密者带进屋。
咆哮狮王周杰一看:“啊,原来是他告的密。”这小子姓张,叫张三,想当初调戏我手下的侍女被我抓住给揍了,这小子是怀恨在心呐。
李献知把他叫到眼前:“你说,究竟那四个人在没在这,别怕,有本将军给你做主,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但是不许你说瞎话,知道吗。”
“回大将军,我保证人就是在这。”
“周三爷,听见没。他是你府里人吧,他吃你的、喝你的,还能诬陷你不成?这回你怎么解释。”
周三爷仰面大笑:“大将军,我当什么人诬陷我呢,原来是张三把我告了,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三年前他因为调戏我府中的丫鬟,我把他捆到后院揍了一顿。他是一直怀恨在心,成心想报复,故此栽赃陷害,借刀杀人玩,您要不信,您脱开他的衣服,可以验伤,看看是不是我打过他。可这个奴才,以奴欺主,血口喷人,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周三爷说着站起来,就打算揪住张三,把张三吓得“妈呀”一声,躲到李献知背后去了。
李献知把身一档:“周三爷且慢,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么做有点不合适吧!”
“将军,照你这么说,您是相信张三的话,相信人是我藏的喽?”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我让你把人献出来,你要是不献。那对不起了,我就要搜查了。”
“好吧,大将军你随便搜,彻底搜,要是搜不出来,咱们再算帐。请!”
周三爷把袖子一甩,气呼呼一扭脸,这一下把李献知也弄糊涂了。
他一看周三爷这样理直气壮,也不象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啊,他又瞧瞧张三,一个劲直打哆嗦,因此,他心里就画了个问号了。
李献知把张三带到院里,又问了一遍:“你说实话,你说的事都是真的吗?”
“唉呀,将军大人,一点都没有错的。我看得准准的,他们就住在客房,我全看到了。只是我当奴才的没有吩咐不敢靠近,但是这事是千真万确。”
“好吧,真搜出来就算你有功,重重有商,但要是搜不出来来,他妈的,别怪我拿你的人头顶帐!”
张三吓的退到一旁,李献知让军兵看着他,吩咐一声:“给我搜!”
这回周三爷家倒霉了。前院、后院、客房、内宅搜了个遍。象梳头发一样,梳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搜到天都快要黑了,也没搜出来。
“回大将军,没有。”
“回大将军,没有。”
李献知摸了摸胡子,心说这事真怪啊,难道说,迟宇申他们跑了不成,我晚来了一步?不可能啊!我四外都派了重兵把守,沿路严格检查,就是只蚊子也飞不出去呀。
“都搜到了吗?”
“都搜到了。”
李献知还不放心,亲自领人搜,搜来搜去,就搜到保温花室,其实这保温花室没漏下,已经搜了好几遍了。
李献知就问:“这搜了么。”
“回大将军,搜了好几回了,没有。”
“这里是什么?”
“都是花!把花室门打开。”有人把花室门打开,李献知就进去了。
咆哮狮王周杰,潘安再世周俊,汗就冒下来了。因为他们知道四个人就藏在里面,没搜出来是因为,花太多,枝叶繁茂,一盆挨着一盆,这四个人挤到缝隙里头了,也看不见,除非把花盆全搬出去,才能露出来,这李献知查得仔细,没准就会被发现,爷俩真有点急了。
李献知,手提宝剑走进保温花室,从外往里面搜:“把花盆全给我搬出去。”
哥四人全在最里边藏着呢,黄天彪透过枝叶缝隙一看,保温花室叫人家围得是水泄不通。
天彪心想:坏了,今天这事非暴露不可了。把我们哥几个真搜出来,那也没办法,我们也不怕死,但是非要连累到周三叔不可。人家招谁惹谁了,一片好心,却惹来了杀身横祸,这太对不起朋友啊,黄天彪这时汗也冒出来了。
迟宇申就在他身后直往前拱,黄天彪压低声说:“宇申,可不能惹事,不到一定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动,不能给三叔添麻烦。”三眼少侠点点头。
其实迟宇申心说,这滋味也太难受了,还不如出去痛痛快快大战一场,蹦出去,干他鸭的,大不了把自己杀手锏用出来,激活武魂,自己早就饥渴难耐了,早想见识一下‘李存孝之魂’的威力了,到时候谁活谁死还不知道呢。
就在这个时候,李献马上就搜到他们眼前了。
第六十章,虚惊一场
迟宇申、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四个人各自拉出兵器就准备被发现的时间出气拼了,在旁边咆哮狮王周杰跟儿子潘安再世周俊一看不好也暗自做好了战斗准备准备。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周家庄的外边就乱了套了,跟开了锅似的。“哗——”“了不得啦,有人偷了大将军的坐骑,出了刺客了。”
将军李献知正在温室花室搜查,听到就是一愣,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转身离开温室花室,就见一名手下满脸是血的跑了进来了:“报大将军,您骑的那匹宝兽被一个老头给抢走了,而且打伤军兵多人,这老头实在太厉害了。”
“哇呀呀呀——”
将军李献知一听暴跳如雷,对这匹坐骑,他太心疼了。原来,李献知有三宝护身,第一宝就是这匹坐骑;第二宝就是肋下佩带的七星宝刀,天下神兵榜上排行五十三位;第三宝就是头上的头盔,身上的盔甲,全都是宝贝,穿上能刀枪不入!就因为有三宝护身,他才能在金三角立下脚跟。
现在已丢了两宝了。昨晚上这七星宝刀在身上带着,带着带着光剩刀鞘,刀没了,不知谁给拿走了。今儿个到周家庄,碧眼金晶兽又失踪了,眼下就剩下这身盔甲了。大将军李献哪有有不着急的道理。
他脑子里一转个儿,就知道这事绝对非同小可,一定有高人跟自己作对。但是李献知有能耐,三宝大将浑身都是本领啊,谁他也不服,拉宝剑冲出门外,他就问:“方才来的是什么样的人,一共几个?”
当兵的回答:“方才来了个挺大脑袋的小老头儿,因为身法太快,也没瞅清他的五官,反正马马虎虎地看出是个小鼻子小眼,一捋山羊胡,两眼睛亮的跟两盏灯似的。穿的什么,我们都没看清。左手拿根马鞭,右手拎把刀,不容分说闯进重围,人还离大家挺远那,也不知道咋的大家就趴下了,眨眼之间的他就闯到碧眼金晶兽跟前了,把宝兽偷走,奔正南方向去了。”
李献知气得火冒三丈:“废物!来呀,给我换匹科多兽,给我追!”
有人给他换了一匹普通的科多兽,李献知飞身上了科多兽,可还没等走呢,咆哮狮王周杰领着儿子潘安再世周俊从屋里出来了:“大将军留步,大将军您先等等。”
李献知赶紧把科多兽带住:“周三爷,什么事?”
“大将军,咱得把话说明白了,您说我窝藏间谍,领兵把我们这里包围了,搜了个人仰马翻,您看看一直到现在您也没把四个人找出来,究竟这事打算怎么办呢?您老等会儿是回来呢还是不回来了,我究竟是个好人还是个歹人?您必须把这事给我说清楚。”
“这个……”
这下真把李献知闹懵了,你看,有人禀报咆哮狮王周杰窝藏了四个间谍,而且说的五官相貌一点不差。瞪眼就是没搜出来,现在又把宝兽丢了,自己还得去找碧眼金晶兽,这事可怎么回答呢?周杰还得理不让人,非问不可。
李献知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周三爷,您别生气,都怪本将军听了流言蜚语,你我之间本是一场误会,你能藏那四个人吗?如果藏了我能搜不出来吗?既然没搜出来就是没那么回事了,周三眼,改日我一定赔礼认错。改日见,改日见,哈哈哈!”
说着他就走了,奔正南方向去找偷碧眼金晶兽的老头去了。
周三爷一直看到军队都撤出周家庄,这才把心放下。心里说,谢天谢地,好险,好险哪!这要是在我家把小哥四个给搜出来,李献知一怒,我们家一个人都活不了,又想到那个偷坐骑的老头是谁呢?这人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早晚若能见着,我可要好好致谢人家。
周三爷心想着,命家人把大门关上,领着儿子回到保温花室,三爷一拍这门:“宇申,你们出来吧,李献知走了,没事了。”
迟宇申答应一声,从花丛之中钻了出来,到了外边小哥四个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哎呀,差点把人都要闷死了!”
赛毛遂的杨小七,翻着耗子眼东看西看地问道:“三叔,那老家伙滚蛋了?”
“走了。”
“我说今天这事怪呀,李献知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滚了呢?”
周杰说:“我也纳闷儿呢。据说有个大脑袋上了年纪的人,把他的碧眼金晶兽给偷走了。他一怒之下这才收兵,去追那老头去了。”
“大脑袋?”
迟宇申晃晃自己这脑袋。心说怪事,在进将军城的时候,我用爬绳索登城,好不容易爬到城上。叫一个大脑袋“咣”把我给撞下去了,是不是那个大脑袋?这金三角怎么尽出大头鬼哇!
迟宇申纳闷,把这件事跟咆哮狮王周杰说了。
周三爷说:“你看见没?这位肯定是位了不起的高人,肯定暗中帮了咱的忙了。”
大家都挺高兴,回到大厅落座,周杰摆了一桌酒席给大伙压惊。
吃着吃着周杰想起一件事来:“天彪、宇申,你们小哥四个今天都在这,我就把话说透了,这个地方是不能呆了,迅速离开我这周家庄,火速离开金三角,你们要马上返回清洲。”
天彪就问:“这为什么呢?”
“天彪你这么聪明,怎么净说糊涂话呢?这李献知非常狡猾,别看他现在领兵走了,他还得回来,不把你们四个人抓住,他决不能善罢甘休。而且他的身边还有盗宝三狐给他出谋划策,李献知想完,三只狐狸也不能答应他,因此,在我这儿里藏着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李献知再回来把你们给堵上,你我的命都要丢到这里!”
黄天彪点点头:“三叔,您说的都在理,但我只是觉着,这趟往返折腾是不是都都白辛苦了,盗宝三狐我们没抓着,三宝也没弄回去,是不是有点遗憾?”
咆哮狮王周杰说:“天彪你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有命就不错了,关于盗宝三狐和三宝的事咱们从长计议,我留在将军城慢慢地再想办法。”
黄天彪一听也行,跟那小哥三个一商议,迟宇申虽然没完成任务十分不甘,但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只能点头同意,大家都同意了。
第六十一章,四关
但是,说要想离开这金三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咆哮狮王周杰马上派家人出去探听动静,能不能走得了。
这探事的家人去了不一会就跑回来了:“庄主爷,不好了,外面走不了哇,庄子周围全是岗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村庄镇店全是军队,各庄各寨全都有人把守,弓上弦、刀出鞘,对往来的行人严格盘查,走不了!”
“哎哟。”周杰一听,坏了!这是之前自己一直所担心的事情,看来李献知果然是事先有了准备。
咆哮狮王周杰对黄天彪与迟宇申说:“咱们若能想法在边境附近上弄只空船,那就平安无事了,但是从这要到边境雇艘空船得过四道关口,这四个关要过不去,其它全是梦想了。
哪四个关?第一关就是玄武关。玄武关的守将叫李武,掌中一对钉钉狼牙棒,那勇得不得了哇,这头一关就不好过;第二关叫朱雀关,守将叫马雀,掌中二股托天叉,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第二关叫白虎关,守将叫白康,是个苗人,这家伙跨下马掌中一口大砍刀也是万夫不当之勇;最难过的一关叫青龙观关,是紧挨边境的第一条防线。
青龙关的大帅叫石青,这石青武道高深,带兵还颇具才能,那是李献知的左膀右臂,在金三角也是说一不二的主,现在正率领重兵在青龙关主持全部防线。你就是插翅也飞不过去呀!”周杰讲到这里头都疼了。
怎么办?把哥四个放到家里,这就是块心病,随时随地都可能有危险,这四人要叫人发现抓住,也对不起东昆仑古英雄;
送走吧,这四关又不好过。这老少六人在屋里就商议起了主意。
最后迟宇申给出个主意:“我说三叔哇,看来我们这四个人是成了你的累赘了,我们这一到你家,您一下子就能老了有十岁有余,看来,是非之地不能久呆,我们离开越早是越好,对我们对您都安全。”
咆哮狮王周杰说:“是呀,我就是为这事发愁。申儿,都说你足智多谋,你看此事应该怎么办?”
“哎呀,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吗?我看这么办得了,您就说到边境去做点买卖。您现在是李献知的人呀,在金三角做点走私的买卖不是平常的事情吗?过这四关是不费吹灰之力,手中有通行证,还有着老交情,哪个敢拦您呢?您把我们四个化了化妆,装到车上,拿东西一盖,谁也看不见,那不就混过去了么?”周杰一想这倒也是个办法。
后来一想,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呀,就这么办吧。
当天晚上就忙开了,光大车准备了就有十五蒸汽汽辆。上边装的有各种货物,在第三辆蒸汽汽车上,就把哥四个藏到里边了,上边用迷彩布盖着,这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别说藏四个人,就是藏十个人都看不出来。
咆哮狮王周杰找出四十名伙计,十五个司机,每个司机都开着辆车,这四十名伙计在这保护着车。
周杰带着儿子周俊,里边穿一身短靠,外披英雄大氅,各带兵器,压着这些蒸汽汽车。
周杰一想,就看这一回能不能行了,要能闯过这四关,把哥四个送走,我就了却了这桩心事,我也不回来了。
老头子诸事安排妥了,身边带上文凭路引。文凭路引按现在说这叫证明,介绍信,没这玩艺行吗?空口说白话,那不可以。他把所有的证件都带上,老头起了身。
简短捷说,他们一行人第二天中午就到了第一关——玄武关。来到关上一看,城头上全是军队。出城和进城的老百姓排了两大溜,在城门口还有几座席棚。这是干什么?为了检查!这些被查的人都得脱光了衣服,浑身上下都得搜到了,然后才能放行,这还得有正当手续,如没有,发现有半点可疑之处,是立刻抓起来,轻的去坐牢,重了把命就得搭上。
就这样光嫌疑犯就抓了五百多呀!哭爹叫娘,老百姓是怨声边连连哇!他们这时就到了城根前了,周杰一想穿城而过呀,就算过了头一关了。遂把科多兽一提“驾——,伙计们,把车开的点。”大摇大摆地刚要进城,被守城的军兵给拦住了:“站住!车辆停止前进!”
军兵举着蒸汽手枪一拦,周三爷一看没办法了,冲后边一招手,十五辆车全停住了,他跟他儿子赶紧把马带住。
周俊在科多兽上就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军兵反问道:“你们没看到公告吗?奉我们大将军的之令,在这捉拿奸细,皇朝有四个奸细潜进金三角将军城,在这为非作歹,大将军要捉拿这四寇,你们是哪的?”
周俊说:“对不起,我们就是将军城周家庄的,这是我爹,周家庄的庄主。我们打算到去做点买卖,想穿城而过。”
“是吗?拿来!”
要什么?要证件。就这样周杰从怀里取出各种文凭路引往前边一递。当兵的头目接过来一看,人名、职业,什么都有,下边印着鲜红的大印。
又看看周家父子,又看看这十五辆车,然后把这十五个车的司机、四十名伙计都集合起来。按照路引的姓名、年纪、特征,挨个对照,这一对照分毫不差。这当兵的小头目又检查检查这十五辆车。
一看都是些一般都货物,数目繁多,他就一皱眉:“好吧,周庄主,对不起呀,这是例行公事,兄弟我就得以公治公,过去吧!”
周三爷心里这个痛快呀。就这样顺利地通过头一道关口。太阳刚往西一转,就到了第二道关——朱雀关。这个关也是同样进行检查,看了手续,检查了十五辆车,对照了这几十人的姓名特征,没发现破绽,又过去了。
日头压山的时候到了第三关就是白虎关,这道关更省事,守关的这个官兵认识周杰,因为他家也住在周家庄。
一看是周三爷,这几个当兵的都乐的:“这不三爷吗?您这是上哪去?”“各位辛苦,我准备到边境做点买卖弄点零钱花花。”
“三爷您这是干什么呢,现在家成业就,要钱不有的是吗,这种买卖庄主还有兴趣呀,何苦受那种罪呀?”
三爷一乐:“唉,也不光是为钱,主要的是开开心,解解闷。”
“啊,这么回事呀,那过去吧。”
“不检查检查吗?”
“哎,那得分跟谁呀,您老还用的着吗?过过。”
周三爷在科多兽上一拱手,这才穿城而过。
第六十二章,青龙关
在天快要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就到了最后一道关口——青龙关。
周三爷这心就缩紧了,前面九十九拜都完事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看这道关口怎么样,这要过去就没事了。
他心里想着,科多兽往前走,功夫不大就来到青龙关附近,一看还真麻烦了,因为天已经黑了,关门早已关闭了。
周三爷把科多兽匹带住,冲着城楼上喊:“哪位弟兄听事,哪位弟兄当班?”在城上探出个脑袋来,正是一个值班的小头目。
头目看了看周杰他们一行:“什么事呀?”
“哎呀,麻烦,麻烦,请您打开关门,我们要出城啊。”
“我说老头你怎么有事白天不干,单等晚上起哄,这城门关上你才来。不行,不行,要想出城不难,等明天天亮再来吧!”
“这位兄弟,我也想那么办,无奈老朽有点急事,有趟买卖我都联络好了,人家就在那边等着我呢。如果今夜晚间我不赶到,这笔买卖就算吹了。兄弟,虽然说城门已经关了,但也不是不能开,咱们金三角有个规矩,如果遇上急事,照样可以穿城而过,请兄弟赏个方便吧!”
“等一等啊。”这个头目也不算难说话,领着一伙军兵,吊桥放下,开关落锁。这头目来到近前打量打量周三爷,看看后边的车,问道:“你姓什么?”
“老朽免贵姓周。”
“哪来的?”
“周家庄。”
“有通行证吗?”
“样样俱全。没有的话那之前的三关我怎么过来的,您看看。”
这个头目把通行证拿过来,皱着眉,仔细看了三遍,又问道:“那车上带的都是什么?”
“都是一些普通的货物,都是允许贩卖的。”
“得检查啊!”
“请便。”
这些当兵的真挺混帐,有几个拿蒸汽长枪围着,有几个上前,他们挨着个地翻,光翻还不说,见着东西他们拿着带尖的铁棍就扎,“噗噗噗”乱捅一气。
迟宇申他们就在第三辆车上,这要一捅不就完了吗?三爷一看这可不行。
等他们搜完第二辆车,马上就到第三辆车边上时,周三爷就追上来了:“这位兄弟,且慢住手!”
“怎么?你做贼心虚啦,这车上装的什么私货?”
“不不不,兄弟你先消消气。你看我这车上绝对都是咱金三角允许贩卖的东西,我怎敢夹带走私呀。你和众弟兄十几条铁棍,这么一乱捅,我这货不就糟蹋了么?我还怎么卖呀?望兄弟们留个方便,手下留情!”三爷说到这,冲周俊一使眼色。
周俊多聪明,赶紧拿过个包来,打开之后捧出明晃晃、金灿灿一堆金币。
周三爷接过来往前一递:“兄弟晚上够辛苦的了,没别的说,买包茶叶喝吧,这是老朽的一点心意。”
这当头目的和当兵的一瞅是金币,眼睛都绿了,高兴道:“诶呀呀,老爷子,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哪,这怎么好意思拿你这么多钱?”
“哎,甭客气,说句实话,如果说这趟买卖要能做成了,何止是这些呀,就凭众位弟兄帮我的忙,我也应该花俩钱,有钱大家花吗,别客气,快收下吧。”
“那好吧,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这当头目的把这些金币包上怀里了一揣,那些当兵的一看都不干了,眼都红了:“哎,头,我说你怎么被窝里放屁——吃独食呢?我们呢?”
“着什么急呀,等他们过去咱们再分不迟?咋还急眼了。”他们这边光顾了金币了,也就忘了检查的事了。
就这样几个人一核计:“妥了,周老庄主,你可快点呀,别叫我们大帅知道,叫他知道了,这事可就麻烦了。”
“行行行,多谢!”
周三爷心里这痛快呀,没想到顺利通过四关。一到边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附近走私的空船不有的是吗。
叫小哥四个一离开金三角,这一片压在头顶的乌云就散了。
周三爷想得倒挺好,可还没等他上科多兽呢,就见青龙关的里边,刹那间灯火通明,“哗——”就闯出二三百人,一个个明盔亮甲各持刀枪。
正中间蹿出一匹巨大的魔兽,魔兽上端坐一人,身高六尺挂零、金盔金甲,手持大砍刀,四十左右的年纪,二目如灯,过吊桥就把周三爷给拦住了。
周三爷一看暗吃了一惊,来的正是青龙关的大帅石青。这就叫,怕什么,来什么。
周三爷怕的就是这个石青了,心中就冒出个不好的想法,难道是走漏风声了,有人给石青送了信,要不他怎么知道我从这里过?怎么亲自领兵把我给拦住了呢?
三爷心里虽乱,脸上可没露出来,赶紧从科多兽上跳下来,紧走几步走到石青面前:“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石大帅驾到,小老儿礼过去了。”
“吁——!”石青把魔兽一带,把大刀往身后一背,看着周三爷。
“我说,这不是周杰周三爷吗?”
“正是在下。”
“三爷,这么晚了,你不在周家庄享福,领着这么多人,想上哪去?”
“回大帅的话,小老儿终日在家中闲坐,心中烦闷,准备到外边取取乐子。”周杰没说做买卖。
“取乐子?”
“嗯,取乐子。”
“你真有这份闲心?说,车上带的都是什么?”
“一些平常的货物。”
“呵呵呵,三爷对不起,我要检查检查。”
咆哮狮王周杰知道,他要一检查,非把人查出来不可!他琢磨着之前那三关都草草了事,看来他这是成心的。
三爷就知道大事不好,要尽量把他拖住,不让他搜,那是最好。
咆哮狮王周杰想到这往前走了两步:“大帅,您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连我你也不相信?”
“三爷,你是聪明人,最近金三角上发生了什么事儿,您还不清楚吗?前天晚上我们大将军,宴请来宾,您不是也参加了吗?我也参加了,咱都在场啊。在酒席宴前发生的事,难道您没看见?有黄天彪,迟宇申等四个人夜入将军城,在将军府说什么要捉拿盗宝三狐,追回三宝,您说可笑不可笑。
皇朝的人敢跑到金三角来抓差办案,他们是眼里头没人吧。
他们就忘了金三角根本不受皇朝的约束,皇朝的法律在这根本就无效,咱们自立为疆,他们竟敢跑到将军城来折腾,我们大将军一怒之下当场把他们抓住。
可没想到,有人把他们给救了,大将军的七星宝刀也丢了,您说这事怪不怪?现在我奉了大将军之命,各关各寨画影图形,都在捉拿这四个奸细。
我也是迫于无奈,不管是谁都要严格检查,老庄主,这不存在相信不相信的事,您的通行证我也不看,主要是搜搜您的车,来呀,搜!”
“遵命,是!”当兵的往上一闯,把头辆车东西全给弄下来了,撤了满地。把司机赶到一边去,伙计们也都撵走,又奔第二辆车来了,拿枪一顿乱挑,把东西全给扔下去了,慢说藏人,就是藏个鸟也得让人看见。
这就奔着第三辆车去了,周杰可沉不住气了,那要把迷彩布一掀,四个人全得暴露。这可怎么办?
事在燃眉,刻不容缓。周三爷脑袋一热,往前一纵,把手一张:“等等,先别搜!”
石青就是一愣:“周杰,你想阻止我例行公事吗?”
“非也。石大帅,没有这么干事的,搜东西也没这么搜的。你看货物全都给我抛到车下,摔的摔,扔的扔,这是多大的损失,您这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呀?”
“嘿嘿嘿,三爷,对不起了,您受点损失,您就当忍个牙疼吧,现在是特殊的情况,特殊对待,继续搜!”当兵的二次往上一闯。
周俊急了,往上一纵,“咣!”就是一脚,把个当兵的踹个狗啃屎,正好嘴啃到地上。
您说这事有多巧,正好地上有块小石头,尖还朝着上,正磕到门牙上。“咔”一声,把门牙给撞折了。把这当兵的疼得“嗷嗷”直叫,捂着嘴退归本队。
石青一看就翻了脸:“周杰你干什么?你们爷俩眼里头有我没我,竟敢当着我的面暴打官军,对抗本帅的军令,你们是活腻了吧,今天叫搜我也得搜,不叫搜我也得搜,既然你们把军兵给打了,你们现在就触犯了金三角的规矩了,干脆跟我到大将军那走一趟吧,带走!”这就要绑这爷俩。
周家父子一看,打吧!除了打没别的路可选了。
周杰把外衣闪掉,从腰中“呛啷”一声把刀拽出来了。
周俊一看他爹亮家什了,把外衣闪掉,从背后一伸手,“噌”也拽出一把钢刀。
四十名伙计一看老主人少主人要动手了,全把大衫闪掉,一伸手把各自的兵器全拽出来了。
“怎么的,怎么的,动武是怎么的?”伙计们说着就拉开了阵式。
石青一看:“嘿!姓周的,你这是成心造反哪!想要动武,嘿嘿,本帅我奉陪到底!”
再看石青手中托着大刀,抡大刀直奔咆哮狮王,两个人并不搭话,当场动手。
周杰说得明白:“今天你把我战败了,我这车你随便搜,没收也行,如果你败了,你想搜我的车,势比登天还难,那两辆车的损失,你必须如数给我包赔!”
石青说:“行!就按你说的,你拿命来吧。”
两个人一个是武林的侠客,绝技“狮吼功”吼叫连连,一个是军中的大将一手战吼的功夫也不逊色,是各有所长,一时之间竟然站了个平平。
单说周俊自幼受异人的传授,本领高强啊,要没有他爹压着,他早就不干了,他一看他爹跟石青动手,一时半会还拿不下。
周俊就受不了,大吼一声跳过来了:“爹,杀鸡还用牛刀吗?我来对付他!”说着话晃钢刀奔石青就砍。
石青用大刀一架,“嘡啷啷”把钢刀崩出去,天空中闪了一溜火星。
周三爷趁这机会打垫步跳出圈外,扶住这第三辆车,“呼呼”直喘气。他一看儿子跟石青打起来了,周俊这身能耐几乎不次于他爹!钢刀上下翻飞,一手快刀化做豪光专砍石青要害。
石青也是全神贯注,决不敢有半点大意,仗着盔甲刀枪不入,钢刀只护住周身要害,看这意思一半时分还分不出输赢来。
第六十三章,危情
车上这四个小兄弟,别看人在车里藏着,耳朵可好使,外边发生的事。说的话,他们都听得见了。
迟宇申有点受不了,捂得直冒汗,十分憋屈,他左边是杨小七,右边是黄天彪。
迟宇申就对黄天彪说:“师哥,这滋味太难受了,还不如出去痛痛快快打一仗,在这闷着,什么时候是头哇?师哥,你让我出去得了。”
黄天彪在他屁股上狠劲掐了一把,压低了声音说:“兄弟忍着点,不能因小失大,你看他们怎么打都没有关系,因为石青没有证据,如果咱几个一露面,让石青抓住了证据,大兵围困,咱们就都走不了啦,不能给三叔带来了麻烦?你再忍一忍吧。”
“哎呀,这也太难受了,我说干巴鸡,你把我骨硌得真疼,你往那边点。”他往旁边踹扬小七。
他们就在里边活动开了,动弹、动弹,迟宇申就把脑袋探了出来,仗着天黑别人没看着他。
迟宇申一看,呀!周杰正在这喘气呢,他的脑袋正好顶到周杰后腰上:“三叔哇,咱爷俩商量商量,你让我过过风行不?你没看今儿个这形势呀,人家都发现了,藏也藏不住了,干脆咱就跟他拼了吧,您要允许我伸手,石青算个屁呀,到那儿一拍,就给他打个狗啃屎,我一晃脑袋咱就过了青龙关了,我说三叔,您看怎么样?”
“回去!”周三爷一抓“迟宇申脑袋”又给他塞回去了,用迷彩布把他盖上,心说就你事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你要不出来还好点,你要是一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正在这个时候,可了不得了,就见关前南北东这三面,人声沸腾,灯光高举,就好象长潮了似的,“哗”周杰就是一愣,定睛一瞧,坏了!
金三角大将军李献知带着人马上来了,往左边看正是朱雀关守将马雀,手中端着大叉;往右边看正是玄武关守将李武,手中端着钉钉狼牙棒,后面还有白虎关的守将白康,骑着科多兽晃着大砍刀,三关人马全到。
光他们三路还不说,在后面战旗高挑,出现五百御林兵,五百飞虎队,跑在最头前的是一匹科多兽,鞍桥上端坐的正是大将军李献知。
周三爷一看,心头当时就缩紧了,完了!今天我们是插翅难飞了!这时“哗——”人家军兵合严围了个圈儿,把他们的十五辆汽车,四十名伙计,十名司机,周家父子围在当中。
“吁——!”李献知把科多兽带住,一点手把石青叫过来,石青一看大将军来了,不能再打了,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把大砍刀插入刀鞘,擦了擦汗,来见李献知:“大将军,您怎么来了?”
“嘿!我早就听到信儿了,听说周庄主要出去作乐,真叫人可发一笑,周庄主在这没?请过来吧!”
周三爷硬着头皮上前说:“这不是大将军驾到吗?”
“对!打开天窗咱说亮话得了,明人不做暗事,你是堂堂的侠客,干什么藏头藏尾的,竟用谎言骗人呢,你认为你做的事机密呀,但怎能瞒得过本将军的眼睛,你早也不做买卖,晚也不上边境,单赶这个时候你无缘无故上什么边境,你骗谁。”
“黄天彪,迟宇申他们就在你家里头,这是千真万确的,就是因为我的碧眼金晶兽丢了,我光顾着追贼去了,给你留了个喘息的机会,你认为本将军完事了,没有,我走啦,但我在你周家庄留下眼线还在呢,你干什么我清清楚楚,你们商量好了,你想借做买卖为名把这四个奸细护送出金三角,这不是做梦吗?”
“三爷,我李献知这个人,爱惜你是个英雄,但有一样,你必须把四个人给我交出来,然后承认个错就完事了。往后咱该怎么走动咱还怎么走动,我决不伤你一根汗毛,这够意思了吧?”
“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是不交人,还想顽抗,你就看看今天这个形势你走不走的了?慢说你是个侠客,你就是个剑客,能不能是这些人的对手?当兵的还用伸手吗,一个个往你眼前一站,一刀一个随你便砍,就把你累死,能把这些人砍光不?何况这些人带胳膊带腿还要伸手哇!三爷我把话可说完了,这是最后的一次。我现在就问,这四个人你交不交?”
周三爷一听坏了,但是周杰主意也正,你没抓住人证物证,我就来个死不承认,我看你能怎么的?
想到这咆哮狮王周杰一笑:“李将军好样的,这么大个金三角、将军城你不怀疑别人,竟怀疑到我头上来了,干脆我也告诉你一句痛快话,我没见过这四个人,人我也没藏,今天我来这边境就是做点小买卖,那你叫我怎么办?”
“好,周杰啊,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搜!我就不信了,今天搜不出人来?!”这当兵的往上一闯这就要搜。
小英雄周俊一看不好,一晃钢刀:“我看你们哪个敢动?谁动我就给谁放血,要你们的命。”
李献知一瞪眼:“周杰,这怎么回事?你难道还要纵子行凶不成!”。
正在这时候,三只狐狸秦玉羽三人,正站在李献知身后呢,这仨小子也跟来了。
飞天狐狸秦玉羽、彻地狐狸白亮、覆海狐狸白杰。这仨小子在清洲铁帽子王府作了案,夜入宝库,偷来三宝,在皇朝清洲的国土上呆不住了,这才越过边境来到金三角。
现在把三宝给了李献知了,做为见面礼,就凭着这三件宝贝,巩固了他们的地位,现在他们的安全有了保障,全得依靠李献知的庇护。
李献知要是嘴一歪歪,仨人的命就没了,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怕双方和解,如果凭着交情一说这事完了,他仨的命就悬乎,所以越打得激烈是越好,最好出了人命他仨才痛快呢。
飞天狐狸秦玉羽想到这,计上心来,往前一靠:“大将军,我说几句行不?”
“贤弟,有话请讲。”
“大将军,我没跟您说吗?这个老匹夫咆哮狮王周杰就是东昆仑古英雄的磕头把兄弟,他们跟古英雄是狼狈为奸,我看抓我们哥仨,取三宝都是借口,他们这是乘机攻打金三角,夺取将军城,大将军您可不能心慈面软哪,一定得把这个老东西铲除,以绝后患。不然的话,那可就悔之晚矣!”
“嘿嘿,贤弟放心,本将军主意已定,绝对跑不了他们。不过呢?治人要治个心服口服,咱们得有证据,你凭白无故的就伤人,恐怕也不太合适!”
“对对对,当然是,当然是,将军明鉴。”
秦玉羽在这边拱火,觉着这火也快烧着了,就退在一变来个坐山观虎斗。
再说李献知,从科多兽上跳下来把大宝剑拽出来,指着周俊:“娃娃,来来来,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你怎么就这么横。”
周俊冷笑一声:“是你欺负到我们爷们头上来了,难道不许我们反抗不成?我们爷俩也不是好惹的”
“嗯,说得有理,周俊啊!我跟你爹可有交情,也不愿意撕破脸皮,咱这么办,今天你要把我手中的宝剑赢了,就放你们爷俩过去,要赢不了这车我可以随便搜,行不行呢?”
“可以。”周俊年轻啊,一句话说出口,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李献知的对手?可也没办法,事到如今只能硬挺。
周俊把钢刀一晃,直奔李献知。
李献知也一晃大宝剑,两个人战在了一处。
潘安再世周俊,这把钢刀受高人传授,神出鬼没,快若豪光,哪怕还没悟出绝技,也可以力战石青不落下风。
但是呢也分跟谁比,要是跟李献知比就相形见绌了。
那李献知在一流高手之中都不算弱者,十八般兵器更是样样精通!
掌中这把大宝剑化作电光围绕着少侠周俊,步步近逼,也没用绝技就把周俊逼得身形乱转,头上就冒汗了。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周杰一看,得了,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也豁出去了。
老头子压刀往上一纵:“大将军,你怎么跟个孩子一般见识?既然这么欺负人,来来来,老朽陪你走几趟。”上去就是一招“狮子吼”接着冲上来了,旁边的士兵有些功夫浅的都被震晕了过去。
李献知一看:“嗬!还是爹向着儿子呀,好好好,今天我让让你们爷俩!来吧,一比二。”
他说话还真算数,周俊怕他爹不行,根本没敢往下撤,这爷俩跟张李献知战在一处。
飞天狐狸秦玉羽一看,咱们来这么多人都在旁边看热闹哇,怎么都不伸手呢?他就有点着急。
一看大帅石青在他身边不远呢,秦玉羽走到石青身边:“石大帅。”
“什么事?”这石青挺看不起他的,心说看着贼眉鼠眼的,他娘的有什么能耐,没事跑王府偷点零碎,跑到金三角来了,他们要是不来能出这些麻烦?你别看大将军对你们不错,我可瞧不起你们,故此石青把脸往下一沉。
“大帅,这不能看热闹哇,您看咱来了这么多人,都在这围着,谁也不伸手,万一大将军有失,岂不铸成大错呀!大帅您应该传令,让他们都上去,到那块儿不就把他们收拾了吗,什么事不也就结了吗?”
“嘿嘿嘿,我说飞天狐狸,你可真是不到一处不知一处规矩。你不知道我们金三角有个规矩,向来讲究单打独斗,强者为尊上至大将军下至士兵都是如此,不象你们皇朝的人攒鸡毛凑掸子,靠着以多胜少,我看你少操这份心吧,找个没人的地方那凉快那呆着去!”
“我——这——。”秦玉羽没想到一下碰到南墙了,一瞅这位石大帅脾气还挺怪,灰溜溜躲到一边了。
秦玉羽这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叫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受这份窝囊气,有劲儿使不出去呀。
飞天狐狸秦玉羽心里有数,在这能呆则呆,实在不行,我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第六十四章 ,救兵
咆哮狮王周杰,带着儿子潘安再世周俊,爷俩双战大将军李献知。
就在青龙关前展开了一场凶杀恶斗,别看爷两个打一个,但也根本不是李献知的对手。
就见李献知像不认真一样,一边打着,一边还在说笑,连绝技都没使用一个,浑然没拿周杰父子当回事,咆哮狮王周杰已经用过好几回绝技“狮子吼”了,但是李献知微笑面对,完全没有效果。
咆哮狮王周杰一看彻底完了,今天我们就是肋生双翅也难以逃走了。
迟宇申把迷彩布撩开,往外一看,就知道形势不妙。
迟宇申赶紧把头缩回去:“唉,我说各位,咱们别在里边藏着了,三叔父子俩完了,咱们也得叫人家拽出来。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就冲出去得了,好帮助三叔父子,不然的话,咱们是谁也好不了。”
黄天彪本不同意,但现在一看情形,不同意也不行了,大家都觉得迟宇申说得确实有道理,小哥四个在车里头商量好。
“亮家伙,冲”,“刷啦”一声,四个人往上一掀,把身上的迷彩布掀开,各拽兵器,“噌噌噌”就跳出蒸汽汽车。
黄天彪高声喊喝:“李献知不要欺人太甚,你不是要找我们吗?黄天彪在此。”
迟宇申把头一晃:“唉呀,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天下第一的老剑仙迟宇申在此。”
欧阳德把降魔杵一抡:“啊呀,爷爷欧阳德在此。”
杨小七把小片刀一晃:“赛毛遂的杨小七在此。”
四个人一露面,整个青龙关前就炸开了锅了,“哗哗哗”,大伙一瞧,果真叫大将军猜着了,这四个奸细果然藏在车上,看来今天咱们没白费劲。
李献知一看这四人,一闪身,再次出现已经回到之前的位置上了:“周三爷这回你怎么解释,你不说没人吗?这四位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周三爷脸一红,事到如今,也就得豁出去了。
三爷一乐:“不错,是在我的车上呢,人是我救的。方才我跟您说的那些,都是骗你们的!”
李献知大笑:“哈哈哈,周杰呀,我看你还有什么说的,这回对不起了,过去咱俩的交情,从今天开始,是一刀两断,你就是我的仇人,有你就没我,有我就没你。一会我把你们抓住,刀刀斩尽,刃刃诛绝,我领兵血洗了你的周家庄,我是一个都不剩,这可不要怪我李献知心狠,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正说着话时,小哥四个过来了,迟宇申把头一晃:“三叔,多谢你们爷俩帮忙。您往旁边闪闪,把李献知交给我们了。”
周三爷一点都没怪哥四个,他知道由于情况的变化,这几个人,现在出来完全没毛病。这叫此一时,彼一时。
但是,周三爷也捏着一把汗哪,今天我们爷六个能不能出得去?要想闯出重围,也是势比登天那,老头子往旁边一退,告诉迟宇申多加小心。
迟宇申也看出来了,今天哪,要不豁出一条命去,别想逃出一条生路,所以他把手中大棍一晃,来到了李献知面前:“唉呀,大将军你挺好哇。”
李献知一看又是这个三只眼,大闹我的将军府,用砖砸伤我十好几个人,这小子是最可恨不过:“三只眼,你可是迟宇申?”
“唉,对了,一点不错,正是在下,我说李献知,你在那装什么英雄,你逞什么威风,也不用别人,就是迟大爷一个人把能你们都收拾了!你瞅瞅你今天这个得瑟劲,领兵带队把我们包围了,还要搜我们。你认为我们是怕你吗?你想错了,因为我三叔这老头挺好,我们怕连累他,所以在车上藏着没露面。”
“要不顾全周家父子,你迟大爷早出来收拾你了,李献知你过来,今天我试一试你有什么能耐在金三角称霸,我要跟你大战八百回合。”迟宇申说到这,把大铁棍一晃。
李献知气乐了,晃大宝剑就过来了。叫道:“三只眼,今天你就留在这吧!”
“唰唰唰”剑身幻化道道紫光,和迟宇申战在一处。
迟宇申施展的是通天棍法奥义“豪烈”,速度加倍,力道加倍,仗着力大棍沉,一直找李献知的宝剑,准备把宝剑磕飞。
李献知手里的兵器不称手,不敢碰铁棍,一时还真拿不下迟宇申,十几个回合也没分输赢。
李献知心想,难怪这三只眼口气这么大,还真有两下子。
想到这,他终于使了出了战技奥义“流光”,“刷”一点剑光向迟宇申的咽喉。
迟宇申用大铁棍往外一扒拉,流光拐个弯,往下边来了,直奔迟宇申的肚子,就听“嘣”的一声,正给捅上。
把迟宇申震得身子一晃,“噔噔噔”往后倒退了几步。迟宇申低头一看,“唉哟”挺好的衣服给扎个眼,肚子上只点了个白点,没事。
“唉呀!”李献知一看这小子会练体横链功夫呀,怪不得他这么豪横呢,刀枪不入呀。
“哇呀呀”二次摆宝剑往上闯,五六个照面,李献知又是反手一记奥义“天地闪”,“咔嚓”砍迟宇申后背上了,把衣服剁了个口子,身上是一道白印,照样没砍动。
迟宇申“哈哈”大笑:“李献知哪,今天遇上我,你算倒了霉了,拿命来!看我奥义“霸王一字摔”、看棍、看棍、看棍。”一个劲的往李献知身上砸去。
李献知明白,象这种练体横链,有三个地方最难练。头一个就是眼睛,我把你眼睛给你捅瞎,就把你的练体横链功法给你破了。第二是肚脐,只要我扎中你就活不成。第三是粪门,那练不了。有这三个地方在,你迟宇申就跑不了。
“唰啦”李献知把招术一变,奔他的三个致命要害就下手了。
迟宇申拿着大铁棍紧忙活。可正在这么个时候,就听见东北方向,有人高声喊喝:“宇申,还不给我退下,老朽来了。”这嗓声跟洪钟一样,“嗡嗡”带回音的。
青龙关前的军兵一阵大乱,全都扭头观看,就见从外面,窜进一个老者来。
这老者使了个功夫叫鬼影三现。就见这位,身子在空中悬着,鬼影一闪,“嗖”的一声出现在一丈七八之处。鬼影再一闪又是一丈七八外闪现。就这样三闪之下,就跳进了重围。
借着灯光一看,这老头长得十分漂亮,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美男子,外披英雄大氅,身背刀鞘,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龙鳞断空刀,斜挎镖囊,五官端正,花白胡须,二目亮的就像两盏金灯似的。
咆哮狮王周杰、小哥四个一看“哎哟”一声惊喜非常,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双龙镖局总镖头,东昆仑古英雄。
迟宇申跳出圈外:“唉哟,我的三大爷,您这是打哪来呀?这些天可把侄儿我想死了!”
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大伙全都扑过去,跟古英雄相见。
第六十五章,收徒
原来古三爷夜探悬空海莲花岛,要擒拿盗宝的三只狐狸。结果出了事。
古英雄都没想到会栽了个大跟头,因为没进过悬空海莲花岛,对里面的地理、地点、消息、埋伏一窍不通。
古三爷想得挺好,我先找找飞龙探爪单永强,打听打听形式,好知道盗宝三狐的下落。
可还没等找到飞龙探爪单永强呢,就因为迷路被巡逻的人发现,最后迟宇申、杨小七逃出岛子了,自己却留在岛子里。
那么大的东昆仑,也有点懵!因为他到悬空海莲花岛他也转向了,不知道东西南北,也不知从哪进的岛,也不知该由哪条路出去?就这样东一头,西一头的瞎撞,正在走投无路之时,对面黑影一晃,闪出一个人来,不容分说,“砰”一把把古英雄胳膊抓住,拉着就走。
“老爷子,您跟我来!”古英雄心琢磨,这人是谁呀?也没反抗就跟着他进了树林。
再看这个人趴在古英雄的耳边:“您是不是东昆仑古大侠?”
“啊,是我。”
“好,那就对了,我说古大侠,您好大的胆子,您怎么敢夜进悬空海莲花岛,这回要不遇上我呀,您老人家的麻烦就大了!快跟我走。”这个人说着拉起古英雄,穿过树林,往后山就走。
时间不大,来到一所宅院的前面。这个人看看左右没人,上台阶,叩打门环,叫了几声,里面有个老家人出来了。
“少爷回来了!”
“嗯,我叔叔在吗?”
“在在!”
“跟我叔叔说一声,就说咱家来客人了,东昆仑古英雄到!”
“是吗?”家人赶忙跑到里边送信。
古三爷利用这个机会,才看清楚,拉他的这个小伙子,二十多岁,长得是威风凛凛,相貌不凡。一手拉古英雄,一只手提着三节棍。
这小伙是谁呀?古英雄不认识,这家是干什么的?也不清楚,反正都在悬空海莲花岛里头。
古三爷在这正瞎猜哪,就听里面有脚步的声音,有人从里面出来了,原来这正是飞龙探爪单永强。
“三哥、三哥,您在哪?”古英雄听着十分耳熟,等这个人走到近前,古英雄才认出:“唉呀,原来是你呀?兄弟你怎么会在这?”
“我的三哥,快请到屋里来。快快,把门关好,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到了屋里面,一大家的人,男的女的都有,多年没见面了,今天老哥俩这一见面,亲热得不得了哇。
单永强看看古英雄:“三哥呀,你可老了。”
古英雄一笑,“你也不年轻了。你我如今头发都白了,一晃已经二十多年没见了吧!”
“可不是吗!”单永强把俩姑娘俩小子都叫过来了。“三哥我给您介绍介绍,这是您两个侄女,这是您的两个侄子。这俩男孩子叫单龙、单虎;这俩女孩叫单金凤、单银凤。”
四个孩子一听是三大爷古英雄来了,心里边是无限的崇敬,过来给古三爷见礼。
时间不大,单永强的老伴听着信了,由丫鬟、婆子搀着,来见三哥。
上次见到那时候大家都还年轻,现在都成老太婆了,大家见面无限的感慨。
一家人围坐,论长论短,单永强就问:“三哥呀,你又到悬空海莲花岛来,是不是为三只狐狸的事?”
古英雄点头:“兄弟,正是,我听说盗宝三狐来到悬空海莲花岛,三宝也落到这了,因此,我来这里打听打听些消息。”
单永强一晃头:“三哥呀,这也太危险了,我不是长人家悬空海莲花岛的威风,灭您的锐气,这地方来不得啊,这地方光是能争善战的人,就不下一千五六百人之多”
“袖里青龙孙广治军有方,而且,在这个岛子的周围,暗设墨家机关,布满阵法,你不了解这里面的奥妙,到这就要迷路。”
说话之间,那个救人的小伙子在旁边一乐:“今天正好我到前边溜达,正好三大爷迷路,我一看他老人家不认识路,因此我把他老救到这来。不然的话我三大爷非吃亏不可。”
“唉!”古英雄想起来了,问单永强:“这是谁呀?”
单永强说:“这是我亲外甥,名字叫单元,人送绰号‘霹雳火’。”
“单元,见过三大爷。”
“哎,我们爷俩刚才就见着了。”古英雄挺喜欢他,谢过单元的救命之恩。
单永强就说:“三哥呀,我可不留您了,您最好快些离开悬空海莲花岛,这里实在危险。”解劝半天古英雄也只好如此。
吃完饭,在这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古英雄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单永强想起一件事来:“三哥,我托您点事。”
古英雄就问:“什么事呀?”
“唉,三哥呀,我那可怜的兄弟迟金龙早年遇到空盗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下宇申一人,年轻的时候我就曾经跟宇申他爹一起为双方孩子指腹为婚,定过下了娃娃亲,现在宇申他爹不在了,我不能说话不算数,更不能委屈了孩子宇申,所以我准备把这俩姑娘,都许配给宇申,您老是他的三大爷,就请您老给保个媒吧!”
三爷一听乐了,见过两个丫头呀,都是绝代的佳人,也替迟宇申高兴:“好哇,孩子的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两边的孩子都同意,我马上就给宇申他师傅梦老七送信,到时候就把这事给定下来!”
单永强点头“好,一言为定,我等你回信。”
旁边的单元咧着大嘴:“叔叔,我也有个要求,老叫我在岛子这边呆着,我觉着实在没有意思。我打算跟我三大爷一块走,到镖局子混碗饭吃,让我三大爷拉我一把,历练历练!”
单永强说:“我支持,但还得问问你三大爷乐意不乐意才行?三哥,您干脆把这孩子也带上吧,别看他武艺不高,但是平时给您跑个腿,送个信啥的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古英雄还真挺喜欢霹雳火单元的:“好吧。”
古英雄说:“如果不嫌弃,我就收他个徒弟吧!”
“那太好了!”单元也聪明,马上跪倒磕头拜师,这就是古英雄收的第四个徒弟了。
单永强不放心三哥的安全,利用早上岛子的人还没起床的时间,亲自把古英雄和霹雳火单元送出了悬空海莲花岛。
第六十六章,连胜七阵
古英雄师徒赶回白家镇,到白家镇见到高天他爹白顺,一找迟宇申他们几个人,人没了,问怎么回事。
白顺这才说道:“小哥四个去了金三角了。”
“哎哟。”这下可把古英雄急坏了,他可知道金三角不是善地呀,那里到处都是被通缉的要犯和躲避仇家的强盗。
白顺接着说:“他们为什么去呢?咱们得到了可靠的消息,飞天狐狸秦玉羽、彻底狐狸白亮、覆海狐狸白杰越过边境到了金三角了。宇申几个人等您又没信儿,又怕时间长了他们几个就没影了。因此,宇申他们也去了金三角了。”
“坏了。”古三爷一想,这几个孩子一去肯定凶多吉少了。
三爷心急火燎,说什么也呆不住了,这才跟白顺告辞,带着霹雳火单元,追赶宇申他们,他们爷俩好不容易雇了一只空船,离开皇朝清洲的国土,直奔金三角。
来到金三角的将军城,想在这打听打听小哥四个的下落,顺便再去将军府。
等到了金三角上,他这么一打听,这地方不算不大,有点什么事,全金三角的人都知道。
大家都说,从皇朝来了四个奸细,有迟宇申,还有什么黄天彪,杨小七,欧阳德等人,他们夜晚大闹了将军府。
现在整个金三角都全部戒严了,就为擒拿这四个奸细,等等。
古三爷一听,行,这四个孩子还在这里,幸亏我早来一步,晚来,宇申他们就没命了。他就带着单元到处找这小哥四个的下落。
无巧不成书,这一天正好找到青龙关,就把小哥四个遇上了。
李献知正领兵围困小哥四个,里边打的正欢呢,三爷赶到了。
古英雄纵身上了一棵大树,居高往里面一看,一眼就见迟宇申腆着肚子,晃着大铁棍,嗷嗷直叫,正跟一个人动手,那个人长得虎背熊腰,手里使一口大宝剑,甚是利害。古三爷一看,事在燃眉,刻不容缓了。
古英雄一看就急眼了,跟单元说:“你在这等着我,我到里边去解围。”
单元点头,就在树林旁边等着。
古三爷周身上下收拾的紧凑利落,这才施展鬼影三现蹿进人群。
这时候爷几个见了面,哪有工夫说别的,古英雄叫迟宇申,杨小七他们在旁边等候,手提宝刀,直奔李献知。
李献知一听是古英雄来了,不由得定睛观瞧,看了多时,暗挑大指。人的名,树的影,今日一见古英雄,果真不凡,在众人面前一站,真好像鸡群当中出了个凤凰;沙子里的钻石,那么清尘脱俗。
他用手中大宝剑一指:“来人可是古英雄吗?”
“不错,正是老朽!”古三爷单手提刀,冲着李献知一抱拳:“大将军,在未动手之前,老朽有几句话,不知当讲否?”
“古英雄,有话你就说吧。”
“大将军,我跟你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恨。你在金三角当大将军,我在双龙镖局当总镖头,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我之间,更是毫无关系。老朽此次前来,是为我个人的事情,我要的是‘盗宝三狐’,追的是三宝,还请大将军高抬贵手,能助我一臂之力。”
“只要把三只狐狸给了我,三宝还给我,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您说您到时候多清闲自在呀,不然的话,你我从这开始,就不定得打到什么时候,对你对我全都不便哪,大将军不知您意下如何?”
“呸,古英雄,你说这话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金三角、将军城,本将军我的地盘,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就凭你大言不惭,来了这么几个人,说几句话,就要盗宝三狐,追三宝,说的也太轻快了吧。”
“古英雄,咱这么办吧,都说你是东昆仑,三只火龙镖无对手,名震宇宙,四海扬名。本将军早就想会会你了,今天你要是把我赢了,什么事都好办,要人给人,要宝给宝。要是赢不了,嘿嘿,古英雄啊,今天怕是你也要留在这了!”
古三爷一想,看来今天讲理是讲不通了,就得用武力解决了,说话是没用了。三爷只好点头:“好,李大将军,那您就请吧!”
古英雄在这边,把龙鳞断空刀一压,拉好了架式,李献知还没等着过来呢,旁边大将崔勇从科多兽上跳下来了:“大将军,我原以为这个古英雄这么大的名气,是长着三头六臂呢,闹了半天跟咱普通人都一样,年迈苍苍的他有什么本领,杀鸡焉用牛刀,您在这给我观战,未将这就去要他的老命。”这崔勇欺负古英雄年迈,一抖掌中枪,直奔古三爷。一见面就枪尖直扎东昆仑,上来就使了个奥义“牙突”,出手就是狠茬。
古英雄三个闪身,让了他三招,崔勇把大枪收住:“你是怕了还是怎么着,为什么不还手?”
三爷一笑,“朋友,你贵姓?”
“我姓崔,叫崔勇。”
“崔将军,我跟你往日无仇,咱犯不上动手。我之前说的好,我跟大将军动手,于你无关呀!请你闪退一旁。”
“哈哈,老匹夫你少在这装蒜,你要把我手中枪赢了,不用说大将军自然动手,你看招吧。”双手持枪,分心就刺。
古英雄一看这东西真是可恶,不得不还手。一晃龙鳞断空刀就开始反击,这个崔勇哪行啊,无名的鼠辈一个。他心里想得挺美,跟古英雄这一伸手,他就傻眼了。
一看古英雄身法甚快,手中这把刀,刀光闪闪,使的他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眼都花了,一个没注意,“咔嚓”一声,古英雄把他的盔头给削掉了,没要他这条命。
崔勇吓得捂脑袋就跑。古英雄也不追赶,第二个跳过来的是大将王宝,这家伙使一对护手双钩,“嗷”一声吼叫,举钩就砍,古英雄问通了名姓,两个人战在一处。五六个照面,三爷往旁边一闪身,刀背对准他的双钩,“嘡啷”一声,把双钩给他砸落在地,又一翻腕子,刀背直奔他脖子。
王宝一闭眼睛:“我命休也!”但是感到下巴上凉丝丝的,刀没往里进,在他下巴上托了一下,把他拖得“噔噔噔”倒退几步。
“啊!”用手一摸,没破。他知道古英雄给他手下留情了。
“唉哟古三爷,多谢您高抬贵手。”王宝倒也识趣,倒拖双钩,败回本队。
长活短说,古三爷这一抖神威,一出手连胜七阵,气不长出,面不改色。银须飘摆,显得更威风了。
第六十七章,三十六天罡,天究星
李献知点了点头,果然人的名,树的影,这个东昆仑果真厉害啊。
看来别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非本将军亲自出马不可了。
一晃大宝剑他就上来了,跟古英雄交手。
古三爷一看,李献知他可是有能耐的,跟刚才那帮人不一样。他就施展出自己的刀法奥义“八卦万胜金刀”,一座八卦阵给李献知圈住。
李献知也不含糊也使出了自己的奥义“半月轮斩”与“半月狂斩”,半月形状的剑光乱飞,八卦阵中刀光缭绕,两个人杀了个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咆哮狮王周杰、迟宇申众人在旁边看着,一看就凭古英雄的能耐,想要胜李献知很难,但李献知想要胜古英雄照样势比登天。
但是时间要是拖长了,对古英雄可就不利了,一个是自己岁数大了体力不如人家,再一个这是人家地盘周围都是他的人。
大伙一商量,这可怎么办哪,不如拉家伙一起往上冲,助古英雄一臂之力。
正在这么个时候,忽听军兵后面就开了锅了。“啊,了不得了,来飞人了。”这一喊飞人不要紧,就见从外面闯进一人,这位双脚离地,御气而行,在当兵的头顶上快速飞过。
就见飞过之处,那些当兵的好像吃错药了一样,到谁头顶谁抽筋,碰上谁头顶谁口吐白沫。一撞一溜,一撞一溜,根本就没法阻拦。
李献知听说来了个飞人,心里就一动,回头一看,这人就落到了身后了。
就见这人,身材矮小,光头没带着帽子,这脑袋就比别人都大一圈,溜光锃亮,一绺白色的山羊胡须,年岁挺大,一身蓝色衣服,补丁摞着补丁。别看老者岁数不小,脸上是皱纹堆垒,但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气神来,显得十分精神。
古三爷不看则可,一看:“唉哟师兄啊,您怎么来了,请受小弟一拜!”古英雄说着,跪倒给这老头磕头。
迟宇申在后边一看,哼哼,这大脑袋光头,真他妈不是东西,就是他在城上把我顶下去,好悬没把我摔死,是他准没错,这是怎么的了,我三大爷怎么还给他磕头哪?
原来这位就是东昆仑古英雄的大师兄‘掌托日月老人魔’东方白,最近这些天金三角不太平,有四个人来到将军城,要擒拿盗宝三狐追回三宝,东方白也听着信了。
老剑客一听,飞天狐狸秦玉羽、彻地狐狸白亮、覆海狐狸白杰,这仨个小子,在铁帽子王府盗了三宝,逃到了金三角。
尤其是秦玉羽还是秦豹的儿子,他就知道师弟肯定要管,而且早晚得追到金三角。
古英雄是自己师弟,一起学艺,一师之徒,我怎么能不管呢,所以,老头子才来到金三角将军城,偷入将军府。
那天,李献知招待飞天狐狸秦玉羽的时候,东方白就在桌子底下藏着哪,为什么李献知的七星宝刀丢了,就是东方白给偷走的。
老头子想度化李献知,没想要他的命,要想要他的命,老头子在桌子下,给他的裆里一下子,他还能活吗?但他没下毒手。
后来李献知领兵带队围困周家庄,好悬没把小哥四个搜出来,老头子在外边,偷走了李献知的坐骑‘碧眼金晶兽’,把李献知给引走了。
这都是东方白帮的忙,其实东方白一直没闲着,一直跟着迟宇申他们暗中保护,他们的所作所为,老剑客都看在眼里。
他一想,不到一定的时候我不能露面。没想到今天,发生了生死决斗,老剑客一看到时候了,这才抛头露面。
跟古英雄一见面,古英雄知道大师兄的能耐,自己就是十个捆成把也比不了,见着大师兄又激动有开心,好像见着亲人一样,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东方白也重感情,把古英雄扶起来:“师弟,你可老多了。”
古英雄口打唉声:“大师兄,这些年我一直奔波,哪有不老之理呀,而且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总是得不到安生。”
东方白也跟着叹了口气:“唉,师弟,人生就是这样,总有起起伏伏的时候,咱老哥俩有了时间再聊,放下远的,咱先说眼前的事。”
东方白说完了,直奔李献知走去,把山羊胡一捋:“认得老朽我是谁吗?”
李献知可不认识。他一瞅见来个大脑袋光头,穿的破破烂烂的就是个要饭的老头,古英雄还给他磕头,俩人还说了一会儿话。这是谁?他当然不知道。
李献知把眼一瞪:“你是谁?”
“哈哈,老朽无名无姓,乃山野村夫。今天赶上这个事了,大将军我就求您高高手,你就把你身后的三只狐狸给了我就得了,你要给了也不白给。你拿三只狐狸换我两样东西。”
“啊,你拿什么换?”
“一把七星宝刀,一匹碧眼金晶兽,我还给你不就得了。”
“啊,本将军的两件宝贝果然是你偷的。”
“哎,什么叫偷哇,我一高兴拿过来使使。”
李献知这才知道,这个要饭花子不是平凡之辈所以问道:“老朋友既然这样,您能先跟我报个名吗?我想知道知道您到底是谁?”
老剑客看不说不行了,这才报出名姓。
李献知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掌托日月老人魔东方白?!他就老人魔。噢,原来就是这副模样。
“东方老剑客,您说您和我换东西,我的坐骑跟七星宝刀何在?”
“就在前边不远,不信大将军您跟我去看。”
“头前带路。”李献知把这几件宝物视为生命,今天失而复得,他非常高兴。就这样他跟东方白,起身赶奔东北方向走去。
老少的英雄跟着,军队也跟着,人们来到一座山峰之下,东方白用手一指,“大将军你看那是什么?”
李献知抬起头一看,吓一跳,在这山坡下长着一棵树,是棵松树。这树长得有些特殊,树干笔管条直,上头枝叶茂盛,好象一把大伞,树身粗细有能五个人合抱那么粗。
而且这树干光滑无比,好象刷了油的大旗杆,高下也有3.40米,高耸入云。他往最顶上一看,这树最顶上枝探出多长来,这把七星宝刀就在树枝上挂着。
往旁边边看,差点没把他鼻子都气歪了,碧眼金晶兽,就在那树杈上夹着哪,宝兽吓的直叫,你说这是什么人给整上这么高去的呢。
李献知大惊失色:“老剑客,这、这是谁放的!”
老头说:“我放的,我怕丢了,放这不是保险吗?”
“哈哈哈,我说老剑客,您真是欺人之谈哪,那么老高,你怎么上去的?咱们这么办吧,您要是当着我们的面再上去,把二宝给我拿下来,方才您跟我提的要求,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是吗,三只狐狸都能给我?”
“这,可以商量。”
老剑客说:“那咱这么办,我现在就给您取下来,你得先把三只狐狸给我绑上,到时候咱们货换货两头乐,我把二宝给你,你把三个狐狸给我,不然的话,请恕老朽不能遵命!”
“这?”李献知一愣,回头瞅瞅秦玉羽,秦玉羽一看坏了,今天我们大概是凶多吉少。
秦玉羽赶紧往前一凑:“大将军,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今天就是把我们哥仨交给他,他也不能归还您二宝,要不干脆就打吧,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这么几个人不成。”
李献知心里话说,你他娘懂个屁,那七星宝刀是我老师给我的,刀在人在,刀不在人亡,是我最趁手的兵器,没了它我能少一半本事,我能不要吗?那碧眼金晶兽也是老师所赠,本将军正是靠着它,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没这匹宝兽,如同没了双腿。不管怎么的,二宝我都必须要回来。
李献知假意跟这秦玉羽就说:“兄弟,你放心,有哥哥在,没你们哥仨的亏吃。咱们交情在这摆着哪,我这是为了迷惑他们,你们就先委屈一点。我用绳给你们捆上,到时候即便把你们哥仨交给了他,他也飞不出将军城啊,边境出陈列着大军镇守,他能飞到皇朝清洲去吗?我仍然有办法把你们哥仨给救回来。”
“大将军,那可太冒险了。咱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这玩意不太保险。”
“三位,事到如今,本将军只好如此了。来人,绑起来。”士兵上前不容分说,就把仨小子绑起来了。
李献知一看准备差不多了,就问东方白:“怎么样,我说话算数吧。三只狐狸都给绑好了,二宝拿下来,马上就货换货。”
东方白一看:“好,不过还有一件事哪,那三宝怎么办哪?您哪,帮人帮个底,送人送到家。最好您把那三宝也同时交给我呗。”
“呀,”李献知一看这位得寸进尺,又一想秦玉羽献的三宝虽然不错,但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二宝更重要,我还是先把二宝骗回来再说。
想到这冲副官一咬耳朵,副官进将军府,时间不长,就把三宝取来了。
李献知在手中一托,把这包袱打开:“我说老剑客,您上眼看,这是什么?”
老剑客就瞅他手里发光,认不出什么,叫古英雄来认,古英雄认出来了,正是:龙凤双环、太清玉簪、百战宝甲。
东方白一听正是三宝,大喜道:“好的大将军,最好您把这宝贝放在秦玉羽身上,我把东西取下来,咱们这就货换货。”
“好。”李献知把三宝放在秦玉羽怀里,把这仨小子往阵前一推。
再看老剑客东方白,乐哈哈地来到大松树下,说了一声“众位上眼!”
就见他一运内力,单手一托,只见树上的七星宝刀跟碧眼金晶兽就像被什么气体给拖着一样,竟然缓缓升起,缓缓落下,最后往地上轻轻一放,平稳落地。
这下所有人都惊骇不已,这是看到神迹了吗,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拖着,这要是运用内功要多么深的内功才可以做到这一步呀,瞬间就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就是李献知这边的人也不例外:“高!实在是高,好武艺,好深厚的内功”
老剑客左手牵着碧眼金晶兽,右手提着七星宝刀,直奔李献知:“大将军,现在我说话可算了数,二宝交给你了。”
李献知大喜,赶紧命人把七星宝刀宝兽碧眼金晶兽全都取回来。
第六十八章,迟宇申订亲两朵玫瑰
老剑客东方白,当众献了一手绝技“掌托日月”,瞬间就把李献知就给镇住了。
说话就得算数哇!李献知一想,这还是人吗?不愧叫做老人魔,这个人武艺太高了,偷我的七星宝刀,我竟然连一点觉察都不知道,要摘我的人头也一定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如果我真把这位惹急了,言而失信,他一怒之间或许要了我的命啊。
李献知权衡利弊一琢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干脆我就别惹事了,见好就收,况且古英雄跟我说得挺清楚,人家就是为三只狐狸和三宝来的,对其它方面的事人家都不干预。
我要答应他的要求呢,这个事就算完了,他们回皇朝清洲,我还当我的大将军。
李献知思前想后打定了主意,冲着古英雄和东方白一抱拳:“哈哈哈,老剑客果然名不虚传,我是心服口服,本将军说话历来算数,咱怎么说的就怎么办。来人啊!把秦玉羽三人给我带上来,三宝奉还!”
“是!”有士兵把三宝递给古英雄,把秦玉羽他们三人给推过来了,交给迟宇申、杨小七。
古英雄一看,心里一块石头这才算落了地,暗道,没有我大师兄帮忙,哪能这么容易就达到目的,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这个结果呀,对东方白是无限感激。但是他也看出来了,李献知也是位英雄,说话算数。
古英雄冲李献知一抱拳:“大将军,我在这里谢谢您了,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今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时候,我古英雄必报此恩!”
李献知还礼:“古老英雄,您不要再客气了,全都怪我一时糊涂,贪心作祟这才出现了这些波折,但愿咱们不要结仇,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呢!”
那边可就苦了秦玉羽这三只狐狸了,这三个人直咧嘴,秦玉羽唉声叹气,这个后悔劲儿就甭提了,心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实指望到了金三角就有了靠山,没想到古英雄这一来,靠山李献知就变了卦了,看来我秦玉羽真是瞎了眼,走错了一步,现在后悔已来不及了。
李献知一看一切事都办完了,这才对古英雄说:“如果老英雄若信的过我,就请到将军府暂住几天,我要好好招待招待你们。”
古英雄一想这可不行,虽然说跟李献知是和解了,但是事情都有变化,正可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夜长了梦多,迟则生变,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因此古英雄再三称谢婉言地谢绝了。
李献知这边收兵撤退,返回了将军城。
这边迟宇申正在在人群里发呆,原来是刚刚老人魔东方白现艺的时候竟然收到了任务日志的提示。
“叮咚,疑似东方白与三十六天罡,天究星有关。”
迟宇申万万没想会在这碰到天究星,而且身份这么高,他在人群中偷偷使用天眼观察老人魔东方白的属性,得到的结果实在是吓了自己一跳。
东方白(一代宗师)boss面板
武魂:雄霸之魂(深紫)
武:99(99)一流绝顶
智:86(86)二流高
体:90(90)一流初
天赋:御气成线:
效果:内功修习速度加倍,可控度加倍。
武魂天赋
特性1,雄霸四海:武力比自己低下者武力减5。
特性2,风神迷影:轻功类战技威力大幅度增大,御气飞行。
特性3,三分归元:内力取之不竭、劲道无穷。
功体:
三分归元气(紫(9/9)):
效果1:内功恢复速度加倍
效果2:内功深度加倍
战技1:三分神掌:三分天下(精通),十万火急(精通),归元一击(精通)
战技2:???
战技3:???
绝技1:???
绝技2:???
绝技3:???
评价:一代宗师,绝世高手,内力雄浑,天下称尊。
这东方白的实力在当今世上绝对是顶尖的顶尖,是最粗的大腿了,正发愣呢,杨小七拍了自己一下:“想啥呢,走了。”
原来这会功夫,三大爷跟东方白,已经带着众人,还有周杰父子,开车的司机,及四十名伙计,押着三只狐狸准备出发了,已经走到了前面,自己发愣的时候已经落在了最后面了,杨小七叫了自己一下,迟宇申赶忙撵上众人。
来到了周家庄,周杰先命人把三只狐狸押到了空房严加看守,但是不要断了他们的饮食,因为这是皇朝的要犯,得留活口。
然后众人到大厅落座,互谈分别后的情况。说到高兴的时候,众人是捧腹大笑;说到难过的时候,大家是唉声叹气。
古英雄说:“我不能在此地久留,明天我就要回转皇朝清洲了。”
这一句话惹得东方白一阵的难过:“兄弟,这次分手,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愚兄这把年纪了,有今天就没明天,恐怕咱哥俩是见不着了!”
古英雄一笑:“大师兄,您这是怎么了,您往少说也能再活一百年,而且现在天地间灵气复苏,凭借大师兄的实力再做突破,增添寿命还不容易,怎么能说见不着呢?我相信咱弟兄会有相见有之日的!”
“唉,但愿如此,借你吉言!”
就在这天的下午,周家庄摆酒庆祝,东方白居中而坐,古英雄在旁边相陪,小弟兄们坐在下面,由周杰陪着,开怀畅饮。
这就叫:酒逢知己干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呀!过命的朋友坐在一块儿说不完的心里话,古英雄就把这些年所遭所遇,向兄弟们讲说了一遍,众人听了,不住地赞叹。
周杰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我儿子周俊今年已十六岁了,也是成人了,在我身边就把他呆废了,这回三哥您走的时候最好把他带着,如果三哥不嫌弃的话,让我儿拜你为师那就更好了。”
东方白一听:“正好,我看这事不错,这师父找得对。”
说拜还就拜,把这张桌子搭到一边,摆好香蜡,让古英雄居中而坐,周杰把儿子周俊叫过来拜见师傅。
潘安再世周俊也挺高兴,趴在地上给古英雄磕了头:“恩师在上,弟子周俊给师傅磕头。”打这以后周俊就是古英雄的五徒弟了,古英雄哈哈大笑,十分高兴,让他拜见大师兄黄天彪,见过其他弟兄。大家重新归座,又接茬喝酒。
古英雄忽然想起一个事来把迟宇申叫过来说:“宇申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意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也不小了,之前在悬空家莲花岛的时候我碰到你大爷袖里青龙单永强了,他说早年间曾跟你父亲定过娃娃亲,指腹为婚,要把两个女儿黑玫瑰单金凤,白玫瑰单银凤许配给你,现在就问问你同意不?要是同意我就给你师傅梦入三千跟你大爷单永强送信,虽然你现在功力还不够,不能马上完婚,但可以先把这件事定下来。”
迟宇申就是一愣,他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件事,这个是前世所没发生过的事情,前世可从来没有人告诉自己自己还定过娃娃亲,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也难怪,前世自己早早的沉迷于女色之中,名声一直不好,难怪前世大爷单永强没来找过自己。
迟宇申面站起无表情:“三大爷,咱现在还没有平安返回北杭城呢,这要是行军打仗现在就属于战时,我怎能临阵收妻,不过您。您。。要问我的意见的话,我。我。。我愿意了!嘿嘿”
迟宇申一想,之前在大爷家就见过黑玫瑰,白玫瑰,那可是绝代的佳人啊,更巧还是双胞胎,除了肤色不同其他简直一模一样,武功还都十分出色,这美事上哪找去呀,之前就看两个姑娘了,当时是想都不敢想,现在这好事找上门了,心里早就一百二十个同意了。
大家哄堂大笑,心说你愿意就愿意,装个什么劲啊,古英雄开始也一愣还以为他不愿意呢,后来一听就知道是迟宇申在耍宝,也逗的哈哈大笑。
伸手点点迟宇申:“你呀你,这么大了还这么调皮,那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尽快给双方送信。”
小弟兄们一听,纷纷举杯向迟宇申贺喜,杨小七把大嘴一咧,晃着小脑袋瓜说道:“我说宇申啊,没有你这么合适的,你这刚来镖局没多久,现在又有了媳妇,我跟我师傅这么多年了,连个媳妇的影都没见着,你这叫后者居上,今儿个我非敬酒不可,来,喝!”大家一阵的大笑,小弟兄们全都朝迟宇申敬酒,都羡慕得不得了哇。
坐下后杨小七捅捅迟宇申说:“小子美事来啦?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你大爷有这意思吧,你还不信,嘿嘿,等你到洞房花烛夜那天,我还得闹洞房喝喜酒呢,嘿嘿嘿嘿!”
迟宇申也不在意,一瞪眼:“干巴鸡你别忘了,你还有个林蝉玉呢,要是以后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给你告状,说你之前夸过别的女人漂亮,看你是啥结果。”
杨小七一呲呀,一听就蔫巴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林蝉玉真是他的软肋,只要一说到她,杨小七当时就麻爪了,酒席宴上是欢声笑语,老哥几个也不例外。
那边周杰还想留古英雄多住两天,古三爷一摇头:“不行啊!我现在身上带着三宝,押着盗宝的贼寇,多一天我也不敢呆,怕夜长了梦多,我打算早日回北杭城,料理此事,等把人一交,我就算放了心啦。两座山碰不到一起,两个人碰到一起机会有的是,咱们弟兄的相见之日,还多着呢。”
周杰一听也对,也就不再勉强了,就这样天黑以后,席散,他们老哥几个睡到一间房子里头,彻夜长谈。
第六十九章,龙气任务完成
第二天早上,众人都早早地床,打点行装准备起程。
咆哮狮王周杰,还有老人魔东方白把古英雄送到边境,这时空船早已准备好了,仍是之前小哥几个坐着来的那个走私空船。
把三只狐狸押进底舱,上了锁,叫迟宇申、杨小七在这负责看管,把一切的事都料理完了,古英来到空船外,向老兄弟告别,临行之时谁的心也都不是滋味!大伙都说,但盼着咱们早日能相见。
古英雄一看时候不早了,必须马上出发了,洒泪向众人辞行,登上空船,船员发动空船,大家是撒泪而别。
古英雄,回到舱里面就想这几天的经过,又想起了老八秦豹,真好似在云雾之中啊。一阵高兴,一阵担忧,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了。
古英雄把三宝贴身放好,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小弟兄们轮流看守三个要犯,一路无话。这一天进入皇朝清洲边境,爷几个落地,先到本地有关部门挂了号,说明来意。
本地的人都知道,铁帽子王府之前下旨,要严拿盗宝三狐,闹了半天是古老镖头帮着办的案,如今把贼抓到了,三宝也到手了,这可是个大喜事。
边防军,派了二十名士兵,一辆囚车,拿出手铐脚镣给带上,装入囚车,一直护送到北杭城。
一进北杭城,古三爷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呀,阿弥陀佛,总算到家了!
小弟兄们也都格外地高兴。他们先没回双龙镖局,直接赶奔的城主府。
到了门前古英雄让大家站住,自己上前先投递名片,要求见城主大人。
当差的都认识古英雄:“老英雄,您请稍候片刻。”撒脚如飞上里边送信儿。
城主一听古英雄抓到盗宝三狐回来了,而且把三宝也找了回来,真是心花怒放,就这几天城主为了这事都瘦了快一圈了,明显苍老许多,亲自到门口把古英雄接到客厅,然后命人把盗宝三狐带上来,经过验明正身,投入大牢。
古三爷坐下之后,从怀里取出三宝往桌上一放:“请城主过目。”
城主看了看三宝,龙凤双环,太清玉簪,百战宝甲一点都不错,是完璧归赵,他小心翼翼地把宝物包好,命人锁到库房,准备一会马上送交铁帽子王府。
城主马上传话,要在客厅摆酒,要为众英雄们贺功。
古英雄摆手:“小老儿感恩非浅,但我镖局子的事还挺多,我要先回去看看。”
城主一看古英雄执意不肯,也不好勉强,这才把他们送到门外,拱手告别。
古英雄,带着众徒弟,来至双龙镖局,伙计们一看总镖头回来了,都是喜出望外呀。
这么一喊不要紧,神医王道全、无影剑李俊达,林士奇林蝉玉兄妹,伙计们全都接出来了,真好比众星捧月一般,把他们爷几个接到里面,嘘寒问暖。
坐下之后古英雄又把以往的经过讲说了一遍,大家听完了之后无不兴奋,李俊达马上传话:“镖局放假三天,隆重祝贺,迎接总镖头归来!”大伙一听这个乐呀,放假还有工资谁不高兴呀,是杀猪宰羊、买酒买菜,大排宴宴,里里外外都是喜气洋洋,人们一片欢声笑语。
古英雄把周俊和单元都叫过来,向大家做了介绍:“这是我新收的俩个徒弟,从今以后咱们镖局又多了俩个少镖头!”
单元和周俊给大家见了礼,大家还给了赏钱,都替古英雄高兴。
迟宇申晚上回到屋子,领取完成龙气任务的奖励,三个随机礼包,打开一看分别得到一件金丝汗衫,一副墨镜,一盒安全套。
金色汗衫不错,穿起来冬暖夏凉而且还能提供一定的防御力,至于墨镜跟安全套没啥大用,迟宇申收起来也没在意,就躺下心思自己订亲的美事,夜里睡着了,小弟兄们从迟宇申房门外路过时都能听见屋子里传来的笑声。
一晃七天,镖局的热闹劲儿过去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该做买卖的做买卖,该干什么干什么,在这一段时间里是平安无事。
古英雄有时间抽空就教小弟兄们武技,现在小弟兄们共六个人:迟宇申、黄天彪、杨小七、欧阳德、单元、周俊。
这哥六个,每一天在黄天彪的带领下,练的是二五更的功夫,刀法、镖法,十八般兵刃,古英雄都是精心地传授。他发现小兄弟中最有出息的就是,迟宇申跟周俊,别看他俩年纪小,但一个喜欢练体而且进步惊人,另一个不光长得带劲儿,也特别聪明,一教就会,举一反三,进展也相当快,两人刚来不久,就把古英雄的本事学去了不少。
古英雄大喜,当师傅的就喜欢教这种徒弟,他教得更起劲儿了。
古三爷办事利落,刚回到双龙镖局不久就给迟宇申师傅梦入三千、大爷单永强寄信,商量订亲的事情,一段时间之后迟宇申就收到师傅梦入三千跟大爷单永强的信件,正式定下了自己跟白玫瑰单金凤,黑玫瑰单银凤的亲事,只等迟宇申突破到内力生生不息的境界就可以确定结婚的日子,迟宇申自是开心不已,那几天每天嘴都乐的合不拢。
而且大爷单永强还把自己的独门绝技“袖里青龙”的秘籍,当做订亲信物给寄
了过来,让迟宇申感动不已,要知道江湖之中一直有宁舍千金,不舍一招的传统,更何况这可是一整套独门绝招,可也说是大爷单永强一声的心血,堪称价值连城,情谊无价。
迟宇申一想大爷对自己这么掏心掏肺,自己也不能小气,就把自己身上最好的功法《九阴易脉真经》派专人给大爷送去,当做自己的订亲信物,大爷单永强年纪不小了,更希望大爷可以凭借这个秘籍更进一步,在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了,抓住机遇,延年益寿。
要说这些日子真是喜事连连,没过多长日子,混元侠孟飞就领着儿子大胖子孟铁来到了双龙镖局,并且让儿子加入镖局成为了少镖头一份。
要说这梦铁人长的十分高大,跟一座肉山似的,走起路来就像一座城墙在移动,本身也是专门练体,家传的练体功法,而且天生气力惊人,迟宇申私下跟他比过力气,结果竟然比了个平平,要知道自己可是有着“李存孝之魂”的天赋,竟然在力量上打成平手,这还是迟宇申此生第一次碰到。
唯一可惜的是孟铁,小时候发过高烧所以只有7.8岁小孩的心智,多少显得有点缺心眼。
迟宇申对他十分同情,自从比完力气之后,孟铁就认了迟宇申当大哥,三眼少侠当然开心,并且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说以后孟铁就是自己照着的了,一时之间迟宇申跟孟铁,可以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镖局里每天弟兄们聚在一起,老的一伙,小的一伙,谈笑风生,别提有多高兴了。
第七十章,再起波澜
这一天早晨迟宇申穿着刚刚用“铁帽子王府愿望令牌(清)”在小王爷处换来的霸王战甲,骚包的在镖局院子里直遛。
霸王战甲:霸王套装(2/5)
效果1:不灭,无论受到多大伤害都可以复原。
效果2:泄力,受到的伤害会被战甲均摊。
套装效果:???(未解锁)
这件战甲简直让迟宇申爱不释手,战甲的不灭属性可以避免以后衣服被别人破坏没有衣服穿的窘境,而泄力属性最为霸道,相当于自己套上了个鸡蛋壳,可以吧所受到的力平均传到身上每处,以前自己的横链铁布衫比较怕重兵器的锤击,从此以后这个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
把战甲变化外形,变成了自己平常所穿的样式,唯有一个缺点就是霸王套装不可以变化颜色,只能是黑色。
内穿金丝汗衫,外穿霸王战甲,脚蹬霸王之靴,照过镜子之后意外的发现,自己竟意外的适合黑色,一身黑衣衬托的自己平凡的外貌都多出了丝丝帅气。
正在院子里面美呢,迟宇申就听镖局外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与大群人马的跑动的声音:“就这儿,就这儿。”一看
外面来了不少人,为首的是一个将官。就见这名将官戴着头盔,身披战甲,挎着宝剑,怒气冲冲,进到了双龙镖局,见人就问:“这是双龙镖局吗?”
“啊,不错,正是。”
“古英雄在哪儿呢?”
“正在后院。”
“叫他出来!”一瞅这位将官十分蛮横。
镖局子里的人赶紧给古三爷送信,古英雄不明白怎么回事,心说我跟军队素来不打交道,今天这伙人为什么来,赶紧带人出来迎接。
看见这个将官,古英雄觉得好像见过他,一核计想起来了,这不是城中驻扎军队的副指挥官陈将军吗。
古三爷想到这,赶紧躬身施礼:“闹了半天是指挥官驾到,你不是陈将军吗?”
“不错,是我,哈哈,古英雄,对不起了,委屈你一趟。来人呀,把他锁上。”不容分说,把锁链搭在古英雄的肩头。
古三爷就是一愣:“大人,我身犯何事,因何将我绳捆锁绑。”
陈将军一瞪眼:“古英雄你别跟我说,我也是奉命而来,赶紧和我去见王爷,我也不知道你犯什么罪了,我就知道奉命抓人。来呀,带走!”
把古英雄这一锁不要紧,就激怒了老少英雄。
迟宇申一看,急眼了,一下子就跳了过来:“站住!你小子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了,竟敢到双龙镖局抓我三伯父,我跟你们拼了。”
迟宇申上去“噹”就是一脚,正好踢在这陈将军的肚子上。
这陈将军平时吃喝还不错,肚子里的油水还挺足,因此,这“将军肚”还挺鼓,叫迟宇申这一踢,一下子的就仰面朝天,咕咚就摔倒在地上了。
孟铁就在迟宇申旁边,看大哥动手了,一下子也把陈将军抓住,举过头顶:“敢欺负我三大爷,我摔死你。”
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单元、周俊,大家往上一闯,把这些当兵的全给挡住了。
古英雄一看,吓得颜色更变,三爷高声喊喝:“天彪、小七,你们还不给我住手!孟铁呀,快把陈将军放下,你们再要不听,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
古英雄一发话,谁敢不听啊,小弟兄们这才强压怒火各收兵器,孟铁也把陈将军放下。
再看这位陈将军,脸都白了,吓得汗珠子直冒,上牙直打下牙。心说,妈呀,这哪是镖局呀,这分明就是阎罗殿,这帮人是真惹不起。
古英雄赶紧过来,给赔礼:“陈将军,都怪我平时疏于管教,手下这帮孩子们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还请将军原谅。”
陈将军心里说话,在你的地盘我什么也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古英雄啊,一会等你到了我的地头再找你算账,想到这,冷笑一声:“好吧,古三爷,这算我吃亏长了见识啦,我也知道几位令高徒都不是好惹的,不过,今天就是把我摔死,你这官司也完不了。能不能先跟我走一趟啊,如果贵高徒都不同意,我就走了,这官司就甭打了。”
古英雄急忙摆手:“陈将军,此言差矣,别人有一告,我有一诉,我平时奉公守法,即便到了衙门之上,我又有什么可怕的?指挥官亲自来抓我,我岂能拒捕,我跟你去就是。”
“唉,看来你这还算明白人,走吧。”当兵的推推拥拥,也没敢绑他,就把古英雄推出了双龙总镖局。
古英雄走后,老少英雄们都不放心,无影剑李俊达,赶紧调兵遣将,让小弟兄们,老弟兄们分成两拨,跟后面探听消息。
但是,李俊达真是个明白人,事先告诉大伙,只能听消息,不能惹事,哪一个要是惹事,给双龙镖局带来麻烦,我是一定不饶。
在镖局里头说话算数的,除了三爷古英雄,就是四爷李俊达说了算,大伙不敢不听。
单说古英雄,陈将军把古英雄一直带到北杭城最高衙门,等进了衙门,让古英雄在门口等着,陈将军到里头送信去了。
等了好长的时间陈总兵才回来:“古三爷,来吧。”
古英雄还没说话,“咔吧、咔吧”把手铐、脚镣砸上了,人心似铁真似铁,律法如炉真如炉哇,多么大的英雄到了这种场合,也得心里发虚。
古英雄戴上刑具,心里就是一翻个,心说,我古英雄是个年过半百的人啦,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倒霉的事总是离不开我呢?
他突然想起大师兄老人魔东方白说的过,说师傅曾经替我算过命,说我一生是多灾多难,这不事又来了吗,还不知道又摊了什么事呢。
古三爷正在思索的时候,军兵推推拥拥,把他推上了大堂。古三爷闪目往堂上一看,吓了一跳,北杭城最高衙门里正常最大的官,就是北杭城主,王城主。
前者,在捉拿盗宝三狐的时候,古英雄见过城主大人,之前也算帮了王城主的大忙,有了交情。
他还以为是王城主呢,心里还算有点底,结果等来到大堂上一看,王城主在旁边垂手侍立,气色也不好看,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往正坐上看,高背椅上坐立一人,这位太神气了,头上戴着得胜盔,身穿九龙宝铠,一对眼睛显得格外有神,稍微有点黑胡须,看年纪,不超过四十岁。
再往他身后观瞧,站着几名亲兵护卫,一个个挎刀背箭着,怒目横眉,都盯着古英雄,一个个是盔明甲亮。
古英雄一看这阵仗就是吓了一跳,心说,这是出来多大的事,怎么铁帽子王都来了。
不敢多想古英雄迈步走上大堂,刚一站定就听两旁吆喝,“跪下、跪下,罪犯到,跪下。”
古英雄赶紧跪倒,王城主瞅瞅古英雄,小心翼翼,来到铁帽子王面前,躬身施礼。
“王爷,这就是古英雄。”
“哼!”铁帽子王摸着小黑胡子,翻着眼皮瞅瞅古三爷:“你叫什么名字?”
“小老儿姓古,双名英雄。”
“你是什么职业呢?”
“双龙镖局的总镖头,平时靠保镖为生。”
“嘿嘿嘿嘿,古英雄啊,今天你死也要死个明白,让你心服口服!我问你,前天晚上,你进王府宝库干什么去了?”
古英雄一听,赶紧往上叩头:“王爷明鉴,最近几天,我一直呆在双龙镖局呆着,怎么能夜入王府宝库呢。”
“胡说,你要没入宝库,为什么我单找到你头上了呢,我告诉你,准备进献给皇朝皇帝延寿用的“长生丹”丢了!盗丹之人就是你,经过本王的调查,千真万确,一点都不假,快把宝丹交出来,死罪可免,你把宝丹藏在哪了?”
古英雄这脑袋嗡了一声,三爷心想,我这命也太苦了,什么人偷盗“长生丹”栽到我的头上,这回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古三爷往前跪爬几步,磕头带响:“王爷明鉴,小人冤枉,我没偷宝丹,叫我往哪里去找?”
就见铁帽子王一拍桌子“啪”:“古英雄,胆大的刁民,在这个地方,竟敢嘴硬,我也没工夫跟你生闲气了,来人哪。”
“在!”
“把古英雄推到院里去,砍头示众。”一句话,亲兵卫队就把古英雄推到院里,就要开刀问斩。
古三爷一想,我这死得多糊涂,这铁帽子王也太蛮横了,你得允许我讲话呀。
一不调查,二不审明,就糊里糊涂的把我杀了,也太冤枉了,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哪。
眼看古三爷要掉脑袋,北杭城王城主,实在看不下去了,鼓了鼓劲,壮了壮胆子,喊了一嗓子:“刀下留人,王驾千岁不可!”
这一句话把铁帽子王激怒了,他脸往下一沉:“王城主,你想干什么?”
“回王驾千岁的话,古英雄久在北杭城,对于他,卑职很了解。这个人平日奉公守法,而且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做了不少好事。”
“之前,铁帽子王府丢失三宝就是我求古英雄给找回来的,这次的事一定与古英雄无关,求王爷高抬贵手,让古英雄说明原委。”王城主的话还没说完呢,铁帽子王一脚就把桌子给踢翻了,“哗”就见他豁然站起,用手指着王城主的鼻子。
“嘿嘿,我看你跟古英雄的私交不错呀,竟敢在本王面前,公开袒护于他,给他担保,说他是好人,言外之意,本王我是就是胡来喽,是我委屈了古英雄,我是个糊涂官呗,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来人,把他帽子摘了,推到外面一并砍了!”亲兵卫队上前把王城主官衣扒掉,帽子摘了,绳捆锁绑,推到院里去了。
王城主扑通一跪,挨着古英雄,古三爷一看,不由得摇头叹息,低低的声音:“城主,您这是何苦哇,我自己死了就算了,您还一块陪我挨刀,叫我于心何忍!”
王城主长叹一声,摇摇脑袋:“古大侠,别往下说了,生死有命,该着咱们俩死在一块,如果有阴曹地府的话,咱们在阴间也能做个朋友。”
亲兵举刀刚要杀,就在这时可不得了了,就听这院子大门,“哐”的一声两扇门全倒了,从外面闯进一人。
原来无影剑李俊达,把他们老少英雄分成两拨,来探听消息,不让他们惹事,这老的都比较沉稳不会惹事,年轻的可就不行了。
迟宇申、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周俊、单元、孟铁,他们是一组,小哥几个一直跟古英雄的后面,古英雄进去最高衙门后他们就在院外偷听。
铁帽子王的声音特别洪亮,说的话,喊的声,他们听的是真真切切,后来一听说里边要开刀,把迟宇申急得直蹦,因为墙太高他看不着,他就让孟铁驼着他看。
孟铁个大,他把迟宇申驼到脖子上,往上一举,刚还好得看,迟宇申手扒墙头,往里一看。
一眼就看到三大爷古英雄和一个当官的,被绑到院里了,两旁边有不少的当兵的,都抱着刀,看这架势这是马上就要砍脑袋了。
迟宇申这可不干了,他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当官的,但怕事后三大爷古英雄跟四大爷李俊达责怪,他就使唤傻小子:“孟铁啊,你小子还有没有点良心,三大爷平时多照顾你,管你吃挂你喝,现在眼看要掉脑袋了,你还不进去解救。”
“可四叔说了,不让惹事啊。”
“你听他的干什么,你得听我的,赶紧把大门砸开,冲进去,我告诉你,看见当中那官没?”
“看见了。”
“就是中间坐的大官,进去就把他摔死,摔完了,三大爷就有救了,不然的话,今个好不了。”
“好了。”孟铁头脑有多简单,迟宇申说啥他信啥,一大脚就把大门给踢开了。“嚎”的一嗓子,扑进来,直奔铁帽子王,这还了得,铁帽子王可是清洲的太上皇,那是神仙的眼珠动不得,哪知遇上这么个傻蛋。
亲兵往上一闯:“干什么的,站住。”过来一拦孟铁。
傻英雄把大胳臂一抡:“去你妈的。”“哗啦”这一下子就拨拉倒了十二个。真好像虎入羊群一般,谁也拦挡不住啊。
孟铁一个箭步,蹿到铁帽子王面前,把大手一扬:“兔崽子,我让你杀我三大爷,我摔死你。”
铁帽子王大怒:“反了、反了,你是什么人?”
“我是肉人。”
铁帽子王火往上撞:“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铁,咱爹叫混元侠孟飞。”
踢铁帽子王一听,这个气呀,太混蛋了,看来这小子是个傻子哪。
他一看亲兵拦不住他,铁帽子王也急了,他是大将出身,千军万马中杀过来的,他能在乎这个吗?
就见铁帽子王往前一纵,就抓孟铁,想把他拿住。
再看他一伸手,把孟铁肩头抓住了,冷不丁左手一掏裆,身子一背,来一个倒背口子“啪”这一下把孟铁摔的,在屋里摔到院里去了。
孟铁长这么大,都没吃这么大的亏,他嗷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你他妈的会功夫,看我的绝技‘肉弹战车’”
身子四肢一缩,就成了一个大肉球,速度飞快的向直铁帽子王滚去。
铁帽子王一看这一招威力强大,不能硬接,赶紧使个移形换位,往旁一闪身,让过傻英雄绝招的正面,在孟铁侧面就是一个飞腿,“砰”一脚就把孟铁给踹回了门外。
那一脚十分重,孟铁的练体功夫都没完全防住,只见孟铁站起身来,噔噔就到迟宇申身边:“大哥,我不是那老头的对手,三大爷没我救着,还被踹了两脚,真疼啊。”
第七十一章,柳暗花明,龙气任务再现
迟宇申拍拍孟铁的胳膊:“老弟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多跟哥哥我学学,好好练功,你看你哥哥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就是他让孟铁去的,现在他还在这装好人。
在旁边气坏了杨小七,杨小七一想迟宇申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净调理别人了,之前林士奇跟林蝉玉兄妹跟着‘大风号’出发保镖去了,自己舍不得蝉玉,躲在一个地方偷掉眼泪,被这坏小子发现,在镖局大肆宣扬,害自己一个月都不好意思见人。
这回呀,我得叫你吃点苦头,他把傻小子叫到一边给他出了个主意,孟铁把大嘴一咧,嘿嘿直乐,趁着迟宇申一个没注意,在他背后用力一推,迟宇申前抢几步就了铁帽子王面前。
杨小七对铁帽子王喊道:“我说当官的,你有本事跟他比比,他可比傻小子强多了。”
迟宇申这才明白,这个主意就是杨小七出的,心说干巴鸡你可损透了,我回去,跟你一定完不了!
单说铁帽子王一看这些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横,全都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不由得怒满胸口,但忽然一看到迟宇申两眉之间的第三只眼,就一愣。
不但气消了反而哈哈大笑,用手指着迟宇申:“哈哈哈哈,小猴崽子你叫什么名?”
迟宇申心说铁帽子王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成,把脑袋一晃:“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老剑仙迟宇申是也!”
“嘿,果然是你小子,我听我儿说过你,说你对我儿有救命之恩,对你是称赞不已,头些日子还求到我的面前,让我把百战宝甲送给你,你现在穿的舒服吧!你小毛猴崽子为什么要救古英雄?”
迟宇申这才知道王爷为什么忽然大笑,心里庆幸之前跟小王爷有交情,这不就用到了:“那是我三大爷,他可是个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呢?”
“我当然知道了,我们爷俩天天形影不离,他的为人,他的人品,我是了如指掌,再者说我跟我三大爷食则同桌,卧则同榻,连上厕所都不离开,他干点什么事我都清清楚楚,三大爷一直奉公守法,人品端正,他能犯什么罪呀,遇上你们这些糊涂官,不问清楚了就随便杀人,我当然是不服。”
“嘿!小猴崽子你还真有胆子,竟敢在我的面前胡说八道,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死算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再过十多年后还是这么大个儿,为了救我三大爷,我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哈哈哈,罢了!”
铁帽子王暗竖大拇指,赞成迟宇申这帮人是真有骨气,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真说不清楚,他一看迟宇申就觉得特别喜欢,投缘,同时他也发现古英雄手下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是性情直爽,见义勇为,毫不怕死。
以前认为镖局这些人都是骗人的乌合之众,没怎么看的起过,今天一看这些人真是刮目相看,每个人非常讲义气,个个重义轻生,可见平日古英雄的为人,不然的话,这些人不可能这么替他卖命。
铁帽子王想到这,气就消了,命人把桌椅重新摆好了,重新归座。他想了一想说道:“好吧,就冲着你迟宇申,本王今天就把古英雄饶过,我要好好的问个明白。”
“谢王爷,您这才叫明白人呢。”
这就叫胡闹胡有理,像铁帽子王这种人,平时都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可以说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瞪眼就杀活人,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还从来没遇上过今天这种事,这些年轻人竟然敢跟他瞪眼睛动手,分庭抗争,他觉得这事儿挺新鲜,加上迟宇程跟小王爷的交情,所以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暗自称赞这帮人。
铁帽子王吩咐左右一声:“来呀,把古英雄、王城主给我放回来。”
“是。”
时间不大把古英雄和王城主解开绑绳推到堂上,两个人双双跪倒,王城主往上磕头:“谢王爷不杀之恩!”
“起来吧,你记住,往后为官可要多加谨慎,不然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谢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王城主站起身来,重新穿好官衣,把帽子戴好。
古英雄可没敢动,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可跟王城主不一样,王城主是激怒了铁帽子王,本身并没有罪,承认个错就罢了,自己现在可是有重罪在身那,能说两句话就完事吗?因此古英雄继续这跪着听候审问。
迟宇申往前紧走两步:“三大爷,方才我跟王爷交上朋友了,这铁帽子王挺够意思的,想要重新审案,您老人家有什么事照直说,甭害怕,有申儿在呢。”
一番话把古英雄弄的是啼笑皆非,铁帽子王往门口一看,门口还站着不少年轻人,其中就有个大个儿,就是刚才被自己踹飞的那位,他就问迟宇申:“小猴崽子,那伙人都是谁呀?”
“那都是我的师兄弟,都不放心我三大爷,特来探听消息的。”
“都让他们进来吧。”
“谢王爷,都进来,进来,王爷有请。”
这时小弟兄鱼贯而入,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周俊、单元、傻英雄孟铁,大家来到院中给铁帽子王见礼。
铁帽子王挨个一问姓名,一瞅他们个个都是相貌堂堂,一派英雄气概,心里很高兴,一摆手让他们退在一边听信儿。
大家瞅着师傅跪倒受审,心里都如如刀绞一般,就想看看怎么样一个结果。
铁帽子王,轻轻把桌子一拍:“古英雄。”
“罪民在。”
“你可知罪?”
“罪民罪该万死!”
“你知道你犯下什么罪了吗?”
“王爷圣明,小民确实不知道身犯何罪。”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本王就跟你讲清楚,此事发生在前天,咱们清洲刚刚准备好给皇帝陛下的寿诞礼物,乃是传说中的延寿神丹“长生丹”,哪知刚放进宝库宝丹就突然不见,被贼人偷走,命人进行搜查,就在这宝库的墙上发现匕首刀一把,字柬一张,那字柬上留下四句话,上写:
罪民盗丹,回奔双龙,要捉罪民,古之英雄。
因此这本王才派人把你抓来,你听明白了吗?”
古英雄一听就吓出来一身冷汗,赶紧往上叩头:“王驾千岁,罪民听明白了,不过王爷圣明,我是天大的冤枉,我决没干过此事,最近半个月我一直呆在镖局之内,有人证、物证、不信请王爷详查,再者一说,即使是我干了坏事,我怎么敢留下名姓,天下哪有这样愚蠢的人哪?这个道理不用我讲,王爷也会清楚。”
“嗯,本王也是这么想的,通过这件事,本王我想起之前那个茬儿,有三个人叫什么飞天狐狸秦玉羽、彻底狐狸白亮、覆海狐狸白杰,也是夜入王府宝库盗取三宝,龙凤双环、百战宝甲,太清玉簪,后来你把盗宝的三寇捉拿归案,押在大牢准备择日就押王炼狱岛流放。
哪想到,有人胆大包天,砸监反狱,把这仨猴崽子给救走啦,至今他们下落不明,不知到何处去藏身,我看这两次都手法相同,而且上次你捉拿他们,他们有仇与你,栽赃陷害也情有可原。”
古三爷听罢叩头碰地:“王驾千千岁,我古英雄闯荡江湖几十年,除暴安良,敢说行的正,走的端,正大光明,从来不做犯法的事,也想必是得罪了绿林的朋友,我想宝丹丢失肯定与盗宝三狐有关,这两件案子是紧紧相连,只要王爷能给我一线生机,罪民愿戴罪立功,追回宝丹,捉拿逃亡的贼寇,请王驾开恩。”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本王决定派你捉拿盗丹的贼寇,捉拿盗宝三狐归案不得有误,如果你要抓住他们办成此事,本王有赏;如果办不成那别怪本王拿你顶罪。”
“多谢王驾千千岁。”
“护送寿诞礼物的空船一个月后就要出发,那本王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一个月之内你若办成此事,那一切罪责都一笔勾销没有话说,要超过了一个月可别怪我拿你顶罪!”
“多谢王爷!”
“就这样,你就回镖局吧。”
“多谢王驾千千岁。”
古英雄站起来,长出一口气,小弟兄们过来替师傅谢过铁帽子王。
“叮咚,恭喜获得龙气任务,寻回“长生丹”完成任务奖励祝福油一瓶。”
迟宇申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心里咋舌不已,铁帽子王这是早就知道盗宝贼是谁,故意装作不知派人捉拿三大爷上来就要杀头,最后再饶过三大爷,堪称恩威并用的典范,枉自己开始还以为是看在自己跟小王爷的交情起来作用。
王爷这手既能用三大爷捉拿盗丹贼,之后还让三大爷对自己感恩不已,堪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心里想着迟宇申嘴里却拍着马屁:“哎呀王爷,你这人可真好啊,您绝对能活过八百八,六百六!您可积了德了。”
铁帽子王一乐:“迟宇申啊,咱们今天算交了个朋友,往后要经常到王府去串门。”
“我这个人就好交朋友,您要高兴咱俩备不住还拜把兄弟呢。”
杨小七偷偷踢了他一脚,心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王爷拜把兄弟。就冲这一句话就犯下抄家灭门之罪,幸好王爷现在正在高兴的时候,以为是信口胡说,也没在意。
第七十二章,刺客
古英雄几个人从衙门上出来,回到双龙镖局,无影剑李俊达,神医王道全,神算子胡德地,混元侠孟飞都在门口迎接。
因为大家都已经知道信儿了,把古英雄接到屋里,问长问短问事情的经过,古英雄就把方才的事讲说了一遍,说得大伙儿啼笑皆非,瞅着孟铁和迟宇申一个劲儿的乐。
无影剑李俊达说:“这叫胡来胡有理,今儿个要没有申儿和孟铁在,这个事就糟了,应该给他们俩记上一功。”
这一被夸奖迟宇申就美的:“嘿嘿,多谢,多谢,众位别客气,别客气啊。”
大伙哈哈一笑,其实这叫苦中作乐,谁心里都堵了块疙瘩似的,尤其是古英雄,这心里跟油烹似的,始终在想着这个事。
一个月的期限,转眼就到哇,上哪里去找“长生丹”,上哪去抓罪犯,这盗宝三狐究竟在躲在什么地方?真是大海捞针,要想抓到谈何容易!
古三爷想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四爷李俊达猜出古三爷的心思来了:“三哥,你不必着急,常言道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车到山前必有路,咱这么多人还想不出个办法来吗?鸟飞还得有个影子,只要咱们认真调查就没有办不成的道理!”
“老四说得对,事不宜迟,那么咱大家就先想个对策。”神医王道全也发话了。
研究的结果是把众人分成四组,分为东西南北调查此事,打这一天开始大家可就忙上了,除了神算子胡德地主持镖局的事以外,其余的人全都投入到这个破案的事情上。
一天、两天、三天,一眨眼就过了七天,结果这四路的人都回来了,一个个摇头不语,事情是毫无进展。
古三爷双眉紧锁,心里头就罩了一层阴影,古三爷也没说什么走出了大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弄了本闲书翻了两页,但心里头繁乱心里有事实在是不不进去,就把书放下,倒背着手在屋遛了几圈,就一直想这件事情。
这盗宝三狐的藏身之地应该离不开四大地匪、八大名山、七大空盗这几处,但是也有可能不在这些地方,没准已经远奔他乡了。
究竟这“长生丹”的丢失,与他们有没有关系?该到哪去找呢?古三爷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头绪,后来觉得有点困倦,就坐到桌子旁边一只手按着太阳穴把眼闭上,工夫不大就睡着了。
就在古英雄刚刚入睡的时候,后窗户外头“嗖嗖”来了两道黑影。
这两个人都拿着兵器,东张西望,看见四周无人,就往屋中偷看,一看屋里没有外人,屋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点着灯,古英雄脸朝着里面,背对着外,正在沉沉入睡。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相视一笑,心中暗想,老匹夫古英雄活该你今天死在我们手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想到这里,两个人就来到门前,门也没锁,一推就开了,他们俩偷偷一咬耳朵,决定一个在外边放哨,另一个到屋子里动手,宰了老匹夫古英雄。
进屋的那个黑影,一进屋正好跟古英雄打了个面对面,在灯光的照射下,就见古英雄紧锁双眉,闭眼熟睡。
这位把手中的兵器一晃,暗自咬牙:老匹夫哇,老匹夫,你身为东昆仑,你可知道今天就到了你的末日,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死在我个无名小卒手里!
接着他往前一蹿身,跳到古英雄的面前,把手中长枪一晃就想下手。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古英雄的桌子底下还藏着一个人,这个人一看刺客要下手,冷不丁把桌子往上一举“哗——”的一声,桌子就飞了,这一下把古英雄也惊醒了。
“啊!”古三爷睁眼一看,在对面正站着个人影,这个人手中提着把长枪刚想转身逃走。
桌子底下那位“嗖”就蹦出来了,一个“弹指神通”,正好打到到刺客的腿窝上,刺客站立不稳“咕咚”就摔倒在地,那个人上前一步,拧胳膊就给绑上了。
在外边放哨的那位一看事情不对,转身就跑,结果抓住一个跑了一个。
古英雄一看抓贼的是谁?正是自己的好兄弟盗神白玉堂。
原来飞天狐狸秦玉羽闯荡江湖的时候没少结交朋友,更有不少更是结拜为了把兄弟,其中有个叫做秦俊的,是八大名山中黄山飞虎寨大寨秦宝的儿子,与秦玉羽交情至厚。
盗宝三狐一被拿,押到北杭城大牢,择日就要流放到炼狱岛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也被黄山飞虎寨子的人知道了。
秦俊一听结义兄弟被抓,心如油烹一样,就跟他爹秦宝商议:“爹,我结拜哥哥被抓了,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啊。”
大寨主秦宝也点头同意,后来秦俊亲自带人来到北杭城,花了重金贿赂了北杭城牢房的管事,结果还真把盗宝三狐给救了出来。
愿来秦俊把他们仨救出之后,就想带着盗宝三狐回到黄山,可飞天狐狸秦玉羽不干。
飞天狐狸叹了口气:“兄弟你把我救了,我谢谢你,你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忘不了,但是哥哥我这口气出不来,老匹夫古英雄不死我是死不瞑目,本来想积攒实力之后再报仇雪恨,没想到我还没先报仇呢,刚在王府偷了三宝就被古英雄发现,最后还给抓了回来,这次我想来个移花接木,栽赃陷害给老匹夫安个罪名,好借刀杀人。”
秦俊就问:“哥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二入王府宝库再盗点值钱的东西,给古英雄栽赃。”
秦俊一听一挑大拇指,我结拜哥哥的胆子真大,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结拜哥哥不光敢摸,吃过一次亏之后还敢再来第二回,要是胆子能掏出来,估计晒一晒也要比窝瓜大三圈。
“好吧,结拜哥哥想去,那这次我陪你去。”
就这样秦俊陪着盗宝三狐再次潜入王府宝库把“长生丹”给偷出来了,偷完还留下那么几句话,用匕首插到墙壁上。
第二天城门刚打开他们就离开了北杭城,潜回黄山飞虎寨,见着大寨主秦宝,秦宝非常高兴,大摆酒宴,庆祝盗宝三狐,死中得活,都说这回古英雄可活不了啦。
飞天狐狸秦玉羽可不这么想:“干爹,您想错了,您别看这次给老匹夫古英雄栽赃陷害,但我想铁帽子王也不会怪罪于他,还得放出他来,叫他寻找“长生丹”,早早晚晚还得找到咱们这飞虎寨来。”
“哎哟,照你这么一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干爹咱们应当早做准备,这叫防患于未然,您要听我的主意,咱应该设摆天下英雄会,暗藏绝户计把古英雄与他的同党爪牙一网打尽,古英雄他要不来也就罢了,假如他要是来了,就叫他跟他那些爪牙死无葬身之地!”
“好。就听你的!”
秦宝就听了飞天狐狸秦玉羽的,马上写请帖请天下绿林的朋友到黄山飞虎寨参加英雄盛会。把时间地点都定好了,就派人送请帖,其中一路就是飞天狐狸秦玉羽跟秦宝刀两个徒弟金枪张三,银枪李四到悬空海给袖里青龙孙广送英雄盛会请帖。
他们三人刚给袖里青龙孙广送完请帖回程的路上,正好路过一个小树林聊天,没想到树上正好有一人睡觉。
三人闲谈所说的话都让树上睡觉的盗神白玉堂听去了。
盗神白玉堂就一惊啊,心说,这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竟然全然不知?有心下去,把他们三个当场抓住,但又一想,不能打草惊蛇,听他们的意思,“长生丹”现在还在黄山飞虎寨,在秦宝的手里头,如果现在把他们一抓,惊动了飞虎寨,没准就把“长生丹”给转移了,再想找就不容易了。
所以,盗神白玉堂思前想后,没有鲁莽行事,就放过了三寇,这三个小子说完了,拍拍屁股站起来继续赶路。
盗神白玉堂就准备去北杭城给三哥古英雄送信,到了北杭城天已经黑了就准备找个地方住一宿第二天再去双龙镖局。
正在这时他就看对面走来两人,一瞧正是跟秦玉羽一块的,金枪张三、银枪李四二人,但是没有秦玉羽。
盗神白玉堂赶紧躲起来了,心说,这俩小子跑到北杭城干什么?就在暗地之中监视,一看他们交头接耳,贼头贼脑,到了双龙镖局门外面,来回走了好几遍,白玉堂马上就猜到了,这俩小子准没安好心,大概要来个夜探镖局。
白玉堂一想,我也别露面,我就在后面跟着你们俩,看看你们俩小子究竟要干什么。一直跟到半夜了,只见这俩小子换好了夜行衣,手中提着长枪,偷偷进入了双龙镖局的后院,准备刺杀古英雄。
白玉堂使出轻功绝技,先一步进了古英雄的屋,躲到桌子底下了,等金枪张三刚一进来,他就把桌子拱翻,当场把他拿住,银枪李四跑了,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古英雄上前一把握住白玉堂双手:“贤弟,你这是从哪里来?”
“哎哟,三哥,一言难尽那。”说话之间,前院的人也给惊动了,无影剑李俊达,混元侠孟飞、神医王道全,神算子胡德地等等,全都赶到古英雄的房间。
一看旁边绑着一个人,盗神白玉堂也在这,就知道发生事了。
众人都落坐之后,白玉堂这才诉说了经过:“三哥,你知道你是被谁所陷害的吗?你是被盗宝三狐和黄山飞虎寨的少寨主秦俊给害的,“长生丹”就是他们偷的,现在是连人带丹全在飞虎寨呢。”
古英雄听完了,长出了一口气,从容一笑:“哈哈,我估计也就这么回事,好啦,好啦,这回知道事情的详情就好办了,兄弟,你也累了,天色不早了,大家赶紧先下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咱们大家再商量对策。”
第七十三章,黑魔石
白玉堂一回头,指着刺客问道:“那这个家伙怎么处理,是不是要送交衙门处理?”
古英雄点点头:“先把他带过来,我来问话。”
迟宇申、杨小七,把金枪张三推到古三爷面前,这小子这时候还一副满不在乎,一脸不服不忿的表情,瞪着眼睛,冲着古英雄大喊大叫:“你就是古英雄吧,老匹夫,今天你没死在小爷我的手里,算你命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不然小爷我早晚还要宰了你。”
“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我姓张名三是你张三爷”。
“你是黄山飞虎寨的?”
“不错,我就是飞虎寨的,我师父就是大寨主秦宝。”
古英雄问到这里也不往下问了,知道这种人一般都是横骨插心的,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吩咐小弟兄们一声:“来呀!把他押送到衙门,此人与盗丹案有关,交由王爷发落。”
迟宇申众人点头,拉着他往外就走,这小子还不老实,见谁骂谁,他骂别人还行,他还骂了迟宇申跟傻小子孟铁。
“你们他妈什么东西,不就是老匹夫古英雄的走狗鹰犬吗?专给古英雄顺风接屁的货,今天小太爷我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服。”
迟宇申那边刚刚碰到这小子的时候接到一条任务提示,正低头琢磨事呢。
“叮咚,疑似张三与七十二地煞,地周星有关。”
迟宇申本来正想办法怎么收拾这个金枪张三呢,一听这家伙口出不逊更是火往上撞,眼珠一转坏水又冒上来了,就趴在孟铁耳朵旁,嘀咕道:“我说孟铁。”
“大哥什么事呀?”
“你说,这小子都把咱们骂了个底掉,干脆在这就把他收拾了得了,要不还要送交衙门费那事干嘛,咱到时候可就收拾不到他了。”
“大哥,怎么收拾啊?”
“我也不知道,看这小子满口出言不逊,你给他往外给他挤一挤,看看这下子肚子里都装的是啥。”
话刚说完,就坏了,孟铁本来就被骂的不高兴,再加上平时就喜欢听大哥迟宇申的主意,也不管别的,往上一纵,伸手就把张三抓住,摁倒在地,五十八号的大脚丫一脚就压在他胸口上:“我叫你骂人,我叫你骂大哥、我叫你骂我!我叫你骂!”
傻英雄孟铁大脚丫子一用力,张三顿时惨叫了一声,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古英雄在屋里听着信儿了,大家伙赶到院里头,一看人已经死了,古三爷就是一跺脚:“唉呀,这是给我惹事呀,他是飞虎寨大寨主秦宝的徒弟,他这么一死,秦宝必然要报仇,我们再想得“长生丹”,可就不容易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如此冲动?”
孟铁这阵也没词了把脑袋一低,迟宇申一看事情有点不对,赶紧把肚子一捂:“哎哟,我得先上趟厕所,这两天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肚子总也不好。”
大家伙一看就知道,这主意肯定就是他出的,但是事情至此,只好先把金枪张三,用棺椁收殓起来,找个地方远埋深,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第二天,大家伙吃完早饭,再一找三爷古英雄,却是踪迹不见,小弟兄们可急坏了,师傅能去哪呢?前院、后院、四面八方找了三圈,仍然不见踪影。
神医王道全一皱眉:“坏了,我这三弟的倔劲又上来了,如果我猜的不错,三弟肯定是自己赶奔黄山飞虎寨了。”大伙一听就急了,各拉兵器,就要在后面追赶古三爷。
神医王道全还真猜对了。古英雄果然一个人赶奔黄山飞虎寨,因为从昨天晚上问出的情况加上从盗神白玉堂给出的信息来看,都证明宝丹“长生丹”与盗宝三狐就在黄山飞虎寨。
古英雄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琢磨,铁帽子王就给一个月的期限,现在已经过去七天了,如果再不抓紧,时光流逝,眨眼就到,我不得要顶罪了吗?古三爷一想,这事是赶早不赶晚,自己摊上的事也不愿意拖累别人,既然知道了下落,我就自己上趟黄山飞虎寨问问清楚。
古三爷打定主意,天还没亮趁着大家还都没醒,他偷偷就出了镖局,出了北杭城,是直奔黄山飞虎寨。
古英雄早年还在瓦岗山落草的时候就跟秦宝十分熟悉,虽然这么多年断了联系,但古三爷还是决定去见见飞虎寨大寨主秦宝,诉说利害,劝他交出盗宝三狐交出“长生丹”。
古英雄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心事,黄山本来就离北杭城不算太远,凭着古三爷的脚力,功夫不久就到了飞虎寨的山口,但见黄山这里是青山翠柳,怪石横生,到处都是一眼望不见边的古树。抬头看,这座大山是高耸入云,由于这地方是山高林密,易守难攻,所以就成了绿林人喜欢落脚的地方,其中最大的帮头就属飞虎寨了。
古英雄刚来到山口,就被山里的喽啰兵拦住了:“站住,干什么的?”
古三爷一抱拳:“弟兄们,辛苦了,我是从双龙镖局来的,我叫古英雄,此次前来为见大寨主而来。”
虽然说,这些人都没见过古英雄,但人的名树的影,这些人耳朵里也早就灌满了东昆仑的大名,喽啰兵赶紧一抱手:“原来是古大侠驾到,您先等一会,我们这就送里面通传一声。”说着一个小头目,撒脚如飞,到里面报信。
这阵大寨里秦宝正生气呢,原来银枪李四已经自己跑回来了,向师父陈述了事情经过。
秦宝一听,是勃然大怒,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我让你们上悬空海送请帖,谁让你们去双龙镖局行刺的啊,你们这样做,问过谁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这是目无山规呀,如果不去行刺,你师兄能让人家抓住吗?将来要是古英雄找到我,我怎么说?!来人呀,把他给我推出去杀了,以正山规。”
银枪李四扑通一声,就跪在秦宝面前:“师傅,我错了,是这么回事,我们知道您恨古英雄,所以我们更恨,尤其与飞天狐狸秦玉羽,我们又都是好朋友,所以我们哥俩一商议,就想上北杭城遛达一圈,顺便把老匹夫古英雄给宰了好给师傅出气,如果杀不了,也能摸摸双龙镖局的底,哪知道出了事,师兄也被抓了,师傅念在我们都是一片好心,您就把我饶了吧。”
盗宝三狐跟秦俊在旁边一个劲的给求情,大寨主秦宝这才慢慢消气,把徒弟痛骂了一顿,让他退在一旁。
秦俊躬身施礼:“爹,我师弟让古英雄抓住了,咱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啊,也不能扔到那不管哪。”
“嗯,说的有理,此事容为父想想。”怎么救张三,秦宝一时之间也没主意,可就在这时,报信的喽罗兵跑了进来:“报,报大寨主,有人前来拜山,自称是双龙镖局的古英雄。”
“哦?”山上的人各个都是一愣,古英雄自己送上门来了?秦宝豁然站起,问送信的小头目:“来了多少人?”
“就他自己一人。”
秦宝听完迷惑不解,心说古英雄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就敢上我的飞虎寨,真是了不起。他吩咐一声:“来呀,大家一会看我的眼色行事,我让你们打,你们就打,我不让你们打,谁也不准动手,听明白了吗!”
“是。”
秦宝一声令下如山倒,另外还吩咐盗宝三狐暂时回避。
秦宝这才吩咐:“来呀,亮队迎接。”
亲自接出山口,秦宝到外一看,可不是吗,就是古英雄一个人来的,两个人一晃有几十年没见过面了,一看古英雄苍老了许多,鬓角早已花白,但是模样还没有怎么变。
大寨主秦宝向前走几步,一拱手:“前面来的,可是东昆仑古英雄吗?”
古英雄往山口一看,来了一队喽罗兵,赤手空拳,手中都没拿着兵器,规规矩矩在后面站着,为首的是一位老者,皱纹堆累年迈苍苍,外披披风,正是飞虎寨大寨主秦宝。
在旁边还有个年轻小伙,腰挎宝剑,看模样,酷似秦宝,甭问,这就是他的儿子秦俊了,后边还有不少头目。
古英雄来不及细看,赶紧躬身施礼:“大寨主,一向可好,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哈哈,东昆仑,好久不见,今天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说着,拉着古英雄的手,老哥俩是肩并肩,顺着山道,走进了飞虎寨,来到聚义分赃厅,这才分宾主落座。
一挥手,把儿子叫过来了:“秦俊哪,这就是我之前总跟你讲的你古伯父,还不来见礼。”
秦俊多聪明,知道他爹在演戏,这个戏演的要像真的一样。所以,他满面带笑,见古英雄深施一礼:“古伯父,久仰大名,常听父亲说起过您老,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古英雄赶紧还礼,问秦宝:“贤弟,这孩子就是秦俊吗?”
“可不是吗,咱哥俩分手那会儿,他才一岁多呀,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媳妇跟孩子都有啦。”
古英雄长叹一声:“岁月如水啊,孩子们都这么大啦,你我怎能不老啊!”说罢,仔细看看秦俊,心说到王府宝库偷盗‘长生丹’的还有这小子一份。
秦宝吩咐喽啰兵献茶,就问:“古大侠,听说你这些年混的不错呀,镖局是日进斗金钱,名望也大,真是名利双收啊。”
古英雄摇头苦笑了一声:“唉,我也是徒有虚名罢了,表面光鲜罢了,大寨主,今天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事求你来了。”
“哈哈,古大侠,看你说的,咱俩是几十年的老交情,怎么能用求字,有话你请直说。”
“大寨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我之间无话不谈,我且问你,盗宝的三只狐狸是不是叫你给救了?现在是不是就在你的飞虎寨?”
秦宝就是一愣,心说,他听谁说的,好灵通的消息。
秦宝一愣,接着一笑道:“古大侠,你听谁说的?”
“大寨主,你甭管我是听谁说的,我就问你有没有这个事情。”
秦宝一时之间被古英雄问的张口结舌,最后只好实话实说:“不错,三只狐狸就在我这。”
“好,就冲你这句话,你就够个英雄,我再问你,铁帽子王准备献寿的“长生丹”在没在你这?”
“也在。”
“好样的,这才够个朋友,这么一说,到监牢救人,进宝库盗丹,都是你的人干的喽。”
秦宝点头。“不错,都是我的人干的,是我儿秦俊带头干的,古大侠,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次你来是抓差办案的不成。”
“哈哈,”古英雄大笑:“大寨主,此言差矣,我也不吃皇朝的俸禄,更没做那份差事,我能抓差办案吗?”
“那么,哥哥,今天你到我的飞虎寨究竟为了什么呢?”
“大寨主,我是为我自己的事情而来。”
“哦?古大侠,那我倒要问问了,怎么个为你自己而来?”
古英雄一笑:“大寨主,你明白人怎么竟说糊涂话,你们跟秦玉羽是什么关系,我管不着,你们砸监反狱救他也好,偷盗‘长生丹’也好,都与我毫无关系,我根本管不着。”
“但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留下我古英雄的名字,给我来个栽赃陷害?显而易见,你们是想来个借刀杀人,这就太不够朋友了吧,今天我来就是求大寨主能赏个脸给我,把盗宝三狐跟“长生丹”交给我,让我洗脱罪名,不知道大寨主同意否。”
秦宝微微一笑:“古大侠,我儿子做的事,我能把我儿子交出来跟你打官司吗?秦玉羽还是我儿的结拜兄弟,我的干儿子,我现在就给您答复,这事办不到。”
古英雄心里咯噔一声,被拒绝的这么干脆,就知道今天不好过了:“大寨主,那办不到事情怎么办呢?”
“古大侠,我看这么办得了。咱们老弟老兄的关系也都不错,为什么留你的名字呢,那是飞天狐狸秦玉羽的一时冲动,因为你们两家有杀父之仇,当初,你要不把他爹秦豹给打死,他也不能办这事,另外,你今天上了我的飞虎寨,口口声声,要人、要丹,我要是把人跟‘长生丹’就这么给了你,那我就栽了跟头,以后也不用混了,就凭我飞虎寨,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能让你一个人给吓住吗?所以说这个跟头我这栽不起,但我也有个解决的办法,只要古大侠能答应,我就交人给丹。”
古英雄点点头问:“什么办法?”
“古大侠,你随我来。”秦宝站起身来,古英雄跟着他,离开大厅往后面走,转过后面,到后山处当中有一块平地,当中一个大院,四周有着围墙,他们从东门进去。
秦宝用手一指:“古大侠,你抬头看。”
古英雄一看,在院子里平地上建起了一座小楼,这座楼,高有两层,共八个门,是油漆彩绘,光彩夺目,楼上有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叫“藏珍楼”。
第七十四章,墨家机关楼
秦宝一笑:“古大侠,你是东昆仑,名声在外,本领高强,今个咱老哥俩开个小玩笑,我把这“长生丹”就搁在藏珍楼的二楼,你要能把这“长生丹”拿出去,我就认输,服法认罪,您说的条件,我是样样遵从,不但把我儿子和盗宝三狐交出来,我还要自己到铁帽子王面前请罪,不知道你敢不敢打这个赌?”
古英雄冷笑了一声:“大寨主,那你可得允许我进楼看看再说。”
“请!”古三爷随着秦宝从东门进去,刚一进来古英雄就一皱眉,因为这楼外表看不出来,但实际一进来就发现自己一到楼内,自身内力就无法外放使用了,原来这个藏珍楼是秦宝花重金请中州墨家弟子所造。
部分采用墨家最新技术发明的黑魔石,不管是多么高的高人进到楼内都会被封印内力、内气,并且楼里好设计了许许多多的墨家机关,专门保管秦宝的珍藏宝物。
只见珍宝楼内一楼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靠东北角这有个楼梯,旁边带扶手,俩人顺着楼梯登上珍宝楼二楼,坐北向南,是一座佛像,前面是个三条腿的香炉,里头点着香烟,一股香味扑鼻,抬头看,顶上是房梁,离地能有3、4米高。
秦宝一指房梁:“古大侠,我这就把这“长生丹”悬挂在这房梁上,我让你亲眼看着,你要能把这“长生丹”拿出楼去,这宝丹就归你了,然后,我就把盗宝三狐全都交给你,你看怎么样?”
说话之间,秦宝吩咐秦俊:“去,准备。”
时间不大,取来一个小瓷瓶,上面贴着红纸,写着“长生丹”三个字样。
把小瓷瓶拿出来,往手中一托,吩咐一声:“准备。”
秦俊拿了根黄色绳子,把这小瓷瓶拴上了,然后命人搬梯子,他爬上去,把这灯就挂上房梁。
这条绳特别长,那边拴着小瓷瓶,这头拴在佛像的脚下,拿香炉一压,如果挪开香炉,这小瓷瓶就下来了,反反复复,试验了好几次,最后用香炉压好。
秦宝这才说道:“古大侠,你要能进藏珍楼,把宝丹解下来,‘长生丹’就算归你了,这个赌,你敢不敢答应。”
古英雄微微一笑:“有什么不敢,我答应了。”
“那么请问古三爷,你需要几天时间?”
古英雄说:“三天,三天之内我取走“长生丹”,三天之外没得手这“长生丹”我就不要了。”
“老哥哥,说话可要算数。”
“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啪!啪!啪!”两人在佛像前就击掌了打赌。
秦宝这才吩咐一声:“秦俊哪,天色不早了,你陪着你古伯父,先到客房休息。”
众人出来藏珍楼,秦俊领着古英雄来到客房,古英雄一看,这客房条件还真不错,一个小院,三间正房,推开门进屋一瞅,空气新鲜,宽敞明亮,被子、褥子什么都有。
秦俊进屋,让古英雄坐下,然后他一笑:“古伯父,您看这屋怎么样?”
古三爷点点头:“不错。”
“古伯父,您要是累了就躺在床上歇会儿,反正这三天的工夫都包给您了,您什么时候想进藏珍楼都可以,我们决不派人阻拦。只要您把“长生丹”拿到手,我爹说话肯定算数,您要有什么事,就跟外面的下人打一个招呼就行。”古英雄点点头,秦俊这才告辞。
秦俊一走,屋里就剩下古英雄了,古三爷把门关上,想想事情经过,不由得怒满胸口,心说,这人真是善变,当年瓦岗寨还在的时候,我和秦宝关系还十分要好,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是截然不一样了。
古英雄又想起眼前的事,我和秦宝打赌击掌,三日内拿到“长生丹”,时间仓促,已经不容我回去请人啦,看来只能我一个人登楼了。
古英雄又一想,藏珍楼里安装了黑魔石,在楼内会封印掉了我的内力,只能凭借自己的肉身能力盗宝,有点棘手,但时间实在紧迫,而且墨家机关我多少也懂得一些,也只能我一个人闯闯藏珍楼了。
古英雄打定了主意,躺在床上睡了一小觉,天刚黑的时候他就起来了,刚一有动静,外面值班的喽啰兵就进来了,忙问道:“老侠客,你醒了,你洗洗脸吧?”把洗脸水给端进来,古英雄洗洗脸。
下人把水端走,然后又把茶水给端过来了:“老侠客,您用茶。今晚您吃什么?吩咐下来,我叫厨房给您做。”
古英雄想了想:“今天晚上就不饮酒了,最好是素饭素菜。”
下人出去,时候不大,饭菜端上来了,几个馒头,两碗大米粥,一碟咸菜,一盘鸡蛋。
古三爷挽挽袖子,在这吃晚餐,等吃完之后,觉得肚子里很舒服,谢过下人,让他撤下。
撤完了,古英雄一想,时间尚早,再歇一会儿,就躺在床上,两眼闭着,就琢磨一会怎么闯楼,想的差不多了。
古三爷一翻身就起来了,抖擞精神,背后背好龙鳞断空刀,斜挎火龙镖,这才走出了客房院落。
古英雄出了院子,来到后山的藏珍楼,越过围墙,就来到院里了,一算计,今天的日子,应该走东门,东方甲乙木,这是生门,因为古英雄曾经学习过墨家机关术,虽然他不算十分精通,但也知道墨家机关设计都跟阴阳八卦有关,而自己练的就是八卦万胜金刀对里面的道道自是门清。
他走东门,看了看台阶,古英雄把龙鳞断空刀拿出来,在台阶上都点了一下,刚用刀尖一碰,就听台阶,“嘎,啷啷啷”一响,凡是双数,二、四、六、八、十,全转开了,里面仿佛是绞肉机一样,如果不知道的,用脚一踩,台阶一转,人就卷在里面,下半身就没了。
古英雄等恢复正常了,走单数来到了门前,到东门这一瞧,东门开着呢,他用刀尖在门坎上敲了一下,耳轮中就听“咯楞……”出来五头木牛,这五头牛颜色不同,分别是黄牛,青牛、红牛,白牛、黑牛。
这五头牛比真牛小不了多少,并排往古英雄面前一站。
古英雄知道,这叫五行五牛阵,学习墨家机关的时候曾经学过,五牛阵取自五行之意,黄牛属土最善,红牛属火放烈火;青牛属木放毒烟;白牛属金有铁丁板;黑牛属水,会喷出毒水,除了黄牛别的牛都不能动,动了不光不会把人送到里面去,机关还会发出攻击,黄牛还会自爆,那样就别想到楼梯口上二楼了。
古英雄一跳,跳上黄牛,但是,他也知道,黄牛管接管送,但也不太平,只要你一上黄牛,另外那几头牛会同时向黄牛进攻,如果不躲,那也是凶多吉少。
古英雄跳上黄牛的背上,来了个镫里藏身,“唰”躲到牛肚子底下。
只见那四头牛一转身,牛头同时对准黄牛,“啪啪啪”先打火球,后射铁丁板,紧接着放毒水,又放出一股毒烟。
古英雄把鼻子一堵,等这些都恢复平静,二次在牛背上坐好。
古三爷一笑,多学点本事总是会用到的时候,今天之前学过的墨家机关术就派到了大用处了,要是不懂,内力被封的情况下,还真说不好会死在这里。
只见黄牛一掉头,直奔中二楼楼梯走去,很平安的把古英雄送到楼梯这,三爷从黄牛一抬腿跳下来,黄牛一掉头,又回归了本队。
古英雄到楼梯这再一试楼梯,全部都有机关,没有内力护身,古英雄下去非没命不可,最后试了试扶手没有机关,古英雄就顺着扶手攀上了二楼。
古三爷一瞧,二楼这点着灯呢,十分的明亮,小瓷瓶还在这挂着,和白天没什么两样,这根绳子,斜着拉下来,在佛像脚底下,用香炉压着。
古三爷,几步就来到桌前,一看‘长生丹’挂的挺高,伸手够,够不着,拿刀勾,也勾不着,古英雄一想,这可就麻烦了,勾不着可怎么办,难道要上桌子,这可太危险了,这桌子里肯定有机关,但是什么机关,我可不懂了,心里有点起急。
古英雄又一想,干脆我就实验、实验,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他用一只手扶着桌子,探身拿着刀,去拨这香炉,他的想是把香炉拨倒了,把绳抓住,不就把“长生丹”解下来了吗?
哪知道刚碰到香炉,可坏了,耳轮中就听见天崩地裂一声爆炸声,香炉就炸开了,好在离得远没有炸到古英雄,但也被香炉里的香灰,喷了满脸,满身。
于此同时,那根绳子也飞了起来,就把古三爷的脖子牢牢套住,原来这绳子也是一种特殊的机关。
古三爷一看不好,赶紧手晃龙鳞断空刀打算把绳子割断,万万没想到竟然割不动,这绳外面是绳子,里面全是高等魔兽的兽筋,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又结实又柔软,专破宝刀,宝剑。
就连古英雄这把神兵榜第六十六的宝刀都割之不动,古三爷割了两下没削动,这可就要了命了,脖子被绳子勒越来越紧,没有了内力的保护,古三爷只是肉体凡胎,上不来气,这可就有点受不了了,勒的两眼向上直翻,透不过气来,心说:糟了,我命休矣!
第七十五章,轻功绝技《鬼影附形》
古英雄被绳子套住脖子,发现绳索连龙鳞断空宝刀都割之不动,在机关楼内,内力被封,人眼看就要不行了......
古英雄这时脑海中都开始出现之前一生的幻灯片了,突然听到藏宝楼警报声响起,原来楼中只要一中埋伏,警报就会响起,守楼的喽啰兵,从四面八方把这藏宝楼就给包围了。
守楼的负责人有两个人,号称江湖中的不三不四,他们分别叫张不三,李不四。
这二人跟飞虎寨的大寨主秦宝是好朋友,这次秦宝准备开英雄大会,想把古英雄以及身边的帮手朋友都一网打尽,广发英雄帖就把这江湖中的不三不四给请来了。
他们俩专门负责守卫藏宝楼,在古英雄一进楼的时候就被发现了,闯过的每一道机关其实都被两人监控所掌握,两人都没想到这个东昆仑还懂得墨家机关术,过了那么多道机关。
最后听见警报响起,就知道古英雄对墨家机关术是半瓶子不满一瓶子晃悠,中了楼中的机关被抓了,二人一面命喽啰兵把楼包围,一面商量谁去上楼。
江湖不三不四中的张三一马当先,手提宝剑上了藏宝楼,来到了里边嘿嘿冷笑:“我道是谁呢?闹了半天是东昆仑侠古三爷,失敬,失敬啊,嘿嘿嘿嘿,这话怎么说的,古三爷,就凭您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被困到这小小的藏宝楼之上呢?我看你脖子勒的多难受哇,我干脆帮忙帮到底,送人送到西,送你早日去西天极乐世界去吧!”说着话张不三把宝剑一举,就要下黑手。
古英雄一看张不三,江湖中有名的不三不四,古英雄认识他,二十年前张不三就因为倒卖熏香蒙汗药不干好事,被古三爷抓住,警告过,没想到今日在这藏宝楼楼上相遇,古三爷怒从心头起,心说,自己一世英名哪怕死也不能死在你个小人手里,脖子勒着动是动不了,但是他两只手可还好使。
也是张不三有点大意了,他以为古英雄脖子勒着,还能动得了吗?就有点得意忘形。
他大大咧咧的把宝剑往上一举往上刺的时候,古英雄抬手就甩出一只火龙镖来,虽然楼里不能使用内力,激发不出火龙镖的特性,但古三爷基本功扎实,火龙镖的速度也是快若豪光,一抖手,“啪!”这只火龙镖正打到张不三的咽喉上,耳轮中就听到“噗”的一声,张不三仰面摔倒,在地上滚了几滚,绝气身亡。
再说那李不四,在楼下等师兄,左等也不下来,右等也不回来,李不四人心中疑惑,手提宝剑上楼了,到楼上一看。
“哎哟,师兄您这是怎么了?”
仔细一看他师兄的脖子上钉着一只火龙镖,鲜血染红了楼板,他这才明白师兄张不三是死在古英雄的火龙镖下。
李不四火往上冲:“老匹夫,你还挺能耐呀,临死之前还要炸吧炸吧腿,我岂能饶你,我要给我师兄报仇血恨!”
不过这个李不四可比他师兄张不三心眼多多了,他吸取了张不三的经验教训了,也不到古三爷近前,防止古三爷再次发火龙镖,离地挺远举起宝剑就要奔着古三爷就要射去。
此刻,古英雄的力气已经就没有了,因为这绳子越勒越紧,没有内力的古英雄只能使用闭气功夫,尽量减少消耗体力,方才一火龙镖射杀张不三,已经是最后的一点力气了。
古三爷觉得脑袋发麻,再想还手已经是不可能了,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楼下“噌!”蹿上一个人来,这个人快若疾风,一闪身就来到李不四的背后,抬手一拳就打穿了李不四的后心,李不四还没名吧怎么回事呢,就栽倒在地,死于非命。
这人来到古英雄的面前:“三哥,您受惊了,小弟来也!”
古三爷强打精神把眼睁开,一看来人就喜出望外,来者非是别人,正是迟宇申的授业恩师,古英雄的结拜兄弟梦七爷,拳镇九州梦入三千。
原来,梦七爷许久不见迟宇申就有点想念,正好这阵子隐仙村没什么事,就决定到北杭城双龙镖局看看宝贝徒弟,顺便看看老弟兄们的近况。
结果刚到了双龙镖局,正好赶上古英雄一人赶奔黄山飞虎寨,镖局里乱成一锅粥似的,梦七爷想到飞虎寨对方人多势众,三哥一个人去非吃亏不可,心里十分着急,屁股还没做热呢就跟四爷无影剑李俊达说:“四哥,事不宜迟,我的腿脚快,我可要先行一步了,我要赶奔黄山飞虎寨,再会!”
说完了,也不等李俊达答话,梦七爷转身就走。
李四爷李俊达赶紧组织队伍,在后面紧紧追赶梦七爷。
梦七爷使出自己绝技“鬼影附形”,只见路上鬼影道道,要不是大白天非要吓坏几个路人不可。
一口气赶到黄山飞虎寨,他一想从前面肯定是进不去,因为前山有三道山口,有埋伏还有重兵把守,那就耽误功夫了。
因此梦七爷就转到后山,可他来到后山正往前走着,突然站住了,后山有一条河,这条河叫飞虎河,传说四圣兽中的白虎曾在此河上飞天踏云而出,所以得名飞虎河,河面十分宽广,水流湍急,更有鹅毛沉底的特性。
因为这条飞虎河守护,所以飞虎寨也没派出多少岗哨,这就给七爷提供了便利,一踏水面,利用绝技轻功“鬼影附形”的本领脚踩水面就过了飞虎河,直奔前山。
梦七爷,越过飞虎河起身赶奔前山,施展自己的本领四处扫探,这才知道三哥古英雄已经进了藏宝楼。
梦七爷一听这汗就冒出来了,心说这藏宝楼是个好去的地方吗?三哥呀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就跟着自己学过几天墨家机关术,对机关一知半解就敢闯楼?!自己对这藏宝楼可早有耳闻,楼内装有黑魔石,能封印内力,三哥又不以练体为长,反而是以内力浑厚得名东昆仑。
你要进了藏宝楼,内力一封,十成本事就剩一两成,去了可不是九死一生吗,心里说话,脚下加急,不多时就来在藏宝楼下。
喽罗兵一看来个人,“唿啦”往上一闯:“干什么的,站住!”
梦七爷并不搭话,心里着急,伸手就是杀招,一式“霸拳灭绝”使出,漫天拳影下,把喽啰兵炸的是人仰马翻,没费什么劲,就杀进了藏宝楼。
虽然说藏宝楼布满了机关,但之前不三不四上楼的时候就已经把大部分机关锁死,而我梦七爷本身就是墨家机关术中的行家里手,没费什么劲就登上了二楼。
梦七爷刚到楼上,就看到一个老头正要举剑射杀古三爷,这才出手,从背后一拳打死了李不四救了古英雄。
古三爷一看是七弟喜出望外,脖子上有绳子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冲梦七爷眨眼睛,那意思是:“七弟,快来搭救为兄。”
梦入三千看懂了:“三哥您别急,我马上就动手救你。”
梦七爷说着就想伸手把这绳子拉断,但是他手都举起来了,用眼睛这么一看,吓的他又没敢拽。
“哎哟,可麻烦了。”
“三哥呀,这是什么人摆下的这座楼?也太缺德呀。这个绳子是高级魔兽的兽筋特质而成,不光能破宝刀宝剑,光靠蛮力也拽之不断,而且这还是三环套月的机关,绳子一动地面的地雷就被激活,我要是往你跟前一凑,地雷一响连藏宝楼带你咱们弟兄全都性命难保哇,这可动不得!”
古英雄一听坏了,动又不能动,就得活活把我勒死呀!就眼神示意七弟赶紧逃命去吧,不能把俩个人都搭在这里。”
梦七爷看懂眼神,就苦笑一声:“三哥,我千里迢迢就专为您而来,我能把您扔到这我自己走吗?我这叫舍命陪君子,在旁边保护三哥,要死咱也要死在一块。”
古三爷听了深受感动啊,还是我这七弟血心仗胆,跟我同生共死,我这辈子这个朋友算是交着了。
可是话是这么说,俩人就在藏宝楼守着,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这里可是人家的地头,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危险。
可就在这么个时候,藏宝楼的下边就开了锅了,“哗——”
就听有个人粗声粗气地喊道:“三大爷、师傅你们在哪呢,申儿在此,你们在哪呢?”
“师父,七叔你们在哪呢?杨小七在此!”
古英雄这才明白,是镖局里的小弟兄们杀来了。
第七十六章,偷梁换柱
原来,古英雄走后这些小哥们眼珠子都红了,恨不能肋生双翅马上飞上黄山飞虎寨,见着师傅的面。
四爷无影剑李俊达跟二爷神医王道全是怎么安抚也安抚不住,后来七弟拳镇九州梦入三千也来了,一听这事,屁股还没坐热,是转身就走赶奔黄山飞虎寨去了。
四爷无影剑李俊达跟二爷神医王道全一商量,就决定自己亲自出面,把家里的事情交给神算子胡德地,他俩带着盗神白玉堂,迟宇申,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周俊、单元,傻小子孟铁,领着这帮人是直奔黄山飞虎寨。
来到头道山口,就遇上喽罗兵了,人家能让他们进吗?话不投机当场动手,迟宇申把大铁棍抡开就砸,再加上傻小子孟铁,这二员猛将在头前开道,飞虎寨的喽兵们可算是倒了霉了,让他们打的刀枪乱飞,磕着就死,沾上就亡,山里是死尸翻滚,遍地都是伤号。
他们一口气冲过头道山口,又来到二道山口,喽罗兵往上一挡,又被他们给打散,他们一口气连冲过三道关口,这才赶到藏宝楼楼,一瞅这楼下有兵围着,迟宇申就大喊一声:“给我冲!”
众人打散喽兵,他们围着楼喊。为什么不进来?不敢,因为这楼里布满了机关跟黑魔石,他们不懂不敢乱冲。
四爷无影剑李俊达把他们拦住了,不敢让小弟兄们贸然行事,怕他们性命难保,只能围着楼外喊叫。
梦七爷在楼上一听,眼睛一亮:“三哥,来人了,待小弟下去把他们接上来。”
梦入三千顺楼梯下来了,从东方甲乙木处下了台阶:“各位,我在这呢,我三哥就在楼上,平安无事,请大伙放心。”
众人一瞅梦七爷也在这,再听他这番话,这才把心放下。
迟宇申就问:“师傅,我三大爷人在哪呢?”
“在楼上,甭着急,随我来。可记住啊,我怎么走,你们怎么走,我迈哪步,你们迈哪步,虽然楼里大部分机关都锁住了,但是地雷已经激活,错走一步,性命难保!”就这样大伙随着梦七爷鱼贯而行,登上二楼。
迟宇申一看:“哎哟,三大爷怎么锁这了,三大爷你难受不难受啊?”
古英雄这阵说不出话来,痛苦地摇了摇头。
迟宇申问他师傅:“师傅,你可真够缺德的,你怎不给我三大爷解开,在这瞪眼瞅着?”
“申儿,非是为师不破机关,是这机关破不了啊。”
“还有您破不了的机关?”
“对了,这种东西是三环套月的机关,为师一动这绳索或者凑到三哥附近,楼下的地雷就得爆炸,那时候,你我大家的性命都保不住哇,连这“长生丹”也要炸成粉碎!”
大家一听全傻了,难道说干瞪眼没办法吗?四爷无影剑李俊达二眸子乱转,抬头瞅瞅“长生丹”看看古英雄:“七弟呀,能不能这样,我们大家在这保护三哥,你是墨家机关里的行家,你想办法把地雷先破了呢。”
梦七爷说:“可以,这机关十分阴损,我要是那边哪怕把地雷机关关停,地雷就会自动转入定时模式,七个呼吸之后方还会爆炸,方才我一个人是不能脱身,你们来了这事好办。可有一样,我怕时间长了把我三哥勒死?”
四爷无影剑李俊达一看这也是个大事,怎办呢?
旁边二爷神医王道全有主意了,他在百宝囊之中一伸手,掏出一种件宝物,这种宝物叫三宝如意圈,可以从人的头上套过去,能把绳链卡住,它往里使劲,有这宝圈挡着勒不着人。
他一抖手,把三宝如意圈套到三爷脖子上,这三宝如意圈自动贴着皮肤把绳索挡在宝圈外面。
古三爷果然透过气来,梦入三千一看果然没事了,转身就下了藏宝楼。
身边一个人他也没带,到楼下院子外找到一处大石头,低头一看这石头上有个阴阳八卦太极图,这是地雷的阵眼。
梦七爷用手一捅这阵眼,“啪”地上的暗板盖开了,黑洞洞一个大洞直通地底。
梦七爷飞身形跳下去,再看这地下,到处都是炸药,地雷,有不少引线通到楼上,梦七爷拿靴子里的匕首刀,挥手把这些引线砍断,跟上边断去联系,然后挥舞匕首,把里边的机关铁索全都砍折,就听见“格棱棱棱”所有的机关全不运转了。
梦七爷这才放心,从盆底坑上来,出了洞口发去信号弹通知楼内众人。
楼上众人一看信号传来,赶紧把古英雄给救下,大家相见之下无不喜出望外,盗神白玉堂就在旁边看着,一看一切都成功了,再一瞅“长生丹”的小瓷瓶还挂着呢。
“啊呀呀,‘长生丹’还在上面挂着呢,这事是我的啦。”
白玉堂说着话脚尖点地腾身而起,3、4米的高度不费劲就上去了,取下“长生丹”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要说盗神白玉堂的功夫那是只在古英雄之上不在古英雄之下呀,尤其一手点穴跟轻功的绝技更是堪称天下一绝。
大家一看人也救了,“长生丹”也到手了,这个痛快劲就甭提了。
二爷神医王道全没忘记大家都站在地雷之上:“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里马上就要炸了,你我大家迅速撤离此地。”
二爷神医王道全说完,他们就下了藏宝楼,顺着原道往外闯,这会工夫山上的喽啰兵又围上来了不少。
喽罗兵一拦着,迟宇申跟傻小子孟铁继续开道,两员猛将带领众老少英雄又杀开了一条血路,这才回了北杭城双龙镖局。
等到了镖局,二爷神医王道全先给古英雄治伤,这脖子勒了挺深一道勒痕,仗着王道全身上带着灵丹妙药,给古英雄吃下去,脖子上抹了点消肿的药,功夫不大就复原了。
大家把长生丹拿过来,看了看,这装着丹药的小瓷瓶是霞光万道,端彩千条,古三爷心想为了这“长生丹”多不容易呀,这下终于把它请回来了。
古三爷换了套衣裳,带着迟宇申、杨小七起身赶奔赶往城主府找王城主,先把这“长生丹”给人家,再抓盗丹的三只狐狸。
简短捷说,见着古英雄到了城主府,把‘长生丹’往上一献,王城主开始还十分高兴,等双手把小瓷瓶接过来,拔开瓶塞子,仔细这么一看,就沉默不语。
古英雄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头,忙问道:“城主大人,您怎么不言语?”
“唉!古大侠,可惜你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得来的这是一颗假丹。”
“啊!此话当真?”
“那还错得了吗,这宝丹是经过我的手献给铁帽子王的,这装着宝丹的小瓷瓶到是不假,但是里面的“长生丹”让人换了,真正的“长生丹”只要打开瓷瓶,拿出来应该是香气扑鼻,让人闻之有心旷神怡之感,古大侠,你问问,你拿回来的丹药不光没有香味还一股草根子味,您上了当啦!”
“哎哟!”古三爷闻听此言,脑袋就是一晕,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一跺脚,心中暗想,秦宝啊秦宝,你可真够意思呀,咱俩在飞虎寨大厅打赌击掌,一言为定,我闯藏宝楼取‘长生丹’。
我明明眼瞅着你把宝丹挂在藏宝楼房梁上,闹了半天你之前就背着我不知道,偷梁换柱,你把‘长生丹’给偷换了,说话不算数,你这是把我给当猴耍啊,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古三爷想到这就一拱手:“城主大人,现在不还不到一个月的期限,时间还来得及,还请城主见谅,罪民这就继续去找寻找‘长生宝丹’。”
王城主很同情古英雄,一看就这么几天的工夫,古英雄就已经眼窝深陷,身体都瘦了好几斤,整个人显得苍老了不少。
他知道这件事压到谁头上谁都受不了,王城主只好安慰了几句,让古英雄以身体为重,把他送到门外这才辞别。
古三爷回到双龙镖局跟大伙儿一说,整个镖局就炸了庙了“哗——”
“兔崽子秦宝说话不算话,咱们砸了他王八窝,火烧了他飞虎寨,跟他拼了!”
这些小弟兄们,亮兵器就要上黄山飞虎寨跟秦宝玩命。
四爷无影剑李俊达在旁边一看把脸一沉:“都给我站住!”
大家站住,不敢不听,李俊达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五音难正六律,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就这么乱七八糟一窝蜂似的的就能冲上飞虎寨吗?就这么喊着,就能把“长生丹”取回来吗?你们这些年轻人真真误事,要去二次找宝丹,咱也得先有个办法、计划,才行。”
大家伙一听四爷说的在理,冷静之后都不言语了,大家都知无影剑李俊达足智多谋,所以都看着他老拿主意。
李俊达思索片刻,脑海里飞速旋转,想了一个方案又一个方案,都觉着不妥,一时之间也没有好办法呀!
正在想主意之时,有个趟子手从外边走进来:“回总镖师的话,飞虎寨派人送信来了。”
“哦?”古英雄一愣,心想这秦宝办出了这事,还有脸面在这送信?吩咐一声:“叫他进来。”
不多时进来个小伙子,能有二十四五的年纪,红红的脸膛,穿的衣服挺干净,寸铁没带,来到屋内,看到古英雄,抢步进身过来请安:“古大侠你好,小人有礼了。”
“壮士免礼。”
“多谢,古大侠。”
“请问壮士贵姓啊?”
“小人免贵姓杨,我叫杨夏广,人送绰号飞毛腿。”
“杨壮士,要见老朽,所为何事?”
“奉我家大寨主秦宝所差,给您送封信。”
“信在何处?”
“在我怀里。”
杨夏广说着从怀里一伸手,把信往上一递,古三爷展开观看。
信上边大致的意思是说:前者咱们俩人打赌击掌,我是出于至诚,绝没有半点虚假,遗憾的是“长生丹”被别人给偷偷换了,换丹的人,就是当初守楼的张不三,李不四二人所为,于我是毫无关系,现在我已经在二人遗物处把“长生丹”找到。
我秦宝一向说话算数,有请古三爷明天中午来到黄山飞虎寨,我当面给您‘长生丹’,交出盗丹之人,带着儿子跟着你去打官司,绝不失信。
古英雄把信看完了,交给二爷神医王道全,神医看完了,交给四爷无影剑李俊达,大家伙轮流着看了一遍。
古英雄就问杨夏广:“大寨主秦宝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古大侠您千万别误会,这偷梁换柱之事绝对不是大寨主干的,他那个人向来说话算数,这都是张不三、李不四二人贪图“长生丹”捣的鬼。
事后我们大寨主得知此事十分生气,但这二人已经死在了藏宝楼也不能跟二人撒气,事后已经在二人的房间内中找到‘长生丹’。
现在我们大寨主就在山上等着哪,请古大侠明日赶赴飞虎寨,大寨主要当面向您赔礼认错,进行解释,把‘长生丹’还有那盗丹之人全交给您,然后我们大寨主带着少寨主,去进城打官司,这都是以往的实情,绝对没有虚假。”
“好吧,老朽也相信。来呀,把杨壮士带到下面设酒款待。”
飞毛腿杨夏广站起来了:“我先谢谢您了,小人来时已经在山寨用过饭了,想问古大侠,明日能不能上飞虎寨?”
古英雄一笑:“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决不改变,明日我吃过早饭中午必到飞虎寨。”
“既然如此,我还得忙着回去送信,咱们明天山上再见。”
扬夏广说着转身就走,离开双龙镖局,回转黄山飞虎寨。
第七十七章,再中计,众英雄被困棺材沟
古英雄与众人,把这封信拿过来看了又看,研究再三,分析情况。
四爷李俊达一阵冷笑:“三哥,我看此事里面定然有诈!”
“哦?四弟,那说说你的看法。”
“三哥,我发现秦宝这小子真是个小人,言而无信。他说偷梁换柱是张不三、李不四两人干的,把所以责任推给死人,来了个死无对证,这都是假的,实际上就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别人没这个胆子也做不到。我看他明天叫您上飞虎寨,也一定是没安好心,咱们还是要多留几个心眼才是。”
古英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咱们就应该往最坏里想。”又转头问二爷王道全,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
神医王道全思索片刻:“众位呀,我看咱这么办,咱们兵分两路,一伙跟着老三古英雄上山索取“长生丹”,以防万一。另一伙人留守镖局,咱的大本营也要看护好。”
大家就问:“二爷,那您看谁跟着去合适,谁留在家里哪?”
“这个,我看看,这样吧,我师弟古英雄是当家人必须去,他带着迟宇申、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周俊、这些小弟兄。老英雄之中,七弟梦入三千,混元侠孟飞,神算子胡德地,再加上我,我们都跟着去。剩下的全部在家中看家。”被选上去的人是高高兴兴,没轮上的人,多少有点不高兴。
神医王道全也看出来了:“众位呀,别不痛快,上山跟看家都是一回事,要是家出事了,就更不好办了。”他说的话一向是一言九鼎,他一拍板,众人也都没词了。
当天晚上大家都早早回去休息,次日清晨大家早早地起来梳洗完毕,饱餐战饭,跟古英雄赶赴飞虎寨。
这次傻小子孟铁没带,因为孟铁下手太狠,没轻没重,见着人就往死打,脾气上来谁说的话都不好使,要是带着他,就怕误事。所以,把傻小子孟铁也给留在家里,并且专门派霹雳火单元在家看着他。
古英雄、老少英雄一共一十六位,起身赶奔黄山飞虎寨,这黄山离北杭城不算太远,众英雄又都有功夫在身,时间不太大就到了。
他们到黄山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古英雄领着众人刚一到山口,就见山口里有人影晃动。
“来了,他们来了。”里面有人发现古英雄一伙,赶忙跑到里边去送信。过了片刻,就见从里面敲锣打鼓着走出了五百个喽啰兵。
但是这五百名喽啰兵手中全没有武器,都穿着新衣服,吹打着乐器,二龙出水式左右一分,正中央走出一个人来。
古英雄一看认识,正是昨天送信的那位“飞毛腿”杨夏广。就见杨夏广今天一身新衣服,外披大红色披风,容光焕发满脸笑容、抢步到了古英雄面前!
“古大侠,您真是守信用,还不到中午就到了,我迎接来迟,当面恕罪。”
古英雄一抱拳:“老夫哪能言而失信,不知大寨主秦宝可在?”
“在,正在议事大厅等着古大侠呢,众位往里请吧。”
说着他们进了头道山口,这头道山口,离二道山口还有二十里,两旁边全都是大山,山上都是密林,青山叠翠,怪石横生,这个地方可真是易守难攻,难怪这些年,官兵都无之奈何呀!
古英雄看罢多时,不住地赞叹,往前走着走着,发现路边搭了个大棚子,棚子外里面,有那么一伙人,向这边张望。
“飞毛腿”杨夏广把古英雄他们就领到了大棚子附近:“古大侠,您看着没?这是我们大寨主特为你们搭的!这里有桌子板凳,你们到里面先坐一会儿,歇歇腿,缓缓乏,喝点酒,容小人到里边送个信,大寨主好亮全队迎接各位。”
古三爷说:“我看不必了吧。”
“不不不,您是贵客,哪有不迎接的道理?来人呀,快把古大侠与众位英雄请到里面。”大伙赶了一上午的路也确实有点乏了,这才走进席棚,大家落座。
杨夏广招呼着:“快快快,大热的天,把水端上,让大家伙先喝上两口。”眨眼之间,喽啰兵就摆上一桌子的食物,丰富的午餐:“众位马上到中午了,大家大肯定都饿了吧?先吃一点,等到了山上,大寨主还有盛宴款待。大家先吃个便饭,别客气,别客气。”
杨夏广说着亲自拿起酒壶给大家伙倒酒,特意走到古英雄面前,拿了一个大酒碗,满满的给斟了一碗:“古大侠您把这杯酒喝了,缓缓乏,算我一分心意。”
“多谢,多谢。”古三爷把酒碗端过来。在古英雄的身旁,就是迟宇申。
迟宇申背着手看着这碗酒,不由得一皱眉,因为之前,在护送小王爷的时候刚刚吃过喝酒迷药的大亏,所以这次就看的格外仔细。
迟宇申仔细一看,就发现这碗酒有点发浑,碗里酒底酒水还打着转。心中就是一惊,这帮王八蛋,里面果然有诈,这酒里肯定有毒,说什么也不能让三大爷喝。
少侠客打定主意,一伸手把酒杯夺过去:“三大爷,您先别喝,我先说两句。”
古三爷就一愣,不知道这孩子有什么事。
就见迟宇申,笑眯眯的来到“飞毛腿”杨夏广面前:“杨寨主,难得您的一片好心,对我们招待的如此殷勤,我今天是非常感动,所以我想来个借花献佛,这杯酒我三大爷不能喝,得先让您喝。”
“不不不,迟少侠您太客气了,你们来者是客,我们是主,这是都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我那里敢喝,这万万使不得。”
“杨寨主您就别客气了,今天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我说众位,大家说对不对?”
杨小七、黄天彪、欧阳德、周俊这些人全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大伙异口同声:“对,就应当叫杨寨主喝了。”
杨夏广闻听,吓得脸色巨变,说什么也不喝,而且转身往外就跑。
迟宇申早就就发现这里边有毛病,一看对方做贼心虚,少侠客往前紧赶了两步,一把把杨夏广的脖领子给拽住了,往怀里一拽,往地下就是一摔。
杨夏广那是迟宇申巨力的对手,加上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摔个仰面朝天,少侠客用膝盖一顶,就点住杨夏广的心口,一手举杯,一手按住他胳膊,对准杨夏广的嘴:“杨寨主,您就别客气,您给我喝了吧。”
杨夏广这时正张着嘴喘气,这一下灌了个满嘴。杨夏广这小子,心中有鬼,也不敢往下咽,这酒就在嘴里打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杨小七也跳过来了:“我说您这人怎么这么客气,还不舍得往下咽,我来给你帮个忙。”
他过来把杨夏广的鼻子捏住了,一手捏鼻子,一手直挠他的胳肢窝。
杨夏广痒的上不来气,一吸气,咕咚一声把这碗酒整个咽进去了。
杨小七、迟宇申往后一退,在旁边看热闹,如果酒里没问题,那就是开个小玩笑,你也挑不出毛病来;要有毒,就叫你小子自食其果。
哪知道杨夏广在地下爬起来,转身就跑,可还没跑了几步,两只手往肚子上一捂:“唉哟,这回可要了我的命了,唉呀!”二次翻倒在地来回翻滚,一会功夫就不动了。
杨夏广七窍流血而亡,身上都是黑色的,这就证明了酒里确实有毒。
杨小七把小片刀抽出来了:“好哇,师傅秦宝这老匹夫,果然说话不算数,明着说让我们来取“长生丹”,暗地竟然下毒,这还了得!咱们进去给杀他个鸡犬不剩!”
小弟兄往上一闯,把这迎宾楼里的喽啰兵都抓住了,还没等古英雄说话,这些喽啰兵就全部死于小弟兄的刀剑之下,有几个腿快的跑了,他们也没追赶。
事情过去之后,迟宇申就跟古英雄讲:“三大爷,我看秦宝这老匹夫说话肯定不算数了,现在不定打的什么坏主意呢,这飞虎寨咱也不去了,干脆,咱们爷们撤回镖局另想办法吧。”
古英雄点头:“宇申说的对,撤。”
大家站起来,就要往回走,哪知道前脚刚走出席棚,刚走到一处四面环山的一个山谷,就听见四周围响起了枪炮声,轰轰轰!枪炮声借着山谷内的回音,那是惊天动地,大地都颤了几颤。
古三爷一愣,就见周围出现了无数的人马,把这进山口紧紧包围。
高坡上闪出一人,这人身高过丈,虎背熊腰,稍微有点短胡子茬儿,一派英雄气概,手中使着一杆娃娃槊,两眼亮的跟金灯似的,在他身周围站满了远程攻击的小队子,他就是大寨主秦宝的二儿子混世金刚秦杰,刚刚在南海学艺归来,也是位体修高手。
两边把进出口一堵,山上东西南北全是人家的人,就把古英雄老少一十六人困到当中,老少英雄就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啊。
就见少寨主秦杰把掌中娃娃槊一晃,哇哇怪叫:“老匹夫,古英雄,你们中了我们的口袋阵了,这口袋一封,你们就是长上翅膀也别想跑出去!”
古英雄一向忠厚老实,从来不发火,但是这次也把古三爷给气坏了。
古英雄用手指着少寨主秦杰,高声喝道:“呔!对面山上的,你是什么人?”
“哈哈,连小太爷我你都不认识,我爹就是大寨主秦宝,我是他二儿子,混世金刚秦杰。”
古英雄点点头:“秦宝在哪,你赶紧把你爹找出来,我要跟他讲话。”
“古英雄,你别做白日梦了,想见我爹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你们这十几个人最好乖乖地把兵器放下,我派人下去拿绳把你们捆上,也许心情好还会饶你们一命,这算一笔勾销没有话说,要是不听,今天就把你们活活困死在这棺材沟内!”
说完见老少英雄没人搭理他,他也不在乎,就在这守着,饿了就在山上吃饭,困了换班休息。
这就苦了棺材沟里的老少英雄们了,一十六位大活人不吃不喝谁能受得了?尤其都是练武之人最是能吃,把众人急得真是束手无策,混了一辈子江湖都没想到今天会吃了这么大个亏。
迟宇申,在这一坚持就坚持了三天,他就有点受不了啦:“三大爷,咱们在镖局子就出来就喝了点大米粥,吃点花卷,走了那么远的道,到这再一折腾,这都过去三天了,我这肚子早就空了,要照这样下去,都用不了人家出手就得把咱们给饿死了。”
他师傅梦入三千过来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就你没出息,谁吃东西了,谁不饿?这里顶数你是纯体修,状态最好,还叫唤啥,忍着点!”
“这话好说,事情难办啊,再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呀,要打仗还行,一急眼就把饿劲儿就忘了,不行,不行,我得想法把他们鼓动下来打上一仗。”
迟宇申说到这,来到棺材沟山边,离着东山口不远,一晃大铁棍,高声喝道:“呀——呔!我说那傻大个你是叫秦杰对吗?”
“不错,正是少寨主,三眼怪你是谁?”
“哎呀,连我也不认识也好意思出来,真是孤陋寡闻,要问我乃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迟宇申你迟大爷。你爹就是我太孙子,你爷爷就是我孙子,你就是我的耷拉孙,当初其实你们都姓迟,只是后来过继给老秦家了,所以才改的姓。”
他这一顿话把秦杰气得够呛,哇哇暴叫:“三眼怪,你胡说!”
“我胡说,不信回去问问你娘,你娘当初还跟我过过一段时间日子呢。”
今天是把迟宇申气急了,什么难听说什么,把三世脏话中的精华都说出来了,他说的是沫子星子直冒。
秦杰那里听过这些难听话,就是古英雄与众位老师英雄都听的目瞪口呆,可把秦杰气坏了:“三眼怪你再要胡说小心我就撕你的嘴。”
“可惜你离着我远,你撕不着。我说傻大个,有种的你下来,你看这地方多宽敞,迟大爷陪你大战八百合。可话又说回来了,你要贪生怕死,怕被我不小心拍死,你就别下来,你到底想怎么的?”
秦杰能听这套吗,提娃娃槊就想下山头,被他哥哥秦俊给拦住了:“弟弟且慢。”
“哥,为什么拦我?”
“兄弟,三眼怪这叫激将法,他现在就盼着能打起来,打得越热闹他越高兴,省得活受罪。可是咱偏不上当。咱也不着急,两头路一堵,他们也出不来,时间长了就把他们活活饿死,渴死,这有多好呢。弟弟,你留着点劲儿,等着对付古英雄和那些知名的人物,何必跟这三眼怪一般见识?”
“有道理!”
第七十八章,三眼少侠,戏耍混世金刚
混世金刚秦杰让喽啰兵搬把椅子往这一坐,另外还摆上一桌酒席,有猪肉,有牛肉,有肘子,还有北京烤鸭和火腿,尽是好吃的。
混世金刚秦杰张着一张大嘴一边吃一边馋迟宇申,这阵正好是顺风,迟宇申全闻着了,本来就饿,平时一顿不吃都受不了更何况现在已经坚持三天了,迟宇申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嘴里直吞吐沫:“哎呀我说,秦杰这小子可真他妈的够损。”
迟宇申眼珠一转坏水又冒上来了:“小子,你少在那边发坏,今天你吃的这些东西,准把你小子给噎死!”
秦杰一笑:“我宁愿做个饱死鬼,也不做个饿死鬼,噎死我我也高兴。哎呀,这烤鸭烤得真好,真香啊。”
“嘿,我说傻大个,你小子到底敢不敢下来,跟迟大爷大战八百回合,你敢不?你要下来了还算是你爹的儿子,要是不下来,你就是我的儿子,就是我孙子,是我的耷拉孙,你娘就得改嫁给我。小子,你给我当个便宜儿子你看怎么样?”
要说骂人迟宇申是真会骂,三世的积累,在这里骂上一天一夜都不带重样的。
秦杰本来脾气就暴,之前是勉强压着火在这坐着,他再一听迟宇申满嘴没人话,越骂越难听,不由得火往上撞,一着急,顺手就把手中的烤鸭大腿朝着少侠客砸去,那意思,要砸死少侠客。
这一砸正好叫迟宇申接着:“哎呀,我的乖儿,多谢多谢,是挺好吃!真是我的乖儿,还知道孝敬你爹。”
“呀呀,”这下好悬没给秦杰给气死:“好小子,你等着,爷爷找你拼命。”提娃娃槊就想下来。
他哥哥秦俊又把他拉住:“二弟,不可鲁莽,可别上他的当啊。”
“去你的吧!他都把咱爹娘都骂个底掉了,难道你没听见吗!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今天我非砸死这个三只眼不可!”
说着话他把娃娃槊一背,顺这山崖他就出溜下来了,双脚落地,摆娃娃槊直奔迟宇申。
迟宇申一看人家下来了,嘿嘿一笑,把掌中大铁棍一晃:“小子,你还真敢下来,报名再战?”
“哇呀呀呀,三只眼你少说废话!我下来了,看我不撕碎了你。”
“你叫唤什么哪,不就是一个烤鸭大腿吗?看把你馋这模样。行了,我把肉都吃了,骨头还你。”
他说着就把烤鸭大腿骨头扔过去了。
混世金刚一甩脸,骨头落空,气的秦杰暴叫连连,抡娃娃槊就砸。
迟宇申心说自己现在可还饿着肚子呢,状态不算最好,刚才的那个鸭腿都不够自己塞牙缝的,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善碴,跟他打仗最好是智取为妙。
少侠客想到这,就往旁边一闪:“等等,我说傻大个你先等等,我得把话说完,咱俩再打。”
“什么话?”
“秦杰,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秦杰一愣:“英雄怎么说,狗熊怎么讲?”
“要是英雄。你身后也有人,我身后也有人,都不让他们动手,咱俩单打独斗,决一生死,这才叫英雄。你要是狗熊,你就把你的帮手,那伙人全都叫下来,我也把自己伙的人全叫过来,咱们就来一场混战,你说你想当英雄,想当狗熊?”
“胡说!我跟你动手还用叫别人帮忙吗?有我一人足矣,我当然是个英雄!”
“对,对,对,我就赞成你这样的,来吧!”
秦杰举起娃娃槊刚想继续咂。
迟宇申又来词了:“等等。”
“三只眼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这个人肚里装不住事,有什么咱都先说清楚了。我问你,咱是君子战,还是小人战。”
秦杰一听他这事儿还真不少:“君子战怎么说,小人战怎么讲?”
“要是君子战呢,咱俩就来明的,小人战呢你就来暗的!什么叫明的呢?你那有娃娃槊,我这有精铁大棍,咱俩讲好了一对几下,你砸我几下,我砸你几下,这叫君子战。要是小人战,咱就混打,可以使阴招,使用暗器偷袭,那就不那么光明了。”
混世金刚笑了,心说自己刚刚出师,是个体修,这个三只眼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哈哈哈,怎么,三只眼你还敢跟我对砸吗?”
“嗯,对呀,不信你就先砸我三下,你看你迟爷爷怕不怕?我准保都给你崩出去。砸不趴下我,我再砸你三下,你看如何?”
“好,那咱就君子战,一对三下。”
“嘿,这才叫英雄那,咱俩真是英雄见英雄,相见恨晚啊,要早认识些日子,我非收你为徒不可。”
“胡说!三只眼,你做好准备,我可要砸了。”
“等等,等我拉个架式。”
迟宇申扎了个马步站好,右手端着大铁棍,左手往身后一背,把头一晃:“来吧,你就往我头顶上砸,使劲砸,听没听见?”
“好哇——!”
秦杰一想,还用三下?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力气,自己身为个体修,最大的长处就是力气,称得上是力能拔山,就这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想到这不由得心中高兴,呼!举起娃娃槊这就要砸。
迟宇申一看赶紧拦住:“等等。”
“我说你什么毛病,还有什么事?”
“我说咱可说清楚了,是一对三下,我怕你记性不好再给忘了,你打完我了,我还得打你呢。”
“我听明白了,你不要啰嗦。”
“听明白了就好,好啦,重来,重来。”
迟宇申二次站好,拉着架子跟真事一样。
他在前边这么一胡折腾,可乐坏了杨小七、黄天彪等这些小英雄。因为他们久跟迟宇申在一起,迟宇申这套花招,小哥们全都明白。
一瞅这迟宇申准是又冒坏水了,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混世金刚已经上当了,身上气势大不如之前,非要倒霉不可,因此小弟兄们都很高兴。
秦杰,再次把娃娃槊举过头顶,运足了力气,大声吼道:“拿——命——来!”
呼!娃娃槊刚落到一半,迟宇申却又喊上了:“等等!”
把秦杰吓得一哆嗦,好悬没趴下。
“三只眼,你有毛病吧?”
“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呢。”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杰呀,我想告诉你一声,你得使真劲,使全身的劲打。为什么我告诉你呢,我看你这人还算不错,你要留了力气,那你可就吃亏了。常言说,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你记住没有?”
“废话!你想让我手下留情我也不干哪,你就吃我一槊吧。”
呼!又砸下来了。迟宇申一咬牙,把掌中的大铁棍一挡,噹!正碰到娃娃槊上。
迟宇申浑身就是一震,心说这大哥子好大的力气,在力气上除了傻小子孟铁以外,他是第二个跟自己力气不相上下的。
但是迟宇申受的住,兵器可受不了,自己的大铁棍虽然是精铁打造,但对方的娃娃槊可是宝兵刃,一娃娃槊就给大棍砸弯了,都成乾坤圈了,就差一点就碰到迟宇申脑袋了。
秦杰一看哈哈大笑:“三眼怪,这下你兵器都弯了,看你还怎么砸我,来来来,还有两下呢。”
迟宇申也不在乎,一伸手就把大铁棍又给拉直,心说这可不行,这兵器不如人家实在太吃亏了,眼珠一转,就又有主意了。他稳稳当当把架子继续拉好了。混世金刚秦杰刚把娃娃槊举起来。
“等等,等等,我又有想说的了,咱俩刚才说的是不是一对三下?”
“对呀。”
“你刚才砸了我一下了吧?”
“没错。”
“那我该砸你了。”
“怎么是你该砸我?”
“你看,我说的一对三下是,你砸我一下,我砸你一下,然后你再砸我,我再砸你。”
“嘿,原来是这么个一对三下,好吧,那你就砸我吧。”
秦杰双脚站好,拉着架子,平端娃娃槊。
迟宇申把胳膊活动活动,脑袋瓜摇晃摇晃,运足了气,腾腾腾往后退了十几步,然后双手举起大铁棍往上一纵:“注意啦,我砸啦!”
他一比划,秦杰往上一架,结果什么也没有,迟宇申他根本没砸。
这一被晃点不要紧,秦杰一泄气,身子一晃好悬没一下子坐到地上。
“三只眼,你怎么没砸?”
“我这比划比划,还没运好气呢!”
“哼!”把混世金刚秦杰的鼻子都差点没气歪了,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多毛病?
再说迟宇申二次退出去,噔噔噔噔又往后倒退了十几步,然后把大铁棍一举:“这回是真的了,砸啦,你看棍吧!”
噹!迟宇申的拿出自己的绝活“霸王一字摔枪式”搂头盖顶就是一棍,正好砸到人家娃娃槊杆上。
两个人的力气太大了,噹——噹啷啷啷,惊天动地的一响,迟宇申的大铁棍又被自己砸弯了。
迟宇申一皱眉,这次费来了挺大劲才把大铁棍捋直,少侠客一想这可不行啊,在这么下去我这兵器毁了也伤不到对方的一根毫毛,对方手持的娃娃槊是条宝槊太占便宜了,这可不行,想到这坏水又冒上来了。
“傻大个,拉好,拉好架子,我再该打你第二下了。”
“哎,三眼怪,这下该我打你了,你不说一下换一下吗?该轮到我了吧?”
“哪对呀,我还得砸两下,砸完才轮到你砸我呢。”
“我说的都是什么鬼,怎么糊里巴涂的?”
混世金刚秦杰转念又一想,就凭我这身份跟他计较这干什么?就三只眼的破烂铁棍就是砸到我身上我都不在乎,你快点把我砸完,我回手给你砸死就得了。想到这也就不计较了,点点头:“好吧,那你就砸吧,来吧!”
“来啦啊,你可注意啦——”
迟宇申一晃大铁棍,拉着要砸的样子,冷不丁他一变换招式,大铁棍奔就着下走了,奔秦杰的肚子来了。
秦杰往上一架架空了,明晃晃的大棍直奔胸膛,再想躲可就来不及了,耳轮中就听见“蹦”,正砸在肚皮上,迟宇申本以为这一下非把他个砸到冒泡不可,哪知道铁棍砸下去之后,秦杰身外忽然出现给怒目金刚的虚影护体,金刚怒视迟宇申,铁棍就像砸到胶皮一样又把铁棍给弹了回来了,混世金刚秦杰微丝未伤。
“呀,闹了半天你他妈也是个体修!”迟宇申就是一愣。
混世金刚秦杰气的哇哇暴叫:“三眼怪,好匹夫,你说话不算数,你说砸,你怎么中途变化招式砸我的肚子上了?”
“你放你娘的狗臭屁!是我说话不算数吗,之前爷爷有规定要砸在哪吗?而且是你老秦家的爷们说话不算数在先?你爹叫我三大爷来取“长生丹”,结果丹在哪呢?把我们爷们困在棺材沟,打算活活地困死我们,你说你们有多缺德?迟大爷不陪着你玩了。爷走了!”
他说着,一溜烟就跑回队伍,混世金刚秦杰气得是五脏冒火,七窍生烟,真成了烟熏的金刚了。
“三只眼啊你个匹夫,你记住,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将来咱俩有谁没谁还没准呢,小子,咱回头见。”
迟宇申这就回归本队,让他这顿骚操作,老少英雄都是哭笑不得。
第七十九章,饿斗混世金刚
这阵儿混世金刚秦杰正手晃娃娃槊破口大骂:“老匹夫,古英雄,我们打的是你,斗的也是你,有种的你就过来,跟你家二少爷分个上下论个高低,派那些小丑过来算什么本事。”
古三爷能听他这套吗,压龙鳞断空刀就要过去,在旁边混元侠孟飞说话了:“三哥,杀鸡焉用宰牛刀,把这娃娃交与我了!”
噌噌噌,三个瞬移,就到了混世金刚近前,老英雄高声断喝:“娃娃,老朽在此!”
秦杰一看不认识,心说这老头岁数可够老的,但周身干净利索,看罢多时用手一指:“老匹夫,你是什么人?”
“混元侠孟飞!”
“嘿,野鸡没名草鸡没号,我都没听说过,一看就是古英雄的走狗,溜须拍马的老货,老匹夫识相点,你赶紧给我滚回去,你家二少爷手下不杀无名之辈,不跟你动手,因为你不配!你叫古英雄过来。”
老英雄那受得了这个,这么大岁数被一个小娃娃一顿损,气得胡子都着火了:“秦杰呀,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我叫你知道知道混元侠的厉害,看刀!”
老英雄蹦起来就是一刀,秦杰用娃娃槊往外一磕,孟飞知道他有力气惊人,加上自己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不敢跟他硬碰,把刀撤回,一翻腕子奔着混世金刚秦杰的小肚子便扎。
混世金刚轻蔑一笑,心说让你们看看小爷的厉害也不躲闪,身上再次出现怒目金刚法相护身,娃娃槊照老英雄就是一砸。
混元侠一看,这可一招换一招,这可不行,赶紧撤刀转身,运用绝技“唰”的一声,就是一个瞬移,再就出现就到了秦杰背后,奔他的脖子就是一刀。
刀砍在怒目金刚法相之上,只砍进一寸多深就动不了了,被保护在怒目金刚中的秦杰纹丝未伤,反身就是一娃娃槊,这一老一少就战在一处。
秦杰是一力降十会,金刚护身,也不躲闪照着混元侠就是一顿砸,老英雄孟飞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只能仗着内力深厚,使出以巧破千斤的招式招架,不断使出绝技闪现躲避攻击,这就吃了亏了,战斗到二十左右个回合,老英雄孟非就气喘吁吁,有点力不从心啦,毕竟每次使用绝技闪现都是要耗费巨大内力的,内力一消耗老人家头上就见汗了。
在后面,二爷神医王道全一看不好,赶紧手提奇门兵器大烟袋,一纵身跳到两人中间。
“孟贤弟,闪退一旁,把这娃娃让与我了。”
说着话于王道全拿烟袋就砸。
混世金刚秦杰往旁边一闪,高声断喝:“老匹夫你又是哪一个?”
“王道全,古英雄正是我的师弟,我是他二师兄。”
“噢,你就是王道全,老匹夫哇,我听说过你,你这老东西没事不好好在家看病,这边你还敢来跑来凑热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别以为你是古英雄的师兄你就多了不起,古英雄是古英雄,你是你,今天你敢过来,我就让明年的今天变成你的周年,你看槊吧。”
二人一起又打了十五个回合,王道全要说功夫真的不弱,只是平时被医术的名声所盖住了,一手大烟袋,是神出鬼没,变化无穷,烟袋锅子里还有火苗,一运内力还可以烧人,烟袋就化作雨点就把秦杰给淹没到了中心,但今天也是倒霉,碰到了混世金刚。
混世金刚秦杰是个体修刚好是他的克星,一手金刚护体,你就是招式再精妙攻不破他的防御也是没有半分用处,二爷王道全一个没注意,大烟袋正碰到娃娃槊上,嗖的一声,就把烟袋就崩飞了。
老英雄一看不好,闪身往外就纵,秦杰往上一跟步,双手一翻,娃娃槊奔着老英雄的后腰就扎,因为娃娃槊有个尖,正好能当枪使,老英雄往旁边一闪,因为饥饿身法多少就慢了一点,娃娃槊来得太快,正在这臀部上给蹭了一下。
“哎哟!”把王道全疼的一哆嗦,一瘸一拐败归本队。这时杨小七已把大烟袋给捡回来了,大伙过来一看,臀部这挨了一下,有个红枣那么大的窟窿。
好在神医王道全就是专家,赶紧取出金疮药给抹上,包扎好又吃下止痛药,就这样王道全气色也是不正,在旁边浑身上下一个劲哆嗦,又羞又臊,又气又恼,自从成名之后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古三爷一看混世金刚秦杰连胜几阵,刚才还把二师兄还给伤了,老英雄就火往上撞,提刀就想过去,这时梦七爷说话了。
“三哥,你是咱的主帅,大将压后阵,怎能轻易出手,把这个娃娃就交与小弟吧。”
说着话诸梦入三千过来了,混世金刚秦杰一看来了个教书先生,一身的书生气,也没拿着兵器就空着手过来了,看罢多时这才问道:“呔!你是何人?教书先生也敢来此凑热闹吗?”
梦七爷一笑:“娃娃,连我你都不认识么?我人送绰号拳镇九州梦入三千是也。”
“哦,你就是梦入三千?”
“不错,正是在下。”
秦杰心想,这就是三眼怪迟宇申的师傅,瓦岗寨的老七梦入三千。以前光听过名号,名气不算小,但是刚才会过的两个人名气也挺大,但本事也就那么回事。
这老学究能有什么本事,今天跟他伸伸手也不错,正好刚才三眼怪敢戏耍自己,弟子惹的祸就拿你个做师傅的出气。
混世金刚秦杰想到这里哈哈大笑:“梦老七,你多少年都不踏足江湖了,以前你是拳镇九州,现在估计你的拳头连只鸡都镇不住了吧?哈哈。”
“娃娃,你不要光说大话,我的功夫确实不如以前了,至于你说的我的拳头现在只能镇只鸡,我看你跟一只老母鸡有差不多,我就先来镇镇你!”
“老匹夫你敢敢口出狂言,看槊!”
呼!娃娃槊砸下来了,梦入三千往旁边一闪,面对娃娃槊也不畏惧,内力运到拳头上,拳槊相碰,碰撞之声,不照之前迟宇申与混世金刚对拼兵器的时候的碰撞声小,而且还一点都不落下风,有来有往。
这一伸手秦杰才发现,梦入三千不愧叫拳镇九州,这可比之前那两个老头强太多了拳法威力惊人,果然与众不同,就自己的娃娃槊加上自己的一身巨力竟然压不住他,虽然对自己的护体金刚法相有信心,但要是他的拳头砸到我身上,估计我也不会好受,我可要多加谨慎!
他跟梦七爷大战四十回合未分出输赢,再看梦七爷鼻侧鬓角也见汗了,什么道理?饿的!再大的英雄也得吃饭啊。
从镖局子起身就吃了几个馒头,一碗大米粥,四十多里地的路程,吃的早就消化没了,饿了三天全靠内力撑着,方才再一折腾,内力消耗,能不饿吗?再加上拳头对娃娃槊本来就会更加耗费体力,梦七爷这一饿,就冒出了虚汗,因此慢慢就有点抵不住混世金刚秦杰的娃娃槊!招式身法就显得有点缓慢。
迟宇申,在后边看得清楚,一看师傅不能取胜,就要吃亏,就急了,就想冲过去替下师傅。
古英雄一把把迟宇申拦住,不让他下场,怕他吃亏,自己拽出龙鳞断空刀高声喊喝:“七弟,你闪退一旁,把这娃娃交与为兄。”
噌!古三爷压刀上来了,替换梦入三千。
梦七爷跳出圈外把脸上的汗擦了擦:“三哥,多加注意才是,这小子是个体修,不好对付。”说着话回归本队。
古英雄手中怀抱龙鳞断空刀来到秦杰的面前,混世金刚秦杰一看古英雄出来了就是一阵狞笑:“古英雄,老匹夫,你早就该过来了,之前派一些饭桶过来有什么用?”
古英雄闻听完就气不打一处来:“秦杰啊,你能不能让你爹秦宝出来见见我?我有话要对他说。”
“古英雄我劝你就死了心吧,你今天不把小太爷我赢了,想要见我爹那是势比登天!”
古三爷冷笑一声:“秦杰啊,想当年我跟你爹关系还不错,你那阵还小呢,想不到如今化友为敌,你们爷俩竟然转变到这种田地,真是叫人寒心哪。我想找你爹说两句话你都不允许吗,难道说咱爷俩今天还非得动武不成?”
“呸!古英雄你少来套近乎,谁跟你有交情,我恨不得把一娃娃槊把你给砸烂了都不解恨,看槊吧!”
这家伙一点道理也不讲,态度十分蛮横,逼得古三爷没办法这才手晃宝刀大战秦杰。
还得说古英雄啊,龙鳞断空刀削铁如泥,是神兵榜上有名的兵器,这回秦杰的护体金刚可不好使了,但见宝刀寒光闪闪,冷气逼人,围着秦杰浑身上下直转,他要一点不注意,被来上一刀,就要连护体金刚跟自己一刀两断。
秦杰暗挑大指,称赞古英雄:罢了,不愧是响当当的东昆仑,比之前那帮人强得可不是一点半点。这还是饿着呢,要是吃饱了有了力气自己还真讨不到便宜。
但又一想古英雄已经是个老头了,年近花甲没有什么体力,加上挨饿,要战长了,怎么是我的对手呢?今天我就跟你较较体力吧。
这家伙一槊紧似一槊,一槊快似一槊,古英雄跟他斗到五十多个回合没分输赢。
老英雄暗自起急,这可怎么办?一个秦杰我都打不过,别人要是过来可如何招架?而且实在是太饿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体力,内力硬撑,这下体力快要消耗殆尽了,自己浑身的绝技没有体力支撑也施展不出来呀,难道今天我要栽到这里不成?
古三爷心里一着急,鼻子尖也冒汗了,后面双龙镖局的老少英雄在后边看得清楚,古英雄要不行,大家现在状态还都不如古英雄呢,现在上去全都白给呀!
把迟宇申急的:“哎呀,早知道这样多带点干粮就好了,现在大家都没力气了,自己虽然刚才吃了个鸭腿,但也在之前一对一下的时候耗尽,对面的人是没下来,要是对方人都下来,抓自己这帮人都不会废什么力气,哎呀这可真是失策。”
迟宇申刚想到这,就听西面山上一阵大乱。“哗——”山头上站起一人,高声喊喝:
“大哥。。大哥你在哪呢?”
第八十章,傻英雄显威,宝槊对宝槊
古英雄大战混世金刚秦杰,古三爷刚开始凭借一股激劲,与秦杰两人人斗了五十多个回合没分输赢,但激劲退下加上内力的消耗,古三爷就慢慢落在下风了。
老少英雄在后边看着,干着急,把迟宇申急得嗷嗷直叫,正在这么个时候,山头上一阵大乱,傻英雄孟铁来了。
“大哥。。大哥你在哪呢,小弟来也!”大家抬头一看是孟铁,不由得都喜出望外,现在就缺生力军呢。
原来之前二爷王道全兵分两路,一部分赶奔黄山飞虎寨,一部分在双龙镖局看家,就没让这孟铁跟上来。原因就因为这孟铁,天生缺个心眼,怕他来了,把事闹糟了。
所以就把他留在双龙镖局里,还不放心,特意让霹雳火单元照看他。
自从老少英雄走了以后,孟铁开始还不知道大家伙走了,就是吃饱就睡了,睡饱了吃。
一觉睡醒,他就想起大哥迟宇申来了,前院找后院找了半天都没找着,傻小子就有点急了:“大哥,大哥呢,唉哟我三大爷哪去了,大家伙怎么都没了?”
霹雳火单元就劝他:“孟铁你甭找了,他们刚才出门上街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办什么事去了?”
“知道你喜欢吃肉,今天街上来了家上好的牛肉,一会回来给你做大饼卷牛肉多香啊,坐下、坐下。”单元就把他给稳住了。
孟铁又等了一会,一看迟宇申还没回来,他又不干了,站起来就想走,单元急忙又把他拦住,又是好一顿好哄。
一次行,两次行,三翻五次的这么一哄,孟铁就有点怀疑了,心说不对劲,这里一定有问题,肯定是这霹雳火单元这小子唬弄自己。
想到这,他可不干了,火往上撞,一把就把霹雳火单元举过头顶:“兔崽子,我叫你糊弄我,你跟我说实话,我大哥跟三大爷他们到底上哪去了,要说了实话还就罢了,不说,我今天就摔死你。”
这下把霹雳火单元吓得脸都白了,他知道孟铁缺心眼,说的出来就做得出来,无计可施之下,单元只能喊道:“放下我,我告诉你就是,快把我放下!”
傻小子孟铁这才把他放下:“说,我大哥、三大爷他们到底上哪去了。”
霹雳火单元没有办法,这才跟他说了真情,等说完了,孟铁就像疯了一样,从门后拿起混元五岳槊,撒脚就往外跑。
单元就在后边跟着:“孟铁,我说你上哪去?”
“我找我大哥三大爷去,上飞虎寨,砸了他的王八窝。”单元一听这可坏了,就因为怕他惹事,才把他留在家。他要去了,非出事不可呀!三大爷把他托付给我了,我要是看不住,真要是出了事,等大家伙回来,我可怎么向三大爷交代呀?
霹雳火单元在后面就追,好不容易才把孟铁追上了,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孟铁可不干了,把混元五岳槊举过头顶:“你再拦着我,我就砸烂了你。”最后霹雳火单元看实在没办法,才答应领着他上黄山飞虎寨。
其实单元也早就想去黄山区飞虎寨了,只因奉命在家看着傻小子孟铁才没去成,这下借着傻小子孟铁的光,内心深处还挺高兴。
就这样俩人离开了双龙镖局,来到了黄山飞虎寨的山口。到了这一看,正面进不去,山口被封住了,孟铁一看就想往里冲。
单元没让,他给孟铁出个主意:“这进不去,咱们再找一条道就是。”
“那上哪找去?”
“你随我来。”其实单元也没来过,也不知从哪进山,他就领着孟铁,围着飞虎寨周围转哪转哪,后来转到后面有一座石崖,这没人看着,但是这石崖非常高,人要想上去,可不太容易。
他问孟铁:“唉,孟铁你能不能从在这爬上去,要能上去,就能见着你大哥跟三大爷了;要上不去,就见不着了。”
“哎,那我要试试!”孟铁看看崖头,把混元五岳槊背到身后,噌往上一蹿,用手指把石头缝给抠住。噌噌噌,快似猿猴,时间不大,他就爬到半山腰了,回过头往下看:“没问题,我能上去。”
单元点点头:“我说,光你自己上去不行啊,我给你带的路,你得带着我上去啊。”
“那行了。”孟铁一伸手,在腰里把玄龟五龙抓拿出来了。这玄龟五龙抓的外表只有一米的长度,但是却是一件法宝,飞爪后边绳子的长度可以无限延长,混元侠就这一个儿子,别看有点傻,但是却是孟飞的心头肉,把一身宝物都留给他了,就怕他在外面吃亏。
霹雳火单元把傻英雄扔下五龙爪的爪头抓到自己腰带子上,往上一蹿,跟着往上爬。
孟铁在前,他在后,孟铁爬一程,拽一程,就这样俩人爬上石崖。
等到了上面单元往下一看,眼睛都发晕,这要是摔下去,非要粉身碎骨不可,难怪这没人守着,谁能上得来呀?他是真佩服傻小子孟铁的爬山本领。
小哥俩在山石崖边上坐了一会,喘了喘气,这才起身寻找古英雄众人。
费了九牛二虎的劲,登上一座崖头,往前一看有一群喽啰兵,这群喽啰兵的脸都冲着里面,后背冲着他们。
单元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人动手,猜测双龙镖局的众人就在里面。想到这,他告诉傻英雄孟铁,你不是想找你大哥迟宇申和你三大爷吗?就在眼前,但你得先把这些喽啰兵打败才能见到。
“好了。”傻英雄孟铁哇哇怪叫,抡起混元五岳槊宝槊就往上。这顿砸呀,把喽啰兵打得是落花流水,沾着就死,碰着就亡,很快就抢占了山头,往下一看,一眼正好瞅见迟宇申。
“哎大哥,我来了。”
迟宇申一看是小弟孟铁来了,高兴得直跳:“孟铁你快过来!”
“大哥我下不去啊。”
“唉呀你真他娘的笨哪,你一个体修,你不能抱着脑袋往下骨碌下来吗?”他一出这主意,孟铁也不考虑考虑,点头就答应了。
这位把混元五岳槊往后一背,双手抱着脑袋,使出肉弹飞车的窍门,把眼一闭,咕咚就滚下山崖。
这也就是孟铁,要换个别人那还活得了吗?就因为孟铁有练体的护体功夫护身,刀枪不入,要不然,他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等孟铁下来,一个滚儿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啥事没有:“哎?没摔着!”
赶紧跑过来一把把迟宇申抱住了:“大哥你可把我想死了,你怎么在这?你来这玩也不带上我。”迟宇申把他领过来和老少英雄见面,这孟铁这阵就把还在崖头上的霹雳火单元给忘了。
孟铁,下来之后,他擦擦眼睛,就左右来回看,他一看:“哎哟,这不我三大爷吗?咋跟个大块头手了,我说那小子他是谁呀?”
迟宇申这才告诉他:“大小子,这个大块头可坏了,他姓秦,叫秦杰,他是大贼头秦宝的二儿子。这小子他妈的坏得邪乎呀,欺负我们大家伙饿的没有力气,还打伤了你爹跟我师傅,你看他现在还在打咱三大爷,你还不过去帮忙吗?”
迟宇申这一煽风点火,可气坏了孟铁,傻英雄把混元五岳槊一轮,嗷一嗓子,就冲上去了。“三大爷你把这大块头交给我了,他敢伤我爹,我非砸烂了他不可。”
东昆仑古英雄,正在大战混世金刚秦杰,古三爷饿的手脚发软,累得通身是汗,忽听身后傻英雄孟铁一喊,古英雄一个箭步跳出圈外。
古英雄回头一看,正是傻英雄孟铁:“唉呀,孩子你来了?”
“啊,三大爷我刚来,您把这小子交给我。”古三爷确实没劲了,这才回归本队,要说还是迟宇申会溜须,赶紧找来块手巾给三大爷擦汗,搬了块大石头给三大爷坐着。
单说傻英雄,抡动昆仑五岳槊来到秦杰面前:“呔!大块头你这人怎么那么坏,敢伤咱爹,我要你的命。”
混世金刚秦杰一听,这是哪挨哪呀,什么咱爹,那是你爹,而且你爹是哪位呀?他一看头前站这大胖子,比自己还高一头,身材能把四个自己装下。唉呀!掌中这条大槊金光闪闪,夺人二目。
他不认识来人是谁,把手中宝槊一晃,高声喊喝:“呔!来者为谁?”
“我乃是孟铁,混元侠孟飞,那是咱爹。小子你把咱爹打伤,我要把你脑袋砸碎给咱爹报仇。”
“呸!那是你爹,孟铁你不疯装疯,不傻装傻,今天这是战场,刚才算你爹跑到快,我先收拾了你再去收拾你爹,拿命来。”秦杰说到这,抡娃娃槊就砸。
孟铁也急了:“好小子,你还敢还手!看打!”傻英雄手里的混元五岳槊可是一件宝兵器,在神兵榜里比古英雄的龙鳞断空刀排名还要高,排在神兵榜第二十九位,每次使出都会激发出五岳之力,只可惜现在傻英雄实力还不够只能激活五岳中的衡山之力。
两件宝槊就碰在一起,耳轮中就听见“噹啷啷啷啷”,就好像半悬空中打了个沉雷,火光四溅,把孟铁震得噔噔噔倒退了六七步,摔了个屁股墩。
秦杰更是激活了金刚护体,身子硬是被巨力往后拖出了两条深沟,最后仰面摔倒,“噹啷啷”手中娃娃槊也撒手了。
单说孟铁,从地上一骨碌起来,张着大嘴傻乐:“嘿嘿嘿,唉我说,小子你真有把子劲,之前还从来没人能接下我一槊的呢,来,再来,看看到底咱俩谁劲大。”
这时候秦杰从地下也站起来了,赶紧捡起宝槊,检查有没有受伤,一看没有什么伤痕才长出一口气,心到这傻子拿的什么兵器,好生厉害,比自己的娃娃槊可强太多了,要不是自己有金刚护体刚才那一下就够我的呛!这边想着秦杰手里也没停,往上一蹿,跳起来,娃娃槊呼就当头照着傻英雄砸了下来。
孟铁也不躲闪,拿昆仑五岳槊往上一撩:“给我。。开。”
噹啷啷啷两件宝槊又碰在一处。这回孟铁可没摔倒,但身子受得了,地可受不了,小腿以下直接被砸进了地里,傻英雄用混元五岳槊一拄地,拔出双腿:“诶呦喂,真够劲呀!”
秦杰也被巨力给崩出老远,身形晃动,也好悬没摔倒,金刚护体之下的双手竟然都把双手虎口震裂。
混世金刚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吐沫:“好哇,再来!”两人都是体修,还都是力量型猛将,往前一凑,就战在一处。
他们俩这一打,真说的上是一场凶杀恶斗,真好比上山虎遇见下山虎,云中龙遇见雾中龙,这俩人全都不以招式身法见长,全都是体修,都用巨力对攻猛磕,宝槊碰宝槊,棺材沟中像是一直打雷一般,可把两旁的众人都给惊呆了!大家心里都清楚,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不是傻英雄孟铁吃亏,就是混世金刚秦杰倒霉。
第八十一章,虎口脱生
迟宇申在后边一直观看,着实替小弟孟铁担心。迟宇申擦擦眼睛,急得直眨眼睛,心里说话,这小弟孟铁都傻实心了,怎么一点主意也没有哇,你倒想个巧招哇,他在后边替孟铁着急,替他使劲。
迟宇申想着想着忽然坏水冒上来了,他在后边就喊:“唉……老弟你听着。”
“啊,我听着哪,大哥什么事?”
“老弟你他娘的别这么打呀,得来点花活。”
“大哥,我听不明白,什么叫花活?”
“老弟,你别光对磕呀,来个槊里加脚,不就行了吗!”傻英雄孟铁特别听迟宇申的话,迟宇申这话他还真就懂了。他一听,没错呀,槊里边还可以加脚哇。
想到这里,心里头高兴,‘嗡’的一声,混元五岳槊奔着混世金刚秦杰头顶就砸。
秦杰横娃娃槊往上一架,孟铁利用这个机会,只见大脚一下就膨胀了几圈,抬起来了,朝着秦杰的小肚子,“咚”就是一记奥义“巨人印章”。
秦杰还真没注意,本来两个人的力气差不多,傻小子仗着混元五岳槊压了他一头,秦杰凭借自己的“金刚护体之力”还可以勉强打个平平。
这一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混元五岳槊上面了,一个没注意,正被傻英雄一大脚给蹬上。
这二少寨主的乐子可就大了,噔噔噔往后一退好几步,“蓬”的一声,好像一座石碑倒了一样,摔了个仰面朝天,扬起来漫天的尘土。
傻英雄孟铁乐了,心说还得是我大哥有办法,一抬脚丫子下去他就躺下了。
“嘿嘿,我砸死你。”抡起混元五岳槊往上一举,就要砸死秦杰,这下可吓坏了他哥哥秦俊以及飞虎寨的各位寨主。
秦俊急忙吩咐一声:“来呀,给开炮,射击!”轰轰轰!刹那间弹如雨发。
傻英雄孟铁怕炮弹,机枪伤到后面的众位英雄,一只手挥舞着混元五岳槊保护着身躯,转头就跑回众人面前遮挡攻击。
“唉呀,了不得了,爹,会飞到炮仗来了。”他把这炮弹跟机枪的子弹,叫作会飞的炮仗。
他这一跑回去,混世金刚秦杰可就得救了,飞虎寨的人从山上系下绳子。秦杰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提着娃娃槊,上头一使劲,把少寨主给提上山头,秦杰这才拣了一条命。
他回到山头之上,用手指着傻英雄孟铁,还有迟宇申等人:“小辈,你们记住这笔账,我跟你们没完,哇呀呀呀!”气得他哇哇怪叫。
迟宇申在底下就喊:“大块头,这次让你拣了个便宜,这笔账我们也忘不了,等以后见着你,非把你整死不可。”
“三只眼,有能耐你上来。”
“大块头,有能耐你他妈下来,等爷爷吃饱不把你的脑瓜捏碎了我跟你姓。”双方就一阵对骂。
古英雄急忙制止迟宇申:“申儿,不得胡言。”
“哎,是了。”迟宇申这才不敢说话了,现在两方面处于僵持阶段,底下的人,想上山,上不了山,上边的人,怕底下的诸位英雄厉害,也不敢轻易下来。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飞虎寨的人就采取长困之法,想把这些人困死饿死在里面。
古三爷他们在棺材沟底下这个着急就甭提了,是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大家饿的是前胸贴后腔,肚子咕咕直叫,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天黑。
周围的山头上点起了灯火,飞虎寨的人,轮流吃饭休息。这底下的老少英雄,已经坚持了四天了什么吃的也没有,大家都席地而坐保存体力,唉声叹气。
半夜12点,迟宇申做着就隐约约听见,好像山头上有人叫他的名字:“宇申,迟宇申……”迟宇申一晃脑袋。哎,心说我是饿出幻听了吗,还是我要死了,有勾魂的小鬼在叫魂?他仔细一听,真是有人在叫自己。
少侠客顺着声音,来到一座山崖之下,扬起头来往上看,就听上面有人说:“宇申,接着绳子!”
“我在这哪,你是谁?”
“我是霹雳火单元啊,快接绳子。”唰,在山崖的上面系下一根大绳子。
迟宇申一下子甭提多开心了,心里像开了两扇门似的,赶紧跑回去叫醒老少英雄:“三大爷你快过来看看,这有绳子了。”
老少英雄闻听此言,全都扑过来了,就见眼前一条绳子晃动。大家别提多高兴了,先叫迟宇申上去,这里现在就剩迟宇申跟傻英雄孟铁是体修,虽然饿了几天,但也还保持一定战斗力,其他人上去怕出现意外没法反抗。
迟宇申点头,用手把绳子抓住,噌噌噌时间不大,就到了悬崖之上。上边有个人一伸手,把迟宇申拽上去,少侠客一看,正是霹雳火单元。
上去迟宇申一把把单元抱住“好兄弟,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不成?你可救了大伙的命了。”
“宇申,别提了,我早就来了。在镖局里孟铁不听我的话,非要上飞虎寨不可,我不领他来,他就要摔死我,逼得我实在没办法,我才领他过来。他从悬崖上骨碌下去了,我没敢骨碌下去。但是,我在这也没闲着呆,知道你们是被困下面上不来了,所以我才去寻找绳子。这些绳子,都是我在飞虎寨里面弄到的。看天色比较黑了山上的群贼都发觉不了,我才放下绳子搭救众位。”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有出息。”迟宇申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另外的众英雄这会也都顺着绳子上来了,大家都是又惊又喜,这几天,真可谓是两世为人哪!
然后把绳子扔到荒草之中。众人一商议,应当先回双龙镖局,饱餐一顿再说,要是再不吃东西众人估计饿的都走不了路了。就这样他们转过山崖,顺着一条小路,回到双龙镖局。
等回到镖局,二话不说,先喝水后吃饭,全都饿坏了,众人都是练武有成之人,练武之人不比修仙,境界越高越是能吃,大家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日能食牛之辈,普通人饿一顿或者一天或许没什么,但武道高手一顿不吃都会影响斗力,更何况是饿了这么多天,像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就是这个道理。
等饭吃完了,水也喝足了,大家算有了些精神,这才凑到一起,商议对付飞虎寨的办法。
镖局里有的人就主张,广撒请帖,聘请天下的英雄朋友,一起攻打飞虎寨。还有的人就主张禀告铁帽子王,调动军队,利用官府的势力踏平飞虎寨。再有就是主张,下战书,跟他决一死战!真是众议纷纭,莫衷一提。
最后,二爷王道全发话了:“众位呀,我倒有个主意。”
众人都知道王道全不光医术高明,更是出了名的智多星,赛诸葛,所以就问:“二爷您快说说,有什么办法?”
“我看这么办,咱们派一个人,赶奔黄山飞虎寨送信,这封信由我师弟古英雄执笔,质问飞虎寨大寨主秦宝,为什么几次三番的出尔反尔,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是其一;另外以送信为名,探听飞虎寨的虚实动静,这是其二;第三,下书之人到了山里之后,先别回来,找一处藏好,等待时机接应咱们。咱们就定好,明天晚上就来个里应外合,攻破飞虎寨。但是,派这人事关重大,究竟派谁去合适,咱们大家伙还要商议商议。”大伙一听神医王道全的办法还真不错,一箭三雕,但是派谁合适哪?
黄天彪就过来了:“师傅,派我去吧,您看合适不合适。”
古英雄觉得黄天彪太过憨厚不够灵活,就一摆手:“你太憨厚了,不适合干这个差事,退在一旁。”黄天彪脸一红退回原位。
小弟兄你看我,我看你,都想去,就怕古英雄不同意。这时候二爷王道全的眼睛就落在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迟宇申身上。
迟宇申多聪明呀,拔出根眼睫毛,眼睫毛里面都是空的?看出二爷王道全的意思,少侠客赶紧迈步躬身施礼:“三大爷,这事非我不可。”
王道全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古三爷说道:“老三,我看宇申去倒是合适。”
古英雄也点点头,因为他知道,迟宇申这孩子不仅本事不小,而且满肚子心眼,能屈能伸十分灵活,让他送信也能让人放心。
人选好了,古英雄提起笔来,给飞虎寨大寨主秦宝写了封信,等这封信写好了,塞在信封里,把信封封好,递给迟宇申。
“宇申,你把这封信带着,一定要亲手交给大寨主秦宝。你到山上一共有三件事:一、送信;二、观查山上的情况;第三、你要想办法脱身,藏在山上,明天晚上10点,咱们不见不散,你要在里面接应我们,咱们来个里应外合攻破飞虎寨。”
“是喽!三大爷,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事情交待完了,二爷王道全又嘱咐迟宇申几句,万事多加小心,我们大家把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你万万不可再耍小性子,千万不可因小失大。
“放心吧!二大爷,交给我妥妥的。”迟宇申胸脯拍的啪啪直响,领命下去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天光见亮,迟宇申早早地起来,梳洗已毕,饱餐战饭,再检查检查这封信,背上大铁棍,因为上次被饿怕了,这次还特意带了一大背包干粮,这才跟众人告辞出发。
迟宇申辞别众人,顺着大道赶奔黄山飞虎寨。因为已经来过一次了,迟宇申对道路也很熟,没费多大劲,就来到飞虎寨山口。再看山口,已经把之前那些障碍都拆除了,喽罗兵们照样在此巡逻。
迟宇申往前走了两步,一抱拳:“各位老大辛苦!”
喽罗兵一瞅,有认识他的,还开了个玩笑:“唉哟,这不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吗?”
“嘿嘿,各位老大不要取笑,请你们跟大寨主说一声,就说迟宇申奉我三大爷古英雄之命前来送信。”
“好的,那您先等一会啊!”这个喽啰兵说完了,转身往里面送信。
第八十二章,迟宇申舌战群贼
单说飞虎寨的群贼,原来定好的绝户计,想把古英雄等人一网打尽,好不容易把人困在了棺材沟,结果没想到这些人全都跑了。后来在草丛里发现一条绳子,这才知道他们是顺着绳子逃走的。
大寨主秦宝仰天长叹:“难道真是古英雄命不当绝不成,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竟然功亏一篑。”这个计策落空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他正跟山上的其他寨主商议对策呢。
这时候,喽啰兵进来了:“报、报大寨主,山口外来个三只眼自称叫迟宇申,奉了古英雄之命前来送信,要求见大寨主。”
“噢?”秦宝闻言就是一愣,心说古英雄为什么派人送信哪?他跟两旁的其他寨主商议,少寨主秦俊站起身来。
“爹,我看这事并不奇怪,这送信是假,刺探山里的情况是真,咱们可要多加防备。”
“嗯,”秦宝一直对大儿子秦俊非常的信任,思考了一会,传令道:“来呀,给我准备。”山上一切都做好准备,由少寨主秦俊代表飞虎寨出来迎接迟宇申。
少寨主秦俊,领着喽啰兵来到山口,一看,哟嗬!又是这个三眼怪,好大的胆子,之前就顶数属这个小子跳到欢,哪里都有他,秦俊心里想着脸上没带出来,还装作不认识一样,赶紧抢步过来,一抱拳:“您就是迟少侠吗?”
“啊,不错正是在下。少寨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两天就不认识我啦,你不是少寨主秦俊吗。”
“少寨主一向可好,迟宇申这边有礼了。”
“唉呀,不敢当,不敢当,迟少侠,随我里边请。”
俩人说说笑笑往里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呢,其实秦俊对迟宇申那是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他一口才解气呢。
往里走着走着,秦俊就心生一计,暗想,这小子之前在棺材沟坏水不少,不知武功怎么样,今个我试试他。想着“砰”一把,把迟宇申的手腕子的麻穴抓住:“迟少侠,这里山路崎岖,坎坷不平你可要小心点,我来扶你过去。”他嘴是这么说的,暗地之中使用了内气想给他来个下马威。
但是迟宇申多鬼呀,早就知道对方没安好心,早就就做好了防备,等他拉着自己手的时候,迟宇申就较上了力气。
秦俊捏住迟宇申的麻穴,像摸到钢铁一样根本捏不动,就顺势往怀里一拽,又没拽动。
迟宇申单臂一耸嗒,就把秦俊甩出多远。秦俊身子一晃,好悬没摔倒,让喽啰兵把他扶住了。秦俊这脸一红,心中暗道,这三只眼好大的力气,这人是铁打的不成,就自己的手劲竟然掐不动他的麻穴,脸上露出假假的一笑。迟宇申也是一乐,装作啥都没发生一样。
顺着山道进入二道山口,又来到三道山口,这才来到聚义分赃厅。
迟宇申清楚,自己这次来的使命,是以送信为名,刺探山中的形况是真。所以这一路之上他是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哪个地方有兵,哪个地方险要,哪个地方可能有机关埋伏,哪个地方易守难攻,在他心里就画了个地形图。
这时,他进了聚义分赃厅的院子,迟宇申抬头看,大厅上悬着一块大匾,上写“聚义厅”三个金色的大字,门口两边站着二十多名彪形大汉,都跨着腰刀。
正看着呢,秦俊说话了:“少侠客,请。”
“多谢。”迟宇申,上台阶走进大厅。他往屋一看,这大厅的宽敞劲就甭提了,坐下几百人谁都不带碰着谁的,紧对着门的上面有一座高台,正中有把虎皮椅子。只见在上面端坐一人。只见此人,长得是虎背熊腰,留着花白的胡子,身穿青色的衣服,外披斗篷,在上边一坐,真是好大的威风,正是飞虎寨大寨主秦宝。
在他身后站着飞虎寨的几位寨主,还有他二儿子混世金刚秦杰。
就见混世金刚秦杰怒视着迟宇申,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一副想把自己吃了的样子,迟宇申也不在乎,还冲他一呲牙,那意思是爷爷就在这呢,有本事你下来呀。
少侠客往两边一看,有两溜的桌案,上首坐的不认识,但他后面的却十分熟悉,正是悬空海莲花岛的八大锤,孙勇、孙猛、孙刚、孙强。迟宇申看到他们几个就能猜出他们面前坐的就应该是悬空海莲花岛的岛主袖里青龙孙广了。
再往下看,坐着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但是少了一个耳朵,背后背着五金宝刀,斜挎镖囊。迟宇申看到他差点没笑出声来,此人正是悬空海莲花岛的老寨主宝刀大将孙锋。
再往下看挨着孙锋还坐着个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白脸,一对小眼睛。穿得干净利落,背后竖着两根钉钉狼牙棒,此人正是许久未见到大风号前三当家丘玉。
“叮咚,丘玉疑似与三十六天罡,天勇星有关。”
迟宇申就是一愣神,心说之前丘玉这小子还是个普通人,现在怎么成为了天勇星了?
再往两旁一看,各位寨主都是佩剑悬刀的站了两大溜,足能有一百多位。
迟宇申看罢多时,往前紧走两步,冲着大寨主秦宝一抱拳:“请问,您就是飞虎寨的大寨主秦宝吗?”
秦宝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本寨主,娃娃你是谁呀?”
“回大寨主的话,我老师正是拳镇九州梦入三千,东昆仑古英雄是我三大爷,我叫迟宇申,人送绰号恨天无把还,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
一下子给秦宝逗乐了,心说你个娃娃年纪不大口气还不小,还天下第一的老剑仙,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哈哈哈哈,少侠客真爱开玩笑,我且问你,你这次来到我的飞虎寨,所为何事?”
“奉我三大爷古英雄之命前来送信。”
“书信何在?”
“在我怀里。”
迟宇申说着把信掏出来往前一递,秦俊接过来转给他爹。大寨主秦宝把封头撕掉,掏出信来。不看则可,这一看那,就觉着脸上有点发烧。
在这封信上古英雄严厉指责大寨主秦宝的出尔反尔,不讲信用,而且追问他“长生丹”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盗丹贼你到底你交还是不交?你打算怎么办,你给我个痛快话,我立等着回复。
大寨子秦宝看完了,把书信放到桌上:“少侠客,你三大爷的信我看过了,他的意思我也明白,请迟少侠赶紧回转双龙镖局,关于你三大爷问的那些事情,我过后再给答复。”
迟宇申一听就不乐意了,过后再答复,这过后是什么日子?铁帽子王就给我三大爷一个月的期限,现在都过去快一半了,如果在这一个月之中取不回“长生丹”,抓不着盗丹的贼寇,我三大爷就得顶罪打官司,事情燃眉,岂能延迟。
迟宇申想到这里,把脸往下一沉,冷笑道:“大寨主,此言差矣!”
秦宝闻听就是一愣,心说小毛孩子在我的地盘还敢跟我顶嘴,指责我说错了,好大的胆子,我得问问他:“迟少侠,本寨主哪里说错了?”
“哈哈哈哈,大寨主,我来之时,我三大爷就说得明白,请大寨主立刻给回答,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您说让我回去等你的答信儿,这不就是就错了吗,我回去要怎么跟我三大爷交代?”
“迟宇申,方才本寨主说得十分清楚,你走以后我们还要商议商议,等有了结果之后自会给你三大爷送信的。”
“大寨主,您错就错到这了,你别看我岁数小,但这些天发生的事我全看在眼里,远在几天之前,大寨主就跟我三大爷古英雄打赌击掌,要交‘长生丹’,交盗丹之人,陪着到案打官司,有没有这回事?我三大爷是个君子,就信以为真,哪知道你说话不算数,把我三大爷困到藏珍楼好悬没要了性命,等我们把那楼给破了,结果发现那“长生丹”是假的,你早就给偷梁换柱了,这是第一次失信。”
“第二次你想叫我们进山赴会,商量归还“长生丹”之事,我三大爷又信以为真,带着我们赶奔你的飞虎寨,你又命人把我们困在棺材沟,打算把我们一网打尽,直接饿死,用心何其歹毒,这是第二次失信。”
“如今又想用话搪塞我,明着是让我回去送信,实则你不知道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少侠客岂能上当,所以说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小爷我就不走了!”
“咝。”秦宝一看这三眼小孩年岁不太大,口气还不小,还真有点舌战群儒的风采,是真能说啊。
少侠客迟宇申是真能说呀,小肚子一挺,钉字步一站,这嘴讲得是,吐沫子乱飞,滔滔不绝,讲起来是没完没了,大厅里是鸦雀无声,都听他讲话。
等迟宇申把话说完了,大寨主秦宝才把眼睁开,仰面大笑:“哈哈,迟少侠,不愧是拳镇九州这个老学究的徒弟,你这张嘴也有古之张仪的风采。不过,迟宇申你别忘了,人各有志,你认为我做得不对,本寨主却认为自己做的非常对。今天在这里咱们别费唇唾沫了,你不是把话说完了吗,现在你就下山回到双龙镖局,告诉你三大爷,他所关心的事,我会很快给他回信的。”
迟宇申一听,飞虎寨大寨主秦宝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硬不吃,迟迟不愿给明确答复,自己再能说碰到这家伙也是无能为力,只好冷笑一声:“好吧,但愿大寨主能早日悬崖勒马,我告辞了!”
第八十三章,少侠客,大闹飞虎寨
迟宇申说完转身往就走,一边走一边琢磨,我这次上山送信是假,探听山里的虚实是真。
同时,我还要在山里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晚上三大爷来的时候来他个里应外合,我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好呢?迟宇申脑袋里飞速旋转。
正在想着呢,就突然觉得脑后有一股恶风扑来,迟宇申就是一愣,他立刻就知道有人在他背后下手。
迟宇申赶紧顺势往前一窜,噌!一下蹿出3.4米远,后面的偷袭走空。少侠客转过身来,抽出大铁棍,仔细观瞧。
一看,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年纪能有二十左右岁,一身纯蓝色衣服,面目狰狞,龇牙咧嘴,手中拎着一把九耳八环的鬼头刀。
还没等迟宇申说话问他是谁呢,为什么要暗算自己?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人又窜上来了,“唰唰唰”又是连砍了三刀。
迟宇申勃然大怒,用大铁棍把他的鬼头刀压住,高声断喝:“呔!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我背后下手?”
这个人闻听此言,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迟宇申哪迟宇申,我与你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你可还记得之前到你们双龙镖局给你们送信飞毛腿杨夏广,后来你们登山,又是他到山口迎接的你们,万万没想到,叫你用毒酒给活活灌死了。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你要问我是谁,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杨,叫杨夏天,人送绰号跑得快,杨夏广是我的亲哥哥,三只眼看刀吧。”说着又是“唰唰”两刀。
他这么一说,迟宇申想起来了。之前是有这么一回事,曾经是有个叫飞毛腿杨夏广的,到双龙镖局送信,之后我们到黄山飞虎寨赴约的时候,就是他出来迎接的我们,假以招待为名,摆了一桌子酒菜,同时给我三大爷斟满了三杯毒酒,好在被我及时发现这酒中有毛病,被我抢到手中,掐着杨夏广的脖子,给他灌下去了,这才把他毒死。闹了半天,眼前站这人是他弟弟,这是准备给他哥哥报仇的。
迟宇申想到这一阵冷笑:“嘿嘿,杨夏天啊杨夏天你说这话,你羞不羞,害臊不害臊,你哥哥算什么东西?竟敢打算用毒酒,把我们大伙都毒死,结果让爷爷我给发现,这才置他于死地,他这也是罪有应得,报应不爽,再说你哥哥是被毒酒毒死的,而毒酒是你们大寨主秦宝让人准备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不敢找你大寨主报仇,还舔着个大脸,找我给你哥哥报仇,真是好不要脸。”
杨夏天脸听完脸就是一红,嘴硬道:“迟宇申,我就找你报仇,要你偿命,你看刀吧!”说着又是一刀,迟宇申跟他这一动手,就惊动了大厅里的群贼。
大寨主秦宝往院里一看,院子中打成了一团,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都不准打了,全给我住手,来人啊,去把他们给我带进来!”
交手的两人听到此言,各自跳出圈外,杨夏天单手提刀,怒气冲冲走进大厅,迟宇申手提大铁棍,也跟着走进大厅。
大寨主秦宝把桌子一拍:“迟宇申,你小子好大的胆子,本寨主之前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撒野!”
迟宇申把嘴一撇:“大寨主,你这么说话就没有道理了,你怎么不先问问他,为什么要背后暗算刺杀于我,是你派的他做的,还是他自己要这么干的?你们这飞虎寨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真叫小太爷我看不起。”少侠客说完把脸一甩,面带气愤。
这下还真把大寨主秦宝给问住了,秦宝一愣紧接着把桌子一拍,怒问杨夏天:“杨夏天,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告大寨主,我哥哥飞毛腿杨夏广之前就死在他的手中,我要给我哥哥报仇。”
大寨主秦宝气得把桌子一拍:“杨夏天,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哪个让你杀迟宇申的?你简直是眼里没有山规!这还了得,来人啊,把杨夏天给推我出去,杀了!”喽啰兵往上一闯,把杨夏天拖到院里去了,就准备动刀。
杨夏天就喊上了:“大寨主饶命,大寨主饶命,各位寨主给我求求情吧,诸位求求情吧!”
满屋的人全都傻了,大伙都不明白,大寨主今天是怎么了,这不是袒护迟宇申吗?其实他们都不懂,杨夏天这么一闹让秦宝丢了大脸,之前毒酒就是自己安排的,结果失败,自己也有点理亏,所以恼羞成怒就想杀掉杨夏天。
秦俊从旁边过来了,说道:“爹,请您息怒,杨夏天虽然违犯了山里的规矩,但是,也是为了给他哥哥报仇,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也是情有可原,请爹爹饶他一命吧!”
“呸,秦俊,你要是再给他求情,我连你一块杀,退在一旁。”
秦俊自己弄个大红脸,没想到这次爹爹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也不敢言语了。
大家都知道大寨主秦宝的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可怎么办呢?眼看杨夏天要掉脑袋了。
迟宇申在旁,心说秦宝这老小子还真会收买人心,我也不能在干看着,显得自己小气。
迟宇申往上一抱拳:“大寨主,我看这么办吧,既然杨夏天要给他哥哥报仇,也算有点原因,您要是这么就把他杀了,他也不服气。要不这样,你把他放回来,让他和我比武,他要是把我杀了,就算替他哥哥报了仇;他要被我杀了,那就是他自找倒霉,也怪不着谁,不知道大寨主意下如何?”
大寨主秦宝一听也对:“好吧,迟少侠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本寨主就答应了。来人,把杨夏天放回来。”时候不大,杨夏天被推回来了,跪倒在地,磕头谢过大寨主不杀之恩。
大寨主秦宝把桌子一拍:“杨夏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跟迟少侠商量过了,安排你们两人比试一场,你不是要给你哥哥报仇吗,我就给你个机会,有能耐你就报仇雪恨,没能耐你就自认倒霉。”
“多谢大寨主,多谢大寨主。”杨夏天把眼泪鼻涕擦净,手中握鬼头刀:“迟宇申,今天我跟你拼了!”
迟宇申笑眯眯的提着大铁棍:“杨夏天哪,这情可是我给你求的,我要不说话,大寨主刚才可就要了你的命啦,你还不谢谢我。”
“呸,你是我的仇人,我感谢你个屁,爷爷我不领情,你看刀吧!”蹦起来就是一刀,迟宇申抬棍相还,几个照面,杨夏天的鬼头刀正碰到迟宇申的大铁棍上,“嗖”的一声,鬼头刀直接震飞多远,杨夏天手就是一哆嗦,一看双手虎口都震裂了。
迟宇申一看对方兵器没了,还在那看着手发愣,心说我这就送你跟你哥哥团聚,跳过去就是一棍,正好砸在脑袋上,给杨夏天砸的是脑浆崩裂。
迟宇申把大铁棍一顺,手提大棍二次走进大厅,冲秦宝一抱拳:“大寨主,不用感谢,我帮你把他收拾了,替你执行了山规。”
大寨主秦宝暗自咬牙,迟宇申这个三只眼还真是不好惹,杀了我的人,还得让我领情,这也太便宜他了。
还没等秦宝说话,旁边宝刀大将孙锋实在压不住火了,只见他把桌子一拍:“三只眼你好大的胆子,前者你来到飞虎寨,大寨主秦宝就手下超生,饶你一命放你下山,现在你又跑到飞虎寨当众行凶,这还了得,拿命来吧!”孙锋说着话,拽出五金宝刀,就要动手。
萧迟宇申一看这个老家伙动手了,心里就咯噔一下,这老家伙之前可是能跟我三大爷动手的角色,凭着自己现在的本事还不真是他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转身就想跑,结果跑不了了,刚想出南门,就看袖里青龙孙广带着金银铜铁八大锤四人把门给封锁了。
孙广手握太极双刀,冷笑一声:“三只眼,此路不通!”
“啊!”迟宇申一看,南门出不去,转身奔西门,结果一看也出不去了。西门也有一伙人在这阻挡,为首的正是少寨主混世金刚秦杰,手中提着娃娃槊,哇哇怪叫。
正在这个时候,宝刀大将孙广拎着五金宝刀就追过来了:“三只眼,我看你往哪里走!”
“唰”就是一刀。迟宇申实在没法,直接扑奔混世金刚秦杰。秦杰一看来的好,想从我这过,门都没有。
秦杰抡娃娃槊就砸。迟宇申往旁一闪,娃娃槊砸空。迟宇申急中生智,把手往怀里一伸,拿出个小包来,往秦杰一撇:“着法宝。”
混世金刚秦杰不知道迟宇申仍的是什么暗器,不敢大意,抡娃娃槊就是一档,原来迟宇申仍的是一个装满沙土的纸包,一碰娃娃槊,纸包的皮就破了,里面的沙土扬了秦杰满脸。
秦杰两眼全都迷住了。“啊呀!”混世金刚揉眼睛这工夫,迟宇申就过来了,照秦杰就是一棍子,混世金刚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好使唤,往旁边一躲,正好撞在柱子上,由于用力过猛脑袋给柱子撞了一个大坑,秦杰光顾着揉脑袋了,就把西门给闪开了。
迟宇申一哈腰就窜出去了,那可真跟小鸟出笼差不多,等窜出去之后,迟宇申撒脚就跑,把大厅里的众贼鼻子都气歪了,他这一跑,在场的就没有不丢人的。
“追呀,追呀!”群贼各拉兵器在后面就追。
第八十四章,盗神白玉堂
混世金刚秦杰,费了挺半天的劲,才把眼里的沙子揉出来,沙子迷的他两眼通红。
秦杰一听说迟宇申跑了,把他气得哇哇暴叫,心说:三眼怪,别人能饶你,我也不能饶你呀,要没有我,能把你放跑吗,我这回非得把你抓回来大卸八块不可,秦杰拎起娃娃槊在后面就追。
迟宇申,这会顺着小路玩了命的跑。但是迟宇申没来过飞虎寨,他对黄山的地形也不熟,让人家追得他只顾闷头跑了,结果在前面闪出一道山涧,迟宇申来到山涧边上,往下一看,只见这山涧是深不见底,离着对面的崖头能有十米左右,凭着自己的本事肯定是蹦不过去了,而且要是掉下山涧哪怕自己有横链铁布衫护体摔下去也得摔成肉饼,少侠客就知道自己现在是身逢绝地了。
转身一看,坏了,飞虎寨群贼兵分三路追上来了,就见混世金刚秦杰跑在最前头,手中晃着娃娃槊:“三眼怪,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逃你!”
迟宇申一看这可怎么办哪,前有山涧,后有追兵,我就是肋生双翅也难以逃脱呀。
正着急呢,就听山涧对面有人说话了:“宇申不必着急,我来也。”迟宇申一听,谁呀,声音咋这么耳熟呢。抬头一看,正是盗神白玉堂驾到。
原来自从迟宇申奉命送信之后,拳镇九州梦入三千双眉紧锁一句话也没说。
二爷王道全就问:“七弟,你想什么呢?”
“哎!二哥,我是有点担心宇申的安全,毕竟他还年轻,又没什么经验,他一个人赶赴飞虎寨,万一出来点啥差错,可怎么办啊。”
梦入三千这么一说,就打动了一边的古英雄,古英雄一想,可不是么,这个计策可真有点冒险,人家当师傅的能不担心吗?想到这自己都替迟宇申捏着一把冷汗。
古英雄有点坐不住了:“各位,我去看看宇申,如果他有了危险,我也能搭救一二。”古英雄说到这,就准备出发追赶迟宇申。
盗神白玉堂一把把古英雄给拦住:“哎呀,三哥,不要着急,我看这件事情也不用你老人家亲自出马,您是咱的一家之主怎么能让您出马,正好小弟也没什么事情,此时有我在就够了,我替三哥走一趟如何。”
古英雄一听就是大喜,因为他知道,盗神白玉堂的本事可比自己高多了,而且为人也足智多谋,古英雄这才点头同意。
盗神白玉堂把东西收拾收拾,就出了双龙镖局,赶奔飞虎寨,走到山口他怕遇上麻烦,所以他就从后山往上爬,盗神白玉堂爬上后山,一看前面有山涧拦路,以自己的轻功过去没什么问题,刚要施展轻功过去对面。可是还没等他动呢,就听对面传来了喊杀之声。
盗神白玉堂往对面一看,一眼正看到迟宇申被一帮人给追杀。
盗神白玉堂心想,还好自己来了,我要晚来一步,这孩子的命估计就交代了。所以他才高喊一声,爷俩见面。
迟宇申一看是盗神来了,那是喜出望外,扯脖子就喊:“大叔呀,快来救我!申儿这边遇到难了。”
“哎呀,不要着急,我现在就来救你。”白玉堂说完之后,把腰力缠着的飞抓一头绑在树上,自己拿着另一头,就见盗神白玉堂飞身跳上空中,就像脚下有台阶托着似的,张开双臂,“噌噌噌”几个飞窜,就越过山涧,就来到迟宇申面前。
迟宇申一看,我这大叔不愧是盗神,这轻功实在太高了,以前就听说他在天下中轻功占着一绝,天下称雄,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呀。
迟宇申正在赞叹之时,追兵就上来了:“快,别让三只眼跑啦,哗——”等到了跟前一看,一眼就看到盗神白玉堂。
你别看好多小贼不认得盗神白玉堂,但范是有点名望或上了岁数的都认识,比如说,混世金刚秦杰,宝刀大将孙锋,袖里青龙孙广,大寨主秦宝,全都认识白玉堂,一见是他,无不头疼胆寒,都知道这位特别难惹,本事也特别大,一看盗神在此,轰然而散,都不敢过来。
别人跑了,就混世金刚秦杰没走,他才刚刚出师,是小马出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天不怕地不怕。
他一想,三只眼刚刚就是用沙子把我眼睛迷了,我要是不把路让开,他能跑得了吗?再说对面不就是白玉堂么,说是盗神其实不就是一个偷包的小贼吗?有什么可怕的,都跑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出于这种心情,秦杰就没走,把手中娃娃槊一晃:“呀呔!对面可是盗神白玉堂当面吗?”
白玉堂生性诙谐,不管发生什么事从来不着急,看着对面的大个子冲着自己哇哇怪叫,也不着急,伸手在腰里拿出酒葫芦,先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这才说到:“哎呀,前边那小子,是不是混世金刚秦杰呀?”
“不错,正是你小太爷。”
“娃娃,我念你年纪还小,劝你,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如果不听我的良言相劝,小心你今天就要把命留下。”
秦杰也不信邪,抡娃娃槊就砸。白玉堂往旁边一闪身,娃娃槊砸空了。
秦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见面前的白玉堂不见了,这时白玉堂就出现在了秦杰的身后,蹲在地上,伸出双指使出一招千年杀,正好插在他的屁股上。
也不知道白玉堂的指法怎么这么厉害,秦杰的金刚护体如同失效了一样,像层纸一样,一捅就破。
这一下可给秦杰疼个不轻,一下子能跳起七八米高,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秦杰一看这位还是人吗?自己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对方就到了自己身后了,而且自己的金刚护体在他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这要自己的命还不简单,实在不是他的对手,那是转身就跑。
“不要跑啊,娃娃,我还没跟你玩够呢,嘿嘿”秦杰头也没回,撒腿就跑。白玉堂也没追他。
这会,他把酒也喝完了,把酒葫芦系在腰上:“宇申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一会他们准备好大部队杀过来可就不好办了,赶紧跟我返回双龙镖局。”
这下可把迟宇申乐坏了,心说,这位的能耐都是跟谁学的,这哪是打仗呀,就跟闹着玩一样,抬手之间就把之前横的不行的混世金刚给收拾了,自己瞪眼看着都看不清这位的身法是怎么变得,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不愧是盗神,盗中之神。
听盗神白玉堂一说,迟宇申点点头:“大叔,咱们怎么过得去呢?”
“放心,我知道你小子过不去,绳子我早准备好了,我背你过去。”白玉堂说着把之前拿着带飞爪头绑在一颗树上。
“嘿嘿,大叔,那您可受累了。”说着,迟宇申往盗神白玉堂身上一趴,白玉堂一伸手拢住他两条腿,这才上了独绳桥,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独绳桥中间的地方。
白玉堂还差几步就到对岸了,但他做梦也没想到,突然之间,这绳子就断了。这一断不要紧,把白玉堂吓得脑袋嗡的一声,心说,完了,这绳子怎么断了,事先我都检查过呀,结实着呢。哎呀,这要是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凭借轻功过去,可背着个大活人可就过不去喽,都怪自己马虎大意。
迟宇申这时就觉得心里一空头,他吓的把眼一闭,把白玉堂紧紧抱住,心说,这回我们爷俩全都要摔死了,可惜自己重活两世,一腔抱负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就要交代在这了。
绳子怎么断的呢?原来之前那伙人都跑了,但是有一个飞虎寨的小寨主没有跑,他就是病大虫宋哲。
之前一看到来人是盗神白玉堂,把他吓得钻到树林里去了。他早年可是吃过白玉堂的亏。想当初,他因为不服白玉堂盗神的称号与对方比武。
没想到对方身法无影,一手葵花指法更是惊人,真说的上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剑未出鞘,葵手已出,自己连一招都没过去就被点中了穴道,让白玉堂扒光了自己的衣服,活生生的在树林里被点穴站了一天。
打那以后,宋哲一听到白玉堂的名字,就把他吓得直尿裤子,这都是当初那一天给冻出来的毛病。
方才一看正是盗神白玉堂,所以才把他吓跑,他在树林是腿肚子转筋,裤子都尿湿了,根本跑不动,就找个地方藏起来了。后来,他探出脑袋一看,见白玉堂没发现他,背着迟宇申要走。
他把眼珠一转,坏主意来了,暗自咬牙,心说:嘿嘿,公开和你动手,我不是你的对手,暗地之中下手,你就防备不了啦,以前的仇我也该报了,想到这,宋哲偷偷地从树林中摸出来,就来到悬崖的崖头,旁边有一颗大树,这飞抓的绳子就缠在第一棵树上。
宋哲一看,干脆,我把这根绳子砍断算了。抡起手中的宝剑,咔嚓一声,绳子就断了,绳子上的两个人的分量一坠,飞抓这才脱落。
宋哲往下看了看,山涧深不见底,就是一阵狞笑:“哈哈,白玉堂啊白玉堂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本事大吗?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今天就是你葬身之时,等我回去,禀告我们大寨主,派人捞取你们的尸体。”想到这,他高高兴兴回到聚义分赃大厅。
第八十五章,峰回路转
这时,聚义分赃厅中的群贼正在屋里唉声叹气,一个个怨天恨地,埋怨自己倒霉,怎么遇上了盗神白玉堂。
正这时,病大虫宋哲进来了,就数他高兴,满脸喜色。秦宝一看他,就知道有喜事。
“宋哲,你乐什么呢?”
“嘿嘿,大寨主,我给您道喜了。”
“喜从何来?”
“盗神白玉堂和三只眼的迟宇申全都归位了。”聚义分赃厅里就是一乱,人们都聚拢过来。
群贼就问:“怎么归位的,是死在您的剑下?”
“非也,刚才是我斩断了他们过崖的飞爪绳子,使他们掉入了万丈悬崖。”
“是吗?这是真的?”
“哎呀,我岂能信口胡说言,不信,你们派人下去,一会就能把尸首找到。”
混世金刚秦杰说:“我去,我恨透了那个盗神白玉堂和那个三眼怪了,不把他们砸成肉泥难解我的心头之恨。”人们一看秦杰到了现在还在捂着屁股,也不敢乐。
混世金刚秦杰领着一伙人出了聚义分赃大厅,直接找到悬崖底下,顺着寻找两具尸体,病大虫宋哲也跟来了,但是他们是从南走到北,从北走到南,来来回回往返走了十多趟,却什么也没找到。
病大虫宋哲心想,没错呀?是这啊,他站到山涧底下,往上一看,那不崖头吗,没错呀,他们掉到地上怎么都摔没了呢?再看地下,半点血迹也没有。
混世金刚秦杰这时就不乐意了,冷笑道:“病大虫,人都跑了吧,根本没摔着,要摔着了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吗?可见你的方法不顶用啊。”
“不能呀!这么高的悬崖不可能没事啊!”病大虫宋哲不信。
“少寨主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再往前面找找去。”说着话,病大虫宋哲一边往前走,一边往四处查看。
他正找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脖子后面热乎乎的,病大虫宋哲觉得奇怪,这是什么玩意?一回头,“梆”,有人给他脑门来了个脑嘣,脑门上一下子就起来个大包,像大脑袋上长了个小脑袋一样。
一下把他吓的魂飞天外,因为眼前站着正是盗神白玉堂。
病大虫宋哲被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你你,你是人是鬼,你怎么还活在世上?”
就见白玉堂一会出现在他左边,一会出现在他右边,好似鬼影一般:“哎呀,我死的好可怜哪,我是阴魂不散,一个人寂寞,特来找你下去跟我做伴!”
原来,之前爷俩掉下山涧,离地还能有两米的左右距离的时候,盗神白玉堂背着迟宇申,他满身的轻功也使不上。
正在这时候呢,悬崖底下藏着一个人,这人往上一起,用手一推白玉堂的屁股,把竖劲变成了横劲。这一推,白玉堂借上劲了,马上使了个鹞子翻身,啪!翻了个跟头,两脚落地。
不过,他背着迟宇申呢,迟宇申是个体修,特别的沉重,他也是站立不稳,身子一栽,咕咚一声坐了在了地上,可是没有摔着。
白玉堂半天才回过神来,再找刚才救人的那个人,踪迹不见。心说能是谁呢?就凭我白玉堂的眼力,我都没看见这个人,可见这个人的功夫有多高。
白玉堂这会也没有工夫找这个人去,回过头来,再瞅迟宇申,已经昏过去了。白玉堂赶紧摁住迟宇申的人中,晃动他的身子,时间不大,迟宇申这才苏醒过来。
白玉堂把他晃醒之后,他才把眼睁开,往上瞅瞅,又往左右看看:“大叔呀,咱爷死没死呢?”
“臭小子,死人还能说话啊?”
“这是怎么回事呢?”
盗神白玉堂觉的没必要跟跟个小辈解释,也没细说:“我老人家会掐诀念咒,我一念咒,咱们爷俩就都没事了。”
“是呀,大叔您还会念咒?那你可要教给教给我。”
“申儿呀,咱们不要在此耽误,赶紧随我走。”他们俩人在悬崖底下找出口。
结果道路不熟,怎么找也找不着出路。正在东转西转的时候,混世金刚秦杰和病大虫宋领着一伙人来了。
白玉堂一看就明白,嘿嘿,这是来找我们爷俩的尸首来了,好小子,我正想找你们算账呢,他让迟宇申在树林里藏好,这才出来戏耍了病大虫宋哲。
宋哲一看是白玉堂,连打都不敢打,吓的扭头就跑哇。
白玉堂说:“不要跑,你站住,你往哪里跑!”他说话这工夫,捡起个石头子来,等把这石头子捡起来,病大虫宋哲也跑出挺远了。
就见白玉堂也没追赶使了个‘弹指神通’正打在宋哲的后脑勺上,把宋哲打的嗷嗷直叫。幸好旁边有一条河,宋哲一头就钻进河里,借着水遁逃走,总算逃出了一条狗命。
白玉堂扭过身来,再找混世金刚秦杰,一看这秦杰小子早就吓的没影了。
白玉堂一想,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才走进树林,找到迟宇申,爷俩回奔双龙镖局。
路上无话。爷俩回到双龙镖局,镖局众人一看,迟宇申平安回来了,无不开心,七爷梦入三千也不着急了,古英雄拉着迟宇申的手,问事情的经过。
迟宇申就把送信从头到尾的经过都讲了一遍。众人听了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迟宇申这次遇险是死中得活,喜的是盗神去了就对了,如果白玉堂不去,宇申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经过迟宇申的介绍,镖局的老少英雄无不气愤,认为飞虎寨大寨主秦宝说话不算数,对这种人非给他收拾了不可。
到了第二天,无影剑李俊达分兵派将,命神算子胡德地在双龙镖局看家,余者全都赶到黄山飞虎寨赴会。
老少英雄离开镖局,来到飞虎寨山口,迟宇申第一个跳出去,把脑袋一晃:“呔,里面的群贼听着,快点给老匹夫秦宝送信,就说你迟爷爷跟我三大爷古英雄又来了。”
喽罗兵伸头一看,认识是迟宇申跟古英雄二人,后边还跟着黑压压一片人,吓的一缩脖子,转身跑到里面送信去了。
众英雄等呀等,一直等了能有一个小时,就听山里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大寨主秦宝就领着飞虎寨中的各位头目从山上接下来了。
大寨主秦宝见着古英雄,面上跟啥也没发生过一样,是不亲假亲不近假近,拉住古英雄的手不住摇晃,哈哈笑道:“古大侠,怪我,全怪我,今天您来的正好,我是要服输认罪,您先跟到山上,我现在就交出‘长生丹’,另外盗丹之人也交给古大侠。”
古英雄一笑:“大寨主,但愿这次你能言而有信,说话算话。”说着话,人们往里走。
几道山口都无人阻拦,工夫不大众人就来到了聚义分赃厅,这个大厅,就是迟宇申来送信的地方。
古英雄一看,大厅的两个角门全都有重兵把守。再抬头再往上看,天蓬上挂着金丝天网,就是鸟都飞不出去。
大厅里满是山寨里的人以及被请来绿林同道,一个个都带着家伙,龇牙咧嘴,瞪着眼睛,瞅着双龙镖局大伙。
秦宝把古英雄他们让到大厅西面,里面摆着桌子,桌子上摆着各种点心,与茶壶茶碗,大寨主秦宝让镖局大伙落坐,这才转身回到中央大厅正坐。
迟宇申伸着脖子一看瞅,这回大厅里的摆设变了,里面摆放着着香炉,蜡烛高烧,香烟弥漫,往中间一瞅,正悬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着三个人,正当中的这位,一脸大红胡子,头戴金盔,身披金甲,外披大红战袍,身挎双剑,十分威武。金甲战将左边画着一人,但见这人身材瘦小,长的是尖嘴猴腮,身穿布袍,两手倒背,脸上露着得意的神情,嘴角是似笑非笑。金甲战将右边画的这人,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一身灰色布袍,背后背着一个大蒲团,十分的不起眼。
迟宇申看完,用手指捅了捅旁边的傻小子孟铁:“老弟。”
“大哥,什么事呀?”
“你看见屋里中间挂的那张画没?”
“看见了,那上面画着三个人。”
“那都是谁,你知道吗?”
“我不认识,大哥您认识吗?”傻小子孟铁一摇头。
“我当然认识,我告诉你,这三个人当中画的那个顶盔挂甲的就是刘展雄,左边画的那个洋洋得意的叫东方朔,右边画的这个小个儿,叫金眼毛遂。这三个人都大有来历,刘展雄传说是天下第一个占山为王的人,就是头一个贼头。所以,所有占山为王的山大王都得供着刘展雄,认为这是开山祖师。东方朔呢,传说他偷过西王母的蟠桃,所以当贼的也把东方朔当做祖师爷供着。毛遂更是传说天下第一个会偷包的人,所以,当贼的这帮人都把毛遂看作是偷包的祖师爷。”
“哦,还是大哥厉害懂得真多。”这底下小哥俩聊的热火朝天。
再看大寨主秦宝在这是出来进去,安排完了,这才来到古英雄的面前:“古大侠!”
“大寨主!”
“刚才我在山口说的清楚,这回我一定说话算数,您不是来了吗,我准备交出‘长生丹’,而且还要把盗宝三狐交给您,我带着我儿子跟您到北杭城去打官司负荆请罪。”
古英雄点点头:“但愿大寨主能说话算数。”
“这回你放心,我要对天起誓。”大寨主秦宝说到这,用金盆洗洗手,来到正厅,拿过一炷大香来,对着蜡烛把香点燃,然后往空中一举,插在香炉里。
大寨主秦宝向后一退,撩衣服跪倒:“苍天在上,三位祖师在上,弟子秦宝在下,我向古英雄做了保证,今日先交‘长生丹’,后交盗宝三狐,再带我儿子到案打官司,决不反悔,如违此誓,叫我死无葬身之地!”等说完了之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古英雄众人在西边看着,一看这大寨主秦宝这回应该是真的了,不然的话,能对着三位祖师爷起誓吗?
就见大寨主秦宝磕完头站起身来,又道:“举头三尺有神灵,我烧一柱香,表明表明我的心意。”说到这,他把这大香又从香炉里拔出来,这香刚烧了一截,外面有个香池,就是把烧不了的香扔到里面去的地方,里面全是烧不了的香跟香灰。
大寨主秦宝来到香池边上,把大香举起来就想扔进去,说着大秦宝偷眼观看古英雄和带来的这些人,心说:“嘿嘿,双龙镖局的人全都叫我给稳住了,古英雄啊古英雄,你哪里知道这是我的一计,香池里都是毒药,这截香只要往里一扔,毒烟一起,你们今天是一个也活不了!”
秦宝心里有数,孙锋、孙广以及他请来的人心里也都清楚,早就事先吃好了解药,一个个在那坐着,盯着古英雄众人,心说,你们现在别得意的太早,等这大香一进香池,再给你们收尸。
第八十六章,十阵赌输赢
大寨主秦宝把这香点着,“啪”的把香往香池子里一扔,还没等这毒气出来呢,在空中金丝天罗网上就来了个人。
这个人往下一看是大吃一惊,急忙立掌如刀,运用绝世内力把这金色天网砍漏,飞身跳到院里,伸手就把大香捡出来,扔到旁边的水缸里,大香一见水就灭了,因此双龙镖局的大伙也躲过了一劫。
大寨子秦宝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来了个老头,光头没带着帽子,身穿的衣服是补钉摞着补钉,小鼻子小脸小眼睛的,正是掌托日月老人魔东方白。
老人魔东风白这一露面,双龙镖局的老少英雄可全都乐坏了。谁不知道老人魔东方白的厉害呀,那真是艺压天下没有对手,现在在这个关键时刻能有这么个人给帮忙,谁不高兴呀。
迟宇申扯着大嗓门就喊:“我说东方大伯您来了?您可真是及时雨呀,我们大伙正盼着您呢。”
双龙镖局的是高兴了,可就气坏了飞虎寨大寨主秦宝,用手一指高声断喝:“老匹夫你是谁,你怎么没受邀请就来了,竟敢撕破我的金丝天网,真是猖狂之极!”
这时古英雄过来了,笑呵呵地给秦宝介绍:“大寨主,你不认识他,这是我大师兄,掌托日月老人魔东方白啊。”
这一报名就把秦宝给镇住了。心说,哎哟,怪不得他这么大的能耐呢,空手就撕毁了我的金丝天网,闹了半天他就是老人魔啊!多悬哪,古英雄要是不说,我还想跟他动动手,大概一伸手,我就玩完了,他感到一阵后怕。
这边古英雄把老人魔东方白接到座位,跟大家一一介绍并让大师兄坐下。
古英雄就问:“大师兄,您这是从哪来?”
老人魔东方白长叹一声:“我从天山而来,听说有人偷了‘长生丹’,给你栽赃陷害,你摊上了官司,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特为此事而来,另外,我还告诉你,你们根本不该来飞虎寨,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不清楚啊?”古英雄回答。
“我早就到了,一直在夜探飞虎寨,刚才那就是定下的毒计之一。你别看秦宝表面上是满嘴仁义道德,其实是一肚子坏水,烧香发誓是假,害死你们是真,香里边都是带着毒的,只要扔进香池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好在被我识破扔到水缸之中,这才破了这条毒计,多悬哪。”古英雄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完后怕不已暗恨秦宝的心思歹毒。
那边秦宝归座后,暗自思索,老人魔东方白来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是否还按照原计划呢?也扭头跟身边的袖里青龙孙广、宝刀大将孙锋,和两个儿子以及心腹宋哲几个人商议。
秦俊笑道:“爹你怕什么,老人魔东方白再是厉害,他浑身是铁又能捏几颗钉子,他手再大还能捂得过大天来吗?咱一切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就是这个老人魔今天也不能叫他逃出飞虎寨。”
宝刀大将孙锋也点点头:“少寨主说的在理,我们也是这么想,这次让老人魔东方白也有来无回。”
他们这边一给鼓劲,大寨主秦宝这才重振精神,冲着古英雄一抱拳:“古大侠,我这个人说话历来算数,今天的盛会,我一定会交出‘长生丹’,带着儿子跟你们到北杭城打官司。但是有一样,你要先让我心服口服才行,不如咱们来一个十阵赌输赢如何?十战六胜,如果古大侠赢了六阵就我算输,我输个心服口服,一定把‘长生丹’献给你。如果古大侠要是败了,嘿嘿,那讲不了说不起,到时候就别怪我,人我也不交,‘长生丹’我也是不给,不知道古大侠能答应吗?”
大寨主秦宝当着天下的英雄说出这样的话,古英雄能不答应吗?不答应就今天就算栽了,那是名誉扫地,以后也就别混江湖了。
只见古英雄微微一笑:“大寨主,随便你选,你出招我这边接着就是。”
“不愧是古之英雄东昆仑,就是痛快,如此说来咱就十阵赌输赢,现在呢咱就开始这第一阵!”
他用手往身后一指,走出个一个彪形大汉来,这家伙,个头儿上拄着天,下支着地,肩宽背厚,膀大腰圆,满身的肌肉,往前一站跟一截石碑似的,看年纪能有三十一二岁,人称力士横刚。
这个横刚别的能耐没有,就是力气惊人,有举鼎拔山之力,十阵赌输赢这第一阵就是他。
力士横刚来到众人中间,冲着两面一抱拳:“古大侠,各位英雄,在下力士横刚。这第一阵就是我的事了,其它的我都不会,武技功法我更是平平常常,就是有一把子力气。那咱们比什么呢?咱们今天比比力气。这叫一力降十会,怎么比呢,请诸位上眼。”
他用手一指,在院子之中有三条腿的大鼎,这玩意十分沉重,论重量能有三千三百三十三斤,整个大鼎都大的出号了。
就见力士横刚把两只手从腰间的百宝袋中抓出点白灰擦了擦,晃着膀子,在这大鼎跟前转了几圈。
“众位看见没?今天我要拿这大鼎试试力气。我要举起来希望大家伙给我鼓个掌叫个好,另外我希望古三爷那边也能派个人举起这鼎,谁能举起来我都服,超过我呢,就算我输。”
再看这家伙个大个子噔噔噔几步到了大鼎前面“嘿!”的一声,二只手抓住大鼎的两只“耳朵”,先往怀里拽了拽,大鼎一活动,他把自己的腰带紧了紧,运用内气,时间不大,就见他整个人都大了三圈,全身青筋都蹦起多老高来,两只手紧紧抓住大鼎的耳朵,大喊了一声:“给我起!嘿——”一下子把大鼎给举起来了。
大家伙一看就是鼓掌叫号:“好!果然力气惊人!好神力呀!”
他把大鼎举到胸口处,用胸膛托着,脸红脖子粗,噔噔噔来回绕着院子走了三圈,这才把大鼎放回原位。
大鼎放下之后他的汗当时就下来了,累得他气喘吁吁,但是脸上却是满面春风:“哈哈哈哈,略施点小技这不算什么,我这边完了,我说东昆仑,你请一位吧,你们那边哪位敢跟我比试比试?”
因为比力气并不奇怪,但是一下子举这么沉的大铁鼎镖局子里的谁也没有把握?一时之间就把大家伙都没动。
后边的迟宇申一听,比力气,这可是算是挠到自己的痒痒肉上了,自己现在别的不说,有着‘李存孝之魂’的天赋,比力气还真没怕过谁,迟宇申‘噌’一下就窜到院中。
“我说大块头,就举这破香炉这算什么本事,你看我的。”
迟宇申也学着力士横刚的样子,往这一站,把两只手擦了一擦,把大鼎的两个耳朵抓住了,往前一推,往怀里一带,喊了一声:“给我起——呀——”一使劲不要紧,嗤拉一声,腰带断了,好在裤子上还有松紧带,裤子没有掉下来。那众人也是哄堂大笑,把迟宇申弄了个大红脸,一转身回归本队跟小金刚欧阳德换过一条高级魔兽兽皮做成的精品腰带回来。
迟宇申再次走到院中,这次他也不抓大鼎的耳朵了,他把大鼎的腿抓住,往上一提,“嘿——”这鼎就一活动,少侠客一看觉着有门儿,把三个腿都搬活动了,最后迟宇申马步往那一站,双手抓住大鼎的两条腿,往上一叫力:“给我起!”
呼的一声双手把大鼎一下子是举过头顶。在场的人都无不惊骇,心说这三只眼得有多大的劲啊?好么,力士横刚的力气就够大的了,能把大鼎搬到胸口位置,这个三只眼竟然能一下子举过头顶,这可比横刚强多了。
再看迟宇申像不费力气似的,绕着院子来回走了十圈,回到原位,就要把大鼎放下。
一放下,双龙镖局第一阵就算赢了,可还没等大鼎落地呢,那边的力士横刚就不干了,他就站在迟宇申身后。这个壮汉给羞得十满面通红,之前的牛皮都白吹了,没想到这里碰到个力气比自己还大的怪物。
心说今天就是我输了,我也不能就这么叫你得意,这个三只眼留到世上准是一个祸害,我为什么不趁着他不注意给他来一下子。
想到这他趁着大伙谁都没注意,从靴子里把匕首刀拽出来了,这把匕首是锋芒毕露,手中一握匕首刀,往前一跟步,“嘿!”照迟宇申腰点儿上就是一刀猛刺。
这下可吓坏了那边双龙镖局的人。古英雄把嘴张多大,喊了一声:“宇申,小心有人暗算!”
这一嗓子等发出来,迟宇申才知道有人偷袭,在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力士横刚一匕首刀正好扎在迟宇申腰眼上,由于用力过猛,匕首刀都折了,再一看迟宇申连衣服都没破,啥事没有,这下可就把力士横刚惊呆了,心说这小子是练的横链功法护身还是身穿的宝衣?就凭自己的力气就是钢板也该扎透呀?正琢磨着呢。
迟宇申是火往上撞,心想要不是自己是个体修,外面还穿着霸王战甲换了个别人今天非吃亏不可,少侠客一着急把这大铁鼎就抡了起来,往脑后就扔了过去,呼的一声,铁鼎滚落身后,横刚正好就在跟前,啪嚓一下砸脑袋上了,把他砸成了肉泥。
在场的人都是一阵喧哗,众目睽睽之下,谁都看得到是力士横刚自己找死,你不暗算人家能把你砸死吗?
大寨主秦宝脸都是一红,急忙过来给迟宇申跟赔礼道歉。
“少侠客您可别往心里去呀,我秦宝可没叫他这么干。这都是他自己的主意,自以为是,这才得了报应。”
迟宇申鼻子“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回身走回本队,一下子就把秦宝给晾在这了,弄得他好不尴尬,赶紧命手下喽啰兵把尸首抬走。
喽啰兵过来都是一咧嘴,已经抬不走了,尸体都粘到地上了,没办法就得拿着铁锹,把这力士横刚用锹铲到筐里,抬到后山给埋了。
八十七章,碧寒海眼
这十阵赌输赢的第一阵黄山飞虎寨的就败了,所谓出师不利,群贼都感到十分扫兴,这时在旁边的悬空海莲花岛岛主袖里青龙孙广就站起来了,他正是第二阵。
孙广冲着古英雄一抱拳:“古大侠,孙广有礼了。”
古英雄一笑,心说莲花岛的也来这里凑热闹吗,急忙站起还礼:“这不是大岛主孙广吗?”
“不错,正是在下,古大侠,我呢受秦大寨子所托,主持这第二阵,想与您比试比试,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大岛主,不知咱们怎么比呢?”
“古大侠,请您随我来。”
说着袖里青龙孙广在前面引路,金银铜铁四员猛将各提大锤跟在后头保镖,古英雄在后面跟着,双龙镖局的老少英雄由于不放心全都跟着,这就离开了聚义分赃大厅到了后山。
但见在后山半山腰上处有个凉亭,他们直接来道来到凉亭附近。
袖里青龙孙广用手一指:“古大侠请看。”
顺着台阶走进凉亭。古英雄刚一进凉亭里就是一愣,因为外边本来是热的要命,暑九的天气太阳烤的人都透不过气来,但一进凉亭,却是冷气逼人,在这凉亭的周围竟然都是冰霜,凉亭里外如同是两个世界。再看凉亭中间有一个黑洞洞的一口水井,这水井直径能有两米多,六角形深不见底,一直往外喷着寒气。
袖里青龙孙广指了指:“古大侠请看,这口水井叫作碧寒海眼,传说下面联通着南海的海眼,我就打算跟古大侠比比水下的功夫,一会咱们换好衣服,你先下也行我先下也行,我把一块玉佩扔到碧寒海眼之中,谁要在水底拿出玉佩来就算谁赢,谁要是一无所获就算输,古大侠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比试。”
袖里青龙孙广说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把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扔到井中,心说,古英雄啊古英雄你今天要说不敢下,那今天这跟头你就算栽定了,你还有什么脸叫古之英雄东昆仑,这一阵就算你输,你要是说你敢下,就你的年纪,到里面冻也能把你冻死!
袖里青龙孙广说完飞虎寨的群贼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目不转睛盯着古英雄,等他表态。
古英雄是宁死阵前,不死阵后的人物,要不能叫古之英雄东昆仑吗,那能让他叫住?听罢就是微微一笑:“我之前就与飞虎寨大寨主打赌击掌十阵赌输赢,你们出招我就接着,既然这是第二阵,那老朽奉陪就是。”
袖里青龙孙广哈哈一笑:“古大侠,果然名不虚传,真乃古之英雄东昆仑也!”
孙广嘴上这么说,心中暗喜,古英雄啊古英雄,你要倒霉。
孙广急忙叫过他叔叔老贼孙锋,把他的潜水衣拿过来。古英雄也回头唤过趟子手也把潜水衣拿来,两个人当众换好衣服。
袖里青龙孙广就问:“古大侠,那咱们俩谁先下呢?”
古英雄看孙广的那个意思,言语之间都是挑衅,好像在说你敢不敢第一个下水一样,其实他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但他能怕这个。
古英雄点点头:“大岛主,我头一个下!”
这话一说出口,在后边的迟宇申就是一阵摇头,心说我三大爷也太实心眼了,你知道水里都有什么啊?你就下?万一水下边有机关中埋伏怎么办,您的这条命还能保住吗?可是三大爷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不能往回收了。
袖里青龙孙广往旁边一闪身,往碧寒海眼的井口里一指:“古大侠请。”
古英雄双手一扶这井口往下看看,只见水井里面布满了冰霜,十分寒冷,温度就跟十冬腊月似的,里面深不见底。
古英雄也不敢贸然行事,从地上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子,先来了个投石问路,“唰”的一声,扔进井中,时间不大就听见‘蹦’的一声响。
古三爷一盘算,这水面离井口应该在十米左右,听水声这里面的水应该很深很深,不知道这碧寒海眼是否真如传说能通到南海海眼。
古英雄把周身收拾利索,从背后拽出龙鳞断空刀,回头跟镖局的大家打声招呼,就准备下水。
双龙镖局的老少英雄无不担心,眼看着古英雄手扶井帮,双腿一飘,跳了下井中。大家都眼巴巴在旁边看着碧寒海眼的井口,一句话也不说,大约过十五分钟左右,就听下边‘哗’的一声,水一翻花。
古英雄在下面说话了:“宇申,快系绳子!”
“哎哟,我三大爷回来了!”迟宇申赶紧把之前准备好的绳子系下去,古英雄抓住一头绳子,迟宇申往上边一拽,把古三爷拽到井口,古英雄就上来了。
大家一看古三爷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面色如灰,嘴唇都是青的,头发都成了冰条,就见古英雄浑身上下都哆嗦成一团了,二爷王道全过来让古英雄赶紧把潜水衣脱了,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古三爷穿上,给他取暖。
过来一盏茶的工夫,古英雄缓过劲了,把手一伸,手中正是之前孙广扔下去的玉佩,往前一递交给孙广。
孙广一看古英雄果真进到了碧寒海眼的井底,而且还能把玉佩捞上来,不由称赞:“古大侠,我算服了您了,稍等片刻,下面就该我的了。”
袖里青龙孙广穿着潜水衣也围着碧寒海眼的井口转了一圈,把玉佩往井里一扔,人双腿一飘,‘哗’的一声也跳下井口没声了。
金银铜铁八大锤,孙勇、孙猛、孙刚、孙强,宝刀大将孙锋,凡是悬空海莲花岛来的人格外关心,就探着脑袋等着孙广的动静。
飞虎寨大寨主秦宝等人也是如此,等的时间比古英雄要长的多,众人正等着急呢,水声一响,孙广说话了:“快系绳子!”
宝刀大孙锋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系到下边,时间不大袖里青龙孙广也拽着绳子上来了,大伙一看,他也不比古英雄强多少,小脸也是灰的,嘴唇是青的,头发都被冻成了冰条,也是抖成一团,把手一翻,也把玉佩捞出来了。大家伙是掌声如雷,不愧是袖里青龙,果然厉害。
袖里青龙孙广把衣服换好,秦宝就说:“现在两位都把玉佩拿捞上来了,现在是个平局,我看还得重比。我出个主意,据说这寒井水底的深处通着南海海眼,有条蛟龙镇守,不过我可没见过,如果谁要是能拿出蛟龙的龙鳞拿出一片就算谁胜,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迟宇申闻听此言就过来了:“我说大寨主,你小子真是缺德带冒烟儿的。那蛟龙龙鳞是好拿的吗?龙鳞在蛟龙身上长着,硬往下揭,它能干吗?我看你是成心让我三大爷喂了蛟龙!”
大寨主秦宝微微一笑:“少侠客,此言差矣,这蛟龙虽然名叫做蛟龙,但其实只不过是带点龙族血脉的水中魔兽,而且蛟龙跟蛇一样,随着年月的变化,蛟龙也会蜕皮,我们的喽罗兵就曾经在井中发现过龙鳞,要不我怎么会知道其中有蛟龙呢,我说的龙鳞是井底水下蛟龙蜕下的龙鳞就可,不是它身上的龙鳞,这点你只管放心。”
“啊,那还差不多。不过我说我们换个人行不行。”
“哦?换谁呢?”
“我替我三大爷去一趟。”
“可以呀,没问题,欢迎。”
大伙一听迟宇申要代替古英雄下水,都是热烈鼓掌。迟宇申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心说我的亲娘啊,我这水性也就一般般,可比不上三大爷,我要下去遇上了蛟龙,不就变成龙粪了吗?刚才担心三大爷一股激劲话已出口,大英雄宁死阵前不死阵后,没法往回收了。
迟宇申心说,往后说话可真要注意了,冲动是魔鬼,也就是这一回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迟宇申也换好了潜水衣,周身收拾利索,少侠客把大棍在手中一托:“众位,咱们来世再见吧!”嘣,他也跳下去了。
古英雄是格外担心,心说还不如自己下去呢,这多担心呀,大家就在上边等啊,等啊,等了很长的时间,就听迟宇申在下面喊道:“师傅,三大爷快来救我,我腿都冻抽筋了。”
上边赶紧系下绳子把迟宇申拽上来。迟宇申到底是个体修出身,身体底子比之前的两位强的多,但也已经冻的说不出话来了,众人把他潜水衣扒掉,换上干净的衣服,把他送到有阳光的地方,让他晒晒太阳,恢复恢复。
片刻之后迟宇申才说出话来:“我的妈呀,这井里也太凉了,让人都透不过气来,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龙鳞,最后我也不知我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你看看吧。”
众人仔细一看全都乐了,闹了半天捞上来的是只是一块石头。
大寨主秦宝哈哈一笑:“少侠客啊,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蛟龙身上能长这出石头吗?你是白去了一趟。”
“去他娘的,谁爱去谁去吧,下面根本就没有龙鳞,我是不去了,我在水下半天也没见看过龙鳞长的是什么模样,不行另请高人吧。”
双龙镖局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把握,水性都不如之前的二位呢,而且在水里不比岸上地方有限一身本事也不得施展啊。
古英雄一看没有办法了,二次起身,这阵古三爷已经完全恢复了,古英雄就说:“大寨主,还是我来下井,你看怎么样?”
袖里青龙孙广说:“古大侠,您下我就下。”
古英雄二次换好潜水衣刚要跳井。
二爷王道全过来把他拦住:“老三,你先等等,把这丹药吃了。”
古英雄一看二师兄手里托着一粒丹药:“师兄,这是什么?”
“老三,这叫舒筋活血大力丹,我自己配的,对你下水有好处,等药力化开,保证你不会那么冷了。”
古英雄千恩万谢把这粒舒筋活血大力丹吞下去。刚一转身,梦入三千也过来了:“三哥先等等,您也把这壶酒喝了。”
第八十八章,蛟龙
古英雄一看是一个酒葫芦,这酒是拿珍贵的药材配的。梦入三千早年练功受过伤,落下了风湿的毛病,离不开这种酒,喝了这酒可以冬暖夏凉,强壮身体。
古三爷把酒拿过来谢过七弟,一扬头喝了半葫芦,给他剩了半葫芦,药酒刚一入肚就觉得药酒在肚子里发热,果然暖和多了。
古英雄等了一会儿,等这药酒劲彻底化开,两个耳朵都开始发热,借着这个热劲,古三爷双腿一飘,‘唰’的一声就再次跳入碧寒海眼。
这回这时间可就长喽。人们等啊等,等了半天也没动静,众人就趴到井口往里看,井里是一点动静也没,又等了一会儿古英雄还没上来。
迟宇申把嘴一咧:“完了,我三大爷准是归位了,他怎还不上来?”
梦入三千照着他脖子上就是一巴掌:“我三哥也是你能胡说的吗?嘴这么臭。我三哥多大本事,向来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你在这里啰嗦什么?”
迟宇申一看是师傅梦入三千,看脸色有点生气,缩了缩脖子也不敢顶嘴。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水‘哗’的一声,一翻花,古三爷的声音传上来了,声都变了:“宇申,快点救我!”
大伙听了就是一愣,这词跟之前可不一样了,“快点把我拽上去”,“快点救我”这是两个意思,不遇上危险了,怎么能叫救?
迟宇申急忙把绳子系下去:“三大爷您快抓住!”
上边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把古英雄提上来,再看古三爷,可惨透了。头上潜水衣的帽子已经没了,脚上的水鞋也不见了,裤子也破了顺着腿肚子鲜血直流。古三爷脸色苍白,甚是难看,大伙赶紧围拢过来就问:“怎么回事?”
古英雄缓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在水下遇上蛟龙了!”
“哎呀三大爷,那蛟龙长的什么样?”
古英雄一摆手说:“我也没看清楚,这东西个头可真不小,让我碰了一下,回头就是一口龙息,我一躲,龙息把我下身的潜水衣蹭了个口子,我见事不妙这才往外逃,幸亏跑得快,晚走一步,我命休矣。”
大伙听完无不骇然,古英雄说完冲孙广一抱拳:“大岛主,我输了,龙鳞我没捞上来。”
袖里青龙孙广冷笑一声:“古大侠,怎么您也有办不成的事啊,真白瞎了你的名声?”一句话可把后边的杨小七给气坏了。
“哎,我说孙广你先甭笑,不管捞上来没捞上来,我师傅都下去了,你也试试呀,舍命陪君子?你要是不敢第二次下水,你就得认输,你敢吗?”
孙广一听,没错呀!不管古英雄成功没有,人家好歹二次都下去了,我也得下呀。
袖里青龙孙广点点头,一咬牙:“杨小七你就瞧好,孙某决不贪生怕死畏刀避剑。”
再看孙广换好潜水,也喝了点白酒,胸膛也觉得发热,孙广手提太极双刀以防万一,围着井口转了几圈双腿一飘,跳入井口。他这次下水的时间也是不短,可把宝刀大将孙锋急坏了,孙广可是悬空海莲花岛都主心骨,要出了半点差错,悬空海莲花岛就等于塌了一半啊,正着急呢,就听井里传来了孙广的声音,声调都变了,喊道:“救命,救命,快点救命啊——”
孙勇、孙猛、孙刚、孙强四条绳子赶紧系下去了,袖里青龙孙广抓住绳子时间不大就被拽上来了,上来就彻底晕过去了。
老贼孙锋又是一顿忙活,才把他唤醒,再看袖里青龙孙广,模样比古英雄还惨,整个后背的潜水衣都没了,后背一个大口子鲜血直冒,好悬没把孙广给疼死。人们赶紧把潜水衣扒掉,抹上最好的刀伤药,进行包扎,孙广是唉声叹气,痛苦不堪。
飞虎寨的群贼赶紧围过来问道:“大岛主,你在水中遇上什么了?”
孙广晃了晃脑袋:“吓死人了!我在水中也遇上那条蛟龙,我刚一下去就被它发现,那东西张开大嘴就是一口龙息向我喷来,我是左躲右闪,结果后背还是挨了一下,要不是我水性还不错,加上宝刀通灵,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就这我也把太极双刀落在了水下,好险,真是好险!”
孙广说完,就低头不语,您说这第二阵比式怎么算?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他下两次,还把自己的宝刀给丢在了下面,但是也没有得到龙鳞,双方都下水两次,全都受伤了,仍然是势均力敌没有分出输赢!看来还得接茬比下去。
古英雄这阵也把大腿包扎好了,古三爷想,我自打出世以来,闯荡江湖几十年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碰到这头蛟龙,难道我要认输不成!老头子眉头一皱就蛮劲就上来了,站起身形,就要准备第三次下水,双龙镖局的大伙是苦苦相劝,这太危险了,你都已经受了伤了,水中又有蛟龙伤人,十阵赌输赢就是放弃一阵也没什么。
可是古英雄蛮劲上来了,就是不同意:“这是我的事情,大家都是来给我帮忙的,遇事我不下去,谁下去?”
古英雄把众人往左右一分,来到碧寒海眼边上,把黄天彪叫过来:“天彪。”
“师傅。”
“为师要三次下井,非要斩杀蛟龙不可,为师这次要是拿不着龙鳞,我就不上来了。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孩子,双龙镖局以后就由你来执掌,我家中的事就拜托你了。”
黄天彪听完,鼻子一酸,好悬没哭出声来,心说师傅这人怎这么犟呢?大家这么劝都不听,把临终遗言都留下来了。
“师傅!”
“别往下说了,今天我是非下不可!”
古英雄手里拎着龙鳞断空刀,牙关一咬,第三次跳入碧寒海眼,这回就连飞虎寨的秦宝以及悬空海莲花岛的所有群贼都服了,都暗里挑个大拇指,不愧是古之英雄东昆仑果然不假,之前看那个惨样以为再也不敢下水了呢,就是袖里青龙孙广都再不敢提下水之事,这个老头就敢,真是太有刚了。
这回双龙镖局众人的心,随着水声都是一翻个,心说这算完了!把大家急的直搓手。
双龙镖局这边的高人不少,但是比水性谁都不如古英雄,都干着急使不上劲。大家都围着井口来回直转。
这次等的时间比那两次加起来都长也不见古英雄回来,大家伙都心都凉了。
可正在这个时候,顺着山道就来了一个人。这人走的飞快,边走边往这边张望。
迟宇申一看,来的是个小道士。这小道士年纪不大,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但长得十分好看,跟镖局子里最帅的潘安再世的周俊站到一起也是不分上下。
此人面如冠玉,鼻如悬胆,鼻直口方,一嘴闪亮的白牙,身穿道衣,背后背着把宝剑,手中还提着个长条的包裹。
迟宇申心里纳闷,这个人是来找谁的呢?
这时来人就走到人群面前,东瞧西看,然后一抱拳:“众位请了,请问这是飞虎寨吗?”
连大寨主秦宝都愣了:“啊,此地正是飞虎寨。”
“众位可是参加英雄会的吗?”
大伙都说:“是呀,你找谁?”
“请问双龙镖局的总镖头,古英雄是哪位?”
老人魔东方白过来了:“这位年轻的朋友,古英雄现在,不在这里。”
“啊,难道说他没参加英雄会?”
东方白一摇头:“不是,现在是十阵赌输赢的第二阵,比试水性,古英雄已经下水了,到现在还没有上来呢。”
“下什么水了?”
“下的就是这口井,叫做碧寒海眼。”
就见这小道士围着井转了一圈,把脚一跺:“哎哟!我的三师兄呀,你这不是坑人吗?多危险啊,完了,三师兄肯定出事了。请问哪位是掌托日月老人魔东方白?”
东方白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
“您是东方白,大师兄我算可找到你了。”上去就要抱他。
迟宇申赶紧过来把他拦住:“你是谁呀,怎么上来就抱,你叫什么名字?”
迟宇申这一拦,小道士也有点后悔,心中埋怨自己太过莽撞,哪有上来就抱人家的道理。
他赶紧把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把信递给东方白,老人魔东方白接过信一看,当时就整了整衣服,把信举过头顶,嘴中是念道:“恩师在上,请恕弟子有罪,恩师您好。”
迟宇申纳闷,恩师在哪呢?闹了半天这封信是三大爷古英雄的师傅天池老人亲手所写。那信上大概的意思是说:“古英雄,你们师兄弟五个人同堂学艺,但是彼此之间都不熟悉。现在你师弟于化龙已经艺成满徒了,为师打发他下山,去双龙镖局找你,见到你师弟之后,你们要多亲多近,你这个当师兄的要对你师弟于化龙多加照顾。”。
这个世界里讲究的就是,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子,东方白见到师傅的信能不恭敬吗?从信中他才知道,拿信的这个小道士正是五师弟于化龙。
这下可把东方白乐坏了,过来把于化龙拉住:“原来是五师弟来了,恕师兄刚才不知之罪。”
于化龙这才给大师兄见了礼:“大师兄,我是奉师之命下山来找我三师兄古英雄的,可惜没见着,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唉!”东方白叹了一口气,就把事情经过都讲了一遍。
于化龙一听,古英雄下了碧寒海眼已经半天没上来,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我要赶不上便罢了,既然赶上哪有不管之理?
再看于化龙把手中的包裹放到地上,衣服脱掉,换好水潜水衣,从背后一伸手拽出一口宝剑。就见这口宝剑光彩夺目,瑞彩千条。
别人不认识,老人魔东方白跟二爷王道全和四爷李俊达可全都认识,这把宝剑叫做湛卢,正是天下神兵榜前十的兵器,这乃是天池老人的镇洞之宝,现在给了五徒弟了,可真够偏心眼的。
就见于化龙单手提剑来到井旁,先在百宝囊之中拿出个小瓶来,把几粒丹药含在嘴中,这种丹药能驱风散寒,增加体力,抵抗冰寒的侵袭。
于化龙收拾利索,就飞身跳入碧寒海眼。
第八十九章,于化龙出世
于化龙奉师傅天山老人之命下山前来投靠古英雄。于化龙其实以前也没怎么出过远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北杭城的双龙镖局,结果扑了个空,从一个趟子手那里了解到三师兄古英雄领着镖局的众人赶赴黄山飞虎寨赴英雄会去了,所以于化龙就离开双龙镖局又赶奔黄山飞虎寨。
他发现飞虎寨外面设有重兵把守根本进不去,这才又转到后山,山道上山,正巧来到了后山的碧寒海眼,遇上十阵赌输赢的第二阵,这就叫作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于化龙没见到三师兄古英雄,但是见到了大师兄老人魔东方白,二师兄神医王道全跟四师兄无影剑李俊达,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于化龙嘴上没说,心里却在埋怨几个师兄,心说你们就不应该让我三师兄古英雄下碧寒海眼,难道你们不明白吗?这碧寒海眼里面藏着蛟龙可是能置人于死地的地方?
我三师兄古英雄那么大年纪了,下碧寒海眼去取龙鳞肯定凶多吉少啊,尤其是这么半天没上来,肯定是遇上事了。
于化龙心里着急,也不敢耽误,跟几个师兄说一声,赶紧换好潜水衣,手拿湛卢宝剑,跳入井中。
于化龙一个猛子跳到水里,就觉着这叫碧寒海眼的井里边真的是特别寒冷,就好像万把钢针扎到他身上似的,但仗着他年又有内力跟湛卢宝剑护体,于化龙深吸一口气,使个千斤坠,沉入水中。
要说于化龙真不愧名字里有化龙二字,水性是真大呀,他从小天生就对水有亲和感,没事的时候都喜欢潜水潜几圈,他在水下不但能自由换气,而且能睁开双眼,于化龙睁眼一看,水下边到处都是沙土地,看不见三师兄古英雄的身影,他四周一瞅,旁边正好有个黑洞洞的洞穴,能有一米多宽,好像这水里有吸力,身子不动就能往里进。
于化龙估计三师兄就是从这进去的,双腿一踩水,“唰”一声游进入洞口,到里边继续寻找三师兄古英雄,游不多远,他一看可不得了了,在前面正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有一人在水中上下翻飞,正跟一条似龙非龙,似莽非莽的怪物在这搏斗呢。
这条怪物只能看到它的头和上半身,看不到后面,一是因为这里边黑,二则是这怪物太长,张着血盆大嘴,吐着二尺多长的信子,嘴上有两根龙须,眼射金光,于化龙一看就知道这就大师兄说的那条蛟龙。
那不用问前了!面前的这人一定就是我三师兄古英雄了。于化龙想到这,不敢耽误我,一晃手中的湛卢宝剑直奔蛟龙而去。
其实他真猜对了,那个人果然就是古英雄。要说古三爷的水性那也绝对是当世一流,只是现在岁数大了,体力比从前差了点,要说这蛟龙虽然有点蛟龙血脉,但是到底血脉浅薄只有龙息这一个招式,凭借古英雄的本事要对付它也不算难事。
但是这条蛟龙鳞甲实在是坚硬,古英雄使出数个绝技,龙鳞断空刀砍了多刀,都被鳞片滑开,根本不能伤它,古三爷这下心里头可就没底了,自己伤不到它,它能伤自己,那可太被动了。就打算到上边去缓缓气,再想办法,却没想到被这条蛟龙紧紧缠住。
古英雄几经风险,好悬没送了性命,现在古三爷早已是累的精疲力尽,古英雄心中暗想,难道今天我到寿了不成?要变成蛟龙粪不成,正在这时于化龙赶到。
古英雄就发现前边来个人,模模糊糊看不清相貌,但是能看到手中拿一把霞光万道的宝剑,在水里的这个快劲儿就甭提了,一条水线,刷一声就从自己身边掠过,直奔蛟龙。
蛟龙一看有人奔自己来了,把大嘴一张,张口就是一记龙息。
于化龙湛卢宝剑发出豪光护住自身,利用太极剑法借力用力,龙息不但没有造成影响反而加强了于化龙的速度,于化龙一下就冲到蛟龙身侧双手是捧剑就刺,正好扎到蛟龙的腮帮子上。
别看古英雄的龙鳞断空刀伤不了它,于化龙的这把湛卢宝剑可能伤得了它。这把宝剑可是在天下神兵榜能排到前十的存在,所以这蛟龙鳞片再坚硬也架不住这把湛卢宝剑一刺。
‘咔嚓’一声就扎进一剑多深,这蛟龙疼痛难忍,尾巴一搅,哗!这水就像开了锅一样,把古英雄、于化龙搅得在水中忽上忽下,此起彼落。
与此同时,井上的人就发现,这井水忽然冲出4.5米多高,双方的人无不惊骇。
于化龙把湛卢宝剑撤出,游到蛟龙的侧面又是一下,这一剑正扎到蛟龙的七寸逆鳞之上,紧跟着转到上面,双手举剑往下刺,咔嗤又是一个口子。
古英雄一看有人帮忙也转过身来助战。这回这条蛟龙更是首尾难顾,一个不慎被古英雄扎瞎左眼。
最后这条蛟龙又挣扎多时,这才因为失血过多不动弹了,古英雄还在附近捡起了孙广的太极双刀。
古英雄与于化龙拖着这条蛟龙,哥俩个一前一后从水中上来,古三爷高声喊道:“快系绳子!”
迟宇申一听:“哎哟,我三大爷还活着,快点系绳子。”
眨眼之间五条绳子落到水中,古英雄、于化龙先把蛟龙绑上,然后再各抓住一条绳子,被上边人拽了上来。
等师兄弟俩来到井上,换好衣服,就见古英雄精神抖擞,这也是因为成功了,所以才有了精神。
古三爷一看对面站着个小伙子,不认识是谁?于化龙赶紧跪倒:“三师兄,我是您师弟于化龙啊,此次奉师之命前来投奔您的。”
“啊,你就是于化龙啊,多谢贤弟。这次要是没有你,我这条命就交代了。”
“三师兄,您太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您何必如此呢?”
哥俩拥抱,亲热了半天。古英雄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大寨主秦宝跟袖里青龙孙广面前,把太极双刀递过去,一指蛟龙,古三爷就问:“大寨主,孙岛主这第二阵认输吗?”
“认!我们第二阵算输!”
双龙镖局的人把蛟龙都分解开来,这蛟龙可全身都是宝贝,龙鳞可做成宝甲刀枪不入,龙血龙肉可以炼药,镖局的人都是喜气洋洋。
忙活半天大家这才离开后山赶奔前山,仍然按原来的座位坐好。
古英雄利用这个机会把于化龙叫到眼前,问长问短,问于化龙过来的经过。
于化龙又把那封信取过来,交给三师兄观看。
古三爷频频点头:“五弟你来的太好了,双龙镖局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像你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
于化龙心里很高兴。双龙镖局的他们这面高兴了,大寨主秦宝的心里可堵了一个大旮瘩,心说十阵赌输赢,六胜四败为准,如今连败两阵,这该如何是好哇?
这时宝刀大将孙锋过来了:“大寨主,不要气馁,不是还有八阵吗,怕什么的?咱们要稳住阵脚,按原计划进行就是。”
大寨主秦宝点点头,接着往下进行,再看这第三阵。
就见飞虎寨的人群之中战起三个大个来,这三个人晃晃悠悠出离人群来到院子当中。
双龙镖行的人一看,这三个人的个头都大的出了号了,傻小子孟铁就够高的了,这三个人比孟铁还能高出一头多来。
一看这三个人的五官就知道是外国人,因为他们都长者黄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穿着打扮也不同,说话的语调也不同。
这三个人两个年轻的,一个上了点岁数的。这个上岁数的,能在五十岁左右岁,是一头的金发,耳朵上还戴个耳钉。面露凶光,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往这一站是趾高气扬,谁也看不起的样子。
再看那两个年轻的,都是二十左右岁,都跟魔鬼肌肉人似的,满头金发,就那胳膊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这三个人往这一站就像三尊铁塔!
首先岁数大的金发大个就说:“我们爷仨是漂洋过海从神鹰帝国而来的,我的名子叫老杰克。旁边的两是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叫本杰明,一个叫本杰亮,这第三阵赌输赢就是我们爷仨负责。
咱们比试摔跤,不管是哪一位能把我们爷仨给摔倒了,那就算你赢了,要摔不倒你就得认输,你们听明白没有?一会儿你们就准备人吧。”
就见老杰克的两个儿子也在旁边喊道:“我们来到飞虎寨参加英雄会,十阵赌输赢,我们就是第三阵,要比一比摔交。对面的人你看看谁能摔跤就赶紧叫他过来,只要能把我们爷仨摔倒,那你们就算赢,我们就算败,有没有?现在就请出一位吧!”
迟宇申在后面一看,心说没想到这么早就有神鹰帝国的人能来到皇朝,真是难得,往左右看看,谁能摔交呢?他一眼就看中了傻兄弟孟铁了,心说我这傻兄弟本事不小,力气更大,天生就是摔跤的一把好手,就是没什么心眼,我可要找找机会让我的兄弟露露脸,他用手一捅孟铁:“哎,老弟。”
“大哥,什么事?”
“你听见没听见人家在那叫号呢?”
“叫谁呢?”
“人家就叫你呢!人家想跟你比摔交,看看谁劲儿大,你要能能把这仨人给摔了,你爹跟咱们大家伙也涨脸,而且好吃的都归你,你要摔不倒人家,好东西就都给人家给吃了,你连个屁也吃不着,孟铁,你敢过去摔摔交不?”
孟铁还专听迟宇申的,迟宇申一说,孟铁就信了,他把桌子一推,噌就站起来了,晃动着高大肥胖的身躯来到古英雄面前:“三大爷,我去跟他们比一比。”
古英雄一想要说摔跤还顶数孟铁有经验,别人还真没练过,非孟铁不可,笑着点点头:“铁儿你多加小心。”
“三大爷你放心吧,看我把摔他们的屎摔出来!”一句话把双龙镖局的大伙全逗笑了,心说没想到这傻小子还会说俏皮话呢?
第九十章,摔跤
傻英雄孟铁,晃着高大肥胖的身躯来到老杰克面前:“老家伙,咱俩比一比摔交啊!”
老杰克看了看傻英雄孟铁,一阵的冷笑:“你是什么人?”
“肉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你问我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孟铁。”
“孟铁,你会摔交吗?”
“会,我要不会摔跤,好东西就不给我吃了。”
老杰克毕竟是外国人,语言也不是十分精通,听了个稀里糊涂的,傻英雄孟铁说的什么他也听不太明白,晃晃脑袋,把手一背:“你说什么呢?我听不太明白。我就问你会不会摔交?”
“会呀!”
“那好,要是会摔交,你要先跟我两个儿子比过,赢了才能跟我比,现在你还不配跟我比。”
说着话他一扭头,跟大儿子本杰明、二儿子本杰亮耳语几句,这俩家伙点点头。
‘嗖’一声二儿子本杰亮就蹦过来了,也不发话,劈胸抓住孟铁的脖领子。傻英雄也没想到对面不发话就出手,还没注意呢,就见人家一抓,唰一转身,用屁股一拱孟铁。一个过肩摔,‘啪’——把孟铁摔出有五六米多远。
孟铁这么大的身材能有3.400斤,也不知道本杰亮的力气有多大,把孟铁当成炮弹扔出去,撞在院墙上,把院墙都砸塌了。
把孟铁摔的脑袋嗡嗡直响,眼前直冒金星。傻英雄这可不干了,擦了擦脸上的尘土,从地上站起来直奔本杰亮跑去:“好小子,你他妈的不打招呼就动手,爷爷还没准备好呢,哪里走!”
他过来想把本杰亮拦腰抱住,哪知道,这一搂人家上了当了,他其实根本就不会摔交,就见本杰亮左手一抠孟铁的鼻子,右手一拧孟铁的耳朵,一拧他的脑袋,孟铁脑袋一转个,身子就得转个,不然不就把脑袋给拧下来了吗?身子一转,啪!又一个跟头。惹得飞虎寨群贼哄堂大笑。
这一比摔跤,孟铁干脆就伸不上手,傻英雄又从地上爬起来,直奔本杰亮:“好小子,你抠我的鼻子干什么?”
上去把本杰亮的两肩头抓住了,就见本杰亮身子一低,两只手背到身后,随着孟铁的劲。傻英雄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抓住他的两肩膀的手是左抡右甩,结果是本杰亮是纹丝未动。
他抓住人家的肩头,正无计可施呢,就见本杰亮一把把孟铁的腰带抓住,往前一探身,一手托孟铁大腿,往后一扔,孟铁大头朝下,又一个跟头。本杰亮连扔了他三个跟头,把腰一叉,站在院中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嘿嘿嘿嘿,你个子不小,但是饭桶一个,快滚,快滚。”
孟铁连被摔了几下,不敢摔了,抖抖身上的土,回归本队。见着迟宇阿,他委屈巴巴的说到:“大哥,我输了,摔了我三个跟头吗?我也不会摔交哇!”
把迟宇申气的,两眼一翻:“你真是个饭桶呀,给你露脸的机会你自己不会抓住,连个摔交你都不行,白瞎你这身材了,你看大哥我给你报仇。”
迟宇申说着就下场了,这是谁也没想到,因为迟宇申这小子最有心眼,以前很少见他主动出战的,双龙镖局的人是热烈鼓掌,迟宇申一看大家伙都给自己助威,那是满面红光冲着大伙一抱拳,表示谢意。
“三大爷,申儿要下场了,行不行?”
古英雄点点头。
这边迟宇申,出场之后先围着院转了几圈儿。本杰亮就瞪眼看着他,一看这家伙,五官平凡,额头有一道竖纹,中间竟然还有一颗红痣,竟然像长着三只眼似的,一身黑衣,本杰亮刚才赢了傻英雄孟铁,正在得意,一看对面的身材跟自己比可差远了,也没看得起迟宇申。
迟宇申,表面上在这转圈,活动手脚,实质上他正在冒坏水呢。
迟宇申一看就知道本杰亮的力气惊人,就凭刚才摔孟铁那几下,就是自己的力气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更何况摔跤的功夫正是他们国度的拿手好戏,他们爷仨都是摔跤这方面的佼佼者,自己也没练过摔跤,光比摔跤,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但迟宇申心眼多多呀,一想之前在北杭城的最高司法衙门,我就把铁帽子王都给摔倒了,我当时使的那招多巧啊,这回我仍使那招。我摔不过你,我挠你痒痒,你一痒没劲儿了,到时候我自然就赢了。
迟宇申把坏道想好了,转了几圈之后到本杰亮近前:“哎,我说金毛小子你叫什么名啊?”
本杰亮嘿嘿一笑:“我叫本杰亮。”
“看你也长的挺壮,你想跟我摔交吗?”
“第三阵比输赢,比摔跤谁都可以。”
“哎呀,你这两下哪是我的对手。我这一伸手,你就得趴下。我说你去把你爹换来,我跟他比比。”
本杰亮直摇头:“不行不行,你必须赢了我,才能跟我爹比。”
“你哪行,你毛都没长齐,我跟你打不是欺负小孩吗。”
本杰亮虽然皇朝语言不算好,不能全听明白,但也知道对方好像话里好像有看不起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把眼一瞪,你说些什么玩意,比摔交就是比摔交,冲着迟宇申就扑了过来。
迟宇申也没躲,他一哈腰把迟宇申的衣服给抓住了,嘿!没使劲儿把迟宇申就给拎起来了,迟宇申利用这个机会,一翻腕子,嘭!把本杰亮手腕子给抓住了。
迟宇申的力气是吹的吗?抓住之后迟宇申把双腿一勾,把本杰亮的腰给盘住了。
本杰亮想把迟宇申给甩下去,却怎么抡也抡不出去,迟宇申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
本杰亮火往上撞,刚要给迟宇申来个伦敦大坐,压死他,迟宇申趁此机会,两手往里一滑,正放到本杰亮的胳肢窝里,手指头一挠,给他就挠开痒痒了。
这本杰亮别看肌肉那么壮,这痒痒肉还真多,最怕的就是挠痒痒,咧开大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人这一乐呀,四肢就松弛下来了,有劲也使不上,现在是什么时候,正在紧要关头,正摔交呢,乐什么?可是想不乐又控制不住。
迟宇申就利用这个机会,一抖搂他的手腕,‘悠’双脚落地,正好落在本杰亮面前,迟宇申把屁股一撅,对准本杰亮的肚子,“咣”就是一屁股,本杰亮正好没劲,让人给撞上,立刻就站立不稳,‘噔噔噔个’后退几步,‘扑通’一声就像一面墙似的拍在地上,在场的人是又气又乐,‘哗’一下子是哄堂大笑。
大伙这一乐不要紧,本杰亮可受不了啦,就觉着面红耳赤,赶紧站身来,用手指着迟宇申:“你这不是摔交,你挠我痒痒干什么?这个不算!”
说个不算直奔迟宇申就扑过来了,迟宇申一看,我占了便宜,见好就收吧,迟宇申一扭头转身就跑,等回到座位上,乐得手舞足蹈。
“老弟,你看到大哥这两下子没?往后你学着点。”
孟铁也嘿嘿傻乐了。比武有比武的规矩,不许上座位上去抓人,所以本杰亮干着急没有办法,他就冲古英雄就骂开街了:“我说老匹夫,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东西?来来来过来咱俩摔一交,你要是不敢过来我可骂你祖宗了。”
古英雄闻听此言心里大大的不悦,心说我的年纪比你爹都老,你怎么能口出不逊呢,真不是个东西!
还未等古英雄说话呢,在一旁的老人魔老东方白站起来了:“三弟呀,别着急,今儿个我高兴,我来跟他摔交。”
老人魔下场了。本杰亮一看来个老头,瘦瘦小小的,浑身都是补丁,瞅着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来,心说就你这模样估计还没有一袋子面沉,你能摔得过我吗?
所以本杰亮也是满脸的看不起:“我说老头,难道你也要摔交不成?”
“不错,老朽早年之间也酷爱摔交,正巧今天来了机会,来来来,我陪你玩玩。”
本杰亮也不管那个,张开大手往前一纵,就要抓老人魔,东方白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再看老人魔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本杰亮的怀里,一把把他手腕子给抓住了,也不摔他,老人魔就用三个手指抠住他脉门,微微一使运内力,再一看本杰明这乐子可就大了,半身瘫痪,嘴歪眼斜,当时就动不了啦。
老人魔微微一笑,往外一抖:“去你的吧!”
“噔噔噔噔,扑通”本杰亮摔倒在地,把地面的方砖都砸坏了好几块。
正常人你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那你就认输得了,这本杰亮脾气还上来了,心说这也不是摔交哇?你掐我手腕子干什么?我能认输吗?往前一蹿又直奔东方白而来。
老人魔东方白一口气连扔他七个跟头,他就是不认输。
后来把老人魔东方白逼的实在没办法了,一看他又扑过来了,东方白闪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把他的腰带抓住,用一只手往空中一举:“你给我起来吧!”一下子就把本杰亮举过头顶,底下一个瘦小的老头单手举着一个巨汉,十分有画面感。
其实东方白也没什么恶意,别看把他举起来了,也不想伤害他,无非是加以警告,你别这么没羞没臊,赶紧认输,这事就算完了。
哪知这举起来不要紧,大儿子本杰明沉不住气了,一看二弟要吃亏,本杰明“嗖”的一声就扑过来了,直奔东方白的后背。
老人魔一听后面恶风不善,知道有人暗算自己,一着急,一把把本杰亮,‘悠’的一下把他甩在身后。
哪知道这事怎这么凑巧,本杰亮的脑袋,正好碰到本杰明的脑袋上,他们虽然气力惊人,但不是体修,不会护体功法,众人耳轮中就听见“啪!”一声,一看可坏了,两个人脑袋全碎了,双双毙命,大厅上就是一阵大乱。
第九十一章,丘瑞再现
本杰明、本杰亮二人碰头而死这件事,确实出乎老人魔东方白的意料之外。
东方白一叹气:“哎,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旁边的老杰克一看,眨眼之间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死了,而且死得还这么惨,他能干吗,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就扑向了老人魔:“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
老杰克血灌瞳仁,上来就使出了全力,只见他的背后出现一个好似雄狮一般的摔跤大汉的虚影,随着老杰克的动作就想抓向老人魔东方白。
老人魔刚开始一直躲闪,也不愿跟他还手,觉得他两个儿子都已经死了,而且都是死在自己手里,虽然不是自己故意的,但也有点觉得对不起他,就想让对方出口气,就知难而退。
但老杰克根本就不顾这些,对着老人魔东方白是左扑右扑,抓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最后把老人魔东方白逼的失去了耐心,东方白一闪身出现在老杰克他的后面,“嘭”一把将老杰克的腰带抓住,心说我把你扔到水里让你清醒清醒得了,一把就给他给扔进了旁边防火的水缸里,老杰克要说也是一个彪形大汉,而且还是一个觉醒武魂的一流高手,但是在老人魔东方白手里就好像一个婴儿似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一下就把防火的水缸连着地面砸了一个大坑。
老杰克被摔的还有点迷糊,晃晃脑袋站起来还不肯罢休,看见旁边有兵器架,一伸手就从兵刃架子上拿起一条大棍来,奔着老人魔东方白的头顶就砸。
老人魔东方白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要不外号也不能叫作老人魔,只是岁数大了,修身养性才显得收敛不少,这下实在忍无可忍,心说这个老东西实在可恨,再一再二你也不能再三再四啊!留着你也是个祸害,我已经够让着你了,你还没完没了,真把我当成软蛋了不成。
老人魔东方白这心里一不痛快,老杰克可倒霉喽,他大棍往下一砸,老人魔东方白不躲不闪,用手一把夺过大大棍,甩手就是一扎,正好棍头扎到老杰克的胸口之上,就见老杰克发出一声惨叫,没尖的大棍就从他的后心冒出,倒地绝气身亡,
要是也是老杰克倒霉,凭实力他绝对是个一流高手,而且已经觉醒了武魂,要不然飞虎寨也不能让他出战第三阵,可惜遇到了老人魔东方白,怒火攻心之下也不想想对面的是谁,能不死吗。
这爷仨转眼之间就全死在老人魔东方白手上,老人魔一看,心说活该你们仨命短,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老人魔东方白擦擦手,转身回归本阵,双龙镖局是兴高采烈,就迟宇申最会献殷勤,给老人魔东方白搬过一把椅子,递上手巾擦汗,端茶递水围着老人魔团团转,东方白还挺喜欢迟宇申。
飞虎寨这边都丧气不已,大寨主秦宝一看开始就连败三阵,说不出的丧气,命人把尸体抢回,血迹擦干。
大寨主秦宝这时,心里的火可就有点压不住了,飞身就跳到院中,点名叫古英雄:“姓古的,你过来吧,这第四阵就是我与你比,别人都不伸手,咱们主角也来比试比试,今天你把我秦宝赢了,十阵赌输赢的第四阵就算我输。”
古英雄点点头,也来到院里。二老面面相对,其实几十年前他们还是十分要好的好朋友,却没想到时过境迁,几十年后两个曾经的朋友竟然成为了对头冤家。
单说大寨主秦宝周身上下收拾利落,叫过喽啰兵,抬过他的一对兵器,他的兵器是一对双枪,四个枪尖,他把双枪一提,等候着古英雄。
古英雄,拽出龙鳞断空刀,走到秦宝面前,一抱拳:“老朋友,没想到咱们俩几十年不见,今天见面还要比武交锋,还望老兄高抬贵手。”
“哈哈哈,古英雄我最看不上你这副假仁假义的样子,您就甭客气啦,您可是古之英雄的东昆仑啊,我不过是个无名鼠辈,看枪吧。”
大寨主秦宝说到这里,也不玩虚的,两人年轻的时候也多次切磋过武艺,彼此知根知底,完全没有必要试探。
上来就使真格的,两条宝枪一下子就化作了两条双头怪龙,向古英雄咬去,刚出手就下了绝情。
古英雄采取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办法,先使出”八卦万胜金刀”的奥义化作一座八卦阵护住自己周身,再使出自己的独门绝技“八门金锁”化作乾、坤、艮、坎、巽、震、离、兑八个光字向大寨主秦宝射去,想给他锁住。
秦宝知道古英雄‘八门金锁’的厉害,不敢硬接赶紧使出轻功奥义,影分身术,幻化做道道虚影躲避古英雄的出招,另一方面让一条怪龙缠住古英雄“八门金锁”所化的光字,两人话不投机就战到一起。
两边的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不管是双龙镖局的还是飞虎寨的人都心服口服,心说这才叫真本事呢,比了这四阵还是这一阵最有看头。
再看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到一处,身形晃动,院子已经完全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形,只是空中不时能看到碰撞爆发出一阵阵光芒,声音震耳。
这下把两旁的人都看呆了,不时就爆发出暴风雨一般的喝彩声:“好哇——好枪法!大寨主加油。”“好刀法!三大爷加油。”大家不住地给自己一方加油助威,心里替自己的一方使劲。
一眨眼两人就交手了五十多个回合也没分出上下。秦宝就有点着急了,他心想不好,看这意思,这第四阵我也要输!我要是一败,那整个山上的士气都要下降,对自己一方可太不力了!而且古英雄最厉害的火龙镖还一直没有出手呢。
看来凭我自己的本事要想取胜却是万难,眼珠一转就有主意了,他心中想,你古英雄的火龙镖再厉害又如何,我今天不来个先发制人,先给他来一下子,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大寨主想到这里,抬手伸进百宝囊取出了三根短剑,运起自己的暗器绝技‘电光’,甩手三支短剑就化作三道闪电射向古三爷。
三道闪电就好像三条游龙,见缝插针,躲过古英雄的八卦阵,眨眼就来到了古三爷眼前。
其实古英雄早就加了防备,他发现秦宝的手一动,就知道不好,猜到对方要使暗器,也使出了自己的轻功绝技“鬼影三现”,三道闪电就射透了古三爷所留下的鬼影。
大伙一看古英雄这轻功太高了,时机掌握的不快不慢刚刚好,真不愧是古之英雄东昆仑。
“好哇!古大侠真是好轻功!”
“哗!”顿时现场就暴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大寨主秦宝一看自己的暗器失败,就是一愣,这时古三爷可没停下,喊了一声:“大寨主,留神!”
古英雄顿时把“八卦万胜金刀”的奥义‘八卦阵’,升级化作‘八卦阵斩’向秦宝斩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秦宝等反应过来,再想躲闪已经就来不及了,一闭眼心说:“我命休矣!”
哪知古英雄没心要他的命,故意把八卦阵斩的角度稍微抬高了一点,斜着斩过秦宝的帽子上,把帽子斩下了一角掉在了地上,接着八卦阵斩,斩到了大厅一根柱子上,直接把柱子斩断向远方不知所踪了,只能听见后面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好在飞虎寨的聚义分赃厅,建造的十分结实,断了一根柱子,也没有太大响。
大寨主秦宝脸都白了,这才明白是古英雄给自己手下留情。
这时古三爷走过来,把龙鳞断空刀收好,把秦宝搀住道:“大寨主,受惊了!”
秦宝‘腾’就一下满面通红,把头上的冷汗一擦:“古大侠,高!实在是高,在下输的是心服口报,这十阵赌输赢的第四阵,是我们输了!”
说着话倒提双枪回归本座。双龙镖局十阵赌输赢一口气连赢了四阵,迟宇申这个乐呀,哎呀,这就四阵啦,十阵赌输赢六胜四败就算定局,现在我们已经赢了四阵,再鼓鼓劲,再赢两阵,那就大获全胜!
迟宇申就喊到:“哎我说大寨主,你还有什么新鲜玩意,赶快往外使呀?这十阵赌输赢的第五阵是什么,快点说话!早完事我还要回去吃饭呢。”
大寨主秦宝还没说话呢,从身边背后“噌”就站起一个人:“大寨主,第五阵交给我了。”
大家甩脸一看,站起来个小伙子来,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白脸,一对小眼睛。穿得干净利落,手提着两根钉钉狼牙棒,正是大风号的前三当家丘瑞。
原来这个丘瑞自从哥哥丘玉被杀,自己也不是古英雄的对手,一赌气就离开了大风号,之后就一直琢磨怎么报仇,后来得到奇遇功力大进,这一看机会来了,当即请令出战。
大寨主秦宝一看是丘瑞,一想也好,丘瑞别看之前在大风号上并不出名而且年纪轻轻,但是自己试过他的本事,比自己可是高多了,让他出场也绝对不亏。
秦宝一笑:“丘寨主,你要出战?”
“对!我要出战!”
“那你可要多加谨慎啊。”
“哈哈,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大寨主你就放心吧!”
丘瑞飞身跳到院中,冲着古英雄一抱拳:“古大侠,请您过来一趟,今天这十阵赌输赢的第五阵就是由我负责,这第五阵我谁也不想打,我专想跟古大侠比试比试,咱们之前的仇也该了结了吧。”
古英雄一看是丘瑞出战第五阵就是一愣,心中暗想,这个丘瑞之前在大风号见过呀,伸手比试过,他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才对,现在怎么又有胆子跟我较量了呢,秦宝又怎么会派他来出战第五阵呢?事出反常必有蹊跷,心里就加了几分谨慎。
古英雄站起身来把衣服整理整理,来到丘瑞面前,朝他一拱手:“丘寨主,古某在此,这么说来这第五阵是咱俩的事喽?”
“不错!古大侠,但咱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第五阵,是光明正大的比武,你不许使用你的暗器火龙镖,就是你跟我凭真本事比武,任何人都不得参预,假如你双龙镖局的人,哪一位帮你伸手,这阵就是你输。我也不例外,我们的人也只能看着,不能伸手,谁要一替我伸手,就算我输,不知古大侠你同意吗?”
古英雄一挑大指:“成!丘寨主,我太赞成了。你跟我心里想到一块去了,老朽奉陪就是!”
“好,那咱们都回去嘱咐嘱咐自己人,以免他们违背规矩。”丘瑞说完了一转身,回到群贼面前。
丘瑞一拱手:“各位,在下丘瑞,就是由我负责这第五阵,我跟古英雄比武,讲究个光明正大,就是单对单,个对个,不准任何人参预,我希望各位朋友能在旁边给我站脚助威,哪一位也不要过来帮忙,哪一位要是背着我不知道帮了我的忙,那就是在骂我八辈祖宗。”
这些人一听,心说我们吃饱了没事撑的给你帮忙啊,你有能耐就自己去打去呗!众人都说:“丘寨主,请放心,我们全明白了,我们只在旁边助威,谁也不帮忙就是!
”“多谢!多谢!”丘瑞说完,把自己浑身上下收拾好,手提两把钉钉狼牙棒,心说自从之前离开了大风号,自己得到奇遇获得功法《龙象般若功》,功力大进之后,就等的是这天,老匹夫古英雄一定想不到现在自己的本事,有心算无心之下我是非胜不可,想到这里觉得十分得意。
第九十二章,金色功法《龙象般若功》再现
双龙镖局这边古英雄也像丘瑞一样,回过头嘱咐双龙镖局的众位英雄,古三爷把这道理一讲:“谁也不兴过去,哪一个没我的话帮了我的忙,就是在骂我的祖宗,尤其是天彪、宇申、孟铁,小七你们都听见没有?”
“放心吧!三大爷,我们全记住了。”
“好!这我就放心了!”
这时候,老人魔东方白过来了:“三弟,你知道丘瑞为什么要提这些条件?”
古英雄摇摇头,老人魔东方白说:“唉,你怎么就不懂呢,丘瑞这是一计呀,别看你之前的本领比他高,但是刚才就我观察邱瑞浑身精气四冒,一看就是功力大进的表现,既然他敢负责第五阵就必有必胜的把握,三弟你的一手火龙镖就是我也要小心应付你怎么能答应对方不使用暗器那?这不是自断一臂吗?他还故意不许别人给你帮忙,他这是要打你个老实的啊!”
古英雄微微一笑:“大师兄放心,这些我之前也考虑到了,但是明知是个当,今天我也得上,我倒要看看这个丘瑞有什么长进。”
古英雄也是真犟!说完之后,甩掉披风,周身收拾的紧凑利落,抽出龙鳞断空刀,走回院中,冲着丘瑞一抱拳:“丘寨主,请吧!”
“请!”
“噌!”“噌!”两个人互相一窜,就战到了一起,丘瑞双手一晃手中的两把狼牙棒,就是一招流星赶月:“着!”跳起来奔古英雄就是一下,心说老匹夫,我看你躲不躲,要是不躲就这一下我就要了你的老命。
“呜”的一声,狼牙棒还没落下来,风就到了,把古三爷脸刮的直疼。
古英雄就吓了一大跳,心说怎么回事,这个丘瑞力气怎么变的这么大,一看来势凶猛,也不敢拿刀往上接。古三爷赶紧使出轻功绝技‘鬼影三现’闪到旁边。
丘瑞这一下砸空,由于用力过猛就砸到了地上,就给院中砸出了一个巨坑,力量传入地下就跟闷雷似的,院子中就发生了一个小型地震,不少喽啰兵跟趟子手都摔到在地。
古英雄一看就是眼角一跳,心说还好自己加了份谨慎,要是刚才自己硬接那一下非吃大亏不可。
一看丘瑞现在变得力气无敌,古三爷就使出以巧破千斤的手段迎敌,就使出‘八卦万胜金刀’的奥义化作八卦阵给丘瑞圈住,分化他的力量,与限制他的速度。
但是现在的丘瑞就像吃了春药似的,身体中传来了阵阵龙吼与象鸣之声,在阵中横冲直撞,古三爷百试百灵的‘八卦阵’竟然完全限制不住对方,在对方的巨力之下被完全无视了。
古英雄一看竟然压制不住对方,紧接着就用出了独门绝技‘八门金锁’化作乾、坤、艮、坎、巽、震、离、兑八个光字向丘瑞射去。
丘瑞也不躲闪,也亮出自己的绝活,两把狼牙棒幻化成一条飞龙与一只猛犸巨象,飞龙缠住八个光字,猛犸巨象低头举起两根好似利剑的象牙,就像古英雄撞去。
古三爷没有办法只能再次使用轻功绝技‘鬼影三现’的办法躲闪。
此刻丘瑞哈哈大笑,不断挥舞着狼牙棒,幻化成猛犸巨象向古英雄撞去:“老匹夫,看招,看招,哈哈哈哈”
古英雄就想凭借自己的轻功冲到丘瑞近前,但是邱瑞两把狼牙棒化作飞龙守护自身,加上猛犸巨象的不断攻击冲撞,古三爷根本找不到机会,反而因为使用轻功绝技过多,内力消耗,头上就慢慢见汗了。
大家伙都吃惊不已,心说丘瑞之前只是一个无名之辈而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就凭他的本事不应该默默无闻才是。
懂行的一看就知道古英雄,现在根本不是丘瑞的对手!再看丘瑞是越打越精神,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掌中这条狼牙棒越使越快,不断化作猛犸巨象把满院到处都炸的坑坑洼洼,古三爷只能不断躲闪,要是慢了一下就要性命不保。
丘瑞就像一头猛虎一样,一边打一边大笑,古三爷却是节节败退,满头大汗,只能勉强对付,战到四十个回合,再看古三爷,脸都变了色了,胸脯一起一伏,气都上不来,双龙镖局的人都吓坏了。
迟宇申急得直晃脑袋,在底下偷偷运用天眼观察丘瑞的变化。
丘瑞(天勇星)boss面板
武魂:金轮法王之魂(深紫)
武:96(96)↑一流高
智:70(70)↓三流低
体:85(85)↑二流中
天赋:力修天才:
效果:修习力量累功法事半功倍。
武魂天赋
特性1,力修天才:修习力量功法事半功倍。
特性2,龙象般若:修习龙象般若功成长速度加倍。
特性3,???
功体:
龙象般若功(金(9/9)):
效果1:龙象之力:十三层龙象般若功每一层可以增加一龙一象之力。
效果2:气力如一:内力与力量属性可以互相转换。
战技1:三十六路龙象棒法:???
战技2:???
战技3:???
绝技1:龙象齐出:???
绝技2:???
绝技3:???
评价:一流高手,以力称雄。
迟宇申一看就知道之前自己心心念的金色功法《龙象般若功》的线索被丘瑞所得。
丘瑞更是利用线索找到了《龙象般若功》,更是利用功法让自己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不光自身从一个二流末尾的小高手摇身变成了一名觉醒了武魂的一流顶尖高手,而且觉醒的武魂是三十六天罡中的天勇星。
老实说自己三大爷古英雄的功夫并没有退步,只可惜在这个灵气复苏的年代,没有进步就等于退步,如果说之前三大爷的武力能达到96的话,现在估计只能有95了。
现在更是碰到了脱胎换骨的丘瑞,武力越高1点之间的差距就越大,现在看起来古英雄落败只在早晚了。
这边傻英雄孟铁拿着混元五岳宝槊,就想上去帮忙,黄天彪一把把傻英雄拉住:“方才我师傅怎么说的,他是宁愿死在丘瑞的狼牙棒下,也不愿别人给帮忙,更何况凭你的本事上去也只是添乱而已,不许动。”
双龙镖局的老少英雄们全都扭过脸去,不敢再看,心说古英雄,估计不出五个回合命就没了。
第九十三章,霸王气魄与武魂觉醒
古英雄大战丘瑞,打到一百个回合就体力耗尽,开始坚持不住了。毕竟丘瑞是年轻人气血方刚,而且所练的“龙象般若功”偏向体修,体力更是充沛,丘瑞就逐渐的压制住了古英雄,古三爷年近六十,不断地使用轻功绝技躲闪,内力再雄厚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呀更,身法速度是越来越慢,眼看就快要不行了!
迟宇申在底下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一下子想起之前,忽悠小弟孟铁踩死了地煞七十二星中地周星的金枪张三,地周星的随机礼包中得到了一个玩具魔方,一张小预言术的卡牌跟一枚幸运女神的金币。
玩具魔方没什么说的废物一个,只能自己没事的时候拿来解闷,幸运女神的硬币暂时还不知道用处先放起来,但是小预言术的卡牌自己当世就用了,结果脑海中出现了三大爷在一片金光中死去,现在这么一看丘瑞狼牙棒变幻出来的飞龙与猛犸巨象都是发出着金色的光芒,不会今天就是三大爷的丧命之时吧?
迟宇申想到这里就不敢想下去了,一咬牙,趁着大家伙都关注着战场没人拦住自己一个健步就射到了古英雄与丘瑞的中间高声喊到:“且慢动手,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来也!”
这一嗓子就好像金钟一样震惊全场,古三爷趁这机会赶紧跳出圈外喘两口气,扭头一看是迟宇申来到了战场,就有点生气:“宇申?谁让你来的?我不是之前交代过不许过来插手我们比武吗?还不给我退下!”
“三大爷,申儿看你太累了,想替您打上一阵,咱俩换换行不行。”
“宇申不许胡闹,我跟丘寨主事前说的清楚,就是我们两个人动手,外人不得参与,你来掺乎什么。”古英雄心里说了,我的傻孩子你的这份心意三大爷我领了,但是连我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你上去不是更白给吗?就想把迟宇申赶回去。
“哎,三大爷,这有什么怕的,事不都是可以商量的吗,我跟他讲讲,他要乐意就比,不乐意您再上呗。”说着也不等古英雄同意就走到丘瑞面前:“丘寨主,你还认识我吗,咱可是老熟人了,今天我打算替我三大爷比划比划,不知丘寨主同不同意啊?同意,咱俩就伸伸手,不同意,我这就回去。”
“这个——”丘瑞闻言就是一愣,要是别人跟自己说要替换古英雄跟自己比试,自己是一百个不会答应的,但是对面的这个三只眼,自己对他的恨意还在古英雄之上,就他的能耐自己也了解,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要是先把三只眼给解决了,再让古英雄伸手,今天就可以一石二鸟把两个仇人都通通干掉,那自己的仇就算彻底报了,要是自己不同意,就三只眼的狡猾加上对面还有老人魔东方白这些高手,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丘瑞想到这里,就是哈哈一笑:“这不是迟少侠吗?真是好久不见,既然你想替换你三大爷,要是别人我一定不给面子,可是你来了我一定要给面子,不过咱话可要说清楚,我今天只给你一个人面子,一会我把你赢了,就还要继续跟你三大爷比武,要是还有别人要替换古英雄我可不答应了。”
“嘿嘿,没问题,我这里就多谢丘寨主了。”
古英雄在旁边急的汗都出来了,怎么让迟宇申回去,迟宇申也是不从,那边丘瑞也已经同意了,心想也好,自己回去喘口气,先让申儿提自己撑一阵,宇申不行了自己再马上就上,只好对迟宇申多加叮嘱回归本队。
迟宇申迈步来到丘瑞面前,丘瑞举起两根狼牙棒刚要出招,就被迟宇申拦住:“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
“我忽然口比较干咳,我喝口水就比。”迟宇申说着就拿出之前一直没舍得用的血杀酒,把瓶盖打开,就是一股酒香扑来,整个大院都是酒香肆意。
丘瑞心说,这个三只眼好多的事情,不过这也就是你的断头酒了,也就没有多加阻拦。
迟宇申一仰脖就把这一瓶的血杀酒喝掉,把酒瓶一摔,这血杀酒的劲是真大,酒刚一入肚酒劲就上来了,迟宇申身子一下子摇摇晃晃好像站不住了一样。
丘瑞一看对面迟宇申摇摇晃晃的一言不发,还直晃脑袋就感得好笑,心说就这酒量还要喝酒,喊了对面几声都不见迟宇申反应,就想一狼牙棒砸死这个三只眼得了,之后好再去找古英雄报仇。
刚要动手呢,忽然就听到了对面迟宇申身上传来了心脏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战鼓。
在场上岁数大的知道怎么回事的人都感到十分震惊!双龙镖局这边老人魔正捋着山羊胡的手就是一顿,喃喃自语道:“血脉武魂觉醒?!”
其他众人都不明所以,听到了耳里,十分诧异,时间不大鼓声就化做了雷鸣之声,更是与大地出现了共鸣之声。
大地轰鸣,整座黄山山脉都好像在颤动。
飞鸟满天,无数魔兽不分物种都窜出了洞穴,仿佛末日降临般疯狂向外逃窜。
雷鸣之声中更是夹杂着一首战歌。
杀...杀...杀!
杀一是为罪,
杀万是为雄,
杀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放眼上下五万载,
何处英雄不杀人?
.........
男儿当杀人,
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
尽在杀人中!
杀...杀...杀!!!
丘瑞感觉到了情况不妙,想赶紧杀掉迟宇申,以免夜长梦多,但是还没等动手呢,忽然迟宇申背后一片黑色阴影由小到大出现,好似通往地狱的门户,自己全身上下竟然都不能动了,灵魂也好像赤裸在冰天雪地一般,一波一波的压力不断向自己的灵魂压来。
“扑通,扑通”倒地声不断传来,飞虎寨中的上百位的武林高手与上千名的喽啰兵中除了极少数人以外,都在刚刚在阴影出现的时候的第一时间就被压力给压晕了过去。
本来飞虎寨秦宝跟袖里青龙孙广之前一看古英雄不是丘瑞的对手,正在得意,心说之前不管你们胜了多少阵也没用,只要古英雄一死,到时候我是“长生丹”也不给,人我也不交,看你们怎么办,此时也是震惊的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但是后来意外频发,此刻全场的众人只有老人魔东方白还能抗住压力并勉强保持着自身活动的能力,但也是满脸的震惊,一动不动,嘴里喃喃自语道:“霸王气魄。。怎么可能?。。太平盛世怎么会出现霸王气魄现世。。。”
就在这时迟宇申已经是七窍流血,背后一个巨大的人形幻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只见这个幻影身材显得比较瘦弱,腰围虎皮,全身披甲,双手拿着毕燕挝跟禹王槊,脸部都被头盔所遮盖看不到样貌,让人看到就有不自觉臣服的冲动。
随着这个幻影的出现,并且越来越清晰,在场的众人也感觉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那些一流高手以下的人都已经在之前昏了过去,所以也算躲过一劫。
双龙镖局年轻的都已经昏迷了过去,只剩下老人魔东方白背后现出一个浑身霸气四射的人形幻影背手显现。古英雄背后现出八卦图。于化龙手中的湛卢宝剑发出光芒与背后出现一副太极图护身。盗神白玉堂背后出现一朵硕大的向日葵,还能坚持对抗着这股压力。
飞虎寨一方也是全员晕倒,就剩下大寨主秦宝背后现出两条两头怪龙。袖里青龙孙广背后现出十二元辰生肖的幻影。混世金刚秦杰背后出现金刚护体。宝刀大将孙锋背后一把宝刀不断盘旋。还能保持着清醒顶着压力。
而迟宇申对面的丘瑞更不用说了,背后也早就现出了一个人形幻影。
只见丘瑞背后的人形幻影是个僧人,身披黄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杆一般,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背后飘着金、银、铜、铁、铅五个轮子。
因为正面面对迟宇申以及他背后的武魂,丘瑞所承受的压力就更大了数十倍,他一直拼命想让身体动起来,拼命调动自己的武魂反抗,自己与迟宇申不过几步的距离,这时也好像变成了海角天涯,自己背后的金轮法王武魂也与迟宇申的武魂对抗之中不断变大。
就在这时迟宇申自身也已经承受不了自己武魂的力量了,忽然口吐鲜血,仰面栽倒在地。
这压力一骤然一忽消失,丘瑞的武魂反应不及,一下涨的太大,忽然一下就炸开了,丘瑞也口吐鲜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再看丘瑞嘴里的血就跟喷泉似的,身体不动,不知死活了。
还是掌托日月老人魔的东方白状态最好,第一个调整好自己,收回了自己的武魂,飞身来到迟宇申面前,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起死回生丹’拿出,撬开迟宇申的嘴給其喂下。
这边古英雄几人也收回了各种的武魂来到迟宇申身旁。
古英雄就问:“大师兄,这这,刚才难道是武魂觉醒?”
“不错,宇申刚刚应该是受到了刺激,突破了自身的极限,血脉武魂觉醒,这是件好事,但是刚才随着武魂觉醒出现了霸王气魄,要是让别人知道咱们的麻烦就大了。”
白玉堂也问:“这太平盛世怎么会出现霸王气魄,要是让皇朝的人,怕宇申,已经所以跟宇申有关的人都活不了了吧,霸王气魄可是天生皇者才会出现的,宇申怎么会有?”
“我说的麻烦就是这一点,宇申应该是身上流淌着上古英灵的血脉,而且这个血脉十分不凡才是,说实话我活了一辈子,也只是在中州神州见过一字并肩王身上出现过霸王气魄。”
“除非是皇族血脉,要不不管哪一个国家都是见一个霸王气魄的人就灭一个的啊,毕竟有霸王气魄就代表有了大帝之基,那个国家能允许这种不稳定因素出现呢!”
古英雄一皱眉,说道:“大师兄,我觉得咱们当务之急应当是保密才行,万万不可让别人知道。”
白玉堂问:“三哥咱们好说,都是生死兄弟,同生共死,但是对面飞虎寨可不好说啊。”
老人魔东方白邪邪一笑:“由不得他们不答应!”老人魔又把对面的大寨主秦宝跟袖里青龙孙广他们叫过来来让他们答应为此事保密。
飞虎寨大寨主秦宝跟袖里青龙孙广也是心有余悸,开始是震惊不已,后来发现了霸王气魄,更是目瞪口呆,心里正琢磨怎么把消息传出去,这样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让对方灭门,岂不是两全其美。
但还没等想好呢,就被叫过去要求保密,虽然不愿意保密,但是看到对面的老人魔眼漏凶光,古英雄跟于化龙也把兵器拽出来了直晃,盗神白玉堂更是围着两人直转圈。
两人心说,别看现在人数相当,但是就对面一个老人魔就可以收拾自己一方了,自己现在所有的手下都昏迷了,重型武器也动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先答应对方的要求再说。
盗神白玉堂怕不保险更是拿出了一件上古卷轴‘锦鲤之梦’用来起誓,这就更不怕对方违背誓言。
只要把血滴在卷轴之上,就可以发动锦鲤之力,让滴血之人遗忘最近的记忆。
古英雄之后又把现场之人的血都滴在卷轴之上,发动了锦鲤之力,哪怕自己几人也不例外,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能保密的方法。
发动完锦鲤之力,又把各自的人都叫醒,在场的人都头痛欲裂,对之前发生了什么大脑竟都一片空白,只知道方才迟宇申武魂觉醒,再一阵白光闪过,再睁眼就发现比武的两个人都昏迷不醒了,再一个好像迟宇申竟然赢了丘瑞。
因为现场混乱,加上忙活了大半天天色以晚,双方也就没有继续比试的心情,双方就约定先各自回去修整,一切等三天之后再做商议。
古英雄点头同意,双龙镖局的人抬着迟宇申,飞虎寨的人抬着丘瑞各自散去。
第九十四章,口技
大家伙经历了霸王气魄的洗礼,又接受了天道卷轴的效力,虽然大家失去了这段记忆不明所以,但精神的疲惫都是能感受到的,众人离开飞虎寨回到双龙镖局,回到各自的房间,都是倒头就睡,今天大家伙实在是累坏了。
镖局有人问之前第五阵发生了什么,宇申觉醒武魂之后,怎么忽然就赢了?!但古英雄与老人魔东方白都叉开话题,闭口不谈,大家一看当家的不想说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内情,也都不敢多问。
迟宇申休息了三天,在二爷神医王道全的调制下表面也都恢复正常了,但是他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喝完‘血杀酒’准备觉醒武魂对付丘瑞,最后浑身太过疼痛就失去了知觉。
现在也不也不知道为什么十阵赌输赢的第五阵就么名其妙的赢了,具体详情三大爷也不想说,他有点猜想,但是也不能确认,而且发现自己的系统在自己昏迷过去之后就又进入到了升级状态,也没办法更直观的发现自己的状态。
眨眼之间三天过去了,大家状态恢复,古英雄领着双龙镖局的众位英雄再次来到飞虎寨聚义大厅商议十阵赌输赢的事。
大寨主秦宝依旧还是十分热情的迎接众人,完全看不出之前失败的沮丧,反而有点满面春风的感觉。
大家分宾主落座之后,秦宝就说:“古大侠,还是你们厉害,我是万万比不了的,十阵赌输赢前五阵都是你们赢了,我是心服口服,至于这第六阵,我准备跟你开个小玩笑,你们大家请随我来。”
大寨主秦宝心说,拼硬实力,你们高手太多,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我不跟你们玩硬的我玩软的,照样能要了你们的命。
说话间大寨主秦宝转身直奔后山,飞虎寨跟双龙镖局的的人都跟在他后面。
秦宝把大家领在一所房子面前,大伙一看,面前出现,一个小院三间房。这三间房子都十分坚固。而且在房子的周围,都拉着金丝网。金丝网十分的坚固,而且还在网上挂满了铜铃,偶尔被风一吹,“叮当”直响,在金丝网的最中间还有一颗黑魔石。
双龙镖局的老少英雄有人就有点担心,这有黑魔石人到院子里内力就回被封住,这个秦宝不会是在院里设计了什么陷阱吧。
大寨主秦宝走上了台阶,用手敲门,大家伙才看清这扇门竟然是一整块精铁所造,十分坚固。
时间不大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位虎背熊腰的大汉,能有三十左右岁,盗神白玉堂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正是秦宝的徒弟银枪李四。
银枪李四见过师傅,大寨主秦宝一摆手,让他把路闪开,然后请古英雄进屋。
双龙镖局的大家伙跟着走到屋里,一看这三间房子都打通了,就是一大间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大铁门让人进出,屋里点着电灯,十分明亮。
靠着墙有一个大铁柜,十分巨大,大铁柜上放枕头、被褥就跟大床一般,银枪李四就在这上睡觉。
大寨主秦宝把这大铁柜上的大锁打开,从里边拿出个包袱来。
秦宝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个精美的盒子,再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小药瓶。
大寨主手托小药瓶跟古英雄说:“古大侠看见没?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长生丹’,咱们十阵赌输赢的第六阵就从这上下手。”说着还把瓶塞打开,一股清香铺面而来,满屋都是香味,大家伙一闻只觉得心旷神怡,多日的疲惫,竟然一扫而空。古英雄一看这才是真的宝丹,不会错了,王城主跟自己讲过,一般不二。
秦宝继续说:“看清楚,我把这‘长生丹’就锁到大铁柜里,我的徒弟银枪李四在上面睡觉,把房门关好,限你三天的时间把“长生丹”偷出去。偷出宝丹我就认输,偷不出宝丹算你失败。”
“此外还有几个条件,一是不准使用迷药把人迷倒;二是不准把铁门破坏;三是不准惊动我徒弟,我徒弟银枪李四要是知道你们盗宝丹也不算,三天为限,大后天到夜里十二点之前你们必须把‘长生丹’偷走,过时偷走也算你输,古大侠你看如何?”
古英雄微微一笑:“大寨主,我又不是神仙,这一阵你太强人所难了吧!”
不光古英雄觉得对方在难为自己,就是其他人也全都身有同感,简直是无理取闹,输不起了就开始难为人。
正这时盗神白玉堂从旁边过来了,微微一笑,手捻胡须:“三哥我看可以答应。”
“贤弟,此事不能答应啊。”
“三哥,咱们要不答应就是输了,宝丹就在眼前,我替三哥答应,这个‘长生丹’保证可以到手。”
盗神白玉堂也不等古英雄的同意,转身面对大寨主秦宝:“大寨主你刚才说话算不算?”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既然算数,那我代我三哥答应你了。”
大寨主秦宝这个乐呀,心说古英雄要是不同意这阵,这事还真不好办,好在蹦出个盗神来,他帮着答应了。嘿嘿,你别看你外号叫做盗神,到了院子里内力被封,你想偷丹那是是比登天,活该你们输。
大寨主秦宝也不犹豫,跟盗神白玉堂打赌击掌。大家伙出了这个院子,银枪李四照样把房门关好,在大铁柜上睡觉。
这次秦宝给双龙镖局安排了客房,因为要盗取宝丹,这三天老少英雄就要住在飞虎寨里,等秦宝告辞离开,大家伙就都是唉声叹气。
盗神白玉堂一瞅就明白大家伙是都不放心。
“三哥您为什么愁眉不展啊?”
“贤弟,我觉得你今天打赌击掌,实在太冒险啦!”
“为什么呢?”
“兄弟你想,这条件多苛刻啊,院子里首先就封印了内力,还不准破坏大门;不准使用迷药;最过分的是不能让里边看守的人发现,这不是开笑话吗?这怎么可能偷出‘长生丹’呢?!要不咱这第六阵就认输得了,好之前咱们十阵赌输赢已经胜了五阵,就是输了一阵也没什么。”
盗神白玉堂嘿嘿一笑:“三哥您放心,我是盗神,也不是吹,我想偷,就没有我偷不到的,我肯定能把宝丹弄到手,三哥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七爷梦入三千一看,摆摆手:“三哥,您别劝他,这家伙有病,你越劝他他越来劲儿。我告诉你白玉堂,三夭以后你要是偷不出‘长生丹’来,我找你玩命。”
“嘿嘿,你就瞧好吧,要是偷不到,我提头来见。”
之后大家伙各自回屋休息,盗神白玉堂没走把杨小七叫住,把他拉到一边:“小七,这次我要盗丹,还要你来给我搭把手。”
杨小七就说:“没得说,舍命陪君子,大叔那我怎么帮你的忙呢?”
盗神白玉堂凑到杨小七耳朵,小声嘀咕几句。
杨小七听完就是一乐:“大叔,小七保证完成人任务。”
爷俩把主意定好,然后爷俩高高兴兴回到房,倒头便睡,迟宇申好奇就问杨小七,但是干巴鸡怎么问也不说,只是笑眯眯的摇头不语,给迟宇申气够呛。
这爷俩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上了趟厕所,吃完早饭回去接着睡,一口气又睡到晚上,别人也不好去惊动他们,直到夜里9点之后,白玉堂跟杨小七爷俩起来了,身上带好应用之物起身赶奔后山小院。
大寨主秦宝一直派人监视着镖局众人,所以所有事秦宝都知道,但是没有干预,因为打赌击掌之前说得明白,古英雄这头负责偷丹,飞虎寨这边的人都不许干预,所以这白玉堂跟杨小七这爷俩也十分顺利,不到这10点小院房子面前。
盗神白玉堂一看,大铁门紧锁,黑漆麻黑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这房子没有窗户,大门也是精铁的,就好像一口大铁棺材在这摆着,爷俩又围着外头的金丝网又转了几圈,开始按原计划行动。
杨小七按照白玉堂的吩咐,走进院子,迈步上台阶,“咣咣咣”砸这精铁大门。
要说这杨小七别看功夫在双龙镖局里不算拔尖,但是他有一个绝活,就是口技,学谁的声音就像谁的声音,而且惟妙惟肖,就算当面也很难分辨。
杨小七学着白玉堂但声音高喊:“里面的听着,开门开门。”
“咣咣咣”连砸数下,惊动看守‘长生丹’的看守。银枪李四受他师傅秦宝委派在这里看守‘长生丹’。
大寨主秦宝昨天就对他说了:“就三天,你要把‘长生丹’给我看住,要是成了,到时候我就升你为我的亲传弟子,教授你我所以的本事,但要是你把‘长生丹’给丢了,我要你命。”
银枪李四把胸脯拍的直响:“师傅,您老放心吧,我这三天觉我都不睡!我就不相信‘长生丹’在大铁箱里锁着,我还在箱子上睡觉,大铁门也上着锁,他们来偷丹我能不知道?迷药也不许对面使用,除此以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失败的地方?”
大寨主秦宝跟银枪李四还定了个暗号,在李四的背后有个机关,这机关直通聚义分赃厅,如果古英雄他们违背了这几条,李四一按机关,大寨里的人就回知道,到时候这阵就算古英雄输。
银枪李四每天有专人送饭,厕所都不出去,屋里墙角有个马桶,可以解决。
这银枪李四十分认真,也挺精神,心说这是打赌击掌的第一天,我可要多加小心,他在大铁柜上边盘膝打坐,耳朵时刻注意听着外边的动静。
第九十五章,盗技
银枪李四正在大铁柜子盘膝打坐,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心里就是一惊!一下就从大铁柜子上跳下来,高声问道:“什么人?”
“是我呀,我老人家就是和大寨主打赌击掌的白玉堂呀,我来拿宝丹而来。”
杨小七使用口技装作白玉堂的声音,迷惑对方。因为隔着一个精铁大门,又没有窗户,银枪李四一听声音也跟之前听到白玉堂的声音一样,就把他当成真的盗神白玉堂了。
“白玉堂,这么晚你砸门什么事?”
“哈哈,我老人家当然是为了取‘长生丹’而来。”
“嘿嘿,枉你还被江湖称作盗神,我看你这人是纯有毛病吧?之前你跟我们大寨主打赌击掌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要偷取宝丹,首先必须让我不能发觉。你这一敲门我能不知道吗?这样你就是把‘长生丹’偷得到手也不算数,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得逞,你给我那里来回那去吧!”
“哎呀呀,还有这回事吗?我倒把这个条件给忘了。”
银枪李四一听就感觉好笑,心说话了就这样还想偷取宝丹?那是门都没有啊,又回到大铁柜子上重新坐好。
时间不大白玉堂(杨小七)又回来敲门了!“咣咣咣”一阵猛砸,银枪李四心说不是刚说完吗,怎么又回来了?十分不耐烦道:“谁呀?”
“嘿嘿,还是我老人家呀,我还要问问,偷‘长生丹’要从什么地方进去啊?”
“废话,当然是从门进啊!”
“诶呦,那你这大铁门锁着,我怎么进去呀?”
“嘿嘿,那我就管不着了,要是进不来也只能怪你怨没本事,少说废话,我没时间跟你磨牙,赶紧给我离开!反正你只要被我发现,拿到‘长生丹’也不算!”
银枪李四说完,得意一笑,又重新回到大铁柜子上休息。
但是白玉堂(杨小七)时间不大就又回来了。长话短说,白玉堂是一夜没睡,隔一段一敲门,隔一段时间一敲门,把这个银枪李四折腾的够呛,一宿都没有休息,肚子里这火就别提多大了。
等天快亮时白玉堂(杨小七)又来了说:“李四天都要亮了,你小子记住,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晚上我偷不到宝丹,我就白天偷,咱们白天再见。”说完扭头走了。
第二天呢,杨小七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睡觉,白玉堂来了,照样是老一样的方法,不断敲门,又折腾了一天一宿。
第三天,又换成杨小七来敲门,这爷俩是车轮战,换班休息,可这银枪李四只有一个人,就没发休息了,白天晚上不得消停,他把心一直绷着,就觉得是头晕脑胀。
银枪李四坐在大铁柜子上一个劲儿地想打盹,可李四后心想这可不成,今天就是打赌的最后一天了,是最关键的一天,前面我都坚持下来了,自己可不能掉链子,直掐自己大腿,努力保持清醒。
有时实在困得受不了,银枪李四就跳下大铁柜子,在地上溜达两圈,要不就练练武,等精神点了就回到大铁柜子上坐好。
等啊等啊,他跳下大铁柜子趴到门口往门外听,外边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转过身又看看这个大铁柜子,满意的点点头,心说话了,就这大铁柜子上的大锁一锁,你要是没有宝刀宝剑你都别想打开。
更何况我还在这看着呢,我看你怎么偷你,你就是盗神也照样没招,想到这里他是十分得意,回到大铁柜子继续守着。
其实这个时候白玉堂这爷俩一点都没闲着,自从天黑之后,他爷俩开始干活了,在这院子的外面有道金丝网,金丝网上不是有铃铛吗?一碰到它,它就会响,这玩意十分碍事,他爷俩就准备把这铃铛都给焊上。
就这活可耽误工夫了,有黑魔石在两个人也不能使用内力,两个人只能靠体力用最笨的方法把这些铃铛焊上,爷俩一人一边,手里拿着墨家发明的简易便携烙铁,足足焊了能有两三个小时才完事。
金丝网的铃铛都焊完了,爷俩再进行第二方案。白玉堂杨小七爷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往那一躺开始休息,计算着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杨小七跟白玉堂一打招呼,起身直奔飞虎寨的钟鼓楼。
原来在这飞虎寨之中有个钟鼓楼,专门负责山里准确记时的,里边有两个喽啰兵一到整点就要敲锣通知山里时间。
杨小七来到钟鼓楼外边,探头往里一看,就见两个喽啰兵正坐在一张桌子面前吃酒,两个人在这边吃边谈:“我说哥哥,咱兄弟俩今天可要精神点,今天不比往日,大寨主可说了,如果十阵赌输赢的第六阵赢了咱俩都有功劳,要是因为咱俩耽误了事,咱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放心吧,咱俩熬夜都熬习惯了,今天咱俩谁也别睡觉,晚上准时报点,不带出错的!”
两个人正在里面吃酒呢,杨小七一个健步就窜进了钟鼓楼内,他俩一听有动静就问:“谁呀?”
钟鼓楼可不比后山小院设有带着黑魔石的机关,这里随便使用内力,那两个喽啰兵那是杨小七的对手,就见他闪身进屋,一眨眼就到了两个喽啰兵面前。
一手一个把二人的咽喉掐住,但没使全力,不能把两人掐死,杨小七提着他俩出了钟鼓楼,到外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把两喽啰兵往地上一摔,用脚一踩,杨小七把靴子里的匕首刀拽出来了,在他俩脸上比了比脑门上蹭了蹭,好悬没把俩人给吓得尿了裤子。
“好汉爷,饶命!”
“不许吵吵,哪一个要是吵吵我就要了他的狗命!”
“不吵吵,不吵吵,好汉爷我俩就是山上的喽啰兵,最是没出息不过,好汉爷您……您抓我俩干什么?”
“嘿嘿,我找你俩有点事情要谈,要是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把你俩给放了,如果说个‘不’字,嘿嘿,我是一刀一个把你们全都宰了。”
“那..那..好汉爷,我俩能干什么呢?”
“你俩平时在山上是干什么的?”
“我们就是负责维护修理钟鼓楼的计时器,平时按时报点。”
“我要的就是这个,今天你俩不许准时报点,比如今天晚上12点应该敲锣,你俩就要给我提前半个小时敲锣,把这时间给我往前提,你俩听懂了没有?”
“诶呦喂,好汉爷,这我俩要是敲错了时间,我们大寨主能饶的了我们吗?”
“你们大寨主再厉害也是以后的事,现在你俩在我手上,如果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动手要了你俩的狗命!”
“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
“记住啊,你们现在回去把这时间给我往前报时,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杨小七警告完,把他俩送回钟鼓楼,杨小七还威胁到:“我就在后窗户这看着,你俩要是敢跟我耍心眼,小心你俩的脑袋!”
“好汉爷,不敢,好汉爷,不敢。”
这回两人回去酒也没胃口喝了,只能按照杨小七的嘱咐,把报时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就准备等夜里12点报完时后再去逃命。
这个世界虽然墨家已经发明出来准时的计时器,但是体积大部分都比较巨大,一般都等钟鼓楼的报时记时。
这时飞虎寨聚义分赃大厅这边大寨主秦宝心情十分高兴,心说晚上12点之前双龙镖局的人必须把‘长生丹’偷到手,如果做不到,古英雄这个老匹夫这阵就算输了,哼哼。他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古英雄。
这时古英雄的心里就跟油炸似的,身体在这坐着,心早就飞到后山去了。
他就思索着白玉堂能不能把‘长生丹’偷出来?虽然白兄弟被江湖尊称为盗神,但是这条件也太苛刻了,白玉堂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到底能不能成功呢?
抬头跟大寨主秦宝打个对眼,一看秦宝的那意思,就明白是在意讥笑自己,古三爷心里七上八下,表面还保持的非常镇静。
这时古英雄与镖局里岁数大的还能在表面上保持平静,但是后面的小弟兄可都急坏了,迟宇申急的直转圈,其他的小弟兄更是不断的唉声叹气。整个双龙镖局一方都显得死气沉沉。
那边飞虎寨的群贼可是趾高气扬了起来,更是有几个贼故意气古英雄这边在这划拳行令:“来来来,大哥喝两杯啊,咱划划拳助助酒兴。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啪啪,飞呀,啪啪,哈哈,到你的了,你喝你喝!”
可把双龙镖局的人给气坏了,但是干瞪眼也没有什么办法。
后山杨小七一直看着钟鼓楼里的俩喽啰兵,一看这俩喽啰兵果然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这才放心,但是心里也一直担心白玉堂那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白玉堂这头一直在后山小院这边等着,等呀等,一听钟鼓楼的报时,白玉堂心中高兴,他知道这时间已经不准了,杨小七那边肯定已经得手,于是盗神白玉堂准备开始干活。
第九十六章,宝丹到手
屋里看守宝丹的银枪李四呢,一听夜里12点的锣声响了,过了时间了,对方就是再把‘长生丹’偷出去也不算数了,心里紧绷的那根线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哎哟,我的老腰啊,这几天可把我熬坏了,我可得躺下缓缓!”这几天把这小子一直没得到休息,早已是力困筋乏,脑袋刚沾到大铁箱子上的枕头就沉沉睡去,简直比死猪睡的都厉害。
他这一放心大胆地睡觉,就方便白玉堂干活了,盗神之前把金丝网上的铜铃都焊死了,也不怕发出声音。
他来到精铁大门外,耳朵贴着门一听,银枪李四这阵的呼噜声都传出来了,他就更放心了,虽然在院里有带有黑魔石的机关,不能使用内力,但也不耽误他的行动。
白玉堂好似狸猫一般,脚踩墙壁几下就爬上了房顶,把房顶上的房瓦掀开,小心的摆好,房瓦下是一层土,他用墨家的便携静音吸尘器把土都吸到里面,再清扫干净了,露出下边的房板。
白玉堂先用水把房板喷湿,再拿出一把小锯,开始用锯拉房板,盗神拉的十分有技巧,几乎都没有声音发出,你就是在他旁边都很难听到动静。
他拉的这块房板能有半米的直径,掀开房板,这时就可以看到屋子里的面的情况了。
一看那位看守‘长生丹’的银枪李四,睡的嘴张多老大,哈喇子流多长,睡得这个香劲儿就甭提了。
白玉堂心下大喜,用飞爪使出蜘蛛单吊线的功夫落到屋内,使出猫步轻轻的来到大铁柜子面前,扣住李四的昏睡穴,轻轻的把李四从大铁柜子上搬到地上,李四实在是太困了加上被按住了昏睡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还在呼呼睡呢。
白玉堂一看柜子上的大锁就是轻蔑一笑,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来,塞到锁眼里,捅啊捅,“嘎噔”一声锁就开了,他把锁摘下来,柜盖轻轻地打开。
一伸手,把‘长生丹’拿在手里,白玉堂只觉得心是“怦怦”直跳,以前不管偷什么东西都没这回这么激动,他知道这颗‘长生丹’现在就跟三哥的命一样,宝丹到手三哥的命算保住了。
把‘长生丹’拿出来,箱盖重新扣好,再把锁原样锁好,再按住李四的昏睡穴,轻轻的把人放在大铁柜子上,他继续使出猫步来到飞爪的绳子处,爬到了屋顶。
到来屋顶,再把房板盖上,把吸尘器里的土给铺上,房瓦重新恢复原状,不知道的你就仔细看都看不出一丝不一样的地方来,你就说盗神的这个活干的多漂亮啊。
白玉堂把‘长生丹’拿出来,拔开瓶塞,检查检查都没有问题,这才使用轻功绝技“踏月追星”赶往前山聚义分赃大厅。
白玉堂一到聚义分赃大厅一看,好吗,院子里正吵吵呢,只听大寨主秦宝正在大吵大叫呢:“古大侠,十阵赌输赢的这第六阵你们算输了吧,12点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们偷宝丹的人还不回来,你还不认输等什么呢?!”
古英雄一抱拳:“大寨主,古某说话向来算数,既然‘长生丹’没偷出来,我们认输就是!”
古三爷说完这话的时候就觉得脸上发烧,心里埋怨白玉堂:我的好兄弟啊,你偷不出来,回来跟我们打个招呼也好啊,咱们也好另想办法,你倒好,猪腰子挺正,去了就不回来了,你这不是坑人吗?双龙镖局的众人就没有不埋怨盗神白玉堂的。
迟宇申跳着脚的喊:“这个白玉堂,还叫盗神呢,宝丹没偷回来,让我三大爷在这吃挂烙,等他回来看我不损他一顿不可。”
正在这时盗神白玉堂回来了,一个闪身出现在院中:“哎呀,各位我回来了。大寨主我们可不能认输,‘长生丹’到手了!”
说完把‘长生丹’的小瓷瓶一晃:“你来看,这是什么?”
“哗——!”聚义分赃厅里就是一乱。
大寨主秦宝冷笑一声:“白玉堂你就是偷出‘长生丹’,现在也不能算数了!”
“哦?为什么呢?”
“过时间了啊!之前咱讲的清楚,必须在夜里12点之前把宝丹偷出来才算数,现在12点都过去好一会了,还怎么能算数?所以这第六阵是你们输了!”
“嘿嘿,谁说过了时间了的!不信你看看头顶上的星星,现在是过点没!”
“嗯?”秦宝就是一愣,他就顾着注意''听钟鼓楼的报时了,还真没仔细观察夜里的星星判断时间。
这阵儿飞虎寨有那明白人出来看看星星:“大寨主,可不是吗?果然没有过夜里12点!”
大寨主秦宝一听就知道钟鼓楼那边出问题了,气得一跺脚:“嘿!上当了,不过我就不信他能把‘长生丹’偷到手,走,找李四问问去,看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如果被李四发现了,这也不能算数!”
两方面的人都赶奔后山小院,一看精铁大门依然是纹丝未动,大寨主秦宝检查了一下,心想就纳闷这小子是从哪进去的?
大寨子秦宝带头上台阶“咣咣咣咣”狠劲砸门。一直砸了能有半个小时了,才算把银枪李四砸醒。
“哎,来了,来了。”
银枪李四把门打开:“啊,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宝丹他们没有偷走。”
大寨主秦宝也不说话,抬腿就往里面走,一看枕头和被褥依然都在大铁柜子上面放着,再看大锁原样在那锁着,过去把锁打开,掀开箱子盖一看,‘长生丹’果然踪迹不见!
秦宝一想,大概是李四这小子把我给出卖了吧?我就不相信你在这看着宝丹还能丢!
“李四,‘长生丹’呢?”
“在柜子里放着呢。”
“你过来看看。”
“我看看——呀!这‘长生丹’呢?怎么没了?不能啊,我这铁门一直锁着,外头也没有窗户,就是鸟也进不来呀?更别说我一直在大铁柜子的柜子盖上一直看着了。”
大寨主秦宝一回头,指着白玉堂道:“你怎么进来的,你得给我说清楚?要说不清楚,还是不能算数!”
盗神白玉堂微微一笑:“秦宝你可真能胡搅蛮缠,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用蜘蛛单吊线的功夫下来的,你说不准破坏大门,你可没提屋顶,我是在上边下来的,不信你们派人检查检查!”
袖里青龙孙广,宝刀大将孙锋几人拿过一个梯子,上了屋顶按照白玉堂指引的位置把房瓦掀开一看,确实是从这里下去的,房梁上还有一道飞爪的痕迹呢,这才相信确实是人家偷到的宝丹。
这回群贼是输了个心服口服,双龙镖局的人,飞虎寨的人无不挑大指称赞,不愧是盗神,真够神的了!一致是鼓掌喝彩,这第六阵飞虎寨就算认输。
白玉堂跟杨小七这几天也累坏了,杨小七本来就瘦,这回就更是瘦的不成样子了。
古英雄转忧为喜,拉起白玉堂跟小七的手:“兄弟,小七,我谢谢你们了,你们可是给咱们双龙镖局增光露脸了!”
古英雄说完来找大寨主秦宝:“大寨主,咱们打赌击掌之时说的明白,十阵赌输赢,以十阵六战胜者为准,现在我们连胜了六阵,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跟着我到案打官司吗?”
大寨主秦宝脸色不太好,但是没办法,只能点点头道:“古大侠,我这个人说话一向算数,现在‘长生丹’你已经到手,剩下的就是交人跟你去打官司的事了,但是你也看出来了,我这边山这么大,我就是要走,也要有很多收尾的事物需要处理处理,而且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要不你再住上一宿,等明天中午,我都处理好了,我再交人打官司你看如何?”
古英雄是一个厚道人,明着心里不乐意,但是一看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自己是胜利的一方,也不好逼人过甚,一晚的时间都不给人家,只好点头答应了。
等众人回到了客房,大家就埋怨古三爷,说他不该给秦宝时间,夜长了梦多,迟则生变,当时就应该逼着对方交人,到案打官司。
古英雄连连跟大家伙道歉,说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以后一定多听取大家都意见,古三爷毕竟是一家之主,这一认错,别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大家吃点夜宵,就都各自回房休息。
可还没等天亮呢,外面就有一人跳进了双龙镖局住的院子,到院里大喊:“众位啊,快都别睡了,你们快起来吧,再不起来,就都不用起了!”
这一喊,把老少英雄全都吵起来了,大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到院里看个究竟。
梦入三千出来一看,院中站着个小老头,这人长着一个大脑袋,一缕山羊胡,一对小黄眼珠在眼眶中叽哩骨碌的乱转,个子不高但是两只胳膊长得十分特殊,往那一站,手都能碰到地面,就好像个长臂猿猴似的。
梦入三千就是眼前一亮,“哎哟!我的老哥哥,原来是你啊。”
来的这位老头是谁呢?双龙镖局的老少英雄中大部分都不认识,只有梦入三千认识他。
这人送绰号长臂托天分日月,复姓西门,名叫大安,人称西门大安。
他是中州墨家的传人,年轻的时候游历了大江南北,在中州还跟梦入三千一起学过墨家的机关术,但是这老头儿生性有点古怪,他觉得人这一辈子争名夺利没有什么意思,也没不爱出风头,本事挺大但也没怎么在江湖中露过面,他在中州因为是墨家传人所以还有点名气,但是在清洲他几乎就没有踏足过清洲武林,所以谁也都不知道他,在武林中是默默无闻。
这次飞虎寨跟双龙镖局十阵赌输赢的消息振动武林,也自然传到了西门大安的耳朵里,他听到后深感惊奇。正好没什么事,就想想趁此机会开开眼界。于是他抱着一颗好奇心就离开了家,来到了黄山飞虎寨。
他来到之后,跟谁也不见面,就到山头上,找了个蔽静的地方暗中观察。关于双龙镖局与飞虎寨十阵赌输赢的内幕以及比赛的经过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等到了赌输赢进行了六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西门大安在暗中一看就知道不妙,飞虎寨这帮贼肯定说话不算数,到时候他们输了,也要找个理由不认账。因此他暗中替双龙镖局的人着急,并亲自夜探飞虎寨,想听听他们都在搞些什么阴谋。
说来也巧,西门大安来到了飞虎寨前山的时候,正好听到了秦宝他们商量,准备要趁着夜色炮打双龙镖局的众位英雄,什么十阵赌输赢,根本就不准备承认。
西门大安听到就是大吃一惊,他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就赶奔飞虎寨客房,前来给众人送信儿。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在这紧要关头,还是解救众人的性命要紧。于是他大吼一声,把老少英雄全都吼起来了。
梦入三千到院里一看是他,就乐啦:“老哥哥,多少年咱没见过了,我都认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还活在世上!”
西门大安一把把他拉过来道:“兄弟,快别啰嗦了,你摸摸你还有脑袋吗?迅速离开此地!快走!”
他拉着梦入三千就走,众人就知道不好,全在后面跟着走了。走出去没到半里地,就听身后响起天崩地裂的爆炸声,“咚——哄”一声,把个杨小七震得蹦起来老高。回头一看,之前众人所住的客房已变成一片火海。
人们这才知道是飞虎寨的人要暗下毒手,害死大家,对西门大安自是无限感激。
要依大家的意思,马上要回过头去找秦宝算账。
西门大安拦住他们说:“你们人少,人家人多势重,秦宝既下毒手,就不怕你们报复。就你们这点人想要平了飞虎寨?那不是笑话吗!到那儿跟人家玩命,简直是以卵击石,不如咱们先撤出去,报告官府,借助官府的势力把他们抓住,也不迟啊。”大伙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就这样跟着西门大安饶过山里巡逻的喽啰兵,离开了飞虎寨。
第九十七章,屠字令
老英雄西门大安,在头前领路,古英雄与迟宇申众人跟在后面,刚转过后山跑到山口,大家都是目瞪口呆。
就听见山口之外传来“咚!叨...叨...叨……”的炮火声,原来飞虎寨周围早已经被大军围困,到处是炮声震天,人欢马嘶,战鼓如雷,旗帜招展。
迟宇申直接吓的一大蹦,定睛一看到处都是皇朝清洲的军队,能有五万多人,一眼看不到边去,是无边无檐,把整个黄山飞虎寨是围了个水泄不通,风雨不透。
最前头有匹似豹似龙的魔兽,上面端坐一员大将。金盔金甲,腰胯龙凤双环,掌中托着一条霸王枪,二目如电。
在他的身后的是密密麻麻全身战甲的偏副战将,能有一百多人,前呼后拥,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底下的士兵直接就把山口给整个封锁了,这下飞虎寨的人也知道了,有喽啰兵撒脚如飞跑进去送信,这飞虎寨中一下子就跟开了锅似的,这帮群贼平时吆五喝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一见到皇朝的正规军来了,全都吓麻爪了。
领头端坐在魔兽之上的正是清洲的铁帽子王,原来之前铁帽子王府‘长生丹’被盗,并且留下了古英雄的名字。但是铁帽子王是个多聪明的人啊,一猜就知道古英雄是被栽赃陷害,故此铁帽子王把古英雄当庭释放。
并向古英雄提出要求,限期一个月时间,抓贼,取回‘长生丹’,两件事情都办好了呢,我保你平安无事,而且还要重奖,如果两件事情办不到,你就得做好为这场官司背锅的准备。
事情决定之后,古英雄就开始行动,就奔飞虎寨前来赴会,并且其中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铁帽子王这阵子在北杭城也没闲不住了,只觉得心乱如麻,心说话:想我堂堂铁帽子王的王府最近都快成了公共公园了,这些歹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先丢失了自己的三宝,给自己心疼够呛,结果三宝刚找回没多久‘长生丹’又被偷了,一想到这事铁帽子王的火就有点压不住。
铁帽子王在北杭城是天天派人到双龙镖局里打探消息,隔一会派一个,隔一会派一个,每个下人回来,铁帽子王就问,‘长生丹’找见没?没有!那盗丹的贼抓住没?没有!
铁帽子王掰手指头一算,一个月的期限,眨眼就过去一大半了,‘长生丹’还没有下落,要是单位了皇帝的寿宴,他可吃罪不已,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后来派侦察兵到黄山飞虎寨附近一打听,报事的人回来禀报他:“王爷,大事不好,据我们所知,双龙镖局,就有一百来人,现在正在黄山飞虎寨跟群贼玩儿命。古英雄领着镖局的人已经上山好几天了还没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铁帽子王一听火就绷不住了:“妈了个巴子的,这是要翻天呀,咋的,什么他妈的飞虎寨,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干脆我调动军队,屠了你的贼窝得了。”
就这样,铁帽子王发下虎符,调动附近的军队,他亲自带着队,到这就把黄山飞虎寨给包围了。
铁帽子王发下‘屠字令’,凡是飞虎寨内的贼一个活口也不许留。从哪一方面有贼跑出去,我唯你们是问。
铁帽子王早年也是在战场杀出来的屠夫,这群贼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他能不发飙吗。
因此大道上各种战车,枪炮就架起来了,山口外边密布地雷,天空中两艘空船战舰来回巡逻,就好像真的两军正式开战的大场面一样。
所以群贼到这一看,都吓的腿肚子转筋,不敢从这跑又回去了准备从后山跑。
飞虎寨群贼到后山一看,我的妈呀,走不了啦,后山漫山遍野全是军队。
往东跑,也是人,往西跑,还是人,照样又退回来。最后这帮群贼骂上街了,骂古英雄,假仁假义,原来你是官府的鹰犬爪牙,你表面上跑这到飞虎寨赴会,暗地之中与官府里应外合,动用军队来攻山,你算她妈什么东昆仑。
这边古英雄领着迟宇申等人,列队去迎接铁帽子王爷,等到军阵,古英雄深施一礼:“罪民古英雄参见王爷。”
“吁!”铁帽子王停住坐骑往前看了看:“噢!这不是古英雄吗?你们怎么这么狼狈?”
“回王爷的话,我们中了飞虎寨的奸计,差点被炸死在里面。”古英雄就把经过讲述了一遍。
“妈了个巴子的,这帮贼可真够歹毒的,对了‘长生丹’跟盗丹的贼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蒙王爷的洪福,仗皇朝的国威,小民马到成功,已把‘长生丹’请回,但可惜盗丹的贼还没有抓到。”
“好,这你算将功折罪了,没抓住贼也不怪你,‘长生丹’现在何处?”
“小人带来了。”
古英雄往后边一招手,白玉堂、迟宇申和杨小七把‘长生丹’往前一递。
古英雄接过来小瓷瓶交给铁帽子王的近卫兵,这名近卫兵把小瓷瓶往上一递。
铁帽子王在坐骑上把小瓷瓶接过打开瓶塞这么一看,一点不错。
“哈哈哈哈,正是‘长生丹’。古英雄啊,也真够难为你的了,我必有你的赏赐。”
“多谢王爷。”
铁帽子王把小瓷瓶揣进怀中,贴身放好,然后说道:“古英雄这群山贼真是无法无天了,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已经下了‘屠字令’一会就屠了他的王八窝,一会你就跟着军队一起冲进去,也算给你自己报仇。
古英雄听到‘屠字令’就是浑身一颤,答应道:“遵命。”
铁帽子王一挥令旗,军队就开始攻山了,古英雄也带着迟宇申以及双龙镖局的英雄们杀向飞虎寨。
古英雄以及岁数大的英雄不愿与官府一起屠杀飞虎寨,但是又没办法抗命,只是在里面划划水,做做样子。
迟宇申,杨小七以及傻英雄孟铁等诸位小弟兄可不管这些,杀的十分性起,开始古英雄好拦着,但是后来杀着杀着就走散了,也就没办法控制小弟兄们了。
这一战打的是昏天暗地,战后整个飞虎寨这个黄山中不小的山头几乎都给炸平。
这边,有一伙群贼冲不破军队的包围,这一赌气,来找古英雄来了。
这一顿臭骂,爷爷奶奶都骂出来了,骂他假仁假义,枉称东昆仑,外边忠厚,内心小人,与官府合作出卖绿林同道,把古英雄都骂急了。
古英雄一想,‘屠字令’太残忍了,做事不能做绝了,能说这些人,都是坏人吗?这不可能,可有一样,‘屠字令’一下,军队可不管你这一套,那是鸡犬不留。
古英雄不忍心呢,他往人群里一看,一眼看到袖里青龙孙广,古英雄一想他是明白人啊,我跟他讲。
古英雄一抱拳:“大岛主,军队来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也绝不是引他们来的,望求大岛主明鉴,军队‘屠字令’以下,那是鸡犬不留,我希望也大家能逃离此地,别的道叫官兵封了,后山不有条山涧吗?从那山涧往下走,过秋明弯道,不是在那能出去了吗?那条路只有我们双龙镖局的人知道,我们是绝不给你们泄密的,你们逃命去吧!”
群贼这才明白,不是古英雄勾结的军队。
“跑哇!上秋明弯道啊!”说声跑呀,群贼是撒手就跑,结果这些贼都从古英雄指点的方向逃走了,其中有一半以上的,被古英雄感化过来了,改恶向善了。
但是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别看让古英雄给放了,那也恨的咬牙切齿:“老匹夫,爷不领你的情,你等着早晚非出这口气不可。”
战斗到现在也差不多结束了,从天黑杀到天亮,飞虎寨里是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军兵们在陆陆续续查抄着飞虎寨里的财物品。
铁帽子王一看:“哼!这飞虎寨的这些王八蛋还挺有家底,真是可杀不可留!”
战斗结束铁帽子王又派出两万士兵,兵分四面把黄山飞虎寨围住,这准备在这里围困一个月,以保证都屠杀干净。
铁帽子王临走的时候把古英雄叫来:“古英雄啊,这次你算立了大功了,我赏赐你们镖局10000枚金币,并且没人还另外有100枚金币奖赏,你们自己装吧。”
迟宇申一听可就乐坏了,心说正愁没钱呢,自己可是要娶两个老婆的人,要养老婆没房没车怎么行,可要多攒着点钱才够。
但是那边古英雄赶忙摆手:“王爷,真是折煞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赏赐。”
铁帽子王把脸一沉:“我赏赐的东西,还从来没有收回来的呢,你就收着吧。”
“王爷,真是折杀在下了,我听说今年咱们清洲绿柳城受灾了,我愿意把赏赐全捐献出去,救助灾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上行下效,古英雄一这么说,别人也全都没要赏赐,请求王爷拿这比钱救助受苦的灾民。
铁帽子王暗自点头不已,心说,双龙镖局的这帮人都是视功名如粪土,重义轻财之辈,都是好样的。
第九十八章,事毕与镖局交接
等古英雄领着众位老少英雄回到双龙镖局,到家谁都没有说什么,全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休息,这一阵子整个镖局就没有一个闲着的,都累坏了。
古英雄给大家放假一个月,这段时间之中,众位弟兄们有的是十多年没聚过的老兄老弟,有的是新入镖局的少年英雄,大家伙是先热热闹闹的过了十天。
每一天都是盛排宴宴,在酒桌上,大家伙是高谈阔论,划拳行令,简直比过节还热闹,都觉得十分开心。
但是只有古英雄是表面开心,心里十分憋屈,他感觉人这一生,活着真是太不容易了,尤其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古英雄心想:就拿我自己来说,外边的人看我,那自己是风光无限,人人见了我都尊称我一声大侠,上三门的代理门长,双龙镖局里更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天天日进斗金。
但谁又能想到自己因为这些得罪了多少人,几十年来在江湖中是刀口舔血,在刀光剑影之中是摸爬滚打,几经风浪,是摁倒了葫芦瓢又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拿这次自己被栽赃陷害,好悬没断送了我这条老命,因此古英雄就有点心灰意冷。
之前有事,心里一直绷着一根线,这一放松下来,古英雄一下就就病倒了下来,卧床不起。
这一躺就是半个多月,好在镖局子里有不少医学圣手,尤其是二爷王道全更是神医,这才慢慢把古三爷治好。
古三爷这病一好,就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加自己岁数也大了,就想回到家乡养老,不再吃这一碗饭了,自己这么大岁数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还在江湖刀口舔血,图啥呀。
这一天趁着聚会开席的时候,古英雄就把镖局子里的老少英雄都叫到身边:“众位兄弟,在这里的都没有外人,我也就不客气了,最近我是越发感觉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之感,加上我自己岁数也大了,我就想回家养老,镖局子里的事情我准备交给黄天彪负责,有四弟李俊达在旁边辅佐。”
黄天彪一听此言,‘咕咚’一声就跪下了:“师傅,你别走,我还年轻,担当不起重任呀。”
古英雄满脸不悦:“天彪,你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现在你都快奔三十的人了,我们这下老兄老弟能帮你们遮风挡雨多长时间?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再说还有四弟李俊达帮你看着,小弟兄帮你,你怕什么!给我站起来。”
黄天彪满面通红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在旁边站好。
各位老英雄还要再劝,但是古英雄心意已决,谁劝也劝不住,古三爷是一家之主,他定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而且古三爷的岁数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所以谁也没有理由反对。
第二天,古英雄早早的起床,准备启程,古三爷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大家伙谁也没想到这么快,昨天古英雄刚说要交接,今天就准备出发回奔家乡。
迟宇申一看,赶忙拦住:“三大爷,你上哪去啊?”
