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战死后,我被五个嫂子逼上皇位》 第一章 隔墙有耳 “畜牲,你叛国投敌害的五位皇子战死,居然还敢回京!” “云霜姐姐,和他废什么话,一剑杀了他便是!” 嘈杂声中,叶君泽痛苦睁开眼睛,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让他险些昏厥过去。 眼前古香古色的房间让他眉头微皱,来不及多想,一抹寒光映入眼帘。 他身体紧绷,本能的侧头躲避,迎面而来的细剑擦着的脖颈刺入身后的墙里,溅出些许火星。 劫后余生,叶君泽体内肾上腺素分泌,心脏狂跳不止。 他不是在任务中已经跟敌人同归于尽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 他惊骇的抬起头,看向眼前人。 五步开外,站着两名女子,一个身着红色劲装,修身的衣服显得身材玲珑有致,修长的丹凤眼泛着寒意,高高挑起的单马尾显得她英气逼人。 另一个,穿着朴素白裙,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上插着许多发饰,圆润的鹅蛋脸上带着冷意,像是腊月枝头的一朵寒梅。 两女古装扮相,皆是人间绝色,但看他的眼神如视仇寇。 “你们……” 叶君泽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询问,下一刻陌生的记忆像是钢钉一样嵌入他脑子里。 片刻后,叶君泽目光呆滞。 他穿越了,而且还是天崩开局! 原主与他同名同姓,是梁国的八皇子。 一个月前,他随五位皇兄出征,结果刚刚抵达虎牢关,便被敌国军队包围,分明是有奸细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诸位皇兄拼命杀出一条血路,让原主杀出重围,托付他将朝中存在奸细的消息带回去! 而原主的五位皇兄和十万梁军,彻底留在了虎牢关。 历经二十多天风雨兼程,叶君泽跨越一千多里抵达京城,他浑身是伤,鲜血淋漓,正欲将皇子遗言上报皇帝。 可一进城门,就被巡防营的士兵擒住。 至此,原主才知晓,他被扣上叛国通敌、谋害皇子的的罪名。 他尽力辩解,终于获得十日自证的机会,若这期间不能找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那便必死无疑。 这几天他虽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但出入皆被监视,这两个女人是如何进来的? 但他也明白,眼前这两个女人为何对他恨之入骨。 这红衣女子,是梁国女将秦云霜,也是二皇子的未婚妻。 这白裙女子是药王谷传人白若薇,是四皇子的未婚妻。 在她们眼里,他等于是杀夫仇人,不急眼就怪了! “你该死!” 一剑落空,红衣女子怒火中烧,她手腕拧动,下一剑直刺叶君泽心窝。 “我要你给二殿下偿命!” 叶君泽理解她们,但不代表会束手就擒。 作为兵王,前世他执行多次任务,任何险境,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屈指弹开剑身,顺势擒住秦云霜手腕往怀里一带,然后反手扣住她的喉咙。 “秦将军,殿下之死另有隐情,你被人蒙蔽了。” “奸贼!” 秦云霜眼睛里满是血丝,厉声道:“你身为皇子叛国通敌居然还想抵赖?今天我必杀你!” 秦云霜扭动腰身反击,丝毫不顾被捏碎喉咙的风险。 这女人好烈的性子,居然要跟他换命! 叶君泽目光一沉,抬手打在她肩窝上,将其击退数步。 “秦将军,我有证据。” 话音一落,叶君泽从怀里取出一叠金丝软甲,缓缓递给秦云霜。 “这是二皇兄临终前托付我将你送给他的软甲带回来,并且给将军带句话。” 看到这软甲,秦云霜终于僵在原地,指尖不住颤抖:“他……他说什么?” 回想那位风姿绰约的二皇兄,叶君泽深受触动,缓缓道:“殿下说,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无怨无悔,愿将军,勿思,勿念。” 秦云霜捧着软甲,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苦痛,抱着软甲嚎啕大哭。 “将军,节哀,皇兄说了,让我以后照顾好诸位嫂嫂。” 叶君泽叹了口气,正要将秦云霜扶起来。 可他的手还未碰到秦云霜,一条毒蛇便从一旁飞扑过来,死死咬在他的虎口上。 “奸贼,你害死几位皇子,今日非死不可!”白若薇目光凌厉,水润的眼睛里泛着清冷寒意。 叶君泽眉头紧锁,直接掐断了五步蛇头。 五步蛇毒极为霸道,中毒之人数个呼吸间就会毙命。 叶君泽不敢大意,连忙运转内力压制,可即便如此,他嘴角还是溢出一缕猩红的血迹。 “白小姐,我所说句句属实,如今我被监视,你们又如何轻易进入这里?难道真没有怀疑过?” 随着虚弱感涌上来,叶君泽苦笑一声靠在墙上。 叶君泽嘴唇渐渐变得深紫,等到毒入肺腑,他就是个死人了。 白若薇冷笑连连,“你虽然用内力压制了蛇毒,但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你还是要死。” 闻言,叶君泽笑了。 “我不会死,因为解药就在这里。” 白若薇脸色变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叶君泽捂着胸口,呼吸艰难:“皇兄临终前嘱咐我叮嘱你,药有三分毒,即便你的血能解天下奇毒,也不要随意以身试药。” 白若薇拳头越攥越紧,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她体质特殊,血液能解百毒,这个秘密只有她双亲和四皇子知道。 四皇子分明答应过她,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难不成,这真是临终遗言? 叶君泽靠着墙跌坐在地上,生命垂危。 “白小姐,我若死了,叛国通敌的罪名就会盖棺定论,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各位皇兄可就白死了,这真的是你想看到吗?” 叶君泽语气越来越急,然后猛地吐出一大口污血。 见到这一幕,秦云霜急了,她慌张道:“白小姐,你快帮他把毒解了,二殿下和四殿下如此托付他,弄不好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白若薇额头沁出细汗,目光不断颤动。 终究,她还是不敢赌,伸手拔出匕首划破掌心,将暗红色的血液滴进叶君泽嘴里。 几个呼吸的功夫,蛇毒尽解。 叶君泽脸色惨白,胸口不断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很清楚,现在危机并没有解除。 白若薇和秦云霜跑来,只是为了寻私仇。 现在最大的危机,是要在皇上提审他的时候,求一线生机。 “毒已经解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 叶君泽正要开口,耳廓忽然动了动。 原主听力极为出色,虽然靠近的人脚步轻缓,但还是被他听到了细微的动静。 他压低了声音,招了招手道:“靠近点,隔墙有耳。” 第二章 投敌叛国?好大一口锅! 翌日清晨。 从寝宫离开,叶君泽骑上马直奔城外军营。 经过彻夜分析,朝中有权有势的大臣身份背景都没有问题。 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放弃现在已经拥有的权势,去干掉脑袋的事情。 如果朝臣们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皇家。 八个皇子里,原主和五个已死的皇兄都是德才兼备,骁勇善战的帝王之材。 未出征的大皇子和七皇子虽然资质平庸,但母族强大。 多半是他们之中的某人,为了皇位下了黑手。 叶君泽目光渐冷,如果是这样,事情反而好办了。 他得找秦云霜要个东西,打开眼前的局面。 出城时,身后有几名禁军跟了上来。 不用想,这肯定是皇上派来盯着他的,免得他逃走。 武威军,是大梁国最骁勇善战的军队,也是二皇子亲自调教带出来的。 原本这只军队有三十万人的建制,现在就只剩下二十万。 消失的十万人,就是跟着几位皇子埋骨边关的。 叶君泽骑着马进了武威营,营中士兵大多都认识他,瞧见他来之后有人眉头紧锁,有人怒目而视。 若不是原主年少时在军营里跟着二皇子长大,有人对他叛国的事情将信将疑,他今天出现的一瞬间,恐怕就被这些兵卒打死了。 “秦云霜在哪?” 叶君泽找了一圈,没在营帐里发现秦云霜,于是随口问向门口校尉。 校尉楞了他一眼,撇嘴没有搭理他。 叶君泽郁闷的揉了揉眉心,落魄皇子不如狗啊。 “大皇子!你快住手!万一伤到秦将军可如何是好!” “伤了就伤了!二弟尸骨未寒,这贱人昨晚居然主动去了老八的寝宫,今日拼着得罪秦家,我也要杀了她,给二弟出一口恶气。” 演武场的方向,忽而传来一阵吵闹声。 叶君泽脸色一变,大皇子知道昨晚的事情,难道说昨晚故意放两位皇嫂进来的是他? 他快步寻了过去。 空旷的演武场里,大皇子张弓搭箭,对着演武场中心的女子不断激射。 秦云霜汗流浃背,不断闪身躲避想要逃出演武场。 但大皇子箭法显然是练过的,总是能封锁她逃跑的路线,逼着她不断闪躲消耗体力,好等着给她致命一击。 秦云霜堪堪躲过一箭,气喘吁吁,她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恼火看向大皇子。 “几位兄长的死明明事出蹊跷,你为何死咬着是八殿下害死了他?难道是你下的黑手?” 大皇子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军士:“你们也看见了,秦将军这般背弃二弟,难道我不该杀她?” 此话一出,众军士纷纷低下头,表情复杂。 见状,大皇子嘴角勾起,再次搭箭。 咻—— 利箭破空,直指秦云霜心窝。 秦云霜侧部闪躲,箭矢擦着她的小腿射入泥土,就在她心中后怕之时,下一支箭已经到了眼前。 连珠箭! 秦云霜面露绝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演武场中心掀起一阵黄沙。 身穿墨袍的叶君泽陡然出现,手里轻描淡写的攥着那根致命的箭矢。 风吹得叶君泽衣袍猎猎作响,他冷笑着抬起手,将箭矢用力甩出,不偏不倚的扎在大皇子脚边,白色羽翼的箭矢震的嗡嗡作响。 秦云霜跌坐在地上,盯着那道身影心有余悸,“你怎么来了?” 大皇子凝起目光,冷笑不止。 “你好大的胆子,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来武威营。” 叶君泽高声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有什么不敢来的,反倒是皇兄?反倒是皇兄,你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想要射杀秦将军?” 大皇子冷笑一声,沉声道:“她包庇你这个叛国犯,本宫为武威军铲除祸害,名正言顺。” 说着,大皇子抓出四支箭矢,同时搭在弓弦上,“叶君泽,你叛国通敌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不管是十天、二十天、一百天,你都别想洗清罪名,所以不如干脆点,今天本宫就送你上路!” 弓弦越拉越大,大皇子看向周遭军士。 他唾沫横飞怒吼道:“你们说,他该不该杀!” 二皇子身死,武威军早就对叶君泽恨之入骨,现在被大皇子挑起怒意,自然同仇敌忾。 “杀!” “杀!” “杀!” 杀声震天,死期将至。 叶君泽面对着军营里的滔天杀意面不改色,高声道:“皇兄,你未免也太心急了,父皇给的时间还未到,你就急着杀我、杀秦将军,莫不是担心真让我发现真相,所以想灭口?” 此话一出,武威营的将士纷纷看向大皇子。 他们此前也觉得大皇子箭射秦云霜有些过分了,毕竟秦云霜和二皇子的感情他们亲眼见证过,也知道秦云霜的为人,她不可能这么快移情别恋,喜欢上一个叛国贼的。 “一派胡言!” 大皇子如芒在背,厉声说道:“叶君泽,你叛国投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任你十天还是二十天,都别想翻案,所以你早死晚死没有任何区别。” “有意思。” 叶君泽嗤笑一声,讽刺道:“听说皇兄害怕见血,自幼窝在宫里不敢上阵杀敌,现在杀起手足兄弟,反而急不可耐,想想我和诸位皇兄浴血同袍,竟然是换的你这种废物在京城里勾心斗角、暗施奸计,我就觉得恶心!” 大皇子眼皮跳动,恼羞成怒。 “来人,将这逆贼拿下处死!” “我看谁敢!” 秦云霜厉声呵止,从心口取出一块精铁打造的令牌。 令牌上面黑龙盘踞,雕刻着‘武威军’三个大字。 她将令牌交到叶君泽手里,看向将士们道:“二殿下临终前托付八殿下回京揪出真正的内鬼,你们若是真的想为报仇,就应该支持八殿下!” 大皇子见了武威令就已经如遭雷击,他原本以为此物已经跟二皇子留在了边关,不曾想居然是在秦云霜手里。 将士闻言,纷纷露出犹豫之色。 第三章 殿上对峙,自愿放弃继承皇位! 此时,身披铁甲的校尉上前一步,问道:“秦将军,你为何如此相信八殿下?” 秦云霜面露悲伤,扯开衣襟露出金丝软甲,“这是二殿下的遗物,是八殿下拼死带回来的,他若真的卖国求荣,又怎么会特地带回来这东西?而且他跟五位殿下杀敌多年,真要卖国早就卖了,何必冒着危险亲上战场冒险?” 这时,叶君泽也适时开口道:“你们之中,肯定有不少人是二哥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吧?” “我们并肩作战也不止一次,难不成在你们眼中,我真如传言所说,是那种泯灭人性之人,即便疑心于我,也该给我时间证明自身清白。” 此话一出,演武场里不少士兵都开始犹豫起来。 其实,这个传言开始出现时,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可后来不知为何越传越广,再加上只有八皇子一人回朝,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开始信了传言。 但八皇子所言确实不无道理,再加上有武威令,众人心中也开始松动。 大皇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叶君泽得了武威令,若是真让他证明清白,以后想杀他都难了。 “好一对奸夫淫妇,居然拿着武威令蛊惑将士!本宫现在就杀了你们!” 大皇子眼中弥漫着杀意,拉弓连射两箭。 他的箭法不凡,可这对久经沙场的叶君泽来说,等同儿戏。 叶君泽屈指将呼啸而来的箭矢弹飞,身形飞快贴近大皇子,然后扣住他的脖颈,重重摔在地上。 “皇兄,臣弟卖国通敌的事情尚未定论,但你谋杀皇子、谋杀秦将军的事情所有人有目共睹。” 他半蹲在地,目光泛着寒意,俯首在大皇子耳边如恶魔低语。 “你猜,你今天能不能全须全尾的离开?” “叶君泽,本宫可是皇长子,你胆敢伤……啊!” 大皇子话音未落,手臂便传来令人牙酸的骨折声。 叶君泽下手毫不留情,直接掰断了他的左臂。 “你……你怎么敢!” 大皇子脸色铁青,疼的额头挂满冷汗,一条条狰狞的青筋涌动。 叶君泽拍了拍手,轻描淡写道:“皇兄应该谢我,毕竟你拉弓的右手还给你留着,不然你这百步穿杨,开金裂石的箭术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皇子用头抵着地,挣扎着站起来。 他目光泛着寒意,沉声道:“好胆,就是不知道一会到了父皇面前,你可还能如此豁的出去。” 叶君泽对上他的视线,浑然不惧。 “本就是九死一生,有什么拿得起放不下,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好,很好。” 大皇子冷汗滴在地上,高声道:“来人,本宫要面见父皇。” 闻言,叶君泽侧目看向秦云霜,温声道:“皇嫂,附耳过来。” 秦云霜闻言连忙凑到他跟前,乌黑的发丝遮住了白皙的脖颈。 “劳烦你回家一趟,务必说服令尊大人在今晚秘密前往……” 听到最后几个字,秦云霜目光错愕。 她揪住叶君泽衣袖,急切道:“这是为何?” “令尊大人为官多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嫂嫂多思无益。” 说罢,他转身便跟着大皇子离开武威营。 秦云霜怔在原地,他不明白叶君泽为什么敢打伤大皇子,更不明白他为何又让她拜托父亲做那件事。 他就不怕到了皇上面前,连最后的机会都没了吗? 虽然有诸多疑问,但现在也只能按他说的办。 太和殿,皇帝寝宫。 这位年过五十,头发黑白两掺的皇帝,正坐在鎏金雕刻的短塌上。 他虽然青春不在,但气势如龙在渊,单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难以喘息的压迫感。 “堂堂皇子,怎么搞得这般狼狈。” 大皇子跪在地上,重重叩首。 “启禀父皇,儿臣今日在武威营被八弟袭伤,拧断了一臂,请父皇将这个戴罪之人即刻处死。” 皇帝闻言也不恼火,漫不经心看向叶君泽。 “像是将死之人干出来的事,认命了?” 叶君泽拱手抱拳,面色泰然。 “父皇,一世命即万世命,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儿臣自然不会认命。今日打伤皇兄,是因为他在武威营箭射儿臣、箭射秦将军。” 大皇子神色气愤,沉声道:“那是因为你二人已经狼狈为奸……” “皇兄,狼狈为奸也好,叛国通敌也好,自由父皇圣心独断,皇兄尽管静观其变就是,何必亲自下场灭口。” 说话间,叶君泽往大皇子跟前走了几步,“皇兄,莫不是心里有鬼?” 大皇子脸色惊变,忙声道:“父皇,八弟这是污蔑,是攀咬,请父皇……” “父皇!” 叶君泽强行打断,恭敬道:“儿臣虽然没有证据,但大皇兄形迹可疑,儿臣恳请父皇将他暂时软禁,免得他干预儿臣查找证据,自证清白。”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合情合理,朕准了。” “来人,将大皇子软禁养居殿,九日内不得外出。” 大皇子瞬间脸色一白,汗如雨下,语速极快道:“父皇,八弟居心叵测,谋害五位皇子,现在又往儿臣身上泼脏水,他这分明是想将诸位皇子除尽,独占储君之位,您可不能纵容他为非作歹。” 皇上敲打着手边的矮桌,侧目看向叶君泽。 “你从小胆子就大,朕虽然不信你会叛国,但你亲笔所写的通敌秘信朕看过,确实是你的字迹,今日又闹这么一出,朕现在对你,可没什么信心了。” “父皇,皇兄所言,都是诛心的推测,儿臣有口难言,不过……” 叶君泽洒然一笑,又道:“既然皇兄觉得儿臣诸般算计,是为了东宫储君之位,那儿臣从即日起,不管能否洗清罪名,都自愿放弃继承皇位的资格,如此……父皇可能再信儿臣一回?” “既然你愿意付出这种代价……” 皇上摆了摆手,命人将大皇子带去软禁。 叶君泽在原地等了片刻,见皇上与他无话可说,便躬身退了出去。 皇宫之内,耳目众多。 不到半个时辰,大皇子被软禁的事情传遍朝野。 不少大皇子的门生,党羽,纷纷进宫求情,但皇上一概不见。 傍晚时分,雷雨绵绵。 皇上站在窗边观雨听风,身边老太监贴心为他披上一层衣物。 “皇上,朝中大臣对大皇子被软禁的事情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转投七皇子门下了。” 皇上闻言,淡然一笑。 “好一个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老太监跟着笑了笑,“皇上说的是,七殿下是个有福气的。” “福气?” 皇上抬眼看向滚滚雷云,微微摇了摇头。 第四章 铁证如山,我认了 夜晚。 叶君泽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窗台上传来轻微的易动。 他悄然下床,身体贴在窗侧。 片刻后窗户被人推开,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趁着雷雨作响,爬上窗台。 叶君泽暗中出手,趁其不备扣住来她肩膀,将其死死压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是我!是我!” 小宫女痛苦呻吟,侧目瞪了一眼叶君泽。 “秦将军,怎么是你?” 叶君泽连忙起身合上窗户,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秦云霜肩膀生疼,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白天说了些云里雾里的话,我根本想不明白,所以扮成宫女跟着爹爹混进宫里,来找你问个明白。” 叶君泽哑然,原来秦云霜是这种心里不能留事的性格。 倒上两盏茶,两人相对而坐。 秦云霜无心饮茶,目光探究盯着叶君泽。 “你今日为何要故意打伤大皇子,又为何让我爹趁夜色去找大皇子吵架?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叶君泽抿了口茶,淡然解释道:“你可记得昨日你和白若薇来见我时,我说过隔墙有耳?” “自然记得。” 叶君泽点点头,继续道:“按照正常逻辑,我既然是是被冤枉的,那监视我的人,多半就是幕后主使,所以我一举一动,势必牵动着幕后之人,因此今儿一早我就去了武威营。” 秦云霜面露茫然:“这是为何?” “二哥当初离京城之时,没有人知道他把武威令交给了你保管,在众人眼里,武威令在二哥死后,要么遗失在战场上,要么在我身上。” “现在我走投无路,毫无征兆的去武威营,那幕后监视我的人,自然不放心,要防着我拿着武威令掌控军队。” 秦云霜眼神一寒,“这么说来,冤枉你的人是大皇子?” “未必。” 叶君泽冷笑一声,“更有可能是七皇子。” “这又是为何?” 秦云霜已经开始晕了。 叶君泽敲了敲桌面,低声道:“大皇兄擅骑射,百步穿杨如探囊取物,他若想杀你,你真以为能等到我恰好救场?” 说着,叶君泽‘呵’了一声,“他最后射我的两箭,看似来势汹汹,实则虚浮无力,被我一根手指弹开了。” 秦云霜更加迷茫,“啊?他图什么啊?” 见说到这个份上,秦云霜依然绕不明白,叶君泽叹息道:“他是故意让隔墙之耳露出马脚,好让我借机试探,为的就是引我见面,给出个态度,然后指明真正的凶手,也就是除他以外,仅剩的七皇子。” 至此,秦云霜终于明白了,她越想越气,“你们这些皇子,心眼怎么这么多。” “不多不行呐,不多是会死人的。” 秦云霜冷哼一声,“既然他是友非敌,你打伤他做甚?” 叶君泽长叹一声,为秦云霜的智力感到悲哀。 若不是二皇兄以前护着她,她未必能当上二品将军。 “打伤他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七皇子以为我跟他已经水火不容,第二是为了见皇上,然后反咬一口,逼着皇上软禁他。” “如此一来,朝中三个皇子,一个死期将至,一个因为急于灭口落下疑点,仅剩下的七皇子若想独占储君之位,便可借此良机帮我洗清罪名,将一切过错都挪到大皇子头上。” 想起那位风度翩翩的七哥,叶君泽表情渐冷,“届时,大皇子身死,而我又失去继位资格,他便是唯一的赢家。” 秦云霜听得一身冷汗,小心翼翼道:“所以你们是故意卖出破绽,逼七皇子出招?” 叶君泽微微颔首,“情况紧急,来不及仔细盘算,所以只能和大皇子合作,来了个投石问路。” 秦云霜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都已经算到这个份上了,还叫来不及仔细盘算? 还要多细? “大皇子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丢了性命?” 叶君泽冷笑道:“七哥害死五位皇兄,枉送十万梁军,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若是大皇子不背水一战,我死之后,下一个就是他。” “他……他也太冷血了!” 秦云霜浑身发抖,这冰冷的真相让她坐立难安。 “今夜过后,秦老将军为了你跟大皇子撕破脸的事情就会传出去,朝中敢支持大皇子的人会变得更少。” 喝完热茶,叶君泽舒展筋骨,“大皇子势微,七皇子占据绝对上风,接下来,等着他出招就行,只要发现蛛丝马迹,说不定很快就能为诸位皇兄报仇。” 秦云霜捏了捏眉心,缓缓起身。 “既然你已经有了应对之策,那我就放心了,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闻言,叶君泽忽而唇角上扬:“这么说来,秦将军并非想不明白难以入眠,而是担心我无法应对才难以入眠?” 见叶君泽如此轻薄,秦云霜顿时恼羞成怒:“我可是你皇嫂。” 说完,便一个灵活翻身,离开了房间。 翌日,雨过天晴。 今天,叶君泽没有折腾,而是搬了椅子撑了伞,坐在寝宫的金鱼池边上钓鱼。 晌午时分,叶君泽打了个哈欠,正要回屋小憩。 此时,他的鱼竿猛的一沉,有鱼上钩了。 他左右迂回拉扯,然后猛的一甩,一只贪吃的锦鲤便落在岸边上。 “八弟好兴致。” 廊道里,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翩然而来。 “父皇给你十天时间证明清白,如今只剩八天,你还有心思钓鱼。” 行至叶君泽身边,七皇子轻轻一嗅。 “胭脂香味,看来昨晚还有佳人在怀。” 叶君泽将吊起来的大鱼放在竹篓里,讪笑道:“苦中作乐而已,如今死局已定,能享一天福,是一天福。” 七皇子清秀的眉宇微微凝起,轻轻摇着折扇。 “八弟这是不想挣扎了?” 叶君泽的表情渐渐凝重,叹息道:“十万梁军,五位皇兄,唯独我一人逃了回来,父皇的监察司又发现了我通敌卖国的亲笔信,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第五章 信他就对了 七皇子闻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八弟,你不老实,糊弄皇兄。” 叶君泽心中微凛,但脸上却毫无破绽,“皇兄此话何意?” “你昨如才打断了老大胳膊,闹到了父皇的寝宫里,今如便放弃了?” 话音一落,七皇子仔细端详叶君泽的表情,一丝变化也不放过。 叶君泽叹了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像极了一条咸鱼。 “七哥,昨儿我是确实有点反抗的心思,但在父皇那里看过通敌的信件之后,我心里没底了,那确实是我的字迹。” “现在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在梦里头写在那些东西。” 七皇子登门,在叶君泽意料之中。 不出意外的话,七皇子应该会隐晦的帮他找到证据洗脱罪名,然后转而陷害大皇子。 话音落下,七皇子并未多言,只是让人搬来椅子,折了竹竿跟他一起钓鱼。 叶君泽心中微沉,有点猜不透这位皇兄。 七皇子和大皇子自幼笨拙,处处不如另外几位皇兄。 但现在看来,个个都像是藏拙。 也不知他是看透了算计,还是故意跟他比拼耐心。 兄弟二人执杆垂钓,直到天色昏黄。 七皇子钓了几尾锦鲤又丢了回去,擦了擦手起身道:“八弟,昨晚上在你房间里的,是秦将军吧?” 叶君泽眼皮一跳,笑道:“皇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只是个小宫女而已。” 七皇子闻言,风轻云淡笑了一声,缓缓道:“你和秦将军的事情,已经被大皇子传的到处都是,很难不让人多想。” 说着,他步入回廊,挥了挥衣袖。 “八弟保重,皇兄改天再来看你。” “那我可就不送你了。” 叶君泽也笑着挥了挥手,继续握着鱼竿。 天色越来越暗,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七皇子按照他预想的一样来了,说了很多,但又好像没说。 夜风吹过,他不寒而栗。 心烦意乱回到房间,他自行沏了杯茶。 此时,叶君泽才发现,茶壶底下压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小字。 “子时再来。” 见字如见人,叶君泽莞尔一笑,心里宽慰许多。 夜色渐深,月色朦胧。 尚未到子时,房间外便传来轻微脚步声。 过了片刻,房外之人扣动门扉。 叶君泽嘴角浮动,起身开了房门。 今儿的秦云霜依旧一副宫女装束,而且精心涂抹了妆容。 月色撒在她侧脸,别有一番滋味。 叶君泽轻轻嗅了嗅,还是熟悉的胭脂香味。 “下次别用这个胭脂了,今儿七皇子在我这闻到味了。” 秦云霜皱了皱眉头,“鼻子这么灵。” 叶君泽合上门,视线由上而下欣赏她衣襟里的风景。 秦云霜睫毛微微颤动,身体有些僵硬。 叶君泽凑到她耳边,“皇嫂,今天怎么又来了?” 秦云霜眸子明显慌乱了些许,恼怒道:“我整理一下衣服,你先转身。” 叶君泽笑容愈发深邃,耸了耸肩膀,无奈转身。 与此同时,秦云霜的眸子忽然冷了下来。 她从发丝抽出一根尖锐的簪子,朝叶君泽后心用力扎了下去。 叶君泽忽然背脊一凉,反手利落抓住了身后的利剑 一个转身就压住了眼前的女人勾唇,“秦将军,前一秒还在和我品茶论剑共谋大试,怎么这会儿,忽然就对我刀剑相向了。” “这不地道吧?” 毕竟前世是兵王,想要近他身,没那么容易的。 “放开我!”秦云霜怒吼一声。 “那你告诉我,为何要暗杀我,难不成,你是七皇子派来的?” 听声音,叶君泽听着总觉得不太对劲。 随后一把她拉入怀里,双手钳住她。 在她怀里面,秦云霜依然挣扎着,“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叛贼!” 好一个叛贼! 叶君泽抢过她手里面长剑,剑尖挑过脸上的薄纱。 薄纱慢慢飘落,露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张惊艳面庞--白若薇! “怎么是你!”叶君泽连忙把她放开了,抖了抖衣服,“大晚上锁我命是为了什么?” “你这叛贼!外面的人都说你和秦云霜在帐中鬼混……进入了你的温柔乡,早就跟你是一路人了!” “而且听闻你还打伤了大皇子!” “你不是奸细,那又是什么?” “踏入了我的温柔乡?”叶君泽爽朗笑着,“天哪,白姑娘,你连这种鬼话都相信。” “你真是听风是风,听雨是雨,昨晚上我已经跟大皇子一同见了皇上。” “若是我是叛贼,早就被皇上抓起来了,何必再给我机会证明清白!” “连皇上都没说我是奸细,白姑娘,难不成你比皇上还要聪明吗?!” 这句反问让白若薇气的说不出话来了,面色通红通红的。 在月光之下,那小脸可爱得不得了。 “你……反正,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瞧瞧你。”叶君泽站在她面面前,打量着,随后又绕着她转了一个圈,啧啧咋舌,“药谷的女儿就这点智商吗。” “要是我真的坏人,在你刺杀我的时候,早就把你弄死了。” “你可知刺杀皇子是何等罪名?” “如今我手下留情,倒是成了坏人了。” “你……”白若薇狠狠指着他,但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闷闷哼了一声,“凭借你一言之词,如何相信。” “为什么秦云霜如此聪明,你就如此愚笨呢?”叶君泽皱着眉头看着她只觉得无药可救,“若我真的是奸细,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回来?”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个时候回来定当被怀疑的。” “你就是被外面的谣言给骗了!说不定就是背后之人故意放出来的话。” 白若薇不再说话了。 似乎在思索着叶君泽说这话是真是假? 她也不想跟着小姑娘一般计较,白泽君见不得他傻乎乎的样子,用力戳了戳她额头,“这天底下竟会有如此与笨笨之人。” “要是你入宫为妃……活不了三天。” “你,叶君泽你真是!” 秦云霜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他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要告诉你,我不是叛贼,也不是坏人。” “他们放出谣言,无非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达成某种目的。” 叶君泽回过头的时候,目光坚定而温柔。 白若薇的眼睫毛不由一颤。 叶君泽也希望自己真诚的发言能够让她信任。 “好,我再相信你一回。” “自证时间到了,到时候,你没有证明你的清白,我也不会救你。” “好啊。”叶君泽欣然答应,把她轻轻的压在墙上,两人的距离拉近,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白若薇紧张的望着他。 “你要干什么?!” 叶君泽挑起下巴,用着温柔又威胁的语气说道,“不过,在此之间你要是再敢对我舞动弄剑的话。”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两人的距离太近,以至于让白若薇不适应,狠狠的把他推开了。 “滚。” “叶君泽。”而就在这时候,门咯吱一声被人给推开了,秦云霜推门而入。 看到两人都在的时候有些惊讶。 “白姑娘也在啊。” “是啊,某些人还伪装成你的样子,想刺杀我呢。”叶君泽说着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之上,翘着二郎腿,顺便给秦云霜倒了一盏茶,“渴了吧,喝点水,我们慢慢商议。” 秦云霜带着斗篷,叶君泽这番话听得有些懵。 她很快脱下外面的外袍,坐在椅子之上,捧着热茶小口的喝了一口。 看向白若薇的时候,把手轻轻搭她大腿上,“白姑娘,我们现在三个人是一条船上的人,一定要一条心,千万不要被别人的话让我们自相残杀。” 不愧是当大将军的人。 果真比那白若薇有大局观,叶君泽喝着茶满意的微笑着。 “哼!”白若薇哼的一声不高兴的撇着叶君泽,“谁知道呢,万一某些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呢。” 第六章 他是怜香惜玉的 秦云霜摇摇头。 她现在最信任的就是叶君泽了。 叶君泽点了一根蜡烛,吹了一口气问道,“七皇子那边怎么样了?” “奇怪了,按理说,这个发展点,七皇子应该站出来证明你的清白,可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寝宫里面喝茶,听曲儿。” “哪里有站出来替你说话的意思。” 叶君泽瞬间陷入了沉思,“是啊,秦将军说得是,七皇子那边没有动静,很不寻常。” 秦云霜忽然说道,“如果没有动静的话,那是不是说明有更大的计划和目的正在进行呢?” 叶君泽听完以后,眼眸里面闪过一丝光芒,“不愧是秦将军,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秦云霜被叶君泽夸得面色通红。 “秦既然他没有动静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去试探大皇子。” “毕竟两人明争暗斗多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又得知呢。” “可是我最近的事太多,实在忙不过来。”秦云霜抓耳抓头发,突然就把视线落在白若薇的身上,抓着她的手说,“白姑娘,这件事情就靠你了。” “你是说让我去试探大皇子吗?”白若薇指了指自己。 两人都异口同声的点了点头。 “对。” “那行吧,我再相信你一次。”白若薇看着叶君泽就翻了一个白眼,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子,打开门就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说,“你要是敢欺骗我的话。” “我会让你五马分尸。” 说完以后,白若薇就已经离开了。 白若薇走以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两个人。 气氛一下子有点奇怪。 “多谢秦将军刚才为我说话。”沉默了许久,叶君泽重新给她盏一杯茶递了过去。 “我不是为你说话,而是为了二皇子,为了整个朝廷。” “明白,明白。”叶君泽看着冷冰冰的女人皱了皱眉毛,“像你这种冷冰冰的女人,也不知道二皇子喜欢你什么。” “你!”秦云霜一拍桌子,冷若冰霜看着瞪着“早知如此,方才就不应当替你说话。” “得得得。”叶君泽连忙摆着手说,“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接过茶杯以后,秦云霜小口小口喝着。 喝好以后轻轻放在桌子上,望着外面的夜色沉思着,“白姑娘也是念着往日的旧情去试探大皇子,你也说过,这皇宫里面的皇子没有哪个是善类。” “白姑娘太过于单纯善良,如此这般,倒是把她置身于险地了。” 说着又长长叹息了一口气。 秦云霜看起来是冰山一样的美人,但是温柔善良是她底色。 “秦将军放心,我会在暗中观察大皇子的,如有异常异常,我会立马站出来保护她。” “绝不会把白姑娘置身于险地之中。” 秦云霜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站了起来,重新穿上了斗篷,“既然事情已经聊完了,八皇子,我该走了,要不然外面又传我们俩人在屋中厮混。” 叶君泽听完以后站起身来,“原来秦将军也是在乎名声。” “我们清清白白还怕他们说了去?” 秦云霜脸色通红,“孤男寡女的像什么话,以后我每次来都是丫鬟的装扮,要是再让人传出我们什么……我就拿你出气。” “得得得。”叶君泽双手抱拳做了一个告退的动作,“您请您请。” 秦云霜冷哼了一声,跨着大步子就走了出去。 她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叶君泽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敛去, “七皇子按兵不动,倒是沉得下心。” 没有时间继续在七皇子这里浪费了,他需要找到别的突破点,来查清虎牢关一役的幕后黑手。 “皇帝曾经说过,证明原身通敌叛国的铁证是他亲笔所写的信件,我可以确定的是原身一定没有写过那信件,更加不会通敌叛国。”叶君泽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 所以只要能够证明信件不是原身写的即可洗刷罪名,还他清白。 只是,怎么查这信件的真伪是个问题。 叶君泽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入口微苦,让他思绪更加清明。 “要查得从源头查起,信件是监察司的人发现并上交给皇帝的,那就从监察司开始查。”叶君泽想到这里,放下茶杯,走到书架前,从一堆书籍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这是他这几天整理出来的,关于梁国官场结构和重要人物的资料。他翻开册子,查阅关于监察司的信息。 监察司,梁国最恶名昭彰的监察机构,负责监察百官,不属于任何官僚体系,直接对皇帝负责。 统领监察司的司长,位高权重,非皇帝信任之人不可担任。 现任监察司长陆明远,寒门出身,身后并无复杂势力,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全靠皇帝的倚重信任,绝对不会贸然参与储位之争,自掘坟墓。 “但那伪造信件又是监察司上交的,问题应该出在监察司的内部下属。”思量至此,叶君泽将册子合上道:“明天得去监察司一趟。” 黎明破晓,叶君泽早已起身,他换上一身素色的衣袍,更显得清隽挺拔。 简单用过早膳后,叶君泽便独自一人策马朝着监察司的方向而去。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起路边几只捉虫的飞鸟。 抵达监察司的大门前,叶君泽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守门的侍卫。他抬头望向高悬的牌匾,黑色牌匾上,“监察司”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通报一声,八皇子叶君泽前来求见陆司长。” 那侍卫犹豫一下,拱手领命,进去通报。叶君泽站在门口静静等待, 不多时,一个身着五品官服的官员匆忙出来,对叶君泽行礼,“下官见过八皇子殿下,有失远迎,还望八皇子恕罪。” “无妨,陆司长可在?本皇子有要事寻陆司长。”叶君泽问道。 那官员露出为难之色,“殿下来得不凑巧,陆司长今日抱恙在家,不便见客。” “既如此,那我想看看关于虎牢关一役的卷宗。”叶君泽眉头微皱,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他又道。 “这个,虎牢关一役的卷宗乃是机密,皇子怕是无法查看。”官员闻言,脸上为难之意越发厚重,却还是回绝了叶君泽。 “本皇子奉皇命调查此事,难道你敢抗旨不成?”叶君泽语气骤然转冷,眼神凌厉的盯着官员。 “下官不敢,只是这卷宗存放之处保管严密,只有陆司长有权调用,下官实在无能为力。”那官员被叶君泽的气势震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说着,偷偷打量着叶君泽的脸色,心中暗自叫苦,这位八皇子如今虽是戴罪之身,可毕竟是皇子,得罪了他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七章 新线索 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叶君泽明白,这个官员不过是个小角色,不过是听命行事,他今日想来看不了卷宗。 “既然陆司长抱恙,那便请你转告他,就说我明日再来。” “是,下官定当转告。”官员如蒙大赦,连忙应道。 叶君泽不再理会官员,转身朝自己的马走去。他心中清楚,他这个戴罪之身的八皇子,并不被人放在眼里。 现今,他来到监察司索要卷宗,监察司之人已经知晓他的目的,卷宗可能会被隐藏,他想悄悄找到估计不太容易。 所有人都知道,他叶君泽需要在十天之内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还有七天,着急了想要看虎牢关卷宗,也是正常。 “幸好,”叶君泽自语出声,声音几不可闻,只有他自己听见。 幸好,他只提了卷宗,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否则遭遇的阻碍只会更多。他之前一直没有动作,那些参与构陷他的人,心中忐忑,做事会更加谨慎。 如今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开始行动,且四处碰壁,他们心中多少会放松些警惕。 翻身上马, “驾!”叶君泽低喝一声,马鞭轻扬,胯下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跑了一会,奔腾的马蹄声逐渐放缓,叶君泽勒住缰绳,胯下骏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后稳稳落地。 他眺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宫,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虎牢关一役后,朝野震动。 五位皇子失去性命,十万将士全军覆没,皇帝下令严查。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有人查到他是“罪魁祸首”,并且上交了“证据”,应是大功一件,皇帝必然会有嘉奖。 那么,只要查明监察司中何人因虎牢关一役受到嘉奖,就能顺藤摸瓜,找出伪造书信之人! “而宫中传宣谕旨,都要经过司礼监。” 想到这里,叶君泽策马回到皇子府。 夜色来临,叶君泽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子府。 司礼监位于皇宫的西北角,守卫森严。 叶君泽小心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悄然潜入。 司礼监的案室里存放着大量的宫廷记录,包括官员的任免,赏罚,传召等等,叶君泽的目标,正是这里,他小心翼翼地撬开案室的窗户,闪身进入。 案室里,一排排的木架上堆满了卷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点燃了一根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芒,叶君泽开始翻阅卷宗,他动作轻柔,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君泽翻阅了大量的卷宗,终于,在一本记录着近期官员赏赐的册子上,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一个名叫周墨的监察司小吏,因“查获通敌叛国证据有功”,被提升为正七品官员。 叶君泽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住,然后把卷宗放回原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案室。他重新回到屋顶,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之中。 远处,隐隐传来更夫的打更声。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叶君泽便起身梳洗,他特意换上一身朴素的青衫,将头发束起,又用易容术改变了容貌,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江湖游侠。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悄然离开了皇子府,来到监察司。 监察司门口的侍卫已经换防,此时值守的几名侍卫,叶君泽都眼生。 “在下想探望一位旧友,不知可否通报一声?”叶君泽整理了一下衣襟,迈步向前,拱手对守门的一位侍卫说道。 “你那旧友是何人?”侍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 “周墨,周大人。”叶君泽再次拱手。 “没听过此人。”侍卫闻言却是直接摇头。 叶君泽心中暗道一声果然,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不动声色地塞到侍卫手中,陪笑道:“这位大哥,还请行个方便,在下与周大人多年未见,甚是想念。” “你且在此等候,我去问问。”侍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色缓和了一些,转身走进了监察司。 片刻之后,侍卫走了出来,对他摇了摇头:“周墨周大人今日休沐,未在监察司。” ‘昨天我刚来监察司想看卷宗,今天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周大人就休沐,真是巧得很。’叶君泽心中冷笑。 谢过侍卫,他转身离开,但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茶馆,想慢慢观察监察司的情况。 叶君泽在茶馆临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清茶和几碟点心。 茶馆内人声鼎沸,各色人等汇聚一堂。 叶君泽一边品茶,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监察司大门。 这时,几个身着监察司官服的小吏说说笑笑地走进了茶馆。 他们衣着虽然规整,但比起其他官员,少了些许威严,多了几分市井气。 “哎,你们听说了吗?周墨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一下子就升到正七品了!”一个身材略胖的小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说完还故作羡慕的咂了咂嘴。 “可不是嘛!我进监察司都五年了,还只是个九品小吏,他倒好,一步登天!” 另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小吏接口道,语气中充满了酸味,他拿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似乎想要以此来冲淡心中的不平。 “谁让人家走了狗屎运呢!听说他找到了八皇子通敌叛国的证据,这才得了陛下的赏识。”胖小吏说着,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一步登天”的方式有些不屑。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哼,八皇子通敌叛国的证据?我看未必!那八皇子可是皇子,身份尊贵,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山羊胡小吏撇了撇嘴,显然并不相信这个说法。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胖小吏连忙制止他,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后,才继续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周墨是飞黄腾达了。” “我听说周墨以前也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在监察司待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立过什么功劳。这次突然就…”另一个较为年轻的小吏插话道:“就找到了这么重要的证据,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山羊胡小吏冷哼一声:“谁说不是呢!要说他有什么本事,我还真没看出来。这次的事,说不定是他故意捏造的!”他压低了声音,几乎只能让他们几个人听到。 叶君泽坐在一旁,将几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周墨,一个多年不显山不露水的监察司小吏,突然之间找到了八皇子通敌叛国的证据,后又平步青云。 其中,必有蹊跷。 第八章 线索断了 山羊胡小吏此话一出,几名小吏顿时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凝滞。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雨滴敲打在茶馆的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片刻后,胖小吏轻咳一声,拿起茶壶,给山羊胡续上茶水:“老李啊,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传出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茶客,压低声音道,“隔墙有耳啊。” 山羊胡小吏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没有接话,只是眼神闪烁。 “对了,前几日城东新开了一家酒楼,据说菜品不错,哪天咱们一起去尝尝?”年轻小吏见状,也识趣地转移话题: “好啊,我早就想去尝尝了。”胖小吏立刻心领神会,附和道。 几名小吏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其他的事情,茶馆内的喧嚣声逐渐将他们先前的对话淹没。 喝了会茶,那名山羊胡小吏独自一人起身,“诶,你们先喝着,我去趟茅房。” 叶君泽放下茶杯,起身结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茶馆。他迅速转到茶馆后院,跃了进去。 “这狗日的世道,出头可真难!”山羊胡小吏走出茅房,嘴上骂骂咧咧,一脚踢倒墙角的柴堆。 叶君泽见四下无人,飞快出手,将一把短剑架在山羊胡脖子上,将山羊胡挟至茶馆后院一处视线死角。 “周墨家的住址,说出来,饶你不死。” “好汉饶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山羊胡脸色煞白,身体颤抖,眼神飘忽不定。 “我最后问你一遍,周墨住在哪里?”叶君泽手上力道加重, 脖子里刺骨的冷意让山羊胡不寒而栗。 他咬了咬牙,语速飞快说道:“我说,我说,周墨住在城南柳树巷七号…”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多做犹豫,轻易便说出了周墨家的位置。 或许是出于对叶君泽的恐惧,但更大可能是内心深处对周墨的“飞黄腾达”感到不满, 叶君泽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毫不犹豫地一掌劈在山羊胡的后颈上,将他打晕过去, 随后,他将如一滩烂泥倒下的山羊胡,拖到茶馆后院的草垛中,迅速离开了。 根据山羊胡所说的地址,叶君泽找到了周墨的住处, 那是一处僻静的小院,门窗紧闭,显得有些冷清。 叶君泽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他上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奇怪……”叶君泽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便纵身一跃,翻墙进入了小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落叶铺满地面,叶君泽走到房门前,侧耳倾听,却没有任何动静。他心中疑惑更甚,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空无一人,桌椅摆放整齐,并无任何打斗痕迹。叶君泽微微皱眉,心中暗道:“难道来迟一步?” 正当他准备离去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轻微的椅子挪动声。 叶君泽眼神一凛,立刻意识到隔壁房间有人。他放轻脚步,来到隔壁房间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开房门。 “砰!” 房门应声而碎,木屑飞溅。 就在房门破碎的瞬间,一个木头椅子裹挟着风声,直直地朝着叶君泽砸来。 说时迟,那时快,叶君泽身形一转,右脚迅猛踢出,正中木椅。 “咔嚓”一声,木椅四分五裂。 尘埃落定,叶君泽这才看清,这房间是个书房。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书桌上笔墨纸砚散落,显然是刚刚被人匆忙之间碰倒的。 书房内,一个中年男人正惊恐地注视着叶君泽。 中年男人见叶君泽竟然毫发无损,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镇纸,嘶吼道:“我和你拼了!” 叶君泽欺身而上,剑鞘格挡住中年男人挥来的镇纸,同时一脚踹在中年男人的胸口。 中年男人一声闷哼,倒退数步,重重摔倒在地。 “你就是周墨?”叶君泽上前一步,抽出长剑,用剑尖指着中年男人,冷声问道。 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捂着胸口,痛苦地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叶君泽,恨恨道:“你……你是谁?为何要闯入我的家中?”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叶君泽收剑入鞘,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墨。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周墨瞳孔一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胸口的剧痛而无法动弹。 “八皇子通敌叛国的证据,你是在哪里发现的?”叶君泽没有理会周墨的疑问,而是继续问道。 听到叶君泽提起八皇子,周墨脸色骤变,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君泽注意到周墨的神色变化,心中更加确定他有所隐瞒,他上前一步,靴底踏在散落的纸张上发出“咔嚓”的脆响, “周大人,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隐瞒吗?证据的来源,你最好老实交代!”叶君泽加重语气逼问道。 “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八皇子通敌叛国证据确凿,那封信是我无意中截获的!”周墨装作听不懂叶君泽的话。 “既然周大人不愿意配合,那叶某也只好得罪了。”叶君泽见状,不再与他废话,冷哼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准备动刑逼问。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把飞刀从半掩的门外激射而来,正中周墨的喉咙。 周墨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前方,伸手捂住喉咙,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身体抽搐了几下,便颓然倒地,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也溅湿了桌案上的书籍和宣纸。 “什么人?” 叶君泽一惊,迅速转身剑锋直指门口,却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他心知不好,来不及细想,立刻飞身追了出去。 叶君泽足尖轻点,几个起落间,便已追出小院,来到大街上。 此时,细雨已停,街上行人熙攘,叫卖声、喧哗声此起彼伏,却丝毫没有影响叶君泽的追踪。他紧紧锁定着前方那道黑影。 那黑影身法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但叶君泽的前世经验可不是吃素的! 他凭借着自身敏锐的洞察力及非凡的轻功,始终与黑影保持着一段距离。 追逐中,叶君泽发现,并非一个,而是三个黑衣人!他们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三个黑衣人见甩不掉叶君泽,便朝着城里一处偏僻的小巷跑去。 巷子狭窄阴暗,透着一股森冷气息。 叶君泽毫不犹豫的追了进去! 第九章 突然出现的证据 前方的三个黑衣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凶狠地盯着叶君泽。 其中一人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刀锋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另外两人也各自亮出武器,呈包围之势,将叶君泽围在中央。 “看来,你们是打算拼死一搏了。” 叶君泽神色平静,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悍然出招,招招狠辣,刀光剑影交错,杀气弥漫在狭窄的巷子里。 叶君泽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身法灵活,剑术精妙,每一次出招都精准无比,将三个黑衣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但黑衣人显然也是亡命之徒,即便处于劣势,也依旧悍不畏死地进攻着。 就在叶君泽陷入苦战之际,一道黑色窈窕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加入了战局。 这身影速度极快,出手狠辣干脆,每一击都直取黑衣人的要害。 黑衣人原本就难以招架叶君泽的攻势,如今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顿时更加难以抵挡。 只见突然出现的这名黑衣女子身形一闪,手中短剑如毒蛇般刺出,正中一名黑衣人后心! 黑衣人一声闷哼,颓然倒地。 