“申儿,我准备回家乡去看看,该养老了,以后你可不许调皮,要是我知道了我可不答应,在镖局多听黄天彪跟李俊达的话。”
“三大爷,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多孤单呀,我陪你去得了。”
“不,谁也不必去,我自己就行。”
古英雄在镖局子里的威信最高,说话最算数,他发话不让别人陪着,大伙谁也不敢勉强。只好含着眼泪把古英雄送到十里长亭。
胜英骑在一匹科多兽上一抱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座山碰不到一起,两个人总能碰到,各位请回,来日再见。”
古三爷说走就走,连头也没回,顺着道走下去了。
古英雄哭了。眼泪好像断线珍珠一般,心如刀绞。本来跟这些弟兄们生生死死这么多年,跟这些徒弟形影不离,今天这一准备要走了,就好像把心拿掉一样。
古英雄是重感情之人,怎么有不难过的道理啊!但是古三爷是下定决心了!这回一走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大伙见面,很难说呀。
如今自己早已是年近花甲,到了风烛残年哪,虽然现在灵气一天比一天充足,可惜自己早已经没有了继续突破的冲劲了,寿数有限了。
想到这里古英雄才哭。走了一程回头一看:镖局子里的老少英雄一个都没走,全都在那里看着古英雄的身影,不断招手,古三爷不敢再看,怕自己舍不得离开,自己作出决定离开的这么快就有这方面原因,怕自己舍不得离开大伙,只能双手掩面发声痛哭。
一掉转科多兽,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哭,一直走到第二天才收住眼泪。
这边双龙镖局的大家伙一看古英雄确实都走的没影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到镖局,这下谁都觉得没有了精神,就连平时最能跳哒的迟宇申,都没有什么话了。
双龙镖局一连沉闷了7天,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镖局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要说黄天彪不愧是古英雄选择出来的接班人,以前只是有古三爷在前面挡着,自己没有展示自我的机会。
现在黄天彪这一独挡一面,立刻就亮出了自己的风采,把双龙镖局经营的是红红火火,借着双龙镖局有着自己的空船战舰,林士奇与林蝉玉带着大风号的任务更是不断,都很少有落地的机会,那钱简直跟潮水一样往镖局子里涌来,各位老少英雄也对黄天彪满意心服不已。
迟宇申这一段时间过的也挺滋润,钱包也越来越鼓,实力自我感觉也在稳步提升,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一天系统终于升级完毕,这次升级可以说是升级最长的一次了。
宿主:迟宇申(少年名侠)头目(doss)面板
武魂:李存孝之魂(融合55%)
武:80↑(???)二流初——???
智:80↑(80)二流初
体:89↑(89)二流高
注:70~79为当世三流实力,80~89为当世二流实力,90~99为当世一流实力,100为当世绝顶高手,100之上就是超越了一个时代的绝世高手了。(属性数字代表凭借对应属性可达到的实力)
天赋:大道天眼:
效果1,洞察,侦测人物信息,修为相差越大,所能获得的信息越少。
效果2,明晰,大幅度减少幻术类迷惑几率。
效果3,???
武魂天赋
个性1: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每次攻击时,有机会造成加倍伤害。
个性2:铁骨板肋:受到一般攻击时,大概率能完全防御。
个性3:左右互搏:大幅加快攻击速度。
个性4:十三太保:大幅降低战时受到的必杀技伤害,大幅降低受到伤害时损失的体力。
特性5:杀神之心:已领悟绝技杀人歌,有一定几率激活‘武魂李存孝’。
功体:
横链铁布衫(紫(9/9)):
1.大幅度增加金身不破率。
2.金身不破的情况下所受攻击中幅度减少体力。
九阴易脉真经(暗金9/9)(辅助):
1.易脉,减少身体弱点。
2.锻骨,大幅度减少武技,功法修习难度。
战技1:霸拳:乱舞(精通),灭绝(初入),霸者之威(无)
战技2:通天棍法:霸王一字摔(精通),豪烈(熟练),疯魔(无)
绝技1:农夫三拳,神农氏护道传承,威力无穷。大概率无视防御。(初入)
绝技2:杀人歌,杀心不散,死战不退,歌声中自身永远保持最佳状态,可激发潜力战斗。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已激活)
绝技3:袖里青龙(未领悟)
评价:已达到二流高位实力,身体中好像潜藏着巨大的力量,少年别飘,潜藏的力量你还并未掌握。
天道任务日志:
任务2:灭世魔手察觉到了命运之线的波动,派来了108魔星降世,霍乱天下,消灭他们,你将有意外的收获。
“叮咚,恭喜你击破金轮法王之魂,获得《龙象般若功》。”
“叮咚,恭喜你打断天勇星的命运,获得天勇星礼包一份。”
“叮咚,天勇星礼包打开,恭喜你获得黑市门票一张,幸运女神的金币一枚,五行金轮一套”
迟宇申一身实力有了爆炸式
的增长,所有的属性都增长到了二流高手的水平,激活了武魂,可惜自己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承受武魂的力量,‘李存孝之魂’实在是太强大了。
之前要不是有二爷神医王道全在,怕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被自己的武魂给撑爆,那就出笑话了。
横链铁布衫也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再突破下去就很难了,也是时候去准备拿到自己重生这一世最大的机缘,到时候不光功法会突破,更会让自己登山体修的通天之途,到时候自己才可以让自己的身体能达到使用‘李存孝之魂’的强度。
自己之前心心念的金色功法《龙象般若功》也意外到手了,这回自己可要好好参悟,自己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可是要有最强的身体,最大的力量。
随着力量方便得到了最好的功夫《龙象般若功》现在只差最后一块拼图了。
第九十九章,黑市
天堂城普济寺。
时间飞逝,距离系统升级一眨眼过去了一个多月,迟宇申掰着手指头一算,日子差不多了,根据自己前一世的记忆,这一世自己至强之路所需要的最后一块拼图就要出现了,所以迟宇申早早的跟黄天彪与四爷李俊达请完假,赶到了天堂城。
本来以为自己要找到获得最后一块拼图的门路还要花一番手脚,结果打败天勇星丘瑞获得了最难获得的黑市门票,算是减少了自身许多的麻烦。
要知道黑市门票可不是好获得的,而且黑市所在的地方正是八大空盗之一的誓约胜利号之上,而誓约胜利号上的位置毕竟有限,诺大的清洲几亿人口,空船战舰誓约胜利号再大地方也不够呀,所以黑市门票就更显得珍贵了,自己前世也是托跟誓约胜利号有点生意上的往来,才得到进入一年只开一次黑市的机会。
而这也是迟宇申与前世所知最大机缘最接近的一次。
天堂城普济寺外石头坊,门口站着两个两个一脸凶相,痞里痞气的彪形大汉,迟宇申走到跟前,问道:“两位大哥您好,一个人,我准备买布!”
两个大汉上下打量迟宇申两眼:“要什么布呀?”
“两位大哥,我有咱们的布料,要换黑布。”说着迟宇申把黑市门票递给其中一个大汉,黑市门票中还夹着两枚金币。
大汉检查检查黑市门票,没有问题,把两枚金币往怀里一放到:“黑布正好就剩一匹了,你跟我来吧。”
这个大汉领着迟宇申,另一个大汉继续守着。
大汉带着迟宇申左拐右拐来到一个不起眼的门房前,站在门口前道:“老规矩,要买布,必须蒙上双眼。”说着就把迟宇申的眼睛用黑布蒙上,并且给迟宇申换上一身黑衣服把脸与身形遮住。
但他哪知道迟宇申除了正常的两只肉眼,眉心还有一颗天眼,蒙上了双眼也看的十分清楚,别人不知道的也只会以为是眉心有条竖纹中间有颗黑痣,比较像一颗眼睛而已。
大汉领着迟宇申走进门房,走了不短的时间,带到一处座位上坐好说道:“你坐好,不到地方之前不许把眼罩摘下,要是摘下我想你也知道我们的厉害,你是最后一个,现在马上出发。”
其实迟宇申看的清楚,大汉带自己从门房走进一条迷宫一般的密道,让自己坐在一个小型升降机上。
升降机面积能有十平方米的样子,长的类似电梯,之上有十个座位,已经坐好了九位客人,自己是最后一个位。
迟宇申刚坐好,功夫不大,大汉就喊道:“时间到了,出发!”
只听升降机发出来齿轮的转动声,众人就开始一点一点上升。
升降机升到顶端,轰然一声,大汉喊道:“黑市到了,大家可以解开眼罩了!”
迟宇申站了起来,他知道这就是誓约胜利号上的黑市,誓约胜利号十分巨大,就像一座空中城市一般,这点就跟林士奇的大风号有很大的区别,大风号的特长是速度,而誓约胜利号的特长就是防御已经巨大了,而誓约胜利号虽然是八大空盗之一但从不打劫,专门开发成为了清洲最大的黑市。
黑市就像一个普通的市场一样,属于各色的人处理不好解释出处的脏物的交易场所,交易只接受金币或者以物换物,大家在黑市里互通有无,秘籍功夫,灵丹妙药,兵器,盔甲,魔兽幼崽,这里是应有尽有,堪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
整个黑市中,店铺林立,别看还有不少就地摆摊的地方,但却错落有序,给人一种天道自然之感,一看就是大家设计。
在其中最显眼的地方,誓约胜利号黑市中心,有一座巨大的灯塔,顶天立地,塔尖发着光好似一颗明珠。
迟宇申知道,这座灯塔好像一个巨大的树荫一般,将整个黑市,全部笼罩,不光可以监视整个黑市的请看我,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化身为一件威力惊人的武器,在誓约胜利号上,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躲不过他的扫描,更别说躲过他的攻击了。
迟宇申一琢磨,自己虽然说把自己全部的身家都带来了,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应该是可以在拍卖会,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以防万一,自己要把五行金轮处理掉,以换取更多的本钱,保证万无一失。
迟宇申根据自己的记忆,走到黑市中最繁华街道中最高大的一个商铺面前,商铺能有好几座高楼的面积,光看商铺的外表,就是金碧辉煌十分华丽,一看就知道是实力惊人。
虽然在黑市有各方势力所开的商会商铺,但是只有这个誓约胜利号所开设的商量信誉最好。
迟宇申整理一下衣服,走进商铺。
刚刚走进,就有对美丽的双胞胎侍女迎上,客气的说道:“客人你好,欢迎来到我誓约胜利店,里面请,随便看,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保证我这里都可以找到,我这里要是没有整个市场上你也不用找了。”
迟宇申一笑,说道:“我要见你掌柜,我有件东西要参加拍卖。”
双胞胎侍女二人就是眼前一亮,面上的笑容越发真诚,他们都知道敢上来就找掌柜要参加拍卖的物品一定十分不简单,自己二人又可以大赚一比提成了:“好的,客人这边请。”
说完,其中一个侍女带着迟宇申,进入商铺内部,穿过一个个房间,来到一个客厅之中。
一路之上,迟宇申看到一件件宝物,在外面一件难求的宝兵,战甲,在这里竟然批量摆放售卖,这誓约胜利号真是富的流油啊。
在那客厅之中,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带眼镜的银发老者,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商人。
老者扫了迟宇申一眼,微笑着说道:“我就是这里的掌柜,客人可是有东西要参加拍卖?”
迟宇申立刻取出五行金轮,说道:“是的,前辈,正是这件。”
五个金轮取出,老者就是眼前一亮,态度都庄重了不少,立刻观看,小心翼翼。
“好宝兵,好宝兵,虽然不是天下神兵榜上的宝兵,但是威力觉得不弱上面的大部分宝兵,五个金轮之中每一个,都可以发出一种五行之力,五个金轮为一套,五行合一威力就更大了。
可惜了,这应该是体修的一件奇门兵器,受众有点窄。”
“不过,还是好东西,好东西啊。”
老者好像十分的喜欢这件兵器,然后他放下五行金轮,看向迟宇申说道:“这件东西可以放在拍卖会拍卖了,就是时间太紧来不及做广告要不这都可以做件压轴的东西了。
说吧,现在有两种拍卖方式,一种是保底模式,我可以先给你10000金币,拍卖超过10000金币咱们就五五分成,要是拍卖低于10000金币的话就算我们商铺的与你没有关系。
另外一种是分成模式,不管拍卖多少金币,我们只要五分利,你选哪种?”
迟宇申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件并且会值这么多钱,现在保底就能有10000金币,以老者的精名,这件兵器的价格应该就是10000金币,剩下的就是老者的赌博一个机会,看拍卖会,会不会有人特别喜欢,出家超越这个的价格,要知道拍卖可经常会有遇到特别需要的人,拍卖出超出宝物本身价格几倍价格的时候,迟宇申心里有谱了,回答道:“前辈,我选择分成模式。”
老者点点头:“好,没有问题,我给你开张存单,拍卖完之后你就可以凭着存单在拍卖会结账处换取金币,另外你还可凭这张存单免费参加这次拍卖会。”说着把五行金轮放好,开出一张五行金轮的存单交给迟宇申。
看着迟宇申心情不错的样子,老者说道:“你还可以在我们商会看看你还需要买什么,我敢说我们的誓约胜利商铺绝对是咱们清洲最全都了,你可以先不用付钱,等拍卖会结束,直接从拍卖款里扣除就行。”
迟宇申一抱拳:“多谢前辈,我现在没什么需要的,一切等我参加完拍卖会再说。”
老者理解的点点头:“好吧,那拍卖会开启的时间是今天晚上8点,我就是这次的拍卖师,到时欢迎你的到来。”
少侠客再次感谢老者,然后告辞离开,出了商铺。
刚准备吃点饭,然后找个地方住下,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等晚上拍卖会开启的时候再去拍卖会,结果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好似野人一般的高大人影。
迟宇申一看就是一愣,因为他前世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可是大大有名,正是未来的十大巅峰高手之一,排行第九,绰号人肉屠夫的李猿。
当然他现在的绰号还不是人肉屠夫才对,他现在的绰号应该还是野人王,迟宇申十分好奇他怎么会在这里,就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第一百章,人屠李猿
要是迟宇申没记错的话,野人王李猿的身世那是十分凄惨。
野人王李猿从小生活在一座孤岛,父母未知,一直传说他有着魔兽赤尻马猴的血脉,自己一个人在孤岛上与猿猴为生为友。
在野人王李猿九岁的那年。这一天,是晴空万里,碧波荡漾,从海面上飘下来一艘小船。
说是小船其实就是就是一棵大树,树的头尾砍下,只保留中间的一节,从中间一分为二,在里头挖个槽就可以坐人了。
小船上盘膝打坐着一位年纪苍老的老和尚,他身材高大,白须白眉,那眉毛都能长的可以托到地上,脸上是皱纹堆累,但别看他年纪挺大,可却十分精神,满脸红润,神采奕奕,二目如灯。
他在小船盘膝打坐,也不用船桨摆船,不用掌舵的,运好内力,借着内力推着小船前行,而且还速度飞快,小船后面拖出一条长长的水浪,小船就好似化作一个水中快艇一般。
老和尚抬头看着李猿所在孤岛的景色,不住点头,那是赞不绝口:“好一座世外桃源,洞天福地,真是大好了!要是能在这里修一座寺庙,将来我在这里安度晚年,那该多好啊。”
他这一有了心思,就决定登上孤岛上查看查看地形,看看适不适合建造寺庙。
要说这个老和尚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正是禅教的副教主,江湖上人称三世古佛长眉罗汉。
在皇朝,江湖之中可分为四大教派,下面又分为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其中四教,分别是人教、阐教、截教、禅教。
五宗为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墨家。
长眉罗汉由于辈分太高,所以很少在武林江湖中行走,平时就喜欢在大海上游历,领略不同国家,不同岛屿的景色。
因为他常年在海外游历,弟子知道他的喜好,就有人告诉长眉罗汉说在海上有一座桃源仙境,是一座孤岛,这地方最好,风景秀丽,资源物产丰富,但始终没机会去过。
今天他得到空闲,就从海上飘流至此,长眉罗汉准备看看这座世外桃源般的孤岛到底怎么样,为了查看地形,他的小船就靠了岸。
长眉罗汉迈步下船。他围着小岛外围转了一圈,真是越看越喜欢,真是赞不绝口,太好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好了。
这里距离中原大陆也不算太远,不管是空船还是海船两三天就可以到了,往返一次顶多十天,运输物资与食物也不费劲,更何况岛上本身就天然物资丰富,就是不运输物资在这生活也并不难。
他边想边往岛里头走,准备在里面溜达溜达,没想到找到了一个大树洞,大树长的十分高大,就是十个人也不一定能抱的过来,树中间已经枯萎,有一个天然的大树洞。
他用鼻子一闻,一股腥臊恶臭的气味铺面而来,开始他还以为树里住的是什么野兽或者魔兽,心说要是可以的话,这个树洞可是一个天然的屋子,在这里落脚再好不过了。
就闪到树洞口,就往里扔了块石头,看看里面有什么动静,等了一会,什么反应也没有,长眉罗汉就决定进去看看。
他进去一瞅,到处都是野草、树叶做成的铺盖,野果子堆得到处都是,而且还有着一些石碗,石盆。
老和尚就是一愣,心说:难道这里有人居住不成?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些石盆石碗,有人类活动的痕迹那?
他看到这里别的什么都没有,就准备出去看看,刚走到树洞口。
李猿领着一大帮猿猴正好采摘野果子回来了。李猿从小就在这座孤岛长大,他哪见过这种穿着打扮的人啊,脑袋上没毛,两条眉毛那么长,还穿着又肥又大的僧衣。
李猿就吓了一大跳,“嗷”的一声咆哮,蹦起一人多高来,猿猴们全都拿出拼命的架势,毛都竖起来了,龇牙咧嘴,不住发出怪叫。
李猿看长眉罗汉没什么反应,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护食,一纵身张开双臂直扑向长眉罗汉,他的指甲盖也不修剪,长的挺老长,好似十把钢钩相似。
长眉罗汉一看就深感奇怪,心说:这是人呢还是猴呢?再不是什么怪物变的吧?我非得把他抓住不可,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要是人也可以把他救走,要是是怪就把他捎到我的寺庙里去,让我的弟子徒孙们开阔开阔眼界。
长眉罗汉侧身躲过李猿的一扑,冲着李猿招了招手,意思是叫他过来。
李猿长这么大,还没没接触过人呢,他对面前这个长眉怪物就产生了敌意,眼珠子一瞪,嗷嗷直叫,“噌”地一下子就蹿过来了,继续抓向长眉罗汉。
长眉罗汉又是一闪身,他一把抓到石头上,就听“稀里哗啦”一响,把石头抓出五道沟来,石头在李猿的指甲面前就跟豆腐差不多。
长眉罗汉看到这就是一挑眉,心想:这真是是天生的鹰爪功啊,这要是抓到人身上,一下子就要骨段筋折。
长眉罗汉不愿意伤害李猿,出其不意,使出点穴,“啪”一下子正好点在李猿的穴位上,李猿这下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动不了了。
那些猿猴全都愣住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去救李猿呢,长眉罗汉伸手把李猿往胳肢窝里一夹,化作一道黄光,离开树洞,眨眼之间就到了海边上,上了小船。
就这样,李猿被长眉罗汉带到了禅教祖庭,小雷音寺。
寺里的和尚们一看,老教主这是带回了个什么怪物,都没见过。
开始时长眉罗汉把李猿关在笼子里,到时候喂他吃喝,告诉弟子徒孙不要伤害他,要表示友好,让他跟人亲近。
别说李猿,就是一般的魔兽经常有人亲近它,它也会跟人亲近。
随着时间一长,李猿逐渐就跟人产生了感情,不再抱有敌意,长眉罗汉把他从笼子中放出来,和他同吃同住,教他穿衣吃饭,慢慢教他说话。
李猿到底还是人类,再加上长眉罗汉的耐心教导,他就逐渐会开口说话了。
长眉罗汉这才发现,这孩子真是天资聪明,堪称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不管教什么都是一教就会,但是有一样,依旧是兽性难驯,一看不住就到处,乱蹦乱跳。没办法,就专门找人看着他,甚至长眉罗汉没事的时候,也是跟他身边不离左右。
长眉罗汉心想:这孩子没有父母,不如让他跟随我俗家的姓氏,姓李,他在岛子上与猿猴为友,加上他的脾气也有点野性,就单名一个猿字,就叫做李猿。
李猿有了姓名自是万分高兴,打那以后,他跟长眉罗汉分不开了,所以老教主也不出海,就把他带到身边,在小雷音寺里,专心致志地教授他武功。
李猿无牵无挂,赤子童心,把学武当成了乐趣,长眉罗汉是真教,他是真学,爷俩摽着膀子练武。
李猿跟别人还有点不一样,别人学武先要伸胳膊、弯腰压腿。之后身上,腿上还得绑上沙袋,练习基本功。
李猿全用不着,他从小翻山越岭习惯了,身法快似猿猴,蹿房纵矮那是毫不费力,两臂一晃就是千斤之力大。
他身上具备着这些好的条件,白眉罗汉也不用从头教,就教给他内力功法,专攻体修的功夫。
李猿天资聪颖,学了一年,就等于别人学了十年,而且是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在短短的十年中,长眉罗汉就把自己的身上本事的十之六七都教到了李猿身上。
这时候,李猿一切都已经正常了,话也说得清楚,但是还是野性难训,他的性格没有多大改变,瞪眼就打人,脾气一上来,吓得寺里和尚们不敢靠近他。
他只怕长眉罗汉,老教主也了解他,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经常对李猿说:“你现在本事不算小了,但有一样,必须要走正路,要有容人之量,要是你的脾气不改,你能交的下朋友吗?你的这种脾气,不适合出家为僧,将来本事学成以后,你肯定要经历红尘,闯荡江湖。但要是你这个性格不改,将来一定会吃亏的,你要谨记!”在长眉罗汉苦口婆心的劝导之下,李猿是大有长进,一般的道理他也肯听了。
李猿在小雷音寺,转眼间就是四十年过去,他已是将近五十的人了,武艺学成。
长眉罗汉对他是爱如珍宝,因此老教主就把一腔心血都浇到他身上了,就跟自己的儿子差不多。
他跟李猿商量:“你光在小雷音寺里学,可不成,还得出去闯荡锻炼,现在你的本事也不算小,你应该去江湖中走上一圈,历练历练。”李猿一听自是大喜,小雷音寺再好,毕竟是和尚庙,那多清淡呀,要不是师傅长眉罗汉没发话,他早就想出去了。
就这样他开始出去闯荡江湖,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运气也算不错,凭借这一身高超的本领,在中州武林之中也闯出了诺大的名声。
后来更是被皇朝收为己用,捕盗抓贼,并且也娶妻生儿育女了,一家三口过的是十分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一次办案,他得罪了一个仇家,那个仇家实力雄厚,是一个门派的派主,事后为了报复,烧死了他的妻子和刚刚满月的女儿。
野人王李猿事后就快疯了,谁劝也劝不住,就展开了一场疯狂的报复,一个人就屠灭了仇人的整个门派,放把火准备烧死仇人。
可是没想到他的仇人也许命不当绝,也许功力深厚,竟然没给烧死,但是被皇朝官府抓住,也没什么好处,被直接流放到了炼狱岛。
注:炼狱岛:乱世海之中的一座孤岛,一年只能进出岛屿一次,皇朝会将一些罪大恶极之徒流放到此处,此岛也不用人看守,岛中魔兽横行,生存极为艰难,罪大恶极之徒往往都展开了一场自相残杀,孤岛求生之路。
要说李猿的仇人不愧是一个门派的派主,非但未死反而成为了炼狱岛中的一霸,成了炼狱之主。
野人王李猿知道后是怒火再次燃起,这次他先把所以跟仇人有关之人都杀了,后来利用自己的关系,把自己也流放到了炼狱岛,他准备在岛上复仇。
最终他复仇成功,屠灭了炼狱岛上仇人的所以势力,并把仇人脑袋亲自拧下来,而且逃出了炼狱岛,成为了有史以来唯一逃出炼狱岛的人。
据说后来皇朝的官府派人到炼狱岛一看,岛上早已是血流成河,别说是人了,就连所以的动物与魔兽都被杀的一干二净,堪称寸草不生,从此李猿就有了一个外号叫做人肉屠夫!
第一百零一章,拍卖会
当然这是前世李猿的人生轨迹,这一世按照时间计算,李猿现在应该已经是刚屠灭了所有与仇人有关系的人,现在应该正是谋求去炼狱岛报仇的时候。
迟宇申十分奇怪,着这个时间段怎么会在清洲黑市见到他,因此下意识的就往李猿的身影方向迈出一步。
可是也不知道是被李猿发现了,还是黑市里的人实在太多,眨眼之间李猿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迟宇申一愣,反应过来,就感觉好笑,前一世自己就是因为好奇心与第一世大天朝人民喜欢围观热闹的毛病,围观上古十大神器昆仑镜出世,哪怕隔着好几里的距离在边缘围观,依然被十大巅峰高手战斗的余波给波及到,这才早早的领了盒饭,这一世自己咋还是改不了自己好奇心过剩的臭毛病呢?现在当然还是自己的计划最重要,不能多生波折。
因此迟宇申也没对跟丢李猿多在意,转身找到一个旅店,叫了点吃的,吃完就躺在床上睡觉,只等晚上去参加拍卖会。
晚上,誓约胜利商铺。
迟宇申再次走进店铺,这时店铺里早已不是白天的模样,里面一下子变得十分空旷,早上的货架,商品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一个的房间。
大厅里面站着不少身穿黑衣,全身不露,连脸都看不清的侍者,等待着客人。
不时能看到有人进来,让黑衣侍从,检查凭证,检查合格没有问题的,就由黑衣侍从带到一个房间里,消失不见。
迟宇申前世也经历过,他知道这些黑衣侍从其实都不是真人,全是墨家机关术,所做的机关人偶,十分精细巧妙,不知内情的都会以为这些黑衣侍从都是真人,所以并不意外,抬步走向一个黑衣侍从,把之前老掌柜给的拍卖存单给黑衣侍从看了一眼。
黑衣侍从,眼睛扫描一下没有问题,什么也没说,好似幽灵一般转身给迟宇申领到一个屋子面前,请迟宇申进去。
迟宇申进到屋子里面。
黑衣侍从也随后进来,在一处墙壁上拍打了两下,伴随齿轮转动的“咔咔”声,墙壁打开,露出一条黝黑的通道,看起来是通往地下。
黑衣侍从又从身上,取出一块黑色面具交给迟宇申,作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迟宇申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黑市面具,把面具带在脸上,迈步走进通道。
刚走进通道,背后传来“轰隆”一声,身后的墙壁骤然关闭,通道里变得一片漆黑。
不多时墙壁上一颗一颗夜明珠开始发出光亮,迟宇申砸吧砸吧嘴,心说可真够奢侈的了,这每一颗夜明珠,到外面随便一卖,就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一年的了,但是在这里竟然只能当做照明物品。
迟宇申沿着通道走了一会,转过两个弯道,来到一个石室内,刚一进石室,就感觉自己的内力被封印了,知道这是里面安装了墨家黑魔石,封印了大家的内力省的有人在拍卖会捣乱。
迟宇申推开石室内的石门,开门就迈步走进到了一个大厅之内。
迟宇申朝着厅内看去,就见大厅整体呈圆形,面积极大,看起来能有个足球场那么大,最中间有一座高台,就是拍卖师拍卖的地方,外围一圈都是椅子,供大家入座。
厅内装修的富丽堂皇,地面铺着深红色的波斯地毯,踩上去十分舒服,厅顶悬挂着数盏巨大华美的吊灯,墙壁上镶嵌了不少宝石与夜明珠。
迟宇申正前方摆满了桌椅,一人一席,全是用珍贵的红木所制,到处弥漫着奢侈的气息。
此刻,大厅这些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不过都穿的跟迟宇申一样,一身黑带着面具,加上每个席位都距离不近,彼此难辨真容。
迟宇申的进来,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有离的比较近的几人转头看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迟宇申落座,此时大厅内众人一个个都闭目静坐,几乎没有人说话,安静无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小时转眼即逝。
这期间又来了不少人,都是默不作声自己找了一张空席坐下,慢慢大厅的座位就都被坐满了。
就在此时,大厅中间的高台,从中间裂开,有人从里面升了起来,正是迟宇申之前在誓约胜利商铺见到的老掌柜。
老掌柜迈步走到高台中间的位置站好,开口说道:“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在本次拍卖会开始前,我先介绍一下。”
“本次拍卖会由我负责拍卖,诸位每人的桌面上都有墨家最新研制的屏幕,大家可以自由观看拍卖品的细节,到时大家可以自由竞价,竞拍成功者,事后会由带到家进来的机关人偶带着,结账领取拍品。好了,长话短说,咱们这就开始。”老掌柜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后,宣布道。
话音刚落下,拍卖台左边的地面就打开露出一条楼梯,从中走出了一位仿若真人的机关侍女端上一物,放在台子上,是一个长条形状的精美木盒。
老掌柜接过木盒,将其打开。
盒子内是一柄碧蓝色长剑,造型古朴,隔着屏幕,众人看着剑刃好似一道水流,正不断地变换着形状。
“神兵,上善若水!”老掌柜还没开口,下面就已经有人惊呼出声。
迟宇申心中一动,上一世这次的拍卖会自己并未参加,只是知道这次的拍卖会,是自己需要东西的第一次现世,至于这次拍卖东西的详情,还真不太清楚,没想到这第一件拍卖物竟然就是天下神兵榜排行九十九的神兵上善若水,这让他对之后的拍卖品,不自觉的就多了几分期待。
“这位朋友说的不错,咱们今日第一件拍卖物就是这柄天下神兵榜排行第九十九位的上善若水,由上古铸造宗师干将取弱水所造,别看现在的造型是一把长剑,但是他可以随着使用者的心意,不断变化造型,十八般兵器无所不包,远非其他寻常宝兵可比,神出鬼没……”老掌柜淡然一笑,然后侃侃而谈,还展示一遍上善若水变幻的神奇。
老掌柜口才极佳,几句话就将这件神兵上善若水,夸得是天上难寻,地下难找,威力无穷,仿佛手持此兵,便可天下无敌一般。
台下的众人有不少都被说动,贪婪的看着屏幕上的善若水,跃跃欲试。
“神兵上善若水,起价五千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枚金币。”老掌柜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磨叽,宣布开始。
“五千五百金币”
“五千六百金币”
“我出六千金币!”
话音一落,下面的众人都是踊跃出价,眨眼之间就把这件神兵上善若水的价格便被推到了九千枚金币。
迟宇申对这件神兵完全没有兴趣,自始至终没有出手。
这件神兵上善若水虽然神奇,但是除非有配合的专门武艺,要不很难发挥出神兵的威力,迟宇申感觉这个价格却是有些虚高了。
第一件拍卖物就掀起了一个小高潮,老掌柜显然心情不错,扬声说道:“下面拍卖第二件宝物,天山老人所炼制的起死回生丹,此物的价值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有了此药就相当于多出一条性命,那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
迟宇申就是一挑眉,心说:这个黑市果然是神通广大,这种丹药正是自己三大爷的门户独有的,自己三大爷的门户里是从不对外出售的,数量有限,自己人都不够用,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看到。
台下的众人是议论纷纷,此丹虽然比不上神兵珍惜,但是拿到手,关键时候就相当于多出一条性命,可是保命的东西,更是珍贵难得。
老掌柜照例对这个‘起死回生丹’大大夸赞了一番,然后宣布:“底价三千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金币。”
迟宇申静静坐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想不到三大爷门户的‘起死回生丹’这么值钱。
迟宇申自然没有出价的意思,这个丹药就是三大爷门户所特产的,若是有需要自然是可以跟三大爷古英雄求取。
不过几轮下来,这枚‘起死回生丹’的价格,很快就超过了八千金币,比神兵上善若水价格还高,最后此丹被以九千五百枚金币的高价叫人拍走。
迟宇申眼见此景,眼里金光直冒金。心说话:这‘起死回生丹’这么值钱,要是在三大爷古英雄哪里弄来几颗,自己一卖,那自己可就发了。
不过想到此丹所需药材的珍贵,加上这需要天山老人亲自炼药,数量有限,自己人都不够用,让自己卖钱,也不现实,再一个自己这一世已经下定决心以实力为先,怎么还能像前世一样落入金钱的陷阱,再次掉到钱眼里去呢,想到这里,迟宇申不禁深吸一口气。
拍卖会继续进行,转眼间拍卖掉了十一、二件。
这些东西果然都是珍贵之极,不同凡响,平时想见到一件也难,在这里竟然可以一件一件的出售,而且没有一件的价格能低于一千金币之下的。
不过这些拍品再珍贵对迟宇申也没有用,因此自己一直没有出手。
此时,在拍卖台之上,前一件物品竞拍结束,又有一件新品接着被摆了出来,是一张古朴的卷轴,跟之前的宝物相比很不起眼。
“炼狱岛地图一份,此物天下只此一份,价值不可估计,起价八百金币。”老掌柜宣布道。
还没等老掌柜说完,底下‘哗啦’一声猛地站起一个高大的身影,急不可耐的喊到:“一千金币”声音沙哑,好似兽吼。
迟宇申一听这声音,虽然这里的人都带着面具,全身统一黑衣,但一看对方高大的身形,再加上特有的声音就知道对方正是野人王李猿,也明白了李猿到黑市的用意,恐怕就是为了这张地图而来。
再一听到野人王这急切的声音与闹出的动静,就是暗自摇头,本来这份地图虽然天下只有一份,但是毕竟对大部分人都没什么作用,很可能会流拍。
现在李猿表现的这么明显,黑市的人能不知道吗?要知道黑市可不是什么善地,这拍卖台下可有着不少的人,都是拍卖会事先准备好的托,看到你这个样子,能不宰你吗?
第一百零二章,上古十大神器之东皇钟
果然不出迟宇申所料。
野人王李猿刚出完价不久,就有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一千五百金币”。
迟宇申侧目循声望去,只见他右侧靠近大厅最边缘处的一个座位上,一个身形略微有些娇小的身影坐在那里,听声音似乎是一个中年女人。
野人王一听有人加价,也不坐下,再次喊道:“两千金币”。
之后只见这两个人你来我往不断加价,一份炼狱岛的地图竟然叫到了九千八百金币都惊人价格。
能来这里参加拍卖会的就没有笨的,刚开始可能不知道,但是随着价格越来越离谱,远远的超越了这件地图的实际价格,大家就都品过味来了,知道这女的可能是的拍卖行的托。
随着价格的升高那名中年女人,发出的声音越发欢快,完全没有正常拍卖人竞价应该有的紧张,而野人王李猿的身形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声音更是沙哑,浑身杀气四溢,离他比较近的人都不自觉的紧了紧衣服,在李猿周围已经悄悄的来了不少拍卖会的保安站在他的附近,以防他突然爆起伤人,最后李猿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低吼:“九千八百金币”。
那名中年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跟着喊到:“九千九百金币”她的意思应该是,只要李猿出价一万金币,她就不跟价了,但是他没有看到拍卖台上,老掌柜正不断朝她的方向使着眼色。
之后的场面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见野人王身体颤抖,隔着好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不断传来的杀气,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最后野人王李猿克还是制住了自己,一屁股做回了座位。好在他克制了自己,要不哪怕拍卖会里被封印了内力,但凭李猿的实力也够屠了这里所以的人了。
那名中年女人,看李猿半天没有反应,可就如坐针毡了,不断的拿眼睛瞄着李猿,就希望他赶紧报价,拍卖台上的老掌柜,也尽量把时间拖长,迟迟没有落下拍卖的锤子。
迟宇申看到这里,感觉自己肚子都笑疼了,心说看样子这是那名中年女人贪心不足,最后把自己给装在里面了,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人真是不能太过贪心,要不然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迟宇申低头琢磨了琢磨,心说:一万金币现在自己也完全拿的出来,剩下的钱哪怕不算五行金轮拍卖的价格,也够拍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要是自己拍下炼狱岛的地图送个野人王李猿,这个人情可就大了。
凭借上一世自己的了解,李猿可是恩怨分明的性格,自己帮助了他,肯定不会吃亏才对,要知道他未来可是天下第九的高手,现在投资他一下,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到这里,迟宇申没有犹豫,在老掌柜最后落下拍卖锤之前,喊到:“一万金币”。
这一下可出乎了在场所以人的意料之外,全都用看傻子,看败家子的眼光看着迟宇申。
之前那个中年女人,能明显看出松了一口气,赶紧坐下不发一言,不敢再叫价了,装隐身。
老掌柜这回落锤很快,很快就宣布了地图的归属,自己算是把这件地图拿到手了。
“哈哈,炼狱岛的地图,天下唯一,固然珍贵,不过下面的这件拍卖物价值更大,诸位万万不可错过。”拍卖台上,老掌柜一挥手。
一个白色玉箱出现在台上,通体乳白,雕刻的十分精致。
老掌柜把玉箱盖子打开。
玉箱之中是一件石简,一看就知道石简年代久远,也不知道怎么保存的,外边都这么旧了,但是竟然还能保持完整。
“紫色级内功心法吞天蛤蟆功,经过我们鉴定,内容绝对真实完整,传说是由上古时代的四绝欧阳锋所创,是他的独门绝技,在他之后已经失传,现在再次显世,这个可是能够练出绝技的功法哦......我想这件功法到珍贵好处不用我多说了吧,绝对是可以传家可以立派的功法,起拍价一万金币。”老掌柜高声道。
台下众人听闻此话,就是一阵嗡嗡议论,有不少身影都显得十分激动,都有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两万金币!”
“我出两万一千金币”
“三万金币”
自古有宁舍一千金,不教一招功的说法,在武林之中各个门户对自己的武功管理的都是十分严格的,今天出现了一个可以传家的紫级内功,而且可以练出绝技。
这就是说只要照着书练就有可能达到一流高手的可能,这是江湖中许许多多散人梦寐以求的。
这些人都跟疯了似的,疯狂加价,价格眨眼之间涨到了十万金币的高度,被一个声音苍老的人拍走。
老掌柜拍卖出了一个高价,显然心情不错,接下来拍卖的都是功法秘籍,有石碑状的,有青铜小鼎状的,记载功法的材质是五花八门,转眼之间就拍出了六七件。
老掌柜清了清嗓子,拿出一个十分不起眼的青铜小钟出来道:“下面就是这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秘籍,请大家把握机会,这是一个蓝色级的练体功法《金钟罩》,体修功法本来就少,别看这只是一本蓝色功法但是珍贵程度比一般的紫色级内功都要高,你想想两个功夫相当的人,只能你攻击对方,对方却完全伤害不了你,你要占多大便宜啊......”照例还是一顿夸赞。
“起拍价是五千金币,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金币,现在开始起拍!”
老掌柜说完,台底下竟然,头一次的出现冷场,因为体修功法虽然稀少,但是修习体修的人更少,体修的修炼难度本来就比一般功法辛苦,更多的需要下笨功夫下苦功,而且不到一定境界之前根本就不能娶妻生子,必须要保持童男之身,要不然之前辛苦修炼的功夫就都废了。
所以台下众人对这个功法当然就兴趣缺缺。
可是迟宇申心里却早已激动了起来,只是面上努力保持着平静,他等到就是这件东西,上一世就有一个年轻人在这次拍卖会上捡漏,拍下了这件功法。
外表看《金钟罩》只是一个普通的蓝色级体修功法,但实际上这却是古往今来,天下最强的练体功法,表面功法只有九层,但是到达第九层还不是极限,还可以继续往上练。
《金钟罩》练到八转就进化成了《八九玄功》,练到九转就成了《九转元功》,传说中在上面还有第十转,只是从古至今从没有听说谁练成过。
要说功法还在其次,最最主要的是记载功法的青铜小钟,竟然就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东皇钟!只是现在宝物蒙尘,加上天地灵气还未完全恢复,这才并不起眼。
而功法《金钟罩》正是,东皇钟的配套功法,也只有搭配东皇钟,《金钟罩》才能练到至高境界,而东皇钟也需要配套功法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上一世正是一个年轻人捡漏,买下了这件险些流拍的上古神器,更是练成了三转金钟罩。要不是他后来得意忘形,酒后说漏了嘴,没准他也能占据一个天下十大高手的位置。
在他说漏嘴之后,被朋友暗杀,之后也不知怎么了,消息走漏,消息越传越广,引起了天下群雄的争夺。
最后更是把整个清洲打得粉碎,最后这件神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也不知道是彻底不见了,还是被谁所获得,给藏了起来。
正是因为清洲是迟宇申的家乡,所以他前世才格外关注,特意了解了清洲粉碎的始末详情。
前世有好事者把这次拍卖会评价为天下第一的机缘,前世自己对那个能捡漏的年轻人是羡慕妒忌不已,这一世自己选择成为一个体修,最主要的愿意就是因为这个机缘。
拍卖台上的老掌柜,看到底下有些冷场,也不在意,之前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已经开始了叫拍,三次之后没人出价,就要流拍了。
迟宇申坐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微闪,压抑着自己的心情,表面上保持不变。
这件神奇他虽是志在必得,但现在不能过早出手,不能大意,省的引起别人的怀疑,直接在最后加入竞价压过前世捡漏的人便好。
果然,在还差一点就要流拍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犹犹豫豫的喊到:“五千金币”。
老掌柜本来以为都要流拍了,没想到最后有人出价了,赶紧打起精神:“五千金币,五千金币,还有没有出价的了?要是没人出价这件珍贵的练体功法,可就花落他家喽......”
迟宇申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装作懒洋洋的声音叫到:“五千一百金币。”
一看有两根人叫价,老掌柜更精神了,就想给两个人鼓鼓火,好炒起价格,因此声音更响亮了:“五千一百金币,五千一百金币,还有没有加价的了?还有没有加价的了?这可是体修练体功法哦,不主修也可以兼修,到时候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能增加自己的生存空间哦......”
“五千二百金币!”那个年轻人看到有人压过了自己的价格,转首朝迟宇申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再次出价。
“五千五百金币!”迟宇申语气平淡,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五千六百金币!”年轻人略微犹豫了一下,再次出价压过了迟宇申。
迟宇申眉头微皱,有点不耐烦了,继续一点一点加价,对方不知道会跟到什么时候,夜长了梦多,迟则生变。
“七千金币!”他直接加价一千五百的金币,报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高价。
拍卖会其他的很多人也都朝着迟宇申看了过来。
《金钟罩》这件练体功法虽然难得,但是外面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同等级的练体功法,迟宇申的这个价位实在太高了些。
迟宇申没有理会周围的人,虽然目不斜视的看着桌子上的屏幕,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关注着那个出价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略一犹豫,没有再报价。
当然这也在无形之中保住了自己一条命,更是免去了未来清州灭亡的命运。
《金钟罩》这件本来以为要流拍的秘籍,能拍卖到这个价位,老掌柜早已经非常满意,连问了两遍之后,当即宣布了《金钟罩》的归属。
迟宇申心中一松,轻呼了一口气,眼中泛起兴奋光芒。
因为精神高度紧张,这一放松下来就感觉,浑身无力一下子就瘫在座位上,不愿意动弹。
上古神器东皇钟终于到手了,这一下迟宇申从这一世刚睁开眼睛就给自己设下的第一个目标就算达到了,自己的最后一块拼图已经到手,剩下的就是自己努力,达到最强的通天大道了。
第一百零三章,结拜
拍卖会很快就继续进行下去,接下来出现的东西是越来越珍贵,各种奇珍异宝,平时难得一见的宝贝是层出不穷,但是迟宇申已经捡了最大的漏,已经知足,对于其他的,却早已没了什么兴趣。
哪怕之后自己的‘五行金轮’出现了一个小高潮,拍出了三万两千金币的价格,都没有让迟宇申提起精神。
就盼着拍卖会赶快结束,把东皇钟拿到手里才放心,现在只能耐心的等待。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随着最后一件拍卖物也被人拍走,拍卖会终于进入到了尾声。
“好了,这次拍卖会至此圆满成功,多谢诸位的厚爱跟支持。拍下拍品的不要着急,稍后会由机关人偶带着各位结账,领取拍品,没有买下心仪的客人,我们也为各位精心准备了小礼物,那么来年,拍卖会继续欢迎大家的光临,诸位再见。”老掌柜说了一声,转身走下了拍卖台。
迟宇申跟着之前给自己领路的机关人偶来到后台,支付了此前拍卖《炼狱岛地图》跟《金钟罩》的金币,完成了交易,扣除拍卖会抽成,拿到了五行金轮的剩余尾款共一万一千八百金币。
迟宇申仔细检查过后,确认地图跟神器东皇钟一点不错,便将之小心翼翼的贴身收好。
之后迟宇申跟着机关人偶,顺着原路返回,再从密道走出的时候,迟宇申出现的地方并不是进来的地方,而是出现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了。
这是拍卖会为了保护客人的安全,所以特意为客人选择了一个隐蔽的出口,由机关自动分配,就连拍卖会内部的自己的人都不知道客人会走那个出口。
当然这就给迟宇申添加了麻烦,因为他之前买下的‘炼狱岛地图’就是为了,结交未来天下第九的人肉屠夫李猿。
现在拍卖会结束后,每个人的出口都不一样,迟宇申自然也找不到了李猿的身影,黑市所在的誓约胜利号是长年不断在空中航行的。
黑市只会在天堂城上空停留三天,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再过一天,就必须走了,错过这一站,等誓约胜利号下一站,就不一定多远了。
迟宇申还正想着呢,忽然感觉后脖子一凉,好像有人在吹气,背后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给迟宇申吓的一蹦多老高,赶紧往前窜出四五米远,回头观看。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人,长的十分凶恶,个头比自己能高了一头,只比傻小子孟铁矮了点。披头散发,头发大概都多少年没洗过了,都沾到一起了,一条一柳的。
此人身上穿着一件不知名的兽皮袍子,又破又烂,腰里系了根绳子,光着两只大脚丫子也不穿鞋。手指甲盖儿挺长,都往下勾勾着,就跟鹰爪相似,好像一头上古巨兽。
迟宇申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自己要找的未来的天下第九李猿。
李猿站在原地也没有动,等了好一会,才抱拳拱手:“这位兄台,请了。”声音沙哑,好似从来没做过这件事,有点不好意思,一张大脸憋的都紫了。
迟宇申不能表现出认识他的样子,装傻道:“什么事?你是何人?”
“我在拍卖会上见过你,知道你拍下了‘炼狱岛地图’现在想求你帮个忙,可否把地图让我复制一份,我现在身上的金币不够,只有九千九百的金币,全部都给你了,而且我以后会加倍补偿给你的,这个地图对我实在太重要了。”说完深施一礼。
“你怎么找到的我?拍卖会每个人的出口都不一样,你不可能找到我才对!”
“这个,我天生鼻子比较灵敏,我在拍卖会上记住了你的气味,你刚一出拍卖会我就闻到你的气味了,这才找到这里。”
迟宇申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誓约胜利号上的黑市,好似一个小城,从拍卖会出来可能在黑市的任何一个位置,李猿能顺着气味在这么大的面积里找到自己,这都赶上千里眼顺风耳了吧?!而且你的身法速度也太快了吧,自己从拍卖会出来还不到一分钟,你就找来了!
再一个,虽然野人王李猿虽然说话十分客气,表现的也很有礼貌,好像是在求着自己,但是能不能麻烦你把满身的杀气收一收,这杀气刺激的自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李猿说话客气应该和他师傅长眉罗汉的教导有关,这时怕是只要自己敢说个不字出来,他就要动硬的了,现在的李猿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说话的时候都好似是从后槽牙说出来一样,仿佛在强忍着什么,据自己所知未来只要是妨碍他报仇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活下去的。
迟宇申装作感觉不到杀气一样,道:“这事到是不难,但是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说说你为什么非要这份地图不可?”
野人王李猿听迟宇申没有直接答应,就是一瞪眼睛,浑身杀气一涨,随后想到了什么,杀气又回落不少。
之后野人王李猿,也不隐瞒,就把自己的为什么要报仇,以及自己需要到炼狱岛寻找仇家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迟宇申听到之后也是气愤不已,虽然自己前世就知道到李猿的身世,但是到底了解的并不详细,只是了解个大概,感触不深。
此时一听当事人李猿一说,自己也都气坏了,并且对李猿深表同情。
当即表示愿意李猿把炼狱岛的地图复制一份,而且知道李猿要想去炼狱岛,需要花很多钱,走关系,把自己身上除了留下些够用的零花,剩下的金币全部都赠送给了李猿。
说实话李猿自从为了报仇,屠杀仇人开始,身边所有的人不管是曾经的朋友还是同僚,就没有一个支持他的,都认为他伤及无辜,认为他疯了。
现在一听有人支持自己,认同自己的做法,十分感动,一下子就跟迟宇申拉近了距离。
当晚两人是大醉而归,促膝长谈,越唠越近乎,也许是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李猿借着酒劲,就给迟宇申八拜结交,拜了把兄弟了,他是哥哥,迟宇申是弟弟。
第二天一大早,迟宇申起床一看,哥哥李猿早已消失不见,知道这是李猿怕连累自己,再一个去炼狱岛是九死一生,也不喜欢离别的场面,就不辞而别了。
迟宇申这一行已经算圆满成功,得到了神器东皇钟以及未来的主修功法《金钟罩》不说,还结交了未来的天下第九,并且磕头拜了把兄弟,因此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早上吃过早饭,收拾利索,迟宇申就下了誓约胜利号,走出黑市。
迟宇申离开黑市,就出现在天堂城的一间僻静的街道上,在天堂城里也没什么事了,就准备起身赶回双龙镖局。
结果往前走了还没多远,就见对面连吵吵带喊的:“闪开,闪开,都往边上闪闪,别碰着你们!”
“踏踏踏”科多兽走路蹄子碰撞地面都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这还不说,隐隐约约有敲打敲锣的声音传来。
迟宇申不知道怎么回事,往旁边一闪,就见对面来了一伙人。
说也凑巧,对面的这帮人离着迟宇申面前不足4.5米远,就站住不走了。
“吁——吁——”
有人喊道:“就这了,就这了,在这吧。来来来,你敲!”
迟宇申一看,七八个光着膀子浑身肌肉的大汉,手里拎着鞭子和棒子,押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能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浑身油腻,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左手拎着锣,右手拎着锣槌儿,腰上还挎着一个大喇叭。
往脸上一看,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一个大巴掌印儿,直往下嘀嗒着血,一看就知道是刚挨完打!
就见他像个耗子似的,人家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连声答应着:“好的,好的,我在这儿敲。”
有人拿过一条凳子,往道上一放。这位站在凳子上,因为他站的高,看热闹的人都看的挺清楚。
人们看有热闹就全围上来了。心里说:这也不像表演节目呀,敲锣干啥呀?迟宇申也感觉纳闷,本来要走的脚步就落下来了,站在这看着。
就见这个年轻人咧着嘴,脸憋的通红,跟吃了苦瓜似的,把手中的小锣,敲的“镗镗镗”直响,等看人凑差不多了。
他才举起大喇叭喊道:“诸位乡亲们呐,南来北往的老少爷们,我就是这天堂城的本地人啊,就住在东关开了个猪肉铺,姓蒋,是“蒋家肉铺”的少东家,我叫蒋钢,这里面大概能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我这回做了一件丢人的事。”
“因为我平时没事就喜欢练武,打拳踢腿的,多多少少觉得自己不含糊了,这两天肉铺没啥事儿,我就溜达到‘竞技场’。看到赵老板在那立了个‘竞技比赛’,我一看这个可以赌钱,就财迷心窍,压了一百金币当场比武。”
“哪知道,不但没赢钱还都输光了,欠下不少外债,现在我已经是无力偿还了,按照事先讲好的条件我要当众受辱,当做还钱。”
“老少爷们呐,我打了败仗,你们可别跟我学,我是没出息,我不是人,我不该去竞技场上去赌钱比武,我是自不量力,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恬不知耻......”
这位把自己骂个够呛,还说了一些拜年的话:“乡亲们呐,可别跟我学呀,没本事装作有本事,你可别上竞技场比武赌博呀!”
他把嗓子都快喊哑了。说完问旁边那几个大汉:“爷,您看我这么说行不?”
“嗯,还可以,行了,下来吧。往前走,到了人多的地方还要接茬喊!”
“是是是。”
这位下来,背起板凳,把大喇叭继续跨在腰上,拎起铜锣,叫人押着边敲锣边从这儿走过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结拜与竞技场比武
迟宇申听了一个稀里糊涂,又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太明白。心里说:这天堂城,怪事真多啊。什么竞技场,什么比武赌钱的?
心中正纳闷呢,一回头正好听见两个老头议论此事。
迟宇申冲俩老头一抱拳:“两位大爷您好。”
“诶呦,这位壮士什么事?”
“我是外地人,刚才敲锣的那个人小伙,大概两位也看见了?他说什么我没太听懂,他说的什么竞技场,什么比武赌钱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呀,请两位大爷给我指点指点。”
“诶呀!”其中有个老头叹了一口气,往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把迟宇申叫到路边,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
老头小声说到:“这位壮士,我看你还是少问闲事的好,问这个对你没什么好处。”
迟宇申嘿嘿一笑:“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心里不能有事,要是有事,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所以想打听打听。”
“唉!要说你问也不能,算不对,但是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会给你找来麻烦的。”
迟宇申一挑眉毛:“这么厉害呀?!”
“那可不!因为我是本地人,所以知道内情。我看你小子顺眼,你也不能往外说,我就告诉你吧。刚才那小伙子就是当地人,是我们这城东关里肉铺的少东家,叫做蒋钢。
他爹跟我还是好朋友呢,他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刚才说的是一点儿都不假。他从小就酷爱武艺,没事就在家里举石锁,打沙袋子,喜欢打拳踢腿。
但是这孩子有个毛病,就爱招人比武,听说哪有高人他都不服,找到人家,都要比一比。
另外咱们天堂城西关里那面,有个赵大老板,名字叫赵义,人送绰号,叫什么‘赤发鬼’。
这赵义要说功夫那才叫高呢,在我们天堂城来说,那都是属一属二的。
但是这个赵义他不干正事,整天不务正业,仗着他家有点臭钱,经常结交些下九流的人。
有时候我们在他家门口路过,经常看见院子里一来就是三、五十人的,都带着家伙,神出鬼没的;
谁知他们是干什么的?要我看都不是好人,一个个贼眉鼠眼的。
也不知道是谁给赵义想了个高招,就在城里建了个竞技场。
这个竞技场表面是比武竞技,以武会友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个大赌场。谁要比武要先花钱挂号,咱俩赌多少钱的,输了怎么办,赢了怎么个给法。
这竞技场在城里已经设立很多天了,天南地北的,连着我们天堂城本地的,天天看热闹的人老多了,天天光门票就卖老了。
再加上这竞技场比武的赌注,底下观众开的赌盘,买输买赢,听说这个赵大老板是发了大财了。
打胜的也赢钱,打输了的还得赢钱,人家是稳赚不赔,钱都挣的堆积如山了!
刚才那个赵义,他不也去打比武了吗?赌了一百金币,输给了人家,您说倒霉不倒霉?自己输了金币不说,还得当众丢脸,自己敲锣,自己悔过,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您说这年月,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唉!”
迟宇申这才听明白:“噢,那老大爷,我问你一下,这光天化日之下,私设赌场,官府的人就不管吗?”
“管什么呀,官商勾结,谁敢管他呀?人家赤发鬼赵义,跟当官都是穿的一条裤子的。
据传说他的竞技场,城主在里面还有股份呢,实际上背地里就是官府在支持他的,您说这上哪说理去啊,咱也不知道皇朝允许不允许,当大官的知道不知道?这年头,是什么奇闻都有。”
迟宇申嘿嘿一笑,不问了,因为差不多都弄清楚了,觉得挺有趣的,心想: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也不着急回镖局,不如就去竞技场看看热闹。看看怎样个比武赌博,也好开开眼界。”
迟宇申打听好竞技场的位置,兴步往竞技场走去。
时间不大就到了竞技场跟前。
这竞技场就设立在一个大广场上,因为时间还短,所以建筑的较简陋。
广场四周都给围起来了,四个出口有人负责卖票,在广场中心是一个比武用的高台,四周都是观众看热闹的地方,大家都站着,那是人山人海。
门票到是不贵,在门口花了1个银币买了一张门票,迟宇申进去一看,这会竞技场刚比完武。
迟宇申笑呵呵跟前边的人打个招呼:“借光借光,我眼睛有点近视,打算往前凑合凑合,各位高升一步,让我过去一下。”
看热闹的人都挺不乐意,心说我还看不清呢,这人挤人,往哪让呀,所以都装作没听见,就没有一个人让路的。
迟宇申也不着急,两个胳膊一扒拉,前面的人就感觉,像有两根大棍子碰了他一样,一股巨力袭来,不受控制的就给闪出一条路来。
迟宇申就挤进去了。等挤到人群中间,离比武台也不算远也不算近,迟宇申就站住不动了,抻着脖子,翘着脚看。
虽说这竞技场比较简陋,但是这比武台的规模可不算小,占地能有一个小型足球场那么大。
这比武台上,主位上坐着不少人,一个个岁数都不太大,二十岁往上,三十岁往下,个别的四十岁挂零,一个个敞胸露怀,歪戴帽子斜瞪眼,手里有拿着手球的,有拎着兵器的,桌上摆着茶壶茶碗各种点心,一个个横眉立目的,十分慎人。
迟宇申一看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镇场子的。都是开竞技场为了,比武赌博请来的帮凶。
这时台上正站着个人,满脸都是麻子,蛤蟆嘴,身材高大,一身绸缎的衣服,看着挺富态,可能是刚胜了一阵,正在这台上,吐沫飞溅的说呢:“各位老少爷们都看见了吧,所谓牛皮不是吹的,是骤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
要说咱们天堂城可是附近最有名的地方了,那自是藏龙卧虎,什么高人都有,但是总有个别愚昧无知的货,就拿刚才那个人来说吧,我一再警告他,劝他不要来比武,他不是对手,他是执意不听,叫我三拳两脚就给扔到台下去了,钱输了不算,还闹个丢人现眼。今天也就是我高兴,不然我非叫人把他抓起来,游街示众,叫他拿着铜锣,自己骂自己一通不可。
这里有不认识我的,早来的都知道,可能刚来的对我不太熟悉,在下就是天堂城的本地人,住在西关里,姓赵我叫赵义,人送绰号赤发鬼。
要问我老师那更是赫赫有名,他老人家住在九边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送绰号气吞山河王四季,王大侠。
我就是他老人家的八弟子。要说这竞技场可不是胡开的,那是经过官府照准立案的。
在我这竞技场里比武会友,但是呢,干比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就添了点彩头,赌点啥的。
比武要是赢了呢,就出一返十,只要你赢了我们的人,一金币就返给你十个金币,一千金币就是一万金币,到时候你可发了财了。
要是输了,那就对不住了,你出的钱就都归我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自从我设立竞技场比武到现在,已经四十九天了,还没有一个人能把我这点钱给赢去呢。
老这么比我也觉着没什么重思,今天我刚得到个信,所以我准备咱们换换味道。
怎么换味道呢?从现在开始竞技场不赌钱了,大家听明白,不赌钱了。
那赌什么呢?我今天要打一个人,有问的了,我要打谁?大概我提起这个人,大家都能有所耳闻。
此入正是天下闻名的,东昆仑古英雄,双龙镖局的前总镖头。
从现在起我这个竞技场比武台要专打老匹夫古英雄。
我听下面的人,向我报信,说古英雄已经到了咱们天堂城了,这真是太好了。
古英雄可是人中的侠客,世外的高人,是武林中最有名的人物了,所以我打算跟他比量比量。
可是呢不知古英雄现在哪里,我说各位乡亲有知道的没有,倘若有人知道古英雄在哪儿,给他送个信儿,让他赶紧到这见我。
只要你能给送个信儿,看见没有?我奉送二十个金币,你跑趟腿,我就叫你发笔小财。
不过你可把必须话捎到,叫古英雄要沐浴更衣,把脖子洗干净,准备掉脑袋!!!我这儿给他准备棺材收尸,大家听明白没有?”
“哗”,台下就是一片沸腾啊。有几个不知古英雄的名声的,都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来这竞技场要热闹了,因为古英雄来了,现在还就住在咱的天堂城里。
有人说:“哎哟,这姓赵的这位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公开叫号儿。这要把古英雄真给引来,他打得过吗?”
“那谁知道,大概是有两下子,不然他敢说大话吗?”
老百姓这么议论着,迟宇申在比武台下一听就生气了,心说话:我三大爷也在天堂城吗?这可有好长时间没见着了,我都想死他了,人在哪那?
接着听赤发鬼说话越说越难听,这火一下子就撞脑门子上了,心说这可真是嗑瓜子,磕出个臭虫来,天下之大,真是什么人都有。
就你这个无名之辈,也敢找我三大爷的麻烦,我三大爷,我也不先找了,就先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双龙镖局的人都是不好惹的,让你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正好我一上台比武,名声一传出去,估计我三大爷就能知道,到时候三大爷肯定来找我,可比我大海捞针找他方便多了。
第一百零五章,书童戏耍赤发鬼
迟宇申刚想上台的这个工夫,就见台下有人大喊了一声:“呔!姓赵的,少说大话欺人,你家爷爷到了。借光借光。”
老百姓左右一一分,从人群中走出个年轻人。这人看上去能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大高个儿,皮肤微黑。
就见这黑大个儿晃晃悠悠来到台下,也没走梯子,脚尖-一点地“噌!”一下就蹿上了比武台。
迟宇申一看,不认识。心里说:这位是谁?难道是自己这面的朋友吗?倒要看看他要干什么?因此就没有着急上台。
就见这个黑大个儿,把嘴一咧,看着赤发鬼赵义,说道:“我说姓赵的,你真是风大不怕闪了舌头,你再把方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赤发鬼赵义看着他:“怎么,再叫我说一遍?”
“对!有胆子你再重说一遍。”
赤发贵赵义哈哈一笑:“我干什么没胆子?没胆子我就不说,我刚才说我这竞技场比武台原先赌钱,现在不赌了,要打一个人,专打东昆仑古英雄!你听明白没有?我让人去给他送个信儿,我赏他二十金币,我现在把话又说了一遍,你又能如何!”
那黑大个闻听此眼眉倒竖,虎目圆翻:“小子,我看你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了,四两棉花你纺一纺,你个无名小辈,就凭你敢跟东昆仑叫号,那古大侠能跟你伸手吗?人家穿新鞋能踩你这狗屎吗?你说你把大嘴一咧,在这地方大放厥词,你算个什么东西!”
“呸,小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是个谁?”
“我是谁呀,实不相瞒,我跟古大侠一块儿来到的天堂城旅游,古英雄就是我家的主人,我是他的仆人,我是他的书童。”
迟宇申一听差点没乐出来。心想:真的假的,我三大爷还有书童啊?这么多年我怎么没听过,不过也备不住啊,不管咋的,这肯定都是自己这边的人,那可不外道。
迟宇申正琢磨呢。
赤发鬼赵义乐了:“嘿嘿,你是古英雄的书童?古英雄果然来了,他在哪那?你让他来见我。”
“对!我们来了,我告诉你姓赵的,不用跟我家主人伸手,咱俩先比划比划,你要把我赢了,我家主人自然就来;要是赢不了我呀,你就倒了霉了,竞技场这比武台我给你拆了不说,连你家住的王八窝我都给你端了!”
听这么一说,周围的观众“哗”一声,全乐了。
这一乐赤发鬼赵义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好小子,你说我狂,我看你比我还狂。你个书童就有这么大的口气,我赤发鬼赵义倒是要看看你的本事,接招!”说着就要动手。
“等等,等等,话没说完呢,就这么打,太便宜你。告诉你,我是古大侠家的书童不假,但是我挣的钱是有数的,这回到天堂城旅游,我把钱都花光了,今天登台比武我打算捞点外快。咱俩这么打可不不行,得赌点钱才行!”
“嘿!你个书童,那你可来晚了,方才我不是说了吗?我这竞技场从现在开始不赌钱了。”
“那不行,要想跟我动手就得赌钱。不跟我赌钱我就不能跟你动手,东昆仑也不能来。”
“这麻烦劲的,那好吧,你说赌多少钱?”
“赌少了没啥意思,咱这么办你看行不行?姓赵的,你看着我没有?你要能打着我一拳,我给你五十金币,踢我一脚我给你一百金币,把我摔倒,我给你三百金币,这数目可以不?别看我钱花没了,你往这看。”
他往怀里一掏,拿出块红宝石来。
这赤发鬼赵义一看,这红宝石可真不算小,能有大拇指那么大。
“看见了吧,就这玩艺儿拿到当铺随便一抵押,少说得给一千金币,我就拿他做抵押,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赤发鬼赵义一看这事有利可图,乐的同意:“嗯,行啊。”
那书童又说:“既然你相信我,就先把钱准备好了。”
“好,你等等。”
赤发鬼赵义一回头在后台叫过几个伙计来:“去取金币,给摆到桌子上。”
伙计下去时间不大,就把金币拎上来了。金灿灿的金币往桌上一摆,分出好几份来,
赤发鬼赵义对这书童说道:“看见没有,这一包金币50枚,至多不少;这包金币100枚;这包金币300枚,你要打我一拳我给你50金币,踢我一脚,100金币这包你端去,摔我一个跟头,这一包300金币的你全拿走。你要输了,那对不起,那红宝石就归我了!”
“早这么做,就对了,这么打还有点意思,不然的话,光比武,能有啥意思。”那黑大个儿说完了,把红宝石往桌上一摆。
“你要把我赢了,宝石你拿走。”
台下的观众一听这次赌注这么大,引起极大的兴趣呀!这个黑脸的小伙子说完话,把身上收拾的紧凑利落,“刷”往后一退,亮出个“白鹤亮翅”。
那赤发鬼赵义也受过名人传授,高人的指点,当然也得亮出门户。
他亮了个“金鸡独立”,两人身形一转,在台上就战到一处。
迟宇申在台下看着,等两个人一伸手,迟宇申就知道,他俩的本事都差不多,别看两个人口气都挺大。但其实都是一般般的水平。
但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观众们都觉得十分精彩。
所以都目不转睛地在这里看着。三十几个回合之后,那个黑大个儿使了个盖顶三掌:“嘿!看招!”啪啪啪奔赵义的脑门就打;
赤发鬼赵义吓的一哆嗦,赶紧护住面门,结果上了当。这招是假的,那黑大个假意进攻,在下边使了个勾挂连环腿,这腿抬起来,正好塞在赤发鬼赵义双腿中间,脚尖儿往后一勾,正好挂住赤发鬼赵义的后脚跟,往上这一踢,赤发鬼赵义“咕咚”一声,在台上摔了个大跟头。
这赤发鬼赵义一栽倒在台上,观众就乐了,都起哄似的,嗷嗷直叫。
这回姓赵的可输了,吹了半天牛逼,自己摔了个大跟头,太丢脸了,观众里说什么的都有。
这黑大个也不客气,他也不管摔倒的赵义,奔着放金币都桌子就来了,伸手把装300金币那包拿起来了,并说道:“少点儿,得了,这两包也归我得了。”
另外那两包小的,他也抱起来了,把红宝石往怀里一揣,转身就要走。
赤发鬼赵义看的这个气呀,心里说:即使是我输了,你摔我一个跟头,拿走一包就得了呗,怎么全拿走了呀?你这是个臭无赖,穷疯了咋的。
“你给我站住!”赵义这一喊,这黑大个还真就不走了.
“怎么的?”
“你把那钱给我留下!”
“姓赵的,你想耍赖呀,你输没输,摔个跟头没有?”
“摔了,但是摔了不假,摔个个子也就是300金币,咱俩之前说得清楚楚,为什么把那两包小的金币也给拿走了?”
“啊,是这回事呀!是因为你这跟头摔得太实在了,摔到份量有点过重,所以还得搭上两包,要不我就吃亏了。”
黑大个掂掂手中的金币,问道:“咋的,你认为我穷疯了,没花过钱咋的?就你这钱都有股臭味儿,都有贼味儿!刚才我在手中一拿就闻着了,想给我,我还不稀得要呢。”
说个不稀要,他把包打开,冲台下“哗”来了个“童子散财”,把这金币都扔到台下去了。
老百姓哪见过这个,惊呼道:“哎呀,掉下钱来了,抢啊!”
底下的观众都撸胳膊,挽袖子,手快的抢的多,手慢的抢的少,有的离得远,着了半天急,什么也没抢着。台下就乱成一片。
这下赤发鬼赵义脸面可就更挂不住了,吼叫道:“好狂徒,你这哪是来比武的,分明是找碴来的,刚才比的那场不算,来来来,咱俩再重新比过!”
“还比呀?那好,重新比你还得再拿钱出来,你拿唾沫说可不好使!”
赤发鬼赵义怕他跑了,吩咐一声:“爷就是有钱,来人,再去给我取钱!”
这回,摆得金币更多了,那最小的那一包都能有100个金币。
赤发鬼赵义说:“这回你要再把我赢了,还全都给你,不光给,我还加倍给你,你看怎么样?”
说完赤发鬼赵义眼珠子都红了,往上一纵,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此叫单掌开碑直奔这黑大个的面门。
黑大个一看:“哟,急眼了咋的,拿我这脑袋当石碑砸了,好啦,我可还手了。”
往下一煞腰,黑大个就跟赤发鬼赵义战在一处。这回俩个人打了个势均力敌,半天也没分出个输赢。
打着打着,黑大个眼看不能取胜,眼珠一转,不打了,喊道:“等等,等等,姓赵的,我服你了,要说你没能耐,那委屈了我的良心,果然你真有两下子。行行,我服了,咱俩没分输赢,等会儿,嘴喘气再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你光把金币堆这儿了,我没数过,够不够数啊,能不能骗我?你说加倍给我,等打完了一看里头什么没有,我不上当了吗?”
“诶呀,不愧是个书童,说话这小气劲,这金灿灿的金币这还能有假不成吗?”
“那好,我得先过过数。”
这黑大个说着奔桌子来了,一五一十的在这过数。
赤发鬼赵义在旁边帮着他也数。
数来数去,数去数来,这黑大个冷丁脚下使了个扫堂腿,赵义光顾数钱了,也没注意这事,“呱叽”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黑大个说:“妥了!又是一个跟头,钱全归我。”
“你耍赖,这不是比武,你这是暗下绊子!”
“那太浪费时间了,这多块啊,对不住喽!”黑大个说完拎着金币转身就走。
黑大个把金币包往胳肢窝一夹,“噌”一声跳到台下挤进人群,底下的观众人多,几下就消失不见。
第一百零六章,二戏赤发鬼
赤发鬼赵义被气的哇哇直叫:“呔!各位看见没有,刚才来的这个人是个臭无赖呀,他自报家门是东昆仑古英雄的书童。
众位看得清楚,古英雄的书童都这么不讲道理,可见古英雄平日里的为人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那小子,你拿了我的金币,你将来也不得好死,你得烂手爪子。我这点钱就只当给你看病,买棺材啦,兔崽子!”
他这嘴里祖宗,奶奶什么都骂开了。迟宇申心说这回该我出手了吧,刚要动。
正在这时,台下又有人喊了一声:“不许骂!再骂我掰掉你的牙!借光,借光。”
迟宇申一看今天可真热闹,这都是在哪儿来的呀,又冒出一位来?再看台下来了一个人,这回是个小黑小子来。
这个黑小子比那黑大个矮着能有两头,别看矮,长得可有股粗实劲儿,胸脯就跟两个海碗扣着似的,胖乎乎的,长得还蛮有人缘。
他腆着小肚,迈步来到赤发鬼赵义面前,把小黑脑瓜一摇:“姓赵的,你不够个人物呀,你为什么骂人哪?又何必出口伤人。”
赤发鬼赵义本来心里就有火,他一看上来个人质问他,心里的火就更大了,低头道:“你是谁?我骂人自然有骂人的原因,我骂他有骂他的道理,难道你瞎了,没看他讹我的金币,找我的便宜呀,难道还不许我骂吗?”
“嘿,姓赵的,到我上台为止,请你免开尊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刚才那位是我哥哥,我是他兄弟,你要当着我的面骂我哥哥,我可不答应!”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啊,我是东昆仑古英雄的人。我哥哥给古三爷当书童,我是古三爷的跟班,古英雄正是我家的老爷。”
迟宇申一听就乐了。心里说:刚才冒出一个说是我三大爷的书童,现在又冒出一个说是我三大爷的跟班,到底是不是三大爷家里人呀?我三大爷果然厉害,就连家里的下人都这么厉害。
迟宇申照样往台上看着热闹。
赤发鬼赵义,一所说他是古英雄的跟班,这火就不打一处来:“娃娃,我不跟你一个跟班墨迹,你回去给古英雄送个信儿,叫他来,我要打的是他古英雄!”
“我说你挺大个个子,脸皮要有多厚哇!说这话你觉着丢人不?让台底下的观众给评评理。你连古英雄的书童都打不过,还要打我家老爷古英雄?
真是恬不知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刚才我哥哥说的对,我家老爷穿新鞋不能踩你的狗屎,而且你比狗屎都臭,能踩你吗?你还得回炉另造,就像你这样的货,用不着我家主人出手,就得书童了,下人了,甚至扫院子的,刷马桶的,这些人对付你正合适。”
“唉呦!你小子埋汰我。”赤发鬼赵义一听这话可真难听。刚才那个黑大个嘴就够损的了,没想到这小孩他妈的嘴更损。
赵义抬拳就打:“着打吧你!”抡拳就打,这小孩往旁边一蹦,蹦出3.4米远去。
黑小子赶忙说道:“等等,你着什么急呀。即来之,则安之,来了我就不怕,看我哥刚才挣了那么多钱,我有点眼红。咱俩这么比,可不行,得动点真格的。我知道你是天堂城的土财主,家里金银堆积如山,你敢比武打赌吗!要是敢赌,我才能跟你打!”
“嘿嘿,原来跟你那哥哥是一路货色,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我说的了,大伙可以作证.”
“那你说吧,赌多少钱?”
“赌多少钱呢,我哥哥刚才搂的够多的了,我也不能比他少了,就500金币吧。”
“好!咱就是不差钱,我拿500金币也不费劲儿,娃娃,那你可有500个金币?”
“嘿,在兜呢,你等着。”
黑小子说着话,把衣服一掀,在他腰带上挂个东西,一看原来是块玉佩。
这个玉佩,碧绿碧绿的,那是帝王绿,雕刻的十分精致,光华夺目。
黑小子把这玉佩解下来,拎着绳在赤发鬼赵义面前一晃:“看见没有?”
赤发鬼赵义一看,玉佩上面镶着“长命百岁”四个字,好像小孩脖上挂的长命锁,是能工巧匠雕刻成的,确实是值钱的东西。如果到当铺,估一估价钱,500个金币,只多不少。
这小孩拿着玉佩一晃:“怎么样,我拿这个当500个金币行不?”
“可以。你稍候片刻。”
今天赵义也气坏了,满头红头发都快立起来了,招手唤仆人:“回家,取钱去!”
仆人一咧嘴,心说:今天我们庄主跑这儿败家来了,要照这样下去就是金山,银山也得搬没了。但是不敢说别的,一会儿,又取来了500个金币,拿盘托着放在桌子上。
那黑小子一看,问道:“够数吗?”
赤发鬼赵义嘿嘿一笑:“你放心吧,咱们说话历来算数。”
“够数,那就好。”
黑小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兜,说完将桌子上的500个金币都包好,把金币一拎,转身就要走。
赤发鬼一看,赶忙拦住:“回来!你怎么拿钱就想走?!”
“不是都给我的吗?”
“屁话!这还没比试呢,你拿啥,你得把我赢了才能拿走金币。”
“噢,还有这一说,那你还得丢人。我说姓赵的!你这是何苦呢,我摔你个跟头你多丢脸啊,现在多好,我一拎走,你也能保全脸面,就是金钱上受点损失,这叫两全其美。”
“呸!不要脸的小兔崽子,不要说了,娃娃你跟刚才那个小子一样,是来找便宜的不成?今天咱俩动手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
“是吗?不服吗,这可是你自已找的。”
小孩说着把包放在桌子上,玉佩解下来也放在上面,当场亮个架式。黑小子跟赵义这两个人就战在了一处。
等伸上手了,迟宇申一看,这黑小子可比刚才那个黑大个的本事高出一截,仗着个小的原因,身子十分灵活呀,急如风快如电,嘀溜溜满台直转;
赤发鬼的个子比黑小子大的多,想抓这小孩可太不容易!就好像狗熊扑蝴蝶似的,左扑扑不着,右扑扑不着,累得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迟宇申心说:不知道这俩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在三大爷家连这么点儿小娃娃都能有这么大本事,而且照这么发展下去,这小孩将来的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真替三大爷高兴。”
赤发鬼赵义跟这小孩打到三十多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败,这小孩一拉败式,跳出圈外:“等等,别打了。”
赵义就是一愣:“还没分输赢,因何不打了?”
“哼,大个子,我说你会新招不?你把你师傅王四季教给你那绝活,拿出点儿来行不行?你刚才不吹牛皮吗?你老师是气吞山河王四季,我说这气吞山河就教你这么两下呀?你这两下也拿不出手啊,越打越没意思,你得把绝活亮出来给我看看。”
“小娃娃,你废什么话,斗什么口,拿命来!”
赤发鬼赵义跳过去还要打,但是没想到黑小子早有防备,黑小子一个闪身出现在,装着金币的桌子上,拿起金币包,抬手照着赵义就是一撒。
有好几个金币正打在赤发鬼都脑门子上,立刻起了几个包,把赵义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小兔崽子,这又是什么招,今天咱俩没完。”
那黑小子一看给人惹毛了,转身就想走,结果光顾要逗赤发鬼了,没注意有个金币正好踩到脚底下,这金币溜光发滑的,把这黑小子弄了个屁股墩,仰重朝天摔在哪儿了,跟小乌龟似的。
赤发鬼赵义把牙一咬,冷笑一声:“嘿嘿,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哪个敢留到五更,今天该着我出口恶气,看招吧!”
说着话抬腿就是一脚。
这黑小子往旁边一骨碌,“嘎嚓!”这一脚踹空了,正踹到地上,由于赤发鬼赵义用力过猛,脚都踹进了比武台地面,能有有半尺多深,他再想拔出来,就费劲了。
赤发鬼赵义急中生智,照着黑小子就是个“虎扑食”,正好扑到黑小子身上,伸手把小孩揪住了,一只手拧耳朵,一只手拽腰带子,一使劲把小孩举过头顶。
赵义就想把黑小子给摔死,观众这么一看:“坏了,这小孩肯定性命不保了。”
赤发鬼赵义把黑小子举过头顶高声喝道:“兔崽子,快说出你到底是谁,不然我今天就摔死你!”
黑小子也不示弱:“我说过了,我是古英雄的跟班,你乐意摔就摔吧!”
“好!那我摔死你!”
赤发鬼赵义把这个黑小子举过头顶就要摔,这可吓坏了台下的少侠客迟宇申。
一看不好,他就打算扑过去接住这个黑小子。
哪知道这黑小子在赵义手上,手刨脚蹬的,就喊上了:“别摔呀别摔,我就怕摔,你怎么打我都行,可摔不得!”
赤发鬼赵义闻听,就是一阵的狞笑:“哈哈,小兔崽子,这可由不得你了,你是越是怕摔,我越摔!”
“嘿!”从台上把这孩子大头朝下就摔下来了。台下观众吓得“忽啦”往两旁一闪。
迟宇申不以轻功见长,加上底下人太多,再想过来就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眼看这孩子脑袋要落地的时候,他腰眼儿一使劲,“啪!”一个云里翻,双脚落地,没摔着。
小黑小子把脑瓜一晃:“嘿嘿,姓赵的,没摔着你家爷爷!,你等着我的,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吃饭了,再会了您呢!”
分开人群挤进去,他就没影了。老百姓惊叹不止,这可更气坏了赤发鬼了。
赵义好悬没气晕过去,今天就吃憋了:“啊!我上了他的当了。这小兔崽子,岁数不大,鬼点子不少,叫他在我手中溜掉了”。
赤发鬼赵义是又羞又恼。把脑袋一晃,就骂开了:“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可都看见了,大概也都听见了。方才,有两个人登台比武,先上来个黑大个,又上来个黑小子。他们自称是古英雄的书童和跟班。
你们看见没有,老古家的人都是这么不讲理,可见老匹夫古英雄是个什么人了。
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立这座竞技场比武台,不是为了无名的小辈,而是为了老匹夫古英雄。
老匹夫你来没来?谁知道他住在哪儿?麻烦给他捎个信儿,叫他过来受死,我说话算数到时间20个金币,不带少的。”
第一百零七章,重逢
赤发鬼赵义在比武台上大骂一通,一看日头已经往西转了,渐渐日落西山,没有办法,才宣布今天结束,明天继续比武。观众各自散去。
迟宇申之前的计划是回转北杭城双龙镖局,现在一看三大爷可能就在天堂城,好久没见了也怪想三大爷的,就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等明天竞技场比武再来,到时候再找三大爷。
但是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到旅游旺季,还是被竞技场比武台吸引来的人比较多。
迟宇申找了好几个酒店旅馆全部都爆满。
迟宇申是到一家一家满员,到一家一家没地方,迟宇申今天就早上在黑市吃了点东西,之后就一直在竞技场观看比武,一直没吃没喝。
这迟宇申本来就能吃,加上身为体修,内力未到循环生生不息的境界,那是饿上一顿也难受的主。
迟宇申加紧步伐,想快点找个能住能吃东西的地方,忽然他瞅着街前面有一家小旅馆,挂着一个还有空房的幌子。
迟宇申就来到李家旅店。结果到这一问老板,这点老板的说这店刚有人包下了。
迟宇申一听,心说:再往前走可就要出城了,那就更没有旅店,没住的地方了,这可怎么办呀,因此就求掌柜的给里面,包下旅馆的人送个信,看看能不能匀自己一间房,要不买点吃的,吃口饭也成啊。
迟宇申忙说道:“店主东,烦劳老板您到里边通禀一声,看看能不能匀我间屋子,哪怕是间柴房呢,再不济我老板你让我买点吃的也好啊。”
这个旅店老板表情还有点为难,但还是点头道:“好吧,那请问壮士贵姓,我进去好通禀一声。”
迟宇申一抱拳:“多谢老板,我叫迟宇申。”
旅店老板不认识迟宇申,但是名字他早就听说过:“您就是三眼少侠迟少侠?”
“不错,是我。’
“唉哟,那就真不是外人,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稍候片刻。”
旅店老板说完就往里面跑,把迟宇申弄到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旅店老板功夫不大,就急忙跑出来了:“少侠客,赶紧里边请,老侠客古英雄让你进去。”
“唉呀,三大爷在这呀!”迟宇申闻言就是一喜,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这找店房找到三大爷住的地方了。
“三大爷在哪呢?宇申来了。”
“三大爷,三....”
迟宇申抬步往里面就走,刚走几步。
古英雄打头,后面跟着一个帅气的老头,就接出来了,迟宇申一看真是三大爷古英雄,“扑嗵”就跪下了,拿膝盖当脚走,扑到三大爷近前,把古英雄的两条腿一抱。
迟宇申是泣不成声道:“三大爷,您可想死申儿了。”
东昆仑古英雄也是眼圈犯红:“宇申,好好,看到你还这么壮实,三大爷就放心了,来来,咱们里面坐,没吃东西吧,老板麻烦你在准备点吃的。”
旅店老板点头答应,下去准备去了。
一落座,古英雄就拉着迟宇申的手不放开了,一直问镖局子里的情况,也介绍介绍自己的情况。
原来古英雄自从退休之后,在家生活一直不错,这次自己在家感觉有点憋闷这才出门,到旅游胜地天堂城来旅旅游。
至于跟着古英雄的帅气老头,绰号风流大侠,叫做张化美,那跟古英雄是老兄老弟,这次在天堂城碰到,就约定一起旅游。
正聊着呢,旅店李老板,就把饭菜准备好了,迟宇申跟古英雄与风流大侠就一起落座,边吃边聊。
聊到高兴处大家是哈哈大笑,聊到伤心处大家是一起流泪,正聊到高兴的时候呢,忽然旅店李老板又进来了:“古大侠,有人求见。”
古英雄就是一愣,问道:“谁呀?“
“是两个年轻的,他们说知道您在这,非要见您不可。”
“年轻的?让他们进来。”
迟宇申就忽然想到今天竞技场上的两个黑小子了。
李老板出去,时间不大门前脚步声响起,门一开,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来。
迟宇申和古英雄一看几乎同时笑了,这正是之前竞技场比武台上比武的两个黑小子。前面是个黑大个,后面跟个小黑胖小子。
古三爷赶紧站起来:“二位小英雄,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就见那黑大个冲古英雄一抱拳:“老前辈,您就是东昆仑侠古英雄,古老侠客吗?”
“不错,正是老朽。”
“哎哟,这么一说,您就是我们的师叔了。师叔在上,我们给师叔磕头了。”
哥俩倒身下拜,这就磕上响头了。
古三爷用手相搀:“二位请起,请起,老朽可担当不起。请向小哥俩贵姓高名,因何这般称呼?”
那黑胖小子,呲着小白牙说话了:“师叔,大概您觉得奇怪吧?我们一说您就明白了。我们的师傅跟您还是本家兄弟,还沾点亲戚呢。”
“噢,你师父是谁?”
“就是逍遥大侠古英杰呀!”
“逍遥大侠是你们的师父?”
“不错,我们俩是他的弟子。”
黑小子用手一指那黑大个:“这是我师兄,人送绰号‘大天二’张大彬,我也有个绰号叫‘山鸡’张小彬。”
“张大彬,张小彬,好响亮的名字,你师父现在何处?”
“师叔,我师父领我们哥俩从家出来历练,就来到天堂城,我们就住在东关里的王家旅店。可是,在这儿玩了好些日子,我师父觉着烦闷,就去看望老朋友了,让我们俩在这儿看家。
他说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就回来,回来之后我们爷仨就准备回转家乡了。可是老人家到现在走了十几天了,到今天还没回来,我们小哥俩在店房呆着实在有点烦闷,这才到街上转转。
哪知昨天正好走到竞技场比武台,赤发鬼赵义这小子口出狂言,指名点姓跟您叫号,我们哥俩一怒之下抱打不平,这才登台比武。因此戏耍了赵义,我们哥俩信口开河,我哥哥愣说是您的书童,我灵机一动就说是您的跟班。”
古三爷笑了:“怪不得你们俩武艺精通,伸手不凡呢,闹了半天是逍遥大侠的弟子,这我就明白了。哎,你们小哥俩怎知道我住在此店。”
“原来不知道,但是竞技场比武台散场之后,我们哥俩回到旅店之后,整个旅店的老客都谈论比武台上的事,其中有个住店的说知道您住在哪儿。因为看比武的时候他就站在您身后,您二位说话他全听见了,知道您住李家旅馆。我们俩一听心中大喜,这才找着,没想到还真来对了。”
“好孩子,有出息。这么办吧,等你师父回来,代我向他向好,告诉他我最近有事要回家乡,让他有空就去作客。”
迟宇申闻言就是一愣。
这小哥俩也愣了,你看我,我看你:“师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三爷道:“我要走了,一会儿算完了账,我要回家了,家里还有点事。”
张大彬闻听上来虎劲了:“唉呀,师叔,有什么事您也得搁到一边,您可走不得呀!您没看见赵义在比武台上叫号吗?您在这时候走,难道是怕他不成?”
古三爷一乐:“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爱怎么讲就怎么讲,我是不能登台比武,这狗耀咱一口,咱也不能咬回去不是。
孩子,我还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为我闯下大祸了。这地方属于赵义他们管辖,弟子徒孙各处全有,一且被他们发现了,他是非报复你们不可!
我在未走之前,也替你们担心哪。看这样你师父一半时不能回来,这样吧,你们就别在王家旅店住了,就住在我们这个李家旅店,这店房的东家跟我不错,我告诉他一声,对你们多少也有个照应。你哥俩哪儿也不要去,等着你师父回来,你看如何呀?”
张小彬闻听,把小黑脑瓜一晃:“嘿嘿,师叔哇,我看您也别走,我们也别怕,师叔你这要是一走,这要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您可是古之英雄东昆仑呀?”
风流大侠张化美也说话了:“兄弟怎么样,你看这俩孩子跟我的想法相同吧?你不能走,现在势如骑虎,你要一走,就更助长了他们的威风了,认为你怕了,早晚他们还得找上门来。”
迟宇申也不愿意走,刚找到三大爷,不想那么早分开,也跟着在旁边添油加醋,希望三大爷留下,大不了就把赵义他们收拾了就得了。
古英雄犹豫不决了。正在谈话呢,旅馆李老板又进来了;“老侠客,有个人给您送了封信。”
古英雄一想,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谁能给我送信呢?问道:“下书之人现在何处?”
“在门外等候。”
“让他进来。”
“是。”旅店的李老板转身退出。时间不大送信的人人进来了,进来的是个庄稼人,长得土头士脑的,一进屋还有点羞答答的样子。
古英雄问道:“你是下书之人?”
“嗯,对,我,我就是送信的。”
“你给谁送信?”
“给.那...东昆仑古英雄的,我给他送信,”
“噢,老朽我就是。”
“那我算把您找着了。”
说着话从怀里把信掏出来往上一递。
古英雄接过,见上边写的是“面呈东昆仑古英雄亲拆”,下边两字“内详”。
古三爷没先看这封信,先问这个下书的:“你是什么人,跟写信的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天堂城外种地的。我到天堂城办事。吃完饭刚走到街上,让一个人把我叫住了,他把这封信给我,还给了我一个银币,让我送到这个旅店,给个姓古的,我就是想挣点钱,其实跟您老,跟那人谁也不认识。”
古英雄这才把书信打开,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
原来这信是,气吞山河王四季跟那位赤发鬼赵义成联名写的。
信上写的话太难听了,张嘴老匹夫,闭嘴老匹夫。大意是说:“古英雄,我听说你离开北杭城到了天堂城,老匹夫可还记得多年前的仇恨吗?既然我们在天堂城相遇,岂能把你放过。如果我们带着一帮人,找你斗气那叫欺负你,今日在竞技场比武台,是专打你古英雄的。有种的你赶紧,登台比武,要是贪生怕死,你就溜之乎也,再问一遍:你究竟敢不敢应战?!”
信里面的内容十分难听,古英雄看过之后把信递给风流大侠与迟宇申等人,在座的人都气的火冒三丈。
第一百零八章,独霸一方,黄龙江
李家旅店内的迟宇申与众英雄看完信后都是勃然大怒。
古英雄心里说:这就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想我古某就是想散散心,这才远离家乡到天堂城游玩,没想到却恶事缠身,这赤发鬼赵义等人真是欺人太甚,我要是就这样偷偷离开天堂城,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古英雄年轻的时候也是瓦岗寨的当家人,那是伸手五支令,抬手就要命的主,能没脾气吗?古三爷是越想越有气。
古三爷吩咐一声,提笔在手,未加思索,刷刷点点写了几个字“明日准时赴擂”,落款是古英雄。
然后把信封上,交给送信来的这个农夫:“麻烦,你再辛苦一趟,把这封信送到竞技场的赤发鬼赵义手中,我也不让你白跑。”说着话古英雄赏给他10个银币。
这农夫这下可发了笔小财,接过回信干恩万谢,高高兴兴走了。
他走后,风流大侠张化美大笑道:“哈哈哈,三弟你这样就对了。为什么咱要走呢?叫他欺负了?让他小瞧咱们弟兄?没门儿!这些东西我是知道,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揍他几下,他不知道疼!”
张化美是一百二十个赞成留下比武,他高兴啊。迟宇申跟张大彬,张小彬更是高兴。
古英雄打发送信人走了之后,这才休息,一夜他也没睡呀,心中十分不平静,翻来覆去思索竞技场比武台上的事情。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已大亮。
迟宇申,早就起床了,蹿蹿蹦蹦,来到古英雄的住处给三大爷请了安,一会儿风流大侠也起来了,老哥俩洗完脸。
旅馆老板进来了:“三爷,张老侠客,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用吧。”
两位老侠点头。时间不大,伙计把酒饭摆下,菜也齐了。
旅馆老板道:“二位侠客,今天比武,我做东,请各位多吃多喝。”
今天比武登台是力气活,而且有危险、古英雄和风流大侠没心喝酒,就喝了一小口,然后草地吃完了饭,迟宇申与张氏弟兄也将板吃完,残席撒下。
旅店老板问道:“二位什么时候起身?”
“现在就走”
“好,您请。”
等古英雄、张化美、迟宇申,张氏弟兄来到门前一看,门口有五匹科多兽。
古三爷就是一愣,向旅店老板:“这是怎回事?”
旅店老板道:“老侠客,这是小店专为您几位准备的,今天到竞技场比武,没有坐骑多寒酸哪!我求人借的。”
古三爷点点头:“真给你添麻烦了.”
“老侠客您这叫什么话,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您的事,您到了这儿就算到家了,我虽然不是您徒弟也差不多少,有事你只管吩咐。”
古三爷是实在人,也不客气。张化美、迟宇申、张氏兄弟、众英雄直奔广场竞技场。
沿街之上,人流络绎不绝,摩肩接踵,本来这天堂城就是旅游胜地,人流就盛,再加上“比武台”的事就更吸引人了,像赶集一样缕缕行行,川流不息。
等三爷他们的一到竞技场广场前,就见人海人山,拥挤不动啊,比上一次来,那人还多了一倍。
迟宇申在前边开着道,嘴里还吆喝道:“乡亲们借光,乡亲们闪一闪哪!”老百姓回头一看来人了,赶紧往左右一闪,三爷他们从人群穿过,直奔比武台的左侧。
老少五个人从科多兽上跳下来,这广场的观众一看,古英雄与迟宇申几个人上了台,就是一阵骚动。
“哥哥兄弟看见没看见?那个白胡子老头,你知道是谁吗?他就是古英雄啊。”
“是呀!他就是古之英雄东昆仑啊?”
“必须是啊,昨天我就站在他身后,这才知道他就是古英雄!”
台底下的观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指手划脚。
古三爷坐到台上,听见也假装没听见,喝着水,往比武台上观看。
古三爷一瞅,比武台今天也变了样了,跟昨天大不相同,首先是比武台加高了,加高到了10米多高,不走梯子没有本事根本就别想上去。再其次的就是在比武台的四周加了四个大屏幕,好方便观众观看比武。
这都没啥,最过分的是台上对面增加了一副对联。
上联写:“气吞山河艺压天下岂能容你”,显而易见,这“你”字就是指古英雄说的:下联配“独霸一方誉满江湖斗英雄”。
古三爷心里有气。心里说:好猖狂?想我古英雄在江湖闯荡六十余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猖狂的。你竟敢自吹自擂,专打我古英雄,好啊,今天我就见识见识你怎样个打法!其他人看也气得直晃脑袋。
迟宇申用手一捶桌子:“放屁,放他娘的罗圈屁,紫花屁!没事儿吹牛逼呗!竟敢说专打我三大爷,看一会,我不把他的屎打出来的!”
张氏兄弟也是跳着脚在这儿骂。三爷赶紧摆手制止:“武林中人动手不动口,骂这玩艺儿有什么用?”
连风流大侠也气坏了。老头捻着山羊胡,坐在这儿气的直哼哼,也想要动手打人。
他们在这儿坐了没一会,就听到广场外一阵喧哗,有人喊叫:“闪开!把道路闪开喽!”
观众们往左右一分,古三爷跟迟宇申他们一看能进来能有一百多人,都坐着坐骑,一个个威风凛凉,直奔比武台而来。
为首的是九匹科多兽,八匹白色科多兽,一匹黑色科多兽,这黑色科多兽走在最前面。
上面坐着一人,只见此人长得肩宽背厚,浑身上下会全是肌肉。往脸上看此人生就的一张大驴脸,看年纪在四十左右岁,两眼凶光四射,趾高气场。
再他后面坐着八个人,这八个人黑白丑俊各有不同,其中有一个古三爷认识,正是头一天比武的那个赤发鬼赵义,其余的人古三爷不熟。
等到了比武台下,其余八个人都是登梯子上去,只有领头的独霸一方黄龙江特殊。
就见他扬起脸来看看比武台,脑瓜一摇,脚尖点地,“噌!”窜上比武台。
别看他身材那么大,十米高的比武台,窜上去落地,脚却声息皆无,轻如鸿毛,一看就知道本事不俗。
观众们都鼓掌喝彩:“好功夫!好快的身法!”黄龙江微微一笑,显得十分满意,迈着方步就进了后台。他们一来,整个擂台活跃起来了。
古三爷一看,心里有数,就知道今天是一场凶杀恶战哪!老英雄眯缝着眼睛在闭目养神,说话之间就到了早上九点。
赤发鬼赵义从里边出来了。这小子来到比武台的台口,冲着下面一抱拳,高声朗诵:“各位父老乡亲们,各位子弟老师,先自我介绍下.在下是天堂城人。我姓赵叫赵义,这个竞技场比武台原先就是我开的。
众位看见对联没有?如果要有不认识字的我给众位解释解释。上联写的是‘气吞山河艺压天下岂能容你”,这说的可不是我啊,我也不敢吹这么大的牛,我也不配。
这气吞山河’乃是我师父王四季‘艺压天下’指的是我大师兄独霸一方黄龙江;‘岂能容你’就是指老匹夫古英雄。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有我师父,有我大师兄在,哪有古老匹夫站脚之地呀!那是水火不同炉,有我们没他,有他没我们,所以就不能容他。
您再看下一联:‘独霸一方誉满江湖专斗英雄”,独霸一方那就是我大师兄,‘誉满江湖’,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说这竞技场比武台虽然是我立的,但我可不是当家人,今儿个这当家人是我大师兄,就是刚才骑黑色科多兽的主儿。
要说我大师兄的能耐可以说是誉满江湖!他这次出山,不为我,就为老匹夫古英雄,是专门来打他的。
乡亲们,今天大家可算来着了,你们可得好好开开眼哪,瞅一瞅我大师兄抖神威,怎么样打败古英雄;再看一看老匹夫是如何当众出丑。哈哈.....”。
他还想往下说,话还没等说完呢,就听广场外面有人喊道:“呔!赵义,闭住你的粪门,打人的祖宗到了!”
赤发鬼赵义一听就是一愣,正说的起劲呢,就被人打断,往台下一下,吓了一跳。
只见从广场外面开进一个货车来,车后面装着拉着一个红木大棺材。
车前面,有一个老头骑着一匹科多兽领路,光着膀子,下面穿着一个大裤衩,一看就喝了不少酒,满面通红。
所有的人都没过这个,心说这老头是不是有病呀?拉一口大棺材来竞技场干嘛?
车子开到比武台下,老头跳下坐骑说道:“大家都让让,借光,借光,比武的来了。”
老百姓一听这老头说话底气还挺足,一看人家是要比武赌,赶忙往左右一分,让开了道路。
老头走到比武台下,一个‘旱地拔葱’就窜上了比武台,十米高的比武台也没难住他,一看也是有两下的主。
老头走到赤发鬼赵义面前道:“畜牲,你是叫赵义吗?”
赤发鬼赵义点点头:“啊,是我,我说老头你怎么上来就张开骂人?”
“诶呦喂,姓赵的,你可说错了,老朽是赶驴车的车老板出身,可从没骂过人。”
观众们一听全都乐了。赶驴车的常年跟牲口打交道,没骂过人就是骂牲口呗,显而易见这是在损赵义。
给赤发鬼赵义气的,直晃脑袋,满头的红头发显得更红了,像着火了一样。
第一百零九章,铁掌水上漂
赤发鬼赵义要说之前一直过的是顺风顺水,在天堂城称王称霸惯了,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倒霉,一直不顺,从昨天的两个黑小子,再加上今天来的老头,一直有人气他。
给他气得是直摇脑袋,更像赤发鬼了,头发跟着火了一样:“呸!老家伙,你到这来找我的便宜,我看你这是找挨揍!”
“哈哈哈哈,赤发鬼赵义啊,我跟你说,昨天我就来了,比武的经过我全都知道。我记得有两个小年轻人说了,‘古英雄东昆仑穿新鞋怎么能踩你这狗屎’,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从哪里来,给我滚回哪里去,把黄龙江给我叫出来。
你不说你大师兄独霸一方下专打古英雄吗?让他先打打我试试,要把我给赢了,东昆仑自然登台,要赢不了我,想要见古大侠那是势比登天!打我这儿说,就通不过!”
赤发鬼赵义一瞪眼睛:“你到底是个谁?口出狂言,赶紧报通名姓。”
“我当然有名有姓喽,我姓祖,单字名宗。”
“噢,你叫祖宗,啊?呸!老家伙你占我便宜,找打,看拳!”
赤发鬼赵义抡拳就揍,之前说过这个赤发鬼赵义其实本事并不大,这次可算碰到了高手。
只见这老头一闪身,拳就走空了。老头手法十分迅猛,一伸手把赤发鬼都胳膊给抓住了,甩手就是一抡:“你给我,下去吧!”
直接把赤发鬼给扔到比武台下。10米高的比武台,这赤发鬼赵义要不是基本功扎实,掉下去非摔死不可。
眼看快摔在地上了,这小子使了个云里翻,一个跟头,站在地上,顿觉得胳膊像折了似的。这老头内力真足哇,怎么抓到我,怎么摔下来的我都不知道。
赤发鬼赵义二次登台:“好好好,老匹夫,算你厉害,你等着我的,我找我大师兄去!”
“快去,叫他,出来见我。”
赤发鬼赵义面红耳赤挑帘进后台了。
独霸一方黄龙江这阵儿刚把外衣闪掉了,把二郎腿一翘,拿着大碗正在喝茶,天热,身后有下人人给他扇扇子,还有人给打着手巾把。手巾把上酒的花露水,十分滋润潇洒。
赤发鬼赵义进来就喊:“大师兄,我被欺负了。”
独霸一方黄龙江把脸仰起来问道:“怎么了,外头干什么呢,我怎么听着那么乱呀?”
“大师兄,说起来真丢人。我正叫号古英雄呢,结果半道有个老头跳出来挑理了,也不知这老头姓氏名,谁上来就骂我一通。
我跟他一动手,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一个照面给我扔台底下去了,还不是我还有两下子非吃亏不可。
他口口声声叫大师兄您出去见他,我看此人来者不善,一定是古英雄的帮凶。”
“噢!退在一旁,待为师兄前去看看。”
独霸一方黄龙江刚要出去,这时旁边转过来一个人把他拦住,道:“大师兄,您这又是何必呢。您是咱们的当家人,大将压后阵,古英雄还没冒头,您哪能一开始就登台呢?俗话说头三出没好戏,您何必动怒呢?有道是杀鸡不用牛刀,小弟替您打这一阵。”说着迈步建出擂台。
“也好!”独霸一方黄龙江点头答应。
这位往比武台一走,一眼就看见有个光膀子的这老头站在比武台上,高声喊道:“老匹夫,你究竟是什么人?跟呢老匹夫古英雄是什么关系?赶紧通名再战!”
只见这老头一不慌二不忙,背者手看看他:“请问阁下是哪一位?”
“我乃气吞山河王四季的二弟子,闹海蛟孙青。’
“噢!你就是孙青?”
“怎么?听说过吗?”
“不,没听说过。你是个无名小辈呀!真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之辈,你赶快给我滚回去,叫独霸一方黄龙江出来,你就是上来也是白给!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闹海蛟孙青听得火往上撞,往后撤身躯把外衣甩掉,周身上下收拾的是干净利落,往前一蹿:“老匹夫,今天我要掰掉你的狗牙!你这么大岁数,嘴可真够损的,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闹海蛟孙青的厉害。看招!”
“刷!”就是一招,这一招叫“乌龙探爪”,奔老头的脸掏来了。这招可不比鹰爪功差,要是给掏上,脸上就是五道深沟!
老者看的明白,喊了声“来的好。”,往下一闪身,一转脸,他这一掌掏空。随后,又探右臂伸双指,要抓他的脉门。
闹海蛟孙青也真不含糊,“刷”把右手撤回来了,献左手,使了个“单风贯耳”,奔老者的耳门就拍来了,“呜”。
老者低头使了个“缩梗藏头”,往下一蹲,闹海蛟孙青这一掌扇空,再看老头把双掌一并,冒出红光,使了个“老君关门”,猛击孙青的小肚子,来势凶猛,这要是打上,孙青的肚子就能炸成两节。
闹海蛟孙青一看不好,忙吐气吸胸,屁股往后使劲,使了个千斤坠,蹿出去两三米远。那老头的这一杀招砸空;
闹海蛟孙青不甘示弱,往前一纵身,手中冒出黄光,使了个“单掌开碑”奔老头的脑门便砸,老头赶紧使出轻功躲过,回身使了个“回身反背铁砂掌”打向闹海蛟孙青的后心。
闹海蛟孙青一赶紧闪身,把这掌躲开;两个人差招换式就战在了处。
要说这两个人的功夫都算不错,内力也都十分深厚,更关键的是都使用近身杀法,那是十分难得,十分精彩好看,台下观众看着大屏幕,鼓掌喝彩声不断。
迟宇申看着比武,点点头,心说:这个叫闹海蛟孙青的果然不含糊,比那赵义可强的是太多了,应该有二流巅峰的水准,伸手抬腿,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出手干净利落,各种绝技都已经融入了平常的招式里,真不愧是气吞山河王四季的弟子,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再看那老者,精神,利落,一点不像上了年纪的样,跟孙青的本事也差不太多,一身功夫炉火纯青,也早已把各种绝招融入了抬手踢腿之间,迟宇申看的是如痴如醉,这些近身的功夫对自己体修的攻杀体系都是十分有用的,迟宇申在这两个人身上学到不少。
那老者与闹海蛟孙青眨眼之间就打斗到二十几个回合,那是快如闪电,好在底下大屏幕有慢放功能,要不底下的观众怕都看不清两个人的身影动作。
这时再看这老者用手一晃闹海蛟孙青的面门。
孙青用手一分,上当了。老者冷不丁往下一挫身,使了个“缩身毒龙腿”,这招使的真是巧妙,老头打着打着突然整个人都变小了一号,再加上一挫身,让孙青完全没有防备。
老者一脚蹬向闹海蛟孙青的膝盖。
闹海蛟孙青做梦也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手,再躲可就来不及了,耳轮中就听见“咔嚓”一下,闹海蛟孙青惨叫一声,仰面摔倒。
让老者这一腿,直接将他的迎面骨给踢折了。
这还是孙青功底深厚,有内力护身,要不一脚就能把孙青的这条腿给踢断。
就这孙青也受不了啊?疼的嗷嗽直叫,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脑门直淌,比武台就是一阵大乱。这时从后台跑出来几个伙计,七手八脚把闹海蛟孙青架起来拾回后面。
这小子到了后台,叫唤开了:“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啦!”
独霸一方黄龙江就是一愣啊:“二师弟,你怎么了?”
“大师兄,我的腿折了。”
“我摸摸,没事,就是骨折了。忍着点啊,我现在就给你接骨。”
独霸一方黄龙江还可以当半个医生,像他们练武的人,哪有不受伤的,都是久病成自医的主,内外两科都要明白点。
他当时给闹海蛟孙青吃下止疼药,然后动手给他接骨。
疼得孙青哭爹叫娘,也不是闹海龙了成闹海虫了。
忙活一会儿,完事,给他包扎上,命人抬回庄里去养伤。
独霸一方黄龙江等忙完了,擦了把脸,火往上冲,非要登台比武会斗这老者不可。
可还没等他过去呢,旁边黄山飞虎乐进过来了;
“大师兄您不用出场,这不算个什么。动手总有个输赢,我二师兄也是未加主意,大意之下,这才吃了点小亏,待小弟前去会他。’
“嗯。”独霸一方黄龙江点点头。这个黄山飞虎乐进在众师兄弟当中,那是手屈一指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得属这乐进厉害了,要不怎么叫黄山飞虎呢。
独霸一方黄龙江告诉他:“三师弟,多加小心。”
“放心吧,大师兄。”再看黄山飞虎乐进挑帘儿来到前台,看看老者,“老匹夫,刚才,是你伤了我的二师兄吗?”
老者手捋着山羊胡,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问道:“不错,你又是谁?”
“黄山飞虎乐进。”
“没听说过。方才挨揍那个是你的谁?”
“那是我二师兄。
“噢,那王四季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授艺的恩师。”
“明白了。乐进你从哪来的?”
“从后台来呗。”
“那你还是给我滚回后台去,你不配跟老朽动手。你把独霸一方黄龙江给我叫出来,他不是今天的主角吗?今天我打的是他!他说他专打古英雄,我是专打黄龙江的。”
黄山飞虎乐进,嘿嘿冷笑:“老匹夫,你也太狂点儿了,今天我非要知道你的名姓不可,今天你要不报名我就不跟你动手,你到底是谁?”
老者一看没办法了,只好道:“好吧,既然你非向不可,那我就告诉你,你可站稳当喽,不然的话,我一报名再把你吓个跟头!”
“嘿嘿,不至于吧,你到底是谁”
“老朽也是天堂城附近的人氏,人送绰号铁掌水上漂,姓武,我叫武奎。”
老头这一报名,台下的古三爷脑子一转“忽拉”就想起来了。怪不得我看他面熟呢,唉呀,原来是他。
第一百一十章,江湖之义,受人之恩
这个铁掌水上漂武奎为什么过来帮助古英雄出头呢?
原来铁掌水上漂武奎以前就在天堂城也开了一个镖局,这镖局叫正义镖局,他是总镖头。
要说这个镖局自打开张以来,跑了十五年镖都没出过事,所以天天地买卖也是非常兴隆。
铁掌水上漂武奎那是兢兢业业,把一腔的心血全倾注到镖局上了。
话说是在十年前,武奎他接了一笔大活,皇朝有个大官,要说这个人可了不得,他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就是铁帽子王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他委托他们正义镖局给走一趟镖,这趟镖的数目相当可观,要运送金币50万枚,光押运的车辆就十好几辆,就这还不放心,特意找到正义镖局护送。
这个大官哪来的这么多金币呀,原来这些都是他贪污受贿所得来的,但是贪污的事情被人告到了中州皇朝之中。
他准备把这支镖要送到北杭城去,给铁帽子王府的王妃送去,准备上下打点一下,希望王妃可以给他在铁帽子王爷身边吹个枕边风,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个皇亲国戚所犯的事情太大,这要是不花点本钱那可是抄家灭门的罪过。
所以他把家底都拿出来了,凑齐五十万金币要送往北杭城。
这么大个数目,倘若出了点事,他可就倾家荡产了。
为了保险起见,才找正义镖局,让铁掌水上漂武奎给保这支镖。
而且,他还答应武奎,若把这些钱平安送到北杭城交给铁帽子王府的王妃,回来后我给你一万金币做为酬谢。
一万枚金币,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额数字,铁掌水上漂武奎开始不太敢接,因为数目巨大,风险太高。
但是财帛动人心,金币实在是诱人,后来一算计,一万金币要是到手,我给弟兄们分个三干金币、五干金币的,我自己还能剩下一半,大概五千金币左右,再加上之前攒的钱,自己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铁掌水上漂武奎一时财迷心窍,就接收了这批买卖,双方签字画押,在官府立了手续。
老头武奎把这买卖接受之后,签完字画完押,老头就觉得责任太大了。
他就动员全镖局的所有伙计们,把镖局子暂时先关门,别买卖全不接了,咱们全员出动,连窝端,趟马手、伙计有多少算多少,全力以赴保这趟镖。
只要平安护送到北杭城,大家都可以过一个肥年,大家一商量都觉得,虽然冒点风险但也值得。
更何况铁掌水上漂武奎亲自押惯,这老头一双铁掌,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的,一十五年保镖都平安无事,大家也都心里有底。
铁掌水上漂武奎押运这趟镖,那路之上是提心吊胆,连觉都睡不好。
到了晚上,更是亲自巡逻,早早的休息,晚晚的出发,就怕路上遇上意外,所幸一路上平安无事就出来天堂城的地界,走了一半的路程。
这一天走到流沙河附近,没想到出事了。
“呼哨”一响,一伙强人出现,过来就把镖车给劫了,为首的这个山大王就好像铁塔一样,身高两米开外,膀大腰圆,手中使一条混铁大棍。
武奎怎么解释,这个人也不给面子,抡棍就砸,双方就动起手来。
没想到对方的竟然是个少见的体修高手,自己的铁掌打上对方,对方完全无效,但是对面的浑铁大棍要是擦上自己一点,自己可受不了。
结果是武奎大败,人家大获全胜,把五十万金币全都给劫走了。
武奎一看,毁了!这回算完了,我是非死不可呀,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就是砸锅卖铁,把骨头渣子砸碎了也包赔不起人家啊,只能一死方休。
武奎哭罢多时,横刀就要抹脖子,那些趟子手跟伙计一大堆都跪到眼前了。
众人道:“老爷子您可别这样啊,老镖头您别死呀,活着,好再想办法,你要一死我们大家伙可也一个都活不了了。”
正在这时偏赶古英雄领人在这儿路过,这就叫无巧不成书。古英雄也是保镖,刚送到目的地,钱挣到手了,古英雄领着众人高高兴兴回转北杭城,正好路过黄沙河。
看到有一些人在十字路口那哭喊连天,古英雄心中疑感,骑着科多兽就过来了,一看不明白怎么回事。
武奎当时还不认识古英雄,古三爷过来问:“怎么回事?这位老兄因何事,伤心至此?”
武奎就把已往的经过讲说了一遍。
“我是不能活了。”武奎边擦眼泪边问:“阁下,您是谁呀?“
古三爷一乐:“我是北杭城双龙镖局的人,我姓古叫古英雄。”
“啊!”武奎一听蹦起多高来,撩衣脆倒给古英雄磕头:“古大侠,您可是我的大救星啊,您得帮我的忙,不然的话,我活不了,我一家子也活不了,我们这几百口人跟家庭都活不了。”
当时古英雄念及同行之情,感同身受,心说:保镖那是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买卖,谁都有可能碰上马高蹬短的时候,这事既然自己碰到了,就不能不管。
古三爷就问:“你的镖丢哪儿了?”
“就是前边黄沙河旁边,还没等过河呢!”
古三爷道:“这么办吧,你把这事交给我,我把镖给你要回来你也别高兴;要不回来你也别怨我,那时候你再抹脖子我也就不拦着了。”
之后他们在附近找个店房住下。
古英雄一了解情况,明白了。闹了半天,黄沙河有位占地为王的大寨主,叫做沙悟净,之前在江湖中也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但是没见过面。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古英雄就带着铁掌水上漂武奎,还带了礼物起身赶奔黄沙河。
到贼窑这里,把名片往里一递,要求见总辖大寨主。还真不错,这沙悟净还亲自接见了。
一见古英雄的面,古三爷一报名,沙悟净十分恭敬,先茶后酒问总镖头,您来有什么事?
古英雄抱拳当胸:“大寨主求您给赏饭吃吧,我是专程求您来的。这位是我同行,一个弟兄,保的这支镖数目太大,倘若把镖银丢了,他一家子砸锅卖铁也补偿不上啊!大寨主您也不缺钱花,您要这一笔巨款有什么用啊。您要是把这钱留下,就是几百条人命,我求大寨主看在老朽的份上,能把镖赐给我,这趟镖,我的兄弟能有一万金币都收入,愿意全部奉上,如果您看着还不够,我古某愿意补偿,而且从今天起咱们就是朋友了,以后有什么事找到我,我绝不含糊。”
古英雄一讲这些过场话,沙悟净还真是个交朋友的人,当时点了头了:“古三爷,人的名,树的影,咱们可彼此之间可不认识,但冲您这一来,我高兴,您够个人物,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请不要往下说了,不就是五十万金币吗?我是分文不要,如数返还,就为了交你这个朋友。”
当下双方都十分高兴,人为一口气,佛为一柱香,走江湖的武林中人都讲究个脸面,都觉得对方给了自己了面子,还一起吃了顿饭。
没费劲把金币全都给拿出来了。
古三爷把事办完了,把金币给了武奎。把武奎乐得差点儿没疯喽,当时就在地下给古三爷磕响头,脑门都磕破了。
最后他拉着古英雄的手说:“老侠客您可积了德了,您是我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啊,您将来一定能积福积寿长命百岁,将来子孙万代,世代都是公侯哇!我可怎么报答好呢?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清啊。”
古三爷一乐:“咱都是同行,这是我应尽之责。我不图答报,你别往下讲了。赶紧过黄沙河,保镖去吧!”
打那之后就分手了。武奎押着金币平安的到了北杭城,把买卖做下了。
你想他受古英雄这么大的恩惠,武奎能忘吗?回到家里头准备一个小佛堂,上头供上古英雄的名字,逢年过节给古英雄朝拜磕头。
他的一切,这条命都是古三爷赏给他的。
第二年,武奎就带上厚礼赶奔北杭城双龙镖局,探望古英雄,结果古三爷有事不在,武奎扑空了。
转过年来带着厚礼又来看古英雄,古三爷又不在。他打算把礼物放到双龙镖局,被四爷无影剑李俊达拒绝了。
李俊达说:“你不知道,我们双龙镖局有个规矩,不收礼,再说我三哥古英雄那是施恩不妄报,帮助过的人就太多了,总镖头早有明示,这是万万使不得的,您见着我三哥再给,见不着,把礼物带回去。”
长话短说,一连三年武奎都扑空了,这礼就没送成。
后来呢,武奎也吃够了保镖这碗饭了。心说:前者“黄沙河”之事,要没有古之英雄东昆仑,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自己年纪也大了,就别再担这风险了,现在趁手边有几个钱,关张得了。
他就把正义镖局关了张,带着儿子、孙子一家人搬到了天堂城附近落脚。
在天堂城他有个表亲,仗者他手中有钱,买了房子,置地的。拿出一部分钱,还开了个豆腐房。
别豆腐是小买卖不起眼,但是胜在安全,钱也不少挣,过日子是没问题的。
伙计也雇了不下四五十人,一天天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昨天他儿子回家就对他说:“爹爹,咱们天堂城出事了!”
武奎就问他:“出什么事了?”
“爹呀!这么大事您还不不知道。您知道那天堂城广场不是有座竞技场比武台吗?老板叫做赤发鬼赵义。”
“知道哇,那不是赌钱的地方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舍身报恩
铁掌水上漂武奎的儿子道:“爹呀,竞技场比武台现在不赌钱了,改了,自打昨天开始,赵义这小子就口吐狂言,说比武台要专打古大侠,我看他们摩拳擦掌,是非要把古大侠斗倒不可呀。”
铁掌水上漂武奎一听就火了:“古英雄是我的恩公啊,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想斗古大侠。从我这说就不答应!孩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古三爷来咱们天堂城了?”
“唉呀,不带错的!按照赵义的说法,古大侠现在就在天堂城。”
老头子有点不信,亲自前去查看,等他到这儿,竞技场比武台已经散了,他花钱找了赤发鬼赵义手下的一个家人,请他喝酒,以出于好奇,爱问闲事为理由,问话。
这个赵义的手下也没隐瞒的意思,就都跟他都说了:“我们东家得到准确消息,古英雄来咱们天堂城了,如今是广撒请帖,请来了不少的英雄好汉,是非要把古英雄废到比武台不可!”
武奎又问他:“那么古英雄现在住在哪儿?”
“不知道,就听说他在天堂城,具体住哪儿我们这些手下都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我们东家已经派人送过信了,估计明天他就能来。”
“噢。”武奎都打听明白了,回到豆腐房一琢磨:报恩的机会来了。没有古英雄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古英雄搭救我,我岂能苟活到现在呀,我现在全家的平安顺心,都是古三爷赏的!
为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老头子一琢磨,那黄龙江可不是好惹的,人送外号独霸一方,他老师王四季,人称气吞山河,那是桃李满天下,在天堂城附近那势力相当大了,就凭我一个豆腐房的小老头能斗过人家吗?
但又一想,为了报恩,哪怕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只要能帮上恩公点忙,也是顾不得了,我是死了无怨,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当天,老头他就把儿子,伙计们都找来开了个会道:“豆腐房我不干了,从明天开我要去竞技场比武台,找黄龙江和赵义算账。
我要斗一斗他们这帮王八蛋,后果我也想到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但只要能报古三爷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是在所不辞。
这一次登台,估计我是准死无疑!但我宁愿一死,也要报恩,除了我以外,谁也不准登台,更不准给我报仇。
而且你们谁也不许拦着我,谁要是不听我话,我现在就一头碰死在这里!”
他儿子武样直掉眼泪,怎么劝他爹也不好使,老头当天就作好了安排。
早晨命人雇了一辆卡车,从棺材铺买了口实木棺材,这口棺材往车上一放,老头光着膀子,临来时喝了顿酒,这才酒泪跟一家人分别。
这一来到台上,借着酒劲儿,更是连胜两阵。
他要是不报名,古英雄早把这事忘了。
因为古英雄做的好事太多了,像搭救武奎这样的事,何止万千?上哪记去?再者说,事隔十年了,人的变化有多大呀?他光瞅着面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这边铁掌水上漂武奎,连胜两阵,十分高兴,心说不管结果如何,我算是帮了古三爷一点小忙,多少心里也舒服了点。
正在这时,黄山飞虎乐进出场。
老头子就让他回去,叫独霸一方黄龙江出来。
乐进能听他的吗?觉得这老头小瞧自己,气得哇哇暴叫:“你叫武奎哪?要说你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名气,但在咱天堂可排不上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正像你说我们兄弟那样,你才真的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的无名之辈。
我说古英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给他抱粗腿,捧臭脚,顺风接屁?我们斗的是古英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跑这儿横插一杠子,真是活腻味了,我岂能饶你,接掌吧你!”
老头子武奎身形转动跟他战在一处,一交手老头就感到不好,这黄山飞虎,果然不愧叫做飞虎二字。他的能耐可比他那两位师兄强多了。
这家伙身形转动,掌上带着电光,身法快似闪电,武奎自己身法不如对方,就是自己最拿手铁砂掌也不是对方掌力的对手,只能竭尽全力的坚持,但也不能取胜啊!
黄山飞虎乐进,偷眼一看,这老头现在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乐进心里嘿嘿一笑,把牙关一咬。心说:该给我二位师兄报仇了,“啪啪啪”他使了个绝招“进步连环十巴掌”,这掌就像雨打梨花一样,劈头盖脸就来了。
铁掌水上漂用手赶紧招架,十分吃力,就没注意脚底下。
就见乐进他左腿一立,右腿一提对准老头的磕膝盖就是一脚,武奎一下没躲开,“咔叭”一声左腿折为两半,老头疼得一个跟头从台上摔下来了。
十米高的比武台,如果老头要摔在台底下,命肯定就没了,关键时刻,武奎被一个人给接住了。
来的是谁?正是东昆仑古英雄。
因为古三爷早就发现武奎不是黄山飞虎乐进的对手,赶紧从人群中挤过来就想替换他,还没等登台呢,正赶上武奎被乐进一脚踹下台来。
东昆仑古英雄双手把武奎接住,轻轻放在地上,武奎疼痛难忍,强打精神回头看看,一眼认出古英雄来了。
武奎虚弱的道:“您是东昆仑古大侠吗?”
“正是古某。”
“唉呀,恩人哪!我总算见着您了,我就是死我也闭上眼睛了。”
古英雄再三称谢,并问道:“武老英雄,您这是从哪儿来?”
“唉,别提了。”
武奎忍着伤痛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他说:“恩公,自从您在黄沙河救了我们一家老小,我就一直牢记在心,铭刻肺腑。
受人点水之恩,必须涌泉答报。我之所以有今天,全是东昆仑古大侠赏给我的。
可恨那王四季众贼寇自不量力,在天堂城设摆比武场,口口声声要与恩公决一雌雄。我闻讯之后怒火千丈,把豆腐房也卖了,伙计们也打发了,您没看见吗,我是拉着棺材来的。
我都准备好了,我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为了给恩公报恩,我要跟他们决一死战,这条老命我豁出去了!”
古三是深受感动,看来武奎是个有心之人。
古英雄道:“先别说了,我看你伤势挺重,来,让我好好看看。”
说着,让武奎躺到地上,古三爷把他的裤腿往上一卷,大吃一惊。一看腿折了,红肿粗大。
古三爷一皱眉:“老英雄你腿折了,不过不要怕,我这有最好的丹药。”
古三爷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来,这瓶里有“七星接骨丹”,那可以说是灵丹妙药,是天山老人独门秘方制造的。
古三爷给武奎服下丹药,然后又取出止疼药,一面敷伤口,一面让他吃下去。吃完了就不那么疼了。
这时候,两位小英雄张大彬,张小彬也赶到了,古英雄让他们赶紧把武奎送回旅店养伤。
众人把武奎抬到车子上面。
武奎还想说话。
古英雄道:“别说了,等咱们回店再谈,有的是机会,你先回去养伤。”就这样把武奎拉走了。
正当古英雄他们为武奎治伤的时候,台上的黄山飞虎乐进,一脚蹬下去铁掌水上漂武奎,他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乐进把胸脯一拔,脑瓜一晃,高声喊喝:“呀。。呔。。!众位,知道我是谁吗?黄山飞虎乐进是也!
我大师兄乃是独霸一方的黄龙江,我师父就是气吞山河王四季。
要提起我们爷们来,那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今天我们立这座比武台为的不是别人,就是为老匹夫古英雄。
可笑方才那姓武的老者,他给古英雄溜须拍马,捧臭脚,为了警告警告他,这才把他单腿踢折,这也是他咎由自取,休怪我手黑!
古英雄啊古英雄,你快上来,不会不敢登台了吧,有种的上来跟我黄山飞虎比试比试,你要不来,我可要说难听的话了!”
就在这时候,就见台下有一人飞身跳到比武台之上,高声断喝:“不要胡吹牛皮!小小的乐进,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口吐狂言!”
乐进还以为是古英雄呢,连忙倒退几步,定晴观看。
一看,来了个老头,个头不算太高,但是挺精神。小老头的双眼眼睛烁烁放光,长的还挺帅气,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子。
乐进看罢多时,心想:这也不是古英雄啊,这是谁呢。
“呔!你是哪一位?”
“我是哪一位呀,让你知道知道,我乃是风流大侠姓张叫张化美,”
“啊,你叫张化美呀,听都没听说过。姓张的,我叫的是古英雄,你来干什么?”
张化美闻言一笑:“我来干什么?是亲三分向,古英雄是我的好朋友,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说的好话我满意;你说坏的我不爱听。今天老爷子上台来教训教训你。”
黄山飞虎乐进,不屑一笑:“老匹夫真是自不量力,就凭你还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刚才那姓武的你看见没有,他腿怎么折的?难道你要跟他学学不成吗?”
风流大侠张化美也乐了:“对!是该学学。但学的不是我而是你。乐进你记住,刚才你怎么踢的武老英雄,我就怎么踢你;你把他左腿踢折,我也叫你左腿撅折,你信不信?”
“哎呀!老匹夫你还敢吹牛?”
“这可不是吹,我打你,就像打小孩差不了多少,不信你试试。”
“好哇!老匹夫,我要的是古英雄可不是你。既然你来了,这叫飞蛾扑火,自己送死,休怪姓乐的不客气了,看掌!”出手就是一掌。
风流大侠张化美,往旁一闪把他这一掌让过,也使了个绝技“海底捞月”要接他的攻击。
这二人就战到一处。
第一百一十二章,起因
风流大侠张化美与黄山飞虎乐进二人各出绝技就战在了一处。
要说这黄山飞虎乐进也真有两下子,不光是说大话,果然比那个之前的几人的本事都胜过万倍。
就见他身形如电,力猛掌沉,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一个小型雷电一样。
可是有一样,他要是跟风流大侠比起来可就差多了。
就见张化美从容自然,像玩儿似的那么轻松自在,乐进的攻击打到他身上好像水被泼进土里一样,一一化解。
打来打去。到三十多个回合,张化美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上边一晃他的面门,底下使出了功夫。左腿一立,右腿抬起来,一个闪电腿,直蹬他的小肚子。
黄山飞虎乐进一看不好,再像闪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吐气吸胸,屁股往后一坠,一个千斤坠,让这一脚蹬空。
但他哪知道张化美使的是虚招,就见他迅速把右腿收回,伸出左腿,两脚一错步,喊了一声“真招在这儿呢,着腿吧”!
又是一腿,直奔黄山飞虎的另一条腿。
乐进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耳轮中就听见“咔!”的一声正给蹬上。
乐进连地方都没动,“吭嗤”一声跌坐到台上,“唉哟,可疼死我了!”顿时汗珠子下来了,嗷嗷怪叫。
风流大侠把掌往空中一举在他面前晃了三晃。说道:“乐进,这滋味儿怎么样?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哪!是你自己找的。这是老爷子我手下超生,不然的话,手起掌落,我打碎你的脑袋!”
张化美说完往下一撤身,冲后台喊:“喂,后面的,有带胳膊带腿的,带活气儿的滚出两个来,把这人给我拽回去,别扔在这儿现眼,我瞅着窝囊!”
单说后台的独霸一方黄龙江,在后台坐着,听着前面恶战,心里就有点紧张,挑帘一看,发现师弟不是人家的对手,刚想过去替换已经来不及了,这一腿就给蹬上了。
黄龙江一跺脚:“呀!完了!”准知道废了。这时候跑出去几个伙计,七手八脚把乐进拍到后台。
黄龙江亲自验伤。一看腿折了,这一下脚踹得可太重了。
黄龙江问乐进:“师弟,你能挺住不?”
“唉呀,疼死我也!”
“咬着点牙,我马上给你接骨。”
黄龙江挽挽袖子,亲自动手把腿给他接好,也吃下续骨丹,止疼散,乐进这才不叫了。
“师兄啊,给我报仇!
“嗯,师弟你略等片刻,看师兄我的。
再看黄龙江站起身来,有人把帘笼一挑,迈大步走到前台。
风流大侠张化美转身刚想走,被黄龙江拦住:“且慢!老朋友,请问你就是风流大侠吗?”
“不错,正是老朽。这么一说你就是今天的主角,独霸一方黄龙江喽?”
“嗯,不错,正是某家。张老侠你可不对呀!我们打的是古英雄斗的是东昆仑,跟你毫无关系。你仨鼻子眼多出这口气,跑这儿给古英雄拔横来,能得什么好结果想过没想过?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打人家一拳,须防人家一脚,你把我师弟蹬了,我能答应不?我现在就废了你个老匹夫!”
黄龙江双臂一晃,往上一窜就是一掌。张化美往旁边闪身躲过,赶紧换招动手,两个人打到一起了。
等这两人一交手,张化美偷眼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独霸一方”可比那个“黄山飞虎”高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呀。
第一是此人身法快如闪电:第二是掌力惊人,两条胳膊化作两条黄龙不断向风流大侠攻击。
这要打到身上,自己老胳膊老腿的,非要骨断筋折不可,因此张化没就多加了几分谨慎。
黄龙江也发现风流大侠张化美,不是等闲之辈。别看你岁数不小了,但是身法依然不慢,两掌也不比自己差太多,拍到自己身上也够受的,因此独霸一方也是格外留神注意.
眨眼之间,俩人你来我往,就打到四十回合未分胜败。
这时呢,古英雄还在底下医治老英雄武奎。
迟宇申,发现老侠客张化美跟黄龙江打起来了,并且慢慢落入到了下风。
迟宇申知道,人的力气是有限的,刚才我风流大侠已经打过一阵了,虽然时间短暂,但是一直都在发动这绝技,十分耗费体力,现在已经开始脑门子见汗了,不如我上去替他抵挡一阵,正好之前自己会斗丘瑞觉醒了武魂,感觉自己强了不少,今天检验检验。
迟宇申想到这儿,也没跟别人打声招呼,从比武台的梯子爬上比武台,本来迟宇申也想飞身跳上比武台的,无奈比武台太高,高达十米,而自己最差的就是轻功,所以只能从梯子上去。
迟宇申一到台上两个人还打呢,急忙高喊一声:“叔叔,请到旁边休息,杀鸡焉用牛刀,把这个老匹夫就交给小爷我了!”
张化美可真有点累了,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称呼砸这么乱呢。
一看迟宇申来了,他不知道这小子的本身,只是知道他之前在大风号英雄会上闯出了点名气。
怕迟宇申不是独霸一方黄龙江的对手,因此就有点犹豫,但是再战下去自己肯定要不是对手,要吃亏了,一想也好,先让宇申抵挡一阵,等自己喘一口,再来替换。
因此,风流大侠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宇申,你来了?”
“小侄来了,叔叔就把这个老匹夫交给我吧,他再脏了叔叔的手,不配跟叔叔动手。”
“那你可千万注意,这老小子还挺厉害!”
迟宇申点点头。
张化美一笑:“黄龙江,便宜了你。”说着话飞身跳到台下,回归本队休息,给迟宇申观阵。
这边迟宇申,冲着黄龙江一乐:“嘿嘿,老匹夫,你不是斗我三大爷吗?我是古英雄的侄儿,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要想斗我三大爷,要先过我这关!”
黄龙江本来都快胜了,一看有人坏了自己好事,就十分生气。
一看对面来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娃娃,这脑门上还长了一条竖纹,中间一颗红痣,好似三只眼一样,还挺有点英雄气概。
黄龙江看罢多时,咬着牙一阵狞笑:“娃娃,你小小年纪还敢替古英雄出头,真是好大的胆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你没看到刚才的风流侠都不好是我的对手吗?”
“哼哼,你不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等爷爷拍扁了你,你就不得瑟了。”
两人刚要动手,就在这时古三爷,也跳上台来。
“且慢!”古三爷把两人拦住,迟宇申一看三大爷来了,不敢不听只能先退到旁边。
古英雄微微一笑道:“黄龙江,我有一事不明,想当面领教!”
“啊,那你说吧。”
古三爷道:“我不明白,你无缘无故在天堂立什么竞技场比武台,指名点姓叫我登台,这是何意?”
“古英雄,你怎么明白人说糊涂话呢?别人不明白,你应当清楚哇,难道说是十年前的仇恨你就忘记了不成!
你就没想想我师傅王四季占据多宝山的南坡;贺家庄的占据多宝山的北坡,我们两家由于利害冲突展开混战,其实我们打得谁胜谁败跟你毫无关系。
你保镖路过多宝山,仨鼻子眼你多出这口气儿,站在贺家庄一边,欺压我们师徒哇!
逼着我师父王四季把多宝山让给贺家庄一半。
古英雄啊,这事你忘了吗?从那以后我师傅就一病不起,躺了四十余天哪!你欺负了别人,别人就不报复吗?实话跟你说,当初我的功夫还不高,只好忍气吞声。
现在我本事学成了,你也别派那些旁人替你出手。
古英雄啊,有能耐就你就出手把我打败,过去的事情算烟消雾散;没能耐要叫我把你打收了你是咎由自取。
十年前播下的种子今天开了花了。这你还不明白吗?”
“原来如此。”
古三爷长出了一口气:“黄龙江,我这个人向来不说大话,我看你这叫恩将仇报哇,当初我一手托两家,当公正人,给你们公平解决纠纷,哪点不对?
说我欺压了你们师徒,这叫强词夺理。我没伤你们的人,没动你们的一草一木怎能谈到欺辱二字呢?
你们师徒不感恩戴德倒也算了,相反恩将仇报。特别是你,又跑到这,立竞技场比武台,口口声声叫我登台,把我看成仇人,这不可笑吗?
你师傅那?他既然叫气吞山河,江湖上也算有一号,如果做出这种不合体的事来,岂不被武林之人耻笑吗。
我看咱俩先不要伸手,你回去把你师傅找来。我们俩当众解天,能不动武还是不动武的好,如果真闹翻了,对谁也没好处。你看如何!”
“呸!少要胡言,我师傅来不来跟你没关系,到时候你不让来,他老人家就许来了。要想见我师傅可以,除非你把我给赢了,赢不了我,门儿都没有。
我再告诉你,这是比武台,乃比武的所在,可不是闲谈的地方,登台的人就得比武,不比武你就别来。
古英雄,今天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你是走不了啦!”
旁边迟宇申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三大爷,你跟他费什么话,他是没占到便宜,把你这个公正人给恨上了,他的身份不配跟你动手,一切都看申儿我的。”
古英雄一看也只能如此了,再一个他对迟宇申也放心,知道宇申已经觉醒了武魂,虽然功力还差点,但是收拾一些一流以下的人还是不成问题。
自己跟独霸一方的师傅平辈,要是跟他动手也显得有失身份,所以道:“那申儿,多加小心。”
“放心吧,三大爷,你就看好吧。”
那边的黄龙江可给气坏了,一看古英雄走了,又把这个三只眼给留下了,就急眼了,跳起来,照着迟宇申就是一掌。
一百一十三章,霸拳
迟宇申一看对面没使兵器,把自己的大铁棍往地下一戳,也使用双拳接架相还。
少侠客一转身,躲过黄龙江的一掌,使出了自己师傅所传的独门绝学‘霸拳’。
就这样两个人身形转动,四臂齐摇,打了个难解难分哪,打到后来两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能听到台上不时传来的碰撞声,证明二人还在动手。
好在大屏幕上的画面可以慢放,让大家看清。
台上台下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全都这经常被牢牢吸引住了。
古英雄以及风流大侠几个老前辈,全都不住点头,感到十分欣慰,心说假以时日,迟宇申必定能成为武林中的明日之星。
迟宇申在台上身形翻转,手伸出来那么柔软,但是重有千斤之力,‘霸拳’自打自己出世一来还很少用来对敌,现在一用,怎么使怎么嘚劲,霸拳杀招‘乱舞’与‘灭绝’更是频频出手,让黄龙江都头痛不已。
再看黄龙江也不示弱,此人四十左右岁,血气正旺的时候,正在壮年哪,而且他还有把子力气。
两个胳膊化作两条黄龙,也是攻防自由转换,但是他一看自己连个娃娃都拿不下也着急了,也是杀招频频使出。
迟宇申发现黄龙江招招都是下的死手,都是奔着自己周身的要害而来,恨不能把自已置于死地而后快。
迟宇申心中恼怒,暗想:黄龙江哇黄龙江,你要给你师父拔横,想报十年前的仇恨,甭管你有理没理,自家人向着自家人倒也说的过去。
但是咱俩又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哪,何必下此毒手呢?要是这样的话,嘿嘿,可别怪爷爷我不客气了。
这时黄龙江的攻势越发的凶猛了,迟宇申故意卖一个破绽,把自己的肚皮给漏出来了。
黄龙江一看有机可乘,赶紧一招黄龙出来,一条长龙一下就打在了迟宇申的肚皮上。
只听‘蓬’的一声,好像打进面缸里似的,自的杀招竟然失效了,只见迟宇申好像啥事没有,正对着自己呲牙乐呢,黄龙江就是一愣。
迟宇申一看对方中计,跟自己不光拉近了距离,而且还愣住了,也不迟疑,电光火石之间,一记霸拳杀招‘灭绝’使出,实实在在的打在黄龙江的胸口上。
黄龙江这时才反应过,知道自己碰到体修了,化解了自己的攻击,再一看对方的攻击已经到了,再躲闪也不赶趟了,赶紧把另一只手的黄龙化作‘盘龙式’护身。
要是这个独霸一方也真不算白给,这一拳‘灭绝’被黄龙江化解了五分的力道。
就这样黄龙江也受不了,打得“吭哧”一声,摔出一溜滚去,差点就摔下了比武台,“哇”一口血就喷出来了。
迟宇申也没追赶,背着手往台上一站,十分神气,呲牙笑到:“哼,就你还敢叫独霸一方?还想找我三大爷报仇,真是痴心妄想,今天小爷我心情好,饶你一命,你哪里来给我滚回哪里去吧。”
这时黄龙江刚要说什么,“哇!”一声,黄龙江第二口血又喷出来了。
此时的黄龙江只觉者胸膛发热,就好像百爪挠心一样,四肢麻木,脑袋发沉,想说几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候,后台的人冲出来,惊呼道:“哎哟哟,大师兄!”
众人把黄龙江架住,拖往后台。
这时黄龙江这才缓过一口气来,用手指着迟宇申:“迟宇申是吧,我记住你了,我是非报这一拳之仇不可!我请我师傅去,你怎么打的我,我让我师傅就怎么打你!”
说着“哇!”第三口血又喷出来了,他立刻人事不省。
黄龙江一被架到后台,这仗就没法打了。这叫旗倒兵散。
当家人都吐血了,别人还敢出来吗?
赤发鬼赵义宣布今天比武结束。
临宣布结束时还跟观众们说:乡亲们,我们可没完事呀,你们记住,这比武台改日还接茬打,不把古英雄一伙废到天堂城,我们绝完不了,古英雄跟迟宇申你们给我等着!”
赤发鬼赵义说完回后台,用车拉着黄龙江,这帮小子狼狈不堪地回家去了。
这时观众都朝着迟宇申围拢过来了:“少侠客您真高啊,这一拳打得真痛快!”
“少侠客,看您没费劲,怎么打得那么重哪?真不愧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老剑仙,这回我们可开了了眼了,真是神人!”
迟宇申向老百姓频频招手致意,回归本队,等老少爷们几个凑到一块儿。
古英雄道:“赶紧回店,商议下一步。”
张化美等人点头,飞身上坐骑回归旅店。
回到旅店之后,迟宇申先是被所有人一顿夸,之后古英雄同大伙一分析,这个比武台是结束不了!
出于古英雄的本意不想纠缠下去。
本来嘛,自己这次远离家乡的目的就是图个清静,旅旅游。
这回可好,不但没清静相反比当初还热闹了。
你说朋友那么卖力,宇申还替自己把对方打了,正是热情高涨的时候。
这半截腰撤梯子又交待不下去,给别人留下麻烦,股三爷如今的形势是骑虎难下呀!事到如今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而且古英雄知道,这一回迟宇申打了黄龙江,让他当众出丑,大口吐血,能完吗?
黄龙江说的清楚,要找他师傅王四季去,因此古三爷就得在这里挺者。
现在是不想干也得这样了。
那边黄龙江回到家中,他赶紧找医生进行调治。
他被众人抬回家去,家里顿时乱作一团,好在这小子身体也结实,功底深厚,休息两天就能坐起来了。
黄龙江是恨的咬牙切齿,用恶狠狠道:“古英雄,迟宇申,老夫是非报此仇不可。”
然后他把赵义叫到眼前:“师弟,你辛苦辛苦,去找师父,你把这几天的情况都跟他讲讲,无论如何让老人家来给咱们报仇!”
“好吧!”
黄龙江强忍伤痛亲笔给师父写了封信,然后封好交给赵义。
赵义准备好了科多兽,带上四个仆人,飞身赶奔师傅家。
赵义到了王家庄。
在府门外下了坐骑,赵义命人往里边通一声。
功夫不大有人告诉他,他师父在大厅等候。
赵义整冠抖袍,把坐骑交给仆人,大步来到正厅,一看师父正坐着吃茶。
赵义赶紧走上几步:“师傅,我们来求您了。”
“嗯!”气吞山河把脸往下一沉:“赵义,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唉呀师父,大事不好,我大师兄叫古英雄派手下一个叫迟宇申的小子给打了!”
“嗯?怎么打的?”
“唉哟师父啊!”赵义往这一跪,哭诉前情,把以往经过讲说一遍。
最后把黄龙江的亲笔信往上一递。
这时王四季把书信拿在手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叫唤:“哇呀呀呀,气死我也!古英雄啊,新仇旧恨我是非报不可。来人,把五个少爷给我找来!”
五个少爷是谁?就是王四季的五个儿子,号称“王氏五虎”。大儿子叫王大雕、二儿子王大鹏、三儿子王大勇、四儿子叫王大猛、五儿子叫王大成。
再看这五个儿子就像五尊金甲天神一样,从外边走进来。
“参见爹爹。”
“你们听着,现在我要领你们前往天堂城找老匹夫古英雄算帐,马上下去准备,明天咱们起身。”
“是!”这五个儿子转身退出去。王四季让赵义也下去休息,赵义领命退出。
王氏五虎准备一桌酒席招待赵义,在酒席筵前详细询问竞技场比武台的经过。
赵义知道这五个小师弟,一个赛着一个的那么厉害,就在这煽风点火。
“诶呀!这古英雄手太厉害了,尤其是一个叫迟宇申的更是在比武台上口出狂言,把你爹贬的一钱不值,这些我都没敢跟师傅说,我怕他老人家生气!”
这哥五个一听把酒杯下就放下了。
“他怎么说的?”
“唉!不说也罢。”
“不,反正我爹也不知道,你跟我们哥五个说说有什么关系。”
赤发鬼赵义眨着小眼睛:“唉,你听他原词是怎么讲的!”
赤发鬼赵义他把胸脯一拔,脑瓜一摇说:“说师傅,‘这姓王的在江湖上讲起来根本就没有那一号,那真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数不上数的碌碌之辈。’
他还说,‘就这号的还想给我三大爷找麻烦,不自量力,我让他一直隔壁他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来!’”
这哥五个一听把眼珠子瞪起来了:“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姓王的不来便罢,要来了,我管叫他们老王家一个不剩,片甲不留,这还不说,我要领着双龙镖局的人到他们家,把老王家杀个鸡鸭不剩,鹅犬不留,把他家的祖坟都给他刨了。”
“哇呀呀呀。”
让赵义这一番话把哥五个气得是暴跳如雷。
“师兄,你看着,这一次我们
五个跟我爹爹赶奔天堂城,不把这个迟宇申跟老匹夫古英雄碎尸万段,我们誓不为人。”
“唉,也应该啊,五位师弟,咱们都让人欺负苦了,倘若再打败仗,就没脸见人了,咱们也别吃江湖这碗饭了。”
总而言之,有着一晚上,赵义也没闲着,紧着给添火,把这‘药’给装的足足的,拿这我个当枪使。
次日天明,爷几个吃罢早饭。
王四季命人带着他的兵器,另外又带了打手十二人,起身赶奔天堂城。
第一百一十四章,战书
赤发鬼赵义领着王四季一行因为他们心急嫌慢,紧打科多兽的后胯,这科多兽像飞一样,没用两天的时间就来到北杭城,到了黄龙江的家里。
这阵儿,黄龙江就可以走动了,他恢复得挺快,一听师父来了,精神头也足了,亲自率领哥几个到外边迎接。
把王四季接到里边,黄龙江往地上一跪,放声大哭:“师傅,我给您丢人了。”
“起来,不必难过,听赵义说你被个叫迟宇申的娃娃打吐血了?”
“可不是嘛,吐了好几回了.”
“现在觉得怎么样?”
“因为治得及时,现在恢复了大半。”
“嗯。古英雄,迟宇申他们一伙这两天干什么呢?”
“在旅店中候信儿。”
“好吧。为师来了,满天云彩就可以散了。应该马上送信,知会老匹夫古英雄他们,明天比武台,决一死战!”
“师傅,您刚来,路上辛苦休息几天吧,养足锐气,再战也不迟。”
“不!我一日不把古英雄他给废了,给你报仇,就一日睡不安稳,明天是一定登台比武。我现在就写封信,派人给他送去。”
说着话他给古三爷写了封信。
什么叫信哪,就好像通知单一样,约会古英雄,“明天早8点,比武台上不见不散,立等回音。”信写完封好了,问谁送信合适。
他长子王大雕过来了:“爹,我去吧!”
“嗯?”王四季一愣,心里说叫儿子送信不太合适吧。就一犹象。
王大雕又说:“爹爹,怎么了,不相信您儿子?”
“非也。你亲自送信有失体统啊,我看叫手下人就足矣。”
“爹言之差矣,这种事不能叫别人去,必须儿子我去,我必须叫古英雄给予答复,叫别人去我还有点不放心呐。”
“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那有什么关系,叫人领路呗。”
赤发鬼赵义在一旁插言:“我领着,我知道他们住的旅店。”
“好吧!”王四季害怕儿子惹事,他深知大儿子性如烈火,是个孬包将。
怕儿子跟古英雄闹翻了,因此拎了耳朵叮咛:“孩呀,此一番下书就是下书,不能给为父惹是生非,记住了吗?”
“孩儿记住了。”
但是王大雕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恨透古英雄跟迟宇申一伙了。
一路上让赵义这把火烧得太旺了,一路之上他也没断了想这事。
见着迟宇申我先把他抓过来,拧折他的胳膊,砸折他的腿,把他的脑袋剁下来我都不解恨呐!
还有你古英雄,你怎这么厉害呢?听我爹说过,想当初你向着贺家,抢去我家一半财产,把我爹爹气得病了四十多天。
现在又派手下把我大师兄打得口吐鲜血,新仇旧恨加一块儿没完!当初我们哥几个年龄太小,没办法,现在我们是成人了,就得替我爹爹分担重任!
他就是抱着这颗心,一脑门子的官司。
王四季哪知道哇。王大雕把书信带在怀里头,赵义在前头引路,后边又带了四名打手,直接赶奔西关李家旅店。
也就是十几里的距离,早上吃过早饭起的身,不到中午就到了。
等来到李家旅店前边,赵义用手一指,就是这儿。
王大雕把腰板一叉,高声喊喝;“哎,有没有带活气的,滚出来一个!”
这边古英雄这边,古英雄从那一日在比武台回来,就没闲者,天天练武,憋足了劲,好大战王四季。
他知道气吞山河王四季不是省油灯,他徒弟黄龙江,迟宇申还能对付,但和他师傅一比就差点火候了,到时候还是要自己出手,才能万无一失。
古三爷想:有备无患哪,我别当众丢丑。快古稀之年的人了,一个跟头裁到比武台上,一世英名付诸东流。
要想不丢人,就得把功夫练到喽。这几天二五更的工夫,是天天练哪。
在古英雄的带动下,迟宇申,张化美等人也没闲着,摩拳擦掌,等待厮杀。
由于昨天晚上古三爷练功,白天就得闭目养神,这会儿刚吃过了饭,正在房中休息。
迟宇申,张化美等人怕影响古三爷休息,都躲到别的屋去了。
这时有个伙计跑进来禀报李店主:“掌柜的,外头来了一伙人,瞅那意思,摇头晃脑的,绝非善茬子。说出话来非常难听,您老出去看看吧。”
李店主没敢惊动古英雄,自已先出来了。一看门口来了几个人,其中赵义他认识,但是头前有个大汉他不认识。
一瞅这大汉身高过丈,脸皮发蓝,相貌十分凶恶,在那又腰一站,后边还带着几个大个子。
李店主心想:我得把事向清楚再禀明古三爷他们呀。
想到这儿冲王大雕一抱拳:“朋友,你是哪位,请道个名姓吧。”
王大雕怪眼圆翻,打量打量李店主,问道:“你是谁?”
“我是旅店的老板。”
“我且向你,你跟古英雄一伙什么关系?”
“噢,朋友关系。怎么,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姓李的,我告诉你,我不但恨古英雄,就是他身旁左右的人我全恨!偌大天堂城户口百万,上百家店他不住,单住你的店,可见你们俩关系不错哇!
连日来我听说你给古英雄溜须拍马,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今天大爷来不是为别的,就为砸你的店房!”
赤发鬼赵义怕他把事情闹大,用手紧拽他衣角,那意思是说:可别价,你找古英雄就说找古英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别转圈都打呀!那不是老虎掉山涧,伤人太重吗?
可事到现在,王大雕就像疯了似的,根本不理他,用手一推赵义,那意思是,谁也别管我!
李店主一听这话心中大大不悦,心里说:这小子太野蛮了,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我也不是好惹的,何况还有后台呀。
李店主把胸脯一挺,头一昂:“年轻人,你是谁呀?口气可不小,我给古英雄溜须我乐意,因为人家是高人,是正人君子,我跟人家能学到能耐。
漫说我给他溜须,就是端尿盆,刷马桶我也在所不惜,你管得着吗?又没吃你的饭,花你的钱,这不是多管闲事吗?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王大雕!气吞山河王四季是我爹,我是他儿子。”
“噢,你叫王大雕,是王四季的儿子,怪不得你这么横呢,可见你们爷俩都不是好饼啊!可能是你今天睡懵了,皮子有点发紧,想叫我给你收拾收拾,对不对?”
王大雕一听,行啊!这小子嘴茬子也不饶人。
“对,我就是有点发紧,来吧,你先过来,我教训教训你。”
两个人话不投机就伸了手了。
李店主这一伸手倒了霉了,他怎么能打过王大雕呢。
叫王大雕一脚,把李店主从门口给踢到院里去了,仗着李店主好歹有点功底,腰腿灵便,这一腿才没踢到致命之处。
要是踢到致命处,李店主就废了。即便是这样,
把李店主也疼得满头是汗,回过头来用手指点着,说道:“好,姓王的你等着,你可别走!”
然后一病一拐回到内宅。
迟宇申正在内宅与张大彬、张小彬闲谈,武奎腿也接好了,虽说没复元,但架着拐可以下地走动了,搬了把椅子也在一旁坐着。正这时李店主进来了,迟宇申一看李店主气色不正,一病一拐,就知道出事了。
“掌柜的,怎么了?”
“唉呀,少侠客,坏了!气吞山河王四季的大儿子王大雕跑到这找茬来了,堵着店房门口说难听的话,我过去质问他,他把我踢回来了,您看这事怎么办?”
“嗯?王大雕?听都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他没说他干什么来的?”
“说了,他说找茬来的,找古三爷晦气。您说这事跟三爷说不?”
“不用!”迟宇申一想,用得着三大爷吗?他昨晚上练了半宿功,今天得好好养养神哪,一个小小的王大雕,野鸡没名草鞋没号,这点事自己完全可以摆平得了。
迟宇申想到这儿站起来了:“李店主的,麻烦你头前给我带路,我看看去。”
“好的!”说着话李店主转身往外走,这一活动就不像方才那么疼了,腰也能直起来了。
迟宇申往外就走,张大彬、张小彬能看着不管吗?小哥俩也跟出来了,就连武奎拄着拐,也出来要看个究竟。
迟宇申他迈步来到门前一看,唉呀!一瞅外面围着不少人呐,连车都过不去了。
就见人群之中站着个大汉,这家伙长得身高过丈,体大腰圆,皮肤发蓝,相貌十分凶恶,后边还站着几个打手,其中之一,就是那个赵义。
迟宇申分人群来到这里边看了看:“狂徒,你叫王大雕?”
“嗯!”这小子开始还以为能是古英雄出来呢呢,一看不是,出来个年轻的,这人一身黑衣,中等身材,样貌平凡,最有特色的是眉间有一道竖纹,眉中间有一颗红痣,就像长着三只眼一样。
他不认识,但是为了叫准,他回头问赵义:“师兄,他是谁?”
“这小子就是打赏大师兄的迟宇申,最是猖狂不过,比老匹夫古英雄还可恨!”
第一百一十五章,怪人
赤发鬼赵义对王大雕道:“这小子是古英雄的忠实走狗,外号叫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是古英雄的左膀右臂,要能把他搬倒了,能去掉古英雄的一半锐气.“
“嗯,知道了。”王大雕打听明白了,转身奔张平化:“三只眼,你姓迟,就是你打伤了我大师兄?”
“啊,不错,是我。”
“哼!早就听说你抱古英雄的大腿,抱得紧紧的,比武台之上还敢伤我们的人。冤有头,债有主,今天大少爷就是找你们算帐来的。过来吧,我今天先把你给废了!一会再找老匹夫古英雄,你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迟宇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真有点意思。怪不得这年头天下大乱呢。蛤蟆、老鼠、大眼贼都成精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无名之辈也敢胡吹牛逼,还敢在爷爷面前口吐狂言。你要废了我?是我废了你吧!既然你活腻烦了,我就把你打发了就得了,过来受死!”
王大雕能听这个吗?他是小马初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底。
王大雕伸手跟迟宇申就战到一处了,等刚打上了,他就后悔了。他发现,对面的三只眼可不好惹!双拳招式精妙,两个拳头好像两个铁锤一样,逼的自己连连躲闪。
更过分的是这个三只眼只攻不防,自己的攻击打到对方身上,跟打在石头上一样,自己双手震的生疼,对方纹丝未变。
最后王大雕累吁吁直喘气,功夫不大就顶不住了。
迟宇申转身来到他背后,心里说话:既然你这么豪横,我就给你留点记号吧!你大师兄吐血了,你也别闲着。
迟宇申一拳,“啪!”正砸到王大雕的后背上,把王大雕打得一个跟头就摔倒在地儿,要说迟宇申也算手下留情了,毕竟不是在比武台,只用了三成劲,要不王大雕是非死不可。
就这王大雕也受不了,一张嘴,“哇!”的一声,大口喷血吐,能有两个大碗那么多!之后,这小子就坐地上了,动不了啦。
赤发鬼赵义吓得颜色陡变,
赶忙道:“少侠客,你这可不对呀,你看我们是下书送信来的,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怎么把送信的人给打吐血了呢!”
“哼!”迟宇申哼了一声,反问道:“赵义,既是下书,书信在何处?来的时候为什么你们不声明啊?你不说算帐吗,怎么一看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就改口了?”
“谁说的?他没说清楚,你不信我拿出来你看看。”
赵义说着话把书信翻出来,往前一递。
迟宇申一看,还真是。信封上写着:“面呈东昆仑古英雄亲拆”,落歉是王四季。
唉呀!迟宇申有点后悔,我也有点毛草,没问明白就下手了。可又一想,这也不能怪我呀,这小子太野蛮了,刚才他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他要说是下书送信的,我能打他吗?
这时赵义已经把王大雕搀扶起来了。
王大雕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是王四季的儿子,认识他的谁敢不敢给他爹面子。
因为有他爹撑腰,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对面迟宇申的对手,他也不服,这小子是连咬牙带晃脑发,哇哇直叫。
赵义在一旁劝道:“兄弟,兄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咱就算栽了,明天再算总帐,好不好?”
王大雕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一样,又问迟宇申:“三只眼,这事没完,你们打算怎么办吧?快点答复。”
迟宇申把信展开一瞅,上边写道:“明日,早上8点,天堂城竞技场比武台上不见不散,请立即答复。”落名是王四季。
迟宇申一看自己还真做不了主,事关重大还真得跟三大爷说说。
想到这儿把信拿着,告诉赵义:“你们先等候片刻,我进去通禀一声。”迟宇申回身进店了。
这会儿古英雄就听见店房门前一阵骚动,不知出什么事了,睡不着了,睁开眼睛迈步来到院里,正好跟迟宇申走了个对面:“宇申,门前因何喧哗?”
“嘿嘿,没什么事,刚才有个大个子来闹事,我陪着他玩了一会。他给三大爷送了一封信,您看看,咱们怎么办?”
古英雄听迟宇申一说就是一周没网,把信接过来一看,全明白了:“宇申,送信之人何在?”
“送信人,送信的人还在,不过叫我给打趴下了。”
“啊?怎么回事?”
“三大爷,是这么一回事。”
迟宇申就把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后来我才知道,我打的那人呐,闹了半天是王四季的大儿子王大雕。”
古英雄心里咯噔一声,摇头叹息:“咳呀!”心中暗想,宇申的脾气怎么这样急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王四季的儿子给打吐血呀!本来事情还有和解的可能,现在可完了,把门整个给关死了。
那王四季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是非打不可啦,看来这也是命啊。
古英雄心里这么想,但是迟宇申一片好心,也不能多加埋怨,只能小小的点一点迟宇申,道:“好吧,我到门口看看。宇申遇事下次可不要这么莽撞,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有这事我该生气了。”
“是喽,宇申以后一定谨慎行事。”
古三爷说着,抬步亲自来到门前,一瞅这门口全是人,有一个大汉,胸前都是血了,可能这阵儿已经不吐了。赵义和几个人正扶着他。
古三爷一抱拳:“这不是赵老板吗?”
赵义还装作好人一样:“啊,老侠客,不错是我。老侠客见着信了吗?”
“见着了。”
“那您是怎么想的?我师父等着回信呢。”
“就照你师父的话办,明早8点竞技场比武台相见,不见不散。古某一定恭候大驾。”
“好了,有您这句话我们走了”几个人架着王大雕狼狈逃审。
这几个人回到家里,王四季一看就大吃一惊啊!一瞅儿子去时好好的,怎么搀着回来了?
王四季把赵义找来问道:“赵义,这是怎么回事?”
赵义这小子从来不说实话,小母狗眼一翻,添油加醋道:“师父,您说这古英雄他们太横了,尤其是哪个迟宇申更是可恨,我们哥俩到那儿下书。
一听说是您的儿子,不容分说举拳就打,也是我们少爷未加防备,这一拳正拍到后背上,因此口吐鲜血,要不是我们逃得快当,这条命都保不住了。”
“啊!此话当真?”
“那还错的了吗?您看这血吐了有多少了。”
这下可把王四季气着了。心说:古英雄,迟宇申你们这叫欺人太甚呐!
下书的人惹得着你吗?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下此毒手呢?本来我王四季想在台上跟你辩辩理,谁要把谁讲倒了,谁就算认输,省着大动干戈。
如今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你们倚仗武力伤人,我只好以武力相待了。我要不把迟宇申宰了,把古英雄搬倒了,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我就抱着脑袋滚回多宝山去。
王四季这一晚上也没睡好觉哇,除了给儿子探病之外,就是准备力量会斗古英雄一伙。
气吞山河王四季,一看儿子被打得口吐鲜血,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刻让黄龙江派人通知城主府。明日,早上八点竞技场比武台要与古英雄决一雕雄。
黄龙江领命,委派他师弟赵义去办这件事。
因为赵义跟城主府的城主是磕头的把兄弟;比武场还有城主的分成呢,关系十分密切,他去比别人都方便得多。
名义上是请官府弹压地面,维持秩序,实则就打算用官府的势力压人,好助长他们的威风。
赵义领命去了。这面王四季与黄龙江这边是擦拳摩掌。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天明,人们全起来了。
王四季吩咐一声:“吃罢早饭,准备出发。”
这边东昆仑古英雄,一看王大雕被抬走了,心头一凉,准知道这事完不了,而且越陷越深,越闹越大。
事到现在,想拔腿也拔不出来了。古三爷把心一横,也就豁出去了。
古英雄叫大家准备早点休息,明日好按时比武。就在古三爷他们做准备的时候,门外来俩人非要求见古英雄不可。
李店主出去一看好悬没乐出声来,这两个人当中有个怪人。
红色的酒糟鼻子头,燕尾胡,天气挺热的大晴天,还穿了一件皮狍子,胳肢窝还夹着把雨伞。
他旁边的这小伙长得可挺好看:面白如玉,威风凛凛,仪表不凡,手里拎着长条的包袱,看年纪也就在十八九岁。
李店主看罢多时,拱手问道:“二位,有事吗?”
那个怪人说话了:“噢呀,请问您是店主吗?”
“不错,小店是我开的。”
“噢呀,您贵姓啊?”
“免贵姓李。”
“李掌柜,我想跟您打听打听,有个姓古的可住在此处?”
“这个....”李店主就是一愣,因为他摸不清这俩人的底细,不想吐露实情。
这个怪人看出来了,忙说道:
“李掌柜,您不需顾虑,我实话告诉你,我跟东昆仑古英雄是没见过面的好朋友,烦劳店主东给我通禀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求见。”
那个年轻人也一拱手:“东家,烦劳您通禀一声,我们确实有急事求见。”
李店主一看,这俩人不像歹徒,更不像王四季派来的,这才把心放下。
李店主这才道:“好,我到里边问问,看看古三爷在不在,您二位稍候。”
一百一十六章,铁伞怪侠与精忠拜师
李店主一看,来的这俩人不像歹徒,更不像王四季派来的,这才把心放下。
“好,我到里边问间,看看古三爷在不在,您二位稍候。”
李店主说着来到屋里,把这事跟古英雄说。
古三爷一听“怪人”,忽然想起来了。
前些天在天堂城菜馆跟风流大侠吃饭,遇上个夹着一把伞的怪人。
他跟那个年轻人吃着吃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后来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而且还把整个菜馆的所以人的酒菜钱都结清了,十分奇怪。
今天他们找上门来不知什么事。
古英雄忙吩咐:“请!”说话之间,古英雄和张化美两个人出来了。
张化美也笑了:“三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咱们倒要问问这个怪人是谁?前者在菜馆的事儿多有意思!
“可不是嘛。”说着,到了二道院。
这时李店主已把那二位领进来了,那怪人一眼瞅见古英雄,忙躬身施礼:“噢呀,东昆仑一向可好?我这儿有礼了。”
那年轻人往地上一跪:“师父在上,弟子不才,给恩师叩头。”
这一下给古英雄弄蒙了,古三爷一想,这事真有意思,我什么时候收过这么个徒弟呀?怎么见面就磕头呢?
古英雄急忙用手相搀:“请起、请起,壮士请不要这样称呼,有话咱们里边讲。”
到了里屋分宾主落座。李店主命人把茶水摆上,古三爷这才问:“二位是哪里人氏,想姓大名,找老朽所为何故?”
就见那怪人手捻着八字胡须一字一板把事情的经过讲说一遍。
原来这个怪人是岳家镇的人氏。此人,人送绰号铁伞怪侠,名字叫乐霆。
要说江湖上,提起来铁伞怪侠岳霆,那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哇!
其实这个人一点儿都不怪,只是表面上打扮得非常有意思,有时候疯疯癫藏的,实际上这都是装的。
这位也是一位成了名的侠客,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啊!
这个年轻人是他的亲外甥,姓岳叫岳精忠,有个外号叫“千里无踪”。
您别看他现在年轻,但是他年纪轻轻,本事却十分不凡。
他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呢?要不说,人有了名望,事情就多呢。在清洲提起东昆仑来没有不知道的。
一天,岳精忠就跟他舅舅说:“舅舅,我打算拜东昆仑为师,您看怎么样?“
铁伞怪侠非常同意,不过又顾虑重重。为什么呢?古英雄的“门坎”太高了,能不能收岳精忠呢?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三没人引荐,就拜人为师,恐怕不能收哇。
但是岳精忠下了很大决心。对他舅舅说:“您放心,舅舅,我找到双龙镖局,面见东昆仑,提出我的要求。他老人家答应了还罢了;不答应,我就往他面前一跪,哪怕不吃不喝,跪个钉糟木烂,也要他老人家点头了,否则我就不起来,您看怎么样?”
“好!孩子你要有这个决心,我就放心了。俗话说,‘铁杵磨绣针,工到自然成’,只要你下定决心,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我就陪你走一趟。”
就这样,铁伞怪侠陪着外甥岳精忠从家起身赶奔北杭城。他们真找到双龙镖局了,结果到那一一打听,扑空了。
有人告诉他们,古三爷远在一年半前就回古家寨退休养老了,现在是他徒弟黄天彪在镖局当家,东昆仑不在。
爷俩一商议,既这样咱就上古家寨吧,就是天边咱也找去。
因此他们从北杭城起身又找到了古家寨,结果又扑空了。
接待他们的是古英雄家的老总古忠。
古忠问了他们的名姓和来意,铁伞怪侠也没隐瞒,把实情讲说一遍。
古忠一笑:“老先生,您来得不巧,我们老爷不在家啊。”
“那到哪里去了?”
“到外边游山玩水去了。”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可说不定。因为我们老爷闷踏三山,闲走五岳,也没有一定的归期,很难答复。实在对不住二位,你们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吧。我再告诉你们个实底,我们老爷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因为年岁大了,根本就不能收徒弟,即使是见着了也没用,你们就不必费心了。”
古忠的“门”关得挺死,话说得挺绝,但是对他们还是热情款待。
岳精忠挺聪明,就哀求古忠:“您别瞒着我们,您就告诉我们老侠客在哪儿。我没别的意思,见着他老人家我提出要求。老人家收,是人情;不收,是本分。我回到家里一待,也就安心了。不然的话我们还得来。真格的,您就忍心让我们来回空跑吗?”
古忠一看这小伙子长得可是个材料,也挺精神,一琢磨他说的有理,干脆就让他上天堂城见见老爷,收就收,不收就拉倒,也就省事儿了。
所以古忠就告诉他们:“你们要找就到天堂城去,但是在天堂城什么地方我不清楚。你们找着算,找不着可别怪我。”
铁伞怪侠和岳精忠千恩万谢,这才告辞赶奔天堂城。
一路之上辛辛苦苦,到了天堂城找个店房住下了。
这天堂城那也是户口百万,像大海茫茫,上哪儿找古英雄去?打听也打听不着哇,把爷俩可愁坏了。
要不人们常说“事有凑巧”,“心诚则灵”呢。偏赶这一天爷俩到饭店吃饭,迎面正遇上古英雄和张化美。
他爷俩从谈话中听出来,这老头就是古英雄。
铁伞怪侠心中高兴啊!还真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从他们那二位谈话,这才得知,要不说还真就不知道了,谁脑门上也没贴帖呀!
铁伞怪侠把岳精忠叫到一边,爷俩一商议。这要是在馆子里就跪下拜人家为师,人家未必能收。
铁伞怪侠出了个主意说:“咱爷俩演出戏。你呢练练你的能耐,然后如此如此,这么办这么办。这是为了给古英雄加强印象,起码说对你能初步有个好印象,然后再拜师,可能就近了一步。”
岳精忠说:“舅舅,您这招可损点儿,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哪能这么闹呢?“
“哎呀!江湖大乱道,你在意这个干什么,这不是演戏吗?”
爷俩商议好了,铁伞怪侠先到了菜馆,到楼上一看古英雄和张化美在那桌上坐着呢,他就挨着古英雄这桌也坐下了,要了满桌的酒菜等着岳精忠。
等岳精忠到了楼上,往他面前一坐,没话找话假装打仗。后来从楼上下来,这爷俩动手,准知道古英雄得看这个热闹。
只要一看,对我们爷俩印象就深了,也就知道这孩子有没有出息了。
这都是铁伞怪侠的主意,要说这主意还真高,果然给古三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古三爷在看热闹的同时,对岳精忠就发生了兴趣。一瞅他年纪不大,武艺相当高哇!这孩子真有出息,是谁呢?那时候他就心里喜欢了。等这爷俩打个不大离了,把这点能耐也都抖个差不多了,钻进胡同就不露面了。
可是铁伞怪侠暗地之中转到菜馆,告诉掌柜的和伙计:“你们的损失我全都包赔,不管谁吃了饭都不用给钱,我们给,包括楼上的古英雄和张化美。如果他们要问起谁付的帐,你就说是他徒弟付的。”还多给这伙计十银币的小费。
伙计当然照办了。
古英雄一问,伙计就如实地说了。
之后这爷俩就暗地瞄着古三爷,竞技场比武台的事情也在台下看得清清楚楚。
那黄龙江、赵义在台上发威,指名点姓要斗古英雄。
铁伞怪侠一看就知道事情闹大了,特别是黄龙江被迟宇申用霸拳,拳打得大口吐血,败在台上。
就知道黄龙江绝对完不了,定得请他师父王四季报仇。
假如王四季不行,还得请别人。这竞技场比武台多半是不能结束了。
回到店房他跟外甥一商议:“是该咱爷俩露面的时候了,你没看着嘛,你师父古英雄身边行人呐,现在急需有人帮忙,我们去了,你拜师就有希望。”
因此这爷俩才来到李家旅店。等古英雄一问,铁伞怪侠把事情的原委讲说一遍,然后把岳精忠叫过来:“孩子,还不拜见师父吗?”
就见岳精忠直溜溜跪在古英雄面前:“师父,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是打定主意了,您就是我师父,我就是您徒弟,您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师父,大开善门,就收下我吧!”
古英雄一听,心中有点不悦。
古三爷没心收徒弟啊,一看这孩子如此认真,三爷说道:“精忠啊,不是我驳你的面子,老朽发过誓,金盆洗手以后就不收弟子了。
再说我年近古稀的人了,气血衰败,收下你了,我不教给你本事,算怎么回事?教给你吧,我又伤神,没那份儿精力,故此不能收哇!
孩子,快起来吧,看看找一个比我高的人,别误了你的一生。”
岳精忠一听眼泪掉下来了:“师父,我没来的时候就知您这门坎高,不易收徒弟。但是徒儿下了一番苦心呐,我发过誓,这次离开家,见到您老人家,我就跪个钉糟木烂,我也得把您哀求得答应喽。如果师父不肯收我,我宁愿死在您的面前。师父收下吧!”
这下叫古英雄是进退两难。
风流大侠张化美在旁边坐着,有点受感动了:“三哥,我看这么办吧,一个羊也是赶着,俩羊也是放着,徒弟多点儿也没什么不好,既然岳精忠雄一片赤诚,为了找你历尽艰辛,可见这孩子是有心之人,你就收下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众英雄团聚
古英雄本来想不收,碍于风流大侠张化美的脸面,没办法。三爷说:“这么办吧,咱别把话说绝了,我现在只能答应你做个记名的徒弟,不算正式的。为什么呢?
因为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你究竟怎么回事我不了解,我得考验你一个阶段,三年之后如果我不死,我认为满意,才能正式收你为徒;
三年之后我发现你不够材料,我账着不顺眼,这个情还要告吹,咱就算拉倒,你再另投名师,你乐意不?”
岳精忠一听这就行啊,记名徒弟就可以了。我就不相信,三年之后我变不了正式的。
岳精忠想到这儿高高兴兴给古英雄叩头:“多谢师父开恩!”
连铁伞怪侠岳霆也乐了:“噢呀,太好了,东昆仑,这一趟总算我们没白来呀。记名的徒弟也是徒弟嘛!
孩子,往后你要好好的学呀。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格高。哪怕三年之后古老侠客不要你了,你也长了能耐,也长了见识了。”
“是,孩儿记下了。”
古英雄叫他起来,让他们二位洗洗脸好准备吃饭。这时就快掌灯了,外面的天色发黑。正这时就听店门外头一阵大乱,似乎有人吵嚷。
古三爷一愣,让旅店李店主出去看看。李店主还真挺担心,因为这两天一直不太平。
气吞山河王四季还在咬牙切齿,摩拳擦掌非要找古大侠拼命;白天他的儿子王大鹏又刚挨了打,是不是晚上派人报复来了?
故此李店主脚下加紧,三步五步就到了门外,一看可把他吓坏了。
就看门口站着十来个人,正跟伙计发生口角呢。
再往伙计脸上一看,好嘛,鼻子也肿了,嘴也肿了,门牙也活动了,顺着鼻子眼儿往下淌血,叫人给打了。
伙计面前站着一个大个子,上,上支天下撑地的,十分强壮,十分威武,好似一个护法天神,背着个鹿皮套,鹿皮套里装着金乎乎一条兵刃,也不知是什么。
这大个子的身旁站着个小个,身高也就是一米五左右,骨瘦如柴呀,那脑袋形状是两头小中间宽,跟个枣核差不多少,一对小黄眼珠子,叽哩咕碌乱转;往身后一看,背着一把50厘米左右的小片刀。
再往后看,有几个长得还真挺漂亮,比大姑娘都好看,干净利落,头上都戴着草帽。
这些人是谁呢?是不是王四季派来的人?不然打我的伙计干什么?又一想:先别急躁,把事情问清了再说,别给古三爷找麻烦。
这李店主别看本事不高,但是经验丰富,过来就问这伙计:“怎么回事,为什么跟这些人口角?”
“掌柜的您看他们太野蛮了,动手就打人!”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这大个子。”伙计一指那大汉。
“就他,来了就要住店。我告诉他,咱店房有人包下了,不往外租了,他一听这话轮拳就打,把我鼻子嘴都打破了,那我能答应他吗?”伙计不服不忿道。
“噢,为这个。”李店主冲门外这些人一抱拳:“各位,各位,实在对不起。我们是开店的,店家店家,到了这就是到了家了,你们各位都是财神爷,到这儿来光顾小店我们求之不得的,店就是家。这伙计设说瞎话,店都包出去了。
您说,我们一座店房能挣两份钱呐?故此就得往外让一让,请各位英雄大人大谅吧,往前高升一步,再找个店房。”
李店主说的挺透彻。
大个子,后面过来个小伙子,背后背着把刀,长得又庄重,又挺帅,抱拳拱手道:“请问,您是店房的什么人?”
李店主回答:“我是这儿的掌柜。”
“噢,贵姓?”
“免贵姓李。”
“李掌柜,我们呐,也不是说非得住您这个店。我这位傻兄弟把话没说明白,可您这位伙计说话也横点,两就劲儿所以发生了误会。
如果把您的伙计打坏了,我们花钱给他医治,我这儿代他赔礼道歉了。
但是我们想打听打听,您这个店谁包下了,能不能跟包店的这个人商议商议,我们就住一晚上。您看天快黑了,我们走了很多家店房全满了,能叫我们蹲街头吗
?就住一夜,明天早早的我们去找店房,找着找不着跟您的店房没关系。怎么样?”
李店主迟疑道:“这...怕不行啊,人家包店的主,有用啊,他请了不少的英雄。是准备明天比武台比武的,也许今天晚上都来了,到时候你们占了房子叫人家上哪去住?”
这小伙子一听就是一愣:“噢?准备比武的。那么请问包店的这位贵姓?”
“姓古啊。”
“姓古?叫什么名?”
“嗯,姓古叫古英雄,就是江湖闻名的东昆仑啊。”
“唉呀!可找着我师父了。”
原来门口来这小哥十个是古英雄的徒弟。
说话的这位就是现任的双龙镖局的总镖头黄天彪;
那个大个子是傻英雄孟铁;枣核脑袋是赛毛遂的杨小七。长得漂亮的那几个小伙儿,分别是周俊,欧阳德,单元等等,双龙镖局的小哥几个都来了。
原来从迟宇申请假之后,他们接了一趟活,刚刚保完一趟镖,路过古家寨想去看看师傅。
这小哥几个一路上高高兴兴到了古家寨,结果扑空了。古三爷刚走。
见着管家古忠一问经过。
古忠跟黄天彪那是无话不谈哪:“三少爷,您来得不巧,老爷刚走了三天,你们要早来几天就遇上了。”
黄天彪就问:“那么,我师父上哪儿去了呢?”
“.....”古忠多个心眼儿没说。为什么?因为古三爷好不容易回家养老,家里算有了主心骨,怕这帮人找到老爷来,再把老爷拉回镖局。
所以古忠迟疑了一下,然后说:“老爷闷踏三山,闲走五岳,谁知他上哪去了,很难说。”
黄天彪心眼实就相信了。
杨小七可不相信。杨小七小眼睛直转,总觉着老管家古忠说话有套头。
杨小七他过来一把将古忠搂住:“忠叔,您可不兴说瞎话骗我们呀。您要是骗了我们哥几个,您可缺德带冒烟呀!我师傅上哪去了能不跟您说?您能不知道?”
古忠说:“我真不知道。你看,我要知道就告诉你们了。”
“得啦!告诉我们吧,你怕我们把我师傅拉回镖局,对不对?实不相瞒,我们就是想我师傅了,不放心他老人家故此前来看望。万一我师傅在外边有个伤风感冒头痛恼热,跑肚拉稀,一下病倒了起不来,谁照应?万一他老人家把腿一蹬,眼一翻....”.
他刚说到这儿,黄天彪照他后脑勺“啪”就一巴掌:“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说丧话有什么用?”
杨小七一缩脖儿:“对了,我这嘴没把门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唉,就这么讲吧,万一我师傅那么大年纪了,再有点事怎么办?身边无人谁来侍奉?我说古忠叔叔,到时候你就成了千古的罪人了,你那是坑我师傅。他到底在哪儿呢?”
大家都问:“对!师傅他到底在哪里?你倒告诉我们,快说呀。”
“大概在天堂城....”。古忠一着急还是说走嘴了,把天堂城给扔出来了。
杨小七一乐,“哎,怎么样,是上天堂城了不?”
古忠老脸一红,心里说:这嘴没把门的,怎么说出来了呢,怕什么有什么,真是该着哇!
古忠说:“临走时老爷是有过那话,说天堂城十景好看,很可能上那里溜达溜达,谁知他这会儿在不在?老爷一直也没来信,这都是实情,你们要再逼我可,就不对了。”
小哥几个一商议,既然如此,我们天堂城找去,哪怕挨门挨户地问,也得把他找着。
就这样,他们离开古家寨奔了天堂城,这是刚到。
因为到天堂城,天就快黑了,他们一进城赶紧找店房,结果哪家店房都高朋满座,没地方。
他们也不知这是天堂城这地方游人太多,这儿的店房经常有人住。
还有就是因为竞技场比武台比武,谁不想开开眼,瞅瞅古三爷的尊颜?住在城里就是准备看比武台的,故此四乡八镇来的人把店房全包下了。
这小那几个小弟兄,不知内情啊,到一家一家满员,到一家一家没地方,他们没吃没喝心急如火。
别人全都能忍耐,惟独傻小子孟铁,一顿不吃他也受不了哇。
把傻英雄急得哇哇暴叫:“唉呀这天堂城真他妈跟我过不去!一天没吃东西了,谁能受得了,唉呀饿呀一渴呀!”
杨小七就说:“大小子你叫唤什么?找好店房,有了地方咱们就有吃喝了。”
“对!”傻小子孟铁撤脚就往头前跑,他瞅着街上的招牌,就来到李家旅店了。
结果到这,一问伙计,伙计说这店有人包下了。
孟铁饿急了,就来火了,“咣!”一拳头把他鼻子给打破了。
黄天彪一听真找到师父了,心跟开了两扇门似的,忙说道:“店主东,烦劳您到里边通禀一声,您就说黄天彪、杨小七等求见。”
第一百一十八,夜探敌巢
别看李店主不认识他们,但是名字他早就听说过。“您就是黄天彪黄少侠?”
“不错,是我。”
“唉哟,稍候片刻。”李店主赶忙跑进里边:“老侠客,老侠客,我给您道喜了。您的几个徒弟都来了,黄天彪、杨小七等求见!”
古三爷闻听,这心一翻个呀!为什么?古英雄真想这些孩子,耳鬓厮磨总在一起,一下子分开一年多了。,
老侠客能不想吗?古英雄是最重感情的人,孩子们能找到这,他就知道历尽艰辛,不定付出多少辛苦!
另外他也想急于知道镖局里头的事情,所以古三爷吩咐一声:“快,快叫他们进来见我!”
李店主急忙跑出去:“少侠客,各位,赶紧里边请,老侠客让你们进去。”
“唉呀,三大爷呀!”
“师父在哪里?”
“师父在哪里?”
“师父,师.....”。
小哥几个是蜂拥而进。
古英雄、迟宇申、张化美、铁伞怪侠岳霆、岳精忠大伙都接出来了,连张大彬、张小彬也跟出来了。
黄天彪一看见师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师父,您可想死弟子了!”
在场的小兄弟众人虎目之中也掉下泪水,跪在了黄天彪身后。
傻英雄孟铁把大嘴一咧:“啊。。。三大爷你老人家您为何这么狠心就不回来看我们呢?都要把我们想死了,三大爷,我饿,您赶紧叫人给我弄点好吃的,我肚子里现在什么都没了。”
这边的迟宇申看见许久未见的黄天彪与杨小七众人也十分高兴,一听傻英雄此言就是一乐,笑骂道:“这傻小子是,倒是啥时候都不忘记吃。”
古英雄边擦眼泪,一边把小弟兄们扶起来,告诉李店主,快快准备饮食。
李店主告诉灶上的厨师,把火捅开,不一会儿煎妙烹炸,这就做上了。
惟恐傻英雄孟铁饿的难受,有现成的花卷馒头给他拣了不少,先堵住他的嘴。
孟铁眼都直了,把馒头一掰两半,两口就吞进去一个。这位是狼吞虎咽就吃开了。
众位小弟兄,少年英雄,进了屋站在古英雄身旁。
古三爷心里热乎乎的:“天彪,你们都过来,我给引见引见。这是你伯父,风流大侠张化美张老侠客,这是我在天堂城交的朋友。”
小弟兄们过来喊道:“张老伯、张伯父,师伯。”过来就施礼。
“嘿!”张化美手捻须髯逐个给相面。不住地赞许道:“罢了罢了。兄弟,你有这么些好徒弟,连哥哥我都替你高兴。龙虎彪豹,多带劲!我想收这么些徒弟,上哪收去?你太幸福了,我太替你高兴了,免礼免礼。”
大伙见过礼之后起退一旁。
然后古英雄又给介绍。第二个介绍铁伞怪侠岳霆。
然后又介绍跟年轻的见面:张大彬,张小彬,见完了,最后介绍到岳精忠这儿。
小弟兄们一看,哎呀,我老师到了天堂城还收了个记名的徒弟呀,好!这小伙子看样是个材料。
岳精忠也会来事儿,一抱拳:“各位师兄,小弟无知,刚踏进山门,有很多的规矩我不懂,还望各位师兄指教!”
这话说的;叫人觉着那么爱听,那么舒服。
黄天彪也急忙还礼,“师弟不必客气,将来咱们可以同堂学艺,不分彼此。”
古英雄特意告诉:“精忠啊,这是你大师兄,现在双龙镖局的当家人,我不在的时候就等于是你的师父,要听你大师兄的话。”
“是!”彼此见过之后,酒饭做好了,大家团团围坐。这顿饭吃的这个高兴啊。
古英雄这时询问双龙镖局的事,黄天彪说:“师父,您放心。镖局子的买卖依然是挺好,不过您老不在儿,我多少心里没底,但比其他的镖局子还是强多。”
古英雄这才放心。又问道:“你李四叔可好?”
“好。”
“王道全我师兄可好?”
“好。”
“你师叔,于化龙可好?”
“好、好!”
古英雄挨个全问到了。
这阵儿黄天彪就问:“师父,您老到么还包座店房啊,这干什么?难道说您准备长期住下去?”
古三爷长叹一口气:“唉......先吃饭吧,吃了饭咱慢慢谈。”
“好!”黄天彪一听就知道有事,匆匆忙忙把饭吃完了,小弟兄们把筷子全放下了,伙计把饭菜撤下,擦抹桌子上浓茶。
黄天彪接着问:“师父,究竟有什么事?”
古英雄还没说呢,迟宇申就把过来插言,把天堂城竞技场比武台的事讲说一遍。
一直说到了自己拳打黄龙江。
如今黄龙江把他师父气吞山河王四季请出来了,我们双方约好,明日早8点比武,迟宇申说的是眉飞色舞,十分得意自己拳打黄龙江的过程。
黄天彪闻听就是一皱眉呀。他为人比较稳重,而且对师父一向十分孝顺,真替师父捏着把汗哪。
但是杨小七这些人,不但不沉重,相反的还特别高兴。
杨小七喜形于色,把小脑袋瓜一晃:“唉呀,来早了不如来巧了,这还有个比武台,这玩艺真新鲜。师傅您应该高兴,在没打这个王四季以前,您看我们小哥几个都来了,迟宇申打了黄龙江,剩下的我们哥几个包了。非把这个什么气吞山河王四季的黄子给他打出来不可,瞅瞅他是什么变的!”
古三爷把脸一沉:“不要胡说!王四季威震武林,是本地的豪杰,岂能等闲视之?小小年纪口出狂言,实乃放肆!”
“是了。师傅您这么说是对的,不过我还真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他算个屁呀!”
事情问清了,古英雄告诉他们,早点休息,明天准备登擂。
这些年轻人爱凑热闹,都往一个屋里聚。本来黄天彪他们就是好六个,再加上迟宇申,张大彬、张小彬,另加上新收的岳精忠一共是十个。
一张大铺住不下,在对面又搭了个床,旁边还加了两张单人床,这几个小年轻的把门一插,在屋里是高谈阔论。你让他早睡他们还睡不着。
迟宇申往身边一看,正跟岳精忠挨着。
迟宇申一瞅这小伙长得挺漂亮,他就问:“喂,小兄弟,你叫岳精忠?”
“啊,是。”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之前在比武场看到师兄弟雄姿了,您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迟宇申。”
迟宇申一听他夸自己,十分高兴:“对了,往后经常跟我学着点儿,我身上有很多能耐你得好好学一学。只有把我的能耐学到手,你才能成名。”
大伙一听也不敢乐。
把杨小七乐得都上不来气了,钻到被窝里头直哆嗦。
迟宇申一回头问道:“干巴鸡,你抽什么风,嗯?你认为迟大爷说这话可笑哇!你错了。你想一想,迟大爷这能耐有多大?我也不是跟我这小兄弟吹,想当初我大闹过大风号,斗过林士奇;我怒摔死过碧眼金精兽,手撕机关人偶。林士奇见了我都要竖个大拇哥。
你再想想,我会斗过丘瑞,飞虎寨的人见着我就拉拉尿,有没有这些事?还有比武台我拳打黄江,小兄弟都是看见的。”
岳精忠也连连点头,他对迟宇申那是十分佩服的。
杨小七实在憋不住了,在被窝把脑袋伸出来说道:“我说,我知道你有本事,本事不比我小,但是你也不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你看看我啥时候把自己的事挂在嘴边了。”
“呆着你的干巴鸡,你自己有啥事迹好说的,就是一些,开门撬锁的本事,你好意思说!你知道什么,跟着瞎掺和。”
黄天彪一听,制止道:“睡觉,快睡觉吧,宇申,小七别说了,有话明天讲。师父有话,明天卯时还得比武呢,你有这个精神头,到比武台上去使!”
迟宇申跟大家重逢十分兴奋,睡不着,屋里头又热。他披上衣服到院子里凉快去了。
这岳精忠看他挺有意思,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
岳精忠也睡不着,也跟到院里,拿了把小凳子,往迟宇申身边一坐。
迟宇申一看有了观众,就把过去过五关斩六将那些事都说出来了,再添枝加叶,说得神乎其神,逗得岳精忠“格格”直乐。
后来迟宇申把脸往下一沉:“小兄弟,说是说,笑是笑,我告诉你,只有在危险的处境之中才能锻炼自己,你懂吗?方才我听说你不算正式的徒弟,只算个记名的徒弟,对不对?”
他这一句话碰到岳精忠的短处。
岳精忠也不乐了:“唉,可不是嘛。这还是我苦苦哀求的呢,不然的话,连记名的徒弟我都不配。”
“这你别怪我三大爷。因为什么?你说对了,我们这门坎高哇,小名叫上三门呐。三大爷更是德高望重,能摸摸脑袋就是一个吗?必须得考验考验。
想当年迟大爷也被考验过,何况是你呢?你得好好表现啊。比如说明天比武台,你得卖卖力气,露露脸,我三大爷一高兴,得了,不用三年了,现在你就是正式的了,你就跟我们一样了。
你要是露脸,那什么样?你要是现眼,我三大爷一生气,土豆搬家,给我滚,就把你撵走了,连记名的都不算了。”
“可不是嘛!师兄,往后你可得提携我呀。”
迟宇申这阵睡不着觉,闲不住,就又有主意了,道:“好吧。我看你还挺有出息。刚才白天来个小子叫什么王大雕的,堵着咱店房门口骂骂咧咧的?后来叫我给打吐血了,知道这事吗?”
“嗯嗯,我也听说了。”
“你看看。这姓王的不管他打胜打败,人家就够个英雄。人家就敢堵着咱门口大喊大叫,就敢跑这儿来挑斗,就算有点硬骨头。
你以后也得学着硬点儿。我给你出个主意,天挺热的,反正你也睡不着觉,你敢跟我上王四季他们家去吗?找到王四季他们家,你也堵着门骂他们一顿。
王四季不吱声便罢,一吱声出来,咱俩就收拾了这个龟儿子,什么明天还要参加竞技场,那多麻烦,就凭我的本事,再加上你,直接就把他们都收拾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墨斗先生
迟宇申拍拍岳精忠的肩膀:“师弟,你有这胆子没有?”
“这个.....”岳精忠一听就是一愣啊!
岳精忠有点犹豫道:“师兄,要这么做,师父不能怪罪吗?”
迟宇申一瞪眼:“废话,三大爷怎么能怪罪呢?你到那儿是替三大爷排忧解难。比如说,明天师父登台比武,他的对手是王四季,你今晚上就先把王四季打趴下了,咱师父不就省事了吗?这就叫排忧解难,那师父一定得高兴,怎么能责怪你呢?”
岳精忠一听,对呀!有道理,迟师兄,出的这主意不错呀!
其实他是不知道,迟宇申是比武台赢了一场还不过瘾,想自己想去一趟敌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但是知道自己轻功实在拿不出手,到哪容易吃亏,今天一听岳精忠的外号叫‘千里无踪’就知道他的轻功肯定出色,要不,不能有这个外号,所以才出的这主意。
岳精忠初次跟他相交,哪知道他的套路!再加上自己也是刚出世,也不甘平凡,因此问道:“师兄,您说去得?”
“太去得了。”
“那咱哥俩一块去?”
“对呀,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格高。我得领着你,咱们到那练达练达,到那我给你出主意,你卖力气,你不行了,迟大爷再出头,你也瞅瞅你师兄这两下怎么样。咱们小哥俩来个大闹敌巢,威震天堂城,可以不?”
“行!”岳精忠可乐坏了。
刚说到这儿,杨小七出来了:“迟宇申,你他妈别装能耐梗,你出这主意可够损的!人家孩子刚拜师,好不容易收他为徒弟,你给他出损主意,让他去捅马蜂窝,捅好了,行,捅不好,出事了,我告诉你,师父他老人家可不能饶了你!”
“干巴鸡,你上一边呆着去,谁都比你强!遇上事,别人都勇往直前,你就会往后缩,你缺德缺的皮包骨,跟个干巴鸡似的,你小子有能耐跟我们一块去啊!人遇事一直缩在后面,不练达练达怎么能成才。”
“我不去。”
迟宇申本来想激杨小七也去,因为他知道这兄弟轻功也是一绝,结果一看激将法没起作用,只好道:“我料你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我可告诉你干巴鸡,你要胆敢胡言乱语,把这事跟师父说了,回来我掐死你,你信不?”
杨小七一缩脖:“得得得,我就假装不知道,行不?”
“闭住你的粪门,你给我钻被窝睡觉去,没你的事。”
说完了迟宇申和岳精忠站起来,进屋一看黄天彪脸朝里都睡着了。
这哥俩轻轻把包袱拿出来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衣服换好,迟宇申手提大铁棍,岳精忠手提一把小号的铁伞,小哥俩要去夜探敌巢。
迟宇申和千里无踪岳精忠,小哥俩商量好了,偷愉离开店房去往敌巢。
迟宇申之前比武台露了脸,再加上自己本事见涨,想找个地方试验实验自己的本事,再加上不清楚敌情,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想来个夜探敌巢。
岳精忠则是,感觉到自己是个记名的弟子,论资格好像比别人都矮着一头,也希望有个机会露露脸,增增光,师父一高兴,好把自己变成正式的徒弟。也怀有私心,才听信了迟宇申的怂恿。
他们俩离开旅店之后,顺着马道来到城上,借助飞抓下了城,起身赶奔独霸一方黄龙江的家。
夜深人静,大道上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岳精忠在前,迟宇申在后,小哥俩一哈腰,施展夜行术的本领,真好像离弦之箭,工夫不大就到了。
迟宇申暗中一挑大拇指,行,我这小师弟的脚程可真够快的,不愧叫千里无踪。
我是紧跟着慢跟,差点没甩掉哇!要是不竭尽全力早就拉没影了。
但是人家岳精忠,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跟没费劲似的,回头看看迟宇申:“迟大哥,累了吧?”
“嗯,有点儿。我说,还有多远?”
“到了,您抬头看。”说着话,岳精忠用手往前一指,迟宇申一瞅,前面是黑压压一片村庄。
可能有几家熬夜,星星点点的闪着灯光。他们来到东庄口,看看没有护庄河,只有栅栏门,晚上门关闭,上着锁呢。
但是这栅栏门能挡住他们俩吗?小哥俩找了个差不多的地势,飞身形,上了栅栏墙,没费劲就进了黄家庄的街里了。
要说岳精忠也没来过,但是他已在天堂城住了不少天,特别是竞技场比武台开始以后,老百姓纷纷传说这些事情。
有人认识黄龙江,就说明了他家乡的住处,不然的话,岳精忠怎么能知道呢?
但是来到这儿也得现找,他们知道黄龙江是本地的首富,哪个门楼高,哪个院子阔气,不用问,准是他家了。
他们在街上转来转去,终于在十字街路北发现一座庄宅。这宅子可太漂亮了,青石头打的墙基,光大墙都有4.5米高。
再一看坐西向东的门楼,那门楼是天鼓响的门洞,黑油漆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门上挂着一盏风灯。往门上看,上边挂个小牌儿,上边写着“黄宅”二字。
甭问这是黄龙江的家了。两个人转到南墙。看看胡同没人,岳精忠脚尖点地飞身上墙。相比之下,迟宇申可就有点吃力了。
迟宇申的轻功一直不怎么好,一直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岳精忠还得拉着他一把,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上去了。
哥俩翻身跳到院里,迟宇申告诉岳精忠:“小心啊,这可是进虎穴了,到处都是虎崽子,这要叫人发现可够咱哥俩瞧的。”
岳精忠点头,小哥俩前一后屏息凝神,四处寻找。
找来找去就找到待客厅,隐约约传出谈话的声音,因为离得远,听不清说的什么。
哥俩爹着胆子来到后窗户,看看无人,便一人守住个窗户口,偷偷往屋中窥视。
一看这座大厅非常阔气。在正中央放张八仙桌,转圈放几把太师椅子。
再往椅子上观瞧,坐着几位,面对着门口有一个人。此人身材高大,长得肩宽背厚,膀大腰圆。光头没戴帽子,眉毛都秃了,但是两只眼睛精光四射。
在他上垂首坐着个人,这人个头不大,长得好像个活猴,身材短小,但两只胳膊长可拖地,怎么看,怎么像个猴子子,面带凶恶,手里边拿着杆黄铜的烟袋,“吧嗒吧嗒”抽着,室内是烟雾缭绕。
那几把椅子上其中有一个就是黄龙江。这小子挨了迟宇申的打了,被一拳打的口吐鲜血,经过紧急医治,现在身体才好多了。
他的身边就是赤发鬼赵义,挨着黄龙江。
两个人侧耳一听,里边正骂古英雄跟迟宇申呢。
身材高大的无眉毛老头正对那个好像猿猴的那个人咬牙切齿说道:“老哥,明天比武台上我一定要跟古英雄分个高低上下,我们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有他没我,有我就没他,要么我把古英雄搬倒,高高兴兴回多宝山,要么就用棺村把我拉回去!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道。”
那几个人听着频频点头:“对,非要他老东西的命不可,还有他那个帮凶叫什么迟宇申的也不能放过。”
原来那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就是气吞山河王四季,那个好似猿猴的人是他请来的帮手。
好似猿猴的人叫墨斗先生王鹏。
王鹏这个人挺古怪,一辈子不交朋友,他唯一的好朋友就是王四季。
姓王的叫他干什么他干什么。接到信后,他直接就来了。
因为路途遥远今天才刚刚赶到,王四季一看是老兄弟王鹏来了,那真是喜出望外。
他知道这个老兄弟王鹏那是身手不凡,更是有一手墨家的独门绝技,有我们哥俩会斗古英雄,那是绰绰有余,所以心中特别高兴。
先茶后酒招待完了,沏上水,他就介绍事情多经过,正谈着呢,迟宇申和岳精忠也到了。
单说墨斗先生王鹏,听完了王四季的话,把山羊胡一捋,一阵的奸笑:“兄弟,你呀,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干嘛说的那么可怜哪?谁拿棺材送回自己去?我看拉棺材的不是咱们哥们,而是古英雄才对。
咱哥俩就打发他了。我就不信,他就有三头六臂,他就天下无敌,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不是笑话嘛!
愚兄这次来,就是冲他来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露了脸面我跟着没光彩,你栽了跟头我也丢人。
打了你的孩子,就是打了我的孩子,我能跟他完吗?兄弟,明天比武台上不用你伸手,你看看我的,你看着我怎样把他置于死地!”
赤发鬼赵义在一旁插话了:“师伯,恕晚辈无知,我说两句行不?”
“你说吧。你是本地人,还是你立的竞技场比武台,你最了解古英雄的情况,谈谈你的看法吧。”
“是!师父、师伯,我认为古英雄不是好对付的。原来我以为他是年近古稀的人了,又是光身一人在天堂城,把他撩到不在话下。
因为咱们占着好几个有利条件,第一,咱占地利,第二占人和:第三占天时。
说地利,这是咱的一亩三分地。在咱的地盘,咱是一呼百诺,呼之即灵。古英雄到这人地两生,样样不通。这是占地利。
说占人和,在这儿,黑白两道都是咱的人呐,借助的势力也有,弟子徒孙都在眼前,这不是人和吗?而古英雄呢,一个人,他那些爪牙都不在身边。
说占天时,咱们是南方人,古英雄是北方人,冷不丁到了南方水土不服,咱们又沾着光了。
我认为有此三利,想要把古英雄给整倒了不在话下,可谁知道,跟想象的完全相反。
都不用古英雄出手,就是他手底下的迟宇申一个人,咱们都没斗过,被弄得是灰头土脸。
第一百二十章,墨器‘五雷电光闪\’
旁边的黄龙江也点了点头:“我师弟说得对。师父、师伯,我也是这么看的。我之前也觉着我自己不含糊,结果还没跟老匹夫见面,就叫人把我打得大口吐血。请师父、师伯千万不要大意。”
经他们俩一说,王四季深以为然。老头盯着墨斗先生王鹏:“老兄,您看呢?”
墨斗先生王鹏微微一笑:“哈哈哈哈,我说话你师徒可别不爱听啊,你们是叫古英雄给吓破胆啦,坐在屋里头长人家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还没等登台比武呢,先泄了气了,先怕他了,这还能胜吗?
当然了,黄龙江、赵义所说的,也有他一定的道理,注意是对的,但是要有必胜的信心,士气不能低落呀。
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除了我不登台,只要登了台,一定要他的狗命!”
“噢?”王四季就问:“师兄,咱们都是自己人,关上门没外人,您能不能把底交给我,您怎么就能取胜呢,我也听听。”
“是呀!”黄龙江、赵义等都把头探过来了:“老人家您有什么把握?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王鹏得意一笑:“哼,好吧。要说凭我的兵刃和我的掌法能赢古英雄,这话我不敢说,万一不是人家的对手呢?这牛不是吹的。但是我有个宝贝,这宝贝要用上,肯定叫他活不了,你们看。”
这老家伙说着话一撩大衫,在大衫里头拽出个皮兜子来,把兜子往八仙桌上一放,打开盖子在里头拽出一种金光灿灿的东西来。
迟宇申和岳精忠睁大眼睛仔细看着,惟恐漏掉这个好机会。因为围这桌的人不多,灯光挺亮,所以他们也能看清。
就见墨斗先生从兜子里拽出个玉竹筒,这玉竹筒的粗细像手腕,泛着金光,但是里边装的是什么玩艺儿,两个人就不知道了,只是静静观察着。
王四季就问:“老哥,这是什么?”
“哈哈,这是什么?这叫‘五雷电光闪’,我在中州学习墨家机关术的时候老师送我的压箱底的宝贝。
如今这世道,是人后有人,天外有天,像吃咱们这碗饭的,你知道什么时候遇上对手?把他赢了好了,不是对手怎么办?所以就给了我这件‘五雷电光闪’防身。
别看这东西不算起眼,但是威力发挥起来就是一般的神兵法器也比不了。
里面有五颗雷精,我一按开关,打出去,漫说是人,就是大罗神仙也躲不过,非把他炸成筛子不可,这东西威力无比呀!
如果古英雄欺人太甚,我真不是他的对手了,就使用这家伙,就给他一下子,要他这条命,难道这也是吹吗?你们都知道,中州墨家发达,这就是其中的顶尖的作品,是我门户的独门宝贝,神仙难脱,何况是他,你们说有没有取胜的把握?”
王四季大喜:“啊,这玩意真这么神吗?就是名也好听,‘五雷电光闪’,好!这么一说,比古英雄的火龙镖那又强得多了。”
“没法比呀。他那火龙镖也好,凭的都是自身的功力往外使,咱这用不着,全借助里面机关跟五雷电精的威力,这多快,闪电一般,在中州大宗师的高手见到都要挠头更何况只是个古英雄,你们看怎么样?”
“行!太好了!”王四季频频点头。“老哥啊,这可不怪咱们意狠心毒,这是叫古英雄逼的,就是使了这种宝贝也不算咱缺德。”
“本来嘛,这缺什么德呀?这是咱多年学到本事,再说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把对方打败,出了气这才是主要的,明天我就准备使使它。”
“太好了!”
迟宇申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心里头这个骂呀。心说:老家伙,你他妈缺德带冒烟儿,弄什么‘五雷电光闪’炸我三大爷,幸亏我们哥俩今晚来了,我们要不来,我三大爷或者我们的人,非吃亏上当不可呀。
迟宇申又一想,这个玩艺儿可太危险了,你知他什么时候使用?明天他见着我三大爷,冷丁的拿出来,就一下,我三大爷就得完呐!哎呀,太危险了。
想到这儿迟宇申他凑到岳精忠跟前,一拽他的衣服,哥俩退到没人的地方。
迟宇申就向:“你看见没有?”
“看见了。”
“听见没有?”
“全听见了。”
“这小子可够损的,你说得怎么办?”
“...大哥,我说咱们来得正好,一个是回去告诉我师父,.让他也有个准备,但是最把握的,咱把这玩艺给他毁了,一毁坏,不好使了,是不是咱师父就平安无事了?”
“真高、太高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玩艺儿在他身上,咱怎能毁得了呢?”
“嗯,迟大哥,咱这么办吧,他们不能谈一宿,明天还得比武呢,看这意思一会儿他们就得睡觉。咱们跟着这老小子,瞟准他住哪屋,咱把它偷出来,然后再毁掉,不就没事了吗?”
“高,实在是高,就按你的主意办。”
小哥俩说完,就耐心在外头等着。时间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怕它过的快,它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你要盼着它快点,它且不来呢。两个人等啊等啊,这屋里还谈着呢。哥俩咬着牙坚持着,一直到凌晨以后了,屋里的谈话才结束。
就听王四季说:“老哥,您是从远道来的,大概也乏累了,我看该休息了吧?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比武台上还得用力气呢!”
“好吧,我是有点乏困了。”
又听王四季说:“赵义啊,陪着你师伯到跨院去休息。”
“是!”
桌子椅子一响,迟宇申知道要出来人了,哥俩就躲到棵树后,等了一根烟的工夫,就见赵义提灯引路,墨斗先生王鹏在后头跟着。
这王鹏不光长的像猿猴,就是走路也像猴,两条大长胳膊甩达甩达,两条腿一走路蹈达蹬达的,由王四季相送就到了跨院。
小哥俩到了矮墙的外头,探身往里观瞧。这院三间房,王鹏进了屋,又过了一会儿,王四季,赵义等都出来了:“您睡好,明天见,明天见。”说完他们回前院。
等一切恢复了平静。迟宇申对岳精忠说:“小兄弟,该下手了,不然的话天要亮了就不好办了。”小哥俩一翻身跳进院里,往屋一看灯还亮着,四处无人。
岳精忠屏息凝神,看看四下无人,往屋内观看,但见王鹏已经躺下了,脸朝里,背朝外,衣服放在桌子上,方才那个皮兜子就挂在床头,屋里边静悄的,侧耳一听,王鹏还打着鼻鼾,听这意思是睡着了。到了下手的时候了。
迟宇申在外边巡风放哨,这件事交给岳精忠去办。
小英雄轻轻来到房门跟前,用手一推门,没插。
运起轻功,无声无息来到里间屋,看了看王鹏连动也没动,很顺利的就把皮兜子取在手中。
等这兜子一到手,他心里这高兴啊。轻轻地退出来,房门带好,冲迟宇申一打手势,两个人翻出矮墙,找个没人的地方。
迟宇申一挑大拇指:“你还真行,偷个东西什么的,还真有两下子。”
“快呆着你的吧,我的轻功也不是为了干这个的,这是没有办法。”
“唉,开个玩笑,拿出来咱看看。”
岳精忠说:“注意啊,咱可不懂,这玩意再响了,可麻烦了。”说着把皮兜子盖打开,从里边把‘五雷电光闪’拿了出来。这东西还真挺有分量,岳精忠把这玩艺儿托在手中,仔细观看,方才王四季他们拿的就是它。
岳精忠道:“迟大哥,您看怎么办?”
迟宇申想了想:“我看把它拿回去,交给我三大爷那多好,也瞅瞅咱哥俩并非等闲之辈,今晚上没睡觉,立了大功了。”
岳精忠摇摇头,有不同的想法:“迟大哥,我出个主意您看行不行?”
“啊,你说吧。”
“这玩艺儿咱先不拿,要拿走了不就打草惊蛇了?他们发现咱来人了,就要有所防备,我看这老东西相貌古怪,而且出自墨家,必有好多手段。他一看这‘五雷电光闪’没了,再想别的办法怎么办?咱们也防不胜防啊。到那阵儿咱师父再出了事,是不是悔之晚矣?”
“对了,还是你想的周全。那你说呢?”
“我说呀,咱这么办,咱把这玩意给他破坏了,叫他看不出来,明天还照样使,一使结果坏了,用不上了,咱师父就能把他给赢了。”
“高,高!那你怎么破坏?”
“招儿我还没有,我也不懂啊。”
迟宇申说:“我看看。”他把‘五雷电光闪’拿过来,先对准这口一看,啊,外头是玉竹筒子,里头却十分精密,一头是枪管一头是装五雷电精的地方。
迟宇申眼睛一亮说:“有了,兄弟你等会儿。”
迟宇申哈下腰划拉开了。找碎砖头。不一会儿,他找了一堆,挑了个最合适的,跟那铁管粗细差不许多的砖头,迟宇申把这枪嘴朝上,把那砖头就塞进去了。
岳精忠一看就明白了:“你这是给堵上?”
“对,这玩意最是灵敏不过,给它堵上。让他一发射,这五雷电精打不出来,自己就炸了,炸死这个龟孙,你说这招儿该有多好。”
“嘿!还是迟大哥主意多。”
“你看,从外表上还看不破,但从里头把它堵死了。他不使用还罢了,这一使用自己就他妈的炸了!”
小哥俩挺高兴,干完之后,把玉竹筒擦干净。
迟宇申把这东西给了岳精忠:“兄弟,劳你驾,物归本主,你再给他送回去。”
岳精忠又把‘五雷电光闪’又搁到兜子里,把盖扣好,又按着前者的方法进了屋,把兜子轻的往床头上一挂,退出来,把房门关好。要不知道的,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要说这个墨斗先生也不是等闲之辈,但是一路上风尘仆仆赶到这儿,一天能睡多少觉?现在到了目的地了,心里头一踏实,乏劲上来了。要不怎么都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这会儿他真睡熟了。
再一个,还得说岳精忠还真不是一般的人呐!别看他年纪轻轻,但功底相当扎实,轻功练的是一绝。你别看出来进去折腾了两趟,那是无声无息,没出一点响动,不愧叫千里无踪。
这会岳精忠出来,问迟宇申:“哥,还干什么?”
迟宇申道:“干什么?回去睡觉,走了!”
小哥俩高高兴兴,顺原路又回到店房,刚好到了凌晨三点左右,哥俩一想睡一会儿还来得及,便轻轻推门进去。
一看那小哥几个,睡得正香,他俩谁也没言语,钻被窝躺下了,躺下就睡着了。
也就是刚打了个盹儿的工夫,就听黄天彪喊说:“起来起来,到时候了,都起来吧。”
小哥们都起来了,迟宇申还没听见,让杨小七在他头上“啪啪”来两巴掌:“宇申起床了,人家都挺精神,就你爱睡觉,起床起床。”
迟宇申这才醒了,觉着眼睛有有点发涩,腰有点发酸,但是迟宇申没言语。起来洗脸漱口,让风一吹,困劲也就过去了。
古三爷把大家叫好,吃罢早餐,就领着大家出发,赶奔竞技场比武台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比武场再开
这次比武,自己一方的队伍可壮大多了,正中央是古三爷,上垂首是张化美、下垂首是铁伞怪侠岳霆,在三老的背后都是年轻人:有迟宇申、张大彬、张小彬、杨小七、黄天彪、周俊、单元、欧阳德、傻小子孟铁、千里无踪岳精忠,再后边是店主李店主带着八名伙计,这一行人好不威武啊!
这阵儿街上的行人就很多了,多数都是去看竞技场比武台比武的,因此是车水马龙。
有的老百姓指指点点:“看,快看,那位就是传说中的东昆仑古英雄,还有那个一身黑衣服的好像三只眼的就是他上次把独霸一方黄龙江都给打了的,可邪乎了。”
“对,那天比武我也看见了,走走,咱也跟上。”这些老百姓怀着钦佩、羡慕的心情跟在古三爷队伍的后面。”
路上的人缕缕行行不断,推车、挑担,男女老少有说有笑,全是一个方向。
这时红日东升,大地披上一层耀眼金光,使人感觉到心旷神怡,精神百倍!
来到竞技场比武台,古英雄他们从人丛之中策马而过,来到东看台,这是给自己一方准备的台子,别人无权占用。
有值夜的伙计在这儿等着呢,过来把坐骑接过。古英雄、铁伞怪侠、风流大侠等人从坐骑上跳下来,在众位小兄弟们的簇拥下登上看台。
大家坐下。伙计们把水物上。古英雄手捻银髯往台上观瞧。一看台上静悄悄的,王四季的人还没来,知道自己抢先了一步。
他就跟张化美和铁伞怪侠低低的商谈,无非是些打擂的事。
正这时,就听竞技场广场外头一阵大乱:“闪开呀,闪开!”
“呱呱”步伐整齐,威武雄壮。老百姓回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堂城的城主来的二百名弹压地面的军队,有一位军官带头。
就看军兵进场子之后忽拉散开了,开始维持秩序,那军官登上西面的看台,往那一坐是耀武扬扬威,不少人围前围后,斟茶倒水。
他们说什么,别人听不见。但是一看便知都是王四季的人,都是王四季派出来接待官方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老百姓纷纷往两旁闪,中间给让出一条道来,一队从人丛中“踏踏”穿过。
古三爷手捻银髯定睛观瞧,就见为首的是匹白色科多兽,上面端坐一人,面如淡金,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花白须髯,散满前胸。
古英雄立刻就认出他是谁了,他正是气吞山河王四季。
十多年前在多宝山遇见过,别看事隔多年了,姓王的可不老,精神头还是那么足。
他身后有一个骑着黑色科多兽,长的像猴似的,紧紧跟着王四季,这人是谁,古三爷不认识。
再往后是黄龙江、赵义、还有一帮年轻的,三爷都叫不上名来。
再往后就是他们带来的打手,黑压能有一百多号。
黄龙江和赵义围前围后让着师父和墨斗先生登台。
两个人顺梯子上来,往人从中扫了一眼,又看了看东边台上的古英雄等人,然后拥帘进了后台,后台是休息的地方,经过一阵忙乱之后平静下来.
老百姓在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指唤后台的,有指唤东看台的,不用问都是议论一会比武的事。
这边王四季来到后台坐下,喝了口水,向墨斗先生:“老哥,你看可以开始吗?”
“可以,越早越好哇。”
王四季点首一指赤发鬼赵义:“到外边宣布一声,比武开始。”
赵义一挑帘来到前台。观众们都认识他了。
就见赵义把胸脯拔的挺高,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冲着台下一抱拳:“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静一静,我有几件事跟大家交待!”
场子上顿时一片肃静,不管离多远听得都挺真切。
赵义说:“大家都知道,我赵某立的是竞技场,当初我是赌输赢的,为的是赢钱。
前些日子改了,我这竞技场专打古英雄!要与东昆仑老匹夫古英雄决一高低。
有的老乡也都看了,前些日子我们这比武有点不顺手,我大师兄王四季,因为未加注意吃了点亏,这没关系,胜败乃兵家之,常,但咱们这比武是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边。
我向众位宣布,今天要让您一饱眼福。我师父气吞山河王四季王大侠也来了,要登台与古英雄比武。
众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家要站脚助威。第二件事,我们斗的是古英雄,不想与别的朋友发生冲突。
您要觉得手痒痒,脚痒痒,咱们另选个时间,别跟这比武混合在一起。
如果您不听,那也讲说不起,打死勿论!我们这是官准立案,不是私打斗股。话咱讲明白了,比武就开始。我赵义的大名提不起来,什么也不是,现在我打一套拳,开开场子,众位上眼瞧!”
赵义说完,厚着脸皮,练了趟五花拳。您还别说,他练完了之后还真有捧场的,给他鼓掌喝彩。
赵义挺满意,回归后台。见着他师父王四季:“师父,开场戏是下来了,现在该您出去了。”
“嗯,闪退一旁!”王四季站起来,举步来到前台。
观众们一看,出来个老头,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王四季冲着台下一抱拳:“各位朋友,老朽姓王叫王四季,人送绰号,气吞山河。
方才说话的那个人是我的弟子。我弟子说得很清楚,这回主要斗的是东昆仑古英雄。”
王四季说话间他往东看台扫了一眼,“我说古大侠来没来?我看那白胡子老者好像东昆仑,您能不能请到台上叙话?”
古英雄准知道有这一手,也做好准备了,但是古英雄还没等动呢,风流大侠站起来了:“兄弟用不着你,头三出没好戏,老哥哥我先去,探探深浅,然后你再登台。”
“不,人家叫的是我。’
“唉,听他的干什么?咱想怎么干咱就怎么干,不能任他摆布。”
张化美说完跳下东看台:“乡亲们借光借光,乡亲们闪闪哪!”
老百姓往两旁一躲,张化美就来到了台下。还用走梯子吗?脑瓜一晃,“噌!”蹿上十米高的比武台。
老头把胸脯一拔,丁字步一站,问道:“你就是王四季吗?老朽来也。”
王四季一看不是古英雄,有点不满:“你是哪位?”
“古英雄的好朋友,风流大侠张化美。”
“噢,听说过。张化美,刚才说话你听见没有?我要的是古英雄,可不是你,你来做甚?”
“我说王四季,你怎么明白人净说糊涂话,古英雄是什么身份?能一开始就登台吗?我是他铁哥们,我得给他垫场子。
就像你没登台之前,赵义先垫垫场子一样,有什么奇怪的?王四季,咱俩先动动手,我要看看你怎么个气吞山河。你要把我赢了,古英雄自然就来了,若赢不了我,你还好意思找古英雄吗!”
“老匹夫,忠言逆耳呀!既然你非要插进一腿来,那你就是我的仇人,我将你打死打伤,你可自认倒霉。”
“好吧,我同意。要把我打败了,怨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把我打伤了,我自己花钱去治,于你没关系,怎么样?”
“行!来吧。”
两个人话不投机当时就打上了。要说风流大侠是一片好心,他很替古英雄担心,怕古三爷来到台上,真要不是姓王的对手,一世的英名就付诸东流了。
由自己先探探路子,通过他跟王四季一打,古英雄在旁边就心中有数了。
等这一交上手,风流大侠大吃了一惊啊。
王四季果然厉害!跟黄龙江、赵义没法比,到底是当师父的,不愧叫气吞山河。
两臂快似流星,一照面使的就是绝招“黄龙十巴掌”。再看这招式,神鬼莫测,不断幻化龙影,咆哮,稍不留神,被人打上就够呛呀!
张化美提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跟他动手,打到二十五六个照面,张化美一想算了,我见好就收,不一定就得分出高低来,我不是人家的对手,赶紧回去换人。
老头想到这儿就想走,那哪来得及呀。张化美这主意刚打定了,就见王四季使了个“亢龙有悔”双掌奔老头的面门。
张化美赶忙用轻功闪开,吃了亏了。
王四季这是虚招,等的就是你来躲闪,冷丁使了个“神龙摆尾”完全出乎张化美的意料。
这一手用的这个干净漂亮就别提了,一记龙影“直奔张化美的后背。
这要打上,脊椎骨就要断了,仗着张化美身法灵便,一手化劲功夫不错。
把要害的部位躲开了,大腿没躲开,这一下正打在屁股上。
把老人家直接射出比武台外,一个跟头摔下去了,眼看后脑勺沾地了,张化美使了个空中的云里翻,一个跟头脚沾地了。但是脚刚一沾地,豆粒大的汗珠滴滴嗒嗒就滚落下来。
迟宇申、杨小七、黄天彪赶紧下来把张老侠客架了回去。
古英雄也没法埋怨了,刚才劝他他不听啊,忙问道:“老哥哥,您觉得怎么样?”
“唉呀,兄弟我屁股估计都没了。”
“没关系,我这有万化生肌接骨丹,百灵百验。”
古英雄说着话从兜中取出药,把丹吃下去,用布包扎好伤口。
那边,气吞山河王四季大获全胜。他在台上仰面大笑。他望着东看台喊道:“古英雄,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送死!”
第一百二十二,比武台始末缘由
气吞山河王四季战败了老侠客张化美,来个开门红,不由得喜上眉梢,在比武台上口出狂言叫古英雄上台。
古三爷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因为他老哥哥被打,自已怎么能袖手不管呢?站起身来,收拾衣服准备登台比武。
正这时铁伞怪侠岳霆把他给拦住了:“噢呀,老侠客不必着急上火,有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谅一个小小的王四季没什么了不得,让我上去会斗于他,给张老侠报仇雪恨!”
古三爷一摆手:“老人家您的心意我领了,您听见没有?王四季叫的是我,我要是不去就显见怕了他了。”
“老侠客,像这种狂人,嘴里没有把门的,什么大他说什么,有骆驼他不吹牛,您又何必信以为实呢?我不行的话,您再去不迟。”说着话铁伞怪侠飞身形跳下看台。
铁伞怪侠岳霆,想给自己孙子在他师傅面前出出力,夹着那把铁伞,另一只手拨拉人群出战王四季:“噢呀借光借光,噢呀让我过去。”
观众们闻声回头,看来了个怪人,穿衣打扮与众不同,大热天穿着一身厚棉袄,这人瞅着就叫人可笑。
观众们呼啦往两旁一闪。岳霆来到梯子这儿,稳稳当当上了台,往王四季面前一站:“噢呀,我说王四季,休要猖狂,我来了!”
气吞山河还以为是古英雄来了呢,定睛一看,不是那么回事,面前站着个怪人,穿衣打扮土里土气的与众不同。
王四季就有点不高兴,把脸往下一沉:“你是什么人?我叫的是古英雄,可不是你。”
铁伞怪侠岳霆一笑:“我说王四季,话不说不知,木不钻不透,砂锅子不打一辈子不漏,我把话说清楚了,你就明白了。
我是三爷的好朋友。我今天登台就是要跟你比武较量,你要是把我给赢了,古三爷自然登台。”
王四季皱眉问道:“嗯,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岳,名叫岳霆,有个小小的绰号叫铁伞怪侠。”
“哈哈哈哈。”王四季听完狂笑。笑罢多时说道:“哼,我还真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唉呀,我服了,古英雄的党羽真不少哇!抱粗腿的人大有人在,想必你也是其中的一个了?岳霆,听我良言相劝,你赶紧回去叫古英雄登台。我也不是小瞧你,你这两下子也是白给,何必自讨没趣儿!”
“混账王八羔子,少要口吐狂言。行与不行咱们比着看!”说话之间铁伞怪侠把掌中的铁伞一晃,奔着王四季劈面就砸。
他这把大伞能有好几十斤,能开能合,前面带个枪尖,是个外五行的兵器,
王四季往旁边一闪身躲开,铁伞砸空,两个人就战在一处。
王四季的武功是真不错,一只铁伞合伞为功,闭伞为防,神出鬼没,整个比武台上半面都被伞影占据。
但比起王四季还差着一大节,王四季的‘黄龙十巴掌’太厉害了,身化黄龙,能大能小,往往从是不可思议的地方躲过铁伞怪侠的攻击,显得是那么潇洒自如。
打到三二十个回合,岳霆久战不下,就有点着急,这一着急便有点分心,身后的门户就没护严。
王四季一看有机可乘,使了个必杀“黄龙挪移”,“刷!”正好挪移到铁伞怪侠的身后。
老爷子岳霆一看前面的王四季不见踪影,心里头就忽闪一下。心说坏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王四季把胳膊举起来,使出奥义“黄龙断魂掌”,奔司岳霆的后脑海便砸。
老侠客就觉得脑后恶风不善,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铁伞怪侠万般无奈,赶紧使出自己的最强防御“天下太平”,铁伞展开,幻化变大把自己全身护住。
这一巴掌拍到铁伞之上,把老侠客打的站立不稳,“噔噔噔”往前抢了十六七步,一脚蹬空,从台上就摔下去了。
观众吓得往两旁一闪,王四季这一下太重,再加上老侠客防御的匆忙,老侠只觉得胸口发闷,大头朝下就栽下来了。
但是铁伞怪侠到底是有功夫,在半空中把铁伞打开,这把铁伞就像一个降落伞一样老侠客飘飘悠悠就下来了。
铁伞怪侠双脚落地,没摔着,但是想站站不住了,头重脚轻,“咕咚”摔倒在地。就觉得心口像千斤重的东西在上头压着似的,两肋好像万把钢刀绞动,这滋味是太难受了。
古三爷在台上看得是清清楚楚,赶紧命迟宇申、杨小七、岳精忠把老侠客救回。
几小领命来到台下,把岳霆岳老侠客扶起,抬到看台上。
古英雄一看铁伞怪侠,只见老头子把牙咬得格格直响,头晃了几晃,可见他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
古三也问道:“老侠客,您觉得怎么样?”
“欧呀,这个王四季好重的掌力,我差点老命没交代这。”说着不住地摇头。
古英雄赶紧从怀里头取出止疼药,让黄天彪帮着,给铁伞侠灌下去,然后把衣服给他扒下去验看伤势。
古三爷一看就一皱眉呀。就见后背有三一个手指头那么厚的掌印,红肿高大,如果这巴掌再往下挪一寸击中要害,岳霆的命就保不住了。
古三爷又把再在止血化瘀的药拿出来,给他热抹到伤口之上,再给铁伞怪侠服了一粒止疼丹。
岳霆谢过了古英雄。
古三爷说:“是不是送您回店休息?”
“噢呀,不必。我这伤没什么了不起的,一会就能好。”这老头不走,他替古英雄担心,要亲自看看古三爷的胜败。
古三爷也明白他的心意,所以也没勉强,让岳精忠、杨小七在这服侍铁伞怪侠。
岳精忠也在眼前呢,真是心如刀绞啊:“舅舅,您感觉如何?”
“欧呀,不要多问了,这一下打得我是真不轻啊。这也就是我,要换成你个小兔崽子,这一下就把你打死了!”
铁伞怪侠这可不是开玩笑,说的都是真的。也漫说是换上岳精忠,就是换上迟宇申这种体修,功力不够,这一掌也得打坏了。
这边小弟兄们在这服侍铁伞怪侠。
那边听古三爷叫道:“天彪,把看台看好,为师登台了。”
黄天彪担心道:“师父,您可多留神。”
“知道了。”古三爷手提大衣,稳稳当当走下看台,分人群往前挤。
观众们都认识古英雄了,之前来过好几次了,而且比武台的大屏幕一直有古英雄的特写。
人们就盼着古英雄登台呢,一看东昆仓下了看台了。
观众们就是一阵掌声。纷纷说:“哥哥,兄弟,东昆仑要登台了。”
“是吗?这就是古之英雄古英雄?”
“嗯,这老头就是。瞧着,这回可有热闹看了,姓王的可要倒霉!”
有人听完了晃晃头:“不一定,古英雄也未必是姓王的对手。”
观众们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古英雄听见假装没听见,穿过人群来到看台下面,脚尖点地,身子微微一晃“噌!”蹿上比武台,来到台上落下,好像棉花落地一样,那是声息皆无。就这一下是满堂喝彩呀!
“好哇!”
“好俊的轻功!”
古三爷稍微沉沉气,把外衣整理整理,帽子摁了一摁,来到王四季面前,未曾说话,先抱拳当胸:“前面可是王庄主?古某礼过去了。”
王四季一啾,古英雄,跟十年前没有什么变化,他感觉到古英雄的精力似乎比当年还要旺盛,嘴唇通红,脑门锂亮,两只眼睛放着光啊。
王四季看罢多时也一抱拳:“还礼,不敢不敢。老侠客一向可好?”
“托庄主的福,老朽,一切还都过得去。
“那就好。古大侠你没想到吧,你与王某今日在天堂城比武台相遇,不知老侠客此时此刻有何想法?”
古三爷捻髯大笑;“哈哈哈哈,你要问我有何想法,我觉得我很难过。”
王四季一愣:“此话怎讲?”
古英雄道:“庄主容禀,我认为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子亲;刀把即使不亲,祖师爷还亲呢。不管怎么说,咱们供的都是一个祖师爷呀,我们可不该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见面哪。你看看这哪是比武啊,这分明是斗你死我活,祖师父教给咱们的能耐,咱们用来自相残杀,真叫言者痛心。这就是我此时的想法。”
王四季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古大侠我服了你了,你的言谈话语还真富有诗息。不过,东昆仑呀,可别怪我姓王的,归根结底还得怪你古英雄。
还记得吗,你十年前管了一档子闲事?公开站到贺家庄一面,硬把我的多宝山分去一半,这就等于我刚烧好的饭菜你们给抢去一半呀!
古英雄,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这夺财产之仇我焉有不报之理?
另外,你这个老头太得寸进尺。十年后的今天又在天堂城比武台上,派手下都迟宇申把我徒弟黄龙江打得大口吐血。
这还不说,我亲儿子王大雕奉我之命到旅店投书送信,又被你手下打得大口吐血。
当然了,不是你亲手所打,还是你的爪牙迟宇申打的,但是这总根还不都在你这儿吗?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为何怂恿你的爪牙打伤我儿?
古英雄啊,都说你是佛心的侠客,都说你有容人之量,我这一看呐,纯粹都是胡说八道!
今天咱俩见面没别的可说,新仇旧恨咱俩一块算!你要把我赢了,这气我不出了,仇我不报了,我徒弟、亲儿子打了算白打;要赢不了我,古英雄啊,你自已合计合计你能不能走出天堂城吧!”
古三爷一句话都没说,就听王四季一个人把话说尽了,古英雄是捻髯含笑:“王庄主,说完了吗?”
“完了!”
“好,老朽再说几句不知庄主肯听与否?”
“你说吧!”
“五年前,你们王家庄和贺家庄发生冲突,为了多宝山,你们双方各聚上千人要决一雕雄,
那时我保镖路过多宝山,遇上这件事,眼睁睁一场血战就要发生我能袖手不管吗?当时我是不偏不倚,先问明了贺家庄原因始末,然后又带着礼物到你的王家庄前去拜望。
大概你还记得吧?我古英雄到了你的家中,一句过头的话也没说,希望你们两方面重归于好。
你把眼珠子一瞪,说‘解决也行,你姓古的凭什么?你要能把我战败,我就听你的,要赢不了我,你古英雄走不了’。你是口吐狂言,说了很多不在行的话。
第一百二十三,铁龙山,金柱寺
古英雄诚恳的说道:“后来古某没办法了,这才点头同意,咱们双方约好,次日在多宝山界碑石比武较量。
到了第二天,你大概带了五六百人吧?手里边全拿著兵器,你的徒弟黄龙江,你的几个亲儿子,我记得都去了,你们拉着架子要我古英雄这条老命,被逼无奈我只好奉陪。
刚要动手之时,我的老朋友笑看风雨窦骁墩赶到当场,练手绝活,‘酒箭’,一箭把界石折断。
你一看事情不妙,才同意把多宝山的财产以界碑石为线,给人家还回去。你们双方签字画押,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我们图的什么呐?既不图你王家一文钱,也不图老贺家一文钱,这是出于道义。哪知道你口是心非,嘴里头答应了,实际上你记了深仇,不然能唆使你徒弟立这竞技场比武台,在台上公开叫我的号?”
古三爷叹口气:“咱们再说近的,我与赵义一无仇、二无怨,他平白无故把这座赌场变成比武台,公开在老百姓面前大吵大叫,要把我废到比武台上,放出口号要专打古英雄。
王老侠客,这是不是你唆使的?又给我下战书,又威吓我登台,又叫别人给我捎信儿,简直是欺人太甚哪!
之后你派你大儿子王大雕赶奔我们店房门前大喊大叫,出手伤人,他根本没说他是下书的,把我们人打伤了之后他才说是怎么回事。我的侄儿迟宇申忍无可忍才把他打吐血了。那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他能活着回去吗?
王老侠客你是明白人,千万不要自误哇,常言说得好,事从两来,莫怪义方,你要光怪我古英雄,就不公道了!”古三爷还想往下说。
王四季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把脑袋一晃:“住口!姓古的,你别在这儿跟我要唾沫星子。我不爱听,我对也罢,错也罢,今天反正在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你赶紧伸手就得了。”
古三爷一乐:“王大侠,要那么说,今天是非打不行了?”
“当然!”
“我要是不打呢?”
“不打你下不了这个比武台!”
古三爷一看实在没办法了:“好吧,既然王大侠非要与老朽比武,我只好奉陪了,请稍候片刻。”
古三爷倒退几步,把外边长大的衣服脱掉,紧紧腰带,提了提靴子,丁字步往王四季面前一一站:“王大侠,请吧。”
王四季早就急不可待了,一看古英雄准备好了,他“呼”往前一纵,使了个“黄龙出海”奔古三爷面门便砸。
古三爷一不慌二不忙,看关定两个人转动身躯就战在一处。这王四季恨不能一下子把古英雄拍成肉饼啊,所以一伸手他使的就是绝活‘断魂掌’,猛打、猛冲就下了毒手。
古英雄一边跟他打着,一边偷眼观瞧。他明白王四季的心意,心里说:姓王的,你好歹毒哇!我一片好心变成驴肝肺,咱俩有什么冤仇?他竟用杀手锏‘断魂掌’打我?分明欲置古某于死地!我要不用真格的还真不行。
古三爷想到这儿两臂一晃就使出了压箱子底的绝活“八卦金莲掌”只见台上出现八卦图与金莲的幻影不断向王四季罩去,王四季化作黄龙不断躲闪,并且不时反击。
那古英雄不愧叫东昆仑侠!别看快古稀的人了,老头子精神百倍,真好像一头去了牙的猛虎,出了水的蛟龙!两个人打了个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一开始观众们还叫好呢:“好!比的好,好哇,真精彩!”
后来都喊不出来了。否被惊呆了,光顾看了,忘了喊了。
一个个伸着脖子瞪着眼睛,有的人张着嘴,把舌头吐出多长来,都忘了往回收了。
那么大的场子,成千上万的人,然而却静悄悄的。
有的替古英雄担心,有的替王四季捏着把汗。
王四季手下这帮人,把上场帘撩开都挤在门口往前台看着,尤其是他的几个儿子、还有徒弟黄龙江、八大弟子、手下的大头目,小头目,都瞪着眼,屏着气在这儿看着,就怕王四季有点闪失。
东看台上,迟宇申、黄天彪、杨小七、欧阳德、傻小子孟铁、张大彬、张小彬、单元、周俊、岳精忠鱼等也手扶桌案,把身子探出多远去。
这些人关心师父的命运。因为师父年岁太大了,将近古稀呀!万一眼睛有点走神儿,手脚有点迟疑,被人家打一掌就完了。迟宇申鼻子尖都见了汗了,比他自己动手还提心吊胆。
岳精忠比别人更加关心,因为他是刚进门的记名徒弟。他心里想啊:我师父可别打败仗,我师父要是赢了那是最好,一旦要输了,我这记名徒弟也长不了,那也太倒霉了。还没等变正式的师父先趴下了,多叫人扫兴啊!
铁伞怪侠都忘了痛了,老头子手扶栏杆定睛看着,有时候还替古英雄使劲儿:“欧呀,欧呀”的。总之谁也别笑话谁,什么模样的都有。
这时候古英雄跟王四季就打到五十个回合了,还没有分出胜负。
这时古三爷晃个虚招,跳出圆外。冲王四季抱拳:“行了,到此为止,我已经领教了王大侠的手法,果然不错。”
王四季把眼一瞪:“古英雄,怎么回事,还没分出输赢,你怎么不打了?”
古三爷一笑:“比武这东西点到为止,你怎么回事,我怎么回事,咱心里都清楚了,不就得了嘛!何必非打个头破血流、腿断胳膊折呢?王大侠,依我看咱见好就收吧,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谈谈,心平气和的把事解决了,你看如何呀?”
“呸!古英雄,你少跟我废话!刚才我说的清楚,咱们两个人不分出上下来,今天决不下比武台。白天分不出输赢来,咱晚上接着打;哪怕打到次日天光见亮,也得打。总而言之,不分出胜败来是没个完,拿命来!”
王四季说着,又往前一纵,“啪啪啪”又打出三记黄龙。
古三爷长叹一声,咳!这就叫,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呀!我古英雄就是这个命,专门遇上这种不知事的人,他是非叫我打下去不可呀!
古三爷也忍不住了,二次交手,古英雄把‘八门金锁’也施展开了,也就下了绝情。
古三爷这一真使劲儿,王四季可不行了。刚才打了五十个照面,古英雄给他留着情呢,不然的话,古英雄早把他打趴下了。
可是王四季以为古英雄怕他,以为年龄比古英雄小几岁,力气比他足,凭这点就占上风,时间长了他肯定得败给我。结果是错打了算盘哪。
二次这一交手,王四季一看,嗯?怎么变了,古英雄的这手太厉害了,这招直接要锁住自己,虽然现在可以凭借黄龙身法,以及‘黄龙移形’躲过八门金锁。
但是久躲必失,王四季他心里一着急,难免手忙脚乱,打仗最忌讳的就是这一手,关键是气稳心平。如果忙中出错,乱中闪失,那是非败不可呀!
王四季就犯了这毛病了,又打到十五六个照面,就被古三爷的‘八门金锁’罩住,虽然不能把自己完全锁住,但是也大大降低了自己的速度。
之后被古英雄一掌正给砸在背上上,耳轮中就听见“啪!”这一下砸的可真够实的。
王四季直接被射进西看台,人事不醒。
这其实古三爷已经手下留情了,是奔着后背打的,要是奔着后心打,这一下就能要了他王四季的老命。
王四季的儿子、徒弟都给王四季围上了,“爹”、“师父”是叫什么的都有,乱套了。
能有喝一碗热水那么个工夫,王四季才明白过来:“哇!”一晃脑袋,一口血就喷出来了。
王四季气血还真足,这口血喷出去能有五尺多远,溅了赵义满身、满脸!
“哎呀我的师父哇,您怎么样?”
“疼死我也!”
这时候黄龙江把医生找来,拿出最好的止血丹药给他师傅灌下去。药还真好使,吃下去不多会儿血就止住了。
王四季也清醒多了,强撑着让徒弟们给扶出看台,一看古英雄在比武台上站着呢。
王四季好似从牙缝里挤出的说道:“哼!古英雄啊,古英雄,你别忘了,打人家一拳防备人家一脚,此仇我是非报不可!有种的你别离开天堂城,你要是离开这,我骂你八辈祖宗,你就等着吧,我一定加倍讨还血债!”
他还想说可说不下去了,弟子、徒弟、儿子把他架到看台下,一窝蜂一样就回奔黄家庄了。
古英雄一看他们走了,把衣服拣起来从比武台上走下来。
观众们全都围过来了:“古老侠客,这回我们可开了眼了,您打得是真好哇,不愧是侠客!”
“老人家,我们是没白活呀,我们也瞅见什么是打活人了。”
古三爷频频向老百姓招手,挤过去来到东看台,冲着迟宇申、黄天彪一使眼色:“回店。”
古英雄,迟宇申他们也回到店房了。
迟宇申进门就吵吵:“哎!报告大家个好消息,咱们今几个是大获全胜,我三大爷把王四季给打了,打得那老小子直吐血,众位你们高兴不高兴?快点告诉厨房,今天晚上得做十六个菜,今天咱们得热烈庆贺!”
小弟兄们各个兴高采烈。等大伙都进屋了,服侍着让铁伞怪俟先躺下。
古三爷坐在椅子上是低头不语呀。
迟宇申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赶紧来到三大爷的面前:“三大爷,您不舒服,是不是有些累了?”
“不,不累。”
“唉呀,三大爷,您这怎么了,怎么打了胜仗还不高兴呢?”
“宇申,傻孩子,别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哇,我看咱们的大祸不远了!”
“哎,三大爷,此话怎讲,申儿怎么听不明白呢?”
“刚才你没听说吗?王四季在台上跟我叫号。让我在天堂城等着他,他要搬人请救兵去,那时候再找我报仇雪恨,要加倍讨还血债。”
“是吗?这我可没听着。不过您别听他那套,那叫打肿脸充胖子,自己给自己打圆场。他搬谁去?他搬谁来您还怕他不成?来一个揍一个,来俩揍一对儿,让他们都好不了.多咱把他们打服了,多咱咱拉倒。”
古英雄听完苦笑一下:“孩子,你哪了解内情啊。王四季的师父你知道是谁吗?”
迟宇申一愣:“不知道。他还有师父?”
“当然有。跟你们有师父、有师爷是一个道理呀!他师父是铁龙山的,山上有座庙叫金柱寺,他师父就是金柱寺的主持,人称‘百炼金刚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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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搬兵求救
迟宇申哈哈一笑,吹道:“我说三大爷,您别太客气了。别说是他师父,就是他师爷来了,您呐也别怕,实在不行还有恨天无把的申儿我呢。”
大伙一听全乐了,把古英雄也逗乐了。
古三爷一想,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在这挺着了。
古三爷说:“咱们这么办吧,你们乐意喝点咱就喝点,乐意祝贺咱们就祝贺。不过,平日不准出门,不可给我惹事。”
迟宇申点头:“三大爷您放心吧,咱们哪个也不能闯祸!”
这边庆祝不提,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王四季那头,他躺到软床上被手下人抬回黄家庄。一进门就乱了套了,都听说气吞山河挨打了,究竟打到什么程度谁心也没底,纷纷都围拢过来,定睛看着。
黄龙江拄个拐还直劝:“众位散散,散散,有活干活去,别在这儿围着。”
有人早把床准备好了,轻轻把王四季抬下来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
黄龙江找来几位妙手神医,在这服侍师父治伤。
王四季一挨打,踏手下这帮人全瘪茄子了,一天说不了一句话,一个个哭丧着脸,托着腮帮子,就像死了人似的,空气那么沉闷。
七天过去了,王四季才有些见好。这天起来能喝点稀第了,也敢扶着床在地上遛几越了,但是不敢消耗体力,动作稍大一点,小度之中就绞痛不止,心口就发热。
王四季紧咬牙关,把他的几个儿子、徒弟们唤到眼前,王四季就说:“孩儿们,人为一口气,佛为一柱香,我失败得太惨了。真没有料到老匹夫古英雄,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一掌把我打得这么狠呐,此仇我是非报不可!但是凭咱们爷们报仇,力所不及呀。就得请你们师爷出头,我现在就写书信。赵义啊。”
“在!”
“你辛苦一趟,赶奔铁龙山去找你师爷。”
“好嘞,我现在就准备。”
王四季提起笔来,给他师父百炼金刚佛法宽,写了封信,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当然了,他能说他不对吗?他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古英雄身上了,而且无中生有,给古三爷加了不少莫须有的罪名。
写完了他又看了几遍,直到满意了,才叠起来装进信封,然后把口封死,写上“内详,面呈恩师亲拆”,下边写着“弟子王四季叩拜”,然后交给赵义。
赵义双手把信接过来,揣在怀里头,外边给他备好了一匹最快的科多兽,他也带好了足够的路费,还带了四个仆人。临走,他问王四季:“师父,您还有什么话说吗?”
“没有了。孩子,无论如何要把你师爷请出来,为师就担心,怕他老人家不来呀!”
“不见得吧,我师爷听说您被打了,他能不挂心?”
“不,你师爷有个古怪的牌气,就是不爱管闲事呀!所以我才派你亲自出头。假如说我注封信打不动他的心,你要好好解释解释,用言词打动他老人家的心,能把他请来,你就算替我尽心了。”
“师父您放心吧,弟子想什么办法也得把我师爷请出来。”
“好,那你就快出发吧。”赵义说完跟大家告辞,来到门外飞身上了坐骑,几个仆人也上了坐骑,离开黄家庄,扑奔广西铁龙山了。
一路无话。这一天终于到山下了,主仆五人买了不少的礼物,顺盘山道来到金柱寺。
赵义下来坐骑正了正帽子,抖抖衣服,把尘土擦了擦,过来敲门。
因为这座金柱寺可不小,前后五层大殿,正中央是山门、不是庙会,不是节日,人家山门一直是关着,有事都走脚门。
赵义明白呀,他来得也不是一回了。
“啪啪啪”刚敲了几下脚门就开了,里边出来个小和尚。这小和尚大概刚剃的头,脑袋顶发青锃亮,能有十五六岁。探出脑袋一看:“哟,这不是师兄吗?您这是从哪儿来?”
赵义一看认识,这是门上的一个小头头:“师弟你挺好哇?”
“托您的福,挺好挺好。您来了有事?”
“有事。我师爷在吗?”
“噢,您打听老方丈啊,老方丈刚做完功课,正在禅堂用茶。”
“有外人没有?”
“没有。”
“好,你给我回禀一声,就说我有急事面见他老人家。”
“好,那您请进来吧。”
赵义带着四个仆人进了庙,小和尚领路。
旁边有个院儿,就是停车的地方。因为这庙挺大,有不少山产,什么果木园子,种的地,还有几挂大车,也有马棚。
小和尚把衣服整理整理赶奔禅堂,工夫不大,笑呵呵从里边出来了:“师兄,老方丈有法旨,让您里边回话。”
“好,好!”
赵义让四个仆人等着,他亲自拎着礼物来到禅堂。
老实说,赵义一见师爷,他有点儿发怵,在外头犹豫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师爷,徒孙告进。”
说完了,拎着礼物,小心翼翼地进屋了。往上边一看,有一张云床,床上铺着张大蒲团,老方丈法宽正在上边端坐。
百炼金刚佛法宽他是金柱寺的老方文,手下五六百小和尚呢。
大和尚在上边一坐,眼皮耷拉着,就好像俩大门帘一样布上的肉,脑顶奔儿亮奔儿亮的。
赵义把札物放在地上,“咕通”就跪下了:“师爷在上,不肖的徒赵义成给您叩头了。”
这和尚天设言语,好像没听见一样。
赵义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师爷,我给您叩头了。”
“阿弥陀佛。”法宽这才把眼睛睁开,从里边放出两道寒光,直射在赵义的脸上:“你是赵义?”
“不错,正是徒孙。”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嗯,师爷,我是无事不敢打搅您老人家,这有封信,您看看就明白了。”
说着把王四季的信拿出来,双手往上一递;
小和尚接过去,呈给老方丈。
百炼金刚佛法宽把信接过来看了一眼,也没看看信,就光看看信皮。他问:“什么事呀?不必看信了,你就说吧。”
赵义就是一愣,赶忙答道:“是是。回师爷,这封信乃是我师父王四季亲笔写的。干脆就跟您说个痛快话吧,我师父在天堂城比武台打了败仗,让老匹夫古英雄一掌打得大口吐血,七天没说出话来,幸治得及时才保住性命。我师父这口气出不来,命我来请师爷出头找古英雄算帐。”
话还没等说完呢,就见法宽勃然大怒,“刷!”把信就甩到地上了。冷笑道:“王四季挨打那是咎由自取,活该,跟我说有什么用啊?我已经出家为僧。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焉能管这件事?赵义啊,你要是就为这件事来的话,别往下说了,赶紧退了出去!”
赵义在前边跪着,作梦也没想到,师爷的心这么狠。好像冷水烧头一样,激凌凌打个冷战。
赵义想:我师父大口吐血,众人都在拭目以待,就等着我的信儿呢。就这样回去,怎么向众人交待?
赵义壮了壮胆子,又往上叩头:“师爷,师爷息怒,徒孙有下情回禀,您再听我说几句。”
法宽本来不爱听,一看他提出这个要求来,也就点了点头。
赵义活动了一下身子,往前跪爬了半步,说道:“师爷,您可别怪我师父王四季,这个事不怪他,只因古英雄老匹夫欺人太甚!十年前他就公然帮着贺家庄夺了我师父的财产多宝山,让我师父当众丢丑。
您说我师父和姓贺的闹了纠纷有古英雄什么事?湿里头没有他,干里头没有他,他分明是以势压人哪!
事情过后我师父气之下痛了四十多天。那时候怕您生气,都没敢跟您说呀,就忍气吞声了。
这是但能容人且容人。哪料想古英雄这老家伙得寸进尺。徒孙我在天堂城广场摆了一座竞技场比武台。
我这比武台可不是冲他摆的,经官府恩准,想通过这比武台弄点零花钱。
哪料想古英雄闻讯之后,来到天堂城,主使张大彬、张小彬踢了我的场子,把徒孙我的饭碗给砸了。
这还不说,古英雄当着许多老百姓的面前口吐狂言。他指着我的鼻子说:‘赵义啊,你知道我为什么砸你的比武台吗?’
‘我说不知道。’
结果古英雄这个老匹夫他说:“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事?那时候你师父王四季就把我得罪了。那时我就起誓发愿,凡是老王家的弟子徒孙上上下下,一个我也不饶,见着影我就打。我砸你的比武台不是冲别人,就冲你师父王四季!
师爷您听听,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徒孙我没有办法了,这才给我师父写信,说明情况。
我师父派我大师兄黄龙江出面解决。哪知我大师兄一露面,古英雄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派手下的迟宇申当着老百姓的面把我大师兄打得口吐鲜血。我大师兄忍无可忍了,这才请了我师父,抱着容人之量,我师父亲自起身到了黄家庄,先打算派人送封信,定个日子把他请到黄家庄,大伙坐到桌子面前,心平气和的把这事解决解决。
您说我师父这主意是坏主意吗?派别人下书他不放心,就派我那小师弟,我师父的大儿子,王大雕手捧书信去找古英雄。
这老匹夫实在是心毒手狠呐!听说是王四季的儿子,不容分说“啪!”就是一掌,把王大雕也打吐血了。
我师父这才跟他决一死战。哪料想在擂台上,古英雄这老匹夫武艺高强,把我师父又打吐血了,现在我师父躺在病床上九死一生啊!他没有别的希望,就希望您老人家能出头露面,他见着您向您诉诉苦。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打了孩子大人得出头啊,师爷,真格你就不管我们了不成”赤发鬼赵义说的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这演技都能当奥斯卡影帝了。
第一百二十五,演技
这个赵义说到伤心之处放声痛哭,要论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
这百炼金刚佛法宽耷拉着大眼皮一句话也不说,面沉似水。
其实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不过这个出家人很明白事理。他总认为事从两来,莫怪一方。
单巴掌拍不响啊,难道说自己的徒弟都对吗?古英雄真像赵义说的那么不讲理吗?他翻来覆去想这件事,最后下定决心还是不管吧。
百炼金刚佛法宽皱眉说道:“赵义啊,不要再往下说了,我不愿意听。不管谁是谁非都与贫僧无关,我已跳出三界之外,哪能管你们红尘的乱事。你乐意休息几天就休息几天;不乐意你就走。来呀,把他送出去!”
这可好,法宽和尚下逐客令了。过来两名小和尚架起赵义往外就走,一直把他架到前道院。
小和尚看了看四外无人,就劝他:“师兄,算了吧,师祖的脾气就是这样,说一不二呀。你就是把嘴唇磨薄了,眼泪哭干了,他老人家也不能下山。赶紧吃饭吧,休息休息。想回去你就回去吧!”
赤发鬼赵义心如刀绞一般。心说:这怎么办哪?我就这么回去了,见着我师父怎么交待呀?他站到院里没动,抽抽嗒嗒在这抹眼泪。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的声音,从脚门里走出四个大和尚来。这四个和尚刚练完功课,鼻子尖上还有汗呢,一边擦着一边往外走。
抬头正看见赤发鬼赵义,这四个大和尚还都认识他,赶紧走过来就问:“这不是赵义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义把眼泪擦擦,抬头一看,哎哟!他认出来了,这四个和尚不是别人,正是铁柱寺护寺的四大天王:金面天王了空、蓝面天王了明、白面天王了杰、黄面天王了尘。他们都是百炼金刚佛的得意弟子,在法宽面前是说不二的。
赤发鬼赵义见到赶紧跪倒:“四位师伯,我这儿有礼了。”
“起来,起来。。你,你怎么哭了,这是为了什么啊?”
“唉!师伯,一言难尽呐!”
金面天王了空就说:“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走,到屋里说去。”
说着就把赤发鬼赵义领到自己屋里,那几个天王也跟看,到屋把门关上。
赤发鬼赵义止任悲声,就把事情的经过讲说一遍。
这四个大和尚听完直皱眉:“阿弥陀佛,赵义啊,既然王四季被人家欺负得这么厉害,那你师爷为什么不管呢?”
赵义一看有人问了,赶紧打蛇上棒:“可就说呢。我哭了好半天,可是我师爷就听不进去,把我给撵出来了。师伯,您们看怎么办?您们要都不出头的话,恐怕我师父就活不了啦!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这口气出不来呀!”
黄面天王了尘听完了跟师兄金面天王了空说:“师兄,您看这事怎么办?家有长子、国有大臣。你是当师兄的,你应该说话才是。”
“哎呀!”金面天王了空晃晃脑袋说道:“师弟,要按理说咱不能不管,起码说咱们得到天堂城去一趟,向一问谁是谁非。假如真是咱们的不是,那讲不了啦,就是再受气那也活该,这是自找的。假如怨古英雄,咱们就得提出质问,不然的话,叫人一看,咱们金柱寺没人了,岂不被天下英雄耻笑!”
“就是呢。”蓝面天王了明,白面天王了杰也点头同意。
“师兄,是不是您跟师父去哀求哀求?”
“好吧。”金面天王了空,把衣服整理整理,让三位师弟陪着赵义在这儿等候,自己转身赶奔禅堂。
你别看他是大徒弟,在师父面前是毕恭毕敬,连大气都不敢吭,他在外门先咳嗽了几声。
百炼金刚佛法宽听见了,听声音是了空,就说:“进来。”
“遵命。”了空进屋,双掌合十给师父施礼:“阿弥陀佛,弟子参见师父。”
“了空呐,你们做完功课啦?”
“啊,做完了。”
“好哇。功课不能耽搁,还应当尽心竭力的做,等哪天我要看看你们是否有进展。”
“是,弟子遵命。”
“下去吧。”
“是!”了空他光答应没动地方。
百炼金刚佛法宽就知道有事:“了空,还有事情吗?”
“师父,有点事。刚才我们师兄弟四个做完功课,走到前院正好遇上赵义。见赵义满面泪痕,痛苦不堪,我们哥四个一问,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弟子不明白,为什么恩师对此事袖手不管呢?”
“唉!”法宽长叹一声道:“了空呐,你怎么竟说糊涂话呀?赵义这次从天堂城来,拿着王四季的信,打算请为师出头到天堂城打擂比武,还用问吗?就是叫我帮着他们打古英雄。
你想想,这不是笑话吗?你我都是出家之人,三宝弟子,我们讲的早晚三朝拜,佛前一炷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谨总杀、盗、淫、忘、酒,就凭为师我的身份,我这把年纪,能帮他们去打群仗吗?
再者说,我决不听一面之词,别看赵义和王四季说的满身都是理,但我不相信。单巴掌拍不响,事从两来莫怪一方。
咱们金柱寺和双龙镖局历来没有过往,他古英雄凭什么欺负咱们,为什么见头打头,见尾打尾,这讲不出道理去。
看来,赵义也好,王四季也好,里面有些妖言惑众之意,我不能上他的当啊!
孩子,你到外边告诉赵义,安慰他几句,赶紧让他回天堂城,他有办法就让他出气,没有办法自找其祸,与咱们没有关系,为师我是决不能出头。”
金面天王了空听完了一笑:“师父,你说的全对。理是这么个理,不过外人不了解呀。不用问赵义这次来搬兵,天堂城的人都知道,众人注目的天堂城竞技场比武台,谁能不关心呢?准知道是来请您的。
可是您老人家连面都不露,让大伙得怎么说呢?知道的明白您是通情达理,不知道的还得认为咱们金柱寺惧怕双龙镖局。
具体的说,就是师父您怕东昆仑古英雄,对咱们金柱寺和您的名誉都有损害呀!
师父,依弟子之见,我看您还是出个头为好,到那儿问一问,究竟怎么回事。如果真怪古英雄,咱也不能答应他,如果像你方才所说,责任在咱这方面,咱们就给古英雄赔礼道歉,两方面和解此事,您看这样有多好呢!”
百炼金刚佛法宽沉吟半晌:“话虽如此,不过为师打定主意,我是不能下山哪!我看这样吧,你们哥四个先把功课放一放,跟赵义去一趟,代替为师调解此事,意下如何呢?”
“弟子遵命!”
百炼金刚佛法宽一说,金面天王了空挺高兴,师父总算赏脸了,让他们哥四个去一趟。
了空从里面退出来,来到前院,一进屋就给几个人道喜。
赵义一看,知道有门儿,急问:“师伯,我师爷答应出头了?”
“不是。他老人家总觉得身份太高,出头多有不便。先让我们哥四个出去探探道,允许我们几个下山了。”
另外哥仨一听也非常高兴。因为在山上生活够苦的,天天在金柱寺里练功,连大门都不出,有时候出门也是去山上采药,真想到天堂城溜达溜达,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啊!
赵义一听也挺高兴。这次的本意是想请师爷,既然师爷不露面,打发四位师伯下山,也没算白来呀!
再者说,他也知道,这四个师伯一个比一一个武艺高强,我就不相信他们打不过古英雄。
退一万步说,如果这四个师伯也裁了跟头,叫古英雄给打了,到了那阵儿,我师爷不下山也得下山,不出头也得出头了。这事儿看来还更好。
赵义转忧为喜:“师伯,事不宜迟,咱们得赶快走哇!”
“我们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去天堂城。”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他们早早的起来吃罢早饭,到禅堂向师父辞行。
走到时候百炼金刚佛法宽再三叮咛道:“你们四个下山可不是什么帮兵助阵,我叫你们去的目的是和平了结此事,千万不要给为师惹祸呀!”
“是!”四个人嘴是那么说,心可不是那么想的。他们退出来跟着赵义起身赶奔天堂城。
路上无话。这一天到了黄家庄,赵义先进庄,给家里人送个信儿。
王四季,黄龙江众人一听金柱寺的护寺四大天王来了,赶紧列队迎接,连庄客带家人,弟子徒孙好几百都接到庄子口,把四个大和尚请进家中。
王四季手拄着拐仗,带着弟子徒孙一大帮来见四僧:“师兄,没想到你们四位都来了!”
“阿弥陀佛。”了空等四僧抬头观瞧,就见王四季都变样了,形容憔悴,骨瘦如柴,面如黄纸,脸上连点人色都没有,手里还拄着根棒子,弯着个腰。
“师弟,你怎么落成这般光景?”
“师兄啊,您就别提了,让老匹夫古英雄一掌打上,好悬没把我打死呀。要不是我的根基深厚,这条命就保不住了,至今伤症尚未痊愈,我日也思,夜也盼,就盼着师父法驾光临。没想到把四位师兄盼来了。师兄,快给我报仇雪恨呐!”王四季说着说着哭上了。
四僧点点头:“师弟呀,你不要太伤心了,没有不打败仗的将军。我们哥四个就是为这件事来的,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王四季擦擦眼泪,点头道:“我放心多了,我可见着亲人了,容小弟申诉肺腑。来呀,摆宴。”
这四个和尚不吃荤,都是吃素的。
王四季特为请个厨师,做了一桌丰盛的素斋素饭。
四僧上坐,王四季,黄龙江、赵义众人在下垂首相陪,一边吃着饭,王四季一边介绍经过。
他说这套词跟赵义一样,把责任全推给古英雄了。这四个和尚本来就带有偏见,他们向来向来就不服别人,总觉得自己了不起。
再加上这件事,这四个和尚怎么听,怎么是王四季有理;怎么分析,都是古英雄的不对。因此他们四人就打定主意,不用和解了,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明日登台比武,在擂台上跟古英雄决一雌雄。
了空把酒杯一放:“师弟不用再往下说了,我们哥几个全听明白了,谅一个古英雄何足挂齿!一会儿吃完饭你就派一个人通知古英雄,明天台上见。
古英雄要是服输认罪那还说得过去,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古英雄认为他做得对,蛮不讲理,那也讲说不起。我们哥四个就跟他分上下,论高低,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要他的性命!”
“多谢四位师兄,来呀,满酒!”王四季喜形于色。
桌上就议论究竟派谁去送信,一提这件事都有点害怕。因为前者王大雕去送信,让人揍吐血了,他们就以为凡送信的人准被收拾不可,所以大伙默不作声。
正这个时候,门上下人撒脚如飞跑进大厅,在黄龙江的耳边说了几句。
黄龙江就是一皱眉:“嗯?”
王四季忙问:“什么事?”
“师父,古英雄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论理
王四季就是一愣“啊?”
哗的一声,屋里就乱了套了,连四个大和尚也为之一惊,他们不明白,古英雄是怎么到这儿来了?难道说知道我们哥四个到了天堂城,打到门上来了?那这家伙胆子可真不小哇!
王四季就问:“他带来多少人?”
“嗯,听说就是俩人,除了古英雄之外,就是他手下的迟宇申。”
就俩人,不像打仗啊?王四季思索片刻。说道:“来呀,酒宴撤下!”
这回不能吃了,把酒席撤下去,经过屋内众人紧急商议,决定看看古英雄究竟想干什么来的,不管怎么说得有备无患。
“来呀,准备!”王四季叫过来五六十个徒弟,都是全身肌肉的彪形大汉,各拿兵器埋伏在大厅左右,看他的号令行事。
让四大天王居中端坐,王四季在侧坐相陪,叫黄龙江出去迎接。
一听迟宇申也跟过来了,被迟宇申打过的黄龙江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率领一帮弟子来到门前。
大门打开,黄龙江往外一看,可不是吗?门外就是俩人,前边是古英雄,后边是迟宇申。
黄龙江一见眼眉都立起来了,心里说:要解心头之恨,拔剑斩仇人!这是你自找哇,既然你俩送到门上来了,我岂能容情?黄家庄就是你俩的葬身之地!
另一边古英雄为什么来的呢?因为之前东昆仑掌打了王四季,就感到事情不妙。回到店房之后嘱咐老少英雄,不让大家轻易出门。
之前比武台上王四季说得挺清楚,让自己在这儿等着,决不能善罢甘休。
显而易见,他要搬兵求救,肯定得找他的师父百炼金刚佛啊!当师父的焉有不向着弟子之理。
倘若百炼金刚佛下了铁龙山金柱寺找我晦气,我该怎么办?当然了,先是讲道理,如果百炼金刚佛不听,就得武力相见。我们两个人要交了手,是一场凶杀恶斗啊!胜负还很难说。
想到这儿古英雄心头十分沉重。他就把迟宇申、黄天彪、旅店老板叫到面前,告诉迟宇申、黄天彪把小弟兄们看好,不准他们随意出门,惹事招灾:让店老板派些人到黄家庄探看动静,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报我知。迟宇申、黄天彪,旅店老板领命。
旅店的李老板,这个人心肠热,而且还精明强干。派出四个伙计,乔装改扮到黄家庄,暗中监视黄龙江家中的变化。
这四个大和尚一进庄,王四季列队迎接,造的声势挺大,几乎是家喻户晓,这几个伙计就摸明白情况了。他们不敢耽搁,撒脚如飞回到店房送信儿。
李店主又把这事禀明古英雄。
东昆仑这才知道,金柱寺的护寺四大天王来到黄家庄。
古三爷虽然跟他们没打过交道,但也知道他们的名声。
古三爷心想:这怎么办呢?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四个大和尚肯定是来帮兵助阵的。如果等到明天或者后天,就得到比武台上一决雌雄,到那时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古三爷一直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希望不要再打下去了。
所以东昆仑就决定到黄家庄来拜会这护死的四大天王,把事情讲清楚,能不打是尽量不要打。
可是当古英雄把这话跟店里众人一提,不管老的还是小的都不同意呀。
黄天彪就说:“师傅,您这一上黄家庄,无疑是进了龙潭虎穴,倘若有点儿意外,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师傅咱可不能大意啊!”
迟宇申也说:“三大爷,跟那帮小子有什么理好讲的,就他娘的欠揍。不娶他娘,他不管您叫爹!”
古三爷把眼一瞪:“不准胡言!”
迟宇申一缩脖子:“是了,唉呀,我这三大爷老想讲道理,真够呛。跟他们讲道理那就是对牛弹琴。”
小弟兄纷解劝,古英雄就是不听。
古三爷跟大伙讲得挺清楚:“你们放心,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第一,我去是讲理,不是动手打仗;第二,这金柱寺的四大天王不同于王四季和黄龙江之流,人家是有道行的人。
就是不愿意听,我们谈的不好,也不至于交手。再者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亲自去看望他,他哪能动手呢?你们不必担心。”
无论古英雄怎么说,这帮人就是不放心。
迟宇申窜过来:“三大爷,既然您执意要去,宇申奉陪!咱爷俩一块儿去。”
“不必。宇申呀,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不!三大爷,往次您说话我都听,唯独今天破例。带着我我也得去;不带我我也得去。”迟宇申这个人最倔。
古英雄也理解迟宇申的心,这孩子是出于不放心,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那些徒弟都想跟着,古三爷一摆手:“不必。你们就在家听信儿,有宇申跟着就可以了。天彪啊。
“在!”
“为师走后,家中的事就委托给你了,你要跟弟兄们看好家,把受伤的几个老前辈照顾好,听见没有?”
“徒儿遵命!”
黄天彪地本来想要去,一看师父不带,也没有办法了。
古英雄跟迟宇申收拾好东西,爷俩起身,大家送到店房外头,那是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分别。
古英雄带着迟宇申一出门直奔黄家庄。
这边的黄龙江。此刻,他是怒火满胸,但又一想师傅吩咐,得先礼后兵,不管怎么讲,古英雄登自己的家门了,也不能太失札数。
想到这儿黄龙江他把火压了一压,冲古三爷一抱举:“哟!东昆仑,金身大驾,光临敝舍,真是有失远迎啊,欢迎,欢迎;迟少侠,你也来了,欢迎欢迎!”说到迟少侠的时候,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迟宇申听着也不在乎。
古三爷抱拳当胸:“黄庄主,恕古某师徒前来讨扰,望庄主海涵。”
“古大侠您太客气了,我请您都请不来。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请屋内详叙。”说着话把古英雄跟迟宇申请到院中。
古三爷跟迟宇申前脚一进院,人家旧偷着把大门就给锁上了,古三爷看见假装没看见,甩大步走进大厅。
进厅房一看,这里边坐着几十个人。正中央四把椅子上坐着四个大和尚。
头一个是金脸,秃头顶,宽大的肩膀,长得肩宽背厚身体十分魁梧,古英雄就知道这位是金面天王了空。挨着他有个人,蓝脸膛。古三爷知道,这就是蓝面天王了明。
旁边有个矮个子,白脸膛,像矬地缸一样,阔口咧腮,脖子上挂着十八颗佛珠,古三爷知道,这个就是白面天王了杰。
在下垂首这和尚个子也不高,黄脸膛,头上长个大肉瘤。这肉瘤就像有个海螺在这安着一样,这就是黄脸天王了尘。
在这四个人的旁边坐着一人,这人长得就像个大马猴。一对金眼珠,脸上的汗毛还挺重,两只眼睛放出可怕的凶光来,这是个俗家打扮,这人就是墨斗先生。
想要用“五雷电光闪“打胜英古英雄的就是他。再往下,就是气吞山河的王四季,其他的人都背着手在这些人身后站着。一个个怒目横眉,好像凶神恶煞一般。
古英雄来到厅堂,冲众人一抱拳:“各位请了,古某前来叨扰。”
王四季拄着拐站起来:“唉哟,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我真没想到哇,堂堂的东昆仑,居然能到我们小小的黄家庄来,欢迎,欢迎啊,来呀,看座。”
有人搬来把椅子给古英雄坐下了,迟宇申背手站到三大爷身后,两只眼睛像闪电一样观察着周围的举动,恐怕有人暗地之中不安好心。
古三爷坐下,仆人献茶,王四季就问;“老侠客,有道是贵足不踏贱地,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古三爷一笑:“王大侠太谦虚了。我看那,咱们说话不必客气,还是那句话!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子亲,刀把子不亲祖师爷还亲呢。我们都是祖师爷的子孙,关上门都没有外人呐!古某这次来到贵宝庄,不为别事,我听说铁龙山金柱寺来了几位高僧,特来拜会。”
“嘿!东昆仑,您的耳朵真够长的了,消息可真灵通。不错,我的四位师兄来了,来来,我给引见引见,上边坐的就是我四位师兄。”
古三爷冲他们一抱拳。金面天王了空活动了一下身子,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老侠客不必客气,您怎么知道我们来的?”
古英雄道:“四位大驾金身,一到天堂城就有人给我送信了,故此我特来拜望。”
“嗯,好!东昆仑,你知不知道我们哥四个为什么来的?”
古英雄道:“如果我没猜错,大概四位这次是为了天堂城的竞技场比武台来的。”
“对!说得千真万确,正是为此事而来。老侠客,您究竟为什么下此毒手,打伤我们的人,我们四个大和尚,愿听高论。”
“好,既然几位高僧专程为此事而来,古某正要向四位申诉肺腑。”
了空做了个请到手势:“讲!”
古三爷就把以往的经过以及事情的前后因果讲了一遍。
第一百二十七章,生死文书
古英雄为人厚道,说话最忠实可靠,一个字不多加,一个字不少说,原原本本把经过讲完了。
最后古英雄说:“事情已到了这步,依古某的意思,是不愿意再打下去了,最好和平了结,既然高僧来了,愿听尊命,你们看看应该怎么办?”
“这...”四个大和尚互相看了看,一听古英雄说的不是没道理。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要这么看起来,前者怨王四季,后来怨黄龙江,这事不怨人家古英雄啊。
但是当着王四季、黄龙江的面这话还没法说!吃了人家,喝了人家,回过头来再说人家的不是,这是什么当师兄的?所以这四个大和尚沉默不语。
黄龙江一看事情要起变化,他赶紧站起来打岔,把身边的茶几用力一拍,把壶碗震起来多高。
黄龙江用手一指古英雄:“老匹夫,你少要强词夺理!照你这么一说,这事都怪我们师徒喽,跟你古英雄毫无关系了?你是天大的好人?
那我们爷俩都怎么吐的血?我们的人是怎么受的伤?古英雄,你别在我四位师伯面前卖狗皮膏药,你就讲个口千舌燥,也翻不过这个理来。
我看我们无需废话,你就回去准备准备,比武台上咱们决一雌雄,不打咱是没个完!”
赵义这阵儿也来了精神了,跟着站起来道:“老匹夫,你少在人前卖乖,我四个伯父绝对不能听你的话。你们那,就把脖子洗净,到比武台上等着挨刀吧!”
迟宇申一听,这帮人都是土匪呀,根本不讲理,太不像话了,自己再不能沉默不语了。“悠!”一下就跳到人前,高声断喝:“黄龙江!你们要干什么?话说尊重点,再这样下去,我答应,我手中的铁棍可不答应。”
王四季一看,好家伙,古英雄的手下都这么横?
王四季也站起:“迟宇申,你想干什么?你想要在黄家庄立棍吗?难道你活腻了不成?”
王四季这一咋唬,他的那些徒弟们,呜呜咋咋的把兵器全拽出来了。
埋伏在大厅的五六十人把门口,窗户就堵上了。
迟宇申一看不好,这帮贼要玩横的,他能怕这个?!赶紧拽出大铁棍,拉架子就准备拼命。
屋里的空气十分紧张,就是这样,古英雄却连动都没动,真是稳如泰山。
古三爷手捻银髯,一阵的大笑:“哈哈哈哈。”
这一笑,把王四季、黄龙江、赵义他们笑愣了。
王四季把眼一瞪:“古英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何发笑?”
古三爷道:“王老侠客,我笑的并非旁人,我笑的是你。”
“哦?笑我何来?”
古三爷笑道:“王大侠,您是明白人,这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古某将近古稀之年的人了,江湖上多少有点名气。听说四位高僧来了,故此不畏艰险,特来拜会。
我是以礼相待呀!可是你们呢,这是什么意思?事先把人全埋伏好了,不容我们说话,要用武力要挟,这不让人可发一笑吗?宇申呀,把兵器收起来。”
“是!”迟宇申往下一退步,把大铁棍背到背后,气乎乎站在古三爷身后。
古英雄说:“咱不伸手,如果王大侠愿意伸手,您就请便,我们来了就不怕,怕了就不来!”
“这个!”王四季盼着他们伸手,好抓借口,一看人家爷俩不伸手,弄得自己骑虎难下,四个大和尚也纹丝未动。
了空和尚侧眼观瞧,一看古英雄的态度,暗挑大拇指赞叹:罢了,古英雄不愧叫古之英雄东昆仑,一身都是胆那,连他这徒弟迟宇申也不含糊,真让人可亲可敬哇!看来不能伸手,这要伸了手,传到外面,就得被他人耻笑死!
了空看了一眼王四季道:“师弟,不可造次,还不退下!”
“嗯,是!”王四季一摆手:“退下,退下!”
众人一看全都灰溜溜退走了,那些人一走,厅堂里又恢复了平静。
古三爷把茶端过来,轻轻地喝了两口,往茶几上一放,转过脸来问了空和尚:“高僧,您看这事该怎么解决好呢?”
“这......古大侠啊,我看这样吧。你,自然说你有理;王四季说他有理,究竟谁是谁非老僧听不清楚!
总而言之,单巴掌拍不响,事从两来,莫怪一方。要说我这师弟徒侄都不对,我不承认。
这样吧,这个理不必讲了,咱就在比武台上见个输赢。贫僧久闻东昆仑的大名,早想领教领教。
如果东昆仑把我们哥四个给赢了,你就是有理;如果我们把你赢了,我们就是有理。这就是胜者王侯,败者贼,不知老侠客意下如何?”
王四季也帮腔道:“古英雄听见没有?废话少说,比武台上决一高低吧。你把我们赢了,我们就是没理,赢不了,那就是你不对,你敢不敢应战?!”
黄龙江也喊:“对!老匹夫你敢不敢表态,敢不敢比武台上决战?!”
“哈哈哈哈,各位呀,你们放心,我古某向来不愿没事找事,但是有了事,我也不怕事。比武台上比输赢又有什么关系?既然几位高僧都是这个意思,古某只好遵命!”
“好了,既然你答应了,你就请便吧,明天咱们比武台上见。来人哪,送客!”
“且慢!”古三爷站起来说道:“王老侠客,黄庄主,各位高僧,你们把话听清楚,如果是比武台比输赢,一旦出了人命,怎么办?这个谁来负责?倘若官府不答应怎么办?这官司谁打?我古英雄可是守法之人,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干。”
黄龙江一阵冷笑:“老匹夫,您想的到真周到。你不是怕官府不答应吗?我们可以到官府备案,打死勿论,谁死谁倒霉!”
“黄庄主,恐怕你说话代替不了官府吧?”
“对,我代替不了,但是我可以把城主大人请到我家里来,当面与你签字画押,你看如何?”
古三爷一挑眉,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请你略等片刻。”这黄龙江说话算数,让赵义拿着请帖去请天堂城的城主大人。
不到一个小时,外边一阵喧哗,天堂城的城主大人的车就开到了。
黄龙江、王四季列队迎接,把城主大人接进里边。
这个城主大人素日都受了黄龙江和赵义的贿赂了,就像一条狗似的,人家怎么牵着他们怎么走,来到里面端然正坐。
王四季过来拜会,把事情的经过跟两个人一说:“求大人做主,我们要备案。”
天堂城的沈城主点了点头道:“嗯,古英雄呢?“
“在!”古三爷这边答道。
“你就是东昆仑侠古之英雄的古英雄吗?”
“不错,正是在下。”
“你愿意登台比武?”
“不愿。”
这个脏官把眼一瞪:“废话,不愿把我找来干什么?”
“城主大人,这事可不在我身上,在王四季和黄龙江身上。他们非要以比武台赌斗输赢,古某无奈只好奉陪罢了。”
这个脏官把嘴一撇:“这不你也是乐意吗?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啊。古英雄,咱可把话说清楚,经本人的照准之后,这比武台可就是合法的了。在比武台上比武,不论哪一方死了人,都是自找,与其他人无关。倘若不服上告,我可不等应,你听明白了吗?”
“是,听明白了。”
“既然如此,你们双方派出代表,签字面押吧。来人呐,准备生死文书!”
沈城主让人准备了生死文书,拿过来让古英雄和王四季看一看,这乃是城主府里一位参谋给起的草。
上边的大意就是按王四季他们所说:在比武台上比输赢,打死勿论,对方谁也不用负责之类的话。
古三爷看完点点头,王四季也没提出异议,双方签字画押。画完押之后一式三份,一份留到城主府,一份交给古英雄,另一份交给王四季。
文书立完之后,沈城主一笑:“古老侠客,王大侠,这可是你们自愿的,已经在官府备案了。不管哪一方谁死谁伤,官府概不追究责任,倘若你们比武引起地方上的麻烦,那可讲不起,那我可要依法追究!“
“是,我们记住了。”
黄城主一看完事了就打道回府。
黄龙江派赵义暗地之中又给狗官送了一万金币,深城主心领神会,全笑纳了。
这头古三爷把文书往怀里一揣,一想已经无话可说了,事到现在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古三也就带着迟宇申起身告辞,回转旅店。
刚一进屋,老少英雄就围找过来,问长问短。
古英雄就把去黄家庄面见王四季的经过讲说一遍。最后把文书掏出来让大家过目。
众人看完是紧咬钢牙,看来王四季这老匹夫是作死。这样也好,干脆一心无挂,就在比武台上见个输赢高低上下。
古三爷让老少英雄早早休息,准备明日决战。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老少英雄起来,梳洗完毕,用罢早饭,
古英雄吩咐一声,外面准备出发。
店主让伙计把科多兽准备好,老少英雄上了坐骑,起身赶奔竞技场比武台。
今天来的人非常整齐。
古英雄领队,迟宇申等少年的英雄一个不缺,就是受了伤的铁伞怪侠岳霆、风流大侠张化美也都带伤参加了。他们知道今天是决战,大家不放心,决定到比武台上观看输赢。
古英雄带着老少英雄一到广场竞技场,一看今天的观众是铺天盖地,人海人山,拥挤不动!
因为昨天晚上消息就传出来了,今天比武台决一雌雄。谁不想亲眼看一看。瞅瞅两方面究竟谁胜谁负啊。
凡是好奇的,练武的,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僧道两门,大人孩子都来了,天堂城今天是万人空巷,有不少买卖家都关门来看热闹来了。
古三爷他们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东看台前,古三爷为首上了看台,老少英雄全都归座。
因为他们来的早了一些,往比武台上一看,对面还没有人呢。
古三爷和大家喝着水,在这等候,时候不大,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老少英雄闪目一看,就见西北方向人就开了锅了。
“闪闪,躲躲,众位别碰着!”
老少英雄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赵义,后面是独霸一方黄龙江,在他的后面就是气吞山河王四季,在王四季的后面有四匹科多兽,是他的四个儿子:再后面是王四季的几个徒弟,再后面是四乘二人抬。
就是一把椅子,一边拴着一把竿两人抬着,四把椅子上端坐四个大和尚,正是金柱寺的四大护寺天王。
四乘二人抬的后面,还有四五十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手中拿着家伙,耀武扬威,围前围后在这儿保护着四位高僧,人家主人加仆人不下二三百号人,兴师动众,声势惊人!
第一百二十八,自食恶果
王四季他们从观众人丛中穿过就来到比武台。
王四季、黄龙江、赵义先从坐骑上跳下来,往旁边一闪,请四位大和尚登台,再看大和尚慢悠悠地从椅子上下来,稳稳当当走上西看台,还往台下扫了一眼,特别是往东看台上看看,意思是想看看古英雄他们来了没有。
一瞅古英雄他们果然到了,了空和尚冷笑一声,这才来到后台休息。
后台非常宽绰,摆了不少桌椅,四大和尚归座,王四季命仆人沏上水,摆上点心,又有人打过手巾把,四个大和尚净了净面,每人喝了一杯茶。
王四季回头问赵义:“都准备好了吗?”
“回师父,全准备好了。”
“古英雄他们来没来?”
“都来齐了,比咱来得早。”
“嗯,既然如此,准备开擂。”
“是,准备开擂。”
手下人把铜锣敲响,“瞠啷唧,膛啷啷啷”。
观众们都知道,这铜锣一响是准备开擂比武了,“刷”的一声全场就静下来了。
气吞山河王四季一看静下来之后,冲四个大和尚一抱拳:“师兄,现在擂台已经开始了,我先到外边说几句。”
四个大和尚点点头:“师弟请便。”
王四季把衣服收拾收拾,挑帘笼来到前台。
他这一出来,老百姓就是一阵的骚动,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王四季作了个罗圈揖,然后气运丹田,也不用喇叭,高声喊道:“呀一呔!各位乡亲们,各行各业的父老,老朽姓王叫王四季,有个小小的绰号叫气吞山河。
只因我弟子赵义在天堂城广场前设下竞技场比武台,与那古英雄赌斗输赢。连日来我们双方互有受伤者,没分胜败。
今天是要决一雌雄!我没别的可说,就想请古三爷赶紧登台。古英雄你来了没来?”
古三爷一看叫自己呢,站起来了:“天彪,宇申你和大家看好台子,待为师登台。”
事到现在,只得古英雄亲自出头了,古三爷从看台上下来,观众们自动散开,三爷从人丛中穿过,这才来到比武台之上。
王四季一看果然是古英雄,微含一阵冷笑:“古老侠客您真来了?”
“不错,老朽早就到了。”
王四季又说:“古老侠客,昨天说的话你不会忘吧?既然立了生死文书,咱没别的可说,就得凭武艺见个输赢。可是我王四季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配跟你交手,现有我几位师见奉陪,请你稍候片刻。”
王四季说完了,一转身回奔后台,见着四个大和尚一抱拳:“四位师兄,您们哪一位先登台,古英雄在等着呢。”
四个大和尚闻听此言全站起来了。金面天王了空先说话了:“三位师弟,我是大师兄,理应头一个登台,你们在后面给我观阵。”
蓝面天王了尘一听,摇头道:“阿弥陀佛,师兄且慢,正因为您是大师兄,您才不能头一个登台,应当让于小弟,待我去会那老匹夫。”
白面天王了杰一听:“二位师兄,二位都不必争了,还是我去为好。”
黑面天王一听:“不不不,这事应该让我。我要不行,你们三位再去也不迟。”
他们哥四个一争不要紧,就耽误工夫了。
在旁边“噌!”站起一个人来:“四位师傅,我看你们谁也不必争了,这头阵应该让给我,我不行,你们再去也不晚。”
四个大和尚闻声转脸一看,说话之人长得像个活猴,闹了半天正是墨斗先生!
这墨斗先生憋老气了。他千里迢迢来到黄家庄,一心一意要帮王四季他们的忙,同时他还带来一件特殊的法宝叫“五雷电光闪”。
哪知道他憋的劲儿倒是挺足,在比武当中谁也不让他登台。
王四季头一个反对他登台,王四季那意思是,我不行的话你再露面,结果王四季挨打了,比武台散了,他没伸上手,现在四个大和尚又来了。
墨斗先生坐到旁边一琢磨,这四个和尚可厉害呀!要一伸上手,肯定古英雄就得败,他要败了,我还跟谁打呀,我不白来一趟吗?不如见缝插针,我先来这头一阵,真要不行再让给他们。
再者说,我那有不行之理呀,即使武功不行,不是还有“五雷电光闪”呢吗,我肯定能赢了姓古的。
露脸的事我是不能让给旁人哪!墨斗先生出于私心,这才争着头一个出阵。
王四季怕他挑理,听完之后频频点头:“好好好,四位师兄,既然我老哥哥乐意头一个登台,我看就请他去吧?”
四个大和尚一看,只好如此,又都重新坐下。
王四季拍拍墨斗先生的肩头:“老兄,这回就看你的了,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哈哈哈哈,我说老伙计,你可把我害苦了。我早就拉架子想跟古英雄比一比呀,你是横拦竖挡,始终不吐口,今天总算你说出这句话来了。我说老兄啊,你就瞧好吧。你就看看古英雄怎么死,双龙镖局的人怎样收尸!”
王四季点点头:“但愿如此!”
“你就准备好贺喜的酒菜吧。”墨斗先生说完了,把五雷电光闪背到身上,“噌!”一声,蹿到前台。
等来到古三爷面前,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尖,说道:“古英雄,你认识我是谁吗?”
古三爷一瞅面前站着个老猴,怎么看怎么是个猴哇!记得昨天见过他,但是这人叫什么名,他不熟悉。
古三爷一抱拳:“请问老英雄尊姓大名?”
“我呀姓王,叫做王鹏,人送绰号墨斗先生是也!”
“噢,闹了半天是王老侠客。这么说你要跟古某比武不成?”
“你算猜着了!古英雄啊,我是王四季的朋友,你们两家的事情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古英雄是罪魁祸首,太欺负人了。你古英雄要名誉有名誉,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我看也就够了。
谁知你贪心不足,想把全天下的英雄全都给征服,把天下的人全都给压倒,看来你这个人太有点自不量力了吧?我墨斗先生是旁观者清,为了抱打不平,今天特来会你。姓古的,咱们别的话不用说,你赶紧动手!”
古英雄听完付之轻蔑的一笑,一看这位就根本就不讲理,跟他也无话可说。
古三爷道了个请字。再看墨斗先生飞身往前一纵,他使了个“单掌开碑”奔古三爷面门便打。
古三爷甩脸把这一掌躲过。墨斗先生手掌一撤,反手使个了“连环掌”连攻古三爷的面门。
古三爷“刷”的一声,闪身离开,墨斗先生的第二招走空。
他又上步,飞起来就是一脚,想踢古英雄的小腹,古三爷一转身又躲开了。
墨斗先生把猴脸往下一沉:“姓古的,你这是怎么回事,因何不还手?”
古三爷笑道:“哈哈,想我今日跟你萍水相逢,初次见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因此我才让你三招,如果你再要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呸,古英雄,少在我面前卖狗皮膏药。我都一把胡子来,能吃你那套吗?接掌吧!”
墨斗先生得理不饶人,继续不断攻击。
古三爷一看不还手不行了,双手一并,使出了“八卦金莲掌”还击。
只见古三爷手中如同金莲绽放,又好像一个阵法,向着墨斗先生罩去。
墨斗先生也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活“藏花掌”,双臂都舞出了残影,好像长着六只胳膊一样,身形跳动,真好像一直多臂猿猴一样。
东看台镖局里的小弟兄,一个个搓手跺脚替古英雄着急呀。
黄天彪心中叹息:师父呀师父,您的命太苦了。你金盆洗手不吃镖行这碗饭了。
可是您不但没养老,相反这逆事更多了。
如果在镖局的话,有老少英雄五六十位保护着您,那啥事没有。
看看现在,就剩咱们师徒几个人了,除了您之外,老的老,小的小,爱伤的受伤,没能耐的没能耐,这出戏全指您唱了,这杆旗全指您扛啊!
黄天彪又埋怨自己,要是自己有浑身绝技,决不能让我师父担这么大的风险!但愿神佛保佑,保佑我师父平安无事。
黄天彪急得好悬没哭出声音来。
这时候,古三爷抖擞精神正大战墨斗先生,两个人那是一招紧似一招,招快似一招,比武台的大屏幕上根本看不见两个人的身影,只能看着慢动作捕捉才能让观众们看清,看的精彩。
两个人眨眼之间,就打到三十多个回合,墨斗先生就渐渐力不从心了。
因为墨斗先生的能耐,比不过古英雄,你别看他不服气,咋唬的比谁都欢,真要动起真格的,他还差着一大节呢。
慢慢的墨斗先生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汗就出来了,最后他把猴眼一转,心里说:算了,看来凭真功夫绝非古英雄的对手。我还不如用“五雷电光闪”赢他,想到这儿,虚晃一招,“嘿!”抽身便走,看那意思是打算奔后台的意思。
古三爷一愣,心里琢磨,是追还是不追?就在这一刹那,就见墨斗先生从背后就拽出了“五雷电光闪”。
墨斗先生把“五雷电光闪”在手中一端,“刷”一转身,对准古三爷一按机关,“轰!”的一声那是电闪雷鸣,差点没把观众们给吓死,还有不少人眼睛直接被电光闪的半天看不到东西。
台下一阵大乱哪。靠的近的人把耳朵都震聋了,眼睛差点没晃瞎,不知道什么玩艺儿这么响。
再看台上电光闪烁,最后,“呼”冒了股浓烟,浓烟散过之后,古三爷站在那儿纹丝未伤。
可墨斗先生已经变成一堆碎肉,把台上溅射的那都是肉沫。
墨斗先生倒霉就倒在恨天无把的迟宇申和千里无踪岳精忠身上了。
二小夜探黄家庄,盗出来“五雷电光闪”,迟宇申出的主意把那套管给堵死了。
也怪墨斗先生这些日子没检查检查,这里边变没变样,这是他一时的疏忽。一按开关,就自食其果。
后台的贼人也一乱哪,王四季“诶呀”一声好悬没疼晕过去。
黄龙江赶紧让人把墨斗先生的尸体抢回。
手下人就是一皱眉,那有什么尸体了呀,都炸成肉沫了,只能硬着头皮,到台上拿着锹和扫把,把台上的肉沫和血迹都收拾干净。
看台上的迟宇申跟岳精忠相视一看,都是后怕不已,都没想到这个“五雷电光闪”威力能有这么大,这要是哪天这小哥俩没去黄家庄发现,今天三大爷没准就吃了大亏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杀星于化龙
墨斗先生的尸体被搓走了,台上台下都是议论纷纷,半晌之后骚乱才告以平静。
大和尚了空站起身来:“阿弥陀佛,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他怎么自己把自己给打了呢?难道这也是古英雄的能耐?这古英雄的本事都神了!待贫僧出去会他。”
那仨和尚刚想要说话,了空把于一摆:“且慢,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说。”
了空和尚一挑帘笼来到前台,用手指点古三爷:“老侠客,可认识贫僧否?”
古三爷一笑:“我当然认识您,您不就是金柱寺的金面天王了空和尚吗?”
“正是贫僧。古英雄啊,你真有两下子,连那么厉害的暗器都伤不着你,贫僧今日想与你分个上下,论个高低,你拿命来吧。”
大和尚了空见着古英雄就是一咬牙,他恨不能把古三爷一掌打死,方解胸中之恨。
古英雄也不还手,只是运用轻功不断躲闪:“老罗汉,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方才墨斗先生跟我比武,他本不是我的对手,因此他居心不良,打算用暗器赢我。幸亏老天爷睁眼,他的暗器发生意外,他是咎由自取,与古某毫无干系。
语又说回来了,我古英雄也会打暗器,请看我带着三只火龙镖,假如我要用火龙镖胜他,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比武台上讲的是以武力赌斗输赢,不一定非把人置于死地,故此我古某没使暗器。
将来见到墨斗先生的家族,他的亲朋好友,还请大和尚给我解释情楚。”
“哼!说的好听。墨斗先生落到这步田地,还不是在你古英雄身上引起来的,你还有何话可说!快与贫僧交手,接招!”
了空和尚晃双掌奔古三爷就打。
这个大和尚也是个体修,使用大力金刚掌,讲究的就是力猛防高。
了空也不会玩虚的,直打直砸,也不躲闪,哪怕古三爷的金莲八卦掌打中了空好几下,也伤不到金面天王。
这个和尚得理不饶人,一招挨着一招他就下了绝情了。
古三爷运用身法,身形转动,一时之间二人也分不出胜负高低。
他俩一交手可耽误工夫了,四十多个回合也没分出上下,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有的替古英雄担心,有的替大和尚使劲,什么心情的都有。
王四季、黄龙江等人挤到上场门这儿给大和尚观战。那三个大和尚也瞪眼瞧着,替大师兄使劲儿。
正在这个时候,擂台下边,人群的最后面,来了一个小道士,他往比武台上观看,等他看准了是古英雄之后,气运丹田喊喝:“呀一呔!师兄不必担心,小弟到了!”
这一嗓子,吓趴下四十多人,因为声也太大了,跟打雷相似。
这人飞身往里就走,人多挤不过去,这位有了主意,干脆借道而行,运用轻功蹦到观众们的脑袋顶上,“噌噌噌”,使的是“燕子三超水”,踩着观众的脑袋,飞身跳上比武台。
只见来人金鸡独立往这儿一站:“师兄,我来了!”
他这一喊不要紧,了空和尚飞身跳出圈外:“阿家陀佛!”大和尚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定睛观看。
古三爷也收住招术,往后退了几步,一看来者并非别人,正是五爷于化龙。
于五爷之前自从古三爷金盆洗手退休养老之后。
于五爷心中十分不痛快,一方面是想念三师兄,另一方面自己就是投奔古英雄来的,现在三师兄一退休,师侄黄天彪当家,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而且也非常尊重自己,但是自己咋说都是长辈在小辈手下多少有点不自在。
于化龙觉得没意思就想回去找老师天山老人继续学艺。
后来被李俊达李四爷给拦住了。因为双龙镖局现在离不开于化龙。
古三爷走后,五爷于化龙就成双龙镖局里的一面大旗了,更何况黄天彪刚刚接手镖局,怎么也要把局面拉起来再谈其他。
李四爷和众人苦苦相劝,这才把于五爷给留住。
最近李俊达得到黄天彪、迟宇申、杨小七、等小英雄赴古英雄家去看古三爷了,结果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于化龙他再也忍不了啦,向二爷神医王道全和四爷李俊达请假:“我得亲自去看看,谁不让我走,我就跟谁翻脸!”
众人知道于五爷的脾气非常暴,大家也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就点头同意了。
于化龙这才跟四爷李俊达等众人告辞,起身赶奔古三爷家,结果到了三爷家扑空了,不但古英雄不在,迟宇申、黄天彪等小英雄也没影儿。
于化龙就问老管家,究竟我师兄上哪儿去了。
一开始老管家没敢实说。
老管家说:“他老人家可能是去山西城了,要不就是上丽江城,他老临走时也没交待,也许过两天就能回来。”
于化龙在古三爷家住了五天,也不见古英雄回来。
于五爷就觉着不对劲儿,这一天他把老管家叫到眼前:“老总管呀,我跟你老爷可是亲师兄弟,有话你可不该瞒着我。到底你老爷上哪儿去了,快跟我说实话。”
老管家还不承认道:“我不是说过了嘛,他不是......”
“别说了!”于五爷真急眼了,青筋蹦起多老高一把将老管家的袖子抓住:“你竞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你要不告诉我实话,我摔死你!”
“哟,哟,五爷,五爷手下留情啊,我说,我说。我老爷临走时不让我说,这是没办法了。五爷啊,我老爷上天堂城了。”
“天彪、杨小七他们呢?”
“他们也上天堂城找我老爷去了,也不知为什么,至今都没回来。”
“这不就得了!我说老总管呀,我先给你记上这本帐,等回来咱们再算,你把我糊弄得好苦!”
于化龙当天就起身去了天堂城。到天堂城,找了个店房住下。
晚上没事儿在院里乘凉,就听那些住店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其中有两个人正在谈话,有个上岁数的就说:“兄弟,今晚上早点儿睡呀,明天还得起早呢。”
“可不是嘛,我起不来大哥您可得叫我一声啊,明个这机会可不能错过,要错过去,这一辈子算白活。”
“是呀!这机会怎么能错过呢,看一看到底是古之英雄厉害还是气吞山河厉害。”
“嗯?”于五爷一听这是怎么回事,到近前就问这俩人:“请问二位,刚才你们谈什么呢?”
“啊,我们正谈明天广场竞技场比武台观战的事儿”
“谁跟谁打呀?”
“你们还不知道哇,大概你是刚来吧?这竞技场比武台立了不少日子了,我们打算看东昆仑的古英雄究竟能把王四季他们打到什么程度。王四季那面究竟请了什么样的高人,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
“比武台在什么地方?”
“就在中心广场那,你没事也去看看热闹吧。”
于化龙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五爷心中暗想:我三哥可真有意思,您在家放老不养,跑到天堂城比武玩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转念又一想:我三师兄最为厚道老实,他决不可能没事找事,肯定是在这儿遇上仇人了。不然的话,哪能立比武台呢?
好了,今晚上早早休息,明天好去看看,到那儿就能见到我古三哥了。
第二天于化龙吃罢早饭就赶奔比武台。因为他住的这地方比较远,故此来迟了一步。等到了这儿,正好看到古英雄和一个大和尚交上手了。
于化龙是个急性子,他一想从人群中串行,再挤到台前,那得多耽误工夫?不如借道而行,所以登着观众们的脑袋来到比武台之上。
于五爷在比武台上跟古英雄相见:“三哥,您一向可好?都把小弟我想死了。”
古三爷一看是于化龙,激动得热泪盈眶,过来一把将兄弟的手抓住了;“五弟,哥哥我也想你呀!”
古三爷眼泪掉下来了,心里头一阵的难过,因为别看他们哥俩相处的时间不算最久,但他俩的感情确是最好,互相越看越顺眼。
古英雄作梦都梦见过于化龙,他知道兄弟这次来,不用问,一定是历尽艰辛,不定受了多少罪呢!
但是他也非常担心。他知道这位师弟是个杀人的魔王啊,那火性才暴呢,瞪眼就骂人,伸手就打人,心也狠,手也黑,这位杀人的祖宗一来,天堂城比武台可就热闹了。
古三爷把眼泪擦擦,问道:“五弟,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我们就到了。”
“哦?还有谁?”
“就我自己。”
“五弟,既然如此,你先到台下休息。没吃饭吧?你看见没有,咱们的人都在东看台,宇申、天彪、小七都在,你可以先到台上休息用饭。待师兄比武结束之后,咱们哥俩再谈。”
于化龙一翻白眼:“师兄,您这是什么话?我吃得饱饱的,即使不吃饭,我能让师兄您动手吗?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理当休息,这个大和尚交给小弟我了!”
“老五啊,你刚来,不必动手,多歇歇。”
“不不不,我是一定要动手,师兄您闪退一旁!”
他用手往旁边一推古三爷,古英雄站立不稳,退了几步。
古英雄一看,完了!于化龙这一来呀,非开杀戒不可,这个金面天王了空大和尚要倒霉呀!
想到这儿,古英雄就叮咛于化龙道:“五弟,记住,但能容人处且容人啊。”
于化龙嘿嘿一笑:“嘿呀,三哥,您又来了。我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我不是小孩子,您不必嘱咐了。”
古英雄打了个唉声,只能从台上下来,回转东看台。
第一百三十章,百炼金刚佛
这边于化龙一听说要打仗,眼睫毛都乐开花了,他就乐意在这种场合伸手。
再看于化龙一不慌二不忙,把外边的大衣闪掉往台口这一放,从背后摘下湛卢大宝剑,来到了空近前停身站住,看了看大和尚。
大和尚了空在旁边看了半天了,他一看来了个漂亮的小道士,鼻直口方,黑真真两道八字利剑眉十分帅气!
等于五爷来到近前,跟他一打照面,他再一看于五爷眼角眉梢带着杀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金面天王了空看罢多时不认识问:“阿弥陀佛,对面来人,报上姓名!”
于五爷一阵冷笑:“噢,不认识我,你可站稳当了。在下姓于名化龙。”
大和尚一愣:“啊!你说什么?”
“于化龙,你家于五爷。”
金面天王了空还真听说过,知道这小道士在黄山飞虎寨的时候剑斩过蛟龙,不敢大意。
了空心想:闹了半天就是他啊?他的岁数还不大呀,顶多有二十多岁,他的能耐怎么这么大呀。今天我算遇上硬敌了。
了空还有点后悔,心里说:要早知道他来,还不如方才把古英雄打死,结果他来把古英雄给换下去了,我胸中一腔的愤恨都没发泄出来。
了空又一想:别叫他把我吓住,我金面天王也不是省油灯,要能把于化龙打死,或者打伤,我也照样能出来这口怨气!
了空想了多时,一阵狞笑:“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你就是于化龙。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尊颜三生有幸。请问于五爷,难道说你要替古英雄与贫僧比比不成?”
“对,我来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替我三哥打你来的!”
“姓于的,你口气未免太大了吧!”
“嘿嘿,一点儿都不大,看对谁呀,打你这样的人,不费劲。你信不信?”
金面天王道:“你可知道货僧是谁?”
“你是谁?”
“我自幼出家在铁龙山金柱寺,我乃护寺四大天王之首,金面天王了空是也!”
于化龙听完了,一乐:“了空呐,还金面天王,我根本就没听说过有你这号。”
“呀!”了空气得脸都红了,这回变成红面天王了:“姓于的,你欺人太甚了,接掌吧你!”
他使了个“单掌开碑”奔于五爷的面门就打,下手是毫不留情,掌没到大力金刚掌的掌风就到了
于化龙一闪身,再出现就来到了大和尚的背后,也是八卦金莲掌,一掌打在了空和尚的背上,但是和尚没怎么样,反而把自己震出多老远。
于化龙心说:这个和尚好硬的身体,一看就知道体修的修为深厚,不好对付啊,看来只能用宝剑赢他。
于化龙拔出湛卢宝剑,直接比武台上就是一道霞光闪过,好似一道闪电在台上炸开一样,台下不少人都被晃的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台上的了空和尚更别提了,他离得最近,眼睛火辣辣的疼,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抡起双掌在台上瞎抡。
于化龙上前一剑砍向了空的脖子,了空和尚听见恶风不善,脖子直冒凉气,宝剑没落下,已经被剑风给刮出了一条口子。
了空和尚吓得魂不附体,心说:我命休矣!他赶紧往下一缩脖子,把肩膀使劲往上一端,脑袋紧往后躲。
于化龙到底手下留情了,心说:三哥老说我下手太黑,咱今天就但能容人且容人,饶这个和尚一命。
于化龙的湛卢宝剑马上就要挨上了空和尚的脖子了,他赶紧把剑刃一翻,用剑背拍了空和尚一下。
耳轮中就听见“啪!”的一声把了空和尚打得“哎哟”一声,“登登登”从前台被打进后台,“咕咚”一声,摔倒在地,砸翻了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
后台的群贼一阵大乱,赶紧把了空大师给扶起来,再看了空和尚是大口喷血,被剑气所伤,已经人事不省,这也就是他体修功力深厚,皮糙肉厚,换作一般人让剑气一扫就要归天了。
了尘和尚赶紧从怀里取出止血的丹药给大师兄灌下去。
群贼纷纷呼唤:“师兄,师兄师兄睁眼!”
“师伯,师伯,您觉得怎么样?”
了空和尚“哇!”一口血又喷出来了,把方才喝的药全吐出来了,止血丹都止不住哇!
了明和尚一看心如刀绞,高声喊喝:“好哇!好你个于化龙,竟敢打伤我大师兄,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了明和尚一步就窜到前台。
于五爷一看又蹦出个和尚来,这个头也不小,脸可怪蓝的。
于五爷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蓝面天王了明是也!”
“嘿嘿,你是不是看你金面天王挨打你眼馋,你这蓝面天王也出来挨打来了!”
“呸!你接掌!”蓝面天王了明晃双掌大战蒋于五爷。
他大师兄都不行何况是他呀,他的本事按理说跟他大师兄仿上仿下,但他不是个体修,不像他大师兄一身体修的功夫克制住了于五爷的拳脚,要是不用宝剑还真不好赢他。
于五爷这回也不用宝剑,也就是二十几个照面,被于五爷手起一掌又打到后背上,“啪!”一声,“登登登登”,咕咚!也被打进后台。
了明和尚趴在地上,起两起没起来,“哇!”一声,又是鼻子口喷血呀。
群贼过来赶紧进行抢救,这时候白面天王了杰和尚就蹦出去了,连名也不报,是举掌就打。
于五爷往旁边一闪身,用手点指:“喂,秃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要想动手,我陪着你,但你先要通报名姓!”
“我乃白面天王了杰是也,刚才挨打的是我两位师兄,我也挨打来了。”说完他也觉得失口了,赶忙改道:“呸呸!!我才不挨打呢,接掌吧,你都把我给气糊涂了。”
于化龙也不敢乐。就跟他交手,十几个照面,让于五爷“当!”就是一脚,正踢他左腿上,“嘎叭”一声把左腿踢折,咕咚就坐到地上了。
于五爷往前一跟步,把掌往空中一举:“我砸死你!”
但是于化龙又想起三哥古英雄那句话来:“但能容人且容人。”
于化龙心想:最好给他留点情吧,腿折了就算了,就把掌又收住了,冲后台喊道:“哎,有没有带胳膊带腿儿的,把这瘸子抬回去!”
群贼一听忙闻出一帮人来,架起了杰和尚来到后台,一看左腿真折了。不过腿折了也比吐血强点,腿折还能接上啊!
黄脸天王了尘也跳出去了:“姓于的,你小子也太霸道了,可知道黄脸天王了尘的厉害!”奔于五爷就是一掌。
于五爷一看,这位头上还顶个大肉包,这玩艺多害事,最好我给你扇下去就得了。
于化龙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打到十几个照面,就见于五爷这手掌平着奔这大包就砍来了。“着家伙吧!”
这一招叫手刀,了尘和尚能耐再大也没躲开这一掌,“啪嚓!”一声正给砍上。
再看了尘和尚的脑袋“噗!”就开花了,包砍掉了,鲜血溅的满脸全是。
了尘和尚唉哟一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台下就开了锅了。“哎哟,这年的道士可真厉害,一口气打了四个大和尚,可真了不起!”
五爷于化龙一口气连胜四阵,打伤了金柱寺护寺的四大天王,威震天堂城比武台。
镖局子的老少英雄们一看,无不鼓掌喝彩。
迟宇申扯开大哑脖子就喊开了:“五叔哇,您可真行啊,替咱们双龙镖局再次增光露脸,打得好!打得解气!”
杨小七也喊、周俊也叫,众人都挺高兴,唯独古英雄脸上没有喜色,反而心头沉重。
这是因为古英雄料事料得远。
他准知道四大天王受挫,日后一定要报复。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打了孩子大人就得出头”。
那四大天王的师父就是百炼金刚佛法宽和尚,这个凶僧要听说徒弟被打了,岂能与我等善罢甘休啊。
法宽和尚要来到天堂城,不用问,那就是一场凶杀恶战!所以古英雄心头才倍感沉重。
古英雄这边先不提,单说气吞山河王四季。
王四季他满以为四个师兄出面必能取胜,没想到败下两对儿来,都身负重伤啊,吓得他真魂出壳。
但是这小子嘴还挺硬,一挑帘来到前台,用手指着于化龙:“姓于的,我算服了你了,你真有两下子!不过你别忘了,打人家一掌,防备别人一脚,你等者,我们是非报复不可!”
于五爷就是一笑:“随你的便,姓于的和我师兄古英雄等着你们!”说着话,拿着湛卢宝剑和外衣飞身跳下比武台,回归本队。
台上王四季向台下观众宣布:“今日散擂,改日再比。”然后他也回到后台命人抬起软床,把四大凶僧抬回黄家庄。
他们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个个像斗败的鹌鹑、斗败的鸡,个个都是垂头丧气。
等回来之后,王四季一看四个师兄伤太重了,这可怎么办呢?他把黄龙江找到眼前。
爷俩一商议,黄龙江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师父,如今就得请我师爷出头了。他老人家要是不管,咱这口气是没地方出了,依徒儿之见,您老人家亲自起身,保护着我这四位师伯赶奔金柱寺,往我师爷面前一跪,诉说真情。恳求他老人家大发慈悲,给咱们报仇雪恨,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呀!”
王四季一想,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好吧,龙江,家中之事就全交给你了,我明天就起身。”
简短捷说。到了次日天光见亮,王四季命人开着四辆车,把这四大名僧拉着,又带了十几名弟子徒孙,赶奔铁龙山金柱寺。
一路无话。这一日终于来到金柱寺前,仆人过去叩打门环,时间不长,小和尚把门开开了,往外一看,哟!怎么来这么多人哪?为首的正是王四季。
小和尚们都认识他,忙说道:“师兄,您这是从哪儿来?”
王四季打过招呼道:“啊,我来到宝刹有急事求见我师父,不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老人家刚诵完经,做完功课,正在禅堂闲坐。”
“烦劳各位通禀-声,就说我有急事求见。”
“好,您稍候片刻。”小和尚到里边送信儿。
禅堂里的法宽和尚,正独坐禅堂,闭上眼睛,想着心事。别看他人在铁龙山,心早跑到天堂城去了。
因为他惦记徒弟王四季,和了空和尚等四个大弟子。这就叫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哪!
他正想着:我把四个徒弟打发下山,到天堂城给他们调停争端,这么些天了没听到回信,不知事情办到什么程度了?但愿他们能听我的话,别给我惹是生非,别把事情惹大了。
又一想:不能,我那四个徒弟都特别听话,特别是大徒弟了空,年近七十岁的人了,平日我叫他上东他不敢上西;叫他打狗,他不敢骂鸡,言听计从啊!
别人不听话,他也得听,大概不会有别的事。他这心翻来覆去正想着呢。
小和尚进来了:“回老方丈的话,您的徒弟气吞山河王四季有急事求见。”
“啊?”法宽和尚就是一愣,王四季怎么来了,没有急事他不能登山哪!
法宽和尚忙问道:“现在何处?”
“正在门外候命。”
“让他进来。”
“遵命!”小和尚转身到了门外:“师兄,方丈有法旨,让您里面说话。”
“好吧。”王四季一挥手,让仆人把四辆车赶进庙内,又在车上轻轻地把和尚搭下来,让他们在廊下等候。
他一个人把衣服帽子收拾干净,这才走进禅堂。跪在老师的面前。
第一百三十一,金柱寺三宝
王四季他把衣服帽子收拾干净,这才走进禅堂。跪在老师的面前:“恩师一向可好,不肖弟子王四季给您叩头了,”
百炼金刚佛法宽和尚往下看了看,见真是王四季。
他们爷俩已经六七年没见着面了,法宽还真挺想他。
一看王四季形容憔悴,满面愁容,就猜到他的日子不舒心呐,不然的话能这般狼狈吗?
百炼金刚佛一摆手:“四季呀,免礼平身,一旁落座。”
“多谢恩师。”
王四季在旁边一坐是长吁短叹,大和尚就知道有事了。
法宽就问:“四季,你怎么来了,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你那四位师兄现在何处?”
王四季赶紧站起,再次跪倒:“唉呀,师父啊,大事不好啦!”
王四季就把以往的事情讲说遍。最后他说到于化龙登台比武,一口气把四位师兄全都打伤了,现在四个人命在旦夕,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把他们护送回金柱寺,请师父定夺。
百炼金刚佛不听还罢了,闻听此言就激凌凌打了一个冷战。
法宽和尚睁大了双眼:“阿弥陀佛!!唉呀,我还以为这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结果事情反而还越闹越大了!就凭我这四个徒弟都各有不同绝艺在身,怎么能败在小辈于化龙之手?”
王四季就把比武的详情又将了一遍到:“这个于化龙,岁数不大本事不小,但是要说大师兄一身体修绝学,防御惊人,他想胜大师兄也是势比登天,怎奈他有神兵榜排名前十的宝剑神兵,湛卢宝剑,大师兄就是被他剑气所伤,剩下的三位就更别说了,虽然本事都不小,但是也不是他的对手。”
百炼金刚佛心乱如麻,赶紧从云床上下来,问王四季:“你四位师兄现在何处?”
“都在廊下。”
“赶紧抬了进来。”
王四季出去,唤手下把护寺的四大天王抬进禅堂,并排往地中央一故。
百炼金刚佛一看呐,金面天王了空,面如黄纸,嘴唇发青,眼凹深陷,都脱了相了。
再看那三个徒弟,一个个呲牙咧嘴,昏昏沉沉就好像死人一般。
百炼金刚佛一生当中,就这么几个宝贝徒弟,一看都变成了这样,真好像摘了他的心肝一样。
把百炼金刚佛气得连摇头带跺脚:“于化龙啊古英雄,你们欺人太甚,贫僧岂能与你们善要甘休”
王四季在旁边,一听心中暗喜呀。心想:我徒弟黄龙江这招还真灵了,你看把这四位往这一放,我师父就着急了,不然的话,想请他下山好比登天!
百炼金刚佛喊了一通之后,亲自给四个人验伤,一看这伤可够重的。
法宽他问王四季:“可曾用药?”
“都用过最好的止血丹和止疼药。”
百炼金刚佛点点头:“嗯,还得继续调治,来人,把他们安顿下来,好好照看。”说完了,他平下心,静下气,取过文房四宝,略加思索,开了药方,然后派人按方抓药,给四个人用下去。
百炼金刚佛把这事办完,然后问王四季:“孩子,你可要跟我讲实话,不准说假,究竟这件事情怨谁?你有理就是有理,没理就是没理,可不准欺骗为师。”
“这......”王四季心想:我哪来的理呀,这要凭良心说根本不怪人家古英雄,是我自己想要霸占多宝山不成,引来的后果,可是要实话实说,师父肯定不管哪!唉,事到现在,只好把良心往胳肢窝一夹,信口胡诌了。
想到这儿,王四季装着非常真诚的样子:“师父,方才我说的都是实情,我怎敢欺骗恩师?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良心,咱能屈赖好人吗?您要问究竟谁是谁非,还是那句话,就怪古英雄。就因为他外君子内小人,就想压倒别人,好显示他的厉害。
十多年前他帮着贺家庄欺压我,夺了我的多宝山;十多年后的今天,接二连三又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
师父,就是有怨我们之处,能都怨我们吗?难道说古英雄都对吗?
师父您就不必问了,现在摆在咱眼前的就是两条道。
一是忍气吞声,咱们挨打就算白挨了,把脑袋一夹,躲起来就得了,就算怕了古英雄;
另外一条道,就得出气雪恨。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这口气要出不来,我们枉披一张人皮!不知我说得对不对,望师父三思。”
百炼金刚佛一听,王四季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单个巴掌拍不响,事从两来,莫怪一方。难道古英雄都是对吗?
就拿这件事来说,于化龙是何许人也?不问青红皂白赶到比武台,一口气打伤我四个徒弟,而且打得这么惨,我这当师父的,要是连个面都不露,岂不让人说我无情无义,贪生怕死,惧怕古英雄吗?
往后在江湖之上我怎么抬头?想到这儿,他打定主意:我是非去不可了!我要会会那个于化龙。
见着古英雄我要问问他,看他如何对我解释。
想罢多时,百炼金刚佛他对王四季道:“行了,别说了,为师已打定主意,明日咱就下山!”
王四季一听就是喜出望外:“师父大发慈怀,您这么做,就对了。大伙儿都两眼望穿了,就等着您老人家给咱做主呢。”
王四季这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几十岁的人还掉了几滴眼泪。
百炼金刚佛一看,心里面下意识的就更相信他了。
吃过了晚饭之后,百炼金刚佛坐到禅堂又仔细分析了这件事。
他想:这次我去有两种设想,一是取胜,战败古英雄,战败于化龙,让他们服输认罪,我把这口气顺过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呢?他心中可没有底呀。
第二条路那就是大败而回,重蹈覆撒,走王四季和四个徒儿这条老路,不是受伤就是挨打,到时候身败名裂而回。
若真是这样怎么办?下一步我怎样安排呢!左思右想,心说:凭着自己的实力,恐怕没把握,得请几个帮忙的。
他忽然想起两个最好的朋友,他们住在二老庄两位朋友。
头位就是“血手飞廉”陈宇;第二位叫“碧血丹珠”金少武。
要有这二位给我帮忙,漫说古英雄啊,就是他师傅天池老人出面我也不惧!
可是又一想,这两位都是世外的高人,早已不问世事,能不能帮忙,很难说。
又一想,张嘴三分利,请请看,哪怕请来一个呢,也比我自己胜强百倍呀!
想到这儿,他提起笔给二老庄这俩人写了封信,言词非常恳切:“请二位赶奔天堂城帮兵助阵”,同时约会好了,下月中旬在杭州黄家庄不见不散。
写完了,他看了看词句均合适,没有遗漏之处,这才把印盖上,装到信封里封好,派了两个小和尚连夜就出发,赶奔二老庄,把这封信必须亲手交与二老。小和尚领命出发。
他把小和尚打发走了,心多少放宽了点儿。这时候他也有些乏累了,老和尚这才休息。
这天晚上他也没睡好,噩梦连着噩梦。一会儿脚驾祥云;一会儿漫游大海;一会儿又走到沙漠,两条腿陷到沙子里拔也拔不出来......
第二天早晨起来觉得精神恍惚,头重脚轻。
这时王四季从外边进来了:“师父,您什么时候起身?我可都准备好了。”
“稍候片刻,待我取几件东西。”
百炼金刚佛起身奔后宅,王四季随着,就到了大和尚的密室。
他还有个专门的小屋,是搁他心爱之物的,门上有个大锁。百炼金刚佛把锁打开,推门到了屋里。
这里面放置的除了铁箱子就是檀木柜。他把柜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三件东西来,把这三个包往柜益上一放,凝视半晌,脸上露出了笑容。
王四季不明白怎么回事,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师父您为何发笑,这三个包里装的是什么?”
“呵呵,孩子,你跟随为师多年,都不曾看见我使用过这三件宝物吧。
只因为师早已断了人间烟火,一心向佛,不贪恋红尘,因此我把这三件宝物封存起来,屈指一算,已经五十二年没有动用了。
如今为你,为了你四位师兄,为师要跟那古英雄和于化龙等人决一死战,不利用这三宝,万难取胜,我这才把他们拿出来,你也开开眼吧。”说着话他把头一个包打开了。
王四季一看呐,里边包着套衣裳,这套衣服与众不同。闪闪地有点冒金星,颜色有点发黑,好像连脚裤。就像小孩穿的那连衣裤,衣服和裤子、脚连在一起的。
王四季好奇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衣服?”
“孩子,这套衣服叫“八岐甲’,乃是一只有着相柳血脉的八岐大蛇,想当初被你祖师爷在海外遇到,大战一场,最后把他的一个头给砍下。
这是八岐大蛇最毒的一个头,把皮扒下来,经过泡制,做了这么一身宝甲。
孩子,这身宝甲要穿到身上,善避刀枪,就是宝刀宝剑也进不了身呐!你不是说于化龙有湛卢剑吗,到时候也休想近身。
另外你知道吗?这宝甲还有一样好处,你就是什么拳、什么脚想要把它打透,好比登天!我要穿上它,谁也休想把我打动。
这还不说,他不打上我,是他的便宜,只要他一碰上这宝甲,他就得中毒!打得越重,使得劲越大,中毒也就越厉害,毒气归心,三天后必死!”
王四季目瞪口呆:“啊?这可真是稀世的珍宝哇!师父,您从来可都没跟我说过。您要是穿上这身八岐宝甲,那您是纵横天下,没有对手了?”
百炼金刚佛微微一笑:“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宝甲平日不能在身上穿着,因为它本身毒性太大。
在穿以前,我先得用药把毒气给避住,使用完了马上就得脱掉,不脱的话,药劲一散开,我也好不了,所以这玩艺儿能不用就不用。至于你说的纵横天下,没有对手这话我可不敢说。”
王四季点头:“噢,徒儿明白。”
百炼金刚佛伸手又把第二个包拿过来,王四季一看,是个皮兜子,鼓鼓囊囊,外头露着雪白的链子。
百炼金刚佛一伸手,拽出
对链子飞锤,这锤的个不大,但是造形非常独特,就好像小孩脑袋似的,有鼻子、眼睛、眉毛、嘴、牙齿、耳朵,那头发都是五金制造的,拢到一块儿有环子,拿链子一挂。看那链子一边挂着一个小人头。
这玩艺儿瞅着可怪新鲜的,王四季纳闷就问:“师父,这叫什么玩艺儿?”
“哈哈哈,这东西叫‘五毒瘟癀人面锤’。”
“噢,‘五毒瘟癀人面锤’,那它的奥妙在何处?”
“你有个师爷酷爱机关之术,这就是你这个师爷制造的。你没看见吗?这个小脑袋跟人头一样,有五官有七窍,这里边都有机关埋伏。看着嘴没有?都闭着呢,我要用它的时候,一运内力,这嘴一张,打出‘子午问心钉’,专打体修,就是大罗神仙也难以逃脱呀!不过这玩艺儿只能使用一一回,第二回就不能使用了。如今这两个嘴里就含有两颗问心钉。为师这么些年从来就没使用过,今天把它带上以防万一。”
“对了,师父您带着吧,古英雄的手下还有一个叫迟宇申的,一身体修功夫也是一绝,到时候都给他们使上。”
王四季听完是心花怒放,心说:我师父真有心眼儿,我是他徒弟,跟他学艺这么多年,他老人家是守口如瓶,从来就没跟我说过。
这时候百炼金刚佛又把第三个包裹打开了。
王四季一看这包没什么新鲜的,是个小盒,把小盒打开,里边一包一包的全是药面儿,但是这个药面儿和别的药面不同,颜色发金黄色,好像细沙子。
王四季就问:“师父,这是什么?”
“要讲这三件宝物之中最厉害的就是它!你不要小看了,这种东西是你师爷留给我的镇寺之宝,名字叫‘闭血沙’”
“闭血沙?这玩艺儿有什么用?”
“那用场可大了。”
第一百三十二,再起硝烟
百炼金刚佛说到这里得意一笑道:“比如说为师跟敌人动手之先,带上两包,另外我再带上解药,没动手之前,就先把解药闻上。
不管对方是谁,我要觉着非用闭血沙不可,就把这包拿出来“啪!”一抖,这抄子就扬出去了。这玩艺儿可厉害呀,多么大的风吹不散。不仅是这样,这沙子还有个特殊的能耐,专吸血。所以,对方的人把它都吸进去,走五官通七窍,一点都不带糟践的,只要他吸到肚子里,就能把他全身的血,整个都给靠干了,七天之内必死无疑。”
王四季越听眼睛越亮:“哎哟,师父。您老人家有这宝贝,那咱们肯定得赢了,一样不行还有第二样,第二样不行还有第三样呢,就是这三样都不行,师父还有满身的绝艺,咱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法宽一乐:“哈哈哈哈,孩子,话可不能说得太过分。这三件东西你师爷临圆寂以前曾经嘱咐过:‘此乃镇寺之宝,不准轻易动用’。因为今日情况特殊,为师只好破例了。”说话之间把三件宝物让王四季带上,让他严加保护,可不准丢了。
王四季一听,可不是嘛。这还有个“丢”字跟着呢。它再厉害叫人偷去那就没用了,相反的落到别人手里头,我们还倒霉了呢,因此他是格外谨慎。
爷两个从密室走出来把门锁好,来到禅堂,进屋刚坐下,值日的和尚进来了。
“请示老方丈,车都准备好了,不知您什么时候起身?”
“现在就走。”法宽的走字刚出口,门上的和尚又进来了。
“回老方丈,有客人求见。”
“哦?”百炼金刚佛一想,客人是谁呀?昨天晚上我刚把信发出去,就是他们飞,也不会这么快呀!
“他们是谁?”
“有名片在此。”
门上的小和尚把名片往上一递。
百炼金刚佛一看,真是喜从天来!
“哈哈哈哈,四季啊,真是天助我也!”
王四季不知道怎么回事,凑过去往片子上一看。
两张片子印着两个人的名字。这两位可了不得,都是大理三义城来的。
头一张名片印的是“乾坤妙手”元芳;
第二张名片印的是“海底藏珠”何欢。
“哟!”王四季早就听过这两个人的大名啊,没想到今天突然而至,这可不真是喜事吗?
“师父,我去迎接。”
法宽一摆手:“不,待为师亲自迎接。”
法宽和尚换好了袈裟手拿法器,让小和尚们也穿上袈装,换上新衣服,手敲法器列队迎接。
这时候,金柱寺的山门大开,百炼金刚佛顺着中央的路来到庙门外,王四季在后头跟着。
往门口一看,一共是仨人,头前站着俩,后边站着一个。
领头的这位身材高大,十分魁伟,特别显眼的就是他这脑袋和肚子。只见此人头大如斗,圆乎乎肉乎乎的一个大肉球,大秃脑门子,一张圆乎乎的大脸,这脸大得都出了号了,比一般的人能大出五圈,他敞胸露怀,漏着圆乎乎的大肚子,长的好似八仙里的汉钟离再世一般。
肉乎乎的大手里边掐着一把芭蕉扇。正是乾坤妙手元芳,元老剑客。
他旁边站着一人,这人十分漂亮潇洒。四四方方一张白脸。两道宝剑眉飞插入鬓,颏下一部花白的须髯,长可过胸啊,头顶上带顶草帽。
此人背着长条包裹,腰悬宝剑,往那一站是傲骨英风,一团的正气。
这位就是云南三义城的第二位豪杰,海底藏珠何欢,何老剑客。
在他二人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人,这人个子不高,长得尖嘴猴腮,略有点黄胡须,两个大扇风的耳朵。就看这人两只眼睛锃明刷亮,叽哩骨碌乱转,让人看了有点发疹。
他乃是何欢最好的朋友,人送绰号“火眼狻猊”马德闲。因为他的名声照前两位差得多,所以他也没递名片,站在那二位的身后。
百炼金刚佛法宽,他跟元芳,何欢都是最好的朋友,尤其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他们来了,百炼金刚佛是格外的高兴。
法宽和尚抢步到了他们二位的近前,一手拉住一个:“哈哈哈哈,二位老伙计,你们这是从天而降啊!”
元芳把大肚子一腆:“呵呵呵,老伙计,我们想你哟,上个月我们哥俩就想来,因为家里脱不开身,好容易把家中琐碎事处理完了,我们哥俩才出来,就想见见你,咱们好好地唠唠。咱能有五年没见面了吧?”
“可不是吗?整整五载,来来来,往里请,往里请!”说话之间众人来到里面。
进了禅房分宾主落座。
元芳、何欢坐在上垂首,老和尚法宽和尚在下垂首相陪。
法宽和尚用手指了指马德闲问道:“这是哪位呀?”
何欢把马德闲叫过来:“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金柱寺的老方丈法宽大师。我说老伙计,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叫火眼狻猊马德闲。”
马德闲赶紧过来,单腿点地:“大和尚一向可好,小弟有礼了。”
“阿弥陀佛,欢迎欢迎,请起请起。”
介绍完了,马德闲他往旁边一退。
王四季也过来了:“二位老前辈一向可好,王四季有礼了。”
“噢,你就是王四季?气吞山河是你吗?”
“不错,正是晚辈。”
“哈哈哈,这可谓英雄大聚会呀。你不在多宝山吗,怎么到这儿来了,是看你师父吗?”
“.....”王四季张张嘴,没说出来什么。
何欢和元芳一看王四季说话吞吞吐吐就知道这里有事儿,转脸向法宽和尚:“老伙计,怎么出事了,看这院子里又有车又有行李的,是干什么哪?”
“唉!二位朋友,不问还罢了,这一问真是气煞贫僧!”这百炼金刚佛就把天堂城立竞技场比武台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说了一遍,有时候王四季在旁边还给添油加醋。
等说完了,元芳看看何欢,何欢又看看元芳,两个人都是为之一愣。
“唉哟,出了这么大的事?”何欢单手摁剑,一手捻须髯,沉吟片刻道:“老伙计,我说出句话来,不知你爱听不爱听?”
“阿弥陀佛,咱都是过命的交情,自家的朋友,当然无话不说,贫僧愿听高论。”
何欢一笑:“也谈不上什么高论,不过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听着这事不那么合情入理。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可不是袒护古英雄。
据我所知东昆仑古之英雄是个宽厚的君子。此人的武艺虽说不那么太精,但在咱们清洲的武林之中也是数得着的人,他怎么能无事生非,跟老兄你这一门为仇呢?
你可千万谨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最好你与古英雄之间不要发生太大的磨擦,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了。”
元芳闻听把大肚子一腆,点了点头:“嗯,何老剑客所说有理呀,我非常赞成。我说老伙计,你可别头脑发热,再是非混淆那可就不对了。”
“阿弥陀佛,二位老剑客你们放心,此事我已作过调查,确实怪古英雄不怪我,不信你们到下屋看看,我那四个徒弟让于化龙打得多惨。
就是一个不对,两个不对,能都不对吗?我就相信这个道理:单巴掌拍不响,事从两来,莫怪一方,难道说古英雄他们连一点儿不是都没有?
就拿于化龙来说,他算个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半截腰,插一杠子,不分青红皂白,一口气连胜四阵,把我几个徒弟打得如此凄惨,难道当师父的我能袖手旁观吗?
二位呀,假如你们两人遇上这事儿会是什么心情?你们的弟子徒孙被打得大口吐血,胳膊折、腿断,你们能不能不过问?”
元芳、何欢两个人点点头:“道理是这么回事。那么请问老伙计你打算怎么办呢?”
“二位呀,实不相瞒,你们要迟到一步我就走了,我正准备今天去天堂城面见古英雄,我要找他辩理!”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们二人来得不巧哇,还想在庙上多住些日子呢,没想到你就要起身。”
“二位,你们来得不是不巧,而是太巧了!”
“哦?此话怎讲?”
“你们来了就得跟我一块儿去天堂城,做我的左膀右臂,给和尚我当个靠山,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元芳乐了:“老伙计,想把我二人拴到战车上,跟你一块儿去拼命?”
“话不能这么说,但能不用二位,绝对不会讨扰,事情有我担着,请你们二位去,无非是坐坐阵。有你们俩的能耐,你们俩的身份,你们往那一坐,我想古英雄也不敢造次。你二位给我助助威,我就领情不过了。”
元芳跟何欢一商议,感觉盛情难却,事情赶到这了,说不出不去这两字来,二人只好点头。
马德闲是何欢的朋友,这两位去,他自然也得跟着。
三个人都同意了,法宽和尚大喜,问道:“三位呀,是不是你们再住一晚上,缓缓乏,咱们迟延一天再走?”
“不不不,我们一点都不乏累。看出你心情十分焦急了,咱们现在就起身。”
法宽和尚点点头:“那好吧,我确实有点气愤难耐。”
第一百三十三章,送信
这时,小和尚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外边准备了几辆汽车,每个车都配备了两个司机,到时候可以换着开车。
百炼金刚佛又带了十二个弟子,一伙人起身赶奔天堂城。
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眼看着离天堂城就不远了。这一天来到一个地方叫十里坡。到了尚十里坡,日头就往西转了。
王四季把车停下,来到师傅法宽和尚面前。
他师父法宽和尚就在这辆车里坐着。
王四季隔着车门他就问:“师父,前边到十里坡了,咱打不打站?是住到这儿,还是继续赶路?”
百炼金刚佛就问:“离天堂城还有多远?”
“不远了,最多还有十里多路。”
“既然如此,我看不必打站了,穿过十里坡,连夜就到黄家庄得了!”
“弟子也是这么想的。弟兄们,大家辛苦辛苦,再加一把劲儿,还有十多里地就到了,到地方咱们一块歇着。”
众人一听也只好如此,穿过十里坡继续往前走。
但是离开这十里坡也就是一、二里地,头前的小和尚就发现路中间躺着个人。本来道就不宽,这位横着一躺,正好把道路挡上了。
小和尚把车一停。
他在前边一停住,后边就停止前进了。
这小和尚下车到前边一看,地上躺着个老头儿。
这老者个子还挺大,身穿一身破烂儿,紧闭双目,在旁边放着打狗的棍子和黄土瓦罐,一双破鞋合一块儿枕在后脑勺下边,这位看样子是睡着了。
小和尚心中暗笑。心里说:这个要饭的,你睡觉也不会找地方,不怕被路过的车把你压死!
小和尚过来用手一推这老者:“哎,老头腿醒,醒醒,躲开,车来了,快快闪退一旁。”结果连推了四五次,老头连动都没动,就好像没听见。这时候车队也不能往前走了。
百炼金刚佛就问:“司机呀,前边怎么回事?”
“啊,我马上到前头看看!”
王四季来到出事地点,看了看,见是个老头在这儿睡觉呢,小和尚喊了半天他连理也没理。
王四季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走到了近前用脚尖蹬一下老者:“哎,老头醒醒,装聋作哑,怎么回事,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还不闪退一旁!”
王四季他这一喊,果然奏效,这老头把眼睛睁开了,看看王四季,伸了伸懒腰:“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在这儿睡觉,碍你们什么事?”
“不碍事我能叫你吗?这是阳关大道走车的地方,要睡上旁边睡去。废话少说,你赶紧躲开,否则把你轧上也算白轧!”
“哎!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样蛮横啊,有道是七十不打,八十不骂,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你跟我发什么威呀!我看你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这个人还有个毛病,叫天不怕,地不怕,你越动横的,我越不听。你不说我在这儿睡觉不合适吗,我今天是非睡不可,我就不躲开这地方,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的!”
老头说完把眼闭上不言语了。
王四季听完火往头上蹿,心里骂道:娘的,我真不走运哪,不但说斗不过古英雄和于化龙,迟宇申一伙,现在就连这要饭的在我面前都这么豪横。
王四季忍无可忍,一伸手把老头的胳膊抓住了。
这老头瘦得皮包骨头,小胳膊职麻杆儿一样,他打算把这老头拽到边上去。
可是王四季抓住老头对胳膊之后,一用力:“你给我躲开!”
王四季使了三回劲儿,再看这老头纹丝没动。
王四季就是一愣啊!这事邪门呀,这老头他长到地上了?
但是他马上明白了,这不是要饭的,这不定是哪个门户的世外高人,跑这故意捣乱,他肯定有绝艺在身,不然的话,就凭我的本事,能拉不动他?
王四季把手松开了,这次压了压火,给老头行了个礼,再次问道:“老人家,你到底是谁?”
这老者连理都没理他。
王四季连问三遍,他都不言语,把王四季就气急了,他再也忍不住了:“老家伙,你装疯卖傻,装聋作哑,可知道气吞山河的厉害,接掌!”
一掌奔老头面门便砸。
这老头可真有两下子,连躲都没躲,闪都没闪,闭着眼睛等着挨打,结果这一掌正砸到他脑门子上。
王四季这一巴掌打下去,响起一声响亮的声音,心里就一惊啊。
王四季又有点后悔,心里说:坏了,我摊了人命了,一定把这老头脑袋打碎了,我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就没克制住自己。
可等王四季他仔细一看,这老头脑袋真结实,挨了王四季的一掌怎么也没怎么着。
要知道就王四季这一掌虽然没有用上十分劲,但是就五分的劲打在石头上,石头都能拍碎,更何况还是大活人,结果这老头的脑袋比石头都硬,都赶上铁块了。
只不过把老头打完,老头得眼睛睁开了。
老头一翻身坐起来,用手指着王四季:“哎,我说你这位好不客气呀,我招你了,惹你了,你照我脑袋上来一巴掌?七十不打,八十不骂呀,我都八十来岁的人了,你这么做可太损了,不怕折你的阳寿吗?”
王四季这回彻底明白了,别看这老头穿的破烂,他决不是个一般要饭的,肯定是世外的高人,而且更是个体修高人,要不然,他就接不住自己这一掌啊。
王四季往后退了几步,一阵的冷笑:“我说老朋友别变戏法了,跟我耍什么烟炮鬼吹灯啊,你究竟是谁?你想干什么?干脆你就直说了吧。”
老者一听乐了,捻着颏下稀稀的几根胡子笑道:“哈哈哈哈,罢了,不愧叫气吞山河,真有点眼力。
不过呢,我可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你没有这个资格,你也不配听。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们从哪儿来的,还给我回哪儿去,倘若觉着忠言逆耳,后果可不可收拾呀!”
王四季闻听就是一愣,心说这老头子话里有话、弦外有音,难道说他是古英雄的同伙,是有意安排到这儿的?
但是看着又不像,那他是谁呢?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呢?
王四季左思右想琢磨不透。
正在这时候,百炼金刚佛法宽和尚从车上下来了,晃着高大的身躯来到前面。
法宽和尚他问:“四季,怎么不走了?”
王四季赶忙给师傅解释:“师父,您老人家来得正好,这个老家伙把咱们的去路拦住了,还告诉咱们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据徒儿我看,此人决非善类,有可能是古英雄的同伙。”
“阿弥陀佛,待为师观看。”法宽和尚到了老头跟前,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半天,不认识。
法宽和尚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人家贵姓啊?我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咱就说什么,你拦住我们的去路所为何故?”
老者扑拉扑拉屁股上的土,站起来往法宽和尚面前一站,给他相了半天面。
老者看罢多时,给法宽都看迷糊了,这才笑到:“哈哈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铁龙山金柱寺的方丈,百炼金刚佛法宽吧?”
法宽和尚点点头:“嗯,不错,正是贫僧。你怎么认识我?”
“我并不认识你,这是我猜着的。哈哈哈哈。请问大和尚你这是欲往何处啊?”
“赶奔天堂城。”
“噢,到天堂城是访友呐,还是化缘?”
“都不是,我到那是去镇擂,要会斗古之英雄东昆仑。”
老者一锤自己的手掌:“噢,真是这么回事。看来我方才说的更不假了,这事我全猜对了。
大和尚能听我一句话吗?最好你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在庙里呆有多好哇。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不乱,一日三餐吃也香甜,睡也安然。
更何况您是个出家人。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普渡众生,大慈大悲,何必贪恋红尘妄开杀戒呢?
那天堂城比武台乃是龙潭虎穴,恐怕你到了那里会越陷越深,就不能自拔了。
要能听老朽的话呀,你扔掉这个念头快回金柱寺,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
老朽自幼学过麻衣神相,专给人相面。我发现大和尚你印堂发暗,正走着背运,到了天堂城可凶多吉少哇!”
法宽和尚不乐意听了,听到此言是二目圆翻:“老匹夫,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说我到天堂城就得倒霉呢?你赶紧通报真名实姓!”
老头摇摇头:“法宽和尚,你跟你徒弟王四季一个味儿,都不懂事。他也问我是谁、你也问我是谁,问这玩艺儿有什么用?你们别管我是谁,我就问,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百炼金刚佛微微冷笑:“我听着没什么道理。你完全站到老匹夫古英雄的那边,祖护于他,你是替古英雄攒鸡毛凑掸子来了,给他拔横是也不是!”
“噢?!你是这么想的?好吧,这就叫好心当了驴肝肺。既然是这样,老朽我说这话就多余了,我奉送你四句话你听明白了:‘瞥告大和尚,莫去天堂城,后退主吉字,前进主险凶’。大和尚的你记住我这几句话,到时候你看看应验不应验!”老者说完,头也不回进了树林。
法宽和尚看着老头的背影半晌无言,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他想:我还没到天堂城呢,就有人跑来给我念丧经、吓唬我,我今天非得问个水落石出,知道知道你是谁不可!
百炼金刚佛吩咐一声:“来人,把这老匹夫给我拿了!”
“是!”众小僧各持刀剑,包括王四季在内,飞身进树林捉拿这老者。
哪知进树林-一找,这老头是踪迹皆无。就这么快,前后脚紧跟着,老头设了。
王四季以为他爬树上去了,让和尚们上树寻找,结果也没有老者的踪影。
王四季回来对师父一说,法宽和尚也大吃了一惊啊。这个人好快的身法呀,加上之前老头露出的体修修为,不好对付啊。
他要真要是古英雄一伙,对我们肯定有害而无利啊!
看着没有,这叫出师不利,没等到天堂城呢,就先来了个冷水泼头,遇上个扫帚星。
这时法宽和尚的心就有点几灰颓,站在那儿没动,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王四季在旁边一看就明白了,暗道:不好!我师父要是半截腰撤梯子,我这仇还有个报吗?不行,我得烧烧火。
想到这儿,王四季往前凑了凑说道:“师父,您别拿这当回事,这都是江湖上的鼠辈。他为什么不敢报名,他是没能耐,无非略施小计在咱们面前出出丑。
即使他真是古英雄的人也无关大局。师父,要这么看哪,就显出古英雄更不是东西来了。
您说他主使的都是些什么人,偷鸡盗狗之辈,真叫人可发一笑。我们要打退堂鼓,就更被他们耻笑了。”
“嗯。”法宽和尚一听王四季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就快到天堂城了,再返回金柱寺,显见着也太丢人了。
百炼金刚佛告诉王四季,继续赶路。
王四季的心,这才放下。
长话短说。之后这段路走得挺太平,不多时来到黄家庄,早有仆人回庄送信儿了。
独霸一方黄龙江听说师爷来了,真是喜出望外,带着庄客们列队恭候,又敲锣又打鼓,有人还借了几面彩旗,几挂爆竹,当这些人进庄的时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您别说,这招儿还挺灵,来的这些人被这顿鞭炮也崩迷糊了,一个个都面露得意之色。
王四季、黄龙江把各位高人接到家里,是奉若神明一般。
先打来净面水,大家洗完了脸,又沏上最好的茶,下面杀牛宰羊,准备隆重接待。
王四季问黄龙江:“最近这几天,家里没出什么事?”
“回师傅的话,您放心,一切安好。”
“老匹夫古英雄那方面没什么动静。”
“没有。”
“好吧,等吃完饭,咱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办。”不多时酒宴摆下。
王四季先让乾坤妙手元芳,坐到主席;海底藏珠何欢挨着他坐下,再往下就是马德闲,这面就是法宽和尚、王四季打横头陪着。
在这个席面上没有黄龙江的坐位,他就围前围后斟酒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四季说道:“师父,二位师伯,您们看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法宽和尚沉思片刻道:“四季,我看咱还是先礼后兵,一会儿吃完饭我写封信,你派个人送给古英雄。先试探试探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再做决定。”
“是,谨遵师父之命。”
工夫不大饭菜用完了,仆人把残席撤下命人摆茶。
法宽和尚利用这个机会提起笔来给古英雄写封信,大意是说:贫僧已经来了。我来的目的是给双方和解,如果有什么话你只管复信,不愿意复信的话,明日比武台上决一雌雄。”
这封信既是探路也是战表。
法宽和尚是这么想的:你古英雄要是怕了我,愿意和解,你肯定得给我回信说,先别上台比武,咱们先约会个时间地点好好谈谈。如果要是这样的话,正中自己下怀。
假如古英雄对自己不服,那肯定同意明天台上比试高低,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有在台上比武较量了。
法宽和尚把信写完了,让元芳、何欢和马德闲过了过目,三个人都同意。
然后法宽和尚盖了手戳,把信封好交给王四季,问道:“四季呀,你看看派谁送信合适?”
第一百三十四章,店前逞凶
王四季看了看在场的大伙儿:“各位,你们哪一个愿意下书?”
黄龙江同手下这些弟子,众人闻听,把头都低下了,谁也不敢去。
原因呢?王四季的大儿子王大雕前一次下书被抬回来了,众人都怕,到那儿去了,再给揍趴下怎么办呢?所以都是沉默不语。
王四季一看,气这个大呀!这只不过是个下书送信,你们就吓成这样,这成何体统啊!
王四季刚想发火。
马德闲站起来了,他说道:“我说王庄主,这信最好由我去下。”
“唉哟。”王四季一摆手:“那怎么得了,您远来是客,怎敢劳动您的大驾?”
马德闲一笑:“不不不。我初到天堂城,不认识古英雄这帮人,尤其事隔多日,对方起了什么变化,咱们心里一点数都没有。照常理儿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不知彼,咱们心里没数,这个仗就得被动。我打算以下书送信为名,到那看看。虽说不能知道详细内情,也能知道个大概,你们看怎么样?”
法宽和尚也点点头:“好,我看行,马爷,您说的完全在理,不过您可得辛苦了。”
“唤呀,都是自己人谈不到辛苦二字。把信给我吧。”马德闲说着,把信接过来揣到怀里头。
马德闲把信确认踹好,冲众人一抱拳:“各位,咱回头见,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往外就走。
王四季在后边跟出来了:“马爷,您先留步。您一个人去不合适吧,您又不知道在哪儿,我派几个人跟着,也顺便给您引路。”
“那也行。”
就这样王四季派了八个仆人,都是精明强干的,带着马德闲,赶奔李家旅馆。
马德闲走到街上,不由得一阵冷笑哇。
原来,马德闲他自有他的小算盘。
马德闲是海底藏珠何欢的朋友,这次凑热闹跟着来的。
他发现,不管是在铁龙山也好,还是到了黄家庄也好,这些人对自已没当回事儿,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法宽和尚、元芳、何欢三个人身上了,拿自己当个啷当,当个赠品了。
马德闲他嘴里不说,心里可不痛快呀。他心中暗想:我在江湖上也有一号,何人不知“火眼狻猊”的厉害?照你们这些人的看法,我成了多余的,跑这儿白吃饭来了!
这次我以下书为名,见识见识老匹夫古英雄,还等者明天打擂比武干什么呀?
我见着古英雄一巴掌就把他拍到那儿了。还有那个叫于化龙和迟宇申的,我教训教训他,如果把这两个人打趴下,也用不着登台比武了。
到那时候我一回到黄家庄,人前显胜,傲里夺尊,也让王四季等人大吃一惊,不敢侧目相待。我要露了大脸,也就成了座上客了。这是马德闲要下书送信的真正目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就到了李家旅馆。
这八个伙计不敢往前走了,手指门口说道:“老爷子,您看见没有,那就是李家旅馆,古英雄一伙就住在那儿。”
“嗯,你们在这儿等我。”
说着,马德闲迈大步来到店房门前,把手一背,胸脯一拔,先咳嗽了两声:“里面有人吗?哪位听事?”
声音一落,里边走出俩人来,正是值班的小弟兄霹雳火单元和小周俊。
因为,连日来古英雄做了安排,怕这些小弟兄出门胡闹,就把他们编成五班,日夜在这门口守卫。
谁出门,都得经过自已允许,倘若不经允许私自走的,就找值班的人是问,
古三爷这招果然奏效了,您想,谁当班敢担这责任?放走一个人,古英雄发怒,那吃不了就得兜着走,这些小弟兄自己就把自己给管住了。
这些日子店房平安无事,此刻正是单元和周俊的班。
这哥俩没事儿彻了壶水,拉了两把椅子往门里一坐,这地方还背阴,哥俩一边谈着一边喝水。
正喝着水呢,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小哥俩就一块儿出来了,一看外面站着个人。
来人怎么长得这么凶啊?小个不大,尖嘴猴腮,其形像猴,满脸疙瘩。看了半天并不认识。
霹雳火鱼单元就问:“找谁呀?”
“请问这是李家旅店吗?”
“对呀。”
“噢,古之英雄东昆仑是不是住在这儿?”
“一点儿都不错。你找我们老侠客吗?”
“对,烦劳你到里通禀一声,告诉古英雄,就说我要见他。”
“哼,老爷子您这口气可不小哇,您究竟是哪一位,您也得报通个名姓啊,说明理由,不然的话,我没法通报。”
火眼狻猊马德闲一笑:“好吧。你告诉古英雄,就说我是云南三义城来的,人送绰号火眼狻猊,我姓马叫马德闲,我来找他有事。”
“马德闲?还真没听说有这么一号。那你找我师父为什么事呢?”
马德闲一瞪眼:“不用问了,你必须让古英雄亲自出来见我,我才能说明来意。”
单元闻言把肩膀一抱:“老爷子,这可不行。你不说明原因我不能给你通报。为什么呢?因为我师傅他老人家太忙了,没空接待您,我得看应该不应该通报。怎么样,实在是对不起呀老爷子,您就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马德闲一听,古英雄这派头还真不小,你看这两个小子的狂做劲儿,摇头晃脑,眼里就没人了。
马德超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脑筋也蹦起来了,把眼珠子一瞪:“年轻人,请问你们跟古英雄是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那是我们授艺的老恩师,我们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噢,怪不得你俩的架子这么大呢,闹了半天是古英雄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霹雳火单元。”
“周俊!”
“好吧,既然二位不肯给我通报,那对不起,我可自已进去了。”
“嗯?你自己进去,你敢!”
马德闲迈大步往里就走,单元把左臂伸出一拦他。
就见马德闲伸出两手指头来,对着霹雳火单元这膀子“啪!”就一点。
这下可坏了,单元“嗷”的叫了一声,结果把骨环儿给打脱臼了,这只胳膊当时就当啷下去了,真是疼痛难忍呐。
“呀!老匹夫你敢打人?”
周俊一看这人伸了手,往上就闯:“老家伙你是谁?你敢动手伤人,着拳!”抡拳就打。
马德闲往旁一闪,周俊这拳就打空了。
再看马德闲不慌不忙伸出三个手指头来,一掐周俊的肩头,嘎叭,把骨环儿又给摘脱臼了。
周俊疼得大吼了一声:“唉哟,疼死我了。”顿时汗珠子就下来了。
门口这么一折脚,被店房的伙计听见了。
大伙儿出来一看,给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的?急忙把单元、周俊给扶住了。
单元一咬牙道:“老家伙你等着,有种的你可别走,我们给师父送信儿去。”
马德闲得意一笑:“单元啊,你早该这么办,你们早这么办能挨收拾吗?我是来了不怕,怕了不来,就等着见古英雄。
我可告诉你们,古英雄要是不敢出来,激怒了我,我闯到里边不管男女老少,我是一个不留!”
伙计们架着单元、周俊,赶奔后院。
这边古英雄,自从前些日子比武台结束,老头子心中是倍感沉重,连日来他觉都睡不好,准知道王四季和黄龙江决不能善罢甘休。
这么些日子没动静,肯定请人去了,说不定能把百炼金刚佛给请来了,如果法宽和尚真下了山,这就是一场大战!
如今自己势在骑虎,想退是退不回去了,只好把头皮一硬在这儿顶着。
但是古英雄惟恐发生意外,提前做了两种准备,第一严禁小弟兄们外出惹事。他知道年轻人火性都暴,容易招惹是非,万一到街上跟王四季手下的人遇上,那还好得了吗?所以胜英把这十个徒弟分成了五拨,让他们在这儿轮班守门,没他的话谁也不准出去。
第二种准备,古英雄每天都在练武,老了老了他还不怕辛苦,二五更的工夫,先练刀,后练拳脚,然后再熟悉熟悉火龙镖。
谁劝也劝不住,众人就明白老侠客这是要豁出去了,看这个劲头,就可想而知,后面还有一场大战。
在古英雄的带动下,迟宇申这帮人也就不闲着了。吃完饭没事休息片刻也开始练武,这些日子都养成习惯了,这座店房就成了演武场,前院、后院、左院、右院,是有空闲的地方到处可以看见有人练功。
偏赶今天谁也没练,古英雄跟一些人在屋中闲谈。
大家正议论比武台的事。
于化龙的看法是:“王四季退缩了,那天被自己的一顿拳脚给镇住了,这个比武台已经不了之,咱还等个什么劲儿呀?干脆回家得了。”
风流大侠张化美也有这种看法,但是他却以为不会完,即使完的话,王四季可能也得说道说道,或者请人来给两方面和解,
除了他们俩坚持这种看法之外,迟宇申跟别人都不这么想,都认为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头呢。
王四季是请人去了,不久就得有场大战......
他们正在议论的时候,就听门口一阵骚乱,那些伙计把单元、周俊给架进来了。
古三爷就是一愣:“这是怎么了?”
“唉呀师父啊,坏了,我们俩的骨环儿都脱臼了。”
“为什么?”
“让人打的,您先给安上再说吧。”
于化龙过来了,问道:“哪个膀子?”
“都是左膀子。”
“忍住疼啊。”于化龙一手托着胳肢窝,一手晃膀子,“嘎叭、嘎叭”,两下就都给挂上了,挂上之后还就不疼了,两个人活动活动没事了。
单元、周俊赶忙谢道:“多谢五叔,好了。”
古英雄这才问:“快说,这究竟是为什么?”
“师父您快出去看看吧,外头来个小老头,长得挺难看,这家伙比——秃尾巴狗还横,指名点姓叫您出去说话,让我们赶紧送信儿。
他说叫火眼狻猊马德闲,是从云南三义城来的,非找您不可。我们不让他进来,他就把骨环儿给我们打脱臼了。”
“马德闲?”
古三爷一想,还真没听说过:“此人现在何处?”
“就在门口呢,可猖狂了。”
“待我观看。”
于化龙马上说道:“三哥,您就歇会儿吧,像这种碌碌之辈还用您看吗?我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霸王之盔,现
于五爷说着转身就往外走,迟宇申一看有热闹可看,和杨小七也准备在后面跟着。
古三爷一看,这可坏了,于化龙性如烈火,到外准会惹事。
古英雄赶紧说话:“五弟留步,待为兄亲自观看。”三下五除二把于五爷拦住。
于化龙明白师兄对自己不放心,只好道:“好吧,既然三哥乐意去,我陪着得了。”
古三爷往外一走,旅店里的众人全跟出来了,真好像众星捧月一般,不多时来到门口。
古三爷站到台阶上往下一看,正像单元所说的那样,外头站着个干巴巴的小老头。
说老头,其实岁数并不大,五十啷当岁。头发和胡子都白了,尤其是头发里面还有一撮红色的头发,有点显眼,长得确实挺难看。
古三爷到外面,把火压了一压问道:“朋友,您就是云南三义城来的马德闲马老先生吗?”
马德闲往后退了几步,仰脸一看,哟,里边出来二三十位,上岁数的也有,年轻的也有,为首的这个,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花白胡须精神抖擞,往那一站稳如泰山!听说话的声音,谈吐文雅非常有气派。
一看他被旁人众星捧月围在中间,他就猜着了,可能这就是古英雄了。
马得闲想罢多时,他手捻胡须一乐:“不错,我正是火眼狻猊马德闲,您是古之英雄东昆吗?”
“正是老朽。马老先生您要见我所为何事?因何初次见面就把我两个徒弟给打伤?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哈哈哈哈!”马德闲一阵奸笑。
“古英雄,你未曾说我之前,先管管你这俩徒弟。我让他给你送个信,他们就是不送,百般刁难,蛮横无理,我在盛怒之下才替你教训他们一顿,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古英雄啊,都说你这个人蛮横,我还不相信,今儿个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连你手下的徒弟都这样,更何况是你这个当师父的呢?我把他们打了,就为的是你!怎么你还敢不答应吗,你还敢不痛快吗?”
于五爷闻听此言火往上撞,剑眉倒竖,二目圆睁,就想出手。
结果被古英雄拦住了:“五弟,不要过去。不可造次。”
于化龙脾气是比较暴,但非常听古英雄的话,于五爷只能强压怒站住不动。
古三爷迈步下下了台阶,走到马德闲近前,面沉似水,再次把火气压了一压道:“也许我这俩徒的确有失礼之处,打了就打了吧,这篇咱先揭过去。请问马老先生,你想见我想有什么事,我愿闻高论。”
“罢了,还这算你明白。实话告诉你,我找你不为别的,我要给黄龙江、王四季,了空等四大名僧报仇雪恨,我是找你会你来了。
换句话说,我是打你来了。听说还有个姓于的叫于化龙,跟迟宇申的,我是一块收拾!
古英雄,你选个地方吧,是就在这儿呀,还是到院里头,还是到其他的地方?你赶紧给我个答复。”
古三爷一看,这小子真不讲理呀:“噢,闹了半天为这事。那么说,你是王四季的人喽?”
“嗯,是他的朋友。”
“那么你来这儿,是王四季让你来的喽?”
“他还没这个资格,我是自告奋勇来的,就想会会你这个东昆仑和于化龙你们这帮人,瞅瞅你们究竟有什么能耐,竟敢在比武台上那样的猖狂!”
古三爷一听心中大大的不悦。
古英雄心里说:这个姓马的真是可恶之极呀。我是一再容让,他是一再进逼,一句人话也不会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这时街上的老百姓全围上了,给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古三爷一看让大家围着多少有点观之不雅呀。
古三爷把火又往下压了压说道:“马德闲,我看这样吧,你服也罢,不服也罢,咱们比武台上比试比试,有本领你就施展。你要把姓古的赢了,怨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
可是要在这儿动手,恕我不能奉陪,这打,叫骚扰地方,违法呀!我古英雄是懂法守礼之人,不能干这种无理之事。”
古三爷还想说,于五爷在实在压不住火了。
于化龙在旁边是忍无可忍哪,嗷一嗓子就过来了:“三哥,您可不行拦着我,这小子满嘴喷粪,他一句人话都不会说,跟他讲什么道理呀,真是对牛弹琴,您闪退一旁!”
于化龙虽然听古英雄的话,但也是有限度的。
到这阵儿于化龙他脾气一上来,那是谁也拦不住了。
他把古三爷往旁边一推,“噌!”就蹿到马德闲近前。
于五爷用手一指他的鼻子骂道:“老匹夫,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口吐狂言。张口要打我三哥,闭口要打于化龙,你也不看你配不配!
你不是要打于化龙吗?今天爷爷我来了,看我今天不摘你的牙!”
马德闲看对面蹦过来一个漂亮小道士,五官端正,长得十分英俊。
马德闲看罢多时问道:“你是哪位?”
“我就是你要找的于化龙,你于五爷。”
“你就是于化龙啊?!怪不得这么冲啊。哈哈哈,姓于的我且问你,在比武台上打了金柱寺护寺的四大天王,是你不是?”
“不错,是我,一点不假!”
“好,敢做敢当,有骨气,我还真佩服你这样的。
于化龙,刚才我跟古英雄说话大概你都听见了,摆到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跟我分上下论高低:第二条是你贪生怕死,那你就陪着古英雄负荆请罪,不知这两条路你愿意走哪条?”
于化龙闻言一咬牙:“呸!你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哪条?我就走第一条,你拿命来吧!”
于化龙往前一窜,抡掌就砸。
马德闲见对面动手了,也晃动身形跟于五爷战在一起。
这一交手哇,火眼狻猊就后悔了,他一看这于化龙好似老虎一样,是真厉害。不仅长得漂亮,功夫也漂亮,两臂摇开好像两条长龙,双掌挂风是风雨不透哇!想要赢人家,是太不可能了。
难怪金柱寺了空等四人被他打得那么惨!
马德闲一想,我错打算盘了,他心头就有些乱了。
动手的时候最忌讳这手。心一乱手也没准了,一个没留神,被于五爷一拳正捶到后背上,真是重有千斤呐,把这老小子打得一下就趴下了,顺着鼻子嘴往外淌血,一下他就动不了啦。
于化龙往前一跟步,抬起脚来把他踩住,把拳头就扬起来了:“我打死你个老东西!”
古英雄赶紧把他拦住了:“五弟留情!”
“三哥,这样的人您还给他求情?”
“不。老五你错了,这是什么地方?这可不是比武台呀。
在比武台上,官府备了案了,打死了勿论,可是在这地方打死人得抵命啊,我们能做那种糊涂事吗?赶紧住手,我们也犯不上要他的命。”
于化龙一听也对,把拳和腿收回来了。
古英雄把这位马德闲扶起来一看,这位嗓子眼就剩一气相连了。
刚才听他说话那语气,还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哪知道一伸手就趴下了,就这两下子还敢出来卖狂,真是自不量力呀!看来人什么样的都有,这就是个糊涂人!
古三爷赶紧把止血药掏出来,给他吃下去,进行抢救。
好半天马德闲才清醒过来。他睁眼一看古英雄抱着他,于化龙叉腰在他面前站着。
马德闲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到:“姓于的,你快点把我打死,有本事你在给我补一下,要不我誓报此仇。”
于五爷冷冷一笑满不在乎。谅你也不敢!”
古英雄道:“朋友,别往下说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打死你做什么?干脆我派人把你送回去吧,你住在什么地方?”
“黄家庄!”
“好,我现在就派人护送。”古三爷他把黄天彪叫过来了。
“天彪呀,你跟欧阳德、大斌、小彬四人,准备软床把他送回黄家庄的庄口,不准难为于他。”
“遵命!”
黄天彪让店里给准备个软床,把这马德闲扶到上面,让他躺下,小哥四个换着班,把他抬起来奔黄家庄了.
黄天彪他们走后,古英雄招呼众人进店。
迟宇申在旁一直没言语,他心中正在想着心事。
从刚刚一见马德闲开始,自己身上的霸王之靴与霸王战甲就起了反应,下意识的自己就知道马德闲脑袋上的红头发就是霸王之盔幻化而成。
迟宇申心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该怎么把霸王之盔弄到手呢。
迟宇申眼珠一转坏水就冒出来了,他冲着杨小七、孟铁使个眼色,他们仨就出来了。
傻英雄孟铁是啥事都听大哥迟宇申的,大哥说啥就听啥所以也没犹豫。
杨小七呢,他也是个多事的性子,但是一般都有贼心没贼胆。
这一看迟宇申一使眼色,就是到这小子又冒坏水了,但是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不管出来什么事都有迟宇申顶着,迟宇申出的主意,自是愿意出去凑凑热闹。
所以他们俩就跟着迟宇申瞄着黄天彪他们,偷偷跟着。
第一百三十六章,宇申惹祸
迟宇申领着傻兄弟孟铁、坏小子杨小七,偷偷跟着黄天彪他们出了天堂城到城外树林。
迟宇申一看这里比较避静,动手比较方便,便紧走两步,喊道:“师兄,师兄等一等。”
黄天彪一愣,回头一看是迟宇申,问道:“宇申啊,你怎么来了?”
“唉呀,师兄,您刚走我三大爷又想起一件事来让我告诉你。”
“哦,什么事?“
“我三大爷说了,这么放他走也太便宜了,得给他留点记号。”
黄天彪犹豫了一下:“这可能吗?我师父真这么说的?”
迟宇申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敢假传圣旨吗?真是这么说的。”
黄天彪心想:我师父是不能这么干,也许是我五叔觉着这口气出不来,又给我师父出的主意?迟宇申他们仨都是自家弟兄也不能骗我,应该是真的。
黄天彪就问:“宇申啊,怎么留记号?”
“嗯,留记号还有别的吗?管他耳朵鼻子的,留一个就得了呗,省得他往后猖狂。”
黄天彪这阵儿脑袋也很简单,这人是太忠厚,就信以为真了。
黄天彪一伸手把匕首刀掏出来,掂量掂量。心里说:割耳朵拉鼻子太残忍一些,于脆把他头给剃了就得了。
黄天彪拿刀就想给剃头。
迟宇申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大师兄黄天彪果然不能那么残忍,最后选择剃头,赶紧说道:“师兄,这事就交给我吧,还用得着您嘛。”
“宇申啊,可注意呀,不可做太过分寸的事。”
“那哪能呢,咱这人最讲理。”说着话软床已经放到道边。
迟宇申亲自动“手术”。好嘛,这头剃的,跟狗啃的一样。连用刀刮,带往下拽,把马德闲疼得嗷嗷直叫。
最后把头剃完了,把那幻化成红色头发的霸王之盔,迟宇申偷偷揣近怀里。
剩下的头发拴成一缕,搁到软床上。
马德闲因为受伤太重虽然疼得直哼唧,但是也没醒,也想不到自己这么隐瞒的宝贝,会在脑袋瓜子上消失不见。
迟宇申这边心说:嘿嘿,宝贝到手,自己离霸王套装就剩一步之遥了,真是缘分啊,嘿嘿,马德闲我让你当和尚,兔崽子,顺道叫你知道知道双龙镖局的人都不是好欺负的!
简短捷说,黄天彪几个人换着班把马德闲送到黄家庄的庄口。
一看来往的行人不少,黄天彪就跟走道的人说:“我说,烦劳您哪位到庄里边给送个信儿,就说黄龙江的朋友回来了,让他们来接人。”
还真有那腿勤快的到里边送信儿去了,黄天彪小哥几个看事情完事就撤回了。
黄龙江这边之前跟着马德闲的八个家人看到马爷挨打了,就先跑回来了。
那八个家人,回来见了王四季就把情况学说一遍。
王四季就问:“怎么打起来的?”
“不知道哇,这老爷子让我们在旁边等着,他自己过去了,跟门上两个年轻的,三说两说伸手了。他把那俩年轻的揍了,紧跟着古英雄领了一大帮人出来,他们说了半天,那个于化龙就伸手了。究竟输赢我们也没敢看,就回来送信了。”
王四季心说:坏了。不敢隐瞒,把这事跟师父法宽和尚一说。
法宽和尚也大吃一惊。大和尚心里说:马德闲你可不对呀。你自告奋勇下书就下书得了呗,你怎么能先把人家给打伤了呢?
大伙刚想去城里增援,有一个本庄的人,跑进来送信:“您们快接人去吧,有人让黄庄主把人抬回来。”
法宽和尚一听就明白了,甭问,这个人肯定就是马德闲了,而且是凶多吉少哇!
大伙赶紧跑到庄子口,往道边一看,果然有架软床。
王四季过来往床上一看,不认识,这怎么是个秃子呢?但仔细看,认出是马德闲。
王四季赶紧问道:“马老先生,您怎么变模样了?”
这阵马德闲刚醒,把嘴一咧:“唉,这是让他们把我收拾的,那老匹夫太不讲理了,那于化龙更不是东西,他们可欺人太甚了!”
火眼狻猊马德闲,强忍着疼痛,把挨打和受辱的经过讲说了一遍。
当他提到于化龙和古英雄的名字时,牙齿咬的格崩崩直响,不住地摇头叹息。
法宽和尚一听,火冒三丈:“古英雄啊、于化龙,尔等如此专横拔扈,贫僧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有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既然把马德闲打伤了,也就够瞧的了,最不应该把他的头发剃掉,让他当众出丑,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呐!”
法宽和尚想到这儿他劝马德闲:“你呀,别往心里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咱就等一晚上,明天在比武台上待贫僧给你报仇雪恨。”
“多谢大师傅。”
法宽和尚告诉王四季赶紧回庄,人们抬着软床回到黄龙看的家里。
这天晚上把群贼气得是咬牙切齿,恨不能马上天亮到比武台上出出这个气。
百炼金刚佛法宽,这一晚上他也没闲着,把他的三件宝物拿出来,尤其他穿的这件八岐宝甲,更是细心地检查了一遍。用药都把它喂上,准各明日登台好使用。
王四季在一旁站着,他就问师父:师父,您说这玩艺有毒,那您穿上就不怕吗?”
“我怎么不怕呀?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有解药。这解药叫“‘百草缓阳丹’,我要不吃,照样也中毒哇。”
“噢,师父,那么这解药您可得收好了哇,如果丢了可就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我身上带了一一少部分,余者我全藏起来了。你放心,大罗神仙也难以偷去。”
王四季一听就不便往下深问了,熄灯后各种回房休息。
东昆仑古英雄这边。
他让黄天彪、欧阳德、单元去送马德闲,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古三爷十分惦念,刚想打发人去看看,就见黄天彪他们哥三个回来了。
古英雄的心这才放下,就问:“天彪,把人送回去了么?”
“师父,您放心,一直送到黄家庄的庄口。”
“他们的人知道吗?”
“知道。我们跟庄子里的人打了招呼,他们去送信儿了。”
“那好。”
说话之间,迟宇申、孟铁、杨小七、小哥几个也进来了。
黄天彪一看见迟宇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师父,还有一件事,我觉着您这么做有点不太合适。”
“哦,什么事?”
“您怎么.....”刚想往下说,迟宇申就紧中黄天彪挤眼色。
黄天彪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呀,还照样接茬说:“师父。把人打了也就算了,您干什么还叫迟宇申他们后撵上去,把马德闲对头发给剃掉呢?”
“暖?”古三爷就是一愣:“天彪你再把话说一遍。”
“我是说把人打了就得了呗,您干什么还让宇申兄弟把我追上,非要把马德闲的头发给剃掉,我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妥。”
“唉呀!”古三爷一听就知道这是迟宇申捣的鬼。
他马上扭回头来,再看恨天无环的迟宇申也不得瑟了,紧往人群后头缩,脑袋紧往底下扎。
“迟宇申!”
“啊,三大爷。”
“我且问你,哪一个命你去剃马德闲的脑袋?”
“嗯,那....嘿嘿,三大爷您别生气,这是我出的主意。”
“大胆!”
“是。”迟宇申吓了一跳,知道自己惹祸了,咕咚就跪下了。
“你这个混帐的东西,专给我惹事呀。你竟敢假传圣旨去胡作非为,难道你就没想到后果不成?!”
迟宇申一听也只好实说了,嘣嘣嘣,他磕了三个响头:“三大爷,您老人家先别生气,小侄有下情回禀。”
“讲!你要讲不出道理来,我今天绝不饶恕你这个冤家。”
“回三大爷,他是这么回事。您说马德闲这小子有多缺德,吃饱饭撑的跑到咱门前吹五喝六口吐狂言。指着您和我五叔的名字骂不绝口,是可忍,孰不可忍。
最可气的是,他不该把单元和周俊两个兄弟的膀环儿给摘脱臼了。要不是咱们治得及时,他们俩就得成残废呀。
当然了,我于五叔是惩办了他,但是我觉着这口气还是出不来,把他这么放了,便宜他了,因此我才想了这么个主意。不为别的,就为教训教训他,让他长长见识,往后别这么野蛮。
我呢。怕您老人家不答应。这才假传圣旨,实在是大错特错。不过我的心还是好的,愿三大爷手下超生,饶了我这回就得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哼!迟宇申啊,你算一算你给我惹了多少事了,是这一回么?就因为以往我看在你师傅的份上,太娇惯和放纵你了,才把你惯到这种地步,如不严加惩治,今后你还不定要惹什么麻烦呢。天彪呀,把他拖下去重打四十鞭子,打,狠狠地打!”
众人从没见过古三爷发这么大的火,他对于这些小徒弟非常的疼爱,没想到今天一反常态要打迟宇申,实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呀!
迟宇申一听往上施礼:“三大爷别打了,四十下太多了,您要实在不出气,存二十下,打二十下得了。”他还能对付。
古三爷气的把桌子一拍:“天彪,别听他白话,给我打!”
黄天彪没办法,把鞭子举起来了,看看迟宇申,真不忍心下手哇。但是师父的话又不敢违背。
黄天彪低下头跟迟宇申商议:“兄弟,你就受点苦吧,这就叫自作自受。别让我师父跟你着急了,哥哥我可要打了。”
黄天彪举起鞭子刚要往下落,于五爷过来了。
于化龙道:“且慢!三哥,您这么做可不公平。”
古英雄一听,冲黄天彪摆摆手,意思是说,先别打。
古英雄扭过头来问“五弟,我怎么不公平了?”
“这还用问吗,您为什么要惩办迟宇申?我认为这孩子做得对!您太忠厚了。如果不忠厚的话能落到这步田地,黄龙江、王四季敢这么狂吗?就因为您一再让步,老讲什么‘但能容人且容人’这一套,把他们都给惯坏了,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嚣张。
马德闲算个什么东西,谁让他来的?堵着店门,门前大喊大叫、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啊。
骂了我们,打了我们,难道说给他剃剃头这算过分吗?如果要换成我的话,可就不是剃头了,我拉他的鼻子、削他的耳朵,割他的舌头,摘他的牙,怎么做我认为都不过分。”
古三爷一听气往上冲:“五弟呀,你不能拿你自已比别人,看事情要贍前顾后哇,到任何时候我都不能承认我这么做不对。要像你说的,见人就打,见人就揍,冤仇岂不越结越深吗?”
于化龙冷笑一声:“三哥,您这么吃亏让人,结果麻烦还不是一个接着一个?不管怎么说吧,三哥,我看不应该打迟宇申,我替他求情了。”
古三爷一想这事怎么办呀?驳了五弟的面子叫他下不来台;不惩办迟宇申,往后他还得捅大娄子怎么办?
古三爷左思右想打定主意:“好吧,五弟呀,这面子就赏给你了,我不打迟宇申行不行?”
“那好,我谢谢三哥。”
“不过,不打是不打,迟宇申这个孩子我是收留不了啦,我无能为力,教育不好了,最好让他回隐仙村。
宇申啊,刚才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我这庙小,装不了你这大神仙。快点收拾东西,离开这儿,回奔你的家乡吧!”
迟宇申一听,这惩罚比打都厉害,赶紧道:“唉呀三大爷,您说我、骂我、打我怎么都行,您别让我回家呀,我回家见到师傅、师娘得怎么说?”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就说我不要你了。”
“三大爷,我求求你,还是把我留下吧。”
这两天古英雄心情也不好,实在听不下了,把袖子一甩上里屋去了。
迟宇申一看完了,这回我三大爷真生气了。
他有心追到里屋去哀求,黄天彪把他拦住了:“算了吧兄弟,我师父这几天心情不好,你说也无用,我看你先出去躲几天,等过两天师傅气消了,我们大家伙再一劝,你也就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夜宿三官庙
迟宇申委屈道:“我说三哥,你也跟着撵我?”
“不然的话怎么办,你没看师父都躲了吗?”
杨小七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唉,这就叫自作自受哇!”
“干巴鸡,呆着你的,没你说话的必要.”
“宇申啊,人家不要你,我看你干脆就收拾行李走得了,还在这儿磨蹭什么!”
把迟宇申气得肚子鼓鼓的:“好吧!”
迟宇申心里说话:此地不养爷,自有养爷处,不要就不要,上哪儿吃不了一口饭呐!他撅着嘴从屋出来了,小弟兄们在后边相送。
于五爷心中也怪难过的,他本来有心再次求情,但是那样一来,就跟古三哥顶牛了,因此话到舌尖他又咽下去了。
一看迟宇申往外走,于五爷鼻子一酸眼泪好悬没掉下来。
大家在后边相送,一直把迟宇申送到旅店外头。
于化龙拍拍他肩头:“申儿啊,别难过,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最近别离开天堂城,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找个店先住下。别看你三大爷这阵儿在火头上,也许睡一觉明天就又好了。到那时候他就又后悔不该把你撵走了。那时我们再说几句好话,然后你再回来,你看怎么样?”
“多谢五叔。不过我觉着那也没什么意思。五叔您放心,我这一走哇,我得将功补过,不干出点大事来,我不回来。等我有回来那一天,得让我三大爷高高兴兴的。”
于化龙点点头:“好孩子,有志气。那你可多保重啊,住到哪儿跟我们打个招呼。”
“现在上哪去我心里还没个准儿呢。回头见,回头见,三哥你们可别跟我学呀,我是一张臭嘴,没事爱捅娄子,我也看出来了,我是头一个被撵回家的,第二个就得轮到干巴鸡身上了。”
杨小七乐了:“宇申呐,你可猜错了,多咱,姓杨的跟你姓迟的也不能并驾齐驱,这种事你是休想。”
黄天彪狠狠瞪了杨小七一眼,心里说,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逗口!
迟宇申冲大伙一抱拳:“青山不老绿水常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我走了,我走了。”说完话他腆着肚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大家的心里头热乎平的,一直把迟宇申送的没影了众人才回店。
这边古英雄听说迟宇申走了,后悔劲儿上来了。
古英雄心说:刚才我这脾气怎么这么暴哇,为什么把宇申撵走了?他说的对,他犯了错误,我说他,骂他,甚至打他都可以呀。
这一撵走,倘若这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如何交待?往后我见着他师傅梦入三千说个什么呢?三爷想到这儿冷汗都冒出来了。
古三爷急忙问道:“天彪,宇申上哪去了?”
“不知道,”
“快把他找回来!”
黄天彪心里想:师父,宇申刚走您就后悔了,可刚才怎么劝您,您也不听,看来我师父心还真软。
天彪答应一声,率领小弟兄分头寻找迟宇申。
但是,直找到后半夜也没找到迟宇申的影子。没办祛,只好回店房禀告。
古三爷闻言口打唉声,不住地摇头叹息,这阵儿是追悔不及。
这一晚上谁的心情也不好受哇!
看古英雄那痛苦的样子,大家很不放心。尤其是黄天彪,守在师父的身边,不住地解劝:“师父您也别太着急上火了,宇申就是太顽皮,难怪您老人家动怒发火。不过呢,把他撵走是有点过分,他走是走了,很快他就能回来,他也绝不能回家,也不会出错。”
古英雄点点头:“但愿如此,明天有时间还继续给我寻找,千万”把他给我找回来。”
“好的师傅,我记住了。”
四,把约机桃过去」。之后,黄三太轻轻把五叔放到枕头上,把被子盖好,诸葛山真让人准备痰盂,一会儿蒋伯芳就得吐,非得把肚子里的毒水吐净,才能保住性命,众人闻听,七手八脚做好了一切准备,胜英利用这个机会问贾明:
“孩子,你究竟从哪儿弄来的药?”
“三大爷,一言难尽哪!”
这边迟宇申呢,自从他被古英雄驱出店房之后,迟宇申的心比刀剜的还难受,离开了天堂城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掉了半天眼泪。
后来迟宇申他一想,算了!此地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处处不养爷才把爷难住。
我也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了,回家吧。到我家隐仙村,哪怕是种地也可混口饭吃。
迟宇申想到这儿,就要回家,甩开大步往前走。可他走了十几里地,冷风一吹他,脑袋清醒了不少,又站住了。
迟宇申一瞅道旁是一片树林,他就进去了,找块没人的地方往树根底下一坐,手托腮帮子想开了心事。
迟宇申一想我回家是行,家里人问我,我可怎么说呀,我师妹要问我,我可怎么讲啊?这不是衣锦还乡,是叫人给撵回来的。
我师傅的脾气那个暴躁劲儿,还不得把我抽死呀,就是乡亲们一提这事都得笑掉大牙!
我的妈呀,我不能回去了。贾明思前想后,不能回隐仙村,
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回店房还给我三大爷说好话去,哀求他老人家心慈面软了好把我收下?
迟宇申又一想,不妥。我三大爷正在气头上,我就是把嘴唇磨薄了也不好使,看他刚才的脾气,那么多人劝都不好使,何况我自己呢,现在还不是时候。
必须等过些天他老人家的气消了,也许还有希望。
迟宇申一想,这些天我上哪呆着去呢,难道我就睡在露天地吗?我得找个安身之所。
迟宇申想到这里一骨碌身从地上站起来,又往前走了十几里地,没地方去。
迟宇申想,只能住店了。摸摸兜还真有钱,钱还不少呢。
少侠客一想住店可不行,店房里五方杂地什么样的人都有,我迟宇申的武艺算不上拔尖,但名声可真是不小,说不定遇上熟人。
要遇上自己人还好,遇上贼人,我命难逃,非把我收拾了不可呀。
现在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格得孤雁单飞,那怎么能行呢?住店不保险。
哎,对了,要不我就找一个僻静之处,或者是住处,或者是寺院,那还比较保险。
他想,近了我不能住,离天堂城那么近,一般人能认识我,最好是远点:越僻静越好。
就这样他下了大道,就走开山路了,翻山越岭就到了南高峰。
天堂城外的南高峰山岭重叠,怪石横生,到处都是古木老林,轻易没有人在这儿走动,有时还有魔兽出没。
迟宇申仗着有点功夫,也不那么害怕。但是他往深山里走着走着,发现眼前果然有座小庙,
这是误打误撞碰上的,要成心找这庙还真就找不着。这时,天早就黑下来了,他一看庙门紧闭,庙上有块横匾,上写“三官庙”。
这“三官”是什么,迟宇申也不懂,也没必要追根寻源问这事儿。看了看脚门也关着呢。
迟宇申看这么避静,肯定没有人认识自己,啪啪啪叩打门环:“有人没有?睡没睡呀?”
敲了好半天,才听到有脚步声音,这人趿拉着鞋,蹭得地沙沙直响。
“我说谁呀?刚钻被窝就砸门,你这人太不像话了,等着!”这位说话还赖了巴叽的。
就听里边拔门拴起门杠子的声音,稀里哗啦,哐当!脚门开了。
迟宇申借月光一看,是个出家的小道士。这小道士,满脸是麻子,草包肚子、罗圈腿,个子不高。
小道士头上戴着道帽,身穿青布道袍,这道袍的飘带也没系,敞着怀,睡眼朦胧,哈着腰,仔细打量迟宇申:“我天,你长着三只眼,怪好看的。’
“得了,你别拿我开心了。”
“我说这位施主,您有事呀?”
“我说道士呀,实话告诉你,我是外地人,到天堂城来找亲戚。可是年头久远了,亲戚没找着,现在直落得上不着村,下不着店,错过了宿头,这才登门讨扰,望求小道士大发慈悲,留我在这儿住上一宿吧。”
小道士一听把脑袋晃得跟波浪鼓一样:“不不不,不行不行,这个事我无论如何不能答应。什么原因呢?我师父没在家,我做不了主,而且我们三官庙向来不留外人。我看您高升一步,快走吧。”说着话就要关门。
迟宇申一看,他要不让我进去我就得露宿在外头,那哪行啊。
所以迟宇申伸出条腿来别在门上,小道士想关也关不上。
小道士不乐意了:“这施主,您像话吗?快把腿撤出去。”
“得了,撤出去你门就得关上。我说小道士你行个方便吧,让我在这住没你的亏吃,看着没有?我这有的是钱,离开时多给你些香火钱。”
迟宇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金币来,在小老道面前一晃。
您别说,这招真好使,小老道一见金灿灿的金币,跟方才就不一样了。
小道士说:“唉呀,其实出家人也爱财,越多越好哇!”
迟宇申一听他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怪有意思的。
就听这小老道说:“我师父三令五申不让收外人,特别是最近更不让接触生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夜宿三官庙2
小老道解释道:“我师父三令五申不让收外人,特别是最近更不让接触生人。
您说他现在不在家,我就把您留到这儿了,倘若他回来,我可兜不住!不行,不不不,您有钱我也不能留您,您快走吧。”
迟宇申这回把半个身子都钻进门里了:“是官就有私,是私就有弊,尤其你们是出家人,对不对呢?出家人呐,心最慈善,见着这事哪能不管呢?道士行个方便吧,我这把金币全给你了。”说着,迟宇申把刚才那一大把金币就塞到小老道的怀里。
有道是“钱通神路”,小道士摸了摸,这把金币能有十五个左右。
唉哟,我一年也挣不了这么些金币,平日里吃糠咽菜净受罪了,有了这些金币能美美吃几顿。
一算计,我师父今天不能回来,嗯,要不我就留他住宿吧,能那么巧让我师父遇上?
再说他遇上了,我也有话说,我不兴编个瞎话吗?我就说这人病到庙前了,出家人岂能见死不救呢?我想他也不能把我怎样处置。
小老道想到这儿把手一松,把迟宇申让进来了,又反手把门拴好:“施主,跟我来,跟我来。”
“哎,这就对了,多谢小道士。”
迟宇申进了院儿一看,这庙共有两层殿,前院是前层殿,后院是二层殿,周围是院墙,可能还带着几间小仓房,庙字不大,但还严紧。
小老道把他让进旁边的厢房,迟宇申进屋借灯光看,有一张大木床,床上放着被褥,那被窝乱七八糟的,大概这小老道就住在这儿,旁边还有行李,枕头,地上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摆设很平常也很简陋。
这小老道进屋之后把灯一一点亮道:“施主请坐,请坐。''
迟宇申腰酸腿痛,往椅子上一坐,把大铁棍摘下来戳到床边。
小道士一看:“福生无量天尊,您这是什么玩艺儿?”
“这是赶狗用的。你想,走山路遇上狼虫虎豹怎么办呢?随手得带条铁棍子,这就是铁通条。”
“啊,可挺好看的。”
“可不是吗,我姐夫就是铁匠,他给我打造的。”这迟宇申是顺嘴瞎白话。
这小老道也没深问,看看这张床:“这床还真够大,施主您委屈委属,就跟我睡到一起吧。”
“行行行!”小老道上床把被子挪开,新的被子枕头都给迟宇申准备好了。
忙完小老道还不忘叮嘱:“施主上床休息吧,明天你还得起早,早点起来早点走,别让我师父给堵上。”
“好啦。”迟宇申睡得着吗,他一肚子心事呀,一看住处有了,我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在这庙上多住几天还不行,就住一晚上,明天怎么办?
又一想,人怕见面,树怕扒支,顺者好吃,横着难咽,看这小老道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就是有点顾虑,还得拿钱买通啊。
想到这儿,迟宇申又从怀里拿出把金币来,掂量掂量差不多有十个左右:“我说小道士,看你也够清苦的,瞅瞅你的鞋都张嘴了,你那屁股都露外边了,怎么不换一换?”
“唉,庙上清苦,我换不起呀。”
“这么办吧,我看咱俩怪投缘的,这些金币你也留下吧。以后到城里扯点布,再买双鞋,就当见面礼了。”
小道士一看,啊!又给我一大块银子,今天我遇上贵人了。
小道士忙说:“哟!施主,多谢多谢。”说着话把金币拿过来,乐呵呵揣在怀里。
边揣进怀里,顺嘴问道:“施主,饿不饿?”
迟宇申摸摸肚子:“肚子有点发空,有吃的吗?”
小老道一犹豫:“你等会儿,我看看去。”
“嗳,我说,要有酒更好。”
“酒也有,你等着吧。”小老道说完出去了。
迟宇申知道他是怕师父。
迟宇申暗暗一乐,心里说:谁不怕师父啊,我还怕我三大爷呢,说留就留下了,说撵我,我乖乖地就得走。唉!人呐,都得找个管家,没有人管着就得造反哪!
迟宇申坐在那儿抱膝盖等着,时间不大就见小老道回来了。
小老道托着个方盘。往盘里一看,迟宇申就是一愣。
迟宇申为什么愣了呢?有一个盘子里装着一只扒鸭子,另一个盘里有多半只烧鸡,还有两根腊肠,一盘狗肉,还有一壶酒。呀
迟宇申一瞅这些东西,眼睛一翻就乐了:“哎,我说道士,出家人都吃素斋你这怎么开荤了?”
小老道也乐了:“嘿!施主,那都叫糊弄人,表面上不吃,尽偷着吃。这东西我吃不着,都是我师父的。
我师父从表面上看,那可严肃了,没人的时候把门一关,大口酒大口肉,什么香他吃什么,最可恨的是,剩下那骨头都不让我嚼一嚼,可够狠的。
我一看您这人太好了,我这是斗胆到我师父那屋把柜打开了,他那儿好吃的有的是,少拿点也发现不了。
您快吃,可不能让我师父看见,一看见,我可就活不了啦!”
少侠客迟宇申误走三官庙遇上个小老道。
这小老道贪图了迟宇申的贿赂,对他招待得无微不至,不但安排了住处,还给迟宇申端来了烧鸡扒鸭,美酒等等。
迟宇申心中疑惑,继续追向内情,出家人吃素,你们怎么动荤腥呢?
小老道接着苦笑了一下:“施主哇,您就吃吧,甭问。这出家人也不一样呀,要我说都不是好东西,这话说得过分,但是好人真不多呀。包括我在内,好多人都是那么个味儿,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媚。”
迟宇申一听这可真有意思,人家都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这个小道士到好,却贬低自己,说的还挺有道理,一看就是个直肠子,痛快,痛快。
迟宇申拉着他坐在对面,给他满了杯酒:“来来来,今晚上咱俩一醉方休,这顿饭我请客。”
“不不不,我可不敢吃呀,我吃了酒若被我师父知道了,我就得罚跪,一跪就得三天两天的,腿都得跪折了。”
“唉哟,你师父可真严哪,不过他没在家,这庙里就你说了算,吃完了明天酒劲就过去了,你怕什么的?”
“这....”小老道犹犹豫豫的,可他是真馋哪。
迟宇申一个劲让他,他推托不过,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好好,我谢谢,我谢谢。”
迟宇申又劝道:“来来,再吃个鸡大腿儿。”
迟宇申给他掰了只大腿。开始这小老道挺腼腆,后来三杯酒入肚,就撕面皮了,干脆吃开了。
就见小老道甩开腮帮子,掂起大糟牙,这顿吃呀。
迟宇申跟小老道一起边吃边问:“贵姓啊?”
“免贵我姓赵。”
“怎么称呼呀?”
“我还什么称呼啊,我们家户大人多,我行六,小名赵六。”
“噢,赵六道士。出家几年了?”
“唉呀,您别看我岁数不大,年头可不少了,十二年了。”
“哟!那你几岁到庙上的?”
“七岁。”
“那你家怎么舍得?”
“别提了。我从小没娘,跟我爹长大的。后来我爹又续了一房,有后娘就有后爹,对我百般虐待。我不堪凌辱,就弃家出走。
后来我家找到我,想了好多办法,就把我送到庙上来,在这儿出家当了道士。我呢,也正好不乐意回家,就这样置身在三清教下。”
“不易呀!庙上多少人?”
“不多,除了师父就是我,我们师徒二人度日。”
“你师父叫什么?”
“我师父姓陆,叫陆坤。”
“陆坤,我听这名怎么耳熟呢?他出家多少年了!”
第三十七回
“...唉,施主您就甭问了,他是个假道人。”
“哦?怎么叫假道人?”
“当初他不是老道,半路出家,到了我们这庙上,也就是六七年的工夫。”
“以前他干什么?”
“以前,.....我说这位施主,您真有意思,刨根问底。”
“你就跟我说说呗,咱俩一见如故,又没外人,一边吃一边开心呗!”
这会儿赵六酒喝得可不少了,借着酒劲儿他把桌子一拍道:“哎,施主啊,既然说到这儿,我就全告诉你吧。
他呀,过去是个贼!愉鸡摸鸭子,撬门溜锁什么坏事都干,在女人身上也没少下功夫。有些事他背着我,有些事他还不背着我。
您想想,我是个当徒弟的,无非在这儿混碗饭吃,我能管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那么回事吧。”
迟宇申听完心里一动:“这么一说他还是个采花贼?”
“哎,就那玩艺儿,反正不是个好饼。
另外我告诉你,我们三官庙有个老当家的。这老当家的还挺好呢,跟我同族也姓赵,要不我怎么上这儿来了?
但自从这陆坤来了之后,赵道爷把他给收下了,不知怎么了,没过三天赵道爷是突然暴死。
临死那天我还记得挺清,脸都变色了,七窍流血,我这师父假装嚎了几嗓子,买了一口棺材把他就埋了,糊里糊涂的那事就算了啦。
打那以后他当了观主,就成当家人了。
原来还有六七个师兄弟,都叫他打发走了,可能就数我老实,就把我一个人给留下了。
唉,这么说吧,他干得那些事,好事没有,坏事成堆。”
迟宇申越听越感兴趣,就问赵六:“那么他现在干什么去了,今晚上怎么没在家呢,是又干坏事去了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插旗造反
小道士看看左右没有其他人,小声说道:“他能干得了好事
!我告诉您吧,离我们这四十五里地有个黄家庄听说过没有?离天堂城不远,黄家庄有个人叫独霸一方黄龙江的,您听过吧?”
一提到黄龙江,迟宇申更感兴期了:“听说过,怎么的?”
“我这观主跟黄龙江关系不情,三天两头人往那跑,缺钱就管老黄家要,缺东西就用车上老黄家拉去。另外你知道黄龙江他们干什么?他们要比武台打播,听说打一个姓古的,叫古英雄,我记不清了,他们在天堂城立了一个竞技场比武台,他们请了不少人,就这样把我师父陆坤也给请去了。”
“陆坤也会武术?”
“哟,也会武术?好武术哪。这家伙蹿房越脊,高来高去,陆地飞腾,来无踪,去无影,那功夫可了不起呀,尤其是轻功更是一绝,不然能跟黄龙江交朋友吗?其实他们把我师父请去,不是当什么帮手,是叫他办件特殊的事。”
“什么事?”
“什么事,唉,还是吃吧,别提了。”
“来,满上满上。”迟宇申故意灌他,又敬了两杯酒,掰了个鸭子大腿又塞到他嘴里去了。
这赵六吃得满嘴流油,嘴就没把住:“好好好,你可不兴跟外人说呀。出我的口,入你的耳,就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要传出去我的妈呀,连我都得摊官司。”
“你说吧,我不是那号人,你看我多实在。”迟宇申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小老道点点头:“嗯,我看你这人也不错,不然我不说这些废话。人都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今天我可能是要惹祸了。”
“没那事,你就说吧。”
“朋友我告诉你啊。他们把我师父请去办两件事,头一件你猜是什么事?”
“嗯,什么事?”
“让我师父赶奔两江边防军,把总指挥大人的金印给偷出来了。”
“啊!”迟宇申一听把眼睛瞪得溜圆:“怎么,为什么要偷总指挥大人的金印呢?”
“唉!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他们这伙人,包括我师父在内,一块好饼都没有哇。
您别看他们吃喝不愁,但是野心勃勃,早晚还要称王称霸呢。
我听说他们偷出指挥大人的金印,这个黄龙江还要联合两江七城的人在两江称帝,要把皇朝给打倒。
黄龙江要当什么铁帽子王,要让他师父取代当皇上,还要加封我师父是什么军师之职。哎呦,您都不知道,都把他们美出鼻涕泡来了。”
迟宇申心可挺细,一看赵六醉了,利用这个机会他得问个清楚:“我说赵六道士,这些事是你胡编的吧?你是见着了,还是听人说的?”
赵六以为迟宇申不信,脸憋的通红,急忙说到:“咳!我敢胡编吗?这是掉脑袋的事。说这话前半个月,黄龙江,还有个姓赵的,还有几个人我不认识,到庙上来了。来了之后他们全躲到我师父那屋,把房门关上,叽叽喳喳就商量这事。
因为庙里没别人呐,除了师父就是我,正好我给送水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我听得非常清楚,他们正商议封官这些事呢。
当说到封我师父为什么军师时,我师父还跪倒谢恩来的呢,可有意思了,跟戏台上差不多少。”
“噢,那总指挥的大印放在何处?”
“就在我师父那屋锁着呢。”
“噢。你方才不说叫他办两件事吗,那件事呢?”
“那件事更了不得呀。听说从铁龙山来了个老和尚,叫什么百
炼金刚佛法宽的,对,是叫法宽。
说这人能耐可大了,法宽和尚带了一大瓶子解药,说搁到黄家庄不保险,让我师父保管,现在也锁到他那屋里了。
我师父说这瓶子可得保护好,要落到双龙镖局人的手里就坏了。
告诉我任何人不准收留,如果要把这东西丢了,就剥我的皮。您看看,他净干这捅猫蛋的事,我一天提心吊胆的,连觉都睡不着哇。”
迟宇申一听,心跟开了两扇门一样,可把迟宇申乐坏了:“噢,我且问你,你师父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你知道不?”
“知道啊,让人叫走了。那个法宽和尚派人找他,我听他们在门口嘀咕,说有个姓于的,叫于化龙中了毒,怎么中的毒我不知道,说要死要活的。说必须得有这种解药才能治得了,没这种解药救不了,所以把我师父找去商议什么,现在可能在黄家庄,今晚上估计不能回来了。”
“有这回事?”迟宇申一惊,马上问道:“你听准了,是于化龙受了伤?”
“一点不错,说都要咽气了,非得这种解药能治。您说他们多缺德,放着解药藏起来,就干这种损阳丧德的事。”
迟宇申一听心中有底了,闹了半天,我五叔中毒受伤了,必须有这种解药,我今天来得可太巧了!
一盘算,我要把药弄到手,能把我五叔治好,就算立了大功,到时候我三大爷一消气,就把我收留了,这叫将功补过。
另外,有了这种药,就不怕法宽和尚了,他往后怎么放毒,我们也不怕了。还有指挥大印那事,可是件大事呀。
这赵六就是活人证,如果我把大印弄到手,到两江军一报案,法宽和尚、王四季、黄龙江,我看你们怎么办?
偷国家大印就如同造反,还用我们伸手吗,官府干预,将你们捉拿归案,就得定成死罪。
要这样一来,我们不但报了仇,出了气,还给老百姓除了一个大害,我迟宇申能办到这些事,真是功德无量啊!
迟宇申越想越高兴,把眼前这杯酒喝了,把酒瓶晃了晃,还有点底儿:“赵六道士,这些全归你了。”
“别别别,我喝得够多的了。”
“全归你,喝吧。”赵六不喝,把酒壶拿起来对着他的嘴就往里海。
赵六这点酒喝进去更飘飘然了:“施主啊,刚才我说那话都不算,不算啊,什么意思呢?我怕你往外说,你要说出去我可活不了啦!”
迟宇申一听,拍拍他肩头:“我说小兄弟,你别前怕狼后怕虎的了,你已经都跟我说了还怕什么?就凭天由命吧。再说,我也不能给你往外说呀,哎,小兄弟,今晚上你师父反正也不在家,领我到他那屋看看行不?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指挥大印呢,另外我再看看那药是什么模样,行吗?”
“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施主得寸进尺呀。你打算灌我两口酒,给我两口肉就让我干这事,那可不行,说说还可以,看看可不行。”
“谁让咱俩是好朋友呢,我就看一眼又算个什么?”迟宇申说着一伸手又拿出一把金币,送到赵六手里:“小意思,这就当我买票了,看一眼怎么样?”
这赵六还真就见钱眼开。
赵六心说:从我认识这人开始到现在给我三回金币了,足有四五十枚,我发了个小财呀!咳,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撒不了油,叫他看看算什么!
赵六想到这儿就默许了,可他喝酒有点过量,站起来身子一歪好悬没躺下。
迟宇申赶紧把他扶住。“我说你上哪儿去?”
“你看看,你不说想要看..那两样东西吗?来来来,跟我来,趁热打铁,说看就看,...等着我师..师父回来,可就晚了。”赵六重歪斜斜在前边引路。
迟宇申跟着他,从前院到了后院,见这院子黑压压静悄悄。没有一点声息。来到两间房子的近前。
赵六从腰里伸手拿出钥匙来把铜锁打开,一推门:“随我进来吧,我师父就住在这屋里。”
他把迟宇申领进屋里反手把门关好,找着开关,把屋子里的灯打开打。
迟宇申一看这屋可挺阔气,被褥单床,墙上挂着镇宅的宝剑,太师椅、八仙桌,还挺宽敞,分里外屋两间,外屋是客室,里屋是卧室。
赵六把迟宇申领到里屋说:“我看看啊,我师父把贵重的东西都爱放到床底下。”
赵六把床帘撩起来一看,说:“在这儿呢。您看这箱子没有,都在这箱子里锁着呢,钥匙我可没有哇。钥匙在我师父身上,我开不开。”
迟宇申弯下腰去一看有个铁皮箱子,包着铜角,一看就知道非常坚固,上头有把元宝锁。
少侠客一琢磨,说什么我也得把锁弄开,这两件东西我非弄到手里不可。
迟宇申把这箱子拽出来,真挺沉。
赵六说:“你看看就得了呗,拽它出来干什么?”
迟宇申道:“我说你这人是喝多了怎么的?刚才我给你钱那会儿说的挺清楚,我要看看大印,看看这药,你叫我看箱子有什么用,我得打开它。”
“打不开,没钥匙。”
“我自已能开,你就瞧好吧。”
赵六点点头在旁边看着。
迟宇申从百宝囊里拽出一串东西来。
一串东西用皮绳子拴着,小刀子、小剪子,小钩子、小挠子,带尖的,带刺的,带勾的,带刃的,扁的,圆的,什么模样的都有。
赵六一看乐了:“我说你身上怎么也有这玩艺儿,我师父也有,比你这还多呢,到时一晃这兜子,稀里哗啦直响。”
迟宇申一听就知道,他这师父一定是个江洋大盗!
迟宇申他挨个试验打锁的办法。迟宇申经过师傅跟三大爷的严格训练,开一般锁能费劲吗?
但是今天在这个锁上失灵了,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锁。
后来迟宇申一着急,直接使用蛮力,“卡吧”一声直接把锁给拽断了。
赵六在旁边醉眼朦胧的看的舌头吐出多长,心说:我的乖乖,这要多大的劲呀,这锁头一拽就开,这还是人吗?
迟宇申把锁拿下来,把箱子盖掀开,一看箱子里分三个格。这边的格里摘的都是金银财宝,首饰等物。
迟宇申拿过来仔细一看,全是值钱的东西。可以断定,这些好东西不是抢来的,就是偷来的。
有女人的头钗,有手镏,有镯子,有单挎,有玉石的,有金子的,还有嵌宝石的,真是灿烂夺目!就这一堆也得值上万金币。
再看中间这格放着几个盒子,盒子里装的全是房产地契。迟宇申翻了翻,无非是庙上的房产借据什么的,没什么用场。
靠着右首的格,包的挺严,迟宇申一伸手摸着个瓶子。这小瓶洁白瓦亮,拿过来一闻,香气扑鼻。
迟宇申问赵六:“解药是这瓶子吗?”
“对,就这个白瓶。这是黄家庄的人亲手交给我师父的,千叮咛,万嘱咐,把瓶留到这儿了。”
迟宇申再把那边的包打开一看,金光闪闪正是一颗双头狮子烈火大印。这是用黄金制造的,上头拴着红绸子条。
迟宇申伸手把大印拿在手里,翻过来一看,一个字都不认识,那印上头是篆字。
但是迟宇申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既然是两江军的指挥大印,那上边一定刻的是两江指挥使之类的词。
迟宇申把这两件东西弄到手了,真是心花怒放。把大印包了包往腰里头一围,把解药也揣到怀里头了。
赵六这时反应过来,酒都吓醒了不少,说到:“喂,别揣呀,施主你看看就得了,还得放回原处,你怎么给拿走了呢?还有锁头都叫你给拽坏了,师傅回来我可怎么交代!”
第一百四十章,擒贼
迟宇申一看赵六强烈反对,就道“我说赵六道士,我这人非常实在,我要喜欢的东西就得拿着,干脆归我得了。”
“那哪行?出事呢?我师父回来,发现这两件东西不在了,他能饶了我吗?!施主快别开玩笑,快拿出来,不然我这条命就没了。”
“我告诉你,你师父回来我也不怕,你认为他能饶得了你呀?你就豁出去吧。看见没有,这边这金银财宝是你师父的,全归你了,这两样东西归我,咱俩把他分了不就得了吗?”
“啊,娘啊!这东西都归我,我师父饶得了我吗?”
“你跑哇,你远走高飞他上哪儿找去?”
迟宇申一看他犹豫不决,索性就跟他实说了吧。
少侠客把眼珠子一瞪:“赵六,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不是借宿的吗?”
“借宿的不假,我原来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哟,我还没问。”
“实不相瞒,我乃是北杭城双龙镖局的少镖头,外号人称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迟宇申。
刚才你说那姓古的,乃是我三大爷东昆仑古英雄,受伤的那个于化龙那是我五叔,我们是一家人呐。
跟你师父的朋友王四季,黄龙江、法宽和尚都是仇人,我们是誓不两立!
我这次奉命出来,借宿是假,办大事是真,我就为解药和大印而来。
你不想想,这么大的世界我怎么不上别的地方找宿去,单上你的三官庙?
我早有耳闻,摸着底了,知道两江总指挥使把大印丢了,落到三官庙,还知道这解药放在你师父这儿。
我发现你这人还不错,对我诉说了实情,所以我和你也实不相瞒。
今儿个这东西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然官府的来了,管你三七二十一,马上把你交官府治罪。
你师父得判个点天灯,你也得判个斩首示众,或用绳子把你勒死!”
“啊?无量天尊,我的天哪!”赵六闻听酒劲儿全醒了。
赵六吓的直吓得浑身战抖,如同筛糠,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其实迟宇申说那话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不过迟宇申脑袋反应快,能现编,说瞎话跟真的一样,把赵六真给唬住了。
赵六“咕咚”给迟宇申跪下了:“少镖头饶命,少镖头饶命!我方才说的清楚,我师父干的事,跟我没关系啊,我无非是混口饭吃,要把我抓去砍死,那也太冤枉了!”
迟宇申一看用手相搀:“起来,起来。这么办吧,只要你听我的话就没错。官府那面有我承担着,我把你这事跟他们诉说诉说,说不定就免了你的罪,你看怎么样?”
“多谢少侠客,多谢少侠。”
“好了,既然这样,这些金银首饰全归你,这两件东西我带者。”
提到值钱的东西都归赵六了,小道士才算有了点精神,连连点头:“好,好。”
“还有个事得跟你说清楚。等官兵一到把这庙抄了,定得把你师父抓到官府问罪,到时候,他肯定赖账不承认。怎么办呢,你就得出面打个人证,你可愿意?”
“唉哟我的妈呀,这可不行,那我师父能饶我吗?”
“你师父无疑要定成死罪,脑瓜都得搬家,你怕他什么?再者说,你知道内情,你就是知情人,你要不出面对证,官府能答应你吗?这是你立功赎罪的好机会呀!”
赵六听迟宇申这么说,犹犹豫豫道:“.....还有这么些事啊,好吧,要真需要我的话,我就出面。”
迟宇申道:“咱俩先约会好喽,一会你把钱都拿走,之后我找你的时候,我到哪儿找你去?”
“到我家呗。”
“你小子要跑了呢?”
“我往哪儿跑哇?两眼一抹黑,我哪儿都不敢去,我就住离这儿四十五里地的赵家庄,我住在赵家大院,没人不知道赵六的,那时候我就得找我爹去了,不收留也得收留我。”
迟宇申这才放心,拍拍赵六的肩膀道:“你放心,你发了财,你爹得用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去,你那后娘也就变样了。将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娶个媳妇,过个三年五载再给你生个胖小子,你不也是一家人了吗?”
他俩正说话呢,忽然就听院里头有脚步声。
有人喊道:“徒儿,你跟谁说话,谁在我屋里,嗯?”
赵六一听,差点儿没吓尿到裤子里头。
他一听说话的人正是他师父陆坤!
赵六把嘴一咧,噌!躲到迟宇申身后去了,吓得魂不附体:“坏了,我师父回来了!”
迟宇申也吓了一跳,心想这怎么办?我跟他还没交过手,不知谁高谁低。倘若不是人家的对手,两件东西再让他抢回去,我不空欢喜了吗?
迟宇申急中生智,一下把灯按灭,摁着赵六的脖子把他塞床底下去了。
因为赵六的这条命还有用,他要死了这事不好办。所以迟宇申把他塞到床底下保险,然后一闪身躲到门后,拽出大铁棍,严阵以待。
再说陆坤这是刚从黄家庄回来。
今天一大早有急事把他叫去了,法宽和尚当面向他交待解药的事。
法宽和尚告诉他看一看解药保不保险,如不保险迅速转移,现在镖局的人在全力以赴,盗取解药,一但丢了就麻烦了。
同时法宽和尚还告诉他,最近哪都别去,就专门看守解药,必须万分谨慎。说完把他打发回来了。
陆坤不敢耽搁,急忙忙回到三官庙。由于天黑叫人不便,他是越墙而过。
但是路坤抬头一看,屋里怎么点着灯呢,还隐约有说话之声。
也怪陆坤一时的疏忽,没听听是怎么回事,当啷就问了一句,这才让屋里人做好了准备。
灯一灭,陆坤就吓了一跳。嗯?怎么回事,谁在我房里头?难道镖局子的人来了?他们的鼻子可够长的。
陆坤又一想,不能,绝不会!我这座庙非常僻静,就是叫他们找也找不到这儿!
明白了,一定是赵六在捣鬼,趁我不在家,上我屋里翻去了,大概想弄点零花钱吧,这兔崽子,当初我认为你老实才把你留下,你要真干出这种事来,我把你的手废了!
陆坤火往上撞,高声断喝:“赵六,你在屋里干什么?是不是想偷我的东西,你真是胆大包天!快把灯开开。不点灯,我摸到屋里把你整死!”
陆坤说着往屋里就走。
赵六在床下趴着呢,一听他师父进来了,吓得哆嗦成一个团了,把床碰得直响。
陆坤一听明白了。噢,你小子钻床底下了,那你能跑得了吗?
陆坤一哈腰,把赵六脚脖子抓住了:“你给我出来吧!”
陆坤像拽死狗一样把他扯出来。
赵六叫唤开了:“饶命,饶命啊!”
还没等陆坤问是怎么回事呢,迟宇申就下手了。
迟宇申他手握大铁棍奔陆坤的两条腿就砸下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陆坤也听着金风声响,再想躲可也来不及了。
耳轮中就听见“啪“!“哎哟!”咕咚把陆坤砸剩在地,左腿骨折,右腿也被砸为两段。
你想,迟宇申能轻使劲儿吗?陆坤当时就昏死过去。
赵六一看,也吓死过去了。
迟宇申为什么没要陆坤的命呢?就为了留个活口,将来到了公堂上,好从他嘴里问供。
迟宇申从百宝囊中掏出刀伤药,给他包扎上,又给陆坤灌下止疼药,时间不大就醒过来了。
陆坤他刚一动弹,迟宇申就把他拥绑到一把椅子上了。
迟宇申重新把灯打开,然后把赵六又给救醒过来。
赵六一看他师父被绑在那儿是狼狈不堪呐,又看看旁边的迟宇申:“少侠客,....”
迟宇申一笑:“别怕,他腿让我砸折了,想碰你也碰不了啦,我先过一堂。”
迟宇申拉了把椅子往陆丙坤对面一坐,手拿大铁棍,问道:“喂,认得我是谁吗?”
陆坤还真认识他,一瞅这不是双龙镖局里的三只眼吗?
陆坤下意识的说道:“啊,原来是你?!”
“是我。我告诉你陆坤,你的所做所为我全知道,赵六也全都跟我说了。”
赵六一听,完喽,当着我师父的面一说,这回彻底把我毁了。又一想,越怕越有鬼,怕也不行了。
陆坤一阵地狞笑:“好哇,赵六,你真对得起我,你把你师父给卖了!”
开始时赵六还有些害怕,这会儿他也豁出去了,把脑瓜一晃:“怎么,我卖了你?你这是废话,是自作自受!平日里我挨你欺负,难道就不行翻翻身吗?告诉你,再瞪我,我可打你!”
陆坤气得直哼哼,但是疼痛难忍,汗珠子往下直滴嗒。
迟宇申用大铁棍捅了他一下:“我告诉你,别装死狗,你的官司犯了,就得到官府问罪。究竟定你个什么罪,现在还很难说,你要老实点。
爷爷我别的招没有,要收拾人我可有点高招,不信你试试,我先拉你的鼻子,割你的耳朵,我把懒筋给你挑了,肋条骨给你拽下两根来,你信不信?”
陆坤一听哪敢不信,吓得他不敢言语了,迟宇申问啥他答啥。
原来自从迟宇申离开店房之后,擂台比武也没闲着。
第二天又继续开始了比武,双方又都来了不少朋友,比武都是各有胜负,最后五爷于化龙出手了,连伤了黄龙江一伙的好几个朋友帮手。
法宽和尚一看情况不妙,只能亲自出手,五毒瘟癀人面锤大战湛卢宝剑。
要说起来还是湛卢宝剑厉害,法宽被五爷一个剑里加掌打在了后背。
可是人家百炼金刚佛也是一名体修,身坚体壮加上身穿八岐宝甲,啥事没有。
五爷于化龙可就惨了,掌也打上了,自己也中毒了。
之后古英雄一伙又派盗神白玉堂出手偷取解药。
法宽和尚怕解药有失,这才把自己叫去叮嘱一遍,自己回来就被迟宇申抓住。
迟宇申这才了解到了三大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迟宇申转回身对赵六说:“我说你有胆子没有?”
“什么胆子?”
“你在这儿看着他。”
赵六吓了一跳:“我的妈呀,我哪看得住?”
“他两条腿都折了,又捆着,你怕什么?”
“哪我也看不住哇。你走了,他一旦松开手了,就得把我掐死。”
“你真是说笑话。这么办吧,我用个口袋把他脑袋蒙上,把他嘴堵上,你用一把刀在这儿看着他就行,我去找人,一会儿就回来。
迟宇申好不容易,动员了再三,这才把小老道给安抚住。
少侠客看一切就绪,这才起身赶奔旅店。
他离开店房出来是一天,到这儿借宿又是一天,往回跑又是一天,迟宇申能不着急吗?
他知道于五爷命在旦夕,回去搬兵也更主要哇。
两件事在他身上真是泰山压顶,他超常的发挥轻功,一口气跑回天堂城。
这时天光见亮,城门也开了,他刚来到旅店房门前,正赶上李店主要出门给于五爷买棺材,他俩是急对急这才碰到一处。
迟宇申到里面跟大家一打招呼,把自己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大伙全乐坏了。
古英雄站起身来把迟宇申的脖子搂住,用脸蛋贴着迟宇申的脑袋:“孩子你吃苦了,三大爷对不起你呀!”
“我的三大爷,您要不把我撵出去,我还办不成这么大的大事。看来您老人家撵的对,干什么对不起我呀?”
一句话把大伙全逗乐了。这时,喂完解药,床上的于化龙有了动静。
“五爷醒了!”
众人扑到床边,黄天彪把五叔抱起来。
就见于五爷这顿吐哇,黄花绿沫,是臭气难闻,吐了有半痰桶。把痰桶倒了,又换半下清水,于化龙接茬吐,一直吐到什么也没有了,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身上出的汗都是黏的。
二爷神医王道全点了点头:“我五弟,这条命算保住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药到病除
众人一听二爷说的话,心全放下了。
黄天彪把于五爷放回原位,把他的汗擦净,又把被子盖好。然后神医王道全诸又开了一付药,命人取来煎好,又给于五爷灌下去。
等灌下药去之后,诸二爷王道全满面春风,说道:“三弟啊,大伙放心吧,等这付药的药力行开,咱五弟就能说话了,用不了三天两日就能康复。”
这叫对症下药。大伙利用这个机会漱口、净面、吃早餐。
吃饭的时候古英雄又问迟宇申:“孩呀,那大印可在你身上?”
“在这儿呢,我光顾拿药了,您看看吧。”
说话间把两江指挥使的大印拿出来往桌上一放,古三爷一看是真的,又交给神医王道全,二爷看完了交给旁人,大家轮流看了一遍,往桌上一放。
二爷王道全乐了:“三弟啊,这回咱们这口恶气可出了。咱们光知道黄龙江这帮人跟咱们是利害之争,所以官准立案,在比武台上一决雌雄。
其实咱不知他的底细,闹了半天他野心勃勃,自立为王,叛反皇朝,这可犯下不赦之罪呀。
这颗大印就是物证,还有赵六的人证,到军方一报案,两江军就得出面干预。
到时还用得着咱吗?黄龙江、王四季等人,包括百炼金刚佛在内一个也跑不了。
这不怪咱们意狠心毒,这是他们自作自受。三弟呀,应当利用这个机会把赵六接来,把那陆坤押到旅店里,派专人送往两江军衙门。”
“对!”
这事交给谁了?就交给迟宇申领路,带着黄天彪、杨小七、欧阳德、单元、周俊,起身去办这事。
几个人一阵旋风似的来到三官庙。
等他们刚一到,迟宇申扯开嗓子就喊;“赵六,赵六!”
“哎!”赵六答应一声从屋里出来了:“唉呀,我的爷爷,你可回来了,都把我急死了。”
“怎么样,出事了吗?”
“没有。”
“姓陆的呢?”
“还在那捆着呢。”
迟宇申就怕出事。三步两步进了屋,把他脑袋上的口袋摘下去,一看把陆坤闷得满头都是白毛汗,把他嘴里的东西掏出来。
陆坤恶心了半天,这小子一看就知道完了,这场官司是非打不可了。到了现在,他是真魂出窍,把头低下去一语不发。
迟宇申一声令下,让单元驮着赵六,他亲自押着老道陆坤起身回天堂城,这庙暂时锁起来了。
一路无话。回到店房见着古三爷复命。
古英雄吩咐,先把赵六带上来,仔细一问跟迟宇申说的一模一样。
古英雄拍拍他肩头:“赵六啊,你做得对。你就算立功赎罪了,你放心,官府绝不能难为你,你只要做个人证,说不定立功受奖呢。”
赵六千恩万谢。
古英雄命人把他带下去,让他洗洗脸吃饭,好生招待。
同时又把陆坤给拾上来了,因为陆坤腿折了。
古三爷从头到尾又问了一遍,陆坤挺老实,他不说也不行了,就把事情的根根底底交待了一遍。
问完了,古英雄告诉李店主准备一辆车,把陆坤抬到车上,还有那个赵六,起身赶奔两江军驻地衙门。
因为事情太大,一般人去是不行的,就让迟宇申和黄天彪,神算子胡德地代表双龙镖局,出面举发此事。
这些事都处理完了,古英雄回店房,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五爷于化龙缓缓醒过来了。
旁边伺候的人赶紧喊道:“五爷明白了,五爷明白过来了!”
古英雄赶紧来到床边:“五弟,你感觉如何?”
“三哥,没想到我两世为人,又活过来了!”
“唉呀五弟,你可没少受罪呀!”
“三哥,我昏迷了几天?”
“三天多了。”
于化龙想到比武台上的事,什么都明白了。心里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二爷王道全一笑:“五弟呀,我们都来了,你安心养病吧,康复之后咱再找他们算账。即使咱不找他,军队官方也要出面干预。”
于化龙莫名其妙:“军队官方也出面了?”
迟宇申就把迟宇申所遭所遇向五爷讲说了一遍。
于化龙这才明白。当他听说解药是迟宇申盗回来的,挽救了自己这条命,真是无限感激。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给于五爷准备了面汤,于化龙还真饿了,仗着年轻啊,一碗细丝面,几个荷包蛋,于五爷一顿全吃了。吃完了,因为身体虚弱,接着又睡了。
等快天黑的时候,神算子胡德地带着迟宇申、赵六众人回来了。
古英雄迎接,大伙围拢过来细问内情。
胡德地向大伙介绍说:“各位呀,我受我师傅的委派,赶奔两江护国军驻地,受到两江总指挥使钱大人的热情款待。
当我们说明内情之后,钱大人又惊又喜,因为十日之前大人的印丢了,把钱大人吓得魂不附体,写好了折子,准备递到皇朝请罪,这个折子还没等发出去呢,案子破了,咱们去的是正及时。
把大印往上一献,指挥使大人是喜出望外,向咱镖局的人表示致谢,还要奏本给咱们请功,还重赏了我金币一千枚。”
“哎哟!”大家看看迟宇申,迟宇申脸上泛着红光,坏事变成好事了。
曾几何时,被古英雄给撵走时,那是何等的狼狈,几天的光景,现在是又立功又发财呀,大伙非常羡幕。
胡德地接茬说:“指挥使大人已经开堂审讯,罪犯陆坤全都招认了,也画了供,现在押在死牢之中。
指挥使大人说了,三两天之内就派大兵抄剿黄家庄,抓捕一切有关的同党。
那官家的事情咱就不必过问了。
另外这赵六也不错呀,立功赎罪,指挥使大人不怪,同时法外开恩,让他掌管三官庙,他就是三官庙的主人了。”
大家闻听向赵六祝贺,赵六趴到地上直磕响头啊:“我之所以有今天,是众位的赏赐,铭刻肺腑,我一辈子不会忘记!”
事都过去后,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于化龙身上了,就盼着于五爷早日康复。
神医王道全是全力以赴,开方子,熬药。除了给他大补之外,王道全还把衣服脱了,运用内力给五爷医病。
真是行之有效,也就是两天的光景,于五爷果然康复了,稍微比过去瘦了一点,但是下地走动,精神不减当初。
神医王道全又把箱子打开,取出最好的丹药‘十全大补丸’,给于化龙吃下去。
于五爷吃完了,就觉得浑身的骨头节嘎叭嘎叭直响,浑身全是劲,没地方施展,众人看了特别高兴。
于化龙的病一好不要紧,心中暗想:法宽和尚,王四季,我跟你们完不了,我一定跟你们算这笔总账!
其实不光是他这么想的,老少的英雄皆有同感。这些日子窝火憋气,浑身有劲无处去施展,没有不恨法宽和尚的,都想登台一决雌雄。
因此大家商议好了,纷纷向古英雄来请战。
古英雄不以为然。他对大家说:“现在不光是比武台的事,还牵连着黄龙江等人有不臣之心,要背反叛皇朝。如今在官府已备了案,不久官兵必定捉拿他们,我看咱们不如就算了吧。”
于五爷冷笑了一声;“三哥,您就是这样,圆了扁了都行。
您忘了忠厚过分就是无能的表现。
我们这算什么?法宽和尚好悬没要了我的命,难道就算了?
他把我们的人打得腿断胳膊折,难道也罢了不成?
以小弟之见,官府是官府,咱们是咱们,这个比武台还要全始全终,凭着咱们自己叫他们心展口服。
官府要是抓了他们,咱们按兵不动,传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人们那时该说咱们双龙镖局的人没能耐,借助官府势力才出了气,我才不愿意担这个名声。师兄,我看还是登台为好。”
迟宇申闻听把头一晃:“唉呀,我五叔说得太对了,三大爷您太老实了。像法宽和尚,王四季等人是非打不可!”
大伙异口同声,古英雄一看众情难违,也只好答应了。
但是多日不登台比武了,黄家庄未必有所准备。古英雄一想必须得跟人家打个招呼,好明日登台。谁去送这个信儿呢?
迟宇申过来了:“三大爷,这个活交给我得了,申儿前去送信。”
众人一看迟宇申比当初还精神。就因为他立了功,还救了于化龙,还弄出来黄龙江等人盗印之事,一定是心情高兴啊,这就叫人得喜事精神爽。
迟宇申抚着迟宇申的头顶说道:“孩子,你去送信我十分赞成,不过你可不能惹是生非呀!千万别弄出事来。
“三大爷您放心吧,宇申办事情,最有底,况且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能惹什么事呢?”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待我修书。”
古英雄提起笔来,刷刷点点给法宽和尚写了封信,写完了把它装进信封里,封好交于迟宇申。
迟宇申把书信接过来说:“三大爷,我一个人还有点孤单,我算正使,还得找个副使。”
“那你看谁陪着你合适呢?”
“这.....”迟宇申翻着白眼往人群中看了看:“就他吧。”
迟宇申一伸手把杨小七给叫出来了。
杨小七就是一颤,心里想:娘啊,这小子真缺德,临死还要抓个垫背的,非拽着我,那黄家庄是龙潭虎穴,是好进的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二小下书
店房里的大伙一听,迟宇申一说,全都乐了。
古英雄就问杨小七:“孩呀,你愿意跟他去吗?”
“....唉,...怎么说呢,愿意我倒不是,不过我听师父的安排。”
“好吧,既然宇申有此意思,你就跟他同行才是。”
“谨遵师父之命!”
杨小七一看师父表态了,不敢不去,小哥俩从屋里退下来,收拾收拾东西,带好兵器,起身赶奔黄家庄。
黄家庄距天堂城才十八里路,凭着杨小七和迟宇申的轻功,时间不大就到了。
等来到东庄口护庄河外,小哥俩停身站住。
迟宇申把肚子一腆,高声断喝:“呀——呔!有带胳膊、带腿、带活气儿的滚出一个来!”
杨小七捅了他一下:“我说宇申,你小子别没事找事,说话也太横了?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干巴鸡呀,你呆着吧,迟爷心里头有底。我是正的,你是副的,你得听我的。
杨小七一抖搂手,心说:我算倒了霉了,掉到后娘手了。
单说黄家庄的庄客,紧闭庄门,在庄墙上巡逻。因为连日来空气十分紧张,黄龙江等人怕双龙镖局的人前来盗药,也怕双龙镖局的人来找麻烦,故此加强了防守,不管白天还是黑天,紧闭庄门,吊桥高挑,加强了巡逻。
这庄兵听见喊声,往外一看,就见护庄河对面来俩人,一高一矮,有人眼快,认出迟宇申来了,这不是恨天无把吗?这小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这是为什么?
其中有个头目拔着脖子就问:“喂,来者不是少镖头迟宇申吗?”
“不错,正是你迟大爷。”
“你有什么事,说说吧。”
“劳你驾到里边给独霸一方黄龙江、气吞山河王四季送个信,你就说迟宇申,杨小七奉了老镖头古英雄之命前来下书。
让黄龙江吹三通,打三通,红毡铺地,两廊动乐把我们哥俩接进去。”
迟宇申这些词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杨小七也不敢乐。
庄客听清楚,喊了声“稍候”。说话间顺着梯子下了庄墙,撒脚如飞上里边送信。
且说王四季,这两天他是心惊肉跳,什么原因?打了胜仗干什么还紧张?原来这就叫贼人胆虚。两天前盗神白玉堂两次到黄家庄盗药,虽然说药没到手,但是把黄家庄折腾个地覆天翻,他们睡觉就睡不安稳了,总怕出事。
这还是小事。黄龙江利用一个机会,把造反的实情跟师傅王四季讲了,要说别的他不吃惊,黄龙江就把盗大印的事告诉了王四季。
“我那好朋友,三官庙的观主陆坤夜入两江指挥使府中把指挥使大印偷出来了,现在就藏在三官庙。
偷大印为什么呢?就为表示一下决心,我们跟皇朝誓不两立,迟早举起义旗,请师父面南背北称帝。师傅,事关重大,您可要在意一些呀,比武台结束了咱们就着手此事!”
“唉呀!”王四季闻听大吃了一惊:“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提前商量商量就做主了?这把大印偷出来,如同造反一般,要让官面的知道了,不但咱们活不了,连祖坟都得让人刨了哇!”
黄龙看一笑:“师傅,您埋怨我有什么用?您忘了您当初是怎么说的,这不是您的心愿吗?
您说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又说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一姓之天下,我就不兴当个皇上吗?我尝尝当帝王什么滋味。
您还说,您当了皇上还要加封我为一国的亲王,叫我当清洲铁帽子王,您还封官许愿,您忘了?我这么办,完全是遵照您的意思啊。”
坏了,王四季一听,怪自己,这话确实说过,不过那是酒后的狂言,没想到这位徒弟黄龙江记在心里,当真事了,如今变成大祸,悔之晚矣呀!
王四季一琢磨,又有比武台的事,因此他心中烦躁,坐立不安。
他感觉事情太严重了,不敢背着师父,昨天晚上跟百炼金刚佛法宽和尚把这事就说了。
法宽和尚一听,吓得真魂都出窍了:“唉呀,阿弥陀佛!孩子你这叫作死呀。
你们怎能干这种荒唐的事呢?想那皇朝雄兵百万,高手如云,就凭你我几个人想要推倒皇朝,这不是疯子,痴人说梦吗?你们做下这等大事,怎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唉哟,可把我坑了,可把我毁了!”
让法宽和尚这顿说呀,把王四季、黄龙江说得是闭口无言。
不过法宽和尚最后把话又拉回来了:“算了吧,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不过呢,现在回头为时还不晚。
这颗大印先留着,咱们做两手准备。
一,让陆坤把印愉偷地给送回去,别让官面追究。只要官面不知道内情,咱就不怕。
二,这颗大印还可以给古英雄裁赃,就说双龙镖局的人偷的,你们看怎么样?”
“高,实在是太高了!”王四季挑起双大拇指。
“师父远见,真使弟子钦佩呀。那就告诉陆坤让他照办得了!”
“嗯,现在别让陆坤干别的,就把两件东西看好,一是大印、二是解药不丢就行。等比武台结束之后,咱们打死老匹夫古英雄,然后再详细探讨此事。”
众人点头称是。第二天早早的都起来了,让赤发鬼赵义赶弃三官庙,向陆坤去述说此事。
赵义领命前往三官庙,等到了三官庙,敲打庙门,好半天这门也不开。
赵义就感觉不妙,心说:这陆坤怎么了,是不是又贪杯了?天到这个时候他怎么还不起来呀?
赵义正纳闷呢,忽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嗓子:“别动!”
赵义一愣,回头看,可把他吓坏了!闹了半天身后站着无数的军队,手里都端着弓箭长枪。
军队为首的是一员大将,手提宝剑怒目横眉:“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烧香还愿的。”
“不对吧,你手中不带着香供,怎么烧香还愿呢?......说!.....你跟陆坤什么关系?”
“...我,..没有关系。”
“哼,这么问你,你是不能说呀,来人啊,把他拿下!”
赵义一看坏了。这小子刚要操家伙反抗,但架不住军队早有准备呀,忽拉上来一伙,手拿勾镰枪连扎带搂。
把赵义的衣服、裤腿全给拽住,往怀里一拽,赵义摔倒在地,被带上限制内力的黑魔石,被人生擒活拿,押到两江军,军营去了。
来送信的就赵义自己,他是万没防备到还有这么一手。
赵义他被抓走,法宽和尚、王四季还不知道呢,就在家里等着赵义回来。
左等不露面,右等没消息。这师徒二人是愁肠百转,坐立不安呐!
法宽和尚凭着经验和直觉感到问题复杂了,难道说双龙镖局的人在半道上设埋伏把赵义抓去了?
可他们抓赵义有什么用呢?不能啊。再说赵义这个人办事最精细,一般外面的事都是他来回跑动啊。众人心中愈加疑惑。
正这时候迟宇申,杨小七下书来了,庄客跑到里边向王四季一说,王四季心想:赵义这事先放到一边,一会派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最好先顾眼前。
因为王四季不明白迟宇申、杨小七为什么来下书,他们要干什么?他告诉庄客:“去,把他们带进来。”
“嗯,老爷子,他们还有话呢。”
“什么事?”
“迟宇申在外头说了,叫庄主吹三通,打三通,两廊动乐,红毡铺地把他们接进来。”
“呸!放你娘的狗臭屁。他那是吃饱了撑的,他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吗?岂有此理,叫他俩报门而进!”
王四季一声令下,众人便做好准备,五十名刀斧手列立两厢,庄门大开,把二位少侠客叫进来了。
杨小七跟在迟宇申后头跟着,往两旁一看,吓得一缩脖子,他小声嘀咕:“宇申你看啊,都给咱准备好了,看这意思要送咱俩上西天。”
“干巴鸡,你他妈胆小如鼠,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你就跟着我,管保平安无事。”
杨小七一看迟宇申的架子,毫不介意,也就有了胆子,在后边紧跟着,哥两个一前一后,进了黄家庄,拐弯到了黄龙江他们家。
就见门户大开,两旁边站着两溜彪形大汉,进了院一看,庄严肃穆,杀气腾腾。
院子里不管是什么人,都呲牙咧嘴,横眉立目,恨不能把迟宇申和杨小七给吞下去的样子!
迟宇申只当没看见,腆着肚子,径直来到大厅。
到大厅一看,好嘛,这哪是大厅啊,分明是五帝森罗殿。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凶僧百炼金刚佛,上垂首是元芳,下垂首是何欢,再往下来就是马德闲、窦王四季、黄龙江,在他们身后站着八大弟子还有两溜庄客,屋里边鸦雀无声,全瞪着眼睛盯着迟宇申。
马德闲还狠狠看来看迟宇申,在迟宇申脑袋上看来好几眼,估计是在找他消失不见的宝贝,霸王之盔是不是落在这小子身上。
迟宇申定了定神,把脑袋一晃:“众位好哇,我这儿有礼了。”
法宽和尚没说话。
王四季把桌子一拍,“啪!”喝道:“迟宇申,你来到我的黄家庄所为何故?讲!”
迟宇申一笑:“你这就不对了,咱们打擂说打擂,平常说平常,官还不打送礼的呢,我主动登门前来送信,为什么这样对待呢,显着不仗义了吧?”
杨小七一看迟宇申还真有几套词儿,自己要不说几句没法交待,也跟着道:“说得一点都不错呀,我说王四季,都说你是个人物。人物嘛,就得将军门前跑下马,宰相肚子撑开船,别这么骂骂咧的不客气,显着太欠教养了吧!”
王四季没想到叫他俩小辈给奚落了一顿,“噌”就站起来了:“废话少说,你们送什么信?”
“唉呀我说老头,您先消消气,听我把话说清楚。咱们现在干什么呢?你们这些人寄居天堂城为的是什么?
我们这些人放着镖不保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比武台的事吗?
你们吃饱了撑的平地起罗烂,非要立擂跟我三大爷决一雌雄,连日来双方争战不休,耗费人力、财力、物力这犯得上吗?
这比武台立了多日还没有个结果,我奉老镖头古英雄之命前来下书,有胆子的,明天登台比武。
“呀!”群贼就是一愣啊。没想到古英雄主动提出来要登台比武,莫非他们请来了高人?不然的话他们怎么敢呢?
于化龙都要没气儿了,他们怎么还有心打擂比武呢?群贼疑惑不解。
就见迟宇申从怀里一伸手掏出古英雄的信,往上一递。
黄龙江接过来转呈师父王四季,气吞山河把信展开一看,跟迟宇申说的是一般不二。
这封信写得十分强硬,让法宽和尚率领所有众人,明早上八点到比武台上决一雌雄。
王四季看完了转呈给法宽和尚,法宽和尚看完了给了何欢、元芳、马德闲,众人全都看过。
法宽和尚把信放到茶几上。说道:“阿弥陀佛,迟宇申我且问你,于化龙现在何处?”
迟宇申一听明白了,这老和尚心里没底儿,打算套我的话呢,我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第一百四十三章,复擂比武
迟宇申闻听此言,来个将计就计,假意难过:“唉,别提了!大和尚,这不明摆着的事,你还同什么?
我五权在比武台上跟你比武较量,要说能耐他可比你大得多呀,不然的话能揍了你一巴掌吗?
哪料想这一下,因此得祸呀,这一掌打坏了。
我五叔回到店房之中胳膊越来越粗,模样越来越难看,一病就是三天呐,水米不沾牙,什么药也治不了,后来白玉堂打算上这儿盗药,结果这药也没弄回去,害得我......。”
“怎么样啦?”
“今早上天光刚亮就没了命了。”
杨小七这个乐呀。心里说:迟宇申这小子真坏,假戏真唱,跟真的一样。得了,我也帮帮忙吧。
杨小七抽抽鼻子,眼泪也掉下来了:“五叔哇,你死得太惨了,呜鸣鸣。”
法宽和尚一看,信以为真:“哈哈哈哈,噢,闹了半天姓于的已不在人世?”
“可不是吗,我五叔死了,现在就停灵在店房之中,我三大爷手拍着棺材起誓发愿,非要给我五叔报仇雪恨,故此修下战书命我们送信。”
法宽和尚一分析真是不假。
古英雄疼爱于化龙,在一怒之下这才提出比武哇。
法宽和尚心说话:古英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于化龙是怎么死的,还不是死在我的宝甲之下吗?你们想登台,就得走于化龙那条路哇!
百炼金刚佛想到这儿,心中欢喜,立刻把古英雄这封信一翻个,提起笔批了几个字,“明日准时应战”。
然后把信又给:“迟宇申,原书带回,告诉你三大爷古英雄,明日比武台上不见不散。”
“好啦!”迟宇申把书信揣起来,跟杨小七转身就走。
黄龙江一咬牙,冲手下人-一使眼色,这帮人拉刀拽剑就想下手。
他们想,就这样把二小放了,太便宜他们了,起码说应该把他俩耳朵割掉、鼻子削掉,才解心头之恨!
百炼金刚佛可不赞同,老和尚一看不好,他把脸往下一沉。
黄龙江看师爷生气了,不敢动手,规规矩矩退在一旁。
黄龙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把迟宇申和杨小七送出黄家庄。
等这小哥俩过了护庄河了,迟宇申回头一看黄龙江已经把庄门关上了。
迟宇申就喊开了:“喂!黄龙江,你小子听着,我还忘了一件事没跟你师爷说,叫你们这伙人用好肥皂把脖子洗一洗,洗干净了,等到比武台上好挨刀!”
把黄龙江气得直翻白眼儿,再想追迟宇申已经来不及了。
这小哥俩一溜烟跑回店房。
这边黄龙江,转身回到大厅,就见师爷法宽和尚正跟王四季商量事,分析古英雄的这封信,来得好奇怪呀。
于化龙既然已经死了,他们放着丧事不料理,为什么带头开擂,难道说请来什么样的高人了?咱们可要做好准备。
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赵义回来,心中是实在放不下。
王四季把另一个徒弟韩天化叫过来了:“天化呀,你领俩人去一趟,看看你师弟赵义摊上什么事了,赶紧回来速报我知。”
“是。”韩天化带了俩人赶奔三官庙。
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
等他们来到庙前,还没等叩打庙门呢,就听四面八方“呼啦”伏兵四起。
为首的是个大将,高挑灯笼,把宝剑一挥厉声喝道:“呔,来者什么人?”
把韩天化吓得魂不附体,回头一看,坏了,怎么是军兵啊?
他刚想拿家伙,这伙军兵一拥而上,挠钩、套锁、皮鞭,劈头盖顶就砸下来了,把韩天化和俩仆人当场拿获,带上黑魔石锁,然后送往两江军中。
原来,古英雄报案之后,两江总指挥使名叫王斌,王大人怒火冲天哪,立即升堂,审讯陆坤。
这个陆坤铁嘴钢牙本不想招供,无奈严刑出真情啊,这顿大刑他受不了,何况还有那小道士赵六给他做人证,再有大印做物证,他不招也不行了。
陆坤供认不讳。把他跟黄龙江怎么计划,如何先盗大印,以后在两江七城插旗造反,要推倒皇朝,扶保王四季当皇上这些事讲说一遍。
王斌听后,一阵的冷笑!心里说:这真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这些目无法纪的歹徒,要不把你们斩尽杀绝还了得吗?
当场让陆坤画了供,把他押入死囚牢,然后让赵六身为三官庙的庙主,回去主持一切。
不过可有个要求,让他先别暴露身份,看看什么贼到三官庙去接头,所以王斌王大人知会了两江护卫军,派出五百军兵埋伏在大庙的周围,就等着谁来抓谁。
哪知道头一回来个倒霉蛋赵义,被军兵抓住了;
天黑后,又来了个韩天化,也被官兵抓住。
王大人采取一网打尽的办法,抓错个两个也没关系。如果不是坏人,再把他放了也不晚。
这仨人全被抓住,没一个回去给送信的。黄家庄的群贼,直等到半夜也没见韩天化回来。
法宽和尚可就有点害怕了他晚饭都没吃,思前想后。他也没想到,案子这么快就破了;
也没想到官兵插手此事。这法宽和尚一晚上是神魂颠倒,迷迷糊糊。
好不容易熬到天光见亮。
王四季、黄龙江进来向他请示:“老人家,今天是登台比武的日子,您老准备准备吧。”
法宽和尚强打精神,带者何欢、元芳、马德闲、八大弟子,几百名仆从,前呼后拥赶奔天堂城竞技场比武台。
等他们到了比武台一看,凑热闹的老百姓没有往常那么多。
因为比武台终止多日,很多老百姓都不知道今天开擂,只有住在附近的人来了。
其实谁没来,谁便宜,来的倒了霉了,一会儿军兵就得到了。
法宽和尚还蒙在鼓里呢,哪知道事情的真相。
法宽和尚领着人来到西看台的后面,下人为他上了些点心,送上茶,又拿过热毛中来,他净了净面。
法宽和尚问王四季:“孩子,看看镖局子的人来了没有?”
“是!”王四季答应一声,来到上场门,撩开帘往东看台看,空无一人。
王四季道:“师父,咱们来早了一步,他们还没到呢。”
“嗯,什么时候来了,速报我知。”
法宽和尚因为一夜没睡觉,头重脚轻,心里忙乱,他利用这个机会,闭目养养神。
正在这个时候黄龙江过来了:“师爷,镖局的人来了!”
“哦?待我观看。”
法宽和尚要看看有什么变化。他亲自到上场门,撩着帘往前台观看。
就见老百姓往左右一分,从外面闯进不少人来,一直到了东看台。
头一个就是东昆仑古英雄,后面跟着老少的各位英雄。
对于别人他倒没在意,往人丛之中一看,哟!正好看见五爷于化龙!
法宽和尚吓得汗就出来了。心里说:奇怪,真奇怪,于化龙不是死了吗?这是迟宇申亲口说的。
即便他说的是瞎话,也不可能啊,谁中了我的毒药,是万无生理,我不给他解药是没救哇,他怎么活的呢?
法宽和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仔细一看,是于化龙。
这时他问旁边的王四季和黄龙江:“你们爷俩看看,穿道袍的那个,是于化龙吗?”
这爷俩也是一愣:“啊!一点都不假呀。他没死呀,我们上了迟宇申的当了。”
“阿弥陀佛!”法宽和尚就感到问题严重,其中必有玄妙哇!
本来他的心就够乱的,一见于五爷他的心更乱了。
法宽和尚回归原坐,仔细盘算这件事,怎么想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这会儿时辰已到。
王四季向他请示:“师父,开不开擂?”
“嗯,开始。”
“师父,我是头一个,我先垫垫场子。”
“好,快去吧!”
再看王四季,周身上下,紧衬利落,一挑帘来到前台,冲着台下观众一抱拳:“各位,终止了多日的比武台今天又恢复了。
双龙镖局和我们黄家庄的人,接茬比武较量。
大概有人不认识我是谁。我住在多宝山下,姓王叫王四季,人送绰号气吞山河。
我师父就是铁龙山老方丈,百炼金刚大活佛法宽长老。
我徒弟就是独霸一方黄龙江。
我们这次立擂的宗旨是对付东昆仑古英雄。
如今比武台已立了多日,详情已讲过数遍,不必重复了。
咱们长话短说,说打就打。喂,双龙镖局的,既然你们人都到齐了,哪个愿意登台比试,就请上来吧!最好来个有能耐的,平平碌碌之辈请您不要耗费时间。”
话音未了,古英雄古三爷亲自上台了。
这个事也新鲜,古英雄头一个登台的时候,没有,今天是例外呀。
就见老侠客笑容可掬,不像打擂,好像到谁家去随礼一样。他来到台上冲王四季一抱拳:“王老庄主请了,古某有礼。”
王四季一看是古英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王四季恨恨道:“古英雄,少来这套!我们就盼着你登台呢。我且问你,你是跟我打,还是跟我师父动手?”
古三爷一笑:“庄主你误会了,老朽登台并非动武。”
“哦,那你想干什么?”
“我有一肚子话要说,王庄主把你师父请出来,我要当面对他言讲。”
王四季犹豫了一下,就见百炼金刚佛法宽和尚一挑帘来到前台:“四季,后退。”
第一百四十五章,压轴登场
百炼金刚佛有点犹豫的问道:“能吗?”
乾坤妙手元芳也底气不太足:“咳!我说能就是能。我们哥俩相处多年,他什么功夫我心里还能没数吗?您就等着瞧吧!”
这话还没等说完呢,就听台上“啪!登登登登”,把元芳吓得一愣,仔细观看。
结果他猜错了。发生的事情跟他想的正好相反。原来,何欢久攻不下,就着急了,使出了自己的最强绝招“乌龙神爪”,这一掌打迟宇申的五官,连抠眼睛带打脑门。
迟宇申左手使了个“霸拳:灭绝”往上一架,防住他这招式,正手扑奔他的小腹。
这招是迟宇申压箱底的绝活,叫“农夫三拳”。
就见迟宇申这拳快似闪电,“刷!”就到了,何欢一看不好,往旁一拧身,稍微拧得慢了一点儿,小腹躲开了,大腿没躲开,让迟宇申这一拳正打到大腿根上。
“啪!”的一声把何欢打得倒退了六七步,差点儿没坐到地上。
何欢就觉得这条腿发麻呀,汗珠子就下来了。不过他还不服劲儿,咬牙关刚想往上纵。
元芳一看不好,你已经被打败了,你再上去就等于玩命啊,太勉强了。
所以元芳大吼一声:“兄弟退下来,把他交给愚兄!”腆着大肚子他出去了。
这会儿何欢就觉着大腿发麻,实在是动转困难哪,这一拳打得可不轻,虽说没把骨头给打折,可能这骨环也有点错位。
何欢实在坚持不住了,冲着元芳一抱拳:“哥哥,我裁了!”说完一病一拐回归后台。
法宽和尚赶紧把他扶住,问道:“老剑客,觉得怎么样?”
“哎呀,惭愧惭愧,我败在姓迟的手下了!”
“不算什么,没有不打败仗的将军,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不算个什么,我来给你验验伤。”
何欢躺到床上,法宽和尚把他衣服褪下一看。
哎哟!大腿上烙了个拳头印儿,把迟宇申的拳头印到腿上了,红肿高大呀。
怪不得何欢疼成这个模样,所幸者,何欢功底深厚,骨头没伤到。
法宽和尚赶紧取出最好的丹药给何欢灌下去,让他在旁边休息。
何欢不甘心,吃过药后把裤子系好了,一瘸一点来到上场门,从人缝中往外观瞧,他倒要看一看元芳能不能给自己出气。
乾坤妙手元芳,腆着大肚子往迟宇申面前一站,说话是瓮声瓮气:“迟宇申你小子可够厉害的,在下不才陪你走几趟。”
迟宇申上一眼下一眼瞅瞅他,一瞅这位真出了号了,个头也高,块头也大,这位要长毛,跟头大号的狗熊差不多少。看罢多时不认识。
迟宇申点了点头:“好,我是来者不拒,请问您是哪位?”
“要问老朽我,是云南三义城的人氏,有个小小的绰号叫乾坤妙手,我叫元芳啊。”
“噢!”迟宇申一愣,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远在学艺的时候,师父梦入三千跟焦秋然就提过他的名字。
并且嘱咐自己将来到了江湖上,如果遇上元芳可要多加留神。没想到今天在比武台上与他相见。
迟宇申暗中告诫自己,留神注意,千万马虎不得。打定主意之后他心神稳定多了。
迟宇申一笑:“您就是元老剑客?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天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元芳也一笑:“少侠客,您过奖了,我可愧领。但是话又说回来,元某自幼酷爱武艺,也学过几招粗拳笨脚,在江湖上也略有点小名气。
我听说少侠客一出世就棍扫大风号、过枪林走刀山、手撕锦毛金晶兽,名扬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日能在比武台上与少侠客见面我也觉着挺荣幸。
刚才跟你伸手的那个人叫何欢,跟我是同乡,我们俩是知己的好朋友。他露了脸我光彩,他裁了跟头我跟着丢人。
方才他一个没留神,让少侠客打了一拳,这是自找,怨他经师不到,学艺不高。我也想斗胆给少侠客接接招,不知肯赏脸否?”
迟宇申听说对面夸自己,越发的得意,肚子挺的多高:“哼!元老剑客您过谦了,我这两下子才叫粗拳笨脚呢,既然老剑客肯赏脸,我自然要奉陪。”
“好,略等片刻。”元芳说着话他把大扇子撂到台口,把肥大的衣服脱掉,浑身上下收拾收拾,觉着差不多了。
元芳这才来到迟宇申面前:“少侠客,请发招吧。”
迟宇申摇摇头:“不,我跟我三大爷古英雄学的,打仗不先动手,请您先发招。”
“少侠客别客气,您是客人,我是主人,还是您先发招吧。’
“不,我说过了,我跟我大爷学的,我不能先动手,你请动手吧。”
“要这样,少侠客,我可不客气了。对不起,你接掌。”
“刷!”元芳把大肚子一甩飞快地到了迟宇申近前,探出双掌砸迟宇申的左右华盖穴,这一招叫双撞掌。
你听他说话挺客气,闷闷乎乎跟个大狗熊似的,但是伸上手比狸猫老鼠还快。
迟宇申一看他双掌到了,用右手往外一挂刚想探左手打人家,没想到这个“乾坤妙手”身法太快呀,“刷!”把双掌撤回,一翻手走下盘打迟宇申的双腿。
迟宇申刚往外一撩,低头一看,哟!招变了。迟宇申脚尖点地飞身往空中一纵,萧景芳双掌砸空。
迟宇申身子往下一落,顺势利导双拳砸元芳的天灵盖,奔他这秃脑门子就砸下来了。
元芳甩大肚子往旁边一跳,迟宇申双拳砸空。
台下人又是一阵喝彩。几个回合过去,两个人谁也不敢轻易动招,滴溜溜围着擂台直转。
等气血平和了,迟宇申可不等他先伸手了,往前一蹦使了个“霸拳:乱舞”,道道拳影直奔他的心口窝,“呼”的一下就砸来了。
乾坤妙手往旁边一闪,迟宇申绝技走空了。
迟宇申的意思打算换招,没想到元芳的手可真快,一个海底捞月“嘭”一把将迟宇申的腕子给抓住了。
这一下不要紧,就吓坏了古三爷,心里说:宇申要吃亏。不但古英雄是这么想的。
老少英雄都有同感。人们都惊叫了一声:“啊!”
迟宇申却一点儿都没害怕,心说你把我腕子抓住想干什么?我看看你下一步还有什么招术!
就见元芳抓住迟宇申的脉门之后,舌尖一顶上牙膛,一较内。
“嘿!”干什么?他想把迟宇申的腕子掐折。因为他使的是“童子功、鹰爪力”。
迟宇申心里明白:他是想废了我。门都没有哇,今天我练一手叫你看看。
迟宇申也是舌尖一顶上牙膛,扑棱脑袋,运足内力,金钟罩全力发动,让对面掐不动自己。
接着,甩单膀往外一崩:“嘿!”就这一下不要紧,顿时把元芳就甩开了。
元芳就觉得一个巨力袭来,身子一趔趄好悬没趴下,元芳就出了一脑门子汗呐。
元芳心中暗想:罢了,姓迟的不愧是个体修,护体绝学也够厉害,就凭我几十年的功夫愣没掐动他那。
这小子的劲怎么这么大,也就是我元芳,要换个旁人,非从台上摔下去不可,我可要留神戒意。
元芳打定主意,他一点儿也不敢疏忽了,滴溜溜身形乱转,就像那野鲁寻食似的,两只眼晴盯到迟宇申脸上,准备耗干迟宇申的内力,没法运用护体绝学,再接着下手。
迟宇申也不例外,刚才那几手知道对面的这老家伙的招式经验远在自己之上,必须仗着对面破不了自己的防御,给他尝个厉害的。
迟宇申也屏住呼吸身形转动,转来转去,踩好了步眼,两个人往跟前一凑又故在一处。
这就是第三十个回合的开始。
这个回合比刚才又高着数筹,可见乾坤妙手的能耐比何欢高出一节呀!
台上台下所有的人,一点儿都没松神,全都屏住呼吸观看这场恶斗。
单说东昆仑古英雄,汗顺着脑门子往下直淌,比他亲自动手还吃力。因为他眼里看着,心里使劲呀。
古三爷一盘算,我不能光这么着急了,要这样下去非把我急死不可,还不如我亲自动手呢。再说,宇申一个人敌两个人他得多吃力呀?像何欢、元芳这样的人物,对付一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也别闲着了,干脆登台把申儿换下来,让他歇歇。
古三爷手扶桌案站起身还没等下台呢,比武台上就发生变化了。
原来百炼金刚佛在上场门观战。
他一看呐,元芳的能耐是不错,但是破不了对面这个三只眼的护体功法,要想把迟宇申给战败,短时间还看不出来。
要是时间长了,元老剑客再受了伤,我这左右手就全没了,让伙计们一看士气大伤,往后这比武就没法打了,干脆我上去得了。
法宽和尚想到这儿,把外边长大的僧衣脱掉,飞身一纵,罗。
“噌!”就跳上前台,法宽站在二人的正中把两手一分:“阿弥陀佛,二位住手先别打!”
他这一出现,把迟宇申和元芳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各自都跳出圈外定睛观瞧。元芳一看是好朋友法宽和尚,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给我打接应来了,怕时间长了我吃亏。
元芳冲着法宽和尚一乐,哈腰把大扇子拣起来说道:“老伙计,您多受累了,我去吃杯茶;少侠客,咱们改日再会。”
元芳倒挺知趣,扇着大扇子奔后台了。
迟宇申一看又换了个人,哟,百炼金刚佛出来了。
迟宇申看罢多时高声喝道:“诶呦喂,我说,法宽和尚,你早就该出来了,咱俩直接伸手多好,竟派些旁人,是怕小爷我了不成。”
第一百四十六章,比武台终,军兵现
迟宇申这番话说的,连挖苦带损,大和尚可有点挂不住了。
法宽和尚闻听哇哇暴叫:“阿弥陀佛,迟宇申你欺人太甚了,打了我的弟子,还在我面前卖狂,好好,比武台上不是斗口之处,我今天就要会会你迟宇申究竟有多大能耐,反正咱们俩有一个得用软床抬走,拿命来!”说看话晃双掌奔迟宇申就下了绝情了。
迟宇申知道,他是最关键的人物,要把法宽和尚能给打趴下,这比武台也就结束了。
因此迟宇申是格外的认真,打起来也格外的卖力。别看他连战了两阵,但是本身就有一身惊人体力,加上得到龙象般若功,内力可以与体力互相转换,是越打越精神,精神头比刚才还足。
迟宇申还没等还手呢,噌!跳上一个人来:“宇申,闪退一旁,把他交给我了。”
来者正是于五爷。于化龙一看百炼金刚佛出场当时就忍不住了。
拦住也备上台替换迟宇申的三哥古英雄,于五爷就飞身就上台了。
迟宇申一看也好,自己要是对付这个百炼金刚佛还真没什么把握,自己现在只是凭借防御高欺负欺负人,要是对面有破自己防御的办法,自己还真吃亏不可。
迟宇申知道,只要五叔于化龙一出头,这事就快完事了。
五叔是见着就下死手,绝不留情啊。迟宇申也不多说,转身下台。
单说于化龙,这次来不使掌了,手里端着湛卢宝剑:“法宽和尚,认识我吗?”
法宽和尚一看有人插手也停住了双掌:“嗯,你不是于化龙吗?”
“对!法宽和尚,你算个什么东西?比武台上比武讲得是,凭真能耐。
你不是这么回事,你身上披着毒甲,是我于化龙一时未加注意才上当受骗,好悬没死了。
幸亏我那些好弟兄,侄男侄女大家挖空心思,想办法这才把我救活。不然的话,我于化龙早就身归西了。
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既然我好了,跟你就完不了,这笔账是非算不可!”
法宽和尚就问:“于五爷你说的对,是这么回事,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我得问问你。谁把你救的,用什么把你救过来的,能否说说。”
“哈哈哈哈,法宽啊,难道你想套我的实话吗?我没闲工夫跟你说,不管谁救的我,怎么救的我,反正我活了。
今天咱们俩废话少说,于五爷要看看你有什么真能耐,你亮家伙吧,再想叫我上当,没门!”
嗯?法宽和尚更发懵了。心里说,他要能避得住,除非有我的解药。我的解药在三官庙搁着,他怎么能弄到手呢?
唉呀!法宽和尚又一想,陆坤两天没露面了,我派了两伙人跟他接头全没回来,大概是出事了!
想到这儿,老和尚心慌意乱,面对强敌于化龙,又不敢疏忽大意。
没有办法,从背后一伸手“仓啷啷”拽出八面双锤。他把双锤一提,直奔于五爷,两个人就战在一处。
于化龙以为他就凭着宝甲,但是这回一动兵刃五爷发现了,法宽和尚是真有能耐,想要几剑把他打趴下,那是比登天还难,弄不好,今天还得二次丢丑。
因此于五爷今天是全力以赴。两个人打斗到一百二十个回合,没分输赢。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此刻迟宇申已回归东看台,古英雄手捻银髯在这儿给五弟观战。一边看着,一边提心吊胆,替五爷捏着一把汗。
为什么?因为于化龙刚好,身体还相当虚弱,应当好好再养些日子。
但是于化龙这个人挺倔,他要想干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今儿个是非来不可。
不但来了,而且非登台不可,叫古英雄怎么办呐!
因此三爷干着急没办法。
单说凶僧法宽和尚,一边打着边愉眼观看,不由得暗挑大拇指称赞。于化龙的一手太极剑可真棒,湛卢宝剑也好生厉害!自己的三宝面对湛卢,全都发挥不出威力。若是换个旁人,早就败在他的手下。
古英雄他们全都站起来了,眼睛瞪得老大,拳头捏得咔咔响,都在为于五爷使劲。
那伙贼呢?更着急了,把上场帘、下场帘全撩起来了,瞪着眼珠子看着,他们深知,要是法宽和尚一败,这算彻底玩儿完。
群贼他们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法宽和尚身上。他们眼睛看着,心中不住祷告,祈求神佛保佑老罗汉大获全胜,平安无事。
且说元芳、何欢两人站在上场门给法宽和尚助威,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们发现,法宽和尚竟然抵不过于化龙的宝剑,如果法宽和尚再败了,面子将无法挽回。怎么办?
两人不约而同暗打主意,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
如果法宽和尚失败,我们就逃之夭夭。
果不出所料,就在这时,前台已经发生了变化。
只见于化龙使了个“旱地拔葱”计,腾空而起,蹦起了有两丈多高,法宽和尚吓了一跳,仰面抬头不禁“啊”了一声。
他一仰脸这当儿,于化龙就落下来了。
就见于化龙湛卢剑气扩散至全身,整个人如同一个人形宝剑,左腿一盘右腿一伸,用脚尖直戳法宽的天顶穴,就是脑瓜盖儿。
法宽一看不好,脑袋歪往旁边一闪,脑袋是躲开了,旁处却挨了于化龙一脚,正置在脖子上,就听“扑通”一声,法宽摔倒在比武台上,连滚带爬,时间不长,腿一蹬、眼一翻,竟然呜乎哀哉了。
等于化龙走过来一看,发觉自己这一脚也太狠了,那大脖筋都给踹折了。
于化龙心说:哼哼,我这太极阴阳腿,刚出了一半,你就完了,就这几下子还敢给人撑腰,你不死谁死,这是你咎由自取,休怪我心狠。
比武台后面的贼发现法宽当场毙命,就乱成了一团。
“哎呀,可了不得了,老罗汉死啦,咱们怎么办?”
群贼之中不知是谁带头呐喊:“别让于化龙跑了,给他乱刃分尸,抓住他!抓住他!”哗啦啦,这帮不要命的亡命徒各拿刀枪一拥而上,把个于化龙困在了当中。
这可激怒了于化龙于五爷。
于化龙大喝一声:“呸!杀不尽的蟊贼草寇,休要猖狂!五爷在此。”
于化龙往上一闯,也没用宝剑,抡开双掌,一顿狠打!
于五爷有力气,能耐又大,打得越热闹就越开心。今天打的过瘾劲就甭提了,把这些人打得扑通扑通东倒西歪,不大会儿就血溅擂台,拍倒了二三十个!有的受伤没死,直嚎爹妈。
正这时,就听广场前一片喊声,紧跟着放了三声信炮“咚、咚、膛”!原来军兵开到了。
之前说过,两江军指挥使王文润早就准备好了,先派下五百便衣队,身穿老百姓的衣服,夹杂在百姓当中假装看热闹,又在擂台周围布置了两千步兵和一千骑兵,单等信炮一响发起总攻,好把这帮贼寇一网打尽。
法宽和尚一死,带队的军兵点起了信炮,军兵从四面八方冲向比武台。
这下可苦了看热闹的这些观众,哭爹叫妈四处奔逃,力气大跑的快,力气小腿慢的就受了伤,结果挤死了几十人,踩伤了百十余人。
不说旁人,单说气吞山河王四季和他徒弟独霸一方黄龙江,眼见他们师父当场毙命,军兵一出现就知道大势已去。
这爷两个一咬耳朵,干脆快跑吧!
闯出重围再另谋生路。于是两人手提利刃慌忙跳下后台,领着一帮死党扑奔正东。
结果冤家路窄,正遇上黄天彪、迟宇申、杨小七、周俊、单元、傻英雄孟铁这些小弟兄。
因为比武台这一乱,双龙镖局的老少英雄纷纷参战,配合军兵抓贼,这些小弟兄更是兴高采烈。
以迟宇申、黄天彪为首的十几个人到处抓贼,唯独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迟宇申遇事不慌,翻眼仔细打量,一眼就盯住了王四季和黄龙江。
迟宇申他用手一拉黄天彪:“喂,三哥,咱不能瞎打呀!冤有头,债有主,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看王四季和黄龙江这俩小子想溜,快劫住!”
黄天彪点点头,率一部分弟兄立刻把他俩给挡住了。
迟宇申这家伙有点人来疯,越热闹越凑趣,他把肚子一腆,脑袋一晃,手中抡动起大铁棍,高声喝道:“王四季、黄龙江你们跑不了啦,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们还不伏法等待何时?可知我恨天无把迟宇申的厉害的厉害!”
王四季和黄龙江一看,真是又气又怕,怕是怕迟宇申厉害不是他的对手,气的是到哪都能碰到这个迟宇申,真是我们的丧门星,倒霉鸟。
但是现在为了保命也只能拼了,心话: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一个。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王四季先蹦过来,一晃虎尾三节棍直奔迟宇申,迟宇申也不示弱,晃动起大铁棍就迎战王四季。
黄天彪率领周俊、单元等人往上一蹿,围住了黄龙江,双方就是一场混战。
正这时,军兵也赶到了,仗着人多,手里又都是两丈多长的钩镰枪,前头有尖,后头有倒须钩,见到人就楼,见到人就砸。
这一划拉不要紧,正好把王四季和黄龙江的衣服给钩住,军兵们一较劲儿,啪嚓、扑通!这爷俩同时侧身翻倒,军兵上去立刻用黑魔石手铐给两个戴上,绳捆锁绑。
这一来,贼人更无斗志了,有的跪在地下举手投降,有的钻进观众群里,又被抓了回来。
第一百四十七,天堂城终
最终这场战斗持续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把王四季、黄龙江为首的群贼活拿了三百五十八人。
这帮人落在军兵手中岂能得好?先是一顿胖接,打得鼻子口窜血,五官挪位,一个个跟胖头猪差不多少。
战斗结束,总兵李大人率领军兵赶奔两江指挥使衙门去报功,把所有俘虏都送到衙门听候处理。
李总兵临走时,在人群中找到了古英雄。
李总兵把兵器收好,擦了把汗上前对古英雄说:“请问你就是古大侠吗?”
古英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老朽。”
“老侠客,我得感谢你们呀,感谢双龙镖局的各位同力合作,这才把敌人一网打尽,我们指挥使大人有话,过两天请老侠客率领各位老少英雄赶奔两江指挥使衙门领赏。”
“是!老朽候命。”
李总兵胜利收兵暂且不提,单说古英雄,把老少英雄集中点名,一个不少,没人受伤。
古三爷这才把心放下,率领众人赶回李家旅店。
迟宇申一进店就吵吵:“三大爷,今天是大获全胜啊!这些日子的气算出尽了,应当祝贺。”
“对,应当祝贺!”大家好都齐声喊到。
古英雄点点头,吩咐李店主杀牛宰羊置办酒席。
别人都挺高兴,可唯独古英雄心里不平静,他深知冤仇宜解不宜结。
虽说打死了法宽和尚,捉住了王四季、黄龙江,出了气,报了仇,但往深里看决不这么简单。
法宽和尚行走江湖多年,称得上是根深叶茂,户大人多,弟子徒孙满天下,亲朋好友遍及各地,能不给他报仇吗?
要想报仇找谁?毫无疑问就得找到自己头上,所以事情远没有结束,相反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当然这都是古英雄的心里活动,表面上没漏出来。
这天晚上众人一起开开心心的热烈庆祝了一翻,在酒席宴前,大家是高谈阔论,天南海北,十分的潇洒快活。
迟宇申与杨小七在桌上就是大家的开心果,不住的都大家开怀大笑,古英雄也难得的放下了心事与众人同乐。
当晚众人都是不醉不归,不少人都是被别人给抬着回去的。
第三天一大早,突然来了一位两江军总指挥使派的官员,请古英雄到衙门议事。
古英雄一听,心想可出了头了,他带着迟宇申、黄天彪哥几个徒弟,便赶奔指挥使衙门,其余人都在店内听信。
古英雄到了指挥使衙门,有一位参谋正在等着。
一看古英雄来了,赶紧过来迎接:“您是古老侠客吗?”
“不错。正是古某。”
“老侠客,我们指挥使大人在书房恭候多时了,您随我来吧。”
古英雄一行来到院里,大家正正帽子,抖抖衣服上的尘土,跟着那位参谋赶奔后书房。
只见院中松柏森森,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派肃然。
来到书房门前,那位参谋一拱手道:“古老侠客请留步,待我进去通禀。”
他先进屋了,不大会儿就出来说:“指挥使大人有请。”说着话已把帘笼挑起。
古英雄带领迟宇申等弟子鱼贯而入。
来到里边,迟宇申偷眼一看,在八仙桌的上首,端坐一人,正是两江军总指挥使王大人。
这王大人,颇具才干,深受皇朝的赏识,两江总指挥使的官职实在够大,天堂城的城主等跟黄龙江有关系的官员一伙说拿就拿,握有生杀大权。
那位参谋上前躬身介绍道:“大人,这就是古老侠客古英雄,老侠客,这就是指挥使大人。”
古英雄不敢息慢,撩起衣服便脆倒在地,迟宇申、黄天彪等随从也同时跪倒。
古英雄叩头道:“小人参见大帅。”
王大人欠身高座,满面微笑道:“古老侠客免礼平身。各位侠客都起来,坐下来讲话。”
大伙坐下,仆人献上茶,古英雄躬身施礼:“大人把小人唤进指挥使府,不知有何训戒?”
“老侠客,以前我就说过,你们双龙镖局老少的英雄可算立了大功啊。
连日来本官升堂问案,我问过黄龙江,也问过王四季、赵义等人,这些人一开始不肯招供,后来在铁证面前也供认不讳招出了罪行。
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想私盗本官大印,私造锣鼓、账房,暗中招兵,打算趁机举兵造反,推翻皇朝。
如今铁证如山,他们不得不招供,我已据实上奏,把他们都定成了死罪,秋后就可以处决。
为地方上除害,他们的财产业已充公。老侠客,本官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你。”
“噢,”古英雄点点头:“我皇上圣明,大人英明。”还说了几句客气话。
王大人乐:“老侠客,方才我说了,你为皇朝立了大功,功不能白立,来呀!”随着喊声,从外边走进一个仆人。
仆人手中托着黑漆茶盘,上边放着一块红绸,红绸上有个信封。
仆人单腿跪地,王大人伸手把信封拿起,往前一递:“老侠容,这里有三万金币的支票,送老侠客作为奖赏,望笑纳。“
古英雄听,赶紧跪倒:“大帅,吓死小人也,不敢领这笔钱,我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望大人收回成命。”
“唉....老侠客,这叫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你可不能不收。”
“不...我多谢大帅,谢各位,这钱,我是高低不能收。这件事本来是从我身上引起来的,没受处罚我就心满意足了,怎么能要钱呢?”
总指挥使王大人硬要给,古三爷就是不收,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古英雄没办法,说道,“大帅执意赐赏,我听说最近两江一带闹了旱灾,我看这笔金币就捐给附近两江一带的灾民吧,大帅您看如何?”
总指挥使王大人不住地点头头:“古大侠,一向听说你见义勇为,果然不假。好吧,既然你愿意赚济灾民,这份心意我领了。
来呀,把这笔钱交回会计,明日分发下去,言明是古老侠客赈济灾民的,另外修下本章要奏明铁帽子王爷,奏明皇上。”
然后,王大人在抽匣里取出一个小信封来,说:“古大侠,我听说破获此案的人叫做恨天无把迟宇申,这迟宇申若不首先发现,本帅还一无所知,他抓贼有功,不能白费力,这儿有金币三千枚,是本帅的小小意思,请你转给少侠客。”
还没等古英雄说话,迟宇申一下子蹦过来:“唉呀,我这两天手头正紧正缺零花钱,这三千金币可有用了!”说着话,一伸手把信封接过去。
不等他把信封揣进怀里,古三爷面孔沉下来重重地“嗯”了一声。
迟宇申见事不妙,赶忙改口道:“大帅、三大爷,我这是开个玩笑,我哪能这么穷不起哩!大帅,这三千金币我也不要,像我三大爷那样,都捐给两江附近的灾民吧!”
两江总指挥使王大人召见并表彰了古英雄和迟宇申,赏给金币三万三千。
被古英雄和迟宇申婉言拒绝,当场捐给了两江附近的灾民。
王大人对此备加称赞:“贵师徒真是侠义可敬,待本帅奏明圣上、王爷,定请皇朝予以表彰。今天本帅要在府中赐宴。”
古英雄闻听此话,急忙站了起来,惶然禀道:“大人,小民不敢承受。我还有一些事尚未了结,谨向大人告辞。日后,只要大人有用到我们之处,我们当万死不辞!”
迟宇申也上前拱手说道:“大人哪,往后别忘了我们爷几个就行,青山不老,后会有期。”
总指挥使王大人一看,人家如此坚决和诚恳,也不好勉强,便起身相送,一直把古英雄他们爷几个送出门外,这才拱手告别。
古英雄师徒一直回到李家旅店,老少英雄们正在这里等候,一见古英雄他们回来了,一齐都围拢上来向长问短。
古三爷进屋里坐下来,就把指挥使府之行的经过详叙了一遍,众人听罢,无不欢欣。
只听于化龙说道:“众位,我看,他表彰咱们,咱们也是这样,不表彰咱们,咱们还是这样,一是咱不想当官,二是咱不想受礼,我看这事以后就别提了,咱最近都没好好玩玩,天堂城这么好的地方,大家这机会可不能错过。”
古三爷也点头称是。
就这样众人又一起相聚了半个来月,每天都是谈今说古,旅游游玩,十分快活。
于五爷说话时,把脸转向了古英雄:“师兄,咱们话归正题,
这天古三爷把店家李店主找了来。
古英雄:“李掌柜,我们在这叨扰数日,给添了不少麻烦,比武台的事,也没少拖累。如今咱们要做散伙了,你把账结一结,该多少钱给你多少钱。”
李店主一乐:“老侠客说的哪里话,我姓李的以前也是走江湖的,平时我想请众位都请不来呢,现在这么多高人能来到我的店房,我这辈子都觉得光荣,几个钱算什么呢?老侠客,我分文不要。”
古英雄怎么说也不行。怎么办?胜英看,李店主是一片诚心,也不好伤了他的感情,只好点头答应。
第一百四十八章,归程插曲
古三爷对李店主道:“好吧!青山不倒,绿水长流,咱们还有见面的时候,那就日后再补报吧。”
李店主听了,连连点头,又对众人说:“老侠客,各位,你们还缺什么短什么,只管吩咐,小人尽力照办!”
众人全围过来了,一一谢过李店主。
当晚无话。到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大家该散伙了,真是难离难舍。
迟宇申、黄天彪率领小弟兄来到老侠客古英雄的面前,说:“师父,弟子斗胆向一声,您老人家准备上哪呀?是继续游玩啊,还是回家?”
“宇申、天彪,我打算到家看看。我离家多日,家人能不惦念吗?我跟家人见见面。”
“师父,那我们哥几个陪你一起回家吧。”
“不,谁也不用陪,大家都有事,该办什么办什么,你们应该回双龙镖局去,你现在是是双龙镖局的总镖头,离开你哪行!。”
“师父,.....。”
“别说了,主意已定,不要啰嗦了。”黄天彪欲言又止,难舍难离。
这时迟宇申过来了:“三伯父,既是这样,我们先走一步了。我们离开镖局也不少天了,临行时,我四叔李俊达一再吩咐让早去早回,哪知现在过了几十天了,他老不知该多着急呢,镖局子也不知该有多少事呢。我们先回镖局,听您老人家的信儿啦!”
“好孩子,就这么办!”迟宇申带头,小弟兄们收拾完东西,就这样离开了李家旅店。
就这样黄天彪率领迟宇申、杨小七、周俊、单元先走了,其中傻英雄孟铁因为离家太久,加上他爹也正好赶到天堂城。
他爹混元侠孟飞比武打擂没帮上忙,但是正好把孟铁接回家去相聚相聚,等过些时日再让孟铁回转镖局。
黄天彪呢也给批了假。
迟宇申等五位小兄弟,顺着阳关大道直奔北杭城,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这天正往前走着,就迷失了道路。
小哥五个一想,天色不早了,咱不如休息休息,找个地方先住下,等明天天亮了,再往前走。
可是他们心急,错过了宿头,上不着村,下不看店,眼看看日落黄昏,连座店房都没找到。
把迟宇申饿得前腔贴了后腔,身为体修,他最怕饿,一顿不吃都难受的不行,肚子咕噜噜直叫,跟打雷似的。
迟宇申就牢骚道:“哎哟,我们走哪来了?连个管饭的地方都没有,咱快找个地方住下得了。”
黄天彪心里头也着急,又渴又饿,蹬高往前一看,在山坡下面,山谷的里面有个小小的村落。
黄天彪眼前就一亮:“弟兄们,有人家啦,咱们就到前边休息,大家再辛苦一会儿。”
五小精神振奋脚下加紧,工夫不大就进了小村。
一看这村子能有二十来户人家,曲曲夸弯一趟大街,全是沙石的路面,十字街还有两家小铺卖酒、卖菜,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再加上天快黑了,这个村庄非常僻静。
一看没有店房就得找个人家了,他们找来找去,找到东头,靠路北有座宅院。
这所宅院是个大院套,看这意思是有钱的人家,就决定在这投宿。
让迟宇申、杨小七过去叩门。
迟宇申腆着肚子上了台阶“啪啪啪”一砸门:“有人吗?请出来一位。”
工夫不大,门开了半扇,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看穿着打扮是一位仆人。
这人能有五十多岁,撅着嘴.沉精脸,就像谁该他钱没给似的,这位看了看黄天彪,迟宇申等五人,就问:“什么事?”
迟宇申一抱拳:“这位老哥辛苦辛苦,我们乃过路的行人,错过宿头,现在没地力安身,看贵宅院套挺大,打算借宝宅休息晚上,明日登程,不知道你可愿意不愿意?”
这个人听完了苦笑了一下:“唉,对不起,我们家房间虽多,不留外人,再跟你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凭设证,我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方一是坏人怎么办呢?”说着话“咣”把门关上了。
迟宇申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讲理,不开面的人,把迟宇申气的直晃脑袋:“咚咚咚”接茬砸门。
方才开门那个人又出来了,把眼珠子一瞪:“你怎么回事?你是成心捣乱不成,不收就是不收,你怎么还砸门?”
迟宇申一瞪眼睛:“我说,你横什么啊?把我们几个留下是人情,不留是本分,但是话你不能这么说,你刚才说不知道我们是坏人还是好人,那言下之意我们就是坏人呗?我且问你,我们脑袋上是贴帖了?还是身上写字了呢?你血口喷人,你是什么东西?”
那下人一叉腰,气势逼人道:“嗳,你怎么敢骂我?”
“我骂你,我还打你呢!”迟宇申说话间,还没等伸手呢,杨小七,蹦起来“啪”,就给这位来个满脸花。
把这位被揍得身子一栽歪:“哎哟,你们敢打人!哎呀,打死我了!”
这乱哪,把四邻都给惊动了。这四邻把门开开了,出来十几个人探头缩脑往这家门口看着。
正在这时候,本宅的主人被惊动了,这主人急忙赶到大门口:“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啦?”
挨打的家人捂着脸蛋子:“员外爷你看哪,这几个小子不讲理,他们动手打人。”
员外爷口打唉声:“唉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呀;家里头出了这些逆事,就够叫人心烦的了,一定是你言语不周不会说话把人家惹翻了,不然的话人家能打你吗?还不快给我退在一旁。”
黄天彪一听,这个人挺讲理,顺声音观看,就见里面出来一位老者,看年岁在六十左右,头上带着员外巾,身穿员外氅,腰里系丝绦,脚下是厚底鞋。
这人长得挺瘦,高顴骨,尖下颏儿,三绺白胡须,一看这老者五观都挤到一块了,双眉拧在一起满脸愁云。
看这意思家里是摊着什么事了。
天彪赶紧施礼:“员外爷请了!”
“噢,噢!”本宅主人一看外边站着五个人,三个俊貌小伙,两个模样一般的,但是一个个都相貌堂堂带着家伙,一瞅就是外乡人。
这个员外赶紧以礼相还:“不敢当,不敢当啊,请问五位有事吗?”
黄天彪继续道:“员外爷,我们是从远路来的,到北杭城去访一位朋友,因为心急慌不择路把道走错了,到了本地人生地不熟,因此找不者店房了,您看天色已晚,我等没有下榻之处,打算求员外爷赏个方便,留我们住一宿,临走之时我们多给金银即是。”
“噢,是这么回事!按理说呀,把你们几个留在这倒是可以,我这闲房子有得是,不过呢,本宅遇到了一点逆事,恐怕把你们几个留下也不太方便。”
黄天彪也弄不清他说的这逆事指的是什么,也不便深问。
黄天彪说:“这么办吧,只要说可以,我们就住下,不然的话我们也不勉强。”
这位员外一听,这个人很通情达理,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好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五位无处投奔那就请进来吧!”
员外说着话跟那挨打的家人说:“还不掌灯带路?”
“是。”主人发了话了,他再不乐意,也无可奈何,提着灯笼在头前引路。
员外把门关上,陪着他们几个人进入了跨院的上房。
进屋一看啊,这屋确实不错,宽敞高大,茶几、太师椅、床铺应有尽有。
这位员外叫他们五个坐下,命仆人提来两桶水,拿来肥皂毛巾让他们五位洗了脸,烫了脚,然后把水拿走,又命仆人用瓷壶物了一壶浓茶,准备五只空碗,让这五个人喝水。
这迟宇申也不客气,刚喝了半碗,就说:“哎,我说员外爷,光灌大肚可不行啊,我们一天没吃东西了,如果有残汤剩饭请你赏下一口。”
老员外点头:“稍候片刻,有得是吃喝。”
家人到厨房打了招呼,又等了一会儿,把酒菜端上来了。
迟宇申一看,两盘子馒头,热气腾腾是雪花大满头,还有两只大碗,盛的是粉条猪肉,另盘里还地了几条鱼,还有几样应时的小菜,可没酒,剩下是大碗的玉米粥。
到了这个时候,这就是最好的饭菜了。
迟宇申觉得香味扑鼻,把嘴一咧就乐开了:“嗯,好香,好香,吃啊吃啊!”
哥几个也真饿了,端起碗来这顿吃啊,工夫不大,把两盘子馒头、几碗粥连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仆人把碗、家伙拣下去。
迟宇申撇着嘴,用手扑拉着肚子,偷眼一看就是一愣,就见那员外在旁边不住掉眼泪。
迟宇申心中很不痛快,心说,这人说话挺大方,实际上挺小气,你看看,我们五个人就吃顿饭,他心疼得直掉眼泪,这何必呢?
迟宇申道:“喂,我说员外爷,你心疼了咋滴,嫌我们五人吃多了吧?没关系,我三哥说了,临走多给金银,到时候给你钱不就得了吗?”
杨小七也在旁边插言:“老头儿,你太小气点了,吃了几个馒头把你心疼得直掉‘金豆子’?”
第一百四十九,镇妖驱邪
这个员外听迟宇申跟杨小七一说,苦笑了一声:“呵呵呵,二位英雄你们误会了,我再小气还在乎一顿饭吗?”
“要不,你哭什么?”黄天彪也问道。
“老人家,我们住在这?我们就是有缘,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我见着老人家就发现满脸愁云,莫非摊上什么逆事了吗?不妨跟我们几个说说,也许我们会有办法,你看如何呀?”
这一问老头更伤心了,双手捂脸哭出声来了。
这小哥五个也不好乐,在旁边不住地解劝。
这个老员外哭罢多时把眼泪擦干:“五位呀,既然是有缘分,我就说说吧,小老儿姓张,家里都盼着我能发财,给我取名叫张发财。
确实我这日子过得不错,从我这宅院你们就看出来了,前后我有二十几间房子,出了后门往北山走,半拉山都是我们家的山产,吃喝不愁。
我们老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叫张继宗,书念得挺好,也不是我们两口子夸我儿,在这方圆百八十里地,要讲究人的样子,他是站前头一位!
他今年十八岁,就因为念书的关系尚未定亲。其实要是定亲就好了,说这话是前两个月,他娘得了病,我儿孝顺替他娘赶奔娘娘庙前去降香,结果香烧完了,祸也带到家里来了。
我老伴好了,我儿子病了,他要得的是一般的病还行,可得的是邪病。”
迟宇申还没听过这个词呢,就问:“唷,唷,你再说一遍,得的什么病?”
“邪病!”
“邪病是什么玩意?”
“您听我说呀,这孩子从闹病开始,整日里昏昏沉沉,迷迷乎乎,也不吃也不喝。白天就像个死人,到了晚上天黑以后他就欢实起来了,又说又笑没那么高兴的了。
天一亮,接茬又昏迷不醒,就这样周而复始,已经七十多天了。本来是个漂亮小伙儿,现在变成个小老头了,日见消瘦不成人形了,我请了无数的神医,花了若干的银子,可都是无济于事。你说愁人不愁人哪!
看这样子秋天以后他这条小命就得交待,我们老两口子没有多儿多女,只是这一个孩子,他要一死,将来谁养老送终?能不叫人发愁嘛!
哎呀,我们是缺了哪辈子德了!.....”。
小哥五个听完了,互相看了看,心说这里边大有文章啊。
杨小七就向前凑了凑问:“喔,老头儿你先别哭,你这一说呀,我听得又明白又糊涂,你再说清点,他白天昏昏沉沉不吃不喝倒也明白了,那么晚上他欢实起来了,跟谁欢实?自已在屋折腾啊,还是有人陪着呢?”
“哎呀,对了,瞧我说话颠三倒四的,我没说明白。我儿自从到娘娘庙降香之后,没过几天,他就有了病啦,每天晚上天黑之后,我们这头顶上风声大作,雷声轰鸣,就来个妖怪,只要这妖怪一露面,我儿就欢实起来了,他跟这妖怪在屋里是又说又笑!“
“妖怪?是什么模样?你见过没?”
老员外摇摇头:“我没见过,吓死我也不敢见,光闻其声,未见其面。”
迟宇申一碰杨小七,他凑过来了:“喂,老头儿,这可是怪事,既然你没见过妖怪的面,你怎么知道他是妖怪?”
“唉,那肯定是。你想想,我们一般的人哪能那样呢?哪能又刮风又打雷呢?那得有道行,才能够那样呢!你想,他不是鬼怪是什么呢?”
“那你找人治过没?”
“找过,我到五台山玄天观请过两位观主,到五台山卧佛寺请过三位高僧,全花无数金币请的,他们都到我家设坛驱妖!”
“结果怎么样?”
“哎哎,甭提了,来了三个老道俩和尚,结果全叫妖怪给吃了!”
“啊,怎么吃的?”
“那谁知道哇,第二天满地是血,连尸骨都看不着了。不是叫妖怪吃了是什么呢?就为这事,本地官府还不答应呢,非叫我打人命官司,仗着我有理,又花钱打点,这才没事啦,你说照这样下去,我这日子还有个过吗?”
小哥儿五个一听全明白了,什么妖魔鬼怪,这叫骗人,绿林江湖就有这么一个行当,装神弄鬼,吓唬胆小的人,其中不是为了谋财,就是想要害命。
没想到这一带还出现这种事情,今天叫我们遇上了,焉有不管之理呀!
黄天彪想到这,近前施礼:“员外爷,你不必难过,我发现你这人心地良善,将来会有好报应,你儿子这病就教给我们五个了,我们保他平安无事,一定把妖怪给撵走!”
“啊,啊,你们五个能救我儿儿子?哎呀,活菩萨呀,我谢谢了!”老头儿跪下就给我个人磕头。
黄天彪用双手相搀,等老头儿磕完头了,老头坐在那直晃脑袋。
老头儿看看黄天彪,再瞅瞅迟宇申、周俊、单元、杨小七。
“这....”老头儿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看得很清楚,他有点不相信,你们五个岁数不大,怎么能捉了妖怪呢?
迟宇申知道这种偏僻地方的老人最是迷信,坏水就冒出来了:“我说员外爷,你是不是认为我们五位吹牛?”
“不,我没那意思!”
“有,有哇,别看你不说,我就猜秀你心里话,实不相瞒,我就告诉你吧,我们五个人可不是肉体凡胎,我们都有半神之体,看着他没?”迟宇申指杨小七。
老头儿点点头:“看见了。”
“你别看他掐巴掐巴不够一盘,捏巴捏巴不够一碗,上秤称称才七十二斤半,长得跟干巴鸡似的,他可能耐最大呀。他姓杨,叫杨二郎,你听说过二郎杨戩没有?那就是他。”
“是吗?我看那杨二郎的画像长得是俊品人物啊。”
“唉,你外行了吧,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这师兄会七十二变,有时就这模样,为的是不引起旁人的注意,这就叫真人不露相。你看见我没?”
“看见了!”
“我头顶三只眼,一身黑衣,我这也是化装打扮,我的真名叫马王爷,专门驱妖赶邪!”
“是啊!”老头儿一看迟宇申脑袋上真好像长了三只眼一样,还真信了不少要不人能有三只眼吗?
“我再跟你说,这位,”迟宇申一指黄天彪:“看见他是谁没?他就是韦驮,那韦驮多厉害呀,佛门护法天神,紫金降魔杵,连天神都惧他三分哪,他是专门管这种事情的。那二位,一个八臂哪吒,一个托塔李天王。”
这迟宇申是顺嘴胡说八道,把这老员外真给唬住了。
其实不奇怪,本地是山区,交通不便,消息闭塞,百姓多数都愚昧无知,容易上当受骗,这迟宇申满嘴胡说,他就相信。
杨小七比迟宇申还能唬。
迟宇申一说他是杨二郎,杨小七把小脑瓜摇晃:“员外呀,实不相瞒哪,我等并非错过宿头,也不是到你这找饭吃,因为我们五个云游天下,正往前走着,突然发现你这地方妖气冲天,我嗅天犬灵鼻一闻,掐指一数,才知道有妖孽出没,就算知道你这老头儿心地良善,冬舍棉夏舍单,二八到你头上来了,修桥补路开粥场净行善事,因此,才专门到你这,救你儿不死。”
“是啊,谢谢神仙哪!”
杨小七捂嘴直乐,这老头儿磕完了头“那么请问五位,你们怎样驱妖赶邪?都需要作哪些准备?是不是需要搭台子?”
杨小七一晃手:“不必,不在搭不搭法台,我们全有法术在身,用那个干什么呢?这么办吧,先领着我们到你儿房中走走。”
“哎,好,好。”这几个人吃饱了,为了消化消化食,呆着也没事,跟着老员外,家人提灯开道赶奔后院。
等来到后院,这老头儿跟俩家人就不敢往前走,一个劲地咳嗽,头发根觉得有点发麻。
老头儿道:“五位呀,你们看,那,那屋就是我儿住的屋。”
“别怕,别怕,到屋把灯打开了,我们看看。”
“嗳,嗳,那让妖怪吃了怎么办?”
“唉,吃不了,神人在此,妖邪都得退避三舍,不敢贴进。”迟宇申说到这,嘴里直哪嚷,掐着俩手指头,那个意思是念咒呢。
这玩艺可能是起精神作用,这老头儿一听,顿时胆就壮起来了。
老头儿大步流星进了屋,命仆人把灯打开。
小哥五个也进了房中,往床上一看,他儿子张张继宗在床上躺着呢,仰面朝天,就跟一具尸体相似。
迟宇申摸摸他的鼻子多少有点气,看看身子微微动,不然的话就是死人。
提鼻子一闻,这星里头有股脂粉味。
小哥儿五个对这张继宗从头到脚进行检查。
检查什么呢?他们不懂得妖术邪法,就知道绿林人这一套。
发现这小伙里头穿的红汗巾、红裤叉都被香水浸透了,一看就明白了,来的绝不是什么妖怪,一定是倒采花的女淫贼。
小哥儿五个就已心中有数。
迟宇申把被子盖好了,转回身跟员外说:“张员外,我要麻烦麻烦你,用一架软床把你儿挪到别的屋去。”
“噢,噢,那这屋怎么办?”
“这屋我们住了,今个我们在这做法降妖。”
“好吧,那还用什么?”
“你们家里头一共多少闲人?”
“连长工带短工、打更的、下夜的有二十多人。”
“你挑四个胆大的,每人手中都拿着锣鼓,妖怪不来便罢,一旦来了就敲起锣鼓,别的都不用了。”
“哎,好,好。”张员外一切照办,先把他儿张继宗抬到别的屋去了。
之后又挑选了四个胆大的,说胆大也是比较而言哪,也都挺害怕。
这员外没办法了,就答应每人给五十枚金币,这几个人才干。
每人手中拿着一面大锣,脖子下挂着一面鼓,藏到背人之处,准备击鼓。
第一百五十章,装神弄鬼
一切就绪,张员外问迟宇申他们:“法官,你们还需用什么?”
“什么都不用了,你跟你的夫人找个保险的地方藏起来,不管外边怎么折腾,你们也别害怕,也别出来看热闹,别把你们伤着。”
“哎,是,是。”张老头儿说完了,回内宅跟夫人一讲,又高兴又害怕。
这阵也不管什么主人仆人了,婆子、老妈、丫环,连伙计全挤在一个房里头,为的是人多仗胆,把门窗全都紧闭,门关上,把门都反锁,用桌子把门顶上,还害怕,接着又拿衣柜给挤上,哎呀,这真是笑话百出。
张老夫妻觉得还不保险,又钻到床底下,热天闷得通身是汗。
这边迟宇申这哥五个,占据了这少爷的屋,小哥儿五个一想,天色尚早,咱们先歇一会儿,哥儿五个轮班上床休息,等天刚擦黑以后,哥儿五个起来了,屋里把灯都关掉。
迟宇申说:“咱怎么办?也得准备准备呀,来的都是夜行人,他虽然不会妖术邪法,一定会武艺,咱要点不作准备,挨了打怎么办呢?”
因此,迟宇申分兵派将,让黄天彪躲到背后,小侠单元躲到床下,让杨小七躲到屏风后头,他自己在床上,小侠周俊在房上天沟里趴着准备接应,五个人安排好了,各守各摊,静静地等候。
今天晚上没月亮,漆黑如墨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迟宇申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心事:人这一辈子真有意思,没想到今天跑到这来捉妖来了,将来讲起来这件事多有意思。
可迟宇申又一想:这么晚了妖怪怎么还没来呢?难道说他听到风声了,知道这有准备不敢来了?要那样的话,岂不是白折腾了吗?我们吃了人家,喝了人家,不给人家办事瞪眼把妖怪放走,不能把少爷救了,这不骗人吗?
迟宇申心里正想着哪,突然就听到房顶上“扑咚”一声,把屋里震得直响。
迟宇申一骨碌身坐起来,心说:哎哟,我的妈呀,这怎么了?
紧接着又响了两声,突然风声大作,风卷着飞沙走石,打得门窗哗哗直响,小哥儿五个本来是不信这套的,到了这时候,心里头也都觉着发毛啊,一个个手握兵器,瞪眼看着,就见院中火光一闪,没有声了。
稍停片刻门开了,迟宇申偷偷撩帐帘一看,心里一哆嗦。就发现来的这东西跟人个头高矮相似,脑袋大得出奇呀,好像柳灌一般,散发披肩呲牙咧嘴,直奔这张床就来了。
迟宇申心说,真他妈的是妖怪?不可能啊,自己两世的经历告诉自己这是假的。
可能是带着假脑袋吧,小子,装神弄鬼,你往前靠近,我就给你一棍子。
说时迟,那时快,这妖怪就靠近床边,用手一撩帐帘。
迟宇申抡铁棍就砸,嘴里还喊着:“妖怪,你来得好,”
迟宇申一着急就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他的大铁棍,这么一抡正好碰到床梁上,“咔嗽”一声把上梁打折了,没打着妖怪。
这个妖怪一看人家有所准备,扭头就跑。
杨小七从屏风后头蹦出来就是一小刀,这妖怪一闪身,杨小七的刀走空,由于用力过猛收不住招,杨小七好险没趴下。
可这时候小侠单元从床底下出来了,对这妖怪后腰就是一脚,这一脚给蹬上了,那妖怪横着摔出去了,正好落到黄天彪眼前。
天彪从门后转出来举刀就剁,耳轮中就听“咔嚓”正砍脑袋上了。一下把脑袋砍掉了。
众人一看,无不欢喜,奇怪的是这个妖怪脑袋掉了,身子照样地跑,直跑到院里头。
房上小侠周俊晃大宝剑就跳下来了:“呔,妖怪休走,招剑!”他过来一拦这妖怪,小哥儿四个利用这机会就杀出来了。
哥儿五个把妖怪围住。这时候的妖怪一晃身子,把外边的衣服脱掉了,小哥儿五个一看明白了,闹了半天他外面穿的是一层皮,是伪装品,人在里边藏着呢!
这个人露出本来面目,小哥儿五个顿时看清了,是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就见这人穿着水红色的衣服,鹦哥绿的靴子,背后空刀鞘,斜挎百宝囊,手中拎着一对柳叶尖刀。从动作上可以判断,她的岁数并不大。
原来她那头上套了壳,其实脑袋在里缩着呢,所以她没死。
迟宇申一瞅哈哈大笑:“哎呀,你这妖怪真会变哪,变了个老娘们,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倒采花的女淫贼,抓女贼呀”
哥几五个是恨透了这种事情!因为练武术的讲究的就是武德,最恨的就是这种采花盗柳,奸盗邪淫,装神弄鬼,残害生命这种事情。
其中还有少数的败类倒采花,就像这女的似的,看见谁家男子长得有几分姿色,装神弄鬼把人家想方设法给霸占了,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过去小哥儿五个听老人讲过,可是从来没遇见过,没想到这次回程的路上,就遇到这种怪事。
小哥儿五个对这种倒采花的女淫贼是深恶痛绝,恨不能把她乱刃分尸。
可哥儿五个一伸上手,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就发现这个女淫贼掌中一对柳叶尖刀寒光闪闪,招式惊奇,轻功中还夹杂着幻术,幻化成道道幻影在五个人中间穿插,好似鬼影一般。
迟宇申这小哥几个都是硬打硬的实在功夫,冷不丁碰到这种敌人,一下就就被克制住了,一身本事只能使出十之一二。
要说迟宇申也不是没有对付这种对手的手段,就是自己老岳父教给自己的青龙探爪,正是这种功夫的克星,可惜自己自从得到之后,到现在还没怎么熟练,因此也就没拿出来献丑。
眨眼之间,这个女淫贼跟这哥儿五个就过去了三十多个回合。
小哥儿五个抓不住采花贼,最后这个女子虚晃一招“噌”,就跳上房顶,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黄天彪刚想要追,被迟宇申拽住了:“嗳,三哥看见没,不简单哪,这个女子身手不凡,轻功惊奇,咱哥儿五个都没划拉到她,你要追,追不追的上暂且不说,追上是非吃亏不可,穷寇莫追,把她撵走也就得了。
就在这时候,那敲锣的家人才想起敲来,刚才都吓傻了,“瞠啷啷,膛啷....”。锣声阵阵,把小小的山村全给惊动了。
迟宇申一看还敲个什么劲呀,妖精都跑了,不让他们敲了。
然后,进房中把张员外两口子给找着了。
这老两口子把尿都尿裤子里了,吓得满头大汗:“哎呀几位法官哪,妖怪哪去了?”
“哎,叫我们杀了,不信你看看!”
迟宇申拎着那假脑袋,拽着那身皮往老头儿面前一扔:“看见没,这就是她的本来面目。”
“哎呀,可吓死我了,我可不敢看。”
“来呀,泼上点油把它烧了。”
烧完之后,老员外再三称谢。
迟宇申道:“我说,张员外呀,妖怪都会七十二变,方才虽然说把这妖怪置于死地,但恐怕她阴魂不散,可能还会回来!”
“哎,哎,这可要了我的命了,几位法官爷可不能走啊,你得帮着把她完全整死啊,可不能给咱老百姓留下后患哪!”
”你放心吧,跑不了她的!”迟宇申还安慰了张员外半天。
迟宇申扭头跟黄天彪一商议,先掏出最好的解药给这公子吃了。
接着告诉这老头儿,这妖怪估计不能来了,要觉得这地方不保险,你家又有钱,快点找辆车把你儿子带到没人的地方去居住,或者投亲常友也可以,要长期在此住,这妖怪弄不好,可能还来报复。
这一句话把张员外提醒了,惹不起咱躲得起呀。
所以这老头儿就搬了家了。这一搬走还真对了,他的儿子逐渐地还就好了。
为了报恩,张继宗后来还给双龙镖局做了不少的好事,帮了不少的忙。
小弟兄五个为了捉妖,一夜没睡觉,到了次日天光见亮,小哥儿五个吃完饭,还得继续赶路回程。
不能在此多耽搁,这才跟张老头儿告别。
张员外领着一家人一直把他们送出庄子这才告别。
小哥五个出来庄子一路急行,他们正往前走着,忽然发现对面一座大山拦路,这座山上拄天,下拄地,周围全是原始密林,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直奔东北。
小哥儿五个顺着道正往前走着,突然从树林里边“噌”蹿出一人,横刀把道路拦住:“站住别走了!”
迟宇申看着眼熟,想起来了,正是昨天晚上倒采花的女淫贼。
一瞅这女贼还是那套衣服,手握着双刀把道路拦住。
迟宇申一想,真行啊,这地方的贼可真横啊,胆子够大的,她不但不怕人,还跑这来截道来了。难道说你还敢报复不成吗?
杨小七把小片刀一晃就过去了:“哎,哎,我说我瞅你怎么眼熟啊,是不是咱们昨天晚上打过交道?”
就见这女贼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咬碎银牙一阵冷笑:“不错,昨天晚上是咱们遇上了,我说你们五个人是干什么的?简直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了,竟敢扫你姑奶奶的兴,仨鼻子眼多出这口气。
姑奶因为黑天恐怕中了你们的暗算,故此先暂避一时,我可不是怕你们,我就估摸着你们非走不可,因此在此等候,这可是你们自已找的,休怪姑奶奶意狠心毒,你们五个是一个也走不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纪氏五强
女贼说话间舞动双刀“刷刷刷”直奔杨小七。
杨小七也不示弱,把小脑袋一晃,小片刀轮了两抡,晃了两晃:“等等,我告诉你女贼,我在动手以前把话说清楚了,也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小哥儿五个是谁,我们也能知道知道你是哪一位,先报报你的贼号如何?”
这个女子还真不在乎,冷笑了一声:“小辈,报出名来还怕你抄家不成吗?你等要站稳听着,我家住在清州,代管纪家寨的,我的外号叫风流仙子,姓尹叫纪春香。
我爹人送绰号九点红梅老魔头,叫纪宏。我娘是清州著名的母大虫张华。
我还有四个哥哥,纪飞龙、纪飞虎、纪飞彪、纪飞豹,人称我们纪氏五强。你姑奶奶就是纪春香。”
这哥儿五个初次到这个地方,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
故此杨小七一笑:“....真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啊,我还没听说过,丫头片子你叫纪春香,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哥儿五个是谁,你听着!”
杨小区把胸脯一拔:“要问我,赛毛遂的杨小七,这是我兄弟恨天无把迟宇申,那位是小侠单元、小侠周俊、小昆仑黄天彪,我们全是双龙镖局的,东昆仑古英雄乃是我们的师父,你怕也不怕?”
这哥儿五个一报名不要紧,纪春香倒吸了一口冷气:“啊!”她真有点害怕了。
她之前认为这小哥儿五个是一般练武的,没想到是双龙镖局的,心中暗自后悔,心说要早知如此,我何必碰这钉子呢?
但是这架式已经拉上了,骑虎难下,纪春香只好打肿脸充胖子。
想到这,纪春香一咬银牙:“哟,闹了半天,你们是双龙镖局的,怪不得你们跑到这踢咱们的饭碗,既然这样,咱们就是冤家对头,我要看一看究竟这少侠客有什么能耐没有,你们过来吧!”
杨小七提刀刚想过去,就听密林之中像打雷一样有人高声喊叫:“妹妹,那几个小子来没来?愚兄在此。”说话间,从密林之中出来伙人。
看样子能有二三十号,为首的是四个大个,这四个人长得相貌凶恶,穿着打扮与众不同,都没带帽子,往脸上观看,这四个人是四张大黑脸,满脸的横丝肉,这脸上左一块伤疤,右一块伤疤,都开了杂货铺了。
大的在三十岁左右,小的也在二十五六岁,全光着膀子,胸脯全都鼓鼓的,带着耳环和手镯,下边全都围着虎皮,光着大脚丫子还带着脚镯,每人掌中提一把银面大刀,右手都提盾牌,一看好像是野人。
在后边跟的这些人有高个有矮个的,手里提着十八般的兵刃,还有几个拿着弓箭的。
迟宇申他们不知道是谁,纪春香可高兴了,闹了半天是自己的哥哥们飞龙、飞虎、飞彪、飞豹哇!
再看纪春香一笑:“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妹子,昨天晚上你吃了亏了,回去跟爹爹一说,爹爹也生气,跟咱哥儿几个一说,老爹爹和娘有话,四外下上岗哨,决不能让这五个小辈逃出咱们的手心去,听说妹子让你给堵上了,太好了,妹子你闪在一旁把他们交于小兄,将他们抓住,开膛摘心吃一顿爆炒人心片。”
迟宇申一听可够狠的,爆炒人心片是什么滋味呢?他正想着,这四个大个就到了近前了。
纪春香合刀往旁边一站,头一个纪飞龙就过来了。
纪飞龙先看看面前的杨小七:“哼!”这小子一看对面这小子长得跟干巴鸡一样,就没咋看得起。
“喂,你是谁呀?”
“杨小七。”
“无名小辈,你还让我费事吗?”
杨小七捧刀就刺。这人连躲都没躲,把肚子往前一腆,杨小七“咔嚓”一刀,正捅肚皮上,把杨小七这手腕子震得酸麻,刀当时就落地了。
杨小七心说:我的娘啊,这是人吗?比石碑还要硬啊!
闹了半天此人也会跟迟宇申一样的护体功法,是名体修。
杨小七小刀落地转身刚要跑,这个主大步流星两步就到了杨小七背后了,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像抡瘦鸡似的就把他拽了过来。
“绑!”后面上来几个人,就给
杨小七给绑上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这话一点都不假。
就拿迟宇申、黄天彪这小哥儿五个来说,本来是准备回程回双龙镖局的。
哪知道半道上管了件闲事,得罪了纪家五强,被人家拦住去路,说什么也不让过去。
杨小七当场动手,被纪飞龙就地拿获,这气坏了小侠单元,一晃掌中的链子枪,前来抢救杨小七。
单元跟纪飞龙就战在一处。
等伸上手了,单元才发现这纪飞龙果然是出手不凡,掌中这把大刀带风,柔中带刚,本领高强。
单元心中暗想:这个人哪,就是把道走错了,不然的话,这可是一条好汉哪。
单元心中想着,掌中的链子枪加紧。
眨眼之间,二十几个回合过去了,单元心中着急,心说,怎么才能取胜呢?
他心想事,脑袋一溜号,坏了,没注意这链子枪正好缠到银面大刀上面,“哗棱棱”缠了能有五、六圈。
单元一看,不好,赶紧往回撤枪。
可是,没有纪飞龙的劲大,连拽了两次,没拽回来。小侠心中着急,两只手拽着链子枪,使劲往怀里拉,下可上了当了。
纪飞龙利用这个机会,往前一跟步,飞起了一脚正好置在小侠的胯骨上。
他那大脚丫子一尺多长,单元招架不能“扑通”坐到了地上,被人家生擒活拿,也给捆上了。
单元脸一红一句话也没说。
杨小七“嘿嘿”冷笑几声:“兄弟,这才叫好朋友呢,这叫舍命陪君子。”
单元瞪了他一眼。
小侠周俊一看这场打斗十分不顺利,刚伸手,两位弟兄被人家拿住。
小侠周俊火往上撞,双手捧剑直奔纪飞龙。
刚到三个照面,纪飞虎过来了:“大哥,您连胜两阵,这脸算露足了,退到下面喘口气,把过小白脸子交于二弟我!”
纪飞龙点头,回归本队前去观阵。
纪飞虎手提银面刀,把周俊给拦住。
纪飞虎低着头,上一眼下一眼,先给周俊相了面:“哼,人家都说小白脸子都没有好心眼,一点都不假呀,我们老纪家跟你们有何仇何恨,你们仨鼻子眼,多出这口气?这可不能怪爷爷心狠手毒,这可是你们自己找的,拿命来!”上来刷就是一刀.
周俊并不答话,跟他战到一起。
这纪飞虎的能耐只比他哥哥高,不比纪飞龙低。
周俊心中起急了。看来我难以取胜。
正在这个时候,发现纪飞虎“扑通”躺在地上了。
周俊心中吃惊,暗想,你也没受伤,怎么倒下了?就这么一愣的工夫,发现纪飞虎满地乱滚,施展开七十二路地躺刀。
这地躺刀,专门伤对方的下三盘,从腰部奔两腿,是极难防备呀!
小侠客周俊还没见过这种刀术,不由得心慌意乱,往上一蹿,被人家一刀正好砍在鞋底上,小侠身体侧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被纪飞虎上前一纵,一脚踩在后腰上,“刷”把刀一举:“小白脸子,你给我在这吧!”
纪飞虎刚要下毒手,纪春香在后头说话了:“哥哥,刀下留人。”
“妹子,留他何用?”
纪春香妩媚着翻一个白眼:“你怎么这么糊涂?”
“妹子,留着他有用?”
纪春香为什么给他求情?原来她看中了周俊的脸蛋了。
他二哥纪飞虎这才明白,这小子咧嘴一笑:“好吧,就依你!”说着,命人把周俊也捆上了。
黄天彪在后面一看,不好,连败三阵,这要回去如何交待?
黄天彪脸一红,举着金背七星刀就过来:“呔,狂徒,快把我兄弟们放出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可知道黄某的厉害?”
纪飞虎单手提刀,看了看黄天彪,一瞅他长得虽然不如周俊那么漂亮,但是满脸的正气,够个堂堂的男子汉。
纪飞虎:“哼,我说,你就是小昆仑黄天彪?”
“正是。”
纪飞虎一撇嘴:“我说,黄天彪,咱们俩虽然说没见过面,某家可早有耳闻,听说你是东昆仑古英雄的顶门弟子,这脸都让你露足了,又听说你现在当上了双龙镖局的总镖头。
可惜呀,你的运气不佳,碰上你家纪二爷,我趁早打发你上西天,让你这些好事都化为泡影,接刀。”说着抡刀就剁。
纪飞虎一交上手,他可没想到,黄天彪的能耐比单元、周俊都高着不少。
黄天彪在近二、三年,这能耐是突飞猛进哪,老少英雄们提起来,无不挑大指称赞。
再看黄天彪这把金背七星刀,上下翻飞,刀术惊人,使用的是八卦金刀的刀法,霞光缭绕,夺人的二目。
纪飞虎大吃一惊,唉哟,他这能耐比刚才那三个人,强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他心中想事,头脑一错乱,眼睛就不那么灵了。
黄天彪正好使了个盖顶三刀,化作三个虹光,向纪飞虎斩来。
纪飞虎使出了平生的力气,超水平发不出了自己的轻功,总算把脑袋躲开。
但是还是躲得慢了点,天彪使出的刀法所化虹光快了点,“咔嚓”就这一下,给纪飞虎来了个“炒肉拉皮”,头皮给旋下一片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五色迷魂帕
也就是纪飞虎不含糊,倘若躲得再慢一点,黄天彪这刀再稍微低一点,就得给他来个大揭盖。
把纪飞虎客得“嗷”一嗓子跳到圈外,用手捂住头顶,鲜血顺着手丫缝就流了了下来。
他大哥纪飞龙赶紧过来:“二弟,受伤轻重?”
“唉呀,疼死我也!”
纪飞龙赶紧从怀里掏出金疮铁伤散,给他二弟敷上,把衣服给他拿过来,从里面取出药布,给二弟的头包上。
就在这时候,老三纪飞彪屈身形跳过去,就战住黄天彪,他的能耐赶不上他的两个哥哥,怎能是天彪的对手。
但纪飞彪的劲头特别大,掌中这把大刀加重,跟黄天彪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没分上下。
黄天彪为了解救三个兄弟,早点了结此事,没心思跟他恋战,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这尹飞彪呀,以为他要跑呢:“黄天彪休走,拿命来!”提刀就追,结果上了当了。
天彪一看他来了,把刀交到左手探右手,在百宝囊中抽出一支火龙镖,一扭身镖就出去了:“着!嗖!”
一道火光就向纪飞彪射去。
纪飞彪一看不好,身子急忙往旁边一闪,躲得慢了点,右肩膀没躲开,正好被火龙镖钉上了,“扑”这下子,扎进去从后肩膀穿过。
把纪飞彪疼得“嗷”一声,赶紧败归本队。
这个时候的纪飞龙,刚给他二弟脑袋包扎好,一看老三回来了,急忙又给老三包扎。
就在这个时候,老四纪飞豹上来了:“黄天彪,小子,你竟敢用暗器伤人哪,实属可恨!我要给我两位兄长报仇!”
纪飞豹“嗖”的一声,跳到天彪的面前,举刀就剁。
简短捷说,十五六个照面,黄天彪刀里加脚,这招叫叶里藏花,这是跟古英雄学的杀手锏之一。
最近天彪是下了功夫,这叶里藏花是百发百中,“啪”,就这一下,正好踹在纪飞豹的迎面骨上。
纪飞豹的伤可比别人都重多了,这迎面骨上本来肉就不多,皮里就是骨头,这一脚踹个正着,“咔嚓”一声,把小腿打折。
这纪飞豹疼得“嗷”一声,仰面摔倒,昏迷不第醒,被他身后的手下抢救回去了。
天彪利用这个机会,把火龙镖拣起来,擦干净,插入镖囊,这火龙镖都是古英雄特制的,轻易可丢不得。
黄天彪丁字步往阵前-站:“呔,哪个还来?”
纪春香一看,她大哥正忙着给四哥治伤,抽不出身来,就得自己亲自迎敌了。
纪春香把牙关一咬,飞身形跳到天彪的面前。
这位风流仙子,跟她哥哥可不一样,未先动手之前,柳眉一挑,杏眼圆翻,“格格格”乐了一阵。
她这一乐把黄天彪乐懵了:“你乐什么?”
“哟,我说天彪呀,你可真是好样的,连胜三阵,不费吹灰之力,看你这能耐,真够个侠客,再稍有长进,就是人中的剑客,真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且问你,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呸,你我乃是仇敌,你管我多大年纪!”
“哟,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暴躁,看你长得五官清秀,一定是个温顺之人,为什么这样暴烈呢?黄天彪呀,我这样问你,对你有好处,我且问你有媳妇没有哇?有孩子没有哇?”
天彪一看,这个女子眉飞色舞,准是没安好心,恐怕她再说出难听的话。
把黄天彪急得脸郁红了:“呀呀呸,纪春香,你废话少说,拿命来!”天彪是抡刀就砍。
纪春香确实是没安好心,她这个人哪,从十四岁就开始风流,接触过无数个男子,只要是她玩腻了,她就想法把对方干掉,杀人灭口,比毒蛇还狠。
纪春香今年虽然仅仅二十三岁,但是她血债累累,良善人家的好男孩,被她糟蹋了无数,实属女人之中的败类,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
闲言少叙,她跟黄天彪战在一处二十个回合没分输赢,要论武艺,她知道从哪学来的轻功,还夹杂着一些幻术,十分难缠,比她四个哥都高了一块,不然的话,昨天晚上她一个人能跑得了吗?
但是,她心里头另有打算,她想活捉黄天彪,又怕黄天彪先使用暗器吃亏。
因此,她把双刀一晃,一转身,把腰里别的五色迷魂手帕拿出来了。
什么叫五色,就是她这百宝囊中,带着一只手帕,分为五种颜色,有红、蓝、黄、白、紫,不管什么颜,里面全卷着一种药粉叫做悲酥清风迷魂散。
只要她把手帕一晃,药粉抖出来,对方闻到立刻就要浑身无力,昏迷不醒。
因此,她把手帕拿出来,对着黄天彪一晃,黄天彪就知道不好,赶紧憋住呼吸,以手掩鼻。
还得说黄天彪有经验,知道她没安好心,心说:我堵住鼻子,不闻这味,我就没事。
哪知道想错了,纪春香这种悲酥清风迷魂散特别厉害,走五官,熏七窍,你就是不闻,哪怕从耳朵眼进去,你也得摔倒。
天彪没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嗡”的一声,眼前发黑,顿时摔倒,“瞠啷啷”金背七星刀也扔了。
纪春香吩咐一声,手下往前一闯,把天彪生擒活拿。
纪春香告诉这些手下:“我告诉你们,轻着绑,不许把肉皮拉伤。”
手下们都乐了,知道姑娘对这几个漂亮小伙有意,因此,点头称是。
纪春香回过身来,再往对面观看,就剩下一个恨天无把的迟宇申。
刚才也是点背,纪春香一抖手帕那药粉顺风一吹,正好吹到迟宇申这边,现在迟宇申是浑身无力,也就仗着自己是个体修,抵抗力强,才没有昏倒。
迟宇申一想:唉呀,可他妈坏了,来了五个,让人家抓住两对,如今,就剩下我光棍一条,现在还中了对面的暗算,浑身无力,现在能是人家的对手呢?
迟宇申想到这,心生一计,强撑着身体,把掌中大铁棒一晃,表面装作没事人一样。
迟宇申“呀呔,我说,那老娘们,你是不是叫纪春香?”
“不错,正是姑奶奶。”
“好,我说,你住在哪敢告诉我吗?”
“就在前面不远的纪家寨。”
“好了,我说,丫头片子,你要有能耐,你等着我搬救兵去,我把大队人马搬来,踏平你这贼窝,搭救我各位弟兄。
如果我各位弟兄一点事没有,我还可以对你们从轻发落;如果你胆敢把我弟兄伤着了,我可告诉你,我把你乱刃分尸,剁成饺子馅,包包子喂狗吃。”
“哟,你这个三只眼呀,咱们俩说不定谁剁谁!”纪春香压刀追来。
迟宇申中了药粉,浑身无力,不敢伸手,撒脚就跑。
杨小七不知道迟宇申中药,一看急了,跳脚骂迟宇申:“我说迟宇申,你小子的能耐呢?!你可真够意思,把我们哥几个扔到这儿,你他妈逃命去了。”
“干巴鸡,你别误会,我不是逃命,我是搬兵去了。”
“你他妈上哪搬兵去,搬不来怎么办呢?”
“搬不来就怨你小子倒霉了,回头见!”迟宇申嘴说着,脚可没闲着,迈开大长脚这顿跑哇。
纪春香追了一段山路,一看,山势复杂,不是野草,就是密林,生恐中了埋伏,这才冷笑一声:“三只眼,逃命去吧,你就是把天兵天将搬来,姑奶奶也不惧!”说完了回来跟几位哥哥一商议,马上收兵,押着四个人回到纪家寨。
迟宇申跑了一段路,回头一看,纪春香收兵撤退了,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这阵药劲有点上来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迟宇申赶紧蹲到一棵树底下,运用内功驱毒,仗着金钟罩内功神奇,费了不少时间终于把悲酥清风迷魂散的药劲给挺了过去。
但是接着迟宇申可发起愁了。
迟宇申心说:“这怎么办?这我回去怎么向众人交待?这四位弟兄落到他们手里头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哪会儿把命搭上。
有心去救,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就老哥一个,尤其是哪个女贼手里的手帕太厉害了,现在自己功力不够,金钟罩暂时还闭不住药粉!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心不救,又不能眼巴巴看他们去死。
可是,到哪里搬兵呢?迟宇申往山路上看看,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迟宇申越想越着急,后来一合计,我别在这耽误工夫了,我顺着原道往回走,兴许能遇上之前比武台散场的朋友,只要能有几个帮手,就不愁救人,对,就这么办!
迟宇申站起来了,拎起大铁棍顺着山路就跑开了,跑累了,就歇一会,缓过气来接茬跑。
迟宇申心里着急,慌不择路,本来他应当奔正北,结果他奔西北去了。
跑着跑着他一看,丛山峻岭荒无人烟,甚至连道都没了。
迟宇申发觉这道不对,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生呢?兴许我把道走错了?
他掉过头来又往回走,结果,把原路也迷失了。他在山谷之中转来转去,一直转到日头落山了,可也没出去。
真把迟宇申急坏了,别的不说,这嗓子眼就像着了火似的,渴得他嘴唇都干裂了,肚子之中的老肠子、老肚子直叫唤。
迟宇申这才想起来,自从离开张员外家,就水米未沾唇,觉出有些饿了。
想到这点了,就更饿了。饥肠辘辘,呱呱直叫。
把迟宇申气得用手直捶草包肚子:没出息的东西,我还没饿呢,你先饿了!捶来捶去,觉得有点疼,下不去手了,把肚带勒紧了几扣,接茬往前赶路。
第一百五十三章,野人
迟宇程接茬赶路,他走着走着,就见对面忽然刮起一阵风来。
迟宇申就是一愣,提鼻子一闻,呀,怎么这么骚啊!
激灵一动,迟宇申心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难道在这深山峡谷之中,莫非我遇上魔兽了不成,抬头看看,日落黄昏,正是魔兽出没的好时候,是不是出来找食来了?
迟宇申急忙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翻眼一看。
他的眼珠转来转去,正好落在一块石头上,这块石头正好在他的左前方,离着他不过二十丈远。他往那石头尖上一看,吓得魂不附体。
就见这石头上,趴着一种魔兽,它的毛色发灰,身长没有3、4米也差不多,脑袋好像磨盘,尾巴好像大马刷子,四只粗壮的大腿,二十把锋利的钢钩哇,火盆大嘴,两颗创齿支出唇外,两只眼睛冒者蓝光,叫人看了是毛骨悚然。
但见它队在石头上,正给迟宇申相面,从头顶到脚趾头尖看个仔细。
迟宇申一看,脑袋瓜子“嗡嗡”直响,心说:可要了我的命了,我长这么大,还设见过这种魔兽呢,这是什么东西?狮子又不是狮子,老虎又不像老虎,说它是狗可个头又特别大,说他是牛,还没有牛角,这是个什么玩艺儿?
迟宇申心想:管它是什么呢,肯定没安好心,给我相面的目的,肯定是打算吃顿晚餐。娘啊,自己现在状态不佳,饿的混身没劲,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迟宇申转身就跑,他要不跑还没事,他这一跑魔兽看出来了,知道他怕自己,就从石头上,前爪一按,后爪一抬,“嗷”的一声跳下来,直扑迟宇申。
迟宇申赶紧使了个就地十八滚,骨碌、骨碌,往旁边一滚,魔兽扑空。
迟宇申转身钻进了树林,这个魔兽也跟着钻进树林,张开火盆大嘴一声吼叫“啊喔”,山摇地动,震得树叶子哗哗直落。
迟宇申一看,可坏了,他是绕树而行。到了现在,他把饿劲也忘了,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这顿跑哇。
迟宇申还从来没跑过这么快,上山、跳沟,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两耳生风,回头一看,那个魔兽紧追不舍。
迟宇申更害怕了。跑来跑去,他是一脚蹬空,从悬崖上就摔下来了。仗着迟宇申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再加上这个悬崖不算太高,也就是二十五六米,所以,没把他摔死。
尽管如此,迟宇申摔得也不轻呀,迟宇申趴在那就不起来了,就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心说话:难道我这条小命今天就要送到这了不成。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魔兽也追到了,爪子搭在石头上,探着脑袋往下看。
迟宇申在地上躺着,仰着脑袋往上看,四只眼睛就碰到一块。
魔兽嘴里不会说话,心里大概挺明白,呀,这顿饱餐是跑不了啦,“嗷”的一声就蹦下崖头。
迟宇申把眼一瞪,握紧大铁棍,在这准备拼命。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突然,在草丛之中,“噌噌”蹿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手中都托着猎叉,身后都背着弓箭,走在前面那人,赶紧摘下弓箭,对准那个魔兽,“啪”就是一箭。
箭法可真准哪,箭尖带着金光,正好射在这魔兽的头上。无奈这个魔兽皮糙、肉厚,防御惊人,金箭都射不进去。
“崩”一声把金箭弹出很远去。
这只魔兽可不干了,它一看来了两个人,把眼珠子一瞪,摇头摆尾,吼者,把迟宇申甩开,奔那两个人就过去了。
迟宇申这阵也清醒了,一骨碌身趴在地上,瞪眼看着,就见这个魔兽正扑奔头前那人。
那人往前一闪身,这时弓箭失去了作用,他把掌中猎叉一端,猎叉带着风雷之声,对准这魔兽就是一叉。
魔兽往旁一闪,正好扎在助扇上。
魔兽负了伤了,顿时,鲜血流出来了。
可是这个魔兽的性情太野,毫不在乎,张起大嘴就咬,那个人闪身躲在旁。
此刻,第二个人上来了,对准这魔兽的屁股就是一叉“咔喀”一声,扎进去能有四寸多深,把魔兽疼得“嗷”的一声,前爪就立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个人往上一闯,拿着猎叉对准魔兽的脖子“扑”就是一下,由于用力过猛,扎了个大透膛呀,把这魔兽颈嗓给扎穿了。
这魔兽还扑棱呢,第二个人利用这个机会上去“扑扑”连着五六叉,魔兽才不动了。
迟宇申都吓傻了。心说,这二位是人吗?这功夫可太高了,就这猛劲,可称天下绝伦。
这两个人把魔兽置于死地,长出了口气,拿草叶子把猎叉上的血迹擦净,又把地上那只箭捡起来,放在箭囊之中,然后,奔迟宇申来了。
迟宇申一看,腿肚子都转筋了,心说,可别把我当魔兽,给我一顿乱叉。
说话之间,这两个人就来到迟宇申的近前,每个人掌中拖叉,一前一后是怒目而视。
等离着近了,迟宇申才看清楚,一看这两个人的穿衣打扮与众不同,这两个人都光着膀子,黑紫色的腱子肉疙瘩,胳膊根好像房梁,大手一伸好赛蒲扇一般。
下身没穿裤子,围着豹皮,光着大脚丫子,脚脖子上带着铜镯,手上带着护腕。
再往脸上一看,把迟宇申可吓了一跳。
这两个人一个红脸,一个绿脸,跟活鬼差不了多少,眼眉拧着劲往上长者,脸是挺黑,牙齿挺白,真是皂白分明,耳朵上带着烧饼那么大的铜环,散发披肩,就像那画上画的原始人差不了多少。
迟宇申吓得不敢说话了。
就见这两个人把又一抖,冲着迟宇申说了一番话,迟宇申一句也听不懂,这才知道,他们是两个本地的土人,不会说汉语。
迟宇申可着了急了,语言不通可是一大障碍,极容易发生误会。
迟宇申赶紧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拍拍肚子,挑起两个大拇指来,冲这两个人一晃,紧跟着一呲牙。
迟宇申那意思是你们别误会,我是大大的好人。
这两个人挺聪明,理解了迟宇申的意思,但是,还不太放心,伸手把迟宇申的大铁棍捡起来,掂了掂,那人就是一愣,心说还挺沉,劲要是小一点还拿不动呢。
就见那位一呲牙,把这大铁棍背他身上了,用手又一比划。
后来迟宇申才明白人家的意思是叫他跟着走。
迟宇申敢不听吗?到了现在,筋疲力尽,连个抓小鸡的劲都没了!
就得服服贴贴地听人家摆弄,这两个人从皮兜子里头象出两只海螺,往嘴里头一放,“呜...呜...”海螺发出沉闷的声音,在山谷之中就引起了回响。
工夫不大,就听草丛中“哗哗”直响,又上来二十多人。
这二十多人,一个个也是散发披肩,光着膀子,光着脚丫子,腰里面围着狼皮,手中是弓箭、猎叉,他们来到前面给这俩人施礼。
甭问就知道这两个人是头子。
就见这俩人用手一指迟宇申,向他们说了几句,那些人“咳”的一声,过来抓住迟宇,拽住胳膊,往前就走。
迟宇申一看,坏了,我落到野人手里头了,大概这后果还不如叫魔兽给吃了呢!
他回头看,这些野人把那魔兽的四个蹄子给拴上,用一条大杠子一穿,有两个人抬着直奔山下,深一脚浅一脚,一直到了天黑才下了山。
对面是一个山寨,这个山寨依山靠水,周围全是用树,修的一道寨墙,借着险要的山势,外头还有一道沟。
就见寨墙上竖起了火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照得天地通明。
迟宇申被人押进寨子,往山坡上走了有二里多地,眼前是一片村庄。
但是,这个山寨跟一般的不一样,全是草顶的房子,用圆木搭成的阁楼,正中央有一座大阁楼,两旁有梯子,可通上下,就见阁楼的外面戒备森严,下面的人,一个个全都光着膀子,手中拿着利刃,在这站岗放哨。
那两个人让迟宇申在阁楼下面等着,然后顺梯子上去了好半天,其中一个出来了,冲迟宇申一摆手,那些原始人把迟宇申推上阁楼。
唉呀,一进来可真凉快,两旁边的窗户是过堂风。
迟宇申一看地上铺着熊瞎子皮,在熊瞎子皮的上面放着三个大蒲团,都能有一巴掌多厚,蒲团上并排坐着三个人。
正中央那人坐着比站着的人还要高出一拳哪,肩膀能有三尺五宽,头似麦斗一般,满脑袋的黄头发勒着牛皮带,两道大马刷子眉飞通鬓角,一张铜罗似的大脸,满脸的横纹,眼珠子往外鼓鼓着,一脸连鬓的络腮黄胡须,护心毛能有二寸多长,脖项下挂着十八颗锣铃,腰里面围着熊皮,脚上也带着脚镯,大脚丫子盘着腿,往正中间一坐,后面有几个人给他扇着扇子,捧着茶碗,看那意思是服侍他的仆人。
上垂首坐着一人,也光着膀子,个没有中间这个人高,头发可挺长,长得不是那么十分凶,但是也不好看,满脸疙瘩和横纹,但是没有胡须,再看,胸部突起,腰里围着熊皮,一看好像是个女的,也辨不出多大岁数来。
往下垂首一看,也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跟一般的人没什么区别,黄脸膛,花白胡须,身上穿着又肥又大的灰色袍子,腰里系根腰带,白布的袜子,蹬着双木屐,此入腰中挎着嵌宝石的弯刀,手捻胡须正在观看迟宇申。
第一百五十四章,狴犴
迟宇申再往两旁观看,迟宇申就把眼睛闭上了,太疹人了!真好比阎王森罗殿,一个个青面獠牙,阔口咧腮,怒目而视。墙上还挂着各种野兽的皮子,提鼻子一闻,一股腥味直扑鼻孔。
到了现在,迟宇申也豁出去了,心说,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算掉到后娘手中了,一肚子话,由于语言不通,就是说不出,有理也讲不出去,不死还等着什么呢?
正这时候,就见上垂首那个老者站起来了,手捻须髯看看迟宇申,然后一笑:“哈哈,壮士,你叫什么名字?不必害怕,如实讲来!”
迟宇申一听,眼睛就是一亮,真有会汉话的,这就好办得多了。
“老朋友,千万别误会,我可是好人,你们可别把我整死。”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哈哈,怎么会呢,实不相瞒,你别看这些人赤身棵体,给人以粗野的感觉,但他们心地良善,直出直入,只要交了朋友,他们就是把心扒出来,也在所不惜。只要你胸怀坦荡,无意和他们结仇,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是呀,那我先说我的。我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一点仇意都没有,我是叫魔兽给追到这来的,一失脚从崖头上摔下来了,当时摔得我动不了地方,是那二位把魔兽整死了,才救了我这条命,由于语言不通,他们对我不了解,这才把我押到此处。”
“噢,他们刚才也说了,认为你不像坏人,但是对你的身份还挺糊涂,所以,叫我好好问问你,你是哪的人,三百六十行,你干的哪行?”
“唉,你听我说,我是保镖的,在北杭城双龙镖局谋生。我师父在清洲这一带挺有名气,那乃是响当当的东昆仑,古之英雄古英雄,我是他徒侄,我叫金恨天无把,恨地无环迟宇申。”
那个人一听,就是一愣:“噢,我好像听说过有个古英雄,双龙镖局的总镖头。”
“对,一点都不错,朋友,听你的口气,你也是汉人吧?”
“不错,三十几年前,我就住在隶江城,后来为了躲避战乱,这才到了这,隐居在深山之中,跟这本地的土人结成了好友。”
“是呀,我说这才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朋友,既然你是汉人,这事好办,你跟他们好好说说,我确实是好人,快把我放了就得了。”
“稍等片刻。”这人一转身,冲中间这个人一抱拳,说了一阵子土话,说完了,正中央这个老头点了点头,又跟那人说了番话。
迟宇申不懂,只好听着。只见中央这个老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指指迟宇申,一会儿又乐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玩艺儿。
那个懂汉语的人不住地点头,说了好一会儿,他们不说了。
就见那个主来到迟宇申的近前,拍拍他的肩头:“少镖头,哈哈,我给你道喜了!”
“啊,我何喜之有?”
“刚才,我把你的事跟我们的头儿都说了,我们头儿非常高兴,但是初次见面,人心难测,他要你起个誓,他才能信呢。按照本地的风俗,你非要先喝三碗血酒,不然,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行呀,那血酒在哪呢?”
“你稍候片刻。”那个人和中间的人说了几句,又见他把手一拍,就从外面进来几个人,一个手中捧着粗瓷碗,一个手中拎着酒坛子,另外一个在手里头掐着一条大花蛇,这种蛇,长能有六尺,粗细有茶碗粗,摇头摆尾,十分吓人。
他们先给中间那个人施完了礼,就见拿蛇的这位“啪”一翻个,把蛇头踩在脚下,然后,用匕首刀的尖子一划,“哧”来了个大开膛,另一只脚踩住蛇尾,然后,把刀子叼在嘴里,用两只手把蛇的五脏摘出,摘完之后,蛇的胸膛里全是血,接着把这血空到酒坛子里面,拿竹筷子和了几下,然后,拿粗瓷碗就舀了一碗递给了迟宇申。
迟宇申一咧嘴,心说,这玩艺儿能喝吗?也不卫生呀,喝完中毒怎么办?双手托碗就有点犹豫。
懂汉话的人一乐:“少侠,不必犹豫,不必担心,这种酒叫蛇血酒,不但没有害处,还能解毒,在我们这个地方不喝这种酒往往还要生病,就是苦点,别的都无妨碍。”
迟宇申一想,快点吧,就是毒药我也喝了,喝完把我放了就得了。
迟宇申想到这,闭着眼睛一张嘴,“咕嘟,咕嘟”把这酒喝下去了。
人家又舀了第二碗,迟宇申一扬脖,又喝下去了,人家又舀了第三碗,迟宇申是勉勉强强把它喝下去了。
就觉得这三碗酒在肚子里直翻个呀,股腥味往上直返,迟宇申好悬没吐了,使劲用内力往下压着,这才没吐出来。
正中央那个头儿一看,击掌大笑,“哈哈哈”冲着外面嘀啦嘟啦一阵。
外面又进来几个仆人,拎进一头活羊,当着迟宇申的面,把羊头砍下来,把皮扒下去,找那鲜嫩的地方拉下来一块,递给迟宇申。
迟宇申一看,这是干什么?
懂汉语的那位又说:“吃吧,这叫活羊肉下酒,是上好的美餐,你只有吃了,他们才能相信你,当初,我也吃过,保证没事!”
“那我也吃不了这么些。”
“一口就行。”
“好吧。”迟宇申皱着眉,勉强咬了一口,又把它咽下去了。
等吃完了,整个阁楼的人全乐了,也不像刚才那样瞪着眼珠子,气氛马上缓和下来。
正中央那个老者又嘀啦嘟啦说了一阵。
懂汉语的那位就问迟宇申:“我们头儿问你,你既是保镖的,怎么到这来了?”
“唉!”迟宇申口打唉声也不隐瞒,就把详情讲说了一遍。懂
汉语的那个人把迟宇申的话如实地向头领作了翻译。
就见那位老者哇哇地暴叫声蹦起来,扑到迟宇申的近前,伸手把迟宇申的手腕子给抓住了:“嘿呀呀,呀豁.....”。
迟宇申心说,这是什么毛病?你是疯了咋地,怎么抓住我不松手。唉呀,再这样下去,非把我两膀抖折了不可。
迟宇申疑惑不解,不知道他究竟是何居心。
迟宇申落到一伙土著人手中,由于语言不通,真是困难重重,幸亏在这些土著人当中,有一人会说汉语。
迟宇申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到这个人身上。他一看这个土著人的头子,拉住自己的两只手哈哈大笑,不明白他是怒,还是喜。
迟宇申就向那个人:“唉,我说,你给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那个人一笑:“迟少侠,他呀,是高兴的意思。”
“他高兴什么?”
“刚才他说你呀,遇上一种特殊的魔兽,这魔兽属于吉祥之物,谁要第一个看见他,谁就是有福有寿之人,一辈子都是吉祥如意,因此呢,我们的老头子是向你祝贺!”
“唉,我真弄不清,那魔兽长得牛不像牛,马不像马,狮子不像狮子,老虎又不像老虎,我说,那是什么玩意?”
“这种魔兽名叫狴犴。”
“狴犴?这我可头回听说。”
“你没听老人们说嘛,据说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这狴犴就是龙种之一,当然血脉比较稀薄,它在水里能活着,在陆地也能活着,其性猛烈无比,贪得无厌,不管是什么魔兽,遇上它是万无生理,它要见到人哪,那更爱吃了,能在他嘴下逃走的可是命大的人。因此,我们头头儿对你十分赏识,说你这个人福大、命大、造化大,将来的前途是无可限量,因此,为你祝贺。”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他要吃我呢,唉,我还有急事打算告辞,能不能放我走?”
这位会说汉语的人去跟这老头儿又说了几句。
就见这老头儿一皱眉“嘀啦嘟啦“的又说了一串。
那个人满脸是笑转过头来:“少侠,刚才我把你的意思,跟我们的头儿说了,他不同意。”
“他不同意?为什么?”
“他说了,你是一个命大之人,难得来到他这儿,他要盛情款待,跟你交个朋友,留你多住几天。”
“唉呀,这不行,我还有几个朋友都摊了事了,我是非走不可!我要是晚走一步,这几个人的命都保不住了!”
那人阿听,把这话又跟老头儿说了一遍,那老头儿听完了,不住地皱眉,然后晃了晃脑袋,那意思还有点想不通。
那老头儿拍拍迟宇申的脑袋,又拍拍自己的心窝,然后又往后边指指,伸出三个手指头来,接着又一对掌。
把迟宇申可闹糊涂了,不知他这是什么手势。
那个能说汉语的人是哈哈大笑:“迟少侠,我向你道喜,你知道我们的头儿是什么意思吗?”
“啊,不知道。”
“他那意思是说呀,你正称他的心意,后面是他的内宅,他有个三女儿,准备许配给你,不知你乐意不乐意。”
“啊?”迟宇申一听,我可倒了霉了。我早就定了亲呀,再说就是娶媳妇也要不到这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假订亲,偷梁换柱
再说语都不通,我要个外国媳妇,那有多别扭!
因此,迟宇申连摇头带摆手:不行,不行。”
这回不用翻译,那老头儿就明白迟宇申的意思了!
老头儿把眼珠子一瞪,手握刀柄,脸就沉下来了。
他这一沉脸不要紧,两旁的人各拽兵刃,往前走了两步,把迟宇申包圈,阁楼的气氧立刻紧张起来。
只要那老头儿两嘴唇动,立刻就能把迟宇申乱刃分尸。
那个能说汉语的人马上过来给解围:“别,别,少侠,你是不懂这里的风俗呀,你刚才说得太不对了,你不能驳这老头儿的面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在这方圆一百里,没有不听他的话的,他就是这里的土皇上,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命,他就是法,法就是他,他让谁活谁就活,他让谁死谁就死呀,你可别吃眼前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迟宇申万般无奈,只好再次说道:“我说朋友,这么办行不行,你先跟他说说,让他把气消一消,容我把话说明白,他怎么地那行。”
迟宇申讲完了,那个人跟老头儿说了一遍,那老头儿忿恨地盘腿往那一坐。
看他那个意思是:你说吧!
旁边的那些人也随着后退了两步,气氛稍有缓和。
迟宇申就跟那懂汉语的人说:“朋友,我得先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这老头儿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他们性情这么粗野?”
“哈哈,看来你们外地人还不了解雷这里的情况。实不相瞒,你呆的这个地方是岭山大苗寨,这个老头儿就是苗寨的族长,人们称他苗王。
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土话,也是本地的俚语,故此,你不懂,他也手下有大大小十七个部落,加到一块有万多人,多数是他们土著族,有极少极少一部分汉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迟宇申心说:我的乖乖,这就是号称四大空盗四大地匪之一的苗寨呀,我这可真是真进到土匪窝了。
要说这苗寨虽然位列四大空匪与四大地盗之一但是从不抢不夺,只是因为不服皇朝管才被位列其中。
连皇朝对待苗寨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想而知苗寨的实力有多么雄厚。
迟宇申又问:“啊,对了,我说你贵姓呀?”
“咱哈,在下我姓毛哇,我叫毛士杰,我是后搬到苗寨的已经好几十年了。
“那你刚才跟我说了,说你搬到这儿好几十年了,为什么呢?”
“唉,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呀,迟少侠实不相瞒,我是为官的出身。想当初,我做过五品的副将,只因得罪了上司,起了冲突,最后误杀了上司。”
“故此,只好流落到海外谋生,正好遇上这个老头儿库尔汗。当时,他的人没有这么多,见到我很高兴,他一看我识文断字,这才把我收下。”
“一开始,我也像你似的很不习惯,总想逃走,但是,日久天长我一看哪,别看他们是土著人,心眼儿热,心地良善,对待外人一点都不外呀,故此,把我的心给眼过来了,打那之后,我就一心一意在苗寨扎了根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校,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也就是苗寨的人啦,我也要了媳妇,生了孩子,甚至连孙子都有了。老实说,我也盼着有个汉人,哪怕说上几句话呢,心情也舒畅,,所以见到你,我是格外地高兴!”
“啊,明白了,这库尔汗身旁那个人是谁?”
“那是他老婆,按咱们的话说,就是苗寨的夫人,她叫库伦。”
“这名可真别扭,她有几个孩子?”
“她没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早就远嫁了,嫁到西沙群岛去了;
二女儿嫁到我们清州本地,丈夫是个酋长;就剩三女儿尚未出嫁,老头儿对三女儿挺喜欢,一般人还不给呢,因为他见你福大命大,才答应把三女儿给你,他这女儿叫桑多。”
迟宇申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全明白啦,我说这么办,你跟这老头儿说说,你就说我有媳妇了,我儿子都两生日三岁了。”
其实,这迟宇申是信口开河,他哪来的儿子,连个影都没有,他只是定了亲,还没成亲呢。
他要不这么说,怕人家纠缠不放。
毛士杰听完了,跟库尔汗翻译了一遍,库尔汗乐了,就跟毛春宇又说了一通。
毛士杰对迟宇申说:“少侠,我们苗王说了,你有媳妇也没关系,男子汉大丈夫嘛,有妻还能有妾,就是把他女儿收为一妾,他也乐意。”
迟宇申再次解释道:“我说,你快跟他说吧,我们那儿风俗习惯是一夫一妻不准有妾,如果有妾,临危不得好死,千万请他原谅!”
“好吧。”毛士杰跟这头头儿一讲,头头儿可不干了,就见库尔汗的嘴里吐着白沫子,把脑袋晃得跟波浪鼓一样,说什么也不答应,闹得毛士杰是左右为难。
毛士杰:“少侠客,我看你就答应了吧,你要不答应,他不能放你走哇,他们这种人,非常任性呀,他认为他是实心实意,你当着这么多的人,驳了他的面子,往后他怎么发号施令,少侠你答应了吧!”
“不,不,我说毛先生,无论如何也不行呀,如果他女儿真找不到人家,我给她介绍一个,行不行?此人的命比我还好,比我的命还大,比我还强得多!”
“唉,这还可以商议。”毛士杰跟库尔汗一翻译。
这库尔汗有点活动气了,就问:“这人是谁?叫什么名?怎么说比你命大呢?”
迟宇申一看有门,就胡白话了:“我给介绍的人,也是清洲的人,唉,他爹是杨小石,就这么千顷地一棵苗,一个儿子叫杨小七,人送绰号叫赛毛遂,这个人的能耐才大呢!
陆地飞腾,走千家过百户不费吹灰之力,掌中一把刀,压盖武林无对手,这是侠客之子,少侠一份。
另外,为什么说他比我的命还大呢,此人曾经看过真龙呀,五爪的真龙金光闪闪,围着他们家的房子上转了三圈,所以,算命的人都说他们家福大命大,这个杨小七前途无量!
算命先生说:往上能当真龙天子;往下说,也是公爵王侯。
你说苗王库尔汗要是把这三女儿桑多嫁给姓杨的该有多好!将来就能当上诰命夫人,连苗寨都跟着沾光。”
“噢,”毛士杰把这些事情跟苗王库尔汗一说。
库尔汗大喜,但又有点不相信,追问迟宇申:“这个人长得怎么样?能不能赶上你?”
迟宇申心中暗笑,我们双龙镖局的人就一个丑鬼,就是杨小七,就他这副尊容,简直是空前绝后了,但是,实话可不能说,还得吹。
迟宇申把脑袋一摇,挑起大拇指:“要问此人的容貌,唉呀,气死潘安,不亚宋玉,那真是绝无仅有的美男子,眉似弯月,眼似秋水,鼻似春山,口似菱角,玉似银牙,元宝耳朵,中等个细身条,宽肩膀,这小伙儿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我说毛先生,你快告诉库尔汗,你说这杨小七哇,那保媒的人都坐者车到他们家去呀,一个月都排不上号,可见此人长得多带劲呀!”
毛士杰把这件事翻译完了,库尔汗大喜,问迟宇申:“这杨小七娶没娶媳妇?”
迟宇申摆手:“没有,他是光棍撂脚汉,就一个人,前些日子,还托我呢,要找个媳妇。”
苗王又是大喜,问迟宇申:“这个事,你能不能给做主?能不能给定下来?”
迟宇申把肚子一拍:“放心吧,我们哥俩是过命的交情,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答应的事,就等于是他答应的事,完全能做得了主。”
苗王一听:“要了,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不过迟宇申提出一个要求:“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我得看看这三公主桑多,见到我那好朋友,我好如实地介绍。”
库尔汗马上命人去请三公主。
工夫不大,三公主来了,往迟宇申面前一站。
迟宇申不看则可,这一看就是一惊。
怎么回事呀,迟宇申的个子就不算矮了,这三公主的个能比迟宇申能高一倍,比一般的男人还要高出一头,夸出一臂,这还不说,这位三公主体大腰圆,跟一头没毛的大大母熊相似,上秤证不能有三百六十斤,这还是个小事,唯独这脑袋一根头发都没有。
迟宇申一看,心说:我的娘呀,这位是吃错了药了,怎么脑袋这么亮,这是个女的吗?好像是个大和尚。
他是不住地咧嘴晃头,心说,这门亲事真要定成了,杨小七就得用小刀给我捕碎了,天底下还有这么难看的人吗?
但是,迟宇申心里是这么想,嘴不这么说,把大拇指一挑:“好,真是个美人,真是个没头发秃脑袋的美人!”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他这个意思,苗王库尔汗、三公主桑多,以及屋里的人都明白了,全都哈哈大笑。
第一百五十六章,兵发纪家寨
迟宇申看大家都被自己虎住了,就跟毛士杰说:“毛先生,这事可就定下来了,请你转告苗王,快把我放了。”
毛士杰把这事跟苗王一说,苗王还不答应,为什么呢?他对这门婚事不放心。
他叫毛士杰告诉迟宇申:“你给介绍的那个姓杨的,什么时候能来,得跟我见上一面,我要隆重地款待,另外,我们本族的习惯,说定亲了,马上就得成亲,我女儿不缺嫁妆了,我都陪送过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女儿陪着去,乐意在我的苗寨,我是更高兴,但是,这个姓杨的到底什么时候来呢?”
毛士杰跟迟宇申一提。
迟宇申是长叹了一声:“唉,别提了,这是着哑巴说话呀,毛先生,请你转告苗王,我的好朋友杨小七遭了难了,如今,被纪家寨的人给抓去了,是死是活还不定。
你再告诉苗王,纪家寨有个倒采花的女贼叫纪春香,她看上我这好朋友杨小七了,非要和他拜堂成亲,如果我这好朋友不答应,有可能就把命搭上,现在,他命都顾不过来,哪有工夫上这儿来相亲哪!我正因为要想方设法救这几位朋友,才误入荒山,走到此处。”
毛士杰把这事跟苗王一说。
苗王就跳起来了,把腰中宝刀拽出来“咔”就砍在明柱之上。由于用力过猛,需要两人合抱的明柱差点没被砍断。
苗王张开大嘴,“哇啦、哇啦”叫唤了半天。
毛士杰给翻译:“迟少侠,苗王说了,他比你还着急,打算帮你的忙去敕他姑爷杨小七,问你认识道不,打算让你头前引路。
迟宇申一听,这是狗皮膏药粘上了,怎么甩也甩不掉。不过他又一想,这个主意也不错呀,我本想回去找一找三大爷的朋友们,把他们引到纪家寨,救我黄三哥他们。
可是直到现在,连个影都没有,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我到哪去搬兵?
如果苗王愿发兵,这可太好了!我借助他的势力踏平纪家寨,不就把他们小哥儿四个给救了吗?
至于杨小七这婚姻的事,等救完了再说呗,他乐意呢就乐意,不乐意就拉倒呗,实在不行,俩丫子加一个丫子,我们就撤丫子跑了,你这苗王上哪找我们去?
打定主意,迟宇申就跟苗王说:“行,够意思,这才叫够朋友呢,既然你愿意发兵,我是双手欢迎!你说吧,你给我多少兵?”
苗王算计了一下:“我给你五百兵,派上十名酋长,我再带上我女儿桑多跟着去,踏破纪家寨是绰绰有余。”
这个桑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知道是他爹给她保媒,这个未婚夫按汉族的意思是第一美男子,她心中非常高兴。
后来又一听说她的未婚夫叫人抓起来了,真好像油烹肺腑,箭穿五脏一般,她在旁边就叫唤开了:“哇呀呀!”
这一叫唤,地动山摇,把迟宇申震得赶紧捂上两个耳朵。
桑多跟她爹说:“马上点兵,我要跟着去,一定把我未婚夫救出来。”
库尔汉:“女儿,你放心吧,不把我女婿救出来,我决不收兵,来呀,传我的命令,击鼓,掌号。”
“扎!”
“咕咕”十几面大鼓同时响起,接着是阵阵的螺号声,那些苗兵闻讯赶到,黑压站了满院子,手中都拿着利刃。
库尔汗下了阁楼,站在众人的面前开始训话,迟宇申虽然不懂,但是也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要率领这些弟兄去玩命。
就见这些苗兵举起刀枪不断地狂欢,迟宇申明白,这些人全都同意了。
苗王讲完了话之后,在众多的弟兄中,挑出来五百精兵,同时还准备了四匹科多兽,他带着女儿桑多,还有毛士杰、迟宇申,每人骑上一匹赔多少,点起火把照亮,开始行动了。
这五百人像长龙一样,离开苗寨直奔纪家寨。
迟宇申骑着科多兽,在前面引路,心里也非常激动,回头一看,真好比一条火龙相似。
迟宇申又高兴了。心说怪不得人们都说我福大、命大、造化大,看来,一点都不假呀!
曾几何时,我曾落得一个人,又渴又饿,身逢绝地又遇上一种怪兽,好悬没把我吃了,看当时,哪能想到现在呢?
几乎间,倾身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
还得我迟宇申是个英雄呀,肩膀一晃,又带出这么多人马来,连苗王地得听从我的指挥,看来,还是迟大爷有能耐。
迟宇申这下把愁事全忘了,双脚点镫,这匹科多兽是头前带路。
约莫一个多小时,迟宇申就看出来是到了纪家寨了。
“吁。”他带住坐骑,让几个苗兵给照照亮,他一看,就是白天动手的那个地方,纪家寨就在西北十二里,因为当时他都问清了。
他给苗王、毛士杰一指:“就是前面,眼看快到了。”
工夫不大就到了。就见前面黑压压,雾沉沉,一座大庄宅。外面有护庄沟,吊桥挑着,往砖墙上一看,掌着灯火。
迟宇申看了看界石碑,界石碑上三个大字“纪家寨“。
“到了,就这儿。”苗王点头吩咐一声,摆开阵势。这些苗兵分成两股,这叫二龙出水阵,月牙形把这庄寨就包围了。
迟宇申把科多兽向前一提,来到庄子外面高声叫到:“呔!有他妈带胳膊带腿带活气的没有?纪家寨的人,你们听着,恨天无把的迟宇申迟大爷回来了。
告诉你家姑娘,赶紧打开寨门,请降方就罢了,如若不然,我一怒之下,要踏平纪家寨,杀你们鸡鸭不剩,鹅犬不留。快把我那四位弟兄交出来!”
毛士杰听完了,用苗语向大家翻译了一遍,这些苗兵是齐声呐喊,五百多人一起发声,震动了整个夜空,小小的纪家寨全都听见了。
话分两头,单表风流仙子纪春香和她的四个哥哥押着四人,大获全胜回到纪家寨。
纪飞豹腿折了,一时半时不能动,就到下屋去养伤。那哥仨伤比较轻,陪着妹子赶奔中平大厅,去见老魔头纪宏。
这纪宏早就得到禀报了,心中起急,打算领着人去给儿女接应,正这个时候,儿女回来了。
纪春香上前躬身施礼:“爹爹,我们回来了。”
“儿呀,回来就好,但不知此仇报了没有?”
“回爹爹的话,借爹爹的洪福,我们大获全胜,活捉了四个,跑了一个。”
“呼,那就好哇,抓住的这四个小子都是干什么的?”
“方才他们都说了,你猜是谁?”
“是谁?”
“就是北杭城双龙镖局的几个少镖头,跟古英雄他们是一伙儿的。”
“喲,原来他们是双龙镖局的,都是谁呢?”
“古英雄的大徒弟小昆仑黄天彪锦,赛毛遂的杨小七,还有两个漂亮小伙儿,一个叫单元,一个叫周俊。”
“哼,一个好东西也没有。那老匹夫古英雄,专门和咱们绿林道的作对,今天,他的徒弟们落到我的手,活该给绿林道的弟兄们报仇。来呀,把他们给我推了进来。”
众庄客答应一声,把四小推进来了,这四个人并排一站,是一语不发。
此刻,黄天彪已被解药解过来了。
天彪一瞅,正中央的椅子上,端坐一位老者,相貌长得十分凶恶,眼露贼光,身后背着一把大铁刀,身边站着无数的彪形大汉,个个圆睁二目,恨不能把哥儿四个给吃了一样。
天彪也没说话,老魔头把桌子拍:“呔,我且问你等,谁是黄天彪?”
“我。”
“哪个叫杨小七?”
“我就是。”
“谁叫单元和周俊?”
“我,我。”
“哼,好,你们既敢答应就行,我让你们死个明白,老朽我姓纪叫纪宏,我乃是纪家寨的寨主。
方才跟你们动手的,是我的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活该你们几个小子倒霉呀,落到了我们的掌中,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西天,用你们的人心下酒,来呀,开膛摘心。”
“呀,是!”这帮庄客往上一闯,刚要伸手。
“慢,等一等。”纪春香过来了!在他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老魔头一笑:“丫头,唉,拿你真没办法呀,软磨头,那就把他们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是,爹爹,来呀,押到我那院去。”就这样把四小押到纪春香那院去了。
她这院子可也不小,三间正房,六间厢房,两间倒座,后面还带套院的。
纪春香回到屋里,先是沐浴更衣,又换了一套葱芯绿的衣裳,面对菱花镜,扑了不少的粉,又戴了几朵花。丫环、婆子服侍着她。
纪春香是越想心里越高兴。
纪春香道:“我说春梅呀,告诉厨房给我做八个菜,多多给我准备好酒,我要请客。”
“是,姑娘。”丫头婆子都知道她什么毛病,见到美男子,她就迈不动步。
但是,为了一口饭吃,谁还管这事呀,丫环婆子遵命照办。
工夫不大,把桌椅排摆开,酒菜摆好。
纪春香吩咐一声:“来呀,去..把那个黄天彪给我带进来。”
“是。”丫环答应一声,出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无题
丫环不知四个人里,哪个是黄天彪,就问:“你们哪个是黄天彪?”
“我就是。”黄天彪答应一声。
“我们姑娘有请。”
黄天彪有心不去,可是,现在怎么能拧得过人家呢?丫鬟连推带拉把黄天彪推进房中。
黄天彪一看,紧皱眉头把脸一甩,一语不发。
纪春香又仔细地端详了黄天彪一会,嫣然一笑:“总镖头,还生我的气呢?别价呀,一回生,两回熟嘛。有道是不打不成交,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和我这小女人一般见识,这不,我摆了一桌酒宴,向你赔礼认罪就是了,快点请坐。”
“呸!纪春香,你要干什么?有话你就直说,要命有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喝,可够横的了,姓黄的,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姑奶奶我找你,是因为看中你了。
看中你有两个原因:一,你的年岁跟我相适,年貌相当,你的模样清秀,我也长得也不丑,可以说是即才女貌,这是一;
这二,是你的身份比较高,你是东昆仑古之英雄的顶门大弟子,双龙镖局的总镖头,我呢,非常钦佩,只要你心眼活泛一点,愿意跟我结成良缘,我就愿意服侍你一辈子。如果你真有此心,就坐下喝一杯交杯酒吧。”
“呸!”黄天彪气得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满脸通红。
黄天彪破口大骂:“纪春香,你这个无耻之辈,难得你挺大个丫头,竞说出这种话来,我黄天彪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轰轰烈烈的汉子,东昆仑的门生,至死我也不能做出这种下贱之事。慢说我还有媳妇,我就是光棍汉,也宁愿打一辈子光棍,决不能要你这个破烂货!”
“喝!”纪春香一听,眼眉就立起来了,迈步到了黄天彪的近前“嘈!”一把黄天彪的前襟给抓住。
纪春香道:“你说,你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不乐意!”
“你敢说三个不乐意?”
“不乐意,不乐意,我就是不乐意!”
“真惹姑奶奶生气呀,我告诉你吧,黄天彪,你在这装什么英雄,现在你这条命在姑奶奶手心攥着呢,我叫你活,你就活,我叫你死,你就得死!别看你是古英雄的门徒,如果姑奶奶杀你,就好像杀一只鸡,你信不信?”
黄天彪把脖子一扭,一句话也不说。
纪春香把刀拽出来,往鞋底上蹭了赠,搭到黄天彪的脖子上:“你说,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黄天彪一点都没在乎:“想死,你给我来个痛快吧!”
“我,.....”纪春香气得浑身直抖,使了好几回劲,没舍得下手哇。
纪春香心想:大概黄天彪有点面碍,当着丫环婆子的面,抹不开说,心里也许不是这么回事,不管怎么地,他拒绝了我的要求,我呀,先别着急,先把他这条命留着,等再劝的时候,他要还是不答应,我再杀也不为迟,这阵杀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纪春香吩咐丫环、婆子:“来呀,把他押到对面屋去,绑到椅子上,问他饿不饿渴不渴,好好侍奉着。”
“是。”丫鬟答应。
黄天彪被押到对面屋去了。
纪春香坐下来,稍微镇静了一会儿,吩咐丫环:“去,把那个叫单元的给我叫进来。”
丫环、婆子也不敢乐,到外面把小侠单元叫进来了。
单元是成过亲的人,什么不懂呀,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这女子没安好心。
小侠单元把脸一背,一句话也不说。
“小伙子,你叫单元吗?”
“是呀,知道了,何必还问。”
“喝,都这样横,你多大了?”
“我爱多大就多大,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姓单的,你可别不识抬举,刚才黄天彪就不识抬举,姑奶奶一会儿就给他开膛,你可别效仿他,我看你这小伙子,长得精明强干,不是个榆木疙瘩脑袋,你心眼活动一点,如果你愿意和我成亲,我是求之不得,今天咱们就入洞房,你看如何?”
小侠单元一听,好悬没吐了,冷笑一声;“纪春香,你知不知道天下还有‘羞耻’二字?我真猜不透你的脸皮有多厚,你们老纪家,缺了几辈子德,有你这么个败类。”
单元能说,嘴跟刀子一样,就这么几句话,把纪春香气得跳起来“啪啪”给单元一顿嘴巴子。
纪春香脸都气白了:“好你个白脸狼呀,人家都说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你个黑小子没想到也这么没好心眼。
我先留你会儿,你再好好想想,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一会儿再问你。
要是还不愿意,我先割你的舌头,摘你的牙,然后,再扒你的皮,摘你的心!把这家伙推到那屋去。”
单元也被推到这屋了。
黄天彪一看单元进来了,脸上还有手印,知道他挨了揍了,心里头挺难过。
单元觉得挺骄傲,冲黄天彪一乐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
纪春香一点都不在乎,连碰了两回钉子,她还不死心,又让丫鬟把最俊的小侠周俊,给带进来了。
周俊跟那两个人不一样,气乎乎往椅子上一坐。
纪春香一看还有门,这位比那两位活泛得多。
再一瞅这小伙最帅,要说黄天彪跟单元都长的挺好看一股英雄气概,但是都没法跟周俊比。
纪春香眼含春光:“我说周俊,我问问你,娶媳妇了没有?”
“没有。”
“那么我再问问你,姑娘我打算以身相许,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哼,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和家里老人请示之后,再作决定。”
纪春香看真有门,真是心花怒放。
要是那两个人早骂上了,你看这人说得多柔和。
纪春香的声音更甜了:“哟,周少侠,你真是个明白人,本来嘛,谁家都有父母,谁不得请示请示呀,姑奶奶我也不例外,你没看刚才我跟我爹咬耳朵吗?我那叫请示,我爹双手赞成,在这几个人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如果你愿意答应这门亲事,咱们两个年貌相当,天作之和,再好也没有了,然后呢,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看怎样?”
小侠周俊仰面大笑:“哈哈哈!”
他这一乐不要紧,把纪春香乐糊涂了:“哟,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笑你自不量力呀,你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你自己,虽然是跟人一样,但是,你有一颗毒蛇般的心肠。你家少侠客乃是堂堂的男子,我能要你这可耻之辈吗?你说这话,真叫我可发一笑。”
“哟,周俊呀,这么说你也不乐意?”
周俊听明白了,这么说黄天彪、单元都不乐意了。
周俊一笑说:“我不但不乐意,就是到了什么时候,我也不能乐意!”
纪春香咬牙说道:“推到那屋去。”
有人把周俊也押到那屋了。
这时纪春香气得把酒杯操起来摔了个粉碎,一回头把镜子拿过来好好地照了照。
透过锅镜,她一看,自己长得真不错,个头、腰条、五官、貌相、肤色、样样都是上等的,怎么这三个人就毫不动心呢?难道他们双龙镖局的人,全是冷血的人,不懂得感情?
真叫我难猜难解呀。纪春香正生气呢。
丫环们也不开眼,想拍拍纪春香的马屁,没等姑娘吩咐,就把杨小七也押进来了。
杨小七进屋提鼻子一闻,有酒、有肉,真香啊!
杨小七想起来了,自己还没吃东西呢,口水顿时就流出来了:“啊,我说春香姑娘,我一看你这人呀,咱俩就投缘,我知道你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哥哥我还没吃饭,特备下一桌酒菜,给哥哥我接风,你是也不是?”
几句话把纪春香好悬没气死。
纪春香一拍桌子:“我说谁叫你们把他押进来了?”
丫环们也傻了眼了,纪春香气得浑身战抖,过去把丫环揍了一顿。
纪春香骂道:“该死的,没用的货,你没看看这家伙什么棋样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坐在我的面前,我都恶心,把他押来有什么用?还不把他押了出去!”
“是,姑娘,我们马上把他押走。”丫头们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糊里糊涂也把杨小七押到对面屋去了。
纪春香气得双手捂脸,她哭开了。
正在这时候,她爹纪宏来了。
纪宏:“丫头,在屋吗?”
“爹爹,您快请进来吧!”
老魔头迈着方步进屋了,一看茶杯,也摔碎了,酒杯也蹭碎了,姑娘哭得眼睛通红,丫鬟婆子都低着头,抿着嘴。
老人魔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问:“丫头,你哭什么?”
“唉呀,爹爹,您别问了,我今天太别扭了!”
“为什么呢?”
“咳,还用问吗?今天我抓住这几个人全是不懂感情的,尽管我舌尖磨破,嘴唇磨薄,也打不动他们的心,他们拒绝了女儿的要求。”
“嘿嘿,丫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不是有得是嘛,这有什么难过的,干脆把他们杀了,不就得了吗?你出
出气,往后再找好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射日弓,金蝉蛊
纪春香还是有点舍不得:“话虽如此,像他们这么合适的,可不太好遇呀,爹爹,我打算再劝劝,如果他们还不动心,杀也不晚。”
“好吧,那为父我也算一份,你把他们叫进来,我听他们说什么?”
“是,把他们几个都押进来。”黄天彪等四个人又被押到屋里,一个个怒目而视。
纪春香还是从头问,先向黄天彪:“姓黄的,我让你考虑了半天了,你想得怎么样了,你究竟答不答应这门婚事?”
“呸,闭住你的臭嘴,你家少侠客是至死不从。”
“好了,姓黄的你放心,二话我不问你了,你们俩呢?”
单元与周俊二人也是异口同声:“丫头片子,你死了心吧,门都没有,快把我们杀了吧,我们跟你见面都觉得恶心。”
纪春香气的嘴唇都白了:“哟,爹爹,你听他们个个捡了便宜,卖了乖了,都把我气死了。”
“丫头,别跟他们费舌头,把他们交给我就得了,为父替你出气。”
正在这时候,杨小七说话了:“等等,等等,我还有两句呢,我说春香姑娘,看来你有眼不识真假人哪。这三个人都不懂得感情,别看他们长得流光水滑的,那都是驴粪球外面光,要讲懂感情的,知疼知热的就得说我杨小七,姑娘,我可乐意呀!快给我解开绑绳,咱俩马上拜天地入洞房,你看如何?”
纪尹春香气坏了,心说话,我乐意的,人家不乐意,我烦的,人家到愿意,这个猴崽子,真把我气死了。
纪春香回头对老魔头说:“爹爹,你快把他们收拾了,替儿出出这口气。”
老魔头点头:“好,我马上就把他们下油锅。”说话间,这老头儿吩咐一声,闯进二十几名庄客把四小就拉到前院。
纪春香也披上斗篷,准备到前院去监刑。
就在这个时候,寨子外头像开了锅了。
“.....”老贼纪宏就是一愣:“来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探事的还没等出门呢,报事的就跑进来了:“报,庄主,可不得了啦,有一小子自称叫迟宇申,率领五百多苗人,攻打我们纪家寨,声势很大,攻势很猛,请庄主早拿主意。”
“啊!”纪宏心中暗想,怎么苗寨来人了?平日我跟苗家寨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他发兵打我,所为何来?
老魔头尹宏一想,我要不把苗兵杀退,今后我在这地方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想到这,纪宏一声令下:“来人,马上点鼓集合。”
这纪宏也是本地的一霸,由于这地方荒凉偏僻,他仗着户大人多又有手段,把附近很多村庄都联合起来,修了这么一座纪家集,有些善良的百姓,为了谋生,迫不得已就得听他的摆布,平日给他们家捕鱼打柴做苦工,战时还得给他们玩命。
一声令下鼓响如雷,利那间六百寨兵全都集合了。
纪宏吩咐声:“把寨墙给我牢牢地守住,待本寨主前去观看。”
他姑娘纪春香、老婆杜氏、大儿子纪飞龙、二儿子纪飞虎、三儿子纪飞彪全在后头跟着,顺着梯子蹬上寨墙。
他这案墙也有一丈八尺多高,上面有四、五尺宽,站人巡逻不成问题。
老赃纪宏到墙上,手扒垛口往外观看。
就见东庄门外全都是苗是苗将,手举着火把照明了天地,借着火光观咖,为首并排有四匹科多兽。
当中有苗王库尔开,手里提着紫金大槊,上垂首正是他三女儿桑多,人送绰号夜明珠。旁边还有一个儒家打扮的,正是他的谋士毛士杰。
再往前一点有一匹黑色科多兽,上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大高个。手里拿着大铁棍,正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迟宇申。
纪宏看罢多时高声喝喊:“呀一呔,苗王,我且问你,你我同居一地,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咱们相处二十余载,素来没发生过冲突,今日因何无故兴兵犯我疆界?”
苗王库尔汗听不明白,他的谋士毛士杰向他作了翻译。
苗王闻听哈哈大笑:“姓纪的废话少说,虽然咱们同住一地,平日也没什么仇恨,但是你不能跟我比呀,我是本地人,我们靠的是捕鱼捉蟹打猎伐木为生,从来不做坏事;
而你纪宏就不同了,你发卖熏香蒙汗药,盗取婴胎紫合车,男人采花,女人倒采花,开黑店贩卖迷昏饼,手段残忍,心如蛇蝎。
当然,这些事情都归官府管,我管不着,但是今天我来是有原因的。你抓住了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我的好朋友,当中还有一个是我的门前娇客未来的女婿,我女儿桑多已经许配在他的身旁了,我是为姑谷而来,你快快开开寨门,把这四个人交给我,我马上退兵,如果说个不字,我一怒之下踏平纪家寨,血洗整个山村,到时候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毛士杰又把苗王这话作了翻译。
纪宏闻听一阵冷笑:“哈...真是怪事呀,我真佩服双龙镖局的人手段高明啊,什么时候跟你结上亲了,真叫本寨主可发一笑!
我只想告诉你,我不管你们和双龙镖局的人是不是亲属,我跟双龙镖局的人有血海深仇。我正下令杀了他们,给绿林道的人报仇雪恨,因此,说什么这人我是不能给呀,你还敢把我怎样吗?”
毛士杰又把他这番话传达给苗王。
库尔汗大怒,把掌中紫金大槊一晃:“.......好哇,既然不听我的良言相劝,....塔碌。”
一声令下如山倒,这些苗兵苗将晃动刀枪,从两翼开始进攻,一齐开弓放箭,如同下雨一般,竖起云梯开始攻寨。
纪宏把鬼头刀一晃传下命令,庄丁用滚木硝石和弓箭顽强据守,双方展开了一场激战。
刹那间,死尸翻滚,受伤的人连续不断地增多,两方都付出巨大的代价。
纪宏一想,我的庄墙并不坚固,照这样攻打下去非攻破不可呀!看来光守不是办法,还得出击。
想到这,纪宏他回头看看大儿子、二儿子:“儿呀。”
“在、在。”
“你二人赶紧领庄兵杀出庄外,把苗番给我杀退。”
“遵令!”纪飞龙、纪飞虎顺着梯子下了庄墙,吩咐一声,庄兵们把科多兽牵过,这哥俩纫镫搬鞍飞身上了坐骑,手提银面鬼头刀,率领二百庄兵大开庄门,放下吊桥,“嗷”一嗓子就冲出来了。
苗王一看他们杀出来了,恐怕中了埋伏,跟迟宇申商议了一番,往后退了半里地,在这里拉开了战场。
库尔汗重新整顿人马压住阵脚,把掌中凤翅大槊一晃,双脚点镫直奔纪飞龙。
苗王二话没说抡槊就砸。
纪飞龙身为一名体修,力气当然不小,这小子平日眼空四海目中无人,根本没瞧得起苗王,恨不能一刀把苗王砍死,因此也并不答话。
纪飞龙使了个擎天捧日往上招架:“唉呀,给我开。”
苗王的大槊正好砸在纪飞龙的刀上头,把纪飞龙震得在马上栽了两栽,晃了两晃,这把银面鬼头大刀好悬没撒了手。
二人一错镫,他反手一刀直奔苗王的颈嗓,苗王使了个凳里藏身,纪飞龙一刀走空。
二人一照面,苗王抡槊就砸,两个大力士,就像打铁一样,叮叮当当,各使所能,杀了个难解难分。
后边的三公主桑多,因为小时候做了病了,一直没长头发,尽管请了无数的名医,却都无法调治,为此桑多万分苦恼,两个姐姐都已出阁,就剩自己苦在家里了。
虽说求亲的也不少,但都不中自己的意,她很清楚,这帮求亲的不是看中了自己,而是看中了她家里的势力,总想把苗寨篡夺过去,都是居心不良之辈。
桑多想到这,万分伤心。这一次他父亲为媒,把她许配给少镖头杨小七,她感觉到非常满意。
桑多心说,双龙镖局地处清洲中心,我要嫁过去找个名医好好治治,我这头发也许能再长出来,这辈子我可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总守着这座荒凉偏僻的苗寨,恐怕我这一辈子也就要苦恼下去了。
但令她担忧的是未婚夫被困纪家寨,朝不保夕,时刻有生命危险,如果这次交战不能获胜,这桩婚事就得作罢了。
因此,桑多比他爹还着急。她看父亲正在大战纪飞龙,几十个回合分不出高低,桑多急不可耐。
桑多拿出了苗寨的镇祖之宝,射日弓。抽弓搭箭对准纪飞龙就放了一只冷箭。
要说这射日弓可是一件宝物,穿说曾经在英雄后羿手中射过太阳,只是现在天地间灵力不足,所以神器尘封。
但就这样威力也是大的不可思议,几乎是无物不破,这次还是因为要攻打纪家寨,才从苗寨中宝库中取出。
射日弓射出,耳轮中就听“啪嚓,嗖,”这只大箭直奔纪飞龙。
一个是这箭太快,声音还没到箭就到了,另一个纪飞龙也光顾着跟苗王动手,未加防备,因此,这只箭正好射在纪飞龙脑门子上。
“咔嚓“一声射穿脑骨,纪飞龙“哎哟”一声裁下坐骑。
到底是个体修,就这样也没死透,纪飞龙他刚想伸手拔箭,苗王把坐骑圈回来抡起紫金大槊:“去你妈的,啪!”把纪飞龙砸得脑浆迸裂。
苗兵苗将擂鼓呐喊以示祝贺。
纪飞虎一看他大哥阵亡,真是痛断肝肠,拍科多兽舞刀直奔苗王。
俩人打斗到二十几个回合,桑多又放出第二只冷箭。
这一下没射的那么准,正射到纪飞虎的肩窝上,纪飞虎痛不已,拨坐骑就跑。
纪飞虎跑出去没有二十步远,谋士毛士杰,伸手从怀里把一个盒子掏出来了,在里面放出一只二翅金蝉。
这一只金蝉,好似一道流光,正一口咬到纪飞虎的后脑勺上。
“咔嚓”一声纪飞虎哼都没哼,就裁于马下。
库尔汗一看大喜,飞马冲过去一槊把他的脑袋砸碎。
二翅金蝉又从纪飞虎后脑中飞回毛士杰的盒子。
这边苗兵自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庆祝。
第一百五十九章,三老林中遇高人
迟宇申这边高兴了,热烈庆祝苗王的胜利。
老贼纪宏在寨墙上却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二子毕命,把老贼疼得几乎摔倒:“唉呀!儿呀,为父是必报此仇,来呀,给我带马抬刀!”
纪宏刚想出战,纪春香在旁边说话了:“爹爹且慢。”
“女儿,因何阻拦?”
“哎呀,爹爹,贼势甚猛勇不可挡,爹爹再加痛心,万无取胜之理呀!”
“那么依你之见呢?”
“爹爹,不如把黄天彪四个人推上寨墙,当着苗王的面枭首示众,看他能怎么样?气死他们,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唷,真是好主意,来人把黄天彪杨小七推上寨墙。”
“是。”
纪春香的这个主意可够毒辣的。工夫不大,四小被推上寨墙。
那些刀斧手都光者膀子,手中拎着大斧子,两个架着一个并排站好。
老贼纪宏一看一切就绪,高声喊道:“呀一呔,苗王库尔汗,你来观看这是什么?这是你要的那四个人!”
“吁”,苗王带住坐骑,手中端槊,仰面观瞧,墙上押着四个人,三个大个一个小个,他不知道哪个叫杨小七,心里猜测大概长得最俊的就是我姑爷。
哎呀,这仨大哥还都长的不错,一时之间还真分不出谁最俊。
苗王一愣问迟宇申怎么办?
迟宇申心说不好哇,纪宏这老贼是狗急了跳墙,要对我四位弟见下毒手。
迟宇申心中着急,仰起脸就问:“哎,老家伙,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我想要他们的四条狗命给我俩儿子报仇,你们稍候片刻,现在我就把脑袋给你们!”
“哎哟,”迟宇申难道就是忽悠一下子,急得直拍手哇,可是要了命了。
连苗王库尔汗也束手无策。
眼见未婚夫就得掉头,三公主桑多急得哭了起来。
但是,事到如今,干着急没有办法!
杨小七晃了晃脑袋冲迟宇申喊道:“宇申,咱哥俩好了一场啊,你别忘了给哥哥报仇雪恨!”
另外那三个人谁也不说话,把眼一闭等死。
纪春香拍了拍他们三个人的肩头:“哎,小伙子,到了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没有?你们三个不管是谁,只要答应姑奶奶的婚事,马上我就把他放了,不然我就送你们上西天!”
三位小英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连一句话也不说。
纪春香一看他们心如铁石,毫无改变的意思:“爹,干脆把他们杀了得了!”
“来呀,拿斧子给我砍!”
“是。”再看这些庄兵把斧子举起来了,耳轮中就听“咔嚓”一书,“咕咚咕咚”躺下好几具尸体。
但掉脑袋的不是黄天彪他们哥四个,而是那四名刀斧手。
原来,就在他们刚举斧子的时候,从寨墙下边“噌噌噌”蹿出三位老者,这三位老者,飘银髯晃兵刃,先把四名刀斧手给杀了。
寨墙上顿时大乱,黄天彪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一看:“哎哟,老侠客,原来是你们几位!”
原来来人正是风流大侠张化美,铁掌水上漂武奎,铁伞怪侠岳霆。
这仨老头儿,要说来的早,不如来巧。
本来比武台结束,他们三人兴趣相投,就一起相约一起溜达溜达,多盘踞盘踞。
这一天三老就溜达到了海安镇,他们准备问问路。
进了镇子一看有棵大树,树下有茶棚,三老进茶棚买了三碗大碗茶,边休息边喝着水,并向卖水的打听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哪里有好的景点。
卖水的一摇头:“这里穷山恶水的,我这可不清楚!”
三老一听也不好勉强,正这时候,镇子口外来了个老者领着俩小孩。
老者是个残疾人,天生的大罗锅,脸几乎要沾地了,老者满头的白发,穿得很破,补丁撂着补丁,腰里扎着麻绳,穿着黑布的袜子,肩头背着钱褡子,上面也缝着几块补丁,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的是什么。
手里还拎着木头枪木头刀,还拎着一只堂锣,两鬓流着汗,气喘吁吁正奔这茶棚来了。
这俩孩子穿得也挺朴素,走近了才看清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这个小女孩能有十岁上下,小男孩也就是七八岁,每人手中拎着个包,也是满脸流汗。
等这三个人进了茶棚子,把手中的包放下,一边擦汗一边说:“卖水的,快快给我们来三碗茶。”
卖水的把茶倒好了端过去,这个老者付了茶钱,也没坐在凳子上,蹲着就把水喝了。
这个老者喝完就跟孩子说:“孩呀,你们俩看看这地方怎么样?咱就在这挣点钱的呗!”
“爷爷您说了算,哪都行!”
“看见这棵大树没有,还挺荫凉,就在这吧!”
老者说完就拿大木头枪在地下划了个大圆圈,把他这点破烂全拿到圆圈里去。
俩小孩喝完了水,擦着嘴也进了圆圈。
老头一伸手把堂锣拿起来了,“咚咚,叮咚咚,咚咚。”
锣声惊动了海安镇的百姓,不少好奇的人围了上来,工夫不大男女老少围了能有一百来人。
老者一看人来得差不多了,把小堂锣放下:“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好哇!小老儿我是外乡人哪,带着一个孙女一个孙子来到贵地,我们到这呀,一不是办事,二不是串亲。
我们是打算挣俩钱维持生活。那位说,你靠什么挣钱呢?我一不会卖药,二不会相面,就是我这俩小孙孙都多少会点拳脚,让他们练一练,在各位面前献丑,诸位要觉得不错呢,你就给个零花钱,求大家赏个方便,一人凑一点钱就把我们爷儿仨给成全了。咱们说练就练哪!孩子们过来练一练吧!”
“哎!”这俩孩子真听话,把腰里的带子勒上,那个女孩拿着扎枪,男孩拿起单刀,这小姐俩往人群当中一站,走行门迈过步练了一趟单刀群枪,也就是单刀对花枪。
茶棚里三位老侠喝着水,歇着腿,看得非常真切。
一开始三位老侠没注意,后来一听他们是练武的,就有了怜悯之心,所以三位老者来到人群后边看着。
不看则可呀,三位老实一看,是吃惊不小。
他们发现这俩小孩的功夫不比寻常,小女该练的是六合绝命枪,小男孩使的是八卦绝命刀。
全有真功夫在身,这可不是一般跑江湖混饭吃的。
三位老剑客就注意了。等这俩小孩儿练完放下木头刀枪往旁边一站。
老头儿手捧堂锣冲周围一笑:“父老乡亲们,大家见笑了,方才我说过,我们是混饭吃的,想求各位赏个一个铜币,两个铜币的,不管练得好与歹,俩小孩儿不容易,请大家赏个方便吧!”
老者说着话先奔东边,人都爱看热闹,一谈到给钱就有点舍不得,东面有好几十人就有两个给钱的。
这老者也不嫌少:“谢谢,谢谢!”
老者又奔西边,西边还不如东边,就一个人给了两个铜币,老者表示感谢。
又奔南面,南面一个给钱的也没有,老者一笑没说什么。
又奔北面,这三位老侠都在北面。
见此情景三位老侠很是不悦呀。心说:这个海安镇是个什么地方,这块的人简直是不通情理,这么热的天这老少爷三个容易吗?不用说练武,就什么也不练求到你名下,你也得动点恻隐之心哪。
因此张化美从怀里取出金币十枚,铁伞怪侠和武奎每人也拿出十个金币,凑齐了交给张化美。
张化美往里一递:“老朋友,出门匆忙,我们身上带的钱不多,就这一点小意思,请你收下吧!”说着就把金币放到堂锣里了。
这个老者手托堂锣就是一愣,仔细打量张化美等三人,看这三位老者举止文雅,穿衣打扮与众不同啊。
旁边围观的人也是吃惊不已,都是穷山沟沟里的人,有的一辈子都没见过金币,今天这仨老头一出手就是三十枚金币,都眼红不已。
这老头儿满脸赔笑:“老三位,你们都是一起的吧?”
“正是!”
“哎呀,怎么好心人都凑到一起了呢?我这俩小孙儿不会练武,无非是瞎蹦达,怎么能值这么多钱,我不敢收。”
张化美三人一笑:“哈哈哈,老朋友你别客气了,要说别人不懂还可以,我们不能说这话,方才看了你孩子练武,确实不比寻常。慢说三十金币,就是三百金币也值。
“哎哟,那我谢谢三位,谢谢!”
老头儿说完把金币揣起来,点手把俩小孩叫过来:“还不给三位爷爷施礼吗?”
“谢谢爷爷!”
三位老侠客一乐,拍拍小女孩和小男孩的头顶。
那老者一看有这么多钱很高兴:“哎呀,看来普天下还是好人多呀!今天该我们祖孙三人走运气,意外发了个财。为了报答这三位老爷子,我也练练。”
真不错,旁边人一看还有热闹,还有人给鼓掌。
那俩小孩在一旁等着。
单表这位老者,站在人群当中,把小堂锣放下,挽了挽袖面,先练了趟拳脚,他本人是个罗锅,直不起腰来,练的都是下三盘,别人看不出来,可三位老侠一看,练得果然有功夫,说不出来十分好,但是不错。
这老者还真卖力气,练完了累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地喘粗气:“哎哟,老了老了,人老了就算完了,就练达这么一会儿,就折腾了一身汗,各位休见笑,休见笑!因为我练的拿不出手来,不能向各位要钱,要那样做良心上过不去,哈哈哈,怎么办呢?我给大家练个小玩艺儿,让众位看看。”
这老头儿说完从兜子里拿出仨盘子。
这盘子都是圆盘,他在手中一托互相撞了撞“当当”一响。
第一百六十章,坐蜡
这个驼背老者道::“各位看见没有,这是仨瓷盘,我可买不起,这是在前边的那个饭馆偷来的,不怕众位见笑,留这盘子就是为了耍这小玩艺儿”说着,老头儿就用手指头转这盘子,就像耍杂技拿竹杆练盘差不多。
老者练了一会儿,开始把这盘子扔向空中,越扔越高,越扔越快,开始谁也没注意,大家都咧嘴乐。
因为串江湖的这些艺人差不多都会这玩艺,没什么奇怪的。
后来看他把这盘子扔得比树都高,就引起众人的注意了,这玩意接不住掉地上就得摔碎,要是砸在脑袋上就得砸开瓢呀!
老者“刷刷刷”练到高潮的时候,冲着身后这俩孩子说:“孙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帮我的忙吗?”
“哎,哎。”俩小孩把衣服收拾收拾过来了,就见他们脚尖点地,“噌,噌”纵身而起,就跳到盘子上了。
盘子不大,一只脚刚能搁下,老头扔盘子,小孩就随盘子转,盘子多高小孩多高,一上一下,在场的人全惊呆了。
在场众人心说:这老头儿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能会妖术邪法,不然的话怎么能把这俩孩子扔这么高啊,怎么人能跟盘子走?
别人看热闹胡猜,可三位老侠客看无不惊叹!
这三位侠客闯荡江湖都几十年了,软硬的功夫没有不会的,一看就知道,老头儿带这俩小孩都有绝艺在身。
这俩孩子练的是真正混元童子功,他们脚踩着盘子就能腾空而起。
这老者就更不用提了!祖孙三人配合默契,后来盘子扔得比树尖还高,俩孩子仍然跳得那么高。
这老者谈笑自然,最后把仨盘子一收,俩小孩“噌噌”落在地上。
结果在场一个叫好的都没有,人们全都吓呆了。
张化美跟两位老侠一商议,见高人不能交臂而过,非问向他们是谁不可。
三位老侠客就往里挤,可这老头儿练完了,把盘子往兜子里一装,也没再要钱,领俩孩子直奔镇外而去。
张化美在后头就喊:“老人家留步,三位留步,我有话说。”
那老头儿回头:“哎哟,有话改日再谈,我们爷仁饿了准备吃点饭,再见,再见!”嘴里说者,脚下加紧。
三位老侠紧跟不舍,但是走了两三里地,就见这爷仨进了树林。
三位老侠追进树林再找是踪迹不见。
三位老侠客惊叹了半晌,找不着人只好把纸条带上继续赶路。
他们正走着忽昕树林之中有人高唱山歌,声音好像之前听过。
这是那老头儿的声音,这三位顺着声音就追,追了一段路,歌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有人唱,这次是那俩小孩的声音,三位老侠客又追,追了一段路又停了。
就这样追了一程又一程,就来到了纪家寨。
那祖孙三人一晃身进了寨墙踪迹皆无。
老三位也追进寨墙,这才知道天彪几个人出了危险。
三老侠顾不得找那爷仨了,还是救人要紧,这才大喊一声冲向寨墙把四名刀斧手杀了。
这三位老侠冲进寨墙,把庄兵打收解救了黄天彪等四小。
四小喜出望外,谢过三位老侠,找兵刃加入战群。
杨小七主意特别多,跳下寨墙,先把寨门打开,然后放下吊桥,他站到吊桥边上,高声喊喝;“呀一,宇申听着,寨门让我打开了,往里冲吧!”
迟宇申一看可不是嘛,原来杨小七被人救了,要这么说,我们的人杀进去了。
迟宇申高兴得不得了,跟苗王一说,苗王把大槊一晃代替军令。
“哗....”苗兵苗将就冲进纪家寨。
老贼纪宏率领儿子纪飞彪继续顽抗,他老婆率领一帮女兵也在这死战,无奈寡不敌众大势已去,老贼纪宏就死在乱军之中。
他老婆也被乱箭射死,纪飞彪、纪飞豹被苗兵砍下了脑袋。
纪家寨的人投降的投降,逃走的逃走,不到天亮整个彻底失败。
苗兵占领了尹家寨,打扫战场,收拾后事,这才发现风流仙子纪春香漏网逃走了。
迟宇申众人占领纪家寨之后,跟苗王商议,但能容人且容人,不该杀的,一个也不杀。
苗王同意把抓来的俘虏全部释放,凡是纪宏留下的财产,让大家均摊,剩下的全部装在车上拉回苗寨。
然后苗王传令就在纪家寨设酒庆功,刹那间,寨里寨外蔽锣打鼓,一片欢腾。
在纪宏的大厅里、院里摆开桌椅,众人团团围坐。
迟宇申先逐个给作了引见,因为语言不通,还得求毛士杰当翻译。
等介绍完了,杨小七乐了:“宇申,你是怎么跟苗王认识的,你是怎么把他们给搬来了?”
“哎呀,我说干巴鸡呀,看来你还太不知我迟宇申啊,我迟宇申向来是真人不露相,我的朋友有得是,你看我跟苗王的关系多好!”
“那以前你怎么没说过呢?”
“没说真人不露相吗?我那时候要眼你说,显得我有点吹牛!不如干点实事的好,你看现在用上了,到苗寨说,我那有儿位弟兄遇到危险了,帮帮忙吧!苗王点头答应,当时就出兵了,这才叫够意思呢!”
黄天彪知道迟宇申吹牛,把脸一沉:“宇申,休得胡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宇申一看牛皮吹漏了这才道:“哎,哎呀,既然师兄要问,我就告诉你吧。”
迟宇申把详细经过如实说了一遍,大伙儿一听又惊又喜,全都感谢苗王。
苗王也高兴得不得了,亲自给众人满酒。
三位老侠也把经过讲了一遍,众人听完无不吃惊,谁都猜不透那爷孙三个是干什么的。
不说别人,单表苗王,他把毛士杰拉到外边,对毛士杰说:“你倒问问迟宇申啊,哪位是杨小七?谁是我的姑爷呀?我之所以发兵就是为此事,咱们现在也打赢了,贼也没了,该谈正事了啊!”
毛士杰一听,对,让苗王在院等着,他进屋找迟宇申去了。
工夫不大把迟宇申找出来了,苗王指手划脚把这意思一说。
毛士杰作了翻译。
迟宇申听完心发虚,心说话,光顾着高兴了,把这事给忘了,今天这根大蜡我算坐上了,这,怎么办呢?唉,又一想,事到临头也豁出去了。
迟宇申让他们稍等片刻,二次进屋把杨小七叫到旁边。
杨小七还不知道什么事:“宇申,叫我什么事呀?”
“....兄弟,我给你道喜了!”
杨小七一听,就知道迟宇申准是又冒坏水了:“废话,你是不是又想拿我开心?”
“不是,这回谈点正事,你说咱哥俩好了一场,我能不关心你吗?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光棍一条,一直追求林蝉玉,但是一直没有结果,我替你着急啊!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姻大事至关重要,这回我给你保了媒!”
杨小七当时好悬没跳起来:“我说迟宇申你少放哪屁,我的事情不用你曾!我对蝉玉的心天地可鉴。”
“哎,你怎么把好心当了驴肝肺了,你听我说呀,你知道这姑娘是谁吗?就是那苗王库尔汗的三姑娘,名宇叫桑多,诶呦,那姑娘长得简直气死貂婵不亚西施,倾国倾城,天下第一的美女,而且要文有文要武有武。
苗王就这么一个老姑娘,爱如珍宝,这要是你们俩成了亲,将来你也是苗王啊。你在山寨呆,脱了光膀子,围着熊皮,大口喝酒,大口吃生羊肉,那玩艺多好啊!再娶这么个媳妇,没事小两口一谈,有不懂的地方再找个翻译,那可是别有滋味呀!”
杨小七头发都快起竖起来了:“迟宇申,你他妈再往下说,我撕你的嘴,让你再胡说八道。”
“哎,干巴鸡,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我红嘴白牙都跟人家定妥了,你没看苗王刚才把我找出去吗?就专门提这件事!我就听你的回信了,你到底乐意不乐意?”
“不乐意!迟宇申,要真有此事,谁答应的谁去坐蜡,我是一万个不干!”
“干巴鸡,你端什么架子,没镜子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皮包着骨头,跟瘦鸡有什么区别呀!就你这模样的,还打算娶林蝉玉呀,这一辈子你就当和尚吧,我是好心,结果你还一百二十个不答应,要不答应你跟苗王说去,我还不管了!”
杨小七一听真急了:“迟宇申,你这是坑我呀,你这是打算要我这条小命,咱俩不是朋友,咱俩是冤家,你今个就结果了我吧,我也不活了!”
这俩人越吵声越大,惊动了老少英雄。
大家把筷子放下就过来了:“宇申,你们俩口角什么?”
“别提啦!”迟宇申也知道隐瞒不住,把这事就说了。
老少英雄听完全傻了,怪不得苗王领兵攻打尹家察这么卖力气呢,闹了半天人家是为女婿而来。
大伙对迟宇申又气又恨。你这不是骗人吗?
杨小七长什么模样,人家是没见着,人家见着能乐意吗?
“唉呀,”老侠客张化美用手点指迟宇申:“意思,你太混帐了,你,这事你怎么能这么办?”
第一百六十一章,傻英雄相亲
迟宇申也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迟宇申道:“唉,老侠客,但凡我有别的办法我也不至于如此呀,你说我怎么办呢,为了救他们几个,憋得我是胡说八道,你说,现在怎么办呀?这苗王还等着回信呢,我该怎么回答?”
众人都急坏了,这可不是小事,苗王这人挺热心,人家为的是什么?到时候说话不算数,欺骗人家,拿人家耍着玩,岂不是把人得罪到底了吗?再说从良心上也过不去呀。
众人左思右想都没有主意。
忽然杨小七想起了一件事来:“哎,我说诸位,我提件事你们看如何呀。我是早就心有所属,这辈子是非蝉玉不娶了,无福享受这位美貌的女子,我早已发过誓了,这辈子娶不到蝉玉,我就打算终身不娶了,所以说这门婚事是连门都没有,那么,咱们能不能给傻小子孟铁把这媒给保下来,这孟铁跟这桑多姑娘在一起,岂不是天生的一对吗?”
迟宇申一拍大腿:“对,对对,干巴鸡,你这主意太妙了,我孟大爷就为这傻小子的事操心哪!真要是跟桑多姑娘订了亲,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原来要说老孟家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唯独是一样,就是千顷地一棵苗,因为傻小子孟铁有点缺心眼,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老婆。
老孟家几代单传,就因为这件事混元侠孟飞老两口都愁坏了,放出风来,谁要谁能嫁给孟铁就拿出一半家产作为彩礼来。
要说老孟家就是不称为当地首富也差不了多少,一半的家产那可是一比天文数字。
风声放出来之后,确实有不少贪图钱财前来相亲的,但是老侠客孟飞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目的,当然不能同意。
在场的大家伙都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大伙一听都觉得十分合适,全都点头同意。
可是这件事叫谁去说呢?大家觉得还得叫迟宇申。
迟宇申把脑袋摇个跟拨浪鼓一样:“我说各位呀,换别人吧!我都欺骗人两回了,我再去说换人,激怒了苗王,他非把我脑袋拧下来不可,我说呀谁爱去谁去,我得躲一躲。”
迟宇申也不容大伙儿分说,一路小跑,跑到里屋躲起来了。
大家一看怎么办呢?只有叫黄天彪出头。
因为黄天彪是大师兄,而且他现在还是双龙镖局的当家人,他就得负有全责呀。
黄天彪点头答应:“那我就去试试看。”
就这样黄天彪来到外面,先见到毛士杰。
黄天彪跟毛士杰作了自我介绍。
毛士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黄天彪领到苗王近前。
黄天彪一抱拳,先给苗王施了礼。
苗王心里高兴,这小伙长得是堂堂的一表人才,不用问,他大概就是我门前的娇客,哈哈哈。迟宇申说的一点也不假,我找了这么个好姑爷,太叫人称心满意了。
苗王性子急,没等引见,他就认定这是姑爷了,所以把黄天彪给拉住,哈哈大笑。
苗王库尔汗误把黄天彪当成自己的姑爷,拉住他的手,这个高兴劲甭提了。
黄天彪一看就明白他认错人了,赶紧向毛士杰解释。
毛士杰把黄天彪的话作了翻译。
苗王库尔汗好不自然,心说这事弄的,我怎么认错人了呢?
苗王表示歉意并问黄天彪有什么事。
黄天彪付之一笑,就把来意向苗王讲述一遍。
当他把话说完了,毛士杰作了翻译,刚一说完,苗王脸就沉下了,心中是大大的不悦。
苗王心说:你们汉人怎么这么办事?说了不算,算了不说。迟宇申推给杨小七,杨小七又往外推,难道说我女儿找不着人家了?这有点太小瞧人了。
苗王表现出十分不满的样子。
黄天彪赶紧解释:“苗王,您别误会,这里边有一段隐情。您认为杨小七是您的佳婿,您错了,因为杨小七已经有了媳妇,按着我们的规矩,有了媳妇就不能再娶媳妇了。
怎么办呢?刚才我们大家碰了个头,给您选了个最好的女婿。
提起此人大大的有名,他爹叫混元侠孟飞,还是武林之中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混元侠孟飞那是威震武林天下驰名,他有一子名叫孟铁,人送绰号再世霸王。水旱两路的功夫无一不精呀,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相貌堂堂,而且,他是孟老侠客的独生子,娇惯成性,如果你们两家成了亲,可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您看您乐意吗?乐意的话,我们马上给孟铁去送信,叫他前来相亲。”
黄天彪说的也是实情。毛士杰作了翻译。
苗王沉思不语,两个眼珠转了半天,他跟黄天彪说:“你们现在已经失信于人,就是说的是真的,我也有所怀疑。这么办吧,为了把这个事落实,你们得给我个信物,把那个杨小七交给我,押到我们寨子里头,你放心,我决不难为他,一日三餐好好招待他,多会孟铁来了,我相中了,我就把杨小七给放了,他要不来,我就把杨小七给杀了。你们要是敢欺骗我,就别怪到时候我翻脸不认人。”
黄天彪也深感为难,怎么解释,苗王也不再让步。
黄天彪实在没办法,回去把这件事跟老少英雄讲说一遍,来。
杨小七一听就直摇脑袋:“啊,留我当人质?那是门都没有!这里面湿里没我,干里也没有我,全是迟宇申捅的娄子,要留人质,最好把他留下,我是不干!”
迟宇申一看,也为了难了,没办法只好再叫黄天彪再去解释。
黄天彪见着苗王,怎么说好话,人家也不干,这回不光苗王翻了脸了,连他的三女儿桑多也翻了脸了。
桑多利用这机会跟他爹说了:“不把人质给我,想走,那是门也没有。半个月之内,孟铁必须到苗寨来见我,我要相好了,就放了杨小七;我要相不好,连孟铁带着杨小七一块乱箭穿身,不按我的意思去办,你们在场的众位是一个都别想走。”
话已经说绝了,黄天彪没法再解释。只能回来跟老少英雄又一说。
大伙儿也没办法了,只得把杨小七留下。
杨小七不干非要留迟宇申。
迟宇申也不答应。
最后黄天彪发火了说:“事到如今,不用互相埋怨了,我看这么办吧,我留下当人质,你们干嘛去干嘛,办完了事情去给混元侠孟飞跟孟铁送个信,让他来换我,要是不来,我宁愿替他受苦。”
杨小七一听说三哥要留在这,他可为难了,最后沉思半晌,说道:“三哥,就冲咱哥俩之间的交情,我能叫你为难吗?这么办吧,我留在这,三哥你赶紧回去送信,让混元侠孟飞跟孟铁及早来换我,来早了咱们弟兄还能见着,来晚了一步,我可就要被乱箭穿身了!”
黄天彪一看也只好如此了,他用手拍拍杨小七的肩头;“贤弟,你把心放下,苗王是个实在人,不会亏待你的,你就耐心等着,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孟铁肯定就会来,有可能的话,我还陪着来,一定把兄弟你接回去。”
杨小七点点头:“那我就谢谢三哥了。”
杨小七回头狠狠地瞪了迟宇申一眼。
迟宇申也觉得自己没理,没敢言语。
黄天彪领着杨小七来见苗王父女。
苗王一看,就这位是我姑爷?长得太难看了,虽然我女儿没有头发,那他也配不上呀。这位往我闺女旁边一站还没我闺女的腿高,太不相配了。
早知道这样我说啥也不能答应啊,何苦发兵,那么劳师动众。
好吧,要这么说,就等着姓孟的,姓孟的能比杨小七强就算了,如果不强,非把他们都杀了不可。
苗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毛士杰来回作翻译、解释。
黄天彪要求苗王把期限放宽到一个月,如果我们没按时来,你怎么处置都可以。
苗王点头,告诉黄天彪:“我们苗人就是实在,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说等你一个月,就等你一个月,今天就开始。如果到时候,你们再要欺骗我,你们不来人,我就把这个姓杨的杀掉,也许是乱刃分身,也许是拿火烧死,也可能扒他的皮,到那时可别怪我们父女无情。”
黄天彪苦笑一声,只好点头答应。
就这样,三姑娘桑多押着杨小七,率领苗兵苗将回了苗寨了。
苗兵苗将把老纪家,这么多年搜刮的钱财全都拉走,光车子就拉了二十多辆,老魔头纪宏一家多年的努力全都便宜了苗寨了。
不过这也是苗寨应得的,毕竟发兵打仗是要死人的,担着风险,战争财的红利惊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少英雄把苗王他们送走了,又回到纪家寨。
大家一商议,眼下要先赶紧写信给混元侠孟飞父子写信,现在天堂城比武台刚结束不久,在后面追,没准还能追上。
另一个是黄天彪要赶紧领着小弟兄们赶回双龙镖局,因为比武台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镖局子里四爷也写过好几封信催黄天彪了。
黄天彪现在毕竟是双龙镖局的当家人,好多事要等他回去处理。
要说起来事情还真顺利,他们派出了小弟兄中轻功最好的小侠周俊前去送信,果然在半道上把孟飞父子给撵上了。
之后孟飞带着儿子傻英雄孟铁相亲,结果还真就成了,双方都十分满意,孟铁两口子虽然语言不通,但是还过的真挺合拍。。。
第一百六十二章,三年
一眨眼,距离天堂城比武场就是三年过去。
这三年之中双龙镖局过的是顺风又顺水,可以是喜事连连。
傻小子孟铁与苗寨三公主桑多结婚。
干巴鸡杨小七经过多年的努力以及厚脸皮也终于得到了林蝉玉的芳心,与去年接亲,称得上是心满意足,妇唱夫随。
双龙镖局也在黄天彪的带领下也是愈发的红火,光分镖局就开了十多家,有着大风号的便利,称得上是日进斗金,比古英雄在的时候还要好。
迟宇申当然也没闲着,是早五更的功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功夫更是大有长进。
再努努力就可以达到内力生生不息的境界了,到时候就可以跟黑玫瑰白玫瑰成婚了,这几年岳父与两只玫瑰没少给迟宇申写信鼓励。
再加上同般的小弟兄大多成婚了,迟宇申自是动力十足。
宿主:迟宇申(少年名侠)(doss)面板
武魂:李存孝之魂(融合85%)
武:90↑(???)一流初——???
智:86↑(86)二流高
体:95↑(95)一流中
注:70~79为当世三流实力,80~89为当世二流实力,90~99为当世一流实力,100为当世绝顶高手,100之上就是超越了一个时代的绝世高手了。(属性数字代表凭借对应属性可达到的实力)
天赋:大道天眼:
效果1,洞察,侦测人物信息,修为相差越大,所能获得的信息越少。
效果2,明晰,大幅度减少幻术类迷惑几率。
效果3,???
武魂(觉醒)天赋
个性1: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每次攻击时,有机会造成加倍伤害。
个性2:铁骨板肋:受到一般攻击时,大概率能完全防御。
个性3:左右互搏:大幅加快攻击速度。
个性4:十三太保:大幅降低战时受到的必杀技伤害,大幅降低受到伤害时损失的体力。
特性5:杀神之心:已领悟绝技杀人歌,有一定几率激活‘武魂李存孝’。
功体:
金钟罩(三转四层):
1.大幅度增加金身不破率。
2.金身不破的情况下所受攻击大幅度免疫。
3.护体金钟:御气金钟护体,金钟不破,万物无伤。
4.内力与体力之互换(内力不熄,生命不止)(龙象般若功)
九阴易脉真经(暗金9/9)(辅助):
1.易脉,减少身体弱点。
2.锻骨,大幅度减少武技,功法修习难度。
战技1:霸拳:乱舞(精通),灭绝(精通),霸者之威(初入)
战技2:通天棍法:霸王一字摔(精通),豪烈(精通),疯魔(熟练)
绝技1:农夫三拳,神农氏护道传承,威力无穷。大概率无视防御。(熟练)
绝技2:杀人歌,杀心不散,死战不退,歌声中自身永远保持最佳状态,可激发潜力战斗。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已激活)
绝技3:袖里青龙(初入)
评价:一流高手,未来可期。
这一日镖局子中黄天彪跟迟宇申与众位小弟兄正在吃茶聊天,忽然有人来送信,说林士奇家出事了。
黄天彪大惊,赶忙带着迟宇申和小弟兄前往林府。
林府之中,现在是杨小七跟林蝉玉主持大局。
迟宇申一进屋就问杨小七:“小七,我士奇哥哥上哪去了?”
本来林蝉玉尽量控制着情绪,不去想这件事,哪知被迟宇申这一句话,碰到心坎上了。
林蝉玉身子抖,二目之中,热泪一转,杨小七赶紧安慰。
黄三太就问:“小七,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莫非我士奇兄弟出了什么意外不成?之前送信的人也没说清楚。”
杨小七口打唉声,就把林士奇的所遭所遇,向大伙讲述了一遍。
原来自从杨小七跟林蝉玉成亲之后,小日子不错。
林士奇看看妹妹幸福,从刚开始的觉得杨小七配不上自己妹妹,也慢慢态度改变不少。
单说这一天,林士奇刚刚完成了一笔买卖,大风号送去保养。
自己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梳洗已毕,就在厅堂里喝茶。
正在这时候,把门的家人进来了,往屋里看了一眼,林士奇正在屋中,赶紧来到屋里施礼:“老爷...有..点事情。”
“什么事啊?吞吞吐吐的。”
“.....我不应该通报,不过呢,事儿实在是挺急,小人非得跟您说一声不行。
“究竟什么事?嗯?”
家人道:“临淄城衙门的两位捕头孙青、李亮有急事求见主人。”
“唔?”林士奇听完就是一愣,心中暗想,我从来跟官府的人不打交道,他们到我家找我有什么事?
噢,明白了。孙青跟李亮这两个小子最早都是自己大风号的出身,后来自己归顺了双龙镖局。
他们二人也找了个好工作,在临淄城当起了捕头。
他俩以前在大风号就经常爱赌钱,经常找自己借钱。
这俩人哪,嘴都馋呀,吃惯了。甭问,不是耍钱输了就是欠了别人的亏空,要不就是日子过得太紧,上我这儿求帮儿来了。
林士奇想到这儿,告诉家人:“你到账房支二十枚金币,让人给他们送出去,就说我身体不爽,不见客。”
“哎。”家人到账房支了二十枚金币,就给送到门外。
时间不大,这个家人托着金币又回来了:“老爷,方才我把金币送出去了,孙、李二位大人不收。”
“为什么呢?”
“他们说,不是为钱来的,说一定要见您,有急事,还说,您愿意见也得见,不愿见也得见。”
“哦。”林士奇心中不解,这是为什么呢?好几年都不来找自己了,现在找自己是所为何故?
林士奇心中不解,但是到底是以前的老兄弟,还真得见见他,他站起身来,回到厅堂,告诉家人把他们领到这儿来。
稍停片刻,家人在前面引路,两位捕头一前一后,走进厅堂。
走在前边的,是孙青,后边是李亮。
孙青今年四十二岁,个儿不高,但是挺精神,两只眼睛倍儿亮,给人的外观是精明强干。
李亮是细高挑儿,此人很含蓄,喜怒不形于色。
就见孙青和李亮来到里面,两腿一屈,就跪下了:“寨主爷,寨主爷你救命呀!大哥救命啊!”
嘣、嘣、嘣,头磕得好像小鸡啄米,声泪俱下。
林士奇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来,把他们二人拉住:“二位兄弟,现在我已经不是寨子了,哪能受这样的大礼!有话好说,起来,起来....来人,给二位捕头看座儿。”
“哎,二位起来吧。”
孙青说话了;“寨主爷...不不不!大哥,我们哥儿俩是来求您的。您要不答应,我们就跪死也不起来。大哥,您大慈大悲,普渡众生,帮我们个忙吧。.....”。
“二位弟兄,你们不说说这是为什么,把我都弄糊涂了。凡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不能办的,我相信你们二位通情达理,也不会强人所难嘛。究竟是为什么?”
“大哥,您要办不到的事,我们就不求您了。这个事,您伸手就能办成。就怕您不管呐,大哥,无论如何,您呐,得帮帮我们的忙。”
林士奇听后急得什么似的,可究竟是什么事,他们俩却不说明白。
林士奇把脸往下一沉:“孙、李二位弟兄,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价们得把事情跟我讲讲,我心里得明白明白,看能不能帮你们忙。你们一味在这儿脆着,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叫我如何是好呢?”
“好吧,大哥,您明白也好,糊涂也好,这个事儿您是必须得管呐。既然您要问,听我二人详细道来。它呀,是这么这么一回事。”
孙青说着,李亮给补充,时间不大,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
林士奇不听便罢,听罢之后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半晌沉吟不语,深深感觉到问题之严重。
原来临淄城有一位城主大人,姓王,叫王文。王大人自从到任以来,两袖清风,明镜高悬,为老百姓办了不少的好事。
这数万生灵一提起王大老爷来是有口皆碑,无不称颂。
按理说,一任就是三年,王文早该升迁了。无奈老百姓一再地挽留,左三年,右三年,把这位王大老爷一直留到这儿十二年。
林士奇对他颇有耳闻,也见过几次面。
王文娶妻卢氏,膝下就一个宝贝儿子,叫王贤,今年二十七了,上个月刚娶媳妇。
这媳妇是临淄城北门外八里地国字粮庄的庄头封德的姑娘,叫封淑清,今年二十六岁。
远在十年前,老王家跟老封家两家就订下了儿女亲事,
老王家也下了订礼。当年,王文就急着给儿子成亲,可是人家老封家提出姑娘才十六,太小了,当爹爹的疼女儿,打算过两年再说。
因为老封家那是国字粮庄头,家盛人多,有钱有势,人家提出这个要求,王文也不好拒绝,就这样推迟了二年,到了日子,王文又张罗儿子的亲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林士奇办案
王文家再去张罗婚事,老封家又提出来,孩子身体不好,一旦康复复,再成亲也不晚。
老王家只好再等着。又过了两年,老王家第三次又出来催亲,老德家又说孩子难过,离不开父母,等秋后再说吧。
长话短说,就这么一推再推,耽误来耽误去,直耽误到现在。
王文的儿子王贤二十七了,那姑娘淑清二十六了。
在这个年代,这就属于特殊情况了,哪有这么大岁数不成亲的?
后来王文急了,就指责老封家,莫非你们想悔婚不成?
假如你们要赖掉婚事,我就要去,告你们一状。
后来老封家实在没办法了,捏着鼻子,这才答应正月时,让他们夫妻完婚。
这个举动可不小啊,把王文王城主乐得眼泪都出来了。
只要儿子婚姻完事,王文就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了。
儿女的终身,最使老人操心。
正月初四,他们完婚,小夫妻拜完了天地,入了洞房,宾客们祝贺了一番都散去了。
本来这是个喜事,结果到了破五儿这天,人们突然发现,新婚夫妻双双丧命,一块丢了脑袋,新房里全是血。
凶手是谁?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新郎新娘?不明白。
这件事情轰动了临淄城,老百姓窃窃私议,竞相传闻,一时间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
王文也好,国字粮庄庄头封二爷也好,都像疯了似的,两家人都活不了了。
后来封二爷坐着车赶到城主府,抓住王文:“你赔我的女儿,你赔我的女儿,我说了,不着急成,你非逼着成亲,结果怎么样?把我女儿逼得掉了脑袋了。你是城主,一城的父母官,你要破不了案,你要抓不住凶手,我跟你完不了。”
王文失掉独苗儿子本来就痛断肝肠,再加上这个事,苦恼得就甭提了。
立刻把捕头孙青、副捕头李亮找到内宅,限令他们破案。
两位捕头领命,内查外调,四外寻踪查迹,结果连一点线家也设查出来,把城主急得都活不了了。
本来想动用刑罚,责备他们二人,又感到在一起共事多年了,孙请、李亮不是设能耐,也不是不尽职,而是此案实在难办。
后来城主大人王文说:“二位呀,我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们二位的身上了。如果你们不能把案子破了,我也就不活了。”
孙青、李亮眼泪也掉下来了,他们跟这位知府大人共事多年,要不是城主偏爱哪能从一方的贼寇成为现在的捕头。
表面上是上下级,实质亲如兄弟。大人对他们特别好,照顾得无微不至。
两个人一想,大人摊上了这种逆事,无论从公还是从私,我们也得尽心尽力呀,无奈能力有限,就是侦破不了案子。
眼看到过去一个月了,案子毫无进展。
在此期间,封二爷三番五次到城主府来催呀。
他说得好:“如果你破不了案子,你就给我具结。我要到北杭城去告你,你不称此职。你还我女儿的性命。”
把这位城主大人王文都要逼疯了。
后来孙青、李亮一想,依靠我们两个算没门儿了。
所以自然而然就想到以前的老东家,林士奇。
哥儿俩一商量,如果老东家肯于帮忙,破这种案子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他们也感觉到为难,因为他们知道林士奇自从改邪归正之后就从不与官府的人打交道。
能帮我们吗?这玩艺儿怎么求人家,怎么张嘴呀?十成占着九成九得遭到拒绝。
可是又一想,我们豁出破头撞撞金钟,无论如何,得把林士奇哀求得心慈面软,答应我们的要求。
两人临动身的时候,每人包了一包耗子药。
干什么?林士奇不出头,他们俩就想自杀。
临走前儿,对家属都做了安排:我们现在赶奔北杭城,去求老东家林士奇。
如果我们回来,那就是事情成功了,林士奇同意帮忙了;如果我们不回来,那就是事情没办到。你们哪,也别指望我们俩活着了,我们也没脸见人了,对不起城主大人,我们俩也不配当都头,干脆就死了得了。
您说他们俩下的决心有多大呀。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两个人都一行鼻涕,两行眼泪,哭诉了前情。
林士奇也感到奇怪。怎么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却丧两条人命?凶手为什么要杀死新郎、新娘,真是令人不解。
可是林士奇又一想,这里面湿里没我,干里没我,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因此,林士奇摇了摇头:“二位弟兄,实在是对不起呀,我一不当官,二不吃国家的俸禄,出人命不出人命,跟我毫无干系。我不是驳你们的面子,别的事情还好说,这件事情我是万万不能答应。”
孙青叹道:“唉,临动身的时候就料到这手儿了。您呐,肯定是不管。我们也下了这个决心了,只要是您不管,我们就没有活路了。求谁也办不了这件事,我俩就算活到头了。大哥,要求您老人家无论如何,网开一面呐。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看在我们在大风号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老就帮一次忙吧!”
“不行,不行。我早已打定主意,不能自食其言,请二位弟兄免开尊口。”
“大哥,这么说,您真不帮忙?”
“唉,岂能有戏言!”
“好咧,大哥,我们可不是讹您,我们也不是洒狗血,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既然您不答应,我们也不能活着了。”
“哥哥!”
“兄弟,来!“
再看这两人从怀里一伸手掏出两个纸包来,哆哆嗦嗦把纸包打开。
林士奇不解其意:“二位弟兄,这怎么回事儿?”
“这儿您就甭问了。实不相瞒,这,这是两包耗子药。我俩也没脸活着喽。”
说话间,两个人手疾眼快,一扬脖儿,把两包药倒进嘴里头了。
林士奇一看不好:“来人,快些抢救。”
没等抢救,见两人脖子一直,把药咽下去了。
等咽下去之后,就见孙青、李亮双手捂着肚子,就地翻滚,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胜英一跺脚,唉!心说: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是招着谁了,惹着谁了,来了这么二位,这要是死到我家里我得怎么交代?
林士奇急得捶胸顿足,连连叹息:“哎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我就答应了就得了呗,你说这.....”。
林士奇这话刚说完,就见孙青、李亮在地下一轱辘身起来了。
孙青:“大哥,这可是您说的,您答应了,我们谢谢您了。”
林士奇一愣:“呵?二位,你们不是喝了耗子药了吗?感觉如何?”
“嘿嘿,大哥,您放心,那不是真耗子药,那是炒面加白糖,挺好吃呢。您看,耗子药在这兜里头呢。”
林士奇一听,上当了,怪不得他俩当上捕头呢,真是诡计多端。
这二位直溜溜跪在林士奇面前:“大哥,对不起,我们就要求大哥能帮帮我们的忙。”
林士奇话扔都出来了,可收不回来了。
林士奇真是左右为难。
孙青、李亮在下面抓耳挠腮,心如油烹,正等着回话呢。
就听林士奇说:“好吧,我答应了。”
孙青道:“是吗?哎哟,谢天谢地,我们都不敢想,我们给大哥磕头。”
李亮说:“太好了,您武林高手,了不起的英雄。您要出面,保证手到擒来。”
“嗯。不过,你们两个得听我的。”
“哎,大哥您说吧,都有哪些要求?”
林士奇看他二人一眼道:“这次我帮你们的忙,你们要严守秘密,不能对外声张。如果走漏消息,知道是我们老林家帮的忙,我马上就回来,再不插手。”
孙青李亮二人连连点头:“好,我们一定守口如瓶,决不往外声张。”
“这是一。另外呢,办成了,你们俩也别欢喜:退一步说,办不成,你们俩也别埋怨。别到了时候,满腹牢骚,吃后悔药,哪我可不干。”
孙青连忙说:“哪能呢!大哥您看你说的。只要您给我们尽了力,办不成,那就是天意了。谁也不怪,那就怪我们的命了。”
林士奇点点头:“嗯,好吧。那你们俩这就回去,咱们约会一个接头的地点。明天吃完早饭,我奔临淄城,就在临淄城西门外吧。我记得好像有一个王家茶楼,那个地方挺僻静,你们两个早去一点,包个房间,咱们到时候,好好谈一谈。”
孙青、李亮,高兴得喜眉笑眼,答道:“行。临淄城西门外,王家茶楼,明天不见不散。哎呀,您得什么时候能到?”
林士奇琢磨了下,说道:“嗯,我明个起个大早儿,按照我的脚程,可能中午就能到。”
“好咧,那我们就在那等着大哥了,咱们到时候不见不散。”
林士奇:“一言为定。那么,二位弟兄就先走吧,我今天也准备一下。”
“谢谢,谢谢。”孙青、李亮欢欢喜喜地走了。
第一百六十四,查案一
次日早晨,林士奇他早早地起来,一切收拾妥当,,离开北杭城,赶奔临淄城。
北杭城离临淄城八十五里,一般人走这么远的路,要走一天。
可是放到林士奇身上,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在城里边,遇到人多的地方,他走得慢;等到了旷野荒郊,看看左右无人,他把棉袍往上一提,往下一塌腰,施展陆地飞腾法,轻功十二个字的跑字功,真是其快如飞呀,没到中午,他就进了临淄城。
林士奇进城后,就把速度缓下来。他额头上多少见了点汗,擦了擦,从容镇定地出了门。
离西门不到半里,路边就是王家茶楼,这也是个老字号了。
这时,孙青、李亮正在门口瞭望呢。
一看林士奇来了,俩人笑脸相迎:“大.....。”
他们刚要说下去,林士奇一摆手,这俩人又把后半截的话咽了下去,压低了声音道:“我们等您半天了。”
“房间包好了吗?”
“包好了,非常的严密。您放心,别人谁也不会知道。王家茶楼的掌柜的是我们的好朋友,就他知道此事,可以为咱们提供方便,他绝不会传出去。”
“好。头前引路。”
三个人进了王家茶楼,到了二楼,往里去,有个单间。推开门,三人进屋。
茶水早就沏好了。桌上摆着四个碟儿,一碟黑瓜子,一碟白瓜子,一碟糖块,一碟点心,三个人边喝边谈。
林士奇先问:“二位弟兄,你们昨天回来到现在,案情有什么进展?”
“哪有啊,一无所获。”
“城里头就没有一点变化吗?”
“嗯,有一点,但是与破案毫无关系。听说昨天下午,国字粮庄总管又来了一趟,拿着封二爷的名片,见着我们大人了,还是逼着我们大人破案,连吵吵带喊地折腾了半天。说如果破不了案,就叫我们大人写案结:如果能破,必须在十天之内,把案子破了,不然,他们就要上告。他们走了以后把我们老爷逼得长吁短叹,呆若木鸡,人都要傻了。”
“除此之外呢?”
“别的没有什么。”
“哦,孙青,李亮,昨天在我家,事情仓促,也未来得及详谈,今几个,咱们好好呀一嘴。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案子,我也没经手,事情的经过,我又不知道。所以有些事儿,你们得仔仔细细向我介绍。”
“当然行了,您说吧,您需娶哪方面的?”
“请向,你们少爷王贤已二十七了,女方的那个叫做什么,清...哦,叫淑清的,二十六了,为什么这么大年纪才成亲?”
“大哥,昨天我们不是说了嘛,我们老爷早就催着成来,是他们国字粮庄的封二爷一再拖延婚期,找出种种借口,耽误来,耽误去,所以才耽误到这么大岁数。”
“你少爷有什么毛病没有?”
“没有。您别看他是个念书的,但体格健壮,什么病也没有,还会打几趟拳脚。当然跟您那是没法比了,他为的是强筋壮骨。”
“在发生事情的那天,你们是什么时候得到信儿的?”
孙青回忆了一下:“嗯,天刚蒙蒙亮,初五那天的早晨。”
林士奇追问道:“当时现场是什么情况?”
“是这么个情况。有人给我们送了信儿,我们带着应用之物,赶到城主府的后院,因为这个城主府是一宅分二院,前边是办公的地方,后边是我们老爷居住之处,我们少爷成亲就在后边西院。
等我们赶到那儿的时候,差人们把门窗全都把好了。
我们俩进屋一瞅,就一皱眉,哎哟,太惨了。”
“别着急,详细说。当时屋里头什么情况?”
“嗯,我们进屋一看,新房的布置都没变,惟独是床上的床帐帘撩起来了。我们少爷和新人在被窝里头,两个人都赤身裸体,脑袋都没了,满床满地全都是鲜血。”
“接着说,还有什么情况?”
“还有,就...经过我们俩的侦察,经验表明,作案之人可能是个惯盗。”
“哦?这个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他们手头挺干净,杀人杀得干净利落,刀口非常齐,而且屋中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林士奇点点头:“嗯。再往下说。”
“后来我们查来查去,发现凶手是从后窗户进来的,又从后窗户出去的,因为地下有斑班的血迹,墙头上还有几滴。就是这些。经过多日的内查外访,再也没有新发现。”
“嗯。我再问问你们,尸体怎么处理的?”
“尸体是这样。因为案子没有了结,也不能埋,所以用棺椁盛殓起来,放到校卫所最后面的大库里头了。”
“有人看着吗?“
“嗯,有人看着。有个老王头,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这人胆子挺大,人送绰号王大胆儿,他看着呢。”
“那我再问问你们:自从人命案发生之后,城里头是怎么议论的?“
“说什么的都有啊,议论纷纷。”
“有的说我们少爷得罪人了,但这种说法不正确。据我们所知,少爷知书懂礼,没有得罪人之处。即使有点抵触,也不至于要人性命。我看这个事儿不实啊。”
“还有什么说法?”
“还有说可能这个祸是女方带来的。但是,咱们又不了解女方的情况,就很难说了。”
“怎么,你们从来没去查过吗?”
“查倒是查过,只是到国字粮庄的街上转悠转悠,表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呀。再说您是清楚的,我们也不敢进人家封家的门呀。人家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触犯了那还了得。要提起封二爷来,跺一脚临淄城地片也得颤三顿,摇三摇。要说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主要是他叔叔,谁也惹不起呀。”
“他叔叔是谁?”
“哎哟,那在清洲这一片上是说一不二,据说是清州监察使,那还了得。咱们清洲除了铁帽子王就属他的官大,所以才保举他侄儿当了临淄国字粮庄的庄头。就是我们城主大人,都得经常上人家里去拜访。他要高兴了,你这官就能当稳当,要不,脸往下一沉,嘴一歪,你的官帽就许丢了。更何况我们是当下人的,哪敢上人家家里头调在去。”
“好。还有什么情况?”
“就这些了,实在想不起别的了。”
林士奇又向了问其他情况,最后说:“这样吧,你们两位弟兄把我请来,也别全依靠我,别认为我来了,一手操办,你们二位就没事了,这可不行。你们该调查的还要调查,该了解的还要了解,我呢,也要下手。咱们双方面使劲,双管齐下。”
孙青,李亮连连点头:“哎,这个您放心吧,我们绝不能光依赖您。”
“哎,另外,后天还是这个时候,咱们仍在这个地点,不见不散。”
“后天,好嘞。”
“你们也查,我也查,有什么情况,咱们后天见面再商讨。”
“一言为定。”
俩个捕头把茶资付了,告诉掌柜的,今儿个这事,对任何人不准提起。
掌柜的说:“您放心吧。”孙头、李头先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林士奇又沉思了一会儿,这才从茶楼上出来。
得找个地方先住啊。这西门外,店房可不少,得找个肃静之处,最好是找那不认识的地方,以免认出自己是谁来。
最后林士奇找了一个马家老店,在胡同的里边。
这地方,八杆子也打不着个客人。
林士奇觉着很满意,包了三间房,住这儿了。白天把门关上,和衣而卧,稍微养了养神。
等打了个盹之后,林士奇就分析着案情的前前后后,他想在脑子里要找出个脉络,得有一条主线哪。
林士奇首先想到,杀人的凶手,也可能是内部的,也可能是外来的。老百姓这种舆论说得对,也可能是男方身上引起来的,也可能是女方带来的。
但首先一点,我应先了解了解两家的动态,摸摸底细,然后再说。
就在当天的晚上,林士奇把小包打开了,换好夜行衣靠。
夜行衣,都是黑的,便于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同时,换好了青缎软底子快靴,这种靴子穿起来干净利落轻巧,另外把百宝囊也背上。这百宝囊装的是火扇子、吸土简、硫磺、硝石、墨玉飞蝗石、万能的钥匙、松香,还有一种迷魂药。
那位说,这林士奇是位堂堂的侠客,为什么还带迷魂药呢?
你可听明白了,他们带这种药,跟坏人是根本不同的。
坏人是利用这种药做案,图财害命。
林士奇带这种药是以防万一,万一有用,可以使用它。
林士奇收拾好了,背好了那把兵器,又带了两把顺刀。这顺刀别名叫匕首,一个单面有刃一个双面有刃,把它插在套上。
林士奇离开马家店,起身赶奔城主府。
别看城主府戒备得挺严,墙又非常高大,要想挡胜林士奇可就难了。
林士奇那叫侠客,脚尖点地,身形一晃就上了墙了。看了看院里没人,双腿一飘,跳在院里,轻如鹅毛一般。
第一百六十五,查案二
林士奇到前边查看查看,除了有几个值班下夜的在那对面打盹之外,其它声息皆无。
林士奇又赶到内宅,见上房屋里头点着灯,隐隐约约还听见女人哭拉声。
林士奇蹑足潜踪来到窗户下边,睁一个眼,闭一只眼,往屋中观看。
原来,这是临淄城城主大人王文的住房。
老夫妻都在屋里,林士奇认识王文,之前保镖之时没少见面。
一看这位城主大人,穿着一身便装,眼睛都哭肿了,正在那儿双手捶头,不住地叹息。
他的老伴卢氏在旁边坐着,哭得嗓子都哑了,嘴里老是唠唠咕咕的。
林士奇侧着耳一听,老伴正在说老头呢:“老爷,不是我埋怨你呀,你太糊涂了,要依我说,咱儿子又不是娶不上媳妇,老封家既然三番五次地拖延婚期,就是没有诚意,干脆,咱们把这门婚事毁了就得了,另找个媳妇不一样吗。
可是你呀,接二连三地催呀,找啊,又要打官司,又要告状,结果把媳妇娶来了。
怎么样?要了儿子的命,也要了媳妇的命。
你说这是哪个没良心的干的,啊?我们哪一点得罪你了,你怎么下了死手呢。
老爷,你当了十多年城主了,你手下有那么多的人,就连这个人命案也调查不出来,到现在讯息皆无哇!
难道我儿和儿媳就冤沉海底不成嘛?不用问哪,是你们老王家祖上缺了德了,要不就是你办案的时候屈枉了好人了,老天爷震怒了,给咱家的报应哪。”
夫人一面数落一面哭。
王文打了个唉声说:“夫人哪,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我跟你的心情有什么两样,甚至比你还着急呀。他破不了案叫我有什么办法,莫非你还叫我化装改扮,也去访察此案不成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你没听过有很多人都化装私访吗?我看要实在不行啊,你还得亲自出马。”
“嗯,看看吧。过两天,还要没头绪,我也只好如此了,我就要求夫人,你别再难过了,该吃你得吃啊。
死的毕竟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再把活的给坑死,咱们家不就更缺了德了吗?”
后来,老两口子就互相安慰。
林士奇听了听,翻来覆去都是这两条套话。
不过,林士奇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有道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因此林士奇对王文家里头发生这种逆事,很是同情。
林士奇一想,既然我已经揽过来了这件事,就要负责到底,一定查一个水落石出。
林士奇又听了一会儿,没什么事,就离开了内宅,直接赶奔校卫所的大后院。
到后院干什么?他从孙青,李亮二人的嘴里头知道,两口子、两具尸体都在大库里锁着,他要亲自看看,因此才赶到校卫所后院。
那个姓王的王大胆儿,因为喝了两杯酒睡着了,屋里的灯光昏半暗,林士奇来了,他根本就不知道。
林士奇看清以后一转身到大库,一看门关着,上着大锁,用大拇指一按绷簧,然后从百宝囊里头取出万能的钥匙。
那位说什么叫万能钥匙?人家这把钥匙特殊,就是一根-尺多长的鹿筋绳。这种绳非常结实,要软有软,要硬有硬。不管是什么锁、什么簧,只要林士奇用手指头一按,就知道里边的机关,然后,把这根鹿筋绳撸实了挽个套,顺着锁头眼塞进去,把锁头里边的千斤挂住,轻轻一拽,锁就开了。
不管什么锁,用这种办法都能整开。所以叫万能的钥匙。
因为林士奇是绿林人出身,这是专门一种学问,他从小就学过,故此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锁打开了。
他轻轻地把门推开,来到大库里头。
这座库房本来是装破烂的,有木材,也有木板,穿不了的一些衣服和破东烂西都堆在这儿。
这回在地当中放了两口棺材,这要是胆小的真不敢来呀。
屋里头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阴森森的。胆儿大的人,到这里腿肚子也得哆嗦。
可是林士奇毫不在乎,他根本就不信鬼神。他轻轻地把门反手关好,摸着了棺材之后,把手电拿出来了。
这个大库有窗户,但是挺高挺高的,有一条条的铁栅栏,又没有人清扫,窗户里外都是尘土,就是里边点着灯,有点儿亮,外边也看不见。
林士奇把手电打着了一看,明白了。上垂手棺材装的是男方王贤,下垂手棺材装的是女方淑清,那上头标着哪。
林士奇一手举着手电,另一只手把顺刀拿出来,轻地把男方的棺材盖撬开。
因为不准备埋,所以棺材并没有钉,棺材盖子特的他轻轻地把馆材盖子得开,往里观看,尸体用被子盖着。
林士奇轻轻地把被子撩开一看,可不是吗,一具无头的男尸,拿被单儿裹着,血迹班斑,日子多了,天又挺冷,已经成了血疙瘩。看看脖子处,已经风干了,果然刀口整齐。
林士奇看不多时,他把馆材盖给盖上了。然后又察看女方,刀口也挺齐。
林士奇这么做的目的,是验证一下孙青李亮二人,说话实在不实在。
要想破这案子必须细致,从每一项事情入手,绝不能疏忽大意。
看完两具尸体,照原样儿,盖好了棺材盖。
林士奇退出大库,又把门上的锁给锁上,这才回转店房。
这阵儿,天快亮了。店房里的人早都入睡了,有的屋里发出如雷般鼾声。
林士奇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屋里,把门关好,把灯打开,摸了摸,还有壶凉茶,他喝了两口,心中暗想,初步摸清了一点情况,证明城主大人王文确实爱子被害,没有虚假,这一点可肯定了。
另外两具尸体果然都在,确实是丢了脑袋,而且从刀口来看,做案之人是个惯盗,这一点也落实了。
下一步怎么办呢?明天再赶奔国字粮庄,摸摸对方的情况。
就这样,林士奇把衣服脱剥脱剥就睡了。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哪。
等到恢复了体力,下了地,漱了口,洗了脸,林士奇在那儿坐着喝了喝茶,然后又到街上吃了点早点。
林士奇换了套衣服,头上戴着大毡帽,把脑袋一扣,为的是遮住半拉儿脸,不被人发现。
林士奇出了北门,赶奔国字粮庄。
国字粮庄在临淄城北门外八里地,时间不大就到了。
林士奇进了庄子一看,街道整齐,有好几家大商号,茶楼、饭馆样样俱全。
他在街里头来回遇了几趟,往路北一看,有一座青堂瓦舍的大宅子,那真是与众不同哇。
院墙高大,好像一个堡中之堡,黑油漆的大门开着,十三阶水磨石的台阶,门前还有一对石狮,左右两大溜拴马桩。门前还种着十几棵龙爪槐。
两旁站着好几个听事的,都带着帽子,身上穿绸裹缎挽着白袖面,一个个撇着大嘴,摇头晃脑,狗仗人势的样子。
林士奇一想,这就是封二爷的家了。我是不能进去,先去外头访查访查。
他闪眼一看,斜对门不远,有个卖茶汤的小贩,摊子前头,放着两条长凳,有那么几个穷苦人低着头在那喝茶汤。
林士奇一看,如果坐到长凳上,监视封府,最合适不过了,所以他迈步奔这个摊位来了。
摊贩一看,这位相貌堂堂,衣着华丽,是有钱的人哪,能喝自己这个茶吗。想让又没敢让,所以只是咧了咧嘴。
林士奇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说:“掌柜的,给我来碗茶汤。”
“哎、哎,是。”掌柜的还纳闷儿呢,心说这位有这爱好,好喝这一口不成?
掌柜的刷了个干净的碗,把茶给沏上了。
林士奇一句话不说,一边喝着茶汤,眼睛就盯在封府。
哟,他一看这座府第可真够忙的,一会儿进去一帮,一会儿出来一伙,有骑科多兽的,有坐车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看这意思,往来的都是有势力的人哪。
其实这个事儿不奇怪,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是如此。
他正看着呢,就听庄子外头人欢马叫,来了几匹科多兽。
这伙人到了封府门前,把坐骑带住,那些年轻的大汉,先从科多兽上跳下来,然后从一匹白色的科多兽上搀扶下来一个人。
就见这位,长得雍容华贵,大块头,有二百斤挂零,面似银盆,两个肉包子小眼,一对大肉耳朵,跟佛爷似的。青缎子的马褂,挽着白袖面,戴着耳包和护手,腰里头扎着根带子。
往科多兽上一看,弯弓插箭,带着不少打猎的器械。
这一看就知道,这是刚打猎回来。
那些大汉众星捧月一般,围护着这个白胖子进了府。
府门前那些把门的、听差的,全都行礼,说:“爷,您回来了。”“爷,您回来了。”
林士奇看罢多时,不认得这个白胖子是谁。
这一看的功夫,喝茶汤的那几个人已喝完走了,就剩下他自己了。
林士奇把卖茶汤的人儿叫过来:“掌柜,我说,我跟你打听点事儿。”
“哎,大爷,有话您请说吧。”
“对门那个府那么漂亮,是谁家的?”
“呵,您不知道哇,那不是封府吗。”
“什么德府?”
“诶呦,那是国字粮庄庄头封二老爷他们家呀。”
第一百六十六章,意外发现
林士奇继续问道:“噢。这个撼爷长得什么样?”
“嗨,刚才您没看香见吗?骑白色科多兽那个白胖子,那就是封二爷。”
“那不是长得挺年轻吗?我原想,封二爷起码得有五六十岁了吧?这个人也就是三十岁挂零。”
“诶呦,这位就是第二爷。今年五十有四了,人家营养好哇,也不操心,所以就显得面嫩。哪像我们这些穷苦人,风吹日晒,愁吃愁喝,哎,尽是愁了,掉到愁坑里,能不老吗。你看人家,人参、燕窝、猴头、鲨鱼翅,什么好吃什么,怎么能营养,人家怎么来,那钱有的是啊,人家能不寿星吗?”
“噢,那就是封二爷。”
“一点都不假,这不是刚打猎回来,您看看,人家一走动,前呼后拥,最少得带十个保镖。”
“哎,掌柜的,我听说临淄城出了件案子,新郎、新娘把脑袋都丢了,你听说没有?”
林士奇这一问,吓得卖茶汤的脸色都变了:“我说大爷,您小点声好不好。您不知道哇,死的那个新娘,叫淑清,大号叫封淑清,就是这位封二爷的女儿。哎哟,您还没看着前些日子呢,好一阵乱哪,最近十天来才安定下来,封二爷这才到外头走动走动,打猎啥的,分散分散他的精力,减少减少他的痛苦。前些日子简直都过不了啦。”
“他们家有多少口人?”
“那我哪知道哇。您别看斜对门,我就是登着梯子,也够不着人家的脚。不过看样子,怎么也得百十来口。”
卖茶汤的接着神秘地一笑:“光封二爷的老婆妻妾,就十七八个呢。”
林士奇没往下深问,喝了两碗茶汤,把钱付了,然后就走回到店里。他饱饱地睡了一觉,直睡到天彻底黑了之后,才起来。这回饱饱地吃了一顿,又等了一会儿,周围都安静下来了,他把门倒插上,从窗户出来,依然是换好夜行衣靠,背插兵器,赶奔国字粮庄。八里路,眨眼就到。
到了封府门前一看,大门关闭了,只有门前灯闪闪发光,周围一片寂静。
他转到东墙外头,这是个胡同,挺长,挺僻静,林士奇脚尖一点地飞身上了大墙。
先打出一枚问路石看看底下有没有打更的,有没有狗。
石头子发出微小的声音,结果,一无鸡鸣,二无犬吠。
林士奇放心了,双腿一飘,跳到了院儿里。
他先到前边,前边是门房。门房里边灯明通明,侧耳一听,里边吆五喝六。
偷着一看,都是封府打更下夜的,能有二十多人。
在两张粗木桌子上,放着狗肉、驴肉、香肠、小肚、花生仁儿,还有两壶酒。
有几个人都喝得起不来了。还有几个划拳行令的,另外在大木床上还躺着几位。
墙上挂着刀枪、武器。
听了听,这帮人说的没有正经话。
林士奇没必要耽搁了,起身奔内宅。
老封家的房子上百间哪,左宅,右院,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封二爷的寝室。
这寝室太大了,能有五间房子大小,灯光明亮,人影晃动,发出银铃般女人的笑声。
林士奇到了后窗户,偷着往屋中看,见这位封二爷半躺半卧在安乐椅上,脚底下两个大铜盆,生着炭火取暖。
十几名歌伎正在这儿给他唱歌跳舞,一个个花枝招展,满脸的官粉,旁边还有伙人搭配着乐器,侍女丫鬟一大帮,穿梭似的会儿倒水,一会儿端点心,一会儿给封二爷捶腿捶背。
封二爷刚咳嗽声,就有人把痰盂就给端过来了,那个派头那个足劲就甭提了。
林士奇生就反对这种人,心说:这世界不公平,很多有能耐的,有才干的人被埋没在粪土之中,相反,有一些人,胸无点墨,什么也不是,反而窃据要位,身担重职,刮尽民脂民膏。那封二爷就是这么回事,要不是他叔叔,他哪能享这个福明,这简直就是土皇帝。
林士奇又一想,我想这干吗?这跟本案毫无关系。他仔细看,这位封二爷眯缝着眼睛,似睡非睡,对于眼前的歌舞,他听见没有,看见没有,都让人怀疑。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就见这位封二爷欠了欠身,把手轻轻地一挥,乐器停止了,歌舞也停止了,这些人低着头,默默地退出厅房,屋里头恢复了平静。
在封二爷身边,就一个贴身的小侍,大概有个二十五六岁,弯着腰在这儿伺候着。
就见这位封二爷,活动活动身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问这个小侍:“现在什么时候?”
“回二爷,现在凌晨1点了。”
“噢,怪不得我有点困了。...把灯掌好了,咱们该走了。”
“是。”
这小侍,从外面拿来提灯点着了,手搀着这位封二爷,从平房里头出来,转身往后走。
林士奇以为他去睡觉,哪知他穿宅过院,到了后角门,那小侍才把后角门轻轻地开开,在头前引路,离开封府奔东北方向走去。
这一下就引起林士奇的疑心。
林士奇心说这位封二爷不在家睡觉,这是上哪儿去?我得跟着。
他在后头蹑足潜踪地跟随,拐弯抹角,离开国字粮庄。出了这庄子,没有二里地,路边有一片树林。
一看他们俩进了树林了,林士奇跟着也进了树林,一看这才清楚,闹了半天,在树林环绕之中有一座庙字。
先听着叩门的声音,后来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然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林士奇迈大步赶到近前一看,庙门已经关闭了,闪目观瞧有一块横匾,上写“伙夫庙”。
为了弄个水落石出,林士奇飘身形到庙里头。
这庙不算太大,前后两层殿。前殿的东厢房点着灯,听见有人说话。
林士奇照旧点上前偷看,一瞅这位封二爷跟那位小侍在这儿坐着,旁边站着个出家的和尚。
这和尚是新剃的脑袋,被灯光一照铮明瓦亮,黑脸皮,满脸骚皮疙痦,眼眉往下耷拉着,一嘴黄板牙,穿着一身灰布薄薄的棉僧衣,手上还挂着串素珠,正在这儿点头哈腰陪着这位封二爷说话。
就听他说:“阿弥陀佛,二爷,您今几个怎么来晚了?”
“哎,有点不爱动啊。我打算早早歇着啦,让你等门,我于心有点不忍。”
“哟,爷,您怎么这么说呢,慢说多等这么一会儿,就是等三天三夜,小僧不闭眼,也是应该的。”
二爷一乐:“哈哈哈,你他妈的还真会说话。就这样吧,我也要歇着啦。”
封二爷转头对那小侍说:“你还是去前屋吧,没事你就不用来了。”
“是,爷,那明几个见。”小侍走了。
这个和尚陪着这位封二爷,出了东厢房奔后院,后院就是伙夫庙的第二层殿。
推开大门,里边灯光晃动了几下,时间不大,这僧人自己出来了。笑呵呵地把大殿的门关闭,回他那屋了。
林士奇心中暗想,莫非说这封二爷吃斋念佛,家里的妻妾成群他不住,跑庙里来清静。这是为什么呢?我非得弄清楚不可。
林士奇想罢就奔大殿来了,轻轻地推开殿门往里观看。
一看他就愣了,正中央有大佛像;前头有神案,提鼻子一嗅,一股香味,在桌子前边是拜垫,两旁是各式各样的神仙。
这位封二爷现在何处?难道此处有套间不成?他就往这佛像的后边转,突然间就听见脚下传出了男女说话的声音。
林士奇多机警,趴到地上一听,闹了半天,底下有暗室。
噢,庙宇之中怎么还有这种设备,这从哪儿进去?
林士奇根据自己的经验,转来转去,把机关找着了。闹了半天,这神像的后面,有两个八瓣的莲花,这毛病都在左面这个莲花上。
林士奇最喜欢机关人偶之类的东西,所以对墨家机关埋伏之类的有一定研究。
他用手按这疙瘩,就见佛像一转个儿,下面露出了一丝灯光,声音听得更清了。
他赶紧用手一拧那莲花,佛像不动了。如果开得太大,容易被下边的人发现,有这么个缝儿,就可以调查事儿了。
林士奇趴在地上往下看,里面是带套间儿的,声音是从里边传出来的,由于里边高谈阔论,所以上边发出的声响,他们没听见。
林士奇把耳朵贴在这缝上,嗯,是封二爷的声音。
“我的小宝贝儿,我因为有点事儿,耽搁啦。你看,回来的晚了这么一会儿,你就不乐意啦?我说你这小脾气还越来越大了,啊?”
就听一个女人说话了:“声儿倒挺好听,呆着你的吧,喜新厌旧的货。我就知道你一肚子的花花肠子,甭问,你不定喜欢上谁了。”
“哎哟!我的小宝贝儿,我敢对天起誓,我心里要有别人儿啊,我不得好死。”
“呆着吧,你看,人家和你闹着玩儿呢,你就起这么重的誓。”
“宝贝儿,今几个天不早啦,赶快安歇了吧。”
“等等,我还有件事儿得向你。”
一百六十七章,佛顶珠
女生继续说:“什么事儿,你还不清楚?最近这两天,有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还有什么消息呀,就累死他,他也查不出来呀,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我说二爷,我不能放心。你想想,我是个人,我怎么能总呆在这儿啊。这活不活,死不死的,好像个活棺材把我装到这儿啦,我得哪一天才能见见太阳啊,跟你们似的可以自由自在地行动。我实在有点等不急了。”
“宝贝儿,再等几天。我已经派人去城主府多次了,叫那狗官赶紧案结,这狗官还没答应呢。我已经限令他最后十天,要办不成,他就得给我出手续,办案结。”
“你老说这名称谁懂呀,什么叫案结呀?”
“其实呢,这就是官府得给我个手续,意思是他们无能为力,就这么了案了,这就是案结。也就是结论的结。我要有了这份手续,刀把子就掌握在我的手中啦,我想告他我就告他,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管叫这狗官走投无路。”
“唉,其实你们当官的人吧,都是这么钩心斗角,残酷无情。人家儿子都死了,你干吗还要把人家逼到绝路上去?”
“哎,你哪懂啊,这叫妇人之见哪。我要不这样做,我好得了吗?一旦这个事情暴露了,我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小宝贝儿,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下了多大的本钱哪。”
“哟,快别说了。我再问问你,什么时候我能到地面上去,跟你们一样逍遥自在?”
“不会长久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府里头来了个客人,我叔叔清洲监察使,已经花钱给我疏通了,转年的五月,端午节之前,我就调离此地,赶奔承德城去了。到那块儿,当二十四个庄子的国粮总庄头。到那时候,咱人走家搬,远离此地,官司又案结了,怕什么呢。你就可以死而复活,光明正大地当我的夫人了。”
“真的?”
“这还能说瞎话嘛。我早就安这心了,这个地方是不能呆了。”
“但愿快点走,不然的话,我非窝囊死在这儿不可。”
“行行行,别说这不愉快的事儿了。来,休息、休息、休息。”又等了一会儿,灯光止灭。
林士奇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暗想,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子是谁,莫非她就是死者椒清?
怎么人死能活呢?
不对!如果她要活着,这父女怎么能通奸呢?
虽然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这种事情,是万里难以挑一呀,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就这样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林士奇听了听,呼噜声出来了。
林士奇为了以防万一,轻轻地按动莲花瓣,上面这个莲台一转,缝子越来越大,足可以进去了。
林士奇走入暗道顺梯而下,然后从百宝囊之中拿出解药来嗅了一点,又取出迷魂药粉,托在掌上,用一个竹管把它吹进里屋。
片刻之后,就听见屋里头有打嚏喷的声音。
林士奇知道药劲犯了,放心大胆地挑帘推门进了屋。
到屋中把灯光都打亮,一看,屋不大,但是挺排场,有一张大二人大床,吊着帐帘。
林士奇过去把帐帘撩开一啾,一个大白胖子搂着一个娇小的女人,赤身裸体正在熟睡。
其实他们是中了药了,现在是人事不省。
他看了看这个女人,长得小巧玲珑,果然有几分容颜,看年纪就是二十二三岁。
这个女人在二眉间的正中有颗红痦子,能有黄豆粒儿大小,非常显眼。
林士奇看罢多时,把解药拿出来给他们吹上,轻轻地退出,又回到地面上。
一拧这莲花瓣儿,莲台恢复原位,一点缝也没有了。
林士奇急忙离开伙夫庙,回到临淄城马家老店。
到了店房,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林士奇心里说话:肯定这新娘没死,那么新娘没有死,死的又是谁呢,真他娘的离奇古怪呀。待明日见着孙青、李亮,我再做道理。
到了次日,正好是他们仨人接头的日子,在上一次那个王家茶楼的那间屋里,他们仨人又见面了。
一见面儿,林士奇就问:“怎么样,案情有什么进展?”
“没有。我们俩是无能为力了,大哥,您呢?”
“我倒查出桩怪事。”
孙青李亮一听就是眼前一亮:“快说说,什么事?”
林士奇向孙青、李亮说明了访察的经过,把两个人吓得瞠目结舌,惊骇不止。
孙青睁着大眼睛问:“大哥,您看清楚了吗?”
“哼,这还错得了吗?”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人死了,岂有复生之理呀?”
“孙青,你先别说,我先向问你。”
“啊,您说吧。”
“这个新娘叫封淑清,对不对?”
“对呀。”
“你见过没见过?”
“见过。”
“此人脸上有没有特殊的标志?”
“哎呀,我想想,我想想...”
孙青一皱眉头:“有。最特殊的标志就是有颗佛顶珠,在两条睛眉的正中,有黄豆粒大小一颗朱砂患,正因为她有这么一个特征,显得更是光彩照人,有人说她是活观音。”
林士奇点了点头:“这就错不了啦。我看见了个女人,就长着一颗红痣。”
孙青、李亮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知道,那林士奇是位侠客,本事大的出奇,不看得千真万确,焉能望空扑影。
要这么说,死的那个新娘,不是封海的姑娘。这是一件事。另外封海是野兽吗?怎么能够父女通奸呢?这简直是世界的奇闻。再者一说,那个死的新娘又是谁呢?两个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林士奇又问:“你们二位认识伙夫庙那个和尚不?”
“认识,那个和尚叫法明,是伙夫庙的住持,据说以前是一个大林寺里的伙夫出身。因为那庙宇离着国字粮庄特近,所以封二爷跟法灯他们的关系至厚。”
“好吧,我提个建议,你们二位也别胡猜乱想,今天晚上,咱们三个人一起赶奔国字粮庄,我求你们二位好好地看看,跟我说的有没有什么两样。如果咱们仨的看法一致,这个案子基本上就算有了眉目,该抓的抓,该拿的拿,该怎么办的怎么办。光我一个人,我不能贸然下手,就怕把事情弄错了。”
孙青说:“行,大哥,您说今儿晚上咱们什么时候去?”
“嗯,凌晨1点之后,咱们在北门外的小树林,不见不散。然后,一同起身。你们二位把衣服都归整归整,千万别带什么零碎,手脚要干净点。”
“哎,好咧。”
为了节省时间,三个人不谈了,把茶资付了,离开王家茶楼,这才分手。
孙青、李亮干什么去咱不说。
林士奇一直回到店房里头,因晚上还要做活儿,白天他要足足睡上一觉。
因为案情有些眉目,所以林士奇这一觉睡得非常踏实,直睡到天色全黑。
似凌晨不凌晨的时候。林士奇才起来,赶紧梳洗梳洗,草地吃了点东西,拎着夜行衣靠背包囊,穿着普通人的衣服,离开店房,赶奔北门外的小树林。
刚到树林边儿上,孙青和李亮从树林里就走出来:“大哥,您来啦,真准时。”
“嗯。”林士奇一看,嗬,这二位短衣襟,小打扮,每人手中拎着把刀。
“你们二位都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饱餐了一顿,现在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嗯,现在咱们就起身。容我更换衣服。”
林士奇进树林,换好夜行衣靠,兵器背上,又重新检查了一番。
孙青、李亮在旁边一看,林士奇为人精细,尽管准备得稳稳妥妥的,他还要重新检查一遍。
孙青、李亮暗自称赞怪不得人家能做当家的,是侠客呢,办事情真是滴水不漏啊。
长话短说。三个人全收拾完了,这才赶奔国字粮庄。
进了庄子,就将近凌晨两点了。
林士奇照样走东胡同儿,也就是封海他们家的东大墙外。
见左右无人,脚尖点地,“噌”蹿上墙头,看那院里头没有什么两样,这才点指叫孙青、李亮。
这二位的能耐,比林士奇差得多得多,但是,普通的蹿高纵矮,他们俩也会。
再看这二位,往后退了两步,先运了运气,然后把脑袋一挺,“噌,噌!”也蹿上大墙。
他们跟着林士奇进了院里头了,照样赶奔后院儿的厅房。
林士奇一看呐,今天晚上跟昨天几乎没有区别,厅堂灯光明亮,里边仍然在唱歌跳舞。
他们三位扒在后窗户,偷偷往屋中观看。
那位封海封二爷,还坐到那把安乐椅上闭目养神,有两个侍女正在轻轻地给他捶背,八名美女在下边甩着大长袖子正在歌舞。
甭提都享受了...
三个人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就见封海一皱眉,把大肉手晃了晃,这些歌伎只得轻轻地退了出去。
捶背的这俩侍女,道了万福,行了个礼之后,也退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佛法无边
正在这会儿,有一个小厮从外边走进来了:“二爷,该动身了吧。”
封二爷打了个饱嗝:“呃,灯准备了吗?”
“都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了?”
“快凌晨两点了。”
“好吧,今天早点起身。”封海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跟着这个小厮离开大厅奔后院。
林士奇心中高兴,看来今天晚上跟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带着孙青、李亮两个捕头儿,蹑足潜踪在后头跟着。
出了后小门,转过前街,出了国字粮庄,进树林儿,又来到伙夫庙。
就见前面灯光一晃,不见了,肯定是进庙了。
林士奇带着孙青、李亮二位来到庙前,低低的声音问道:“二位弟兄,这就是伙夫庙,你们来过吗?”
“来过何止一次。”
“那你们随我来。”三人越墙而过,直接赶奔禅堂。
他们刚到禅堂那儿,就见人影一晃,那位法明和尚,拎着灯出来了:“爷,请慢走。今儿个,我给您准备了几样小吃,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封海朝他看一眼,说:“法明啊,难为你这么孝顺我。”
法明陪笑道:“爷,瞧您说到哪儿去了。我们还不是指爷吃饭嘛。只要您老人家高兴,就是小僧的福分。”
封二爷哈哈大笑:“哈...猴崽子,你真会说话。就冲这一样儿,将来我就得好好提拔提拔你。”
“谢爷的栽培。我呀,是挨着大树好乘凉。爷,不管您到哪儿去,您可不能把我忘了。”
“这叫什么话呀?你是我的影子,我走到哪儿,也得带着你。”
“哟,谢谢爷了。阿弥陀佛。”
他们说说笑笑,来到伙夫庙的大殿,推开门儿,走进去了。
又待了一会儿,就见法灯出来了,笑呵呵回奔自己的禅堂,
那个小厮,照样儿赶奔前院歇着去了。
林士奇带着孙青、李亮转过胡儿同,上台阶儿,来到伙夫殿,推开门儿就进来了,然后反手把门掩上。
孙青、李亮有点紧张;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腿肚子有点哆嗦,牙帮骨有点响,“哒哒...”。
林士奇捅了他们一下,意思是说,你们干什么?过分的紧张,容易出事儿。
这两个人心领神会,勉强控制着自己。
林士奇领他们来到莲台宝座。
莲台宝座方圆能有一丈多,上边供的是神像。
他转到宝座的后边,用手一拧左面的莲花,就见宝座微微转动,从地下透出光亮。
孙青、李亮二位一看,林士奇说得一点都不假呀,我们真没想到伙夫庙居然还有地道,还有暗室。想不到出家人尽办不法之事,就在我们鼻子尖底下,我们却是一无所知。
三个人趴在地上,侧耳聆听,下面传出男女说笑的声音,
就听封海说话:“美人儿,宝贝儿,今几个你不能挑我的理了吧,比昨天能早着半个小时呢。”
就听见女人银铃一般的笑声:“嗯,照这样儿也行。哎,即使比昨天早,咱们见面才能有多一会儿呀。你成天在你家里头,就把我塞在这儿,人不人,鬼不鬼,活不活,死不死的地方。我告诉你呵,我昨天跟你说的那话,你别忘了。快点想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
封海嘿嘿一笑:“宝贝儿,我比你还着急呢。不过,办事情必须稳妥,待风浪过去之后,你我再走也不为迟。”
“有什么风浪?就一个小小的临淄城主,他能把你怎么了。你叔叔,不是清洲督察使吗?我这么想的,督察使比铁帽子王能小多点儿?要说斗他个小城主,还费什么事呢。”
封海摇摇头说:“哎,宝贝,你说错了。他的官职虽然小,但是人家站在理上,咱们没理哟。你没听说这句话吗?没理的人就气短呐。
再者一说;你不要小看临淄城主王文,他有个弟弟,现任司法监察使叫王武呀。这王武,乃是铁帽子王眼前的红人儿,倘若被王武觉察到,抓住咱们什么把柄,在铁帽子王面前奏上一本,连我叔叔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为此,咱们要格外地谨慎,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等王文彻底认输了,咱们有了绝对的把握,才能离开此处。”
那女人嘴一噘,说:“唉,那得什么时候?”
“快,转眼就到。你又不愁吃喝,我又天天来陪你,你着什么急呀?”
“不过呢,我就觉着夜长了梦多呀。爷,你也要多加检点呐,有时候我想起这事来,身上就冒冷汗,晚上做恶梦,老觉着官府要抓咱们。有几次我做梦,还挨了刀了。唉呀,都把我吓得要了命了。”
“...别急,明天我给你拿点药来,吃点朱砂安宫丸,你就不做噩梦了。哎,别谈这不愉快的事儿了,法明给我准备了几个好菜,咱们两人喝点儿,然后再休息。”
“菜都要凉了,这不都在桌上摆着呢。爷,请。”
“请。呵,好酒,好酒哇!”
林士奇看看孙青、李亮他们俩,那个意思:你们俩听明白没有?
就见这二位都傻了,额角上都渗出了冷汗。两人一想,这简直是怪事一桩,要没有人家大哥林士奇帮忙,就是把我们俩的骨头累碎了,腰累折了,也查不到这儿来呀。
封海呀封海,你他妈不是人呐,你纯粹是披着人皮的一头恶狼,是毒蛇,是猛兽呵!两人恨得咬牙切齿。
林士奇捅了他们一下,然后把小瓶掏出来,用手指了指,意思是让他们俩每人分一点抹到鼻子上。
这两人以前也是干这个的,全懂行,一看是解药,赶紧接过来,抹到鼻孔之中。
林士奇也抹上,然后把小瓶揣起来,又把蒙汗药取出,这是种银灰色的粉末。
林士奇把它装进小竹管儿里头,然后,托在掌中,双腿一飘,跳进暗室。
这暗室分里外两间房。到了暗室外面,林士奇蹲下。
就见这狗男女宽衣上床休息了,灯光已经熄灭。
林士奇把竹简对着里屋轻轻一吹。
时间不大,就听封海和那女人打了两声喷嚏,没动静了。
林士奇站起身来,冲着上边一摆手,孙青、李亮跳下来了。
三个人挑帘笼,推门儿进里屋,把灯光点打开。
林士奇把床帘一撩:“二位,请看。”
这两个人,壮着胆子,端着灯,把被子撩开一看,哎呀,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封海赤身裸体,搂着一个女人,这女人正是新娘子封淑清,二眉当中有颗朱砂痣。
两个人不愿多看,“啪”,把被窝又给他们盖上了。
林士奇冷笑一声:“二位,看清楚没?”
“看清了。”
“我说得对不对?”
“一点都不错呀。大哥啊,这事依您说应该怎么办?”
“依我说,捉贼要赃,捉奸要双。咱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看得非常真切,不如就把他们两个人,双双拿住,送交城主大人王文,让王大人亲自审问,你们看怎么样?”
“.....”.两人犹豫了一下。
为什么呢?不敢捅人家这马蜂窝,因为封海的势力太大呀,他倒无关系,他叔叔清洲监察使的权利太大,惹不起呀。
你看要抓普通的百姓,办一般的案子,这二位快极了,又果断,又坚强。
惟独面对封海两个人有点怵头。
可又一想,城主大人三令五申,让我们破案。如今,案子有了眉目,我们倒不敢插手,那算什么东西?
你老封家也不是在王法之下吗?你们还能凌架在大法之上吗?难道说你们杀人就不偿命,欠债就不还钱吗?
两个人想到这儿,把牙关一咬:“好咧,大哥,就依您。”
三个人一齐动手,把封海和淑清,用一床大被卷到里头。
这叫煎饼卷大葱——原样没动。
又拿了他们的衣服鞋帽,到时候他们得穿呀。光着腚,像话吗?
由孙青、李亮两人扛着,这才离开这间暗室。
三个人从暗室里头上来。
林士奇一摁莲花的机关,佛龛一转,仍然把暗室给挡住,回归原样。
三个人轻轻地出了伙夫殿,他们没从前边走,绕到后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这对狗男女运出墙外。
孙青、李亮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大哥,下一步怎么办?”
“二位弟兄,你们两个人先扛着他们在头前走,我还得办点事。”
“您还上哪儿去?”
林士奇冷笑一声:“哼,二位请想,伙夫庙的明灯也决不是好人,可以说,对本案的前后经过,他是了如指掌,他是封海的帮凶。这种人能让他逍遥法外吗?我得把他抓住交给城主大人,一同审问。”
孙青道:“哎哟,还是大哥想得周到,那我们先走了。”
“好吧,我随后就到。”
孙青、李亮喘了气儿之后,扛起这对狗男女,就消失到黑夜之中。
林士奇看两个人走没影了,又回转伙夫庙。
等来到禅堂之前,灯还没熄呢。就听见屋里头:“格儿,格儿,格儿”直乐。
第一百六十九章,人赃俱获
林士奇隔着门缝往屋一看,那个和尚明灯正跟封海领来的那个小厮,对面喝酒呢。
一听,他们满嘴不说人话,正讲论什么女人好,什么女人不好。
林士奇就不往下听了,理直气壮地“嘭嘭”一敲门,这一下,把屋里他俩吓得可不轻。
“...谁、谁?”明灯急忙站起来。
他感到太意外了,把门开开一看,从外边儿进来个年轻的帅小伙。
林士奇乐乐呵呵地,把门反手关好:“你就是明灯师傅吧?”
“阿弥陀佛,正是小僧。”
明灯惊疑不定:“施主,你是谁呀?深更半夜,你来此何干?再者说,庙门闭着呢,你怎么进来的?”
林士奇冷笑一声:“哼!这有什么奇怪的呢?师傅,你不是常说‘佛法无边’嘛,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和尚你的事情犯了!”
明灯和尚勉强一笑:“施主,别开玩笑,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呵,.我想要你的命。”
明灯一听,反而镇静了下来,睁大了眼睛,一阵的狞笑:“哼!年轻人,你说话未免有点口敞了吧?未曾办这个事之前,你没打听打听,我明灯是好欺负的吗?封海封二爷能答应你吗?你要听我的,千什么来你明说,缺路费,没关系,我虽然是个出家人,但是也有七情六欲,还可以给你凑点盘缠钱。如果是为吃喝,请坐,现在我就给你端菜敬酒,倘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朋友,你可离不开我的禅堂。”
林士奇冷哼一声:“是吗?明灯师傅,我听说你手头挺干净,今夜特来领教。那么,您就先动动手,我看看怎么样。”
明灯一听,气得心口碰碰直蹦,往前一步,就是一拳,这招叫黑虎掏心。
林士奇轻蔑一笑,跨步闪身,往旁边一躲,明灯的拳头就扑空了。
林士奇探右手,伸三指,抓他的脉门。
明灯赶紧把正手抽回,底下出右腿,踢林士奇的小腹。
林士奇一闪身,腿走空了。
林士奇跟着往里一跟步,使了个单撞掌,“刷”,正打到明灯的华盖穴上。
明灯站立不稳,仰面摔倒。他刚想使鲤鱼打挺,从地下站起来。
林士奇把脚一抬,正蹬他脑袋上:“别动!动一动,要你的命。”
然后,林士奇下腰拢他的双臂,死劲往后一拧。
“哎哟....”疼得明灯直叫唤。
林士奇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拿出来,就将明灯五花大绑,然后把他的僧衣撕下一块来,卷了一个卷儿,塞在他的嘴里。
林士奇把他抓住,再抬头一看,那个小厮跑了。
哎呀,林士奇心中暗想,我没拿他当回事,怎么这个小子跑了?
再看后窗户开着,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林士奇想:你跑你的吧,反正我们人赃俱获,也无所畏惧。
林士奇提着明灯,从正门出来,追赶孙青、李亮。
时间不大,林士奇把他们二位给撵上了。
这二位,把奸夫、淫妇放进树林,正在这儿张着大嘴喘气呢。
看身后黑影一晃,孙青就向:“谁?”
“我。”
“哟,大哥,是您呐,怎么样?”
林士奇没说话,把明灯扔在他们两个人的脚前。
“二位,看看。”
两个人哈下腰一看,正是明灯。
“哎哟,不愧是我大哥,您可真了不起。一转身的功夫,就把他给抓住了。”
林士奇说:“二位弟兄,此地并非讲话之所,你我赶紧回城。”
一路上,三个人就商量,因为城门还没开,现叫门,再找门军拿钥匙,这就费了劲了,倘若张扬出去,诸多不便。
因此,三个人商议好,用爬绳索偷着进城。
等他们到了城里,顺着大道赶奔城主府。
到了城主府前院,孙青过去一叫门,当班的小差一看:“哟,孙头儿,是您?”
“嗯,开开!”当班的赶紧把门开开
孙青、李亮、林士奇三个人押着一个,扛着两个进了城主府前院。
看看身后无人跟踪,把门关闭。
孙青、李亮长出了一口气,到了屋里头,先洗了把脸,让林士奇坐下。
“大哥,您先歇歇。”孙青回头又对当班的说:“给准备点水。”
“有。”当班的,一瞅这三位,满头大汗的,这是干什么去了?
咳,咳呀,怎么还弄来个和尚,还有一个大行李,这里边装的什么呢?这位当班甚是奇怪,但也没敢多问。
林士奇喝了口水,跟孙青、李亮说:“二位,你们马上去禀报城主大人,至于如何审讯,那就由城主大人做主了,我要告辞了。”
孙青、李亮二人一听,急了:“哎哟,大哥啊,您可别走哇,现在不能说案子已经破了,更不敢说真相已经大白。只是有了点眉目。我说您可别半道撤梯子,要是再遇上麻烦事儿,我们就毁了。”
林士奇一琢磨,他们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谁知道这个案子能发展到什么地步?还不算全始全终。
林士奇沉吟半晌:“好吧,那你们二位就办你们的事去,我不走,怎么样?”
“太好了!大哥您可千万别走啊,容我们禀明城主大人。”
林士奇忙叫住二位,说:“等等,二位弟兄,我可是有言在先,你们见着城主大人,不准提我的事。我这次出手,只是看着咱们之前多年的感情,只是为了帮你们二人的忙,如果把我给提出来,别说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孙青、李亮挠挠头:“那,我们俩得怎么说?”
“就说是你们俩破的案,与我无关,听没听见?”
“好吧!咱们一言为定。大哥,您可别走啊,我俩要好好谢谢大哥。”
孙青跟李亮,把那当班儿的叫到外头:“刘小啊,这位你认识不?”
“不认识。”
“这是我们的大哥,记住,此事,你知,我们知,只是不对外张扬,要严守秘密。如果要是消息走漏,我告诉你啊,你可小心看你的双腿和脸蛋子。”
“哎,我一定不往外说。”
“再有,陪伴我大哥喝会水,千万把他留住,可不能让他走了,懂吗?“
“哎,明白。”当班的刘小也是个精明强干的差人,听两个头儿这么一说,是心领神会,由他在这陪着林士奇。
孙青、李亮把衣冠整理整理,直奔后宅。
城主府一宅分两院,前半院儿是办公的地方,后半截儿是城主的私宅。
这两个人来到后墙这儿,叫门,打更的把门开开了,一看,是孙、李两头儿,就知道有重要的事情。
“二位,要见城主大人吗?”
“是。烦劳到里头通禀一声,你就说我们有急事要求见大人。”
“好咧。”打更的到里边跟听差的一说,听差的到里边跟跑上房的一说,跑上房的这才到里边去见临淄城主王文。
城主王文这会还没睡呢,连日来,老头子都可怜透了,寝食俱废,坐卧不宁,三个魂儿都丢了俩,如醉如痴,如呆似傻,一天都不说一句话,他老伴儿也不敢逼他了,她认为男人要疯,所以光偷着掉眼泪。
今儿晚上,夫人早早地躺下了。王文还没有,背着双手在屋里头来回溜达,紧锁眉头,这心里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前几天,在他头脑清醒的时候,他曾经给他弟弟司法监察王武写了一封信。
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向他弟弟说了一遍,要求他弟弟给出个主意,想个办法。除此之外,什么公事他也没办。
跑上房的差人轻轻地一拍门,王文这才站住:“谁呀?”
“回大人,孙、李二位都头有急事求见。”
“啊!”王文一惊,赶紧把精神拢住,心想:他们两个人莫非对此案得到了什么线索不成?不然的话,哪能半夜见我呢?
王文沉稳沉稳心神道:“他们在哪儿?”
“在门外恭候。”
“请。”
时间不大,孙青、李亮走进大人的卧室,行礼道:“小人请大人请安。”
“二位请起。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回大人,案子有眉目了。”
王文眼睛一亮:“噢?此话当真?”
“真的!”
“快详细讲来。”
这王文顿时就好像变了两人儿似的,眼睛也有了神儿,全神贯注,仔细地听着。
“大人,在卑职没讲述事情之前,先叫您看几个人儿。”
“什么人?”
“一会儿您就清楚了。”
孙青、李亮转身退出,让人帮忙,把那对狗男女,还有和尚明灯夹进后面,全抬到书房里边。
屋里头多打了几盏灯。
王文一看有个和尚。
这和尚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嘴里堵着,五花大绑捆着。两只手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儿了。
王文一愣:“这个僧人是怎么回事儿?”
“嗨,一会儿您就清楚了。您再看这个。”
孙青说着,把这大行李打开了,把被子一掀。
王文一看大吃了一惊。
他一看男的是个大胖子,赤身棵体,跟个大肥猪、大粉坨差不多少。那个女人小巧玲珑,身上也是一丝不挂。
这两个人迷迷糊糊还都在熟睡之中。
王文仔细一看,这个男的正是封海,国字粮庄的庄头,这个女子颇像儿媳妇封淑清。
王文瞪大了眼睛:“啊,这、这、这怎么回事?”
孙青、李亮用被子把这对狗男女先盖上,这才向王文讲述全部的经过。
他们俩说的都是事实,只有一点是假的。
什么事儿呢?把林士奇给剔出去了。
林士奇办的事儿,他俩都给揽过来了。
这并不是说孙青、李亮想贪功,而是遵照林士奇的叮嘱,没敢露大哥的名姓。
第一百七十章,开堂问案
王文听孙青、李亮说完之后,简直像是如听一段神话一般。
王文道:“哎呀,孙、李二位呀,你们的功劳可不小哇。没想到案情进展如此神速。不过,你们方才所说都是真的吗?”
孙青说:“大人,事关重大,岂能儿戏。我们为了这个事儿,挖空心思,耗尽心血,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不敢下家伙。本来想请示您之后再动手,但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我们便先斩后奏,把他们当场拿获了。请大人明断。至于我们不明白的事情,一问口供,不就清楚了吗?”
“嗯,干得好!干得好!”王文也没想到有人帮他们的忙。
因为这孙青、李亮在衙门混了这几年,这两个人对待破案上确实有能耐,故此,王文也没往深里追问。
王文思索了片刻,这事儿怎么办呢?要想弄明真相,我必须得过堂呵。
但是,这封海也是官,而且,他还是国字粮庄的庄头,身份特殊,他叔叔又是个青州监察使,我怎么能有权审问呢?
可又一想,情况特殊,就顾不了许多了。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人命关天,岂能再犹豫呀?
王文想到这儿,吩咐孙青、李亮:“来,传我的话,让大家辛苦着点儿,我要升堂,审问凶手。”
“喳!”这城主府最近死气沉沉快一个月了,空气都有点窒息了。
今天是破例头一次开堂,消息传出,三班六房的人,无比兴奋。
听说人命案有了重大的突破,谁不想听个究竟。可是孙、李两个头儿布置下去了,要严守秘密,今晚的审讯非同一般,要求大家嘴角要严,谁要是张扬出去,国法难容。因此,这一次审讯,既紧张,又神秘。
不多时,公堂上灯火通明,刑具列摆,各科房的师爷,大小头目全都到齐了。
王文身穿官服,精神抖擞,升坐公位。
人们发现王大人眼睛里头第一次露出了亮光。
不是说,人得喜事精神爽吗?这虽然不是什么喜事,但是,比过去那糊了巴涂的状况,那是强着万倍呀。
王文升公位之后,轻轻把惊堂木一拍:“来,带封海。”
大家一听,封海,这不国字粮庄的庄头封二爷吗?
跟我们城主大人是对门的亲家呀。
而且人家姑娘死了,这、这怎么回事呢?不明真相的人,满腹狐疑,睁大了眼睛要看个究竟。
这时,孙头儿、李头儿已经给封海衣服穿好了,带子给他系上,用凉水喷在他脸上。
封海已经明白过来了,他睁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说我正抱着美人睡觉呢,怎么糊里巴涂跑到城主府衙门来了?因为他心里有鬼,难免有点惧怕。
正在这时候,几名如狼似虎的官差,-体架他的膀子:“二爷,对不起,跟我们走一趟吧。”
就这样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拽上公堂。
“跪下!跪下!”
封海往上一看,王文满身的官服在当中坐着,两旁站着八班六房。
堂口之下,摆着各种刑具。他是不寒而栗,心中暗想,莫非我在做噩梦?可又想,不是,这是真的。可谁把我弄到这儿来的?莫非我的所做所为被人告了密了?
他又一想:不怕,要沉住气,我也是皇朝命官,我叔叔贵清洲监察使,我怕什么呢?谅王文一个小小的临淄城主,你也把我无可奈何。只要我来个铁嘴钢牙不认帐,你也瞪着眼没招儿。
封海想到这儿,他把胸脯一挺,脸儿一扬,立而不跪。相反,哼了一声;“王大人,王文,你把我弄到堂上来,想干什么?嗯?你这叫绑架,是不是?我乃堂堂皇朝命官,慢说我没犯法,纵然有不轨之行为,也得皇朝降旨定罪,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竟敢跑到这儿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我封海非要告你不可。”
封海这家伙比秃尾巴狗都狠,一边说着,一边往上冲。
幸亏几名彪形大汉把他摁住了,才没有得逞。
王文冷笑了两声:“封海,你甭跟我在这儿装蒜了,你演的这一出戏该收场了。不错,你是皇朝廷命官,可是你别忘了,你归我们临淄城管啊,我乃是临淄城主,这就叫县官不如现管,请你先委屈一点儿,待此案做出结论,再申奏皇朝,把你移交有关衙门。”
封海还装作不服不忿的样子:“王文,你这叫以小犯上,目无皇朝的法律。我要告你,我跟你完不了。”
王文冲着两旁一瞪眼:“来,让他跪下。”
当差的往前一闯,把杀威棒就举起来。
杀威棒可厉害着,一头儿油的红油漆,另一头儿是黑油漆,这玩艺打到身上,扎骨头那么痛呵。
当差的不管那个,城主大人叫干,那就干呗。
两个年轻人往上一闯,抡起杀威棒对着封海的腿肚子啪啪就是两下呀。
把封海打得是真魂出窍,“哎哟”一声,“咕咚”,跪下了。
封海腿肚子都开花了。
王大人点了点头问:“封海,我且问你,你我是儿女亲家,十几年前咱们双方就结了亲了,你是一再地赖婚。不是说你的女儿小,就是得了病,提出种种理由一直拖延,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再向你,我儿娶得那个媳妇究竟是谁?肯定她不是封椒清,那么是谁顶替的?又是谁赶奔新房刀伤二命?你跟封淑清究竟是什么关系?还不从实地给我讲来,更待何时?”
封海目露凶光,道:“你说的什么鬼话,我全听不懂。王文,你斗胆包天,我要告你。”
临淄城主王文,有二十来年的经验,什么案子他没遇上过?什么人他投审问过?可以说对审案,他有丰富的经验。
不过,就像封海这种人,他还是初次遇上。
因为封海跟普通的犯人不同。那些犯人,不管在堂上闹也好,喊也好,都无关紧要。
但是封海呢,背后有势力,他之所以这样猖狂,就认为他有后台。
同时,案情重大,他岂肯轻易招认。不把证据摆到他的眼前,他是决不会老实的。
王大人经过这一个回合,心中已经有数。
王文冲着封海笑:“封二爷,你呀,稍安勿躁,你喊,没有用;吵吵,更没用。你不是说你冤枉吗?好,我就把人证、物证提上来让你看看,我看你还有何说。来人。”
“在。”
“提女犯。”
“喳。”
孙青、李亮下去了,把这个封淑清给提上来了。
这个女人,长这么大,也没上过公堂啊。
封淑清平日里娇生惯养,到这儿一看,一个个都像凶神恶煞似的,尤其她心里头还有鬼,焉有不怕之理呀?
因此,封淑清她抖作一团,勉强来在堂上。腿一弯就跪下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王文把惊堂木一拍:“下面这一女子报上名来。”
“说!你叫什么名?”
“我,我,我也不知道。”
大伙一听,好险没乐了,心说连自己名儿她都说不上来了。
封海在旁边抢了一句话:“你们不能屈枉好人,他是我的爱妾小翠。小翠呀,你怎么连名儿都忘了?”
大伙看得很清楚,这是封海给她提醒,故意引她这么说。
这个封德淑清闻听此言,有了主意了:“我叫.....叫小翠。”
王文把桌子一拍:“呸!封海,本官并未允许你说话,谁要让你多嘴?你再要多嘴多舌,可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王文说完了,继续问这个所谓的封淑清:“我且问你,你跟封海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的爱妾。”
“对吗?除了这个之外,你们还是什么关系?”
“还、还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封海,我且向你,我娶的那个儿媳叫什么名儿?”
“封淑清。”
“那么为什么这个封淑清跟这个小翠长得一般不二呢?我怎么看着好像一个人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封海冷笑一声;“赃官,那我就不清楚了。世界上什么样的事儿没有?告诉你,我女儿封淑清跟小翠长得那才相似呢,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王文点了点头:“好,就算你说得有理。把女犯先带下去。来呀,带明灯。”
这一句话,吓得封海就一哆嗦。
因为这明灯最了解他,他恐怕明灯把老底儿都给他抖落了。
他的举动,都被王文看在眼里。
王朝文就知道,这个和尚,事关重要。
这时,明灯被带上来了。这家伙脸都绿了,瞪着两只狼眼,还有点不服不忿。
王文一看,这和尚能有四十左右岁数,中等身材,体格挺大,面带凶恶,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众公差把他拖上来之后,乒乓一顿拳脚,把他给打跪下了。
王文一拍桌子:“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嗯,我的法号叫明灯。”
“在哪里出家?”
“在北门外伙夫庙。”
“担任何职?”
明灯贼眼一闪道:“我是伙夫庙的住持。大人,我究竟犯了什么罪了?为什么无缘无故,把我带上公堂?你这么做可是犯法呀。”
第一百七十一章,开堂问案2
临淄城主王文嘿嘿冷笑道:“明灯呀,这件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假如本官有越轨的行为,自然会受到处分。
你不用替我想,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本官已查个不大离儿啦。就看你能不能老实招供,说出来,免得皮肉受苦。
要不说,嘿嘿,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往下看看,这些刑具都是给不法的刁民准备的,到了时候,你可别后悔呀。”
“这....”。
明灯还没等说话呢,这封海往前紧抢了两步:“明灯师傅,你受委屈了,你受了我们株连了。你可是好人哪,你什么也没干呀。”
大伙听得更清楚了,这封海明明告诉明灯:你一口咬定你是好人,什么事儿也没干过。这叫公开的串供。
王文并未阻拦,就是要他们充分地表演表演,这样做,对向案更有利一些。
明灯心领神会往前跪爬了两步:“封二爷教命哪,封二爷教小僧的性命!我真是个好人哪,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真把我弄糊除了。”
王文见此情景,一甩手,当差的把明灯给拖下去了。
王大人又问封海:“二爷,你倒是说不说呀?别看你们公开串供,但这都于事无补。
你敢相信这两个人不把你供出来吗?你别忘了,在重刑之下,他们不可能不招供,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后悔了。
不如你自己说。一来免得皮肉受苦,二来官官相护,咱们都是熟人,都是效忠于皇朝
尤其你叔叔贵为清洲监察使,即使你都招出来,我看也无关紧要,此案到了上面,有你叔叔在上面一说话,满天云彩就散了,顶多把你官帽拿下去,换个地方儿,你封二爷还是封二爷。
如果你要不听,非跟本官顶着干,我能放过你吗?到了那时候,你可吃苦了,案情闹大了,铁帽子王就许知道了。
王爷是什么脾气,你很了解。他老人家非常英明,那可是大公无私呀。
王爷要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你叔叔也吃罪不起。何去何从,我希望你好好想想,然后给我个答复。”
王文开始使用怀柔策略,但是封海多聪明啊,根本就不信这一套。
封海那脑瓜子一拨棱:“呸!姓王的,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唬弄我。我干了我就承认,我没干我就不承认,我封二爷,行得正,走得端,正大光明,一不贪赃,二不枉法,一心效忠皇朝。我是问心无愧呀。
噢,我明白了,过年过节我没给休遇礼,你王文找我的毛病,这叫假公济私,没事儿找事儿,陷害国家的国字粮庄头,这还了得吗?我跟你完不了。”
尽管王大人苦口婆心,一再向他解释,这个封海就是听不进去。
这小子是认准一门心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封海就是一味地蛮横。
“好!”王文一看没用,也没着急。
王文一笑,“本官对你已经做到则仁至义尽了,有当班的各科房师爷,八班六房的各个公差可以见证,有你的口供可以见证。看来,我不动刑,你是不能老实实招供的,来呀,大刑伺候。”
“喳。”
“噗哪”一声,三根乌青木扔到封海的面前。
封海一看,夹棍。这夹棍乃是五刑之主呵,哪怕你是铜金刚,铁罗汉,要给你夹上,你也受不了呵。
封海吓得魂不附体。但是又一想,人命关天,我是不能承认的。我要一说,我这命可就保不住了。因此他把牙一咬,心一横,仍然不招。
王文实在没办法了,把桌子一拍,一棵飞签扔了下去:“动刑!”
王大人话音一落,跳过去七个大个儿,这七个人都是专管上刑的,经过平常的训练,这伙人要是收拾人儿,那是手拿把掐呀。
他们把封海摁翻在地,脸朝着王文,腿朝着堂口,肚子朝地,后背朝天。
先有个大个儿,骑到封海的脖子上,把他的脑袋紧紧地抱住。
那位说这干什么呢?因为这一上刑呵,这滋味受不了,怕他脑袋瞎拨棱,咣,撞死怎么办呢?因此得有个人把着他脑袋;
还有两个人,摁着他胳膊,有一个人摁着他的腰,有两个人摁着他的腿,把他的鞋袜扒掉,裤腿儿挽起来,露出来又白又嫩、又肥又胖的两条大腿。
三根夹棍,把两条腿的脚脖子给夹住,一个掌杆儿的,两个拉绳子的,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就全准备好了。
掌签儿的往上回话:“请大人验刑。”
王文隔着公案,探着身子往下看了看:“封二爷,你想好没想好?究竟想招供不想招供?”
封海怒目圆睁,道:“王文哪,你陷害皇朝的命官,我跟你完不了。”
“哼,动刑!”王文一声令下。
掌刑的,拉皮绳的往左右一拽:“嗨。”
三根鸟青木往里头一收,这封海可受不了。
封海:“嗷儿~”的一声,觉着眼前发黑,顿时不省人事,
王文一摆手,暂时住刑。
其实呀,没使多大的劲,只使了三成劲,这家伙就受不了了。
王大人吩咐一声:“用凉水喷过来。”
有人提过一桶凉水,“哗”往他脸上一喷,时间不大,封海明白过来了。
“.......”封海这家伙是龇牙咧嘴,痛苦难当。
“啪!”王大人把桌子一拍:“封海,有供无供?”
封海还是嘴硬,说的话好像从呀缝里钻出来一样:“狗官呵,我跟你完不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王文一看这家伙,挺愣啊,喊了一声:“继续!”
“继续”就是再夹。
第二次一夹,封海像狼嚎似地又昏过去了。
长话短说,连夹了三次,他死过去三回。这个家伙还真有骨头,说什么也不承认。
王大人也冒汗了。
王文一想,不能再继续用刑了,倘若把他活活夹死在堂上,我可吃罪不起呀。
我还得要他的口供呢,这才吩咐一声,把封海拉下去休息,得让他缓缓。
孙青、李亮也急得冒了汗了。
明明是他们害的人,这小子就不招供,你是干瞪眼没办法。为了从他嘴里头了解真相,得耐着性子,还得适当地保护他。
先给封海喝了点止痛药,伤口给他敷了止痛药,铺上被子,让他在底下缓缓。
王文吩咐一声,把那个封淑清带上来。
王文认为,封椒清是个女人,刚才又吓得那个样子,一问她就能招,结果猜错了!
自从这个女人跟封海在堂上串供之后,心里头有底儿了,怎么问她也不说。
她就一口咬定,他是封海的爱妾,叫小翠,说什么她也不承认她叫封淑清。再问别的,她是一概不知。
王文实无办法,这才给她动刑。
女人的刑罚比男人的刑罚要轻得多。但是,那也受不了哇,这个封淑清也死过几回去。但是,铁嘴钢牙就是不招供。
王文急得额角之上大汗往下直淌。
旁边有姓赵的刑名师爷过来,压低了声音:“城主大人,打不得呀,这容易出人命。求大人减刑。”
“嗯。”王文一摆手,不打了,把她押下去。给她服了止痛药,镇定药,伤口也已经包扎。
王大人又叫差人把和尚明灯给带上来。
对于他来讲,王文没什么顾忌,但是,他知道,这个小子是个知情人,这个案子之中,他是个主要的角色。必须撬开他的嘴巴,让他招出全部的实情。
王文完全改变了刚才的审案形式。
王文先向明灯讲道理:“明灯,据本官查知,你是此案的主要人物,你不招也不行哪。你想,本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派人把你抓来吗?
你再想想,三个人,三张嘴,你不说,他还要讲。你们能都不招供吗?
有一个招了,你就后悔吧。即便是你们三张嘴都不招,这案子是你们做的,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说,别人能不说吗?你们绝非是铁板一块呀。你何必要受苦呢?
明灯哪,我看你是个出家人,不忍得动刑,你还是如实地说了吧。”
这时孙青、李亮都过来了:“明灯,过去咱可是都不错,低头不见抬头见,咱可是熟人了。
我们知道你的为人,忠厚老实。你是个出家人,一心向佛,能干什么坏事啊?你是受了坏人的引诱和唆使。
别怕,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要说出来,这叫将功补罪呀,大人可以重新考虑对你的处罚。
可你要不说,你可就被别人出卖了。方才封海和那个所谓的封椒清都招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明灯低头半天没说话,心里头琢磨着这件事儿。
明灯心说:封海招了吗?二爷,你把我给供出来,这你可不对呀。你是当主子的,我是当奴才的,你叫我上东,我就上东:你叫我上西,我就上西。你叫我打狗,我不能骂鸡呀。那么,你把一切的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这可有点缺德呀。
但明灯又一想:不能,我可别上当呵,封二爷不是没有骨头的人,他不会招认的。只要他不招认,就有人替他想办法,倘若白纸黑字,签了字画了押,那可就晚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上他们的当。
第一百七十二,真相大白1
明灯和尚又想到了那个封淑清,哎呀,那个女人也不保险哪,一个老娘们,大概挺刑不过,她都说了吧。
明灯又一想,你爱说不说,反正我就是不承认。
能多活一天,我就得多活一天哪。
明灯这家伙盘算来,盘算去,最后,往上叩头:“大人,小僧冤枉呵!我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人开恩。”
王大人见这明灯不听劝告,肃容道:“明灯,我且问你,伙夫庙的大殿,乃是奉佛之所,因何有暗道机关?这是怎么回事?你说!”
“回大人,那跟我没关系,那是封海封二爷花钱修的。二爷说的明白,因为他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恐怕被歹徒劫持,所以才花钱修了这么个暗室,这里边乃是藏东西的。您想,我仰仗着二爷,为的是多得两零钱花,好维持庙中的花费,因此,不敢不答应呵。虽然修了暗室,但是我们没做坏事呀,与小僧毫无关系。”
王大人见明灯仍不说实话,冷哼一声:“说得轻巧,你说不办坏事,为什么封海带着那个女人在那儿宿奸?这又怎么解释?”
“回大人,这也与小僧无关,方才我说了,这地道机关,都是封二爷花钱修的。人家是主子,我是奴才,人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哪敢阻拦呢?这,这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哈、...真能够狡辩呀。看来,敬酒不吃,你想吃罚酒。来呀,大刑伺候,给我打!”
王城主以为,这个和尚不能招供,打他他也不说。结果他想错了。这个和尚色厉内茬,外表挺刚强,挺猖狂,心里头发虚。
还没等夹他两次呢,明灯这小子就受不了:“哎呦喂!大人别夹了,我招哇。”
“住刑。”
当差的把夹棍撤掉,就见这明灯爬在大堂之下,扑哧扑哧直喘气,汗珠子顺着脑袋噼哩啪啦直淌。
王文冲着孙青、李亮一使眼色。
两个人赶紧过去了:“明灯师傅,哎呀,我们劝你不听,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来,来,喝点止痛的药,再喝点水定定神。快说吧,你不说呀,是过不了这一关的。我们大人非得把你打死了不可,这个滋味你是熬不过去的。”
两个人连哄带劝,又给他吃了药。
这明灯把眼睛睁大:“哎...咳咳,我是受不了了。堂口下还烧着铁烙铁,我再要不招,大概就得给我烙上了。那个滋味,更顶不住了。二爷他,可休怪我出卖你呀,我实在是有点挺不住了。”
明灯他正胡思乱想。
王文把桌子一拍:“明灯,有供?无供?”
“我,有,招哇。”
“你能不能原原本本地说?”
“能。”
“好!”那本官就不给你动刑。先给他端过一碗水来。”
有人端过一大碗白开水,这明灯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明灯喝完了,把嘴擦了擦:“大人,你,你叫我招什么呢?”
王文眼一瞪:“嗯?你想变卦?看大刑。”
“喳!”
孙青、李亮看出这小子正在犹豫之中,得给他加把火儿。
李亮一伸手,在炭火盆里,把烧的烙铁拿出来了。在明灯面前一晃,热气烤脸,把法灯吓得魂不附体。
“别烙,别烙,我说,我说哟。”
“快说!”
这就叫趁热打铁。问供也是如此。错过这个机会,犯人变卦,就不好办了。
明灯跪在大堂之上,先打了个唉声:“咳,害人之心不可有哇!我一时贪图了好处,结果一步走错,现在后懈也来不及了。”
大伙谁也不理他,都静静地听着。
这明灯,摇头晃脑,这才把案子原原本本的经过全都说出来了。
在场的人一听,这才真相大白。
怎么回事儿呢?
咱得从封海身上说起。这个小子,纯粹是披着人皮的一只狼呵,说人话不办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丧心病狂,损阴丧德,做尽了坏事。
封海共有十六个老婆,他奸污的女人、霸占的女人还不计算在内,可是呢,由于他本身有病,不能生儿育女,因此,他是膝下无子。
封海年轻的时候,尚且感觉不到怎样,等岁数大点了,就为此事优虑不安。
后来,他同明灯商量,叫明灯请一些妙手高医给他治治病。
明灯说:“爷,您呐,就死了这股心吧。我呢,也精通医道,您呐,天生就不能有儿女。我看不如要个孩子,或者是买个孩子,把他将养成人,将来顶灵、驾丧、披麻、戴孝、养老、送终,不就有个人了吗?”
封海一听有理,就委托明灯花钱买了个孩子。这个孩子,无父无母,也没有三亲六故,封海对此挺满意。
就给这孩子起了个名儿,姓他的姓儿,叫封淑清。淑清那年才六岁,长得聪明伶俐,封海爱如珍宝。
他的夫人也不例外。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后来这淑清长大了,到了十四岁,就出落得活脱是个美人儿。
附近求亲的人,那可真不少呵,其中包括王文他们家。
这封海跟他媳妇一商量:“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找就得找个好人家,一般人不能给。”
选来选去,最后选中了临淄城主王文。
封海一想,我是国字粮庄的庄头,王文是临淄城的城主,而且,王文的弟弟又是司法督察。我们两家可谓门当户对,所以下了彩礼,这门亲事就说定了。
可是,到了淑清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出落得更美了。
这个封海就起了邪心了。尤其这淑清又不是亲生的,跟他毫无血缘关系。
他一想,这么一个美人,我怎么舍得大撒手呢,如果,我要能把这孩子独占了,那可是一身的艳福啊。
有一天,他找明灯去了,把这个事儿跟明灯讲了。
他们两个人,臭味相投,无话不谈哪,这明灯也不干好事,专门给封海出馊主意,另外,还帮着封海配制一些见不得人的药。
封海跟他一说,明灯乐了,就这样给配制了一副药。这副药人吃下去之后,便神魂颠例,处于昏迷状态,其实,就是一种麻醉剂。
这封二爷把这药拿回去,愉着就给淑清用上了。
结果,椒清从那天开始,就失身于封海,等她明白过来了,生米已做成熟饭了。
哭,不敢哭,声张,不敢声张,倘若传扬出去,命就保不住了,封海专门玩弄女人,家里有的是钱,又长得张利口,花言巧语,就把淑清整个给笼络住了。
这件事情,被封海的夫人知道后,勃然大怒,两口子吵得不可开交。
后来封海一怒,又让明灯给配了点毒药,把他的夫人给毒死了。
大家都知道夫人暴病而亡,究竟是怎么死的,谁也不清楚,这件事只有明灯知道。
在那之后呵,其他的妻妾全不敢言语了。
自此,这封海和封淑清就明铺夜盖。
可是,封淑清早就许配给王文的儿子王贤了,人家老王家不答应,三番五次,催他成亲。
封海先说孩子小,后说孩子有病,找出种种借口,拖延婚期,实质上,就想他一辈子霸占封椒清。
但这个舆论受不了啊。又没有理由悔婚,老王家逼得又急,实在把封海逼得没办法了,把明灯找来进行商讨。
明灯给他出个主意:千脆,偷龙换凤,我看淑清身边有个丫头,叫小翠儿,跟小姐年貌相似,就是缺少一颗红痣。不如呵,叫她化妆改扮,冒名顶替,嫁到老王家去。
封海说:“那可不行呀。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呀,那倘若被人给揭了老底,我可吃罪不起呀。”
明灯说:“那么依您之见呢?”
封海说:“最好,杀人灭口。把小翠嫁过去,能骗住一时,日子长了非露馅不可。能想什么法子做个扣,哎,把她杀,死人口里,无招对,这事就算过去了。谅王文他再能破案,他也查不到我头上呀。只是这个活干得巧妙就行。”
两个人商量好了,这封海就偷着告诉封淑清,说咱俩要当长远的夫妻,你就得叫小翠冒名顶替,替你嫁到老王家去,你要好好说服她。
这封淑清就同意了。晚上没事跟小翠一说,连打带吓唬,软的硬的,小翠就同意了。
后来,给她安了一颗假痣,照着镜子一看,跟封淑清差不多少,其实要仔细看能看出来。因此,老王家在要亲的那一天,娶过去的并不是封淑清,而是小翠。
那一天的晚上,明灯受了封海的所差,换好夜行衣靠,背插单刀,夜入城主府新房,刀伤二命把小翠和王贤都杀了,目的为的是杀人灭口。
不过他们想得也太简单了。这就叫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明灯千完了这事,把两颗人头拎回伙夫庙,向封海一说。
封海说:“埋在庙后。”就这么着,草草地埋在庙后一棵树下。
为了假装着急,这封海还亲自跑到城主府大哭大闹,大喊大叫,又打官司又告状。
他若不来就叫主管出面,表示痛心,给人一副假相。
实际上,他把养女封淑清带到伙夫庙大殿的暗室之中,两个人寻欢作乐。
怎么有这么个暗室?这确是封海花钱修的,不过并不是存放什么值钱的东西。
封海这小子不是人,有时候抢来一些良家的妇女,就藏在这儿,晚上,他来糟踏人家。
有的能得活命,有的就死在此处。其实这就是个害人坑。
第一百七十三章,真相大白2
如今用上这个暗室了,他把封淑清安置到里边,每晚寻欢作乐。
事情促成之后,封海心里也没底儿呀。三番五次给他叔叔写信,就说他在这临淄城待够了,要求叔叔加紧运动,能给调一调。
他叔叔也不了解这些事儿,所以就同意了。通过花钱,走人事关系,终于有了眉目,要把这封海调到承德城去,在避暑山庄管二十四个庄子的总国字粮庄的庄头。
封海能不高兴吗?现在他就盼着事成了,赶紧快走。
为了使人不怀疑也,在临走以前,他加紧催促王文,折腾得比以前还凶。
哪知道,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害人害己,把王文逼得实在没着了,委托孙青、李亮破案。
两个人实在没招了,这才请出林士奇。
结果林士奇出世,就把这案子给破了。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明灯一边儿哭着,把事情从头到尾地都说了。
然后苦苦地哀求:“大人哪,我是个没头脑的家伙,贪图眼前的利益,又怕得罪了封海活不了。
因此就当了忠实的鹰犬,变成了杀人的凶手。恳请大人,法外开恩,允许我立功赎罪才是。”
王文点了点头,可是,暗中紧咬钢牙呀。没想到,儿子王贤就惨死在他手。
光凭他的口供不行,必须得有物证。
王文马上撒下飞签,让李亮带着一伙人赶奔伙夫庙的后庙去取人头,看看这法灯说的是真还是假的。
伙夫庙离着临淄城也就是十来里,往返二十多里。
天光刚见亮,他们就到了。
到了树根底下,“啪啪啪”一刨,哎,果不其然,刨出来两个油布的口袋。
把口袋打开一看,两颗人头。
所幸这阵天儿没到热时候,如果热时候早就腐烂了。
尽管如此,这油布里头一闷,不仔细看,也辨认不出五官来了。
李亮提着两颗人头,回到城主府,跟大人一说。
王文的心就跳成一个了,吩咐一声:“把人头拿上公堂。”
王文瞪着眼睛一看,正是他儿子跟儿媳。
现在他才知道这儿媳妇是小翠。
王文“哎哟”-声,几乎摔倒。令孙青把两颗人头,好生保管起来,将来这都有用。
孙青根据经验,用水银和药品把两颗人头泡上,这样能保持很长一个时间不致腐烂。
王文非常重视明灯的口供,因此,从师爷和帖写师爷手中把口供要过来详细看了几遍,认为没有半点疏漏之处,说得清清楚楚,这才命明灯画供。
明灯到了现在,没有什么可抗拒的了。老老实实盖了手印,踩上脚墨。
王文命专人把这口供的清单底簿全都保管好了,以备上级前来核查。
王文然后又何明灯:“明灯,我实话对你说,封海罪恶滔天,他咆哮公堂,真是死有余事。到了现在拒不认罪。我再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可敢当堂跟他对质?”
明灯迟疑片刻,说:“这,大人,我看没这个必要。”
王文冷笑一声:“你是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好,事情都是真的,我敢对质。”
“哎,这就对了,免得皮肉受苦。来呀,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到了现在,孙青、李亮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案子算有结论了,真比吃了顺气丸还痛快。
对待明灯,格外高抬贵手,让人给他端来碗面条儿,让他吃了。
孙青、李亮还说:“明灯啊,你别想别的,你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最好是少受点罪。老老实实的,我们决不难为你。”
“弥陀佛,小僧记住了。”
“哎,往后不准你念佛,听没听见?佛门弟子没有干这事儿的。”
“是,是,我不念了。”
孙青、李亮回来大堂上,王文继续问案。
已经连续了几个时辰,王文也够累的了。按理说,应当休息休息,但他打算趁热打铁,一追到底。
一耽搁了,怕从中有变化,他吩咐人把封海带上来。
封海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伤口也不那么太痛了,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封海他正在外头盘算着对策,突然又被人带上来了,心里十分害怕,表面上装做镇静:“王文,你想好了吗?你打算向我赔礼认错不成吗?”
王文一听好悬没气乐了,心说这个人真是痴心妄想。
王文:“封海,赔礼认错的不是我,而是旁人。实不相瞒,你的所做所为,我全都知道了,就看你招是不招。”
封海继续嘴硬道:“我没什公可说的。我早跟你说过,我是犯法的不做,饭歹的不吃。”
“好,来呀,把明灯带上来。”
明灯老老实实往堂上一跪,这封海就有点发毛,他就怕明灯嘴吐露,可要了命了。
王文冲着明灯说:“你跟他当堂对质。”
“是。”
明灯咧着嘴往前跪爬了两步:“封二爷,我对不起你,我实在是挺刑不过,我全都说了。二爷,您是个聪明人哪,您别忘了,人心似铁假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就是铜铸的金刚,铁打的罗汉,到了大堂上也混不过去呀。二爷,我可都说了。您也招了吧。”
封海闻听,吓得魂不附体:“...哎呀!”这小子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哧!”没词儿了。
王文一阵解气:“封海,还不把所作所为从实地招来。”
封海一垂头:“王文,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明灯把我供出来了。你就按着他的口供办吧,我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这小子还继续顽抗。把王文气极了,又给他用了刑。
不但用刑,又把那个封淑清找上来,连软的带硬的一问,那个封淑清哭了,也招了实供。
现在,两张嘴咬住封海,这小子再狡猾也滑不过去了。
两颗人头在这儿,两个人证在这儿,不容他再抵赖了。
封海这小子实在没办法,也只好招了供了。
当然,他的口供是极其重要的。帖写师爷记录得非常仔细。
等他交代完了,王文一旁过了过目,叫封海画供。
封海把嘴一咧:“哎呀,这算完了。”回头狠狠地瞪了明灯两眼,又瞪了封淑清两眼,把供画了。
王文长出了一口气:“来人,把他们押入死囚牢。”
王文特别关照孙青、李亮,让他们告诉大牢的牢头,对于封海、明灯、封淑清,要好生地照顾,不准难为他们。
一日三餐,供给点好心吃。他们所受的伤,要找大夫调治。
王文这是为什么呢?他知道,这事完不了。这么大的案他一个小小的临淄城主,能了结得了吗?
他得往上行文,还得报到最高司法衙门。
将来,不定有什么大官前来复审。
倘若他们仨有一个死的,这事就麻烦了。
孙青、李亮奉命下去,把牢头找来,加意地叮咛。牢头领命下去照办。
这阵儿王文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眼皮都擦不起来了。一方面想儿子,一方面恨封海。
王文心说:虽然人证、物证俱在,能不能把这位封海封二爷扳倒,也是没有半点儿把握。
他深知这个封海有后台,这后台就是他的亲叔叔清洲监察使封奎。
如果这件事情稍微有点马虎,细节之上稍微有点疏漏,封海这小子不仅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还得留下无穷的祸害。
王文亲自提笔给最高司法衙门写了封公事,详细地纪录了封海的罪行,恳求最高司法衙门予以支持。
写完之后,盖上印,封好了,命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北杭城。
王文这才喘了口气儿。回到内宅,打算把这些事情向夫人讲一讲。
他的夫人卢氏早就听到了。原来王文前面过堂,卢夫人就派人轮流地偷听,这些人换班地听,换班给夫人送信。
前边也事问完了,卢夫人把全部的情况也都知道了。
夫人是放声痛哭,甚至哭得死去活来。一想到儿子的惨死,真是痛断肝肠。
提到封海和明灯的名字,她恨得是咬牙切齿。
正在这时,王文进来了。
王文一看,就知道夫人了解了些情况,不由地口打唉声:“夫人呵,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听天由命。我儿命短,这才遭报,你难过也无济于事呵。夫人要保重身体才是啊。”
“老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现在不要求别的,就要求把杀人的凶手明正典刑才是。”
王文道:“当然,皇朝国法森严,岂能让杀人的凶手逍遇法外?这一点夫人只管放心。”
夫人不放心地说:“老爷,我听说这封海他叔叔是清洲的监察使,树大根深,实力雄厚,他能不能把封海给救了呢。”
“这.....夫人,你说的,也有可能,但不那么容易,清洲上边还有铁帽子王呢。最上边当今天子,天子乃英明圣主,岂能允许手下人胡来呀?这一点夫人就放心吧。”
夫人又说:“老爷,还有件事,孙青、李亮为了本案花了不少的心血,吃了很多的苦头。从公家来说,他们是为国出力,为民除害,从私情来讲,那对咱们也是有恩哪,望老爷要重赏他们才是。”
王文点头说:“是呵,夫人此言正合我意。我也知道,这两个人没少受罪呀。更没想到,他们破案如此神速。来人。”
外面伺候的下人赶忙进来施礼:“伺候大人。”
“让孙青、李亮前来见我。”
“喳。”
这两个捕头正在前院忙乎着呢,听见有人传唤,急忙整理衣服,来到内宅,见着大人。
二人进来施礼道:“卑职叩见大人。”
王文一笑:“免。二位呀,请坐!”
第一百七十四章,后台
孙青、李亮赶紧道:“有大人在此,卑职焉敢坐。”
王文说:“哎,从公来讲,我是长官,你们是下属,从私来讲,咱们好似弟兄一般。这又不是在大堂上,还分什么彼此嘛。坐下来,好讲话。”
“谢大人。”
孙青、李亮在一旁落座。
卢氏夫人也没回避,谢过了孙青、李亮两个捕头。
王文说:“二位呀,你们为临淄城除了一大害,把这样离奇、复杂的案子查清实在是不易。本官除了申报上级给二位的嘉奖之外,就私人来说,我要报答二位的恩情。”说完了,看了夫人一眼。
夫人让一个贴心的老妈子到内宅取了金币两百枚。
王文接过来,交给孙青、李亮:“二位呀,钱不多,聊表寸心,你们买双鞋穿吧。”
孙青、李亮两个人一看,感动得不得了。赶忙站起身来:“大人,我们受之有愧,请大人收回吧.”
“这叫什么话?你们付出了心血,理该如此。怎么能说受之有愧呢?”
“这,这,是这么回事儿。凭着我们俩的能力,要想破这案子,实难办到。他,这里边,他,呵,....”
孙青、李亮两个人说话吞吞吐吐,急得是抓耳挠腮呀。
王文一愣:“莫非其中还有什么枝节不成吗?咱们是自家人不必隐讳,要据实地讲来。”
孙青、李亮没办法了,急忙跪下:“大人,小人有罪。”
“呵!何罪之有?”
“回大人的话,凭我们两人的能耐,破不了此案。我们见大人,太伤心了,太着急了,没有办法,偷着赶奔北杭城找我们弟兄之前的大哥,独霸四海林士奇给帮个忙儿。要没有人家帮忙,想破此案,势比登难。”
王文“啊”了一声,“原来如此!莫非是独霸四海林士奇帮忙不成?”
“正是。大人这个案子,从始至终,都是人家给破的。”
王文点了点头。“怪不得这案子破的这么快呢,闹了半天,有侠客帮忙。孙青、李亮,这就是你们的不是,既然有侠客爷从中帮忙,你们因何不早说呢?”
孙青忙解释说:“回大人的话,我们大哥林士奇不愿张扬此事,一再叮嘱我们哥儿俩不许对外说。因此,我们有言在先,故此并未向大人禀报。”
“噢,既然如此,我已经知道了。快把林大侠客请来,我要当面致谢。”
“唉,您等着。他就在班房听信儿呢。”
孙青、李亮高高兴兴,两脚如飞,来到前面。
孙青、李亮推门进屋一看,林士奇不见了。
两个人急忙转身出来,把当班的那个刘小找着了:“诶?林大侠那去了?”
刘小说:“回二位头儿的话。大侠一直在这儿等者,听说大人过完堂,案子基本定下来了,他就告辞走了。”
“咳,咳,我没告诉你,好好陪着,别让他走?”
刘小委屈道:“那我哪拦得住?人家非走不可呀。”
孙青、李亮没有办法,回到内宅,见王文禀报了经过。
王文闻听,真是无限感激:“二位呀,看来独霸四海果然名不虚传,真够‘侠义’二字,这才叫施恩不望报哇。实是叫人可钦可敬。”
孙青、李亮说:“大人,大哥林士奇不贪图金银,不贪图富贵,更不贪图什么功名。因此,您做到心里有数就算了。最好听人家的,不要再去送礼,扰动人家。”
“好吧,就听你们二位的。”
王文处理了一切之后,就耐心等待上方的消息。准备何时上面的批文下来,就把封海海他们按律治罪。
另一边,前面讲陪着封海有个提灯笼的小厮,这小子叫邢六,也不是好东西。
封海的所做所为,他知道不少,起码来说,封海天天赶奔伙夫庙,跟他的养女幽会,这事他是知道的。
昨儿晚上,他正跟明灯在屋里喝酒,没想到闯进一个小伙来。
把刑六吓得魂不附体。
林士奇跟明灯两个人一发生冲突,这小子借这机会从后窗户跑了。
本来他想回国字粮庄,由于一着急,有点懵头转向,把道路走错。
等跑到天亮一看,不对劲儿,又往回跑,一直到中午,这才回到国字粮庄。
刑六进了门儿他就吵吵:“坏了!封二爷叫官府给抓去了!”
这一下就惊动封府上下的人啦。
封海不在,夫人早就没了,是谁说了算呢?
现在国字粮庄的主人就是侧氏刘夫人。
这刘夫人是封海的次妻,当年是天堂城的一个歌女。
由于封海整天跟他的养女封淑清鬼混,刘夫人也是颇为不满哪。
好在是吃喝不愁,金银有的是,对刘夫人她来说,这算有点安慰。
今天快晌午了,刘夫人才起来,梳洗打扮之后,刚要进午餐,消息传来了,她就是一愣,急忙命人把邢六带到屋里头。
邢六见着刘夫人,双膝跪地:“夫人,大事不好,二爷被官府抓去了.”
“噢,为什么?”
“唉,唉哟,夫人哪,您怎么还明知故问哪?不就是因为那人命案的事吗?不知道官府怎么都查清楚了,连伙夫庙的和尚都给抓走了,唉。”
其实这刘夫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是不敢往外说。
这要是说出去,封海一瞪眼睛,就得把她的皮给扒了,或者像正夫人一样把自己药死。
刘夫人一听说封海都叫人抓住了,这个案子是要露馅了,她恐怕株连到自己的头上,急得她汗珠子直流。
刘夫人六神无主:“这,这,邢六,快,去把总管给我找来。”
总管叫封忠,在封海手下说不二,偏赶封忠这两天上外地值粮,今儿早上刚回来,所发生的事,他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邢六到了外边,把总管封忠找到内宅。
封忠见过刘夫人。
这刘夫人荷花一排鼻涕,两行眼泪,就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
这说不清楚的地方呢,邢六在旁边做补充。
封忠闻听此言,脸也变色了:“唉呀,没想到咱家能出现这么大的祸呀。夫人不要着急,容奴才派人去仔细打探。然后咱们再商量办法。”
封忠派了几个精明强干的家人,进临淄城,找相识的熟人先去打探。
快掌灯的时候,这些人才回来,打探的消息跟邢六说的是一点不错。
听说封二爷被定成死罪,封淑清也是样。
连那明灯和尚也被押进死囚牢。
公事已经报到北杭城,就等最高司法衙门的批文了。
封海这家子整个就乱了营喽。
仆人、仆妇、婆子、老妈子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多数的人都高兴,恨不得封海死了才好呢。这叫恶贯满盈,暗中庆幸。
可有一部分人是封海的死党呀,封海要一倒台,这帮人饭碗子就得砸了,因此到了这个地步了,对封海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
这刘夫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刘夫人她把封忠找到眼前就问:“封忠,二爷以前对你可不错,如今家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看应该怎么办呢?”
“夫人,一切曾由如夫人定夺。”
“哟,我乃女流之辈,没有经验,没见过世面。如今巳束手无策了。你是总管,一切都听你的,你快点想个办法。”
封忠思索了片刻:“夫人,我看这样吧,救人如救火呀,当务之急,是派人快点去北杭城,面见叔叔清洲监察使,把家里的事情讲讲,恳求他老人家在北杭城着手,上下打点,或许能救二爷不死啊。”
刘夫人一听,连连点头说:“对!这是个好办法。封忠哪,我看别人都不称职,此事非你不可,你就辛苦辛苦,到一趟北杭城吧,用多少钱都行。”
刘夫人的话,封忠自然不敢不听,马上就打点行装。
刘夫人给他拿了不少的金币钱财,又写了一封信。
封忠临行之时,告诉刘夫人:“家里头要保持安定,能不往外说就别往外说。另外,您再花点钱,到临淄城大牢,上下打点,别让二爷吃了亏.”
“好吧,这你就放心,家里的事有我们呢。”
封忠坐最快的空船,一溜儿风,到了北杭城了。
原来,临淄城离北杭城不太远,几百里地。
这小子进城之后,直奔公平门里富贵大街,找到清洲监察使封奎的府第。
这时候天也黑了。来到门上,守门的一看认识:“哎哟,封总管,你这是从哪儿来?”
“我从国字粮庄来。”
“赶紧里边请吧。”守门的一看不是外人,赶紧把封忠让进去。
封忠喘了口气,喝了口水,把身上的尘土掸了掸,就问:“大老爷在吗?”
“老爷刚送走客人,正在书房闭目养神。”
“烦劳您老给我通禀一声,就说有急事我要求见大老爷。”
“好咧,你稍候片刻。”
时间不大,传出话来,让他到里边回话。
封忠大步流星,来到里边,挑帘进屋一看,就见封奎坐在安乐椅上,正在闭目养神,旁边有几个俊俏的使女正给他捶腿。
封忠赶紧行礼:“大王爷金安,奴才封忠叩拜大老爷。”
封奎晃了晃胖大的身躯,把身子坐直,撤着大嘴,睁着小眼睛,往下看看:“嗯,这不是封忠吗?”
第一百七十五,后台2
封忠赶忙答道:“正是奴才。”
封奎眼睛似睁非睁:“你从哪儿来呀?”
“我从临淄城国字粮庄家里来。”
“哦,你家少爷他挺好吗?”
“大老爷,我就为这事儿来的。我家庄主摊了官司了。”
“啊?什么官司?”
“诶呀,大老爷呀,事关重大呀,您听我仔细讲来。”
封奎一听骇然一惊,摆手让使女退下,屋里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封忠,你要详细讲来。”
“唉。”这个封忠跪爬半步,来到封奎身边儿,一擤鼻涕,两行眼泪就下来了。
一开始封忠他没说实话,他编了一套瞎话。
封忠说:“我们庄主在国字粮庄一颗忠心,效忠皇朝,同时,我家庄主还是个大善人,冬舍棉,夏舍单,二八月开粥场,修桥补路,老百姓对我们二爷可好了,我二爷的声望在临淄城相当高。
临淄城的知府叫王文,乃是个贪官,知道我家二爷有钱,这小子是万般勒索,借着收税为名,前些时到庄上去了,非管二爷要上万金币。
二爷当场拒绝,激怒王文,他以人命案为借口,给我家二爷安赃,拘捕后严刑拷问,定成死罪,投入死囚牢。大老爷呀,快救我家二爷吧!呜~。”
封奎闻听,暗暗凛惊,不敢置信。他没想到侄儿摊了人命官司,同时还是两条人命。
“封忠,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没有半字虚假呀。”
“不对,我听着好像胡编的。”封奎到底是做大官的也不白给。
“啊,大老爷,何以见得呢?”
封奎注视着封忠道:“封忠哪,我虽然没在临淄城,但是,我也有所耳闻。你家二爷的品质很不好呵,到北杭城里来告他的人也不在少数,都被我的朋友给压住了。
不然的话,早就大祸临头了。我弄不明白的是,临淄城的城主王文一个小官,竟敢公开敲你家二爷的竹杠,无缘无故,管他要上万金币,这个事儿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再一说,你家二爷没杀人,他怎么敢凭空给二爷安赃呢?王文有几个胆子?
恐怕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嗯?
你不要包庇你二爷。咱是一家人,有什么你说什么。我好做到心里有数。
倘若你连我都欺骗,就麻烦了,再跟我说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封忠一听,大老爷挺认真。
封忠又一想,大老爷说得也对,如果连他都欺骗了,这事就更麻烦了。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方才我怕大老爷生气,所以才编了一套瞎话。既然大老爷要问真情,您听奴才详细奏来。”
“讲!说实话。”
封忠这回不敢隐瞒了,详详细细地把封海的所做所为都讲了。
封奎不听便罢,听完了,瞠目结舌,面色发黄,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封奎心里说话:封海呀,畜生!你真不是个人哪。如果你多娶几房媳妇,多玩弄几个女人,这不算个什么。甚至,打死几个穷棒子,也不算个什么,我都能想办法替你圆滑过去。惟独这个事儿太棘手了。
你怎么能赖婚呢?你怎么能跟养女通奸呢?
再说,你可不应该买通杀手,把王文的儿子给宰了。人证,物证俱在,叫人家全抓住了,你还在大堂之上招了口供,这是铁证如山呵,万难改变。
这、这我怎么能救得了你呢?
冤家呀,你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封奎又气又急,热汗直淌,背着手在屋里是来回溜达。
封忠看出大老爷为难了:“大老爷,你看这个事应该怎么办呢?”
“封山哪,回去告诉刘夫人,我没有办法救他,这叫自作自受,回去吧!”
封忠见大老爷要撒手不管,连忙祈求说:“大老爷!大老爷开恩哪。大老爷,这可使不得。”
“为什么?”
“大老爷,请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呀,何况我家二爷自幼娇生惯养,任性惯了,他是一时糊涂,办了错事。
当然了,按律治罪,自作自受,这都应该。可是呢,它不是我二爷自己的事儿。谁不知道他是您侄儿呵?
哪个不知大老爷自幼把他培养成人,爱如珍宝,是你们老封家惟一接香火的人。
如果二爷真要挨了刀,对王大老爷的脸面也不好看。更重要的是,连个接续香烟的人都没了,好说不好听哪,清朝文武都得笑话大老爷无能啊。大老爷纵不为我家二爷着想,也要为大老爷您的声望着想啊。”
封忠伶牙俐齿在这儿一煽风,封奎头脑就有点发热了。
封奎一想可也是,我们一共哥俩儿,就这么一个侄儿,他是惟一的老封家的继承人,他要死了,我们老封家的烟火可就断了。
再者一说,我这么大个清洲监察使,连个侄儿都救不了,传出去,岂不被人小看。唉,豁出破头撞金钟,我也得想办法救他。
封忠一看,大老爷有点动心了,赶紧往前跪爬了两步:“大老爷开恩!您就答应了吧。”
封奎无奈一叹:“哼!家中出了这种逆子,真气死我也。好吧,容本官设法解救是了。”
“好,奴才替我家二爷谢大老爷。”
“封忠哪,你先回去,告诉你家刘夫人稳住阵脚,决不要声张出去。本官我现在就去托人。你们听我的信儿,听见了吗?”
“是,是。”
“你赶紧走吧。”
封忠高高兴兴离开清洲监察府。回临淄城国字粮庄给刘夫人送信不提。
单说清洲监察使封奎挖空心思想了好多办法,总觉得不妥当,都推翻了。
封奎又一想这个事得秘密进行,跟主要的衙门口打通关系。
人命案肯定得报到刑事衙门,我最好先跟刑事司法主管打打招呼。
这刑事司法的主管,跟封奎处得不错。此人叫赵方。
想当初,赵方当刑事司法的主管,还是封奎给举荐的。
封奎一想,这个事,我得先跟赵方接接头再说。
封奎想到这里叫道:“来人。”
外边小司进来了:“王爷有何盼附。”
“备车,赶奔最高司法衙门。”
“喳!”
封奎刚迈一只脚,又站住了道:“慢着!换一辆低调的小车,不要虚张声势,咱偷愉地赶奔。”
“喳。”
封奎换了身便装,又带了点值钱的东西,起身到最高司法衙门。
赵方听说封奎来了,亲自迎接,到了厅堂之后,分宾主落座。
赵方就问:“爷,您今天怎么有兴到卑职这儿来了?”
“哈,哈,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这次我来是求你点事。”
就见赵方微微一笑“爷,您先别说。是不是您为您侄儿来的?”
“呵?你知道了?”
赵方点点头:“....不但知道,而且知道临淄城主已经给我这里行了文了。案子今天上午到的,我已经全都过目了。”
封奎闻听,把赵方的手抓住了:“大人,咱们两个人有交情,我是无话不说呀。我就这么一个侄子,无论如何,求赵大人给通融通融呵。”
赵方紧皱眉头:“爷,您先沉住气,容卑职回禀。这件案子事关重大,而且人证、物证、口供样样俱全,铁证如山,恐怕万难更改呀。”
封奎一听有点傻眼:“赵大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来求你呀。
看在你我同朝称臣的分上,你焉能袖手不管呢?我相信,多么重大的案子到了你们的手上也有通融的余地。我没别的,这儿有点小意思,请赵大人笑纳。”
封奎说着话,从怀里头掏出个盒儿来。
这盒是赤金制造的,小巧玲现,手工精细。把盒盖儿打开,里边五彩缤纷,原来是一颗稀世的珍宝。
这珍宝比手指肚还大两圈儿的钻石。这颗钻石价值连城啊,乃是封奎最喜欢的宝物,叫做沙漠之星,封奎为了救他侄儿,今天一狠心,送给赵方。
赵方一见此宝,心花怒放,颤抖着双手把钻石接过来了:“也,我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我,我怎敢受此厚礼。”
封奎一摆手:“哎,赵大人,这不算什么。待事成之后,我另外还有重谢。”
“嘿嘿。要这么说,我可受之有愧了。”
赵方高高兴兴把礼物收了。
赵方他坐下之后,紧皱眉头,一个劲晃脑袋。
封奎又问:“但不知你有什么办法能救我侄儿不死?”
赵方眉头一皱,道:“哎呀,方才我说的都是真的,铁证如山,万难更改。要想保住活命,只有翻案。”
封奎大喜,急问:“喔?但不知怎样翻案?“
“这样,明天,我就给临淄城下一道公事,要求他把犯人送到北杭城刑事衙门,我要复审。
在复审的过程当中,马上就翻供,你让封海就说,临淄城主心怀叵测,用大刑逼供,因为挺刑不过,屈打成招。
要封海他把口供一翻,这个事就有余地。
另外,这证人是非常重要的。其中有个和尚叫明灯,他招认出受你家侄儿的主使,刀伤二命。很多事情他都了解呀。
如果这个人不翻供,可不好办呀。您得想方设法,买通明灯,跟你的侄儿说一样的话,也是挺刑不过,屈打成招,无端给封海封二爷栽赃陷害。
封淑清也是关键人物,也得叫她翻供。
最好三个人说一样的话,这样卑职就可以从中插手。至于怎样翻供,这个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那得看你们自己措词了。”
封奎一听有救,连连点头,说:“好,好,这个事儿就交于我了。”
第一百七十六,翻案
封奎想了想又问:“嗯,赵大人,您看还有什么应该注意的?”
“呵,还有件事。如果是普通的老百性,也就罢了。你们这件事情涉及到临淄城的城主王文,这就不好办了。因为死者受害人是王文的儿子,他岂能轻易放过。我们有一告,他必有一诉,王文不关紧要,卑职最怕的就是王文的弟弟王武哥哥现任司法监察,在铁帽子王的面前可是举足轻重的,如果他要干预,这个事儿就不好办了。你要做到心中有数。”
封奎十分感激:“赵大人,一切都拜托您了,咱们先走这步棋。只要我侄儿能把这案翻过来,下一步咱们再想办法。来个见机而作,顺风转舵。”
“好,明天我就下文儿,叫把犯人送到北杭城来。到那时候,咱们再商量下一步。”
“一言为定!“封奎起身告辞。
封奎回府之后,马上命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奔国字粮庄,把这一消息告诉封忠和刘夫人。
长话短说。几天之后,临淄城主王文接到上面的批文,让他把犯人,打囚车,装木笼,送到北杭城复审。
王文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因为案情重大,完全有这种可能。他马上命孙青、李亮照办。
就这样,把这封海、封淑清和明灯和尚,以及两个人头,全都装在车上护送到北杭城监狱。
赵方先没着急提审,把他们先押到大牢之中,晚上就告知封奎。
封奎一听,侄儿被接到北杭城了,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呀。本来他想去探监,无奈于自己的身份太高,诸多不便呀。
可巧这时候,国字粮庄的总管封忠也跟来了。
封奎告诉封忠:“你去探监,最好跟这三个人全都接上头儿。你告诉他们,马上翻供,最好这么这么说。另外,你再问问三个人,看他们还有什么好主意。”
这样,封忠带了足够的金币,来到监狱死囚牢。
经过封忠他上下通融、打点,牢头给他提供了一切方便。
头一个,封忠他就见着封海封二爷。
这封海浑身是伤,也不像两天前那么胖了,眼窝深陷,面上无光。
一看,是封忠来了,封海哭了。“封忠你还能来看我。”
封忠对主子是忠心耿耿:“老爷,小的应该这么办哪。二爷,你别难过,官司有希望.”
“啊?我还能活?”
“能!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能呵。实话告诉您吧,奴才已把这件事情禀明大老爷。
大老爷上下活动,才把你从临淄城调进北杭城复审的。”
封海一听,脸上顿时有了点活气:“还是我叔叔好呵!封忠哪,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二爷,因为案情重大,铁证如山,所以不是那么容易的。您呢,还得受几天罪。当务之急,那就是一会过堂的时候,您要翻供。”
“啊?!把我的口供都翻过来?”
“对,您就说临淄城主王文怀有个人成见,屈打成招,裁赃陷害。咱爷儿俩先把这词儿都拟好了,然后我再告诉封淑清和明灯,你们仨要说的都一样。只有这样,这案子才能翻呢。”
封海思忖片刻,感到事情有点希望:“嗯,封忠哪,我还有一一件事不明白,就凭着临淄城的那两捕头孙青、李亮,就能破得了这案子?我觉得这事儿够机密的了,他们俩怎么知道的呢?”
封忠说:“哎哟,我的糊涂的二爷他,您还蒙在鼓里呢!原来只孙青、李亮,这两小子是破不了案的。
他们俩找到了独霸四海林士奇,把他给搬出来了。
您倒楣就倒到他身上了。是林士奇出面夜探国字粮庄,跟踪您,才知道的这些秘密呀。”
封海眼珠一瞪:“喔,好哇,我跟他林士奇一无冤,二无仇,他何苦插手此事?哼,王八蛋我跟你们完不了。”
“二爷,这好办,这个案子还涉及到林士奇身上。您就这么办,就咬住王文勾结江洋大盗林士奇,夜入国字粮庄,偷盗窃取,然后给您裁赃陷害。林士奇以前是贼最近几年才改邪归正,现在一身贼皮还没扒干净,只要抓住林士奇,由不得他冤枉不冤枉,到时候您这口气不就出来了吗?”
“对,太对了!真是好主意!”
封忠看时间不早,说:“二爷,您先别说旁的,咱们把这词好好拟拟,到了时候,您可久供别离词。”
“嗯嗯。”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商量,他们把这词儿基本都定。
封忠在这儿不敢久待,和封海告辞出来,然后又去见明灯。
见着明灯之后,软硬兼施,让他翻供。
这明灯一想,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两个人把词儿也商量好了。
封忠之后,又想办法见着封淑清了。
这封淑清毕竟是女人,经过这几天的折磨,面容也消瘦了,一见着府里封忠来了,报有一线希望。
封忠说:“我的大奶奶哟,您别听旁人的。您呐,还应当向着二爷,如果二爷掉了脑袋,您也活不了啊。你们俩是同奸作弊,就得犯下剐罪。所以您,得挺着点翻案呐。到任何时候,您别承认您是封椒清,您就说您是丫鬟小翠。其他的一概不知。”
两个人也把词拟定好了。
一直到天亮,封忠这才回到清洲监察使府。
封奎这阵还没起来呢。
封忠洗了洗脸,休息一会儿。听说大老爷起来,急忙到里头禀报,把详细的经过说完了。
封奎大喜,用手拍着封忠的肩头:“唉,封忠哪,你算我们老封家的恩人哪。此案了结之后,本官必有重谢。”
封忠连忙磕头:“多谢大老爷的裁培。我不求别的,就求我们二爷平安出狱就算了。”
“好,好....”.
单说刑事司法的赵方,假装不知道此事。三天之后,他知道把口供都串通完了,这才升堂复审。
封海被带上来,痛哭流涕,连连喊冤。
赵方一间,他把编的这套词儿全端出来了。
封海就咬住王文,勒索国字粮庄献一万两银子的竹杠。因为自己不答应,就气坏了王文,怀恨在心,栽胜陷害,借人命案为口实,硬给自己栽赃,这才把自己法办,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此案全部都是江祥大盗林士奇和王文两个人联合着干的。
赵方命封海画供,也没难为他,把他押下去了。
第二个带上了明尚法灯。
这明灯整个翻了供了。
明灯也是连哭带喊:“大人哪,小僧冤枉。我一点坏事都没干。那天半夜,突然有一个人破门而人,此人乃是大风号的林士奇。此人当初劫道为生保镖,后来投靠双龙镖局,乃是著名名江洋大盗。他跟王文关系密切,两个人钩打连环.他到庙中把小僧绳捆上绑,带入城主府,屈打成招,通着我说瞎话呀。冤枉啊!”
赵方也不深究,说声:“画供!”
明灯画供,押下去了。
最后带上封淑清。
封淑清也是这套词儿。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点,把王文林士奇是死死地咬住。
口供录下,押下去。
赵方心中非常高兴。等退堂之后,命人请封奎。
封奎换身便装,偷偷到刑事司法衙门。
两人接了头,赵方把过堂情况跟封奎讲述一遍。
封奎大喜,又给赵方送了一颗硕大的钻石。同时满口答应,事成之后,不但送厚礼,而要在皇朝之中重重保举赵方。
赵方非常高兴呵。
不过,赵方他给封奎出了个主意:“还有件事,得按着咱们原计划办哪。现在供已经都翻了。可是当初我说过,咱们有一告,人家有一诉。王文也不是好惹的。同时,关系到他弟弟王武,这就更不好办了。请爷采取主动,先奏一本,告倒王文。如果铁帽子王震怒,把王文吏拘锁戴,就等于给王武当头一棒,他想替他哥哥辩护也不可能了。同时,也没有那个胆子。爷,这事你得马上行动。”
“哎,我回去就办。”
这封奎高高兴兴回到家中,提起笔来,奏了一本。
第二天,他的本章就落到铁帽子王的手中。
铁帽子王对皇朝是忠心不二,因为皇朝地大人稀,中州离清洲太远,通信不便,所以好多事都要他当家做主。
所以铁帽子王是事必康躬。清洲上下所有的大事,他要亲自过问。
铁帽子王他正批阅奏章,突然发现封奎的本章。
因为封奎属于皇朝中州派下来制约自己的存在,所以铁帽子王非常注意。
铁帽子王把封奎的手本打开,仔细一看,就是一愣。
铁帽子王心中暗想:有这等事?临淄城的城主王文胆大包天,贪赃枉法,蔽榨勒索,勾结江洋大盗,把国字粮庄头封海栽赃陷害,屈打成招,这还了得?
可又一想,可能偏听偏信。此案应派专人审理。因此,铁帽子御笔亲提,让步军统领司马上派人到临淄城把城主王文带到北杭城问话,至于如何处分,那得等此案做了结论之后再说。
另外,他从封奎的本章当中,发现有个叫林士奇的,都说他是江洋大盗,因此,铁帽子王御笔亲提,令步军统领司把王文和林士奇全都抓住。待审向之后定罪。
第一百七十七章,翻案2
铁帽子王命令一下,底下的人是闻风而动。
步军统领司王尔康,亲自带人赶奔临淄城。
简短捷说。王尔康到了临淄城之后,王文一听就是一愣,心说步军统领怎么亲自来了?他就预感到事情有什么不妙。
王文赶紧列队迎接,把这位钦差大臣接进城主府。
王尔康大模大样往当中一坐:“你就是王文吗?”
“正是卑职。”
“哼,你真有点活腻味了。”
王文心里有气,嘴上可不敢强辩。
就见王尔康把桌子一拍:“王文,你的官司犯了。至于如何处置,得由铁帽子王定夺,先把你这帽子摘下来,凉快几天吧。”
王文马上就被兵丁给看管了,虽然没捆着,也没带铐子,但是行动失去了自由。
王尔康就问:“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士奇的?”
“有。”
“哼,有人把他给告了,说他乃是江洋大盗,跟你关系不错,你们俩一文一武,钩打连环,敲榨勒索。你现在没得到好结果,姓林的也跑不了。你派几个人,把林士奇抓来吧。”
王文一听,如五雷轰顶,心似油烹哪。
王文心说,人家林士奇湿里没他,干里没他,但是为我儿的事情,人家破例出头帮忙,不图金银不图富贵。现在把人家也给株连到里边了,真是于心不忍,良心上过不去呀。”
王文急忙施礼:“求大人明察,那林士奇乃是江湖的豪杰,犯法的不做,饭歹的不吃,老百姓十分拥戴,怎么把人家株连到里边了?这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枉告不实。”
“哇!王文,你还想袒护林士奇不成?你就想想你自己吧。你赶紧给我派人,废话少说。”
王尔康一副蛮横的神态。
王文实出无奈,心生一计,叫孙青、李亮走一趟,干脆给林士奇送个信儿,好汉别吃眼前亏,让他逃之天夭吧。
王文想到这儿,把孙青、李亮叫进来了。
其实孙青、李亮就在院里站着,里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把两人气得肺子都炸了。
他俩心说,现在怎么尽出这些败类呢,只有强权,不讲道理呀。我们大人身犯何罪,受到这样的冤枉。我们大哥更是无辜,为什么逮捕人家呀。
正在这时候,王文把他们叫进去了,俩个人撅着嘴,给王文施礼。
“孙青、李亮。”
“在。在。”
“奉上差之命,去请林士奇林大侠,你俩人快去,快回。”
两人发现王文在说话的时候挤鼻子弄眼儿,两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等离开城主府一商议,明白了。噢,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给大哥送个信儿,叫他快跑,省得吃亏。这倒是个好主意。
孙青、李亮征调一艘最快的空船,一溜烟儿赶到林家。
孙青、李亮远远一瞅到大哥家的门口,两人的脸上发烧,因为他们知道,大哥他老人家平时不管闲事,是因为我们哥俩苦苦地哀求,大哥才心慈面软,这才出头帮忙。
结果怎么样?到底把人家牵连上了。人家得罪谁了,祸打根头起,看来倒霉倒到我们哥俩身上了,实在是没脸见人哪。又一想,别的不说,快让大哥躲避躲避吧,不然的话,没准王尔康就要领着大兵来了,那就不好办哪。
两人急忙走上台阶,跟守门的人说明情况,有急事,要求见林士奇。
门上人到里头回话,正好杨小七今天来看林蝉玉正在院儿里。
杨小七不明怎么回事儿,急忙转身走进厅房。
林士奇、林蝉玉都在屋里,正在闲谈。做梦也没想到,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杨小七到里边一说,孙青、李亮求见。
林士奇就有点不高兴,心说我已经帮你们办完案子了,你们怎么又来了。
等把孙青、李亮叫进外书房。
这两人一进来就跪下了:“大哥,我们对不起你呀。”
“快起来,起来,怎么了?”
两个人也不隐瞒,把前后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林士奇一听,脸就变色儿了:“啊,怎么事情变化这么大呢?连王文王大人都要问罪,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林士奇一想:我才不去呢,我犯什么法了,你有什么理由抓我。有人说我是江洋大盗,难道我就是吗?‘有心不去,也不行,我要一走,岂不给家里留下后害了吗?到那时我妹妹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出去为贼不成,刚吃了两年太平饭,再也不想过那些不安稳的日子了。
林士奇想到这里就有点左右为难了。
就在这时候,林蝉玉走进来了,其实林蝉玉知道有事,在外边愉听,都听去了。
林蝉玉进来就说:“哥,我都听见了。我就知遭出头的檬子先烂,不让您去,怎么样,一管闲事,就裁出这么多自的麻烦哪,咱们老林家再想太平,不可能啦。”
孙青,李亮有点吃不住劲了,砰砰直磕响头:“大哥,我们对不起您老人家。大小姐,您要生气,您要怪罪,就怪我们吧。”
林蝉玉一生气,把脸扭过去了,不理这二人。
这阵林士奇也想明白了。
林士奇一笑,说:“二位弟兄,你们也是受害之人,我能怪你们吗?事到如今,埋怨也没用了。”
林士奇转回身来对林蝉玉说:“妹妹,不要怕,到哪河,脱哪鞋,我们没做犯法的事,问心无愧,到哪儿都可以。他有一告,咱有一诉,理直气壮,跟他打官司就打官司。”
林蝉玉一跺脚:“哥,要不咱们继续为贼吧,咱们有大风号,到时候咱们一走,谅他们也拿咱们没有办法。”
林士奇摇摇头:“妹妹呀,快别说了,咱们的弟兄跟咱们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不少人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我当大哥的怎么能再带他们进入火坑。妹妹不必难过,赶紧帮我打点行装,我跟孙青、李亮这就起身。”
孙青、李亮急忙摆手:“大哥,我们来,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受了王大人之托,来送个信儿,让大哥躲避躲避,我们觉得大小姐说的很有道理。”
“唉,我要不露面,没鬼也有鬼了。我问心无愧,怕他何来?二位弟兄放心,我收拾收拾东西马上跟你们就走。”
林士奇到里屋跟夫人一说,夫人容颜顿变,一家人全都炸了窝了。
可是没有办法呀,不去不就证明真有事吗?