剩下的两名黑衣人见状,心知大势已去,对视一眼后,竟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噗!” “噗!” 两声闷响,两名黑衣人双双倒地! 鲜血溅落在地上,染红了青石板…… 叶君泽见状,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他本想活捉这些黑衣人,拷问出幕后主使,没想到他们竟然选择了自尽。 这时,黑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借着月光,叶君泽这才看清她的容貌。 她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容颜冷峻,眉宇间透着英气,一身黑衣更衬托出她清冷的气质。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叶君泽收起长剑,对着黑衣女子拱手道。 “属下若冷,拜见八皇子殿下!”黑衣女子却是单膝跪地,抱拳道。 “姑娘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叶君泽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 叶君泽扶起若冷,眉头微皱,“姑娘名唤若冷?为何称我为八皇子?你认识我?”他现在的脸是易容过的,和他原本的脸并不相像。 “殿下不必疑惑,自殿下蒙冤后,属下就奉命保护殿下。”她言简意赅,声音清冷如山涧泉水。 “保护我?奉谁的命?”叶君泽眼中满是探究。 “这是信物,殿下看过便知。”若冷从袖中取出一枚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暗金色令牌,双手递上,她微微抬头,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叶君泽。 叶君泽接过令牌,仔细打量,令牌上的花纹似曾相识,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是…淮西宋家的家徽?”叶君泽认出花纹,心下有了猜测。 “正是,属下是奉家主之命,暗中保护殿下。”若冷轻轻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 淮西宋家,原身的母家。 叶君泽手指摩挲着令牌上冰凉的纹路,脑海中浮现出原身记忆中,那位慈祥和蔼的外祖父。 宋家现任家主正是叶君泽的亲外公。 原身获罪后,淮西宋家对原身不闻不问,叶君泽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曾与宋家有过联系,还以为宋家已经放弃了他这个八皇子。 没想到,如今竟送了个暗卫过来。 一时之间,叶君泽心中百感交集,他将令牌收入怀中,抬眼看向若冷,语气中带着探究:“宋家派你来,只是为了保护我?” 若冷垂下眼帘,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殿下被构陷通敌叛国的证据确凿,且朝中政敌盯着宋家,宋家无法名正言顺地帮助殿下,所以派属下来暗地里帮助殿下。” “家主说,无论如何,宋家永远是殿下最坚实的后盾。”她顿了顿,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叶君泽。 巷子里静谧无声。 叶君泽静静地注视着若冷,这个年轻的女子,眼神清澈,却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稳,坚毅。他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诚。 轻轻叹了口气,他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一直孤身一人,面对各种阴谋诡计, 如今,得知宋家并未放弃他,他身后还有助力,不禁心中微暖。 “我知道了,”叶君泽点了点头,又问道:“若冷,你都会些什么?” “属下精通剑术,轻功,以及暗器。”若冷语气平稳。 “那今日起,你便贴身保护我吧,不必再隐在暗处。”叶君泽收起令牌,看向若冷。 若冷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她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带着能将人冻伤的冷意,道:“这些刺客,属下会彻查清楚。” “好,此事就交给你了。”叶君泽轻轻点头,环顾四周,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周墨家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若冷点点头,两人迅速离开了小巷。 叶君泽再次潜入周墨家的书房,轻轻推开书房门时,他敏锐地发现,书桌上的摆设似乎有些不同。 一个不起眼的木盒,被放置在书桌的角落里。 “这是什么?”他拿起木盒,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几张折叠的纸张。 展开纸条,叶君泽仔细辨认,只见上面赫然是模仿他笔迹的练习字帖! 叶君泽可以肯定,刚才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这个木盒并不在这里。 这也就意味着,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人潜入了书房,并将这个木盒放在了这里。 环顾四周,他将书房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散落的书籍、破碎的桌椅、飞溅的墨迹,以及周墨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 “这应该是两拨人,他们一方不想让我拿到证据,洗刷罪名,一方又主动将证据送给了我。”叶君泽不解,“究竟是哪两方势力,他们与虎牢关一役的幕后黑手又是什么关系?” 他将纸条收好,放回木盒,带着木盒离开了周墨家,与等在外面警戒四周的若冷会和。 第十章 幕后黑手 “殿下,这是…”若冷看着叶君泽手中的木盒,秀眉微蹙。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证据。”叶君泽将木盒递给若冷, “这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若非仔细辨认,恐怕难以分辨真假。”若冷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眼,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如今有了这字帖,便可证明我的清白。只是不知这字帖究竟是谁放得。”叶君泽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们先回府。” 若冷轻轻点头,两人不再停留。 ……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烛火辉煌。 皇帝批阅完一份奏折,放下朱笔,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东西送到了吗?” “回陛下,已经送到八皇子手中了。”静立在一侧的老太监躬身答道。 “嗯,很好。”皇帝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陛下,您为何要将这证据交给八皇子?他……”老太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试探着问道。 皇帝摆了摆右手,打断了老太监的话 “老八比不上他那五个兄长,虽有些能力,但经历虎牢关一事,他声名已坏,不堪大用。”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珠转动,“老大,老七还差点,有老八在正好可以磨一磨他们的性子。” “陛下圣明。”老太监连忙低下头恭维。 皇帝神情愉悦,问道:“看见这个来历不明的证据,你说老八是会怀疑老大还是老七?” “回陛下,老奴不清楚,或许八皇子自己也不知道该怀疑谁。”老太监顺着皇帝的话说。 “呵,不管他怀疑谁,以后的日子都会越发精彩。”皇帝笑了笑, 只有皇子之间互相制衡,他的帝位才能更加稳固。 帝王之路,注定是孤独的。 “是,陛下。”老太监回道。 回到八皇子府,叶君泽仔细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虎牢关战败,他被诬陷,突然出现的证据…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他感觉自己就是一颗棋子,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身不由己。 这种被操控的感觉令他非常厌恶, “若冷,”叶君泽看向一直静默的若冷,“你觉得是谁将证据送到我们手里?” “属下不知,但能策划此事之人,必定在朝中位高权重。”若冷从阴影中走出,抱剑而立。 “是啊,此人将我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手心里,势力必然不小。”他走到书桌前,展开字帖,目光仔细地扫过每一个字, “他是故意将这份字帖摆在周墨的书桌上,让我知晓,这份证据是他故意送给我的。” “故意的?他故意帮殿下,难道他和做局虎牢关一役的幕后黑手是敌人?”若冷思索道。 叶君泽摇摇头,“有这个可能,但也许,他就是虎牢关一役的幕后黑手。”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若冷困惑道。 “虎牢关一役若不是诸位皇兄相护,我侥幸逃脱,恐怕我早已经死在虎牢关,虎牢关一役的幕后黑手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若给我证据的人就是虎牢关的幕后黑手,那他可能是想利用我做些什么。”叶君泽大脑迅速运转,分析道。 若冷不解:“……” “我和五位皇兄身死,获利最多的,就是大皇子,七皇子,幕后黑手就是这两位中的一个。我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言自己放弃皇位继承。现在的我对储位没有威胁,他要利用我搬倒另一位皇子。 “这或许就是幕后之人,将这个能证明我清白,但无法找出幕后黑手的证据送给我的原因。”叶君泽神色渐渐清明。 若冷恍然,“殿下,这份证据,是否要呈交给皇上?”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份证据只能证明我的清白,却无法揭露幕后黑手,反而会打草惊蛇。”叶君泽摇了摇头,将证据重新收好,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今朝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虎牢关战败一事上,这正是我调查的好机会。” 走到窗前,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他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现下还有时间,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找到更多证据,将幕后黑手彻底揪出来!” 若冷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我需要你秘密调查大皇子和七皇子,重点关注他们的日常活动,尤其是与朝中官员的接触,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叶君泽道。 “属下明白。”若冷抱拳应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哪有只能他们掌控我行踪的道理。”叶君泽深吐出一口气,又道, “你安排人去替我下帖,明日我约七皇兄一同狩猎。” 若冷刚要答应,叶君泽却抬手制止,“嘘,有人来了。” 这时,一道女声忽然响起,“时间如此紧迫,你竟还想和七皇子一同游玩狩猎?”叶君泽闻声回头,只见秦云霜身着丫鬟服饰,站在房间门口,她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解, 显然是听到了,叶君泽最后和若冷说的话。 “秦将军,来了竟也不打声招呼。”叶君泽起身相迎,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十日之期,近在咫尺,你还要和七皇子狩猎?你可还记得若是找不到证据,你会有什么下场?”秦云霜走到桌边,语气称不上好。 “秦将军,倒是冤枉我了,并非游玩,而是试探。”叶君泽解释。 秦云霜眼珠一转,明白过来,问道:“你是有了什么证据不曾?” “将军,这次倒是反应极快。”叶君泽笑道,眼见秦云霜脸上有些怒意,他收敛神情,正色道:“的确是找到了些证据,但来历不明。” “来历不明?”秦云霜不解。 叶君泽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约七皇子狩猎。”秦云霜了然, “这字迹是有人故意模仿的,但无法确定是谁。”叶君泽拿出字帖递给秦云霜,“你见多识广,可认得这字迹?” “这字迹确实工整,模仿的很像,一时间难以辨认。不过……”秦云霜接过字条,仔细端详, “我妹妹秦云溪,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尤善书法,或许她能看出些端倪。”她顿了顿,将字贴递还给叶君泽。 秦云霜说罢,便起身要走。 “现在就去?”叶君泽略感诧异。 “当然不是,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又没有提前告知,我妹妹定然已经休息。”秦云霜已经走到窗口, “那你这是?”叶君泽眼看着秦云霜快步离去,有些困惑。 “我这次来只为了解情况,现下事情已经了解清楚,我走了。”秦云霜干脆利落,“明天你去试探七皇子,我去一趟三皇子府,让云溪晚点休息,等等我们。” “明天这时候,我们长乐街见。” 叶君泽:“……还真是雷厉风行。” 第十一章 试探七皇子 秦云霜走后,叶君泽吩咐若冷去给七皇子下请帖。 若冷领命,无声地退了下去。 七皇子府内,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七皇子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握着酒杯,身旁环绕着数名衣着暴露的舞女。 一名幕僚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最近朝堂上的趣闻,引得众人阵阵鼓掌。 突然,一名下人走到七皇子身旁,躬身禀报道:“七皇子,八皇子派人送来请帖。” 七皇子闻言,挥了挥手,示意舞女和乐师退下。 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他接过请帖,打开一看,剑眉微挑,“狩猎?” “老八邀本皇子明日一同前往城外狩猎。”七皇子将请帖递给身旁的幕僚,“诸位怎么看?” “八皇子如今处境艰难,突然邀您狩猎,恐怕另有目的。”一位幕僚捋了捋胡须,沉吟道。 另一位幕僚则不以为然,“依我看,八皇子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拉拢您,毕竟您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七皇子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目光落在手中的请帖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厅中,歌舞散尽,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几位幕僚正襟危坐,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着叶君泽此举的深意。 “八皇子如今深陷泥潭,此时设宴狩猎,恐非寻常的兄弟情谊。”一位身着青衫的幕僚率开口道,他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神情凝重, “依下官之见,八皇子此举,或是……”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想借机对七皇子不利。” “李幕僚多虑了!八皇子如今自身难保,哪有精力算计七皇子?依我看,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示好,以求自保罢了。”另一位幕僚摇了摇头,轻摇折扇,羽扇纶巾,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一位年轻的幕僚也附和道:“是啊,八皇子如今在朝中孤立无援,想要求得七皇子庇护也实属正常。” 七皇子放下茶杯,他沉吟片刻,眼神幽深莫测,“诸位所言皆有理,但老八此人,城府极深,绝非表面那般简单,这次狩猎之邀,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李幕僚,你认为该如何应对?”他将目光转向青衫老者。 “依下官之见,七皇子不妨应邀前往,我们做足准备,可以借此机会探探八皇子的虚实。”李幕僚拱手道。 七皇子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李幕僚所言甚是,就依你所言,本皇子明日应邀前往,不过……” 他语气一顿,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务必做好万全之策,以防万一。” “吩咐下去,准备明日狩猎所需的物品。弓箭、马匹、猎犬,一样都不能少。另外,”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卫,语气森然,“再安排一队精锐暗卫,暗中跟随保护。” 侍卫领命,躬身退下。 大厅内,几位幕僚继续商议着明日狩猎的细节,气氛渐渐轻松下来。 七皇子勾起一抹冷笑,眼中算计之意明显。 翌日,皇家猎场, 叶君泽拉弓射箭,正中一只飞奔的梅花鹿,动作行云流水, 羽箭破空,梅花鹿被羽箭射中,倒地不起。 围观的侍卫们立刻高声喝彩:“八皇子神箭!” 叶君泽稳稳地放下弓,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向不远处的七皇子。 几乎同时,另一支羽箭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射中了一只野兔。 七皇子潇洒收弓,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意,骑着马朝叶君泽行来,“八弟箭术果然高超,百步穿杨,令人佩服!” “七皇兄过奖了。”叶君泽拱手回礼,谦虚道。 “想当年,几位皇兄也是这猎场上的常客,如今却……”他忽然提起逝去的诸位皇兄,神色伤感,“若是皇兄们尚在,这猎场该多么热闹。” “是啊,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他们都是难得的将才,却不幸战死沙场,真是令人惋惜……”七皇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叹了口气,同样低沉的说道。 七皇子叹息声未落,叶君泽将手中弓箭递给身旁的侍卫,痛苦的开口道:“是啊,几位皇兄的死确实蹊跷,战场上刀剑无眼,马革裹尸也算光荣,可究竟是谁泄露军机!” “让几位皇兄冤死虎牢关!”他顿了顿,目光幽深的看向七皇子。 “八弟,为兄不知啊!人人都说是你叛国通敌害了诸位皇兄,但七哥相信你,绝不会如此。”七皇子跟着悲痛。 “七哥,既然相信我,我也与七哥说句实话,”叶君泽满脸真诚,“七哥,我已经找到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不日便可自证清白!” 七皇子听到此话,眼中闪过惊异后,收敛神色,拱手恭喜,“八弟,既能自证清白,那为兄就放心了。” 叶君泽紧紧盯着七皇子面部表情,并没有错过七皇子眼中的惊异之色,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状似无意地提起儿时趣事。 “七哥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御花园里掏鸟窝的事?那时五哥胆子最大,总是第一个爬上树,我和六哥给他放哨,结果被父皇撞见,罚我们抄写了一整月的《大学》。”叶君泽说到这里,嘴角露出怀念的笑容,眼神却始终留意着七皇子的反应。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最小,总是躲在我们身后,被父皇责罚时也是哭得最凶的那个。”七皇子闻言哈哈大笑,他伸手拍了拍叶君泽的肩膀。 他说着,眼眶竟然微微泛红,“如今想来,恍如昨日,只可惜……” 停顿片刻,七皇子神情落寞地叹了口气,“五哥,六哥,还有二哥、三哥、四哥,他们都再也回不来了……” 叶君泽观察着七皇子神态的变化,从轻松到伤感,再到悲痛,这其中似乎并无半点虚假。 围场的风吹过,猎猎作响,几只惊起的飞鸟从远处掠过,盘旋几圈后又落回枝头。 “哎,”叶君泽也跟着叹了口气,目光悠远,仿佛陷入回忆,“是啊,皇兄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天资卓越,却不幸战死沙场,令人扼腕叹息。” “看我,提起了这般伤心之事,扰了七皇兄的兴致。”叶君泽回复心情,一脸抱歉的看向七皇子。 “八弟,这是哪说得话,若我们不提起诸位皇兄,也没有兄弟记得他们了。”七皇子却是摇头叹息, 叶君泽装作听不懂,七皇子话中内涵大皇子的意味,他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七哥节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叶君泽的手掌在七皇子肩头刻意停留了片刻,感受到对方肌肉的僵硬,随后不动声色地收回。 第十二章 迷雾重重 清晨,在叶君泽与七皇子前往皇家猎场打猎时,养居殿内, 听完心腹的禀告,大皇子盘着手里的貔貅摆件,问询道:“你是说,今日老八约老七去狩猎?” “回殿下,正是。”心腹恭敬回答。 “八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和七皇子联手?”一旁的幕僚猜疑道。 大皇子拇指摩挲着貔貅的纹路,摇了摇头。 “老八和老七联手?不太可能。”他将貔貅稳稳地放回原处。 “殿下为何如此笃定?”幕僚微微躬身,疑惑不解。 他知道大皇子一向心思缜密,从不轻易下判断。 “虎牢关一役,老八九死一生才逃回来,却背负上通敌叛国,害死了五个兄弟的罪名”大皇子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语气莫名,“虎牢关一事不是我做的手脚,既然不是我,那还能是谁?” 大皇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幕僚已然明了其中深意。 幕僚提出疑点:“可殿下,之前我们虽然与八皇子心照不宣地合作一番,但八皇子恐怕并不会直接相信我们。” “无妨,他不相信本皇子,却也绝对不会相信老七。”大皇子挥了挥手,吩咐心腹,“老八这次必另有目的,再去探。” “是。”心腹领命退去。 皇家猎场。 气氛没有了之前那般热烈。 “八弟,今日狩猎,收获颇丰,不如一同回府,好好庆祝一番?”七皇子已经没了继续打猎的兴致,提议回府。 “多谢七哥好意,只是我府中还有要事处理,不便久留,先行告退了。”叶君泽拱手推辞,他明白,七皇子只是客气,找由头结束这场狩猎而已……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那为兄就不强留了。”七皇子并未多挽留,“八弟,来日有空,我们再一同狩猎。” 叶君泽点点头,翻身上马,朝七皇子拱了拱手,便策马而去。 侍卫们簇拥着七皇子,也纷纷上马,准备离开猎场。 “老八今日这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是为了试探?”七皇子望着叶君泽离去的方向,疑惑丛生, “殿下认为,八皇子此番是想试探殿下是否是虎牢关一役的幕后黑手?”一位幕僚驱马靠近接话道。 “呵,若真是如此,那老八可是找错人了。”七皇子冷笑一声,又道:“盯紧老大,别让他把脏水泼到咱们身上来。” “那可是五位皇子,十万将士的命!”七皇子感叹道:“老大可真是心狠手辣!” 叶君泽离开猎场后,一路疾驰,朝着大皇子被禁足的养居殿而去。 他必须赶在大皇子得到消息之前试探一番! 养居殿外,守卫森严。 但皇帝只禁止大皇子外出,并未禁止有人前来探望。 因而叶君泽顺利进入殿内。叶君泽进去时,大皇子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是叶君泽,略微有些诧异:“八弟,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 叶君泽走到大皇子面前,他目光扫过大皇子手中的书,却发现书页上崭新,并无明显翻动痕迹,显然,大皇子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难得大哥如此用功,小弟自然要来学习一二。”叶君泽笑了笑,调侃道。 “八弟说笑了,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大皇子将书合上,放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 叶君泽故作随意地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动作行云流水,他轻抿一口,然后才缓缓开口, “今日与七哥一同去皇家猎场狩猎,收获颇丰,想着大哥被禁足,心中烦闷,便来看看大哥。” 大皇子微微眯眼,打量着叶君泽,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但他失望了,叶君泽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是吗?那还真是有劳八弟费心了。” “大哥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叶君泽放下茶杯,走到大皇子身边, 状似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之前多谢大哥了,小弟经过这两天的奔波,已经找到了可以证明小弟清白的证据了。” “哦?恭喜八弟,”大皇子有些惊讶,拱手对叶君泽道喜后,他好奇地问:“不知,八弟找到了什么证据?” “容小弟卖个关子,之后皇兄就知道了。”叶君泽见大皇子脸上好奇不似作假,心下诧异,但不显露分毫。 从养居殿出来,叶君泽在回府路上,禁不住的苦笑。 以他试探大皇子,七皇子两人的反应来看,这两个人应该都不是在周墨家中,故意给他字帖的人。 “这不可能啊?”叶君泽疑惑出声,因为明显没有其他人了。 他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口气,“这两个人不愧是皇室中人,太会演戏了。” 试探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天色渐深,晚上,叶君泽在长乐街等到了,换上一身劲装的秦云霜。 长乐街是通往三皇子府的必经之路。 “秦将军这身打扮,更显英气逼人。”叶君泽见秦云霜换了一身墨绿色的劲装,腰间佩剑,英姿飒爽,不禁眼前一亮,他拱手笑道。 秦云霜先是爽朗一笑,后又瞪了叶君泽一眼,勉强回礼道:“殿下过奖了,路上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快走吧。”她说着,抬手示意叶君泽上马车, 车厢内,秦云霜开口道:“殿下,你今日约七皇子去打猎,听闻还去了养居殿,可有试探出什么来?” 面对秦云霜的询问,叶君泽苦笑一声,道:“大皇子,七皇子反应正常,我并未试探出结果,今日算是白跑两趟。” 说完叶君泽等着秦云霜的嘲讽,哪成想,秦云霜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一时失利罢了。” 本以为秦云霜一定会嘲笑于他,叶君泽实在没有想到,秦云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多谢,秦将军宽慰。”叶君泽动作夸张地对秦云霜拱手。 看见,叶君泽这番举动,秦云霜当下便翻了个白眼,但她耳尖通红,“谁宽慰你了,说正事。” “请秦将军直言,在下一定认真听。”叶君泽当下正经道。 第十三章 有人跟踪 秦云霜又瞪了叶君泽一眼,才道:“我妹妹云溪自幼体弱多病,不喜热闹,性子也有些清冷,不善与人交往。” “但她心细如发,又极具才情,尤其擅长书法,在京都小有名气。待会儿殿下与她交谈时,切莫太过随意,最好以礼相待,说话也尽量委婉些。” 叶君泽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马车行驶在略显颠簸的青石板路上,渐行渐远。 “对了,云溪最近迷上了香道,整日与香料为伴。”秦云霜补充道,她撩开车帘一角,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秦云霜身上若有似无的梅香,叶君泽微微颔首,表示记下了秦云霜关于秦云溪的提醒。 忽然,秦云霜动作自然的放下车帘,神情严肃地对叶君泽说道:“殿下,我们被人跟踪了。” 叶君泽闻言,悄悄掀开车帘一角,向后方望去。 果然,一辆不起眼的旧马车不远不近地缀在他们后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若隐若现。 他放下车帘,对车夫吩咐:“加快速度,甩掉他们。” 马夫得令,立刻扬起马鞭,马车速度骤然加快,车轮与青石板路摩擦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但因在人群中穿梭,速度始终提的不快。 因而在一个拐角处,叶君泽和秦云霜提前下了车,隐匿在人群之中。 不一会儿,那辆旧马车也驶过拐角,继续向前驶去。 叶君泽看着远去的旧马车,低声对秦云霜说道:“秦将军你在这里等候片刻,我去捉拿他们,逼问出幕后主使。” “臣身手不错,与殿下一同去吧。”秦云霜微微摇头,同样低声回应道。 “也好,秦将军小心。”叶君泽眼看马车要转弯,点了头同意。 街道上人来人往,叶君泽及秦云霜不动声色地隐匿于人群之中,目光始终紧盯着那辆缓缓移动的旧马车。 跟了一段路,马车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两侧店铺稀少,行人寥寥,与先前熙攘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 巷子深处,几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投下斑驳的树影,更添几分萧瑟。 叶君泽与秦云霜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放慢脚步,更加小心谨慎地尾随着旧马车。 “殿下,这条路是去城郊的。”秦云霜压低声音,黛眉微蹙, “静观其变。”叶君泽锐利的盯着前方的马车,沉声道。 又走了一段路,旧马车在一个破旧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院门半掩,几块青砖已经脱落,露出里面荒芜的景象。 两人藏身于一棵大槐树后,观察着院内的情况。 旧马车的车夫跳下车,轻轻叩响了院门。 “吱呀——”一声,院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探出头来,与车夫低声交谈了几句,便闪身让开了道路。 车夫将马车赶入院内,院门再次关闭。 “殿下,”秦云霜看着紧闭的院门,低声喊道。 “走,上。”叶君泽看了眼,后来跟上来的若冷,对秦云霜说道。 叶君泽大步走向那破旧的院落。他来到院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开院门。 “砰——”一声巨响,破旧的木门四分五裂。 叶君泽迅速进入院内,只见一辆旧马车孤零零地停在院中,车厢的帘子紧闭着,看不出里面的情况。 他谨慎地靠近马车,右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谁?”车厢内传来一声低喝。 叶君泽猛地掀开车帘,只见两个黑衣人正坐在车厢内,其中一人手中握着长剑,另一人则手持匕首。 显然,他们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 短暂的惊愕后,两人立刻反应过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叶君泽攻来。 叶君泽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躲过两人的攻击,他大步一踏,跳上马车。 电光火石之间,叶君泽与两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他出手干脆利索,招招致命。 几招过后,叶君泽一脚将一名黑衣人踹倒在地! 另一人见状,挥舞着匕首,再次攻来。 叶君泽侧身躲过匕首,反手一拳击中黑衣人的胸口,将其打飞出车厢。 几乎同一时间,院内其他地方传来打斗声。 叶君泽知道那是秦云霜,若冷两人在与其他黑衣人交手。 迅速跳下马车,只见秦云霜与若冷正与两名黑衣人激战正酣,招式凌厉,身姿矫健。 叶君泽没有插手,他知道两人能够应付。 站在院门口,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防止还有其他埋伏。 很快,秦云霜,若冷将两名黑衣人制服,走到叶君泽身旁,拱手道:“殿下,已将两人擒获。” “将他们绑起来,带回府中审问。”叶君泽点头,吩咐道。 “是。”若冷领命,将四名黑衣人五花大绑。 “搜一搜这个地方,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或者什么线索。”叶君泽看了一眼破旧的院落,沉声道。 叶君泽仔细检查着马车车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用手轻轻敲击着车厢的木板,侧耳倾听回音,试图找出任何异常之处。 忽然,他指尖触到一块略微松动的木板,轻轻一按,竟开启了一个隐藏的暗格。 暗格中,有一封用火漆封好的密信。 与此同时,秦云霜和若冷也在仔细地搜查着院子。秦云霜手持长剑,仔细检查着院内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若冷也一寸一寸的搜索着,突然,她停下脚步,弯腰从一块青石板下拾起两枚造型独特的飞镖,飞镖通体漆黑,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这是?”秦云霜看见后,走到若冷身边,拿起飞镖,认真端量,“这飞镖的材质和工艺,似乎并非梁国所有。” 回到马车旁,叶君泽已经打开了密信,却发现信上的内容并非普通的文字,而是一串复杂的符号,像是某种加密的暗号。 “看来,需要找人破解这暗号了。”他眉头紧锁,尝试着解读这些符号,但毫无头绪。 “将这些黑衣人押回八皇子府,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叶君泽将密信和飞镖一起收好,对若冷吩咐道。 若冷拱手领命,向空中发射特制烟花,等皇子府的侍卫来到后,带着几名侍卫将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押上了马车。 第十四章 见秦云溪 叶君泽与秦云霜二人则悄然离开。 二人穿过几条小巷,避开人群,来到了三皇子府门前。 夜幕笼罩着京城,三皇子府邸门前,两盏灯笼摇曳着昏黄的光,照在紧闭的大门上,更显沉寂。 “这三皇子府怎么看着这么冷清?”叶君泽看到三皇子府门前萧索,好奇问到。 “我妹妹本就喜静,从不铺张浪费,再加上三皇子已经去世,她心灰意冷之下,辞退了不少的下人,自然就显得冷清了。” 秦云霜说着就要翻墙而过, “等等,”叶君泽心下怪异,拦住她道:“你来你妹妹这里,还要翻墙?” “对啊,这样方便,能省下不少事。”秦云霜微微点头,示意叶君泽跟上,叶君泽无奈,只好跟着翻墙。 另一边,养居殿内,琉璃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酒气。 “废物,让你们跟着老八,你们跟丢了不说,还反被跟踪!居然还让老八截获了我一封密信!”大皇子一把将手中酒杯砸掷出去, “本是因为八皇子之前对您的试探,想看看八皇子到底想干什么,所以才… 幸好那只是一个小的联络点,里面人不多,东西也不多。”一名幕僚道:“殿下,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八皇子知道是我们在跟踪他。” “其他联络点可有消息传回来?”大皇子颔首,语气低沉。 幕僚躬身答道:“回殿下,其他地方一切安好,并无异样。” 他微微一顿,抬眼观察着大皇子的神色,又补充道:“只是,八皇子截获的那封信……” “信上内容可有泄露?”大皇子猛地抬头, “并无泄露,信上只有一些日常的汇报,没有重要信息,且以密语书写,应无错漏。”幕僚眼珠转了转,“只是,信封上的印记……” “印记怎么了?”大皇子眉头紧锁。 “信封上的印记,是殿下您专用的,万一被八皇子认出……”幕僚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他没敢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大皇子脸色阴沉,来回踱步,“你说得对,”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不能让老八查到我头上,立即吩咐下去,将联络点的所有痕迹抹去,一个不留!” “是!”幕僚领命,迅速退下。 “老八,你最好不要与我为敌,否则……”大皇子走到窗边,伸手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道。 与此同时,另一名幕僚匆匆走进殿内,“殿下,属下有一计,可将此事嫁祸于七皇子。”他走到大皇子身旁,压低声音耳语了几句。 “好,就按你说的办!”大皇子听后,嘴角微微上扬,他拍了拍幕僚的肩膀,“此事若成,重重有赏!” 幕僚面露喜色,连忙躬身退下,去安排接下来的计划。大皇子站在窗边,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转身走向书桌,提笔写下一封密信,交给身旁的侍卫,“将这封信,秘密交给……”他顿了顿,说出一个名字。 侍卫接过信件,领命而去。大皇子重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七,老八,你们就好好斗吧,这皇位最终,只能是我的!”他低声说道, 叶君泽,秦云霜二人进入三皇子府,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和精致的庭院,来到会客厅。 会客厅内,一名女子斜倚在软榻上,身着素雅的衣裙,容貌清丽,气质清冷,正是三皇子妃秦云溪。 她见到秦云霜和叶君泽,微微欠身, 随即起身施礼:“云霜姐姐,八殿下。”秦云溪的声音清脆,如同山间流淌的清泉。 “云溪。”秦云霜回了个礼,叶君泽微微颔首,同样拱手回礼。 “二位请坐。”秦云溪抬手示意,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侍女绿萝立刻奉上香茗,茶香袅袅,氤氲在空气中, “请用茶。”秦云溪亲自为二人斟茶,动作优雅流畅, 秦云霜接过茶杯,一口饮下,将茶杯随手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云溪,今日我们前来,是有事相求。” “姐姐但说无妨,云溪定当尽力而为。”秦云溪微微颔首,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茶杯,温声道。 “是关于我被诬陷通敌叛国一案,现在已经有了证据。”叶君泽也放下茶杯道。 听到“通敌叛国”四字,秦云溪眉头下意识一皱,“是什么证据?” 叶君泽掏出字帖,“这便是证据,有人描绘模仿了我的字迹,伪造了那封我通敌叛国的书信。” “这证据如此明了,已经能证明八皇子的清白,”秦云溪看了字帖,有些不解,“为何还要我的帮助?” “三皇嫂有所不知,这证据来历不明,是有人故意送给我的,我不能确定其人的目的,况且,这证据虽能证明我的清白,但眼下却没有线索可以揪出虎牢关一役的幕后黑手。” “为了找出幕后黑手,为诸位皇兄及十万武威营将士昭雪,我们需要新的线索。”叶君泽言辞恳切。 待叶君泽说完,秦云溪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这么说,如今八殿下的罪名虽可洗清,却找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正是如此,”叶君泽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秦云溪,“三皇嫂,你素来才名远播,精通书法,我们今日前来,便是想请你帮忙辨认这字帖上的字迹,看看能否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既是如此,云溪义不容辞。”秦云溪拿过字帖,仔细端详起来。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 “这字迹模仿的十分精妙,几乎可以以乱真。不过,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一些破绽。”她说着,转头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去取笔墨纸砚来。” 侍女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笔墨纸砚摆放在桌上。 秦云溪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将写好的字与字帖上的字进行比对。 “笔锋略有不同,运笔的力度也不一样…” 她一边比对,一边低声自语,后又请叶君泽现写了几个字。 良久,秦云溪才缓缓放下字帖,轻叹一声:“这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几乎与八殿下的笔迹一模一样,若非仔细辨认,很难看出破绽。”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 第十五章 叶君泽被发现破绽 “不过什么?” 秦云霜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秦云溪指着字帖上的一个细微之处,解释道,“模仿之人虽然技艺高超,但却忽略了一个细节,那便是‘之’字的最后一笔。八殿下写‘之’字时,最后一笔习惯性地向上勾起,而这字帖上的‘之’字,最后一笔却是向下收笔。”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却足以证明这字迹并非出自八殿下之手。” 叶君泽,秦云霜闻言,皆是心中一喜。 “云溪,你可有看出模仿之人是谁?”秦云霜急切地问道。 秦云溪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字帖上的字迹刻意模仿,掩盖了书写者的个人风格,难以辨认其身份。” 叶君泽接过字帖,并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道:“多谢三皇嫂,帮了我们大忙,”他将字帖重新折叠好,放回袖中。 “八皇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秦云霜转头看向叶君泽。 “既然有人想陷害于我,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查出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叶君泽略作沉思,缓缓说道。 “八皇子此事急不得,说来,姐姐正好在,我前些日子为母亲贺寿,做了一架梅香屏风,姐姐可愿去瞧瞧?”秦云溪似随意间对秦云霜说道。 秦云霜欣然应允:“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妹妹制香的手艺。” “你去带路。”秦云溪转头吩咐身旁的丫鬟,丫鬟领命而去,秦云霜跟着一同离开了房间。 “八皇子,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最近的字迹,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了。”待秦云霜走后,秦云溪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了叶君泽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叶君泽看着秦云溪,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知道秦云溪心思缜密,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他的字迹。 “三皇嫂好眼力,小弟最近的确在钻研新的书法,略有心得,是以笔锋与先前有些不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洒然一笑。 “哦?不知八皇子研习的是哪位大家的字帖?可与我说道说道,我也好学习一二。”秦云溪黛眉轻挑,却暗藏锋芒。 叶君泽暗道不好,这女人是在试探他!他前世哪懂什么书法,当下只能故作高深,含糊道:“不过是些不入流的野路子,哪值得三皇嫂挂怀。” “挂怀谈不上,只是见八皇子的字迹变化如此之大,一时好奇罢了。”秦云溪轻笑一声。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间暗流涌动。 另一边,秦云霜在丫鬟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推门而入,一股清幽的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只见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架精致的屏风,屏风上绘着盛开的梅花,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花香。 “真是好漂亮的屏风!”秦云霜赞叹道,忍不住伸手轻抚屏风上的梅花。 一旁的丫鬟笑着解释道:“这屏风是皇子妃亲手所制,上面的梅花香料也是皇子妃特意从宫外寻来的珍稀香料,具有安神静心的功效。” “妹妹真是有心了。”秦云霜闻言,有些苦恼,云溪准备如此这般好的贺礼,她准备的贺礼倒有些不合适了。 “近日偶得一本前朝书法大家的孤本,研习之后略有所得,是以笔锋有所改变。”叶君泽眼见搪塞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只是这孤本太过残破,许多地方难以辨认,是以小弟的字迹也时好时坏,还望三皇嫂见谅。”他顿了顿,又补充。 秦云溪盯着叶君泽,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叶君泽强作镇定,与她对视,眼神中没有丝毫躲闪。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燃烧的檀香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原来如此。”片刻后,秦云溪才缓缓开口,听不出喜怒,“八皇子真是好本事,竟能寻得前朝孤本。” “只是这前朝书法,与我梁国书法大相径庭,八皇子可要小心研习,莫要误入歧途。”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三皇嫂教训的是,小弟谨记在心。”叶君泽拱了拱手,借口府中还有要事,向秦云溪告辞离开。 “八皇子慢走。”秦云溪口中言道,身体却坐着不动。 叶君泽刚一站起来,却感觉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这房间里,不知何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香,这香味甜腻得有些刺鼻,闻久了竟让人四肢无力。 他强撑着走到门口,却发现双腿已经开始发软,连站稳都有些困难。他回头看向秦云溪,只见她依旧坐在桌旁,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三皇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君泽努力稳住身形,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秦云溪缓缓起身,走到叶君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叶君泽的肩膀,一股更加强烈的无力感瞬间传遍全身。叶君泽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刚才我细细查看你新写的字,与之前八皇子的字,不仅笔锋不同,就连用墨的浓淡,纸张的纹理,都有出入。”秦云溪的声音冰冷,“我怀疑,你不是真正的八皇子,而是敌国派来的间谍!” 叶君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说,你是谁派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秦云溪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直指叶君泽的咽喉。 “咳咳,三皇嫂你…你误会了。”叶君泽虚弱地开口。不待他说完,叶君泽感觉喉咙一阵刺痛,一丝鲜血顺着匕首流淌下来。 “三,三皇嫂,我没有骗你。”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还在狡辩!”秦云溪冷哼一声,手腕微微用力,匕首又向前推进了一分。 叶君泽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偏过头,匕首贴着他的脸颊划过,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的瞬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叶君泽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血液顺着肌肤向下流淌。 他咬紧牙关,趁机抓住秦云溪的手腕,用力一扭。秦云溪吃痛,发出一声闷哼,匕首应声落地,在青石砖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叶君泽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趁着秦云溪吃痛的空隙,连忙向后翻滚,拉开距离。 靠在墙边,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第十六章 奸细 叶君泽靠着墙,眼前一阵阵发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在慌乱中摸索到藏在袖中的银针,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扎入自己几个穴位。 一股暖流涌过,眩晕感稍稍退却,他得以稳住身形。 “三皇嫂,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时成了敌国奸细?” 叶君泽扶着墙,勉强站直,声音因为失血而有些沙哑,却故作镇定。 秦云溪眼神冰冷,带着审视。 “八皇子,你最近的字迹与以往大相径庭,莫非以为我眼拙看不出来?” 叶君泽苦笑一声。 “三皇嫂明察秋毫,小弟佩服。只是,小弟近日偶得几本前朝孤本,潜心研习,故而笔锋略有改变,并非有意隐瞒。”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前朝书法,与我梁国书法大相径庭,三皇嫂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寻那孤本。” 秦云溪狐疑地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孤本?是何孤本?为何从未听你提起?” “此乃机密,恕小弟不便透露。” 叶君泽故作神秘,又顺势转移话题。 “前几日,小弟受邀参与了一项重要的文化交流活动,与几位书法大家切磋技艺,受益匪浅。或许,这也是我字迹改变的原因之一吧。” 他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将“文化交流”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秦云溪的神色果然有所缓和。 叶君泽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这番话起了作用,趁热打铁道:“三皇嫂,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您明察,给小弟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若真是误会,也好早日消除,免得影响了皇室的和谐与团结。” 他故意将“皇室和谐”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暗示秦云溪,这件事背后或许另有隐情,有人想借此机会挑拨离间。 秦云溪沉吟片刻,将匕首收回袖中。 叶君泽说的也有道理,若他是奸细,确实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为梁国效力。 “好吧,八皇子。” 秦云溪语气缓和下来。 “今日之事,我会再仔细调查,希望你没有骗我。” 叶君泽松了口气,正要开口,却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秦云溪眼看着叶君泽倒下,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入手的触感温热,却带着异样的潮湿。 她这才注意到,叶君泽的胸口上有一道血痕,正不断地往外渗血。 “来人!” 秦云溪低喝一声,立刻有两名侍卫应声而入。 “快,把他抬到我的寝殿!” 侍卫们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将叶君泽抬了起来,迅速朝着秦云溪的寝殿走去。 秦云溪紧随其后,目光始终落在叶君泽苍白的脸上。 进入寝殿后,侍卫们将叶君泽轻轻放在床上。 秦云溪立刻上前,解开他的衣襟,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伤口并不深,但失血过多,加上之前的药物作用,导致他昏迷不醒。 秦云溪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轻轻撬开叶君泽的牙关,将药丸喂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舒一口气,静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叶君泽。 昏迷中的叶君泽,眉宇间依然带着一丝疲惫和忧虑。 秦云溪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久久不语。 “或许,我真的错怪他了……”她低声喃喃。 烛火摇曳,映照着秦云溪略显疲惫的脸庞。 她坐在床边,一手轻轻握着叶君泽的手,感受着他逐渐恢复的脉搏。 寝殿内静谧无声,只有叶君泽均匀的呼吸声。 她就这样静静地守着他,为他擦去额头上渗出的细汗,为他掖好滑落的被褥。 不知过了多久,叶君泽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要醒来。 秦云溪见状,连忙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温水。 叶君泽缓缓睁开双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秦云溪,眼神迷茫。 “三皇嫂……” 他轻声唤道,声音沙哑无力。 “你醒了。” 秦云溪柔声说道,将温水递到他唇边。 “先喝点水。” 叶君泽顺从地喝了几口,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秦云溪轻轻按住。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 叶君泽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多谢三皇嫂。” 秦云溪摇了摇头。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八皇子,虽然你说的句句在理,但我心里终究还是存着一丝疑虑。” 秦云溪收回递到叶君泽唇边水杯,目光沉静。 “为了彻底消灭你我之间的嫌隙,也为了让你安心养伤,不如这样,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的寝宫吧。一来,我可以亲自照料你的伤势;二来,我也好近距离观察,看看你究竟是否真心实意。” 叶君泽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秦云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他如今身负重伤,又身处皇宫内院,若是拒绝了秦云溪的好意,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思虑再三,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声道:“那就有劳三皇嫂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住下吧。我会吩咐宫人好好照顾你的。” 秦云溪说道。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寝殿,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叶君泽缓缓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伤口处隐隐作痛。 他挣扎着起身,却牵动了伤口,不禁低哼一声。 