林士奇只好收拾收拾东西,跟一家人告别,随着孙青、李亮赶奔临淄城主。
林士奇到了城主府衙门,就被人家扣起来了。
王尔康对待他可跟王文不一样了,一进门三大件的刑具就给套上,投入死囚牢。这个消息不经而走,传遍了整个临淄城,几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老百姓闻听都咬碎钢牙,义愤填膺,全恨官府黑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二天,把林士奇提出来,打入囚车,装入木笼,押解着王文,起身回北杭城交职。
临起身的时候,临淄城的街上是人山人海,老百姓一个个是怒目而视,还有些老百姓,背着官军不知道,往王尔康身上啪啪地扔石头。
王尔康一看,这地方可太危险了,令军兵快快开车离开,不然的话,他们非砸囚车,劈木笼不可呀。那么大的步军统领真是狼狈逃窜。
单说这边林蝉玉胜,眼见哥哥林士奇被人家给押走了。
林蝉玉是痛断肝肠。想起这些事来,真是气炸肝肠,锉碎口中牙。
林蝉玉正在屋子里转圈着急呢,杨小七掉着眼泪进来了。
你别看杨小七掉眼泪,脸上还有点笑纹:“蝉玉,别着急,镖局里的弟兄来了。”
杨小七的话音未落,就听院中响起脚步声。
“啪,”把帘笼一掀,进来一伙年轻的英雄。
为首的,正是小昆仑黄天彪,在天彪的身边是迟宇申,后面跟着欧阳德、单元、周俊、傻小子孟铁等等。
众人一进来,黄天彪跟迟宇申就问杨小七,林蝉玉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士奇兄弟到底犯了什么事了。
杨小七口打唉声,林蝉玉上前就把林士奇的所遭所遇,从头到尾向大伙讲述了一遍。
林蝉玉刚说完了,十几位小弟兄的肺都气炸了。
把迟宇申气得一蹦多高,脚下的方砖都踩坏两块。
迟宇申大骂:“上哪儿他妈讲理去?天下的老鸦一般黑,当官的都是黑心肠,是一个好饼也没有。林姑娘,您甭着急,您把这个事儿就交给我们了,现在我们就起身,把林大兄弟给救出来。你看怎么样?”
孟铁吵吵得更欢:“到时候,把这些脏官都摔干净了,把我林兄弟救出来。走,这就走。”
这些年轻人是说打就闹啊,一听林士奇出了事,眼睛都红了。
黄天彪恐怕他们惹大祸,把脸往下一沉:“放肆!谁也不准给我动。”
黄天彪现在是双龙镖局的当家人,他一说话,小弟兄谁也不敢动了。一个个两眼发直,瞅着黄天彪。
迟宇申有点不服劲:“大师兄,您就是太软弱了,正因为您软弱,才有人敢欺负您。什么叫越轨?难道说他们贪赃枉法,不越轨?难道说他们草营人命,不越轨?为什么他们可以靠山放火,就不准咱们爷们屋里点灯呢。”
迟宇申说得不是没道理呀,一句话,把黄天彪给问住了。
黄天彪道:“宇申,话是这么说,但往往事情正好背道而驰。古往今来,皆通一理呀。咱们还是谨慎行事。”
迟宇申忿忿不平道:“我说大师兄,您别张嘴谨慎,闭口谨慎。事不宜迟,咱们应当赶紧动手,晚去一步,我林大兄弟可就活不了了。到了那时,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蝉玉,小七你们说呢?”
林蝉玉当然希望大伙帮忙,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迟宇申的意见。
杨小七这时候更是把这个事情当做自己家的事情也连连帮腔。
第一百七十八章,大牢
林蝉玉再刚强到底是个女流之辈,这下心就活了:“黄大哥,我哥哥的事情就都指望你了。”
黄天彪还没说话呢,杨小七就蹦过来了,对林蝉玉是嘘寒问暖,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蝉玉,你就把这事交给我们吧,有我在保证万物一失。”
黄天彪也点点头,回过头。
黄天彪马上吩咐:“周俊,单元,你们两个快吃,吃完了以后,骑上回双龙镖局,告诉我四叔无影剑李俊达,就说我兄弟林士奇摊了官司,我们要前去营救,恐怕一时半时回不了镖局,向我叔叔请个假,甭让他着急。”
单元和周俊一听,嘴撅多高,因为他们也想去帮忙,一听黄天彪让他俩回镖局,从心眼儿里不愿意。
天彪看出来了:“二位兄弟,你们放心。你们先回去送了信儿,然后再去找我们。”
哥儿俩这才痛快了:“好咧。”
单说黄天彪、迟宇申率领各位小弟兄,以最快的速度,赶奔衙门。
到了郊外,迟宇申出了个主意:“我说诸位呀,救人如救火呀,咱们大伙别迈四方步,干脆施展轻功,陆地飞腾法,咱们跑吧。”
杨小七说:“光天化日,咱们这一跑,是不是让大伙观之不雅。”
“到了现在了还管他那一套呢,雅不雅有个屁用哪,咱救人要紧。”
大伙一听,迟宇申说得有道理,全把长大的衣服甩掉,短衣小打扮,由天彪带着头,往下一塌腰,像十来枝箭头似的直北杭城司法衙门。
就数迟宇申跑得慢。
但是迟宇申有馊主意,唬弄傻小子,叫孟铁扛着他。
有时候孟铁着急,把迟宇申夹在胳肢窝这儿跑,累得孟铁是通身是汗哪。
他们到了北杭城内,先找了个地方安顿一下。
黄天彪直接就去见一见监狱的提牢官。
要说平时大家保镖与这个提牢官有时候也有解除,关系还都处着不错。
天彪找到这位李提牢官,把这个要求一说,提牢官深感为难。
李提牢官搓了半天牙花子,后来说:“黄镖头,不是我不管,只因此案关系重大,上官有话,任何人不准探监,尤其指出了林士奇的名字,任何人想见也不准,倘若背着上官私下允许,上官是决不轻饶啊,黄镖头,咱们的交情虽然是不错的,我可不敢揽这个差事。”
黄天彪一乐:“兄弟,真格的,你还能把哥开她出去?咱哥们有交情,我才求你来的,你别看上官那么要求,实质上,那私事多了,难道说别人就没探过监吗?就得睁一只眼,用一只眼,兄弟,无论如何,你得赏给我面子。”
黄天彪说着,递上一包金币去。
这位提牢官实在没办法了:“好吧,我就壮着胆子,豁出去了。你们探监,有几个人?”
“不多,连我算上也就十位。”
“啊!那可不行啊。你想,人多势众,一进大牢,谁都注意,哪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最好。你们派一、二位代表,无息无声地到那看看,有什么话,交代完了快走,可千万别给我找麻烦。”
黄天彪一想,人家说得也对:“好吧。那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提牢官琢磨了琢磨:“今天晚上吧。明天,如果上官回来,就麻烦了。”
“好咧。”黄天彪告辞回转店房。
迟宇申众人正等着听信呢。
黄天彪把经过跟迟宇申一讲,宇申大喜。
只是都想去看林士奇,叫谁去不叫谁去呢?
黄天彪肯定是得去,至少他得带一个帮手,这个帮手就难选了。
大伙争执不下,争得是脸红脖子粗。
最后叫迟宇申给争上了。因为迟宇申本事大,更主要的是脸憨皮厚,什么话也敢往外扔。
迟宇申把脑袋一晃:“我说诸位呀,都别跟我争了,谁要再跟我争,我可要骂他的祖宗。谁不知道我跟林士奇哥哥交情至密,一个头磕到地下了。亲威有远近,朋友有厚薄,你说你们去算干什么的?我陪我三哥去。”
众人不愿跟迟宇申再争,最后这事才定下来。
当夜晚间,黄天彪带着迟宇申化装改扮,到了刑事衙门大牢。
这提牢官李头正在这儿等着呢,一看黄天彪来了,急忙过去答话。
黄天彪往身后一指:“看着没,就是我们二人探监。
“好了,随我来。”
“哎。”黄天彪、迟宇申跟着这位李提牢官,拐弯抹角走进了大牢。
里面有人把门户开开,提着灯在前边引路。
迟宇申跟黄天彪一看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这是人间地狱。
这座大牢,能同时容纳几千名罪犯。有判死刑等候秋后处决的,这些人都蓬头垢面,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有哭有笑,好像活鬼似的,有的是案子还没有头绪,在大牢里一蹲就是多少年,把人整个给呆废了,奇形怪状什么模样的都有。
黄天彪和迟宇申直皱眉。
拐过了一道弯儿,到地方了。
李提牢官,跟那禁卒,就是值班的小头目,交代了几句,禁卒连连点头。
李提牢官出去巡风去了。
禁卒用钥匙把大锁打开,把铁门拉开,让黄天彪和迟宇申进去。
禁卒同时还交代:“二位,越快越好,长话短说,以防有察监的。”
“哎。”黄天彪和迟宇申到了里头看,墙上有个小灯,半明半暗,屋里光线非常黑,不注意都看不清楚。
就见林士奇发髻披散,身上带着三大件的刑具,正在稻草床上坐着。
这屋里头有一股怪味,直刺鼻孔。
黄天彪和迟宇申一见林士奇,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赶紧扑到近前。
林士奇一开始没注意,他也没想到黄天彪跟迟宇申能来,所以愣住了。
当他看出来是黄天彪和迟宇申时,心里头一热,眼泪就下了:“天彪,宇申贤弟。”
“哎哟!我的哥哥呀。”三个人抱头痛哭。
黄天彪一想,人一再告诉要抓紧时间,别光哭哇,得把话说清楚。
黄天彪带头住悲声:“士奇,我是从林宅来的,跟蝉玉都见着面了,你的遭所遇,我们都清楚了。今天我们哥俩来没别的,就是向你交底,你放心,我们正在外边设法营教于你。”
“太好了。黄三哥。我且问你,我妹妹还好吗?”
“放心,蝉玉一切都没事,家里挺好,你就耐心在这里等待,记住,该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咬着牙,你也得顶过去。我们外头,尽量设法救你出狱。”
迟宇申说了:“我士奇哥哥,人哪,这一辈于不容易活呀,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会遇上,您就忍着点,在这儿躲着,只当上这溜达儿玩儿来了。”
林士奇一听,像话吗?谁乐意来这儿来溜达玩。
可是,他知道迟宇申是个心肠热的人,嘴又没把门的,所以也未加计较。
迟宇申说:“哥哥,你呀,顶多在这儿呆个十天半月的,也就会获得自由了。您哪,该吃,吃,该喝,喝,以身子为重。”
林士奇点点头:“好兄弟,我就照你的话办.’
正说着,那个禁卒进来了:“二位,话说的怎么样了?快走,啊,再耽搁就不好办了。”
“好,我们这就走。”
黄天彪、迟宇申跟林士奇告辞,三人难分难舍。
那个禁卒把门锁上了。
黄天彪掏出包金币,塞到禁卒的手中:“朋友,是官就有私,是私就有弊。麻烦你受点累,我的兄弟想吃什么,你给买点什么,平时希望你多加照看,将来,我必有答报。”
禁卒一模,金子包挺重,咧嘴一乐:“好咧,您放心吧。”
有钱能买鬼推磨呀,给了金子,绕上油,就好使。这禁卒满口应承。
黄天彪和迟宇申,这才出来。见着李提牢官,提牢官又把他们送到监狱的外边,两人再三再四地谢过提牢官,拱手告别,两人往回走。
一回店房,大伙就问:“三哥,宇申,怎么样,见着了吗?”
“见着了。”
“怎么说的?”
黄天彪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大家这才放下心。
大家坐下,就开始想办法。
说营教,怎么营教?那无非是先安慰林士奇,而怎么办,大伙心里也没数啊。
这一晚上大伙都没睡觉。
后来,杨小七想出个办法来:“哎,我出个主意,大伙听听。本案沙及到临淄城主王文身上,据我所知,王文的弟弟就是司法监察王武;咱能不能求求王大人?他既然是司法监察,在铁帽子王面前又是个大红人,又能说上话去,让他据理力争,比咱们可强万倍。要不咱们认识谁呀?”.
大家一听,这是个好主意。今天晚了,明天咱去拜访。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天刚见亮,黄天彪带着迟宇申、杨小七各位小弟兄起身。
黄天彪离开店房,率领众人找司法监察王武的府第,好不容易在宣武门里把王武的府第找着了。
结果,到了府上一打听,王大人没回来。
小弟兄们就在街口转悠,转悠来转悠去,一直等到过了晌午,就听见铜锣开道的声音,王武才回府。
第一百七十九章,小王爷
司法监察王武回到府里刚坐下。
管事的就禀报:“有十来个人来找您。其中有个姓黄的叫黄天彪,是双龙镖局来的。”
王武跟东昆仑侠古英雄的关系至厚,对黄天彪这帮人也都热悉,听说他们找来,大概是有事,虽然自己身体挺乏,但是,仍然立刻传见。
时间不大,有人把黄天彪、迟宇申众人领进客厅。
一看,王大人穿者一身便装,看样子多少有些疲倦。
黄天彪叩见王大人之后。
王武吩咐落座:“黄三太,你们怎么来到这里了,老侠客他挺好吗?有什么事情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黄天彪晃了晃头:“大人,您可知您兄弟推了官司?”
王武一愣:“我兄弟,哪个兄弟?”
“请向大人,你几个兄弟?”
“就一个啊。”
“那您还用多问吗?就是你临淄城城主的那个兄弟王文哪。”
“啊,他摊了什么官司,我怎么不清楚?”
“哎哟,您太忙了。可能是封锁消息太严,您是一概不得而知呀。”
黄天彪就把所有的经过对王武全讲了。
王大人闻听,惊呆了,汗珠子滴滴哒哒下来了。
王武心中暗想:哥呀,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把封海,下监入狱,严刑拷打呀。
前些时,我倒接过你的信,你说家中摊上的逆事,要细细地调查,怎么几日不见,事情变化这么大呀?你还被押到刑事大牢来了,我怎么一概不知。
王大人思索了多时,低头不语。
迟宇申急不可耐:“大老爷,你想什么呢?我三哥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听清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宇申哪,这事不好办。”
“怎么不好办?”
王武说:“你们想想,如果王文不是我兄弟,这事还好说,我可以直接出面干预!
正因为他是我兄弟,我这当弟弟的出面一干预,好说不好听哪。再一说,州有州管,县有县管,各有各的责任哪。
王文屈也好,不屈也好,属子刑事,我是个司法监察,案子没最后宣判,我怎好插手?因此,这个事,恐怕我是爱莫能助哇。”
迟宇申闻听,把限一瞪:“哎呀,我说你们这念书书的人这道谁真多听,一当了官了,胆子就小。你来兄弟的事,你都爱莫能助,要别人你就更不能管了。莫非我们白来一趟了?”
迟宇申几句话,把王武说得脸一红。
王武道:“宇申,话不能这么说,我也不是一点不管,该我管的时候,我决不能抽手,可是现在,为时过早。”
迟宇申一跺脚:“管晚了,黄瓜菜都凉了,想救就来不及了。”
王武一摊手:“唉,我实在是没办法呀。你们几位,另求旁人去吧。”
“我说王大人,你这可不对呀,我们抱着一片热心前来求你,不光是救林士奇,还教你兄弟,结果可倒好,你来个一推六二五,你说我们去求谁?你得指出个人来。”
王武略一思付说:“二位呀,我要说出个人来,肯定管得了此事,就怕你们搬不动。”
“你说吧,是谁?只要我们认识。”
“当然认识,就是当今赫赫有名的铁帽子王。如果铁帽子王肯于出面,要办这个事情,是易如翻掌。”
迟宇申一听,如梦方醒。把大腿拍:“哎,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是铁帽子王哪。我们爷俩有交情,与小王爷关系就更是不错,我若要求他帮忙,他二话都没的说。”
司法监察王武给黄天彪和迟宇申出了个主意,叫他们搬请铁帽子王出头从中帮忙,这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迟宇申乐得直拍巴掌,说:“我跟小王爷交情太好了,我们爷俩不分彼此,到那儿只要我一说,他就得满口应承,小王爷再跟老王爷一说,这是不就妥了!。”
黄天彪把眼一瞪:“胡说,人家贵为小王爷,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谈到跟人家有交情呢?”
“哎,三哥,你忘了,几年前,我给小王爷保镖来着,小王爷事后还送了我一身盔甲。
铁帽子王更别说了,刚开始又吹胡子又證眼,把我三大爷给抓去了,不依不饶的,说什么长生丹是我三大爷偷的。你忘了,你带着我们哥几个找到衙门,咱们当时跟铁帽子见面,让孟铁摔了他两个跟头,我撞他一个跟头。
铁帽子王他哈哈直笑,拉着我跟大小子的手说:‘咱爷们有交情,往后有事找我去。’有没有这事?这是我胡吹吗?”
黄天彪一想,还真有这些事情。
黄天彪道:“宇申哪,你说得不假。无奈,此一时,彼一时呀,他们做大官的都是这样,过后就把咱们忘了,人家金枝玉叶,咱们是臭保镖的,他哪能记住这些事呢?”
“不能。我看铁帽子王不像那样的人,更何况还有小王爷的交情呢,不如咱找找他去.”
王武说:“天彪,铁帽子王和小王爷都是个热心肠的人,这俩人的牌气很暴躁,但是真性刚直,血性烈胆,好管不平的事。,我估计,你们真找着他们,把这事跟他说了,他不会不管。”
黄天彪听着有理,连连点头。“大人,我们也知道您有些为难,就不打扰了:管他能不能请出铁帽子王来,我们先试试看,要实在不行,还得回来求助于您。”
“行,你们先去吧,不行之时,我们再另想办法。”
“告辞了.”黄天彪带着迟宇申、杨小七、孟铁等,离开司法府去找小王爷和铁帽子王。
黄天彪带着迟宇申等小弟兄来到铁帽子王府。
有道是王爷门前二品官,豪门深似海呀,这话点都不假。
就见铁帽子王府金顶朱户,府门威严,打扫得千千净净,御林侍卫厦持着绿套子弯刀,来回巡迎,几个身材威武的大汉,身掖甲胄,手拿长矛,大斧,在门前站岗。
黄天彪一看正是这个地方,让迟宇申他们在对门等者。
黄天彪整理整理衣服,迈步来到台阶近前,冲着当班的一抱单:“官爷,辛苦了:”
有个当头的,看了看黄天彪:“啊,什么事?”
“请问,这是铁帽子王府吗?”
“是呀,你有什么事?”
“官爷,烦劳你通桌一声,我们有事,要求见小王爷。”
黄天彪知道铁帽子老王爷事物繁忙估计不会见自己,所以准备先求见小王爷。
这人听完了,冷笑了一声,:“你说什么,来见我们小王爷?你是谁呀,从哪儿来的,跟我们小王爷有什么关系?”
黄天彪急忙从袖简里头把名片拿出来了,双手往上一道:“官爷,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从双龙镖局来的,小王爷都知道我。”
“是吗?往后退,我给你送个信儿看看,小王爷也许不见,那就怪不得我了。”
黄天彪退了两步,在这儿等着。
这个人到了里边,跟外事当差的一说,外事当差的拿名片传给跑上房的,跑上房的接过来,又转入内宫,层层转递,这才送到后宅。
小王爷刚从君山回来,陪着铁帽子王,参加君山大佛楼开光典礼,好不容易,典礼结束,他回到王府,回来之后,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便装,坐在屋中,闭目养神。
正这时候,禀事的进来了,探头一看,小王爷闭着眼睛,没敢打搅。
可是小王爷已经发觉了。
小王爷坐直了身子,就问:“什么事?”
“回小王爷的话。”
“进来说。”
禀事的脆倒:“小王爷,有人求见。”
“他妈的,你们瞎了,没见着我刚回来吗?这会儿,我什么人也不见。去,滚。”
“唉,是。”禀事吓了一跳,心说早知道就不送这信了,告退出去。
小王爷接着又一想,慢着,万一是重要的事呢,这么一来不就耽误了吗。
小王爷接着喊到:“回来。”
禀事的又回来了。
“什么人要见我?”
“是双龙镖局的人,这有名片拜帖。”
“双龙镖局来的?拿来我看看。”
小王爷对双龙镖局的印像相当深,打过几次交道。
尤其恨天无把的迟宇申,给他留下深刻的印像,他对镖局这帮人非常感兴趣。
小王爷把名片拜帖接过来一看:“黄天彪,双龙镖局总镖师。”
哎哟,黄天彪不是那个漂亮小伙吗?噢,升了,当了总镖师了。
小王爷点点头:“好哇,传我的话,让他进来。”
“喳.回小王爷,听说来的不只是黄天彪自己,还带着十来个人,都是双龙镖局的镖师。”
“有多少,算多少,叫他们进来。”
报事的也纳闷,往常小王爷最烦见客人,来人多了他就烦得很,今儿个怎么例外了?
报事的赶紧跑到门口,跟门前的侍卫一说。
侍卫立刻改变了态度。
侍卫冲着黄天彪一招手。
黄天彪走来过了:“怎么样,小王爷能见我们吗?”
“小王爷正在后殿等候。你们来了多少位?叫你们都进去。”
黄天彪非常高兴,就冲这一手,可见小王爷还不忘前情。
第一百八十章,小王爷2
黄天彪告诉迟宇申、孟铁,你们几个可千万注意,这可是王府,是有尺寸的地方,不准你们胡说八道。
“你放心吧,哪能呢?”
迟宇申等小哥几个,把衣服规整好了,跟着人家往里走。到了院里一看,朱楼玉阁,真好像图面上画的似的,雕梁面柱,金碧辉煌,简直像是天上人间哪。
到了后殿,报事的让他们等一会儿,二次通禀。
哪知小王爷接出来了。
黄天彪一看,急忙抢前俯身行礼:“王驾干岁,千千岁在,草民黄天彪给小王爷的请安。”
“给小王爷请安。”“给小王爷请安。”
小兄弟全都行礼。
小王爷哈哈大笑,走下台阶,用手相搀:“起来,都起来,都不是外人,快快,请到里边。
大伙一看小王爷非常热情,心里头都热乎乎的,很受感动。
等大家到了后殿,小王爷吩附:“来呀!看座。”
小弟兄们不敢坐。
小王爷一笑:“怎么啦?到了我这儿,生分是怎么的?别介,我呀,可喜欢你们哪,你们就只当是到了家了,好不好?坐,坐,坐。”
大伙一看,小王爷没有架子,也就不那么紧张了,这才落座。
小王爷挨个给相了相面:“黄镖头,这小伙,是不是叫周俊?”
周俊赶快站起来了:“小王爷说得对,草民正是周俊。”
“呵,越来越英俊啊。哈,哈.这位是不是叫霹雳火单元?”
单元站起来了:“小王爷说的是,正是草民。”
“这位我认得,你是不是叫赛毛遂的杨小七哇?这帮人当中数你瘦。”
杨小七一乐:“不错,正是草民。”
欧阳德没等着王爷说话呢,见小王爷朝他这儿看,就站起来了:“我叫欧阳德。”
“嗯,我记得,你复姓欧阳。你这个人穿着打扮,与众不同,走到哪去,我也忘不了你。”
迟宇申过来了:“小王爷,您还认得我是谁吗?”
小王爷捧腹大笑:“迟大哥,我谁都忘了,也忘不了你呀。”
“哎哟,玉爷,我真服了您了。这么多年,您还没忘了我。”
“哎,那哪能忘啊,说起来,你还是我跟巧巧的大媒人呢,迟大哥还有个外号,叫什么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对不对?”
“哎,一点都不假。”
“哈,哈,我记得迟大哥经常喜欢开玩笑,现在还那么幽默不?”
一句话把大伙都说乐了。
小弟兄都心说,迟宇申果然没说假话,跟小王爷的关系格外的亲热。
小王爷站起来,拍了拍孟铁的肩膀:“呵,我们这位天王也来了啊。你是不是叫孟铁?”
“哎,对了。”
“经常还摔跤吗?”
“没有。”
“我听说了,你跟我父王还摔过跤,掰过腕子呢。”
傻小子孟铁大嘴一裂:“记得,怎么不记得。”
“哎,来得太好了。来、来来,别的话,先别说,我之前跟迟大哥分手之后,我就觉得我的身体太单薄了,专门重新学习的摔跤,咱俩得摔几跤。”
小王爷说着话,来到院里头,侍从帮小王爷换上搭裢,就要摔跤。
迟宇申等也不敢乐,心说这小王爷可真有点意思,这么高的身份,非要跟草民摔跤,但是又不敢阻拦。
黄天彪偷愉地告诉孟铁:“兄弟,可千万注意,让小王爷摔你几个跟头,你吗?”
“我知道。”
这孟铁也不示弱,拉好了架子。
再看小王爷,迈着步眼,左晃右晃,像跳舞似的扑到孟铁面前,一伸手把孟铁的肩头给抓住了,转身就是个大拌子,紧跟着就使了个倒背口袋。
孟铁听了黄天彪的话,假装不使劲,就这样叫小王爷连摔了三个跟头。
小王爷一乐:“我说孟铁,方才有人跟你说什么来吧?”
傻小子孟铁:“没有。”
“什么没有,我都听说了,你比我父王的劲大,怎么能败在我的手中呢。不行,你得真使劲,你要不真使劲,本王我可生气了。”
小王爷这么一说,傻小子没词了,没办法就得使真劲。
小王爷虽然说有力气,不缺绝学名师名师。
但毕竟,没练几年,那孟铁是一员虎将,真要使出劲来,小王爷哪受得了,三摔两摔,叫铁把神力王摔了个大眼头。
两旁的侍卫,脸就变了色了,各拉刀剑,往上一闯,就要捆傻小子孟铁。
小王爷急忙从地上站起来,“你们干什么?还他妈不给我后退,我们是自己爷们,闹着玩呢,有你们什么事。”
“喳。”
侍卫们吓得乖乖地退了出去。
小王爷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握握孟铁的腕子,捶了捶他的胸膛。
“果然名不虚传。这才叫英雄好汉啊。等有机会,咱俩还得摔。”
孟铁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小王爷更换了衣服,又回到后殿,吩咐手下人开一桌上等的酒宴,要陪着黄天彪,迟宇申他们好好地喝几盅。
本来小王爷是够乏的了,一见迟宇申他们,精神头来了,就忘记了连日的疲劳。
黄天彪、迟宇申、欧阳德等大家一再客气。
小王爷就是不听,终于把酒宴摆下。
小王爷居中而坐,小兄弟们围坐在两旁,开怀畅饮。
一边喝着,小王爷边问:“古老镖头怎么没来呀?“
“回小王爷的话,我老师身体不好,三年前就回家不干了。”
“不干了,到哪去了?”
“回到故土古家寨,到老家享福去了。”
“哎呀,可惜呀。不过也对,叶落归根嘛,人总有一老哇,早回家也省了一份心。怪不得,我看那拜贴上写的是,你是总镖头。”
“都是弟兄们的帮助,还有我我四叔无影剑李俊达神刀指点,。”
“行,有出息。要是我,也得让你当总镖头。好好干。”
小王爷问长问短,问这问那,把镖局的人全都打听到了,后来发现小兄弟们谁都不言语了。
小王爷一愣:“黄镖头,怎么啦?我看你们的意思,若有所思,难道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黄天彪一听,起身高座,扑通,给小王爷跪下了:“草民有事,来求您来了。”
“起来,起来。哎呀,都是自己爷们,你怎么还这样呢?有话早说呀。什么事?”
“小王爷,这个事,非您不可,除了您之外,我们就没有指望了。”
“哎哟,快说吧,我这个人就烦哆嗦。”
黄天彪知道小王爷的脾气,只好站起身来,一字一板,详详细细,把林士奇所遭所遇的这些事讲述了一遍。
他说的有遗漏之处,迟宇申作了补充。
小王爷不听则可,闻听此言,虎目圆翻,一伸手把眼前的玉杯端起来,啪一声,摔了个粉碎把小兄弟们吓得全都站起来了。
迟宇申假装不懂,眨着眼睛:“小王爷,您别砸家伙呀,我明白您是什么意思了,您是怕封奎和封海,知道人家势力太大。小王爷,别把您吓个好歹的,要能管,您就管;不能管,就拉倒,我们另求旁人。”
黄天彪气得狠狠地瞪了迟宇申一眼,心说你这小子不是没事找事吗。你看把小王爷气得这样,那是吓得吗?
其实杨小七知道,迟宇申使的是激将法。
果然,迟宇申这话音刚一落,小王爷冷笑了一声,“迟大哥,你猜错了,在清洲我怕谁?就你们说的这个封奎呀,他算他妈什么东西?
哪出来那么个封海封二爷呀,他们竞敢狼狈为奸,陷害好人,你们要不说,本王是一字不知人半字不晓哇。
黄镖头,你们放心,,把这事包到我身上,慢说林士奇、王文他没罪,即使有罪,本王也得给他们免了。”
黄天彪心中十分高兴,不管小王爷办到办不到,有这句话,这就够意思。
小兄弟们站起行礼全。“谢小王爷。”“谢小王爷。”
迟宇申把脸一仰:“小王爷,您可别勉强哪。”
小王爷点了点迟宇申:“迟大哥,你还这么坏,我明白你说话的意思,你跟本王还使激将法,咱们爷们还动得着这个嘛。哎,迟大哥,你真把我瞧薄了。”
“诶呦,小王爷您可别生气,我是在您面前放松,跟自己人一样,我知道,您是清洲的小王爷,未来的接班人,有什么事您办不了哇。不过呢,我们说的事,都是真事、咱绝不做亏心的事。小王爷,您就费心吧。”
小王爷重新归座,低了头,想了一会儿:“迟大哥,你说这个事,我得怎么办好呢?”
迟宇申傻了,他心里也没底啊。“小王爷,我怎敢胡说呢?都听小王爷的。”
小王爷略一思忖:“这样吧,方才迟大哥说得不假,咱爷们有理,这个有理呢,就别做非理的事。
其实要按我的脾气呀,我现在就拿个名片帖子,令人到刑事衙门,去找赵方,把人犯全提到我的王府,我先过一堂,问问怎么回事。
不过,州有州官,县有县管,我又不管刑事司法衙门,这样做,难免有点越权。因此我的意思啊,我先跟我父王奏上一本,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父王,请旨定夺,你们看怎么样?”
“小王爷,您看怎么办都行。”
第一百八十一,六堂会审
小王爷道:“好啦,你们几个别走了,就住到我的府里吧,明天我就去见父王,正好父王要回来啦!看父王什么意思,你们听个信。”
黄天彪忙说,“我们都有地方住,住在前门外的旅店里头,明天小人来听信,也就是了。”
“也好,你们要感觉看在我这儿住受拘束,那你们就走。明天吃罢早饭,你们就来听信。”
“是,”
小兄们心里这个痛快呀,跟吃了一付顺气丸差不多少。
小王爷又详细地何了案子里的每一个细节,做到心里有数。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残席撤下。
黄天彪怕小王爷累了,急忙起身告辞。
小王爷也没挽留,一直送到二道门这儿,小兄弟这才告别。
大家离开铁帽子王府。
黄天彪就说迟宇申:“你真不听话,你讲话也不分尺寸,这是小王爷高兴,倘若小王爷心里头别扭,听了你的话,岂不把事情弄砸了.”
迟宇申不服气地说:“三哥,你胆儿太小了,这叫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小王爷要是那种人,吓死我,我也不敢胡诌哇。你看,我这一说,小王爷不但不生气,还高兴了吧。
黄天彪一笑:“往后,你注点意就得了,似免找亏吃。”
他们小弟兄回到店房后,就早早的休息。
再说小王爷送走黄天彪兄弟们,回来想,这个事人命关天,我得赶紧办,马上命人把府里的长使给找来了。
这长使就好比总管,什么事都管。
小王爷把事情一五一十向他做了交代,让他马上给写个折子。
长使点头,不到半个小时,把奏折写好了。
小王爷是个急性子,一看奏折写得条条在理,心中高兴,就要赶往前殿去见父王。
长使乐了:“小王爷,您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了?“
“现在快到凌晨了。老王爷早都睡了,您怎么能去呢?还是明天早晨起来,再去也不迟。”
“是吗?呵,都这么个时候了,那算了。明天早上起来,早早叫我。”
小王爷回到后面休息。
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天光刚亮。
长使就把小王爷唤里了,伺候他梳洗已毕,更换官服。
为什么要换官服,因为今天是铁帽子王开会的日子。
铁帽子老王爷作为一个英名的人,每次外出归来,不管多累,第二天必定开会,了解清洲上下的情况。
询向不在家的时候,哪发生过哪些事情。
这叫事必亲射,似乎成了惯例了。
因此,小王爷更换了官府,便赶奔大会堂开会。
铁帽子王岁数虽然不小,但是内力深厚,精力正在旺盛的时候,但是,他不贪恋女色,不过那种奢侈的生活。
铁帽子王不管自己多忙,国家的重大事情,他必须要亲自过问。
就拿这次到军山大佛楼参加开光仪式来说,去了六天,忙忙碌碌,人困马乏。
要是一般的王爷,回到后宫歇起来就没完了。
铁帽子王就不同了,只休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铁帽子王早早起来,到大会堂,召集文武各级官员议事,他要了解了解,在这六天当中,究竟有什么重大的事件。
各位官员已到。
铁帽子王往案上一看,罗着不少的本章,他一样一样拿过来,仔细观看,逐句逐字地批改。真有要事,可以当面启奏。
这时,小王爷也在百官当中,赶紧迈步出班,恭身施礼:“父王,儿臣有本上奏。”
铁帽子老王爷抬头一看,原来是儿子。
老王爷点了点头:“何事上奏?”
“父王,儿臣已修下本章,请父王过目,”
值班下人,把小王爷的本章接过来,放在案上。
老王爷把别的本章放下,把儿子的本章拿起。
老王爷轻地把本章拿起来是仔细观察。
老王爷不看则可,一看就勃然大怒,轻轻的把桌子一拍,气得心里哞咚直眺。
老王爷他不由想起,前些日子清洲监察使封奎奏上的一本,
参临淄城城主王文,勾结江洋大盗林士奇,敲诈勒索,陷害国字粮庄的庄头封海。
我直接下令把王文押往司法衙门审问,将林士奇逮捕,投入大牢。
怎么今天,儿子又奏上一本,替王文和林士奇辩护,指责封海赖婚不嫁,与养女通奸,买通杀手,连伤二命,诬陷好人。这究竟他们两家谁说得对,谁说得不对呢?
老王爷就犯了寻思,当着大厅的各位官员的面,他不好细问,衣服一抖,吩咐休息。
回到王府,把长使叫过来,命他把儿子小王爷叫来问话。
小王爷知道父亲得问他,因此一直等着。
正好长使来叫他,他就跟着太长使来到前殿,给父王请安。
老王爷,吩咐一声:“赐坐。”
小王爷这神才坐下。
这里没有外人,他们爷俩无话不谈。
老王爷就问:“儿呀,您奏上这个本章,我已经看过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再重述一遍。”
“哎呀,父王哪,是这么回事。”
小王爷就把事情的原委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小王爷对这事真上心上了,事情经过都记住了,连个细小的节骨眼儿都没忘。
等他说完了,老王爷气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儿啊,您说的都是真的?”
“父王,儿臣怎敢欺骗父亲,如有半字虚伪,惟我是问。”
“儿呀,我不是不相信您,我怕有人别有用心,从中作梗,颠倒是非,诬陷好人哪。”
小王爷一笑:“父王圣明,纸里头包不住火,邪不能侵正,此案明明在这儿摆着,一向便知。如果父王以为不放心,儿臣不才,愿作监堂。”
老王爷一听,这主意倒不错,而且正好也可以借机给儿子一些锻炼。
“好。”老王爷,传下一道旨意,命令刑事司法赵方、颜之清、司法监察王武、最高司法衙门正堂苏显、六扇门正堂李进、沾杆处孙其风,组成六堂会审。
于明日开审要把王、封两家之事,审清问明,从速奏来。
并指派小王爷身为监堂,全权代表老王爷处理此事。
旨意传下,小王爷谢恩回转后殿。
等到回到后殿,黄天彪、迟宇申他们已经来了半天了,都在院里等着呢。
一看小王爷回来了,小弟兄赶紧围拢上来:“小王爷,小王爷。”
小王爷一笑:“哎哟,都来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来了好一会儿了。”
“怎么不到屋里,我在不在,不都是一样吗?随我来。”
小弟兄随着他走进后殿。
小王爷是个急性子,坐下就说:“迟大哥,黄镖头我给你们捎来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今日开大会,我见着父王了,不但递上本章,同时,我还到前殿亲自对父王讲述了一遍。
父王大怒,立刻降旨,要六堂会审。
因为父王对这些人不放心,还指派我为监堂。明天,就要审理封、王两家之案了。
父王亲自抓这件事,只要审出头绪,从速上报。这不是喜事吗?”
大家一听都乐了。可见,老王爷的圣明。
迟宇申晃着脑袋过来了:“小王爷,我还有个要求。”
“说吧,什么要求?”
“您刚才说,明天六堂会审,就要审问封、王两家案,可惜的是,我们小哥几个是看不见、听不着啊。
小王爷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们小哥几个带去?也听听堂,好心中有个数。”
“哈哈......迟大哥,本王早就替你们想过了,可以,你们明天提前吃早饭,然后到我这里来,我把你带到刑部大堂。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我的跟班。当然了,我不相信有哪个敢问。你看这样行吗?”
“哎呀,多谢小王爷,小王爷圣明。”
黄天彪小哥几个都乐了。
又闲谈了一会,黄天彪起身告辞,回归店房。
众人好不容易盼到天亮,黄天彪招呼众人,早早地吃罢早饭,起身到铁帽子王府。
小王爷也刚用完早饭,正在后殿等他们呢。
小弟兄们这一走进来,小王爷非常高兴:“你们都来了.”
“回小王爷,让您久等了。”
“不,我也刚吃完饭。都坐下,坐下。”
小兄弟这才坐下。
迟宇申是个好动不好静的人,没有稳当的时候,把椅子拉到小王爷身旁,挨着小王爷坐下了。
迟宇申抬头就问:“小王爷,您说今几个这审向能不能出差头?”
“迟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呀,这么多官问这案子,人多了心不齐呀。这里边能不能有什么徇私舞弊之处哇?”
“你是担心这个?”
迟宇申点头说:“对了。我说话可直啊,您别不爱听。官场之中,十分复杂,这穿官服的人,心都弯弯了。我看没几个好家伙。”
黄天彪一听他说话要走板儿,在后头狠狠地捅了他一下子。
迟宇申还不服劲,回过头来,瞪了天彪一眼,“三哥,你别在旁边装好人,我是有什么说什么,小王爷,您说对不?”
“迟大哥,我是喜欢你这种性格,就应该这样,都是自己爷们,有什么就说什么。黄镖头,我绝对不能怪他,你不必担心。”
第一百八十二,开堂
黄天彪一看小王爷没有怪罪,这才放心,一笑到:“谢小王爷。”
小王爷侧头对迟宇申说:“迟大哥,你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王爷,我们把希望就寄托到您身上了。顾名思义,您是个监堂,就是监督着这些官的,倘若他们耍心眼,动弯弯道,您可千万管着点。”
小王爷哈哈大笑:“哈哈哈,迟大哥,你就放心,我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些人是什么性格,喜欢什么,厌恶什么,我全都掌握,在本王的面前,他们就得俯首贴耳,老老实实。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
小王爷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让小兄弟们更换衣服。
怎么还更换衣服呢?因为他们的衣着打扮与众不同,这要到了衙门,让人家看着太刺眼,所以都穿上王宫的官服,再混到人群里头,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小王爷在王府门外上车,侍从铜锣开道,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就赶奔司法衙门。
再说刑事司法赵方,原来他盘算得挺好,等陪着老王爷从君山回来,他就处理这个案件,按照封奎的要求,用严刑拷问林士奇和王文,好给封海翻案。糊里巴涂的,把这个事给按下就得了。
但他万也没想到,老王爷会动怒,又发出旨意,六堂会审,还派出小王爷为监堂,这把他吓得魂不附体。
赵方就知道坏了,再想徇私舞弊,真是难如登天。
他知道,老王爷可不糊涂,眼睫毛都是空的,在他面前耍花活,干脆就是行不通。
封奎给我什么好处,也不如我的命值钱哪。
哎呀,这件事一且要是露出去,我受了封奎的贿赂,捣了不少鬼,老王爷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这位赵方赵大人急得一晚上也没睡好觉。
六堂会审的这天白天,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抓耳挠腮,唉声叹气。好不容易熬过了晌午,他觉得头有点疼。
赵方正打算眯一觉,养足了精神晚上好过堂。
正这时候,有人进来了。
“回大人,封大人求见。”
“啊,就说我有事,不能见。”
“封大人亲自来的,已经等了半天了。”
哎呀,赵方一想,甭问,又是为他侄儿来的。我可怎么应付呢?
有心不见,又得罪不起,硬着头皮,说了声:“请。”
时间不大,只见这位清洲监察使封奎来到书房。
赵方强打精神,笑脸相迎:“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坐,请坐。”
封奎坐下,偷眼观瞧,一瞅这位赵方,哭丧着个脸,无精打采,心里头就感觉到不妙。
“赵大人。”
“爷。”
“莫非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哎呀,爷呀。”
赵方把别人打发出去,凑进封奎的耳边,低低的声音说:“爷,我看这件事要糟啊,老王爷发出旨意今晚上六堂会审,这还不说,还派小王爷来监堂,莫非对你我产生了怀疑不成?”
封奎说:“赵大人,我也是为此事而来呀。据我所知,好像此案,小王爷也插了手了。”
赵方一听,骇然凛惊:“啊,要这么说,不就更糟了吗?爷,您来得正好,您看应该怎么办呢?”
“你当官多年,应该有主见哪。我侄本来就冤,我们怕啥。我们占着个‘理’字,我就要求赵大人公断。慢说是小王爷,就是老王爷在此监堂,你该怎么问,还怎么问。
如果你先心虚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你可别弄一个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哪。到了时候,不仅你的官帽保不住,连我也要受株连。此中的厉害,我想赵大人不会不清楚。”
赵方一听,这封奎的话,软中带硬,硬中带软,言下之意,我要不能救了他侄,他跟我也完不了。
哎哟,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把赵方急得不住地摇头叹息。
封奎站起来:“赵大人,一切都拜托你了,别忘了老百姓常说的句话,救人,要救个活;送人,要送到家呀。告辞了。”说着话封奎走了。
赵方为着躲避嫌疑,只送到二门。
赵方哭丧着脸,又回到书房,往安乐椅上一坐,长长地打了个唉声。
唉!难哪.这时候,该吃饭了,下人问他:“大人,何时用腾?”
赵方摇了摇脑袋。
此时他是吃不下去,喝不下去,这件事把他弄得食不甘味。
好不容易熬到开堂的时候,就听外边铜锣开道的声音,六个官陆续来到了。
赵方强打精神,把几位大人接进书房。
几位大人一看赵方的表情,就知道,他参与了此案,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但是,在场的都居官多年,颇有经验,只好故作不知,都看他的哈哈笑。
临淄城主王文的弟弟王武看的明白,不住冷笑。
赵方当然不能向他说明真相了,只是陪着他们,敷衍了事,说了一堆客套话。
现在,六堂会审的官员,都到了。这才商议如何审理封、王一案。
因为此案为刑事案件,所以右赵方赵大人是主审官,其他人都属于陪审,一切都得听赵方的安排。
这位赵大老爷强打精神故作镇定,朗朗有词,还发表了一套演说。
赵方他说:“王爷非常重视此案,这才破例让我们六堂会审。要求诸公,为国尽忠,一定要把此案审清问明,决不要冤枉好人。’
那些官员听罢频频点头,一齐拱手:“皆听赵大人的安排。”
众人正在屋中议论。
就见禀事的跑进来了,“回各位大人,小王爷驾到。”
六位官长一齐站起身来,整冠抖袍,列队迎接。
谁不怕小王爷呐,那是清洲未来的接班人,大家未来的顶头上司。
他们六个人一直接到衙门门外。
就见小王爷的大队已经停住了。
正中央一辆加长的车子,刚刚沾尘。
就见小王爷今天显的格外的精神。
在他身后,保镖、仆从、卫队,约有一、二百人,其中黄天彪、迟宇申等也夹杂在内。
赵方率领五位官长,抢步齐身,行礼道:“迎接王爷。”
小王爷一摆手:“请起,请起。本王来晚了吗?”
“不,还没到审问的时候。王爷往里请。”
小王爷回过身,一挥手,其他的人都在外院等候,只带了十个跟班的,都是谁呀?就是黄天彪、迟宇申等人,别人也没注这个意。
就见小王爷大摇大摆,走进书房。
六位官长,全在两边垂手站立,把头一低,连大气儿也不敢呵一声。
小王爷乐了:“...我说六位,坐下呀,干什么这么拘束?们都是清洲的骨干,何必分什么彼此呢?坐下吧!”
“谢王爷。”这六个人才正襟危坐。
小王爷说赵方:“赵大人,你是主审,一切都得听你的,都准备好了吗?”
“回王爷,都准备好了。请王爷的示下。您是监堂,理应该听您的。”
“唉,监堂可不是主审呐,我岂能以客欺主?赵大人,你就不必客气了。只要秉公执法,就可以了。”
“是,谢王爷。”
小王爷在这坐着喝了杯水。
休息的时间不大,外面有人进来,对赵方低低地说了几句。
赵方急忙站起来:“王爷,各位大人,时间到。”
大伙儿全站起来了,小王爷在前边,由赵方陪着,就来到衙门部的大堂上。
大堂里边是一百二十位站堂军分列两旁,头顶铜盔,身披铁甲,手中举着刀枪棍棒,被阳光一照,夺人二目。
另外,有八十名近卫军肋佩腰刀,站立两旁。
在下边站了两大溜,一个个垂手站立,暇观鼻,鼻问口,口问心,大气儿都不敢出。
就听见小王爷脚下“登登登”的声音来在大堂之上。
赵方赶紧往里相让。
原来座位都调摆好了。六堂会审,东西各三张桌子,正座儿是一把椅子,由小王爷坐,其他官员坐在两边。
小王爷也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黄天彪、迟宇申、孟铁、周俊、杨小七、欧阳德、单元等人,站在王爷的背后。
这个地方又高,又眼亮,大堂上的一切,都逃不过几位小弟兄的眼睛。
迟宇申他们是第一次到这地方,也感觉到有点拘束。
这刑事大堂真威风,跟一般城里的衙门是截然不同,不但房间高大,气派森严,而且又来了,这么多职务甚高的官长,越发显得严肃、紧张。
因此,小哥儿几个不敢出大气儿,静静地看着。
众大人坐好之后,赵方站起来,冲小王爷一抱拳:“王爷,您讲几句吧,有什么训示?”
“好吧,各位大人,我就不客气了。我是没当过堂官,所以我可能说话语无伦次,头上一句,屁股上一句,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大伙可别笑话我。”
小王爷说完了,有不少人好悬没乐了。
大伙都知道,小王爷性格耿直,讲话非常直,而且非常有意思,所以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都注意地听着。
小王爷道:“多的我想说。就拿本案来说,按理说,有地方官或者是刑事衙门理就算了,可是呢,我父王不放心,就亲自过问此案,这才破例,让六堂会审,此外,还把我派来身为监堂。
干什么要这样兴师动众呢?道理很清楚,父王的本意,要维法律之尊严,决不允许览枉了好人,更不允许放掉了坏人。该是就是,该非就是非,只有这样,才能说明我们得民心,才能受到老百姓的爱戴。望公等体恤父王的心,不要有负父王期待才是。”
第一百八十三,审案
底下的人齐声喊道:“喳。谨遵王爷的训示.”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赵大人,你是主审,一切听你的,现在可以开始了。”
大家重新归座,大堂之上恢复了寂静。
就见赵方清了清嗓子,活动活动身子,把惊堂木轻轻一拍:“来人。”
当班的都头上来了,单腿打千:“伺候大人。”
“提罪犯王文。”
“喳。提罪犯王文。”
“提王文喽...”一个传一个,时间不大,把王文带上公堂。
小王爷闪目观瞧,就见王文六尺多高的身材,细腰窄肩,稍微有点驼背。
看出来此人读书太多,这腰板都有点变形。往脸上一看,脸色黄白,皱纹还不多,四方的下巴,三结墨髯,能有五十左右的年纪。官帽、官服袍,早扒掉了,并未戴着刑具。
王文很从容地走上大堂,双膝跪倒,口称:“犯官参见小王爷、各位大人。”
赵方把惊堂木拍,“啪!”说:“王文,这儿跪。”
这就告诉王文,我是主审。
王文赶紧往前跪爬了几步,来到赵方桌案的前面。
这赵方往下操着身子,高声问道:“那犯何人?报上名来。”
“犯官王文。”
“何年居官?”
“十六年前。先做过两任武安城副城主,后来调任临淄城城主,一直连任至今。”
“嗯。王文,你既当了十几年的官,可见皇朝对你不薄。你是执法的官员,应知道此中的利弊。
可你因何敲诈国字粮庄,庄头封海?因借贷不周,心怀不满,勾结江洋大盗林士奇,杀死人命,给国字粮庄,庄头封海安赃,你这是何意?还不从速招来!”
两旁边的书记官,“沙....”拿笔全记下来了。
小王爷在这坐着,就不爱听。心说“”赵方,有你这么问案的吗?这一见面就一顿雷烟火炮,不问事情的经过,把罪责全都推到王文身上了。
小王爷有心说话,可又一想,慢着,别着急,我看看赵方究竟想干什么?
所以小王爷就没动,大伙也静静地听着。
王文闻听,往上叩头:“大人,犯官冤枉,我有下情回禀。”
“讲。王文,我可告诉你,你别觉着你当过一城之主,你就想法抵赖,如有半字虚假,你可小心着。”
“是.”王文往前跪爬了半步,仰起脸来,环视着六位大人和正座的小王爷。
“大人哪,我王文自幼攻读诗书,学过周公之礼,孔孟之道,我就知道一心效忠皇朝,不敢做半点越轨之事,几十年来,我是谨遵此道。
只因我有一儿,名唤王贤,在十七岁那一年,与临淄城国字粮庄的庄头封海的女儿订了亲,封海的女儿封淑情已经许配给我儿王贤。
那年,我就要求把媳妇接到临淄城,可是国字粮庄庄头封海借故说女儿年幼,有点儿舍不得离开,故此拖延了二载。
到了儿子十八岁那年,我又命人催娶,可是那封海说孩子有病,不能按期成亲。就这样,又拖延了两年。
之后,我又派人前去催亲,那封海又找出种种理由赖婚不嫁,一直推到封淑清二十六岁。
后来我实在等不及了,要为此事上告,封海没有办法,这才勉强答应,用花轿把所谓的女儿送到临淄城,让他们夫妻完婚。”
“哪知就在新婚之夜,这一对夫妻惨遭毒手,双双丢了脑袋。我闻讯之后,吓得魂不附体,立刻命八班六房全体行动,侦破此案。
可是二十天过去了,此案错综复杂,茫然没有头绪。
在此期间,封海三番五次找到城主府衙门,催我破案,说什么,叫我赶紧案结,如果不给他案结,他就要上告于我。
我认为他痛女心切,情有可原,跟我心情是一致的。因此,我就逼着我手下的两个捕头孙青、李亮破获此案。”
“这两个人看到我太为难了,背着我,赶奔北杭城外林府,聘请独霸四海帮忙。
刚开始林大侠不想管此事,是两位捕头苦苦哀求,这才叫他心慈面矮同意协助官府破案。
人家一不图名,二不图利,为得是给地方上除害而已。
在林士奇林大侠的帮助下,没出三天,就把此案查清。”
“原来,那国字粮庄的庄头封海,乃是个人面的财狼,他早就奸淫了他的养女封淑清,两个人多年来明铺夜盖,长年宿奸。
他嫁给我儿子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封淑清,而是她的丫鬟小翠,冒名顶替。
那国字粮庄的庄头封海,恐怕此事夜长了梦多,被人发觉,才买通伙夫庙的和尚明灯,化妆改粉,背插单刀,夜入新房,把两个人给杀了。杀完之后,把两顺人头埋在伙夫庙的庙后,他打算摆下一个疑阵,让我摸不着头绪。
那封海为了掩人耳目,把封椒清藏了起来,以被害人的姿态,三番五次地搅闹城主府公堂,催我破案,要我案结。”
“幸亏大侠林士奇,夜探伙夫庙,发现暗室,以及封海和封淑清这些狼狈的勾当,又活拿了和尚明灯。
经我的审讯,才把此案查清,要人证,有封椒清、明灯的口供,三头对案,这封海本人也供认不讳;
要物证,有从伙夫庙的后面出的两颗人头,以及伙夫庙的暗室。这些足以表明,封海乃是罪魁祸首,铁证如山因此,我已行文刑事衙门,请上司定夺。
这就是以往的实情。要说我勾绪江洋大盗林士奇,勒索国字粮庄的庄头,这是绝无此事。”
大伙儿都静静地听着,人家王文说得是真事儿,因此是滔滔不断,义正辞严。
赵方把桌子一拍,“啪!”
赵方说道:“陡!王文,你真会巧言狡辩哪。你把这林士奇简直就捧上了天。
我且向你,他是个当官的吗?他是国家的官员吗?他有什么权力去赶奔国字粮庄去跟踪国字粮庄的庄头?
又有什么权力夜入别人家里窥视一切?
这本身就是犯了大法呀!这不是江洋大盗的行为,又是什么?
你张口大侠长,闭口大侠短,包庇于他,可见你们是狼狈为奸呐。
你怎么就不说说,你把封海带到堂上,用夹棍夹他,用杠子压他,严刑之下向出口供,是屈打成招哇?
王文,你这个小小的临淄城主,与国字粮庄庄头平级,你有什么权力审问国字粮庄的庄头?你本身也犯下了大罪。从这一点上讲,你就是目无法纪,强言狡辩,你还了得吗?来呀,给我拉下去,重打六十大板。”
“喳。”执刑的上来,拉过王文,往下就拖。
少侠客迟宇申一看,这真叫不说理呀,就得按你的意思招,如果不按你的意思,这就叫不老实。
迟宇申一看王文要受刑,急得直哼哼。
小王爷一听,这是什么动静?回头看,好悬没乐了。
小王爷知道迟宇申着急了,怕王文挨打。
因此,小王爷把手一摆:“慢着!”
上刑的马上松了手了,往地上一跪。
六个审案的大人甩脸都看着小王爷。
小王爷把脸往下一沉:“赵大人,我看这样审问,不合适吧?“
“啊?请小王爷示下,但不知卑职哪一点审问不周?”
“赵大人呀,我没有过堂的经验,但我总觉着,这么做有点交代不下去。
王文说得真也罢,假也罢,让他把话讲完,然后再听听别人的,听完之后,咱们几个人碰碰头,理出个头绪,看看哪个说得真不真
不真再叫他重新讲,如果他巧言狡辩再用刑不迟嘛。怎么刚才你这一问,还没听出青红皂白,就要动刑,我看有点不妥吧?”
“是,是,下官一时糊涂。听小王爷的,来呀,把王文暂时带下去。”
刑事衙门主事的赵方那够多滑呀,专会顺风转舵,一看小王爷挑出毛病来,他马上就改变了态度。
然后赵方转回身向小王爷请示:“王爷,您看这下一步?”
“哎,赵方,你是主审官,一切听你的。我不过在旁边儿给你提醒罢了,该怎么问,你还怎么问。”
赵方连连点头跟个哈巴狗似的:“是,是是。”
旁边王武看着哥哥被赵正滥用职权压迫难受,一面看小王爷提哥哥出头,看赵正出的洋相感觉那么解气。
王武就这么看着,看事情最终会有个什么结果。
这边赵方可就坐蜡了,心说:这下我可倒了霉喽,这个官司还能问吗?能问好吗?我这儿坐着个小祖宗,瞪眼监视着我,稍有不慎,这小祖宗就发脾气。这都是小事儿,要真把他激怒,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方真发了愁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装作抖擞精神继续审问。
赵方他先稳了稳心神,接着把桌子一拍:“来人啊,带原告封海。”
“带原告封海。”
“封海上堂喽。”
单说这封二爷,自从到了这刑事大牢,跟他手下的总管封忠接了头了。
封山把底全都告诉他了,并且把上堂该说。的词,让他全都背熟了。
封海他就一直等着开堂审讯这天呢,到时候他好告倒王文,自己就能够摆脱险境。
但话是这么说,可他今天到堂上一看,腿肚子就有点转筋。。
第一百八十四章,审案2
封海心说:我这小小的案子,怎么这么大阵仗,这么多官儿呀?这都是谁呀?大堂上怎么这么威严呢?
由于封海他心里头发虚,难免那舌头就发短。只好强打精神。
封海来在堂上:“参见各位大人,参见各位大老爷,冤枉啊。”
赵方把桌子一拍:“封海,这儿跪!”
“是。”
封海跪爬了几步,心里头猜想,这应该就是我叔叔的好朋友赵大人,他是向着我的。我呀,有什么得向他说呀。
想到这儿,封海往上叩头:“小民冤在,冤枉呵,求大人作主。”
“封海,什么出身?”
“行伍出身。”
“什么时候当的国字粮庄头的?”
“我在任十四年了。”
“喔。封海,你既是国字粮庄头,那你就是属于皇朝的命官,应该奉公守法,可你,一,仗势欺人;二,赖婚不嫁;三,与养女通奸;四,竟敢买通杀人的凶手,刀伤二命,事后销赃,对王文还要反咬一口。
事发后,你已据实招供,人赃俱在,你还有何说呀?本官办事认真,为了慎重起见,这才提出复审。
结果怎么样?你整个儿翻了案了,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否认,又状告王文,敲诈勒索,勾结江洋大盗,这是怎么回事儿?还不据实地讲来!说出真情还就罢了,如有半字虚假,本堂绝不容宽。说!”
“说!说!”
两旁陪审的也直拍桌子,把封海吓得差点没拉到裤子里头。
封海一听他这口风不对呀,这不是向着我说话呀。
可是封海突然发现,赵方用眼睛盯着自己,而且不住地转动,从表情上看,似乎他是告诉自己放心。
封海他真猜对了,赵方敢公开明说不?不敢。
赵方他怕小王爷。又不敢得罪封奎,受了人家的贿了。
这就叫拿了人家手短,吃了人家嘴软。
这赵方不得不祖护老封家的人,嘴里不敢说,只好用眼睛说话。
封海这小子还挺鬼,心里这才有点底“咣、咣、咣”往上磕头:“大人,我冤枉啊,我有下情回禀,我身为国字粮庄的庄头,皇朝命官,理应当奉公守法。可是自幼娇生惯养惯了,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尤其在女孩子身上,我缺了不少德。这个我认罪,怎么处罚我都行。”
为什么封海承认这个事呢?原来在这个时代,这不算个什么,当官的三妻六妾,抢男霸女,哪个不干这呀?这是公开的秘密,就是承认了,也无法定罪。
封海这小子滑就滑在这儿了。
封海接着往下说:“小人不应该把贴身的丫鬟小翠纳为妻妄。因为我老婆多,争风吃醋,小翠无法在国字粮庄存身,我这在不惜重金,拉拢伙夫庙的住持僧明灯,在伙夫庙里修座暗室,把小翠安置到里边,我们两个明铺夜宿,寻欢作乐,这是我犯下的第二条罪状。
至于谈到我的养女封淑清,这个孩子是个孤儿啊,我从小把她买到家里,爱如珍宝,比亲的还亲。
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十六岁那年,跟王文的儿子王贤订了亲了,封清每天哭天抹泪儿就是不愿意走,苦苦地哀求于我。
当老人的也有点舍不得,故此我才提出二年之后,再去成亲。
过了二年,我这孩子又病了,因此又拖延了二年。
病好之后,孩子还是不愿意走,说什么如果逼急了,她就要寻短见,为此就把我吓住了。因此,拖来拖去,才拖到二十六岁.。
王文急了,再三再四地逼我送亲。我没办法,一狠心,这才把封清送过府去,让她们夫妻完婚。
哪知道洞房花烛之后,就出了这件血案。
哪个没良心的夜入洞房,刀伤二命,我就不知内情了。
可这件事发生之后,我痛断肝肠,找到王文,让他快点破案,给我女儿雪恨报仇,这也是理所应该的,不知王文怎么弄的,结果反咬一口,说我赖婚,不给女儿,又说我勾结明灯,刀伤人命,种种栽赃陷害,叫我有口难辩。”
封海说到这儿,略停片刻:“不知怎么,后来他勾结一个叫林士奇的小子,据我所知,这林士奇出身武林,以前就是一个江洋大盗,不做好事,他学会一身能耐,能高来低去,陆地飞腾,走千家,到万户,别人也不得而知。
在这个林士奇的帮助下,把我和小翠用被窝卷到临淄城,力逼我们招认父女通奸,把小翠说成是我的养女封椒情。
真是颠倒是非,欺人太甚。小人满腹冤屈岂能招认?
那王文仗凭手申的权势,严刑拷打,打得小人死去活来。
后来,王文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主使林士奇把伙夫庙的主持明灯和尚也吏拘锁戴,严刑拷打。
明灯信口胡说,按着王文的意思编了一套假供,然后把小人带上来对质。
小人即便浑身是口,也难以分辩,只好屈打成招。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我以为冤沉海底,再无出头之日,谁知道,皇天后土在上,我朝皇恩浩荡,各位大人办事认真,这才把我提到刑事司法衙门。今天我才得以申诉,大人呐,我冤枉啊。”
赵方一听,很满意,不住地点头:“画供。”
封海画了供了。
赵方一摆手叫人把他押下去,然后偷眼看了看小王爷。
一看小王爷没有什么反对的表情。又询问了那五个陪审,那五个陪审尤其是王武也表示赞同。赵方这才心里踏实了不少。
赵方他把桌子一拍:“来呀,带女犯‘小翠’。”
其实呀,小翠早死了,这个女犯是正牌的封淑清,赵方心里头清清楚楚,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偏向封海。时间不大,女犯被带上来了。
这封淑清双膝跪倒:“给各位大人叩头。”
小王爷与在座的众人一看,这个女人虽然蹲监坐狱,可是容颜不减,果然是个美貌的佳人儿,特别是二眉当中这颗红痣,更给她增添了光彩。
赵方一问她的姓名。
她一口咬定她是“小翠”。
继续审讯,封淑清把编的那套口供一字不拉说了。
“我住国字粮庄九年了,望我们庄主的厚养。我为感恩图报,我愿以身相许,怎耐几位女主母不容,没有我立足之地。后来,我家老爷,这才花钱在伙夫庙大殿里修了间暗室,把小女子安置到里边,想要做长久的失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我们庄主全都被押解在临淄城城主府大堂之上,那狗官一口咬定,说我是封淑清,说我们父女通奸,实在是冤呀,求各位大人做主。”
封淑清说罢,赵方叫她画供,就把她带下去了。
接着,提审明灯和尚。
这可是个关键人物哪,明灯是个知情人儿,对内幕了解得极其详细,他是第一个开口招供的,因此,审向他是至关重要。
赵方也知道,如果明灯嘴歪歪,不翻供,这事麻烦了。那封海就活不了。
因此,赵方瞪大了眼睛,把桌子狠狠地一拍:“这儿跪。”
明灯满身是伤,带着三大件的刑具。自从到了大牢之后,那总管封忠曾经看望过他。
说是看望,实质上就是串供,把假供词全都告诉他。
这明灯也不愿意死啊,这些日子,他就背这词儿,把词全都背熟了。
今天来在大堂上,还没等着赵方问他,他就连喊冤枉,“咚咚咚”,往上磕响头。
明灯和尚:“各位大人,小僧冤枉呵!”
赵方狠劲把桌子一拍:“陡!这和尚,报上名来。”
“我家姓赵,我叫赵易。出家之后,老师给我起个名字叫明灯。”
“多大年纪?”
“四十有八。”
“出家多少年了?”
“三十有九。”
“好,明灯,既是出家之人,就是佛门弟子,应该慈悲为本,养志为怀,早晚三叩首,佛前一柱香,你是跳出红尘之人,为什么跟封海泉狈为奸,私造暗室,把小翠藏身在里面,允许他二人宿奸,你在外边巡风放哨,你可知罪?“
“阿弥陀佛,大人,小僧知罪,千不该,万不该,全怪我尘俗太浓,贪恋了钱财,我又不敢得那封二爷,所以,我才给他们巡风放哨。但是,除此之外,小僧并未做过犯法之事。”
“等等,既然你没做别的犯法之事,为什么王文指控你受封海的收买,夜入新房,刀伤二命,日后又销赃,这又怎么解释?嗯?”
“哎呀,大人,冤枉,无有此事呵。只因王文心怀叵测,跟我家庄主过不去。
据我所知,因为蔽诈勒索,受到我家庄主的反抗,因此王文怀恨在心,借故陷害国字粮庄庄头。
他的力量不够,才勾结江洋大盗林士奇,把小僧带到公堂,非叫我招认是杀人的凶手。
小僧冤沉海底,百般不供,怒恼了王文,他动用大刑,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我实在挺刑不过,这才屈打成招,各位大人,当初我供的,全是假的,那是逼出来的。冤枉啊!”
“画供。”
明灯把供画了,也被押下去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夜探司法衙门
赵方一看口供都说的不错这才放心不少。
赵方转身请示小王爷:“王爷,您累了吧?是否稍事休息,再接着审向?”
“不必,我听得正上瘾呢,接着茬儿问吧。”
“是。来呀,带罪犯林士奇。”
“带林士奇。”
在场的人,精神头都上来了,都想听听最后这个人的口供。
尤其是黄天彪、迟宇申各位小弟兄,跟林士奇那是过了命,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不知道林士奇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儿,小弟兄是又疼又爱呀,一个个心情紧张,睁大眼睛,注目看着。
就连小王爷,也是如此。
忽听堂下有链子响动,哗啦啦,哗啦。灯影一闪,林士奇被押上大堂。
林士奇所受到待遇,眼别人不同。戴着专门为了限制内力所用黑魔石制作的手铐脚镣刑枷、脖锁,等四大件的刑具,按份量,足有2、3百斤。
也就是林士奇,功底深厚,换个旁人,不能使用内力,戴着这么重的刑具,压也压死了。
但是林士奇呢,几天前见着黄天彪和迟宇申,心里有数了,他知道几位小弟兄正在四处奔走给他运动官司,这可是到头来,得什么结果,仍然是一团迷雾。
今天过堂,这可是关键时刻。
林士奇作好充分的准备,他向心无愧、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挺胸膛,迈大步,来到堂上。
林士奇双膝跪倒:“罪犯林士奇,参见各位大人,参见小王爷。”
小王爷往下一看,这林士奇的模样儿真帅呀,浑身英雄气概,一看就让人喜欢。
赵方把桌子一拍:“下脆罪犯,报上名来。”
“罪犯林士奇。”
“职业?”
“现在双龙镖局保镖。
“还干过什么?”
“曾因少不更事,误入歧途,当过几天空匪,多亏古英雄古大侠,带我迷途知返,重归正路。”
“胆大的林士奇,明明你是个江洋大盗,做了不少非法的事情,你还矢口否认不成?就冲你这两句话,就说明你这个人品质恶劣,极端顽固。来人啊,掌嘴四十。”
这就要打呀!迟宇申一听,急得直拨棱脑袋,用手捅小王爷,意思是说,你得说话呀,不然我林士奇兄弟非挨打不可呀。
小王爷心说:这小子急什么,我这么大的小王爷,还不知怎么办吗?
小王爷把脸一沉:“慢看,赵大人,是不是你头脑发热,又有点糊涂?”
“阿?王爷,我哪错了?求王爷示下。”
“我说赵方,这个林士奇也没说什么啊,你怎么就动刑呢?你得允许他把话说完,找出破绽,再动刑也不晚哪,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呵,对对,别打,先别打。”
赵方一看坏了,听小王爷的话言话语,他大概跟这林士奇这一面的关系不错,不然的话,不能阻拦嘛!
我真要把林士奇打了,他不能答应我呀,可是不打,他能按我的意恩招供吗?他不按我的意思招,这案子还是翻不过来呀。
赵方心里一着急,汗珠子也冒出来了,他把手帕拿出来擦了擦汗。
赵方继续问林士奇:“罪犯林士奇,你说是你现在是一名镖师,你怎么无缘无故地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了?
你不吃皇朝的俸禄,又不是皇朝的官差,你有什么权力,夜入国字粮庄跟踪追查,探这探那,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干了哪些勾当,还不从实讲来吗?”
林士奇往上叩头,就把以往的实情,讲述了一遍。
这就是,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砍的不如旋的圆。
林士奇说完了,大伙听着是合情入理,连赵方也没得可说了。
但是这个小子一心向着封奎和封海,因此,赵方他是没理儿挑理儿。
等听林士奇说完,赵方把桌子一拍:“林士奇,你虽然是一个武夫,但是,很能狡辩,你说得多轻巧,把你请出来了,你就上国字粮庄;
到国字粮庄就遇上封海跟他的养女通奸;
你又找孙青、李亮二次到国字粮庄,然后就把国字粮庄庄头和封淑清给抓获了。
我怎么就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你是编得一套神奇的故事呀。林士奇呀,你可是聪明人,你别找麻烦,免得你皮肉受苦。究竟你贪图王文多少钱?王文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从中帮忙,插手于此事?你跟王文究竟怎商议的?你还不从实讲来?”
林士奇一听,心说这官儿不是东西,他故意往歪了问。
林士奇就有了气了,一扬脸儿:“大人,小民冤枉,方才大人所说,一概皆无.王大人从来没有拉找过我,我二人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纯属拔刀相助,这乃是我们侠义道的本色。”
林士奇讲的是义正辞严,理由充分,使在座的人听了,非常信服。
这就叫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人人心里头都有数,连赵方也非常信服。
不过,他受了封奎的贿赂,心里头有鬼呀。
听罢之后,赵方他把脸往下一沉:“哼,林士奇呀,你真不愧是个江湖人,伶牙俐齿,极为狡辩。我可告诉你,如果你说的供词里有半句虚假,将来,惟你是问。画供。”
林士奇也画了供了。
赵方本想给林士奇动刑,但是他不敢,怕小王爷挑毛病,只好吩咐人把林士奇押下去。
这时候,审问的时间已不短了。
赵方站起身来,请示小王爷:“王爷,您看,今天的审讯是不是到此结束,明日接着审向?”
小王爷也有点累了:“好吧,各位大人,你们说呢?”
几位官长全站起来了;“一切听王爷的。”
“好吧,既然如此,咱们都回府休息,明天之后,接着审讯。”
“渣。”
小王爷神一摆手,退了堂了。
各位大人全都上车回府不提。
惟独是刑事司法主管赵方还得请示小王爷,问问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小王爷说:“赵方,今天的审讯,总的来说,还是不错。明天,还要乘胜追击,希望在三、五日内,把此案问明,父王还等着回奏。”
“是,是,是。”
小王爷说完了,到门前上了车,黄天彪、迟宇申这些人跟着,一直到了铁帽子王府后殿。
依小王爷的意思,把黄天彪、迟宇申这些人给留下。
黄天彪摆手:“小王爷,我们有住处,您早早地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
“天彪呀,明天吃过早饭,你们就来,咱还要把案情仔细地商议商议。”
“是。”
这边黄天彪、迟宇申各位小弟兄,回到店房。
可是到了店房门外,迟宇申不走了,双手捂着肚子,往墙根一蹲。
黄天彪一愣:“兄弟,你身体不舒服?”
“俺不是那么回事。”
“那你怎么不走了?”
“我说众位呀,你们先等等,我既不困,也不累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大家全围拢过来,问迟宇申。
“今天开堂你们都看的清楚,听得明白,这个主审官赵方,决不是个好东西,这小子,面善心恶,奸狡得很啊,从他问案过程当中,足见他偏向封海,有意给林士奇兄弟施加压力。我料,他是贪了脏了,不然的话,他不敢这样。你看着没,咱们回去歌着了,他该捣鬼了。肯定,有人得到他府里探听消息,他也完全有可能给封奎送信,你们相信不相信?”
大家一想,迟宇申分析得对。因为时间紧迫,明天还得接着审,如果封奎捣鬼,他得抓紧时间,今天晚上就可能有活动。
黄天彪就问迟宇申:“贤弟,你看怎么办呢?”
“依我看,咱们派个人,监视赵方和封奎的行动,看看他们捣什么鬼,咱们手中要有充分的证据。”
黄天彪一听也对。但是派谁去呢?
迟宇申一乐,指了指赛毛遂杨小七:“我看这活呀,非得干巴鸡去不可。”
杨小七一听,把小脑袋一摇:“我说迟宇申,你小子是不是跟我过意不去呀?怎么你们都回去歇着,叫我去干这活儿呀?我不去。”
迟宇申乐了:“干巴鸡,能者多劳嘛。你不去谁去呀?要讲究打探消息,谁都不如你,再说还是为救你未来的大舅哥,我说你还推辞什么呢?”
黄天彪拍拍杨小七的肩膀:“兄弟,宇申说的一点都不假。要讲轻功,我们哥几个都不如你,能者多劳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杨小七一听黄天彪说话了,不敢不听,再一个他就是习惯性跟迟宇申斗嘴,其实就林士奇他比谁都上心,着急。
杨小七道:“三哥,恐怕我一个人,人单势孤哇,您能不能再给我派个帮手哇?这样呢,听也听得清楚,看也看得明白。”
“好吧。”黄天彪又派出霹雳火单元,让他帮着杨小七办这件事。
两个人不敢违命,立刻起身就回到刑事司法衙门。
黄天彪他们带着迟宇申等回到店房听信,暂且不提。
单说杨小七这两个人,回到刑事司法衙门,这时已经到了半夜。
人们都在熟睡了,刑事司法衙门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静悄悄的,声息皆无。
这两个人就像狸猫似的,围着刑事司法衙门的前前后后,仔细出视着。街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第一百八十六章,宇申献计
两个人等了半天都没什么变化。
杨小七就骂迟宇申:“这小子他妈尽出坏点子,比别人都多个心眼儿。哪有人活动啊,这不叫我们干在这儿受罪吗?”
这时候,单元捅了杨小七一下:“看,有人来了。”
杨小七一惊,两个人赶紧靠着墙蹲下。
抬头往大街上一看,果然有黑影晃动,由远而近,时间不大,看清楚了。
来了五个人,头前的像是个主人,后面四个像仆人。他们鬼鬼巢巢,探头缩脑,没走刑事衙门的正门,一拐弯钻进胡同,转到刑事衙门的后门。
杨小七两个人都跟着。
就见头前那个人张望了多时,可能他不知道有人跟踪,这才叩打门环。“啪、啪、啪。”
“开门哪。”
叫了好长时间,门才开了,可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就见比比划划,这五个人都进了刑事衙门的后门。
后门重新关闭.
杨小七一看,哎哟,真叫迟宇申猜着了,他们果然有所行动。
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我们得进去听听。
哥两商量好了,飞身上房,越过大墙,就到了院里了。
他们虽然没进过刑事衙门,但是有经验,找来找去,找到了后宅。
就见灯光晃动,人影遥遥,屋里有说话的声音。
杨小七到了后窗户下,把身子蹲下,往屋中偷看。
见椅子上坐着个人,正是刑事正堂赵方赵大人。
就见他脱掉了官服,换了一身便装,桌子上有茶壶,茶碗。
赵方满脸愁云,不住地唉声叹气。
坐在他旁边的是个黑胖子,大概在三十六、七岁,两只贼眼,不住地转动,穿绸裹缎,看样子,不像一般的人。
这两个人鬼鬼祟祟,正在交谈。
杨小七把耳朵贴到窗户上听着。
这黑胖子说;“大人,我们老爷交代得清楚,他把一切的希望全托付在您的身上。无论如何,也得请您设法把这案子给翻过来。”
赵方说:“难哪。总管,不是我拒绝,无奈六堂会审,众目睽睽,我一个人哪有这种力量。尤其是小王爷身为监堂,瞪着眼睛,看着我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啊。
就拿今天过堂来说吧,我原本打算给林士奇施加严刑,哪知道小王爷不允许,我是干着急,没有咒念哪。总管,请你上复你老爷,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份礼物我不能收哇。”
杨小七这才听情楚,来的人是送礼来了,不由得心中暗喜,这我们就有了把握了。
他把耳朵贴在窗户上继续仔细听着。
就听这黑胖子说:“大人,要照您这么一说,我们的希望都落空了?我家封二爷是没有希望了?”
“唉,也可以这么说吧。”
“大人,您想推个千干净净,我看不那么容易吧。”
赵方把头抬起来了:“总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清楚,我的大老爷,您要不受贿,哪也就讲说不清了。比如说,我们大老爷封奎第一次找您时,您秉公执法,两袖清风,那也好嘛。
可您不是那么回事啊,你已经受了我家大老爷的贿赂,满口应承,给翻这个案子,怎么事过几天你就变卦了?
你想一推什么都不管了,恐怕在大老爷的面前没法交代吧?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救人您得救个活,送人得送到家呀。
大人,我相信您是有办法的,大老爷那还等着我回去给他送好消息呢。这份薄礼,您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说着,把手中的一个小包往桌子上一放,站起来就走。
赵方也站起来了:“封忠,封总管,留步。”
他这么一称呼,杨小七才知道,闹了半天,这小子叫封忠,是个总管。看来内事他都清楚,也是本案一个关键人物。
单元也把这封忠牢牢地记住了。
就见封忠把袖子一甩,带着四个仆人,出了刑事衙门的后门,走了。
此时屋里只剩下这位大老爷,愁得是摇头晃脑。
赵方口打唉声:“唉,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害人害己哟。这,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哇。”
他正在屋中着急,杨小七坏水冒上来了。
一看这书房左右设人,他在院里头捡了块石头,往窗户上一扔,“啪咕”。
把赵方吓了一跳:“哦,谁?”
“我。”
“进来。”
“你出来。”
赵方一听,谁跟我这么说话,难道封忠还没走?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开门,出来观看。
杨小七利用这个机会,用最快的速度,从窗户跳进屋中,把礼单和礼物,往怀里一揣,转身跳出书房,向单元一摆手,哥俩个走了。
再说赵方,到院里找了半天没人,把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啊。
回到屋里头,赵方他就傻了,心中暗想,怪了,明明有人叫我,怎么没人了?莫非眼前活见鬼不成?哎呀,真是怪事啊。
赵方他回过身一看,连礼单、带礼物,都没了。
赵方心中暗想:这是谁拿去了?这下可把他吓坏了。
赵方赵大人汗珠子也下来了。里里外外,桌上桌下,四面八方收拾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
把个赵大人急得抓耳挠腮,直拍屁股:“哟,哟,哟,闹鬼了,闹鬼了!”
······
杨小七两位小弟兄回到旅店,黄天彪秉灯独坐,正在等着听信呢,其他的人都睡了。
杨小七回到屋里,见着三哥,把礼物和礼单往上一递,说明经过。
黄天彪打开礼物一看,尽是好东西,里边有赤金的金佛一尊,明珠五颗,还有金项链两副,钻石三颗,都是些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在礼单上,开列着名称和数目。
天彪一想,这就是证据,交与小王爷,让小王爷看看怎么办。
如果封奎没有鬼,为什么给送重礼?赵方没有鬼,为什么受这种重礼?这叫不打自招,铁证如山。
黄天彪非常高兴,吩咐杨小七、单元,让他们赶紧休息。
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早晨,哥几个起来梳洗已毕。
迟宇申一见杨小七,把大脑袋一晃:“唉,干巴鸡,听说你昨天晚上立下大功了。”
“那还用说嘛。咱哥们办事,向来是干净利落,没有空去白回之理。”
“你小子又吹牛了,要不是你迟大爷给你出这主意,你能立得了功吗!”
一句话把杨小七也逗乐了。
小兄弟们吃罢了早饭,起身赶奔铁帽子王府。
到了门前,有人往里通报,时间不大,小王爷把他们叫到里边。
大家给小王爷请了安,小王爷让小弟兄们落座。
黄天彪首先说话:“小王爷,昨夜晚间,我们查获了一起特殊的事情,特向小王爷禀报。”
“什么特殊的事?”
天彪把经过讲完了,把礼单和礼物往上一递。
小王爷大惊:“有这等事?”看看礼单,再瞅瞅东西:“天彪这是谁出的主意?你们怎么想到这方面了?”
“回小王爷,这是我们兄弟迟宇申出的主意。”
迟宇申把脑袋一晃,肚子一挺,那个得意劲就甭了。
小王爷拍拍迟宇申胳膊:“迟大哥,你真行。看不出,你的点子还真少哇。”
“小王爷夸奖了。您说,我们掌握了赃证,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嘛,好哇,封奎竟公开贿赂赵方,这狗官竟敢受礼,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迟大哥,你们再想想,今儿个继续审讯,应该怎样进行?天彪,小七,你们都说说。”
大家低下头,想了半天。其实,都有自己的主意,只是事重大,不好轻易启齿。
迟宇申则不然,这家伙脸皮厚,刚才小王爷这一赞美他,他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
就见迟宇申站起来:“小王爷我倒有个办法.”
“说说,应该怎样进行。”
“我说小王爷,我说得不一定对啊,您可别笑话我。各位师兄弟,大伙听听,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从昨天的审讯来看,赵方这个王八蛋,有包庇封海的意思,他受了贿赂,自然得庇护着老封家。
但是有我们小王爷在座,他的阴谋没有得逞,因此把他急得抓耳挠腮,变貌变色。
可从审问上来看,老封家这几个人,全都翻了口供,把以前招的供,全都否了。
肯定他们暗中都通了气儿了,因此才说得这么一致。如果今天咱们还那么审讯,仍然是毫无结果。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能审出什么好坏和是非吗?
因此,必须改变审讯的办法,来个特殊的。”
杨小七一瞪眼:“你就快点说吧。说了这么老半天,尽是废话。小王爷问你,究竟想怎么审讯。”
“干巴鸡,你着什么急呀?这是序儿,下面才是正事。小王爷,咱们这次审讯,来个特殊的,必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啊。我给他总结了十六个字,欲擒故纵,引狼出洞,噼哩啪喳,真相大清。”
大伙一听,气得鼻子都歪了,这说的是什么玩艺?稀里糊涂的。。
可是等迟宇申详细地讲完了。
小王爷一挑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迟大哥,我真没看透哇,你够个军师的材料了,好主意。”
第一百八十七章,二次开堂
在座的人,也没想到迟宇申福至心灵,出这主意,果然超出一般。
小王爷当即决定,就这么办。
大伙又详细地商讨了每一个细节,预料到可能发生的意外,一直议论了一天。
到吃晚饭的时候,小王爷把他们留下了,共进晚餐。吃完了,又休息了一会儿,时间就差不多了。
小王爷让他们赶紧更换衣服,吩咐备车、赶奔刑事衙门。
再说这位赵方赵大人,就一天的工夫,眼窝塌陷,腮帮都缩进去了,能掉五斤肉。
这哪是审问林士奇和封海呀,就等于审问他呀。
赵方他心想:今天晚上这一堂可怎么个过法呀?要以公治公,清洲监察使封奎不答应,要徇私舞弊,小王爷不答应,我成了馅饼了,两头受气,哎哟,可怎么办呢?想请假,又请不了,脑袋瓜子憋得嗡嗡真响。
掌灯以后,连晚饭赵方他都没吃。
这时候,各位大人陆续来到。
赵方硬着头皮,把大家接进来。
王武偷眼观瞧就明白是咋回事,但是也装作不知,只是心中冷笑。
其他大人看到,也是一愣,心里不明白,一天不见的功夫,赵大人怎么脱像了,奠非有病了不成?不过谁都没说。
正这时候,有人禀报,小王爷驾到。
赵方一听,小王爷来了,脑袋“嗡”的一声,就觉得天旋地转,强打精神,率领着众位大人,列队迎接。
只见小王爷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精神饱满,格外透着精神。
众人,上前施礼,小王爷一摆手:“免了,各位,大家还得辛苦辛苦,今天这一晚上,咱们就得问出头绪来。”
“是。”
“但愿如此。”
“王爷请。”
小王爷先到书房落座,偷眼看看赵方赵大人,不由得心中暗笑,故意逗他:“赵大人,我发现你眼窝深陷,神色不正,身体不舒服吗?”
“啊,是。最近卑职是有点不舒服。”
“好办,吃点良药,病就没了。熬过这两天,满天的乌云就散了,到时候你的病,可也就好了。”
赵方听着这话就不顺耳,心就一个劲儿地跳,强作笑脸,冲小王爷一呲牙。
小王爷心里说,猴崽子,有你的好戏唱。
大家坐了一会儿,时辰到了。
小王爷命赵方升堂。
今天晚上和昨天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参加审讯的还是这六位长官,站堂的,值班的,还是原班人马。
全部归座之后。
赵方站起来,请示小王爷:“王爷,您是不还得讲几句?”
“对,我是要讲。”
小王爷完全按着迟宇申给出的主意,朝着大伙说:“各位,昨天的审问,审得很好。本王回去也没闲着。我在头脑之中又过了一遍,我觉得赵方审问得条条是理,此案基本已经弄清,用不着再费什么唇舌,耽误时间了。我的意思,今天就可以结案,该杀的杀,该剐的剐,该放的放,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你们看怎么样?”
这六个官一听傻眼了,心说还没有眉目呢,于结案相差遥远,怎么小王爷看得这么简单,就急着要结案呢?但是,谁都不敢说别的。
赵方心里头一转个,愉眼看了看小王爷,心中暗想:这是怎么回事呢?小王爷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真想得这么简单?难道他真认为昨天审讯得不错,还是由于他的不懂审案,还是别有用心?因此这赵方也没表态。
大堂上一片寂静,小王爷看看他们:“各位大人,说话呀。看看我刚才说得对不对?”
谁敢说别的。
赵方代表那五个官不住地点头:“王爷圣明,一切听小王爷的。”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到时候有什么差错,父王怪罪下来,可别光怪罪我一个人,这是你们大家乐意的。”
“王爷,您说的哪里话来,我们全都乐意。您是监堂,您说了算。”
“好,那我就不推辞了,啊。一会儿,我就宣布结案。来呀,把几个罪犯都带来。”
这倒好,把国字粮庄庄头封海、他的奸妇“小翠“、和尚明灯、大人王文以及林士奇五个人全押上来了。
这五个人一字排开,在下面一跪。
小王爷看了看道:“你们听着,经过昨天的审问,已经审清问明,本案可以了结了。现在,我就宣布,对你们这五个人的处置。”
这五个人一听,也是一惊。
完了!究竟怎么处分哪?谁有罪,谁没罪呀?人人都担心自己的命运,在下边低着头听着。
小王爷从衣服里头,把事先准备好的材料拿出来,他看了一眼,说:“王文。”
“犯官在。”
“你可知罪?”
“犯官不知身犯何罪,法犯哪条。”
“王文,你是不是觉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含糊,竟敢在公堂之上,顶撞本王?我叫你嘴硬!
我且问你,你身为皇朝的命官,你却贪婪无厌,看着老封家有钱,就把你急得红了眼睛,你竟敢借故前去敲诈勒索。
当人家不允许时,你就怀恨在心,借着出了人命的事,你找到了借口,强加罪名,给老封家栽赃陷害。现在人证、物证都俱全,你还有何说呀?真是可恶之极。
我宣布,将你革职拿问,定成死罪,听候旨意发落。来人,把他押下去。”
王文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做梦也没想到,得了这么个结果。
王文高喊:“冤枉啊,冤枉啊!”
“押下去,押下去。”
王武在旁边也着急了,他没想到小王爷会这么判,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面对小王爷,也没有办法。
当差的不容分说,连推带拽,把王文押下去了。
封海在旁边一听,不知道是乐,也不知道是惊啊。
封海心中暗想:看来,我叔叔给我使上劲了,连小王爷也向着我说话呢。他刚才说这一套词儿,跟我说的是一模姨样。莫非,我这条命保住了?阿弥陀佛,老天真睁了眼了。
封海这小子激动地在下头听着。
其他堂官,全都傻眼了,不知道小王爷根据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小王爷口口声声说,人证、物证俱全,在哪儿呢?根本就没有哇。
其他堂官心说,反正你是小王爷,你是铁帽子王的儿子,将来出了娄子,你担着,跟我们毫无干系,你爱怎么断,就怎么断。
小王爷不管这些,把桌子一拍,显得更威严了:“林士奇。”
“草民在。”
“你可知罪?”
“......”林士奇没言语。
小王爷接着说:“我看你就不像好东西。你出身武林,学会一身武艺,口唱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实质上,你乃是江洋大盗,不干好事。
你受了王文的重贿和拉拢,你二人狼狈为奸,如同砸抢明火,你就是王文的爪牙。要把你留在世上,纯属人间一大祸害。来人哪,把他投入死囚牢,请旨之后,将他开刀向斩。”
林士奇一句话都没说。
为什么呢?他一听哪,天下老鸦一般黑,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看来,我浑身是嘴,难以分辩。干脆,听天由命吧,恨自己不该出头。故此,他没说话。
当差人把林士奇拉走之后,小王爷又宣布:“封海。”
封海吓了一哆嗦:“哎,参见王爷。”
“你受委屈啦。根据昨天的审讯,本王听得清清楚楚,你要说一点错都没有,这不对:你身为国字粮庄庄头,调戏民女,私修暗室,这都是不对的。但是,念你身受不白的冤枉,你的女儿也死了,本王深表同情,特此宣布无罪,待取保释放。”
“啊。”封海一听,眼睛都亮了,往上接连着磕头:“王爷圣明!王爷圣明!各位大人圣明!小人感恩不尽,总算冤案昭雪了。”
“你先别着急,取保之后,才能释放。你找谁当保人?”
“回王爷,在城中,就是我叔叔德封奎,能不能给我担保?”
“可以。”
“‘小翠’。”
“在,”其实她不是小翠,她就是封淑清。
小王爷故意这么叫:“‘小翠’,念你是一女流,与此案无关,你可愿意许给封海吗?”
“愿意,我终身要陪伴着封二爷。”
“你也受了不少委屈,以后做事多加检点,跟封海下去,取保之后,一并释放。”
“谢王爷千千岁,谢各位大人。”
这封淑清美的,看一眼封海,两个人站起来。
小王爷命人把他俩领到空房暂时看守,等保人来了,取保之后,再释放。
这两个人暂时是获得了自由。
现在大堂上只剩下个和尚明灯。
明灯这时心乱如麻,一看该处置的处置了,该放的放了,我的命运怎么样呢?
就见小王爷声色剧变,使劲把桌子一拍:“明灯。”
“在,小僧在。”
“你怎么想的?你给你自己定个罪,我听听。”
“阿弥陀佛,王爷,我怎么能给自己定罪呢?“
“其实你心里有数。明灯,你身为出家之人,佛门弟子,你应该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啊。可叹,你违背佛门的戒律,更败坏皇朝的大法,是你给封海出的主意,赖婚不嫁;是你纵容封海修下这间暗室,调戏民女;是你受了别人的主使,大闹新房,刀伤二命,这一切的罪责,都在你的身上。要没有你,封海也不能受此牵连。你罪大恶极,本王要将你凌迟处死。来呀,拉下去把他凌迟了。”
明灯一听,脑袋“嗡”的一声。
明灯心说:完了,人家都得着好了,就我倒了邪霉了,怎么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到我的身上了?要说罪魁祸首是封海呀。
想到这儿,明灯他高呼冤枉:“冤哪,冤枉!”
小王爷说:“先等等。你有什么冤哪?你要有什么冤,还准许你说。”
“小王爷,你断得不公。”
第一百八十八章,水落石出
小王爷一挑眉毛,问道:“噢,我哪点不公?”
“我不是罪魁祸首,我是受了别人的主使。”
“说!谁主使你了?”
“封海主使的,他是罪魁祸首。干脆我说了就得了,我这么死,我可不干。”
小王爷心中暗笑,心说:迟宇申这主意真高哇,把他们离间开,就能供出实情。
可小王爷脸上没带出来:“明灯,只要你说的是句句实事,本王可以从宽处置。”
“我说。王爷,各位大人,干脆我别违心说谎。这个案子,确实像初审的那样。我要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地说,我该得什么处罚,是罪有应得。但是,也不能让封海便宜了。”
这明灯把案子又翻回来了。他一五一十,据实招供,他的供词与当时的一点不差。
因为当初他说的就是实话。不仅如此,他还供出一个新情况。自从他被押到司法衙门大牢之后,国字粮庄的总管封忠,曾经三次到牢房里头跟他接头,并叫他翻案,同时,还提供了翻案的理由。
小王爷乘胜追击:“明灯,你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吗?”
“有,有。王爷,大牢里头被押的不是我一个人,又有牢头,又有禁卒,封忠又不会隐身法,您不信,就去调查,我说的这个时间,这个日子,要有一点差错,怎么处置我都行。另外,封山不仅跟我说,而且还给我列了个单儿,这单子上开列着叫我翻供的理由,这个东西,我还保存着呢。”
“快拿出来。”
明灯在身上划拉了半天,最后从裤腰带里摸出个纸条,这张纸,已经皱折成一团了。
往上一递,小王爷接过一看,一共是八条,字迹虽然写得挺潦草,可看得挺清楚。
小王爷就问:“明灯,封忠为什么给你开列了清单?“
“回小王爷,因为我受刑太重,神志不清,他告诉我的事,我都记不住。封忠十分着急,所以开了个单儿,让我反复地背诵。他还告诉我,背熟之后,就把这单儿给销毁。”
“哪你为什么没销毁呢?”
“这一个,是,我怕扔了这东西,我忘了。再一个,我打算留着拉屎擦屁股,所以就没扔。”
大伙一听,好悬没乐了。
小王爷点点头:“嗯。画供。”
赵方在旁边一听,坏了,完了。他这才看出来了,小王爷这是一计,干着急,不敢插言哪。
这时,明灯都画了供了。
小王爷问他:“明灯,你还翻供不翻了?”
“回小王爷,这是真事,我还翻什么呢?您怎么处置我都行,我心甘情愿。”
“好咧。把明灯拉下去,不准难为他。让他饱饱地吃上几顿好东西。”
“是。”明灯被拉下去了。
小王爷向左右看看:“你们听着。”
把满屋的大伙吓得都一哆嗦,都静静地听着。
“从现在开始,当官的也好,当差的也好,屋里的也好,院里的也罢,都给我呆在原地别动,不经我的允许,哪个要私自溜号,我是定斩不容。你们互相给我监视着,要是哪个人溜走了,身旁的人,知情不举,一律同罪。听见没听见?”
众人一听更傻了,心说:我们犯什么罪了,怎么连动的权力都没了?
小王爷宣布之后,扭回头把迟宇申和杨小七叫过来了:“你们两个过来,你们现在就赶奔封府,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要他们派人来领封海和‘小翠’。”
“是,是。”
小王爷跟迟宇申他们早都研究好了。
迟宇申和杨小七心中有数,领命之后,离开刑事衙门,赶封府。
一路上走着,迟宇申问杨音小七:“干巴鸡,你佩服不佩服我?”
“行,反正你这小子够坏的。”
“这怎么叫坏呢?这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呀,哈,哈,干巴鸡,往后,你得跟我学着点。”
“行行行,算你厉害!这次我替蝉玉妹子谢谢你了。”
“干巴鸡,你承认就好,你小想谢谢我,回去你这两个月的薪水给我得了!”
“你这财迷。”二人一边走着,一边斗口。
时间不大,到了封府。
迟宇申把肚子一挺,走上台阶:“哎,哪位听事?”
管事的过来,看了看他们俩:“二位有事吗?“
“封大人在吗?”
“啊,在呀。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是刑事衙门来的,大概你们也知道,刑事衙门正在六堂会审,现在本案已经了结,封海已经宣布无罪,但是必须取保释放,我们来找保人来了。”
“是啊!稍候片刻。”管事的撒脚如飞,给封奎送信去了。
这位清洲监察使封,正在屋里着急呢。
那狗厮的奴才封忠,就在身边。
因为封忠昨晚回来向这位封大人一说,封忠有点着急了。他现在更多了一层顾虑,他侄儿死活不说,他怕把自已牵连到里边。
小王爷铁面无私啊,真把案子问明白了,自已非受处分不可呀。因此,他急得一天也没吃东西,正等着那面审讯的结果呢。
正在这时,报信的进来了,满面笑容:“给老爷道喜。”
“何喜之有?”
“六堂会审,官司已经了结了。”
“啊,怎么了结的?”
“哪,奴才不知道,刑事衙门派来两个当差的,说是封二爷的官司已经没事了,可以取保释放,来找保人来了。”
封奎闻昕,喜出望外,连那狗厮的奴才封忠也乐得够呛:“来人何处?”
“就在府门外。”
“唤他们进来。
时间不大,迟宇申和杨小七进来了:“参见大人。”
封忠看看他们俩:“你们是刑事衙门当差的?”
“不错。”
“此案怎样做的结论?”
“回大人,封海封二爷,已经平安无事,小王爷亲口宣布,可以取保释放,还能够官复原职。”
封奎的心呀,这个乐劲就甭提了。
封奎听罢之后,连连点头:“好好好,好好好,处置得英明。封忠哪,我看你替我去一趟,到那儿把你二爷领回来也就是了。“
“是,我这就去。”
封忠也挺高兴,收拾收拾东西,跟迟宇申、杨小七离开清洲监察使府,赶奔刑事衙门。
一边走着,封忠就问:“二位,我经常出入刑事衙门,怎么没看见过二位呢?”
“我们是刚去的。”
“噢,往后还得多关照。”
“没说的,跟我们走吧。”
“我家的二爷在哪儿?”
“就在刑事衙门的班房里头呢,正着急呢,眼巴巴等着,保人到那出个手续,马上就把人领回来。”
“多谢,多谢。”封忠信以为真。
等进了刑事衙门,没进班房,直往后边起,这封忠就有点感到奇怪:“二位,我家二爷在哪儿呢?”
“你着什么急呀,到地方就看见了。你随我走吧。”
迟宇申和杨小七坏俩坏小子领着封忠,一直领到大堂。
封忠一看,大吃一惊,心说这不像是取保释放啊,这小子就不打算往前走了。
就见迟宇申回过头来冲他一笑:“总管大人,你还想上哪儿溜达,你趴下吧!”
上边一晃,底下一脚,把封忠踢倒在地。
迟宇申喝令一声:“绑!”
埋伏在两旁的当差的一拧胳膊把封忠给捆起来了。
迟宇申和杨小七来到小王爷面前回话,然后退在一旁。
这封忠口喊冤枉:“你,你们为什么捆绑好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王爷把桌子一拍:“你就是封忠吗?“
封忠定睛一看,是小王爷,吓得他魂不耐体,腿一软,就胞下了:“王爷开恩,王爷开恩!我没有犯事。”
“封忠,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说糊涂话?没犯法,就抓你吗?嗯?你原原本本地把此案的经过,把你所知道的全给我老老实实地供出来,不然的话,你可过不了这一关”
“王爷圣明,我冤啊,我没什么可说的。”
“好,我叫你嘴硬。带明灯!”
明灯被押上来了。
小王爷一指:“明灯,你可认识此人吗?”
“认识,他就是封忠,国字粮庄的总管。”
“明灯,你过去跟他对证。”
“是。”明灯往前跪爬了两步:“封忠啊,说了吧,我都说了。”
“明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
“你别装糊涂了,什么你都懂,对此案的始末你全都知道。你要不懂,你为什么到监狱给我探监,你为什么给我出示字据,为十么给我开列清单,为什么教给我翻供?”
封忠一听,魂不附体,就知道明灯全招了。
但这小子故意镇定,把牙关一咬:“明灯,你这叫血口喷人,你说的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王爷一乐:“你真不知道吗?这个清单,谁开的?”说着话,把清单一亮。
封忠一看,坏了,怎么这个字据,他还存着?哎呀,再想不说大概是不行了。他正在犹豫之间。
小王爷吩咐一声:“打!这是个贱骨头,不打他,他不说。”
打了四十板子之后,封忠疼得狼哭鬼嚎,这小子一看眼前这形势,熬不过去了,说吧,一五一十,他那招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水落石出2
小王爷神力王问得非常详细,把有关细节全都问到了,哪点不真,就给他动刑,两个小时之后,封忠被打得遍体是伤,不得不据实而讲。
由国字粮庄的事,讲到封府,由清洲监察使府的事,又讲到刑事衙门,到了后来,他把到刑事衙门如何贿赂赵方的事,全都抖出来了。
赵方在上边一听,可坐不住了,这小子强打精神,把桌子一拍:“胡说!放肆!本官乃皇朝的命官,虽不敢说两袖清风、明镜高悬,我也不能跟你有往来。你这叫屈枉好人,信口胡说。”
小王爷把眼一瞪:“赵大老爷,你放规矩点,我还在这儿呢。”
“是是,小王爷,他血口喷人。”
“是吗?我这儿还有点东西,请赵大人过目。”
小王爷说着,把礼单一举,把小盒也拿出来了:“这是什么,谁给你送的,还是下午你睡糊涂了自己写的?嗯!”
赵方一看,就瘫软到椅子上了。心说:怪不得昨天晚间听见有人,到外边找却没有,回来看,礼单和礼物却不翼而飞。怎么落到小王爷手里头了?
赵方心想这下可坏了,有物证在人家手里,无私也有弊呀。到了现在,他一点精神都没了,往那儿一坐,只好把头低下。
小王爷冷笑一声:“赵大人,我看你有点官星不旺。等请示过父王之后,再做处置吧。来人哪,先把他帽子摘下去,凉快凉快。
“喳。”侍卫上来把官帽一摘,等于把官给罢了。
赵方不敢再坐着,扑通跪倒在旁边。
那五个官长,个个面面相觑,这才知道。赵方在此案当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有贪赃受贿的行为。
除了王武因为哥哥得救心情不错以外,其他四个堂官由于同病相怜之故,汗都冒出来了。
记录书记文把封忠的口供全都记了下来,小王爷让他画了供。
又让明灯重新讲了一遍,严丝合缝,人证物证俱在,这个案子就基本算审清了。
小王爷“啪”地把桌子一拍,吩咐一声;“来,带罪犯封海。”
这封海和封淑清正等着保释呢,俩人心里头美得跟一朵花似的。
可是左等保人不来,右等也不露面,他俩心里就有些发慌。
正这时候,当差的进来了,如狼似虎一般,上头一个嘴巴子,下头一脚,打得晕头转向,把这狗男、狗女又带上大堂。
封海脆倒在地:“王爷,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封海我打算叫你再把这案子重复一遍,究竟你是怎么回事?讲!”
“小王爷,您怎么出尔反尔?您不是已宣布我没罪,找保释放嘛?”
小王爷冷哼一声,“我告诉你,那是演了一出戏,跟你打个哈时,取个乐。就凭你做的这些事,还能把你放了吗?你给我说实话,究竟你干了些什么,我可告诉你,明灯、封忠全都供出来了,就看你的了,老实说,免得皮肉受苦。”
小王爷又叫带明灯和封忠,跟他当堂对质。
这两条死狗趴到堂上,看了看封海:“二爷,对不起你,你老老实实地说吧,我们都说了。”
到了现在,封海才知道,刚才的想法都是白日做梦。他一想别再挨打了,别想做美梦了,赵方都跪到那儿了,肯定都说出来了。
因此,他老老实实,一五一十,重新招供。
小王爷把原来王文审讯的记录拿过来一对,分毫不差,证明王文的审讯完全正确。
“来呀,画供。
”封海老老实实地画了供。
小王爷又提审封淑清。
封溆清一看靠山都垮台了,她也原原本本供出实情,承认自己是封淑清,不是小翠,小翠惨死在刀下了。凶手乃是明灯。
封淑清也画了供。
案子终于真相大白。
小王爷哈哈大笑:“列位大人,你们还有什么高见?看看本王审同得哪点不公正,各位可以各抒已见。”
五位大人无不赞成小王爷,没想到,这位这位小王爷岁数不大,居然会审问这样复杂的案件,而且审问得这么清楚,五个官长全站起来,一起躬身施礼:“小王爷圣明,我们算服了。”
“好吧,现在本王就宣布,此案结束,请旨之后,再作处置。”
小王爷命人把封忠、明灯、奸妇,全部打入死囚牢后,等候处置。
把王文、林士奇送到班房,好生招待。等旨意下来之后,再作处理。然后抖袖子退堂。
赵方在那儿脆着没敢起来,一看小王爷要走,跪爬了几步,把小王爷的大腿给抱住了:“王爷,留步。”
“赵大老爷,你还有什么说的?”
“卑职我错了,我事该万死。求小王爷在老王爷面前多加美言,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小王爷的恩德。”
“赵大老爷,请你放心,本王一向对人是忠厚的。只要你能痛改前非,承认过失,可以从轻减免。这一点,你放心吧,不过哪,你还有点事没办完,回到书房中,你要原原本本,把封奎贿赂你的经过想好了,写明白,待父王处置。”
“是是。求王爷开恩。”
小王爷当下起驾回府,各位小弟兄跟随。
等到了府里,小王爷把官服脱掉,这个乐呀:“哈哈!痛快!痛快!我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几位小弟兄也欢天喜地。
小王爷把迟宇申拉到面前:“迟大哥,你这主意真高哇。气死诸葛亮,赛过韩信哪。”
迟宇申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我说小王爷,你看咱给你出的那十六字诀,欲擒故纵,假把封海这小子放了,实质上为抓他,你给他吃个定心丸,这就叫,欲擒之,故纵之。
第二句,是引狼出洞,我就知道封忠这小子知道内情,把他引出来,叫他钻到套里头一间,他就得供出实情。
另外,哪哩啪喳,您不打他,他能老实吗?这就叫噼哩啪喳。您看,这不就清了吗?哈哈!”
小王爷十分高兴!
“太好了,本王要据实上奏,一定在父王的面前重重保举于你。”
“是吗?多谢王爷。”小弟兄们无不高兴。
小王爷留他们吃了饭,当晚就睡在王府后殿。
到了次日,小王爷修好本章,上殿开会。
先说老王爷,例行开每日的大会,处理清洲上上下下的问题,其实就跟皇上升朝差不多。
小王爷启奏:“父王在上,儿臣有本上奏。”
“哦,有何本章?”
“启奏父王,前儿时,父王降旨,让我等六堂会审,审问封海一案。如今,此案已经了结。儿臣修下本章,请父王御览。”
老王爷有些惊讶:“怎么,此案已经结案?”
“对。”说着话,小王爷把本章呈上。
老王爷亲自观看,看完之后,又惊又喜。
怒的是,封奎,封海,怒这些人从中捣鬼,几乎冤枉了好人哪。
要不是六堂会审,我儿担任监堂官,焉能把此案处理得这样公正。
喜的是,从这件事情上看到了儿子的成长,感到十分欣慰。
老王爷马上降旨,把封奎,连降三级,以观后效。
赵方身为刑使衙门堂官,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实属可恶,把官职一撸到底,从军三千里,以观后效;
封海,罪魁祸首,罪大恶极,定为凌迟处死。
封淑清,与养父通奸,败坏人伦,有伤大体,定为绞罪。
明灯,身为杀人的凶手,败坏佛门戒律,凌迟处死。
封忠,竟敢纵容杀人犯翻案,纯属罪在不教,定为砍头。
另外传旨,把临淄城国字粮庄庄头家中查封,财产充公。
对这些人作了处置后,该赏有功的人了。
头一个是王文。
老王爷点点头。王文不愧是皇朝的清官,儿子死得又那么惨,又险些遭了坏人的毒手。
旨意下,王文官复原职,回到临淄城继任城主。
同时,告诉人事部,来年要给他升迁。
特别是林士奇,除暴安良,为国除害,立下了大功,应当特殊表彰,马上释放,听候旨意嘉奖。
迟宇申、黄天彪等人,能够匡扶正义,为民除害,协助官府破案,也立下大功,跟林士奇在一起,等候嘉奖。
旨意传下,人心大快,轰动了整个北杭城。老百姓无不传颂此事,感谢老王爷圣明,感谢小王爷,为民除害。
同时,无不羡慕林士奇、迟宇申等侠义英雄。
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遍整个清洲。
把此实处理之后,老王爷康还特则召见了小王爷。
老王爷询问,“儿呀,但不知迟宇申、黄天彪等人现在何处?”
“父王,这些人住在城里的店房,每天都到我府里边去”
“嗯,我有意明天在御花园接见他等,您看怎样?”
“父王圣明,理该如此,因为这些人侠肝义胆,实为皇朝的栋梁,望父王加意栽培。”
“明天早饭以后,到御花园见我.”
“是。”
小王爷回到后殿府,马上命人到店房找林士奇、黄天彪、迟宇申众人到铁帽子王府后殿。
林士奇在当天就被释放了,洗了个澡,换了衣服。
黄天彪、迟宇申把林士奇接到店房,设宴祝贺。
在酒席宴前把林士奇感动得都哭了,要没有这些小弟兄从中出力,焉有今日啊,因此是千恩万谢。
第一百九十章,百花园
迟宇申把脑袋一摇:“我说士奇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咱是自己的弟兄,不分彼此,你干什么还见外呀。往后咱哥们多亲多近,也就是了。”
林士奇擦擦眼泪,拍着迟宇申的肩头说:“兄弟,我听天彪跟我说了,这一次,你出了不少的力,日后为兄必有重报。”
迟宇申一哼:“好了,你记在心里就行了,别这阵儿搂脖抱腰,过后,你把袖子一甩,来个六亲不认。”
一句话,把大伙都恰逗乐了。
这时候,有人送信来了:“小王爷召见。”
大家陪着林士奇,马上来到王府。
等走进很后殿,林士奇双膝脆例,拜见小王爷:“谢过王爷救命之恩。”
小王爷用手相搀:“起来,起来,林士奇呀,你受委屈了,要说感谢嘛,你不应当谢我,应当谢他们。”
“小王爷,您甭操心了。我们都谢完了。”
“那好哇,快坐。”
小王爷对林士奇格外地来近:“今天咱们得好好痛快痛快。来呀,排摆酒宴。”
本来大伙都吃过了,小王爷非请客,情面难却,大家团团围坐,陪着小王爷进餐。
小王爷酒过三巡,冲着大伙一乐:“小弟兄们,我给你们送个喜讯。”
大伙一听愣了:“小王爷,什么喜信儿?”
“父王召我问话,问起了你们几个人。本王据实回奏,父王大悦,明日吃罢早饭,父王要在百花园接见你等。”
大伙一听,这真是个好消息。
铁帽子王要见大伙,这简直是不敢想的事。
小兄弟们是千恩万谢。
小王爷说:“等吃完饭,你们都别走,让我的侍卫演演礼,因为前殿是尺寸的地方,不能胡来。你们把礼演完了,沐浴更衣,就不要回店房了,明天本王带你们去百花园。”
这小哥几个,别提多高兴了,当天晚上就宿到王府后殿。
次日天不亮,大家就起来了。从里往外,更换了新衣服。
衣服怎么那么现成呢?原来出门在外的人,都有准备。
黄天彪跟林士奇的个头差不多,林士奇穿的是天彪的衣服。
小王爷更换了官服,问黄天彪:“你们把礼节都演习得熟了吗?”
“回小王爷,昨天练了一天,都熟悉了。”
“好,可别打我的面子。来呀,进宫。”
小王爷乘坐二人大轿,小弟兄不行相随,从后殿,走了许久,这才来到了王府前殿。
小王爷下轿,在前边领着,小弟兄跟着。
正往前走,一名值日的内侍正在此恭候,一看小王爷来了,马上过来问安,说:“小王爷,王爷有旨,让你们先到百花园等候。”
“知道了。头前引路。”
时间不大,走进百花园。
迟宇申一看,说:“这地方是不错,比我们家强多了。”
黄天彪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告诫他:“兄弟,别耍贫嘴,这可不是胡来的地方。”
迟宇申吓得一捂嘴。内侍早把桌椅准备好了,大家陪着小王爷归座。
时间不大,就见清洲文武衙门的正堂官陆续全到了,这些文武官员全给小王爷请了安。
原来老王爷传下旨意,清洲正堂级官员以上都得到百花园。
看来,今儿个可够隆重的。别看百花园来了这么多的人,但是鸦雀无声。
约有半个时辰,奏起大乐,有个内侍,走进百花园,高声朗诵:“王爷到。”
以小王爷为首的文武官员全起身站立。
迟宇申、天彪等人站在跪小王爷的后边。
人家别人都不敢乱看。
迟宇申可不听这套,仰起脸,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因为他感到这个机会太难得,太新鲜了,不能错过。
不但是他,在他身后的孟铁、杨小七,也都偷眼观瞧。就见几十名内侍为前导,一对挨着一对,后面是宫女,约有四、五十人,再往后看,有两乘竹轿子,这轿子是二人抬也叫肩椅,两个内侍抬着一个椅子。在椅子上坐着两人。
头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妇人,看上去四十岁出头,不到五十岁,第二乘肩椅上,才坐着铁帽子老王爷。
前面这乘肩椅上坐的这夫人,正是小王爷的生母,老王妃。
北杭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消息传在内宫,也传到老王妃的耳朵里了。
昨天晚上,老王妃把铁帽子老王爷找去。亲自过问此事。
老王爷乐着,把这件案子详详细细讲了,特别是讲到林士奇被屈含冤,迟宇申怎样献的计策。
老王妃,先是同情林士奇,尔后又乐得前仰后合,非常喜欢这些小弟兄,所以提出来也要到百花园观看。
老王爷高兴,这才请着带着老婆来到百花园,不然的话怎么这么隆重呢。
老王爷,王妃归座之后。
以小王爷为首,率领文武,行礼叩见老王爷和老王妃。
老王爷一摆手,众人站起身来,往两旁一站。
老王爷问小王爷:“儿呀,林士奇等人可曾来到?“
“俱已到齐,听候旨意。“
“好,让他等进前来见。”
“是”小王爷一转身,对林士奇、天彪和迟宇申他们说:“你们听着,父王到了,而且今天我母亲也来了,你们可记住,我父王跟母后最是恩爱,只要我母妃高了兴,你们可就了不得了。要格外地谨慎。随我来。”
小王爷在头前领着,几位小弟兄在后头跟随,来到老王爷的近前。
小王爷往旁边一闪,以林士奇、黄天彪、迟宇申为首,众弟兄一齐跪倒,按着昨天新学的礼法,叩见了老王爷、老王妃。
老王爷定睛观瞧,就见下边跪着的十来个人,衣着打扮,与众不同,为了让老伴看得清楚,老王爷说:“尔等抬起头来。”
“谢王爷。”
众人一仰脸,老王妃手扶桌案,仔细打量。
一看林士奇,长得面似银盆,脸带忠厚,眉宇之间傲骨英风,果然是英雄的气概。
再看黄天彪,年岁不大,非常庄重,令人望而生畏。老王妃也点了点头。
往后一看,还有几个漂亮小伙,其中有一个小瘦子,长得不怎么样。目光一落到迟宇申身上,老王妃“扑哧“乐了。
因为之前因为小王爷保镖看病一事她认识迟宇申,印象还挺好,也不知道咋的非常有缘分。
老王爷看罢多时,这才问道:“尔等报上名来。”
林士奇一仰脸:“草民林士奇。”
“草民黄天彪。”
“单元。”
“周俊。”
“欧阳德。”
“孟铁。”
“杨小七。”“迟宇申。”
其实,老王爷这儿都有底子,为了老伴都认得清楚,特让秉笔内侍重抄了两遍,每人一份。
黄天彪他们报个名,老王爷对一对,看完之后,传旨:“赐平身。”
小哥几个站起来,这回看得更清楚了,黑白丑俊,高矮胖瘦,各有不同。
但是胖大的威风,瘦小的精神。
老王爷怎么看,怎么高兴。
“林士奇。”
“草民在。”
“听说你受了不白冤,犯了官司,你受了委屈了。”
林士奇急忙脆倒:“王爷,草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蒙王爷六堂会审,小王爷监堂,我的冤案才得以昭雪,感谢王恩浩荡。”
“林士奇呀,听说你以前是一名空盗?”
“正是。”林士奇脸一红。
“嗯,弃恶从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能改邪归正,不错。像你这样的绿林人,我,非常喜欢。”
林士奇听到王爷的表彰,心中是特别的高兴。
老王爷又向黄天彪:“你就是双龙镖局的总镖头黄天彪?”
“正是草民。”
“你是古老侠客的门徒?”
“是,我是他老的大弟子。”
“老子英雄儿好汉,强将手下无弱兵。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哇。”
“周俊。你父亲叫什么?”
“周杰。”
“这名字可挺好听哪。现在做什么?”
“在家为民。”
“能栽培出你这样的英雄,也算教子有方。”
“孟铁。”
“在。”这一嗓子跟打雷似的,把老王爷吓得一哆嗦。
黄天彪当时就冒了汗了,心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孟铁答应完了,也有点后悔,用大手抵着嘴,另只手啪啪直拍后脑勺,把老王爷给逗乐了,连老王妃也乐了,一看就是个傻家伙。
别看傻,特别有人缘。
“孟铁还记得吗?咱俩还摔过跤呢。”
“是了,你还摔了我好几下,我不是你的对手。”
“哈哈哈哈!对了,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叫混元侠孟飞。”
“噢,好神气的名字。好哇,但愿你子承父志,为民除害。”
“啊,你说什么?”
孟铁上了傻劲了,老王爷说的什么,没听清,还打算叫老王爷再说一遍。
把黄天彪气得要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代替他谢恩。
杨小七一拽他的带子,把孟铁拽一边去了。
老王爷看在眼里,不住地发笑。
“单元,欧阳德。”
“在。”“在。”
“好英俊的小伙子,你们都是古英雄的门徒吗?”
“是。”
“真是名师出高徒呀。不但五官长得英俊,做事情也令人钦佩,望你等好自为之。”
“谢王爷。”
老王爷往后一看,有个小瘦子。
“你叫赛毛遂杨小七。”
“不错,正是草民。”
“你怎么这么瘦啊,莫非平日营养不足?”
“启奏王爷,我这是天生的。吃什么好东西,他也不长肉。”一句话把老王妃逗乐了,老王爷也乐得肚子痛。
最后,这才问到迟宇申。
老王爷笑着问他:“迟宇申,又见面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赐匾
“一点都不错。您还忘了说了,我的绰号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
“噢,还有这么多零碎呢。我且问你,什么叫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意思就是说呀,恨这个天上没个把,要有把,我抓住就能把天拽下来:恨地无环,就是那地呀没长环子,要有,我能把它拎起来。”
一句话,文武这个乐呀。
老王妃乐得眼泪都下来了。心说呀,这可太玄虚了点儿了。
老王爷点点头:“迟宇申,这么说,你是有力气了?”
“对呀!”
老王爷别人都对他是一呼百诺。
很少有人跟他这个语气唠嗑,平日哪听过这个,听了以后,他又感兴趣,又觉着新鲜,不住地点头。
“宇申啊,听说封奎一案,你给出了不少力,曾经给小王爷出谋划策。儿呀,他出的什么主意?”
小王爷乐着解释说:“父王,他给为儿臣,出了十六个字的秘诀。”
“你再重复一遍.”
“喳。这十六个字是:微擒故纵,引狼出洞,噼哩啪喳,真相大白。”
老王妃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小王爷一给解释,可把老王妃乐坏了,不住地擦眼泪:“好,好,真是妙策,真是个人才呀。王爷,你要好好地嘉奖。”
“是。”老王妃一乐,这可了不得,老王爷得听她的。
小王爷也替迟宇申高兴。
这迟宇申,咧着大嘴,晃着脑袋也乐开了。他这一乐,大伙更乐了。
老王爷逐个问了他们的身世,了解了大致的情况,这才降旨:“林士奇呀,听说你们这些人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教,都会一种特殊的技能,你们要练一练,本王要开开眼。特别是王妃,也想看一看。”
“草民遵旨。”文
武都深感兴趣。这小哥几个到了下面,把外衣脱掉了,开始献艺。
小王爷偷着告诉他们:“天彪,宇申哪,你们听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母妃,都来看你们练武,平时就是请也请不来呀。你们可要认真地练。”
小王爷这一说呀,小弟兄心里都挺紧张。
头一个是林士奇练。
林士奇往场子当中一站,朝上面叩完了头,先练了一趟五祖点穴去拳。
林士奇真使上劲了,啪啪啪,练得是出神入化,往上一纵,一丈五六尺高;往下一落,声息皆无,拳似流星一般,呼呼刮风,把老王爷看得如醉如痴,老王妃看得都入了迷了。
等林士奇练完了拳,又开始练剑。
他的剑没有带,是从侍卫手里借了把宝剑。
这趟宝剑练得更是精彩,老王爷上不住地点头叫好。
文武一齐喝彩:“好剑法!好剑法!“
林士奇练完,往旁边一退。
第二个是黄天彪。
天彪一想,我跟林士奇兄弟大致相同,我就别练拳脚和刀了,干脆练练甩头和火龙镖吧。
请旨之后,命人到小王爷后殿去取暗器。
黄天彪先练了一趟甩头,紧跟着又练起镖法。
那真是双手出镖,双手发镖,一手三暗器,镖无虚发呀。
练到精彩处,黄三太命内侍们准备一张桌案,点起三支蜡烛,在二十步之外,手一抖,“啪、啪、啪”,连发三镖,蜡烛仍在那立着,火苗却都被打灭了。
老王妃大喜:“好镖法!好镖法!好神镖。”
黄天彪练完,往旁边一退。
周俊开始练,一想,兵器在,我也练趟花拳吧。
周俊小伙子精明强干,练了一趟花拳。为什么练花拳呢?因为他知道,论别的拳法,不如黄天彪和林士奇,在场的大部分人他们又是个外行,我就练花拳,他也没见过。
周俊真做对了,他练完了,老王爷挺高兴。
轮到孟铁了,他不会别的,兵刃又没在,把个傻小子急得直摇脑袋。
后来黄天彪给他出个主意,叫他练力气。
孟铁看,怎么办?百花园有石头狮子,重有千斤,他把袖面挽了一挽,大步走过去,把石头狮子抱住,两手一搬,就把千斤重的狮子举过头顶。
把老王爷吓得都站起来了:“好神力。”
大家鼓掌喝彩。
孟铁一高兴,举着个狮子围着百花园转了好几圈。
黄天彪怕他出差:“孟铁,还不放下。”
“好咧。”这才把石头狮子放下。
该到杨小七练了。他想我练什么玩艺呢?
他一看百花园有旗杆,干脆我练猴爬杆得了。
他练完了之后,把老王爷乐得心说:这位真比猴还轻快灵活。老王妃也高兴。
欧阳德也练了趟地躺拳,只见他满地翻滚,像个球似的让人目不暇接。大家又是一阵鼓掌喝彩。
最后,到了迟宇申身上了。
迟宇申一想,我练点什么呢?今天我吃亏了,人家在前边随便练,也没给我留下两招,本来咱哥儿们这两下子就不怎么的。
迟宇申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了。我在老王爷和老王妃的面前,练练金钟罩铁布衫吧。
他让杨小七借了把刀,硬往他脑袋上砍。
可把文武吓坏了,老王妃把眼睛都闭上了。
哪知道,连砍了三刀,迟宇申这脑袋上留了三道白印,肉皮都没破。
文武一看,是为之一惊啊。心说,他这脑袋怎么这么硬呢,这叫什么功夫?
接着,迟宇申把衣服也脱了,肚子往起一腆,运足了气,叫杨小七拿刀刺他的肚子。
杨小七双手捧刀,连刺三刀,三个白点,肉皮没伤。
老王妃一看,睁大了眼,惊呼道:“刀不能进身,这不是人哪,真神人也。”
迟宇申练完气功之后,老王爷大喜,老王妃惊讶不已,满院文武没有不叫好的。
老王爷把迟宇申唤在面前说:“咳,难怪你叫天下第一的老剑仙,你果然有特殊的本领。”
迟宇申双膝脆倒,忙说:“谢主王爷,谢谢您加封了我。”
老王爷一愣:“宇申,我多咱加封于你,你这个绰号不是早就有了吗?”
“王爷,不管别人叫我一万老剑仙,十万个老剑仙,那都没用,非得从您口里说出来,那叫金口玉言,这不就是加封我了吗?!”
老王爷听完大喜,“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迟宇申一乐:“我说王爷,我听说王爷加封可没有白加封的道理,要是为臣的一个字,就得给一万金币。
我不是当臣的,我是普通老百姓,那么一个字给一千金币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算算‘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哎,十六个字,您老每年给我多开一万六千个金币就得了。””
老王爷一听,乐得捧腹大笑,说:“迟宇申你可真会算帐,我这一句话就叫你讹去一万六千金币去。”
老王妃也乐了:“迟宇申,讨封讨得挺好啊,这笔钱王爷不给哀家给,每年由我这儿支给你。”
迟宇申过去叩了头,谢了恩,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杨小七气得心里说:迟宇申这小子表面装傻充愣,其实很奸滑,谁的钱他都赚,把王爷王妃的钱他都讹赖出来了。
您别看杨小七生气,但是也非常佩服迟宇申这个脸顸皮厚劲儿,谁也学不了啊,迟宇申得了特殊的荣耀,也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往那一站,看了大伙一眼。
小哥几个练完了武,老王爷吩咐一声:“天彪、林士奇、迟宇申,尔等听旨。”小哥几个赶紧跪倒。
铁帽子老王爷严肃地说:“林士奇,你等虽然出身不好,但能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要加封尔等官职。”
林士奇跟天彪一听,王爷要封官,可有点着急了,赶紧往上叩头,同声说道:“王爷且慢。”
“为何拦挡?”
“按照我们门户的规矩,替天行道乃是侠义之士的本分,除暴安良乃我们应尽的责任,不求别人报答,因此请王爷收回成命。”
老王爷说;“林士奇、天彪,我知你们门户是有这种规定,但是你们为国出了力,赏你们是应该的,焉有不受之理?”
林士奇再次叩头:“我等一不愁吃,二不愁穿,谁家过得都不错,您就是赏给我们十万金币,也没什么用场。听说去年保定城发生水灾,有无数灾民,请王爷将赏赐的金币发放到保定城,救济穷苦百姓。”
老王爷闻听,感叹不已,心想,这才叫真正的好人,名利不能动其心,富贵不能移其志,光明磊落,财色不贪,真豪杰也!
老王爷说:“好,把十万金币通过户部发到保定城,赈济灾民。但是必须说明,这不是皇朝的,是林士奇、黄天彪、迟宇申几个人捐赠的金币。”
这一下,小哥几个的名字就闪出去了,那些受苦的灾民得到银子,一个个眼含热泪,感谢林士奇、天彪、杨小七、迟宇申等几小,有的老百姓甚至把几个人的名字写到红纸上,搭个板供起来,每逢过年过节还要烧香叩头。
几小拒收金币之后,老王爷心想,怎么办?封官不要,给钱人家拒绝。
后来,老王爷灵机一动,又想出个办法,让内侍准备了文房四宝,刷刷刷写了八个大字:“武林楷模”、“侠义可亲”。
这八个字把黄天彪、林士奇、迟宇申几小的功绩全部概括了。
老王爷又命人选了两块涂金大匾,刻上这八个字,分别送到双龙镖局和林士奇家里。
这可了不起呀,老王爷给题字那是光宗耀祖、万世流芳呀,这两块匾一挂,以后那些势利小人,贪官污吏,要想动一动双龙镖局和林士奇,他得好好掂量掂量。
第一百九十二章,夸街
黄天彪、林士奇急忙跪倒谢恩。
老王爷回头向老王妃:“夫人,你还有什么吩咐?”
“好啊,你这样做就对了,不过我觉着不太够,应当再好好表彰表彰他们。”
老王爷一听,我夫人真喜欢上这些人了。
为讨夫人喜欢,老王爷沉思片刻,又降一旨:“一、让几小在北杭城夸街三天,做到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二、三月十五日,在大佛楼前召集一次英雄盛会,把全清洲练武的人、管事的人全都召集起来,大家登台献艺,然后让大家都向他们学校,因为他们是武林楷模,练武的人必须向他们学。”
由老王爷召集这么大的庆典,简直是且古未有啊!
老王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王爷一看时间不短了,这才吩咐道:“明珠阿!”
“臣在!”
明珠是负责礼部的主事。马上跪倒施礼。
老王爷说:“关于几个人夸耀之事,由礼部负责,然后让他们暂住在招待馆驿,随时等候我的传见,不得有误!”
“臣遵旨!”
老王爷一抖袍袖,站起身来。一直待老王爷、老王妃出了百花园,文武这才散去。
小王爷和明珠陪着几小一直来到王府后殿。
小王爷乐坏了,拍拍黄天彪、迟宇申:“怎么样?你们可满意了吧?”
大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迟宇申晃着脑袋,忙说:“哎哟,多谢小王爷。请向小王爷,这不是做梦吧?”
“哈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能是做梦呢?!”
“不对,我觉得这事玄乎乎的,要说人走运好像倏的一下就到了三十三层天。是不是做梦,我得试验试验。”
“你怎么试验?”杨小七问。
“听人家说了,做梦不做梦就看咬指头,手指头要疼,那就不是做梦;不疼,那就是做梦。”
迟宇申一抬胳膊把手指头往嘴里一塞,使劲就咬。坏了,不疼,一点知觉都没有,迟宇申心说,这他妈不疼呀,这,这是做梦吧。
他不疼,有人倒疼了。“嗷“的一声,众人回头一看,是杨小七。
你说迟宇申坏不,原来他把杨小七的手指头塞到嘴里了。
杨小七疼得直甩手,大伙哄堂大笑。
小王爷说,“你们先下去休息,从明日开始,听候礼部安排.
你们还要准备夸耀游街之事。”
“好啦,谢小王爷。”
小弟兄们告薛出来,由明珠陪着,先由店房搬到招待馆驿。
这下连店房掌柜的也觉者脸上荣耀,命伙计们敲锣打鼓,把几小送进馆驿。
店房门前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常。
明珠领旨之后,回到府里头,翻翻皇历,想找个皇道吉日,最后把好日子选定了。
二月二这天,就决定二、三、四三天夸耀。
这一天,明珠率领人来到招待馆驿,把几小接出来,每人一匹高大的科多兽,帽插红花,十字披红,这个威风劲就甭提了。
明珠还在外面挑了八十多名彪形大汉,头戴花帽,身穿新袍,披红挂绿,四十个人护着一块大匾,后边四十个人护着另一块大厦,金光闪闪。
这两块匾都是老王爷御笔亲题的,前面一块是“武林楷模”,后面一块是“侠义可亲“。此外明珠还准备了八十人组成的乐队,三十个长号开道,铜锣、大鼓各类乐器应有尽有。
明珠骑着科多兽在队伍的后边,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葛离开招待馆导,出前门,开始夸耀,队伍一走到街上,号声一响,惊天动地。
礼部头天晚上就下了通知,前门大街的买卖家都得准备鞭炮,所以今天一见几位英雄来到,早早地就把鞭炮点着了,噼里啪啦简直就像开锅了。
街上早已人山入海,喜气洋洋。几小走到哪里,哪里的欢乐就达到高峰。房上、树上、墙上、每个窗户口、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挤满了人,老百姓争先恐后地观看几位英雄的风采。
林士奇骑一匹白色的科多兽,走在前头,后边是黄天彪,再往后是迟宇申塞、杨小七、欧阳德、周俊、单元、最后是傻小子孟铁。
老百姓哪见过这个呀!一看科多兽上的几位英雄,威风凛凛,穿着打扮非常个别,简直是开了眼界,鼓掌之声震耳欲聋。
有不少的人为了讨好官府,自动准备了酒宴,小英雄到了就给敬酒。
这么多人敬酒,他们喝得了吗?后来明珠出了主意,准备了九辆车,车上放上酒篓,把酒接过来举一下就算喝了,然后把酒倒进酒篓里,这下总算解围了。
头一天,就光转了前门大街。你想北杭城那么大,这三天哪能转得过来呀。
到了第二天,北杭城更轰动了,特别是当官的,每到一座衙门口,正堂官必带动手下在门口迎接,除了鸣鞭放炮之外,还要敬酒,这就更耽误时间了。
明珠没有办法,请示老王爷,老王爷又降旨,把三天延长到九天。
长话短说,这九天北杭城没干别的,光谈论这事了。
就在几小夸耀的最后一天,正好路过东街。
东街旁边有一座饭庄叫“三顾园”,在楼上坐着几个人,推开窗户往街上看,正好几小在楼下通过。
楼上这几位不看还罢了,一看真是咬碎钢牙,“砰!”,把窗户关上了,再不愿多看一眼。其中有一人把酒杯摔得粉碎,恨恨地说:“弟兄们,这是成心跟咱们哥儿们过不去呀!咱们恨的人却荣耀得不得了,这纯粹是给咱们上眼药。”
一个人说:“大哥,你何必生气呢!就叫他们美吧,美到一定时候就该他们哭了,也就美到头了。”
另一个人说:“此话一点不假。干脆咱们哥几个也不走了,找机会要了他们的命就得了。”
“对,不走了,要他们的命。”
楼上吃酒的是谁,为何那么恨迟宇申他们?甭问,肯定是仇人。
单说几小回到招待馆驿,把外衣脱掉了,小兄弟躺下可该舒服舒服了。
连日来他们十分疲劳,脑瓜子嗡嗡直响。
迟宇申笑着跟大伙说:“诸位,我算尝够了这滋味,人要不出名想出名,出了名就脑袋疼。这哪是夸耀,这纯粹是受他娘的罪.往后我可不干了。”
他腆着肚子往床上一躺,招得大伙全都乐了。
迟宇申一看:“哎呀,我说诸位,今儿个屋里有点变化,你们看出来没有?”
大伙这才看出来,被褥全给换成新的了,屋的装饰比往日强得多。
灯光一照夺人二目,软缎被褥,蓝丝丝的帐子,赤金的钩,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毡,踩上去软绵绵的。
迟宇申推开门又到里屋一看,呵,热气腾腾,把洗澡水都准备好了。
那时候洗澡用大木盆,迟宇申一看心中高兴,来吧,我先洗吧,脱了衣服就进屋了。
杨小七跟着凑热闹,也进去了。两个人洗一盆。
杨小七洗着洗着往旁边一看,旁边有个东西不大,椭圆形,是个扇片。拿起来一闻,喷香。心里说:这是什么玩意,掰开用舌头舔了舔,没什么味。对了,这是最好的点心,嗯,我先来一块吧。
他吃了半块,迟宇申把那半块拿来闻了闻,用手一蹭,乐得他肚子直疼:“我说杨小七你小子虎透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香胰皂,这不是吃的,是给咱们洗污垢的。”
“是吗?你怎么不早说呢?”
“哎,你都咽肚了,我还怎么说?行了,连里带外一块洗吧。”
原来他们都是用的牛油皂,块挺大,颜色也不同。哪知道今天是特殊的优待,把官廷的香皂拿来给他们使用。
迟宇申出来跟另外的小弟兄一说,把大伙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夜探后,大家都静下来了。
林士奇一想,我得给家里写封信,让我媳妇和妹妹全家人放心。
原来林士奇想请假回趟家,但是小王爷没有允许,因为老王爷有话,随时等候传见。
林士奇只好先给家里写了封信,.原原本本介绍了全部经过,让夫人、妹妹及全家人放心。
其他小弟兄也给家里写了信。
只有孟铁不会写字,是求别人代笔写的。
在此期间,把礼部可忙坏了。
负责筹备黄天彪、林士奇他们这个庆祝大典,都是礼部之事。
他们得在北杭城各个交通要道口,高搭彩牌楼,还要在大佛楼准备住处,搭牌子,忙得不亦乐乎。
同时礼部还要找人写出,上千封帖子,发到全清洲各地所有练武的地方。三月十五这一天,天下练武之人全部都得集中在北杭城。
迟宇申他们没事,就到前门大街溜达。
简直太热闹了,隔几里地就是个松枝牌楼,热闹中心还要修建戏台,到时还要唱大戏。
老百姓奔走相告,喜气洋洋。
当有人发现迟宇申和林士奇后,老百姓交头接耳,指手划脚,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这几个小英雄。哥几个非常高兴。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三月初,各地英雄陆续就到了北杭城。
哪有一个人来的,亲朋好友,三亲六故,一来就是几十口子,北杭城的店房骤然紧张,大街小巷的店房几乎都包下来了。
尤其是前门大街,凡是进北杭城的都愿在这儿住店,这几条街道的店房全叫人号下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埋伏
又过了几日,迟宇申听说,双龙镖局来人了,四爷无影剑李俊达带着东西南北四路大镖头住到前门外永兴客栈。
天彪一得信便急着要去看,多日不回镖局了,不知买卖如何,遇上没遇上麻烦事。
天彪、林士奇和小弟兄们一说,大家恨不能马上见到四爷李俊达和众弟兄。
这一天,吃完早饭,小弟兄到前门外找到永兴客栈。
一看门口贴着一张纸,写着很大的字:“双龙镖局住处”。
正好店房有两个伙计出来,老远就看见天彪他们了:“总镖师,林大侠,你们来了!”
有人正跑进内送信,四爷无影剑李俊达带着四大镖头出来迎接。按常规,李俊达是大辈,不能接他们,这次情况特殊,这几位在北杭城红得发紫,李俊达也替他们高兴,亲自迎接为他们祝贺。
小弟兄们抢步上前恭身施礼:“四叔你好!四叔你好!”
“好!好!天彪、士奇,你们可露了大脸了,咱们北杭城四面都轰动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每天到咱们镖局祝贺的人络绎不绝,我这镖也没法跑了,干脆就在镖局接待客人了。”
大伙一听都乐了。
迟宇申腆着肚子过来:“我说四叔,你怎么光提他们没提我呀?要说这回最露脸的要数我这个恨天无把。您没听说嘛,我这个绰号是老王爷加封的。这十六个字每年多给我一万六千金币,这是老王妃当面许的愿。”
大家全乐了,无影剑李俊达拍着迟宇申的脑袋:“宇申啊,你今天讹这个,明天讹那个,想不到你讹来讹去讹到老王妃头上了。”
“我的四叔啊,您说话得嘴下留情。我可不是讹的,是真能耐搞来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李俊达说:“此处非讲话之地,到里边吧。”
几小跟李刚进了客栈,这下可方便了,因为前院后院都叫双龙镖局给包了,人家店房干脆撒出,就等于借给他们使用。
李俊达这么做也为的是方便,怕店房伙计听到了什么话走漏消息,店房也乐得清静又挣钱。
众人坐下之后,黄天彪有点不放心,就问李俊达,“四叔,咱们镖局买卖怎样?”
“挺好,跟当初相似,应接不暇呀。不过为了你们,我一份都没定。”
迟宇申一乐:“少挣点就少挣点吧,应当给我们祝贺,连老王爷都下这么大本钱,何况我们自家人呢!”
“宇申,你没看见吗?我把各位都请来了,过几天我们还要有不少人陆续到。”
四爷李俊达又向林士奇:“孩子,你受了不少委屈吧?给你动刑没有?”
“没有。我身体一直不错。主要是我各位兄弟救援及时,小王爷秉公执法,办案神速,不然我非吃亏不可。”
大家一听都挺高兴。
“说得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就畅谈起来了。这叫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呀。越谈越没完,这一天就过去了。
屋里掌起灯火,林俊达说:“给你们收拾房间,你们就住在这儿吧!”
黄天彪站起来说:“不行,四叔。我们还得回招待馆驿,不回去人家等门不放心。再说我们是奉旨住在招待馆驿,还得随时等候老王爷的召见。比方说,今天晚上王爷要见,我们不在,岂不是有罪吗?”
“这一说,你们还不自由了。好了,这我就不留了,你们回去歇着,有话明天再说。”
几位小弟兄起身与众人告辞,李俊达把他们送到大门外。
这几个出来一看,天早黑了,前门大街灯火辉煌,晚上在街上溜达的可不少。
迟宇申与黄天彪商量量,“三哥,咱们回去那么早有什么用,不如溜达溜达,散散心。”
黄天彪还没说话,林士奇说:“宇申,算了,就回屋去呆着吧。你到外面,没事也得有事,你就委屈几天吧。”
“哎哟,那我可太不自由了。好了,听你们的。”
黄天彪、林士奇在前面领路,几位兄弟在后边。
小哥几个正往前走突然从胡同里出来几个人,一字排开把去路拦住。
为首的有三十左右岁,衣着打扮很讲究,满脸带笑“各位辛苦!请各位留步。”
黄天彪站住仔细一看,不认识,他身后几个人也不认识。
黄天彪微笑道:“朋友,有事吗?”
“您是不是小昆仑黄天彪啊?”
“不错,正是。”
“嘿!现在提起您的大名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哥几个开了眼了。前些时候,你们几位骑着科多兽在北杭城夸耀,人人美慕,个个竖大拇指啊!你们不仅是武林的楷模,也是老百姓的楷模,我们都替你们高兴。”
这几天来,像这种事,黄天彪没少遇过,今天晚上又遇上这事了。
黄天彪冲他们一笑:“各位夸费了,其实我们名不副实。改日见,改日见。”
“哎,别走。我说各位,我有个小小要求,有几个朋友久慕各位大名,想见一见尊颜。您看,就住在胡同里,几步就到,您们哪怕喝一口水,也算瞧得起我们了。这不,我们几位来接你们来了。”
林士奇一听,心想,素不相识怎么能去呢?赶紧把话接过来:“各位,我们回去还有点急事,多谢各位!”
“您不是林士奇吗?林大侠客,不多耽误,你们哪怕屋里站一站就走,这能耽误多大一会儿?无论如何请各位赏脸。大街上行人不断,难道让我们几个给你们跪下吗?”
林士奇看看黄天彪,黄天彪看看林士奇,深感为难。
一看这几个人出于擎诚,真不去就会跪下,这叫人观之不雅。
林士奇跟黄天彪商量,要不就去坐一会儿,寒喧几句就走,林士奇点头同意。
黄天彪一抱拳:“各位,多蒙厚爱,那我们就要打扰了。”
“这才够朋友!快请快请!”这人说着,又告诉其中一个:“快给大哥他们送信。”
那人撒脚如飞送信去了。剩下的人陪着几小进了胡同。
走不多时就到了,原来是一座店房,字号叫:“金鱼客栈”。
大家陪着黄天彪他们到了里边,转过前院,进了第二道院。
林士奇一看住店的人不少,大概听着信儿了,他们都从屋里出来,探头探脑。不过院里挺肃静,人们光看不说话。
黄天彪、林士奇他们进了正房,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房里正面坐着四个僧人,旁边侧座上也坐着一个人。这四个人秃头顶,一个比一个凶恶,看年纪都在八十岁上下。侧座上的人个不高,宽宽的肩膀,一身腱子肉,连鬓络腮胡,一对细眼,鹰钩鼻子,薄嘴皮,脸上斜着有道伤疤,青皂褂,腰扎板带,带上挂一口七星镔铁宝刀。
黄天彪为什么吃惊?原来他认识这几个人,四个和尚正是海外四绝寺的四绝僧,就是天绝僧、地绝僧、人绝僧和龙绝僧,人称海外四绝。
在侧座坐的正是悬空海莲花岛的贼头,宝刀大将孙锋。
孙锋之前被古英雄切掉一个耳朵,每当他回忆往事,心里就恨古英雄,气愤壮胸膛。
他坐船到海外四绝寺去看四绝僧,这四绝僧也恨透了古英雄。他们咬牙切齿发誓,迟早一天要报受辱之仇。
光阴似箭,几年过去了。他们突然听到消息,说双龙镖局的林士奇和黄天彪、迟宇申等得到老王爷的召见和称赞,露了脸。
在北杭城夸耀好几天,老王爷还要为他们在大佛楼前举办英雄盛会,叫天下练武之人向他们学习。
宝刀大将孙锋听后气得好悬没咽了气。他把这事跟四绝僧一说,四绝僧忍无可忍,与宝刀大将孙锋一商量,咱们把他们的喜事变成丧事,把北杭城搅闹它个地覆天翻。
孙锋也豁出去了,背着侄子,这回来北杭城带着二百多名能打善战的亲兵,个个暗藏利刃,化装混进北杭城。
有住城外的,有住城里的,有住前门的。他们四处分散开,有时还集中在一起开个碰头会。
这四绝僧和孙锋就住在前门金鱼客栈。
自从住下之后,就派人打听黄天彪、林士奇、迟宇申等的行踪,得知其行踪后,又令人专门跟踪。
林士奇这些小弟兄毫无发觉,他们一进永兴客栈就被人家瞄上了,回来禀报孙锋。
孙锋和四绝僧一商议,要动手就在今晚,干脆把他们杀了,为此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伙计在半道上等着。
林士奇、黄天彪、迟宇申万没想到上了当,进了人家的圈套。
不仅林士奇认得四绝僧,黄天彪也认得,其他小弟兄也见过,一个个顿时就傻眼了。
宝刀大将孙锋站起身来,冷笑两声:“久违了,我的林大侠客,没想到几年的功夫,你就扒了贼皮,名扬四海呀。
没想到吧?今天在这儿遇上了,如果你不健忘的话,几年前的仇恨你还记得很清楚吧?”
林士奇火撞顶梁,有心动手。又一想,不行,这是在清洲首府呀,尤其是在盛会的前夕,我们打个乱七八糟,惊动了铁帽子老王爷,那还了得。
第一百九十四章,天坛遇险
要说不打吧,今天这个关不好过啊。
黄天彪想罢,微微一笑:“啊!我真没想到你们各位也居然来到北杭城。过去的事情我一点都设忘,在我记忆当中,咱们的事已经了结了,怎么今天又翻起老帐了?”
“嘿!谁说了结了?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你们人多势众,我没办法,只好违心地答应和解。现在是现在,我怎能忘受耻之仇?
黄天彪,别的话少说,你很情楚今天把你们几个人接来的用意,如果你明白事,告诉他们老老实实把手反过来捆上,然后把你们装进口袋里运回悬空海莲花岛。
假如你们苦苦哀求,我们心慈手软,也说不定把你们放了。如果你们觉得不合作,仗着有小王爷和铁帽子王给你们撑腰,那就把你们的能耐抖落抖落,看看你们能不能逃出去。到底怎么办?我要等你们的答复。”
别人没说什么,迟宇申气得把脑袋一摇:“他娘的,你宝刀大将孙锋算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满嘴喷粪!要想叫我上悬空海莲花岛可以,咱们可得比划比划,分个上下,论个高低。如果把我们哥几个赢了,杀剐存留任你;如果不是我们的对手,我说孙锋啊,还有这四个秃驴,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迟宇申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不过,有时也有变化。说胆子大起来,真是胆大包天,说胆子要小起来,比芝麻粒还要小三圈。
这位是专捕马蜂窝,当场跟四绝僧、宝刀大将孙锋就闹翻了,他晃着冲脑袋不依不饶。
迟宇申一阵冷笑,说:“迟宇申,收起你这套吧!对别人不了解,对你太清楚了,你除了耍贫嘴,有什么能耐?你那身横链的功夫对别人好使,在我宝刀之下可不好使,再说这个场合还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给我滚!我今天要跟黄天彪讲道理,要斗的是林士奇,而不是你!”
这几句话不多,但伤了迟宇申的自尊心,脸气的通红,迟宇申就想拼命。
独霸四海林士奇急忙把他推到身后,跟孙锋说:“孙大侠,你想怎么办?就请说个明白。”
“哼!林士奇,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咱们是仇人,这笔帐还是及早了结了好。有种的,咱今晚上选个地方比试比试,如果能把我们赢了,前头的帐就算勾销了,赢不了,我们出了这口气,这笔帐也就算了结了。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你们想走是走不了啦!”
事已至此,林士奇点点头,说:“孙大侠,你说吧,咱们在何处比武?在下奉陪。”
“好啊!够个英雄。林士奇,过了这个胡同往北一拐就是天坛,那个地方非常严静,咱们就到天坛比武,你意下如何?”
“好!就依你的安排。”
说着话,宝刀大将又跟四绝僧耳语了一阵。再看人家的人,全站起来了,里屋外屋的人全操起了家伙,出了店房。
黄天彪他们跟着出了胡同,就到了街上。
迟宇申翻着眼一想,坏了,孙锋为什么提出天坛比武?也许他事先早有安排,布下天罗地网,让我们小哥几个往里钻,只要钻进口袋,再想退出来恐怕就不易了。不行!我们绝不能吃这个亏。
迟宇申就想找个空子溜掉,却被孙锋牢牢地盯住:“你想到哪里去?”
“我哪也不想去。”
“请你放老实点儿,想走,没那么容易!”
在迟宇申身旁还蛄着四个彪形大汉,龇牙咧嘴盯着他。
迟宇申一看,得!把我给看上了,看来想跑是跑不掉了,心里干着急,没有办法。
过了横街往北又走了一程,眼前就是天坛。
这天坛乃祭天之所,占地上百亩,四周是高大的围墙,里边十分寂静,尤其这个时候更是空旷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孙锋来到围墙外面,停身站住:“几位,就在这里,请进院。”
这些人都会高来高去的功夫,用不着梯子。
孙锋双腿一飘,飞身进入院内,四绝僧以及人家的人也都鱼贯而入。
几小也不含胡,脚尖点地蹿上大墙,跳进院中。进院一看,空旷旷,黑漆漆,一望无际,高大的析年殿高耸入云。
孙锋在前引路,一直把他们带到长廊的左侧。这个地方非常肃静,地势平坦,周围全是树木便于掩护。
那位说,这里头没有值班下夜的吗?没有。白天只有四个门兵把守,到了半夜,谁上里边来呢。听传言,半夜里边不是闹神,就是闹鬼,谁也不敢来。
这就给他们比武提供了方便。
孙锋的人站在两侧,几小站在东侧,全把上衣脱了,露出短打扮。
孙锋冷笑-声:“几位,哪一位先上,请吧!孙某不才,愿意奉陪。”孙锋是公开叫号,猖狂得不得了。
迟宇申头一个就蹦过去了,小哥八个在后面一看,暗挑大拇指。
迟宇申真长了能耐,不管什么事都往前抢,这小子有一定的优点。
迟宇申手提大铁棍来到孙锋面前,把脑瓜子一拨浪:“嗯!我说姓孙的,你觉得你不含胡是不是?大爷我跟你比武三百合。”
“好啊!迟宇申,好几年没见了,我要看看你能耐有没有长进,请进招吧!”
再看迟宇申,把大铁棍抡开,像刮风似的自己先练了一趟。自己还给自己叫好:“哼!你看怎样,这一招叫白猿偷桃;你再看这一招,叫老君关门;这招叫枯树盘根,练得多好呀!”
把两旁的人全气乐了,心说,这位的脸皮有多厚呀!
孙锋叉着腰在旁边等着,一直等着,一直等到迟宇申把武练完了。
孙锋问:“唉!迟宇申,今天是比武,可不是单练!”
“废话!这叫活动活动筋骨,运运气力,然后再跟你动手。”
“你练好了没有?”
“快了,你再等一会。”
迟宇申劈哩叭嚓又练了一会儿,回归本队,照着杨小七的腰往前一推:“干巴鸡,你去打头一阵。”
“什么?你不说你打吗?”
“大将在后阵,你上场吧,你这样的人才配打头阵。”
杨小七想,这小子他妈的太坏了,抓我个垫背的。既然被推出来了,就不能再回去了。
杨小七只好抖撒精神,从背后拽出小片刀,把小脑瓜播晃,“呀一咖!孙锋,你过来,让你知道知道杨小七的厉害!”
孙锋满指望抓住迟宇申狠狠接他一顿,出出心中的恶气,没想到这小子咋呼一顿跑回去了,推出个杨小七。
他一看杨小七,身材矮小,瘦小枯干,上秤称一称也就是六十来斤,就这位还能经得住打呀?
孙锋像泄了气的皮球,当时就没劲了。
正在这时,孙锋身后喇出一个和尚来:“阿弥陀佛!孙大侠,杀鸡焉用牛刀。请你在后边,把这个瘦子交给小僧。”
孙锋一看,说话的乃是天绝僧掌门弟子青龙和尚,此人武艺超群。
孙锋点了点头:“师兄,要多加小心!”
青龙僧迈着大步,来到杨小七近前。
大伙一看,这两个人个头相差太悬殊了,杨小七才到人家后腰,好像一个大人正对着一个顽童。
青龙僧低着头,哈着腰看了看杨小七:“噫,你就是杨小七吗?”
杨小七还得仰着脸看着人家。
一看这和尚长得相貌十分凶恶,四十岁左右,大胳膊大腿大屁股。这个大块头足有三百多斤。
杨小七就有点怵头,赶忙把小片刀晃了晃:“不错,正是你家杨少侠。秃驴,你叫什么名?”
“青龙和尚。”
“你跟孙锋和那四个大和尚是什么关系?”
“那四位高僧乃是我受艺的师父和师叔。”
“噢!青龙和尚,你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的货。就凭我堂全少侠能跟你伸手吗?你赶紧回去,让孙锋出来会我,或者让你师父和师叔与我动手。你还不赶紧滚回去!”
杨小七这套话,把林士奇、黄天彪等各位小弟兄全逗乐了。
特别是迟宇申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心中暗想,我也算教出个徒弟来了,你看这干巴鸡够多坏,比我吹得都厉害。
再说青龙和尚听了杨小七的话,真是气炸了心肝肺,咬碎口中牙.“哎!杨小七,少大言欺人,是骡子是马先出来溜溜,接掌!”
青龙僧急不可待,劈面就是一掌。这和尚有铁砂掌的功夫,说到就到。
杨小七不敢怠慢,左腿往前一弓,身子往右一闪,噌!把青龙和尚这一掌躲过。
杨小七双手捧着小片刀照青龙和尚左肋便刺,刷,刀就到了。
青龙僧赶忙把刀躲过,掌随身转,便向杨小七的太阳穴打来。
杨小七赶紧使了个缩颈藏头,往下一蹲,和尚一掌扫空。杨小七刀走下盘,猛扫青龙僧的双腿,大和尚脚尖点地,腾身纵起,刷刷,一个回合就过去了。
其实杨小七这两下也不含胡,因为他个小长得瘦,自然就非常灵便,轻功更是一绝。。
另外,杨小七也受过名人传授,久跟这些侠义英雄打交道,长了不少知识,也学了不少能耐,只不过在各位名侠面前显不出来罢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天坛遇险2
但是,时间短还行,时间一长。
人们看得清楚,杨小七不是青龙僧的对手,打下去非吃亏不可。
迟宇申有点着急了,在后面给杨小七出主意。“哎!我说干巴鸡,你小子得灵活点,跟你师傅我学。”
迟宇申这话别人听不懂,杨小七可听得懂,他俩说话都带暗号的。
杨小七想,对呀,论力气我不如和尚大,论能耐我不如人家精,要这样下去非吃亏不可。迟宇申给我的提醒太对了,
杨小七跟和尚打着,冷不丁冲和尚身后喊:“呀,那是谁?”
青龙和尚没跟扬小七打过交道,不知他这坏水,值以为真。心说,我后面谁来了?猛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谁也没有。
这下可吃亏了,叫杨小七刀扎在腿肚子上,把和尚疼得“哎哟”一声,败回本队。
“啊呀,疼死我了!”青龙和尚低头一看,腿肚子扎了个大口子,差点扎到骨头上,有几个人跑过去给他包扎伤口。
且说杨小七此时心里美滋滋的,他想,大概今天日头从西边出来了,自己有生以来,没打过几个胜仗,像这样干净利索赢一阵的,实在太少了。不由地心花怒放,洋洋得意。
杨小七把刀上的血蹭了蹭,见对方还没有人上来,便高声骂阵:“哎,我说你们听着,在下杨小七,人送绰号赛毛遂。不是我说大话,闯荡江湖几十年,大风大浪闯过不少,什么样的人没会过,有些高侠都败在我的脚下,何况一个小小的秃驴。刚才我劝你不听,你这是自讨没趣。哪个敢过来和你家少侠动手?大概没有了吧?嗯!这叫宝刀吓群贼。”
迟宇申一听乐得两手都拍不到一块去了:“哎!干巴鸡,这就对了,跟你师傅我学,你不吃亏,再继续加把劲儿。”
这二人一唱一和,把小弟兄乐得眼泪都出来了。
单说宝刀大将孙锋狠狠瞪了青龙和尚一眼,心说,你这不给我们丢人吗?四十多岁,你白活了。可惜你满身的能耐,没有用武之地,让个坏小子把你欺骗了,真他娘的丧气。
他拽出宝刀,刚想亲自动手,从身后又蹦出一位来:“弥陀佛,大侠休要着急,看我的。”
这个和尚“嗖”一下扑到杨小七面前。
杨小七一看,我的娘呀,这个怎么这么高呀?好像在梯子上站着,杨小七得仰着脸才能看见人家的长相。
这和尚身高一丈挂零,膀阔肩平,把手伸出来跟蒲扇差不多。年岁在四十上下,身穿灰布僧衣。腰系带子,背着虎尾三节棍。
杨小七看罢,并不认识,用小片刀一指:“秃驴,报上名来!”
“我乃青龙僧的师弟白虎和尚是也!”
“对!青龙离不开白虎,枣木棒槌一对啊!我说白虎和尚,就凭你还敢出来跟我动手吗?你师兄都败在我的刀下了,何况是你。土豆搬家,你给我滚!”
白虎和尚嘴笨,杨小七耍嘴皮子,他干急对不上话,气得连东西南北都找不着了。抡起掌就跟杨小七战在一起。
迟宇申一看,这白虎和尚比他师兄可厉害,因为他报仇心切,格外勇猛,把杨小七逼得身子直转,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真要叫和尚给他拍上,杨小七当时就得丧命呀!
迟宇申一看不行,还得给干巴鸡出主意:“哎,烧鸡,你脑瓜子还得灵活一点,一路酒席对待一路宾朋,这回你得使第二套能耐。”
杨小七听得明白,便一边打着,一边跟白虎和尚说闲话:“老和尚,你多大了?看岁数你大概四十郎当岁,三十六七岁,二十八九岁吧?”
白虎和尚气得眼睛都要瞪裂了,心说,这是战场,谁有功夫跟你扯这个。
杨小七还继续跟他扯:“和尚,娶媳妇没有?有孩子没有?还得传宗接代呀!念佛是念佛,美事是美事。”
“阿弥陀佛,你气死我也!”
这下把白虎和尚气得七窍生烟,头脑发热,心脏猛烈地跳动,招数也有点乱套了,正好上了杨小七的当。
杨小七的小刀片在他面前紧划拉,一边划拉,一边说:“我可专扎人的嗓子眼,着刀!着刀!”
白虎和尚信以为真,就光注意上边了。
杨小七冷不丁把手腕子一翻,“刷”一下刀奔下边来了,直奔白虎和尚的脚背。
白虎和尚这当上得可不轻,让人家一刀把脚背给扎穿了。他疼得“噢”一声就坐在地上了,双手捂着脚就地翻滚,逃回本队。
宝刀大将孙锋气得照着白虎僧的屁股就是一脚:“废物,丢人现眼的货.”
手下人急忙过去,把白虎僧搀起来,扒掉鞋袜,拿出止疼药、止血药给他上,并包扎好。
杨小七这下更乐得不知姓什么了,晃动小片刀,先练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又练了个尽命连环坐盘刀。
练完了,杨小七摇晃着脑瓜,继续叫阵:“呔!哪个不怕死的快过来,今天杨少侠我把你们都包圆了得了!”
宝刀大将孙锋一看连败两阵,再打下去太没意思了,他把大手往空中一举:“慢,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过去,我要亲自斗他。”
宝刀大将孙锋晃动宝刀来战杨小七。
干巴鸡一看吓得脑瓜一晃,就是自己这样的八个也打不过人家一个呀!何必自讨没趣呢?他知道,孙锋不仅能耐大,而且非常狡猾,绝不会像那两个和尚会上自己的当。
但是杨小七又不便急于逃走,就和孙锋白话:“姓孙的,你早就应该过来,何必派两个秃驴来这儿找死呢?杨少侠这么大能耐,虽然把他们赢了,也觉得没趣。我会的就是你,打的就是四绝僧,来来来,今天咱们大战三百合。”
他一拉架子,噌!逃回本队。
把孙锋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杨小七,你等着我,这笔帐我给你记着,迟早要算。”
“孙锋,这笔帐你这辈子没法算了。气死你,气死你!”
杨小七连呲牙带晃脑袋,孙锋这气就更大了。
这时候,小侠客周俊一晃手中这对判官双笔,跳到孙锋面前。“噢,姓孙的,休要猖狂,我来会你。”
孙锋一见周俊,当初两个人打过交道,虽然时隔几载,他发现周军还是那个模样,长得还那么英俊。
孙锋的牙关一咬:“小娃娃,你不是周俊吗?”
“正是你家少侠!”
“咳!小毛孩子,你还想翻天,拿命来!”说着话抢刀就剁。
周俊用双笔一弹,把他的刀崩出去,接着晃动双笔,使了个“七星点狼”,直刺孙锋的咽喉。
宝刀大将上步闪身,刀夺中盘,扫周俊的软肋。
小侠客赶忙便了个“冲天一炷香”,用双笔往外招身两个人抽身上步,就杀到了一处。
孙锋偷眼观看,不由大吃一惊:他发现周俊的能耐比年前长了一大截,这对双笔神出鬼没,变化无穷,再加上周俊身法干净利落,更显得威风了。
孙锋心中暗想,这也就是我,换个别人,准输。可不能小瞧这群孩子。想到这,孙锋不敢意,竭尽全力对付周俊。
两人打到二十七八个回合,没分上下。
黄天彪跟林士奇一商量,干脆叫周俊回来,打长了怕吃亏。
林士奇想上去,黄天彪把他位了,“贤弟,且慢,我去!”
黄天彪手持金背七星刀,“呔!”跳到场,高声喝道:“贤弟,赶紧回来,愚兄替你。”
周俊明白黄天彪的心意,怕自己吃了亏,虚晃一笔,退归本队。
黄天彪过去跟孙锋见了面,光冲孙锋一抱拳,说道:孙大侠,天彪不才,愿陪你走几趟,怎么样?”
宝刀大将孙锋点点头道:“黄天彪,你来得太好了,你们几个人除了林士奇,就数你了。来吧,我看看你的能耐有没有长进。”
孙锋劈面就是一刀。黄天彪急忙用刀招架,两人抽刀换式,双刀并战在一处。
孙锋边打边看,他发现黄天彪的能耐长进更快,冷眼酷似古英雄,刀法纯熟外加老练,发招换式都有独到之处。
孙锋不由地暗挑大拇指。心说,难怪匹夫古英雄成名,就连他手下帮娃娃也一个赛一个,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佩服,佩服!又一想,这是冤家,再好也得报仇,我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想到这,他加紧进招,恨不得一刀把黄天彪劈翻在地。
黄天彪与孙锋打到四十多个回合,没分输赢。
独霸四海林士奇就有点沉不住气了,急忙甩掉外衣,抽出大宝剑就准备迎敌。
林士奇手握鱼大宝剑,往前一纵,高声喝道:“咪!三哥,请到后边休息,由我来会斗于他。”
黄天彪明白兄弟的用意,虚晃一刀,跳出圈外,林士奇提剑来到孙锋面前。
孙锋一阵狂笑:“好好好!今天这仗打得真过瘾,闹了半天,你们打的是轮流战术,一个不行再换一个。好啊,林士奇,你们不就是还有好几个人吗?最好都过来伸伸手。”
第一百九十六章,天绝僧逞凶
黄天彪过去跟孙锋见了面,冲宝刀大将孙锋一抱拳,说道:孙大侠,天彪不才,愿陪你走几趟,怎么样?”
宝刀大将孙锋点点头道:“黄天彪,你来得太好了,你们几个人里除了林士奇,就数你了。来吧,我看看你的能耐有没有长进。”
孙锋劈面就是一刀。黄天彪急忙用刀招架,两人抽刀换式,双刀并举战在一处。
孙锋边打边看,他发现黄天彪的能耐长进更快,冷眼酷似古英雄,刀法纯熟外加老练,发招换式都有独到之处。
孙锋不由地暗挑大拇指。心说,难怪匹夫古英雄成名,就连他手下帮娃娃也一个赛一个,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佩服,佩服!又一想,这是冤家,再好也得报仇,我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想到这,他加紧进招,恨不得一刀把黄天彪劈翻在地。
黄天彪与孙锋打到四十多个回合,没分输赢。
独霸四海林士奇就有点沉不住气了,急忙甩掉外衣,抽出大宝剑就准备迎敌。
林士奇手握鱼大宝剑,往前一纵,高声喝道:“诶!三哥,请到后边休息,由我来会斗于他。”
黄天彪明白兄弟的用意,虚晃一刀,跳出圈外,林士奇提剑来到孙锋面前。
孙锋一阵狂笑:“好好好!今天这仗打得真过瘾,闹了半天,你们打的是轮流战术,一个不行再换一个。好啊,林士奇,你们不就是这几个人吗?最好都过来伸伸手。”
林士奇手提宝剑一笑:“孙大侠,在我动手之前,小可有一言相劝不知肯听否?”
“你劝我什么?”
“孙大侠呀,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与古三爷早握手言和。为什么时隔三载,你又变卦了?张口跟我们有仇,闭口要雪恨,不知仇恨二字从何谈起。
如今在清洲首府脚下,时逢英雄盛会前夕,你领一伙人跑到北杭城寻衅找碴,本身就铸成了大错。
假如你孙锋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你可以找古三爷和我,咱们私下了结,而不应在这里聚众闹事,倘若被官府查知,你们罪名可不轻啊!
孙大侠,我看算了吧,刚才咱们也战过一阵,气也消不少了,我劝你和四位高僧赶紧离开北杭城,不然要吃亏的。”
林士奇说得非常诚恳,句句在理。
可忠言逆耳,孙锋根本听不进去。他把脑袋一晃,二目圆睁:“呔!林士奇,闭住你的臭嘴。好歹你以前也是绿林人,咋你以为脱下了贼皮,你们就有理了,旁人就没理。
你就没看看你们是何等专横跋扈。你出身武林,结果反过来还要与武林为仇,用别人的鲜血换取你们的功名,你们杀了数不清的英雄好汉。
古英雄伤我五官,难道我不该找你们报仇?我斗的是古英雄,可这老匹夫没来,这才找你们算帐,废话少说,你就拿命来吧!”
“着!”宝刀大将孙锋说着就是一刀。
林士奇往旁边一闪,他被逼急了,只好应战。
二人打到六七回合,要说起来林士奇的武功不照古英雄差多少,而孙锋又比古英雄还差一截,所以时间一长,宝刀大将孙锋可就落入了下风。
这可急坏了四绝僧。天绝僧暗自埋怨孙锋,你不是人家对手,还逞什么英雄。他甩掉外衣,勒勒带子,晃动高大身躯,来到前面,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孙老岛主,还不给我退了回去。”
孙锋虚晃一刀,退了回去。
天绝僧来到林士奇面前,用眼角瞄着林士奇说:“姓林的,可认识贫僧?”
林士奇收招定势,把气往下压了压:“老和尚,怎么不认识呢,你不就是天绝僧吗?”
“对,正是你家罗汉爷。林士奇呀,你不要猖狂撒野,就你这两下子,并不是贫僧的对手。就是你们几个人一起上,谁也走不了。贫僧说句大话,你要在我面前能过去十个回合,我就不叫天绝僧!”
林士奇冷笑一声:“大和尚,我知道我不是您的对手,但是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我愿领教领教。”
“嘿!小辈,好大的口气,既然不听贫僧相劝,拿命来!”
林士奇也豁出去了,双手捧剑,飞起就刺。
天绝僧说了声,“来得好!”往旁闪身,嘿!探三指,抓林士奇的剑背,使的是空手夺刀。
林士奇忙把刀撤回来,刚想换招,天绝僧又晃身跟进来了,把左掌使了个“凤凰展翅”,奔林士奇的耳门便打。
林士奇赶忙往下一哈腰,剑走下盘扫天绝僧的双腿,天绝僧使了个张飞大骗马,一转身把宝剑躲开,正好转到林士奇身后,伸出大手,用单掌打林士奇的后心。
林士奇发现,往前一纵,天绝僧一掌发空。
林士奇回身捧剑就剁,天绝僧急忙闪身躲开。一憎一俗,一老一少便战在一处。
别看林士奇不含胡,但看跟谁比。跟天绝僧比就相形见拙,差得太多了。
老和尚把双掌晃动,好像狂风暴雨一般。高大的身躯,快似猿猴,疾似闪电。十几个照面,把林士奇累得热汗直淌,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眼看就不行了。
那剩下的小弟兄先在后面观战,一看林士奇要吃亏,一个个摩拳擦掌,就想过去援助。
这时,迟宇申腆着肚想过去又没敢。
他知道老和尚的身法太快,正是自己这种身法笨拙人的克星,自己过去连人家影子都摸不到,光剩挨打的了,自己过去等于白搭。
迟宇申回头一看孟铁在身旁,少侠客冒出坏水来了,把孟铁拉过来,告诉他:“大小子,你还在这儿看热闹,还不快过去帮助士奇哥哥。”
“我这两下子不行啊!”
“谁说你不行,明着不行,你不会使暗的嘛!快过去把那老和尚的腰抱住,一抱他就动不了了,林士奇哥哥好上去一剑把他宰了”
“这么行吗?”
“怎么不行?你快过去吧!”
“好勒!”孟铁把袖面挽了挽,把腰带紧了紧,眼来子瞪得像灯泡似的。看看老和尚的后背正好对着自己,冷不丁往前一冲,像利在风似的,猛扑到天地僧背后,伸出两只胳膊,“嘿”一声把天绝僧紧紧抱在怀中。
天绝僧正在全神贯注大战林士奇,没提防背后这一手。就觉得像突然间给两块山石夹住似的。
“哎哟!”天绝僧一愣。
林士奇一看,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如果他把大宝剑一晃,天绝僧就没命了,但是林士奇没有这样做,他认为这样下手极不光彩,有辱武林侠义道的本色。
因此林士奇把剑收住,高声断喝:“孟铁,你这是何意,还不给我撒手!”
孟铁满以为林士奇会下手,自己也立一功,没想到倒责怪自己不对,把傻小子气得顺手把天绝僧一扔:“去你妈的!”像扔个包似的把天绝僧扔出去了。
他噘着大嘴,回归本队,照着迟宇申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的出的主意!你看见了吧,士奇哥哥还不乐意了。”
按下这小哥儿几个在后边捣乱不说,单说天绝僧今日非要林士奇的命不可。
天绝僧恼羞成怒,不但不感谢林士奇,相反以百倍疯狂进行报复。
林士奇一看,心中不悦。天绝僧啊,天绝僧,可惜你老大年纪,一点好歹全不懂,方才如果我一剑下去焉有你的命在。
我把你饶了,结果你不但不感激,相反恩将仇报,真是一个残暴无礼的家伙。
林士奇无奈只好竭尽全力大战天绝僧,遗憾的是林士奇能力不如人家大,尽管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仍不是人家的对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忽听树林中有一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士奇,还不住手!”
在场的人为之一惊。回头一看,就见树林中走出一个年迈的老者。
别看岁数不小了,但是神采奕奕,红光满面,二目如灯,身穿古铜色大衣,内里是一身古铜色短靠,腰佩单刀,威风凛凛。众人一看,来者非别人,正是东昆仑古英雄古三爷驾到。
迟宇申一看,急忙跑过去了:“哎哟,三大爷,您这是从哪儿来呀?莫非你老人家能掐会算不成,知道我们小哥儿几个有了难,您来搭救来了。”
黄天彪急忙走过去恭身施礼:“老师,你来了!”
古英雄摆手,小弟兄站在一旁。
林士奇虚晃一剑跳出圈外,“呼呼呼”直喘粗气。
看古三爷来了,赶忙收剑,整整衣冠,来在古大侠跟前:“总镖头,您来了。”
古三爷点点头:“士奇,退立一旁。”
林士奇一边擦汗,一边回归本队。
单说天绝僧看见古英雄,不由地心中高兴。因为他找的就是古英雄,恨不得一下把古英雄打死,以报当年之仇。
说到这儿,必须交代东昆仑古英雄是从哪里来,为什么到了北杭城天坛。
原来黄天彪、迟宇申、林士奇众人立下功劳,获得了铁帽子老王爷与老王妃的赏识,这事传到了古英雄耳朵里。
第一百九十七章,下药
甚至当地的官员都来到古府,向老侠客道喜。
古英雄自是喜出望外,连着庆贺三天。左邻右舍闻讯而来,纷纷向古老侠客贺喜。
打那以后,古家每天都沉浸在欢腾喜悦之中。特别是黄天彪、迟宇申等几小在百花园被铁帽子老王爷召见,赐给匾,夸耀三天,震动全清州,古家寨的欢腾也达到顶峰。上至各级官员下至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全来贺喜,古三爷累得连日不得休息。
有一天,礼部的赵大人从北杭城专程赶到古家寨,送上一封请柬,要求古英雄在三月十五日前赶到北杭城招待馆驿,随时等候老王爷传见,同时参加三月十五日武林盛会。在这盛会上,礼部代表铁帽子老王爷要向双龙镖局赠匾。
送走了赵大人,古英雄又激动又担忧。
激动的是老王爷如此圣明,自己的脸就算露到顶上去了。自己活了六十多岁,从未听说过一个练武的人,练武的家庭,能受到官府这种特殊的恩待。
担扰的是人的脸要露得太大了,离着现眼就不远了。有道是官大生险,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啊!
古三爷一想,既然老王爷派人送来了请帖,我要不去,这叫抗旨不遵。
就这样古老侠客和老夫人讲明道理,安排妥家里的事,把家里的事都交于老家人古忠管理,带了足够的川资路费这才起身。
一路上古英雄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只要有一个人认出来,人们马上就围过来,先道喜,紧跟着就向长问短。
有许多人出于对古老侠客的尊敬,非要往家里请,把古英雄拖了好几天也没走出一百里来。
古英雄一算,照这样走非误了日期不可。所以他避开大道走小道,尽量白天不走晚上走,这样可以摆脱众人的纠缠。
单说古英雄这一天走到一个小村庄,这庄子有二三十户人家,庄内有一个于家老店。
古英雄想,我就住到这儿吧,老侠客迈进店房。
掌柜的从里面迎出来,是个大胖子,两撤胡子,干净利落,有四十来岁,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东昆仑。
“哎!老爷子,我怎么瞅着你眼熟呀?你是不是东昆仑古英雄古大侠啊?”
古三爷想,得,又遇上麻烦了,只要让人认出来,就得耽误时间。“不错,正是老朽。”
“老侠客,你要住我们的店吗?太好了,我们请都请不来。伙计,老侠客来了,快点招待!“
这一句话,店房的人全出来了,还有不少住店的,把古英雄团团围住,一个个满脸都是笑。
古三爷向大伙一抱拳表示谢意。
于掌柜把大伙分开:“哎,快闪闪,闪开。老侠客您请,我把最干净的房子给您倒出来,您放心,白住,我分文不要。”
掌柜的让伙计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恭候老太爷似的,先泡茶,后做饭,忙了好一阵。
古三爷把掌柜的请来:“你贵姓?”
“小人免贵姓于。”
“噢,于掌柜,这里离北杭城还有多远?”
“唉呀,离北杭城还挺远,有三百八十里地呢。
“我说掌柜的,我今晚还要赶路,一会吃完饭,我睡一觉。在掌灯之后给我做晚饭,吃完了就走。”
“怎么,您不在这儿过夜?”
“我有点急事,需要夜间赶路。”
“那您只管休息,绝没有人打搅。到时候我们叫您,您就安心睡吧!”于掌柜亲自把被褥给铺好。
古英雄吃完饭,又休息了片刻,这才躺下,于掌柜又把门窗关好,退出去了。
古英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觉得有些困倦,时间不大就睡着了。这一觉这个香就别提了。
到掌灯时分,他没等掌柜的呼唤,自个就醒了。
古英雄翻身坐起,看了看,天已经黑了。他刚下去,外边有人推门进来,原来是于掌柜。
“老侠客,您睡醒了?”
“睡醒了。”
“您睡得怎么样?”
“很好。”
说着话,于掌柜的亲自把茶端上来:“您喝着,这是上好的茶叶。您喝好茶咱就开饭,吃完了饭好赶路。”
于掌柜就别提多客气了。
古英雄喝了几碗水,掌柜的把饭菜摆上,一盘鸡,一盘鸭,一盘炖肉粉条,还有两小碟威菜。
古英雄也没喝酒,时间不大饭就吃完了,老侠客转身要走:“伙计,掌柜的,算账!”
可是左等掌柜的不来,右等伙计也不露面。
不结账,古英雄也没法走,就在屋里等着。好长一段时间,于掌柜的才来了。就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唉,老侠客,您吃好了?”
“我早就吃好了,怎么呼唤半天你才来呢?”
“啊,啊,因为有点事。我,我刚才遇到两个朋友:一唠闲话把时间就给耽误了,老侠客,您找我有事吗?”
“我早就说过,吃完饭我还要赶路,算算账。”
“唉,唉。老侠客,我有言在先,白吃白住,我是出于对您老人家的尊重。”
古英雄一笑:“掌柜的,你的心意我知,不过老朽不能贪图便宜。”
于掌柜说什么也不要钱,古英雄没有办法,掏出一把金币,往桌上一放:“掌柜的,够也罢,不够也罢,就这些金币了.”
“哟,这可用不了。老侠客,您快把金币收起来。”
“您的金币,我绝不收!”古英雄说完就走。
“老侠客,我有个要求。”
“有话请讲,何必吞吞吐吐.”
“是,是.老侠客,您是当世英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像我这个老店,用八台大轿请也请不来。这次咱们遇上,恐怕今后咱们再没机会了,我打算请您喝杯酒,您无论如何赏个脸。我代表全店伙计敬您一杯,您看怎样?”
古英雄一摆手:“多谢掌柜的美意,我有事不能饮酒,再说我年纪也大了,喝酒之后,夜间行走不便。”
“老侠客,我就知道您不肯赏脸,您不能多喝,少喝点还不行吗?您就是沾沾嘴唇也算赏脸了。”
古英雄正在犹豫,只见于掌柜的一招手,把伙计叫进来,手里托着个方盘,里面放着酒壶、酒杯。
于掌柜给古英雄满了一杯,古英雄一看,这杯酒没有二两也差不多。
于掌柜亲自往前一送:“老侠客,怎么样?您就赏脸吧!真格的,您还给我个烧鸡窝脖吗?”
古英雄一看,情面难却,只好喝点,不然他纠缠起来没完,也耽误事。
三爷把酒杯端过来:“好,如此说来,老朽就喝它一口。”
古英雄端过酒杯刚要喝,无意中用眼角扫,就见于掌柜脸色有点不正,而且眼里透出一种特殊的光亮。
东昆仑就是一愣,根据他闯荡江湖几十年的经验,他发现于掌柜有点反常。从他的眼神里可以告诉自己,他心里有事。
古三爷一想,且慢,我别终日打雁反被雁鸽了眼睛,莫非其中有诈?
老侠客就留神了,仔细看了这酒,结果看出毛病来了。这酒颜色发浑,而且杯中酒还带转圈的,这说明酒里有药。
老侠客心中勃然大怒,姓于的,咱俩一无冤,二无仇,为何下此毒手,莫非图财害命不成?
古英雄想到这儿,手拿酒杯,冷笑一声:“于掌柜的,我且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杯酒?”
“嗳,嗳,我不是说了,出于对老侠客的尊敬。”
“不对吧?这不是真心话。如果出于真心,这酒为什么这么浑,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于掌柜无言可答,转身要跑。
古英雄伸手,“腾!”把他的领给揪住了,一把拽回来。
于掌柜就没脉了,腿一软,“扑腾”一下就跪下了:“老侠客饶命啊!不是我,这不是我的主意。”
“说,谁给你出的主意?”
就听有人答道:“我!我出的主意。”
古三爷一愣,撒目观看,就见前屋“噌”地蹿出三个人来,站到院当中。
为首那个短衣襟小打扮,斜背镖囊,手中提刀,冲着古英雄一阵冷笑:“老匹夫,你还认得大爷不认识?!”
啊,古英雄一看,此人并非别人,原来是飞天狐狸秦玉羽。
老侠客心中一动,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飞虎寨覆灭,这小子是没死?
原来当日铁帽子老王爷下令把整个黄山飞虎寨屠灭干净,群贼都是慌忙逃窜,除了少数人躲过一劫,其他的几乎是鸡犬不留。
其中就有飞天狐狸秦玉羽这小子。
原来秦玉羽这个小子十分狡猾,在飞虎寨还没漏败相的时候就琢磨要是自己这面输了该怎么办。
后来他在黄山飞虎寨后面发现了一条暗河直通山外,好十分隐蔽,不注意就是走到跟前都发现不了。
秦玉羽暗自记在心里,跟谁都没说。
后来果然他就用到了这条秘路。
秦玉羽从水中逃跑后算计,这清洲内地已无容身之地了,干脆另投门路吧。
算来算去决定冒险去明珠港,因为当年他带着另外的两只狐狸一他们到过明珠港,认识这里的头领施士龙。
第一百九十八章,玉王
在内陆自己成了通缉犯,只能去找玉王施龙,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准能说服他把我留下,只要把我留下,我什么也不怕了。
秦玉羽打定主意,冒险化装赶奔明珠港。
明珠港有一大岛叫澎湖弯,岛上有城叫龙城,施龙就屯兵在这里。
秦玉羽来过,是轻车熟路,所以他径直赶到龙城。
到这儿一露身份,要求见玉王施龙。
施龙得到讯为之一惊,心说,秦玉羽这小子好大的胆子,敢来我这儿,他来这儿是为什么呢?为了事情搞清楚,这才让他进来。
秦玉羽见了玉王施龙,双膝跪倒,放声痛哭:“王驾千岁,王驾千岁!我来求您来啦。”
施龙一皱眉,他很称赞秦玉羽是个英雄,英勇不屈,百折不挠。但是,又很憎恨他的为人。这人过河就拆桥,件件事情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小人。
所以,施龙把脸往下一沉:“秦玉羽,这是何意?我且向你,你来到澎湖弯龙城,这是为什么?”
“王爷,实话跟您说吧,我秦玉羽在中原内地无法立足,特来投奔王爷,混个出路。”
“哈哈....秦玉羽,你打算得还真不错呀,你就没想想,我能不能答应?嗯?!秦玉羽呀,我这儿庙小,收留不了你这大神仙,两个山摞在一块儿,你给我请出去!来人,把秦玉羽押送出境!”
施龙决心把秦尤给撵走。其实,这都在秦玉羽的预料之中啊。
秦玉羽急忙把两只手一摆:“等一等!王爷且慢,我有下情回禀!”
施龙把卫队喝退,就向他:“秦玉羽,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爷,您不应该把我撵走。您要把我撵走,有三件事情您交代不下去,让人家谈论起来好说不好听。”
“哪三件?”
“一,王爷占据明珠港和澎湖湾,为什么呢?就为的推翻皇朝,立万事不易之江山,您要想达到这个目的,没有人是不行的。您就应该广结天下缺杰,招贤纳士。
就拿我来说,就是因为羡幕王谷,这才不远千里来投常手您。王爷把我拒之门外,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呀,王爷不是落个拒贤之名嘛。如果叫旁人知道,哪一个还来投您?将来您就真正变成孤家寡人了。
二,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我在难处前来投奔,王爷把我拒之门外,此为不义呀。这要传扬出去,也不好听,人家说你只能够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王爷为我岂不落下不贤之名吗?
三,我为什么要投奔您呢?为什么在中原没有立是之地?还不是因为得罪了老匹夫古英雄和铁帽子王吗?我投奔您来,就是为了躲避他们,这是尽人皆知的。您把我要撵走了,别人准说您惧怕古英雄跟铁帽子王,因为您不敢收我。王爷,这要传扬出去,这对您的名声有害呀。有此三款,所以您不能把我撵走。”
飞天狐狸秦玉羽摇唇鼓舌,是特别能说。
把施龙问得是张口结舌。
施龙也不甘示弱,狡猾地一“笑,向秦玉羽:“既然你想投靠本王,你能为我做点什么呢?”
秦玉羽一乐:“王爷,您要能把我收下,我能给您帮大忙。”
“是吗?你详细地说说。”
“王爷,您现在困守澎湖湾,欲进不能,欲退无路,您现在缺具少将,还受人掣肘,看来,您处境不是那么太好哟。因此,需要广纳天下豪杰,需要变成两个拳头,打起人来才能得心应手。”
“嗯?”施龙一愣,心说秦玉羽这小子了不得,正说中了自己的心思。
秦玉羽一句话可谓是击中他的要害。
另外给他指出道来,你要推倒皇朝,自己改朝换代,你必须有人,没人你什么也办不到。我就能办这件事,我能替你广交天下能人豪杰,帮你积储力量,因此,这就把玉王施龙给打动了。
施龙心想,秦玉羽这小子是个人才,不如把他留下,以观后效。要能给我出力,我也不能亏待他,如果他光耍嘴皮子不办事,我再杀他、撵他也不为迟。
施龙想到这里,站起来,把秦玉羽搀扶起来:“贤弟,哈哈哈,刚才愚兄跟你开个小玩笑,千万别往心里去呀。你是个人物,我想请都请不来呢,快些请坐。”
秦玉羽大喜。坐定之后,玉羽施龙设宴款待秦玉羽。
在宴席上,玉王施龙就问秦玉羽:“贤弟呀,依你之见,愚兄下一步该怎么办?”
秦玉羽赶紧抱拳禀上:“大王,以小人之见,你不应该困守龙城,应该广请大陆的英雄豪杰。光我认识的人就成千上万,如果大王相信我,给我这种权力,我保证把这些人全都联合在一起,为大王效忠。等时机成熟,大王发兵攻打皇朝,这些人都可以做为内应。那时,何愁大事不成呢?”
“那么,你都认识谁呢?”
“回大王,第一个我认识悬空海莲花岛的岛主袖里青龙孙广,我俩是磕头的把兄弟。他现在占据莲花岛,要兵有兵,要将有将,战船约有干余只,精兵也有好几万。如果大王同意的话,我可以替您跑一趟,不费吹灰之力,让他率众来投,您看怎么样?”
“好!还有谁?”
“黄巢大寨主双钩大王李文通,也是我头的把兄弟。他的实力不次于蓬花岛啊。手下八八六十四寨的寨主,能征会战者不下,千余人。要是让我到那儿跑一趟,我敢保证,李文通也能率众投诚。
余者,各山各寨的英雄,那就太多了。这些人看透了皇朝,只是一片散沙,如果有人把他们串联在一起,那就是一个拳头。再加上您这只拳头,两只拳头加在一起,打里打外,岂不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哈哈哈,贤弟,你这一番话使愚兄茅塞顿开,佩服!佩服!”玉王施龙心中大喜。
等吃完饭之后,玉王施龙召集文武诸官到殿上,当众宣布,加封秦玉羽为一品侍卫武官,将来如果有了功劳,再给晋升。
秦玉羽当众谢恩。打这之后,他经常给玉王施龙出谋划策,施龙也对他也十分重视。
光阴似着,转眼两年多过去了。
玉王施龙命他化装到内地去招集人马,施龙恐怕秦玉羽人单力孤,又怕这小子溜了,就给秦玉羽配备了两人。
这两个人都是澎湖湾龙城里顶天立地的好汉,一个叫八臂哪吒朱小堂,一个叫轰天雷何建非,要说起这个朱小堂来,乃是台北城人,这人自幼受高人的传授,学会一身绝艺,不仅轻功好,身法好,剑术好,而且善打各种暗器,有八臂哪吒的美称。
轰天雷何建非,手使一条虎头三节棍,两臂一晃能有三千斤的力量,乃是龙城的头一员猛将,不仅力量大,而且轻功术还极好,玉王施龙把这两个人当作自己的左右手,让他们跟着玉羽,一起赶往大陆。
就这样,三个人化了装坐船混入内地。他们头站就来到莲花岛。
秦玉羽心想,我在玉王施龙面前说了大话了,我得有点真格的。
我不给人家办成事,将来就没有威信了,没有威信,我就没有立足之地。所以,飞天狐狸真使上劲了。
在莲花岛见了袖里青龙孙广。
孙广问秦玉羽从哪来,秦玉羽也没隐瞒,把以往的实情都说了。
劝袖里青龙孙广保玉王施龙。
孙广也早听说过玉王施龙,对此人深感敬佩。但是叫他归附施龙,他有点不愿意,因此迟迟没有表态。秦玉羽也不敢勉强,只能给孙广讲解陈述其利害得失。
秦玉羽说:“贤弟呀,你这莲花岛乃是弹丸之地,将来皇朝一定派人来征讨。水陆大军一到,你能抵挡得住吗?
你不要看眼前,要往长远看。假如真要到那天,你后悔就晚了。
如果你要跟玉王联合起来,你有了困难玉王就不能袖手旁观,要兵给你兵,要将给你将,缺钱给你钱,你有这么一个好后台,还怕什么呀。
贤弟,你够个帅才呀,你放着大道不走,钻什么胡同呀?你就困守这莲花岛能有什么出息呀?”
终于,袖里青龙孙广被秦玉羽给说服了,这才拍了板,同意投降。
秦玉羽喜出望外,马上又带着朱小堂、何建非赶回龙城。
玉王大喜。又经过秦玉羽往返几次的撮合,终于达成了协议,玉王加封孙广为水军大帅。现在的莲花岛已经不是一般的匪巢了,而是玉王施龙派在大陆的一支水军。
自从这件事办成后,玉王施龙对秦玉羽更加重视。
接着秦玉羽又跑了一趟黄巢,见到了黄巢大寨主李文通。
他用同样的方法劝说李文通,最后,李文通也被他说通了。
经过秦玉羽的往返奔走,最后达成协议,玉王加封李文通为水军的副元帅。
玉王施龙一看,秦玉羽连着给他办成两件大事,非常高兴,特赠金币三万枚,还在龙城给秦玉羽修了一座住宅。。
第一百九十九章,会斗三寇
再之后又给秦玉羽娶了两个漂亮的媳妇。
秦玉羽给玉王更卖命了!
等到第三次返回内陆以后,他听说北杭城发生了件大事,林士奇、迟宇申等九人受到铁帽子王接见,铁帽子王还要在君山为双龙镖局举行英雄盛会,其间,还要由礼部奉旨赠匾戴花。
秦玉羽一听气得两眼发黑,心说,老匹夫古英雄啊,你乃是我杀父的仇人,我秦玉羽落到这一步,就是叫你古英雄给逼的,想不到,你个老匹夫跟你的徒子徒孙是越老越走运了,真气煞我也!
秦玉羽跟朱小堂、何建非商量:“我要到北杭城去一趟,我要杀死老匹夫古英雄,我叫他开不成这个英雄会!”
这俩人一乐,说道:“秦寨主,你说的哪里话呀,我们奉玉王之命,给你当帮手,你说到哪就到哪,我们陪着。古英雄既是你的仇人,也是我们的仇人,还分什么彼此呢。”
秦玉羽一听,很是高兴。就这样,三人离开沿海往北杭城而去。他们不敢走大道,专拣小道走,秦玉羽这小子滑就滑到这儿了。
为什么抓住他几回都跑了呢?因为这人心特别细,脑瓜子比狐狸还狡骨,所以他们所过之处都是不显眼的地方。
这天,仨人往前走着,正好路经于寨集,路口有个店房叫于家店,秦玉羽他们就进去了。
伙计把他们让到跨院,他一看这店里好像有事,到处都鸦雀无声,人们窃窃私语。
再看掌柜的,忙里忙外,满脸都是笑容,正劝大伙说话低点声音,别把后屋那个人惊醒。
秦玉羽就感觉到这店房好像住着什么了不起的人。
秦玉羽把掌柜的叫到屋里:“掌柜的,你们这个店房有什么喜事吧,谁住在这儿了?”
“嗳,你还不知道吧,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东昆仑古英雄住到我们店房了。”
秦玉羽大吃一惊。
秦玉羽一听古英雄住在此店,又惊又喜。心想:怎么这么巧,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古英雄让我给堵到这儿了。
可是又一想,古英雄武艺高强,能不能给父亲报仇,很难说。
眼珠一转,他有了主意。他把掌柜的叫来,说:“我这里有一包药,等古英雄他醒来,你给他放到酒里,就说出于对他的尊敬,让他把这杯酒喝了,这你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我是必有重赏!”
于掌柜一听直摇头。秦玉羽拔出刀来说:“你如若听了还罢了,如若不听,我把你店里所有的人都斩尽杀绝!”
于掌柜的贪生怕死,这才勉强同意。
秦玉羽这么做是为了保险,他想把古英雄先麻醉了,然后再下手。
于掌柜的心惊肉跳,等古英雄醒了,这才按计行事。
哪知被古英雄识破。秦玉羽带着八臂哪吒朱小堂和轰天雷何建非进到屋中,他们一看不好,各拉兵器,扑到古三爷面前。
秦玉羽冲着古英雄冷笑声:“老匹夫,你还活着,你还认识大爷我吗?”
古英雄一见秦玉羽,气就不打处来,心说:老天爷不睁眼,让这样的坏人逍遥法外。我们抓住他几次,都叫他跑了,莫非今天,他还能逃走不成!
古英雄感到自己有些势单,身边没有帮手,哪怕有一个帮手呢,也不能叫秦玉羽跑了。他想:我得先把他稳住。
古老侠客手捻须髯,一不慌二不忙地说:“不错,老朽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秦玉羽啊,你这是从哪来呀?”
“干什么?你还想摸你大爷的底吗?你甭管我从哪来,我就是要你的命。”
“慢!秦玉羽呀,有些话咱们得说开了,然后动手也不迟。”
“老匹夫,咱们有什么话可说!”
“不对。还有些话要说清。秦玉羽呀,你已经犯下弥天大罪,两入王府宝库,盗宝,给老夫裁赃,结果,你不但没害了我,倒把自己给坑了。
如今,当今铁帽子王都知道有你这么个秦玉羽,曾经悬赏擒拿于你,给全清洲发下通缉令。也许你们老秦家祖上有德,才使你逃出飞虎寨的围剿。
你本来应该隐居山村,埋名隐姓,金盆洗手,从今不干坏事。如果这样,你也许能侥幸地活下去。可是你则不然哪,继续为非作歹,出头露面,你这不是罪上加罪吗?
秦玉羽啊,过去的事就叫它过去吧,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今天我还可以放你逃走,你看怎么样?”
秦玉羽把牙关咬:“呸!人面兽心的东西,别人不了解,你秦大爷我太了解你了,你纯粹是个伪君子,你想把我稳住,好拿我是不是?你错打了算盘了。”
他冲着朱小堂、何建非一使眼色:“二位,上!”
八臂哪吒一晃手中镔铁双拐,跳到老侠客面前,高声喊道:“老匹夫,休走,接拐!”说著抡起左手拐接头就砸。
古英雄胜上步一闪身,把拐躲过。“且慢!”
古英雄看了看这个朱小堂,长得不错,方面大耳,面似银盆,一对大豹子眼,看样子,三十左右岁,一副英雄气概。
古英雄不认识他是谁,为了把实底摸清,就问:“朋友,先报个名姓再打也不为迟。”
“我,八臂哪吒朱小堂是也!”
“噢,请问阁下,你是哪个门户的?”
“我没门设户,我是龙...他想说我是龙城玉王施龙的手下。没等他说出口。
秦玉羽在旁边听急了,心说:朱小堂呀朱小堂,你算白活了,你怎么能向他交底呀?你要把玉王施龙抖落出来不就麻烦了。
因此,秦玉羽他在旁边赶快插话:“小堂,别跟他废话,快点动手!”
他这一插话,朱小堂下半句话就没说。
可是古英雄听也明白了八九分,噢,原来秦玉羽这小子到了澎湖湾龙城了,怪不得这几年这小子平安无事。看来这次他是受玉王施龙支使,来内地捣乱。
因此,古三爷更是下决心要把这三个小子捉住,交给官府审清问明。
且说朱小堂,他没瞧起古英雄。
原来听说古英雄叫什么东昆仑侠,有人还给胜英出了一个顺口溜,“古之英雄古英雄”,把他说得神乎其神,闹了半天原来是个糟老头子。
就凭你这个岁数,你还能尿出两丈的尿去?我朱小堂要是把你杀了,岂不名扬四海。
朱小堂打着如意算盘,欺负古英雄年迈,当下抡动双拐,下了毒手。
哪知一伸手他才明白,古英雄可不白给呀。
老侠客没使兵刃,只空手战朱小堂。他施展出昆仑拳的拳法,招招见绝。
朱小堂怎能是东昆仑的对手,也就是二十几个回合,古英雄空手“嘿!”就把双拐给抓住了。
朱小堂一看不好,使劲往回夺双拐:“老匹夫你给我!”
古三爷顺势往前一推,飞起一脚,正踹在朱小堂的肚子上,把这小子踹得往后退了十几步,仰面朝天就摔倒了。
朱小堂他也顾不上夺双拐了,捂着肚子爹呀妈呀乱叫。
在一旁的轰天雷何建非火往上撞,挥动虎尾三节棍来战古英雄。
何建非的武艺并不见得比朱小堂高,怎能是古三侠的对手。十七八个照面,被古英雄反背一拳,打在何建非的肩头上,打得他斜着摔出一丈多远,脑袋正碰在窗户上,把这小子疼得蒙头转向。
秦玉羽一看:“老匹夫,敢伤我的弟兄,秦大爷我跟你拼了!”这小子双手摔刀,照着古英雄当胸便刺。
古三爷一闪身,抓他的腕子。
秦玉羽急忙撒刀,嚓!奔古英雄肩头便砍。
古三爷往旁边一转,躲过秦玉羽的第二刀,两人就战在一处。
古英雄偷眼观看,秦玉羽的能耐也有所长进,比那两个人高出一头,因此古英雄格外留神。
不过,不管怎么说,秦玉羽也不是古三爷的对手,没打到二十个回合,古英雄飞起一脚,把秦玉羽蹬倒在地。
古三爷过去用脚把他蹬住,刚想绑他,这时,朱小堂、何建非从地下拣起兵刃,猛扑向古三爷:“老匹夫,休伤我家秦大哥!”
古英雄无奈,只好把脚收回来战朱小堂和何建非。
秦玉羽这才站起来,捡起兵刃来战古英雄。四个人打得滴瘤乱转,难解难分。
他们三个人三件兵刃,老侠客赤手空拳,毫不畏惧,精神抖擞,力敌三寇。
且说开店的于掌柜,看见他们打得难解难分,心说,如果在我这院里出了人命,我这店以后就开不成了。
悔不该听了坏人的话,给老侠客送去药酒,扪心自向,于心有愧呀。
难道我就眼看这老侠客受害,坏人得逞吗?但是,自己又不会武艺,这可怎么办呢?
他脑筋转来转去,忽然心生一计。他连忙跑进屋拿出了大盆,又拿出个木棒,站在院里就蔽开盆了:“当当当当!”喊道:“了不得了,官兵来了,军队来了!”“当!当!.....”。
这时天已黑了,四面寂静,喊声传出很远。
秦玉羽闻听心中一惊:“坏了!官兵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以后报仇也不为迟,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想到这儿,朝朱小堂何建非打了一声呼哨,意思是形势不利,赶快走。
三寇飞身上墙,逃之天天。。
第两百章,失目老者
于掌柜的这顿猛敲,把秦玉羽三人给惊走了。
古英雄也没有追赶,他清楚,这三个东西不是好对付的,只凭自己一人抓不住他们。
而且深更半夜,行走不便,倘若遇上埋伏,岂不搭上这条性命。
这时于掌柜来到了古英雄面前,双膝跪下,说:“老侠客,请原谅我,我错了。”
古英雄一看差点乐出声来,心说,于掌柜还有点智谋,真帮了我的忙了。
古英雄上前用双手相搀:“起来起来,我不怪你。”
“老侠客,那是他们逼的我。说良心话,我不愿这么干,可是我拉家带口,怕遭他们的毒手,才昧着良心干了这缺德事。”
“于掌柜,虽然你做得不对,但你能帮助我把贼人惊走,就算将功赎罪了,快起来吧,我还挺感谢你呢。”
古英雄回到屋拿上自己的东西,挎好宝刀,跟于掌柜告辞。
于掌柜看着古英雄的背影不住地点头:“好人啊!真是好人呀!老天爷保佑你长命百岁呀。”
于掌柜送走胜英又一想,那三个贼人若再回来怎么办呢?干脆,我这店也不开了。
从此,于家店就关了门,撤离此地。
老侠客古英雄两天之后,进了北杭城安定门。
这时,日已偏西,只见北杭城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古英雄的双龙镖局就是北杭城下属的一个区,虽然离城中心区域比较远,但也来过多次,哪回也没这回人多,他心中明白。
铁帽子老王爷颁发旨意命准备英雄盛会,整个清洲的老百姓都想看看热闹,尤其是那些有钱的、练武的纷纷聚会在北杭城,因此,人才显得这么多。
这时,他感到口干舌燥忽见路旁有一座茶楼,名字叫“天祥茶楼”。
古英雄走进去,只见高朋满座,买卖挺阔气。
伙计走过来了,“老爷子,您要喝水吗?”
“正是。有空座吗?”
“有,有,您请这边坐。
伙计把古英雄让到门口一把椅子坐下,抹着桌子问:“老爷子,您想喝什么茶?”
“随便吧。最好是龙井茶。”
“好的!上等龙井一壶。”功夫不大,端上一壶喷香的龙井茶。
摆上细瓷茶碗,伙计给倒上一碗茶,又端上一盘黑瓜子:“老爷子,您先喝着,有事您招呼我。”
“好。伙计你忙去吧。”
古英雄喝着水,心里想,一会儿我喝完水,就赶到双龙镖局,可能我四弟李刚就在镖局里边。
见着他,我问问黄天彪、迟宇申、杨小七这帮孩子们住在哪儿。
古英雄一边喝,一边想,就听见外面一阵吵吵声,他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到门口一看,许多人围着一个失目老头,这老头衣裳褴缕,露着肩头和大腿,腰里系着根麻绳,秃头顶,眼窝深陷,一把胡须都擀毡了,样子十分可怜。
他对面站着个胖子。原来,这老头想进茶房喝茶,掌柜的不让,嫌他穿着太烂,有伤风化,观之不雅。因此,双方发生争执。
掌柜的说:“我说老头,你快点走,别找不痛快。”
老头说:“你这不是茶楼吗?不是卖水的地方吗?我渴了,怎么就不叫我进去喝水呢?又不是不给钱。”
“老头,你给钱也不叫你进,因为你穿得太破太脏。你瞅瞅,你这是啥模样,你要往我们茶楼里一坐,谁看着不烦得说,人家有钱的人还能进来喝水吗?再者说,你何不去那茶摊上喝,那里又便宜,又风凉。不行不行,快走快走!”
古三爷看见于心不忍,把人群分开,跟掌柜的说:“你就是掌柜的吗?”
“啊,不错,是我。”
“掌柜的,你这就不对了,这位失目老者想喝水,乃是你的客人,因何拒之门外呢?方才你说,因为他穿得破,观之不雅,这就更不对了,难道你这茶楼里边还有贵贱之分吗?这样做,于理说不下去。这样吧,我那个桌还闲着,就让这位老者坐到我桌上,茶资由我来付。”
掌柜的一打量古英雄,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没敢得罪:“那,好吧。我说老头,你今天碰上贵人了,要不是这位老爷子给求情,我是不能让你进屋的。”说着闪到一旁。
古英雄过去搀着失目老者,一直走到自己桌旁,坐下。又叫伙计拿来一只茶碗。
古英雄亲自给倒上水:“老先生,喝吧。”
失目老者十分感激,颤抖着双手抓着古英雄的手说:“好人哪!好人哪!天下还是好人居多。”
老者说完,颤颤巍巍地端起茶杯,他喝了几口,吧嗒吧嗒嘴,说:“这茶真解渴,好香哪,是上好的茶。”
古英雄笑了笑说:“老先生,慢慢喝,这壶茶没色了咱再换壶。”
“唉,唉,好,好。请问这位好心人您贵姓啊?”
“免贵姓古。”
“噢,您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古家寨的人。”
“瞧,我虽然看不见,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啊。哪的人都比北杭城的人强啊,今天我遇见您,算遇上贵人了。”
“老先生,快别这么说,一壶水能值多少钱。”
“话是这么说啊。有的人自己挥金如土,对人却是吝啬鬼。就说这个店的掌柜的,不仅是个吝啬鬼,还是个势利小人呀。他专门以衣貌取人,狗眼看人低,真不是个好东西。”
“老先生,别往下说了,他不是让你进来了吗?”
“哼,今天要不是看你的面,他也许打我呢。”失目老者一边说着,连喝了几碗水。
失目老者又问古英雄:“好人哪,我喝了您的水,怎么报答您啊?”
古英雄笑了:“老先生,一壶水能值几个钱呀,怎么还用得着报答呀?“
“不对,好心人。我自幼就听说,受人点水之恩,必须涌泉相报啊。知恩不报,那还叫个人吗?不过,我太穷了,说报答也只是句空话而已。这么吧,好心人哪,我会摸骨相,您把手伸过来,我送给您一卦,就算报答您了。”
古英雄一听,好悬没乐出声来。他久闯江湖,对这一行,他太了解了。
算卦相面,这乃是混饭吃的,哪有真格的,他根本不信这一套,可又怕伤了老者的自尊心,只好伸出手:“好吧,那就劳您费心了。”
老者双手握住古英雄的左手,只见他仰着脸,两只白眼转来转去:“嗯,我说好心人哪,你这手上长着一道冲煞纹。男人长了冲煞纹,幼时必定受孤贫。可以断定,你从懂事时候起,日子就不太好过吧?”
古英雄心想,还真叫他蒙对了,我从懂时时候起,缺吃少穿,家境贫寒,在饥寒交迫中度过了我的少年。
只听失目老人接着说:“可是二十岁上,你是时来运转哪。你二十岁就过上了好日子,三十岁开始成名:四十岁就更了不得了:五十岁,名利双收:六十岁登峰造极。哎呀,你的老运也不错。不过,命里可犯小人哪。”
古英雄听了这一番话,不住地点头称赞,心说,真叫他蒙得八九不离十啊,回忆自己的一生,的确如此。
古英雄就问他:“老人家,您说我命里犯小人,这是何意?”
“这还用问吗?你自己十分清楚。这小人非常厉害,犹如阴魂缠腿,左右不离啊!你可得十分留神,稍有不慎,是要遭遇毒手。”
失目者又摸了一会儿古英雄的手,乐了,说:“不过你放心,骨相告诉我,你这个人是命大福大造化大,不管遇见什么难,都有贵人从中帮忙,保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好心人啊,我就说这些吧,愿你好自为之,对待小人多加注意。这是我的金石良言。”
古英雄一抱拳:“多谢,多谢,我谨记就是了。”
古英雄从怀里拿出一袋子金币,掂了掂,没有五十枚,也差不多少。
往老者面前一放:“老先生,我出门在外,没带多少钱,这袋金币您拿着,买双鞋穿,聊表寸心。”
“怎么,你还给我钱?”
“是啊,我能让您白看我的手相吗?”
“唉哟,你们有钱的人都是这样,总认为穷人办点好事就是有贪图。其实,我可不是为了要钱,我是为了报答赠茶之恩。”
“老先生,别介意,我是看您太困难了,表示表示我的心意了。”
“嘿嘿,好吧,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就收下,不然就却之不恭了。”
失目老人颤抖着手,把金币袋子抓到手之后就是一愣,:“唉?我说好心人,你给我的这是金币吗?”
“啊,一点不差,这是十足的赤金金币。”
“不对啊,怎么我摸着这金币这么软乎,不像金子做的呀。”失目人说着话一张手。
古英雄吃放,一袋子金币在他手中一握,就变成了金饼,可见这个失目老者。乃是个了不起的高人啊,他的手上有千斤之力。
古英雄刚想问什么,就见失目老人站起来说:“好心人,再见。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告辞了,告辞了。”
“老人家留步!我有话说。。”
第二百零一章,天坛交手
“有话以后再说吧,我有点急事。”
失目老人跌跌撞撞出了茶楼的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古英雄回到桌旁,见那袋金币还在桌上放着,心想这老者是谁呢?他是个失目人呢,还是故意装的?他手上肯定有鹰爪力或一种特殊的功夫。别看我古英雄练武多年,比人家可差多了。古三爷边想边发愣,百思不得其解。
正这时,就听掌柜的说话了:“各位呀,喝得差不离儿了吧?咱们要落幌关门了.”
古三爷如梦方醒,这才站起来,把这块金饼揣到怀里,以留个纪念。然后付了茶资,离开了茶楼。
古英雄想,我还得赶奔双龙镖局,去找我四弟神刀李俊达。
古英雄顺着大街往北走,正走着,就觉得有人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谁?”
古英雄回头一看,就见有个黑影,钻进了胡同,这人什么模样,没看清。
古英雄心想,怪呀,莫非有人拿我取笑不成?
古三爷就跟进胡同去了,再找,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他正在疑感,肩头上“啪”,又叫人拍了一掌。
回头看,眼前黑影一晃,钻进对面胡同,快似狸猫,疾似闪电。
古三爷追了上去,追了很远一段路程,眼前的黑影消失。
古三爷心想:这清洲首府之地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可惜我名叫侠客,连攆人家都撵不上,老了,不中用了。
他正想着,肩头上又被人拍了一掌,古三爷回头一看,见一个黑影,似乎向他摆了摆手。
古英雄决心弄清这人是谁,哈腰就追。
古英雄追得快,那条黑影跑得快,古英雄追得慢,那条黑影跑得慢,总保持一定距离,似看得见,似看不见。
追来追去,那条黑影到了天坛外墙,只见黑影纵身跳进墙内。
古英雄也跳进围墙,只见黑影踪迹皆无。
古英雄正在奇怪,忽听前边有人动手。他急忙向前张望,原来正是他镖局的林士奇大战天绝僧。
于是古三爷喊喝一声,来到当场。
古三爷让林士奇、黄天彪退到一旁,他自己来到天绝僧跟前,整理衣冠,抱拳当胸:“大和尚,一别三载,你还好吗?老朽古英雄有礼了。”
“阿弥陀佛。”天绝僧一看是胜英,又惊又喜,冷笑声:“嘿嘿嘿,我说姓古的,你这是演的什么戏呀?你让林士奇、黄天彪他们在前面招架着,你躲在后面不露面,真叫人可发一笑!”
这时宝刀大将孙锋走过来了:“古英雄,认识我吗?”
“认识。你不是宝刀大将孙锋孙老岛主吗?”
“古英雄啊,你还记得这损伤我五官之仇吗?此仇我至今未忘。这次我们爷五个赶到北杭城,就是找你算这笔账来的,你还不拿命来!”
老侠客一笑:“孙锋,你怎么拿着不是当理说呢?究竟是怪你还是怪我?你怎么就不说你的不是,我们没有办法才奋起还击?你身为侠客,理应说句公道话,不应颠倒是非呀。
再者说,几年前虽然咱们交了手,后来咱们已经和解了。你答应不跟古某为仇作对,古某也向你起暂发愿。那件事已经了结了,你为什么又翻起了旧账?”
“我那是迫于无奈,才违心地同意和解。闲话少说,你赶快过来伸手。你要把我们这几个人赢了,那笔账就算一笔勾销,赢不了的话,我们就要报仇雪恨。”孙锋抡拳就打。
“孙老岛主且慢,容老朽把话说完.”
“你别讲了,我不听你这套,也不买你的账,接拳!”宝刀大将孙锋像疯了一样,一拳接着一拳打来。
古英雄看不打不行了,这才与孙锋战在一处。
孙锋怒火满胸膛,恨不得一下把古英雄打死,但是一看,办不到,他没有古英雄武艺高。虽然时隔多年,古英雄威风仍不减当年啊。
只见古英雄拳似流星腿如钻,身如蛇形眼如电,猫蹿兔滚鹰翻,发招开腿干净利落,把孙锋逼得步步倒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只见古英雄啪啪啪,使了个盖顶三掌,孙锋往上招架没注意脚下,古英雄使了个顺风扯旗,“啪”地一腿,把孙锋踢倒。
可是还没等他身子沾地,古英雄先一步向前把他扶住了;“孙老岛主,对不起,对不起,老朽失手了。”
孙锋气得嗷嗽直叫,满脸通红。
正在这时,天绝僧“嗷”一嗓子就过来了:“阿弥陀佛,古英雄,休要卖乖,贫僧前来会你。接掌!”大和尚不容分说下了绝招。
古英雄只好还手。两人打了二十多个照面,古英雄就抵不住人家了。
那天绝僧乃是人中的剑客,世外的高人。慢说古英雄,就是比古三爷武艺再高的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下可急坏了林士奇、迟宇申、黄天彪,小哥几人剑眉倒竖,各拉兵刃就:“师父!”
“老镖头!”
“忽啦”一下,小哥儿几个都上来了。
宝刀大将孙锋一看不好,一打呼哨,他们的人也一下都上来了。各拉兵刃,眼看就是一场生死搏斗。
东昆仑大战天绝僧,两人正打着,迟宇申他们沉不住气了,就想拉兵刃助师傅一臂之力。
宝刀大将孙锋也命令手下的人往上闯,眼看就是一场混战。要真打起来,不定出多少条人命。
古英雄一看不好,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高声断喝:“天彪、宇申!你们还不退下。”
“三大爷,我们帮您的忙。”
“胡说!今天是单打独斗,并不是双方群殴,不用你管,还不给我退在一旁!”
小哥儿几个退了回去,心里这个别扭就别提了。
古英雄这么一做,天绝僧扭回头告诉手下:“退回去,有我一人对付古英雄足矣,用不着你们伸手。”
“是!”孙锋也领人退了回去。
起诉古英雄高就高在这里。他心里很清楚,双方实力比较,自己的人比不过人家,真要展开混战,非吃亏不可,宁肯自已战死了,也不能把孩子们牵连在内。
古英雄转过身冲天绝僧一笑:“大和尚,小徒多有冒犯,望大和尚海涵。”
“嘿嘿嘿,古英雄,废话少说,拿命来!”
天绝僧往前一纵就下了绝情,古英雄只好应战。
二十几个回合过去,古英雄累得直淌热汗。
在一旁急坏了少侠客迟宇申,急得他直转圈:“唉哟,我的妈哟,这可坏了,我三大爷完了,完了。这老头怎么回事呢?让我们帮帮忙有多好,还硬是不愿意,这非把老命搭上了。这,这可怎么办呢?”
迟宇申翻着眼往天坛周围看了一眼,四面一片漆黑。
迟宇申似乎发现树林里有个黑影一动,他心中一愣,进了树林。
一看,没人。
迟宇申就骂上了:“他妈的,你是人呀是鬼?要是人就露露面,你在我面前显什么鬼影!”
话音未落,“啪!”迟宇申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把少侠客打得一蹦高,回头一看,可把他乐坏了。
就见眼前站着一人,身高八尺五开外,细腰奎臂,一身道袍,背后背着把湛卢宝剑。
来人长着一张娃娃脸面,两道利剑眉飞插鬓角,一对大豹子眼铿明瓦亮,鼻直口方,大耳朝怀,正是五叔于化龙。
迟宇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于五爷来得这么巧,真是及时雨呀。
这就叫不巧不成书。
原来,自从古英雄辞去总镖头告老还乡之后,于化龙就感到镖局里空荡荡的,无依无靠,又呆了两个月,最后实在不愿呆了,就跟四哥李俊商量:“四哥,我打算不吃这碗饭了。”
“那,老五,你想干什么呢?”
“我想回天山,找老师学艺去。”
四爷也同意。
五爷向镖局里的众人辞了行,就回转到天山,继续学艺。
师傅天山老人一看五徒弟回来了也十分高兴,自己一个人在山上还有点寂寞。
就这样,于五爷就杀下心来,苦心练武。
一晃就是几年五爷都没下山,一门心思的练武,这一天有人送信。
于化龙接过仔细一看就是一愣。
原来是三哥古英雄的亲笔信,大致意思是说,你接信后赶紧赶到北杭城,你师侄在北杭城漏了大脸,铁帽子老王爷非常高兴,定在三月十五在北杭城君山大佛楼前召集武林英雄盛会。
会上,礼部要当众向双龙镖局献匾戴花。
故此,给咱们发下了请帖,让你我我弟兄在三月十五务必赶到北杭城。
于化龙非常高兴,心想,几年没见到我三哥了,老了老了,还露了大脸了。
什么事情叫铁帽子王这么高兴呢?
于化龙还不知道内情。他把信看完了,问天山老人:“师傅,你看我什么时候走啊?”
“事情紧急,我看你今天就走吧。
于化龙真有点留恋不舍,双膝跪倒:“师傅,我到山上这些年一直,蒙师傅栽培,使我受益不浅,此恩此德,何时能报?”
“孩子,别这么说。我是你师傅,传授你点武艺这是应该的。我希望你鹏程万里,早创大业,早早扬名,这就算报答我了。“
“是,谨遵师命。”于化龙站起身来,回屋收拾了东西,又来到师傅房间向师傅告辞。
于化龙恭恭敬敬给天山老人磕了四个响头,然后退出房间,跟随下人离开师傅的道馆。。
第二百零二章,天坛之战(终)
于五爷离开天山,迈开大步直奔北杭城,这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
这一天,进了北杭城安定门,于五爷再晚来步就关城门了。
这时,于五爷才想起来,哎呀,来得慌忙,忘了问我三哥住址,这大北杭城城,我到哪找去?
于五爷东一头,西一头也没找到古英雄。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有个个头不高的小老头,冲着他笑:“您是于五爷吧?”
“啊,是呀,您老人家是哪一位?”
“我是个当伙计的,奉了古三爷之命来接您。”
“咦,我三哥在哪儿?”
“就离此不远。”
“快,头前带路。我急于要见他,都把我累坏了。”
“古三爷料到你来北杭城找不着他,故此派我来迎接。”小老头说着在前面带路,于五爷在后面跟着。
一边走着,于化龙在后头就向:“老人家,您贵姓?”
“嗳嗳,我呀,无名少姓之辈,我姓司马。”
“您是镖局的还是店房的?”
“老朽是开店的小伙计。”
“我三哥怎么知道我来北杭城了?”
“哎哟,您看您问的。古三爷不仅名誉高,能耐大,同时还能掐会算。他在屋里坐着,突然耳鸣眼跳,坐卧不宁,掐指一算,就知道您进了安定门了,这才打发我来接您。”
于化龙也没敢乐。心说这老头怪有意思,他把我三哥也捧得太高了,我三哥根本不会算卦呀。
于五爷也没深问。二人越走越黑,左一个胡同,右一个胡同,于五爷也辨不出方向了,他就有点疑感;“我说司马大叔,你这是要把我领到哪去?”
“找古老侠客。”
“我三哥怎么住得这么背呀?”
“背点好,肃静,得休息。”
再往前走就到了天坛。只见这老头一纵身形,进了天坛。
等于五爷跟进去,再找这老头是踪迹不见。五爷一愣,心说,不好,奠非我中了贼人的奸计,他怎么把我领到这儿来了?
于五爷正在天坛里来回乱转,这时候迟宇申来了。
于五爷一看是迟宇申,心中不由得高兴,正要说话,听见迟宇申骂上了,这才气得于五爷给了他巴掌。
迟宇申,一看是五爷,乐得他直蹦高,亲热地说:“哎哟,我的五叔啊,我的宝贝五叔,我的黄金万两也买不来的五叔,您来得可太好了。我三大爷眼看就要归位了,你快去帮帮忙吧。”
“宇申,我三哥在哪儿?”
“就在眼前,出了树林就是。”迟宇申在前边引路,于五爷一边跟他走,一边脱外衣,不一会儿就到了。
迟宇申用手一指:“五叔,你来看!”
五爷一看,哟,这里人不少。
林士奇、黄天彪、杨小七、岳精忠、周俊、欧阳德、孟铁、单元都在这儿。
再看三哥古英雄正跟一个大和尚伸手,已经是不堪一击了呀。
于五爷一看三哥要受委屈,焉有不管之理。他手持亮湛卢宝剑一声,一个旋风就冲上来了。
古三爷正在力不能敌的时候,突然听见这一声,真像是久旱逢甘雨,见到了救星一般。
古三爷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握住于化龙的手说:“五弟,你来得太好了。莫非你知道悬兄有难不成?”
“三哥,我是被旁人领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事。咱们一会儿再谈,把他交给我吧。”
于化龙甩开古英雄的手,来到天绝僧的面前。天绝僧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看就要把古英雄给赢了,大仇可报,没想到在这紧急关头,他又来了帮手,要是别人还行,偏偏来的是死对头于化龙。
原来四绝没见过于化龙,虽然没动过手,但他知道于化龙的能耐比古英雄高一大块。
天绝僧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来的可是于化龙?”
五爷点了点头:“对,正是你家五爷。你不是天绝僧吗?你后面那几个秃驴,不是地绝僧、人绝僧、龙绝僧、孙锋吗?闹了半天你们几个都在,今天该着我过过瘾,一个个挨着接!”
天绝僧气得嗷嗷直叫:“于化龙,你太狂了。你就没想想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
于化龙一乐:“什么人,肉人,挨打的木头,你就接剑吧!”
于化龙性如烈火,二话不说,抡剑就上。
天绝僧可不敢赤手空拳对于化龙,他赶紧退后一步,从徒弟手中把兵刃接过来。
他使的兵器叫五色描金幡,这兵器,杆是乌金制造的,粗如鸭卵,在头上有个云彩钩,挂着五根飘带,飘带全是鹿皮的,九层皮纳一起。飘带长有九尺,在头上有一把铜钩,五根飘带就有五个铜钩。
他这兵刃要是抡起来,方圆三丈六尺以内不能近身,这乃是四绝僧特殊的兵器。
就见天绝僧把描金幡舞动得呼呼山响,招数很特殊,极难防备。倘若被描金幡的杆扎上,就骨断筋折;被皮带抽上就是一溜滚;要是被钩子搭上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但是,于五爷毫不畏惧,一伸手就使出九宫八卦连环剑的招数。
这把湛卢宝剑就好像一条银龙似的,上下翻飞,快似闪电,白茫茫一团雾,真是神鬼难测呀。
天绝僧一边打着,一边偷眼观看,他激灵灵打一冷颤,心说,不好,难怪于化龙成名啊,这小子果然不同一般,这条宝剑简直都使神了,看来他比当年还要强胜三成。这也就是贫僧,换个旁人,焉有命在。
打来打去,正打到三十个回合,就见于五爷把宝剑一晃,正碰在描金幡的皮带上,被皮带把湛卢宝剑给紧紧缠住。
天绝僧一看,心里高兴,双手使劲往怀里一拽:“于化龙,你给我撒手吧。”
如果于化龙不撒手,就要连人带剑裁个跟斗。可是于化龙毫不畏惧,大喊一声:“凶僧,你给我撒手吧!唷!”
两人一叫劲,就听“咔吧”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皮带拉断了。
于五爷身子裁歪,后退了七八步,天绝僧也是照样,好悬没来个腚暾儿呀。
天绝僧一看把兵器给损坏了,又疼又气:“于化龙啊,你还我的兵器,咳!”搂头就砸。
别看皮带断了,描金幡的杆还在,还可以当棍使用。话是这么说呀,天绝僧的威风再大,他也不如于五爷。
于五爷抖擞精神,继续奋战,又打了四十个回合。
就听于五爷大吼一声,使了个“海底捞月”,一剑奔天绝僧的档里扫来。
把天绝僧吓得真魂出窍,急忙使了个张飞大骗马,打算把这棍剑开。
可是,他躲得慢了点儿,剑来得快点,这一剑正兜在他屁股蛋儿上,好在于五爷没下狠手,用的是剑背,那也把天绝僧打起了七尺多高,像一面墙似的,“扑通”摔到了地上。
于五爷一个箭步上去,刚要继续动手,古三爷高喊:“五弟,且慢!”说着话来到跟前把于五爷推到旁边。
于五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三哥,你这是干什么?”
“五弟呀,但能容人且容人,留他一条命吧。”
于五爷一翻白眼,心说,我要想要他的命,还用得着这样,刚才那下要不是自己只用剑背给他一下,这个老和尚早就完了。
古英雄把天绝僧扶起来。就见这老和尚满头冒汗,五官都挪了位了:“阿弥陀佛,哎哟,痛死我也!”
古英雄胜急忙躬身施礼:“大和尚,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呀,你我这账就算了结了吧。孙老岛主,快来搀大师傅回店休息去吧。”
这帮群贼还不服气,可是一看于化龙那威风凛凛的劲,早就毛骨悚然了。
宝刀大将孙锋一想,今天的比武实在是不顺利呀,再打下去恐怕也没有便宜了。
他吩咐人拍着天绝僧,用手一指于化龙和胜古英雄,“姓古的,姓于的,我服了你们了,你们可别忘了,三月十五那天,有你们的好瞧!退!”说着话一摆手,带着人狼狈选窜。
于化龙不服劲就想追,被古英雄拉住了:“五弟,算了吧,让他们逃命去吧。”
“三哥,您还是那个老脾气呀。对这种人怎么能够心慈面软,您没听说,三月十五他们还要捣乱?岂不留下祸根!”
“五弟,不管干什么事,咱们都要站住理,做到仁至义尽,倘若他们忠言逆耳,那是自取其祸呀。五弟,咱们一晃分别多年,得好好地谈一谈。”
迟宇申过来了,咧着大嘴:“哎呀,我说五叔呀,你这两下子真棒!您跟我是差不多少.”
于五爷拍拍迟宇申的脑袋:“宇申呀,你这小子还是这么坏。”
小弟兄纷纷过来给五爷见礼,大家又说又笑。
古英雄说:“这里非谈话之地,咱们回店里再说吧。”
迟宇申说:“我给领道,我知道我四叔住在哪儿。”
大家越墙而过,离开天坛,穿过胡同,又走了一程,这才来到永兴客栈。
这时候还不到二更天,店里灯火通明。
迟宇申把门砸开,伙计一看:“哟,少侠客,啊,老侠客,都来了。”
迟宇申问:“我四叔睡没睡?”
“还没呢,正在后屋拢账呢。”
“好咪!四叔呀,都来了!”
李俊达到院里一看,哎哟,怎么三哥和五弟都来了。
忙过去见礼,大家亲热得不得了。
李俊达眼泪都掉下来了:“三哥,你可把我想死了!你身体如何?”
第二百零三章,大和尚
古英雄道:“托兄弟的福,哥哥我这不挺好吗。”
李俊达又把于化龙拽过来:“五弟,你还是这么漂亮,我看更年轻了。”
“四哥,您真能开玩笑呀。”
大家说说笑笑走正进房,伙计们赶紧把炉灶捅开,烧水做饭。
大家坐定后,李俊达就问:“你们怎么遇到一处了?这是从哪里来呀?”
还没等大家说话,迟宇申就腆着肚子挤过来了:“四叔呀,这一言难尽呀,你听我慢慢道来。”
迟宇申把以往的经过讲说一遍。
李俊达一听大惊失色:“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宇申,你应该事先来店报个信呀。”
“送信不送信一样,四叔呀,你可别不乐意呀,给你们送信有什么用,一大帮饭桶,去了一百个顶不了一个。我不是白遛腿吗?”
无影剑李俊达听了不但没生气,相反捻髯大笑:“宇申呀,他这张嘴可够损的。虽然这些人没能耐,但是,可以助威呀。人多力量大,也能把他们吓跑呀。”
四爷一番话,把大伙说得哄堂大笑。
酒宴摆下,老少英雄团团围坐,各叙其情。眨眼间就到了四更天了。
李俊达站起来说:“三哥,咱有话明天唠吧,大家都够累的,回房休息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日上三竿,大家才起来。吃完饭,李俊达就问古英雄:“三哥,您今几个怎么安排,打算到哪里去?”
“四弟呀,我打算带孩子们去见小王爷,谢他的救命之恩。”
“我正想说这件事呢,那么,我就不陪着去了,恐怕这两天还要来客人。”
于化龙也要去看小王爷。
因此,古英雄带着几小,和于化龙赶奔铁帽子王府后殿。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
到了铁帽子王府后殿大门,有人进去报信。
小王爷请他们进去,古英雄率领老少英雄来到里边。
只见小王爷站在台阶上,笑脸相迎。
古英雄赶紧跪倒:“小王爷在上,小民古英雄叩见王爷。”
小王爷从台阶上下来,双手相搀:“老义士,请起,请起!哈哈哈哈,老侠客,你受惊了,之前的事你受惊了吧?惦没惦记。”
“哪能不惦记呢,昨晚我们谈了多半夜。林士奇已经把您的一切跟我说了,我感恩不尽,特来叩谢小王爷的恩典。”
“老侠客,说的哪里话来,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来,里边请,里边请。”小王爷把古英雄和众人让进屋里,按照次序,大家坐好。
小王爷问道:“老侠客,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
“家里都好吗?”
“谢小王爷的关心,一切都好。”
“好啊,你们镖局给你露了大脸了,天彪、宇申都不错。看来老侠客你的心血没白费,后续有人。父王非常非常清意呀,昨天,我还进前殿见着父王,连我额娘也都提到你们,父王还打听你什么时候能到北杭城。”
“噢,铁帽子老王爷还问起我?”
“可不是。父王认识你,自从之前飞虎寨一别,多少年没见了。老侠客你可准备准备,说不定哪一天,父王就召见你,还要叫你练武呢。”
古英雄一笑:“应该,应该。”
这时候,内侍进来,每人给满了一杯香茶。
小王爷说:“老侠客,今儿个可别走,咱们得好好谈一谈。”
古英雄一看小王爷非常挚诚,也不便告辞。
结果越谈越多,越谈越走不了。
小王爷留众人在这儿吃饭。吃饭期间,小王爷多喝了两杯酒,这话就更多了。
他看了看于化龙说:“于化龙,你是越活越帅气,越活越年轻了啊。”
于化龙一笑:“小王爷,您开玩笑。”
“不对不对,当初我也见过你,没现在这么英俊。你们瞧瞧,小伙长得多帅呀,将来得什么有福分的姑娘嫁给他呀?”
“哗~”大家都乐了。
小王爷接着说:“化龙呀,本王给你保个媒,你乐意吗?”
于五爷臊得满面通红,赶紧把头低下了。
小王爷问古英雄:“老侠客,化龙定亲了吗?”
“尚未定亲。”
“有没有意中人?”
“没有。”
“那更好了。我在北杭城给他找一个,要太好的,不见得,但是,怎么也能配得上他。堪称门当户对呀。老侠客,化龙,到时候我这媒人要做定了,你们可别驳我的面子呀。”
古英雄急忙站起来,“多谢小王爷!您就多操心吧,小王爷的话我们焉敢不听。”
“好,咱可一言为定。”这本来是一句笑话,后来哪知变成了真事,给于化龙招来很多很多的麻烦,这是后话,咱管且不提。
中午吃完饭,古英雄怕小王爷累了,就要告辞。小王爷不让定,非要大家再喝碗水。
古英雄看小王爷非常挚诚,于是又坐下喝水。
这时,报事的内侍进来了,往上看了两眼又退出去了。
小王爷把脸一沉:“进来!”
“喳!”
“我说你有病怎么的,探头缩脑的。有什么事?”
“回王爷,门外来了出家的和尚,这和尚堵着门不走,非要见古三爷,我们怎么撵也撵不了他。我们作不了主,请王爷示下。”
古英雄一听,坏了,我这不是给小王爷找麻烦吗?这是什么人,怎么跑到铁帽子王爷府后殿来捣乱。
古英雄急忙站起来:“小王爷,大概是我的熟人,我去外边看看。”
“别,别,别,古英雄,刚才报事的一讲,我就看见你面带惊惶色,大概不是熟人。熟人也不能这么干,早报名姓不就得了吗,他何必跑到门口捣乱。甭问,肯定是老侠客的仇人。来人!”
“赶紧告诉卫队,把他抓起来!送交有关衙门,严加审讯!”
“是!”
小王爷一声令下,属下闻风而动。
小王爷继续跟古英雄闲谈。
谈了一会儿,报事的内侍又跑进来了:“回王爷,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
“方才王爷降旨,让卫队把那和尚送交官府。哪知那和尚非常厉害,拽,拽不动。绑,绑不了。推,推不动。不但这样,和尚用手指一桶,这些弟兄们全都动不了地方了。您看这事怎么办?”
“啊?!”小王爷不由得就是一愣。
古英雄急忙站起来,“小王爷,看来这是一位有功夫的人,待草民出去观看。”
小王爷点头:“好吧,我也去看看。”
他带了几名侍卫,小弟兄陪着,来到铁帽子王府后殿前门。
原来铁帽子王府后殿的前门非常宽阔,就见那和尚在那儿坐着比一般人都高出一块,他光秃秃的头顶,两腮塌陷,脸蛋子哪噜着,大耳垂肩,满脸斑斑点点都是皱纹,大肿眼泡,大酒糟鼻子,嘴角往下耷拉着,身上穿着灰布僧衣。
使人显眼的是在他旁边放着一口大钟,这个钟高矮跟他坐着差不多,两个棒小伙子也搂不过来,重有三千斤开外。
就见这和尚闭目养神。在他的身旁站着十二名侍卫,有的是丁字步,有的是骑马蹲裆式,还有的一腿在前,一腿在后,什么姿式的都有,一个个干眨巴眼睛,动不了地方。
不少老百姓在远处围观,水泄不通,都在看这件新鲜事。
古三爷一看,没见过这个人哪。
他来到和尚面前:“大师父,您是哪一位?小老儿古英雄有礼了。”
大和尚一听,身子稍微一动,把眼皮撩开了,放出两道凶光,打量着古英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阿弥陀佛,你就是古英雄吗?”
“不错,正是。”
“哼哼哼哼,你还出来了,老僧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大和尚,请问您怎样称呼?出家在哪座名山、何处古刹?”
“古英雄,莫非你不认识贫僧?”
“恕在下眼拙,我不认识你是谁。”
“好吧,我现在就叫你认识认识。”
凶僧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哎!”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奔古英雄前心拍来。
幸亏古英雄早有准备,赶紧吐气吸胸,“嗖”往后纵,退出去一丈多远,大和尚这一掌才拍空。
于化龙在一旁万分恼怒,他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凶僧,休得猖狂,五爷在此!”
说着于化龙于五爷一晃手中湛卢大宝剑就要打凶僧,只见这凶僧一不慌二不忙,往旁一侧身说:“姓于的,你先等一等。”
于五爷急忙把湛卢宝剑收住,厉声问道:“为什么?”
大和尚一笑:“姓于的,我知道你是后起之秀,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在贫僧的眼里,你不过是个孩子。再者一说,贫僧找的不是你,找的是老匹夫古英雄,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于五爷不听,抡剑就要动手。
古三爷急忙把他拦住:“兄弟,请闪退一旁,让愚兄与他说话。”
古三爷料事周到。
因为这是在铁帽子王府的后殿,大家围观,械斗起来,观之不雅,一旦事态扩大,与小王爷脸面无光。
因此,古三爷一抱拳说:“大和尚,在动手之前,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肯赏脸否?”
第二百零四章,推钟
大和尚怪眼一翻道:“阿弥陀佛,你有事说吧。”
古英雄指着那几个侍卫说:“大和尚,这是你用点穴之法把他们点住的吧?你看看,这有多难看,还望高僧能把他们的穴道解了才是。天大的事情有古某承担,与他们何干呢?”
“嗯——稍等片刻。”只见这和尚走到每个侍卫后面,用手轻轻一拍,这才解了穴道。
这些御林侍卫感到浑身发麻、四肢无力,一个个乖乖地退回府门。。
古英雄又说:“大和尚,请向你与古某有何怨仇?如果我古英雄还有不到之处,还望老僧指点。”
“嘿嘿嘿!古英雄呀,你真长了一个好嘴呀,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先不要问我是谁,我说一一个人,看你认识不?”
“但不知是哪一位?”
“百炼金刚佛法宽。“
一句话把古英雄提醒了。“哦,法宽,出家在金柱寺铁龙寺,人送绰号百炼金刚大佛,我怎么能不认识呢!”
“好,既然认识就好办。我再问你,法宽大师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下?”
“大和尚,法宽是死在我师弟于化龙的手下。”
“阿弥陀佛!古英雄,别往下说了,你敢承认就行。法宽是我的师弟,苦练真功五十余年,与你们师兄弟何仇何怨,那于化龙竟下狠心把他打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那师弟还有四个徒弟,都被于化龙打得腿断胳臂折,落下终身残废。
古英雄,你想一想,我们这一派的人被你们欺负到何种地步啊。你是双龙镖局的总镖头,我不找你算账找谁算账?今天,我就要把这笔老账全得结清。”
古英雄这才知道老和尚为什么来,他把气往下沉了沉,从容地说:“大和尚,说话要讲个‘理’字,单掌拍不响,事从两来,莫怪一方。不错,你师弟法宽和尚是死在我弟于化龙的手下,但是,你得问情我师弟为什么要打死他,是因法宽和尚纵徒行凶,他指使独霸一方王四季和赤发鬼赵义在天堂城立了一座竞技场比武台,抢男霸女、胡作非为,还偷盗了指挥使大印,要插旗造反。
当然,这是与官府的事,与我们无关。但是,他们不应该在比武场上扬言,要把我古英雄置于死地。
我古英雄一让再让,他们步步紧通,实属欺人太甚呀。打伤了我兄弟于化龙,把我们的人打死打伤十几人,我古英雄实出无奈,这才出头,与法宽和尚辩理。
法宽和尚仰仗着他武艺高强,继续向我师傅下起毒手,我师弟没有办法,这才一剑把他打死。据我看,法宽和尚的死不怪别人,全怪他自己,这叫恶贯满盈,咎由自取。
凶僧闻听,二目圆睁:“古英雄呀,你伶牙俐齿,真会狡辩呀。打死我师弟,你还满有理由。好咧,过去的事孰是孰非暂且不论,今天我就是要给师弟报仇。老匹夫,拿命来!”
“且慢!请问大和尚,你究竟是哪一位?先报通名姓,再动手也不晚啊。”
“噢,古英雄,你不用套我。我怕就不来,来就不怕,也没必要隐瞒你。贫僧出家在西云城雾山缥缈寺,金钟罗汉元通是也。”
“噢?你就是赫赫有名的金钟罗汉元通长老?”
“不错,正是。”
“长老,我出个主意你看怎样?咱们另选个时间,比武也好,论文也好,你给你师弟报仇可以,能不能咱们另改个地点?”
“不成!古英雄,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怕惊吓了小王爷,又怕引起风波给你找麻烦,对不对?我告诉你,我就是给你找麻烦来了,你废话少说,拿命来!”
古英雄一听,把脸一沉:“元通,你既不听良言相劝,好吧,我说咱们怎样比试?比拳脚,还是比兵刃?”
“哼哼哼,古英雄,我跟你一不比拳脚二不比兵刃。”
“请问大和尚,究竟怎样个比法?”
“古英雄啊,老僧想看看你的气力如何。你看,我带来一口大钟,重有千斤开外,我如果要逼着你把它举起来,那是强人所难;可你要能把这大钟推倒,我就算认输,过去的账就算一笔勾销,我师弟的仇我就不报了,你看怎样?”
古英雄一看,这口大钟足有一人多高,两人搂不过来那么粗,乃是紫铜所制。
古三爷一愣,不知道能推动还是推不动。
正在这时,杨小七挤过来了:“我说师傅,你先等等,我说几句。”
杨小七翻着母狗眼看着大和尚说:“我说大和尚,你这人好有一比。”
元通和尚低头一看,问:“你是何人?”
“我,是塞毛遂的杨小七是也!”
“哎,大和尚你就别咬文嚼字了,我这人不分彼此。”
“这事非得分。
“好,那咱就分。大和尚,你呀,就好比肉包子打狗。”
“此话怎讲?“
“一去不回头。你呀,是腚眼儿拔罐子——”
“此话又怎讲?”
“作死呀。你就没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面对的是什么人,你跑到这儿来捣乱,这不是腚眼儿拔罐子是什么?你为虎作伥,不明是非,不是肉包子打狗又是什么?我劝你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土豆搬家,你给我滚。不然的话,你是自找倒霉。”
“嘿嘿嘿!说大话都没用。我跟古英雄说的清楚,要是把这口大钟推倒,过去的事一笔勾销。丑鬼,你能推倒吗?”
“哎哟,我当是什么玩意,不就是这口钟吗,那不用我推,只要我吹口气就能把它吹倒。“
“好,那你就试试,贫僧开开眼.”凶僧一看杨小七瘦小的样子,要推大钟好悬没给气乐了,心说就你还想推到大钟,估计你还没有重锤沉。
杨小七往后退了退,高挽袖面,把肚子往紧勒了勒,运足内力,往前双手使劲推了推。
杨小七使足了劲推,大钟纹丝不动。两边看热闹的“哗——”全乐了。
杨小七一瞪眼:“你们乐什么?我这是试试,还没真推呢,真推怕把你们砸着。”
大家又一阵大笑。
杨小七知道推不动,把霹雳火单元叫过来:“单大哥,你推。”
单元答应一声。运足了内力,推了半天,纹丝没动。
杨小七又把傻小子孟铁叫了出来:“傻小子,你他妈就知道吃饭,什么活也不干。过来,你把这钟给我推倒了。”
孟铁晃着高大的身躯走过来,围着钟转了两圈:“哈哈,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一口钟吗。我一拨拉,它就翻个了。小子们,躲开!”
孟铁先来个蹲档式,伸出蒲扇般大手把钟按住,丹田一用内力:“呔——倒啊!”但是,再看看这口钟,只是稍微动了动,井未推倒,把孟铁累得通身是汗。
元通和尚哈哈大笑:“我以为双龙镖局都是好汉,闹了半天都是饭桶。可叹我师弟死在无名鼠辈之手,死得太惨太冤枉了。”
元通和尚一句话就激怒了少侠客迟宇申。
迟宇申跳过来,“凶僧休要猖狂,看我的!”
迟宇申刚要推钟,叫元通和尚拦住了:“且慢!我刚才是跟古英雄打赌,没有你的事。即使你把大钟推倒也不算数。”
元通和尚早就有所耳闻,深知迟宇申力气的厉害,他两臂一晃足有几千斤的气力,所以元通不允许他动手。
古英雄一看事情逼到这分上,说:“宇申,闪退一旁,交给我了。”
迟宇申大吃一惊:“三大爷,你能行?”
古英雄苦笑一声:“我也心里没底呀,试试看吧。”
古英雄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把外衣甩掉,紧了紧腰带,提了提靴子,来到大钟前,骑马蹲档式往下一蹲,双掌往前一探,就捺到大钟上。
古三爷舌尖一顶上牙膛,使丹田一粒混元气,就想推钟。
周围所有的人都急坏了,尤其是小弟兄们,他知道师傅年过花甲,这么大岁数要推千斤重的大钟,岂是儿戏的。
把小弟兄们急得搓手跺脚。
黄天彪心说:非把我师父累坏了不可。但是,他又知道师父的脾气,说一不二,因此不敢多言。
元通和尚在一边暗笑,心说,老匹夫,你推吧,无论推得倒、推不倒,都没有你的便宜。
单说古英雄舌尖顶上牙膛,一用一粒丹田混元气,喊了一声:“倒啊——咳!”
要说古英雄真够个英雄,要不能叫东昆仑吗!这昆仑,就是力大无边的意思。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员猛将,要多大劲,有多大劲,现在别看上了年纪,他始终没把功夫扔下。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古英雄不得不拼出老命,他把所有的劲都使出来了。
就见这口钟摇了摇,晃了晃,就像人喝醉了似的,向后一一仰。
古英雄继续使劲,只听“咣当....”终于,把大钟推倒。
两旁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好神力啊!”
可是,古英雄已累得眼发花,胸上发热,几乎瘫软在地。
就在这一刹那,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钟是倒了,可是,在钟下却扣着一个人。
第二百零五章,三日拿血干
只见这个人瘦小枯干,满脸皱纹,两道白眉毛通两鬓,一对小红眼珠,塌鼻子,三尺多长的花白胡须在脖子上缠着,曾明瓦亮的大脑瓜子,小胳膊小腿小脚丫,看起来像个小人国里的人。
就见这个人手里边托着一张弩弓,弩弓已经上满弦了,上面有一支弩箭。
钟倒了,他正好与古英雄面对面。
冷不防,这小人对着古英雄的咽喉,“啪”就是一箭。
古老侠客看得清楚:“哎哟!我命休矣。”只见老侠客急中生智,脚尖点地,腾身往空中一纵,期起有一丈多高。这支箭从鞋底下就飞过去了。
古英雄的身后站着五爷于化龙。
于五爷看得清楚,他赶紧往地下一趴,这支箭从耳边掠过。于化龙是躲过去了。只听后边有一人喊了一声:“哎呀!”“扑通”一声便摔倒了。
古英雄和小弟兄们甩脸一看,都吓得容颜改变。
原来这支箭正射在小王爷的肩头上。
由于这支箭劲太大,把小王爷就打了个跟头,从台阶上摔下去,顿时不省人事。
王府后殿大门门口顿时大乱。
古英雄赶紧招呼人把小王爷抬到里边去。
就在这混乱之际,元通和尚提起大钟,带着“小人国”挤进人群,扬长而去。
等古英雄再找他们,已经踪迹不见。
这时早有人把小王爷抬进寝宫,放到床上。
古英雄他们围过来一看,只见小王爷五官抽捕,四肢抖动,把牙齿“咯咯咯”错得山响,顺着嘴角冒白沫,痛苦难当。
古英雄急忙命人把府里的太医请来了。
一共四位太医,走在前边的是李半仙,走在后边的是赛华佗。
四人赶到后检查了伤口,一个劲地晃脑袋,唉声叹气。
古英雄问:“四位先生,小王爷伤势如何?”
“唉呀,老侠客呀,小王爷中箭事小,中毒事大呀,这支袖剑带毒呀,我们治一般的伤还可以,治这种病是一窍不通呀。”
这可把古英雄急坏了,他知道毒气归心,小王爷的命就保不住了。
这时,王府的老王妃都得到信儿了,都赶到寝宫,搂住小王爷放声大哭,王府乱作一团。
古英雄急得汗珠子直冒,心想:小王爷可是难得的好人呀,对我们镖局有教命之恩,又是清洲的小王爷,老王爷未来的接班人,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吃罪不起呀。要知这样,我这一箭不躲不就得了,把我打死没多大关系。打在小王爷身上这可怎么办?古英雄追悔不及。
这时,迟宇申挤过来了:“三大爷,您别着急。我倒想起个人来,能治此病。”
“噢?谁?快说!”
“三大爷您忘了,神算子胡德地跟我二大爷神医王道全学过治毒药暗器,是不是把他找来给小王爷治治?”
“对!”
这位胡德地可是了不起的人物,虽然他是古英雄的徒弟,其实能耐不次于东昆仑。
神算子胡德地酷爱医术,这几年来经常跟神医王道全学习医道,长进相当快,有半仙之誉。
古英雄一经迟宇申提醒,如梦方醒,赶紧派迟宇申、孟铁去请胡德地。
两人撒腿就跑,孟铁一步五尺,两步一丈;迟宇申轻功差劲,怎么也赶不上。
“大哥我说你快点,晚了就不赶趟了。”
“能快得了吗?我这几天肠胃不好,没有力气,就是想快也没有办法,来,你扛着我走不就快了吗?”
孟铁只好往地下一蹲,迟宇申一蹦就坐到了他肩上,孟铁撒开丫子这个跑啊,一溜风,来到了双龙镖局。
伙计们一见都跑过来了:“二位少侠,你们这是从哪来?”
迟宇申一摆手,“少他娘废话,我说你们副总镖头胡德地在吗”
“在,正在屋里陪着客人说话,又来了不少英雄。”
迟宇申闻听也不通报,跟孟铁迈步就往重要走。
一进进屋,诶呦,这屋不少人哪,迟宇申一看都认得。
二爷神医王道全,风流大侠张化美,铁伞怪侠岳霆。在旁边坐着神算子胡德地作陪,周围战着许多年轻的英雄。
迟宇申看见神医王道全,过来就把道衣服拽住了:“说曹操,曹操到啊,二大爷,快点走吧,再晚了人就活不了啦。”
孟铁也过来说:“快点走吧,再晚了就归了天了。”
全屋人都弄懵了。二爷王道全也弄得是丈二和尚接不要头脑。
二爷使劲把胳膊撒回来说:“宇申、孟铁,你们还不住手,别这么放肆!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二大爷,要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我们能这么着急吗?你听我道来。”迟宇申这才把始末经过讲述一遍。
当众人听说小王爷中了毒箭,脸色都变了,“腾”一个个都站起来了。
二爷王道全说:“宇申,头前带路。”
迟宇申、孟铁、神医王道全一行来到铁帽子王府后殿。
古英雄、于化龙出来迎接,故人见面,亲热得不得了。
古英雄拜倒在地,参见师兄。
二爷王道全双手把古英雄搀起来,两行热泪就掉下来了,说:“三弟,你挺好吗?”
“二师兄,托您的福,小弟不是挺好嘛!”
“唉!兄弟呀,你这生多灾多难,老了老了倒得了这份荣耀,真叫师兄替你高兴呀。”
古三爷点了点头:“师兄,您怎么来得这么巧?”
二爷王道全苦笑了一下,“我刚到了镖局,宇申就到了,他说小王爷身受毒箭所伤,让我前来医治,三弟呀,小王爷伤势如何?”
古英雄一皱眉,“不好,师兄,您赶紧去看吧。”
“好,各位呀,咱们都是自己人,有话没事时候再谈,救人要紧。”
大家陪着王道全来到寝宫。侍从退立两旁,老王妃全都回避。
王道全先用金盆把手洗净,然后轻轻走到小王爷旁边。
只见小王爷面如瓦灰,眼窝深陷,跟死人一般。左肩头上钉着一支弩箭,这支箭有筷子长,五分之一扎在肉内。
大伙不懂,也没敢拔这支弩箭。
王道全先给小王爷号了脉,翻开眼皮看了看。
古英雄心里着急,轻声问:“师兄,你看有救吗?”
王道全摇了摇头。最后打开药箱,拿出把钳子来。
胡德地给他打下手,拿出两只小瓶子,倒出点药面,把两种药配在一块儿。
王道全说:“三弟呀,你们帮帮忙,把这药先给小王爷灌下去。这种药既止血,又镇痛,又顶风。我现在就起箭,能不能治,起了箭再看。”
大家赶快用水把药研开,给小王爷灌。
由于小王爷不省人事,只能把牙关撬开,才把药灌下去。
灌完药,把小王爷放好,由几个人按者,把衣服扒开,王道全一看,伤口上没血,但红种高大,腥味难闻,用手一摸肉都烫人,证明其毒甚大。
王道全用钳子把箭夹紧,用力往外拽,把这支毒箭拽出。
一看,前面是三棱透甲锥,都已经变成黑色的了,在透甲锥上有十二个窟窿眼,像针鼻儿一样大小。
王道全把弩箭轻轻地放在旁边,再看小王爷的伤口。
伤口就是一个黑窟窿,往外直冒黄水,气味刺鼻。
二爷王道全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银针往伤口里探了探,这窟窿可挺深呀,大小就像筷子粗。他又拿出药来敷上,轻轻地给包扎上。
约半个时辰,二爷神医王道全退出寝宫。
侍从都跟了出来,关心地同:“这位神医,我家小王爷有救没有?”
二爷王道全口打唉声:“唉!造孽,造孽呀!小王爷的伤可不轻啊。如果光是箭伤,倒不成问题,我保他十日之内就能康复。可怕的是,他中的是毒药箭,这种毒药甚是厉害,恐怕......”道爷就没往下说,把头低下了。
古三爷闻听就把二爷王道全的手抓住了:“二哥,莫非小王爷就没有救了吗?”
“三弟呀,话不能这么说。不过,难哪!”
少侠客迟宇申憋不住了:“我说二大爷,你有话痛痛快快地说好不,干什么吞吞吐吐憋得人难受。要能治赶快治,要没救,咱赶快料理后事。”
迟宇申说得也有道理,大伙也没反驳他。
二爷王道全把头抬起来说:“好吧。各位呀,刚才我已经看清楚了,这种毒不是一般的毒,乃是用眼镜王蛇的毒液配制而成。你们投看见吗?伤口没血,都被毒给吸去了。因此,这种毒又叫三日拿血干,意思是在三天内,这种毒把受伤的人血给吸干了,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这种毒就毒在这里。”
古英雄问:“二哥,据你这么说,小王爷只能活三天?”
“嗯,因为小王爷身体好。如果一般的人,恐怕用不了两天,就得交代呀。”
古英雄拉着二爷王道全的手,恳切地说:“二哥,无论如何,你得想尽办法救小王爷不死!”
王道全紧皱双眉,连连叹息。后来没招了他说:“各位呀,要救治小王爷不难,谁打的让谁给解药,管保手到病除。”
第二百零六章,眼镜王蛇
迟宇申一听气得直蹦:“我说二大爷,您说这话等于没说,我们上哪找那个人去?我清楚地看到打人的那位是个‘小人国’,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我们上哪找他去?即使找着了,黄瓜菜也凉了。”
“宇申,除此之外,希望不大。”
“那希望不大你也说说,怎么个治法呀?”
古英雄点头:“二哥,那您就说说,咱们自己能不能想出办法来?”
“三弟呀,干脆我就告诉你吧,这种毒叫三日靠血干,三天的功夫,把受伤人浑身的血都靠干了,把人变成了人干儿,才能拉倒。这种毒是东海热带地方的眼睛王蛇,用它的毒液配制而成。”
迟宇申问:“那蛇什么模样?”
“此蛇尺寸不大,最大的不超过二尺,小的三寸左右。这种蛇每逢吃饱了,倒悬在树上,嘴里流出毒液。配制毒药的人用银杯把毒液取回来,配制成毒药。再把这种蛇的蛇胆抠出来,配制丹药,才能救受伤的人。我为什么说难呢?在咱们内地根本没有这种蛇,更谈不上有这种蛇的蛇胆,怎么能教小王爷呢?即使我们长翅膀飞到东海,等找回蛇胆,小王爷的命也保不住了,远水不解近渴呀。别的药我全能配,但这缺少眼镜王蛇胆的解药我是无能为力。”
大伙一听全傻了。
迟宇申说:“二大爷,我说一州首府之地乃藏龙卧虎之地,南来北往什么人都有,难道说就没有一家养眼镜王蛇的?”
王道全笑了:“宇申,你这不是聪明人说胡涂话吗?这么大北杭城你知谁家养眼镜王蛇,我们又不能挨门去问,等我们问完了,两天时间也到了,小王爷的命也保不住了。”
“哎哟,这可太难了!这个射弩箭的‘小人国’,我要抓住你,掏你的心、扒你的皮呀!”把迟宇申恨得直跺脚。
古英雄问:“二哥,你的意思是要有眼镜王蛇,你就能救小王爷?”
“对,要有就救得了,可惜没有呐。”
“二哥呀,说句不中听的话,死马当着活马治,我们碰碰运气。要是老天有眼,找到了眼镜王蛇,就能救小王爷,要是找不到,也就没有办法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我看是空费时日呀。”
古英雄赶紧把总管叫来了:“老总管,刚才我二哥说了,救小王爷的命非得有眼镜王蛇,你赶快派人分头去北杭城搜寻或购买,不管多少钱,只要能买回一条,小王爷的命就有救了。”
“好吧,我都听清楚了,碰碰运气吧。”总管找了二十多人,分别到四面八方去找眼镜王蛇。
一部分陆续回来了,一个个直晃脑袋:“没有。”“没有。”“没有。”
迟宇申是急性子:“我说三大爷,咱们也不能在这儿等着,咱们这一大帮人也分头去找,万一谁碰上了,不就好办了。”
“如此说来,天彪呀,咱们都别闲着,分批出去找眼镜王蛇。”
当下除了古英雄、于化龙、王道全、胡德地、张化美、岳霆、等留在王府,余者都到外面去找眼镜王蛇。
不说旁人,单说迟宇申和杨小七,他们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说宇申呀,你说咱们能不能找到眼镜王蛇?”
“我看差不多。我这个人福大命大造化大,别人办不到的事,我都能办到,我心里觉得有底儿。”
“要不我怎么跟着你呢。你说咱们到哪儿去找呢?”
“嗯——我算一卦。”
迟宇申拖下一只鞋来,往上面一扔,落地了。
迟宇申一看,鞋尖朝东。
迟宇申说:“干巴鸡,看见没?这是告诉咱们,去东面就能找到眼镜王蛇。”
杨小七一乐,心里明白,这纯粹是扯淡,根本没有这事。不过,有病乱投医,干脆,就奔东边转悠吧。
两个坏小子就奔东边找去了。找了半天没有。
迟宇申又想算第二卦。
他又把鞋脱下来了,扔到空中转两个个儿掉下来了,鞋尖指南边。
迟宇申说:“这回才准,咱奔南边找找。”
“对,反正咱东西南北瞎转。”
两人走到前门大街,这里净大药店,一问都没有眼镜王蛇。
后来,走到珠市口,一家小药铺,迟宇申走进去,看见一个老先生戴着老花镜坐在那里。
迟宇申一抱拳:“辛苦了,您老!”
老先生赶紧起身还礼:“二位,你们想买点什么药?”
“请问老先生,你们这里有眼镜王蛇没有?”
“什么?”
“眼镜王蛇,一种长虫,身上全带金钱似的花纹。”
“哎呀,没有。我倒听说过,可我们这里不进。”
“老先生,麻烦您替我们想想,别的什么地方有?”
老先生一乐:“二位,实不相瞒。我敢说,你们跑遍北杭城所有药铺也不会有。”
“老先生,那依您之见,看什么地方能有呢?”
“这是一种最毒的毒蛇,一般就是配药使,估计哪家也没有。哎,也别说,你们到天桥去没?”
“没有。”
“你们到那儿溜达溜达,那儿说书的,唱戏的,耍把式的,卖艺的,还有养鸟的,练蛇的,三教九流都有,你们到练蛇的蛇摊上看看有没有。”
迟宇申一听,高兴得眉开眼笑:“哎,对呀,今天我算遇上贵人了,老先生,您能活一百五十岁啊,多谢您指点迷途。再会!”
迟宇申和杨小七从药铺出来直奔天桥。
天桥人来人往拥挤不堪啊,干什么的都有:摆摊的,算卦的,耍狗熊的,练钢叉的,练杂技的,要驴皮影....真是个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迟宇申、杨小七心里有事,没功夫看这些,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专门找练蛇的,一边看边打听。
有人指点方向:“看见没?那边人最多,围着一堆人,那就是练蛇的。”
迟宇申、杨小七挤过去看,里边有个老头,细高条,大个,长得像南方人,六十岁左右,一身穿着,千净利落。地下放着个玻璃柜,有半人多高,锂明瓦亮。
再往玻璃柜里一看,哎呀,娘呀,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蛇。就见这老头脖子上缠着蛇,胳膊上挎着蛇,腰里围着蛇,手里攥者蛇,浑身是蛇,正在练呢,围的人是人山人海。
只见这老头一边练边介绍,这种是什么蛇,产在什么地方,那种是什么蛇,产在什么地方,讲得绘声绘色。
等这老头练完了,换了个年轻的练。
迟宇申赶紧挤到这老头跟前,拽拽这老头的手,“您老辛苦了,辛苦了!”
“啊,有事吗?”
“方才看了您的表演真是精彩极了。”
“诶呦,您高抬了。欢迎您赏光,欢迎您站脚助威,没君子不养艺人,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谢谢您赏饭吃。”
“好说,好说!”迟宇申说着,掏出一包银币递给老头:“没多有少,这包银币能有十来个,聊表敬意。”
“多谢,多谢!请坐,请坐!”
练蛇的一看这二位挺慷慨,看了不一会儿,给一包银币,这种事可是不多呀。
老头很高兴,便问:“我说二位,你们是哪儿来的?”
“您先别问这个。我说老师父,您这玻璃柜里都是什么蛇?”
“啊,好几百条呢?”
“我说这是毒蛇呀,还是无毒蛇?”
“二位,实不相瞒,全是毒蛇,练毒蛇才能吸引人。”
“是嘛。我再打听打听,您这毒蛇里有没有眼镜王蛇?”迟宇申问到这儿,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把一切希望都集中到这老师傅身上了。
这人一听就乐了:“二位真是行家呀,你们怎么听说有一种毒蛇叫眼镜王呢?”
“我们就对蛇感兴趣,您究竟有没有?”
“有。”
“哎呀!”迟宇申一听心里就像吃了顺气丸似的那么痛快。
“能不能拿出来,叫我们开开眼?”
“可以。”这人把手伸进玻璃柜,在蛇堆里掏来掏去,最后掏出一条小蛇。这条蛇有一尺半长,浑身上下黑色,眼圈周围带着花纹,好似眼镜,身上闪著金星,那些金星组成像大钱似的图案。
迟宇申心说,难怪这玩意儿叫眼镜王蛇。
这人掐着蛇的七寸,蛇盘在他手腕子上,他来到迟宇申、杨小七面前:“二位,这种蛇就叫金钱蛇。”
“老师傅咱们可是一见如故呀,您可不许骗我们,您拿的是眼镜王蛇?”
“这还假的吗?一点没错,这是正牌的眼镜王蛇。”
“那请问您从哪儿弄的金钱蛇?”
“实不相瞒,这种蛇是从东海买的。东海有个地方叫万丈金滔岛,只有那个岛上产这种蛇。我们没去过,这是从别人手里买的。”
“你们不会受骗吗?”
“我研究蛇好几十年了,岂能上当?这是货真价实的眼镜王蛇。”
“好勒,老师傅呀,我有个要求,我们有个病人受了伤了,据大夫说,非得用眼镜王蛇的胆才能治,不然他的命就保不住了。为此,我们出来寻找这种蛇。万幸的是在天桥遇上您了,老师傅能不能把这条蛇卖给我们?要多少钱都可以。”
第二百零七章,乐半截
练蛇人有点为难。迟宇申看出来了,说:“我说老师傅呀,救人要紧呀。你只要提出个价钱来,我绝不讲价。您不就是为赚钱嘛,您看怎么样?”
“按理说,我应该卖给你们,可是我是吃这碗饭的,这个买一条那个买一条,我的蛇都卖了,我这脖子不就得扎起来了吗?你说管您要多了钱吧,这叫讹人,于心不忍;管您要少了吧,我真有点舍不得。”
“您别为难,您要多少钱吧,只要卖给我们就行。”
练蛇人嘬了半天牙花:“二位呀,这眼镜王蛇我就一条,要是有个三四条送给你们也没什么。因此嘛,你们二位可别说我财黑,这条蛇,这个数吧。”他伸出两个手指头。
迟宇申问:“这是多少钱?”
“您给二十金币吧.”
“哎哟,不多,我给五十金币!”
迟宇申从来没有这么大方,今天为了小王爷豁出去了,掏出了包金币递给练蛇人,这包金币能有50多枚金币。
练蛇人喜出望外:“我这财黑了,谢谢,谢谢!您看这蛇怎么拿呀?”
“您看我怎么拿好?”
“哎,我这儿有口袋。”练蛇人从地下拿起条蓝布口袋,把蛇装进去,把口扎好了,递给迟宇申。
迟宇申接过口袋,心花怒放:“老师傅,您算积德了,回见,回见!”
迟宇申拎着口袋带着杨小七赶紧回王府。
他一边走一边说:“我说干巴鸡,服咱哥儿们不?有福之人不必忙,无福之人跑断肠。你看他们那老些人白张罗,咱到外边伸手就得来。”
杨小七乐了:“服,服啊。你是有福,要不我跟着你呢?这叫星星跟着月亮走,沾点光。”
“唉,这就对了。以后你就跟我走,我迟大爷吃肉,你起码能喝着点汤。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了铁帽子王府后殿。大家正着急呢,谁也没弄到眼镜王蛇。
迟宇申把口袋一举:“三大爷,我弄来了。”
“哗——”众人全都围上来了。
古英雄也乐了:“宇申,你在哪弄来的?”
“别提了,比上火焰山还难。咱先让二大爷看看是不是吧。”
二爷王道全赶快把口袋打开一看:“不错,正是眼镜王蛇!”
大家都竖大拇指称赞迟宇申,把迟宇申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古三爷问王道全:“师兄,既然眼镜王蛇已经到手,你看如何配制药?”
“三弟呀,放心吧,有了眼镜王蛇,配药就算成功了.不过配药挺麻烦,你在这里保护小王爷,我回双龙镖局,把药配好就拿来。”
“师兄,得什么时候能配好?”
二爷王道全看看天已黄昏,说:“明日一早我肯定能配好。”
于是,兵分两路。古英雄、于化龙、铁伞怪侠岳霆等人留在王府守护小王爷,察看病情,二爷神医王道全带着小弟兄们回到双龙镖局。
王道全回到镖局,打开药箱子,把所有纸全铺上,左一瓶右一瓶,倒了好几十样药,一边斟酌,一边配方。
大家都是外行,只好在一边观看。唯一懂行的是胡德地,给打下手。
药配得不大离儿了,二爷王道全把眼镜王蛇拿出来,用大针把它钉在案子上,又从药箱子里拿出镊子来,在火上消了消毒,然后把蛇胆夹出。
这蛇胆不大,像手指头肚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一个干净的盘子里,然后用火烘烤,要把它烘干了才好用。
这就费功夫了,大家瞪着眼,等啊,等啊,约有二更天功夫,这蛇胆烘干了。
王道全又把它放到案子上,碾成粉末;又小心翼翼地把各种药兑在一起,把金钱蛇蛇胆胆末也撒进去。三更天到了,药才配成了。
王道全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小王爷得救了!”
迟宇申挤过来了:“我说二伯父,就这小包药就能救活小王爷?”
“孩子,你说对了,这就叫对症下药。你看这包药,一半给他吃下去,一半给他敷在伤口上,这叫以毒攻毒。”
“这么说,这包药价值连城?我看看。”说着往前凑乎。
这时,不知哪儿刮来一股风,“扑——”把这包药全给吹散了。
这可要了命了!众人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时,就听窗外说:“嘿嘿嘿嘿,王道全,不要发愣了,药是我吹的,你们从地上捡药面吧。”
啊!人们甩脸一看,见后窗户开了,外面站着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人。
那个高大的正是在王府门前捣乱的元通和尚,那个小个的,正是射毒箭的那人。
老少英雄顿时怒满胸膛,各拉兵刃冲到院内。
元通和尚和那个“小人国”“嗖”就上了房上。
元通和尚冷笑一声:“各位,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支毒箭原是给古英雄准备的,现在,小王爷做了他的替死鬼。
不过,这样也好,小王爷是你们的主子,他要一死,你们就有好瞧的了。
到时候铁帽子老王爷必然要问你们个死罪,那就省了我们麻烦了。哈哈哈哈!你们要救小王爷,那比登天还难。
还有一天,小王爷就要归位了,贫僧还要看你们的哈哈笑。告辞了!”
说着话这二人就踪迹不见,等大家追出镖局连影子都没了。
迟宇申回来连拨浪脑袋带骂:“这两个东西不是人接的,可气死我了!好容易弄了条眼镜王蛇,让他们一个屁给吹散了!”
神医王道全也连连叹息:“完了!完了!小王爷这下真的没救了。”
在场的众人全傻了。上哪儿找眼镜王蛇去?即使找到,时间还能不能来得及?
再有一天眼镜王蛇弄不到手,小王爷就没救了。
众人只好把这不幸的消息禀报古三爷,古英雄闻听吓得魂不附体。
这一晚上谁也没睡觉,大家挖空心思想办法。
周俊说:“诸位,我看这事非迟宇申不可。你看谁也弄不来眼镜王他弄来了,我看谁也教不了小王爷,他就能教了。”
大家一听,对呀。“宇申,你快想办法。”
这回迟宇申可为难了。
古三爷拍了拍迟宇申的头说:“宇申,你足智多谋,再想办法弄条眼镜王蛇。”
“哎哟,我的三大爷,您这是管姑子要孩子。我弄了条眼镜王蛇不假,那是放屁吹灭灯,寸劲。再弄就没有了,练蛇的老师博说了,就这一条。我们把天桥都溜达到了,没有第二份,上哪儿弄去?”
“孩子,难是难呀,放到你身上恐怕就能弄到。”
“好吧。我说三大爷,您也别一棵树吊死,您别听周俊的,这小子没安好心,成心给我小鞋穿,戴高帽,我明白。可是呢,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咱们大伙都想办法,谁也别靠谁,谁也别等谁.我再带着干巴鸡出去寻找,但愿还能弄来一条眼镜王蛇。”
古英雄点头。老少英雄又分拨出去,寻找眼镜王蛇。
迟宇申和杨小七垂头丧气,走在街上。
杨小七说:“宇申,咱们再去天桥转一遍。”
“转也没用。”
“死马当活马治呗。”
这样,两人又来到天桥。没费劲,又找到练蛇的老师傅。练蛇的老师傅赶紧打招呼:“二位,你们闲溜达?”
吃鱼的说:“哪有心思溜达,昨天买的那条眼镜王蛇白费了。”
“噢?莫非是假的?”
“真的,是真的,配好了药之后叫一阵风给吹散了。”
“哎唷!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又找你来了。我说老师傅,你无论如何再想办法给我们弄条眼镜王蛇。”
练蛇人闻听连连摇头:“二位,我昨天说的都是真的,我就那一条,如果我说瞎话天打五雷劈,没有了。”
“哎,我就知白来一趟嘛,好了,告辞了。”迟宇申和杨小七从天桥出来,一边走边发愁,一直走到日落西沉。
天快黑了,他们也没找到眼镜王蛇。两人唉声叹气。
杨小七说:“宇申,天快黑了,咱们回去给老师送个信。或许别人有了什么好主意。”
“够呛,除了咱哥俩,谁也没这能耐。”
迟宇申又一想,也对呀,或许小王爷已经被救了,咱还不知道。应该去送个信,即使别人也没做到,也好另想办法。因此,两人顺着大街就跑开了。
说来也巧,他们正跑着,从胡同出来个失目人。这人看样子年纪不小了,有八十挂零,后脑勺扣着个破毡帽子,衣服褴缕不堪,后面背着个兜子,光着脚丫,拿着个明杖,胡须都成毡片了。摇摇晃晃,正跟迟宇申走了个对面。
迟宇申光顾跑了,也没看见盲人,正碰在盲人前胸上,盲人“哎哟”一声摔倒了。
迟宇申低头一看,坏了,这盲人四肢抽搐,两眼往上翻,眼看要没气。
迟宇申急得直跺脚,心说这人要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这老头,你非跟我走对面干什么!
街上行人纷纷都围过来,指责迟宇申不对。
迟宇申赶紧把老人扶起来,杨小七给按摩前胸,不住地喊:“老爹爹,老爷爷,你快醒醒吧,你要不醒我们就更倒霉了。”
过了老半天,这老头才醒过来:“哎哟,撞死我了。谁这么缺德。往我身上撞?恐怕这骨头撞折了,疼死我了。
第二百零八章,盲人指路
迟宇申赶紧躬身施礼:“老先生,刚才是我不对?我光顾想别的事了,不小心把您老撞了。千不对,万不对,都是我不对,咱们找地方给您看看去吧。”
“哎哟,别着急,我先活动活动看。”
盲人活动活动筋骨说:“嗯,好像骨头还没断,没刚才那么疼了。”
“老先生,我们还有急事,既然您觉得没事,我们就告辞了。”
“啊?哪有那么便宜。你们走了,我再犯了病,上哪儿找你们贾明一看,得,叫人讹上了。
失目老人一伸手把迟宇申衣服抓住了:“你可别跑,咱得找地方说理去。”
“瞎老头,我刚才一再赔不是认错,也就算了,你又没受伤,用不着找说理的地方。你是不是想要俩钱?你干脆就开个价,怎么样?”
“你这人说话真不中听呀,你把我撞了,你还挺有理,哎呀,你这年轻人呀,好无理呀。”
“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你给我五个金币。”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肠子,想敲我的竹杠,我就给你五个金币!”迟宇申把金币掏出来递过去。
这老头没接,仍然拉着迟宇申的衣服:“我不能平白无故地要你的钱。”
“哎,你这人,放我吧,你又不放;给你钱你又不要,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我不能白要你的钱,落下个骂名。我呀,会摸骨相,我给你摸摸,算一卦,再收你的钱,我也心安理得。”
迟宇申气得直摇头:“闹了半天你是算卦的,告诉你,那是骗人的,我不信,我不算。”
“哎,你不能说天下老鸹一般黑,我这算卦不骗人,我算得准,要不准我不要钱。”
“我不算。”
“我非给你算。”
迟宇申越着急,盲人越是不依不饶。
后来,杨小七说:“宇申,你就叫他算吧,算完了咱好走。”
“好好好,那我就叫你算算。”
盲人说:“这儿人多,咱得找个肃静地方算。”
“我可有急事啊,你把我领哪儿去?”
“不远,就近的这个胡同。”
盲人拉着迟宇申和杨小七进了胡同,从胡同出来,到了另一条大街,这条大街在安定门里叫富贵大街。
到了路口,这盲人不走了,说:“现在我就给你摸骨相。男左女右,把左手给我。”
迟宇申赌着气把左手给他,盲人摸来摸去,突然大叫声,“哎呀!年轻人,你有福呀!”
迟宇申翻着眼看看他:“嗯,对,我是有福。你说吧,我什么时候归位,哪时候蹬腿?随便。”
“不至于这么严重,我是说另外一个人。哎呀,另外一个人岌岌可危呀,要到了天亮,这人命就保不住了。”
“咦?”迟宇申一听他话里有话,就认真听着。
杨小七向:“老先生,那你说说这人还有救没?”
“嗯,我摸摸。嗯,看来还有救,不过希望不太大,得挺身走险,不豁出一头,救不了这个人。”
迟宇申说:“那你说,得怎么挺身走险?”
“这人受了暗算。骨相告诉我,这人中了驽箭,这弩箭还带毒的。”
迟宇申一听好悬没乐了,心说,这盲人是装的,他肯定了解内情,不了解内情他摸不了这么准。
迟宇申故意问他:“老先生,那你看怎么能把这人教了?如果能把受害人救了,我们不能白叫你帮忙,就想法叫你过富贵日子。”
“那倒不敢当,不过呢,还有救。”
“怎么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我给你指出一个人来,那个人就能救,只要把那个人抓住,就手到病除。”
“那个人在哪儿?”
“你们顺着我的手腕看!”说着话,盲人往对面一指。
迟宇申、杨小七瞪着眼看着。原来,大道对面有一座高大的府第,不过门都紧紧关者,好像有十字花的封条,惟独角门没有封条。
说也怪,迟宇申、杨小七抬头看,正好有一个小个儿从角门进去。
杨小七好悬没叫出来,“宇申,你看情没,好像是那个‘小人国’。”
“对,我看背影也像。”迟宇申想,我还得问问这个盲人,究竟他是谁,这位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摸骨相也好,讹我们也好,都是演戏。
迟宇申想到这儿,再找这个老人,已经踪迹皆无。
迟宇申说:“我说干巴鸡,刚才那位贵人已给咱们指点方向,那‘小人国’就住在对面。咱们干脆去看看,那家是干什么的,想什么办法能把“小人国’抓住。“
“对,说得有理。不过,有这“小人国’肯定有元通长老,那元通长老那么大能耐咱俩也不行呀。”
“嗯——这么吧,你赶紧回去送信,我在这儿盯着。”
“好吧!”杨小七像长了翅膀似的蹿出胡同,一口气跑回铁帽子王府后殿。
迟宇申坐了一会儿,心想,我别在这儿死等,我先去院里把实底摸清,等我三大爷他们来了,再对付贼寇。
迟宇申站起身,抽出大铁棍,通过横街,来到对面,进了胡同。
一看,这座府够大的,围墙有好几里。他来到东面上了围墙,往院里一看,黑压压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奇怪,这么大府第怎么连人也没有?两腿一跳,跳到院中,蹑足轻脚,前后寻找。前院好像没人,他又找到后面院里,看见一座二层楼,楼上有灯光,楼下慷黑,推推门,里面关着呢,回头看,左右无人。
迟宇申跳上二楼,到了栏杆里,靠近窗户,屏住呼吸,使了个木匠单吊线往里看着。一看这屋够大的,屋当中坐着个老者,穿着一身绸缎,挽着白袖面,满脸愁云。
迟宇申这才想起来,闹了半天这老头正是清洲监察使封奎!
迟宇申心想,哎哟,这不是封府吗?我和干巴鸡来过呀。
这封奎因包庇封海,受铁帽子老王爷的贬责,已经削去官职,闭门思过,以观后效。
这老家伙怎么跟这和尚、“小人国”勾搭在一块儿了呢,莫非他们早想勾结,要陷害小王爷不成?
迟宇申心想着,往里看着,就见封奎的上垂手坐着元通和尚,下垂手椅子上蹲着个人,就是“小人国”!
迟宇申心咚咚地跳,心想,三大爷,于五爷,你们快来呀,叫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正在这时,就听封奎说话了:“哼!小王爷,我叫你玩我,这回报应落到你头上了,我要看你哈哈笑。”
元通和尚说话了:“阿弥陀佛,大人,您算说对了,明天您就等着看热闹吧,看看小王爷怎么停尸、发丧、出殡,哈哈啥哈。”
“小人国”也说话了:“大人,大法师说对了,您就明天看热闹吧,哈哈哈哈。”
迟宇申心说,去你娘的吧,一会儿你们就该哭了。
迟宇申夜探封府,正好看到封奎、元通和尚,还有那个“小人国”都在观月楼上。
迟宇申心里着急,盼三大爷古英雄还有于化龙快来,抓住贼人,得到解药,救小王爷性命。
屋中封奎一听,他们把小王爷射中了,心说更好,小王爷死了比古英雄死还好,古英雄他们就没后台了,铁帽子老王爷也不能饶了他们。
但是,封奎还有不放心的事,一且小王爷要是被古英雄他们救了,不是前功尽弃吗?因此封奎仍是愁肠百结。
这天晚上,元通特意买了酒菜,请封奎和葛建非他们吃,给封奎开心。
他们万没想到,有人跟踪,这些话让迟宇申听去了。
迟宇申急得抓耳挠腮,心说,三大爷他们怎么还不来呢?正在这时,他身后来了个人,一手抓着他的脖领子,另一手抓住他的脚脖子,“扑通”一声,把他从窗户外塞到屋里去了。
迟宇申像个大行李摔在地上。
元通吓得一蹦多高,定睛一看,这不是古英雄那个徒侄迟宇申吗?高声喝道:“三只眼,你怎么来的?”
东海老人魔跳过去一脚蹬着迟宇申的肚子,就把他搁起来了。
与此同时,元通和尚飞身跳到廊檐下,四处一瞧,没人。他二次返回屋中,急忙把迟宇申绑到柱子上。
封奎吓得心砰砰乱跳,说:“大和尚,莫非府里今晚要出事不成?”
“阿弥陀佛,像迟宇申这样的来多少都没关系,全包在我二人身上,你就放心吧。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封奎这才点点头。
元通把桌子拍:“迟宇申,你是怎么来的,怎么知道我们住封府?还不快把情况供出,不然你可要找罪受。”
迟宇申破口大骂:“我说秃驴呀,我怎么来的你不必问,你快点给我松绑,让我坐在正座上,有好酒好菜给我端来。等我吃饱了,喝足了,你们把你们的关系给我如实招来,然后把救小王爷的解药给我。到那时候,我看你们有悔过的表现,也许心慈面软,一棍一个,把你们砸死就完了。”
“啊?你还得心慈面软才把我们砸死,你这小子可恨之极呀!迟宇申,你倒是说不说?”
“我不说,你们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第二百零九章,解药到手
东海老人魔气得跳到迟宇申跟前,拿着匕首问:“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东海老人魔飞起匕首照迟宇申肚子就是一下,哪知道“嘣”地一声,把刀给崩回来了。
东海老人魔又连扎了几刀,一看,只把衣服捅了几个窟窿,迟宇申连肉皮都没伤。
东海老人魔这才清楚,噢——眼前这个三只眼还有金钟罩的功夫,刀枪不入啊。
“迟宇申啊,你会金钟罩、铁布衫,你这手唬外行可以,哄内行就不行了。这回我抠你的眼睛!”说着话他把迟宇申脑袋一拎就要下手。
迟宇申一看这可坏了,他扯开嗓子喊:“三大爷,你们快来呀!宇申要归位了。”
元通和尚告诉葛建非快把他嘴堵上,别叫他吵吵。
葛建非上去堵迟宇申的嘴,迟宇申一口就把他小手指头给咬下去了。
葛建非左手鲜血淋淋,怒容满面说:“好家伙,我扒你的皮!”他拎起刀就想下毒手。
正在这时,只听窗户“嘎叭”一响,从外边跳进-一个人来。
迟宇申一看:“哎哟,你来得太好了!”
那位说,来者是谁?正是那个失目老先生。
只见那失目老先生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唉,借光借光,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元通和尚一看:“阿弥陀佛,来者为谁?”
失目老人说:“唉呀,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大声呀?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个瞎子,准备在北杭城找个店房过夜,这是店房吗?”
“呸!老匹夫,休要装愣卖傻,你是谁?”
东海老人魔也喊道:“你是谁?赶快报通名姓,以免皮肉受苦!”
“哎哟,这屋里人还不少啊,七嘴八舌头的。我不是说了嘛。我是个瞎子。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这么晚还不睡觉?”
迟宇申喊:“唉哟,老爷子,你别演戏了,快点救我,我在这儿捆着呢。”
“我怎么听着声音这么熟呀,你是哪位?”
“我是恨天无把的迟宇申啊。”
“噢,迟宇申呀,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你是干什么的?”
“喀!我三大爷就是东昆仑侠古英雄,我是他徒侄,迟宇申是也。”
“噢,说起古英雄我倒有所耳闻,迟宇申你干什么呢?”
“我让他们捆在柱子上了。”
“别着急,我给你解开。”失目人说着就跌跌撞擅向迟宇申走去。
元通和尚火冒三丈,跳过来就是一掌:“老匹夫,叫你装蒜,着!嘿!”
这一掌直奔盲人太阳穴,把盲人打得“扑通”躺在楼板之上。
东海老人魔过来踩住盲人,把他绑好。
迟宇申一看,这气就泄了,心说,你来干什么,一点能耐也没有,叫人一巴掌就拍躺下了,这纯粹是卖一个搭一个。
这时东海老人魔手持匕首威胁老盲人:“说!你是什么人?你是真瞎还是装的?你跟古英雄是什么关系,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还不从头讲来!”
“哎哟!这下可把我打得不轻,我是天旋地转,脑袋嗡嗡。和尚呀,你可够狠的,人家都说七十不打八十不骂,今年我差一岁就九十了,你还打我,你这是缺德带冒烟呀。”
元通睁圆二目,怒道:“你究竟是谁?你说不说?”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叫我说什么呀?”
“好,这是你自讨苦吃呀!”元通和尚把掌往上一举,对准盲人的脑门“叭!”又是一掌。
他想把这盲人打个脑浆迸裂,血水横流。
迟宇申把眼睛一闭:“完了!老头这下可没命了,非打扁不可呀。”
这掌下去的声音倒是够大的,哪知道这老头把脑袋一摇晃,没打动。
“我说和尚,你可够狠的,怎么照脑门子揍呀,你应当往心口窝打就对了。”
元通看:“呀!这老头儿有硬功呀,就凭我这巴掌接不动他。对,我往你心口窝上打。”
他运足浑身气力,咔一声,这一掌打完,定睛一看,就见老头把脑袋晃晃,一点事没有。
“诶呀,这一掌打得挺舒服。唉,和尚呀,别打一下呀,再使点劲儿,打两下。”
“啊!老匹夫!”元通和尚气极了,拳打脚赐,连着就是十几下。
打完再看,那老盲人又晃脑袋又播肩膀,嘴里不停地说:“舒服,舒服,真舒服!”
元通知道坏事了,心想,“我乃是剑客身份,我这手上是铁砂掌、钢砂掌、鹰爪力的功夫,打在石头上都得醉了,打在铁上都得扇了,怎么接在他身上跟没换一样呢?这人是谁呢?怎么这么高的功夫呢?”
东海老人魔也暗暗吃惊。
正在这时,只见盲老头一抖落肩膀,绳索脱落。
弄了半天这人还会解骨法。这解骨法乃是武林当中的一门学问,不管绳子捆得多紧,或用锁锁得多结实,一晃,能把三百六十个骨头结卸开,然后自己还能让它接上。
这种本领一般人不会呀,据迟宇申所知,这种本领除了盗圣白玉堂会,还没听说别人会。这老盲人怎么也会?
就见他活动活动筋骨,一哈腰把拐杖拾到手说:“元通呀,你还有什么招尽量施展。要实在不行,你把那个大钟拿来,把我扣在底下行不行?”
“阿弥陀佛!”元通十分狡猾,他知道今天碰上了硬碴子,此人不动手我都打不动他,他要一动手,我焉有命在。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也不管封奎了,也不管东海老人魔了,转身就跑。
这老盲人干跺脚没追他,为什么没追呢?他有自己的用意。他回头看看东海老人魔说:“我说小个老头呀,你是不是东海老人魔,名叫葛建非呀?“
“啊,你怎么知道我?”
“哎,盲人眼睛不好使,耳朵鼻子特别灵,这一闻就闻出你的味儿来了。我说葛建非呀,葛建非,可惜你这把年纪了,不知道是非,不分好歹,无故趟祸水何苦呢?你跟元通和尚不一样,跟那帮贼也不一样,看样子你是听信了谗言,误入歧途。我劝你快把解药给我,没有话说,今天你要惹我生气,可有你好瞧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用向我是什么人,我是专爱管闲事呀。把解药给我!给不给?”
“我就不给,你能怎么的?”
“好吧,看看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药就在你左边那兜里揣着呢,我都闻出来了,我可要自己掏了。”说着就要伸手掏。
这可气坏了东海老人魔,他挥起双掌奔着盲人劈面就打,正打在盲人脑门上。
不但没揍动老盲人,把东海老人魔震得膀臂酸麻。
他双掌收回,飞起来一腿,正蹬在盲人肚子上。哪知道这老盲人肚子硬如铁石,震得东海老人魔脚腕酸疼异常,连连倒退几步。
东海老人魔连揍了十几下没接动,见事不好,心想,我也跟元通学吧,得快走。
他刚想走,叫老盲人猜出来了:“我说你要走呀?那可不行,走可以,你得把解药给我,否则你走不了。”
东海老人魔哪听这个,转身跳到窗外,刚到窗外,瞎子在这儿等着他呢:“把解药给我。”
老人魔飞身跳进院里,“嗖”穿出门洞,来到门洞外,不想瞎子又在这儿等着呢:“哪儿跑,我在这儿呢。”
东海老人魔心想:“这瞎子怎么这么大的能耐,莫非他有分身法不成?
老人魔扭头又要走,瞎子一伸手,把他头发给抓住了,像拎个包似的把他给拽出来了。
盲人把他提拎到观月楼上,“扑通”往地板上一扔:“快,别让我废话!”
老人魔现在是一筹莫展,只好从左面兜里掏出解药往前一递:“给。我把解药给你了,你可得把我放了.”
“我这瞎子最讲义气,决不自食其言。”
老盲人把解药瓶子接过来,闻了闻,点头道:“你可骗不了我,我会闻,嗯,真是解药.”
老人魔趁此机会飞身就跑。老盲人笑了笑:“慢点,别摔着,我不追你,不过你得下不为例。你要继续做坏事,要再遇上我,你可就完了,听明白没,啊?!”
葛建非听得真真的,也顾不上回答,慌忙逃出了封府,这老盲人把解药得到手了,捡起拐杖,转身就走。
迟宇申可不干了:“哎,老先生等等,我这儿还捆着呢。”
“噢,我把你这事还忘了。”就见老盲人来到迟宇申面前,伸出手把绳子一掩,比刀子还快,马上绳索脱落。
迟宇申捡起大铁棍,冲老盲人一乐:“我说老先生,您别装相了行不行?您究竟是哪路高人,尊姓大名,仙乡何处,能不能给我说句实话?”
“哎哟,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我没说吗,我就是个瞎子。”
迟宇申一看这人守口如瓶,要问实情,实比登天还难。
迟宇申说;“您不报名姓也可以,您把解药赏给我吧。”
“其实哪,我要解药也是给别人使唤。既然你要用,咱俩二一添作五吧。”老盲人把瓶掏出来,又拿出一张纸,把药分成两份,把一份用纸包起来给了迟宇申。
迟宇申说:“老先生,你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唉呀,你说错了,这眼镜王蛇的毒是最厉害的,你没看东海老人魔跑了吗?他贼心不能改,万一再用毒弩打了人怎么办呢?这叫有备无患,留点后手。”
老盲人一挥手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第二百一十章,逛街
迟宇申赶忙追问:“老先生你住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
“唉,家住北杭城,寻找无踪影。后会有期。”
这老盲人出了屋,一步就跳到楼下去了,等迟宇申追出屋,这老盲人踪迹不见。
迟宇申暗自赞叹,真高人也!
迟宇申回屋一看,脏官封奎已人事不省,直吐白沫。
迟宇申想,他是大官,别看职位被剥夺了,身份在那里摆着呢,我无权处理,干脆回去请示三大爷。
迟宇申想到这里出了封府,直奔铁帽子王府后殿。
迟宇申心急,感到时间过得慢,其实从他进封府到他得到药出来,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
他刚出了封府不远,正碰上一帮人,为首的是杨小七,后面是古英雄、于化龙等老少英雄,正在急急忙忙地赶往封府。
他们正走看,迎面看见迟宇申。
杨小七喊:“宇申啊,是你吗?”
“是我。”
“咱俩不是说好,让你在封府等我们,你怎么回来了?”
“干巴鸡,等你来黄瓜菜也凉了。”
说话之间,古英雄、于化龙已来到眼前。
古英雄说:“宇申,那帮贼寇现在何处?”
“嘿嘿,三大爷,咱回铁帽子王府再说吧.”
“啊,那帮贼寇都跑了不成?”
“怎么可能,都败在我手中,都叫我给打跑了.”
“都叫你给打跑了?”
“一点不假。”
“那,解药呢?”
“我拿回来了.”说着话迟宇申把那纸包往手中一托。
众人欢喜得不得了,团团把迟宇申围住了。
大家说说笑笑回到铁帽子王府。
迟宇申说:“先别着急啊,让我二伯父看看这药好使不好使。”
神医王道全把药拿过来看:“啊,这是真正的解药呀。救人要紧!”
二爷王道全连忙把药用水研开,给小王爷把药灌下去。
时辰不大,身上的肿就退了,就听小王爷打了个唉声,他觉得心里翻腾,哇哇哇一阵呕吐,把肚子里的毒全都吐出来了。
二爷王道全又开了些大补的药,给小王爷喝下去。
此时,天亮了,小王爷也好了。他往左右看看,“老侠客,宇申。”
众人围了过来:“小王爷,您好了?”
“哎呀,好了。我昏迷了几天了?”
“两天。”
“哎呀,我这伤怎么受的,怎么糊里巴涂就失去了知觉?”
迟宇申说:“小王爷,您是死中得活呀。阴曹地府转了一圈,阎王爷说您寿辰没到,您回去吧,又把您老给送回来了。”
一句话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宇申啊,别逗乐了,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跟本王说。”
“好的,您听我道来。”迟宇申摇头晃脑,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小王爷紧锁眉头,尤其听说老少英雄为了找解药,历尽艰辛,小王爷深受感动。
大家有点儿不大相信迟宇申说的,古英雄又追问道:“宇申啊,你究竟是怎么弄到解药的?”
迟宇申把脑袋一晃说:“我把烧鸡打发走了之后,我想,就一个元通和尚、一个‘小人国’还用得着别人伸手吗?干脆我去把他们抓住得了.就这样我到了封府,把他们三人全给堵到屋了.”
小王爷问:“宇申呀,这三人是谁?”
“一个就是使大钟那和尚叫元通,再一个是个头不高的“小人国’,就是放毒箭射伤您的那位叫老人魔,另一个就是被革职的清洲监察使封奎。”
“啊?莫非这贼寇都藏在封家?”
“一点都不假。他们还在一块儿喝酒呢,说您是我三大爷的替死鬼;说原来想打我三大爷,没打着把您给碰上了;又说您死后树倒猢狲散,老王爷就把三大爷他们都杀了,这叫借刀杀人......”
小王爷一听,剑眉倒竖,钢牙咬碎,恨恨说道:“封奎,想不到你这般狠毒。各位稍等,我马上修本奏明父王!”
“您先等等,让我把话说完.”
“嗯,往下说吧,这药怎么得的?”
“我一听这话,把我气得一下跳进屋里。元通和尚没把我看在眼里,跳过来照我脑门子‘啪啪啪’就十几巴掌,结果我纹丝设动。他照我肚子上踢了十六脚也没动。
那“小人国’叫东海老魔,他也过来了,拳接揍不动,脚赐也踢不动。后来我也急眼了,两手一拨拉,全给他妈的拨拉倒了。
他俩双双跪在我面前要求饶他们不死,我要他们把解药交出来,那“小人国’乖乖地掏出解药给了我。这就是得到解药的经过。”
古英雄问:“这两个贼呢?”
“我一时产生了侧隐之心,把他们放了,您不是常说但能容人且容人吗。”
“噢——明儿,你这样做就对了。”
小王爷问:“那脏官封奎呢?”
“这老家伙做贼胆虚,看见我们这么折腾,把他吓死了.我回来那会儿,他正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现在可能有人把他救起来了。”
小王爷马上修写本章,派人赶往王府前殿。
老王爷一看,方知儿子遭人陷害,从中捣鬼者乃是封奎,不由火往上撞,派出步军统领王军可率五百精兵前去捉拿脏官封奎。
到了封府一看,脏官封奎已经畏罪悬梁自尽。
王军可验明正身,回奏老王爷。
老王爷降旨,这才命人收尸安葬。
铁帽子老王爷又专门来到后殿看望儿子。
经过四五天,这场风波才算平息了。
铁帽子老王爷听说古英雄也来了,迟宇申又立了大功,非常高兴,派人给古英雄、迟宇申送去了礼物。
什么札物?两匹绸子,四匹缎子,全是皇家御用之物。另外有金币万枚,每人一份。
迟宇申一看乐得合不上嘴,他把礼物拿回双龙镖局,让小侠单元给他看着:“兄弟,你好好看着,这些留着将来给你要嫂子用。”
迟宇申把这一万金币让胡德地给看着,说:“我说这金币你可不能偷着花,愉着花可烂手爪子,这留着我将来娶媳妇用。听着没有.”
胡德地也乐了,说:“放心吧,知道你心疼你那俩未过门的媳妇,有时间你就去岳父去走动走动。”
这时,双龙镖局的人全都会聚一处,老少共有一百多人,又恢复了当年那种热气腾腾的局面。
古英雄叫大伙都搬到水兴客栈,这个客栈就成了临时的镖局了。
这双龙镖局的英雄好汉都会聚北杭城,北杭城就更热闹了.
单说这一天,迟宇申一算,离三月十五日还剩两天了。
他跟杨小七说:“干巴鸡呀,眼看就要到三月十五了,盛会上还要给咱们披红挂花,让练武的都跟咱哥儿们学,你觉得高兴不?”
“那当然了,高兴得我都睡不着觉。”
“唉,我还没到过君山大佛楼呢,咱们利用这机会溜达溜达,开开眼界,乐意不?”
“太好了,我早就想去。”
迟宇申这一带头,小弟兄们全乐意去。
迟宇申一数,单元、周俊、欧阳德、岳精忠、孟铁、杨小七等,一共是十一个。
迟宇申说:“诸位,就咱们十一个,多了不要。别让咱黄三哥和林大哥跟着,他们跟着受约束,总管着咱们。你们看好不好?”
“行!”
“行!”
就这样,小哥儿十一个出了北杭城,赶赴君山。
一路上就见车水马龙,络驿不绝,像潮水一样朝君山奔去。
君山脚下有个小镇,支着棚的,摆着摊的,远处搭着帐篷的,这小镇就成了热闹的中心了。
宽阔的街道行人拥挤,放眼一看,五光十色,光怪陆离,使人眼花缭乱。
十一位小弟兄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出了镇子,到了君山脚下。
一看前面拦着黄绳,不让过去。
里面正在抓紧施工,用白砂子铺也,刷平刷平,占地能有几十亩。
在中央高搭着一座彩台,这座彩台规模宏大,高有三丈三,宽有八九丈,后面带后台,前面有五色栏杆,有东西的看台,正中央是块平地,有不少工匠正在上面布置披红挂花的事呢。
在彩台的左面,还有松枝牌楼,金字都安好了,上写:“清洲英雄会”,每个字都有一人多高,离多远就能看得见。
小弟兄们饶有兴趣地连说带比划。看得不大离儿了,又回了街上。
杨小七说:“诸位,我出个主意你们同意不?”
“什么主意,说吧。”
“我说咱们中腰包最肥的要数迟宇申了,他来到了北杭城后,接二连三地受奖,他比别人的价码高,比别人得的多。就拿最近这次,铁帽子老王爷一出口就赏了他金币一万枚,他可是咱们当中的财主。现在是中午了,该吃饭的时候了,咱们让他请客怎么样?”
平时迟宇申跟大家出来吃饭从来都是蹭大伙的,自己老也不花钱,所以大家伙都齐声赞同。
“对!请客!”
迟宇申翻个白眼:“我说干巴鸡,你够缺德的了,老惦记我的腰包。好吧,请就请吧,你们说,到哪儿吃去?”
瞅镇上就有一座高大的酒楼,字号是“太和居”。
杨小七说:“就进这座楼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卖唱女
杨小七敲迟宇申的竹杠,小弟兄们也起哄,逼得迟宇申没有办法,只好在太和居包了一桌。
弟兄们团团围坐,喜气洋洋。伙计把菜单一递:“各位点菜吧。”
杨小七把菜单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冲伙计一笑:“你菜单上有多少菜呀?”
“二百四十七个。”
“我们全要!”
伙计一听乐了:“你们多少位?”
“就这些人。”
“二百多个菜数量可不少啊:那能吃得了呀?”
“我说伙计,你是怕卖是怎的?你尽管往上端,我们看一眼就给钱。”
迟宇申闻听,把白眼一翻:“你小子损透了,你成心给我败家,有这么要菜的吗?”
一句话把大伙逗乐了。
小侠单元跟伙计说:“伙计,别听他们的,方才他们是开玩笑,你就来上等好菜一桌,多添美酒就可以了。”
“好睐,上等酒席一桌呀!”
伙计喊下去,摆好杯盘吃箸,时间不大酒菜就陆续上来了。
小弟兄们开怀畅饮,多少天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呀。
迟宇申也就是喝了两盅,无意中撩开门帘往外看热闹,一看外屋高朋满座,人们吃得又香又高兴。
忽然,楼下有人喊了一声:“楼上让座!”紧接着楼梯响动,上来一人。
迟宇申翻眼一看,就是一愣。
为什么?因为这个人太漂亮了。见此人,身高七尺挂零,细细的腰身,宽宽的肩膀,头戴软包巾,上带块美玉,鬓插英雄球,身穿软白缎的衣靠,外披灰缎英雄氅,腰扎丝带,脚登抓地虎薄底靴子,腰挂防身宝剑。
此人一张瓜子脸,有红似白的面皮,弯弯两道细眉,水灵灵两只大眼,鼻似悬胆,元宝小口,满嘴白牙,一对元宝耳。往面前一站傲骨英风,俊美无比。
迟宇申对此人注意,不少吃饭的人也被这人的容貌惊呆了。
迟宇申用手一插周俊:“你看外屋这小伙长得有多帅.’
周俊外号潘安再世,当然非常漂亮。
他往外屋一看,点头一笑:“人家比我漂亮多了”。
他们俩这么一说,把别人也吸引住了,小弟兄们纷纷挤到门这儿看新鲜,看过之后,无不挑大拇指赞美。
伙计在后边跟着,冲这个俊美少年一乐:“公子爷您吃饭!”
“嗯!有闲座位吗?”
“有,稍候片刻。”
“正是吃饭的时候,人太多了。这里有两位马上就吃完,您稍等。”说着,这两个人吃完了。
伙计撒下盘贵,重新擦抹桌子。
美少年落座,伙计把菜单子一递:“公子爷,您点菜吧!”
这公子接过菜单,浏览了一-遍,点了,八个菜.冷、最、热、素、煎、炒、烹、炸,然后要了一小壶酒。
时间不大,酒菜上来了,这个美少年自斟自饮,显得非常潇洒。
迟宇申的眼睛几乎没离开这个人,一边看,一边晃着脑袋称赞不已。
就在这时,太和楼下传来车子的声音,有人把车带住。
就听楼下说:“大爷您来了,大爷您来了!”
“来了!”
“楼上请吧!楼上让座!”
一阵脚步声,上来能有十好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三十左右岁,宽宽的肩膀,厚厚的胸膛,长一张大驴脸。
怎么叫驴脸?因为能比我们普通人长出一倍,面如瓦灰,两道朱砂眉,双三角眼,大鹰勾鼻子,鲇鱼嘴,满嘴里出外进的板牙。身穿蓝色长袍,外罩古铜色马甲,脚登一双大红福字履,手托一对铁球。他身后的一些人,个个面目狰狞,每人手里拎着马鞭和马棒。
迟宇申一眼就看出,绝不是好人,很可能是一伙泼皮地赖。
果然被迟宇申猜对了。这中年汉子是君山附近的人,叫马天龙,人送外号“一声雷”。
家有房屋数百间,地千顷,在北杭城里还开了几处买卖,有打手几十名,财大气粗,在君山附近是有名的地赖。
就因有钱有势,谁也不敢惹,他为所欲为,成了本地一霸。
眼看三月十五日就要到了,震动全州英雄盛会就要召开,马天龙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
今几个在家没事,他领着一帮打手出来看热闹,逛到中午,肚子有点儿空了,才到太和居吃饭,他们这一上楼老百姓可害怕了,不少知趣的赶快扒了两口就躲开了。
本来高朋满座,马天龙出现,吃饭的人散去大半,马天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认为穷鬼都怕自己。
这时掌柜的、账房先生、伙计都上了楼,围着马天龙打躬作揖,大爷长,大爷短。掌柜的让伙计擦抹桌凳,马天龙入座,打手站在身后。
掌柜笑脸相迎:“大爷怎么今天这么闲着,有时间到我的小小太和楼?”
“今个大爷心高兴,到外边散心,肚中有点空,所以才来吃饭。”
“欢迎大爷光临。大爷您吃什么?”
“给我开最好的上等酒席一桌,多来美酒。”
“是!”伙计先给泡了壶香茶,给这位马大爷满上,告诉厨房,好好露一手,给马大爷做一桌上等酒席。
且说这个马天龙,二郎腿一架,撤着嘴品茶,两只贼眼打量着吃饭的人。
突然,他的眼光就落在这个俊美少年的脸上,不由得一愣。看着看着,他把茶杯放,一阵冷笑:“嘿嘿嘿嘿,我说那位小老弟,你一个人吃多没意思,来,坐在爷我这张桌上。爷陪着你喝两杯有多好啊。”
迟宇申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说,这个坏蛋,没安好心,大概是要打歪歪点子,要欺负这个少年。
这少年也听见了,可他假装没听见,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可是这个马天龙不是个好东西,他想的和别人不一样,就认为这个美少年是干一种特殊职业的。
那位说干什么职业呀?当时流行一种叫相姑堂,相姑堂就是男人为娟,靠脸长得好,在外边挣钱。
马天龙误认为这个美少年就足吃这碗饭的,他一看这位美少年没理他,站起身来,一晃三摇来到美少年近前,伸出手来拍拍人家的肩头。“喂!小兄弟,我说你怎么不理大爷呀!”
这位美少年忍无可忍,忽然站起身躯,双眉倒竖,二目圆挣,把脸往下一沉:“朋友,请你自尊自爱,咱俩不曾相识,岂有同桌饮酒之理!”
一甩袖子,人家把脸转过去了。
按理说,马天龙知趣的话,就算了,可这小子得寸进尺,继续跟这位美少年纠罐。
恨天无把的迟宇申一见,气炸肝肺,咬碎口中牙,气得直哼哼:“哪来的无赖,哪可气死迟大爷了!”
杨小七挨迟宇申坐着,怕他闯祸,用手一拉他:“宇申哪!咱求个顺心,该吃饭就吃饭,少管闲事。你忘了我老师说你爱捅娄子。”
杨小七百般劝解才把迟宇申劝住。
且说太和楼掌柜带着伙计正给马大爷端菜,见此情景就知道马天龙要惹事。
为了买卖的安静,掌柜的急忙过来圆场:“大爷,您快喝酒吧,菜都上齐了,请坐,请坐。”
连拉带推把这位马大爷推到原来的座位上。
马天龙端着酒杯,眼睛可不离开这位美少年,心里盘算着坏主意。
就在这时,楼下上来父女二人,老头拿着胡琴,背着三弦,女儿怀抱竹筒,提着渔鼓简板,低着头,父女来到楼上。
君山一带的人都认识这老头,据说是扬城人,姓毕,家乡遭了灾,带着小女儿毕莲流落在外,以卖唱为生,走街串巷,有时也到太和居。
掌柜的认识老头,回头一看就一皱眉,不悦道:“老头,怎么你又来了?这不成心找我的麻烦吗?”
老头急忙打躬施礼,苦苦哀求道:“赵掌柜,你行个方便吧,我不在这儿求财,就得活活饿死。掌柜的您就答应了吧!”
掌柜的心也挺软,一看老头求情,就答应了。
那位美少年回头一看,见卖唱的父女十分可怜,动了怜悯之心,把父女唤到面前,温和地问:“老人家贵姓哪?”
“免贵姓毕。”
“你们是卖唱的吧?”
“公子爷,您点一支曲子,让小女侍奉您。”
“她都会唱什么?”
“我这里有个唱本,求公子爷点唱!”老毕头说着话,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往前一递。
公子爷拿过一看,用手一指,说:“来段《孟姜女》吧!”
老毕头拉了把凳子坐好,调好丝弦,小姑娘鼓起渔鼓简板,开始演唱。
真是唱得燕语莺声,清脆婉转哪!吃饭的人都停住了。
迟宇申边听着,一边想,人这辈子真没意思,落得卖唱为生,多可怜哪!
其他小弟兄也有同感,大家都静静地听。
时间不大,毕莲把歌唱完了,道了个万福。
老头伸出手挨桌敛钱。
美少年伸手掏出十个金币,给了老头:“老爷子,收下吧,钱不多请笑纳!”
“啊呀,我的好心的公子,您是救命的活菩萨!我卖唱半年了,也没遇上这样大方的客人。谢谢您!莲儿,还不快谢过好心的公子.”
毕莲姑娘撩起衣裙,跪在地板上给这少年叩了仨响头。
第二百一十二章,英雄救美
迟宇申本来是最小气的人,花钱十分仔细,但也觉得于心不忍,虽然不是自己点的曲子,毕竟自己也听了,从怀里掏出一小包金币,能有十多个枚,从里屋扔到外屋楼板上。
“姑娘,这包金币赏给你了。”
老毕头看,心想,今天好心人都凑到一块了。
看这位,根本没点唱,就给钱,爷俩个千恩万谢。
就在这时,马天龙说话了:“老头,过来,过来!我要点一个曲!”
老毕头过来:“大爷请便。”说着把唱本往上一递。
马天龙随意用手指头往上一戳:“就这个吧.”原来他点了一支《伯牙摔琴》,老头定好丝弦,毕蓬姑娘舒开歌喉,比《孟姜女》还要精彩,大家听后深受感动。
马天龙可没听进去,他的眼晴牢牢地盯在毕莲姑娘的脸上。心说,这个大妞长得也不错,可惜太穷了,衣服槛楼,脸上未施官粉,头上没戴金银首饰。这要是好好打扮打扮,也够个美人了。
想到这儿,他往前一凑乎,把毕莲姑娘的胳膊给抓住了:“行了,行了,别唱了,叫爷怪心疼的。来,坐在爷腿上,陪爷喝两杯。”
他这种流氓行为激怒了毕莲姑娘,脸臊得粉红,身子连连后退:“爹,你看他!”
老毕头急忙放下丝弦,满脸赔笑:“大爷,您快撒手,小女儿害怕。”
“去你娘的!真是穷骨头,不识好歹!爷看着她可怜,让她坐在腿上歌歌,有什么不好?让他陪我喝两杯又有什么不对?真他妈给脸不要脸。我说丫头,你乖乖地听爷的话!”
马天龙说着一伸胳膊,把姑娘的腰给搂住了。这姑娘就吓哭了,吃饭的人气得怒目而视。但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激怒了这位美少年,他把酒杯狠劲往桌上一礅,高声断喝:“你给我撒手!胆敢无礼,我可就不客气!”
马天龙吓得一哆嗦,手一松,卖唱的姑娘才得以脱身,急忙扑到他爹怀里头。
这时美少年走到他爷俩近前:“你们快走吧,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谢谢!谢谢!”老头急忙收起丝弦,带着女儿下了楼。
马天龙大怒,用手指着美少年:“小老弟,你这里成心和我过不去,爷正在这儿听唱,你为什么把人打发走了,你想干什么?”
美少年断喝一声:“恶棍!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调戏民女,就不知道犯法吗?”
“啊哟,你还想管我不成?爷喜欢她,关你什么事?既然你把她放了,就由你顶账吧,你坐爷腿上喝两杯也行呀!”
他冲身后的打手一挥手:“过去个人,给我把他拉过来!”
“是!”就见蹿出一个彪形大汉,来到美少年近前,伸手就要拉。
这就激怒了美少年,他把巴掌一扬,“叭!”就给了这人一个嘴巴。
把这个打手打得一溜滚去。
“哎哟,你小子敢打人!”他从地上爬起来,像饿狗一样扑了上去,照着美少年就使了个“通天炮”。
就见这位年轻人一闪身上步,就把他腕子给抓住了,下边使了个“扫堂腿”,上边使了个“顺手牵羊”,“叭!”这打手就摔了个狗啃屎。
这小子别看长的五大三粗,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这下再也不敢上了,狼狈逃窜。
马天龙一看:“哎哨!想不到你小爷们还有两下子,来,给我上!”
又窜上两条大汉去,被这美少年拳打脚踢,给打败了。
马天龙火往上撞,又派上四个去。
就见这美少年刷拉一转身,一出拳,这四个也趴下了。
这下“太和楼”可热闹了,桌子也翻了,盘子碗也打了,吃饭的人吓得抱着脑袋纷纷逃避。
掌柜的和伙计急得直抖落手:“完了,完了,这买卖算完了!”
马天龙,高挽袖面,“噌”蹿到美少年跟前:“好小子,今天我叫你知道知道马大爷的厉害!着——”
往前一纵,使了一着叫“乌龙探爪”直奔美少年的面门抓来。
美少年上步闪身躲过去,伸出右手直抓马天龙的腕子,马天龙赶紧撤左手,使右手,使了个“丹凤朝阳”,扑奔美少年的太阳穴击来。
这位美少年往下一哈腰,把掌躲过去了。立右腿,抬左腿,猛踢马天龙的小腹,马天龙向后一闪躲了过去。两个人插招换式战在一处。
太和楼成了把式场子了。
恨天无把的迟宇申,小侠周俊、赛毛遂杨小七饭也不顾吃了,打开门帘看热闹。
迟宇申一看,这美少年的功夫不差,无奈是缺少内力,发出招不那么狠。
再看马天龙,越战越勇,掌上挂风,这小子挺厉害。
原来,马天龙是本地一霸,家中有的是钱,这小子也爱练,平时请了不少教师教他,久而久之,就练了一身硬功夫。相比之下,美少年就有点吃亏。
二人打了三十来个回合。马天龙把手往前一伸,这一招叫“夜叉探海”,直奔美少年面门袭来,美少年躲得慢点,把美少年的帽子抓住了,美少年拨浪脑袋,马天龙往回一抓,把头巾给抓掉了。
奇怪的事出现了,美少年的头发散落下来,闹了半天美少年是个大姑娘,怪不得他带着包巾。
马天龙喜出望外:“啊哟,宝贝,闹半天你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妞,一个飞来凤,该大爷走运。”说完就像猫见了鱼一样,往上一扑。
这个姑娘脸臊得通红,手脚迟钝,被马天龙抓住外衣,哧啦,把外衣给撕坏了,就露出一身贴身小袄。
马天龙垂涎三尺,没安好心,又奔姑娘扑过去。
姑娘眼看受辱,少侠客周俊“嗖”的一声蹿到外屋,高声喊道:“呔!小妹妹往旁边闪,把他交给我了!”
周俊抡拳就打。姑娘一看有人帮忙了,赶忙闪到旁边,把发髻整理好。
周俊已跟马天龙战到一处。
马天龙见周俊把自己的好事冲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小白脸呀,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看我剥你的皮!”
马天龙他把浑身的能耐全施展出了。
小侠周俊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没到五六个照面,就见马天龙一个大鹏双展翅,下边就使了一脚,正登在周俊的肚子上,把周俊一脚又蹬回雅座,哗!把圆桌砸翻了,一桌酒席扣了一地。
小侠周俊从地上站起来,大叫道:“我说你们怎么还看热闹,怎么不出去给我打!”
少侠客迟宇申忍无可忍,一打垫步飞身跳到外屋:“呔!胆大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打骂好人,又打了我的哥儿们弟兄,你小子是活腻味了,拿命来!”
迟宇申脾气也挺暴,性如烈火,是个杀人的祖宗。就见他探双掌跟马天龙战在一处。
马天龙看,说:“哎哟,又有一个家伙,今天找死的人可真多!一个接着一个。”这小子说着過近迟宇申。
他可没想到,迟宇申受过名人传授,高人指点,武功比小侠周俊胜强十倍。
两个人打了七八个回合,周俊来了个“黄莺大转身”,“刷!”到马天龙的背后,伸手抓住马天龙的腰带和头发,“嘿!”把他举过头顶。
马天龙的打手一看:“哎呀!老天爷呀!”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迟宇申把他举起来,对准楼窗户,就扔出手去,马天龙翻着个就从太和楼摔出去了。
恰巧,楼下有一辆拉草的车通过,拉草的车正好掉到草垛上,把赶车的吓了一跳,怎么天上掉人呢?
马天龙的打手狼狈逃窜,来到楼下把马天龙从草堆里掏出来。
这小子这下不敢猖狂了,一溜烟夹着尾巴逃走了.
且说迟宇申把马天龙扔下楼,转回身来,想进雅座。
那姑娘看在眼里,心中非常感谢,但一是男女授受不亲,二是衣服破了多少有点害羞,所以二话没说,把头一低,也下了太和楼,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就在这时,太和居的掌柜和伙计全都上了楼了,抓住迟宇申的胳膊不依不饶:“我说各位,你们可惹了祸了,马大爷肯定回去叫人去了。再一说呢,你们一打,我这小店损失可够大的,打了这么多碟子碗,许多客人连钱没给就跑了,你们得包赔损失。”
迟宇申不乐意了,把肚子一腆说:“你张口买卖,闭口赔钱,你他妈纯粹就是个奸商。
刚才那个姓马的小子调戏民女,胡作非为,难道说我们就袖手不管吗?你们良心何在?
你们张口马大爷,闭口马大爷,他算个狗屁,他给谁当爷?除了给你当爷,你怕他难道就不怕我们吗?”
“您是谁?”
“你好好看看我们是谁?”
“认不出来。”
“好吧,你既然不认识我,我向你一件事,三月十五这块儿干什么?”
“开武林盛会。”
“开武林盛会干什么?”
“给老英雄古英雄和双龙镖局的众位英雄赠匾戴花呀。”
“这不就结了,你知古英雄是谁?”
“古老侠客呗。”
“那是我三大爷,我是他徒侄,我们都是双龙镖局的人,我就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迟宇申。”
第二百一十三章,杨小七保媒
“这一说您就是迟少侠?”
“不错,正是我。”
“诶呦!恕小老儿眼拙,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往后你也别光想着赚钱,你把那颗心搁在中间。今儿个这损失怎么办?”
“算我倒霉。”
“那今儿这桌酒席,钱怎么算?”
“我请客!”
“好了,一言为定,各位,走!”
迟宇申一分钱没花,白吃了一顿。
大伙跟着下了太和楼。老百姓听说双龙镖局的人,纷纷围观,挑大拇指称费,小弟兄们也觉得洋洋得意,迟宇申腆着肚子摇头晃脑,走在最前面。
此时,在人丛之中站着一个人,手搭凉棚看着小弟兄们,咬牙切齿,怒满胸膛,心中暗道:迟宇申、周俊,你们活不了几天了。这个人是谁?下文书另有交代。
按下这个人不表,单说迟宇申众人离开太和居,路上就剩下他们几个人了。
周俊把迟宇申拉住:“贤弟,这事你办的可不对呀。”
“哪儿不对呀?”
“怎么吃人家饭不给钱呢?就这么走,人家不骂咱们吗?咱们巳报了名姓,岂不是给咱老师丢人吗?”
“你把好心收起来吧,这叫一路酒席对待一路宾朋。你没看见吗?掌柜的是惟利是图的家伙,就得给他惩罚!”
杨小七乐了:“宇申呀,你小子可真有两下子,今儿这个客你可白请根本没花钱。”
“干巴鸡,我正舍不得花呢,正好遇上这事,这是迟大爷的福不破财。”
单元说:“各位,咱们得赶紧回城,今儿在外边耽搁了一天,怕回晚了师父惦念。”
大家感到说得有理,加快了脚步。
他们离开君山不到二十里,迎面来了一伙人。
迟宇申心想,莫非姓马的把人叫来了,想要报复?
因此迟宇申把脚停住了,仔细一看,不是马天龙一伙。
为首的那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见此人,穿着整齐,面带忠厚,快步如飞,不像个坏人。
他身后跟着十来个家人,和迟宇申他们正好走了顶头碰。
这老头也站住了,打量了迟宇申和各位小弟兄,抱腕当胸:“各立,请问,哪位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迟宇申迟少侠?”
迟宇申听了这个美呀,心想,可见我名扬四海,没有不打听我的。
他把肚子一腆,脸一扬:“我就是!”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迟少侠客?”
“然也!”
“哪位是周少侠?”
迟宇申用手指:“这位就是我兄弟,潘安再世周俊。”
老者闻听,打躬道贺:“您就是周少侠客,失敬,失敬?不用问,各位都是了不起的英雄,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迟宇申不明白这老头什么意思,就问他:“唉,老爷子,咱们素不相识,你怎么打听我们呢?”
“少侠客,刚才太和楼是不是出事了,有个姑娘女扮男装?”
“对呀,你也知道?”
“唉!那就是我的女儿呀。我们夫妻就这么一个姑娘,把她惯坏了。
她背着我们,女扮男装到香山这儿看热闹,结果闯了大祸。
刚才跑回家里跟我都说了,有几位了不起的英雄帮了忙,我急忙派人到太和楼打问,原来帮忙的是双龙镖局的迟少侠,周少侠。小老儿感恩不以,特带人到此迎接。”
众人这才知道老头的用意。
迟宇申一笑:“老爷子,您贵姓?”
“免贵姓杜,叫杜万年,绰号叫双刀将。”
“哈,这么说您会练武?”
“是啊,我幼年就酷爱练武,后又投身形意门学过枪棒。”
“你是形意门的?”
“可不是。各位少侠,无论如何,你们得到我家中稍坐片刻。”
周俊一听,一皱眉:“老人家,您不必客气,我们还要进城。今后定有见面的机会,今日不便打扰。”周俊说完就要走。
杜万年说什么也不让,一个劲地打恭施礼:“迟少侠,各位,无论如何你们得赏脸。刚才的事,轰动了本镇,我已一口答应乡亲接大伙,让乡亲们得见尊颜。哪怕坐一会儿,喝口水,我这心愿也就了啦。恩公千万答应我的要求吧!”
迟宇申一听,杜老头出于挚诚,不去,情理交代不下去,所以他跟周俊商议:“兄弟,既然人家一片真心,不如就去坐一会儿,何必这么费唾沫呢?”
周俊一看迟宇申同意,也就只能点了头了。
杜万年喜出望外:“各位,请请请!我家就在前面。”
杜万年前边领路,小弟兄后边跟随,没有二里地,前边就是一个村庄。
众人进了村子,就听里边鸣鞭放炮,敲锣打鼓。
迟宇申一愣,向杜万年:“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杜万年笑笑说:“乡亲们知道各位来了,这是表示欢迎哪!”
迟宇申一听,心里挺美,频频向老乡们招手。
众人挤进人群,走了一程,一拐弯,就到了杜万年的家里。就见杜万年家里比过年还热闹,大门张灯,二门结彩,红毡铺地,他家里的人列队迎接。
老杜头把众人让进大厅,众人才发现杜万年是个有钱的人家。
众人分宾主落座,杜万年吩咐一声:“准备酒席!”
迟宇申一摆手:“别别,刚才我们在太和楼吃了,你摆上龙肝凤髓,我们也吃不下.”
周俊也摆手拒绝。
杜万年说:“各位呀,哪怕摆上你们不吃,也了了我的心愿。这是我全家人的心意!”
众人一瞧,杜万年还挺实在,也就不说别的了。
时间不大酒菜摆上,杜万年陪众人坐下,频频敬酒。
迟宇申往外一看,仆人、婆子、老乡站满院里院外,一张张笑脸,往里看着,看得出人们对双龙镖局的人十分敬仰。
迟宇申端着酒杯向杜万年:“我说老爷子,你今天把我们请来,是为报恩哪,还是有别的事情?”
“......”老杜头心中暗想,我有话可不能不说。
杜万年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可是与众少侠初次见面,不便开口。
他发现那个小瘦子干巴鸡杨小七,这个人挺好,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对人挺亲近的,杜万年就在杨小七身上打了主意。
酒至半酣,杜万年出去,叫家人把乡亲们都劝走,把府门关上,然后他回到屋里,愉偷拽了一把杨小七:“杨少侠,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杨小七正在喝酒,闻言就是一愣:“嗯,你说吧。”
“请到外边来。”
杜万年整的还挺神秘,杨小七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吗?”
杨小七跟着杜万年来到院子外边,站在一个肃静的地方。
杨小七就问:“方才我兄弟不是问你,是报恩哪,还是有什么要求,你究竟想干什么?’
“嗯,杨少侠,我看你这人挺好的,我有话跟您说。”
杨小七一听是夸自己的,也觉得十分顺耳,遂打着保票说道:“您算说对了,我这个人是菩萨心肠,有求必应,那您就说吧。”
“少侠客,我们家共三口人,老俩口,还有个女儿,就是女扮男装的杜迎春,这孩子今年十九岁了,我早就想给她许配个人家,无奈高门不要,低门不就,这事始终没办成,直拖到今天,我想高攀一步,将我女儿许......”。
杜万年说到这有点不好意思,后半截话没说完。
杨小七一听,心中暗喜,啊呀,这才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该着我杨小七时来运转,这次办事,不仅露脸,而且婚姻大事要解决。
这老头意思我懂,看中我了,打算把女儿许配给我,诶呀,这姑娘长的是真不错,堪称一个绝代佳人,就是比林蝉玉也是半分不差。
诶呀,我该选谁呢,真是一个兴福的烦恼。
杨小七心里美滋滋的,把小肚子一腆,说:“嗯,老爷子,我先拦您的话,我也说几句。我家一共四口,父亲早故,我娘是个忠厚善良的老妇人,可和蔼哪;
我还有个兄弟叫杨小九,我叫杨小七,是大公子的身份。
我家骡马成群,有的是金银财宝,我爹早就主张给我订门亲事,都叫我拒绝了,谁叫咱眼高,一般人看不上。
我早就立下宏图大志,必须一举成名。这个目的现在已达到了,该找个媳妇了。
就拿刚才的事说吧,你的女儿女扮男装上了太和楼,是我头一个发现的,当时不知道是女孩,一看我觉得眼顺。
老爷子,您看这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吗?既然您有意把女儿许配给我,我答应就是了。”
你说杨小七脸皮有多厚!
他这番话说完,杜万年又气又乐。心里说,杨少侠呀,杨少侠,就您,我女儿,能许配给你吗?
但是他也不怪杨小七。
杜万年一乐,说:“少侠,你太诙谐了,真爱开玩笑。”
杨小七听,忙说:“这可不是玩笑,刚才是从里往外的良心话。”
“不不,少侠,你弄错了,我的意思不是把女儿给你,是烦你给我女儿保个媒。”
“唉呀,我现在这才听明白,原来是裤裆里放屁,弄两叉了。”
也就仗着杨小七脸皮厚,换一般人就得羞死。
他还能当做没事人一样,脸不红不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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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体修》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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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傻英雄立功,捉淫贼
杨小七问道:“我说,你老头就是想让我当个媒人,是不是?那我们十来个人当中,相中谁了?”
“杨少侠,就是那位恨天无把的迟宇申,我女儿的救命恩人。”
杨小七把眼一瞪:“老杜头,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凭我兄弟迟宇申,你搬梯子也摸不着他的脚面。”
一句话把杜万年羞得面红耳赤,连连说:“是是,是我不自量力。”
杜万年说完,心里还挺难过。
杨小七忙说:“您老不必介意;我跟你开玩笑哪,我这个人说话深一句,浅一句的,这个事还可以商量。’
“杨少侠,这个婚姻还有可能?”
“有这个希望。”
老杜头闻听转忧为喜,忙说:“杨少侠,你跟迟少侠提提,把我女儿的终身许配给他,只要他答应了,关于嫁妆嘛,请放心,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我愿拿出二百亩好地,三十间房子,五十辆好车,五万枚金币,做为嫁妆,你看如何?”
“本钱下得可不少呀。我是菩萨心肠,你刚才说的,我一定跟我兄弟详细说明,你放心吧。”
“杨少侠,无论如何,请你玉成。”
“好了,全包在我身上。我当哥哥的说话,他不敢不听。”
“多谢多谢,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那你就掂量着办吧,我现在就去跟我兄弟商量。”
杜万年没敢进屋,躲到厢房去了。
杨小七乐呵呵地回到屋里,拉把椅子自酌自饮,睁着耗子眼,望着迟宇申。
迟宇申见杨小七出去半天才回来,又见他看着自己傻笑,心里就有点气。“什么毛病,你乐什么?”
“兄弟,我得喝你的喜酒,这可不是玩笑,你出来,我跟你说。”
迟宇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着杨小七出去了,俩人找了个地方蹲着。
杨小七说:“刚才你看见杜老头把我请到外边,你知道什么事?”
“不知道。”
“现在我就告诉你,老头喜欢上你了,打算把姑娘杜迎春许配给你,只要你答应了这门亲事,老头愿陪送二百亩良田,五十匹辆车,五万枚金币,还有房子,你看怎么样?人家还等着回信呢。”
迟宇申一听,脸难得的一红,马上就站起身来:问道:“干巴鸡,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叫他听信儿,我先跟你商址商量。”
“我早就订亲了,怎么能再订亲!“迟宇申说完,转身就走。
杨小七一把拉住他:“宇申,你别不知好歹,杜家姑娘配不上你?人家个头、模样都不错,我也不怕你笑话,刚才我乐意了,可人家不乐意。”
这可把迟宇申逗乐了,这位脸皮真厚。
杨小七态度也缓和了,说:“兄弟,这批嫁妆数量可观,你就答应了吧!”
“不行,我已订亲了.”
“那怕什么!一个羊也是放,二只羊也是赶,就凭你这么大的本事,娶个十个八个算什么呢。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嫉妃,咱不也是人吗?!”
迟宇申一听,脸又绷起来了,肃容道:“干巴鸡,你再这样,我可在三大爷跟前告你一状。”
“得得得,我不提这事还不行吗?”
迟宇申一赌气不理他,回屋了,把杨小七一个人搁在这儿了。
杨小七心想,我刚才跟杜万年把话说绝了,这事可怎么办呢?真糟糕呀。
杨小七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他到厢房找着杜万年,杜万年见杨小七进来,赶紧问:“少侠客,怎么样?“
“刚才我不是说过,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一不二吗?我刚才把他找到外边,三言两语就把事订下来了,”
“啊呀!多谢少侠客,小老儿我怎么谢您呢!”
“我这人施恩不望报。不过迟宇申最近正忙,一天的客人应接不喂。眼前又要举行英雄盛会,以后这事您就别提,等英雄盛会一过,我领着他到您家拜见岳父老泰山,你看如何?”
“行,只要他同意就可以,时间可以不受约束,不过越快越好。我现在就去后宅报喜。”老杜头一溜小跑,到后边跟老伴说去了。
杨小七心中暗笑,这个蜡我算坐上了。不过心中一想,等我们到了北杭城,这个事就算过去了,老杜头再想找我,他也找不着了。
杨小七心里就像没事似的,回到前厅,接着喝酒。
迟宇申以为杨小七把这事拒绝了,也没往心里去,其他小弟兄,也不知发生什么事。
时间不大,老杜头欢欢喜喜从后宅来到前厅,对着大伙儿一抱拳;“各位,失陪,失陪,添酒!”
“别添、别掭。现在是酒足饭饱,我们还要赶路。”
“别走了,你们看是什么时候了,就是到了北杭城,城门早已关闭。”
众人一看天已经黑了,就接着吃吧。
傻小子孟铁,这可碰上好吃的了,见什么好,吃什么。
把个孟铁吃得实在吃不下去了。一换酒,他觉得肚子直发坠,忙喊:“我要拉屎!”
“老杜头,快告诉他茅房在哪儿。”
杜万年叫一个家人,提着灯笼把孟铁领到厕所。
孟铁有个毛病,一上厕所就得半个时辰。他正蹲着,从厕所门缝看到对面房顶上有一个人影,探头探脑,穿一身夜行服,手里还拎一把刀。
傻英雄心想,肯定不是好人,我得给众兄弟送个信儿。
他赶忙回到前厅,趴在迟宇申耳边把刚才的事说了。
迟宇申一听:“你看清了吗?”
“看得清清楚楚。”
迟宇申把这事又跟大伙一说,大家闻听全站起来了。
迟宇申又把杜万年叫到跟前,把这事一说。
杜万年吓了一跳。“啊,从来可没出过这种事!”
“别着急,他就是歹人,也跑不了。”迟宇申说完,用手招呼小弟兄,来到出事的地方。
周俊抖身上房,一看没人,小弟兄们全都上房,四处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杜万年可害怕了,迟宇申叫孟铁把他扶在房坡上,他也趴在那儿看。
迟宇申向老杜头:“对面两间房,谁在那儿住?”
“小女在那儿住。”
“哎,明白了!”迟宇申招呼他们从房上下来。
迟宇申对老杜头说“我说您可别害怕,刚才那个人肯定是个采花淫贼,要在你姑娘身上打主意。现在走了,一会肯定还会来。”
老杜头听完很害怕。
迟宇申说:“有我们在,你怕什么!”
迟宇申领着人回屋,对众人说:“今天反正咱们回不了北杭城了,不如住在这儿,抓抓贼,开开心。
现在就听我分兵派将,我看刚才来的这个淫贼是在姑娘身上打主意,为了为民除害,咱们就得辛苦点。
周俊兄弟,你赶紧化妆改扮成一个大姑娘,往迎春小姐屋中一呆,等着采花贼。”
周俊一听急了,忙说:“我不干!”
“我说兄弟,为民除害,你不高兴?这些人就你漂亮,你不装姑娘让我跟孟铁装?你就去姑娘屋呆着,我们在外边等着,咱们来个堵窝端。”
杨小七也说:“周俊兄弟,咱们就这么办吧。”
迟宇申跟杜万年说:“叫姑娘找个背静的房子躲起来,你们全家人都藏好,不管我们怎么折腾,也别出来碍事。老杜头点头答应,告诉家人们关好门,早早熄灯休息。
迟宇申叫周俊穿着杜迎春的衣服,面朝里躺在床上,把窗帘放下,外屋安排了孟铁和霹雳火单元。
迟宇申说:“你们二位就躲在屏风后头,贼来了别露声色,等贼进了屋你们把门一堵,把贼抓住。杨小七和岳精忠,你们给我堵前窗户。”
他又告诉欧阳德:“你们给我堵后窗户。”
迟宇申把人全安排了,就提着大铁棍,躲在对过的一间房子里当总指挥。
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到了三更天,也没见贼来。夜深人静,满天星斗,周围一片寂静。大家正在着急,忽然听见房上一阵风声。
迟宇申翻眼一看,来了。只见一个黑影跳到天并。蹑手蹑脚来到窗台前面,东张西望,然后隔着窗户往里窥视。
迟宇申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真想扑过去把贼抓住。又想,不能画虎不成反类其犬,还得沉住气。
这个贼,看了一会就站起来,出溜一下就进了屋里。
周俊,身上披着姑娘的衣服在床上躺着,心里格外不痛快,暗自埋怨迟宇申多事。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外屋有了响声,他慢慢把头抬起来,用眼角的余光观看,突然见外边走进一人。
此人,青色的绢帕罩头,浑身上下一身黑,腰里扎着板带,背后背着空刀鞘,手中拎着鬼头刀,脸用青纱罩着看不清楚,光能看见两只豺眼。
周俊一见,是怒火满胸脑啊,他最恨这种奸盗邪怪之辈。
小侠客心想,沉住气,等他到我身边再说。
这个贼来到屋里看了看,未见异常,他的贼胆子就壮起来。三两步就走到床前,左手撩帐子帘,眼睛盯着周俊,心里非常得意。
他刚想要伸手,周俊在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带起钢刀,照着贼的肩头就是一刀。
贼人一闪身,“喀嚎”一声入在在床指上。贼人大吃惊,知道不好,转身就走,周俊掉衣服就追。
第二百一十五章,追
霹雳火单元、傻小子孟铁埋伏在外屋。
单元虽然粗鲁,但是听迟宇申的,眼神不停地盯着里屋,贼的一举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准备随时擒拿贼人。
孟铁则不然,吃得饱就睡得着,刚才在屏风后蹲,他就睡着了,屋里发生的事他是一点不知。
刚才贼一跑,屋里发生响声,把傻英雄从梦中惊醒了。他像一头野马,站起来就跑,把眼前的屏风“哗”的一下就撞倒了,傻英雄也跌倒了。
单元往前一跑,被孟铁绊了个跟头。
贼人就利用这个空隙大步跑到院里。
且说欧阳德和小侠客岳精忠见采花贼从屋里出来了,二人横刀把他拦住。
欧阳德高声喊道:“呔——采花贼哪里走!”
贼人吓得魂不附体,脚尖点地,腾身跃起,就上了前坡了。等他俩追到前坡,贼又跑到厢房上了,等他俩追出来,贼已跳到院外。
迟宇申一见:“气死我了!弟兄们,别让他跑了!”
采花贼一边跑着,一边回头观看。一瞧有人追,比兔子还跑得快。
迟宇申一边追一边喊:“啊呀!——呔!兔崽子,你跑不了啦,你可知迟大爷的厉害!”
追出有十五、六里地,迟宇申回头一看。身后没人跟着追,可把迟宇申气坏了。
迟宇申又骂周俊,又骂杨小七:“我回去非找你们算账不可!”
迟宇申走了两步,他又站住了。心想,他们没跟着可能是另有原因,贼就在前面,难道我瞪眼让他逃走不成?若不除贼人,可是给人家留下了祸害。
不行,务必剪草除根。
迟宇申回身就接着追。可是这么一耽误就跑远了,只能看见一点影子。
迟宇申就迈开双腿,‘嗖嗖’往前追,又跑出五、六里,在山凹里发现一座庙字。
不是走在近前,这庙是难发现的,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和野草,整个庙就隐没在里边。
迟宇申穿过树林走近一看,那个黑影进了庙里,迟宇申这才放慢速度。
迟宇申喘着粗气,手提镔铁大棍来到庙前。
庙宇山门紧闭,山门上有块横匾,写着古字,迟宇申一字也不认识。
迟宇申使足力气使劲一蹿就上了墙,往里观看,前殿一片漆黑,声息皆无。
迟宇申跑到配殿上,往二道院一看,屋里有灯光。
迟宇申心想这定是贼窝子,我一定要摸清有多少贼。
迟宇申来到正房上,爬到后坡上,双脚倒挂阴阳瓦,来个夜叉探海式,珍珠倒卷帘。
迟宇申偷眼往屋中观看,就见屋里明灯蜡烛,非常宽阔,中央摆个圆桌,周围坐着一圈人,还有几个小老道端菜送酒,穿梭不断。
少侠客迟宇申,借着灯光打量房中几个人,吓得他一哆嗦,几乎从房上掉下来。
为什么?他见正面上坐着一个人黄面金睛,大豹子眼,背一把刀,此人正是飞天狐狸秦玉羽。
挨秦玉羽坐着两年轻的,他不认识,那正是秦玉羽带来的两个帮手,白脸是八臂哪吒朱小堂,黑胖子是轰天雷何建非。
在他们的旁边坐着个老道,这老道身材高大,形如骷髅,眼窝深陷,面如瓦灰,三角眼,一把黄胡须飘洒胸前,腰挂双剑。
挨老道坐着一人,二十五六岁,刀条脸,尖下巴,鹰钩鼻子,腰挂一把刀。
另外迟宇申也发现地当中站一个人,全身一抹黑,把挡面的东西已经摘下来了,呼哧呼哧正喘气。
迟宇申认出来了,正是追赶的那个淫贼。
少侠客暗中寻思,这可是仇人相见,窄路相逢。
飞天狐狸秦玉羽在这儿,跟庙里什么关系?几年不见,我以为他死了,怎么今天在此遇见?
迟宇申现在的心比刚才抓贼还激动。
原来,飞天狐狸秦玉羽、八臂哪吒朱小堂、轰天雷何建非,前些天在于家店遇上东昆仑古英雄。
他们想用毒药把古英雄麻倒加害。没想到被老侠客识破,单身斗三寇,把他们吓跑了。
他们就来到了北杭城。
秦玉羽到北杭城有三种想法,一是看看有没有熟人,尽量发展他的势力,多为玉王笼络些武林英雄;
二是三月十五要开英雄会,秦玉羽要开开眼,顺便看看古英雄的实力情况;
三是他还想伺机报仇,哪怕杀不了古英雄,杀个别人,也好消消心中的恶气。
他到北杭城怕熟悉的人把他认出来,因为他是国家捉拿的要犯,便带领朱小堂、何建非当天就离开北杭城,前往君山。
秦玉羽打算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但是,贼人胆虚,他不敢露面。
当他在街上正探头探脑时,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秦玉羽吓得一哆嗦。他回头一看,是出家的道人。
老道冲他一笑:“贤弟你可好啊,可认识贫道乎?”
秦玉羽先是一愣,而后两眼发出亮光,闹了半天正是他的好友道人王道灵。这王道灵是下五门的人,专爱采花盗柳,杀人不眨眼。
五年前跟秦玉羽交了朋友,两人在一起共过事,真可谓臭味相投。
后来秦玉羽在清洲没法呆了,两个人才分的手。没想到今天在此相见。
秦玉羽无比激动:“道兄,可好?”
“贤弟,我可不错。此地并非讲话之地,随我来。”
王道灵就把他们领到九天观。
落座之后,秦玉羽就问:“道兄,你怎么落到君山?”
“贤弟呀!一言难尽,这日子不好过呀,我被老匹夫古英雄攆得无地安身,只好逃奔在外。
这座道观叫九天观,我有个朋友,他约我来此,把庙字让给我,他到太原城去了,我才得以安身。
另外,在这儿我还教了俩徒弟,过来,我给介绍介绍。”
这俩徒弟长得都不错,正是当年,一个叫粉蝴蝶梁兴、一个叫黄蝴蝶梁义,都是采花贼。
王道灵又问秦玉羽,“你这几年都到哪儿去了,混得怎么样?”
秦玉羽闻听得意地一笑:“道兄,我可不是吹牛,天下的事,难不住咱哥们,老匹夫古英雄把我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在内陆无法立足了,一口气跑到明珠港。”
“你跑到了海外?”
“正是。我见到了玉王千岁,凭我三寸舌,把王爷说服了,这才把我收留。
咱哥们在王爷面前说一不二,王爷给我配了俩帮手朱小堂、何建飞。”
“你怎么又回来了?”
“哈哈哈——道兄,莫非你叫我在海外躲一辈子不成?我这次回来是奉了玉王之命,收罗天下英雄好汉。我已把莲花岛的孙广说服了,把黄巢大寨主李文通给说服了,都归降了澎湖湾。
道兄,你如果混得不如意,我把你介绍给玉王,绝不会亏待你呀。
“是吗?!我先谢谢贤弟。无论如何我也没想到在我眼皮底下要开英雄会,老匹夫古英雄露脸露到天顶上去了,每当我想起此事,这口气就咽不下去,我跟老匹夫是势不两立呀。
我在此地难以立足,既然兄弟介绍,我就跟你赶奔澎湖湾。”
“现在我就把你道兄的名字记上,算你一个。”
“无量天尊!多谢贤弟,摆酒!”
把酒宴摆上,张道灵和徒弟梁氏弟兄陪着。
吃酒过程中,他们就谈开了,王道灵把粉蝴蝶梁兴叫来,叫他到镇上沽五斤好酒,再买几条活鱼,回来晚上好接着喝。
这梁兴才到街上。
梁兴到了镇上,一看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呀,他也看热闹,才发现迟宇申、周俊抱打不平的那回事。
前边说过,在人群中,有一个人咬牙切齿恨迟宇申,那就是梁兴。
他买完了东西,回到九天观。向他的老师和玉羽一说。
秦玉羽惊诧不已:“啊!你看着杨小七和迟宇申了?”
“一点不错,他们耀武扬威,抱打不平,把一个姓马的给打了.”
秦玉羽把桌子一拍:“好!我看他们横行到几时!”
王道灵劝秦尤消消气,把粉蝴蝶梁兴叫到外边,说:“你哥哥他们来了,我得想法给他们开开心,解解闷。”
梁兴是采花贼,他想的事跟别人不一样,突然眼露贼光,一阵冷笑,说:“师傅,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粉蝴蝶梁兴听了他师父的话,就打了歪点子:“师父,我跟您说件事,离这里二十五里地,有座杜家庄,杜万年有个姑娘叫杜迎春,别提多漂亮啦,徒儿早已对她垂涎三尺,只是没有机会对她下手。
这回秦大哥来了,徒儿斗胆再走一趟,要是我把这小妞弄来,让我大哥寻欢取乐,岂不是一件美事。”
“此事你有把握办成吗?”
“差不多。”
“你要办成,为师决不会亏待于你。”
“你先陪大哥他们吃酒,我去一趟。”
这样,王道灵陪秦玉羽他们吃酒。
粉蝴蝶梁兴换好夜行衣,赶奔杜家庄。
这就叫色胆包天。不曾想中了迟宇申等人的埋伏,狼狈逃回庙里。
他推门进屋,把飞天狐狸秦玉羽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道灵把用意一讲。
秦玉羽气得一摇脑袋:“大哥,你这是何必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九天观
秦玉羽说,“再说你也知道小弟不喜此道。你没事找事,捅了马蜂窝,咱们就无法再安身了。”
王道灵弄了个费力不讨好,便把梁兴臭骂了一顿。又问道:“谁在后边追你?”
“他报名了,什么恨天无把迟宇申。”
“啊!”把秦玉羽吓得顿时脸色灰白,就站起来了:“你怎么和迟宇申遇到一块儿了?”
“我也不知道!”
“唉!”秦玉羽急得在屋里直转。
八臂哪吒问:“他追来了吗?”
“追来了,他紧追不舍。”
“难道你把他引到庙里来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
秦玉羽急忙站起来,把眼珠一转,说:“各位,快快四处给我搜!”
这下可把迟宇申吓了一跳。
迟宇申学的这套轻功还不到家,听秦玉羽一说搜,心里一紧张,“嗵”一声就从房上掉下来了。
全凭迟宇申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不然就把脑袋摔碎了。
一声响动,惊动了群贼,各拿家伙,来到了后面。
迟宇申摔了个蒙头转向,刚从地上爬起来。
秦玉羽一看,哟,在这儿呢。
“哗!”群贼上来就把迟宇申包围了。
小老道点了几只火把,照着亮,秦玉羽用刀一指:“三只眼呀!没想到冤家路窄,在此处相遇,我看你哪里走?”过来就给迟宇申一刀。
迟宇申用镔铁大棍往外一拨,“当啷”一声:“我说秦玉羽啊,咱们真有缘分,今又扯到一块儿。飞天狐狸,你恶贯满盈,我看你今天是活到头了,该当我露脸,遇上了你。秦玉羽!还不跟我投案,衙门里盼你盼得红了眼。”
秦玉羽气得直蹦:“三只眼呀!老秦家跟你们双龙镖局,有解不开的仇疙瘩,古英雄和你更是我的冤家对头。迟宇申,你就拿命来吧。”
秦玉羽刚想动手,粉蝴蝶梁兴过来了:“等等,把这三只眼交给我了,祸是从我身上引起的,我要将功补过。”
梁兴刚才被师父埋怨了一顿,有点挂不住,现在想拿迟宇申撒气。
他哪知道迟宇申的厉害,手拿刀对迟宇申就剁。
少侠客迟宇申使了个“海底捞月”,一晃大棍往外招架。
这一刀正剁在镔铁大棍上,把粉蝴蝶的刀一下就给崩飞了。
迟宇申把镔铁大棍往外一顺,尖朝前一捅把梁兴肋骨捅断,扎进前胸。
粉蝴蝶惨叫声,死于非命。
他这一死,可疼坏了他兄弟黄蝴蝶,他哭着就过来了:“哥哥你死得太惨了,小弟给你报仇雪恨。”说着话,就舞动双刀,“刷刷”,直奔迟宇申。
迟宇申晃动镔铁大棍,就跟他战了起来。两人打了十几个照面,迟宇申反背铁杵来了个“大鹏单展翅”,正拍在黄蚪蝶后脑勺上,只听“啪”的一声,打了个脑浆进裂,这黄蝴蝶也交代了。
迟宇申连胜二阵,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自夸自地说道:“还是我恨天无把厉害,你看这杵棍得多好!真不愧少侠客的别号。”
秦玉羽一听,把鼻子都气歪了:“三只眼呀!你有多厚的脸皮,命来!”说着抡刀就上来了。
但是迟宇申,会金钟罩,铁布衫,尽管秦玉羽刀快,连砍了他三刀,刺了一两下,也没能伤着迟宇申。
秦玉羽一着急,一伸手从布囊中把绒绳掏出来了,这条绒绳叫红棉套索,属于一种暗器。
正打着,冷不秦玉羽把迟宇申就给套住了,往回一拽,几乎把迟宇申给勒死。
迟宇申贾明镔铁大棍扔了,双手赶忙解这绳子。
秦玉羽利用这个机会,一脚把迟宇申踢倒,用红棉套索把他捆上。
秦玉羽飞身上房,向四外观看,看周围再没旁人,这才把心放下,命小老道把迟宇申拎到前厅。
王道灵哭道:“徒儿,你们死得太惨了!为师一定为你们报雪恨”
说罢,他又吩咐小老道快到后院挖个坑,把他俩埋了。
老道拿锹在后院挖了坑,把梁氏弟兄埋了,然后来到前院。
这时迟宇申已被绑在明柱上,过堂呢。
“迟宇申!老匹夫古英雄现在哪儿?你们来了多少帮手?三月十五盛会怎么个开法?赶紧告诉我,如若不说,大爷今天可要收拾你”众贼手握着刀面对迟宇申。
迟宇申心想,今天可落在后娘手里了,周俊、杨小七这半天他们哪里去了?你们就不知道我在这儿受罪吗。
迟宇申又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在这儿跟秦玉羽穷对付着。
他马上口气缓和下来,说:“我说还不行吗?你问什么,我说什么行了吧。”
“好,我问你,古英雄在哪里?”
“在北杭城。
“我问你他具体在哪儿?”
“在前门外双龙镖局。”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帮手?”
“来的可太多了。”
“有多少?快说!”
“有混元侠孟飞,神医王道全、我师父震九州梦入三千,五叔于化龙,还有无影剑李俊达......来的可太多了。”
“还有谁?”
“还有风流大侠张化美,神算子胡德地,盗圣白玉堂等等。”
“还有谁?”
“还有东西南北四路大镖头,师爷天山老人、鬼见愁东方白,还有东西南北四大圣人,云南的八怪,海外的八魔,江下的六俊,八十一门的门长、副门长,五大派的祖师爷,十三派的派主,都来了。”
“迟宇申,你说的可当真?”
“那还用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准备怎样开这次盛会?详细地跟我说。”
“这次盛会非常隆重,铁帽子老王爷也要参加,老王妃也要来看热闹。
礼部特为双龙镖局赠匾献花。
事后由各派的派长,各门的门长讲话。
贺功之后,没媳妇的给娶媳妇,没丈夫的给找丈夫,和尚、老道、尼姑全都还俗。
这还不算,还要杀一个狐狸给大伙看看,这个狐狸已经变化成人形,这小子吃人饭不办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你们要问这狐狸是谁,就是你飞天狐狸秦玉羽。”
迟宇申骂得秦玉羽狗血喷头,可把飞天狐狸气坏了。
秦玉羽怒不可遏,两眼一瞪,喝道:“迟宇申,我叫你骂!”说罢,手举钢刀,直刺迟宇申眼睛。
可把少侠客吓坏了,紧闭二目,扯开嗓子大喊:“救人那!迟宇申要归位了。”
喊声未落,从房顶上扔下一块瓦来,冲秦玉羽击来。
秦玉羽往旁边一蹦,瓦片打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秦玉羽吓得把屋中的灯关了,众人手拿兵刃,躲在僻静之处。
就听外边“刷刷刷”,连声跳下十名好汉,在前面的就是赛毛遂杨小七,后面跟着欧阳德、傻小子孟铁、霹雳火单元,小侠岳霆、周俊等人。
就听杨小七扯着嗓子喊:“我说狐狸,你赶快出来送死!你可知道赛毛遂的厉害!”
迟宇申在屋里听得清楚。心中一阵欢喜,还是我的命大。
“干巴鸡,你们怎么才来呀?快来救我!”
飞天狐狸秦玉羽,把门拉开到院里一看,果然是杨小七他们。
秦玉羽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叫道:“各位兄弟,冲出去!”群贼跳到院中,字排开,两方面就排好阵势。
杨小七他们为什么刚来?原来,迟宇申追粉蝴蝶梁兴,大家也想追。
可这时候老头杜万年从屋里跑出来,把杨小七拉住,苦苦哀求道:“少侠客,你们走不得,你们一走,我们家就没主心骨了。”
杨小七说:“不抓贼怎么能行?”
“有一个去追就已足矣,都走了,倘若再来了贼,我们一家子可就一个也活不了啊!”
杨小七听了老杜头的话,有些难为情,就这样把大伙给拖住了。
杨小七劝杜万年:“老爷子,你放心,这贼被吓走了,决不会来第二回。迟少侠一个人追,被贼困住怎么行?”
杜万年一听,也觉着有道理。
老杜头把家里人安顿好,这才答应他们走。这一拖就耽误了很长时间。
小弟兄们出来,四处寻找迟宇申,又不知迟宇申奔什么方向,杨小七一跺脚:“看来宇申要吃亏,夜雾茫茫到哪里去找?”
小弟兄们正在着急,忽然眼前一个黑影一晃,这黑影离他们不远不近,在那儿站着。
杨小七率众奔向黑影,可这黑影又往前走,怎么撵也撵不上。
杨小七看着这个黑影有点眼熟,怎么看也像给迟宇申摸骨相的那位。
他听迟宇申说过,这个失明的老人可了不起,金钟罗汉那么大的能耐,在他面前一筹莫展,这个人的能耐超过剑客。
杨小七一看,是自己的人,起码肯给帮忙。
杨小七高喊:“对面的老先生请留步,我认出你来了,你是算卦的那位老先生。”
尽管杨香武使劲喊,对面的人毫无反应。一直把他们引到九天观,再找黑影已踪迹不见。
杨小七他们上了房,听到一个破锣嗓子在喊,往下一看,迟宇申被拿住了,飞天狐狸秦玉羽手拿钢刀正要行凶。
杨小七揭了块瓦,扔下来。众弟兄齐跳到院中。
但究竟杨小七看没看错那条黑影,他也说不清。
杨小七、周俊跟秦玉羽一打照面。
秦玉羽眼珠子都红了:“今天晚上是仇人大聚会呀!杨小七、周俊,我叫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说着,秦玉羽挥刀直奔赛毛遂杨小七。
杨小七知道秦玉羽的厉害,一闪身躲到周俊的后边去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老毕头
杨小七对周俊道:“你过去,哥哥给你看阵助威。”
周俊知他和迟宇申一样,专门巧使唤人,但自己弟兄不分彼此。
周俊一晃判官双笔,跟秦玉羽便杀在处。他俩的能耐不分上下,分不出高低。
朱小堂怕秦玉羽有失,急忙舞动双拐前来助战。
欧阳德一看,怕萧周俊吃亏,晃动兵器过来敌住朱小堂,这二人也杀了个难解难分。
此时何建非晃动三节棍,想上来助秦玉羽和朱小堂一臂之力,傻英雄孟铁忙过来敌住他。
王道灵摆动双剑,想帮秦玉羽的忙,被霹雳火单元给拦住了。
一时间院里八个人杀成四对,直杀得天昏地暗。
杨小七这时把小片刀一晃,也冲过来了,向小老道下了家伙,这位专门欺负没能耐的,把小老道们砍得死尸纷纷倒地,都杀光了,这才提刀进屋。
迟宇申在屋里忙喊:“干巴鸡,我在这儿呢!快把灯点上。”
杨小七打着灯光。
迟宇申说:“兄弟,快给我解开,我的胳膊都麻了。”
杨小七见桌上有吃有喝,坐下来就大吃二喝起来。
迟宇申气急了,大喊道:“干巴鸡,你装什么洋蒜,快给我解开!”
杨小七这才过来给贾明解开绳子。
迟宇申活动活动腰腿,一看大铁棍在旁边立着,操起大铁棍,朝杨小七就是一棍。
杨小七往旁边一躲,笑道:“兄弟,我和你开玩笑哩!”
迟宇申这才住手。两人出院看,打得正激烈呢。
虽然兄弟们都参了战,但是要胜这四个贼谈何容易,急得迟宇申抓耳挠腮。
他和杨小七一商议,咱们干脆打个便宜吧:“哎,干巴鸡,咱俩干脆你上东房,我上西房,把瓦掀起来,给我往下砸。”
二人各自上房,把瓦掀起来摞了两摞,杨小七拿起一块,对准飞天狐狸“嗖”一下就扔下来。
秦玉羽正双战周俊和岳霆,勉强对付。
瓦一下来,把秦玉羽吓得往旁边闪,他刚躲开,迟宇申、杨小七的瓦,就连着砸下来了,他再躲,一块瓦正好砸在王道灵的屁股上,好悬没摔倒。
把老道打了一个栽愣,本来面对强敌就勉强对付,这下更不是对手了。
这四个贼一看可害怕了,这谁受得了。头顶一下飞来这么多瓦,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飞天狐狸秦玉羽一看不好,他喊了一句:“风紧,扯忽!”虚晃一招,翻身上房,跳出正殿,奔后边就跑出去了。
小弟兄们不敢息慢,各拿兵刃紧追不舍,一直追到旷野深山。
飞天狐狸秦玉羽一看无路可跑,折回身来,对三位兄弟说:“前面无路可逃,弟兄们拼了吧!”
四个贼返回身来,接着与迟宇申几个兄弟打。
旷野荒郊地势宽阔,这可得以施展了。
迟宇申、杨小七、单元、周俊把飞天狐狸秦玉羽困在当中。
秦玉羽一看咬碎了牙关,恶狠狠地说:“你们都上来!要怕你们我就不叫飞天狐狸。”
迟宇申说:“小子,你别吹牛。一会儿我就叫你变猫粪了,哪里走!”
刚才单元、周俊二人战秦玉羽时,秦玉羽就有点敌不住,现在四个人一齐上,他心知难耐恶战,转身要跑,朱小堂、何建非紧跟着他。
老道王道灵走得慢点,被孟铁一杵正拍在后背上,“叭”一声,把王道灵砸了个狗吃屎。
这家伙刚想起来,杨小七往前一蹿,一刀扎进王道灵的软肋,把王道灵疼得惨叫一声;“啊!”手抓脚蹬,无可忍受。
迟宇申过来又一棍,这才结束了他的狗命。
小弟兄们在后面照样追前边的三贼。
秦玉羽一看王道灵丧命,心中一阵难过。三个人正往前跑着,突然听到前面有哗哗的水声,秦玉羽顺着水声就跑来了。
近前一看,是一条大河,秦玉羽眼睛一亮,因为这三贼都是好水性,他们三个“蹭蹭蹭”,就跳入水中。他们一进水,小弟兄们就追到了。
迟宇申说:“哥们,飞天狐狸可是国家的要犯,绝不能让他跑了!会水的跟我下!”
孟铁最爱在水里呆着,最近天冷,好长时间没下水了,如今一见水,眼睛都开花了,头一个“嗵”一下就跳下去了,岳霆也跟着下去了。
其他弟兄在河边站着。时间不大,只见水里翻花,孟铁光着膀子就上来了,胳肢窝夹着一个人,晃着两只大手:“抓住了!叫我抓住一个。”
紧接着岳霆,也从水中翻上来了,什么也没抓着。
他们两个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三月天的天气,仍然很冷,冻得孟铁和岳霆直哆嗦。
孟铁把夹的人往地下一扔,迟宇申蹦起来给了孟铁一个嘴巴:“傻小子,你抓的是谁?怎么秦玉羽他胡子都白了?”
众人围过来一看,不是秦玉羽,也不是朱小堂、何建非,是个上岁数的老头。
杨小七说:“干脆把老头扔下水算了!”
周俊一瞪眼:“胡说!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哪能把人捞上来了,还要再扔回水里。”
周俊摸摸老头胳膊,还有脉,急忙给他把湿衣服脱了,经过抢救,老者才缓过气来。
迟宇申脱下外衣,披在老者身上。
过了半天老者把眼睁开,大伙一看,这老头这么眼熟,忽然想起来了,他是太和楼卖唱的老毕头。
老毕头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你们是谁哟?”
周俊和气地说:“老头,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从水里把你救上来了。”
“是吗,这儿离北杭城多远?我要告状!”
大伙一听,不知怎么回事。周俊蹲下问:“老先生,你是不是卖唱的,姓毕?”
“是啊。”
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叫毕莲吗?你们在太和楼卖唱,我们还给过一包金币。”
“是哟。女儿哟!”老头双手捂脸放声痛哭,大伙不知他女儿怎么了。
迟宇申就说:“老头,你不哭行不行?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诸位,别提了,我姑娘让姓马的给抢去了,就是太和楼耍流氓的那个姓马的。他住在前边不远的兴隆镇,把我女儿抢到他家,要立逼成亲,我见不好,拔腿就跑,失足掉到河里,叫水给灌昏了。”
“啊哟!”迟宇申想,这姑娘算得不了好了,便焦急地问:“老头,你女儿什么时候被抢去的,什么地方出的事?”
“别提了。我跟我女儿住在兴隆镇一家小店里,白天我们到街上卖唱,晚上回小店休息。各位好心人,今天中午我们到太和楼卖唱,遇上恶霸马大爷,被一个好心人解了围,我们父女就逃回店房。哪知道有坏人跟着我们,知道了住处,告诉了马大爷。天黑之后,他派了一伙人,就把我女儿给抢去了。”
周俊看看迟宇申,又看看在场的众人,深感为难。
大家一商量,反正秦玉羽是跑了,既然遇上老毕头了,就不能袖手不管。
小弟兄们一致同意,一定要为本地百姓除害,解教老头儿的女儿。
迟宇申搀起老头,向:“老爷子,你认识姓马的家吗?”
“认得,就在兴隆镇的东头。”
“好,你在头前给我们带路,我们去救你的女儿如何?”
“多谢好心人哪,你们算积大德了!”说罢,直给众人磕头。
迟宇申扶起老头,可是他走不动,颤颤巍。
迟宇申心里着急,和孟铁说:“傻小子,你把老头背着。”
孟铁一瞪眼:“你怎么不背。”
“你犯了错了,你知道不?叫你抓飞天狐狸,可是,你却夹出个老头来,叫你背,你就背着。”
“行行,我背他行不?”孟铁无可奈何,斜了一眼迟宇申,把老头背起来,这样速度就快多了。
迟宇申抬头看看星星,离天亮可不远了,得赶紧动手。
夜深人静,几条黑影时间不大就到了兴隆镇。
走到东边,果然有一所宅院,但见围墙高大,门楼高耸,大门紧闭。
老毕头说:“这就是马大爷的家。”
迟宇申和孟铁一商议,让他背老头在门口等着,别人到里边救人。
迟宇申和周俊等人飞身上墙,就进了马府。
一看,院里热闹劲就别提了,灯光明亮,特别是第三道院,奴仆穿梭不断,看样子是要办喜事。
迟宇申没少管这些闲事,很有经验。他带上赛毛遂杨小七、欧阳德,霹雳火单元,周俊带上岳霆,分兵两路,往后宅摸索,寻找毕莲姑娘。
说来也巧,就找了一座跨院,把姑娘给找着了。
原来姑娘被抢去后,马大爷非要逼姑娘成亲,姑娘至死不从。
马大爷派了几个婆子在这儿苦劝。
他到内宅和媳妇马大奶奶商议商议。
这马大奶奶姓柳,是有钱人家之女,许配马天龙之后,并没生儿育女。
马天龙就以此为借口,在外边胡作非为。
今天又把卖唱姑娘毕莲给抢来了,不和媳妇商量怕不好办,因为人家娘家也有势力。
马天龙和柳氏说:“夫人,你开恩吧,我纳个妾,过一年半载,她生个小男孩,岂不有了传宗接代的人了。”
柳氏说什么也不答应。
第二百一十八章,血洗
马天龙的妻子柳氏说什么也不答应。
马天龙无奈,只好请来当族的几位老前辈劝柳氏,劝到后半夜,柳氏才答应了。
马天龙吩咐赶快准备新房,新房准备齐了,天也快亮了。
要不是柳氏一直不答应,姑娘此时早已失身。
姑娘此时已经哭成泪人,嗓子也哭破了,脸也挠破了,新衣服撕得一条一条的。
他们没有办法,把毕莲姑娘的手捆在床帮上了,怕姑娘自寻短见。
正在这时候,迟宇申他们到了。少侠客摸到屋子外面,往里一看,朝杨小七使了个眼色:“干巴鸡,进去!”
杨小七点点头,把小片刀一晃,一脚登开房门,纵身就跳进了屋里:“都不要动!哪一个动,我就要哪一个的命。”
婆子、丫鬟吓得魂不附体,谁都没敢动。
杨小七拉下窗帘绳,把丫鬟、婆子拴成一串,又把毕莲姑娘绑绳割断。
向姑娘解释:“姑娘,别怕。你爹老毕头在外边等你,我们提前来教你的。”他把姑娘搀出屋外。
迟宇申又吩咐道:“干巴鸡,你把姑娘背上,出去叫他们父女相见。”
杨小七如何救姑娘暂且不提。单说迟宇申,一见姑娘被救走了,没有牵挂,把小弟兄们召集在一起,说:“弟兄们,马天龙是本地一霸,绝不能留情!你们给我杀。”
少侠客迟宇申率领杨小七、周俊救了卖唱姑娘毕莲,让他们父女团圆不提。
迟宇申觉得在清洲中心脚下出了这样的恶霸马天龙,不把他铲除,必然留下祸根。
因此他高声喊道:“各位小弟兄,给我杀,杀他个鸡犬不留!”
这几位小弟兄好似猛虎出洞,各拿兵刃,见人就杀。
迟宇申带杨小七、孟铁冲入大厅。
马天龙正与几个高贵的客人谈话,没想到来了一帮杀人的魔王。
马天龙甩脸往院一看,进来一个人,一身黑衣,最特殊脑门上好似长着好似一颗眼睛一样的竖纹,看着眼熟。一想这不是酒楼遇着的那个家伙吗?
马天龙操起椅子,对着迟宇申就砸。
迟宇申把椅子拨开,往前一纵,照马天龙就是一棍。
马天龙见势不妙,拨腿就走,正遇着傻小子孟铁,孟铁张开两只大手,把马天龙拦腰抱住,就像铁钳子钳住了一样,他怎么也难以挣脱。
这时杨小七赶到了,把小片刀一竖,对准马天龙的软肋就是刀,把这小子扎得声狼嚎,当时就不动了。
迟宇申过来,照着脑袋又是一棍,这个小子这才结束狗命。
正在这时周俊赶到了,把迟宇申拦住了:“不要再杀了。”
“你怎么给坏蛋求情?”
“冤有头,债有主,不能乱杀无辜。杀人太多,你将来怎么交代。”
迟宇申摸摸后脑勺,感到有道理。赶忙喊了一声:“弟兄们,扯乎!”
小弟兄们集合起来,离开了兴隆镇。到了郊外,凛风一吹,头脑清醒了。
迟宇申让大伙儿报报数,杀了多少人,大家一报数,他们在兴隆镇老马家共杀二十九条人命。
迟宇申一听,暗暗吃惊,睁大了眼睛,说:“我的娘,够呛呀!”
杨小七看了他一眼:“现在你害怕了,刚才你是干啥的?还不是都听你的。”
“废话,这种事听我的,好事为什么不听我的。”
周俊急忙给解围:“算了,算了。后悔也无用,咱们快回北杭城见过老师,禀明情况,再做处理。”
迟宇申一听,说:“这才是好主意。回到北杭城,实在不行,咱们找小王爷去。这小王爷一点头,再多杀几口也没关系,反正咱们是杀坏人,问心无愧。”
小弟兄们赶回北杭城,天明后城门开了,他们进了城,不敢走大街,专走胡同。
时间不大,来到前门外双龙镖局。
他们一进镖局,迎面正遇神算子胡德地。
胡德地一见吓了一跳,这九个人浑身尽是血,脸上也是血干巴。
“宇申,小七,你们这是怎么了?”
迟宇申一摆手:“哎呀!你小声点行不行?快给我们打点水,我们要换衣服。”
小哥几个头扎进里屋,净面漱口。
胡德地给找了几套衣服,他们都换上了。
胡德地的徒弟小侠刘亮正赶到,问迟宇申:“迟大哥,这是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哪。”迟宇申就把血洗兴隆镇的事,讲叙一遍。
胡德地、刘亮为之一惊,脸色顿变:“唉呀,宇申啊,人命关天,非同儿戏,何况你们杀了二三十口人呀。这可不是小事,应当赶快禀明我老师,急速处理。要惊动了上面,可就麻烦了。”
“谁说不是,我三大爷在哪儿呢?”
“昨晚在王府后殿,没回来。”
“我们正要请示小王爷呢!走。”
小弟兄几个像一溜风似的来到铁帽子王府后殿。
有人到里禀报,时间不大让他们进去。
来到小王爷的外书房,众人把衣服归整归整就来到里屋。
见小王爷居中而坐,上首坐古英雄,下首坐神医王道全、四爷无影剑李俊达、于化龙。
先见过小王爷,又给古英雄施礼。
东昆仑不见迟宇申他们还可以,一见他们回来了,不由得勃然大怒。
古三爷把眼睛一瞪,大声喝道:“宇申,小七,你们一天不见面,跑到哪里去了?夜不归宿,这还了得!”