这时,秦云溪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清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叶君泽勉强一笑。 “多谢三皇嫂关心,只是伤口还有些疼。” 秦云溪将清粥放在床头,又为他掖了掖被角。 “这是我特意吩咐御膳房熬的清粥,你先喝点,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叶君泽点点头,接过清粥慢慢喝了起来。 待他喝完粥,秦云溪又命宫人摆上早膳。 只见一桌丰盛的菜肴,琳琅满目,却大多是些山珍海味,珍禽异兽。 叶君泽看着满桌他不爱吃的菜肴,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未说什么。 第十七章 试探 秦云溪见状,故作惊讶道:“怎么,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我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都是些滋补的佳肴。” 叶君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多谢三皇嫂费心,只是我胃口不太好,吃不下这么多。” 秦云溪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吗?我还以为八皇子喜欢这些呢。看来是我记错了。” 她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熊掌放到叶君泽碗里。 “来,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的。” 叶君泽看着碗里的熊掌,只觉得一阵反胃,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夹起来,慢慢地吃了起来。 秦云溪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强忍着不适,心中暗自得意。 她知道叶君泽素来不喜这些油腻之物,今日故意摆上这些菜,就是为了试探他。 “味道如何?” 秦云溪明知故问。 叶君泽勉强咽下口中的熊掌,违心地说道:“味道很好。” “那就多吃点。” 秦云溪又为他夹了几块其他的菜,都是他平日里不爱吃的。 叶君泽看着碗里堆积如山的食物,心中叫苦不迭,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一样一样地吃了起来。 秦云溪看着他吃得如此勉强,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这个八皇子果然有问题。 叶君泽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勉强又吃了几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秦云溪故作关切地问道:“八皇子,你怎么了?” 叶君泽虚弱地靠在床头,气息紊乱,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三皇嫂,我……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秦云溪见状,柔声问道:“可是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我瞧着你方才吃得也很勉强。” 叶君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翻涌的胃,低声道:“三皇嫂,并非不合胃口,只是……这些都不是我爱吃的。” 秦云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哦?既是不爱吃,为何还要勉强自己?” 叶君泽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秦云溪,语气诚恳。 “三皇嫂一片好意,为我准备如此丰盛的早膳,我若不吃,岂不是辜负了您?只是……我的身体实在不适,实在难以下咽。” 秦云溪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想难道自己真的冤枉了他吗?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叶君泽,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叶君泽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看上去的确像是病得不轻。 秦云溪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八皇子,你没事吧?” 她柔声问道:“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看看?” 叶君泽摇摇头,虚弱地说道:“不必了,三皇嫂,我只是胃口不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秦云溪见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吩咐宫人将早膳撤了下去,又命人端来一杯温水,递到叶君泽手中。 “先喝点水漱漱口吧。” 叶君泽接过水杯,道了声谢,慢慢地喝了几口。 秦云溪看着他,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 秦云溪走后,叶君泽立刻唤来侍女若冷,低声吩咐道:“若冷,你速去宫外寻一位经验丰富的大夫,悄悄带进府中,为我诊治。记住,此事切莫声张。” 若冷领命而去,叶君泽则斜倚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眉头紧锁。 他故意将房门敞开,好让宫人们能够看到他虚弱的模样。 待到若冷离开后不久,他便唤来一名小太监,状似无意地问道:“三皇嫂走了吗?” 小太监恭敬地答道:“回八皇子,三皇子妃已经回去了。” 叶君泽叹了口气,低声道:“本皇子这身子骨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方才三皇嫂一片好意,为我准备了那么多美味佳肴,我却一口也吃不下,真是辜负了她一番心意。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宫外可有医术高明的大夫,我想请一位来瞧瞧,也好早日康复。” 小太监连忙应道:“奴才这就去打听。” 说罢,便退了下去。 不多时,若冷便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悄悄来到了叶君泽的寝殿。 叶君泽屏退左右,按照若冷的指示,详细描述了原主的症状,并隐去了中毒之事。 老大夫诊脉后,捋着胡须,沉吟片刻,说道:“殿下这是脾胃虚弱之症,老夫开几服药调理一下便可。” 说罢,便提笔写下药方。 叶君泽命人即刻煎药,并强忍着苦味一饮而尽,做戏做全套。 秦云溪放心不下叶君泽,又折返回来探望。 正巧碰见叶君泽喝药,浓郁的药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她关切地问道:“八皇子,你好些了吗?” 叶君泽放下药碗,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多谢三皇嫂关心,只是这脾胃虚弱之症,怕是需要些时日才能痊愈。” 秦云溪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中之前的怀疑又动摇了几分,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他了吗? 她温言宽慰叶君泽几句后便起身离开。 夕阳西斜,秦云溪回到自己的寝宫,宫女碧玉正手持一张洒金笺等候。 “娘娘,这是柳小姐派人送来的请帖。” 碧玉恭敬地呈上请帖。 秦云溪接过,展开细看,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邀请她三日后参加在城郊“听雨轩”举办的诗会。 “柳烟的诗会……” 秦云溪喃喃自语,指尖轻抚着帖子上的纹路。 “听雨轩的景色倒是一绝,只是……” 她微微蹙眉,宫中事务繁多,一时难以决断。 正犹豫间,一个小太监躬身求见。 “启禀娘娘,八皇子派人送来一些补品,说是感谢娘娘方才的探望。” 八皇子?秦云溪心中一动,接过太监手中的礼盒,打开一看,里面盛放着上好的燕窝、人参等滋补之物。 这叶君泽,倒是心思细腻。 她想起坊间传闻叶君泽博学多才,心中不由生出一计。 不如…… …… 晚膳时分,叶君泽遣人前来,说是想请三皇嫂一同用膳。 秦云溪欣然应允。 叶君泽来到秦云溪的寝宫,两人在桌旁坐下。 第十八章 诗会 宫女们摆上精致的菜肴,香气四溢。 席间,秦云溪提及柳烟的诗会,并询问叶君泽的意见。 “八皇子,三日后城郊听雨轩有一场诗会,我想去参加,不知你意下如何?” 叶君泽略一沉吟,说道:“听雨轩的景致的确不错,只是臣弟身份不便,恐怕难以陪同皇嫂前往。” 秦云溪掩嘴轻笑,说道:“这有何难?你乔装打扮一番,再带个面具,谁又能认出来呢?” 叶君泽见秦云溪如此坚持,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答应下来。 三日后,叶君泽一袭素雅青衫,银质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下颌和一双深邃如夜的眸子。 他低调地立于秦云溪的马车旁,等待她登车。 “八皇子,这身打扮倒是真像个翩翩公子了。” 秦云溪打趣道,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笑意。 叶君泽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皇嫂莫要取笑臣弟了,臣弟从未如此打扮过,着实有些不自在。” “习惯就好,今日你便是我胞弟,唤我一声姐姐即可。” 秦云溪说着,便上了马车。 叶君泽随后也登上了马车,车厢内熏着淡淡的香,舒适宜人。 一路无言,马车很快便到了听雨轩。 听雨轩依山傍水,景色秀丽,轩内早已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丝竹之声悠扬悦耳。 秦云溪与叶君泽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掩唇轻笑道:“瞧,那位公子,戴着面具,莫非是哪家的贵公子,特意来此寻觅佳人的?” 另一位少女则摇了摇头,猜测道:“我看不像,或许是哪位名士,不愿暴露身份罢了。” 她们的议论声虽小,却还是传入了叶君泽的耳中。 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心中暗自苦笑。 柳烟今日一袭淡紫色衣裙,显得格外温婉动人,她款步上前,热情地迎向秦云溪。 “娘娘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秦云溪与柳烟寒暄几句后,柳烟的目光落在了叶君泽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这位是……” 秦云溪笑着介绍道:“舍弟,叶泽,今日特地陪我前来。” 她特意隐去了叶君泽的皇子身份,只说了一个化名。 柳烟闻言,微微颔首。 “叶公子气宇不凡,想来也是饱读诗书之人。” 叶君泽拱手回礼,声音清朗。 “柳小姐谬赞了,略懂皮毛而已。” 柳烟掩唇轻笑,将二人引至一处临水的雅座。 “两位请坐,今日的诗会,还望叶公子也能一展才华。” 诗会正式开始,丝竹声悠扬,文人雅士们吟诗作对,气氛热闹非凡。 柳烟一袭水红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容光照人。 她今日作为诗会的主人,才华横溢,一首咏菊之作,更是赢得满堂喝彩,引来阵阵叫好声。 忽而,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摇着折扇起身,提议道:“今日秋高气爽,不如就以‘秋’为题,各位赋诗一首,如何?” 众人纷纷响应,一时之间,诗兴大发。 叶君泽见秦云溪黛眉微蹙,似是略有所思,便悄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耳畔。 “皇嫂,不妨从‘秋风’入手,着墨于落叶、寒意,再融入一丝离愁别绪,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秦云溪闻言,美眸一亮,心中豁然开朗,她嫣然一笑,举杯轻抿一口酒,随即提笔蘸墨,于素笺之上挥毫泼墨。 须臾,一首意境深远的七言绝句跃然纸上。 她笔锋婉转,将秋风萧瑟、落叶飘零的景象描绘得淋漓尽致,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淡淡哀愁,更是引人共鸣。 诗作一出,全场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柳烟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她款款走到秦云溪身旁,赞叹道:“娘娘这首诗,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实在令人叹服。”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娘娘的幕僚?如此锦心绣口,当真令人佩服。” 叶君泽闻言,轻摇折扇,淡笑道:“柳小姐过誉了,在下不过略懂皮毛,献丑而已。”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更添了几分神秘感。 席间,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摇着折扇,凑到柳烟身旁,语气轻佻。 “柳小姐,这位公子如此遮遮掩掩,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烟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靠近,淡淡道:“或许只是不喜张扬罢了。” 那公子哥却不依不饶。 “既是如此,在下倒是想与这位公子切磋一番,也好领教一下他的‘皮毛’功夫。” 叶君泽眸光微冷,正欲开口,却被秦云溪拦住。 秦云溪嫣然一笑。 “舍弟不喜与人争辩,还望公子海涵。” 那公子哥见秦云溪出言维护,只得悻悻作罢,却仍旧不忘挑衅地看了叶君泽一眼。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的折扇。 诗会结束后,叶君泽和秦云溪一同离开。 夜幕低垂,深巷幽静,只有偶尔几声更鼓和远处传来的犬吠声打破寂静。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眼角余光扫过身后,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薄唇轻抿,对秦云溪低声道:“皇嫂,你先走,我随后便来。” 秦云溪察觉到他的异样,秀眉微蹙。 “可是……” “无妨,只是些宵小之辈。” 叶君泽语气轻松。 他给了若冷一个眼神,若冷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隐入了暗处,暗中护送秦云溪离开。 叶君泽故意拐进一条更加偏僻的小巷,七拐八绕,将跟踪者引至一处荒废的庭院。 月光透过残破的院墙洒下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萧瑟。 “阁下跟踪在下许久,有何贵干?” 叶君泽转身,语气冷冽,手中折扇轻摇,发出清脆的声响。 跟踪者正是先前在诗会上挑衅叶君泽的公子哥—赵公子。 他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几分狰狞的笑意。 第十九章 代价 “在诗会上你让我丢尽了脸面,今日便要你付出代价!” “哦?就凭你?” 叶君泽轻笑一声。 “你莫要猖狂!” 赵公子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叶君泽。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叶君泽眸光骤冷,手中折扇“唰”地一声打开,挡住了赵公子刺来的剑锋。 “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伤我?” 话音未落,叶君泽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赵公子手中的剑,反手一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冰冷的剑锋贴着肌肤,赵公子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你……你想干什么?” 他声音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叶君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冰冷。 “下次再敢招惹我,便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了。” 说罢,他手腕一转,剑锋划破了赵公子的衣袖,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襟。 赵公子吓得瘫软在地,叶君泽则收回长剑,转身离去,只留下赵公子一人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叶君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循着原路返回,来到先前与秦云溪分别的地方,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帘掀起。 见叶君泽平安归来,秦云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君泽,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叶君泽微微一笑,语气轻松。 “路上遇到一只小老鼠,耽搁了一会儿。” “小老鼠?” 秦云溪秀眉微蹙,显然不信他的说辞。 “是什么人?” 叶君泽轻描淡写道:“不足挂齿的小角色罢了,皇嫂不必担心。” 秦云溪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关切地叮嘱道:“日后小心些,切莫大意。” 叶君泽点点头,扶着秦云溪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消失在夜色深处。 马车停在了秦云溪的府邸前。 叶君泽扶着秦云溪下了马车,柔声道:“皇嫂,到家了。” 秦云溪点点头,轻声道:“今日多谢你,君泽。” “皇嫂不必客气,保护皇嫂是臣弟的职责。” 叶君泽微微一笑。 秦云溪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 “今日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叶君泽颔首道:“臣弟明白。” 夜已深,更漏声声,催人入眠。 叶君泽却毫无睡意,他走到书案前,案上摆放着几幅字画,都是秦云溪的手笔。 他拿起一幅字,上面写着。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字迹娟秀,笔力遒劲,透着一股清雅的韵味。 叶君泽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诗集上,翻开几页,都是秦云溪的诗作,风格清新自然,意境悠远。 他细细品读着。 “不愧是才女,字如其人,诗亦如其人。” 叶君泽心中暗叹。 他放下手中的诗集,走到窗边,抬头望向夜空,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满大地。 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洁。 翌日清晨。 叶君泽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听到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八皇子,三皇子妃请您过去用早膳。” 叶君泽应了一声,推门而出,便见秦云溪站在院中,一袭淡青色衣裙,更衬得她清丽脱俗。 “三皇嫂。” 叶君泽上前行礼。 秦云溪微微颔首,轻声道:“八皇子,不必多礼,走吧。” 两人并肩来到饭厅,丫鬟们已经摆好了早膳。 叶君泽注意到,今日的早膳与往日不同,都是些清淡爽口的菜肴,例如水晶虾饺、碧粳粥、芙蓉糕等,皆是他平日里爱吃的。 “三皇嫂真是有心。” 叶君泽温声道,目光中带着感激。 秦云溪闻言,原本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轻声道:“都是些家常菜,八皇子喜欢就好。”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用着早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秦云溪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更显得她温柔娴静。 用过早膳后,叶君泽与秦云溪漫步于花园之中。 “三皇嫂的诗词造诣,臣弟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叶君泽温声说道,目光落在秦云溪身上,多了几分欣赏。 秦云溪淡然一笑,眉眼间流露出一丝谦逊。 “八皇子谬赞了,不过是闲暇时的一点爱好罢了。” “臣弟最近读到一首诗,颇为喜爱,却始终不得其解,不知三皇嫂可否指点一二?” 叶君泽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纸笺,递给秦云溪。 秦云溪接过纸笺,展开细看,只见上面写着一首七言绝句。 “寒塘渡鹤影,冷月照梅魂。一缕相思意,飘零落谁门?” 她轻轻念诵出声。 “这首诗,意境清冷孤寂,却又蕴含着浓烈的相思之情。” 秦云溪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寒塘渡鹤影’,写的是景,却也暗喻了诗人内心的孤寂;‘冷月照梅魂’,则是以梅花的坚韧来衬托诗人对爱情的执着;最后两句‘一缕相思意,飘零落谁门?’,更是直抒胸臆,将那份无处安放的相思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叶君泽静静地听着,目光中带着一丝沉思。 “三皇嫂所言极是,只是这诗中所表达的相思,究竟是对着何人呢?” 秦云溪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八皇子觉得呢?” “臣弟愚钝,不敢妄加揣测。” 秦云溪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纸笺重新折叠好,递还给叶君泽。 “诗词歌赋,本就是寄托情感的载体,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理解。八皇子不妨细细品味,或许会有自己的答案。” 叶君泽接过纸笺,再次道谢。 秦云溪的回答,看似避重就轻,却又似乎意有所指。 这时,叶君泽也研好了墨,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却迟迟未落笔。 秦云溪见状,轻声道:“八皇子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叶君泽放下笔,看向秦云溪,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 “臣弟想画一幅梅花图,只是不知该如何着笔。” 第二十章 画梅 秦云溪走到叶君泽身旁,拿起另一支笔,在纸上轻轻勾勒了几笔。 “梅花傲雪凌霜,其神韵在于‘清’与‘逸’,八皇子不妨从这两方面入手。” 叶君泽看着秦云溪笔下初现的梅花枝干,若有所思。 “三皇嫂的笔法,果然精妙。” 秦云溪淡然一笑,将笔递给叶君泽。 “八皇子不妨试试。” 叶君泽接过笔,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开始在纸上勾勒梅花的枝干。 他笔下的梅花,虽不如秦云溪那般飘逸洒脱,却也多了几分沉稳大气。 两人各自作画,一时之间,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的几声轻语。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更显得他们温文尔雅,气质出尘。 一幅梅花图,在两人的笔下渐渐成形。 画中的梅花,傲然挺立,迎风怒放。 而画中人的心境,也在这无声的交流中,渐渐融为一体。 叶君泽收笔,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落在画纸上,略带一丝踌躇。 “三皇嫂,臣弟这梅花画得如何?” 秦云溪细细端详着画作,赞赏道:“八皇子的梅花,枝干遒劲,花瓣饱满,颇有几分傲雪凌霜的气势。” 叶君泽闻言,心中稍安,却又指着画纸一角问道:“只是这梅花枝干的走向,臣弟总觉得有些不妥,不知该如何改进?” 秦云溪顺着叶君泽所指之处看去,沉吟片刻,说道:“八皇子此处用笔略显拘谨,不妨大胆一些,将枝干延伸出去,更能体现梅花的傲骨。” 说着,秦云溪拿起笔,在叶君泽的画上轻轻勾勒几笔,原本略显局促的枝干,瞬间变得舒展流畅,更具张力。 叶君泽眼中一亮,赞叹道:“三皇嫂的笔法,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秦云溪轻笑。 “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作画之道,贵在用心体会,多加练习,八皇子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 “臣弟受教了。” 叶君泽拱手道谢,又指着画中梅花的花瓣问道:“这花瓣的层次感,臣弟也把握不好,总觉得有些扁平。” 秦云溪拿起笔,蘸取少许淡墨,在几片花瓣上轻轻晕染,原本略显单薄的花瓣,顿时变得立体起来,层次分明。 “晕染之时,力道要轻柔,墨色要淡雅,如此才能展现花瓣的细腻质感。” 秦云溪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叶君泽听得认真,不时点头,眼中满是求知的光芒。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就着书画上的问题交流探讨,不知不觉间,日头西斜,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更添了几分温馨静谧。 夕阳西下,叶君泽向秦云溪请教完绘画技巧后,便告辞离开,回到寝殿。 叶君泽正对着宣纸,反复练习着秦云溪教导的梅花画法。 他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挥毫泼墨,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殿下,晚膳已经备好了,您要用膳吗?” 侍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柔声问道。 叶君泽头也不抬,依旧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 “先放着吧,本王还不饿。” 侍女将膳食摆放在桌上,又静静地退到一旁,等待吩咐。 叶君泽画完最后一笔,放下手中的毛笔,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画作。 虽然比起秦云溪的画作还有差距,但比起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侍女还在一旁等候。 “今日是什么日子?” 叶君泽随口问道。 侍女恭敬地回答。 “回殿下,今日是腊月初八。” 叶君泽微微一怔,腊月初八……他猛然想起,今日是三皇嫂秦云溪的生辰!他竟然完全忘记了! “糟了!” 叶君泽低呼一声,心中懊恼不已。 他竟然在三皇嫂生辰这日,只顾着自己练习画技,却忘了准备礼物,甚至连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说。 叶君泽懊恼地一拍脑门。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他立刻唤来侍女。 “快,准备笔墨纸砚!” 侍女不明所以,却不敢怠慢,连忙将笔墨纸砚摆放好。 “殿下,这是……” “我要给三皇嫂补画一幅生辰贺图!” 叶君泽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对了,将我珍藏的雪梅图样也拿来。” 侍女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图样取来,小心翼翼地展开在叶君泽面前。 叶君泽凝视着图样,脑海中浮现出秦云溪当日指点他作画的情景。 她轻柔的声音,优雅的姿态,以及对绘画的独到见解,都让他受益匪浅。 他记得秦云溪曾提过,她最喜欢寒梅傲雪的意境。 “就画《寒梅傲雪图》吧!” 叶君泽心中有了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提起笔,蘸饱墨汁,在宣纸上挥洒起来。 他画得格外用心,每一笔都力求精细到位,将秦云溪当日的指点融入画中。 时而轻描淡写,时而浓墨重彩,笔尖在纸上游走。 不知不觉间,夜已深沉,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叶君泽的呼吸声和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终于,他完成了画作。 他放下笔,仔细端详着画中栩栩如生的梅花。 傲雪凌霜的梅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高洁,却又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恰似秦云溪的气质。 叶君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总算没有辜负三皇嫂的教导。” 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来,用一根红色的丝带系好。 “现在我就去送给三皇嫂。” 叶君泽拿着画卷,一路快步走到秦云溪的寝宫。 却发现寝宫内空无一人,侍女告诉他,王妃去了花园小亭。 他心中疑惑,这么晚了,三皇嫂为何会独自一人在花园? 他加快脚步,朝着花园小亭走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小亭中,秦云溪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借着昏暗的灯光,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 她平日里优雅从容的姿态荡然无存,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眼眶也微微泛红。 叶君泽心中一紧,他从未见过秦云溪如此模样。 第二十一章 安慰 他放轻脚步,走到亭子入口,轻声唤道:“三皇嫂?” 秦云溪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叶君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他关切地问道:“三皇嫂,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发生了什么事?” 秦云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叶君泽自然是不信,他将手中的画卷放在石桌上,在她身旁坐下,柔声道:“三皇嫂,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有心事。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秦云溪看着他真诚的目光,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她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苦涩的酒水似乎也无法冲淡她心中的苦闷。 “今日……是我的生辰……” 她哽咽着说道。 叶君泽心中一震,这才想起今日的确是秦云溪的生辰。 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歉意地说道:“三皇嫂,对不起,我竟然忘了……” 秦云溪看着画卷,眼神复杂,半晌才低声道:“没关系,君泽。” 叶君泽观察着她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因为三皇兄?” 秦云溪的身子微微一颤,泪水流得更凶了。 她捂着脸,泣不成声。 叶君泽心中了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三皇嫂……” 秦云溪终于忍不住,将埋藏在心底的苦闷倾诉出来。 “今日是我的生辰,可是……他却……” 说到此处,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哭泣。 叶君泽明白她的意思,三皇子虽然已经去世,但秦云溪对他的思念却从未减少。 叶君泽这才想起那幅画。 他连忙将画卷递到秦云溪手中,柔声道:“三皇嫂,这是我亲手画的《寒梅傲雪图》,祝你生辰快乐,虽然迟了些,还望你不要嫌弃。” 秦云溪看着画卷,眼神复杂。 画中傲雪凌霜的梅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高洁,却又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恰似她此刻的心境。 她想起自己曾指点叶君泽作画的场景,心中感动不已。 “君泽,你的画技进步神速啊。” 秦云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这梅花画得栩栩如生,意境也表达得淋漓尽致,我很喜欢。” 叶君泽见秦云溪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心中稍安。 他指着画卷解释道:“梅花傲雪凌霜,不畏严寒,正如三皇嫂你一般坚韧不拔。我希望你能像这梅花一样,永远保持着这份高洁和坚强。” 秦云溪的眼眶再次湿润,她轻轻抚摸着画卷。 低声道:“谢谢你,君泽,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叶君泽见秦云溪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柔声道:“三皇嫂,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秦云溪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已深沉。 她犹豫道:“这……恐怕不太方便吧?” 叶君泽笑了笑,说道:“没事,我有办法。” 他附在秦云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秦云溪听后,先是惊讶,随即又点了点头。 两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府邸。 叶君泽带着秦云溪踏入京城最繁华的夜市—天香街。 各式各样的灯笼将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叫卖声、吆喝声、欢笑声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 空气中弥漫着各色小吃的香气,糖炒栗子的甜香、烤肉的焦香、桂花酒的醇香……令人垂涎欲滴。 秦云溪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一路走来,目不暇接。 叶君泽从路边摊贩手中买了两只面具,一只通体雪白绘着灵动狐纹,一只玄黑点缀着金色祥云。他将白色面具递给秦云溪:“三皇嫂,戴上这个,我们也融入这热闹里去。” 秦云溪接过面具。 “这个面具真好看。” 秦云溪指尖轻抚面具上灵动的狐纹。 “像活的一样。” 叶君泽看着她戴上面具后更显灵动的双眸,笑道:“三皇嫂喜欢就好。这可是我特意挑的。” “君泽有心了。” 秦云溪的目光落在叶君泽的黑色面具上,金色祥云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你的面具也很特别。” “这祥云面具,寓意吉祥如意。” 叶君泽解释道:“希望它能为三皇嫂带来好运。” 秦云溪微微一笑,眼中的忧伤淡了几分。 两人戴着面具,并肩走在热闹的天香街上。 “三皇嫂,你看那个!” 叶君泽指着一个糖人摊位。 “这糖人捏得惟妙惟肖,要不要试试?” 秦云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摊主手艺精湛,糖稀在他手中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好。” 秦云溪轻轻颔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叶君泽付了钱,接过糖人递给秦云溪。 “这兔子像不像你,温婉可爱?” 秦云溪接过糖人,细细打量着,糖人晶莹剔透,兔子憨态可掬,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确实有点像。” 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卖梅花糕的摊位。 热气腾腾的梅花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秦云溪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叶君泽见状,立刻买了两块梅花糕,递给秦云溪一块。 “尝尝,这家的梅花糕是天香街一绝。” 秦云溪接过梅花糕,轻轻咬了一口,外酥里嫩,甜而不腻,唇齿留香。 “真好吃。” 她由衷地赞叹道。 “喜欢就好。” 叶君泽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容。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个套圈的摊位。 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奖品,其中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吸引了秦云溪的目光。 “想试试吗?” 叶君泽察觉到她的目光,柔声问道。 秦云溪有些犹豫。 “我……没玩过这个。” “不难,试试看。” 叶君泽鼓励道,并递给她几个竹圈。 秦云溪接过竹圈,深吸一口气,瞄准瓷娃娃,轻轻一抛。 竹圈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套在了瓷娃娃上。 “套中了!” 秦云溪惊喜地叫出声来。 摊主笑着将瓷娃娃递给她,秦云溪接过瓷娃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十二章 玉簪 夜色渐深,两人并肩漫步在天香街上,欢声笑语不断。 两人继续沿着天香街往前走,两旁店铺林立,各种新奇玩意儿琳琅满目。 秦云溪的目光被一个卖玉簪的摊位吸引,那支玉簪通体雪白,雕工精细,簪头是一朵盛开的莲花,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温润剔透。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细细端详着。 叶君泽注意到她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喜欢吗?” 他轻声问道。 秦云溪微微点头,却又很快摇了摇头。 “只是看看。” 叶君泽笑了笑,走到摊位前,拿起那支玉簪,仔细端详了一番,对摊主说道:“这支玉簪,我要了。” 摊主喜笑颜开地收了钱,将玉簪用精致的盒子包好递给叶君泽。 叶君泽拿着玉簪走到秦云溪面前,打开盒子,将玉簪递给她。 “送给你。” 秦云溪一愣,连忙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太贵重了。” “不过是支玉簪而已。” 叶君泽坚持道:“何况你这么喜欢,就收下吧。” 见他如此坚持,秦云溪也不好再推辞,便红着脸接过了玉簪。 “那就多谢你了。” 叶君泽从她手中接过玉簪,轻轻地为她挽起发髻,将玉簪插入。 白玉的簪身衬着乌黑的发丝,更显得秦云溪温婉动人。 “真好看。” 叶君泽由衷地赞叹道。 秦云溪的脸颊更红了,她轻轻地摸了摸发间的玉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两人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猜灯谜的地方。 这里张灯结彩,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五颜六色的灯笼下悬挂着一条条谜题,吸引着来往的行人。 秦云溪看着那些谜题,顿时来了兴致。 “君泽,我们也去猜灯谜吧!” 叶君泽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他们走到一个挂满灯谜的灯笼前,秦云溪指着其中一个灯谜念道:“千条线,万条线,落到水里看不见。这是什么?” 叶君泽略一思索,便答道:“是雨。” 秦云溪点点头,又指着另一个灯谜问道:“身穿绿衣裳,肚里水汪汪,生的子儿多,个个黑脸膛。这是什么?” 叶君泽笑了笑,说道:“是西瓜。” 秦云溪接连猜中了几个灯谜,兴致更高了。 她指着一个灯谜问道:“说它大,它很小,说它小,它很大。这是什么?” 这个灯谜稍有些难度,秦云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叶君泽见状,在她耳边轻声提示道:“想想我们平时用的东西。” 秦云溪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惊喜地叫道:“我知道了,是名字!” 叶君泽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宠溺。 他们猜了半天灯谜,赢得了不少小玩意儿。 秦云溪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兔子灯,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叶君泽带着秦云溪,来到天香街尽头的码头。 一艘画舫静静地停靠在岸边,船身雕梁画栋,彩灯高挂,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华丽。 “我们去游湖吧。” 叶君泽提议道。 秦云溪欣然同意。 两人登上画舫,船夫撑篙,画舫缓缓驶离码头,向着湖心荡去。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令人心旷神怡。 画舫上备有茶水点心,两人边赏景边品茶,闲聊着一些趣事。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 叶君泽起身,走到船头,凭栏远眺。 秦云溪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 “今晚的月色真美。” 她轻声说道。 “是啊。” 叶君泽望着她。 这时,湖面上,一声尖锐的呼喊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救命啊!救命啊!” 叶君泽和秦云溪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离画舫不远的水中拼命挣扎,小小的身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忽上忽下,眼看就要被湖水吞没。 “有人落水了!” 秦云溪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叶君泽来不及多想,飞身一跃,跳入冰冷的湖水中。 “君泽!” 秦云溪惊呼,心提到了嗓子眼。 叶君泽快速地朝着小女孩游去,冰冷的湖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丝毫不敢停歇。 游到小女孩身边,他一把抓住孩子的手臂,将孩子托出水面。 “别怕,别怕,我带你上去。” 叶君泽安慰着惊恐万分的小女孩。 岸边的人们见状,纷纷伸出援手。 “快,拿绳子来!” “那边有根竹竿!” 有人抛下一根绳子,叶君泽一手紧紧搂着孩子,一手抓住绳子,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将孩子拉上了岸。 小女孩被救上岸后,吓得哇哇大哭,浑身瑟瑟发抖。 周围的人们七手八脚地帮忙检查孩子的情况。 “孩子,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一个大婶关切地问道。 “快,快去找大夫!” 一个男人喊道。 所幸孩子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 秦云溪焦急地跑过来,查看叶君泽的情况。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叶君泽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快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的父母闻讯赶来,看到孩子平安无事,激动地抱住孩子,喜极而泣。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孩子!谢谢!” 孩子的母亲紧紧握着秦云溪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的孩子……”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秦云溪说道,目光却担忧地看向浑身湿透的叶君泽。 “这位公子,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跳水救人,我的女儿……” 孩子的父亲激动地握住叶君泽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不必客气,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叶君泽说道,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秦云溪看着浑身湿透却依旧沉稳的叶君泽,心中对他先前残留的疑虑又消散了几分。 她原先隐约觉得叶君泽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刻意接近自己以获取情报。 可是,他奋不顾身跳水救人的举动,却又让她动摇了。 一个真正心怀叵测之人,又怎会如此不顾自身安危?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吧。 她暗自责备自己,不该如此轻易地怀疑他。 第二十三章 消除怀疑 夜里的湖水冰冷刺骨,叶君泽上岸后不久便开始感到浑身发冷。 回到府邸,一阵阵寒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多时,便发起烧来,咳嗽不止。 秦云溪见状,心中担忧不已,急忙为他更衣,并亲自下厨熬了一碗姜汤。 “君泽,喝点姜汤驱驱寒。” 秦云溪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关切地看着他。 叶君泽接过姜汤,一口一口地喝下,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三皇嫂,谢谢你。” 他虚弱地说道,声音沙哑。 秦云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心中更加担忧。 她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为他擦拭身体,喂他喝药,一刻也不离开他的身边。 叶君泽心中感动,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女子。 “三皇嫂,其实……” 他犹豫了一下,想要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 秦云溪见他欲言又止,关切地问道。 叶君泽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其实是被人陷害,我正在暗中调查此事,希望能早日洗清冤屈。” 他观察着秦云溪的反应,希望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秦云溪听后,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她心中虽然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之前的确怀疑过叶君泽的身份,但如今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又想起他奋不顾身救人的举动,心中已经开始相信他并非奸细。 “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 秦云溪温柔地说道。 叶君泽看着她关切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已经渐渐赢得了她的信任。 几日后,叶君泽的病已无大碍。 这天,秦云溪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几道叶君泽爱吃的菜,两人一同用膳。 席间,秦云溪关切地问道:“君泽,你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托三皇嫂的福,已经好多了。” 叶君泽感激地笑了笑,精神也好了许多。 “那就好。” 秦云溪放下筷子,沉吟片刻,问道:“关于陷害你的事,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 叶君泽放下碗筷,神色凝重起来。 “我最初怀疑是大皇子和七皇子。” “他们?” 秦云溪秀眉微蹙。 “的确,以他们的动机和能力,确实很有可能是他们。” 叶君泽摇了摇头,神情略显复杂。 “我也不敢确定。之前我曾试探过他们,但他们的表现……却又不太像。” “哦?此话怎讲?” 秦云溪追问道。 “大皇子为人鲁莽,城府不深,若是他做的,恐怕早就露出马脚了。” 叶君泽缓缓说道:“而七皇子,他虽然心思缜密,但行事谨慎,不像是会轻易冒险之人。” 秦云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他们二人的嫌疑确实不大。那你可还有其他怀疑的对象?” 叶君泽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说道:“暂时还没有其他怀疑的人选,此事蹊跷得很,我一时也毫无头绪。” 秦云溪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她看着叶君泽,眼中充满了歉意。 “君泽,我不该冤枉你的。” 叶君泽微微一笑,语气温和。 “三皇嫂,没关系的,这很正常。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有所怀疑,我能理解。” 秦云溪点点头。 “你好好查清是谁的手笔,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另外,你也可以出府做你想做的事情了,不必再拘束于此。” 叶君泽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多谢三皇嫂了,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在此多留片刻,待夜深人静之时再走,以免被人看见,徒增闲话。” 秦云溪想了想,说道:“也好,那不如君泽陪我练字吧。” 叶君泽眼眸一亮,欣然应允。 “正有此意。” 秦云溪说:“来人,把文房四宝放在花园的小亭子里,稍后我就去。” 下人领命而去。 两人用完早膳后,一同去了花园小亭。 亭中石桌上,早已摆好了笔墨纸砚。 秦云溪研墨,叶君泽铺纸,两人配合默契。 秦云溪提笔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 笔锋流畅,字迹清秀,透着一股宁静致远的气息。 “君泽,你觉得我写的这个字如何?” 秦云溪放下笔,转头看向叶君泽。 叶君泽仔细端详着那个“静”字,赞叹道:“三皇嫂的字,清雅脱俗,令人心旷神怡。” 秦云溪微微一笑,说道:“君泽谬赞了。你的书法也很不错,不如你也写一个字,我们互相切磋一下。” 叶君泽也不推辞,提笔写下了一个“安”字。 “君泽的字,稳重中带着一股坚韧,令人心安。” 秦云溪点评道。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边练字,一边闲聊,气氛轻松而愉快。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 秦云溪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伸了个懒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亲自下厨做几道菜。” 叶君泽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欣然应允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君泽想吃什么?” 秦云溪笑着问道。 叶君泽略作思索,说道:“听说三皇嫂亲手做的水晶虾饺很是出名,不知今日可有口福?” 秦云溪笑道:“既然君泽想吃,那便做便是。” 说罢,秦云溪便起身前往厨房,叶君泽也跟了上去。 厨房里,各种食材早已准备妥当。 秦云溪挽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 她先是将新鲜的虾仁剁成泥,然后加入调料拌匀,再用薄薄的澄面皮包裹起来,捏成一个个晶莹剔透的虾饺。 叶君泽则在一旁帮忙洗菜切菜。 “君泽的刀工倒是不错。” 秦云溪看着叶君泽熟练地切着菜,笑着夸赞道。 叶君泽谦虚道:“只是略懂皮毛,比不得三皇嫂的厨艺精湛。” 秦云溪笑了笑,说道:“君泽过谦了。” 不一会儿,一盘盘精致的菜肴便做好了。 除了水晶虾饺,还有清蒸鲈鱼、香煎牛排、以及几道爽口的小菜。 两人将菜肴端上餐桌,相对而坐。 “君泽,尝尝看,味道如何?” 秦云溪笑着说道。 叶君泽夹起一个水晶虾饺,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一番,赞叹道:“鲜美多汁,入口即化,三皇嫂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秦云溪闻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愉快。 不知不觉,桌上的菜肴便被一扫而空。 用罢午膳,叶君泽起身告辞,秦云溪亲自送他到亭外。 “这几日多谢三皇嫂款待,君泽感激不尽。” 叶君泽拱手行礼,语气真挚。 秦云溪温婉一笑。 “君泽不必客气,日后常来便是。” 叶君泽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沿着小径缓缓而行,身影渐渐消失在花丛深处。 秦云溪目送他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转身回到亭中。 天色稍晚,叶君泽就告辞回宫了。 第二十四章 脱罪 次日正午,叶泽君正坐在桌子面前看书,几个小丫鬟便匆匆忙忙赶过来。 “殿下不好了!”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叶泽君放下书本也皱起眉毛。 小丫鬟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跪在地上说道,“听闻皇上在寝宫里面气急败坏,说您迟迟不上交证据,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还辞去了……殿下母亲娘家那边好多人的官职……” “父皇怎么能这样。”叶泽君站了起来,看着丫鬟立马让她起来,“起来。” “云簪,要是害怕被抄家,可以随时离开。” 小丫头连忙站了起来说,“八殿下,奴婢们对您都是忠心耿耿的。” “绝无二心,我们相信您的为人绝对不是什么习作!” “分明就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 看两个小丫鬟忠心耿耿,叶泽君还算满意。 但他对自己的未来却没有把握。 走到他们身边说道,“若是我让你们走的时候,你们就走吧,为了自己的未来。” “这皇家之间的斗争,谁又说得清楚呢,就算是哪天我被陷害死了,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小丫鬟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听到这话哭得更加伤心了。 悲痛欲绝地抬起头说道,“不会的吧,殿下,你是一个有福之人……” “奴婢也相信皇上是个明君,绝对不会听了小人的唆使。” 叶泽君却摇摇头走进书房里面去拿那信封。 不管这信封是真是假,他都得交上去。 不然。 皇上真要发火干点什么了。 本来以为身在皇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如今皇上的偏心也让叶泽君感觉到一丝冷意。 这皇帝之家是没有一点感情可言。 十几个儿子就死了一大半。 剩下的还要你争我斗。 而他这个八皇子只是平平在所有皇子里面是最普通的一个,皇上根本没有正眼瞧他一眼。 就连母妃,也背着皇上冷落着。 如今母家也要受牵连。 想到这里的时候,叶泽君拿着信封加快了脚步。 他快步走着,绕过重重的走廊和后花园,终于来到了御书房门口,他这样走进去的时候被陈公公拦了下来。 陈公公尖锐的语气连忙说,“哎哎哎,八皇子且慢。” “婉妃和皇上还在里面呢。” “公公,事关重大,我必须现在就见到父皇。” 叶君泽目光如炬,直接打断了陈公公的话。 他微微侧身,绕过陈公公,径直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凝重的气氛。 皇帝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的茶杯被他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他身旁的婉妃,妆容精致,一袭华服,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焦急。 她素手轻抚着皇帝的背,似在安抚他的情绪。 看到叶君泽进来,皇帝猛地一拍桌案,茶杯中的茶水溅出,在光滑的桌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逆子!你还有脸来见朕!朕给你的期限都要过了,证据呢?!” 皇帝怒喝道,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 叶君泽不卑不亢地走到御书房中央,将手中的信封呈上。 “父皇,儿臣已经查明真相,证据都在这里。” 他微微垂首,神情恭敬。 婉妃瞥了一眼叶君泽手中的信封,眼神闪烁,抢在皇帝之前开口,试图转移话题: “皇上,泽君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不如先……” “闭嘴!” 皇帝厉声打断婉妃的话,一把夺过叶君泽手中的信封,动作粗鲁地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 他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眉头紧锁。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皇帝翻动信纸的细微声响。 婉妃紧张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叶君泽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平静,看不出丝毫慌乱。 看完信后,皇帝将信纸扔到桌上,目光锐利地扫过叶君泽,缓缓开口询问: “这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信上所言,可是真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回父皇,这信是儿臣从周默府中搜出,由他的亲信藏于密室之中。” 叶君泽沉着冷静地回答了皇帝的疑问,语气不疾不徐。 “儿臣已派人核实信中所述之事,并找到了相关人证物证,可以证明信中内容属实。”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儿臣调查发现,周默勾结外敌,意图……” “够了!”皇帝再次打断叶君泽的话,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 “你应该明白,这信并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他抬起头,目光定定地落在叶君泽身上。 “况且,周默已死,死无对证,这封信,又能说明什么?” 叶君泽闻言,剑眉微蹙,嘴唇紧抿,却没有再开口辩解。 知道皇帝心中已有定论,此刻再多言,也无济于事。 皇帝看着叶君泽,眼神复杂,许久才缓缓开口:“你退下吧。” 叶君泽躬身行礼:“儿臣告退。” 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御书房。 他身后的御书房内,皇帝看着叶君泽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婉妃见状,小心翼翼地走到皇帝身边,轻声道:“皇上……” 皇帝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信纸,再次细细地看了起来。 婉妃伸出涂着丹蔻的纤长手指,轻轻地搭在皇帝的肩膀上,柔声道:“皇上,您龙体要紧,切莫为此烦忧。” 她眼角的余光瞥向桌上的信纸。 皇帝略有些不耐地拂开婉妃的手,将信纸揉成一团,重重地砸在桌案上。 “烦忧?朕如何能不烦忧!” 婉妃垂下眼帘,掩饰住眸中的神色,轻声道: “皇上息怒,或许……或许只是泽君一时糊涂……” “糊涂?!”皇帝停住脚步,猛地转身,眼神凌厉地盯着婉妃。 “你想说什么?” 婉妃被皇帝的语气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颤,连忙跪下。 “皇上息怒,臣妾失言。” …… 八皇子府后花园,凉亭内,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酒香四溢。 秦云霜和白若薇二人正襟危坐,她们今日特意设宴款待叶君泽,既是表达歉意,也是庆祝他洗脱嫌疑。 但由于身份原因不好在外面置办,只能委屈一下。 秦云霜举起酒杯,对着叶君泽敬道:“八皇子,前几日是我们误会了你,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轻抿一口酒,眉眼间带着几分歉意。 白若薇也举杯附和:“之前是我们太过冲动了,还请你见谅。” 她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爽的姿态与她娇美的容颜形成鲜明的对比。 叶君泽举杯回敬,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两位不必如此客气,我从未怪过你们。” 他放下酒杯,语气却突然变得严肃,“只是此事,远未结束,或许……比之前更加棘手了。” “更加棘手?”秦云霜秀眉微蹙,眼中闪过疑惑。她放下筷子。 ‘“此话怎讲?” 白若薇也一脸不解地看着叶君泽,等待着他的解释。 叶君泽却只是神秘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 他拿起酒壶,分别给秦云霜和白若薇斟满酒。 “来,我们喝酒。” “你这人……”秦云霜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端起了酒杯。 她与白若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好奇。 叶君泽看着两人好奇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 “我说两位美人儿,” 叶君泽放下酒杯,语气中带着疲惫。 “那封信,顶多算个缓兵之计。皇帝那老狐狸,心里门儿清着呢,只是暂时没找到更确凿的证据而已。” 秦云霜放下筷子,秀眉紧蹙: “你的意思是,皇帝仍然怀疑你?” 叶君泽轻轻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 “岂止是怀疑,周默那小子死的蹊跷,表面上看是意外,但细想之下,漏洞百出。这背后,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何止陷害!”叶君泽猛地一拍桌子,吓得秦云霜和白若薇同时一颤。 “这简直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我怀疑,周默的死,和这次的指控,都是同一个幕后黑手操纵的!” 秦云霜和白若薇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事情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云霜问道,语气中带着担忧。 第二十五章 兵权 叶君泽眼中闪过寒光。 “主动出击!既然他们想玩阴的,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云霜,你利用你家族在朝中的势力,暗中打探皇帝的态度和朝臣的反应,看看有没有人对我不利。重点关注那些和周默走得近的大臣,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五天过去了,秦云霜和白若薇在叶君泽的指导下,迅速展开调查。 秦云霜利用家族在朝中的势力,着手调查与周默交好的朝臣。 而白若薇则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同情周默的士大夫上。 秦云霜每日往返于家族与皇宫之间,面上镇定如常,实则耳目众多。 她的一双妙目如同鹰隼般锐利,捕捉着每一丝蛛丝马迹。 那些朝臣表面上对她恭敬异常,心底里却存着几分忌惮。 就连那些曾经与周默走得最近的人,也纷纷收敛了平日的嚣张气焰。 白若薇则在暗中收集情报,她将一份份密报交到叶君泽手中,信息清晰而详尽。 她的性子火爆,但做事却极具章法。 那些士大夫在她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 五日之后,五位皇兄的葬礼在肃穆中进行。 葬礼上,叶君泽身披素服,神情凝重。 他走到祭台中央,面对身后的将士。 他的身姿挺拔,像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 “各位兄弟。” 叶君泽的声音在肃穆的空气中迸发。 他的语气坚韧充满力量。 “我知道,最近的风言风语让许多人心生疑虑。但我叶君泽,从不怕被怀疑。我要证明我自己,不是靠嘴,而是靠行动!”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他们中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嘴唇微动。 尽管嘴上不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叶君泽是否值得他们的忠诚。 “我知道你们心中的疑惑,但我只能说一句,请相信我。” 叶君泽的声音逐渐高昂。 将士中有人动摇,纷纷互相交流眼神。 片刻后,竟是齐齐跪下,向叶君泽行了大礼。 那一刻,空气中凝聚起了一种强烈的氛围,一种众志成城的气势。 正当这一幕让人感动时,大皇子与七皇子缓缓走上前来。 他们的脸上挂着笑,却让人感到一丝冷意。 两位着素服的皇子一前一后,映衬得这一场合更为凝重。 “君泽,你的言辞真是激动人心。” 大皇子微笑,语气中不无调侃。 “是啊,八弟可真有一手。” 七皇子不甘示弱,语气不阴不阳。 “总算没有辱没皇室的名声。” 叶君泽心下冷笑,这两位皇子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他微微垂眼,拱手回礼。 “多谢两位皇兄抬举。” 三人相互看似谦恭,暗地里却藏着无尽的算计。 叶君泽心中清楚,这两人都不简单。 自己稍不留神,便可能跌入他们布下的陷阱中。 皇宫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庄重的威严。 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姿态端正、神情冷峻。 他手中翻阅着奏折,动作悠闲,但眉宇间的沉思显然不容忽视。 突然,门外响起轻快的步伐声,一位年轻的太监匆匆跑进来。 他微微俯身,恭敬地禀报道。 “启禀陛下,五位皇兄的葬礼已顺利举行,八殿下在葬礼上的表现良好,那些将士已经被八殿下收在麾下。”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仍未从奏折上移开。 只是抬手轻轻挥了挥,示意他退下。 小太监会意,低头退了出去。 皇帝的目光转向身旁的贴身老太监。 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老八,还真有几分笼络人心的能力。” 老太监心领神会,微微弯腰,语气恭维。 “陛下英明神武,施恩于八殿下,他自然不负陛下所望,更不会让陛下失望。” 皇帝闻言,轻轻一笑。 “狡猾的老狗。” 老太监依旧保持着谦恭的姿态,不以为意。 “奴才只是陛下的一只狗,陛下指谁,奴才便去咬谁。” 皇帝闻言,点头称是,目光中闪烁着深邃的算计。 “传朕口谕,命八殿下前去七狼山剿匪,老八带兵,老大去监军。” 老太监低眉顺目,心中立刻揣摩出了皇帝的深意,随即俯身答应。 “是,奴才这就去。” 说罢,他步履轻盈地退了下去,没发出一丝声响。 大殿里又恢复了平静,皇帝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奏折上,神情平静如水。 尽管他对叶君泽的表现颇为欣赏。 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真正的情感却不轻易为世人所窥见。 袅袅香烟伴着微风轻吐,浮动在大殿之中。 皇帝嘴角微扬,目光深远,若有所思,似乎在静静期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叶君泽端坐在府邸的庭院中,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前方,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老太监穿着一身华贵的绸服。 步履轻盈地向他走来,脸上挂着一副讨好的笑容。 叶君泽望着他,心中对这位传递皇命的人物心思了然于胸。 “公公,今日大驾光临,莫非有什么要嘱咐的?” 叶君泽笑着起身,语气温和地问道。 老太监微微弯腰,捏着兰花指,笑得一脸谦卑。 “殿下如此客气,奴才可承受不起。奴才是来传达陛下的口谕的。” 听闻此话,叶君泽脸上笑意不变,但眉眼间已多了一丝警觉。 他双膝微曲,半跪于地,做出恭顺之态。 “那便请公公明示。” 老太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将皇帝的命令一字一句地复述给他听。 末了还不忘添上一句殷切的提醒。 “殿下可要小心了,那山匪可都凶狠不已,行事不长眼哪。” 叶君泽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道。 “臣遵旨,谢公公提醒。” 言罢,他趁老太监不备。 轻轻地将两锭金子塞进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中。 老太监笑得更为开怀,连声说道。 “殿下果然是明白人。奴才这就回去禀报陛下,祝殿下马到功成、凯旋归来。” 说罢,他满面春风地离开了。 望着老太监的背影,叶君泽不由轻叹。 心中暗想:这太监虽可笑,但其在皇帝面前的分量却不容小觑。 第二十六章 剿匪 在这深宫之中,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一颗致命的棋子。 接下来的几日,叶君泽开始为剿匪任务做准备。 他心知此行凶险,决不能掉以轻心。 便秘密召见了秦云霜、白若薇和若冷,三人齐聚一堂,商议着行动的计划。 “这次行事,务必要小心大皇子的动向。” 叶君泽目光深沉,低声告诫道。 “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打压我的机会。” 秦云霜闻言点头,眉头微蹙。 “那我们需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白若薇目光一闪,笑道。 “若真是如此,不妨以柔克刚,避其锋芒。” 一旁的若冷依旧高冷,她轻轻颔首,言简意赅。 “小心行事。” 叶君泽满意地看着三人,心中有了几分把握。 “我会先去拜访几位与我关系不错的将军,了解军情,以便我们尽快部署行动。” 叶君泽在陛下的命令下,再次踏入军营,这里可以算是他半个家。 在军营的长廊中,他选择了几位与原身关系不错的将领进行秘密会面。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了几缕窗帘,轻轻拍打着他的面颊。 “八皇子,此次任务凶险,那些山匪可是极其狡猾。” 刘将军率先开口,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叶君泽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却不失分量。 “刘将军,那些匪徒虽然狡猾,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他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位将领。 “此次行动,我们需谨慎再谨慎,尤其要密切关注大皇子在军中的动向。” 听闻此言,几位将领互相望了望,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王将军压低声音接话。 “听闻大皇子最近颇为活跃,这其中是否有何深意?” 叶君泽沉吟片刻。 “我亦不明了,但不可不防。他或许另有打算,所以务必谨慎。” 两天匆匆而过,临行前的准备也愈发紧凑。 军队整装待发,一个个铠甲映着刺目的阳光。 显得格外威风。 军营内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以及战马的嘶鸣。 为出征增添了几分肃穆。 大皇子亲自前来,他身披重铠,策马而来。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深藏玄机,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叶君泽身披银甲,跨上白马,银枪锋利闪烁,威风凛凛地策马而出。 大皇子的目光在叶君泽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说道。 “老八,可算见到你来了。” “啊,若不来怕是要违逆陛下心意了。” 叶君泽嘴角轻扬,似笑非笑,看向骑在马上的大皇子。 “老八,这可是我第一次上阵,真是要多亏你的照顾!” 大皇子爽朗地大笑着,装得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皇兄在后方好生看着,匪首就交给臣弟便好。” 叶君泽心中却清楚,这仅仅是表象,背后的含义却耐人寻味。 大皇子满面憨厚地挥手。 “好,皇兄谨记老八之言。” 就在两人寒暄间,叶君泽心中警惕不曾放下。 思索间,军队已然出发,马蹄声声,人影渐行渐远。 随着黎明的微光,叶君泽与他那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队伍一起出发,直奔七狼山。 战马的蹄声在晨曦中回荡,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坚韧。 然而,隐藏在这片坚韧之下的,却是叶君泽心中那丝挥之不去的不安。 行军过程中,叶君泽与各将领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他在马背上微微侧身,与身旁的刘将军低声交流。 “刘将军,你心中有没有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 刘将军眉头微皱,沉声回应。 “确实如此,大皇子一路上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寻常。” 叶君泽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随即吩咐道。 “务必派出几个信任之人,暗中监视大皇子的一举一动。” 叶君泽与大皇子并肩骑行,行军的道路上虽满是尘土飞扬。 却丝毫未能遮掩大皇子面上那抹自信而浅淡的笑意。 像个万事不萦于心的无忧少年。 只是偶尔会瞥向叶君泽,目光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深意。 抵达七狼山时,时间尚早。 五个时辰的急行军让人无暇喘息。 叶君泽望着前方绵延的山脉,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当营地终于搭建起来,西北的风带来阵阵肃杀的气息。 叶君泽立于主营之中,注视着手里的地图。 在他身后,刘将军正默默地站立,不发一语。 “大皇子为何不插手?他难道不担心前方的道路?” 刘将军在沉默中终于忍不住提问,声音低沉。 叶君泽的视线未曾从地图上移开,冷静地开口。 “他有他的策略,我们行自己的路。盯紧他的动作,一步都不能放松。” 刘将军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叶君泽独在帐内,思绪如潮水般涌动。 大皇子表现得如此随和与顺从,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想到这里,叶君泽不禁捏紧了手中的地图,心中的一分怀疑随之而起。 夜幕渐渐降临,营地内外灯火点点,士兵们各司其职,交替巡逻着。 叶君泽坐在营帐内,默默思索着白日的商议与计划。 不远处的七狼山,似是一只沉睡的猛兽,随时可能苏醒露出獠牙。 叶君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自从抵达七狼山以来,一切都显得太过平静了,这种平静让他感到不安,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叶君泽猛地抬头,只见一名士兵快步跑进来,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地向叶君泽禀报道。 “报!启禀八皇子,前方探子回报,发现大批山匪踪迹,正朝我军方向逼近!” 叶君泽听完汇报,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意识到情况有变。 他快步走到挂着地图的墙壁前。 指着地图上七狼山,沉声问道。 “他们现在何处?” 那名士兵连忙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 “回禀八皇子,山匪现在应该在这处山谷之中。” “山谷……” 叶君泽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七狼山的地形图。 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愈发凝重,沉声道。 “不好!” 他猛地转身,对着帐内的众将领下令道。 “传令下去,全军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加强戒备,准备应对山匪的突袭!” 众将领闻言,不敢怠慢,齐声应道。 “是!” 说罢,便纷纷转身,快步走出营帐,去传达叶君泽的命令。 第二十七章 全力突围 叶君泽望着地图上标记出的山谷位置,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剑眉紧蹙,自言自语道: “怎么会选择在那里?难道……”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 对着一旁的刘将军急促地说道: “不好!中计了!传令下去,全军立刻撤退!快!” 刘将军被叶君泽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 但多年来对叶君泽的信任让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传达命令。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无数火把宛如一条条火龙,从山谷两侧的山坡上蜿蜒而下,将整个山谷照亮得如同白昼。 “杀啊——” 喊杀声震耳欲聋,叶君泽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凝重。 他迅速反应过来,翻身上马。 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前方,高声喝道: “将士们,随我杀!” 说罢,他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身后数千将士紧随其后,迎着漫山遍野的火光,冲向了那片被火光吞噬的山谷。 叶君泽身先士卒,手中的长剑如同一条银龙,在敌军中翻飞。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山匪的数量实在太多,如同潮水般涌来,前仆后继,悍不畏死。 根本不想普通的山匪。 叶君泽的军队虽然骁勇善战,但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也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远处,大皇子在一处高坡上观望着山谷中的战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叶君泽啊叶君泽,你也有今天!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殿下,我们不出手吗?” 大皇子身旁,一位身着黑衣的谋士低声问道。 大皇子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道光,缓缓说道: “不急,再等等,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出手,一举拿下叶君泽!” 这山匪早已成为他的罪证,今天正好一并除去。 山谷中,喊杀声、惨叫声、刀剑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交响乐。 叶君泽率领着军队,浴血奋战。 但山匪却像是杀不尽一般,不断地从山谷两侧的山坡上冲下来,对他们发起猛烈的攻击。 “杀!杀!杀!” 叶君泽高举着手中的长剑,不断地挥舞着。 然而,即使他再勇猛,也无法阻挡住这潮水般的攻势。 他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而山匪的数量却不见减少,仿佛永远也杀不完一般。 “殿下,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会被耗死在这里的!” 刘将军满身是血,冲到叶君泽身边,焦急地喊道。 叶君泽环顾四周,看着周围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心中充满了悲愤。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 “传令下去,全军向山谷外突围!” 叶君泽咬了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可是殿下,山谷外都是山匪,我们怎么突围?” 刘将军面露难色,有些焦急。 叶君泽面色凝重,剑眉紧锁,他自然明白突围意味着什么。 他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周围的地形。 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坡,怪石嶙峋,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往谷外。 而此时,山路上已经被山匪占据。 叶君泽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剑柄上雕刻的龙纹仿佛在此刻也散发出寒意。 “不突围,我们就只能等死!” 叶君泽眼中闪过决绝。 “传我命令,所有人放弃辎重,轻装简行,全力突围!” “是!” 刘将军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知道,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所有人听令,丢弃所有辎重,轻装简行,随我杀出去!” 叶君泽高举长剑,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丢下手中的辎重,握紧手中的武器,眼中燃烧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杀!” 叶君泽一马当先,率领着残余的士兵,朝着山谷外冲杀而去。 山匪们早已在谷口设下埋伏,看到叶君泽等人冲出来。 顿时万箭齐发,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盾牌防御!” 刘将军大喊一声,士兵们立刻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盾墙,将箭雨挡在外面。 叶君泽率领着士兵们,顶着箭雨,奋力向前冲杀。 “杀啊!” 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与山匪展开殊死搏斗。 叶君泽手持长剑,如入无人之境,剑光闪烁间,便有数名山匪倒在他的剑下。 鲜血染红了山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殿下,现在怎么办?” 刘将军焦急地问道。 叶君泽没有说话,他目光快速扫视着周围的地形,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对策。 山谷两侧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山匪居高临下,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而他们现在人困马乏,突围无望。 “殿下,我们被包围了!” 刘将军有些沉重,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叶君泽环顾四周,山谷已经被山匪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叶君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战场形势,寻找着那一线生机。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注意到山谷一侧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指着树林对刘将军低声吩咐了几句。 刘将军闻言,先是面露难色,迟疑道: “殿下,这树林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我们若是……” 叶君泽明白他的顾虑,打断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机,必须试一试!” 刘将军见叶君泽心意已决,也不再犹豫,立刻抱拳领命: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转身朝着几名亲兵招了招手,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便带着那几名亲兵匆匆离去。 叶君泽目送着刘将军离去,深邃的目光转向了远处高坡上的大皇子。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身边一名士兵。 而后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前方,高声喝道:“兄弟们,跟我杀!” 说罢,他便带头朝着树林的方向冲去。 士兵们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纷纷高举着手中的武器,跟着叶君泽冲向了那片看似危险的树林。 第二十八章 你我兄弟并肩 山匪头领看到叶君泽等人想要突围,立刻指挥手下追击。 “想跑?没那么容易!给我追!一个也不许放过!” 叶君泽且战且退,将山匪引到树林边缘。 “放箭!” 随着叶君泽一声令下,早已埋在树林中的弓箭手们纷纷拉弓射箭,密集的箭雨朝着山匪倾泻而去。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山匪纷纷中箭倒地。 叶君泽趁着这个机会,率领着士兵们冲进了树林,消失在茂密的树丛之中。 大皇子眼看着叶君泽等人逃进了树林,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怒吼道: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让他们跑了!” “殿下息怒,这树林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我们现在追进去,恐怕会中他们的埋伏。” 黑衣谋士神态平静地劝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吗,那虎符怎么办!?” 大皇子怒气未消,声音中带着不甘。 黑衣谋士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殿下,我们不妨静观其变。这树林虽然易守难攻,但他们被困在里面,粮草有限,迟早会自己出来的。” 大皇子闻言,脸色稍霁,沉吟片刻,说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传令下去,命人将树林团团围住,不许放走一个!” ”本殿亲自去会会他。“ “是!” 黑衣谋士领命而去。 树林深处,叶君泽等人躲在一处山洞中,清点着人数。 “殿下,我们损失惨重,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了。” 刘将军有些沉重地禀报道。 叶君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片树林虽然看起来茂密,但实际上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外界,其他的路都非常险峻,而且还有野兽出没,我们只要守住这条路,就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他立刻下令,让士兵张虎带领一部分士兵去守住那条唯一的出路。 而他则带着剩下的士兵留守山洞,做好最后的防御准备。 山洞外,张虎带着数十名士兵,来到了那条路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树林里光线越来越暗,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来了!” 突然,一名士兵指着远处,低声说道。 张虎定睛一看,只见远处树林中,出现了一队人马,正朝着他们这边快速逼近。 ”是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殿下来支援我们了 只见大皇子焦急的领着一队人前来。 张虎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看清来人是大皇子和他的亲兵后,瞬间放松下来。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殿下!您怎么来了?” 大皇子策马奔至张虎面前,焦急地问道: “八弟呢?他怎么样了?” “八皇子殿下在山洞里,一切安好。” 张虎连忙答道,并侧身让开道路。 “殿下快进去吧。” 大皇子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亲兵径直朝山洞而去。 张虎望着大皇子的背影,心中却隐隐升起疑惑。 大皇子来得太快了,而且…… 他带来的士兵似乎也太少了些,说是来支援,更像是来探望。 山洞内,叶君泽正与刘将军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洞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叶君泽警觉地抬头。 只见大皇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亲兵。 “八弟!” 大皇子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叶君泽的手臂。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急切,眼中满是担忧。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淡淡道: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无碍。” 他目光沉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大皇子,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大皇子似乎没有察觉到叶君泽的疏离,他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怎么就剩下这么点人了?其他人呢?” 刘将军上前一步,沉声道: “回禀殿下,我军遭遇山匪伏击,损失惨重。” “该死!” 大皇子猛地一拳砸在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些山匪真是胆大包天!本殿定要将他们剿灭,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叶君泽心中冷笑,这番义愤填膺的表演,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过如果大皇子真的关心他的安危,为何不派大军前来支援,反而只带了这么几个亲兵? “皇兄不必动怒,” 叶君泽声音平静。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突围出去。” 外面,守着路口的张虎突然发现了一队人马。 “准备战斗” 张虎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弯弓搭箭,瞄准了来犯的敌人。 敌军越来越近,很快就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 张虎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粗糙的手掌用力握紧了手中的佩刀。 他高举佩刀,猛地挥下。 士兵们同时松开弓弦,数十支利箭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敌军。 “嗖嗖嗖——”的箭声划破空气,几声惨叫随之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敌军躲闪不及,中箭倒地。 后方的敌军见状,急忙停止前进,寻找掩护,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张虎见敌人被阻,立刻下令士兵们继续放箭。 “快!给我放箭!不要停!” 一时间,箭如雨下,压制得敌军抬不起头来。 张虎见时机成熟,便抽出腰间的佩刀,大喝一声: “兄弟们,随我冲!” 说罢,他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 士兵们紧随其后,高举着武器,如猛虎下山般,向敌人发起了冲锋。 然而敌人太多,数十名士兵很快就覆灭。 山洞外喊杀声震天,显然张虎的防御撑不了多久了。 叶君泽猛地站起身,对刘将军道: “传令下去,全军突围!” 刘将军面露难色: “殿下,我军伤亡惨重,恐怕……” “没有时间犹豫了!” 叶君泽打断他的话。 “再等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说罢,他抽出腰间长剑,剑锋直指洞外。 “杀出去,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皇子见状,也拔出佩剑: “八弟说得对,我们兄弟并肩作战!” 叶君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率先冲出山洞。 第二十九章 花娘 洞外,张虎正率领着残余的士兵做着最后的抵抗。 地上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杀——”叶君泽带着身后的士兵杀入敌阵。 他剑法凌厉,招招致命! 大皇子紧紧跟在他身后。 敌军显然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杀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阵脚顿时大乱。 叶君泽抓住机会,带领士兵们左冲右突,硬生生在包围圈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八弟,这边!” 大皇子一剑劈开一名敌军,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路喊道。 “我们从那里突围!” 叶君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条小路崎岖难行,两旁是茂密的树林,的确是突围的好去处。 他当机立断,大喝一声:“跟我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到小路入口时,一支冷箭突然破空而来,直取叶君泽的后心。 叶君泽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小心!” 大皇子见状,猛地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叶君泽身后。 “噗嗤——” 利箭刺破血肉的声音,大皇子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叶君泽心中猛地一震,他没想到大皇子竟然真的会舍命相救。 他一把扶住大皇子,急声道:“皇兄!” 大皇子脸色苍白,强忍着痛楚,挤出一丝笑容: “八…八弟…我没事……” 叶君泽看着大皇子胸前的剑伤,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直怀疑大皇子别有用心,可如今,大皇子却为他挡了一剑。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他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护驾突围!” 叶君泽对着周围的士兵怒吼。 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拼死护着叶君泽和大皇子往外冲杀。 叶君泽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 计上心来,对着众人大喝一声: “跟我来!” 说罢,他便带头朝着那块巨石跑去。 众人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多年来对他的信任让他们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将军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焦急地问道。 叶君泽没有说话,他目光快速扫视着周围的地形,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对策。 “你带几个人去那里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来。” “殿下,那你呢?” 刘将军担心地问道。 “我去去就回。” 叶君泽没有多做解释,说完便转身朝着巨石上方跑去。 巨石顶部较为平坦,叶君泽可以清楚地看到山匪的动向。 “你带几个人去那边,把那些树枝砍下来,做成简单的拒马,尽量拖延时间。” “是!” 刘将军领命,带着几名士兵匆匆离去。 叶君泽则走到队伍的最前面,目光直直地望着山匪冲锋的方向,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这些山匪组织严密,训练有素,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山匪。 也不知这领头之人究竟是何种人物。 叶君泽拔出腰间长剑,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战场,寻找敌方首领。 敌方首领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骑马缓缓走出队列。 叶君泽看清来人,瞳孔骤然收缩,竟然是一名女子。 这女子英姿飒爽,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却又带着一股难言的妩媚,与寻常山匪大相径庭。 “你便是叶君泽?” 女子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是这山寨的主人,你可以叫我花娘。” 叶君泽剑眉微挑,沉声问道: “你既是山寨之主,为何要与大皇子勾结,谋害朝廷命官?” 花娘嫣然一笑,翻身下马,缓步走到叶君泽面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说我是勾结,倒不如说,我与那大皇子,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至于谋害朝廷命官……” 花娘说到此处,声音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说你是几皇子啊,跟之前那些废物都不太一样,竟然能识破我第一计划,不如来当我的压寨夫君,还能给你一个三当家的位置。” “哈哈哈……” 周围的山匪们哄笑起来,看向叶君泽的目光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谁准你们放肆!” 刘将军怒喝一声,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叶君泽抬手拦住。 叶君泽目光平静地望着花娘,声音淡然: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性命吧,想要我性命,尽管放马过来!” “好!有骨气!” 花娘眼中闪过欣赏,随即脸色一沉。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花娘话音刚落,便抽出腰间长鞭,向着叶君泽的方向猛然挥去。 长鞭破空而来,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直逼叶君泽面门。 叶君泽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挥剑格挡。 只听“铛”的一声,长剑与长鞭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花娘手腕一抖,长鞭如同灵蛇一般缠绕上叶君泽的剑身。 叶君泽目光一凝,手腕用力一震,想要将长鞭震开。 花娘却早有预料,借力向后一跃,拉开与叶君泽的距离,同时娇喝一声: “放箭!” 话音刚落,周围的山匪们纷纷拉弓搭箭,朝着叶君泽的方向射去。 漫天的箭雨呼啸而来,叶君泽目光一凛,挥舞长剑,将射向自己的箭矢一一格挡开来。 “杀!” 刘将军见状,高举手中长刀,带着剩下的士兵冲杀上前,与山匪们混战在一起。 叶君泽一边抵挡着箭雨,一边寻找着突破口。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花娘身上。 他心念一动,计上心头,便且战且退,将花娘引离了战场。 花娘见叶君泽有意将自己引开,心中冷笑一声。 以为他想要逃走,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二人一追一逃,很快就来到了树林深处。 叶君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紧追不舍的花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不跑了?” 花娘停下脚步,看着叶君泽,眼中闪过疑惑。 “你不是想杀我吗?怎么,不敢追了?” 叶君泽故意激怒花娘。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 花娘果然上当,冷哼一声,挥舞着长鞭,再次向着叶君泽攻去。 第三十章 收编 叶君泽不躲不闪,手中长剑一挥,迎上了花娘的长鞭。 只听“铛”的一声,长剑与长鞭再次碰撞在一起,激起一片火花。 叶君泽借着反震之力,身体向后滑退数步,拉开了与花娘的距离。 花娘正欲追击,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 原来,叶君泽早就发现这里有一处陷阱,故意将花娘引到这里来。 “啊!” 花娘惊呼一声,身体重重地摔落陷阱之中。 陷阱并不深,但足以将花娘困住一时半会儿。 叶君泽走到陷阱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花娘,冷笑道: “你输了。” 花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陷阱四周光滑无比,根本无处借力。 “你……卑鄙!” 花娘咬牙切齿地瞪着叶君泽,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兵不厌诈,成王败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叶君泽居高临下,声音冰冷。 花娘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叶君泽,眼中满是恨意。 叶君泽没有理会花娘的眼神,转身离开了陷阱,朝着刘将军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花娘的怒吼: “叶君泽!你给我站住!” 叶君泽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 “怎么?输了还不服气?”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只会耍这些阴谋诡计!” 花娘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陷阱里传来。 “成王败寇,胜者为王。” 叶君泽声音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你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花娘语塞,却又无力反驳。 叶君泽突然改变了主意,将她挟持着往回走去。 叶君泽不理会花娘的怒骂,一手拽着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提着她跃出了陷阱。 花娘奋力挣扎,奈何力气太小,只能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叶君泽。 叶君泽对此毫不在意,挟持着她径直走向刘将军等人所在的方向。 战场上的局势已然发生了变化,刘将军一方明显处于劣势。 “殿下!” 刘将军看到叶君泽回来,焦急地喊道。 “您没事吧?” 叶君泽微微摇头,目光扫过战场,沉声问道: “情况如何?” “兄弟们都已拼尽全力,但……” 刘将军面露难色,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叶君泽明白他的意思。 叶君泽挟持着花娘走到阵前,高声喝道: “都住手!”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原本喊杀声震天的战场,竟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叶君泽身上,脸上都带着惊讶和疑惑。 敌方将领见花娘被俘,纷纷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君泽将花娘往前一推,朗声说道: “你们的寨主在我手上,不想她死就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花娘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她稳住身形,怒视着叶君泽,咬牙切齿地说道: “叶君泽!你敢!” 叶君泽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山匪。 “你们听着,如今你们首领在我手上,放下武器,我可以做主,饶你们不死!” 叶君泽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山匪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带着犹豫之色。 “休听他的鬼话!他是朝廷的人,怎么会放过我们!” 花娘大声喊道,试图挽回局面。 “住嘴!” 叶君泽冷喝一声,手中的长剑毫不客气地架在了花娘的脖颈上。 “我再说一遍,放下武器,否则,我就杀了她!” 感受到脖颈间传来的冰冷触感,花娘心头一颤,不敢再说话,只是拿眼睛狠狠地瞪着叶君泽。 山匪们见此情景,更加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无人敢轻举妄动。 叶君泽见状,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继续加码道: “你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如果不投降,朝廷一定会追杀你们到底,到时候你们的父母妻儿怎么办!” “加入军队每月都会有军饷和粮食,也不用靠不稳定的打家劫舍获取食物和钱财。” 叶君泽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山匪们的心坎里。 他们这些人,原本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 这些年来,他们虽然打家劫舍,但也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今听叶君泽这么一说,他们心中更加动摇,不少人已经开始悄悄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但还是有些人看着叶君泽手里挟持的花娘担心不已。 花娘似乎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 “兄弟们,我们投降吧,跟着我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 “大当家说的什么话,没有您我们怎么活得下来!” 花娘摇摇头,再次开口道: “九皇子,我们答应你的招安,但你不得伤害我的兄弟们。” “当然。”叶君泽看着她的眼睛保证道。 “我答应你。会给他们安排好。” 人群中一阵骚动,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叶君泽接着说道: “我已命人在城外搭建营地,为表诚意,这几日我会与你们同吃同住。你们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出来,我定会尽力解决。” “大人仁义!” 一个年长的山匪带头跪了下来,激动地说道。 “小人谢大人不杀之恩!” 其他山匪见状,也纷纷跪地谢恩。 “大人仁义!” “大人真是个好官啊!” …… 叶君泽看着眼前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 想要彻底解决山匪问题,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但他会尽自己所能,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他侧过身,对身旁的刘将军吩咐道: “刘将军,你带人将他们全部带回城外营地安顿好,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是!”刘将军抱拳领命,转身指挥士兵们将山匪们押解下去。 山匪们在士兵的押解下,陆陆续续地朝着城外走去。 叶君泽目送山匪们离开后,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 他带着伤重的大皇子,回京复命。 第三十一章 设宴 一路上,队伍行进缓慢,叶君泽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大皇子的伤势不容乐观,太医一再叮嘱,切不可颠簸劳顿。 “八弟,不必忧心,我的伤,不碍事的。” 大皇子虚弱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强撑着一抹笑意。 “倒是你,此番辛苦了。” 叶君泽转头看向大皇子,见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 他淡淡道:“皇兄好好养伤,其他的事,等回到京城再说吧。” 大皇子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叶君泽收回目光,抬头望向前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回到京城,叶君泽立刻将大皇子送回了太子府,并请来太医诊治。 “殿下,大皇子殿下伤势过重,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切不可再劳心劳神。” 太医诊脉后,神色凝重地说道。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开药吧。” 叶君泽挥了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太医躬身退下后,叶君泽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大皇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大皇子必然会借题发挥,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转身离开了太子府,径直进宫面圣。 御书房内,皇帝正批阅奏折,见叶君泽进来,放下手中的朱笔,问道: “老八,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父皇,儿臣不辱使命,已经将那些山匪全部剿灭。” 