迟宇申从没见过古英雄发这么大的脾气,真有点害怕了,腿软,跪在地上,胆战心惊地说:“三大爷息怒,我有详情回禀。”
杨小七吓得脸也白了,跪在那儿,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有迟宇申胆还大点儿,他把昨天他们到君山游玩,太和楼吃饭,如何遇见恶霸马天龙,如何解救卖唱的父女,如何到杜家庄,如何遇到秦玉羽,大闹九天观,一五十地说一遍,最后讲到兴隆镇杀了二十九条人命。
古三爷闻听到此,“啊呀”一声,好悬没摔倒。他颤抖着手指,指着迟宇申的鼻子:“你,....你可坑了我了。未曾做事之前,为何不好好想想,人命关天,非同儿戏。你们有什么权力胡乱杀人?!好吧,儿大不由爷,你们眼里没我这个师傅,你们几位给我走吧,从今以后,咱们一刀两断。
古三爷袍袖一抖,把脸转过去了。
迟宇申一看古三爷真生气了,急忙跪着向前几步,祈求说:“三大爷,您消消气。我们做的是有点过分,但是情有可原,我们能无缘无故杀人吗?马天龙乃是君山一霸,胡作非为,我们小哥几个出于义愤,才惩治于他。三大爷,你遇上此事,能不管吗?我们杀的是马天龙和他们的保镖、护院,请三大爷消消气,把我们留下吧。”
迟宇申说得条条是理。
小王爷听了点了点头;“算了,老侠客迟大哥说得有理。看在本王的分上,你看怎么样?”
古英雄一听小王爷说话,赶忙站起身来,回道:“多谢王爷。无奈人命关天,叫小老儿如何担待。”
“老侠客,这件事情不用你承担,全由本王作主。我跟刑事有司衙门和地面上打个招呼,笔尖一咣当就完事了。”
小王爷把此事兜过去了,古三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点事在老百姓眼里是天大的事,人命关天,但是对于小王爷而言,那都不叫事。
迟宇申腆着脸说:“三大爷,这回行了吧,你就把我们哥几个饶了吧!”
“惹祸的东西,还不快谢过王驾千岁!”
迟宇申兄弟九人跪到小王爷前面直磕头,齐声说:“谢谢小王爷开恩了!”
小王爷说声“免礼”,又问道:“迟大哥,你知道你三大爷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这么着急生气吗?”
“想我们,疼我们吧?”
“这是一方面,主要是父王降旨要找你们几个,你们不在,你说能不上火吗?”
“是吗?怎么老王爷脑袋一热又找我们哥几个?”
古英雄把眼一瞪:“还不退在一旁。”
迟宇申不敢往下说了。小哥几个垂手退在旁边。
之后小王爷跟大家伙吃了顿便饭,那王府的便饭也都是满汉全席相似,迟宇申吃的是满嘴流油。
傻小子孟铁更是吃的扶墙进,扶墙出。
当然无话。
次日,正是三月十五日。天还不见亮,整个北杭城就欢腾起来。
礼部衙门忙得手脚不闲。礼部主事奉老王爷的旨意主持英雄会的事。
他们两个人带着执事人等到后殿王府先给小王爷请安。再请各位英雄上科多兽。
古英雄、林士奇、迟宇申等各位英雄昨晚已沐浴更衣,一个个喜气扬扬,帽插红花,十字披红,每人胸前一大朵红花。
有几个人陪着到了府门外,古英雄上了头一个坐骑,林士奇上了第二匹,黄天彪上了第三匹马,迟宇申上了第四匹。
这是有规定的,这次盛会主要是为双龙镖局和几小召开的,别人都属借光,因此既不能在前开道,也不能十字披红,只能胸前戴一朵红花而巳。
众人上马以后,礼部传下话去,点炮,启程。
轰!轰!轰!三声炮响,铜锣开道,离开王府后殿,赶奔君山。
沿途之上,老百姓都挤满了,万头攒动,摩肩接踵,谁不想开开眼,看看这个热闹。
古英雄坐在科多兽上,心中十分欢喜。没想人到六十五了,年过花甲,还露了这么大的脸,纵观一生,就是死也能闭上眼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武林盛会
迟宇申,杨小七,林士奇,黄天彪,欧阳德、周俊、单元、孟铁、岳霆这几个人跟在老侠客古英雄之后。
走在他们后边的是,胡德地、刘亮,再往后是神医王道全、张化美、于化龙、无影剑李俊达。
再往后,还有几路镖头,西路镖头蒋雄、南路镖头金铎、北路镖头包魁、等一共四十五位。队伍浩浩荡荡,足有半里地长。
队伍的两侧是礼部出动的卫队,沿路保护队伍,维持秩序。英雄们一路上受到北杭城老百姓的热烈欢迎,每过一个路口,必有人鸣鞭放炮,放声高呼,人们尤其对东昆仑古英雄敬仰无比。
这个队伍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等到了城外速度就加快了。
又走了二个多时辰,这才来到君山脚下。
老少英雄放眼一看,这君山今日已成了人海了。
车马喧喧,行人如浪,一个个喜气洋洋,向老少英雄挥手致敬。
老百姓闪开一条道路,队伍从当中通过。
在君山脚下有一座大佛楼,这是老王爷拨钱修建的,占地能有数百亩,有一座二层楼高的讲经楼,坐北朝南,前边是一望无边的广场,这次的英雄会会场就设在这里。
三月十四日晚上,统领衙门派出五百精兵,来这里维持秩序,防止坏人捣乱。
讲经楼对面是一座一丈五尺高的彩台,这座彩台坐南向北,紧对着讲经楼,双方相距五百步左右。
彩台一色用圆木和木板搭成,全用鲜艳的涂料抹上了,上面用芦席搭顶,就像一座古朴典雅的大戏楼,飞檐翘脊,金碧辉煌,台上一长溜彩灯,装着五色栏杆,东西全都有梯子,正中挂巨大幕布,上面的图案都是著名的江南刺绣,被阳光一照夺人二目。
现在台上站的是礼部官员,一方面保护形台,一方面维持秩序,彩台后面是休息的地方,准备了许多桌情板凳,还备了几张床铺,有专人在这儿负责吃喝等事项。
古英雄等人穿过人群,来到彩台前,“吁,”把坐骑带住。
老少英雄也纷纷下了坐骑,到了后台休息。老百姓纷纷拥进广场,眨眼之间就把广场挤满了,人们翘首仰望,一片喧闹。
且说古英雄到了后台,稍事休息。然后请示礼部大人,“大人,不知这个盛会何时开始?”
“老侠客,就等着您哪,您何时休息好,咱们就何时开。”
“大人,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开,早点结束,免得劳民伤财。我已经休息好了。”说着话,礼部主事,挑帘来到前台,古英雄率领老少英雄紧随在后,然后分东西排列在彩台之上。
老百姓一阵骚动、喧闹。
这次礼部拍的人叫冯家驹,冯大人有个绰号叫“冯大嗓”,因为他嗓音非常洪亮。
他面对台下把双手摇了再三:“乡亲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维持秩序的亲兵也喊:“静一静!”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大广场才肃静下来,可以说是鸦雀无声。
冯大人亮开嗓门:“乡亲们!大概我不说,你们也知道,这是武林的一场盛会。这次盛会是奉了铁帽子老王爷的旨意召开的。
为什么要召开这次盛会,就因为东昆仑古英雄和他双龙镖局内的林士奇、黄天彪等为国家立下大功。
老王爷十分高兴,因此令,由户部支款,召开这次盛会。其目的,就是表彰古英雄与双龙镖局的功劳,号召普天下练武的人向他们学。
可能武林界的朋友多数都到了,你们要好好地向古老侠客学,向黄天彪、林士奇学,将来都有机会,为国家立功。现在,我宣布盛会开始!”
冯家驹讲完了话,累得浑身是汗。
两旁奏起得胜大乐。大乐奏完,开始鸣鞭放炮。炮声一响,惊天动地,人们的心更激动了。
接着,由古英雄讲话。
老侠客激动得红光满面,胡须乱抖,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老侠客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抱拳,说道:“各位,在下古英雄。”
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掌声过后,古英雄继续说:“老朽不才对国家,本没立什么功劳。镖局里的林士奇受了一点委屈,蒙小王爷秉公持国法,老王爷之助,冤案得雪。
于是降旨在有百花园让他们当场献艺,老王爷、老王妃非常高兴,因此才举办这次英雄盛会。
我认为,老王爷之所以举办这次盛会,无非是号召我们天下练武之人不忘国家,有志于朝廷,真正做到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不要好盗邪淫,不要成为国家一害。
至于我古英雄是囊不足道,我们也没什么夸赞之处。今天老朽非常高兴,当众露露我的丑艺,希望众位别见笑。”
古英雄说完了,台下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老侯客古英雄,往后一退,脱掉外衣,紧了紧腰板带,抬胳膊踢腿,热热身,这才在台上练了套八卦掌。
这套拿法乃是古英雄吸取多派之精华,钻研编创面成,有独到之处。
老侠客认真地练,越练越精彩,台上台下热烈欢呼,无不称赞叫绝。
之后古英雄又练了一套八卦万胜金刀,这套刀法乃是老侠客看家的本领,练得格外熟练,只见刀光闪烁,耀眼生辉。
开始时换一式看得很清,逐渐地刀法加快,刀光缭绕如白雾弥漫,好像刮起冷风,刀光裹着人影满台上飞,形成多个人影,好像好几个人同时现艺一样。
老百姓看得蹬目结舌,古英雄练完六十四路刀法,收招定势,朝台下一抱拳,“乡亲们,大家见笑了!”说着退在一旁。
第二个献艺的是林士奇,他也打了套拳,练了套剑法。
也是十分惊人,老百姓赞叹不已说,真不愧老子英雄雄儿好权,强将手下无弱兵,一家人都是英雄,真了不起呀。说什么的都有。
第三个练的是黄天彪。
黄天彪没别的,无非是跟老师古英雄学的,照葫芦画瓢。所不同的是黄天彪练得非常认真,也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
黄天彪练完了。是其他小弟兄献艺,挨着个地练,每人都把拿手好戏全端出来。底下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震动了君山,震荡了北杭城。
小弟兄们都使完了,盛会暂时告一段落。
休息片刻后,由其他门派英雄登台献艺,这下可引起大家的兴趣了,都想瞅瞅其他门派的武艺如何。
这时,忽听台下一人高喊:“各位,我要登台献艺,给盛会助兴!”
老少英雄一看,从西边梯子上来一位老人,就见老者,身材九尺挂零,宽宽的肩膀,稍微有点驼背,面似姜黄,额下一把花白胡须,身穿灰布长衫,雪白的袖面,腰里扎根带子,精神抖撒,二目如电,看年岁在六十岁左右。
古英雄一看,认识,这是山南城来的,是长拳门的老门长赵奎。
赵奎一来到台上,朝两块匾作了三个揖,然后来到古英雄近前:“老侠客,恭喜,恭喜!”
古英雄还礼,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赵奎一笑,说:“古大侠,这回你这脸,可露足了,你这不仅一个人露脸,而是给我们全武林的人露脸扬名,练武术的能有今天,那真是难得。”
古英雄连连点头,“老人家说的是。”
赵奎接着说,“我不远干里,来到北杭城,不为别的,一为老侠客祝贺,二为和武林同行相见,没别的说的,我练一趟长拳,为盛会助兴。”
大家热烈鼓掌欢迎,赵奎在台上,挽了挽袖面,把衣襟提起来敏好,练了一套长拳。
赵奎不愧为门长,人家练就是与众不同,只见他身形转动,快似流星,急如闪电,呼呼生风,身似蛇行,腿如转,拳似流星,眼如电,猫穿、狗闪,免拐,鹰翻,蟒翻身,龙探爪,猴上树,虎登山,把拳脚之精华全都拿出来了。
老百姓一看,热烈鼓掌。
赵奎一练完了,收招定势,面不更色,朝古英雄一抱拳:“老侠客,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赵老侠跳下台去。
他刚下台,从东楼梯又上来一人:“该我的了!”
大家一看,上来一个黑脸的老头,中等身材,宽阔的肩膀,厚厚的胸膛,花白的胡须,两个大豹子眼,往外鼓鼓的。秃脑门,飘着花白的长发,身穿米色长衫,挽着袖面,腰扎板带。这老头走起来很有劲,地板震得咚咚直响。
古英雄一看认识,这位是从无锡城来的,老朋友了,是螳螂门的门长,姓雷,叫雷明。
雷老侠客来到古英雄近前,一抱拳,“老侠客,恭喜了!恭喜你给我们武林人增光露脸。”
古英雄急忙还礼:“雷大侠,你一向可好啊?”
“我托老侠客的福,混得还不错,现在我们螳螂门有三千多弟子,大家对我还算尊敬。不过,分跟谁比,和古老侠客比起来,真小巫见大巫,简直连提都提不到话下了。”
第二百二十章,众怒
雷明道:“古老侠客,这次我来没有别的,和赵老侠客的心情一样,特向大会前来祝贺。我也练两下子,为大会增添一点光彩,留一个纪念。”
大家热烈鼓掌。再看雷老侠客,往下一哈腰,叭叭叭,就练了一套螳螂拳。
这螳螂拳是最不好练的,最是功夫。
再看人家练得都活了,把古英雄、于化龙、迟宇申等老少英雄牢牢吸引住了。
边看边点头,暗竖大拇指,赞叹雷明不愧是一位武林高手。
雷明练完了,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雷老侠客一抱拳:“见笑了啊!我这两下拿不出手,权当我耍狗坨子了。”又转回身对古英雄说:“古大侠,我不光练拳,还给你带了点土产,略表寸心。”
雷明说着话,向台一下招手:“孩子们,把礼物献上。”
就见二十几位小伙子挤出人群,从东西两个梯子来到台上。
闹了半天,捧上来的是十坛子好酒,二十匹江宁绸缎。
雷明一指,说:“老侠客,这可是我们那里的特产,拿些绸缎,给老少爷们每人做套衣裳,看见衣裳,也就想起我们螳螂门了。这些酒,都是最著名好酒,席面上你们多喝几杯,祝你们多福多寿。”
古英雄客气再三,才命人把礼物收下,准备长条桌案,把礼物朝观众摆好。雷明这才转身下台。
但见,又上来一位,是个黑胖子,眼睛小,大趴趴鼻子,鲇鱼嘴,络腮短胡子茬,冷眼一看,像张飞似的。
他到了台上先咧着大嘴,笑了一阵:“嗨嗨....古大侠还认识我吗?”
古英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说道:“原来是罗大侠。”
“您的眼力真不错,十年不见还认得我。”
古英雄急忙过去把他的手拉住。
来者是谁呀?原来是黑虎门的门长,叫罗长年,是从北湖城来的。十年前,他和古英雄有一面之识。
罗长年说:“古老侠客,你给咱们武林人增了光,我从心里钦佩您。不单是您,您的朋友、弟子、徒孙都是好样的,行得端,走的正,正大光明,不失武林本色,对得起老祖宗。
老侠客,为了表示对您的祝贺,我给你送了点薄礼,你可别嫌少。来呀,抬上来。”
送的什么呢?十坛好酒,另外还有好多布匹和药材。
罗长年指着药材说:“老侠客,这是顶好的刀伤药,咱们练武的人保不住有个受伤,用上我的这种药,药到病除。别嫌少,收下吧。”
古英雄十分感激,说:“难得,罗大侠想得如此周到。天彪呀,把礼物摆上。”
黄天彪命人搬过长条桌子,把礼物摆,让老百姓观看。
罗长年献完了礼,还要献艺,当众练了一趟黑虎拳。他这种拳与众不同,是按老虎的形态动作创编而成的。
老虎本身具备三绝艺:虎扑子,跨马,尾巴扫。此拳基本是按三绝艺改的,
罗大侠又练得功夫出众、精彩,也受到大家的欢迎。
练完了,罗长年一抱拳,说:“各位,后会有期。欢迎你们到湖北湖城去做客。”说完了,跳下彩台。
且说礼部主事大人,在台上坐着,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观看,越看心里越激动。
以前他们瞧不起练武的,认为他们都是粗人,使枪弄棒,打家劫舍,这些人能有什么出息。
今天他们彻底改变了这种看法,发现练武的人不仅讲人情,而且讲义气。
这些江湖豪杰性格上直来直去,品行又光明磊落,行侠仗义,很值得人尊敬。
同时他们感到古英雄更了不起,有这么多高人捧他们场,足见古英雄平日的为人。因此,是越看越爱看。
正在这时台下喊了一嗓子:“众位,该我的了,谁也不准登台。”
这个人的声音与众不同,瓮声瓮气的。声音未落,从东边的梯子上来一个人。
众人一看,都有些发愣,就见这位疯疯颠颠,穿衣打扮与众不同,不梳头发,满头乱发就和乱草一般,散披肩上,身穿灰布长衫,前心后背全是口子,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下穿一条灯笼裤,上面尽窟窿,光着两脚,没穿鞋。
此人长着大饼子脸,圆乎乎的,二道浓眉,一对杏眼,大鹰钩鼻子,菱角口,满嘴板儿牙,两只大扇风耳,颏下胡须也擀了毡了。
手上、脚上、脸上全是污垢,看来起码三年没洗过。
这身衣服也是油溃麻花,背后背一皮囊,露着一对兵刃手把,金闪闪发亮,看不出是什么兵器。
这人的岁数,也在六十岁上下。
古英雄没见过他,回头问王道全:“师兄,你可认识此人?”
“为兄没有见过。”
就见此人来到台上,把腰一叉,嘴一撇,就跟刚才三位不一样。
他扬起脸来先看了那两块匾,鼻子眼儿哼了一-声:“哼!哪位是古英雄?”
古三爷一听,好大的口气,公开指名点姓。
古三爷站出来,对着他把身一躬:“不才老朽就是。”
这个人斜着眼,打量打量古英雄,直言问道:“古英雄,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老朽不知。”
“好了,我也是来祝贺的,恭喜你,贺喜你,为咱们练武的人露脸增光。方才我看了看这两块匾,左面这块‘侠义可亲’还情有可原,按你的所做所为,也够侠义,这是你们家所传,我也没有反感。
不过对右面这块匾么,有点不明白。什么叫‘武林楷模’呢?顾名思义,楷模者,榜样也,也就是说你古英雄是我们练武人的榜样,我们都得向你学。
换句话说,楷模者,就是我们的表率。我不管这匾谁送的,我总觉得有点过分,你就应当客气地把这块匾摘下来。我觉得你不配这四个字,就是当年的武圣他也不敢承受这四个字,莫非说武圣人能十全十美吗?别人都不如他吗?不见得。
老侠客,我除了祝贺,就是交涉此事,我劝你把这块匾落下来。”
大伙一听,这哪是祝贺呀,这是找碴儿来了。
其实这也在用古三爷预料之内。
古英雄知道,这么大的盛会,台下什么人都有,因此他没感到奇怪。
古英雄一乐,“这位英雄,你说得太对了,古某实不配这句话,我更承担不起。可是这块匾是当今铁帽子老王爷御笔题换句,话也是老王爷加封的,我怎敢拒绝呀!
如果我拒绝不受,身犯下抗旨不遵之罪,请老英雄鉴谅。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要我把这块落地,我可不敢呀!”
“嗨嗨嗨,古英雄,我真服你,伶牙俐齿真会找借口呀。老王爷赠的就得要,不要就掉脑袋,我看你说得太绝对了。
你还是爱要,认为你够武林楷模。我现在给你说三声,你若放下来还可以,你要不放,咱可有热闹瞧!”
古英雄把脸往下一沉,肃容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什么意思?你想摸我的实底,将来和官府勾结抄我的家?”
“老英雄,你错怪我的意思了,老朽决无此意。”
“是吗?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我相信你也不会做这小人之事。不过我告诉你,我也不怕官兵去抓我,我家也没什么东西,我要怕就不说这事。
古英雄,我告诉你,我家祖居清洲,离巫山十二峰不远。因此江湖叫我巫山怪叟,复姓西门,单字烈。”
古英雄一听,打一个冷战:嗯哟,坏了。此人就是威风远震的巫山怪叟西门烈,我早就听说过,可从没见过面,说此人聪明过人,学得满身绝艺。
此人就是有一个毛病,目空一切,翻脸不认人。老师天山老人也曾经告诫,不论何时何地遇西门烈要多加介意,没想到在这次盛会上,我们二人见了面。
古英雄急忙施礼,客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巫山怪叟,失敬!失敬!老剑客请坐!”
“不用。古英雄啊,你也不要跟我套近乎,我也不像你说得那么了不起,无非是一个臭练武的。虽然我的名誉赶不上你,我的武艺不见得比你低。古英雄,废话少说,这块匾你落也不落?”
“老剑客,我刚才说了,对老王爷的旨意,我焉敢不遵,不能落。”
“我再问第二句,古英雄,这块匾你落不落?”
古英雄说:“刚才我说了,老王爷旨意我绝不敢违抗,等我请示了老王爷,老王爷准许落也不为迟晚。”
“古英雄,落不落这块匾?”
“老朽决难从命!”
“好!”巫山怪叟把眼珠子一瞪,放出两道可怕的凶光,利如闪电:“嘿嘿,老侠客,我这个人说话历来算数,方才我讲过,不答应我的要求,咱们可有个热闹,马上热闹可就来了。我练一手,你古英雄能练得上来,就算我错了,我马上赔礼认罪,交官府治罪。假若我练的这招,你练不上来,就把匾摘掉,因为你不够武林楷模。”
一句话犯起众怒。老少英雄站起,这才引起一场大战。
第二百二十一,壁虎贴墙
巫山怪叟西门烈在众人面前口吐狂言,逼着古英雄把铁帽子老王爷御赐的金匾摘下来,不然他就捣乱。
这下激怒了老少英雄,众人摩拳擦掌,就想把他轰下彩台。
头一个就是迟宇申,他气得直拨浪脑袋。他钻出人群,把脸一扬,高声喊道:“呔!我说姓西门的,你真是少吃川君,大便不通,你没吃过人饭,也没拉过人屎啊,没有镜子,你撒泡尿照照你的模样,就凭你野鸡没鸣(名),草鞋没号的,竟敢在人前捣乱,难道你想找死不成!”
迟宇申这番话把大伙气乐了。
为什么呢?他说的词,大伙都没听过,不知道他从那儿学来的。
巫山怪叟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三只眼的怪小子,一身黑衣,貌不惊人,但是口气挺大,把西门烈逗乐了:“我说,你是哪一位?你还能口吐人言,是什么变的?”
迟宇申一听可气坏了:“放你娘的狗臭屁,竟敢骂你家少侠客。”
“啊!你还是少侠呢,请问尊姓大名啊?”
“要问我,吓破你苦胆,你先把脑门捂上,然后我才能报名。你要不捂上,我一报名得把你吓得两头冒气。”
巫山怪叟听了哈哈一阵冷笑:“三只眼,你就说吧,我没那么胆小。”
“我是受铁帽子老王爷加封,顶天立地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迟宇申是也!”
巫山怪叟听完了,冷哼一声,点了点头:“噢,你原来就是迟宇申呀!”
迟宇申把肚子一腆:“然也。你听说过我的大名吗?”
“嗯,早就听说了,不过人们都说你这小子纯属吃人饭不拉人屎的货,三十六个心眼,七十二个转轴,拍拍脑瓜顶,脚底下冒浓,坏透了。平日占奸取巧,除了有身硬功还算拿的出手,那是一点真能耐没有。出名都是靠别人之功,你拣点便宜,人家吃肉,你喝点汤,我说的是也不是?”
把迟宇申气得嗵嗵直蹦:“好你个老家伙,不疯装疯,不傻装傻,竟敢搅闹英雄盛会,今儿个叫你知道知道你爷爷迟宇申拳头的厉害。”
迟宇申叫人家骂急了,抡拳便打。等这拳发出去,巫山怪叟没了。
刚一愣,听身后有人说话,“迟宇申,我在这儿呢!”
还没等迟宇申回过身来,巫山怪叟飞起一脚正踢在迟宇申的屁股上,就像踢球一样,把他踢回队伍之中。
迟宇申就觉得后腰像折了似的疼,他活动活动身子骨,心说:好快的身法,这老家伙太厉害了。
巫山怪叟仰面大笑了两声,面对古英雄说:“古英雄啊,莫非这都是你的人吗?真叫老朽可发一笑。别的都别说,我且问你,这块匾你摘不摘?”
巫山怪叟非逼着古英雄把匾摘下来不可。
就在这时忽听台下有人高声叫道:“西门烈,少要欺人,老朽到了。”
这一嗓子,就像铜钟似的,带金属的回音。随声音上来一人。
大家一看都乐了,这人穿衣打扮太可笑了。此人身高八尺开外,大脑壳,马蜂腰,还有点驼背。
往脸上看,一张大饼子脸,斗鸡眉,三角眼,波浪式的鼻子,一字口,两颗虎牙露在唇外,连鬓带卷的大胡子。再往头上看,都谢顶子,就像干瓢似的,皮带子勒着短发。身穿青布裤褂,补丁摞补丁。
腰里扎破带子,身后背一只特大的葫芦,葫芦嘴铿亮,下边一裤腿长,-裤腿短,光脚丫,登一双破鞋,手提一对双拐。
这位的穿衣打扮就像画上画的铁拐李。
就见此人来到台上,冲古英雄一抱拳:“老侠客,我给你贺喜了,你们双龙镖局和九位小弟兄为我们武林增光露脸,真叫人高兴,特到君山向各位英雄祝贺。”
古英雄虽然也不认得他是谁,仍以礼相还:“老英雄,古某还礼。”
“古三爷,方才发生的事,老朽全看见了,您千万别生气。这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山大了什么兽都有;树多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什么货色都有。您哪,千万别往心里去,就当驴叫了几声罢了。你消消气,我和这巫山怪叟交涉。”
大伙一听这位的嘴更损。这位说着就来到巫山怪叟近前,手捋大胡子,一阵冷笑。“你就是巫山怪叟西门烈吗?”
西门烈圆睁二目,打量来人:“啊!不错,正是。你是谁?”
“我呀,是无名小卒。天下人管天下事,刚才我在台下,你所做所为实在有点交代不下去,我才到台上来,跟你见见面。巫山怪叟,我跟你说几句话,你能听进去吗?”
“有话请讲!”
“好吧!你都什么岁数了,看上去六十左右,实质上你都八十了吧。”
巫山怪叟一愣。心说,我的岁数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又听来人接着说:“你也是练武的人,要体会练武人的艰苦,古英雄跟双龙镖局给咱们武林创了牌子。增光露脸,这不仅是他们的光荣,也是咱们大家的荣耀。
我们应为此庆幸才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跑到台上来装疯卖傻,百般撒野,非通着老侠客把御赐匾额摘了,这种作法不过分吗?
小孩子都明白,御匾乃铁帽子老王爷所赐,古英雄敢摘吗?你这样做叫强人所难哪!
看来你八十岁白活了,当天下人面,岂不叫人笑掉大牙。我不忍你太丢人,才劝你几句,老朋友,听我的,咱们走吧。要不走,咱们可要找难看了。”
巫山怪叟闻听,气得一咬牙:“朋友,你是谁?给我报个名。”
“我报出名来谁也没听说过。既然你要问,告诉你,我是安叶黄山人,有个小小的绰号,叫千里飞行,姓霍,叫霍天舒。”
巫山怪叟闻听,大吃一惊。因为他早就听人说过霍天舒的大名,是黄山派的派主,只是闻名,没有见过面,不想今天在彩台相遇。
巫山怪叟听了,点了点头,说:“原来是霍老剑客。”
“你别这么捧我,我没什么了不起的,更不敢称剑客二字。老伙计,要能听我的,咱俩手拉着手一块走,怎么样?”
“霍天舒,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劝你少管闲事。我和古英雄的事,你无须插手.”
霍老剑客一乐:“你说错了,天下人管天下事,我怎么就不能插手呢?听你的话音,还有点不服。我这人还有点怪脾气,不管就不管,要管就非管到底不可。”
“那么打算怎样管法?”
“哪咱俩就比划比划呗!你巫山怪叟把我赢了,那我就不管;如果我赢了,你就得听我的。”
西门烈火往上冲,说:“好吧!咱们俩无须动拳脚,更用不着比兵刃,我西门烈练一招绝艺让你看看,你要能练上来,我马上就走,你要练不上来,就少管闲事。”
“好啊,我正想看看巫山派的绝艺,长长见识,开开眼界。西门老剑客,那就请吧!”
西门烈把上衣脱了,光穿一条破裤子,迈步来到彩台边上,原来彩台边上左右有根大柱子,笔管条直,二丈四尺多高,有两人抱着那么粗,刷着红油漆,油光刷亮。
西门烈围台柱子转了两圈,脚一点地,纵起来一丈二三高,就把柱子抱住了。
西门烈把柱子抱住之后,两腿往外一撇,把两只胳膊背在后面,整个身子就贴在上面了,就像有个钉子钉着。
这招绝艺果然不凡,台上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迟宇申一看:“我说这老小子花货还挺多,大概胸口有胶水,粘在柱子上了。”
杨小七瞪了他一眼:“你粘一个我看看,人家这叫绝艺。”
单说老侠客古英雄,看得激灵灵打一冷颤。
这招绝艺的名字叫“壁虎贴墙”,为什么叫这个名呢?你看壁虎爬行时,四只脚粘墙,有时高兴了,小肚一腆粘在墙上。四只小爪全部都离开了。
人要练这功夫可不容易。当年达摩老祖研究飞禽走兽,编成各种功夫,其中就有“壁虎贴墙”。
练这种功夫,必须从小练,而且还得是整身童男,不这样就练不了。这是一种特殊的功法。
可见西门烈是整身童男,内功出众。
古三爷也大为称赞。这套功夫,老少英雄谁也不会。
西门烈练完了,把这口气一松,轻飘飘落在台上。回身问霍天舒:“老剑客,该你的了。要能练上来,我转身就走。”
霍天舒手捋大胡子,大笑道:“哈哈哈,西门老剑客,这手‘壁虎贴墙’,练得确实出众。不过我要照你的练,即使练得好,也比不出什么能耐。我也给你练一样,比比谁高谁低,你看行吗?”
霍天舒把双拐放在台上,把上衣也脱了,赤身露体,来到右面柱子旁,往上看看,用手摸摸,和左边的一样溜光发滑。
霍天舒脚尖点地,往上一纵,身子起来一丈三尺多高,猛地一转个,后背对着柱子,两只胳膊,两条腿往后使劲“叭”把柱子抱住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劝架
大伙一看都乐了。哪有这么抱的,都是脸朝里,他来脸朝外。就见霍天舒舌头抵上牙床,丹田叫劲,整个身子就挂在柱子上了。
这一招比壁虎贴墙还要精彩。人们哪见过这个,柱子上没钉子,怎么能把大活人挂在上面呢?
原来,这也是一种独门内功,名叫“仙人挂画”,人是万物之灵,学什么像什么。
霍天舒练过软硬功夫,精通此道,练出了绝艺仙人挂画。
古三爷一看,暗暗赞道:真了不得!今天英雄盛会,各位都把自己的绝艺全拿出来了。霍老剑客果然非等闲之辈。
在掌声中,霍天舒把气一收,双腿落地,把衣服穿上,向西门烈:“老剑客,我练得怎么样,能不能赶上你的‘壁虎贴墙’啊?”
把西门烈气得哇哇暴叫:“霍天舒,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你练的不就是‘仙人挂画’吗?跟我的壁虎贴墙也没什么两样。干脆咱俩就伸伸手,比比谁高谁低。你要能把我赢了我转身就走,贏不了我,你少管闲事。”
“嘿嘿!西门老剑客,你真是死爹哭妈。既然不知好歹,老朽我可就得罪了。咱们比什么?”
“我与你比试兵刃。”西门烈把衣服穿好,紧了紧腰带,从口袋里取出一对短把荷叶莲花铲。
他这对兵刃,挺特殊,完全是乌金制造的,把上是销金的疙瘩,头是铲,三面是刃,铲杆有鸭卵粗细,重量足有百斤开外。
西方烈把双铲往左右手一分,就亮开门户。
霍天舒把双拐操在手中,“刷刷”,也亮开门户。
两个人就要伸手。
古英雄一看不好,站在他二人中间,一抱拳:“二位老人家,这又何必呢,今天是武林盛会,咱们都求个吉利,何必找不愉快。二位都是照我来的,这件事也是从我身上引起来的,叫我深感不安。二位看在老朽薄面,你们就不要比了。”
西门烈冲着古英雄一笑,说道:“老侠客,刚才怪我不对,方才我不该让你把匾放下来,不过我是一时气话,这会儿我想通了,这样做我确实不应该。咱们两人的事完了。可是霍天舒老匹夫当众羞臊于我,我非和他比个高低不可。您就不必管了。”
霍天舒对古英雄说:“老侠客,你听见了吧,西门烈拿不是当理说,这小子是非打不行,没您的事,我非得教训教训他。”
两人说着话往前一凑,各举兵刃,就下了决心。
这就惊动了礼部主事大人,他在台上坐着维护秩序,主持盛会。
主事大人一看,这像话吗?这里武林盛会,倘若要留个纪念,当众献艺,那也未尝不可,哪能厮打斗殴,成何体统。
主事大人把桌子一拍,“大胆!尔等偌大年纪,搅闹盛会。这还了的!来人哪!”
他的意思是把当差的叫来,把两人锁起来。
迟宇申一看赶紧跑过去:“等等,大老爷,您想干什么?”
“你没看见吗?他们要捣乱,得抓起来!”
“您是外行,这样的盛会,出现这种事情本不奇怪,您往台下看看,成千上万的人,什么货色都有,你抓得过来吗?干脆您就别管,让他们随便折腾。把事情折腾大了,出了人命,抓他们也不晚。”
主事大人点点头,认为迟宇申说得有理。
正在这时,巫山怪叟、千里飞行就战在一处。
就见巫山怪叟把双铲抡开,来了个“力劈华山”,猛劈霍老剑客的左右肩。
霍天舒把双拐往上一伸,喊了一声:“开!”镔铁双拐就把双铲崩出去了。
紧跟着霍天舒使了一招“仙人指路”,左手拐猛击西门烈前心,西门烈用铲往外一架,二人照了个平杵。
但见两个人龙争虎斗,难解难分,把台上台下的人牢牢吸引住了。
古英雄在旁边看着,不由得挑大指称赞。心想,我与山巫派、黄山派的人没打过交道,也没看过他们的武艺。
虽然都是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人,但是并未接触。
一看这才知道,各振有各派之长,都有了不起的功夫。
巫山怪叟双铲神出鬼没,与众不同,西门老剑客的双拐,快似流星,急如闪电,也不同寻常,今个算开了眼了。
但是又一想,有道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两人一打,非出事不可。
他们二位都是当世豪杰,倘有一个受伤,心里也过意不去呀!
古英雄就想给他们二位解围。他偷偷地把外衣脱掉,要过去劝架,就在这时,忽见台下蹦上一人。
这人跟杨小七站在一起不分彼此,也是那么高,那么粗,好像个大地缸,肉乎乎的脑袋,圆鼓鼓的肚子,罗圈腿,短胳膊。身穿灰布长衫,又肥又大。白布袜子,登一双千层底大马靴。
往脸上看,娃娃脸,上窄下宽,红润润的。肉头鼻子,元宝嘴,通红的嘴唇,满嘴小白牙,两个元宝耳,白眉毛,一部银髯,飘洒前胸,就像小摊上卖的不倒翁。
这老头长得天生喜相,乐呵呵的,手拿一根不长的小拐棍。
他跳到台上,站在西门烈、霍天舒中间,拐棍往上一抡,把双铲、双拐崩了出去。
这一下重有千斤。霍天舒身子一歪,西门烈“噔噔噔”倒退几步。两人不甚惊诧,异口同声道:“什么人?”
“肉人!”
这句话,把杨小七逗乐了。“啊哟,我找着做伴的了,这老家伙怎么跟我差不多少,说话也相似。”
老人说完,把小拐棍晃,冲西门烈和霍天舒:“二位呀,你们这是何必呢?都多大年纪了,西门烈八十,霍天舒七十八,我九十二,咱们三位加一块二百来岁,咱们在人前这么一折腾就太丟人现眼了。
方才你们二位不是给古老侠客来祝贺,纯粹是来捣乱。
西门烈练了个‘壁虎贴墙'',霍天舒来了个‘仙人挂画’,你们都在人前显示,恐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练过武,这真是寿星老家坑,没出息呀!
你们二位听我的,干脆向古老侠客赔礼认错,下彩台,让人家接着开会。
要不听老朽我的,我可要生气了,发了脾气就劝不住了,你们二位就得不看好了。”
西门烈和霍天舒都不认得他是谁。
西门烈说:“老匹夫,你是哪位?鼻子眼插大葱,装什么象,我劝你少管闲事。”
“西门烈,你说话未免太不客气吧,你当着你爹能这么说话吗?”
“老匹夫,你敢找我的便宜。”
“何止找便宜,还要教训教训你呢:拿命来!”
西门烈气得举铲就劈,老头甩肚子,滴溜躲到旁边去了。
千里飞行举拐就砸,小老头一避,没砸着。
就见小老头说:“咱们三位二百来岁,何必在这儿捣乱,叫别人耻笑。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随便打,把天捅漏了,把地砸塌了,谁也管不着。要在这儿起哄,可不太合适。你们敢跟我走吗?”
“走到天涯海角,我二人也敢奉陪。”
“好勒!等我说完,咱就走!”
小老头拎着小拐棍来到古英雄面前:“老侠客啊,对不起,看我们三个人一折腾,会也没法开了,老朽这就把他俩带走,会还接着开。真是对不起了。”
说着把小拐棍一晃,跳下彩台。
巫山怪叟西门烈和干里飞行霍天舒也跳下彩台。三老分人群向正西就下去了。
古英雄一看这三个人都没有坏心,言语虽有点过分,都是武林人养成的习惯。
古英雄心说,这三个人真要打过来,定会有受伤的,那岂不是老朽的责任吗。
古英雄回头问众人:“各位,你们都看见了,这三个人一走非出事不可,咱们不能袖手不管,应当去几个劝劝,你们谁去?”
言还未尽,迟宇申说话了,“三大爷,我去!”
“宇申,你能劝得了?”
“我觉得差不多,尤其和后上来的小胖老头,我们俩是天生的一对,我估计能劝得了。”
“那你就去吧!”
“嗯,三大爷,但我一个人孤单,得找个做伴的,让干巴鸡跟我一起去吧。”
“好吧,小七,你跟宇申去!”
“是。”杨小七跟迟宇申领命之后,跳下彩台,也奔正西方向去了。
二人出了人群,上了山坡,手搭凉棚一看,那三个人正在前边。
迟宇申贾一拉杨小七:“干巴鸡,你快点走!”
杨小七很不满意,瞪了迟宇申一眼:“我说宇申啊,你怎么尽没事找事,像这种事情,应当是老前辈出头,人家德高望重,说话有分量,像你跟我无名之辈,给人家劝架,劝不好还得把命搭上,岂不自寻烦恼。”
迟宇申狠狠踢了杨小七一脚:“干巴鸡,你生死不怕,就他娘的胆小,我讨这份差事有什么不好,难道看着他们仨拼命?你小子怎么就顾自己。”
“好好好,听你的,行不行?我告诉你,劝不了仗,你别后悔!”
“有迟大爷兜着,与你没关系,跟我来吧!”
这二位凑到一块就会抬杠,可谁也离不开谁。
他们虽然嘴说者,可脚没停下,二人来到西山坡一片密林的前边。
时值三月天气,大地复苏,春暖花开,大地一片葱绿。
迟宇申透过树杆,看见前边一片空地,这三位已经打起来了。
形势有点变化,西门烈和霍天舒不打了,俩人合在一处对付小老头。
只见小老头手轮小拐棍,力敌二人,毫无惧色。
迟宇申和杨小七急忙穿过树林。
迟宇申喊了一声:“别打了”
三个人各收兵刃回头观看。
这时,迟宇申就到了眼前,冲着他们老三位一抱拳:“三位,辛苦!辛苦!我来了。”
三个都认得迟宇申。
西门烈说:“迟宇申,你来干什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老瞎子
迟宇申嘿嘿一笑:“我来劝仗来了。”
“哈哈哈,就凭你还敢给我们劝仗?”
“嗯,老剑客,我可是一份好意。我代表双龙镖局,代表我三大爷东昆仑古英雄,来给你们三位解围的,就冲这一点,你们也应该感谢我,怎么还出口伤人呢?”
西门烈就问:“你给我们解围,凭什么?”
“凭,就凭我三寸不烂之舌,两行伶俐之齿。”
“那你就说说吧,把我们说服了,我们就不打,不然的话,你就快点滚开。”
“好吧!我说。我得先问问这位老先生贵姓高名,知道名姓了好说话。”
迟宇申这番话,正碰在西门烈和霍天舒心坎上,他们也想知道知道这老头是谁。
就见这小老头拈须大笑:“明儿,你真不愧是少侠客,说出话来条条是道。就冲着你,小老儿我就报名吧。江湖上给我送个绰号叫不倒翁,姓尚,我叫尚怀义。”
西门烈、霍天舒大吃一惊,闹半天站在面前的小老头乃大名鼎鼎的泰山派首领不倒翁尚老剑客。
不但他们两个吃惊,迟宇申也一拨浪脑袋,因为他也听说过尚怀义的大名。
迟宇申一乐,说:“您没报名,我就猜到了,你是尚怀义,真不出我的意料。尚老剑客,有礼了!”
“免了,免了!少侠客,老朽把名也报了,你想怎么给我们解围呀?”
“老剑客,咱们几个人都是茅房拉屎脸朝外,最讲江湖义气。
就拿你们三位来说吧,你们图什么呢?什么都不图,无非是爱管不平罢了。
虽然说西门烈老剑客出语伤人,这也不足怪,我相信他老人家这些话是说着玩的,他能逼我三大爷把匾放下来吗?我三大爷真答应了,他也不干。
就因为这样,霍老剑客挑理了,认为这是真的,所以才拔刀相助,结果他们二位才身献绝艺。
尚老剑客怕他们二位受了伤,才出面解围,结果老剑客一片好心,被这二位错疑了。
他们认为老剑客是以大压小,所以你们仨老才发生了误会。
我看都是一家人,用不着打了,我们那儿准备了好酒好菜,派我来接三位。怎么样?能不能给我赏个脸哪?”
迟宇申以为这样一说,三个人就答应了。
哪知他话一落地,不倒翁尚怀义过来把迟宇申的脖领子给拽住了。
“迟宇申,你说得倒是条条是理。但是你没有资格给我们解围,差得太多了。就凭你这顿白话就说得我们不打了,谈何容易。迟宇申啊,你到树上呆一会去吧!”
就见尚怀义一抖手,就像扔包袱似的把迟宇申扔上一棵大杨树。
迟宇申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把树干抱住。
杨小七见他那熊样,乐得简直直不起腰来了。
迟宇申觉着自己不含胡,这张嘴挺能说。不料想人家不听他的,被泰山派派主尚怀义把他扔到杨树上去了。
迟宇申仗自己手疾眼快,把树干紧紧抱住,这才没摔着。
赛毛遂杨小七乐得眼泪都出来了。心说,该,你小子尽装能耐,这回是报应,看你还再逞能不啦。
这时,迟宇申双手一松从树上掉下来了。
迟宇申气得脸红脖子粗,又来到三人面前,气狠狠说:“我说你们三位真不开面,我说得都是人情话,连听都听不进去,还把说和人扔到杨树上去,这是哪国的礼法?实在是可恶之极。”
不倒翁尚老剑客说:“宇申,实在对不起,你劝不了我们,你没那个能耐。
“好了,我回去找有能耐的去,看看能不能治服你们。”
“....”不倒翁一阵大笑,“宇申,我可不是说大话,眼前可找不出能劝我们三位的,因为他没有我们能耐大,他能把我们三位治服了,自然就劝得了了。”
不倒翁尚怀义这话有点过分。
哪知他话音刚落,从东北方向走来一人。
这人走路摇摇晃晃,一边走一边说:“我走到哪儿了?怎么连个人也遇不上,今天的买卖算开不了张了。摸骨相,摸骨相,未卜先知,哪位摸骨相。”
迟宇申一看心花怒放,高兴得直蹦高,来人是数日前遇上的那位老盲人。
这人曾经给迟宇申摸过骨相,而且帮助迟宇申大闹封府,观月楼,惊走了元通长老,治服了东海老人魔,这才救小王爷不死。
迟宇申知道他是了不起的高人,但始终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迟宇申高声喊道:“老先生,到这儿来,这儿有人,你的买卖能开张。”
“是吗?对面说话这位,我听着怎么耳熟呀?”
“您把我给忘了,我是恨天无把的迟宇申啊!“
“噢,原来是迟少侠呀!”
这位老盲人手拿着明杖点地,时间不大就来到迟宇申和三位老人面前。
他翻着白眼珠,提鼻子闻了闻:“闹半天这儿有人呢,我怎么闻着好几位呀?”
“可不,我们四个人呢?”
“不过,还有一个,好像在树林那边呢。”
“干巴鸡,出来呗,已经闻者你的气味了。”
杨小七这才露面。
老盲人翻着眼珠捉摸了一阵说:“人不走运喝凉水都塞牙,就拿我来说吧,到君山这儿开个饭馆,哪知道好几天没开张。嗯,人到这个分上也就到头了。迟少侠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老先生你不知道,我正在这儿劝仗呢!”
“给谁劝仗?”
“给三个老爷子劝仗。”
“啊,我误以为给小孩劝仗呢,小孩他不懂事,你劝仗,哪能给老头劝仗呢?”
“你可别说,这三位跟小孩差不多,越劝越来劲,刚才还把我这劝仗的扔到树上去了。”
“怎么不讲理呢?“
“不信您问问他们仨。”
老盲人手捻着山羊胡须问道:“三位呀,你们哪位捧捧我,让我摸摸骨相,好给我挣点饭钱,我还没吃早饭呢。”
三老打量着来人。西门烈眼珠子一瞪问道:“老人家,你是真瞎,还是假瞎?难道拿我们三位开玩笑不成?”
“瞧你这人说的,哪有不唐装瞎的道理。我从离开娘胎就是个瞎子。”
“好!既然这样我赏你一包金币,你赶紧离开此处,少管闲事!”说着话,掏出一包金币,大概能有二十多枚,扔过去了。
老盲人一伸手,把金币包接住,在手中掂量掂量:“这金币没有二十个也差不多少,多谢,多谢。我说这位,你给我的是真金币还是假金币?”
“那是十足的赤金金币。”
“不对吧!我怎么摸着软乎,不是夹馅的金币,就是拿金纸做的吧?”说着话,就见老盲人,把手一握,又张开,那包金币就变成了金饼。
前文书说过,古英雄在天香茶楼喝茶,就遇上了他,给过他一包金币,他也用同样的办法把金币攥成金饼。
这种功夫乃是鹰爪力、铁砂掌,大力金刚掌这三种功夫合一,不然的话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三老一看就是一愣。
不倒翁说:“老朋友,看来你也不是一般的人,一定是位武林高手,请你道个门户吧!”
“明明你们拿假金币糊弄我,还给我戴高帽,什么是武林高手,有我这样的武术家吗?你们三位高拾了,不管怎么说,我得感谢”
“西门老剑客,惜老怜贪。我呢,无功受禄,深感不安。我呢,就得劝劝三位,都这么大年纪了,干什么这么大的肝火,又不是为你们自己,就为了管闲事,闹得你们翻了脸,不被天下人耻笑吗?我看算了吧,看在我瞎子的分上,你们就别打了。”
西门烈一笑:“老朋友,你要不报通名姓,你可走不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知道知道您是谁?领教领教你的高明。”
“西门老剑客,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我一份好心,怎么变成驴肝肺呀,给你们劝仗劝出毛病来了,连走都不让我走啦。难道你想把我扣在这儿吗?”
西门烈冷笑一声:“老朋友,你可真会演戏,不瞎装瞎,不傻装傻。在我们的面前,你无须弄虚做假,干脆挑明得了,你究竟是谁?”
“我呀,就是个瞎子。没什么了不得的!”
“好,既然你不肯报通真实名姓,请你走人!”
“哟,你可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国家的地皮,国家的大道,人人有权这儿走,你冲什么撵我呀,这一说,我可有个毛病,要管事就管到底,绝没有半途而废之理.”
迟宇申插话了:“哎哟,老先生您可注点意,这三位脾气可有点不好,刚才就因为我给他们劝仗,把我扔到树上去了。您也看不见,再把您扔上边去,还不摔坏吗?”
“是吗?有这么不讲理的?今儿个就看看谁能把我扔到树上去。”
不倒翁尚怀义手捻胡须,一乐,“老朋友,你绝非等闲之章,您干脆就通报名姓,让我们知道知道。”
“刚才我已经说了,我是无名少姓之辈,普通的瞎子,您还有什么可问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宝妙和尚
“嘿!就冲你刚才手握金饼,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既然不肯通报名姓,那就是拿我们三个人取笑,我们可就要领教一二。”
“哎哟,要打我?这一说你们三个人不打了,对付我一个人,难道要效仿古人,来个三英战吕布吗?”
西门烈往上紧走了两步,伸出仨手指头,对着老盲人当胸便点:“你看这招是什么味?”
这三个手指头真要点上,连铁板也要给穿透。
就见老盲人吐气,吸胸,屁股往后一坐,退出一丈多远,西门烈三指戳空。
老盲人这下可生气了:“你们可真不说理,还有打劝仗的。今几个,我就陪你们走几趟。”
就见这个老盲人把衣服底襟撩了起来,掖到带子上。
迟宇申一看,老盲人直不起腰来了,因为衣服太破了,两屁股蛋子都要露出来了。“老先生,把大褂放下吧,这样有伤大雅。”
“反正我自已看不见就行呗!”
老盲人不以为然,把明杖放在地上,招手唤三老:“三位请过来吧。别看我看不见,我早就闻出来了。
头一个巫山怪叟西门烈,了不起;
第二位千里飞行霍天舒;
第三位更了不起,秦山派的鼻祖不倒翁尚怀义,名扬天下。
我一个盲人比得了你们三位吗?
但是事情逼到这儿,我也豁出去了,像我这种人,活着不如死了,你们说是不是?请过来吧!”
就见三老站了个三角,尚怀义手捻长髯,一阵冷笑:“老朋友,不肯通报名姓,就是没拿我们在人当回事,我们仨不打了!”
“啊!你们不打了?要打我?!”
“对!今天我要看看你何许人也?”
不倒翁像个球似的一骨碌,到了老盲人面前,双脚点地,腾身纵起有一丈多高,抢双拿直击老盲人的头顶。
老盲人哈腰往前一纵刚刚躲开,千里飞行霍天舒又用双掌直叩他的心门。
盲人往下一哈腰霍天舒双掌落空,西门烈的掌就到了,直击老盲人的后脑。
就听老盲人说了一声:“来得好!”
腾身纵起,三老提头一看,老盲人纵起有三丈多高,抓住杨树树梢,整个挂到空中。
内行看得明白,树梢筷子粗细,最多担负二十斤重量,老盲人重有百斤,树枝不折,可见轻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迟宇申和杨小七看得都直了眼。
杨小七问迟宇申:“宇申,这可是了不起的主儿,这回不能让他走了,得请到咱们彩台上,早晚对我老师会有帮助。”
“对了,咱俩想到块去了。等一会咱俩一人抱他一条腿,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了。告诉你,这回他走了,我管你要人。”
“我咋这么倒霉呀。”
二人抬杠暂且不提,单表老盲人手一松,“噌”一下,落到尘埃。
霍天舒、尚怀义、西门烈频频发动猛攻,四个人就战在一块了。
真好像走马灯似的,打了个难解难分。
只见老盲人就像水中游鱼,在三个人空隙中穿来游去,从容应战,毫不畏惧。
五十多个回合之后,老盲人跳出圈外,说:“别打了,我算服了三位了,都是高人,领教了!我看这样吧,我也练一手,你们三位谁能练出来,我就算服了,这件闲事我也就不管了,扭头就走;
三位练不上来,就和解,还要跟上迟少侠赶奔彩台,跟古英雄交个朋友,帮帮古英雄的忙,那我就感恩不尽了。”
霍天舒说:“老朋友,那就请你练吧,我们正想开开眼。”
“好!这可不是绝艺,就是练个戏法而已。”
就见老盲人把明杖摸到手。其实这明杖就是一根竹竿,共九节,有七尺左右长。
因为长年握在手,被磨得铿明瓦亮。
老盲人把竹竿掂了掂,一抖手,把竹竿扔在空中,有三丈六尺高,是平着上去的。
就见老盲人脚尖点地,飞身纵起,站在竹竿之上,他踩着竹竿往前走四步,在后退四步,然后身子才落地,竹竿也随着落下来了。
他扬手把竹竿接住,仰面大笑:“三位见笑了,你们哪位能练得出来?”
老盲人刚才练得这手叫八步登空。
三老一见大惊失色,态度马上改变,很谦虚地到前边躬身施礼:“老前辈,了不起!这八步登空都练绝了。失敬!失敬!”
“三位老剑客,别高拾我了。我爱练这些杂耍,其实点真能耐没有。我要有眼睛可能强点,可惜双目失明。三位就不必客气。”
尚怀义又问:“老人家,虽是盲人,但比我们有眼睛的强得多,请问贵姓高名?”
“哎呀,我没家没业,没名没姓,你们就管我叫瞎子得了,不必再问了。刚才有言在先,我是给你们解围来的,能不能赏给我这张脸?”
“可以,我们三个人不打了。”
“多谢!多谢!能不能到彩台上给古老侠客帮个忙呢?”
“当然可以,古老侠客是当世高人。我们正想高攀一步。”
“你们太客气了。迟少侠,请你们二位把三位老剑客接到彩台去吧!”
迟宇申说:“好吧,多谢老侠客了,那您怎么办?”
“我是个穷命人,还得去算卦,混俩钱好吃饭。”
“您拉倒吧!您跟着我有吃有喝,何必算卦呢?”迟宇申
说着话,向杨小七一使眼色,就想抱老盲人的大腿。
哪知二小往前一扑,老盲人已踪迹不见。身法之快,令人难以想像。
二小大惊,往远处看,老盲人已消失在林海之中。
西门烈、霍天舒、尚怀义三位老剑客惊讶不已。
迟宇申一看后悔不迭,心说,又叫他跑了,将来或许有再见面的机会。
然后冲着三位一抱拳:“三位,刚才咱们可是把话说妥了,跟我赶赴彩台吧!”
“少侠客,前面带路。”
“好勒!咱们走!”
三老、二小不一刻就回归彩台。
没想到就在他们走的中间,英雄会又出了差头,从人丛中来了一个出家的和尚,这和尚顺着东面彩台的梯子来到彩台之上。
只见他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熊腰,年龄四十岁挂零,头剃得铿明瓦亮,脑门上受着戒,面似淡金,浓眉大眼,阔口咧腮,相貌十分凶恶。
身穿青布僧衣,手中提一根鎏金大棍。
就见他这根棍,粗细为茶杯口,重有百斤开外。
这个和尚来到台上,把棍子放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那位是古老侠客?”
古英雄一看,不认识此人,急忙过来一抱拳:“高僧,小老儿就是古英雄。”
“噢!老下课,我是从河南嵩山镇大林寺院来的,奉我老师之命,特来给大会祝贺。”
“多谢!请问高僧法号怎样称呼?”
“贫僧宝妙是也。”
古英雄急忙相让,宝妙和尚一摆手;“且慢,我除了向大会祝贺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请问大师,有话只管吩咐。
“老侠客,听说你有个师弟,此人姓于,叫于化龙,不知于五爷可在?”。
古英雄点点头,往后一指:“他就是于化龙。”
宝妙和尚圆睁二目,鼻子“嗯”了一声,打量打量于五爷。
保妙和尚然后说:“贫僧不才。听说于五爷的剑法有独到之处,贫僧借此机会,想和于五爷比试根法,你可愿意?”
古英雄一听明白了,这又是找碴儿的,不然的话跟于化龙比什么武呢?
想罢,古英雄摆手,说,“这个要求,今天我可不能满足,因为今天是英雄盛会,各门的高人都要登台献艺,留作纪念,我和我兄弟化龙不能陪着高僧比武,请原谅!”
“且慢!古英雄,我可把话跟你说明,贫僧这次来北杭城,就为于化龙而来,要不为比武,就不会赶来君山大佛楼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这武我是比定了。我要看看是于化龙的剑法厉害,还是贫僧厉害!“
老少英雄都压不住火了。心说这会怎么开得这么不顺利,怎么尽是找碴儿的呢?这个大林寺的和尚真是岂有此理!
单说于五爷小伙子性骄气傲,能在乎这些,当下他迈步就过来了。
于化龙道:“三哥,要跟我比棍,我请都请不来,你就答应了吧。”
古三爷瞪了他一眼:“不必多说,还不给我退去。”
于化龙非常听古英雄的话,他一看三哥不愿意,就退归原位。
古英雄转回身,对宝妙和尚说:“大师,我兄弟徒有其名,无有其实,虽然说他剑法出名,也不像大家说的那么玄虚,哪能与大师相比,请你打消这个念头,到旁边休息去吧。”
“弥陀佛!古英雄啊,你何必从中拦着,他没两下子,有那么大的名气吗?贫僧找到此处,想与他一会。可你从中拦着,实在是没道理呀!老侠客,今天你要不答应,这个会可没法开下去,休怪贫僧在此打搅。”
古英雄的好朋友红莲罗汉戒色和尚在后边听的很清,老和尚有点不悦,赶紧欠身离座,来到近前。
“弥陀佛,三哥我说两句。”
转过身来他跟宝妙说:“师兄,你我皆是出家之人,虽然我们的派系不同,但都是三宝弟子,出家人讲的是扫地不伤蝼蚁命,慈悲为本,善念为怀,早晚三朝拜,佛前一炷香,禁忌杀、盗、淫、霸、酒。
师兄你比我清楚,今日是铁帽子老王爷的圣谕,在此召开武林盛会,这本是喜事,咱如何能这样不通情理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凶僧逞威
红莲罗汉戒色接着道:“如果大和尚代表大林寺,愿意登台献艺,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不是那样,想寻衅打仗,这可是非礼的要求。
方才我古三哥说得好,您是客人,我们是主人,我们能跟您比武吗?
俗话说,打仗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倘若你们俩被伤着,岂不叫天下人耻笑吗?无论谁把谁赢了,都不好!因此我奉劝师兄打消这个念头吧!”
宝妙和尚不悦道:“我说你是谁?”
“贫僧红莲罗汉是也。”
“啊,你就是红莲罗汉,古英雄的左右手呀,双龙镖局的高人,今天相逢,实在是幸会。既然于化龙不愿比武,那么咱俩比比,怎么样?”
红莲罗汉戒色笑了。“师兄,我既然不同意你和于化龙比武,贫僧岂能答应与你比。’
宝妙和尚把脸一沉:“戒色,不答应也得答应。”说完照红莲罗汉迎面就是一掌。
多亏红莲罗汉躲得利落,不然这一掌就给打上了。
红莲罗汉戒色气得浑身一抖:“宝妙,你未免有点欺人太甚。”
“欺负你,你又怎样?接掌!”
“叭叭叭!”宝妙和尚频频发动进攻,一连打了红莲罗汉戒色十二掌。
这下可把老罗汉气坏了,心说,世上哪有这种不懂情理的人,可惜他还是佛门弟子呢。
老罗汉忍无可忍:“阿弥陀佛,宝妙你不要盛气凌人,贫僧就陪你走几趟。”
红莲罗汉戒色忍无可忍,脱掉外衣,就和宝妙战在一处。
古三爷一抖手,心想,还不如不让劝仗呢,这回可好,劝仗的倒动手了。
老侠无奈只好退在一旁观战。
两位高僧一伸手就打了十几个回合,二十个照面。
古英雄发现宝妙和尚拳法出众,比红莲罗汉戒色高出一截。
古英雄一想,干脆我动手吧,别让朋友吃亏。
刚一想,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就见宝妙使了个“海底藏花绝命掌”,只听得“叭”的一声,正打在红莲罗汉的后背上,把红莲罗汉戒色打得往前跄了十几步,歪倒在台上。
老罗汉刚要扶手站起来,就觉得眼前发黑,心口发热,嘴一张,一口鲜血喷洒在台上,人事不省。
顿时,彩台上一阵大乱,人们急忙把红莲罗汉戒色大师抬起来,放在后台的软床上。
神医王道全背着药箱来到戒色和尚近前,把他的衣服剥开,检验伤口。
一看,红莲罗汉后背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红肿高大。
多亏没打到穴道上,要再往里挪点,红莲罗汉这条命就保不住。
神医王道全急忙把药箱打开,取出止血化血散,给老和尚喝下去,又包扎了伤口。
且说宝妙和尚把红莲罗汉打倒后,得意地站在一旁冷笑:“红莲罗汉,我认为你有多了不起的能耐,闹半天只有其名,而无其实。这么几下就败在贫僧手下,真叫贫僧发笑。”
“凶僧休得猖狂,某家到了!”
“噌!”跑过一人,此人下中等身材,长得猿臂蜂腰,面似银盆,花白胡须,二目如电。
此人正是老侠客混元侠孟飞。
他跟红莲罗汉交谊甚厚,见好友被打,也没跟古英雄打个招呼就过来了。
二话不说,举掌就打,跟宝妙战在一处。
宝妙边打边问:“老爷子,你是哪位?”
“混元侠孟飞是也!”
“啊,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孟二爷,古三爷的老朋友。我倒要开开眼,看看古老侠客的朋友究是何许人也!”
两个人说着就战到一起,打到十五六个回合,宝妙仍然使出刚才那一招“海底藏花绝命掌”。
“叭!”把孟老侠客打出一丈多远,当即倒在台上,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黄天彪、林士奇、单元、周俊把二叔抬到后台,让神医王道全调治。
神医王道全刚把手洗完,又抬进一位,仔细一检查,跟戒色大师的伤一模一样。赶紧给服药,包扎受伤之处。
宝妙和尚连胜两阵,更加猬狂,指点着古英雄说道:“你是武林楷模,八十一门的榜样,不论哪方面也得高人一等,贫僧倒要领教领教,你看如何?”
古英雄气得浑身颤抖,咬碎钢牙。
面对宝妙如此无理,古英雄忍无可忍,心说,我怕你何来。
没等古英雄过来,古英雄的好朋友,铁掌水上漂苏灿就过来,苏大爷的脾气也是挺暴的,他一见两个朋友双双吐血,举双掌大战宝妙
不到十个回合,宝妙仍使这招,“叭”把苏灿也击出一丈开外,大口吐血,不省人事。
岳精忠、孟铁把苏大爷背到后台。
二爷王道全一看,孟飞的伤还没治完,又送来一个,看来今天这个会我们的人要吃亏。
正在这时,迟宇申、杨小七、三老回来了。
迟宇申一看忙问:“三大爷,这和尚是谁?”
“这事别问,劝仗的事怎么样了?”
“三大爷,我跟杨小七去了,仨人正玩命呢,我用三寸不烂舌,两行伶俐齿终于把仨老劝乐了,都愿意跟您做朋友。你看三位都不是跟来了吗?”
巫山怪叟头一个赔礼:“老侠客,千错万错都错在我的身上,我不应提出无理的要求,这才激怒了霍大剑客和尚大剑客。方才迟少侠到那儿苦苦相劝,我三人才言归于好。古老侠客,原谅我呀!”
古英雄苦笑了一下:“哪里话,既然你们三位解开了,我就高兴了。请你们三位一旁落座,吃茶!”
三老一看不对劲,古英雄脸色不好,再看台上,有斑斑的血迹,站着一个神气十足的和尚,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巫山怪叟问古英雄:“老侠客,怎么回事?莫非又有人前来捣乱不成?这.....”
古三爷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三老闻听,火往上撞。先到后台看看,床上躺着三个老头,面色苍白,人事不省。
西门烈转身回到前台,圆睁二目说:“古大侠,您不用管。这凶僧就交给我了。”
巫山怪叟说着就奔到宝妙的面前。
宝妙和尚并不认识他,往后倒退两步,看观定式,防住门户,以免对面来人突然袭击。
“弥陀佛,来者为谁?”
“我乃巫山怪叟西门烈是也。”
和尚点了点头:“你就是巫山派派首西门老先生,你想干什么?”
西门烈哇哇怒叫:“和尚,你还问我,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乃佛门弟子,本不应搅闹盛会,掌打双龙镖局的镖师,看来你是个不法之徒呀!我要助古老侠客一臂之力,为受伤的人报仇出气,你就拿命来!”
巫山怪叟拿出荷叶双铲,照头便砍。
和尚一看他动家伙,赶紧哈腰把金棍拾起来,舞大棍把双铲崩开,二人就战在一处。
方才比的是拳脚,现在比兵刃,轻者重伤,重者就要丧命。就见宝妙和尚挥大棍上下翻飞,呼呼生风。
西门烈老剑客毫不示弱,抡开双铲,招招进逼。
两个人打了四十几个照面,双铲正好碰到棍上,也是西门烈未加注意,左手的铲一下被震飞了,飞起十几丈高,翻着个就奔人群砸下去。
把看热闹的老百姓吓得往左右一分,大铲落地。
西门烈气得抡单铲就要和宝妙拼命。
可是双铲他都费劲,单铲就更难以招架了。
没过五个照面,宝妙和尚反手一棍,向西门老剑客后脑便砸。西门烈赶紧把单铲往后背,使了个苏秦背剑,“当”的一声,把西门老剑客震出五六尺远,倒退了几步也摔倒在地。
大伙过去一看,西门烈也被震昏过去了。
经过众人的抢救,过了老半天西门老剑客才缓过气来。
这时可气坏了千里飞行霍天舒,老剑客晃动双拐大战宝妙,两个人各施绝艺、毫不手软,直杀得天愁人怨,难解难分。
斗到七十多个回合,仍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千里飞行霍天舒大战大林寺凶僧宝妙,两人战了七十多个回合没分胜负,把台上台下的人全都吸引住了。
说到这儿,这个宝妙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为什么要跟于化龙比试?当他的要求没有实现,他又拿这些人泄气,难道他和古英雄有什么仇怨不成?
原来,的确是这么回事。原来这宝妙和尚是大林寺四大棍僧之一,绰号神棍无敌震天池。
要说棍法,他非常有研究。别看他外表好象有四十多岁,其实他已经七十四岁,光练棍就练了六十四年,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没有对手。
宝妙一直以神棍自居,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前些日子海外三仙岛四绝寺的四个和尚去了大林寺,这四人都是他的朋友,他们就是天绝僧、地绝僧、龙绝僧、人绝僧。
宝妙和尚一见不禁发愣,只见天绝僧是被软床抬来的,看样子伤势很重。
宝妙便问:“你们从哪儿来?为什么师兄受了这么重的伤呀?”
这四绝僧说:“我们算裁了跟头了,被一个姓于的叫于化龙的给打了。”
宝妙和尚点点头:“我听说过这个于化龙,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能有这么大的本领?”
第二百二十六章,冷血
天绝僧在病榻上连连叹息:“师弟,这于化龙可真厉害呀!不是师兄长他人威风,灭咱们的锐气。别看你练棍练的不错,你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一句话把宝妙激怒了:“师兄,你说得大概过分了,谅于化龙小小年纪,能有多大的本领。大林寺棍法驰名天下,唐朝皇帝李世民亲口嘉封过十三棍僧。我就不相信,天下棍法能有超过大寺的。
天绝僧叫一声:“师弟呀,当初我和你的想法一样,结果我吃了大亏。要不信你就去试试看。”
宝妙就这样离开大林寺来到君山。
一路之上,火就不打一处来,虽然和姓于的没有什么仇恨,但是非要分出个输赢胜败不可。
有这股劲鼓着他,所以他气打倒混元侠孟飞、红莲罗汉戒色、战败巫山怪叟等人。
他觉得这都是垫场戏,不是压轴的,压轴戏还是跟于化龙比。
他大战霍天舒老剑客,仍不见累,仍是精神抖擞,又战二十多个回合。
霍天舒老剑客不敌,抽身败走。
宝妙把棍一横:“哈哈哈,古大侠,你就叫姓于的过来吧,于化龙不露面,我是完不了的。”
于五爷气得须眉怒张,直想往前冲。
无奈古三爷不允许,于化龙毫无办法。
他不明白,为什么三哥惧怕这个凶僧。
其实古三爷有他的打算,于五弟性如烈火,瞪眼就杀人,若把人打死,岂不结下血海深仇。
话又说回来,于化龙被宝妙赢了,受了损伤,在老师面前没法交代,这就是东昆仑的一片苦衷。
单说宝妙,连胜了六阵,连北都找不着了。把大棍一横,口吐狂言,面对台下说道:“弥陀佛,各位施主听着,贫僧出家在大林寺院,法号宝妙,人送绰号神棍无敌震天池。贫僧这次来到香山,一方面给古大侠祝贺;另方面我要会一会于化龙。
无奈古大侠再三阻拦,逼得贫僧没有办法,这才跟旁人动手。
刚才我连胜六阵,在你们看来贫僧露了大脸,胜了剑侠;
但在贫僧看来,这些人都是饭桶,什么红莲罗汉、千里飞行,都是空有其名。我要胜的是于化龙。
现在我当众宣布,我要和于化龙比武,于化龙出来还算罢了,要不出来,你就是惧怕贫僧,天下施主可以做证!于化龙,你敢不敢出来?”
宝妙和尚得意忘形,目空一切。
还没等于五爷出来,台下头有人喝道:“呔!秃驴,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偌大年纪,恬不知耻,稍等片刻待某家教训教训你。”
众人闻听,扭头观瞧,在台下有一匹白色科多兽,高八尺,头至尾长丈二,光洁瓦亮,连根杂毛都没有,科多兽脖子上挂十八只紫金铃。
一位俊美的少年,从科多兽上跳下来。
此人身高八尺五寸开外,宽肩膀,细腰梁。往上看脸似银盆,二道黑铮铮八字令箭眉,一对大豹子眼,二目如灯,通观鼻梁、四字阔口。头戴虎头巾,身穿箭袖袍,腰系八宝带,脚登高勒靴子,身披银灰色大氅,腰挂大宝剑。看年岁就在二十左右,长得傲骨英风,仪表堂堂,在人群中一站,真好比鸡群中的彩风,乱草中的灵芝。
在他身后跟着四位家人,身背着包裹,每人手中都拿着藤条。
就见年轻人从科多兽上跳下来,把坐骑交给家人,说:“你们把坐骑给我看好,我到台上看看。”
家人把白色科多兽拉在台旁。
小伙子向老百姓一抱拳:“乡亲们,借光!借光!我要到台上看看。”
老百姓自动闪在两旁,年轻人大步流星走到彩台之下。仰面看看台子,只见他把脑袋一晃,飞身跳上彩台。
老百姓一看热烈鼓掌,从人家这一下,就看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这个年轻人登台之后,先来到古英雄面前恭敬地说:“古大侠,晚生有礼了。”
古英雄急忙以礼相还:“壮士不可多礼,小老儿担待不起。”
“古大侠,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也是您最露脸的一天,您看,来了这么多人给您祝贺。咱们可都是练武的,您给咱们祖师爷争气,我从心里感到高兴,特向老侠客祝贺!”
“不敢当,不敢当。请向壮士尊姓大名?”
“哈哈哈老侠客,我乃无名小辈,我叫冷血,字俊集。”
“啊,原来是冷壮士。壮士登台不知所为何故?”
“老侠客,这个和尚太不讲理了.我打算替您和于五爷教训教训他,而后咱们爷俩再谈。”
冷血来到宝妙面前,把脸往下一沉,与刚才截然不同。
就像大人训斥小孩一样,对宝妙说:“宝妙,你太猖狂了,难道你们大林派的人就不讲道理吗?
据我所知,在各派中,你们大林名列榜首,中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怎么法林寺就出了你这样的败类呢?难道说你们大林派就没人管教管教你不成?
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都看见了,就凭你有把气力,学了点基本棍法,就到台上撤野,真叫人发笑。
没别的,我要给刚才换打的和受伤的出口气,教训教训你,叫你知道能人背后有能人,好汉背后有好汉!”
宝妙和尚气得七窍生烟,怒不可遏,大声说:“娃娃,你说我发狂,我看你也不次。就凭你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竟敢在老僧面前指手划脚,大概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爹你娘没把你教育好。
娃娃,贫僧打的是于化龙,斗的是古英雄,与你毫无关系。看在你年纪幼小,不跟你一般见识,赶快逃命去吧!”
“秃驴,你敢藐视你家少爷,好,我就叫你知道你家少爷的厉害!”
冷血把袖面挽了挽,抬胳膊、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
冷血“刷刷刷”,亮出门户:“宝妙,你动手吧!”
宝妙见他赤手空拳,不便动用武器,就把金棍放在台上。
宝妙双掌一晃,亮了个童子拜佛:“娃娃,你先进招吧!”
冷血一笑:“秃驴,跟你有什么客气,你就来吧!”
宝妙和尚火往上撞,往前进步,左掌一晃,向冷血的面门,右手使了个穿心掌直奔冷血的心口打来。
冷云说了一声:“来得好!”急忙让步闪身,把拳闪开。左手一过他的腕子,右手一掌,直奔宝妙的太阳穴。
宝妙急忙往下一低头,冷血下面就是一脚,猛踢宝妙的小腹,宝妙往旁边一闪,冷云脚登空,紧跟使了个连环掌,“啪啪啪!”一连发出九掌,把宝妙打得眼花缭乱,连连后退。
台上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宝妙和尚脸一红,有点挂不住,因此他把双掌一抖,“啊呀呀!”一声高叫向冷血发起猛攻。
于化龙背着手不住地看着,一边看边点头。
于五爷心说,宝妙和尚够把手,姓冷的小伙子也不简单,从前还没听说过这个人,可人家身手不凡哪!真叫人钦佩。
于化龙最佩服武艺高强之人,你要比他高,他可真服气。
于五爷一看便爱惜上冷血的功夫了。
台上台下的人凝神看着,鸦雀无声。
他俩打了六七十个回合,就听冷血喊了一声:“秃驴,对不起,你给我躺下!”
“啪!”他使了一招“野马分鬃”,正蹬在宝妙的前胸上,把宝妙蹬了个仲面朝天,“叭!”摔倒在台上。
这下可给双龙镖局的人出了气了。
迟宇申把脑袋一晃:“啊呀!打得漂亮,水萝卜就酒嘎叭脆,好腿法。我说和尚够呛吧,是不是把屁股摔成四瓣了。”
杨小七说:“快把裤子脱了,大概拉到裤子里了。”
众人乐得哄堂大笑。
宝妙和尚可挂不住了,他脸红脖粗,嗷嗽直叫,伸手把棍子操起来:“娃娃,拿命来!“抡棍就砸。
冷血一侧身:“等,和尚,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刚才少爷可给你留情了,这一脚我往你穴道上踢,你可就没命了。死不要脸的货,你还敢动用兵刃,少爷我教训教训你i”
说着话,冷血把大宝剑拽出来,彩台之上就象打了一道闪电,光芒四射,只见他这把宝剑二刃双锋,耀眼夺目。
原来冷血这小伙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冷家寨的人,他父亲叫冷仇,是个百万富翁。
冷仇就冷血这么一棵独苗,因此倍加疼爱。
冷血从小就聪明过人,不管什么,教给他一遍,他就过目不忘,六岁就有神童之称。
后来,他爱上武术,经常跑到镇上去看练武的,看完了回家就练,蹿蹦跳跃,一点也不闲着。
他父亲冷仇很不满意他学武,认为我儿是官宦之后,应该在文才方面下点功夫,练武是粗野人的事。因此他时常劝冷血,叫他好好念书。
可是,怎么劝也不听,非要练武,后来他爹就随他了,不惜重金,请了四个成了名的教师,一日三餐,待如上宾,让他们教孩子练武。
这四位手底下都有真功夫,四个人教个孩子,时间是充裕的,因此冷血的功夫大有长进。
到了十三岁这年,功夫就学成了,刀枪棍棒无一不精,高来高去,不费吹灰之力。
第二百二十七章,峨眉鼻祖
这四位教头师傅走了之后,冷血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成天晃着小脑瓜,认为自己的功夫天下无敌。
他父亲又给他请来二位教师,结果他不学了,不但不学,还把这两位教师拎着耳朵给撵出去了。
他父亲火往上撞:“畜牲,你这是何意?”
冷血噘着小嘴说:“我现在学成了,还学什么。你给我请的这两个人全是酒囊饭袋,他教给我什么呢?无非是想在咱家骗钱,您别花这冤钱,您儿子现在成了名了。”
冷仇看儿子这么不虚心,真是忧心忡仲,但说又说不了,劝又劝不了,把老头急得成天唉声叹气。
单说这一天,家人来报,有一位老者要见员外爷,冷仇说了一声:“请。”
时间不大,领进一个老头来。就见这位老者,身量不高,骨瘦如柴,黄胡须,蓝布大褂,手里拎着个包袱,看年岁在六十左右。
冷仇起身相迎:“请向老者找我有事吗?”
这位老者满脸赔笑:“您就是冷仇冷庄主了?”
“啊,正是小老儿。”
“冷庄主,听说您有个少爷,天资聪明,人称神童。老者特来拜访,一睹尊容。”
“啊呀!您太客气了,一个小毛孩子还值当您这样,请坐,请坐。”
二人分宾主坐定之后,冷仇就问:“老人家贵姓?”
“小老儿复姓司马,双名德修。”
“原来是司马老先生。您见我儿子为了什么呢?”
“老庄主啊,老朽不才,喜欢舞枪弄棒,说来也怪,六、七十岁的人,仍然酷爱武艺。可惜的是,我死之后连个门人弟子接班的都没有,不是我收不着徒弟,是我看不上的不收,我的武艺不愿轻传。听说老庄主的少爷天资过人,我打算收他为徒,不知老庄主意下如何?”
“这个,.....”冷仇沉吟半响,没给答复。
司马德修一乐,说:“怎么,庄主舍不得?还是老朽不中用?”
“非也,并非我舍不得,无奈犬子性情高傲,目中无人。不怕您笑话,前两天来了二位老师,都让他撵走了,把我气得要死要活。象这种难以驯服的野马,谁也教不了,我怕老先生操不了这份心哪!”
“噢,多谢老庄主坦诚相告。不过您不能让我白来,得让我看看贵公子,再走也不为迟晚。”
“好,既然老先生要见见他,我现在就派人找他。来人,去找你家少爷来!”
“哎!”有一个家人马上去找冷血,结果前院后院都找遍了,也没影儿。又到街上找,好不容易在街上才找到他。
这个冷血好动,不好静,没事就上街蹭鞑,身边带个小厮,这小厮十四岁,个头和冷血相差无几。
冷血爱讲外表,不但自己穿得好,给这小厮也打扮得不错。两人都是缎子帽,缎子长衫,外罩古铜色缎子坎肩,走起路来就跟一对弟兄似的。
所不同的是冷血的帽顶是翡翠的,小厮的帽顶是骨头的。
他们在街上蹋跳,家人就赶到了:“少爷,少爷!”
冷血听到就站住了:“什么事?”
“回少爷的话,老爷让你回去。”
“干什么?”
“咱们府里来了一位老先生,要见见您。”
“他是干什么的?”
“他说他挺喜欢你,要收你做徒弟,他要教专功。”
冷血闻听冷笑一声:“咳,哪里来的不知趣的老家伙,大言不惭,要收我为徒。大概又是欺骗我爹,混饭吃的,把他打发走就得了。”
说着,冷血带着小厮回到府中。
等进了客厅一看,在上垂首坐着千巴老头,他父亲正陪着说话。
冷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来到父亲近前,作了个揖:“爹!”
“嗯!赶快拜见司马老先生。”
“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练武的,很喜欢你,要教你武艺,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了,我最喜欢武艺,要不爱,我能练这么多年吗?但是我得请教请教这位司马老先生,他会什么武艺?”
冷仇听火往上撞:“住口!大胆畜牲,一点礼貌都没有,还不过去见礼!”
“是!”冷血没有办法,过去作了个揖:“晚生叩见司马老先生。”
司马德修用手一搀:“免礼,免礼!”
哪知道,冷血冷不防把老先生的腕子给抓住了,往怀里一拽。
冷血心说,你给我趴下吧!
你说这小伙多虎,可把他爹吓坏了:“畜牲,还不撒手!”
不想他不但没把司马老先生拽倒,倒让司马德修腕子一抖,把他摔倒在地。
冷血心想,老头有把子劲,怎么把我摔倒的我都不知道。
“哈哈!冷少爷,不要觉得自己学得差不离了,其实差得多呀。难道你没听你父亲讲过,活到老学到老?世间万物,无休无止,谁敢说自己学到头了?就是武圣人活着,他也不敢说这句大话,何况是你。年满十三岁的小孩就骄傲自满,怎么能有长进。”
“我不用你教训我!”
冷血上来虎劲了,不管他爹在不在眼前,往上一纵,抡拳就揍司马德修。
哪知道这拳正打在椅子上,“喀!”震得他膀膊酸麻,疼得直抖手。
再看老头踪迹不见。
哟!冷血心说,这老头大概不是人,是狐仙变的吧,怎么给打没了?
冷血回头一看,司马德修正在门口站着,手捻胡须,满脸微笑。
“老头你真行。”
“少爷,咱们有理讲理,别动手动脚的。你这两下在老朽面前.差得太多了,别说别的,你先摸摸头上有什么?”
冷血一愣。心说,我头上长什么了!伸手摸了摸头上帽子,什么也没有。
“你看看帽子是谁的?”
“我的!”冷血摘下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这顶帽子不是自己的,是小厮的帽子,回头再看小厮戴的那顶帽子是自己的。
冷血吓得魂不附体,莫非老头会妖术邪法,什么时候给换的帽子?
莫说他没看见,他爹冷仇也没看清怎么换过来的。
这一下把冷血治服了,他把帽子换回来,双膝跪下,诚恳地说:“老人家,恕弟子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老人家,实在罪该万死。我服了,我愿意拜您为师。”
冷血给师父磕了四个响头。
简短捷说,司马德修在庄上住了三天,第四天提了要求:“教你儿学艺,可以。但学艺不能在你家,我要把他带回峨嵋山。”
“啊,.....”.冷仇就为难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忍心让他走呢!
他问冷血:“孩儿,能忍心舍得离开家吗?”
“能!只要跟我老师在一起,我就愿意。”
儿子愿意,冷仇就没有办法了,只好打点行李,送他们爷俩离开家里。
就这样,司马德修把冷血带回峨嵋山,到了隐仙庄司马德修的家。
冷血一看,嗬,这地方真山真水,四外是竹林,真好比世外的桃园,吸口新鲜空气也觉得甘甜。
老师就光棍一人,他走后,由一小童子看家。家里非常朴素,除了几件兵器,别无他物。
这爷俩回到家,司马德修把冷血安顿好,就开始传授武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一眨眼就是十年,司马德修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冷血的身上。
这冷血的功夫跟当初就大不相同了,不但学会满身武艺,而且学会各种内功,以及各种掌法,剑法尤为精湛,他善使一口大宝剑。
有一天,他把冷血叫到面前:“孩儿啊,你跟为师已经学艺十载,一是咱们师徒的缘分,二是我死之后也有接班人了,你可以接替我,把咱的门户发扬光大了。”
冷血跪在师父面前:“师父,您莫非不教我了?”
“嗯,你学得不大离了,你应该到江湖闯荡闯荡,吸收其他门派、高人的精华,然后再回来学也不晚。”
“师父,您刚才说,教我把咱门户发扬光大,不知咱是什么门户?”
“孩呀,咱是峨嵋派,乃是五大派之一.这五大派是少林、昆仑、莲花、武当、峨嵋。咱这派的人哪儿都有,为师就是峨嵋派的鼻祖,江湖人称笑傲风月乾坤老人司马德修。”
过了几天司马德修老先生带者冷血先回冷血家中。
就在冷血学艺的时候,家里人也常来看他,他也回过几趟家。
家里人一看冷血已经长成个英俊的小伙了,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全家人更高兴了。
而且知道冷血学有绝艺在身,对司马老先生千恩万谢。
这爷俩住在家里没事闲谈,冷血就问:“师父,您说我现在能耐究竟有多大?”
“你呀,够个侠剑客。”
“师父,我认为,天下练武的,除了您之外,我得数第二了。”
“嗯?”司马老剑客把脸往下一沉。
“冷血,你聪明一点不假,但聪明得有点过分,你太骄傲了。
要记住,骄者必败。想当年,霸王项羽厉害不厉害?结果落了个自刎乌江;
罗成的能耐大不大?就因为他骄傲,落了个乱箭穿身。此例不胜枚举啊,你要戒骄戒躁,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是为师也不敢说这大话呀!”
第二百二十八章,生死状
冷血一听,把嘴噘得老高:“师父,究竟我能耐有多大呢?能跟谁比呢?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司马老剑客想了一下,觉得提出一个人来让冷血知道天高地厚。
“孩子,当今有一位英雄,名震四海,论年岁,比你大个一、二岁,论功夫,不见得比你次呀!”
“你说这是谁?”
“古英雄的师弟,天山老人的徒弟,老五于化龙。”
“于化龙?我倒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莫非我的能耐赶不上他?”
“也难说,你们俩的能耐也可能仿上仿下,如果你能赶上于化龙,为师就放心了,十年心血就算没白费。”
“哼!”冷血听完,心中有些不服气:“师父,你放心,将来有一天我肯定能见到姓于的,三下五除二,我非把他打个跟头,让您高兴了。”
“不得胡说,于化龙是盖世的英雄,岂是你可比的。”
“师父您能不能领我见见于化龙,也让我开开眼哪?”
“好吧,听说最近有个英雄盛会,地点就在北杭城君山脚下大佛楼。到了那一天,天下英雄必然来个大聚会,于化龙肯定也在。我想领你前去见见世面,你愿意吗?”
“太好了!”把冷云乐得一蹦多高。“师父,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咱爷俩可不能错过呀!咱们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咱就起身。不过为师有个要求,你不能惹祸,惹了祸,为师可不答应。”
“师父放心,弟子遵命就是!”
老剑客司马德修要带着冷血参加英雄盛会。
冷血大喜,但是司马老剑客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徒弟闯祸。
冷血满口应承。
临走这一天,他父亲冷仇设宴给他们师徒践行。
冷仇拉着儿子的手,一再叮咛,让儿子早去早回,别让爹娘担心。
冷血满脸赔笑:“爹,您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如今儿子甘挂零,哪能不听爹的话呢?再说,还有老师跟着我,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冷仇听罢这才放心地送他们师徒上路。
长话短说,师徒带了六个家人,足够的路费,从家乡起身赶奔北杭城。
一路之上,游山逛景,冷血非常开心。他从没过过黄河,也没到过北方,如今看到北方的风土人情,感到非常的新鲜。
这一天,主仆八人进了北杭城,冷血的眼睛就不够使唤了,东歌歌、西看看。
北杭城乃清洲中心,藏龙卧虎之地,建筑雄伟高大,街道宽阔整齐,买卖家挨着一家,车水马龙,人流似海,真叫人目不暇接。
他们行正往前走着,忽听背后有人喊,“是司马老剑客吗?“
司马德修愣,赶紧把马带住,回头观看,就见人丛中跑来一个老者,后边跟着俩伏计,手提药壶,手里还提着几包药,原来是四海城的总镖师,人送绰号展翅大鹏,叫李化良,两人是多年的挚友下。
司马老剑客赶忙跳下马来,来到李化良近前。“兄弟,你这是从哪儿来?”
“我已经到北杭城十天了,住在前面不远的四合老店。大哥,到里边坐坐吗?”
司马老剑客一想,焉能越门而过呢!
把徒弟冷血叫过来见过李化良,然后一块儿赶奔四合店。
镖局子来了十来个伙计,包了一个院,李化良把司马老剑客让进一个屋子,司马老剑客进屋一看愣住了。
但见床铺上躺着一人,面色发黄,眼窝深陷,病得不轻。仔细一看,认出来了,正是李化良的爱徒杜万春,
司马老剑客吃惊地问道:“化良,万春这孩子怎么了?”
“别提了,三年前这孩子保镖时腿部和腰部受过两处伤,后来经人医治,伤已好了.这次从成都到北杭城,可能因为路上劳累,伤口又复发了,病得不轻,这几天我就为他的病发愁了.”
“噢!我看看。”
司马老剑客不仅武艺精通,对医道也有研究,他给杜万春检查后,说:“伤可不轻啊!”
司马老剑客心中暗想,杜万春这条小命要保不住了。
李化良从老剑客的眼神就看出来了,他拉住司马老剑客的手:“大哥,你可不能不臂,无论如何帮助我把这孩子的伤治好。”
司马老剑客连连点头:“我尽全力给他治。”
冷血在旁边一听,嘴就噘起来了。心说,在这儿看病,耽误了三月十五日英雄盛会怎么办。
司马老剑客看,就知他的心思,于是,决定他留在四合店,给杜万春治伤,让冷血带四个家人先走。
冷血问,“那咱爷俩在哪儿见面呢?”
“你快奔君山脚下的兴隆镇,找个店房住下,随后为师就去找你,咱师徒不见不散。”
“师父,兴隆镇兖竟有多大,咱爷俩哪个店再见面?”
“这样吧,你到兴隆镇的北镇口,那儿有个兴隆老店,在那儿咱们不见不散。”
“您什么时候去?”
“三月十五,准时不误!”
“那好,我领人先走了。”
就这样司马老剑客留在四合店给病人治伤,冷血带着六名仆人先走了。
到了兴隆镇,真有个兴隆客栈,这店房还不小呢,冷血不惜重金,把前院全给包下来了。
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主仆就在这里住下。
冷血等一天师父没来,等两天师父没露面,第三天,就是三月十五,冷血早早起来,站在店房门口,向北杭城方向了望,一看还没有影子。
冷血心想,师父恐怕来不了了,有心接着等,又怕看不着大会的盛况,有心不等,又怕师父扑空。
后来他决定留下两个老实的家人,在这儿看门,他带四个家人赶赴盛会。
临走,冷血告诉家人:“师父来了,让他到会上找我,我就在大会台前的左侧.”
话说冷血带了四名家人赶奔君山大佛楼,好不容易挤到彩台物左侧,这个地方地势偏高,看得清楚,盛会所有的情况他都看在眼里。
当他看到宝妙和尚蛮不讲理,不由地勃然大怒,这才大喝一声,上台抱打不平。
冷血自幼功夫不错,再加司马老剑客的裁培,已是武林中后起之秀。
这小伙子十分骄傲,目中无人,这就叫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
年轻人都有股冲劲,他把宝妙打翻在地后,宝妙不服,又动用兵刃。冷云这才拽出大宝剑。
刹那间,彩台上被流光彩影所笼罩,二人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贬眼就是五十个回合。台上的老少英雄,台下的老百姓看得都直了眼了,无不称赞冷血和宝妙都是了不起的高手,
正在这时,冷血虚晃一剑跳出圈外:“和尚,别打了。”
宝妙和尚愣,双手托棍,二目圆际,“哼哼,娃娃因何不战?”
“宝妙啊,方才我已领教了你的棍法,发现没有什么特殊的,我奉劝你,把棍放下,向古老侠客认罪服输,不然的话,你这条命可要保不住了。”
“呸!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你也太狂做了,接棍!”
“宝妙,你非战不成?”
“那是自然!”
“好了,既然你非要分个上下,咱丑话说在前头,兵刃之上设长眼睛,彼此伤着,可不是闹着玩的,小爷我下的手狠一些,也许结束了你的狗命,人命关天,这官司我可打不起呀。要想打,得找个保人,死是白死。只有这样我才和你比试!”
“好,那我就找个保人。”可是上哪儿找保人呢,宝妙简直气疯了。
冷血一看台上有二张桌子,各坐着两位官长。一位是礼部部长,一位是礼部主事。
冷血一笑:“这有何难。”他来到冯大人面前:“大人,您给担个保怎么样?”
礼部部长一听,心中大怒,哪有担这保的,真是岂有此理。刚想发威,迟宇申跑过来了,“大人,既然他们二人想让您担保,您就答应了吧。”
“下官奉旨弹压地面,怎么能给他们担保呢?”
“大人,还不是一码事吗?这也属于弹压地面,他俩都属武林高手,愿意比试高低,怕互相伤着,官府追究。让您担保,他俩无论谁死谁伤,都与本会无关,省得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礼部部长一听,无可奈何:“好吧!”这才点头答应。命差人把纸笔递过去,冷血、宝妙每人写了一张。
大致意思是:我二人愿在彩台上献艺,若双方哪个无论死伤,与对方毫无关系,由官府担保。写完了,把手印摁上。
礼部部长把脸往下一沉:“二位呀,你们可得自己珍重,一但受了伤,或者把命搭上官府概不负责,算你们自己倒霉。”
“大人,我们明白。”
两个人回到台前,各自把兵刃操起来,宝妙和尚刚想动手。
“慢!”被冷血拦住。
冷血一阵冷笑:“宝妙,现在你这条命可攥在我手心了,我叫你活,你就活;我叫你死,你就得死。你服不服?”
“不服!”
“好,我先警告警告你,这次比武我第一剑先扎你的左肩头,第二剑刺你的右肩头。你可小心点儿!”
第二百二十九章,四杰归天
冷血这么一嘲弄,把宝妙和尚气得连北都找不着了,心说,这年轻人也太狂了。
“休走,接棍!”宝妙和尚一招“秦山压顶“,搂头就打。
冷血闪身,用大宝剑把棍磕出去,二人就战在一处。
这回比刚才打得更凶了,一个宝剑舞得云光一片,一个大棍耍得呼呼生风,杀了个难解难分。
就听冷血高声臧喝:“秃驴,我可扎了!”
众人也没看见怎么扎的,就见和尚倒退了几步,“登登登”,宝妙和尚的左肩头是鲜血流淌。
宝妙和尚气得脸红脖子粗,抡大棍继续打。
冷血与他又打了十几个回合,喊了一声:“注意右肩膀!”“哧”!又扎上了,宝妙的身子一晃当,两肩头的衣服全染红了。
“别打了,你看我说话准不准。”冷血说。
“呸!拿命来!“宝妙和尚象疯狗似的往前一冲。
冷血往后退了几步,把宝剑一横:“等等,你不要丧心病狂。刚才本少爷警告你几次,你就是不听,你再动手可没你的好处了!”
“贫僧我就是要打!”
“好!告诉你,第三创扎你的后心,深在一寸左右,第四剑扎你的前心,起码三寸深,你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放屁!接棍!”
宝妙又是羞愧,又是气,简直近似疯癫,他想,我乃堂堂大林寺正宗,是大林四大棍僧之一一,我丢人,不是自己的事,关系大林寺的名声,我怎么能屈服于一个初出世的年轻人呢?
再说今天的盛会,那么多人,就凭自己的年岁,败在一个小孩之手,以后还怎样见人哪。所以他不但不听冷血解劝,还认为冷血在讽刺他,因此他恼羞成怒,倍加猖狂。
两个人第三次战在一块,打得更为激烈,宝妙和尚恨不得把冷血打个肉泥烂酱。
冷血恨不得把他劈为两半,二十个回合之后,突然冷血转到宝妙的身后,把大宝剑一扎,奔宝妙的后心便点。
宝妙和尚躲闪不及,“哧!”一下扎进一寸深左右。把宝妙痛得一激灵,往前蹿出一丈多远,回身一看,地上淌下一道鲜血。
宝妙和尚勃然大怒,不顾伤疼,抡大棍又冲上来了。
冷血把眼珠子一瞪:“宝妙,你可别忘了,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再四,我已经警告你数遍了,天下的英雄、老百姓都可见证,你要再往上冲,我可要下毒手了!”
“你拿命来!我跟你拼了!”
宝妙和尚听不进劝告,抡棍往前一纵,照冷血面门打来,冷血接架相还,没超过十个照面,就见冷血使了一招绝命剑,正扎到宝妙前胸。
宝妙突然不动了,手一松大棍落地。
他伸出两只大手抓住宝剑,二目圆睁,格嘣嘣咬碎钢牙,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冷血把宝剑抽出来一看,吓得一吐舌头,这一剑扎进有半尺深,而且刺穿肺叶和肝脏。就见宝妙和尚五官抽搐,眨眼之间绝气身亡。
顿时,台上台下一阵骚乱,有的鼓掌,有的叫好,有的喊叫,响成一片。
官府做保,死了白死了。
古三爷一看出了人命,率领小弟兄来到近前,伸手一摸,宝妙和尚已经断气了。
虽然有言在先,死了不偿命,但人死了怎能不管哪。
“天彪,你赶快派人买上等棺木一口,把宝妙和尚盛殓起来,然后派专人送往大林寺。”
当下,古英雄让众人把宝妙的尸体抬下去。
黄天彪派人买了口棺材,把宝妙装殓起来,把他那大棍也放到车上,派专人送回大林寺。
东昆仑古英雄本来出于一片好心,哪知因此惹了大祸了。
棺材送到大林寺之后,四绝僧拿这件事为借口,挑拨大林寺和古英雄的关系,因此引出大林寺众僧给宝妙报仇的风波。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抬走宝妙的尸体后,有几名伙计上彩台把鲜血擦干了,然后退下去。
冷血也把宝剑上的鲜血擦净,他正要下台去。
这时台下一声断喝:“娃娃,你真手狠心毒,休走!拿命来!”
“刷刷刷刷”,窜上四条大汉,刷拉就把冷血包围了。
冷血一看,上来的这四个大个,就跟四大天王差不了多少。
为首的人黑脸膛,四十岁左右,手提双门螺丝棍。就见他二目圆睁,胡须倒竖,哇哇暴叫:“冷云小辈,你是哪个门户的,竟敢伤我大林寺高僧,真是狗胆包天,我们要给宝妙大师报仇雪恨。各位兄弟,上!”
这四个人就象凶神恶煞一般,要跟冷血动手。
小侠冷血毫无畏惧,冷笑一声:“朋友,慢着,要想动手可以,我得先向向四位尊姓大名?”
“冷血,你且听了,我们四人都是河南登封镇人,住在四杰村,某人绰号金棍无敌赛悟空,叫曹国梁。他,是我把兄弟,人送绰号金棍无敌赛白猿,叫曹国栋。这二位,一个是秃头龙商士达,一个是大力天王商士标。”
“啊!”冷血点了点头,“原来你们是曹国梁、曹国栋、商士达、商士标,人称登封四杰。哈哈,原来都是无名小辈,你们跟宝妙和尚沾亲,还是带故,为什么要给他报仇呢?”
“呸!小辈:我们全是大林寺的门人弟子,我们的功夫全是从大林寺学来的,出于同一门户,我们焉有不管之理。”
原来,曹国梁说的都是实话,这四个人都是大林寺的门人弟子,别看他们不是出家人,但是和大林寺的和尚感情最近。
他们就住在嵩山脚下,没事就到大林寺学武,跟宝妙和尚经常见面。
这次他们也来参加英雄盛会。刚才他们一看宝妙和尚大战冷血,四人以为宝妙准赢没输,没想到把命搭上了。
他们四个这才来到彩台上要跟冷血决战。
且说冷血跟他们四个人说:“四位,要想玩命可以,不过前有车,后有辙,必须找个保人,死伤自己负责。不然出了人命让我蹲监坐狱,那可不成。”
“好啊,那你就找保人吧!”
冷血依旧照方抓药,把他们领到礼部部长大人面前,说道:“大老爷,再给您找个麻烦,您给担个保吧。”
礼部部长一看,这倒好,堂堂部长跑到这儿担保来了。
礼部部长又一想,刚才已经开了口,现在没法推脱,就吩咐差人:“纸笔侍候!”
当下五份纸笔递过去,他们都写了保单,交给部长大人。
且说曹国梁甩掉外衣,操起大棍,搂头便砸,打了几个回合之后。
冷血一笑:“朋友,就你这两下子还想给宝妙和尚报仇,简直是笑话。我说算了吧,你家少爷有好生之德,不愿意伤害生灵,我劝四位知点趣,下台去吧!”
“你放屁!”曹国梁不听,继续猛攻,这下激怒了冷血,他把大宝剑拽出来,也就几个照面,喝了一声“着”!
曹国梁人头“咕噜”一下落了地,死尸裁倒台上。
曹国栋看哥哥死了,五雷炸顶,怒满胸膛,举棍搂头便砸,冷血一闪身,接架相还,十几个回合之后,冷云使了个拦腰锁玉带,嚓!把曹国栋的腰一斩两断。
商士达一看两位弟兄全丧命,勃然大怒,嗽嗷暴叫,手抡鬼头刀,往下便砍,冷血一剑刺穿他的前胸,商士达怪叫一声,裁倒在地。
现在就剩一个大力天王商士标,手中擎一对亮银鞭,这家伙就象疯了,一声大喝,抡鞭就打。
五六个照面,他刚把鞭举到空中,忽然,“噗哧”一声。
迟宇申翻着眼,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冷血的宝剑已经扎进商士标的小腹,剑尖从屁股上露出来了。
就见商士标身子一晃,双手扔鞭,摔倒彩台之上,翻了两翻,身归那个世界去了。
冷血喘了口气,冲古英雄一抱拳:“老侠客,刚才我有点撒野,可能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深感内疚,请老侠客海涵。”
古英雄急忙还礼:“少壮士,你帮了我们的大忙,实在是感激不尽,怎么能说是添麻烦呢?如果冷壮士不嫌弃的话,请来座上用茶!”
“不必,我一点都不渴。老侠客,我还有个要求。”
“有话请讲。”
“我这次从老家来到君山,一是给老侠客祝贺,二是我想会会于化龙于五爷。刚才出了这么多麻烦,把这事还没来得及说。我想跟于五爷见见面,不知您允许吗?”
古三爷一想,我五弟真是个稀罕人了,宝妙和尚找他,冷血也找他。
看冷血这意思不会有什么歹意,因此古英雄就答应了。
“五弟这厢来!”
于五爷站起身来,整理衣帽,来在冷血近前,抱腕当胸:“于某不才,这厢有礼了!”
冷血也不还礼,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于五爷。
他一看于五爷长得太美了,真是雄姿英俊,一表人才,难怪我老师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哪!!
冷血一抱拳:“于五爷,我打算在台上领教一二,不知是否赏脸否。”
第二百三十章,误伤
冷血说到这儿就挽袖面,紧带子,就准备动手。
于化龙心中暗想,冷血哪,你这人不错,怎么不懂道理呢?既然帮了我们的忙,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于化龙哪能跟你伸手呢?
因此于五爷犹豫不决。
冷血已经准备好了:“五爷,请吧,我在这儿候着您呢!”
于化龙实出无奈,只好点头答应:“冷壮士,常言说,打仗没好手,骂人没好口,一旦于某有失手之处,还望冷壮士原谅!”
“五爷,您请!”
“不,还是请你发招!”
“好勒!”冷血心中暗想,于化龙倒有个沉稳劲,我跟他比武这是关键性的。
我老师说过,跟我平肩膀的就于化龙一人,我要多加谨慎,若要把于化龙赢了,我老师不定多高兴呢!也不枉他老人家栽培我一场。
冷血想到这儿,说了一声:“于五爷,我可要得罪了!”
就见冷血往前一蹿,快如闪电,弹右手,直向于五爷的面门。
于化龙一不躲,二不闪,弹出正手往上一接,“哎!”两掌碰在一块。
“啪!”把冷血震得两臂酸麻,身子一栽歪,“噔噔噔”,后退了七八步。
于五爷身子一晃,也倒退了三步。
五爷为什么这么干呢?他是成心试验试验冷血的掌力,有多深的功夫,好做到心中有数。
就这一下,冷血的脸就红了。心中暗想,姓于的,可真有点气力,不愧有那么大的名气。
我可得多加谨慎,冷血想到这儿不敢轻易发招,两只眼盯着于化龙。
于五爷也不敢轻敌,两只眼也盯着冷血。
两人转来转去,转去转来,冷血突然发动第二次猛攻,“嘿!”使了个双撞掌,猛击于五爷的华盖穴。
这回于五爷没挡他的掌,往外一闪身,用左手挡他的胳膊,用右手使了个单凤朝阳,猛击冷血的太阳穴。
冷血使了个缩颈藏头,把于化龙的掌躲开,往下一哈腰,使了个顺风扯大旗,双腿瞪于五爷的腿。
于五爷赶快使了个张飞大骗马,一个跟头翻了出去,冷血双腿落空。
两个人身形转动,又战在一处。
他们俩伸手,可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人的武功太精彩了,台上台下数以万计的人屏息凝神,仔细观战。
其实看得最认真的是东昆仑古英雄,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皆两方面担心,他既不愿于五爷当众出丑,也不愿冷血当众败阵,更担心俩人受伤。
可是古英雄明白,二虎双斗,必有一伤,不管多高的能耐,总有一个胜的,一个败的,究竟谁胜谁败,一时很难判断。
古英雄作好了准备,在紧要关头,自己必须出面解围。
且说冷血跟于化龙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没分输赢,一边打一边观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冷血心中暗想,我老师说的一点不假,于五爷发招、换式果然与众不同,拳脚利落,不是一般人可比得了的。
也就是我冷血,要换旁人早败在他的脚下。又一想,我难道就不如于化龙,莫非就败在他的手下?
那可就太丢人了,见着我师父如何交代。不行,我必须集中精力,一定要胜他。
冷血暗下决心,拳脚加紧。
再说于五爷,一边打着,一边想,心说冷血不愧后起之秀,难怪小伙子如此狂傲。
但于化龙对他印象并不太好,他发现冷血发招都是下的毒手,不是奔自己的双眼,就是致命之处,倘若一疏忽,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于化龙想,咱们一无冤,二无仇,难道你想要把于某废了不成?因此于化龙不敢有半点大意,集中全副精力再次应战。
闲言少说,两个人打了一百二十多个回合也没分输赢。
老侠客古英雄急忙过来,高声喝道:“二位住手!”
老侠客把手一伸,把他二人拦住。
于化龙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冷血不禁一愣:“老侠客,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壮士,咱们都是自家人,有道是点到为止。你们两人打了这么半天,我看也差不多了,请冷壮士收招,到旁边用茶。”
“嘿嘿!老侠客,你莫非祖护于化龙不成,怕你兄弟输了不好看是也不是?老侠客多虑了,刚才我们两人打了个平手,究竟谁行谁不行,还很难说呢,哪能有头无尾,半途而废呢。还得比!”
无论古英雄怎样解劝,冷血就是不听。
于五爷一看,心说你要分高低就分高低呗,何必费唾沫呢?
“三哥,您不必担心,既然冷壮士要比,我要奉陪到底。”
于化龙也不听解劝了,两个人又战在一处。
这第二次比武,比第一次可激烈得多。
冷血二次与于化龙比武,又打了五十个回合,仍然没分出胜负。
冷血心里就有点着急,心说,于化龙果然名不虚传。
你看他,打了这么长时间,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从这一点就不如人家,再打下去,恐怕我的内功不佳,非败不可。
怎么办呢?冷血是非常聪明的,决定来个败中取胜。他打着打着,冷不丁一晃于五爷的面门。
于化龙赶紧双臂十字交叉护住五官,就在这时,冷血一转身后背对着于化龙,往前来个前失,不知道的以为他脚下没站稳呢。
于五爷一愣,冷血这时突然来了个倒踢紫金冠;腿往后踢,猛蹬于五爷的小腹。
于五爷激灵灵打个冷战,暗道不好,急忙往旁边一转身。
于化龙肚子躲开了,腿没躲开,被冷血一脚瞪在大腿根上,于五爷身子一歪,摔倒在台上,面朝下,背朝上。
冷血回头一看于五爷趴下了,心想,姓于的毕竟比我还差点。
他的目的达到了,心想过去把于化龙搀起来,但心里这么想,嘴上没说。
他往前一进身,就去拉于化龙,不料却引起于五爷的误会,心想,冷血呀,你可太不对了,你给我来个败中取胜,叫我当众丢丑,这就够瞧的了,怎么你还不依不饶,又扑过来要我命吗?
于五爷心中发狠,来了个将计就计,冷血扑过来两手一伸,于五爷猛不丁来了个兔子瞪鹰。
脸朝上,背朝下,腿就踢出来了,快如内电一般,这一脚正好瞪在冷血的肚子上。
于化龙以为,我一蹬,你一躲,也瞪个大腿根,一还报也就算了。
没想到冷血一点防备没有,还没来及躲,肚子就给蹬上了。
“啪!”把冷血蹬起六尺多高,一丈多远,“咚”地一声仰面朝天摔倒彩台之上。
这一脚瞪得可是够重的,古三爷急忙冲过去。
一看三爷就傻了,冷血面色铁青,牙关紧闭,顺着鼻子眼往外淌血,五官抽搐,气息微弱。
“啊!”古三爷吓得手脚冰凉,吩咐人快点抢救。
迟宇申一看不好,赶紧转身跑到后台,拉着王道全:“二伯父,你快看看吧!出了人命了。”
王道全到了前台给冷血一检查,就皱了眉头。
迟宇申一拨浪脑袋:“二伯父,您到吱声呀,这人有救没救?”
“三弟呀,这个人已经交代了,没有救了。”
古英雄一看,于化龙的脚印还留在肚子上,把肠子给蹬断了,这伤就是大罗神仙也教不了啊!
王道全摇头叹息,退在一旁。
古三爷闻听此言,来到于五爷近前:“五弟,你太不应该了。”
于五爷也后悔了,又觉得委屈,又觉着窝囊。“三哥,怎么能怨我呢?他打倒我就算了,怎么得寸进尺,继续要伤害我?我迫不得已,才采取败中取胜,这是他咎由自取呀。”
“五弟,冷血决非是上前伤害你,他是要搀扶你。”
“谁说的,搀扶我有这样的?”
古三爷心说,解释也解释不清,这叫阴错阳差呀!
正在这时,冷血带的四个家人上台了,抱着冷血:“少爷!”“少爷哟!”全哭了。
古英雄问:“各位,你们住在哪儿了?”
“不远,就住在兴隆镇兴隆老店。”
“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们老爷子住在店里。”
“谁呀?”
“司马德修。”
东昆仑侠闻听,犹如五雷炸顶,真魂出窍。
那司马德修是著名的峨眉老人,论功夫是当今头一二的人物。
他一看徒弟被打成这样,能不着急吗?能不给冷血报仇吗?
那样一来,可就麻烦了。
古三爷决定,亲自护送冷血,赶奔兴隆店,向司马老剑客好好解释,以免发生误会,引起血战。
古英雄吩咐一声:“准备软床!”时间不大,软床准备好,把冷血轻轻放在上面,古英雄带了几个伙计,准备起身。
这时礼部的人把古英雄拦住了:“老侠客,准备何往?”
“我们到兴隆店去,给解释解释这个事。”
“没有必要吧,你派别人去解释就可以了,你能离得开吗?”
古英雄一想,大人不是说得没道理,自己实在难以分身。
迟宇申过来了:“三大爷,大人说的一点不假,家有千口,主是一人,您走了就不好办了。这事就交给我吧,我护送冷少侠,到那儿我去解释。”
“一个人去还不行,小七啊,天彪,你们两个也跟着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扣人
二人领命和迟宇申抬起冷血,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来到兴隆店。
再看冷血越来越不行了,呼吸微弱,面色铁青,人事不省,鲜血顺鼻子眼儿往外直淌。
迟宇申心说,这么好的个人糟践了,怪你自己呀,我五叔不比,你非要比,我三大爷劝你你也不听。唉,命该如此呀。
等到了店房,家人先到里边送信儿。
单说老剑客司马德修,头两天住北京四合店,帮助朋友李化良给杜万春治好伤,一看这孩子的命保住了,这才放心,起身告辞赶奔君山。
三月十五,到兴隆客店打听,果然住在这儿,冷血还留了两个家人,两个家人把老剑客接到店里边。
老剑客看冷血不在,一打听才知道,他上了盛会了。
老头也没觉得奇怪,本来嘛,谁不想开开眼,但是他担心冷血闯祸,才派了一个家人去找他。
这个家人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老爷子,少爷不回来!”
“他干什么了?”
“在台上与人比武。他可露了脸了,打败了七、八个,还宰了几个。”
“嗯?这畜牲!怎么又杀人了?”
“可能杀也白杀,听说他找了保了,有大官给做保。”
把老爷子可气坏了,准备吃了饭就去找冷血。
等他吃完饭,还没起身,家人进来了:“老剑客啊,唉!”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你哭什么?”
“老剑客,我们少爷回来了!”
“快让他见我!”
“抬进来!”
司马德修一听,啊!怎么还抬进来?他站起身,几步迈出屋,就见几个伙计抬着软床走进外屋,轻轻往地上一放。
司马德修上前一看,啊哟!老剑客两眼发黑,好悬没瘫软地上。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家少爷非要跟于化龙比武,让于化龙踢成了这样。”
“哎呀!”老剑客后悔不迭,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急忙命人把冷血抬到床上,司马老剑客要亲自给冷血检查检查伤。
家人把上衣给脱了,老剑客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我的徒弟完了。
他急忙打开小药箱,取出一粒丸药,给血云服下。好半天之后,冷血微微睁开双眼。
司马德修把宝贝徒弟抱住:“孩儿呀,你觉得怎么样?”
冷血的眼光都散了,好半天才看出是师父,想抓师父,但没那个力气了,颤颤巍巍地说:“师父,您白教我了,可叹我还没有孝顺师父,我这条命就交代了。今天我不怪旁的,我就怪于化龙对我太狠毒了,我一片好心,换来了恶报,师父给我报仇啊!”后面几个字基本听不清。
就见冷血说完,两眼一翻,身子一哆嗦,就断了气。
老剑客司马德修失声大哭,六个家人也哭得死去活来。
黄天彪、迟宇申、杨小七站在门口,见此情景,心中也非常难过,想解释吧,也插不上话,只好耐心在那儿等着。
这一哭不要紧,店房的人全出来看热闹。
等司马德修哭罢多时,止住悲声,把那几个家人叫进来:“我且问你们,你们谁看得最清楚?快把实情对我讲来!”
“老人家,我们也说不出个青红皂白来,我们也不懂武术,就见二人过招,一替一下的打....”
“混帐东西,全是废物!”
“老爷子息怒,是东昆仑古英雄派了几个代表护送少爷回来的,他们可以说清。”
“现在何处?”
“就在门口等着,那不,在那儿站着呢!”
天彪见有插言的机会了,率了两兄弟来到屋中,冲司马老剑客一抱掌:“老前辈在上,晚生有礼了!”
司马德修脸沉得跟铁块似的,圆睁二目,看了看他们。
迟宇申心里一哆嗦,哎呀,这老头就跟凶神附体,要吃人似的。
就听司马德修喝问:“你们是谁?报上名来!”
“晚生黄天彪是也,这是我的两个师弟,迟宇申,杨小七。”
“古英雄为何没来?”
“回老剑客,我老师本打算来,因为今天的盛会,他不能分身,故此派我们几个来了。”
“你们来可有什么解释的吗?”
“老剑客,冷少侠确实是个正人君子,武艺超群,在彩台上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也好,我们的老师也好,都非常地感谢。
不过冷少侠后来提出非要跟我五叔比试高低,五叔本不愿,可是少侠客不答应,两个人就比起来了。
比武中间,我师父古英雄还解劝了一回,你徒弟仍然不答应,后来又接着比。
哪知道你徒弟使了个倒踢紫金冠,把我五叔踢倒。
少侠客本意把五叔扶起,但五叔误会了,使了个兔子蹬鹰,踢到少侠肚子上,一下就成了这个样。其实这纯属误会,请老剑客谅解才是!”
“嗨嗨嗨!”司马德修一阵冷笑:“黄天彪,你们可真能狡辩哪!你们口口声声感谢我徒弟,反过来把我徒弟给踢死,说什么误会,有这种误会吗?我徒儿死得这么惨,难道听你们这么一解释就完了吗!
我也不要求官府解决,我就要求私了,你们让于化龙来,于化龙要不来,这个事完不了!”
“好,我们一定把话捎到。”
“等等,你们就这么走吗?”
黄天彪一愣:“老剑客,您说怎么办?”
“我不相信你们,怕你们走了,我这话没捎到,我也怕于化龙没这个胆子来见我,所以我得留个人质,于化龙来了还罢了,于化龙不来,我就把人质杀掉,给我徒儿报仇。”
迟宇申闻听摇摇脑袋,往前紧走了几步,躬身施礼,说:“老爷子,您这么说就不对了。”
“哼!哪点不对?”
“您看看,刚才我们已经解释了,事从两头来,莫怪一人。你徒弟非跟我五叔比,那怪谁呀?
骂人没好口,打仗没好手,这县常识。
他已经把我五叔蹬倒了,脸露得就够足的了,他不应该又动手动脚。
理解的人认为他搀我五叔,不理解的人还认为他没安好心。也难怪我五叔,因此才来了个兔子瞪鹰,把他蹬住了。
谁让他不躲呢?这不怪旁的,怪你老头没把他教好,怪他没学好,所以才发生这场悲剧。
我三大爷一片好心,才让我们三个来护送,见着老剑客解释明白,不想你老头不讲理,还要留个人质。老爷子,您这样做可是非理要求啊!”
迟宇申这番话就激怒了司马德修,他目射凶光,蚕眉颤抖道:“你是什么人,在此多言多语,难道你活腻味了不成?”
“哎!我说老头,你怎么属疯狗的,碰谁咬谁。要问我是谁,恨天无把的少侠客迟宇申是也!你敢把我怎么样?”
“我要你的命!”
司马老剑客怒不可遏,往前一纵,把迟宇申的衣服给抓住了,往上一拎,迟宇申双脚离地。
老头气得往外甩,把迟宇申象扔球似的就扔到院里了。
院里有好多老百姓看热闹,人群一闪,迟宇申“咚”的一声,撞到南墙上。
撞坏了两块砖,跌落在地。幸亏迟宇申会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不然非撞死不可。
迟宇申撞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没起来。
杨小七跳过去把迟宇申扶起来。
迟宇申一拨浪脑袋:“好老头,你敢打人,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三哥,咱们走!”
这三人正要走,司马德修“嗖”一下奔出去,把门堵上了。
“慢着!刚才我说的话你们忘了不成?必须得留人质!”
“你想把我们仨扣在这儿不成?”
“一命顶一命。过分的要求老朽也不提。”
迟宇申一听:“哎哟,这可怎么办?”
黄天彪说:“我留在这儿,你们回去送信儿。”
“三哥,那能行吗?你是我三大爷的左右手,被扣在这儿怎么行呢,我看用不着。”
杨小七说,“三哥,刚才宇申说得对,你是大忙人,依我看,把我宇申兄弟留在这儿,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迟宇申一听就急了:“你放屁,我是大忙人,跑里跑外,哪儿能离开我?就你没用,留下你正合适。我说老头,我们仨人留一个就行吧?”
“对!”
“那就把这个小瘦子留下给你,你可不能让他跑了。”
“哎!”杨小七气得直摇脑袋:“我尽遇着倒霉的。”
司马德修吩咐一声;“给我把他绑起来!”
家人上去把杨小七二臂用绳子捆好,便带到另一个屋里去了。
黄天彪觉着于心不忍,怎么能这样走呢。
迟宇申推他:“三哥快点走,快给我三大爷送信,好救干巴鸡。别在这儿磨蹭了.”
两个人没办法,只好离开兴隆店,赶奔君山大佛楼。
这时天黑了,他们在这儿耽搁的时间不短了,二人加快步子。这时从对面跑来一人,问道:“是黄三哥吗?是迟宇申吗?”
二人一看,来的是霹雳火单元。
“啊,正是我们,你从哪儿来?”
“三哥,今天的盛会结束了,明天接着开。咱们的人都在玉佛寺,怕你们找不着,派我来接你们来了。”
“好,咱们走吧!”
霹雳火单元一看,还少一个呢!忙问道:“我小七哥呢?”
迟宇申打了个唉声说:“干巴鸡让人家扣起来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邓九公
因为时间紧迫,迟宇申也没细说,跟着单元赶奔君山玉佛寺。
为什么要住在这儿呢?这是礼部给安排的。因为回北杭城往返费事,礼部就派人跟玉佛寺方丈打了招呼,公馆就安排在这里。
迟宇申他们走后又有两个人登台献艺,等二人比完了,天就黑了。
礼部主事宜布今天暂到此结束,明天继续开会。
这时差人已把公馆打扫好,把老少英雄及受伤的几位拾着来到玉佛寺。
李俊达、孟飞、戒色等受伤。服药后,经过一天的休息大见好转。
回来之后就能坐着谈话了,看来有个三五日就能康复。
众人正担心迟宇申他们,一看回来了。
黄天彪把经过跟老师讲述一遍.。
古英雄听到冷血死了,无比伤感。
又听说徒儿小七被人家扣起来了,老爷子十分着急:“唉,这怎么办好呢?”
在座的众英雄无不担心。
于化龙忽然站起来了,“三哥,您不必为难,我引起来的,我现在就去,把小七换回来,愿杀就杀,愿剐就剐,给冷血抵命不就算了吗!”
王道全把他拦住,说:“兄弟且慢,咱们大家商议商议。看是否有个两全之策。要说这事确实从你身上引起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那一脚啊。
冷血好心,引起你的误会。你是当事者迷,我们是旁观者清,这也是阴错阳差呀。
不管谁是谁非,人命是出了。司马老剑客把你恨上了,这也是情理之中。
你去了,如果两人硬碰硬,闹翻了,就不好了。咱们想个办法,怎样把这事平息了,不要给盛会招惹麻烦!”
于化龙一听二师兄说得有理,把头一低,坐在床边不说话了。
大家都在想办法,在座的有双龙镖局的总镖师,还有三位客人,千里飞行霍天舒,不倒翁尚怀义,巫山怪叟西门烈。
这三位已表了决心,要助古英雄一臂之力。
事情的始末三老都在场,他们对冷血印象特别好,冷血出头给他们解了围,可没想到因为误会丧了命,心中非常难过。
一看古英雄一筹奠展,三个人都在想办法。
不倒翁尚怀义说话了:“老侠客,我倒有个主意。”
“老剑客,有话请讲。”
“我跟司马德修不认识,但是久闻他的大名,有关他的事情,知道一二。
据说这老头非常仁义耿直,只要把他说服了,他不会不依不饶纠继不放的。
但是,我们在座的人跟他都没有交往,得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去说服他。
方才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住在北杭城,房山县,姓沈,叫沈九公,不知你们认识此人吗?”
古英雄说:“我倒听说过,莫非沈九公与司马老剑客交情甚厚?”
“对,他们俩是叩头的把兄弟。沈九公当年也是他的乡人,以后迁到房山。
半年前,我曾到过房山县,遇到过他。
我跟沈九公也没什么交情,但从他嘴里得知司马德修的一些情况,知道他们交情不浅。
我看咱们把沈九公请出来,让他一手托两家,出面平息此事,老侠客你意下如何?”
“尚老剑客,您说的这是上策,我们不知沈九公的住处,是否麻烦老剑客跑一趟?”
“行啊,我愿意效劳。不过我一个人孤单些。”
古英雄说:“我跟您一块去,您给引见一下就行。”
王道全一摆手:“三弟,这哪儿成,明天盛会接着开,有好多人都是冲你来的,因此你最好别去,你最好委派旁人吧!”
迟宇申一听,又来词了:“二大爷说得好,三大爷不能去,最好叫别人去,我算一个,怎么样?”
古英雄知道迟宇申是爱出头的人,也办过几件大事,不如就让他去。
但光他不行,古三爷往人群中看了看,又挑了几个人。
有欧阳德、周俊、单元、岳精忠,让他们几个人跟着尚怀义,代表自已己前去聘请沈九公,其他人留下,明日继续开盛会。
古英雄说:“这是件急事,是辛苦活,现在就得起身,连夜赶奔房山,明几个一早就得把他请来.时间耽误的长了恐怕横生枝节。”
尚怀义带着五小当下离开玉佛寺,赶奔房山镇,古英雄直把他们送到庙外,才拱手告别。
尚怀义带众人上路后,他跟迟宇申说:“孩子,此去房山虽不太远,可也不太近,咱们可得加把劲!”
长话短说,爷几个进了房山县城,这阵儿天刚放亮。
尚怀义说:“人家现在还没起来呢,咱们先在街上跚两圈。”
待了一会儿,一看太阳升起来了,觉着差不多了。
尚怀义进了一个胡同,来到一家门口,说:“就是这家。”
敲了半天门,出来一个家人,把门开开了。
“啊呀,来得不巧,我们老爷子一大早就出去,他有个习惯,天天出去爬山。”
迟宇申一听,把脚一跺:“这个糟糕,尚老剑客,就怪你,在街上瞎溜达,一溜达没了。”
尚老剑客也有点后悔。他对伙计说:“伙计,我们再去颈会儿,会就回来。倘若沈九公回来,麻烦你告诉他,千万别走,我们有急事求见。”
“好吧,等我们老爷子回来,我一定如实禀告。”
老少六位无精打采又走到街上。到哪儿去呢?
迟宇申说:“咱们还没吃早点呢,找个地方喂喂肚子去。”
老少六位在街上一转游,看到在十字街旁边有个小饭馆。
爷几个就进去了,地方不大,但是挺干净,屋里有十几个客人。
屋内卖大火烧、油条、豆腐浆、豆腐脑、豆粥,真不错。
伙计擦抹桌案问要什么早点,迟宇申可要得不少,二十个火烧,二十根油条,每人一碗豆浆。
众人“风卷残云”般地饱饱吃了一顿。
大家又等了好一会,日头升得挺高了,估计差不多了,刚要离开这个小饭铺,就见街上急匆匆走来一个人,这个人大白天施展陆地飞腾法,“刷刷刷”,脚下生风。
迟宇申眼尖,一看就把他乐得一蹦老高:“啊哟!你们看,这位莫不是从天顶掉下来的。”
迟宇申一下就算出去了。“等一等,等一等!”
这位听到叫喊声,停身站住。
不倒翁尚怀义一看,这位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哪怕现在岁数大了也显得特别精神。
原来这位就是古英雄的好朋友,盗圣白玉堂。
之前古英雄回原籍古家寨养老,他这一走,白玉堂心也散了,因此请了长假,回到上海县。
这位,好动不好静,回去没几天,就奔南边下去了。在这三年多时间,他遍访名山和高人,学得了不少东西,大开了眼界。
他们想去古家寨看看,和古三哥聊聊,一打听,古英雄不在,到了北杭城。
他们这才知道,三月十五有一场英雄盛会。
白玉堂一琢磨,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无论如何把古三哥找着。
就这样,他俩起身赶奔君山。
无巧不成书,就在房山县城的街上,他们遇着迟宇申了。
这时,欧阳德、单元、周俊、岳精忠、都过来,见过老侠客。
白玉堂一看,还有个老头,这老头长得圆乎平、胖墩嫩,挺矬的个儿,长胡须,好象个土地老成精似的,叫人好笑。
白玉堂就问迟宇申:“啊呀,宇申,这是哪一位?”
“对了,我还没给介绍呢,这位是我们新交的朋友,姓尚,叫不倒翁尚怀义。”
又对尚怀义说:“老剑客,您看到这位了吧?这是我三大爷最要好的朋友,盗圣白玉堂是也!”
尚怀义久闻盗圣的大名,急忙躬身施礼:“啊呀!久闻大名,今幸得见,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白玉堂连忙以礼相还:“老剑客何必客气,不敢当!”
迟宇申忙说:“此处并非讲话之地,咱还进这小饭馆。”
单元和小饭的掌柜打了个招呼,掌柜的还挺客气,把众人让进里边。
白玉堂问迟宇申:“你们在这儿千什么?”
迟宇申闻听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哪!大爷听我说。”
迟宇申就将冷血和于化龙比武的缘由经过讲述了一遍。
说到此来请沈九公劝说司马德修时。
白玉堂一乐:“这个老王八羔子,还用请吗?到他家提溜他出来就是了。”
迟宇申在房山县城街头,遇上了盗圣白玉堂。
从谈话中得知,他与沈九公交情莫逆。
迟宇申大喜:“大爷要这么说,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位沈九公还不知在家不在家,我们几位就得蹲在这儿了,您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呀,这个老混帐东西,他是非常狡猾的一只老狐狸,肯定在家不愿露面。来来来,随我去掏他的老窝。”
众人跟随盗圣,来到沈九公家门外。
迟宇申“咚咚”砸门。时间不大,那个家佣把门开开了。
“哎哟,几位回来了,我家老主人还没回来呢,实在是对不起。”
白玉堂把眼一瞪道:“他在家也好,不在家也好,我们到里边去看看。”
“哎,甭这样。”这个家人刚要阻拦,被白玉堂拨拉到一边去了。
盗圣白玉堂率领众人闯进厅房。
第二百三十三章,请人
白玉堂往当中一坐,连拍桌子带摔板凳;“呜呀,沈九公你赶紧出来见吾老人家,要再不出来,我就拔你的房子,砸你的东西,拆你的顶棚,揍你们一家混帐。”
白玉堂把桌子也推翻了,把茶碗也摔碎了,把老沈家的人吓得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把门的那个家人赶紧进了屋:“诸位、诸位,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我家主人不在,难到你们还要抄家不成?这是犯怯的!”
白玉堂一瞪眼:“你是满嘴喷粪,我不管他在家不在家,也不管犯法不犯法,这屋子我是烧定了。”
说着话,白玉堂从白布囊中,把火扇子掏出来了,手腕子一抖,“噗”,火扇子就着了。
白玉堂蹬到条案上,一竖胳膊把顶棚点着了。
原来这客厅是用纸糊的顶棚,沾火就着。
把沈宅的家人吓得嗷嗷直叫:“唉哟,这可坏了,有人放火啦!”
五位小弟兄乐得肚子疼。
可是把尚怀义老剑客弄懵了,心说:这二位可太不像话了,请人哪有这么请的,难到说把人家房子点着就能把沈九公烧出来吗?
哎,他真猜错了,白玉堂这个方法还真灵!
就在这时,沈九公闯进房中:“二位贤弟,不要如此!快点把火止灭。”
白玉堂把大嘴一闭,使用大口天罡气把顶棚的火吹灭。
就这一下惊动了尚怀义,暗挑大拇指称赞:“罢了,难怪这盗圣名扬天下,果然是功夫名不虚传。”
这时,白玉堂从条案上跳起来,笑着手指沈九公:“呜呀!这老混帐沈九公,你躲到哪去了?我不放火你是不会出来的。”
沈九公连连摆手,道:“二位贤弟甭说了,甭说了,快点请坐,请坐。”大家坐下。
白玉堂一指尚怀义:“你们彼此认识的,只是不常见。”
沈九公有点想不起来了,光看着面熟:“您是....”
“噢,小老儿尚怀义是也,您还记得半年前我到您家来过。”
“噢,我想起来了。”沈九公恍然大悟。
沈九公又看向迟宇申他们,迟宇申脸皮最厚,腆着肚子,晃着脑袋,一一作了介绍。
沈九公热情地让大家坐下,仆人献茶。
茶罢搁盏,沈九公问道:“各位,你们怎么凑到一块了?”
没等众人说话呢,白玉堂先说了;“你这个老混帐,这叫明知故问。”
把大伙逗得好悬没乐了,心说白玉堂这嘴也太冷点。
其实,这就说明白玉堂跟沈九公交情不错,要疏远的话,能这样说话吗。
为什么白玉堂要这么说呢?因为,他知道沈九公根本没出门,一直在家里呆着,不然的话,怎么一放火他就出来呢?
原来沈九公有他的打算,你想这么大的武林盛会,他能不知道吗?
虽然说,他没亲身参加,但是,他派人到那儿去看了。
昨天晚上就有人回来,把大会的盛况如实禀报给沈九公。
老头子一听就是一愣啊,他最吃惊的就是冷血的死,心说,于化龙、古英雄可惹了大祸了。
听这个意思,是误杀,尽管如此,我那老哥哥司马德修绝不能善罢甘休,他肯定得找于化龙报仇,看来非跟古英雄弄翻了不可。
他们两家要斗在一起,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可他又一想,这事最好我别露面,你说我向着哪头儿,虽然说我跟古英雄没什么来往,但是,古英雄手眼通天,肯定能知道我跟司马德修的关系,倘若派人请我出头,那不叫我为难吗?
因此,这老头耍了个心眼儿,告诉把门的家人,不管谁找我,都说我没在家。
迟宇申他们不知细底,结果被沈九公晾在外边了,幸亏盗圣白玉堂赶到,这才把谜底揭穿,要不白玉堂怎么说他装蒜呢?
因为他们哥俩儿不错,沈九公的为人都被白玉堂摸透了,他就知道沈九公在这里边变戏法,不愿意出头。
且说老剑客尚怀义,受了古英雄的委托,当然得说话了。
尚怀义抱拳,“沈老剑客,实不相瞒,我是受东昆仑古英雄所托,前来请您呐,希望老剑客无论如何赏个脸,跟我们赶奔玉佛寺,把这件事给了结了,才是万幸。”
“唉....”。沈九公长长地打了个唉声。
“尚老剑客,各位,我可不是推辞啊,即便你们把我请出去,也是没用。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跟司马剑客交情是不错,但是分什么事,要是其它事情我可以劝说,但是,这件事我是无能为力。
据我所知,小侠冷血是他的命根子,他把十年的心血全都倾注在冷血身上,师徒二人感情甚好。
如今,冷血惨死在于五爷的腿下,他怎肯善罢甘休呢?有道是人命关天哪,恐怕老朽无能为力。”
说着,沈九公把头低下,不住叹息。
盗圣白玉堂接话道:“老哥哥,不管你行还是不行,你也得跟我们去一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
尚老剑客带着他们来求你,我也赶上了这件事,真格的,我们这么多人都求不动你吗?万望老兄还是出头才是。”
沈九公说:“贤弟呀,并非愚兄推辞,我实难从命。我见着司马剑客,没法张嘴呀!倘若他要知道你们把我请去的,真好比火上泼油一般,事情就更糟了。”
大家怎么劝,沈九公也不愿出头。
这气坏了迟宇申,他实在有点憋不住了,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抱拳:“唉,老爷子,我说两句行不行?”
“啊,少侠客有话请讲。”
“我说沈老剑客,你要不出头可不对呀。”
“此话怎讲?”
“您听我说呀,你跟司马德修乃是好朋友,现在他遇了难事,你应该给他劝解。话是开心锁,他虽然想不开,你劝,就备不住想开了,满天云彩也就散了。
假若你不去,明知这事袖手不管。
老爷子,我说这话您甭生气——你可够缺德的,你是想看司马德修的哈哈笑啊!
如果他不依不饶,激怒了于五叔,就得跟他伸手,要真伸手,谁输谁赢很难说,弄不好司马德修或许把老命搭上。
你是他的朋友,眼见他们爷俩都死,你不觉得痛心吗?就冲这一点你也得出头哇。”
迟宇申说的话不多,却很有分量,终于把沈九公打动了。
老头低着脑袋这么一琢磨:迟宇申说得有理,我要不出头乱子就更大了。
倘若我老哥哥司马德修跟古英雄弄翻了,再跟于化龙打起来,恐怕凶多吉少啊,那就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两条。
想罢多时,他把头抬起来了:“少侠客说得有理,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们去一趟。”
迟宇申一听,美得又晃脑袋又腆肚子:“这就对了,还是老头聪明,您就麻烦麻烦跟我们辛苦一趟吧。”
沈九公说:“各位,咱可把话说清楚,我去是去,不一定能办得到,倘若成功呢,你们别欢喜!失败了,别埋怨我,我是尽力而为。”
众人点头。沈九公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才跟众人起身。
咱们长话短说,天到中午,他们就来到兴隆镇。
沈九公就不往前走了,跟迟宇申和众人说:“各位,我看这样吧,你们大家先回玉佛寺,或者赶奔盛会,我一个人赶奔店房,去见司马老剑客,我先摸摸底,劝劝看,行了更好,不行,我再上玉佛寺去找你们。”
大家一听这是个好主意,就在镇子口分了手。
迟宇申众人奔东北走,出了兴隆镇,赶奔英雄盛会。
来到这儿看,比头天的人还多,可以说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迟宇申他们绕了个大圈子,转到彩台的后面,然后,顺着西边的梯子上了台,正好遇上林士奇。
林士奇把迟宇申的手拉住,“兄弟,怎么样?”
“唉,一会儿再说,盗圣叔叔都来了。”
说话间,白玉堂就上来了,林士奇急忙进前见札,把众人接进后台。
古英雄正在这儿坐脊喝水,满脸愁云,他的心根本没在盛会上,就盼着迟宇申他们快点把沈九公他们请来。
抬头一看,迟宇申他们回来了,老少英雄不胜欢喜,精神为之一振。
一看盗圣白玉堂也来了,古英雄心里头这个痛快劲也就别提了,因为他知道白玉堂不仅能耐大,而且主意多,他们来了无疑对这件事有利。
众人彼此见过,重新坐好,古英雄问迟宇申:“宇申,怎么样了?”
“您放心吧,我办事还有不成功的吗?巳经把沈九公请出来了。”
“噢,他在何处?”
“在街口我们分手了,他赶奔兴隆客栈去找司马德修了,让我们回来听信儿,成与不成到玉佛寺找咱们。”
“好,那就好。”
“三大爷,我们没在家,这盛会开得顺利不,又出了什么事情没有?”
“还好,今天大会是一帆风顺,全是各门的门长登台献艺,并未发生冲突。”
“.......那就好。”
大家在这儿闲谈,暂且不提。
第二百三十四章,劝和
另一边沈九公来到兴隆镇,没费劲就找着兴隆客栈。
当他一进院子就是一愣,但见客栈里都是白色,正中央房门开着,迎着门放了一张床,床铺上躺着一个死人,身上盖着被,六个家人都穿白挂孝,眼睛也哭肿了。
就见司马德修坐在椅子上,一手摁着脑袋,一手扶着桌子,正在那儿运气。
有不少看热闹的都不敢进院,都趴着墙头往里看,院子里空气沉默,令人窒息。
沈九公紧走两步来到司马德修近前:“老哥哥,一向可好?小弟有礼了。”
司马德修拍头看:“啊!贤弟,你这是从哪来?快请坐,坐。”急忙把沈九公让到屋里头落座。
沈九公又往外看了一眼,打了个唉声:“那床铺之上可是冷血贤侄?”
“嗯,就是这个短命鬼呀!”
“待小弟观看。”
沈九公来到床铺前边,轻轻地把夹被撩开,一看那冷血眼窝深陷,牙关紧闭,脸跟灰纸似的,鼻孔和耳朵眼儿、嘴角隐隐约约含有血迹。
沈九公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了。“贤侄啊,唉!年轻轻落个夭折怎不叫人痛断肝肠。”
沈九公一哭,六个家人也哭开了,引得司马德修二目热泪滚滚。
哭罢多时,沈九公止住悲声,把眼泪擦尽,拉着司马德修回到房中:“老哥哥,我听说这件不幸的事了,因此,今儿个特来看望。”
“兄弟,你也参加这次盛会了吗?”
“没有,我因为有事没来,是我家里人回去告诉我的。”
“唉,贤弟,难为你还跑来趟,甚使愚兄感激不尽。贤弟呀,你来得正好,现在哥哥我人单势孤,正缺少帮手,你这一来,可助我一臂之力,咱们跟古英雄、于化龙决一死战,给冷血报仇!”
沈九公一听,心里就-哆嗦,他最怵头的就是这句话。果不出所料,听得出司马德修绝不能拉倒,但是,该说的话还得说。
沈老剑客一犹豫,引起了司马老剑客的怀疑:“贤弟,莫非,你为难吗?还是不愿意帮我的忙?”
“老哥哥说的哪里话,你我弟兄,是同生死共患难、情同骨肉,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焉有不管之理啊?不过呢....”.
“不过什么?”
“....老哥哥,您听我说,冷血的死令人痛心,不单您难过,我也难过。不过,他虽然是被于化龙踢死的,这是情有可原,我听别人跟我说了,这纯属误会,于化龙不是诚心实意地想踢死他,而是未加小心。因此,才发生了这种不幸的事情,老哥哥,我......”。
还没等沈九公把话说完,司马德修悬霍然站起,他把眼珠子一瞪,冒出两道凶光。
“姓沈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怀疑这话不是你说的,而是受了人家的支使,你怎么就知道于化龙不是诚心?
你怎么就知道是误会?我徒弟尸骨未寒,竟有人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揍,真是令人难过呀!
沈九公,你不是我朋友,请你免开尊口,你也没必要呆下去了,你给我出去!”
司马德修几句话,把沈九公说了个大红脸。
老头气堵咽喉,好悬没趴下来,气得他心“噔噔噔”直跳,有心动怒,又一想不行,我是劝架的,我再打起来,那象话吗?
想到这儿他把气压了又压,耐着性子说:“老哥哥,您这脾气太爆了,您得允许我把话说完。您怎么知道我受了别人的唆使呢?我又不是小孩子。老哥哥,您爱听我也得说,不爱听我也得说。
看您的意思,就说是于化龙诚心实意把冷血踢死,即使是这样,老哥哥请想,谁先提出的比武呢?
还不是冷血提出的吗?人家再三不跟他比,冷血不依不饶,因此,才动的手。
你我都是练武的,都明白这个道理:打仗没好手,骂人没好口,他们都是年轻人,谁给谁留情?因此,才发生了这场悲剧。
话又说回来了,于化龙跟你有仇吗?”
“没有。”
“跟冷血有仇吗?”
“也没有。”
“你们远日无仇,近日无冤,他何苦下此毒手,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您说这不是误会又是什么?我再举个例子,这叫单巴掌拍不响,事从两来,莫怪一方,您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于化龙、古英雄头上。
假如咱们把事情翻过来看,要是冷血把于化龙给踢死,您又作何打算呢?
退一步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咱们就应该互谅互让,您可以提条件,提解决的办法,小弟我愿意跑腿,给你们两家调解,但愿这件事办不得尽美尽善,您也出了气,给冷血也算报了仇,您说这有多好呢?
假如象老哥哥所说,非得拉住我,向于化龙拼命,难道那就是解决的办法吗?
就即使拼命,这还不是长人家的威风,灭咱哥俩儿的锐气?我们能是人家的对手码?
古英雄树大根深,弟子孙满天下,那好朋友都数不尽,谁不知道双龙镖局的厉害?
且慢说你我弟兄,咱们就竖起大旗,招个一百八、二百人,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岂不自我难看,不但没给冷血报了仇,还得弄个身败名裂。望老哥哥三思!”
司马德修气得浑身颤抖,他为什么没说话呢?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就见他抖做团,容等沈九公把话说完,又等了好一会,才站起来。
“沈九公,我算认识你是个什么人了,咱俩不是朋友,咱俩是仇人。你现在尽替古英雄做说客,你打算拿古英雄跟于化龙压我,好,咱俩的交情从现在开始一刀两断,你给我走!”
沈九公一看呐,没法再劝了,这老头儿有点翻脸不认人,因此沈九公也站起来:“好吧,老哥哥您跟我交不交朋友是小事,我必须做到仁至义尽,常言道忠言逆耳,将来您可有后悔的那天,我现在就走。”
沈九公一甩袖子离开兴隆客栈,可是走了一会儿,又站住了,心中暗想不行,我就这样走了也对不起朋友,况且我跟迟宇申他们都约好了,在玉佛寺不见不散,不管成功与失败我得给人家一个答复。
沈九公想到这出了兴隆镇,赶奔玉佛寺。
这时候,日头往西转,老少英雄已经散会回到玉佛寺。
今天这个大会一直进行得比较顺利,投发生任何枝节,全是各门各户登台祝贺,还有六位高人登台献艺。
因此,礼部大人宣布,明日大会照常,今个提前散会了。
古英雄他们刚到玉佛寺,沈九公就来了。
有人通报之后,古英雄列队迎接,把沈九公接进禅堂,分宾主就坐之后。
沈九公口打唉声:“老侠客,我算白来了,我的解劝彻底失败,我已做到仁至义尽,恕老朽无能为力,深表惭愧。”
白玉堂一听,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你一定是耍了滑,没有真劝。”
沈九公急得对天起誓:“白玉堂,我要没诚心劝,叫我临死不得善终。”
古英雄一看,沈九公是出于真心实意,赶紧过来解劝。
“老剑客何出此言,玉堂是跟你开玩笑,我们完全相信你。”
“咳!”沈九公说:“老侠客,我把成败利害,都跟他说了,无耐我这个哥哥听不进去,他非要给冷血报仇拼命不可,叫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看你们另想良策才是。”
古英雄一听傻眼了,坐在一旁低头不语。
于化龙站起来:“三哥,既然是这样,我看就用不着想别的办法,他不是没完吗?他不是指名点姓要我于化龙吗?我就去,我看看他能把我怎样?”
于五爷说着提起湛卢宝剑就走。
但被白玉堂佑给拦住了:“兄弟且慢,你消消火,咱们从长计议。”
“玉堂哥哥还计议什么呢?人家司马德修把门都封死了,咱们岂不自找无趣,好汉做事好汉当,有我顶着不就得了吗?再说咱们把小七搁到那儿了,两天没回家了,让小气的心里多难受,我岂有不管之理!”
白玉堂道:“贤弟,你说得都对,但是办法还是要想的,但能和解,还是和解的好。”
别看白玉堂说和解,怎么个和法,谁也想不出来。
禅堂里面一时十分寂静,一个个是愁眉苦脸。
于化龙又要去,被古英雄给拦住了。“老五,你怎么这么不听劝,莫非你还要闯祸不成,你认为你捅的娄子还小吗?”
于化龙一看三哥急眼了,就不敢言语了,赌气往旁边一坐。
古英雄想罢多时把主意定了:“各位,你们大家少坐片刻,我上一趟兴隆镇。”
大家一听全炸了,大家用疑感的眼光盯着古英雄。
古英雄说:“各位,我思前想后,只有我亲自出马才是上策,因为我五弟把人家的徒弟给踢死了,不管从哪方面讲,我得去致哀,去慰问。
我这么藏着、躲着不露面,交代不下去,再说司马老剑客找的是我和五弟,我不露面,净推些别人去,也交代不下。
我五弟性如烈火,带着他恐怕把事情弄糟了,因此最好是我一个人去,我相信司马老剑客是通情达理的,他绝不会难为我。”
第二百三十五章,认错
迟宇申一听,把脑瓜一拨棱:“三大爷,你可不能去啊!您是没见过那老头呢,比秃尾巴狗都横,把我抓起扔院里头,象扔球似的,我要不是会金钟罩,非把我摔死不可。那个人可翻脸无情,您去了非吃亏不可。”
古英雄心意已定:“宇申,不必多说,我主意已定,决不更改。”
古英雄就是这么个人,一旦他打定主意,做出决定,就是九条牛也拉不回来。
就见古英雄周身上下紧衬利落,寸铁不带,为什么呢?恐怕引起司马德修的怀疑。
就叫黄天彪准备纸马香烛,古英雄拎着,离开玉佛寺直奔兴隆镇。
大家眼瞧着古英雄走了,不知如何是好。
迟宇申一蹦多高:“我说各位,你们可不对呀,怎么不劝着点,就放我三大爷一个人去?他老人家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大家还得想个良策。”
这些人干着急想不出个办法,乱做一团。
只见于化龙拉着湛卢宝剑就往外闯。
迟宇申问:“我的五叔,你上哪去?”
于化龙道:“去找我三哥,谁要敢动我三哥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拼了!”
王道全诸把于化龙拦住了:“五弟呀,谁都能去,你不能去。”
于化龙一瞪眼:“这是为什么?”
“兄弟,你性如烈火,见火就着,同时还是打死冷血的凶手,司马德修见着你能好吗?当然你不是怕他,只是一露面,恐怕把事闹糟了。
三哥说的不是没道理,最好听个信,如果你三哥办不到,真受到难为,你出面也不晚。”
于化龙无言以对,气得抓耳挠腮,干着急动不了地方。
大伙怎么议论,暂且不提。
单表古英雄离开玉佛寺,急急赶路,时间不大来到兴隆镇。
天色已晚,镇里点起灯火。古英雄找到兴隆客栈,一看大门开着,门前挂着-对白灯,往里看明灯蜡烛照如白昼。
堂屋的门开着,有一架软床,上面躺着的正是冷血,在冷血的头前点着一对素蜡和一盏万年灯,香烟缭绕,好不气派。
古三爷迈步走进客栈,高声问道:“有人吗?哪位听事。”
有两个家人在此守着,两人都穿着孝服,听见有人呼唤,赶紧站起来,“啊,你是谁呀?”
“在下,姓古名英雄。”
“噢,您就是东昆仑,在台上我们见过您。”
“烦劳二位给我禀报一声,就说我有事求见司马老剑客。”
“哎,您等等。”有个家人撒脚如飞,跑进东里间。
原来司马德修有点困倦了,两天没合眼,心乱如麻,因此躺在里间的床上闭目养神,不过他可没睡,他正想报仇的办法。他又恨于化龙,又恨古英雄,同时还恨沈九公。
正在这时家人进来:“回老剑客,有人求见。”
“谁?”
“古英雄来了。”
“啊!”
司马德修闻言一跃而起,伸手取墙上挂的兵器,但是他没马上出去,头冷静了一下,问家人:“他们来了多少人?”
“就是他自己。”
“带没带兵刃?”
“好象没有,但手里拎着个包,好象是纸马香烛类的东西。”
司马德修这才把宝剑放下,怒冲冲来到堂屋。
古英雄正在院里等着,一看出来个老头儿,个不高,二目如灯,满脸杀气,眼珠通红,就断定是司马德修。
东昆仑古英雄抢步跻身,一躬到地:“古某不才,拜见老剑客。”
司马德修一看,面前这位老者,头戴鸭尾巾,身披英雄氅,面似银盆,五官端正,一部花白美髯飘散胸前,五官带着忠厚,身前身后带着威风。
司马德修点了点头,说道:“老侠客,您就是古英雄?”
“不错,正是老朽。”
“好!我正要找你,请屋里坐。”
司马德修把古英雄让进屋,二人分宾主落座。
司马德修也没让人上茶,冷冷地问道:“古英雄,你来干什么?莫非是给我徒儿偿命来的不成?”
古英雄一笑,说:“老剑客,也可以说我是给他来偿命的,不过我有个要求。”
“要求什么?”
“我想在灵前一祭,表表我的心,而后要杀要剐请老剑客随便!”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随你的便吧!”
古英雄站起,把包裹打开取出纸马香烛,恭恭敬敬地给冷血上了一炷香,点了两支蜡,然后,鞠了三个躬。
行完礼后,古英雄心里一阵阵地难过呀!
他跟冷血虽然没什么交情,可是他发现这小伙子血气方刚,憨直可爱,确实是个好人。
可叹小小的年纪,那么大的能耐,只因一念之差,跟于化龙比武,不幸身死,怎不叫人痛心!
古英雄面对此景,痛断肝肠,老泪纵横。
古英雄哭得很痛,而且非常挚诚。
司马德修一句话也不说,冷冷地看着古英雄。
古英雄把眼泪擦干,转身回来,说道:“老剑客,我还有几句话,要讲在当面,不知可允许否?”
古英雄这人就这么谦恭,什么事都得征求司马德修的同意。
司马老剑客点点头,说声:“请。”
古英雄说:“老剑客,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敢断言这是误会,因为,我在当场亲眼目睹此事,我既不诬蔑于化龙,也不包庇于化龙。
你徒儿冷血是好孩子,他也是一片好心,他先用倒踢紫金冠把于化龙踢倒,就应该给于化龙打个招呼,或者说声‘对不起’,或者说其它的话,而后再搀起于化龙,就不能出这个事了。
他把于化龙踢倒后,转身就扑过去了,他倒是一片好心,可引起于化龙的误解,故此,他才使用兔子蹬鹰把你徒弟给踢死了,您说这不是误会,又是什么呢?
你我两家无冤无仇,你徒弟又帮了我们的忙,不管从哪方面讲,于化龙也不能下毒手啊!
老剑客呀,您是个明白人,理应当想通这个事情。
古英雄我这次来可不是替于化龙辩解,我是把真相同您阐述一遍。
话我说完了,我也来了,您不是要出气吗,就请随便处置吧。”
司马德修听完了一阵冷笑:“古英雄啊,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都是一个腔调,都向着于化龙。
既然是这样,咱们无话可说,我就要给我徒弟报仇雪恨。”
司马德修说到这儿,突然,进里屋从墙上把宝剑摘下来,一按崩簧拽出长剑,而后说了一声,“看剑!”扑奔古英雄,把宝剑一挥,恶狠狠就砍。
没想到古三爷一不躲,二不闪,把眼一闭,把脖子一伸,叫他随便砍。
司马德修就是一愣啊,假如说古英雄躲躲闪闪,他有可能真下手,一看古英雄不动他也不忍下手了。
“古英雄!你为何不躲?”
古英雄把眼睁开,苦笑了一下:“老剑客,我就是送死来了,我干嘛要躲呢?我一死给你徒弟报了仇,您的气也就消了,咱们这个事不就解决了吗?老剑客,您不必多问,下手吧!”
“老侠客,我服了您,不过呢,我不能乱杀,冤有头,债有主,我得要于化龙的命,跟您没有关系。老侠客,请您回到玉佛寺,转告姓于的,叫他来,他不来这可完不了。”
“嘿,...”东昆仑冷笑了一声:“司马老剑客,您这样做未免过分了吧。”
“噢,一命抵一命,怎称得上过分呢?难道说他可以踢死我徒弟,我就不能要他的命吗?”
古英雄说:“老剑客,您不要逼人太甚呐,于化龙他不是凶手,他为什么要给你徒弟抵偿性命呢?
我愿意死,是因为要了结此事,所以这才前来送命,您要非追于化龙这就不对了。”
“噢,要这么一说,还是你们有理,我没理,你可休怪我不讲情面,我要真杀了。”
古英雄把胸膛挺:“老剑客请便!”
司马德修万般无耐,双手托剑,恶狠狠奔古英雄便刺。
老剑客司马德修为了给徒儿冷血报仇,要杀古英雄。
但是,他又左右为难,正在犹豫之际,忽听店门外一阵大乱。
有个家人喊:“老剑客,来客人了。”
司马德修闪目观瞧,就见从外面拥进一伙人来。
为首的是个个头不高的老者。
就见这位老者,头大如斗,骨瘦如柴,大秃脑门,洼口脸,一对深眼窝里镶嵌着铿明瓦亮的两颗黄眼珠。
小鹰勾鼻子,薄嘴片,一部山羊胡须,往前撅着,两片扇风耳,头上都秃了顶了。
就是后脑勺还有百十来根头发,梳成一根小辫,辫根上拴着一根红拢绳。
身穿蓝布长衫,补丁摞补丁,都分不出颜色来了,前膝后背两肩全是渍泥。
光着脚丫子,穿着一双草鞋,前边露脚趾头,后边露脚跟。
腰里系着根麻绳,背后背着个皮褡子,两只手好象炭条,但是两只眼好似金灯。
在这老者的背后,后边跟着盗圣白玉堂,再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好朋友沈九公,一共有十多个人。
古英雄回头一看,惊叫了一声:“师兄!”
第二百三十六章,东方白
古三爷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惊叫了一声:“师兄“,便说道:“您这是从哪来?”
古三爷转回身去给这大头老人见礼。
来者正是古英雄的大师兄掌托日月鬼见愁东方白。
老剑客怎么来得这样及时?他是从哪来的?
原来三年多前,古英雄辞职不干了,他一走,很多人都散了心。
东方老剑客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回到自己的家中一罗浮山观桑林,闭门谢客,每日苦练内功。
光阴似箭,转眼三年多过去了。这天早晨,东方白正在门前散步,忽然发现顺这盘山道来了一人,此人走得急匆匆,速度甚快,等来到近前才看出来,原来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海底捞月叶天。
东方老剑客大喜,急忙迎上去把叶天的手拉住:“兄弟,你是从哪来?莫非你我在梦中不成。”
叶天把头上的汗擦了擦,倒身便拜:“大哥,一向可好?恕小弟没能来向安,当面恕罪,我给您叩头了。”
“起来,起来,快请屋里坐。”东方白拉着叶成龙的手,来到屋中分宾主落座,仆人献茶。
叶天看看东方白,笑着问:“大哥,您这几年过得可好?”
“哎!”东方白晃晃脑袋:“兄弟你还不了解你的我吗!我这一辈子与名利无争啊!就是混吃等死而已。贤弟,您是从什么地方来?”
“我从天山老人家那儿来。”
“噢,师父可好?”
“很好,请大哥不必挂念,我来这有事找您。”
“说吧,什么事?”
“大哥,您这个地方太闭塞了,消息隔绝,什么情况您也不知道。最近,铁帽子老王爷发下圣谕,决定在三月十五那天,在君山大佛楼前,设摆英雄盛会,这个热闹太大了。
由礼部主办此事,礼部发下请帖,送到天山,邀请您、还有天山老人前辈等人参加。
天山老人前辈怕您不知道消息,才派我前来邀诸.”
东方白闻言就是一愣:“贤弟呀,为什么要举办这次盛会呢?”
叶天满面是笑:“大哥,还不是因为我三哥古英雄嘛,现在我三师兄和双龙镖局都露大脸了,铁帽子老王爷传下旨谕,命礼部主办这次盛会,据说要当着全清洲练武人的面前,给我三哥和双龙镖局等人挂匾、敬花,树为武林的楷模,让练武之人,向双龙镖局学,就是为这事才开的大会。”
“噢。”东方白点了点头,替古英雄高兴。但是转念一想,就知道好事当中也有坏事,很可能引出一系列的麻烦。
东方白心里是这么想,嘴可没说。他把叶天留下,哥俩儿一起吃了饭,东方老剑客把东西收拾收拾,在怀里揣上那对钢胆,这钢胆就是手球,不过他这对钢胆,个头非常大,使用了多年铿明瓦亮,平日拿眷它可以舒筋活血,一但紧要关头,还能当暗器使用,几十年来,左右不离。
东方白把钢胆带好,跟叶天说:“贤弟,咱们一起走。”
叶天一笑:“大哥,不行啊。我还有事,还有几份通知我没送到,咱们君山再见吧。”
东方白一看不好勉强,只得和叶天分手,孑身赶奔北杭城。
三年多他没离开家乡,冷不于这一到外面,感觉到耳目一新,心情非常舒畅。
但是,由于南方多雨,耽误了时日,眼看着到了三月十五,他也没赶到,好不容易在三月十六的这天晚上才来到兴隆镇。
老剑客到了镇子,蒙头转向,也不知道古英雄他们住在什么地方,腹内还觉着挺空,他一琢磨不如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打听,做决定。
抬头一看路北有家饭馆,老剑客就奔这儿来了。
可是,刚进饭馆就被伙计给挡驾了。
“老爷子,您来晚了,我们要关门了,请您再换一家吧。”
东方白一听,真不凑巧,跟这伙计商量:“小兄弟,老朽是从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您看,天到这般时候,要我到哪里找饭馆?我这个人没挑剔,有点剩的就可以,我照样付钱。”
伙计很为难,返回身同掌柜的商议。
掌柜的思索片刻:“好吧,老爷子,您往里请吧,不过呢,我们的火已经封了,现炒来不及了,您就凑乎着吃吧。”
“行行行,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伙计把椅子摆好,让东方老剑客坐下,先给端过一碗茶来,而后,端上一盘馒头,一盘麻花,一盘五香豆腐丝,一碟威菜,还给沏了碗清汤。
东方白一看,半夜下饭馆有啥算啥吧,所以也没挑剔,拿起馒头就吃,一边吃着,一边打听:“伙计,听说本地召开了英雄盛会,有这么个事吗?”
“有啊,可热闹了。”
“开了几天了?”
“两天了。”
“你去看过热闹吗?”
“没有,咱们小店太忙,想去也去不了。”
“伙计,你没听说会上发生什么事情?”
“听说了,都是往来吃饭的客人说的,说头一天出了人命。”
“啊!把谁打了?”
“这咱就不清楚了,好象是有个姓于的,说这人能耐挺大,不知怎的,把一个年轻人给踢死了,为这事引起挺大风波,到现在还不知结束没结束。”
东方老剑客就是一愣,心中暗想,姓于的没外人,肯定是我五师弟于化龙。
他不由埋怨五师弟,你也不小了,怎么专捅娄子呢?哪里有你,哪里就热闹。
可又一转念,也未必怪老五,也许其中另有缘故。
东方白他又向伙计打听:“您知道古英雄这个人吗?”
“太知道了,这次会就是为他开的。”
“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你情楚吗?”
“住着不远,离这儿不远有个庙,叫玉佛寺,那就是他们的公馆。”
“这玉佛寺往哪边走?”
“不远,出了镇子往北拐,奔东北去,不到五里地就是。”
东方老剑客一想就问到这吧,便忙低头吃饭,眼看这顿饭要吃完了,就听门前有脚步的声音,抬头一看,从门外走进个盲人。
这盲人岁敷不小了,比自己大,头上戴着开花帽,身穿开花袍,肩头上扛着个钱褡子,手里拄着个明杖,衣服褴褛光着脚丫,胡须都擀了毡了,满脸的溃腻,翻着两只大白眼睛,正往里边摸。
伙计一看,急忙把他拦住了。
“哎,老先生你往哪闯啊。快点请出吧,我们这儿关门了。”
就听着老盲人说:“哎呀,我说这位先生,您行行好,让我吃点东西吧,我一天水米没沾牙了。”
“老先生,不行,我们这儿早就该关门了,您得替我们想一想,我们从早到晚累得腰酸腿疼,已经深更半夜了,请你走几步,另找一家吧。”
老盲人闻听,手扶着门框,打了个“唉“声:“难哪!人要残废就不是人了,吃口饭都这么难,再说我又不白吃,该多少钱给多少钱,就这样连饭还都吃不上。”
东方老剑客一看,动了恻隐之心,跟伙计和掌柜的商议:“二位,你们就行行好,让他进来吃吧,让他快点吃,你们晚些关门不就行了?”
“老爷子,您就够晚的了,还替别人求情,真没办法。好吧,那就请进来吧!”
“谢谢,谢谢!”
老盲人晃晃悠悠地用手摸椅子。
伙计说:“您就坐到这张桌子吧,别的桌子、凳子我们都刷了。”
就把这老盲人让到东方老剑客这张桌上,尔后,端来馒头、清汤、麻花、五香豆腐丝。
这盲人把明杖放在旁边拿起馒头就吃,狼吞虎咽,瞬间,吃了个碗干、盘子净。
这盲人擦了擦嘴,“饱喽,饱喽。伙计哥哥,你算算账吧。”
“这好算哪,一共是二个银币。”
“不多,不多。”
这盲人一边抠着牙缝,一边掏钱,结果摸着摸着不动了。
伙计一看,这位一定没钱。
真叫伙计猜对了,就见盲人一乐:“我说伙计哥哥,实在对不起,我这兜儿有个窟窿,把钱都漏丢了,你看这怎么办?”
“老先生,这可不行,吃饭得给钱呐,那你没进饭馆之前,你没摸摸有没钱呀?红嘴白牙地吃完了,说钱丢了,谁相信?您要不给钱,您可走不了。”
“伙计哥哥行个方便,先给我记上账,明后天我再把钱给你送来。”
“老先生,您贵姓啊?在哪行发财呀?我上哪儿找你去?您就别开玩笑了,今儿个不给钱,我是不能放你走。”
东方白也乐了,心说这位真有意思,人要到老了就糊涂了。
因此,东方白把伙计给拦住了:“伙计,算啦,这位的饭钱我给了。”
伙计一看真有好心人,开饭馆的就这样,只要给钱,谁给都行。
伙计连忙说道:“既然您乐意给,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盲人一听很受感动:“哎哟,您这心可太好了,刚才给我求情让我进来吃饭,现在又替我还账,这叫我怎样感谢你才好?”
东方白摆摆手,道:“算啦,天下人管天下事,一顿饭钱能值几何呀,您不必客气。”
第二百三十七章,老盲人
老盲人道::“谢谢,谢谢!好心人,您贵姓?”
“免贵,我姓东方。”
“噢,还是复姓,东方好人那,您积了大德啦,我这失目人感恩不尽哪,我可不能让您白给我垫饭钱,我现在就报答报答。我不会别的,就会摸骨相,您把手伸出来,我给您摸摸。”
东方白一乐:“老先生,我不怕您不爱听,我这一辈子不信服这个,就免了吧。’
“别、别。恩人哪,您可不应该这么说话,我这骨相跟别人可不一样,别人那是骗钱,我这可是真的!百灵百验,没有不准的时候,不信我给你摸摸,您看准不准?”
“算啦,我吃完饭还急着要赶路,没有这份儿闲功夫。”
“好心人,这可不是闲功夫,我能断出你的吉凶祸福,对你可太有用了。即使你耽误一会儿,也是值得的。”
这个老盲人纠缠个没完没了,伙计和掌柜的也乐了,心说这位是个疯子。
伙计跟掌柜的也想看看热闹,就对东方白说:“老先生,你就叫他摸摸呗!看看到底准还是不准。”
东方老剑客无奈,只好把左手递给他,“好吧!你就摸摸看。”
“哎,这就对喽。”老盲人拉住东方老剑客的左手,这顿摸呀!
突然,老盲人一愣:“好心人哪,从手相上看,您可有大灾大难哪!”
“嗯,请向先生,这话怎么解释?”
“您可要留神哪,眼前就有一场大祸,虽然不是你本身的事,跟你也有直接的关系。
我再摸摸啊,哎哟,好心人你也有祸!不出百日,你有三难,你要有个精神准备,要闯三关,闯不过去,也许把老命搭上,千万要留神哪!”
东方白心中好笑,他明白是江湖术士都会这一套,你要问,怎样才能过难关?他好和你多要钱,这是变相的勒大脖子,敲竹杠。
东方白心里这么想,嘴上并没说。
这时就见失目的老盲人把脸一沉:“好心人哪,您是不是认为我在吓唬您,为骗你的钱?
你要真这么想,你可就错了!我这可不是吓唬人,这是真事,你记住百日之内,你有三大难关,要身迷三险,稍一疏忽,便把命搭上,我这可是金玉良言哪!”
“好、好。多谢老先生,我记住就是了。”
看他怪可怜的,摸出点钱给他:“老先生,这是卦礼,留着吧。”
“不,不。你替我垫了饭钱,我哪还能要你的银子。”
“不,我比你富裕,这点钱不算什么,你当零花钱吧。”
“天下的好心人还是多呀!要这么说我可收了。”
老盲人把钱拿过来揣到怀里,伸手拿起明杖,刚走了一步又把身转回来了:“好心人,你赏给我钱,给我垫了饭钱,我怎么想,怎么过意不去,这样吧,我多少也给您留下点纪念。”
老盲人说着话在兜里瞎摸,摸完了什么也没有,又从他那口袋里摸,结果摸出一件东西,往桌上一放:“好心人,就把它送给你吧。”
东方白一看,哟!原来他给了自己一只钢胆,个头挺大,跟我的钢胆差不多少。
老剑客往怀中一摸坏了,少了一只钢胆,弄了半天这一只就是自己的。
老剑客心中暗想:不好!这哪里是盲人,分明是一位极高的武林高手,人家什么时候把我钢胆偷去,我都毫无察觉,可见他功夫之高,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想我东方白闯荡江湖六十余载,所遇高人数也数不清,可是从来还没遇到过这样的高手,他是谁?
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可是,再抬头看,那位老盲人已经踪迹不见。
东方白追到饭馆门前往街上张望了一阵,是踪迹曾无!
东方老剑客这才后悔是自己眼拙,心说:我白活了,这样的高人在我面前,我居然没有识破。
他把钢胆装起来,无心再吃,把饭钱给了,直奔玉佛寺。五里多地,时间不大就到了。
当他叫开门一看,老少英雄都在这儿。
迟宇申一看是东方老剑客,乐得一蹦多高,过来把老剑客抱住了:“我的大爷!您是从哪来?莫非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混帐东西,我是从家里来的。”
老少英雄全都围批过来,拉住东方白问长问短,亲热得不得了。
因为东方老剑客为人随和,不拘小节,不管什么人都处得来。
同时老剑客还爱开玩笑,哪里有他,哪里就十分活跃;哪里有他,哪里就充满了笑声。
本来大伙的心情是比较压抑的,他一来,顿时感到轻松愉快。
东方白坐下之后,往左右看看:“哎,我三弟古英雄怎么不见了?“
还没等别人说话呢,迟宇申就说了:“我三大爷,凶多吉少啊!”
“啊?宇申,此话怎讲?”
“您听我道来。”
迟宇申就把冷血被踢死,司马德修不依不饶,古英雄没办法,单身一人赶奔兴隆客栈去交涉此事,至今未回等等讲说一遍。
东方白一听就是一愣,心中埋怨三弟太任性了,这么多人你都不带,你怎么一个人去呢,倘若遭到毒手,怎么了得!
他回头看了看于化龙:“五弟,你怎么没去?”
于五爷一跺脚:“大哥,他不让我去呀!都跟我翻脸了,您叫我怎么办?”
东方白思索了片刻,最后,打定了主意:“我看这样吧,我带着老五去一趟,看看我三弟究竟有没有危险,如果出了事,必然要找司马德修算这笔账;如果没有事,我就给和解此事。”
于化龙点头:“大师兄,还是您办事痛快,不象我三哥那样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
东方白闻听把眼一瞪:“老五,你可听清楚了,我带着你去,可不是为打仗,你必须得赔礼认错,向死者致哀,别认为你有理。倘若不听我的话,愚兄可不答应!”
“好吧。我听师兄的。”
就这样,东方白让人准备了些纸马香烛,让于化龙提着,哥俩儿刚要往外走,白玉堂不让了,也要跟着去,后来,凑了老少十二位赶奔兴隆客栈。
沈九公跟司马德修不错,由他作向导,众人就来了。
当东方白走进兴隆客栈,古英雄急忙进前迎接,东方老剑客看三弟平安无美,这才把心放下来。
看了看灵堂停着的死尸,老剑客心中也是一阵难过。
大家往左右一闪,于五爷走在最前面,原来于化龙憋了一肚子火,就认为这司马德修不懂人情,这此来就准备打仗,
结果一看和心里想的不一样,古三哥没事,于五爷也就放心了。
往床板上一看,停着冷血,于五爷这心就一翻个儿,想起两天前,在彩台上相遇的情景,真好比万把钢刀往心中刺来。
这叫英雄爱英雄,好汉爱豪杰呀!活蹦乱跳的小伙子,那么有出息,没想到死在自己的脚下,怎么不让五爷痛心哪!
于五爷把纸马香烛放在供桌上,亲手拈香,然后,倒身便拜,双目之中,掉下了眼泪。
于五爷一哭,别人的眼泪也止不住了,东方老剑客不住地口打唉声。
当于五爷叩完了头站起来,东方白这才对司马德修说:“请向,您就是司马德修老剑客吗?”
“不错,正是老朽。假如我没认错的话,您就是东方老剑客.”
“司马老剑客,我听说发生了这件不幸的事情,真是痛断肝肠。
但是,经我多方了解,这本是场误会,希望老人家谅解,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也深感惋惜,希望老先生能想出个和解之策,不要把事情逼得过急了,要到了那一步就不可收拾了,不知老先生以为如何?”
司马德修冷笑声:“东方老剑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替于化龙辩解不成?”
“别看他是我师弟,我决不袒护他,我举一个例子,你就清楚了。想当初,秦豹强霸民间妇女,被我三弟古英雄得知,警告他,他不听,被我三弟一镖打死,他们可是叩头的把兄弟,何至于如此呢?
就因为古英雄大公无私,虽说是叩头的兄弟,就是亲兄弟做了不法的事情也决不宽恕。
今天也是这样,如果于化龙心怀嫉妒,有意把你徒弟踢死,即便你答应,我们也不答应。
然而,这件事是纯属误会,我们也不能给于化龙硬安赃,望求老剑客高抬责手。
只要您愿意和解,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可答应。老朽厚着脸皮前来求你,化龙也来了,您看这个事该当怎么办吧?”
司马德修闻听把眼睛一瞪,把掌中的宝剑掂了一掂:“老剑客,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别的咱都不用说,于化龙要是不给我徒弟抵命,我是完不了。”
东方白一听,这司马德修是真不给面子,老头儿心里不高兴,把脸沉下来说;“司马老剑客,要这么说,你是非杀于化龙不可了?”
“对!没有任何商议的。”
于五爷站那儿没动,两只眼睛盯着司马德修。
就见司马德修老剑客把大宝剑往空中一举:“于化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在我徒儿的灵前,我要给他报仇!”
第二百三十八章,东昆仑失踪
司马德修“刷”,把宝剑举过头顶,于五爷照样没动。
于化龙能忍到这个程度真是不易。
要不是古英雄再三叮咛,东方白再三嘱托,于化龙才不干呢。
其他的老少英雄都提着心,瞪着眼,看着于化龙和司马德修。
只见司马德修把宝剑举过头顶掂了三掂、晃了三晃,又把宝剑放下了。
他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司马德修终于把脚一跺,眼望着冷血的尸体:“徒儿啊,徒儿啊!看来你死算白死了,并非为师不给你报仇,无奈这个仇不好报哇!你的灵魂在九泉之下,可别埋怨为师,我对不起你呀!”
司马德修哭开了,众人赶紧圈拢过来,又是一阵苦劝。
最后,司马德修把眼泪擦了擦:“好吧,各位啊,既然你们苦苦相劝,于五爷又亲自赔礼,我觉着也算可以了,我这个仇不报了,此事今天就作为了结!”
大伙真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突然发生变化。司马德修软下来了,那他是怎么想的?
原来司马德修一心一意想给冷血报仇,方才把宝剑举起,要砍于化龙。
一看于化龙没动,如果于五爷还手,他就真下家伙了,可他没还手,就使司马德修深受感动。
司马德修心说:“我怎么了?先砍古英雄,古英雄不还手;要砍于化龙,他也不还手,我跟牲口似的,见谁咬谁?见谁砍谁?我算个什么东西!
另外,他也发现周围是十几个人,两只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这宝剑能砍不能砍?真要是手起剑落,把于化龙砍了,大概自己这条老命也保不住,就出不了兴隆客栈。
尤其他发现东方白把那对钢胆已准备好了,也不允许他宝剑往下落,所以他思前想后,才决定了结。平心而论,多少还有点不服气,可没表露出来。
古英雄恐怕出事,跟沈九公一商量。
沈九公说:“这样吧,我们俩是好朋友,谁让我出头儿来?我陪着他赶奔无锡,各位放心,在路上我再好好劝劝他。”就这样沈九公跟着一块走了。
此事结束之后,老少英雄回到玉佛寺,又谈论了半天。
后来古英雄问东方白:“师兄,您怎么来得这么快?”
“别提了,咱师父让我来的。听说老师还约了几位高人不久便到。”
古英雄一听师父要来,更感到欣慰。
为了给东方白洗尘,古英雄传下话去,准备丰盛的酒宴,招待老哥哥。
在酒席宴前,大家谈论起盛会的事。
东方白一皱眉,“三弟,我料盛会期间还可能发生意外,你不要麻痹大意,要做好精神准备。”
古英雄点头:“不幸的事情刚开始,谁知以后还会遇上什么麻烦呢?我已经布置下去,大家都有这种精神准备。”
“那就好!三弟,我还遇到一件怪事。”
“什么事?”
“方才我在饭馆吃饭,遇上个老盲人,我看此人不是个普通的盲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武林高手,而且,暗示我要多加注意,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古英雄说:“这个人我见过,那是我在天香楼吃茶的时候遇上的。此人也给我摸过骨相。”
“对了。”
迟宇申在旁边插话:“不就是那老瞎子吗?我遇上好几回了,正象大伯您说的那样,他可不是个普通瞎子,那是个神瞎子,我敢断定他是咱们的人,只没明给咱帮忙。”
众人的脑子里都有印象,对这个盲人全都记住了,可究竟此人是谁?谁也猜不透。
简短捷说,大家吃喝已毕,残席撤下,已经就过了三更天了,大家都很累了。
古英雄道:“师兄,你远路而来,早早安歇吧,明天还要参加盛会。”
“好吧,老三你也没少喝,也早点歇息吧。”
众人起身,分头休息。
古英雄住到藏经楼旁边的一个小跨院,因为他年事已高,贪图肃静,自已住到里间。
其他人分别住到前院、后院。因为庙字挺大,住这些人还是十分宽敞的。次日天刚见亮,大家早早起来,梳洗已毕,都聚在一起用早饭。
东方白坐下之后,一看古英雄没来,认为古英雄太累了,今天可能起来晚了,又等了一会儿还没来。
东方白问黄天彪:“天彪呀,你师傅怎么还没来?”
“可能他老还没起床吧。”
“天到这般时候,该叫他起来了,不是还参加盛会吗?没有他怎么行呢,你去请你师傅去。”
“哎,”天彪转身走了,时间不大,就见黄''天彪脸也白了、汗也下来了,急匆匆跑进来:“各位,坏了!我师傅不见了!”
东昆仑古英雄失踪了,这下引起大家的极度不安,人们猜测种种,莫衷一是,四外寻找也没有踪影,把大伙急得真好象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
最后,王道全决定,把老少英雄分成十几股,分赴四面八方去找,不管哪一股要能把古英雄找着,都应快速回玉佛寺报信儿,家里头由二爷王道全坐镇。
长话短说,一晃寻找了三天,大家一碰头,仍然杳无音信。大伙心急如焚,如同油烹一般。
礼部主事亲自来到玉佛寺,询向究竟是怎么回事?会还开不开?
王道全把他请进密室说了实情。
礼部主事大人大吃一惊:“哎呀,莫非胜老侠客遇上什么不测了么?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奏明王爷.”
“且慢.”王道全没同意,说:“老王爷日理万机,够忙的了,再让王爷分心费神,我们于心不忍。
我料古英雄不会有什么大事,过几天就会找到。
您先别急于奏明王爷,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古英雄因病暂时休息,大会暂缓召开。
礼部主事一听也只好如此,传下话去,上至当官的,下至当差的,都守口如瓶封锁这个消息。
且说到了第四天,仍然没找着古英雄,王道全更加着急了,早早地把人都打发出去寻找。
别人不提,单表迟宇申这拨儿,有杨小七、单元和周俊,他们四个人凑到一块,这两天到处跑,把腿都蹋细了,把君山附近、兴隆镇周围,甚至更远的一些地方,全都跑到了,也没找着古英雄。
今天出门,小哥四个愁坏了,坐到君山脚下,一个个愁眉苦脸。
杨小七捅了一下迟宇申:“我说宇申呀,你的道道不是最多吗?怎么这阵儿也成瘪茄子了?”
迟宇申说:“难呐,从来我没像现在这样发愁过。干巴鸡,你说这事怪不怪,我三大爷那是个聪明的老头儿,他能上哪去呢?他不管办什么事去,也得事先跟咱们打个招呼,连句话都不说就没影儿了,可见是叫人家给背走了。”
杨小七一瞪眼:“你放屁!我老师又不是少妇长女,人家背他干什么?”
“干巴鸡,你这叫少见多怪,我三大爷比大姑娘还值钱呢,他们逮他不是为别的,是为报仇。我这么琢磨,这事都出在司马德修身上。”
“何以见得?”
“你瞧,司马德修一心一意想给他徒弟冷血报仇,想要咱于五叔的命,结果没达到目的,他能善罢甘休吗?
别看他嘴上说得好听,“完了,都了结了’,实质上,他有花花道儿,他把咱们大家安稳住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暗下家伙,把我三大爷背跑了,肯定是这么回事。”
杨小七一晃脑袋:“我看不然。如果要象你说的那样,他背的不是我老师,而是于五叔,因为司马德修说过‘冤有头,债有主’,他恨我于五叔是第一位的一那为什么我五叔平安无事,他非背我老师呢?这不岂有此理,自相矛盾吗?”
“哎,对。干巴鸡,你说得也不是没道理,那依你看怎么回事?”
“依我看这事可麻烦了,肯定是什么仇人干的,究竟这仇人是谁,真叫人难猜难解呀!宇申啊,废话少说,咱们今几个上哪找去?”
迟宇申站起来,腆着草包肚子往四外看看。“我说三位,今几个咱们往远点走,我看附近没有希望。”
单元就问:“你说吧,咱们奔哪个地方去?”
“等等啊,我先算一卦。”
这迟宇申一到关键的时候,就上来迷信劲儿,他把大铁棍拽出来了,让这三位闪开。
把大铁棍往空中一扔,“嗖”,大棍“瞠啷”一声落地。
迟宇申一看这棍尖指的是北边:“看见没,老天告诉咱们了,上北边去找。”
这三人一听,都气乐了,迟宇申没事就算卦,疑神疑鬼。
可是,不上北边找,上哪去呢?这就叫有病乱投医,只好跟着迟宇申。
小哥四个直奔正北下来了,走出一天也没打探出任何消息。
他们找了个小店房,睡了一宿,第二天再往北走。
杨小七就向:“我说宇申,你要把我们领哪去?”
“你跟着走吧,北边。”
杨小七一瞪眼:“北边远了,到哪儿是站?”
“我说干巴鸡,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呢?你就跟我走算了,不把我三大爷找着,咱们干什么来了?
这回我下了决心了,非把他老人家找着不可,起码也得把消息探听出来,找不着咱们不回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师徒?
这哥仨儿一听,迟宇申说得也有道理,好吧,就跟着迟宇申接着往前走。
到了第三天头上,小弟兄一看,眼前除了山就是岭,古墓狼林,怪石横生,连个人影也看不着了。
哥四个顺着崎岖的山路,爬坡越岭,往前走着,眼前来到一片开阔地,左面是山泉峰啡流水,右面是一片险恶的树林。
杨小七一拍迟宇申:“兄弟,我看行了,别往前走了,这地方荒无人烟,哪找我老师去?”
迟宇申也就不走了,哥四个站住指手划脚,东张西望,正在看着,突然,树林之中响起声呼哨,紧跟着闯出三十多人,都用黑灰抹脸,手中拿着刀枪棍棒。
“哗”,把哥四个就给包围了。
为首的是两个人,头一个身高过丈,膀阔腰圆,体格挺魁伟,穿着蓝布裤褂,脚下登着鞭靴,蓝布包头,黑灰抹脸,一只左眼不知为何瞎的,就一个右眼铿明瓦亮。在他旁边跟着一人,这个人长得胖乎乎的,好象个狗熊似的,大脸盘子,浓眉大眼,就有一样毛病,一根头发都没有,不知他是个和尚、还是个俗家。
要说是和尚,脑瓜顶没受戒,要说是个俗家吧,脑袋怎么这么光溜呢。这两个人每人手中拎着一条棍子,雄纠纠、气昂昂,来到迟宇申众人面前。
“咳!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裁,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喇出半个不字,活活打死不管埋!把钱留下!”
哥四个一看,不但不怕,好悬没气乐了。
别人没言语,只见迟宇申把脑袋一晃,腆着肚子,迈着步来到这两个大个面前,把脸一扬,高声喊道:“咳!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裁,见着我的面,留下买路财,牙蹦出半个不字,我把你们包了圆儿,不管埋!把钱给我留下!”
这些贼一听,愣住了。心说这怎么回事?我们也遇上劫道的了。
这边把杨小七、周俊和单元乐得都肚子疼,心说迟宇申这小子真够坏的,这叫以毒攻毒呀。
仨人儿也不言语。
且说那一个眼睛的大汉,把掌中的铁棍晃,“呸!,莫非你也是绿林的老核儿?”
“对了。不但是老核儿,我还是老核的祖宗,少说废话,把钱给我留下!”
“哎哟!小子,你竟敢出言不逊,找我们的便宜!我们不但要钱,还要你们的命!”说罢抡棍要砸。
迟宇申往下一侧身,把大铁棍拽出来了:“呸!小蟊贼,就凭你们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钉子眼儿拔罐子——嘬火!今天我教训教训你们!”
迟宇申未等动手,先练了一跳大棍,呼呼生风,把这三十多个贼都给惊呆了,瞪眼在这看着。
正在这时,从这两个大个的身后,钻出一人,这人两条大长腿,短身子,长得小头小脸儿,手中拎着把刀,仔细打量迟宇申,跟这俩大个儿嘀咕了几句。
这俩大个儿就一愣,马上就更换了态度,“等等,请问您尊姓大名?”
“你甭问我是谁,把钱给我留下!”
“我这朋友,您先别开玩笑,我们斗胆问一句,您是不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无敌的迟宇申,迟少侠客?”
迟宇申也愣了,他也不练棍了,翻着眼看看:“嗯,正是在下,你们认识我吗?“
“哎哟,师父!恕弟子眼拙,实在罪该万死。老师在上,弟子给恩师叩头。”
这俩小子跪下了,并且回过头跟那些小贼说:“快点跪下!这是你师爷。”
“迎接迟师爷!迎接师爷!”全跪下了。
这下把迟宇申弄懵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来也没教过徒弟,怎么他们管我叫师父呢?
迟宇申又一想,对了,我的名望太大,哪有几个不认得我的,这是久慕我的大名,这才拜倒在我的脚下。
迟宇申想罢,把肚子一腆:“我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快点报上名来。”
“是!”一个眼睛的那个大汉说:“弟子人送绰号独眼龙,我叫冯四。”
“这位——”他一指秃子,“人送绰号豹花秃,叫使三。”
他又往后指指那个大长腿:“他是我一个小兄弟,人送外号兔子期,叫陈二。这都是我的弟子徒孙。”
迟宇申一听这名多好听啊!点了点头:“你叫独眼龙冯四?我说冯四啊,刚才你管我叫老师是怎么回事?这话从何说起?谁给引见的,跟我说实话,不然的话,我可不答应。”
“是是是,老师容禀。三天前,也是这时候,来了个盲人,这人年岁可不小了,围眷我们这座山转来转去,就引起弟兄们的怀疑,就这样我们把他截住了。
老实说并没想劫他的钱财,因为他比我们还穷,就想向向他的出身来历,为什么总围着我们这转游,哪知道这个瞎子还挺横,蛮不讲理,把弟兄气恼,大伙就伸了手了,结果我们三十多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拿着根明杖,一拨拉就大片,把我们全都给打服了。
后来,我们苦苦地哀求,老盲人心慈面软,这才把我们饶了,不过呢,他向我们提出一个要求,必须做到。”
迟宇申问:“什么要求?”
“他说你不用管我是谁,往后,你们要见着恨天无把的迟宇申,要格外地尊敬,如果要得罪了迟宇申,我可不饶你们,定找到山上来,把你们一个不剩地全都掐死。
后来,他还说让我们拜您老人家为师,就这样我们才管您叫师父的。”
迟宇申一听这个乐呀,又是这个老盲人,心说:“这位可真了不起,来无踪,去无影,神出鬼没,究竟他是什么人呢?”
迟宇申怎么也想不透。他又问冯四,“那个盲人后来又上哪去了?”
“回禀老师,那老先生没上山,说完了这件事之后,他又告诉我们,不准做伤天害理的事,完了还给我留下点钱,说有急事在身,就这样走了.”
“噢.”迟宇申点了点头,“好啊!那老先生跟我不错,他是我一个老哥哥,我是他一个小兄弟,我们是忘年之交。往后见着面,你们就叫他师伯。”
“是,是是。”
杨小七三个人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心说迟宇申这小子真能装大辈儿啊,你知道人家是谁?多高的身份,你就称兄论弟,迟早你得挨揍。
且说迟宇申扭回头把杨小七、周俊、单元叫到近前:“冯四啊,这小瘦子是你们师大爷,这俩儿,是你们师叔,过去叩头。”
“咳,咳。”这三十多个贼呀,成了叩头虫了,等叩完了,这才站起身来。
冯四说:“师父,师徒如父子,我们小孩没娘可算见着亲人啦,你赶紧请到山上吧。”
迟宇申他们也累了,也想打打尖,歇息一会儿,因此也就同意了。
冯四在头前引路,喽罗兵前呼后拥,时间不长,翻过一架小山梁,来到一座山神庙。
弄了半天,这是聚义分赃厅。贾明一看,把山上的人加到一块儿,也能有七、八十号,这些人穿衣不整,跟花子队差不多少,就知道是些穷苦的人。
冯四陪着迟宇申他们进了山神庙。
杨小七和大家一瞅,山神爷都没了,正中央摆张桌子,两把椅子,周围放着不少板凳,墙上挂着硬弓,地下放着石头礅子。
山神庙周围设着岗哨,这地势确实不错,一是隐蔽,二是易守难攻,难怪他们选中这个地点。
冯四赶紧招呼一声:“快!把那两条鹿杀了,给我老师做鹿肉。师父,前天我们赶集还买了两坛子好酒呢,把酒也搬来。”
时间不大,酒菜做好,迟宇申他们吃着香喷喷的鹿肉,喝着烧酒,边吃边谈。
迟宇申就问:“冯四啊,你们山上有多少人?”
“不多,一共是六十八位弟兄。”
“那你们为什么不干别的,非得劫道呢?”
“哎呀,师父啊,良心丧于困地。我们原来都是好百姓,住在保定城,可是连年荒早,颗粒不收,要借无门,欠下黄粮庄的账租,这黄梁庄头不依不饶,如果交不起税款,就把我们我抓进监狱。
我们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走投无路,这才挺身走险,才干了这种缺德的营生,不过老师您放心,咱们都是穷苦人出身,家里都有儿有女,可不能做损阴丧德的事。
我们一不抢女,二不霸男,我们就是为了吃口饭。
要是穷苦人打这儿过,我们不但不抢,反倒给吃给喝;
要是有钱的人,那就讲不了了,要他的钱,留他的东西,不要他的命,教育教育就把他放了.”
“那还行,要这么说你们是公道大王。”
“师父,这四个字我们不敢担,反正没做亏心事。”
“冯四,话虽如此,终非良策,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早晚官军来抄山,焉有你们的命在?”
“是,我们也知道不是长久的办法,可是不干,又没地方吃饭去,家也不敢回了。师父您看应该怎么办呢?”
“这样吧,暂时你们先在这留几天,慢慢地,为师给你们想办法,给你们找点活儿干。你们应该遣散人马,放火烧山,该归正路了。。”
第二百四十章,狼家寨
“师父,全都依赖您老人家了,但愿如此。来,干!干!”
大家又吃上了,这豹花秃侯三把酒碗放下:“师父,弟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老师,听说你们都到君山,参加什么盛会,怎么又上这来了?跟这地方有什么关系?”
“一言难尽哪。咱们爷几个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呐,我也瞅出来你们是好人,尤其是那个老盲人师兄的介绍,那咱更不见外了,我们这次来是有大事。”
“什么事?”
“你们知道古之英雄东昆仑不?”
“那老侠客天下驰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可是这老侠客丢了。”
“什么!丢了?”
“对。这老侠客睡了一宿觉,第二天没影了,指指算来已经五,六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把我们大伙给急坏了,正在分头寻找。我跟你师伯和师叔奔北边来找,误走此处。”
“真怪呀,本事那么高的侠客,怎么能失踪呢?”
“哎,冯四,既然你们拜我为师,我又答应将来给你们找个好活儿,你们可得有所表现哪,能不能帮着为师找找你师爷?“
“师父您把这事包在我们身上吧,只要他落到这个地方,那我们肯定能打探出来。”
“是吗?那你现在就派人。”
“好吧,师父您等着。’
冯四把嘴抹了一下,在外面就敲起了铜锣。
在山谷里面锣声响亮,传得很远。时间不大,这六、七十人全都凑齐了。
冯四当众讲话:“弟兄们:我先向大家道喜了,你们的师爷,我的老师刚才对我说了,咱们走的是邪道,万难长久,一旦被官府抓住,还有掉脑袋的罪。为此,你们师爷要领咱们走正路,他老人家答应,过几天,给咱们找点正经活儿做,咱们这贼皮可就脱了!”
大伙听,欢呼跳跃,掌声如雷,一个个露着笑容,盯着屋里这几个人。
冯四接着说:“但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咱们得有所表现。换句话说,也就是立功赎罪,怎么办呢?一会儿,你们大家分成四拨儿,上外头寻找一个人,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昆仑古英雄!“
“.....”众人一阵骚动。
冯四接着说:“咱们都是自己弟兄,无话不谈,古老侠客遭人陷害了,这老爷子失踪了,下落不明。
倘若被咱们给找着,咱们可算立下大功了,咱可把话说在前面,谁要能找着,我赏给他金币二十枚,你师爷还得另眼看待。”
众人闻听,又是一阵的骚动。
“我再宣布,你们的那太爷,是六十多岁一个老头儿,白险,银胡须,头戴鸭尾巾,身穿英雄髦,使刀,还挎着镖囊,五官长得非常端正,别弄错了!
大家吃完饭,马上就行动,谁要有消息,快点回来速报我知。”
这帮小贼议论着纷纷散去了。
这时,兔子喇陈二也过来了:“大寨主,我也去吧。”
“嗯。陈二啊,你是有名的千里眼,你的腿跑得又快,非你不可,你师爷可寄托着无限的希望,别让我失望啊。”
“哎。”这陈二背了把刀也下山了。
冯四宣布完了,也布置好了,这才转身回屋。
冲着迟宇申一抱拳:“师父,我都安排好了.”
“嗯,不错。我全听见了,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师父,吃完了饭,后屋有闲地方,师伯、师叔们你们好好睡一觉,可能这些日子你们够累的。
等你们睡醒了,探信的人也就回来了,你们听个信再做决定。”
迟宇申一听也好,这并非耍懒,这几天实在是累坏了,有这六七十个人跑腿,估计也差不多少。
所以迟宇申他们吃完了,在冯四的陪同下到了后屋。
这是个大筒子房,一色用木头钉的床,上边铺着兽皮,还比较干净。
冯四、侯三亲手把被褥铺好:“四位长辈,你们先歇着吧。”
冯四他们退出去不提。这小哥四个躺下了,觉着这个解乏啊。
杨小七向迟宇申:“我说兄弟,你觉得能有什么希望没有?”
“谁知道啊,瞎猫碰死耗子,走一步说一步吧。咱先好好歇着,备不住会有什么新消息。”
哥四个谈了一会儿,纷纷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掌灯时分。
众人被冯四唤起:“师父醒醒吧,晚饭准备好了,赶紧用饭。”
“哎,好了。”迟宇申应声。
四个人起来,洗了把脸,又到前屋。
大家团团围坐,豹花秃侯三忙里忙外,把酒肉摆上。
迟宇申最担心的是古英雄的消息,问冯四:“你派出去的人回来没有?”
“回来一拨儿。”
“有什么信没?”
“没有。”
“哎呀,够呛啊!恐怕我三大爷没落到北面。”
“师父您别着急,您想找一个人,正好像大海捞针哪。您知道,我们这座雾林山,方圆数百里,沟沟岔岔,村庄错落,实在是难哪。他们要逐个村、逐个屯地摸,一半会儿哪能有确切的消息。您别着急,只要落到这面,估计差不多少。”
迟宇申这才知道本地叫雾林山,耐心地等着吧。
时间不大,第二拨儿回来了,一看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希望。
后半夜第三拨儿回来了,仍然没打探出来消息。
熬了一夜,到天光放亮,第四拨儿回来了,还是没有消息。
迟宇申一听彻底地失望了:“冯四啊,看来我三大爷没落到这边,我们也就不等了,咱们后会有期,过几天我派人来接你。”
“师父,您不能走。”
“为什么?”
“还有没回来的人。”
“不就是四拨儿吗?还有谁?”
“还有呢,我还派出去一个兔子蹦陈二,这陈二是我们山上有名的千里眼,聪明、能干,腿快,心眼多,到现在没回来,估计他是找着什么线索了,不然他早就回来了。再听听他的信吧。”
迟宇申一听,还有一点希望,跟杨小七和大伙儿一商量,已经等了,那就再多等一会儿吧。
大伙儿利用这功夫又到后屋打了个盹儿。
等迟宇申他们起来,一问冯四,兔子蹦陈二还没回来,心里头就堵了个疙瘩。
四个人洗了把脸,在前屋边吃茶,边想心事。
这时,就听见外边有脚步的声音,“瞪蹬瞪”像一溜风似的就进了屋了。
“师父、师父!我打探到消息了。”
就这一嗓子,好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屋里的人都震惊了。
迟宇申、杨小七、周俊、单元一蹦多高,跳过去把兔子蹦陈二给抓住:“怎么,你打听出消息来了?”
“对,我全都摸清了。”
“快说,怎么回事?”
“我喝口水,这就说。”
再看陈二累得通身是汗,满身是土,看这意思是跑长途回来的。
有人递过一瓢水,他一口气喝干了把嘴擦了擦。
冯四着急了:“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
“回寨主爷,那天我奉命到四外寻找我师太爷,您猜我上哪去了?
我出了雾林山到了狼沟狼家寨。
等到了狼家寨我实在走不动了,找了个小饭铺我吃点东西,从那饭铺的伙计嘴中,我才知道一些重要的情况。
他们告诉我狼家寨最近要办一件大事,把店房、饭馆全包下给狼家寨的做饭,他们说狼家寨的大寨主老狼神杜千,抓到了一个人,现在把这个人押到府里了,说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杜千请了不少朋友,聚齐了之后要祝贺一番。
我问这个人姓什么?伙计说不敢肯定,后来他又说好像是一个什么侠客,姓古。我打探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就回来送信了。”
迟宇申听完了,心里就象开了两扇门似的:“陈二啊,你再重复一遍,不许有水分,捞干的我再听一遍。”
这陈二又说一遍,跟头一遍没有区别。
迟宇申点点头:“好,小伙子,你算帮了我们大忙了,据你这么一说估计是我三大爷,但不知你说的这个狼沟狼家寨在什么地方?离这多远?那个庄头是干什么的?”
冯四插话:“师父,我跟您说吧,狼沟离咱们脚下八十里,那条沟是最大的,里边有个庄子叫狼家寨,狼家寨的庄主人送绰号叫老狼神,姓杜,叫杜千。
他有个儿子,叫小狼神杜春,其实啊,他就是个贼,表面上他是个庄主,修桥补路,实质上一肚子男盗女媚,还赶不上我们呢。
抢男霸女,什么坏事都做,仗着山高皇帝远,没人惹得起他。
他手下有二三百人,因此他自称老狼神独霸一方,独霸狼沟,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呀。
据我所知,上他们家去的都是江洋大盗、惯盗飞贼,这家伙和全国各地都有联系。”
“噢!”迟宇申一听,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真没想到冯四能给自己帮了这么大的忙。
“好孩子!你说的这可都是实情?”
“哪有半字虚假,没有!”
迟宇申马上跟杨小七、周俊、单元一商量,一分析到他们抓了个人要举行祝贺,还姓古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那肯定是三大爷,没有别人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过山熊
单元的意思赶紧回去送信。
迟宇申觉着再送信回来,恐怕耽误了事,三大爷再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后来杨小七出个主意,为两不耽误,让跑得最快的单元,赶紧回玉佛寺送信,把众人领到山神庙来找冯四,然后再叫冯四领着赶奔狼家寨。
单元点头答应,马上收拾东西下了山。
现在还剩下他们几人。
迟宇申的意思等到晚上夜探狼家寨。
杨小七不同意,他认为救兵如救火,白白耗费一天,晚上去探得不偿失,不如白天就去。
迟宇申一想,白天风险太大呀。
后来这三个人决定叫杨小七去。
杨小七把脑袋一摇:“咳!我怎那么倒霉呢,你们俩怎么不去呢?”
迟宇申一瞪眼:“干巴鸡,你说谁去合适呢?我去呀?我这模样,谁不认得我?还没等探事呢,就露馅了。
我死倒是小事,岂不因小失大啊。再者一说,我轻功一般,我能跑多快?往返就一百六十里,我一天也回不来;你呢,兔子腿蹦得快,轻功术又好,鬼点子又多,你不去谁去?”
周俊也说:“杨大哥,非你不可,我看迟大哥去不合适,他到那儿就得露馅。”
杨小七想想迟宇申脑门上的竖纹点点头:“好吧,既然你们俩都同意,那我现在就起身。”
杨小七扭回身来问冯四:“大侄啊,你能不能给我拽一套卖野药的衣服?药箱子哦,什么的,有没有?”
“有,有。咱这儿就有个卖野药的,他这套还没人用呢。”冯四派人去取,时间不大拿来了。
一只红油漆的小木箱,把箱子盖打开一看,药瓶子、药罐子、青药,丸散膏丹,什么都有。
单表杨小七,离开山神庙往下一猫腰,按着冯四指点的方向,翻山越岭,跳涧爬沟,历艰辛。
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渴了喝口山泉水,累了苏树歇会儿,连滚带爬,在日头刚往西一转的时候,他就来到了狼家寨。
杨小七一边吆呼着,一边晃着手铃,从东头转到西头来回蹭了几趟,心说我来得太早了,我怎么能进杜千的家去摸摸底呢?
又一想迟宇申说得对,遇事三思,不可莽撞,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更得加倍留神。
他往旁边一看,斜对着杜千家的门,就是那小酒铺,不如进去喝口酒,歇歇脚,然后再打主意。
他迈步进了酒家。这家是三间门脸儿,屋里挺宽畅,打酒的人还真不少。
杨小七找了个闲座坐下了,把药箱子、晃铃放下,一边擦着汗,一边看。
一看这些沽酒的都是一般卖苦力的,头上冒着汗,腰里都缠着绳子,别着斧子和柴刀,正大葫芦、小葫芦地往外灌酒,就有两个伙计,接应不暇。
等了好一会儿,沽酒的人没了,有一个伙计看着杨小七了:“哎哟,先生您想沽点酒吗?”
杨小七道:“可惜我没带沽酒的家具,我想借个碗在这喝点。”
“行啊。”
伙计一回身从架子上拿起大海碗,满满地给沽了一碗,然后送到杨小七面前:“先生请用吧!”
“多谢多谢!”杨小七一喝这酒,觉得一般,酒味不是那么太地的,放当水喝吧。
一口气他喝了半碗。“嗯,这酒的味道还可以。”
伙计没事,打量著杨小七:“先生,哪来的?”
“我从房山来的。”
“噢。卖药的吧?”
“对了。”
“您都卖什么药啊?”
“我这药可都太全了,内外两科、跌打损伤、经血不调、腰腿疼痛、吃喝不下、大小便秘,都能治得了.”
“我说先生,您看我前些日子上山没注意,摔了个跟头,抢破了,到现在也不见好,您看能治吗?”
“待我观看。”
伙计把袖子撸起来,杨小七一看,可不是嘛,有巴掌大那么一块红肿之处,正中央都化脓了。
“能治,能治。”
“麻烦先生,您看看用什么药?便宜的,卖给我两包。”
“好说,好说。”杨小七自已就有刀伤药,要治这个手到擒来。
他先给伙计抹上点止疼的药,又给敷了点消肿的药,包扎完了,向这伙计:“你感觉怎么样?”
“真灵哎!当时就不疼了。各位呀,这先生的药可太好了!你看我这膀子有那么些天都不好,人家伸手就不疼了。”
伙计一喊给招来生意了,过路的也不走了,邻人们也都赶到了,有的治脚,有的治手,有的治疮,有的治疥,把杨小七忙乎得手脚不停。
治病的这些人挑大指称赞:“哎哟,这先生可了不起,果然妙手神医,你看我这脚病了这么些日子了,刚抹上药就不病了,来了神医了!”
有人就问:“先生贵姓?”
“嗯,我名叫穆(木)易。”
“噢,穆先生。”
杨小七心眼多,把杨字拆开了,正好木易二字。
时间不大,从杜千家里出来一个人,一病趔架着单拐,有一个伙计陪者他,来到酒铺。
“借光、借光!二爷来了!”一说二爷来了,吓得大伙全闪开了。
就见那个黑胖子龇牙咧嘴,来到杨小七面前,“你是卖药的吗?我说我这条腿你能不能治?”
这个人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把腿往前一伸。
杨小七仔细打量,一看这家伙跟凶神恶煞相似,年纪在四十左右岁,短连鬓胡子,黑瞎子眼睛,脸上斜着还有一道伤疤,胸脯好象扣两个大碗,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的。
杨小七心想他是从老杜家来的,不定是老狼神杜千的什么人,我正好设法跟他靠近,从他嘴里掏出话,或者通过他我能混进杜宅,了解出我师父的下落。
杨小七打定主意,格外殷勤,把他的裤腿轻轻卷起一看,脚面骨上长个疮,这个疮叫人面疮,最不好治,红肿高大,流脓淌水。
杨小七一皱眉:“哎呀,老兄!您的疮长得可不好啊!”
“谁说不是。我说先生你看能不能治?”
“能治。我这有仙丹妙药,包你三付就好,最好你先忍着点疼。”
杨小七给他伤口的脓血挤尽,然后抹上刀伤药,又敷上止疼的药,轻轻给他包扎上,在箱子里又拿出一包止痛散,让他喝下去。
等黑胖子喝完了,手摸着肚子:“行行,先生你有两下子,我的伤不疼了,我可得好好地感谢感谢你呀!”
杨小七给一个黑胖子治好了人面疮。
这个黑胖子非常高兴,拉着杨小七的手说:“先生,你真是妙手神医!我腿上这疮半年多了,从来就没有人能治好,你一伸手就给我止住了疼,真是手到病除,真叫我感恩不尽。走,到我家喝两杯。”
杨小七一摆手:“那怎么能呢?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不,不,我是爱交朋友的人,您就甭客气,随我来。”
杨小七只好把药箱子背着,拿着晃铃,跟黑胖子来到杜府的门前。
杜府把门的人全都点头哈腰:“二爷,听说您治腿了?”
“嗯,你们看我还那么病吗?”
“真是好多了!”
“我遇上神医了。”说着,把杨小七接进杜府。
杨小七偷眼观瞧,好大的宅院。
就从头层院来说,一色是白砂子铺地,正房七间,东西配房各五间,在廊檐之下摆着几个兵器架子。
在上边摆列着刀、枪、剑、载、斧、钺、低、构、叉、镜、镰、塑、棒、鞭、铜、锄、领等十八般武器,地下放着石敬子、石锁、手撑子。
有几十名大汉祖胸露背,正在练举术。
黑胖子把杨小七拉进东厢房,这屋十分宽敞、明亮,迎面八仙桌,两边太师椅,墙上还挂着两张熊皮和两张硬弓,门后挂着三节棍。
“先生请坐。”二人分宾主落座后,进来一个伙计,把茶壶往上一放,刚要给倒水,黑胖子一瞪眼:“混蛋!拿酒来。”
“是,是.”这伙计急忙把茶壶拿走,时间不大搬来一坛子好酒,往上一摆。
黑胖子说:“去!给切五斤牛肉。”
“哎。”这伙计出去时间不大,托着个大盘子,全是五香酱牛肉。
黑胖子用手一指:“先生,您先吃点,一会儿就开席,你到上屋不放便,就可在这屋吃,我请客!”
杨小七谢道:“哎呀!您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哪。请问尊姓大名?”
“哈,....我姓杜,叫杜亮,有个绰号叫‘过山熊’,人们都管我叫杜二爷,我是这个宅院的总管。”
“噢,失敬,失敬。原来是二爷。”
杨小七心中暗喜,正愁没法接近杜府的人,现在机会来了,能认识这个小子,就能套出许多实话。
于是杨小七紧给杜二爷打溜须:“二爷,我这人不仅会治病,我还会相面。”
“噢,你还有这种能耐。”
“是啊,从小我就学过,我发现二爷您这个人五官端正,面带忠厚,是一副福相,迟早必有大富大贵。”
“是吗?”杜亮闻听,喜上眉梢,“先生,你这不是捧我吧?”
“哎,我这人嘴最冷,有什么说什么,向来不会捧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相语话术
杨小七假模假样道:“我帮你你看看手相吧,手伸出来我看看。”
“好吧。”
杜亮把蒲扇般的大手往前一递,杨小七装做十分认真的样子摸来摸去。
其实啊,他根本不会摸骨相,可是呢,由于他非常聪明,平时又跟算卦的人打过交道,因此也会一些江湖口术。
摸过之后,杨小七站起来了,肃然起敬,朝着杜亮作了三揖。
这下把杜亮弄懵了,“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二爷,干脆我就告诉您吧,迟早您得当大官呐,往小处说是个侯爷,好一好兴许弄个王子。到了那时候您可不要忘了我呀!无论如何得拉小兄弟一把。”
杜亮闻听兴奋得脸上顿时放红光,拉住杨小七:“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哎,岂有玩笑之理呀,您这骨相太好了!确实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先生,如果确能应验,我绝不忘了先生,贵姓?”
“我姓穆,叫穆易。”
“好勒,穆先生,我记住了,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我要当王子,你就是侯爷;我要当侯爷,你就是大元帅!”
“多谢二爷!”
杜亮吩咐一声:“来呀!再给炒两个菜来。”
时间不大,有个伙计把菜端上来了,两个人是开怀畅伙。
一边吃着,杜亮一边问:“穆先生,您贵府在什么地方?”
“我是南边人,祖居扬州。”
“噢,您就靠治病为生吗?”
“对,有时候也给别人摸摸骨相,不过轻易我不露这手,除非遇上合心又适意的人。”
“是喽,先生您可多吃!”
杨小七一想我得问点正事,想到这,他把小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二爷,请问本宅的主人贵姓?”
“姓杜,人送绰号叫老狼神杜千,我杜大哥。”
“噢,看这意思杜员外家很富裕,这片院套可不小啊。”
“嘿,何止院套不小啊,我们东家有好几处大买卖呢,日进斗金,有的是钱。”
“二爷,别看他现在比你强,迟早你得超越他之上。”
杜亮闻听赶紧一摆手:“先生你可别这么说话,这要叫我们东家听见可不得了了。
再者一说,我可不敢那么想,为什么呢?人家家大、业大,人多势众,我是寄人篱下混口饭吃,别看当总管,毕竟是个奴才,怎么能敢跟人家比呢?”
杨小七一乐:“此一时,彼一时,人生在世,如同在大海中浮水,谁快、谁慢、谁高、谁低,很难断定啊。二爷您就好好活着,加把劲干,早晚您是要享福的。”
“但愿如此。”
正这时候有个伙计进来了:“二爷,东家有话,问客人都到齐没有?”
“还差三位,其他的都已经到齐了。”
“东家还向什么时候开席?”
“这三位到了就开席。”
“是。”伙计转身退出。
杨小七一看有机可乘:“二爷,你们家今天办喜事?”
“就算是办喜事吧。’
“敢问是娶媳妇,还是办事?”
“都不是,是其他的事。”
“噢,看来本宅是有钱呐,既不是正式的喜事还能宴请宾客,可见挥金似土,是爱交朋友的人。”
“先生,我这是跟您说,您可不要对别人讲。”
“哪能呢?咱二人一见如故,我岂能信口胡说。”
“先生,我们东家抓来一个人,这个人身分极高,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为了显示显示他的能耐,才请来不少宾客。”
“二爷,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抓他?”
“先生,这位是练武术的,了不起的武林高手,你久闯江湖难道没听说过?有个古之英雄东昆仑,古英雄吗?”
“啊!”杨小七好悬没惊叫出来,心说真找着我师父了。
杜亮就一愣:“先生,你怎么了?”
“不怎么的,似乎我好象听说过有这么个古英雄。怎么?被你们抓来,你们跟他有什么冤仇?”
“唉,说起来话长了。本来我们东家跟古英雄无冤无仇,前些日子他这来了俩儿朋友,其中有一个是冲天岛大寨主叫铁臂苍龙孙建章,这个姓孙的了不起,想当初手下兵马能过万,叱咤风云、威震南海,据说被古家领人把岛子给他抄了,害得他家破人亡,逼得走投无路,如今两手空空,无处投奔,这才来到狼家寨。我家主人当初跟他是患难的把兄弟,故此,他才前来投奔。
另外还来了两人,是从天堂城来的,一个叫王四季;另一个叫黄龙江,据说他们是师徒。自从他们到了之后,跟我家主人每天谈论古英雄,不提他的名字便罢,要提到古英雄连拍桌子带敲板凳,把这个东昆仑都恨死了。
后来他们想出一个办法,请出一个帮忙的,这帮忙的是个女的,你可不要小瞧女人哪,真有特殊的能耐。
这位女人住在广西,听说广西有座九莲山,山上有座神叫圣母公,故此这个女人叫九莲圣母,名叫碧玉仙,是她想办法把古英雄弄到这儿来的。
至于怎么弄的,我就不清楚了。总而言之古英雄被押在狼家寨,故此我家庄主请了几个朋友让他们开开眼,而后,再把古英雄整死,给那些人报仇雪恨。”
杨小七心里暗暗凛惊,仇人都在这呢,弄了半天黄龙江、王四季、孙建章这帮家伏又跑到这儿来聚会,继续为非做歹,真是事上加事,多亏我遇上这么个混蛋,把底细都给料露出来。
为了证实他说的话是否是真,杨小七又问:“二爷,既然是这样,这古英雄可够呛啊,大概他活不了几天了吧?”
“就在今晚,等客人到齐了,在酒席宴前,给他开隆摘心。”
杨小七听吓得一哆嗦,汗都要出来了,这阵儿他的心就飞回玉佛寺,心说也不知道单元把这个信送到没有?这些人起身没有?
要错过了今天晚上,我师父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杨小七心乱如麻,心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赶紧走,回山神庙把这些事告诉迟宇申,让他速想对付的办法。
想到这杨小七站起来了,冲着杜亮抱拳:“二爷,多谢您的热情款待,我还有点事,我要告辞了。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这是三包药,给您留下,要按时服用,不出十天保你的疮就能好。再见,再见。”
“先生,你哪能这么走呢?多呆一会儿,一会儿酒菜做好了,我给你端一桌来,你在这屋吃。”
“多谢,多谢。我已经酒足饭饱了,再说您还是个忙人,我怎好打扰呢?”
杨小七说罢转身就走。
这个杜二爷刚送他到院里,有个伙计就来了:“二爷,东家找你呢,东家急得要命,怎么那三位客人还没来?叫你到大道迎一迎。”
“知道了。”杜亮陪着杨小七一起来到门前。
杨小七不愿意再耽搁,他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回山神庙,所以他在门前冲着杜亮一抱拳:“二爷,后会有期。”
“先生,我可不远送啦,您可记住这个门口,有机会可来。”
“我知道,知道。”
杨小七转身刚要走,这时顺着大道来了三个人,这三人走得非常快,等杨小七发觉,这三位已经到了面前。
杨小七不看则罢,一看吓得是真魂出窍。
为什么呢?原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对头冤家飞天狐狸秦玉羽,后边跟着八臂哪吒朱小堂、轰天雷何建非。
前者在九天观,双方经过激战,这三个小子入水逃走了,万没想到他们也来到狼家寨。
杨小七深知秦玉羽这小子又毒辣、又狡猾,有他在场绝没好事。
他恐怕被秦玉羽认出来赶紧把头一低,就想混过去。
万没想到秦玉羽这小子眼睛最尖,当时他瞪起两只狼眼像两把钩子似的,就把杨小七武钩住:“站住!”
他一说站住,朱小堂、何建非就把去路给拦住。
秦玉羽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卖野药的。”
“卖药的,不对吧?”
秦玉羽来到杨小七近前,把他的帽子打掉,掀住耳朵一看。
“哟!原来是杨小七。”
还没等杨小七反抗,秦尤一个嘴巴把他打得一溜滚,何建非往上一席,后背就给蹬住了,然后把杨小七的裤腰带解下来就给捆上了。
刹那间把个杜亮给弄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三位你们捆他干什么?”
秦玉羽冷笑一声:“二爷,你怎么跟他认识的?”
“他是卖药的,给我治腿来着。”
“哈哈哈,你上他的当了,他哪里是卖药的,他就是古英雄的徒弟,赛毛遂杨小七,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啊!是吗?”
杜亮把杨小七从地上提起来,指着鼻子问:“你究竟是谁?”
事到现在,杨小七也豁出去了,把小脑瓜一晃:“哈,算叫他说对了,爷就是杨小七。”
“唉哟!”杜亮脑袋“翁”的一声,想到刚才说的话真有点后怕啊。
他这是来摸底来了,一旦要放他走了,今天晚上就非出大事不可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被抓
好在遇上了飞天狐狸秦大爷。
杜亮汗珠子淌下来了,照着杨小七“啪、啪“就两嘴巴。
“秦大爷,您看怎么办?”
“没说的,让他们爷俩儿一块上西天。押进去!”
杨小七心说,倒霉,倒霉,真倒霉呀!这是天意,该着啊,该着我们爷俩一块归位。
杨小七心中暗想:宇申啊,现在就看你的了,你小子现在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快点来?
又一想他怎么能来得了呢?他在山神庙等我的回信呢,唉哟,可要了命了。
杨小七心如火烧,只好听天由命。
且说秦玉羽大摇大摆走进狼府,迈步直奔厅堂。
秦玉羽来到里边冲人一抱拳:“各位,我首先禀报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把老匹夫古英雄的徒弟赛毛遂杨小七给抓来了。”
群贼一阵狂喜:“噢!现在何处?”
“就在外边!”秦玉羽吩咐一声:“推进来!”
众小贼往上一闯是拳打脚踢,把杨小七推到里面。
杨小七紧咬牙关,瞪者两只小圆眼四处打量。
他看这座厅房十分高大、宽敞,大厅里条摆桌案,坐着不少人。
这时已经点起了灯光,照如白昼,看得非常清楚。
杨小七见为首的坐着一人,见此人身材高大、膀阔三庭,挺长的一张大驴脸,两只狼眼闪着蓝光,身穿宝蓝色长衫,花白须髯散满前胸,腰里挂着一口三叉鬼头刀。
在这个人的上垂首,坐着个女子,见这个女人,长得细条条的身材,十分妖艳,一身道装,头戴鱼尾道冠,两根飘带飘于背后。鸭蛋脸,宽脑门,尖下额,一对小眼睛,脸蛋上一边还有个酒坑,脸上薄薄的还抹了层粉,身后背着对双锏。
挨着这女人,坐着一个年迈苍苍的老头,个不高,大奔儿颅头,翘下巴,两个额骨突出,塌腮帮、花白胡、身穿青布长衫,腰里挎着口宝剑。
杨小七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冲天岛的大寨主铁臂苍龙孙建章。
只见他手扶桌案,紧咬牙关,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
杨小七再往下看,挨着孙建章坐着个胖大的和尚,身高过丈,膀阔三庭,相貌凶恶,原来正是金钟罗汉元通长老。
挨着元通是个小个的老头,挺大个脑袋,好像儿童似的,因为他够不着桌子,在椅子上还摆了个小板凳,瞪着两只小圆眼睛正在那里狞笑,此人就是东海老人魔葛建非。
再往下垂首观看,坐着一个相貌凶恶的老者,腰里挎着宝刀,原来正是黄龙江。
挨着黄龙江是个大个儿,稍微有几根白胡须,颛骨突出,两只狼眼,认出来正是天堂城里的赤发鬼赵义。
还有几个人他就不认识了。
杨小七正在看着,就觉着脸蛋子上“啪”让秦玉羽扇了个嘴巴,把杨小七打得一晃脑袋。
秦玉羽咬着牙一阵狞笑;“你看什么?你还想摸底给你们的人送信不成?小子!你错打了算盘,今天这一关你过不去!一会儿我就剥你的皮!”
老狼神杜千急忙起身让座:“大兄弟,三位快些请坐,你们怎么才来呀?把大伙都等急了!再者说你们怎么抓住的杨小七呢?”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这小子欺骗了你的总管杜二爷,刚想溜之大吉,可巧我们哥仨儿赶到就把他堵住了,这才当场把他拿获。”
“噢?”老狼神杜千转过脸来向过山熊杜亮:“他怎么欺骗的你?”
“回东家,....他化装成个卖药的,还给我治腿,我也不知他是杨小七,所以才受了他的欺骗。”
“没跟他说什么吗?”
“....没有,我....能跟他讲什么呢?无非就是治腿而已。”
杨小七闻听此言冷笑一声:“嘿,嘿!朋友说实话吧,你刚才不是把底都交给我了吗?
正座这位就是狼沟狼家寨的大庄主老狼神杜千,你儿子就是小狼神杜春,挨者你坐的这个娘儿们正是九天圣母碧玉仙,对不对?
你们还抓我师父古英雄,今个来个宴请群贼,想要把我师父置于死地,是这么回事不?”
杜亮闻听脑袋“嗡”的一声,赶紧把头低下了。
把老狼神杜千气得“啪”一拍桌子:“胆大杜亮,你跑腿白跑了,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跟他说呢?”
“没...没有。”
杨小七一瞪眼:“什么没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的?”
杜千就想怪罪杜亮。
飞天狐狸秦玉羽一摆手:“庄主您别上杨小七的当,这小子善于里挑外撅,离间别人的感情。
杜二爷一时未加谨慎,也有情可原,咱们都是自己人,高高手也就过去了,应该审问审向杨小七这才是正事。”
杜千这才把气往下压了压:“哼!往后做事多加留神!要不是秦大兄弟给你求情,今天我砸折你的双腿!”
“是!是!往后我注意就是!”
过山熊身上的汗都湿透了,暗自咬牙,心说杨小七,你小子他妈损透了,等一会儿我再收拾你!
这时秦玉羽三人归座。
老狼神杜千吩咐一声:“来呀,把酒宴摆下!”
手下的仆人像穿梭似的,时间不大,端着杯盘把酒席摆好。
杜千每人给满了一杯,然后,把酒杯高高举起:“各位,咱们痛痛快快地干一杯!”
“干!干!”一扬脖子众人都喝了。
杜千又叫他儿子杜春给每个人都满上酒,众人又喝了。
连饮了三杯之后,老狼神把啸擦了擦,问秦玉羽:“贤弟,对杨小七应该怎么处置?”
“大哥,这还用问吗?剥皮、开膛、摘心、挖眼睛、割舌头,拿钳子薅他的牙!不过我得先问问他的口供。”
老狼神点点头。“这事,秦贤弟就交给你了。”
“好勒!”秦玉羽把筷子放下,满面狞笑脸露凶光,来到杨小七近前。
“哼!小兔崽子,就冲你还敢化装改扮,跑到这儿来打探情况?我且向你,谁派你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们都在这里?你怎么知道古英雄在这儿?说!”
两旁的小贼也跟着吆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杨小七嘿嘿一笑:“秦玉羽,你装什么相?把你这套给我端回去,我家杨大爷大江大浪渡过多少,什么场面没经过!
我还怕你不成!你要问我怎么来的,我不说你有什么办法?我就不告诉你!我气死你这个狐狸!”
“哎哟!”把秦玉羽气得火往上撞,拉住杨小七“啪、啪”就几个嘴巴,把赛毛遂揍得嘴角往下淌血。
这会儿杨小七已经横下了一条心,宁愿被他们打死,也不能给老师丢人!他把两条腿一叉,昂首挺胸一点也不在乎。
秦玉羽还想伸手。
过山熊杜亮过来了:“秦大爷您这是何必呢!拿手打他您不震得慌吗?不如把他吊起来叫他吃一顿鞭子,那多过瘾呢?”
“对!吊起来!”
杨小七可受了罪了,被这些庄丁五花大绑,吊到梁柁上,有人还端来两大盆凉水,在水盆里头泡着五、六条蟒鞭。
秦玉羽挑了一条,把上衣脱掉,指着杨小七:“小子你说不说实话?究竟谁派你来的?嗯?”
杨小七“格格”一乐:“狐狸,我说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不告诉你!”
“好小子,你是找接|”
“啪啪啪”,飞天狐狸泰玉羽是左右开攻,把杨小七搂得遍体是伤,鞭子过后就是一条血印,两鞭子过后鲜血就淌下来了。
把杨小七疼得直哆嗦,把牙齿咬得“咯略”直响,但是就是不说。
杨小七故意怒骂秦玉羽。
为什么?这个罪遭不起呀!杨小七浑身上下没有五十斤,要这样抽他怎能挺得了呢!真是生不如死啊!
秦玉羽反倒不生气了他吃了口菜把筷子放下,“杨小七,这个态度不对吧?嘿,你想使用激将法把爷气蒙了,给你来个痛快?你想错了!我偏不杀你,我叫你活受罪!
一会儿还有新招呢,我叫你尝尝秦大爷的厉害!来人哪!去取咸盐往他伤口上蹭。”
这一招可真够损的,咸盐这种东西要抹到伤口上谁能受得了?
杨小七就一哆嗦呀,心说坏了,今天晚上我就得被他们把我活话地折磨死啊。
杨小七心里着急嘴里就喊出来了:“宇申啊,兄弟,你在哪儿啊?哥哥这个罪可受不了啦!”
秦玉羽就是一愣:“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杨小七把眼一闭,一语皆无。
把秦玉羽气得照杨小七“咣咣”踹了两脚。
正在这时,杜干说话了:“秦大兄弟,算了算了,这个戏呀看一会儿就行了,要老看就腻味了,我看就给他来个痛快得了。”
“大哥您不想问他的口供?”
“哎,你想,问他也不能说。别看他长得瘦,这小子心还挺坚决,你是问不出任何口供来的。干脆,就给他来个痛快吧!”
“好勒!”秦玉羽把杨小七拖到院里,在庄客的手中借了一把匕首刀,拾鞋底蹭了两下,就想给杨小七开膛摘心。
正在这时,房上扔下一块瓦来,“噗,”直奔秦玉羽的脑门,把他吓得一哆嗦,刀子也扔了,赶紧往下一低头。
这块瓦从头顶掠过,紧跟着房上“蹭!”明下一个人来,这人好像个皮球落到地上。
秦玉羽闪目一看,“哟,”正是恨天无把的迟宇申。
就见迟宇申把掌中大铁棍一晃,高声喝道:“好你妈的秦玉羽啊,你又跑到这撒野来了,可知道你爷爷的厉害!”
群贼顿时一乱,“哗——”饭也不吃了,纷纷甩掉外衣,各拉兵刃跳到当院。
秦玉羽再往房上一看,还有黑影晃动,就把刀拽出来问道:“房上还有谁?”
“某家在此!”
“腾“跳下一人,正是霹雳火单元,紧跟着又跳下一个,小侠周俊。
秦玉羽阵冷笑:“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弄了半天都是些饭桶,我叫你们有来无回!”
他的话音刚落,“噌噌噌”又跳下俩人儿来。
秦玉羽一看认识,正是岳精忠、欧阳德。
秦玉羽把嘴一撇:“哼!又是俩饭桶,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还没等他这句话说完呢,就见房上“腾”又跳下一人。
见此人手中擎着湛卢大宝剑,耀武扬威。
秦玉羽不看则已,一看吓得他真魂出窍!
来者是谁?
正是五爷于化龙!
不但秦玉羽脑袋疼,在场的群贼有大半害怕他,其中有几个胆小的都尿裤子了。
杨小七睁开无神的眼睛,一看可把大伙盼来了,他一松劲,只“哼哼”两声,便无声息了。
怎么了?
昏过去了。
迟宇申扑到近前把杨小七往怀中一抱:“哎呀,干巴鸡哎,你可受了罪了,可疼死我了!”
迟宇申真哭了,你别看他跟杨小七老抬杠,哥俩的感情是不错的。
迟宇申是个热心肠,一看杨小七被打得遍体是伤,都不成个样子了,心里异常难过。
他们这是从哪来呢?怎么来得这么快呢?
原来迟宇申打发单元回玉佛寺去送信,这单元一口气就跑出去二十五里地。
尽管他跑得快,但一时半时是跑不到的。可巧迎面遇上三个人。
正是欧阳德、岳精忠和五爷于化龙。
之前,王道全分兵派将,把手下的人分成十几股,有四个人的、有五个人的、还有两个人的。
于五爷就被派到欧阳德、岳精忠这股来了。
说来今天也巧,他们也奔北边来了,走出能有一天多的光景。
后来一看没有古英雄的踪影,三个人就泄了气了,就打算回玉佛寺去探听消息。
正在这时,正碰上单元。
于五爷就一问,问单元从哪来。
单元把一切的事情讲述一遍,并说:“各位呀,快点去吧,迟宇申还在山神庙听信儿呢!”
就这样把于五爷三人接上山神庙。
于化龙到这儿一问,迟宇申说得跟单元一致,但是不见杨小七。
于五爷就问:“小七呢?”
“他化装改扮去摸底细去了.“
“哎呀!”于化龙哆嗦,“迟宇申,你怎么能这样决定呢?小七一个人,人单势孤,恐怕凶多吉少。”
周俊说:“事不宜迟啊!咱们马上就得起身,或许还能把我小七哥给找回来。另外呢,咱们还得派人回玉佛寺送信儿,让我师伯多派点人来,我看这个仗小不了.”
于化龙同意了,就跟冯四商议。
冯四说:“跑道送信是可以,不过人家都不认识我们,最好您写个条,好做凭证。”
五爷一听有道理,亲自给二师兄王道全写了封信,简短地说明情况,亲手交给冯四。
冯四又把兔子蹦陈二叫过来了:“兄弟,你多辛苦一点,把你的兔子腿撒开,越快越好,把这封信送到玉佛寺,信上说不到的地方,你作一一说明,快点去搬兵不得有误!”
“哎。”陈二接信在手,转身便走,一会的功夫没影了。
于化龙说:“冯四、候三,你们看守山神庙,来了人你们好给接应,我们先走。”
就这样于五爷、迟宇申、周俊、单元、岳精忠是直奔狼家寨。
幸亏单元是遇上于化龙了,不然的话杨小七这条命肯定得交代。
于化龙从房上下来,手晃湛卢大宝剑,高声断喝;“呔!胆大的贼寇,还不把我三哥交出来!可知道于某的厉害?”
群贼当中,凡是跟于化龙打过交道的,就没有不怕他的。
第二百三十五、二百三十六章,臭味相投
这里也有不少人只是听说于化龙如何厉害,但并没有交过手,一看对方小小的年纪,有些不大相信。
老狼神杜千、小狼神杜春、九天圣母碧玉仙这些人都比于化龙年龄大,他们心想,一个年轻小伙子能有多深的功底,心中并不怎么怕于化龙。
老狼神把三叉鬼头刀一晃,跳到于五爷面前:“小辈,你就是于化龙吗?嘿!姓于的,你是活腻味了,没等我找你你主动送到门上来了,该我给死去的绿林朋友报仇雪恨,你着刀吧!”
杜千蹦起来就一刀。
于五爷一不慌,二不忙,等他的刀离着自己不远了,冷不丁用剑鞘往上一掀,这位老狼神的鬼头刀飞出去有三丈多远!
老狼神杜千大战飞五爷于化龙,他万也没料到,只一个照面,他的刀就被崩飞了,把个老狼神震得膀臂发麻,虎口淌血。
他把手一甩“哎哟一好大的劲儿。”
这老狼神飞身赶奔兵刃架子,“噌”又操起一条镔铁大棍,怒吼着直奔于五爷:“姓于的,你不是有劲吗?来来来,看咱俩儿谁的气力大,着棍!”
于五爷横剑招架,两个人就战在一处。
这帮群贼怎么都来到狼家寨?他们是怎样凑到一起的?
究竟东昆仑古英雄是怎么落到他们手中的?这件事还得从黄龙江和赵义身上说起。
之前黄龙江在天堂城设摆比武台,要把古英雄置于死地,为了这件事情他撒下请贴,传下请柬,聘请了不少英雄好汉,到头来终于以失败告终。
东方白老剑客掌震百炼金刚佛,结束了比武台。
官府出动两千多人马,把他们这帮贼几乎一网打尽。
黄龙江和赵义全都被官兵拿获,定成死罪。
可是后来,由于他们的同党,使用偷梁换柱的办法,又把黄龙江和赵义给救出来,他俩是死中得活。
按理说,他们就应隐姓埋名,洗面净心,重做新人。
可是这师徒二人贼心不死,还想东山再起,报仇雪恨。无奈当时的处境非常困难,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又怕官府捉拿,他们两人东躲西藏,也受了不少的苦。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创业难、创业难,创成事业如登山,事实上比登山还难之数倍。
眼下的黄龙江、赵义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就说再占块地盘,拉起一帮人马,又谈何容易呢?
有一个阶段,他们爷俩儿就落到莲花岛,投靠了袖里青龙孙广。
孙广为人忠厚,对他们爷俩儿待如上宾,给安排到招贤馆按一等宾客招待。
可是这爷俩儿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乎所以,有点飘飘然。在一次宴会上,把孙广给惹翻了。
为什么呢?
有一次孙广操演水军,请他们爷俩参加。
操演完毕,在聚义分赃大厅盛排酒宴,把招贤馆的各路英雄全都接来,大家痛饮。
黄龙江和赵义这酒就喝多了,有点头脑发热。
孙广问黄龙江:“老英雄,想当年您独霸一方,实力雄厚,弟子徒孙满天下,因何落到这等惨境?”
黄龙江口打唉声;“大寨主,别提了,不怪别的,就怪那老匹夫古英雄,纠集了一帮能人,再动用官府的势力,这才把我打败。
不然的话,光靠古英雄,他是白给,我也不至于落到这步天地!
换句话说,大寨主,我黄某要是有你这么大的势力,我就不这么老实了,我早就发兵推倒皇朝,消灭古英雄等人。”
孙广一听这话,先有三分不悦,认为黄龙江当着众人的面在讽刺自己,他把脸往下一沉接着问:“老英雄,我老实在什么地方?”
“哼!大寨主,你现在马步三军能有万人之多,金银财宝不尽其数,能征善战的英雄也不下五,六百人,你在莲花岛按兵不动,都不敢碰一碰双龙镖局,这不叫老实叫什么呢?”
孙广闻听后勃然大怒,但是碍于情面,没有发作,拂袖而起,退归后堂,酒宴是不欢而散。
事后,孙勇、孙猛、孙刚、孙强,来找孙广,“大寨主,黄龙江老匹夫太狂了,竟敢当众讽刺你我弟兄,这还了得吗?不如先杀之!以绝后患!”
孙广沉默不语。
可这件事就传到黄龙江、赵义的耳朵里了,这爷俩一听不好,只因酒后失言,要惹来杀身大祸呀!
这爷俩很知趣,在第二天就乖乖地离开了莲花岛。
转过年,这爷俩又投靠了巢湖大寨主金钩大王李子通。
李子通一看他们爷俩来了,表示欢迎,给安排巡捕寨的小寨主,让爷俩安身。
结果,黄龙江在背后骂李子通不够义气,大才小用,委屈了我们爷俩。
他就没想起来,在巢湖都是李子通的人,他背后一骂,自然要传到李子通耳朵里。
金钩大王闻听大怒,心说我对你们不错,一见面就安排到巡捕寨当小寨主,大秤分金,小秤分银,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竟敢在背后辱骂于我,这还了得!马上命人去捉拿这爷俩。
把黄龙江和赵义虎吓得狼狈逃离巢湖。
长话短说,他们不管走到哪里,是大庙不收,小庙不留,即使有人收留,过得也不是那么顺当。
这爷俩一看,寄人篱下的滋昧不好受啊!索性化装改扮、隐姓埋名就当了流寇。
一年四季到处流窜,靠着打家劫舍为生,每日提心吊胆,度日如年。
黄龙江仰天长叹:“咳,完了!我这仇是不能报了,看来咱们爷俩就死了心吧!”
赵义还有点不服气:“何出此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相信咱们斗不了老匹夫古英雄!我看这样咱在这边不下去,还可以挪到北边重新开创局面,凭着您的能耐和我的本领,我就不相信打不开一块地盘;我就不相信拉不起一帮弟兄!”
后来他们俩儿就流窜到黄河流域打家劫舍,正在这时候,消息传来三月十五要举办英雄盛会,给古英雄赠匾戴花,并被铁帽子老王爷树为武林楷模。
这个消息传到他俩耳朵里,把这爷俩气得脑袋发昏,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黄龙江气得咬牙切齿、顿足捶胸,心中骂道:“老匹夫啊,我叫你露脸,这回我就叫你现眼!”
他跟赵义一商议:“咱也不活了,人为一口气,佛为炷香,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咱爷俩三月十五之前,就赶到君山大佛楼,痛痛快快地干他一场,杀他个天昏地暗!搅他个人仰马翻!哪怕咱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赵义点了点头:“所言极是,咱们俩想到一块去了,常言说:‘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咱们不好,也不能叫老匹夫古英雄好了。''
他们爷俩儿商量好了,这才偷着混进北杭城,又来到君山脚下。
可是他们贼人胆虚不敢公开露面啊,就怕遇上熟人,因此,躲躲闪闪。
到晚上,他们有时住到树林里,有时候住到草丛之中。
后来黄龙江感觉到这不是长策,虽然说到了三月的天气,半夜仍然是很凉的,铺着地、盖着天,非把人病倒了不可。
后来,经过他们的调查,在兴隆镇南边有个六里屯,那个地方比较闭塞,而且,在山沟里头有座庙,叫五道庙。
小庙不大,就一个老道,如果给这老道打点酒喝,他就能收留,谁也找不到那个地方。
黄龙江和赵义壮着胆子,来到五道庙,见着老道一商量,老道是欣然许诺,这才把他们收下。
这座庙就一层殿,有东西两跨院,他们就住到东跨院。总算有了安身的地方了,他们就静地等着三月十五。
这天晚上,他们闲着没事,打了五斤酒,给老道二斤,他们留了三斤,切了一包狗肉,这爷俩在屋中边吃边喝闲谈。
就商量着到了三月十五这一天怎么干,先杀古英雄,还是先放火。
要依着黄龙江就要放火,火烧大佛楼;以赵义的意思先不放火,应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搞个突然袭击,把古英雄整死,以免打草惊蛇。
这爷俩在屋里是争论不休,正这时听见外面有人一笑,“嘿嘿嘿,你们二位好大的胆子,竟敢预谋破坏英雄会,你们有几个脑袋?容我禀报官府!”
把黄龙江、赵义吓得魂不附体!抬头一看,走进三个人。
一眼就瞅出来了,走在前面的正是飞天狐狸秦玉羽,在后边跟着两人,他们不认识。
书中代言,正是八臂哪吒朱小亮,轰天雷何建非,故友相逢,惊喜交加。
黄龙江和赵义急忙起身让座。
秦玉羽一回身,把朱小堂、何建非叫过来认识二位。
这几个人臭味相投,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
黄龙江问秦玉羽:“大兄弟,你这是从哪来?”
“咳,是一言难尽那!别提了,前些时,我们住在九天观,没想到遇上了迟宇申和于化龙,把我们哥儿仨撵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入水而逃啊!
如今我们也来到五道庙,就住在西跨院。听那个老道说东跨院来了俩人,我们暗中观看,原来是你们爷俩儿。”
说完之后,五个贼是一阵苦笑。
秦玉羽问黄龙江:“大哥,您是天堂城的头条好汉,您怎么落得这么惨哪!现在占了哪个山头了?有地盘没有?有多少弟兄?”
“咳,一言难尽!我现在是一败涂地,平日,那些龟孙王八蛋,前呼后拥打我的溜须,现在看着我不行了,都退避三舍,这帮势利小人真是可杀不可留!”
秦玉羽一乐:“大哥,这也不奇怪,为什么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呢?
你得跟兄弟我学啊,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
我跟古英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尽管他到处抓我,到处拿我,可就是拿不住,我从来没有气馁的时候,我要想尽切办法达到我的目的。”
黄龙江对秦玉羽是非常赞佩的,他也纳闷儿,秦玉羽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好象又有了新靠山。
所以黄龙江就问:“贤弟,你现在占了哪个山头了?手下有多少弟兄?”
“哈哈,大哥,实不相瞒呐,我这山头可太大了,要向有多少弟兄嘛,要多少有多少。”
黄龙江一乐:“贤弟,莫非拿我取笑?”
“非也。大哥实不相瞒,我就告诉你吧,现在小弟不在中原,已经到了,投靠了玉王。
张王爷那绝对够意思,我们两人一见面,人家就加封我一品武官之职,我在王爷面前,敢说是说一不二。
张王爷给我一个特殊的使命,让我回到中原,招集各路的英雄,联合有志之士,凡是跟皇朝有不共戴天仇恨者,我全要啊。
我也不是说句大话,经我介绍的人,在玉王面前最小也是五品官。”
“是吗!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
“哈哈哈,大哥,我看你都有点呆傻了,像这等大事,哪有儿戏之理啊?拿这二位来说,纳了三品官,王爷把他们派出来,帮着我共造大业。”
黄龙江和赵义眼前一亮,急忙站起来躬身施礼:“秦贤弟呀,要这么说,你把我们也收下吧,我们愿意帮着你推倒皇朝,既报国仇,也雪家恨,不知贤弟肯收留否?”
秦玉羽一乐:“二位,请坐,请坐。就凭你们二位满身的功夫,玉王一定是非常高兴啊。不过我这个人办事业,得撂地下摔三截儿,必须找有信用的人,就怕你们到时候反悔。”
“唉!”黄龙江对天发誓,“假如我口不应心,有反悔的那天,不得善终。”
赵义也发下誓愿。
秦玉羽点了点头:“好吧,咱们是好朋友,那就一言为定,从今以后你们可得听我的,你们就是玉王的人。”
“是,兄弟。你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这五个人臭味相投,开怀畅饮,到了第二天就是三月十五,这几个小子壮着胆来看热闹。
他们挤进人群,尽量把帽子往下低压,把眉毛都盖上,恐怕被别人认出来。台上发生的一切,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当冷云被于化龙踢死,这五个人跟吃了顺气丸似的。
秦玉羽心中暗喜:古英雄哎,这回你们可捅了娄子了,秦大爷要看你们的哈哈笑,当你们两败俱伤之时,秦某再插上一手,我来个渔人收利。
那一天的会结束了,他们回五道庙。
刚来到庙前就是一愣,就见庙门口站着个人。
秦玉羽大吃-惊,仔细一看:“哎哟!原来是您!”
谁呀,正是冲天岛的大寨主铁臂苍龙孙建章。
五人赶紧过去见礼,孙建章乐了:“秦老弟,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挤到人群中看热闹,难道不怕被老匹夫古英雄发觉吗?”
“大寨主,您看见我们了?”
“何止看见,我就站在你们身后,惟恐说话引起别人的怀疑,因此在此恭候。”
“哎哟,快请到庙中.”
他们叫开了庙门,都到东跨院,六个贼凑到一起,是欢天喜地。
秦玉羽向孙建章:“老哥哥,您这身子骨还挺结实呀?您这是从哪来?“
一句话正碰到孙建章心上。
铁臂苍龙是老泪纵横,口打唉声;“贤弟呀,我如今是一落千丈啊,大庙不收、小庙不留,我都成了要饭的了。”说到痛心之处,孙建章伏案大哭。
这几个贼心中也不好受,经过百般劝解,孙建章才不哭了。
秦玉羽说:“大哥。想当初你的冲天岛要兵有兵,要将有将,有军师、大帅,那是何等的威风!没想到被老匹夫古英雄害到这种地步,难道您能善罢甘休不成?”
“哎,兄弟,如果我有那种心我就不来了,我这次来就想搅他个马仰人翻,我和老匹夫古英雄拼了!”
“这就对了,大哥你跟我们想到一处去了。不过古英雄武艺高强,手下爪牙甚多,又有官府帮忙,要想动他谈何容易?非是你我一个人、两个人能办到的,必须咱们弟兄同心协力,才能达到目的。”
“对!”孙建章眼睛一亮,也有了勇气了。
通过谈话,孙建章才知道秦玉羽现在了不起,在玉王手下当了一品官,便恳求秦玉羽收留。
飞天狐狸把胸脯一拍:“大哥,放心吧!咱哥们儿不忘前情,我一定在玉王面前多加美言。”
“大兄弟,我先谢谢你了。”
秦玉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冲着众人说:“各位,玉王虽然说够意思,但是他爱的是英雄好汉,最憎恨饭桶。各位要想去,可以。如果要叫我说话硬气,你们必须有所表示。”
这几个贼都伸着脖子问:“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们必须得立点功,我也好在王爷面前说话呀。”
“兄弟,你说吧,叫我们怎样立功?”
“......以目前而论,就是咱们同心协力,对付这个三月十五的英雄盛会。
你们大概看到了,那老匹夫古英雄手下人多势众,大概足百人开外,非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咱们还得想方设法,多招集点英雄才能达到目的。”
“......”屋中片沉默。
孙建章想了一会儿,突然把头拾起来:“贤弟,我提个人你认识不?”
“谁?”
“此人住在狼家寨,人送绰号老狼神,叫杜干,他有个儿子叫小狼神杜春。”
秦玉羽晃晃脑袋:“没听说过。”
“贤弟呀,这个人独霸狼家寨,有一定的势力。当然与你我当年是比不了,就目前而论,人家还算是大财主啦。不如咱们把杜千也拉进来,倘若他愿意入伙,对咱们可能帮上忙。”
“嗯,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不认识。”
“我认识,我可以从中作引见。”
就这样,六寇起身赶奔狼家寨。
老狼神杜千一见面热情招待,把这几个人待如上宾。
秦玉羽一看,老狼神家大业大,骡马成群,手下能有几百口子,心中大喜呀!
说实话他这次奉了玉王所差,抱着很大的决心,要把这帮头拉大点。
人越多,对他越有好处,将来也好向玉王讨功邀赏啊。因此秦玉羽对杜千是格外的奉承。
这老狼神还就爱听这些话,让几个人捧得有点迷迷糊糊的。
杜千也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各位,咱们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到了时候就知道姓杜的是不是个朋友了。既然你们来了,有话只管说,为了朋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朋友我可以两肋插刀。”
“够意思,够意思!”秦玉羽竖起双拇指,更恭维他了。
秦玉羽说来说去,话题一转,就说到古英雄头上。
秦玉羽眨巴着小眼向:“杜庄主,摆在眼前的就有件露脸的差事,你能不能想办法把老匹夫古英雄给抓着?
或者要了他的命?倘若你要能做到这一点,不愁名扬天下。
将来我在玉王面前一句话,你比我的官职还要高,那时你就不是一个庄头了。
而是朝廷的一个命官。锦衣、玉带,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老兄,那你可就抖起来了.”
这一句话,把杜千美得好象真当了大官了似的。
不过片刻之间,他这脑袋又凉下来了。晃了晃狼头:“秦大弟,要想杀胜古英雄,或者拿古英雄绝非易事呀,别看我在狼家寨呆着。
你侄儿杜春每天都赶奔盛会,去刺探情况。
据他说古英雄的人马可够多的,而且礼都堂官也给他帮忙,好几百军兵看押,要想拿古英雄又谈何容易呀?这事我可不敢打保票。”
“哈哈哈,大哥,怎么一碰硬就打了退堂鼓了?”
“秦大哥,非是哥哥惧怕,我是爱莫能助,有其心而无其力。”
秦玉羽恐怕他畏缩,紧给他鼓劲:“大哥,我且问你,你为什么叫老狼神?这个绰号怎么解释?”
“.....那是大伙抬爱罢了。”
“不对。狼最狡猾,办法最多,你叫老狼神,比狼都多几套啊。这点事就能把你难得住吗?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
杜千思索了半天:“唉!”突然想起来,“秦大弟,你这一激呀,给我提醒了,我想起一个人来,非她不可!”
“谁?”
“咳,这位呀,是个女中的魁杰,住在九莲山圣母宫,此人姓碧叫碧玉仙,乃是我们本门的一个师妹。
别看她是个女人,哎呀,好棒的功夫,那对双剑,堪称盖世无双。
同时她还会打一种特殊的暗器,叫玉笛金针,里面有阴阳太极针,是百发百中。
她这种暗器有个特殊的功能,如果打到人身上能使你失去清醒的头脑,神魂颠倒,叫他干什么,他得干什么。叫他坐,他不站着;让他走,他不蹲着。
哈哈,要有我这个师妹在,抓古英雄、废于化龙,那是弹指之间,不费吹灰之力。”
“噢,但不知这位高人现在何处?”
“哎呀,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呀!离我这四百来里地呢,是九莲山圣母官,还得要专人去请她。最担心的是,她不在家,她要能来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老狼神话音刚落,报事的进来了。
“报...报告庄主,有客人求见。”
“谁?”
“......一个出家的僧人,还有一位个头不高的老者,另外就是您师妹九莲圣母碧玉仙。”
“啊!”老狼神哈哈大笑,“各位,今天可谓英雄会。说曹操,曹操来,来呀!列队迎接!”
群贼来到门外,秦玉羽一看,在对面站着个女人,身段苗条,十分妖艳,虽然说一身道装,背双剑,挎着玉笛,但是脸上抹着粉,描眉打鬓,看得出她是一个风流女子,纯属假道士。
秦玉羽真猜对了,这位碧玉仙身穿道装,可不干道家的事。
她乃是下三门的一个女淫贼。
平日配制熏香、蒙汗药,偷人家的儿女到远方去贩卖,有了机会,她也打家劫舍、杀生害命。
除此之外,她还勾引良家的年轻男子,达到目的之后,杀人灭口,手段极其残忍。
她是个出名的女贼头,占据九莲山圣母宫以出家人的外衣保护自己,她跟老狼神杜千是亲师妹,其实他们俩儿也有一腿,狗扯羊皮十分地不干净。
在碧玉仙的身后,跟着个大和尚,手里拎着一口大钟。
在身旁还有个小老头,挺大个脑袋,小胳膊,小短腿,不仔细看,象个小孩似的。
这两人是谁呀?正是金钟罗汉元通长老,东海老人魔葛建非。
老狼神杜千一看是他们三位,高兴得不得了:“师妹,我们正谈论你呢,你就来了,赶紧到里边吧。”
把三人让进厅堂,老狼神杜干给挨个指引,大家彼此见过分宾主落座。
老狼神杜千就问:“师妹呀,你怎么上我这来了?”
碧玉仙一笑:“哥哥,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吗?”
“哪里,哪里。我希望你来呀,我怕你不赏面子。“
碧玉仙用眼角瞪了他一下,妩媚地一笑:“师兄啊,说点真格
的话,别埋汰我。”
第二百三十七章,玉笛金针
“先不说别的,师兄,这天我正在九莲山庙中打坐,修身养性,我的两位老朋友突然登门,就是元通长老和葛建非。
这二位呀,可够惨的,虎口余生,遇到我的圣母宫,跟我说了些事,可把我气坏了。我特为把他们介绍给哥哥你,想办法给他们报仇!”
“噢?老罗汉,你们遇上什么麻烦了?”
金钟长老口打唉声:“别提了,贫僧满指望要老匹夫古英雄的命,哪知道适得其反哪!我们好悬没命丧于化龙之手。
最可恨的,我们遇上了个老瞎子,这个瞎东西,不知他是哪个门户的,本领非常高强。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这才跑出封府,可叹封奎受了我们的株连,也落了个悬梁自尽,满门被抄。
我二人无处投奔,后来想起了名振四海的九莲圣母,这才到圣母宫前去找她。
圣母满应满许,答应助我们一臂之力,才把我们领到贵府。求老庄主念在同道的份上,帮帮我们的忙,实在是感恩不尽!”
“噢,原来如此。
杜千设宴款待,在酒席宴前,这帮贼借着酒兴痛骂古英雄。
除了古英雄之外,就骂于化龙,接者又骂迟宇申,总而言之,把双龙镖局的人全都骂到了。
他们是越说越恨越有气,只有九莲圣母碧玉仙在旁边抿嘴,格格直乐。
秦玉羽把酒杯放下就问:“贤妹,您乐什么?”
“哟,我笑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吹五呵六,尽提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可是遇到真格的了,全都没辙儿了。
光骂有什么用啊?你们能骂死古英雄?还是能骂死于化龙啊?我看还得玩真格的,古英雄又离这不太远,咱们想法把他弄来,不就结了嘛。”
“咳咳!贤妹,您说得容易,那老匹夫古英雄是好对付的吗?
如果能做到那点,我们早就下手了,我们也只有背后发泄而已。
贤妹,我听说你有特殊的手段,能否大量身手给我们出出气?”
“对。”黄龙江说:“方才,我们正提到您呢,据说你有一种玉笛金针,能看把老匹夫古英雄抓来呀。”
大伙给九建圣母一能高帽,她也找不看北了。
老狼神杜千往前凑了凑,“师妹,你可不要负重望啊,既然大伙这么捧你,你不如就试试看。”
碧玉仙把嘴一撇,冲着老狼神一笑:“师哥,你们太高抬我了吧,既然这样,好吧,你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看我的!
我不是说句大话,明天我就把老匹夫背回狼家寨。”
“是吗?”
大家半信半疑。就在那天,碧玉仙就起身了,她带了两个跟班的,都是彪形大汉,为的是背人。
就在那天,他们潜伏在玉佛寺的东北,到了三更天之后,碧玉仙夜人玉佛寺,神不知鬼不觉,趴在古英雄卧室的窗后。
咱们说过,因为古英雄心情不太好,多贪了几杯,三更天以后才休息。
假如,古英雄头脑清醒,碧玉仙就不能达到目的,酒喝多了就误事,结果被碧玉仙钻了空子。
碧玉仙壮着胆子,把暗器玉笛金针拿出来。
怎么叫玉笛金针呢?
因为它有个笛,这笛从表面上看是乐器,实则是暗器,一摁绷簧,头前有五个梅花孔一转,能打出阴阳太极针。
这针并不长,就好象妇女做活的绣花针差不多少,主要是针上有毒,打到人身上,使你神志昏迷、阴阳颠倒。
这个女贼一摁绷簧把针射出去,正扎到古英雄肩头上。
故此,东昆仑这才遭了毒手啊!被这女贼偷偷地搬出来,装到口袋里,交给那两个大汉轮流背着,回到狼家寨。
群贼一看全都惊呼起来:“哎哟,您真是圣母!您真是神仙!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您做到了,您算给我们出了气了。”
飞天狐狸秦玉羽拽出刃来就想下手,被碧玉仙给拦住了:“秦寨主,你想干什么?”
“我想杀了老匹夫,给我爹爹报仇!?
“慢着,秦寨主,你这样做不觉着过分吗?这可不是在你家,杀不杀古英雄,怎么弄,得听我们的,你不能做主.”
秦玉羽一听,人家说得不是没道理,只好把刀带起来。
就这样,他们把古英雄的针起掉,抹上解药,然后拉在后院老君堂。
这老君堂有一座暗室,把古英雄就押到里面了,并派专人在那儿看管。
秦玉羽总觉着心惊肉跳,就怕有人把古英雄救走,同时,古英雄多活一会儿,他觉着都难受,就好象一块肉在他嘴边转动,干瞪眼吃不着。
他问杜千和碧玉仙:“二位,请你们说说什么时候杀古英雄,怎么个杀法?”
杜千得请示他师妹:“妹妹,你看呢?”
碧玉仙秋波闪动,合计了一会儿:“师兄啊,我原来准备着来个英雄会,把咱眼前的人都请来,热热闹闹地祝贺一场,把古英雄拉到众人面前,一刀一刀把他剐了。
现在看恐怕达不到目的,因为我们的人过于分散,那样一来时间就拖得太长了,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把他杀了,多少也得来点举动。
起码说把咱们方圆百里之内的英雄请来那么几十位,然后,再对他开刀。”
“嗯,言之有理!就这么决定吧。”
杜千写了几十份请帖,派人分头送出去,在这几天当中真来了不少人。
秦玉羽总是疑神疑鬼的,他讨令要到玉佛寺探听动静,杜千同意了。
故此,秦玉羽带着朱小堂、何建非走了。
后来他们一摸呀,玉佛寺的人全部出动了,正在千方百计寻找古英雄。
秦玉羽有点害怕,他想我赶紧回去,见着杜千和碧玉仙,劝说他们快杀古英雄,再拖可就没有好处了。
偏巧他们三个回来遇上杨小七,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如果杨小七他们晚到一天,古英雄的命就没了。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且说杜千对于化龙是一百个不服,哪知道,刀飞了换棍子,棍子也不济于事,被于五爷反手一下,正抽到屁股蛋子上。
“啪!”从院里把他接屋里去了,老狼神咕咚就趴下了,费了半天劲才爬起来。
他儿子杜春一看火往上擅,“于化龙,你敢打我爹,拿命来!”手舞双锤直奔于五爷。
于化龙并不答话,抡大剑就打,十几回合,“啪”把小狼神的锤给震飞了,反手一脚把小狼神从前院踹到跨院去。
群贼就愣了,一看于化龙好象一头猛虎,这条宝剑太厉害了!凡是跟于五爷伸过手的谁也不敢过来。
迟宇申高声喝喊道:“五叔啊,趁热打铁把他们都收拾了,好救我三大爷。”
五爷于化龙大显身手,连胜两阵,把群贼吓得胆战心惊,不敢伸手。
正在这时,女贼碧玉仙一阵冷笑,道:“各位呀,大家不必害怕,看我的。”
说着话,她手持双剑,一步三晃,笑着来在于五爷面前,上一眼下一眼仔细打量着。
这个女贼看的魂都没了。
于化龙的容貌太漂亮了,她就从没见过如此英俊潇酒的美男子,碧玉仙怎么能不动心呢?
她跟别的贼想得不一样,她心里有个弯弯道儿。
她冲着于五爷娇滴滴一笑;“哟,请向您就是举世闻名的于化龙于五爷吗?”
于化龙一看她那妖艳的样子,不由地恼怒了三分:“不错,正是你家五爷了。”
“哟,蒋五爷,您干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发那么大的火呢?我说五爷,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我希望您那心眼儿要活动着点儿。”
于五爷一瞪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恩?”
“没别的意思,请问五爷,您多大年纪了?订过亲,娶过媳妇没有?”
“呸!你这个下贱的女人,少说废话,拿命来!”
“呜”,抡起来就是一剑。
碧玉仙往旁边一闪,用双剑把宝剑架住。
这女人一不着慌,二不着忙,仍然是嬉皮笑脸:“我的五爷,你可不要把好心当作驴肝肺,在这儿伸手,可没您的便宜,如果你心眼儿要活动着点儿,自有好事等你。”
“呸!”于化龙最看不惯这个,举剑便打。
碧玉仙岂能是于五爷的对手,十几个照面之后,她就招架不住了。
她发现于化龙好象一头猛虎,剑剑下绝情,心里头又难过又着急,最后,她心生一计,晃一剑,扭头便走。
于五爷不知真假,拉剑就追。
碧玉仙把双剑交到单手,“噌”,拽出她的拿手暗器玉笛金针,一回头对准于五爷。
“啪”的就是一针。
她打这种东西是百发百中,于五爷躲闪不及,就觉者肩膀上“嗖”的麻了一下。
低头一看,有一颗绣花针钉上了,于化龙叫道:“不好!“
五爷突然就感到半肩发麻,头重脚轻,好象魂儿都离开了躯壳。
于化龙心说:坏了,我中了她的毒药暗器了。
五爷想到这里,咬紧牙关,飞身跳上房顶就跑下去了。
碧玉仙一看,一阵冷笑:“于化龙,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师哥呀,我把家里头的事儿就交给您了,我可得追他。”说着,手分双剑,纵身上房,她就追上去了。
于化龙这一走,可苦了迟宇申等众人了。
迟宇申把脑瓜一拨愣:“诸位,我五叔跑了,咱们也得溜之乎也,快走!”
可是,他们已深入虎口,再想走就办不到了。
这一帮贼怕的是于化龙。
于化龙受伤了,他们就无所畏惧。
黄龙江、赵义、秦玉羽、朱小堂、何建非、元通长老、葛建非、杜干、杜春等群贼,各拉家伙就冲上来。
“别让他们跑了,上啊!”
顿时把迟宇申、周俊、单元、岳精忠、欧阳德等小弟兄困在当中。
第二百三十八章,碧玉仙
迟宇申边打边吵吵:“完了,这回是彻底的完了。各位呀,加把劲儿,可不能就这样归位呀!咱们等一会儿,救兵就能来。”
小弟兄互相鼓励,但是面对强敌,实在是招架不住啊。
飞天狐狸秦玉羽一看于化龙在了,抖擞精神,高声喊叫;“各位,大家往后闪闪,把这几个小辈交给我了。”
他压单刀往前一纵,直奔迟宇申。
迟宇申知道这小子非常厉害呀,自己干脆就甭招架了,他虚晃一样,往旁边一闪,“我弟兄周俊上!”
周俊一看,心说:你是个什么人哪,见硬就缩脖?但是,事在紧要关头,也不能说别的。
周俊一晃判官双笔,直奔飞天狐狸。
秦玉羽咬碎钢牙;“周俊啊,小辈!你们父子是最无耻啊1想当年在,帮助老匹夫古英雄捉拿于我。而后,你们追随古英雄,对他溜须拍马,你又拜了老匹夫为师,想当他的忠实鹰犬。你可未曾想到,秦大爷并非好惹的,我要雪当年受辱之仇,你看刀!”
秦玉羽可就玩了命了。
秦玉羽的品质虽然不好,不等于他没能耐,这几年经过勤学苦练,比当初大有进步。
掌中这把单刀绝非等闲可比,周俊不是人家的对手,打了没有二十个回合,秦玉羽刀里加脚,正踢到周俊腿肚子上。
小侠往前一跪,还没等站起来,赵义就蹿上来了,抡三节棍就砸。
周俊往旁边一闪身,这一棍正打在屁股上,“哎哟!”“扑通”,判官双笔落地,被人家生擒活拿。
周俊一看:“坏了,我被拿事小,我这些弟兄怎么办?”他正想回头张望,这脸上就挨了几拳头。
“你看什么?把他绑在明柱上!”小侠周俊可受了罪了。
单说秦玉羽大获全胜,乘胜追击,又赶奔单元。
单元的能耐本属一般,怎能是秦玉羽的对手。十五个照面之后,被秦玉羽反背一刀,正砍到后背上,幸亏单元背着空刀稍。不然的话,命就保不住了。
“咔嚷”一声,把刀鞘砍断,把带子把给砍折。身上稍微中了点轻伤。
单元站立不稳,摔到在地,众庄客往上一期,生擒活拿,与周俊并排绑在一处。
飞天狐狸哈哈一笑:“今天嘛,我还算出了口气。小辈,你们哪个还过来?”
岳精忠双又手捧刀,奔秦玉羽便刺,秦玉羽闪身让步,跟岳精忠战在处。
简短洁说,十几个照面,秦玉羽一脚把岳精忠隅例,岳精忠也被人家生擒。
欧阳德大吼一声,晃分水峨嵋刺直奔秦玉羽。
赤发鬼赵义晃三节棍过来,把欧阳德给挡住了。十几个照面,“味嚓”一声把欧阳德的分水峨嵋刺给崩飞,又使了个扫地棍,奔欧阳德的脚面骨。
欧阳德往上一蹦,稍微慢了一点儿,脚来得快丁点儿,正打在鞋底子上,把欧阳德打了个倒粮葱。
“咕咚”摔倒了。
赤发鬼赵义往前纵,把大脚丫子一伸:“别动!”把他牢牢地踩在脚下。
赵义吩咐一声:“绑!”欧阳德也被获遭擒。
就剩下迟宇申了。
迟宇申一看,脑袋比八仙桌子的个儿都大,心说,“我顾不了许多,我赶紧跑吧!赶紧搬兵求救去!”想到这儿,他脚尖点地,往空中一纵,他的意思是想要上房逃走。
可是,他轻功根本就不行,要不着急还可以,这一着急还蹦不起来了。好容易拔地而起,能有五尺多高,被黄龙江给追上,“叭”就是一棍,正打在迟宇申的腿上。
要不是迟宇申会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把腿就砸折了。
就见迟宇申在空中一翻个儿,脑袋朝下,“通”正摔在平地上。
摔得他脑袋嘴嘴乱响,眼前金灯乱晃,脑袋一拨棱,就昏过去了。
“绑!”庄客往上一一拥,把迟宇申也给抓住了。
飞天鼠秦玉羽拎着这把刀,瞪着两只眼睛,内外察看。
他找什么呢?找杨小七。
他看见杨小七刚才在这儿晃来晃去,怎么眨眼之间没了?
这小子钻到哪儿去了?他满身是伤,绝逃不远!
朱小堂、何建非也帮着他找,结果把前院后院全都寻遍了,也没有杨小七的踪影。
秦玉羽深感奇怪,莫非这小子会地道,钻到耗子洞里去了,还是长着翅膀飞了?怎么这个人就不见了呢?
无奈,只好回到正庭当院,把刀还鞘。往廊檐下一看,小弟兄并排在这儿捆着。
秦玉羽二话没说,把鞭抄起来,每人抽了几鞭子,他才算消了一口气。
群贼回到屋里头,洗了洗手,净了净面,落座吃茶,等候这位碧玉仙。
但是左等右等不回来,老狼神杜千有点放心不下。“各位,你们稍坐片刻,待某出去接迎一下。”
他刚要走,就见房上“噌”,纵下一人,群贼一愣,借灯光一看,正是碧玉仙。
只见她夹着于化龙和那把湛卢宝剑。
老狼神这才把心放下。“妹子,你终于把他逮住了。”
“哟,师哥,他还跑得了吗?不过我真佩服他,身上中了暗器,居然还能跑出十几里地,后来神志不清,倒在路旁,我这才把他抓住。把针取下去了,上了点解药,他现在依然昏迷不醒。我怕他跑了,拿绳子把他拴牢捆上。”说着,把于五爷轻轻放在地上。
“来人哪,把他先绑在明柱上。”庄客往上一拥,把于五爷也绑在明柱上。
迟宇申一啾,得,这算彻底完了,来多少,叫人家抓多少,一个没剩啊。
不过迟宇申一数这数儿,少了杨小七,心中纳闷:他跑哪儿去了?这小子有两下子!
不单迟宇申心里这么想,小弟兄们也这么想。
突然他们心中燃起线希望,都希望杨小七能使出点妙法儿来,把大伙给救了。
虽然这种希望很渺茫,但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
且说这位碧玉仙,洗了洗手,擦了把脸,往椅子上一坐,那着于化龙发笑:“五爷,我让你飞,你有多大能耐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说着就是一阵的淫笑。
飞天狐狸秦玉羽抱腕当胸:“请问贤妹,人,咱们都抓住了,应该如何发落?”
“着什么急呀!我这口气还没嘴过来呢,容我嘴过气后,再答复你吧!”
秦玉羽只好耐着性子在旁边等待。
其实着急的不光是他,黄龙江、葛建非等人也着急,都盼着她快点发话,把这帮人一杀,这口气就算出来了。
怎奈,寄人篱下,就得听人家的,要没有这位圣母,他们也难于取胜。因此,更得依赖人家。
可是,这位风流圣母,有自己的打算,她借口歇着,借灯光打量面前的这些年轻人。
她一看,迟宇申长的一般。再看单元,也够难看的,奔儿颅头,刀条脸,蒜头鼻子,实在不顺眼。
再啾瞅欧阳德,也不怎么样,小脸长得挺好,可两眼向外鼓鼓着,叫人看不顺心。
可除此之外,剩下这几个人都挺漂亮,岳精忠这小子,脸蛋长得有红似白,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再看周俊,哟,这人怎么象大姑娘似的,刚才我没注意,他长得可其漂亮,看这意思,比于化龙也不在以下。
她一想,如果我传话都杀了,怪心痛的,说不杀,把这几个好看的留下,把那几个难看的杀了,岂不惹他们耻笑。要杀就都杀,要不杀就都不杀。
她思前想后跟老狼神杜干说:“师哥哥,我刚才盘算好了。”
“师妹,有话请讲。”
“我看这几个人留下吧,都别杀了。”:
“这是何意?”
“我打算留着他们做香饵,您别忘了,这就叫:挖下深坑等虎豹,撒下香饵的金鳌:把他们当做引鱼食,双龙镖局的人绝不能善县甘休,他们还得来营教他们,来一个我抓一个,就象今天晚上似的,把他们一网打尽,您说那有多好呀!”
“师妹呀,我看此法不妥,那老匹夫古英雄的羽党可并非软弱之輩,盗圣白玉堂、人魔东方白、混元侠孟飞、神医王道全、无影剑李俊达那都是剑侠的身份,难道你都抓得住吗?要都把他们引来,把这些人教走,咱岂不是白费了力气了吗?”
“师哥,你就把那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不是师妹说大话,来多少,我杀多少,一定把他们一网打尽。也慢说是这帮人,就是天山老人来了,我也不惧,我已打定主意了,不能更改。我今天晚上还想过堂,等问出点口供来,明天一早再决定杀不杀!”
“师妹,.....”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来人哪,把他们押到后面,听候我的处置!”
碧玉仙一声令下,无人不听,弄得老狼神也无计可施,眼看着把这些人都押走了。
屋里沉默了片刻,碧玉仙站起来了:“哟,各位呀,我有点累了,我也到后边歇者去了。一会儿歇完了,我要问他们的口供,大家别着急,明日早晨我就做出决定了,杀与不杀,你们听我的信儿。”说着话,披上斗篷,她就走了。
等碧玉仙走后。
秦玉羽壮着胆子,对老狼神说:“庄主,令妹她有点狂做了吧,她这么做妥贴吗?俗话说,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呵!一旦古英雄的援兵来了,我们就空欢喜一场。依我之见,杀一个少一个,干吗还要留到明天呢?听仙师的意思,明天也不做最后的决定,还得叫大伙听信儿,庄头,是不是你再劝说劝说。”
“唉!”老狼神口打唤声,“你没见,不是我不劝,我这个师妹太任性,人家又有能耐,叫我无能为力,我看她已经做出决定,明们就忍耐一宿吧,明天看她还有何说。另外,我师妹她,唉,别说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威逼
老狼神把后半戴话咽进去了.为什么不说呢,因为难以启齿。
他对碧玉仙的品质太了解了,这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见着美貌的男子就迈不动步。
对一般的人,她也不那么干净,何况是于化龙这样的人呢?
甭问,她没安好心。借着问口供为名,要引诱这几个人上套。
可明明知道是这么回事,却不敢阻拦,他深知这妹子翻脸不认人。
眼下狼家寨要没有她做后盾,他就玩不转。
因此,他无可奈何,只好摇头叹息。
秦玉羽等人也束手无策,一个个低头不语。只好耐着性子等吧。
单表这位碧玉仙,回到后宅,也就是杜千的内宅。
原来杜千媳妇亡故,就是光棍爷俩,有时候碧玉仙来了,就到后面去住,也就成了她的屋了。
她进屋之后,稍事休息,面对着镜子又梳洗打扮了一番,把道装换掉,换了身华丽的衣服,左照右照,一直照满意了为止。
她把贴身的两个小道姑叫进来:“小红、小翠,去把那个叫于化龙的给我提来,注意啊,不兴打他、骂他,好好哄着。”
小红、小翠去了。
碧玉仙为了防备万一,把双剑和玉笛金针准备到手底下,然后又让贴身奴仆把这屋收拾收拾,摆了几碟点心、瓜籽,又泡了壶香茶。
然后,她把解药,应用之物都准备在手底下,心里头想着美事儿,脸上浮现出笑容。
且说小红和小翠,来到西院儿,这帮小英雄都被暂押在此,门上站着两个小道姑在这儿守着。
一个叫小青,一个叫小兰,她俩都是碧玉仙的死党,手底下都有两下子。
碧玉仙深知,她这么做有点伤众,恐怕旁人背着她,把这帮人再杀了。因此不用狼家寨的庄客,全用自己的贴身人在这儿看押着。
一看两个师姐来了:“有事吗?”
“嗯,师父有话,让我们来提于化龙。”
小青抿嘴乐:“嗯,我早就料到了,非提他不可,等等,我开门。”说着用钥匙把大锁开开。
“吱呀”一声,把门打开,又把灯拨亮了,让两个师姐进去。
小红、小翠借着灯光一看,这屋里绑着一溜,头一个就是于化龙,就见于五爷仍然低着头,似睡非睡,昏昏沉沉,面色苍白。
“就是他。”四个人把于化龙轻轻给放下来。
迟宇申,正好面对着门。他一看说:“哎,我的小妹妹,你们在那儿干什么呢?”
“你呆着,没你的事.”
“小妹妹,你们客气点好不好,别看我长得一般,我心可不丑啊,知疼知热,有好事想着我点,听见没有?”
小青气得满面通红,来到迟宇申跟前,“噼啪”给他几个嘴巴。
迟宇申没觉得怎么样,把小青震得手腕子都疼了。
小青心说:这家伙肉怎么这么硬呢?好象打在铁饼子上似的,这下可吃亏了,气得怒骂道:“你等着,一会儿有你的好看。”
四个人把于化龙架出去后,反手把门关好。
小红、小翠-边一个带于化龙来到室内。
碧玉仙一看,急忙帮着把于化龙架到床上,轻轻地往枕头上一放。
这时,碧玉仙先给于化龙试了脉,翻眼皮看了看,没别的病,就是这针打得劲儿大了点儿,用的毒药多了些,因而他才昏迷不醒。
她赶忙一回身,把应用之物拿过来,让小红、小翠帮着,把于化龙的上衣脱掉。
一看肩头有个红点。针早就拔下来了,其实也抹了药了,不过药力不大。
碧玉仙把手擦净,先给于化龙挤伤口,一直挤到流出了红水,又给他抹了药,然后又拿出最好的丹药给于化龙灌下去,把他的衣服穿好。
为了防备万一,把于化龙绑在一把椅子上,捆得结结实实。
过了好一会儿,五爷于化龙醒了,把头抬起来了:“哎呀!”
于五爷睁眼一看,这是什么地方?好象是一个住宅。
用鼻子闻一闻,一股香味,借灯光观看,对面坐的就是仇敌碧玉仙。
“啊!”五爷刚想站起来,一看胳膊腿都在这儿捆着呢。
此时,碧玉仙笑呵呵地站起来,亲切地说:“五爷,您受委屈了。”说着,冲小红、小翠一使眼色。
两个丫头笑着退出去了,转身把门带好。
碧玉仙来到于五爷近前,手拍着肩头,抿嘴一乐:“五爷,您别忘了,打仗没好手,骂人没好口,您看您,瞪着眼睛用棍子打人,怪叫人害怕的,我为了保护自己才打了您一针。
老实说,针上带毒,所以您才失去了知觉。
论能耐,我比您可差多了,可是论办法,您远不如我。”说罢,格格一笑。
于五爷用眼-瞪碧玉仙:“某虽然被你抓住,你想要干什么?乐意杀,你就快点开刀;乐意剐,你就马上动手!”
“哟!您这脾气怎么这么大呀,不容人说话。要杀你剐你就等不到现在。
干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于化龙,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就冲你的人品、冲你的名望、冲你的能耐、冲你的出身,我打算以身相许,咱们做个白头到老的夫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倘若你要愿意的话,咱们就对天盟誓,现在就拜花堂、入洞房,只要你提出条件来,我就尽量满足,叫我怎么的都可以。”
这个碧玉仙脸皮太厚,还想往下说,把于五爷气得一拨梭脑袋.
于化龙怒斥道:“淫妇你给我住口,你真不知天下还有羞耻’二字,俺于化龙乃伟男子、大丈夫,岂能要你这个淫妇,你真是恬不知耻,快给我闭住臭嘴!”
于五爷青筋都崩起来了,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真象个凶神。
碧玉仙吓得连连倒退,这张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气得她浑身发抖,把桌子一拍。
“于化龙,你别不识抬举!我告诉你,彼一时,此一时,你现在落到我的手中,你得听我的摆布,我叫你生就生,我叫你死就得死,你有什么可猖狂的?就凭我碧玉仙这模样,配不上你吗?
难道我找不上人家吗?实不相瞒,主动找我的人成千上万,美男子不在少数。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活人有得是,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值得猖狂的?”
于化龙听她说得都牙磣,不愿意看她,把头一低,一语不发。
碧玉仙认为她这一说有了效应了,不然他怎么不骂了呢?
她又把态度缓和下来了:“其实,那也难怪,你我本是仇人,成见太深,难免有些反感。
话又说回来了,一笔写不出两‘绿林’来,人不亲,义亲;义不亲,祖师爷还是亲的,就是祖师爷不亲,男女之间还是互相吸引的。
五爷,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你说怎么的我就怎么的。
你们不就是为古英雄来的吗!
我把古英雄放了不就得了吗?
还有你那些弟兄,眼看都要挨刀了,难道你就忍心看他们死不成吗?
现在可就在你一句话了,你要答应我的要求,满天云散,我把这些人全放了;
尽管前屋里人不答应,但是他们得听我的,我要一瞪眼,哪个敢不听,激怒了姑奶奶,我挨着个儿要他们的命。
五爷,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对不对。
如果你真不答应,我可要下最后的决心了。
只要我嘴里吐出一个字,前屋人立刻闯进来,就地把称乱刃分尸,何去何从,我希望你给我个明确的答复。”
于化龙性如烈火,岂能听她这套鬼吹灯。
再说于化龙为人品质最正,最烦邪的、歪的。
不等碧玉仙说完,于化龙把头拾起来,一瞪眼,大义凛然道:“碧玉仙,我现在就给你答复,我宁愿粉身碎骨。也不要你这贱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至于别人死与活,跟我毫无关系!”
于化龙说这话是非常决断,把碧玉仙气得浑身直抖。
碧玉仙一回身把双剑抽出来了,往于化龙的脖子上一横,又问:“于化龙,你说,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我早就说过,何必重复!”
“不。我非得叫你重说一遍,你要敢说三个‘不答应”,我可就下手了!“
“不答应!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哎哟,你可气死我了,着剑吧!”
于化龙把眼一闭,等死,可碧玉仙下了几次决心也没下手,为什么?
她有点儿舍不得,于化龙越是这样坚强,她越爱于化龙。
碧眼仙心说:这才叫真正的好汉子呢,一旦要把他劝通了,那就任我摆布,说什么听什么,跟我还得一心一意,比那些花言巧语、朝三暮四的男人强万倍。
可是,于化龙不答应怎么办呢?
为了避免顶牛,她又想了个主意,心想,只许你不仁,不许我不义,为了表示我对你的一片忠心,我先不杀你,再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
“来人哪!”
小红、小翠从外面进来了.“请向仙师,有什么指示?”
“先把这于化龙送回去,不准难为他。”
“是!”小红、小翠不敢给于化龙解开绳,恐怕他跑了,两个人宁愿费点劲儿,抬着这把椅子把于化龙送回去。
临走时,碧玉仙说:“把那姓周的给我带来。”
“哎!”小红、小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于化龙送回屋里。小弟兄们都甩脸观瞧。
看五叔明白过来了,被牢牢地捆在一把椅子上,不知是为什么。
小红、小翠喘了口气,往小哥几个脸上看了看,向:“谁叫周俊?”
迟宇申这小子够多坏呀,马上就搭了腔了:“我叫周俊!”“哟,你是萧银龙?”
两人一愣,真怪呀,我们仙师要他于什么呢?
又想,备不住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口供来。
“好吧,跟我们走。”
她们把迟宇申架起来往外就走。
两个丫环把迟宇申往屋里架。
碧玉仙一看,“哟”一声,蹦起来多高,当时把脸就气红了。
碧玉仙斥责道:“你们两个真是饭桶,我要的是周俊,为什么把他给叫来了?“
丫环“仙师,他说他就是。”
第二百四十章,醋海风波
一听这话,迟宇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故意气人。
迟宇申他把脑袋一晃,“仙师,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心人,另外我也发现你是个多情的女子。
咱二人一见钟情,在动手的时候,你还向我飞眼儿,对不对!我准知道你得把我请来。你呀,放心,我也是个多情的男子,快点把我绑绳松开,你我欢欢喜喜睡上一觉,你看怎么样?”
“呸!”碧玉仙差点儿恶心得吐了,把她气得浑身发抖,冲着迟宇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巴掌,可是打在迟宇申身上,跟打在牛皮上似的,迟宇申根本就不在乎,把碧玉仙的手震得又麻又痛。
“快,把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给我架走!把周俊换来!”
两丫头把迟宇申送回来了。小弟兄们一看迟宇申嬉皮笑脸的样子,实在不解其意。
小红、小翠一边喘着气一边向:“谁是周俊?怎么不敢报名?”
小侠周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把眼睛一瞪:“我就是周俊!”
两丫环看差不多,小伙长得挺英俊的,肯定我们仙师要的是他。
说者她们把周俊架起来,来到了室内,把他捆在椅子上。
碧玉仙看罢笑:“你是周俊?”
“不错,正是你家少侠客。”
碧玉仙一看,他们这伙儿人都吃了火药了,说话怎么都这么冲呢?
她一点儿也不生气,接着又问:“周俊啊,刚才我把于化龙带来了。过了一堂,于化龙倒挺老实,向我一个劲儿地求饶让我把他放了,我没做答复,让他考虑考虑。
为什么要考虑呢?主要在你身上,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立刻就把你以及那些人放了,如果你要不答应,连你也好不了!”
周俊跟于五爷不一样,于化龙从里到外一股正气,周俊也正,但是这孩子心眼多,有道道。
周俊一听她的口气,就猜到了人九,马上把态度就和缓下来:“仙师,您说吧;凡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
碧玉仙一看,这小伙可比于化龙灵活多了。
“周少侠,这算你明白我呢,也不怕你笑话,虽然我比你大着几岁,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显得老,我觉得咱们俩站在一起,才貌相当,郎才女貌,我打算把我的终身许配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倘若你同意的话,我就把你放了,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不知你意下如何?”
“如果你跟我真心实意,第一,你得把我老师放了,这件事儿得和我老师商量商量,只要我老师同意,我二话没的说。
第二个条件,我们那些弟兄都还被押着,我心里难受,你必须把他们放了,我才能答应,你看怎么样?”
碧玉仙笑了:“周俊啊,少跟我要花招,姑奶奶不上你的当,我稀里糊涂把他们都放了,他们都跑了,我找谁去?
要想放这些人,可以,你得先给我起完誓,立了字据,我自然就把他们放了,如果说话不算,让我死在乱刀之下,周俊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这...”把周俊真难住了,小侠一想,去你妈的,我没功夫在这儿跟你费唾沫,怪不得五叔被拾回去了,肯定是她也说这些话了,叫我五叔骂了一顿,没办法又把他抬回屋了。我呀,也干脆离开她,该死该活来个痛快。
于是周俊破口大骂,他骂得比于化龙可花花儿,把碧玉仙的祖宗都骂翻了个儿,而且是大吵大嚷。
这下把碧玉仙气得三神暴跳,七窍生烟:“小兔崽子,你吃了豹子胆了,你在老妈手下掐着还这么猖狂,这还了得,我拔你的牙!”说着话,她把宝剑操起来就要下手。
这时候,听见外头有人敲窗户,“嘭嘭嘭”。
“外面是谁?”
“我,姑姑,请把门开开。”
碧玉仙一听,原来是小狼神杜春,她心里这不痛快劲儿就别提了。
原来,她跟这杜春也不清楚。
杜春有时背着他爹,就跟这位风流的淫妇胡扯。
这会儿他一敲窗户,就激怒了淫妇,牙关一咬:“小狼崽子,你纯粹是找死!”
碧玉仙正在屋中逼婚,忽然小狼神杜春在外面叫她,把碧玉仙气得火冒三丈。
碧玉仙心说:早不来,晚不来,单赶这时候你来捣乱。
她怒冲冲提眷宝剑到了外面。
一看小狼神杜春满脸的不快,背后背着刀,在院里等着她。
碧玉仙就问:“你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哼!”小狼神冷笑一声:“碧玉仙,你别跟我装蒜,我且问你,你在屋里干什么?莫非你又相中了几个小白脸,想把爷瞪了不成?我告诉你,你要甩别人容易,甩爷爷我可不那么简单!”
小狼神杜春一语道破他跟碧玉仙之间见不得人的事。
原来这碧玉仙是个极下流的女人,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胡扯,跟老狼神和小狼神都有一段丑事。
今天小狼神杜春心怀醋意,他看出碧玉仙没安好心,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不杀这些人呢?其实他敢于闯碧玉仙的屋子,也是别人给壮了胆了。
原来碧玉仙回到后屋之后,把这帮贼给晾到外面了。
秦玉羽越想越不对劲儿,他恐怕夜长梦多发生了变化,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帮人杀了,可是跟老狼神说了几次,这杜千老是吞吞吐吐,态度不明。
没办法,他就得往杜春身上使劲儿。
他一看杜春噘着个嘴,在院里呆着,秦玉羽就跟来了。
秦玉羽他冲着小狼神一笑:“大侄儿,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不对吧?我瞧你气色不正,若有所思,大概有什么心事吧。”
“大叔,我心乱如麻啊,一言难尽。”
秦玉羽奸笑了一阵,拍着小狼神的肩头说:“老贤侄,别看你我的辈数不同,可论年纪咱们就是哥们儿弟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咱爷们无话不谈,有事别在肚子里憋着,说出来痛快,我也替你拿个主意。”
这个小狼神见秦玉羽看出了他的心思,看着秦玉羽,说:“大叔,我说出来,您可别笑话我。”
“哪能呢,咱们都是绿林人,还有什么背人的话不能说。”
“大叔,我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女人碧玉仙不仅跟我爹爹不清楚,跟我也是如此。前些时,我背着我爹曾经到过九莲山圣母宫。
我问过碧玉仙,咱们这样胡扯,终非长策,我让她给我个明确的答复。
她已经刺破中指,对天盟誓,愿意许配给我,过两天她就还俗,要求我明媒正娶。
我把这事就记在心上了,回来我还跟我爹吵了一顿。后来,我爹终于让步了,把西庄口房子都给我收拾了,我只等着跟她成亲呢。
哪知,这个妖妇又起了邪念,大叔你看见没?今天这事就有变化,她为什么不同意杀死这几个人?
为什么和于化龙眉来眼去?跟那个姓周的小子勾搭连环?
她就没安好心,对这种女人我太了解了,朝秦暮楚,水性杨花呀!
她说她累了,她胡扯!过堂,那也是借口,肯定她在后屋逼亲呢,故此,我心里十分苦恼。”
“哦,老贤侄,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八九。莫非你就忍了不成?”
“那我不忍,有什么办法呢?我又打不过她,这要闹翻了,我爹还得相护她。况且,目前正在用人之际,缺了她还不行。故此,我又憋气,又为难。”
“噢,原来如此,大侄儿啊,我给你出个主意好吗?”
“您说吧,什么主意?”
“人怕见面,树怕剥皮,既然你跟她有一段感情,我想她不至于就那么负心。
即使偶尔有邪念,经劝说也能打消,不如趁此机会,你到后面去一趟,把碧玉仙叫出来,好言相劝,叫她回心转意。
同时,你要告诉她,这帮人不能留,留着必然受害呀!
我这可是经验之谈,我是过来的人了,这份亏我没少吃。
再说,如果她同意把这帮人杀了,你不也就放了心了吗?这乃是一举两得,你何必在这儿发愁呢?应当马上行动才是。”
“对!”小狼神闻听此言,豁然站起来,“多谢您老指点迷途。不过,可得预防我跟她闹翻了,要那样的话,你可得帮我的忙,别人我不怕,就怕我爹爹,万一他袒护这个女人,您可得帮忙啊!”
“好了,你爹就交给我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不过,能不闹翻,还是不闹翻的好!
方才你说的不假,眼下,我们还得倚仗她。另外呢,这么美的个美人,要弄不到手不也可惜吗?哈哈...”
秦玉羽把这把火烧得挺旺,回前屋听信儿去了。
小狼神一肚子醋意来到后院。趴窗户一听,碧玉仙正在通周俊。
把他气得怒满胸膛。他想:“秦玉羽已经嘱咐我了,为了把这女人弄到手,发牌气不行,所以他把语气又缓和下来。
碧玉仙出来,见她手中拎着宝剑,横眉立目的样子,又激怒了小狼神:“碧玉仙,我问你,你说话究竟算数不?你已经对我发过誓,愿意以身相许,你今天怎么能背信弃义,又爱上了别的男人。”
第二百四十一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碧玉仙一笑:“啊,小狼崽子,你可别把这辈儿弄错了,我可是你姑姑,你可是我的晚辈,咱们两个人能成亲吗?”
“啊?碧玉仙,你未曾说话前好好想一想,既然你知道我们辈、数不同,当初你跟我是怎么回事,那会儿你就忘了辈数了吗?这个纯属借口。
再说,我们没有什么亲属关系,你姓你的碧,我姓我的杜,这有什么辈数不辈数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告诉你杜春,土豆搬家你给我滚,奶奶的事奶奶作主,跟你毫无关系。怎么?你吃醋了,你眼红了?
我告诉你杜春,想当初,那是奶奶一时呆着无趣,拿你开心而已,就凭奶奶我,能嫁给你吗?
你死了心吧!没镜子,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跟你爹有什么区别,一对儿狼崽子,你给我滚!”
“碧玉仙,你在我的家竟敢这样猖狂,辱骂你家少庄主。不喜欢我,我还不要你个骚货,拿命来!”
小狼神醋性大发啊,头脑一热,把利害就扔到一旁了,拽出单刀来,分心就刺。
哪知碧玉仙比他还狠哪,晃双剑接架相还,十来个照面,就见小狼神两眼一瞪:“啊!”
原来被碧玉仙这剑插进软肋,一下子他觉着无力,就瘫软在地上了。
碧玉仙又把左手剑一挥,“扑!”一声,把小狼神的头就砍掉了。
碧玉仙把宝剑上的血擦掉,一手提剑,一手提着小狼崽子的脑袋进了屋来,她把血淋淋的人头往八仙桌上一放说:“周俊,你看这是什么?”
“......”周俊大吃惊。
刚才,他听院里连吵带喊的,后来动起手来,可没想到,碧玉仙能下此毒手,因此,甚是吃惊。
碧玉仙就象没事似的,把掌中的宝剑晃了晃说:“周俊,看见没有?
这个小狼崽子有意追求我,被姑奶拒绝了。
他心怀不清,口吐狂言,辱骂于我,我把他给杀了。
如果,你要不答应,辱骂于我,那好,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我再告诉你,我说得出来干得出来,周俊,我把你那帮师兄弟刀刀斩绝,然后把老匹夫古英雄开膛摘心,不信咱就试试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周俊把眼珠子一瞪:“碧玉仙,莫非你把姓周的看成贪生怕死之人吗?
你想错了,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你有种就下手,你要怕爷你就别下手!”
“哟,气死我了!”碧玉仙的脸都气青了,凶神一般怒视者周俊。
她知道她现在处境十分不利;方才一怒之间把小狼神给杀了,能瞒得了吗?
老狼神杜千能答应吗?
这可是杜千的家,属于他的一亩三分地,他要为儿子报仇,非跟自己拼命不可。
我在这儿人单势孤,哪有不吃亏的道理呀!
就说我那暗器利害,打一个人行。打两个人行,打这么多的人能行吗?
现在,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快回我的九莲山圣母宫,到了我家我就不在乎了。
可是,她又不忍心放弃于化龙和周俊,这两个人怎么着也得弄到手一个,也不虚此行啊。
如果两个人全弄不到手,今天这是何苦呢,自己给自己下绊子,所以,她才着急了。
周俊也豁出去了,逼者她动手。
碧玉仙哪有不急之理,后来,她想了个办法:“小红、小翠。”
“哎。”
“去把押的那几个人都给我提来。”
“一个不剩?”
“对,都给提来。”
简短捷说,这四个丫环把于五爷、迟宇申等人都提到外间屋。
碧玉仙“咔嚓”一剑把门帘砍掉,让周俊往外屋看:“您瞧瞧,这些师兄弟可都在场,我现在再问你一声,你是乐意还是不乐意?要不答应,我可下手了,一个一个地杀,最后再杀你。”
“小红,小翠!”
“在!”
“把刀给准备好。”
这几个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各把刀拽出来就准备着砍人。
她们头一个奔于化龙来了,两柄快刀架在于五爷的脖子上。
碧玉仙逼问周俊:“看见没?现有你就给我个答复,不然,我发话,先把姓于的杀了。
按理说我可舍不得,不过,他太叫人伤心了,他自己找死。你不答应,他答应也行,现在你们俩都给我说,到底谁答应?”
迟宇申一看,这女人大概是疯子,脸皮子比鞋底还厚,人家不乐意就拉倒呗,拿宝剑逼亲,简真是死不要脸。
迟宇申把眼一翻,坏水儿就冒上来了:“暖,我说姓碧的,你先别下手,不就是这婚事吗?我答应了。”
“你这个石头旮瘩,你算个老几?你乐意了,不问向你姑奶奶乐意不?小红、小翠,给我先把他砍了。”
这两个小丫环举起刀对准迟宇申脑袋“嘣嘣”就是两刀。
奇怪的是在迟宇申的脑袋上起了两道白线儿,什么事没有。
把两个丫环吓得乱叫:“这是什么脑袋,怎么砍不动啊?”
她们哪知道,迟宇申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
两个衙环要砍他;
迟宇申就用上气了,故此,才没砍动。
碧玉仙一看:“哟,你小子脑袋可够硬的,莫非你会刀枪不入的功夫?”
“对了,算你猜着了。姓碧的,刚才我着急了,那话没说清楚,你先别叫他们砍,先听我说。”
“那你说吧。”
“我说我乐意了,不是指的我,我是代表我们大伙儿赞成这门婚事。”
“噢,原来如此,你同意不同意有什么用?”
“碧玉仙,你挺聪明个人怎么说糊涂话呢,难道你都没看出来我是个头头吗?这帮人都听我的,你不知道吗?
我要叫他答应婚事,他们不听,你怎么不求我说服他们呢,我要不点头,他们敢答应吗?”
碧玉仙一听,这里面还有这些个道理,想罢,她就改交了态度,来在迟宇申近前。
“真没看出你还是个头,他们那么听你的话?”
“哎,这就对了,你要不信咱当面试试试”
“那就麻烦你了,劝劝周俊和于化龙,他们不管是谁,有一个乐意就成。”
“我说姓碧的,他们俩乐意不乐意咱先不说,倘若这婚事成了,你怎么谢我呢?”
“我刚才说过了,把你们都放了。”
“哎,这条件不错,那我三大爷古英雄呢?”
“我也放,说话算数,口不应心死在乱刀之下,你给我快点答复!”
“好样的,说话干净利落,我相信,那你退在一旁,我替你劝劝。”
迟宇申说着话,把小翠、小红的手推开,来到周俊近前
“我的小兄弟,哥哥平常没少对你说,这个脑子就得活动者点,别一条道跑到黑。
方才我看出来了,人家碧玉仙是一片痴情,爱你得都要疯了,你答应就得了,象这么漂亮的媳妇上哪儿找呢?
咱俩要换换个儿,我早就乐意了。
我说兄弟,听开哥的话,把婚事答应下来,我愿意从中为媒,早晚我给你们找好了房子,当主婚人,咱们好好热闹热闹。再过个三年两年的,你抱上了大胖小子多好。”
周俊臊得满面通红。
可这位碧玉仙,满不在乎,只是抿嘴一笑。
迟宇申的身子背着碧玉仙,面对着周俊。
嘴里说着,五官直动,冲他打暗语。
你想,迟宇申跟周俊多少年了,吃在一起,喝在一起,身影不离,谁怎么回事谁不清楚。
迟宇申这儿眼睛一眨,嘴一歪,这周俊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方才迟宇申这么一使眼色,周俊懂了,是叫他别吃眼前亏,假意应亲。
他一想,这招儿可够损的,这多丢人哪,虽然是假的,我也不乐意。
可转念又一想,迟宇申这样做不是没有道理;
一定是叫我先把这女贼给稳住,救众人不死,然后再下家伙。
行啊,人生就是唱戏,台上唱,台下也在唱,我何不给她演一出戏呢!
周俊比于化龙灵活,他假意口打唉声,把头低下了。
迟宇申心中高兴了,知道周俊理解自己的意思了:“我说兄弟,哥哥说你的话,你觉着有理吗?”
“迟大哥,我最爱听您的话,您劝我,我自然是听。不过,将来我爹不能答应啊,我爹是堂堂的侠客,他老人家怎么能允许这门亲事?“
周俊心中暗笑,一看周俊假戏真唱;还真象动了心那个样子。
迟宇申比他还会演戏,绷着脸说:“老爷子那面你放心,全包在哥哥我身上。如果他要不答应,就冲人家碧小姐这片真心痴情,咱们也不能负心哪!兄弟,你看怎么样?”
“好罢,既然如此,我答应就是了。”
“嗨,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呢!”
迟宇申把身子转过来,“我说碧玉仙,这会儿你都听清了吧,你该满意了吧?”
碧玉仙心花开放,心说:真怪我,我没看出来,迟宇申有如此神通,要早知如此,何必费那么些麻烦。
不过,碧玉仙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珠一转,盯着迟宇申。
“水贼过河——甭使狗刨,你们想用缓兵之计先把姑奶奶骗住,等把你们放了,你们再齐心协力对付我是不是?”
迟宇申一听吓了一跳,知道是碰上磕儿了。
不过,他故作镇定:“碧玉仙,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好心好意替你为操,人家答应了你又变卦;我说你这人是有病怎么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报应不爽
碧玉仙一摇头:“非也。我一不疯,二不病,什么病都没有。”
“那您叫我怎么办呢?怎样说你才能相信呢?”
“你叫他起誓。”
迟宇申一听:“行啊,兄弟给她起誓。”
迟宇申冲着周俊一挤眼儿:“兄弟,人家一片痴情,你可别辜负了人家的心,当着大伙儿,你得起个普。”
周俊心领神会,把脸一扬:“好吧!”
周俊够多鬼呀,有时候比迟宇申还坏,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各位,大家可以给我作证,碧姑娘要以身相许,纯属一片痴情,我周俊也并非草木之人,焉有不动心之理?
只是碍于情面,没敢答应。既然迟大哥从中作主,那我就说明白了,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倘若口不应心,有负前言欺骗了姑娘,让我不得善终,车轧马踩,箭射虎咬,什么报应我都遇上。”
其实,他心里头说:不算,不算,都不算。
说起来,古人也有意思,拿起誓当信守的条件,周俊假戏真唱,说得绘声绘色,跟真的似的,就打动了碧玉仙的心。
迟宇申回过头来问:“姑娘,怎么样?这一回你相信了不?”
“嗯,比刚才强多了。不过起着这东西可应誓,早晚你要有负前言可不得好报!”
周俊点头:“那是自然。”
“我还有个要求,我得问问迟少侠,假如我们俩成婚之后,归宿应该怎样安排?”
“姑娘,这事你放心,任你挑选。
你愿意上双龙镖局当少侠客的夫人,我们欢迎。
我一句话,三大爷总听我的。
如果你觉着不方便,那你两个远走高飞,任听自便,我们决不阻拦。”
“好,谢谢少侠了。”
“姑娘,那把我这个保媒的解开吧,老这么捆着还像话吗?”
“这可也是。”
碧玉仙想,解开你又怎么样,你说话反悔,我还怕你不成。她先给迟宇申解开了。
迟宇申活动活动胳膊,“哎哟,都捆麻了。姑娘,我那大棍呢?”
“小青啊,把他们的兵器全搬来。”
两个丫头去不多时,先把兵刃拿来,而后把于化龙的湛卢宝剑抬来了。
迟宇申拿起大铁棍,手中掂量掂量。
碧玉仙可就留下神了:“迟少侠客,咱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安着弯弯道道,想要背后下家伙,我可不是好惹的,我要下了毒手你可别后悔。”
“嗯,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我是那种人吗?”
碧玉仙冷笑一声:“另外我再告诉你们,东昆仑古英雄就在我手心揲着呢,我叫他生他生,我叫他死他死。
你们要对我不利,那面可有人下手,古英雄这条命就保不住,你自己合计着办。”
碧玉仙说这话是有分量的,大家哪个不惦记东昆仑,惟恐老侠被人所害呀。
所以碧玉仙才说出这么一种最有分量的话。
别看她把迟宇申放了,她不放周俊,她仍然是不放心。
就在这时,就听院里头一阵大乱,有人高声减道:“碧玉仙,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碧玉仙隔着门缝一看,就见老狼神杜千满脸杀气,手提大棍,把人全带来了。
他身后有金钟长老元通和尚、葛建非、窦占坤陈斗虎、秦玉羽、朱小亮、何建非,还有孙建章。
在他们身后还有上百名庄客,打着灯笼火把,亮脂油松。手拿着十八般兵刃,把院子就包围了。
迟宇申一看,吓得一跳:“哎哨,我说碧姑娘:坏了,这帮小子来了,可没安好心啊!”
“哼。”碧玉仙冷笑一声,“迟小侠放心好了,他们再多来点儿,我也不惧。稍候片刻,看我的。”
碧玉仙带好了一颗金针暗器,然后,手提双剑跳到院中。
老狼神怎么来的呢?
本来他不想来,飞天狐狸秦玉羽把他小狼崽子打发来了,没想到把命措上了。
飞天狐狸等了一会儿,一看这小狼神不回来就起了疑心了,急忙到后院一看。
杜春脑袋都搬家了,于是,他赶紧回前院儿送信。
老狼神一听:“什么?这个妖妇把我儿子杀了,好啊!”
他是气炸肝肺,错碎口中牙,率领众人赶奔后院。
秦玉羽边走边说:“庄主,你看怎么样?我说把这帮人杀了吧,你不同意,迟则生变。
没想到碧玉仙是这样一个人,俏若她相中了哪个小白脸,把他们放了,我们就前功尽弃,相反还惹来杀身大祸。”
“兄弟你放心,就是这淫妇把咱出卖了,咱也不怕,咱有的是人,怕什么??
等来到院里一喊,碧玉仙出来了。
老狼神一晃掌中大棍,厉声道:“碧玉仙,我且向你,杜春怎么死的,死在何人之手?”
“我说老狼神,你别喳喳,装什么凶啊,你儿子怎么死的?叫我给杀死的,他脑袋是我剁下来的。
为什么剁他的头,因为他以小犯上,居心不良,调戏于我,我这当姑姑的有权处治他!”
“好你个贱辈,你还敢污辱我儿,你安的悬什么心?”
“啊呀,老狼神呀,可惜你这个绰号白起了,你什么也不是,干脆姑奶奶跟你明说了吧,我已经跟周少侠客订了亲,不久我们就要洞房花烛,就要拜天地,媒人就是迟宇申,现在我已经投靠了双龙镖局,不是你们的人了!”
“啊!碧玉仙,无耻之徒,拿命来!”
老狼神象疯了似的奔碧玉仙而来。
这碧玉仙一点都不在意,晃双剑大战老狼神。
十几个回合之后,就见她单手提双剑,拽出暗器阴阳太极针,她刚把针亮出来。
老狼神吓得“啊”一声就败归本队。因为他知道叫这种暗器打上就没命了。
“各位,你们哪个过去?”
这帮贼谁也不敢过去。
碧玉仙冷笑一声:“你们都不过来?好,姑奶奶可要告辞了,此地庙小养不了我这大神仙,姑奶奶要远走高飞了!”
说着话,一拉门,刚到门这儿,就见她身子一挺,玉簪落地。
秦玉羽和大伙儿就是一愣。
就见碧玉仙身子摔倒在地,心口有个窟窿,“咕哪、咕哪”直冒血。
原来,碧玉仙上当了,她出去大战老狼神这功夫。
迟宇申就下了手了。
把手中的大铁棍一晃,扑哧、扑嗤,把小红小青、小翠,小兰四个小y环都收拾了,他把四个丫环杀完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给众人松开绳子。
兵刃就在地士放着,每个人操每个人的家伙,刚准备好,碧玉仙回来了。
迟宇申闪身躲在门后,当碧玉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
迟宇申就下手了,“咔嚓”一棍子刺进碧玉仙的前心。
周俊不解恨,拿判官笔,“扑哧,扑哧,又给了三下,这个淫妇连一声都没叫出来,就倒地身亡,落了个可耻的下场。
之后,众英雄飞身跳到天井当院,于化龙把宝剑一晃,高声喊道:“于某在此,你们哪个过来?”
老狼神一看:“完了,都叫碧玉仙给放了,我倒楣就倒在她身上了!”
事到如今,他是恼差成怒,跟秦玉羽一咬耳朵。
秦玉羽说:“庄主啊,就是一个于化龙咱就对付不了,方才您不是说您这儿人有的是嘛,干脆拿人垫,以多为胜。”
“嗯,言之有理,弟兄们给我上!要把几个小子辈抓住或者打死,老子有重赏,一颗脑袋我赏金币一百枚。”
“好啊!”
这一百多名庄客轮刀枪就上,把迟宇申众人就用在当中。
老狼神觉着没把握,吩咐:“快点鸣锣聚众,我人去,叫他们快来。
刹那间,庄村口锣鼓喧天。
“集合了,庄主有话,集合了。”
眨眼之间又调来三、四百人,就象潮水似地涌进了院里,四面八方全守严了.
于五爷如同虎闯狼群一般晃动宝剑,往前一冲,一条胡同,往后一退,一条胡同,打得刀枪乱飞,死尸翻滚。
各位小弟兄也勇猛异常,不过,毕竟人太少啊,打死一层又上一层,打死十个又上来十个,怎么也杀不出去呀。
秦玉羽还觉着不解气,问老狼神:“庄主,你这儿有弓箭手没有?”
“有啊!”
“怎么不调来呀,拿箭给我射。”
“对,我一着急,把这事忘了,快点调弓箭手!”
时间不大,调来五十名弓箭手,全都蹬着梯子上了房,对准于化龙等众人“啪、啪”箭如飞蝗。
于五爷一看,这可不好办,人多点没关系,箭这玩意讨厌,有道是‘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铁’;就是指弓箭说的。
这东西速度快;射程远,劲头足,这些人身上又没有穿铠甲,戳上就是一个窟窿。
于五爷万般无奈,一晃宝剑,下令:“退!”
众人退到屋里,把门窗关上。
迟宇申吵吵:“快点,拿桌子顶上!”
屋里头不管是什么家具;全都堵在门窗上,这样可以防备射前。
秦玉羽说:“放火烧!”
“对呀;准备柴烧!”
这帮庄客“嗷嗷”怪叫,到马棚里把干柴抱出来,一捆接着一捆,全都扔到院子里。
把门都堵上,然后,点起火把往里扔,“呼”一声火就看了,刹那间烟雾迷漫,烈火腾腾。
把这五闻房子烧得“嘎叭、嘎叭”直响。
第二百四十三章,救兵至
秦玉羽给出主意:“庄主,告诉弓箭手准备好了,出来一个射一个,咱们就大功告成!”
众人正在着急之时,忽听外面有人高声喝喊:“大哥,你在哪儿?我来啦......。”
“呀!”迟宇申一听,孟铁来了。
不用问救兵到了,迟宇申也顾不得烟呛了,亮着大嗓子喊道:“大小子儿,我在这儿哪,眼看要归位了,快来吧.....”
“我来了....。”
接着就听外头乱了套了。
不单孟铁来了,老少英雄几乎全到了,为首的正是鬼见愁东方白,左有盗圣白玉堂,右有无影剑李俊达,前有混元侠孟飞,跟来的还有神医王道全,风流大侠张化美,黄天彪、林士奇全来了。
之前说了,于化龙起身赶奔狼沟,做了两手准备,让冯四赶紧派人赶到玉佛寺去送信,冯四派的是兔子蹦陈二去的。
这陈二还挺认真,比兔子还蹦得快,一溜烟儿就到了玉佛寺,把书信往上一递。
二爷王道全看于化龙的笔体,众人盼古英雄都盼红眼了,可盼着有了消息了,哪个不来呀!
在家里头就留下东路镖头和其他几位镖头看守玉佛寺,余者是近道而行,兼程前进。
路可不近哪,大伙儿在半道儿就歇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一直来到山神庙。
冯四得着信之后,列队迎接,将老少英雄接到山上。
王道全问:“于化龙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了?”
冯四据实回禀,大伙放心不下,在山神庙草草吃了口饭,让冯马四派人当向导,直奔狼家寨。
因为路太远,这会儿才赶到。
孟铁跑得最快,他一看,怎么那么多烟呢?怎么着起火来?
孟铁站到山坡上往下一看,院里有不少的人围着五间房子,他就知道情况不妙,根可能于化龙、迟宇申等人在这里。他大声一声,迟宇申首先听见了。
迟宇申回答后,孟铁说:“各位,大哥儿他们在房子里哪,眼看要被火烧死了!”
二爷王道全马上把人分成两路,象饿虎闯狼群似地就扑上了。
你想,这支生力军一杀到,这些庄客哪能招架得住呢,尤其是孟铁这条混元五行杵抡开了一下子就躺下七八个,杀出了条血路。
老少英雄就闯进来了,没费吹灰之力,赶散弓箭手,救出于化龙、迟宇申等人。
大家兵合一处,往外便杀。
老狼神一看心头就凉了:“完了,大势已去!”这小子转身就跑。
此刻,老狼神把一腔怨恨全都集中到东昆仑侠古英雄的身上了。
回头看看没有追兵,他带着飞天狐狸秦玉羽、八臂哪吒几个就赶奔老君堂。
原来这老君堂,就在后面的一座山沟里,前面有一片树林子挡着。
老君堂里面有暗室,这是老狼神派人修的,为的是屯积粮草。另外,值钱的东西也放在里面。
这会儿,把古英雄就关在里面,还派了四个弟兄在此看守。
老狼神提着镔铁杵在前面,秦玉羽三人跟着来到老君堂附近。
因为是黑天,这块儿一片漆黑不见人,老狼神拍了三掌“啪、啪、啪”,这是暗号,等了一会儿,就听里面“啪、啪、啪”也回了三掌,老狼神这才放了心。
“老弟,快跟我来。”
说着话,紧走几步他就进了老君堂。
把门一推开刚往里面迈腿,觉得肋下凉滋滋的,低头一看,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插进他的胸膛。
老狼神惨叫一声:“啊!”“扑通”摔倒在地。
秦玉羽哈下腰一看,就见伤口“咕咚咕咚”冒血,心说这人完了!
飞天狐狸秦玉羽怂恿老狼神杜千去杀古英雄,谁知杜千刚到就被一刀刺中,翻身倒地死于非命。
秦玉羽大惊,弄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从老君堂跳出一人,双手拿刀,奔他就刺。
仗着秦玉羽年轻,眼睛、耳朵都好使,急忙大踏步往前一蹿,把这一刀躲过。
秦玉羽扭回头观看,原来这人正是赛毛遂的杨小七。
杨小七怎么在这儿,他干什么来的呢?
前文书咱们说到,杨小七化装成个卖野药的,来到狼家寨,结果被飞天狐狸抓住了,严刑拷打,遍体是伤,血肉模糊。
正在紧要关头,幸好于化龙带着迟宇申众人赶到,这才把他救了。
迟宇申想保护杨小七,把他背到安全的地方,可是,被杨小七拒绝了,他感觉到现在来的人不多,战场上还需要人,决不能因为自己多占人手。
所以他劝迟宇申:“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有主意。”
迟宇申只好把他放在旁边,自个儿去打仗。
杨小七身边没人保护,他就钻到石头洞子底下了。头拱着地,咬着牙,在这儿坚持。
可后来他发现,战场的形势发生了变化,于化龙被九莲圣母打了一针后逃走了。
杨小七看得明白,就知道来的这带人全都好不了。
因此,他趁着混乱之际,咬着牙往前爬,就爬到这大墙的墙根下。
要在平日,他高来高去,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今天情况不同,他遍体是伤,行动困难。
后来杨小七一看,有个狗洞:“干脆我从这爬出去得了。”
仗者他身体矮小,瘦小枯干,从狗洞往外钻还真不费劲。
他从洞里爬出来,顺着大街往前爬,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爬出狼家寨。
抬头一看,遍野荒郊,除了树林就是土堆,杨小七实在是爬不动了。
他歇了一会儿,咬着牙接着往前爬,好不容易到了一处最僻静的地方,前头有一片水塘。
杨小七一看,有水,眼前一亮,才觉得胸膛和嗓子眼儿跟冒火似的,他又咬紧牙关爬了一程到水塘边上,把小脑瓜往水里一扎,喝了一个饱。
等喝完了,他也动不了地方,觉着眼前发黑,就失去了知觉。
幸好这地方比较安全。他昏迷了好大一会儿,后来醒了,觉着伤不如刚才那样疼了,他又喝了一顿水,擦了把脸,脑袋就清醒多了。
杨小七抬头一看,满天是密密麻麻的星斗,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杨小七坐起来辨了辨方向,这才看清,原来他离开狼家寨还不到五里地。
突然他发现,狼家寨着了火了,烈焰飞腾,火光冲天,隐隐约约还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
杨小七不明白怎么回事,心说:莫非还在打仗,我得去看看。他又往回爬,爬两步歇一歌,试着站起来走一会,走不动再接着爬。
好不容易到了庄村口,他可不知道,院里的火光乃是老狼神杜千命人放的,要火烧于化龙和迟宇申众人。
杨小七为了弄个究竟,扶着棵树站起来了,强打精神往庄中了望,没想到被人发现了:“谁?”吓了他一跳。
只见过来一个人,正是过山熊杜亮。
这个小子是杜千所差,领着二十多人正在村庄外查巡,他发现眼前有黑影一动,就提着马刀过来了。
一看,原来是塞毛遂的杨小七,心说:好小子,我以为你死了呢,闹了半天你在这儿!
过山熊大吼一声,跳到杨小七的近前。
杨小七满身是伤,没有还手之力,哪是过山熊的对手。
他一着急,吓得坐在地上。
杜亮过来,把杨小七的头发抓住了,咬着牙一阵狞笑:“哼,兔崽子,我正找你找不着呢,闹了半天你在这儿避着呢,这回儿你还有什么说的?”
杜亮要把杨小七往寨子里拖。
杨小七心想,把我拖回去就没命了,他用两条腿一勾,把杜亮的腿给绊住了:“等一等,等一等。”
“等什么?”
“我说朋友,你这又何必呢?咱们俩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谁也没把谁的孩子扔井里,你对于我何必过于狠毒呢。既然谁也没看见,你就高抬手把我放了得了。”
“放你?连门儿都没有,你小子最坏,我把你交给庄主剥你的皮,抠你的眼。”
杨小七心想,说好话是没有用啊,怎么办?
他急中生智,过山熊杜亮拖他的时候,他两只手在地上瞎划拉,一摸呀,这是个沙土地。
杨小七就攥了两把沙子,紧接着他喊了一声:“朋友,先别拽,先看看这是什么,这给你就得了。”
过山熊哪知道杨小七这一肚子花活儿呀,这小子信以为真,低着头仔细看:“什么东西?”
杨小七冷不防一抖手,“扑”扬了过山熊一脸沙子,把两只眼睛都给迷了。
杜亮疼痛难忍,“啊呀”一撒手,把杨小七松开了,光顾他的两只眼睛了。
塞毛遂的杨小七也是个激劲,一跃而起,操起杜亮那把刀照他腿肚子“咔”就是一刀,把杜亮疼得“哎唷”一声,摔倒在地。
杨小七一片腿就把他骑上了。
杨小七有这么重的伤,这本是不可思议的,这就是一股激劲儿啊,到了现在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支持着他。
杨小七咬牙,左手摁着杜亮的脖子,右手把刀举起来,照着杜亮的脑袋‘咣咣咣’就是三刀。
把过山熊砍的跟血葫芦似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东昆仑获救
杨小七刀举起来,拿起刀骨儿对着他的脑袋“哪嘣“就砍了三下,把过山熊的脑袋砍得就象血葫芦似的,这家伙声没言语就把头低下了。
杨小七一摸他还有点儿热乎气儿,看样子还没死,一手提刀,一手拽着过山熊杜亮的脖子,就象拖一头老母猪似的开始往回拖。
连杨小七也没想到自已这么大的劲儿,一直把杜亮拖到水池附近,往他脸上泼了点水。
过山熊才明白过来。“......”
“别动,动一动我要你的命!”
过山熊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看,杨小七凶神似的用刀把自已逼住了,心里这个懊悔就别提了,本来想立一功,结果适得其反,落到人家手里了。
杜亮直说好话:“我说朋友,原谅我吧,我刚才错了,无论如何,请你饶了我这条狗命,我不忘大恩。”
“嘿,你小子他妈也有今天,看你刚才那个劲比疯狗都恶,现在你怎么老实了呢?”
“哎唷,此一时彼一时呀,大哥,大人不见小人怪,您把我饶了吧。”
“我且向你,院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着火,谁跟谁动手了?”
“听我说,是你们的人跟我们的人动手呢。”
“说详细点。”
“哎,就是你们的人迟宇申、于化龙那伙人跟我们庄主杜千还有秦玉羽等人他们打起来了。”
“那为什么着火?”
“那是你们那伙儿人太厉害了,秦玉羽给出了主意,先用弓箭把你们的人都撵到屋里,四外围住,堆上柴草把他们用火都烧死。”
杨小七闻听此话,大吃惊:“啊!”
他有心去救这些人,这是办不到的,一则自己满身是伤,二则凭自己的能力杯水车薪,到了现在就得顾-头了。
杨小七想到老师古英雄,不管怎么样,我先把我的老师救出来,这伙儿人我也顾不了。
因此,杨小七逼问杜亮:“东昆仑古英雄被押在什么地方?”
“这,我....”.
“说!”
“在后山坡老君堂。”
“好了,你小子要想活命,就把我送到老君堂,我饶你不死,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也知道你的后果。”
“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慢着,你他妈跑了怎么办?趴着!”
“.....”
过山熊杜亮趴在地上,杨小七就象骑马似的就把他骑上了。
一只手挽着他的头发,一只手握着刀压着脖子,“走,把我驮到那去!”
“这个....够.....”.
“什么?你不?”杨小七手腕子往下一摁,过山熊的脖子就来了个口子,鲜血直流。
把过山熊疼得直叫唤:“哎呀!别动手啊,我驮就是了。”
杜亮算落到后娘手里了,象骡子马似的在地上爬,一直把杨小七驮到老君堂。
“我说少侠客,这就是老君堂。
“我问你,这儿有几个人看着?”
“四个。”
“你去把他们叫出来,听没听见?别跟我要花招儿,如果你小子耍花招,不老实,我现在就下手!”
“哪能呢,我只求得活命,叫我干什么都行。”
“起来!”杨小七拽着他的头发,刀顶着他的后腰,逼着他往前走。
到了现在,过山熊光为了他这条狗命,顾不了许多了,他故作镇定,汗着老君堂里面喊:“弟兄们,都出来吧!”
里面有四个庄客看守东昆仑,一听外面有人呼喊,隔着门继一看是总管杜亮,就出来俩:“杜总管,您怎么来了?”
“啊,过来有事。”
这俩庄客刚喝完酒,迷迷糊糊的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刚到了过山熊杜亮近前。
杨小七就动刀子了,“扑,扑”两刀把两名庄客刺倒。
屋里听到声了:“哎,这怎么回事?”
杜亮接着说:“没事,你们也出来吧,我有事情告诉你们。”
“啊.....”.
这俩庄客也出来了,杨小七往前一跟步,“咔嚓”一声把脑袋砍掉一个,那个一看不好,扭头就跑。
杨小七心想,跑一个也不好,提着刀就追。
这阵儿,杨小七也急了,比平时还跑得快,三步两步赶上那个庄客,一刀把那个庄客砍翻在地。
可回头一看,过山熊跑了,杨小七在后头就追。
过山熊腿上挨了一刀,行动实在困难,没跑了几步,被一个带尖的树枝正戳在他带伤的腿上。
“哎哟,”
“扑通,”
这小子摔倒了,杨小七再次把他抓住,又给他来了两刀背。
“小子,想跑?没门儿!跟我救东昆仑去,救出老侠客我饶你一命,不然你就是我垫背的。”
杜亮没办法,咧着嘴走进老君堂,把窖开开,往下一指,说古英雄就在下面。
“你下去!”杨小七多奸,要他在头前,他跟着,顺梯子来到底下。
杨小七叫他把灯点上。
杜亮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啊,找火绳,把墙壁上的灯点上了。
杨小七借灯光一看,木床上倒着一个老者,正是东昆仑古英雄。
两条胳膊、两条腿都被牢牢地捆在床上。
杨小七心里一阵难过:“师父,弟子我来了!”
古英雄听见声音,他可不往好处想,认为这帮贼要对他下毒手,因此,没言语。
后来一听是小七的声音,侧目仔细观瞧,正是宝贝徒弟!
东昆仑就象梦中刚醒似的:“啊,是你!”
“师父,弟子来晚了,让您受罪了。”
他说着话,刀子一挥把古三爷身上的绳子切断。
古英雄这才起来,一看杨小七满身是血,几乎都认不出来了:“孩子,你?”
“师父,一言难尽了,等有了功夫我再给你讲吧,眼前得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咱们快点儿走吧。”
到了现在杨小七看,过山熊杜亮什么用也没有了,就在他的后腰上补了一刀,把过山熊杀了。
杨小七扶着古英雄来到上面。
经过这一顿折腾,可把杨小七累坏了。
古英雄被捆得手脚发麻,也走不动了,得缓一阵,爷俩倒在了地上。
杨小七把老君堂的门关上,让师父在供桌前休息,他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身上的破衣服撕开,把伤口的血擦一擦。
正在这时,听见外面有脚步的声音,把杨小七吓了一跳。
从这门缝一看,正是老狼神杜千和秦玉羽等一共是四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老狼神就把门推开了,杨小七也是个激劲儿,照着肚子就一刀,这才把他杀了。
他二次拿刀砍秦玉羽,结果没砍上。
且说秦玉羽一看是杨小七,不由得咬碎门牙:“兔崽子,原来是你,拿命来!”
秦玉羽猛扑杨小七。
古三爷这会儿功夫缓过来了。
老侠客飞身形飞出老君堂,高声喝喊:“呔,秦玉羽,休得猖狂,古某在此!”
秦玉羽一看是古英雄,吓得二话没说,扭头就跑。
朱小堂,何建非一看见古英雄,也有点儿害怕了,这三个贼是落荒逃走。
古三爷本来是要追,可是杨小七已经是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刀也扔了。
古三爷心疼爱徒弟,顾不得秦玉羽了。这小子又一次脱逃。
按下秦玉羽三人暂且不提。
单表古英雄把杨小七抱在怀里,是心疼得掉了泪。
不用问,小七是受了大罪了,还能忍痛负伤把我救出来,这个恩情我是没法报啊!我先给小七找块安全地方休息之后,就进狼家寨看个究竟。
正在这时,就见来了一伙儿人,有人问到:“对面是什么人?你们不说话我们可下手了!”
古三爷一听是黄天彪,忙说:“天彪,为师在此。”
“啊呀,老师!”众人一起扑到近前。
来的是黄天彪、迟宇申、林士奇、欧阳德、孟铁、周俊等人。
原来他们已经把这帮贼打死的打死,逃跑的逃跑,大获全胜,由王道全一帮老弟兄料理善后。
黄天彪、迟宇申急于救古英雄,打听明白了,这才赶奔老君堂。
哪知杨小七先行一步,把东昆仑救出来了。
众人把古英雄团团围住,眼泪都下来了:“师父,您受惊了!”
东昆仑满面羞愧:“各位呀,怪就怪我自己呀,由于我一时不慎,给你们找了这么多麻烦,我真是无地自容。”
古英雄口打唉声,老泪纵横。
黄天彪说:“师父,事到如今,这是个喜事,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你老人家就不必难过了。来人,快背着小七回庄。”
简短捷说,大家回到狼家寨。
古英雄一看,遍地是死尸,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是刺鼻呀。
古三爷跟王道全说:“师兄啊,冤有头,债有主,主恶者杀掉也就算了,余者不必追究。”
“三弟呀,我都作了安排,你就放心吧!”
这时东方白领人已经把火扑灭。
古英雄命人把死者的尸体掩埋,把杜千家里的财产全部分给狼家寨穷苦的百姓。
然后,让黄天彪将死者的姓名逐一登记下来,好禀明官府。
黄天彪和古英雄两个把一切的后事全都料理完毕。
老少英雄这才回奔君山。
在路上众人向古英雄介绍以往的经过。
古三爷闻听心潮澎湃,不胜感激大家。
看来人生在世,还得依靠朋友,要没有老少英雄从中出力,自己哪儿有现在啊,早就命丧贼寇之手。
老爷子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这时来到山神庙,冯四一伙人正在这儿等着呢,一看大家来了,冯四乐得直蹦,率领兄弟跪倒一片,给大家叩头。
迟宇申腆着肚子过来:“冯四啊,来,我给你介绍介绍,我家三爷东昆仑古英雄,你叫三爷爷吧!”
“爷爷可好,小孙孙给三爷爷叩头。”
第二百四十五章,复会
古英雄一愣,没见过呀:“宇申,这是谁?”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冯四,在这一次他可是立了大功,送信,找您都是他办的。”
“噢,原来是恩公。”古三爷用双手相搀。
冯四曼宠若惊:“各位老前辈,请到山上歌歇,我把饭都准备好了。”
大家走了这么远的路也够累的了,就到山神庙,殿里殿外地围坐开始进餐。
迟宇申利用这个机会,给古英雄介绍情况;“三大爷,你知道我收这徒弟怎么回事?”
“不清楚。”
“原来是个老盲人给介绍的。”
古三爷一惊:“莫非是一个失目的老者?”
“对呀,就是他,这位是谁咱也不清楚,姓什么叫什么咱也不知道,可没少给咱帮忙啊,我估摸您这件事,他全清楚。”
“噢,宇申,日后要见到此人,千万不能让他走了,要好好报答报答。“
“我也是这么想的,三大爷您就放心吧。
另外,三大爷,跟您说一件事,冯四这伙儿人走投无路,被逼得占了山了,他们都是好人。
我已经答应,过三、过五我给他们找个好职业,您看如何?”
古英雄跟李俊达一商议,最后作出决定,让冯四挑出十个可靠的人,让他们赶奔双龙镖局,去吃镖局这碗饭,余者不太可靠的,多给金银遗散。
冯四闻听,欢天喜地。吃罢饭,马上照办。结果选了十个武艺人品都好的人,余者全都打发了。
李俊达拿出一张帖子交给冯四,让他赶奔双龙镖局,到那儿自然有人会安排。
冯四千恩万谢,带着十个人走了。
老少英雄在山神庙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了软床抬着杨小七,这才回到玉佛寺。
东路镖头领了几位镖师正在这儿等着,真是望眼微穿。
后来看古英雄回来了,老镖头微动得眼泪也淌下来了。
大家说说笑笑进了玉佛寺。
古英雄惦念杨小七的伤,给他找了一间肃静的房间,由二爷王道全亲手调理,给他上好了药。
杨小七这一次又乏又累,沉沉大睡,仗着年轻,药又好,没用三、两日子就复原了。
古英雄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派天彪通知礼部大人,让他放心,同时决定,休息两日之后,开始复会。
这两天是平安无事的。
杨小七也能下地了,跟大家说说笑笑,基本恢复了正常。
迟宇申拍拍杨小七的臂膀,“干巴鸡儿,这回你可露了脸了,立了大功了.”
杨小七一笑:“嗨,两世为人哪,差一点儿要了我这条小命!”
大家闻听全都乐了。
转过天来就是复会正日,大清早礼部率领众人就到了。
首先是来向候东昆仑。
古英雄列队迎接,把以往的经过向大人介绍了一遍。
礼部主事大人听了又惊又喜,对古英雄说:“老侠客,下官不敢隐瞒,我已经把此事禀报了老王爷,老王爷十分关心,过两天还来看你们,特命我照顾好老侠客。前者出事,也怪下官办事不周,老侠客请原谅。”
“哎,大人说到哪儿去了,我自己不加小心出了差错,与大人何干!”
“老侠客,我已经通知了今天是复会的正日子,咱们什么时候起身?”
“大人您决定。”
“我看现在就该走了.”
“好吧。”
于是,二爷王道全传下话去,今天队伍一定要整齐、严肃。
再看前面是官府铜罗开道,后面是老少英雄,两个一对,东昆仑走在中间,就到了君山。
就见大佛楼周围人山人海,比前两次还多,礼部当差的在前面开道,老百姓左右一闪,老少英雄从中间穿过。
这老百姓脸上带着笑,睁大了眼睛观看各位英雄,窃窃私语,指手划脚:“看见没哥哥,那个好似活神仙的叫王道全。”
“啊,是吗?”
“他是古英雄的二师兄,一师之徒。”
有人说:“看见没,那个小伙子就是于化龙,看,多带劲儿!”
还有人说:“看见没,那个一身黑衣,好像三只眼的就是恨天无把的迟宇申。”
“看,那老头就是东昆仑古英雄,这次大会就是为他开的,双龙总镖局的创始人。”
“是呵,看这老头长得福相,方脸,大耳,一看就是一个大福大贵的人。”
简短捷说,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众位英雄听见假装没听见。
穿过人群,来在彩台前,顺着东西两个梯子上去,到后台休息。
礼部的人张罗着台上的事一切都安排就序。
古英雄休息片刻后,跟礼部主事大人请示:“现在就开始表演吧。”
礼部主事点点头。
礼部主事首先站起身来,走到台前,高声讲道:“乡亲们,前几天因为老侠客古英雄身体欠安,故此,向乡亲们请了几天假。
如今老侠客身体康复,今天复会。希望练武术的大师们踊跃登台演武,我们礼部非常欢迎。”
礼部主事讲完了,回归原座。就在这时,听见台下有人高声喊道:“我要练艺祝贺!”
就见顺着东面梯子走上一人,黑红色脸膛,大个。
“奠非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李老门长吗?”
李进修点点头。
古三爷表示欢迎。
李进修说:“老侠客,您为我们武林人露了脸,替我们增了光,真使我非常高兴。因此我不远万里来到君山,为的是替老侠客祝贺,没别的说,我打趟拳、练趟鞭,请老侠客指教。”
说着,李进修把外面的衣裳脱掉,先练了趟螳螂拳。
人们一看,这老头伸手抬腿干净利落,练的是螳螂十三式,果然与众不同,台上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李进修愈发高兴,拽出一对铁鞭,又练了一趟三十六路泰山鞭。
紧接着有两个镖局的人登台献艺,会进行得非常顺利。
可就在这时,从台下走上一人,见此人身高九尺开外,宽宽的肩膀,厚厚的胸膛,面似黑铁,黑眼珠透着亮,两道刷子眉直逼两鬓,一对蛤蟆眼往外鼓着,大狮子鼻子,鲇鱼嘴,颏下一部花白胡子,身上穿着青色的长衫,腰里扎着板带,手中提着一条龙头拐杖。
这条拐用金水走了十六遍,铮明光亮,夺人的双目。大嘴闭着,双眼鼓着。
书中代言,这大嘴里面暗藏着一颗子午闷心钉,要打在人身上骨折筋断,要打在铁板上都能穿个窟窿。
众人一看不认识,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人。
此人面沉似水,象凶神一般,两目贼光四射。
先背着手看了看悬挂着的两块大匾,看过之后,冷笑了一声:“哼,真是恬不知耻啊,‘侠义金镖’,‘武林楷模’,呸!我看都不配!”说完了,他眼光落到古英雄身上。
“古英雄,请过来!”
古英雄心中暗想:这位是干什么的?听这个声音,看这个动作是找碴儿来的,看样子,今天又顺利不了。
古英雄紧走几步,来到此人面前,一抱拳:“老英雄,找我有事?”
“嗯,请问,你就是东昆仑古英雄?”
“不错,正是老朽。”
“我且向你,你冲什么召开这次大会,只凭你的身份吗?还是凭你的能耐?
要说身分你也就一般吧,小小的双龙上任总镖头,武林中的一个普通侠客算个什么?有什么了不起!
要说能耐,也是一般吧,你不就是会练一套八卦万胜金刀、会扔火龙镖吗?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特殊的,你凭什么自称武林楷模?你给我解释解释!”
古英雄一听是找碴儿的,说出话这么刺耳。
老侠客想,但能容人且容人,最好让这个会善始善终,别再发生什么枝节。
所以古英雄满面赔笑:“老英雄,您说得非常对,我古英雄无非是个普通练武之人,没什么了不得的,我也就会几招粗拳笨脚。
至于大家称我侠客,无非是对我的偏爱,老朽深感惭愧。
这两块匾可不是我古英雄随便叫人写的,我斗胆也不敢刻两块匾挂在这儿。
这乃是当今铁帽子老王爷所赠,御笔亲题。
这次的会也不是我的主意,是按老王爷的意思召开的,老王爷想要通过这次大会,检阅武林八十一门的武功,与我古某毫无关系,老英雄请您不要误会。”
“哼!说得好听,姓古的,我是晚来了几天,要是头几天我赶到了,你这个会就开不成。闲话咱们少说,我有三个要求。”
“老英雄,那你就说吧,哪三个要求?”
“一,解散大会,别开了,你不配,别给八十一门练武之人丢人;
第二,把匾摘下来,什么‘武林楷模’呀,我是一百二十个不服,你也不配,当着天下人把匾给我砸碎;
第三,谁是于化龙,叫他过来,我要他的狗命!
老朽就是这三个条件,缺一条也不行,你必须马上给我答复!”
这个人蛮不讲理,大吵大喊,指手划脚,脾气再好的人也容忍不了。
东昆仑冷笑声:“老英雄,请问你仙乡何处?尊姓大名?”
“好啊,我有名有姓,我不必在此讲,你也用不着套我的实情,你想千什么?莫非要报复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无名
来人道:“别人怕你,我不怕,怕,我就不来,来了我就不怕!”
古英雄摆手,“非也,我不是那意思,至于你刚才提的三个条件,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一、解散这个会我说了不算,往眼前说,我得请示礼部大人,往上说得有铁帽子王爷的旨意,我古某无权召开大会,也无权解散大会。
第二条,刚才我说了,金匾乃是王爷所赐,要想把匾摘了,得有王爷的旨意,不经王爷的允许,我古某无能为力。
第三,要于化龙的命,这就更不容易做到了。
但不知于化龙做了什么坏事,犯在老英雄手里,请您当面说清。
假如于化龙做下见不得人的事,该着他死,不用你伸手,我这个师兄就可以正门风处死他;
相反,如果于化龙没有任何过错,您这样说是无理的要求,古某万难从命!”
来人闻听,把脸往下一沉,眼珠子就瞪起来了:“古英雄啊,看来我好说好讲你不能听了,非得动武不可,咱可把话说清楚了,到了时候,你可别后悔。”
此人说罢,把龙头拐杖举过头顶,对着牌匾就要砸。
古英雄一见,勃然大怒,急忙伸手把他给拦住了:“你不认为你这样做过分吗?莫非你想对抗王爷的旨意不成?”
“古英雄,少拿官府压我,我是无所畏惧!”
黑面老者就象疯了似的,非要把匾砸了,古英雄当下把他拦住。
二人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迟宇申“噌”就钻出来了,他来到古英雄近前:“三大爷,您撒手,我跟他说几句。”
“宇申,你注意。”
“我知道。”
古英雄把手一撒,退到旁边。
在这个场合,迟宇申最能办事,为什么呢?因为迟宇申这个人不但能狡辩,而且脸皮还厚,别人不能说的话,他能说,别人千不出的事他能干,古英雄对他非常了解,因此,便把这个人交给他了。
就见迟宇申嬉皮笑脸冲着黑面老者作了个揖:“老爷子,您先消消气,别忘了气大伤身,可没好处,您听我说。”
黑面老者低头一看面前立着个大个,一身黑衣,脑门上还有一道竖纹,十分威风。“你是什么人?”
“老爷子,要提起我来名望可太大了,您先稳定心神,别把您给吓坏了。”
“呸,我没那么胆小,快说你是谁?”
“在下姓迟,叫迟宇申,铁帽子老王爷亲口加封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是也。”
黑面老者冷笑一声:“无名小辈你要干什么?”
“老爷子,我想要劝劝您,休生雷霆之怒,慢发虎狼之威,您这脑袋得凉快清醒着点。我且问你,你知道这块匾是准给的吗?”
“听说是当今铁帽子老王爷给的。”
“对,老爷子,您可别忘了,王爷乃是万金之躯,是人中之王,他说话最算数,他送的东西那是奉天承运,神圣不可侵犯哪,谁敢不听老王爷的?他有几个脑袋?包括老爷子你在内,你别脑子一热做傻事,自讨无趣呀!”
老者闻听冷笑一声:“迟宇申,方才我就说过,我想干就不怕,怕,我也不干。给我闪开!”
“等等,你敢碰一碰大匾,我打折你的手指头。”
“迟宇申,你想跟我比武?”
“不是想比武,是你逼的。我说老头,咱们这么办行不行?
人哪,必须得讲个理,刚才您提出三个条件,我都听见了,或许你有一定的理由。
你必须把事讲开、讲明,我们得听听是为什么。如果你说得句在理,使人信服,慢说三个条件,三百个条件,三开个条件我们那答复。
如果不答复不是他爹娘养的。
换句话说,你要说得不在理,那我们可不能接受啊,老爷子,你能否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和天下百姓的面说说你的理由呢?”
“哦?”迟宇申这番话还真把这老头给问给叫住了。
“噢,好吧,那我就说一说,古英雄乃伪名之辈,他欺骗了当今王爷,误以为他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这才送他这块御醒,因此,古英雄犯下蒙君作弊之罪,我砸匾不是砸的铁帽子王爷,而是砸的古英雄,这是一。
第二,古英雄没有资格开这样的大会,他也不配叫八十一门的门长为他捧场,因此,我才逼着解散大会。
第三,于化龙跟我有解不开的仇恨,我要给死者报仇,所以我才要他的命。”
“噢,明白了,老爷子,您说的这几个理由我看不值一驳。”
“嗯,怎么见得?”
“先说这头一条,你说我三大爷犯下蒙君作弊之罪,这与事实不符啊!王爷是英明的王爷,谁也蒙蔽不了。
他老人家在百花园亲自检阅我们小哥儿几个武功,容颜大悦,他对我三大爷的人品极力赞成,对我们小哥儿几个非常喜欢,故此才发下王谕,召集这次大会,你怎么能说我们犯下蒙君作弊的罪呢?
你蒙一个试试,你作个弊看看,恐怕你想办还办不到呢。你这么说就犯下以下犯上之罪,把老王爷比作糊涂虫了。
第二,你说我三大爷不配召集这样的大会,这也不对。
首先,澄清一点,开这大会是老王爷的意思,并非是我三大爷的意思,即使是我三大爷的意思也完全应该。
我不是替我三大爷吹,他是上三门的代理总门长,管着形意、八卦、太极三个门户,德高望重,不仅武艺超群,而且人品端正,天下皆知,无人不晓,提到古英雄这个名字,谁不挑大指头称赞。
我说老爷子,要提起你来,谁知道?你算个老几?
我说句话你也别不爱听,不管你能耐有多大,谁也不知道你是谁,你是野鸡没鸣,草鞋没号,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嫉贤妒能啊!
我三大爷跟您没法比呀,他老人家是一日之光,你无非是个小萤火虫內闪萤光而已。”
“迟宇申,你敢骂我?”
“哎,你先沉住气,听我把话说完。
刚才你说跟我五叔有仇,故此要他的命,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老头啊,你说这话真让人发笑,我要问向,我五叔犯了什么罪了?跟你有什么仇恨?你给谁报仇?
你得把事情说清楚啊,这糊里糊涂地也叫人难以信服,对不对?”
“好!迟宇申,那我就把话说清楚,我且同你,冷血死在谁手里的,是不是被于化龙给踢死的?”
迟宇申一听明白了弄了半天这个事还是在冷血身上引起来的。
迟宇申心说:“怪哉,冷血的事情已经了结了,老剑客答应完事,把冷血的棺材已经运回家乡去了,怎么又冒出个人来提起这事了?”
不单迟宇申感到奇怪,台上老少英雄也疑感不解。
迟宇申为了把这事弄清楚,继续问道:“老爷子,你跟冷血是什么关系,是沾亲还是带故?你为什么给他报仇?”
“啊呀,迟宇申,那冷血乃是我的亲徒孙,我是他的师爷。我徒孙被人踢死了,当师爷的能不过问吗?”
“噢,明白了,原来你是冷血的师爷呀,那请问你老的尊姓大名呀?”
黑面老者冷笑一声:“好吧,老朽本不愿报名,既然你问到这儿了,我就告诉你,我有个绰号叫绝命大剑邱少良。”
原来,这绝命大剑邱少良,是从昆明城来,他本意也是来参加这次英雄盛会。
不料在途中碰上司马德修了。
冷血死后,老剑客司马德修痛断肝肠,经过和解他答应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雇了辆车拉着冷云的棺椁,回奔家乡。
他们一过了北杭城,天就下开春雨了,道路泥泞,非常难走。后来他们就住在一座店房里。
司马德修到外面办事,正好遇见绝命大剑邱少良,司马德修管邱少良叫师叔。
爷俩见面非常欢喜,邱少良间:“你这是从哪儿来?”
司马德修口打唉声:“师叔啊,我从君山大佛楼来。”
“你咋没参加英雄盛会呢!”
“唉,我就是从那儿来的。’
邱少良迷感不解,一句话碰到司马善修的病疤上了。
他是老泪纵横,把邱少良弄愣了。
“德修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有人欺负你不成?还是古英雄对你息慢了?”
“师叔啊,您听说了没,我教了个徒弟,叫冷血。”
“听说了,据说这孩子是个后起之秀,非常有出息,将来可以做咱门户的掌门人哪!”
“师叔,冷血被人踢死了。”
“啊,谁?”
“于化龙。”
邱少良闻听,两眼发直,急得他直跺脚:“快跟我说,究竟为什么?”
司马德修也没隐瞒,一行鼻涕,二行眼泪,把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他说完之后,邱少良扑到店房里,手拍着冷血的棺椁,顿足捶胸,放声大哭:“孩子,你死得太惨了,师爷晚到了一步啊,可把我坑苦了!”
原来,邱少良虽未见过冷血,但是他热心肠,听说本门户出了个了不起的接班人,非常高兴。
这次他抱了很大的希望,想在盛会上遇到冷血,他还设想抽个时候传授给冷云功夫,没想到,全落空了。
绝命大剑邱少良还没到君山,就挨了当头一棒。
叹惜多时,他向司马德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哪?”
“师叔,我已经答应了结了,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呸!”邱少良闻听二目圆睁,“司马德修,你太窝褒,你是个饭桶,你徒弟被人踢死了,这样就完了?
莫非你惧怕古英雄不成?像你这样的师父还有什么用?
你回到冷血家乡,见到老冷家的人你怎样交代?”
司马德修感觉到挺委屈,一再向邱少良解释。
第二百四十七章,绝命大剑
司马德修道:“古英雄已经赔礼道歉,而且于化龙也一再赔礼、认错,此事乃悬属子误伤,情面难却,叫我怎么办啊,因此我才答应了。”
“不行!”邱少良说:“你答应了不好便,得我答应才行,我徒孙尸骨未寒,我这当师爷的非给他报仇不可!”
因此他怒之间才赶到君山大佛楼,要不他怎么这么大的火哪?到了台上他就找碴儿,又要砍匾,又要于化龙命,其根源就在于此。
等他把话说完了,老少英雄全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时,古英雄就过来了:“老剑客,你不应该翻旧帐,不应该旧事重提,这没有什么好处。
倘若老剑客觉得心里不平可以解决,假这儿不便,您先到后台休息,而后我们把您接到玉佛寺,咱们从长计议,你看怎样解决好?
凡是我们能答应的,一定遵命照办,您看怎样?”
“呸,古英雄,少在我面前卖狗皮膏药!你们打算在我身上就硬兼施啊,办不到!
我不是司马德修,也不是小孩子,被你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唬骗住的,我就要在这儿解决!
你赶紧叫于化龙过来,我非把他打死不可,这件事谁求情也不好使!”
于化龙就在台上,听得非常清楚,把于化龙气得脸都变了色,几次想往前冲,都被大伙给拦住了,把五爷急得汗都出来了,可是又不能不听劝。
可是东昆仑古英雄不管怎样解释,邱少良就是不听,而且一味蛮不讲理。
古英雄看没有办法了;“老剑客,莫非你非要把事情逼大了不成?”
“对,我就想把事逼大了,我要把这个会给你们搅黄,叫你达不到目的!”
古英雄实出无奈:“好吧,邱老剑客,既然话说到这儿了,老朽不才,奉陪你走几趟,你把我打死给冷血赔命,如何?”
“嗯,古英雄,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既然你愿意死,跟我毫无关系,我就打发你得了。”
这邱少良毫不讲情面,把龙头拐杖举过头顶,奔古英雄要砸,耳边就听得呼呼直响,他的兵刃被于化龙用湛卢宝剑给架住了。
于化龙到底冲过来了。
他高声说道:“您到旁边休息,他不是冲我来的吗?有我顶者就得了呗。”
古英雄一看,坏了,于化龙一露面,这事非大发不可,可是事到现在也无话可说了。
古三爷往旁边一退,于化龙把湛卢宝剑一顺,厉声喝道:“姓邱的,我就是于化龙,你不是要算账吗?来吧,于某奉陪。
邱少良一看,这于化龙岁数不大呀,小伙长得真帅,难怪冷血死在他的脚下,这东西跟老虎似的,那么猛呀!
邱少良一咬牙:“于化龙,你可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你死是理所应该的,我要给我徒孙报仇!”
当下两个人拐、剑并举,就战在一处。
礼部主事大人一看,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竟敢登台捣乱,这还了得,就想命人把邱少良抓起来,被贾迟宇申给拦住了。
“大人哪,这可不是在公堂上,您那差人根本不顶用。你先把火压住看看热闹,我们有办法收拾他。”
主事大人闻听迟宇申说得有理,只好坐在上面看着。
且说于化龙大战邱少良,可没想到这个姓邱的功夫太高了,就凭于化龙的武艺万难取胜,打到十几个照面,邱少良单手使拐杖,“腾”,用内力把手护住,把于化龙的湛卢宝剑给抓住了。
“姓于的你给我撒手!”
于化龙本想不撒手,无奈没人家力气大,结果到底被人家夺过去了。
绝命大剑邱少良把于化龙的湛卢宝剑夺到手,哈哈一阵狂笑,把龙头拐杖放在地上说。
“姓于的,你仰仗着你年轻有把气力,宝剑使得也猛,所以你才这样猖狂,今天我叫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台上台下的人无不惊叹,心说:这老家伙是人吗?好大的气力呀!
于化龙也是一惊,就知道比人家的力气小得多。
再看邱少良,把湛卢宝剑又“当啷哪”扔在于化龙面前:“姓于的,你就有这两下子吧,听我良言相劝,老老实实跪在我面前,我一脚把你踢死,这就叫以牙还牙。
我要用龙头拐打了你,或者用别的什么把你打了,不算有能耐,于化龙你想怎样?”
于化龙能听他那套吗!捡起大宝剑刚想还手,身后跳过一人:“五爷,你把这老坯子交给我吧。”
来者非别,正是巫山怪叟西门烈,手提双铲扑奔邱少良。
邱少良往旁边一闪,圆睁二目打量西门烈:“什么人?”
“巫山怪叟是也。姓邱的,你太强横,人话你听不进去,你上台强辞夺理,搅闹盛会这还了得?
看在你偌大年龄,你赶紧给我滚,你还能保住这条命,不然的话,我西门烈可不讲情面!”
邱少良格格直乐:“西门烈,我找的是于化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干什么给他打溜须,捧臭脚啊?
噢,我明白了,你们都是古英雄和于化龙的鹰犬!既然你如此不知趣,老朽就要打发你,拿命来!”
他晃龙头拐大战西门烈。
结果这一伸手,西门烈老剑客可不是邱少良的对手啊!
这邱少良反背一拐,猛击西门烈的后脑,西门烈急忙使了个“苏秦背剑”,双铲往后一背,正被龙拐砸上。
“当.....”把西门烈震得是“蹬蹬蹬”往前跑出十几步远,脑袋瓜子发沉,脚底发轻,胸膛发热,一张嘴,“哇——”一口鲜血喷撒在台上。
黄天彪和迟宇申急忙跑过去把西门烈扶住,救到后台。
二爷王道全早有准备,把小药箱打开,取出止血丹,给西门烈服下去,就见西门烈痛苦难当:“哎呀,痛死我也!”
他受伤可不轻啊,需要静养。
后台是休息的地方,有好几张床铺,这会儿却成了病床了。
二爷王道全一招手,人们把西门烈扶到床上,让他侧身躺着休息。
且说前台西门烈一败,千里飞行霍天舒老剑客就不干了。
他晃动双拐,猛扑邱少良:“姓邱的,我看你是活不耐烦了。”说着抡拐就砸。
邱少良冷笑一声:“你们就随便来吧,我看你们有多少人,今天邱某要收拾个痛快。”
两位高人打了不到三十个回合,邱少良使了个败中取胜,拐往回打,奔霍天舒的双腿。
由于来势甚猛,霍天舒躲闪不及,往旁边一拧身,这一拐正砸在腿肚子上,把霍老剑客崩起四尺多高。
“叭”,砸在台上。
邱少良二次把拐杖举过头顶刚想砸,霍天舒忍痛负伤,就地十八滚,就逃奔后台。
老剑客往地上一坐,双手抱着腿,汗珠就淌下来了,再看腿肚子,红肿高大,跟大腿一般粗。
杨小七、周俊把霍天舒扶起来搁到床上。
二爷王道全赶紧取药来给霍天舒调治。
正在这时,不倒翁尚怀义就冲上去了。
老剑客把须髯一抖,高声叫到;“邱少良呀邱少良,你不是人,你是一条疯狗!
这些人跟你何怨何仇!你仗凭武力欺人,尚某不才,要陪你走上几趟。
把我赢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赢不了我,想伤于化龙是势比登天!”说着话抡掌便上。
邱少良往旁边一闪:“等等,你是谁?”
“在下人送绰号‘不倒翁’,我乃泰山派主。”
“哈哈,无名小辈,你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拿命来!”
尚怀义跟邱少良战在一处,还没到三十个照面,被邱少良拐里夹腿,瞪在尚怀义后背上。
“叭“把尚怀义瞪出一丈多远。
他身子一栽,好险没摔倒。
仗着尚怀义有功在身,因此减轻了不少痛苦,尽管如此,他觉着两肋发涨,胸臆发热,急忙把止血的丹药取出来,扔进口中咽进去,结果嘴里冒了三口热气,血没吐出来。
迟宇申急忙过去把老头扶住:“老爷子您可受委屈了,你到后面休息。”
“不用,我比他们二位受伤轻,还能支持得住,少侠退在一旁。”
且说邱少良没费吹灰之力连胜了三阵,他是倍加猖狂,用手点指古英雄和于化龙。
“哎,你们俩看见没有?还不过来受死,你叫这些人垫背,不算英雄好汉,姓于的你过来!”
于化龙不听那套,刚想跑过来,被老人魔东方白给拦住了:“老五,退在一旁!”
“.....”于化龙一看大师兄说话了,不敢不听,乖乖地往后一退。
老人魔东方白老剑客拨棱着大脑袋来到前面,用手一指:“姓邱的,你可认识我吗?”
“嗯.....。”
邱少良单手提龙拐仔细打量来人,一看这位个头不高,脖子挺细,脑袋特殊的大,倭瓜脸,翘下巴,斗鸡眼,鹰钩鼻子,薄嘴片儿,一缕刷白的山羊胡,两只大扇风耳。穿着灰色大褂,全都是补丁摞补丁,赤手空拳,光着脚丫,蹬着一双草鞋。他虽然没见过东方白,但是从这模样,他也猜到了八九。
“来者莫非是老人魔东风白吗?”
“不错,正是老朽。邱少良,你做得有点过分了,老朽本不想过来,也不想跟你伸手,只要你听了别人的劝解也就算了。
结果这一看,你是忠言逆耳、目中无人、拿着不是当理说,接连打伤我们三个人,这就难怪了,老朽不得不露面了.”
邱少良一瞪眼:“东方白,你露不露面算个啥?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你在我面前还拍什么老枪?别人拿你老人魔当成了不起,老爷子我可并不买账。”
第二百四十八章,假瞎子
丘少良冷笑一声:“别人怕你老人魔,可在邱少良的眼里你狗屁不是!”
东风白淡淡道:“好,邱少良,随便你怎么说,我再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能认识到错了,向被打的三个人作个揖,我马上放你走;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继续强横,休怪老朽无情了.”
“呸,东方白,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老子面前信口雄黄!我连你一块儿打,接掌吧!”邱少良抡起巴掌就是下。
东方白一不躲,二不闪,把大脑袋瓜子一晃,接了他一掌,结果打了个正着,“叭”,把邱少良的手颠起有三尺多高,再看东方白纹丝不动。
邱少良心中暗想:刚才我用的是铁砂掌,居然没打动他,可见这东方白绝不是一般等闲之辈,我可要认真对待。
且说东方白用手摸了摸大凸脑门,一阵冷笑:“邱少良怎么样?我这脑门还够硬吗?
算了吧,人要知趣,还要见好就收,这才叫明白人。
明知其不行却偏要打,那是找死,非撞到南墙不可呀。
邱少良,我很同情你的心情,你疼爱你的徒孙,这情有可原,如果事情搁到我身上也是不例外,然而,要适可而止。
虽然冷血死在于化龙的脚下,但那是误会呀,我们也给他赔了损失,你仍然不依不饶,把我们的人也骂了、也打了,还打了老朽一巴掌,这可以了吧?
不管从公从私都交待得下去了吧?
你就应该心满意足,现在你要答应了结,这叫里面三新,不知老剑客愿意了结否?”
“呀呀呸!东方白你算个什么东西?牙酸口臭,竟敢信口胡言!我就是不完事,不把于化龙打死我是绝不走!”
“是吗?倘若你把于化龙打死,你就走不了了!好吧,既然不听良言,老朽就陪你走几趟,你看如何?”
“可以,拿命来!”
邱少良就象疯狗似的抡起龙头拐杖下了决心。
老剑客东方白赤手空拳大战邱少良。
他们俩这一打与众不同啊,台上台下的人都屏气宁神,仔细观看。
就见东方白晃着个大脑袋,快似疾风,如同闪电,两只胳膊呼挂风,身形滴溜溜乱转,比猴子还敏捷,比猿还快。
再看邱少良这条龙头拐上下翻飞,呼呼生风,满台都是金光。
这两个人一伸手就打了一百五十个回合,没分输赢。
古三爷在旁边观战,手里捏着一把汗,他看得清楚,这位邱少良不愧叫绝命大剑,功夫太高了,要不是东方白,谁也顶不住。
即使是这样,大师兄依然有危险,倘若被龙头拐砸着不死也伤。有心过去帮忙,又爱莫能助,凭自己这两下子,无论如何也不行。
迟宇申急的直摇晃脑袋:“哎呀,要了我的命了。这老人魔要打了败仗,我们算全完了!”
迟宇申急得直揉屁股。
这时两个人都打斗到二百个回合,仍然没分出上下,时间可就够长的了。
迟宇申不敢看了,他一看龙拐围着东方白脑袋直转,真怕一下给砸上。
迟宇申把脸背过去,从台上下来了,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件事来。
迟宇申心说:这邱少良太厉害了,如果要有那个老盲人,这事就好办多了,这瞎子真可恨,没事儿的时候他老露面,等用他的时候他就没影了,我不如趁此机会找找去。
迟宇申从台上下来,一进人群,仰着脸,东张西望,结果找了半天没找着,迟宇申垂头丧气往回走。
往台上看,还打着哪:“哎哟,还没结束哪,这....这可怎么办?”
迟宇申一着急想拉屎了,心说:我先找个没人地方拉泡屎,等拉完了,大概也就结束了,最好我能听个喜信儿而不是相反。
迟宇申想到这儿,转过彩台,奔树林里跑。
等到了树林里头一看,到处都是野草,正好藏身,他把裤子褪下来,拉好了架势,就想出恭。
突然觉着后脑勺被人摸了一把,把迟宇申吓得一蹦多高,回头一看,哎哟!
正是那位老盲人。
迟宇申乐得屎也没了:“哎哟,我的老先生啊,我正想你哪,你可来了。”
老盲人一笑:“我听你说话挺耳熟的,你是谁呀?”
“您把我忘了,我不是总双龙镖局的少镖师迟宇申吗?”
“噢,是,是迟宇申。你不在彩台上助阵,上这儿干什么来了?”
“哎呀,我正找您哪,找着找着我一着急来屎了,我正想出恭,没想到这功夫您来了。”
“噢,你找我干什么哪?”
“老先生啊,现在彩台上出事了,来了个绝命大剑叫邱少良,比秃尾巴狗都横,打伤了我们好多人,现在东方白正跟他动手,还没分出输赢,为了防备万一,我才找您来了。”
“哈.....迟宇申,太会开玩笑了,就凭我能跟人家邱少良伸手吗,人家是个绝命大侠,我是个瞎子,看都看不见,还有法打仗吗?你这不是错打了主意吗?”
“我说先生,你别跟我装相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压根就没相信你是盲人,你一定会变什么戏法。
另外我也发现你是个了不起的高人。
先者,你把这个明杖往空中一举,你将身纵上去,往前走四步、往后退四步,那神功夫叫八步登空。
你瞒得别人,能瞒得了我吗?就冲你会那手功夫,你就不是瞎子,您别装蒜了,快跟我走吧。”
说着话,迟宇申拉着老盲人就走。
“等等,我说少侠客,你先别着急,把裤子系上。”
迟宇申一低头:“哎呀,”赶紧把裤子系好。
“我说老爷子,跟我快去吧,再晚去一步,东方白就完了。”
“不至于吧!他脑袋大,邱少良未必能赢了他。
你把我找去了也是个麻烦事,我这么大年纪了,双目失明,倘若被邱少良一下拍死,你小子可缺德呀!”
“哎呀!老爷子你就别开玩笑了,这阵儿心乱如麻,哪有功夫与您打趣,快随我来!”
迟宇申说着拉着老盲人手回到彩台,来到东面的楼梯下:“老先生慢走,上台了。”
迟宇申把他掉到台上一看东方白跟邱少良还打着哪,可是已经分出上下来了。
东方白从来没冒过汗,今天是头一回呀,豆粒大的汗珠子顺着脑门往下是滴滴哒哒直淌,身上的破大衫前后都湿透了,不过那精神头还挺足,正咬着牙在这儿奋战。
再看邱少良比方才还勇啊,这条龙拐如同使活了,把东方白逼得是步步倒退。
台上的人都傻眼了,如果东方白要不行,彻底算失败了。
恰在这时,迟宇申把老盲人请来了:“各位,不必着急了,救星来了!我说老先生,你快过去帮忙吧!”
迟宇申这小子也损点儿,双手一推老盲人的腰就推过去了。
这时老盲人高声喊道:“这什么地方啊,可别碰着我呀,哎哟,诸位别打了,手下留情吧,要把盲人碰着,你们可缺德呀!”
他嘴说着,可脚底下可没闲着,说着话就钻到东方白和邱少良的中间。
这仗没法打了,东方白虚晃一枪,跳出圈外,把大脑袋上的汗擦了擦:“嗯,什么人?”
“肉人。东方白,您请到旁边歇一歇,我来对付对付他。”
东方白还真不认识这老盲人,但知道是个了不起的高人,不然的话他不敢来。只好退到旁边观战。
且说邱少良正打得高兴呢,眼看就要取得胜利了,没想到来了个人给揽和了,这使他怒满胸膛啊,单手提龙拐,定睛瞧着,一瞅是个露子,穿的破衣烂衫,头上带着破草帽,都要了碎了!两只大白眼儿往上翻腾。
不由地勃然大怒:“对面来人你是谁?难道是活腻味了不成!”
绝命大剑邱少良在台上耀武扬威。正在这时来了个老盲人,使他不解其意,高声喝道:“你找死不成?快些闪开!”
就见这位老盲人不慌不忙,用手拄着明杖,一抬头,翻着两个大白眼珠向到:“你就是邱少良吗?”
“不错,正是老朽。你是谁?”
“邱少良啊,贵人多忘事,你把我忘了不成?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就见这位老盲人把草帽一摘,用手一扑拉脸,但见两个白眼珠一转,露出黑眼珠,目中出了两道寒光,立刻象变了个人似的,台上台下的人一阵大乱。
“神啦!看,瞎子能睁眼了,瞎子眼珠会转了....”.
这位老盲者露出了真面目,邱少良不看则罢,看了大吃一惊:“啊,你还活着?”
假盲人说:“不错,还活着,而且活得不错。邱少良,你先别跟别人算账,咱俩这笔账也该了结了吧?”
在场的入全都不明白他的厉害,唯独邱少良知道。
闻听此言,他咬牙,“老匹夫,咱俩的事是应该了结,我应该要你的命!”
“且慢,你少发威撒野,我现在要当着天下人们的面揭穿你的老底儿,让大伙儿听一听你是何许人也。”
不等邱少良同意,这位假盲人就讲说开了,大伙儿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假盲人姓年,叫年少昆,他跟邱少良还是一师之徒。
数十年前,在雷州半岛,靠着海边有一座山,叫做南海观潮山,山坡上密麻麻有一片竹林,再看竹林中间有一个古刹禅院,名叫雷鸣寺。
为什么叫这个名,就因为海浪拍打这岸发出雷鸣般的声音,故此得名。
在这座古刹,有一个出家和尚叫虚空,这和尚多大岁数人们都不知道,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因为这个地方很偏僻,多见树木,人迹罕见,虚空大师就在这儿出了家了,在庙后开了片荒地,自种自食。
就是逢年过节,他也不到外面去,虚空大师除了每天的正常食宿以外,就是练武和种树。
他现在写了一本拳经,名叫《海潮雷鸣掌》,这种掌跟其他掌都不一样,它是集中了形意、八卦、太极、昆仑、连环、长拳各种拳法的精华,独具匠心,研究出的一套新拳法,就根据这地名,他取了名叫《海南雷鸣掌》。
这种举非常厉害。虚空大师为了留传后世.所以把它编摸成书,并用有插图,他几十年的心血就耗在这上了。
除此之外,他还研究一种特殊的兵刃,名叫“龙头拐”,这个拐也可以叫棍,还可以叫材它是采集三者之精华研制而成,有一种特殊的套路。
他把这个拐杖的招术也编在书里,名叫“龙头拐一百零八式”。
后来虚空感觉到人生在世必有一死,等我死了这东西就失传了,务必得教个徒弟,把这些东西传授给他,以便代代保留
他赶弄内陆,到处寻找这个传道的人,后来就选中了昆少良。
第二百四十九章,《海潮雷鸣拳》
丘少良是个孤儿,无父母,自幼被人卖到马戏班子,挨打受气。
被虚空发现了,花了一百银币把他买下来了,带回雷鸣寺,传授他功夫。
邱少良很聪明,一看老师对待他比父母还亲,很受感动。爷俩相依为命,一心一意在这儿学能耐。
虚空大师是耗尽心血真教,邱少良下了苦功真学,这爷俩是一把钥匙一把锁,紧密地联系在一处啊。
光阴似箭,眨眼二十年过去了,邱少良已经到了三十了,学就了满身能耐。
虚空大师把满身的能耐十之六七全都交给他了,没事的时候还向他讲解《海潮雷鸣拳经》,传授龙头拐的秘诀。
就在这一年,虚空大师又收个徒弟,这孩子姓年,是广东三水县人,父母双亡,也是个孤儿,虚空看他可怜,收养在膝下带回雷鸣寺。
打这儿开始,给他起个名字叫年少昆,跟邱少良是同辈。一开始虚空大师不教他什么能耐,只叫他在寺内干些烧水、砍柴的零活,后来他发现年少昆非常聪明,在他教给邱少良练武的时候,年少昆就偷着看,看完了就练。
为此感动了虚空,发现那孩子也可以造就。
从那时开始,虚空教年少昆天天练武,通过对年少昆的精心栽培,不到几年的功夫,年少昆的功夫就突飞猛进,甚至有超过邱少良的势头。
虚空大惊啊,没想到这二徒弟竟如此的聪明,因此就更加爱惜他了。
因此在教功夫时就特别重视年少昆,这一是因为脾气相投,二是因为年少昆学习的年头少,他是有意让他多学点。
可是邱少良心中不满,认为老师偏心眼,一样的徒弟两样地对待。
我先来的,学了这么些年了,咱爷俩有一定的感情了,你为什么还偏重于年少昆呢?
莫非还想叫他超过我不成吗?邱少良心中不满可嘴里不敢说。
光阴似借,年少民学了二十年到了三十五岁,邱少良已经将近五十了,两个人的功夫都学成了,而且两个人的武艺不差上下,虚空大师非常高兴。
有一天,他把两个徒弟唤到面前道。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徒弟,我是一碗水端平,一样地对待。
为师毕生心血留下两件东西,一个是(海潮雷鸣掌》,一个是龙头拐杖。
将来你们两个一人一件,二一添作五,我是不偏不向。
如果有一个冒高的,把另一个甩得远远的,我就把两件宝全传给一个人,希望你们要好自为之,俩人要比赛着学习。”
虚空大师本来是一番好意,是想借这个机会鼓励他们,结果这两人听后各有不同的想法。
年少昆正派、老实,从正面理解老师的意思,心说我学武艺年头少,赶不上我师兄,我要好好向我师父虚心学,倘若让人家把我落下,两件宝物我一件也得不着,只有努力、奋发图强,才可能得到一件宝物。
邱少良有自己的想法,他心怀嫉妒,心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跟年少昆势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最好这两件东西都归我,这才叫公平合理。
虚空大师并没识破他狠毒的心肠。
在当年的秋天,成空大师应邀到东海去看个朋友,多少年没有出门了,这一去一时半时还回不来。
虚空对徒弟说:“我这一走,也可能十年八载,也可能三年五载,你们俩好生练武,把庙字看好,要互相照顾。”
哥俩儿点头领命。
虚空大师走了,年少昆按着老师的吩咐坚持练功,风雨不误。
邱少良也是这样。
三年之后,成空大师没有回来,邱少良睡不着觉了,心说我老师那么大年纪了,至今未归,不是在外面出了事了吧?
怎么连封信也不来?如果老师不在了,我跟年少昆怎么办?
这两件宝物怎么个分怯?干脆我独吞了吧!
可这话又说不出口,他就心出毒计。
在这香竹林后面是山坡,长着不少野草,因为他上山年头多,这百草长得什么性质他都懂,其中有一种草有毒,他就采集了不少。
趁着年少昆练武的时候,他把这毒草用水熬了,变成了毒液就装在一个罐子里头,想找机会把年少昆毒死,这么一来,两件宝物不就都归他所有了吗。
年少昆对师兄的歹意点察觉都没有。
有一天,练武的时候,天气炎热,年少昆浑身上下全都是汗,等练完了他在旁边用扇子扇着,就找水喝。
邱少良一看机会来了:“兄弟你渴了吧?”
“啊。”
“我给你拿点喝的。”
说着他就把熬好的毒液给拿来了,年少昆一看这水的颜色发黄,就问:“师兄,这是什么水?”
“啊呀,这是最好的宝水,是用药熬成的。人要喝下去,不仅强筋壮骨,而且能滋补身体,对咱们练武的人大有好处。老师练完功,就喝这种水,他老把这种方法传授给我了,我能独吞吗?咱哥俩喝。”
说着,他马上给年少昆倒了一瓢,年少昆信以为实,接过来喝了几口,咂咂滋味,怎么发涩呢?
“师兄,这味可不怎么样。”
“嗨,苦药良方,你就喝吧,没事。”
年少昆勉强喝了半瓢,后来实在喝不下去就还给邱少良。
邱少良心中大喜:这会儿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如果师父回来,我就说你暴病身亡。他又没在眼前,怎么知道我害的你。
这一天过去之后,年少昆就感觉到四肢无力,心中火烧,想吐吐不出来,说不出的那么难受,他问邱少良:“怎么我要病啊?自从喝了那水,我感觉到难受!”