叶君泽躬身禀报道。 “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皇帝闻言,龙颜大悦,忍不住拍案叫好。 “这次你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叶君泽垂首,恭敬地说道: “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尽的本分,不敢居功。” “哈哈哈,你呀,跟朕还客气什么。” 皇帝爽朗地笑了几声,眼中满是赞赏。 “说吧,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叶君泽沉吟片刻,抬眸看了一眼皇帝,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父皇,这次剿匪,大皇兄为了保护儿臣也受了伤……” 皇帝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说道: “你们兄弟情深,朕很是欣慰。” “说说吧,这次剿匪的具体情况。” 皇帝重新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是,父皇。” 叶君泽应了一声,便将此次剿匪的经过,事无巨细地禀报给了皇帝。 当然,他隐去了大皇子与山匪勾结的细节,只是说山匪狡猾,大皇子为了救他而身负重伤。 皇帝听完叶君泽的禀报,眉头微微皱起,沉吟片刻,问道: “你说,那些山匪并非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之辈?” “是,父皇。” 叶君泽点头道。 “那些山匪无论是从兵器装备,还是战术素养来看,都绝非普通的山匪可比,因此儿臣自作主张,将他们收编入了军队。” “嗯……” 皇帝沉吟不语,半晌,他才缓缓说道。 “准了。这些山匪既然已经归顺,便将他们纳入你武威营麾下,好生操练,日后为我大庆效力。” “儿臣谢父皇隆恩!” 叶君泽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恭敬地叩首。 这正是他想要的,那些山匪本就训练有素,如今又成了“他的”兵,日后在朝堂之上,他的势力将会更加稳固。 几日后,皇宫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皇帝特意设宴,为凯旋而归的两位皇子接风洗尘,同时也为了嘉奖叶君泽剿匪有功。 叶君泽一袭玄色锦袍,腰间佩着一枚白玉,更显得他丰神俊朗,气宇轩昂。 他举止优雅地端起酒杯,向皇帝遥遥敬酒: “儿臣敬父皇一杯,祝父皇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好,好!” 皇帝心情大悦,笑着饮尽杯中酒。 “老八这次立了大功,朕心甚慰啊!” “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叶君泽谦逊地垂下眼眸。 “儿臣不过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罢了。” 皇帝朗声大笑,指着下方席位上的大皇子道: “老大,你瞧瞧老八,再看看你自己,日后要多向你八弟学习才是啊!” 大皇子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 “八弟文韬武略,是皇兄不如。” “皇兄过誉了,” 叶君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皇兄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不过是受了些许惊吓,好好休养便是。” 他这番话看似关心,实则句句带刺,暗指大皇子此次遇险是自己咎由自取。 大皇子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握着酒杯的手指骨节泛白,却只能强忍着怒火,不敢发作。 “赏!” 皇帝心情愉悦,大手一挥。 “来人,将朕为八皇子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顿时,数名宫女鱼贯而入,手中托盘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 夜明珠流光溢彩,珊瑚树栩栩如生,白玉如意晶莹剔透…… 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看得在场众人皆是艳羡不已。 叶君泽却只是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谢恩: “谢父皇厚爱。” 然而,在这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背后,却隐藏着暗流汹涌。 五位皇子的母妃,此时正聚在一起,她们看着叶君泽风光无限的样子,眼中满是愤恨。 皇帝当即宣旨,不仅将各式奇珍异宝赏赐给叶君泽,更下令晋封贤妃为贵妃。 位份仅次于皇后,赐居凤仪宫,一时风头无两。 贤妃受封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在后宫炸开了锅。 众妃嫔看向贤妃的眼神各异,有艳羡,有嫉妒,更有藏不住的怨毒。 淑妃坐在席间,用力捏紧手中的金樽,几乎要将那精美的纹路捏碎。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对身旁的德妃说道: “瞧瞧,这还没到母凭子贵的时候呢,咱们这位八皇子,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母妃铺路了。” 德妃掩面轻笑,声音中却带着寒意: “姐姐这话说的,八皇子孝顺,也是我大庆的福气。” “倒是姐姐您啊,可得好好劝劝七皇子,别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枪,也要学学八皇子这等玲珑心思,讨皇上欢心才是。” 淑妃脸色一僵,狠狠地剜了德妃一眼,没有接话。 第三十二章 仇视 淑妃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端起酒杯,遥遥敬了德妃一杯。 德妃掩唇轻笑,也举杯回敬。 贤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继续与身边的命妇谈笑风生。 叶君泽注意到母妃和几位娘娘之间的暗流涌动,他举起酒杯,向皇帝敬酒. “父皇,此次儿臣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多亏了将士们**协力,尤其是大哥,为了救我,险些丧命,儿臣敬大哥一杯,祝大哥早日康复。” 说罢,一饮而尽。皇帝龙颜大悦。 “好!你们兄弟之间就该如此友爱互助!” 五名宫妃坐在一旁,目光阴鸷地盯着叶君泽,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将他拉下马,让他给她们死去的儿子陪命。 皇帝慈爱地拍了拍叶君泽的肩膀。 “君泽,你这次立下大功,还想要什么别的赏赐吗?” 叶君泽故作沉吟片刻,随后说道: “父皇,儿臣此次能够凯旋而归,已是最大的赏赐,不敢再奢求其他。” 他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精光。 “只是,儿臣一路风餐露宿,思念母妃,希望能多陪伴母妃几日。” 贤贵妃闻言,眼中闪过欣慰,她握住叶君泽的手,轻轻拍了拍。 皇帝爽朗大笑。 “好!孝顺是好事,朕准了!贵妃啊,君泽一片孝心,你可要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啊!” 贤贵妃连忙起身谢恩,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 一旁德妃手中的团扇轻摇,扇面上绣着的百鸟朝凤图案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她眼角的细纹因为笑容而加深,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尖锐。 “八皇子真是孝顺,不像臣妾那不成器的女儿,整日里只顾着自己玩乐,也不体恤臣妾的辛苦。” 她说着,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眼角余光却瞥向贤贵妃。 贤贵妃神色不变,只是淡淡一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并未接话。 她今日身着绛紫色宫装,华贵雍容,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妃的威仪。 淑妃见状,掩嘴轻笑,接过德妃的话头,添油加醋地说道: “可不是嘛,德妃姐姐说的是,如今宫里谁人不知八皇子文武双全,又孝顺贤德,不像有些人啊,可怜的战死在那么老远的地方…” 她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贤贵妃,最终停留在叶君泽身上。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位妃子的神情,将她们的敌意尽收眼底。 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向两位妃子敬酒: “几位娘娘谬赞了,君泽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 君泽敬几位娘娘一杯,祝娘娘们青春永驻,凤体安康。” 说完,一饮而尽。 德妃和淑妃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 她们也只得举杯回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五位妃子听到淑妃的话,不禁对叶君泽更加怨恨。 皇帝见叶君泽如此谦逊有礼,心中更是满意。 他龙颜大悦,指着叶君泽对贤贵妃说道: “爱妃,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贤贵妃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谦虚地说道: “都是皇上教导有方。” 皇帝哈哈大笑,转头又与叶君泽谈论起朝政之事,从边疆战事到吏治民生,无所不谈。 叶君泽对答如流,见解独到,令皇帝越发欣赏。 另五位妃子坐在一旁,表面上谈笑风生。 暗地里却目光阴鸷地盯着叶君泽,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绞碎。 她们死去的儿子,也曾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如今却都成了叶君泽的垫脚石。 她们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她们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叶君泽拉下马,让他给她们的儿子陪葬! 惠妃用团扇遮住半张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低声对身旁的宜妃说道: “瞧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了?”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宜妃眼圈微红,眼神中满是怨毒,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咽道: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另一位丽妃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 指关节泛白,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茶水顺着杯沿溢出,滴落在她华贵的衣裙上,她却浑然不觉。 叶君泽似有所感,微微侧过头,目光扫过五位妃子。 自从只有他一人活着回到京城后,这五位娘娘心中就一直怨恨原身,不愿相信他的话。 宴会结束后,叶君泽起身向皇帝告辞,准备回府。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君泽啊,你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大功,朕很欣慰。 但是,你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事要谨慎些,莫要锋芒毕露,招人嫉恨。” 叶君泽恭敬地应道: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他转身离开御书房,在宫门外,遇到了等候他的贤贵妃。 贤贵妃慈爱地望着他,柔声道: “泽儿,你父皇今日很高兴,你做得很好。” 叶君泽微微一笑,说道: “母妃,我们回去吧。” 贤贵妃点了点头,与叶君泽并肩而行,消失在夜色中。 “母妃,孩儿扶您上辇。” 叶君泽搀扶着贤贵妃走上轿辇,自己则跟在一旁。 “泽儿,”贤贵妃掀开轿帘,轻声唤道。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母妃是指哪件事?” 叶君泽知道母妃心思细腻,定然察觉到了今日宴席上的暗流涌动。 只是不知道她想问哪一方面。 贤贵妃放下帘子,语气平静: “那几位,显然是将你视作眼中钉了。” 叶君泽神色不变,淡淡道: “她们的儿子,都死在战场上,恨我也在情理之中。” 贤贵妃眉头微蹙,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放下帘子,不再言语。 轿辇缓缓启动,宫灯的光芒在轿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轿辇的晃动轻轻摇曳。 叶君泽安静地跟在一旁,。 回到凤仪宫,宫女们迅速摆好茶点,屏退左右。 贤贵妃这才开口道: “泽儿,你打算如何应对?” 她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叶君泽。 第三十三章 如昭容 叶君泽略一沉吟,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若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与她们为难。但如果她们……” 他顿了顿。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贤贵妃放下茶盏,伸手轻轻抚摸着叶君泽的脸庞,柔声道: “泽儿,你父皇今日的话,你要牢记于心。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母妃放心,儿臣明白。” 叶君泽握住母妃的手,语气坚定。 贤贵妃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几日后,叶君泽照例前往武威营操练士兵。 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银色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英姿飒爽。 士兵们见到他,纷纷高呼:“参见九皇子殿下!” 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叶君泽翻身下马,走到士兵面前,沉声说道: “今日操练,务必全力以赴,不得懈怠!”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士气高昂。 叶君泽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指挥士兵们进行各种操练。 他身先士卒,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位,一丝不苟。 士兵们受到他的鼓舞,也更加卖力地训练。 叶君泽正专注于操练,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恭敬地跪在他面前,高声禀报道: “九皇子殿下,如昭容带着礼物前来拜见贤贵妃娘娘,现下正在凤仪宫等候。” 叶君泽剑眉微挑,如昭容?她找母妃做什么? 他略作思索,对身旁的副将吩咐道: “你继续操练士兵,本皇子稍后回来。” “是!”副将领命。 叶君泽翻身上马,径直朝皇宫而去。 凤仪宫内,如昭容一身浅粉色宫装。 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流云髻,只插着一支白玉簪,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她正与贤贵妃说着话,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语气轻柔: “……臣妾闲来无事,亲手做了些糕点,想着娘娘或许喜欢,便斗胆送来,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贤贵妃看着眼前这位温柔可人的女子,心中不免有些疑虑。 如昭容虽然出身不高,但胜在容貌出众,性情温顺,深得皇上喜爱。 她此次前来凤仪宫,说是来探望自己,但贤贵妃心中清楚,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她究竟想做什么? 贤贵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如昭容,面上却带着得体的笑容,语气和蔼可亲: “妹妹太客气了,你我姐妹之间,何须如此见外?快坐,尝尝这雨前龙井,可是今年的新茶。” “谢娘娘。” 如昭容柔顺地应道,姿态优雅地在贤贵妃对面坐下。 宫女奉上香茗,如昭容轻抿了一口,赞叹道: “果然是好茶,入口清香回甘,令人心旷神怡。” 贤贵妃见她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并无半分逾越之处。 心中对她的戒备渐渐放下,脸上也多了几分真切的笑容: “妹妹若是喜欢,待会儿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多谢娘娘。”如昭容眼中闪过欣喜,恭敬地谢恩。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如昭容见时机成熟,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叶君泽: “说起来,臣妾昨日在御花园中,似乎看到了九皇子,只是当时人多眼杂,臣妾也不敢确定。” 贤贵妃闻言,心中了然,她果然是冲着泽儿来的。 不过,她并未点破,而是顺着她的话说道: “泽儿这几日都在宫外操练士兵,为即将到来的秋猎做准备,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 如昭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原来是臣妾看错了,说起来,臣妾进宫数月,还从未有机会与九皇子说过话呢。” 贤贵妃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如昭容见贤贵妃不冷不热的态度,心中有些着急。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九皇子到!” 叶君泽一身墨色长袍,腰间佩玉,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先向贤贵妃行了礼:“母妃。” 又对如昭容微微颔首:“见过如昭容。” 如昭容受宠若惊地起身回礼:“见过九皇子。” 她偷偷打量着叶君泽,俊朗的眉眼,挺拔的身姿。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让她心跳加速。 贤贵妃见如昭容眼中的惊艳,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泽儿,你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儿子刚从校场回来,想着母妃许久未见,特意过来请安。” 叶君泽语气温和,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如昭容。 如昭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你倒是有心。”贤贵妃笑着说道。 “既然来了,便陪本宫和如昭容说说话吧。” 叶君泽应了一声,在如昭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伸手拿起茶杯,动作优雅地轻抿了一口,然后状似随意地问道: “如昭容进宫数月,可还习惯?” “回九皇子的话,臣妾一切都好,多谢九皇子关心。” 如昭容连忙答道,声音略带紧张。 叶君泽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如昭容不必拘谨,母妃待人和善,宫中姐妹也都亲切,想来你在宫中也不会受委屈。” “臣妾多谢娘娘和九皇子的关怀。” 如昭容感激地看了一眼贤贵妃,又偷偷瞥了一眼叶君泽。 叶君泽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叶君泽起身告辞: “母妃,儿子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去吧。”贤贵妃点头应允。 叶君泽离开后,如昭容也起身告辞。 贤贵妃命宫女送她到宫门口,并赏赐了一些珍贵的布料和首饰。 如昭容回到自己的宫殿,心中还回想着叶君泽的音容笑貌。 她抚摸着贤贵妃赏赐的锦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昭容更加频繁地去凤仪宫拜见贤贵妃,每次都会“巧遇”叶君泽。 叶君泽对她也越发体贴温柔,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如昭容渐渐有些沦陷。 这日,如昭容亲手做了一碗莲子羹,送到叶君泽的手边。 第三十四章 误会 叶君泽正在等候母妃午睡起身,见她进来,笑着说道: “昭容怎么来了?” “臣妾亲手做了些莲子羹,想着殿下日夜操劳,特意送来给殿下尝尝。” 如昭容将莲子羹放在桌上,温柔地说道。 叶君泽接过莲子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赞叹道: “味道不错,昭容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叶君泽状似无意地夸赞了几句,引得如昭容更加殷勤。 殷切地询问他是否喜欢,口味是否合适。 她微微俯身,柔顺的青丝垂落下来,更显得她娇媚动人。 贤贵妃在内室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着如昭容。 她端坐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捻动着佛珠。 一颗颗圆润的珠子在她指尖滑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叶君泽放下碗筷,用餐巾优雅地擦拭了嘴角,然后起身对贤贵妃说道: “母妃,儿臣去练兵了。” “去吧。” 贤贵妃微微颔首,目光慈爱地注视着叶君泽。 叶君泽向如昭容微微颔首示意,转身离开了凤仪宫。 如昭容目送他离去,眼中流露出不舍。 叶君泽离开后,宫女们鱼贯而入,迅速将餐桌上的碗碟撤了下去。 贤贵妃命人重新沏了壶茶,状似随意地与如昭容谈天说地。 从宫中趣事到民间风俗,无所不谈。 她谈笑风生,语气轻松,实则话中藏针,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如昭容对叶君泽的真实心意。 “如昭容觉得,泽儿这孩子如何?” 贤贵妃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目光却紧紧地锁在如昭容的脸上。 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如昭容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轻咬下唇,略作思忖后,轻声说道: “九皇子殿下,文武双全,待人温和,实乃人中龙凤。” 她说着,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贤贵妃将如昭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继续与如昭容说笑,气氛看似轻松愉快,实则暗流涌动。 几日后,如昭容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再次来到凤仪宫拜见贤贵妃。 这一次,她带来的是一幅亲手绣制的百鸟朝凤图,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贤贵妃虽然心中仍然存有疑虑,但还是热情地招待了她。 “妹妹真是心灵手巧,” 贤贵妃接过绣品,细细欣赏着。 “这百鸟朝凤图,绣得真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娘娘谬赞了,” 如昭容谦虚地说道,眼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臣妾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几番接触下来,贤贵妃渐渐放下戒备,真心喜欢上了温柔可人的如昭容。 她时常邀请如昭容到凤仪宫小坐,两人一起品茶聊天,赏花作画,相处得十分融洽。 叶君泽将母妃的转变看在眼里,他虽然对如昭容的目的心知肚明。 但也不动声色,反而在如昭容刻意接近时表现得更加体贴温柔。 他时常在凤仪宫陪伴母妃时,与如昭容谈笑风生,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如昭容在叶君泽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沦陷,真的爱上了他。 她不再是为了目的而接近他,而是真心实意地关心他,为他的一颦一笑而牵动心弦。 她为他缝制衣袍,为他准备他爱吃的点心,为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这日,叶君泽回府,一进书房,就看到秦云霜和白若薇正襟危坐,气氛凝重。 他吓了一跳,因为两人已经很久没来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 秦云霜将手中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茶水溅了出来,在桌面上晕开一圈水渍。 她柳眉倒竖,怒视着叶君泽,说道: “你还有脸问我们怎么来了?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白若薇也沉着脸,语气冰冷: “我们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中的失望和痛心却清晰可见。 叶君泽朝书房里那些一看就是女子送的衣物和香囊看去。 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看到如昭容送他的东西了。 看来是误会了他和如昭容的关系。 叶君泽看着两人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 他走到两人面前,语气带着调侃: “怎么?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秦云霜涨红了脸,矢口否认。 白若薇也别过头去,不看他。 叶君泽轻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挑起秦云霜的下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还说没吃醋?脸都红了。” 秦云霜被他看得心跳加速,慌乱地拍开他的手,起身说道: “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白若薇见状,也起身告辞。 叶君泽也不挽留,只是笑着目送她们离去。 秦云霜和白若薇离开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府中,心中思绪万千。 她们都意识到自己对叶君泽的情意,却碍于身份,不敢表露心迹。如今看到叶君泽与如昭容亲近,心中更加苦涩。 她们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叶君泽,不再像从前那般随意亲近。 叶君泽坐在书房里,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笔尖的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云霜和若薇的心思,他并非全然不知。 只是她们的身份特殊,他不得不谨慎。 而如昭容,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叶君泽放下毛笔,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眼神深邃。 又过了些时日,叶君泽发现两人似乎真的生气了,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找他了,而且不管他怎么递信她们都置之不理。 他趁夜溜进了秦云霜的闺阁,这还是他第一次潜入古代女子的闺阁,他不由好奇的到处摸摸碰碰。 突然,他感觉到后背一阵寒意。 叶君泽灵巧地躲过秦云霜刺来的剑锋,脸上却带着无奈的笑意。 “秦将军,是我是我。” 他一边躲闪,一边试图解释。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照亮了他闪躲的身影,也映照出秦云霜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第三十五章 偷了边防图 秦云霜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剑招凌厉,步步紧逼。 “刺的就是你!哼!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等轻薄之事!” “夜闯女子闺阁,你究竟意欲何为!” 她手腕翻转,剑锋直指叶君泽的咽喉,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房间里的摆设因为两人激烈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云霜,你听我解释,” 叶君泽一边躲避着剑锋,一边焦急地解释。 “这一切都是误会,那些衣物香囊是如昭容送给我母妃的,我母妃又转赠给了我,我并无轻薄之意,只是想来看看你。” 他语气诚恳,眼神真挚,希望秦云霜能够相信他的话。 他身形敏捷,在狭小的空间内游刃有余地躲避着秦云霜的攻击,却始终没有出手反击。 秦云霜半信半疑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剑尖依旧指着叶君泽。 “如昭容送的?你母妃转赠给你?那你为何不走正门,偏偏要偷偷摸摸地爬墙进来?” 她柳眉紧蹙,目光锐利地盯着叶君泽。 她手中的长剑依旧闪烁着寒光,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杀气腾腾。 叶君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摊开双手,一脸真诚地说道: “我递的信都被拒收了,这才出此下策。” 他语气中带着委屈。 秦云霜这才缓缓地收回了剑,但依旧板着脸,不给他好脸色。 她将剑收入剑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然后转身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并没有理会叶君泽。 叶君泽见她态度有所软化,心中稍安。 便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簪塞到她手中。 “云霜,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喜欢吗?” 玉簪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着叶君泽温柔的眼神。 秦云霜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她想要开口拒绝,却又被他柔声细语地哄着: “云霜,别生气了,好吗?我真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秦云霜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他的甜言蜜语,脸上露出了笑容,接受了礼物。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簪,感受着玉质的温润,心中最后一丝怒气也烟消云散。 叶君泽见此,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云霜,请你也帮我跟白姑娘解释一下,我这边要见你们实在是太困难了。” “最近都要跟宫中那边打交道,这次是好不容易有了时间来找你解释的。” 他语气诚恳,眼神里带着歉意。 秦云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见秦云霜态度彻底软化,叶君泽这才起身告辞。 他走到窗边,回头看了一眼秦云霜,微微一笑,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秦云霜走到窗边,看着叶君泽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她将玉簪轻轻插在发髻上,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映照出她娇羞动人的模样。 秦云霜对着铜镜照了照,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确定玉簪稳固后,嘴角的微笑又深了几分。 一旁服侍的丫鬟端着茶水进来。 看到秦云霜对着镜子兀自笑着,忍不住问道: “小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秦云霜转头看向她,笑意盈盈: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好。” 她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却并没有喝多少,心思明显已经在别处了。 “有人送的礼物让小姐开心了?” 丫鬟眼尖,早就瞧见了秦云霜发髻上的玉簪,款式精巧,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秦云霜脸颊微微泛红,故作镇定地放下茶杯。 “就你多嘴。” 她顿了顿,又说道: “去把我的琴拿来,今晚想弹奏一曲。” 丫鬟见秦云霜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转身去取琴。 此时,叶君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穿过庭院,径直走向书房。 刚到书房就有一个身影迎面扑了上来,他这书房是筛子吗? 秦云霜武功高强能进来就算了,这人是为什么? 叶君泽发现来人是如昭容,他惊讶地问道: “娘娘不是应该在宫中吗?” 如昭容一手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只说 “有人……追杀……” 还没说几个字,就眼前一黑,身子一歪,便晕了过去。 叶君泽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眉头微蹙。 他瞥见如昭容怀里露出一个卷轴一角,便伸手探进去拿了出来,展开一看,竟是边防图! 叶君泽顿时明白了,应该是如昭容偷了边防图,被人发现,慌不择路逃到他这里了。 不过她这图好像不太对劲。 他伸手用力掐她的人中。 “嘶……” 如昭容吃痛,猛地睁开眼睛,捂着人中,一脸迷茫地看着叶君泽。 “疼……” 叶君泽故作无辜地摊开双手:“娘娘,我也是为了救你,你突然晕倒,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如昭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挣扎着起身。 “我,我被人追杀,有人要害我……” 她语无伦次,紧紧抓住叶君泽的衣袖。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衣袖,顺势扶着她坐下,语气温和: “娘娘莫慌,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能伤害你。” 他给如昭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中。 “喝口茶,压压惊。” 如昭容接过茶杯,双手颤抖着,茶水洒了不少在衣襟上,她却浑然不觉。 她喝了几口茶,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这才想起怀里的边防图,她连忙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 她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四处寻找:“图呢?我的图呢?” 她慌乱地翻着衣襟,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叶君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娘娘是在找这个吗?” 他从袖中拿出卷轴,在如昭容面前晃了晃。 如昭容看到边防图,顿时松了口气,她伸手去抢,却被叶君泽躲开了。 “娘娘,这图可是关乎国家安危的机密,你为何要偷它?” 叶君泽语气严肃,眼神锐利地盯着如昭容,让她无所遁形。 第三十六章 八皇子出事了 如昭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没有偷,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我……” 她不敢直视叶君泽的目光,眼神飘忽不定。 叶君泽将卷轴在手中轻轻敲打着,语气意味深长: “哦?栽赃陷害?那娘娘可要拿出证据来。” 如昭容脸色惨白,她哪里有什么证据?这图明明就是她偷的! 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狠厉,突然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叶君泽刺去。 叶君泽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匕首贴着他的腰腹滑过。 如昭容看到真的刺中了他,心中也是一慌。 叶君泽假装害怕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捂着腰,痛苦地呻吟着: “啊……” 如昭容见状,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 确认没有人发现后,立刻上前抢走了卷轴,跌跌撞撞地逃离了书房。 叶君泽缓缓起身,看着如昭容逃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真是愚蠢。” 他用指腹轻轻擦拭着腰上的血迹,眼神冰冷。 叶君泽看着如昭容仓皇逃窜的背影,眸色渐深。 他扯下腰间一块玉佩,用力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随后,他撕下一块衣襟,捂住腰间的伤口,沾染上鲜红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 叶君泽稳住身形,对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呼喊,立刻推门而入。 看到叶君泽捂着腰间的伤口,脸色苍白。 地上还有散落的玉佩碎片和血迹,顿时大惊失色。 “殿下!您怎么了?!” 叶君泽指着门外,语气虚弱却带着急切: “快,如昭容,她,她刺杀本皇子,还,还偷走了重要的卷轴。快去追!务必将她捉拿归案!”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耽搁,立刻领命而去。 一部分人留下保护叶君泽,一部分人则迅速朝如昭容逃离的方向追去。 书房外,脚步声杂乱,夹杂着侍卫们焦急的呼喊声,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待侍卫离开后,又唤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道: “你暗中跟着如昭容,务必查清她背后的主使之人。” 心腹领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 叶君泽这才松了口气,他换下染血的衣物。 将沾血的帕子扔进火盆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眼中闪过一道光。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此时,白府内,白若薇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叶君泽递来的信中,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无奈,让她既感动又担忧。 知道叶君泽身处险境,步步为营,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突然,白若薇听到府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侍卫的呼喊声和马蹄声。 她心中一紧,难道是叶君泽出事了? 她正疑惑间,一个身影从窗户闪了进来。 来人正是秦云霜,她一身夜行衣,脸色凝重。 “若薇,八皇子府出事了,随我来!” 白若薇来不及多问,立刻跟着秦云霜飞檐走壁,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叶君泽的书房。 两人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台上,透过窗户,看到叶君泽正背对着她们,站在窗前,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叶君泽,” 秦云霜低声唤道。 叶君泽转过身,看到秦云霜和白若薇,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你们怎么来了?” 秦云霜走到叶君泽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见他衣着整齐,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府外如此喧闹,我们担心你出事,便来看看。” 叶君泽淡淡一笑。 “我没事,只是府里进了贼,已经被侍卫抓住了。” 白若薇看着叶君泽,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你真的没事吗?” 叶君泽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递给秦云霜和白若薇,语气温和。 “真的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夜深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云霜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她盯着叶君泽的眼睛,语气严肃。 “叶君泽,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叶君泽放下茶杯,走到两人面前。 “我……” 叶君泽刚想开口解释,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腰,痛苦地弯下腰。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腰腹传来,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秦云霜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急切地问道: “你怎么了?” 白若薇见状,急忙上前为他把脉。 她纤细的指尖搭在叶君泽的腕上,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脸色苍白地说道: “他中毒了!” 叶君泽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住。 秦云霜连忙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她扶着叶君泽的手臂微微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白若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指尖。 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下来。 秦云霜见状,惊呼一声: “若薇,你这是做什么?!” 她想要阻止白若薇,却被白若薇一把抓住手腕。 “云霜,别担心,我没事。” 白若薇将滴血的指尖送到叶君泽的嘴边。 “快,喝下去!” 叶君泽看着白若薇苍白的脸庞和滴落的鲜血,心中百感交集。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嘴,将白若薇的鲜血吞咽下去。 鲜血带着一丝腥甜,滑入喉咙,带来一阵灼热的感觉。 白若薇见叶君泽喝下自己的血,这才松了口气。 她用干净的帕子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对秦云霜说道: “云霜,你帮我照顾一下他,我去煎药。”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书房。 秦云霜看着白若薇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转头看向叶君泽,见他脸色略有好转,这才放下心来。 她轻轻地握住叶君泽的手,柔声说道: “你感觉怎么样?” 叶君泽睁开眼睛,看着秦云霜担忧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虚弱地笑了笑,说道: “好多了,谢谢你,云霜。” 第三十七章 敌国奸细 叶君泽感到一阵暖流顺着喉咙流下,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 白若薇的药效奇快,原本如同火烧火燎的伤口现在只剩下隐隐的钝痛。 他抬眼看向秦云霜和白若薇,两人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尤其是秦云霜,眼眶微微泛红,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他心中一暖,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没事了,真的。” “没事?你都吐血了还没事!” 白若薇瞪了他一眼,声音虽然强硬,但眼中的关切却骗不了人。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如昭容…” 叶君泽顿了顿,简短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们。 他尽量轻描淡写,将如昭容的袭击说成了一场意外。 并强调自己控制了伤势,没有伤及要害。 听完他的解释,秦云霜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她依然声音不善: “如昭容?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刺杀你?” 叶君泽苦笑一声: “她可能是偷东西被我发现了,恼羞成怒吧。” “偷东西?” 白若薇挑了挑眉,一脸的不相信。 “她一个昭容,会缺什么东西?跑到你这八皇子府上偷东西?你糊弄鬼呢?” “我……” 叶君泽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如昭容偷了一张假地图吧? 秦云霜狐疑地打量着叶君泽,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中的闪烁其词。 “叶君泽,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叶君泽张了张嘴,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白若薇却抢先一步说道: “算了,云霜姐姐,别问了。他不想说,我们逼他也没用。” 她转向叶君泽,声音中带着嘲讽。 “八皇子殿下金枝玉叶,我们这些小人物哪有资格过问您的事呢?” 叶君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他正想解释,突然房门被推开 暗卫若冷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叠信件: “殿下,属下在如昭容寝宫搜出密信,属下已检查过,是敌国文字。” 叶君泽接过信件,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秦云霜和白若薇都屏住了呼吸,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翻动纸张的细微声响。 烛火跳动,映照着叶君泽阴晴不定的脸庞。 “敌国奸细……” 叶君泽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白若薇和秦云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信中内容表明,如昭容潜伏在皇帝身边多年,窃取了大量机密情报。” 若冷补充道,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叶君泽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忖着该如何处理此事。 “我必须立即进宫面圣!” 叶君泽转向秦云霜和白若薇,声音郑重: “此事事关重大,在皇帝查明真相之前,你们二人切勿将此事外传,明白吗?” 秦云霜和白若薇同时点头,神色严肃。 “我们明白。” 叶君泽不再耽搁,强忍着腰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快步走出房间。 他步履匆匆,穿过走廊,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皇宫内,灯火通明。叶君泽强忍着身体不适,快步走入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叶君泽行礼道。 “泽儿,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关切地问道。 “父皇,儿臣有紧急情况禀报!” 叶君泽声音急促,将手中的密信呈上。 “儿臣府上的暗卫在如昭容寝宫搜出了这些密信,信中内容表明,她…她是敌国奸细!” 皇帝接过密信,仔细阅读,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御书房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岂有此理!” 皇帝将信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震怒道。 “她竟敢做出这等事!” 叶君泽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禀报给皇帝,包括如昭容如何刺杀他。 以及暗卫如何搜出密信等等。 他声音平静,条理清晰,没有丝毫慌乱。 皇帝听完叶君泽的禀报,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显然是在思考对策。 “泽儿,你做得很好!” 皇帝停下来,拍了拍叶君泽的肩膀,声音中带着赞赏。 “多亏你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儿臣也是偶然发现。”叶君泽谦虚地说道。 “来人!”皇帝对着门外喊道。 一名侍卫立刻走了进来。 “皇帝,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彻查此事!一定要将如昭容捉拿归案!” 皇帝声音威严地说道。 “遵旨!”侍卫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贤贵妃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 她神色慌张,衣衫略显凌乱,显然是听到消息后立刻赶来的。 “皇帝!泽儿他怎么样了?” 贤贵妃焦急地问道,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 看到叶君泽安然无恙,贤贵妃这才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母妃,让您担心了。” 叶君泽上前扶住贤贵妃,声音温柔。 贤贵妃转头看向皇帝,声音带着恳求之意。 “皇帝,您一定要为泽儿做主啊!” “爱妃放心,朕一定会严惩凶手!”皇帝安抚道。 “泽儿,跟母妃回宫。” 贤贵妃拉着叶君泽的手说道。 “儿臣告退。”叶君泽向皇帝行礼后,跟着贤贵妃离开了御书房。 回到贤贵妃的寝宫,贤贵妃一脸担忧地看着叶君泽。 “泽儿,母妃实在放心不下你一个人,你身边都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母妃,” 叶君泽无奈地打断贤贵妃的话,他轻轻地揉了揉额角。 “儿臣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他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疲惫。 贤贵妃走到叶君泽身边,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母妃知道你心里装着国家大事,可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该成家立业了。” 她叹了口气,“你父皇也一直在催促,母妃也是为了你好。” 贤贵妃拉着叶君泽的手,轻轻拍了拍。 “母妃明白你的心思,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你父皇今日还念叨着你的婚事,母妃也是为了你好。” 她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 第三十八章 丞相千金 “泽儿,你若是不喜欢,母妃也不会勉强你,只是见见,如何?” 叶君泽看着贤贵妃期盼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拒绝。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好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 贤贵妃见叶君泽答应,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拉着叶君泽的手,语速也快了起来。 “母妃这就派人去安排,明儿个就在御花园,你看如何?” 叶君泽点了点头,“一切都听母妃安排。” 贤贵妃欣慰地笑了笑,随即唤来宫女。 “快去请丞相千金谢兰心小姐明日午后到御花园一叙。” “是,娘娘。”宫女领命而去。 第二日午后,阳光明媚,御花园中百花盛开,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叶君泽一身月白色锦袍,静静地站在一棵桃花树下。 微风拂过,桃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在他的肩头。 更衬得他丰神俊朗,宛若谪仙。 远处,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缓缓走来。 她步履轻盈,姿态优雅,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少女眉眼精致,肌肤胜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挽起,更显得她清丽脱俗。 这少女正是丞相千金谢兰心。 谢兰心走到叶君泽面前,微微福身。 “兰心见过八皇子殿下。”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 叶君泽微微颔首,“谢小姐不必多礼。” 他打量着谢兰心,心中暗自点头。 贤贵妃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位谢小姐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谢兰心偷偷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皇家子弟的贵气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让人不禁心生好感。