“师弟,你错疑了,跟水毫无关系,大概你晚上练功没注意,着了凉了,躺几天就好了。
年少昆实在支持不住了,卧床不起,邱少良间都不同,他恨不得年少昆早点死。
年少昆一躺半个月水米未沾唇,翻来覆去痛苦难当,后来觉得头疼的要命,两个眼睛往外突,他爹呀娘呀乱叫,最后终于双目失明,成仁反内,光剩下白眼珠,什么也看不见,年少民痛苦难当,以拳击墙。
“啊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真是生不如死啊!”
他用脑袋撞墙。
邱少良心中高兴,心说这样更好,让他当个残疾人,什么也看不见,我看老师还教你什么?这回呀,两件宝物你样也继承不了了,干脆我走吧!饿也得把你饿死,愁也得把你愁死!
就在当天,邱少良带着两件宝物跑了,剩下可怜的年少昆,两眼什么也看不见,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这个痛苦就别提了。
假如虚空大师晚回来几天,年少昆真活不了了。
邱少良走后的第三天,虚空回来了,进屋一看就愣住了,大徒弟邱少良不在,二徒弟年少昆在床上躺着。
虚空就问:“少昆,你怎么了?你师兄呢?”
年少昆一听是师父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一头扎到老师怀里,放声痛哭。
虚空大师一看:“呀,你这眼睛是怎么了?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年少昆也没隐瞒,把老师走后的经过讲述一遍,特别是提到邱少良给他那碗药水喝。
老和尚勃然大怒,就好象冷水泼头,真是画龙画虎难面骨,知人知面难知心。
我万万没有想到邱少良是个狼崽子野心之辈,他竟敢如此狠毒,残害他师弟。
幸亏年少昆只喝了半瓤,要是一瓢都喝下去,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噢,明白吞!了,为什么邱少良下此毒手呢?他心怀嫉妒,他想把两件宝物独享。
虚空赶紧到后屋一找《海潮雷鸣掌》的掌经和地头拐杖,都没了,就知道叫邱少良偷着跑了,把虚空气得差点儿晕过去。
后来,他把气又压下来了,心说我要竭尽全力把少昆的眼睛治好,救人要紧哪!他采尽百药,想尽方法给少昆治眼,结果是空费心,始终也是没治好。
虚空连连叹道:“这全都怪我呀,我没认出邱少良是只狼,如果没有少昆的话,我或许也被他害了。”
后来,虚空大师忍无可忍,跟年少昆说:“孩子,我要找他去,决不让他那个狼崽子逍遥法外,我把拳经给夺回来,把龙头拐给要回来。
这两件宝要给了他,我就算造了孽,就凭着他这个狼心,不定害死多少人。”
年少昆要求:“师父,你要去,你带着我吧,虽然我是您的累赘,我还能为您想想办法,您把我一个人丢在庙里,我一个人怎么活呀!”
虚空一听说得有理,就带着失明的年少昆离开雷鸣寺,到处寻找邱少良。
这爷俩走遍了各大名山,拜访了各地名人打探邱少良,结果杳无音信。
光阴似箭,五年的时间没有找到邱少良,这爷俩就泄气了。
虚空感觉到自己一天不如一天,精力耗费得差不多了,就想回雷鸣寺,就在他们往回走的路上,在广西天柱山遇上了邱少良。
原来这邱少良离开雷鸣寺后,一头扎进天柱山,又拜了个老师天柱罗汉,这家伙学得比以前更高了,为了拉拢天柱罗汉,他把那本“拳经”赠送给他了。
天柱僧如获至宝,把“拳经”打开一看乐得连嘴都合不上了,心说:连达摩祖师也没留下这么好的东西,这一套《海潮雷鸣拳》集中了鹰爪功、铁砂掌、金砂掌、铜砂掌、金刚大力功,把这些掌的精华集中在一起,定要把海潮雷鸣掌如数学到身上,可以说天下无敌,那就是当今的武圣!
因此,他对邱少良是万般感激,两个人名曰师徒,实者亲如手足。
第二百五十章,一只狼
丘少良也怕虚空找他,他编了个理由,当着天柱罗权说了一些闲话,要求天柱帮他个忙。
天柱冷笑,“兄弟,故心吧,什么虚空太空的,他不来便罢,他来了,咱哥俩儿对付他。说什么两件宝物他也要不回去!”
后来,成空大师真找来了,邱少良大吃惊,因为他理亏,所以他见到老师无地自容。
虚空用手指点邱少良:“你个狼崽子,你枉披了人皮,可叹老夫瞎了眼,我怎么能收你为徒?怎么能给你传授武艺呢?我教了一只狼啊!你的能耐越大,对老百姓的危害越大。
我且向你,你为什么不择手段陷害你师弟?你给我说说,你把我那两件宝物搁到哪儿去了?今天我连要宝带要你的命!”
天柱和尚替邱少良挡横,他眼珠子一瞪:“虚空,这是广西天柱山,可不是你那南海观潮山,这是我的庙,不是你的寺,你在这儿发什么威?
邱少良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两个是过命的交情,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要胆敢碰他一个手指头,贫僧我就不答应!实不相瞒,二宝都在我这里,你能怎么样?”
虚空这下可气坏了,心说:出家的人当中还有这样不讲理的,这哪象佛门弟子,这纯属土匪呀!
虚空气得浑身粟抖,只好武力解决,跟天柱罗汉干起来了。
天柱功夫本来赶不上虚空,可是自他读了那本“拳经”之后,功夫大有长进,跟虚空能打六七十个回合不见输赢。
邱少良在旁边看着,心说:如果我这好朋友赢了,满天乌云就算散了,假如我这朋友输了,我非死在虚空之手,这老和尚绝不能答应我!
罢罢,不毒不狠非丈夫,这家伙想到这儿,扑到一间屋里,把龙头拐杖找出来,愉着就下手了,奔虚空的后背便砸。
老和尚一见气急败坏:“姓邱的,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贼,竟然打老师,狼崽子,我跟你拼了!”
邱少良和天柱和尚双战虚空,虚空和尚一则上了年纪,二则气大伤身,对付他们两个人实在是费劲儿,最后被邱少良“啪“地一拐正砸在后背上,老罗汉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
虚空仗着有气功护身,不然这一下子就砸死了,老罗汉用手点着:“好啊,邱少良,你真是我徒弟,来,你再给我来一拐,你把我打死就得了!”
邱少良心中有愧,双手颤抖着,下不去手。
天柱和尚就说话了:“兄弟,恻隐之心可不能有啊,要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呀,不毒不狠不丈夫,你就砸吧!你要不动手我可要伸手了!”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天柱和尚这一加油,邱少良把狼眼一瞪,对准虚空“啪啪啪”就是三拐,把虚空大师顿时砸死在地。
天柱和尚说:“那儿还有个瞎子哪,他可不能留着,你得砸!”
邱少良对年少昆毫不怜悯,抡着拐杖就上来了,年少昆虽然看不见,但听着声音不好,他扭头便走,他一步蹬空,从山上摔下来了。
邱少良一看他摔下去了,怕是活不成了。
天柱和尚一想万一叫他跑了呢?
他俩到山旮旯找了半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再看天柱山底下是一条大河,心想也备不住掉到水里,顺水漂流了。
邱少良心想:他怎么也活不成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也得把他摔晕了,还不得把他淹死,所以邱少良认为他死了。
他回来之后,把老和尚的尸体扔进峡谷之中。可叹虚空大师只因一念之差,不辨真假好坏,收了这么个邱少良,结果反被其所害。
自从这师徒被害之后,邱少良精神上的压力没有了,腰板也直了。
丘少良心说:这事我不说谁知道,除非天柱和尚抖落,他又一想:原来我跟你好,为的是有个隐蔽所在,一且有个马跑镫断,也好借你的势力。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你还是知情人,人总能好吗?一旦有一天,咱们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把这点儿丑事张扬,不如杀人灭口。
这邱少良真是一条狼啊,他心说天柱和尚要是说出去,我还怎样见人呢?
他找个山洞,暗中下手,把天柱和尚活活砸。
天柱和尚为虎作伥,得个可耻下场,他的死是耶有应得,
打这以后,保少良是独得二宝,遍游天下,有这个龙头拐杖,再有那本“拳经”他这能耐是突飞猛进,他感觉在中原没有他施展之处,干脆他就漂洋过海,到国外去转悠去了。
邱少良满以为年少昆死了,虚空也不在了,天柱也完了,他这点儿事没人知道,哪知道年少尾命不当结,他并没死,被人给教了,
那天年少昆从山量上摔到河里,顺水漂流,正好一个人从山下路过,是个出家的道土,这个人可不一般,正是太虚上人谷玄真。
这谷玄真出家在南海太虚观,因为他闲暇无事云游四海,路过此处,看到本地风景奇特,把他给恋住了。
正在观赏风景的时侯,突然水中卷来一人,太虑上人这才把年少昆给救了。
等把他教活了以后,一看是个失目人,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
年少昆二目流泪,述说前情。
太虚闻听口诵法号:“无量天尊,善哉,善哉!邱少良啊邱少良,你真不是个人,你活在世上,纯属造孽!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吾必定诛之!”
可是上哪找邱少良,一时哪能找着。
太虚上人就把年少昆救回太虚观,同情他的处境,因此想方设法治他的眼睛。
这太虚上人精通医道,经过两年的调治,终于使年少昆复明,把眼睛治好了。
当年少昆睁开眼睛重新见了世界,心头这个痛快就甭提了,搂住太虚上人放声痛哭,这哭其中也带有笑的意思,把太虚上人感动得也掉跟泪了。
打这以后,年少昆又拜谷道爷为师。
二次学艺,他们爷俩互相鼓舞,发督一定要抓住邱少良,给虚空大师报仇。
光阴似箭,日月穿梭,三十年过去了,年少昆也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人。
太虚上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因为他已是百岁老人了。
这一天,谷玄真把年少昆叫到近前,拉着他的手说:“为师恐怕活不长了,这也不奇怪,人活百岁也是个死,谁也躲不开这条路,我所担心的就是你能不能报了仇。
孩子,如果你是我徒弟,你要想办法为百姓除害,决不能饶了邱少良,只有这样你才能对得起为师和死去的虚空。”
年少昆跪在师父面前,二目流泪,起誓发愿:“师父放心,铲除邱少良乃是我终身最大的愿望,不达到这个目的我死不闭眼!”
之后,谷玄真给他送了绰号,叫金针八卦太上老人。
为什么叫金针八卦呢?
因为年少昆跟太虚上人学会了一手神针的功夫,所谓神针,不管内、外两种什么病,只要扎针就好。
按着道家学说,金针八卦是根据阴阳八卦、五行相克之理研究出来的,所以叫金针八卦。
谷玄真是老道,老道信奉太上老君,他又爱惜年少昆,所以才叫他太上老人。
太虚上人全部都办完之后,老头子也与世长辞了。
年少昆忍痛含悲把太虑上人谷玄真埋葬了,就抽时间赶回雷鸣寺。
一看寺院残破,无人管理,破烂不堪,冲着破庙,叩了几个头。
又花钱请石匠给老师立了个碑,而后在碑前发誓,为师父报仇。
年少昆离开南海观潮山,云游天下。
为了捉拿邱少良,他只好隐姓埋名,化装改扮,由于他当初被害是瞳仁反背,现在治好了之后瞳仁还能来回动,让它翻个儿它就翻个儿,因此年少昆就扮成失目人。
同时,就靠着摸骨相为生,其实啊,有钱的人他是尽量地蒙,没钱的人他是尽量地施舍,并不拿这个欺骗人,无非是借此寻找仇人邱少良。
此外,他还花重金打造了一条兵刃,就是他手中的这条明杖。
不知道的是条青竹杖,实质上是乌金制造的,在里面还散着一枚五毒五味金钉。
年少昆早就发暂了,这颗钉就是为邱少良准备的,我对别人不能下这个毒手,惟独对你我是毫不留情!
打那以后,江湖之中就出来了个老瞎子,除暴安良,扶困济贫,尽做好事。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老盲人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他的名姓。
他把全国都走到了也没找到邱少良,后来才知道,邱少良早漂洋过海了。
年少昆一想,我也得去一趟,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着。
可是,世界那么大,要寻找一一个人谈何容易呀!
年少昆把鞋磨坏了多少双,光路走了数万里。结果也没找到。
后来,他又回到中原。恰好在这时,他听说三月十五日召开英雄盛会,给东昆仑古英雄献匾戴花。
年少昆想,这可是个好机会,这个举动是多少年没有过的,邱少良能不能去呢?
倘若他能去,如果我们能在北杭城见面,就是天意该着的!
老剑客抱着万一的心情才到北杭城来。
第一个他遇上的是古英雄,他听说古英雄是正人君子,此人忠厚老实,有长者之风。
年少昆心想:我试验试验古英雄究竟是何许人也?
结果在天香茶楼吃茶他是大显身手。而后又把于化龙引到天坛,接着又帮着迟宇申大闹监察使府,救了小王爷,为什么他不露面?
他就惦记着邱少良,如果邱少良不露面,他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
不料想今天在台上看到了邱少良,这就叫无巧不成书啊!
也该着邱少良恶贯满盈受惩罚。
第二百五十一章,保媒
年少昆一露出本来面目,就吓坏了邱少良。
这小子感到惭愧,感到理亏,另外还有三分怕,他知道年少昆这一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年少昆当着天下人的面儿,揭露了邱少良的所作所为,众侠闻听是怒满胸脑,一个个用愤怒的眼光盯着邱少良。
迟宇申气得大肚子鼓起来多高,高声喊到:“啊呀,邱少良,闹了半天你不是人而是一只狼,你说人话不办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
就凭你这样还跑到台上大言不惭,跟我们讲理,你他妈懂得什么叫理!像你这种人生不如死,干脆尿泡尿淹死得了。”
杨小七也来了,虽然说身体没太好,今天他也来看热闹。
杨小七气得把小脑瓜一晃,“吹,邱少良,你纯粹是个狗,你连狼都赶不上,你是个狗崽子!象你这种败类,活在世上有什么用?白白糟踏粮食,那个瞎老头,你把他收拾了得了!”
因为杨小七并不知道年少昆叫什么名字,当然他叫瞎老头子。
却见年老剑客,手拿着明杖,一阵冷笑。
“邱少良,古人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承人偿命,欠债还钱。咱俩这个账该了结了。
老师死得太冤,今天我要当众给老师报仇,你还有什么话说?”
邱少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对年少昆说的他是矢口否认:“年少昆,你满嘴胡说,没有那么回事,虚空老师是病死的,你那眼睛是闹病得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当着普天下的人,撒了个大谎,真叫人可笑啊,.....。”
其实他乐得比哭还难受。
年少昆把眼睛一瞪:“好吧,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咱们当中这儿有颗心,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你就伸手,咱们比一比。
如果你把我赢了,一笔勾销,什么事也没有了;如果你要赢不了我,我就要给死者报仇!”
说话间俩人就伸了手了。
邱少良又羞又恼恨不得一龙头拐把年少昆砸死。
年老剑客报仇心切,手下毫不留情。
这两个人原来是师兄弟,功夫本来不差上下,虽然说年少昆经过太虚上人真传,但是,邱少良也没闲着,他游历了海内外,也练出了满身武艺,比当初高出一大块。
因此两个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长话短说,两个人打到二百多个回合,没分输赢。
邱少良一想:坏了,年少昆的功夫够棒的,看这样打长了我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突然想起来,我这个龙头拐杖的龙头中有一颗闷心钉,怎么不使用?干脆我用毒钉把他打死就得了。
想到这儿,他虚晃龙头拐,抽身就走,嘴里还说:“年少昆,我惹不起,躲得起,咱们后会有期!”
大伙儿认为他吓跑了,一齐说:“老爷子,他要跑,可别让他跑了!”
年少昆压稳明杖就在后面追。
这时追到岔口了,邱少良人往前面跑,眼往后面盯,一看年少昆追上来了,不由地大喜,把龙头拐杖调个儿,一按崩簧,龙头拐里的子午闷心钉就出来了。
由于有弹簧的弹力,这颗闷心钉快似闪电,一溜闪光,“嗖“,直奔年少昆。
绝命大剑邱少良见自己不是太上老人年少昆的对手,决定以暗器取胜。
大拇指一摁崩簧,打出子午闷心钉,但见一道寒光,直奔年少昆。
年老剑客早有防备,他知道邱少良狗急跳墙非下毒手不可。
因此,身子往台板上一踏,闷心钉打空。
就在这一刹那,年老剑客一举明杖,“啪”也打出一种暗器,直奔邱少良。
邱少良来不及防,被暗器正钉在脑门上,这家伙惨叫一声,翻身倒地。
迟宇申一看,闹了半天也是一颗子午闷心钉。
前文书说过,年少昆为了防备万一,才准备这种暗器,而且就是给邱少良准备的。
今天算如愿以偿了。
年老剑客把明杖背在身后,一哈腰,拎起邱少良。
用手指着邱少良:“这就叫恶贯满盈,你自食其果!”说罢,把他扛到身上,转身就走。
台上的老少英雄一涌而上,把年少昆围住。
古英雄抱腕上前道:“老人家,您多次帮我们的忙,老朽万分感激,请问老剑客您此去何往?“
年少昆口打唉声,“老侠客,我这次到此而来,就是寻找仇人。
如今,我的愿望实现了,我要把他背到南海观潮山雷鸣寺,给我老师祭灵。”
“老剑客,您背着个人,太费劲了,老朽愿备大车一辆,助老到客一臂之力。”
“古老侠客,您的心情,我太感谢了,不过,用不着,我背着他,如同提着小鸡一样,用不着吹灰之力。
你们现在正忙,咱们来日再会。”
年少尾背着邱少良跳下台子,挤进人群,眨眼间就不见了。
老少英雄费叹多时,休息了片刻,盛会还继续开着。
长话短说,打这以后,盛会是一帆风顺,直开到四月十五,圆满结束。
东昆仑古英雄、神医王道全、老剑客东方白在玉佛寺盛摆宴席,答谢前来参加盛会的各门掌门。
大家又热闹了几天。
古英雄派黄天彪护送着“武林楷模“的牌匾回双龙镖局,悬挂在镖局的中堂。
把“侠义可亲”这块匾,让林士奇护送,悬到家里的祖先堂。
一切后事处理完毕,大家正坐下来闲谈,门外来了一名王官。
乃是铁帽子王府来的,要见古英雄。
古三爷把他接进来一问。
王官说:“奉铁帽子王所差,邀请各位英雄到王府一会。王爷说,一个也不能少,他老人家正在银安殿等候。”
古英雄率领着老少英雄就出发了。
到了铁帽子王府,就见老王爷在银安殿的台阶这儿等着。
古英雄率领老少英雄拜倒一地。
铁帽子老王爷急忙走下台阶,用力相搀,哈哈大笑:“老侠客,各位英雄,我给你们贺喜了,快点里边请。”
众人走进银安殿,分宾主落座。
铁帽子老王爷满面是笑。
“各位,本王早就听说了,这次大会开得非常圆满,非常成功。
虽然说开头遇上点麻烦,这也不算是坏事。
这么大的盛会,什么人都有,哪能没点枝节呢?
总之,大会是成功的。
本王也非常高兴,特款待老侠客及各位英雄。
大家够累的了,先在我的王府休息些日子,哪个也不能走,我还有喜事没办呢!”
大家不明白老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点头领命。
打这儿开始,大家都住到铁帽子王府。
每天起来陪着老王爷闲谈。
有时候谈文,有时候谈武,这些日子过得非常舒畅。
光阴似箭,转眼就到了六月了。
黄天彪和林士奇把牌匾护送完毕,也返回北杭城,来到铁帽子王府。
单说这一天,铁帽子老王爷在银安殿内宴请各路英雄。
今天来的人头是非常齐。
老王爷还特意请古英看一看缺谁少谁。
古英雄一点名,一个也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神力王把酒杯放下,当众宣布。
“各位呀,本王头些日子说过一句话。
大概有人能记得。
我曾经给于化龙当面许亲,把他这婚事包在我身上。
那可不是醉话,是实话。
如今你们的事儿已经办完了。
该提到这门婚事了。
化龙,我给你保个媒。
你可乐意吗?”
“.....”于五爷脸一红,赶忙把头低下。
迟宇申晃着脑袋道:“王爷,这可真是喜事,不知我这五婶是哪一位呢?”
老王爷说:“在我的王府,有一位常使,此人叫苏冠华。
他忠厚老实,才华横溢,乃是我王府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跟本王交情也很深。
他有一女,名叫艳艳。
今年一十九岁。
这个孩子,我多次见过。
不仅能歌善舞,而且文才极好,人品也出众。
本王想把苏艳艳许配给化龙,不知化龙意下如何?“
于化龙闻听此言,急忙站起来。
“多谢王爷一片苦心,我领情不过。
但是,小人曾经暗下决心,不干出一番事业,决不娶妻成家。
万望老王爷收回成命。”
一句话给老王爷顶回来了。
你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王爷能下得了台吗?
老王爷一愣:“于化龙,莫非本王给你保的媒不称心,你心中另有如意人?”
于化龙一摆手:“非也,方才小人已讲过,我不干出一番事业,决不成家。”
“......化龙啊,你讲的这事业是什么?
如今你要名有名,要利有利。
假如你愿意当官儿的话,我马上就下旨意,加封你的官职。
可是你们这些人不想当官,
你可谓名利双收啊!
你还想怎么样?
二十多岁的人了,也该成个家了。
本王连日来替你苦思冥想,才找着这么个佳偶。
如果你要不愿意,可就错过良机了。
各位,大家说是不是啊?”
古英雄急忙站起来:“王驾千岁,我替我五弟谢谢王爷了。
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化龙有点不好意思。
容老朽把他叫到一旁劝说一番。”
“也好。
那你们哥俩找个没人的地方谈一谈。
我还要听个回信儿。”
“是。”
古英雄拉着于化龙离开银安殿,到了一间空房。
哥俩坐下。
古英雄就问:“贤弟你可当真对这件亲事不中意?”
“三哥,我不愿意。”
古英雄又一愣:“为什么呢?”
“三哥请想,我跟常使的这个苏艳艳素不相识。
既不知根,也不知底。
我怎能愿意呢?
再者说。
我想,我现在正是练武的时候,功夫还设学好呢,我成什么家?”
第二百五十二章,成亲
于化龙解释道:三哥,麻烦你在王驾面前,好言解释,让他老收回成命。”
古英雄一笑:“贤弟呀,你还是年轻啊!你想,王爷乃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贵为亲王,能给你保媒,这就说明对你太重视了,不然,你就花万两黄金,想求人家保媒也办不到啊!
再又说了,王爷既然看中的人,绝对错不了。
尽管你们素不相识,老王爷绝不能往火坑里推你,他得选个郎才女貌的人家,这一点,你不要忧虑。依我看你还是答应了吧!”
“......”于化龙嘴没说,可心里另有所思。
原来于五爷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他已经偷偷地爱上了欧治芳的妹妹。
欧治芳就是独棍神尼的徒弟,于五爷的好朋友。
他跟欧冶芳的妹妹也见过几次面,这个女孩子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武艺高强,于化龙就喜欢这样泼辣的女人。
但是,这种话难以启齿,他对谁也没有讲。
今天,铁帽子王贸然给他提亲,他怎么能乐意呢?
可是,这种内心的秘密又难以启齿,尽管古英雄问他,他也没说,就是一个劲儿地晃头,不同意这门婚事。
古英雄着急呀,心说,如果驳了王爷的面子,这可是大大地不利呀!
因此,老侠客一个劲儿地苦劝,把所有利害全都跟于化龙讲清楚了,把于五爷逼得实在没办法了,站起身来。
“三哥,既然您乐意,您就看着办吧!当初我说过,我的婚姻大事由老师和三哥决定,您认为好,我没的可说。
“好兄弟,你这就算对了,容哥哥禀明王驾。”
其实,古英雄也糊涂,他没看出于化龙仍然不愿意。
在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往造成很多悲剧,于化龙也不例外。
闲言少叙,且说古英雄拉着于化龙回到银安殿。
银安殿里十分肃静,没一个人说话。
为什么呢?老王爷有点不高兴了。
左等于化龙不来,右等没有回信,老王爷就知道于化龙有点不乐意。
因此,心中不快,把脸往下一拉.。
大伙儿有什么可说的?因此,都沉默不语,内里着急。
正在这个时候,古英雄领着于化龙回来了。
东昆仑面脸赔笑,冲着老王爷一躬到地:“回王驾千岁,化龙同意了。”
老王爷眼睛一亮“老侠客,真的?”
“一点不假,不信,您问问他。”
老王爷问于化龙“对这门婚事,你究竟是乐意不乐意?”
于化龙捏着鼻子、违着心,只好假意带笑:“我乐意了.”
“这就对了,.....”老王爷转忧为喜,他这一乐,银安殿的气氛为之转变。
老王爷说:“老五啊,我还能骗你吗?这个苏艳艳我见过不是一次了,真是个好孩子,跟你站在一块儿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
另外,我再告诉你,人家求亲的,车拉船载。就因为艳艳眼光高,我那老友苏冠华也百般挑剔,因此,都没有成功,只是本王提的这件事,他乐意了。
化龙,钉是钉,铆是铆,就利用你们现在没事的时候,洞房花烛,完了这门婚事。我一定把这婚事包到底。”
于化龙一听,什么?来得也太快了,刚答应,这就要洞房花烛,他把脸涨得通红,看着古英雄。
古三爷是满口应承:“王爷说的是,既然如此,趁我们都在这儿,人手也齐,求王爷费心,就成全此事吧。”
“好了,包我身上!”
老王爷马上派人通知苏冠华,其实啊,他跟苏冠华打过几次招呼了,苏老先生也同意了,就等着老王爷一句话。
今天这信儿送到苏府,事情马上就成了。
简短洁说,这老王爷里里外外忙乎到了六月中旬,一切都操办好了。
新房就定在苏冠华的家里,为什么呢?因为苏冠华老夫妻二人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人家有个要求,不想叫女儿远嫁,甚至不希望女儿出门,想找个“倒插门女婿”。
于化龙光棍一个人,自幼父母双亡,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所以苏冠华一宅分两院,他们老夫妻住东院,把西院重新修整好,让新婚夫妇居住。
苏冠华这个府第,很是讲究,卧砖到底,磨砖对缝,经过布置,油滦彩画、焕然一新,方砖铺路,后面还带个小花园,黑怕滦的大门,门前还有九蹬青石的台阶。这地方又肃静又雅致,在这儿一住,可以说是天上人间了。
苏冠华老夫妇也乐坏了,这些日子更忙了,因为老王爷给保的媒,又选中了乘龙佳婿,女儿有了依靠。
因此,二老乐得嘴都闭不上了。
在此期间,古英雄带着于化龙曾经来拜见过岳父岳母,姑娘苏艳艳也在外面看过于化龙,真是一见钟情,没有一点儿不乐意的。
到了六月末举行婚礼。
于化龙这门婚事轰动了整个清洲,仕、农、工、商、买卖铺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比那驸马、状元的婚事还要隆重。
就在成亲的这一天,老王爷派礼部官员亲自送礼,赏赐给于化龙玉如意一对、金马驹一对、翡翠镯四只、名贵的珍珠十颗、锦缎五十匹、金币一万枚。
老王爷带头送礼,文武官员哪个敢不送礼,文武衙门的礼物一个接一个地送来,把古英雄忙得都接不过来了。
后来,立了个账房,王道全执笔,黄天彪、迟宇申收礼。
光这礼物,十间房子也装不下。
到了七月初一,是于化龙与苏艳艳成亲的日子,就见苏府从早至晚,亲友络绎不绝,车马盈门,光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成千上万。
苏府锣妓喧天,炮竹声声,里里外外充满了欢声笑语。
于五爷帽插红花,十字披红,由迟宇申和黄天彪陪着。
苏艳艳是凤冠霞帔,身穿大红,跟一朵花儿似的。
这夫妻二人拜罢天地,入了洞房。这时,这门喜事就达到高潮。
老爷子古英雄乐得红光满面,胡须颤抖。
老实说,于化龙完婚比他儿子完婚还高兴,因为他心目中十分爱惜五弟于化龙。
各路英雄就不用提了,就在前厅盛摆宴席,推杯换盏,隆重祝贺。
于化龙不好意思进新房,就在前厅挨着个儿地敬酒。
迟宇申笑嘻嘻地对于化龙说:“五叔啊,你快点放下吧,快回屋陪着我五婶唠嗑儿去吧,你现在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别装相了。”
迟宇申一句话把众人惹得是哄堂大笑。
还有几个年轻人非要灌于化龙酒喝,被古英雄给拦住。
“化龙,时候不早了,还不休息去?天彪,陪着你五叔,快去新房。”
“嗳。”黄天彪满面是笑,带着单元、周俊、岳精忠陪着于化龙到新房。
刚来到门前,黄天彪站住了:“五叔,咱们明儿见,您赶紧休息吧。”众人转身去了。
于化龙站在新房门外,犹豫了片刻,轻轻把房门推开。
往屋中一看,但见灯红酒绿,屋里面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旁边是一张双人床,地下有穿衣镜、条案、圈椅、方桌、茶几,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是老王爷送的,名贵无比,价值万金。
新人苏艳艳正在床上坐着,脸上蒙着盖头,浑身上下是珠光宝气,纹丝不动。
于化龙心里“哄”一下感觉到热乎乎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在新房坐了片刻,觉着手脚没地儿放,似乎空气也有点压抑,他又站起来了,信步走出新房,反手把门带好。
于化龙来到天井当院。
这院里头盛开着四季不谢之花,八载长青之草,到了晚上,香味扑鼻。
于化龙倒背着手在院里头溜了那么两圈,然后停身仰望太空,心潮澎湃。
心中想道,我于化龙自幼父母双亡,随哥哥长大,只因嫂子不能相容,故此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流落江湖,沿街乞讨,吃尽了苦头。
幸蒙遇到老恩师天山老人,把我教在松竹观,传给我满身武艺,艺成之后出徒下山,协助我哥哥古英雄开办双龙镖局。
过了这么多年,始终过着单身生活。
如今我也有了家了,究竟这家意味常什么,大概这就是归宿。
今后为家所限,还不能不能和我三哥他们常在一处了?
还能不能象野马似的到内处去任意奔地?
大概不能了吧。
想到这儿,于化龙做了较眉头,他又想到铁帽子王确实是个好人,贵为一国的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能看得起一个普通的人,确实难能可贵。
尤其是自已要家没家,要钱没钱,而老王爷能给我保媒成家,此恩此德是终身难忘,将来有了机会我是必报大恩哪!
忽然他又想到苏艳艳身上,心说这才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我们素不相识,怎么就能结成婚姻呢?
我在北杭城也有家了,从现在起也有了妻子,确实不错呀!
于海龙不由地想起这么几句话:“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是人生的四大喜事,没想到我今天也占上了一样。
都说新婚夫妇甜如蜜,究竟这蜜是个什么滋味呢?
于化龙想到这儿脸一红。
突然他的脑子又飞到了武当山,想起来好朋友欧冶芳,他曾经给他妹妹提过亲。
他妹妹我也见过,确实是巾帼的英雄,女中的魁首。
说句心里话,对那门亲事我是满意了,无奈没有三媒六证,我不能开口,因此,把那件婚事就拖下来了。
哪知事情发生了变化,我又跟苏艳艳拜了天地,看来那件事情就化做云雾了。
假如就那阵儿答应下来,也就没有今天了。
这不是阴差阳错,是什么呢?
于化龙不知想些什么,东一头、西一头,理不出个头绪来,就好象没有缓绳的野马,漫天飞驰。
这时,斗转屋移,已经过了四更天了。
侧耳细听,前院还有不少人正在划举行令,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于五爷心中暗想,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屋休息了,丑媳妇也得见公婆不是。。。
第二百五十三章,金鳖岛,七星庄
于化龙想到这儿,刚一转身,可了不得了,新房之中传出像叫的声音:“啊!..”就这一嗓子把于五爷惊得打了一个冷战。
真好象冷水泼头,顿时就惊呆了。
似乎他听到这声音是新娘喊的,稍愣片刻,突然猛醒,他就知道新房出事了。
赶紧迈几步,踢开房门,蹿进屋中。
不看便罢,这一看,把于五爷吓得胆裂魄飞。
就见新娘苏艳艳倒在血泊之中,一把锋芒利刃的匕首刺进胸膛。
后窗户开着。
于化龙这会儿没有任何顾忌了,急忙把苏艳艳抱在怀里,一摸,微微还有一点儿气,他急忙又从后窗户跳到胡同,四外观看,没有任何痕迹。
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哪!新房出事了,来.....”.
于化龙情急声音大,这一嗓子喊出有多远去,刹那间,前院的人全涌进了新房。
到了新房一看全都惊呆了。东昆仑古英雄一屁股就坐到地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哗!....屋里就开了锅了。
黄天彪就知道有人对新娘下了毒手了,吩咐一声:“追!”
老少英雄把长大的衣服脱掉,上房的上房,上墙的上墙,刹那间就乱了套了。
可寻找了多时,连个人影也没找到。究竟是谁干的?不清楚。
这时苏艳艳的父母听到信儿了。
他父亲苏冠华象疯了似的跑到新房,低头一看:“哎呀,女儿呀,我来晚.....”
老头顿时人事不省。
苏母还没等看着女儿,听到这个信儿,也昏过去了。
宅院内外乱得是不可开交。
有人给铁帽子王送了信儿了。
时间不大,神力王领着人来自赶到苏府。
来到新房一看,把老王爷惊呆了。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快点通知刑部衙门,给我追查此事!”
衙门得着信儿,出动了大批官差,街上都戒严了。
这晚上,所有的店房全都敲开,清查户口,提拿嫌疑犯。
有不少人为这事倒了霉,被做为嫌疑犯给抓起来了。
后来经过查询,跟此事无关,这才放了。
单说五爷于化龙,如呆如痴,在旁边站着,就象傻了一样,脸色苍白,额面上冒出冷汗。
有人发现于化龙浑身发抖,上牙直打下牙,把牙齿咬得是咯咯出响,两道剑眉全都立起来了,叫人看了十分害怕。
迟宇申把于化龙抱住:“五叔啊,你可别太难过了,死生由命,富贵在天,这也是该着的。
咱们想法得给新人报仇。您可不能气疯了气傻了,你要出了事儿,这仇可就报不了了,五叔啊,你可说话呀!”
黄天彪、林士奇等众人过来苦苦相劝。
于化龙是一语不发。
突然,神算子胡德地发现了什么东西:“诸位,你们看这是什么?”
大家一看,在床的旁边,插着一把匕首刀,刀上插着个纸条。
众人全都围了过来,胡德地把匕首刀取下来,把这纸条交给东昆仑古英雄。
老侠对着灯光仔细一看,这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八句话,上写。
“大侠本姓姜,四海美名扬,杀死苏艳艳,为斗于化龙。暂回金礁岛,北斗七星庄,布下天罗网,送尔见阎王。”
古英雄看罢,把这纸条交给二爷王道全,二爷看完了,又交给了东方白,在屋的人轮流全看了。
这时铁帽子老王爷在前厅坐着,古英雄急忙赶到前厅,把字柬双手呈上。
王爷看完就一愣:“老侠客,这是怎么个意思?”
古英雄说:“这叫明人不做暗事,这个人把姓名、地点留下了。
您看这头一句‘大侠本姓姜’,不用问,大闹新房,杀死新娘者姓姜;
“四海美名扬’,他是个自夸其德的人;
‘杀死苏艳艳,为斗于化龙’,不用问。他跟我五弟是有深仇大恨哪!
就即使不为于化龙,也许是为老朽和双龙镖局。
下面写哲回金建岛,北斗七星庄“,此人就住在北斗七星庄;
“布下天罗网,送尔见周王,这是激将法,谁要报仇到了七星庄是一个也活不了!”
老王爷道:“老侠客,既然有姓有地点,破此案就不难了,那我派大兵征讨金礁岛北斗七星庄,把杀人的凶手抓住以正典刑,给化龙和苏艳艳报仇!”
铁帽子老王爷火往上冲,这就要派军队。
被胜古英雄给拦住了。
“王爷,请息怒,我看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传出去反而好说不好听。
再者说,金礁岛在什么地方咱们还不清楚,北斗七星庄在何方,咱心里也没数。
咱们必须先把情况摸清了再商议派兵或者是不派兵。”
“嗯,你说得对,快点儿请各位英雄,大家商量商量怎么办。”
这时,新娘苏艳艳就断了气了。可叹临死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苏冠华夫妇哭得死去活来,挺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把新房又变做灵堂。
叫人买来上等的棺木,将苏艳艳盛殓起来,暂时先停到新房。
把院查封了。余者众人全到前厅来。
于化龙往旁边一坐是一句话不说。
古英雄恐怕他出事,让黄天化、迟宇申等人看着他。
却说老剑客东方白,他这辈子也没这么乐过,今天是破例,眼见着五弟洞房花烛,把老头乐得眼泪都出来了,就好象他办喜事似的。
哪知道乐极生悲,发生了这件血案,东方白是痛断肝肠。
看到五弟那样子,看到新人惨遭毒手,老头子心都碎了,他恨不得把凶手抓回来生吃活嚼!
现在大家都凑到一起了,他看看王道全。
就见王道全手捻须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东方白这火就不打一处来,“咔“把桌子拍,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王道全把头抬起来了:“师兄,您怎么了?”
“二弟呀,都说你是足智多谋,你是双龙镖局有名的谋土,你倒说话呀,你一语不发,这是何意?”
“师兄,事关重大,你得允许我思考思考,我没想好。”
东方白说:“想多少说多少,你看大伙都等着你呢。”
王道全苦笑了一下:“好吧,既然如此,把我的想法说一说。
方才我看了这张字束和那把匕首,可以断定,杀人的凶手武艺高强,并非等闲之人。
大家请想,如果他不是功夫出众,能在老五眼皮底下做活吗?
他进了新房,老五毫无察觉,直到他作案之后,新人惨叫,老五才发现,容等发现此人就没影了,这就说明他功夫出众。
另外,根据字条上所说这个人姓姜,可是他究竟是姓姜还是不姓姜这个事很难说,我们预防他声东击西、冒名顶替,因此,这个姓不可信。
但是“为斗于化龙’,这是真的。
请想,他跟苏艳艳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呢?
其目的在斗老五,实质上也在斗咱们双龙镖局。
大家请看这‘暂回金礁岛’一句,他把地点指明了,我倒知道这么个金礁岛,它离着大海还有几十里地,远在海外。
听说金礁岛北斗七星庄有个姓路的,叫路天祥,凡是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此人,大师兄、三弟,你们听说过没有?”
东方白听后,主张派人到金礁岛七星庄去探一探,如果凶手真是金礁岛的人,就当场把他拿获,如果不是,再另想办法。
他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赞同,多数人都同意这么办。
连铁帽子王也点头了:“古老大侠,我看老剑客说得有理,那你赶快派人赶奔金礁岛,不得有误,本王要急着等回信。”
古英雄一看铁帽子王同意了,就没有必要再讨论了。
跟王道全商量,派谁去呢?
这可是个大事,派出去的人,能耐还得大,办事还得老练,不然捅了马蜂窝,白耽误功夫就麻烦了。
可是,一时半时还真挑不出合适的人选。
此时天已放亮,老王爷提议让大家先吃饭,救人的事以后再说。
昨天,大家忙乎了一天,晚上又是一个通宵没有睡觉,的确人困马乏。
王道全决定分班休息,然后把迟宇申和杨小七叫过来。
“孩子,要陪伴你于五叔,可不能让他随便出入,我看他精神有点反常,切记,切记!”
“哎,您放心,都交给我们了。”
单说于化龙被迟宇申和杨小七请到西跨院两间厢房,让他在屋中休息。
迟宇申还给沏了一壶浓茶、摆了两盘点心,翻着眼瞧瞧于化龙。
一瞅于化龙咬着牙、瞪着眼,脸上连点儿表情都没有,从昨晚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怪吓人的。
他知道五叔心里难受,就挨着于化龙坐下,劝道:“五叔,您得往宽处想,可别钻牛犄角。
人这辈子什么事都遇得上,就象咱们爷们儿走南闯北,接触各行各业,遇上的事就更多了。
我想起来头几年的事,我古家哥哥办新事儿不就也叫人家搅了吗?
镖打新娘,火烧胜古家寨,闹了个马仰人翻,后来才知道,那是金镖将秦一龙跟人干的,后来这小子恶贯满盈,受到惩罚。
那一回事,跟这一回事大同小异。
五叔放心,这凶手跑不了,迟早得把他抓住,给我的五婶报仇。
可是五叔要因为这件事悲伤过度,再病倒了可就麻烦了。
五叔您是明白人,我说的话你千万要听啊!”
这迟宇申是苦口婆心,足足劝于化龙有一个多时辰。
于五爷仍然不说话。
杨小七也凑过来了;“五爷,您吃点儿东西吧,人死不能复生,难过也没用。
看得出您不光是难过,而是恨。
您想,我们就不恨吗?恨不能把这凶手抓来开膛破肚,挖眼抠心,剥皮剔骨,点天灯都不解恨哪,何况是您呢?
您听宇申的话,吃点什么,如果不吃也行,您到床上打个盹怎么样?
五叔啊,我们扶着您,歇一歇。”
杨小七冲着迟宇申一使眼色。
小哥俩把于五爷推起来,想把他摁到床上让他休息。
于五爷这才长出一口气躺在床上。
小哥俩在地下坐着瞅蒋伯芳。
长话短说,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掌灯的时候,前屋还在议论捉拿凶手的事。
迟宇申和杨小七也觉得有点困倦了,小哥俩趴在桌子上,轮班打盹。
就在这时,于化龙坐起来了。
“嘎吱”床一响。
第二百五十四章,阿牛
响声把小哥俩同时惊醒了。
迟宇申问:“五叔,你要点什么?”
“宇申,什么时候了?”
“刚掌灯。”
“嗯,我那宝剑呢?”
“啊?你问宝剑干什么?”
“我有用,去给我拿来。”
“五叔啊,这在家里头,你要它干什么?”
“赶紧给我拿来,不然我就去找!”
“哎,您别瞪眼好不好。”
时间不大,杨小七把湛卢宝剑扛来了,交给于化龙。
于化龙把宝剑接过来,往旁边一戳,跟迟宇申他们说:“宇申,我打算上金礁岛去一趟。”
“啊呀!我的五叔,使不得,使不得!难道你不知道吗?
前屋正在议论此事,究竟派谁去,得听我三大爷的,您哪能去呢?
要去,也得我三大爷作主!”
“哎,你们小哥俩请想,事是从我身上引出来的,也可以说是我们家的事,我说句话不怕你们笑话。
死的是我媳妇,我这当丈夫的,不出头谁出头?”
杨小七一听蒋五爷说得有理,不住地点头:“五叔,您说得对,不过,现在您的事跟双龙镖局是紧密相连的,也可以说是大家的事。
你要去也可以,必须经过我老师同意,如果老少英雄都乐意,我们没得说,五叔您看怎么样?”
“不必,我要跟大伙一说他们准保不同意,我就去不成了,我跟你们哥俩儿打个招呼,我现在就走。”
这哥俩一听很是担心,赶紧把于化龙抱住了。
“五叔,你去不得,我们俩是奉命保护你的,你要走了,我们没法交待。”
“迟宇申,莫非我犯了法了,还用得着你们看着我!我想上哪就上哪儿,谁也拦不住!”
说着,于化龙提剑往外就走。
二人说什么也不放。
后来把于五爷激怒了,他把宝剑一放,伸出两只手把杨小七和迟宇申抓住,往地上一摁。
把迟宇申疼得“嗷”的一声,好险没上不来气。
于五爷不由分说,把他们裤腰带解下来,就把他们给捆上了。
迟宇申瞪着眼问:“五爷啊,你这安的什么心哪?你捆我们干什么。”
杨小七也喊道:“五叔,你疯了吗?你捆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于化龙把他们捆好了,“嘶啦”一声把桌子围布给拉下来一破两半,卷了两个团儿塞到他们嘴里了。
这小哥俩儿是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于化龙蹲下对两个人说:“宇申,小七,五叔对不起你们,不过我没有办法,只好这么办。
假如不把你们捆上,你们到前屋一报信,我就走不成了。
为了去金礁岛方便,我只好如此,请你们受点儿委屈,再会。”
于化龙说完了,提着宝剑就走了。
迟宇申、杨小七暗中叫苦,心说:怎么,一个人都不来?来一个人就好办了。
喊又喊不出来,叫又叫不出来,把迟宇申急得满头冒汗。
且说于化龙于五爷,从后院翻过墙去,愉愉离开苏府。
出了安定门,就往金鳖岛而去。
这一路上他就像疯了似的,不管是白天黑夜,一个劲儿往前走,甚至把饿把渴都忘了,有时候走出两三天了,忽然想起没吃饭,这才找个地方稍微休息一下。
一直过了好几天,他的心情才逐渐平和下来。
有一次他住店,洗完了脸照了照镜子,大吃一惊。
自己不认识自己了,简直都脱相了,但见颤骨突出,两颊下陷,脸上是暗然无光明。
于五爷想,这可不行,我为的是报仇要的是头脑清醒,身体健康,假如我再这样下去,非把我耗尽了不可,还能报仇吗?
不等到金鳖岛我就病下了,我这不成了无用人。
于是于五爷给自己订了个规矩。
该睡觉要睡觉,该吃饭要吃饭,而且要多多地吃,还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打这儿以后,于五爷的精神好多了。
闲话少说,这一天就到了沿海。
于化龙一想:我可没到过金鳖岛,不知在什么地方,只好跟本地人打听打听。
他一看,沿着海边有不少摆摊的、卖吃喝的,就找了个茶摊,迈步走进去,要了一壶香茶。
一边喝着一边向大海中眺望,就见碧蓝的大海,一望无际,波光闪闪,海水拍打着礁石“哗哗”直响。
看罢多时,于化龙把卖茶的叫过来了:“这茶摊是你开的吗?”
“正是小人开的。”
“买卖不错吧?”
“还可以,勉强蝴口。”
“贵姓?”
“在下姓马。”
“马掌柜,我有件事跟你打问。”
“大爷,您说吧。”
“请问,这海里面可有个金礁岛吗?”
“金礁岛?没听说过。”
“除了你之外,别人知道不?”
“哎呀,这我可没详细打听过,我儿子经常出海捕鱼,您问问他吧!”
正说着,从船上下来一个小伙子。
长得黑不出溜的,能有二十七、八岁,浑身上下一身腱子肉,大辫在头上盘着,挽着裤腿,光着脚丫,健步如飞,正奔着茶摊来。
马掌柜就喊道:“阿牛啊,来来来。”
原来这大汉叫阿牛。听他爹叫他赶忙过来了:“爹,什么事?”
“这位客爷打听海外有没有个金礁岛?”
“噢,打听那干什么?”
于化龙一听,好像他知道,赶忙上前抱拳;“朋友,请坐,请喝茶吧。”
“不敢当,咱们是受苦的人,没功夫在这儿喝茶水。”
“请问大哥,这海外有没有个金礁岛?”
“有啊。”
“在什么地方?”
“哎哟,远了,离这儿有好几十里呢。”
于化龙一听大喜:“朋友,你是使船的吗?”
“嗯,我是出海捕鱼的。”
“咱俩商量点儿事行不?你既然知道金礁岛,你把我送去好不好?你放心,我多多给你报酬。”
阿牛一听乐了,拉把椅子坐在于化龙的对面。
阿牛上一眼下一眼看着:“我说这位客爷,您不是开玩笑吧?”
“焉有玩笑之理。”
“那我问您到金礁岛干什么去呀?”
“嗯,我去看一个朋友。”
阿牛闻听往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我说这位客爷,您说话可得注意点儿啊,那金礁岛上住的都是不法之徒,都是皇朝缉拿的犯人哪。
那岛上有个岛主,姓路,官拜明朝的定海侯,他是那儿的主子,谁敢上金礁岛,那不是玩命吗?
您这朋友怎么落到那儿了?大爷快别说了,倘若让官府听见,多有不便哪!”
阿牛说完就想走,被于化龙把拦住:。
“阿牛,你别怕,我到岛子上办点儿特殊的事,当然,什么事你也没必要问,我一不疯,二不傻,没事儿我敢铤而走险吗?
我就要求你能把我送去,我就多多的给钱,你看怎么样?”
“不行,这玩命的事儿,不等我靠近金礁岛,就得让人把船给掀翻了,那哪儿行?”
于化龙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只好拦住这个阿牛不放。
死说活劝之后掏出五百个金币来摆在桌上。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
金灿灿的金币往上一摆,把阿牛给吸引住了。
他想了片刻,跟他爹商量:“爹您说呢?”
“阿牛啊,既然这位客爷要去,你就送一趟吧!”
阿牛一听他爹乐意,就没的说了:“好吧,不过客爷,咱把丑话说到前面,这半道上备不住发生什么事,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可不负什么责任啊!”
五爷一笑:“当然了,您放心,只要你把我送到岛子上,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好吧,不过现在还不行,我得把船收拾收拾,一会儿咱们再动身。”
“好!”于化龙就在这茶摊买了点干粮吃了。
日头往西转的时候,阿牛回来了。
阿牛兴冲冲来到五爷面前:“大爷您贵姓?”
“免贵姓于。”
“我把一切都准备了,咱们上船吧!”
“好!”于五爷提着宝剑高高兴兴来到海边,搭跳板跳上一条鱼船。
阿牛提锚撤跳,扬起风帆,问:“您会水不?”
“会点。”
“那就好,您可坐稳当了,咱们现在就起身了,有人问上哪儿,您可别说去哪儿,由我来答复。”
五爷坐在舱里,阿牛是荡桨摇橹,这只小船漂荡荡离开了海岸。
等走出去挺远,阿牛一看,不至于发生意外,这才把心放下,他提高嗓门问五爷。
“你究竟到金礁岛有什么事啊?”
“啊,看看朋友,办点闲事。”
“您这朋友是干什么的?”
“大概也是渔民吧!”
阿牛一听乐了。
“我说您这朋友是干什么的您都不知道,这不是笑话吗,我说大爷,我看您这举止行动不像一般的人,您手中拿着那条宝剑,这身打扮,怕是练武的人吧?”
五爷点点头:“对,我是练过几天武。”
“那我说于大爷,我提个人您知道吗?”
“那你说吧!”
“这个人叫于化龙于五爷,您认识不认识?”
于化龙装糊涂的样子摇头:“不认识。”
“那可就太遗憾了,那于五爷真是了不起。”
于化龙就问:“这么说你认识他了?”
“咱们一个臭打鱼的,怎么能认识人家呢?不过,我是听说过。”
于化龙问:“你都听说些什么?”
“嘎,于化龙可了不得,听说他绝艺在身,打遍天下没有对手,谁也打不过他。
掌中一条湛卢宝剑,威振四海,武艺大得很。
他还有个三哥叫古英雄,更是能耐,说古英雄往上一蹦,能蹦五十多丈高,把手一伸能放出三支火龙镖,百发百中,就是达摩神仙也跑不了。
于化龙那些朋友也更了不起,一个个都有呼风唤雨的本领。
剪几个纸人用嘴一吹,都能变成天兵天将。”
于化龙一听好险没笑出声来,心说这老百姓真能瞎编,把我们变成了《封神榜》的人物了。
于化龙只是微笑,没有出声。
这阿牛嘴角冒着白沫,又讲天堂城比武,又讲君山英雄盛会。
他消息还很灵通,有对的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
于化龙反过来问他:“阿牛,你先别说这些,我且问你,金礁岛离这儿多远?”
“还得走一阵,再往前走就能看见了。”
“这岛有多大?”
“很大呢,原来那是一个县,岛子上还有一个县城呢。”
第二百五十五章,进岛
阿牛继续道:“人们说,出海打鱼,到金礁岛赶集,那本地还有不少土产,运回我们内陆,能换不少钱呢!
只是这些年谁也不敢去了,刚才我不是说了吗?
那属于路天祥的天地,人家有点独立为王的意思,所以像我们沿海的渔民就不敢靠近了。”
“阿牛,据你所知,这路天祥是好人还是歹人?”
“这,这我可说不清楚,反正有人说他是了不起的二将军,有人说他是国家的叛逆,还有人把他称为海盗,究竟他是干什么的,咱也不清楚。”
“那金礁岛的人不到内地来吗?”
“不来,即使来咱也认不出,也许他们都化装改扮了,我们没有打过交道。”
说话之间,于化龙抬头一看,就见海中影影绰绰显出一座大岛,问阿牛:“前面是不是金礁岛?”
“对,到了,再有五、六里地就到了岛边了。”
说话的时候,天就黑下来了,阿牛有点儿着急呀,双手掌着舵,眼睛盯着金礁岛。
又过了一会儿,才逐渐靠近岛边。
阿牛急忙把小船停住:“于大爷,这就是金礁岛,您赶紧上岸吧!”
“好啦!”于化龙一纵身,“噌”蹿到岸上。
阿牛冲着于化龙一抱拳:“于大爷,咱们后会有期,我可要回去了。”
于化龙点点头。
就见阿牛把船一调个儿,往回驶。
于化龙把衣物收拾收拾,手提大宝剑往里就走。
原来他想得很简单,认为就是个小岛子,岛上有几间房子,叫北斗七星庄。
实际上这儿跟他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这个岛子幅员辽阔,真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岛上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种热带植物,脚下是沙石路。
于化龙往里走了一段就发现村庄错落,有不少人家。
于化龙看山坡上有不少住户,门前还有鱼船和鱼网,隐隐约约有几户透着灯光,可岛子上空无一人。
于化龙心里有点纳闷。心说:怎么岛上来个外人,他们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原来以为金礁岛上哨楼林立,戒备森严。
结果跟想的大不相同。
于化龙百思不得其解,他有心找个人问问,北斗七星庄在什么地方。
又一想:且慢,我若遇上奸细,被人家发觉了有诸多不便,干脆凭着经验找吧。
于化龙拎着大宝剑往里头走,眼前是荒山野岭,树木丛生。
由于天黑。他也分不出东西南北,于化龙手分着乱草,正在树林里头穿行,忽然就听前面像牛吼一般“嗷!嗷!”发出一串怪叫,好像有野兽叫,好像又有人跑。
于化龙不知是怎么回事,登高仔细地一看,原来脚下是一片开阔地,两山夹一沟,就见三只猛兽,眼如金灯,正在围着一个人厮打。
那人衣服都被撕破了,手中拿着虎叉,力斗三兽,就滚打在一处。
他见那人本领高强,蹿高纵矮,身子轻便,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架不住三头野兽的进攻。
虽然说是天黑看不清楚,于化龙也断定这三头野兽不是虎就是豹,焉有见死不救之理呀!
于化龙想到这里赶紧把外衣闪掉,手提大宝剑“噌”蹿下高坡直奔出事地点。
这时,三头金钱豹已经把那个人拽倒了。
那人手中的虎叉左拦右挡地招架,就地翻滚,眼看就有生命的危险。
于化龙顾不得许多,把大宝剑举过头顶,对准一头金钱豹“啪”就是一剑,把这金钱豹打得“嗷”一声蹦起来有六尺多高,躺在地上,一翻个儿没命了。
那两头金钱豹瞪着金钱一般的眼睛,“嗷”一声。
奔于化龙就扑过来了。
于化龙使了个左右开弓,“啪,啪”这两剑把金钱豹打翻在地。
接着又补了两剑把这两只金钱豹也交待了。
于化龙没费吹灰之力,转眼之间把三头猛兽打死。
且说那人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如梦方醒一骨碌身爬起来,两眼发直,瞅着眼前的于化龙。
于化龙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得出是个年轻人,看岁数也就是二十岁挂零,头上戴着虎头巾,腰里围着虎皮裙,腰扎板带,上衣和裤子都被豹子撕碎了,肩头上还往下淌着血,可能是受了伤了。
这个人面色微黑,依眉大眼,嘴唇上有点短胡子,看那意思好像是个猎户。
于五爷问到:“朋友,受伤了吧?”
“噢,没关系。你是谁?”
“先别问我是谁,我是过路之人遇上了此事,帮了你的忙。”
这人二话没说,低下头去看了看三头豹子,而后转过身来把虎叉放下。
给于化龙跪下了:“恩公,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然我就被豹子吞了,此恩此德终身不忘,恩公请受我一拜。”
于化龙紧忙把他搀起来:“朋友,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也算不了什么,你别太客气了。”
可这位又打量于化龙:“恩公,听你的口音和穿着打扮,你不是我们岛子上的人吧?”
“啊,不错,我是内陆的人。”
“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刚到。”
“你想找谁?”
“我想找你们岛主路天祥。”
“啊?你认识我们岛主?”
“尚未见过面。”
“噢,那您贵姓?”
“免贵我姓于。”
“恩公,这么办吧,你先到我家里坐坐,我给您弄点水喝,然后我们再谈。”
“好吧!”
于化龙就盼遇上人,打听一下小岛上的事,这下可算达到目的了。
就见那小伙子一手拿着虎叉,另一手抓起三只豹子的尾巴在地上拖着往前就走。
于化龙给他帮帮忙,被他拒绝了。
这人走几步看一看于化龙,把于化龙看得直发毛。
于化龙心说:这位是不是有病啊,我这身上又没戴花,也没什么显眼的东西,他为代么老看我呀?
可能是岛子上人没有穿我这种衣衫的?还是怎么的?
于化龙一边想一边走出了山沟,往东一拐,山坡上有一院落。
就见这年轻人迈步进了院了,把三只金钱豹拽到后院,转身回来把门开开:“恩公,请。”
于化龙跟他进屋。
这人把油灯掌上,于化龙一看屋子倒挺大,没什么摆设,粗案子,粗木头凳子,墙上挂着几张兽皮,有酒葫芦,火枪、虎叉和铁拐,有不少家什,有一张大床,上面也铺着普皮,有简单的被褥。
这个人提着壶出去,时间不大,拎着一壶水回来:“你先喝-口吧,别看是凉的,这是最好的山泉水,喝了非常解渴。
于化龙是真有点渴了,一口气喝了两碗。
擦了把脸,这时就见这人端上一盆肉来:“恩公,你尝尝这是什么肉,准保又香又嫩。”
于化龙一摆手:“我不饿,多谢盛意.”
于化龙发现这小伙子毛手毛脚,虎头虎脑,还挺有人缘,因此问到:“你贵姓?”
“姓马呀,我叫马天柱,小名叫柱子。”
“就你一个人生活?”
“嗯,我娘早死了,我爹在北斗七星庄给人家打更。”
“噢,马大弟,这北斗七星庄离这儿多远?”
“不远了,再走十五里地就是。于大爷,我还没问你哪,你到我们金礁岛究竟是为什么?”
于化龙口打唉声;“我来找个人,请问马大兄弟,你们这个北斗七星庄有没有姓姜的。”
“姓姜?啊呀,好几个姓姜的,你同的是哪一位呀?”
“那你说说,这些人都是谁?都是干什么的?”
“就在我们后院住着一姓姜的,名子叫姜四,和我一祥是打警的猎户,他有二十五岁。还有一个老姜家,老夫妻两个,老头八十多岁了。”
于化龙摇摇头,都不是。“还有哪?”
“还有那就是当官的了。我们岛主手下有一员上将姓姜,叫花面虎姜飞姜万里。”
于化龙一听,可能就是这个,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刚才马天柱说的那两户都不可能上北杭城去杀人,一户是老头,一户是打猎的。
他们能到北杭城去吗?这个姜飞、姜万里嫌疑是最大了。
为了弄清楚,他进一步问:“马大弟,你跟那姜飞姜万里熟悉不熟悉?”
“谈不上熟悉,人家是当官的,我是个普通猎户,门不当,户不对,也没法交朋友,不过我倒见过几次。”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呀,这人挺了不起呀,在我们金礁岛来说,论武功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送绰号是花面虎,又有劲能耐又大。
听说他自幼受过什么老和尚的真传,掌中使一条方棱螺丝棒,几十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多高的房子,一蹦就上去了,据说他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能耐可大着呢!
他是我们岛主路天祥手下的一员猛将。我们岛主手下一共有七镖八猛五虎上将,这花面虎姜飞就是五虎之一。”
于化龙一听心里头多少有点儿数了,接着问:“天柱,这姜飞经常去内陆吗?还是一直在岛上不动?”
“哎呀,这咱可就不清楚了,这个人很少去内陆,可能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吧!这可是听别人说的,我不敢叫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像是最近这两天回来的。”
于化龙一听,就是他!
想到这里,火往上撞,姜贼,我跟你何冤何仇?竟然下此毒手,抓住你,我扒了你的皮!
弟二百五十六章,花面虎姜飞
于化龙把门关上,压低声音说:“马天柱,干脆我就告诉你吧,我不是这里的人,你听过没有,有个双龙镖局?”
马天柱一愣:“噢,听说过,那是别人告诉我的。”
“我就是保镖的,在镖局里混饭吃。”
“那你就是个镖师了?”
“对,我姓于,叫于化龙。”
这句话刚出口,这马天柱一蹦多高,睁大眼睛:“啊,你就是于化龙于五爷?”
“正是。”
“哎哟,这不是做梦吧?就凭我一个打猎的,能遇上于五爷?”
于化龙一笑:“这是真的。”
“哎哟,今天这日头是从哪头出来的?五爷在上,受我一拜!”
马天柱趴在地上就叩头。
被于化龙搀扶起来了:“天柱,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早听说过了,您的大名在我们金礁岛早就轰动了,可以说是妇孺皆知。
提起你,哪个不挑大拇指!
他们说你长了四只胳膊,要不在半道我总看你,我就觉得你有点可疑,我猜你就是于化龙。
说真的,闹了半天你不是三头六臂。”
“那都是民间传说。”
“五爷,那您就说吧,你到金礁岛究竟是为什么?”
“天柱啊,前些日子我在北杭城成亲,娶了媳妇,就在洞房花烛的那天晚上,有个歹徒混进新房,把新娘子给扎死了。”
“啊?有这等事?他是谁?”
“现在我还弄不清楚,这个人作完案之后留下封字柬,他说:‘大侠本姓姜,四海美名扬,杀死苏艳艳,为斗于化龙。’
你听明白没?
这苏艳艳就是我的妻子,这字柬上还说:‘暂回金礁岛,北斗七星庄,布下天罗网,送尔见阎王。’你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马天柱听了似懂非懂:“就是说他杀了人了,回到金礁岛,等着你们,把你们都整死,是这意思?”
“对,这种解释也正确。我现在怀疑,这个姓姜的是不是你刚才说的花面虎姜飞姜万里?”
马天柱眨眨眼。
“有可能,对了,他前些时是进了内陆了,干什么去不清楚,最近才回来。
除他之外,岛子上没人进内陆哪。
即使出海,也都是打鱼的,连内陆的边都沾不了.”
“我说五爷,您来多少人?”
“我一个人。”
“就一个人哪,不行不行。
我的恩公,我不是长人家的威风,灭您老的锐气,您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啊?
我们岛主路天祥手下好几万人哪。
您是黑天没注意,要是白天,我们岛主操练人马的时候,前岛后岛、四面八方都是他的人。
除非像我们这样的猎户是原来的坐地户,余者都是人家带来的。
另外我们岛主路天祥手下还有七镖八猛、五虎上将二十来人,那能耐可大着呢,就您一个人能报了仇吗?
再者说,是不是花面虎姜飞干的还说不清楚,您一个人去了,捅了马蜂窝,您还想活不想活呀?
我可有点不放心,我不能领你去。”
于化龙一听马天柱的话发自肺腑,一片好意,。
五爷就要安慰他:“天柱,你放心,不是于某夸口,他就是有多少人,有多少将,我也不惧,他们不敢把我如何。
我现在报仇心切,我求你帮帮忙,指点一条明路。”
“五爷,不行,不行,您就是把嘴磨破,我也不答应,那样做我缺了德了。”
尽管蒋伯芳怎么说,马天柱也不答应。
两个人正在这儿磨嘴皮哪,就听门外有脚步声音:“天柱,还没睡吗?”
天柱吓了一跳:“五爷,我爹来了,您先到里屋躲一躲。”
于化龙初来乍到,客随主便吧,拎着宝剑进里屋了。
借着门帘的缝往外看,只见马天柱把门开开,从门外走进一个年迈苍苍的老头。
这老头手里拎着灯,头上多少有点汗,别看上了年纪,体格还挺好。
进屋把灯吹灭了,先喝了口水:“你怎么还没睡?”
“大热的天我睡不着,我到外面路哒一圈,打了三只豹。”
“什么?你一个人打了三只豹?”
“嗯,好险没当了豹子粪,后来我一鼓劲,劈哩啪啦,全打死了。”
老头把灯点起来到后院看看,回来喜上眉梢:“哎哟,孩子,你成了打豹的英雄了,你能打死一头金钱豹都了不起,你能打死三头,你赶上东方剑客了,...”.
“爹爹,你先别说这个,你回来干什么?”
“有点事,孩子,方才庄子里开了个会,岛主路天祥向大家提出了要求,从现在开始,岛子就要戒严,封锁海面,不准出海打鱼,而且禁止上山打猎。
我特地回来告诉你,从明天起可别出去了,可能要出事。”
“什么事?”
“谁知道,听那个意思,好像岛子上得罪了什么人,在最近几天仇人要来,有大仗打呀,故此全岛戒备。
我怕你愣头愣脑的,再捅了娄子,特地告了假,回来给你打个招呼。”
“噢,”马天柱点点头:“爹,我跟你打听点事,你看这花面虎姜飞姜万里在家吗?”
“在家哪。”
“他最近出门没?”
“刚回来呀!”
于化龙一听,这姜万里就是凶手无疑。
于化龙夜探金礁岛遇上了马天柱。
从他们父子谈话当中他怀疑花面虎姜飞就是凶手。
不过,他还没敢贸然行事,决定把事情办得更稳妥一些,以免冤枉了好人。
因此他在里间屋子仍然耐心地听着。
就听马天柱说:“爹,您也注意点儿,盯着这个姜万里,看看他干什么坏事没有。”
“孩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家是将军,我是把门打更的,我有什么权力盯着人家?”
“爹,你就不用问了,姓姜的不是好东西。”
“怎见得?”
“嗨,你就不用打听,他没干好事,杀了人他跑回来了,可能跟岛主说了,岛主怕他被人抓住报仇,所以全岛戒严,就是这么回事。”
老头一瞪眼:“你放屁,胡说八道!说你犯傻你真就犯傻,你怎么知道姜大侠杀了人?”
“.....有人告诉我的。”
“谁?”
“他妹妹。”
马天柱看说走嘴了,支支吾吾说什么也答不上来了。
老头就问:“孩子,你有事可不能瞒着我呀,刚才我走到外面就好像听见屋里有人说话,不是你一个人,是不是有人帮着你打的豹子?
不然凭你的能耐怎么会打死三只豹,我怎么也不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这...”
马天柱嘴里说着,眼睛往里屋看,一下引起了老头的怀疑。
这老头过来一掀帘,于化龙出来了。
把这老头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于化龙怕他喊出来,赶紧一躬到地,冲老头摆手:“老先生,不必害怕,我是你儿子的朋友,刚才你猜对了,是我帮着你儿子打死了三只金钱豹。”
“噢,”老头瞪着眼,上下打量着于化龙:“你是谁呀?”
马天柱过来:“爹,不该问的你别问了,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没人家,咱爷俩今天就见不着了,我好悬没变成豹子粪。
我追赶一只金钱豹,一下又出来两只,三只豹把我给包围了。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人家恩公来了,一顿宝剑把三只豹子全打死了,不然的话我能把他请到咱家来吗?
您还不谢谢恩人,还一个劲儿在这儿发问。”
老头很通情达理,听儿子一解释,改变了态度,跪下就要给于化龙叩头。
被于化龙给搀住了,“老先生,不必如此,这不算什么。”
老头让蒋伯芳坐下,瞅了一会儿就问:“你贵姓?”
“在下姓于,叫于化龙。”
“噢,叫于化龙,您就是双龙镖局那位于五爷不成?”
“正是于某。”
“我的妈呀。”
老头“啪”地站起来,当时脸都变色了,转身就要走。
被马天柱挡住,问道,“你上哪儿去,干什么变毛变色的?”
“妈呀,我的于五爷,你怎么上我家来了,这要让岛主知道,还有我们爷俩的性命吗?”
这马老头哆嗦着,又说:“方才岛主当众宣布,说您要来了。
哪知道话音没落,你就跑我们家里来了,全岛子上的人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抓您哪。
五爷,您可太危险了,孩子,快想办法把于五爷送走,此地不能久待呀!”
于化龙一看马老头吓成这样,觉着心头很不忍。
他急忙站起来,冲着马家父子一抱拳:“二位,请不必为难,你们也不必害怕,我个人的事情由我个人承担。
不能连累你们父子,即使我遭到什么不测,或者被他们拿住,也决不能把你们父子说出来,请放心,告辞了。”
于化龙说罢转身要走。
老马头看有点挂不住了,把于化龙给拉住了。
“五爷,您等等,您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并非是胆小怕事,实在是替您考虑的。
现在,北斗七星庄已经做好了准备,严阵以待,您要去了决没有好结果。
请五爷能听我的良言相劝,你快离开金礁岛吧,这地方是待不得。”
“老人家,我大仇未报,怎能离开?您的意思我感谢了。”
于化龙一甩袖子,离开老马头就走出去了。
老马头手扶着门框一直看着于化龙消失在夜幕中,连连地摇头叹息。
马天柱追到外面,一看于化龙不见了,急得跺脚。
“爹,您真是老糊涂了!人家于五爷教了我的命,帮了咱家的大忙,您看您这事。。”
第二百五十七章,无题
马天柱急道:“爹,你冷言冷语的,把五爷气走了,不用问,他一定赶奔北斗七星庄。要到了那儿他还活得了吗?坏事就坏到您身上了.”
马老头也有点后悔:“孩子,那你说怎么办?”
“爹,您快点回去,听听于五爷在那干什么,倘若有个风吹草动,您回来告诉我,咱也好给双龙镖局送个信,好补报人家的救命之恩。
如果五爷没遭毒手,您也想办法照顾照顾才是。”
“嗳,好,我,我这就走。”
马老头急匆匆地走了。
单说于化龙于五爷,一直赶奔北斗七星庄。
虽然他还不详细知道这庄子所在的地方,但是从马天柱口中也基本了解了大致的方向。
顺着盘山道一直往里走,正中央是山路,旁边就是群山竣岭。
没走出去十里地,猛然就听头顶上呼哨一响,于化龙急忙停身站住,仔细观察。
就见山壁上飞下来几块巨石,大块儿都有六七百斤,小块也有一百斤左右,顺着山壁滚下来,直奔五爷砸来。
仗着五爷手疾眼快,“噌”往前蹿了三次,这才把巨石躲开,大石块砸到地上摔成碎块,把于化龙吓得心里直跳。
还没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见山壁上跳下几个人来,前后左右把于化龙围住。
于化龙一看,一共是七个人,六个使枪的,一个使双刀的,这些人从头至脚一身黑,往脸上一看分不清五官面目。
原来他们面上戴着黑纱,就是眼睛处留两个小黑窟窿,往外看能看见,你想看他看不清楚。
就见那使双刀的人阴森森一阵冷笑:“呔,对面这人你是谁?你竟敢来到北斗七星庄,是为何故?你是千什么的?”
于化龙把湛卢大宝剑一横,厉声答道:“我要见你家岛主路天祥。”
“你跟我家岛主是什么关系?”
“没见过面,我要向他要一个人。”
“要谁?”
“花面虎姜飞姜万里。”
“噢,既然如此,拿来!”
于化龙一愣,不懂他什么意思:“你叫我拿什么?”
“腰牌,可有我家岛主发放的腰牌?没有你就进不了北斗七星庄。”
于化龙一摇头:“我刚来,还没见到你家岛主,哪里来的腰牌?”
“好小子,没有腰牌,你就敢来金礁岛?哼,你定是内陆皇朝派来的奸细。各位兄弟,给我上!”
这六条枪、一对双刀直奔于化龙扑来。
到了现在于化龙也没法解释了,晃动湛卢大宝剑挡前拦后一顿猛打。
这七个人哪里是于化龙的对手,五爷一转身的功夫就打倒了两个,虽然没要了命,打得也不轻!
使双刀那个人一见不好。
“哨......”一打呼哨,架起两个人往里就跑。
于化龙紧追不舍,在后面就追,追了有半里地,七个人踪迹全无。
于化龙就是一愣。
往东看看,往西看看,找了半天就是没有。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眼前有一座石桥,桥下是山涧淌下来的水,水势挺狂,发出震耳的声音。
于化龙辨了辨方向,估计过了桥就是北斗七星庄,他恨不得一步飞进里面,去见花面虎姜飞,因此所以毫不犹豫就上了桥。
哪知道刚走到桥中,突然脚下一动,“咔嚓”一声,他知道一定是中了埋伏了,大头朝下就掉进了暗道。
原来这座桥叫断魂桥,你从表面上看没有毛病,实者布满了埋伏。
在这一刹那之际,于化龙急忙一撒手把宝剑扔了,双手一抱头,来了个虎抱头,先把五官两耳护住。
于化龙心里面一凉:完了!这下面不知是什么埋伏?
所幸,这下面是一张网,把于化龙给兜住了,这网上全是铜铃,只要有东西碰上它,铜铃就自动响起来。
当铜铃一响,从两旁蹿出十几个蒙面人,用构杆子把网拉到里面哗啦。
有人用火把照了照。
有人把于化龙的湛卢宝剑操起来,一掂分量,“嘿!这宝剑可够重的。”
说话间用钩杆子、虎叉等把于化龙于五爷拖住,轻轻地把网拿掉,用绳子把于化龙捆起来。
“押走!”
有几个人把网重新架好,把桥上的埋伏装好。
七个人把于化龙押着往里就走。
于化龙心想:这倒好,省事,免得我东一头,西一头乱撞,我倒要看一看路天祥是何许人物。
话分两头说。
那天于化龙把迟宇申、杨小七捆住,自己走后。
杨小七和迟宇申就受苦了,一直捆到后半夜。
黄天彪太来了,进屋一看大吃一惊:“呀,这是怎么回事?”
急忙把绑绳解开,把嘴里的东西掏出来。好半天他们两个才缓过气来。
迟宇申晃着脑袋,冲着黄天彪直瞪眼:“三哥,你们干什么去了?我们哥俩儿在这儿受罪,你管是不管。”
黄天彪一抖落手:“我们也不知道啊,这是谁把你们捆上的?”
“嗨,我五叔于化龙呗!”
“五叔呢?”
“早走了,你们要早来人不就好了吗?”
黄天彪一听惊诧不已,带着迟宇申和杨小七扑奔前厅,见到东昆仑古英雄、老剑客掌托日月老人魔东方白,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屋里的人一听可开了锅了,大家又着急又生气。
二爷王道全用手指点着迟宇申和扬小七说:“让你们看着你五叔,怎么睁眼把人给看丢了?”
迟宇申觉着很委屈。
“二大爷你说得倒轻巧,那是好看的吗?
我五叔翻脸不认人,他想要走,我们不让走,结果还把我们给捆上了,嘴里还堵上东西,叫我们俩有什么办法?”
王道全一听,心想可也是,这件事也怪不得迟宇申和杨小七。
老剑客掌托日月老人魔东方白急得直跺脚。
“看来老五是奔了金礁岛了,他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咱们大家得赶紧追他,把他追回来。”
这会儿人们乱了营啦,说什么的都有。
后来二爷王道全与古英雄商量,所有的人都别留在北杭城了,只有胡德地,小侠单元照样留下看守镖局,其余的人分头赶奔金礁岛。
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大家分散着走,在金礁岛不见不散。
三个一群、五个一帮,四个一一伙,各找相投对劲儿的。
按下别人不说,单说迟宇申。
他找的是杨小七、欧阳德、小侠周俊。
他们四人一拨,当晚离开北杭城星夜赶路。
这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边走一边寻找于化龙。
到哪儿去找?
把四个人八只眼都累直了。
迟宇申一边走一边唠叨:“坏了,我五叔是出事了,不用问他早就到了金礁岛,不是把北斗七星庄砸了个乱七八糟,就是叫人家抓住,把命搭上了。”
杨小七一瞪眼:“我说你嘴下留点德好不好?咱五叔是好人,绝对不会摊上那种报应。”
他们一边走一边打听。
这一天来到内陆的大海边上。
迟宇申跟大伙商议:“咱得雇条船吧,不坐船怎么能上金礁岛呢?”
小侠周俊点头称是。
到了水边上一看,别的船都是大船,装载者不少货物,一打听没有上金礁岛的。
这哥四个正在来回蹈,发现旁边有一木船,木船上坐着一个伙计,正在那吃饭,有个当头儿的,吃光了正在用牙签剔牙。
迟宇申凑过去一抱拳:“老大,辛苦、辛苦了!”
那个人闻言,把牙签扔了,看了看迟宇申四个人,咧嘴一笑。
“不辛苦,不辛苦。壮士,有事吗?”
“请问老大,你们这船带人不带人?”
“......自然是带,你们想上哪儿去?”
“我们想上金礁岛去一趟,麻烦你们给送一趟。”
那人一听是去金礁岛,把脑袋摇的跟不浪鼓似的。
“哎哟,不行不行,我们从来不上金礁岛,那个地方去不得。”
“为什么?”
“那不属于咱们皇朝管辖,听说尽是海盗啊!一但出了事情,我们可负不了责任。”
迟宇申一想,说:“老大,你心眼儿活动点,咱们都是老爷们儿,没有小男妇女,你们怕什么?你们把我们送去,我们多给钱就是了。”
那人一听到多给钱,就有点犹豫。
“那你想给多少钱?”
迟宇申一看有门,忙道:“你说吧。”
“我说不好价,......这可是危险的活儿呀,你们四位,怎么也得给二十个金币银子。”
迟宇申一听,心想:真不多,这可是危险的差事,一个才算五个金币。
迟宇申就说:“不多不多,就给你二十个金币。”
说着话就往杨小七怀里伸手。
杨小七一看:“迟宇申,这是千什么?”
“先借二十个金币花花。”
“你兜里不是有钱吗?你拿我的干什么?”
“嗨,你怎么这么小气,,你先垫上,以后再还给你不就得了吗?”
杨小七没办法,只好摸出钱包,点了点二十个金币只多不少,递给迟宇申。
迟宇申转过身就递给那当头的,“我的老大,二十个金币多不少,你点点,事成之后还有你的好处。”
第二百五十八章,海盗
那个驶船的一愣:“哎唷,谢谢!“
“唉,等等,咱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咱哥们儿上金礁岛有急事,现在就得起身。”
“行、行、行,上船吧!”
说着话,把跳板搭好,小哥四个上了船。等到了船舱一看,里面还挺干净,这舱里有两只大床,睡六个人都没有问题。
驶船的也跟进来了。“各位,我这里面不太大,你们就个地方躺着坐着都行,我们现在就准备开船。”
“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小哥四个坐下,在舱里面闲谈。
时间不大,只见几个水手把船开动了。
迟宇申透过纱窗往外一看,大海上无风三尺浪,这只小船是忽上忽下。
看得出是顺风,船还挺快,迟宇申觉得在舱里憋得慌,就出来了。
发现这位船老大正跟一个水手在那儿咬耳朵,一看迟宇申出来,急忙站起来。
“嗳,大爷,外面风大,您还是到舱里好。’
“没说的,我说老大贵姓?”
“免贵姓何。”
“船老大,你们这船上几个人?”
“你们是靠打鱼为生,还是靠拉客为生?”
“都干,有客人拉客人,闲着没事就抓几条鱼。”
“噢。金礁岛离这儿多远?”
“远了,离这儿二百多里。”
“那得走多长时间?”
“这么说吧,仗着顺风,也得走一夜,明日中午可以到达。”
“我说老大,可得麻烦麻烦,快着点啊,我们有急事。”
“好了,”船老大又说:“大爷,如果你们四个要用饭,只管说话,咱这儿米面全有,现成的鲜鱼,想吃什么尽管吩咐,我们派人去做。”
“有好酒吗?“
“好酒倒谈不上,烧酒是不断。”
“那行了,一会儿给我们烧几条鱼,再来点海味,要四斤酒,然后就是大馒头、烙饼都行。”
“行,行,行,现在我就派人做。”
迟宇申回到舱里,往床上一躺,胡思乱想起来。
光想于化龙的事,这么大岛,谁知道于化龙从哪儿上的岛?
这会儿在金礁岛什么地方?
忽然他又想起方才的事,他发现那船老大,未曾说话两个眼睛直转,虽然挺和气,可有点笑里藏刀。
凭经验判断,不像好人。
迟宇申一骨碌身坐起来,把那哥仨儿拉到面前,往外面看了看:“我说各位,我总觉得咱是上了贼船了。”
杨小七一瞪眼:“就你事多,你根据什么说这是贼船?”
“吵什么?我刚才不是出去一趟吗?我发现那船老大跟一个人直咬耳朵,指手划脚,肯定不是好事!”
欧阳德一晃头:“不见得吧,也许人家商量船的事吧!”
“不对,我这个人先知先觉,这么一看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我说三位,多加小心哪,别再把命搭上。’
三人点头称是,也不说话,全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此刻,船照样往前走,一直到天快黑了。
驶船的轻轻把舱门打开了,然后,进来冲着四个人一点头:“四位,掌灯了。”
他说着把蜡烛给点上,照得舱里挺亮,然后问,“四位,饭菜都得了,是不是该用饭了?”
“正好,我们全锇了。”
“好了,现在就开饭。”
驶船的说完转身出去,过一会儿领者一个伙计,端着一个大盘走进来,上面有几个大碗。
把小桌子摆上,把碗摆列开了。
迟宇申一看,有四条海鱼,炖得焦黄喷香、一葫芦好酒,四个吃课,另外还有不少海味、热气腾腾的大馒头,还有熬的粥。
迟宇申一晃脑袋:“好啊,比北杭城的大饭馆做得还有味。”
“是吗?高抬了。”
“一会儿多给赏钱。”
“四位尽管吃着,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们也去吃饭。”
“哎,请吧。”
船老大领着伙计出去了。
迟宇申伸手把葫芦的盖拧开了,拿了一只空碗倒满了。
杨小七刚要伸手,迟宇申一眨眼:“等一等,你这个馋嘴货!”
迟宇申把蜡烛拿来,照了照这酒,然后又嗅了嗅,“没毛病,你喝吧!”
杨小七拿过来喝了两口,啧啧道:“真过瘾,这酒还真不错。”
迟宇申又叫欧阳德喝,欧阳德喝完传给周俊。
周俊喝完了,迟宇申才接过来了。
他问杨小七:“干巴鸡,你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
“闹不闹心?”
“没有。”
“那就是好酒。
“怪不得你小子不先喝,你拿我试验哪!”
迟宇申一乐:“我跟你不一样,你死了无足轻重,往水里一扔就喂鱼了。
我可不行,我乃是帝王将相的材料,早晚还得当大官呢!”
迟宇申说着笑话,然后喝了两口,拿起筷子,大伙儿吃菜。
时间不大,大家吃了个饭饱酒足。
迟宇申一捅杨小七:“干巴鸡,你吃好了吗?”
“好了。”
“好了别闲着,我告诉你办一件事,你去听听,这六个小子说什么?你再看看,我刚才猜得对不对?”
“好了。”
杨小七把菜闻了闻,假装出去解手。
往前一看没人,然后,转到后面,后面又有一个船,是伙计住的地方。
杨小七比猫还轻,等来到后船,趴在船板上,贴耳细听,一开始什么也听不见,后来这才听情,似乎是那驶船人说话。
他说:“就这么定了,这活儿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别留痕迹,知道吗?如果这活儿做粗了,人们该下水的就下水,该送信的就送信,听没听见?”
“知道了。”
杨小七一听,坏了,这是条贼船!
他急忙抽身回到前舱,反手把舱门关上,蹲到三人面前,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这三人一听全都坐起来了,看来这是真的了。
迟宇申一瞪眼:“怎么样?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咱们看怎么对付吧!”
杨小七一笑:“六个小蟊贼还值得大惊小怪吗?咱们在谈笑之间就把他们划拉了。”
“我告诉你,咱们可别大意呀,这可不是在岸上,这是在海里头,一但船翻了个儿,咱们谁想找谁都找不到。”
欧阳德害怕了,“你们三个都会水,就是我不会,我要到了水里面就麻烦了,大嘴一张光剩下喝了,你们可得保护我。”
杨小七一听,心说麻烦不,还带了个累赞。
他们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音。
四个人谁也不说话了。
这时,驶船的进来看了看,问:“四位,吃好没?”
“吃好了。”
“我可把残席撒下去了。”
说完领个伙计把碗盘收拾起来了,然后端来一壶水,放在舱门,他又走了。
这四个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这件事,也不知道这六个海盗什么时候下手。
就这样往前走了有一个时辰。
估摸着已经起了更了。
就听能门“喧哪”一声开了,那个驶船的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走到能里,还有两个手举火把把舱门堵了。
就见那驶船的“嘿嘿”一笑:“四位,别动,你们可放明白点儿,谁也别想动家伙,谁要动一动,我先切开晾着。
你们四个是干什么的,说明来历,通报姓名,把身上所带的金银全部掏出来,快!”
迟宇申能怕这个吗?他懒洋洋从床上起身:“哎,老大,真有意思啊,你是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
“不然的话,你这拿刀动枪的,想干什么?莫非你是海盗?想要抢劫客人,难道说我们哥四个上了贼船?”
“您说对了,我们哥几个就是吃这碗饭的。废话少说,把钱掏出来!”
“你先等等,有一件事你没料到吧?”
“什么事?”
“我们四个也是吃这饭的,我们不但要劫船,另外还要抓贼!”
“哎哟,小子你活腻了!”
再看这小子抡起家伙就是一下子。
迟宇申往旁边一闪,这一刀正劈在床上。
再看迟宇申,使了个顺风扯大旗,腿抡起来,奔驶船人便扫过去。
由于迟宇申出手太快,这船舱里地方也不大,驶船人躲闪不及,一脚正扫在他的肚子上。
把这人踢得“妈呀”一声,就摔到舱外边去了。
迟宇申伸手拽出大铁棍,吩咐声:“弟兄们,动家伙!!”
这小哥四个就冲出去了。
有两个海盗手舞钢叉,奔迟宇申就刺。
让迟宇申大铁棍给崩出去了。
杨小七利用这机会往前一纵,小片刀就刺进海盗的胸膛,这家伙惨叫声,栽倒在地。
杨小七飞起一脚,把他踢进水里。
此时,周俊的判官双笔也刺伤一个海盗。
余者四人一看不好,全都跳进海中。
欧阳德提着大烟袋前找后找,空无一人,果然就这六个人。
欧阳德一晃脑袋:“鸣呀!这只船归我们了,咱们自己驶船。”
正在这时,就听见脚底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欧阳德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鸣呀!这底下响什么?”
“哎哟,坏了,他们要凿船!”
果然被迟宇申猜中了。
刚说完这话,就见脚底“咕咚”就出来了窟窿,紧跟着海水就冒上来了,“咕嘟.....”
“哎哟,不好了,要翻船了,快堵上!”
欧阳德赶紧拿东西把窟窿堵上了,刚堵上这个,那边又出来一个。
杨小七拿东西堵上,一会儿,又出来一个。
开始还堵得过来,时间长了可就不行了,这四个海盗在底下是挨排儿凿眼,能有四五十个窟窿。
刹那间这海水就灌满了前舱和后舱。
别人不着急,欧阳德可急了。
“呜呀,我要喂王八!呜呀!这可坏了!”说着就往外跑。
这四个海盗就用膀子扛船,三扛两抬,把这船给扛翻了,船整个都扣在海中。
别人都好办哪,欧阳德可麻烦了。
把大嘴一张,就喝开了,在水里面喊不能喊,叫不能叫。
单说迟宇申,他的水性虽然说不高,但是也淹不死。
迟宇申在水里头一晃脑袋,就折腾开了。
迟宇申心里着急,手刨脚蹬。也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他感觉着脚底蹭者陆地了,抬头睁眼一看,咬哟,老天保佑,他已经到岸了。
回头一看,海浪涛涛,一望无际,既看不见船,也看不见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他乡遇故知
迟宇申一看,小哥几个全交待了,就剩下我自己了。
迟宇申手拍肚子,眼泪就掉下来了,“哎哟,这可完了,没救上于五叔,还搭上三个呀!”
后来他一想:别哭,周俊水性最好,人家生在莲花岛,从小就会水,不能出事!
干巴鸡杨小七水性也不错,在莲花岛也大显身手,在九龙山也露过几手,也不能出事。
所担心者就是欧阳德,说句不幸的话,顶多他能被淹死,那两位都没事。
可是,怎么都没来呢?你要说没事,上哪儿去了呢?
迟宇申又一想:别看他们水性好,这是在大海里头,一个浪头就许打懵了,一口气上不来就得归位,大概是完了!
他又哭开了。
迟宇申难受了好半天,又一想:我也别在这儿呆着了,我快找个人家打听打听,然后报告本地官府下海去找人。
想到这儿他站起来,把靴子脱下来,把水控干,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往前就走。
这阵儿已是半夜,他也辨不清方向,走了一程又一程,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总算找着一个沿海的村庄。
迟宇申一看村口似乎有灯光,摸近一看是店房,别提这心里是多敞亮了。
来到跟前他“咣咣”就砸门:“开门、开门啊!”
“来了,来了,谁呀?半夜三更的这样砸门。”
随着声音一落,店房门开了。
迟宇申一看,是个年轻的,就问:“哎,请问,你们这是店房吗?”
“是啊!”
“我有点事,刚才我们坐船遇上海盗了,船被凿翻了,我们有三弟兄被扣在水里头,现在生死不明,肯求这位大兄弟,您给找几个人,到水里给教救人,万一救上来一个两个的,我是感恩不尽。”
这人一听乐了:“朋友,实在对不起,无能为力,谁让你们坐贼船了?那是大海,到里面就完了,这会儿就是把人找着,也打捞不上来了。
朋友,你就听天由命吧!再者一说,我们店里也没人哪!谁能去呢?”
迟宇申一想:可也是呀。没有办法,他拎着大铁棍就进了店了。
这开门的是一个伙计,把他领到一间空房里头,把蜡烛点着,“朋友,你快脱了湿衣服拧一拧吧!”
“哎,好吧!”
迟宇申把大铁棍放到旁边,脱了个大光杆儿,在院里“哗哗”把水拧了,也没有换的衣服,又把这身湿衣服穿上了,双手托着腮帮子唉声叹气。
呆了一会儿,他问这伙计:“请问,你们这儿归哪管辖?”
“归福州管辖。”
“噢,官府离这儿有多远?”
“那可太远了,能有五十多里地吧!”
迟宇申一想,着急也没用,得到明天再说吧。
他往床上一躺,把被蒙在脸上,时间不大,他睡着了。
迟宇申太累了,从北杭城出来,这一路迟宇申就没闲着,坐一天船本身就够累的,方才一场激烈的水战,已经是筋疲力竭了。
三小又没有消息,他只好睡觉了。
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闷来惆怅瞌睡多。”
他刚睡了一会儿,就觉着有人推他:“醒醒....”.
“谁呀?”
迟宇申还有点不乐意,他借着灯光一看,“哎哟!”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老高!
把叫他的人紧紧抱住。
原来对面是个小伙子。
朱砂眉、大眼睛、高鼻梁、方海口,长得一表人才,看上去也就二十挂零。
此人是谁?正是古英雄新收的徒弟叫千里飞行邓飞雄。
后来东昆仑古英雄辞去镖行总镖头一职,邓飞雄的心就散了。
本来他是冲古英雄来的,老师不在了,怎么办呢?
他才跟无影剑李俊达提出辞职。
李四爷也没勉强,邓飞雄回到福州代管邓家店,就是这个地方。
回来之后,他装了儿条船,又拜了这么一个店房,方才他已经睡了,他听院里头有动静。
他问伙计什么事,伙计说来了个三只眼,手里拎着一条大铁棍。
邓飞雄就是一愣:“普天下的人,除了迟宇申是这种打扮,没有第一位呼!”
他赶忙来到院里,站在床边看了看,是他,这才把迟宇申给唤醒。
小哥俩三年多没见面了,故友相逢,格外欢喜。
邓飞雄就问:“迟大哥,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谁摊上事儿了?”
“哎呼,兄弟呼!周俊、干巴鸡杨小七、欧阳德全扣到海里去了,我们上了贼船了,现在这三个人是九死一生,你得给想个主意呀!“
“迟大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迟宇申巧遇千里飞行邓飞雄,小哥俩儿一见面拥抱在一起,百感交集,亲热的不得了。
邓飞雄问迟宇申:“哥哥,你不在北杭城,怎么落到这儿了?”
“唉,别提了......”
迟宇申口打唉声,含着眼泪把经过说了一遍。
邓飞雄大吃一惊:“啊,三年多没见了,竟发生这么多事情,看来你们是真不容易呀!
迟大哥不必难过,不就是寻找失散的小弟兄吗?这包在我身上,只要他们还活着,我就有办法把他们找着。”
“兄弟,我在本地举目无亲,抬头无故,就只有依靠你了。”
“迟大哥,这叫什么话,咱们比亲弟兄还要亲,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的事儿就是你的事,责无旁贷。”
邓飞雄说着,把伙计叫进来:“去,通知手下弟兄连夜准备船,到水中救人。”
“这......少爷,这三更半夜,大海茫茫,这可不容易呀!”
“废话少说,叫你怎么办就怎么办。”
“哎,好了!”
刹那间,小小的村庄就沸腾起来了,鸣锣掌号,聚集了一百多人。
迟宇申,邓飞雄领着这帮人来到海边,纷纷提着灯,开始寻着海边找人。
这些人对打捞人是有经验的,手里头拿者两丈多长的钩竿在水里搅着。
迟宇申两眼都瞪直了,东张西望,眼珠不错地看着,可惜的是,直忙到天亮,也没救上一个人来。
千里飞行邓飞雄也泄气了,迟宇申更别提了,一屁股坐到船上,双手抱头、二目垂泪。
这是邓飞雄认识迟宇申之后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痛苦。
没办法,只能好言相劝,把迟宇申请回店房,百般地宽慰。
迟宇申一拨棱脑袋:“你不用跟我说了,你哥哥我是个明白人,什么不懂啊?
无奈,咱们小弟兄亲如骨肉,一旦他们有了三长两短,我心里不好受啊!
兄弟,你还得帮帮忙,这样打捞没有什么效力,是不是撒开人马到四外再去找找?”
邓飞雄也发愁了,他想了一阵,突然他记起一件事来:“迟大哥,这么办吧,我看这三位不一定在海边,也可能迷失了方向,奔大海那边去了。
离这海岸边不远,有一座黑风岛,岛上有一个石家寨,那个少庄主叫海底礁石元,跟我是磕头的把兄弟,此人侠肝义胆,见义勇为,是位英雄好汉。
我打算去黑风岛看一看,万一三位小弟兄落到他那里,或者是被他的人给救了,不是更好?”
“兄弟,这倒是个好主意,你带着我,咱们一块儿去。”
他们两个人连觉都没睡,吃罢早点,擦了把脸,哥俩儿就到了海边。
邓飞雄挑了一只比较好的船,带了四名水手,起身赶奔黑风岛。
原来此岛离着大陆边上不到十五里地,两个多时辰之后就到了。
哥俩弃船登岸,顺着盘山道儿向里边走,迟宇申这才发现,来这是一个打鱼的渔岛,岛子上来来往往全都是渔户打扮,靠着水边揽着不少船只。
这些渔民见着邓飞雄都热情地打招呼:“少侠客您来了!”
“少侠客您早!”
“各位好,各位好!”
时间不大,他陪着迟宇申来到一所宅院的门前。
大门开着,出来进去的有不少人,其中有一个人看见邓飞雄了,急忙过来请安:“少侠客,您来了。”
“我盟兄呢?”
“在里边儿,正算帐呢!”
“烦劳你通知一声,就说我来了。”
“哎!”
这个人转身到里边儿去,时间不大,就听里面有人大笑着迎接出来。
迟宇申瞪着眼一看:这位身材高大,跟一块石碑相似。
大黑脑袋,大脸蛋子、大眼睛、大眉毛、大鼻子、大嘴、大胳膊、大腿,都大到一块儿去了。
看年岁也就在二十五六岁,此人咧着大嘴、张着大手,迈步来在门前,把邓飞雄给抓住。
“你怎么老不来呀?把哥哥都想死了!哈哈.....到里边,到里边。”
“且慢,盟兄,我先给你介绍个人。”
少庄主低头一看好悬没乐了,一瞅迟宇申这副尊容、穿衣打扮真是与众不同,特别是他脑门上的三只眼,堪称天下一绝,独一无二!
邓飞雄说:“盟兄,我对您提过不止一次,这位就是恨天无把的迟宇申,我迟大哥。”
又对迟宇申说:“哥哥,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念的海底礁石元大哥。”
还没等迟宇申说话,石元跑过去把迟宇申的手拉住了:“欢迎、欢迎。”
第二百六十章,重逢
邓飞雄拉着迟宇申的手,“我说老兄啊,久闻大名,如雷贯耳,要提起恨天无把,以说是名扬四海,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今日得见尊颜,真是三生有幸!”
迟宇申一看,这位长得粗野,说话还文绉绉的,急忙以礼相还,“我说老兄高抬了,在下名不副实,惭愧,惭愧。“
邓飞雄说:“别客气了,到里边吧!’
哥三个来在待客厅,石元把别的人都打发出去,告诉管账的,“你先下去,我现在陪客人说话,这账以后再算。”
“是。”
屋里恢复了肃静,石元让邓飞雄、迟宇申坐下,又热情地招呼他们喝水,又命人准备饭菜。
邓飞雄一摆手:“盟兄啊,你先别张罗这些事,我陪着贾大哥到您这儿来,有大事找您帮忙。”
“是吗,什么事儿啊?”
邓飞雄对贾明说:“迟大哥,这儿没外人,您就说说吧!”
迟宇申说:“石大兄弟,咱们弟兄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千脆我就对你实说了吧!”
迟宇申也没隐瞒,就把以往经过如实地讲说一遍。
石元听完,睁大了眼睛:“迟大哥,要这么说,这三个人你还没有找着?”
“是啊。因此才来求你。”
“唉,你们昨天怎么不来呢?”
迟宇申,邓飞雄就是一愣,因为听着好像话里有话。
迟宇申问:“石大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别提了,昨天晚上,我手下的弟兄在水里打捞出三个人来,可能就是杨小七、周俊、欧阳德。
可是我问他们是干什么的,这三个人满嘴不说人话,我就误以为是北斗七星庄派来的奸细,因此怒之下,我就命人把他们杀了。”
“啊!”迟宇申闻听,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一重,好悬没摔倒,幸亏邓飞雄手快,把迟宇申抱在怀里。
“迟大哥!迟大哥醒醒,......”
迟宇申气堵咽喉,眼前发黑,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
他冷不丁地把邓飞雄往旁边一甩,一蹦多高,拉出一字大铁棍,用手点指石元:“好小子,闹了半天你是杀人凶手,我要给我三个兄弟报仇,拿命来!”
对着石元他就下绝情了.
邓飞雄一看:这可怎么办呢?急忙过去解劝。
石元毫不介意,大嘴咧着还直乐,左躲右闪:“哎,迟大哥,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
“我听个屁,你拿命来!招棍!”
“迟大哥,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想把他们杀了,可是没杀。
“啊?我说你这人是有病怎么的,怎么说话大喘气?这三个人到底死没死?”
“没有啊,叫我给救了。”
“现在何处?”
“就在后面歇着呢!来人哪,快请三位少侠客来!”
时间不大,就听门外脚步声响,有人把门推开。
迟宇申一看,头一个是杨小七,第二个是欧阳德,最后是周俊。
小哥仨儿乐着进了屋里。
迟宇申“当哪”一声把大铁棍扔了,把哥三儿给抱住了。
“哎呀我说干巴鸡呀,我寻思你早喂了王八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臭豆腐,周俊兄弟,咱们真是两世为人,你也活者?”
小弟兄四个是搂抱在一起,又喇又跳。
石元和邓飞雄在旁边看着,虽然说是非常高兴,但心里不是滋味,感觉这迟宇申的心像火一样热,小弟兄之间的感情真挚、深厚,真叫人感动。
邓飞楼急忙过去,见过杨小七,周俊和欧阳德,三位少侠客看,“哎哟,邓大兄弟,你也在这儿,你挺好啊?”
“托三位的福,我过得还不错。”
这几位又亲热了一会儿。石元咧着大嘴,挥着大手说:“各位呀,快请坐。”
等大家都坐下之后,迟宇申就问:“我说干巴鸡,你们是怎么得救的?”
“别提了。”杨小七晃荡着枣核脑袋,把经过说了一遍。
他说,“咱们遇上了水寇,把船给掀翻了,落水之后全懵了,我们哥仨儿也分散了,谁也找不着谁。
后来我被一个浪头打在脸上就失去了知觉,等醒来之时,已经到了黑风岛石家寨,不单是我,连周俊和臭豆腐都被救在这儿了。
等我醒来打听,才知道石元大兄弟领着几十只船正在海上捕鱼,巧遇此事,这才拔刀相助,把我们哥仨救上石家寨。
等我们明白之后,石大兄弟对我们照顾甚好,我们也没隐瞒,各自报出姓名。
石大兄弟让我们先在这歇着,还答应要去寻找你。
说实话,我们认为你一定是喂了王八了,没想到你还找我们呢。”
小弟兄说完了一阵大笑,吩咐人安排了酒宴,六个人围坐在一起开怀畅饮。
石元一边喝着边问迟宇申:“迟大哥,我听三位给我介绍,你们要去金礁岛北斗七星庄?
唉!迟大哥,你们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不过那字束上说的是真是假呢?
万一凶手不是金礁岛上的人呢?他也不姓姜,或者给别人安赃,或者挑拨你两家的关系也未可知呀!”
“对。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也料到这一招了,但是也不能老猜测吧如果是误会,我们去把误会解释清楚,如果不是误会,我们就捉拿凶手,这就是我们来的本意。”
“明白了。迟大哥,你们想什么时候去金礁岛?”
“当然是她快越好了,时间拖长了,事情就麻烦了。”
千里飞行邓飞雄插话说:“石元大哥,你可不能不管哪!
咱们可是磕头的把兄弟,你跟在座的也都是兄弟,你对待我好,就要对待他们好,咱们是一家人呀!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助我们一臂之力?“
“飞雄兄弟,说到哪儿去了,咱们是一见如故,我对你和对他们都是一样的。
我倒想帮你们的忙,不过,没什么把握,一旦把事情弄糟了,我觉着对不起朋友。”
迟宇申一翻白眼:“我说石元哪,看你的外表好像是个粗人,可实际上你比老狼都猾八分,比猴都奸十倍!”
石元一乐,“迟大哥,你可把我损透了,我有那么狡猾吗?”
“哎,够狡猾的,听你的话,就是不想给我们帮忙,反过来还叫我们哥几个领你的情?”
“不、不、不,迟大哥,你冤枉好人,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还得帮你们这个忙,还得把这事儿办成,大家还得别出危险,这才叫够朋友呢!”
“那你是怎么想的?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石元说:“上金礁岛办这么大的事情,小弟我无能为力,但是我爹可行,除非他老人家亲自出头,不然这事儿不好办!”
“啊,你还有爹呀?”
“废话,你是从石头缝蹦出来的?我不但有爹,我爹身子骨还硬实着呢!”
“那怎么没看见呢?”
“我爹在后边住,他老人家上岁数了,把所有的事儿都交给我掌管,老人家已经在养老了。”
“这老头挺会享福啊!请问,他跟金礁岛有什么关系?”
“迟大哥,我父亲人送绰号“浪里飞仙’,名叫石占山,占据黑风岛几十年了,对于水性和驶船这一招,堪称一绝。
因此,定海侯路天祥对我爹十分敬仰,非要和我爹交朋友。后来他们俩坡结成了生死的把兄弟了。
我爹是老大,路天祥是老二,你想,我爹要是去了,以哥哥的名义问问,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我也不是替我爹吹,我爹一瞪眼,路天祥真害怕呀!
因此说,要是他老人家一出面,不费吹灰之力,还保你们平安无事。即使于五爷被囚禁,只要我爹一句话,路天祥也得把人乖乖放出来。”
“是吗?!”小弟兄闻听都高兴极了。
迟宇申赶紧站起来:“我说兄弟,别吃了,你赶紧前头带路,我去看望看望老伯父,这老伯父几个脑袋?”
“嗨,我说你怎么胡说八道啊?人都一个脑袋,我爹也不例外。”
“这是开玩笑,总而言之,经你这么一介绍,可见老伯不是等闲之辈呀,我们理应当给他老人家问问安,当面提出这个要求。”
“好吧!”石元兴冲冲在头前带路,小弟兄们跟着。
离开前厅到后宅,这院子可够长的,走了约有半里多地,来到一所院落,门虚掩着。
石元轻轻地拍了拍门,时间不大,里面出来一个小孩,手里拎着一把壶,看样是要打水去。
一见石元急忙躬身施礼:“少庄主,您来了!”
“来了,我爹在里边不?”
“哎,老人家刚练完功夫,正坐在屋里头休息。”
“你忙你的去吧!”这小孩儿走了。
石元领着大伙来到院里,先让迟宇申他们在院里等着。
石元先进了屋。时间不大,就听有人朗声大笑。
“哈哈...早上喜鹊登枝,我就知道今日必有贵客临门!”
话音刚落,从房中走出一位老者。
就见他,身材高大,体阔腰粗,一张铜锣似的大脸,一双乌黑发光的眼睛,两道大粗眉,狮子鼻,方海口,一嘴整齐的白牙,一部花白的胡须飘洒在胸前,条条透风,根根露肉,二目如灯,声似洪钟,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武林高手。
第二百六十一章,石占山
石元往旁边一闪,用手指着迟宇申说,“爹,这就是双龙镖局的的几位少侠客。”
“欢迎,欢迎,各位里边请!”
大伙觉着这老头非常盛情,因此就不那么拘束了,来到屋里,分宾主落座,石元垂手站在爹爹的身后。
迟宇申抱腕当胸:“请问,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浪里飞仙’石山石老伯吗?”
“老朽正是。你.....。”
“我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迟宇申!”
杨小七急忙站起来,自我介绍:“老伯,小侄姓杨,名小七,人送绰号‘赛毛遂’,我老师是东昆仑古英雄。”
“原来是杨少侠,失敬,失敬。”
紧接着,周俊也站起来做了自我介绍。
石占山是满脸笑容:“原来是周少侠,提起你父,那是大名鼎鼎,无人不晓。虽然我没见过你爹,能跟少侠见面也是三生有幸啊!”
最后欧阳德站起来了:“老伯父,我复姓欧阳,单字德。”
“哎呀!原来你是两位义侠之后,要提起你父亲,你伯父,那真是名震九州!欢迎啊,欢迎!”
邓飞雄就没必要介绍了,因为他常来,经常跟老伯父见面。
石占山问石元:“你准备酒宴了吗?”
“爹,我都准备了。”
“吩咐手下人,把酒宴抬到我屋里来,我要陪着几位少侠客痛饮几杯。”
石元高高兴兴下去准备。时间不大酒菜端到屋里,大家团团围坐。
石占山吩咐一声:“拿大杯来!”
石元一听,冲着爹爹一晃头:“酒不宜多吃。”
“今天你爹高兴,我要陪着少侠客痛饮一番,你怎么拦着?”
“爹爹,儿有下情回禀,人家来是有事儿,想要求爹爹给帮忙,等事情办完后再喝也不晚。”
“噢,什么事?”
迟宇申闻听,站起身来,冲着石占山一躬到地:“老爷子,咱爷俩一见面就投缘,我一看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慈悲心胸。您是观世音、如来佛转世投胎!您无论如何得大发善心,帮我们这个忙。”
“迟宇申,少给我戴高帽,究竟你们想干什么?”
“老爷子,您听我道来!”
迟宇申把前后经过详详细细地给石占山讲了一遍。
石老侠一听,惊诧不已:“啊,这个.....”
石元一看他爹不说话,有点着急:“爹,您到底能不能帮忙?依儿看您就去一趟金礁岛吧!这个事儿非您不可!”
石占山还没言语,把头低下,手捻须髯,不住地思索。
迟宇申等得不耐烦了,说道:“我说老伯父,您认为我说的怎么样,您到底是帮忙还是不帮忙啊?”
“迟宇申,并非老朽不愿出头,怎奈,这不是件容易事呀。
我且问你,你们根据什么就断定凶手落在金礁岛了?
怎样可以鉴定杀人的凶手就是姜飞姜万里呢?”
“老伯,刚才我们都说过了,我们也没有把握,但是也不能坐在屋里猜闷儿,也应该去金礁岛去询问询问。
如果是,那当然更好;要是误会,我们就把误会解开,总比在屋里头胡猜乱想强啊。”
“嗯,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事关重大,绝非儿戏呀。
据我所知,我的结拜兄弟路天祥乃是正人君子。此人执法如山,两袖清风,为人十分耿直。
如果他不是正人,我能跟他磕头,拜把子吗?
他怎么能纵容他手下的人干这种事呢?
再者他跟双龙镖局的人素无往来,井水不犯河水,他干嘛让手下人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因此,我可以断定,路天祥绝不知道这样的事,也可能是他手下的人背着他干的。”
“对了,老伯,您说的这一条至关重要,即使路天祥不知道,也许是他手下人干的,万望老伯拔刀相助,去一趟金礁岛,把此事查清。
另外,我五叔于化龙现在生死未卜,是不是落在金礁岛尚且不知,万望老伯从中帮忙,打听个究竟。”
石占山捻髯大笑,看着迟宇申:“迟少侠,你认为我能帮忙吗?”
“我认为您能帮这个忙。”
“为什么呢?”
“因为您是交朋友的人,血心义胆,真的,我们求到您的门下,您怎能矢口拒绝呢?”
“迟宇申,你猜错了,我只是听听而已,叫我上金礁岛去,那是办不到的。
你跟金礁岛有仇也罢,无仇也罢,那是你们两家的事,与老朽何干?
不管能不能查到凶手,我必要得罪金礁岛的人,还可能跟我盟弟闹翻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因此,这个忙我不能帮,你们到了黑风岛我家,我欢迎,你们住一年二年,我是管吃管喝盛情款待,绝没有二话可说。
至于这件事情,老朽无能为力。”
小弟兄一听全傻了,一看这老头刚才挺热情,突然间就冷淡下来。
杨小七咳嗽了一声,抱拳说道:“老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
我们小哥几个既然来求您,就求老伯网开一面,帮我们一个忙,不但我们小哥几个感激不尽,就连我们老师古英雄、及双龙镖局的各位英雄也无比感激,老伯,您就答应了吧!”
石占山摇摇头,“不行啊,老朽犯不上出头,请少侠客免开尊口。”
石元站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他恳求道:“爹,您还是帮忙的好,既然各位少侠客来一趟,求您一问,您怎好拒绝?
您就给问问,又费什么事呢?”
石占山一瞪眼:“呸,你给我住口,我跟少侠客说话,与你何干?还不退在一旁!”
“是。”石元吓得不敢往下说了。
闲话少说。
周俊也求,欧阳德也劝,千里飞行邓飞雄在旁边也一个劲儿地说好话,石占山就是不答应。
这下可气坏了迟宇申了。
最后迟宇申把筷子一放:“行了,行了,弟兄们,大家都省点儿劲儿别说了,看来我迟宇申天天打雁,今几个让雁给鹤瞎了眼睛,没看出真假人来。
我以为这位浪里飞仙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老英雄,是见义勇为的好汉。
结果这么一看,是个大狗熊!他哪里是不愿意帮忙,分明是惧怕路天祥,恐怕把路天祥得罪了,在黑风岛站不住脚。
咱哥们儿也不要强人所难,也得为人家想一想,人家天生胆小,那叫咱有啥办法呢?”
迟宇申一阵旁蔽侧击、冷嘲热讽。
石占山闻听是一阵的冷笑:“迟宇申,莫非你用话激我不成?”
“不是,这激将法也得分跟谁使,要是有血有肉的人,这一招是百灵百验,要遇上您这样的人,这激将法也失灵了。”
大伙儿一听,迟宇申说话可有点过分哪!
恐怕把石占山激怒。
可是石老侠客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笑着对迟宇申说:“迟宇申,老朽听说你这小子最坏,拍拍脑瓜顶,脚底板儿淌脓,你都坏透了!
别人办不到的事你能办到,别人说不出来的话你能说出来,别人想不出来的招你能想出来。
迟宇申,咱们打个赌吧!你要能赢了,我就上金礁岛;你要赢不了,就免开尊口!你敢答应么?”
“....”迟宇申一听也急了:“好吧,老人家你说吧!你画出道来,我就走。”
“咱们简单地来招。老朽我就坐在屋里,你们退到院里去,你也好,他们谁也好,能想办法把老朽从这屋里骗出去,我就认输,二话不说,我就给你们帮忙;可是,要骗不出去,你们就不必往下再说了。”
迟宇申把大腿一拍,“好了,一言为定,来人哪,撤桌子!”
家人们都乐了,心说:老爷子真会开玩笑,看看今天谁输谁赢吧!
大家把桌子、板凳全部撤了,就见石占山稳稳当当往太师椅上一坐、二郎腿一翘,一边品茶一边等候。
石元陪着小弟兄来到院里,哥几个先商议商议。
杨小七埋怨贾明:“你呀,尽逞能耐,你就不该答应这件事!”
“为什么?”
“你想啊,老石头老计多端,老谋深算,有一定的老主意,他要说不出来,咱有什么招?
就凭咱们这哥几个,能用什么特殊的办法把他哄出来呢?
又不能拉、又不能拽,咱们不是瞪眼等输吗?
一旦输了,还怎么请他出头啊?”
周俊与杨小七的看法一样,埋怨迟宇申说:“迟大哥,怪也就怪你,你有什么办法把他给骗出来?”
迟宇申一乐:“嗨,没有金刚钻就不敢揽瓷器活儿,我就不信咱们能输!干巴鸡,你先来比划比划。”
“啊?我哪行呢?”
“试试嘛!”
杨小七没有办法,迈步走出人群。
往屋里看了一眼,一瞅,老石头闭着眼睛,手捻着须辑,面上带者得意的笑容。
看这意思他是打定主意不出来了。
杨小七急得直挠脑袋:“老侠客,您老还是出来的好!”
石占山好险没乐了:“小七,废话少说,你得动脑筋,把我给骗出去,就这样说,白费!”
“是吗?还得把您给骗出来,哎哟!”
杨小七冷不丁地叫了一声:“师父,您怎么来了?二伯父您也来了,石老侠客在这儿呢!他一定得接一接!”
大伙儿都相信了,回头一看,没人。
杨小七打算用这种方法把石占山骗出来。
结果“浪里飞仙”一阵大笑:“杨少侠,你这叫诈口,跟别人好使,跟老朽不好使,像这种招都使乏了,你是骗不出我去的,还不退在一旁!”
杨小七一抖落手,认可失败。
迟宇申瞪了他一眼:“你真是饭桶!”
杨小七还不服气:“那好,看你的。”
“大将压后阵,忙什么呢?我说,周俊,该你的了。”
周俊点头答应。
其实周少侠不愿意这么办,他是个红脸汉子,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为了打听于五爷的生死,捉拿杀人的凶犯,就得想什么办法,把石占山哄得出了屋,因此还得把这戏演下去。
周俊也够聪明的,眼珠转,想出一个主意:“老侠客,我要想把您骗出去,大概办不到,这么着,我给您练趟拳,把您给哄乐了,咱说练就练。”
周俊说着往下一哈腰,练了一套虎花拳。
大伙猜不透周俊练拳的目的。
就见他练着练着冷不丁脚下一失足,“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周俊把双腿一抱:“哎哟,我脚腕子扭伤了,疼死我了!
其实他这是装的,他想把老侠客骗出来,看看他的伤。”
第二百六十二章,上岛
结果石占山连动都没动,甚至连看一眼都没看。
相反,石老侠客一阵冷笑:“少侠客,你这一招也不新鲜,你想利用老朽的恻隐之心吗?我知道这是假的,你根本就没受伤,还不退了下去!””
一旁,周俊一听,这个泄气呀,急忙站起来把尘土掉了掸,遇在小方朔欧阳德冲迟宇申一摆手:“我是没有这种能耐,还是你试验试验吧!”
“臭豆腐,你尽耍奸了,别人尽为你办事,你没有想着别人的时候,没招也得有招!”
欧阳德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挠着后脑勺就出来了,手中晃着铜锅大烟袋,东瞅瞅,西看看,往上一蹦有多高:“老人家坏人,屋上着了火了!”
他这一招啊,连别人都不信,何况石老侠呢?
石占山乐得肚子疼:“欧阳少侠客,你这招就更不新鲜了,根本就骗不了老朽!”
“呜呀,火越着越大了,你还不管?”
“要着就让它着吧!都烧光了才好呢!”
欧阳德见这招不灵,一拨棱脑袋,退在旁边。
现在就剩下迟宇申了,大伙儿要看看他有什么绝招。
迟宇申晃着脑袋,迈腿走出人群,是胸有成竹啊!
迟宇申冲着石占山一笑:“哎,老爷子,我是服了你了,你是真高啊,把我们哥几个折腾得屁都出来了。
您想,我们小哥几个就是有上天的手段,能骗得了您吗?
您出的这招就够损的,不信咱爷俩换个位子,我坐屋里头,你骗骗我,你要把我骗出来,我们就不求你,我们就算认输,你看怎么样?”
“迟宇申,你敢跟我打赌?”
“那当然了,别看我们骗不了你,你也骗不了我们,不信咱试试看。”
“好了。”石老侠客还真不服这劲儿,迈步来到天庭当院:“迟宇申,你坐那儿去吧!”
迟宇申一乐:“老侠客,你输了。”
“啊?老朽怎么输了?”
“你出来了。”
“......”石占山脸一红,这才知道上了当。
大伙儿一看,迟宇申真有绝的,乐得直蹦。
连石元都乐了:“爹,想不到您让他给欺骗了,爹,您就答应了吧!”
“浪里飞仙”没有办法:“嗨,可叹老朽偌大年纪,竟输在小孩儿手里,也罢,我就去一趟金礁岛!”
大家说说笑笑回到屋中重新坐下。
迟宇申就问:“老人家,您准备什么时候去?”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那太好了,我还有个要求,您去我不放心,最好把我们这哥几个都带上。”
“那可不行,倘若让金礁岛的人认出你们,岂不麻烦?”
“没关系呀,咱们不会化装改扮吗?换套衣服,把这脸蛋抹抹,他能认出来吗?”
石老侠客听也对,“好,你们赶快准备!”
“浪里飞仙”石占山答应去金礁岛打听消息,迟宇申几个非要跟着去。
老侠客没办法,让他们化装改扮,四个人扮做四个小童子,还给四个人取了名字。
迟宇申叫小丑、杨小七叫小瘦、周俊叫小俊、欧阳德叫小怪。
“千里飞行”邓飞雄也要跟着,石元也要去,被老侠客拒绝了。
因为黑风岛家里还有不少事,需要石元料理,邓飞雄,还得回邓家庄去掌管店房。
临分手的时候,迟宇申告诉他,在店房的门口立一块醒目的招牌,写上“双龙镖局下榻处”,我们来的人非常多,说不定有人就到邓家庄,如果看见招牌,就住在店里,你可以把我们的消息告诉他们。
邓飞雄点头答应,急忙回店了。
单表石老侠,全都准备好了,腰里挎着口劈水电光刀带着四小,离开石家寨。
石元在后边相送,一直送到码头边上,石老侠准备了一条快船,带领四小就弃岸登舟。
除了他们四人之外,还带了四个仆人,把他们混在一起。十名水手荡桨摇槽,直奔金礁岛。
石元一直目送着看不见他们了,这才回石家寨。
且说石老侠,无心观看海景,心中想着心事:到了金礁岛后,见了定海侯路天祥我怎么说,怎么才能把事情问清楚,不至于捅了马蜂窝呢?
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跟双龙镖局的人别发生误会,关键是怎样才能把杀人的凶手揪出来。
老侠客心里头翻来覆去地打主意。
迟宇申小哥四个站在老侠客的身后,放眼观望,但见蓝天碧水,一望无垠,大海波涛,无风三尺浪,气势雄伟。
如果没有这些腻味事,到此一游,真是一个难得的游玩机会,然而,每个人都心乱如麻,哪有心观赏景致,全都想着心事。
长话短说。二十里地并不算远,两个时辰之后就来到金礁岛。
他们这次来跟于化龙那次来是截然不同,于五爷来的时候,岛上毫无准备,就像没事似的。
可老侠客这一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但见金礁岛是戒备森严,大小码头全被庄兵把守着,弓上弦、刀出鞘、密摆刀枪,一排排战船,一队队水军,都严阵以待。
山坡上,山头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哨兵。老侠客的船只刚一靠岸,就被金礁岛的庄兵给围住了,全把弓箭举起来,对准了老侠客的坐船。
有人高声喊道:“干什么的?再往前来我们可要放箭了!”
石占山急忙站起来,晃动大手:“弟兄们,不要误会,老朽是黑风岛的,我叫石占山哪!”
庄兵们一看:“是石老庄主吗?”
“正是。”
“您怎么来了?老庄主好吗?”
“托大家的福啊!老朽活得还算可以,我要见见你家的岛主!”
“老侠客,赶紧把船靠岸吧,我们给您送信去!”
这时,船已经抛锚,搭好跳板,石老侠率领贾明众人弃舟蹬岸。
这些庄兵一下子围过来,纷向石老侠问安。
石老侠客假意不知,故作吃惊地问道:“弟兄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马上弦、刀出鞘,好像要打仗似的,莫非有什么人要进犯宝岛不成?”
“老侠客您不知道啊,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把双龙镖局的人给得罪了,听说,老匹夫古英雄勾结了不少的人,要攻打我们金礁岛,所以岛主才命我们严阵以待。”
“......”老侠客点了点头,有人陪着往里走。
刚走了不到半里路,就听见前面是人欢马叫的声音。
迟宇申他们抬头一看,对面闪出一支人马,约有五六百人,为首的是匹大白马,马鞍上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将军,银盔素甲,全身的戎装,腰里挎着宝刀,鸟翘环得胜钩挂着一条虎头照金。
这小伙儿长得面似银盆,两道八字立剑眉,一对大眼睛,鼓鼻梁,方海口,多少有点小黑胡。在后面跟着不少大汉,有的顶盔挂甲,有的短衣襟小打扮,手中都提着各种兵器。
骑马这小伙儿一见石占山,赶紧从马上跳下来,抢步前行,躬身施礼:“老伯,一向可好?小侄有礼了!”
石占山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定海侯路天祥的儿子,银面虎路百发。
石老侠用双手相搀:“老贤侄,免礼平身,不必客气,你父在庄中吗?”
“回老伯的话,我爹正在庄内议事,听说老伯来了,特派小侄前来迎接,万望老伯恕罪!”
“好,我也没旁的事,就是想看看你父亲。”
“老伯,里边请!”
路百发命军卒把马牵过来,让石老侠乘骑,老侠也没客气,飞身上马。
路百发牵着马缰绳陪着往里走。
迟宇申等众人紧随在马后,不住地四外观看。
一看这金礁岛可够大的,原来以为是海中的一座小岛,从这头能看到那头,设如到这座岛子方圆能有数十里,岛子上除了高山,就是密林,隐险约约在山沟里有户人家。
这里易守难攻,形势险要。周俊最奸,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画地图,基本把看见的都牢牢记住了。
往前走了能有十里左右,他们来到了一所庄宅的前面。
迟宇申一看,这庄宅大概就是北斗七星庄,只见庄门高大,门前站着十几名彪形大汉。
看路百发他们来了,急忙往旁边一内,把庄门打开。
众人进了院子,石占山甩镫离鞍,从马上跳下来,由庄兵把马匹接过。
路百发陪着往里走,左一层院子,右一层院子,约有六、七层院子,眼前才闪出一座大厅。
这座大厅并排十五间房子,地势非常宽阔平坦。再看院里,站着几十名彪形大汉,怀里抱着斩马刀、双手杈,整齐严肃。
路百发陪着石占山走上台阶,朝屋里喊了一声:“爹,我伯父来了!”
声音未落,定海侯路天祥从里边接出来了。
四小定睛观看,就是一愣。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路天祥的衣着打扮与内陆的人不同,此人拢发包巾,身穿锦袍,上绣青天捧日,下绣海水江涯,腰模玉带,足蹬厚底儿青缎官鞋。
往脸上看,此人面似铜盘,宽脑门、尖下额,花白胡须飘酒在胸前,二目如电,稳如泰山,一看就是个正派人。
在他身后,跟出不少人来,一个个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穿衣打扮都是少数民族的装束,跟内陆孑然不同。
迟宇申看着十分新鲜。
就见路天样从台阶上下来,冲石老侠抱举:“老哥哥,哪阵香风把您给刮来了?欢迎,欢迎!”
石占山以礼相还:“贤弟,我是高兴,到贵岛上来看看你。。
第二百六十三章,问话
石老侠道:“贤弟,你挺好吗?”
“托哥哥的福,小弟还算过得去,往里请!”
“请!”
说着话,两人携手挽胸走进大厅。
迟宇申他们到屋一看,这座大厅,十分宽敞明亮。
正中央有一座高台,刷着红油滦,铺着全虎皮。
在正中央设着一把高脚椅,虎头朝上、虎尾朝下。
在椅子前面是一张一丈多长的大桌子,红色的桌帷,黄色的桌垫儿,上头有文房四宝,兵符令能,两边燕翘形有十几把高脚椅,上面都铺着腥红的毡子垫儿,再往两旁看,站着八十名金甲武士,每人掌中都擎着大刀阔斧,这哪里是一座大厅啊,分明是一座帅厅。
看得出屋里头正在商议事儿,被石老侠这一来给冲了。
路天祥往上一指:“请老哥哥当中坐。”
“贤弟,你开玩笑,有道是帅不离位,小兄怎好僭越?”
“....如此说来请兄落座。
他们二人谁也没坐当中的座,有人搬来椅子,他们分宾主落座。
迟宇申这几个人站在老侠身后,都把头微微低下,恐怕遇见熟人。
这时,有军卒献茶,茶罢搁盏。
路天样冲手下一挥手,“你等还不见过老侠客!”
这一句话不要紧,拥上来上百人,全都躬身施礼:“参见老侠客!”
“免,各位将军,不必客气,老朽还礼了!”
众人往两旁一退。
路天祥笑问道:“盟兄,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非找我有什么事吗?”
“贤弟呀,事情倒不大,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可以呀!你等退下!”路天祥一挥手,除了贴身两个仆人之外,余者都退下去了。
大厅顿时显得宽阔空荡。路天祥把椅子往前拉了拉。
他严肃地问道:“老哥哥,有什么事,您说吧!”
“贤弟呀,我在进岛的时候,发现岛上杀气腾腾,所为何物。”
“唉!”路天祥一皱眉:“老哥哥,这才叫“闭门家中坐,祸天上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双龙镖局的人,那老匹夫古英雄纠集人马,汇通官兵,要攻打我这金礁岛。因此小弟不能不做防备。”
石老侠点点头:“盟弟,这个消息你是从哪儿探听的?果真有此事吗?”
“老哥哥,这是千真万确,哪能假得了呢!是花面虎姜飞告诉我的。”
迟宇申心里一动,心说:姜飞,这小子是不是杀人的凶手?我记得那八句话当中的头一句,就说的是“大侠本姓姜”,究竟是不是他呢?
别看他低着头,耳朵听得十分清楚。
就听路天祥接着说:“姜飞回来跟我讲,现在老匹夫古英雄已经把人都分配好了,陆续开往金礁岛,形势相当紧迫呀!”
“盟弟呀,除了姜飞的话以外,你还有什么把握吗?”
“没有了,我就是听他说的。”
“哈....盟弟,我看此事不实吧?我的黑风岛离你这儿才二十里地,我怎么就没听说呢?莫非有人从中捣鬼,故弄玄虚?”
“盟兄,不能。姜飞绝不敢说瞎话,他说的有根据,有把握,不容小弟不信。另外我再告诉您,几天前,来了个于化龙,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这不就是人证吗?假如古英雄没有攻打金礁岛的准备,于化龙上这儿干什么来了?”
迟宇申几个一听,好悬没叫出来,心说:“五叔五叔您真行,您真到金礁岛来了,这么说您被入抓住了。
大家都静静地听下文。
这时,石古山又问道:“贤弟,于化龙现在何处?”
“被押在老虎洞.”
“你可见过此人?”
“自从他被抓之后就一直关在里边,我也无须审问,你大侄百发问过他了。”
“他怎么说的?”
“哼,此人十分猖狂,叫喊着要捉拿杀人的凶手,结果他就是杀人凶手。
他来到金礁岛,不由分说,打伤我不少的兄弟,真是死有余辜。
我先没处置他,等老匹夫古英雄来了之后,把他们抓住一起斩首。”
“噢,贤弟,小兄问你,你怎么得罪了这双龙镖局的人了?他们为什么要攻岛?”
“盟兄,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弟可没有半点得罪他们之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呀!”
“那就怪了,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要打金礁岛?总得有个原因吧?”
“盟兄,据我猜测,那就是老匹夫古英雄专横跋扈,不能容人,甘心给清人当鹰犬,做爪牙而已。
他知道我占据金礁岛,对抗皇朝,为了给朝廷效劳,才要采取这种行动。”
“盟弟,你错了。”
“噢?老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嗨呀,贤弟呀,你听我说。据我所知,那古英雄根本就没心打你的金礁岛,甚至连想他都没想过呀!
于化龙他也没想上你这儿来,他之所以上你这金礁岛,而且发了那么大脾气,是有一定原因的。
前些时于化龙洞房花烛、拜了天地,有一人大闹新房,刺死新娘,寄柬留刀回奔金礁岛,在字柬上,他留了八句话。
上写:“大侠本姓姜,四海美名扬。杀死苏艳艳,为斗于化龙。暂回金孤岛,北斗七星庄,布下天罗网,送尔见圆王”
因为这张字来,才激怒了古英雄、于化龙等人。
你想,新娘无故被杀,血溅新房,手段残忍,谁能不动怒?
你要摊上这件事,能不能善罢甘休?
故此,于化龙才怒闯你的金礁岛。
他就以为养人们凶手是你们金礁岛的,古英雄之所以领人来,也是为了此事。
哥哥我真不明白,究竟你手下什么人干的这种事?他要不捅马蜂窝,哪能惹出这些麻烦?
莫非这是你唆使的不成?”
“啊?”路天祥就是一愣:“老哥哥,你说的可当真?”
“千真万确。”
“这就怪了,您说的跟姜飞说的是截然不同,我怎么不知道大闹新房,刺死新娘子这个事呢?”
“贤弟呀,这也不奇怪,你是一岛之主,手下管着好几万人,人多心不齐呀,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
依我看,你先问问姜飞就真相大白了,如果可能的话,你把于化龙也提上来,当面对证,就知道老朽说的真与假了。”
“老哥哥说得有理。百发呢?”
“在,”路百发从外边进来:“爹爹,有何吩咐?”
“去,把姜飞给我叫到这里来。”
“是!”
路百发下去了。
这路百发是定海侯路天祥的独生子。
路天祥把满身的能耐都传授给他了。
如今路百发少岛主,小伙子聪明伶俐、武艺高强,是他爹的左膀右臂。
现在,路天祥手下有七镖八猛、五虎上将军。
这五虎是花面虎姜飞姜万里,他是五虎上将头一个;
第二个是云中虎赵顺赵宝忠;
第三位是震山虎赵怀亮;
第四位金面虎金大昌;
第五个就是银面虎路连路百发。
八镖是八个猛将,有无敌将孙甲、闪电将魏中、三手将马成、百胜将韩冲、小白龙崔勇、横江龙徐信、千层浪彭军、霹雳狂风吴大兵。
余者,高来高去的高手有不下一百多人,金礁岛可谓实力雄厚。
路天祥对于部下约束得极严,赏罚分明,绝不允许手下人胡作非为。
因此,老侠石占山这一番话就气坏了路天祥,他不相信他的手下竟敢公开地欺骗他,无中生有,是非颠倒,这还了得!
且说银面虎路百发来到下面,找到花面虎姜飞,他管姜飞还得叫叔叔:“姜大叔,我爹请你。”
“噢?“花面虎就一愣啊,“什么事?你说说。”
“不清楚,不过我看我爹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是吗?”花面虎的脸有点不自然,急忙整理衣冠,跟着路百发来在大厅。
到了里边,他往两旁看了几眼,紧走两步,上前施礼:“小弟姜飞参见大哥。”
迟宇申偷眼一看,这家伙长得真够凶的。
上中等的身材、肩宽、背厚、膀大、腰粗,尤其让人最注意的就是这张脸,就好像西瓜变的一样,蓝一道,紫一道,青一道,绿一道,难怪管他叫花面虎,看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二目如灯,精力充沛。
路天祥看看他,问道:“贤弟呀,你这次到中原去办事情,回来对我说古英雄要攻打咱这金礁岛,果有此事吗?”
“大哥,这还假得了吗?完全是事实。”
“他为什么要打咱这岛子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古英雄想要在朝廷面前取宠。”
“另外我再问你,你这次去,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
“没有。”
“没有?姜飞,你可别忘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你不说别人还得说,究竟你干了些什么?”
“大哥,我真没干什么,您是听了什么话了吧,是谁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那我问你,于化龙的媳妇苏艳艳是怎么死的谁杀的?是谁寄柬留刀,你跟我说!”
“.....”姜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脸色很不自然。
众人看得清楚,就见花面虎姜飞额角上汗珠都滴下来了。
路天祥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头有鬼,逼问得更急了。
“姜飞,你要是我兄弟,眼里头有我这个哥哥,你就说实话,天塌下来由我给你顶着,可是你要瞒着我,那我可就对不起了。”
“不,哥,我说。”姜飞“扑通”一声跪下了。
路天祥也没让他起来:“那你就说吧!”
这小子把已往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迟宇申、周俊在旁边听着,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花面虎姜飞这次去北杭城是奉了路天祥所差,去测探朝廷的动静。
在前些年,朝廷曾屡次发兵,攻打金礁岛,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虽然,金礁岛一直维持到现在,但他不摸底,因此叫姜飞到北杭城去探听探听朝廷究竟安的什么心。
如果接受了招安之后有没有危险,能不能上当。
这姜飞乃是路天祥的左膀右臂,此人武艺高强,聪明能干。一般外交的事都由他去干。
花面虎姜飞经常去内陆,认识了不少的朋友。
对内陆的事情他也了解,特别是他跟飞天狐狸秦玉羽两个人挺熟悉,跟各处的群贼都有交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好事办坏
还有一件事,花面虎没敢跟路天祥说,他到了内陆之后,经人介绍,认识了九蓬山圣母宫的九莲圣母碧玉仙。
他们俩一见如故,勾搭连环就干出了见不得人的事,并且海誓山盟,要白头借老。
可是光那么说了,始终没有达到目的,因为路天祥山规甚严,不能允许他携带一个外边来的女人到这儿安家落户,因此姜飞感到忧虑。
这次他到内陆,一方面想探听清政府的动静,另一方面,他想找找这个碧玉仙,想什么办法俩人能达到目的。
他到了北杭城,正赶上三月十五的武林盛会,姜飞感到很新鲜,私下了解才知道这次盛会是专门为古英雄、林士奇他们安排的。
姜飞感到好奇,因此在盛会开始时也去参观了。
他挤在老百姓中看热闹,台上所发生的一切都看见了,对于双龙镖局的人也挺赞佩。
有一天,他正看热闹呢,突然有人拍了他一掌,回头一看是秦玉羽,后边还跟着两个人。
姜飞和秦玉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席地而坐。姜飞就问:“兄弟,你这几年在哪?混得怎么样?“
秦玉羽把腰板一挺,胸脯拍:“大哥,我现在上了澎湖。”
“秦玉羽,你保了玉王了?”
“对了,王爷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哪,一见面就加封我一品武官,我现在是玉王手下的钦差大臣,奉玉王所差到内陆,来招集各路英雄,为将来反攻内陆做好准备。”
姜飞一听非常羡嘉:“兄弟,那你怎么不上我们金礁岛呢?我们岛主路天祥对你也错不了。”
秦玉羽哈哈笑:“大哥,我不怕你不爱听啊!路岛主实力虽然也挺大,但比起玉王,那就差得太远了,比较起来,我当然要保玉王了。”
“佩服,佩服!”
秦玉羽还说:“大哥,咱哥俩无话不谈啊,如果你要保玉王的话,跟兄弟打个招呼,咱哥俩只需一句话,我保你前程远大,比在金礁岛要强十倍。”
姜飞一笑:“我领情了,不过暂时我还没有这种打算,因为路大哥对我也不薄,我在金礁岛混得挺顺心,将来倘若有求着兄弟的那一天,还望兄弟帮忙。”
“好了,咱们一言为定!”
通过闲谈,姜飞了解了不少情况。
特别是谈到碧玉仙的时候,秦玉羽告诉他:“碧玉仙最近就要去狼家寨,他有个师兄叫老狼神杜千,如果你愿意去的话,我可以引荐。”
姜飞大喜,他就是为这事来的,两个人商量好了,在狼家寨不见不散,后来他们分手了。
姜飞把事情办完了,按秦玉羽说的地点,找着了狼家寨,结果他晚了一步,就见狼家寨烈焰飞腾、喊杀连天,吓得他没敢露面。
事后他才打听清楚,原来于化龙和古英雄众人劫袭狼家寨,连那碧玉仙也死在里面,惨遭毒手。
他听说碧玉仙是死在于化龙手里了,把他气得直发昏,就好像把他的心摘掉了似的。
姜飞是咬牙切齿,心说:姓于的,你敢杀我的情人,让我的希望落空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岂能饶你!他就恨上于五爷了。
后来他就潜伏在北杭城,围着铁帽子王府转圈,等待机会刺死于化龙和古英雄。
无奈,没有这种机会,因此他未能得逞。
后来,于五爷成亲,他更恨了,心说:我这儿情人没了,你那儿要抱美娇娘,我要以牙还牙,叫你乐极生悲!
在那天晚上,他喝得醉熏熏的,换好夜行衣,先写好了字条儿,偷偷进了新房。
碰巧于五爷不在新房,在院里头闲遛,就给他留下了作案的机会。
他从后窗户跳进去,刺死了苏艳艳,寄柬留刀,然后跑了。
可这件事做过之后,他也有点后悔了。
原来他以为用金礁岛吓唬吓唬他们,肯定能把他们吓住,后来他感觉到太失策了。
倘若把古英雄他们引来,怎么办呢?岛主要责怪下来,怎么回答呀?
这小子就编了一套瞎话,回到金礁岛,就虚张声势,说古英雄跟官府勾结,要打金礁岛,他们不能容人,得做好应战准备。
路天祥是个忠厚人,对姜飞一向信任,因此,信以为实,全岛这才严加戒备。
可巧在这时候,于五爷来了,掉进落魂桥,社困老虎洞。路天祥更信以为实了,认为姜飞没说假话,古英雄果然派人来了,他对东昆仑颇为不满,想见着古英雄好好讲讲。
哪知今天石占山老人来了,把这事当面揭穿了。
路天祥质向姜飞,姜飞猝不及防,被路天祥问了个张口结舌,不得不说出实情。
他也感觉到理亏,这才跪在路天祥面前说出以往的经过。
迟宇申几个人一听:哎唷,凶手果然在这儿!恨不得扑过去把他破膛摘心哪。
四小暗咬牙关在这儿发狠。
单说路天祥,闻听此言是勃然大怒,“啪”把桌子一拍,愤然站起,来到姜飞的面前:“姜飞,你干这事是跟谁商量的?你为什么回来不对我说?”
“大哥,我怕您生气,我没敢说。”
“姜飞呀,你这叫没事找事,给我们金礁岛制造麻烦,还怪人家古英雄要打咱们岛吗?
事情要翻个个儿,轮到你我脑袋上能容得了吗?看来你是个罪魁祸首啊,我岂能容饶!来人,把姜飞推出去杀了!”
刀斧手往前一闯,抹肩头拢二背把他推出去了。五
虎八镖上将都在院子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一看把姜飞推出来了要砍脑袋。
众人疑惑不解,纷纷闯进上厅,一齐施礼道:“刀下留情但不知姜飞身犯何罪,法犯哪条?因何要将他问斩!”
定海侯路天祥长叹一声:“各位,姜飞不是人哪!他背着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路天祥就把姜飞所为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大伙一听也愣了。
金面虎金大昌往前大跨了一步,问到:“岛主,但不知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事?”
“啊,是石老侠客跟我说的。”
金大昌转面问石老侠:“老人家,敢问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石占山一笑:“金将军,莫非你对我还有什么怀疑不成?”
“非也,我是想知道知道,您是听谁说的?怎么了解得如此详细?”
“金将军,你说对了,确实有人跟我说了,而且他们还都是双龙镖局的人。”
“老侠客,但不知这些人现在何处?”
“就在眼前!”
石占山一想:“我跟路天祥不分彼此,也用不着藏着,迟早要让他知道。
原来让迟宇申他们化装是为了防备意外,没想到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要早知这样,也没必要化装,因此金大昌一问,老侠客就把事挑明了。
扭回身,冲着迟宇申他们一摆手:“各位少侠,请出来吧!”
四个人来到众人面前,把帽子衣服脱了,把脸上抹的东西擦净。
路天祥就是一愣啊:“老哥哥,这是谁?”
“哈哈哈....贤弟呀,这就是双龙镖局的四位少侠客,如果愚兄说话你不信,你问他们好了。”
路天祥心里就不太痛快,心说:老哥哥,你可不对呀!你怎么把双龙镖局的人领到七星庄,难道说你也要给双龙镖局的人充当鹰犬不成?我这地方不是轻意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路天祥心里不痛快,沉着脸问道:“四位,贵姓?”
迟宇申把肚子一腆:“岛主,在下姓迟叫宇申,人送绰号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东昆仑侠古英雄是我三大爷,我是他侄儿。”
路天样一听,心想:你说话太多了,谁问你这些了。
迟宇申用手一指:“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赛毛遂杨小七,这位是小侠周俊,这位是欧阳德。”
路天祥仍然沉着脸,问到:“迟宇申,你们这是从哪来?”
“从北杭城来。”
“来到我们金礁岛所为何故?”
“岛主,您怎么明白人说糊涂话呀?您说为什么?为了我于五叔的生死,为了缉拿凶手姜飞!“
路天祥一听是勃然大怒:“迟宇申,你们好大的胆子,未经本岛主的允许,竟敢化装改扮,潜入我的岛中,除了抓姜飞探听于化龙的消息以外,你们还想干什么?”
“哎呀,路天祥,你这可是不讲理呀!那么你说我们还想干什么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又何必疑神疑鬼?
两件事办成,我们转身就走,你占据你的金礁岛,我们开我们的镖局,井水不犯河水;倘若这两件事情办不成,那可就麻烦了。”
“迟宇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双龙镖局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假如不讲理来横的,那可对不起,我们走着瞧!”
老侠客石占山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他以为他与岛主路天祥关系莫逆,又是磕头的把兄弟,没有必要隐瞒,把事情公开了比偷偷摸摸的好,另外他也想到:我是为路天祥样好,难道他还能挑理吗?
结果,他把事情想错了。
如果迟宇申他们不来,就是石占山对路天祥说,这个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迟宇申贾明、周俊四小这一露面,使得路天祥勃然大怒。
他站起身来和迟宇申辩理,如果迟宇申说得圆滑一些,也不至于出事。
哪知这位迟宇申有时候心细,有时候粗鲁,有时候把好事办糟了,有时候把坏事办好了。
今天,他把事情就办糟了。
他跟路天祥各讲各的理,越说越激烈,越说越下不来台。
路天祥把桌子一拍。
“迟宇申,你是什么东西?莫非你还想威胁我不成?!
慢说是你,就是东昆仑古英雄,来到我这北斗七星山庄,他也得毕恭毕敬,如果惹恼本岛主,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第二百六十五章,误杀
迟宇申闻听,一阵冷笑:“我说路天样,把你那套端回去,迟大爷见的事多了,大江大浪过了多少,这小小的水陶还能翻得了船吗?
我问你,杀人的凶手你给不给?于化龙,你放不放?如果两个条件你全答应了,迟大爷尘土不沾,转身就走,想要玩横的,不讲理,哼,迟大爷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杨小七晃着脑袋紧着在旁边帮腔:“对,我兄弟说的一点不假,姓路的,你打算怎么办?掉地上摔三节儿,给我们来个痛快的。”
路天祥从来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今天叫这一胖一瘦的小手,把他损得实在有点骑虎难下,厉喝一声:“来呀,还不把这几个小辈给我拿下!”
他儿子路百发早就忍无可忍了,摘盔解甲,脱掉了长大的衣服,换上短衣襟小打扮,蹿到四小的面前。
他高声喝道:“胆大的小輩,你吃了熊心,咽了豹胆,竟敢在北斗七星庄要狂,你们是活腻味了,老太爷打发你们上西天!”
迟宇申一看,一阵冷笑,“小子,胎毛未裙、乳臭来干,你还敢在贾大爷面前撒威?干巴鸡,去,把他收拾了。”
杨小七一听,一咧嘴,心说:这迟宇申真不是东西,动嘴是你的事,动手是别人的事儿。
杨小七万般无奈,往上一纵,把小片刀拽出来,未曾动手之前自己先练了一趟,练完了往前一纵,捧刀分心就刺。
路百发往旁边一闪身,把杨小七的小片刀躲开了,二人接架相还,战在一处。
在杨小七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小的岛病,在岛子上的人也无非是一些蟊贼、草寇,你们能有什么能附?
即使有点本领,那也是马上的功夫,指挥千军万马行,要讲究单打独斗,你们是自搭!
结果他的想法是错的,跟路百发一伸手他才知道,面对的是一个强敌。
就见路百发抬腿伸手都有独到之处,左右赚闪,快似疾风,如同闪电一般,使杨小七跟花缭乱,应接不暇。
一个没个注意,被人家一脚正蹦肚子上,摔了个仰面朝天,小片刀也掉地上了。
路百发厉喝一声:“绑!”
杨小七被人家生擒活拿.
没等迟宇申说话,欧阳德就蹿上去了,“鸣呀!你们胆大包天,竟敢抓我的小兄弟,拿命来!”抡烟袋锅子就打。
路百发晃动双掌,大战欧阳德,等伸上手了,他也有点害怕了。
一看这个怪人比杨小七可强着十倍,这条大烟袋呼呼挂风,绝非等闲之人。
路百发使了个败中取胜,“唰”,身子往地上一趴,脚底下使了个勾挂连环腿,正好蹬在欧阳德腿腕骨上,小方朔站立不稳,仰面摔倒,“喹哪”一声,烟袋也脱手了。庄兵往上一闯,抹肩头拢二背把欧阳德也抓住了。
小侠周俊一看两位弟兄被抓,气得他眼睛都瞪圆了,一晃判官双笔,飞身形跳过来:“呔,蟊贼草寇敢伤我的弟兄,休走,招笔!”
周俊跟路百发战在一处。银面虎一看,这小伙子不但人样长得帅气,而且武艺高强,比方才那二位又强着一块。
可是周俊也不是银面虎的对手,两个人打到三十几个回合,银面虎使了个大鹏双展翘,一晃周俊的双眼,周俊用笔往上一划拉,哪知上了当了。
路百发腿上的功夫特别高。立左腿抬右腿,使了个弹腿的功夫,“啪!”正蹬在周俊的胯上,周俊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庄兵往上一闯,把周俊也拿下了。
迟宇申回头看了看,哎哟,就剩我老哥一个了,嘿,今儿个我卖卖力气。
抡着大铁棒,怒吼着直奔路百发。
路百发哈哈大笑:“小子,我看这四个人当中数你饭桶,你还不束手就擒,胆敢与少岛主动手,拿命来!”
这四个人的能耐,数迟宇申差,要讲究动嘴,谁也比不了,动手的话,他这两下子根本拿不出去。
十几个回合之后,被路百发正蹦到肚子上,把迟宇申踹了个仰面朝天,摔地“吭”的一声,好悬没冒了泡,也被人家拿获。
银面虎路百发这两下子着实是不简单,路百发把衣服穿好了,往旁边一退,躬身施礼:“爹爹,你发话吧,到底怎样发落这四个小辈?”
声音未落,老英雄石占山过来了:“且慢,嘿,嘿,行、行、行,你们路家父子都是英雄好汉,老朽我服了。
路岛主,还有我呢?你赶快传话吧!把老朽一块推出去杀了吧!”
路天祥播摇脑袋;“盟兄啊,您这简直是开玩笑,您别看我对待他们是这样,跟您可不同了,您是我盟兄,我是你兄弟,咱哥俩儿过命的交情,我敢得罪您吗?
您也不必再往下说了,您的意思是好的,是向着我们,打算把这事情和解了,小弟我领情。不过,这你看见了,这双龙镖局的人有多蛮横,可见他们素日尽欺负人了。
老人家,没您的事,您愿意在这儿歇着,我欢迎,您乐意走,我马上派人送您回黑风岛,您看怎么样?”
“嘿嘿,路天祥啊,我算服了你了,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我且向你,既然你的眼里有这个盟兄,你能当着我的面打我的朋友吗?
你就没想想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四个带来?我已经在四人面前打了保票了,我说你是正人君子,跟我去保管没事儿,结果我自己打了我自己的嘴巴,我看错了你了。
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是势利小人,是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路天祥,今天我也不走了,我就冲你要这四个人。
你马上给我放了,还则罢了,要不,你是逼着我跟你翻脸!”
“老哥哥,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把您自已跟这四个人捡到一起呢?难道为了他们,咱哥俩儿还翻脸不成?”
“路天祥,这可不懂我,这是你逼的,废话少说,我就问你一句话,这几个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哼,老哥哥你不要强人所难哪,别看咱哥俩有交情,这件事,小弟无能为力。
我是这岛上的岛主,有人要跑到这岛上欺负人,我不能答应,这是公事,我怎么能因私背公呢?
老哥哥,您就免开尊口吧!”
“好了,既然要这么说,你是逼着我动手啊!”
石占山老侠客脸红脖子粗,甩掉大衣,抖须髯,跳到当场,冲着两面一指:“哪个过来?老朽奉陪,现在我身在虎口,落在你们这一亩三分地了,你们说了算,哪个过来?”
把两旁的人都给叫住了,大伙直愣愣地看着岛主路天祥,就等着他一句话。
路天祥真有点左右为难,骑虎难下,他说道:“老哥哥,您别把事过得太急了,您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咱们这么办行不,您先把这四个人给我留在岛子上,也算给我留个台阶。
您老呢,有事您先办事去,明天您再来,放还是不放,咱哥俩儿明天再谈,您看怎样?”
“不行,不行啊!我这个人是钻死牛犄角的,现在不给我答复我是不离开你这地方。”
后来把路天祥通得实在没办法了,还没等他发话呢,路百发“嗷”一嗓子就跳过来了。
“老伯啊,您太欺人了,我爹念你俩有交情,不忍心翻脸,你看你,得寸进尺,给鼻子上脸,您有点欺人太甚了。
如果真要是动手,小侄奉陪。”
“好啊!打仗凭兄弟,上阵父子兵,当然你是向着你爹了。
刚才我看你跳的那两下果然不含胡,来来,老朽领教一二。你要把我抓住,我认命,抓不住我,我今天就要教这四个人。”
路百发往上一纵,使了一招“乌龙探爪”,直奔石占山的面门。
老英雄上步闪身,把路百发的手躲开,使了一招,叫“金须缠腕”,“啪”,一刁路百发的腕子。
银面虎微右掌一伸,左掌使了个“单风贯耳”,猛击老人的太阳穴。
石占山往下一缩,路百发此掌补空,二人蹿、蹦、跳、绕就杀在一处。
要说路百发是有两下子,但是分跟谁比,他要比起浪里飞仙石占山,那可差得太多了。
二人打了也就是三十来个回合,就听石占山喊了一声:“好小子,有两下子,给我趴下吧!”
飞起一脚,正好雕在路百发前胸上了,路百发站立不稳,仰面摔倒。
哪知,路百发恼羞成怒啊,从地上一骨碌身站起来,構险通红,到兵刃架子上操起一条长枪来。
他怒吼一声:“老匹夫你招枪!”“啦”一声分心便刺。
老侠客往旁边一闪身:“路百发,你小子动真家伙了,刚才我看在你爹的份上没真下毒手,我可给你留了情了。你小子想动真家伙,可是自找倒霉!”
“老匹夫你招枪!”
银面虎连着就剩了石占山六枪。
石老侠客这会可真急了:“好,小兔崽子,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呀!你爹把你惯坏了,我可不能惯你,我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说话间,路百发一枪又刺来了,老英雄往右边一闪身,探左手,“嘭”把枪杆给抓住了,往怀里一拽。
“兔崽子你给我撒手!”
路百发不愿意撒手,双手抱着枪杆“你给我!”
两个人三拽两拽都擦上劲了。
石占山一想,算了,不给就不给吧!
老头往外一撒手,“给你就给你。”
实质上石占山没注意,他认为叫路百发把枪夺回去就得了。
谁知道锻面虎用力过猛,石占山再用力一推,两股劲儿全加在一块儿了,这路百发往怀里一拽,枪尖儿整个扎透前胸。
就见银面虎两眼一翻,‘啊’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路天祥在旁边看得真真的。他一看儿子摔倒在地,急忙扑过去。
一看就完了,枪尖扎进去有半尺多深,鲜血流演,染红了前胸。
路天祥抱着他儿子高声呼唤,“儿啊儿啊,你怎么样?”
他要不动路百发还好点,他这一抱,就见路百发两眼往上一翻,腿一瞪,命归黄泉。
你想,路天祥就这么一个独生子,爱如珍宝啊,顶着怕掉了,在嘴里含着怕化了,要星星不给月亮啊!
这老夫妻拿这孩子当命根子!眼瞅着叫石占山给捕了个透心凉,路天祥能完得了吗?
他抱着儿子的尸体哭罢多时,猛然站起身,再看他这张脸绷得不像个样子了,眼角都要绷裂了。
他冲着石老侠一咬牙:“盟兄,您真是我的好哥哥,我太谢谢你了,您使我变成了绝户!”
石老侠客也感觉有些后悔了,还不如把枪夺过来呢,本来一片好心,结果适得其反!
老侠客真有点追悔不及,感觉对不起路天祥。
他急忙解释说:“贤弟呀,刚才你看得清楚,小兄绝没有伤害百发的意思,我们俩夺枪,骑虎难下。
我打算让他一步,谁知他自己把自已给扎死了。
话虽如此,也怪哥哥我,贤弟呀,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是要给我儿报仇的,老匹夫你拿命来!”
说完,他好像凶神附体一般,拽出大宝剑直奔石占山。
此刻,石老侠客已经看出来了,原来打算和解的意图已化成泡影,眼前就得真刀真枪玩命干了。
老头子索性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往后一纵身,从兵刃架子上操起一口朴刀。
“贤弟呀,咱俩的交情算结束了,现在变成了冤家对头,休怪愚兄,我可要得罪你了,我也不能瞪眼叫你把我杀了。”
老头子说着话挥起朴刀,大战路天样。
他们俩个一伸手,五十多个回合没分上下。
金面虎金大昌在旁边忍无可忍,操起一条棍子转到老侠客身后,抡棍就打。
老侠客光顾跟路天祥对手,没注意身后。
所以被这一棍子击中。
“啪”一声,把老头子打得往前抢了十几步,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
金大昌吩咐左右一声:“绑!”
就这样,把石老侠客也给抓住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开膛摘心
路天祥吩咐一声:“来呀,给少岛主准备棺椁。”
厅堂里一阵大乱。
半个时辰之后,有人把棺材抬来,就把路百发的尸体装在里头,大厅变成了灵堂。
路百发一死,全岛都听到信儿了,他娘哭得几度昏迷呀。
听说把仇人抓住了,这位老妇人颤抖着身体,在丫环婆子的搀扶下来到前厅,一瞅见棺材,顿时是不省人事。
经众人苦劝,老妇人活过来了,蔽着棺材,跺着脚:“儿啊,你死得太惨了,儿啊,我的宝贝心肝....”
这阵儿叫什么也不好使了,人死了能复生吗?
路天祥一看老伴哭得这么惨,他是肝肠寸断啊,厉喝一声:“来啊,把老匹夫和那四个奸细绑在厅堂之下,我要开膛摘心,为我家少岛主祭灵!”
“是!”
一声令下如山倒,哪个大胆敢不听?
众军兵往上一闯,把一老四小拉到廊檐下,一溜儿全绑在明柱上。
路天祥吩咐一声:“快点,找刽子手!”
原来,这岛子上杀人有专门的刽子手,至于开膛摘心这套活儿也有专门的人,此人姓苏叫苏三。
时间不大,苏三来了,“参见岛主。”
“苏三,我命你把这五个人开膛摘心!”
“好了!”这苏三往怀里一伸手,拽出个皮口袋,把口袋打开,里边小刀子、小剪子、小钩子、小挠子、匕首刀是应有尽有。
“噌”,他把两刃的匕首拽出来,先在围裙上蹭了蹭,看看这几个人,先对谁下家伙呢?
他就瞅迟宇申应该挨这一刀。
苏三嬉皮笑脸过来,一把抓住迟宇申的头发:“冤有头,债有主,朋友,活该你死在我的手里头。
对不起,别害怕,我这活儿干得可干净,你就闭上眼吧!”
迟宇申一看,得,我哪辈子缺了德了,得了这么个结果,他把舌尖顶住上牙,气运丹田,一叫劲儿,把肚皮一项,比平日这肚子能鼓出三圈来。
就见刽子手苏三用匕首往底下便刺,这一刀正捅肚皮上,就见迟宇阿肚皮上留了个白点儿,一会就恢复了正常,刀子没捅进去。
苏三不由一愣,心说:这家伙肚皮怎么这么硬呢?赶上橡皮了。莫非我这刀不快?
仔细检查一遍,快呀,新磨的。
他双手操刀又扎三下还是没扎动。
迟宇申一笑:“小子,你这碗饭快吃不成了,你这是干什么,在这儿给爷爷挠痒痒吗?”
迟宇申这么一说,把苏三可气坏了,又换了一把单刃的匕首,对准迟宇申的肚子又是两刀,结果一看,还没扎动。
把个路天祥急得直跺脚:“苏三,你真废物,难道说你就没看出他会金钟罩铁布衫吗?你就扎到明天也扎不动啊!”
“岛主,照这么说怎么开他的膛?”
“你不会换一个人吗?杀完了别人再杀他,等他的气用完了之后就能扎动了。
“好了!”
原来人家路天祥是内行。再看苏三,一转身奔小瘦子杨小七来了。
杨小七没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根本没这种功夫,一扎就得透了。
杨小七头发根都发炸,心说:临了得了这么个凄惨的结果,叫人家把心给摘出来了。
迟宇申还给他鼓劲呢:“干吧鸡,把胸膛挺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个吗?
生面何欢,死而何惧!再过二十年还这么大个儿,挺起胸膛,接他这一刀。
“你那叫放屁,你能挺,我挺得了吗?”
这二位到了现在了还没忘抬杠。
正在这时,就见报事的兵丁腿脚如飞,跑到里边:“报!报岛主得知,东昆仑古英雄求见!”
“啊?古英雄!”
路天祥心说:这老匹夫来得可真够快的。
他急忙把手一摆:“苏三,先不必动手,退了下去。”
“是。”苏三走了。如果他不是瞅着迟宇申别扭,朝别人开刀,起码有两条命搭上了,这也叫无巧不成书。
单说路天祥,他吩咐一声:“来啊,大开庄门,放他进来!”
时间不大,就听外面有脚步的声音,走来十几个人。
在前面走的这位,身高八尺挂零,面似银盆,花白须髯飘洒胸前,头戴杏黄缎鸭尾巾,黄绫勒头,顶梁门镶着一块无瑕美玉,身穿银灰色短袍,勒着十字袢,大带扎腰,脚下穿厚底快靴,腰挎龙鳞断空刀,斜背镖囊。在身后还跟着一僧一道,还有几位侠客。
书中代言,来者正是东昆仑古英雄,在身后跟着二爷神医王道全、四爷无影剑李俊达、混元侠孟飞、东路镖头钱世忠,在后面跟着黄天彪、林士奇、孟铁等众位小英雄。
古老侠客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呢?
原来,古英雄在北杭城分兵派将,把各路英雄全都打发走,他的身边就剩下这几个人了。
古英雄恐怕五爷有事,因此离开北杭城,晓行夜住、马不停蹄,好不容易来到海边。
说来多巧,他们刚到海边,正碰上千里飞行邓飞雄。
原来小侠是从黑风岛回来,按者石占山和迟宇申的意思,他准备回到店里,写一张大告白条:双龙镖局下处。
为的是,让老少英雄都投奔到这儿来。
哪知道刚下船抬头一看,哟,老师领着人来了。
邓飞雄急忙走上去双膝脆倒在地给老师磕头。
古英雄一看是邓飞雄,也深感意外:“孩子,你怎么在这儿?”
“师父,我家就住在这儿不远的邓家庄,老人家,我三年没有向您间安了,师父可好吗?可想死徒儿了!”说着话,邓飞雄哭了。
古英雄百般安慰,让他站起来。
他又见过王道全和各位老先辈、天彪、林士奇等人。
邓飞雄猛然想起刚才的事来:“老师,你们这次是不是赶奔金礁岛?”
“啊,你怎么知道?”
“师父您听我说,”
邓飞雄就把怎样遇见迟宇申,怎样进黑风岛,如何见杨小七,老侠客石占山领着四小已经去了金礁岛的经过讲叙一遍。
古老侠客闻听甚为焦急,原来他就惦念于化龙一个人。
这阵儿又挂念四小的安危呀!
他问邓飞雄;“孩子,你可知金礁岛的方向吗?”
“师父,我知道。”
“快给我备船!”
“师父,你们太累了,先到我的店房休息片刻再去也不迟。”
“迟则生变哪!废话少说,快给我备船。”
邓飞雄知道老师的脾气,这才命人准备了一条大船,让老师、众人上了船。
邓飞雄护送,亲自当向导,这才来到了金礁岛。
到了岛子之后,邓飞雄也想跟着进去,被古英雄给拦住了。
老侠客多了个心眼儿,告诉邓飞雄:“你在外边儿等着,记住,天黑以前,我们能回来,那就是事情办成了;
如果黑了天我们还没回来,那是有了变化,你赶紧回家,仍然按前者的办法招集各路英雄去金礁岛好搭救我们。”
“哎!”
邓飞雄没有办法,只好在外边等着。
古英雄他们这才上山。幸亏老侠客来得及时,不然这五个人都保不住命了。
闲言少叙。
古英雄来到院里就是一愣啊。
一看大厅的门开着,里面停着一口大棺材,烛蜡高烧、香烟缭绕,不知死的是什么人?
再往廊槽下看,迟宇申、杨小七、欧阳德、周俊在这儿捆着,还有一个老者。
可以肯定,他就是浪里飞仙石占山,虽然没见过面,可是昕邓飞雄介绍了。
古三爷就知道出事了,恨自己晚来了一步。
古英雄往台阶上一看,站着能有上百人,一个个面沉似水、目露凶光就好像恶煞一般。
老侠客一抱拳:“各位,辛苦、辛苦,哪位是金礁岛的岛主?”
路天祥把胸脯一拍:“我就是。”
古英雄一看,这路天祥五官忠厚,不像个歹人。
他急忙抢步上前,深施一礼:“岛主在上,老朽古英雄有礼了。”
路天祥就是一楞。
在他以为,古英雄乃是大名鼎鼎的东昆仑、双龙镖局的总镖师,还见过铁帽子老王爷,又是上三门的代理总门长,这个人不定多大的架子呢,哪知却这样懂礼。
因此路天祥对古英雄就有一种好看法。
他一想,事说事,礼节方面不能有亏待之处,急忙以礼相还:“不敢,不敢,老侠客大驾光临、深感荣幸,请里边谈话。”
迟宇申、杨小七众人一看古英雄来了,知道死不了啦。
迟宇申就喊上了:“哎哟三大爷呀,您往这边看一眼,我们小哥几个都在这儿呢,眼看要归位了!
路天祥这老匹夫够狠的,要给我们开膛摘心!”
古英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言语。
路天祥陪着胜英走进大厅,分宾主落座。
别看礼节上没有慢息之处,但气氛是紧张的,每个人的脸都绷得像铁块,无一丝笑容。
等古英雄他们走进来,大厅里死一般寂静,一个个都好像木雕石塑一般。
古英雄首先打破寂静,欠身施礼:“您就是路天祥、路岛主了?”
“不错,正是在下。但不知老侠客千里迢迢来到金礁岛,所为何故?”
“岛主啊,真叫老朽一言难尽!”
古英雄是个诚实的君子,从来不说假话,他非常认真地把经过讲述遍,说得条条在理,把路天祥说得心服口服,不住地点头赞叹。
最后古英雄说:“岛主啊,你想想,你我两家无冤无仇,你占你的岛,我保我的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利害冲突,至于岛主愿意占山为王,那是你的事,跟我毫无关系。
为什么要上你这金礁岛呢?还不是因为有人大闹新房,杀死我五弟妹。手段残忍,令人愤慨,岛主不信,有字柬和匕首为证。天彪,拿过来!”
“是。”
这两件东西一直在黄天彪身上保存着,天彪把字柬和匕首往上一递。
路天祥接过来展开一看,可不是吗!
这字就是姜飞姜万里写的,一点儿都不错呀!
再看看这把匕首,脸一红,说道:“古老侠客,全怪我治岛不严,出了这样的败类,他背着我干了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本岛主一定按岛规处置,您只管放心就是。来人,把姜飞带上来!”
姜飞一直被捆着的,可没在院里头,在客房押着。
这回路天祥一吩咐,刀手把姜飞架到大厅门外,路天祥用手一指:“老侠客,看见没,他就是姜飞,我曾经审问过,他也如实地招了口供,这件事确实是他干的。
他听信了飞天狐狸秦玉羽的话,跟老侠客为仇作对,为了一个叫碧玉仙的下贱女人,才下了这个毒手,这种没有人性的东西我是绝不宽待。
不过老侠客,我对您也有不满意之处。”
“噢,请岛主明示。”
“老侠客,既然姜飞寄柬留刀,有地点、有姓名,你已经有了眉目了,按理说呢,你就应当一个人赶奔我金礁岛,找我路天样。”
第二百六十七章,东昆仑救场
路天祥面无表情:“老侠客,既然姜飞寄柬留刀,有地点、有姓名,你已经有了眉目了,按理说呢,你就应当一个人赶奔我金礁岛,找我路天祥,如果我要说一个‘不’字,祖护姜飞,我不够人,我枉活一世。
可您不应该先打发于化龙到金礁岛,那姓于的凶狠歹毒,打伤了我不少的弟兄,这哪里是来讲理呀,分明是藐视我金礁岛没人!
故此,本岛主一怒之下,把他押在老虎洞了;
第二件我对您不满意的事是,您不应该让迟宇申、杨小七这些人闹金礁岛,他们化装改扮,偷着进了我的岛子,这纯属眼中没人哪。
那迟宇申的蛮横,您是没听见,在我面前指手划脚、百般挑剔,实在叫人忍无可忍,因此,我们才变脸动手。
我儿路百发把他们四个抓住了,没想到他却惨死在石占山的枪下,这不,棺椁就在这儿停着呢,尸体还没凉,这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老侠客,现在落到这种地步,你说叫我怎么办?
难道说我还得把姜飞交给你,我还得把人给放了,我还得向你赔礼认错?
要这样的话,也显得我路天祥太窝囊了吧!您看怎么办呢?”
古英雄一听,深感为难。没想到这里面出了这么些麻烦!
正在这时,二爷王道全说话了:“路岛主,能听我一言吗?”
路天祥一看,这位长得十分威严庄重,不用报名,就猜到他是神医王道全。
路天祥冷笑一声:“莫非就是王道全吗?”
“不错,正是在下。刚才听了岛主的话,贫道以为不然,我三弟古英雄没有不是。”
“噢?为什么?”
“岛主明鉴,那于化龙洞房花烛,妻子惨遭杀害,他焉有不急之理?
要说于化龙一点儿都不着急,这话不尽人情,他当然迫切想要缉拿凶手,为妻子报仇,这乃人之常情。
他跟我们没打招呼,是一个人先下来的,至于他来到你们金礁岛,打伤了你们弟兄,也在情理之中。
他要进岛,你们的人不让进,双方一动手,于化龙他若手软那不也要被你们的人伤着了?
我三弟古英雄并不知道此事啊,他何罪之有呢?
再说迟宇申等人,化装改扮来到你们金礁岛,也不算不对,因为过去你我没处过,你是什么样的为人,我们不清楚,因此就需要加点儿小心,这也在情理之中。
石占山老侠客跟你是好朋友,把几个年轻人带来,当面跟你讲理。
岛主啊,您可不应该当时翻脸哪,让你儿子捉拿四人,您就把事情给激化了。
前有车,后有辙,路百发要不先伸手,石老侠也不能伸手,至于石老侠把你儿子扎死之事,按理讲这是误会,骂人没好口、打仗没好手,这怎么能怪石老侠呢?”
王道全说到这儿,看了一眼路岛主的脸色,又接着说:“贫道倒要责怪你的不对了。
第一,你治岛不严。姜飞是你的人,他杀了人也好、做了坏事也好,你是岛主,跟你有直接关系,你应当深思已过。
再者,你不能光看到别人的不是,看不到自己的不对。刚才听了你的话,你不是怪东昆仑不对,就是怪石占山不对,就您有理。
岛主啊,在下以为就因为你一念之差,才把你儿子断送了。
假如,路百发和石占山老侠客动手时,你要严加管教,从中阻拦,哪会发生这种悲剧?
岛主啊,我劝你不要一错再错!
我倒有个解决的办法,关于姜飞的事儿没有疑问,你必须把他交给我们,这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关于你儿子的死,这是误会,两方面都有责任,石老侠客是为了我们双龙镖局报打不平,我们愿出五万金币算做赔偿费,不知岛主意下如何?
如果您能同意的话,把这几个人放了,我们带着凶手马上就走,您还占您的金礁岛,我们还保我们的镖,满天的云彩就算散了。不知岛主意下如何?”
路天祥闻听此言冷笑一声:“哼,您说的可倒轻巧,拍了我一顿不是,用五万金币就想平息此事,未免太便宜了吧?”
黄天彪着急了,急忙插话说:“岛主,既然您说五万金币便宜,那你开个价吧,您要多少钱?”
路天祥说:“人命是用价钱估算的吗?我儿在我眼里是无价之宝,恐怕你们给多少钱也弥补不了!”
林士奇一瞪眼:“那请问岛主,您说该怎么办呢?”
“我说好了,石占山扎死我儿,也应该偿命,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是杀是放你们无权干预。
关于放于化龙和四小的事情,我现在还没想好,等多会儿想好了,再给你们答复。”
古英雄问到:“我们得等几天?”
“起码三天。”
“三天之后您能放人?”
“如果我认为该放我就放,如果认为不该放,哼,还要叫他们给我儿抵命!”
这句话刚出口,傻小子孟铁就压不住火了。
“嗷”一嗓子就跳上来了,把大手一伸:“老兔崽子,你他妈真不讲理呀!迟宇申是我大哥,干吧鸡、周俊、小德也是我朋友,我看你敢碰碰他们,要是碰他们一根汗毛,我他妈把你脑袋拧下来!”
古英雄一抖落手,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谁让你搭言了?你嘴里能吐出好话吗?
果不出古英雄所料,孟铁的话刚一说完,就激怒了路天祥,他把脸往下一沉:“老侠客,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
“岛主请息怒,他是孟铁,乃是混元侠孟飞之子,天真烂漫,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说话伤着岛主,请岛主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不要计较。”
正在这时,路天并身后这帮人都不干了。
云中龙赵顺起宝忠,其山虎赵怀亮、金面虎会大昌、无敌将孙甲、内电将数中、三字将马成、百胜将韩冲、千层浪影军等“刷”一下全起来了。
“岛主,您赶紧下话吧,把这些人都抓起来,一网打尽,哪有功夫降他们胡扯!”
这些人各拉刀剑,往上就闯。
傻小子孟铁从背后拽出混元五岳槊:“我看你们哪个敢动手,我全把你们开了!”
黄天彪、林士奇也拉出家伙,这就要伸手。
古英雄一看:这下坏了,真打起来更不可收拾了。
老侠客把眼一瞪:“天彪,士奇,你们还不给我退了下去!孟铁,你再要信口胡言,我可要治你的罪!”
您别看孟铁缺根弦,对古英雄他可真怕,急忙退在一旁。
黄天彪、林士奇也不敢言语了。
路天祥一看,人家的人听话,都不伸手了。哪能让自己的人撒野呢?
他把身子转过来,把脸一沉:“都给我退下去,没有我的话,我看你们哪个敢伸手?”
众人没办法,刀还鞘、剑还匣,退归原位。
路天祥问古英雄:“老侠客,我刚才说的事情没有改变,话说一遍已定,你愿意这么办,也得这么办,不愿意这么办,也得这么办!恕不奉陪,送客!”
这哪叫送客呀,这叫硬往外推呀,要把古英雄他们给赶出去。
古三爷左右为难,怎么办呢?
四爷无影剑李俊达性如烈火,站起身米,“路岛主,我们可以走,但是,你必须把人给我放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东昆仑斗群寇
东昆仑古英雄与路天祥各持己见,僵持不下。
古英雄坚持要人要凶手,路天祥找出种种理由予以拒绝,最后终于闹翻脸了。
路天祥冷笑声:“东昆仑,干这一行的,你也别说你有理,我也别说我有理,咱们练武的人讲的是以武力比斗高低。
在下久闻你的大名,今天我路某不才,倒要领教领教。假如你把我赢了,我服输认错,不但把于化龙、石占山这六个人放了,我还把凶手姜飞交给你。
如果你不是我的对手,老侠客,您就免开尊口!”
古英雄一看,话已经说绝了,只好走这条路了。
老英雄点了点头:“好吧,但愿岛主说话算数,咱们一言为定!”
就见路天祥甩掉了长大的衣服,紧了紧腰中的带子,周身上下紧衬利落,从腰中拽出两把大宝剑,往左右一分:“老侠客,请!”
东昆仑古英雄也把衣服脱掉,拽出龙鳞断空刀。
古英雄怀中抱刀站到下垂手,等候路天祥发招。
就在这时,在路天祥的身后蹄出一人,高声喊道:“岛主且慢!”
路天祥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无敌大将孙甲。
只见孙甲手提两把豹尾钢鞭,来到路天祥面前:“岛主,杀鸡焉用宰牛刀?
谅老匹夫古英雄怎是岛主的对手,在下不才,愿会斗于他!”
“这....”路天祥就是一愣。
因为方才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换人好像交待不下去。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就见孙甲脚尖点地,“噌”,往前一蹿,来到古英雄面前。
他把两柄钢鞭往一块一碰:“老侠客,我陪你走几趟,怎么样?”
古三爷抬头一看,见面前站着一条大汉,身高九尺挂零,虎背熊腰,一张大蓝脸,黄头发,连鬓络腮的胡子。
看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就知道是一员猛将。
古英雄问道:“来的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我乃金礁岛八镖上将的头一个,无敌大将军孙甲是也。”
“噢,原来是孙将军,我且问你,你能代表你家岛主吗?我要把你赢了,那两个条件你都答应吗?”
“老侠客,您放心好了,我们金礁岛的人最讲义气,既然我伸上手了,就能代表我家岛主,我家岛主所说的条件当然是不变。”
“好,既然这样,老朽奉陪!”
“等一等!”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从古英雄身后蹿出大徒弟黄天彪,就见天彪剑眉倒竖,虎目圆翻、手提金背七星刀来到古英雄面前。
“师父,他们说话不算数,本来说得清楚,讲得明白,您跟路岛主两个人动手,可是这孙甲又插进来一腿。
这样,用不着老师伸手,弟子替代!”
黄天彪说的不是没道理。
他心疼师父,想叫老师养精蓄锐,斗路天祥,故此想替他打这一阵。
古英雄恐怕事情有变化,把脸往下一沉:“哎,天彪,刚才为师话已出口,焉有改变之理?退在一旁!”
“师父.....”
黄天彪还想往下说,古英雄一瞪眼,黄天彪不敢言语了,只好提刀退回本队。
古英雄有古英雄的打算,他就抱定“只许岛上不仁,不许老朽不义”,在任何时候我们占着个“理”字,这样,事情就好解决。
因此,他不希望别人取代自己。正在这时,无敌将孙甲大吼一声,双鞭落下,直奔古英雄头顶击来。
老侠客抬眼一看,这两柄鞭,每一柄都有三尺挂零,乃是纯铁打造,重有几十斤,不敢用刀招架,老侠客上左步,往后闪,一拧身把双鞭闪开,然后一翻腕子用龙鳞断空刀架住双鞭,紧跟着上步推刀,使了一个“白鹤展翅”,“刷”一刀扑奔孙甲的脖子。
孙甲见势不妙,抽回双鞭,往外一封,使了个“老鹰关门”,把三爷这招给封住。
就见东昆仑不敢用刀碰人家的双鞭,以左腿为轴,右腿一甩,刀随人转,人随刀转,一个大转身,龙鳞断空刀直奔孙甲的后脑,这招叫“脑后摘瓜”。
孙甲说声不好,往下一蹲,龙鳞断空刀从他头顶掠过。两个人打点步,各自跳出圈外。
孙甲单手提双鞭腾出一只手摸摸后脑勺,一摸脑袋还在肩上,他这才放心。
孙甲二目圆睁,盯着古英雄,心说:好厉害的老匹夫呀,我要躲得迟慢一点儿,脑袋就搬家了!想罢,抡鞭又冲了上来,二人又战在一处。
两旁的人都在观战。路天祥手提双剑,眼珠不错地盯着古英雄。
他心里反复衡量,拿自己的功夫跟古英雄做了个比较。
比古英雄强的地方在哪?不如古英雄的地方在哪?
他好做好准备跟古英雄决战!
看了一会儿,他暗挑大指称赞,古英雄年过花甲,精力不减当年,发招动势果然不俗,确实够个侠客身份!
长话短说,二十五个回合之后,古英雄抽刀跳出圈外,冲着孙甲一抱拳:“孙将军,古某领教了,你果然是一员猛将!”
孙甲一愣:“古英雄,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中途不打了?”
“孙将军,我跟你家岛主讲的明白,我们二位要分上下,比高低,一决雌雄,跟你毫无关系。可是你非要和老朽动手,古某只好奉陪。
现在,我们彼此也都了解了,我看就算了。请孙将军闪在一旁,换你家岛主才是。”
“古英雄,你这是什么意思?比武嘛,就得分出输赢,哪有中途而废之理?废话少说,接鞭!”
他又冲上来了。
古三爷万般无奈,只好第二次与他动手,打了二十多个回合,老侠客又不打了。
“孙将军,我看算了,赶紧让你家岛主出来会我!”
孙甲圆睁二目:“老匹夫,你这叫小瞧人,莫非你家孙将军不配跟你伸手不成?我今天跟你拼了!”
他又冲上来了。
古英雄把脸往下一沉:“且慢!孙甲呀,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再四。
老朽为什么不跟你打你要弄清楚。
你这两下并非是我的对手,因此我刀下留情,点到为止。
如果你不识好歹,非要动手,你可讨不出便宜。”
“....姓古的,我不是小孩子,还能被你吓住不成?今天我就是要跟你分个短长!”
古英雄冷笑一声;“你再想伸手,我可要给你放点儿血呀!”
“啊?什么意思?“
“你摸一摸你几个耳朵?”
孙甲纳闷呀,他真用手摸摸:“啊,俩呀!”
“好,我要把你的左耳给你削掉,可休怪老朽无情。”
“古英雄,就怕你空想,我这耳朵都在这儿摆着,你削削看!”说着他又冲上来了。
古英雄忍无可忍,十几个回合之后,使了个“扫地单刀”奔他的双腿。
刀来得特快,孙甲大哈腰,用双鞭往外拨打单刀,结果他上了古英雄的当了。
古英雄这叫声东击西,就见老侠客手腕子一翻个儿,“刷”,这刀突然奔他脑袋来了。
孙甲一愣的功夫,就觉着脑袋左边凉滋滋的来了一下,用手一摸,左耳落地。
把孙甲的魂都给吓飞了,他赶紧把双鞭放在地上,伸手把这耳朵捡起来。
打算趁着热乎劲儿给粘上,结果由于匆忙还粘错了。
把孙甲气得又把耳朵拨拉下去了,只好忍痛负伤,败回本队。
各位侠义英雄哄堂大笑。
笑得路天祥有点挂不住了,他指着孙甲的鼻子叱道:“呸!没用的东西,真给我们金礁岛丢人,还不退在一旁!”
“是。”孙甲连羞带愧退到下边儿去了,有人给他包扎上药不提。
路天祥晃双剑刚想过来,就听有人说道:“岛主且慢!在下不才,陪老侠客走几趟。
路天祥一看,说话的正是三手大将马成。
这马成乃是路天祥的左膀右臂,此人不仅功夫高而且善打暗器,要不怎么叫三手将呢!
路天祥点了点头,马成手提双枪来到古英雄面前。
古英雄把脸往下一沉:“来者为谁?”
“三手将马成。”
“马将军,莫非你也能代替你家岛主吗?”
“当然啦,我们金礁岛的人都不分彼此。”
古英雄说:“既然如此,方才老朽已经得胜了,因何你们还不放人?”
“噢,老侠客,您别着急,我们岛主说话历来是算数的,我久慕老侠客大名,因此要领教领教。
您要把我赢了,自然我话附前言,把人就放了,老侠客,您就请吧!”
“噢?但不知怎么个比法?”
“老侠客,我身上有十二把飞镖,打算让您当靶子,我打打看,您要能躲开,我就算服了。”
古英雄点点头:“可以,那你就发镖吧!”
古英雄把龙鳞断空刀还鞘,平身站到院中,等他发镖。
马成把双枪放下,离着古英雄能有三十步左右,从背后一伸手先拽出三支飞镖来。
他的镖跟古英雄的不一样。
马成的镖叫镖枪,前面带着尖,后边儿有一尺五寸长的杆儿,杆儿后面有环,拴着红绿绸子条。
就见他,把三支镖枪往手上一托,瞄准古英雄的哽嗓喊了一声:“老侠客,您注意了,着!”
“嗖”唯一道寒光扑奔古英雄的哽嗓。
老侠客不慌不忙往旁边一拧身,躲过去了。
马成两手一抖,“刷、刷,”两支镖枪同时飞出奔古英雄的两个肩头。
老侠客往下一伏身,又躲过去了。
古英雄刚直起腰来,马成一抖手,三支镖枪同时发出。
一支奔古英雄的哽嗓,另两支打古英雄的花盖穴,老侠客使了个“金钢铁板桥”,腿往前伸,身子往后躺,这三支镖枪都从上面飞过。
老侠客停身站好,就在这时,马成把左右手一扬,又发出六支镖枪,快似闪电一般。
可是,就见东昆仑,左躲右闪,把六支镖枪全躲开了。
不但没伤着人,连衣服的边儿都没沾着。
各位侠义英雄无不称赞。
三手将马成脸一红,让人把十二支镖枪捡回来,重新带好。
马成冲着古英雄一抱拳:“老侠客,高,实在太高了,我不如你。”
第二百六十九章,三战三胜
马成道:“古大侠实在是,高,我服了。虽然说我没打着您,您也未必能打着我,老侠客,请您发镖吧!”
古英雄一乐:“大将军,莫非还叫我打你不成?”
“那是自然了,不打怎么能显出高低呢?甭客气,您就发镖吧!”
古英雄万般无奈,从镖囊里拽出三支火龙镖,在手上一托,“马将军,刀枪可没有眼睛,希望你注意。”
“老侠客你就伸手吧,我不是小孩子,对于暗器道,也研究过几十年了。”
古英雄一看,此人挺骄傲,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老侠客一抖手,把头支镖扔出来了:“马将军,着!”
马成一看,太好躲了,往旁边一歪头,金镖落地,古英雄又喊了一声:“将军,第二支镖可到了。”
金镖扑奔他的前襟,马成轻松地一拧身,把二支镖也躲开了。
就听古英雄喊一声:“马将军,着!”
马成闪目观瞧,见古英雄把手一扬,一道金光奔自己来了,他赶忙往旁边一闪。
结果上当了。
原来老侠客的镖没扔出来,镖缀头在手里攥着呢,马成一躲身,古英雄把镖又拽回去了。
就在马成一愣的时候,胜英一抖手,这支镖就出来了,快似疾风,急如闪电,这支镖正钉在马成的肩上。
把马成打得身子栽了一下,他用手一捂伤口疼痛难忍。
就在这时,古英雄使了个“猛击速夺之法”蹿过来,哈腰把三支镖捡起来,擦净鲜血,重新带好,然后退归原位。
古英雄冲着马成一抱拳:“马将军,老朽得罪了。”
“这....”马成点了点头:“古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我算服了,马某甘拜下风。”
马成连羞带愧败归本队。
路天样一看,古英雄果然厉害,他不想再让别人伸手了,一晃双剑,跳到古英雄面前。
“老侠客,方才我两个兄弟不识好歹,多有得罪,来来来,我路某陪你大战三百合!”
东昆仑古英雄一看路天祥过来了,老侠客冷笑一声。
“路岛主,在你我未比之前,我要把话交待清楚,请问,方才咱们二位说的话算不算数?”
路天祥脸一-红:“古大侠,大丈夫顶天立地,焉有言而失信之理?”
“好,我相信岛主,假如我古英雄败在你的双剑之下,我扭头就走,凶手不要了,这四个人也不要了,任凭岛主发落。
倘若岛主败在我的刀下,还望你话附前言。”
“那是自然,老侠客您放心吧,请!”
“请!”
路天祥来了个先发制人,左手剑刺古英雄哽嗓,右手剑扎古英雄软肋,剑就到了。
古英雄滴溜一转身,把双剑给躲开了,使了个“拦腰索玉带”,宝刀放光,直奔他的腰部而来。
路天祥知道古英雄使的是宝刀,不敢用双剑碰,脚尖点地,飞身纵起,古英雄一刀走空。
两个人杀了个难解难分。
刚才,路天祥在旁边观战,连看了两阵,已经了解了古英雄的招数,因此他心里有底。
再者,他认为古英雄已经打过两阵,气力已经不足,凭着自己的体力完全可以取胜,因此他是信心十足。
他攒足了力气,把双剑舞动如飞,风雨不透,招招都是下了绝情。但见院里刀光剑影,冷气袭人。
两旁的人都聚精会神为自己人观战。
黄天彪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他真替师傅担心,不住地心里祷告,菩萨保佑,苍天睁眼,别让我师傅出了!
其他人也是这种心情,本来想替古英雄,可是古英雄不允许,有劲儿使不上。
在廊檐下绑着的五位,老侠客浪里飞仙石占山、迟宇申、赛毛遂杨小七、小侠周俊和欧阳德,也十分着急担忧。
就盼古英雄赢了,几个人便可以得救,要败了可就完了!
人家别人心里想嘴不说,迟宇申可就例外了。
这迟宇申观战,把他急得直晃脑袋,高声喊道。
“哎!哎!三大爷使劲儿,您可得卖点力气呀,我们这几条小命儿都在您手心攥着哪。
您要贏了,我们就可得救,您要输了,我们可就吹灯拔蜡了!”
古三爷听得明白,心里一阵难过,心说:是啊,我的输贏胜败关系着好几条人命,因此,一定得赢可不准输!
老侠客一咬牙,使出八卦万胜金刀的绝招,叫“绝命三刀”,这三刀猛击路天样的头顶,招数之快自不必说;
路天祥好不容易才把这三刀躲开,就在这时,古英雄跳出圈外,单手抱刀,高声喊道。
“路岛主,不必再打了,老朽佩服之至,岛主真是英雄也。”
路天样双手分剑,就是一愣:“老侠客,您这是什么意思?你我二人尚未分出输贏,因何不战?”
古英雄一抖手,扔出一件东西来,“啪嗒”落到路天祥眼前:“路岛主,请看这是什么?“
路天样一看,原来是发巾上安的那块玉石的帽罩,不知什么时候落到古英雄手里了。
他情不自禁地用手一摸,一点儿都不错!
“腾”脸就红了。
路天祥心中暗想:我真不是古英雄的对手,他把帽翠摘掉我竟然毫无察觉。
这要摘我的脑袋我已早死多时了。
路天祥把帽翠捡起来,长叹一声:“老侠客,我服你了,在下甘拜下风!”
古英雄一笑:“不是我有能耐,而是岛主对我客让。”
“老侠客,您别客气了,我路天祥说话是算数的。来呀,放人!”
古英雄这心跟开了两扇门似的,老少英雄无不欢喜。
就在这时,从路天祥身后“嗽”一嗓子蹦了出来。
金面虎金大昌道。
“岛主且慢!您可不能放人哪,这古英雄仗凭武力欺压我们金礁岛的英雄,岛主,难道说您就通过小小的比武认输了不成?奠非我们少岛主就白死了?岛主,放不得!”
他手下这帮弟兄就起开哄了,“不能放,不能叫古英雄跑了,弟兄们,冲啊!”
这帮小子早就串联好了,各拉刀创往上一闯,把古英雄包围。
这件事情出乎古三爷意料。
古三爷一想,这怎么办呢?难道还要有一场混战不成?
这时可气坏了黄天彪、林士奇、神医王道全、无影剑李俊达等人,他们齐声请求:“打了吧!”
大伙儿往上一闯,拉开阵势要玩命。
要真打开,不定要死多少人哪!眼看着一场凶杀恶斗就要展开。
突然见报事的兵丁跑进来了:“报,报岛主,老岛主驾到!”
路天祥一愣,赶紧把手下的人叫回来。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了十二名童子,一边六个往两面儿一分,走进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
见这老人有点弯腰驼背,手拄拐杖,须眉皆白,真好像三冬之雪,九秋之霜。
这老头是张红脸,大鼻子头、厚嘴唇,虽然说那么大的年纪了,看精力仍然很充沛。
这老者来到院里头,东瞅瞅西看看,一眼看见停在大厅里的路百发的棺材。
老者纵声痛哭,以拐杖击地,咚咚山响:“孩儿啊,你死得太冤啦,我的孙子啊!”
说着扑到棺材前,手敲棺材盖,哭得是死去活来。
院里的人都愣了,连古英雄也不知道这位老岛主是谁,他来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原来,这老头儿叫路显路德翁,乃是定海侯路天祥的亲叔叔,只因当年路显和他侄儿路天祥抗击朝廷,因众寡悬殊不能抵抗才退到金礁岛。
那时,全靠路显一人支撑。
后来,老头儿体力不佳,闹了重病,就把金礁岛的大权交给了路天祥。
路天祥为了让叔叔好好休息,就在金礁岛后边三里地,选了个优美的小岛叫鲤鱼礁,在礁上修了一所漂亮的宅院,拨了几十名仆人侍奉老岛主。
打那之后路德翁很少到前边儿来,有时候路天祥坐着船到鲤鱼礁看望叔叔,把岛子上的事儿说给他听,请示老头都有什么看法。
一开始,路德翁不放心,后来一看侄子很够一个帅才,因此也就放心了。
在一年当中,老头儿很少到前边儿来,这次就因为这几天金礁岛戒备森严,路天祥还派了五百水兵用战船把鲤鱼礁给保护起来了。
路德翁一看:这是什么意思啊?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莫非又要打仗不成吗?
他又埋怨路天祥,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
他让手下的小童子到前山打探打探,小童子去了半天才回来禀报:了。
“老岛主,可了不得了,前山出事了。
我也没听清楚,据说双龙镖局的古英雄来了。
也不知要什么杀人凶手,如今已经动了武了。”
老头儿又派出第二批探马,第二批人回来说。
“报告老岛主,坏了,少岛主路百发死了!”
老头儿闻听差点昏过去。急忙命人备船到前山来打探,结果到岛子上一打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急冲冲来到天井当院,见着孙子的棺椁,知道是真事了,路德翁是放声痛哭。
路天祥一看叔父是这样痛心,眼泪也掉下来了,只好在旁边解劝。
“叔叔,人死不能复生,您老人家起来吧!千万保重身体。”
路德翁把眼泪擦了擦,颤抖着胡须看看侄儿,冷不丁地把巴掌举起来,“啪!”给路天样一个嘴巴。
把路天祥打得身子一栽歪,赶紧跪下:“叔叔,您这是怎么了?”
路德翁浑身大颤,指着路天祥的鼻子:“天祥啊,当初我相信你,才把岛上的大权交给你,我认为你能把此岛怡理好,闹了半天你是个糊涂虫啊!
连自己的儿子你都保护不住,还能保住金礁岛吗?你还我的孙子啊.....”
老头好险没哭死。路天祥跪在叔父面前,不住地磕头:“叔叔,您听我说,我儿死是有原因的,他死在石占山手中,您老要出气,凶手就绑在廊檐底下,杀、剐、存、留任凭您老自便!”
这老头一瞪眼,“呸!你还要嫁祸于人吗?
别看我老了,我不糊涂啊,方才我都打听清楚了,不怪人家,全怪你!
你既是一岛之主,对手下的人就该了解得清清楚楚,那花面虎姜飞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要不是他惹出这场风波,咱们岛子哪能出这种不幸的事呢?
冤有头,债有主,要杀应该杀了姜飞,也不应该杀石侠客呀!
再者说,在石老侠跟百发动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
你在旁边看“哈哈笑’,出了事儿了,你才后悔呀,你说你不是个糊涂虫吗?
哪有这样当爹的!
你那小心眼儿我清楚,我孙子要占了便宜,你就不言语了。
哪知你想错了,百发不但没占上便宜,自已还把自己给扎死了。
看来,你也是个凶手,还我孙儿的命!”
老头这么一折腾,路天祥哑口无言,他也感到内疚,认为叔叔说得有理。
他把眼泪擦了擦问道:“叔叔,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天地,依您看应该怎么办呢?”
“天祥啊,我就你这么一个侄儿,跟儿子没什么区别,你能听我的话吗?”
“叔叔,您说出来我就听!”
“好,你要能听我的,赶快把石老侠,还有这几位给我放了。”
“这....”
“放了!”
“哎,放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北斗七星亭
这件事真是出乎人们意料之外,没想到老岛主这么通情达理。
庄兵把绑绳松开,石占山、迟宇申他们活动活动四肢。
石老侠客这才来到路德翁面前,双膝跪倒:“老前辈,石占山不死,谢老前辈所赠,我给您磕头了。”
“唉,老侠客您起来吧,全怪天祥不明白事理,多有得罪,望老侠客海涵。
你跟天祥是磕头的把兄弟,你要多多地担待才是,他不懂事情,你当哥哥的就应该开导一番。”
路天祥听叔叔这么一说是非常惭愧。
这时,迟宇申说话了:“我说老爷子,咱爷俩儿一见面,我就发现您是个仁慈的长者,果不出我之所料,一句话就把我们给放了,您真是功德无量,请受我五百五十跪。”
路德翁闻听,又气又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迟宇申,东昆仑古英雄是我三大爷。”
“噢,原来是迟少侠,你们受委屈了。全怪老朽迟来一步,才发生这些误会。”
“可不是吗?您老头儿早点儿来哪有这场风波呀!不过老人家我还有个要求。”
“有话你就说吧。”
“我们这儿还有个人叫于化龙我于五叔,他还被押着,您跟路天祥岛主说一说,把他也放了吧!”
“噢?天祥,果有此事吗?”
“啊?有。”
“快把人放了。”
“哎。”
路天祥不敢不听,急忙命人到老虎洞把五爷于化龙给放了。
于五爷还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儿,他还以为把他带来要进行处置呢。
等来到院里一看:哟,这是怎么回事啊?一看三哥古英雄、迟宇申众人都在,五爷大喜,急忙过来与三哥、众人见礼。
古英雄拉着他的手道:“五弟,你受苦了.“
“唉,三哥,不怪旁人,全怪我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儿?”
古三爷扼要地把事情的经过跟于五爷说了一遍,于化龙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且说路德翁,看把人都放了,来到古英雄近前,“你就是东昆仑古英雄古大侠吗?”
古英雄急忙深施一礼:“老人家,不错,正是古某。敢问,您就是老岛主?”
“唉,不错,当初是这个岛子的当家人,现在不是了,古老侠客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我们天样是个好人,只是户大人多,良莠不齐,难辨真伪,所以才发生了种种的不幸,望老侠客看在老朽的份上多多原谅吧!”
古英雄说:“老人家,您太明白了,我们也有冒犯之处,还望老岛主原谅!我还有一个要求。”
“噢,说吧!”
“古某此次来到贵岛,非为旁事,就为捉拿杀人凶手姜飞姜万里,现在凶手还在逍逼法外,望求老岛主开恩,能把他交给我们。”
“哼!”路德翁闻听气得直抖,扭回身问路天祥:“姜飞在哪?”
“就在下面押着。”
“把他带来!”
时间不大,就见刀斧手把姜飞推上来了。
只见他二臂倒捆,还有点儿不服气,委委屈屈地跪在老岛主面前,把头一低,一句话不说。
路德翁问道:“姜飞呀,我且问你,你跑到北杭城搅闹新房、刺死于化龙的妻子苏艳艳,有没有这回事?”
“有。”
“是你干的吗””
“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回老岛主的话,我在内陆有个相好的人,叫碧玉仙,就死在于化龙他们手中了,我为了给我的情人报仇,这才以牙还牙,才血染新房,干了这种事。”
“哼,姜飞,你是金礁岛五虎上将之首。
我也好、天祥也好,对你也不错呀!
认为你是个大将的材料,没想到你是鼠肚鸡肠的匹夫。
那碧玉仙我听说是个‘倒采花’的女淫贼,她能跟你当长久夫妻吗?
你背着我们不知道,跟她‘狗扯羊皮’,败坏金礁岛的声望,已经都犯下罪了,还敢搅闹于五爷的新房,刺死新人?
你手段残忍、罪大恶极!
姜飞啊,这可别怪我们没情面,这是你自做自受,我把你交与古英雄,你看怎样呢?”
“......老岛主,你随便吧!你要认为行,我二话没的说。”
“好好,古老侠客,那你就把他带走吧!”
古英雄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
老岛主这一露面,许多解不开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真应了那两句话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古英雄躬身施礼:“多谢老岛主!宇申、天彪。”“有。”
“把他押下去。”
这小哥俩儿刚要伸手,路天祥把手一摇:“慢!二位先等等。”
路天祥来到叔叔面前,“叔叔,我看这样做未免有点过分了吧?”
“嗯?什么意思?”
“叔父请想,那古英雄也好,于化龙也好,来到我们金礁岛,伤了不少弟兄。
虽然说他们又占理的地方,那么古英雄他们的礼貌也欠周。
就这样把人都放了,把姜飞交出去,我们进鳖岛也显得太软弱无能了吧。
知道的呢,说叔叔通情达理,不知道的,必然小瞧我金鳖岛没人呢,到那时,叫小侄如何服众?”
路德翁坚持要把姜飞交给古英雄。
路天祥辩解说:“如果这样把姜飞给了古英雄,显见咱们金礁岛太软弱无能了,望求叔父替侄儿想一想,我的威信扫地,往后谁还能听我的调动呢?”
老岛主一想:侄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自已是当家人,也得给路天祥留点余地。
他问到:“依你之见呢?”
“叔叔,侄儿我抱的态度就是和解,对于姜飞也毫不手软。但是,这样给古英雄不行。
我打算把姜飞放到北斗七星亭里边儿,如果东昆仑古大侠能把七星亭破了,就把姜飞带走。
换句话说,到了一定的时期,他没把七星亭给破了,我也把姜飞给他。
侄儿之所以这样做,是给自己找个脸儿,也对得起我死去的孩儿,请叔叔恩准。”
老爷子左右为难,看看古英雄,又看看路天祥。
他们叔侄的谈话都被古英雄听得清清楚楚。
古英雄想:我们奔金礁岛,为两件事,现在头一件已经圆满达到目的了,就剩下这第二件了,不能让老岛主从中为难。
想到这儿,古英雄插话到:“老岛主,多谢盛情,既然路岛主提出来了,要把姜飞放到七星亭,这样解决也好,古某遵命。”
路德翁闻听,点了点头:“老侠客,不是老朽不帮忙,无奈人多嘴杂,我也得给天祥留点脸面,那就难为老快客了!天祥啊,就这么办吧!”
“遵命!”路天祥转过身来又对古英雄说:“老侠客,请你率领各位英雄随我来。来人哪,押着姜飞跟我走!”
大家跟着路天样,离开中央大厅,穿过院门儿,在后院儿,约摸走出一里来地,又穿过一道小门,来到一所院落。
但见这院子地势平坦,周围院墙高大,在正中央有一座两层的亭子,分双层八面,亭子的正中悬挂着一块匾,上写“北斗七星亭’。
这座亭子修的是雕梁画柱,翻檐滚底,气势雄伟,油漆彩画,光彩夺目。
路天祥上步走上台阶,古英雄跟着他,他轻轻把门推开。
古英雄往里一看,里面空荡荡,什么家具都没有,是一座空亭。
地面完全用砖镶成“万”字,刷的桐油,铿明透亮。
路天祥来到屋中央,就见他“啪、啪、啪,”拍了三掌。
突然天花板上有了响动,老少英雄仰脸观看,就见天花板分成了两半儿,从上面递下个铁笼子。
这笼子的大小好像半间房子,能有八尺多高,周围也有一丈五,全都是鹅卵粗细的铁条编成,旁边还有一扇铁门。
路天祥命人把锁头打开。
“来呀,把姜飞放到里边儿。”
“是。”庄兵答应一声,把姜飞推到里边,就把他锁在笼子里了。
庄兵把门锁好,把钥匙拿下来交给岛主。
路天祥对古英雄说:“老侠客,看见没,这就是北斗七星亭。
我把杀人的凶手锁到里边了。
只要老侠客领着你的弟兄能闯进七星亭。
能把这笼子打破,把姜飞给弄走,我就算认输。
这姜飞生死存亡由您处置。
老侠客您看怎样?”
“好,不知岛主给我几天的期限?”
“老侠客,您也着急,我也着急,我看咱们不多不少就定为二十天,你看怎样?”
古英雄点头:“好吧!一言为定,二十天之内我把亭子破了,捉拿杀人凶手。
如果到了二十天的期限,我破不了北斗七星亭,姜飞,我不要了,岛主你看着处置。
路天祥一晃头:“不、不、不,老侠客您说错了。
我之所以把他放在七星亭,是为自己找个脸儿,有个下梯子的地方。
二十天之内也好,二十天之外也好,你们破不了七星亭,我也把姜飞交给你们,一言为定,我绝不更改。”
古英雄领人走出北斗七星亭,有人把亭门关好。
大家回到了前厅,又稍坐了片刻。
路天祥利用这个机会向石占山老侠客赔礼道次。
石老侠客一笑:“兄弟,咱俩是磕头的把兄弟,有点误会也不为奇怪,不要因为这件事伤了咱俩的感情。
既然这件事已经谈妥,我看就不必多呆了,咱们改日再会,我还要陪着胜老侠客下山。”
“盟兄,我就不挽留了。”
当下,石老侠客陪着古英雄,带领老少英雄上船回归邓家庄。
石老侠客真是个热心肠的人,他先派一小伙计回到黑风岛给儿子送个信,让全岛的人放心。
他决心陪着古英雄捉拿姜飞。
大家到了邓家庄,千里飞行邓飞雄率众列队迎接,把老师、各位弟兄接到里边。
他一看于五爷也平安回来了,大伙儿也平安无,邓飞雄非常高兴,拜过了五叔,就跟迟宇申众人打了招呼。
迟宇申说:“哎哟兄弟,想不到咱哥俩儿还能见着,你哥哥我是两世为人哪!”
邓飞雄不解其意,迟宇申把他叫到旁边儿,把事情的经过又讲述了一遍。
第二百七十八章,痴僧
邓飞雄是又惊又喜。
刚听说老师限路天祥打期要破北斗七星事。
他的心就堵了个疙瘩,他知道这难是不容易办到的事儿。
不然,路天祥就不敢拿这个打赌。
但是,他又不敢插言。
且说古英雄,大家来到房中落座。
先问问于化龙受伤了没有,五爷一笑:“三哥放心,我吃得他,睡得着,平安无事,这不挺好嘛!”
“好呀,五弟,你今后办事情千万要稳重,就因为你头脑热,给大家找了多少麻烦!”
于化龙也感觉到很惭愧,连连点头。
大家谈了一会儿,话题一转,谈到破亭子的事上。
石古山说:“古大侠啊,刚才咱们在岛上,当着路天样的面儿,我没好说别的。
这座北斗七星亭可不是好破的,您看表面上什么事儿也没有。
实质上,这座亭子完全是按照五行相克之理,阴阳八卦之术修建的,一步一个销簧,一步一个埋伏,
要想把姜飞弄到手中又谈何容易!
慢说二十天,我说二百天也未必能破得了啊!”
东昆仑古英雄点头道:“老侠客说得对,我能不知道此亭难破嘛!
不然路天祥能拿它打赌吗?
可是,事情已经逼到那种地步,不容我不答应啊!
如果这件事我不答应,非要姜飞不可,就得前功尽弃,还得闹翻了脸。
你我大家能不能平安逃离虎口还很难说!
这也叫将计就计。”
“嗯,老侠客的心我理解,但不知怎样破这座亭呢?你心里头有数没有?”
古英雄摇摇头:“现在我还没想好。”
孟铁一听,“嗷”一嗓子就蹦过来了,“我说老师,这有什么可合计的,干脆您就分兵派将咱就拿东西呗!
就那么个破亭子,还架得住我这对大杵吗?
干脆我把它砸得稀巴烂,把杀人的凶手掏出来不就得了吗?”
傻英雄一番话,把大家全退乐了。人们都知道孟铁呆头呆脑,说话不用脑筋,所以谁也不跟他计较。
古三爷瞪了他一眼,孟铁这才不言语了。
古英雄说:“今天咱们大家哪儿也别去,老五刚回来,大家就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进岛破亭不迟。”
众人听古英雄说得有理,便让邓飞雄安排了房间,大家分头休息。
古英雄跟于化龙一个屋,哥俩在对面床上躺下,把兵刃挂在墙上。
古英雄问于化龙:“五弟,你进岛之后没受什么委屈吗?”
“三哥,没有,他们的人让我打了不少,我却没让他们打着,只是一时不慎,掉到桥下边,才叫他们抓住的。
别看我肉体没受伤,可把我急得不轻,再憋两天就要把我憋疯了。”
古三爷与于化龙谈了一会儿,觉着有些困倦,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于化龙可不然,还是年轻的人,精力旺盛啊!
于化龙这一回来还睡不着了,心里头翻来覆去思索。
于化龙心说:这件事儿是从我身上引起来的,以我三哥为首的各位老少英雄为谁呀,还不是为我?
因我一个人连累了这么多的人,他深感不安。
于五爷想:北斗七星亭就在金礁岛,离着这儿也不太远,难道我就等着让大伙儿去破亭子担危险?
不行,我不能那么干,干脆,我一个人把亭子破了,把杀人凶手抓住得了。
于化龙头脑一热就坐起来了。
可是又一想:且慢,我三哥刚说完我,我这人有急躁病,头脑一热就想干,结果捅了娄子还后悔,我三哥已经吩咐了,不准任何人鲁葬行事,别因为我把事情给弄糟了。
算了,该睡觉睡觉,有事明天再说,将来我多卖点儿力气,也算补报大家了。
于五爷刚要躺下,他就觉着后窗户外头有人。
他想问“谁”,又怕惊动三哥,所以于化龙没露声色,把鞋蹬上就下了地。
他双手轻轻打开房门,一看院里头静悄悄的,声息皆无。
于五爷脚尖点地,飞身上房,他的动作非常快,就与猿猴、狸猫相似,往后房坡一看,果然有一个人
可是这个人已经发觉被人注意了,一晃身,跳上院墙,再一晃身,踪迹不见。
于五爷心想:不用问,这肯定是路天祥派来的,要听听我们在背后说些什么。
好你个匹夫,你外君子内小人,奸诈透顶啊!
我非把你抓住问个究竟不可!
于五爷一擦衣服蹿上短墙,再一跳,跳出店外,哈腰就追。
就见前面那人动作敏捷,好像离弦之箭,尽管于五爷脚底下飞快,可是撵了半天也没撵上。
眼前是一片树林,于化龙看得清楚,这条黑影在树林旁边一闪不见了。
这时于化龙也来到树林近处,仔细搜寻,就见四外全是野草,被晚风一吹“沙沙”响,这里要藏个人,上哪儿找去呀!
于五爷费了半天力也没找着,一赌气,打算回店。
他刚一转身,就觉着脑后生风,一件东西奔他而来。
于化龙急忙躲在一棵树后,这种物件没打着蒋伯芳,“啪嗒”,落在地上了。
于五爷闪目观瞧,没看见任何人,他又等了一会儿,一切都正常了。
他这才从树后头转出来,把这件东西拾起来,闹了半天是一块石子儿,外面包了一张纸。
纸上还写着几行字儿,于五爷没细看,拿着两个物件回到店房。
等到了屋里,他把蜡烛灯的灯花打掉,坐在床上,这才仔细一看,不由就是愣!
这是什么意思?
他正在犹豫当中被古英雄发觉了,老侠客一回身:“五弟,你怎么还不睡?”
“三哥,刚才出了点儿事儿。”
“啊?什么事?”
“三哥您看。”
说着话把纸条一递。
古英雄揉揉眼睛,借灯光一看,上面有四句话:“要破七星亭,名山请痴僧,不听良言劝,人亡事落空。”
“五弟,你从哪得来的字柬?”
于化龙没隐瞒,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古英雄沉思半晌:“五弟呀,不用问,这定是世外的高人向你我提示。
此人对我们打赌的事情肯定很清楚,也知道什么人能破得了七星亭,这是有意给咱们提醒。
你看,这不说得挺清楚嘛,‘要破七星亭,名山请痴僧’,大概有一个出家人能破得了七星亭。”
于化龙又问:“三哥,这‘痴僧’怎么解释?”
“五弟呀,这‘痴’字是傻呆的意思,可能这位出家人有这种病吧。
第三句‘不听良言劝,人亡事落空’,那就是说,如果我们不听那人的,既破不了亭子,还要搭上几条性命。”
“嗯,是这个意思。三哥,您打算怎么办呢?”
古英雄说:“听人劝,吃饱饭,咱们应该按字柬行事。
现在休息,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说,明天等大家起来,咱们再行商议。”
当下,哥俩休息了。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天明,老少英雄起来,梳洗已毕,邓飞雄已经命人把早点准备好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用早饭,古英雄利用这个机会,把字柬拿出来交给二爷王道全。
王道全看了也是一愣,然后又交给无影剑李俊达,就这么一个传一个,屋里的人全看了。
大伙也顾不得吃早饭了,古英雄把昨天晚上的事儿说了一遍。
大家深感奇怪,不知道这位高人究竟是谁?
二爷王道全问道:“三弟,你的意思呢?”
“二哥,我跟化龙说了,咱们还是听人劝吃饱饭,按字柬行事为妙。”
“嗯,我也有此打算,可是‘名山请痴僧’。
不知这‘痴僧’是指谁说的?
‘名山’又是指哪座大山而言呢?”
迟宇申说:“这有何难呢,问问邓飞雄不就得了,他是本地人哪!”
古英雄一想,对。就把千里飞行邓飞雄叫到眼前,把字柬给他看了。
古英雄问他:“孩儿啊,你们本地有什么名山没有?
你可知这‘痴僧’是什么人?”
“师父,太大的名山可没有。
但是离我们邓家庄五十里地左右,有一座山时天宝山。
山上还有一座庙,这座庙叫“断梁寺’。
听说庙里头有个和尚,疯疯癫嫩的。
没有一百岁也差不了多少,我长这么大只见过他一次。
至于他什么时候出的家,这就不清楚了,痴僧是不是指他说的呢?”
古英雄笑着点点头:“孩儿啊,我看就是指他说的。”
邓飞雄不太同意,直晃脑袋。
“师父,不见得吧,据我所知“断梁寺’的这位老痴僧又聋又病,而且半傻不癫的。
说睡,五六天不起来。
说饿,见东西就吃,一顿饭能吃斗米斗面,吃饱了,两三天不吃东西也行。
那庙里的小和尚没有不谈论他的,可他也不死,一直活到现在。
像这样的人,怎么能破北斗七星亭?那不是笑话吗!”
古英雄说:“孩子,你别忘了,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你别看那人表面是疯疯癫癫的。
可能是隐居在此的‘世外高人’啊!
各位,五十里地并不算远,吃完了咱们走一趟。
真要是他就更好了,要不是他,我们另打主意。”
迟宇申听完了不太同意。
“我说三大爷,您太实在了,就爱上别人的当。
我看扔纸条这人不定要的什么心,也可能戏弄我们,让咱们空费时间。
二十天一晃过去了,还没破了北斗七星亭,可您却信以为实了,人家这句话把咱们支出五十里,来回就一百多,不白耽误功夫吗?
请三大爷再想一想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宇申,依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还是不去好,该破亭子咱们破亭子,别听这套鬼吹灯。”
周俊不以为然。
“迟大哥,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还是我老师说得对。
五十里地并不算远,凭咱们大家的脚力,也就一个时辰就到了。
要是不更好吗?不是,再另想主意也不晚,扔柬的人不会师出无名。”
第二百七十九章,痴僧(2)
“我觉得能送柬的人绝不是歹人,他何必用这种方法?他想法把咱们支得更远不是更妙吗?”
迟宇申不往下说了。
这时,大家吃完饭了。
古英雄立刻作出决定;“大家赶紧准备,跟我赶奔天宝山。”
东昆仑仑作出决定之后,老少英雄二十来人起身赶奔“天宝山”。
邓飞雄带路,这个地方十分荒僻,走多少里地也看不见一户人家,而且越走越偏僻,没走十里地,他们就钻了山了,道路崎岖,甚是难行。
邓飞雄往前边儿一指:“师父,翻过前面这座大山就是‘天宝山’了,这地方可特别难走,大家留神注意。”
人家别人什么也不说,就是迟宇申一边走一边嘟囔:“嗨,我看这叫吃饱了撑的,怕咱们吃多了消化不良,让咱们爬山消化消化。”
古英雄听罢,把脸往下一沉:“宇申,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
“不对,你是不愿意来呀。这样吧,你要嫌费劲,你自己回去。”
“三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他能破了北斗七星亭,哪怕一步一个头,我也愿意,这个事咱们没把握,这不是望空扑影么?
您听这名儿,‘痴僧’痴傻呆愣,这是个糊涂人,咱请他干什么,这不是往返徒劳白费劲吗?”
“宇申,刚才我怎么说的?
即使费事,也算不了什么,为了缉拿凶犯,给你五叔报仇,咱们就是破费点力气有什么可惜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多事?不乐意你就走吧!”
“好了,我不说行不行?”迟宇申心里不痛快,没法儿说了,只好把头一低,跟着往前走。
长话短说。
光这座大山,爬了有一个多时辰,把老少英雄累得气喘吁吁,又往前走了一段砖砌家林,荒草有一房多高,把小道掩没了,要没有邓飞雄领着,干脆找不着道儿。
可是,穿过这片树林,眼前是一片宽阔地,前面有一座孤山,山的半山腰有一座古木禅林。
邓飞雄说:“师父,到了,那座庙就是断梁寺。”
“好,大家加把劲儿吧,眼看就到了.“
众人找了一条山沟,一看顺着山继流着一股清泉,大家喝了点水,精神都为之一振,驱除不少疲劳,然后继续赶路。
果然,走的时间不大就来到一座庙前,一看这座古刹,墙皮脱落,围墙有的地方都坍塌了,不知是什么年代修建的。
门前还有两块石碑,有的已经残缺不全。
看来这座庙香火也不盛,没有几个上这儿许愿还愿的。
山门关闭着,冷冷清清,旁边有一扇小门。
邓飞雄让大家等着,他上前叫门:“有人吗?哪位师父在呀?”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把门打开。
走出来个半大和尚,看样儿能有三十多岁,头也没剃,胡须也没刮,脸也没洗,穿得破衣襤衫,如果不是在这儿遇上,就拿他当要饭的了。
迟宇申心说:大概这个就是“痴僧”。
又一想:我少说两句吧.我三大爷今天脾气不顺,我要一张嘴他非骂我不可。
邓飞雄冲着这和尚抱拳:“师傅,辛苦了!”
“阿弥陀佛,不辛苦,不辛苦,施主,你们有事吗?”
“请问师傅,老方丈可在吗?”
“找我师父?他老人家病了。”
“噢?病了几天了?”
“能有三个多月了,天见暖和他就病,至今也起不来床啊!找他有什么事?”
“师傅,您看见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想要拜见拜见老方丈,麻烦您给到里面通个信儿,不知如何?”
“哎呀施主啊,这叫强人所难啊,我师父本来就糊涂,这一闹病,就更糊涂了,你说你们大家看他有什么用呢?他一不能说话,二不能招待你们。”
古英雄紧走两步,跟这和尚说:”我们是远路来的,久闻老方文的大名,因此前来看望,哪能空去自回呢?
哪怕我们看一眼也没算白来呀,请师博赏个方便。”
古英雄说着话从兜里拿出十两银子递过去:“师傅,这点儿银两,请您买双鞋穿吧!”
这个和尚还真见钱眼开,把银子接到手里马上就变了一副容颜,两眼一亮。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还是这位老施主明白事儿啊!
不怕各位笑话,我们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善男信女,一年两年也来不了一个烧香的,因此庙里十分清苦,难得这位老施主给我这么多银子。
我佛慈悲,我太感谢了。
各位,往里请!”
迟宇申偷偷地跟杨小七说:“干巴鸡,看见没?这叫出家人不爱财,越多越好。”
杨小七也乐了。
说笑间,已经来到禅堂,和尚把门推开:“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进。”
等大家进了屋,一看都皱起了眉头。
这屋太脏了,桌子上的尘土有多厚,往地上看,起码能有十几天没扫过地了,吃剩下的碗筷也没刷,就在桌上放着,天热还落了不少苍蝇。
大家一进来,苍蝇乱飞。
提鼻子嗅,也不知是酸味还是臭味是直刺鼻孔。
迟宇申赶紧把鼻子堵上了:“我的妈呀,这味可真使人延年益寿啊!”
杨小七掐了迟宇申屁股一下,努努嘴,意思是说:你又耍贫嘴,小心老师骂你!
古英雄听见了假装没听见。往里屋一看,有张床,床上躺着-一位老僧,脸儿朝着里,背朝着外,里外屋还挂着半截门帘儿。
一看这门帘,两缸水也清洗不干净,那上面脏得就不用提了,也是落满了苍蝇。
那个和尚冲着大伙一笑:“各位,请稍坐片刻,容我呼唤我师父。”
他说者撩帘进里屋了。
大伙儿也没坐,为什么呢?
一则没那么多座儿,再则太脏了,还不如站着好呢!
就见这和尚到了里屋,冲床上这老僧说:“师父,您醒醒,有几位施主看您来了.”
和尚连叫了数声,这个老方丈毫无反应,叫他的这和尚没办法了。
他转身出来了:“各位施主,实在对不起,我师父就有这么个毛病,要说睡,睡起来没完,外面打雷他都不醒,因为他是聋子。
请各位包涵包涵,稍坐片刻,我一会儿再叫。”
古英雄点头:“好吧,既然老和尚刚睡熟,我们就稍等片刻也无妨。小师傅,您忙去吧。
“不客气,不客气。”
这和尚出去了。
时间不大,给大伙拎来一桶凉水,里边还有只水瓢。
客气道:“各位,我们这儿没开水,请喝点凉水吧!不过这水都是后山最好的泉水呀,喝了能延年益寿。
大家也真渴了,时间不大把这桶水喝干了。
众人到院里,坐在台阶上一边乘凉一边等着这老和尚。
因为在院里风风凉凉的,比屋里强多了,这屋里的味太让人受不了。
迟宇申也不说话,双手托着腮帮子在那闭目养神。
大家各自想着心事。
等啊等啊,眼看两个时辰过去了,这个老和尚也没睡醒。
黄天彪有点着急,请示过古英雄后又找到那半大和尚:“师傅,我看差不多了吧,麻烦您把老当家的唤醒吧!”
“哎,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和尚二次进屋。结果还没叫醒。
他对古英雄歉意地一笑:“老施主啊,真对不起,我师父又犯病了,说睡,三天五天不醒,你怎么叫都不醒。你们就别等了,该办事大家办事,等改日再来,怎么样?”
古英雄一听,这可真别扭啊,白来了。老侠客一想,要回来,往返徒劳,得费多大的劲儿!
既然已经等了,还不如多等一会儿,总不能白来一趟。
他把这个想法和王道全,李俊达一商议,两个人表示赞同。
古英雄说:“师傅,您忙着吧,我们再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实在对不起,既然各位要等,我可就不劝了,我还有点事。”
和尚说完走了。
大伙继续等,一直等到掌灯了,这时间可就不短了。
连古英雄都觉着心里头着急,背着手在院里走来走去。
看得出,大伙儿也都有点儿等不及了。
古英雄第三次把那半大和尚找着:“师博,麻烦您再看一看老人家醒没醒?”
“哎,我再试试啊。”这和尚又进屋了。
迟宇申想:这和尚是不是有意地难为我们,给我们出难题?
我就不信他醒不了,我也去看看!
迟宇申乘着古英雄没注意,他也进了屋。
他一看那半大和尚正推老和尚:“师父,睡的怎么样了?外面有施主要看看您,您醒醒吧!”
迟宇申一看,老和尚纹丝不动,看意思,早呢!
迟宇申一蹦,也进了里屋了。
伸出中指抠这老和尚的腋窝,一边抠一边说:“老人家,快醒醒吧,再不醒连轴转了,快醒醒吧!”
迟宇申可够损的,别看他能耐不大,手指头可够硬的,一般人还真架不住他抠。
这一招儿果然奏效,就见老和尚一翻身坐起来了。
迟宇申心说:怎么样?要不用这招,早呢!
这老和尚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伸伸懒腰,脸冲着外头又睡了。
“啊!真有意思啊,我说师傅,继续叫,一定得把他叫起来。”
半大和尚没办法,接着又叫,他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把老和尚叫醒。
就见老和尚坐起来,眼睛都睁不开:“唉,什么事儿啊?”
这半大和尚还得趴到他耳朵边儿上使劲儿喊:“师父,有人要来看你。”
“啊?”
“有人看你来了。”
“在哪儿呢?”
第二百八十章,痴僧(3)
“等了一天了,在院里呢!”
“啊,这样吧,他要烧香,你就把大殿的门开开让他烧,他要还愿,你就让他把那东西放下走,等他走了,咱爷俩儿就把那东西吃了。”
迟宇申差点没乐出声来。
迟宇申心说:这和尚多有意思,尽说实话呀!
这个半大和尚觉着有点挂不住,“师父,师父,这旁边还有人呢!”
意思是提醒他别走了嘴,那多丟人啊。
老和尚也不知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说:“那帮人走没走?”
“没有呢,人家想见见您。”
“好吧,那就叫他们进来吧!”
“哎!”
半大和尚来到外头:“阿弥陀佛,各位,我师父他真醒了,这是他睡觉最短的一天,要是平时啊,你们还真就见不着了,赶紧往里请吧!”
大家急忙整理衣冠,第二次走进禅堂,全都站在床榻的前边。
杨小七看,这老和尚太老了。
小个儿不高,骨瘦如柴,比自己胖不了多少。
头上程明挂亮,一根头发都没有了。
可不是剃的,是年纪大了,自然脱落,这脑袋整个像“干瓢”。
再看两只大扇风耳朵,又薄又大,都往下掉渣儿了。
脸上皱纹堆积,胡须都擀了毡了。
左边眼睛大点儿,右边小点儿,眼皮低垂,眼眉都老没了。
老方丈牙还不错,满嘴整齐的白牙。
老头儿身上穿着一件破僧衣,补丁摞补丁。
再往下看,左腿又细又长,右腿又粗又短,叫人看着十分可笑,有两只破僧鞋在床下放着。
再看老和尚的脸能有半年没洗脸了,这个脏劲儿就甭提了。
古英雄急忙施礼:“老方丈一向可好?古某有礼了。”
这老和尚没看见,坐在床上还打盹呢。
迟宇申贾明火往上撞,一嗓子叫出来:“老和尚,醒醒吧!我三大爷给您行礼呢!”
这一嗓子就跟闷雷似的,把老和尚给惊醒了;“啊?你说什么?”
“我三大爷给你行礼呢,你把眼睁开看一看。”
“噢,谁给我行礼?”
老和尚把眼睁开,瞅瞅古英雄,又看看大伙。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跑我这儿来站着干什么?
徒儿,还不把他们打发出去!”
半大和尚解释说:“刚才我不是跟您说了吗?这些施主是来看你的;怎么把人家打发走呢?”
“噢,是看我的,他们是谁呀?”
“.....我还没问呢。”
半大和尚转过身来说:“各位,尊姓大名啊?我师父问你们是谁?”
古英雄提高声音报出名姓,余者也都报了名字。
也不知这老和尚听懂还是没听懂,使劲儿地点了点头:“你们有事吗?”
古英雄问:“请问老人家,您就是著名的‘痴僧’不成?”
“啊?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您老人家是不是大名鼎鼎的‘痴僧’?”
“您说的话我听不懂啊,我就知道我们这庙上太清苦了,我们爷儿俩经常断顿儿,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多给点钱吧。”
迟宇申一听,好嘛,裤裆放屁跑两叉儿去了。
他也不管古英雄乐意不乐意,就挤到床前:“老和尚,你穷疯了?我三大爷问你,是不是著名的‘痴僧''?”
“我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玩艺儿,我就知道要钱。”
迟宇申扭回身来一皱眉:“三大爷,我说不来嘛您不听,您看,咱们找了个傻子,糊里糊涂啊!
像这样的人能破北斗七星亭吗?咱肯定是上当受骗了,三大爷,咱们走得了。”
古英雄心申也有点怀疑,可又一想,扔字柬的人肯定不会拿我们并玩笑,没有目的他绝不会写这几句话呀!
这方圆儿十里附近,除了他是痴僧,没有第二位呀。
也可能真人不露相,他在跟我们演戏呀!
古英雄想到这儿,不管这老头儿听懂昕不懂就把金礁岛发生的一切全都讲了。
古英雄最后道,“老人家,我等久靠大名,特到‘天宝山’古刹之申拜见您老,求您帮忙。
如果能帮助我们破了北斗七星亭,捉拿住凶手,您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等古英雄说完了一看哪,这老和尚口水都下来了,眼睛也睁不开了,又要睡。
把迟宇申气的,要不是当着大伙儿的面,他真想揍这老和尚两辈。
慢说迟宇申,就连那五爷于化龙都不打一处来。
于五爷心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你真有能耐,你也告诉我们;
没那能耐,你也说个痛快话,装疯卖傻,拿我们这么多人取笑,着实可恶。
可是,有二哥,三哥,四哥在旁,自己不好发作,只是皱着眉,暗气暗憋。
别人谁都忍得住,就这位傻小子孟铁忍不住了。
孟铁这气儿憋了不是一会儿了,为什么呢?因为他饿了。
他消化最好,早晨吃了一顿,经过这趟跋涉,又等了一整天,肚子早空了,他就盼着快点回去吃饭。
可被这老和尚拖住说什么也走不了,因此孟铁急不可待。
他头脑一热,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扑到前面来了。
“呔,老家伙,你到底明白还是糊涂?
我们跟你说话,你怎么假装听不见呢?我非揍你不可!”
说话间,他抡起大拳头奔老和尚就是一拳。
这件事来得意外,谁也没加往意,眼看孟铁这一拳正打在老和尚肚子上。
这一打可坏了,不知什么原因,孟铁的拳头拿不回来了。
孟铁急得“嗷嗷”直叫,“救人哪!疼死我了!”
东昆仑古英雄一看孟铁的拳头被老和尚的肚子给粘住了,他当时就明白了,这老和尚使的这种招叫禅吸力。
没有“仙人挂画”“壁虎立墙”的绝技不能粘住拳头啊,就知道这老僧在跟大伙演戏,果然是不同寻常的高人。
古三爷一躬到地:“老人家,息怒,我这侄儿性情鲁莽,多有得罪,我古某替他赔礼了!”
不单古英雄这么说,王道全、李俊达也看出来了,二人同时施礼,向老和尚请罪。
这老和尚哈哈一笑,肚皮一松,孟铁才把胳膊撤回来,他躲到院里头一个劲儿甩:“哎呀,我的手疼啊.......”
只见这只手红肿高大,就像猫咬的那么疼。
且说这老和尚笑过之后把眼睛睁开了,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到底找我什么事?”
古英雄说:“老人家,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痴僧吗?我等受人之托请您帮忙。”
“你是谁呀?”
“在下古英雄是也。”
“古英雄?我怎么没听说过呢?谁让你们来的?”
“.....”
一句话把古英雄给问住了,他也说不出谁给留的字柬。
因此古英雄只好说:“有一位朋友介绍我们来的。”
“那找我到底要干什么呢?”
“请您老人家帮着破北斗七星亭。”
“哎哟,这名字可真好听呀,可我怎么能破的了呢?
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嘛!
你们把钥匙找着,把门开开不就得了吗?”
迟宇申也不敢乐,心说:这位是老湖涂了。
想到这儿,迟宇申的嗓子眼儿觉得痒痒。
挤到前边说:“老和尚,我三大爷的意思请您帮着破北斗七星亭,究竟你能破还是不能破?”
“能啊。”
“能?好啊,那就请您跟我们麻烦一趟吧!”
“你是谁?”
“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老剑仙迟宇申是也。”
“噢,也没听说过。
行啊,我先小人后君子吧,跟着你们下趟山破这亭那亭的,给我多少钱呢?”
古英雄一笑:“老人家,您开个价吧,只要我们给得起,一定满足。”
“唉,我是穷命人,给多了我还不敢收,要少了我还不甘心,不多不少您给这个数吧!”
老和尚说完伸了一个手指头。
古英雄以为是金币一万呢。
“老人家,您要金币一万不成?”
“啊?”
迟宇申说:“你是要一万金币吗?你不觉着风.....”.
迟宇申的意思是说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没等下句话说出来,就觉着这舌头根顿时一麻,下半句话没说出来。
老和尚一笑:“各位呀,你们想错了,我是要十枚银币。”
古英雄听完就是一愣:“老人家,那也太便宜了,我给您一千金币行不行?”
“不行,不行,多给一个我也不要,我就是十个银币的命啊!你们不已经给了吗?那就算了。”
古英雄一听,他说的什么玩艺儿,糊里糊涂的,就说:“老人家,我们没给您钱啊。”
“没给我不是给我徒弟了吗?这不在我这儿吗?”
说着话从衣服里拿出十枚银币。
古英雄一看,正是刚才给那个和尚的。
心说:什么时候又落到他手上了呢?真叫人难猜难解。
就见这和尚双腿一伸从床上下来,蹬好僧鞋,一点地来在外间屋;“徒儿。”
“师父,何事?”
“这不有人来请我吗?咱又挣了十枚银币,这半月之内又饿不着了,为师跟他们去一趟,这庙里的东西你好好看着,听见没有?”
“是,弟子遵命!”
“古老侠客,说走咱们就走,二十天的功夫眨眼就到呀,到时候破不了北斗七星亭,你们就该怪我了。”
古英雄一听就是一愣:我跟路天祥打赌的事儿他也清楚,看来他就是著名的痴僧!
他说:“老人家,赶紧跟我们起身吧!”
“行、行、行,吃了人家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当然我得听你们的了。不过,老侠客,我还有个要求。”
“您说吧,凡是我们能办到的都行。”
“你想让我帮着破亭,我是尽力而为呀!不过有一样,你手下的人得服从我管束,我叫上东就上东,叫上西就得上西,如果要不听我的摆布,我可无能为力。”
第二百八十一章,痴僧(四)
“老人家只管放心,我们听从您分派就是。”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有人不听我的话,我可不答应。”
古英雄一笑:“这一点您不必牵挂,全有我呢。”
“老衲现在我就试一试,徒儿,把我那个箱子拿过来。”
“哎。”
半大和尚去不多时,取来一只木箱,这只箱子真够破的,上面拿破布糊着,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老和尚把箱子拿过来往旁边看了看:“我说这个瘦子是谁?”
杨小七一看是问自己,急忙答到:“在下赛毛遂杨小七是也。”
“我说杨小七啊,你别闲着,这箱子归你背着,我可有个要求,不准换人,一直背到地方,你要是换人,不经我允许,我一怒可就回来了,你这个钱就算白花了。”
杨小七点头,把这箱子拎起来,不拎便罢,一拎,杨小七就是一咧嘴呀。
这只箱子比铁的还沉,心说话:这老和尚可够缺德的,这些人就属我没劲儿,还专叫我背,你说别扭不别扭。
老和尚又说:“古老侠客呀,人要是上了岁数也没办法,也就是对付着活,您看我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活活的是个残废,走起路来十分吃力,你们牵马匹来没有?”
“没牵来。”
“那好,没四条腿的就用两条腿的代替吧,那个黑衣服的,是不是叫迟宇申?”
迟宇申说:“对呀!”
“我看你小子长的结实,傻乎乎的有股劲儿,干脆你就背着我吧?”
“啊?”迟宇申听,我可倒了靠了,一个人走我都喘不过气,再背上你我更受不了啦。
有心不答应,又怕三大爷生气,只好硬者头皮点点头,“好了,我背着!”
“迟少侠,咱可把丑话说前头,可不能背到半道换人,要惹我老和尚生气,我就回来。’
“好了,您放心,我负责到底。”
长话短说,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老和尚起身,迟宇申背着他,杨小七背着箱子,把这二人是压得气都喘不过来,别人看着这个乐就甭提了。
都道:尽让这俩小子占便宜,今天也叫他们吃吃苦头,看来这老和尚真有眼力,二十多人他不找,偏找二坏。
单说五爷于化龙,一边走着一边问古英雄:“三师兄,咱们请这个人有用没有用?”
“五弟,怎么能没用呢?那字柬上写的清清楚楚,要咱们‘名山请痴僧’不就是指他说的吗?”
“看来未必吧,这和尚疯也罢、痴也罢,就看他那样,能破得了北斗七星亭?我心里可没底儿。”
古英雄一笑:“贤弟呀,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看此人是含而不露,估计他既答应了,就有办法破北斗七星亭。”
“但愿如此。”
不但于化龙心里没底儿,就连四爷无影剑李俊达心里都没底儿,一边走着一边皱眉。
走出有十里地,迟宇申就有点儿受不住了,累得他呼呼冒汗:“我说老和尚,你怎么这么沉呢?看你骨瘦如柴的,可这骨头能把人压死。”
“迟少侠,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怎么着我还不得有个百八十斤,难道说你不愿意背了吗?”
“不,谁说不愿意了,我说你这骨头太压人。”
“噢,我倒没觉出来,老僧觉得你身上的肉挺喧乎,软软乎乎像一团被子,我倒觉着挺舒服。”
“噢,对了,你是舒服了。”
大伙儿听都乐了。
古英雄过来说:“老人家,咱们换个人怎么样?我替宇申背您。”
“哎哟,不敢当啊,我是你等下人,怎能劳累老侠客呢?换人可也行,非他不可。”
老和尚一指五爷于化龙。
五爷就一皱眉,心说话:真别扭,这老和尚怎么看我好欺负。
可五爷又一想,不行,我老师经常教导要扶老怜贫,他叫我背干脆我就背,何况破北斗七星亭又是给我报仇啊。
于五爷想到这儿,满脸赔笑:“老人家,那好,我背您。”
“哎,这才是好样的呢!”
迟宇申把老和尚给了于五爷,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扶着胯骨,活动活动腰。
“哎哟我的妈呀,都要把我压折了。”
大家继续往前走。
单说于五爷,刚背上这和尚觉着不沉,可越走越沉,这也并不奇怪,就凭于化龙这把力气,背个人能费什么劲呢?
可后来就突然觉着好像泰山压顶一般,把与五爷压的是满头大汗。
于化龙心想:怪呀,一百来斤压到我身上还当回事吗?难道说我还背不动了?
五爷不服气,使劲儿往前走,最后把于五爷压得实在没办法了,脸都变了色了,两条腿突然直打颤。
老和尚可乐了:“五爷,您可是盖世的英雄啊,虽然老僧久不出门,但也听人说过,在中原出了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叫于化龙。
顾名思义,是只飞龙,又猛、又冲、又有劲儿,你是面面俱到,全都占了。
既然是这么大的顶天立地的好汉,背个和尚还费劲吗?”
这老和尚还直念叨,后来于五爷一憋这口气,一直把他背到邓家庄。
等进了店,把老和尚放到床上,于五爷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和尚偷眼观期,不由地心中暗想,罢了,于化龙这真是学好了,要在往常,他是绝不能干这种事啊!
且说古三爷把邓飞雄叫进来给老和尚准备吃喝,大家也该用饭了。
此时屋中已经点上灯了,邓飞雄早把饭菜准备好了,让伙计样样端来,大家团团围坐。
这老和尚又没出息又不拘小节,不使筷子,伸手就抓,什么香他是吃什么。
你看他刚才没精神,懒懒洋洋,连眼皮都撩不起来,可是一看到吃,就见他跟恶狼般,眼珠子瞪得溜圆,见着好吃的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往下淌口水。
大伙一看:我的天啊,你可糟踏死人了,怎么这样呢?
古英雄却不在乎这些,怕他吃不饱,紧招呼端酒端菜。
长话短说,痴僧吃了个酒足饭饱之后,说话了。
“哎呀,可算吃饱了,古老侠客啊,也不怕你笑话,我们爷俩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吃着饱饭了,等我帮你们办完事,你们把那吃不了的东酉给我捎着点,让我徒弟也吃顿饱饭。”
古英雄点头道:“老人家,事成之后,不用拿则的,我命人套车给您送去好酒好肉。”
“哎呀,可遇见好心人了,我先在这儿谢谢了,有道是:食困食困,一吃饱了就困,对不起,我可要睡了啊!”
说着,他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往后一躺,他就睡了。
古英雄急忙命人把残席撤下,把老和尚的两条腿放到床上,拉过一条被子盖上,让其他人退在外边儿,分别休息。
三爷古英雄和五爷于化龙轮班在这儿伺候老和尚。
这僧人真能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众人梳洗已毕,想跟他商量破北斗七星亭的事儿,可这和尚连听也不听,问也不问,光想着吃饭。
“我说到这时候怎么还不开饭?”
古英雄说:“这就好,请老人家稍候片刻。”
不多时,酒宴摆上。
痴僧跟昨天几乎没有区别,伸手就抓,时间不大,吃了个一千二净。吃完又说道。
“真是有点吃不够,这饭菜做得有味儿,食困食困,这吃饱了就困哪,我可要睡一觉。”
说着话倒头便睡。
古英雄命人把残席撤下,照样跟于化龙轮流伺候他。简短捷说。
这位醒了就吃,吃了就睡,睡醒还接着吃,就这样一连过了五天。
老少英雄都沉不住气了,可又不敢说,大家公举迟宇申为代表,去找古英雄。
迟宇阿满肚子是火,把古英雄请到外边。
“三大爷,您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有话可得说呀。
咱们跟路天祥打赌击掌已经过去六天了,还是按兵不动,连金礁岛的边儿都不靠,安的这是什么心哪?
您看见这和尚没,吃饱就睡,这明明是吃大头!
到该说话的时候,您老人家得说话,光这么闷着,什么时候是头啊?”
其实古英雄何尝不急呀,听迟宇申说得有理,老侠客点了点头。
“孩子,你转告诸位放心,我比你们还着急,我看这老和尚心里有底,故此他才不急,今天晚上我就问他。”
“好了,他要行就行,不行就快让他滚蛋,别在这儿跟咱起哄。”
转眼间到了晚上,痴僧等吃完了,把懒腰一伸:“哎呀,食困食.....”。
迟宇申一听,又来了,他一说这话就是要睡觉啊。
迟宇申头一个蹿到床上去了,肚子一拱把老和尚给拱住了,痴僧刚想躺下,回头一看,有人在后面儿顶着呢,他就是一愣。
“我说少侠客,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和尚,我这是为您好啊,吃饱了就睡对身体没好处,将来您非得胃病不可,我劝您先别睡,到院儿里溜达溜达,该说话跟大伙儿说会儿话,您再睡也不晚。”
“不行啊,我这人就这样,要说来睡劲儿,谁也拦不住。”
第二百八十二章,痴僧(5)
正这时,古英雄说话了:“老人家,弟子有事不明,想在当面请教。”
“老侠客,有话您就请讲吧!说完了我还得睡。”
“请问大和尚,关于破亭子的事您是怎么想的?不知您打算怎样安排?”
“啊?破什么亭子,我怎么不明白?”
大家伙儿一听,得了,白吃五天,什么他也不知道,真是坑人不浅呀!
古英雄一笑说:
“老人家,莫非您忘了不成?您这次来不就是帮着我们破北斗七星亭吗?”
“哎哟,你看看,老了,糊涂了,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可您怎么不给我提个醒呢?”
吃鱼的一听,这倒好,他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了,气得他翻着眼皮使劲瞪痴僧。
古英雄笑了笑:“老人家,看您睡得香,我们不忍心打搅。”
“唉,我这人说睡,睡起来没完哪,你早言语就对了。不就是破那个北斗七星亭吗?”
“啊。”
“好吧,你派几个晚上进金礁岛,越墙而入,蹦到那院儿去,把南边儿那门一踢开,不就破了吗?”
大伙儿一听,把鼻子都气歪了。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还用请你去吗?
古英雄看得出来这老和尚跟自己开玩笑,因此一点都不着急:
“老人家,您不要诙谐了,请您马上分兵派将,赶紧破亭吧!如果超过期限,恐怕就会有变化!”
“变不了,变不了,你是担心那路天祥吧?放心,据我所知那人还不错,红脸汉子,说话不能不算。
使人担心的也就是他手下那帮人,什么货色都有,说变,备不住是他们。
再使人担心的是外边儿的人,因为这金礁岛东面有黑风岛,西面儿有三仙岛,再往前走不远就是澎湖岛,就怕这几个地方来人干预,不然,什么事儿全没有。
古大侠,您别着急,今天才第七天,咱要说破北斗七星亭不费吹灰之力,我现在就分兵派将。”
“好了。”
古英雄命人把残席撤下,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点名集合,大家在两旁站立,等候痴僧分派。
这痴僧坐在床上,一边抠着脚丫,一边琢磨事儿。
迟宇申心说:还没睡醒,在那儿干什么呢?有当元帅抠脚丫的吗?真是可气之极!
且说痴僧,往两旁看看:
“老侠客,你的人都在这儿呢?”
“啊,所来者就是这些,其他人还未到。”
这时,痴僧也不抠脚丫了,把腰板儿一挺,眼睛睁大,往两旁瞅瞅。
“各位英雄,我虽然老天巴地,但是还没算太糊涂,蒙老侠客不弃,带着你们去请我,我感觉着于心不忍,何况我还拿了你们的钱,因此,我也急着快把这北斗七星亭破了。
众位,现在我就分兵派将,不管派到你们谁头上,希望你们千万别推辞,行吗?”
大家点头。
老和尚拿了把筷子代替令箭,在手里头摇了摇、晃了晃,仔细给每个人相面。
迟宇申心说话了:你派谁也别派我,咱俩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因此迟宇申就躲到孟铁后边儿去了。
哪知道他正怕呢,就听痴僧说道:“迟少侠听令。”
迟宇阿气得一扑棱脑袋,赶紧迈步挺身来到床前:“在。”
“迟少侠,你讲话了,咱爷俩儿有缘呀,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因此露脸的事儿我得叫你去办。
这次破北斗七星亭,你可是主角呀!
且听我的安排。”
“好吧,您说吧.”
“迟少侠,我命你一个人赶奔北斗七星亭,你要走正方的门,一会儿我给你画张图,你得按着图行事,管保你到病除,马到成功。”
“啊?我请您再说一-遍。”
“我让您一个人赶奔北斗七星亭。”
“老人家,你是不是看我别扭?咱们在场的二十多位,你为什么偏叫我一个人去呢?这不是要我这条小命嘛!”
“......少侠客不必担心,方才老僧说过你按图行事,包你马到成功!”
迟宇申还想计较,古英雄把脸往下一沉:
“宇申,少要多说,听从老人家的吩咐。”
迟宇申一看三大爷说话,就不敢计较了。
只见老和尚让人取来文房四宝放在桌子上刷刷点点,又是圈又是道儿,好像蛔蛛网似的画了一片。
然后把迟宇申叫到跟前:“迟少侠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个小亭子。”
痴僧指着图说:“对,这就是北斗七星亭,你顺这条路进亭子南门,走到这儿注意,走到这儿还得注意,到亭子里边儿这么办......记住了吗?”
“我说这零碎太多了,您还得重复一遍。”
“好!”
痴僧倒挺耐心,就像教小孩儿一样又跟贾明说了遍。
迟宇申这回心里有数了:“好了,我全记住了。”
“迟少侠,切记,到了中央成已土,你可不要轻举妄动,等候八路人马杀进去,一齐动手。
如果你要不听,捅了马蜂窝,我可不负责任。”
“好了,我记住就是了。”
迟宇申退在一旁。
痴僧又拿了一只筷子,叫道:“李俊达听令。”
“在!”李四爷迈步出来了。
“李四爷,你是经验丰富,久经大敌的人,请您近前来看图。”
李俊达到近前。
痴僧戳戳点点:“看见没?您打北门,从北方壬癸水到中央戍已土,这儿您得注意,应该这么......”
痴僧说得非常清楚,李俊达也一一记住。
“我说李四爷您一个人不行,在这人群中你挑两个帮手。”
“遵命。”李俊达一想,今天晚上大家同心协力破北斗七星亭,如果硬人都叫我挑去了怎么办呢?
所以李俊达没挑太硬的人,就带着周俊、岳精忠二人。
痴僧点点头:“很好,很好,咱二人想到一块儿了。我说,王道全听令。”
“某家在此。”
“王老侠客,在这帮人当中,要讲究身份高,那就得数您了,要讲究心里头有数,也得数您。因此呀,您要破亭子,我非常放心,您应当打东门东方甲乙木,请过来识图。”
“是。”王道全来到床前,痴僧照样戳戳点点,把东方甲乙木所有的要害,埋伏都告诉了神医王道全。
二爷王道全一点头。
“老侠客,您也得带俩帮手啊,你现在就挑人吧!”
王道全往左右看看:“我带着天彪和孟铁。”
“好,请退在一旁,古老侠客听令。”
“在。”
“古老侠客,您的责任可不轻啊,您应打西门进,西方庚辛金,近前来识图。”
古英雄胜英走到床前,痴僧一一指点明白,。
东昆仑侠一一记住。
“老侠客,你也挑俩帮手吧!”
古英雄说:“我带林士奇,带着周俊就可以了。”
痴僧接着又说:“各位,东西南北四门的人全都派到了,余者干什么呢?
也不能闲着,咱们里边儿破北斗七星亭,外边破金礁岛。
为什么这么说呀,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咱还得防备着这个岛主路天祥变卦,因此呀,咱们外边儿的人还得安排好。
我可不知各位都叫什么名儿,我就把诸位交给红莲罗汉弼昆了,弼昆长老,你要带着这些人在岛子外边巡逻,以防发生变化。”
“阿弥陀佛,贫僧遵命。”
迟宇申就问:“我说老和尚,您把我们全打发走了,您千点什么呢?”
“哎呀迟少侠,你问得太对了,方才吃完饭我就想睡觉,现在我这困劲儿还没过去呢!
你们去破岛,我接着睡觉。等你们把亭子破了,把事儿办完了,我呢,再准备酒席给众位庆功,咱们接着吃。”
“啊?您真有意思,想方设法离不开吃呀,另外我再问你点事,刚才你分兵派将,我一听打哪个门都好几个人,怎么我这门就得我自己呢?难道你还想给我穿小鞋吗?”
“哈.....迟少侠说的哪里话?
有道是能者多劳啊,因为你一个顶他们好几个,再派人也是多余呀!
因此,你一个人正好。”
迟宇申一听,他还给我戴高帽呢!有心不答应,当众丢丑。
气得一晃脑袋:“好了,老和尚罢了,您眼光真高,您算猜对了,我没能耐的时候没能耐,要说有能耐,谁也不是我的对手,别看我光棍一个,今天我打出个样子让你们看看。”
“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雄心壮志,老侠客古英雄。”
“在!”
“说是说,笑是笑呀,现在你们就得开始行动,要不天亮以前可就破不了北斗七星亭了。”
“我们马上就走。”
“好吧,各位呀!回头见,我可要接着睡觉了。”
说着,他往床上一躺,脸朝里,当时这呼噜就出来了。
大家掩嘴而笑,纷纷退出房间。
古英雄轻轻把门关好,告诉邓飞雄:“孩子,你哪儿都不许去,你就把店房和这位老人家看好就行了,另外好好准备吃喝,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回来了。”
“哎,师父,您还用什么?”
“不用什么;赶紧准备船只,派几名得力的水手把我们送到金礁岛。”
“师父放心,全包在我身上了,管接管送。”
今天晚上,天特别的黑呀!
满天是密麻麻的星斗,四外是一片漆黑,有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因此邓飞雄多点起几只火把和灯笼在头前开个道儿,把古英雄等人送到海边。
有两只大船正在这儿等着呢,船上都是精壮的水手,等老少英雄上船之后,邓飞雄千叮万嘱,告诉水手管接管送,水手点头,轻轻地拉起风帆,掌着舵,船只一掉头赶奔金礁岛。
今天晚上,风还挺大,浪还挺狂,水打船板、船压水浪,这两只船奇快如飞,直奔金礁岛。
离着很远,就发现金礁岛像火海一般,照得满天通红,不用问,岛子里头,连夜加强戒备,一定防范得严密。
大家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约摸在二更天左右,船只偷愉就靠近了码头,发现岛子上有不少军兵,弓上弦、刀出鞘,在这儿严阵以待。
古英雄的船刚一到岸,就被人家发现了。
“干什么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破北斗七星庄
古英雄也不隐瞒,高声回答到:“各位,我们是双龙镖局的,前来破北斗七星亭的,我们已跟你们岛主说得明白,在破亭的时候不许有任何人阻拦。”
“噢,您是东昆仑古英雄吧?”
“正是老朽。”
“古老侠客,您放心,我们岛主已经吩咐过了,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天,只要你们来了,就叫我们放行,老侠客,请上岸吧!”
古英雄一听,还有门儿,路天祥果然说话算数,急忙命水手把船只靠岸,抛锚、搭跳板,老少英雄顺着跳板下来。
古英雄让水手在这儿等着,冲这些军兵们一抱拳,众人就往里走。
闲话少说,走了不到十里地,来到北斗七星庄,按着痴僧的吩咐,众人就分散开了。
在分散之前,古三爷说:“大家切记,咱们在亭子里面不见不散,任何人不准逾越这个范围,哪个不听,出了事情可自己承担。”
“是.....”
众人散开了,他们这二十来人分成两队,一队破北斗七星亭,另一队监视着金礁岛,恐怕发生意外。
单说迟宇申,他跟大家在一块儿的时候,没感觉出什么来,这一分开可好了,就剩他-一个人了,迟宇申就觉着汗毛发套,脊梁骨发凉。
迟宇申暗道:这老和尚太缺德了,不用问,我这人嘴冷,口快心直,平日说话不加检点,把他给气着了,他利用破亭子的机会找我的毛病,哪有叫我一个人破亭子的?
我三大爷也不说话,看来咱人缘不好噢!
老虎掉到山涧里,伤人太重,没一个给我说好话的,唉,算了吧,谁让我倒霉呢?
这迟宇申在心里头胡思乱想一阵,之后把周身上下收拾紧衬利落,手中提着大铁棍是直奔正南。
迟宇申飞身形越过庄墙,奔后院儿的北斗七星亭。他一边走一边想着痴僧告诉的那张图。
“哦,对了,是在这儿走,错不了,再往前走有假山,这是头一道卡子,老和尚说这儿有埋伏,叫我注意,我可得注点儿意!
迟宇申想到这儿,全神贯注,眼睛瞪得溜圆,高抬腿、轻落足,慢慢往前摸索着走。
就见眼前果然闪出两座假山石,都是从南方和热带运来的礁石,能工巧匠把它粘到一块儿,离远一看,奇峰怪石,非常壮观,这是院里的点缀品。
迟宇申正往前走着,就见假山石的上面蹿下两个人来,这两个人都身高过丈,面罩青纱,身穿黑色夜行衣着,每人掌中都是条哭丧棒,叫人看着非常害怕。
迟宇申要不是事先有准备,非趴下不可。
尽管如此他也吸了口冷气,心说:这和尚算计还挺准,这儿果然有埋伏。
就见这两个大个儿,二话不说,抡起掌中的哭丧棒,直奔迟宇申扑来,就下了绝情了。
迟宇申也不示弱,晃动大铁棍,把两根哭丧棒给崩出去,三个人就战在一处。
迟宇申平日还没那么大能耐,今儿还真长功夫了,三十六路棍法上下翻飞,神出鬼没。
迟宇申一边打着,一边还觉得挺美,心说:“你看这棍练得多好,还得说咱有能耐,这招多漂亮!”
他自已把自己夸的了不得。正在这时,就见这两个蒙面人突然不动了,一个个手中举着哭丧棒,把迟宇申吓了一跳。
迟宇申心说:什么毛病?这两位怎么不动弹了?
他仔细一看才明白,闹了半天这两个人的胸口在往外淌血,就在迟宇申一愣的时候,这两个人扔了哭丧棒,摔倒在地。
迟宇申壮着胆子过去用手一摸,都断了气了。
迟宇申甚是惊诧:“哎哟,怪了,我还没碰着他俩,怎么都归位了,是谁帮了我的忙了?”
迟宇申翻着眼往四外看了看,切都正常,并没发现什么特殊的痕迹。
迟宇申一想,管他呢,这头道卡子算平安地过去了,第二道卡子我还得注意呢。
他往前走了几十步就来到“月亮门”,穿过这“月亮门”,就是北斗七星亭的院子。
老和尚告诉他这儿有埋伏,应该注意。
迟宇申心里正想着,就见“月亮门”的后面蹿出四条黑影。
青纱罩面,浑身上下都是黑衣服,每人掌中是一条花枪,不容迟宇申分说,“噌、嘈、噌、噌,”分四面八方把迟宇申挡住,四条枪齐奔迟宇申就下了毒手。
迟宇申心想:好家伙,来势凶猛,我得多加注意,晃着大铁棍奋力战四寇,打了个天昏地暗。
迟宇申哪是这些人的对手,最后把他累得眼花缭乱,脸前金星直冒。
暗道:完了,迟大爷要归位了!
突然,这四个人也不动了,迟宇申扬起头来往上看,闹了半天这四个人的嗓子眼都有一个窟窿,往下淌血。
迟宇申贾明心说: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四具死尸倒地。
迟宇申顺利地渡过了第二个卡子。
他迈步就进了院了,一看正当中黑糊糊的北斗七星亭,心说,到地方了,我再闯过一道卡子就进亭子了。
他注意着脚下,按着痴僧的吩咐,脚下踩“万字,这可一点不能含胡,走错一步就有生命危险。
迟宇申急得汗都冒出来了,心说:走这种路,好像小脚女人扭秧歌差不多少,腿拧得都疼啊。
他全神贯注,一口气从“月亮门”洞来在北斗七星亭下,抬头一看正是南方丙丁火。
自己负责打的这门,数了数九蹬台阶,痴僧告诉他要走单数别走双数。
上台阶走“一、三、五、七、九”,别踩“二、四、六、八、十”,如果踩错了,有“滚轮刀”、“转轮锁“,就把你的双腿给废了,掉到陷坑里头,这条小命难保啊!
迟宇申怕不识数,在这儿站着数了半天,最后拿铁棍还触了触,这才按着单数一步一步来到亭上。
他长出一口气:“可怪吓人的啊!”
来到门前,南方丙丁火是两扇红油漆的门,门上有碗大的菊花钉,还有两个兽面叼着铜环。
迟宇申伸出左手来,抓住左面的铜环往怀里一拽,往左面拧了三扣,拧完了赶紧趴倒在地。
就见两扇门突然往左右一分,从里面打出一串连珠弩,要不是迟宇申听了痴僧的话,这条命真又保不住了。
虽然说他身上刀枪不入,还有眼睛呢。
迟宇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在地上趴着,翻着眼看着,心说:真邪乎,不知有没有了?
他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从地上爬起来,搭凉棚,望了望亭子,就见里面一团漆黑。
迟宇申心说:我来得真快呀,那几面怎么连动静也没有啊?
唉,我先进亭子吧,到了里面要能把杀人的凶手姜飞抓住,我就得了头等功了。
人前显胜,谁还敢小瞧我?
迟宇申想到这儿高兴了,犯了贪功的瘾了,迈步就进亭子了。
来到亭子里面,他想起痴僧的话了:这里面每走一寸都生命悠关,比外面还得注意,脚下还得踩“万”字。
因此迟宇申就有点慌神儿,心里记着,脚底下踩着,恐怕一时脑筋错乱了踩不对。
他心里正琢磨着,哈着腰往前走,一件出乎预料的事儿发生了。
迟宇申进了北斗星亭,眼看着胜利在握,他心里头又激动又害怕。
正在这时,忽听两旁一声巨响“叭”。
迟宇申回头一看,可坏了,在两侧,出来两块千斤闸板,每块都重有几千斤,这两块闸板从左,右两翼奔迟宇申夹来。
这要合到一块,把迟宇申就得夹成馅饼。
迟宇申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迟宇申吓得把眼一闭,心里头一翻个儿,我命休矣!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的脖领子被一个人给攥住了,这个人一抡膀子,像扔刀似的,把迟宇申从北斗七星亭里扔到院里去了。
仗者迟宇申会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不然就摔扁了。
把迟宇申摔得“嗷”了一声,直翻白眼。
迟宇申心中暗想: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我在梦中不成?
后来他定定神,把眼睁开一看,在他身后站着一位老僧。
迟宇申这才看清是那位自己看不起的痴僧。
就见这位老和尚正齜着牙咧着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迟宇申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看法是错误的,这位痴僧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没有人家搭救,自己这条命早就交待了。
迟宇申站起来,冲着痴僧抱拳施礼:“哎呀,我说老普萨,您真是佛门大开,大慈大悲,救我不死,此恩此德终身难忘,恩公在上,我这儿给您磕头了。”
痴僧也没客气,眼见着迟宇申给自己磕了四个响头,然后用手相搀:
“迟少伙,你骂我骂够了吗?”
“您别提了,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顶不是东西了,您可别跟我一样,跟我一样不就更不是东西了吗?”
一句话把痴僧也逗乐了。
原来,这个人不但不是个痴杲人,而且还相当聪明,他故意装出一副憨傻的样子,这就叫真人不露相。
原来此人姓姚,叫姚文清,想当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曾经跟定海侯路德翁是磕头的把兄弟,他还是路天祥授业的老恩师。
早前,金礁岛只是一个荒岛,住着几十户渔民,自从路家叔侄儿和姚文清来了之后,开始开荒种地,又往金礁岛上移民,后来就变成了一座繁华的小岛。
他们把金礁岛做为根据地,经过姚文清的治理,修了一座北斗七星庄,老路家的人开始在这儿扎根了。
另外他们从内陆上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古董、珍宝,这些东西准备充做军饷,恐怕歹徒抢劫,经商议,由姚文清制了一张图,游手修了北斗七星亭。
这座亭子里面满布机、关埋伏,为的是装珍宝和金银用的,以防歹人抢劫以及盗贼偷盗,保险。
第二百八十四章,破楼(2)
姚文清他曾经对路家叔侄说:“人得顺乎天意,我希望你们叔侄上顺天心,下顺民意,还是早早地接受招安才是。”
没等姚文清说完,这路家叔侄把眼一瞪就翻脸了。
他们指着姚文清的鼻子说:“败类,叛徒、软骨头,难道你要背叛我不成?我们本应该把你杀掉,念你也是劳苦功高,跟随我们转战南北,也付出一定的辛苦,因此,不要你的命,把你赶出金礁岛,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打那之后,姚文清被赶回内陆,老头子一气就病倒了。
后来遇上一位老和尚叫法光长老,把他救到寺院当中,经过长期的医治,算保住了这条性命。
病好之后,他看破红尘,就拜老和尚为师,落发为僧,可是他就落下个病,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有时候还痴呆得要命,因此,庙里的和尚给他送了个绰号叫“痴僧”。
后来老和尚死了,姚文清就成了庙上的住持,这庙就是天宝山的“断梁寺”。
其他的和尚一看,有点儿不服气,认为老师是胡闹,把庙交给了一个痴人,所以和尚们纷纷散去,就剩下一个和尚,和痴僧相依为命。
天宝山就他们师徒二人。
姚文清是真得病了吗?
没有,他是装的,他心里非常清楚。
姚文清是这样想的:我不能卖主求荣,我是前朝的人,虽然不能尽忠到底,我也不能出卖朋友,用朋友的性命换取功名富贵,那不是人。
所以,他虽然与路家叔侄看法不同,没有出卖他们的意思。他又不想保皇朝,故此,装疯卖傻出了家,与世无争,也省了很多麻烦。
久而久之,人们就知道天宝山有个疯和尚,至于他究竟怎么回事,很多人不清楚。
前些天,痴僧下了天宝山,到街镇上去化缘,偶尔经过一个茶楼,他到里面喝了口水,在喝水的时候听老百姓谈论,这才知道古英雄众人大闹金礁岛,捉拿杀人凶犯姜飞,这事闹得很大。疾僧听罢,心里不安,不知金礁岛人要发生什么大祸。
到了晚上,他化装改扮,凭着自己的一身功夫进了金礁岛,正好遇见古英雄和路家叔侄打赌,破北斗七星亭。
听罢之后,痴僧心里就一翻个儿,心说:这北斗七星亭可不是好破的,因为当年都是经过自己一手修的,里面布满了机关埋伏。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路家叔侄会这么干,你把放军费、金银的地方当杀人的战场了,拿这个赌博还了得吗?
如果双龙镖局的人死在里边,将来查来查去查到我身上,我的罪孽可不轻啊!
因此,痴僧就睡不着觉了,左恩右想没有良策。
有心毛遂自荐,又不那么合适,他才夜探邓家店,给于化龙扔了个纸条,那纸条上的四句话就是他自己写的。
这才引出来古英雄和诸位英雄到天宝山请痛僧的经过。
痴僧姚文清分兵派将之后,为什么叫迟宇申一个人破亭呢?原来他在暗中帮助。
关于痴僧的身世,古英雄等人一字不知,痴僧也没必要向大家介绍。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迟宇申谢过痴僧的教命之恩后,问道:“老人家,您得帮着我快破此亭。”
“阿弥陀佛,那是自然哪!你随我来。
这痴僧领着迟宇申二次进到北斗七星亭,往左一拐,就见痴僧哈下腰去,在地上掀起一块方砖来,往下一看黑洞洞,深不见底,痴僧点指叫迟宇申下去。
迟宇申说:“这怎么回事?你可不能戏弄我。”
“贫僧偌大年纪能哄一个小孩子吗?你下去,有好事。
迟宇申壮者胆子下去了,从百宝囊中取出火扇子照着亮。
痴僧跟着也下来了。
原来下面是总弦,也就是北斗七星亭的总机关。
就见痴僧用手抓着总开关痴愣了片刻,迟宇申发现老和尚要哭,他不明白悬怎么回事。
其实,姚文清有自己的心事。当年修建这座亭子熬费苦心,没想到还要经过自己的手把它破坏了,今非普比,就得下决心了。
后来,他把总开关全给破坏了,这总开关就好比人的心脏,心脏一坏,整个北斗七星亭就等于瘫痪,那些机关埋伏就没用了.
痴僧领着迟宇申从地沟里上来,对迟宇申说:“少侠客,放心吧,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了。”
“噢,您都给破坏了?”
“对,随我来!”
说话间,痴僧领着迟宇申,来到北斗七星亭的正中央成已土。
这时,那三路人也都杀进北斗七星亭,四路人马汇合在一起。
痴僧把天花板打开,把铁笼子放下来,众人往里边儿一看,那杀人的凶手姜飞还在笼子里锁着呢。
孟铁举起大杵,几下把大锁砸开。
铁门开了,钻进去把姜飞揪出来,老少英雄一看杀人的凶手就在眼前,一个个怒满胸膛,就想举家伙把他乱刃分尸。
结果被王道全给拦住了:“各位且慢!”
迟宇申一翻眼睛:“我说二大爷,你还给他求情?”
“咱们杀不得。”
“怎么解释呢?”
“你们想,姜飞虽然是杀人的凶手,罪大恶极,咱们要把他留着,送往北杭城,交给铁帽子老王爷处置。
而且老苏家的人恨他都恨透了,也应该让他们亲眼看看这个凶手是什么样的下场。
再者说,咱们是镖局的人,咱们有什么权力杀人呢?”
大伙一听,也对,就这样把姜飞用绳捆上,迟宇申不出气,先揍了他一顿嘴巴子。
大家从北斗七星亭出来,都感谢痴僧帮忙,老和尚一笑:
“阿弥陀佛,各位,贫僧算尽到责任了,你们的事已经办完了,老僧也该告辞了。”
古英雄说:“老人家,您帮着我们立了大功,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请老人家留步,我们一定要重谢。”
老和尚笑道:
“哈哈......各位,你们的心我领了,老僧不求任何报答,只求少留罪孽,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你我再会了!”
说罢这痴僧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后来,古英雄领着人,还专门到天宝山找了他一趟,可痴僧没回天宝山,这个人究竟落到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单说古英雄押着姜飞,赶奔前山的大厅,这就叫明人不做暗事,他要找路家叔侄把这件事交待清楚。
等他们来到院里,但见灯光明亮,路家叔侄早就在此恭侯了,因为亭子被破的事他们已经得到禀报了。
一看古英雄,各位英雄来了,二位赶紧站起来迎接。
大家来到厅堂里分宾主落座。
古英雄一抱拳:“二位,你们可记得咱们曾经打赌击掌,二十天破北斗七星亭的事?
现在我们连十天都没用,把亭给破了,已把杀人的凶手姜飞拿获,不知二位岛主还有什么话说?”
路德翁手捻须髯,一阵大笑:
“老侠客,你放心,我们叔侄说话算数,既然你们把亭子破了,把凶犯抓住了,我们爷儿俩彻底认输,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古英雄一听非常感激:
“二位,前些时,老朽犯了急躁的毛病,我手下的人也是如此,多有得罪,望二位海涵,容等老朽把这件事办完之后,定当带他们前来谢罪。”
“哈哈......老侠客,你太客气了,要说承认有错的是我们而不是您,全怪我们治岛不严,才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望老侠客鉴谅啊!”
这时,天亮了,双方言归于好,古英雄告辞,两位岛主列队欢送,一直把他们送出金礁岛。
到了后来,路家叔侄也有些醒悟,就想起姚文清来了,看来姚文清有先见之明,人家的看法是正确的,所以到后来路家叔侄也受了招安,当了朝廷中的臣民。
古英雄等人坐船回到邓家庄。
邓飞雄听说师父大胜而回,高兴的不得了,率领乡亲们蔽锣打鼓在店房门前恭候。
抬头一看古英雄回来了,每个人都是一张笑脸,就知道这消息是真实的,赶紧跑上前迎接。
老少英雄欢天喜地走进店房,落座休息。
古英雄把邓飞雄叫过来:“孩子,有一件事需要办。”
“师父,您吩咐吧!”
“我们把杀人的凶手已经抓住了,你得派人严加看管别让他跑了,你到附近官府给备上案,借几位差人,另外再借一辆囚车,这件事我让天彪去跟你办。”
“哎,您交给我吧!”
闲话少说。黄天彪跟着邓飞雄到了衙门,见了衙门老爷说明情况。
衙门的人不敢怠慢,马上给登记在册,派出四名差人,准备了一辆囚车,赶奔邓家店,把这杀人凶犯姜飞带上刑具,押在囚车里面。
古英雄又利用这个机会赶奔黑风岛带回了石占山、石元父子,感谢他们拨刀相助之恩。
五爷于化龙借了五十枚金币,写了封信,派人送到金礁岛,交给马天柱父子,感谢他们招待之恩,切事情办理完了。
古英雄这才率队起程。
邓飞雄难分难舍,一直把师父送出十几里地:“师父,恕弟子不孝,这次我不能跟着您了,将来我把店房的事处理完了,我再上镖局找您。”
古英雄拍拍他的肩头:
“孩子,虽然你是我徒弟,不一定老跟在为师左右,你们应当自己去闯荡才是,你我师徒还有见面之日。”
后来,邓飞雄听了古英雄的话,将来自己闯荡江湖,得了个名称,叫千里飞行侠邓飞雄。
到了晚年那也是叱咤风云,了不起的人物。
小侠含着眼泪回店不提。
且说东昆仑古英雄率领众位押着这辆囚车赶奔北杭城。
他们心急似火,恨不能一下子飞到北杭城。
无奈南方天气多变。
尤其到了七、八月的时候,雨水连编,他们回来的路上尽下雨。
有时大雨瓢泼,道路难行,只好住店,因此走了四五天也没走出二百里地。
第二百八十五章,飞天狐狸再现
这天,好容易盼者睛空万里。
古英雄招呼者伙计们加紧赶路,他们正走到福州北面,正顺着大道儿走着呢,就见从对面来了五匹快马,后面扬起五溜土线。
古英雄看为首的是个武官打扮,后面跟着四名武士,一看就是官府的人。
等到了近前,这位武官一眼看见古英雄了,赶紧把马匹停住,滚鞍下马,四个武土也下了马。
老武官大步流星来到胜英面前,一躬到地:“老快客,您怎么在这儿?把我们找得好苦啊!”
古英雄一看此人三十多岁,好像没见过:“噢,这位大人,你真认识老朽吗?”
“太认识了,咱们在府里多次见面!”
“哪儿!”
“铁帽子王府啊,我是奉老王爷所差来找老侠客的。”
古英雄一看是老王爷派来的,急忙冲后边儿挥手,队伍站住了。
“请问武官大人贵姓?”
“我叫宝俊,我是铁帽子王府的三等王官。”
“请问宝大人,王爷叫你找我何事?”
“老侠客,别提了,这些日子把老王爷急坏了,天天吃喝不下,坐卧不安。
后来王爷实在是不放心了,化装改扮已经离开北杭城找你们来了。”
“噢,现在何处?”
“就在前面不远的榕树镇,王爷特命我们到前面来查探查探,没想到在这儿遇上您了,真是老天爷睁眼。
各位,快跟我走吧,王爷正等着见你们呢!“
古英雄闻听,心里热乎乎的不是滋味,感觉到铁帽子王这个人太好了。
他扭回身来和大家南议,众人说:“那就快走吧,见王爷去,”
古英雄点点头:“宝大人,如此说来,麻烦你头前引路,我们这就跟你去。”
“好了!”
迟宇申在后面走出来了:“等一等,我说您贵姓?”
“我叫宝俊。”
“你认得我是谁吗?”
“认得,你不是恨天无把的迟少侠吗?”
“你说得对,我多次出入王府怎么没见过你呢?”
宝俊一乐:“别看您没注意我,我可见过您哪,其实这事并不奇怪,在王府像我们这样的王官多达百人,您又是个忙人,怎么能注意我呀?”
“我说宝大人,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不是我这人心眼儿多,现在人心叵测,都得注意着点儿。
你光说你是王府的三等王官,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呢?”
“有,当然有了。”
宝俊说着从怀里把护书拿出来了,护书就是现在的身份证。
迟宇申翻着眼儿一看是真的,上写的:三品官宝俊,下边盖着大印。
“哎,这就妥了,咱们今后说话也好说,办事也好办,要不互相还得提防着。”
“是,迟少侠想的周全。”
大伙都挑大指称赞迟宇申:这小子到时候还真敢说话,粗中有细呀。
且说宝俊,骑者马在前边引路,离开大道儿就走开小道了,越走越荒解,越走越难走,老少英雄一看,周围全是大山、古树、苍林、怪石横生。
古英雄心里纳闷:怎么老王爷走了这条路了!
放着大道不走这是为何呢?
迟宇申再也忍不住了:“我说那位宝大人,你先站住。”
宝俊把马拽住:“迟少侠,什么事儿?”
“我请问,咱们是上哪儿去?”
“上榕树镇哪!“
“怎么道儿这么难走呢?”
“原来我没把话说清楚,这棺树镇离得咱们可够远的啊,如果走大道咱们得走一天,可走这小道儿,能近六七十里,所以才走的这条道儿。”
“这么回事儿,那还有多远?”
“不远了,穿过这个山沟,再往前翻过一座山就是榕树镇,您快跟我走吧!”
宝俊说到这儿,双脚一点镫,骑着马带着四个卫士先下去了,众人在后面跟着。
结果走来走去,宝俊没影了。
古英雄就站住了:“宝大人、宝王官,你在哪儿?”
山谷应着回音,没有应声。
杨小七说:“师父,我说话您可别说我呀,咱们是不是上当了?”
“这.....”.
古英雄心里就翻个儿,认为杨小七说的有理,不然那宝俊怎么没影了?
想起刚才他说话时眼睛直转个儿,莫非是什么人化装改扮的不成?
古英雄正在这儿犹豫不决的时候,忽听见四面八方锣声响亮、呼哨声震耳。
众人一愣,往四外观看,可坏了。
前后左右出现了不少歹徒,把众人团团围住,树上也是人、石头后面也是人、山头顶上也是人,有的手里拿着刀枪棍棒,有的手里端着弓箭,就瞄准了老少英雄。
对面的路已经封死了。
古三爷急忙吩咐一声:“快点把囚车护好,做好准备!”
各位英雄各自甩掉衣服拉出步刃来把因车护住。
古英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抬头一看,在面前五十步以外,闪出百多个人。
最前面有一个人非常眼熟,长的黄面金睛,细高挑儿大个儿,手里提者把刀,东昆仑侠一看,认出来了。
正是飞天狐狸秦玉羽。
在秦玉羽的后面正是八臂哪吒朱小堂、轰天雷何建非。
在他们三个人的身后站着四个和尚,身材高大,每人拿着一条概,正是天绝僧、地绝借、龙绝憎、人绝僧。
挨着他们有一人,正是九龙山十海岛的二寨主铁公山。
挨者铁公山的是一僧一俗。
这和尚身体胖大,手提一口大钟,那俗家身高不过三尺,白胡须可以拖地,好像个普菇老人成精。
这两人一个是金钟和尚元通长老,一个是东海老人魔葛建非。
挨着他们的就是冲天岛大寨主孙建章。
再看正中央,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大个儿,有点儿驼背,围着古铜色的围巾,脑门镶着一颗宝珠,锃明刷亮,身穿元青色的长袍,腰系丝带,手里面拄着龙头拐杖,大三角眼,眼角往下耷拉着、二目凶光四射满脸堆满了皱纹;
在这老太婆身后,有个黑胖子,看年纪有五十岁挂零,连鬓络腮的胡子,大脸盘子,小母熊眼,手里提着一对双刀;
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上身红衣,下身挂绿,大红色丝缎面鞋,手提双剑,背后背着一种特殊的暗器,叫五毒枪。
余者,黑的、白的、丑的、俊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能有一百多人。
古英雄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东昆仑见此情景,心里一翻个儿:我们中了计了!
不单古英雄这么想,别人也明白了。
现在已经进了龙潭虎穴,四面受敌,生出双翅也飞不出去了。
这时,就见飞天狐狸秦玉羽把脑瓜一晃,厉声喝道:“古英雄,老匹夫,你恶贯满盈,活到岁数了,小太爷等候多时,我就等着要你的老命!”
原来,飞天狐狸秦玉羽他是从哪儿来呢?
他怎么纠集了这么多人呢?
原来秦玉羽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小子能量极大,别看他与古英雄为仇,不等于没他耐。
之前,老少英雄血洗狼家寨,救了东昆仑古英雄。
飞天狐狸秦玉羽、八臂哪吒来小堂、轰天雷何建非趁机遇走,这三个小子一口气钻进树林,算保住了狗命。
秦玉羽一边擦着汗一边回头观看,但见狼家寨的方向火光冲天,依烟浪滚。
把秦玉羽气得一跺脚:“唉,要知今日,何必当初,恨就恨那老狼神杜千和九莲圣母磐玉仙不听我的良言相劝,如果早把古英雄杀了何至于如此?
古英雄啊,老匹夫又叫你拣了条老命,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干掉!”
秦玉羽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八臂哪吒朱小堂就劝他:“大哥,算了吧,后悔有什么用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迟早有一天你会报仇的。”
轰天雷何建非也劝,秦玉羽的气这才消了一些。
正在这时,对面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金钟和尚元通,一个是东海老人魔葛建非。
等这两个人一进了树林,五个贼见面是高兴的不得了。
秦玉羽一看元通长老都变成黑脸包公了,那葛建非被烧得头发都快没了,简直是惨不可言。
细问内情,才知道是拚老命闯出重围才保住性命。
这五个人坐在树林里一块儿骂,又恨于化龙又恨迟宇申又恨杨小七。
正在这时又来一人,大伙儿一看正是原来冲天岛的大寨主铁臂苍龙孙建章。
这六个贼一商议,上哪儿去呢?
秦玉羽给出个主意:“各位,依我说咱们不如到九莲山的圣母宫去一趟,找九莲魔母方文君去报丧,告诉她,她宝贝徒弟碧玉仙已经死了。”
这几个贼点了点头:“此计甚妙,我们到那儿还有个立足之地。”
这六个贼当下就投奔九莲山。
等见着九莲魔母方文君,
把碧玉仙死的事述说一遍。
这秦玉羽说得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把所有的不是都加给双龙镖局的人,九莲魔母大叫一声几乎昏倒。
她一共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就是九蓬圣母碧玉仙,还有一个桃花仙子叫邱小秋。
她对这俩徒弟是爱如珍宝,听说大徒弟惨死在古英雄、于化龙之手,她是疼断肝肠,取出龙头拐杖就想上北杭城去找古英雄玩命。
秦玉羽冷笑声把她拦住:“老剑客,我也不是长人家的威风,灭您的锐气呀,就凭咱们几个人想报仇比登天还难!
那古英雄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爪牙甚多,各路高手不下四五十号啊!要想杀他又谈何容易?”
方文君问秦玉羽:“依秦寨主之见应该如何呢?”
秦玉羽说:“各位,干脆我就跟你们说吧!
要想找古英雄报仇,非一人才能办得了,咱大家必须同心合力,同时还得找个靠山。
这靠山就是玉王张其善,张王爷礼贤下士,正在用人之时,命我赶奔中原招贤纳士,如果各位不嫌弃,不如跟我结伴同行,咱们投靠玉王。
老人家,你要想给徒弟报仇也得走这条路,不信,早晚你得吃个大亏。
我也不是威吓你,如果古英雄知道你在圣母宫,也得领人前来抄杀你们,到了那时,你就追悔不及了。”
长话短说。
在秦玉羽的煽动下,九莲魔母方文君就动心了。
后来她一横心,把庙扔了,跟随秦玉羽等赶奔马公城。
这一路上人们拿秦玉羽就当了主心骨了,全得靠他引见,把秦玉羽美的有点儿忘乎所以。
他要求方文君等众人:“各位,想见玉王可以,有我一句话。
不过呢,玉王要求可挺高啊!
不管哪个人必须得立点功劳,让我也好说话呀!
如果寸功不立,叫我在玉王面前也难以保荐。”
方文君一想,这怎么办呢?当她走到福建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秦寨主,我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离此不远,有个夹风山,山沟里面有一个镇子叫榕树镇,那儿的庄主叫邱巩,人送维号叫“聚灵神’,乃是我多年的好朋友。”
第二百八十六章,归程遇贼
“他有一女叫邱小秋,人送绰号‘桃花仙子’,乃是我的徒弟。
那邱巩独霸一方,手下有不少的弟子徒孙。
我打算到榕树镇去一趟,如果能把邱巩劝着也跟我们去投奔玉王,这不是立下一功吗?”
“好,这就对了,玉王就是不怕人多,老人家,那咱就赶奔榕树镇吧!”
就这样,这帮贼才来到榕树镇聚灵神的家。
这邱巩闻信之后列队迎接,对他们给予了热情的款待。
秦玉羽一看;这座镇店四外是高大的围墙,四角都带炮楼的,真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他也发现,邱巩手下能有七、八百人,要把这支人马劝降了,岂不是立下首功一件吗?
因此秦玉羽见着邱巩之后,凭着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终于把邱家父子给说降了。
邱巩满嘴应承,愿保玉王张其善。
秦玉羽大喜:“好了,各位,我向来不说空话,既然大伙儿有这样的决心,我明天就起身,要赶奔见玉王千岁,不但把各位的心情如实禀报,同时我们还要去替各位前去讨封!”
飞天狐狸秦玉羽带着八臂哪吒朱小堂、轰天雷何建非回去,见玉王张其善,把他在内陆所做的一切禀奏了一遍。
张其善大喜,设宴款待秦玉羽,还给他立了大功一件。
同时,发下手谕加封秦玉羽荐举的这些人,皆为二品将军之职,出家人都为护国的禅师,将来全是开国元勋。
秦玉羽把手谕接过来带好。
张其善告诉他:
“你回去之后,要加紧招贤纳士,不久时机成熟,本王要率领千军万马漂洋过海分几路大军,去进攻皇朝。
到那时,你我里应外合大功告成,本王决不亏待于你。”
秦玉羽谢恩,只在这边呆了几天,然后带着朱小堂、何建非回到中原,来到榕树镇。
群贼翘首仰望,拭目以待,一看秦尤回来了,列队相迎。
秦玉羽进屋后说:“各位,我给大家道喜了,我给你们带来了好消息。”
众人就围过来了。
秦玉羽把回马公城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把玉王张其善的手谕拿出来当众宣读。
群贼一听:“我们都当了大官啦!二品将军,这可是从前想都不敢想啊。”
四绝僧乐得眼泪也掉下来了:“我们居然成了护国禅师了!玉王千岁,千千岁,真圣明啊!”
从此,这帮贼活动得更猖狂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抢劫了十八次,得了无数的金银财宝。
同时,还招收了五六百匪徒。他们准备以榕树镇为基地,配合玉王攻打皇朝。
在这一天,群贼吃完了饭没事,正在厅中议事。
有人禀报:官道上来了五个人,一个王官带着四名官兵,正在榕树镇路过。
秦玉羽和聚灵神邱巩一商量:“劫!把这五个小子抓住向问什么事。”
结果他们派了伙人把这五个人抓了。
这个王官名字叫宝俊,身上带着护书,是铁帽子王府里的三品王官。
他们严刑拷打,把宝俊打得死去活来,最后说了实话。
宝俊招供说:“铁帽子王挂念东昆仑古英雄捉拿凶手的事,让我赶到沿海通知州府县道衙门,让他们竭力配合东昆仑捕盗,不得有误。”
从宝俊的嘴里,秦玉羽他们才知道古英雄最近的情况。
后来他们把这五个人的衣服全扒下来,人给杀掉了。
秦玉羽邱巩建议:在贼人当中找出一个像宝俊的,再找四个小贼穿上当兵的衣服假充王官去找古英雄,最好把胜英引到榕树镇一网打尽。
邱巩一听,秦尤这个主意太好了。
就派人去打探古英雄的消息。
这流星马天无数次的回来榕树镇,向邱巩禀报古英雄的消息。
当然,有真实的,也有不太真实的,总而言之,古英雄他们的行动秦玉羽是清楚的。
后来他们得到禀报:古英雄大破北斗七星亭,抓住姜飞姜万里,已经启程要回北杭城。
秦玉羽一看时机成熟了,跟邱巩商量之后,在小贼当中选出个小头目,这小子名叫滚地雷周三。
这个人性情奸狡,灵活多变,让他化装成宝俊,又找了四个庄客,化装成官兵,骑着马顺大道就下来了。
他们走了之后,秦玉羽又派人在后面跟着。
时间不大,有人就回来禀报,说周三已经遇上古英雄,正奔榕树镇走来。
秦玉羽一听,大事成功了。
急忙跟邱巩分兵派将,做好了埋伏,准备了天罗地网。
古英雄他们真的上了圈套,钻进他们的埋伏圈,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闲言少叙,书归正文。
且说飞天狐狸秦玉羽见古英雄,不由火往上撞:
“老匹夫,你也有今天!别看你三番五次全都脱险了,今天可走不了啦。
我叫你肋生双翅,也飞不出秦大爷的手心。
老匹夫,还不速来受死,更待何时?”
老侠客古英雄一跺脚:嘿,终日打雁叫雁鸽瞎了双眼,我们瞪眼上了个大当。
看眼下的形势,不拼命是不行了!
古英雄回头吩咐:“单元、岳精忠,你二人和四名官差把囚车护好。
如果一旦发生不测,你们就先把姜飞斩首。”
“遵命。”二小拿出钢刀跳上囚车,把两柄刀就压在姜飞的脖子上。
且说姜飞,心里认为这次是非死不可了,没有任何侥幸之心。
这一路之上,阴死阳活始终不睁眼睛,没想到来到榕树镇事情发生突变。
他在囚车里往左右一看,又有了贪生的欲望了。
他一看是秦玉羽,真想喊两下子,但是又怕官人不答应。
把这小子憋得直晃脑袋。心中暗想:“老天爷可要睁眼哪!
但盼秦大哥他们大获全胜,把我给救了。”
这小子急得眼睛都红了。
再说古英雄见几人已把囚车护好。
老英雄甩掉外衣,拔出龙麟断空刀。
他刚想过去,五爷于化龙过来了:“三哥,杀鸡焉用牛刀。你别看他们人多势众,其实都是乌合之众,把他们交给小弟。”
“五弟可多加小心。“
“我知道。”于五爷早就憋急了。
原来他就想在金礁岛大打出手,结果愿望没实现,事情和解了。
今天遇上的都是死敌,他可以毫无顾息,正合他的心意。
于化龙手提湛卢宝剑,来到秦玉羽眼前,用剑一指:“秦玉羽,可认识你于五爷吗?”
秦玉羽一看是于化龙,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姓于的,剥了你的皮我也认得骨头,你别觉得你了不起。
今天你恶贯满盈,末日已到,我看你还能横行几时?”
秦玉羽这小子说罢把刀练了一趟,他可没敢过来。
因为他知道于化龙的厉害,因此回归本队,跟聚灵神邱巩商议:
“庄主,这个叫于化龙的可厉害呀,你看派哪位英雄前去会他?”
邱巩哈哈大笑:“秦寨主,你放心,姓于的他跑不了。”
他把双刀一并,回头问到:“哪位英雄前去捉拿蒋伯芳?“
“我去。”从他身后跳出一人。
邱巩一看,正是他大徒弟刀劈金刚洪大力。
邱巩点了点头。这洪大力双手抡锤跳到五爷面前,把两柄锤一碰,当啷啷直响:
“你就是于化龙吗?”
五爷一看,跳出来的这条大汉,身高体胖,好像个没毛的狗熊,掌中两柄大锤,个头分量加重,就知道是一员猛将。
于五爷久经大敌,毫不介意,用剑一指问道:“来者为谁?”
“我乃刀劈金刚洪大力,在玉王千岁驾前称臣,官拜二品将军之职。”
于化龙听鼻子都气重了,说道:“就凭你们这帮委贼草寇还自称将军,真是恬不知耻!”
洪大力一听,气得蹦起多高,把双锤并到一块迎头就砸。
于五爷骑马蹲裆式站好,眼往上看,见大锤下来,五爷双臂叫力宝剑往上一挡。
湛卢剑盘正碰到锤上,“当啷啷”。l洪大力觉得虎口发酸,膀臂发疼,手一松锤柄,锤就飞起来了,飞起五、六丈高才掉下来了。
洪大力一看不好,转身要走,被于五爷一棍正砸到后脑勺上,打了个万朵桃花开,死尸栽倒。
将军没做成,还把小命搭上了,群贼一阵大乱。
聚灵神邱巩痛得哇哇大叫:“啊呀,我的徒儿,哪位过去给我徒儿报仇?”
“师父,我去。”
又蹿出一条大汉,来到于五爷面前,把手中的双鞭一晃,哇哇怪叫:“姓蒋的,拿命来!”
抡鞭就打。
于五爷用宝剑架住他的双鞭,问道:“来者为谁?”
“我乃巴山太岁洪大琏是也。”
这家伙操鞭又砸,没出三个照面,被于五爷一棍正削到后脑勺上,打了个脑浆崩裂。
于五爷在他身上把棍宝剑上的血迹擦净,高声喊道:“哪个还来?”
于五爷连胜两阵把群贼全给惊呆了。
聚灵神一看姓于的太厉害了,果然名不虚传,就想大战蒋伯芳。
正在这时,他身后蹿出两个人来,“爹爹,杀鸡焉用牛刀,把他交给我们哥俩了。”
邱巩回头一看正是他的两个儿子。
小二郎邱捷、赛灶王邱海。这两个人是一丑一俊。
小二郎邱捷长得不错,方面孔尖下颊,手中举者方天化較。
赛灶王邱海是个大个儿,满脸漆黑,手中拿者一把大铲。
俩人从左右两翼直攻于五爷。
于化龙问通名姓之后,并不多说,抡宝剑力战双寇。
也就经过十几个回合,于化龙使个左右开马,“啪、啪”两剑。
再看邱捷,邱海身子倒地手刨脚蹬,身归黄泉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五毒枪
群贼又是一阵大乱,眨眼的功夫就断送了四条性命。
聚灵神邱巩大叫一声:“姓于的,你拿命来!”
他手使着双刀直奔与五爷。
这聚灵神的个子可不小,要讲能耐可不算高。
五个照面之后被于五爷把他的刀就崩飞了,反手就是一脚正打在屁股上,把聚灵神一下打出三丈多远,扑通摔倒在地。
众庄丁往上一涌把他抢救回来,他这才保住一条狗命。
聚灵神一败,群贼胆战心惊,纷纷倒退,谁也不敢过去。
这时,九莲魔母方文君忍无可忍,把龙头拐杖一举闯出人群:
“于化龙,休要猖狂,老身会你一会。”
她说着话,抡起龙头拐杖直奔而来。
于化龙冷笑一声:“且慢。老太婆你是何人?”
“我乃九莲魔母方文君是也。”
于化龙问道:“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因何前来战我?”
九莲魔母一阵冷笑:
“于化龙你说得轻巧。
无冤无恨我能找你拚命吗?
你还记得九莲圣母碧玉仙吗?”
于五爷听这个名就恶心,想起碧玉仙逼亲的那些事儿,真是恬不知耻啊。
他想罢问道:“当然记得,你是她什么人?”
“我乃是她授业的老恩师,
可叹,我煞费苦心教了这么个宝贝徒弟,
却被你给打死了,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我要给死去的玉仙报仇。”
说罢,抡起拐杖就砸。
于化龙见她这么大岁数,不愿跟她动手,因此五爷招招架架,不下绝手。
没想到这方文君功夫出众,掌中这条龙头拐上下翻飞、劲风飒然,神出鬼没,招招下死手。
招惹得于化龙心中不快。心说:老太婆,你这是找死啊。
五爷抖擞精神,认真地跟她一打,方文君就受不了了。
没有二十回合,龙头拐碰到宝剑上,“当”、“嗤”,拐飞了。
方文君见势不好,撒脚就跑,败回本队。
秦玉羽一见可着急了,心说:
“难道天罗地网白准备了?还能叫古英雄他们逃了?
这个于化龙真够难对付的,要把这颗钉予拔掉,其余这碌碌之辈就不用费劲了,”
秦玉羽想到这儿,回头问聚灵神邱巩:“邱庄主,难道你手下就没有一个高人能治得了蒋伯芳吗?”
“哦,.....”邱巩一咧嘴:“这样的人是真难挑选啊!”
话音未落,就听身旁娇滴滴有女子的声音:“哟,爹爹,你怎么把我忘了?
不必着急,把姓于的交给我啦。
我要给我的两位师兄报仇。”
邱巩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女儿邱小秋。
“丫头,你是女孩子,怎能是于化龙的对手?”
“哟,爹爹忘了,妇女不可临敌,既临敌必有外克手段。
女儿我心里头有底,你放心好了。”
这女子说罢,双手提剑来到于化龙面前。
就见她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于五爷。
于化龙一看就有反感:“黄毛丫头你是何人?”
“哟,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呢?
听姑奶奶告诉你,我爹爹就是聚灵神邱巩,我是他的女儿桃花仙子邱小秋是也。”
“啊!丫头,拿命来。”于五爷往上一举宝剑。
邱小秋妩媚地一笑:“慢着,于化龙啊,都说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盖世的英雄,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果然你够个英雄。
不过,英雄也得死。瓦罐难离平台破,做大将难免阵前亡啊。
要能听姑奶奶良言相劝,赶紧把宝剑扔了,我用绳把你捆上,带回我们榕树镇,我跟大家苦苦地求情,大家或许能心慈面软饶你不死,
另外呢,你要能跟我到了榕树镇,还有你的便宜。如果你忠言逆耳,凭仗着武艺,那离栽跟头可就不远了。”
“呸,信口胡说,接剑!”于化龙就不愿意跟这种女人打交道。
一看她说话眉飞色舞,眼珠直转,就知道不是个正经人。
再说邱小秋,她自行往旁边一闪,把于五爷的宝剑躲开,晃双创下了绝情,和于化龙战在一处。
等交上手,于化龙才发现邱小秋比刚才那几个男人都强。
别看是个女孩子,身体灵巧、剑术精奇,要不认真对待还真得吃亏。
于五爷全力以赴大战女贼,三十个照面之后,邱小秋就抵不住了。
谅她有多大的功夫,怎是于五爷的对手,只累得粉面通红,吁吁直喘,满面是汗。
邱小秋一看不好,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虚晃一剑转身就走,于五爷不舍,抡剑就追。
邱小秋暗喜,用眼角的余光一看于化龙追来了,再看她把双剑调到左手,探右手拽出暗器五毒枪。
这条枪是用铁制造的,长一尺八寸,前面是鸡蛋那么粗的铁管,后边有个铁盒。里边装着五毒白辣汁,大拇指这有个开关,只要用手一摁,里边弹簧一动,就能把这白辣汁喷出去。
这种东西是经过特殊的方法泡造,其性最毒,专打有名的剑侠客。
为什么她刚才跟邱巩说:“妇女不可临敌,既临敌必有外克手段呢?
她就是指五毒枪说的。
说时迟那时快,她摘下五毒枪冷不丁一转身,正好跟于五爷来了个脸对脸。
她用大拇指一摁绷簧,耳旁就听得“咔啦,嗤——”
白辣汁喷出,直奔于五爷的五官。
于化龙一看不好,一摇晃脑袋,白辣汁全打在脖子和脸蛋上了。
于五爷开始觉得凉丝丝的,没什么感觉。
但是,过了会儿,猛然就感到像火烧似的,顿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哎呀”于化龙情知不妙,提剑就跑,败回本队,就支持不住了,撒手扔剑,摔倒在地,翻了两翻,就失去知觉。
老少英雄一惊,赶紧把于五爷抱起来,一看半拉脸都黑了。黑中套紫,红肿高大。
古英雄只吓得魂不附体:“老五,老五!”
王道全知道他中了毒了,说:“三第,不必呼唤,喊破嗓子也没用了。
天彪,快看护你五叔,我给他医治。”
幸亏来了个神医王道全。
这位老先生粗通医道,把小箱子打开,先取出解毒散来,给于化龙灌下去。
然后,又给于化龙贴上化毒膏。
能不能治好且不说,不过临时能拖一阵,减轻病人的痛苦。
且说古英雄,压鱼龙紫断空刀刚要闯上去,身后“嗽”一声,傻英雄孟铁就蹦出去了:
“好啊,黄毛丫头,你竟敢打我五叔,拿命来!”他直奔邱小秋。
这时邱小秋正在洋洋得意,她一看对面来了一条大汉,真好像半截黑塔相似,手中使着明晃晃混元五岳槊,相貌堂堂。
看罢多时就是一愣,用宝剑一指:“呔,你是什么人?”
“肉人。”原来孟铁这都是跟迟宇申学的。
邱小秋闻听,一声冷笑:
“呸,谁不是肉的?你是信口胡说、我问你叫什么名。”
“我叫孟铁啊。我是迟宇申的小弟,杨小七是干巴鸡,欧阳德是怪人,你听明白没有?”
邱小秋更糊涂了,不知他指什么说的,不由得火往上撞:
“呸、傻鬼,你给我滚回去,叫古英雄过来,姑奶奶手下不死无名小辈。”
“黄毛丫头,你吹什么牛,我把你掐死。着槊——”
孟铁抢槊便砸。
邱小秋哪知道孟铁的厉害,俩个人一伸手,不到十个照面,她就招架不住了。
邱小秋想,我何必跟他费事,干脆朋五毒枪把他结果就算了。
想罢,飞身形跳出圈外,双剑交单手亮出五毒枪,大拇指一开绷簧,一股毒水也打在孟铁脸上。
孟铁一摇脑袋说:“什么玩艺儿,这么凉。”
话音未落,身上就好像乱箭穿心一般难受。
孟铁“哎呀”一声大叫,拎槊败归本队,离着古英雄不远就一头裁倒在地,双手捂脸痛苦难当。
当各位英雄把他抱起来时,盂铁已经失去知觉,再往脸上看,班斑点点全是黑点,五官都变了样了,把众人吓得魂不附体。
古英雄急忙把林士奇叫过来,背起孟铁回到队内。
王道全把小药箱子打开,先给他吃了解毒散,脸上抹上化毒膏,临时先止住痛苦。
这时,小侠周俊一晃判官双笔来找邱小秋。
这个邱小秋跟她师姐碧玉仙差不多,是个风流的女人,从十六岁开始就不走正路。
她爹就睁一只眼合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邱小秋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狗扯羊皮,见着美貌的男人她就迈不动步。
眼下,她看见跳过来一个漂亮小伙,比大姑娘长得还俊美。
邱小秋淫心荡漾,来到周俊面前微微一笑:“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爷周俊是也。”
“哟,这名儿可怪好听的。我跟你打听个人,你清楚不?”
“谁?”
“有个周奎,是你什么人呀?”
“那乃是我爹,我是他儿。”
“怪不得呢,老子英雄儿好汉,强将手下无弱兵。闹了半天,你是个少侠客,失敬失敬。”
“丫头,废话少说。你是用毒枪伤人,算不了真功夫。
要依我说,你赶紧把解药拿出来,给我们受伤的人治好伤症。
你我再分上下论高低,拚个真本事。你要把我赢了,我才心服口服。”
邱小秋一听,抿着嘴一笑:“行。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提的不算过分,姑奶奶可以办得到。你来看。”
邱小秋说着从兜囊里取出一个小白瓶。这小瓶高有二寸,溜光铿亮。
邱小秋一笑说:
“周俊,你看见没有,这个瓶里装的都是解药,一抹就好,管保保住他们的性命。
不过呢,我不能这么白给你,你想解药,首先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第二百八十八章,三十里铺
“说吧,什么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愿意给我做个丈夫吗?”
这番话,把周俊臊得满脸通红,真是无地自容。
周俊心说:天底下竟有这样无耻之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提亲,她的脸皮有多厚啊。
把周少侠气得浑身直抖,挥动双臂直奔邱小秋。
其实这个女贼也知道达不到目的,无非拿周俊取笑而已。
她赶紧把解药揣到怀里,晃双剑大战周少侠,俩人打了个难解难分。
周俊的功夫可不软呵,如果离开古英雄也够个侠客的能耐。
邱小秋哪能是他的对手,几十个照面过去她就招架不住了。
她假意往下败,往后边退,周俊为了把解药拿到手,就在后面追来,眼看追到邱小秋的背后就投笔便刺。
邱小秋身形一转,躲到周俊左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五毒枪,大拇指一摁绷簧,一股毒水正打到周俊脸上。
周少侠情知不妙,拖笔便跑,回到本队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那周俊都变了模样了,好像瘟神一般,脸全肿起来了。
王道全命人把他拖在后面,把药箱子打开给他服上。
就在这时,怪侠欧阳德闯出人群,直奔邱小秋。
没有十个照面,这个女贼照样使用五毒枪,打中欧阳德的脸,欧阳德也大败而回,人事不省。
邱小秋连胜了四阵,耀武扬威,指名点姓叫古英雄出战。
老侠客就想过去,被王道全给拦住了:
“三弟,不可。看这个形势谁过去也抵挡不住。再者,这也不是赌气的时候。依我之见,赶紧往回撤,另想良策。”
古英雄听二师兄说得有理,把龙鳞断空刀一晃,“撒!”
大伙往后撤。
聚灵神邱巩一看就喊:“他们要逃,弟兄们给我冲!”
“别让古英雄跑了”
“活捉古英雄!”
喊杀声响成一片,几百名匪徒往上一阁,和古英雄他们的人展开了拼搏。
老快客古英雄手提宝刀在前头开路王道全在后边断后。
其他的人保护囚车和受伤的人,边打边退.
结果众寡悬殊,终于叫人家把队伍冲散了。
古英雄没有办法,从东北杀开一个缺口,率领众人逃了出来。
榕树镇的人是大获全胜。飞天狐狸秦玉羽命人打扫战场,一看几个差人全掉了脑袋。
道边上停着一辆囚车,到跟前一看,那位姜飞姜万里还在里边锁着。
姜万里叫道:“秦大哥,快救我的性命。”
“贤弟,愚兄要不为救你,就不费这么大的事了。”
秦玉羽急忙命人砸开囚车,把姜飞姜万里从里边救出来。
姜飞这小子死中得救。
原来古英雄叫岳精忠、单元还有四个差人护着囚车,同时吩咐得明白,一旦形势危机就把姜飞杀了。
这六个人也想着这么办,可是后来的情势迅雷不及掩耳,不容下手就被人家给冲散了。
因此,姜飞这小子捡了一条狗命。
聚灵神邱巩喝令收兵。
他们排着队,满面是笑回到榕树镇。
邱巩吩咐下去,盛排宴席庆功。
秦玉羽急忙写了书信派人送到玉王府,禀报战况,并为群贼请功。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别提心里多痛快了。
不过,秦玉羽觉着没抓住古英雄是美中不足。
放下群贼暂且不提,单表东昆仑古英雄带领众人杀出重围,查点手下的人,多数都受了伤,老英雄心如刀绞一般。
他们逃出山沟,往前走了十儿里地,眼前是一片葱绿。一打听才知道,这地方叫三十里铺。
古英雄包了一座店房.大家到了屋里赶紧把受伤的人抬到路院。
再看,周俊、于化龙、孟铁、欧阳德脑袋都肿得像麦斗似的。
而且满脸是小窟窿眼儿,从里面往外淌黑水,足见五毒枪这东西太毒了。
古英雄抱着受伤的人放声痛哭,“兄弟呀,孩子们你们全受了我的连累乃至如此,我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东昆仑侠心路一窄,把宝刀拽出就想抹脖子。
幸亏四爷无影剑客李俊达手疾眼快,把古英雄的手抓住。
“三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一死,咱可是彻底的败了,要想救于化龙他们几个势比登天还难。
有道是:没有梧桐树,引不了凤凰来。
三哥呀,我们可都仰仗着你哪!”
大家苦苦相劝,古三爷这才打消自尽的念头。
但是,往旁边坐,老泪纵横,唉声叹气,眼看这个人不能得救,心如油烹。
屋里的人全把头低下了。
单说迟宇申一边抹眼泪,一边暗想:真他妈的怪了!
我们从北杭城出来上百人,如今只剩下二十来个。
那些人都他娘跑哪去了?盗圣白玉堂、老人魔东方白,你们都死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就不来呢?真气死迟大爷了!
迟宇申不愿意在屋里呆着,因为太叫人难受。他用手一拉杨小七,俩人从店里边出来了,坐在一块青石上,哥俩长吁短叹。
迟宇申看看杨小七,苦笑了一下。
杨小七不明白他的用意,说:“迟宇申,你乐什么?”
“我真有点纳闷,难道你不听人常说,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这话是真有理呀。
那坏人怎么多久都不死!
就拿你来说,如果让那个妞打你一枪该多好呢?
你看你倒没事,真气死我也。”
“啊?我说迟宇申,咱俩何冤何仇,怎么咒我呢?
即便我挨了枪,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看,你迟宇申倒该挨一枪,你死了给人间少个祸害。”
这俩人坐在一块就抬杠。吵吵半天,最后迟宇长叹一声说:
“算了,算了,别打嘴仗了。当务之急,咱们想个办法给五叔、傻小子他们治好伤。你瞅着多叫人揪心啊!”
“可不是吗,宇申兄弟,咱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到哪找妙手神医去?
别说了,咱俩到街里溜达溜达去,说不定瞎猫碰个死耗子,还就许能找个好郎中。”
“说得有理。”
二位也没和古英雄打招呼,站起身来往街里就走。
这三十里铺地方不小,南北大街,东西铺面,小十字街,左一条胡同,右一条胡同,看样子有上千户人家,是很大的一个集镇。
他俩来到十字街头,路北茶楼、饭馆、澡堂应有尽有。
这阵儿他俩心乱如麻,没心思看别的,就顺着这条街找药铺。
还真有一家药铺。到里边跟先生一提。
这些人一个劲晃头:“治不了,拍不了,没有这种药。”
迟宇申和杨小七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切希望全都落空了。
二人垂头丧气往回走。
迟宇申一提鼻子,闻到一股酒香,拍头一看道边是个饭馆。
他用手一拉杨小七,说:“咱到里边吃点什么吧,然后再给我三大爷他们捎点。这些人愁得连饭都没吃。”
“可不是嘛。”哥俩说着就进了饭馆。
迟宇申因为今日心里别扭,稍喝多点就醉了。
他是哭一阵笑一阵,连摔盘子带拍桌子。屋里吃饭的人都直愣愣看着他俩。
正在这时,从他们旁边桌子边站起一个人,看了看迟宇申又看了看杨小七。
冲二人一抱拳说:“二位请了。”
迟宇申一听这是谁说话呢?揉揉眼睛,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个漂亮小伙。
这小伙长得真帅呀,他要跟周俊站在一起不分彼此,个头、腰身、脸蛋、五官,都够标准的。
就见他头上戴着软包巾,身穿一件长衫,挽着白袖面,腰里扎着个板带,斜背着长条的包裹,满面带笑。
迟宇申不认识他是谁,急忙点了点头:“不客气,不客气。你找谁呀?”
“请问二位仁兄,你们是哪里人氏?”
“你问的着吗?我们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小七一听迟宇申说话太冲,急忙向他一使眼色。
意思让他沉稳点。
杨小七晃晃悠悠站起来了:“敢问这位小哥尊姓大名?你问我们是什么意思呢?”
“二位,你们千万不要见怪,我没有坏心,我也是吃饭的。
方才听你们二位自言自语,提到了很多人的名字。
因此,我想二位并非等闲之人,这才过来打听。”
“噢,那么请问你想打听谁呢?”
“有位叫于化龙的,你们可认识?”
迟宇申一播晃脑袋,又看了小伙一眼说:
“不但认识,而且特别特别的熟悉要好。他是我的老五叔,我是他的侄儿呀。”
“哦,您贵姓?”
“俺叫迟宇申。坐在我对面的是赛毛遂的杨小七,我们都是双龙镖局的。”
这个人闻听此言,是喜上眉梢:“原来是二位少侠客,失敬,失敬。但不知那于化龙现在何处?”
“唉,别提了。于化龙倒了霉了,眼看就要找阎王爷去了。”
“唉,你们怎么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这是真的。
我要是糊弄你,我就是大王八,比这桌子还大。”
这人闻听惊呆了半晌:“请问二位,那于化龙得的是什么病?”
“唉,他活蹦乱跳,哪来的病?是叫人家给打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白云神尼
迟宇申和赛毛遂杨小七,在酒店里遇上了一个美少年。
此人,别的不问,张口就问于化龙,引起迟宇申和杨小七的怀疑。
这两个人就把于化龙被人打伤的经过和这美少年说了一遍。
这人不听便罢,闻听容颜大变,倒吸了口凉气:“请问二位少侠,你们说的这是真的?”
“你看你这人,还不相信我们?告诉你我说的一点假的都没。
“唉呀!”再看此人眼圈一红,眼泪掉下来了。
迟宇申心里是纳闷:他和我五叔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样难过呢?
迟宇申问到:“我说朋友,请问尊姓大名,家居何处,你和我五叔认识?”
“二位少侠,何止认识,我们的交情莫逆。我二人同堂学艺,还是师兄弟呢!”
“是嘛,我怎么没听说过,莫非你是天山老人的徒弟?”
“非也。”
“那你怎么和我五叔是师兄弟呢?”
“二位少侠,难道于化龙没对你们说过?他后来拜了一个老师,人送绰号‘白云神尼''智上大师。”
“对,这事我倒听说过。”
“是呵,我乃智上大师的弟子,曾跟于化龙同堂学艺,故此称为师兄弟。”
“哎呀,我想起来啦,我听我五叔叨咕过他认识一个人叫欧冶芳的。”
“对,就是在下。”
“嘿,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要从我五叔那论,您还比我们高着辈呢。
小七啊,快点拜见师叔。”
二个人站起来就磕头。
欧冶芳用手相搀:“且慢,二位少侠在饭馆之中,人多嘴杂,观之不雅,免礼了。”
“那怕什么,他们那叫少见多怪。人嘛,还没有个尊卑长少?
师叔,您别客气,我们磕头喽。”
欧冶芳拦不住,只好让他俩磕完头,把他俩搀扶起来。
迟宇申吩咐一声:“伙计,把我师叔的酒菜挪这边桌上来,我们一块吃。”
吃饭的人议论纷纷,迟宇申也不管这些。
让欧冶芳坐了主位,他们二人左右相陪。
迟宇申就问:“师叔呵,我五叔可没少提念你呢,他可真想你呀。”
就见欧冶芳的眼睛一红,把头低下了。
迟宇申和杨小七心中暗笑:这位小师叔还挺腼腆,一提这事还有点抹不开了。
迟宇申接着说:“师叔,您这是从哪儿来?”
“唉,别提啦。自从我师兄于化龙学艺下山,上北杭城赴三月十五‘英雄会’,我二人难舍难离。
本来,我也想去,因为被庙上的事拖累就没能如愿,之后我和我老师把山上的事处理完了,这才带看我同行去北杭城。
走到只半路,听说盛会早就散啦,还听说于化龙摊了事。
不知是真是假。
我跟老师仔细一打听,原来于化龙成亲,被人给搅了新房,新娘子苏艳被强人所杀,摊了此事,镖行的人都去提拿凶手去了金礁岛。
我和我老师一商量,不如去帮着捉拿凶手。
就这样我们师徒二人才南下了。
离这不远有座庙叫普济庵,庙中的住持叫智明,跟我老师是师兄弟。
就这样我们爷俩住在普济庵。
老师叫我出来打听道路,我腹中饥饿,因此才到这用饭,和你们相遇。”
迟宇申点点头:“明白啦。这才叫不巧不成书。
我说师叔,您来得正好,跟我们到店里去看看吧,要晚来一步怕连我五叔的面都见不着啦。”
说罢,迟宇申是放声大哭。
欧冶芳的眼泪也掉下来了:“二位少侠,不必难过,我想办法总是有的。”
“哪儿来的办法呀,干瞪眼救不了,连神医王道全都救不了,何况是旁人?”
“不见得,据我所知,普济庵住持智明大师就是妙手神医,专医百病。
你们跟我去趟普济庵,把这件事跟我师傅和师伯说说。他或许能有办法.”
迟宇申一听不哭了:“是嘛,真能把我五叔这几位治好了,你们可是救苦教难的观世音,咱说走就走,伙计算账。”
伙计算完账,迟宇申对杨小七说:“给钱。”
杨小七一听:“算帐是你的事,掏钱是我的事,我可真够倒每的。”
杨小七当着欧治芳的面,不便多计较,吃个哑巴亏把钱付了。
爷三个离开饭馆,出北街口赶奔普济庵,几里地眨眼就到了。
这座庙在道边,周围有十几棵树,非常显眼。
三个人来到角门,欧治芳叩打门环,出来个小尼站,把他们接进去。
欧治芳叫迟宇申和杨小七在外边等着,他到里边送信。
又过了一会儿,欧治芳出来了,冲迟宇申、杨小七招手,把他们领进房中。
迟宇申翻眼一看,正中是一张云床,放着两张蒲团,上面坐着两位出家的老尼姑。
上乘手这位面似金丹,下垂手这位面似银盆、不过,岁数都不小啦,显得是道骨仙风。
迟宇申和杨小七急忙跪倒:“给二位大师叩头。”
那位金脸的就是白云神尼智上。
方才听欧冶芳介绍,大师赶紧一伸手:“二少侠免礼,一旁落座。”
待二人坐下,智上看看迟宇申、再看看杨小七,好悬没乐出来。
白云神尼心说:挺好的孩子长糟了。高的真高,矮的真矮,两人凑到一块啦。
智上问道:“你们这是从哪儿来,于化龙是怎样受的伤?
你们要详细讲来。”
“老人家容我禀告。”
这时迟宇申扬着脸,就把金礁岛发生的事情,大破北斗七星亭的事情以及在榕树镇发生的事情全都讲说一遍。
杨小七在旁边做补充,这两个人脑筋最好,说得是滴水不漏。
智上闻听吃惊不小:“阿弥陀佛,这么说不仅于化龙受了伤,连孟铁、周俊、欧阳德都受了伤?”
“可不是嘛,这个女贼邱小秋可太缺德了,
也不知谁给她制造了五毒枪这个缺德玩艺儿,
遇到谁冲谁喷一股白水,喷到身上就活不了。”
杨小七听这番话就知道迟宇申又开始发蠢了,因此偷着掐了迟宇申一下。
迟宇申觉得有点失口,赶紧把嘴捂上了。
智明大师和智上大师也没敢乐。
智上问智明:“师兄你看这伤你能治吗?”
”师兄呀,把握性不大,试看吧。”
迟宇申一听,二次跪倒说:“二位活菩萨你们们行好,把受伤的人们给治好吧,此恩此德我们永远也忘不了啊。”
二位少侠不必客气,出家人讲究的是普渡众生,大慈大悲,何况我和化龙还有师徒之情,必当尽力而为。”
智上跟师兄一商量,智明大师愿意马上就起身,让徒弟把小药箱拿来,应用之物准备好,这就要走。
恰在这时,普济庵门前一乱,有马挂銮铃的声音。
两位大师一愣,让小尼姑去看个究竟。
小尼姑把角门开开往出一探头,吓了一跳。
就见外边有七、八匹马,马鞍上坐着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年轻人,看岁数在二十左右,长着五短的身材,面似黄姜,两道红眉,一对碧眼,身后背着一对虎头电光双钩,手里面拿打马的藤条;
后面跟的人带着沉甸甸的鹿套,两人都佩剑悬鞭,面带凶恶,满身的尘土。
看意思是长途来的,人和马都浑身是汗。
就见为首的这个人一看小尼姑把门打开了,便问道:“我说,你们这儿有闲房子吗?给我们准备一间,烧点开水我们要饮饮马,吃点东西。”
“阿弥陀佛,往前走就是三十里铺。店房、茶馆、饭馆应有尽有,请你们往里走吧,本庙不招待客人。”
“什么?他妈给脸不要脸的货,你们这些出家人不依靠这个怎么活着?
你们忘了,你们是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一群残物吗?
拿着财神爷往外推,大概是他妈的吃饱了撑的。”
这个人蛮不讲理,吹胡子瞪眼,口吐脏话。
小尼姑一皱眉:“阿弥陀佛,施主请您嘴下留德呀,我们这是佛门之地,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你又何必动怒?
招待是人情,不招待是本分,你出口伤人可就不对了。”
小尼姑说着就要关门。没想到下来一个打手,一把抓住小尼姑的衣服:
“你说什么?你敢跟我们少爷顶撞,他妈的你活腻味了。”
说着举拳就要打。
庙本来就不大,又天热,门窗都开者,外面说话的声音直达屋内。
屋里的人都听见了,欧冶芳愣:急忙来到庙门前观看,还赶上这个打手要揍小尼姑.
欧冶芳大怒,把眼一瞪喊道:“住手,你们敢行凶打人,我掰掉你们的手指。”
这个打手果然没敢打。往里一看,走出个漂亮小伙子.
那打手一乐:“怎么的,仨鼻子眼儿你出哪门子气呵?
哦,我明白了,这座佛门静地可不干净呀,闹了半天尼姑还有外遇,专招美男子,怪不得不让我们进去。”
这帮人是哈哈大笑。
欧冶芳忍无可忍,把巴掌抡起来对准那个打手就是一个嘴巴。
您说这下都有多大劲吧,把这打手脸转后边去了。说什么也扭不过来了。
“唉唷、唉唷,疼死我了。”
一个打手有经验,赶紧从马上跳下来,把他摁住,两手掰着脑袋使劲往回拧,“咔叭”一声,又给拧回来了。
且说为首的那个年轻人,一片腿从马上跳下来,看了看欧冶芳:
“我说你是谁呀?手底下还挺狠的,莫非你还有铁砂拿的功夫?
唉呀,大爷我,一路之上闷得要命,正想找个开心的地方,现在还真遇上了,来来小白脸儿,咱俩比比,看你有什么能耐。”
说着话,嬉皮笑脸,直奔欧冶芳。
欧冶芳实在按捺不住,就要伸手。
这时迟宇申、杨小七、智明、智上也从屋里出来了。
迟宇申就看不得这个,他一瞅这几个小子歪戴着帽子斜瞪着眼,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不是官府子弟就是哪里来的狂徒。
迟宇申这两天正憋气,这可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了。
他把欧治芳推到后面:“师叔,用不着你动手、您看看家侄儿这两下子,要收拾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说者话,转过身来,冲背双钩那人一点手说:“孙子,过来,爷爷教训教训你,叫你明白点事儿,省者给我在外边丢人现眼。”
“小子,你想找我的便宜。”
这家伙说着话冲迟宇申就扑过来了。
迟宇申往旁边一闪身,脚底下就是个绊子。
这人脚尖点地,腾身而起。
第二百九十章,解毒
空中一纵,两个人就战在一处。
别看迟宇申吹的玄乎,要真伸上手,就差劲了,没过去十个照面,累得吁吁带喘,满头都冒了汗了。
正在这时,杨小七大喊一声:“好小子,休伤我的盟弟!休走,看猴拳。”
杨小七真像只猴子,两个人打一个。
这位可有点架不住了,就在他发急躁的时候,杨小七使了个黑狗钻裆,把这位钻了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迟宇申上去踩住他的肚子啪啪就是两个嘴巴。
拧胳膊把他捆上了。
后边那几个打手一看主人被打,眼都红了,往上就闯。
迟宇申和杨小七站起身来跟他们战在一处。
你看迟宇申打有能耐的人不行,要揍这些人本领可高了。
上边是拳,底下是脚,眨眼之间把六个人全都打倒、拿绳全给捆上了。
这几位出家人也不敢乐,迟宇申抓住他们之后把脑袋一晃说:“哼!就凭你们几个还敢和我伸手,我乃天下第一的剑客。”
智上老剑客实在憋不住了,“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心说:迟宇申真有意思,哪有自己吹捧自己的道理。
迟宇申和杨小七一商量,把这七个人推到院里,七匹马也牵进来了。
智上一皱眉:“少侠,你们想干什么?”
“老师父,这种人得好好教训教训,不然的话,他们到处横行,另外他们骂人白骂了?
我们得罚他,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能放他们去。”
智上一听也对,是得教训教训。如果不是我们赶出来的及时,小尼姑当面就受辱了。
所以,两位出家人也就没阻拦。
这迟宇申和杨,小七到了院里吹胡子瞪眼,把那背双钩的提了过来:“说,你小子是干什么的?”
“我是过路的行人。”
“我没问你这个。问你是干哪行的。”
“我乃是保镖护院的。”
“就你这模样还保僳护院?
看来你是胡说八道了。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
这小子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就引起迟宇申和杨小七的怀疑。
迟宇申没有理这小子。把另外一个家人拉到后院。
迟宇申拧耳朵,杨小七抠着腮帮子:“说!那小子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们少主人。”
“他是干什么的?”
“他,他,他是保镖的。”
“你想说假话是不是?”
迟宇申说着话,用劲一抠,这小子受不了。
“爹妈”的直喊:“我受不了啦,我说,我说。”
“他是干什么的?”
“是巢湖来的。”
“干什么的?”
“我们主人是巢湖的少寨主。”
迟宇申和杨小七听到这里,两人一愣,这是大贼窝子啊。
这大寨主叫“金钩大王”李子通。
这小子是少寨主,他和李子通是什么关系?
迟宇申想到这就问:“说,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喜旺,是我们大寨主的儿子。”
大寨主是谁?”
“金钩大王李子通。求你们二位高高手,把我们少寨主放了吧!”
“你说的轻巧,我再问你,你们少寨主不在巢湖到这干什么来了?“
“我也不清楚。
“你又想耍滑头。”
说着话,杨小七抽出小片刀,在这个人眼前一晃。
这位家人害怕了:“我说,我说。我们少寨主是奉他父亲之命,到这来找一个人。”
“找谁?”
“找聚灵神邱巩和飞天狐狸秦玉羽。”
迟宇申听到这儿,心想,原来贼人之间要互相通气。
不行,我要弄个明白。
杨小七也有同感。他把小片刀晃得更凶了:“说,找秦玉羽和邱巩干什么?”
“听说秦寨主介绍我们大寨主保了玉王张其善,还听说张王爷封我们大寨主为什么大帅。
我家大寨主想保举少寨主李喜旺也当个官,因此这才派我们少寨主赶到榕树镇去求见飞天狐狸秦玉羽,当面和他说说,再送点礼物,谋求个一官半职。因此,我们才来到这儿。”
“这不得了,你说了实话,不会亏待你。我再问你,你们少寨主认识秦玉羽吗?”
“没见过面。”
“胡说,没见过面怎么找秦玉羽?”
“确实没见过面。
秦玉羽去过巢湖两次,都是我们大寨主接待的,那时,李喜旺还在跟老师学艺,不在巢湖。这些事都是大寨主对少寨主说的。
“有道理,你好好想想,李喜旺跟秦玉羽真没见过面?”
“肯定没有,我一直和少寨主在一起,我还不清楚。”
“我再问你,李喜旺和这位聚灵神邱巩认识吗?”
“也是闻名,没见过面。”
“那你们去了,人家怎么招待你们?邱巩和秦玉羽能相信你们吗?”
“能,
一是有我们大寨主的亲笔书信。
二是有聚灵神邱巩给我们大寨主写的信,还有秦玉羽的书信。
拿着这些就可以作证。这有什么可以不信的呢?”
迟宇申为什么问得这么详细?
原来他心里想了一个办法。转过身和杨小七耳语几句。
杨小七不住地点头:“好主意。”
哥俩商量完了,对这个家人说:“你叫什么名?”
“我叫何三。”
“何三,你小子走运了,就这几句实话把你救了,要不然我们要了你的脑袋。
不过还有用你的时候,就看你小子怎么样。
要想活就老老实实,要是活腻味了就说话。”
“问我什么我都说。”
“好啦。”
迟宇申回到前面,跟智明等人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几个人听完是吃了一惊。
智明问,“迟少侠你打算怎么办?”
“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这样吧,救人如救火,求几位老师赶到店里给我师叔治伤,然后咱们再商议。”
“好吧。”
智明大师留下徒弟看守普济庵,然后叫迟宇申背着药箱子起身赶到大店。
走的时候他们把杨小七留下负责看押这些人。
迟宇申带他们几人来到店房,一进店门口,他就往里面喊:“三大爷,咱们这来客人了。”
老侠客正在房中发愁,听迟宇申一喊,不知是怎么回事,赶紧来到院中。
就见迟宇申身后有一位英俊小伙子,还有两位出家的老尼。
古英雄急忙深施一礼:“两位大师从哪里来?”
“阿弥陀佛,您就是东昆仑古大侠?”
“正是老朽。”
“古大侠啊,我们跟天山老人都是过命的好朋友,我叫智上;
这是我师兄叫智明;
这是我徒儿欧冶芳。
冶芳,还不快过去见你三哥。”
这个称呼是从于化龙那排的。
欧冶芳跪倒在地给古英雄磕头。
古三爷急忙用双手相搀:“唉呀,我想起来了,听五弟和我讲过,他认识个师弟叫欧治芳,原来就是你。”
古英雄急忙上前给二位老前辈施礼,被智明、智上给拦住了。
说话间,二爷王道全、四爷李俊锋等众人也出来了。
经过迟宇申的介绍,大家来到屋中落座。
李俊达问迟宇申:“宇申,你怎么和二位老人家遇上的?”
“唉,别提了,是这么回事。”
迟宇申把经过一讲。众人才明白。
古英雄一听智明大师精通医道能治伤,真是喜出望外,急忙施礼:“老人家您大发慈悲,给治治吧。”
“阿弥陀佛,老侠客你可别抱多大的希望,贫僧确实喜爱医道,但能不能给他们治好还很难说,咱先试试。”
众人赶忙起身来到后院。
智明大师一进屋就是一皱眉。
只见此地放着四张床,于化龙等四人都仰面朝天躺着。
每个人面目浮肿,不成人形。
智明和智上嘴里念念有词,她们先用水把手洗净,来到于化龙跟前,看完了伤,把小药箱打开,取出两个瓶来。
一个装的是药丸叫“去毒丸”,一个装的是药面,叫“化毒散”。
把丸药给于化龙灌下去,把药面敷在伤口上,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给孟铁、周俊、欧阳德治疗。
大家静静地在旁边等候着。
大约等了有一顿饭的时间,就见于化龙、孟铁、周俊、欧阳德的身体陆续开始动了。
于化龙把头一偏,嘴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绿色的水,其味特别难闻。
古英雄赶紧叫人把门窗打开,准备痰盂,四个人接着全都吐开了。
智明一看,脸上稍微有了点笑容:“阿弥陀佛,菩萨睁眼,总算把命保住了。”
等他们吐完了,二位师父又给灌药。
过了一个时辰,四人又吐,吐完又睡,一直到不吐为止。
大家守了一天一夜,这四个人的脸才消肿了,到了第二天把眼睁开了。
于化龙一眼就看见了智上:“啊呀!师父您这是从哪来?”
他跳到地上跪倒就磕头。
智上大师乐得眼泪都出来啦:“孩子,感觉怎么样了啦?”
“稍微有点恶心,好像没事了.”
于化龙见师弟欧冶芳也来了,高兴地过去问候,二人久别重逢,千言万语,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欧冶芳问:“师兄,你好些了吧。”
“不必担心,这不挺好的。”
这时孟铁也蹦起来了,“唉呀,睡的真香。”
他还像没事一样。
这时,欧阳德、周俊也全起来了。
迟宇申介绍之后,四个人跪倒谢过智上和智明。
智明大师又拿出几包药来,告诉于化龙:
“为了防止毒性再次发作,你们每天喝一包,三天之后就去根了,保你们平安无事。
另外这点药放在洗脸水里洗伤口不会落疤痕。”
于化龙千恩万谢,霎时间气氛就变了,大家脸上都有了笑容也有了笑声。
到了前厅大家重新坐好。
古英雄发现没有杨小七,他问迟宇申:“小七呢?”
“我把他留在普济庵了。”
“为什么?”
“他在那看着蟊贼。”
“蝥贼?谁呀?”
“有个事,我还没说呢。”
接着迟宇申就把李喜旺搅闹普济庵被捉拿和审间的事说了一遍。
古三爷一听皱起眉头:“宇申啊,你真能生事,还不把他们放了更待何时?”
“唉呀,三大爷这可不能放,您老人家为了我五权的事大概迷糊了,咱们的犯人还在他们手里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混入匪巢
“三大爷糊涂了吧?我为什么要审问、看押他?这里面有原因。”
“宇申,你如实讲来。”
“哎,各位全在,我有什么说什么。
这榕树镇实在是难打呀,杀人的凶手姜飞已经被他们救去了,他们纠集了一群死党和咱们作对。
咱们没有个相应的办法不是干吃亏吗?
难道说姜飞咱们就不要了?
秦玉羽不抓啦?
榕树镇就不平了,这仇就不报了?
不能!
但是邱小秋手中的五毒枪我们对付不了。
虽说有智明大师给治,但这五毒枪也是最大的威胁。
因此孩儿我想,咱们利用李喜旺打进榕树镇、骗取五毒枪。有了这枪咱还怕谁?
再打榕树镇,抓这帮贼就是易如反掌。”
古三爷听罢一拍大腿:“好!宇申真有帅才,想的太周到了。”
不但古英雄高兴,智明、智上也才明白迟宇申的用意。
瞅着迟宇申是直点头称赞。
古英雄说:“既然如此,迟宇申你快带着人把小七接回来,顺便把那些人押到店房。”
“哎!三大爷您又错了,这店房人多嘴杂,诸多不便,不如我们挪到庙里去。
智明大师是好人。
他既能救咱们,就能继续帮咱们。不如我们利用普济寺那多方便。”
古英雄觉得他说的有理,说声“好吧”。
众人把店房账算了,起身直奔普济庵。
智明大师真不错,他们师徒干脆移居到后面,把前面供老少英雄使用。
古英雄他们进了普济庵之后,四处放了卡子。
然后提审李喜旺。
这李喜旺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
这时迟宇申冲他一乐:
“李喜旺、你装什么凶,你那点老底都叫我摸透了,你爹不就是金钩大王李子通吗?
你们爷俩不就是巢湖的贼头吗?
我现在就把你们押送官府就地治罪,秋后就得掉脑袋。”
李喜旺听后大吃一惊,心说:他怎么知道的底细呢?
迟宇申看出他的心思:
“我说伙计,没有可吃惊的,这就叫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
你身边还有六个人,谁不心寒自己性命、谁他像你这样守口如瓶。
说,那几封信是怎么回事?不说实话,今天就收拾你。”
杨小七晃着小刀片:“说,不说就把你拆成零碎,你到底说不说?”
李喜旺在铁证面前软下来了,“我说。你们要问我什么?”
古英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泰玉羽在榕树镇?”
“前些日子他深人到了我们巢湖,说他现在榕树镇,所以我按这地点找来了。”
古英雄审问完了,叫人把李喜旺押下去,然后把李喜旺带的东西全都翻了一遍,其中他们往来的书信全都得到了。
为了把这件事情问扎实了,便把李喜旺这六个家人都审问了,结果全弄清楚。
古英雄胜英他们掌握了这一切之后,老少英雄商议对策。
李俊达说:
“方才迟宇申出的主意实在是好,无奈谁来扮李喜旺呢?
谁去榕树镇卧底?
咱们这些人全都是熟脸,秦玉羽都认识。
让谁去好呢?”
迟宇申一笑:“四叔、您真糊涂了,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这小师叔欧冶芳不正称此职吗?”
大伙一听,对呀,一齐把眼光落在欧冶芳身上。
欧冶芳红着脸站起身来:“各位,如果信任我的话,我愿意去一趟。”
古三爷点点头:
“师弟,你去是再好不过了,我听化龙和我讲过,你的武艺在化龙之上,
而且聪明过人,正好能见机行事。
我们手里又有足够的证明,不怕那秦玉羽狡猾。”
“三哥,既然这样,我就去了。
对了,还有个事,李喜旺不能一个人去,他手下得有家人,谁来扮作家人呢?”
经过大家商议之后,在伙计们当中挑选了四名精明强干的人,让他们扮作家人。
古英雄对欧冶芳说:
“师弟呀,你这一去,如同入了虎口,跟这帮贼打交道,你可千万留神。
这些人既叫贼,就比一般人狡诈得多,说话做事要多加检点,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五毒枪弄到手。
只要你这件事办成了,咱们什么事都好办了。”
“三哥放心,我是头一次外出办事,一定不给三哥丢人。”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
当天,欧冶芳收拾好了,把棍围在腰上,把李喜旺的双钩背上,带上所有的书信,还有四名伙计,挑了五匹马,起身赶奔榕树镇,其他人留在庙里听信儿。
智上真有点放心不下,一直把欧冶芳送出庙外,拉着欧冶芳的手说:
“孩子,要讲究功夫,为师不担心,唯独这件事,为师放心不下,稍有不慎就要把命搭上。”
“师父放心,我早就想好了,一定见机而做,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欧冶芳说完,双脚一点马镫,主仆五人就直奔榕树镇而去。
欧冶芳一边走着一边心中暗想:
我这是头次下武当山,第一次办这事,一定要办好。
办好了,师兄脸上也好看,办糟了,可就丢尽人了。
他把可能发生的事情寻思了一遍,这时五匹马进了夹山沟,离榕树镇可就不远了。
正走着,就听石砬子后面一阵哨响,蹿出十几个人来,手兵刃把道路拦住:
“站住,干什么的?再往前来,我们可要动家了。”
“吁!”欧冶芳把马匹带住,稳了稳心绪,冲前面这些人一拳:“各位辛苦,请大家不要误会,我要上榕树镇。”
“你要找谁?”
“我要拜见榕树镇的寨主聚灵神邱巩邱老英雄,还要拜望飞天狐狸秦玉羽秦寨主,”
“你是谁,哪儿来的?”
“在下我是巢湖来的,姓李,叫李喜旺,奉父命前来拜见二位。”
“噢!你说你是巢湖的,有什么为凭?”
“这儿有书信。”
欧冶芳说罢,把书信掏出来交给后边的伙计。
这伙计催马来到前面,把信递给这个头目。
这头目没敢把信打开,只看了看信封:
“我说各位,对不起,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我希望你们原地不动,以免伤了和气,容我到庄内禀报。弟兄们,看着点。”
那十几个人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这头目拿着信,脚下如飞回到榕树镇。
这几天把这帮贼可乐坏了,天天祝贺,不喝醉了不算完。
这会儿刚把酒席摆上还没等喝呢。就见报事的进来了:“报告,秦寨主,外边有人求见。”
欧冶芳按照迟宇申的计划,冒名顶替,到榕树镇去卧底。
听说飞天狐狸秦玉羽亲自来迎接他,心里感到很紧张,但他马上又镇定下来,做好答对的准备。
正在这时,秦玉羽已经来到面前。
欧冶芳很从容的跳下马鞍,向秦玉羽一抱拳:“请问,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寨主吗?“
秦玉羽闪目一看就是一愣,站在对面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伙子。
穿衣打扮干净利落,举动行为英俊潇洒,头上戴软包巾,身披团花袍,身后背着一对护手双钩。
带着四名仆人,五匹高头大马,还有沉甸甸的褥套。
之前,秦玉羽去巢湖两次都没遇上少寨主李喜旺,所以他特别注意地看了一会儿。
看罢多时秦玉羽一笑:“啊,不错,你是巢湖的少寨主李喜旺吗?”
“不错,正是晚辈。奉家父之命特来投靠秦寨主。”说话间倒身拜见秦玉羽。
秦玉羽急忙用双手相搀:“不敢,不敢,哈.....少寨主你来得太好眼,现在榕树镇英雄聚会堂,再加上你,可谓英雄盛会了,赶紧往里请!”
这时有庄客把马匹接下、说笑着走进榕树镇。
欧冶芳边往里走,一边偷眼观看。
就见这座镇四周有高大的围墙,东西南北有四个门,在四个角上还有高大坚固的炮楼,墙上和炮楼里都有庄客巡逻,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做好了准备。各庄门都像城门一般大小,青石头铺的大道,街上到处是栅栏,都有彪形大汉把守。
欧冶芳心中暗想:
这个大贼窝子可不小呀,要想把它拔掉,的确要费很大的力气。
正这时他们三拐两拐来到聚灵神邱巩的家。
这门上有八名大汉进前迎接。
秦玉羽一摆手让他们退下,陪着欧冶芳穿宅过院来到大厅。
欧冶芳来到屋里一看,里面坐满了人,为首的是个黑胖子,这人有五十岁挂零,满脸的横肉,一对小黑瞎子眼睛闪闪放光。
在他的上垂手坐着位老太太,下垂手坐着四名高大的和尚,再往两旁看,黑白丑俊什么样的都有,真好像进了十八罗汉堂。
欧冶芳看罢多时,紧走两步,躬身施礼:“各位,在下有礼了。”
秦玉羽急忙给介绍:“庄主,这位就是巢湖的少寨主李喜旺,人送绰号双钩将。
少寨主,这位就是榕树镇的庄主,我的好朋友邱凡师爷。”
“原来是邱庄主,晚辈有礼了。”
聚灵神欠身离坐,以礼相还:“不敢,不敢,少寨主请坐。”
“谢坐。”
有人搬过椅子让欧冶芳坐下。
欧冶芳摆手,让四一仆人站在身后。
邱巩是本寨的主人,以主人的身份招待李喜旺,吩咐仆人献茶然后问到:“少寨主,一路上辛苦了。”
“唉,万水千山确实是不容易呀,还得躲过官府的耳目。”
第二百九十二章,混入匪巢(2)
“一路上是提心吊胆,就耽搁了一个月的时间。”
“噢,不过能平安到了,这就好啊。你父亲挺好吗?”
“托庄主的福,父亲很好!还给诸位带好呢。”
“多谢,多谢。”
这时秦玉羽逐一的把各位给欧冶芳介绍,欧冶芳这才知道贼窝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他按着计划,不慌不忙地对秦尤说:“秦寨主,此次我从巢湖来到榕树镇,主要是拜寨主和庄主,我父亲让我捎来一封信。”
“信在何处?”
欧冶芳把信取出来交给秦玉羽。
秦玉羽把书信打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就见他喜上眉梢,洋洋得意,看完后交给了聚灵神邱巩。
邱巩看罢,也是非常高兴。那信大致的意思是说:
“我儿艺满回巢湖,已经是成年人啦,求寨主和邱大弟从中帮忙,在玉王面前多给美言几句,求玉王赐个一官半职。
我父子愿为玉王效力。”
秦玉羽看罢信,说道:“少寨主,这么说你是专程找我和邱庄主的?”
“是。”
“好啊,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将。
你现在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又有绝艺在身,的确应为朝廷效力。
不过,皇朝我们不能保它,我们应保玉王张其善。
玉王乃是前朝后裔,功高德重,手下人才济济,不久就要漂洋过海推倒这内陆皇朝,恢复前朝的江山。
你我大家到那时都是开国元勋。
因此,少寨主你这样做就算对了。
至于叫我在玉王面前保荐你一事,少寨主放心,我是爱交朋友的人,最讲义气。
我不埋没人才,一定据实回禀。
你放心,玉王绝不能亏待了你。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多谢秦寨主,多谢邱庄主。”
欧冶芳说罢,叫仆人从褡裢里面取出个包袱来,双手往上一递。
“秦寨主,这是我父子的一点心意,请接纳。”
秦玉羽接过一看,共两包,一包是给邱巩的,一包是给自己的。
他笑哈哈把包打开,当时就直了眼啦。
为什么呢?
就见包内全是床光宝气,先说秦玉羽这份来说。
里面有最好的宝珠五颗,钻石两颗、翡聚四块,金币上千枚。
这些东西的价值相当可观。
秦玉羽见钱眼开,直乐得手舞足蹈:“唉呀,无功受禄,寝食不安,这样的厚礼我怎么敢收呢?”
欧冶芳说:
“秦寨主,您就不用客气啦,您又引见我父亲,还要为我帮忙,也费了不少精力,这点礼物不成敬意,待我日后还有重礼相谢。”
“好!...既然这么说,我可就贪财了.”
秦玉羽说着把礼物收下。
邱巩把自己那包打开一看,跟秦尤相差无几,也乐得眉飞色舞。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把礼物收下。
他吩咐一声:“来人,准备丰盛酒宴,给少寨主洗尘。”
时间不长,酒宴摆下。他们一共坐了两大桌。
头一桌由邱巩和秦玉羽陪着这个假少寨主欧冶芳,还有八臂哪吒朱小堂、轰天雷何建非、天门侠铁公山、九莲魔母方文君为一桌。
另一桌是天绝僧、地绝僧、人绝僧、龙绝僧,还有东海老人魔葛建非等人。
本庄的人都没有资格就坐。只好在两旁看着。
他们对待巢湖的少寨主为何如此恭敬呢?
这就叫看子敬父。
因为巢湖大寨主李子通实力雄厚。
手下兵马数万、战船千只。
现在又是玉王张其善的大帅。
看在这份上所以才恭敬少寨主。
欧冶芳心里也明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欧冶芳说:
“邱庄主,方才我进榕树镇时看了一下,你这镇子十分坚固,我心里很高兴,不过,还希望你们不要疏忽大意。
据说那老匹夫古英雄十分奸狡,他手下的人也勇不可挡,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您还应该预防偷袭。”
“放心吧,本寨主已做好一切准备,他不来是他得了便宜,要来了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您和古英雄接触过,心里有数吗?”
“前几天打了一场硬仗,可惜少寨主来迟一步,没有亲眼看见。”
“是吗?古英雄来过啦?”
“来过!”
这邱巩就把前几天那场战斗向欧冶芳讲述一遍。
可是讲着讲着又碰到伤心之处,长叹一声:“唉,可恨于化龙打死了我两个徒弟和两个儿子。如这四个孩子不死......”
说着便痛哭起来。
欧冶芳心中暗笑,表面上假装难过的样子,“闹半天你的损失也不轻啊。”
“谁说不是,大功未见先送上四条性命,怎不叫我难过。”
“庄主,请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这笔账给他记上,早晚要叫他还。’
“少寨主,我话还没说完呢,其实这账已经还了。”
“哦,此话怎讲?”
“我的徒弟和儿子一死,激怒了我的女儿。
她大战于化龙,用五毒枪把他和孟铁、周俊、欧阳德几个小辈打伤了。
他们四条命顶我们四条命,这不就清了。”
“你们把于化龙打伤了?”
“是啊。”
“唉呀,这可了不起。据听说这于化龙,着实的厉害,此人不仅武功高明,而且长得年轻漂亮。
能把于化龙战胜的人,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敢问此人是谁?”
“这人就是我的女儿邱小秋。”
“你女儿?您不是开玩笑吧,一个女孩子能赢得了这些虎将?”
“少寨主,咱关上门有什么说什么,要说我女儿的功夫纯属一般,可是她有种特殊的暗器叫五毒枪,专打毒汁。
这种东西打到人身上准死,故此,于化龙等人才受了重伤。这还得感谢方老剑客,这乃是他老人家的真传。”
九莲魔母点点头,险上露出一丝的笑容。
冲方老剑客欠身说:“老剑客了不起,真可谓名师出高徒啊。”
欧治芳嘴里这么说,心里可恨透了。
心说:别高兴,你等着。这两天就找你开刀!
秦玉羽说:“各位,别光说话,吃菜。”
又喝了一巡,欧治芳接茬问:“庄主,古英雄他们怎么到的榕树镇?你们两方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邱巩闻听,气呼呼地说:
“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咱们和双龙镖局的人的仇恨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老匹夫古英雄出身武林,反过来出卖武林,为了他一家一姓之光荣,不惜把武林人全都铲除,纯属是武林的败类。
就为这个激怒了武林高手。在座的哪个和古英雄没仇?
哪个跟双龙镖局没恨?
远的不说,拿近的来讲,金礁岛出了个了不起的英雄叫姜飞姜万里,这不,他也在座.”
说着话,他手一指,姜飞红着脸向欧冶芳点点头。
欧冶芳还了礼。
邱巩接着说:“姜寨主了不起,到了北杭城大闹新房,把于化龙的妻子苏艳艳给杀了。
杀完之后留下字柬回到金礁岛。
他做的对,这也算给咱们受害的人出了口气!
遗憾的是,金礁岛的岛主路天祥很不讲义气。
不但不护着姜飞,还惧古英雄,把姜飞双手交给老匹夫。
为此引起公愤,我和秦寨主商量之后,这才在榕树镇夹山沟设下埋伏。
用巧计把古英雄骗来,砸囚车,劈木笼,救了姜飞。
因而才发生了一场血战。”
“庄主,恕我直言,那古英雄可没吃过亏啊。
虽说你们伤了他几个人,他肯定还要报复,你们可放松不得。”
“少寨主说得对极了,我就怕这一手,才做好了准备。
他来吧,来多少我叫他死多少,咱们有五毒枪怕他什么?
慢说古英雄,就是天山老人来了也是白白送命。
退一步来说,即使榕树镇守不住了,我可以放弃,漂洋过海赶奔澎湖。
靠着大树好乘凉,有我秦大弟、有玉王千岁还怕什么?”
这几句说完,把秦玉羽美到云彩里去了,真有点飘飘然。
欧冶芳急忙端起酒来:
“如此说来,我敬庄主杯,敬秦寨主一杯,你们二位真是好样的。
可谓武林楷模。
我说铁帽子王瞎了眼,这块厦赐给你们就对啦。”
一句话把众人都逗乐了。
众人把杯里的酒都喝干。
这时又有仆人把酒满上,大伙正在开怀畅饮之际。
有个丫环进来了:“禀庄主,我家小姐来了.”
“噢,她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脚步声响,桃花仙子邱小秋像一阵风似的就来到众人面前。
就见邱小秋打扮得格外鲜艳,真是光彩照人。
头上是粉红紫色的包巾,珠光宝气,身上环现叮当,腰中挎者双剑,上身披着红色的半节斗篷,两个宝石的耳坠飘来摆去,眉飞色舞。
乍看真有点国色天姿。
她来到席前问邱巩:“爹,听说咱家来贵客了?”
“不错、丫头你来得正好,还不见过李少寨主。”
他又对欧冶芳说:“少寨主,这就是我女儿邱小秋。”
还没等欧治芳说话,邱小秋像一阵风似的刮到欧治芳面前,上一眼下一眼看了足有七十二眼。
看罢之后,眼眉一挑,满面带笑:“原来是李少寨主。
欧治芳看着邱小秋,心里隔应,心想:这丫头是个狐狸精,不把她除掉就是一大祸害。
欧治芳假意羡慕地对邱小秋说:“姑娘,方才庄主爷向我介绍过,你真是了不起的人才,可称女中魁首,巾帼英雄啊。”
第二百九十三章,混入匪巢(3)
“佩服佩展!往后我们这些人都要借助姑娘的神威,望你多照顾。”
“看少寨主说的,多叫人害羞,我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受老师的青睐,传授我支五毒枪,除此之外,我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少寨主您过奖了。”
说话间她叫丫鬟搬了个座挨着欧冶芳坐下,两只眼睛不住地往欧冶芳身上瞅。
聚灵神邱巩一看有点抹不开。心说:丫头你有点太放荡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就不怕羞耻不成?即使有什么想法也不要这样暴露。
想到这儿,邱巩说:“丫头,你屋中没事吗?我还要陪着少寨主谈话,你还是回避的好。”
其实这话是往外开她。
邱小秋一听,说道:“爹,你们有什么背人的话,还得把我支走?难道我是外人吗?
既然少寨主来啦,咱们就应尽地主之情,您招待就不兴我招待吗?我就不走。”
一顿连珠炮把邱巩顶没词了。
欧冶芳笑而不答。
大家又谈了一会儿,邱小秋站起来说:“爹,您到外边来,我和您商量点事。”
“等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我等不急,现在就得说。”
邱凡拿她没办法,只好向欧治芳和在坐的拱手,“各位,失陪了.”
他和邱小秋离开大厅来到跨院.
邱小秋把她爹推到屋里,把门关上:“爹,他究竟是谁?”
“糊涂的丫头,我没和你介绍?他是巢湖寨少寨主金钩大王李子通的儿子李喜旺。”
“我看这人不错。”
“当然啦,老子英雄儿好汉,强将手下无弱兵,为父发现,''他果然够个材料,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爹,刚才在席前,通过简短的谈话,我也看出来这位少寨主了不起,因此女儿有个想法,打算把我的终身许配于他,您看怎么样?”
“太冒味了吧?丫头你对他还不甚了解,他对咱也不太清楚,怎能一见钟情!”
“爹,您说的轻巧,男大当婚,女大当配,古往今来皆通一礼。
女儿今年二十有一,如今我选中了一个如意的郎君,这机会怎能错过呢?”
“还是等一时再说吧。”
“不,不等了。
爹,我不是说您,您都五十多岁了。
三妻四姿,妻妾成群,偎红倚绿您还不满意,还偷着和y环们调情,您以为我不知道吗?”
邱巩一听,脸顿时就红了:“放肆,不准你胡说。”
“爹,我也没跟别人说呀,这不是咱爷俩说心里话吗?
拿人心比自心,我怎么能不着急?”
“丫头,我是这么想,李少寨主一表人才,家境殷实,肯定眼光很高,挑剔很大,贸然提亲,恐怕遭到拒绝,那样来对咱们父女脸上也不好看哪。
因此,为父打算从长计议。”
“那得到什么时候?”
“也不会太长,起码我把他留在咱们榕树镇,多住些日子,经常和咱父女接触,咱们再好好招待他,不怕他不动感情。
人怕见面,树怕扒皮,日久天长就有了感情。到那时再趁机提亲,大概会有把握的。”
“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我总等着心里着急。”
“不行,事情操之过急就会办坏的。’
“爹,那我可有要求。”
“说吧。”
“既然要把他留下,好好对待他,那您得允许我经常和他接触。
他到我屋串门,我到他屋串门您不准干扰,只有这样才能经常亲近,才能产生感情。”
“丫头,咱们家客人比较多,你要多加谨慎,不可过分。
若引得大家议论纷纷,对为父的脸上也不好看。”
“爹,您放心吧,我们还没正式拜天地,我能留他在我屋过夜吗?
不过经常接触还是应该的。别人就是说什么,他也是仨鼻子眼多出这口气。”
“好吧!你也不小了,多加检点一些,别让为父太为难。”
“多谢爹爹。”
爷俩商议完了,又回到前厅。
邱小秋更是容光焕发,高兴得手舞足蹈,在酒席宴前不停地张罗着,又给欧治芳夹菜,又给满酒,又叫丫环递手巾。
在坐的人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知道这个丫头非常放荡,野心勃勃,不用问是爱上李少寨主啦。
可是别人又能说什么呢,只能是心中有数,暗笑而已。
那秦玉羽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
他盼着邱小秋把少寨主给迷恋上,这样对他并没有坏处。
他通过邱小秋牢牢把李家父子控制住,将来在玉王面前讨功邀赏。
这桌酒席一直吃到掌灯才吃完。
聚灵神邱巩也喝多了,命人把残席撤下,吩咐一声:“来呀,给李少寨主安排住处,他在路上也辛苦了,应早早休息。”
“爹,您放心,我派人去给安排。”
邱小秋像阵风似的领人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回到前厅禀报:“一切都安排好了。”
欧冶芳站起来向众人告退,其他人也感到累了,纷纷回房休息。
邱小秋陪着欧冶芳来到第五层院内,这里倒非常的肃静。
因为第六层脑内是耶小秋的住房,就有墙之隔,丘小秋这样安排是有自己的目的。
原来,这第五层院内乃是内宅的外书房,尽管房屋不大,还基占了挺大个院落,这里琴棋书画应有尽有。
方才,经过她精心的布置更是得清静典雅。
她把欧治芳陪伴到屋内用手一指:“少寨主,您住在这儿还满意吗?“
欧治芳看了看房间,既是书房又是招待客人的地方,里屋是卧室,一张大双人床智鸯枕头,软般被榔,屋里宽敞干净,刺鼻子的香。
欧治芳点点头:“很好,多谢姑娘为我安排了这样舒服的住处。”
“这是我们应该的,比不了你们巢湖啊。
你们实力有多大,那房屋准和皇宫差不多。“
“哪里,哪里,还没有姑娘家好。”
说完二人落座,邱小秋让丫环沏了一壶香茶。
这时屋里就掌上灯了。
欧冶芳希望她快点走,静下来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可是,这位桃花仙子,说什么也不肯离去,陪着欧冶芳在这说个没完。
欧冶芳只好勉强陪着她。
二人谈来谈去,欧冶芳突然灵机一动,心说:谈点正事吧,我这次来主要是解决五毒枪的事,只要把东西弄到手,我们就无所畏惧了。
想到这,精神头就上来了,“姑娘,我听你爹说,你很有一番能耐,可惜我没有亲眼目睹,真是憾事。”
“你怎么老捧我呀。我没说过吗?我真能耐并不大,全仗着五毒神枪!”
“姑娘,什么叫五毒神枪?”
“就是一种暗器。”
“什么样子,如果姑娘不见外的话,能否拿出来让我看?”
“少寨主,我可不是不给面子,这种东西不能随便往外拿。”
欧治芳一看被人当面拒绝,怕引起对方的怀疑,也不好继续追问。
只好打个哈哈,转移话题,有的没的聊些别的事情。
这儿丘小芳说着,也是真不要脸,不知不觉就蹭到欧治芳旁边,坐在了他身边。
还不时的用身体触碰欧治的身体。
欧治芳就感觉脸上发烧,直冒热汗,十分反感丘小秋的这些荡妇的行为。
但为了自己的目的还只能顺着丘小秋说话,脸上不能带出不愿意动表情。
天色已经不早,但是丘小秋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万般无奈,欧冶芳只好主动开口。
欧冶芳站起身来一抱拳,“姑娘,现在已经天色不早,我刚来到贵庄,有些疲惫,咱们改的再聊。”
丘小秋心里虽然万分不舍,但到底还要点脸面,只好告辞回屋。
这一夜欧冶芳都没睡好,一直盘算怎么从丘小秋手中得到五毒枪。
自己应该怎么做。
一直到后边有欧冶芳才慢慢睡着。
到了次日天明,欧冶芳起来了,梳洗已完,还没等吃早点呢,这邱小秋就来了,两人在屋内共进早餐。
丘小秋没话找话:“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二十有二。”
“比我大一岁,正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咱俩的岁数相差不多。请问少寨主,你父亲可曾给你订过亲吗?”
“订过。”
邱小秋一听,心就凉了半截:“那她是哪儿的人?
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跟你郎才女貌了。”
“我父亲看中了,可我没有看中,因此只好告吹。”
邱小秋一听这还有门:“那请问李少寨主,您究竟想找个什么样的配偶呢?”
欧冶芳听罢,为了达到目的,他看了看邱小秋:“小姐,实不相瞒,将来我要选配偶,一定选像你这样的。”
“李少寨主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能开玩笑,终身大事绝没有玩笑可开呵。”
“那,那您看我究竟怎么样?”
“姑娘,不用说别的了,昨天我提了一个要求,看看五毒神枪都遭到你的拒绝,显然你是把我当了外人,还口口声声拿我不见外,这不是笑话吗?”
“告诉你,昨天为了这件事,我都没睡好觉。
你不就想看看五毒枪吗?这算什么,我已经想好啦,今天我就领你去看。
“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领你去不能表白我的心意。”
“好呵,那就去问问你爹和秦寨主是否同意。”
邱小秋谄媚地一笑:“那五毒神枪是我的东西,别人无权过问。”
第二百九十四章,盗取五毒枪
欧冶芳因势利导,把邱小秋弄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当他提出看五毒枪时,邱小秋满口答应,说了好些大话。
欧冶芳冷笑一声:“算啦,姑娘,其实暗器都没什么了不起,我看与不看都没有关系,不看也罢。”
“你看你这个人真叫人摸不清楚,你不看也得叫你看。”
“只要姑娘不为难,当然看看最好。”
“都包在我身上啦,和你毫无关系,今天晚上我就领你去。”
到了掌灯之后,邱小秋来找欧冶芳。
就见她不带其他的仆人,提着一盏红灯领着欧冶芳来到最后一层院内。
欧冶芳一看,周围院墙高大。
这院子也十分宽敞,靠着东北角有一眼井,上头青石板盖着,旁边还有一间房,屋里面有灯光。
他们俩刚进院,屋里的人就出来了:“谁呀?”
“我。”
“哟,是小姐。”
欧冶芳一看这里有四个人在此下夜,不用问,肯定是看守五毒枪的。
邱小秋把眉毛一扬:“你们都回屋吧。我和李少寨主有点事。”
这几个人二话没敢说,乖乖回了屋把门关上。
邱小秋从腰带上把钥匙拿下来,原来青石板盖跟井口连有锁头。
她把井盖打开,把青石板向旁边一推。
欧冶芳向下一看,黑洞洞什么也看不见。
“姑娘这是干什么?”
“五毒神枪就在里面藏着。你别着急,我给你照着亮。”
就见邱小秋拿灯照着亮,用手往里一摸,时间不大就听井底有机械的响声,接着就见有个铁梯升上井口。
她说:“少寨主,这是自动梯子,跟着我下来,别害怕。”
她在前边引路,欧冶芳跟在后面。
两人顺着梯子到了井底。
欧冶芳测量一下,井筒大约有二丈五尺深,井帮都用青石头砌的,此井无水,越往底下越宽。等他们脚落实地的时候,欧冶芳借着灯光一看,靠着左面有一个洞。
邱小秋提着灯先钻进去了,欧冶芳在后面紧跟着,闹了半天里面是间石屋。
这间屋子并不大,放着两个铁柜。
邱小秋把灯挂在墙壁的钉子上,对欧冶芳说:“少寨主,这两个铁柜锁的就是五毒枪和枪水。”
“枪水是什么?”
“就是五毒白辣汁,光有枪没枪水能行吗?这两样东西一件也不能缺少。”
说着把第一个柜打开了,里面有一个木箱。
把木箱拿出来,打开后,就露出五毒枪了。
邱小秋说:“你看吧,这就是五毒神枪,拿起来看没关系,不会中毒。”
欧冶芳把五毒枪拿起来掂了掂,能有二斤左右,管儿是五金制造的,前头有五个窟院,后面有个把,可以用手拿,枪下面有一条金属的链子,拴着个钢疙瘩。
这玩艺儿叫千斤。他没敢轻易地动,就问邱小秋:“这支枪造得非常灵巧,怎么使用?”
“哟,这没什么难的,你看铁管叫枪嘴,这五个眼是往外边打五毒白辣汁的,后面的把是用手操的,这五金链一掀,暗盒自动打开,这是灌五毒白辣汁的,灌完之后只要一揪这链,盒盖自动关闭。
你再看这把旁边有个疙瘩,这就是销簧,用的时候只要用大拇指一摁,里面簧一动,就把五毒白辣汁射出去了。”
“哦,看来挺简单,可是当初制造的时候一定费了苦心。”
“可不是吗,这玩艺儿厉害就在于此,能打出很远,主要是这种白辣汁特别毒,就是崩到脸上一点也能中毒身亡。”
“好东西,好东西,快点放起来吧。
“哎。”
邱小秋把五毒枪搁到盒里,重新盖好放进柜内,把铁门关上锁好。
她又把第二只柜打开,
欧冶芳一看,里面有两个瓷坛,高有二尺,上面密封着,就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五毒白辣汁,都装在这坛子里,你可别动,沾到手上可就玩完。”
“那你要动时怎么办呢?”
“我有解药,先把解药抹上就没事了,这两坛子里都是五毒白辣汁,我呀,要使一年也使不完。”
“使完怎么办?”
“有药方再配,这有什么难的。”
“好,保管起来吧,这可是主要的东西。”
邱小秋说完把柜子锁好,冲着欧冶芳一笑,“这回你满意了吧?我毫不隐瞒,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也开了眼啦。”
“这才够朋友,我就希望有个真心相处的人,我看咱们的婚姻有希望。”
“是吗?但愿你心口如一,可别是个花舌子。”说者她就往前靠。
欧冶芳感到不妙,抽身便走,来到铁梯子下面,他说:“姑娘,此地并非讲话之处,咱们快上去吧。
“着什么急。”
“叫别人看见多有不便。”
欧冶芳攀梯而上。
邱小秋只好跟着也上来了。
她用手一摸井帮,铁梯子自动下去了。
欧冶芳看准记在心上,她们把青石板重新盖好。
屋里的四个人听见声音又出来了:“姑娘你有何吩咐。”
“别事没有,你们四人可精神点,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要用五毒枪。’
“姑娘放心吧,我们分成三组日夜巡逻这里别说来人,就是鸟飞我们也能觉察到,发现事情不妙我们或放响箭,或鸣锣,准保不会有事。”
“那就好。”
这时邱小秋陪着欧冶芳又回到屋里。
欧冶芳心里一转,他感到要盗五毒枪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头件事得躲开那四个人的眼目,他们说得并不过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被他们发觉,连敲锣带放响箭,事情就糟了。
即使他们不发现,从井口到里面层层都是锁,处处都是难,要想把五毒枪弄到手确实不易。
邱小秋一看李少寨主两眼发直,一句话不说,就有点纳闷:“少寨主,你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言语?”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俩,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姑娘,这枪放的地方挺保险,就是太麻烦了,
一旦古英雄来攻打你们的寨子,你现取枪、现灌白辣汁往返得多少时间?
那古英雄利用这个机会能杀多少人?
或者也许跑掉了。”
“说起来你这人真够精细的,你想的和我想的是一样,
可是我爹、秦玉羽和我老师非这么办不可。
他们说古英雄来了还有别人抵挡,可以利用别人抵挡的机会取出五毒枪,也不会费多大功夫。
他们还说:平日多加谨慎,战时就更有利。我一人也硬不过他们,只好照办了。”
欧冶芳和邱小秋假亲假近,说说笑笑。
到中午,邱巩传话在前厅盛摆宴席,款待少寨主。
欧冶芳又到前厅和大家周旋了一阵,
后来他假称喝酒过量回屋休息。
时间不大,邱小秋又来了,坐在床边磨磨蹭蹭就是不走。
欧冶芳假意蒙头大睡不理她。
后来邱小秋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走了。
屋子里没人再打搅了,欧冶芳正在想办法。
今晚我就得铤而走险,到井中盗取五毒枪,说什么也不能再往下拖延了。
因为他进庄已经三天了,古英雄不定有多着急呢。
他逐条逐条把得枪的办法研究好,昏昏沉沉真睡了。由于他心里有事,刚到定更天就起来了。
屋里一团漆黑,他轻轻下地来到外屋,隔着窗缝往外一看,外面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走动。
他赶紧把小包裹拿过来,换好夜行衣,为了防备万一,他把身上穿的衣服包在包里捆在腰中,一旦被他们发现,三十六招,我走为上策。
同时拿出两件东西,一件是假脸,这是用驴皮制造的,只要往脸上一蒙,对方看不出本来面目,一般的武林人都有这家什。
另一种东西是迷药,他先把解药闻上,把迷药揣在外兜,在腰中国好那条螺丝棍,带了两把匕首,应用之物样不缺。
他没敢走正门。
从后窗户轻轻跳到院中,反手又把窗户关严。
欧冶芳脚尖点地飞身上房,往四处观看,有的房中点着灯,有的是一团漆黑。
为了防备万一,欧冶芳使轻功术先到前厅往屋中看,就见屋中有几个庄客在这下夜值班,昏昏沉沉都已经睡了,他这心多少放下了点。
反过身又到了邱小秋的院里。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人,因为她经常去串,一旦到自己的房里发现自己不在,必然引起她的怀疑,因此他要看看邱小秋在干什么。
只见她屋中亮着灯,他来到后坡,双脚挂住阴阳瓦,使了个珍珠倒卷帘。
要说欧治芳的功夫真不低,跟于五爷比是不相上下,尤其他的轻功夫比于化龙还要高出一节,
他把后窗户捅了个眼往里一看,邱小秋不知上哪去了。
心中暗想:她会不会上自己屋里去?
为了谨慎起见,又回到自己房中一瞧,没有。
时间紧迫不容耽搁,赶快下手吧!
想罢,飞身赶奔后院。因为他来过一次,心里有数。
趴在短墙上往东北方向观看。
就见那房中点着灯,传出说话的声音,院里空无一人。
欧冶芳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房屋附近,仔细一听,那四个小子都没睡,可能是在喝酒。
就听其中一人说:“精神点,庄主爷可有话,不定什么时候来察看,一瞅咱们喝多了,有打盹的,当时就得要命,你们几个酒可要少喝。”
“我们喝酒就是为了不困。”
“该到院里走走,瞧瞧。”
房门一响,他们就出来了,把欧冶芳吓得飞身上了房,趴在天沟里往下看着。
就见出来这两个人一个拿枪一个拿刀,围着院子转了两圈,又看了看井盖上的锁,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这俩小子又回了屋。
欧冶芳就利用这个机会到了后窗户,马上把迷魂药拿出来,装到竹简里,又重新闻了解药,把窗纸捅了个小眼,用嘴一吹,一股烟喷进屋中。
时间不大,就听见这四个人直打哈欠,纷纷倒地。
欧冶芳急忙转到前门,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没把灯关掉,返身出来把门关好,直奔井口。
先取出万能钥匙把锁打开,井盖往旁边一挪,大拇指一摁机关,铁梯子升上来了。
欧冶芳顺着梯子下去,来到石屋。
这时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成功失败就在此一举了。
心里着急,活也干得干净利落。
他把火扇子拿出来打亮,再拿出万能的钥匙先把第一个柜打开,拿出木盒,打开盖,取出五毒枪。
他心里一喜,东西果然不错是真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意外
欧冶芳往怀里一揣。
转念又一想:不行,我要把枪拿走了,倘若这时候有人来,移找枪没了,必然怀疑到我身上。
那时打起来,枪再被夺回去,不是白费事吗?
我不如把这枪破坏了,原样再放回去,他看枪在里面,结果到使的时候不好使,这才叫上策。
打定主意,欧冶芳把火煽拈在墙上,他看了看这只枪,就琢磨开了。
前面不是有五个眼吗?
他掏出绒绳和小锥子,以最快的速度把绒绳全捅进眼里。
心说我叫你打,到时水喷不出来就傻眼啦。
等你掏绒绳的功夫,脑袋也搬家了。
绒绳塞完后,还觉不保险,又用刀把上头那疙瘩给拆下来了,里面灌了不少沙土,又把这疙瘩重新安好。
这回不管怎么摁,那绷簧也不好使了。
弄完之后,把枪放回原处。又把盒锁好。
高高兴兴转身要走。
突然又想到,还有一件大事,万一这丫头没和我说实话,还有一只五毒枪怎么办?
或者能把枪修好怎么办?
现在重要的就是五毒白辣汁。
她说所有的毒汁都在这。要想用就得重新配制,干脆我把毒汁全给她倒了。
欧冶芳冒着生命危险,一看这里还有一块沙子地。他把沙地挖了个坑,
抱起这两只坛子,把盖轻轻打开,把毒汁全都灌到沙坑里。
眨眼间,这里升起了团团青烟。
刺人鼻孔,仗着欧冶芳抹了药,另外,他闭住呼吸,强忍着把两坛子都倒光了,然后放回原处,把口又给封上,把柜门锁紧。
心里想:这就差不多了,等你再把五毒白辣汁配好,这榕树镇也保不住了,这就算大功告成。
欧治芳赶紧拿起火扇察看,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才顺着铁梯上来了。来到上面一摁机关,铁梯又下去了,回手把井盖盖好锁上,往院中一看,无人察觉。
他回到下夜那屋,把解药放到竹管里,吹到房中,听了听,里边有响动了。
“哎,怎么睡着了,醒醒。”
这四个小子都醒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说怎么回事,说睡合上眼就睡了,幸亏庄主爷没来,若来了,咱们都活不了。”
“算了,别说了,这件事就咱们知道,可不许对外人讲。说出去,都得掉脑袋。’
欧冶芳听罢,心中暗笑。
顺着原路回到自己的住房。
仍然从后窗户跳进去,长长地出了口气。
用手一摸,身上全是汗,真有点后怕。
他赶紧把假脸取下来,夜行衣脱了,换好平日穿的衣服,把小包搁好。
仔细回忆,觉着没有什么露马脚之处,这才放心。
后来想,现在五毒枪是报销了,应该马上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东昆仑古英雄。
怎么和古英雄联系?
自己去不可能。
他想到四位家人身上,其中有一个姓李,叫李忠,为人聪明伶俐。
古英雄交待过,李忠可以来回送信。
可是,怎么能让他出去,又不会让他们怀疑呢?
欧冶芳想罢多时,打定了主意,等第二天早晨,早早起床,假装在院中散步,遇见了李忠。
李忠始终在这周围转,他也着急,又不敢问欧治芳,不知事情办得如何。
现在一看欧治芳用眼睛和他说话,他明白了,赶紧跟到屋里,
欧治芳看四周无人,低声对他说:“李忠,大功已经告成。”
“是啊?”
“一会儿,我和邱小秋说让你给我买点东西,你赶紧赶奔普济庵,见到东昆仑把这事告诉他,另外,东昆仑是怎样安排的,你要把信给我捎回来。”
“一定。”
刚说完,邱小秋进来了:“昨晚上睡得好吗?”
“不错。”
“你这人呀,可真够气人的,昨天我来了两次,门都关得紧紧的,屋里连点灯光都没有,我就知道你睡死过去了。”
“可不是嘛,昨天饮酒过量,头疼的厉害。”
说了几句闲话之后,欧冶芳说:“我打算让李忠到街上给我买点药。”
“你怎么了?”
“头疼。”
“咱们镇子里什么药没有,还用得着让人到外面去买?”
“不行,我吃的这种药,非到外面去买不可,你们镇里没有。”
“什么药?”
“叫七粒止痛丹。”
“这药可真没见过。”
“临来时,路过普济庵,发现对面有个药店有这种药,可惜一耽误,我就忘买了。李忠呵,你多给我买点来。”
“哎。”
“如果那药没有了,你再到县城去买。”
“我知道。”
邱小秋一听,这人还得吃专门的药,真难伺候:“这样吧,我把李忠送出去。”
“为什么?”
“你糊涂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没有人送就出不了榕树镇。”
“噢,对,对,那就麻烦小姐送你出去吧。”
“哎。”
李忠带了点钱,在邱小秋的护送下,离开榕树镇赶奔普济庵。
离开榕树镇,进了夹山沟,看见后边没人跟踪,往下一弯腰就跑开了。
这李忠是古英雄手下有名的飞毛腿。
他这顿拚命跑,时间不大就到了普济庵。
定神站住,在庙外走两圈,往四周一看,确实没人跟踪。
这才放心大胆地砸门。开门的是杨小七,一看李忠回来了,乐得直蹦:“哎呀,可把你盼回来了。”
“老侠客在吗?”
“都在。”
李忠擦了把汗,迈步走进寺。
老少英雄都在,三天来把古英雄都急死了。
老侠客就认为欧冶芳是出了事啦,不然的话,不能没有消息呀。
智上老人劝古英雄:我的徒儿,我是有把握的,肯定事情不太顺手,如果办成了,他一定有消息送来。
就是不成也得给咱们送消息。
古英雄决定,如果今天欧冶芳再没有信,他就要派人夜探榕树镇,非要把事情摸清楚不可。
正在这时,李忠进来了。
古老侠客眼睛亮:“李忠你回来了。”
“老侠客,我回来了。先向诸位道喜。大功告成了。”
屋里的人全乐坏了。
古英雄让李忠先坐下,然后询问详情。
李忠讲完之后,老侠客说:“李忠,你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会儿,等我的回信。”
李忠站起来退出去,有人安排饭菜,让他休息。
古英雄这时把老少英雄都叫到屋里商量对策,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会儿大家都有精神了,因为没有五毒枪了,谁也不怕了,就等于孙悟空脑袋上取掉了紧箍咒。
古英雄问大家:“你们看该如何办?”
迟宇申往前凑了凑:“三大爷我说个主意。”
“说吧。”
“三大爷,这次要攻打榕树镇,不用问,这是场硬仗,虽然说没有五毒枪了,但那帮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我们既要捉拿姜飞,还要抓住秦玉羽。
这两个王八蛋是绝不能叫他们跑了,光靠咱们这点人不行,
必须通知官府,让他们派兵去抄榕树镇,
因为这帮贼都是血债累累,人命关天,是国家缉拿的要犯,官府不能不理呀。”
“对,你往下说。”
“还有,咱们必须分东、南、西、北一起往里打。
大家不能堆在一起,那样有劲也使不出来。
外有官兵,内有剑客爷欧治芳,再加咱们,三面夹攻何愁榕树镇不破呢?”
大家点头赞成:“宇申这主意高。”
这一捧,把迟宇申乐得简直找不着北了。
正在这时黄天彪从外边进来:“师父,咱们的援兵来了。”
古英雄不知他说的是谁,就见外边笑着走进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咆哮狮王周杰,后面跟着的是混元侠孟飞、盗圣白玉堂等人。
众人一看可乐坏了。
古三爷急忙迎上去跟众人相见。
大家久别重逢,拉着手半天没说出话来。
古英雄急忙让大家坐下。
迟宇申不等别人说话,他先说道:“哎呀,我说众位,你们都跑哪儿去啦,大伙前后脚离开的北杭城,你们走的这么慢,赶上小脚了。”
孟飞一笑:“孩子,你懂什么。我们来晚是有原因的。”
古英雄就问:“老哥,你们怎知我们住在此处,为什么晚来了这么多天?”
“唉,别提了。”
周杰就把经过讲述一遍。
原来古英雄有话,大家可以分头离开北杭城上金礁岛,时间没有约束。
别人都走了,就剩下盗圣白玉堂、和咆哮狮王周杰、混元侠孟飞了。
原来他们第二天梳洗一完,正准备起程,突然铁帽子王来了旨意,要他们速去王府,有要事相商。
老哥五个急忙赶到铁帽子王府。
老王爷在银安股接见五老,向他们谈起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原来最近噩耗传来。兵部侍郎突然被玉王囚禁起来,并且有生命之忧,为此铁帽子大怒,他召开了几次会议,商量对付玉王的办法。
主战派力主用武力解决,老王爷还是不同意。
现在他想摸清玉王有何打算。
为什么要囚禁赵重山?
如果说他没有心接受招安,完全可能把去的人都杀掉,而他没这么做。
难道说,有什么阻力不成?
为此铁帽子老王爷是坐卧不安。
突然他想起古英雄来了。
不如让古英雄老侠客帮帮忙,领人赶奔去一趟,查看赵重山的下落。
另外,能想办法接近玉王,把他的实底儿摸出来。
倘若,玉王一味蛮横,那就派大兵征服;
如果有难言之隐,回来再作打算。
可是古英雄一行为了抓人已经走了,现在只能先找还在双龙镖局没走的人来问话。
第二百九十六章,小孩
说清原由,铁帽子王还亲笔写了封书信交给孟飞,要他见了古英雄以后代为转达。
这几老就因为这事在北杭城耽误了两天,等他们再起身找古英雄,找不着了。他们日夜兼程,就来到金鳖岛,正巧遇上千里飞行邓飞雄,这才知道把姜飞抓住。
人马已经起程走了。
这几老只好又往回走。
可巧正路过三十里铺,他们正想找个饭馆吃饭,一看面前过去个人眼熟,白玉堂眼尖认出这是李忠。
有李忠就有古英雄,大家返回身来就追李忠。
所以,他们前后脚来到了普济庵。
当孟飞介绍完之后,把铁帽子王的亲笔信交给了古英雄。
古三爷一看,好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没把姜飞抓住,又要去澎湖湾。
但又考虑到,铁帽子老王爷乃是恩人,收复澎湖湾也是一件特殊的大事,虽说自己老了,但要能办成这件大事也能名垂千古。
古英雄说:“老哥哥,你们几位来得正好。我正发愁人手不够用。”
“三弟,什么事?”
“今天我们要攻打榕树镇。’
“榕树镇?”
“对。”古英雄就把榕树镇的事介绍一遍。
诸老一听,来得正好:“三弟,有活你就分配吧,只要用我们,我们是万死不辞。”
古英雄点点头,跟王道全商量后,拟定了一个名单,然后郑重向大家宣布:
“各位,榕树镇是沿海边上最大的贼窝,杀人凶手秦玉羽等人都在里面躲藏,因此我们非得把这个钉子拔掉不可,为地方除害。
第一,我们得请官府协助,这件事需要派专人前去接头。黄天彪、林士奇。”
“在。”
“你们拿着我的拜帖赶奔府衙,请都督大人帮忙,让他赶快出兵,越快越好。”
“是。”
这小哥俩当下出门骑了两匹快马赶奔当地府衙。
古英雄接着说:
“为了配合官府,扫清匪窝,要求我们在座的同心协力,分兵合围。
我是这样安排的,咱们分东、西、南、北四路攻打榕树镇。
这东路由我和老哥哥孟飞带领,下面有单元、岳精忠、欧阳德、周俊、高恒;
西路由我师兄王道全带领,还有孟铁、李俊达、胡德地、智明大师;
南路由我五弟于化龙统帅,还有迟宇申、杨小七、马德元、牛振堂;
北路由白玉堂统帅,还有老侠王令、刘云等人。
余者等林士奇、黄天彪回来,配合官兵从外边攻打榕树镇。
我相信欧冶芳从里边帮忙,我们里应外合没有不成功的。”
大家昕完了,是欢欣鼓舞,一个个擦拳磨掌,就盼着晚上快到,好和这帮贼展开拚搏。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黄天彪和林士奇回来了,向古英雄禀报,已经见过都督大人。
都督欣然应允,请出总兵冯大老爷,派精兵三千,于定更时赶到榕树镇。
古英雄一听派出三千精兵,这就绰绰有余了。
老侠传下话,把李忠叫来:“你马上回榕树镇,告诉欧冶芳做好准备,今夜三更天,里应外合大破榕树镇,连你们哥四个也得大显身手。”
“是,我们就盼着这一天。”
李忠领命返回榕树镇,见着欧冶芳把古英雄的计划告诉了他。
欧冶芳非常激动。
这些人中就数迟宇申的轻功飞行术差,翻山越岭,可把他难住了。
杨小七见了直乐,把迟宇申给气急了,骂道:“干吧鸡,你他妈乐什么?”
“宇申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这就看出谁行谁不行了。咱可打个赌,谁也不许放熊,谁要熊了,罚银五十银币。”
“干巴鸡,我服别人也不能服你,到什么时候姓迟的也不能装熊包。”
“好了,既然这样你可快点,我在前边走了。”
杨小七说罢,快似猿猴,三晃两晃就不见了。
迟宇申憋着气,在后面紧追不舍,往前走了十里多地,实在受不了啦,累得他眼前金灯直晃,就觉得天旋地转。
迟宇申心想:再往前走我非得吐血不行,我得找个地方歇歇。
看眼前有一棵大树,枝繁叶盛。
迟宇申往地上一坐就好像骨头节散了似的,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我就躺躺吧。
他就躺在了树底下。
迟宇申两眼望天,密密麻麻的星斗,有点凉风。心说:这要有口水喝多好啊,只要我能喝几口水,还能跑几里路,也免得叫干巴鸡笑我。
迟宇申正想着,突然从树上下来一股水,正好流到迟宇申嘴里。
迟宇申心说:行,要什么来什么,这树怎么淌水,难道是神树不成?
迟宇申细细一品,可把他气坏了。
哪里是水,分明有人从树上往下尿尿。
迟宇申站起来用手一指,高声大喊:“我说是哪个缺德手,你他妈拿我的嘴当厕所,你给我下来。”
忽然,树上有人在乐,就见树枝往左右一分,跳下一个人来。
迟宇申翻着眼一看,是个小孩,看样子十四、五岁。
头梳日月的双塑髻,脖根系着五彩的头绳,身穿彩莲衣,腰系皮带,足下蹬着一双鹦哥绿、双鼻脸的快靴,赤手空拳,身后背着一把刀,天生一张苹果脸,有红似白,弯弯两条细眉,一对大眼睛,鼓鼻梁,圆薄嘴,小嘴红红的牙白似玉,长的还真招人喜欢,就好像画上画的招财童子。
迟宇申一见气撞顶梁:“我说你是哪来的野孩子,你爹妈就教你往别人嘴里尿尿吗?”
这小孩乐得前仰后合:“哈哈,怨你倒霉,谁叫你在树下躺着?我也没看清,拿你当尿盆了。”
“小兔崽子,你可够损的,报上名来,你是谁家的?”
“要问小太爷有名有姓,有爹有娘,就不告诉你,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拣了我的便宜。”
“我拣你什么便宜了?”
“你为什么喝我的尿?
老人说童子尿治百病,最值钱不过。你喝了这么多,得赔我钱。”
迟宇申想:今天我遇上无赖了,拣了便宜还卖乖,着实可恨!
这离榕树镇不远,甭问他是个小贼。
迟宇申想到这抢棍就砸。
再一看,小孩不见了。
真他妈怪,难道我今天活见了鬼?
要不他就是个树精?
突然,迟宇申听身后又有笑声。
“我在这儿。”
“好小子,你会跟我变戏法。瞅棍。”
再看小孩又不见了。
迟宇申正在发愣,听头顶又有笑声,拾头一看小孩在树上,身法之快令人难猜难解,真是到了神出鬼没的地步。
迟宇申说:“有种的你给我下来,你在树上不算英雄。”
小孩手一松从树上跳下来:“你快赔我钱就是了,不然你要找倒霉!”
迟宇申不听,抡棍就砸。
结果累得他直喘,连着砸了二十多杵也没砸者。
最后这小孩转到迟宇申身后猛击一掌。
迟宇申就觉得这掌重如泰山,“扑通”趴在地上。
小孩过来,揪住迟宇申的头发来回直摇:“我问你,到底赔不赔银子?
要不赔,我把你头发揪下来。”
迟宇申一看可倒霉了,心想:杨小七呀,杨小七,你们都上哪儿去了?把我扔在后边没人管了。
他这就喊上了:“干巴鸡,五叔,师父快回来,我要倒霉!”
深更半夜,山谷回音传出多远去,惊动了前边的于化龙。
五爷正往前走着,突然背后传来了迟宇申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迟宇申不见了。
他问杨小七:“宇申呢?”
“刚才还在后边,一眨眼怎么没了。
听,这是迟宇申的声音,大概掉山沟里了。”
“唉呀,糟糕。”
于五爷返回来顺声音寻找就来到出事地点,一看就愣住了。
于五爷暗想:这小孩是谁,为啥骑着迟宇申拿他取笑?
“小七,过去看看。”
“哎。”杨小七跳过去把小片刀摇了两摇,晃了两晃:
“哪儿来的野孩子?竟敢跑到这儿发威撒野!你还不快松手,不然,我一刀把你爪子给你剁掉!”
小孩一看来人啦,急忙松手站起身,迟宇申利用这机会爬起来,拣起铁棍跑到于化龙身后:
“五叔呀,这小子缺德,往我嘴里尿尿还管我要钱,你说他讲理不讲理?”
于化龙暗笑,心说:迟宇申尽拣便宜,没吃过号,今天这号可吃的大了。
杨小七一看小孩松了手,迟宇申也跑了,把小刀一横,
“小孩你是谁家的了你跑到外边丢人来,找你们家里去。”
杨小七瞪着小眼珠一个劲地吵吵。
对面的小孩叉着腰说道:“我说干巴鸡,别人不认识,我还不认识你?”
“那你说我是谁。”
“你不就是干巴鸡杨小七吗!”
“好,你敢提名道姓。”
“提你的名有什么了不起。你爹不就是叫杨小楼,你爷爷不就是推小车的,叫杨豹。”
杨小七听罢一愣,这小子连我家祖宗三代都知道,便问:“小孩,你究竟是谁?”
“你甭问我,我要通报名姓,别吓得你拉了裤子。”
“不至于,我昨晚拉得干干净净的。”
“杨小七,你快点叫迟宇申过来,还我钱,包赔损失就罢了,不然的话,今天你们一个也别走。
你们干的那点事我都清楚,要夜袭榕树镇,给人家来个一窝掏。
我要是发坏的话,现在就去榕树镇禀报。
让聚灵神邱巩、飞天狐狸秦玉羽做好准备,你们去一个就抓一个。”
“唉哟,坏了。”
甭问这是个小贼,肯定是秦玉羽他们派出来的。
杨小七想到这儿,双手捧刀朝心就刺,可是砍了十七八刀,也没伤着这小孩。
第二百九十七章,了尘和尚
就见这小孩象海里的一条鳗鱼,穿来穿去,逍通自在。
于五爷在后边看得清楚,就知道小孩受过名人传授,满身绝艺。
凭杨小七的功夫绝不是他的对手。
于五爷喊道:“小七后退,把他交给我了。”
杨小七跳出圈外,回迟宇申也乐了:“干巴鸡,你不是觉得你挺能耐吗?连个小孩都打不过。”
“我说迟宇申,我可比你强,不管怎么说,我可没喝尿。”
一句话把迟宇申堵得没话了。
于五爷手提宝剑来到小孩面前:“娃娃,你是何人?”
“哎哟,于化龙于五爷?”
“你怎么认识我?”
“我都认识。
这两位都是著名的镖师马德元和牛振堂对不对?
你们那点小心眼儿我早猜透了,你们要夜袭榕树镇,捉拿秦玉羽和那位姜飞。”
“娃娃,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算哪。
东昆仑古英雄四路进攻,你们怕人手不够还从福州调来了军队是不是?”
于五爷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心说:这小孩肯定是奸细,要不他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
我可不能把他留住,至少也得把他抓住。
五爷想到这儿,抡剑便砸。
小孩飞身往旁边一跳,说:“五爷,我知道你够个英雄,也够一条汉子,我要跟你动手这叫欺师灭祖。
哎呀,时间不早了,别耽误了你们的大事,我还有点事没办,咱们改日再会,走了。”
小孩说着三晃两晃跑进树林,踪迹不见。
马德元把蒋伯芳拉住:“五爷呀,据我看这孩子不象坏人,如果是坏入早就破坏咱的事了,何至于把事情说出来呢?”
“我也是这么想,但是,我总觉得咱们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多有不便。”
“话虽如此,这个娃娃已经走了,咱到哪儿去找,光顾找他不就耽误大事了。”
“说得有理。宇申儿,咱们接着赶奔榕树镇。”
就这样他们重新整队出发。
迟宇申一边走一边想:真怪呀,这小孩是谁呢?
来无踪,去无影,对我们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
这时,榕树镇就在眼前了,于化龙把宝剑一挥,大家全都站住了,各找隐蔽地点,往榕树镇观看。
只见墙头上灯光闪闪,人影晃动,有人巡逻。
于化龙在头前引路,轻轻地爬到墙下,一看巡逻的过去了,于五爷冲后面点点头:“上!”
于化龙脚尖点地,身形纵起,双手扒住墙头,飘身跳进去了。
马德元、牛振堂各晃身形也跳进去了。
杨小七比猫还快也上去了,就剩迟宇申了。
迟宇申看了看,心里骂道:修这么高的墙干什么,这是存心跟迟爷爷过不去。
迟宇申使劲往上够,两手没够着又摔下来了。
于化龙怕被人听见,急忙把他接住:“宇申儿,你怎么搞的?”
“五叔呀,这两天我跑肚拉稀没劲儿,上不去。”
于化龙着急,抓住迟宇申的腰带,双脚点地,腾身纵起,把迟宇申给拎进去了。
好歹没被巡逻的发现。
他们进院之后,穿房越脊凡是迟宇申费劲的地方,都由于化龙夹着。
找来找去,找到中央大厅。现在的时间还没到二更,因此贼人们还都没睡,正在房中高谈阔论。
于五爷把迟宇申拎到房上,让他趴在天沟里,其他人都散开,找合适的地方往屋中观看。
单说迟宇申,双脚挂住阴阳瓦,把身子挂房檐上往屋中观看。
只见厅房里灯光明亮,足有七、八十人正在屋里谈论事情。
于五爷一眼就看到欧冶芳了。
就见欧冶芳坐在上垂手的第四把椅子上架着二郎腿,正在品茶,脸上显得非常从容镇定。
于五爷心说:我这位师弟真不简单,就冲这一手比我强得多。
他能深入虎穴,冒名顶替,把这出戏演得这么真,好几天没被贼人识破。
这就了不起!
五爷再往旁边看,就见飞天狐狸秦玉羽晃着脑袋,咧着大嘴在那儿说话。
为首的正是聚灵神邱巩和那位九莲魔母方文君。
在他们对面坐着四绝僧和天门侠铁公山、铁臂苍龙孙建章,以及东海老人魔葛建非、金钟长老元通和尚等人。
他发现有几个人眼生,在前一次动手的时候没见过。
就见一个人坐在正中央,是个出家的和尚,长得干巴巴的,却很精神,大骨架,长胳膊,面如青蟹盖,满脸的皱纹,两只血红的眼睛放出凶光,看样子可能有七十岁左右,耳大垂肩,身上穿着青布僧衣,在椅子盘膝大坐;
在他身后坐着四条大汉,这四个人面带凶恶。
于五爷心说:这几个人是谁呢?好像上次没见过。
其实于五爷猜对了。
这五位是新来的,在晚饭的时候,他们才来到榕树镇。
欧冶芳得信,本来今晚要里应外合捉拿秦玉羽和姜飞,他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没想到来了这么几个人。
经秦玉羽介绍,欧冶芳才知道,这个和尚乃是玉王的护国军师,人送绰号绝西一指再生佛,了尘大法师。
原来这个了尘出家在普陀山天明寺。
后来被玉王收买了,被封为护国法师之职,在玉王手下说一不二,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足智多谋。
他为什么来的呢?原来是奉了玉王所差,来找秦玉羽。
现在玉王有点坐卧不安,急不可待,就盼着秦玉羽把中原几处的人马集中起来,配合他的军队,准备要攻打内陆皇朝。
可是,一直没等着秦玉羽的回信。
他实在放心不下,派军师前来查问,顺便看看秦玉羽说的那些话是否真实。
另外,玉王要庆祝六十寿辰,邀请了不少高人,他怕这些人失约,到时不参加,因此派了尘来亲自请高人。
这了尘是带着双重任务来到榕树镇的。
秦玉羽一看军师来了,笑脸相迎,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把邱巩叫到旁边,告诉他:这位大法师可谓顶天立地的英雄,你可不能得罪他呀,如略有慢待,他和玉王说一句坏话,就把咱们毁了。
咱们要想升官,要想发财,必须把这位法师留住了。
邱巩会意。
另外,了尘还带了四位卫士,都是了尘的徒弟,他们在玉王手下官封四品,全有万人不敌之勇。
了尘带着他们一则保镖,二是看秦玉羽缺人不缺人,缺人就把他们留给秦玉羽。
他们一进了榕树镇就受到特殊的欢迎。
秦玉羽这些群贼恨不得给了尘舔屁股。
大家是围前围后。了尘野心勃勃,喜欢这一套,所以把他美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吃过饭之后,邱巩命人物好香茶,正在这里向了尘禀报以往的经过。
当然,秦玉羽是主角了,他已经讲了很长时间,把莲花岛、巢湖的情况,还有鲤鱼湖的情况都向了尘讲了。
其实,在澎湖的时候就听秦玉羽说过,这次无非是再订正订正。
特别是谈到巢湖时,他把欧冶芳介绍给了尘:“大师,这位就是巢湖的少寨主李喜旺,这次来也是给咱们帮兵助阵的。您要想知道巢湖的情况问他好了。”
了尘点点头,问欧冶芳:“少寨主,你们巢湖有多少人马呀?”
“水兵九千,陆兵两万一千,加到一起三万人马,在外边设的黑店,派出来的耳目还不算在内,如全加上共三万三千余众。”
“势力可够大的。有多少船只?”
“回法师,我们的大船有三百余只,中号的船将近千只,小船不计其数,另外还有火炮十门、枪五十杆,弓箭无数。”
“好,太好了。那朝廷就没攻打过巢湖吗?”
“打过,何止一次,都被我们给打退了.”
“不错,老僧在澎湖就听说了,你们父子独霸巢湖,名扬天下,今日一见少寨主相貌堂堂,果然不俗,看来秦寨主说的全是真的了。”
秦玉羽一听乐得是眉飞色舞:“大法师,我怎敢欺骗王爷和法师呢?”
“那就好。诸位,玉王有旨:在今年九月初九之前,欢迎各位光临澎湖弯龙城,咱们来个天下英雄大聚会,给玉王他老人家祝六十大寿。”
群贼闻听,喜上眉梢:“我们一定给王爷祝寿,还要带上贺礼!”
“好,欢迎各位,不要失约,我们王爷最烦说话不守信用的人。”
欧冶芳这时问道:“大法师,不知这次都是什么人参加,您能和我说说吗?”
“少寨主,这次给玉王祝寿的人太多啦。就拿内陆来说,五派十三门,八十一帮全都派人参加。
光成名的剑侠就不下一百余人,海外还要派不少名人参加。
据我所知,三绝、八大名剑、十六派的鼻祖一个都不少,这些人可都了不起呀,该我们开开眼。”
秦玉羽问:“大法师除了给王爷祝寿之外,还有别的事情没有?”
“有。”了尘往左右看看:“各位,咱们这可都没有外人,我可不是泄漏秘密,希望大家听后不要往外宣扬。”
群贼一听全静下来,伸着脖子听着。
了尘说:“王爷把各位请去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可能你们有人知道,玉王并非是澎湖弯之主,在他上边还有个澎湖王郑克一。
可惜郑克一年纪不大,十分奸狡,他总觉着该把澎湖弯交给皇朝,要不是我们王爷横着,早被皇朝把澎湖湾吃掉了。
实不相瞒,我家玉王和郑克一面和心不和,可谓同床异梦。
我们王爷想趁着各位都在的时候,把郑克一给除掉。”
“有这等事?”
“对,把他除了,玉王就是澎湖湾之主,各位就是开国元勋了,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
第二百九十八章,开战
“到时候们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若能达到开山创国的目的,我们就可独霸内陆。
如果这件事办不成,咱们就死守澎湖弯,自成一国,另起国号。各位也是元勋。”
“太好啦!太好啦!”
群贼听后互相祝福,简直美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欧冶芳全都牢牢记在心里,心说:这是个主要的情况,我必须告诉古英雄和于化龙,防止玉王发兵除掉郑克一。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独立。
他们正谈的时候,可巧于化龙带人到了。
前边谈什么不知道,可这后边的全听到了。
于五爷暗咬牙关,心说:你们这叫白日做梦,尽想着升官发财,就没想到今天是你们的末日。
单说迟宇申,开始在天沟里趴着,天沟是排水用的,到了夏季,雨水多从房上往两面流,迟宇申觉得不得劲,什么也听不着,看不着,他趁别人没注意,连爬带滚来到后房坡,翻眼一看没有合适的地方,他又往前爬,又到了前房坡。
这儿没人,迟宇申高兴了。
他用手扒着房檐往厅里看,他就没想这屋里都是什么人。
尤其是那了尘和尚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离得多远,有动静都能听到。
当然今天是个例外,屋里人多,大家连吵嚷带说话,他就没太注意。
这时正和秦玉羽说话呢,冷不丁翻眼往外一瞅,怎么房檐上有黑影晃动,了尘就站起来了:“诸位,房上有人。”
这一喊不要紧,把房上的几位都吓坏了。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暴露的。
迟宇申心里清楚,人家是指自己说的,一哆嗦,从房上就掉下来了。
这下整个暴露了。
两丈多高的房子,底下是砖地,要不是有金钟罩护身非把他摔死。
在厅廊的下面站者不少的庄客,手里拎者家伙,可是他们也设想到房上会掉下个人来。
顿时,他们都吓愣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等他们明白过来,迟宇申已经起来了。
迟宇申一想:今天就豁出一头吧,当时他这胆子就上来了。
把大铁棍在手中一横:“杀不尽的贼,少打如意算盘。爷爷在此!”
群贼一阵大乱,院里屋里就开了锅了。
飞天狐狸秦玉羽头一个跳到院里,紧跟着群贼全出来了,点起火把把院子封锁了。
秦玉羽喝道:“原来是你!”
这才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又是你,你敢夜探榕树镇,有几个脑袋!”
迟宇申一乐:“小狐狸,我没有不敢办的事,我是老虎,你是狐狸,我能怕你不成?今天我把你们全都吃了。”
欧冶芳也在人群之中,可他没露声色,把包袱解下来,把螺丝根准备在手中。
心说:别忙,沉住气,迟宇申这一露面,甭问东昆仑古英雄他们全来了,一场血战就要开始,不定要打到什么时候,我要做好充分准备。
因此,欧冶芳没急于伸手。
迟宇申翻眼向房上看看,谁也没下来,心里可就没底了。
心说:五叔、三大爷,这可就不对了,明明知道我掉下来了,你们怎么就不管,难道生我的气全躲了?那可要了我的命了。
迟宇申心里着急,却故作平静,把头一晃,高声喊道:
“秦玉羽,你已经恶贯满盈了,还不跪倒受降,更待何时?
如果你们全跪下苦苦哀求,我这人心软,到时恻隐之心一动可保你们活命,不然我就一个个把你们打死。”
群贼一听,这位多能说大话,心慈面软还都得打死,你要不软把我们该如何处置呢?
“杀他!杀他!别让他跑了,抓住他!”
秦玉羽跳过来:“迟宇申,少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说着劈手就是一刀。
迟宇申挥动大铁棍和秦玉羽战在一处。
你别说,迟宇申今天还真有点劲,居然能和秦玉羽大战百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不过他心里清楚,自己五个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迟宇申就喊上了:“五叔、干巴鸡你们别在房上趴着啦,快点下来吧,再晚来一步,我要归位了。”
这下于化龙他们也没法隐藏了,全让他说出来了。
于五爷气得没办法:“你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于五爷晃大宝剑飞身跳下大厅,杨小七等人也跟着跳下来了。
“宇申儿不必担惊,五叔在此。”
“我的五叔啊,你早就该下来了,何苦叫我着急呢?
五叔给我打,别让飞天狐狸跑了。”
这会儿他又来精神了.
秦玉羽一看是蒋伯芳,吓得他跑到了尘和尚身后去了。
他是怕透于化龙了,要真伸上手就没命了:
“大法师,这就是于化龙。
这小子厉害得很,您可不能让他走了。”
了尘和尚冷笑了一声:
“我以为这个于化龙有多么了不起,闹了半天是个年轻的娃娃。
他有什么本领,就把他交给我了。”
了尘和尚刚想动手,从他身后上来四条大汉,头一个就是金毛猴郑天达。
他从背后抽出一条豹尾钢鞭说道:“把于化龙交给我了。”
郑天达嚎叫着来到于五爷面前:“娃娃,你就是于化龙吗?“
于五爷就不爱听这句话,本来已是快三十的人了,竟有人叫自己娃娃,简直对自己太轻看了。
五爷横剑问道:“什么人?”
“我乃郑天达是也。”说着他把双鞭并在一块迎头就砸。
于化龙久经大敌,什么人都遇见过,一看他的双鞭,个头可够足的,分量是加重的。
于五爷不躲,二不慌,使了个“海底捞月“,宝剑往上扫。
鞭剑撞在一处,把于化龙震得虎口发酸,身子一晃,心说:好大的劲!
郑天达也向后倒退了三步,再看把两只手都震破了。他怒目四睁道。
“好你个于化龙,真有点劲,我和你拼了。”
他抡鞭又上来了。
于五爷并不发慌,抡开宝剑和他又战在一处。
于五爷真是了不起呼,眨眼之间把巢湖的四霸全给消灭了。
了尘和尚气得脑袋发作:
“阿弥陀佛,姓于的你哪里走?还不给我手下人偿命!”
说着,一下跳过来,晃双掌就夺湛卢宝剑。
迟宇申一看着急了,心说:我五叔一个人力战四敌,够累了,别让他累坏了,他的伤刚好,该受不了了。
可是他又不敢过去,他一捅杨小七低声说:“烧干巴鸡。”
“什么事?”
“我说你小子跑这儿看戏来了?宇申刚才真的假的还比试了几下,怎么你一手都不伸呢?”
“那你叫我跟谁打?”
“你去对付这和尚。”
“我说你小子和我有仇是不是,叫我去送死?”
“我给你出个主意,叫你露个大脸。”
“什么主意?”
“你过来。”
了尘大战于化龙,可急坏了迟宇申。
他怕五叔体力不支,急忙给杨小七出了个主意,叫杨小七上去抵挡一阵。
杨小七吓得魂不附体,就跟迟宇申急了眼。
贾明给他出了个主意要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杨香小七一听大喜,按照迟宇申的吩咐,做好一切准备,拎着小片刀跳到当场,喊了一声:
“五叔!杀鸡焉用牛刀,侄儿到了!”
于五爷一皱眉,心说:这才叫胡闹呢,就凭你能是了尘的对手吗?
可是于化龙真有点累了,也希望有一人替换自己,好喘口气。
因此五爷踮步跳出圈外,叮嘱杨小七多加谨慎。
杨小七笑着点点头:“不劳五叔叮咛,你就瞧好了!”
杨小七来到了尘面前,摇头晃脑,嬉皮笑脸,冲着了尘咯咯一乐:“师父挺好吗?弟子这厢有礼了!”
大和尚就是一愣,一看来了个小个,长得骨瘦如柴,雷公嘴,一嘴的芝麻粒牙,两个锥子把耳朵,脑袋长的两头尖,当间粗,活象个枣核。
只见他手中拎着一尺多长的小刀片,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
了尘不认识,高声喝道:“来者为谁?!”
“在下赛毛遂杨小七是也。”
“小辈,莫非你要和贫僧动手不成?”
杨小七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
“大和尚,我一看您哪,就是个好人。
咱爷俩投缘对劲儿,不过哪,各为其主,讲不了就得伸手。
我呀对您说,我们双龙镖局的人最缺德。”
了尘心说:莫非这杨小七有病不成,不然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问道:“杨小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师傅,啊,我们这帮人最欺人不过,要打仗,人人都得伸手,一个盯着一个,谁要不伸手,回到镖局之后,大伙就揍他。
拿我来说,闹病刚好,你瞅瞅我,瘦成把骨头了,跑肚拉稀,本来不能伸手,让这帮人把我逼得就得过来跟您玩命。
咱知道我不是您的对手,这不是催我死吗?
你说这帮人狠不狠哪?
求大师傅手下超生,假打假战,您稍微一松手就把我饶了,也就把我成全了。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您的好处哇。”
了尘从澎湖到中原,没跟迟宇申和杨小七这种人打过交道,老和尚就上当了。
闻听此言,一阵大笑:
“原来如此,贫僧岂能跟鼠辈一般见识!
既然这么说,你就过来吧!
假打假战。”
“唉呀,多谢师傅大慈大悲,您能活一百五十五岁。”
说罢,二人战在一处。
了尘和尚果然不使真功夫,招招架架,假打假战,可乐坏了迟宇申,心说:妥了,我这徒弟算出徒了,跟我学的一点都不差,大和尚非上当不可。
就在这时,杨小七把小片刀一晃,喊了一声:“我说大师傅,您这可不对呀,咱们都商量好了,你怎么背信弃义,俩打一个?”
第二百九十九章,二恶毙命
“胡说,那人在何处?”
“不是在您身后吗?”
了尘信以为真,回头一看,没人。
杨小七就利用这机会,双捧刀往大和尚背后便刺,了尘和尚躲闪不及,咔嚓就一刀,正扎在后腰上,可是没有扎动。
原来这大和尚会气功。把了尘气得哇暴叫:
“好小辈,竞敢欺骗老僧!我得扒了你的皮!”
说罢,就和疯乐似的直扑杨小七。
把杨小七吓得“唉哟”一声,摔倒在地。
大尚把双掌往空中一举就要下绝情,急坏了于化龙和其他英雄。
其实杨小七心里有底儿,他摔倒在地也是假的,这都是按迟宇申的安排做的。
就在大和尚刚一举手的时候,杨小七冷不丁一返身,把左胳膊抡起,朝大和尚面门一抖:“着!”
杨小七袖简里装约都是碎砂石和土面,这玩意儿叫土炮。
这一下扬了了尘大和尚满脸、满嘴,两只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
大和尚“啊呀”一声,双手捂脸,败回本队。
杨小七使了个鱼跃,跳起身来,把小片刀晃了三晃,摇了三摇:“嘿....我说大和尚,这种法宝怎么样啊?这滋味儿如何呀?”
群雄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大家哄堂大笑。
可气坏了榕树镇的群贼,心说:我们可倒了血霉了,叫饭桶给糊弄了。
这时,九莲魔母方文君一晃龙头拐杖,奔杨小七而来。
杨小七知道老太婆非常厉害,把脑瓜一拨,说了声“再见!”
他退回本队。
迟宇申一瞪眼;“兄弟,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告诉你连胜三阵
“呆着你的吧,再打一阵,我他妈就归位了。你再给我出个主意,你怎么不过去?”
迟宇申也乐了,这二坏在后头哪哪咕咕,暂且不提。
单说迟宇申一方的岳霆抡起铁伞扑奔方文君:“妖妇,少要猖狂,贫僧在此!”
方文君一看来了个怪老头,手中提着一把铁伞,看了半天不认识:“大你是何人?”
“我奶铁伞侠岳霆是也!”
方文君这才闹清楚,闹了半天是铁伞怪侠,还真听说过,不由得火冲顶梁。
“鼠辈!你们这帮人给古英雄捧粗腿,是他的忠实鹰犬,要想除掉古英雄,必须先把你们这帮人铲除,不然就不能给我的弟子徒孙报仇雪恨!老身要跟你决一死战!”
方文君说罢,龙头拐杖一挥,向岳霆砸来,二人战在一处。
岳霆一边打,一边有气,心说:
象方文君这样的人可杀不可留。
别的不说,她教的两个徒弟,都是些倒采花的女淫贼。象这样的败类,岂能留在世上?
铁伞怪侠恨不能一下把方文君砸烂。
可是,方文君并不好惹。
这条龙头拐杖,呼呼生风,快似闪电,跟岳霆打了个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这时,突然从南、北、东这三个方向跳下几十位高人,群贼一愣。
仔细观看,正是东昆仑古英雄、神医王道、智明大师、独概神尼智上大师、白玉堂、老侠客孟飞、神算子胡德地等人。
原来,东昆仑侠四路派将,咱们先说了西路的于化龙,其他三路路也是披荆斩棘,按时攻入榕树镇,当下与于化龙汇合,各位英雄士气大振。
古英雄一看,老兄弟正与方文君动手,有点放心不下,就想过去帮忙。
第一次来的智上大师:“阿弥陀佛,老侠客不必着急,将贫僧抵挡一阵。”
古英雄说:“有劳大师了!”
“东昆仑不必客气。”
智上大师不慌不忙,手提镏金棍来到前面,高声喊道:“岳老侠客请你下来休息,贫僧替你抵挡一阵!”
岳霆闻听,虚晃一伞,跳出圈外。
冲智上大师点了点头,回归本队。
但说智上大师,倒提大棒,来到方文君面前,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多时:“阿弥陀佛,你是九莲魔母方剑客吗?”
方文君一看,面前来了个金脸老尼,威风凛凛,并不认识,用龙头拐杖一指:“你是何人?”
“贫僧出家在五当山,智上是也!”
“啊,莫非独棍神尼就是你吗?”
“不错,正是贫僧。方文君,你我现在是出家之人,我信佛教,乃是三宝弟子;
你信道教,乃是三清弟子。虽然僧道的信仰不同,但毕竟出于一家,
有道是:“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归来是一家’,
我们讲的是慈悲为本,善念为怀,大慈大悲,普渡众生。
可你完全背叛了三清教义,杀生害民,教出两个败类,在江湖上胡作非为,你不但不加以制止,反而纵徒行凶,罪上加罪。
贫僧不愿伤生,网开一面,饶你这条性命。希望你将来找一深山,闭门思过,好好修炼,不知意下如何?”
“好啊,你竟敢在我的面前信口雄黄,谁不知你们都是古英雄的余党?
要不把你们斩尽杀绝,在下决不归山休走!”
“呜——”方文君不听相劝,举拐就打,下了绝情。
这下可激怒了智上大师,没办法,只好接架相还,与她战在一处。
那智上大师是成了名的剑快,号称独棍神尼,在棍法上相当有研究,功底深厚,方文君岂是智上的对手。
也就三十几个照面,被智上大师手起一棍,正打在方文君的后背上,把这个老妖婆打得“嗖”一声,摔出三丈多远,顿时,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智上大师横棍在胸,两眼一闭:“阿弥陀佛,造孽,造孽,望我佛慈悲,弟子开杀戒了。”
群贼一阵大乱。这时,了尘和尚洗了脸,嗽了口,把眼睛里的沙土洗净了,二次来到战场,一看方文君死了,把他气得五脏冒火,七窍生烟,怒喝道:
“阿弥陀佛,智上,你拿命来!”
晃双掌,直奔独棍神尼,这二人并不搭话,就战在一处。
这位了尘大师,怒火中烧,出招十分凶猛,频频发动进攻,每拳每掌都下了绝情。
智上神尼有些招架不住,智明大师一看,急忙晃戒刀,跳到当场,协助智上。
两位高僧双战了尘。
尽管如此,两人也未必是大和尚的对手。
这时于化龙已休息得差不多了,就想提棍过去助战。
可正在这时,忽听房上有人一阵哈哈大笑:“哎,今天晚上打得可真够热闹的,老朽晚来了一步,实在是对不起呀。”
迟宇申、杨小七抬头一看,此人正是掌托日月老人魔,东方白,东方老剑客。
东方老剑客双腿一并,从房上跳落尘埃。
秦玉羽等人一看是夏候老剑客,当下一阵的骚动,觉得今天这事麻烦了。
东方老剑客一不慌,二不忙,冲智明、智上一抱拳:
“哎哟,你们二位大师受累了,赶紧请到下边喘口气,把这秃驴交给我了。”
二位大师笑着冲东方白点点头,收兵刃回到本队。
东方老剑客用手捻着山羊胡,晃着大脑袋,瞅着了尘一阵冷笑道:“大和尚,认识东方白吗?”
“弥陀佛,老匹夫,扒了你的皮,我也认得你的骨头!数年前,你曾经帮助匹夫古英雄大闹澎弯龙城,戏耍玉王,那时想我们一时就忽大意,把你给放走,此仇至今未报,我正想找你算账呢,没料到,你自已找上门来,这就叫该报未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是一切都报。东方白该结清你这笔账了。”
“哈哈哈,了尘师博,你说这话不怕风大扇舌头吗?
看你诺大年纪就应该在普陀寺一心向佛,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你身穿佛装,口诵佛号,却帮助反叛张其善,祸国殃民,为非作歹,正因为你做的坏事多,那玉王才加封你护国法师之职,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你是佛门之中的败类,老百姓的祸害,我也想把这笔账了结了,打发你上西天。”
“东方白,闲言少说,接掌!”了尘说罢,抡掌就砸。
要问东方白老剑客怎么来得如此之晚,这些天他上哪儿去了呢?
原来东方老剑客按照古英雄的安排,离开北杭城,赶奔金礁岛。
开始,他和大伙结伴同行,后来,他想起一件私事未办,让大伙先行一步,自己去办点私事。
办完事在后面撵大伙,结果走差了道。好不容易赶到金礁岛,见到路天祥。
他对东方老剑客十分尊重,热情款待。
当东方白问到古英雄之时,路天祥作了详细介绍。
东方白一听,这心才放下来。当时和路天祥告辞,起身回北杭城。
在路过三十里铺的时候,老剑客遇见一件麻烦事,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他进三十里铺是正当午时,街上有不少行人。
老剑客正往前走着,就见对面又哭又喊跑来一个小孩,就听这小孩喊道:
“教命呵,教命呵!都要把我打死了,哪位好心的叔叔、大爷救救我吧。”
东方老剑客看罢一愣。
这时,小孩从对面跑来了。
离着他后边不远有个老头,这位老者鬓发皆白,满险的皱纹,手里拎着根棒子,就象疯了似的道赶这孩子,一边追一边骂道:
“小畜牲,我绝不能叫你活在世上,非得打死你不可。我看你能往那里跑,你给我站住。”
第三百章,小孩与老人
街面上人挺多,可谁也不劝仗,眼睁睁看着,这小孩跑到东方白近前,把老剑客腿抱住了:“老爷爷,救救我。”
“孩子,别怕,我来救你。”
东方白把大衫撩起来,把这孩子盖上。
这小孩两手直哆嗦,抱着东方白的腰。
正这时,后边那老者就追上来了:“我叫你跑,你给我出来,我非打死你不可。”
东方白一摆手:
“老朋友,你这就不对了,教训孩子不能这样。
你这一棒子下去,不就要了他的小命么?他不管犯了多大的错误,但毕竟是个孩子。”
“唉呀,老先生,您别替他说情了,别看这孩子年纪小,他办的事情是缺德带冒烟,我是一言难尽哪。
您替他说情,我感激了,可是您不能教这狼崽子。
畜牲你给我出来。”
东方白一看,周围有一百多人看热闹,道路堵塞,观之不雅。他就把这孩子领进胡同里去,苦苦地劝那位老者。
经打听才知道,这孩子嘴馋,爱偷东西,所以才惹他爷爷发这么大脾气。
东方白一乐:“孩子嘛,都嘴馋,往后多多劝他也就是了。”
终于把这老者劝得气消了。这小孩也从东方白的大衫底下钻出来,跟他爷爷走了。
东方白心说:“人生在世,什么事都有呵。有钱人家有事,穷苦百姓也有事,怪有意思的。
东方白还得办自己事呀,抬头一看,日头已经往西转了,他想找个饭馆吃口饭。
到了正街一瞅,三十里铺这地方挺大,饭馆是一家挨着一家。
老剑客找一家比较干净的进去。
伙计笑脸相迎招呼老剑客坐下:“老先生您吃点什么?”
“给我来四个菜吧,你们随便做,什么得昧做什么。
半斤烧酒,另外再来四个馒头。”
“好了。”伙计下去了。
时间不大酒菜端上,东方老剑客自斟自饮,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心事:
不知三弟古英雄现在何处,也不知迟宇申、化龙在哪里。
如果在路上碰不着他们,就回北杭城,到铁帽子王府就知道他们的去处。
他想到凶手姜飞已经拿获,心里感到得高兴。
原来以为不知道该有多大的麻烦,废多少周折,路天祥居然这样通情达理,这事情很快就了结了,他就多喝了几杯。
时间不大,酒足饭饱,老剑客把伙计叫来:“算账吧!”
“哎,老爷子,早就算好了,您是花了八百铜币。”
“不多,不多,我给一千铜币。”
“谢谢您了。”
这一千老钱就一个银币,老剑客从兜里拿钱。
当他的手摸到怀里,顿时傻眼了。
什么原因?
兜里的钱袋是不翼而飞,连一点都没给他剩。
这还不说,他往右面一摸吓得汗都出来了。
原来自己最喜欢的暗器,那对钢胆也不见了。
老剑客心说:我原来没丢过东西,莫非忘在金礁岛了?
又一想:不能,他记得很清楚,在金礁岛并没拿出钢胆,钱袋一直在这兜里,怎么没了呢?
后来,他忽然想起来了:
哦,原来我吃了个大亏!
原来,刚才发生的老头追小孩那件事,其实不是真的,是骗局。
那小孩把他的衣服撩开钻到里边,假装哆嗦,其实那两只手是一个劲的拿呢,连钱袋带钢胆全给偷走了。
东方白心想:
这江湖道上五花八门,什么招都有。
我名为剑客也得上当啊。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太臊人了。
尤其眼前这事怎么办?
吃了人家的东西不给钱,这话说不出呀。
这就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要说老剑客的身份,转身一走,伙计上哪儿找去,根本找不着。
但是老剑客怎能做那种事,有心拿出一样东西来顶账,可是东方白向来简朴,身上这件大褂穿了十五年了,满身上下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再说人家也不要呀。
这时老剑客可为难了,顿时呆若木鸡,两眼发直。
伙计一看,心里明白了八九分,笑着说:“老爷子,怎么,忘带钱了?”
“呵,怪我一时疏忽忘在家里了,你看这怎么办?”
“老先生呀,这可不好办。
红口白牙吃了我们的东西,要从道理上讲,说不下去呀。
我们想给您记账,本店也没这规矩,再说又不认识您,上哪儿跟您要钱去?
你别开玩笑了,是不是找谁借两个钱付了就得了。”
“......”把老剑客说得张口结舌。
老剑客想:本地我人生地不熟,上哪儿找熟人去,这不活活把我憋死吗?
“伙计,别着急,我也可能遇上熟人,我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如果遇上熟人,我就借上还你的钱,我绝跑不了,就冲我这把胡子能说瞎话吗?”
伙计看了看东方白的这身打扮,不由得暗笑:
你从上到下的衣裳也不够两个馒头钱。
我看你今天怎么办?
这伙计悄悄地在旁边监视这老剑客。
东方白口打唉声,如坐针毡似的难受。
大江大浪闯过,什么杀场都经过,什么样的高人都会过,他没发过愁,今天这事可把他难住了。
老剑客这两只眼睛就盯着街上的行人,望眼欲穿。
正在他着急之时,就听外边说说笑笑走进俩人来,挨着东方白不远找张桌坐下了,其中一个老年人的声音说道:“孩子你数数有多少钱?”
“少不了,这口袋沉甸甸的,最少也有五十银币。”
“是吗?数数吧!”
“哎。”
老剑客听着耳熟,回头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原来,这小孩和那老头就是偷他东西的那两位。
就见这小孩满脸都是笑容,手里拎着个花布口袋,正往外倒钱。
他真想过去揍这孩子一顿,把钱袋抢回来,可是东方老剑客毕竟是剑客的身份,有个沉稳劲儿。
老剑客想:你们也没想到被偷的人也在这吃饭吧?
我看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再把你们抓住。
老剑客声色不露,斜着眼睛盯着他们。
就见那小孩认真地数钱,数完后用手掂了掂:“爷爷,五十银币有余,不信您看。”
“哦,好啊,好啊。”
那位老者把钱袋拿过去,掂了掂说:“这个零头就够咱俩饱餐一顿了。伙计,来来来。”
伙计急忙过去,把桌子擦了擦,问:“二位吃什么?”
“什么好我们吃什么。鸡鸭鱼肉,你挑好的给我往上端,我们不怕花钱。”
东方白一听,可不是嘛,你们偷来的钱不心疼啊。
真是可气!
老剑客依然看着,就见伙计端来一条鱼,一只鸡,四喜丸子,各种炒菜,还拿上一壶酒来。这爷俩对面坐着,甩开腮帮子就吃上了。
东方老剑客心想:你吃吧,等吃饱了咱们再算账。
老剑客耐心在这等着,时间不大,这爷俩吃完了,剩了不少饭菜,二人把嘴擦了擦说:
“伙计,来算账。”
说着拿一把银币往桌上一放。
伙计说:“用不了这些,你们二位共吃了二个银币。”
小孩说:“这一堆能有多少?”
“这块能有十三、四个银币。”
“都给你了,剩下赏给你了。”
“谢谢您了。’
东方白一听火更大了:哦,拿我的钱充胖子,在这里摆阔气!
伙计结完账走了。小
孩站起来说:“爷爷,那对球怎么办?”
老头往怀里一伸手,拿出一对钢球。
东方老剑客一看正是自己那对球。
那老者托在手里晃了晃:
“这对球还真不错,留着我用吧,舒筋活血。
等将来没钱花了,再把它变成钱。”
说罢就要走。
东方白站起身,把手一伸:“且慢,二位留步。”
老头看看东方白,假装不认识:“什么事?”
“什么事?你们祖孙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刚才在街上那件事你们忘了吗?
是不是你拎着棒子追小孩,是不是这小孩钻到我怀里去了?”
“唉呀,我说老爷子,您说的这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呀?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们从来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东方白说:“别和我装糊涂,你们想瞪眼赖账,没门儿。
那钱包是我的,钢球也是我的,是被你们刚从我身上偷去的,快把东西还给我,咱就算拉倒。
不还的话,我把你们送交官府问罪。”
那白胡子老头闻听晃晃脑袋:
“我说老朋友,你太能赖人了,瞪眼在这说胡话,还编造出一个故事来。
让大伙听听哪有这桩子事呀,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一点没认错,就是你们俩。你们打算怎么办吧?”
那小孩闻听把桌子一拍:
“老头你太能赖人了,你看我们在这吃喝的好,你有点眼气,看我数钱,有点眼红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要是好说好讲,苦苦哀求,把我们爷俩说得动了,也许能赏给你点钱。
要这样胡说八道,不仅你要不去钱,还得挨揍。”
“是吗?”东方白冷笑一声道:“娃娃,我长这么大岁数还真没挨过揍。”
“好啊,今儿我就叫你开开张。爷爷,找个地方接他一顿。”
伙计过来了:“别别,这老爷子不能走,他吃我们饭还没给钱呢。”
“是啊,怪不得这样呢,红嘴白牙吃完想赖账。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大方点,替他还账。”
三百零一章,五雷电光掌
“不,我请问你们祖孙贵姓高名,仙乡何处?报通名姓咱们再战也不迟。
“哈哈,你心眼真多,想套我们爷俩的实话,我们爷俩告诉你家乡、住处、姓名,你好到官府报案,堵窝抓我们,你怎么合计来着?你休想,接拳。”
说着话又是一顿拳脚。
东方老剑客左躲右闪就跟这孩子打在一处。
东方白可没真打,就是把他打死,脸上也无光啊。
手底下可留着情呢。
他是想抓个活的问问他们到底是谁?
然而,这小孩比猴子还灵,要想抓住谈何容易。
那个白胡子老头蹲在地上看热闹,一边看一边笑。
东方老剑客这火就更大了,心想:要不动点真格的,难把这祖孙治服。
就在这时,小孩左手一晃,右手一拳又奔老剑客打来,东方白一转身,来到小孩的身后,伸出两个指头,点小孩的穴道:“别动。”这下真给点上了。
可是,这小孩自己会破穴,就见他身子一歪,脑袋一拨:“唉哟,点的好疼。爷爷我打不过他,还是您伸手吧。”
“啊。”东方老剑客大吃了一惊,心说:我可别拿他当小孩呀,就凭他的功夫只在剑侠之上。
我这两只手有鹰爪力的功夫,点到穴道自己想动是不可能的,可这小孩居然能破,可见他的功夫超出了常人。
究竟这孩子是谁呢?东方老剑客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那个白胡子老头站起来了:“孩啊,你还是不行吧。平时叫你勤学苦练,你总是耍懒,认为你行了,怎么样吃亏了吧?
就拿方才这点穴来说,虽然你破了,可也叫人点上了。
这说明这大脑袋老头功夫不怎么样,要是功夫到家,你自己也破不了。
往后你还得好好学,听见没?”
“这回我知道姜是老的辣了。”
老头这番话是旁敲侧击,在挖苦东方白,说他的功夫不到家。
这也是老剑客有生以来头一次听到的话,因此如同火上浇油,气就更大了。
他二目一瞪,用手指着老头:
“你们祖孙绝不是一般的人,一定隐姓埋名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老朋友,到底你是谁?能不能和我报通名姓?”
白胡子老头一乐:
“嘿嘿,你总是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爷俩住在天邦塞外,大山沟里,本是无名少姓之辈,就是说出来你也没研说过,所以说不说回事,我们可比不了您哪,您的名望有多大,谁不知道您是掌托日月老人魔的东方白。”
“你怎知道我的名姓?”
“一看您这样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呀。
您看街上走的那些人,谁脑袋有你的大?
别人穿的衣服也跟你截然不同,尤其那对铁球,那就是明显的标志。
据说你想当年大闹莲花湖,献了一手绝艺,吞铁球、喷铁球、球打彩莲灯,一举成名,真是名扬天下呀。
老剑客,我们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故此,今天拿你取个乐,开个玩笑。
你的钱我们分文不要,你的东西照样给你。
不过想在台前领教领教,不用这种方法,您肯定不会赏脸,因为您是大忙人,接触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侠客剑客,要说和您比武,您肯定会拒绝。因此我们爷俩想了这么个主意。
没想到这招还真灵。
把您激怒了,现在,老朽也想跟您过过招。”
东方白一听可了不得,面前这祖孙二人绝不是一般的人。
他们对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对我的根底知道得这样详细,可见比我高出多少倍。
怪不得师父说“长到老,学到老”。我今年九十挂零,算第一次接受了教训。
东方老剑客听那老头说要和自己比试比试。
他点点头“好吧,老朋友,既然你肯赏脸,俺东方白就奉陪到底。
如果我不是老朋友的对手,钱和铁球我不要了。”
“好啦,咱们一言为定,老朽可失礼了。”
老剑客东方白在三十里铺遇上了祖孙二人,两个人功夫之高难以想象。
这个白胡须的老者提出要和东方老剑客比武,东方白点头应允。
二人在树林里就伸上手了。
刚战几个回合,东方老剑客偷眼观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心说:可了不得,这老头功夫之高真是难以预料!
看样子他比师父天山老人还要高上三成。他究竟是谁呢?
东方老剑客见过的高人太多了,从来没见过这位。
真是能人背后有能人,好汉背后有好汉。
这句话是一点不假。
就通过二人交手,东方白是眼界大开,学到了不少的能耐。
特别是老头使一手绝艺叫“五雷电光掌“,以前东方白仅仅是听说过,今天才开了眼了。
从老头的套路上,他认出这就是五雷电光掌。
因此,他牢牢地记在心里。
打着打着,白胡子老头不打了,飞身跳出圈外,冲着东方白一抱拳:“领教了,东方老剑客名不虚传,果然是位武林高手,佩服!佩服!孩儿啊,咱爷俩也算达到目的了,把东西还给人家。”
“哎。”小孩把钱袋子和那对钢胆放在地上,笑哈哈对东方白剑客说:
“老剑客别上火,还有不少大事等着您去办呢。您不是找东昆仑古英雄吗?
请您三更天赶奔榕树镇。不少人都等着您帮忙,咱们后会有期。”
这爷俩说完,一哈腰钻进树林。
等东方白追进去,已踪迹不见。
东方老剑客心里不住地翻腾。
他想:自己自从出徒之后,闯荡江湖七十余年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
无论如何没料到有人竟戏耍了自己,而且功夫之高难以想象。
怪不得人说,学无止境,尤其武术这东西深不可测。
以往自己觉着不含糊,可今天碰了南墙。
我如果还能活着,一定得下苦功,以免人前丢丑。
若有了机会再遇上这祖孙二人,不能放他们走了,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原来,这个小孩就是半夜戏耍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老剑仙迟宇申,往迟宇申嘴里尿尿的那个孩子。
且说东方白老剑客把东西带好了,离开树林,心中暗想:
那小孩刚才说的一定是有所指,古英雄三更天要到榕树镇,既然这样我就等着吧。
因此东方老剑客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地休息,闭目养神。
二更天他起来了,收拾好行装便奔榕树镇而来。
一看古英雄他们果然在此,老剑客东方白飞身形跳到当院。
古英雄、于化龙、王道全、李俊达看大师兄来了,一块石头落了地。
大师兄武艺高强,他这一来胜利就有了保障。
东方白老剑客替下智上、智明,他一再苦劝了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是了尘仗凭自己有满身的武艺,根本听不进去,非要和老剑客伸手不可。
东方白心说:我打不过那老头,还打不过你吗?
我刚学会的五雷电光章干脆拿你试验试验吧,二人当下出掌接招就放在了处。
东方白和了尘打了几个回合后,就使用了新学的招数五雷电光掌。
古英吃在一旁观战,看着有点纳闷。
他和东方白一起多年,从来没见过他使用这种掌法。
于化龙也觉奇懂。
就见老剑客同了尘打斗到六十个回合,五雷电光掌往空中一举,带着风声向了尘的后脑勺打去。
了尘见势不好,使了个缩颈藏头,脑袋躲过去了,后背没有躲过去,
“叭”把了尘震出去两丈多远,一口鲜血喷出口外。
东方白往上一纵,二次把掌举起来,有心要结束他的性命,可又一转念:
我都九十多岁的人了,干脆就饶他一条命吧。
想到这儿,收招定势,老剑客一阵冷笑:
“了尘呀,就你这两下还想在江湖上横行?
老朽有好生之德,暂且饶了你。
如果你不洗面革心,重新做人,再遇上我,打你个二罪归一。”
了尘费了很大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满面羞愧:“弥陀佛,愧杀人也!”
他觉得再也没脸见人,拔腿便逃。
这帮贼拿了尘当靠山,一看靠山倒了群贼就没底了,顿时人心浮动,一片骚乱。
飞天狐狸秦玉羽赶紧到邱巩面前说:“邱庄主你还等什么?赶快让姑娘取出五毒枪。”
“对。丫头,丫头。”
马上有人把邱小秋找来。邱巩说:“快去拿五毒枪,给我打。”
“哎。”
邱小秋转身奔后院,时间不大,哭着回来了:“爹呀,我的五毒枪不好使了。”
“啊,为什么不好使?”
“谁知道,枪也坏了,五毒白辣计也让人家倒光了。”
“唉呀,可坑了我啦!
这是什么人捣的鬼,这件事叫谁知道了?”
“没旁人呀,就是巢湖的少寨主李喜旺去过。”
“李少寨主,这是怎么回事?”
欧冶芳再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闻听此言,一阵冷笑:
“邱巩,邱小秋,我不是巢湖的少寨主。
我的原名叫欧治芳,是于化龙的师弟,智上大师的门徒。
此次来此就是为了收拾你们来的,你们都上了当了。”
第三百零二,掉入翻板
“哎唷,可坑了我们了!”
再看欧治芳,甩掉衣服,亮出三棱螺丝棍就打,古英雄、于化龙等人动手杀过来。
群贼连害怕带泄气,顿时就乱了营了,不堪一击,纷纷潜窜。
秦玉羽不甘心失败,连声喊道:“庄主,别着急,咱们人手多,实在不行就拿人垫,你赶快发话,让弟兄们一齐上。”
“对!”邱巩也打算决死战。还没等他传话呢,忽听榕树镇四面八方是炮响连天。
“咚!咚咚!当!当当当!”鼓声四起,喊杀声如雷,惊天动地。
门上的庄客撒脚如飞跑进来向他报告:
“报,报告庄主,可了不得了,来了大批官兵,已把镇子包围,正在调炮攻打。”
邱巩一听,心头一凉,就知道大势已去。他也顾不了别的了,冲左右喊道:“各位,好自为之吧。”
这下群贼惊慌失措,有上房的,有钻胡同的,有奔东的,有奔西的,真是落花流水,四处逃命。
邱巩带着女儿邱小秋以及秦玉羽等人,跑进大厅,反手把门关上,用桌椅把门顶上。
迟宇申一看,把脑袋一晃,喊道:“各位,看见没?咱们堵窝掏,不能让他们跑了。”
各位英雄把大厅封锁起来。这时官兵已经杀进榕树镇,榕树镇的小贼几乎一个不剩全部拿获。
且说古英雄他们把大厅围住之后,高声喊道:“邱巩你们走不了啦,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迟宇申扯开嗓子喊道;“你们快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放火烧了。”
杨小七也喊,“对!放火烧他们这些王八蛋,看他们出不出来.”
尽管大家软硬兼施,怎么喊屋里也没动静。
古三爷一挥手,把弓箭手叫过来,把厅房围住,往里放箭。
放罢多时,让蒋伯芳把门砸开。
欧冶芳抡起大棍,几棍就把门给砸开了,众人一拥而进,一看,全都愣住了,邱巩等人是踪迹皆无。
再看厅房内桌椅屏风原封未动,人没了。
迟宇申说:“不用问,这里一定有暗道机关,搜吧。”
大家一齐动手,把屋子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暗道。
杨小七晃着小脑瓜,眨着小眼睛往墙上看,迎面挂着一张画,画的是金鸡独立。
这张画能有九尺长,三尺半宽。
他急忙跳到书案上,用小刀把画挑开,往墙上一看:“师父,他们是从这儿跑的。”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墙上有道暗门,颜色和墙皮一模一样,再用画一挡,乍看谁也看不出来,细看才看出来,果然是一扇暗门。
古英雄急忙把于化龙叫过来:“五弟,砸!”
于五爷把条案挪开,一顿猛砸,暗门却纹丝不动。
迟宇申把孟铁叫过来:“大小子,砍开它,使点劲。”
“好,看我的。我正好有劲没地方使。”
孟铁砸了一会儿,终于把暗门砸开。
就觉着一股潮气扑脸,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东昆仑古英雄命军兵点起火把往里边一照,原来下边是暗道,有梯子可以通底下。
古英雄吩咐一声:“下!”
头一个就是迟宇申,紧跟就是赛毛遂的杨小七,其他人也一齐下去。
古英雄和王道全、于化龙等人留在院里收拾善后。
且说迟宇申、杨小七一手举着兵刃,一只手举着火扇子,照着亮往前摸索。
这会儿迟宇申精力充沛,心说:这可是立功的机会,哪怕我把姜飞抓住也算首功一件,再把秦玉羽抓住就更露脸了。
迟宇申贾明迈着大长腿一个劲往前跑,嘴里还喊着:“秦玉羽,你们跑不了啦,大爷追来了。”
他们也不知道追出有多远,也不知道暗道有多长,迟宇申和杨小七追着追着,就觉着脚下一软,“咔叭”天崩地裂声响,把他俩整个扣到底下了。
后边的人赶紧站住:“怎么了,前边出什么事了?”
人们怎么喊也没人回答。
大家不敢追了,又顺着原道回来,禀报东昆仑。
大家一听全傻了,赶紧去救迟宇申和杨小七,可是怎么找也没找着。
单说迟宇申和杨小七,中了人家的翻板,从上边翻下来了。下边是一口竖井,深有数丈。
幸亏底下是水,要有别的埋伏,两人就保不住命了。
仗着两人都会水,脑瓜一翻,从水底下翻上来了。
两人折腾一阵还是出不去,用手摸,四壁长满了青苔,往两边看看不见,往周围瞅瞅不清。
迟宇申一咧嘴:“完了,这才叫乐极生悲。”
杨小七埋怨他:
“就是你能耐,跑那么快干什么?
光注意前面,不注意脚下,害得我陪你倒霉。”
“活该,你知道为什么不拦着我点?
你要不在后面撵我,我能跑那么快吗?”
到这种时候了,他俩还没忘抬杠。
后来,两个人一齐破着嗓子喊,嗓子都喊哑了,也无人回答。
迟宇申和杨小七还在井里。
二人一看,坏了,非把我们俩憋死不可。
此刻,二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杨小七突然想出个主意:“宇申,我有个主意咱俩还能支持一会儿。”
“什么主意?快说。”
“你拿的是大铁棍,我使的是小片刀,咱找个墙缝把棍和刀放里边,抓着它们就能省不少劲。”
“这个主意可不错。”
两个人转圈摸,后来真摸着个缝,杨小七把小片刀插到里头,迟宇申拿大铁棍钉了钉,然后又把大棍往里塞。
塞好后,哥俩扶着大铁棍和小片刀可就发愁了,虽说不费劲,但得吃喝呀,光在水里泡着能活得了吗?
就这样,他俩在水中一直泡了一天一夜,把迟宇申饿得脑袋发沉,脚发轻,
杨小七觉着身上都浮肿了。
再也不能这样等下去了,杨小七说:“宇申儿,你得想个办法,不行了,我有点挺不住了。”
“你咬着牙再挺一会儿,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倒想活,可活得了吗?
爬也爬不上去,走也走不了,这不活活把人憋死吗?”
“唉唷,容我想想办法。’
迟宇申心想:这水从哪来的呢?肯定从底下来的,要有活水口可就好了。
迟宇申对杨小七说:“干巴鸡,你咬咬牙往水里头坐一坐,看看是死水是活水,要死水咱俩就跟着死了,要活水也许有门。”
“是吗?好吧。”
杨小七一松手沉入水底。
水挺深,到了水底用手一摸是砖石底,在井底下有不少碎砖碎石,用手往前一滑,觉得水有吸力。
杨小七心想:还真猜对了,要有吸力就是活水。
他往前游了一段,闹了半天有铁筚子,这水是从外边流过来的。
这铁隼子象一扇天窗大小。
杨小七翻身从水底下上来了:“宇申儿,下边是活水。”
“是吗?你摸清了?”
“一点都不错,下边还有铁筚子,水是从外边流进来的,不过那筚子够粗的,咱们怎么能弄折它呢?”
“不愁,我这有大铁棍你怕什么,咱拿棍砸呗。”
到现在,他们也急了,把两件兵刃从缝里拔出来,沉入水底。
迟宇申摸着铁筚,把大铁棍插在里头使劲别,两条腿蹬着地就使上劲了。
杨小七抱着他的腰,心里叫着号:“一二!一二!”
用了好大劲儿还是别不动,两人又浮到水面换气,然后又沉入水底。
如此反复足有五六次,终于把铁条别下来两根。
迟宇申贾明立刻就钻出去了,杨小七跟着迟宇申也钻出来。
两人在水里实在憋得受不了下,迟宇申站起来上半身露出水面一看,水不太深,是从一个斜坡上流下来的。
迟宇申长出了了一口气:“我说干巴鸡呀,往前面摸,你开道。”
“我怎么那么倒霉呢?”
“干巴鸡呀,这是什么时候你还跟我讲究,什么主意不是我出的?你小子没良心。”
“好好好,我前边开道。”
杨小七晃着小片刀,迟宇申在后边跟着。
就这样两人又爬了两天两夜,累的就甭提了。
有几次趴在地上动不了。
后来水小了,只漫过脚面,闹了半天是山泉水流下来的,二人觉得对面空气也充足了,呼吸也不那么困难了。
迟宇申想大概差不多了:“干巴鸡,再加把劲儿咱们就出去了。”
两人又往前爬了能有二里地,终于看到光亮了。
把迟宇申乐得抱着杨小七直转圈:“干巴鸡呀,得救了!”
杨小七都乐哭了:“没想到咱俩从一个活棺材里爬出来了。”
“是呀,老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俩能活二百岁。”
两人一高兴又奔着光亮往前走,费了九牛二虎的劲,爬到近前一看,是一道山缝,这道山缝足有五六丈高,二三尺宽。
小哥俩见着天了,甭提有多高兴了。
他们趴在地上,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了一阵。
一则是激动,二则是不敢见阳光,在黑暗的地方呆时间长了,冷丁见到阳光,眼睛受刺激太大。
所以他们闭着眼睛呆了好长时间。
俩人歇过气来了,便起身往出走。
迟宇申头一个从山缝里钻出来,放眼一看脚下是重山峻岭,也辨不清方向了。
杨小七也爬出来,站到迟宇申身后,一边看,一边晃着脑袋说:“宇申,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谁知道,都爬糊涂了,也不知我三大爷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着没着急。”
第三百零三,冤家路窄
“他们现在一定在寻找咱们哥俩呢,要找不到都得急坏了。”
“谁说不是呢。我说干巴鸡咱们现在先把衣服晾干,再填饱肚子,我这前腔都贴了后背了”
“我也是这样,肠子都粘到一块儿了。”
两个人把衣服都脱了,挂在树枝上,时间不大就吹干了。
二人把衣服穿好,把兵刃背上,从山上往下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总算到了山脚下,把二人累得直冒虚汗,两腿发软。
他们顺着山根坚持着往前走,好不容易走到一片草地。
往前一看,不远处有个村庄,迟宇申眼睛一亮:“干巴鸡,看见没有?有希望了,前面有人家,咱去找点饭吃,加把劲快走。”
杨小七顿时精神一振,速度就加快了。
又走了几里地,才来到这个村庄。
二人一看,这个村子还不小,足能有二、三百户,辨辨方向,是南北的大街,东西的铺面。
来到街里一看,果然有饭馆。他们俩也没顾得看什么字号,迈步就进去了,拉把椅子坐下,喊道:“快点来人,都要饿死了。”
伙计赶忙跑过来笑脸相迎:“二位吃点什么?”
“哎,你就甭问了,有什么吃什么,都把我们饿死了。”
伙计说:“二位,我们这儿有肉馅包子,热汤面和各种炒菜。”
“随便来吧,想来什么你就端什么,别的话先别说。先来两盘包子。”
“好哩。”
不一会儿,牛肉馅的大包子热气腾腾端上来两大盘。
迟宇申和杨小七谁也不让谁,拿起来就往嘴里塞,吃的这个香劲儿就甭提了。
眨眼之间两盘包子吃了个光。
伙计暗笑:这二位几天没吃东西了?都饿出病来了。
又端上来两碗肉丝热汤面,迟宇申二人谁也不说话,几口就把面吃干了。
伙计又给端上来四张馅饼还有馒头和炒菜,这二位悬风卷残云,吃了个一千二净。
再看这二位是全动不了啦。好一会儿,觉得这口气能上来了,才叫伙计算账。
账单往桌子上一视,迟宇申一看,才一二个银币,说道:“不多,不多,你这饭馆开的不错,以后有机会还到这来吃饭。”
“是吗?二位大爷高抬了,有机会还请二位常来。”
“那是自然。下次来这儿,一定还到这馆子里吃饭。”
迟宇申说着伸手摸钱,坏了,没钱。
他小声问杨小七:“干巴鸡,带钱没有?”
“没有哇。”
“那可怎么办?咱俩谁也没带钱。
两个人全傻了。
迟宇申假装剔牙,看见伙计不在眼前,对杨小七说:
“干巴鸡呀,有道是良心丧于困地,咱俩没钱,好说不好听,赊账人家肯定不答应,要留东西压账,咱还舍不得,干脆咱俩变个戏法吧。”
“怎么变?”
迟宇申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杨小七听:“迟宇申,你小子可损透了!”
迟宇申一笑:“这是实在没有法儿。”
二坏把主意打定,就见杨小七“叭”一拍桌子,冲迟宇申骂道: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欠我那二百个金币什么时候给?
拖了二三年了你一点都不提,光利钱就多少?
你今天给我说个痛快话,到底给不给?”
“你臭不要脸,那笔款子早就给你了,你讹人是怎么的?”
“谁讹人了?
私凭文书官凭印,要说给了我,手续在哪儿?”
“当中有保人还要什么手续?”
“今天你不给就不行。”
“怎么的,我还给你双份?”
伙计和掌柜一听愣了,一看这二位怎么吃着吃着打起来了?
伙计急忙解劝:“哎,二位别吵,小点声音,有道是和气生财,你们二位看上去不错呀,为啥争吵。”
“你别管,他是个臭无赖,今天我跟他完不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什么?你还想讹账吗?要想来硬的我不怕。”
杨小七把小刀揪出来了,一脚把凳子踹倒。
迟宇申急忙拿出大铁棍。
“好小子,你敢用武力威胁我,看咱俩谁厉害?今天我叫你一下俩眼。”
这可把吃饭的人吓坏了,都钻到桌子底下躲起来。
掌柜的蹲到柜台后面,脑袋上顶个盆。
伙计说:“二位,这是饭馆,可不是动武的地方,你们要打仗上外边打去,屋里可不行,一旦出点事我们这买卖就没法开了。”
“对,外边,外边。”
二坏蹿到饭馆外边。
杨小七说:“好小子,这地方窄打不开,有种跟我到村子外边。”
“到哪我也不怕你,走走。”
他俩跑了。
伙计晃了晃头:
“唉,这人都是忠厚老实常在,性情暴躁的吃亏,这二位是何苦呢,一会非出人命不可。”
瞧着他二人哈哈笑了,可转念又一想:“坏了,这两个人的饭钱和谁要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二坏已踪迹不见。
这二坏一口气跑到山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往地上一坐,相视而笑。
迟宇申说:“干巴鸡,你看这招儿灵不灵?”
“灵是挺灵,就是缺德点。”
“那有什么办法呢?也没记住这饭馆叫什么名,等以后从这里过,多给两个钱不就行了吗?”
二坏笑了一会儿。
俩人商议下一步怎么办。
古英雄肯定没离开三十里铺,也可能还住在普济庵。
因为那烂摊子有很多事情。
光料理后事也得个三天五日的,况且丢了两个人他们能不找吗?
所以两人决定回三十里铺。
他们俩从树林出来,跟走路的人打听三十里铺在哪儿,人家告诉他们,过了前面那个荒草山,再转过一道山,那便是三十里铺,离这儿有一百五十多里。
迟宇申心说:怪不得我们爬了好几天呢,离那么远呀!
哥俩有底了。
迟宇申和杨小七商议:“快走,咱们施展陆地飞腾法,最好用一天的功夫赶到三十里铺,以免三大爷着急。”
两个人说着话,一猫腰就跑开了。
一则是为了速度快,二则是为了消化食儿,一口气跑了近五十里,可把俩人累坏了,坐在道边上直喘粗气。
迟宇申一瞅这地方山可真多,怎么跑也出不去。
迟宇申这一跑,消化得还不错,来大便了。
他问杨小七:“哎,干巴鸡,带纸没有?”
“废话,我成了你跟班的了,什么都给你拿差呀。”
“没有就拉倒,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在这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我说走得远点儿,别把臭气刮到我这儿来。”
迟宇申就往里边走,边走边解裤子。
就在这时,他抬头往前一看,把他的屎吓没了。
原来,在里边歪脖树上吊着一个人,这个人还没死,两手乱抓,两腿乱蹬。
幸亏迟宇申胆大,赶紧把裤子系上,冲着外边喊:“干巴鸡,快来,这有事。”
杨小七听得清楚,站起来,抽出小片刀说道:“宇申儿,别着急,我来了。”
他急忙来到迟宇申身边,少侠客用手一指:“看见没,树上挂着一个人。”
“哟,我说你怎么还愣着,赶快去救!”
二人来到树下,杨小七抱住这人的腿,迟宇申爬到树上,把绳弄断,把这人放下来。
这人已经昏迷,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
迟宇申二人对救人是有经验的,经过抢救,这人慢慢才缓过一口气。
迟宇申一看老头醒过来了,说道:“老头,醒醒,醒醒。”
老者睁开眼一看,心说坏了,闹了半天还真有阴曹地府,这不,大小二鬼都抓我来了。
想到这儿,老者问道:“二位,你们是什么鬼?”
“你老糊涂了,鬼能长得这么好看吗?我们俩是人。”
杨小七也说:“我说你这老头可够损的,怪不得没事上吊呢。有这么说话的么?”
老者知道失口了,勉强跪在地上说:“二位,我真是老糊除了,刚才多有得罪,罪该万死,请二位高高手,饶了我吧。”
“起来,起来。”杨小七问道:“你为什么要上吊?”
“二位恩公,我是成心想死,既然二位恩公要问,听我慢慢道来。
我家住在荒草山的东面李家屯。
我姓李,叫李善财,家境虽不富裕,但吃喝不成问题。
当年我靠驶船为生,苦熬年月有了点积蓄,买了五条船,现在老了,也干不动了,在家养老,把这些船就给我儿子了。
可是,我这儿子不学好,他把挣来的钱全挥霍了,吃喝嫖赌全干。
我一说他,就和我瞪眼,有时还想还手。
全怪我祖上没德,生出这样的败家儿子来。
我是杀杀不得,打打不动。邻居们劝我往开了想,我想也是,人遇上什么事说什么事吧。
谁知他越来越不象话了,近日又和贼处到一块了。
他跟这帮人勾搭在一块是要掉脑袋的。
我是他爹,官府能不过问吗?
一定打我个教子不严,得陪他杀头啊,与其等官府杀我,还不如我自寻短见好。”
迟宇申哥俩一听,点点头说:“老爷子,你儿李大成勾结土匪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现在土匪就住在我家。”
“有多少?”
“十好几个呢,都带着家伙,满脸的凶气,绝不是好人。”
“那你儿子勾结这些人想干什么呢?”
“我听那意思好像是有人介绍到我家的,那帮贼和我儿商量,让把他们送到澎湖弯龙城。
我儿开始不去,后来他们许给他五百金币,他就动了心了,满口应承,准备今天晚上动身。”
迟宇申听完,看看杨小七:“我说老头,那十几个贼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不?”
“那我可不知道,也不敢问,听他们说话,知道有个姓秦的。”
“哟!”迟宇申心说:肯定是飞天狐狸秦玉羽!
把前后的话串到一起很显然是这帮人漏了网之后,跑到这来找船了,打算回澎湖弯找玉王。
迟宇申越想越对劲儿。又问:“老头,除了姓秦的,其他人知道不?
“不清楚了。”
“那里边有没有出家人?”
“对了,有一个。”
“有没有一个小个,长得象狗尿台成精似的小老头?”
“有,有。这个人我记得最清楚,坐在椅子上够不着桌子。”
迟宇申一听,这才叫冤家路窄呢,没想到在这儿又遇上了秦玉羽,活该我和干巴鸡露脸。
可又一想,从这起身去三十里铺,那么远的路程,赶回去送信,再把古英雄他们请来,黄瓜菜都凉了。
可不去搬兵,就凭他们俩的力量,够呛啊。甭说抓这么多贼,就是抓一个秦玉羽也抓不住。
他和杨小七计议了多时,后来杨小七给迟宇申出了个主意。
迟宇申乐了:“干巴鸡,真有你的,好主意。”
俩人便和李善财说:“老头啊,你别死了,方才你说的话,我们都听明白了,你的儿子不孝顺,着实可恶,我们为了给你出气。”
第三百零四章,摆弄忽悠
俩人商量好便和李善财说:“老头啊,你别死了,方才你说的话,我们都听明白了,你的儿子不孝顺,着实可恶,我们为了给你出气,为了帮你儿和这帮贼彻底断绝关系,不得不对你儿严严的教训,到时候你舍得不?”
“唉呀,二位要是能把我儿教训好,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好,这么办,你先回家,别提遇上我们的事,也别提你上吊的事,
你把你儿叫出来,再捎上你儿媳妇,
你就说,在树林里遇上俩财神爷,想要雇船,拉的是珠宝玉器,只要你肯雇,我们可以多出钱。
当然这是假的,只要你把你儿骗到这儿就行。”
“哦,我听明白了。
不过到时候,请二位手下留情,可别.....”
“老头,你放心,我们无非是想教育你儿,让他日后走正路,听你的话,没别的意思。
你知道我们俩是干什么的吗?”
“看不出来。”
“我们是福州衙门三班督头。”
“是吗!原来是两位官差老爷。”
“对,不过见你儿可别说,最主要的是别让那帮贼知道,听见没?”
“听见了。”
“我说老头,你要是把事情闹糟,我们可就不管你了。”
“哪能呢,我这么大岁数,这么点事还办不了吗?“
“那就好,快去。我们就在这等着。”
单说李善财回到家一看,只见他儿子左手拿着锄头,右手拿着块铁片子,他儿媳妇抱着团麻正往外走。
老头就问:“你们俩干什么去?”
“修船。”
“那来的客人呢?”
“都在后院睡呢,爹,你回来的正好,给看着点儿,有个风吹草动,赶紧打个招呼。
这帮人几天都没睡觉了,让他们好睡睡,睡,半夜我们就要动身了。”
“我说大成啊,我有点重要的事情和你们商议。”
李善财把儿子和儿媳妇叫出来,到了没人的地方,他问李大成:“你那帮朋友现在正千什么呢?”
“爹,我不是说过么,他们正在睡觉。”
“哦。大成啊,刚才我到山里看个朋友,遇上了两个人,
这俩人都是大财主,他们说有一批珠宝要运到海外,
打算使咱们的船,给的价可不少,一张嘴就是纹银一千两。
你看这笔买卖接不接?”
“哟!爹呀,你可真好福气,碰上财神爷了,他们在哪儿?”
“就在前面山坡下树林里,等你的回信呢。”
“爹,他们怎么知道咱家有船?”
“他们说是从别人嘴里打听到的,因为他们这笔财产的数目太大,又要漂洋过海,不找个胆大的他们不干。”
李大成这个人是财迷心窍,一听说给一千两银子,把他乐得是手舞足蹈。
他也没往深问,对李善财说:“爹,要这么说,我去看看。”
“这样吧,我在家给你照顾着,你和你媳妇全去。”
“让她去干什么?”
“嗳!初次和他们打交道,防备点好,别的不说,还能叫你媳妇给出个主意,两个人也好商议。”
“好吧,这主意太好了,就这么办。”
李大成按照他爹告诉的地点,找到山坡下的树林,等进了树林一看,果然有两个人。
李大成觉得奇怪,这两个人相貌也不出众,衣着也不华丽,不像有钱的人那样,好像身上还带着家伙。
李大成就有点疑惑。
迟宇申一看来了一男一女,就知道李善财把他儿子和媳妇骗来了。
他冲着杨小七一使眼色,俩人迎了过来,问道:“你就是李大成吗?”
“不错,你二位.....
“我们是做买卖的老客。你瞅着我们愣什么?难道不像?”
“不,不,没那个意思。”
“那就好,有笔买卖咱们谈谈吧。”
“请吧。”
“我看这儿谈不方便,咱们往里边走走。”
“行。”
这一对财迷跟着迟宇申他俩进了树林深处。
迟宇申突然把脸往下一沉,说道:“李大成你可知罪?”
“啊,您开什么玩笑?”
迟宇申不容分说期起来就给了李大成两个嘴巴,把李大成揍得转了向,抽身就要跑。
杨小七在后面拿着小刀片早就通住了:“别动,再往后退小心我给你来个一刀俩眼。”
“你们是土匪。,
“匪倒是有,但不是我们,是你和你家里那帮朋友。
李大成,实话对你说,我们不是买卖人,是福州衙门的办差官,我是正头,他是副头。
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抓差办案。请跟我们走吧。”
李大成本来就不干净,做过许多非法的事,听了这话自然就相信了,吓得容颜变色,腿一软就跪下了。
这时,他媳妇都尿裤子里了,在旁边抖作一团。
迟宇申不理她,问李大成:
“你说,你都干过哪些坏事?要是你都说出来,能从轻处置;
若敢狡辩,我们哥俩好好给你上上刑,完了把你送衙门,接茬还得打,你究竟想怎么办?”
“二位,我是做过不少坏事。
霸占人家财产,输了钱不给人家,还调戏过老马家的二媳妇,去年还替人贩子倒卖过两次人口,从中得到了一百金币。”
“还有,说。”
“还有我和别人勾结,敲诈勒索这种事比较多,还打过人。
这我就全说了,别的就没了。”
“还有,说不说?”
“别的想不起了。”
“我给你提个醒,你家里这伙人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唉呀,大哥容禀,我本不认识这些家伙,也不知他们是干什么的,是今天早上有个驶船的介绍给我的,他还说,这帮人在海边上转悠,要找船,说是要上澎湖弯龙城,结果谁都不敢拉。”
“你说的是实话?”
“我要说半句瞎话,你宰了我都没说的。”
“你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的吗?”
“反正我知道不是好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我半字不知。”
“你们怎么讲的条件?”
“他们来了之后,说坐我的船上澎湖弯,答应给五百两金币,说日后经常坐我的船,少不了我的好处。
实不相期,还给了我一根金条。”
“金条在哪儿?”
“在我家中。”
“你是怎么说的?”
“我这人见钱眼开,管它三七二十一呢,反正能挣钱就行。
自然是答应了。
这不,我准备收拾船晚上送他们过海。”
杨小七一瞪服:“胡说八道还有,说,不说我捅了你。”
“官爷呀,你就是把我捅漏了我也没的可说。”
迟宇申和杨小七交换了下眼光,认为李大成说的是真情。
迟宇申道,“李大成,你说你这么大的罪过,应当给你多大的处分吧?”
“那我哪儿清楚,还望大老爷手下留情。”
“就按你所作所为,送到官府起码也得砍你的脑袋。
弄不好就得把你点天灯。”
“唉呀,我的妈呀,可别,大爷全在你们二位了。
你们积德积福,就高高手把我饶了吧。’
“既然如此,我也觉得不忍心。不过,你得有立功赎罪的表现。”
“你说吧,叫我干什么?”
“那好吧!我们这里有包药,你拿回去,他们要喝酒的时候放酒里,只要他们喝下这药,就会人事不省。
我们俩闯进去把他们全抓住,就没你的事了。
如果官府追究,我们替你说好话。”
迟宇申从腰里拿出一包蒙汗药。
原来他们身上都带着这种东西,怕被水浸湿了,都在油绸子里包着。
故此迟宇申、杨小七虽然在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药仍然可以使用。
迟宇申把药给了李大成:“记住啊,你把壶装完酒后,把药放到里面,摇匀给他们送去,你别在屋里呆着,在外面观察,多会看他们躺下了,就给我们送信。我们就在你家门口等着。”
“咱们初次见面谁也不了解谁,我怕你小子变卦,把你媳妇留下来当人质。
你去吧,要把我们出卖了,我们就把你媳妇先宰了。”
媳妇一听可咧嘴了:
“大成啊,你可听二位官差老爷的话,你若打算不要媳妇的话,就随便干。
你心里要是有我,你可就听话,把事办好。”
“这个我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无论如何我得把这事办妥呀。”
杨小七也乐了:
“告诉你,回去把那心呀放到肚子里,就装作没事一样,听着没有?
你可不能让人家看出来。”
“放心吧!官差老爷,我干这种事还是有两下子的。当初我们讹人时假戏真唱,我装的可像了。”
这二坏摆弄个李大成不费吹灰之力,就像大人戏弄小孩子差不多少。
迟宇申和杨小七为防备万一,他们换了个地方,避免李大成把事做漏或者狗急跳墙,把他们给出卖。
因此,他们挪出去四里来地,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监视着李大成的家。
杨小七逼着他媳妇蹲在一棵大树后面。
且说李大成暗自叫苦不迭,一边走心里头一边翻腾:
这也是好事呀,我要是让贼给杀了,挣多少钱也没用了。
既然官府不咎以往的事,能把我饶了,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今后我可不干坏事了。
想到这,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来到自家门前。
进了院,他爹李善财出来了:“孩呀,见着了吗?”
“嗯,见着了。爹别说了,你到外边溜达溜达,把家里交给我了。”
老头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过,李善财也是提心吊胆,为了防备万一,老头把劈柴的柴刀别在腰里头了。
心说:我儿倘若把事情做漏了,你们敢碰我儿一根汗毛,我就拿柴刀跟你们拚命。
第三百零五章,手到擒来
到了现在他还是向着儿子,这叫骨肉之情!
李大成回到屋探头,一看这些人还睡着。他到了伙房,把手洗洗,开始做晚饭。
饭也做好了,菜也切成了,就听屋里说话了:“我说李大兄弟。”
“哎,来喽。”
李大成开始有些紧张,后来把心一横倒显得非常自然了。
他用围裙擦着手,开门进屋。
说话的这位是谁?
正是飞天狐狸秦玉羽。
秦玉羽带来的是八臂哪吒朱小堂,轰天雷何建非、独霸江湖王四季、金钟罗汉元通长老、东海老人魔葛建非、铁臂苍坨何建章,以及聚灵神邱巩等人。
前边说过,邱巩一看被围,就带着大伙进了大厅,把门关上,顺地道跑了。
他这条地道是半人工半天然,从他家里往外通这段是人工的,可进了大山之后是天然的裂缝,能通出去八十多里地。
因为邱巩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迟早官府也不会放过,一且有人围攻自己的村庄,就好顺这条道逃走。
这小子还挺狡猾,今天用上了,故此,他才带人跑出来。
可是兵荒马乱的,出来以后又跑散了一部分人。
他女儿邱小秋上哪儿去了,他都不知道,就剩下他们十个人凑在一处,到现在都没主意了,大家就问秦玉羽怎么办?
秦玉羽说:“我看内陆咱们站不住脚了,还不如去龙城城见玉王请旨定夺。”
大家听这是上策,都恨不得马上离开内陆到龙城。
再加这周围全是官府和双龙镖局的人。
所以,吓得他们一个个心惊内跳。
尤其是姜飞姜万里,比别人更怕。
他知道于化龙和古英雄最恨他,别人能放了,就不能放他。
所以他头一个举手赞成。
要想去澎湖湾龙城,得坐船哪,不然,远隔重洋谁能过得去?
因此这两天他们就顺海边面题,仗着胆子找船。
结果,有人介绍到这儿来了。
他们花五百金币,一根金条算把李大成给买住了。
这李大成还真心实意招待他们吃了一顿饭。
几天来,他们都睡的挺好,今天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
秦玉羽心里有事,比别人起得早,他也担心,怕出事,一看李大成进来表现得很自然,这才放心:“李大兄弟,你忙什么呢?”
“我给众位做晚饭呢。”
“哦。”
“船收拾好了吗?”
“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半夜起身了
“太好啦!李大兄弟你可辛苦了。
我说话是算数的,到了澎湖湾必有重谢。
咱们今后交个朋友,我们经常坐你这只船,准保亏待不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一见如故。
我杀了一头羊,宰了四只母鸡给众位做一顿丰盛的晚饭。
另外,我再做点干粮,准备在路上吃的。”
“你想的真周到!好,那你就忙去吧。”
“哎。”
“等等,李大兄弟,外面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咱这是荒僻的山村,一般人都不上这来,你就是有点事想找个官人都找不着。”
“那好啊!”
李大成进了伙房,秦玉羽把这帮人叫起来了。
这帮贼伸了伸懒腰,嘴里叫道;“好睡呀,好睡呀。”
秦玉羽说;“各位,咱选的这地方真不错,这位抄手腕的还真挺听话。”
抄手腕是一句行话,也是一句黑话,就是指姓李的而言。
姜飞说:“秦大哥可防备着点,人心叵测,小心他把咱给骗了。”
“哈哈...你真好比惊弓之鸟啊,胆子都被古英雄吓破了,你想想,他要把咱出卖了,还能坐在这说话吗?早就被人抓走了。”
姜飞一听有道理,因此他也乐了。
掌灯之后,李大成进来了:“各位都起了,饭常都齐了,什么时候吃?”
“快拿来吧,马上就吃。”
这李大成拿着个托盘,把饭菜都端上来了。
这带就有站看的,有坐着的,有蹲着的,团团围住桌子,象饿狼一般就吃开了。
李大成先给他们端上来两壶酒,这酒没药,这带贼视酒如命,转了两圈就干了。
邱巩就说:“哎,拿酒来。”
“各位,咱们晚上还赶路,喝多了有什么好处?”
邱巩一瞪眼:“放屁,这你还管得着吗?爷爷都是海量,废话少说,拿酒去。”
李大成一听正中下怀,这次进厨房,灌好了一壶酒,把蒙汗药兑到里边了。
按照迟宇申的吩咐,他把壶摇了摇,闻了闻没别的怪味,这才端着来到屋里:“各位,酒来了,要不够您说话,酒坛子还不少呢。”
他们每个人都满了一杯,秦玉羽说:“预祝咱们平安脱险,咱们全是福大命大的人,干!”
“干!”
他要不干,这事还麻烦了,你想,有先喝的,有后喝的卖喝的人自然先犯病,这不露了马脚。
这一干杯可好,没一个落下的,只见他们酒一下肚,筷子还没拿起来呢,一个个就翻开了白眼,口吐白沫。
李大成吓得这心直跳,随时坐好逃跑的准备。
李大成一看全药倒了,满心喜悦,撒腿就往外跑,他不知迟宇申他们换地方,仍然往原来的地方跑。
迟宇申翻着眼看的挺清楚,飞身过去把李大成给拦住了:“哎,我在这儿呢。”
“二位上差,给你们道喜了,这招可真灵呀,他们一喝完就不懂事了,全躺下了。”
“你算立了大功一件。干巴鸡,跟我来。”
迟宇申在前,杨小七在后,这两口子也跟着,到门口又碰到老头李善财。
迟宇申为了防备万一,手握大铁棍,高抬腿,轻落足,定眼观看。
把着门口的正是秦玉羽,这小子躺了个大字形,眼向上翻,嘴吐白沫。
挨着他的就是姜飞、铁臂苍龙何建章等人。
迟宇申二话没说,拎起来一人给两嘴巴,一边打还一边吹牛:
“小毛贼,你们能跑出迟大爷手心吗?
我使小计就全把你们抓住了,哪个不服?起来比比!”
杨小七一听这个气呀。心说:这会儿你来能耐啦。这里边哪个站起来你也不敢比。
杨小七问他:“宇申儿,别吹牛了,下一步怎么办?”
“还用说嘛,叫李大成负责找绳子,捆!
哎,这酒菜不错,我先吃点啊,你干这个活。”
“好吧,倒霉的事都是我的。”
迟宇申叫李大成把那壶药酒倒了,把壶洗干净,又弄了点好酒。
迟宇申往下一坐,就大嚼大咽地吃开了。
这时,杨小七、李大成、李善财把这十个贼捆了个结结实实。
捆完了杨小七过来,操起筷子也吃上了。
“等等。干巴鸡,捆好了吗?”
“不信,你看看去。左一道,右一道,象蜘蛛网似的,他们能跑吗?”
迟宇申挨着个的看,捆得确实挺结实。特别是秦玉羽和姜飞捆的就象猪爪似的,手都变得黑紫了。
“真不错呀,李大成你过来。”
“来了。”
“李大成啊,虽然你罪过深重,可是这次你表现的很好,你能有立功赎罪的行为,协同官府抓获群贼,你算立了大功。因此我代表大人赦免了你。”
“哎呀,谢谢二位大人。”
“起来,李大成,听你爹说你这人挺不孝顺,这可不行。虽然把你赦了,不等于你没有这些罪,今后我们经常上这来,见了你爹要打问出来,你仍然对他不好,那咱可要新账老账一起算。”
“二位上差尽管放心,以后要对我爹有不孝顺之处,你杀我剐我怎么都行。”
“好。李善财你听见没有?你儿表示改过自新了,往后你们爷俩好好处,他有不对之处,你也不要计较了。”
“当然,当然,虎毒不吃子,他是我儿,我还能计较以往的事吗?”
迟宇申和杨小七一商量,事不宜迟,这帮小子虽然被麻倒了,但药力是有限的,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得缓醒过来。
这十个小子可是十头狼,十只猛虎,若清醒过来就是麻烦事,就凭我和干巴鸡能不能招架得住还很难说。
迟宇申心想,得赶紧把他们运回去,只要见到我三大爷,这事情就算成功了。
他叫道:“李大成,再和你商量点事。”
“您说吧。”
“你们家有车吗?借匹性口,借辆大车,我们把这带就这到官府,然后再把车还给你们。”
“有,有,不过,没有马车,有头老牛。”
“能想办法借匹马吗?”
“没有,我们全庄没有一家有马。”
“牛车就牛车吧。”
就这样,杨小七帮助李大成套了一辆牛车,把车收拾干净。
迟宇申往院里一看,有不少的草。
他让杨小七搬来十几期铺在车底下,之后,就把这帮贼一个一个拎到车上,全是脑袋对脑袋,屁股朝外。
摆好了又拿大绳子把他们找在一块,这回柳条穿主人一个也跑不了,在上边又盖了十几捆草。
迟宇申看了看,从外边向里边看什么都看不见,这才把心放下。
这时他们俩已经酒足饭饱,也到定更天了。
迟宇申心说;虽然天黑走路不方便,也得去啊,在这儿不能呆下去了。
因此,和杨小七俩人赶着车,跟李家父子告辞。
这李家父子一直送到村子口,才酒泪分别。
迟宇申赶着车,杨小七在草顶上坐着,赶奔三十里铺。
迟宇申没出发之前把道就问好了,最难走的就是荒草坡,也叫荒草山,转过这座山,再翻过一架山梁就是三十凰铺。
迟宇申坐在车上一看,这座大山无边无松,黑乎平的立在眼前,真是怪吓人的,他们就得围这山转,转到山那边才能走正道。
一边走着,杨小七一看说:“宇申,我怎么有点心惊肉跳的?”
“为什么?”
“大概是有点不放心吧,咱们这屁股底下坐着十头恶狼,要是他们醒了,咱们可招架不住呀。你得早想好预防之策。”
“有什么好想的,你把小片刀准备好了,哪个不老实,就给我扎,先扎腿肚子,后扎屁股,然后扎两肋,实在不行抹脖子,死一个俩的没什么,对他们不能心慈手软。”
“好吧,就这么办,”
“干巴鸡你放心,你们亲手绑的多绪实,我又绑一遍更结实,就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挣扎一顿,没等他把绳挣开,你那小刀就举起了。
第三百零六章,乐极生悲
杨小七一听也对,这心多少放下了。
杨小七问迟宇申:“宇申儿,你说师傅还在普济庵等咱们吗?”
“废话,准在那里,你想想,咱俩丢了,他们能不找吗?
能扔下咱俩上北杭城?
这是不可能的。
再说榕树镇那么一大堆事他们处理三天、五天也完不了,非在那儿等咱俩不可,
等咱俩到了,大伙都得乐疯了,咱俩岂不是人前显胜吗?”
“你说得真不错,我也这么想来,可就怕做不到。”
“我说干巴鸡,你怎么就知道念丧经呢?
你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可把你推下去了。”
杨小七吓得再不敢言语。
迟宇申摇着鞭子,紧赶着老牛,这牛是最肉的东西,接在身上也不在乎,你越着急,它越磨蹭,把迟宇申急得直冒汗。
他不光为这事着急,他还害怕一旦有人劫道,或者遇上其他的贼,就会把这帮贼给救了。
因此,迟宇申的汗都湿透了。好不容易提心吊胆走了一夜,没遇上事。
眼看东方发白了,迟宇申长出了一口气,他计算一下,再慢这五十多里地是走出来了,也就是离普济庵不远了。
又走了一会儿天大亮了,迟宇申一看这座荒草山还在眼前,心说:好大的山啊:“干巴鸡呀,你先看会儿车,我找地方喝口水去。”
杨小七也渴了,俩人换着班找了个山沟喝点水,给牛也饮了。
可正在这时,草底下说话了。
“哎,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边?”
杨小七一听,吓得脑袋“嗡”的一声,“坏了”
迟宇申拿出大铁棍来,哈下腰听着,一听秦玉羽说话了:
“李大成,你要干什么快点给我们放开,不然的话我把你家都杀了。”
迟宇申这才听懂,秦玉羽还不知道发生的事呢。
他认为还在李大成家,是李大成干的这件事。
心说:我叫你老实点。
迟宇申高声喊道:“秦玉羽,你小子甭做梦了,李大成是我变的,我乃迟宇申是也。”
“我乃赛毛遂杨小七是也,我们就知道你们会找船,故此摇身一变,变成李大成夫妻,把你们骗住了。
你们现已被生擒活拿,现在就到衙门,该定什么罪就定你们什么罪。”
“对了,秦玉羽你可放明白点,你可是落到我们哥们手里了。”
“只许你老老实实,倘若不听话,我可对你不客气。
先剁脚趾头,然后剁脚,再开腿肚子,给你来个大开膛。
你要叫我们哥俩不顺心,你们也好不了。”
在草垛里的群贼全都冒汗了,他们明知道迟宇申和杨小七说的是瞎话,可怎么碰上他们的,是深感不解呀。
这十个贼同时想到这下完了,落到他们的手里谁也活不了。
龙城没到不说,还碰上了两个要命鬼。
迟宇申说:“告诉你们,眼看我们的人就到了,那不来了,头前是我三大爷,跟着的是二大爷王道全,还有我于五叔。干巴鸡你看见没?”
“可不是嘛!大概有一百多人。”
“咱们快点走,见我三大爷去。”
他们说这些话,一则给自己壮胆,二则吓唬这帮贼。
这些话果然见效,群贼一声不敢言语了。
迟宇申心说:趁这个机会快走吧。
走出有十几里地,日上三竿了,秦玉羽这小子觉得不对,听了听,除迟宇申和杨小七的声音没有别人,判断出迟宇申和杨小七刚才说的是瞎话,要这样我们还有逃跑的机会。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秦玉羽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中着外面喊:
“古大侠,于五爷,我认输了,我以往做的事情对不起你们,我愿意伏法,在我伏法之前,请允许我解释,我就想给我爹报仇,一念之差误入歧途,现在追悔莫及。你们原谅我吧。”
说完他听了听没人回答,心里就有底了,用胳膊肘碰碰姜飞。
姜飞也明白了,可急坏了迟宇申和杨小七,他们俩明白秦玉羽的用意,是想试试古英雄在不在。
迟宇申心说:好他妈王八蛋,你真猾呀,比老狼神都多八套。我不理你,快点走。
秦玉羽又想出一个办法来,冲着外边说:“迟宇申,杨小七,我有点事和你们商量行不?”
“少说废话,咱们没什么可商量的。”
“杨小七,咱可不外呀,要论门户,咱可都是上三门的,我爹和你爹都是磕头的好朋友,虽然我秦玉羽走了错路,办了错事,但咱们还是血肉相连。
我和你们商量点事都不行。答应了还罢,不答应我们宁愿把舌头咬掉,在里面碰头死了,也不能跟你们上衙门。”
秦玉羽这顿威胁果然好使,迟宇申急忙把牛车拉住:“什么事说吧,我们在这听着。”
“迟宇申,方才我说过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我临死之前,咱们交个朋友,打算喝口水,吃点东西行不行?
临砍头以前还给碗断头饭呢。”
迟宇申知道这小子是故意拖延时间:“秦玉羽,水贼过河咱甭使狗刨,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要拖延功夫休想。
渴你就渴着,饿你饿着,到地方再给你吃。
少说废话!
杨小七,拿出小片刀,把他的脚趾头剁下来。”
杨小七把小片刀伸进去这就划拉秦玉羽的脚。
秦玉羽知道这俩小子说得出来,做得出来,吓得不敢言语了。
二坏晃动鞭子,紧往前跑。姜飞又说话了:
“二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错了也没有办法,只要把我们给放了,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怎么样?”
杨小七骂道:“告诉你姜飞,放谁也不能放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还等着扒你的皮呢!”
他们继续走着,眼看就正当中午了,迟宇申的心都缩到一块了。
怕什么来什么,突然从石砬子后面的小树林里跳出十几个人来,把这辆草车就包围了:“站住。不许动!”
就这一嗓子,象晴天霹雳,把迟宇申吓得从草车上滚下来了。
杨小七一看:我的娘呀,正是十海岛二寨主天门侠铁公山,周围是天绝僧、地绝僧、龙绝僧、人绝僧,还有那个女狐狸桃花仙子邱小秋,心里想:遇上这帮人还能好得了么!
他们是怎么知道秦玉羽他们被拿住了呢?
这事真是巧遇。书中交待:榕树镇一乱,展开混战,谁也顾不了谁了。
四绝僧和天门侠铁公山没走地道,趁着混乱杀出一个缺口越墙而逃。
他们五位的能耐,官兵哪能挡得住。
这五位就逃出来了。他们没敢露面,好像惊弓之鸟一个劲地跑。
他们跑进荒草山,找了一处密林隐藏在里边,就这样一直呆了两天两夜。
后来,往大道上一看,官兵撤离了,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五个人一商议,该上哪儿去呢?
铁公山提议:“干脆咱们上十海岛吧,甭跟他们扯了,还不如回到我的山上平安呢。”
四绝僧一想:有理。
他们五个结成帮就想走。
就在这时遇上桃花仙子邱小秋了,一看这桃花仙子变成野鸡了,头发也烧糊了,脸也熏黑了,衣服不整,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几人见面是悲喜交加。
邱小秋说:“各位,我爹落到哪儿了,怎么找不着了?”
“我们也没发现。”
这几个人在这儿就骂开了。
邱小秋把欧冶芳恨得咬牙切齿:“我们怎么这么傻呀,拿他当了好人。
没想到他是双龙镖局派来的奸细。
我算记住了,他叫欧冶芳,等有一天见着他,非让他还命!”
六个人骂了一阵,一合计,结伴同行都奔十海岛吧。
邱小秋无处去也同意了。
他们正围这荒草山走呢,正巧,遇上一伙劫道的,这个小寨主姓李,叫李大头,他就是本地的饥民。
因为交不起税,被逼得铤而走险。
他们把一座山神庙临时作为聚会的地点,今天他们也不开眼,把这六位杀人的魔王截住了。
天门侠铁公山一刀把李大头的大脑袋砍掉,把他手下十几个人收拾了。
就这样他们暂且进山神庙安身。
几个人来到庙内一看,这些家伙穷得跟要饭花子差不多少。
铁公山一问这些小贼,他们说:“我们都两三天没吃着东西了。”
天门侠听,倒霉的都遇到一块了。
有心到镇里去吃,又怕碰上古英雄,所以,他把这些小贼叫来,让他们四外打野食去,其中有个小贼发现大道上来了辆牛车,牛车上坐着两人。
小贼大喜,急忙回来给铁公山报信。
铁公山一听:“劫!不为别的,为那头牛,把它宰了大伙吃顿牛肉。”
就这样,他们下了荒草山。可没想到劫的就是迟宇申和杨小七。
连铁公山都感到突然。
一见迟宇申和杨小七,把这帮贼吓得汗毛根都竖起来了。
他们怕的不是这两人,怕的是于化龙和古英雄。
可往左右看,空旷旷的荒山林海,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帮贼的心才放下。
铁公山暴叫:“迟宇申,杨小七你往哪里走?今天该着我铁公山报仇!”
他一叫,在草底下这十个贼听见了。
秦玉羽拼命地喊:“是天门侠吗?快来救我们,我们都在牛车上捆着呢。”
第三百零七章,贵人相助
铁公山一愣,怎么草垛里有人说话,就问:“你是哪位?”
“我是飞天狐狸秦玉羽。”
“我是姜飞姜万里。
“我是东海老人魔葛建非。”
“怎么都在这儿。”
铁公山和四绝僧一商议,救人的救人,打迟宇申的打迟宇申。
迟宇申吓得都没脉了,根本没有反抗,没出三个照面,叫龙绝僧一脚蹬在肚子上,踹了个仰面朝天,叫人家抓住了。
杨小七见势不好,撒腿便跑。
被人绝僧一个扫堂腿打倒在地,也被抓住了。
这时铁公山把草拿下去,把十个贼的绑绳给解开。
这十个贼半天都没起来,手脚捆的都不过血了。
四绝僧急忙扑过去给他们活动血脉,用内功行法,这些人才恢复了知觉。
秦玉羽一眼看到地上的迟宇申,眼睛都红了,捋住迟宇申的头发,左右开弓一顿嘴巴。
可迟宇申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会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
可把秦玉羽震得不轻,把虎口都震裂了。
秦玉羽一想:干脆,我把他的眼睛抠下来得了。
迟宇申和赛毛遂杨小七弄了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不但没抓住贼,反而让贼把他们抓住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玉羽非要挖迟宇申的双眼不可。
因为迟宇申会金钟罩的功夫,砍他扎他都不怕,唯独眼睛受不了,真要把双眼挖了,不但破了金钟罩的功夫,而且命也保不住。
就在这时,铁公山把秦玉羽给拦住了:“秦寨主且慢,反正这俩小子跑不了,先问问他们老匹夫古英雄现在何处,他们是怎样打算的,等问明白了再收拾也不晚。”
秦玉羽听着有理,这才把刀子收回,抓着迟宇申的头发问道:
“说,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是怎样安排的,下一步想干什么?说了实话我让你少受点罪,不说实话,今天我让你去见阎王。”
迟宇申翻眼看看秦玉羽,把牙一呲:
“嘻嘻,我说小狐狸,你说这话之前就没想想,我迟宇申是个什么人,难道你认为我迟宇申是贪生怕死吗?
你错了,双龙镖局的人都是硬骨头。
你少用大话吓唬我,我们是怎样安排的,我们自己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好小子,我让你嘴硬,你到底说不说?”
杨小七在旁边插话了:“迟宇申啊,脑筋要灵活点,此一时,彼一时,好汉别吃眼前亏,既然他们问,干脆就告诉他们吧。”
接着,他叹口气说道:“唉,真是命由天定,活该我们哥俩倒霉。
秦玉羽,你听我说:我师父是这样安排的,分兵八路,从内陆到沿海都有伏兵,他决心把你们这些人一网打尽,别看我们哥俩被你们抓住,可你们也跑不了。”
秦玉羽一瞪眼:“这话怎么讲?”
“这你还不明白吗?现在你们的周围都布满了英雄好汉,东南西北全有,哎,你瞧,那不是全来了么?”
杨小七信口瞎说,可吓坏了群贼,他们好比惊弓之鸟,把假话也当真了。
秦玉羽是脖子里直冒凉气,赶紧朝四处观看,结果是什么也没有。
秦玉羽的心好半天才稳定下来,指指杨小七说:“好小、子,事到如今你还敢和我耍滑,我先宰了你!”
秦玉羽把迟宇申推到一一边,直奔杨小七。
迟宇申利用这个机会就喊开了:“救人哪,来人哪,迟宇申和杨小七要归位了!”
别看迟宇申的嗓子哑,借着山谷的回音传出去很远,把群贼可吓坏了。
马上冲过几个人来,堵住迟宇申的嘴。
正在这时,路边的树林里有人朗声大笑:“....宇申,小七,不必担心,我们来了。”
“啊!”
群贼就是一愣,仔细一看,从树林里走出一老一少。
只见那老者个头不高,有点驼背,头发、胡须、眉毛雪白,不过面闪红光、二目有神,穿着土黄色裤褂,腰扎蓝布带子,脚穿一双登山大极鞋。旁边站着一个小孩,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满头黑发,身穿彩莲衣,腰扎板带,脚蹬鹦哥绿虎头靴,往脸上看,这孩子好像个大苹果,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但见眼角眉梢透着杀气。
群贼先是一惊,而后心神稳定下来了。
因为他们不认识这一老一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才沉住气。
秦玉羽用刀一指:“老匹夫,小娃娃,你们是干什么的?走你们的路,少管闲事。”
这爷孙二人好像没听见,迈大步来到秦玉羽面前。
小孩弯下腰看着迟宇申说道:“哟,迟宇申,咱们是老朋友了,你还认识我吗?”
迟宇申翻眼一看,认出来了,就是往迟宇申嘴里撤尿的那位。
迟宇申吐了一口说:“你损透了,我正想找你算账,你在这儿呀。”
“我说迟宇申,你别总计较那件事,我虽然做错了,补报还不行吗?今儿个我救你,怎么样?”
“是吗?那快点救我们,耽误工夫我们就活不了啦。”
“好,请你稍候片刻。
爷爷,咱们动手吧,一共才十几个贼,也不够咱们打的。”
“说得有理。孩子,那我就看你的了。”
“好哩。”
老头往后一退,给小孩观战。
就看这小孩晃双掌直奔飞天狐狸。
秦玉羽一看这形势,就知道这二位不是等闲之辈,
不然的话,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敢露面吗?
并且谈笑风声,毫不畏惧,因此秦玉羽就加了十分的小心。
他不敢轻易动手,往后退身,命令轰天雷何建非迎战小孩。
这何建非一晃三节棍就过来了,小孩看乐了:“你叫什么名?”
“我乃轰天雷何建非。”
“没听说过,无名的小辈,你敢在小太爷面前撒野,我叫你找你太姥姥去!”
“小娃娃,少说废话,接棍。”
小孩说了声,“来的好!”
一转身就躲到轰天雷的左侧,晃掌猛击他的软肋。
何建非用棍一横,小孩又跳到他的身后,把巴掌抡起来对准何建非的脑袋就是一掌。
何建非听见脑后风响,紧忙使了个缩颈藏头往下一蹲,结果上当了。
小孩的双掌是虚招,真功在腿上。
只见他抬起右腿,直奔何建非的档里踢来,
何建非躲闪不及,就听“啪”的一声,
一脚把何建非踢起来四尺多高,摔出去一丈多远,三节棍撒手,双手捂裆,翻倒在地,当场毙命。
杨小七和迟宇申看得清楚,心想:这小孩的功夫可真够高的,怪不得说话气粗。
秦玉羽大惊失色,就知道碰到砬子上了,一回身叫姜飞上。
姜飞本不想上去,又怕秦玉羽生气,只好硬着头皮,抡刀直奔过去。
小孩一看说道:“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是叫姜飞姜万里吧?”
“不错。”
“好啊,今天送到我这儿来,你就别走了。
你和别人可不一样,你是杀人凶手,今天小太爷要把你生擒活拿。”
姜飞大吼声,抡刀就砍,小孩接架相还,身形倒转,把个姜飞累得满头大汗。
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呢,就觉着后背沉甸甸的挨了一拳,姜飞站不稳,趴在地上。
小孩往前一跟步,踩住他的脖子:“别动,再动我砸碎你的头!”
说着,三下五除二把姜飞给捆起来了。
迟宇申一看这个乐呀:“嘿!这两下子可真利索,真跟我差不多,再加一把劲,别让那帮贼跑了。”
小孩一乐:“迟宇申,你放心吧,仔细给我数着,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说完鼓起腮帮,用手指着群贼:“哪个过来?谁不怕死就和我伸伸手,你们的能耐全哪儿去了,难道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发抖不成?”
一句话激怒了天门侠铁公山,他把手中九耳八环刀一晃,直奔小孩。
这小孩刚要伸手,他爷爷从后边过来了:“孙儿,他是侠客,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去把迟宇申他俩放了。”
“哎!”
说完来到迟宇申近前。他先没有给他俩解绳子,而是蹲在迟宇申面前直乐。
可把迟宇申气坏了:“我说你乐什么?这玩艺儿捆的太难受,求你给我们解开吧。”
“别忙,你也有求我的时候,不用着急,早呢,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啊?你别开玩笑了,快给我们松绑。”
“好,迟宇申,我得问问你,我往你嘴里尿尿臊不?”
“废话,尿有不臊的吗?”
“不放了,只要你说不臊就放你。”
“小娃娃,你算损透了!好,不臊。”
“这就对了,我可以救你不死。”
说着话,给这二位解开绑绳,这二位死中得活,高兴得不得了。
迟宇申朝着老头说:“老朋友,加把劲,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我给你记首功一件。”
老英雄闻听,心说:人们都说迟宇申坏,真是一点都不假,这小子就会拣便宜卖乖,干脆我捧捧场吧。
老头答应一声:“遵命。”
这一声把铁公山的鼻子都气歪了,心说:迟宇申算个什么东西,没想到这老头还真听他的话,真气死人也。
他双手捧刀奔老头便剁,老头往旁边一闪身说道:“慢,铁公山,有两句话我想讲在当面。”
“什么话?你说吧。”
“铁公山,你小名也叫侠客。
你可知这“侠’字做何解释?
他乃是人上之人。
做为侠客应该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专管世上不平之事,行的正,走的端,这才算是个侠客。”
第三百零八章,爷孙
老头继续说道:“你呢?打着侠客的旗号,做些不仁之事,我看你应当把那‘侠’字变成‘瞎’字,你是个瞪眼瞎。
铁公山,你认为你做的事情我不清楚吗?
老朽早就知道,当初你和老寨主占领九龙岛,老岛主对你可不薄呀,你就应该协助老岛主守住九龙岛。
而你心怀叵测,一心想当大寨主,野心勃勃真是可杀不可留啊。
后来你的目的达到了,白玉祥被你挤走了,你当了大寨主,按理你该心满意足了,可你却和四绝僧勾搭在一块,要报什么当年受辱之仇,和东昆仑古英雄作对。
据我所知,古英雄对你是一让再让,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得寸进尺,可见你是个不懂好歹的人。
你要能听老朽良言相劝,和四绝僧断绝往来,现在就回九龙山十海岛,多行善事,少做坏事,将来还可能善始善终。
如果不听老朽相劝,你的大祸就在眼前。”
天门侠铁公山大吃一惊,心中暗想:这老头是谁?他怎么了解的如此清楚?
他嘴里并不服气:“老匹夫,少在我面前卖狗皮膏药,听你说话是在护着古英雄,不用问,你是古英雄忠实的爪牙,天门侠岂能与你善罢甘休!看刀。”
他接二连三进招,就下了绝情。
老头心中非常不痛快,他往后一撤,瞪起眼:“铁公山,别给脸不要脸,要把我惹怒了,可没你的好处。”
“老匹夫,看刀!”
又是一刀,老头说声“来的好”,一转身来到铁公山背后,伸出右手的中指,一点铁公山的穴道:“别动!”
再看铁公山龇着牙咧着嘴,立刻就纹丝不动了。
这老者转到铁公山前面,先把他的刀夺过来,一翻腕子,把九耳八环刀压到铁公山的脖子上,高声喊道:
“铁公山,这不怪我,忠言逆耳,你听不进去,只有武力解决,只要我这手往里一推,你脑袋就搬家了,你闭眼吧。”
铁公山虽然身子动不了,但心里可挺清楚,暗想:完了。
哪知道这老头没用刀刃推,一翻个,用刀背推了一下,就把他穴道破了。
铁公山打了个冷战:“啊,”摸摸脖子没出血,两眼直愣愣望着老头。
这老者把刀往地下一扔:“铁公山,算了,古老侠客有句名言叫但能容人且容人。
我再饶你一次,你赶紧回到九龙岛,洗面革心,重新做人。
下一次再让我碰上,可没有你的好处,逃命去吧。”
铁公山一看,这老头可太厉害了。
光棍不吃眼前亏,干脆我就走吧。
想到这儿,他哈腰拣起刀来,面红耳赤,冲着老头一抱拳:“老朋友,您能告诉我姓名吗?”
“我看不必了,我们祖孙经常在一起,你记住老者和小孩就行。”
“好吧。”
铁公山回头看看秦玉羽和四绝僧以及其他的贼寇,二话没说,把脚一跺,钻进树林,逃之天天。
铁公山走后,四绝僧急眼了:“弥陀佛!”
天绝僧一晃五色描金幡冲老头就来了:“老匹夫,咱们之间无冤无恨,你为何帮着古英雄行凶?俺天绝僧和你完不了,着打!”
老头哈哈大笑:“天绝僧,你不用发威,你一人怎能是我的对手?你们不是师兄弟四个人吗?最好一块上。”
“弥陀佛,老匹夫你太狂了,一块上就一块上。”
四个凶僧,四条描金幡,分东西南北,把老者围住。
再看老头就是赤手空拳,谈笑风生,从容不迫。
迟宇申吓得一摇脑袋:“我说老朋友,骄者必败呀,您可别大意喽,这四个和尚比秃尾巴狗还横呢。”
“宇申不必担心,你就瞧好吧!”
小孩也乐了:“迟宇申你放心,我爷爷的功夫我心里有数,别说四个秃驴,就是八个,十二个,也无济于事。”
“唉哟,怪不得这年头天下大乱呢,老头小孩一块吹牛。”
迟宇申又耍开了贫嘴。
这时,老者和四凶僧已经战在一处。
四条描金幡呼呼带风,上下翻飞,风雨不透。
就见这位老者好像海里边一条飞鲨,巧妙地迂回在四条描金幡中间,攻似狂涛拍岸,守如江海凝光。
杨小七和迟宇申都看得直了眼了。
他们见过的高人太多了,但象老头这么高的还是头一回。
原来这老头和小孩是谁呀?
这祖孙二人是云南昆明府的人,老者人送绰号一道彩虹满天下,复姓公孙,单字宽,他这小孙子人称闪电流星,叫公孙英。
祖孙二人在云南跺一脚,地皮颤三颤,摇三摇。
那公孙宽自成一家,另立一派。
他这门功夫叫滇池派。
因为早年间,公孙宽受过一个人传教,武功出众,三十岁那一年就游历大西洋,走遍了南洋海岛,拜会了数不清的高人。
尤其他在海外学会瑜珈功。这瑜珈功不次于皇朝的武术,可以和达摩并列。
公孙宽把瑜珈功的精华全学到手,七十岁才回国。在他回到云南昆明府的时候,可巧他儿子不幸逝世,儿媳妇一股急火也死了。
就扔下孙子公孙英。
老侠客痛断肝肠,把儿子、儿媳妇埋彝之后,就守着小孙子相依为命。
可是公孙宽开着好几处买卖,有银号,有镖局,还有店房,生活方面是非常富裕,老头就专心教孙子练武。
他把达摩功、瑜珈功揉和在一起,创立滇池派,并把滇池的真功夫传授给公孙英。
但是,人生在世,没有一帆风顺的,公孙宽也不例外。
二年前他就遇见-件麻烦事,至今也纠缠不清。
什么事呢?
二年前的一个冬天,他们门外来了个人,这人有重病,一头就伴倒在大门旁,被守门人发现。
一看这个人四肢颤抖,眼睛往上翻,眼瞧这条命就保不住了,要死在门外不就麻烦了?
急忙察报公孙宽,老头正在屋内给孙子传授武艺,听罢,赶奔门外。
一看这个人三十来岁,病体十分沉重,急忙命人把他拾回屋里,又请来妙手郎中给他医治。
几位先生看后,晃晃脑袋:“老先生,这人得的是夹气伤寒,病情很重,一半时不见得能好。”
公孙宽说:“虽然我不认识他是谁,但是侧隐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能不管,无论花多少钱也得把他治好。求各位费心了。”
就这样,经过一冬天的调治,这个人的命才算保住。
他跪在公孙老剑客面前是痛哭流涕,无法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公孙宽问他:“你是哪儿的人?因何到昆明?”
那人说:“我是山东蓬莱人,姓金,叫金斗金不焕,家住金家。”
“哦,你是做何生意的?”
“我是买卖人,有批货好不容易从山东运到昆明,结果我上当了,我的钱和东西都被骗走了。
我这一下弄得倾家荡产,我心想,没脸回去见家里人了。故此,哟股急火才病倒在您的门外。
要没您的解教,我就做了外乡鬼了,不但我一人感恩不尽,就是我一家人也忘不了您的大恩!”
老人家听,长叹一声:“金斗啊,人生在世不是那么容易的,钱是身外物,丢了再去挣,既然咱们有缘,你就住在我家,缺钱没关系,多了我拿不出,要说几百两银子还不成问题。”
“多谢老人家恩德。”
打这以后,这个叫金斗金不焕的就住到公孙家了。
可日子长了他发现,公孙宽天天教公孙英练武,他高兴也到后院看热闹。
有一天,公孙宽正传授孙儿瑜珈功,爷俩练完了,金斗鼓掌喝彩:“好!果然精彩,果然与众不同。”
公孙宽一乐:“金斗,莫非你也懂武术?”
“哎呀,老先生,我们山东人最讲练武,我从小也练过几招粗拳笨脚,不过,拿不出来。
常听人家说,江湖上的功夫分各门各派,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您这样的功夫,真使人眼界大开。”
“哦。”公孙宽一听金斗也懂得武艺,非常高兴:
“金斗啊,要有兴致的话,你练练山东的武艺,让我开开眼界。”
“老人家,我这两下子哪能拿得出手。”
“没关系,咱是自家人,谁也不笑话谁。你就练练吧。”
“好吧,老人家请您指教。我光顾做买卖,把功夫都扔下了,恐怕想不起来了。”
别看金不焕说的挺客气,等把衣服脱掉,走行门,迈过步,在院里一练,公孙宽大吃了一惊!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位金公子竞有如此过硬的本领。
看样子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
等金不焕练完了,公孙宽把他拉住了;“金公子,你和我说瞎话了吧?你不是买卖人。”
“不,我确实是做买卖的。”
“你有如此过人的本领,要弃之不用,岂不是埋没了你的才能。”
“哎呀,老人家说哪里话,武林之中多高手,能人辈出,我这两下子根本就不行。
反不如做点买卖,逍遥自在。”
打这之后,公孙宽就对他另眼看待。
春天过去了,这一天,金斗和公孙宽说:“老人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以为报,有一句不知羞耻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有话快讲。”
“老人家,为了报答您的教命之思,我打算把我身上这点功夫传给你的孙儿。”
第三百零九章,龙凤剑
金斗说道:我想把自己的一身武艺传给您小孙子,不知您可愿意?”
“太好了!金斗啊,我太领情了,只要你肯传授,你就是我的恩人。”
“老人家,哪里话,如果不嫌我拳脚拙笨,从明开始,我就教他。”
就这样,公孙宽叫公孙英拜金斗为师,在后院学习武艺。
本来公孙英这能耐就够大了,再经过金不焕的指点,功夫就高出了一大截。
老剑侠公孙宽暗中观看,就见金不焕是真了不起,
他教给公孙英闪电霹雳掌一百零八招,另外还教给他各种气功,
不到一年的时间,公孙英的能耐就高出了一倍。
这一天,在后厅公孙宽设酒宴款待金斗,在席前向金斗致谢。
金斗摇摇头:“老人家,我这功夫在您面前是圣人面前卖字画,萤火之光,怎敢和日月相比呀。
为了报恩,我只能厚着脸皮这样做。
因为你有钱,我没钱,我递给您多少礼物都不算重,只有用这点心意表达我对您的感谢。
另外,我还要向您告辞,明天我要回山东。”
“啊?你去的太突然了,怎么事先不和我打个招呼?”
“我一阵心血来潮,引起思乡之念,想看望看望父母和一家老小,因此向您告辞。
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将来还有见面的机会。
临走前再给您留点纪念,望求老人家不必推辞。”
说着回屋把他随身带着的包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口宝剑,回到大厅双手呈献:
“老人家,这口剑乃是我家的祖传珍宝,虽说我在外经商,但也时刻不离左右,为的是防身用。现在,我留着没用了,赠给老人家作个纪念吧。”
公孙宽把宝剑接过来,看罢就是一愣,就见这支剑套着白鲨鱼皮剑鞘,金挂钩、金什件,黄金的吞口,二尺多长的杏黄灯穗。
剑身长有三尺挂零。
摁绷簧,宝剑自动跳出,这屋里就打了一道电闪,冷飕飕,透人的寒胆,
光烁烁,夺人两目。
公孙宽轻轻把宝剑抽出来,稍微一晃,屋里闪出七彩光霞:
“唉呀,金斗呀,这口剑乃是宝刃,象如此费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恩公您太客气了,有道是红粉送给佳人,宝剑赠给义士。您是练武的,又是滇门的派主,您理当佩带此宝,带在我身边就等于是废物了。
不过,我要请教老人家,您能不能叫出这支剑的名字来?”
公孙宽一听金斗有意考问自己,他把剑仔细端详一会儿,见剑柄上有两个篆字,公孙宽没学过古文,看不出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但是,他根据这柄剑的模式,想想兵刃谱和传说,一笑说:
“金斗呀,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柄剑叫“龙凤剑’,出自山东,列国年间,齐桓公小白就佩带过此剑。
据说这柄剑出自列国造剑大师欧冶子之手。
那欧冶子一生铸造过无数名剑,在临危之前又打造了这柄剑。
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哈哈......高!都说老人家博学多才,真是名不虚传。
据我祖先说,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那柄剑落到我们老金家,世代相传,一直到了我手中。
我说过,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柄剑一定奉送,您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公孙宽真爱这柄剑,但君子不夺人之美,又不忍心要。
两个人让来让去,最后公孙宽还是收下了。
不过他有个要求:“我不能白收,我送你点钱财,不然的话,我不收这宝剑。”
公孙宽让家人取出金币二千枚,赠给金斗,金斗客气了一番把金币收下了。
第二天,祖孙二人给金斗钱行,酒泪分别。
金斗说:“将来我有功夫还要来云南昆明,也欢迎你们祖孙有机会来蓬莱金家湾。”
说完就走了。
公孙宽自从得到这柄剑之后,佩带在身上,高兴了就把宝剑抽出来炼一练。
亲戚朋友也都知道了,大家前来祝贺。
没过几天,整个昆明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眨眼,八月中秋到了,公孙宽领着孙子上午在街上转了一圈,晚上饭菜做齐了准备过节赏月。
可没想到昆明城八班大都头来了。
此人姓柳,名叫柳旭柳成公。
这柳旭有个绰号叫快手柳。在昆明城干了二十多年了。
公孙宽一看是他,赶紧起身让座。
柳旭坐下之后,对公孙宽说:“老人家,有点事情您跟我走一趟。”
“上哪儿去?”
“上昆明城衙门,可能您受了点诬陷,要打一场官司。”
“啊!”
公孙宽就是一愣。心说:我犯法的事不做,什么人诬陷于我?
便问:“柳都头,我什么时候去?”
“明天一早,我在衙门等您,知府大人要找您问话。”
“好吧!”
柳旭告辞走了。公孙宽这一晚上也没合眼,翻来覆去想这件事。
公孙英就问:“爷爷,您想究竟是什么事呢?”
“猜不透。孩子,世间的事是复杂的,往往有许多想不到的事。
明天到了衙门就知道了。你放心,咱们家是走得正,行的端,正大光明,向心无愧!”
老头话是这么说,可心里也没底。
到第二天吃完饭,起身赶奔昆明城衙门。
到衙门他就傻了,一看绝不是一般的事。
城主大人马朝中已升坐二堂,命柳旭把公孙宽老剑客带到大堂。
老人家双膝脆倒给大人即头。
马朝中往下看看,“你就是公孙宽吗?”
“正是小人。”
“你是练武的吗?”
“正是。”
“公孙宽,你偌大年纪不识好歹,为何勾结江洋大盗,还不一道来?”
“啊?”
把公孙老剑客吓得脑袋“嗡”的一声,急忙往上叩头:
“大老爷明鉴,我公孙宽已是七十几岁的人了,在这一生当中从来没做过一件坏事。
这一定是有人诬陷于我,请大人明查。”
“哈哈,你还敢巧言狡辩吗?我且问你,认识一个叫金斗金不焕的人吗?”
“啊,小人认识此人。”
“讲,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回大人,过去我们俩素不相识,只因去年冬天他病倒在我的门口,我把他救在家中,找人调治。
到开春的时候,他病体痊愈。
后来他又教我小孙子练武,我们感情越处越深,之后,他说家中有事,思念家乡,告辞而去。除此之外我和他没做过坏事。”
“公孙宽啊,我告诉你,这金斗金不焕就是个江洋大盗,在咱们云南可没少作案哪。
别的不说,他狗胆包天,竟敢夜入总督府,把总督大人的家传之宝龙凤剑给偷走了。
据说这柄宝剑现在落到你手中,可有此事?”
“哎哟。”
公孙老剑客闻听此言,心说:金斗啊,金斗,你可把我害苦了,真没想到你是这等人!
马朝中把桌子一拍:“公孙宽回答我的问话,你在想什么?”
“大人容禀,不错,金斗确实送给我一口宝剑,他说是他们家祖传之宝,为了感谢我救命之恩,才把宝剑送给我的。”
“真能胡编。来人,到公孙家把宝剑抄来!”
时间不大,柳班头把宝剑取来了。
马朝中接过宝剑一看,说:
“就是这柄剑,公孙宽你还有什么好说?
你说你没和他合伙作案,他对你怎么这样好呢?
这柄剑乃是无价之宝,他能白白送给你吗?
看来你们俩有不可告人的勾当,要不给你上刑,你也不能老老实实招供!
来人,大刑侍候。”
眼看公孙宽就要受苦,幸亏八班都头柳旭求情,这才没打。
马朝中吩咐:“在此案没查清之前,把公孙宽看押起来,投入大牢。”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昆明府。
老百姓议论纷纷。
有人说:“你看那公孙老头长的多和善,谁想到却是江洋大盗,他们家窝藏盗贼。”
也有人说:“难怪这老头一走几十年,闹了半天没干过好事!”
公孙宽老剑客受到不白之冤,投入大牢,引起老百姓们的种种猜测。
可是,公孙宽窝藏大盗的证据并不充分,从他家并没取出别的赃物。
凡与公孙相处过的人,谁不知他品德高洁,是正人君子。
因此,昆明城的各大买卖家举荐声援,大伙递上连环保,请城主大人宽缓,说此案复杂,不要冤枉了好人。
马朝中光连环保就接了三百多份。
他一看有点为难了,做官也得依靠这些人,这些人反对,这官也做不好,做不牢。
怎么办呢?他亲自找到总督大人,把这件事说了。
总督大人也认为证据并不充分。
既然如此,就叫马朝中依情妥善处置。
马朝中回来和参谋们研究再三作出决定,让公孙宽取保释放。
但释放是释放,可不等于没有罪。
让他带罪立功,捉拿金斗金不焕,只有把他抓住才能结案。
那柄龙凤剑是总督大人的,自然是物归本主。
公孙宽被获释回到家中,把公孙英可乐坏了:
“爷爷,都快把我气死了,我真想砸狱把您救出来,后来大家伙苦劝,我才没这么做。”
第三百一十章,公孙爷俩
公孙宽道:“这就对了。真要去砸狱,咱们可就罪上加罪了。
至于是好是歹早晚能分清的。”
“爷爷我听说城主大人命令您捉拿凶犯,咱上哪儿去拿呀?”
“孩子,金斗金不焕究竟是什么人真让人猜不透。看来,咱在家不能呆了,得赶奔山东蓬莱金家湾看个明白,不管他是好人歹人,把他请到昆明公堂对质,才能洗清爷爷的冤屈。”
他们爷俩商议已定,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交给可靠的人保管,然后带足了路费起身赶奔山东。
一路上他们就听见很多传闻,都在谈论双龙镖局古英雄的事。
后来也听说三月十五在君山给古英雄献匾戴花。
这次英雄盛会,可惜他们爷俩晚到一步,没有亲眼目睹。
公孙英深感遗憾:“爷爷,这古英雄和于化龙是个什么人?怎么这么大名气呀!”
“哎呀,人家乃是当今的豪杰。”
“爷爷,能不能想办法和他见一见?
或许他们能帮助咱们爷俩捉住金不焕。”
“不用,咱们到了蓬菜,事情就解决了。”
公孙宽想的挺好。这一天他们爷俩终于到了山东蓬莱金家湾,一打听就傻眼了。
老百姓都乐了:“老爷子,您找这个人根本就不在。”
“上哪去了?”
“上阴曹地府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确实有个叫金斗金不焕的,可五十年前就死了,不信你上他们家坟地去看看。
他连个后人都没留下,光剩下孤坟一座了。”
“唉哟!”
这下把公孙宽可闹糊涂了,莫非我眼前活见鬼了?
这个自称是金斗金不焕的到底是何人?
为了把事情弄清,他带着公孙英真找到这座孤坟,只见坟前有半截石碑,字迹清清楚楚,果然是金斗的坟墓。
他走遍金家湾仔细寻问,此事属实。
确实金不换在五十年前就死了。
那么这个自称金斗的人是谁?怎么也猜不出来。
后来,公孙宽一想,这个人说不定和老金家有什么牵连,为什么要冒名顶替?
其中必有文章,等将来见着他就清楚了。
老头暗下决心,不把金斗找到,绝不回云南昆明,因此,带着小孙子从大江两岸,黄河两岸就找开了。
结果连个影子也没有。虽然说金斗没找着,但有关古英雄的传说到处都有,爷俩耳朵都灌满了。
老爷子也有意和古三爷亲近一步,借助古英雄帮助他破案。因此,他们才暗中给古英雄帮忙。
公孙宽这样做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以往和古英雄毫无接触,他怕古英雄拒绝。
因此才暗中帮忙。
可是公孙英是小孩子,瞧着迟宇申挺可乐,才往迟宇申嘴里尿尿。
后来遇上东方白,知道他是成了名的剑客,这爷俩故意试试他的武功。
这次他们为了寻找金斗,正好路过荒草山,才救了迟宇申和杨小七。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公孙老剑客一人会斗四凶僧,打了八十多个回合,四凶僧也难以取胜。
后来公孙老剑客就施出瑜珈功,身形一转把群僧就围在里边了,用点穴指法:“别动,别动,别动,别动!”
四凶僧全被点住了。这四个和尚样子各异,呲牙咧嘴,心里干着急,却不能动。
公孙宽老剑客说道:“本来我就应该一掌一个结束你们的性命,可是,我又想起古老侠客的名言,但能容人,且容人。故此,饶你们不死。
希望你们回去以后要闭门思过,不要再惹事生非。
倘若再被我碰上,绝不容饶!”
说完,一推他们四个,四绝僧“哎哟”一声才缓过来:“弥陀佛。”
他们瞪着眼睛,看看公孙宽,心里不服,可脸上不敢带出来。
一想:光根不吃眼前亏,干脆我们学天门侠铁公山吧。
四位凶僧把五色描金幡拣起来,冲着公孙老剑客深施一礼:“老人家,多谢您饶命之恩,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四人钻进树林也逃之天夭。
公孙老剑客把他们放了,就想捉拿秦玉羽这帮人。
没想到,就在他与四绝僧动手之时,秦玉羽见势不好,已经带领那帮人逃跑了。
老剑客一看这么大的荒草山上哪儿去抓呀,只好作罢,转过身来见迟宇申和杨小七。
他认为这两人非感谢他不可,没想到迟宇申把脸往下一沉,揪住了公孙宽的衣服。
老头一愣:“少侠,你这是何意?”
“哎呀老头,我说这笔账咱可得算清,你为什么把秦玉羽给放跑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两进王府,盗取宝物,老王爷上大怒,亲自下令,严拿这个凶犯啊。没想到叫你给放了,干脆你和我们打官司吧。”
公孙宽一听,我这才叫费力不讨好。
云南的官司没完,这还得打官司。
老人家忙解释:“迟少侠你不要欺人太甚,老朽不会分身法,怎知他会逃走呢?”
“那也完不了,你不还给我们秦玉羽,我就不放你走。”
这下,把闪电流星公孙英可气坏了。
小英雄一瞪眼:“干什么,迟宇申,你不但不感谢救命之恩,还讹人是怎么的?
要不然今天我宰了你。”
迟宇申又乐了:“小兄弟,我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呢?算了吧。
不过我求你们二位,无论如何得帮我们的忙啊,得把秦玉羽抓住,留下这小子是人间的祸害。”
公孙英点点头:“你要这么说话,咱还有个商量。”
老头子公孙宽说:“先等等,迟少侠我还有一事相求,望你转告胜古老侠客。”
“说吧!”
“你能帮忙吗?”
迟宇申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我是讲义气的人,只要你够意思,我绝对对得起你。你说吧,什么事?”
公孙宽让迟宇申席地而坐,就把云南的官司从头到尾讲述一遍,要求古英雄从中帮忙。
迟宇申一听,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啊。”
他这个人也不考虑后果,把肚子一挺:
“老朋友你放心。既然求到我的名下,我没有不答应的,我三大爷那儿包在我身上,咱们一言为定,我们帮着你抓金斗金不焕,你帮我们抓秦玉羽,如何?”
“太好了,我什么时候听你的回信?”
“甭听,这就算好了,你们只要把秦玉羽抓住,我就能抓住金不焕,然后咱们换人,怎么样?”
老头信以为实,和迟宇申打赌三击掌,就算定下来了。
最后迟宇申说:“老人家,我还有个要求,最好你们爷俩把我们送到三十里铺,以防再碰到贼。”
“可以。”
这爷俩帮着迟宇申押着姜飞赶奔三十里铺,在离普济庵不远处,老头不走了:“二位少侠,到了,恕不远送。”
“哎,老头,你进普济庵来见见我三大爷。”
“不了,我们知道你们人多事忙,不要因为我们爷俩打扰了大家。”
公孙老剑客有自己的想法,和古英雄没打过交道,初次相交就求人家多有不便。
他是自尊心非常强的人,先叫迟宇申把事透给古英雄,只要他能答应,双方的力量合在一起确是公孙爷俩一件好事。
因此没露面。
迟宇申和杨小七押者姜飞来到普济庵,刚到门前正好碰见孟铁。
孟铁一看迟宇申、杨小七回来了,二话没说,转身就往里边跑,把俩人也闹愣了。
心说:不打招呼怎么跑了。
原来迟宇申和杨小七三四天没回来,家里可乱了。
古英雄帮著官兵把俘虏押送福州,把尸体全都埋了,又协同官府查抄了邱巩的家财。
这些事情把古英雄和众人忙得手脚不闲。
与此同时还发现迟宇申和杨小七不见了。
这下可急坏了老少英雄,派出人马四处寻找,结果找了几天也没找着。
大伙嘴不说,心里都往坏处想,但是谁也不愿说出来。
唯独孟铁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坏了,他们没命了,他们追赶贼人掉到贼窑里了,脑袋也被剁了。”
他还想往下说,二爷王道全气得一瞪眼:“孟铁,你和他们有仇不成?”
“没有啊,我们可好了。”
“那你为什么咒他们呢?”
“我料宇申诡计多端,小七也十分机灵,他们没回来有没回来的原因。”
二爷王道全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没底。一眨眼几天过去了,大伙越来心路越窄,特别是小弟兄们沉不住气了。
单元和孟铁背着大伙一商议,跑到街上买来纸和香,又求人写了两张灵牌,就在庙里供上了。
孟铁一见灵牌太伤心了,在屋里憋闷就来到院里。
就在这时,迟宇申二人回来了,孟铁只当他俩死了,是活见鬼,所以没言语,就跑到屋里去了。
逃进屋就喊:“坏了,迟宇申和杨小七死得屈,他们俩回来了!见鬼了!”
大家只当是孟金龙胡说,古英雄马上率众人来到院里。
正好迟宇申和杨小七也到了。
迟宇申见是三大爷古英雄,双膝跪倒:“三大爷你好,宇申回来了。”
“孩子,你可把我们急死了。这几天你们上哪去了?”
“三大爷,你看我们押来的是谁?”
古英雄往后边一看,捆来的正是姜飞,不由转忧为喜:
“原来你们去抓贼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分兵
“孩子,你可把我们急死了。这几天你们上哪去了?”
“三大爷,你看我们押来的是谁?”
古英雄往后边一看,捆来的正是姜飞,不由转忧为喜:“原来你们去抓贼了?”
“一点都不假,可热闹了,到屋细说。”
来到屋里,迟宇申翻眼一看:“嗳,我说这几天我老是心惊肉跳的,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把灵牌都给我们供上了?”
单元乐了:“宇申哥哥,我以为你们死了,这是我出的主意。”
“去你娘的吧,赶紧给我撤了。”
单元赶紧把灵桌撤了。
古英雄问迟宇申:“宇申,这几天你们到哪去了,快把经过讲来。”
“三大爷,一言难尽啊。”
迟宇申就把以往的经过讲述一遍。
有遗漏之处,杨小七作了补充。
当迟宇申提到公孙爷俩时,东方白就一愣:“哦,闹了半天,那老者叫公孙宽,小孩叫公孙英。”
“对呀。姜飞就是他帮咱抓住的。’
“二人哪里去了?”
“他不愿见我三大爷的面,送我们到庙外就走了。”
古英雄不明白,问迟宇申:“为什么?”
“三大爷,是这么回事。”
迟宇申就把公孙宽相求之事向古英雄讲述了一番。
古英雄听完后高兴地说:“宇申,你们真行,咱们这么多人没抓住姜飞,让你们办成了这件事。”
迟宇申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古英雄让黄天彪等人看好姜飞,然后送往北杭城治罪。
眼下什么事情都处理完了。
古英雄吩咐就在普济庵盛排酒宴祝贺。
在酒席宴前,智上大师冲大家一笑:“各位,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大伙闻听一愣,不明白独棍神尼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见老尼冲欧冶芳一挥手,欧冶芳点点头到里屋去了。
等了一段时间,就听房门一响,欧冶芳不见了,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迟宇申一看,晃晃脑袋:“哎哟,这倒有意思,小伙子变成大姑娘了。这是谁呀?”
大伙仔细一看,脸面还是欧治芳,各位英雄为之一惊,忙问智上大师是怎么回事。
智上一笑:“各位。我不是说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吗,就是指这件事说的。
那欧治芳并非男子,乃是个女孩,她是女扮男装跟我来到此处,于化龙啊,你想过没?”
于化龙都傻了,眼盯着欧冶芳心中暗想:
怪不得,我在学棍的时候,欧冶芳有个妹妹长的如花似玉,我也曾两次见过她,跟今天这个人是一模一样,原来欧冶芳和她妹妹是一个人,我过去还被蒙在鼓里。
想到以往那些事,于五爷脸上还有些发烧,赶紧把头低下了。
迟宇申乐着问智上:“我说老师傅,你变的是什么戏法,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
难道为的是行动方便?”
“迟少侠,你说的是一方面,还有一层重要的原因听我道来。”
原来智上大师在数年前捡了个九岁的女孤儿,就是欧冶芳。
后来,独棍神尼智上就把欧冶芳拉扯成人,并教她练武。
开始无非是想让她强身壮骨,后来发现欧冶芳天资聪慧,一学就会。
因此,智上大师就把满身的武艺传授于她。
孩子越来越大了,按照欧冶芳的意思,要落发为尼。
而智上大师不忍心这么做。出家不是件容易的事,长的这么好的一个闺女,把头发剃掉,智上是说什么也不同意,不仅如此,还要给欧冶芳选一个乘龙快婿。
她把这个事和天山老人谈了。
天山老人特别喜欢于化龙,这两位老剑客暗中就给他俩定下亲事。
天山老人突然让于化龙学棍是次要的,主要是让他和欧冶芳多接触。
天池老人事先和智上都定好了,所以要欧冶芳以男子的身份出现,这样方便,就把一个忠厚老实的于化龙蒙在了鼓里。
之前,欧冶芳曾两次提出要回家看看,说有个老娘和一个妹妹,这都是骗于化龙。
为什么她一走了就有个女的出现呢?
那就是欧冶芳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让于化龙看看自己的武艺。
后来,刚要提这门亲事,传来三月十五要在君山大佛楼设摆英雄会的消息。
于化龙匆匆忙忙地走了,这门亲事是不了了之。
欧冶芳心乱如麻,经常为这门亲事苦恼。
智上老尼看出徒儿的心事。后来,智上说:“我带你去找找于化龙吧,也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天下的高人。”
欧冶芳自然喜欢,爷俩这才下了山。
为了方便起见,欧冶芳仍然是女扮男装。
结果他们迟来了一步,没想到这次盛会结束得那么快,爷俩就住到前门外了。
后来,不幸的消息传来,于化龙要成亲。
同时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有人搅闹新房,刺死新娘,逃之天天。
据说这凶手是金礁岛的。
爷俩大吃一惊,为于化龙捏了一把汗。
公开露面,多有不便,因此在暗中帮忙。
这就是他们爷俩来这儿的经过。
智上大师说完了,大伙的眼光全都落在于化龙和欧冶芳脸上。
智上说:
“各位呀,事不宜迟,我和徒儿的缘分也算满了。给她找个人家,了了我的心事。
如今,各位英雄全在,你们说这门婚事该怎么办吧?”
别人没说话,迟宇申抢先说了:
“听您老人家这么一说是错综复杂,您说这苏艳艳的死是件坏事,但又成全了五叔和我五婶。”
古英雄一听他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迟宇申不敢言语了。
但这事还得古英雄表态。
古三爷看,事情既然公开了,就没必要偷偷摸摸的了。
当众他问于化龙:“五弟呀,你对这门婚事如何看?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于化龙笑着点点头,大伙全乐了。
问欧冶芳如何?欧冶芳早就愿意,当着大伙的面没法说,羞得她转身跑了,显然这也是乐意了。
智上大师非常高兴,这门婚事什么时候办呢?
古三爷探感为难:“老人家,我准备给化龙假日,叫他去完婚,但什么时候合适还得大家商量。
正在这时,王道全说话了:“各位,我倒有一个办法.”
大家都知道,二爷王道全是有名的智囊,心还细,想的事也周到。
因此,他说话大伙非常服气,都静静地听着。
王道全说:
“现在有几件大事摆在我们面前。
三弟呀,难道你忘记了?混元侠孟飞从北杭城铁帽子王府给你捎来信,要咱们去澎湖湾龙城查探他们的态度。
这件事是当务之急不能耽误,我看咱们大家马上就得起身。
可是每个人又有每个人的事要办。
怎么办呢?
先放假,有家的回去看看,把家中安排好了,一心无挂,没有后顾之忧,然后大家同心协力赶奔澎湖湾。”
古英雄点点头:“二师兄,您说咱们什么时候会齐为好呢?
放多长时间假期?”
“这......”二爷也拿不定主意了。
这时在屋里的欧治芳听见了,急忙开门来到外屋:“古老侠客,我有件事要向您禀报。”
“哦,有话请讲。”
“各位,前者我受老侠客所差,冒名顶替装作巢湖的少寨主李喜旺,到贼窝去摸底。
那时见到玉王的护国军师了尘和尚他说今年九月初九玉王要在龙城给他祝贺六十大寿,
为了这件事,他们邀请了不少英雄参加,在内陆和海外,他们共约了三四百人。
玉王一方面是为了视寿,另一方面是想收买众人给他效劳。
还有一件大事,玉王野心勃勃,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废掉老岛主,独霸澎湖湾自立为王。
我看,要定时间的话,最好赶在九月初九之前。”
“太好了。”
古英雄一听欧冶芳说的这件事真是太重要了:“二师兄,您看呢?”
“好,那就定在九月初一,咱们在座的众位不见不散。”
杨小七问:“二大爷,咱得有个指定地点哪。”
“这样吧,地点就选在澎湖弯龙城东北的孟家寨,在座的听明白了吗?”
大家点头,都记下了。
王道全接着说:“三弟呀,我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让老五完婚,地点就选在双龙镖局。
这件事由我和老四李俊达亲自主持,大家以为如何?”
“太好啦!”
四爷无影剑李俊达点头领命。
王道全又说:“三弟呀,你比别人的事多,还得赶奔北杭城铁帽子王府请示一下王爷。”
“对,我是得去一趟。不过还得再带几个人。”
老少英雄都乐意跟着。
古英雄摆了摆手:“用不着这么多人。这样吧,天彪、小七、宇申、孟铁、单元,你们几个跟着就行了。”
这小哥几个一听,高兴得龙腾虎跃,可剩下那些年轻人都撅嘴了。
几位小弟兄押着杀人的凶手姜飞奔回北杭城。
到了北杭城,古英雄先到前门外双龙分镖局,见着神算子胡德地。
把要姜飞交给他看管,然后领着宇申等人赶奔铁帽子王府,了。
可巧神力王正在府中,听说古英雄来了,非常高兴,亲自迎接。
第三百一十二章,旧友相逢
古英雄等人见着铁帽子王之后,倒身下拜:“小老儿古英雄叩见王爷千千岁。”
迟宇申等人也拜见过铁帽子王,众人说笑着走进花厅。
铁帽子王向,“古英雄,凶手抓到了?”
“托王爷的福,总算抓到了.”
“太好了,现在何处?”
“暂时寄押在前门外双龙分镖局。”
“那我现在就拿个帖子,派人把他送到刑事衙按律治罪,把这猴崽子剐了就得了.”
“请王爷示下。”
铁帽子王拿了帖子让总管马上赶奔刑事衙门去打招呼。
刑事衙门当即派出差人把姜飞投入大牢。
没过几天就把姜飞给剐了。
铁帽子王询问古英雄这次抓拿姜飞的经过。
古英雄也不敢隐瞒,详详细细作了回禀。
铁帽子王又惊又喜问道:“老英雄下一步准备干什么呢?”
“回王爷,听老侠孟飞说,王爷的意思打算叫我下澎湖湾。”
“对,这两天我的心情很不好,就是挂念澎湖湾的事,
老侠客你想想,皇朝本应当把国土收回,如今大部分国土全都收回了,唯独澎湖湾仍然在外。
因此,我是寝食不安。
澎湖湾的头头现在是脚蹬两只船,播摆不定,我是力主招安,不动用武力。
可能他块受人摆布,举棋不定,因此才把皇朝派去的特使给扣押了。
我打算拜托老侠客和你的弟子们去一趟澎湖湾。
一来查清赵重山的生死;
二来看澎湖湾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后等你们回来,皇朝再作决定。
此事至关重要,老侠客你就辛苦一趟吧。”
“王爷,老朽就是为此事专程来请示的。
既然王爷有旨,小人哪敢不遵。我也不想回家了,带着这几个徒儿先去澎湖湾。”
“老侠客,这太匆忙了,我看你们在北杭城休息几天吧,好好散散心,等恢复疲劳,再去也不迟。”
“不,小民焦急,我在九月初九之前一定要赶到龙城。
王爷,要没其他的事,我这就告辞了。”
铁帽子王哪能放古英雄走呢,把他们爷几个留下吃了晚饭,并让他们住在铁帽子王府。
第二天,古英雄他们起身告辞,离开北杭城。
迟宇申就问:“三大爷,自们这趟路途可不近哪,你看咱们是走水路,还是走旱路?”
“宇申儿,我打算换个方式,咱们这次走水路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不如雇上一只船,一口气就到了澎湖湾龙城了。”
众人一听,点头称赞。
古英雄觉得迟宇申的提议很好,就按着他的话,赶奔海边。
哪知道一到了海边地界,一个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这天,他们爷几个来到一个店,掌柜和伙计热情待客,屋里收拾得非常干净,又列队迎接。
古英雄不解,心说:本地怎么待客这样客气?
掌柜和伙计把古英雄他们让到里头,又打洗脚水,又打漱口水。
待大家收拾完毕,伙计摆上丰盛的酒宴。
古英雄一看,全都是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等,就这一顿酒宴得几十个金币。
第二天,爷几个起身一结账,掌柜的说:
“还结什么账?连小费都给了。”
“啊?”
古英雄不解,一想自己根本没给过他们钱呀,他问天彪和迟宇申:“你们谁给了?”
小弟兄们摇头不知道。
可掌柜的非说给了,古英雄疑感起来。
等离开店房在前走出几十里地了。
爷几个饿了,找了饭馆吃饭,掌柜和伙计同样是热情接待,把他们让到里间屋,一看摆的满桌子和上次是一模一样。
吃完要算账,掌柜的乐了:
“您还算什么账?钱都给过了,连小费都赏了。”
古英雄心想,这两个地方的人都说的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呢?
古英雄问:“掌柜的,我们没给呀。
“给了。”
“谁给的?”
“是你们的朋友给的。”
“这个朋友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人家订了一桌上等酒宴,把钱和小费给完就走了,叫我在这里迎接客人,就指你们几位说的。
我能不款待吗?”
古英雄一听,真有意思,是哪位和我们这般开玩笑?
他们离开饭馆之后,走到晚上住店时又遇上同样的事。
自从他们一踏进海边地界,一路上都是这样,爷几个一分钱没花,每日吃好喝好的。
到海边城之后,他们住在北门外望海客栈,这是当地最大的客栈,从外表上看,门楼高大,金碧辉煌,没钱的人是住不起的。
又象从前那样,望海客栈的掌柜把他们让进最好的房间,摆上最好的酒宴。
爷几个问掌柜的:“谁给的钱?谁这样布置的?”
这掌柜的晃晃脑袋就是不说。
迟宇申打算动武,被古英雄拦住了。
住了一夜,第二天到海边去雇船。他们正在海边来回遛着。
就见对面来个人,四十多岁,白胖子,三绺胡子,离着挺远就冲古英雄他们一抱拳:
“老侠客您来了。”
“嗯?”
古英雄看看不认识,便问:“你怎么认识我?”
“哎呀,老侠客,您老人家名扬四海,还有不认识您的吗?
小人正在此恭候。”
古英雄问:“什么事你在这儿等我?”
“您不是想雇船吗?都给您准备好了,一定把您平平安安送到澎湖湾。”
古英雄心说:真怪,他们怎知我要去澎湖湾呢,这乃是一件秘密的大事,怎么传出来的?
想到这儿,便问:“船在何处?”
“就在前边,不远,随我来。”
这个人在头前引路,把古英雄爷几个引到码头。
这人用手一指:“您看,这只船多漂亮,是去年新下水的,漂洋过海,专走远途,里边的东西是应有尽有,在船上比在家里还舒服,不信您到船上看看。”
爷几个顺着跳板上了船。
果然象这人说的那样。
这条船不仅宽大,而且是新的。
前舱、后舱、底舱都十分宽敞,在船舱里一坐,和在家里没什么区别。
这人一笑:“老侠客,您还满意么?这条船就是护送你们爷几个到龙城的。”
“等等,你贵姓?”
“免贵姓刘。”
“你是这船的主人吗?”
“不错,这只船归我管。”
“你怎知我要到澎湖湾?”
“这......我不知道,我是听别人说的。”
“谁说的,麻烦你把这人请出来。我们要见一见面。”
“别急,人家说了,等开航之后才能见,现在不行。”
古英雄把脸往下一沉:“好吧,既然这样,这只船我们不坐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古英雄非要见不可,后来船家没办法,就去给找了。
古英雄和迟宇申正在谈论、猜测,突然听见舱外有脚步声,
紧跟着门一开,姓刘的船主进来了,用手一指:“老侠客,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
古英雄一看,“哎哟”一声,跑过去把这个人就抱住了,两个人抱头大哭。
天彪、迟宇申这才看出来,原来此人正是九龙山的大寨主白玉祥。
老哥俩哭罢多时,把眼泪擦干,宇申等几位小弟兄过来见过白玉祥。
白玉祥热情地和大家打过招呼,分宾主落座。
古英雄问:“老哥哥,一别数载,你怎么到了海边城了呢?
这几年过得可好吗?嫂夫人和侄儿们都好吗?”
“贤弟呀,一言难尽哪!
自从咱们兄弟分手之后,我回到九龙山。
你是知道的,我跟天门侠铁公山已经绝交了,我二人不可能共处。
为此,我跟你嫂子商议再三,终于把九龙山止给他了。
我们带着金银细软搬到海边城。
你嫂子原来就是本地人,就在这儿扎下根了,也买了房子,置些地产。
我凭着手中的钱,还置了十几条船,生活倒也安逸。
贤弟,虽然咱们兄弟闹过磨擦,我感觉咱们的感情还在,每当回首往事,我都心如刀绞,感到对不住兄弟。
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是从我身上引起来的,都怪我一时耳软心活,听信了贼子秦玉羽的挑唆,我上了当了,因此,我要想法报恩。
三月十五日英雄盛会,我也派人去观看了。你在台上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最近听说皇朝要派你赶奔澎湖湾,因此愚兄竭尽全力,在沿路上都派了人,自从你踏上海边的地界,就有人管你吃喝住,都是为兄我安排的。”
“噢!”
古英雄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澎湖湾呢?”
白玉祥笑了:“你是内行人,怎么说外行话呀?
就凭小兄这点本领,什么事情探听不出来?”
一句话把古英雄也逗乐了。
白玉祥就在船舱里准备了一桌上等酒菜,给古英雄及迟宇申等人接风。
在酒席宴前,白玉祥问古英雄:“贤弟,不知你此去澎湖湾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大哥,您是知道的,澎湖湾孤悬海外,与内陆消息隔绝,到那儿是人地两生啊,
因此落脚地点还没选好,由我二师兄提议,临时到孟家寨去聚齐。”
“噢,这么说你在澎湖湾没有朋友?”
“没有。”
“我看这样吧,贤弟呀,我陪你去一趟,给你找一个安身之地,你看怎样?”
“那太好了。白大哥,但不知你把我安排到什么地方?”
“三弟,当年我曾跟你说过,我还有个叔伯弟弟名叫白玉民的吗。”
第三百一十三章,意外变故
我表弟现在住在澎湖湾附近管辖的野人岛。
在野人岛上有座老人峰,中间有座椰林寨,他就是寨主,手下有弟兄上千人,船只也不计其数。
这些年我们互相通过信,我那兄弟想约我前去入伙,被我拒绝了,你是知道的,江湖这碗饭我是不打算吃了。
既然你要去澎湖湾,先找拿到野人岛是最合适的了,要船有船,要人有人,他能帮你的大忙。”
迟宇申乐得直拨棱脑袋:
“哎哟,这才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
谁知道哪块云彩能下雨啊!想不到,我们还借了您的光了。”
白玉祥一笑:“这是应该的,这也算我弥补了过去的罪过。”
古英雄深感不安:“老哥哥,你把家扔下不要啦,陪着我去澎湖湾叫小弟于心何忍?”
“哎呀,贤弟说的哪里话了?你侄都成家立业了,家里也吃喝不愁,我留在家里也是个废物,
不如陪着你们走一趟也开开心,一且帮助贤弟你办成大事,哥哥心里也感到欣慰呀。”
白玉祥决心已定,非陪着古英雄去不可。
古英雄当然高兴了,这样的好帮手,请都请不来。
白玉祥回家做了安排,重新换好衣服,拿了应用之物回到船上。
第二天,船就离开这里赶奔澎湖湾。
一路之上,遇到不少的风浪,但是,总算比较顺利。这天便来到了野人岛。
原来,野人岛在澎湖岛的东北方向,高澎湖仅有十五里之遇。小岛方圆有十五、六里,岛上长满了椰子树。
等船只靠岸之后,白玉祥让船家在这等者,他们直奔老人峰。
这老人峰乃是野人岛上第一高峰,放眼一看,高耸入云,直插蓝天。
白玉祥说:“椰林寨就在半山腰,大家随我来。”
迟宇申一晃脑袋;“我说老侠客,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侠客,你说吧。”
“我听这名怪吓人的,它怎么叫野人岛呢?”
“哈,少侠客有所不知,因为数十年前,此岛全由本地人驻守,我们管这些人叫野人,其实,这是对人家的一种诬蔑。
人家也懂得仁义道德,只是生活习性和咱们不同罢了。
只要你和他讲清事情,他们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是吗?但盼这次能碰上几个野人,我也开开眼。”
迟宇申声音未落,耳中就听到“唰唰唰”的声音,是一种特殊的怪声。
白玉祥喊了一声:“各位,趴下!”
大家全趴到地上了。
原来是几只镖梭从他们头上掠过。
有两支镖梭牢牢地扎到树杆上,离着杨小七只差半尺左右,
把杨小七吓得一哆嗦,他心说:妈的,多悬哪!刚到老人峰,就好险把小命搭上。
白玉祥从地上站起:“各位,不必惊慌,这乃是本地土著人给咱发出的信号,谁也不要行动,以免引起误会。”
迟宇申一听:“什么土著人?啊,野人来了,我可得开开眼。”
果不出白玉祥所料,时间不大,就见眼前的树枝一分,“唰唰唰”跳出七、八个人来,从石壁后面,又出来十几个。
再看这些人,头上都是散发披肩,用树叶子围着,赤身裸体,只是腰中围着一块豹皮。
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弓箭,耳戴金环,手里拿着镖梭和弯刀。
为首的人个头高大,他跟那帮人所不同的,就是脑袋上插着一根白翎。
看得出,他是一个头目。
小弟兄没见过这个,都瞪着眼看。
白玉祥恐怕误会,急忙往前走了两步,冲这些人一抱拳:
“各位,别误会,我们并无恶意。到这儿来要拜望椰林寨的寨主白玉昆,你们听懂了吗?
白玉昆是我堂弟,我是他哥哥,我看他来了。”
这些土著人一般都懂汉语,为首的头头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他明白了。
“嗯,你是谁呀?”
迟宇申一听,乐了。
你别看穿着打扮不一样,话说得挺清楚。
凤大侠说道:“在下姓白,叫白玉样,你跟你们寨主一提他就知道了,就说我领着几个客人前来看他。”
“好吧,你们在此稍候片刻。不过,你们得按规矩办事,想要进山,必须把眼罩戴上,把你们的兵器放下。”
“可以。”
白玉祥跟古英雄一说,古英雄点头。
众人便把镖囊、刀镖暗器全都放到地上。
有两个土著人过来。
把兵刃捆到一起,扛到身上。
又过来两个土著人,挨个把眼罩给他们戴上,就象押俘虏一样,把他们推到里面。
迟宇申就觉得深一脚、浅一脚,地上坎坷不平。
觉得走了很长一段路,这才停下了。
就听那土著的头领说:
“站住,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我到里面给你们通禀一声,不过这几位叫什么名字,我还得问一问。”
白玉祥一作了介绍,特别是提到古英雄的名字,要他到里头说清楚。
土著头领转身走了。这一去有一个多时辰,把大伙急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好不容易土著人回来了。
他把手一挥,把众人的眼罩取掉了。
迟宇申缓了半天,这才看清楚,眼前就是一座大寨,就见寨墙高大,上边也有土著人,也有汉人,什么样的庄客都有,手里都拎着家伙。
那土著头领说:“方才我已禀报了,我们寨主有话,请龙凤大侠白玉祥先到里边,余者,在此稍候。”
白玉祥一听,心里挺不痛快。
心说,兄弟,我介绍来的客人跟你的客人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还两样对待呢?
先叫我进去,把别人留在外边,这就是慢待,我见到你非质问不可。
白玉祥没办法,对古英雄解释:“贤弟呀,这就叫一处不知道一处谜,咱得按人家规矩办事,你们先忍耐一会儿。”
古英雄点头说:“哥哥,请便。”
白玉祥跟着进去了。
大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直又等了一个时辰,那土著头领才出来,可是态度就不一样了。
就见他面色阴沉,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白眼睛,用手一指古英雄和各位小弟兄:
“你就是古英雄吗?我们寨主有话,让你们到里边相见。”
迟宇申一听,心想:象话吗?这不象对待客人,分明是抓贼问案哪。
心里头不服气,刚想还嘴,被黄天彪给制止了。
古英雄在前,大家在后,跟着土著头领往里走。
等进了大寨,众人一愣,但见两边排列着八十名土著人,全都是赤身裸体,腰围豹皮,每人掌中是镖梭、阔斧和大刀,虎视眈耽,真好像凶神恶鬼一般。
闹了半天,这里给准备了刀林和枪山。
连古英雄也不明白,心说:这不象对待客人,干嘛要拉这个架势呀?
就因为有白玉祥在中间,所以古英雄不便指责,只好按人家的规矩往里走。
大家穿枪山过刀林,这才来到头层院子。
那个土著头领告诉他们:“站住!谁也不许乱动,容我到里边禀报。”
这个家伙去不多时出来了,往台阶上一站:“我家寨主有让古英雄、黄天彪、迟宇申等报名进去。”
古三爷一听就知道不妙,心说:老哥哥,你可把我们坑了。
我们认为你的堂弟不是外人,怎么这样对待我们呢?
老侠可就憋了一肚子火,万般无奈,只好高声喊喝:
“古英雄告进!”
“黄天彪告进!”
“迟宇申告进!”
“还有我一个,杨小七告进!”
每个人都通报了姓名,走进大厅。
古三爷一看,这座大厅十分宽敞,它的建筑方法与中原截然不同。
大厅顶上没有瓦,全是用草盖成的,厅房里头四梁八柱,好像个特号的大凉亭,所不同的是四处全有兽皮围着,可以遮风挡雨。
在正中央挂着一块大匾。
上写“白虎厅”三个大字,在厅堂的正中,放着一个特大号的粗木桌子,后面樱着一把高椅,蒙着一张熊皮,在上面端坐一人。
再往两旁规看,足有百人之多,有光着膀子的土著人,也有汉族人打扮的,只有一点不同,没有穿内陆的服装的。
大厅里静悄悄,气氛紧张而又恐怖。
古英雄往正中央一看,坐着的这人好像就是白玉昆,所不同的是比白玉祥要年轻十几岁。
头上戴着白缎子扎巾,身上穿着月白色的短褂,勒着蓝色十字袢,外披百花袍,两道利剑眉,一对豹子眼,三绺花白胡须,腰里挎着宝剑,怒目横眉,面沉似水。
古英雄心说:甭问,这就是白玉样的堂弟白玉昆了。
奇怪的是,屋里没有白玉样,不知所为何故?
古三爷正在发愣呢,就见白玉昆把桌子一拍:“下面,你可是古英雄不成?”
“寨主,正是老朽。敢问阁下,您就是白玉昆,白寨主吗?”
“不错,一点都不假呀。
古英雄,你好大的胆子,就凭你,领着这么几个人,漂洋过海敢上龙城,你有几个脑袋?
我正想找你找不着呢,没想到送到我鼻子底下来了。活该我立下大功一件。
左右,还不把老匹夫给我拿下!”
古英雄一听,心想坏了,手中寸铁皆无,兵刃都让大家收了。
当时没预防有这一步。
老侠想:这究竟为什么呢?
其他几个人也深感疑感不解。
原来,这个白玉昆当初占据野人岛椰林寨,身为本地头把交椅的大寨主,独霸澎湖湾一带,很有名望,玉王占的是澎湖岛,早想把白玉昆收降,曾经几次派人说和也没达成协议。
玉王大怒,领兵攻打过野人岛,结果大败而归。
此后双方就结了仇了。
龙城的人见了野人岛的人就杀,野人岛的人,见了龙城的人也不留情。
可后来,玉王想非把白玉昆收降不可,因为这是一员虎将,要是能把他收下,还能把白玉祥给收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谈崩
玉王想的是:收服他们,我的实力就壮大了。
在我眼皮底下放个仇人多有不利,倘若把他逼得投靠了皇朝,那就等于把刀把交给对方了。
玉王花了大力气派人说和,给了不少的好处,终于把白玉昆给说降了。
就在今年的三月,双方达成协议。
玉王亲口加封白玉昆为前部正印先锋官、一字并肩王。
并且答应,年供柴、月供米,野人岛的一切花费,全由龙城包了。
白玉昆为了防备万一,向玉王提出,保持独立,不能改变他手下的弟兄。
玉王也答应了。
可是这件事白玉祥并不知道,他跟古英雄说的是八年前的情况,也没料到有这手。
结果一片好心,却把古英雄他们给坑了。
前些天,泰玉羽这帮小子跑回龙城,向玉王述说了在内陆的所遭所遇。
玉王知道,古英雄他们绝不能善罢甘休,很可能来攻打龙城。
因此,他就传下令箭,晓谕大小四百七十二个岛子加强戒备。
尤其告诉白玉昆,你要时刻提防,听说古英雄要来。
白玉昆认为,古英雄绝不可能上这儿来,没想到,神使鬼差,古英雄他们偏偏来了,而且是由他堂兄白玉祥介绍来的。
白玉昆一想,这事怎么办?
要看在我哥哥的份上,就应该款待古英雄。
可是又一想,不行。倘若被玉王知道了,我吃罪不起呀!
白玉昆为了解决眼前的事情。
他抓紧时机把手下的人召集来了,紧急磋商,研究对策。
他有个军师,就是小武侯张灵羽。
张灵羽原来是九龙山的军师,自从白玉祥不干了之后,他跟铁公山也处不来,后来找到白玉祥,经他的介绍,他落到野人岛,给白玉昆当军师。
这个人还真是吃着谁向着谁。
白玉昆跟他一说,张灵羽也深感为难。
“大寨主,我们老寨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既然把古英雄给领来,就得叫你帮忙。
你要想帮忙,就得倒反玉王。
事关重大,非同儿戏啊。
依我看,你先把大寨主请进来,好言相劝,你们哥俩同心协力,不如趁此机会把古英雄他们抓住,送交给玉王请功受赏,你看怎么样?”
白玉昆点头称赞说:“这个主意倒是上策。”
所以传下话去,先请白玉祥,不让古英雄他们进来。
白玉祥走进白虎厅后,哥俩相见了。
白玉昆也没隐瞒,把自己的想法和白玉祥说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白玉祥就急眼了.
“二弟啊,此事万万不可行!
我跟古英雄乃是几十年的交情,过命的朋友。
想当初,因为我一时走错了路,坑了人家古家父子,差一点要了他们爷俩的性命。
我如梦方醒,追悔不及。
我对不起人家古家父子。如今,又是我主动向人家提出来,让他们来投靠贤弟。
你若把古英雄抓住,交给玉王去请功受赏,我还是人吗?
贤弟啊,你这比骂我祖宗还厉害。
假如你为难,没关系,现在我就带古英雄走,你看怎么样?”
哥俩三说两说闹翻了,白玉昆冷笑一声:“大哥,恐怕来的容易走就难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把愚兄扣押在此地吗?”
“大哥,您别领会错我的意思,吓死我也不敢那么做。
不过,有您在这,我对古英雄没法下手。
哥哥,最好您回避回避,您把古英雄交给我,他对你有好处,你对他有情,但跟我毫无关系,
我不欠古英雄的,不亏他们双龙镖局的,我乐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白玉祥说:“不行,二弟,要这么做,我宁肯跟你断绝弟兄之情,也不能得罪古英雄,告辞了。”
他转身就要走。
白玉昆说:“哥哥,您先别走,我要说我为难,您不相信,您跟我到后屋,一看就明白了。”
“看什么?”
“咳,您一看就清楚了。”
白玉祥信以为真,跟着白玉昆到了后厅,结果一看投人。
“玉昆啊,你让我看什么?”
“我让哥哥您在这儿坐着,不必管我的事,等我把古英吃处置完了,我再向哥哥赔礼。”
白玉祥大怒,站起身来就想跟白玉昆拼命。
哪知,椅子一转,嘎叭一声把白玉祥掉到翻板里面去了,白玉祥这才明白自己上了白玉昆的当了。
下边是个暗室,收拾的挺干净,凭着白玉祥的功夫,自然是摔不着了。
可想出也出不来。
白玉昆把暗室的盖拧开,下边是不大一个小圆窟窿。
他对白玉祥说:
“大哥,兄弟我斗胆了,实在对不起你,日后一定赔礼认错,怎么处罚我都行。
可是眼前小弟是迫不得已,只好这么办了。”
白玉祥正想跟他辩理,他把小窟窿又关上了。
白玉昆回到前厅,一切都吩咐好了,才让古英雄进见。
古英雄他们刚进来,白玉昆把桌子一拍,就说了实话了:
“古英雄啊,你瞎眼了,你听了我哥哥的话,结果上当了。
我白玉昆早就保了玉王,现在是玉王手下的前部正印先锋官,一字并肩王。
玉王千岁早就有令,叫我捉拿你们。
我正发愁没地方找你们呢,你们送到我鼻子底下来了,这也是缘分。
你们手无有寸铁,难道还想抵抗不成?”
古英雄闻听,紧咬牙关,一阵地冷笑:
“白玉昆啊,我说你一句什么好呢?
看在我盟兄的份上,不说也罢。
我奉劝你,赶紧把我盟兄白玉祥放出来,我们兄弟一同离开野人岛。
到那时,咱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恐怕你是枉费心机。”
“住嘴!古英雄啊,事到现在你还不服气,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来呀,抬兵刃。”
有人给白玉昆抬过一条三节棍,白玉昆握棍在手,飞身跳到院里了:
“古英雄,在屋里打,施展不开,有本事的到院里来,我还不怕你们逃走。”
古英雄一看,事到现在,不打不成了,率领小弟兄也到了院里。
迟宇申翻着眼一看:
妈的,姥姥!
房上、墙上压了顶了,一色都是本地土著人,张弓搭箭,别说是人逃走,就是鸟也展翅难飞。
古英雄领着徒弟站在西面,白玉昆领着手下人站在东面。
古英雄说:“白玉昆,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这话怎么解释?”
“你要是英雄,你把兵刃还给我们,咱们真刀真枪地拚搏一场,
你要能把我胜英及我徒弟们抓住,算你真英雄;
你要是狗熊,那你就过来,古某愿意赤手空拳奉陪。”
白玉昆迟疑了一下,心说:没那么便宜,能把刀把子递给你吗?
可是迟宇申看出来了,他一晃脑袋,跳到众人面前:“三大爷,我说两句吧。”
“宇申,有话你说吧。”
“白玉昆啊,一龙生九种,九种各不同,不但兽类这样,就是人也是如此。
你看你跟白玉祥是一个祖宗,人家白玉祥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你小子是势利小人,
可惜你还姓白,你真给你们白家老祖宗丢人现眼!
你还自称英雄,我看你不如狗熊。
你别丢人啦。你犹豫什么?
现在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听说你手下一千多人,干脆你就过来吧,
把你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瘸子瞎子全都打发出来,你看看我们怕也不怕?
不过,你要觉得你是堂堂男子汉,就把兵刃还给我们,咱比比看。
你要把我们抓住,把我们赢了,我们心服口服,要赢不了,算你小子窝囊二百五。
两条道你选吧,你是当孙子还是当人物?”
“迟宇申啊!你不用激我,就是还给你们兵刃,我还怕你不成?”
张灵羽过来了:“且慢,且慢。寨主爷,您可不能上当,这小子使的是激将法,要给了他们兵刃可就不好办了。”
“没关系。说真格的,在我的野人岛老人峰,还怕他们不成?
借给他们两条腿他也跑不了。来人,把兵器还给他们。”
有个土著人把兵器抱过去了,‘噹啷啷’往地下一扔。
迟宇申过去把绳子解开,每人操每人的兵刃和镖囊,大家全佩带好了。
古英雄头一个手压龙鳞断空刀跳到当场,手指着白玉昆道:“请过来!”
这白玉昆晃动三节棍就想出战,可是他的野人寨可有不少能人啊。
这帮人虽然跟古英雄没接触过,也听过古英雄的大名,以为古英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闹了半天,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觉得十分可笑,都想立上一功。
所以,不等白玉昆过去,手下的大将黑风鬼麻焦就过来了:
“大寨主,杀鸡焉用牛刀?老匹夫交给我了。”
晃掌中夹钢板斧,跳到古英雄面前:
“老匹夫,可认识大将麻焦吗?”
迟宇申听着好笑,心说:你还不如辣椒呢,还麻焦,这是哪国名啊。
杨小七在后头就喊上了:“哎!我给你起个名吧,别叫麻焦了,叫独头蒜得了。”
一句话把大伙全逗乐了,
把黑风鬼气得暴跳如雷,抡起斧子奔古英雄就砍。
古三爷刚想还手,迟宇申跳上来了:
“三大爷,你不是说杀鸡焉用牛刀吗?
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对付这样的混蛋我就可以,何必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呢?
您的龙鳞断空刀杀的都是有名的上将。
你想,你要把他杀了,岂不玷污宝刃了吗?
你得上哪去算这口刀钱?这小子混身都是臭血。”
古英雄提刀回归本队,一旁给迟宇申观战。
迟宇申哪来这股冲劲呢?
就因为他和杨小七抓住姜飞,受到大伙的称赞,迟宇申就有些飘飘然了,什么事情都想出出头,立上一功。
刚才他和杨小七在后头商议。
杨小七紧给他加油:“宇申啊,这可是野入岛,要在这儿立上一功,跟内陆又不一样了,因为内陆提起你来没有不知道的,那牌子早就创出去了,
可你在澎湖湾这地方,谁知道啊。”
第三百一十五章,连胜
杨小七继续对迟宇申说道:
“你应当好好创创牌子,让他们知道你是何许人也。你要不行,我再给你帮忙。”
“干巴鸡,还用得着你吗?不过你说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看我的。”
杨小七这么一激,迟宇申才出的头。
迟宇申把掌中大铁棍于一晃:
“哎,我说麻焦,你长得可怪好看的,跟那鬼没啥区别呀,你赶紧给我滚回去,让那姓白的小子过来,我不能跟你伸手,因为我是剑客的身份,不打无名之辈,听话,快把白玉昆给我唤过来!
麻焦气得直哼哼:“迟宇申,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你是剑客呢?拿命来!”
说着,举斧子就砍。
迟宇申看得出,这麻焦乃是一员猛将,不能等闲视之,因此,他把全身的能耐施展出来了,一伸手,就是三十六路披风棍法。
这条铁杵上下翻飞,呼呼生风,果然使得神出鬼没。
黑风鬼麻焦一看,吓得够呛。心中暗想:
迟宇申有两下子,怎么我军师张灵羽说他没能耐呢?
这叫没能耐吗?
也就是我吧,要换个旁人,未必是他的对手。
麻焦想罢,认真对待迟宇申。
两个人打了三十几个回合,迟宇申坏水就冒上来了:“哎,你身后那是谁?”
黑风鬼初次跟迟宇申见面,哪知他这一肚子坏水,就信以为真了。
“谁?”
他扭头,上了迟宇申的当了。
迟宇申利用这机会,双手捧起大铁棍,照着麻焦肚子就砸来了。
麻焦情知上当,吓得魂不附体:“哎哟!”
他拚命地往旁边一扭身,结果肚子躲开了,大腿没躲开,就在这腿根子上砸了一下。
麻焦疼得“哎哟”一声,败归本队,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有人把他搀扶起来,架到大厅里,把中衣脱掉,一看这有一条一巴掌多厚的凛子。
,马上找来止痛药、化瘀药给他包扎上。
麻焦败下之后,就听有人大吼一声:“迟宇申,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来会你。”
喊声一落,跳过一人,迟宇申一看,吓了一跳。
一瞅这人不象是人,纯粹是活鬼。
散发披肩,能有三尺多长,往脸上一看,这脸长得青一块、蓝一块、紫一块、绿一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光着膀子,光者腿,腰里围着块豹皮,耳戴金环,手提鬼头刀。
迟宇申心说:这是白天遇上了,要是黑天在胡同里碰上了非吓趴下不可。
迟宇申问道:“我说这鬼,你叫什么名啊?”
“小辈,少要胡言乱语,我乃披发鬼海贝是也。”
“哎呀,海贝可不值钱,你不如叫海参好了。”
“少耍贫嘴,着刀!”
他蹦起来朝迟宇申就是一刀。
迟宇申心说: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接你一刀看看。
他双手抡着大铁棍一招架,只听一声响,这一刀正砍在镔铁棍上。
迟宇申倒没觉得怎么样,海贝受不了,震得虎口发酸,腕子发疼,一撒手,刀飞了。
可巧,旁边站着个土著兵丁,这一刀,正扎在这兵丁肚子上,后边把刀尖都露出来了。
“啊”地一声,土著兵丁摔倒在地。
迟宇申乐得肚子疼:“看来您这能耐不小啊,还能耍飞刀,还能杀自己人,嗯,我还头一回看见过这样的英雄。”
海贝羞得面红耳赤,过去把刀拔出来就奔迟宇申扑上来了:
“小辈,我们比的是功夫,不是耍贫嘴,拿命来!”
虽然他嘴上说得挺硬,心里也怕迟宇申三分。
他知道这家伙有能耐。
迟宇申初次来到老人峰,把这帮贼还全给镇住了。
二人打到三十几个回合,迟宇申拉了个败势,回身就走,披发鬼不舍,在后头追赶。
迟宇申一扬手,扔出一件东西:“着法宝!”
迟宇申一听“法宝“?只见一闪,一件东西从眼前掠过,叭叭落在后头,海贝一看不是旁的,正是迟宇申一只靴子。
可把海贝气急了,心想:这小子什么能耐,把靴子都扔出来了。
可就在他一愣神儿的时候,迟宇申以最快的速度,扑在他面前,双手捧住大铁棍就打,
海贝躲闪不及,正扎在右腿上,“咔嚓”一声骨头就断了。
披发鬼疼得“啊”的声,败归本队。
迟宇申利用这机会,把靴子拣起来,重新穿好。
连胜两阵,他就不知东西南北了,把脑袋一晃,高声断喝:
“杀不尽的蟊贼草寇你们听着:知道我是谁吗?
我乃双龙镖局的少镖主迟宇申是也!
铁帽子老王爷亲口加封: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英雄。
我乃是剑客的身份。
后边那老头古英雄,是我三大爷。
告诉你们小贼,你们都记住,替我扬扬名。”
迟宇申这番话,可把群贼气坏了。
白玉昆一看连败两阵,心里有点沉不住气,晃动三节棍,直奔迟宇申就来了。
迟宇申一瞧,好嘛,这白玉昆长得帅劲,跟他哥哥差不多少,肯定是一员大将,我别找倒霉呀。
想到这儿,迟宇申一晃脑袋:“哎,白玉昆,你想跟我比武吗?”
“那是自然!”
“哼!瞎了你的狗眼。我乃剑客的身份,岂能跟你小辈一般相提并论?
我现在有点乏了,要回去缓口气,我叫一个能耐比我大的人前来会你。”
迟宇申说罢,回归本队,用手一捅杨小七:“干巴鸡,该你的了。”
“什么?”
杨小七吓得脖子直冒凉气,心说:你可够损的了,你打的都是无名鼠辈,叫我碰大寨主,这不成心坑我吗。
迟宇申一乐:“干巴鸡呀,你怕什么呢?
你看咱,多露脸,一股冲勃出去,连胜两阵,倘若你把白玉昆赢了,岂不立下首功一件期?
我且问你,这白玉尾比当初的了尘和尚如何?你连了尘都不怕,还怕他吗?”
“对呀,”杨小七一听,高兴劲上来了:
“宇申啊,你这句话提醒我了,你稍候片刻。”
他朝白玉昆就喊:“大将在此白玉昆,我跟你要比上三百回合。不过我有个毛病,得先上厕所。”
白玉昆一听,这都是什么人啊,命都顾不过来了,还想上厕所。用手往身后一指:
“就在那儿,你自己方便去吧。”
“好了!”
杨小七哪是找厕所呀,他找土面子和砂子去了。
迟宇申给他出的主意,用土炮攻。
杨小七到了茅房后边一看,果然有不少沙土,他把左边的袖简打开,装了能有三、四斤,然后把袖口掩好,手拎小片刀又回来了。
“咳、这回屎尿干净了,一心无挂,我要会斗你白玉昆。”
古三爷一想,让这帮孩子闯荡闯荡也好。
一则我能省省劲,二则看看这白玉昆究竟有什么本领。
且说杨小七,摇头晃脑来到白玉昆面前。
白玉昆问道:“你是什么人?”
“赛毛遂的杨小七啊!
我师父就是胜手东昆仑古英雄,我乃是他的高徒。
白玉昆,你要是识时务者,赶紧把你哥哥白玉祥放了,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哀求得我心慈面软,一刀把你杀了。
如果不听我良言相劝,我把你野人岛杀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把不睁眼的小耗子我都摔死。”
杨小七这套话把迟宇申都逗乐了,心说:我这徒弟真有出息,比我强得多呀!
这番话可气坏了白玉昆,晃三节棍从头上便打。
杨小七也不示弱,接架相还,跟他战在一处。
可是没有五个照面,杨小七就招架不住了,杨小七一想:快用我的土炮吧。
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白玉昆不舍,抢棍便追。
杨小七一看,机会来了,扭回身来,把胳膊一抖,“白玉昆啊!你接土炮!”
赛毛遂杨小七大战白玉昆,按照迟宇申的办法,他又使上了土炮这一招。
这种招数真是百灵百验,因为一般的人想不到这种事,也做不出这种事。
白玉昆上了个大当,弄得满脸都是沙土、眼睛也迷了,鼻子眼儿也堵了,双手捂脸,败回本队。
野人岛的群贼气得嗷嗷直叫,心说这都是什么损招!
杨小七手晃小片刀,一阵冷笑:“这是最高明的办法,你们哪个不服,过来尝尝。”
古三爷在后头一看,“噗哧”乐了。
三爷心说:这孩子越学越滑了。
在真功夫上他不肯卖力,在这些邪门歪道上下了不少功夫。
这样可也好,对付这种人就得使用这种损招。
且说野人岛的群贼,惊恐之后,哇哇暴叫,各拉兵刃,要找杨小七拼命。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咚咚咚’脚步声响,有人大吼一声:“都不要动,看我的。”
这声音尖利刺耳。
古英雄和几位小弟兄甩脸观看。
不看则可,一看吓了一跳,就见从外边进来一伙人,为首的这位身上穿着豹皮,脑袋上插着野鸡翎,耳戴金环,满脸的横纹,三角眼,大鼻子头,鳢鱼嘴,四个獠牙支出唇外,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人骨项链,戴者手向和脚阀,赤臂祖胸,就象活鬼似的。
这张脸长得斑斑点点,红一块、青一块、紫一块,跟杂货铺差不多少。
就见此人手里提着一柄八而锤,锤.上还挂着不少铜铃。
在他身后,跟着八名土著军兵,手里都拎着刀枪棍棒。甭说打仗,一见面你就胆怯三分。
这位正是当年野人岛的土著酋长,此人名叫伽伽利柱,乍看以为是一个男的,其实她是个女头领,人送绰号叫蓝面狐。
因为本地人非常迷信,相信天地鬼神,把这伽伽利柱当作神的化身。
他们这里最信狐狸,把狸奉为至高无尚的神灵,因此,才给她送个绰号叫蓝面狐。
方才她领着八名土著军兵去巡逻,听说白虎厅出事了,急忙领人赶回来,一看大寨主白玉昆双眼被迷了,火往上撞,扑到白玉昆近前详细询问。
白玉昆一边晃着脑袋,一边介绍经过。
这伽伽利柱气得直抖,象一阵风似的奔杨小七就来了。
赛毛遂一瞅,脑袋嗡的一声,连打都没敢打,掉头逃回本队。
迟宇申问他:“干巴鸡,你怎么回来了?”
“不行啊,您看这副尊容,太有点吓人了。”
迟宇申也乐了。
这时傻小子孟铁.一晃混元五岳宝槊冲上去了:
“喂,哪里来的妖怪,你是什么玩意儿成精了?来来来,与我大战八百合。”
伽伽利柱一看,对面来了条大汉,头大如斗,膀阔腰粗,是个有力气的人。
于是问道:“小辈,你是何人?”
“我呀,叫大小子孟铁,我爹就是混元侠孟飞,我三大爷是东昆仑古英吃,小子,你接槊吧!”
说着话,轮槊便砸,与伽伽利柱战在一处。
这位土著头领虽然力大绝伦,但是没有孟铁的力气大。
因此打过二十多个回合就有点体力不支。
就见她拉了个败势,做出个逃跑的架子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嗜血魔王
双锤往起一碰,上边的铃档响,就见傻小子孟铁双眼发直,摔倒在地。
那些土著的军兵往上一闯,把孟铁生擒活拿。
周俊恐怕孟铁受害,晃双笔前去营救,跟这位土著头领战在一处。
伽伽利柱上眼下眼看看周俊,把大嘴一张,哈哈大笑:
“内陆的小伙子长得真漂亮,给我做个干儿子得了。”
周俊一听,眼珠子都红了:“放你娘的狗屁!你接笔。”
两个人大战十六、七个回合,伽伽利柱又把双锤往一起一破,就见周陆俊两眼发直,摔倒在地,也被人家生擒活拿。
东昆仑古英雄火往上撞,晃龙鳞断空刀直奔伽伽利柱。
这位土著头领看看古英雄,把大嘴一咧,一阵的冷笑,“你就是古英雄吗?”
“不错,正是老朽。”
“咳,东昆仑,别看你叱咤风云,威震内陆,可是到了我们野人岛,你就不行了。
这个地方是别有一番天地,跟你们内陆大不相同。
你这点武艺在这难以施展,不信你来看。”
说着话她把双锤当啷一碰,古三爷就知道不好,急忙用手一堵鼻子,就觉着一股辣乎乎的气味,直刺五官七窍。
古英雄顿时觉得头重脚轻眼前发黑,失去知觉,撒手扔刀,翻身摔倒,也被人家抓住了,
原来,她这双锤里面有埋伏,这对锤是空心的,里外两层都有针眼大的小孔。
在里边这一层装的是五毒粉。
要使用这种东西的时候,只要用手一按绷簧,蚂蜂眼对齐了,里面的粉就会喷出来。
通过这一震动,粉面飞出,随着空气飞动,人闻上就得摔倒,
他们野人岛的人,一个是习惯了这种味道,另外事先都抹了解药,所以才平安无事。
古英雄这一被拿,迟宇申、黄天彪、杨小七都沉不住气了。
黄天彪晃刀往上闯,大战伽伽利柱,这土著酋长也用此法把天彪拿住。
迟宇申回头一看,就剩下杨小七他们哥俩了,不由得心中空虚,脑袋发涨。
迟宇申一想:光棍不吃眼前亏,三十六招,走为上计,我们逃出去,好想办法回来救我三大爷。
想到这,他一捅杨小七:“看见没,赶紧跑吧,另想良策。”
杨小七明白,这两人转身就跑。
伽伽利柱一阵大笑:“小辈,哪里走!”
说着就把两个锤扔出来了,伽咖利柱的飞锤打得百发百中。
杨小七听脑后恶风不善,急忙用小刀往外一拨,正碰到锤柄上,里边的毒烟喷出,把杨小七喷倒。
迟宇申太笨,没躲开,这柄锤正碰到后背上,同样冒出毒烟,迟宇申也摔倒在地。
就这样,老少爷六个,全被人家生擒活拿。
伽伽利柱命人把锤拣回来,一阵阴笑:
“小辈,这就叫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既然你们送到爷爷嘴边来了,我焉能饶过!
来啊,准备大锅,全给我煮上。
一会我要吃-顿香喷喷的人肉。”
这家伙说得出来就干得出来。
那些土著野人刚想伸手,白玉昆过来了。此刻他已经净过面,把五官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换了一套衣服,重新来到战场。
见此情况,急忙阻拦:“酋长,不可下手。”
“为什么?”
“酋长请想,那老匹夫古英雄,乃是叱咤风云了不起的人物。
玉王千岁悬赏严拿,要把古英雄送去,岂不是首功一件吗?
我的意思是,您领人守住老人峰,我把他们送到龙城,亲自交给玉王前去请赏。”
“嗯,这也是个好办法,就依你。”
伽伽利柱回厅堂休息暂且不提。
且说白玉昆叫人用凉水把古英雄这爷六个全解过来,绑在廊檐之下。
古三爷一看,老少六个人全被人抓住,简直惭愧得不得了。
老侠客心如火烧,把头一低,一语皆无。
可是这小哥五个不闲着。
迟宇申破口大骂,咬碎钢牙:
“好小子们,你们不是凭真能耐,是凭着迷魂药把我们抓住的,这算哪路能耐?
有种的,把爷爷放开,咱们大战八百合。”
杨小七也骂:“兔崽子们,既然把爷爷抓住,杀剐存留任凭自便,皱皱眉头,我就不是东昆仑的门徒弟子。”
孟铁骂得更难听了,连祖宗、奶奶、七姑、二姨全上来了。
群贼也不理他们,白玉昆领人到了后院。把地上暗道口堵住,准备挠钩套锁绳子,把白玉祥从下边搭上来,不容分说,五花大邦。
白玉祥一看,心里又难过又生气。
难过的是,亲叔伯兄弟竟下此毒手;
生气的是,白玉昆不是人,以往自己错看人了,白白把古英雄众人断送。
老侠客心中是追悔不及。
这时,白玉昆把手一挥,把白玉祥推到前面与古英雄众人相见。
白玉昆一乐:“哥哥,您跟他们不能比,咱们是一个老祖宗,我念您对我不错,因此,咱哥俩得好好谈谈。
如果您要答应保玉王,那么我马上就把您放了,咱哥俩手拉手去见玉王千岁,我保你比我的官还要大,咱们弟兄在一起享荣华,受富贵,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哥哥一心一意袒护古英雄,不肯保玉王。可怪不了兄弟我,我要公事公办了。”
“呸!狼子野心之辈。
你不是我兄弟,老白家也没有你这种败类。
杀吧!剐吧!我至死也不能保玉王。”
“好,我赞成哥哥是好样的。
既然你不怕死,而且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无情了。
来人啊!把他也给我绑在廊檐下。”
古英雄看看白玉祥,白玉祥看看古英雄,两个人相对无言。
白玉昆吩咐一声:“来呀,把大木箱子给我抬来。”
迟宇申一看,能有七八个人,拾了一只巨大的木箱,往眼前放,真好像小房子差不多。
有人上去把盖掀开。
白玉昆说:“把他们七位全搁到里边。照顾照顾上年纪的,把我哥哥和古英雄搁上边,把迟宇申和杨小七塞底下,让他们也受受罪。”
迟宇申和杨小七一听,就是一咧嘴,心说这位够损的,让我们俩蹲底,这一路上光压也得压冒泡了。
白玉昆惟恐他们在路上不老实,又喊又叫,因此吩咐兵丁:“来啊,给他们戴上嚼子。”
这一招真是惨无人道。
什么叫嚼子,就是把一根半尺长的木棒,两头都有绳子拴得结结实实,往人嘴上横着一勒,想叫叫不出来,想喊喊不出来。
尤其在给杨小七和迟宇申勒的时候,这些喽罗兵特别使劲,把两人勒得直叫唤。
一会儿功夫全戴完了,按照白玉昆的吩咐,把迟宇申、杨小七放到最下头,然后把其他的人摞到上头,嘎叭一声把箱子盖锁上。
白玉昆一阵冷笑:“各位,我带你们去见玉王,到那就有你们好瞧的了。来人!准备船只。”
山上的军兵给准备了一只飞豹舟,这只大船,长能有十五丈,宽有三丈挂零。
前后有两层底舱,能容纳上百个人。
白玉昆招呼着:“把大箱抬到船尾,用大绳子把它绑好了。”
白玉昆不放心,特命小寨主矬脚金刚丁五领着八个人专门负责看守箱子。
丁五抱着把刀往箱子盖上一坐,兵丁左右一围,真是万无一失。
白玉昆一看没问题了,这才放心大胆来到船头,搬了把椅子-坐,吩咐一声:“开船,赶奔龙城。”
时间不大,这只船漂洋过海,赶奔澎湖湾。
这龙城离野人岛相距不过二十海里,要是顺风,时间不大就能道。
今天还真是顺风,水打船舷,船压水浪,其快如飞。
白玉昆坐在船头,一边想着一边乐,心里象开了两扇门似的高兴。
暗想道:这次我白玉昆算露了大脸了。在玉王面前,我立了首功一件。
可惜龙城那么多的高人,谁也抓不住古英雄。
嘿,叫我给拣了个便宜。不但在玉王驾前我了不起,就是在内陆,也算得上屈指可数的人物。
这古英雄是玉王最担心害怕的人物,这次我算给他老人家去掉了心头之病,肯定他老人家得重重加封我,或许能加封我元帅之职。
白玉昆野心勃勃,越想越高兴。这只船正往前走着,突然就听见一阵锣响,“当当当当”,把白玉昆从幻想中惊醒。
这小子抬头一看,就见从两翼冲上四五只船来,一字排开,把水路横住。
白玉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古英雄的帮手到了?
他急忙站起身来揉着眼睛,仔细观看。
认出来了,来的船都是乌石岛的。
为首的也是一只大船,船头上站定人,光着膀子,光着脚丫子,穿着油绸子裤衩,腰里扎着水牛皮的带子,护心毛长的能有一寸多,散发披肩,手持八环鬼头刀。
此人正是乌石岛的岛主姓牛叫牛大勇。
白玉昆一看,心中暗暗惊凛。
原来,这牛大勇当年乃是海盗出身,在沿海一带打家劫舍,是个杀人的魔王。
为此,人们给他送了个绰号,叫嗜血魔王。
后来他占据乌石岛,因为这个岛的石头是黑的,乌黑发亮,故此得名,手下的海盗,也有五六百人。
去年,玉王用重金收买,终于把他收降。
官封扬威将军之职。
可是牛大勇野性不改,仍然胡作非为。
他手下这帮人照样在四处胡抢乱夺。
为此,在澎湖湾一带民愤极大。
昨天牛大勇命手下的弟兄到海上捕鱼,名曰捕鱼,实质上是抢人家渔船,得了两大船鲜货,满载而回,正好路过野人岛。
这野人岛的人跟乌石岛的最不和,他们双方经常发生械斗。
玉王为这事伤透了脑筋,光给他们劝仗就不下十余次。
他们表面上听了,实则仇越结越深。
第三百一十七章,玉王其人
野人岛的人一看,乌石岛弄了两船鱼,一定不是好道来的,干脆给他劫了吧。
乌石岛的人当然不干,双方发生了械斗,结果乌石岛大败而归,两船鱼全被野人岛劫去了。
大头子叫阿七,身受刀伤,流血不止,跑回乌石岛跟牛大勇一说,把牛大勇气得嗷嗷直叫,骂道:
“白玉昆啊,白玉昆,你小子竞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爷爷剥了你的皮!”
他为了认真对付白玉昆,从人群中抽调了一部分精锐兵勇,分了五只快船,赶奔野人岛,可巧走到海面上遇上了。
牛大勇听说白玉昆就在前面船上,为此,才把他的去路拦住。
牛大勇用刀一指,高声喝道:
“姓白的,你小子够个人吗?竟敢吃到你爷头上了,这真应了那话了,叫贼吃贼,越吃越贼。爷爷好不容易得来的外快,被你不劳而获,这还了得!
你包赔我的损失,不然我就给你脑瓜切开亮着!”
牛大勇手下的人撸胳膊挽袖子各晃刀枪,嗷嗷叫骂着就想拼命。
白玉昆一看,心中暗想:我穿新鞋别踩狗屎,这牛大勇是个说得出来干得出来的人,我跟他拼命有点犯不上,想到这,白玉昆一抱拳:
“老弟,昨天发生的事情,惹你生气了,全怪小兄山规不严,多有冒犯,事后我知道了,把他们狠狠地责备了一顿,正想上你的乌石岛去请罪,哪知中间出了点事。
我打算先去一趟龙城回来咱们哥俩再谈,贤弟啊,你放心,两船鱼如数奉还,你的损失我全都包赔,你看怎么样?”
“放你妈的狗屁!白玉昆,你少说漂亮话,现在你就把鱼还给我,另外,你要严惩凶手,谁抢我的鱼,你马上给我查出来,并在船头上一刀一个给我砍了喂王八。
这还不说,你还要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发暂今后不惹爷爷,只有做到这三条,我才能放你过去。
不然,老子就跟你拼了!”
白玉昆闻昕,把眼珠子一瞪:
“牛大勇,你算个什么东西!信口雌黄,简直不知羞耻。
我白玉昆不愿意惹你,犯不上跟你这种叫花子生气,因此一再容让,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得寸进尺,给鼻子上脸。
既然要这么说,鱼,我不给!你还得抱着脑袋给我滚出乌石岛,三天之后我派人就去接管。”
“哎哟!好个姓白的,出口狂言你敢如此欺人,弟兄们,拼了!”
牛大勇把八环刀一晃,双方就展开了火拚,白玉昆也带了一百来人,双方开弓放箭,当下便战到一起了。
由于白玉昆的人不如牛大勇的人多,心中有些胆怯,一个劲儿给大伙鼓劲,全力投入战斗。
他们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从后边又来了一只船队。
为首的是一只飞舟,船头上插着三角小黄旗。
有一人站在船头高声喊喝:“别打了,住手!我看你们哪个敢打!”
为了让他们都听清楚,这只船队放了三声响炮,“咚!咚!咚!”
这炮声借着水声传出很远去。牛大勇和白玉昆都不敢打了,各拉军刃扭头一看,来的船正是龙城玉王派的巡逻队。
船头上站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小胖子,脸面稍微有点白中透红,圆乎乎的,大眼睛,腰中悬剑,身穿分水服,怀抱令字旗,在他后头是几十名削刀手,还有不少弓驽手、炮手。
牛大勇和白玉昆都认识他,此人是玉王千岁的干儿子,人送绰号小白龙叫解豹。
由于最近形势紧张,玉王派他日夜巡逻,惟恐皇朝派兵进犯或者古英雄领人来。
小白龙解豹正在巡逻,不想遇上了这件事,把解豹气得脸都青了。
船队赶近,小白龙“噌”一下跳到牛大勇的船上,喝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想干什么?”
牛大勇还有点不服气,把牛眼珠子一瞪:“怎么?他抢我的鱼,打我的弟兄,难道我就忍了不成?老子管他要鱼!”
解豹又问白玉昆:“白头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玉昆比牛大勇强,会见机行事,马上躬身施礼:
“殿下,您说这牛大勇讲礼不,大海是大家的,他也打鱼,我们也打鱼,他看见我们打的鱼比他的多眼红,非要抢我们的不可,硬说我们打的鱼是他们的。
这不是无赖吗?再跟殿下您说,我这次上龙城要亲见玉王千岁,有极大的事情向他老人家禀奏。
这牛大勇领着人就把我们拦住了,不容分说,见面就打,打伤我几十名弟兄。
你看如何处置吧。”
解豹也看不起牛大勇,一看他如此撒野,不由得火往上撞:“牛大勇,你知罪吗?”
牛大勇不服:“我知什么罪?他抢了我的鱼,难道不许我要吗?他损伤了人,我损失的也不少。”
“废话少说!”
解豹跳过来,“啪啪”给牛大勇两个嘴巴。
牛大勇不服劲,晃着脑袋就想还手。
解豹一看:“好啊,你还想造反!来人,把他绑了!”
刀斧手往上一闯,就把牛大勇五花大绑捆起来了。
牛大勇手下的人还想过来营救。
解豹把眼珠子一瞪:“干什么?你们都想造反吗?哪个不服,我就地正法!”
毕竟是官大一品压死人,这句话全老实了。
解豹把小旗一晃:“白玉昆,有什么事到王宫去解决。”
“是是是,我还要去王宫。”
就这样,解豹押着他们赶奔龙城。
这龙城就是玉王行宫所在。
这玉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原来他是沿海宁波城人,后保了先代的澎湖湾主,被封为羽林侍卫,其实就是先代澎湖湾主的贴身保镖。
在先代澎湖湾主手下有八大侍卫,其中就有玉王。
此人自幼酷爱武艺,练一身好功夫,长拳短打、马上步下,软硬功夫无一不精,很受先代澎湖湾岛主的赏识,
因此,不管先代澎湖湾岛主走到哪里,他是寸步不离。
在那战争的年月里,炮火纷飞,连绵不断。
先代澎湖湾岛主出生入死,转战南北,玉王跟随左右也立了大功。
自从先代澎湖湾岛主到了澎湖湾之后,就加封玉王为将军之职,仍然跟随在自己身旁。
在先代澎湖湾岛主临死的时候,把儿子唤到床前,告诉他:“对待元老要格外地重视,特别是玉王等人。”
这一代的澎湖湾之主继位后,按照他父亲的要求,就加封玉王为玉侯。
自那以后,玉王声名远震,权势比以前更大了。
在之后,就加封张其善为玉王。
这小子是一步登天。
历代的澎湖湾之主都对玉王不错,可是玉王却变了心了。
他一看先代主人不在了,这一代的主人是个年轻的毛孩子,有什么了不起,你怎配做澎湖湾的主人啊!
这个重担只有我来挑。
他就有了野心,要废掉澎湖湾之主由他取代。
玉王占据这有利的地形,不惜重金,抓民夫修了龙城。
又花了一笔重金,盖造豪华的王宫,论规模和气派,不亚澎湖湾之主的王宫。
他又命人从各地买了不少美女,每天是尽情享乐。
前些时,飞天狐狸秦玉羽、了尘和尚相继跑回龙城,向他述说了榕树镇被剿平的经过。
玉王大吃一惊。
原来,他本想把榕树镇作为桥头堡,没想到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这对他是一个沉重打击。
同时秦玉羽告诉他:“据内陆上传闻,有可能古英雄等人要赶来澎湖湾。
如果这帮人来了,对咱们是百弊而无一利。
为此,玉王一方面加紧调拨人马,加强巡逻,另一方面是悬赏严拿古英雄。
如果能把古英雄捉个活的,赏金十万贯,官升三级。
能把于化龙抓住,赏银八万贯,官升三级。
玉王又特意命令小白龙解豹加紧在沿海巡逻,城里家家户户还要清查户口,真是草木皆兵。
这两天玉王的心情稳定不少,为什么呢?
因为给他祝寿的人来了几拨,而且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第一批乃是海外三大神尼:飞天神尼灵慧、独臂神尼朱辉、还带来个宝贝徒弟龙女陆飞燕。
要提起海外三大神尼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是应了再生佛了尘的邀请到这给玉王祝寿的。
这几天玉王就在王宫里盛摆宴席款待贵宾,在酒席宴前,玉王把内心的忧虑向两位位神尼和龙女说了遍。
飞天神尼灵慧安慰他:“王爷,您放心吧,古英雄有什么可怕的,充其量他无非是个保镖的。
再说,他也是年过花甲之人,气血衰败,如今已是空有其名,无有其实了。
请王爷放心,古英雄不可能来,即使到了龙城,他也是自投罗网。”
转过天来,又来了一帮客人,他们是大理城来的。
大理城有一座开天寺,来人正是开天寺的鼻祖开天长老伊通和尚。
伊通还率领着四大弟子:铜头铁臂真真和尚、海马伏龙玄玄和尚、乱世达摩幻幻和尚、八方轮回空空和尚,这四个人都会大力神功,乃是了不起的武林神手。
他们这一来,大大鼓舞了玉王的士气。
为此,玉王隆重接待,在王宫里盛摆宴席款待。
在席前,他亲自把海外三大神尼介绍给开天长老伊通。
当玉王谈到心头的忧虑时,伊通和尚口吐狂言:
“王驾千岁只管放心,我们这次来,就是辅佐王爷您的。
有事您只管吩咐,一个鼠辈古英雄何足挂齿啊!
别说是他呀,就是他师父天山老人又有什么分量!
也不是我们师徒说大话,天池老人来了也叫他有来无回。”
玉王大喜,现在他就爱听这样的话,不管这人有没有能耐,只要一说能打过古英吃以及古英雄的人马,他就感到无限的安慰。
因此,他的精神比前些时强多了。
此刻,他正在王宫盛宴款待这些人,小白龙解豹从外边进来了。
他在玉王耳边说了一句,张其善脸往下一沉,心中大大不愿意。
心说,白玉昆啊,你身为前部正印先锋官,怎能跟牛大勇互相械斗呢?
真是无理。他又恨牛大勇,你是个海盗出身,本王加封你将军之职,这也算够瞧得起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胡作非为?
这不是当众给我丢丑吗?
为了显示他的威严,吩咐解豹:“去,把他们都给我带来。”
时间不长,牛大勇被绑着推进了王宫。
他一见玉王也有点害怕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北武圣
牛大勇双腿一屈,跪在张其善面前。
玉王把桌子一拍:“牛大勇你想干什么!难道要造反吗?”
牛大勇往前凑凑,述说自己的理由:
“王爷给我做主,我叫白玉昆欺负苦了,他不应该抢我的船,抢我的鱼,打伤我的弟兄,实在是欺人太甚,求王爷给我做主。”
“哼!带白玉昆。”
白玉昆倒是从容镇定,心说:玉王,你不用发威,只要能把这件事一说,管保你乐得连北也找不着。
他来到王宫,躬身施礼:“王爷在上,臣白玉昆参见王爷。”
玉王问道:“白玉昆,你跟牛大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实讲来。”
“是。臣罪该万死,只因这两天忙于一件大事,对手下弟兄约束不严,结果出了抢鱼的事,
我感觉很对不起牛大勇,本想把鱼送回去,我还当面向他赔礼认错,哪知这牛大勇蛮不讲理,领着船队就把我截住了,不容分说,下令就打,王爷请您给我做主啊。”
玉王听了牛大勇和白玉昆的述说,心中暗想:
这两个人都是我手下的虎将,既要施以威严,又要施以恩德,不能冷了他们的心啊。现在正在用人之际,严防内部不和。
想罢,一阵大笑:“玉昆啊,大勇是个粗人,纵有不对之处,你还应该原谅他。
尤其你是当哥哥的,看在本王的份上,消消气吧。
去,给大勇解开绑绳,你们哥俩握手言和。”
“是!”
白玉昆会来事,亲自给牛大勇解开绑绳,一抱拳:
“贤弟,你还生我的气吗?
两船鱼我如数奉还,我说话算数,改日必当赶奔乌石岛,前去负荆请罪。”
牛大勇一看,玉王给和解,白玉昆又一个劲地认错,他的气也消了。
冲着白玉昆一抱拳:“大哥,我错了,您高高手,大人不见小人怪,我感恩不尽。”
两个人跪倒,谢过玉王。
玉王大喜:
“哎,这就对了,不然多叫别人笑话。
快点,过去见过几位神尼和几位高僧。”
二人领命。
见过之后,玉王把他们都留下了,在此饮酒。
告诉小白龙解豹,对手下受伤的弟兄,该治的治,该放的放,各自遣散回岛。
白玉昆又站起来了:“王驾千岁,臣有件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
“啊,什么事?”
“臣在野人岛老人峰上抓住几个人。”
“几个人,干什么的?”
“您猜呢?”
“你快说吧!”
“王爷,臣把古英雄给抓住了。”
“什么?古英雄!”
“对。还有他的几个徒弟,迟宇申、杨小七、黄天彪、周俊,孟铁。”
玉王闻听睁大了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宫之内的众人也是惊诧不已,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连三位神尼以及开天长老全都惊呆了。
玉王赶紧从座位转了出来,来到白玉昆面前,瞪着眼睛看着他,就好像不认识似的:
“玉昆,你不是喝多了,说醉话?”
“哎呀,臣怎敢啊,那我不犯下欺君之罪了吗?我有事实啊。”
“啊?古英雄等人现在何处?”
“臣把他们装到箱子里头用船送来了。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来王宫呢?”
“好!玉昆啊,你真要把古英雄抓住,本王话符前言,保你官升三级,赏金十万贯。”
“谢王爷!”
白玉昆一回头,令手下人:“去,把箱子拾来。”
运箱子一时半时来不了,玉王用这个机会就问白玉昆:
“你是怎样抓住古英雄的?”
白玉昆就把以往经过讲述一遍。
当然,他又添枝加叶说了不少他了不起的事。
玉王大喜,用手拍着他的肩头:
“好兄弟,你算为咱们龙城立了特大功劳一件,我还要给你好好祝贺。”
秦玉羽有点儿半信半疑,眨着眼睛过来了;“王爷,我看此事不太保险吧?”
白玉昆把脸往下一沉:“秦寨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怀疑我吹牛?”
“不,方才听了你说的,我相信都是真的。
不过,由打野人岛到马公城二十多里呀,从中就一点变化都没有吗?我真担心他们又跑了。”
“哈哈哈!”
白玉昆一笑:“秦寨主啊,你真好比惊弓之鸟。
我就不相信古英雄他们跑得了。
全捆着,嘴里带着嚼子,装在箱子里边,锁上,还有专人看管。
我们这几百只眼睛盯着,他就能跑?岂不是笑话!”
秦玉羽点点头:“但愿如此呀!”
其实,秦玉羽比谁都着急,他早盼着把古英雄抓住,一刀杀掉,他的心愿就了了。
正因为他太关心这个事了,所以才担心跑了。
闲言少叙。这时就听外面脚步声响,有人走进来:“回王驾千岁,已经把箱子抬到。”
“拿上来!”
这时,就把箱子抬在殿角下了。
王宫里的人全站起来了,跟着玉王来到近前往下观看,就见这箱子可不小,上面大锁锁着,封皮封着。
“古英雄就在这里面?”
“对!七个人。”
“打开!”
秦玉羽一摆手:“且慢!王驾千岁,先不能开箱子。”
“为什么?”
“也许我是多余的操心,我怕把箱子盖揭开,他们再跑了,”
“依你之计呢?”
“我的意思,先给它来把火,把箱子架起来给它加加温,不烧死,也熏个半死不活。
那时再开箱子,他们想跑也跑不了了.”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架起来!”
秦玉羽这主意可够损的。
顿时有人支起了架子,准备滑车,用绳子把箱子吊起来,离地能有五尺多高,在下面架上干柴,准备火炼。
玉王一摆手:“点火!”
火点着了,群贼静静地看着,就见火着得越来越大,眼看烧到箱子顶了。
时间不大,箱子也冒了烟了。
玉王大喜:“古英雄啊,古英雄,可惜你英明了一世啊,却死在龙城。
秦玉羽也嘿嘿地冷笑,心说:总算达到目的了,老匹夫,看你还有何说!
眼看快把箱子顶烧漏了,秦玉羽说:“王爷,别烧了,这就可以了,把箱子放下来吧。”
有人把箱子放下,把锁子打开,玉王伸着脖子往里观看,哎哟,一看里面这些人,一个有活气的都没了,烟熏火燎,五官狰狞,齜牙咧嘴。
玉王问:“玉昆啊,哪个是古英雄?”
“王爷,古英雄和白玉祥在上头。”
“哎呀”,白玉昆不看便罢,一看魂飞魄丧。
原来箱子里头装的并不是古英雄,连白玉祥、杨小七、迟宇申等俱都不见。
装的是他手下的头目矬脚金刚丁五及那些个军兵。
“这,这怎么回事?!”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箱子扣过来翻过去,数了数,多了俩。古英雄他们一个没有。
玉王也愣了:“玉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装的是古英雄、迟宇申,怎么变了?我,我也弄不清楚。”
“咳!”玉王把袖子一甩,气冲冲走进王宫。
群贼都乐了,用白眼看着白玉昆。
这白玉昆可受不了,急忙跟进王官跪倒,往上磕响头:
“王驾千岁圣明!王驾千岁圣明!吓死臣也不敢胡说八道,这这这,真奇怪,他他他,他怎么变了?”
玉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有点抹不开了,他把桌子狠狠地一拍:
“玉昆,我平日对你不薄啊,我觉得你精明伶俐,才封你为先锋官之职,
没想到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敢欺骗本王,没抓住古英雄非说抓住了,
本王岂能容饶!来呀,把白玉昆推出去给我杀了。”
白玉昆一看,象狼嗥似的:“王爷圣明,我冤枉啊!王爷圣明!”
这时秦玉羽过来了:“王爷,刀下留人!臣有下情回禀。”
“秦玉羽,你还替他求情不成?”
“非也,王爷明鉴,白玉昆绝不敢说瞎话,他刚才所说的俱是事实。
因为这种事他想说瞎话也不成,野人岛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那么多人呢,我们派人一问便知,因此说瞎话是不可能的。”
“那你说,为什么箱子里的人变了?”
“我想其中必有文章,究竟怎么变的我现在还猜不透,请王爷不要冤枉了好人。”
玉王一琢磨:
秦玉羽说的有道理。白玉昆胆子再大,也不敢说这瞎话啊。
听到方才说的有鼻子有眼,确实是那么回事啊。
究竟古英雄他们哪去了呢?莫非被什么人解救了?
玉王也想不起来。
把袍袖一抖:“算了,把他放了。”
白玉昆连连往上磕头,涕泪纵横:“王爷放心,臣一定带罪立功,把这件事查清楚。”
“去吧,无用的东西,还不滚了出去!”
“是!是!”
白玉昆满面羞愧退出王宫,回到了野人岛。
这小子又气又恨又羞愧就病倒床上了。
且说玉王,本来挺高兴的,弄了个空欢喜。
他气得浑身颤抖,低头不语。大伙不欢而散。
到了次日清晨,玉王的心情又有些好转。
百官朝贺,各位贵宾也全来到了,玉王照样吩咐设酒款待。
正在这时,有人禀报:“回王爷,来客人了。”
“哪里来的?”
“他自称是北派武圣,从老君台来的,姓夏,叫夏长青。”
屋里的人一听,全站起来了。
特别是海外三大神尼,口诵佛号:“阿弥陀佛!王爷,您真是德高望重啊,连这么高的人物您全都请来了,赶紧列队迎接吧。”
玉王让秦玉羽代表自已去迎接。
为什么一说是北派的武圣人,老君台,银面仙狐夏长青人们都肃然起敬呢?
原来,此人在内陆提起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也以圣人自居,打遍武林高人无敌手。
此次他也应玉王的邀请,来参加玉王的寿宴。
众人把银面仙狐夏长青接到里面。
玉王躬身施礼:“欢迎老剑客光临。”
“王驾说的哪里话来,老朽迟来一步,请王驾海涵。”
“不晚不晚,离我的寿辰还有半个多月呢。你来得比较早啊,请坐。”
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玉王问了问路上的情形,道了辛苦,然后让秦玉羽摆了酒宴。
银面仙狐一摆手:“且慢,王驾千岁,适逢您的六十大寿,老朽这次来没带别的礼物,给您送一件新鲜的礼品,你一定很感兴趣。”
第三百一十九章,误入贼窟
“不知老剑客给我送来的什么礼物?”
“嘿嘿,你意想不到的东西。来人啊,扛上来。”
大家一想,什么礼物还得扛上来,都瞪眼瞅着。
只见有两个徒弟扛上来一个大行李,走进大厅,轻轻地往上一放。
玉王愣住了,心说,这两天尽出怪事啊。
这是什么礼品还拿被子裹着。
这时,银面仙狐的两个徒弟把绳子解开,把被子打开。
玉王一看就是一惊,不但他吃惊,连飞天狐狸秦玉羽也惊叫了一声:“哎哟!这可真是怪事。”
原来,这行李里捆着一个人,此人正是五爷于化龙。
玉王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剑客,您是从哪把他抓住的?”
“哈哈哈哈!王爷容禀。”
银面仙狐就面带得意的把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于化龙按照古英雄和二爷王道全的安排,从普济庵起身回到北杭城双龙镖局。
跟着他同时回来的,有四爷无影剑李俊达、神算子胡德地、独棍神尼智上法师和姑娘欧冶芳,另外还有十几个镖师。
因为古英雄、东方白从中为媒,这件婚事算定准了,此事归李俊达与胡德地操办。
所以二人回来之后,马上布置新房,抓紧时间给他们夫妻完婚。
于化龙的婚事,不是那么太隆重的。
但是,充满了喜悦。
因为于五爷是个正人君子,平日不近女色,他唯一喜欢的就是欧冶芳。
这欧冶芳所钟情的也就是于化龙,如今找着个如意郎君,两心相映,新婚之夜,自是无比甜蜜。
完婚之后,独棍神尼智上因为惦记庙里的事,告辞走了。
亲朋好友也都纷纷离去。
小两口过了五天甜蜜的生活,从第六天开始,于化龙就不爱说话了。
欧冶芳深感不解,柔声问道:“你有什么心事不成?莫非我有不检点之处,使你不欢心?”
于化龙叹了一口气:
“你很好,处处都使我满意,我无可挑剔,不过我心里想着我三哥古英雄。
我三哥跟我不一样啊,他总是吃苦在前,现在咱们有放假的,有完婚的,有探亲的,
唯独我三哥偌大年纪,还得跑会铁帽子王府请示铁帽子王,
还可能出海去澎湖湾了,也不知我三哥现在在哪。
想起他来我怪心疼惦念的,因此不爱说话。”
欧冶芳熟知于化龙是最重义气,当他提到古英雄,心里也是挂记着。
她问于化龙:“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打算跟你商议商议,你就住在双龙镖局,我去找我三哥去。
我们弟兄同甘共苦,无论如何,也得把老王爷交办的事情办妥。
办完之后,我再回来陪伴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于化龙原以为他媳妇一定不会同意,哪知欧冶芳极通情达理。
听了于化龙的话,一笑:“怎么,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吗?要去,行,我也得跟着。”
于五爷也乐了:“诶呀,你乃是刚刚成婚的少妇,恐怕不方便吧!”
“哟,你忘了,我还能化装改扮呢,不许女扮男装吗?”
“哎,这倒是个好办法。”
欧冶芳又接着说道:
“过去是你一个人,咱俩没完婚,我光心疼也没办法。
现在我们是夫妻啊,应该左右不离,遇上事情彼此好有个照应。”
于五爷点头称是。
就这样,小夫妻把意思告诉了四爷李俊达和胡德地。
李俊达把头晃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不行,五弟,你可不能走,
三哥说得清楚,这次上澎湖湾,你们夫妻都不必去了,
哪有新婚夫妻参加打仗的道理!
三哥是这么吩咐的,我可不敢违背。”
胡德地也拦着。
于化龙一乐:
“二位哥哥,我属好动不好静的人,你叫我在家呆着,我呆得住吗?
简直比蹲监坐狱还难受啊。
您就行行好,把我放走吧。
我三哥正在用人之际,不定多想我呢。”
于五爷这一番话,把李俊达和胡德地说得没词了:
“好吧,贤弟,既然你们夫妻二人要走,可要千万谨慎啊。”
“知道,我们俩都不是孩子了。二位哥哥放心好了。”
就这样,于五爷带着媳妇欧冶芳,两口子收拾好东西,
欧冶芳仍然化装成个美少年,暗带兵刃,两人第二天就离开双龙总镖局。
于化龙一想,跟古三哥分手一个月了,这会儿古三哥在哪,也不清楚。
干脆,我们就雇只船,赶奔澎湖湾,按照预先约定好的地点孟家寨,到那去等着吧。
如果我古三哥在那儿,不是更好吗?
两口子到了海边,结果一雇船,遇上麻烦了。
谁也不敢去,于五爷就在海岸边转来转去,偏赶天不做美,乌云翻滚,下起大雨来了。
这夫妻二人,双手蒙头,就去找店房。
这个地方荒僻,跑出五六里地也没找见店房。
欧冶芳举目往道边一看,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庙,跟于化龙商议,先到庙中避雨。
于五爷点头同意。
二人来到庙前一看,闹了半天是三清观。
于五爷叩门,小老道把门打开,看一看蒋伯芳,瞅瞅欧冶芳,问道:“二位施主有事吗?”
“我们是过路的行人,因为错过了宿头,上不着村,下不着店,要求施个方便。”
“好吧,跟我进来吧。”
小老道把他们夫妻领进空房。
庙挺大,还没有人,显得冷冷清清。
所谓空房,就是闲房子。
小老道招呼他们坐下,又到外头打了一桶水。
“二位,洗洗脸吧,身上都浇湿了,脱下来,晾一晾。”
晾起来了,于化龙和欧冶芳把衣服脱下来拧干了,又换上一套,把衣服晾上。
这时,小老道回来了对二人说道:“二位呀,看这雨一时半时停不了,你们大概走不了了。”
“小道士,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就在此过一夜,明日走时,多给些香火。”
“哎呀,你怎么那么客气呀,这庙乃是大伙集资修的,十方来,应当十方去。
你们就是住个三宿两宿的也没有关系,还谈什么钱不钱的?
二位是不是有点饿了?”
“如果有饭更好。”
“好,你们稍坐片刻,我到厨房看看去。”
这小老道极其温和。
过了好长时间,他端了一个黑漆盘子进来了。
于化龙一看,有蒸的大白馒头,两盘烩豆腐,还有一盘花生,一碟威菜,另外还有一锅粥。
别看这东西挺简单,但是,现在对他俩来说,是非常需要的。
于五爷胃口大开,就和欧治芳坐在对面,夫妻二人吃起来了。
小老道说:
“二位,你们先吃着,要有事就招呼我一声,我到后边看看去。”
于化龙心说:
处处都有好人,这个庙好像给我们修的似的。
不然的话,这一宿可怎么办呢?就得在野地里过夜,非浇出病来不可。
夫妻二人边吃边庆幸,他们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后窗户趴着几个人,正往屋中窥视。
原来于化龙夫妻已经掉入魔窟,陷到魔掌之中。
这座三清观的观主姓刘,叫刘道源,当年乃是九龙山的一个小寨主。
就因为他专门发卖蒙汗药,不干正事,为此,白玉祥一怒,把他逐出九龙山。
打那之后,他浪迹天涯,后来就到了三清观。
原来的观主姓李,叫李道人,忠厚老实,就把他收留下了。
日久天长,刘道源一看,心说干脆我把你收拾了,自己当观主吧。
他就用一包毒药把李道人毒死,占据了三清观。
因为他作恶多端,恐怕官府通缉,事后他就投靠了玉王,
玉王委任他一个小官,让他仍然回三清观,年供柴,月供米,让他给龙城当个眼目,
也就是说,玉王有什么事,通过他向四方传迭;
四方有什么事,告诉他,他再送到龙城。
这座庙名为三清观,实质就成了贼窝子了。
这两天把刘道源忙得够呛,客人应接不暇。
先来了一拨,就是海外三仙岛四绝寺的天绝僧、地绝僧、人绝僧、龙绝僧。
这四个家伙不甘心失败,虽然被公孙爷俩给放了,他们仍不思悔改,还想跟古英吃继续为敌。
但是,他们也感到人单势孤,不找靠山不行,就要投奔玉王。
过去他们听秦玉羽说过,要想上澎湖湾,可以到三清观找刘道士,
他就能想法把你们送去,故此这四个凶僧才来找刘道源。
刘道源热情款待。
第二天又来俩人,一个是金钟和尚元通长老,一个是东海老人魔葛建非。
原来这俩小子也想借助玉王的势力报仇雪恨。
他们来,也是经秦玉羽的介绍,这六个人凑块儿是悲喜交加。
刘道源告诉他们,这两天雨大,行船不便,你们就安心住下。
等天晴了,我一定把你们送走。
因此这六个大贼就住到这儿了。
说来也巧,偏在这时于化龙夫妻来了。
那小老道并不认识蒋五爷,热情款待也是真的。
等他忙完了奔里屋,正好碰到师父,刘道源问他:“刚才好像有人砸门?”
“是啊,来两个人,想到咱庙上借宿。”
“哼!你不知咱庙里有事吗?怎么能收留外人呢?”
“是啊,他们说得挺可怜的,说下完了雨就走,多给咱们香火钱。”
“嗯。是什么样的人?”
“是两个漂亮的小伙,其中有一个稍微高一点的,手里边还拎着一条棍子。”
刘道源一愣:“这两个人现在何处?”
“我给安排到东跨院那间闲房子里了。”
“好,你记住,要把他俩稳住,待为师观看。”
刘道源交代完了,就把这件事跟四僧及东海老人魔和元通说了。
这六位现在是惊弓之鸟,听罢之后,同时都想到了,肯定是于化龙。
心说:姓于的,你真要是住在这座庙上,咱真是冤家路窄,活该我们哥几个出出气。
第三百二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为了谨慎起见,群贼他们轻轻地来到房后,捅破窗户纸,往屋中窥视。
一看正是于化龙,挨着他的正是欧冶芳。
心说:哎哟,这可太巧了,欧冶芳这个小兔崽子,假称巢湖的少寨主李喜旺,跑到榕树镇卧底,把我们坑得可不轻啊。
要不是他把五毒枪破坏了,榕树镇岂能一败涂地?
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绝不能让他活着。
这几个人看完了,回到屋里一商议,可不能动用武力,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倘若被他们发觉,想抓住他们势比登天。
另外还得提防着古英雄,大概有于化龙,古英雄离这儿就不远了。
为了稳妥起见,刘道源拿出一包蒙汗药,告诉他徒弟:
“你呀,把这包药下到酒里,给他们送去。只要他们喝下去,就人事不省。快去吧。”
“哎!”
“回来!你可要谨慎在意,这两个人是为师的仇人,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师父,您放心,我干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了,我心里有底。”
小老道说完奔厨房,灌了一壶酒,把蒙汗药撒在里边晃了晃,等蒙汗药化了,拿个盘托着,来到于化龙屋里:
“二位吃好了吗?”
“啊,很好,这是什么?”
“咳,全怪我粗心啊,我光顾忙了,把这事也忘了。咱庙上还有好酒呢,请二位施主喝点吧,赶-赶风寒。”
说着,给每人满了一杯。
于五爷点头:“嗯,你倒想得周到,这壶酒你早点拿来就好。”
“可不是吗,怪我,您包涵着点吧。”
小老道说完了,瞪着两只贼眼看着于化龙和欧冶芳,盼着他们快点把酒喝下去。
于五爷比较耿直,也没注意,一闻着酒香扑鼻,端起杯来就想喝,可是欧冶芳比他精细得多。
欧冶芳发现小老道说话不象刚才那样坦然,有点皮笑肉不笑,眼露奸诈,就引起她的怀疑。
同时,这酒为什么早不拿来,吃完饭才端上来?其中必有隐情,她就更加留神了。
她仔细一看这酒有点发挥。
根据经验判断,肯定酒里有东西。
因此,她用脚暗暗蹬了于化龙一下。
于五爷顿时明白了,莫非酒中有诈?
他仔细一看,看出毛病了。
于五爷声色未露,把酒杯又放桌上了:“小道士,你们庙上几位仙长啊?”
“一共就是我们师徒二人。”
“嗯。香火盛不盛?”
“哎呀,别提了,咱这地方十分闭塞,一年也没几个上这儿烧香的。”
“哎,小道士,这酒怎么有点儿发浑呢?”
“啊,可不是嘛,这酒是半年前有个烧香的给送来的,我没注意,把香灰撒到里头了,因此,有点发浑。不过酒味还是不错的,不信你尝尝。”
“我这人有点毛病,向来不吃独食,这样吧,这杯酒你先喝了,我请客。”
“哎呀施主,这我可不敢,我一向不喝酒。”
小老道发现不妙,抽身要走,被欧冶芳一把给抓回来了。
别看欧冶芳是个女子,因她从小就练功,手上有鹰爪力的功夫,把小老道捏住,疼得他呲牙咧嘴。
小老道刚要喊,于化龙趁这功夫,把这杯酒全给他灌下去了。
就见小老道双手捂肚子,手刨脚蹬,五官挪位,就地翻滚,折腾了一会儿,腿一蹬,脑袋一歪,不动了。
于五爷一看,这小子已经绝气身亡。
心说:好险哪!好险哪!要不是我妻子跟着,今天非得被害不可。
于五爷火往上撞,回手抄起湛卢大宝剑打算去找他师父。
正在这时,就听院里喊道:“喂,于化龙,你出来!你走不了啦。”
于五爷听这声音非常熟悉,赶紧闪到门后,透过门缝往院里观看,
哎哟,都是冤家对头,这才明白,原来四绝僧跑到这里来了,东海老人魔和金钟和尚也在。
我们两口子掉到贼窑里了。
于五爷毫不畏惧,突然把门拉开了,嗖!就蹦出去了。
欧冶芳恐怕丈夫有失,赶紧打开包裹,取出宝根用手一抖,把棍子抖开,也跳到当院。
这时老天爷就好像成全他们似的,他们这一变脸,一伸手,天晴了,雨也不下了。
三清观院里全用方青砖铺的地,这东西本来就吃水,雨停地皮干,潮潮乎乎的,正好打仗。
且说于五爷,手握宝剑,高声断喝:
“杀不尽的贼寇,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公孙老剑客念你们偌大年纪,出家不易,这才把你们给放了,认为你们有悔改之心,结果你们还继续为非作歹。
今天就是你们报应的日子。”
“弥陀佛!”
天绝僧大怒:
“于化龙,少要口吐狂言,要想叫我们哥几个收心不难,必须有古英雄和你的脑袋,不要了你们的命,老僧死不瞑目!”
龙绝僧晃动五色描金幡,就下了绝情。
欧冶芳一看,飞身跳过来:“五哥,你在旁边观敌,看我的。”
把于化龙叫愣了,心说:
怎么叫我五哥呢?
后来忽然想起来,对呀,她仍然是女扮男装,我们兄弟相称。
于化龙差点没乐出来。
就见欧冶芳一晃宝棍,来到龙绝僧面前,冷笑一声:“龙绝僧啊,你今年大概有八十了吧?”
“嗯!八十有三。”|
“好,寿数可够长的了。
今天就是你寿终正寝的时候,快上西天侍奉我佛去吧!”
说着抡棍就打,跟龙绝僧战在一处。
龙绝僧跟欧治芳没伸过手,这是头一次。
他的心目之中光有一个于化龙,可万没想到,这欧冶芳的棍子如此精奇绝伦。
龙绝僧心中不解,这个小娃娃年岁不大,功夫怎么这样高?
这是受谁人的真传?
他光顾猜这事了,脑子一溜号,被欧冶芳一棍正打到后脑勺上。
这位龙绝僧真上西天找如来佛去了。
死尸当时裁倒在地。
地绝僧一看师兄死了,气得他暴跳如雷高声喝道:
“阿弥陀佛!小辈,休走!”
晃五色描金幡找欧冶芳拚命。
欧冶芳并不搭话,照样施展百元棍,打到四十个照面,这棍叫秋风扫败叶,正扫到地绝僧后背上,把地绝僧打得站立不稳,往前抢了十几步,正好来到于化龙面前。
于五爷看,来得太好了,把棍一举,“咔嚓”,正打脑瓜顶上,这位地绝僧也上西天去了。
人绝缯和天绝僧一看,都气得发昏了,我们弟兄四人形影不离,今天死了一对:“尔往哪里走!偿我师兄性命!”
于化龙一看,该我的了,他让妻子欧冶芳在旁边休息。
于五爷見动湛卢大宝剑,只身斗二僧。也可能于五爷这些日子歇过乏来了,这条宝剑怎么都好使。
抖擞精神,左右开弓,没战二十个回台,两个绝僧也都寿终正寝。
作恶多端的四绝僧最终得了个可耻的下场。
元通和尚和东海老人魔看,吓得魂不附体,这于化龙和欧治芳太厉害了,干脆三十六招走为上策。
两人上房逃走。
于化龙本想要追,被欧治芳拦住了:
“且慢,败兵之将不可追,追来追去必吃亏,外面道路泥泞,就让他们逃吧。
迟早还有遇上的机会。咱不如收拾了这个老道。”
这时刘道源也做好了准备,手持丧门剑,要和于化龙拼命。
正在这时候,又来了一拨客人:
一老二少四个出家人,不是旁人,正是北圣人银面仙狐夏长青。他领着两个徒弟,一个叫皇甫松,一个叫皇甫廷。
全都是北圣人得意的门徒。
因为夏长青一直住在老君台,自称圣人,在武林之中享有很高的声誉,因此玉王写了一份请帖,让了尘亲自去请。
这老仙狐接到书信之后,心中非常得意,心说:
玉王乃当世的英雄,早晚能成为澎湖湾之主。
我要能交这么个朋友,也是福分。
这次给他祝六十大寿,肯定得隆重热闹。
据说天下的高人都去,老夫正好开开眼。
因此他带着两名弟子,四名仆人离开老君台,赶奔澎湖湾。
那请帖上写得明白:要想到澎湖不难,可到海滩三清观找刘道源,他就能安排。
所以这师徒三人才来到三清观。
刚来到门口,看到从里边跳出俩人来,把银面仙狐吓了一跳,断喝一声:“什么人?”
元通和尚还以为是胜英呢,差点没趴下,仔细看,原来是北圣夏长青:
“弥陀佛!圣人爷爷,你来的太好了,我们遇上麻烦了。”
这北圣人和元通和尚还处得不错,想当年没少打交道。
他一看元通这个狼狈相,就知道遇上了劲敌,忙问道:
“大师傅,什么事?”
元通从头到尾一讲,夏长青冷笑一声:
“哎呀,我当什么了不起的事呢,闹了半天是个小小的于化龙啊。
好,看我把他收拾了。”
他领着徒弟走进三清观,一看地上横着四具尸体,血流满地,惨不忍睹。
再看,东面站着两个漂亮小伙。
只见前面这位稍微高一些,面似银盆,手提湛卢大宝剑,不用问,这就是于化龙啊。
东海老人魔躲到北圣身后,指着于五爷说:“老圣人,他就是于化龙,挨着他的是欧冶芳。”
“于化龙,认得老朽吗?”
第三百二十一章,正面交锋
于五爷一看老道,不认识:“你是何人?”
“于化龙啊,可惜你还是侠剑客的身份,居然连老朽都不认识,大概你也能有个耳闻,我乃老君台北圣人夏长青是也。”
于五爷闻听,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什么呢?人有名,树有影,别看他没见过夏长青,可没少听别人说呀,尤其是老师天山老人,不止一次提到夏长青的名字。
据说此人号称“北圣”,功夫出众,弟子徒孙遍布北六省,自成一家,专打三十六路金连掌,可以说,所向无敌。没想到,今天在三清观碰到他了。
于蒋
五爷就知道遇上麻烦了,但是他从来没服过人啊,听罢之后一阵冷笑:“你就是夏长青啊,你想要干什么?”
“哼,于化龙,还用问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要给四绝僧报仇!你还敢跟我伸伸手吗?”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不敢跟你伸手!”
于五爷说罢,晃剑上来劈头就打。
夏长青往旁边一躲,心想:
这才叫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这于化龙真有股虎劲,他居然敢跟我伸手。
就见他长衫也没甩,风雨帽也没摘,十个回合刚到,他抽了个空,手伸到于化龙后背,把于化龙的穴道给击中了。
蒋伯芳双手提剑呆若木鸡,心里清楚,四肢发麻,想动动不了。
欧冶芳看不好,抡棍就砸,夏长青一笑:“年轻人,你也不服吗?我叫你也尝尝老朽的厉害!”
五爷于化龙和欧冶芳夫妻在三清观遇上劲敌北圣人夏长青,于化龙当场被缚。
欧冶芳怒不可遏,当下拚命抢救丈夫,结果不是夏长青的对手,肩头上让夏长青扫了一掌,疼得她摔出去有一丈多远。
她忍痛负伤站起来,还想拼命,可是又一想,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哪能卖一个,搭一个呢?
我不是老匹夫的对手,不如去搬兵求救。
想到这儿,她喊了一-
声:“化龙,不必着急,我请人去了。”
欧冶芳说罢,越过庙墙,只身离去。
夏长青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二人,还想与我较量?绑!”
两个徒弟过来,把于化龙捆上了。
他和刘道源借了两床被子,把于化龙包上。
惟恐他在路上喊叫,又把他的海天穴给封住,让他不能喊,也动不了,然后把被子紧紧地捆了三道。
刘道源立刻准备船只,送夏长青师徒和东海老人魔葛建非、元通长老上了船,然后回来又掩埋了四绝僧的尸体。
夏长青等人,漂洋过海来到澎湖,很顺利地见到了玉王,把于化龙往上一献,群贼哗然,一个个惊讶不止。
夏长青把抓于化龙的经过讲述一遍,玉王大喜:
“罢了,还得说姜是老的辣,若不是北圣亲自动手,那于化龙能落得这般结果吗?
老圣人,你算给绿林人出了口气啊!本王我是感恩不尽。”
夏长青昕到玉王的费赏,心里自然高兴,谢过玉王后,他和海外三大神尼以及各位名僧名剑客一一见礼,然后归座。
玉王看看于化龙,两眼发直,连动也不动,便问夏长青:“老剑客,他吃了什么药了吗?”
“没有,我把他的穴道封住了,只要用手在他背后拍一掌,他就能缓过来。
来呀,把他给我翻过来。”
金甲武士们过来,把于化龙翻过身来,夏长青照他后背“啪”就是一掌。
于化龙“哎哟”一声,这才缓过这口气来了。
他往两旁看了看,把头低下了,知道自己已落在匪窟之中,准死无疑。
现在他就一个念头,不知妻子欧冶芳身在何处,也不知三哥古英雄哪里去了。
且说玉王看罢于化龙,不住地点头。心说:
这小伙子的相貌真是天下绝伦,年岁不大,武功盖世,要提起他来,没有一个不赞成的,就连本王也爱他是个英雄。
象这样的汉子要杀了就可惜了,如果能把他劝降了,那可再好不过了。
你别看玉王野心勃勃,但凡这种人都爱才。
想到这儿,他冲着于五爷一乐:“于化龙,认得本王是谁吗?”
于五爷看了看他:“你不就是玉王嘛!”
“对,正是本王。于化龙,咱二人已数次打过交道,只可惜没坐在一起谈过。
本王久幕你的大名,喜爱你是一条英雄好汉,如今被缚遭擒,你打算怎么办?”
于五爷一乐:
“那你说呢?我现在是阶下之囚,杀剐存留任凭尊便。”
“于化龙啊,本王有爱将癖啊,我特别喜欢你的为人,喜欢你的功夫。
只要你心眼活动着点,我保你平安无事。”
“玉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若愿保我玉王,我马上就饶你不死。”
于化龙闻听,虎目圆瞪:
“呸!玉王,闭住你的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于化龙一保啊?你就死了心吧!”
“于化龙,人生在世可就这一回呀,绝没有死而复生之理,难道你就不贪图荣华富贵不成?
只要你同意,我加封你站殿一等将军,怎么样?
我这后宫之中,美女数不胜数,你随便挑,喜欢哪个给你哪个,喜欢俩就给你一对。
我再给你修一座华丽的住宅,让你享尽人间的富贵,你可愿意吗?”
“玉王,闭住你的臭嘴!
你别想拿这些诱惑我,我于化龙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苟且偷安,出卖人格。”
秦玉羽过来了:
“王爷,您这不白费口舌吗?
象他们这种人,好坏都不懂,就一个心眼儿追随老匹夫古英雄,您干脆传话,把他杀了就得了。”
玉王不同意秦玉羽的说法。他认为,越是这样耿直的英雄,越可爱。
相反,他若怕死贪生,跪在面前求饶,痛哭流涕,才要杀他呢。
不然的话怎么叫英雄呢?
玉王笑着点点头:
“于化龙啊,你是不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于启齿,这很好,我可以让你想一想,什么时候想好了,你给我个答复。”
“不!用不着!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是决不保你。”
“那么,本王要把你放了呢?”
“只要你把我放了,我就宰你!”
玉王虽然心里不悦,脸上有些不好看,但他还不死心,把王官叫来,在他耳边叮咛几句,王官乐着走了。
时间不大,就见珠帘一启,从里面象一阵风似的飘飘然走出来一位美女。
就见美女打扮得花枝招展,满头的花朵,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左手拿着银壶,右手端着酒杯,来见玉王。
玉王冲着她一努嘴,这美女来到于化龙面前:
“哟,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于五爷吧,见到您,我是深感荣幸。我乃王驾手下的歌妓。
如果于五爷高兴的话,妾愿意奉陪。
于五爷,我先给您敬杯酒,压压惊吧。”
说着话,满了一杯,递给于化龙。
于五爷一看,心说:他们这是想使用美人计,拿这狐狸精来骗我啊。
不禁怒从心头起,飞起来就是一脚。
于五爷的意思是把她踢一边去就得了,省得在自己面前胡缠。
哪知于五爷一着急,用力太猛了,正踢在这女人小肚子上,就听一声尖叫,这美女顿时绝气而亡。
王宫里面一阵骚乱,把玉王气得脸都紫了。
“叭”地一拍桌子:“姓于的,真是给脸不要脸,既然你不识抬举,本王就不能客气了。来呀,把他拉在院里五牛分尸!”
这是龙城最严厉的刑罚。
但这里不使用马,而是使牛。
把人的四肢、脑袋全拴在牛尾巴上,由五个人往不同的方向赶牛,把人扯碎了。
秦玉羽一听,心说:
这就对了,我劝您您不听,把一个这么课亮的美人给搭上了,这不白费事嘛。
秦玉羽比谁都积极:“快,快准备,越快越好。”
他巴不得于化龙快点死。
当下吩咐人去找牛,找绳子,找赶牛的人,一折腾,耽误的时间就不短。
这时,玉兔东升,院里头点着无数灯笼火把。
玉王率领各路来的豪侠剑客站在台阶上等看,
这时,五头牛已经牵来了,绳子全都拴好了,五个轰牛的骑士,手中拎着鞭子也做好了准备,就等玉王最后的命令。
玉王冷笑道:
“姓于的,我再问你甸,你保我不保?
快说句痛快话。不然我可要传话行刑了!”
他的话还没等落地呢,就听房上有“唰唰唰”的声音,接着几块瓦飞下来了,把五个赶牛的打得头破血流,哇哇乱叫。
同时,下来一人,以最快的速度,晃出兵刃,把拴于化龙的五根绳子全都割断,把五头牛也吓跑了。
院里的人一阵大乱。
来人正是东昆仑古英雄。
同时从房上跳下来的还有黄天彪、萧俊、孟铁、杨小七、主人公迟宇申。
玉王心中纳闷:
白玉昆把他们抓住,戴上嚼子,锁在箱子里,他们怎么跑的呢?怎么又跑到我的王宫来了?
秦玉羽一看就感到不妙,急忙躲到玉王身后:
“王爷,这就是老匹夫古英雄!”
玉王点点头心说:
他来得太好了,有于化龙就得有古英雄,我让他们哥俩一块去找阎王爷!
“来人啊,给我封锁王宫,可不准他们跑了。”
在场的名僧剑客、群贼,以及那些金甲武士,马上封锁了门窗和当院的大门、二门,墙头上也压了顶。
可是古英雄老少爷几个毫不畏惧。
玉王问道:“古英雄啊,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怎么跑的?”
没等古三爷回答,迟宇申插上话了:
“哎呀,玉王你听我说,我们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都不是凡人啊,就拿我来说,我师父是南海岸紫竹林乐居山普渡祠的观音菩萨,我乃是他的大弟子。
我自幼学会掐诀念咒,我会神机妙算,七十二变,在箱子里锁着,我觉得别扭,掐诀念咒,变了个小虫,我就爬出来了,然后又把我三大爷他们给救了。”
玉王见迟宇申胡说八道,气得怒斥道:
“你给我住嘴。”
“你不信,你说,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第三百二十二,夜探王宫
玉王脸色微沉,继续问道:“我要你说实话。”
“你问我,我就这样回答。信不信在你!”
其实,迟宇申是故意气他。
究竟古英雄这七位是谁救的呢?
原来,救他们的不是旁人,正是滇池派的振主老剑客公孙宽和他孙子公孙英。
这爷俩在荒草山救了迟宇申和杨小七,放走天门侠铁公山和四绝僧,惊走群贼,活拿姜飞姜万里。
然后,又护送迟宇申他们到了三十里铺。
他跟迟宇申约定:
“我们爷俩帮你们的忙,你们也得帮我们的忙,要帮我抓住金斗金不焕,我帮助你们抓住秦玉羽。”
迟宇申大包大揽,把这些事也和古英雄说了。
可那爷俩上哪去了?
当时爷俩一商量:咱们回去没法交差啊,说什么也得把金斗金不焕的下落打探出来。
我们找遍内陆中原也没有金斗的踪迹,也许他跑到澎湖湾去了。
咱也答应给古英雄帮忙,不如先去澎湖湾,为人家,也为自己,咱爷俩去探听探听。
公孙英同意爷爷的看法,就这样,他们爷俩先行一步来到澎湖湾。
依仗着这爷俩是生脸,就是走到街上遇到贼,也认不出来。
爷俩一想,得找个落脚的地方,住店不保险,盘根问底很容易露马脚。
怎么办呢?
他们爷俩闲着没事,在码头边上溜达,说来也巧,正好有一家新渔场开张。
场主姓马,外号人称马胖子,现在正缺水手,公开招人,爷俩就报名了。
报名之后,租用了一只船,就给这马胖子挣钱。
马胖子一看这爷俩早出晚归,勤勤恳恳,挺高兴,除了每天给工钱之外,还给他们爷俩找了间房子,是码头边上一间草房,虽说简随,但比在露天地里强多了,因此这爷俩就在码头安身了。
白天下海捕鱼,晚上没事,吃饱了,围着龙城城墙四周溜达,一方面寻找金斗金不换,另一方面刺探玉王的虚实。
这几天当中,他们了解了很多事情。
这一天,他们照样驾着船下海捕鱼。
可巧,海面上发生被斗,爷俩不知怎么回事,他们想看个究竟,驾着船赶到现场,打听,才知道,是野人岛的岛主白玉昆和鸟石岛的岛主牛大勇因为夺鱼的事情发生了磨擦。
爷俩正打算继续打鱼,哪知这小船一调头,正好走到白玉昆这只船的船尾,
被那个头目丁五发现了,这丁五对谁都有怀疑,他把睛珠子一瞪:
“过来过来!那老头、小孩,过来,把船摇过来,你们胆敢不听话,我们可要开弓放箭。”
爷俩一看,怕发生冲突,就把小船靠到大船上了。
爷俩个上了大船就问:“你有事吗?”
“你们是干什么的?”
“打鱼的。”
“给谁打鱼?”
“给马掌柜马胖子。”
“放屁!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个渔号?”
“咳,人家这渔场是新开的。不信您看这船上都标着号呢。”
“既然是打鱼,你们贼眉鼠眼来这千什么?”
“跟你们说,我们正打鱼,看这儿怪热闹的,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抱着好奇心才来的。”
“不对吧,你们是古英雄派来的奸细,搭救古英雄的吧?”
老头一愣,心说: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搭救古英雄来的?
莫非古老侠摊上什么事了不成?
老头眼珠一转,丁五看着可疑:“你寻思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来,把他们捆起来,带回野人岛严刑审问!”
喽罗兵往上一闯就要动手,爷俩能吃这亏吗?
用点穴法,一个个都给点住了,丁五也不例外。
老头就看这箱子奇怪,这里边装的什么玩意儿,左一道绳子右一道绳子的,他又想到丁五刚才说的话,更引起了他的怀疑,二人索性把绳子去掉,把箱子打开了。
一看,上头的正是古英雄。
哎呀,古老侠什么时候被人家抓住的?
爷俩七手八脚把人从箱子里扶起,把嚼子去掉,这些人才缓过来。
如果再晚一会儿,这七个人都快闷死了。
古三爷刚想说话,公孙老剑客一摆手,用手指指小船,那意思快上我的船。
就这样,古英雄爷几个上了他的船。
这爷俩做事真干净,把丁五以及那几个喽兵戴上嚼子捆好了,都塞箱子里了。
然后照原样盖上、封好,拿绳子捆上。
公孙宽刚要走,他小孙孙说话了:
“爷爷,等等,看诸位手中寸铁没有,也不知他们的兵刃放到哪儿了,我估计可能也在船上,您先上船,我找找去。
这公孙英比闪光还快,比猴子还灵,时间不大就抱着一捆兵刃回来了。
趁着别人不注意,公孙爷俩把船一调头,奔了大海了。
这就叫无巧不成书。
白玉昆、牛大勇两个人玩命呢,所有的人都注意那里,就没防备后边的船有什么事。
因此公孙爷俩这才轻意得手。
爷俩赶快驶船,小船似离弦的箭,不一会儿到了很远的海上,大家松了口气。
迟宇申给介绍:
“三大爷,这就是我给您说过的公孙爷俩,这老头叫公孙宽,是滇池派的派主,这小孩叫公孙英,功夫也不低,往我嘴里还尿过尿。”
一句话把大伙都逗乐了。
古英雄谢过公孙爷俩教命之恩,大家谈起以往的经过。
公孙宽说:
“老侠客,你们这是死中得活呀,干脆,我把你们送到我们住的茅草房,那个地方都是驶船的渔民,从哪来的都有,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十分方便。”
白玉祥提个要求,他要回野人岛我白玉昆算账去。
古英雄怎么劝也劝不了,后来白玉祥一气之下,“嗵”下了水了。
大伙一愣,白玉祥在水里一翻花,把上半身露出来,对古英雄说:
“贤弟,哥哥对不起你,一片好心,得了这个结果,这罪恶之根源,就在白玉昆身上,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我找他拼命去。
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有我的办法,不会出危险的。”
古英雄劝不了,白玉祥沉到水底下走了。
其实白玉祥说的是真的,他觉得太对不起古英雄了。
前者在九龙山把古英雄难为得够呛,到现在想起来,他都睡不好觉。
这次本来想补报补报,又遇上这么个事,差点儿要了人家的命,老头子能不发火吗?
按下白玉祥回野人岛怎么处置不提,单说公孙爷俩驾着这只船,在天快黑的时候靠了码头,神不知鬼不觉把古英雄他们让进草房。
小弟兄们一看,这屋还真挺宽敞,分里外屋两间,搭的是木床,多住几个人也绰绰有余。
公孙宽让大家坐下,让公孙英出去买食物。
这公孙英恐怕大伙吃不饱,买了很多五香酱牛肉、五香豆腐丝、火烧,另外还买了很多油饼,用葫芦装了五斤酒。
大家团团围坐,一边吃着,一边谈论事情,古英雄详细询问公孙爷俩所遭所遇。
老剑客公孙宽口打“咳”声,这才把以往的经过详细对古英雄讲述一遍。
三爷一皱眉:“老剑客,恕我直言,我总觉得这个金斗金不焕决不是歹人,不知你怎么看?”
“老侠客,您说对了,我确实是这样想过,我跟金斗相处半年挂零,我发现此人是正人君子,一点儿虚伪都没有,
至于他为什么要砸抢总督衙门,为什么要盗龙凤剑,真叫我百思不得其解呀。
但是无论如何我得把他找着,把始末缘由问清了。
如果他不上衙门,我的官司没法解决呀。
“嗯。”
古英雄点点头:“老剑客,您放心,咱们现在互相帮化;
我相信,只要大伙下功夫,没有找不着的!”
“老侠客,有您给我帮忙,我就放下心了。”
谈到眼前的事,公孙宽说:
“老侠客,我比你们先到了几天,对马公城的事也知道姨些。
我发现玉王这次下的本钱可不小啊,离他的寿诞之日还有半月,被邀请的这些人已经陆续到了,其中有海外三大神尼,还有云南的高僧伊通和尚,带着四大弟子。
这帮人咬牙切齿要跟您血战到底,您可要多加防备。”
古英雄一笑:“这是我预料之中啊。既来之则安之,顶多我把这条命搭上也就是了。”
迟宇申插话说:“我说两句,咱才不怕他那套鬼吹灯呢,他就来多少也没用,我全包了。”
古英雄见他要吹牛说大话,朝他瞪了一眼,迟宇申把嘴捂住,不敢说了。
这时,已过午夜,大家都累了,众人就凑合着睡下了。
第二天,古英雄想:既然到了龙城的边上了,必须冒着危险去趟王宫,好了解一些情况。
他把这个想法跟大家说了,因为晚上行事,白天大家又睡了一天。
掌灯的时候,老少英雄起来,梳洗已毕,饱餐一顿。
然后他们八个人,离开草屋,赶奔王宫。
时间不大,他们就来到了马公城下。
只见外面是高足有三丈挂零的城墙,这时,城门早已关闭,要想进城,必须飞墙不可。
古英雄、公孙爷俩、黄天彪先上去,把绳子放下来,又把迟宇申、孟铁、杨小七、周俊给吊上去了,然后,顺着马道下来,赶奔王宫。
玉王的王宫,俨然就是一座小城,墙高也在一丈八尺左右,要没有好功夫干脆就上不去。
当然,要想挡东昆仑和公孙爷俩是挡不住的,没费吹灰之力就上去了,又用绳子把其余的人吊上去,等翻过几道墙来,就是王宫大殿。
古英雄一哈腰,就上了王宫大殿了。
紧接着黄天彪、周俊、杨小七也不费劲上来了。
就俩人上不去,一个是傻小子孟铁,另一个就是咱们的主人公迟宇申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援兵驾到
迟宇申与孟铁这两位干着急,后来被公孙爷俩背了上去。
趴在房坡上往下看,院里灯火通亮,吵吵喊。
迟宇申探头一瞅:我的娘哟!他不知于五叔什么时候叫人抓住的,正要五牛分尸。
大伙眼睛都红了,先扔瓦块,然后才跳下房坡,割断绑绳,救下于化龙。
可是公孙爷俩没下来,趴在天沟里往下看着,看什么呢?
他们在寻找金斗金不焕,在实不可解的时候,这爷俩才慢慢露面。
单说东昆仑古英雄,率领迟宇申、黄天彪等,一字排开,把玉王吓得可不轻。
玉王问他们来这里的经过。
古英雄自然不能说实话,迟宇申才瞎编了一套。
且说玉王,暗中挑大指称赞:
罢了,古英雄真是高人啊,你不服劲不行。不管什么场合他都敢去,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不怕。
象我这座王宫,里八层外八层,有人守者,城里的名剑侠这么多他都毫不畏惧,不愧是名扬四海的老英雄。
有心劝劝古英雄投降,又一想别费劲了,于化龙都不投降,他更不会。
想到这儿,张玉王冷笑一声:
“古英雄,找你不见,拿你不着,你自己送到门上了,难道还要本王费事不成?”
古英雄一乐:“玉王哪,我这次来,跟你没冤没恨,咱们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我就有一件事要办。”
“啊,什么事?”
“我要你身边那个人。”
玉王一看,指的是秦玉羽。
古英雄说:
“你要能把秦玉羽给了我,咱的事情就去掉了一半。
另一半,我还要劝王驾干岁识时务。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皇朝内,四海升平,万民乐业。
你就应当很好地力劝老岛主,接受皇朝的招安,可是你却幻想独霸澎湖湾,并在此独立,真是痴心梦想啊,
当然,我知道,劝你是白劝,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心,不见棺材不掉泪。将来有你后悔的那天。”
玉王气得把脑袋一晃:
“古英雄啊,少说废话,本王我什么不懂啊,还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吗?各位英雄,哪位提拿这老匹夫,本王必有重赏!”
群贼干瞅着眼红,不敢过来。
玉王手下请来不少高人,这些人并不惧怕古英雄。
且说海外三大神尼之一飞天神尼灵慧和尚见动拂尘走出人群:
“弥陀佛,王驾千岁,看你气的这个样子,这又何必呢?
古英雄何足挂齿,贫僧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抓住,那时交给王爷任凭发落。”
飞天神尼迈着四方步来到古三爷面前:
“古英雄,可认识贫僧?”
古三爷一看是个老姑子,老得都有点端肩驼背了,满脸皱纹起码也有八十岁以上。
只见她手中拿着拂尘,背后背着一对量天尺,二目如电。
古英雄看罢一摇头:“高僧,您是哪一位?”
“我乃海外三大神尼之一,飞天神尼灵慧是也。
古英雄你胆子真不小啊,就凭你这两下子还敢跑到龙城里发威吗?
难道还叫贫僧费事不成?
是你们爷六个一块上来,还是你自己过来呀?”
古三爷到现在豁出去了。
为了解救于化龙,宁愿把老命搭上。
他为什么这么想呢?
古英雄原以为把捆蒋伯芳的绳子割断,就能救了于化龙,结果人家人多,把于五爷给拖到后边去了,因此人没有救成。
为了于化龙,古英雄这时什么也不怕了。
听老尼说完了,古三爷一阵冷笑:
“高僧啊,我古英雄乃无名之人,我愿意在台前领教一二,能把我古英雄赢了,杀剐存留,任凭自便。”
“好,好,好!古英雄,久闻你的大名,你就伸手吧。”
东昆仑侠扭回头跟迟宇申黄天彪说:
“孩啊,你们不必管我,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千万别吃眼前亏.”
“三大爷,这老尼姑可厉害呀,您得留神!”
“我知道。”
古英雄系紧带子,周身上下紧衬利落,手提宝刀,跟飞天神尼战在一处。
一开始,飞天神尼也就是招招架架,她的意思,要看看古英雄的真功夫。
通过伸手,她暗挑大拇指:
罢了,古英雄不愧是东昆仑,果然刀法出众,干净利落。难怪他成这么大的名。
不过,分跟谁比,要在老僧面前你可差得远了。
飞天神尼一想,干脆我把他抓住,立一功得了。
她一转身,加紧进攻,把掌中的拂尘舞动得呼呼挂风,来点古英雄浑身上下的穴道。
就在这时,房坡上的公孙爷俩沉不住气了。
孙宽一看,古英雄的功夫抵不住飞天神尼,要这样打下去,非吃不可。
这爷俩一商议,从房坡上跳在地上,公孙英高声喊喝:
“玉王,不要发威,老尼姑,你也甭以艺压人,小爷爷在此!”
飞天神尼一愣,一看跟她说话的是个小孩,两眼明亮,长得十分招人喜欢,在他身后跟着个年迈苍苍的老者,不认识是谁。
公孙宽把古英雄让到后面:
“老侠客果然武艺超群,您先到后面歇一歇,把这老尼姑交给我们爷俩啦。来吧,咱爷俩谁过去?”
“爷爷,我先上,您就在后边瞧好吧,把绳子都准备好了会儿好捆她。”
飞天神尼一听,气得鼻口生烟。
心说:你说得真轻巧,就凭我飞天神尼,能让你个小孩子抓住吗?
她问道:“娃娃,你是何人?”
“我呀,是了不起的人,我乃上天善才童子转世是也,莫非你连神人都不认识吗?”
“娃娃一派胡言!你让那老头过来,贫僧决不能跟孩童一般见识。”
“嗬!我是孩童吗?咱比比试试,看看小孩厉害,还是老尼姑厉害?”
他说着话,往空中蹦起一丈多高,抡掌就砸。
飞天神尼往旁边一闪身,公孙英单掌走空,使了个抽梁换柱,收回右手,左手探出,直击老僧的太阳穴。
飞天神尼往下一哈腰,公孙英赠起来,使了个连环腿猛蹬飞天神尼的双腿,飞天神尼往下一撒身,吓了一跳。
心说:这个娃娃可真有两下子,身法怎么这么快呢?也就是我,要换个旁人,这俩眼睛就保不住了。
两个人二次战到一块,公孙英就不行了,不管有多大的能耐,他毕竟是个孩子,充其量也就是学了十几年,他怎能是飞天神尼的对手?
这时公孙宽急忙过来了:“无用的东西,退回去.”
“爷爷,不是我没用,是她太厉害。”
“平日叫你好好学,你总觉得自己够了,这一伸上手知道自已不行了吧?还不退在一旁。”
公孙宽说罢,稳稳当当来到飞天神尼近前:“老尼姑,可认识老朽吗?”
“你究竟是谁?”
“要问老朽,复姓公孙,单字宽。”
“啊!你是滇池派主?”
“不错,是也。”
“啊,老匹夫呀,你跟古英雄还是好朋友,就凭你这么高的身份,也来给他当爪牙不成?”
“老尼姑,你说话嘴下留德呀,你说我是爪牙,你又是什么人呢?
你乃出家人,就应该一心行善,可你做的是什么事?
你帮助玉王杀人放火,罪恶罄竹难书,比较起来你还不如老朽我呢,真让人发笑。”
“呸!公孙宽,今天这是战场,不是斗嘴的地方,你敢跟贫僧决战不成。”
“别说决战,玩命都行啊,你划出道来,老朽就跟你走。”
“休走!”
公孙宽和飞天神尼当下战在一起,这一打呀,大伙可开了眼了。
就见飞天神尼把真功夫拿出来了,她也不愧是这个绰号,就见她身子都离了地了,唰唰唰唧...快似闪电一般.
再看公孙宽,也有独到之处,老头谈笑自然,点都不紧张,巧妙地闪现在飞天神尼左右,尽管飞天神尼身法极快,掌法更急,也没伤着公孙宽。
但是要想打倒飞天神尼也不是容易的,因此两个人打了个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迟宇申一看,心里可没底了。
他想,如果公孙宽要不行,我们全得玩完。眼下就盼望救兵了。
心说那帮人怎么都不来呀?
迟宇申正在着急呢,就见房上黑影一过,脑瓜朝下掉下一位。
这位还一个劲地喊:“闪开,闪开,摔死人啦,摔死人啦!”
只见他脑袋离地还有三尺多远,腰眼一个鲤鱼打挺,双脚落地,稳稳当当,声息皆无。
群贼一乱,仔细一看,原来是掌托日月老人魔东方白到了。
东方白是第二次到龙城来,数年前,他就住在龙城东北方向的孟家寨,传授武艺,以后到了内陆,就没回来过。
这次为了帮助东昆仑古英雄,老剑客二次漂洋过海回到龙城。
东方白怎么来的呢?
原来,前者他与古英雄弟兄分手后,东方白回家办了点闲事,然后就赶奔天山,见着天山老人了。
恰巧二师叔红拂女也在。
东方白就把经过讲述一遍,
天山老人点点头:
“哎,看来古英雄是个多灾多难的命啊,老了老了还不省心,我看这次澎湖湾之战非同一般。”
东方白点点头:
“师父说得对,可能我师弟古英雄这会儿都到澎湖湾了。
因为这是皇朝的旨意,他焉敢违背。
徒儿有意起身赶奔龙城,不知师父有何见教?”
天山老人说:
“你先行一步,我跟你师叔已商讨过这件事,我们也准备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东方白献绝艺
东方白继续说道:“而且还约了不少的高人一起去。因为我看出来了,这次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不把秦尤抓住,不把玉王解决了,迟早还有大乱子。”
于是,东方白辞别师父先来到澎湖湾。
因为老到客对澎湖湾的地理非常熟悉,没费吹灰之力就到了。
来早了不如来巧了,正赶上古英雄他们大闹王宫,老剑客这才从房上跳下来。
这时,公孙宽和飞天神尼也不打了,各自跳出圈外。
东方白冲着玉王一抱拳:“王爷,还认识我老叫花吗?”
玉王冷笑一声:“老剑客,我怎么能把你老忘了呢?”
老剑客东方白清楚地看到,这一仗是至关重要。
如果不把玉王的气焰狠狠地打下去,不但救不了于化龙,给今后收复澎湖湾还要留下很大的麻烦。
为此老剑客边说边来到古英雄面前:
“三弟,老哥哥我算豁出去了,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不要管,赶快设法逃走,请高人搭救五弟。
如果光念弟兄的义气,就会因小失大了。
三弟,你是个明白人,就不必多谈了。”
古三爷听了这话,心里热乎乎的不是滋味儿。
看得出,大师兄打算拼上这条老命了。
古三爷点了点头。
迟宇申在旁边插话了:
“老剑客,您放心,没事。
天塌下来有地接着,您不行还有我呢。有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在此,诸神退位,准保您一帆风顺。”
东方白笑着点了点头:“好孩子,谢谢你。”
老剑客说罢,转身跳到当院,点手叫道:
“飞天神尼,请你过来吧,你我二人今日分个上下,论个高低,我要看一看海外三大神尼究竟有什么本领。”
飞天神尼素知东方白的厉害,虽然说过去没交过手,但是东方白威名远震,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她也不敢等闲视之。
不过当着玉王和诸位英雄的面,她岂肯示弱?
况且,她对玉王早把大话说出去了,就得拿出个样子,让大家看看,只有这样,才能树立海外三大神尼的威望。
但是,这老尼也挺狡猾,为了防备万一,她跟她师弟独臂神尼说:
“师弟,我要跟东方白分个短长,一旦我要不是他的对手,或者得到不好的下场,你也不必者急,你回去之后,找找三师弟,想法再给我报仇雪恨。”
“阿弥陀佛,师兄,不见得吧?
您就放心大胆地和他比,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飞天神尼点头称是,然后脱掉外衣,换了一身短僧服,紧衬利落,来到东方老剑客面前。
东方白问道:
“飞天神尼,你说吧,今天咱究竟是怎么个比法?是长拳,是短打?是马上,还是步下?任你挑选。”
“哼!东方白,我早知道,你不是好惹的,贫僧也早想会你一会,今天既然见着了,咱就不能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既然你说了,任我挑选,那好,咱们就来点特殊的,请你稍候片刻。”
飞天神尼说罢,吩咐下人如此这般,赶快准备。
大家静静等着,谁也不说话,人们的脸绷得象铁块一样。
王宫内外,杀气腾腾,充满了火药味。
这时,就听见脚步声音,玉王手下的军兵抬来五块木板,这五块板子事先利得溜光铮亮,每块板子长度有丈五左右。
把这五块木板全都接在一起,就好像一条长蛇,从头至尾能有十丈左有。
这些军兵按照飞天神尼的要求,在这木板上又安了一百零八把尖刀,尖朝上,把朝下,安得结实,借着灯光一照,好像闪电镀金一般。
军兵安排完了,退在两旁。
飞天神尼又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她脱掉鞋袜,把裤腿挽上了,对东方白说:
“老剑客,看见没,咱们首先比一比轻功,我从这头上去,走到那头,还要在刀尖上练点功夫。
如果你能照我这样练上来,我就算甘拜下风。”
东方白一笑:“行!”
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
就见飞天神尼摇头晃膀,运用气功,两眼瞪得一般大,已并成一字形,把功运好了,她从刀板的一头,脚尖点地,“噌”一下跳到刀尖上了。
这刀可都是开过刃的,锋芒利刃,可是她脚踩上之后,是皮肉不伤。
就见她两臂一伸,摇摇摆摆,好像青蜓点水似的,紧跟着往下一弯腰,嗖!嗖!嗖!蹿了三蹿,蹦了三蹦,从刀板的这头就落到刀板的那头。
这招功夫叫轻功齐种树,燕子三抄水。
练武的人差不多都会这种功夫,但是,那是在平地练,要在刀尖上跳三跳,谈何容易!
要不是内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脚碰到刀尖上当时就穿透了,可是人家皮肉不伤。
飞天神尼满面得意,又从那头用三抄水的功夫走回来,轻轻跳落到地上,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阿弥陀佛!各位见笑了。”
“练得好!”
“好本领!”
“好过硬的功夫!”
群贼鼓掌喝彩。
飞天神尼用手一指:
“东方老剑客,请吧!您如果也按这样子来回走两趟,我就算输!”
东方白大笑:
“哈哈!老剑客,果然名不虚传啊,这燕子三抄水,练得炉火纯青。
我也厚着脸皮练练,一旦这口气提不上来,就许把脚穿透了,可是那都怪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说练咱就练,请各位上眼。”
东方白说罢,双脚点地,“噌!”跳上排刀板,脚心站到刀尖上,也晃了三晃,摇了三摇,这个大秃脑袋借者灯光,特别显眼。
老剑客提着内力,一丝不苟。
他可没练燕子三抄水,就见他往下一伏身,在排刀板上练了个海燕十三飞。
就见他身子纵到空中就落下来,脚尖刚一沾到刀尖又挺身而起,又落到另一把刀尖上。
如此十三次,叫海燕十三飞。
相比之下要比飞天神尼练的可要精彩得多了。
不光是精彩,功夫比飞天神尼要深厚得多。
等到了那头,东方白在刀尖上一转身,仍然用海燕十三飞的功法退回原位,双腿一飘,落到地上。
再看,他气不长出,面不更色,跟没事一般。
迟宇申比谁叫得都欢:
“好啊!这功夫都绝了!跟我差不多。”
这一句话把群贼都气乐了。心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能练得上来吗?
玉王大惊失色,因为他不是外行,他自幼也受过艺人的传授,练过特殊的本领。
对这种功夫他虽然练不上来,可他懂行,把俩大拇指挑起来,连声喝彩:“好!好功夫!”
对东方白这一手,他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飞天神尼一看,腾一下脸红了。她双掌合十:
“阿弥陀佛!夏侯老剑客果然武艺超群,老僧佩服!佩服!来人啊,把刀板撒下。”
军兵们把排刀板拾走,飞天神尼笑着对东方白说:
“老剑客,咱再练一手待殊的。你来看!”
说着话,她用手一指。众人一看,她指的是王官有一根大旗杆。
这旗杆上飘摆着澎湖湾龙城玉王的大旗,高能有十五六丈,旗杆的根部比水虹还粗三圈。
有夹杆石夹着,有铁覆操着,不管多么大的风,这旗杆纹丝不动,上面刷着红油,明光铮亮.晚上,旗杆顶上还有灯,离多远都看得很清。
飞天神尼说:
“东方老剑客,咱们再练手轻功。如果你也能练上来,那我更服了。”
东方白一笑,“神尼,请便。老朽也想开开眼。”
“好吧。”
就见飞天神尼先围着旗杆转了三圈,不为别的,为的是运内力。
当把内力运好了之后,说了声:“起!”
就见她把脑瓜一晃,蹿起了有两丈多高,左脚一蹦右脚的脚面,“腾!”又拔起了一丈五六。
眼看身子要落下来,右脚-蹦左脚的脚面,“腾!”又拔起了八尺左右。
东方白一看,知道这种功夫叫“一鹤冲天”,就好像仙鹤往空中飞似的。
但是,一下还行,要是闭口气,连蹿三次,没有特殊的功夫是办不到的。
就见飞天神尼蹄过三下之后,就到了旗杆的半截了,双手把旗杆抱住,身体一转个,比狸猫、猿猴要快上数倍,就爬到了旗杆的顶端。
下边的人都仰脸往上看着,借着上边的红灯看得挺清楚,这飞天神尼蹬到旗杆的顶端,在上边还练了个“张飞骗马”、“苏秦背箭”。
这要是一步蹬空摔下来,就得摔个粉身碎骨。
练完之后,飞天神尼双手抱着旗杆,“噌”地落到平地,仍然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群贼鼓掌喝彩,老尼笑哈哈向大家摆手致意,然后对东方白说:“老剑客,请吧。”
东方白心说:就这种功夫啊,没什么新鲜,我练点新鲜的,让你们开开眼。
就见东方白来到旗杆底下,也转了三圈,把气运足了,脚尖点地,大脑壳一晃,“噌!”蹿起了三丈多高,双手抱住旗杆,头朝下,脚朝上,倒爬旗杆,速度比飞天神尼要快上一倍,眨眼就到了顶上了。
东方白在旗杆顶上翻了一个跟头,结果是越翻越快。
把迟宇申吓得脑袋嗡嗡直响:
“哎哟,我的天啊,老剑客您注意,旗杆顶上滑,你那身上也滑溜,别摔下来!”
其实迟宇申这担心都是多余的,东方白心里头有底儿,最后脑袋顶者旗杆顶,拿了个大顶,把两只手全都伸开了,在空中还转了三圈。
第二百二十五章,一对三掌
东方白显而易见,比飞天神尼功夫深得多。
大伙正在看呢,就听东方白说了一声,“不好”说着头朝下就掉下来了,把古英雄都吓坏了,老侠客把眼睛一闭,不忍再看了。
迟宇申和杨小七吓得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哪知,东方白等脑袋离地还有四尺多远,腰眼挺劲,啪!使了个空中翻,结果双足落地,一点没摔着。
这招练得可太绝了。
这旗杆是十几丈高,一个人从顶上头朝下摔下来,居然双腿落地,声息皆无,可见东方白的轻功练到顶点了。
连飞天神尼也止不住喝上一声:“好!太好了!!老剑客,我服你了,你比我高得太多了!”
东方白一乐:“大师,您高抬了。请问神尼,你还想练什么?”
“......”
飞天神尼栽了两回跟头,脸上有点挂不住,她眼珠转了转:
“嗯,东方老剑客,我还想跟你比比轻功。''
“好啊,但不知怎样的比法?”
“老剑客,你我的身份,都练过大口天罡气,咱们就看看天罡气的功夫吧。
我吹你三口,你吹我三口,如果我要把你吹动了,算你输;
你把我吹动了,算我输,你看怎么样?”
大伙一听,这玩意真新鲜哪,还带吹气的,光听说过大口天罡气、小口天罡气的吞吐之法,可谁都没看到过,都想开开眼。
东方白点点头:
“神尼,刚才我说了,不管比什么老朽都奉陪,既然如此,你就先吹我吧!”
“好!请您做好准备。”
东方白也不敢等闲视之,骑马蹲裆式站在院里,双手一背,把胸脯一拔,脸一仰,等着飞天神尼吹。
就见飞天神尼活动四肢,练了一套长拳。其实她不是练拳,而是运气。
明眼人一看,飞天神尼的肚子长个儿了,就好像怀着十个月的身孕。
她冷不丁跳到东方白面前,对准老剑客的脸面“噗!”就是一口。
这口气,好像刮起一阵狂风似的,没有根基的人,非给吹倒不可!
东方老剑客把眼睛一闭,脑瓜一摇,身子连动也没动。
飞天神尼不甘示弱,摇头晃脑二次提气。
这肚子比刚才还大,冷不丁跳到东方老剑客面前,“噗!”又是一口,可是照样没吹动,长话短说,如此三次,还是没把东方白吹动半分。
飞天神尼就有点泄气了,也觉得有点累了,浑身上下的肌肉突突直跳,脑门子上也见了汗了。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能服输呢?
心说,我虽然没吹动你,你也未必能吹动我!
如果你也没吹动我,咱俩就算平,谁也不算输。
想到这,飞天神尼挺身站好:“老剑客,该你的了。”
“好吧,那您可做好准备,我就要吹啦!”
东方白说完,“噗!”就是一口,
飞天神尼一眨眼晴:“老剑客,您这是干嘛!是天罡气吗?”
“啊,这就叫天罡气。”
飞天神尼差点没乐了,这气连苍蝇也吹不跑,还叫天罡气呢:
“老剑客,您别开玩笑了,干脆,这不算,您重来。”
“不,哪能不算呢,这是第一口了。”
“噗!”
东方白说着又是一口,飞天神尼一笑:
“您真能开玩笑,这就算两口吗?”
“啊!还有一口呢。”
东方白说到这,把大脑袋一摇晃,身子一转个儿,然后又转回来,脸对着脸,就见他把嘴一张,“噗!”吹出第三口气。
这口气就好像一只大巴掌打到飞天神尼的脸上,她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摇,倒退了五六步,差点没坐在地上。
群贼一看,哗地一阵喧闹。很明显,东方白胜了。
飞天神尼彻底失败,
这老尼姑可有点儿不干了,心说:
东方白,你使的是稳军计呀,先不使劲,用两口小气把我稳住,突然发起进攻,你可太损了。
飞天神尼有苦说不出,两眼通红:
“弥陀佛!东方老剑客,我算服你了!我认输。
不过可有一样,咱俩人难得见一次面,既然已经比上了,干脆咱就比到底吧!
贫僧不才,要和你比试掌法。”
“好哇!神尼,那你就请进招吧。”
这下飞天神尼有点沉不住气了,脸红脖子粗,翻脸了。
她暗暗切齿,恨不能一掌把东方白打吐了血,好把刚才丢人的事找回来。
可是,当她和东方白战在一处后,发现自己彻底地败了,根本不是东方白的对手。
就见这个大头剑客身形转动,其快如飞,形前就后,形左就右,掌风凌厉,应变机警,真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两个人打斗到八十个回合,就看东方白使了个“海底捞月”绝命掌,猛磕飞天神尼的腹部,
飞天神尼一看,“不好,我命休矣!”
飞天神尼就知道躲不开了,把眼一闭等死。
可是,东方白并未下狠手,反使了二成劲,在她腹部上轻轻一磕,别看两成劲,打在身上也受不了。
飞天神尼站立不稳,退出去一丈多远,幸亏她师弟独臂神尼跑出去把她抱住,不然她就躺下了。
“弥陀佛,师兄,怎么样?”
就见飞天神尼五官挪移,痛苦难当,肚里的肠子就象折了似的。
她明白,东方白给她留情了,凭着东方白的掌法,若成心要她的命,她是活不了的。
飞天神尼满面羞愧,败回本队。
迟宇申一看,双手鼓掌:
“好哇!老剑客打得真漂亮,哎呀,我说这招可缺德点,别把老神尼的孩子打下来。“
一句话把大伙全逗乐了。
飞天神尼一听:
迟宇申这小子损透顶了,我都七、八十岁的人了,能养孩子吗?
“小辈啊,等抓住你,我摘你的牙!”
玉王把脸往下一沉,也有点挂不住。
当初,对海外三大神尼抱有很大希望,没想到失败得这么惨,真是脸上无光。
伊通和尚看出来了,大喝一声,高诵佛号:
“阿弥陀佛!王驾千岁,休要着急,待贫僧会他!”
大和尚说罢,纵身来到东方老剑客面前:“东方白,少要卖狂,贫僧在此!”
东方白一瞅,这和尚真好像没毛的大狗熊,身材高大,圆乎乎的,满身全是肉,胖得脖子都没了,大秃脑袋铮明刷亮,身着灰布僧衣,外罩紫色披褂,相貌凶恶,二目放光。
东方老剑客一笑:
“大师傅,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您就是云南开天寺的长老开天老和尚伊通吗?”
“不错,正是贫僧。
东方白,适才老僧看你的功夫确实不错,因此也要在台前领教一二。”
“好啊,请向长老,咱二人怎么个比法?”
“东方白,我不会飞天神尼那么多功夫,我就想跟你比试一样,咱俩就来个一对三掌。”
“请问,怎样来个一对三掌呢?”
“东方老剑客,咱们俩都练过天花宝盖闭气功,因此,你对着我的头打三掌,我对着你的头打三掌,看谁能把谁打动。你看如何呀?”
“好啦,这招果然新鲜,既然如此,大和尚你就请吧!”
“东方老剑客,莫非你叫贫僧先伸手?”
“那是自然了,等你打完了我,我再打你。”
“好!够个英雄,佩服,佩服!那请你做好准备吧!”
就见东方老剑客骑马蹲档式站好,把脖子一拔,等着挨打。
那伊通和尚居心不良,他退出去十几步远,把右掌往空中一举。
其好像蒲扇一般,如老牛叫唤似的运好气,眼瞅着他的胳膊变粗了,手也涨大了,二目圆翻,闭着一口气跳到东方老剑客面前,又吼叫一声,举掌要打。
迟宇申真心疼东方白,他知道,老剑客憋着股劲,今儿个是卖了老了,方才大战飞天神尼,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如今又大战伊通,恐怕气血衰退,体力不支,因此迟宇申就想帮帮东方白的忙。
在这种场合他伸不上手,可是迟宇申的坏道道儿特别多。
迟宇申定睛一看,伊通和尚把气已经运足了,就想给他泄点气,忽然一声喊道:
“哎!我说那大和尚,你等等。”
把伊通吓了一跳,刚运上来的气,这下跑了一半了:
“迟宇申,你有什么说的?”
“哎,我说大和尚,刚才我听得糊涂,怎么个一对三掌?”
“我说得清楚,我先打夏侯商元三巴掌,尔后他再打我三巴掌。”
“噢,这么个一对三掌,您打完了这一下不是还有两下吗?”
“对呀。”
“这我就明白了,那你打吧。”
伊通狠狠地瞪了迟宇申一眼,心说:
你跟着掺和什么呢?
只好又退出丈多远,摇头晃脑,二次运气。
他觉得气运得差不多了,往前一纵,刚要一举掌,迟宇申又说话了:“哎,等等。”
“哎,我说迟宇申,你什么毛病,有话不一块说,怎么慢抽筋?”
“哎呀,大和尚,请你原谅,刚才我说了一半,把那一半忘了,您不是说你打完了我大师伯,我大师伯再打你吗?”
“对呀。”
“那假如说你打完了赖账怎么办呢?不让我师伯打你,那怎么办?”
“废话!我们是君子协定,一言为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能自食其言吗?”
“那就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大丈夫讲的悬一言九鼎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圣人台
迟宇申啰哩啰嗦的说道:“我相信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说话不算数,我这几不朋友有点儿不放心,叫我问问,您这一说,我就清楚了,好了,你打吧。”
“迟宇申,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话没有?”
“没啦,您打吧。
东方白和古英雄看得十分清楚,知道迟宇申是故意冒坏呀,是有意地破他的气。
其实这一招可够损的,伊通和尚运一回气不容易,让迟宇申连着给泄了两回,这体力就消耗了不少,这就帮了东方白的大忙。
东方老剑客心里头还真感谢迟宇申。
且说伊通和尚,第三次运足了气,气贯丹田,丹田贯于后背,后背贯于单掌,他把眼珠子往外一鼓,好像牛眼睛似的。
“咳!咳!”两声就跳过去了。
还没等伊通举手呢,迟宇申又说话了:“哎,我说等等!”
这下可把伊通和尚气坏了:“迟宇申,你这是故意跟我捣乱,你想干什么?”
“大和尚别急眼,我这个人有个好忘的毛病,见着什么事我还爱打听。”
“你问什么?”
“我问你叫唤什么?莫非你想吃草吗?你要想吃草甭着急,今天,我看那地里有鲜嫩的草,我给你整几捆来,你不就高兴了吗?”
“你放屁!你才吃草呢,贫僧那是运用气功,不叫唤不行。”
“啊,是这么回事,好了,您打您的,这回明白啦。”
伊通和尚气得须眉怒张,心想:怎么遇上这么个倒霉鬼呀?连看他了我三次气,真他娘的倒霉。
他第四次运上气后,也不容迟宇申分说,举掌就砸,正打到东方老剑客脑门上。
就见东方老剑客一没动,二没摇,仍然是说说笑笑:“大和尚,打了一掌啦,还有两掌。”
伊通和尚就觉得东方白的脑袋比铁块还硬。
他鼓足了劲接着,“啪!啪!”又是两掌,结果东方白纹丝没劲。
东方老剑客把脑袋揉了揉:“嗯,挺过瘾,这两天我有点上火,多谢大师傅给我散了散火呀。’
大和尚一听,啊?这叫散火呀?真能糟践我。
气得脸红脖子粗,哼哼直喘气。
东方白把手抬起来:“大和尚,该我打你了,是吗?”
“那是自然。”
就见伊通和尚骑马蹲裆式站好了,把眼珠子一瞪:“请!”
东方白也开始运气,运得差不多了,跳过去刚想打,迟宇申又说话了:
“等等,老剑客,人家大和尚可是言而有信啊,打了你三巴掌然后叫你打的,你可记准了,这是头一下,听没听见,你别说话不算数。”
大和尚伊通气得连北也找不着了,心说:
迟宇申这小子成心跟我过不去呀,别看我在这等挨打,我也得运气,好不容易把气运足了,叫他这几句话给我泄掉了一半。
他有心说话,恐怕那点气也跑没了,只有暗气暗憋,用眼睛瞪着迟宇申。
迟宇申冲他点点头:“大和尚,挺住,啊!我在旁边监督着,如果东方白说话不算,我就跟他没完!您可拉好架子。”
长话短说,东方老剑客运气搂了他两掌,大和尚也是纹丝没动,脸上露出笑容。
心说:东方白啊,你也没劲了。别看我没打动你,你照样打不动我。
哪知东方老剑客没使真劲,所有力量都集中在第三掌上了,就见老剑客把脑袋一摇,掌往空中一举,喊了一声“咳!“啪!”的一声,这第三掌就落在伊通和尚的脑袋上,
大和尚只觉得脑瓜子嘴直响,眼前金星直内,胸胜发热,两助发涨,哎哟!不好!
怎么?要吐血,可这伊通和尚练就的气功,果然不简单,就见他一直脖,晃晃脑袋,一口气把血又压下去了。
这口血没吐出来,他恐怕把元气伤了,浑身战抖,四肢无力,再想动手是不行了,伊通和尚脸一红,败归本队。
东方白大显神威,连胜两阵,把这武术的尖子都给打败了。
玉王可有些受不了啦,问飞天狐狸泰玉羽:“你看该怎么办?”
秦玉羽说:“王爷,您别着急呀,今天又不是正式比武,是他们来搅闹王宫,不是什么单打独斗,干脆您老人家传旨,要大家全动手,要了他们的命不就得了嘛!”
“嗯,言之有理。各位英雄,各位武士,给我上!别让古英雄和东方白他们跑了。”
群贼甩大衣,亮兵刃,好像一窝蜂似的拥上来,就打算以多取胜。
东方白和古英雄早就料到他们有这手,因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爷几个后背对着后背,拉开兵刃,围成一个圈形,准备跟他们拼命。
这时,就听房上有人高声喝喊:“喂!王爷,以多取胜不算英雄,贫僧到了。”
说话间从房上飘然跳下一人。
玉王急忙把手一挥,群贼和军士撒下。
古英雄抬头一看,不认得这个出家人。
就见他身高九尺挂零细腰窄背,身子长得很苗条,两道浓眉,一对细眼。趴鼻梁子,鳢鱼嘴,耳戴金环,斜背着一个包袱,手提方便连环铲。
不但古英雄不认识他,东方白和公孙爷俩也不认识这个和尚。
不知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帮忙。
这个人跳到院中,把掌上的大铲晃了一晃:“王爷,您这么做可不对呀!”
玉王一瞪眼:“你是什么人?为何袒护古英雄?”
“弥陀佛,贫僧并非袒护古英雄,事情总有个道理。
我想那古英雄一伙虽然人少,可是人家毫不畏惧,敢到王宫来,足见人家都是孤胆英雄,你凭着人多势众,以多胜少,这是无赖的打法,贫僧就看着不公。
也许你要问,我是谁?
我乃是个群方的和尚,云游天下,四海为家,专管世上不平之事,适才路过王宫,看得清清楚楚,因此,我才要拔刀相助。
王爷,要提你玉王,是远近闻名,你可不能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要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
“和尚,依你之见呢?”
“依我之见,人家古英雄他们来,为的是于化龙,你们就干脆谈谈,对于化龙的事应该怎么办。
是比武赌输赢,还是正式摆开战场分胜负,而不应该这样胡乱打,这样打下去没头没脑什么时候算个结局呢?”
玉王点了点头:“嗯,说得对,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在此稍候片刻,容本王商议后再给你们答复。”
这玉王还真听劝,被这和尚几句话问得哑口无言,马上带着飞天狐狸秦玉羽、军师大帅回到王宫里面磋商去了。
古英雄利用这个机会,来到和尚近前,抱拳当胸:
“请问大师,贵姓当怎样称呼?宝刹在什么地方?”
“我就是澎湖湾的人,离这龙城不远,四十里地外有一座天寿寺,我是天寿寺的住持,人称天寿长老。”
“多谢长老从中帮忙啊。”
“哎,老侠客说的哪里话来。有道是,忠臣孝子人人敬,奸贼恶鬼留骂名啊。
我虽然是出家之人,对是非好歹看得清清楚楚,一向羡慕老侠客的为人,羡慕各位的本领,故此才来帮这个小忙。”
这时东方白、公孙爷俩和黄三太等人都谢过天寿和尚。
迟宇申说:“哎,老和尚,您这个人的心可真好哇,普渡众生,大慈大悲,象您这样的和尚还真不多见。我迟宇申真是感恩不尽.”
“少侠,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理所应该的事情。”
他们正在院里谈着,玉王领人就出来了。
看样子,他们是商议好了。
由秦玉羽代表玉王跟古英雄交涉。
就见飞天鼠秦玉羽把脑瓜一晃,眉飞色舞:
“古英雄,你们不就是为于化龙来的吗?
现在我就给你答复。
王爷积上天之德,在短时间内不要于化龙的命,你们只管放心。
不过,可不能多留,只给你们半月时间。
在半月之内,你们能把于化龙救出去,他就算拣条活命;
如果半月之内,你们教不出于化龙,嘿嘿,王爷说了,就要把于化龙扒了皮,点了天灯。”
古英雄一看,秦玉羽这小子摇头晃脑,大言不惭,不由得火撞脊梁。
老侠客不愿意跟他说话,由迟宇申跟他交涉。
迟宇申翻着眼皮,冷笑了一声:
“秦玉羽啊,你刚才说这番话是代表你自己呢,还是代表玉王啊?”
“废话!我现在就是替玉王千岁说话,当然算数。”
“请你再重复一遍,给我们多少天时间?”
“十五天。今天不算,明天开始,到十五天你们救不出于化龙,我们可要下手了。”
“那请问,你们把我五叔搁哪儿了呢?
这么大个澎湖湾龙城我们上哪儿找去?
你得有个明确的地方。”
“当然有了,在王宫后面的山里面有一座圣人台,你们要能到圣人台上,把于化龙救出去,就算你们有两下子,要半月之内教不出去,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秦玉羽啊,我对你一向不相信,你这小子说话比放屁还没味,你真把我五叔放到圣人台了吗?”
秦玉羽一瞪眼:“迟宇申,这不是咱们私人之间的事,我是代表玉王前来传旨,焉能有错?”
玉王补充说:“迟宇申,你只管放心,我们就把于化龙放在圣人台,你们要能救得出去,我心服口服。”
“好啦!那咱可一言为定啊!半个月之内,你们要把于化龙杀了,你们可不是英雄。”
第二百二十七章,诸雄其至
“再或者虐待我五叔,我可骂你们八辈老祖宗了。”
秦玉羽说:“你放心吧,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好招待。正所谓人死不结仇,我们不能亏待了于化龙,你只管把心放下。”
杨小七问:“哎,这事既然已经决定了,那现在还做什么?”
玉王说:“你们听明白了,就请离开我的王宫,别惹本王发火。”
“好啦,师父,既然这样,咱爷们撤吧。”
古英雄一听,说:“也好,咱们走吧。”
老少爷们大摇大摆走出王宫。
玉王说话还真算数,并没有派人阻拦,军士往左右一闪,把弓箭、兵刃全收回去了.
大家离了王宫,出了龙城,天已经放亮了。
天寿老和尚过来了:
“古大侠,各位,如不嫌弃,你们就住在我们天寿寺,我的庙宇十分宽敞,因为地方僻静,也没有闲杂人等,而且粮米足够,不知老侠客意下如何?”
古英雄当下就答应了,他正愁没有落脚的地方,真要到了天寿寺,这可真是老天所赐。
古英雄和东方白、公孙爷俩一商议,大家一致赞同。
古英雄转回身来,冲着天寿长老一抱拳:“大师,您慈悲了,如此说来,我们就讨扰了。”
古英雄率领众人来到天寿寺。
这地方背靠一座大山峰峦高耸,树木繁茂。
这座山叫白云山,这座庙宇就坐落在半山腰上,顺着一条曲曲弯弯的石板路,可通上下。再看这座大庙,高大的院墙,两道山门,三层大殿。
大家心里头非常舒畅,这真是最好的休息地点。
这时,天寿和尚前去叩门,时间不大,有个小和尚把门打开了。
这小和尚能有二十五、六岁,新剃的头发青闪亮,圆脸蛋、小眼睛,油光满面,可见平日营养丰富。
小和尚一看,急忙施礼:“阿弥陀佛,师父回来啦。”
“徒儿,赶紧把后面的房屋打扫干净,咱这儿来客人了。”
“是!各位师傅里面请。”
大家跟着走进天寿寺,转过天王殿,绕过大雄宝殿,到了后院藏经楼。
原来这楼上放经卷,楼下可以招待客人,一连五间房子,非常宽敞,东西各有厢房五间。
在这院里还有一座七级浮屠,是生铁铸成的大塔。
月台全是青条石铺的,非常干净,院里还有几棵大松树,百鸟嬉戏,真是世外桃源。
大家走进微经楼,小和尚擦抹桌案,排摆椅子,众人分宾主落座。
天寿和尚说:“老剑客,各位,这个院子整个儿供你们使用,还够吧?”
“太好了。足够了。”
“如果不够用,二层院还有两间厢房,老剑客你就随便安排吧。
我知道你是喜交朋友的人,贫僧早有耳闻。到了这里,就算到了您的双龙镖局了。”
“多谢老方丈,您放心,用完古刹之后,我一定多付报酬!”
“老侠客要这么说就见外了。
贫僧可不是图钱,就希望跟你们这些侠义英雄多亲近一些。”
说完了,叫小和尚献茶。这师徒俩亲自动手,把里外屋全收拾干净了。
外屋三间,作为临时客厅,东西套间,作为卧室。
另外,东西厢房也可以住人。
古英雄一想,用不了几天,我那些朋友就到了,往少说,也得有八十口子,看来,在天寿寺也都能住下,老侠客心中非常痛快。
天寿和尚告诉小和尚准备饭菜,可把小和尚忙坏了,又做饭又做菜,累得满头大汗。
约有半个时辰左右,饭菜做好。
古英雄叫迟宇申、杨小七帮着去端。
时间不大,酒菜摆上,一看全是素斋素饭:
白面馒头、面条、五香鸡蛋、五香豆腐丝、两碟威菜、一大盘炖豆腐,还有盘炒鸡蛋。
虽然是素的,但炒的非常嫩。
大家一闻,香味扑鼻。众人团团围坐,开怀畅饮。
天寿和尚笑者说:“老快客,请原谅,这庙上不便动掌,因此这素饭你们随便吃,将来人多了,你们可以另起炉灶,就是动用荤腥也不妨事,贫僧师徒不吃也就是了.”
“老和尚,如此讨扰,叫老朽于心何忍?”
“哎,老侠客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一再说,这座庙就是你们的,到了这儿就象到了家一样啊。越随便越好。”
说完了,天寿和尚退出去。他们师徒俩上厨房吃去了。
迟宇申一边吃一边问古英雄:
“三大爷,这个和尚心眼还真不错呀。”
“是呀,好人到处都有。”
“我有点纳闷,他跟咱们萍水相逢,素无交往,怎么这样大方呢,他图个什么?”
“孩子,刚才你没听说吗,人家是交朋友的人,这有什么奇怪呢?
咱们在内陆,这样的事情不也遇到过吗?”
“这是不假,可是我总觉得这和尚有鬼.....”
杨小七乐了:“迟宇申,你小子又来劲了,莫非你对这和尚还有什么怀疑不成?”
“多少有点儿,人家都说无利不起早,他图个什么呢?”
“迟宇申啊,有几个像你似的,坏心烂肺的,要像你这样的,人家就不应该招待。
如果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人家早把你撵出去了。”
“好好好!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迟宇申闷着头,接着吃饭。
时间不大,众人吃了个酒足饭饱,仍然由小弟兄们亲自动手,把碗棋撒下。
又过了一会儿,天寿和尚进来了:“各位,用好饭了?”
“是的,吃得可饱了。”
“贫僧敢问,你们还能来多少人?”
古英雄说:“总有百十人左右。”
“噢!我这座庙非常荒僻,恐怕诸位来了也很难找到,是否在路上立个标志,有人找到这,也方便。”
古英雄一听,天寿和尚想得真周到。
马上点了点头:“要这么施。就麻烦师傅了。”
后来古英雄亲自执笔,写了几行大字,贴到木牌上,放在山脚下,是过路显眼的地方都贴上几张。
上写:“双龙镖局下榻处——天寿寺。”
迟宇申一看这主意不错,大家回屋休息,睡了一觉。
到下午起来,大伙正在屋里头喝水,那个小和尚跑进来了:“回老侠客,你们的客人来了。”
“啊?现在何处?”
“现就在庙外,要求见您老人家。”
“请。”
古英雄站起身来,往外迎接,走到头层院一看,来者并非别人,正是盗圣白玉堂。
白玉堂一看古英雄接出来了,急忙施礼:“哎呀,三哥,又见着了,我们终于把你找着了。”
古英雄一笑:“贤弟,难得你来得如此神速。”
“三哥呀,我今天早晨就到了。
好不容易找到孟家寨,结果扑空了。
正往前面走,忽见山下有座木牌,这才知道你们住在天寿寺。”
迟宇申说:“哎,这主意是我出的。要不是这木牌,你们哪儿找去?赶紧里边请吧。”
大家回到厅堂落座。
白玉堂把来的经过讲了一遍。
其实他们没什么事,自从普济庵分手之后,这位就先回到家中一趟。
白玉堂别看表面上非常诙谐,心肠象火那么热,惦念古英雄下澎湖湾的事,因此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再次赶到了澎湖湾。
古英雄现在正在用人之时,一看这盗圣来了,增添了左膀右臂,是非常欢喜。
闲话少说。第二天一早,又来一帮客人,来者正是二爷神医王道全带着,四爷无影剑李俊达、霹雳火单元、神算子胡德地等老少十四位找到天寿寺。
古英雄一看,二哥来了,可有主心骨了。
因为王道全对事情看得透,智谋又广。
他这一来,大家感到无比高兴,列队迎接,把老少英雄迎接到里边。
王道全说:“我此次来,还给你邀了不少朋友,这些人在九月初十之前都能陆续赶到。”
古英雄大喜,赶紧命黄天彪给各位安排住处。
好久没见面了,众人都有说不完的话,王道全说:“怎么不见于化看?”
提到于化龙的事情,古三爷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他把于化龙的遭遇说了一遍,众人听后无不惊骇。
谁也没有想到,五爷于化龙竟落入魔掌。
众人又谈到欧冶芳的下落,大伙谁都晃脑袋,不知此人落到何方,生死一点消息也没有,都有些担忧。
当夜无话。第二天,喜讯传来,又来了一批客人。
正是独棍神尼智上大师、普济庵的住持智明大师,他们又邀请了一些高僧、高道,一行九人。
古英雄和王道全列队迎接,把他们让在里面。
古英雄并没隐瞒,见到智上大师,先把于化龙、欧冶芳的事说了。
智上大师闻听,慈悲眉倒立,双眼圆睁:
“阿弥陀佛!哎呀,如此说来,化龙是凶多吉少啊。不知老侠客准备怎样营救?”
古英雄说:
“前两天因为我手中无人,很难赶奔圣人台去救我五弟,如今各位英雄都到了,咱们大家好好商议商议,看用什么办法救出化龙好,只要不超过半月就好办。”
大伙闻听,一个个磨拳擦掌,都准备大破圣人台,救出将五爷。
当天晚上,又来帮客人,混元侠孟飞、咆哮狮王周杰、铁伞怪侠岳霆,还领着一大帮徒弟,一行二十三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火眼金睛
这回可热闹了,左一帮,右一带,来的客人足有一百四五十号,把整个天寿寺几乎都住满了。
二爷王道全出个主意,另在后院搭个席棚,另起炉灶,大家就算在这里安家了。
因为古英雄清楚,一半时离不开这地方,最少也得破了澎湖湾,或许还得三年五载呀。
因此,不能不做长期准备,且说迟宇申,他除了跟大家周旋之外,特别注意天寿和尚。
他发现,天寿僧虽然满面是笑,但是眼睛里头含着疑惑不定的神色,就好像他嘴里说的是东,心里想的是西,迟宇申就起了疑心。
同时他还发现,每当来了一帮人之后,天寿和尚准出去,上哪不知道,如此已经五六次了。
每次走三四个时辰,这还不说,天寿和尚不在家的时候,那个小和尚鬼鬼祟祟老在窗外愉听。
有两次被迟宇申碰上了。
这小和尚支支吾吾,就引起迟宇申的疑心。
他背着别人不知道,跟杨小七说:
“干巴鸡,看出来没有?这天寿和尚绝不是好东西。”
“啊?何以见得呢?”
“我这眼睛是火眼金睛,什么妖精在我面前也得显露原形。
你发现没,只要咱们来客人,天寿和尚就走。肯定他上哪禀报去了。”
杨小七翻着眼睛想了想:
“宇申啊,咱哥俩想到一块去了。
就拿昨天晚上来说,你们都在屋中说话,我上茅房拉屎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小和尚正扒着窗户听呢。
听见我的脚步声,吓得他一拐弯儿回屋了。”
“怎么样,我也见过小秃驴偷听。
哎,干巴鸡呀,咱们这么办行不行,为了弄清是怎么回事,咱们得细点心,想点主意,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看我这主意好吗?”
“嗯,真不错,那你什么时候行动?”
“我想今天晚上咱就开始。可记住啊,先不要跟别人说。”
“好,你放心吧。”
就在这天晚上,别人都休息了,唯独迟宇申和杨小七没有,两个人一起去找小和尚。
这小和尚刚吃完晚饭,坐在灯下沏了壶水,正拿根牙签剔牙。
迟宇申推门进来了:“小师傅,还没睡呢?”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快请坐,我刚用过饭,哪能睡这么早呢?”
“嗯。小师傅,你别看咱们相处多日,因为忙啊,也没抽开功夫坐在一起聊聊天。”
“可不是嘛,我发现你们诸位都忙坏了。”
“嗯。哎,你师父呢?”
“哎呀,我师父有点儿事情,去看望一个朋友。”
“啊。我说,对你怎么称呼?”
“我叫法光。”
“出家多少年了?”
“年头可不少啦,总有十五、六年了吧。”
“这么说你从小就出家?”
“可不是嘛,九岁我就落发为僧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没了,都死光了。”
“你原籍是哪儿的人?”
“唉,我是福州人,后来因为在家乡吃不饱饭,逃难逃到彭潮湾来的。”
“噢,你这庙上一共有多少和尚?”
“就我们师徒二人。”
“怎么这么大一座庙才你们爷俩呢?”
“您甭问了澎湖湾跟内陆不一样,那个地方想当和尚的特别多,澎湖湾就不然,但能混上一口饭,谁也不愿把脑瓜剃了到这来念佛。
我师傅曾经想收几个徒弟,结果这么多年都没人愿意。
这些年就我与师傅相依为命。”
“哦。原来如此。小师傅,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啊。”
“哎,施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我这人会相面,见其外知其内,见其面知其心,你是什么人,这不开我这两只眼睛。”
小和尚一听,就是一愣,脸色就不那么自然:
“啊,是,看来您久在外边闯荡,接触的人多,经验丰富,所以能看出真假人来。”
“嗯。也不完全是这样,实不相瞒,我受过高人的传授,专门学了这门功夫,他心里怎么想的,他想干什么,我一看就清楚。不信你把左手伸出来,让我看看,我就知道你现在正想什么。”
迟宇申这番话真把这和尚给唬住了,有点不敢往外伸手。
杨小七心中暗笑,心说:迟宇申这小子真损啊,没事唬和尚玩,我也别闲着,给他来个帮腔:
“哎,小师傅,你就把手伸出来叫他看看,他可真有两下子。我告诉你,在内陆他还没少帮着捉妖降鬼。”
“啊?你们还能捉妖降鬼?”
“能。有个千年狐狸精,化作人形,被我这兄弟发现了。我这兄弟一掐诀念咒,马上它就现了原形,九个尾巴全都露出来了。
紧跟着我这兄弟念了一声咒语,就来了个开天雷,‘咔嚓’一声,把这狐狸劈成两半。你想,我们要没这能耐敢上澎湖来吗?”
“啊,你们还有这么大的本领?”
“是啊,来,把手伸出来叫他看看。”
这小和尚说什么也不敢,迟宇申就断定他心里有鬼,不然,把手伸出来看看有什么关系?
迟宇申也知道自己这几句话起作用了,暗想:接茬往下唬吧:
“小师傅,我们也是爱交朋友的人,咱们三坐在一块喝几盅你乐意吗?”
“我已经用过饭了。”
“哎,喝酒是喝酒,跟吃饭有什么关系?我说伙计,你去弄点酒,弄点菜来,什么好吃端什么。”
“好哩。”
杨小七到后院厨房,切了三斤牛肉,又弄了两壶酒,三只酒杯,三双筷子,拿到前边来了。
往桌上一摆,迟宇申说:“师傅,请吧!”
“弥陀佛,这是荤菜,我怎敢动用啊?我们庙上的规矩非常严,必须吃素。”
“哎呀,你们那套我全清楚,我尽跟出家人打交道,他们表面吃斋念佛,不动荤腥,背后比谁吃得都多,比谁吃得都香。
那天我就看见你在后边吃肉,有没有这事?”
“哎?......”。
“有吧?我看见你往嘴里塞肉了,你还装什么蒜?咱仨不是外人,来吃吧,敞开吃。”
“哎呀,这要叫我师爷知道怎么得了!”
“你师父也一样,没人的时候他比谁吃的都欢,来来来。”
杨小七又给他敬酒,又给他夹肉,后来这小和尚也不顾这一切了,跟迟宇申和杨小七吃开了。
迟宇申说:“哎,我说小师傅,刚才我讲了,我是火眼金睛,不管什么人,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变的,你相信不相信?”
“这,我也信,也不信。”
“啊,你还是不信?
那我现在就说说,我让你心服口服。
你跟你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嗯?
说实话,说了实话没你的亏吃,因为我对你印象好,决不难为你;
你要不说实话,嘿!我们这伙人是干什么的,你可清楚吗?
没事我们可是尽宰活人啊,宰个人跟捏死个臭虫、踩死个蚂蚁相差无几,你信不?
趁着你师父不在的时候,我一生气就许把你剁了,再高兴就许拿锅把你煮了,我们要吃和尚肉。”
“别!别!”
小和尚看迟宇申说的吓人脸色当时就变了:
“二位施主你们喝多了吧?说这话怪吓人的。”
“只要你说了实话,我们不能亏待你。”
迟宇申说着,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个钱包来,从里边拿出一把金币强制性前一推:
“小兄弟,没多有少,拿这些钱买双鞋穿吧。”
“不,不不!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我怎好要施主的金币!”
“哎,你拿着吧,这无非是见面礼,我们有的是钱,将来只要你给我们帮了忙,要多少给多少。”
“可是二位施主,你们叫我说什么呢?”
“叫你说实话!比如说,你师父上哪去了?他干什么去了?他周围有什么亲威朋友?你把这些先告诉我们。”
小和尚当时涨红了脸,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杨小七看得清楚,小和尚脑袋冒了汗了。
哼!王八蛋,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小子毛嫩得多呀,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今天一定要问你个水落石出。
杨小七比迟宇申还能唬,“噌”一下把小刀掏出来了,在小和尚面前一晃:
“看见没?这可不是修脚刀,这可是本人的家伙,新开的刃,飞快飞快的,往脖子上一放,跟削豆腐那么容易,小和尚,你究竟是说实话,还是不说呢?”
“二位留情,二位留情,我说不就得了嘛。”
杨小七一看,真发生效力了,把小片刀往桌子上一放:
“其实我们什么都知道,就是看看你诚实不诚实,如果你说了实话,跟我们掌握的一样,咱就算拉倒了,要有半字虚假,说明你敢骗民们哥俩。
嘿嘿,那可休怪我们不客气!今天晚上就要宰你。”
“好,我说,二位呀,你们可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那你说吧。”
“要让我师父知道,就得扒了我的皮呀。”
迟宇申一听,这和尚开了口了,还得哄着他。
迟宇申拍拍他肩膀:“小兄弟,你放心吧,我们说话是算数的,你师父那方面,由我们负责答对,你只管说实话就行。”
第二百二十九章,地雷
杨小七也说:“放心吧,在任何情况下,我们也不能把你卖出去。”
“那我就说。我师父是玉王的人。”
哟!
这一句话就把老底抖露出来了。
迟宇申心里吃惊,表面故作镇静:
“哼哼,行,这句话说的是真的。往下说吧,听听你能不能都说实话。”
“能啊,我定说实话。
原来我们爷俩在这儿出家,三年前我师父跟玉王认识,就常进王宫。
后来玉王还加封他什么军师之职,有一次我师父喝酒多了,向我透露,说今后咱爷俩吃饭不成问题了,还能吃香的、喝辣的,说早晚有一天不在这住了,要搬到北杭城去,要给我们修一座大庙。
我师父还叫我好好干,说他老百年之后,由我当庙上的住持。
我也信,我也不信,后来我才知道,闹了半天真有这回事。
我师父果然给玉王当了护国的副军师。
王爷也答应,年供柴,月供米,庙上缺什么他供给什么。
最近一个时期以来,我师父老往王宫跑。
那天,也就是你们没来的头一天,我师父回来对我说,把屋子都收拾干净,咱这要来客人。
我问,谁来?他说内陆来的,都是双龙镖局的,还提到东昆仑的名字。
我问我师父,咱们跟古老侠客跟双龙镖局向来不打交道,怎么能住在咱天寿寺呢?
我师父乐了,说我太天真,太愚蠢,也就没深往下说。
可是他说话还真算数,第二天就把你们给领来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师父告诉我,对待你们一定要热情,还告诉我注意听你们说什么,都干些什么,随时随地向他禀报。
你们不是问我师父上哪去了吗,他进王宫了。
你们一来客人,他打听清楚姓什么叫什么就进王宫去禀报。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实情啊。”
杨小七暗挑大指,赞成迟宇申果然猜得不错。
迟宇申也觉得自己了不起,晃着脑袋洋洋得意:
“嗯,我说小和尚,这些话你不说,我们也清楚,今天你能说实话,我很高兴啊,不过,你这话才说半截,还有主要的事你没说呢。”
杨小七把眼睛一瞪:“怎么?你还想留一半欺骗我们吗?”
“不不,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得听我往下说。”
“说!”
“哥哥,别吓唬他,这小兄弟不错,允许他把话说完。”
小和尚咧着嘴说:
“还有,我听我师父说,为什么把你们接来呢?
他就想把你们的人都集中到一起,越多越好,成了名的侠剑客、双龙镖局的能人,全到天寿寺这里住下。
然后呢,他要找一个时间,请示玉王同意之后,就点一把火,用地雷把你们都崩死。”
迟宇申这才听明白,心说:
这个天寿和尚可够狠的,怪不得你把我们全接来了,
原来想集中一起用铁雷崩死我们,不动一刀一枪,给我们来个一勺烩。
看来这老家伙是笑面虎、杀人贼、咬人不露齿的狗啊!
迟宇申感觉有点后怕,脑门上也冒了汗了。不过他表面上还是照样从容镇定。
“嗯,说得对,我也知道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要问你,他什么时候点地雷?”
“那我就不清楚了,他也不能跟我说呀。
他就是每次走了告诉我,说我不在家你看着点他们,都说什么话,干什么了,等我回来你好如实地告诉我。
除此之外,他别的没跟我谈。”
“那我问你,地雷在哪呢?”
“.....”。
小和尚刚一打糊涂语,杨小七又把小圆眼睛瞪起来了:
“要耍花招?说不说?看来今儿个需要我给你放点血!”
“别别别,我说,我说。
地雷呀,在你们来的头一天就准备好了。
就在你们院里,那不有个铁塔吗,那不叫搭,叫七级浮署,就在那浮屠下边,把砖掀开,地雷就在里边埋着呢。”
“啊!那我再问你,药引子在什么地方?通到哪里?”
“就、就、就通过我师父那屋里头。
我师父那屋有个八仙桌,把桌下的方砖掀起来,地雷的捻子就在那。
只要他在屋中点着了,这捻子顺着竹筒就着到浮屠下边,地雷也就响了。”
“哼哼!好哇。不过我还得问问你,你师父这样准备,万一我们不来呢?他岂不落空了?”
“是呀,我师父也是这么说,不一定有把握,反正先准备好了,你们来,当然更好。你们不来,听说玉王还有别的办法。”
“行,小老弟,多谢你给帮忙啊,不过呢,为了看看你这话说得对不对,我们得亲自检查检查。”
“行,行啊。不过你们得快一点啊,一会儿我师父回来看见了,我就活不了啦。”
“嘿,小老弟,活不了的是你师父,而不是你。你还认为他能活吗?
他那条老命就在我们手心里攥着呢,随时随地我们就把他宰了。
你立了大功一件,我保你平安无事,将来他死了,你就是这座庙字的住持。怎么样?”
“哎哟,什么住持不住持的,只要能留我一条活命,我能吃口饱饭,就感恩不尽了。”
“好啦,马上跟我们走,看地雷去。”
“哎哎。”
小和尚连冒汗带哆嗦,五官都挪位了。
在迟宇申和杨小七的押护下,离开他这小屋,赶奔三层院。
他们往屋里一看,明灯蜡烛,老少爷们都在谈论呢,谁也没发觉他们的事。
杨小七和迟宇申来到月台上一看,果然有座七级浮屠,其实他们头天来就看见过,谁也没注意。
小和尚挠了挠脑袋:“就在这下边。不过,这也搬不动啊。”
“你等等。”
迟宇申进屋,把大小子孟铁给叫了出来。
孟铁不知道什么事:“老大,什么事?”
“我说大小子,你吃饱没?”
“吃得可饱了.”
“那好,你帮着干点活吧。”
“什么活?”
迟宇申把他领到铁浮屠面前:“看见没,你把这玩意给搬个家,从月台上头挪到底下去。”
孟铁一拨棱脑袋:“我不干,这么老沉,得费多大劲!你没事拿我开玩笑。”
“我说大小子,不让你白搬,厨房里有好多牛肉,我给你切块,可嫩了,让你吃个饱。”
孟铁就认吃,一听这话咧着大嘴乐了:“那还差不多,好啦,你们往两旁闪闪。”
就见孟铁把袖子挽,头发一盘,双手握住铁浮屠的耳子,丹田叫力:“哎哟起!”
他把铁浮屠就抱到怀里了。
就见他咬着牙,瞪着眼,晃着脑袋,闭住一口气,一步一步把铁浮屠搬到月台下边去了。
累得他满头大汗:“老大,这回没的说了吧,给肉给肉!”
“肉有的是,一会就给你,啊!”
“好啦!”
这孟铁除了认吃的以外,别的都不关心,往旁边一蹲等着去了
迟宇申带着杨小七和小和尚来到放浮屠的地方一看,这砖果然是活的。
迟宇申惟恐万一,让小和尚动手:“你把这砖都挪开。”
“哎!”
小和尚乖乖地从命,把方砖撬起来四块。
迟宇申回到屋里把铁锹拿出来了,挖了个坑,往下看,盖着块油布,把油布掀开,下边是个大土篮子,周围塞着草和砂子,惟恐地雷受了潮,
在这筐的正中央,就是一颗黑乎乎的地雷,这玩意瞅着瘳人,只要它一响,大罗神仙也跑不了。
杨小七一看这颗地雷,比西瓜还大四圈,这玩意要响了,整个庙都得上天。
因此摆手把孟铁叫过来了:“哎,孟铁啊,来来来,给你个好玩意儿。”
“什么吃的?”
孟铁一看:“哎,西瓜呀。”用手一摸,冰凉,“这是铁西瓜。”
“别吵吵,这是地雷。’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有地雷?”
“别吵吵,快搬,你劲大,把它搬出来。”
孟铁也有点怕,他怕这玩意儿响了。
迟宇申乐了:“这玩意儿没火,不点它不能响,放心吧。
孟铁仗着胆子,用两手把地雷一抱住,一叫劲,给搬出来
迟宇申一看,药捻已经拉折了,这块大病是彻底除掉了。
他恐怕别的地方还有地雷,冲小和尚把眼睛一瞪:
“我说你怎么不说实话?还有!那几颗地雷埋在哪?”
“哎呀,我都说了,我何必还隐瞒呢?确实就这么一颗地雷,再也没有啦。”
“是吗?好,我告诉你,我要找见第二颗,我就叫你脑袋搬家!”
“确实没有了,我绝不敢说瞎话。”
迟宇申把地雷挖出去,心算放下了。
他叫孟铁抱着地雷,带着小和尚和杨小七赶奔厅堂。
这会儿古英雄就发觉迟宇申他们有事,在院里鼓鼓捣捣干什么呢?
正想叫黄天彪出来看看,迟宇申进屋了,笑着冲众人-抱拳:“我给大家道喜了!”
古英雄问:“宇申儿,何喜之有?”
“哎,三大爷,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您先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孟铁把地雷往地中央一放,大家全都惊呼起来了:
“啊!!这不是地雷嘛!”
有些胆小的都吓的站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掌,挟持
迟宇申一笑:“对了,这地雷就在这院里头起出来的。”
他拉着小和尚的耳朵:“龟儿子,说,把刚才的经过向大家讲一遍。”
小和尚吓哭了:“你们可别杀我。”
“你放心,不要你的命,你不但没罪,还有功啦。看见没,那白胡子老头可善良了,只要他说不杀你,谁也不敢动!”
小和尚一看他指的是古英雄,膝盖当脚走,爬到古英雄面前直磕头:“老侠客,我都说,你可饶了我啊。
古英雄就知道有事:“小师傅,放心,说吧!”
小和尚跪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把经过讲述一遍,在场的各位英雄无比惊骇。
“哎呀,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这天寿和尚乃是奸细,要不是宇申识破,大家的命全保不住了。”
众人全把眼光投向迟宇申,频频点头称赞。
古英雄拉着迟宇申的手:“孩子,真长了能耐啦!见多识广,胆大心细,这才够个侠义的本色。”
这可把迟宇申美坏了。
古英雄急忙让黄天彪领着周俊把这颗地雷扔到庙后水塘里,以防它爆炸。
两个人遵命照办,把铁雷扔进水塘之后,返身回来。
古英雄吩咐一声:“搜!”
因为对小和尚的话不能全相信,万一他藏个心眼儿。
于是,大家一齐动手,房上房下,里里外外,前院后院全搜了个遍,果然没发现第二颗地雷,这才放心。
从天寿和尚屋里的八仙桌底下,发现一个小地道,这小地道里面,有点地雷的捻子,看来这小和尚没说瞎话。
现在地雷没了,留着药捻,就失去了作用。
所以大伙也没动它。
回到房中之后,古英雄对小和尚说:
“小师傅,你是个好人,不管怎么说,你把事情告诉我们了,能保住我们众人的性命,你就算立了一功,我们绝不能伤害你。
但是为了防备万一,我们得把你保护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就到空房里去住。到时候我们给你送吃的送喝的,等风浪过去,我们就把你放了。
如果你不愿意在澎湖湾呆着,愿意回原籍故土,我们派人护送你,你看怎样?”
“弥陀佛,我谢谢诸位,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大家的好处。”
古英雄叫岳精忠、单元把他领下去,并偷着告诉哥俩:“对他注意。人心难测,还得观察两天。”
就这样,把小和尚带到空房里去了。
古英雄马上召集老少英雄商讨对策:“这天寿和尚一会儿就回来,对他应当怎么办?”
王道全一笑:
“要说咱们这么多人对付他,不是易如反掌嘛!
回来可以把他稳住,最好抓个活的,问他与玉王定了哪些阴谋诡计,除此之外,他们还想干些什么。”
古英雄说:“恐怕他不能讲吧。象这种人守口如瓶,轻易不会把秘密说出来。”
王道全说:“试试看吧,倘若问不出来,也没有什么。”
正说着,周俊跑进来了:“师父,天寿和尚回来了。”
古英雄冲大家一摆手,都分散开,好像没事一般。
时间不大,天寿和尚进屋了:“......弥驼佛!各位,还没睡呢?”
古英雄点点头:“没睡。您到哪去了?”
“啊,到外边看望一个朋友,徒儿,徒儿!”
他找他的徒弟。
迟宇申忙说:“他上茅房拉屎去了。他肚子坏了,等一会他就回来。”
天寿和尚信以为实,在这儿坐了一会儿起身回他那屋,可到了这屋之后,他就发现屋里有人动过。
嗯?
他急忙哈下腰,到八仙桌子底下,把砖掀开看了看,药捻依然在,没有其他的变化。
天寿和尚刚想找徒弟问一问,迟宇申一推门进来了,吓得天寿和尚赶紧站起来回归座位。
“啊,少侠客,您来啦。”
“嗯,来了。”
“有事?”
“事倒没有,想跟您老谈谈。
“那请坐吧。”
迟宇申坐到天寿和尚对面。
这天寿和尚就发现有点不妙。这些天来,谁也没到他这屋来过,今天迟宇申怎么突然来了呢?
他故作镇定问道:“少侠,有什么事请讲吧。”
“大师傅,咱们可都是练武的人,都闯荡过江湖,有一定的经验,你说是不?”
“嗯,那是自然了。”
“咱哪,水贼过河,甭使狗刨,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究竟您是什么人,我们早就了解到了,大师傅,我看这场戏该收场了吧?”
“弥陀佛!少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老僧还有什么怀疑不成?”
“不是怀疑,是有真凭实据。难道还叫我说吗?玉王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给玉王出了哪些主意?为什么把我们骗到你的天寿寺,打算用地雷把我们轰死?”
“啊!”
天寿和尚容颜更变,一下子站起来了:“迟宇申,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
“嘿嘿,当然有啦,铁浮屠下头埋的那个大西瓜是怎么回事?你这张八仙桌底下有地雷的捻子是怎么回事?”
“哎呀!”
天寿和尚一听,坏了,我这点秘密都被人家掌握了。
心说,我刚才还在玉王面前吹嘘呢。
玉王说只要一半天他们的人到齐了,就叫我点地雷,偏偏在这紧要的关头事情败露了。大和尚是又羞又恼,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就听院中有人喊道:
“凶僧,出来!你是玉王派来的奸细,你还走得了吗?
铁证如山,不容抵赖,你出来!”
老少英雄把门窗就堵了,天寿和尚恼羞成怒,一巴掌把屋里蜡烛灯打翻,紧跟着一伸手,把迟宇申的头发给抓住了。
迟宇申那么聪明,没预料到这手,这叫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就见天寿和尚把迟宇申往胳肢窝一夹,高声喊道:
“咳!我可警告你们,迟宇申被我夹住了,谁敢伤我,我先把他的脑袋打碎!”
迟宇申两条腿直蹬着:
“哎呀,各位呀,可坏了,我让和尚给夹住啦!你们谁也别伸手,一伸手我非归位不可。”
天寿和尚一脚把后窗户蹬开,飞身跳到窗台上,正好孟铁、黄天彪在这堵着。
黄天彪一看迟宇申果然被人抓住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凶僧,你走不了啦!”
迟宇申识破天寿和尚的阴谋诡计,想把他抓住,没想到自己却被人家抓住了。
天寿和尚挟着迟宇申往外就跑,老少英雄往上一闯,哪知,天寿和尚武艺相当高强,脚尖点地,腾身纵起,在空中使了个燕子三抄水,连着三下就跳出天寿寺。
容等老少英雄再赶出庙外,天寿和尚已是踪迹不见。
把大伙可急坏了。
且说迟宇申被人挟得牢牢的,好险没断了气。
迟宇申心说:坏事了,我算落到后娘手里了,这和尚不定得怎么收拾我呢。
他想:不能太老实了,我得跟他对付对付。
迟宇申喊道:“秃驴,你要把我挟到哪儿去?”
天寿和尚一阵狞笑:“我送你去见阎王爷。”
“嘿嘿!我告诉你和尚,我怕就不做,做就不怕,我要皱皱眉头不算英雄好汉。不过有一样,你小子有能耐敢把我放下不?哎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你要是狗熊,你就别听。”
这天寿和尚都气蒙了,回头看看没人追赶,再往四外一看,全是深山和密林。
心说:我把你放下,你还跑得了吗?
他狠劲把迟宇申往地上一扔。
天寿和尚问:“小鬼,我没在庙里,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我徒儿哪里去了?”
迟宇申把心神稳住,翻着眼皮跟他穷对付,嘴里说着,其实心里另打主意:
“我说和尚,你听我说是这么回事。你不是没在庙上吗,这帮人在一块就说天寿僧怎么老出去,是不是在外边有......哎,你看那是谁?”
迟宇申虚张声势往后一指,天寿和尚信以为真:“啊?”
他不怕别的,就怕古英雄他们追来,回头一看,没人。
迟宇申趁天寿和尚愣神儿的工夫,使了个就地十八滚,飞身跳起,扭头就跑。
可把和尚气死了,心说,我要真把他放过,我可太窝囊了,你就是跑到天上,我也要把你揪回来。
和尚气急败坏,往下一塌腰就追起来了。
“迟宇申啊,你往哪里走!”
这迟宇申还一个劲穷对付:“有地方跑,你就甭担心了。”
“拿命来!”
“没那么便宜,我活得挺高兴,干嘛给你送命啊?”
他嘴里对付着,脚下加劲往前跑,稍没注意,被一个树根绊倒了。
幸亏前头是个山坡,迟宇申赶紧双手抱着头,顺耆山坡就滚下去了,把迟宇申摔得蒙头转向。
多亏有这山坡,不然他逃不出天寿和尚的魔掌。
这天寿和尚还得找山路,转圈追他,就拉开了挺长段距离。
迟宇申到了山沟蹦起来,也不管东西南北,扭头就跑。
别看他平时动作迟缓,这回可玩了命了,两条大长腿跑得还真快。
没等大和尚追到山沟,迟宇申就出去二里多地了。
和尚在后面喊道:“迟宇申啊,今天我要叫你跑了,我姓你的姓。’
迟宇申还说:“你想姓我的姓,我还不要你呢,我们老迟家没有你这种的儿孙。”
第二百三十一章,红衣
“你拿命来!”
“我就不给你,追上算!”
迟宇申边说边跑,累得胸膛发热,两肋发涨,两眼冒金灯。
迟宇申一想,坏了,要吐血呀,我这哪能跑得过他呢!
心说,我们那帮人缺德带冒烟,你们跑哪去啦?怎么不来救我呢!
迟宇申心里正在着急,抬头一看,对面来了几个人。
虽然天黑,但月光下能看出里面有个和尚。
这和尚身体高大、肥胖,肩头上扛者金顶九连环,另外几人扛着行李,拎着包袱,面孔就看不清了。
迟宇申心说:这到底是自己人呢,还是仇人?
若是我们的人,我算得救了:要是遇上仇人,就倒了霉了。
前面有人,后面有追兵,我腹背受敌,插翅难飞。
迟宇申正想着呢,被前面的来人发现了,这几个人站住了,从中有一个人往前紧走两步,高声断喝:
“喂!对面是谁?慌慌张张你所为何故?快点报上名来!”
我的妈呀,迟宇申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再想跑来不及了。
迟宇申稳了稳心神,很自然地走过来了:“你们是谁呀?你们先通报名姓。”
对面的来人一看,来了大个子,一身黑衣,二眉之间还有一道竖纹,看着挺威风,手里拎着一条大铁棍,看样象练武的,但不认识。
对面的人说道:“我们是从澎湖湾玉山金佛寺来的,看见没,后面就是金佛寺老当家的,玉王手下第一护法禅师今世达摩昆仑大活佛是也。”
迟宇申一听,心说:完啦!怕什么来什么,一听就是玉王的人,这要把我认出来,我这条小命算交代了。
迟宇申心说,这老和尚是玉王手下第一护法大神师,听这个绰号,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我呀,给他来个以毒攻毒。
迟宇申想到这儿,坏水就冒上来了,迈着大长腿,来到大和尚近前,借着月光一看:
我的娘啊,这位今世达摩长得太凶恶了,身高有六、七尺,膀大腰粗,一张铜锣似的大脸,高颧骨,宽鼻子,大嘴叉,满嘴是里出外进的大板牙,耳戴金环,身披袈裟,肩头扛着九连环,浑身上下全都是威风。
身旁是几个小和尚,有给他挑挑儿的、有拎包的,看这意思是刚来。
迟宇申急忙近前施礼:“哎哟,弥陀佛呀,无量佛,请问大师您就是今世达摩昆仑大活佛吗?”
“嗯,不错,正是贫僧。你是什么人?”
“回大活佛,我乃是玉王手下三等王官,我叫马八。”
“噢,你也是玉王的人?”
“一点都不错呀,今天奉了玉王所差,前来探听事情,哪知道冤家路窄,在半道遇上古英雄的人啦。”
“那古英雄现在何处?”
“就在前边不远的天寿寺,我刚到庙外就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派出一个叫弼昆长老的和尚追我,这个人非常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在后面紧紧追赶。
看,这就要来了,他就是古英雄的朋友呀,大师傅,你帮帮忙吧,可不能让他活着,他是古英雄的左膀右臂。
今世达摩昆仑大法师,他是澎湖湾玉山人,内陆的人不知道他,要在澎湖湾,他跺一脚,地能颤三颤,乃是头一个武术家。
人家自成一派是玉山派,他乃是本派的。
这一次,应玉王的邀请,前来参加盛会。
就因为他庙上的事比较多,所以迟来了一步,刚走到这儿,遇上迟宇申了。
这和尚今年八、九十岁了,别看这么大岁数,性如烈火,遇上什么事也不假思考,听了迟宇申的话,他就信以为真了。
心说:玉王在信中对我说得清楚,他所担心的就是古英雄及其爪牙。
我也曾向玉王表示,只要我到了龙城,双龙镖局的人我全包下了,见一个我收拾一个。
没想到在半路上遇上古英雄的朋友了,该着我立上一功啦。
今世达摩听罢,哈哈大笑:“马八,你只管放心,闪退一旁。”
“谢谢大法师,您甭问别的,见面就揍!那和尚可狡滑了,您别上当!”
“嘿,我又不是小孩子,岂能受他的欺骗?”
正说着呢,天寿和尚追来了。天寿和尚往对面一看,有几个人在那说话,迟宇申摇头晃脑,比比划划的。
天寿和尚以为是双龙镖局的人,他也没问,哇哇暴叫,过来就打。
迟宇申吓得赶紧躲到大活佛身后去了,今世达摩也不分青红皂白举起九连环奔天寿和尚就来了,两个人不说句话就战在一处这纯属误会。
天寿和尚拿他当古英雄的人,今世达摩拿天寿和尚当成弼昆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谁能不下死手呢?
可是天寿和尚的功夫远远不如今世达摩,没有二十个照面,便被今世达摩的九连环拍到脑袋上,打了个万朵桃花开,当即死在山沟。
今世达摩非常高兴,把九连环撤回来,把上边的鲜血和花红脑子擦净,扭头问道:“马八,你看怎样?”
半天没有回音,再找这位马八,影子都没了。
今世达摩问道:“你们看见没有,方才那马八哪里去了?”
“没注意。”
正这时,听远处迟宇申说话了:
“哎,谢谢你啦,大和尚,多谢你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不过我要说清楚,你打死的不是弼昆和尚,是玉王的朋友,天寿寺的住持天寿罗汉。
我也不是马八,我是双龙镖局的少总镖师,我叫迟宇申,我三大爷是古英吃。
秃驴,你上了我的当了,这叫以毒攻毒。”
迟宇申不说这话还罢,这一说可把今世达摩气坏了。
心说:我这跟头我栽得不浅啊,刚到澎湖湾就上了人家的当,自己人打了自己人,将来见了玉王我如何交代?
啥!
这小子就叫迟宇申,过去我听说过,坏透顶了。
我一定抓住他,给天寿和尚报仇。
想罢,他领着徒弟掉头就追。
迟宇申一高兴,把老底儿都抖落了,说完他也后悔,心说:
这不没事找事吗?我要不说这番实话,能平平安安回到天寿寺。
就为了嘴上痛快,看看和尚的笑话,结果,去掉一个仇人,来一大帮仇人。
天哪,这今世达摩比那天寿和尚还厉害,看来我这条小命是危险了,说什么也活不到天亮了。
我的妈哟!
迟宇申追悔不及,拔腿就跑。
今世达摩在后头领徒弟就追:
“迟宇申啊!我看你哪里走!”
现在迟宇申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且出了这山沟,尽走上坡、这就是白云山的北坡。
把迟宇申累得浑身是汗,已寸步难移。
回头一看,娘啊,已经追到了。
迟宇申再也跑不动了,稍没注意,脚下一滑,摔在山坡上。
今世达摩追到眼前,把大脚抬起来:“别动!”
正踩在迟宇申的肚子上。
他把九连环举过头顶,喝道:“小鬼呀,你小子真缺德!竟敢欺骗贫僧,拿命来!”
举起九连环就要砸,迟宇申一闭眼,心说,得、我这就算交代了。
这时,猛昕旁边的树林中有人喊喝:“凶憎住手!”
说话时,扔过一块墨玉飞黄石,今世达摩一看不好,收起九连环转身便往外躲,这才把飞黄石躲开。
就这样,救了迟宇申的命。
迟宇申一鼓劲从地上站起来直奔树林就跑,心说:
这是哪位行好积了德?也该着我迟宇申命不当绝。
等到了树林边上一看,迟宇申乐得直蹦,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
原来,在树林里走出两位出家的道人,头一个浑身上下火炭红,腰悬宝剑,手拿拂尘,正是大名鼎鼎的红衣女剑客。
她身后那位,背着宝剑,手中也拿拂尘,身察八卦仙衣,面似银盆,花白胡须洒满前胸,二目如电,这位正是三大爷的十分,天下最著名的天山老人!
迟宇申腿一软,跪下了:“哎呀我的老祖宗,你们二位来得太好了,我给您磕头了。”
迟宇申一高兴,把辈分都说错了。
红衣女用手一指,道:“迟宇申,站起身来!”
“多谢老祖宗,你们二位这是从哪儿来?”
红衣女一摆手,道:“宇申儿,有工夫咱再谈,我先打发了这个凶僧!”
“老剑客您注意,这和尚可厉害呀!他就是玉山什么寺的和尚,叫今世达摩。”
“宇申儿只管放心,不是我说大话,这次我赶奔澎湖湾,要杀他们一个不剩!”
红衣女剑客说得出来就办得出来,这位老人家心肠非常狠。
她可不象天山老人和古英雄那样,能容忍且容忍,她是疾恶如仇,非杀不可。
江湖上做坏事的贼就怕碰到她,连听到她的名字都胆颤心惊。
迟宇申就喜欢这样的人,巴不得她把宝剑一晃,将这帮贼都杀干净。
且说红衣女,听了迟宇申的话后,晃出宝剑,来到今世达摩面前。
昆仑大和尚愣,心说真该这丑鬼不死,这么巧,来救兵了。
一看,是个女人,红色绢帕罩头,红斗篷,红裤褂,红汗巾,都红到一块了。
往脸上一看,这人能有三十多岁,鸭蛋脸,尖下额,五官貌相十分清秀,好像谁家的少妇。
其实他看错了,红衣老剑客今年都九十挂零了,为什么长得这样年轻呢?
原来她练的是返老还童术。
她不是成心这么练的,这是纯自然、纯真功,故此看上去才特别年轻。
且说今世达摩昆仑大法师把九连环一晃,喝道:“对面来者为谁?”
“哼哼!大和尚,你问这有什么用啊?不管是谁,你还活得了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分兵派将
“丫头,少在老僧面前说三道四,看你这把年纪,你能有多高的本领?
况且你是一女流,就应当很好学习女工,跑到外面杀生害命成何体统?
老僧非要问个明白,你究竟何许人也?”
迟宇申憋不住了:“大和尚我告诉你吧,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红拂女是也!”
“啊!”
今世达摩不听便罢,闻听此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往后退出两步去:“阿弥陀佛,莫非这是真的?”
红衣女点点头:“这还错得了吗?我正是红拂女。”
今世达摩一想:
今天究竟是好事是坏事?
我怎么刚一到了澎湖湾就遇上硬茬子了?
据说这个红拂女论功夫比天山老人都高,此人武艺出众,威震内陆。
我没跟她比过,今天我的人要伸手的话,不定谁输谁赢。
大和尚多了个心眼,心说:
算了,别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我刚来,打了败仗就没有立足之地,也没脸去见玉王,还不得找个地方去自杀。
他估计赢的把握不大。
大和尚狡猾地一笑,道:“好,老剑客,我再问你一句,你身后那位出家的道长是谁?”
“乃是我大师兄天山老人!”
今世达摩一听,更不敢动手了,心说:这两个茬子都叫我碰上了。
干脆,我快点溜,等见到玉王之后,再想办法斗他们俩。
今世达摩想罢,把九连环一背,说道:
“二位,久慕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好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有账也不怕算,将来还有见面的机会,贫僧有事,我先行一步。”
说罢,便冲徒弟一摆手,道:“走!”
也不追迟宇申了。
他转身要走,红拂女老剑客剑眉倒竖,二目圆睁,就想去追,被天山老人给拦住了:
“师弟且慢,算啦,你没看出来吗?
今世达摩很狡猾,他不愿意碰咱们师兄弟。
当然,这并不说明人家没功夫,他恐怕两败俱伤,有损他的名望,故此他们走了。
他不着急,咱也不着急,常赶集没有遇不上亲家的时候,你先留着点劲儿,日后再说。”
迟宇申那个气啊,本想看看笑话,结果没看着。
天山老人问迟宇申:“孩子,你三伯父住在何处?”
“你跟我来吧,都住到天寿寺了。”
“噢!他跟天寿寺的当家人是朋友?”
“是冤家。”
“胡说八道,是冤家怎能招待你们?”
“哎呀,老剑客,您就甭问了,听我道来.”
迟宇申一边领着两位剑客回天寿寺,一边在路上把经过讲述了一遍,两位老剑客又惊又喜。
天山老人用手攥着迟宇申的手道:“孩子,你真长出息了。幸亏你多了个心眼,识破他们的诡计,不然,大家全保不住命了。”
“您这话不错,现在我能耐可太大了。”
红拂女用眼睛一瞪他,把迟宇申吓得不敢吹了,忙说:
“比二位嘛,我还差得不少,今后我还得好好练练。”
他把话又转了个弯儿。
当迟宇申提到于化龙的事情时,两位老剑客这才知道爱徒于化龙被困圣人台,而且只有半月期限。
如果救不出于化龙,他这条
命就保不住了。
两位老剑客心中着急,脚下加紧,跟着迟宇申便来到天寿寺。
迟宇申在寺外说:“二位稍侯,我到里头送信去。”
那边,东昆仑侠古英雄和大家把门窗堵上,本来想抓天寿和尚,结果还是让他跑了。
他一个人跑了还好办,要紧的是挟着个迟宇申,这可把东昆仑吓坏了,撒下人马四外寻找也没找到天寿和尚。
杨小七把大腿一拍,甩开大鼻涕了:“哎呀,我的宇申兄弟哎,别看你主意多呀,这回准归位了。”
杨小七这样一说,大伙心情更沉重了。
正在着急的时候,迟宇申回来了。
杨小七一乐蹦起多高:“兄弟,你可回来了,莫非你是魂灵显圣?”
“去你的,到任何时候我也死不了。你死,我也得活着。”
大家都乐了,问迟宇申是怎么回来的。
迟宇申说:“各位都先不必细问了,赶紧出去迎接我老祖宗天山老人和红拂女吧!”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
以古英雄为首,列队迎接。走出寺门一看,果真是两位老剑客。
古英雄跪倒在地给师父和师叔磕头。
老剑客把拂尘一晃:“吾儿免礼平身。”
众人好像众星捧月一般把两位老剑客接到寺里。
东方白、王道全、白玉堂都过来见礼。
除此之外,古英雄还把公孙爷俩介绍给师父和师叔。
这时,大家又问起贾明脱身的经过,迟宇申晃着脑袋,就把如何以毒攻毒,叫今世达摩打死天寿和尚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一听,乐得肚子都疼,都说难怪迟宇申这小子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他的道道儿太多了。
大伙说完之后,众人落座,商议救于化龙的办法。
于五爷是天山老人的爱徒,如果于五爷有个三长两短,''天山老人那还能活?
大伙看到天山老人一直面沉似水,好像不满意古英雄和众人。
“古英雄啊,我看老少英雄能有一百多人吧?”
“现在是一百四十七位。”
“啊,人不算少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们应推选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是推你,还是推别人?”
古英雄一摆手,道:“师父啊,现在弟子心乱如麻,恐怕不堪此任。
我看,最好叫我二师兄来管事,咱们大家都听他的。”
众人一听,无不拍手赞同:“对,就推王神医。”
大家异口同声。
二爷王道全红着脸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大家如此推举,我就却之不恭了。”
现在王道全象行军打仗的元帅,对这一百多人,可以随意调动了。
且说天山老人一看把当家人推举出来了,这才问道:“道全啊,你看应当怎么办呢?”
“师父,我倒有个打算,不光是为了救老五,还有很多事情应
当齐头并进。”
“那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安排吧,我们都听你的。”
“对,都听您的,您就是大元帅,我们都是您手下的将官,哪
个不听,您可以随意处置。”
二爷王道全说:“那也不必,我说对了,大家就听;说的不对,我可以改。但是哪个不遵号令的,可休怪我不客气。”
“对,应该这么办。您说吧.”
王道全往两旁看了看,然后说道:“师父,师叔接令。”
王道全这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心说,这跟真的派兵遗将
差不多。
天山老人和红拂女欠了欠身,道:“道全,你说吧。”
“师父,要想救我五弟于化龙,非得你们二位出头不可。
请您二位带着我大师兄东方白以及滇池派的派主公孙宽爷俩,再带上白玉堂,你们几位起身,赶奔圣人台去救于化龙,我给你们十天期限,能把于化龙教回来再好没有,如果救不回来,师父,您自己合计着办。”
名望这么高的老剑客天山老人若是救不出于化龙,岂不是名誉扫地吗?
王道全这话软硬都有了。
老剑客点了点头:“遵令。”
王道全看了看古英雄,道:“三弟听令。”
“我命你,带着混元侠孟飞九、铁伞怪侠周杰、无影剑李俊达老老少英雄十八人,准备船只赶奔野人岛,去解救龙凤大侠白玉祥。
最好是不但救了人,还要占领那个岛,因为我们在天寿寺终非长策,还得移居到一个可靠的地方,避免玉王狗急跳墙对咱们偷袭。
我也给你们十天期限,务必把此事办成。
如果办不成,我按抗令不遵处分。”
“遵命。”
古英雄等老少十八位领了令。
迟宇申一看。没我们的事,他就有点嗓子眼发痒了。
刚想问,听王道全说道:“天彪、小七、宇申、周俊听令。”
四个人赶紧过来了:“参见二伯父。”
“天彪呀,我命你们四位,马上起身赶奔澎湖湾主城,你们有一件特殊的大事必须得办成。
到澎湖湾主城之后,你们要想尽办法靠近台澎湖湾之主,设法打探出他究竟安的什么心,能不能受皇朝的招安,他们把皇朝派去的特使赵重山监押在何处。
如果你们能把底细摸清,还能救出赵重山,就算立下了首功。
我也给你们十天期限,不准
误,事情办成速作禀报。”
黄天彪没说什么。
迟宇申贾一晃脑袋,道:“二大爷,您这可有点不公平。”
“嗯,哪点不公平?”
“您看看,我三大爷他们奔野人岛,我老祖宗他们赶奔圣人台,
都拼命去了,尽好事儿,
唯独把我们支到澎湖湾主城去了,路远、地形又生,叫我怎么办呢?最好给我们换个差事。”
没等迟宇申把话说完,王道全把眼一瞪,道:“宇申,刚才
讲了,我说话就是命令,哪个不遵号令可要处分。你敢抗令不听吗?”
“好啦好啦,就当我没说,我们遵命照办就是了.”
“哎,这就对了,赶紧下去准备。”
对其他人,王道全都各有安排。
这三路人不去细说,且说迟宇申这一路人。
小哥四个回到屋里,碰了碰头,黄天彪说:
“宇申,我看啊,顶属咱们这一路任务重。
你想,我们赶奔澎湖湾最里面的主城,人生地不熟,那澎湖湾之主地位比玉王还高,咱怎能靠近呢?
又怎知赵重山押在什么地方?
来去就给十天期限,这可真象泰山压顶一般。”
杨小七说:“可不是嘛,二大爷就是偏心眼,这么重的担子让咱哥四个挑,咱连一个硬手都没
有,起码也应搭配两个剑客才对。”
周俊乐了:“三位,我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二大爷说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既然挑选咱们四个,他就有一定的打算,我不认为咱们四个没能耐。
首先说,宇申兄弟顶有能耐,他的所作所为,一般侠剑客也做不到。
也许我的话欺师灭祖,就连我师父古英雄、我师爷天山老人没办到的事,宇申兄弟也办到了。”
这几句话,把迟宇申美得不得了,顿时腰板就拔直了,脸上眉飞色舞。
周俊接着说:“二伯父叫咱赶奔主城见澎湖湾之主,这是大事
之中的大事啊!
咱们临来时都知道,当今铁帽子老王爷整日为这件事发愁,因为澎湖湾孤悬海外,信息不通,始终就摸不着底细。
现在咱哥四个要能把澎湖湾的动向摸清,或者能干出一番事业,岂不立下首功一件?”
迟宇申点了点头,道:“对了,还是周俊说的有理,既然二大爷派了咱们,咱就得圆满成功,露两手让大伙看看。”
“对!”
三人齐声应道。
第三百三十三章,郡主
等小哥四个把一切应用之物准备齐全,到正厅向二叔王道全辞行。
二爷王道全千叮咛万嘱托,要求必须在十天内把事情办成。
哥四个就这样离开了天寿寺。
龙城离澎湖湾主城并不远,毕竟都属于澎湖湾的一部分,但却分属两个小岛,他们要想办法弄到一只船,漂洋过海来到去到主城。
如果说龙城是澎湖湾的前线阵地,那主城就是深处内腹首府,也是政治、经济、军事的中心。
这主城离海岸百二十里,依山傍水,修了一座石城,不仅城墙高大,城门坚固,四角都有高大的炮楼,大街小巷有很多挂着武器的军兵。
迟宇申他们来到主城之后就想进城,结果妄费心机。
来到城门一看,见不少澎湖湾的军兵,穿着整齐的军装,手中拿着大刀阔斧,检查出入的行人,盘问得十分仔细。
迟宇申还发现,不管是出城的还是进城的,人人都有腰牌。不进怎能靠近澎湖湾之主?
不靠近澎湖湾之主,这事怎么能办成?
哥四个可发了愁了。
直围着主城转了一整天,也没想出办法来。
后来杨小七出了个主意:
“这么办吧,这地方挺暖和,咱们先找个树林睡一觉,晚上爬墙进去,不就省事了吗?”
三个人一听,觉得可行,就找了一片树林,就地休息。
天黑之后,哥四个爬了起来,背上兵刃,带好爬城索,直奔主城。
到了城下,他们傻眼了。这主城的城头上密密麻麻全是军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而且把眼睛睁得溜圆,别说进人,连个鸟儿也飞不过去。
哥四个围着东西南北四门看了一圈,一直转到快天亮才回到歇过脚的树林。
迟宇申有点犯愁,掐指一算,已耽误三天了,可事情连点眉目都没有。
迟宇申背着手往山里走,等他走到山坡上,突然听到山脚下传来呼救的声音。
迟宇申侧耳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
他赶紧摆手,招呼黄天彪、周俊和杨小七。
这哥四个也顾不得吃饭了,蹲在一块巨石上往下观看,原来山脚下是盘山道,顺着盘山道,跑下一匹马。
这马就像疯了似的,从高坡上连蹿带蹦,马尾巴成了一条直线,马鬃都飞起来了。
马背上坐着个女子,身穿大红色斗篷,想心绿的裤排,脚上是大红色战鞋,头上蒙着组帕,腰中挂着宝剑,肩上还带着弓箭,她在马背上继续呼救。
再往这女人后面一看,四个人吓了一跳。
与奔马相距约五十步左右,追来一只豹子,大小跟毛驴差不多,尾巴播在空中。
四只利爪,奔跃无声,正紧追前边的这匹马。
迟宇申一拍屁股,惊叫:“哎哟,坏了,这女子要喂豹子了!”
迟宇申一说,小侠客周俊使了个燕子三抄水,三蹿两纵就来到盘山道,正好把豹子截住。
这豹子眼露凶光,吼叫着奔周俊扑过来。
这时,黄天彪、杨小七、迟宇申也赶到了。
四位弟兄把豹子围住。
周俊急中生智,从镖囊里拿出两支银镖,一抖手,“啪,啪!”冲豹子两眼扔去,立时把豹子的两眼钉瞎了。
迟宇申趁机手起一棍,把豹子的肚子捅漏。
黄天彪上去砍了两刀,杨小七砍了三刀,豹子死了。
周俊的镖打得可够准的,他这手绝艺是从师父古英雄那学的。
哥四个正高兴呢,前面骑马的那个女子把马一拨回来了。
她离他们有三十几步远时把马勒住。
看得出这女子呼吸急促,胸脯一起一伏。
她把头上包着的绸子拿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看了看瘫在路边的豹子,一片腿从马上跳了下来。
往前紧走几步,一抱拳,道:“四位恩公,多谢你们教命之恩,小女子有礼了。”
四位弟兄急忙还礼:“不客气,这是我们应尽之责。”
这女子怯怯地走到豹子近前,一看,确实是死了,才长出了一口气,冲着四个小伙子一笑道:
“哎呀,可把我吓死了。
实不相瞒,我就爱行围打猎,常领着人到这山里捕捉小动物,每回都没遇上什么事,谁知今天遇上了这家伙,好悬没把我吃了。
要不是四位相救,我的命就交代了.”
哥四个一乐,没说别的。就见这女子往腰里伸手,拿出个哨子来,叼在嘴上连吹了三声,不一会儿,从树林和草丛里跑出十多个人来,有架着鹰的、有牵着狗的、有的拿着弓箭和猎又,一个个气哺吁吁,衣冠不整,满头大汗。
领头的一位上前叩道:“郡主,您受惊了。”
后面的人一齐脆下。
四位弟兄并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忽听她手下的人称她为“郡主”,一下子都愣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见这位郡主把脸沉对几个侍卫怒道:“你们都跑哪儿去了?”
“回那主的话,我们都吓蒙了。”
“因为这就都跑了?把我一个人扔下,你们还当什么侍卫?”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起来吧。”
“谢郡主。”
这帮人惊恐不安地站了起来,往两旁一站。
姑娘转回身来问:“请问四位恩公,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没等天彪太说话,迟宇申先开口了:“我们是澎湖湾龙城人,为了谋生,漂洋过海来到主城,他叫黄三,这位叫杨四,这小弟兄叫周七,我叫迟八。”
黄天彪偷着乐,心说:这叫什么名儿,迟宇申真能信口胡说。
这位郡主又问道,“四位,你们以何为生呢?”
“我们从前保过镖,也驶过船,什么都干过。”
“哟,这么说,你们都会武艺?”
“反正练过几天。”
姑娘一笑,道:“刚才你们几位好像生龙活虎一般,看得出都有点功夫,没个正当职业岂不埋没了人才?”
“可不是嘛,我们也觉得有点窝囊,这次到主城来,也想找个好差事。”
“这样吧,你们到城里看看去。”
“姑娘啊,我们昨天就来啦,可惜这城进不去,我们又没个凭证。”
“没关系,我给你们凭证,进城时有人要问,你把它拿出来,就说我让进的。
进了城,你们不必住普通店房,到红狮子胡同二号去,会有人给你们安排。”
“是吗?哎哟,我们可得感谢姑娘,请问您的贵姓大名?”
这时,一个手下人过来说:“四位,你们还不知道吗?这是我们堂堂的那主郑芙蓉,她哥哥就是现在的澎湖湾之主郑惊天啊。”
“啊!”
哥四个一听,差点惊叫出声。
真没想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正是澎湖湾之主王郑惊天的妹子,难怪这么神气,手下人都管她叫郡主呢。
哥四个赶紧躬身施礼道:“原来是郡主,恕我等眼昏,有罪、有罪。”
“不要客气了,你们是我的恩人,我报恩还报不过来呢。”
姑娘说着话,往怀里一伸手,掏出一颗印章来,递给了迟宇申,说道:
“这是我随身带的一颗秀印,你们拿着,进城也好,住店也好,把它一亮,都管用。”
“那我们使完之后,怎么还给您呢?”
“好办,你们住下之后,我派人去取。
四位,我还有事,要先行一步,咱们城里见。”
说着,郑芙蓉飞身上了马,前呼后拥地走了。
哥四个目送她远去,一个个喜出望外。
迟宇申乐得直蹦高:
“三位,看没看见,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
谁能料到在路上遇见了郡主,凭她这小玩意咱就能进城,还能住店,说不定还有什么好事等着咱哥四个呢。”
黄天彪等三个兄弟不住地点头,把印章拿过来一看,是普通的一个图章,只是上面刻着个小狮子,栩栩如生。
这印是用玛瑙雕刻而成,上面的四个篆字是“郑芙蓉印”。
迟宇申把印揣进兜里,道:“行了,这回可以进澎湖湾主城了。看他们哪个敢拦。”
弟兄四个欢欢喜喜顺着山路出了大山,然后奔官道,一拐弯,赶奔澎湖湾主城的东门。
这城门虽然开着,兵丁的盘查非常严,不管是出城的,还是进城的,都排了两大溜,男人检查男人,女人检查女人。
迟宇申这四人,挺胸仰头,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几个军兵上前一下子拦住了,喝道:“站住,干什么的?腰牌呢?”
迟宇申把脸一扬:“你说什么?”
“我管你要腰牌。”
这腰牌是出城、进城的证件。因为现在形势紧张,澎湖湾戒备森严,普通百姓也发放了腰牌,不然,住店、上街,行动处处受盘查。
迟宇申一乐:“啊,腰牌倒没有,有点儿小玩意让你看。”说着,他从兜里把那颗秀印拿了出来,在这当兵的面前一晃。
当兵的一瞪眼:“你拿的什么玩意?”
一下就抢过去,不看便罢,一看了这方印章,顿时脸就变了色,马上比正常人矮了半截。
“咳,实在对不起,恕我眼拙。四位,请高抬贵手,多多原谅”
迟宇申问道:“你小子叫不叫我们进城?”
“当然,当然刚才我是不知道,闹了半天,四位都是郡主的朋友,小人实在罪该万死。”
第三百三十四章,驸马
迟宇申还不依不饶,黄天彪一看,说:“算了,你跟他捣什么乱。”
冲着当兵的一摆手说:“好啦,你是误会,我们也不怪罪了,把印给我们,我们要进城办事。”
“是,往里请,往里请!”
当兵的呼拉两旁一闪,让出一条道来。
迟宇申把印拿回来往兜里一揣,和三个兄弟一起晃着膀子进了澎湖湾的主城。
哥四个心里纳闷,这个那郡主有威力呀,咱凭这小小的印章,就能通行无阻,真是意想不到。
他们进了城,便找红狮子胡同。一打听,没人不知道的。
有人用手一指,说:“钟楼的西边就是。”
等进了胡同,找到了二号的所在,好家伙,闹了半天这儿原来是澎湖湾里最大的官办客店,凡是内陆、澎湖湾和龙城其它地方来的身份比较高的人,都住在这儿。
门前左一道岗,右一道岗。
门前打扫得挺干净,有身穿长袍、头戴锦帽的人在这儿侍候着。
他们来到了门前,迟宇申紧走两步上前喊了一声:“有人吗?带胳膊带腿的过来一个。”
门上的人看了看,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要在这儿住。”
“哼!在这儿住?请你们奔辟才大街,那儿有的是店房。这里恕不招待。”
“什么,不捂待?这话可是你说的?告诉你,是有人请我们来。”
“谁呀?”
“澎湖湾堂堂的郡主!”
“嘿!”
那人几乎要笑出声来:“你说什么?郡主请你们来的?”
“对呀!”
“有何为凭?”
“有这个。”
迟宇申把印章往上一递,那人不看则可,一看大惊失色,马上变了个样儿:
“四位,千万莫场,我两眼瞎了一双。怪我有眼不识真人。”
那人赶紧同到里边,把掌柜的给请了出来。
把门的对掌柜的说:
“这四位可有来历,是郡主请来的有秀章为证。”
“是吗?”
这掌柜的也变成欢喜婆了,出来时,点头哈腰,把他们哥四个让到馆里,并特意把他们引到了雕梁画栋的东院。
哥四个进了屋一看,錦床绣帐,金碧辉煌,红油漆地板,铺着一寸多厚的地毯,屋里理的都是古董玉器,墙上都是名人字画,一溜三间房,两边为住屋,中间是客室,里边还有个小屋,是供人洗激用的,镶有一人多高的穿衣镜。院里全是热带的花弃。花香扑鼻。
迟宇申他们有生以来也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也没见过如此豪华的装饰。
虽说在北杭城也住过高档客栈,但那是普通的房间,跟这儿简直没法儿比了。
掌柜的满脸堆笑,道:“四位呀,这屋还满意吗?”
“挺好,挺好。哎,可是我们还没吃东西呢。”
“请稍候,我这就去准备.”
掌柜的走了,哥四个到里屋洗了脸、漱了口,掸去了身上的尘土。
他们刚收拾完,有人把茶水给端上来。茶叶是最上等的“铁观音“,香气扑鼻。
哥四个正喝着香茶,掌柜的又进来了,请四人用饭。
这桌丰盛的酒席都是这里的特产,菜肴的味道各有不同。这哥四个胃口特别好,大嚼大咽,掌柜的坐在旁边陪着,喝杯给满一杯,还不断地夹菜,简直是毕恭毕敬,象侍候老太爷似的。
黄天彪觉得于心不忍,再说,有他在旁边谈话不方便。就说:“您先忙着吧,如果有劳驾您的时候,我们再找您。”
“好好好!四位吃看,饭菜不够随时再添。我先告退。”
掌柜的走了。
迟宇申把门关上,摇头晃脑说道:“你们看见了吧,人要是走运,城墙也挡不住,这美事是一宗接宗,一样接一样。”
迟宇申笑眯眯看着周俊,周俊笑着问道:“迟大哥,你又要耍什么招儿?”
迟宇申嘿嘿一阵乐:
“哎,我说兄弟,在半路遇见郡主的时候,我看她那对眼睛尽往你身上打量,跟别人说话心不在焉,大概是对你有点意思。”
“你呀,尽胡扯些什么!”
“哎,兄弟,你哥哥是火眼金睛,看什么事不会错的,不信你就瞧吧,将来要有喜事儿。
咱可把话说在前边,这次来身负重任,你脑瓜可得活动些,这出戏千万要演好,懂吗?”
黄天彪点点头道:
“这么说吧,不管我们四个人是谁遇上事,脑子都要活一些,想方设法把二伯父交给咱们的事办好,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吃喝完毕,哥四个闲聊一阵就都上床休息,不知不觉都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日头老高。
大家梳洗已毕,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活动活动筋骨,迟宇申还打了趟拳。
吃过早饭,哥四个一商议,光在屋里闷着也不行啊,应该到街上转一转,看看怎样能设法靠近郑惊龙。
不然,事情就办不成啊。
哥四个正商议着,外边传来脚步声,掌柜的推门进来了。
“王府的长史赵大人来了,要求见四位。”
“哪儿的?”