只是…… 她想起家中长辈对这位八皇子的评价——温润如玉,体弱多病。 体弱多病?谢兰心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她最讨厌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了。 “听闻八皇子殿下文采斐然,兰心一直想要讨教一番。” 谢兰心声音中带着挑衅。 叶君泽微微一笑。 “谢小姐过奖了,本皇子不过略懂皮毛而已。” “殿下何必谦虚,兰心可是久仰殿下大名,今日能得见殿下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谢兰心声音中带着讽刺。 她最看不惯这些皇子皇孙的做派,表面上谦逊有礼,实际上却傲慢自大。 叶君泽听出了谢兰心声音中的不满,但他并未生气,毕竟是母妃的意思,他不想让母妃担心。 他从容应对道:“谢小姐谬赞,本皇子愧不敢当。” “殿下不必自谦,” 谢兰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既然殿下文采斐然,不如我们以诗会友,如何?” “正合我意。” 叶君泽欣然应允。 两人走到一处凉亭坐下,宫女奉上香茗和点心。 谢兰心率先吟出一句:“桃花灼灼,映照君颜。” 叶君泽略一思索,便对答道:“柳絮飘飘,拂过佳人。” 谢兰心眼中闪过惊讶,没想到这位八皇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她又吟出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叶君泽不假思索地对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谢兰心心中暗惊,这位八皇子的才学居然不错。 但她还是看不上他,不愿与他相处。 她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想要故意刁难一下他。 让他知难而退。 谢兰心轻啜一口香茗,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眼眸低垂,似在沉吟。 片刻后,她抬眸,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吟诵道: “绛纱笼烛影,飘飘舞雪尘。冰蟾映绮户,玲珑望秋月。” 她特意选择了一首极其生僻的诗,这首诗并非出自名家之手,而是她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的。 她就不信,叶君泽还能接得上。 叶君泽略一沉吟,随即朗声接道: “瑶琴弹夜弦,悠悠寄相思。清风拂玉树,瑟瑟落金樽。” 他顿了顿,看向谢兰心,眼眸中带着笑意。 “谢小姐,这首诗出自南朝梁代诗人江淹的《闺怨篇》,诗中描绘了一位女子在闺房中思念情郎的情景,意境幽远,令人回味无穷。” 谢兰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没想到叶君泽不仅对答如流,还准确无误地指出了这首诗的作者和创作背景。 她心中震惊不已,原本轻视的态度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她掩饰住内心的惊讶,故作镇定地说道: “殿下果然博学多才,兰心佩服。” 叶君泽谦虚一笑。 “谢小姐谬赞了,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谢兰心本想借此让叶君泽知难而退,却不想反倒让他展现了真才实学。 她心中暗叹,看来这位八皇子并非传闻中那般。 两人继续吟诗作对,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气氛逐渐融洽。 叶君泽谈吐不凡,见识广博,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谢兰心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聊了许久。 一位宫女走到凉亭外,恭敬地行礼道: “八皇子,贤贵妃娘娘派奴婢来询问情况。” 叶君泽转头看向宫女,温声说道: “你回去禀告母妃,我与谢小姐相谈甚欢,请她不必担心。” “是,奴婢告退。”宫女行礼后,转身离去。 宫女离开后,谢兰心起身告辞: “殿下,天色已晚,兰心也该回府了。” 叶君泽起身,将谢兰心送到御花园门口。 “谢小姐,今日与你相谈甚欢,下次再一起探讨诗词。” “好,”谢兰心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 “兰心告辞。” 谢兰心回到府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叶君泽的身影。 “看来,这位八皇子,并非我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她轻声自语道。 丫鬟小桃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看见谢兰心对着镜子微笑,好奇地问道: “小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谢兰心回过神来,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没什么,只是想起今日在御花园与八皇子的谈话,觉得受益匪浅。” 第三十九章 江南水灾 小桃将茶盘放在桌上,走到谢兰心身后,轻轻地为她按摩肩膀。 “小姐今日与八皇子聊了些什么?” 谢兰心放下茶杯,闭上眼睛享受着小桃的按摩,嘴角微微上扬。 “我们聊了诗词歌赋,他竟连《闺怨篇》都知晓。” 小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八皇子竟然如此博学?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才情。” “是啊,”谢兰心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今日算是彻底颠覆了我对他的印象。”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思绪万千。 小桃跟到窗边,轻声说道: “小姐以前总是说八皇子配不上小姐,今日看来,小姐对八皇子的看法有所改变了?” 谢兰心哼笑一声。 “我才不会因为一首诗就对他改观,还是看他表现吧!”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百官肃立,气氛庄严肃穆。 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氤氲在空气中,增添了几分威严。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色凝重,手中紧紧握着一份奏折。 “启禀陛下,南方多地连降暴雨,引发洪涝灾害,受灾百姓众多,房屋田地被淹,损失惨重!”一位身着官服,头戴乌纱,面色焦急的官员出列禀报道。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官员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官员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皇帝眉头紧锁,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显示着他内心的焦虑。 他目光扫过殿下群臣,最终落在了叶君泽身上。 “泽儿,此事你如何看待?”皇帝沉声问道。 叶君泽上前一步,拱手道: “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赈灾救民,刻不容缓。儿臣愿亲自前往灾区,督导赈灾工作。” 皇帝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准奏。泽儿,你办事朕放心。此次赈灾事关重大,务必尽心竭力,切不可懈怠。” “儿臣定不负父皇重托!” 叶君泽再次拱手,掷地有声的说道。 早朝结束后,叶君泽回到八皇子府,立即开始准备前往南方赈灾的各项事宜。 他将若冷唤来,吩咐道: “若冷,你立刻去准备马车和随行人员,越快越好。” “是!” 若冷领命,迅速退了下去。 叶君泽又吩咐下人将秦云霜和白若薇请到书房。 “云霜,若薇,我即将前往南方赈灾,京中之事,就拜托你们二人了。” 叶君泽声音凝重,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尤其是大皇子和七皇子,” 叶君泽补充道,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他们最近的举动有些异常,你们要多加留意。” “明白。”秦云霜和白若薇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叶君泽点点头, 一切安排妥当后,叶君泽与秦云霜和白若薇道别,转身离开了八皇子府。 他登上马车,朝着南方疾驰而去。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秦云霜站在府门口,望着叶君泽远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担忧。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府中。 白若薇拍了拍秦云霜的肩膀。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叶君泽坐在马车内,撩起车帘,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此次南方赈灾,不仅关乎民生大计,也是他巩固自身地位的重要一步。 叶君泽的马车一路南下。 窗外,官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景色也逐渐由北方的苍劲转为南方的秀丽。 大皇子府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大皇子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玉佩温润光滑,触感极佳。 侍卫匆匆来报:“殿下,八皇子已离京,前往南方赈灾。” 叶君昊嘴角露出冷笑,他将玉佩握紧,指节泛白。 “去,派人盯着他,看他耍什么花样。” 侍卫领命,躬身退下。 叶君泽的马车行驶了数日,终于抵达灾区边缘的一个小镇。 小镇名为清溪镇,往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 行人寥寥无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沿街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只有几家药铺还在营业。 门口排着长队,大多是些面黄肌瘦的灾民。 叶君泽下令扎营休息,同时派人前往灾区中心打探情况。 “若冷,” 叶君泽叫住正要离开的若冷。 “灾区情况不明,你多派些人手,务必小心谨慎。” “是,殿下。” 若冷拱手领命,转身离去。 叶君泽站在镇口,望着远处被洪水淹没的田野,心中沉甸甸的。 远处,浑浊的洪水依旧在肆虐,原本绿油油的稻田如今变成了一片汪洋。 房屋倒塌,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败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 一名侍卫匆匆来报: “殿下,灾区中心情况严重,洪水泛滥,房屋倒塌,许多百姓流离失所,缺衣少食,疫情也开始蔓延。” 叶君泽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可有查明疫情的种类和传播途径?” “回殿下,据初步了解,此次疫情主要是痢疾和伤寒,主要通过水源和食物传播。” 侍卫回答道。 叶君泽沉思片刻,吩咐道: “立即派人前往灾区中心,分发粮食和药物,同时组织人手搭建临时住所,安置灾民。另外,要尽快控制疫情的蔓延,派医师前往灾区,救治病人。” “是!” 侍卫领命,迅速退了下去。 叶君泽转身回到营帐,开始制定详细的赈灾方案。 地图上,灾区被洪水分割成一块块孤岛,交通中断,物资运输困难。 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赈灾物资尽快送到灾民手中。 这时,若冷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他走到叶君泽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道: “殿下,属下已派人前往灾区中心打探情况,并带回了一些灾民。” “带他们进来。” 叶君泽放下手中的地图,声音中带着疲惫。 片刻后,几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被带了进来。 他们神情麻木,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第四十章 江州 叶君泽走到他们面前,关切地问道:“你们的情况如何?” 一名年迈的老者颤巍巍地抬起头,沙哑开口:“大人,我们村子都被洪水淹没了,粮食被冲走,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他说着,老泪纵横。 叶君泽心中一阵酸楚,他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安慰道: “老人家,你放心,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他转头看向若冷,吩咐道: “安排他们先吃饭休息,明日一早,我亲自前往灾区中心。” “是!” 若冷领命,带着灾民离开了营帐。 叶君泽再次拿起地图,仔细研究着灾区的道路和地形。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条能够将赈灾物资运送到灾区中心的安全通道。 他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停留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上。 这条山路虽然崎岖难行,却可以避开洪水的淹没区域,直达灾区中心。 “就这条路了。” 叶君泽心中暗自决定。 天边泛起鱼肚白,叶君泽简单地用过早膳,便带着一队人马,踏上了前往灾区中心的山路。 山路崎岖,道路泥泞,马蹄踩在泥泞的道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殿下,前方道路被山体滑坡阻断了。” 一名侍卫骑马赶来禀报。 叶君泽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走到山体滑坡处查看情况。 大量的泥土和石块从山上滚落下来,将道路完全堵塞。 “立即组织人手清理道路。” 叶君泽吩咐道。 “是!” 侍卫们领命,立刻开始清理道路。 叶君泽眉头紧锁,抬手遮挡住扑面而来的尘土,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被堵塞的道路。 几名侍卫挥汗如雨,正用铲子和锄头奋力清理着滑落的泥土和碎石。 “殿下,这条路恐怕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出来。” 一名侍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走到叶君泽身旁禀报道。 叶君泽沉吟片刻,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 “上山,看看能不能绕过去。” 叶君泽一行人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攀登,期间不断有碎石滚落。 山风呼啸,吹动着叶君泽的衣袍猎猎作响。 “殿下,小心脚下。” 一名侍卫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同时伸手扶住旁边摇摇欲坠的灌木,避免它滑落下去带动更多碎石。 叶君泽微微颔首,没有说话,继续向上攀登。 这种路他当兵的时候走惯了,要不是顾及旁人,他其实能快很多。 山路崎岖,荆棘丛生,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侍卫们紧紧跟随,不敢有丝毫懈怠。 攀登许久,众人终于绕过了山体滑坡的路段。 叶君泽站在山脊上,眺望远方。 只见原本的官道已经被滑坡的泥石完全掩埋,如同一条巨大的伤疤,横亘在大地上。 叶君泽吩咐侍卫去清理管道,侍卫们搬了很久才将所有障碍物清理。 一行人又迅速赶往了灾区中心,也就是江南最大的城市,江洲。 一上来就看到城门口有人在接待他们。 叶君泽翻身下马,揉了揉因长时间骑行而有些僵硬的腿部肌肉。 随后将目光投向城门口迎接的官员。 这官员身形略显富态,身着官服,头戴乌纱。 腰间玉带上的佩玉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在阳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 只是他此刻面色憔悴,眼窝深陷,眉宇间带着掩盖不住的疲惫。 “下官江州郡守王瀛,恭迎八皇子殿下!” 郡守见到叶君泽一行人,连忙快步迎上前来,深深作揖行礼。 叶君泽上前一步,虚扶起他,温声道: “郡守大人不必多礼,灾情紧急,一切从简即可。” 他从怀中取出一叠名册和一方官印,递给郡守。 “这是父皇派我前来赈灾的圣旨和相关文书,还请郡守大人过目。” 郡守颤巍巍地接过名册和官印,仔细翻阅,确认无误后,连忙跪倒在地,高呼: “臣叩见八皇子殿下!” 叶君泽再次将王瀛扶起。 “王大人不必如此多礼,眼下最重要的是救灾,其他虚礼就免了吧。” 四周的侍卫见状,也纷纷下马,肃立在叶君泽身后。 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街道两旁,一些灾民好奇地探出头来,远远地张望着,窃窃私语着。 “是,是,殿下教训的是。” 王瀛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神色恭敬而紧张。 “殿下,城内灾民众多,情况危急……” 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叶君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身上。 那妇人怀中抱着一个瘦弱的婴儿,婴儿气息微弱,连哭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妇人眼神空洞,脸上满是绝望之色,仿佛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王大人,”叶君泽收回目光,沉声问道。 “城内灾民如今境况如何?急需哪些物资?” 他一边询问,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王瀛的神色变化,想要判断他是否有所隐瞒。 “回殿下,” 王瀛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 “城内灾民约有五万余人,大多房屋被洪水冲毁,流离失所。” “如今粮草紧缺,衣物被褥不足,许多灾民只能露宿街头,感染风寒。” “最严重的还是疫情,痢疾和伤寒肆虐,城内的大夫根本忙不过来……”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 “疫情?” 叶君泽眉头紧锁,追问道。 “可有统计过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 王瀛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个,具体数字还在统计中,但情况不容乐观。” 他偷偷抬眼观察叶君泽的脸色,见他面色阴沉,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叶君泽心中了然,这王瀛恐怕有所隐瞒。 但他并未点破,只是淡淡地说道: “王大人,带我去看看灾民的情况吧。” “是,殿下。” 王瀛连忙应道,随即侧身引路。 “殿下,这边请。” 一行人穿过残破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街道两旁,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灾民,他们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一些灾民直接躺在路边,奄奄一息。 苍蝇嗡嗡地飞舞着,落在灾民的身上,让人不忍直视。 第四十一章 八皇子贪污赈灾款 叶君泽一路走来,脸色越来越沉重。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王瀛,声音凝重地问道: “王大人,城内可还有剩余的粮食和药物?” 王瀛低着头,声音低沉地回答道: “回殿下,城内的粮仓已经被洪水淹没,所剩无几。药物也已经告罄,许多病人得不到及时救治……” 叶君泽没有再说什么,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清单,递给王瀛。 “这是我带来的赈灾物资清单,你安排人手尽快将物资分发给灾民。” 王瀛接过清单,连忙躬身道: “多谢殿下!下官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快步离去。 随着赈灾物资的到来,灾民们如同看到了希望,纷纷涌上前来领取。 现场秩序一度混乱,甚至有人为了抢夺粮食而发生争执。 叶君泽见状,立刻指挥侍卫维持秩序,并亲自安抚灾民的情绪,稳定了局面。 他高声说道:“大家不要慌,粮食和药物足够,人人都有份!请大家排好队,依次领取!”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渐渐地,混乱的场面逐渐平静下来。 灾民们开始有序地排队,等待领取赈灾物资。 叶君泽看着眼前逐渐恢复秩序的场面,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心中暗自祈祷。 希望这场灾难能够尽快过去,让灾民们早日恢复正常的生活。 叶君泽抬手示意身旁的侍卫长。 “去,将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带过来。” 侍卫长领命而去,很快便将三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子带到了叶君泽面前。 三人瑟缩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叶君泽俯视着三人,声音平静地问道: “为何要扰乱秩序?”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看了一眼叶君泽,又迅速低下头去,嗫嚅道: “殿下,草民,草民饿得慌了……” 男子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解释。 “我们,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听说,听说赈灾的粮食有限,怕,怕抢不到……” 他说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他身旁的两个男子也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害怕极了。 叶君泽注意到男子恐惧的眼神和颤抖的声音,示意侍卫给三人各自分发食物和水。 侍卫立刻从身后的马车上取下几个馒头和水壶,递到三人面前。 三人接过食物和水,顾不上其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干硬的馒头被他们几口就吞咽下去,清水也一饮而尽,仿佛许久未曾进食一般。 叶君泽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周围的灾民见状,眼中充满了羡慕和渴望,却没有人敢上前争抢。 待三人吃喝完毕后,叶君泽再次开口,声音依然平静: “现在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三人抬起头,看向叶君泽,眼神中恐惧稍减,取而代之的是感激。 年长的男子抹了抹嘴角残留的水渍,开口说道: “殿下,我们也是听信了谣言,这才…这才……” 他说着,又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叶君泽的眼睛。 叶君泽微微皱眉,追问道: “谣言?什么谣言?” 年长男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答道: “说是,说是赈灾的物资都被朝廷的人贪污了,层层剥削下只够一部分人……” 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叶君泽,见他没有发怒,才壮着胆子继续说道。 “所以,所以大家才,才慌了……” 他身旁的两个男子也跟着点头,附和道: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男子补充了一句。 “说是,说是官府克扣了赈灾粮……”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周围的灾民听到这话,也开始议论纷纷,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叶君泽目光一凛,立刻安排侍卫在灾民中宣传物资充足的消息,消除恐慌。 “告诉大家,朝廷调拨的赈灾物资充足,人人都有份!不必听信谣言,更不要哄抢!” 侍卫们领命,立刻分散到人群中,大声宣读叶君泽的命令,安抚灾民的情绪。 叶君泽转过身,视线再次落在那三个男子身上。 “你们可还记得散播谣言之人的体貌特征?”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努力回忆着。年长的男子开口道: “那人,那人身材高瘦,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脸上,脸上有一道疤……” 他一边回忆,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 “疤痕,疤痕大概这么长。” 另一个男子补充道: “对,对,那人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像是嗓子坏了。” 最年轻的男子则说道: “那人经常在城东一带活动,我们,我们都见过他几次。” 叶君泽将三人的描述牢记于心。 立刻派侍卫长带人根据描述在城中搜寻散播谣言者。 “务必将他捉拿归案!还有,要注意保护现场,查清谣言的源头。” 叶君泽声音严肃,目光锐利。 “是,属下明白!” 侍卫长领命,带着几名侍卫迅速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叶君泽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这谣言传播的速度如此之快,恐怕背后有人在故意煽动。 他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几天之后,谣言愈演愈烈,甚至演变成了“八皇子贪污赈灾款”的版本。 情况糟糕的是,叶君泽此次带来的物资只能支撑半月左右的时间。 如果后续朝廷的物资赶不来,城中恐有暴动。 的叶君泽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棚内,听着侍卫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 棚外,灾民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气氛紧张而压抑。 “殿下,现在该如何是好?” 侍卫长声音焦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叶君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继续追查谣言的源头,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另外,催一下京中,尽快稳定民心。”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还有,派人密切关注城内的情况,严防有人趁机作乱。” 第四十二章 囤积居奇 叶君泽又派出几名侍卫,乔装成灾民,混入人群中探听消息。 侍卫们换上破旧的衣衫,沾染上泥土,原本挺拔的身姿也刻意佝偻着,完美的融入了灾民之中。 他们分散在人群的不同角落,仔细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傍晚时分,侍卫们陆续返回,带回了打探到的消息。 “殿下,”一名侍卫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 “属下打探到,城中几家粮商暗中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加剧了灾民的恐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这几家粮商分别是……” 他一口气报出了几家粮商的名称,都是城中的大户。 叶君泽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岂有此理!” “立刻派人查封这几家粮商的粮仓,并将粮食以平价售卖给灾民!” “是!”侍卫们领命,迅速离去。 叶君泽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几家粮商的名字,并在每个名字后面重重地画了一个叉。 这些无良的粮商,为了牟取暴利,竟然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真是罪无可赦! 查封粮商的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大量的粮食被从粮仓中运出,并在城中设立了多个售粮点,以平价售卖给灾民。 灾民们得知消息后,纷纷涌向售粮点,排起了长队。 原本混乱的局面逐渐得到控制,灾民们脸上的恐慌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 叶君泽亲自前往城中几家大型粮店视察。 他走进一家粮店,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粮店内空空荡荡,货架上几乎看不到粮食,只有零星的几袋陈米摆放在角落里,上面落满了灰尘。 “掌柜的,”叶君泽沉声问道,“你们的粮食呢?” 掌柜的点头哈腰地迎上前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回…回大人,小店的粮食…粮食都卖完了……” 他说着,偷偷打量着叶君泽的脸色,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叶君泽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角落里,拿起一袋陈米,仔细端详着。 陈米表面泛黄,散发着一股霉味,一看就存放了很久。 他将陈米放回原处,转身看向掌柜的,声音冰冷地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卖完了?” 掌柜的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小店…小店实在是没有粮食了……” 叶君泽没有理会掌柜的求饶,他转身走出粮店,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连续走访了几家粮店,情况都大同小异,粮店的存粮都所剩无几。 他意识到,如果朝廷的物资不能及时抵达,城中很可能发生暴乱。 回到指挥棚后,叶君泽立刻下令,将查抄粮商所得的粮食优先分发给老弱妇孺,并承诺朝廷的赈灾粮很快就会到达,以此来安抚人心。 同时,他修书一封,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向皇帝禀报灾情,请求尽快调拨后续物资。 信使接过信件,小心地揣入怀中,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渐渐远去。 叶君泽站在指挥棚外,望着信使远去的方向。 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朝廷的物资能够尽快到来。 “殿下,您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侍卫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到叶君泽身边,声音关切地说道。 叶君泽接过粥碗,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还得再等等,看看城中的情况是否稳定下来。” 他低头喝了一口粥,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胃中,让他感到一丝暖意。 叶君泽放下粥碗,眉头紧锁,浓重的疲惫感让他眼皮有些发沉。 他揉了揉眉心,将碗递给侍卫长,沉声问道: “城中疫病的最新情况如何?” 侍卫长面色凝重地接过碗,放到一旁的木桌上,双手抱拳行礼,声音沉重地汇报: “回禀殿下,疫病的蔓延速度加快了。这几日,感染人数持续增加,城内的大夫和药材都严重不足。不少灾民在感染后得不到及时救治……” 他顿了顿,偷偷抬眼观察叶君泽的脸色,见他面色阴沉,声音更低了些。 “……已经有数十人……不治身亡。” 侍卫长说到这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叶君泽。 叶君泽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更加难看。 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走到指挥棚内的地图前。 地图上,灾区被洪水分割成一块块孤岛,交通中断,物资运输困难。 几个疫情较为严重的区域,被他用红色的笔墨重重地圈了起来,触目惊心。 叶君泽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显示着他内心的焦虑。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沉声吩咐道: “将我们随行携带的军医和药材全部投入到救治百姓的工作中,不得有任何保留!” “是!” 侍卫长立刻领命。 “另外,” 叶君泽补充道。 “立刻派人前往邻近的城镇,征调大夫,采购药材。速度要快!” “是,殿下!” 侍卫长再次抱拳行礼,然后快步走出指挥棚,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独自一人站在地图前,仔细研究着城中各处疫情的分布情况,思考着如何有效控制疫情的蔓延。 他目光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停留在几个疫情最为严重的区域。 这些区域大多地势低洼,卫生条件差,灾民聚集,很容易滋生疫病。 他沉思片刻,心中有了决断。 叶君泽吩咐刚刚回来的侍卫长。 “立刻安排,我要亲自前往城中几个疫情严重的区域视察,并制定更具体的防疫措施。” 侍卫长面色一凛。 “殿下,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他声音中带着担忧,疫情严重,殿下若是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 叶君泽摆了摆手。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做好安排便是。”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侍卫长见叶君泽态度坚决,知道无法劝阻,只得领命,下去安排。 第四十三章 整治疫情 叶君泽走到桌案前,拿起地图再次仔细研究起来。 他需要制定一条安全的路线,既能让他全面了解灾区疫情的真实情况,又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感染的风险。 他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在地图上圈出几个疫情较为严重的区域,低声自语道。 “就从这里开始吧。” 叶君泽带着几名侍卫和一名军医,沿着城中一条相对干净的街道前行。 街道两旁,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灾民。 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的味道,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叶君泽一行人来到城东的一处棚户区,这里是疫情最为严重的区域之一。 棚户区内,简陋的棚屋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棚屋之间,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环境脏乱差。 棚屋内,不时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和咳嗽声,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叶君泽站在棚户区入口,眉头紧锁,目光扫视着眼前的景象。 “殿下,这里…情况很严重。” 随行的军医走到叶君泽身边,低声说道。 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触目惊心。 叶君泽没有说话,他迈步走进棚户区,侍卫们紧随其后。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污水和垃圾,尽量不碰到任何东西。 叶君泽走到一间棚屋前,停下脚步。 棚屋内,一名年轻的妇人正躺在破旧的草席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她的身旁,一个瘦弱的婴儿正无力地哭泣着。 叶君泽弯下腰,轻轻地掀开盖在妇人身上的破布。 妇人的身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点,这是感染瘟疫的典型症状。 “她…她还有救吗?” 年轻的妇人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叶君泽,眼中充满了祈求。 叶君泽转头看向随行的军医。 “怎么样?” 军医上前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 “殿下,她…她已经不行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年轻的妇人听到这话,眼中闪过绝望。 她伸出手,想要抱起身旁的婴儿,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孩子…孩子……”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微弱的声音。 叶君泽见状,心中一阵酸楚。 他轻轻地抱起婴儿,走到军医面前。 “孩子呢?还有救吗?” 军医仔细检查了婴儿的情况,沉吟片刻后说道: “孩子…孩子还有救,只是…只是需要尽快治疗。” “那就好。”叶君泽松了一口气。 “立刻安排治疗,一定要治好他!” “是,殿下!”军医连忙应道。 叶君泽将婴儿交给一名侍卫,转身走到年轻妇人身旁。 妇人已经停止了呼吸,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仿佛终于摆脱了病痛的折磨。 叶君泽吩咐侍卫:“将这位妇人的遗体妥善安置。” 声音中带着悲悯。 侍卫领命,小心翼翼地将妇人的遗体抬走,消失在曲折的棚户小巷中。 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似乎更浓重了些,几只苍蝇嗡嗡地盘旋在半空中,然后又落回污浊的地面上。 叶君泽转向军医,眉头紧锁,声音严肃: “这种瘟疫,症状是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块干净的布巾,擦拭着刚才抱过婴儿的手。 军医拱手答道: “回殿下,初期症状与风寒相似,发热、咳嗽、浑身无力。随后会出现红色斑点,呕吐,腹泻等症状。严重的会导致昏迷,甚至…死亡。” 军医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偷偷观察着叶君泽的脸色。 叶君泽将布巾丢给侍卫,沉思片刻后问道:“传播途径呢?”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破败的棚屋,污浊的积水,遍地的垃圾,无一不在诉说着这里的卫生状况有多么糟糕。 军医略一思索,谨慎地回答道: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与水源和食物有关。棚户区内卫生条件恶劣,水源污染严重,食物也容易腐败变质,这些都极易滋生疫病。” 他说着,用手掩住口鼻,似乎想要隔绝空气中难闻的气味。 叶君泽的目光落在脚下的一滩污水上,污水呈黑褐色,散发着阵阵恶臭,上面还漂浮着一些不明物体。他心中暗想,这污水很可能就是疫病的根源。 “立即安排侍卫,取来干净的水源供棚户区居民饮用。” 叶君泽声音果决,没有丝毫犹豫。 “同时,将棚户区内的污水排放干净,并在清理后的区域洒上最烈的酒进行消毒。” “是!” 侍卫领命,立刻分头行动。 一部分侍卫前往城中取水,一部分侍卫则开始清理棚户区内的污水。 他们挽起裤腿,挥舞着铲子,将污浊的泥水铲到一旁,动作迅速而有序。 棚户区内的居民看到这一幕,纷纷投来感激的目光。 一个年迈的老者颤巍巍地走到叶君泽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却充满了感激之情。 叶君泽连忙将老者扶起。 “老人家不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环顾四周,看到不少灾民因为感染瘟疫而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将感染瘟疫的病人集中隔离。” 叶君泽再次下令。 “安排军医为他们诊治,务必尽全力救治!” “是!” 侍卫们领命,开始将感染瘟疫的病人抬到一处相对干净的空地上,那里已经搭建起了几座简易的帐篷,作为临时隔离区。 叶君泽转头看向随行的军医 “你们诊治时戴上布,包住口鼻,防止感染。”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块干净的布巾,递给军医。 军医接过布巾,感激地看了叶君泽一眼。 连忙将布巾折叠几层,紧紧地捂住口鼻,然后快步走向隔离区,开始为病人诊治。 叶君泽站在原地,望着忙碌的侍卫和军医,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瘟疫能够尽快得到控制,希望灾民们能够早日恢复健康。 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棚户区,将破败的棚屋染成一片金黄色。 空气中的腐臭味依然刺鼻,但棚户区内却多了一丝希望的色彩。 第四十四章 绝不姑息 几名侍卫抬着一桶桶干净的清水走进棚户区,灾民们蜂拥而上,秩序井然地排队取水。 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将清水喂给孩子喝。 另一边,几名侍卫正将一坛坛烈酒倾倒在清理干净的地面上。 浓烈的酒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掩盖了部分腐臭味。 远处,几个军医正忙着为感染瘟疫的病人诊治。 隔离区内,虽然依然不时传来病人痛苦的呻吟声。 但气氛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绝望。 …… 夜幕降临,棚户区内点起了零星的火把,将周围映照得忽明忽暗。 叶君泽站在一处高地上,俯瞰着整个棚户区。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卫长。 “城中其他几个疫情严重的区域,情况如何?” 侍卫长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回殿下,其他几个区域的情况与这里类似,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派人送去了干净的水源和药材,并对感染瘟疫的病人进行了隔离治疗。” 叶君泽微微颔首。 “好,继续密切关注灾情变化,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 侍卫长领命,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独自一人站在高地上,望着远处闪烁的火光。 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让原本就饱受洪灾之苦的灾民雪上加霜,也让他感到了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 几日后,江南持续阴雨连绵。 叶君泽站在指挥棚外,望着远处阴沉的天空,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连日的阴雨天气,不仅加剧了灾情的严重程度,也给疫情的防控带来了更大的挑战。 一名侍卫匆匆跑来。 “殿下,京城来信!” 叶君泽接过信件,迅速拆开,仔细阅读起来。 信中,皇帝对叶君泽的赈灾工作表示了肯定,并承诺会尽快调拨后续物资。 然而,信中也提到了一件事,让叶君泽的脸色骤变。 他猛地将信纸攥成一团,声音冰冷地问道: “消息属实?” 侍卫低着头,声音沉重地回答道: “属下已经多方确认,消息,属实。” 信中提到,京城中流传着他贪污赈灾款的谣言,并且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殿下,” 侍卫长走到叶君泽身边,声音担忧地问道。 “现在该如何是好?” 叶君泽睁开眼睛,沉声说道: “继续做好赈灾工作,安抚灾民情绪,不要让谣言影响到我们的工作。” “是!”侍卫长领命,转身离去。 ……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群臣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八皇子贪污赈灾款一事,朕已下令彻查!” 皇帝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大殿内回荡,“若查实,绝不姑息!” 大皇子叶君昊和七皇子叶君霖站在群臣之中。 表面上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实则心中暗自得意。 “父皇,” 叶君昊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八弟一向忠君爱国,绝不可能做出贪污赈灾款的事情。此事定有蹊跷,还请父皇明察秋毫!” “是啊,父皇,”叶君霖也跟着说道。 “八弟一向勤政爱民,深得民心,此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两人一唱一和,看似在为叶君泽辩解。 实则却在暗示皇帝,叶君泽治下不严,才导致了谣言的产生。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朕相信八皇子的人品,但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彻查清楚,才能给百姓一个交代。” “父皇圣明!” 群臣齐声高呼。 …… 江南,灾区指挥棚内。 叶君泽看完京城的来信,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将信纸扔在桌上,声音冰冷地说道: “大皇子和七皇子,还真是会演戏!” “殿下,” 若冷走到叶君泽身边,声音担忧地问道。 “现在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叶君泽冷声说道。 “是!” 若冷领命,转身离去。 叶君泽走到地图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地图上的标记。 他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咚、咚、咚”,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决然。 “是时候反击了!” 此刻,棚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孩童的哭喊。 他微微蹙眉,转身向棚外走去。 棚外,几个灾民正围着一个年轻的官员争论着什么。 官员满头大汗,不停地解释着,但灾民们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 “大人,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领到粮食了,家里还有老人孩子等着吃饭呢!” 一个中年妇人哭诉道。 叶君泽见状,快步走上前,沉声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官员见到叶君泽,如同见到救星一般,连忙上前禀报道: “殿下,这几户灾民说他们没有领到粮食,可是按照名册,他们都已经领取过了。” 叶君泽转向那几个灾民,声音温和地问道: “你们确定没有领到粮食吗?” 叶君泽仔细询问了几户灾民的情况,并与他们一一核对名册上的信息。 他注意到,这些灾民虽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神却清澈坚定,不像是在说谎。 一个年迈的老妪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旧的布,小心翼翼地展开,露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大人,这是我们领粮的凭证,您看看。” 老妪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却充满了真诚。 叶君泽接过纸条,仔细查看。纸条上确实盖有官府的印章,但日期却与名册上的日期不符。 他心中升起疑虑,难道是官员登记错误? “王大人,” 叶君泽转头看向一旁的江州郡守王瀛。 “这凭证上的日期与名册上的日期为何不一致?” 王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连忙解释道: “殿下,这…这可能是官员一时疏忽,记错了日期。” 叶君泽没有说话,只是将纸条递给身旁的侍卫长。 “去,将负责发放粮食的官员带过来。” 侍卫长领命,快步离去。 片刻之后,侍卫长带着一名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官员走了过来。 “殿下,这就是负责发放粮食的李主簿。” 第四十五章 清除势力 叶君泽看向李主簿,声音平静地问道: “李主簿,这几位灾民说他们没有领到粮食,你可知情?” 李主簿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 “殿下,下官冤枉啊!这些灾民都已经领取过粮食了,下官怎么可能克扣他们的粮食呢?” “哦?”叶君泽挑了挑眉。 “既然如此,那为何他们的凭证上的日期与名册上的日期不符?” 李主簿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这可能是,可能是下官一时疏忽,记错了日期。” 叶君泽没有再追问,他示意侍卫将李主簿带下去,然后转身对灾民们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此事本王定会彻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请大家先去领取粮食,不要饿着肚子。” 灾民们听到叶君泽的承诺,纷纷表示感谢,然后有序地排队领取粮食。 叶君泽看着灾民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叶君泽立刻派人暗中调查此事。 几名侍卫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分散到城中各处,打探消息。 他们混迹于茶楼酒肆,街头巷尾,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留意着任何蛛丝马迹。 几天后,侍卫们陆续返回,带回了重要的线索。 他们发现,当地官员与几个地痞流氓勾结,私吞了部分赈灾粮,并伪造了名册和凭证。 他们还掌握了这些官员和地痞流氓的藏匿地点。 叶君泽得到消息后,立刻下令,将贪污的官员和地痞流氓当场拿下。 现场,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官员和地痞流氓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叶君泽下令将追回的粮食分发给灾民。 灾民们得知消息后,欣喜若狂,纷纷跪下谢恩。 “多谢八皇子殿下!青天大老爷啊!” 叶君泽安抚了灾民,并承诺会尽快将所有贪污的官员绳之以法。 “各位父老乡亲,请放心,本皇子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他回到指挥棚,立刻修书一封,将江南贪腐之事以及自己处理方式详细告知皇帝,并将所有证据一并呈上。 信封封好后,他郑重地交给一名侍卫。 “务必将这封信安全送到父皇手中!” 同时,叶君泽安排人将此事散播出去,让百姓了解真相。 消息很快传遍了江南的大街小巷,百姓们纷纷称赞叶君泽的英明果断,对他更加敬佩。 叶君泽站在地图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道光。 他知道,这是大皇子和七皇子设下的圈套。 他们想借此机会败坏他的名声,阻止他参与储君之争。 “既然如此,”叶君泽嘴角微微上扬。 “那便将计就计吧。”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借此机会清除七皇子在江南的势力。 他立刻开始着手安排,将自己先前在江南物色的人选,安插到重要的职位上,一步步蚕食七皇子的势力范围。 “来人,”叶君泽沉声吩咐道。 “将所有涉案官员全部抓起来!” 侍卫抱拳应道:“是!” 随后快步走出指挥棚,融入夜色之中。 叶君泽转身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写完后,他唤出若冷,将纸张递给她。 “将这些人也一并控制起来,记住,要秘密进行,切勿走漏风声。” 若冷接过名单,仔细看了看,神色略显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平静,恭敬地答道: “属下明白。” 说完,便迅速退出指挥棚。 与此同时,江南一处府衙内,吴知府正与师爷对饮。 “大人,您看这事……” 师爷放下酒杯,面露担忧之色,说话间还不时瞟向门外。 吴知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屑地冷哼一声。 “怕什么?那叶君泽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翻出什么浪花?” “可是,那些灾民……” 师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吴知府打断。 吴知府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 “啰嗦!就算他查到又如何?本官背后有人!” 酒杯碎裂,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四溅的酒液在昏黄的烛光下反射着点点光芒,如同吴知府此刻暴怒的情绪。 他猛地站起身,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指着师爷的鼻子骂道: “七皇子殿下岂是那黄口小儿能比的!再敢扰乱本官心神,仔细你的皮!” 师爷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是小人多虑了,小人多虑了……”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不定。 师爷低着头,偷偷抬眼观察吴知府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 吴知府怒气未消,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让师爷更加紧张。 窗外,夜雨淅沥,更添几分压抑。 话音刚落,府衙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群身穿盔甲的侍卫冲了进来。 为首的侍卫队长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直指吴知府。 “吴知府,你涉嫌贪污赈灾款,欺压百姓,现奉旨将你捉拿归案!” 吴知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指着侍卫队长,手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敢!”他色厉内荏地喊道,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侍卫队长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大手一挥。 “拿下!” 几名侍卫一拥而上,将吴知府和师爷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吴知府拼命挣扎,口中不停地咒骂,却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叶君泽名单上的人也一一被秘密控制。 夜色笼罩下,一队队侍卫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江南城的大街小巷。 按照叶君泽的名单,将一个个官员从睡梦中惊醒,带走。 整个行动迅速而隐秘,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江南城的夜,依旧静谧,只有雨水敲打着屋檐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叶君泽的密信,由一名乔装打扮的侍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 京城,皇宫御书房。 皇帝正批阅奏折,眉头紧锁。 连日来,江南灾情不断传来,让他寝食难安。 一名太监匆匆走进御书房。 “皇上,八皇子派人送来急件!” 第四十六章 先斩后奏之权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信件,迅速拆开,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信中内容的展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看完信后,他猛地站起身,将信纸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岂有此理!” 他沉思片刻后,立刻传旨,召集大臣商议此事。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金銮殿上便聚集了文武百官。 皇帝脸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殿内的气氛异常凝重。 皇帝重重地将叶君泽的密信掷在龙案上,信纸轻飘飘地落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满朝文武喘不过气。 “朕昨晚接到了八皇子的密信,才知江南的水竟这么深!”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压抑的怒火,在大殿内回荡。 “一个个平日里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着男盗女娼的勾当!江南的百姓受苦受难,他们却中饱私囊,简直罪无可恕!” 皇帝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让金銮殿上的气氛更加凝重。 百官噤若寒蝉,纷纷垂下头,不敢直视龙颜。 他们都明白,皇帝这是动了真怒,一场风暴即将席卷江南,甚至整个朝堂。 “朕已在回信中赐予八皇子先斩后奏之权,全力彻查江南贪腐案!尔等可都听清楚了?” 皇帝的声音饱含怒意。 朝堂上寂静无声,落针可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 只有七皇子脸色铁青,几乎掩盖不住。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原本以为,那些兄弟们都死了,这皇位,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如今,这个半死不活的八弟,竟然成了他最大的阻碍! …… 江南城府衙大堂内,气氛肃穆。 所有涉案官员,包括吴知府在内,都被带到大堂之上,一个个垂头丧气,面如死灰。 大堂外,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他们伸长脖子,想要看看这些贪官污吏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叶君泽身穿官服,端坐在大堂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堂下的官员。 他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一下,“肃静!” 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叶君泽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 他当堂宣读了官员们的罪状,并出示了确凿的证据,包括伪造的名册、贪污的赈灾款,以及与地痞流氓勾结的证据。 在铁证面前,官员们无力反驳,只得低头认罪。 吴知府瘫软在地,脸色惨白,知道这一次,他彻底完了。 叶君泽当众宣布了对他们的处罚。 贪赃枉法的官员被处以极刑,其余官员则根据情节轻重,分别被判处流放、充军等刑罚。 百姓们见状,无不拍手称快,对叶君泽更加敬仰。 “八皇子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为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 赞扬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审判结束后,叶君泽下令将所有赃款用于赈灾,并着手重建江南的秩序。 他雷厉风行地处理各项事务,安抚灾民,稳定民心,江南的局势逐渐好转。 拔除了七皇子那边的官员后,叶君泽随即提笔开始草拟新的任免名单,换上了自己在江南物色的人选。 他笔走龙蛇,名单上一个个名字跃然纸上,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他对江南未来发展的规划。 写完名单,叶君泽叫来王瀛。 “立刻去办。” 王瀛接过名单,恭敬地应道: “是,殿下。” 叶君泽随后召集所有新任命的官员,开始部署接下来的工作,稳定江南局势。 “诸位,”叶君泽环视众人。 “江南的重建工作任重道远,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本皇子希望各位能够尽忠职守,为百姓谋福祉!” 官员们纷纷起身,齐声应道:“是,殿下!” “此次江南水患,受灾严重,赈灾款项务必尽快落实到位,不得有任何延误。” 叶君泽手指轻叩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目光扫过堂下众人。 一位身形微胖,留着八字胡的官员出列,拱手道: “殿下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确保赈灾款项及时发放。” 这位官员正是新任命的江南布政使,名叫李善长。 李善长领命后,立刻着手拟定具体的赈灾方案。 他回到府衙,挑灯夜战,仔细研究着江南各地的受灾情况。 结合叶君泽先前的指示,制定出一套详细的方案,其中包括物资调拨、人员安排、灾后重建等各个方面。 李善长将拟定好的方案仔细整理一番,又反复斟酌了几遍,这才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立刻安排人手将方案誊抄几份,然后亲自送到叶君泽手中。 叶君泽仔细审查了李善长呈上的方案。 “这里,灾民安置的房屋,需添加防雨布,现在正值梅雨季节,要确保灾民住处不漏雨。”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方案上写下自己的意见。 “还有这里,药材的采购,必须保证质量,不能出现以次充好的情况。” 李善长站在一旁,仔细聆听着叶君泽的意见,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他心中暗自佩服叶君泽的细心周到。 叶君泽将修改完善后的方案交还给李善长。 “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吧。” 李善长双手接过方案,恭敬地行了一礼。 “是,殿下!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完成赈灾任务。” 方案敲定后,李善长立刻安排人手开始实施。 他将任务分配给各个部门,并明确了每个部门的职责和任务期限。 他雷厉风行,指挥若定,整个赈灾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各级官员在他的带领下,积极投入到赈灾工作中,力求尽快帮助灾民渡过难关。 与此同时,王瀛也马不停蹄地将新的官员任命名单送达各地。 他亲自监督着新官员的到任。 各级官员陆续到任并开始履行职责,新任命的官员们都充满干劲。 江南的政务逐渐恢复正常运转,社会秩序也逐渐稳定下来。 …… 京城,七皇子府。 七皇子收到江南官员被彻查和替换的消息后,勃然大怒。 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茶杯碎裂,茶水四溅。 第四十七章 首富千金 林月大方得体地向众官员问好,微微欠身,姿态优雅: “小女子林月,见过各位大人。” 她眉目间带着忧虑,声音诚恳: “连日来江南灾情牵动人心,小女子亦寝食难安,只盼灾民们能早日渡过难关,重建家园。” 官员们纷纷起身回礼,脸上堆满笑容。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官员捋着胡须,赞叹道: “林小姐仁心仁德,实乃我江南之福啊!” 另一位身着锦袍的官员也附和道: “林家世代行善,此次更是慷慨解囊,令人钦佩!”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对林月的善举赞赏有加,气氛热络。 叶君泽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目光不时落在林月身上。 他注意到,林月虽然身处一群官员之中,却依然保持着落落大方的姿态。 谈吐得体,举止优雅,丝毫没有怯场。 趁着官员们讨论赈灾事宜的间隙,叶君泽走到林月身旁,轻声说道: “林小姐,这次真是多谢你的慷慨解囊,江南灾民有你这样的善人相助,实乃大幸。” 他微微侧身,目光真诚地看着林月,声音中带着感激。 林月闻言,转过头,与叶君泽的目光交汇。 她轻轻一笑,温婉地说道: “殿下言重了,些许薄礼,不足挂齿。” “只是民女也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将这些物资真正用到灾民身上,让他们得到最有效的帮助。”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捻了捻衣角,似乎有些紧张。 叶君泽沉吟片刻,眸中闪过一道光,提议道: “林小姐所言极是。如今江南百废待兴,各项事务繁杂,若没有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统筹管理,恐怕难以将赈灾款项和物资合理分配。” 他顿了顿。 “我打算成立一个专门的赈灾机构,负责统筹所有捐赠物资,不知林小姐可愿担任此机构的负责人?” 林月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叶君泽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她略微沉思片刻,抬眸看向叶君泽。 “殿下,小女子从未处理过政务,恐怕难以胜任。”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眉宇间流露出犹豫。 叶君泽见状,声音温和地鼓励道: “林小姐不必担心,赈灾机构有专门的官员辅佐,你只需负责统筹管理即可。” “我相信以林小姐的才智和能力,一定能够胜任。” 几位官员也纷纷出言支持叶君泽的提议。 “林小姐,殿下此举甚为妥当。以林小姐的声望和人脉,定能将这赈灾机构管理得井井有条。” 王瀛也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林小姐宅心仁厚,又深明大义,由您来负责此事,我等都十分放心。” 众人的支持让林月心中的顾虑消散了不少。 “既然殿下和各位大人如此信任小女子,小女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众望。” 她微微欠身,向叶君泽和众官员行了一礼。 林月欣然接受了这项任命,随即开始着手制定详细的分配方案。 …… 江州城外,一处隐蔽的院落里,一名黑衣人正悄悄地向另一人汇报着情况。 “禀告大人,林月和叶君泽近日来频繁接触,似乎关系匪浅。” 那人背对着黑衣人,看不清面容,他声音低沉地问道: “可打探清楚他们接触的目的?” 黑衣人恭敬地答道: “据属下观察,他们似乎在商议赈灾事宜。林月带来了大量的物资,叶君泽任命她负责管理所有捐赠物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林月还参与了赈灾方案的制定。” “赈灾……” 那人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 “有意思。” 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阴冷的面孔,正是七皇子安插在江南的眼线。 七皇子府内,书房里,气氛凝重。 七皇子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封信,脸色阴沉。 信上,正是江南眼线传来的关于林月和叶君泽频繁接触的消息。 他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地上。 “叶君泽,你真是好手段!”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嫉妒。 谋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七皇子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 “殿下,现在该如何是好?” 七皇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叶君泽想要利用林家的财力来巩固自己在江南的势力,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 “既然他想要利用林月,那我们就利用林月来对付他!” …… 林月接下统筹江南赈灾物资的重任后,将林府的账房先生和几名得力助手都调了过来。 日夜忙碌,不敢有丝毫懈怠。 几名助手围在她身旁,不时低声询问着一些细节问题。 “林小姐,城西的灾民安置点需要多少粮食?” 一名助手拿着账册,轻声问道。 林月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按照城西灾民的人数,每日需供应大米五百斤,面粉三百斤,另需蔬菜、肉类等副食若干。” “是。” 助手连忙将林月的指示记录下来。 林府,林老爷得知女儿接下了朝廷的重任,心中既骄傲又担忧。 他走到林月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月儿,你辛苦了。” 林月抬起头,对着父亲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爹,女儿不辛苦,能为灾民做点事,女儿很开心。” 林老爷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做的很好,爹为你感到骄傲。” 他顿了顿,又关切地问道。 “只是这赈灾之事,非同小可,你需万事小心,切不可大意。” “爹,女儿明白。” 林月认真地点了点头。 林老爷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放心地离开。 然而,没过多少时日。 江州内,谣言开始悄无声息地传播开来。 起初只是街头巷尾的窃窃私语,渐渐地,谣言的内容越来越具体,传播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有人说,林家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借赈灾之名大发国难财。 有人说,林月捐赠的物资以次充好,中饱私囊。 第四十八章 林家谣言 茶楼里,几个客人正低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林家借着赈灾的机会,大发横财呢!” 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真的假的?林家可是江南首富,怎么会做这种事?” 另一个客人一脸怀疑地问道。 “这还有什么假的?现在城里都传遍了!” 先前说话的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听说他们把赈灾的粮食都换成了陈米,还把好药材都换成了劣质药材,赚了不少黑心钱!” “唉,真是人心不古啊!” 另一个客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类似的议论,在江州内四处上演。 叶君泽正在指挥棚内与官员们商议赈灾事宜,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 “殿下,城内…城内出现了不利于林小姐和您的谣言。” 侍卫略微低着头,声音有些犹豫。 叶君泽猛地抬起头,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 侍卫连忙将自己打听到的谣言内容详细禀报给了叶君泽。 他越说,叶君泽的脸色越阴沉。指挥棚内的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听完侍卫的禀报,叶君泽眼中闪烁着寒光,他沉吟片刻。 “立刻传令下去,澄清谣言,务必尽快恢复林小姐的清誉!” “散布谣言者,用心险恶,意图破坏赈灾大计,其罪当诛!绝不能姑息!”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凌厉。 “立刻派人调查,彻查此事,务必查清谣言的来源,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遵命!” 帐内几名侍卫齐声应道,迅速领命而去。 其中一名侍卫转身之际,略一迟疑,又开口说道: “殿下,城中百姓对林小姐的议论颇多,是否需要加强城防,以防万一?” 叶君泽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加强城防,确保林小姐的安全。” 侍卫再次领命,快步走出指挥棚。 叶君泽转身面向林月,声音柔和了几分,带着些许歉意。 “林小姐,让你受委屈了。” 林月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殿下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她紧握的双手和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叶君泽走到林月身旁,声音真诚。 “林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此事,还你一个清白,决不让宵小之辈得逞!”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此事关系到赈灾大计的顺利进行,也关系到朝廷的威信,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给百姓一个交代。” 林月轻轻点了点头,感激地看向叶君泽。 “多谢殿下。”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最终也飘进了林府。 林老爷在书房中正襟危坐,听着下人低声禀报着城中流传的关于林月小姐的谣言。 起初,他只是微微皱眉,神色凝重。 但随着下人讲述的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铁青,手中的茶杯更是被捏得咯咯作响。 “岂有此理!” 他立刻唤来管家,厉声吩咐道: “快!立刻召集府中所有的护卫和家丁,让他们给我彻查此事!一定要查出是谁在背后散播这些谣言!”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应道: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说罢,他便匆匆退出了书房,去召集人手。 林老爷怒气稍缓,便立刻派人去将林月叫来。 林月来到书房时,看到父亲阴沉的脸色和满地的碎片,心中便隐隐感到不安。 林老爷走到林月面前,声音沉重地说道: “月儿,这段时间你待在府里,哪儿都不要去,一切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林月虽然心中焦急,但也明白父亲的用意,她点了点头。 “爹,我知道了。” 但她心中却暗暗决定,要自己收集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不相信自己的一片善心会被人如此恶意中伤,她要为自己,也为林家讨回公道。 回到房间后,林月立刻开始整理自己经手的账目和凭证。 几天下来,林月几乎没有合眼,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许多。 “小姐,您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丫鬟小翠端着一杯热茶,走到林月身旁,轻声劝道。 林月轻轻叹了口气。 “我没事,你去忙吧。” 小翠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热茶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此刻,一名侍卫快步走近府内,神色匆匆地来到叶君泽身旁,俯身低语: “殿下,属下已查明,谣言源头指向城中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馆。” 叶君泽闻言,剑眉微蹙,眼中闪过寒芒。 “醉仙楼?” “备马,即刻前往醉仙楼!” “是!”侍卫领命,迅速转身离去。 叶君泽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指挥棚,翻身上马,带着一队侍卫,疾驰而去。 马蹄声声,敲打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溅起阵阵水花。 醉仙楼,江州内一家颇有名气的酒馆。 此刻,酒馆内却气氛诡异,一片寂静。 叶君泽率领侍卫将酒馆团团包围,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破门而入,迅速控制了酒馆老板和几个形迹可疑之人。 叶君泽走进酒馆,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被控制的几人。 酒馆老板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 “八…八皇子殿下,小的…小的不知犯了什么罪啊?” “有人在散播关于林小姐和本王的谣言,而谣言的源头,就指向你这醉仙楼。” 叶君泽声音冰冷。 酒馆老板一听,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殿下饶命!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个小本生意人,怎么敢散播谣言呢?” 叶君泽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转头看向一名侍卫。 “严加审问!” “是!” 侍卫领命,将酒馆老板和几个可疑之人押了下去。 与此同时,林府。 林老爷得知叶君泽带人去了醉仙楼,立刻也带人赶往醉仙楼。 林老爷一行人匆匆赶到醉仙楼时,正看到叶君泽的侍卫将几名被控制的人押出来。 “八皇子!”林老爷快步走到叶君泽面前,声音焦急。 “我女儿是清白的!你一定要查清楚,还她一个公道!” 第四十九章 不能坐以待毙 叶君泽拱手行礼: “林老爷放心,本皇子定会彻查此事,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林老爷看着叶君泽的眼神,稍稍放下心来。 “那就好,那就好。” 他长舒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 叶君泽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醉仙楼内。 一个侍卫从醉仙楼内快步走出,单膝跪地,抱拳汇报: “殿下,审问有了些许进展。” 他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呼吸略显急促。 叶君泽眼神一凛,“说。” “回殿下,那几个散播谣言之人招供,说是一个黑衣人给了他们银两,让他们散布谣言,败坏林小姐的名声。” 侍卫低着头,声音恭敬。 “黑衣人?”林老爷眉头紧锁,上前一步。 可看清了那黑衣人的样貌?” 侍卫摇摇头。 “他们说那人蒙着面,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材高大,声音粗犷。” 林老爷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可知晓那黑衣人如今在何处?” 叶君泽问道。 侍卫再次摇头。 “他们只知道收了银子办事,并不知道那黑衣人的身份和去向。” 叶君泽闻言眉头紧锁,难道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这黑衣人如此谨慎,看来是有备而来。他必须尽快找到新的突破口,否则谣言继续传播下去,对林月的声誉将造成更大的损害。 他转头先安抚林老爷。 “林老爷放心,本皇子一定会找出幕后之人的,不会让林小姐平白受冤。” 林老爷叹了口气,神情疲惫地摆了摆手。 “老夫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月儿那孩子单纯善良,我担心她承受不住这等打击。” 他说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满是忧虑。 叶君泽见状,立刻说道:“林老爷请放心,本王会派人加强林府的守卫,确保林小姐的安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此事已惊动官府,本王也会尽快将真相查明,以正视听。” 林老爷感激地朝叶君泽拱了拱手。 “那就有劳殿下了。” “林老爷客气了,保护江南百姓的安全,本就是本皇子的职责所在。” 叶君泽声音平静。 “老夫也该回府去看看月儿了,这孩子,好几夜没睡了。” 林老爷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叶君泽点头道: “也好,林老爷回去好好安慰她。有任何情况,及时派人告知本皇子。” “一定。” 林老爷拱手告别后,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快步离开了醉仙楼,朝着林府的方向走去。 叶君泽目送林老爷离开后,重新回到醉仙楼大厅。 黑衣人,谣言,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 他脑海中闪过几个人的身影,最终定格在七皇子身上。 七皇子与他素来不和,明争暗斗不断,这次的事件,极有可能出自他手。 除了大皇子和七皇子,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来陷害他,败坏林月的名声? 看来,这次七皇子是铁了心要与他作对了。 自己在江南的成绩,怕是已经碍了一些人的眼。 他目光逐渐变得凌厉起来。 只可惜,他选错了对手,也选错了方法。 林府,林小姐的闺房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映照在林小姐略显苍白的脸上。 她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托着下巴,目光呆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人儿,虽然依旧美丽,但却少了往日的活泼和灵动,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这时,房门轻轻推开,林老爷走了进来。 看到女儿憔悴的模样,他心中一阵心疼。 他走到林月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儿,爹回来了。” 林月抬起头,看到父亲,眼中闪过惊喜,“爹!” 林老爷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柔声安慰道: “月儿别怕,爹相信你。八皇子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他将叶君泽在醉仙楼的安排,以及派人全城搜捕黑衣人,加强林府守卫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林月。 林月听完父亲的话,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爹,我相信八皇子殿下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她抬起头。 ““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尽我所能,收集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林老爷欣慰地点了点头。 “好孩子,这才是我林家的女儿,遇事不慌,冷静沉着。” 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但你无需自证,你本身就没有做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林月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无奈: “不,爹,如果我不把证据摆出来,大家是不会相信的。如今世道如此,人心难测。” 林月眼眸中闪过悲哀。 当初自己站出来提供物资时,百姓们对她们林家感恩戴德,赞誉有加。 可如今,仅仅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谣言。 他们就听风是雨,立马倒戈相向,反而来讨伐她们。 完全没有自己判断的能力,难道自己以往捐赠的粮食质量如何他们看不出来吗。 林月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疲惫: “爹,我必须得找出散播谣言的人。”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平息这场风波。” 林老爷心中既欣慰又担忧,走到女儿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月儿,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林月转过头,对父亲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爹,放心吧,我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林月重新振作起来。 梳理近期接触过的人和事,试图找出散播谣言的源头。 她仔细回忆着每次赈灾物资的运送过程,以及接触过的人员,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将所有接触过赈灾物资的人都列了一个名单,然后开始逐一排查。 她发现,除了林府的账房先生和几名得力助手外,接触过物资的人还有负责运输的镖师,以及负责分发物资的官府人员。 这天,林月正坐在书房里翻看着账册,贴身丫鬟小翠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第五十章 是七皇子 “小姐,您辛苦了,先吃些点心吧。” 丫鬟小翠将茶点放在桌上。 林月抬起头,对小翠笑了笑: “谢谢你,小翠。” 她拿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眼神却有些飘忽。 最近几天,林月发现小翠的行为举止有些异常。 她总是鬼鬼祟祟的,眼神躲闪,而且经常一个人偷偷地外出,不知道在干什么。 虽然小翠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林月心中还是产生了怀疑。 小翠见林月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林月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最近太累了。” 小翠整理好茶具后,便退出了书房。 林月目送小翠离开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希望是我多虑了。” 她低声自语,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当天傍晚,小翠再次偷偷地溜出了林府。 林月早已注意到小翠的举动,她悄悄地跟在小翠身后,一路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僻静的院落。 林月躲在暗处,观察着小翠与院内一名黑衣男子的交谈。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林月清楚地看到小翠将一封信和一包东西交给了那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接过信和东西后,便匆匆离开了。 小翠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后,也转身离开了。 林月悄悄地跟在小翠身后,一直到她回到林府,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开始写信。 她要将自己今晚的发现告诉叶君泽,并请求他帮忙调查此事。 写完信后,林月将信交给了一名心腹护卫,让他连夜送到叶君泽手中。 第二天一早,趁小翠不在房间,林月仔细地搜查了小翠的房间。 她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木盒里找到了一些信件和一叠银票。 林月打开信件,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信中的内容证实了林月的猜测,小翠果然被七皇子收买了。 林月将信件和银票收好,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丫鬟,竟然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林家。 林月拿着信件和银票,找到了林老爷,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父亲。 林老爷听完女儿的话,勃然大怒,他没想到七皇子竟然如此卑鄙,竟然在他们林家安插了卧底。 他立刻吩咐下人备轿,连夜带着证据前往叶君泽的住处。 书房内,叶君泽正在批阅公文,闻言抬头,见林老爷如此慌张,心中一紧。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迎上前: “林老爷何事如此惊慌?请坐下慢慢说。” 林老爷却顾不得坐下,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包裹,双手呈上: “殿下,请过目。” 包裹里正是林月搜集到的证据——小翠与七皇子通信的信件,以及七皇子给予的银票。 叶君泽接过包裹,解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林老爷痛心疾首地说道:“老臣没想到,七皇子竟然如此卑鄙,竟然买通老臣的丫鬟,陷害小女!” 叶君泽听完,脸色冰冷,果然是他。 “林老爷放心,本皇子一定会为林小姐讨回公道!” 叶君泽立刻提笔,给远在京城的七皇子写了一封信。 信中,叶君泽毫不客气地斥责了七皇子的卑鄙行径,并警告他如果再敢对林月动手,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写道:“七皇兄,你我兄弟一场,我本不想与你撕破脸皮,你散播谣言陷害林月之事,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若就此收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若不知悔改,继续为难林月,就休怪我翻脸无情,将此事禀报父皇!” 信写完后,叶君泽立刻派人将信送往京城。 七皇子收到信后,气得脸色发青。 他没想到叶君泽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真相,而且还掌握了证据。 他恨得牙痒痒,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真的告到皇帝面前,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强撑着写了回信,信中他矢口否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并“祝福”叶君泽江南一行顺利。 “来人!”他对着门外喊道。一名侍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 “殿下有何吩咐?” “撤回所有散播谣言的人。” 七皇子厉声说道,声音不容置疑。 “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侍卫领命,迅速退出了书房。 叶君泽看完七皇子的回信,冷笑一声。 “他还真是会装傻。” 没了七皇子的捣乱。 江南水患的治理工作在林月和叶君泽的共同努力下进展顺利。 一个月后,主要的河堤修缮完毕,受灾百姓也得到了妥善安置。 阳光明媚,微风习习,江南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指挥棚外,一群孩子正在追逐嬉戏,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为这片饱经灾难的土地增添了一丝生机。 棚内,叶君泽正与林月商讨着后续的重建工作。 “林小姐,这次多亏了你,江南的百姓才能这么快恢复平静。” 叶君泽看着林月,声音真诚,眼中带着感激。 他注意到林月今天的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裙,衬托得她更加清丽脱俗。 林月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声音谦虚: “殿下过誉了,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她伸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如今水患已除,江南百废待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叶君泽说着,拿起桌上的地图,指着上面标注的几个区域。 “这些地方受灾最为严重,需要重点关注。” 林月走到地图旁,认真地听着叶君泽的讲解,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 “殿下考虑周全。” 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域,提议道。 “这里可以先重建房屋,让百姓们早日安顿下来。” 叶君泽看着林月认真的模样,眼中闪过赞赏。 “林小姐所言极是。”他放下手中的地图,转头看向林月。 “这次江南之行,让我受益匪浅,也更加敬佩林小姐的才智和人品。” 叶君泽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轻轻放在桌上,推到林月面前。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林小姐笑纳。” 第五十一章 要回京了 林月看着眼前的木盒,略感意外,她迟疑了一下,伸手轻轻打开。 盒子里躺着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簪,雕工精细,栩栩如生,簪头上雕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更添几分雅致。 “这……” 林月抬眸看向叶君泽,眼中带着询问。 叶君泽笑道:“只是一点小心意,希望林小姐不要嫌弃。” 林月轻轻拿起玉簪,入手温润,触感细腻。 “如此贵重的礼物,小女子不敢收。” 她将玉簪放回盒中,轻轻合上,推回叶君泽面前。 叶君泽见状,眉梢微挑。 “林小姐这是不给本王面子?” 林月连忙摆手,解释道: “殿下误会了,只是这礼物太过贵重,小女子受之有愧。” 她声音诚恳,眼神清澈。 叶君泽笑了笑,声音认真了些: “林小姐对江南百姓的付出,本王都看在眼里,这支玉簪,只是表达本王的一点感激之情,林小姐不必推辞。” 他再次将木盒推到林月面前。 “还请林小姐收下。” 林月见叶君泽如此坚持,也不好再推辞,她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那就多谢殿下了。”她拿起木盒,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对了,” 叶君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过几日我便要启程回京了。” “回京?,这么快?” 林月闻言一惊,手中的木盒微微一颤。 她虽然猜到叶君泽最终会回京,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江南水患已基本得到控制,后续的重建工作,自有当地官员负责。” 叶君泽解释道。 府外,恢复了生机的江南,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再次飘了进来。 林月望着叶君泽,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仿佛要将他的身影深深地刻在心底。 这一个月,他们并肩作战,携手共渡难关,点点滴滴如同昨日般清晰。 如今,他即将离开,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像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让她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低下头,掩饰着眼中的不舍说道: “殿下此次回京,一路平安。” 叶君泽点点头说道:“林小姐为江南百姓付出了这么多,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林月轻轻点了点头。 “是啊,等殿下回京后,我也该回林府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她说着,目光飘向窗外,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惆怅。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仿佛变得格外快。 林月强颜欢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然而内心的煎熬却与日俱增。 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颗心仿佛被悬在了半空中,摇摆不定。 终于,在叶君泽即将启程回京的前一天,林月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喜欢上了叶君泽。 她不想就这样和他分别,她想随他一同去京城,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也心满意足。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在她心中迅速蔓延开来,越来越强烈,最终占据了她整个思绪。 傍晚,林月鼓起勇气,走到父母面前,轻声说道: “爹,娘,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 林老爷正品着茶,林夫人则在绣着一幅牡丹图。 听到女儿的声音,两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慈爱地望着她。 “月儿,有什么事就说吧。” 林夫人温柔地说道。 林月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想随八皇子殿下,一同去京城。”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林老爷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茶水险些溢出。 林夫人手中的绣针也停在了半空中,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 短暂的沉默后,林老爷放下茶杯,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去京城?月儿,京城不比江南,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那里做什么?” 林夫人也担忧地附和道: “是啊,月儿,京城路途遥远,局势复杂,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林月明白父母的担忧,她走到父母身边,轻轻握住他们的手说道: “爹,娘,女儿已经长大了,女儿想去京城见识一番,况且八皇子人很好,有他照顾女儿,你们不必担心。” 林老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月儿,我们并非不相信八皇子,只是京城那地方,人心险恶,远比江南复杂得多。你从未离开过江南,我们担心你应付不来。” 林夫人也跟着劝道: “月儿,听你爹的话,留在江南吧,我们也好照顾你。” 林月见父母依然不同意,心中有些着急,她继续解释道: “爹,娘,女儿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女儿在江南已经待了这么多年,也该出去走走看看了。” “况且,女儿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些日子以来,女儿也学了一些防身之术,足以保护自己。”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女儿也并非只是想去京城游玩,女儿略懂朝堂之事,或许还能为八皇子殿下出谋划策,助他一臂之力。” 林家父母见女儿如此坚决,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明白女儿的个性,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林夫人眼眶微红,拉着林月的手,柔声问道: “月儿,你真的决定要去京城?” 林月点了点头,眼神坚决: “娘,女儿已经决定了。” 林老爷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几日女儿的煎熬他与夫人也看在眼里,知道女儿有自己的心思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只是到了京城,一定要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 他声音中带着无奈。 林夫人也跟着说道: “是啊,月儿,到了京城,要记得经常写信回来,报个平安。” 林月眼眶微红,她紧紧地握着父母的手,哽咽着说道: “爹,娘,你们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得到父母的同意后,林月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收拾好东西后,林月便去找叶君泽。 叶君泽正在府内,与侍卫们交代回京的安排。 第五十二章 一起去京城 林月走到叶君泽身旁,轻声说道: “殿下,我有事想与你单独谈谈。” 叶君泽转头看向林月,见她神情严肃,便对侍卫们挥了挥手: “你们先下去吧。” 侍卫们领命,纷纷退出了院内。 庭院中只剩下叶君泽和林月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叶君泽的目光落在林月身上,带着探询: “林小姐,特意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林月平复了一下内心紧张的情绪。 她微微抬头,与叶君泽的目光交汇,鼓起勇气说道: “殿下,我想随你一同去京城。” 叶君泽闻言,眼中闪过惊讶,他略微挑眉: “林小姐,你去京城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说道: “京城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而且你一个弱女子,孤身随我上路,于你名声有碍。” 林月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有些难以启齿。 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自己是因为喜欢叶君泽才想去京城,于是便找了个借口: “我,我想去京城见识见识,开阔眼界。而且,而且我父母也已经同意了。” 林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我相信殿下会照顾好我的。” 叶君泽静静地看着林月,目光深邃,似乎想要看穿她心中所想。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此去京城,路途艰辛,你确定你能吃得了苦?” 叶君泽问道,声音中带着试探。 “我…我可以的。” 林月回答,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叶君泽又问道:“你真的想好了?这一路可不轻松,或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 “我已经想好了。” 林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叶君泽看着林月的眼神。 最终还是答应了林月的请求: “既然如此,那好吧。” 听到叶君泽的回答,林月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动人。“多谢殿下!” 叶君泽看着林月欣喜的模样,心中也感到轻松。 “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 “嗯!”林月轻快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林月走后,侍卫队长立刻上前一步,抱拳道: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明日一早便可启程。” 叶君泽点点头。 “通知下去,让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卯时出发。” 侍卫队长领命而去。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叶君泽一行人便准时出发了。 林月一身浅绿色衣裙,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她略有些紧张地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不时地向外张望。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江南,对即将面对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而叶君泽则骑着高头大马,护卫在马车一旁,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队伍缓缓地行进在官道上,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 几日过去,林月初次长途跋涉,不适应旅途的颠簸,面色逐渐苍白。 加上天气炎热,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也有些干裂。 她强忍着不适,不想让叶君泽担心。叶君泽骑在马上,时刻注意着林月的状态。 他发现了林月的异样,心中升起担忧。 他放慢了队伍的行进速度,关切地问道: “林小姐,你还好吗?” 林月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回答: “我没事,殿下不必担心。” 叶君泽看着林月强撑的样子,心中更加担忧。 他勒住马缰,走到马车旁,伸手探了探林月的额头。 “有些烫,你应该是中暑了。” 他声音中带着责备。 “都说了让你不要逞强。” 林月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 “我,我只是想早些到京城……” 叶君泽见状,立刻吩咐侍卫: “去附近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再去找些水来。” 侍卫领命而去,叶君泽则扶着林月下了马车,让她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不多时,侍卫取来清水,叶君泽接过水囊,递给林月,轻声道: “先喝点水。” 林月接过水囊,小口小口地喝着,清凉的泉水滋润了她的喉咙,让她感觉舒服了一些。 稍作休整后,队伍继续前进。 叶君泽安排林月乘坐较为舒适的马车,自己则骑马在旁照看。 途中,他们经过一个小镇,叶君泽决定在此休整一日,让林月好好休息。 “前面有个小镇,我们今晚在那里歇息。” 叶君泽对林月说道。林月点点头,表示同意。 队伍缓缓驶入小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叶君泽特意为林月安排了一间安静舒适的房间,并嘱咐店家准备一些清淡的饭菜。 入夜,小镇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几声犬吠打破夜的沉寂。 叶君泽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却始终无法完全放松警惕。 他总感觉周围有什么异动,似乎有人在暗中窥探。 他警觉地睁开眼睛,起身来到窗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他察觉到几道黑影闪过,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心中一凛,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林月的房间外,屏息凝神,仔细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他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在试图撬开房门。 叶君泽心中一沉,看来是冲着林月来的。 他果断出手,猛地推开房门,只见几名黑衣人正准备潜入。 叶君泽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与黑衣人展开激战。 他身手矫健,招式凌厉,几个回合便将黑衣人制服。 “是谁派你们来的?”叶君泽厉声喝问。 黑衣人沉默不语,眼神闪烁。叶君泽加重了声音: “不说?那本皇子就只好用些非常手段了。” 黑衣人面露惧色,其中一人终于开口: “是,是大皇子派我们来的……” 叶君泽眼中闪过寒光。 “大皇子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 “大皇子是想试探殿下的实力,还有,还有殿下和林小姐的关系……” 叶君泽心中冷笑,大皇子还真是处心积虑。 他意识到回京之路将充满危险,他更加小心谨慎地保护林月,同时也在暗中调查大皇子的意图。 第五十三章 换路走 “把他们关起来,明日一早审问。”叶君泽吩咐若冷。 若冷领命,将黑衣人押了下去。 为了避免再次遭遇袭击,叶君泽决定改变路线,抄小路前往京城。 “我们不能再走官道了,得换条路走。”叶君泽对林月说道。 “殿下打算走哪条路?”林月问道。 叶君泽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小路,说道: “这条小路虽然崎岖难行,但可以避开大皇子的耳目,相对安全一些。” 林月点点头:“我听殿下的安排。” 叶君泽看着林月,保证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嗯。”林月轻轻应了一声。 叶君泽转身吩咐侍卫:“去准备一下,我们连夜出发。” 侍卫抱拳领命:“是!” 随即快步离去。 叶君泽走到桌边,拿起地图仔细查看。 手指沿着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缓缓移动,眉头微微皱起。 这条小路虽然能避开大皇子,但路况复杂,需要多花费几日时间才能抵达京城。 林月走到叶君泽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地图,轻声问道: “殿下在担心什么?” 叶君泽放下地图,转头看向林月,眼中带着疲惫: “这条路不好走,我担心你会吃不消。” 林月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安全到达京城就好。” 崎岖的山路蜿蜒向上,马车颠簸得厉害,林月紧紧抓住车厢内的扶手,努力保持平衡。 车外,叶君泽骑着马,不时回头查看林月的情况。 “林小姐,你还好?” 