“王府的长史赵大人要求见四位。”
“让他进来。”
周俊问道:“王府的长史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来干什么?”
“那谁知道,一会儿进来就明白了。”
这时听外面有人轻轻咳嗽了两声,哥四个不言语了。
门一开,掌柜的先进来了,他身后跟进来一个人。
这人有五十挂零,白脸膛,三绺胡,腰里系着根金饰带。
他来到屋里,冲着迟宇申四人一抱拳,道:“请问,黄三、杨四、周七、迟八是你们四位吗?”
“啊,正是。”
“在下是王宫的长史,姓赵,叫赵文。”
“啊,请坐、请坐。赵大人登门,大概有事吧?”
“我是奉郡主所差,给四位送两封信。”
说着,从袖简里把信取出,递了上来。
黄天彪接过,将信展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看完,递给周俊,周俊看完后递给杨小七,最后看信的是迟宇申。
迟宇申看了半天,是繁体字,很多字不认得,急着说:“我说黄三哥哥,你快给我念念吧!”
黄天彪把信接过来,道:“兄弟,郡主在信上说,请咱们四个明天头午赶奔芙蓉山,去参加一次比武盛会,还特别提到了周七,无论如何也得参加。”
“啊,好哇。”
迟宇申对赵大人说:“我说长史老爷,你们为什么举办这次盛会呀?”
“这种事情百年不遇呀,几十年来这还是头一次。
让你们四位赶上了。
说实话,这次名为比武,实为我们澎湖湾之主郑惊龙替妹择婿。”
“啊,原来是这样。”
“嗯,因为我们那主刀马纯熟,武艺精通,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模样儿也长得出众,堪称澎湖湾第一美人,在她哥哥面前说一不二。
她今年二十岁了,因眼光太高,一般人看不到眼里,尚未许配人家,尽管保媒的很多,都被她拒绝了。
为此,我们王爷十分忧心。后来他们兄妹商量好了,打算在芙蓉山御教场比武订婚。
只要能赢过郡主的,郡主相中的,就择他为婿。
这种事古代也是少见的,因此轰动了整个澎湖湾。
郡主感谢你们四位的救命之恩,因此请你们也参加,万望届时光临,千万不能耽误。”
迟宇申道:“啊,既然郡主有请,我们哪能不去呢?不过赵大人,我还有一件事不清楚。”
“你说吧,什么事?”
“郡主的意思是让我们看热闹呢,还是也有资格夺郡马呢?”
黄天彪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这话说得多掉价呀。
刚想说他,那位赵长史笑道:
“这位就是不问,我也得说清楚,如果光请你们看热闹,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来时,郡主特意交代,请你们四位也参加比武,也有资格夺郡马。”
“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么说,我有当郡马的希望了。”
迟宇申这句话没等说完,杨小七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赵长史起身告辞,说了一句:“我在芙蓉山御教场恭候四位。”
赵长史走了之后,迟宇申乐得在床上打滚。
黄天彪把脸往下一沉,道:
“宇申兄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说话怎么这样不谨慎?
当着赵长史的面,你不怕人家笑话吗?”
“哎呀三哥,您别责怪,我这是太高兴了。”
“你高兴什么?你想当郡马?”
迟宇申把脑袋一晃,道:
“哥,这你可说错了,你兄弟是什么人你最清楚。别看我嘴劣,我这心干净得象冰块似的。
你又知道,我练的功是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不成,根本就不想成亲,再说我还有两房未婚妻等着我呢,就是九天仙女我也不动心哪。
我是替咱周俊高兴,那信上特意提到周七必须参加,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长得讨人喜欢呀。
我就希望我周兄弟能赢,那咱们可就跟郑惊龙联上亲了,只要这样,大功不就告成了?”
“嗯,有道理。”
迟宇申又说:
“我最担心的倒是周俊。
兄弟,咱说是说笑是笑,关键可全在你身上了。到时候你心眼真得活动着点。”
“迟大哥,你说,怎么才叫心眼活点儿?”
“咳,你这么聪明的人什么不懂,干嘛还瞪眼跟我装糊涂啊?
难道你没看出郡主已经相中了你吗?
这次到芙蓉山御教场,其实就是叫你去夺驸马。”
第三百三十五章,第三百三十六章(合一)
迟宇申继续说道:
“就是叫你夺郡马,到时候你把眼珠子放亮一点,把真能耐拿出来,你就夺,要把郡马夺到手,你跟郡主结亲拜了天地,那澎湖湾之主郑惊天就是你大哥了。
你们就能无话不谈。
你通过郡主跟郑惊天讲清成败利害,只要他答应受皇朝的招安,贤弟啊,你可就立下了一大功啊!
象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不能错过,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周俊皱眉道:“不行!迟大哥,你是知道的,我订了几次亲,怎么又跑这儿来订亲?
叫人家知道,我成什么东西啦?
见一个我喜欢一个,见一个我收一个,我岂不成了花花公子了?”
杨小七把脑袋一晃:“呀,这话可错了,虽然说那些姑娘喜欢你,可你并没拜过天地呀。
再说,这是为了国家大事,不是为了私事,你还要以大局为重啊,这可来不得半点含糊。”
周俊问黄天彪道:“三哥,您说呢?”
“嗯,小七和宇申说的都有道理,我看这郡主也不错,如果她真有这份心,兄弟,你就答应。
小七说得对,要以大局为重,无论如何,把二伯父交下的事情办圆满了,这才是上策。”
周俊低头不语,心想到时候再说吧。
歇了会儿,哥四个就在院里使枪弄棒,活动筋骨,准备明天前去夺郡马。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见亮,哥四个便起来,梳洗完毕,吃罢早点,把掌柜的叫了进来,黄天彪问他奔御教场怎么走。
掌柜的说道:“我在外边把马匹都准备好了,如果四位吃完饭的话,就可以起身。”
“嗬,你想得真周到,今儿个还要骑马?”
“那当然啦,能让四位走着去吗?”
哥四个带好兵刃,随着掌柜的来到驿馆外边,就见四匹高头大马鞍瞻簇新,有四个马童在这儿侍候着。
哥四个飞身上了马,黄天彪在前,周俊和杨小七在中间,迟宇申在后,由掌柜的陪着,起身赶奔芙蓉山。
其实芙蓉山并不大,它形状好像一朵芙蓉花,满山长的也是这种花,顺着风,香昧扑鼻。在山脚下,修了一座御教场,中间隔着一道墙,东面就是王宫。
这地方真山真水,风景如画。
可是周围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准百姓靠近。
今天若没有人护送,干脆就进不来。
他们一直来到御教场东门,才把马匹带住。
迟宇申一看,这东门守得更严,凡是往里进的,都是高头骏马,人人衣冠楚楚,有书生公子打扮的,也有武生打扮的,还有盔甲全身的,一个个都佩刀挂剑,精神抖擞。
这些人身上都带有护书,被检查之后才可以进门。
掌柜的陪他们四个人在这等着,工夫不长,就见王府的长史赵大人骑着马从门里边出来了,正往门外张望。
迟宇申扯嗓子喊道:“哎!我们在这儿呢。”
赵长史一看,双脚点镫,马往前行,来到哥四个近前,他在马上作揖道:“四位,请随我进来。”
掌柜的与这五人打过招呼,就拨马回去了。
赵长史领着他们四人催马进了御教场。
他们从其中一个门进去,只见人头攒动,东西两侧的看台上挂着红绸子,正迎风招展,自北向南有一座大殿,金碧辉煌。
这座大殿乃是敞厅。
在大殿上,有八扇屏风,屏风前铺着厚厚的红毡子,上边摆着桌椅,台前站着十八名金甲武士,手提长枪、大刀、阔斧,立在两旁,就象庙里的泥塑一般。
现在台上还空无一人,可是往场中左右一看,几乎坐满了人,看来,不是王公贵族,便是士商大贾,见不到一个普通百姓。
赵长史把他们引到东看台。
他们从马上跳下来,赵长史把什们领到台上,那里有预先留下的四个座位,是全场最显眼的地方。
“多谢赵大人,想得真周到。”
黄天彪说:“长史大人,您就忙去吧,我们有事再找您。”
“好,好。一会儿我还来。”
赵长史转身走了。
四个马童把马牵到了后面。
迟宇申的脑袋左转右转,看不过来了。
在东西看台的中间,是一座比武的梅花圈,白沙子铺地,碾得溜平,两旁排列着兵器架子,这块地方能有五亩。
即使是两员战将骑马相斗,也绰绰有余。
迟宇申他们正看着,忽听有人高声喊道:“王爷驾到!”
弟兄四个人凝目观看,只见从王官方向尘土飞扬中出现了一支马队,队形整齐,旗幡招展,鸣鼓张号。
马队象旋风一样,绕场一周,来到敞厅下面。
马队后面,出现一前一后两把杏黄金罗伞,伞下罩着两匹白马,马上各端坐一人。
前头那人,稳稳地跳下马来,身高六尺有余,身穿锦袍,腰束玉带,挎着三尺龙泉宝剑,面似银盘,看年纪三十刚出头,仪表堂堂。从衣着上看,他可能就是澎湖湾之主郑惊天。
从后面那匹马上下来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身挎着条长枪,姿态娉婷。
迟宇申一看,正是郡主郑芙蓉。在她身后,还跟着一群女官。
这时,乐声大起。
在乐声中,澎湖湾之主郑惊天和郡主郑芙蓉迈步走上敞厅,居中坐定之后。
赵长史躬身上前道:“参见王爷。一切备齐了。”
郑惊天微笑着点点头。
郡主扭过身来低声问道:“赵长史,我让你请的那四位可到了吗?”
“全到了,您看,就在东看台的头一排哩。”
郡主闪动秋波朝那四人看了看,特别瞥了那周七一眼,不由抿嘴一笑,转过脸冲赵长史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位澎湖湾之主郑惊天,表面上挺平静,实际心乱如麻,忧心仲忡。
他死守澎湖湾,孤立无援,各方面都遇到很大困难,他也看到皇朝的势力越来越大,政权越来越巩固,反攻内陆已不可能了,他有时站在王宫望着内陆,不由得唤声叹气。
有心放弃反攻内陆皇朝的主张,又觉有愧先人,有心继续坚持下去,又深知万难做到,如今在内部又出了个玉王,这人野心勃勃,阴险毒辣。
郑惊天看得非常情楚,他早有不臣之心,打算窃据大权,然后使独占澎湖湾,自立为王,如今,玉王的实力越来越大,主城危在且夕。
郑惊天有心派兵征剿,把他的王位拿掉,但是又谈何容易!
那样一来,势必双方相拼,两败俱伤,并不好就会把整个澎湖湾地区丢了。
可是不对付他,就等于坐以待毙,真是左右为难,连日来,郑惊天为此连饭都吃不下去,他家里还有一件妹妹的事。
姑娘大了,要不找个人家,将来打起仗来,对不起爹娘二老。
他急于给妹子选个佳婿,她一旦光婚,当哥哥的也就放了心,兄妹二人经再三商议,才决定比武招婿,凡是被姑娘看中了的,就可以招为郡马。
这件事儿,今天无论如何得定下来,所以郑惊天尽管日理万机,还是亲自来了。
此刻郑惊天坐在敞厅上往下一看,就见下面人声鼎沸,他知道,多数人都是来夺郡马的。
也不知哪个能是他未来的妹夫。
他又高兴,又担忧。
稍事休息后,他问妹妹:“芙蓉,你看,可以开始了吧?”
“哥哥,您看着办吧!”
“好。赵长史!”
“臣在。”
“你去讲明,比武开始。’
“是。”
赵长史来在敞厅的最前面,冲场中高声喊道:“诸位,静静。”
说者话,他把手一挥,敞厅下十六面大鼓同时响起,鼓声惊天动地,一下就压住全场喧闹的声音。
鼓声一停,全场立刻静下来了。
赵长史高声道:
“比武夺郡马现在开始!
奉王爷旨,凡下场者,能力胜五杰,均可选为郡马候选人。
不过,最后要由那主从中决裁一人。
凡被郡主相中者,即为郡马。
现在开始比武!”
迟宇申瞪着眼睛往下看看,不知道谁先下场。
这时,听见对面看台有人吼叫一声:“哎,我先下场啦。”
迟宇申一听,说话这人舌根发硬,舌尖发秃。
只见这人从西看台上下来了,身高体壮,头似麦斗,脸大如盆,紫红脸膛,满脸红丝肉。
左耳戴者烧饼大的铜环,阔口方腮,一部黄胡须,身穿团花袍,腰里挎着把大号鬼头刀,摇摇晃晃来到梅花圈。
他先冲着敞厅上的郑惊天跪倒施礼:“臣参见王驾千岁!”
郑惊天见他,眉头皱了一下,原来此人就是台湾土著的头领,名叫哈巴力。
这哈巴力有一定实力,手下好几万人,是郑惊天手下的一员猛将,
过去曾经三番五次向郑惊天恳求,一心要娶郡主,都遭到兄妹的婉言拒绝。
没想到这个人还挺坚决,这次也来比武。
郑惊天没办法,冲他点了点头:“起,免礼平身。”
“谢王驾!”
郑惊天问道:“卿要夺郡马不成?”
“正是!”
“好,你可以下场,如果力胜五杰,我妹子又能选中你,你可以成为郡马。”
“多谢王驾。”
哈巴力迈着两条大长腿,来到梅花圈,冲着两旁一抱拳,高声喊道:
“各位,我乃土著头领哈巴力是也,在郑王爷驾前称臣,官拜扬威大将军。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特来夺郡马。
哪位不服,可以下场和我比试,长拳短打、马上步下,我都奉陪。哪一个过来?”
言还未尽,从东看台上下来一个小伙子,相貌出众,一表人材,看样手二中五六岁。
这小伙来到比武场,对郑惊天施礼道:“臣愿与哈巴力比试。”
邓惊天一看,这是白马将军尚云之子尚清风。
郑惊天点头道:“清风,你要多加谨慎。”
“谢王爷。”
尚清风转身来到梅花圈,冲者哈巴力一抱拳:“将军,在下不才,陪你走几趟。”
哈巴力冷笑一声:
“嘿嘿,我说尚清风,你我同殿称臣,你对我是比较清楚的,就你这两下还想跟我比吗?岂不是自讨苦吃?”
尚清风也乐了:“哈巴力,夺郡马的事没有让人的,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溜溜。
如果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让你。相反呢,郡主就得归我。’
“好吧,请你亮家伙!”
哈巴力亮出那把鬼头刀,尚清风拽出佩剑,两人互相一抱拳,在梅花圈中就战到了一处。
虽然他俩平时无冤无仇,可是为了夺郡马,眼珠子都红了,全都下了毒手,就象角斗士似的。
全场人都屏息观看着,
两人打到二十回合,就见哈巴力吼叫一声,“唰”一刀下来,尚清风躲闪不及,被一刀砍在肩头上,身子被劈为两半。
全场一阵大乱。有人把尸体拾了出去。
哈巴力把刀上的鲜血擦了擦,一阵大笑:
“各位看没看见,比武场上可没虚假呀,要没能耐,可别下来。哪个还想比试?要没人敢上来,那那主就归我了!”
一言未尽,看台上又跳出一人,此人叩拜过王爷之后,迅即探枪扑向哈巴力。
哈巴力用力往外一架,定睛看,来者是殿前大将军明远之子明世奇。
这老明家也是郑家手下的祖臣。
明世奇今年二十三岁,长得也不错,一心一意想当郡马,便跳下场来,不顾一切大战哈巴力。
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烟火炮。”
这话确有道理。
人往往见利不见害,鱼见食不见钩。
就拿明世奇来说,一心一意想夺郡马,就不顾哈巴力是个什么人物,本来自己能耐没人家大,还要比武,岂不要白白搭上性命。
他跟哈巴力战到十几个回合,就被哈巴力手起一刀劈了两半。
郡马没夺到手,把性命也搭上了。
哈巴力连胜两阵,越发觉得自己了不起,在场中手提大刀一阵冷笑,道:
“尔等听着,哪个不服,只管下场,要没有下场的,郡主可是我的了。”
这时,芙蓉郡主急得脸都黄了,心中暗想我就是死,也不能嫁给这种人。
可是,他要真的连胜了五个人,这事儿真还麻烦了。
郑芙蓉忐忑不安,忙把赵长史叫到面前:
“你快到东看台,告诉黄三、杨四、周七和迟八,让他们准备下场。”
“是,臣明白。”
这个赵长史很了解郡主的心意。
本来嘛,如果哈巴力当了郡马,那郡主就好比一朵鲜花插到狗屎上,她还能活嘛!
别说那主不同意,连赵长史也反对。
因此他提看袍襟,急匆匆下了敞厅走到东看台,躬身来到黄天彪他们四人面前。
“四位,郡主方才交代过,你们四位无论是谁,赶紧下场,决不能让哈巴力占了上风。”
“好哩,告诉郡主放心,这郡马我们的人包下来了,没有别人的份。”
“好,我现在就去复命。”
赵长史回到敞厅,对郡主一说,郡主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
但是她又担心,这四个人的能耐是否敌得过哈巴力。
正这时,郡主见东看台上跳下一人,直奔梅花圈。
不是旁人,正是四人当中那个最漂亮的小伙周七。
当然,周七就是周俊。
本来他不想下场,架不住迟宇申和杨小七一个劲催促,那迟宇申硬拉着胳膊把他推下来了。
周俊万般无奈,来在梅花圈停身站立,把双臂往后面一背,说道:
“哈巴力,休要猖狂,周某在此!”
哈巴力一看,对面来个漂亮小伙,他牙根就有点冒酸水,心说,都是一样的人,你怎么长得这样好呢?
这小伙年纪也就在二十岁挂零,穿衣打扮与众不同,不象个当官的,而且从来也没见过他。
哈巴力把刀一横,高声喝道:“什么人?”
“周七是也。”
“姓周的,你官居何职?”
“嘿,我乃是普通百姓。”
“百姓?谁让你到这儿来的?这乃是御教场,不是当官的后人不准下场,你还不给我退出去!”
周俊一笑:“我虽然不是当官的,可我是经人荐举来的。”
“荐举人是谁?”
“就是芙蓉郡主。”
“啊?”
哈巴力气得五脏冒火,七窍生烟,转身奔到敞厅,冲着郑惊天和郡主一抱拳,道:
“请问王爷,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按着规定,必须是文臣武将的后人,或者是知己才能进场,周七是普通百姓,有什么资格?”
郑惊天也愣了。
心说,对呀,就凭我妹子,能嫁给平头百姓吗?
可为什么周七能下场呢?
他转过脸来问妹妹:“芙蓉,这是怎么回事?”
郑芙蓉答道:
“哥哥容禀,不错,这人是我荐举来的。
昨晚我跟您说过了,那天我到郊外行围打猎,遇上一只豹子,正在生死紧急关头,有四个英雄把我给救了。
我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特殊优待,这才允许他们下场的。
哥哥,一般百姓,要真正有能耐,我要相中他,也可以当郡马,请哥哥恩准。”
“噢,是这么回事。好吧。”
郑惊天冲哈巴力说:
“哈巴力,我妹妹在打猎当中遇上危险,幸亏被四位英雄救了,为了感恩图报,才特许他们下场,这也不算什么不对。
你尽管比武去吧。
哈巴力一想,这个漂亮小伙可能中了郡主的心思,我要不把他给拔掉,这郡马就轮不到我了。
哈巴力带着十二成醋意,转回到梅花圈,对周七说:
“小娃娃,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竞敢怀揣野心,今天我打发你上西天。”
说罢举刀就砍。
他哪里知道周俊的厉害。
周俊比那些成名的侠剑客自然不如,可是要跟哈巴力比,他就成了师父了。
周俊也恨透了这个傲慢愚蠢的哈巴力,觉得郡主要许配哈巴力,这辈子算倒了霉了。
他怀着抱打不平的心,决定置哈巴力于死地。
只交手十几个回合,周俊抖手奔哈巴力胸膛便刺,哈巴力用刀往外一架,却没注意周俊正手一劈,正点中他的颈嗓。
哈巴力身子一摇晃,仰面摔倒,手刨脚蹬,身归那世去了。
御教场又一阵大乱,人们议论纷纷。
很多人都在说,这个漂亮小伙功夫真高,这是个杀人的小祖宗,往下看吧,准有热闹。
哈巴力一死,这芙蓉郡主的心立刻就踏实了,脸上还透出了笑容。
心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连郑惊天也长出了一口气,吩咐一声:“把尸首抬走。”
比武场就是这样,动手就有胜负,非死即伤,死了也白死。
哈巴力的尸首转眼被抬走了。
周俊冲两面台子上的人问道:“哪个下场?”
话音刚落,就听见赵长史站在敞厅中央高声念道:
“传王爷、郡主的旨令,周七已被选中郡马,比武到此结束!”
这时,两旁奏起大乐,一帮披花戴绿的军兵,跑到周俊面前跪倒施礼:“迎接郡马爷,迎接郡马爷!”
不容分说,便把周俊扶到马上,送往王宫。
此时郑惊天也上了马,带着妹妹走了。
黄天彪、杨小七和迟宇申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迟宇申说:“怎么样?我就料到这一手了。我就知道周俊该着走运。”
这时,赵长史来到面前,冲着三位一抱拳道:
“恭喜、恭喜!郡主有旨,请三位回到金廷驿馆休息,来日在宫中设宴款待。”
“好啦,别把我们忘了就行。我说赵长史,我小兄弟年轻,你还得多关照点儿。”
“没说的,没说的。”
按下黄天彪哥仨回到驿馆不说。
且说周俊被接进王宫,郑惊天亲自接见,问了周俊的出身和家里的身世,周俊就按照迟宇申编的那一套又重复了一遍。
郑惊天问妹妹道:“你可愿意吗?”
郑芙蓉满面绯红,点了点头。
郑惊天心想,我这妹夫虽然出身微贱,但是小伙子长得漂亮,功夫也高。
既然妹妹满意,就比什么都强。
因此,当场便答应了。第二天,在王宫里举行了婚礼。
这事儿轰动了澎湖湾。
婚礼非常隆重,礼仪结束,大宴宾客,入夜方散,夫妻这才入了洞房。
这王宫里十分奢侈、豪华,郡主的屋里布置得金碧辉煌。
新婚之夜,郡主身穿艳衣,戴着盖头,在床边坐着,周俊帽插红花,十字披红,在椅上坐着,他思前想后,很不是滋味。
心说:人的一生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本来我们是奉二伯父所差,前来探听郑惊天的动向,可没想到阴差阳错,我被招为郡马,说来真是可笑。
他默默地站起,倒背着双手在屋里转来转去。
直到二更天,他才把房门关闭,上床合衣而卧。
郡主一看,这郡马没理她,竟然独自上床,当时泪如泉涌。
她伸手把盖头揭了去,摘掉凤冠,脱掉霞帔,换上一身素衣小打扮,出现在周俊面前。
“郡马!”
其实周俊睡得着吗?
他心里都乱成麻团了。
听郡主叫他,便翻身坐起:“啊,郡主。”
“郡马,你不舒服吗?”
“嗯,我有点头痛。”
“我这儿有药,你先服点吧。
郡主对他非常体贴,亲自给拿了药,还倒了杯水,显得十分温存。
周俊也是个人,懂得好坏。
他把药喝了,夫妻对坐,互相看了看,一时都羞红了脸。
稍停片刻,郡主问道:“郡马,明天可以派人去把你家中老小全都接进王宫。”
“哎呀,郡主哪里知道,我就光身一人,人走家搬,并无老小。”
“那你三位兄弟还在金廷驿馆,明日待我奏明我哥,给他们加官晋级,都留在澎湖湾主城做官。”
“多谢郡主关心。”
“郡马,我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郡主,请说。”
郡主笑道:
“郡马,据说你们四个是无业游民,保过镖,又打过更,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看你就不俗,细皮嫩肉,你家肯定是有钱的。
你可能也有一番经历。
你我夫妻,难道还要隐瞒不成?”
周俊心想,这郡主挺聪明,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干脆跟她说实话吧。
这阵不说,过两天可就晚了。
想到这儿,周俊说道:“郡主,你看我是干什么的呢?”
“这我可猜不出来。”
“我确实是保镖的,你听说过么?在内陆有个双龙镖局的,我就在那当镖师。”
“喔,我听说过这个镖局。”
“我再告诉你,我师父非是旁人,正是著名的武林豪杰东昆仑古英雄。”
“啊,这古英雄我也听说过,他是你师父?”
“对,正是。”
“郡马,这我就不清楚了,你既然在内陆双龙镖局当镖师,那么,漂洋过海来到澎湖湾何干呢?
难道在内陆没法过,要到这里另谋生路?”
“非也,我们过得很好,丰衣足食,吃喝不愁。”
“那究竟为什么来这儿呢?”
“郡主啊,既然咱们是夫妻,可以无话不谈,我就对你实说吧。”
周俊一点都没有隐瞒,把他们兄弟四个的真实姓名,以及到澎湖湾来的目的,全都端了出来。
等周俊说完,郡主郑芙蓉容颜陡变,两眼直愣愣地望着他,脸上冒出汗来: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郡马,你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半字虚假。”
“这么说,你们四个乃是内陆皇朝派来的奸细。”
郡主说到这儿,赶紧转身,在墙上把宝剑摘下来,一按绷簧,宝剑出鞘。
就见她柳眉倒竖,紧咬银牙,怒道:
“周俊,原来你们是这等人,我要禀报我哥,派兵把你们拿下!”
郡主说着,提剑欲走,周俊一阵冷笑:
“郡主请便,英雄不怕死,怕死不英雄。
我们若是怕,就不敢到澎湖湾主城来。
我要欺骗郡主,就不够男子汉大丈夫。
我是念我们夫妻之情,才和盘托出,既然郡主无情少意,那你就随便吧!”
周俊话到这儿,郡主走不了啦。
心说可也是呀,正因我们是夫妻,才无话不谈。
郡马把真实身份告诉我了,我哪能禀报哥哥呢!
倘若把他杀了,我岂不刚完婚就成了寡妇?
再说,象这样五官清秀、相貌出众、武艺高强的丈夫上哪去找?
她有心隐瞒此事,又觉对不起哥哥。
郡主左右为难,往床上一趴,哭开了。
周俊深感过意不去,低着头对郡主说:
“那主,你是不是觉得我欺骗了你?
你我现在分手还不迟。
你要认为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那你就别哭,咱们俩也好从长计议。”
郡主擦擦眼泪,抬起头说:
“事到现在,你叫我说什么呢?莫非你还叫我盗卖澎湖湾不成?”
“非也!郡主,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晓得天下的形势。
请问你,现在你们有什么能力反功内陆?
皇朝圣主乃是有道的明君,他虽然一心一意想收复澎湖湾,但是并不主张动用武力。
请问郡主,凭着内陆劲旅,要说拿澎湖湾还费劲吗?
只因当今圣主不感动用刀兵,使百姓受苦。
因此,才三番五次派使者来澎湖湾招安。
你们兄妹果真明智就应当顾全大局,率众投诚。
这是唯一的上策,如果不走这条路,就是死路条。
再说,你们困境重重,玉王野心勃勃,随时随地都想着把你哥哥废了,由他取代。
现在他又在龙城召集英雄会,打算利用这机会谋反。
郡主,你们兄妹已危在旦夕,难道你还蒙在鼓里不成?
要依我说,应当把皇朝派来的特使赵重山释放,签订和约,让赵重山回去察明当今圣上,商定日子你们率众归顺吧。
只有那样,你哥哥才能保住功名利禄,你我夫妻才能白头到老。
如果郡主不听,将来悔之晚矣!”
周俊反反复复讲了有一个时辰。
最后,终于把芙蓉那主的心给说活了。
郡主点点头,道:
“郡马说的是。
唉,这也是天意呀!
既然这样,明日咱俩见到王兄,你我夫妻要陈说利弊,一定让他答应才是。”
周俊说:“好。”
夫妻二人这才宽衣解带。
洞房花烛,二人自有说不尽的甜蜜。
次日天明,夫妻双双起来,由宫女侍候着吃罢了早点,便一起去见王兄郑惊天。
郑惊天见他们来到,非常高兴,把妹妹、妹夫让进了内书房,在坐的还有王妃李氏。
一家人欢欢喜喜谈论家常。
中午时分,郑惊天传话,在王宫设宴款待郡主和郡马。
周俊一看,机会来了。
不多时,酒宴摆下,一家四口团团围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俊一看差不多了,用脚碰了一下郡主,意思是让:她先开口。
郡主心里早有准备。
这时,她又给王兄和王妃各斟满一杯酒,笑道:
“哥哥嫂嫂,请你们把这杯酒喝下,喝完妹妹有话说。”
郑惊天闻之一笑,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王妃假喝了一口,把杯轻轻放下,说:“好妹妹,有话你就说吧。”
“兄嫂啊,咱们是一家人,无话不谈。”
请问哥哥,你对咱们澎湖湾的事,究竟打算怎么办呢?”
“妹妹,你怎么问起这事来了呢?”
“不光我关心这事,全澎湖湾几百万百姓都在关心啊。
究竟咱们何去何从?望王兄早拿主意才是。”
郡主这句话把郑惊天的心事给勾起来了,他不由长叹一声。
第三百三十七章,归顺
澎湖湾之主郑惊天长叹了一口气道:
“唉!妹妹,你是知道的,此事错综复杂,很难理出个头绪。愚兄也就是混一天算一天而已,究竟怎么办,我还没拿定主意。”
“王兄,错就错在这上了。您可别忘了,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之理。”
“妹妹,依你之见呢?”
“请王兄恕罪,我才敢说。”
“说吧,我决不怪你。咱们自家人,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哥哥,我劝您就接受招安吧。”
“啊?你叫我投降内陆皇朝?”
“正是这个意思。”
郑惊天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皱起眉头道:“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从未听你这样说过呀。”
“王兄,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呀。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哥哥,您好好看看形势吧,如今内陆皇朝江山巩固,万民同乐,你想反攻内陆,谈何容易呀?
您想想,当年咱先人在世,那样的雄心壮志也未能如愿,何况咱们这点儿力量!
再说,我发现内陆的皇帝实乃有道明君,人家要想动用武力,难道咱能抵挡得住吗?
可是人家没那样做,三番五次派特使前来招安,答应保住咱地位和财产,另外还要封官晋爵。
我说哥哥,虽然说我们不为功名富贵,但也要为几百万民众着想。
如果你一意坚持对抗,势必引起战争。
到那时,黎民涂炭,必受刀兵之苦,你又于心何忍呢?
妹妹我不忍心百姓遭此大难,才奉劝王兄还是接受招安为好。”
郑惊天听罢,低头不语,王妃也长叹了几声。
郑惊天说:“妹妹,我何曾没想过这步棋呢,但是,我怕中了人家的奸计,倘若内陆皇朝以招安为名,把我的兵权夺过去,然后再收拾咱们,咱可就后悔莫及了。”
周俊插话道:“王爷,恕妹婿直言,我敢担保,内陆皇朝廷绝上有这个意思。
内陆的皇帝说话是算数的。”
“妹夫,何以见得呢?”
“王兄,我就跟您实说了吧,我并不叫萧七,我本名周俊。
我们来的这四个人不是无业游民,此次到澎湖湾主城乃是奉旨而来。
内陆皇帝对收复澎湖湾非常关心,但他又不想付诸武力,一再主张和解。
而且内陆皇帝一再保证,只要郑王爷顾全大局,率众接受招安,不仅能保住你们生命财产,还要加官晋爵。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望王爷不要再犹豫了。
另外我再告诉你,玉王正在澎湖龙城召集英雄会,以祝六十大寿为名行反叛之实,不久他就要发动兵变攻打主城了,到那时王爷你就悔之晚矣!”
“唉!
周俊,闹了半天你是内陆派来的奸细,是皇帝老儿派你来游说的。
我之前怎么瞎了眼没认出来。来人!”
金甲武士闻声闯入。
郑惊天把酒杯一摔,喝道:“把他给我拿下,推到外边,由我监斩!”
这突然的变化,连郡主也没想到,吓得她芳心乱跳,玉体颤抖,慌忙问道:“哥哥,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铲除奸细,不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周俊面无惧色,仰面大笑:“好吧,我宁愿做断头鬼,可我这番话总算对你说了,何去何从,请你好好想一想。”
周俊刚刚被推出门去,忽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大帅,施全忠求见。
“哎,他来干什么?”
郑惊天一愣,暂时先放下了周俊,吩咐了一声:“请!”
不一会儿,施全忠走进御书房,施了一礼道:“臣参见王驾、王妃和郡主。”
郑惊天欠了欠身,道:“大帅请坐。”
“谢王爷!”
施全忠往旁边一坐。
这施全忠乃是郑惊天的心腹,他们君臣关系非常亲密,他一般没事不进王宫。
郑惊天问道:“大帅,有什么事吗?”
“王爷,臣听说玉王在龙城庆祝六十大寿,召集了不少高人,以祝寿为名,行叛变之实。
据可靠的消息,他不仅要发动兵变,还传下密旨,晓谕手下的军兵,作好一切准备,随时随地攻打咱们主城,逼王爷让位,交出大权。王爷,可务必及早提防呀。”
“啊?果有此事?”
“千真万确!”
郑惊天站立起来,背着双手,在屋里踱了半天,愁眉不展。
郡主一看,插话道:“大帅,你多劝劝我哥哥,事到现在,不能再没有主见,拖延下去一切都毁了!”
施全忠道:“王爷,刚才我进院子,见郡马被绑着,不知身犯何律?”
郡主郑芙蓉一听哭了,事到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她知道施琅全忠不是外人,就把周俊的真实身份以及来的目的,向他讲述一遍。
施全忠听罢,沉思片刻,来到郑惊天面前,深施一礼,道:“王爷,我看郡马杀不得啊。”
“为什么?”
“王爷明鉴,他周俊一身是胆,奉旨来到咱们澎湖湾内腹主城,劝说王爷,这本是好意,王爷可不该把他杀了。
杀他,从公从私都有弊而无利。
从公来说,两者交兵,不斩来使;
从私来说,他已是你妹夫了。
满朝文武,全澎湖湾的百姓,尽人皆知。
你把他杀了,置郡主于何地呀!
传出去可好说不好听。
况且周俊所说也是金玉良言,望王爷三思!”
“嗯,大帅,你我之间无话不谈,你给我出个主意,看我该怎么办才好?”
“王爷,臣也睡不好觉,早就替你想好了。
只是时机没成熟,我不敢妄言。”
“说吧,我绝不怪你。”
“王爷,我希望你接受招安,归顺内陆皇朝,这是一条光明大道,不要再犹豫了。
如果再迟疑下去,那就晚了。”
“你也这样看?”
“对。”
“那么,手下军士都怎么说的?满朝公卿又是怎么讲的呢?”
“王爷,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多数的人都愿意接受招安,唯有少数人想让澎湖湾独立,这种人都心怀叵测,跟玉王没有什么区别。
王爷,事在燃眉,我看您早作决定吧。”
郑惊天在屋中又来来回回踱了半天,终于把头一抬,把脚一跺,朗声道:
“嗯!好吧!只是......只是我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住先人啊。”
“王爷,先人当时的看法也是对的,但是时过境迁形势有了变化,也由不了咱们,能把两位先人的尸骨保护住,让尸骨还乡,这也算尽到孝心了。
还望王爷以大局为重。”
郑惊天沉思许久,最后庄重地点头道:“好,大策已定!”
郑惊天马上走到院中,亲手给周俊解开绑绳,愧然道:
“妹夫,刚才我一时糊涂,差点铸成大错,望你海涵。”
周俊施礼道:“你这样做就对了,我纵然掉了脑袋也没有怨宴。”
王爷把施全忠留下,大家又团团围坐。
这阵子饭也吃不下去了,开始商议下一步怎么办。
施全忠建议:“王爷,咱们手中还有皇朝派来的特使赵重山,我看应当把此人释放,也请进内府当面商议。”
“好!”
郑惊天传旨:“王宫周围,加强戒备。”
然后命人把赵重山悄悄地带进御书房。
这赵重山奉了内陆皇帝的旨令,来到澎湖湾主城求见郑惊天,经过几次商谈,终于决裂,被郑惊天软禁在澎湖湾主城领事馆。
但是,对他井设有亏待,只是禁止随便行动,赵重山心急似火,他摸不情今天郑惊天见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哪知道,见面之后,形势变了。
郑惊天拉住赵重山的手道:“赵大人,小王多有冒犯,望大人多加担待。”
“王爷,我怎敢挑剔,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赵大人,本王经过深思熟虑,现已下定决心,愿接受皇朝的招安。”
“啊?王爷圣明,王爷圣明!这才是光明大道,我替全澎湖湾的几百万百姓感谢王爷。
到那时天下一统,王爷也能留芳万世。”
“唉,谈不到,只要少做点孽,老百姓不骂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郑惊天把大帅施全忠和周俊介绍给赵重山,赵大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们秘密商议了一阵。
郑惊天说:“赵大人,我现在就放你回到内陆,求你见到皇上,替我多加美言。
我最担心的就是我一家生命的安全,以及我手下的文武百官,望求皇上开恩,不要虐待我的人马,不要刀枪相见,使百姓受苦,只要做到这些,我死也瞑目。”
赵重山说:“王爷放心,当今皇上非常圣明,他一贯坚持不动武力,一再表示只要王爷答应招安之事,定要加官晋料。他既然答应了,一定办到。
不过,王爷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再跑一趟,把您的意思转奏皇上。”
“好,拜托您啦。”
周俊见郑惊天已经决定受招安了,便说:
“请赵大人速回内陆,越快越好。
为了不引起注意,最好由迟宇申、黄天彪和杨小七护送他回去。
万一被玉王觉察,那整个计划就会失败了。”
郑惊天说:“好吧!那就马上行动。”
他当下降旨,把黄天彪、迟宇申、杨小七传召过来。
第三百三十八章,五婶
这哥仨不一会儿就来了,见到周俊先道了喜,又见过郑惊天和大帅施全忠。
周俊就把刚才事情的经过对自己的三位兄弟讲述了一遍。
迟宇申听罢,挑起双手大拇指,对郑惊天赞道:
“这才叫王爷英明。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将保明主,俊鸟登高枝呀。
您只有这样做,才是光明大道。关于赵大人的事,您放心,就交待给我们,准保他平平安安回到内陆。”
郑惊天一一谢过。
大家以为事不宜迟,马上行动为好。
周俊本想跟着大伙儿一块回去,可是黄天彪考虑再三没同意。
第一,周俊新婚之际,理应当陪郡主;
第二,人若都走,恐怕郑惊天不相信,再有其他变化。
因此,决定把周俊留在主城,作为内应,由黄天彪、杨小七和迟宇申保护赵重山回转内陆。
大帅施全忠准备了一条快船,让他们偷偷地离开了澎湖湾。
周俊送到码头,拉着黄天彪、迟宇申的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说道:“三位,我真对不住弟兄哇!我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你们出去玩命,我于心何忍哪!”
迟宇申笑道:“兄弟,怎么说这话呢?你在澎湖湾有你的事,我们回去有我们的事。
咱们自己弟兄,谁还能攀谁吗?你别把我们忘了就行了。”
周俊狠狠捅了他一拳,大家含着眼泪作别。
按下周俊回到宫中不提,单说迟宇申、黄天彪和杨小七三人保护着赵重山,稳稳地坐在船上,离开主城,赶奔龙城。
他们要去见见古英雄和二爷王道全,把这事讲一讲,然后再派人送赵重山回内陆。
船只在澎湖岛龙城附近靠岸之后,迟宇申为了不引起当地人的怀疑,把船以及护卫的军兵全打发回了主城,就剩下他们四个人。
赵重山化装成一个教书先生,头上戴着逍過巾,身穿蓝布袍,腰里系一根带子,斜背着包袱。
迟宇申他们三人前呼后拥,紧奔天寿寺。
哥三个一边往回走,一边想心事。
眨眼离开天寿寺快十天了,也不知家里有了什么变化,于化龙救出了没有?
白玉祥生死如何?想到这些,哥三个归心似箭,脚下生风。
他们这一加劲,可把赵重山受苦了,他连滚带爬也跟不上,走一段,歇一阵,累得腰酸腿疼,硬咬牙坚持着。
正在前行走者,突然,路两旁伏兵四起,顷刻间眼前出现了二、三百人,个个手提兵刃,一下子把路拦住。
迟宇申大吃一惊,道:“我的姥姥,这是怎么回事?”
哥三同时站住,把家伙全拽出来了,往对面一看,哎呀,都是玉王的人,因为所打的旗号都是七星月牙旗。
只见大旗飘摆,旗脚下闪出几人,为首的正是飞天狐狸秦玉羽,他身后跟着金钟和尚元通长老,还有东海老人魔葛建非,另外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迟宇申脑袋“嗡”的一声。
心说,可要了命了,此刻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就我们哥仨和一个饭桶,怎么能打过这帮凶恶的敌人呢?
迟宇申弄不明白,怎么这么巧他们在这儿拦截呢?
原来,秦玉羽他们并不知道这事,今天是赶巧了。
因为最近这十几天,空气十分紧张,虽然不是大兵作战,可是这些武林高手各展神通,已交过几次手。
玉王预感到龙城有些不稳,因此派出不少人加紧巡逻。
他既要监视内陆的动向,也要防备主城的动向。
今天值班的正是秦玉羽和元通长老和葛建非。
他们领着一部分人正在沿海巡逻,突然发现对面来了四个人。
飞天狐狸秦玉羽眼尖,一眼就认出迟宇申来了。
秦玉羽心中纳闷,迟宇申他们不在天寿寺,怎么跑到主城去了?
这是从主城来的一条船,莫非他们同主城还有什么勾搭?
为了弄明白,他才领人把道路拦住。
他和元通、葛建非都商量好了,一定抓活的,非要间个水落石出不可。
只见秦玉羽手握钢刀来到迟宇申近前,用刀一指:“哎,迟宇申,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
迟宇申心里着急,脸上却故作镇静:“哎呀,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这不是秦大兄弟吗,你挺好?”
“呸,少跟我套近乎。迟宇申,你从哪来?你身后那个人是谁?”
“啊,你问这个,听我跟你说。我们在天寿寺呆得太闷,想出来透透气,溜达溜达,初次从内力到这儿来,能不看看澎湖湾主城的风光吗?我们人生地不熟,得找个向导,这不,花银子雇了个老头,让他给领路。”
飞天狐狸冷笑道:“迟宇申啊,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你满口胡言,废话少说,跟我们走!”
“秦玉羽啊,你是狐狸我是老虎,从有咱们那天起,我也没怕过你。”
秦玉羽往前一上步,挺刀就劈。
迟宇申拽出大铁棍一架,二人就战在一处了。
黄天彪恐怕迟宇申打不过秦玉羽,手操金背七星刀就跳过来了,喊了声:“贤弟,闪退一旁,把他交给我。”
“哎,三哥,非你不可。”
黄天彪顶住秦玉羽,两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仍难分上下。
正这时,金钟大和尚跳出来了:“弥——陀——佛!迟宇申你过来!”
迟宇申吓得拨棱脑袋,心说:我行吗?我八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干巴鸡,你对付他。”
“啊?”
杨小七心中骂道:“迟宇申,你小子遇上硬的就躲了。”
又一想,不能跟他计较了,我就豁出去吧!
黄天彪、杨小七和迟宇申在返回天寿寺的路上,遇上了飞天狐狸秦玉羽、元通和尚、东海老人魔葛建非,话不投机,当场动起手来。
黄天彪大战秦玉羽,杨小七手晃小片刀,大战元通和尚,东海老人魔葛建非往上一闯,被迟宇申给抵住,六个人打做三团。
但是,黄天彪三个人没人家功夫高,十几个回合之后,节节败退,支持不住了。
黄天彪冒汗了,心中暗想:要是光我们哥三个,能战则战,不能战则跑,可是,还多了一个赵重山。
这就多了累赘,他跑不动,现在又没有力量保护他,一且朝廷命官出点差错,怎样交代?
因此,天彪心急如火烧。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从道上来了个人,这人来到出事地点一看,二话没说,拽出丧门螺丝根,高声喝喊:
“天彪、宇申、小七,不必担惊,我来了。”
三人偷眼观看,不由得心花怒放,来者井非别人,正是欧治芳。
之前,欧冶芳和于化龙一起准备上澎湖湾找古英雄,路过三清观遇上了麻烦,欧冶芳被银面仙狐夏长青打得落荒逃走。
她的伤可不轻,跑出十八里路,觉得眼前发黑,脚底下发软,摔到地上,人事不省。
如果不被人发现,命也保不住了,
幸好离这儿不远有一座庙,还是一座姑子庵,庵中的两位小尼姑上街买东西,往回走发现了欧冶芳。
一看这人受伤了,还没死,急忙跑回庵中请示师父。
这位出家人心地慈善,急忙和两个徒弟把欧冶芳抬进屋。
经过检查,发现她左臂受了伤,但是,没有性命危险。
老尼姑叫小尼姑把药箱子拿来,敷上药给包扎好了。
把她的衣服扒下,用火烘干。
就在扒衣服的时候,老尼姑才发现,她不是个男人,闹了半天是个女子。
她心里纳闷:大概不是好人吧?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我得问个清楚。
欧冶芳缓醒过来后,老尼姑严肃地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你被什么人打伤的,莫非你做了什么不清白的事吗?”
欧冶芳见隐瞒不住,便讲了实情。当她说到:
“我师父就是武当山独棍神尼智上法师,我丈夫是于化龙。”时。
这老尼“哎哟”一声,把欧冶芳拉住:
“孩子,原来是你。我是你师叔,叫智光,你师父是我亲师兄啊!
难道你没听见你师父说过我吗?”
欧冶芳恍然大悟:“原来是智光老师叔,真没想到在这儿碰上您了。”
师徒俩相见之后,智光没让欧冶芳走,因为她受伤虽没生命危险,但伤势也不轻,需要调治三至五日。
欧冶芳又惦记于化龙,智光便叫两个小尼姑赶奔三清观探听情况。
小尼姑回来说,于化龙被人带走了,恐怕奔澎湖龙城了。
欧冶芳闻听大惊,忍痛含悲,在庙里住了几天,等身体康复了,她非要去三清观问个究竟。
智光老尼拦也拦不住,只好同意了。
欧冶芳仍然是女扮男装,起身赶奔三清观。
刘道源一看,那个被打的小伙子去而复返,心中有些害怕,提宝剑来战欧冶芳,结果被欧冶芳给生擒活拿。
她把棍子压在他头顶上,逼问于化龙的下落。
刘道源不敢隐瞒,告诉她银面仙狐夏长青把于化龙带到龙城去了。
欧冶芳怒满胸膛,手起棍落打死了刘道源,放把火把三清观给烧了。
后来她雇了一只船,这才来到澎湖湾。
由于她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第一次来到澎湖,人生地不熟,来了很多天,也没找到古英雄。
今天,她又出来寻找,哪知遇上了黄天彪、迟宇申和杨小七。
这就叫无巧不成书。
欧冶芳跳过来,迟宇申乐得直摇脑袋。
他刚想叫“五婶”,后来一想,当着贼不能吐露真情,就又把“婶”字咽下去了:“五叔的兄弟,你来得正好,快帮忙吧。”
迟宇申说罢,退到后方,欧冶芳把棍子一晃挡住秦玉羽:“飞天狐狸,你还认识我吗?”
飞无狐狸一看,咬碎钢牙:
“好你个欧治芳,你还活看?
想当初,你化装改扮,冒名顶替,跑到我们榕树镇,要不是你帮者古英雄里应外合,我们焉能失败得那么惨?
都是从你身上引出来的。今天,新仇旧仇爷爷要一块报。”
秦玉羽说罢,举刀就剁。
欧冶芳举棍一架,把秦玉羽刀崩飞了。
飞天狐狸吓得转身就跑。
金钟和尚元通就冲上来了,话不投机,两人战在一处。
元通虽然厉害,但是抵不住欧治芳的根术精湛,三十个照面之后,让欧治芳手手起一棍,正打在他脑袋上,打了个脑浆迸裂,裁倒身亡。
东海老人鹰葛建非一看,眼睛都红了,吼叫着过来就打,可是,没超过二十个照面,被欧冶芳一根击中他脑瓜顶,打了个万朵桃花开,死于非命。
第三百三十九章,再登野人倒
秦尤见势不好,率领残兵败将跑回龙城。
欧治芳也没追赶,把大棍擦干净,回来见迟宇申。
迟宇申赶紧跪倒在地:“哎哟五婶呀,还得说您行,没费吹灰之力就大获全胜。多谢婶娘的救命之恩。”
欧冶芳脸一红,“迟宇申啊,你们这是从哪儿来的?”
“哎呀,一言难尽呀!我先给您介绍介绍,这是皇朝的特使,兵部侍郎赵重山大人。”
欧冶芳急忙上前见过。
迟宇申晃着脑袋把经过又讲述了一遍。
欧冶芳最关心的是于化龙,听迟宇申说于化龙被困在圣人台,救没救回来还不知道,便心如火烧,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圣人台,把丈夫救回来。
迟宇申说:“婶子,你别着急,我们离开天寿寺十多天了,究竟家里有哪些变化,不得而知。咱们到家就知道了。”
于是,四个人保护赵重山回到天寿寺。
进庙之后,见过二爷王道全。
见迟宇申、欧冶芳他们回来了,王道全喜出望外,又见过赵大人,知道迟宇申把事情办成了,心中甚为高兴。
到屋里落座之后,黄天彪就把到主州的经过讲述一遍。
王道全听罢,满面带笑:“天彪,你们可立了大功啦,没想到你们办事干净利落,更没想到周俊能招了郡马!”
赵重山笑道:“侠客,您放心,等我面见过圣主之后,定要重重地保举各位英雄。
他们不但救了我的命,而且立下不朽之功,圣主必定嘉奖他们。”
黄天彪非常关心家里的事,问道:“二伯父,不知另外两路胜负如何?”
二爷王道全一不慌,二不忙,就把家里发生的事向小弟兄讲一遍。
原来,迟宇申他们走后,东昆仑古英雄带着混元侠孟飞、咆哮狮王周杰、无影剑客李俊达等老少十八人赶奔野人岛。
他们坐了只船,等船在海上行驶的时候,这老哥八个商议如何拿下野人岛,救出白玉样的事。
古英雄说:“各位,我二哥说得清楚,就给咱们十天期限,成功也得成功,不成功还得成功。只准胜,不准败,咱得想法办到啊。不知各位有什么良策。”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有主张强攻的,有主张智取的。
古英雄没主意了,他也拿不出好办法来。
船快要接近野人岛了,他们发现野人岛戒备森严,不能靠近,不管是强攻,还是智取,都很难进去。把古英雄急得都冒汗了。
三天之后,从龙城方向来了一只船,船头上插着三角七星月牙旗,是玉王的船。
古英雄心中暗想:这只船干什么来了?看意思是赶奔野人岛。
四爷李俊达说:“三哥,这三天太窝囊了,不如杀个痛快,何不把这只船截住,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截了吧!”
就这样,古英雄这只船闯上去,把那只船被住了。
水手们吓得一个嘴目结舌,到船舱里跟头目说了。
这头目姓王,叫王凤,乃是玉王的殿头官。
王凤听说是古英雄他们,吓得浑身发抖。他哀求道,“老侠客,我们可不是打仗的,求您饶命!”
古英雄命令把这只船前后封锁住,提者刀走进船舱,瞪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叫王凤。”
“你要到哪儿去?”
“奉王爷所差,赶奔野人岛去见白玉昆白岛主。”
“为什么呢?”
“老侠客圣明,我是上支下,迫不得已呀,王爷怎么吩咐我就得怎么办。
事情是这么回事,上次白玉昆设阴谋诡计把老侠客七个人抓住了,用木箱拾到王宫,原打算请功受奖,谁知道你们被人解救,他的希望落空了,还受到王爷的申斥,好悬没把脑袋丢了,后来被我家王爷赶出王宫。
事后,飞天狐狸向我家王爷建议,说现在正是非常时期,用人之际,不能冷了大家的心。野人岛实力很大,如果把白玉昆伤了,他一气之下投降了内陆,那可是极大的损失,必须好言安慰才是。
我家王爷思之再三,认为这话有理,因此作出决定,让我带着酒、肉和金币五千枚赶奔野人岛去安慰白玉昆白岛主。
这不,我这船上带的都是酒、肉和金币。”
“啊,”东昆仑这才明白,问道:“王凤啊,你是想死是想活?”
王凤一着急,话都说错了:“哎呀,老侠客,人都希望死,哪有希望活的。”
等说完了,又急忙更正:“我吓糊除了,人哪有愿意死的?都愿意活呀!”
“好。既然你愿意活,你就得听我的,我决定不要你的命。”
“是是,老快客,您吩咐我干什么都行,只要我力所能及的。”
“当然,我们不能强人所难,你作为玉王的代表,去慰间白玉尾,可以照样去。
不过你船上的人得换换,由我们的人取代。
你要把我们送进野人岛。
明人不做暗事,今天我们要破这个岛子,免不了你给我们帮个忙。”
“你敢不听?”王凤听罢,略有迟疑,四爷李俊达见此,一把将他脖子抓住,搭上了。
“听,我听,只是,我怕露怕,不但把你们带不进去,把我也搭进去。”
古三爷一笑:“王凤,你只管放心。只要你稳住心神,不会嘴值,再者说,玉王不会长期不倒,莫非你想死心塌地给他卖命不成?”
“小人地没有那个意思,我在这不过是混饭吃,为一家老小活着,我才给人家当奴才。”
“是啊,你还有妻儿老小,如果你死了,你家里的人怎么办?
如果你听我们的话,帮助我们拿下野人岛,你不但没罪,还算立功了。
将来,皇朝派来大兵,收复龙城,还有你的出头之日啊。你好好想想,我这话有没有理?”
王凤一想,这话太有道理了。
看最近这个形势,是有点不妙啊。
想到这儿,他往上叩头:“老侠客金玉良言,我看清应走哪条路了。既然如此,我就早该为侠客帮忙。”
“对,这就对了。王凤啊,事不宜迟,咱们赶快起身,你要装着没事似的。
你手下这些人先委屈委屈,到我们那只船上休息,保证一个也不难为他们。”
“是是是,老侠客看着办吧。”
就这样,古英雄把他那只船上的人送到自己这只船上。
为了防备万一,把他们嘴堵上,临时拿绳子给捆上。
派来人看管。
单元、欧阳德、孟铁、岳精忠等人都化装成驶船的,古英雄这八老,都化装成临时的仆人。
古英雄将帽子使劲往下按了按,尽量不被别人看出来。
四爷李俊达、混元侠孟飞就站在王风身后,吩咐一声“开船”,这只船漂漂荡荡,直奔野人岛。
来到了岛子边上,被野人岛的喽兵发现了,高声喝喊:“站住!哪里来的船只?”
王凤把眼睛一瞪:
“你们瞎了,没看见旗号吗?我们是玉王派来的使者,我乃殿前书办王凤是也!要见你家岛主白玉昆.”
喽罗兵一看,可不是嘛,插着三角月牙七星旗,撤腿就往回跑,给白玉昆送信去了
这些日子,白玉昆苦恼透了。
为什么呢?前些日子他抓住古英雄,本想立个大功,没想到适得其反,不但没立功,反倒差点儿把脑袋丢了,被玉王撑出王宫,灰溜溜回到野人岛。
第二件事,白玉祥找到岛子上来了,弟兄翻了脸。虽然他借助土著酋长的势力,把白玉祥二次抓住了,但是杀不能杀,放不能放,两手撵着个刺猬,真是左右为难。
尤其在玉王面前失信这件事,真叫他丢人现眼。心说,我太倒霉了,谁把古英雄救走的呢?真是难猜难解啊。
正这时,报信的进来了。
“报岛主,玉王千岁派来使者了。”
“谁?”
“王凤。”
“啊,看意思什么事?”
“好像给咱们送什么东西来了,他要求见岛主。”
“让他进来吧。”
这时,有人到外边送信了。王凤从船上下来,命人抬着金币、酒、肉赶奔山上。
古英雄他们全混在人群当中,神不知鬼不觉走进大厅。
王凤一开始有点儿紧张,可是后来把气血沉住,冲着白玉昆一抱拳:“岛主,一向可好?卑职有礼了。”
“哎哟,你怎么这么客气呀?我们同在殿前称臣,不分彼此,请坐。”
分宾主落座后,王凤说:
“前者你赶奔王宫去献功,我家王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看不是古英雄,有点挂不住,因此责怪了你几句,事后,王爷千岁十分后悔,因此才派我前来慰问岛主,望求岛主不要往心里去。
为了安慰岛主,派我送来金币五千枚、美酒、方肉四车,请岛主笑纳。”
白玉昆一听,心才放下,马上脸上就露出笑容:
“哈哈,说实在的,王爷可真不应该呀,我敢欺骗他吗?
这个事情是千真万确,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就变了。
也难怪王爷生气,确实也怪我,既然他老人家能劝说我,我还能记恨吗?
好了,好了,请你上书王爷不要往心里去,我照样为他卖命。
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王凤点头:“那就好,这是礼单,请您收下吧。”
王凤一想,这第一步算把他安慰住了,得进行第二步了。
王凤往两旁一看,站的人不少,古英雄他们想要下手也不行啊。
突然,他想了个主意:“岛主,另外还有一件事,王爷让我告诉你。”
“啊?先生请讲。”
“......”
王凤故意往两旁看看,显得有难言之意。
白玉昆明白,冲两旁吩咐:“你们下去,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进来。”
“是!”手下人全退下去了。
白玉昆就向王凤:“先生,究竟有什么事啊?”
王凤一看,除了自己这些人,没外人了。他微微一笑:“嘿,什么事你问那老头吧。”
白玉昆不明白什么意思,回头一看,古英雄在他身边站着呢。
把白玉昆吓得魂不附体。心说,我在做梦不成?还没等他醒悟过来,古英雄把刀就压在他脖子上了。
八位老英雄一齐动手,堵住门窗。
白玉昆纵有通天的本领,也施展不出了,顿时他面色就变了。
古英雄威严地说道:“白玉昆!没想到吧,害人可害己呀,今天,你还有何说?”
说着话把刀一晃,把白玉昆吓得一闭眼:“古英雄,既然我被你们偷袭了,杀剐存留你随便吧!”
他还想蛮横,四爷李俊达跳过去用刀背狠狠捅了他一下,好悬没把他筋骨捅折,疼得他“哎哟”一声坐在地上,汗也冒出来了。
李四爷把牙关一咬:“王八蛋、兔崽子,你装什么横!你敢不老实,我剥了你的皮!!”
第三百四十章,四打圣人台
古英雄问道:“我大哥白玉祥现在何处?”
“他在后边押着。”
“你赶紧命人把他放出来!”
“快!”
“诶,好.”白玉昆到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吩咐一声:“来人啊!”
有人走进来,一看就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少问,快去把白玉祥给我提到这儿来!”
“是!”
这小子刚出去,霹雳火单元提把刀就跟出去了:
“我告诉你,老实点,你要到外边胡吵吵,你岛主这条命可就没了。乖乖跟我走!”
外面人可不知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大寨主不叫,都不敢进去。时间不大,白玉祥被绑着押进大厅。
白玉祥认为,这条命保不住了。
可进了大厅,意外地看见古英雄了:“兄弟,你从哪儿来?”
古英雄亲自动手给他解开绑绳,“哥哥,您受惊了。您看,这个忘恩负义之辈被我们抓住了。”
白玉祥一咬牙:“白玉昆啊,你未曾做坏事之前可想到今日?”
说着话,他把古英雄的刀夺过来就想砍他。
古三爷给拦住了:“且慢,大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在名利面前,人往往都利令智昏,玉昆也不例外。咱先问问他,只要他认个错,也就算了。”
古英雄问他:“白玉昆,两条路你自己选,你准备怎么办?”
“老侠客,只要能饶了我这条命,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大哥,你饶了我,我不是人,我错了.”白玉昆跪在白玉祥面前,连扇嘴巴子带磕头。
古英雄一看,算了,现在还得利用白玉昆,他手下还有不少人呢,真把他杀了,这事还麻烦呢。
所以古英雄苦劝白玉祥:“大哥,你就等应了吧,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白玉样也明白古英雄的用意,这才点了点头:
“玉昆啊,你我都是这般年纪了,我怎忍心加害于你,可是你做的事太对不起人了。
话虽如此,苦海无边,国头是岸,放下用刀,立地成佛。
你愿意做好人,现在还来得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我谢谢哥哥。”
古英雄说:
“玉昆啊,现在我们就看看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虽然降了,你手下的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办?”
“老侠客放心,这包在我身上。我不敢说我在他们面前有威望,我要说一,他们不敢做二啊。”
“那好,你马上传话吧。
“哎。”
古英雄和李俊达退到一旁,再看白玉昆,把衣服整理整理,一拍桌子,“来人!都进来!”
大家都进屋了,一瞅就是一愣,哎?
那老头不是古英雄嘛?
就听白玉昆说:“去,到外边把小寨主都叫来。”
时间不大,厅里、院里全是人了。
白玉昆当众宣布:“各位,我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白玉昆从今以后,保皇朝了!
咱们野人岛也属于皇朝的管辖,跟玉王一刀两断,我们也称皇朝的臣民了,只要你们听我的话,我一定对得起你们,哪个想拆我的台,我可不客气!”
群贼一听全傻了,怎么顷刻之间就变成保皇朝啦?有几个不服气,但也不敢说话。
白玉昆马上宣布:“把七星月牙旗全部摘掉,暂时不挂旗号。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服从我大哥白玉祥和老侠客古英雄的调遣,哪个不听,就地正法。”
白玉昆这一-说,还真起效力了,这些小头目一起跪倒,见过古英雄、白玉祥。
长话短说,经过几天的整顿,这座野人岛整个被古英雄占了。
而且一个人都没伤,这事干得相当漂亮。
古英雄命人到天寿寺向二哥报捷,王道全大喜,告诉来人,让古英雄暂时先别离开野人岛,害怕他一离开又起了变化。
王道全率领一部分人暂时仍住在天寿寺,以便调动各路人马相互增援。
迟宇申、黄天彪和欧冶芳最关心的还是于化龙的情况。
原来,天山老人、红衣女剑客、东方白、公孙爷俩、等硬手组成了一队,要大破圣人台,搭教于化龙。
结果,就是这一路遇上麻烦了。
连打了三次,也没打进去。为此,天山老人也十分恼火。
今天是第四次攻打圣人台,究竞输赢,还没听到信儿。
因此,当迟宇申、黄天彪问到王道全时,神医无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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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天山老人他们四打圣人台胜败如何呢?
原来,圣人台是个地名,就坐落在山坡之上,两面大山高耸,正中央一条山路。
这条路叫断魂谷,非得在这儿过不可。
老剑客一边走着,一边想心事,他是越想越上火。
因为古英雄一路顺利占领野人岛,他估计迟宇申那一路也能有成功的把握,没想到就是我这一-路这么不顺利。
我还是个堂堂的天山老人,大家对我寄予这么大的希望,这样下去,岂不叫大家失望!
更主要的,眼看半个月的期限到了,要救不出于化龙来,那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天山老人打定主意,就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大破圣人台,救出于化龙,哪怕把自己这条命搭上,也在所不惜。
不但天山老人这样想,就是他手下的十三位,也有同样的想法。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以死相拼。
他们正往前走着,就见断魂谷的两面跳下来九个人,一字排开,把去路拦住。
天山老人赶紧停身站住,定睛观看,对面不是旁人,正是海外三大神尼率领四个徒弟,在她身后站着独臂神尼灵空以及金拳神就是那位飞天神尼灵惠,还有两个是玉王手下的王官,为首的叫灵霄.
这灵霄是后来的,因为她接到师兄的信,听说在龙城不太顺利,特意赶来帮忙。
她们师兄弟三人,数她能耐大。
他们奉玉王所差,把守断魂谷头道卡子。
这三大神尼也下了决心,谁也别想从这儿进去。
当她们发现天山老人第四次又来了,三大神尼便领人把去路截断。
飞天神尼冷笑声:“弥陀佛,对面来的是天山老人吗?”
“不错,正是老朽。”
“天山老人,我发现您决心挺大呀,连着失败了三次,还不甘示弱,这回又来了,奉劝你,死了这份心吧,你们救不出于化龙。
顺便我再告诉你,今天晚上就是于化龙的末日,因为已经到期限了。
那时休怪玉王心狠,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天山老人,实不相瞒,我是第一道卡子,在我身后还有第二、第三、第四道卡子,你能打过去吗?
你连圣人台的边儿也上不去,即使你闯过四道防线,登上圣人台,也教不了于化龙,闹不好还得把你们这些人的性命搭上。
老剑客,何去何从,任你选择。”
“飞天神尼,你不必往下说了,贫道非要闯过断魂谷大破圣人台把我徒弟救了不可。不达目的,我决不善罢甘休!”
“好,那就请你伸手吧。”
没等天山老人伸手,他身后的红衣女剑侠一道红光就冲到了面前,手中宝剑一見,就见放出七彩的光芒,把断魂谷照得石壁生辉。
红衣女剑客厉声喝道:“飞天神尼,你过来,咱们两个人已交手数次,未分胜败,今天我要与你决一雌雄!”
“哼!红衣女剑客,你这两下不怎么高明,贫僧我领教过多次。既然你不服气,咱就比个高低!”
就见飞天神尼一擦衣袍,从里面拽出龙头凤尾棒,她这条棒要软就软,要硬就硬,不用的时候,在腰里盘着。
这条棒长七尺,龙头凤尾,而且龙嘴里暗藏着一颗五毒闷心钉,只要大拇指一按,龙嘴一张,就能把这钉子打出去。
可以说,大罗神仙都难以脱逃。
闲话少说,这二人一直打到一百回合,没分输赢。
红衣女剑客气坏了。
心说,我打了这么些年的仗,从来没遇上过这么大的麻烦,看来飞天神尼不愧是剑客之中的高手啊。
看把我师兄急得那样子,无论如何我也得取胜。
后来红衣女剑客使了个冒险的招数,她把宝剑扔出去,使了个撒手剑。
这可太冒险了,如果击不中对方就等于受人以柄,把宝剑还得丢了,但是不使这招还不行了。
就见红衣女冷丁一转身,“唰”宝剑甩出,一道寒光,扑奔飞天神尼。
老尼姑做梦也没想到红衣女剑客能把宝剑扔出来,这完全出乎预料,她一愣神的功夫,正扎到她的胸口上。
这口宝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扎在人身上比切开豆腐还省事。
这一下把神尼扎了个透心凉,只见飞天神尼把棒一扔,手捂着伤口,“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红衣女剑客以最快的速度跳过去,把宝剑拔下来,又补了一剑,飞天神尼的人头就落地了。
灵惠这一死,可吓坏了她身后的八个人。她二师弟灵空火往上撞,一晃掌中十三节链子枪直奔红衣女剑客。
别看女剑客打了一百回合,气力并没减弱,她把飞天神尼杀了,反而精神振作,越战越猛。与独臂神尼打了有八十回合,使了个反背绝命剑,把独臂神尼的秃头砍落地上。
红衣女剑客抬腿蹬死尸跳出圈外,把宝剑上的鲜血擦了擦,高声喝道:“哪个还来?”
金掌神尼灵霄一看,哎哟,两位师兄死得太惨了,吼道:“红衣女剑,你拿命来!”
晃双掌就要拼命。
老剑客东方白一看,恐怕红衣女剑客气力不支,急忙跳过来把红衣女剑客换下。
“师叔,您先到外面休息休息,由我来对付她。”
第三百四十一章,战况焦灼
东方白脑袋一晃,“金掌神尼,听说你的金沙掌打得非常出众,老朽从来改领教过,今天打算开限,你看如何呢?”
“弥陀佛!东方白,我跟休无冤无仇,把不上伸手,你快叫红衣女剑客过来,我要亲手打死她,为两位师兄报仇。”
“是吗?老尼姑,要想叫我师叔过来,行,你得把我这大脑袋搬走,我师叔才会过来。”
“你找死!”说着话,金掌神尼上去就是一掌。
东方白只听说过她的名望,没和她伸过手。
为了试探深浅,东方白拾起右拿接了她一巴掌。
两只巴掌碰在一处,金掌神尼的手崩起来有三尺多高,身子一重,好险没坐地上。
东方白老剑客身子一晃,顿感臂膀发麻。老剑客心说:罢了,金掌神尼果然有功夫,我可要多加谨慎。
稍微一疏忽,我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金掌神尼也有同样的想法,心说:东方白不愧是成了名的剑客,掌上果然有功力,能把我的掌崩出来的不多呀。
我要多加谨慎,不然,我两个师兄的仇就报不了啦。
金掌神尼忍痛含悲,奋战东方白,两个人打了一百四十回合没见输赢。
后来东方白一想,干脆,我也来个败中取胜吧。
想到这儿,他虚晃一招,抽身就走。
嘴里还说:“罢了,金掌神尼果然厉害,老朽不是对手,再见!”
他假意败走,动作故意迟缓,把后脑勺、后背让给金掌神尼。
金掌神尼一看可高兴了,心说:真是天意,该着我给两位师兄报仇啊,你东方白想跑,跑得了吗?
你这后脑勺、后背让我随便打。
她心中高兴,奔东方白的后脑勺便击。
其实老剑客是故意卖个破统,给她个便宜,金掌神尼报仇心切,不知真假,果然中计。
只见东方白老剑客冷丁使了个“黄龙倒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到金掌神尼的背后,人随掌转,掌随人转,一巴掌正拍到金掌神尼的后脑勺上。
“啪!”把金掌神尼击出一丈多远,一口血喷洒在地,两个眼珠子都出来了,当下断气身亡。
这师兄弟三人,命丧在断魂谷。
她手下的徒弟和玉王的王官一看不好,连尸体也顾不上管了,提着刀就跑。
东方白老剑客大获全胜,攻破头道卡子。往前走了没一里地,就见伏兵四起,又把道儿拦住。
为首者不是旁人,正是开天派的鼻祖伊通和尚。
在他身后是四大弟子以及玉王派来的十六名王官。
看阵容,要比头道出口凶得多。
伊通和尚双手合十,口诵法号:“阿弥陀佛,天山老人,此路不通,你给我站住!”
东方白一看,便向师父请战道:“师父,让我去收拾他。”
天山老人一摆手:“东方白啊,你够累的,在后面暂时休息,把这和尚交与为师处置。’
老剑客把拂尘交给东方白,挥膀臂拽出白鹤剑。
老剑客单手持剑来到伊通近前:“伊通和尚,你我都是出家之人,何必杀生害命。听我们的良言相劝,你赶紧回开天派,不然的话,可悔之晚矣。
“天山老人啊,你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你说贫僧杀生害命,你又在干些什么呢?嗯?”
天山老人一笑:“伊通,贫道乃为势所迫,假如我徒儿于化龙不是押在这里,你想叫我来,我也不来。
有人想加害我徒儿,我也就讲不了,为我徒弟,我宁愿把老命都搭上。
可你伊通又为什么?莫非想当官?莫非想发财?玉王给了你哪些好处,你这么甘心为他卖命?”
“哎,天山老人,你少说废话,这就叫人各有志,我就看玉王千岁好,他想请我帮忙,我就要尽力而为。废话少说,想从我这儿过去,不行!除非把我放倒!”
天山老人一听,跟他讲理讲不通,只有武力解决了。
想到这儿,一晃白鹤剑,迎战伊通和尚。
这伊通和尚手使金顶九连环,哔啦啦直响,对艾老剑客就下了绝情。
天山老人大战伊通和尚。
两个人打了三十个回合没分胜负。
天山老人老剑客心生一计,决定用败中取胜赢他,想到这儿,虚晃一剑,抽身便走。
伊通和尚不舍,紧紧追赶。天山老人使了一招转背回身绝命剑。
这一招来得干净利落又突然,一道寒光扑奔伊通和尚的脖颈,把伊通和尚吓得魂飞天外。
他赶紧往下一缩头,结果躲得慢了点儿,宝剑从他的头顶掠过,虽然说没把脑袋给砍掉,可是把他的肉皮削下去能有烧饼大一块,鲜血流出,伊通和尚疼得“哇哇”暴叫,转身就跑。
其实,并非天山老人功夫差,而是诚心实意地给他留条活命。
假如天山老人的手腕子稍微往下一压,就会给伊通和尚来个大揭盖。
红衣女剑客、东方白、公孙爷俩儿、白玉堂看得清清楚楚,从心里敬佩老剑客的容人气度。
且说伊通败归本队,喝令弟子们往上冲,说什么也不能放天山老人他们过去,双方展开了混战。
尽管伊通和尚拼死阻拦,但是抵不住天山老人、东方白的猛攻。
顷刻之间,被天山老爷一伙杀得落花流水。伊通和尚领着四个徒弟跑了,天山老人这才闯过第二道山口。
天山老人老剑客长出了一口气,口诵佛号:“无量天尊,造孽呀,造孽。”
红衣女剑客道:“师兄,事不宜迟,赶紧往里冲吧,要再耽误,恐怕化龙的命就保不住了。''
“师弟言之有理,冲!”
老少十四人,顺着断魂谷往里走。
正往前走着,突然听见一阵锣声“噗啷啷啷!”有人高声喊道:“天山老人,此路不通,你给我站住。”
天山老人急忙站住,闪目观瞧,就见对面有三、四十人把道路截住。
为首的是个年迈苍苍的老者,身量不高,猿背蜂腰,杏黄缎子头巾罩头,金響别顶,一身短靠,腰扎板带,下边是兜裆滚裤,脚蹬一双开口大鞋,这老者银髯飘摆,二目如电。
身后那些人各拿刀枪棍棒,一个个拧眉瞪眼,好像凶神恶煞一般。
天山老人一看认识他,正是北派的武圣人,银面仙狐夏郎夏长青。
想到于化龙就是被他们抓住的,老剑客怒从心头起,气向胆边生,慈悲眉倒竖,高声断喝:“你可是夏长青吗?”
“......正是老朽。天山老人,我等你多时了。人们常说,你在南边儿有南圣之称,老朽在北边有北圣之称,今天可谓南北圣人会。
天山老人,我要领教领教你的武艺,你看怎么样啊?
若能把老朽赢了,我就放你进圣人台,去救于化龙,要不是我的对手,不但救不了于化龙,恐怕你们这十几个人是插翅难飞!”
“好,贫道正要领教。”
天山老人说到这儿,持白鹤剑直奔夏长青。
夏长青往后一撤,从徒弟手中接过一对兵刃,这兵刃叫万紫青铜铎。
他这对兵刃十分厉害,乃是纯铁制造,用银水走了十几遍,铮明刷亮,既能杀人,又能搂别人的兵刃,没有气力是便不动的。
左手铎四十八斤,右手锋三十九斤二两,只要抡起来就是几百斤的力量。
就见他把万紫青铜铎在手中一晃,猛击天山老人的头顶。
天山老人刚想伸手,就听身后有人说道:“老剑客,您够累的了,把他交给我了。”
天山老人听见,回头一看,说话者不是旁人,正是云南昆明湖滇池派主老剑客公孙宽。
这一路之上,公孙宽并没怎么出头露面,为什么呢?
这老头很谦虚。他感觉,在这个队伍当中,有天山老人,又有红衣女剑客和东方白,无论从威望或其他方面都比不了人家,只好退居到末位。
因此,别人伸手的时候,他只在旁边帮忙。
如今,他一看天山老人老剑客也够累的了,方才大战伊通长老。
因此,公孙宽狠了狠心,厚了厚脸,决定要大战夏长青。
天山老人点点头:“老剑客受累了。”
“哎,你我自家人,何必客气。
恐怕我不是他的对手,要不行的话,你老人家再伸手。”
天山老人说到这儿,稳稳当当来到夏长青面前,微微一笑,“夏老剑客,认识老朽吗?”
“啊,你不就是公孙宽吗?”
“对,正是在下。老剑客,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
公孙宽说:“在下深知,从声望或武艺上,我远不如你。
但是从是非明辨方面,你不如我。
就凭你这么高的身份,千里迢迢跑到龙城帮助反王玉王,这就大错而特错了。
玉王是个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别看他现在这么重视你,有朝一日他的目的达到,就得把你们这些人逐个收拾了。
到那时,老剑客悔之晚矣!
况且,当今圣天子,乃有道明君,自登基以来,把国家治理的国富民强,蒸蒸日上,难道你看着不喜欢?
你帮助玉王,目的就想着独霸江山,再挑起战乱,使老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啊。”
第三百四十二章,被困断魂崖
公孙宽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你可成了千古的罪人。
我讲不出更多的道理,我就觉得你现在走错了路,看错了人。
要能迷途知返,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我希望北圣人不要助纣为虐,明断是非,认清真人假人才是。”
“嗯!公孙宽,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信口雌黄,你认为皇朝好,我认为玉王好;
你认为反攻内陆不对,可我觉着这才是一件大事;
你说我是千古罪人,我认为我这样做才能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公孙宽哪!我看咱俩人别斗口了,别忘了这是战场,你纵有苏秦之口,张仪之舌,又有什么用呢?
莫非你不要于化龙,不想打龙城了?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得把我战败,不然我叫你们一切全都落空。”
公孙宽冷笑一声:“好吧,既然武圣人忠言逆耳,就休怪我公孙宽得罪了。”
说着,老剑客把双掌一晃,亮开门户。
武圣人并不答话,晃掌中万紫青铜铎奔公孙宽顶梁便击;
公孙宽老剑客身子一转,把双铎躲过,使了个“五龙探爪”,猛击夏长青的面目。夏长青急忙把双铎抽回,往外一奔,公孙宽乘势一转身,使了个反背掌,猛击夏长青的后脑勺;
夏长青往下一哈腰把掌躲过,二人蹿奔跳绕就战在一处。
这二人打得十分精彩,一个是著名的北圣,一个是滇池派的鼻祖,真好比云中龙遇见雾中龙,上山虎遇见下山虎,眨眼间,打斗了八十个回合,尚未分出胜败。
却说红衣女剑客在后边观阵。
她一看,心里就着急了,也没跟天山老人商议,一晃宝剑,“喇”地一道红光,就跳到夏长青面前,双手捧剑分心就刺。
公孙宽一看红衣女剑上来了,只好虚晃一枪,跳出圈外,把夏长青让给红衣女剑客。
夏长青见红衣女上来了,一阵冷笑道:
“红衣女剑客,你可不仗义呀,难道想两个打一个不成吗?
就凭你这么高的身份,因何连个招呼都不打,暗中下手?真叫老朽可发一笑。”
“呸!夏长青,我侄儿于化龙就被你们押在龙城,要没有你,我们何必要费这么多的手脚!看来你是罪魁祸首,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说着,宝剑一晃,出剑如风,霞光万道,奔夏长青就下了绝情。
这北圣人一个没注意,万紫青铜铎正碰到宝剑上,耳朵中就听“呛唧唧...”他左手的青铜铎就分成两半了。
把夏长青吓得倒吸了口冷气:“啊!红衣女你这不是真功夫,凭你的兵刃取胜,老朽不服你,你不就是要救于化龙吗?随我来。”
夏长青不打了,抽身便走,红衣女在后面就紧紧追赶。
这时,就见银面仙狐上了圣人台,红衣女剑客就追到了.
天山老人深恐中了埋伏,在后边紧喊:“师弟,暂且留步,你先等一等。”
东方白也喊:“师叔,先别着急,别上去。”
可是,他们说晚了,女剑客已经上了圣人台。
这座圣人台,建在平地上,三面环山,砖石结构,好像一座烽火台,又好像一座楼,高三丈三尺,周围能有十丈,台上面铺的是青石板,中间摆着一把硬木大椅,于化龙就被牢牢地捆在椅子上。
这时,银面仙狐夏长青已经上台了,冲着于五爷冷笑一声:
“姓于的,我给你报喜来了,你师叔、师父、师兄,你的朋友全到了,眼看就要把你救走,你可以死中得活了。
不过,现在还办不到,你还在我手心里攥着,即使我圣人台不要了,你也活不了。”
说着话,他把单手锋往空中一举,就要结果于五爷的性命。
于化龙看得非常清楚,只要这青铜铎往下一落,自己这条性命就算完了。
此时他心急如焚,眼瞅着师父跟师叔就要到了,可是在顷刻之间自己就要断送性命,然而又动不了。
于五爷一闭眼,在这儿等死。
且说红衣女剑客刚到了台边,抬头看,坏了,夏长青要下毒手了。
她急中生智,把掌中的宝剑就扔出去了,“喇!”直奔银面仙狐。
夏长青没料到这一手,被宝剑刺中左臂,“哎呀!”他胳膊一哆嗦,青铜铎落地,忍痛负伤逃下圣人台。
红衣女剑客急忙上前将剑拣起来,把于五爷身上的绳索割断,说:“化龙,你得救了.”
“师叔,谢谢你们了!”
正在这时,天山老人、东方白、公孙宽爷俩、白玉堂等全都来到台上。
于五爷见过师父、师兄以及各位高人,大家激动得热泪盈眶。
白玉堂说:“五爷,各位,此地并非讲话之所,我们赶紧离开虎口,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
众人下了圣人台,顺着原路往回走,结果走了就二里地,突然听见前、后、左、右,四面八方轰轰隆隆,哗啦啦,如同天崩地陷一般的响声。
众人一愣,抬头一看,断魂谷的山口已被巨石堵严,再回头看,圣人台方向也被巨石堵严,两旁边是陡峭的山的。
前后一堵,是无路可去,简直就象个大棺材,仅缺少棺材盖了。这下可把大伙儿急坏了。
这时,猛听到山头上有人一阵狂笑:“天山老人、红衣女剑,你们跑不了啦!”
众英雄骇然大惊,仰面观看,就见山头上旗幡招展,秀带飘飞,在黄罗伞盖之下站立一人。
此人头戴三南王冠,身穿熟黄色滚龙袍,腰系玉带,悬着宝刀,面如重枣,两只大三角眼睛,花白胡须飘西前襟。
在他身后站着几十名金甲武士,一个个佩剑悬鞭。
再看开天长老、伊通和尚,以及他的四个徒弟铜头铁臂真真、海马伏龙玄玄、乱世达摩幻幻、八方轮回空空,以及北圣人银面仙狐夏长青,他的两个徒弟神根搅天他皇甫松、铁掌劈轮椅皇甫廷、飞天狐狸秦玉羽等都在身边,足有几百人之众。
天山老人就知道是上当了。虽然说把于化龙救了,可是要想出去势比登天。
山头上来的是谁呀?正是玉王。
就见他满脸的得意之色,一阵狞笑道:
“各位受惊了,我把众位困在断魂谷,实在对不起。
其实本王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形势所迫,我也毫无办法了。
天山老人,您是最明白的人,只要您答应,叫古英雄不攻打我的龙城,而且愿意辅保本王,我马上就把众位释放,咱们就是一家人。
话又说回来了,倘若''天山老人不肯赏我的面子,那可就对不起了,我要把你们活活憋死在断魂谷。
别看你身为剑客,我让你吃不着,喝不着,活活在此处困死。老剑客,您给我答复吧。”
秦玉羽插言道:“天山老人、东方白,你们听着,如今你们被困在断魂谷,想走是走不了啦。
要想活命,就得答应我们王爷的要求,不然的话,就让你们死在这口活棺材里。”
群贼一阵狞笑:“天山老人你快点答复,你快说话。”
天山老人双眉倒竖,高声喝道:
“玉王,你休想做美梦,想让我们投降归顺,除非日头在西边升起,想叫我徒儿古英雄不打龙城,你也是白日做梦。
我宁愿死在此处,也不能随你心意。”
“好,天山老人,咱可把话说完了,这可休怪本王不讲情面,那你们就呆着吧。”
难道天山老人这些人就出不来吗?
这断魂谷两面是陡峭的绝壁,高有数十丈,前后把山口用巨石堵死,又派重兵把守,你就有通天的本领也上不去呀。
玉王没有这种把握,他也不敢这样逼天山老人。
可是,这帮人想要杀进断魂谷,结束这十五个人的命也做不到,只好采取这个毒辣的手段。
且说玉王见天山老人不答应,吩咐大家回王宫热烈庆贺。
秦玉羽这小子眼珠一转,冒出一股坏水来:“王爷且慢!”
玉王问道:“爱卿,有何良策?”
“王爷,我想来个趁热打铁,给他来个连窝端。”
“噢!详细讲来.”
“王爷,您看得很清楚,天山老人、红衣女剑客,东方白,这些能打的人都困在断魂谷,现在古英雄家里剩下的人,全都是酒囊饭袋,无名之辈。
我的意思是说,王爷降旨,派一个能打的人,赶奔天寿寺,打他个措手不及,连窝给他一端,岂不就去掉了心头的隐患?”
“嗯!好主意,好主意!”
玉王扭回头来向手下的人:“各位,大家听见没有,秦爱卿献了连窝端的计策,我认为很好,哪位自报奋勇,愿意赶奔天寿寺,去办这件事儿?”
话音刚落,有人口诵佛号:“弥陀佛,王驾千岁,不才贫僧愿往。”
玉王一看,说话的正是云南开山鼻祖伊通和尚,还有他的四个徒弟。
玉王点点头,“高僧,那你就多受累了吧,本王愿早听捷报。”
“王爷,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天山老人等人被困在断魂谷,是出不来了,剩下的人都是碌碌无为之辈,能架得住老僧划拉吗?”
飞天鼠秦玉羽一听,把脑袋一晃:
“高僧,您可也不能太麻痹了,虽然说能打的人被困在这儿,他家里头还有几十个能人呀,尤其迟宇申和赛毛遂的杨小七,诡计多端,您也不能不防。”
“寨主你就瞧好吧,明天我就把他们的人头献上。”
伊通和尚带了四个徒弟,还有几名武林高手,一行九人起程奔天寿寺。
在路上,伊通一琢磨:
我在王爷面前夸下海口了,倘若不能取胜,何以见人呢?
秦玉羽说的有一定道理,我不能麻痹,还要谨慎从事。
伊通和尚白天没敢进天寿寺,找了个隐蔽之处藏起来了。
一直等到定更以后,天色黑下来了,他们九人才起身。
第三百四十三章,反歼
等到山下面的天寿寺一看,只见四周冷玲清清,异常寂静,就好像没人家。
他们围着天寿寺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伊通和尚一摆手,九寇飞身上房。
伊通和尚爬到东厢房往正厅一看,灯光皆无,一团漆黑。侧耳细听,连个人出气的声音也没有。
他们又赶奔到第二道院,也是如此。
又到第三道院,才发现灯光。
就见藏经楼的楼下,东边屋灯光闪烁,似乎有人轻轻咳嗽。
伊通和尚让四个徒弟和其他的几个人在房上放哨巡风,他双腿一飘,跳到院中。
要说伊通和尚不愧是一派鼻祖,身轻如燕,声息皆无,他高抬腿,轻落足,蹑足潜踪来到窗台下面。
看了看左右没人,点破窗棂纸往屋中观看,不看则已,一看可把他乐坏了,原来这屋里就古英雄一个人。
只见古英雄披着衣服在灯下看书,一边看一边皱眉,偶尔还长叹两声。
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再往周围观看,并无其他人。
伊通心中暗想:古英雄啊,古英雄,该着你这条命丧在我的手中,老僧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象鹰拿燕鹊一般抓住,然后摘下你的脑袋送交给玉王。
古英雄不是在野人岛吗?
怎么又回到天寿寺了呢?
原来王道全率领一部分英雄在天寿寺听信,就盼着天山老人他们早些回来,把于化龙救出虎口,结果盼到日落西山,这帮人也没回来。
王道全放心不下,让霹雳火单元赶奔断魂谷探听消息。
掌灯之时,于兰回来了,进屋就喊:“坏啦,出事啦!”
这一句话就象炸雷似的,把屋里的人全都震呆了
王道全便拉住他的手问道:“单元呀,别着急,仔细说,出什么事了?”
“回师伯,我全探听清楚了,天山老人他们打上圣人台,已经救了我五叔,可是又中了玉王的奸计,十五位高人被困在断魂谷。
现在圣人台的周围全是玉王的兵马,把山头完全封锁了,山路上准备了滑车、雷石、火炮、滚木,要想上去势比登天!
玉王扬言要把大侠们活困死在里面,因此,我才回来送信。”
众位英雄阿听,大惊失色。
王道全想:事情太严重了,必须跟三弟古英雄商议。
他派单元疾速坐船到野人岛把古英雄、李俊达十七位男女英雄接回了天寿寺。
大家紧急磋商,研究对策。
古英雄闻听长叹一声,真是想倒葫芦瓢又起,一宗不了又一宗。
师父被困断魂谷,真使他痛断肝肠。
迟宇申闻听,把脑瓜一摇:
“嗳,各位呀,我看谁也别发愁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三大爷,您赶快调兵吧,把野人岛的喽兵全调来,然后咱们用武力攻打断魂谷,
破山口、救师爷。您看怎么样?”
“对,拼了吧!拼了吧!”
小弟兄们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
但是,古英雄没急于表态。他考虑事情比较全面。
古英雄心想:玉王既然能把师父他们困在里面,实力是相当强大的,而且人家居高临下,占着有利的地形,又有滑车、滚木、雷石、火炮守把着隘口,怎能冲得上去呢?
不等靠近就得粉身碎骨。
如果听迟宇申的,那太冒风险啦。
不但救不出被困的人,还得死无数的人马,因此,古英雄犹豫不决。
他看看二爷王道全,王道全也没什么良策,大家都是唉声叹气。
忽然,杨小七说话了:“各位师父,我估计玉王还得有阴谋。”
“何以见得?”
“师父请想,那玉王不但野心勃勃,而且十分狡猾,他既然把各位高人困在断魂谷,知道咱们家中没人,他岂能错过这个机会?
肯定得派人来偷袭咱们的天寿寺,咱们不可不加防备,半点疏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如果咱们再出了事,想救天山老人他们岂不更难了吗?”
杨小七这一句话把胜英提醒了。
是呀,玉王的确是个狡猾的东西,他知道能打的人都被困住了,肯定得派人前来愉袭,看来这天寿寺十分危险哪!
王道全诸葛山真也有同感。
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放弃天寿寺,撤回野人岛。
唯独迟宇申不同意,迟宇申说:
“三大爷,依我看,既然咱们能料到玉王派人来偷袭,我们为什么不做准备来个将计就计,一举全歼他们,也打击打击他的气焰?如果这样走了,那可太窝囊了.”
古英雄一听,宇申这个办法也不错,就说:“孩儿呀,依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三大爷,我说呀,咱们马上把众人分别隐蔽起来,布下天罗地网,玉王不派人来是他的便宜,他要派来人,要他有来无回。”
古英雄点头,跟王道全计议之后,决定由古英雄做钓鱼的诱饵,在藏经楼下的堂屋里,点上灯装作看书,其他的英雄埋伏在两廊和东西跨院,同时,房上也派人压了顶。
大家刚安排好了,可巧伊通和尚来了。
这个凶僧已身落虎口,可他还没发觉呢。
他看古英雄自己在屋里,喜上眉梢,自以为武艺高强,拿古英雄不在话下,他一推门就进屋了。
古英雄听到外面有响动,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啊,真来人啦,这不是伊通和尚吗?
古三爷偷偷伸手,把火龙镖握在手中。
且说伊通和尚,把屋门一堵,得意地哈哈大笑:“古英雄,你看谁来啦?”
古三爷一扭头:“你是什么人?”
“伊通和尚是也。古英雄啊,我给你送信来啦,你师父天山老人、你五弟于化龙全困在断魂谷,恐怕今生今世你们是见不着啦。
听说你们师徒的感情相当好,你师父死了,你还愿意活着吗?贫僧有好生之德,把你打发去找你师父吧。”
伊通和尚说到这儿,刚要伸手,古三爷一抖手,冷丁把镖就扔出来了。
古英雄轻易不发镖,因为他知道这属于暗器,就是把对面的人打伤,也算不得光明磊落。
再落、这暗器只能作防身用,除非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动用。
他抖手,这只镖“嗖!”就朝伊通和尚的左最打去。
这伊通和尚没注意,“啪1!”这僳正打眼眶上了,要不是伊通有气功护身,古英雄这一镖就把他打死了。
虽然说没有伤坏他的皮肉,把伊通和尚也吓得不轻。
“弥陀佛!”
老和尚抽身便走。他可不是惧怕古英雄,他的意思是咱们到院里比试比试,屋里狭窄,比试不开。
可是,他刚到外屋就被傻小子孟铁拦腰抱住了,“啊,你走不了啦!“
这孟铁两臂一晃千斤之力,乃是一员虎将,这两只手象钳子似的就把伊通和尚给夹住啦。
这凶僧使劲一甩,使了个“老龙抖鳞”,把傻小子孟铁甩出老远。
伊通和尚利用这机会,飞身形跳到院中,还没等他身子站稳,迟宇申从胡同里就蹦出来了,“好小子啊,着棍!”
伊通和尚急忙往旁边一闪身“嗖!”廊檐下又蹦出来了杨小七,双手捧刀,分心就刺:“秃驴,你走不了啦。”
伊通和尚转身把杨小七的刀闪开,这时古英雄就从屋里头出来了,手握龙鳞断空刀,并不搭话,直奔伊通。
与此同时,无影剑李俊达、咆哮狮王周杰、混元侠孟飞、铁伞怪侠岳霆、二爷王道全、黄天彪、杨小七、迟宇申、单元、孟铁,这些人全冲上来了。
别看伊通和尚厉害,双掌难抵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再者说,事出意料,他没有精神准备,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因此,他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他的四个徒弟从房上跳下来了。
“弥陀佛!弥陀佛!师父不必担心,弟子在此。”
跳下来的有铜头铁臂真真和尚、博马伏龙玄和尚、乱世达摩幻幻和尚、八方轮回空和尚。
这四个凶借乃是伊通手把手教起来的,个个都是杀人不眨原的魔王啊,就像四头猛虎一样扑奔各位英雄。
迟宇申一看,连喊带叫:“唉,诸位,可不能让这些秃驴跑了,大家加把劲,拼了吧。”
杨小七也喊道:“对,宇申说的对,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众位,杀呀,杀呀......”
这院子里就展开一场混战。
伊通带来的另外那几个人也跳下房坡,加入战群。
古三爷一看,来的这几个家伙都是武林高手,要光这么打,非吃亏不可。
古英雄也豁出去了,手压龙鳞断空刀,直奔铜头铁臂真真和尚。
手中刀上下翻飞,银光闪闪,跟真真和尚打了个棋逢对手。
老侠客刀里加甩头,“啪”把暗器就扔出去了。
古英雄的甩头向来不虚发,指哪儿打哪儿,正好击中真真的面门,这和尚站立不稳,仰面栽倒。
还没等他起来,孟铁就跳过来了:“嗯,秃驴,你在这儿!”
抡五岳混元槊,一下把真真和尚打了个脑浆迸流,两腿一蹬,身归西天去了。
与此同时,古三爷又托出两只镖来,对准海马伏龙僧的两眼,“刷!刷!”就两镖,也该着古英雄露脸,这镖真是指哪打哪儿,正好击中海马伏龙僧的二目,“噗!噗!”把和尚疼得嗷的一声,满地翻滚。
杨小七冲上去,手起刀落,把秃头砍掉了。
伊通和尚一看不好,这次算白来了,还搭上两个徒弟,三十六招,走为上策,他把秃脑瓜一晃,飞身上房。
迟宇申看得清楚,高声喊道:“秃驴,休走,我追下来了。”
伊通急得如丧家之犬,似漏网之鱼,他打算回到龙城去请救兵,听后边有人追上来了,吓得他是毛骨悚然。
后来他看,就一个人追他,而且是最没能耐的迟宇申,他的心这才放下。
伊通和尚心中暗想:我徒弟能白死吗?我这样回去怎么向玉王交差,不如我把迟宇申的脑袋捎着,回去也有个交待。
第三百四十四章,金针八卦
伊通和尚想到这儿,他不跑了,停身站住等候迟宇申。
迟宇申追得正有劲呢,一看对方不跑啦,把他吓得也不敢追了。
迟宇申回头一看,娘啊,别人谁也没来,就他老哥哥一个,迟宇申暗中骂道,你们都他妈瞎啦,怎么我追你们不追呢?
这可要了孩子的命了。
迟宇申勉强招架着伊通和尚,“唉,我说秃驴,你怎么不跑啦?”
“嘿!迟宇申啊,贫僧是要跑的,但有一个条件,得捎着你的脑袋。”
迟宇申一听,脖子直冒凉气,心里紧张,嘴可不示弱:
“是吗?你知道我这脑袋值多少钱吗?这是宝贝罐,你想要我的头?死了心吧,你过来。”
“弥陀佛,哪里走!”
伊通哈腰追迟宇申,迟宇申是扭头就跑,伊通一想,我还别追,一追他离着天寿寺就近了,要遇上古英雄还麻烦啦,冷笑了一声:“无能的匹夫,你逃命去吧。”
伊通和尚说罢,转身就跑。
他刚一转身,迟宇申又回来了,“唉!站住,你怎么不追了?今天咱俩还不定谁要谁的脑袋。”
伊通和尚气得直期,待他回身又追迟宇申时,迟宇申又跑了。
伊通转身刚要走,迟宇申又回来了:“唉,你倒追呀!”
如此三番五次,把伊通和尚气得火冒三丈,忍无可忍,心说:就冒点风险也得把他抓住,不然,破裤子缠腿,对我十分不利。
这伊通和尚真要是使上劲追迟宇申,迟宇申还跑得了吗?
就好像老鹰拿燕鹉一般,让伊通一脚把迟宇申踏倒在地,一把抓住迟宇申的腰带。
伊通和尚象拎个包似的把迟宇申就拎起来了,“小鬼呀,小鬼,你这回还有何说?”
迟宇申一看,完了,这回算交待啦。
但他这个人在任何情况下,嘴是不服软的。
迟宇申也冷笑道,“大和尚,我叫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你抓住我也白抓。”
“为什么?”
“嗯,我这是乐意叫你抓,我说走,当时我就走得了,你信吗?不信,我可要念咒啦,我这一念咒,就叫你嘴正眼斜,抽筋麻爪。”
“你死到临头,还敢信口胡言,你现在就念咒吧,我试试你的咒语灵还是不灵。”
伊通和尚这时也是气懵了,这不找倒霉吗?
你跟迟宇申犟有什么好处呢。
迟宇申利用这个机会破着嗓子就喊开了:“天灵灵,地灵灵,四大金刚显神通,宇申这里有了难,王母娘娘、九天仙女快点下天宫。’
恰在这时,从树林里走出一人,这人一边走一边说:“算灵卦,算灵卦,未卜先知,不灵不收费。”
迟宇申被伊通和尚抓住,他信口胡说,其实纯粹是吓唬人,磨时间,不料想还真的搬来了一个人,就是上次帮助迟宇申得解药的老盲人。
这老盲人正是金针八卦太上老人年少昆。
原来,年老剑客为了替师报仇,四处寻找凶手邱少良。
结果,在君山大佛楼前与他相遇,年少昆用子午闷心钉把邱少良打伤活捉了。
然后,年老剑客把邱少良带回雷州半岛观潮寺,在师父的灵前结果了邱少良的性命。
之后,他头顶麻冠,身披重孝给师父守灵,一共守了七七四十九天。
等仇也报了,师父的灵也守完了,年老剑客继续闯荡江湖。他时常惦念双龙镖局的老少英雄,尤其迟宇申、赛毛遂杨小七给他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心想:闲着也无所事事,不如去双龙镖局看望他们。他来到北杭城打听,不料想,镖局的老少英雄都下了澎湖湾。
年少昆想,澎湖湾是一郡海岛,四周都是大海,古英雄他们一定会遇上不少麻烦,千脆我也去一趟,也许有什么困难我能帮他们解决。
年老剑客这才离开内陆,来到澎湖湾。
年老剑客来到后,先没露面,只在暗地之中进行查访。
连日来,他对玉王的情况和古英雄的情况了解得相当清楚。
年老剑客为古英雄捏着把汗。因为他发见,双方实力相比,古英雄显然势单力薄,若较量起来必然吃亏。
正在这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天山老人、红衣女剑客、东方白等十五位中了玉王的毒计,被困断魂谷。
年老剑客一看不好,古英雄这方面能打的人都被困住了,余下的人跟玉王的人马比较,力量差得太远了。
因此,他再也藏不住了,就决定公开露面。
今晚上他奔天寿寺,可巧路遇迟宇申出事,因此老剑客这才从树林出来。
年少昆是个非常诙谐的人。其实,这也是一种战略战术,借以麻痹对方。
年老剑客仍然翻着两只大白眼珠子,手拿明杖,边走边说:“算灵卦,算灵卦,我说这个和尚你算一卦吧?大灵运卦,未卜先知,不灵不收费。”
伊通和尚看来了个瞎老头,心说:哪有半夜算卦的,怎么能知道我是和尚呢?看来此人来历不凡。”
伊通想罢,高声喝道:“呔,对面来人赶快内开,不然我要你命。”
“出家人以慈悲为本,善念为怀,讲的是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看你,什么张嘴就要命,闭嘴活不了,这哪象佛门弟子说的话呀!”
“你是什么人?”
“皮包骨头肉人。”
“废话少说,你赶紧给我滚开!”
“叫我走不难,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把迟宇申饶了:二把你的秃头交给我。”
伊通一听就明白了。哦!这是古英雄的人。
他气得使劲把迟宇申摔在地上,弃年少昆老剑客就来了。
这下,迟宇申死中得活了。
迟宇申在地下一打滚,站起身形,乐得双手直拍屁股:
“哎呀,老人家您来得真是时候,您可得帮我把这驴皮给扒下来,蒙面鼓,咱爷俩锤,您看怎么样?”
“好啊,既然这样,我就扒秃驴皮。”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可气坏了伊通。
他双堂一晃,直奔年少昆。
年老剑客往后一退,“等等,大和尚你先别着急,我先给你掐算掐算.”
说着话,年少昆翻着眼睛,掐着手指头,就像真事似的,嘴里念念有词,好半天这才说:
“嗯,掐算出来了,你今年八十有五,属虾米的。现在是半夜子时,正该你受诛遭擒,到西方伺候我佛。”
伊通和尚听他满嘴胡话,火往上撞,举掌便打。
年少昆出堂接招,二人就战在了一处。
这年少昆的功夫太高了,跟和尚打斗四十几个回合,把伊通和尚累得浑身是汗,就听年少昆喊了一声:
“伊通啊,你恶贯满盈,今天我该打发你上西天了!”
说着,把掌中杖一晃,大拇指一摁绷簧,“咔哧”,从明杖里面射出一支闷心钉。
前者他打邱少良就是用的这种暗器。
伊通和尚毫无准备,就觉着眼前金光一闪,再想躲,来不及了,这颗闷心钉正打脑门上。
由于离得近,打得准,力量又足,把伊通和尚的颅骨都穿透了,只见股鲜血涌出来了,大和尚翻身栽倒。
迟宇申一看机会来了,往上一纵,一晃大铁棍,“叭哒!”一下把伊通和尚砸了个脑浆进裂。
迟宇申还不解恨,在他身上“噗哧!噗哧!”又来了三棍。
伊通和尚已经没气了,迟宇申还不依不饶,舔胰着肚子,晃着脑袋说:“伊通,你起来,有能耐跟我大战三百合。”
年老剑客一笑:“宇申,人都死了,谁还跟你战三百合呀,你这不是废话吗!”
迟宇申赶紧把大铁棍背好,跪倒在地:“哎呀,老剑客一向可好?多谢老剑客救命之恩。”
“起来,起来,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
“哎呀,老剑客我算把您给盼来了,您赶紧跟我回天寿寺吧,我正要向您讨教。”
简短捷说。
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论分别后的情况,不一刻回到天寿寺。人们一看迟宇申回来了,非常高兴。
老少英雄来到院里一看,不但迟宇申回来了,年少昆老剑客也来了。
东昆仑急忙上前迎接,大家彼此见过,就好像众星捧月一般,把年老剑客接到里边。
古英雄问迟宇申:“孩子,你怎么遇上年老剑客的?”
“哎呀,我的三大爷呀,我被伊通和尚撵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眼看这条小命就交待了。
我一看,怎么办呢?我赶紧一念咒,就把年老剑客给念来了.”
大家一听都乐了,年老剑客说明来的经过。
大家这才知道,伊通和尚被杀,去掉了心头一害,不胜庆幸。
迟宇申问古英雄:“三大爷,你们这仗怎么不打啦,伊通和尚领来的那几个人呢?”
古英雄说:“宇申呀,他领来那几个人也全被击毙,如今都埋起来了。”
“是嘛,来了老少九位一个没剩,这仗打得真是干净利落。
伊通和尚自以为有充分的把握来偷袭我们,没想到适得其反,不但没成功,九个人把命还搭上了。”
古英雄冲年老剑客一抱拳:
“老人家,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师父和于五弟众人。
他们如今被困断魂谷,里无粮柴,外无救兵,我们干瞪眼打不进去,请问老剑客有什么良策?”
年少昆思索片刻说:“老明公,当年我为了寻找仇人邱少良,来过澎湖湾龙城几次。”
第三百四十五章,地灵仙
年少昆接着说道:“我也曾到过澎湖湾几次,那时,我听说本地有一个了不起的商人,此人绰号人称“地灵仙“姓你,叫徐汉青。
据说此人对本地四百七十二个岛子是了如指掌,因此才叫‘地灵仙“。
这个人功夫还相当出众,我有心拜望拜望他,可惜几次都没见上面。
后来听说玉王也请过他,此人不愿出头,严词拒绝。
玉王心中怀恨,要对他下毒手,后来徐汉青就躲起来了。
究竟躲在什么地方,谁也不清楚。
倘若能把这位高人请出来,肯定能给咱们帮忙。
他熟悉地理,从什么地方进断魂谷,从什么地方能出来都知道,找到这个人,天山老人他们不就有救了吗?”
古英雄点点头:“老剑客说得是。无奈,大海茫茫,叫我到哪里去找徐汉青。”
迟宇申一晃脑袋说:“我三大爷说的对极了,上哪儿找这老头去呀,即便找着,不定在何年何月,黄瓜菜都凉了,我师爷他们早饿扁了,不行,不行。”
大家正在屋里议论,突然外边有人敲窗户。
众人不禁一愣。黄天彪急忙出去观看,没发现四周有什么人,天彪就回来了。
大家坐下接着谈。
时间不大,又有人敲窗户,等大家出去一看哪,还是没人。如此三次,就引起大家的疑心。
等大家回到屋里头,迟宇申翻着眼皮一看,“唉,我说那是什么?”
原来在茶杯底下压着个纸条。
古英雄急忙把纸条拿起来,对着灯光定睛瞧看,上边歪歪扭扭写着八句话,上写:
“盘蛇岛上一老翁,人杰地灵万事通。单掌劈开断观谷,铁腿踢翻破龙城.可叹此人脾气怪,闭门谢客三十春.若有诚心速去请,只要功到自然成。”落款是:“无名氏”。
显而易见,这个人不愿意报出真名实姓,以这个名字来搪塞,
众人全都傻了,尤其是老剑客年少民,觉着脸上发烧。
心说:我虽不敢说自己武艺超群,艺压群芳.但在我眼前,不管你的身法多快,动作多敏捷,想要逃过去是不容易的,可是这个人,既愉听了我们的谈话,又在我们鼻子底下留下字柬,可见这个人的身法太快了。
究竟他是谁?
年少昆怎么也猜不出来。
迟宇申说:“唉,众位啊,咱别费劲啦,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凡是这样的人呀,都有点见不得人的事儿,不然的话,你偷愉摸摸的干什么呢?
你就大大方方的露个面,告诉我们不就得啦。不是飞个纸条,就是敲蔽窗户,愉鸡摸狗,小里小气,啥,这种人实在叫人恨。”
杨小七也说:“可不是么,这又何必呢。”
古英雄一瞪眼:“少说废话,这定是位高人知己,人家不露面有不露面的原因,你等何必妄加评议。”
大家仔细看了看这八句话,尤其那头一句是至关重要。
上头说得非常清楚:“盘蛇岛上一老翁”,那就是说,此人住在盘蛇岛,有了地点了。
“人杰地灵万事通”,不用问,这就指的是“地灵仙”徐汉青;
“单掌劈开断魂谷,铁腿踢翻破龙城”。这是对于徐汉青的评价,说他武艺超群,想破断魂谷龙城,不费吹灰之力;
后面的四句话:“可叹此人脾气怪”,这就说明徐老剑客性情古怪;
“闭门谢客三十春”,谁也不见;
“若有诚心速去请”,这是指古英雄大侠说的;
“只要功到自然成”,不用问,想请这位高人不太容易,得花一定的工夫,不过要心诚还能把他请出来,这八句话介绍得清清楚楚。
胜英向年少昆:“老人家,您曾来过澎湖数次,可曾听说有个盘蛇岛吗?”
“啊,容我想想。盘蛇,噢,有,有,有。”
“但不知盘蛇岛离此多远?”
“这个,我说不太清楚,恐怕有百八十里吧。
因为盘蛇岛很小,距离其它的岛屿也比较远,就在龙城的东北。
另外我听说,这座岛屿根本就没有人家,净是毒蛇怪蝶。因此,使人无法靠近,故名‘盘蛇岛’。”
古英雄点点头:
“各位,这就叫有病乱投医,为了搭教我师父师第等十五人,我想去一趟盘蛇岛看个究竟。
我估计这位无名氏决不是胡说,而是有所指的。”
年少昆同意古英雄的说法:“老明公,事不宜迟啊,教人如救火,那您就派人赶快奔盘蛇岛吧。
古英雄跟王道全商量,不能多去人,他往两旁看看:
“天彪、宇申、小七、孟铁,你们四个跟随我赶奔盘蛇岛,余者看守天寿寺和野人岛。”
年少昆老剑客也站起来了:“老明公,我比你们还熟悉些,感作向导陪老英雄一同去,你看如何呀?”
古英雄一笑:“老剑客,我当然求之不得了,既然你一块去,我想这件事肯定能办成。”
按下王道全等人留下看家不提,单表古英雄带了八名水手,乘一条快船,船上带了足够的吃喝,赶奔盘蛇岛。
这天早上,日出东方,朝晖满天,阳光照在海面上,顿时好像出现万条金蛇。
今天的天气是特别的好,晴空万里,几乎连一点风丝都没有。
这船只走的也非常快,中午左右,就遥遥看见了盘蛇岛。
年少昆用手一指:“老侠客,看见没有,眼前灰蒙蒙的那座小岛,就是盘蛇岛。”
“啊,弟兄们,加快速度。”
“好哩!”
八名水手荡起摇橹,使尽全力。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靠近小岛。
船只一打横,弯在浅滩上,老少六位从船上下来。
古英雄告诉水手:“你们就在这儿等待,不管等的时间多长,也不准离开。”
八名水手点头,这老少爷六个便往岛上走去。
迟宇申一看,这个岛子不大,力圆也就在六、七里地,眼前有一座高山,面上这都是乱草和树木,几乎脚下没有路。
迟宇申一想,这地方叫盘蛇岛,有毒蛇怪蟒,我可得注意着点,不然就得变了蟒粪。
这迟宇申紧往后躲。
杨小七一看,坏水就冒出来了:“师父,我看让宇申兄弟在前面开道吧。”
迟宇申一摇脑袋:“干巴鸡,你真损透了。”
杨小七说:“宇申会金钟罩铁布杉的功夫,刀枪都不进,还能怕蛇咬吗?所以他应该在前边开路。”
迟宇申气得眼睛瞪说:“好小子,你等着我的,将来有你的报应。”
迟宇申噘着嘴,拿着大铁棍,在前边引路,老少英雄在后边相随。
迟宇申翻着眼,不住地往草丛里看,他真怕遇上毒蛇给他来一口。
不想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他们走了二里多路,并没发现有毒蛇怪蟒,这才放下心。
翻过一道土岗,再往里边走,迟宇申就发现有一座庙:
“哎!三大爷,前边有座庙。”
古英雄一想,有庙就有人家,起码得有道士,询问询向就清楚了:“宇申,快走。”
他们又往前走了约半里多地,就来到小庙西侧。
就见这座庙宇座落在半山坡,周围都是林木。
庙不大,但也不算太小,看祥子前后有两层殿。
庙上挂着块横匾,上写“蛇王庙。”
古英雄心说,我走过这么多地方,还从来没见过有叫蛇王庙的,可见这岛屿上蛇是少不了,不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庙字。
众人看角门开着,有一个老道士正在院里劈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这老道有些吃惊,手拿板斧,回头往外观看。
古英雄让迟宇申闪在旁边,在角门外把拳:“仙长请了。”
老道士急忙把斧子放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以礼相还:
“无量天尊,施主,你们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呵呵。”古英雄一笑:“仙长,莫非这地方不是人来的吗?那你又因何在此出家呢?”
老道士苦笑了一下:“哎!出家人跟在家人不一样啊,请向老施主尊姓大名?”
“老朽姓古,名英雄。”
“啊,古施主,你到盘蛇岛有事吗?”
“是啊,请问仙长,这岛上可有人家吗?”
老道士摇摇头:“古施主,冲你这一说,就是没来过。
在这澎湖湾当中,我们这座小岛是最小的了,另外,我们这儿,除了这座庙,没有人家。”
“啊,请问仙长,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道?”
“谁呀?”
“此人姓徐,叫徐汉青,人称‘地灵仙’,你可听说过吗?”
“叫什么?”
“地灵仙徐汉青呀。”
“没有,从来就没听说过。”
古英雄闻听,心里就凉了。回头看了一眼年少昆。
年老剑客满面赔笑:“仙长,您再好好想想,我们可听说这个人住在盘蛇岛。”
老道说:
“你们不信就拉倒。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十年了,从来就没听说有这个人,连个人影我也没见过呀,这不是笑话吗?
可能你们找错地方了吧。
另外,各位施主,我奉劝你们往后别上盘蛇岛来,这儿净是毒蛇呀,若被咬上一口就得送命。”
迟宇申乐了:“我说老道,你唬谁,刚才我们走了一路,连个蛇影儿都没看到,哪儿的毒蛇?”
“无量天尊,这位施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吃了亏可就晚了。
因为你们来的这个时候,正是毒蛇栖息之时,你等日头不那么高了再看。”
第三百四十六章,风火棍
“等太阳没那么足了,它们可就都出来了,连贫道也得把庙门紧闭,不然爬的满院全是了.”
“是吗!这么一说我们来的这时候正好.”
“对,你们再晚来一个时辰可就不好办了,要依我说我说,你们快走吧,等毒蛇出洞就不好办了。”
迟宇申闻听,脖子直冒凉气,对古英雄说:“三大爷,既然没有,咱们就回去得了.”
古英雄一听,只好如此了。
看来纸条上的那话是不实,也可能另外还有一座盘蛇岛。
大家是高兴而来,败兴而归,低着头往回走。
迟宇申仍然在前边开道。
因为他们没来过,这座岛屿上又没有正式的道路,因此,迟宇申也分不清往哪边走了,走着走着,就把路走错了。
迟宇申一看,这是哪儿呀?
怎么找不着停船的地方了。
他心里着急,走得比别人快,正走着,忽然听到草丛之中“唰,唰,.....的声音。
迟宇申心里不由一怔,赶紧停身站住,翻着眼仔细察看地上。
这回看清了,在眼前出现一条碗口粗细的黑蟒。
这条大蟒长没有三丈也差不多少,三棱型扁脑袋,两颗眼睛往外鼓突着,能有鸡蛋大小,一尺半长的大嘴,里边露着铮明刷亮带勾的毒牙,三尺多长的舌芯,好像烈火苗一样咄咄逼近。
这条怪蟒摇头摆尾,行走如飞,正奔迟宇申这边而来。
怪蟒行到距迟宇申不远之处,就见这怪蟒把脖子抬起比人还高,眼似金灯,瞪着金头虎。
摔死过金钱豹,打过梅花鹿,一般的野兽都斗过,从来还没斗过怪蟒,尤其是象这么大的蟒,他都没见过。
因此,把他吓得“妈呀!”一声,扭头就跑回来了。
“三大爷,蟒,了不得了!”
大家都站住了。说时迟那时快,这怪蝉眼露凶光,就奔古英雄他们来了。
古三爷也感觉到有些紧张,老侠客飞身一纵,跳到一块石头上,其他人全都急藏起来了。
迟宇申也想找个保险的地方,可是没在意脚族下,他踩了块石头,脚底下一滑“扑通”一声捧倒在草丛之中,那条怪蟒直奔迟宇申扑来了,把迟宇申吓得“爹、妈”的乱叫乱喊。”
就在这时,从旁边一棵树上“嘈!”跳下一条大汉。
这大汉身高一丈挂零,大胳膊,长腿,大脑袋,大手,大鼻子,大眼睛,大嘴,大脸蛋子。
哎!都大到一块去了。
如果要跟孟铁站在一块,就好像一对亲兄弟。
此人面如黑铁,两道刷子眉,一对大环眼,狮子鼻子,鲢鱼口,多少有点儿短胡须,头上包着蓝头巾,身穿蓝布裤褂,肩头和膝盖还有补钉,手里握着一条铁棍。
就见这条大汉以最快的速度扑在怪蟒近前,高声喊道:“啊,我可把你堵上了,休走!”说着抡棍就打。
迟宇申利用这机会,一骨碌身起来,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瞪眼看热闹。
大家纳闷,这个黑大汉是谁?从哪儿来的?
据那个道师说,这座岛子上荒无人烟,根本就没有人家。那么,这个人又从哪儿来的呢?
且说这条黑大汉,一棍正砸到怪蟒的腰上,结果象敲鼓一样没打动。
这怪蟒摇头摆尾奔这个黑大汉猛冲,“喇、唰、唰!”把尾巴一摆就要盘住他。
真要把他盘上,就是大罗神仙也跑不了,就得活活被勒死。
可是,黑大汉挺内行,噌!往旁边一跳,没盘上。
大汉又抡棍猛打,蟒来回盘绕十分灵活,足能有半顿饭的时间。
这大汉又有点急了:“好东西,你还挺难摆弄哩,我不给你来点特殊的,是不行了。”
说着话,他把棍子一举,奔怪蟒又砸下来了。
怪蟒没有躲利索正被砸上,发出蔽鼓般的声音。
这回跟刚才可不一样,随着声音一响,就见蟒身上冒起了一股蓝烟,紧跟着火着起来了。
水火无情,多么厉害的猛普也架不住火烧。
这怪蟒被火一烧,疼痛难忍,“吧嗒!吧嗒!“就地翻滚,企图把火扑灭,哪知道这股火越烧越大,最后把这条怪蟒变成了火蟒,一股糊焦味刺人的鼻孔,眨眼之间就把这条蟒烧死了,周围的野草也给烧着了。
这个大汉急忙把上衣脱下来,把火扑灭了,瞅着怪蟒一乐:“嗯,这回够一个月吃的了。”
他正在这儿得意呢,迟宇申众人出来了,老侠客古英雄暗挑大拇指,心说:
这人武艺真不错,尤其是他的棍子,里边一定有东西,不然打到蟒身上因何能起火呢?
老侠客古英雄冲着这个黑面大汉一抱拳:“壮士,请了。”
“噢!”把大汉吓了一跳。
他这才发现周围有人,他惊呆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古英雄往前又紧走了两步:“壮士,你的功夫真不错,好本领,能把这条巨蟒给烧死,确实不含糊。”
大汉这阵儿定了定神儿,看看古英雄身后的几个人,沉着脸问:“老头儿,你是谁呀?你们怎么上这儿来了?”
“老朽姓古,我叫古英雄。”
“你叫什么?古英雄?噢,不认得。”
迟宇申一看,这是什么意思。
看他的意思好像听说过古英雄的名字,后来突然又把后半截话咽回去了。
大汉说完了,把烧焦的这条蟒用棍子挑着,扭头就走。
古英雄急忙把他拦住:“壮士留步,老朽有件事想要跟你打听打听。”
“别问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古英雄心说:这人可真倔,我还没说话呢,他就来个不知道。
古英雄和气地说:“壮士,你听我把话说完,这座盘蛇岛上可有人家吗?”
“没有。”
“那你住在什么地方?”
“住到庙上。”
“噢,莫非你也住在蛇王庙?”
“噢,你管我住哪儿呢,反正我住庙上。”
古英雄见这个大汉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神态不自然,好像有什么隐情。
迟宇申着脑袋过去了:“三大爷,我跟他唠唠。”
“哥们,你挺好吗?”
这大汉回头一看迟宇申,好险没乐出来:“嗯,挺好,你是谁呀?”
“我呀,是远方来的客人,我请问朋友,贵姓啊?”
“我没姓也没名。”
“我看你也没名,到了大地方的人都有名有姓,你们这小小的盘蛇岛跟芝麻粒似的,连两个人也没有,哪能有个名呢!就是有,经常没人叫大概也忘了。”
迟宇申拿话一激他,大汉气得一瞪眼睛:“谁说没名,我叫葛大壮。”
迟宇申心中暗喜,怎么样,把他话逗出来了吧。
迟宇申接茬说:“我就看出了你姓葛,叫葛大壮,今年有六十了吧?”
“废话,我今年才二十八。”
迟宇申又想,怎么样,又逗出一句实话。
“我说葛大壮,我不用问你,我什么都清楚,你是不是住在那个蛇王庙里?”
“噢。”
“不光是你,还有个老头,那老头告诉你了,不让你跟外人说。
我还能猜到,那个老头叫‘地灵仙’徐汉青,对不?”
“噢!”
葛大壮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嗨,我会算。我说的对不对呀?”
“哼!”
这大汉犹豫了一下:“对不对跟我有什么关系。”
转身他要走,迟宇申急忙把他拉住:
“唉,朋友,你坐一会儿,方才我发现你打这头怪蟒真有两下子。
尤其是你这棍子真是神奇,怎么一打就冒火?
就凭你这条棍,可以成为天下第一的英雄。”
“是吗?”
葛大壮一听乐了:
“要说第一,我可不敢说,要说二,三么,还差不多。
我师父说我这条棍子别说打毒蛇怪蟒,就是打成了名的剑侠也不费吹灰之力。”
“噢,让我看看这棍行吗?”
“行,你看看吧。”
这俩人就唠扯起来了。
古英雄众人躲到挺远的地方看着,东昆仑侠: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象这种人非得迟宇申来对付,要给他说正经话,一件事也办不成。
且说迟宇申把这条棍子拿过来,掂了掂,还挺沉。
后来他才发现,这条棍子有一半是实的,一半是空的,棍头上还有几个窟窿眼儿。
他问葛大壮:“我说这棍怎么这样?”
“朋友,这棍叫风火棍,是我师父给打造的。
你没看见这半截是空的吗?
里头有药,装的都是硫磺磷硝,只要我一摁绷簧,这棍子一转个儿,里边的药粉就能喷出来。
这种药粉打到什么地方都着。
方才我打到怪蟒身上了,你没看冒了蓝火,就把它烧死了。”
“噢,宝棍、宝棍!葛大壮,实不相瞒,我跟你师父徐汉青有交情,我们老哥俩处得不错。
“啊!你跟我师父是哥俩?”
“可不是嘛!四十年前我们俩就叩头拜了把子了,后来他上盘蛇岛住着,我在老家住着,他还经常给我去信,叫我来串门。
我忙呀,老也出不来。这不才抽出几天工夫看他来了。”
“你见到我师父了吗?”
“还没去呢,这不就遇上怪蟒了吗。”
葛大壮乐了:
“诶呀,我师父昨天晚上告诉我的,说这几天注意点,可能岛上要来人,倘若有人打听他,就说不知道或者说没在家。没想到您来了。”
“噢,你师父告诉你这两天岛上可能来人,谁要来?”
“想,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师父这么告诉我的。”
“好吧,大壮啊,领我们去找你师父去。”
“唉。”
迟宇申说完了回来对古英雄说:
“三大爷,这是个二百五,叫我把实话套出来了,他师父就是地灵仙徐汉青,就在蛇王庙住着。”
“噢!”
古三爷高兴地点点头,一招呼其他几个人,就跟着葛大壮往蛇王庙走。
说着他们就来到庙前。
那个老道听到有脚步声,就跑出来了。
一看葛大壮把那伙人又领回来了,就是一愣。
想拦吧还没法拦。
就见葛大壮撒脚如飞,往里就跑:“师父,我叔叔来了,您快点出来接接吧。”
第三百四十七章,百丈崖
老剑客徐汉青正在屋中练功,听见葛大壮的叫喊就是一愣,心说:我就是哥儿一个,哪来的兄弟?他不明白葛大壮说话的用意,急忙从屋里出来了
:“大壮,你吵吵什么?”
“师父,我叔叔看您来了。您看,他还带来几个人。”
这时,迟宇申在前,古英雄众人在后,已经来到院中,“地灵仙”徐汉青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老头狠狠瞪了葛大壮一眼,心说:你三十来岁,白活了,肯定你是上当了。
老头子想罢,转身往屋就走。
古三爷抢步来到徐汉青面前:“老人家留步,在下古英雄有礼了。”
老少英雄一齐施礼,这可难坏了徐汉青。
他急忙把身子转过来,以礼相还:“不敢当,屋中请。”
他只好把大伙让进屋里。
迟宇申一看这屋子朴素简陋,一共里外两间,外屋是客室,里屋是卧室,墙上挂着宝剑还有几张蟒皮。
徐汉青让古英雄等众人坐下以后,忙问道:“阁下就是堂堂的东昆仑古老侠客吗?”
“老人家,在下正是古英雄。”
“不知老侠客来到盘蛇岛所为何故?”
古英雄一笑:“老朽是专程拜望老剑客您来的。”
徐汉青一摇头:“老侠客,我算什么剑客,怎么能称得上是高人?无非是荒岛之上一个无用的糟老头子。”
这时,年少昆老剑客可插话了:“徐大剑客,您不要客气了,您的大名,我早就知道,曾数次前来拜望,都未能如愿,今日能得见尊颜,真三生有幸。”
徐汉青问道:“阁下何人?”
“我乃年少昆是也!”
“噢!莫非你就是金针八卦太上老人不成?”
“嗯!那是在下小小的绰号。”
“啊呀,失敬!失敬!请问这几位尊姓大名?”
黄天彪、杨小七、孟铁全报通名姓,尤其到了迟宇申这儿,还,没等他说话,葛大壮咧着嘴就说:
“师父,他不是您兄弟吗?您怎么不认得呢?”
“嘿!混帐东西,还不给我滚了出去。”
徐汉青心说:他倒认亲,在哪儿给我找这么个兄弟。
迟宇申一乐:“老剑客,我姓迟,叫宇申。您看您这徒弟多热心肠呀,非要管我叫叔叔不可。”
众人心里说:迟宇申的脑子真活,他把责任都推给了葛大壮。
这阵儿,徐汉青是有苦说不出。
扭回头问古英雄:“老侠客,老朽是久慕大名,知您可是个大忙人呢!今日怎么得暇来盘蛇岛?不知您怎知我住在此处?”
“......”古英雄犹豫了一下,他没把“无名氏”扔纸条这事说出来。
古英雄说:“老剑客,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像您这样的身份,这么高的威望,哪能不透露风声呢?我等是慕名而来。”
徐汉青一看古英雄不肯说实话,也就没往下追问。
古英雄觉得没必要再客气了,干脆直说了吧。他看看徐汉青:
“老剑客,我们现在遇上难题,我的师父天山老人、师叔红衣女剑客、师兄东方白、师弟于化龙、还有我的好朋友白玉堂、公孙宽爷俩等十五人,被玉王困在断魂谷,里无粮食,外无救兵,眼看性命就保不住了。
我们想要攻破断魂谷,但是人力不足,遇上棘手的事情,万般无奈,就想起您来了。
老侠人称‘地灵仙’,对这四百多个岛子的地形了如指掌。
我们打算求您帮个忙,指点个方向,如何才能救出我的老师和兄弟们。
您若能帮忙破了断魂谷,老朽感恩不尽。’
徐汉青听完了,淡淡一笑:“老侠客,您错了,您不应该找我,因为我根本就不了解本地的情况。
不错,是有人管我叫‘地灵仙’,就因为我在澎湖祖居多年。
但是,说断魂谷怎么回事,地形如何,我是一无所知。
老侠客,请您另求旁人,老朽无能为力。”
古英雄一看,徐汉青一口拒绝,把门封得非常严,看来人家是不愿意出头了。
心中不由焦急:这可怎么办!
年少昆抱腕当胸:
“徐老剑客,您不要客气了,我们这话不是没根据的。
您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您要不熟悉本地情况,能叫‘地灵仙’吗?
他们年轻人不知道,可老一茬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老剑客呀!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东昆仑古英雄乃是大孝之人,不忍师父被人加害,故此特从天寿寺前来聘请您老人家,您就忍心拒绝吗?”
黄天彪也说:
“老剑客,方才我师父把话都说了,我们不求别的,只求您一句话,告诉我们从什么地方可以去断魂谷,从什么地方可以出来,只要把我师爷他们救出来,我们就感恩不尽,决不敢劳动金身大驾跟我们同去。
难道几句话您都不肯告诉我们吗?”
徐汉青把头晃得好像按浪鼓:“各位呀,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熟悉那儿的地理,叫我怎么办呢?
老朽实难遵命。倘若我要知道的话,又何苦不做个人情呢?”
长话短说,不管古英雄怎么哀求,徐汉青就是不答应,把老剑客年少昆也急坏了。
众人一时很是尴尬。
杨小七偷着捅了一下迟宇申,两个人悄悄到外面去了。
迟宇申问杨小七:“干巴鸡,什么事?”
“我说你拿个主意呀,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倒不说话了!”
“唉呀,这老头难办哪!看来人是老的奸,马是老的猾呀,叫我有什么法!”
“你动动脑筋,你不是常说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吗?”
“等我想想啊。”
迟宇申贾明翻着眼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唉,有办法啦。干巴鸡,你伏身过来,如此,这么这么办。”
杨小七听罢,点点头,“嗯,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这后果可太吓人了。倘若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唉,不担点风险怎么能行呢?我看这主意就是上策。”
“好吧。”
二坏商量已定,迟宇申把那傻小子葛大壮找着了。
因为葛大壮在屋子里说话,头上一句,脚上一句,惹得老剑客徐汉青非常不高兴,把他撵院里去了。
他正在生气呢,抬头看贾明过来了,迟宇申笑道:“大壮啊,你干什么呢?”
“嘿!我师父把我说了,埋怨我不应该管你叫叔叔,到底儿我师父说的对,还是你说的对?”
“傻孩子,这玩意儿能错得了吗?我本来就是你叔叔,可是,你师父有为难之处,因此呀,他不承认这事儿,早晚有一天非认不可。
大壮啊,你来,我跟你说点事。”迟宇申把他领到设人的地方。
葛大壮就问:“什么事?”
“你有几年没离开盘蛇岛啦?”
“啊呀,三年多了。”
“那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葛大壮一笑:“我们庙后有一片地,没事的时候连道士带我师父,还有我,我们三人就种点地,有时候呢,这道士坐着船出去买些东西,喝水有的是,咱这山上有泉水。”
“大壮,跟我出去溜达溜达怎么样?”
“唉,上哪儿?”
“我领你看个热闹,你听说澎湖湾有个龙城吗?”
“听说了,我师父老讲这事儿。”
“那城可好啦,三街六市,做买做卖,比你们这儿热闹多了,我领你去走走,好吗?”
“好啊!可就是怕我师父不答应。”
“刚才我跟你师父说好啦,你师父同意了,叫你听我的。”
“是吗?唉哟,那可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走。”
“那走吧。”
葛大壮没心眼子,就拿迟宇申的话当真的了。
迟宇申一乐:“等等,你把你那条大棍带着。”
“唉。”
葛大壮抄着这条大棍,跟着迟宇申就离开了蛇王庙。
迟宇申问他:“你们盘蛇岛上有船吗?”
“有啊,好几条呢。”
“你挑一只好船,我们走得快些。”
“啊,行。”
迟宇申没坐自己的那只船,因为他给古英雄留着。
他跟葛大壮到了盘蛇岛的后山,一看有个不大的小码头,拴着三只船。
葛大壮用手一指:“看着那个两头尖,黄油漆的船没?这船最快,最好。”
迟宇申点头,“好吧,咱们就上这只船.”
两个人上了船。这葛大壮驶船驶得挺好,他把缆绳解开,小船一调个儿,乘风破浪,直奔澎湖湾。
闲话少说,靠近澎湖湾的边缘,他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船拴好,两个人弃舟登岸。
迟宇申跟葛大壮说:“我说大壮啊,要想上龙城溜达,可得先办一件事儿。
“什么事?”
“前面有座山,叫断魂谷,你爷爷他们都在里头困着哩,你得帮助我先到里边,把这些人救出来,然后咱们再去龙城。”
葛大壮一皱眉说:“断魂谷,啊呀,我听我师父说过这地方,山路崎岖,非常不好走,怎么我爷爷被困在那儿了?”
“人上了年纪就糊涂了,他们中了玉王的埋伏,因此,才被困在断魂谷,你是当孙子的,你可得帮忙把他们救出来。”
“那我师父能答应?”
“废话,你师父能反对你做好事吗?孙子救爷爷这是理所应该的,你师父还得高兴呢。”
迟宇申又问葛大壮:“我说你能上得去吗?”
“能!”
葛大壮把胸脯一拍:
“三年以前我到断魂谷来过,后面有个百丈崖,一会我领你去看看,那座山跟刀削斧剁的一般。
我呀,爬过几次啦,过瘾哪,肯定那上面没人把守,因为鸟都飞不上去,他派人把着干什么呢?
我就从那儿上去,找着我爷爷他们,再从百丈崖下来,行吗?”
迟宇申一听这傻小子知道的事儿还真不少。
两个人拨乱草、穿树丛,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来到百丈崖。
迟宇申金站在崖下仰脸往上一看,娘啊,都有点眼晕,就好像这座百丈悬崖要倒似的。
这座崖溜光发滑,跟一座冰山似的,宽有五十几丈,上边寸草不生,石崖有几道风化的裂缝。。。
迟宇申问葛大壮:“唉,我说侄儿呀,在这儿能上去吗?”
第三百四十八章,又又被擒
“能呀。”
“你别吹牛啦!溜光发滑,你拉着什么,拽着什么上呢?”
“唉,叔叔,您老真外行,光凭着这两只手哪能上得去,我这儿包里带着东西哩。”
葛大壮说罢,把包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一对鹰爪钢钩。
这个东西的形状好似现在的手套,但是比手套可大,上头有三把钢钩,锋芒利刃,就是石头也能抓进去。
另外,他还取出一双特殊的靴子,这靴子前尖也带钩,后跟带刃,专门爬山用的。
原来这葛大壮从小就跟师父在各岛子上转悠,经常爬悬崖,所以才为他打造了这些东西。
傻英雄也是习惯了,出门就把这包带在身上。
幸亏还带来了。
就见葛大壮把鹰爪套好,把靴子换上,大棍背在背后面:
“咱就从这儿上去,到上面一翻,里面就是断魂谷,大概我爷爷他们就在里边困着哩。”
“对呀。唉,你上去,我怎么办呀?”
“那你也爬呀。”
“废话,叔叔这么大年纪了,能爬得动吗?再说,你看我这肚子,怎么能爬悬崖呢?”
“那,那怎么办呢?”
“这么办吧,你受点累,背着我吧。”
“行,那您上来吧,不过您可扶好了,可别掉下去。”
“你放心吧。”
迟宇申真会出招,他趴在葛大壮身上,两只手抱脖子,两腿把他腰勾住。
葛大壮说:“我可爬了,您多加谨慎。”
“嗯,放心,来吧。”
就见葛大壮往上一长身,“噌,噌、噌!”左一把,右一把,是连登带挠,时间不大就爬了十几丈高。
葛大壮说:“叔叔,今天爬这百丈悬崖还真顺利,我可要加快了,你注意。”
说罢,就见葛大壮两臂伸开,“噌、噌、噌!”就好像猿猴掌树似的,速度快得惊人。
这就叫不读哪家书,不识哪家字,他就有这么一种专门的功夫,就是成了名的剑侠,也未必赶得上他这一手,迟宇申壮着胆子,低头往下面看看,就觉着一阵头晕目眩,吓得赶紧把眼睛闭上。
迟宇申心说:倘若葛大壮一下设勾销实,我们俩要下去,全得变成馅饼。
娘唉,可吓死我了,快点吧,快上去我就放心啦。
迟宇申吓得鼻子尖、脑门都冒出了白毛汗。
正在这时,葛大壮已经攀上崖顶,只见常着崖边有一颗老松树,他把树搭住,一长身来到崖头上:“叔叔,到地方啦。”
迟宇申坐下好半天没敢睁眼,最后,壮着胆子把眼慢慢地睁开,往下一看,真害怕呀。
迟宇申把汗擦了擦:“孩子,你这两下子不含糊,行,好样的,好样的!”
“叔叔你过奖了,今天是背着您,要没您呀,我爬得更快,敢跟猴子比赛。”
迟宇申又把葛大壮夸费了一番,他们两个人休息了片刻,迟宇申往里面一看,里面地势好走多了,比较平坦,是个小慢坡,树木也比较多。
但不知道天山老人老剑客他们在何处,估计不能离得太远了。
迟宇申在前,葛大壮在后,顺着山坡就下来了。
那山坡下面有一条羊肠小道,看意思经常有人在这里走,他们俩顺着道直奔正东。
俩人正走着,两旁边的树上“嗖、嗖、嗖!”跳下十几个人来,大喊一声,把去路截住:
“呔尔等还不站住,你们要找死不成?”
这下可把迟宇申吓得一哆嗦。
迟宇申拍头看,坏了,对面站的不是旁人,正是玉王聘请来的剑侠银面仙狐夏长青,在后头还着几个徒弟。
迟宇申的脑袋“嗡”的一声,心说:真倒得,怎么遇上这个老东西啦,这可怎么是好。
银面仙狐夏长青怎么到这儿来啦?
原来,他奉了玉王所差,带着两个徒弟皇甫松、皇甫廷在此巡逻,惟恐古英雄派人来教天山老人,也防止天山老人他们从此逃走,
可巧遇上迟宇申和葛大壮了,银面仙狐认识迟宇申,这老家伙一阵狞笑:“嘿嘿,小鬼,你怎么转到这儿来了?莫非来救你师爷天山老人吗?”
迟宇申一看跑不了啦,索性把心一横,把牙关一咬,是不狠装狠。
他把脑袋一晃:“哼,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是老狐狸呀!夏长青,你认识我就好,方才你说的还真不错,我就是来救天山老人老剑客的,你敢怎么样?”
夏长青说:“迟宇申,你小子狗胆包天,凭你还想救天山老人?真是白日做梦。
好吧,要想救人也行,你得从我这闯过去,你有这个胆子吗?”
不等迟宇申说话,葛大壮愣头愣脑地过来了:“叔叔,他是谁?”
迟宇申说:“唉,别提了,这老小子最坏,是天下第一号的坏蛋,他把你爷爷给困住了。
你没听他说吗,要打不过他,就救不了你爷爷。”
“是吗?王八蛋,我看看他是什么变的。”
说着,“噌”葛大壮蹦上去了,一晃掌中这条封火大棍,高声喊道:
“呔!老王八蛋,你怎么那么坏,为什么把我爷爷给憋在这儿?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夏长青一看,这条大仅能有一丈多高,一张黑脸,浓眉毛,大眼睛,手中拎着一条大棍,就知道是一员猛将。
看罢多时,不认识,间:“你是什么人?”
“你甭管我是什么人,我专门打你老兔崽子。”
说着,抡棍就要揍。
这时,夏长青的两个徒弟压不住火了:“师父,来的都是野人,还用得着您伸手吗,有我们哥俩就把他们收拾了。”
皇甫松说罢,往前一纵,摆刀就剁,跟傻英雄葛大壮战在一处。
他哪知道葛大壮的厉害,四十几个照面之后,葛大壮抢棍一砸,他用刀背往外一碰这大棍,傻英雄利用这个机会,一摁绷簧,提头一转个,硫磺磷硝面崩出来了。
喷了皇甫松满脸满身都是,他心里还纳闷哩,怎么他这棍子还冒黄烟呢?
这时,硫磺磷硝面遇风就着了,“啊”一声,皇甫松就变成了个火人。
“唉呀!”他微手扔刀,躺在地上就地翻滚,企图把火扑灭,可是这阵正好风大,火也越烧越大,眨眼之间,把他烧成了一堆飞灰。
山沟里弥漫着一股刺鼻子的肉焦味。
夏长青看得清楚,真是痛断肝肠,干瞪眼没招:“徒儿啊,你死的太惨了!”
皇甫廷一看哥哥被烧死了,眼睛都红了,挺单刀往上纵身,直奔葛大壮:
“小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拿命来。”
说着,“唰!”照着葛大壮的面门就是一刀。
葛大壮乐了:“啊呀,又来一个,我让你们两个一块去。”
说罢抡棍就砸,皇甫廷抽刀换式,二人战在一处。
皇甫廷多了个心眼,心说:肯定你这棍子有毛病,我呀,不碰你的棍子,大概你就烧不着我啦。
因此,他招招架架,躲躲闪闪,不敢用刀碰这条棍子。
傻英雄一瞅,心说:他,这小子奸哪!啊,你认为不碰棍子我就烧不着你啦,照样。
就见葛大壮大拇指一按绷簧,“嚓啦”棍头一转,他用手使劲一磕打,撒出不少碗磺磷硝面儿。
你看葛大壮傻呀,可他有傻心眼,他知道撤这种药粉得顺风,要逆风可坏了,烧不看别人,把自己得烧着。
因此,这硫磺磷硝面被风一吹,都落到皇甫廷身上了。
皇甫廷大吃一惊,用手一扒啦,火又着起来了。
这小子象野鸡溜子似的带着火就跑:“啊呀,师父救命!师父救命!”
夏长青身旁跑过去了两个人,打算帮着他把火扑灭,结果用手一扑啦,坏了,火沾在自己手上了,眨眼间变成三个火人,顷刻,皇甫廷再加上救他的那两人,全被火烧死。
夏长青一看,心说,今儿个我遇上棘手的了,这小子能耐不大,这条棍可真够厉害的。
我要不把棍子给他毁了,连我都危险。
夏长青想到这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噌!”就喇到葛大壮面前,左手一晃面门,右手就是一掌,傻英雄用棍子往外一扑啦,上了夏长青的当了。
这家伙号称“北圣人”那身法够多快呀。
他一翻腕子,把傻英雄的棍子给抓住了,往怀里一拽,傻英雄不给他:“你给我的棍。”他使劲往回里一拽。
夏长青利用这个机会飞起一脚,正蹦在傻英雄的大腿上,傻英雄“唉哟”一声坐在地上,被夏长青生擒活拿。
夏长青怎么不把他打死呀?
这家伙不愧是“银面狐狸”,他要把葛大壮抓住问问来龙去脉,还要仔细检查一下他棍里有什么毛病,然后再把他整死。
葛大壮这一被抓可不干了,扭回头冲迟宇申呼教:“叔叔,快来救我,我要玩完了。”
把迟宇申急得直蹦,心说:没用的东西,谁让你过去的,你也不向问对面是谁,你这叫找死呀。
他有心救葛大壮,根本不可能,不但救不了,连自己还得搭上。
迟宇申喊道:“孩子,别着急,我去搬兵去,然后再救你。”
迟宇申说罢,扭头就跑。
夏长青冷笑一声:“金头虎,今天我要叫你跑了,我倒写‘夏’字,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他命人押着葛大壮,就飞快追上来了。
迟宇申一看夏长青紧追不舍,把他魂都吓没了:“完了,这回可归位了。”
迟宇申撒开两条大长腿是拼命地逃跑。
简短捷说,跑过一道山坡,迟宇申就没劲了,累得他两眼发花,双腿发软,再也跑不动了,“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时夏长青就追到了,抬起脚来把迟宇申草包肚子给踩住了,“别动,小鬼,我让你跑,有能耐你跑啊。”
迟宇申在地上躺着,“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但是,这位真是到任何时候也忘不了穷对付。。。
迟宇申说道:“唉,唉,夏长青,你先把腿抬抬,我说两句行不?”
第三百四十九章,二公子
“噢,你还想耍花招,你还想从我腿底下逃走?”
“噢,那怎么可能呢?夏长青,咱们这么办,你要是怕我,你使劲踩,你就把我踩冒泡!
你要不怕,你就容我把话说完,我现在想跑,跑得了吗?还不是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嗯,这话说得对,我看你还有什么招。”
夏长青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他想问一间,迟宇申怎么进来的,他们怎么知道有这么一条路,谁告诉的。
他打算把这实底摸清,故此才把腿拾了起来,但手可上去了,一把将迟宇申上的头发给抓住了。
迟宇申痛得呲牙咧嘴直叫唤:“诶哟,慢点,慢点。”
夏长青狞笑了一声:“迟宇申,你可放明白点,想跑你是跑不了的,即便万一有人来救你,他也来不及,我可是远水不解近渴,我手起掌落就把你脑袋击碎,你懂吗?”
“我当然懂啦。”
“好,有话你说吧。”
“唉,我说,夏老剑客,你真不愧是北圣人,真有能耐!
咱们这么说吧,大江大浪我过得多了,什么样的高人我没经过?可是这帮人都比不了您,您比狐狸还狡猾。”
“废话,你骂我?”
“这不是骂您,这是称赞您,就拿这件事来说吧,您看您办得多有把握,把我头发抓住了,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跑跑不了,你看,谁还敢救我,一救,你手起掌落把我脑袋就打碎了,就从这一点,我就赞成你。”
“度话,你赞成不赞成算老几,有话快说。”
“这不是说着哩。”
“啊,就说这呀!别说啦,我这就要你的命!”
北圣人把手掌举过头顶刚要下手,迟宇申又说:“等等,我还有重要的没说哩。”
“快说。”
“唉,我说圣人,你这么揪着头发,我难受的怎么说呢,您是不是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凭你的身份,你的资历,你也用不着这样呀。您就撒了手,我能跑得了吗?”
“哼!量你也跑不了。”夏长青真松了手。
迟宇申嘴里跟他穷对付,心里头盘算着,怎么样能跑得了,突然,坏水冒上来了:
“我说老剑客,咱们这么办吧,要论能耐,我是没您大,可是,要讲究读书多,研究各种阵法,你不如我。”
“什么?唉哟!”
把夏长青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你还懂得阵法?你还念过书?想罢,他问道:“迟宇申,你指的什么阵法?”
“嗯!兵书上写的明白呀,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北斗七星阵、八门金刀阵、九子连环阵、十面埋伏阵。这十大阵你都摆吗?”
“废话,我比你懂得多。”
“好,我相信。我要给你摆个阵,你要能认出来,唉,夏老剑客,不用你费事,我就死在你面前,你看怎么样?”
“噢,你还会摆阵?”
“那当然啦,你别看我长得难看,我可爱读书,没事就研究阵法。”
“那好,你摆摆吧。”
“那你等等。”
夏长青说:“慢着,迟宇申,你要跟我穷对付,打跑的主意,你就错了,你是跑不了的。”
“唉,老剑客这叫什么话呀,我就好比家雀,你就好比老鹰,我还能走得了吗?
你看看,周围连个人都没有,我就是你口中食了,根本我也没想跑。”
“那就对啦,那你就快摆阵吧。
“好嘞。”
迟宇申把大铁棍拽出来了,找了块平地,再又了一道,您后又下三道,组成一个方块。这方块能有一间房子大小,他何夏长青:“这叫什么阵,你懂吗?”
“这,”夏长青一想,这他他妈叫什么阵呢?
“迟宇申,你这叫瞎画。”
“阵没画完呢,你再看。”
迟宇申在这方块上又画了一条,他嘴里嘟囔着,身子往后退者。“看啊,这是什么阵?”
迟宇申是越来越远。
夏长青手撵须然看着,琢磨这阵叫什么名儿哪知一抬头,迟宇申退出去已经有五十多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迟宇申扭身,转身就跑,这可把夏长青气坏了:
“小辈,你摆的是什么阵?”
“我摆的是逃跑阵。”
“哪里走!”
“有地方走。”
“拿命来!”
“没那么便宜,我还想活几天呢!”
这回迟宇申可豁出去了,心说,再叫夏长青把我抓住,我是准死无疑。
他撒开两条罗圈腿猛跑一阵,正好对面有一片树林,他钻进去了。
这树林里面荒草长的有一人高,人往里一蹲,根本看不见。
夏长青到了树林外面,挺身站住,心中暗想:慢着,我不能贸然进去,迟宇申在暗处,我在明处,他再给我一下子,我犯不上了。
因此,夏长青喊道;“迟宇申,你出来!”
按说迟宇申你就躲在里边别言语了。
不,他在里面蹲着,还穷对付:“唉,姓夏的,有种的,你进来。”
“迟宇申,你出来!”
“你进来,你要是真姓夏,真够个圣人的资格,你给我进来。”
迟宇申越这么说,夏长青越犹豫。
因为他不知道贾明在里面怎么埋伏的,万一上了当,那可是追悔莫及了。
其实迟宇申心里并没底,心说:他要真叫劲进来,可要了我的命了。
迟宇申急得呼呼直冒热汗,翻着眼皮向四周看着。
他看什么?看救兵。
迟宇申心说:干巴鸡呀,干巴鸡,你缺德带冒烟的,咱俩是怎么商量的?
我把葛大壮给骗出来,你回去送信,老头一听徒弟叫我拐跑了,肯定坐不住金銮殿,他非追来不可,他一追来,不就把他请出来了吗?
就这么点事,你怎么办的,地灵仙怎么还不来呀?再不来,咱俩可就见不着了。
正在这紧急关头,迟宇申顺着山道一看,不由得一愣。
只见从对面来了一人,此人身高八尺挂零,细腰窄背,双肩抱拢,头上带着鹦哥绿的发巾,顶梁门倒拉三朵慈姑叶,鬓插素白绒球,身穿翠蓝色一身短靠,五色大带扎腰,兜裆滚裤,足蹬一双鹦哥绿薄底快靴,身上披灰缎子英雄大氅,白护领,白水袖,红绸子挂里,腰里挂着一口大宝剑;
往脸上看,面似三秋鼓月,宽脑门,尖下颏,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有两撇小黑胡子,胡子尖还往上翘翘着,显着一派傲骨英风,十分潇酒。就见此人太阳穴鼓鼓着,二目如灯,正急匆匆赶路。
迟宇申虽不认识此人,但看他一身正气,不象是个贼。
迟宇申暗想:可算他妈来人啦,干脆,我求他给我帮个忙吧。
迟宇申想到这儿,“嗖!”就扑过去了:“唉,朋友,站住,站住。”
这个人一愣,一看草丛中瑞出个大个来,“什么人?”
此人手握宝剑,以为碰上了强盗,就要动手。
迟宇申急忙摆手,“别误会,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那你要干什么?拦路抢劫?”
“唉哟,哪能呢,我有的是钱,抢你干什么呢?朋友,我求你给我帮个忙。”
“什么事?”
“你往树林那边看。”
“看什么?”
“你看那儿有个人没有?”
“啊,有个老头。”
“啊,对了,这老头可不是好东西,他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办人事,损阴丧德,作恶多端,是一个有名的大贼头。
他非要我这条命不可,我也打不过他,我求朋友你帮帮忙。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能活一百五十二岁。”
一句话把这人逗乐了:“好啊,帮忙可以,我得知道你是谁呀?”
“我,好吧,我就对你说了吧,我乃双龙镖局的镖师,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的老剑仙迟宇申是也。
我三大爷是东昆仑侠古英雄。”
“啊,行了行了,你就是迟宇申?”
“唉,不错。”
“那我再问你,树林那边那老头是谁?”
“唤哟,那老头可了不起呀,号称北圣人银面仙狐夏长青.”
“啊,他是谁?”
“银面仙狐夏长青。”
这年轻人不听便罢,听后,手中创一摆,两道宝剑眉就立起来了,把牙齿咬得咯嘣嘣山响:
“好啊老匹夫,我找你不看,拿你不见,用了半天你在这儿。”
他回过头对迟宇申说:“迟少侠,你不必害怕,不就是个夏长青吗?你看我怎样收拾他!”
说完话就见这个年轻人甩掉外衣,卷了一个麻花形,斜背在身上,把宝剑拽过来,一把绷贷“咔”一响,宝侧出匣。
就见这口宝剑寒光闪烁,夺人二目,冷气嗖令人胆寒,乃是一口宝刃“三簧剑“。
此人提剑转过树林直奔夏长情。
迟宇申正被夏长青追得走投无路之时,遇见一个年轻人。
原来,来的这个小伙子非常了不起。
他父亲就是澎湖湾兵马大元帅施琅,他是施琅的二儿子,人送绰号“千里追风闪电侠”,叫施世文。
原来澎湖湾大帅有两个儿子,长子叫施世纶,次子叫施世文。
施琅对这两个孩子用心良苦,一心想把他们栽培成人。
他发现大儿子爱好历史,在文学方面也很有才华,二儿子却喜欢刀枪棍棒。他就投其所好因材施教。
后来,他的长子施世纶精通经典、博学多才,双手写得一手好篆字,乃是澎湖湾第一流的才子。
施琅的二儿施世文酷爱武术,从小就开始练习刀枪棍棒。施琅在二儿子身上下的功夫可不小,专门给他请个名师,就是五顶山玉佛寺的老方丈,叫千元长老。
这老和尚非常喜欢施世文,他们爷俩相处得也很融洽,师父是认真地教,徒弟也是刻苦地学。
第三百五十章,千元和尚
光阴似情,一转眼就学了十二年,施世文的武出大有长进。
水架周路,长拳短打,马上步下,软硬气功全都学到了身上,并无不精通这一天,施世文正在练功,千元长老把他唤到面前:“世文,不要练了。”
“师父,为什么不让我练了呢?”
“孩子,有道是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人长到老学到老,如学非所用,那就白白浪费了时间。我问你,你到山上多少年了。”
“师父,如果我记的没错,已经十二年了。”
“对,人生有几个十二年。你练的时间不算短了,武艺也学得差不多了,为师准备让你离开此地,去闯荡江湖。
据我所知,你父正在用人之际,你回去后正好给他做个左膀右臂。
你现在就赶快收拾一下东西,然后下山去吧。”
施世文有点舍不得离开师父,眼中含着泪说道:“师父,自从徒儿来到山上,蒙师父苦心栽培,对徒儿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早已下了决心,要服侍师父一辈子。”
千元长老闻听后,微笑道:
“孩子,尽说傻话,你有父母和家,为师我能让你服侍我一辈子吗?
孩子,不要留连不舍了,为师栽培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闯出名堂,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只要你露了脸,为师的心血就没白费,也算孝敬了我。
如今你父正在用人,缺少左膀右臂,故此为师才派你下山,你赶快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在临别之时,千元长老把镇寺的宝物三簧剑赠给了施世文作为纪念。
世文脆倒,把宝剑接过来,“师父,您放心,我决不给师父脸上抹黑,虽不敢说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但我一定会走得正,行得端,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好孩子,回去后,向你的爹娘问好。”
就这样,施世文挎着三簧剑离开古刹,回到了家中。
他父亲一看二儿子回来了,真是喜出望外:“世文,你回来的正好!”
当天晚上,施琅就把澎湖湾、龙城所发生的一切都跟施世文讲了。
世文一听玉王有不臣之心,想自立为王,现在正在龙城以做六十大寿为名,遍请天下绿林豪杰,想把双龙镖局的人一网打尽,而后,就要突然发动兵变,逼澎湖湾之主郑惊天让位。
这个人野心勃勃,着实可恨!
世文听罢,就跟他爹商议:“爹,依儿看,澎湖湾一会半会不会出事,关键是在龙城。
儿学会满身武艺,打算先到龙城探听一下虚实,如果双龙镖局有用我之处,我正好可以帮兵助阵,爹爹以为如何?”
施琅一听,认为二儿子说得很正确。
因为他并没有到过龙城,不知道龙城的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光凭周俊、迟宇申述说,他心里也没底,二儿子去一趟也未尝不可,所以施琅就同意了。
就这样,施世文在家里只住了两天,就收拾东西背着宝剑,起身赶奔龙城。
施世文原打算夜探龙城,看看玉王究竟要干什么,没想到半路巧遇迟宇申。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小侠客新满徒下山,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心骄气傲,目中无人。
小侠客心说:来早了不如来巧了,倘若我能战胜夏长青,把天山老人这些名侠名剑救出断魂谷,岂不名扬天下!
因此,他拉宝剑跳过去,把银面仙狐夏长青就截住了,高声断喝:“老匹夫,莫非你就是北圣人夏长青吗?”
夏长青刚想抓迟宇申,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把他拦住了。
他一愣,仔细打量来人,见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手提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浑身上下一派英雄气概,自己并不认识。
夏长青手捻银须冷笑一声:“不错,小娃娃,正是老朽,你是何人?”
“甭问!”
施世文为什么不报姓名?
现在这个形势,如果报出姓名来,必定把他爹也牵违进去,事有不便,所以他多了个心限儿,没有报出姓名。
“夏长青,你不用问我是谁,我劝你摄崖勒马不可再做坏事,否则大祸临头,懈之晚矣,你赶紧跟玉王商议一下,把断魂谷扣押的人都放出来,服输认那,这是上策,如果走在绝路上,连你带玉王一个也好不了!”
夏长青听完这些话,气得连北都找不着了。他冷哼了一声,“小娃娃,你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竟敢口出狂言,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此指指点点,耽误我的大事!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开,少管闲事,不然,我可对不住了,连你带迟宇申我要当场抓获。”
“什么?你夏长青的口气可不小,想抓我,凭什么?”
“凭老朽的武功。”
“你会武,我也不是外行。
老匹夫,你不服气,咱们比比。
你若把小大爷我赢了,杀剐任凭自便;要不是我的对手,老匹夫,你这颗脑袋得给我留下。”
说罢,往上一纵,剑锋一指,直奔夏长青的咽喉。
夏长青闪身上步,把宝剑躲过,就跟施世文战到了一处。
施世文不伸手便罢,一伸手便大吃了一惊,他这才知道夏长青不愧为武圣人的称号,伸手抬腿果然有独到之处。
别看他年纪高迈,身法却是快似猿猴,急似闪电,掌上挂风,凌厉非凡,凭自己的能耐,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二人打斗到二十八、九个回合,银面仙狐虚晃了招,下面就扫了一腿,正好踢在施世文的腿肚子上,施世文站立不稳,仰面倒地,三簧剑也撒手了,人被夏长青生擒活拿。
迟宇申看得真切,把他吓得魂不附体,暗道:夏长青可真厉害,看来今天我这条小命是保不住了。
又一想,管他呢,能多磨增一会儿,就多磨蹭一会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还是接着跑吧。
迟宇申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会儿就奔出树林。
银面仙狐哈哈大笑:“迟宇申,今天我看你还往哪跑,谅你孙猴子能耐再大,也逃不出如来的手心。”
夏长青正要发威,突然道边有人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夏老剑客休要猖狂,贫僧到了!”
“啊!”
夏长青一愣,往道边一看,出来一个又胖又大的僧人。
一看这和尚身高一丈一尺挂零,头似麦斗,眼似铜铃,大狮子鼻子,鲢鱼嘴,新剃的脑瓜皮锃明刷亮,青虚虚的脸膛,年龄能有七十挂零,手中提着金顶九连环,身穿灰布僧衣,脚瞪白布僧鞋,走过来把夏长青给拦住了。
迟宇申也没想到能来个和尚,把他乐得一转身躲在和尚的背后,“哎哟,出家人大慈大悲普救众生,快来救我一命吧!”
“迟宇申,不要担心!贫僧来救你。’
“还是和尚好,出家人的心肠软,您放心,您要是把我救了,我一定报答您,我豁出去找人给您提个媒,娶个媳妇,您看怎么样?”
“去!再要多说我扳你的狗牙。”
迟宇申这小子是什么话都说。
迟宇申退到道边,翻着眼看热闹,他也不认识这个和尚是谁。
夏长青可认得他是谁,冷笑一声:“啊呀,真是少见。对面这位大师傅,你不是五顶山玉佛寺的老方丈千元长老?”
“不错,正是贫僧。”
“千元长老,你不在澎湖湾修行,来到这龙城所为何故?”
“夏老剑客,我跟您打听点事。”
“请讲!”
“刚才有个年轻人跟您伸手了吧?”
“对呀,是有个年轻人。”
“他非是旁人,乃是我的小徒,这孩子年轻短练,不知深我,在老创客面前多有得罪,望老剑客手下超生,把这孩子放了得了。
因为我栽培他十二年也不容易,不知老剑客肯赏脸否?”
夏长青冷笑一声,“大和尚,这么说,刚才跟我伸手的那个娃娃,是你徒弟?”
“正是。”
“他叫什么?”
老和尚说:“他乃是澎湖湾兵马大元帅施琅的次子,叫施世文。我给他送了个绰号,叫“千里追风闪电小侠’。”
“噢,闹了半天他是施琅的儿子,怪不得我问他是谁,他不愿意说呢。
真想不到施琅的儿子能插这么一脚,帮着双龙镖局的人跟玉王千岁作对。大和尚,这我可不能放。”
“为什么?”
“为什么?大和尚,你很清楚,玉王跟施琅同殿称臣,是一家人。
为什么施世文一出世,不帮着玉王,反而帮着双龙镖局古英雄他们呢?
他这是胳膊肘往外扭,调炮往里轰,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不成!
我要把这孩子交给玉王千岁,然后审清问明,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王爷说把他放了,我没有说的,如果玉王千岁说不放,那我也没有办法。”
老和尚闻听,把脸往下一沉:“夏老剑客,我觉着我们俩是老朋友了,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亲。
因此,在此向你苦苦地哀求,你应念及同道之情赏我个薄面,如果你一口咬定不把我孩子放了,你没问问老和尚我答应不答应?”
“什么?千元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想跟我伸伸手吗?”
“当然,你不放我徒弟,我是决不能善罢甘休!”
第三百五十一章 哑巴吃黄连
“好吧!我倒要看看千元长老的能耐,领教领教你们高山派的武艺。”
“那你就请吧!”
大和尚忍无可忍,一晃九连环猛击夏长青的头顶,夏长青晃动双掌就跟老和尚战到一处。
话说,千元长老怎么来的呢?说来并不奇怪。
他这一生就收了一个徒弟施世文,他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到了这孩子的身上。
施世文一下山,老和尚心里深感空虚,对徒弟不放心,恐怕这孩子心骄气傲有个三长两短,所以他也收拾了一下东西,背着九连环离开了玉佛寺,来找施琅,结果晚到了一步。
听施琅说,这孩子吃完早饭,就奔澎湖湾龙城了。
千元长老内心焦躁,他恐怕孩子有失,这才辞别施琅,在后边紧紧追赶,结果还是晚到了一一步,徒儿让人家抓住了。
千元长老和夏长青一伸手,二人打了八十多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老和尚内心非常着急,恨不得马上从虎嘴里把徒弟救出来,可是谈何容易,这夏长青号称武圣人,果然武术高强,凭自己的武艺是万难取胜。
他这心里一着急,脑袋里就有点溜号,一个没注意,九连环的杆就被夏长青给抓住了。银面仙狐往怀里一扯:“老和尚,你给我撒手吧!”
老和尚舍不得扔兵刃:“我就不撒手!”
他往怀里一夺,银面仙狐使了个“顺水推舟”,右手揪住九连环往怀里拉,左手使了个“海底捞月”绝命掌,耳中就听“啪!”的一声,正打在千元长老的小肚子上。
这一掌重有千斤,把老和尚打出足有一丈多远仰面摔倒。
老和尚就觉得腹内绞痛,两肋发炸,嗓子发腥,他一张嘴,“哇”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夏长青一看:“老匹夫,这是你自己找死,休怪夏某心狠。”
他把夺过来的九连环举过头顶,对准老和尚的头顶就要砸。
迟宇申一看可着急了,晃动大铁棍围了过来:“好小子,着棍吧!”
夏长青一看迟宇申,恨得牙根多长,心说:我打谁都不费劲,就打这迟宇申可真费劲,今天说什么也得把他抓住,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想到这,他放下千元长老,回头去斗迟宇申。
这迟宇申怎是夏长青的对手,两三个照面之后,他抽身便跑,夏长青冷笑一声:“你小子等着,等我打死千元长老再跟你算账。”
他回身刚想打千元长老,迟宇申又回来了:“夏长青你过来,爷爷陪你大战三百合。”
夏长青把九连环一晃,转回身直奔迟宇申。
哪知迟宇申一招都不敢打,转身就跑,把夏长青气得嗷嗷直叫,扭回身来又奔千元长老,他刚一转身,迟宇申又回来了:“老匹夫,你过来,爷爷陪你大战八百合。”
夏长青气得暴跳:“迟宇申,有种你别跑,等着我,要跑你就不是你爹的儿子!”
“那好!你来吧。”
银面仙狐打垫步往前一纵,迟宇申是抽身便跑,夏长青须眉怒张,问道:“迟宇申,莫非你不是你爹的儿子?”
“我不是他儿子,是谁儿子?你说这话多没滋味!老匹夫,有种的你来追,你要是把你爷爷我追上,我算服你了。”
“迟宇申,拿命来!”
这次可把银面仙狐真气急了。
他放弃千元长老,提着九连环直奔迟宇申。
迟宇申到了现在也顾不得害臊了,扯开大嗓子呼喊教命。
别看他声音又哑又破,但传得还挺远,借着周围的群山,响起了回音:“教命啊,三大爷快来教宇申儿,我要归位了!”
正在这时,在对面的山坡上飞身形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人高声喊道,“宇申儿,不必担心,三大爷来了。”
迟宇申揉了揉双眼一看,可不是吗,在前面走者的正是东昆仑古英雄,在他身后走着地灵仙徐汉青、金针八卦太上老人年少昆、黄天彪、杨小七,孟铁等人。
之前说过,年少昆领着古英雄赶奔盘蛇岛聘请徐汉青,遭到徐汉青的拒绝,迟宇申和杨小七定了一计,由迟宇申把徐汉青的傻徒弟葛大壮给骗出来。
骗葛大壮的目的是叫徐汉青出头。
迟宇申把傻子领走之后,杨小七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跑到蛇王庙给送信;“不好了,不好了!可了不得,出事了。”
他这一喊,把古英雄和徐汉青等众人吓了一跳。
古三爷把脸往下一沉:“小七,放肆!”
“是。”
“你嚷什么?”
“回师父的话,迟宇申把葛大壮给骗走了!”
“啊?”
在座的人为之一惊,特别是地灵仙徐汉青,闻听此言,容颜大变,“少侠客,怎么回事?”
“我那小师弟,把你徒弟给骗走了。”
“上哪去了?”
“去断魂谷找玉王拼命去了!”
“哎呀!“
徐汉青的脸顿时就变了色了。
因为,他就这么个宝贝徒弟,别看黑虎穴潭葛大壮长得五大三粗,有点二百五,但这孩子心肠非常好。
徐汉青和他相依为命,他乃是徐老剑客的命根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徐汉青哪能经得住,闻听此言,顿时气炸了心肝肺。
他用手指点古英雄道:“古老侠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因何指使迟宇申把我徒弟拐走?”
古三爷脸一红,急忙解释说:“老剑客,切莫误会,此事小老儿半点不知,容我找着迟宇申,必定重责,万望老剑客海酒。”
古英雄此时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年少昆就问:“老侠客,意欲何往?”
“我去找迟宇申,无论如何我得把少剑客葛大壮找回来。”
年少昆回过头来跟徐汉青说:“老朋友,我看怪就怪在你的身上。”
“噢,为什么怪我?”
“你看,你要答应出头,就没有这事了,就因为你不肯出面,逼得迟宇申没办法才走了下策。
老剑客,我们去找迟宇申和你徒弟,难道你就忍心在庙中坐着等候吗?
我看还是咱们结伴同行吧。
两个孩子一旦出点事,咱们也可伸手帮帮忙,不知你意下如何?”
徐汉青一听年少昆说得有理,万般无奈,打点包裹,身背兵刃,随着古英雄离开盘蛇岛,赶奔断魂谷。
他们刚下山坡,就听见迟宇申呼救的声音,古英雄一见迟宇申,是又疼又气。
疼的是迟宇申出于好心,又是晚辈,恨的是迟宇申尽捅娄子,在他身上没少操心。
古三爷大喊一声来到近前,迟宇申赶紧扑过来:
“哎哟,三大爷您可来了,要晚来一会儿,我就要吹灯拔蜡了。
您看这夏长青,比秃尾巴狗还狠,看见谁他就咬谁。”
古三爷把脸往下一沉:“哼,混帐东西,你给我闪退一旁。”
正在这时徐汉青就到了,把迟宇申的脖领子一把就抓住了:“小子,还我的徒儿。”
迟宇申把两眼一翻:“我该你的?你徒弟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把我徒儿给拐走的!”
“谁说的,我还没我你算账呢,坏事都坏在你徒弟身上了。”
“此话怎讲?”
“你听我说,我跟我三大爷好不容易到了蛇王庙请你出头,可您老人家说什么都不肯。
宇申我就有气了,心说:没您,我们照样破龙城。你不出头,我们想别的办法吧,可您这徒弟把我叫到旁边,中拍胸脯说,他能破得了断魂谷,救出众英雄,用不着你出头。我当时根本不相信,可你徒弟不容分说,挟起我就走,是他把我拐来的,有我什么相干!你找我要个什么徒弟!”
“这....”迟宇申这段话,把徐老剑客向得张口结舌。
因为眼下缺少对证,也不知谁是谁非。
徐汉青就问:“迟少侠,这个事咱们先别说了。我且问你,我徒儿哪里去了?”
“别提了,老剑客。你徒弟好强斗胜,把我挟进断魂谷,就遇见这老头了。不容分说,他们俩就伸手了,您徒弟叫人家给抓住了。”
“哎呀!”
徐汉青闻听,气得三神暴跳,他也顾不得迟宇申了,飞身形来到夏长青近前。
这会儿,夏长青见古英雄他们都来了,不由心中暗喜,把身边一个小徒弟叫了过来,让他赶紧给玉王送信,并带着人马,赶紧把这儿包围,绝不能放古英雄他们跑了。
按下此人送信暂先不提,单说夏长青,只见他冷笑了一声说:“对面这位老朋友,你是谁呀?”
“老朽人送绰号地灵仙徐汉青是也!”
“噢,闹了半天,你就是徐老剑客,久仰久仰。听玉王说,他老人家三番五次聘请你出头,你不肯赏脸。
怎么你跟古英雄凑在一块了?莫非你给古英雄做了帮凶不成?”
现在徐汉青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夏老剑客,任凭你怎么说,我不做解释。我且向你,你可抓住一个叫葛大壮的吗?”
“抓住了。”
“我请夏老剑客高抬贵手,把他还给我,因为那是我徒弟。
那个孩子天真纯朴,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颠倒,乃是个傻人,老剑客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把他还给我才是。”
“呸!徐汉青,你说得倒轻巧,你知你徒弟都做了哪些事吗?他和迟宇申一进断魂谷,把我两个徒弟全给打死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赛方朔老贼魔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把他抓住,就是为了给我两个徒弟报仇,你还有脸要人,真是恬不知耻!老匹夫,我不但要你徒弟的性命,我还要找你算账,你拿命来吧!”
夏长青一晃九连环大战徐汉青。
徐老剑客一听,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了,到了现在只好玩命了。
他挺身上步,晃动双掌大战夏长青。两个人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没分胜败。
就在这时,断魂谷的四外响起了炮声、呼喊声、锣鼓声,山谷回声四起。
古英雄闪目往四周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断魂谷周围伏兵四起,全是玉王的人马,把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面八方,包围个风雨不透。
前面是弓箭手,后面是火枪手,周围还有马队,山头上是步兵,天罗地网,就是飞鸟也插翅难飞!
不一会儿,玉王从正东骑着逍遥马,率领众人来到近前,夏长青赶紧虛晃一招,跳出圈外,过来参见王驾:“臣参见王驾千千岁。”
“免礼,老剑客辛苦了。你为咱们龙城可立下了大功,待本王重重赏你。”
“多谢王驾千千岁。”
玉王从马上跳下来,手捻着须髯,把胸脯挺对古英雄说:“老侠客,你可认识本王吗?”
古英雄点了点头:“认识。”
“老侠客,你是个明白人,可别做糊涂事。你来看,本王已布下天罗地网,你等插翅难飞。
我现在只问你句话:你是愿意死,还是愿意活?
你要是愿意死,本王一声令下,乱箭齐发,把你们射成刺猬,如果你愿意活,那咱们好讲讲。
只要你古英雄答应投障,愿意跟本王合作,本王我非常欢迎,我要重加封你的官职,不知你意下如何?”
东昆仑古英雄闻听此言,怒目圆睁,冷笑一声说:“玉王,此言差矣。有道是大将保明主,俊鸟登高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你玉王是个什么东西值我一保?
你乃是人间的祸害,皇朝的叛臣,只知贪图荣华富贵,不择手段雄踞龙城称王称霸。
老百姓提起你来咬牙切齿眼睛发红,你的名声顶着风都臭出八百里!你这狼子野心之辈,我怎能保你?”
“什么?你敢骂我。古英雄啊,好!既然你想死,那还不容易吗,我让你跟你师父天山老人,以及你这些帮凶一块上西天。”
玉王说罢,就要传旨放箭。就在这时,在他身后飞来一匹快马:“王爷,等一等!王爷,了不得,出事了!”
“啊?”玉王骤然一愣,回头便看,闹了半天是手下心腹张喜。
这张喜是内宫的太监,不知他为什么来到阵前。
只见这张喜满头大汗,飞马到玉王面前,从马脖子上就滚了下来,跪在玉王面前:“....报告王爷,....事不好!”
“噢?何事惊慌,慢慢报来!”
“王爷,是这么、这么一回事。”
张喜把事情的经过一说,玉王“哎哟”一声就坐在了地上,顿时呆若木鸡,比死人多着口气。
人们看得清楚,就见玉王脑门子也绿了,抬头纹也开了,豆大的汗珠滴滴哒哒地往下落。
群贼也闹懵了,不知这是为了什么:“王爷,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好半天玉王才缓过这口气:“哎呀,要了我的命啦!来呀,传本王的旨意,收兵!撤!”
诸兵将也愣了,站在原地都没动。
玉王火冒三丈:“你们听见本王的话没有?全给我撤兵,滚!来人哪!把断魂谷的人也给我撤回,放天山老人他们出去。”
众人听了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飞天狐狸秦玉羽仗着胆子过来了:“王爷,您不是在说梦话吧?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到了嘴的肉,我们怎么能吐出去,眼看大功即将告成,怎么能撤兵把他们放了呢?“
他那知道,玉王为什么改变主意,作出这种决定呢?
原来是王宫里出事了,这就叫棋胜不顾家。
玉王光想美事,把精力都集中在断魂谷,没想到王宫能发生变故。
原来龙城来了位特殊的商人,此人复姓东方,单字离,叫东方离,人送绰号赛方朔的老贼魔。
要提起东方离老贼魔,一般人不太清楚,但要提到他的徒弟,真是四海扬名。
那就是盗圣白玉堂,他是盗圣的老师。
四十年前,东方离离开上海县,闯荡江湖下了大西洋,这一走就是三十几年。
前些时老剑客回归原籍,看望徒弟,结果扑了个空,通过打听,才知道他们上了澎湖湾龙城,老贼魔就是一愣。
他不明白徒弟为什么要上龙城,后来经过详细了解,这才得知全部的情况。
老剑客一想,我得亲自去看看,不然的话,我徒弟的命都保不住了。
东方离作出决定后,这才漂洋过海来到澎湖湾龙城。
其实,他已经来两天了,一直没露面,老剑客在暗地之中调查了解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一看天山老人、红衣女剑客、东方白等所有的高人被困断魂谷,里无粮柴,外无救兵,再耽搁下去,就有性命之忧。
怎么办呢?
东方离老剑客想了个主意:决定在玉王的亲人身上下功夫。
原来玉王有六个儿子,两个姑娘。
六个儿子中,他最喜欢老五,这老五名叫张宝,乃是玉王的心头之肉。
玉王早就许诺,自己百年之后,他的权位由张宝继承,这件事情上上下下没有不知道的。
张宝今年才十四岁,在王宫内作威作福,使奴唤婢,在他爹面前说一不二。
老剑客决定就在他身上下功夫。昨夜晚间,张宝正在热睡之际,眼前黑影一晃,东方离进了他的卧室,先闭住他的穴道,让他没法喊叫然后用一床被子把他包裹起来,挟着他飞出王宫。
临走时,给玉王的王妃李氏留下一封信,信上说:
张宝已经被我背走,玉王必须在两日之内把断魂谷的人都放了,只有把抓的人都放了,我才把张宝安全地送回来。
不然的话,三天之后,我把张宝的人头给你扔回王宫。
这一招可真够绝的,那李氏王妃见信后大惊失色,整个王宫就全乱了套。
她忙叫张喜骑马给玉王送信。
玉王能不吃惊吗?
把宝贝疙瘩一丢,就好像把他的心给摘走了似的,玉王是痛不欲生。故此他才突然作出撒兵的决定。
玉王把心神稳了稳,冲古英雄一抱拳:“老侠客别打了,本王愿意放人,请老侠客高抬贵手,别把我儿伤着才是。来呀,传本王的话,收兵撤退!”
常言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话一点不假。
就拿玉王来说,一心一意想把双龙镖局的人置于死地,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却对他儿子下了手,击中了他的要害,使他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他只好答应人家提出来的条件,把所抓的人全部释放。
东昆仑古英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玉王说话的语气,表情和作出的决定来看,猜到事情一定有什么变化,不然玉王不能这么随便地放人。
东昆仑古英雄想到这儿,冲玉王一抱拳;“王爷,但不知你何时放人?”
“哼!本王根本就没想放人。无奈我的儿子张宝被你们的人擒获,为了救儿子,我才答应放的。”
“那请你现在就传旨吧!”
“不,等等!咱可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可得先看看我儿,要不见我儿的面,这人我可不能放。”
古英雄说:“这样吧,明日吃罢早饭,就在断魂谷正东柏树林,咱们双方换人,我们把你的儿子放了,你把我们的人放了,你看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明天吃罢早饭,咱们在柏树林不见不散。”
双方打赌后,各自收兵,古英雄率领老少英雄回归天寿寺。
二爷王道全听说三哥回来了,立刻列队迎接,兄弟见面后欢天喜地,边说边往里走。
等进了屋,王道全用手一指:“三弟,你看这是谁?”
东昆仑古英雄闪目一看,正中央椅子上端坐着一位老者,长得干巴巴,但精神婴铄,看样子能有九十岁挂零。
绛紫色的皮肤,银白色的须髯,二目如灯,头顶上梳着挺细的小瓣,扎着红色的头绳,手里拎着一个竹杆烟袋,别看年龄那么大了,可显得格外的精神。
古英雄一愣,因为他没见过这个人。
王道全介绍说:“三弟,这就是咱的老前辈,赛方朔老贼魔东方老剑客。”
“唉哟!”
古英雄想起来了,莫非这就是东方离老剑客?
虽然未见过面,可久闻大名。
他乃是白玉堂的授业老恩师。
想罢,撩衣脆倒,口说:“师叔在上,古英雄有礼。”
“起来,起来。古英雄,人要是混到你这个样儿,就算不含糊了。
老朽久在海外,听说过你的大名,你给咱们绿林人撑腰,争光露脸了。
听说当今铁帽子王还赠给你两块匾,御笔亲提,一面写的是‘侠义金镖’:一面写的是‘武林楷模’,还为你召开了君山英雄盛会,果有此事么?”
古英雄点点头。
“好啊!人这一辈子就应该这样,真是可饮可佩。”
爷俩客气了几句,古英雄就问,“老人家,您这是从哪来?”
“噢!从上海县来,看我徒弟,顺便到龙城玉王的王宫逛了一圈,使个顾手奉羊,把他那个心肝宝贝王子张宝。让我给拎了出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走马换将
老魔头说道这里嘿嘿一笑,继续道:“临走之时,我还留下一封字柬,让玉王把断魂谷被困的英雄赶紧释放,不然我把他儿子的脑袋拧下来。”
古英雄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他急问道:“不知少王张宝现在何处?”
王道全说:“就押在后边的偏殿。
古英雄不放心,领着人到偏殿去看。
原来张宝是个孩子,今年才十四岁,哭得嗓子也哑了,眼泡也肿了。
几位小英雄手拿着兵刃正在看押着,连踢带骂,把张宝吓得跟个木头人差不多了。
古三爷一向心地善良,有些不忍,对这些年轻人说:“你等不要虐待于他,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不要动手打他。”
“是!”
古英雄吩咐完了,来到张宝近前,蹲下向他:“你叫张宝吗?”
“嗯,哦,哦,是。”
“你父亲是玉王?”
张宝点点头。
古英雄又问道:“你们弟兄几人?”
“......”
他哦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迟宇申把眼睛一瞪说:“问你哪,哥几个你也不知道?”
“哦,六个。”
“你行几?”
“行五。你们饶了我吧,我是个小孩子,不管我爹对与不对,跟我都没关系。”
“嗯,说得对。张宝,你也不必害怕,也不要啼哭,我们决不会杀你,明天吃完早饭,就送你回龙城,你愿意么?”
“这是真的?”
“老朽岂能骗你!”
“那你是谁?”
“我姓古,名叫英雄。”
“啊!你就是东昆仑。古老侠客饶命,古老侠客饶命啊!”
张宝趴在地上直磕响头。
古英雄把他搀起来,安慰了几句,又嘱咐手下人不要虐待,然后才回到前厅。
大家没有别的惦念,就盼着一宿快过去,明天吃完早饭,好走马换将。
长话短说,一夜无话,到了次日黎明。
古英雄、王道全都早早起来,梳洗已毕,张罗着吃罢早饭,由古英雄带队,离开天寿寺,赶奔柏树林。
柏树林就在断魂谷的正东,相距五里左右。因为这地方长的都是柏树,人们叫白了,就管这儿叫白树林,实质上则是柏树林。
到了柏树林,古英雄一挥手,大家停身站住,往西面观看,时间不大,就见旗幡招展,玉王一马当先,带着队伍来了。
在离古英雄十几丈远,他把马停下。
他身后的王官、大将以及被请来的绿林英雄能有五六百人,黑压压一片,二龙出水式站好。
玉王从马上跳下来,肋佩宝刀,冲古英雄一抱拳:“老侠客请了。”
“王驾千岁请了。”
玉王说:“老侠客,昨日你我在断魂谷打赌击掌,今日在此走马换将,谅不至翻悔吧?”
古英雄一笑:“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焉有出尔反尔之理!”
“好!老侠客,我可要见见我儿,然后才能放人。”
“可以,”古英雄一回头:“天彪,小七,把少王张宝请过来。”
“遵命!”他们起身时,便把少王张宝带来了,就在人群后面。
天彪、,小七把张宝领出来,古三爷用手一指:“王爷,这可是你儿?”
玉王一看,心肝宝贝就在眼前:“儿啊,你可想死为父了.”
玉王的王妃李氏在队伍中也扑过来:“儿啊,娘都要想死你了,我的儿!”
小张宝一看,父母就在面前,把他急得连晃头带跺脚:“爹爹,娘呀,快来救我!”
古三爷把袍袖抖,天彪和小七又把张宝推到后面。
古英雄说:“王爷你亲眼目睹,你儿一点伤都没受,这回你放心了吧?不知你什么时候放人?”
“现在就放!”
玉王把怀中的令字旗往空中一举,朝后面的队伍摇了几下,就见队伍往左右一分,时间不大,从山谷里走出一帮人来,为首的正是天山老人,在他身后有红衣女剑客和、东方白,还有公孙宽祖孙二人,在后边有智上、智明、于化龙、白玉堂、葛大壮、施世文、千元长老等十五人。
这些人离开断魂谷,真是两世为人,感觉心里这个痛快劲就甭提了。
他们来到山口抬头一看,古英雄、王道全、迟宇申、黄天彪等正在翘首仰望,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归了队,老少英雄乐得眼泪都下来了,万语千言不知从哪儿说起。
玉王问古英雄:“老侠客,你看看你的人缺不缺?”
古英雄一晃头:“一个不缺。”
“好了,既然如此,应该把我儿还给我吧?”
“那是自然。天彪,把少王张宝放了”
“是。”
黄天彪和杨小七到队伍后面把张宝领到队伍前边:“找你爹娘去吧。”
张宝脚底就象长了翅膀一样,三蹦两纵就来到父亲近前,一头扎在玉王的怀里。
玉王把儿子抱起来,左亲右嘴,眼泪都淌出来了。
等他把眼泪擦干了,玉王心中暗想:古英雄啊,你好不够个人物,没想到你竟在我儿身上下此毒手,绑架我儿,要挟本王,实属可恨,此仇我是非报不可!
想到这,他把张宝交给王妃,把令字旗一晃,就想分兵派将,跟古英雄决一死战。
可是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古英雄等人都已踪迹不见。
闹了半天,就在他们爷俩亲热的时候,人家古英雄撤兵了。
玉王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心说:姓古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回身下令:“收兵。”
大队人马又回了龙城。
回到龙城,玉王没想到,儿子当天晚上就病了。
毕竟他是个孩子,这一晚上又惊吓又害怕,再见到爹娘一高兴,乐极生悲,一病不起,这下可把玉王急坏了,急忙把名医找进王宫给儿子治病,直到二更天左右,张宝的病情才见好转。
玉王长出了一口气,怒冲冲来到银銮宝殷,
因为大伙知道玉王心情不好,少王又得了病,所以众人都在银銮殿听信儿。
一看玉王从后宫出来了,大家纷纷问安。
玉王冲着大伙一摆手,众人退在两旁,玉王归座。
众人一看玉王是面沉似水,双眉紧锁,满脸的不高兴。
大伙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闷不语,偌大的银鸾宝殿,空气沉闷,令人窒息。
飞天狐狸秦玉羽一看,这也不象话呀,王爷怎么不言语,把我们好几百人给晾这儿了。
秦玉羽想罢,紧走了两步,冲玉王一抱拳:“王驾千岁,少王爷的病情如何?”
“见点好啊。
“哦,谢天谢地。既然这样,王爷何必心情如此沉重?”
“唉!”
玉王重重打了个咳声,手捻须髯,语调沉重地说:
“想当初,本王满指望各位英雄帮忙,把古英雄等人一网打尽,去掉我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可万没料到,你们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想到这手的,也没有一个人能保护住少王,真令人失望啊!”
玉王说的话并不多,但这帮贼全都听明白了,玉王是在责怪他们。
言下之意是:我白请你们来了,你们全是饭桶!因此在场的人,都有点尴尬。
屋里的空气又沉闷起来了。
突然,玉王站起来,冲着四周一抱拳:
“各位,你们大家都在这儿,本王有话不能不说,你们从哪来,还回到哪去吧,明天我就遣散英雄会,恕本王不挽留了。”
群贼一听,不禁为之一惊,心说:好么,这王爷往外撵人了,看来玉王是灰心到顶点了。
飞天狐狸秦玉羽觉得如果把这些人都遣散了,谁能抵得住古英雄那一伙?
所以,他急忙过来施礼:
“王驾,这样不可以,您说的是气话,怎能无缘无故遣散英雄盛会呢?
王爷您是不满意了,认为大伙没想周到,这也是事实。
但是,不吃一堑,不长一智。
通过这次教训,我们大伙多细点心,也就是了,假如王爷在盛怒之下,把各位英雄打发走了,如果古英雄领着人来,您可怎么办呢?
您拿什么来抵挡他们?
难道说换完了将,古英雄就能离开龙城吗?到了那时,王驾千岁您可就追悔莫及了。”
“哼!秦玉羽,设立英雄会之前,我是玉王,立了英雄会,我还是玉王,你们在这儿不在这儿都一样!
即使把你们留下,哪一个能抵得住古英雄和东方白?
什么人又能抵得住天山老人、红衣女剑客?
恐怕没有吧!如果没有,那又留你们有什么用呢!”
玉王的话是越说越不好听,真使在场的人吃不住劲了,有不少人就想甩袖子走,也有些人还在犹豫之中。
这时,有个王官跑进来:“报告,启禀王驾千岁,有人求见。”
“谁?”
“这有名帖在此。”
这个王官说罢,就把名帖递上,玉王接过一看,不由喜上眉头:
“哎呀,这几位怎么才来啊,吩咐下去,有请!”
玉王亲自领人接出来了,再看王宫门外,并排站着八个老头。
这八个老头长得相貌各不相同,瘦小的精神,胖大的威风。
在头前站着一个人,身高七尺左右,狼背蜂腰,挺细的脖子,挺大的脑壳,深眼窝,黄眼珠,鹰勾鼻子,梭角口,两只大扇风耳朵,一撮山羊胡子往前撅着,背后斜背着长条包裹,手里拎着一张芭蕉扇,打冷眼看好像东方白,细看却不同了,此人的眉目五官比东方白长得俊俏得多。
第三百五十四章 五斗三才阵
这些贼人一看,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走在前的这个老头姓袁,叫袁斗袁相冲,人送绰号铁背螳螂神勾手;
在他身后是红斗红太明红老剑客,人送绰号生吞鬼魅赛钟离;
第三个是韩斗韩大仓,人送绰号低头观海臂摸天;
第四个叫蒋斗蒋令公,人送绰号瞒天过海神行大雁,
第五个姓傅,叫傅斗傅冲山,人送绰号青松不老长寿翁。
在五斗后面的三个老头,是大瑶山海天派的三手。
头一个,先天怪手梁万才;
第二个,摇山野手周世才;
第三个,南海神龙马宝才。
这八个老头可真了不起,江湖上提起他们哥几个,无不肃然起敬。
因为头前这五个老头都带个斗字,人称五斗;
后边这三个老头都带才字,故此人称三才老人。
来的这五斗三才八个老头,都是被请之列,玉王早就给他们发出请帖,为什么他们来得这么晚,玉王就不清楚了。
玉王降驾相迎,满面赔笑:“各位老剑客,你们可来了,恕小王迎接来迟,当面恕罪。”
“王驾千岁您太客气了,我等充其量无非是练武之人,有何德能敢劳王驾千岁亲自迎接,真使小老儿担待不起!王驾千岁请在上,我等有礼了。”
说着八个老头都跪下了。
玉王用手一一相搀,说笑之间陪伴着五斗三才老人来到王官,大家归座之后,袁斗袁老剑客闪目往两旁一看,来的人真够多的。
认识的打招呼,不认识的作了介绍。
玉王吩咐一声:“排摆酒宴。”
这几个老头一来,空气这才变得轻松,银銮殿里才响起了说笑声。
不然的话,非把大伙憋死不可,袁斗抱腕当胸;“请问王驾千岁,英雄会开得如何?战势怎样?”
“唉!一言难尽哪!”
玉王边陪着喝酒,边把最近发生的事一宗宗、一件件向八位老头作了介绍。
最后,玉王说:“你们要不来,我正打算遣散英雄会,我觉着心灰意冷,令人失望。”
袁斗一笑:“王爷,您说错了,这个会散不得。”
“哦,此话怎讲?”
“王爷,您要把英雄会遣散,就等于把刀给了古英雄,任人宰割,后果不堪设想啊。
您忘了,古英雄等人之所以不敢攻打龙城,就因为断魂谷困住了他的亲人。
如今,他的亲人获释了,他一点顾虑都没了,多则五天,少则三日,他必然领兵带队攻打龙城,那时候您怎么办?
因此,英雄会不但不能散,您还要继续请人,来人是越多越好,要不一鼓作气把古英雄这老匹夫及其爪牙彻底歼灭,龙城就不得安宁。
另外,我们在路上听说,皇朝正在抽调兵马,不久,必然派遣大兵漂洋过海攻打澎湖湾,到那时,军兵在前,古英雄等人在后,您腹背受敌,怎样抵挡?
按理说就应该先把古英雄等人消灭在龙城,解除后顾之忧。王爷,您现在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不知道您想到了没有?”
玉王闻听后,倒吸一口冷气,额角之上汗珠都淌了下来:
“各位老剑客,本王做梦都想把古英雄他们除掉,无奈没有良策,望各位老剑客不吝赐教。”
“哈哈哈,王爷,实不相瞒,为什么我们哥八个晚来了几天呢?这也全都是为了您!”
“怎说为我呢?”
“王爷,我们老哥八个,十天前在龙门城凑到了一起。
为什么来迟,就因为我们研究了一种阵法,这种大阵叫‘五斗三才’,我们一直演练熟悉之后才启程的,为的是到这儿把大阵一摆,一个不漏地把古英雄等人吃掉,这还不是为您吗?”
“哎呀,好响亮的名字!怎么,你们为本王摆下了‘五斗三才’阵?”
“对!不过这里一下还不能摆,但阵图我们已经画好了。要是按这个阵图摆下这座大阵,别说古英雄,就是皇朝的兵将,来多少咱们也能吃掉多少.”
玉王闻听乐得手舞足蹈,在场的数百群贼也是欢欣鼓舞。
袁斗向怀里一伸手,拿出竹筒,把竹简的盖子拧下去,从里边倒出“五斗三才”阵的阵图,往玉王的龙书案上一放,压好了四个角:
“王爷请过目,各位老剑客都请过来看看。”
大家全都围过来,注视着桌案上的阵图。
袁斗用手指点着:
“这就是‘五斗三才’阵的阵图!各位,这个大阵,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把古人用兵之道、排阵之法全都包括在里边了。这座阵里包括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子连环阵、十面埋伏阵。
不管它叫什么阵,都包括到咱这阵里边了。
这里边是五行相克,变化无常,别说是人,就是大罗神仙掉进阵里,也管叫他火化为灰!王爷,您看怎么样?”
“哎呀,袁老剑客,但不知这阵需用多少人?得需多少天能攖好?”
“王爷放心,只要把东西备齐,不出十天,我就能把大阵摆好。”
“太好了!”玉王两只眼睛闪出希望的火花:“好吧,袁老剑客,您开个单子,都需用什么东西,我马上筹备。”
“单子我早都开好了,请王爷过目。”
说着话,袁斗又拿出个纸条往上一递。
玉王接过来一看:“不多,可以,咱们龙城全有。秦玉羽啊,我看你就当个督办,需用什么由你一手负责调动,你帮着袁老剑客几位老英雄摆这座大阵如何?”
秦玉羽一听,受宠若惊,趴在地下直磕响头:“是,臣遵旨照办!”
简短捷说。第二天,龙城就开始行动了,就在当初的圣人台、断魂谷周围,日夜施工,用七天的时间才把大阵摆好。
袁斗等八人陪着玉王观阵,群贼在后面跟着。
等袁斗介绍了大阵的奥秘之后,玉王大喜。他蹬上山头,眺望天寿寺,高声骂道:“古英雄啊,老匹夫!这回我看你们猖狂到头了,本王业已给你们准备下坟墓,这就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玉王这个乐劲就甭提了.
众人观完阵,回到王宫,玉王问袁斗下一步怎么办。
袁斗说:“阵已摆好,就等着破阵的人了,恐怕古英雄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事,您应当派一个胆大心细之人去请古英雄,叫他观阵,然后让他破阵,咱们就达到目的了。”
“嗯!此计太妙了。夏老剑客,这件事就交给您了,希望您赶快去天寿寺请古英雄。您看怎么样?”
“老朽遵命。”
夏长青领命之后,带了八名随从骑快马赶奔天寿寺。
话分两头。且说东昆仑古英雄,带众人回天寿寺后,因天山老人、于化龙等众人在断魂谷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水米没沾唇,体力消耗了大半,刚回来,得好好休息休息。
这几天都由神医王道全精心护理,给他们吃了药,补了气,并增强营养,恢复体力。
他们正在天寿寺大殿议论玉王,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夏长青领人来了,要求见东昆仑。”
古英雄一愣,不知何故。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不管有多大仇,人家来拜门,就得以礼相待。
古英雄带了迟宇申等小弟兄急忙迎接出去,一看果真是银面仙狐,就见夏长青满面赔笑,冲古英雄一抱拳:
“老侠客,一向可好?夏某有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古某还礼。老剑客里面请!”
“是,老朽正要讨扰。”
说着话,古英雄把他接进大殿,分宾主落座,仆人献茶,老少英雄站在两旁,仔细看曾夏长青,心里猜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听古英雄问道:“老剑客,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肯定有事吧?”
“嗯,老侠客您猜对了,老朽奉玉王之命,前来约请东昆仑,请您赶奔王宫去一趟。”
“噢,不知约我为了何事。”
“您到那儿就清楚了,不过您只管放心,我们绝无恶意,无非是为了解决咱们两方面的争端。”
古英雄心想:不知人家打的什么主意,还是和众人商量一下好。
古英雄便道:“夏老剑客请您到偏殿稍候,容我商议。”
“好吧。”
夏长青退了出去,到偏殿喝茶等候。
古英雄把老少英雄全请来,跟大家商议对策。
迟宇申比谁吵的都凶:
“三大爷,您可去不得,玉王这小子,说人话可不办人事,一肚子花花肠子。
前者要不是咱们忠厚,能被困斯魂谷吗?
如今他又派人约您去,肯定没安好心,您千万不能去!”
杨小七也说道:
“对,不能去,去了是九死一生,干脆把夏长青这老头拎出来,乱刃分尸就得了。”
“对,宰了他,宰了他!”
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天山老人闻听,把脸往下一沉说:
“各位言之差矣,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们为什么要把人家杀了呢?
那岂不是小人的所为,给别人留下话柄。
这种不义之事,断乎不能办,另外,我们不去,怎么能知玉王打的什么主意?
光怕不行,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古英雄,我看你还是去一趟为好。”
“谨遵师父之命。”
这两个人一点头,谁还敢说别的。
古英雄要去,众人很不放心。
第三百五十五章,夜探山寨
大家都不放心古英雄一个人去,说应该带几个人跟着。
谁跟着呢?
东方白老剑客头一个报名,“老三啊,我跟你去。”
“三大爷,我跟你去。”
“师父,我跟你去。”
结果,越报名人越多,大伙都想去。
古英雄一笑:“去商谈事情带这么多人,观之不雅。”
最后,古英雄就挑了十个人。
在年老的人当中,有东方白、王道全、白玉堂、老剑客金针八卦年少昆、地灵仙徐汉青,另外还带着迟宇申、黄天彪等一共老少十位,由夏长青陪同赶奔龙城。
闲话少说。玉王一见古英雄非常客气,假仁假义,假亲假热,让进王宫盛宴款待。
在酒席宴前,玉王就提到了“五斗三才”阵:
“老侠客啊,本王摆下了大阵,今天请你们各位来就是为了观阵,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如果你们破了我这座大阵,本王交降书递顺表,称臣认罪,叫我怎么办就怎么办;
如果你们破不了大阵应该怎么办?今天你必须给我以明确的答复.”
古英雄心说:怪不得这几天龙城偃旗息鼓,闹了半天是要布下了大阵。
古英雄随即点了点头:“王爷,我得先观阵,尔后再说。”
“好,本王奉陪!”
吃完了饭,大家上马赶弃圣人台。
之前讲过:圣人台周围环山山岭重叠,怪石横生,立石如刀,卧石如虎,周围全都超原始森林,方圆能有一百里地大小,他们走过三道山口,转过断魂谷,这才来到圣人台。
东昆仑古英雄登到圣人台上,放眼四望但见周围百里山区处处旗帜招展,军气腾腾,也不知有多少军马,玉王手撵须冀一陈冷笑:
“东昆你来看,这方圆之内,你要能把这座大阵攻破,本王宁愿交降书顺表,服输认罪,不知老侠客肯打这个赌吗?”
“哦,这.....”
这可把古英雄难住了,为什么呢?因为事关重大,古英雄对于打阵一窍不通,怎么能贸然打赌呢?
这赌打对了,还好:若打错了,自己哪能担当得起呢!
他扭回头与王道全议:“二师兄你看应该怎么办?”
王道全也有点摸不着底。
对于阵法,他虽略知一二,但对这座大阵,颇感陌生。后来哥俩一商量,宁愿破不了,也不能叫人家的势气给压倒,这会儿,就得硬着头皮打这个赌。
东方白也同意这么做。
古英雄回头向玉王说道:
“王爷,这么办吧,既然你摆下一座大阵,我等愿破阵就是,如果我们破不了此阵,杀、剐、存、留任你自便。
从今以后,我们双龙镖局的人不再干涉你们澎湖湾之事。”
“好,痛快!老侠客,我可不能多给你们时间,要想破我这座阵,不多不少,我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你看怎样?”
“好,一言为定!”
双方就在圣人台击掌打赌,签字画押,互换了文凭,古英雄这才离开大阵,带着大伙回归天寿寺。
留在天寿寺的老少英雄们正在焦急地等待,一看古英雄面带忧虑地回来了,大家全围找过来,问长问短。
古英雄就把观看“五斗三才”阵以及打赌击掌的事情讲了一遍。
天山老人闻听沉默不语,古英雄问道:“师父,不知这个赌我打得对不对?”
“古英雄啊,你这个赌打的不能说是不对。
不过这两个月的时间想破‘五斗三才’阵又谈何容易!
看来玉王这是孤注一掷,要看咱的好瞧,你我大家必须得做好充分准备”
老少英雄纷纷回屋休息。不说别人,单说迟宇申,他可动脑筋了,眨巴着眼睛,心说:这个阵真这么难破吗?我估摸着,要把‘五斗三才’阵破了,玉王也就没什么能水了,这是关键的一战,我要在这里面做出点奇迹,让大伙看看。
迟宇申有心夜探“五斗三才”阵又一想,且慢,我对阵法一窍不通,去了岂不白白送死。
因此,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辗转难寐.
这时候,四更天到了,迟宇申觉得脑袋有点疼,似睡非睡之际,他听到窗户有人敲了几下,便问:“谁呀?”
外面无人回答。迟宇申翻身闭眼又想睡,结果又有人敲窗户。
“哪!哪哪!”
迟宇申一想:甭问,肯定是杨小七,这小子跟我似的睡不着觉,跑这儿跟我捣乱来了。
迟宇申穿好鞋,披上衣服,轻轻地把门打开,转到窗户前一看,没人。
迟宇申心说:这是谁呀?转了一圈也没人,他回到屋里,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后窗户有人“咯咯”的笑。
迟宇申这回真火了,他连门都没走,猛的一脚踹开窗户:“什么人?”
迟宇申蹦到院里,就见眼前黑影一晃,蹿上墙头。
那个人蹲墙上还不走,抱着肩膀冲迟宇申摆手。
因为天黑,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迟宇申飞身形上了墙头,那个人又一下蹦到天寿寺外面去了。
等迟宇申跳出,那人就已跳出了十几丈远。
迟宇申在后面紧追不舍。
那人离开天寿寺就奔柏树林子,追着追着,迟宇申眼珠一转暗道:不好!
心说:我终日打雁,怎么叫雁把眼鸽了?我岂能上这个当!甭问,肯定是玉王派出的人,用调虎离山计,把我给骗出来,然后找我的麻烦,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上这个当呢?我追他不追他有什么用呢?
迟宇申想到这儿,转身刚要走,就觉得后背上“叭”叫人重重的拍了一掌。
迟宇申回头一看,还是那条黑影,指指迟宇申又往正东一指,那意思是我给你领道,你随我来。
迟宇申被一条黑影引出天寿寺,进了柏树林,把迟宇申气得火冒三丈,心说:此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跟我纠缠不休,我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那黑影用手往前指指,又冲迟宇申点了点头,一哈腰往正东面就跑。
迟宇申明白,那个人的意思是让跟他走。
迟宇申猜测此人没有恶意,也许是世外的高人,暗地之中为我指条明路。
机会难得,有道是胆小难得将军做,干脆我就跟着去看看。
因此迟宇申一手提大铁棍,跟着这条黑影就下来了。
这一路上,跑跑停停,急一阵,慢一阵,一直到次日天刚渐亮,黑影踪迹不见。
迟宇申揉揉跟睛:一看这是什么地方?
三面环山,一面有水,眼前有一座石桥。
迟宇申从石桥过去,抬头一看:在山凹之中有一座山庄,就见这座庄园四周有围墙,十分雄伟壮观,看样是有钱人家的住宅,而且人口还不在少数。
迟宇申心说:这是什么地方。
哎,一宿没休息了,干脆找个地方歇一歌,往东北一看,有一片树林,迟宇申就进去找了个干净之处,团目养神。
连日来,迟宇申不得休息,往地下一坐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掌灯。突然,被一阵山风一吹,迟宇申打了冷战,这才苏醒过来,揉揉两只眼睛,一看满天的星斗,心说: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睡到这儿了?也不知离天寿寺能有多远。真倒霉,竟被个黑影骗到这儿,干脆回天寿寺吧,不然我三大爷非惦念不可。
正在此时,就觉得脖子后面冒凉风,迟宇申回头一看,眼前黑影一晃,看动作又是昨天晚上那位。
此人用手指指山庄往下一塌腰过了石桥,踪迹不见。
迟宇申琢磨了一阵,认为这座山庄肯定有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到里面去看看。
迟宇申把周身上下弄得紧衬利落,抖了抖精神,拎着镔铁大铁棍也过了石桥,来到山庄的墙下,见左右没人,他把脑瓜一晃,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跳上大墙。
等爬上墙头往院里一看,就见院落十分宽阔,明灯蜡烛,有人高谈阔论的声音,听声音还有点耳熟,迟宇申心就一动。
他仗着胆子爬到后坡,用脚尖挂住阴阳瓦,使出珍珠倒卷帘之术,从后窗往屋中窥视。
因为本地气候很热,虽然到了晚上,仍是不见凉爽,一般的住户门窗都开着,屋里再点着灯,因此看得格外清楚。
这是一间明三暗五的大客厅。
上面天花板,下面方砖铺地,蜡纸裱糊的墙,迎面墙上中间挂着巧笔丹青画,两边是对联,桌椅板先铮明瓦亮,一色的红木雕刻。
在屋的当中有张大的圆桌,周围坐着六个人,在主人的位置上坐着俩老头。
其中有个白脸的,只见此人身材高大,宽宽的肩膀,厚厚的胸膛,身体十分魁伟,面似银盆,一部须髯飘撒前胸,光着头没戴帽子,拢发包巾,银管别顶,此人脸上多少有点钱白麻子,看年纪能在七十岁左右。
挨者他坐着个黑脸的,这个老者身体也十分强壮,花白胡子,黑灿灿的面皮,大鹰勾鼻子,一对三角眼,让人一看就知道性格酸性,翻脸不认人。
在客人的位置上坐着四位,这头一个,是个年轻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无题
年轻的,扎巾剑袖,背后背刀,黄白面皮,一对金鱼眼睛,稍微有点黑胡须,迟宇申一眼就看出来正是飞天狐狸秦玉羽。
挨着秦玉羽的是个小老头挺细的脖子,挺大的脑袋,模样长得不难看,五官长的很清秀,自胡须,腰里挎着长剑,二目如灯,精神抖擞,迟宇申看罢并不认说。
其实,这人正是玉王请来救兵的,人称五斗的第一位袁斗袁相冲,绰号人称铁背螳螂神勾手。
挨着他的正是北圣人夏长青;挨着夏长青的是个花脸的老头,个不高,长得挺粗壮,一部连鬓的络腮胡须,背后背着一条单鞭。
迟宇申不认识。这位就是号称大瑶山海天派的三手之一,人送绰号先天怪手叫梁万才,梁老剑客。
迟宇申心中纳闷,这座山庄的主人是谁?
怎么和玉王的人勾打连环呢?我倒要弄个水落石出。
迟宇申听了半天,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村庄叫尹氏山庄,坐着的那两个老头就是该山庄的主人。
那个白脸的人绰号叫妙手震南洋,姓尹叫尹志安尹老剑客;挨着他的那个黑脸的,是他的亲胞弟叫尹志强,人送绰号叫横行宇宙。
秦玉羽他们为什么到尹家山庄呢?
之前说过,“五斗三才”八个老头为玉王摆了一座“五斗三才”阵,同时跟东昆仑打赌击掌,两个月时间破阵。
古英雄走后,玉王不放心就问袁斗:“老剑客,您认为咱们这阵有把握吗?”
袁斗一笑:“王爷,您放心吧。我以前说过,这座大阵包罗万象,莫说是古英雄,就是大罗神仙他也逃不了。谁打阵谁倒霉,我们是万无一失。’
玉王点点头,但是还有点不放心:“袁老剑客,据你这么说,这座阵就没有破法吗?这世界上的人就没有一个能破得了的吗?”
袁斗一笑:“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有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啊!要想破这座阵只有一个人。”
“噢,他是谁?”
“此人江洲人称妙手震南洋,姓尹叫尹志安。若是他给古英雄帮忙,那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
“尹志安?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王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高你这龙城百里,有个尹氏山庄。此人就居住在那里。”
“噢,”玉王闻听,有点放心不下,“袁老剑客,我真怕尹氏兄弟枝古英雄给拉拢过去啊!那对咱是大大的不利,你看如何是好?”
“哈哈,请王驾千岁放心。说起尹氏弟兄,跟我交情甚密。特别是妙手震南洋尹志安,三十年前,跟我冲北磕头,我们是把兄弟。
另外,我们在大西洋同堂学艺还是师兄弟,我敢保此人决不会帮古英雄。
尤其他二弟尹志强,此人性如烈火,武艺精熟,人送绰号叫横行宇宙。跟我也有交情。不管从哪方面讲,他们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打。”
玉王摇摇头:“不然啊,老剑客,你对古英雄还是不了解,这个老匹夫是无孔不入,什么招都有,你认为他办不到的事,他能办到,你认为他不能成功的事,他准能成功。
多少年的经验表明,咱吃亏就吃在这方面了。因此,我总认为不那么保险。”
袁斗说:“依王爷之见呢?”
“嗯,两条路,一是把尹氏弟兄请到龙城,让他们入伙:二是假如两人不识抬举,就不如斩草除根。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有把握。”
秦玉羽在旁边一听,把手指竖:“高,王爷的主意实在高。袁老剑客,王爷说得极其有理,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哪!”
袁斗点点头:“好吧,既然王爷不放心,明天我就去一趟,亲自拜见尹氏弟兄。按您的主意办,假如两人同意入伙咱们欢迎,要是不同意入伙,那咱们就找个机会对他们开刀。”
“是,就这么办。”
经过商议之后,袁斗、秦玉羽、夏长青、梁万才这四个人作为玉王的代表,携带厚礼和请柬来到尹氏山庄。
到这之后,尹氏兄弟热情款待。
他们六位谈了可不是一会半会儿了,直谈了一天还没结果,现在仍然接茬谈,这时,迟宇申来了。
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但是事情没达成协议飞天狐狸秦玉羽的心里挺不痛快,他把茶怀放下,冲着尹氏弟兄一抱拳:
“二位老剑客,恕秦某直言,玉王千岁乃是有名的明君,别看现在偏居一隅,占据小小的龙城,可用不了几年,这整个澎湖湾可都是他的。
或许有一天,把内陆全部吞并,他就是四方之主,当今的万岁。
如果玉王面南背北,称孤道寡,咱们在座的人都是开国元勋。
尤其是你们弟兄,能帮助玉王把古英雄等人消灭,那就立下了特大的功劳,将来紫袍金带,不失王侯之位呀。
二位老剑客,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还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荣华富贵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要是错过,岂不可惜。”
尹志安一笑:
“秦将军,非是老朽固执,对玉王的盛情,我是实实不能接受。
你是知道的,咱们练武之人,闲散惯了,一旦受拘束我有点受不了。
另外我已说过,虽然我没保玉王,但是我们哥俩决不反对玉王,决不给别人帮忙,这不就得了么?
望求秦将军上复玉王千岁,转达我们的谢意,是实难遵命。”
袁斗闻听冷笑一声:
“师弟,咱们哥俩可不错,又是师兄弟,又是把兄弟,几十年的交情,我本不想来,因为玉王千岁对你们哥俩不放心,才让我们来的。
让二位到马公城入伙,这是上策,可遭到你二位的拒绝,我深表遗憾!
那么师弟,我问你一句话,你敢保证不帮古英雄的忙么?”
“敢!我跟古英雄素无往来,我岂能给他们帮忙。”
“师弟呀,假如古英雄领人来请你怎么办?”
“拒绝,我连门都不让他们进。”
“师弟,他们的主意可相当多,点子可相当高,恐怕你会上当.”
“我不是小孩子,这一点师兄你就放心吧。我跟你这么深的交情,我能向着他们?”
“嗯,可也是,既然师弟不肯赏脸,我们只好如实上报玉王。
不过,我估计玉王千岁还得派人来,或者他老人家亲自登门。
师弟呀,你不要把话说得太绝,把门关得太死,我们走了之后,你们要好好商量商量,如能答应玉王的要求,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袁斗看看秦玉羽,秦玉羽一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来,把包往桌子上一放,打开,里边是一个精制的小盒。
秦玉羽把盒盖掀开,里边装着宝石五颗,晶莹透明,闪闪发光。
秦尤用手一指:“二位老剑客,这是玉王千岁的一点薄礼,请二位笑纳。”
说着把盒往前一递。
尹志安急忙摆手:“秦将军,不敢当啊!不敢当。有道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我岂敢受此厚礼!”
“唉,老剑客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常言说,官不打送礼的,你还要把我们四个人撅出去么?
这点礼物你无论如何得收下,不然的话,我们没法出你家的门。”
梁万才也在旁边插言:“二位老剑客,这礼物可是玉王亲自交待过的,你们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你们要真不收,那说明你们有可能帮忙古英雄:你们要收下,我们就吃了定心丸啦。二位老剑客你们得赏脸。”
依着尹志安,说什么也不收的,他兄弟尹志强一看,有点情面难却:
“大哥,既然玉王一片盛情,四位高人又如此至诚,那你就收下吧。”
还不等尹志安表态,尹志强就把礼物收起了,冲着秦玉羽四个人一抱拳:
“请四位放心,上报玉王并代表我哥俩叩谢他老人家,请他放心,我和我哥哥决不给古英雄帮忙。至于将来走到哪一步,咱们再从长计议。”
袁斗看看秦玉羽,秦玉羽看看袁斗,意思是说:事情也只好如此了,万不能操之过急。
秦玉羽一抱拳:
“好吧,蒙二位老剑客赏脸,咱们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就这样决定了。
另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古英雄他们要派人来了。
望二位老剑客帮忙把他们扣下,可不要让他们走了.”
尹志安一笑:
“秦将军说的哪里话,他们也不会来。
一、我跟他们无交往;
二、他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呢?除非他是神仙,万无此理!
假如说他们真来人了,就象你说的那样,老朽一定把他们扣留,送往龙城。”
“好哩。”
秦玉羽四人站起来:“二位老剑客,承蒙盛情款待,来日必有报答。
因为公务紧急,我们要回马公城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四个人起来告辞,尹志安、尹志强在后面相送。
迟宇申在房上听得十分真切。他一琢磨:
唉哟,看来这尹氏弟兄真有如此的本领,不然的话,玉王能派这四位来请他们吗?
话又说回来了,假如这两位要给我们帮忙破这“五斗三才”阵,岂不易如反掌?
迟宇申差点没乐出声来,心说你们走了,我也该回去给我三大爷报信了。
迟宇申离开大厅,越过配房出了尹氏山庄,顺着原路赶奔天寿寺。
他一边跑一边计算着里程,足有一百多里。到了次日天亮,他才跑回来。
一进门,正遇上杨小七,杨小七用手指着迟宇申的鼻子:
“你上哪儿去了,都把我师父急死了。昨天,大伙都没闲着分头找你,你到底跑什么地方去了?”
“干巴鸡,你着什么急,谁有事,我也不能有事,有话咱们屋里说去。”
杨小七转身往里跑:“师父,各位,迟宇申回来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东珠
古英雄为迟宇申的事火冒三丈,自从发现迟宇申失踪之后,东昆仑古英雄是各路派人,周圈全找遍了,也没找着迟宇申。
如果今天迟宇申再不回来,古英雄就要领人夜探龙城。
老少英雄全都围批过来,“宇申,你上哪儿了?”
再看迟宇申洋洋得意,胸有成竹,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冲古英雄抱举:“三大爷,我给您道喜了。”
“噢,何喜之有?”
“啊,三大爷,您等我喘口气,喝口水就跟您说。干巴鸡,给我弄点浓茶来。”
杨小七给他倒了一碗茶,迟宇申一仰脖喝光了:“真渴死我了,再来一碗。”
杨小七又给他倒了一碗,迟宇申一仰脖,又喝下去了:“再来一碗。”
“呆会吧,喝两碗就够瞧的了,等你喝够了,我的腿也准跑细了。有话儿快说,有屁快放,你少在这磨蹭时间。”
古英雄也着急:“宇申儿,究竟怎么回事?”
“哎呀,三大爷哟。”
迟宇申摇头晃脑,把这两天来所遭所遇所探听的事情,如实地向大家讲了一遍。
老少英雄听完之后,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那个黑影是谁大家不知道,为什么把迟宇申引到尹氏山庄不清楚;喜的是这意外的收获。
古英雄拍着迟宇申的头顶:“孩子,你都听清楚了?”
“三大爷,我连一个字都没漏掉啊,我说的是一点都不错。”
“好,你算立下大功一件,快到下面休息去吧。”
“哎呀,三大爷,我这会儿精神头正足,用不着休息,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商议办法吧。”
古三爷点了点头,跟老少英雄一计议,大家异口同声,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尹氏弟兄请出来帮忙。
只有这样,才能破了“五斗三才”阵,才可能少死人。
但是,东昆仑古英雄是个非常稳妥的人,因此他问身边的地灵仙徐汉青:“徐老剑客,你在澎湖居住多年,可听说过尹氏弟兄吗?”
徐汉青脸一红,神情显得很不自然:“老侠客,我跟这两人认识。”
“噢,那么这几天因何你从未提起过?”
“说来惭愧呀!我跟尹氏弟兄并无深交,但是彼此都熟悉。
特别是我跟老大尹志安还同桌吃过酒,也彼此了解。
就是跟这二爷我处不来,因为尹志强这个人性情暴躁,目中无人,翻脸无情,因此我跟尹氏弟兄就很少接触。
我为什么没提呢?我觉得跟他俩没深交,恐怕请不来,何必多此一举呢?故此我才没说。”
迟宇申用手指指他:“徐老剑客,这是你的不是啊!大伙正商量破‘五斗三才’阵,你一言不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真是人老奸马老滑呀。”
古英雄把眼一瞪:“宇申儿,休得无礼!”
“是!”
迟宇申不敢多说了。
古英雄问徐汉青:“老剑客,你可认识尹氏山庄?”
“认识。”
“那就麻烦老剑客为我引路,我要亲自去请,不知你意下如何?”
“......”
徐汉青一咧嘴:“老侠客,非是我拒绝,恐怕是去也白去,人家肯定不会给咱帮忙。
何况少剑客迟宇申已经探明,人家玉王已经派人事前打了招呼,尹氏弟兄又收了人家的重礼,焉有帮咱的道理?”
古英雄一笑:
“老剑客你别忘了,人怕见面,树怕扒皮,万事越不过个礼字。
我觉得这两个人是人中的剑客,明白是非,只要把道理讲透,他们不会拒绝的。
再者说,死马当活马治.我们能请来更好,请不来也不受什么损失。”
“嗯,好吧,既然老侠客执意要去,老朽奉陪就是。”
古英雄作了决定,就去四个人。
徐汉青带着他徒弟葛大壮,古英雄带着迟宇申。
为什么才去四个人呢?
要去的人多了反倒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目标也太显眼,多有不便。
古英雄临行之时,天山老人老剑客有点不放心:“古英雄呀,你估计得什么时候回来?”
古英雄计算一下路程:“师父,我现在起身,明日可到尹家庄,明日晚间起身,后天就可回来。”
“嗯,我们听你的信,后天如果你不能按时回来,我们就派人去接你。”
“好吧。”
当下古英雄四人与大伙告辞走了。
且说这老少四位,离开天寿寺,带重礼赶奔尹家庄,等他们到了尹家庄,正好是正当午时,庄门都开着,迟宇申和徐汉青在前面引路进了东庄门,一拐弯就到了老尹家门首。
迟宇申用手一指:“三大爷就在这儿。”
古英雄叮嘱道:“宇申儿,你记住,该说的话你说,不该说的话,你不准多说,明白吗?”
“是了,您放心吧,您侄现在长能耐了,可会说话了。”
三大爷笑着点点头。
徐汉青过来蔽门,刚敲了没两下,门开了,里边出来个四十多岁的老家人,穿着青袍,他看了看他们四位,就是一愣:“四位,找谁呀?”
徐汉青抱拳:“请问这是尹大剑客的家么?”
“正是,不知您要见我大爷,还是我二爷?”
“我要求见尹大剑客尹志安。”
“唉呀,四位你们来的很不凑巧,我们庄主早晨起来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知何时能回来?”
“这可说不定,因为我们庄主闲着也没事,有时一出门就十天半月不回来,这叫我难以回答,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话就要关门。
迟宇申一听明白了,这个家人满嘴胡说,尹志安肯定在家。
迟宇申紧走两步一抱拳:“等等。这位老哥哥,你不知道我们四位是谁么?“
“噢,不认识。”
“我先给你介绍介绍,跟你说话的这位老头是你们本地人,人送绰号地灵仙,姓徐叫徐汉青,是武林中的剑客。
他身后那个黑大个,挺大黑脑袋的,叫葛大壮,是他的徒弟。这位就是天下最驰名的大侠,东仑侠,古英雄,我三大爷。我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迟宇申。
我们这次来要求见你家庄主,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议,希望你到里头给通报一声。”
这家人一乐:
“少侠客,实在对不起,我家大爷不在,叫我有什么办法。
而且我家主人有话,如果他不在的话,任何客人一律不接待,恕不能奉陪,对不起,对不起。”他把门给关上了.
迟宇申一瞧,这是拒之门外呀,千脆连面都见不着,他刚想再捶门,被古英雄给拦住了:“且慢。”
古老侠客一想,大概尹家兄弟有顾虑,人家防备这一手,怕我们来请,故此闭门不见。
那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古英雄正在这儿想着,就见门又开了,那家人跟他们四个人说:“四位,我家大爷不在,二爷在呢,你看,二爷出来了.”
迟宇申翻着眼皮一瞅,正是横行宇宙尹志强。
尹志强撤着嘴,挺着胸脯,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门口,把家人往旁边一推,看了看古英吃和徐汉青:“你们四位是哪儿来的?”
徐汉青抱拳:“老剑客,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地灵仙徐汉青啊。”
“噢,是徐大剑客,久违了,久违了,真没想到哪阵香风把你给刮来了。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东昆仑古英雄。”
“哎哟,这位就是名冠宇宙的东昆仑呀!失敬,失敬。虽然我大哥不在家,可我在家,有话到里边说吧,请,请。”
古英雄一看,还真不错。
虽然瞅着这二爷相貌凶恶,但是说话还挺客气。
老少四人跟着尹志强走进厅房,尹志强热情款待,让他们坐下,命仆人献茶。
尹志强一乐:“徐老剑客,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东昆仑侠肯赏脸到此,一定是有事吧?”
徐汉青瞅着古英雄,那意思是你得说话。
东昆仑抱拳拱手:“老剑客,您说对了。我们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老朽敢请二位老剑客出头帮忙。”
“噢,帮什么忙?”
“帮着我们破‘五斗三才’阵。”
“什么叫‘五斗三才’阵?”
古英雄一乐:
“老剑客,您真没听说过吗?因为玉王在断魂谷圣人台摆下一座五斗三才’阵,与我打赌两月破阵,说实在的,我们这些人对于排兵布阵一窍不通,久闻二位老剑客精通破阵之法。
因此,才厚者险皮前来邀请二位老剑客。
不知老剑客肯赏脸否?”
古英雄说着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盒来,这小盒里面有冬珠三颗,这些好东西哪来的呢,都是白玉祥给的。
这东西不能离开,谁知什么时候用人就得送这种厚礼。
古英雄往前一递,尹志强接过看了看:
“哎呀古老侠客的盛情真叫人感动,素不相识就送此厚礼,叫我真不知所措呀,好吧,我受之有愧,却之不想,收下了。”
尹志强说完了把三颗冬珠收起了。
古英雄心想,有门儿,就问:
“请问,尹老剑客,何时能我们帮忙呢!”
“这好办,等我哥开回来,我们诉俩一商量,随时随地都可以帮助破阵的,不过呢,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东仑请我们帮忙,我们还有点事请你帮忙。”
第三百七十八章,黑白二道
“噢!老剑客请讲,不知什么事情,但凡老朽能办到的我就是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呀,老剑客有你这句话我就领情了,我没别的要求,就要求你们在座的四位,把脑袋给我留下。”
说着话,横行宇宙把脸往下一沉,噌的就站起来了:
“古英雄,你们就会想好事,这可别怪我们弟兄翻脸无情,你们是自投罗网。
实话告诉你们,我跟玉王没什么交情,但是经过袁斗袁老剑客的介绍,我对玉王颇有好感。我们已经收受了玉王的礼物,岂能背叛他老人家,我们有言在先,只要是你们双龙镖局来的人,我们要负责扣留。
因此,你们四位谁也甭走了。”
徐汉青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他把脸也沉下了:“二爷,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嗯?这还有开玩笑的吗?”
“莫非真想把我们四人扣留吗?”
“何止扣留,还要你们的脑袋!”
“请问二爷,你凭什么?”
“凭我的双掌。”
“好,尹志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好的,怎么都行,要说翻了,我姓徐的也不怕你。”
说着话,飞身跳到天井当院。
葛大壮、古英雄、迟宇申看事闹翻了,也无能为力了,这爷仨也跟着跳到院里。
再看横行字宙尹志强来到院里,吩咐家人:“把门插上,让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准备四条绳子。”
看那意思,他有充分的把握赢啊!
徐汉青是越看越有气。老人家把英雄氅甩掉,抓住那柄长剑。
他这把大宝剑,不算剑把,单创刃就有三尺五长,二刃双锋,锋芒利刃。
徐汉青右手把大宝剑掐,高声断喝:
“尹志强,我最后再劝你几句,我跟你哥哥有交情,看在你开哥的份上,我不乐意和你变脸。
我希望你把庄门开,放我们出去。
我们这样做,并非是怕你。
因为你乐意帮忙是人情,不乐意帮忙是本分。
我们有你也破阵,没你们兄弟也照样要破阵。
如果照你说的,非把我们扣留交给玉王,这是痴心妄想,我徐汉青可翻脸不认人!”
“徐汉青!你少在我面前卖狂言,拿命来!”
横行字宙往前一纵,晃动双掌夺徐汉青的宝剑。
这徐汉青一伸手,就使出五花剑的剑术,五五二十五路。
但见剑锋闪闪,上下翻飞,冷气袭人。
古英雄再看尹志强的功夫,不由得倒吸口冷气,难怪人送他绰号叫横行宇宙呢,人家使出的掌法自己不明白,可以说这些年就没见过这种掌法。
就见尹志强身形滴溜溜乱转,蹿蹦跳跃,比闪电还快。双掌呼呼挂风,没有三十个照面,徐汉青就招架不住,节节败退,被人家逼得满院直转。
傻英雄葛大壮在旁边一看沉不住气了。
有道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眼见师父支持不住,他心中甚为着急,晃动铁棍,飞身形就跳在当中:“老匹夫,接铁棍吧。”
“呼!”
奔尹志强后脑便晒。
这尹志强往旁边一闪身,就转到葛大壮身后,飞起一掌“着”,这一掌正打在葛大壮后背上。
葛大壮收招不往,人往前一跄,棍子也落下了,正好砸在师父徐汉青的脑袋上,“叭”,徐汉青是撒手扔剑,死尸裁倒。
葛大壮也趴倒他师父身上,七窍流血。
东昆仑古英雄一看,心都碎了。
感觉到对不起徐家师徒。本来人家在盘蛇岛蛇王庙住得平平安安,是自己把人家请出来,要不请出来,焉能有此横祸呀!倒霉就倒霉在我的身上了。我岂能袖手不管?
东昆仑古英雄甩掉英雄氅,“呛哪”一声抽出龙鳞断空刀:“宇申儿,给三大爷观阵!”
“好哩,三大爷您可要注意,这小子比秃尾巴狗还狠。”
单说横行宇宙尹志强,也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他是深感意外。
本来尹志强也没想下毒手,这是个寸劲,尹志强的意思是警告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知道我横行宇宙的厉害就算了,哪知一念之整,两条人命就完了。
我大哥知道岂能饶我。
可是呢,事情已发展到这一地步,后悔也没用了。
他一看古英雄拎着宝刀上来了,一阵冷笑:“古英雄,你就是罪魁祸首,要是没有你,他们爷俩决不能双双毙命,你拿命来!”
说着,他晃双掌大战东昆仑。
二人一过招,古英雄就觉得打不过人家,因为他不明白人家的掌法套路。
原来,这尹志强使的掌法是人家老尹家自己研究出来的,叫“寒冰透骨”掌。
掌上挂着冷风,就好像冰山一般冷得人骨头都痛。
古英雄跟他打到四五十个回合,一个没注意,就被尹志强的“寒冰透骨”掌拍在左肩上。
“叭!”古三爷就觉得从脑瓜顶凉到脚趾头尖,半边身子就全失去知觉了。
尹志强吩咐一声“绑!”家人便把东昆仑古英雄生擒活拿。
迟宇申晃动大铁棍刚想过去,古英雄就喊:“宇申儿,不必管我,赶紧回去请人。”
迟宇申一听,对啊,这三大爷都不行,我过去岂不白给,干脆回去请人吧。
迟宇申这时也不知哪来的猛劲,一下子跳上墙头,转身跳到墙外,撤腿就跑。
这会儿他的大长腿腿比飞毛腿还跑得快,过了庄外的石桥,直奔树林。
没想到刚进树林,就听见树林里传出笑声,“.....请,请!”
“啊,这味道还真不错。”
“可不是么,这是澎湖湾有名的好酒,干。”
“干!”
迟宇申心说:谁跑到这来喝酒了。我这儿急,他那儿还乐,真是找我的别扭。
迟宇申蹑足潜踪顺声音来了,躲在一棵树后,探着脑袋一看,就见在树林的平地上坐着两个老道,一黑一白,上垂首这位,头戴道冠,身穿灰色道袍,腰系黄色丝绦,背背宝剑,手拿拂尘,面似银盆,五缕须髯,长的是道骨仙风。
只见他斜背兜子,屁股底下坐着个垫子。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黑脸老道,头上戴者柳木道冠,身穿青布道袍,腰系蓝色丝绦,背背宝剑,手拿拂尘,大连鬓胡子撒满前胸,条条透风,根根露肉,长得阔口咧腮,相貌凶恶。
迟宇申不看便罢,看完了眼前一亮:“唉哟,原来是他。”
迟宇申认识这两个老道,他们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人,出家在武当山麒麟山双阳观。
那个穿白衣服的老道,人送绰号逍過剑客,叫白乐天;黑脸的老道,人送绰号霹房狂风,叫赤乐明。
他们二位都是上三门的副门长,因为古英雄名义上是上三门的总门长,但他长年不在武当麒麟山,对上三门的事情很少过问,主要是由这两位道爷负责组织一切,古英雄跟他们交情莫逆。
他们听说古英雄领人下了澎湖湾,放心不下,就把武当山麒麟山的事情做了安排,起身来到澎湖湾,打算助古英雄一臂之力。
因为澎湖湾有好几百个岛屿,地面也相当大,故此两位道爷迷失了方向,今天正好走到这儿有点饿了,就打了点酒,买了些酱菜,边吃边谈,他们还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恰巧让迟宇申遇见了。
迟宇申又是高兴,又是气,他把脑瓜一晃,高声断喝: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裁,要想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期半个不字,我就把你们的脑袋切下来。”
黑白二道闻声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形,回头观看,一瞅是迟宇申,可把两位老剑客气坏了。
“宇申,你因何如此顽皮?”
迟宇申来到两位老道面前,二活设说,他把酒壶夺过来,“咕咚咕咚”都喝了,然后把酒壶往旁边一摔:
“我说二位老剑客,你们倒是逍遥自在,可不得了啦!”
“噢?宇申儿,此话怎讲?”
“诶呀!您们怎么什么也不知道,我三大爷被尹家庄的尹老二生擒活捉了。
徐汉青、葛大壮爷俩双双毙命,眼看我三大爷就有性的之忧,我是跑出来救兵的,赶紧去教我三大爷吧!”
“无量佛!宇申儿,此话当真?”
“废话,这有开玩笑的吗?”
“赶快给我二人前边带路。”
“好哩。”
迟宇申说着话,出了树林,黑白二道在后面跟着,急匆匆地来到了尹家庄。
等到了尹志安的门前,迟宇申用手一指:“就是这儿,我三大爷就在这被捆着呢。”
“宇申儿,赶紧骂阵!”
两位道爷把拂尘背好,手中擎剑等候看。
迟宇申晃动大铁棍,冲着尹家的大门就是两棍:
“呔,杀不尽的毛贼草寇,你们听着,你们的爷爷迟宇申回来了,快把我三大爷放出来,还则罢了。
如若不然,我要杀将进去,杀你们个鸡鸭不剩,鹅犬不留。快滚出来!”
时间不大,就见门分左右,横行宇宙尹志强从里面蹿了出来。
迟宇申吓得倒退了数步,横大铁棍观瞧,就见尹志强喝得醉醮醮的两眼发红,冲着迟宇申一阵冷笑:
“小鬼,算你腿快拣了个便宜,你小子去而复返,难道还要救古英雄不成?”
“对!算你猜着了。老匹夫,我跟你完不了,你要敢动我三大爷一根汗毛,我抄了你的家。二位道爷,上!”
迟宇申是干动嘴,不敢伸手,他往旁边一闪,黑白二道飞身跳到尹志强的面前。
白乐天口诵法号:“无量天尊,对面可是横行宇宙杀人凶手尹志强吗?”
第三百七十九章,卖一个搭一个
“啊!”
横行字宙一看面前站着黑白两位道人,一个个仙风道骨,气字不凡,手中提剑,杀气腾腾。
看罢并不认识,尹志强高声断喝:“出家人报上姓名来!”
“贫道出家在武当山麒麟山双阳观,我乃上三门副门长,逍遥剑客白乐天。”
“无量佛,吾乃赤乐明,人送绰号霹雳狂风。尹志强,快把古英雄交出来,如若不然,休怪贫道剑下无情!”
尹志强听完后,一阵冷笑:
“无名的鼠辈,尔等有何德能,竟跑到这儿来耍狂,待你家二爷打发你们就得了,休走,接掌!”
晃动寒冰透骨掌直奔白乐天。
白老剑客把宝剑摆开,跟尹志强战在一处,俩人打了二十多个回合没分输赢,赤乐明放心不下,持宝剑向前助战,二位道爷把他困住。
迟宇申在旁边观阵,满以为两位老剑客的功底绝顶,肯定能取胜,哪知一伸手,才发现不行,黑白二道两个人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打到五十多个照面,白乐天宝剑使了个白蛇吐芯,往里一递,就见尹志强一转身闪到白乐天的身后,飞起一掌“叭”,寒冰透骨掌正拍到白乐天的肩头上,把老剑客打得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不能动转。
赤乐明晃宝剑往上一纵,刚把宝剑举起来,就觉着华盖穴上重重地挨了一掌,也是翻身裁倒。
尹志强吩咐一声:“绑!”
庄客们从大门里冲出来,用绳子把两位道爷生擒活拿。
尹志强怒气不息,高声断喝道:“迟宇申,小辈!你......”
他抬头一看,迟宇申早没影了。
原来迟宇申看得非常清楚,一见两老道全摔倒了,他转身便跑,等跑到平安的地方,回头一看,就见尹志强已经收兵撒队,把两个老道抬进家中。
迟宇申是哀声叹气:“唉,完喽,今天是脑袋上戴袜子,别扭出弯了,这可怎么办哪!”
迟宇申一想,要是回天寿寺搬兵,那是远水不解近渴,不搬兵,我三大爷和黑白二道都活不了,这,这可怎么办呢?
把他急得直除脚,等来到树林,迟宇申又一想,我三大爷若真有个三长两知,我活着也没意思。
想到这,迟宇申翻了翻眼,眼前可真有一煤弯脖树,心说:这是给我准备的,这棵树长在这地方多别扭,其非真该着我死?
迟宇申心路一窄,把腰带解下来,往树上一甩,挽了个套,用手批了揪挺结实,他心如刀绞一般,回头看了看尹氏山庄,颤声说:
“三大爷,恕侄儿不孝,我没能力救您出虎口,我要先走一步了。各位,咱们来世再见。”
迟宇申说到这儿,一边用手抓绳套,一边翻着眼往左右看了看,周围静悄悄地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他喊了两声:“哎,有人没有?我要上吊了,我要上吊了!”
喊完之后,迟宇申心说:上吊吵吵什么,谁能来救我?干脆上得了。
又一琢磨,估计这上吊的滋味不会好受,拿绳子勒脖子,硬憋死,这滋味谁抗得了,不能上。
正在迟宇申犹豫之时,哪知有人伸手把他的脖领子抓住,往上一拎把他挂到绳套里。
嘿!迟宇申心里这个骂呀,心说:这是哪位这么缺德,不但见死不救,还把我挂在里面,他想解开绳套下来,可是身子往下一坠,绳子一收。
迟宇申就觉得头晕脑涨,急得手刨脚蹬。
一开始树枝“咯吱、咯吱”的声音还能听见,眨眼之间,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觉着眼前发黑,这口气就要断。
就在这时,那个人又把他放了下来,然后把绳子给他解开。
迟宇申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他用手一摸,脖子上的皮都给撸了下来。
迟宇申气不打一处来,慢慢睁开眼皮一看,只见身边蹲着个老头,抱着肩膀正瞅者他发笑。
这可把迟宇申气坏了,心说:这事,定是他干的,这简直是缺德带冒烟,我跟你拼了。
迟宇申冷丁使了个虎扑子直奔老者,这老者早有准备,往旁边闪身,迟宇申扑了个狗啃屎,被老者拎着脖领子提了起来。
“宇申儿,不可无礼!你好看看我是谁?”
迟宇申拢拢目光,仔细一看,这才认出面前这位老者,他家住在四川成都府,号称江湖逍遥大侠周英,周老侠客。
他与古英雄交情莫逆。
这次古英雄未起身之前,曾给周老侠客写了封信,约请他赶奔澎湖湾帮忙,老侠客因为家中琐事缠身,直到如今才安排好了来到澎湖湾。
他跟黑白二道一样,到了澎湖湾后,没找着古英雄,也不知他住什么地方,正东一头、西一头寻找的时候,误走尹氏山庄遇见了迟宇申上吊。
老侠客心中暗想:这迟宇申真有意思,你干点什么事不好,却跑到这儿上吊玩,再者说,上吊就上吊吧,你喊什么?明明没有这个心,何必做这个事。
因此,拿他开玩笑,把他挂在了套里。
闲言少叙,迟宇申认出了周老侠客,是又惊又喜,赶紧跪倒在地:“哎呀,老侠客在上,我给老侠客磕头了。”
“起来,起来。宇申儿,你这是从哪来?”
“唉,别提了。真是一言难尽,别扭都出了弯了,是这么一回
“啊?”
周老侠客闻听古英雄被擒,黑白二道也叫人家捉住,是大惊失色:“宇申,但不知尹氏山庄离这里多远?”
嘿,就在鼻子底下。看,前面就是.”
“宇申儿,事不宜迟,赶快给我带路,我要去解救他们。”
“等等,我说周老侠客,咱们可把丑话说到前面,你知道横行字宙尹志强的能耐不?
这老家伙可不好惹啊,你估摸着能胜,咱们就去;要是没底,您干脆陪着我一块上吊得了。”
“宇申,也并非老朽说句大话,他尹志强算个什么东西,我岂有惧怕之理?再者,我即使不是他的对手,宁愿死在他的掌下,也决不能畏刀避剑。”
“嗯,说得有理,够朋友,那您就把东西收拾收拾随我来。”
迟宇申为了救古英雄,也忘记了疲劳,迈着大长腿,在前面紧跑,象一溜风似的来到尹志强门前。
“老侠客,您等等,我过去叫门。”
迟宇申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
“呀呔!尹志强,你给我滚出来!你爷爷又回来了,快点出来还则罢了,不然我给你放火了!”
家人撒脚如飞到里面送信。
且说尹志强,他今天心里非常得意,在屋里彻了壶茶水。
边喝边想心事。心说:我大哥没在家,恐怕他回来非跟我口角不可,他绝不会同意我这么干。
但是,我要把事情讲清楚,他也许能谅解。
干脆,我就把被抓的这几个人送到龙城,交给玉王,王爷不定有多么高兴,尤其是古英雄这个老匹夫,那可是价值连城的老宝贝,我给玉王送去,他起码也得加封我个二品官职。
待我大哥回来之后,我就起身去龙城。
他正在屋中打如意算盘,家人撒脚如飞地跑进来说:
“报,报老剑客,可了不得了,那个迟宇申又回来了。
“嗯?又是迟宇申?”
“可不是么,他正在门口叫阵呢。”
尹志强心说:这小子真是个丧门星啊!看来要不把他干掉,非惹出麻烦不可。
他把茶杯放下,走到院里,侧耳一听,真是迟宇申。他吩咐一声:“把门打开。”
家人把大门分开左右,尹志强飞身形就跳了出来,迟宇申见着影子,是撒脚就跑,滴溜溜一转身,就躲在周英身后。
“老侠客,看见没,就是这个老不死的,他就是横行宇宙尹志强,我们倒霉都倒在他身上了,”
周英老侠客点了点头:“宇申,不必害怕,待我对付他。”
周英迈步来到尹志强面前,用手一指:“你就是横行宇宙尹志强吗?”
尹志强一看,这老头长得酷似古英雄,八尺多高的身材,细腰蚱背、面似银盆,花白须髯酒满前胸,二目如灯,肋佩五金折铁宝刀。
看罢多时,并不认识,尹志强点了点头:“不错,正是你家尹大剑客,你是何人?”
“老朽周英是也,我乃四川成都府的人氏。”
“周英,你要干什么?”
“我想要人,你赶快把古英雄与黑白二道交给我,不然的话,老朽对你可就不客气了。”
“老匹夫,我看你是飞蛾奔火自来送死,就凭你无名少姓之辈,竟敢在你家尹大剑客面前猖狂,真是不识高低。我叫你知道知道二爷的厉害,着!”
话到掌到,寒冰透骨掌迎面击来;
周老侠客往旁边一闪身,把大衣甩掉,摁绷簧抽宝刀,就和尹志强战在一处。
周英把全身的能耐全施展开,这趟刀法果然不俗,但见刀光闪闪,冷气逼人,可是他也不是尹志强的对手。
人家的寒冰透骨掌招数特殊,使你找不着门路,二十几个回合之后,就听见“啪”的一声。
迟宇申一看:“哎哟”,周老侠客被人家击倒在地,被家人生擒活拿。
迟宇申二话没话,扭头便跑,等尹志强把周老侠客捉住,再回头找迟宇申,迟宇申已是踪迹不见。
他心说:这小子,一会儿还得回来,你再回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告诉庄客:“布置天罗地网,拿着挠钩套锁,多会儿见到迟宇申,就给我拿活的。”
几十名庄客遵命就埋伏在两边了。
按下尹志强不表,单说迟宇申,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一口气就跑出五里地,把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完了,这回是彻底完了,又搭上了周老头,这可怎么办呀!
迟宇申是欲哭无泪,欲泣无声。
他想:算了,我别在这耽搁时间了,路途再远,我也得回去搬兵,要不就无法解救古三爷他们。
迟宇申往前又走了四五里路,抬头看,有一个小村镇,能有百十来户人家。
第三百八十章,妙手震南洋
南北大街东西铺面,迟宇申近步进了街,就见路北有个饭馆。
一咬牙,迟宇申这才感到饥肠辘辘,有点饿了。他想:要想搬兵,动作就得快,就得吃饱。饿着肚子怎么行,先饱餐一顿再说吧!
想到这里,迟宇申近步进了饭馆。
伙计看,赶紧迎了上来,“客爷,您要吃饭吗?”
“废话,买棺材能上你这儿吗?喂,伙计,快点快点啊!给我准备现成的吃喝,吃完了,我好赶路。
“好嘞。”伙计擦抹桌案,让迟宇申坐下。
时间不大,就端来两盘包子,一摞大饼,一碗三鲜汤,迟宇申一闻,还真香。
他夹起个包子就塞在嘴里了,还没等咬呢,抬头一看,吓得他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怎么回事呢?
只见外面人影一晃,进来个老头,这老头手里拎着个拐杖,背后背着个大草帽。
伙计赶忙迎上去:“哟,老爷子,哪阵香风把您给刮来了?”
“啊,我看望一个朋友,回来有点饿,打算在这儿吃点东西再走。”
“好哩,您请坐。”
伙计擦抹桌案,让老头坐下,老头把拐杖戳到八仙桌旁边,手捻须髯闭目养神。
原来,来的这位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妙手震南洋尹志安。
迟宇申在夜探尹家山庄时见过他,心说: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老匹夫,既然你们不让我们好,我也得叫你们好不了,干脆,我一棍把你砸死得了。
迟宇申打定主意,饭也不吃了,把大铁棍准备到手底下,离开座位转到了尹志安的身后,尹志安在这儿等候酒菜,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眼睛眯逢着,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迟宇申一看,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他把牙关一咬,双手抡棍奔尹志安的脑袋便砸!
这一棍眨眼就到了。
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迅雷不及掩耳。
若换上第二个人,这一棍是非砸上不可。
就听得“咚”的一下唏哩哗啦一阵响动,迟宇申吓得一拨脑袋,翻着眼皮一看,没砸着尹志安,把桌子给砸碎了。
正在迟宇申一愣的时候,就觉着头上的脖领子被人家攥住,回头一看正是尹志安。
妙手震南洋尹志安面沉似水,用手指着迟宇申的鼻子:“小辈,因何刺杀于我?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你还想图财害命吗?”
这时饭馆里的人全都被惊动了,人们围拢过来看热闹,有人指指点点:“甭问,这小子是个疯子!”
“嗯,不是疯子,也是个二百五。瞧他长得那模样,也不是个好东西。”
人们说长道短,说什么的都有。
迟宇申是有口难分辩。
还有人说:“干脆,把他送交官府,按律治罪。老爷子,把他拎走就得了。”
妙手震南洋尹志安怕在饭馆里影响人家生意,提溜着迟宇申离开饭馆,一弯到了郊外。
这郊外尽是水塘,浮头是一层水,下面尽是稀泥,深不见底。
尹志安冷笑一声:“小辈,休怪我意狠心毒,我把你大头朝下裁到泥里,我看你还敢做坏事不。”
说着,另一只手抓住迟宇申的脚脖子,“嘿,”头朝下脚朝上就要往泥里扔。
迟宇申可不干了:“我说老头儿,你等等,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动手也不迟。”
“小辈,你还有什么说的?”
“有的是说的,为什么我要杀你,你不听听吗?”
尹志安一听,可也是,他究竟为什么杀我?应该弄个清楚。
想到这,他一松手把迟宇申放在地上,用一只脚踩住迟宇申的胸膛,瞪着眼睛问:“你说,为什么要杀我?”
“哼,老头儿,我先问你,你是不是尹氏山庄的妙手震南洋,叫尹志安?”
“对呀。”
“你是不是有个兄弟行字宙尹志强?”
“不错。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杀你!”
“噢?”
“嘿,实话告诉你,尹老头儿,你的兄弟太不够义气了!”
“我们怎么不够义气?”
“我是双龙镖局的我叫迟宇申,你听着。”
这迟宇申先报了名姓,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道。
尹老到客不听还则罢了,一听此言浑身一抖,暗暗震惊:“啊?迟宇申,你说的都是事实?”
“我要撒谎是个小王八,这没有半字虚假。
尹老头,你们帮忙是人情,不帮忙是本分,官不打送礼的,狗不咬拉屎的,古往今来,贯通此理。
我跟我三大爷和徐汉青师徒去拜望你们,那是出于一片好心,你们帮不帮忙随便,可不应把我们关在院里动手捉拿,而且意狠心毒,还要了徐家师徒的性命,抓住我三大爷、黑白二道及周老侠客。
老东西,就冲你二弟的所作所为,我就应该把你砸死,这回你听明白没有?”
“哎呀!!!”
妙手震南洋闻听此言,吓得魂不附体,原来他跟他兄弟的性格截然不同。
这尹志安生就的忠厚、善良、向来不爱惹事生非,可他二弟就不同了,生性好斗,心也黑,手也狠,为了这事儿,老哥俩是经常发生口角。
这尹志安为什么离开家呢?
他就怕双龙镖局的人来请他出头,因此他告诉二弟,你在家看守门户,我在外面躲躲,到朋友家走走,等混过这一天,晚上我再回来。
因此老头真没在家。
他看已是日落黄昏了,尹志安打算吃点东西,掌灯左右再回家,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了迟宇申。
迟宇申一说,他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尹志安有些后侮,要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出来。
二弟呀,你好糊涂!
你这么办之前,也得和我商量商量,真是岂有此理!
杀人偿命,欠愤还钱,徐家师徒能白死吗?
你抓住古英雄能白抓吗?
双龙镖局的高人能和你完了吗?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
老头是又气又恨,又羞又恼,看看脚下蹬着的迟宇申,无奈何摇摇头把腿收了回来:“起来吧。”
迟宇申一骨碌身站了起来:“哎,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迟宇申,你我素不相识,没有可谈之处,刚才是误会也好,是其它原因也罢,我不怪你就是了,赶紧逃命去吧!”
“我说老头,没那么便宜。让我逃命就拉倒了?我三大爷等人叫你们抓住了,究竟是放,还是不放?你应该给我个痛快话。”
这迟宇申还得理不让人了。
因为迟宇申发现,尹志安和尹志强不一样,冲这老头放自己走,就说明是个忠厚的人,再看他那为难的样子,说明他确实不知道所发生的事。
所以他得理不让人,属狗皮膏药的,粘上就下不来了。
尹志安苦笑了一下:“迟宇申,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没别的话,赶紧把抓住的人给我放了,咱们没有话说,不然的话,我回天寿寺一送信,双龙镖局的人全都赶到尹家山庄,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我看这样吧,你只管回天寿寺,我回尹氏山庄,如果这些人没死的话,我一定把他们放了。”
老头说完,也不理迟宇申,拎着拐杖转身走了。
迟宇申在后面一想:我怎么办?是回天寿寺送信呢,还是跟着他看个究竟呢?
他又一想:我得跟着他,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如果这老头回去跟他兄弟一商议,再把我三大爷给杀了,或者送到龙城,那不就麻烦了吗?对,我得跟着他,看个水落石出,实在没办法,我宁愿死在尹氏山庄。
迟宇申打定主意,在后面蹑足潜踪跟着尹志安,时间不大就来到了尹氏山庄。
灯光一闪,老头就进了屋,迟宇申拐弯上了东
飞身跳进墙内,往下观看,就见厅房里灯光明亮,下人闷正在的擦抹桌案。
迟宇申到了后窗,往屋内一看,尹家强在旁边站着,尹志安坐在正坐。
迟宇申在屏气凝神往里偷看,就见大侠客尹志安满脸严肃,坐在上坐,说道:“二弟,我一天没在家,家里都出了些什么事?”
“啊,大哥,我正想跟您说,您走后工夫不大,古英雄、徐汉青、葛大壮,还有个叫迟宇申的他们来了。”
“干什么来了?”
“想请您出头、帮他们破“五斗三才’阵。”
“你是怎么说的?”
“我当然不答应,可这帮人得理不让人,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因此激怒了我,就这样我们伸了手。”
“后来呢?”
“后来,输仅青师徒奔我致命之处下手,我往旁边一躲,他们自相残杀,两个人把性命全丢下了。古英雄一见不服,也跟我动手,叫我用寒冰透骨掌把他给拿住了。”
“噢,再以后呢?“
“再以后,迟宇申跑了,时间不大,他带来俩老道,也被我抓住了,可迟宇申跑了。
接着他又领来了个老头叫周英,当场与我动手,也让小弟我给提住了,迟宇申又跑了。
我认为他非回来不可。谁知等到天黑,他也没露面,可能这小子是回天寿寺了。”
“还有什么事?”
“没了,就这些。”
“你捉住的这些人,打算怎么办?”
“我正要请示大哥,您看怎么办?我的意见是把他们用车送到龙城,交给玉王处理。”
“唉!二弟呀,你好糊涂啊你叫我说什么好呢!”
第三百八十一章,兄弟闹翻
“咱都是七十岁挂零的人啦,未曾做事之前,应当仔细料酌一下,可你头脑一热,就贸然行事,你从小就是这个毛病,到现在也不改。
我且问你,咱们跟玉王有什么交情?
为什么要把人交给他处治?
这是借刀杀人,如果玉王把这些人给杀了,双龙镖局的人能跟你完事吗?能跟我完得了吗?
咱们这叫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是无缘无故地捅马蜂窝啊!
你、你真是糊涂到顶点了。”
“大哥,要依你说呢?”
“赶紧把人放了,赔礼道歉,把死者用棺木陈列。你亲自赶奔天寿寺,负荆请罪,让古英雄随便处置,即使把你处死,也是罪有应得,这是上策!”
尹志强闻听,冷笑了一声:“大哥,我看您说这话未免欠考虑吧?”
“何以见得?”
“我看您是被双龙镖局的人给吓坏了,我们明明有理,反而闹了个没理,明明打了胜仗,反而向他们请罪,这不是给人留下笑柄么?
难道你兄弟有贱骨头不成?
大哥,我办不到,我的意见就是把这些人送到玉王那儿,这比什么都强,有玉王做咱们的靠山,我们也不怕双龙镖局的人来报复,这是最好的上策。”
“二弟,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大哥,您不能不同意,因为我说得在理,您就得听我的。”
“二弟呀,咱们还没分家,我是当大哥的,我说话就得算数。今天被捉的这几个人,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大哥,我要是不听您的呢?“
“噢,不听,那我可要用家法了。”
“咳,我可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您还要打我屁股板子不成?”
这老哥俩越吵越凶,迟宇申在房坡上听着挺高兴,心说:最好你们俩伸手,打个两败俱伤,我好从中得利。
迟宇申正高兴时,也不知题谁,突然把他的脚脖子给抓住了,往下一送,“叭“”就把迟宇申扔到院里了。
迟宇申毫无准备,这下可摔得不轻,要不是他有金钟覃铁布衫的功夫,非把他摔扁了不成,就这样也把迟宇申摔得半天都没爬起来。
尹氏弟兄在屋里听得十分真切:“什么人?”
也顾不得口角了,领着人提着灯转到房后,迟宇申此时还没起来,尹志强用灯一照,又是这个小鬼,深更半夜他还跑到这儿来偷听,我这回看你往哪跑!
“嘣!”一把就抓住了迟宇申的脖子,扭胳膊捆上了他,象拎包似的拎到前厅,往地上一摔,把迟宇申摔得“咚”的一声,直翻白眼。
尹志安仔细一看,果然是迟宇申。
心说:我把他放了,他怎么没走啊?
噢,这小子贼心不死,跑到这里偷听来了,真是可恶之极。
还没等尹大爷说话呢,尹二爷说:
“大哥,方才我跟您讲了,坏事都坏在这小子身上了,他是属丧门星的,不把他干掉,没有咱们兄弟的好处。您等等,待我一掌结果了他的性命。”
说着话,把掌举起来就要下手。
尹大爷一看,急忙拦住:“二弟呀!你岂能一错再错,这个人打不得!”
“为什么打不得?”
“二弟,你摊这么些人命有什么好处?打人家一拳,防备人家一脚,难道人家能善罢甘休吗?
但能容人且容人,干脆就把他饶了吧。再者说,他又是个无名的小辈,就是把他打死,又有什么用呢?”
“哥哥,这您可说错了,这个小辈不同寻常,勾来那么多的人,都是他的主意,若留着他,咱们尹氏山庄就不会平稳,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我是非打不可。”
掌往下一落,迟宇申一闭眼等死,就听脑瓜顶“叭”地响了一声,迟宇申睁服一看,闹了半天,尹志安把尹志强的掌给崩了出去。
尹志强身子一顿,腾地脸红了:“大哥,您这是何意?”
“我不让你打,我还让你把这个人放了,赶紧把他的绑绳解开!”
“我就是不解!”
“不解不行。”
“不行我也不解!”
“二弟呀,你可不是当初了,竟拿愚兄的话置若罔闻,跟我分庭抗礼,咱们哪是同胞手足,分明是冤家对头,看我来教训你。”
尹大爷没别的意思,就是吓唬吓唬他兄弟,把掌往空中一举,能下死手吗,可是尹志强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以为肯定大哥另有所思,说不定受了双龙总镖局多少贿赂,不然他不能这么无情。
他一看大哥要揍他,可不干了,往旁边一闪身,冷丁使出寒冰透骨掌,这一掌正砸在大爷的后背上。
他原想打大哥一下就算了,没想到大爷气急了,没躲开,这一掌实实在在打在大哥肩胛穴上。
只听“唉哟!”一声,大哥眼睛直往上翻,顿时就背过气去了。
尹志强吓得可不轻,脑门也冒出了汗:“大哥!大哥!”
他哈下腰去把大哥抱住不停地呼唤,叫手下的庄客:“快,快去取药!”
时间不大,药取来了。他亲自给哥哥激下去,连声呼唤,他是一直不应声。
尹志强看了看旁边的迟宇申,心说:事都坏在你的身上,要不因为你,我们哥俩能动手吗?我能失手把我哥哥打成这样吗?我非打死你不可!
想到这,他让庄客把大哥抱住,像疯狗样直扑迟宇申。
迟宇申知道这下可不妙啊,把他压箱底儿的绝招拿了出来,扯开嗓子就喊开了:“救命啊,来人啊,迟宇申要归位啦,救命啊!”
声音未落,就听房坡上有人高声断喝:“呔,宇申不必担惊受怕,老朽到了!”
话音未落,跳下俩人来。
来者为谁?正是二爷神医王道全,和老人魔东方白。
之前说了,古英雄老少四人赶奔尹氏山庄聘请尹志安,大家就有点放心不下。
临行之时说得清楚,三日后掌灯前必回,如果不回来,那就是出事了。
古英雄走后,天寿寺老少英雄眼巴巴地等者,掐着手指头算。
到日子了,人没回来。
东方白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向老剑客天山老人请示,要赶奔尹氏山庄看看究竟。
二爷王道全也愿意陪着大师兄走一趟。
就这样,老哥俩找到了尹氏山庄。
这就叫无巧不成书,正赶上迟宇申在下头呼救,这哥俩才飘身形跳了下来。
横行宇宙尹志强一问是东方白和王道全来了,预感到情况不妙。
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投靠玉王,也就无所顾忌了。
别看他心里发虚,脸上强作镇定,一阵冷笑:“嘿嘿嘿,原来是二位高人,请问,你们是来要古英雄的吗?”
一句话把东方白和王道全问愣了,因为他们刚来,对于尹氏山庄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迟宇申在地下绑着,把脖扬起来说道:“二位快来救命吧!我和三大爷都让这老家伙抓住了。”
东方白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我三弟至今未回,闹了半天被人家给抓住了。
东方老剑客气冲斗牛,用手指点尹志强;“小辈,你没看看你长几个脑袋,竟敢如此无理?拿命来!”
晃双掌是直奔尹志强。
这位横行字宙尹志强并不答话,接架相还,与东方老剑客战在一处。
他偷眼观前,不由得挑大指称赞:哎哟!还得说东方白,比那些人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啊,我要多加谨慎,不然非得受其所害,尹志强封住门户,准备长时间与东方老剑客博斗。
东方白也暗挑大指称赞:罢了!不愧叫横行宇宙,果然有特殊的招数,我也要多加圆神,不可麻痹,这两个人打到八十回合,没分输赢。
那边王道全急忙奔过去给迟宇申解开绑绳,然后,拥着他舒脑活血,等迟宇申恢复之后,王道全扑奔尹志安。
这会儿尹志安已经清醒多了,就觉得半臂发麻,难以回转。
王道全给他号了脉,检查了伤症,知道这一掌打中了穴道上,但并没有性命之忧。
王道全精通医术,把左掌拾起来,“啪!啪!啪!”猛击尹惠安的穴道,把穴位给他打开了,老剑客这才能活动。
尹志安站起身来,望着王道全是无限的感激:“罢了,我拿你们当仇人,你们拿我当亲人,真叫老朽无地自容,我谢谢老人家了.”
王道全一笑:“大剑客您不必客气,有道是人不亲,义亲:义不亲,祖师爷亲。一笔写不出两个武林,您何必客气呢?”
尹志安扭过头来一看,二弟还在那儿撤野呢,不由得气冲斗牛,就想冲过去找他玩命,被迟宇申把他拉住了。
“哎,等等。老剑客你吃一回亏了,还没尝到苦头?
你这二弟是六亲不认,你过去也得挨揍,就在旁边喘口粗气,看看我大伯爷怎么教训他!”
他言还未尽,就见东方老剑客便了个卧看巧云式,冷丁往下一躺,胳膊肘拄地,身子悬起来,利用两条腿的力量,是高挂连环,左脚勾住尹志强的腿后跟往怀里拽,右腿扁瑞蹬他的膝盖。
这一拉、一蹬,“咕咚”把尹志强瞪了个仰面朝天,还未等他站起来,东方老剑客一个鱼跃扑到他身上。
“别动!”
用两个手指头掐住他的脖颈,正手打中他的穴道,尹志强想要动,可动不得了。
迟宇申扑过去,不容分说,“乒乓!”就是俩嘴巴,然后,拧胳膊把他捆上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群雄大聚会
尹志安一看二弟被人家抓住了,他是余怒未消。
一伸手把尹志强的袄领子抓住:“二弟呀,事到现在还有何说?你简直是不分里外、不分亲疏,连你亲哥哥都下毒手,象你这样的人,死了还能葬到咱家祖坟吗?老尹家有你不多,无你不少,干脆我把你废了就得了!”
老剑客说着两眼充血,眼珠子都红了,把掌往空中一举,要下毒手,王道全过来把他拦住了:
“老剑客,且慢!老剑客息怒。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你兄弟一步走错了,还可以往回走嘛,望求老剑客多加担待!”
迟宇申暗挑大指:罢了。我二伯父也学会这套了,今后我也学着点!
迟宇申也跑过来凑热闹:
“老剑客拉倒吧!但能容人且容人,其实你二弟这个人不错,就是脑瓜一热,忘乎所以,这种人最好交不过了。
过去的事就算啦,让他把人放了,承认个错就得了。”
尹志安点了点头:
“二弟呀,你听见没有?
你翻脸不认人,拿人家当仇人对待,翻过来人家还给你求情,你觉着惭愧不惭愧?”
“这......”
尹志强也觉着无地自容啊。
这时,王道全亲自动手把他的绑绳解开:“老剑客多有得罪,望祈海涵!”
东方白也过来了:
“老伙计,你这功夫不错,真棒啊!
方才我也领教了你的套路,果然名不虚传。
我呢,无非偷了个机巧,这才得了点便宜,如有不当之处,还望您老剑客担待!我这厢有礼了!”
把尹志强臊了个大红脸,紧忙还礼:
“各位,别往下说了,简直比刀剜我的心还难受,我不是人,不是东西!我错了,求各位担待!”
人就是这样,互相一让步,疙瘩就解开了。
尹志安向尹志强:“二弟呀,你抓住的那些人,打算怎么办?”
“放!现在就放!哪位不出气,他们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来人哪,快点把东昆仑和众人请到前边来。”
仆人闻声而动,到后边空房把锁打开,把被捉的众人全都请到前面。
尹志强亲自动手给古英雄解开绑绳,然后,往古英雄面前一跪,把头一低等着受处罚。
东昆仑闹愣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
看看跟前的东方白、王道全,又看看尹志安和迟宇申。
迟宇申金过来解释:
“三大爷,你听我说,是这么这么回事。”
迟宇申把以往的经过讲述一遍,古英雄这才恍然大悟,急忙用双手相搀:“尹老剑客,您这是何苦呢?”
尹志强口打唉声,眼泪淌下来了:
“唉!只因一念之差,我把徐家师徒给杀了。
像你们各位虽然受点委屈,放开就完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实在是对不住他们!”
古英雄一想,其实这事也不怪尹志强,怪就怪到葛大壮身上,这孩子明明去救他师父,一下失手,把师父脑袋给打碎了。
三爷再三解释,尹志强这才把眼泪擦干:
“好吧,容我立功赎罪吧。关于徐家师徒的后事,完全由我负责,办完这件事大家看着办,叫我抵偿就抵偿,叫我抵命就抵命,我是绝无怨言!”
长话短说,尹家兄弟准备了两口好棺木,把徐汉青、葛大壮爷俩的尸体盛殓起来,暂时停放到空房之中,待破了“五斗三才”阵之后再行处理。
尹氏哥俩就在正厅设摆酒宴,款待古英雄等人。
古英雄利用这机会跟黑白二道老侠客和周英叙说分别的情况。
人这一辈子悲欢离合,最叫人感触啊!
因此大家谈不完的心里话。
古英雄把话题一转,问尹志安:
“老剑客,这件事怪就怪在我的身上,不管亲疏,贸然聘请老剑客帮忙,我们要不来也不至于引出这些后果,但不知老剑客你肯不肯出面帮助我们破阵?”
“行!一言为定!老侠客,你的为人,真让我佩服,别看玉王再三诽谤你们,耳闻不如目睹啊,你们的行为,我是心服口服了,这个忙我们哥俩是帮定了。”
古英雄大喜。
众人连干了几杯。
尹志强说:“大哥,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既然您答应了,就赶紧去天寿寺吧,不然,玉王派来人把咱给堵上,这事可就麻烦了。”
尹志安点点头:“二弟说的有理。这样吧,家里的事情就托付你照管,愚兄一人去足矣!”
二弟一笑,冲着古英雄一抱拳:
“老侠客,可不是我耍奸偷懒,事情都在这摆着,我们哥俩共同管理尹氏山庄,如果都走了,家里不留人是不行的,既然我大哥去,我就不能奉陪了。”
古英雄一笑:“老侠客,您太客气了,你们兄弟有一位去就足矣,我求之不得呀!”
简短捷说。
天亮之后,众人陪着尹志安老剑客赶奔天寿寺。
他们走了之后,横行宇宙尹志强恐怕玉王来报复,马上把庄丁全集合起来,分成五拨儿,日夜巡逻,加强戒备。
尹志强把一对短把龙头镢准备在手底下,以防不测。
且说古英雄陪着尹志安来到天寿寺外,叫迟宇申先回去送信,迟宇申迈开大长腿,一阵风似的进了天寿寺:
“各位,给众位报喜,我们把高人请来了,我三大爷说列队迎接!”
以天山老人、红衣女剑客为首的众人全站起来,大开山门,列队迎接。
这时,古英雄陪着尹志安经来到庙外,古英雄逐一给作了介绍。
尹志安一看,连天山老人老剑客都迎出来了,是备受感动,急忙施礼,众人携手搀腕走进大殿。
王道全传话:“准备荤素两样酒席,给尹志安接风洗尘。”
天寿寺顿时悬灯挂彩,人们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可是,当听说徐汉青师徒命丧尹氏山庄,都倍加难过。
在酒席宴前,天山老人问尹志安:“老剑客,听说您人称妙手震南洋,对于排兵布阵十分精通,但不知‘五斗三才’阵怎样的破法?”
尹志安一抱拳:
“老人家,我幼年之时对于兵书战策非常喜爱,那时我家比较贫困,我便自己攒钱买兵书,看过之后,我仍是爱不释手、反复玩味,不把它琢磨透了,绝不罢休。
象《孙子兵法)、《黄公三略》、《吕望六韬》等我全都读过,特别对于《孙子兵法》第九章的‘演阵法’,我更是酷爱,因此,把所有排兵布阵的妙诀,全记在心里,平时我也做过演练。
这个东西跟下棋差不多少,这座‘五斗三才’阵,不管它是怎样变化,万变不高其宗啊。
至于怎样破,我还要给大家画一张详图,众位一看便知分晓。
不过,就眼前这些人要想破阵,谈何容易?”
古英雄问:“请问老剑客,得需要多少人?”
“哎呀,要想破这么大的阵,少说也得上万人哪!不然的话,不够支配。”
古英雄一笑:“好办。别看我们眼下没兵,我们还可以借兵。”
说着话,他回头看了看施世文:“少帅,你看该怎么办呢?”
施世文站起来说:“这件事包在晚辈的身上,我现在就起身回台湾,向我爹借兵马一万,可不知什么时候使用?”
尹志安说:“只要你把军队借来,咱们就着手排练,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演习熟了,要不经过特殊训炼,破阵是不易的。
“好,明天我就起身,不出几天我就可以把兵马带来。
古英雄亲自给施琅写了封信,另外给周俊写了封信,叫他帮忙说好话,让施琅速速派兵。
施世文如何借兵暂且不提。
古英雄马上又命黄天彪赶奔野人岛,去请白玉祥和白玉昆弟兄,让他们率领六十四寨的喽兵、水师赶奔天寿寺。
为什么古英雄这样安排?
他是这样想的:一方面破阵,一方面就拿下龙城,把玉王的老窝端了,不能再留祸害。
天彪领命起身去调白玉祥。
当天晚上,妙手震南洋尹老剑客,亲自绘制“五斗三才”阵的阵图,他足足用五天的时间才把阵图画好。
这时,黄天彪也回来了,用手往后面一指:“师父,您看谁来了?”
古英雄抬头一看,正是大侠白玉祥。
老哥俩见面之后,分宾主落座。白玉祥说:“三弟,你用的人我全都带来了,听候三弟分派。”
古英雄点点头:“大哥,希望这些弟兄们全藏在隐蔽之处,不要被玉王发觉。”
“我事先作了交待,咱们的弟兄全在树林和山坳里扎下连营,一呼即到。”
古英雄点头赞成白玉祥想得周到。
当下吩咐摆宴给众人接风洗尘。
没过几天,施世文回来了,在身后还跟着四名壮汉。
施世文对古英雄说:
“我回到主城见着我爹,我爹立刻作出决定,调出一万五千人马,派张凯、李杰二位总兵官带队,前来见老侠客。”
“噢。”
古英雄急忙起身迎接,张凯躬身施礼道:
“古老侠客,我奉大帅的令箭前来听候老侠客的分派,只要有用我弟兄之处,您只管安排。”
古英雄点头:“请问副将大人,这人马现在何处?”
“就驻扎在大京川的川边,离此不过三十余里,我恐怕引起玉王的怀疑,因此,按兵未动。”
“好!”
古英雄十分高兴,事情进行得真顺利,需要一万人,人家派了一万五,再加上野人岛的七千弟兄,就两万挂零。
看来要想破阵和攻打龙城,人是足足够用。
当天晚上,妙手震南洋尹志安把画好的图拿来。
老少英雄围在桌案旁边听候尹志安讲解阵法。
大伙一听是茅塞顿开,弄了半天这阵就是一层窗户纸,不明白它,是神乎其神,辨不清东西南北。
第三百八十三章,八路分兵
这就是窗户纸,一捅就破。
你要明白它,一眼就看透了,没有什么特殊的玄妙之处。
这座阵,分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座阵门,中央为五行,八卦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在正中央圣人台有座吊斗,高有十数丈,指挥全在吊斗上面,白天用旗,夜晚用灯指挥。
如果要打这座阵,必须八路进军,同时往里杀,才能使敌人首尾难顾,如果占领了中央的圣人台,把吊斗夺过来,阵就会失去控制,不战自乱。
大家都牢牢地记着阵法,做到心中有数。
从第二天开始,老剑客尹志安担当了破阵的总指挥,在张凯张副将陪同下,赶奔大京川,去操演人马。
他把一万五千人拨出一万名,分作八队,每一队配备一百名钩镰枪拐子队,一百名排刀手,一百名弓箭手,一百名铁甲连环马,一百名火枪手,一百名炮手,外加上一百名火攻手。
特别是火攻手,每人都带着硫磺、炭硝、开花炮、喷火铳。
尹志安的用意很清楚,决定以火攻破阵。
长话短说。
连日来,尹老剑客是食不甘味,衣不解带,日夜在此操练人马,没到十天的光景就演练熟悉。
古英雄和天山老人一听,真是喜出望外,事情比预料要进展得快,本来跟玉王打赌是两个月破阵,现在一切就绪,还没到四十天,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天破阵的时间,是绰绰有余了。
这一天的晚上,古英雄、白玉祥、王道全、天山老人、尹志安等在一起商量取龙城的办法。
小将军施世文抱腕当胸:
“老明公,如果您相信的话,把这件事交给我吧,这次我从军队里还带来许多飞虎军,这飞虎军专门攻城占地,每个人都有硬功在身,如果您相信,就把取龙城的事交给我,不费吹灰之力。”
古英雄一笑:“世文将军,恐怕硬拼不如智取。”
“噢?老侠客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世文将军,我希望你的人化装改扮,神不知鬼不觉混进龙城。”
众人闻听,都认为古英雄的办法实在是高。
经过一阵议论之后,天山老人提议: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必须找个总负责,安排调度人马。”
大家异口同声推举二爷王道全。
王道全一笑:“既然众位如此相信,我就却之不恭,我就愧领了。”
王道全平时对人和蔼,心情温和,可是,现在一走马上任,立刻就变了两个人。
就见他雄纠纠、气昂昂,居中而坐,面容严肃,老少英雄、各路将军都静悄悄在两旁听令。
王道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对众人说:
“各位,无规矩不成方圆,没五音难正六律。
今后,不管派到哪位头上,希望都要遵命照办,不得有误,不管是谁,有误令箭,影响到全局,我是定罚不饶!”
古英雄点点头:“二哥,我们大家谨遵令箭就是。”
王道全用眼睛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然后说道:
“我们破五斗三才’阵,跟攻打龙城要同时进行,打龙城的总指挥为施世文将军。”
施世文赶紧站起来:“小将遵令。”
“世文哪,我命你带着野人岛的喽啰兵,化装改扮,先混进马公城,单等破阵的时候,以信炮为准,见着信炮之后,你领兵杀出来占领龙城,包围王宫,不能让玉王及其家属跑掉,你可能办到吗?”
“小将遵令!”
“世文,你一个人恐怕孤单,我和白玉祥白寨主做你的帮手。”
“太好了,那我就更有把握占领王宫了。”
王道全接着说:
“据老英雄尹志安讲,破这座阵要八路分兵,各位听我的安排,正东由古英雄、年少昆、天彪、迟宇申、老剑客尹志安负责。”
这几个人全站起来:“遵令!”
“正西由东方白、智明、智尚老人家、霹雳火单元负责。”
“在,得令。”
王道全又说:
“这次攻打南阵门的,是我师父天山老人、老侠客古英、无影剑李俊达、小侠岳精忠。”
“遵令!”
“攻打北阵门的,是我师叔红衣女剑客、老侠客公孙宽以及他的孙儿公孙英、孟铁。”
“遵令!”
“攻打东南的,是白玉堂、欧阳德、混元侠孟飞;
攻打东北门的,是老剑客东方离、屠灿、孔华阳、王令、刘云;
攻打西南阵门的是于化龙、欧冶芳、白乐天、赤乐明、张廷华。”
“遵令!”
“攻打西北阵门的,是白玉祥、叶成龙、石俊山、石占山,还有石原。”
“遵令!”
“你们每一路,带领军兵一千,同时进兵,负责破阵的总指挥,就由尹志安和古英雄充任。”
尹老剑客和古英雄站起,躬身领令。
大家一看王道全不愧是管家人,分派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王道全传下话去:“各队领队的人,各带自己的人马,下去安排。明日,三更天起床,四更天饱餐战饭,五更天就进兵破阵。”
老少英雄对破阵心里有了底儿,一个个摩举擦掌,准备厮杀,要把积压到心里这股怒气喷吐出来。
攻打东阵门的古英雄、年少昆、尹志安、天彪和迟宇申,领着张凯、李云两位副将,到天寿寺正东查点了一千人马,先出发了。
他们来到断魂谷山外,把军队埋伏在树林之中,古英雄恐怕有失,亲自检点所带的东西,一看钩、镰、枪,盾牌手、火箭手、弓弩手,全都应有尽有。
古英雄检点完了,让大家好好休息,派出岗哨,恐怕被玉王得知消息,这一晚上,人们非常小心。
到了次日三更天,众人就起来了,梳洗已毕,饱餐战饭,战马铃铛摘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摸着黑就直奔“五斗三才”阵。
古英雄、年少昆、尹志安在头前引路,另派迟宇申断后,副将张凯率领着人马。
东方微露曙光之时,他们就走进了山口。
古英雄心想:
与我同时进兵的,还有另外七路人马,不知道情况进展如何?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对面一声炮响,“澎!”山谷响起回音,把栖息在树上的鸟儿全都惊飞了。
尹志安朝后面一挥手,人马站住,燕翅形排开,古英雄手擎宝刀,抬头观看,发现对面有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出家的和尚。
这大和尚手擎日月方便连环铲,身后带着五十名僧兵,还有五百多澎湖湾的军兵,一个个拿者刀枪棍棒把道路拦住。
古英雄一看认识,这个出家人正是云南大理开天派的鼻祖伊通和尚。
就见伊通把方便连环铲一横:“阿弥陀佛!对面什么人?竟敢进‘五斗三才’阵,贫僧在此等候多时了。”
古英雄往前紧走几步,单手提刀:“大和尚可认识老朽否?”
“噢?你不是东昆仑吗?”
“正是。”
“古老侠客,莫非你要攻打‘五斗三才’阵不成?”
“一点都不假,伊通和尚要听我古英雄的良言相劝,你们这座大阵保不住了,顷刻之间要化为乌有,玉王的势力眼看要土崩瓦解,你乃是出家之人,慈悲为本,善念为怀,何苦帮着玉王为非作歹,抗拒天兵呢?
我希望老当家的认清形势,悬崖勒马,赶紧率领你的弟子徒孙回归家乡,到那时,你还落得消闲自在,如若不听,故端开,玉石俱焚,恐怕你追悔不及!”。
“......古英雄啊,这句话我听了不是一次了,没有用,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通遍,你要能胜了老僧掌中的兵刃,不用你劝我自动就退走了。
如果不是我的对手,你们来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正在这时,老英雄尹志安飞身形就跳过来:“老侠客,把他交给我。”
尹志安一露面,伊通和尚心中一愣:“哎,我对面的来人不是尹老剑客吗?”
“正是老朽。”
“喂,老剑客,这是怎么回事?你是玉王的人,受了玉王千岁的礼,你怎么还要帮着古英雄破阵呢?”
尹志安冷笑一声:
“伊通和尚,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也。
废话少说,我劝你赶紧把道路闪开,如若不然,你是难讨公道。”
“阿弥陀佛!你个吃里扒外的叛贼,休走,接铲!”
伊通和尚说罢是抡铲就劈。尹志安手舞长剑跟他战在一处。
这伊通和尚乃是开天派的鼻相,学就软硬功夫,是一员虎将。
尹志安那是人中的剑客,世外的高人,两个人这一见面,真好比针尖对了麦芒,打了八十回合没有分出上下。
迟宇申有点着急了,从队伍后面跑到前面来,瞪着眼观战,一边看,他一边哼哼:
“我说三大爷,咱甭来这套君子战了,眼前的形势速战速决才是,你老人家何苦在旁边看着呢,不如暗地之中,助尹老剑客一臂之力。”
“宇申,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双战于他?”
“这双战不双战倒是小事,您兜里指那玩艺儿有什么用的!干脆给他来一火龙镖就得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大破阵法
平常古英雄最不爱干这种事,用暗器伤人十分不光彩,但是古三爷一考虑现在情况特殊,也容不得有所顾忌了。
东昆仑一狠心,“噌”从镖囊里拽出一支火龙镖,把它往手心一扣,盯住伊通。
正好这会儿伊通和尚的侧面对着古英雄,东昆仑喊了一声:“伊通和尚休得猖狂!”
“嗖!”一点寒星扑奔伊通的耳轮。
古英雄为什么要喊呢?
事先跟他打个招呼,要能躲开最好,躲不开呢,也就是受点皮肉之伤。
哪知道伊通和尚光顾了跟尹志安动手,没防备到这一招,等他也发觉了,镖也打到了,“噗”的一下把耳骨击破。
就见伊通和尚“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手刨脚蹬,五官抽搐,七窍流血而亡。
迟宇申怕他不死,往前一纵,把大铁棍抡起来:“咳,省着你受活罪,快点来个利索吧!”
“叭叭叭!”三杵把脑袋揍碎了。
伊通和尚一死,东阵内有点乱了,守阵的军兵弓箭齐发,把道路封锁。
尹志安朝后边一摆手:“调盾牌手。”
这盾牌是专挡弓箭的,一百名盾牌手列成三道长墙,把前面的弓箭封锁住。
尹志安又一摆手,紧跟着火枪手开了枪。
“嗵....火枪手刚打完了,尹志安又发信号,火攻手开火了,硫磺、炭硝球、喷火铳,对准对面守阵的军兵,“噗噗噗、叭叭叭!”就放开了。
这硫磺、炭硝球事先都是经过人工炮造的,见物就着,顿时,树林着了,荒草着了,有道是神仙难躲一溜烟,刹那间硝烟弥漫,烈焰飞腾,把守阵的军兵烧得“嗷嗷”直叫。
古三爷把龙鳞断空刀一晃:“冲!”主城来的军兵就好像猛虎下山一般,摇旗呐喊,“冲呀!杀呀!”闯进东阵门,一边往里冲,一边继续作战。
东阵门这条山路.上,山坡两旁到处是死尸和伤员。
与此同时,迟宇申用耳朵一听,整个断魂谷里开了锅了。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面八方就喊成一片,到处是烟,到处是火,烟雾弥漫,几十里地以外都能看见。
正当午时,古英雄这支人马就杀到圣人台。
与此同时,东方白与天山老人、红衣女剑客、白玉堂、于化龙、白玉祥,另外七路人马也杀到圣人台。
古英雄抬头一看,在圣人台这里立着个大旗杆,这旗杆比水缸还粗两圈,高有十五丈,下边有青条石夹着,用铁箍操者,在旗杆的顶端有个特大的吊斗,这吊斗上能装十二个人,有软梯可通上下,吊斗上面漆分五色,灯分五彩。
尹志安对古英雄说:“老侠客,这就是阵眼,要把吊斗破坏,大阵失去指挥是不战自乱,快迅速占领吊斗!”
可是他们来到吊斗之下傻眼了,一个是太高不好上,另外,“五斗三才”阵的阵主八个老头都在吊斗上。
头一个就是袁斗袁老剑客,他一看大阵被人家打得唏哩哗啦,这袁斗是心惊胆颤。
袁斗心说:要没有内行人帮忙,断不致如此。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才听说,弄了半天是尹志安帮古英雄破的阵,把袁斗气得暴跳如雷,咬碎钢牙!
心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这个老匹夫,吃里扒外,他把玉王给出卖了,一旦把他抓住,一定要叫他碎尸万段!
他气得手扒吊斗往下一看,“嗬”尹志安陪着古英雄已经登上圣人台。
袁斗气冲两肋,回身对哥几个说:“你们略等片刻,待我去把老匹夫干掉!”
说话间,他双腿一飘,“嗖”从吊斗上飘落到圣人台,把双臂一晃直扑尹志安。
尹老剑客看得非常清楚,一不着急,二不着慌,一看袁斗过来了,微笑道:“老哥哥,您来了?”
“呸!尹志安哪,老匹夫!咱俩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我要报仇雪恨。”一口气就发出了八掌十二腿。
尹志安左躲右闪,等把他这掌法都躲过去了,老剑客一乐:
“老哥哥,消消气吧,你这座‘五斗三才’阵保不住了,你何苦为玉王卖命呢?
现在玉王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在你这座大阵被破同时,龙城也落入古英雄之手,你连个归路都没了。
古老侠客在这里,他乃是仁义君子,他说,只要你们老哥几个愿意离开澎湖湾,绝不为难你们。
老兄,现在走还不晚,如果再要不听,可悔之不及了。”
“休走!接掌!”
袁斗就象疯了一样,非要跟尹志安玩命,尹老剑客无奈,只好出长剑跟他战在一处。
迟宇申一看急忙说道:“三大爷,你别瞅热闹了,忙把镖拿出来吧。”
古英雄一看实在紧急,如果这会儿不占领圣人台,不把吊斗破坏了,容等人家反过手来,岂不前功尽弃。
古英雄伸手掩出两支火龙镖,左手一扬“着!”只听“嚓!”直奔袁斗的颈嗓。
袁斗正要跟尹志安伸手,就见眼前亮光一闪,觉知不妙,他赶紧往前一哈腰,古英雄这支镖从头顶掠过,他刚一直腰,古英雄第二支镖就到了,这支镖正打在袁斗脑门子上,就听见“噗!”的一声,天灵盖被击碎,袁斗立刻命丧圣人台。
他一死,大阵可就乱了套了。
因为,他是总阵主啊。就在这时,洪斗洪太明、韩斗韩大仓、蒋斗蒋令公、傅斗傅重山、先天怪手梁万才、瑶山怪手周世才、南海神龙马宝才,都从吊斗上下来了,与古英雄众人展开了混战。
直打得天昏地暗,鬼泣狼嚎。
正这时,红衣女剑客柳眉倒竖、杏眼圆翻,高声喊喝:“古英雄,你们都闪退一旁!把这几个败类交给我了。”
这红衣女剑客晃动手中宝剑柳彩虹,一个人抵住七个老头。
红衣女剑客心中有点憋气,自从到了澎湖湾,还没等施展能耐呢,就叫人家困在断魂谷,一憋就是五、六天,这口气始终没出来,今天可有了发泄的机会,因此她把掌中的宝剑抡开,大施神威,把压箱底的功夫全亮出来了。
别看她一个人是力敌七老,但毫无惧色,
红衣女剑客把掌中宝剑柳彩虹使开,凌厉非凡神出鬼没,大战七老毫无惧色。
七老犹如困兽之斗,明知道“五斗三才”阵保不住了,他们还不甘心失败,企图做垂死挣扎,无奈大势已去。
只见红衣女剑客出剑如风,疾如急风骤雨,霹雷闪电,顷刻之间,宝剑闪处,红光迸射,“噗!噗!”二老洪斗、三老韩斗是双双毙命。
蒋斗跟傅斗一看,疯了似的直奔红衣女剑客。
东方白恐怕师叔有失,飞身形跳过去把他二人拦住:“小辈,休得猖狂!老朽奉陪。”
三个人“丁”字型战在一处。
三十几个回合之后,东方白使了个黄龙大转身,躲在蒋斗身后,探膀臂抓住他腰带子,把蒋斗举在空中。
此刻傅斗往前一冲,晃单掌猛击东方白的后脑。
东方老剑客冷丁一转身,拿蒋斗的脑袋撞傅斗的脑袋,耳中就听“叭嚓”一声,这二位头颅碰碎,血浆进流,当下亡命。
至此,广东龙门的五老一个也没剩,全都死在圣人台。
这时,就剩下大瑶山海天派的三才——梁万才、周世才、马宝才。
这三个人哇哇暴叫,直奔东方白。
天山老人上前拦住。
本来天山老人是慈悲的心肠,他跟古英雄样但能容人且容人,可是今天由于情况特殊,就打破了惯例。
天山老人一晃掌中的白鹤剑,就见剑光起处,鲜血横流。
马宝才、周世才先后死于剑下。就剩下一个梁万才了。
天山老人往后一撤身,口诵佛号:“无量天尊,梁老剑客,我劝你不要再打了,只要痛改前非,贫道放你逃命。”说着话,他往后一撤身,把道路闪开。
先天怪手梁万才一看伸手也没便宜,眼见大势已去,无力挽回。
梁万才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到这里,他冲天山老人冷笑一声:“天山老人,你真放我走吗?难道你就不怕我报仇吗?”
“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非要报仇,那我随时随地奉陪。”
梁万才连忙把宝剑捡起来,跳下圣人台,落荒逃走。
一口气跑到断魂谷的绝壁崖,回头一看,“五斗三才”阵完了。
漫山遍野全是死尸,喊杀声由强变弱,由高变低,局势都被双龙镖局给控制了。
梁万才二目垂泪,心中暗想:各位师兄弟在天之灵别散,我梁万才迟早有一天要给你们报仇雪恨!这老家伙擦擦眼泪,扭头走了。
古英雄在尹志安的帮助下,占领圣人台、断魂谷,破“五斗三才”阵之后。
留下一半人在这儿料理后事,率领一部分人直扑龙城。
话分两头。单说小将军施世文和王道全等人奉命攻打龙城。
头一天他们就将喽兵化装成五行八作、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一个个暗藏利刃,潜伏于城内。
等“五斗三才”阵炮声一响才开始动手。
第三百八十五章,北圣人毙命
当信炮一响,龙城的伏兵就动手了。
施世文把三簧宝剑往空中一举,吩咐身边的旗牌官:“点信炮!”
事先埋伏在城内喽罗兵,听到信炮响,各亮家伙闯将出来,把整个龙城就给封锁住了,大街小巷全都是军兵,老百姓吓得关门闭户,抖作一团,谁也不敢出门了。
施世文率领军兵迅速占领东西南北四座城门,而后集中兵力猛扑王宫。
玉王以为有了“五斗三才”阵,便可高枕无忧,忽然闻报龙城被古英雄的人占领,顿时如五雷轰顶,直吓得魂不附体。
一时王妃、爱子、娇妻美妾全都集中到身旁放声痛哭,嚎作一团:“王爷,这可怎么办哪?王爷咱们活不了啦!”
玉王强作镇静说道:“大家肃静有什么可乱的?城破将亡,古今一理,城在我玉王在,城不在我不在,大不了咱们掉脑袋,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来人哪!准备砒霜,咱们一起自杀。”
玉王的旨意传下,王妃们全都惊呆了,心说:弄了半天,最好的主意就是自杀,那滋味可怎么忍受。
死神就在面前,一个个呆若木鸡,好像木雕泥塑一般。
时间不大,有人把砒霜取来了,玉王亲自动手,抱出一坛子好酒,把封头撕下去,把砒霜倒在酒里,然后用勺子搅和了一会儿,斟满了十杯:
“过来!挨个给我喝!”
玉王也操起一杯来,他想等别人喝完了,他再喝。
正在这时,听见有人高声喊喝:“王驾且慢!王爷不能喝!”
玉王抬头看,闯进仨人来,为首的正是银面仙狐北圣人夏长青,在他身后跟着东海老魔麻权仁和绝命客剑叶秋生,还有飞天狐狸秦玉羽等十几个王官。
玉王一看见他们,把酒杯放下,无力地瘫软在龙椅之上:
“咳!各位,我没想到失败得这样惨,如今大势已去,我不死还等什么?
各位,你们为我也不容易,我这王宫里有的是金银财宝,你们随便拿、尽量装,然后逃命去吧!”
玉王说罢,二目垂泪。
夏长青眼泪也掉下来了:
“王爷你何必气馁到如此程度。
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说龙城保不住了,我们还可以另选其它的地方。
只要有人就有一切,留得三寸气在,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臣等愿保王驾千岁逃出虎口!”
“各位咱还走得了吗?”
“试试看吧,宁愿臣等战死,也得把王爷救出去。”
玉王晃晃头:“各位,恐怕晚了吧?这周围全是双龙镖局的人,你我往哪里投奔?”
秦玉羽说:“王爷,咱就得骑着马找马了,你要问我上什么地方去,我也不好说。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起身。”
玉王点点头,把宝刀挎好,命嫔妃赶快收拾细软。
王宫里顿时乱作一团。
这些嫔妃看看这也想带着,摸摸那也想带着,玉王心里非常着急,手中握刀高声喊喝:
“你们连命都保不住了,还爱惜那些宝贝有什么用!快点跟我走!”
言还未尽,就听宫门外头。
“杀呀,别让玉王跑了!”。
“.....”
王宫里好像涌进千军万马。
“啊?”
把玉王吓得真魂出窍,就见守门人撒脚如飞,跑进来了:
“报......报王爷,可了不得了!王宫被他们包围了,请王爷快点定夺!”
玉王容颜大变,就知道跑不出去了。
他又退回到原座,“各位,我多谢你们的好心,我是走不出去了,你们各位赶紧逃命吧,不要管我了。”
秦玉羽和夏长青一商议,眼下就得豁出这条命闯重围了,不然的话,谁也好不了。
秦玉羽紧走两步躬身施礼:
“王爷,您怎么了?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是个死呗,您要振作精神,臣不才,愿意闯重围保王爷逃命,你要不放心,在此稍候片刻,看我们的!”
这些人各拉兵刃闯到宫门。
按下玉王不说,单表秦玉羽、夏长青等人,飞身上墙,打凉棚往外头一看,兵似兵山,将如将海呀!全是古英雄的人了。
秦玉羽拢目光再一看,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小伙,在他的身后跟着王道全、无影剑李俊达等人。
秦玉羽一琢磨,这些人的武艺并不算太高,要把他们打败还有逃跑的可能。
因此他扭回头对夏长青说:
“老剑客,就从这里往外冲,您在头前开路,我跟您随后。”
“好哩!”
夏长青一晃掌中万字青铜铎,飞身形跳到宫门外。
秦玉羽、东海老魔麻叔仁、绝命剑客叶秋生也跟着出来了。
飞天狐狸秦玉羽高声断喝:
“呔!王道全不必猖狂,李俊达慢要撤野,秦大爷在这儿呢,只要有姓秦的三寸气在,你们想进王宫势比登天!”
秦玉羽话音未落,夏长青就冲过去了,晃掌中双铎,与施世文就战在一处。
施世文跟他伸过手,深知这老家伙的厉害,因此世文格外小心。
他们正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古英雄领着人到了。
王道全一看三弟领人来了,这心就放下了:“三弟,大阵的情况如何?”
“二师兄放心,‘五斗三才’阵咱们已经破了!”
“太好了。咱们的人呢?”
“小弟命一部分人收拾料理后事,余下的人我全都带来了。”
“三弟呀,现在就剩下这一伙顽敌还在抵抗,保护王宫阻止咱们进兵,要把他们杀了,事情就好办了。”
古三爷一看,有秦玉羽、绝命剑客叶秋生、银面仙狐夏长青、东海老魔麻叔仁,就剩下这一伙了。
古英雄点了点头,他发现施世文不是夏长青的对手,而且还不是差得一点半点,古英雄放心不下,晃动龙鳞断空刀就想过去助阵。
正在这时,从身后转过一人:“三哥,杀鸡焉用宰牛刀?把这老匹夫交给我了!”
东昆仑回头一看,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五爷于化龙:“五弟,你要过去?”
“对。三哥,我这口气还没出来呢,我跟他这笔账今天也该了结了,把他交给我吧。”
古英雄点头应允,于化龙飞身形跳到战场,高声喝喊:“施将军请你撤回来!”
施世文正有点招架不住,他偷眼一看于五爷来了,心中高兴,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把头上的汗水抹净:
“五爷,您可多加谨慎,这个老家伙十分厉害。”
施世文归队不提,单表于五爷晃动湛卢大宝剑来到夏长青近前:“老匹夫,认得我吗?”
夏长青冷笑一声:“于老五,扒了你的皮我认得你的骨头。”
“好,认识就行。夏长青,可惜你号称堂堂的北圣人,竟做这些无耻之事,用软刀子杀人,把我于化龙生擒活拿,送到澎湖湾龙城请功受赏,大概这笔账你还记得吧!今天我于某要报这受辱之仇.”
夏长青冷笑一声:“姓于的,恐怕你办不到吧?要想在我身上报仇,你还得练三十年!”
一句话激怒了于化龙,跳起来抡宝剑就扎,跟夏长青战在一处,众人都在两旁观战。
于化龙的能耐,那是人所公认的,这条湛卢大宝剑神出鬼没,再加上五爷岁数又不大,血气方刚、筋骨强壮,因此打起来是倍加勇猛,六十几个回合之后,夏长青就冒了汗了。
就在这时,欧冶芳有点沉不住气了,十分替于化龙着急,恐怕丈夫有个闪失,急得她来回直转。
迟宇申看着她可笑,赶紧凑过来了:
“我说五婶啊,你还看什么热闹,还不过去伸手,一旦我五叔有个马高镫短,您可怎么办?”
迟宇申一加火,欧冶芳才下定决心,拎着棍子就上去了。
夫妻二人双双把把夏长青给围住了。
夏长青气得嗷嗷直叫:“你们这是什么能耐呀?以多为胜?老剑客我跟你们拼了!”
虽然说他下的决心不小,可是凭他一个人想胜这两个人是势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于化龙使了个“拨云献日”,剑走上盘,猛击他的头顶,夏长青用双译往上一架,欧治芳利用这机会,棍走下盘扫他的双腿,夏长青首尾难顾,没躲利索,这一棍搂到他左腿上,“啪”把左腿给蔽折了,夏长青“咕咚”就坐下了,还没等他清醒过来,被于五爷反手一剑,正揍他脑袋上,打了个“万朵桃花开”。
这位堂堂的北圣人就死在王宫的正门。
北圣人一死,整个玉王的人马就震动了,逃跑的有一半多,就剩下一小撮还在顽抗。
正在这时,东海老魔麻叔仁飞身形跳过来,“休走!于化龙你拿命来!”
麻叔仁一晃掌中的五行乾坤铎,直奔于五爷。
于化龙并不答话,晃动湛卢大宝剑跟他战在一处。
夫妻二人大战麻叔仁,三十回合没分输赢。
正这时候东方白赶到了,老剑客手捻山羊胡往里边一看:
“老五啊,你们两口子下来喘喘气,把这死不要脸的交给愚兄。”
于五爷听出是大师兄的声音,虚晃一剑跳出圈外,欧冶芳也停了手,退归本队。
东方白晃着大脑袋,一不慌二不忙,来到麻叔仁近前:“麻老剑客认识我吗?”
麻叔仁一咬牙:“老人魔呀,咱们俩是冤家对头,怎能不认识?”
“好,认识就好。麻叔仁我劝你别打了,你看得很清楚,‘五斗三才’阵破了,龙城丢了,现在就剩下弹丸之地这座王宫,还能挡住我们吗?
你手下要兵没兵,要将没将,你何苦为玉王卖命?
今天我老人家高兴,有好生之德,不忍要你的性命,。如果你愿意走的话,马上放你逃走,要是不听劝告,可休怪我手下无情!”
“胡说八道。拿命来!”
麻权仁根本不听劝,这下激怒了东方白,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
以麻权仁的能附,怎么抵得住东方老剑客,没到二十个照面,被东方白轻舒猿臂,把腰带给抓住了,单臂展力,举过头顶。
第三百八十六章,恩怨
第七十九回
过头顶,照这情景,麻叔仁著说句客气话,哀求哀求,东方白就把他放了,可这个老家伙,死爹哭妈的货,硬种一个。
虽然失败了,还嘴不软:“东方白,你敢把我如何?”
老剑客一听:“你这嘴可够硬的,我摔死你个猴崽子!”
王宫的门前有一对铜狮子,他把麻叔仁的脑袋对准左面的狮子就撞去了。
到底这位东海老魔的脑袋没有铜狮子硬,当时就变成了柿饼子,连声都没吭,就死于非命。
麻叔仁一死,现在就剩下俩人了,绝命剑客叶秋生和飞天狐狸秦玉羽。
绝命剑客手晃七星宝剑,飞身形跳过来大战东方白。
秦玉羽这小子眼睛转了转,心中暗想:不好啊!满指望保着玉王,将来能成其大事,既给我爹报了仇,我还可以当大官,发大财。
万没想到这一切都付诸东流,眼前大势已去,我得怎么办?难道我真陪着玉王死吗?
不,不能那么傻呀?我还年轻,我不能这样甘心失败。
人要摔得倒,爬得起来,不如看准了机会,逃出虎口,另投他处。
按下秦玉羽不提,且说绝命剑客叶秋生,晃起七星宝剑大战东方白。
两个人打了三十回合,没分上下,因为绝命剑客有武功在身,不是好惹的,再加上他拼了命了,一人舍命,万将难抵,到了这个时候是倍加勇猛。
正在这时,突然,民房的上面有人高声喊喝:“东方老剑客,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把他留给我!”
众人一听,就是一愣。
顺声音一看,就见房上站定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
此人细条条的身材,高有八尺开外,面似姜黄,两道朱砂眉,深眼窝子,一对黄眼珠,鼻子端正,四方阔口,颏下一部银白须辑洒满前胸,身上穿着米色的短靠,勒着十字袢,背后背着一对熟铜双锏,飞身形飘落在东方老剑客眼前。
东方白不认识他,有些愣怔,就见来者一抱拳:“东方老剑客,您不认识我吧?”
“啊,恕老朽眼拙,我不认识。”
“这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嘛。请您闪退一旁,把叶秋生交给我,我们有一笔陈年旧账,现在需要结算。”
东方白不明白他说话是什么意思,急忙退归本队。
单说这个人,迈步来到绝命剑客近前玲笑了一声,“叶秋生啊,认识我是谁吗?”
“你.....你是何人?”
“你好好看一看,仔细端详端详我是谁?”
叶秋生揉揉眼睛,仔细观看,好半天这才认出来:“啊!你不是柯山,柯特岚吗?”
“哈.....好记忆,你说得一点不错,正是我老人家,叶秋生,咱两个人的账该结清了吧?”
这一句话把叶秋生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俩有什么账要算?
说起来这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潮州府东门外,有一座潘家寨。
潘家寨有位老员外,叫潘世贤。
表面上是个文人,实质潘世贤乃是独霸山东了不起的武林高手。
幼年时曾受一高人的传授,学就满身的本领,到了五十岁之后,潘世贤心灰意冷,退归原籍,不久成了家。
有一个女儿,这姑娘叫潘淑娟,一家三口吃喝不愁。
十几年过去了,潘世贤生活得很安逸。
他认为人这一辈子,知足者常乐,能忍者自安。
别看年轻的时候轰轰烈烈,但是练武的人,难免有个马高镫短,一旦被人家给打个腿断胳膊折,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潘世贤回到原籍,一家三口欢天喜地,小日子过得很美满。
当时离潘世贤家十里地,有个柯家寨,柯家寨有个小伙叫柯山,这个小伙酷爱武艺,久慕潘世贤的大名,想拜他为师几次遭到潘世贤的拒绝。
后来,潘老剑客改变想法,觉得应该把自己的这身武艺留给后人,不能将它带入棺材里。这才答应柯山的要求,收他为徒。
于是,柯山就搬到师父家里来了,闲暇的时间跟师父学艺,师父家里的杂务事,他也整个承担过来,买菜、洗衣、砍柴,以及外室、内窒整个都叫他包下来。
因此,潘老夫妻更省心了。
他们看柯山为人忠厚,人也聪明,长得也不错,又那么爱学,老夫妻是十分喜爱。
没事的时候,老伴就跟潘世贤说:“老头子,咱女儿也不小了,跟柯山年貌相当,我看不如把丫头就给了他,咱收个倒插门的女婿,咱们俩百年之后,孩子也有了依靠,你看怎样呢?”
“嗯。”
潘世贤点点头,不过他跟老伴的看法还有不同之处。他认为现在提亲,为时过早。
这人哪,应当多考验几年,等把柯山摸透了,确实觉得这人不错,再把女儿给他也不晚,因此,这门婚事就搁下了。
由于在一个家里生活,经常接触,姑娘潘淑娟心里头对师兄很有好感,渐生爱慕之心。
可那时候的女儿家,心里有什么,嘴不能说,她只在心里默默地爱着师兄。
这时候又来个人投靠潘世贤,这个人也是个年轻小伙子,姓叶,叫叶秋生,他是汕头人,也是慕名而来。
一见面就跪在潘世贤面前,口称师父,叫得比蜜还甜,非要拜他为师不可。
潘世贤一看这小伙长得挺精神,问起他的身世,他家里什么人都没了,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家里边有房子三间,土地十亩,也已全变卖了,千里迢迢来到潮州,想拜潘剑客为师。
潘世贤一看,此人一片至诚,不忍心把他撵走,因此就点头收下他了:
“秋生啊,你就先住到我家吧。咱们学着看,你要是个材料,我一定倾囊相赠,要不是这个材料,过些日子你从哪来,还回到哪去。”
叶秋生点头答应。打这以后,他就住在老潘家了。
潘老剑客家生活富裕,虽然说三口人,可是使奴唤婢能有十五、六口,住着好几层院子、二十几间房子,他就把前层院,给叶秋生侧出来住。
日久天长,他发现叶秋生期明机灵,很会来事,见着老人说老人的话,见着年轻的人说年轻人的话,上上下下的人都跟他处得来。
另外,叶秋生为人热情,生性好学,而且一学就会,在这一点上超过柯山,潘老剑客心想,这孩子有天分,不如我就收他为正式的徒弟吧。
可为了这件事,他还跟柯山商议了一下,毕竟柯山是正式的弟子。
这一说,柯山满口应承,非常高兴,毫无妒忌的意思:
“师父,您应该收,我这师弟不错,我们相处两个来月,发现此人人品端正,您要教这么个徒弟比我强得多,我没意见。”
就这样,老头择良辰挑吉日,请了不少宾客,正式收叶秋生为二弟子。
这件喜事过去之后,老头没事就传授他们俩能耐,在传授八卦太极掌的时候,他毫无保留,对这俩徒弟是一视同仁,这二人也学得刻苦认真。
之后,潘老剑客又传授他们别的能耐,长拳短打、马上步下、各种兵刃和软硬功夫均是倾囊而赠,这哥俩全都学到身上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五年过去了,叶秋生就二十岁挂零了,跟家里的人也更熟悉了。可是在这个时候,老夫妻突然作出决定,要把女儿淑娟许配给柯山。
前者老夫妻就有这个意思,始终没作出决定来,现在又过了好几年了,感觉到柯山这孩子确实是好,干脆把女儿就给他得了。
老夫妻的议论很快就传出来了,院里院外,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事。
有一个丫环回到后屋就跟小姐淑娟说了:“姑娘啊,我给你道喜呀!老爷子、老夫人作出决定,要把你许配给柯山柯大爷,听说年底就要完婚。”
姑娘听完了心中十分高兴,姑娘早就有意把终身许配给师兄,可父母不张嘴,自己不能提,如今父母这个决定正中自己的心愿。
丫环又说:“姑娘啊,老爷子跟夫人还说,这是最后半年,还得好好考验考验柯山树柯大爷。
如果在此期间柯大爷什么毛病也不犯,这门婚事就算定了,如果从中出点偏差,怕这门婚事还得拖延。”
听了丫环这番话,姑娘又有点担心了。
淑娟一想,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呀,万一师兄不加检点,惹得爹娘生气,这事就麻烦了。
怎么办呢?我跟师兄又不见外,干跪把他叫到后花园没人的地方,咛嘱他几句,也就放心了。
可是姑娘又不能到前屋去,就跟丫环说:
“你去见柯大爷,你告诉他,今天晚上二更天,在后花园假山旁我们俩见面,我有话跟他说,千万叫他去,别失约。”
“哎。”
这丫环遵命照办,高高兴兴奔前屋了。
来到柯山这屋里,柯大爷不在,正好叶秋生在屋里,这丫环转身刚要走,叶秋生把他拦住了:“小红,你有事吗?”
“啊,我找柯大爷。”
“找柯大爷什么事?”
“是这.....”
小红一想,这事不能跟别人说,因此支支吾吾,憋得脸都红了。
叶秋生就更怀疑了,他把脸往下一沉:“丫环,你可是个奴才呀,别忘了奴不欺主,问你什么你就得说什么,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不成?”
小丫环一听这话吃不住劲了:“二爷,没别的,小姐让我来,让我.....找柯大爷。”
“噢?师妹叫你来的?什么事?”
“她....”
丫环本不想说出实情,架不住叶秋生再三催问,没办法就把事说了。
说完一溜烟就走了。
叶秋生听罢是心中烦乱,十分不悦。
原来,这五年当中,他对师姐也有了好印象,他为什么对师父和师娘那样尽心呢?
原因是他也有个贪图。心说:如果把师姐许配给我,不但我得一个美人,家产也落到我手了。
但是他也发现,完全有可能许配给柯山,落不到己手里,为此他日夜优心那。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丫环小红这么一说,他才知道根底,知道师姐的心目之中只有柯山,而没有他,不由得凶性大发。
这小子一琢磨,怎么办呢?
嗯,你不是怕事情黄吗?我非给你们挑黄了不可,说什么也不能叫你们称心如意。
他编了套瞎话,起身奔内宅来找老剑客潘世贤。
播老剑客这两天心里比较高兴,正在房里看书,听见脚步声音,抬头一看是二徒弟秋生进来了:“秋生啊,找我有事吗?”
“师父,没什么事,到这闲坐会儿。”
“那坐下吧。我给你们留的功课都练了吗?”
“练了。早早就练完了。”
“噢,你师兄呢?”
“不知道,我师兄这几天就好像掉了魂似的,老也摸不着他的影子。’
“噢,是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我不敢胡说。”
叶秋生装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潘老剑客有些怀疑:
“秋生啊,虽然你不是我们家的人,但是我拿你当亲儿紫一般对待,你有什么话还背着我吗,究竟是为什么?”
“师父,......这我没法讲,我是后来的,我要多一句嘴,怕惹您生气。”
老头一听,肯定里面有事:“秋生,今天不说你也得说,究竟怎么回事?”
“师父,别跟外人说,要传到我师兄耳朵里,他对我该忌恨了。
最近一个时期,我发现师兄有点不本分,没事就往后宅跑,特别是到半夜的时候,经常夜不归宿。”
“啊,你知道他上哪去了?”
“咳,这我可不敢瞎说。”
“说!”
“咳。.....他经常.....上我师姐那房里去。”
潘世贤-听就明白了,老剑客的脸“腾”地红了:“啊?真有此事?”
“师父,我岂能信口胡说,如果您不相信的话,今天晚上您到后院假山那等着,您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他们俩人今天晚上还有个约会呢。”
“哎哟!”
潘世贤气得头昏脑胀。老头子好悬没晕倒:“好吧,秋生啊,这件事你知我知,千万不准外传,懂吗?”
“师父,这是您逼问,您要不问,烂到我肚子,我也不说。”
老头一摆手,叶秋生退出来。
他回到屋里头心中高兴,心说:这机会叫我给赶上了,管叫你们捧打鸳鸯两离分。
这小子幸灾乐祸暂且不提。
到了晚上,老头子连觉都没睡,拎了把鞭子,短衣襟、小打扮,就藏到假山旁边了,等啊等啊,等到二更天,一见对面红灯一闪,丫环小红先出来了,提着灯在这转两圈,再往后一看,淑娟也来了。
淑娟披着个斗篷东张西望,老头一看,气得连北都找不着了,正待发作,就见眼前黑影一晃,果然柯山也来了。
原来丫环小红在吃晚饭的时候,又到了趟前书房,见着柯山把这事说了。
柯山本不想来,又不知道师妹有什么事,如果不来,对不起师妹,所以按时间来了,可两个人见了面还没等说话呢,老头这火就压不住了。
蹦出来大吼了一声:“柯山哪,你个畜生!丫头你个贱婢,气死我了!”抡鞭子就打。
把姑娘吓得以手掩面,带着小红跑回内宅。
柯山“扑通”往地下一跪,他没敢跑:“师父,我有实情回禀。”
“你回禀什么?”
“噼啪”抽了十几鞭子之后,才让他说话。
第三百八十七章,山中狼
老头怒吼道:“咱们师徒的关系到此结束,你给我滚!从今以后,断去师徒之情,不准你再说有我这师父,你要再说我可摘你的牙,给我滚!”
“师父,您允许我把话说完。”
“我不听、不听、你给我滚!滚!”
这么一嚷,满宅的人全听到了。
叶秋生也听着信了,他心里高兴,脸上假意带着惊惶,趿拉着鞋跑到后宅:
“师父这怎么了?师父别生气,师兄啊,既然师父瞅你生气,你就躲躲吧!”
老头非逼着他离开,柯山没有办法,掉着眼泪把东西收拾收拾回奔柯家寨。
到家里他越想越窝囊,心说:怎么碰得这么巧,我得罪谁了?
又一想,难怪师父生气,我做的事情也欠考虑,男女哪有夜间私会之理!
我师妹也不对,有什么话你就当面跟我说吧,何必偷偷摸摸,难免师父怀疑,这件事做得太对不起我师父了。
他是又羞、又恼、又气、又恨,一下病倒在家中,吃药无效,一病不起。
且说潘世贤,把柯山撵走之后,老头也气病了,病了五、六天,这才好起来。
老伴就问他:“你为什么呢?”
“咳!别提了,家丑不可外扬啊,你给我生的好女儿,她太下贱了!”
他把事情的经过一说,老太太受不住了,到内宅见女儿就问究竟为什么?
姑娘-点儿也没隐瞒,一边哭边讲,把真实的情况讲述一遍。
老太太心说: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啊,嘱咐师兄几句,让他多加谨慎,别惹师父、师娘生气,这也是人之常情,怎么老头子气成这个模样,就好像出什么大事了。
老太太叫女儿别难过,回头又劝老头。
三劝两劝,把老剑客给劝得回心转意了。
潘世贤一想:可也是,大男大女了,人之常情,就是偶尔碰见说几句知心话,也不算太过分,我这火怎么那么大呢?
再想到柯山素日的孝心,也觉着自己做得有点过火,事到现在,有点追悔不及了。
老头命人去找柯山,说让他回来。
结果仆人回来说:“老爷子,柯大爷来不成了,病一个多月了,现在仍卧床不起。”
“什么病?”
“我们问了,说是加气伤寒。”
潘老剑客就明白了,这事是从自己身上引起来的,本应亲自过府探病,还有点放不下架子,不去又觉着对不起徒弟。
心说:这么办吧,我闯荡江湖有点秘方,有一味药专治加气伤寒,不如派人送去,让他好了之后,我们爷俩再见面,我好好向他解释解释。
老头是一片好心。打定主意回到内宅,把抽屉打开,取出一粒“起死回生再造丸”,来到前厅准备让人送去。
正这时候叶秋生从外边进来了:“秋生啊,你师兄病了,为师打算去看他,我这两天身体也不太好,不愿意走路。这么办吧,你代我到柯家寨看看你师兄,让他身体好了之后到家来,我有话对他说。’
叶秋生拿着药就要走,潘老剑客又说:“你等等,这儿还有一副药,你给他一起带去,要看着他服用下去。”
“遵命!”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
叶秋生表面上忠厚老实,骗取了师父对他的信任,相处几年潘大剑客竟没看出他的真面目,拿他当亲人,把药给了他,让他去代自己探望柯山。
叶秋生领命之后,来到街上,心中暗想:看来这老头子回心转意了,还说让他赶紧把病治好,有话对他说,人怕见面,树怕扒皮。见面一解释清,也许柯山跟我师姐还有团圆的可能。
不行,我既然插手此事,就要破坏到底,不能让他们成就此事。
想到这儿,他眼珠一转,坏水就冒出来了。
他把师父给柯山的药藏起来,又到药房配制了一副毒药,用纸包上,用原来那盒盖上,赶奔柯家寨。
柯山正在病床上养病,这几天见点好,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音,抬头一看,是师弟来了,想要起来,没那个力气。
叶秋生迈步进来,假意赔笑:
“师兄,听说您病了,本应早来探望,但是师父也病了,师娘身子也不好,家里那么多的事,我实在难以抽身,因此迟来了几天,望师兄原谅。”
“师弟呀,别说这话了,快坐下吧。”
柯山拍了拍床,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师弟,咱师父现在身体如何?”
“见好,这两天能吃点稀饭了。
唉,人这一辈子不容易呀,有时高兴,有时发愁,咱师父也不例外。
师兄,你也别往心里去,说实在的,师父和师母对你都不错,听说你病了,师父十分难过,特地派我来代替他老人家向你问好。”
“是师父让你来的?”
“对。师父还说;等你病好了,让你回去,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
师兄啊,那是咱师父在气头上骂你几句,抽你几鞭,你千万别记恨师父。”
“师弟,哥哥我是那种人吗?
师父把一腔心血都花在我的身上,对我苦心栽培数年,我怎敢怨恨师父。
不要说师父抽我几鞭,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没有怨言。
可他老人家还惦念着我,真叫我无地自容。”
柯山说罢,泪流满面。
叶秋生心中暗喜,拿话把柯山稳住,把这包毒药就拿了出来:
“师兄,这就是师父给你的药,说这种药有起死回生之力,只要你吃了,立见功效,你吃了吧。”
“哎,哎。”
柯山把药接过来,更难过了,一行鼻涕,两行眼泪,哭起来没完。
叶秋生就劝:“师兄,别难过了,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呢?有话见着师父再说。快,快把药吃了。”
“师弟,我现在不想吃,等一会儿我的心平静一下再吃。”
“不行,你得吃。师父说了,你要不吃病好不了,还叫我看着你吃。来来来,我给你化开。”
他亲自动手把药化开,又倒了一碗白开水递给柯山。
柯山也没想别的,信以为实,把药接过去,一扬脖子“咕略,咕咚”喝了。
柯山放了漱口,叶牧生心里有些慢乱,这小子做亏心事,很不坦然,两只手没地方放,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柯山。
突然,柯大爷双手一抵胸口和小腹,痛苦地说:“啊呀。师弟,我怎么感到腹内发烧,好难受呀!”再往下这话就说不出来了。
就见柯山豆粒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由打床上骨碌到地上,惨叫之声撕肝裂肺。
这时,柯山家里的人也跑了进来:“大爷,大爷,您怎么了?”
柯山折腾了一阵,突然身子一挺就不言语了。
叶秋生知道这是药力发作,这个人就算完了。
他心中不由一阵高兴,二话没说撒丫子回到潘家寨,进屋就说:“不得了啦!”
潘世贤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什么事情?”
“我把药让大师兄吃了,可吃完了他就动不了了,七窍流血,这,这是怎么回事?”
“哎哟!坏了。”
潘世贤心说:我那是祖传秘方,即使不见功效,那也没有别的副作用,要据二徒弟这么一说,这不是有毒么?
人命关天,这还了得。
潘老剑客也顾不上自己的身子有病,就急忙赶奔柯家寨。
可是,等潘老头到了柯家,疆耗传来,柯山已经绝气身亡。
家人用棺椁将尸体装敛起来,放在空房里。
老头连个面都没见着。潘世贤手拍棺木痛不欲生,哭得死去活来。
这件事过后,潘老剑客回到家里一病不起,还得了个半身不遂。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年春天,叶秋生想:我赶紧离开吧,在这儿学不到能耐了,但是又对这位师姐百般留恋。
心中暗想:我不如把我师姐也带上,我们俩人远走高飞,做个长久夫妻。
这小子打定主意,当天晚上就溜进内宅。
可姑娘自从父亲染病,愁肠百结,又听说心上人服药后死了,究竟是谁干的这件事,她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是柔肠寸断,精神恍惚,光在屋里哭。
听见一阵脚步声音,姑娘抬头一看,是师弟来了。
她急忙起身让座。叶秋生把门掩上,往椅子上一坐,借灯光一看,师姐是长得真美呀:
“姐姐,你身体怎样?”
“我身子不太好。”
“唉,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本来挺好的日子,愣让柯山给搅闹坏了,没有他,岂有今日?”
姑娘一听,就觉得刺耳:“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与柯山有什么瓜葛?”
“师姐,我要一提他的不是,你就不爱听。
你想想,他要不到后花园假山旁调戏你,能把师父气成这样吗?
咱家也不至于乱七八糟。现在他可好,把师父气得半身不遂,他也归位蹬腿了,把你们家也给搅闹个乱七八糟,你说不怪他,怪谁?”
潘淑娟一听,拂袖而起:
“师弟,你愿意呆就呆一会儿,不愿意呆着,姐姐我有点困了,我打算休息。”
言下之意是往外撵他。
叶秋生看,好丫头片子,你真没情啊,到了现在还惦念着柯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别再瞒着了:
“师姐,有什么我和你说什么。
我看师父这条命大概也保不住了,师父要不在了,师娘也活不长,就剩下你一个人靠谁呀?
咱们在一起多年了,你了解我,我熟悉你,我看这样吧,不如把你的终身许配于我,我带你远走高飞,咱们做个长久夫妻,你看如何?”
姑娘闻听,臊得脸面通红,用手点指骂道:“畜生!你这话怎么说出口来的,快给我滚出去!”
“哈哈哈,师姐,你太薄情了。
咱们处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我要说出来,就得这么办,不办到我也不说,今天答应不答应由不了你了!”
说着话,这小子打算过来伸手,姑娘情急之下,一头撞墙而亡。
这件事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一看女儿死得如此凄惨,一日气没缓上来,也死了。
叶秋生一看,杀人弄了两手血,干脆我逃命得了,这小子把老潘家的金银细软收拾收拾,就逃之夭夭了。
潘世贤得知老伴和女儿双双身亡,才知道叶秋生是一只狼,有心报仇,却又心无力。。
第三百八十八章,插翅难飞
有心找他玩命,自己半身不逢还起不来,想死还死不了,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了三年。
这一天老头正在床上躺着,突然有人送信:“大徒弟柯山来了。”
老头一听,心说:我是在做梦吧,人死不能复生,柯山中毒身亡,怎么又活了呢?
他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着脚步声响,抬头一看,来者正是柯山。
不过几年不见柯山已与原来不一样了,身体显得十分魁伟,二目如电,五官相貌还是那样忠厚。
柯山跪倒在病榻之前:“师父,恕弟子未能在堂前尽孝,是罪该万死!师父啊!”
他把头扎在师父怀里就哭开了。
老头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他的手,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后来勉强问道:“柯山,你是人呢,还是鬼?”
“师父,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哪有鬼神之理,我根本就没死!”
“啊?那你当初服毒,有没有此事?”
“咳,服毒是有此事,不过您不清楚内情。”
原来,柯山服了毒药之后,叶秋生跑了。
他满以为柯山非死不可。事情无巧不成书。
正在这时,柯山他爹的一个好朋友,金老剑客来作客,正赶上了这件事,一看柯家人哭天哭地的,便问:“出什么事了?”
有个家人把刚才的经过一讲,金老剑客精通医道,一给检查,知道他中了毒了,便立刻给他开了一副药,叫七星解毒散,马上给灌下去,才保住了柯山的性命。
如果金老剑客再晚来一步,柯山就命归黄泉了。
救过来之后,金老剑客跟柯山说:“孩子,你现在被小人算计了,你若再在家住下去,绝没有好处,不如你装死埋名跟我走吧,在外暂避一时再说。”
柯山想: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应该派师弟给我送毒药来,咱们俩有什么冤,什么仇,你要下此毒手?
我要跟您老人家翻脸吧,以小犯上不够意思,不变脸,我非遭毒手不可,干脆我惹不起躲得起。
因此柯山就跟金老剑客走了。
那棺材里放了一袋沙子,他临走之时告诉家人,不论谁来,都告诉他我死了。
过了七天之后。
就把棺材掩埋了,家人守口如瓶反跟外人说,这件事既瞒过了叶秋生,也瞒过了潘世贤。
这几年,他在金家沟不但把身体养好了,而且还跟金老剑客学会满身本领,后来明察暗访才知道内情。
又得知师娘、师妹都不在了,这个害人的大灰狼叶秋生已经逃走,不由得气炸连肝肺、锉碎口中牙。
所以今天他才来看望师父。
等爷俩见面后把事情说清了,潘世贤有点追悔不及,老头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拉住柯山的手:
“孩子,怪就怪在我身上,我是死有余辜,连你师娘带你师妹都是死在我的身上,恨只恨我没认出真假人来。
咱们师徒一场,你要觉得对得起你师父,就想办法把叶秋生抓住,给我们一家人报仇雪恨,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忘不了你的好处。”
嘱咐了三遍之后,到次日半夜,师父咽气了。
柯山给师父、师娘、师妹重新发丧出殡,然后起身返回金家沟,继续跟金老剑客学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去五十个年头。
当年的漂亮小伙柯山,如今已经是两鬓皆白。
他到处寻找叶秋生给师父报仇,可怎么也找不着。
这会儿可真凑巧了,没想到在澎湖湾龙城碰到了五十年前的仇人。
这叶秋生也变样了,如今也是年迈苍苍的老头了,而且闯出个绰号叫绝命剑客,只听名不见人,怎么能认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柯老剑客用手点指:“叶秋生,你这狠心的豺狼!你认为你害了人就可以逍遇法外,今天我要给我师父一家报仇雪恨!”
柯老剑客气恨难平,当着古英雄和众人的面,把叶秋生的老底全给抖露出来了。
老少英雄闻听是义愤填膺,迟宇申比谁都吵的凶:
“老兔崽子,你人面善心,活个什么劲儿,干脆撒泡尿淹死得了!”
叶秋生这张脸,由红变紫,由紫变绿,气得他浑身直抖,恼羞成怒:
“柯山啊,柯山!你不用说别的,这仇能否报得,就看咱俩的武艺高低,你拿命来!”
两个人在王宫的东门展开决战。
毕竟叶秋生不是柯老剑客的对手。
因为柯山学就满身轻功,在武林中堪称一绝。
之前讲过,有个黑影敲迟宇申的窗户,把迟宇申引到尹氏山庄,还有一个人给古英雄留字柬,暗指野人岛和盘蛇岛的事,这都是柯老剑客所为,可见此人的轻功已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怀着给师父家报仇的心情,倍加勇敢,在一百个回合之后,使了一招叫开天掌,正拍在叶秋生的后脑勺上,“叭!”把叶秋生拍得五官挪位,一个跟头栽在迟宇申跟前。
迟宇申拣了个便宜,把大铁棍举起来,又在他脑袋上补了几下,叶秋生的脑袋就跟漏勺相差无几了。
杨小七也找便宜,晃小片刀又捅了三刀,这绝命剑客真应了他的名了,这下可真绝命了。
绝命剑客叶秋生一死,就剩飞天鼠秦玉羽了。
秦玉羽不敢打,调头就跑。
他来到王宫里,见着玉王:“报,报王爷,大势已去,都死光了,咱们快点逃吧!”
玉王一听,吓得拉了一裤子屎。
这位自命不凡的王爷,到了现在是一筹莫展。
妻子、孩子他全不顾了,把那颗金印往怀里一揣,挎着宝刀,在秦玉羽的保护下,直奔后门。
刚到后门,就听:“呔!玉王,此路不通,回去!”
玉王定睛一看,没把他吓死。
年少昆年老剑客率领众人已在此等候。
他深知年老剑客的厉害,调头便往北跑,刚到北面,就听见有人喊道:“回去,此路不通!”
他抬头一看正是混元侠孟飞、咆哮狮王周杰,吓得他扭头又跑。
可是他跑到哪儿,哪都有人,腿都快跑折了,也没逃得出去。
最后又回到了王宫。他一看大势已去,便抽出了宝刀:“秦玉羽啊,你别管我了,你赶快逃命去吧。”
玉王推开窗户,眼望四野,兵山将海,浓烟烈火,整个龙城到处都在战斗。
心说,我活到六十,满指望面南背北,称孤道寡,结果是一事无成,难道说,我还能让古英雄抓个俘虏吗?
干脆,我死了得了。想到这里,他把龙风宝剑往脖子一横,“喷哧”一声,自尽而亡。
飞天狐狸秦玉羽一瞧,玉王命归西天,他顾不了许多了,把金银细软描到怀里,化装改扮从狗洞里就钻出去了。
别说,这一招还真好使,人们从四面往里杀,谁也没注意这里,这小子钻了个空子,还真溜出了王宫。
到街上一看,整个街上都乱套了,谁还注意他。他又把帽子往下按了按,塌着腰缩着脖子,直奔北门。
秦玉羽心说:出了北门,就是海边,最好弄只船,只要上了船,我这条命就算保住了,然后漂洋过海,回中内陆。
第一步先到莲花岛,投袖里青龙孙兴。
虽然我们俩曾翻过脸,但孙兴是正人君子,有长者之风,看我落到这步田地,也能把我收留,以后借助他的势力东山再起不迟。
他心想的倒挺好,可到了海边,傻眼了。
只见周围全是官兵,对往来的行人盘查得甚严。
这小子吓得没敢露面,一塌腰进了树林,树林里边有几座孤坟,他蹲在坟后隐藏起来。
长话短说。
玉王一死,古英雄领人杀进王宫,从玉王身上找到金印,把整个王宫占领。
古英雄传下话去,不准抢男霸女,不准奸盗邪淫,不准伤害老百姓,不准动老百姓一草一木。
因为古英雄是个总镖师,没这个权力接管澎湖湾龙城。
现在整个龙城就由施大帅之子施世文接管。
施少帅成了龙城的主人,他一面派人到澎湖湾主城给大帅施琅、王爷,一方面出榜安民,查点死伤人数,发现唯独少了秦玉羽。
古英雄一想:这回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小子跑了,要留着他,必为后患。
因此传下话去,无论码头、大街、小巷、村庄、镇店,必须严加盘查,就是钻进耗子洞里,也得把他拽出来,四外布置下天罗地网。
迟宇申等各位小弟兄,也作好了准备。
三天过去了,没抓着秦玉羽。
秦玉羽这小子在坟地没敢出来,整整呆了三天,把他饿得前心塌后心,眼睛也蓝了。
他心说:要这么下去,会把我活活地困死。怎么办?看来我今天晚上得冒险了,哪怕杀出一条血路,夺一条船,也得逃走。
想到这儿,他把裤腰带连紧了几扣,提着刀从树林中摸了出来,蹑足潜踪地来到海边。
咳!他一看有门儿,可能是有点过劲了,军兵比前三天少得多了,远处红灯闪烁,有人巡逻,可要过一个人,还是不太难的。
他又等了一会儿,一看前一部分巡逻的过去,后一部分的还没来,中间正好有空隙,这秦玉羽三步并成两步就来到了海边。
海边还真有不少船只,他一看有个水手正坐在船上打盹,飞天狐狸噌地就蹿了上去,船一动,把水手惊醒了:“谁?”
秦玉羽扑过去,把钢刀压在水手的脖子上:“你想死,还是想活?你胆敢吵,我一刀结果你的性命!”
“啊?”
水手害怕,扑腾跳进水里了,秦玉羽一看,心说:走你的吧,这条船正好归我了。
他高兴地赶紧调转船头,解开拴船的绳子,这条船就漂荡荡直奔内陆。
这条船走出半里地左右突然不动了,光是在原地转圈。
秦玉羽心说:真他妈的怪事,没刮旋风,船怎么光在原地转圈不动了?
秦玉羽感觉心惊肉跳,人要到了这种地步,就爱疑神疑鬼。
就见水一翻花,从里边钻出个人来,这人手扒船帮,一撇脚就上了船,冲着秦玉羽一阵冷笑:“哈哈哈,飞天狐狸,你还想走吗?”
秦玉羽一看,正是霹雳火单元:“小辈,是你!”
“不错,正是你家大爷。秦玉羽,你赶紧伏法吧,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管叫你插翅难飞。”
原来。古英雄和王道全早就传下话去,各处严加盘查和封锁。
老少英雄分成几十拨,巡更下夜,秦玉羽哪能跑得了。
偏赶上这一班负责的是霹雳火单元,方才他得到禀报,有人抢船把水手打落水中,他就估计是秦玉羽。
第三百八十九,告一段落
单元估计着可能是秦玉羽,因而跳进水里追赶,等道上一看,果然是他。
霹雳火单元心说:面对强敌,我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要想把秦玉羽抓住谈何容易。
他跟秦玉羽话不投机当场动手,这只小船岂能容下二人,摇摇晃晃,时间不大,两人都掉水里了,二人就展开了一场水战。
单元从小在水边长大,水性最好,据说他眼上长了一层薄膜,在水里可以睁眼。
但是要讲究水性,未必比飞天狐狸秦玉羽高多少,论武艺,他敌不住飞天狐狸,因此两人在水中杀了个难解难分。
恰在这时,顺着岸边来了一伙人,正是傻小子孟铁、迟宇申、赛毛遂杨小七、黄天彪、岳精忠、小侠刘云。
黄天彪估计到秦玉羽这小子在澎湖湾肯定无法落足,势必等搜查放松之后,夺船回归内陆。
因此,对各河路、码头加强戒备。
黄天彪他们日夜巡逻,正好走到风临都码头,就见不少军兵站在岸边指手划脚,天彪就问:“出什么事了?”
“回黄镖师,您看飞天狐狸秦玉羽正跟鱼眼高恒动手。”
“啊!秦玉羽?”
黄天彪眼前一亮,吩咐一声:“快下水!”
这些小弟兄都精通水性,一个个动作麻利迅速跳入水中向小船游去。
迟宇申告诉孟铁:“大小子,这回看你的了,潜入水底,抓秦玉羽这小子的脚脖子。”
“好哩。”
孟铁一闭气,咕噜咕噜一溜水线沉到水底,其他的人也都疾速向前游去。
时间不大,就见孟铁像一条大鱼似的从水里把脑袋冒出来了:“哎,告诉你们个喜信,我抓住秦玉羽了.”
大伙一看,他果然夹得个人,众人这个高兴劲儿就而提了。
都心中暗想:秦玉羽这小子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终于有这一天了。
大家回到岸边,孟铁使劲把夹的人往地上一扔,迟宇申揉揉眼睛一看,二话没说给了孟铁俩嘴巴:“我说你夹看的人是谁?”
“秦玉羽!”
“你看看,这是谁?”
孟铁低头一看傻眼了,闹了半天他夹的是杨小七。由于他用力过猛,把杨小七夹得没气了。
“咳,这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是黑夜人手又多,结果就打乱套了。
黄天女急得一跺脚:“哎哟,真耽误事。”
众人赶忙抢救赛毛遂杨小七,有的拍打胸前,有的搓背后,好半天杨小七缓过这口气:
“哎哟,我说孟铁,咱俩有什么仇,你放着秦玉羽不抓,抓我干什么?”
孟铁傻眼了;“谁让你钻我胳膊底下了!”
黄天彪说:
“赶快想办法抓秦玉羽吧。”
迟宇申说:“这事好办,顺着水边追,他在水里呆不长,肯定他得出来。”
黄天彪马上调来二百水军,各拿钩镰枪,把海面封锁了,其他的人在岸边守着,往来巡逻。
果不出迟宇申的预料,秦玉羽在水里呆一会儿还可以,时间长了,他憋得难受,想换口气。
这小子脑袋往上一冒,就被水兵发现了,船只马上就过去了。
军兵用钩镰枪往水里乱扎。
秦玉羽一看不好,只有弃水登陆,顺着岸边就跑,黄天彪等人紧追不舍,并喊道:“截住他!前边是罪犯秦玉羽。”
现在真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也该着秦玉羽这小子倒霉,他本来想跑得离龙城越远越好,结果让黄天彪把他追得晕头转向,又跑到龙城里来了。
他抬头一看不对,调头刚要走,迎面正碰上古英雄。
古英雄这几天没得休息。
别看打了胜仗,处理善后的事情堆积如山,抓了那么多的俘虏应该怎么办,那么多的伤号应该怎么治,龙城的金银财宝应该怎样清点,那些漏网的贼应当怎样捉拿,什么事情他都得操心。
与此同时,他跟其他人一样,还得严密巡逻。
老侠古英雄正在这儿巡逻之际,就听对面喊:“抓秦玉羽!”
古英雄站住一看,前面跑的这人正是秦玉羽。
古英雄暗下决心: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
老英雄急忙甩掉大氅,抽出龙鳞断空刀,高声断喝:“呔!秦玉羽,此路不通!”
飞天狐狸秦玉羽一看是东昆仑古英雄,吓得魂飞天外,回头就想跑。
只见以黄天彪为首的众人,已经围了上来。此时,巡逻的军兵也赶到了。
秦玉羽这才感到大势已去。
这小子反而稳下来了,他也不想跑了。
只见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用手指着古英雄骂道:
“老匹夫!我跟你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我们老秦家倒霉就倒在你古英雄手里了,咱们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仇恨,老匹夫,我临死也不能跟你善罢甘休,你接刀吧!”
秦玉羽跳过来奔古英雄就是一刀,东昆仑一闪身把刀躲过,紧跟着他又是几刀,古英雄左躲右闪。
老侠客为什么不伸手呢?
古英雄看得很清楚,秦玉羽今天肯定跑不了,因为东北有东方白,东南有红衣女剑客,师父天山老人也从对面来了,何况还有这么多军兵呢。
要抓不住秦玉羽,这帮人的功夫算白练了。
事到现在,古英雄心里反而难过起来,想起磕头的把兄弟银面鬼秦天豹。
当秦玉羽又一刀刺来,古英雄往旁边一闪身说:
“等等!秦玉羽啊,孩子,只许你不仁,不许我不义。
想当初在逢虎山,我跟你父亲冲北磕头,结成生死的弟兄。
只因你爹败坏山规,强霸民女,惹下人命,我迫不得已,才地门规惩罚了他。
虽然说我要了你爹的性命,但对你们娘俩就算您不错了。
可你秦玉羽一直是恩将仇报,三番五次地栽赃陷害我,手上光人命就有近百条!
即使我想保护你,可是,国法难容。
铁帽子老王爷亲自降旨缉拿你,我怎能将你放过?
秦玉羽,你是个明白人,今天你走不出去了,赶紧撒手扔刀,念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决不难为你,你看怎么样?”
“呸!老匹夫,少在我面前卖狗皮膏药,秦大爷我跟你拼了!”
秦玉羽说着,一口气又是十刀。
古英雄无奈又道:“秦玉羽,既然你忠言逆耳,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秦玉羽双手捧刀分心便刺。
古英雄跨步闪身,用龙鳞断空刀往外一撩,只听得“嚓啦”一声,就把秦玉羽的刀削为两段。
秦玉羽一看剩下的这半截刀,跟切西瓜的刀差不多了,他玩着命又是一下,古英雄闪身用刀一架,又削下去一截。
秦玉羽见刀没用了,赶紧从腿绷里拽出一对匕首,奔古英雄就投来。
老侠客闪身把匕首躲过,掏出一支火龙镖,一抖手,照着秦玉羽便打。
古英雄叫神镖将,那镖指哪打哪,秦玉羽哪能跑得了。
这一镖正好击中他的肩头,秦玉羽身子一歪,就跪在地上。
迟宇申和杨小七见此,象流星似的蹿到秦玉羽面前,迟宇申把大棍往空中一举便想砸。
古英雄高声喊喝:“宇申儿,留口活气。”
古英雄心说:他官司太重,把他打死怎么交待。
迟宇申只好把杵一收,用大棍扎秦玉羽的腿肚子。
迟宇申心说:不能让你便宜了。“扑”的一声,差点把秦玉羽疼死。
杨小七一看,又在他屁股上捅了两刀,秦玉羽此时想动,是动不起来了,被生擒活拿。
迟宇申一想,秦玉羽这小子狡猾异常,抓住他多少次,都叫他跑了,这回可不能再让他跑掉。
为了保险起见,他偷着请示黄天彪,干脆给他留点记号吧。
迟宇申自己不敢下手,就把孟铁叫过来了:“大小子,我叫你办点事。”
“什么事?你说吧。”
“方才你把秦玉羽放跑了,你小子犯了罪了,就得罚你五天五夜不吃东西。”
孟铁一听,急忙说:“那怎么能受得了。”
“要想吃东西,得把秦玉羽这小子的两条腿掰折了。”
“那,那我三大爷说我怎么办呢?”
“有我呢,没事,去吧。”
“好哩!”
这傻小子专听迟宇申的。
他来到秦玉羽近前,咧嘴直乐,把秦玉羽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叫你好受点。”
说着话,他抄起秦玉羽的左周,用膝盖一垫,两臂用力,“喀叭”一下就把秦玉羽的左腿掰折了。
秦玉羽“嗷”地一嗓子,就背过气去了。
孟铁又把他的右腿拎起来,“咯叭”一声也给掰折了。
按着迟宇申的要求,还把两腿抖了抖,这回多么好的接骨名医,也难以接上了。
秦玉羽整个瘫软了。
等古英雄发现已经晚了,老侠客一咬牙:“这也是他自作自受。”
派人给他吃点止痛药,给他包扎包扎,就打入死囚牢。
秦玉羽落网,这帮贼基本上全被擒拿扫除干净了。
古英雄心里长舒一口气,甭提多高兴了。
他住在龙城,命人骑快马去禀明铁帽子老王爷。
一个月之后,铁帽子老王爷的旨意到了,表彰了古英雄及各位老少英雄,让众英雄押着秦玉羽回北杭城。
古英雄谢恩领旨。众人休息了两天,古英雄便率老少英雄回归内陆。
古英雄心说:这下可算把贼窝给端了,我该好好休息了。见着铁帽子老王爷之后,说什么我也不当官,辞去双龙镖头之职,回家安度晚年。
古英雄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古英雄回到北杭城,交待完了公事,便与众人告别,回家乡养老,安享天伦之乐。
老头子一直活到七十八岁,落了个善始善终。
其他的人,有的到深山去隐居,有的当了官,大部分人仍然回到双龙镖局。
秦玉羽被押到北杭城刑部衙,经过审讯之后,秋天时被处死,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第三百九十章,新的开始
李莫白随着古英雄的退隐,在双龙镖局里的众位兄弟也成家的成家,另谋高就的另谋高就,自觉在镖局里没了往日的气氛,也选择退出了双龙镖局,隐归故里。
随着岁月的流逝,李莫白的功法大有长进,不光《铁布衫》大成,就连《金钟罩》也大有长进,就是对于东皇钟依旧摸不清头脑。
在退出双龙镖局几年后,李莫白忽然收到了亲身父亲的消息,为此他不远万里,坐着大风号飞艇离开了清州......
************
幽州
十九年过去了,房屋里,依旧保留着父亲去世之前的模样,父亲生前用的大火盆,那堆的半人高的柴火......
仿佛父亲一直都在,在李莫白来到之后,确实找到了父亲,并且与父亲一切过了一段,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可惜父亲在幽州因为未知的原因受了重创,带着对李莫白的不舍,带着对老婆的不舍。
他忘不了这里,忘不了和老婆一同经历的那最甜蜜的时刻,也忘不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天,李莫白像往常一样祭拜自己的父亲。父亲临死之前,暴躁古怪的脾气,至今让李莫白心有余悸。
李莫白跪在桌子面前,桌上,是一直嗷嗷叫个不停地小山猪,在桌子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香炉,而香炉后面,是父母的排位。
仅此而已。
父亲从不对李莫白讲述他在幽州经历了什么,父亲不想说,李莫白也不问,只是把母亲接到这里,一家三口人一起幸福的生活。
随着父亲的去世,母亲也因思念成疾,在第二年也随着父亲走了。
父亲什么都没有带来,也什么都没有带走。
唯一留给李莫白的,只有一柄迷一样的剑。
这柄剑透着灵气,甚至就是李莫白的《铁布衫》与《金钟罩》也无法防御住其锋芒。
李莫白知道这是一把不次于三大爷龙鳞断空刀的神兵利器,甚至可能是一把仙剑。
他曾无数次想问一问父亲的经历,但话到嘴边都无法开口。
随着一次的走火入魔,李莫白失去了很多的记忆,但幸运的是,父亲母亲没有嫌弃。
把李莫白当成了一个婴儿般的呵护,再一点一点的灌输他知识,李莫白也一点一点的,熟悉了这里的生活。
清州的生活,在他的脑海里已经随风飘散。
看着面前的父母排位,李莫白轻声道:“爹,我错了。”
门口的山猪不断的嚎叫,似在呼唤着它的孩子。
仿佛母亲,在呼唤着自己。你大了,该完成你的使命了......。
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一个因为家族命运而出走的妙龄少女。
一个在山上,无所事事的隐居者,也许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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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白正在忙碌的准备贡品,却没想到,这头山猪竟然还是一头猪妖,竟然可以自救把甚至咬断。
要知道这可是死猪扣,专门拴猪用的,一般就是拴住了一个人,都解不开,但是这只山诸竟然靠嘴就把绳子给解开了。
随着山猪咬开了禁锢它的绳子,慌忙的逃窜着......
李莫白赶忙在后面追赶,看着山猪跑入了父亲曾言令禁止他进入的禁地,孝顺的李莫白急出了一身冷汗。
父亲临死的时候,可要求了自己万万不能打开禁地的。
李莫白害怕猪妖破坏里面的东西,一咬牙一跺脚,拿着父亲的宝剑随后,进入了禁地。
而当他第一次踏入这个洞穴时,却发现父亲曾提到里面的机关竟被打开了。
李莫白认为是“猪妖”打开了机关,便一路尾随进来,要杀掉猪妖。
刚走不久,他就隐约听见前面的山洞里传来响动,一看果然前面有一个身影正在前方。
李莫白毫不犹豫的拉弓射剑,把宝剑当成了弓箭射出,只听前面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叫声,那个黑影顺势倒地。
但是奇怪的是,她竟然毫发未伤。
虽然诗韵遭到了李莫白的“暗算”,但是看到有人把剑当箭射,未免又好气又好笑。
这是哪门子的剑法?!
但是“狡猾”的韩诗韵并没有和李莫白缠斗,而是立即逃走。
看的出这一招“脚底抹油”韩诗韵已经运用的非常熟练了。
毕竟在她一个人闯荡江湖之时,遇到危险是很平常的事情。
从她的这个做法,可以看出她的随机应变的本领,和她曾经吃过的苦头。
李莫白一开始下意识的并没有把她当成人类,还以为是一只猪妖变成了人形。
见到猪妖竟然给他讲话,不由得吓了一跳。
李莫白:死猪妖不但会变人形,会说人话,还使出奇怪的妖法,按父亲说的,这妖怪道行已经挺高了......
只是他们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当韩诗韵第一次碰触望舒剑时,随着被剑刃的一道寒光,一缕鲜血从她的手上,滑落到剑上。
而经过韩诗韵鲜血碰触过的望舒剑,闪现着耀眼的光芒。
李莫白这才开始注意到爹留给他的剑发生的奇异反应。
李莫白大惊:我,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这样过。这把剑从来不会飞来飞去,又是发光,又是自己飞回来。
随后就再是一场你追我逐。
而当他们再次相遇后,李莫白依旧想要拿剑射她。
这时诗韵又想逃走,但已经没有烟雨夺魂了的她,又挨了一剑。
但是,因为她已经成为了望舒的宿主,望舒剑并没有伤害她。
已经无路可逃的诗韵不由得开始仔细注意这个试图伤她的男孩。
而望舒剑苏醒后。可以在射出之后飞回。
李莫白第二次感到剑的变化。
韩诗韵:可恶,还好我闪得快,真想要我的命吗?
诗韵这时还并不觉得李莫白一定要杀她。
并对这个奇怪的人感到好奇。
而李莫白说她是“晚饭”,又是什么“猪腰”,让她觉得很奇怪。这个怪人到底想干什么?
而当她知道李莫白当她是猪腰,她感到自己被侮辱了。
呵呵。这时,诗韵显然还是不知道这个野人在山里待久了,误把他当成了山猪妖。还以为李莫白想要“冒犯”她。
李莫白也是终于发现,对面的女子竟然真的是一个人类,并不是自己以为的猪妖。
,而爹也给他说过“女孩子的胸软软的,不可随便乱摸”等话,和曾经说过“我的儿子,怎么能让人欺负”等话。
证明父亲并非希望李莫白一辈子住在山上,但他害怕下山后的儿子将来也会步入他的后尘。所以在对待李莫白下山问题上,父亲是矛盾的。
这时诗韵听见天河说“女人,爹说过的那一种?”时,觉得很过分,以为李莫白把她不当女人。
呵呵......
李莫白:是女人,那就不是猪妖咯。
诗韵半信半疑的认为李莫白是个呆子,竟然呆到连女人都没见过。
当然,呆子一词,含有些许贬义的意思,这正是一个世俗之人在看待一个没经历过世俗的人应有的眼光。
李莫白这时才明白被自己射伤的是一个花季少女。
他慌忙跑过来,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润。
这是李莫白走火入魔后第一次和女孩在一起。
呵呵。
但可李莫白现在还是念念不忘那个门上的机关是哪只猪打开的。
李莫白: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韩诗韵:哼,可算想起来了,还不过来扶我一把,闪得太急,脚都扭到了。
这时诗韵可能才发现自己受伤扭了脚,让李莫白来扶自己一下。
诗韵是个很脆弱,很容易受伤的女孩,不管是感情上,还是在生活中,以前爸爸妈妈就不好好待她。
而这么小就一个人走江湖,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诗韵就跟一朵鲜花一样,需要人的关爱。而天河这才把诗韵当成是女人。
才开始用对待一个女人的方式来对待诗韵。
李莫白:爹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能乱摸的。
而当李莫白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诗韵不觉脸红了。
“你!想得美!谁让你摸了,是扶,扶我一下。”
这时诗韵的拒绝非常坚定。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诗韵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孩。
明明需要被人关爱,却非得说的那么难听。可怜小小李莫白,这么小就灌输了一脑子的封建思想。
李莫白:好吧,我这可是为了帮你。
李莫白要遵守父亲的话,但又不能看着诗韵受伤了不帮。
呵呵,为了诗韵终于违反了父亲。
也许诗韵在刚刚让李莫白扶她的时候,还没有把他当成外人,但这句“谢拉。”还是有些见外了。
也难怪,还不知道这个野人叫什么呢。
诗韵很好奇李莫白的身世,很好奇这个男孩怎么连女人也不知道。
所以她站起来后,还没顾得上去看看自己的脚伤就迫不及待的向天河询问他的身世。
韩诗韵:难怪没见过女孩子,真的不知道你爹怎么跟你说的。说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啊。
第三百九十一章,命运
很难想象这个女孩子在没有人帮,没人爱的情况下独行千里。
这也在侧面证明诗韵是渴望获得爱的。而她的内心是孤独的,是希望有人来陪伴她的。
因为她从生下来到见到宇申前都一直很孤独。
而这时的宇申很单纯,对诗韵说“爹说过,女孩的胸和男孩不一样,软软的,不可随便乱摸。”
爹交给宇申的东西也很单纯。
爹还是害怕宇申见了女孩子随随便便招惹麻烦,再次证实天青并非想让宇申一辈子守在山上,而是让宇申走自己的路。
而诗韵听到了这句触动女孩子私密的话后,当场就羞红了脸。
韩诗韵:你!淫贼啊!原以为你爹是个儒酸文人,竟然教出你这种傻瓜,没想到也是个胡言乱语之徒。
诗韵先开始听到“男女授受不亲”认为他爹是个儒酸文人,竟然教出宇申这种傻瓜。
所以从这句话判断,诗韵并不喜礼教之中的男女压抑。
后来又听到这句话,他爹又成了胡言乱语之徒。
骂宇申是傻瓜。
宇申听到诗韵骂爹的话,生气了,并作出要打人的姿势。
说名爹在他心中的重要,但是不见得迟宇申真的要打诗韵。
前面的两次是误伤,而当他知道诗韵是女孩子后,他便按照应该对待女孩子的方法来对待诗韵。
如同他后面说道的:“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凶的”,不能凶女孩子。等话。
韩诗韵:好了好了~别气,算我讲错总行了吧?(随机应变本领真高)
这时,诗韵不再打听宇申的身世,改问他洞中的秘密。
本身诗韵来洞里就是来找秘密的。
宇申这时才察觉到诗韵是故意闯进来的。
并告诉她爹说过不让人进来。
并想到诗韵开了机关,这时他感觉隐隐的杀气传来,并开始戒备诗韵,怀疑是诗韵要杀他。而宇申天生就能感觉到杀气。
诗韵被吓了一跳,但也没做什么,只是想要缓和气氛,进一步随机应变。
这时魁招出现,并欲治宇申等人死地。
宇申发觉杀气是魁招发出的。
随机应变的诗韵希望逃走,但因为宇申不想跑,诗韵只能因为宇申而硬着头皮一起参战。
第一局,二人打不过。诗韵还是不忍丢下宇申逃跑,此时诗韵想到的方法就是使用五灵仙术。
并在此时向宇申传授了五灵仙术,宇申便开始手脚不听使唤。此点再次说明宇申身体的异常。
而在第二次战败之后,诗韵认为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隐约提到了自己的心愿未了,是自己此生最大的遗憾。这时宇申用望舒剑对付魁招,魁招认出望舒剑,随即消失。
诗韵当看到宇申用这招时,非常惊讶。不知想说什么,是想说天和竟是个高人,能够使得剑忽然如此耀眼,还是想说宇申敢于战斗到最后时刻呢?
诗韵这时第一次称赞宇申好厉害,知道怪物的弱点,但是听到下面的一句话,又很失望。
“什么吗,搞了半天还是傻瓜一个,还以为你有多威风呢。”
这时密室出现,诗韵非常高兴,认为自己找对了地方。
这时再次询问宇申关于剑仙的事情。
而且第一次提到那把剑的古怪,和神秘。而“这是剑”,则让人们看到了一个不世俗的天青。
他一边超凡脱俗,一边却世俗的千叮叮万嘱咐的提醒宇申所谓男女授不亲。
诗韵进入洞中,第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风水才能,但是她评价修筑这个墓穴的人是个大外行。
这时,诗韵认识到了这个山顶野人背后有着惊人的秘密。
便询问野人的爹娘是不是剑仙,但是她得到的答案却并不能让她满意,先是宇申告诉他爹生前并没提及“剑仙”二字,然后,天青在世时患有重病,咳出的都是血。
但此时诗韵并不能确定宇申他爹真的是,还是不是剑仙。
但这至少是她得到的唯一线索。
而剑仙,我想应是天青在少年时期最向往的事情,在经历了那一场浩劫之后,便至死不愿再提及这两个字。
只跟宇申提到了“以气御剑”这个功夫。
但他也说这很难达到的。可以看出,那场在十九年前的浩劫,对于天青性情有着很大改变。
这时,诗韵第二次告诉宇申她的名字。
但和第一次有所不同。第二次是以“诗韵”二字,并非“韩诗韵”这个全名。
而“诗韵”,我们可以理解为爱称,而非第一次见到宇申时,大声喊出“本姑娘韩诗韵”。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诗韵是需要且向往爱和被爱,并不赞同男女之间的那种封建隔离。
从一个侧面可以看出诗韵在一个人闯荡江湖时生活的艰辛,和别人对她的白眼。
宇申也是好容易才叫出口来,还脸红了。
呵呵。
这是他第一次用爱称称呼一个女孩子。但自诗韵认识宇申伊始,一直称其为宇申,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喊出“迟宇申”这个全名。
望舒剑在碰到它的前主人时发出共鸣。
夙玉体内残存的法力全部被吸进望舒剑中,并爆发了出来,摧毁了整个墓室。
诗韵和宇申逃出墓穴,但是墓穴终究被毁。诗韵的脚又被砸到了,她让宇申扶她起来。
韩诗韵:你帮我一下好不好?
但是宇申狂了起来,不受控制,诗韵站起来用石头砸他。
宇申清醒。这时的诗韵主动找自己的错,并希望能帮宇申承担责任。
迟宇申:那怎么行?我爹说不可以骂女孩子。
迟宇申:不可能,你不知道他发起脾气来......
从宇申说“爹肯定打死我”来看,宇申小时候可能挨过天青的打。
但是这时老实的宇申居然要等着他爹出现时骂他。呵呵。
这时的野人才想起诗韵有没有受伤。但诗韵为了气宇申,故意说伤好了,(被关心,脸红了)
韩诗韵:傻瓜傻瓜傻瓜!连气话都听不出来,就不会再多问一句吗?
这时宇申问诗韵索要被诗韵盗走的玉,诗韵在宇申的“威逼”之下,归还了玉,但是留下了炼宗手记。
“就算男女授受不亲,我也要自己来找了。”
宇申心中,爹永远是第一位。
“这是上好的古玉”(诗韵真有见识。不愧为独行千里的大盗)。
“我每天都要换个地方埋,不能让你再找到”
宇申真单纯。此时诗韵可能是看野人和玉有利用价值,所以要求野人和她下山,打听他爹的事情。
虽然诗韵利用野人的直接目的是找长生不老药,拯救村落。
但在她的潜意识中,她希望自己能有个人陪着。
韩诗韵:我呢,从小立志寻遍天下的宝物和传说。
山脚下的人告诉我,十几年前这里有一男一女两位剑仙,扶危济困,仗义助人。
天青和夙玉住在天青在小时候曾经玩过的地方。
而天青的做法,是矛盾的。
他既想要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太平村,但奈何自己被逐出家门,只能住在青鸾峰上,他每天呆呆的看着山下。
从这一点来看,天青是想家的。但是直至他死,他都没有告诉宇申山下就是族人的故乡,而天青宁可让宇申独自一人在山上生活,也没有试图让太平村的族人帮忙照顾。
而宇申也是在此时了意识到,自己爹娘有个似乎很神秘的过去。
野人才开始并不愿意下山,但是诗韵抓住了野人的要害,拿他爹吓他,还故意转过身去装成要走。
韩诗韵:哎,替你担心也没用,多保重吧,我下山去了。
野人经不住诗韵的连哄带吓,终于和她下山,并比她还要积极。、
野人就这样,让诗韵将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弄下了山,离开了自己生活近二十年的地方。也许是冥冥之中,那个宿命,那个十九年一次的大轮回,注定召唤着冥冥之中的宇申。
回到小木屋后,宇申诗韵看见了屋内一片狼藉。
宇申以为是爹生气了,所以报复的。但是机智的诗韵发现了地上掉落的天青排位,天青再生气,也不会摔掉自己的排位。
在这里,她提出了她们父子的名字。
韩诗韵:真想不到,人虽是万物灵长,但爱子心切,连山猪都一样。
迟宇申:可惜了一顿香喷喷的烤猪。
韩诗韵:你怎么这么奇怪,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迟宇申:你才奇怪,不吃它们,我会死的。韩诗韵:那也不用说的这么冷血吧。
迟宇申:你生什么气,爹说活着的东西都是要死的。
(宇申在这时,还未涉红尘,染情爱,更不知生死的残酷。
现在的他,因为没有爱,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后面的他,有了爱,就开始慢慢害怕,担心无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开自己。
可以间接的说明,虽然宇申在初次遇见诗韵时红了几次脸,但是此刻她们的关系依然很淡,还不足以打破宇申的“无所畏惧”。
而云天青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也许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离死不远了。这句话透着他的无奈与对尘世的看透。)
韩诗韵:是啊,你说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 命运2
回到小木屋后,迟宇申、韩诗韵看见了屋内一片狼藉。
宇申以为是爹生气了,所以报复的。
但是机智的韩诗韵发现了地上掉落的天青排位,天青再生气,也不会摔掉自己的排位。
在这里,她提出了她们父子的名字。而宇申说,他的名字是夙玉在宇申一生下来就起好的......
玄霄:......天......河.......天悬星河......你娘是不是叫夙玉......
夙玉:真的吗,师兄?你愿意和我一起来看凤凰花?我还以为......师兄除了去练功之外,唯一喜爱的便是夜观星空。
玄霄:天悬银河,繁星灿烂,自然令人望之胸中开阔,不过此地风光秀丽,我也十分喜爱,我们便约好了,闲暇时若有性质,就来此赏花......
(可以看出夙玉虽然至死都不愿再提“玄霄”二字,但是她和玄霄这几年的真情,岂是能说割断,就能割断的?
每次在夙玉被寒冰蚀体,痛不欲生的时候,她都会怀念这一生当中最美好的日子。
而“宇申”则是玄霄最爱看到的地方。
从一个侧面看出来,夙玉虽然嘴里不提,但是心中着实怀念在琼华的日子,而她和玄霄相恋的那段时光,必定是她人生中(也同样是玄霄人生中的)最美好时光。
在这里,韩诗韵的潜台词越来越多。
而迟宇申也第一次说出了“话是这么说没错”这句话。
韩诗韵:真想不到,人虽是万物灵长,但爱子心切,连山猪都一样。
(为什么“真想不到”呢?因为诗韵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呢?
因为诗韵根本就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
诗韵真的很羡慕这个小山猪吧。
她很少能从父母身边得到爱,所以对父母之爱体会不甚多,故“真想不到。”)
迟宇申:可惜了一顿香喷喷的烤猪。
韩诗韵:你怎么这么奇怪,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迟宇申:你才奇怪,不吃它们,我会死的。韩诗韵:那也不用说的这么冷血吧。
迟宇申:你生什么气,爹说活着的东西都是要死的。
(宇申在这时,还未涉红尘,染情爱,更不知生死的残酷。
现在的他,因为没有爱,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后面的他,有了爱,就开始慢慢害怕,担心无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开自己。
可以间接的说明,虽然宇申在初次遇见诗韵时红了几次脸,但是此刻她们的关系依然很淡,还不足以打破宇申的“无所畏惧”。
而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也许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离死不远了。
这句话透着他的无奈与对尘世的看透。)
韩诗韵:是啊,你说的都对,可是虽然结果一样,但个人的命还是不一样呐。
(反衬诗韵在小时候,或者还尚未出道的时候,看到的村子里很多人短命的现实。
和她希望打破天命,拯救村里人的心。而她那悲伤的面孔,也说明宇申的这句话刺痛了和说
中了诗韵的伤心事。而诗韵此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宇申并没听见。)
迟宇申:爹说的对,女孩子有时很古怪。
云天青好像经常和宇申谈女孩子的事情。
而我认为,天青谈论的关于女孩子的事情,大多来自于他和夙玉的事情。
让我们回顾一下,到此时天青都说了多少女孩子:
“女孩子很古怪”
“女孩子胸部软软的,不可随意乱摸”
“不能欺负女孩子”,
还有后面的“女孩子是拿来痛的,不是拿来凶的”
“喜欢一个人呢,就是让她高兴,即便她并不喜欢你,甚至不认识你也没关系。”
从上面可以看出来:
天青以前可能比较放任,甚至还可能调戏过女孩,或者是夙玉本人,惹得夙玉不高兴。
(还记得在太平村,有人说天青曾和他抢女孩么?)
或者还有其他原因,夙玉并不喜欢他。但是天青一直是在默默的爱着她,在她受到威胁时帮助她。
也许,也是我的猜测,天青夙玉,和玄霄争执的时候,玄霄曾经用很激烈的措辞言语重伤夙玉。这时天青站了出来,对玄霄说“女孩子是拿来痛的,不是拿来凶的。”
而夙玉发现天青的爱,和两人志同道合的观点后,才决定随天青下山。
但是,夙玉还是忍不住对玄霄的爱。所以天青才说出了这样的话:“喜欢一个人呢,就是让她高兴,即便她并不喜欢你,甚至不认识你也没关系。”
可见和夙玉相识,天青一直是在默默的付出。
而天青也常常摸不准夙玉的性子。所以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女孩子通常很古怪。”
迟宇申:爹,孩儿就要下山去了,孩儿很想知道,你和娘,真的是诗韵说的剑仙吗?
(可以看出来,此时的宇申,是很信任诗韵的,而且他也没有“剑仙”这个概念,就是诗韵说什么就是什么。)
迟宇申:你留给我的剑,怎么有那么大的力量?
(反证宇申在碰见诗韵,进入墓穴前,剑一直处于休眠状态,除了很锋利以外,没有什么其它特性。
直到今天,宇申才感觉到剑中被蕴含或被激发出来的巨大力量。)
迟宇申:墓室毁了,都是孩儿的错,和诗韵无关。
(看似一句简单的台词,却蕴含着很大的责任感和对同伴的谅解。
要说墓室毁了,按照诗韵的话说,她本人肯定难辞其咎。
但是这样大的责任,宇申一人承担了,还说与诗韵无关。
现在谁又能做到呢,谁不是在每当自己翻靶之后,努力把自己的责任推卸掉呢,说明宇申很傻,也说明宇申很纯洁,很真诚。
我想诗韵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认为宇申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而这份责任感,正可能是天青传给宇申的,也正是诗韵所喜欢宇申,愿意和宇申一起云游的原因。)
迟宇申:爹你说过,用剑不能心浮气躁。
(怪不得宇申一直都是赤子,并心无杂念。而这句话反衬天青在琼华派修行时的状态。)
整个木屋里,所有的东西,宇申只带走了香炉和牌位,第一说明老爹在他心中的重要,第二说明宇申并不吝于尘世间俗物的留恋。
赤子之心。
除了夏天,火炉都得点,要不然爹会冷的受不了。
都去世快二十年了,火炉依然在那里,那一堆堆的柴火依然在那里。
可以肯定这个小木屋中的造型,原原本本地保留了夙玉,天青生活时的原样。
(奇怪?
木屋是什么时候盖起来的?
按照宇申和紫英讲述望舒剑的使用问题时,说剑很利,可以用来锯木板,自己的小木屋就是这样盖起来的。
而根据宇申最后一次回到青鸾峰的对话来看,他所指自己所建的小木屋,应该就是树底下的这个小木屋了。那么这个屋子,就应该是宇申所建。
那么小宇申看形态而言,并不能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怎么也得等到12岁后吧。那么屋里的那个给天青点的火盆和满地的柴草又作何解释呢?)
那么小木屋的建造者应该是云天青了。宇申搭建的,恐怕是树上面的那个木屋吧。
韩诗韵:以后我年纪大了,也来这儿住,不问江湖世事,那该有多好啊。
这句话应是出自一个厌倦了争斗的老江湖的嘴中。
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个满面笑容的红衣少女身上背负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和担子,背负着多少心酸和无奈。
她为什么会想要到这么一个地方来定居呢?
第一,这里远离红尘,也就说明诗韵已经厌倦了人世中的种种。
第二,这里风景秀丽。正是诗韵想要的。
为什么年纪大了,也来这里住呢?说明修仙,寻找长生不老药,并不是诗韵的本意,她这么做,只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这也就成了诗韵和宇申最初的约定。
虽然此时的她们互相都“看着顺眼”,但是还没有到爱上对方的地步。
忽然有一个火一般的女孩跑入了宇申的生活,这让宇申充满了好奇。
忽然见到了一个不通世事但却背后大有文章的山顶野人,这让诗韵充满了希望。
而在潜意识中,不管是宇申,还是诗韵,都希望能呆在对方的身边,互相依靠,互相陪伴。因为孤独,寂寞是人最最抵御不了的。
宇申从小只身一人。
诗韵从小独行千里,基本上都不认识什么人。
而诗韵虽然很有见识,接触过很多人,但是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泛泛之交,而根据诗韵的一贯能言善辩,见风使舵的作风来看,她所接触的人,多是对她不怎么样的。
可以想象只身一人出门在外,还是个女儿家,难免受到别人风言风语。诗韵又能向谁诉说呢?
所以他们的情况在我看来都很类似。诗韵终于不用想着要怎么对付一个人,不用想着要捡什么好听话给对方说,这样她便觉得和野人在一起十分轻松。
而野人呢,没有接触过女人。忽然诗韵闯进了他的生活,他既感到好奇,也期待和诗韵的这次旅行。
在潜意识中更加希望能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
两个人最初的友谊就此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