叶君泽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担忧。 林月掀开帘子,对叶君泽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没事,殿下放心。” 她说着,又轻轻放下车帘,不想让叶君泽看到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色。 山路越来越难走,马蹄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月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不适,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叶君泽察觉到林月的异样,他勒住马缰,让队伍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关切地问道: “林小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月不想让叶君泽担心,她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晕车。” 叶君泽看着林月强撑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他想了想,说道: “林小姐,不如你下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或许会好一些。” 林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扶着叶君泽的手,缓缓走下了马车。 山间的空气清新凉爽,夹杂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让林月感觉舒服了不少。 叶君泽陪着林月在山间走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轻松而惬意。 “殿下,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京城?” 林月轻声问道,目光落在前方蜿蜒的山路上。 叶君泽沉吟片刻,说道: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概还需要五天左右。” “五天……” 林月低声重复了一遍,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叶君泽注意到林月眼中的期待,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放心吧,我会尽快带你到京城的。” 林月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山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林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叶君泽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林月身上。 “夜里山里凉,小心着凉。”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林月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抬起头,看着叶君泽,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殿下。” 她轻声说道,声音细如蚊蝇。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叶君泽轻声说道,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嗯。” 林月轻轻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跟在叶君泽身后,回到了马车上。 接下来的几天,叶君泽和林月一行人继续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进。 路途比预想的更加艰难,但安全不少。 叶君泽与林月并肩坐在篝火旁,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两人略显疲惫的脸庞。 几天的山路颠簸,让林月原本白皙的肌肤更苍白了几分。 她拢了拢身上叶君泽的外袍,感受着残留的温度,思绪飘忽。 “殿下,你说京城是什么样子的?” 林月轻声问道,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她拨弄着火堆旁的树枝,火星四溅。 叶君泽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转头看向林月,沉吟片刻后说道: “京城啊,繁华似锦,车水马龙,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但也有你看不见的阴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远比江南复杂得多。” 林月静静地听着,眼中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她双手托着下巴,目光投向跳跃的火苗,轻声说道: “听起来,京城真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叶君泽看着林月神往的模样,笑了笑: “等你到了京城,亲眼看过之后,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伸手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火光更盛,照亮了林月姣好的面容。 “我相信,无论京城是什么样子,我都能适应。” 林月声音坚决,带着自信。 她抬头看向叶君泽,眼中闪烁着光芒。 叶君泽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两人静静地坐在火堆旁,感受着山间的宁静与祥和。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着山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队伍再次出发,沿着蜿蜒的山路继续前行。 经过几日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出了山区,来到一片开阔的平原。 “前面就是官道了,我们很快就能到京城了。” 叶君泽指着前方说道,声音中带着轻松。 林月闻言,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她掀开帘子,远远望去,果然看到一条宽阔的官道,延伸至天际。 队伍加快了行进速度,朝着京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京城城门。 巍峨的城墙,高耸的城门,让林月不禁感叹京城的雄伟壮观。 进入城门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是一幅繁华热闹的景象。 林月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眼中充满了新奇。 叶君泽看着林月兴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第五十四章 心意 他放慢马速,与马车并行,为林月讲解着京城的名胜古迹和风土人情。 林月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对京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回到京城后,叶君泽先将林月安排在驿馆休息,自己则进宫复命。 皇宫内,金銮殿上,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听着叶君泽的汇报。 “儿臣幸不辱命,江南水患已经得到控制,灾后重建工作也在有序进行。” 叶君泽恭敬地禀报。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你做得很好。这次江南之行,辛苦你了。” “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该做的。” 叶君泽谦虚地回答。 “江南水患之事,朕已经听说了,你处理得当,有功于民,朕心甚慰。” 皇帝赞许道。他顿了顿,又问道。 “朕听说,你带了一位女子回京?” 叶君泽微微一愣,随即明白皇帝指的是林月,他如实回答: “回父皇,儿臣带回的是江南首富之女林月,她在江南水患期间,捐赠了大量钱财和物资,对灾后重建工作也提供了许多帮助。”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兴趣: “哦?这女子如此贤淑?明日你带她进宫,朕要见见。” “儿臣遵旨。” 叶君泽恭敬地回答。 从宫中出来后,叶君泽便去了驿馆,将皇帝要见林月的事情告诉了她。 林月闻言,心中有些紧张,但也充满了期待。 翌日清晨,叶君泽带着林月进宫面圣。 林月身着淡紫色衣裙,显得端庄大方,她举止优雅,谈吐得体,给皇帝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皇帝对林月赞赏有加,赏赐了她许多珍贵的宝物。 从皇宫出来后,林月心看着叶君泽,感激地说道: “多谢殿下带我进宫面圣。” 叶君泽笑了笑: “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回到驿馆后,叶君泽对林月说道: “你在驿馆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再为你安排住处。” 林月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多谢殿下。” 在叶君泽下江南的这几个月里,秦云霜和白若薇的心境经历了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初的犹豫、挣扎,到后来的决绝,如同破茧成蝶般,最终她们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叶君泽回到府中的消息传来时,压抑许久的思念和情感如潮水般涌来,再也无法抑制。她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赶去见他。 叶君泽刚踏入府门,便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便见两道身影几乎同时闪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叶君泽,你总算回来了!” 秦云霜一身火红劲装,英姿飒爽,声音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君泽,仿佛要将他看穿。 几乎同时,白若薇也来到了叶君泽面前,她今日穿着一袭白衣,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清丽脱俗。 她微微一笑: “八皇子殿下,治理水患治了这么久,怕不是心都要丢在那儿了吧。” 两人声音里的夹枪带棒,叶君泽自然感受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与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拱手道: “秦将军,白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秦云霜见叶君泽如此,心中有些不悦,她撇了撇嘴,声音略带不满: “怎么?我们不能来吗?你这一去江南就是数月,我们可是担心得很呢。” 叶君泽将两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他简略地讲述了江南水患的情况,以及与林月相识的经过。 “这次江南之行,多亏了林小姐的帮助,江南百姓才能如此快地恢复平静。” 叶君泽声音中带着赞赏。 秦云霜和白若薇听到“林小姐”三个字,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哦?不知这位林小姐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得到殿下如此高的评价。” 秦云霜声音中带着酸溜溜的味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叶君泽的表情。 “林小姐是江南首富之女,聪明贤惠,见识过人,在江南水患期间,她捐赠了大量钱财和物资,对灾后重建工作也提供了许多帮助。” 叶君泽解释道,并未察觉到两人声音中的异样。 白若薇不动声色地掩饰住眼中的情绪,故作轻松地问道: “那这位林小姐现在何处?可是与殿下一起回来了?” “林小姐目前暂住在驿馆。”叶君泽如实回答。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明日我便会带她进宫面圣,之后再为她安排合适的住处。” 秦云霜和白若薇听到林月并未住在八皇子府,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她们依旧保持着警惕。 “既然这位林小姐对江南百姓有如此大的贡献,我们也该去拜访一下,表达一下谢意。” 秦云霜提议道,眼中闪过一道光。 白若薇也跟着说道: “是啊,殿下,我们也想去见见这位林小姐。” 叶君泽见两人如此热情,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她们的请求: “也好,那明日我带你们一起去驿馆拜访林小姐。” 秦云霜和白若薇对视一眼,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试探林月和叶君泽的关系。 “那我们明日便一同去驿馆。” 秦云霜说道,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白若薇也附和道:“明日我们备上一些薄礼,一同前去拜访林小姐。” “好。” 叶君泽点点头。 两人告辞离开后,叶君泽回到书房,开始处理堆积的公文。 秦云霜和白若薇回到各自府中后,立刻吩咐下人准备一些珍贵的药材作为礼物,并开始思考明日该如何试探林月。 翌日清晨,秦云霜和白若薇早早地来到了八皇子府门口等候。 两人都精心打扮了一番,一个英气逼人,一个温婉可人,各有千秋。 叶君泽来到府门口,看到两人,微微颔首: “让两位久等了。” 秦云霜和白若薇连忙回礼,三人一同前往驿馆。 驿馆内,林月正在房间里看书,听到敲门声,便起身开门。 看到叶君泽和两位女子站在门外,她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将三人请进房间。 第五十五章 危机感 “林小姐,这两位是秦将军和白小姐。” 叶君泽介绍道。 林月连忙向两人行礼: “见过秦将军,白小姐。” “林小姐不必多礼。” 秦云霜和白若薇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目光却不住地打量着林月。 林月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慌乱或拘谨,这让两人心中更加警惕。 “听闻林小姐在江南水患期间,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我们特意前来拜访,表达一下敬意。”秦云霜说着,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林月。 白若薇也跟着说道: “是啊,林小姐的义举,令人敬佩。” 她也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林月接过礼物,微微一笑: “两位谬赞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林小姐真是谦虚。” 白若薇赞叹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林月身上,试图从她的一颦一笑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林月神色如常,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可她心中却警铃大作,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两个女子容貌出众,气质不凡。 言谈举止间隐隐透露出一种高贵的气度,绝非寻常人家的女子。 她们对八皇子殿下的关注,以及对自己若有似无的敌意,让林月立刻察觉到了她们的心思: 她们也喜欢八皇子殿下。 她不动声色地邀请三人坐下品茶: “几位请坐,尝尝这新到的雨前龙井。” 她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斟茶,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侍女鱼贯而入,摆上精致的茶点,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淡淡的茶香。 林月不动声色地将两位送来的礼物收下,并吩咐侍女奉茶。 “有劳秦将军和白小姐亲自跑一趟,月儿愧不敢当。” 她声音温柔,目光却在两人身上轻轻扫过,带着探究。 秦云霜身穿红色劲装,英姿勃发,眉宇间带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白若薇则是一身素雅白衣,气质温婉,举止娴静,宛若一株空谷幽兰。 两人各有千秋,皆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秦云霜抿了一口茶,状似无意地提起叶君泽处理政务的辛苦: “殿下为了江南水患之事,殚精竭虑,想必这段时间十分劳累吧?” 她放下茶杯,用帕子轻轻擦拭嘴角,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林月,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林月顺着秦云霜的话题,娓娓道来: “是啊,殿下**忧叹,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江南百姓感念殿下恩德,无不称颂殿下仁义。” 她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对叶君泽的钦佩。 她细细讲述了一些叶君泽为百姓做出的贡献。 叶君泽在旁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眼神中流露出对林月的欣赏之意。 秦云霜和白若薇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的不安。 林月对叶君泽的了解程度,以及两人之间那种默契的互动,都让她们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威胁。 于是,她们决定改变策略,不再试探,转而夸赞林月的才华和见识。 秦云霜爽朗一笑,声音真挚: “听闻林小姐才华横溢,精通诗词歌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白若薇也柔声附和道: “林小姐不仅才华出众,而且见识广博,实在令人钦佩。”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林月的反应,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破绽。 林月谦虚地回应: “两位过奖了,月儿只是略知一二,不敢当如此赞誉。” 她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从容。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到国家大事上,例如江南赋税改革。 以及如何更好地发展江南经济等问题,并与叶君泽展开讨论。 她旁征博引,侃侃而谈,展现出自己对朝堂政事的深刻见解,令叶君泽刮目相看。 “林小姐所言极是,江南赋税改革的确刻不容缓,本皇子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叶君泽赞同地点点头,目光中带着欣赏。 他与林月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国家大事。 气氛热烈而融洽,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二人。 秦云霜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指关节微微泛白。 白若薇则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她们静静地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 林月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轻声道: “京城果然是人杰地灵,繁华似锦。” 叶君泽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微笑道: “林小姐喜欢京城吗?” 林月转过头,对叶君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喜欢。” “京城繁华,却不如江南的烟雨朦胧,各有千秋。” 林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对家乡的思念。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窗边的盆栽,指尖轻触花瓣,动作轻柔。 叶君泽的目光落在林月的手上,她纤细的手指如同白玉一般。 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白皙。 他收回视线,温声说道: “江南的确是个好地方。” 秦云霜和白若薇眼看着叶君泽对林月越发欣赏,心中警铃大作。 她们意识到,如果再不主动出击,恐怕真的要错失良机。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她们深知,再这样被动下去,只会让林月在叶君泽心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于是,她们决定不再观望,要主动追求叶君泽,将这岌岌可危的局面扭转过来。 白若薇决定先发制人,也走到叶君泽身边,假意询问: “殿下,江南之行一路奔波,身体可有不适?臣女略通医术,若殿下有任何不适,臣女愿为殿下诊治。”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香囊,递给叶君泽。 “这是臣女自制的安神香,殿下可以放在枕边,有助于睡眠。” 叶君泽挑了挑眉,真是稀奇啊,他接过香囊: “有劳白小姐费心了。” 他将香囊放在桌上,并未打开,而是继续与林月交谈。 “听闻林小姐对江南经济颇有见解,不知可否与本皇子探讨一二?” 第五十六章 游湖 林月欣然应允,两人开始讨论江南经济发展策略。 叶君泽不时点头赞许,对林月的见解表示肯定。 秦云霜和白若薇看着叶君泽与林月相谈甚欢,心中愈发焦急。 秦云霜抢先开口: “殿下,我们几月不见,你似乎清减了不少,想来是政务繁忙,疏于照顾自己了。” 白若薇也附和道: “是啊,殿下,江南水患之后,疫情频发,殿下可要多加注意身体。” 叶君泽看着两人关切的神情,嘴角露出笑意,声音调侃: “几月不见,两位如此关心本皇子,莫非是之前追着本皇子打,打出感情来了?” 他半开玩笑的声音,让秦云霜和白若薇都有些不好意思。 “谁关心你了!” 秦云霜和白若薇异口同声地反驳,两人脸颊微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叶君泽。 她们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的羞涩。 叶君泽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头看向林月,问道: “林小姐对京城的宅院可有心仪之处?本皇子可以安排。” 林月沉吟片刻,正要开口,秦云霜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殿下,不如我们一起去游湖吧?春日景色正好,正适合泛舟湖上,欣赏美景。” 她声音急促,似乎生怕林月说出想住在八皇子府。 白若薇也赶紧附和道: “是啊,殿下,游湖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臣女可以安排游湖事宜,保证让殿下和林小姐尽兴而归。”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精致的湖景图,递给叶君泽。 “殿下看看,这处湖心亭景致如何?” 林月看着秦云霜和白若薇的举动,心中了然,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微笑着说道: “游湖的确是个好主意,月儿对京城的湖光山色也早有耳闻,十分期待。” 她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带着期盼。 叶君泽见大家都想去游湖,便欣然同意: “既然如此,那便依秦将军和白小姐所言,我们一同去游湖。” 他转头看向林月。 “林小姐觉得如何?” “全凭殿下安排。” 林月柔声回应,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那好,我们这就出发吧。” 叶君泽起身,率先向外走去。 秦云霜和白若薇紧随其后,三人一同离开了驿馆,前往湖边。 林月目送三人离去,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叶君泽一行人来到湖边,早已备好的画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景色宜人。 “走吧。” 叶君泽率先登上了画舫。 秦云霜和白若薇紧随其后,踏上画舫。 白若薇轻轻扶着秦云霜,关切道: “小心些,云霜姐姐。” 秦云霜对白若薇投以感激一笑。 林月提着裙摆,莲步轻移,登上画舫。 叶君泽伸手虚扶了一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才收回视线。 画舫轻轻晃动,在湖面上划开一道波纹。 侍从们解开缆绳,画舫缓缓驶离岸边,向着湖心驶去。 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水鸟在空中盘旋飞舞。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令人心旷神怡。 “这湖上的景色果然名不虚传。” 林月站在船头,远眺着湖光山色,轻声道。 她手中轻摇的团扇微微一顿,目光落到叶君泽身上。 “殿下经常来此游湖吗?” “本皇子很少来,” 叶君泽享受着难得的悠闲,他懒洋洋地倚在船栏上。 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却漫不经心地扫过三位佳人,最终落在林月身上。 “平日里忙于公务,无暇顾及这些。”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如今有佳人相伴,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林月闻言,掩唇轻笑,眼波流转,娇声道: “殿下说笑了,臣女蒲柳之姿,怎敢当得起‘佳人’二字?” “林小姐过谦了,” 叶君泽挑眉,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江南谁人不知林小姐才貌双全,倾国倾城?” 这番露骨的赞美,让秦云霜和白若薇心中都有些不悦。 秦云霜轻咳一声,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 “殿下,这湖里的鱼可真肥,不知味道如何?” “哦?秦将军对这湖里的鱼感兴趣?” 叶君泽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本皇子倒是略懂一些垂钓之术,不如待会儿露一手,给将军尝尝鲜?” 秦云霜心中冷笑,这八皇子还真是个滑头的,句句不离讨好。 她皮笑肉不笑地应道: “那臣女就拭目以待了。” 白若薇见状,也不甘示弱,从袖中掏出一包鱼食,撒向湖面,顿时引来一群锦鲤争相抢食。“殿下,臣女也略懂一些养鱼之道,府里的锦鲤可是臣女亲手喂大的,各个都膘肥体壮。” 叶君泽看着争抢鱼食的锦鲤,意味深长地一笑: “白小姐果然蕙质兰心,连鱼儿都如此亲近。” 三个女人,三种不同的手段,叶君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盘算。 林月温柔似水,秦云霜英姿飒爽,白若薇娇俏可人,各有千秋。 倒也让他颇为享受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啊!” 一声惊呼打破了画舫上的和谐。林月脸色苍白,指着湖面,颤抖着说道。 “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一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浮出水面。 那黑影越来越大,轮廓也越来越清晰,竟然是一条体型巨大的蟒蛇! 蟒蛇通体漆黑,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猩红的蛇信吞吐不定,发出“嘶嘶”的声响。 它高高昂起头颅,冰冷的竖瞳死死地盯着画舫上的众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发起攻击。 画舫上的侍卫们顿时乱作一团,纷纷拔出刀剑,警惕地盯着那条巨蟒。 林月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抓住叶君泽的衣袖,瑟瑟发抖。 “保护殿下!” 秦云霜拔剑出鞘,挡在叶君泽身前,厉声喝道。 白若薇也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神情紧张地戒备着。 叶君泽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暗道: 有趣,看来这游湖之旅,注定不会平静了。 第五十七章 毒蟒 这平静的京城,水面之下,不知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竟然敢在天子脚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保护殿下!” 周围侍卫一拥而上,将叶君泽、林月三人围在中央,刀剑出鞘,寒光凛冽。 湖面上的画舫随着巨蟒的动作微微摇晃,几名侍卫甚至一个趔趄,险些落水。 叶君泽从容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巨蟒。 秦云霜见状,也飞身跃起,凌空一剑劈向巨蟒七寸。 寒光一闪,却只在蛇鳞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巨蟒吃痛,猛地张开血盆大口,朝秦云霜喷出一股腥臭的毒液。 千钧一发之际,叶君泽眼疾手快,一把推开秦云霜。 自己却沾染了少许毒液,手臂一阵麻痹,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眉头紧皱,强忍着痛楚。 白若薇见状,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倒出一粒通体雪白的丹药,递到叶君泽面前: “快服下!” 她声音焦急,清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叶君泽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流入体内,麻痹感略有减轻。 他再次提剑而上,与巨蟒缠斗在一起。 湖面上,画舫剧烈摇晃,周围的侍卫们也加入了战斗。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巨蟒体型庞大,力大无穷,一时之间,竟无人能将其制服。 它巨大的身躯在湖中翻滚,激起层层浪花,水花四溅,打湿了众人的衣衫。 秦云霜和白若薇也配合着叶君泽,分别从左右两侧夹击巨蟒。 秦云霜剑法凌厉,招招直取巨蟒要害。 白若薇则身法灵活,于巨蟒周围洒下迷药毒药。 三人配合默契,将巨蟒逼得节节败退。 巨蟒被三人围攻,逐渐落了下风。 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摆动尾巴,将几名侍卫扫落水中。 而后,它调转方向,试图逃窜。 “休想逃!” 叶君泽怒喝一声,脚下用力一蹬,飞身而起。 手中长剑挟裹着凌厉的剑气,直刺巨蟒头部。 “噗嗤”一声,剑锋刺入巨蟒头颅,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湖面。 巨蟒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巨大的身躯缓缓沉入湖底,激起一阵巨大的漩涡。 湖面渐渐恢复平静,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叶君泽稳稳地落回画舫上,手中长剑滴着鲜血。 他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战斗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白若薇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殿下,你没事吧?” 她仔细检查着叶君泽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 秦云霜也走到叶君泽身边,声音中带着后怕: “殿下,你太冒险了!下次切不可如此冲动。” 她想起叶君泽不顾自身安危推开自己的那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叶君泽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我没事,只是些许皮外伤。” 他转头看向林月问道: “林小姐,你没事吧?” 林月轻轻摇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多谢殿下关心。”她抚了抚胸口,压下心中的惊悸。 叶君泽见林月也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他吩咐侍卫: “清理一下现场,我们回府。” “是!” 侍卫们领命,开始清理画舫上的血迹,并将落水的侍卫救了上来。 画舫缓缓调转方向,朝着岸边驶去。 叶君泽站在船头,望着逐渐远去的湖心,眼神深邃。 他右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左臂,刚才被毒液沾染的地方还有些许灼热感。 白若薇注意到叶君泽的动作,轻声道: “殿下,你的手臂……” 叶君泽收回手,淡淡一笑: “无碍,已经好多了。” 他转头看向白若薇,眼神中带着感激。 “多谢白小姐的丹药。” 白若薇轻轻摇头,目光落在叶君泽的左臂上,眉头微蹙: “这巨蟒的毒性猛烈,殿下还是回府后让我再仔细检查一下为好。” 叶君泽点点头,没有拒绝。 他明白白若薇的医术高明,也不想让她担心。 一旁的秦云霜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 她转头看向林月,发现林月正望着远处的夕阳,神色有些恍惚。 秦云霜走到林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小姐,你还好吧?” 林月回过神来,对秦云霜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 “我没事,只是……刚才的场面有些吓人。” 秦云霜理解地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巨大的蟒蛇,我也是第一次见。” 她想起刚才惊险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还好殿下武艺高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月赞同地点头,目光转向叶君泽,眼中带着敬佩。 叶君泽此时正与一名侍卫低声交谈,侍卫的神情严肃,不时点头称是。 画舫靠岸后,叶君泽率先走下船,林月和秦云霜紧随其后。 白若薇则留在船上,指挥几名侍卫将受伤的侍卫抬下船,送往医馆治疗。 这次的事情,他不会善了。 画舫靠岸,叶君泽率先跃下,稳稳立于岸边。 他回身朝林月伸出手。 “林小姐,小心。” 林月将手轻轻搭在叶君泽掌心,借力下了画舫。 秦云霜紧随其后,利落地跳下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叶君泽与林月相触的手。 白若薇则指挥着侍卫将受伤的侍卫抬下船,送往医馆。 回到府中,叶君泽立即召集了暗卫若冷。 “殿下。” 若冷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若冷一身黑衣,整个人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她的存在。 她垂首立于叶君泽面前,等待吩咐。 “画舫遇袭,怎么回事?” 叶君泽坐在书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一下一下,敲击在若冷的心上。 “回殿下,属下无能,未能提前察觉危险。” 若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中带着自责。 “说重点。”叶君泽打断了她。 “是。”若冷不敢再有丝毫迟疑。 第五十八章 刻意安排 “属下已仔细检查过那条巨蟒的尸体,发现……”若冷顿了顿,声音凝重,“它的鳞片上,有一些细小的划痕。” 叶君泽剑眉微挑:“划痕?利器所致?” “正是。”若冷沉声回答。 “有意思。”叶君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这蟒蛇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殿下英明。”若冷垂首应道。 叶君泽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若冷身上: “巨蟒的来源查清了吗?” “属下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若冷恭敬地回答。 “嗯。”叶君泽点点头。 “还有,近期京城中可有可疑人员出入?” “属下已经派人暗中调查,目前尚未发现异常。”若冷如实回答。 “继续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叶君泽吩咐道 “属下遵命。” 若冷再次抱拳行礼,而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叶君泽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巨蟒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刺杀。 而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这些问题,都需要他一一去解开。 他轻轻抚摸着左臂,被毒液沾染的地方,仍然隐隐作痛。 秦云霜回到将军府,径直去了父亲的书房。 “霜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为父了?” 秦将军放下手中的兵书,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 书房内,檀香袅袅,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兵书和史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和喜好。 “父亲,今日在湖上,我们遇到了……” 秦云霜深吸一口气,将画舫遇袭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父亲。 她声音急促,眉宇间带着惊恐。 秦将军听完女儿的讲述,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竟然有这种事?看来,有人不想让八皇子活着回京。”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父亲,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彻查!” 秦云霜声音坚决,眼中闪过寒光。 “若不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女儿寝食难安!” 秦将军点点头,眼中闪过赞赏: “霜儿说得对,此事必须彻查!为父这就进宫面圣,将此事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他站起身,走到女儿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霜儿,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查清此事,给八皇子一个交代,也给你一个交代。” “谢父亲!” 秦云霜眼中闪过感激,她就知道,父亲一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秦将军走向书桌,拿起笔墨,开始草拟奏折。 “霜儿,”秦将军写完奏折,抬头看向女儿。 “你明日去八皇子府,探望一下八皇子,顺便问问他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父亲。”秦云霜恭敬地回答。 “去吧。” 秦将军挥了挥手,示意女儿退下。 秦云霜走出书房,轻轻关上门,转身离去。 叶君泽遇刺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纷纷。 之前关于五位皇子战死沙场的流言,也随着叶君泽在江南的功绩被翻了出来。 风向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就说八皇子不是那种人嘛!战场上刀剑无眼,哪能都怪到他头上?”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在茶馆里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横飞。 “可不是嘛!人家在江南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现在回京又遭人暗算,这摆明了是有人眼红,想要他的命!” 旁边一个瘦小的男子附和道。 “就是,八皇子在江南治水有方,如今江南百姓安居乐业,可都念着他的好呢!” 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一边喝着粗茶,一边兴致勃勃地与邻座的客人聊着。 “可不是嘛,我那远房表亲就在江南,说是八皇子亲力亲为,不辞辛劳,这才控制住了水患。” 邻座客人应和道,脸上满是钦佩之色。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各处上演。 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叶君泽,一些人开始相信他,认为五位皇子战死之事并非他所为。 而巨蟒事件,则成为了扭转舆论风向的关键。 许多百姓亲眼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也让叶君泽“勇猛无双”的名声更加深入人心。 “那巨蟒,听说比城门还要高!要不是八皇子,画舫上和岸边的人怕是都活不了!” 一个妇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声音中带着后怕。 “还好八皇子吉人自有天相,躲过了一劫。” 另一个妇人附和道,脸上满是庆幸之色。 民间的议论纷纷,也传到了宫中众人的耳朵里。 大皇子府邸,大皇子坐在书房中,听着幕僚的汇报,眉头紧锁。 “殿下,如今京中舆论对八皇子有利,我们必须想办法扭转局面。” 幕僚声音凝重,拱手说道。 大皇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八这次还真是命大,竟然躲过了这一劫。” 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阴狠。 “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了。” 他拿起桌上的奏折,细细翻阅,手指不时在纸张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 七皇子率先登门拜访,一脸关切地询问叶君泽的伤势: “八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巨蟒如此凶猛,想想都后怕!是谁如此歹毒,竟然敢在天子脚下行刺皇子,简直胆大包天!” 叶君泽斜倚在榻上,脸色苍白,却掩不住眼底的冷意: “多谢七皇兄关心,臣弟并无大碍。” “八弟吉人自有天相,” 七皇子叹了口气。 “父皇也十分担忧你的安危,特地派太医前来诊治。只是这幕后黑手一日不除,八弟的安全就一日得不到保障。不如这样,七哥愿助你一臂之力,彻查此事,将凶手绳之以法!” 叶君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有劳七哥了。” 七皇子走后,大皇子也派人送来了珍贵的药材,并附上一封简短的慰问信。 信中声音诚恳,字里行间都透着关心。 叶君泽看着那些药材,冷笑一声: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第五十九章 敷衍 若冷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汇报: “殿下,巨蟒并非来自京城附近的山林,而是来自南方的瘴气林。属下怀疑,有人特意将巨蟒运到京城,目的就是为了刺杀殿下。” “南方瘴气林……” 叶君泽喃喃自语,眼中闪过寒芒。 这瘴气林地处偏远,毒物猛兽横行,寻常人根本无法深入。 若真有人从那里将巨蟒运来,那必定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和精力。 看来,这幕后黑手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势力不容小觑。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左臂,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只是,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想法。 就在这时,秦云霜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叶君泽,你怎么样了?“ 叶君泽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看向秦云霜,微微一笑: “你来了。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他指了指桌旁的椅子。 “坐吧。” 秦云霜快步走到桌边坐下,目光关切地落在叶君泽的左臂上: “真的没事吗?再让我看看。”她说着便伸手去拉叶君泽的衣袖。 叶君泽撩起衣袖,露出左臂,上面有一块红肿的痕迹。 “你看,已经好多了。” 秦云霜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昨天真是吓死我了!” 她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叶君泽笑了笑,安慰道: “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将衣袖放下,重新坐好。 “倒是你,特意跑来,可是有什么事?” 秦云霜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父亲已经上奏禀明此事,皇帝一定会帮你做主的。” 叶君泽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声音中带着无奈: “云霜,你太天真了。没用的,只要我们几个皇子不斗死,皇帝是不会在意这些小打小闹的。” 他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失望。 果然,不出叶君泽所料,宫里只是送来了一些慰问品,诸如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外加几匹上好的丝绸。 来人传达了皇帝的口谕:陛下震怒,已责令彻查此事,定将凶手绳之以法。 多么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叶君泽心中冷笑。 这和那些政客的虚伪承诺有什么区别? 秦云霜气得脸都红了。 “这算什么?几句空话就想打发我们?他可是你父皇!你的命差点就没了,他竟然如此敷衍!” 叶君泽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却又带着无奈。 “云霜,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皇上真的会在意这些小打小闹吗?只要我们几个皇子没斗个你死我活,他就乐得看戏。” 秦云霜愣了愣,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在她看来,皇子遇刺可是天大的事,皇上怎会不重视? “别傻了,” 叶君泽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次的事情,不过是几个皇子之间的互相试探罢了。他巴不得我们斗得更凶些,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叶君泽看着秦云霜激动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 “云霜,不必如此动怒。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下来。 “可是……” 秦云霜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君泽打断。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我也一样。” 叶君泽眼神幽深。 “但我们越是表现得急躁,就越容易露出破绽,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有机可乘。我们要做的,是利用这次机会,让那些人放松警惕,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秦云霜身上。 “云霜,你相信我吗?” 秦云霜看着叶君泽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她点点头:“我信你。” 叶君泽微微一笑,走到秦云霜面前,轻轻扶起她: “好了,别生气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秦云霜顺势起身,嘴角露出微笑: “嗯,我知道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 “那你也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叶君泽走到门口,为秦云霜打开了房门。 秦云霜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叶君泽: “叶君泽,”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你……喜欢林月吗?” 叶君泽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声音轻松: “云霜,你想多了。我和林小姐只是朋友。” 秦云霜看着叶君泽的笑容,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叶君泽目送秦云霜离开。 没过多久,林月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 “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 叶君泽回过神来,转身走向书桌。 林月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 “殿下,我炖了些参汤,你趁热喝了吧。” 她将参汤放在桌上,声音温柔,目光中带着关切。 叶君泽看着林月,眼中闪过暖意: “有劳林小姐了。” 他端起参汤,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赞许道。 “味道不错。” 林月微微一笑,在叶君泽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左臂上,关切地问道: “殿下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了,多谢林小姐关心。” 叶君泽放下参汤,声音轻松。 林月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担忧: “殿下,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凶险了。以后,殿下可要多加小心。” 叶君泽点点头,眼神中闪过凝重: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殿下可有怀疑的对象?” 林月试探着问道。 叶君泽摇摇头: “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他顿了顿,声音意味深长。 “有些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林月看着叶君泽,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林小姐但说无妨。” 叶君泽看着林月,声音温和。 第六十章 风头太盛 林月压抑着加快的心跳,鼓起勇气说道: “殿下,我想……我想搬到府中来住。” 她声音略显急促,脸颊微微泛红。 叶君泽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林月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声音认真地说道: “林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府,难免会引人非议,对林小姐的名声不好。” 林月低下头,轻轻咬着嘴唇,眼中闪过失望。 林月眼眶一红,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殿下,我……我孤身一人来到京城,无依无靠,住在驿站,诸多不便。” 她哽咽着,声音细弱蚊蝇,我见犹怜。 叶君泽最见不得女人哭,何况是像林月这般柔弱的女子。 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 “罢了,林小姐若是不嫌弃,便在府中暂住吧。” 林月闻言,破涕为笑,脸上犹带泪痕,却更显娇媚。 “多谢殿下!林月感激不尽!” 叶君泽唤来下人,吩咐道: “去收拾一间厢房出来,务必妥帖。” 又转头对林月说道。 “林小姐受惊了,先去歇息吧。” 林月福了福身,柔顺地应道: “是,殿下。” 待林月安顿好后,便亲自下厨为叶君泽准备晚膳。 叶君泽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心中对林月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林小姐不必如此费心。”叶君泽温声道。 林月巧笑嫣然:“能为殿下效劳,是林月的荣幸。” 说着,她拿起公筷,为叶君泽布菜,动作轻柔,关怀备至。 叶君泽看着眼前殷勤的林月,心中泛起涟漪。 这温柔体贴,与秦云霜的爽朗干练截然不同,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叶君泽轻咳一声,掩饰住心中异样的情绪。 “林小姐不必如此客气。”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林月布的菜,放入口中。 “味道很好。” 林月闻言,脸上笑容更盛。 “殿下喜欢就好。” 第二日,秦云霜听说林月搬进了八皇子府,顿时怒火中烧。 她闯入八皇子府,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大步流星地走到叶君泽面前,声音质问: “叶君泽!你什么意思!让林月一个未婚女子搬进府里!” 她杏眼圆睁,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叶君泽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秦云霜,眼中闪过无奈。 秦云霜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风风火火,直来直往,有什么不满都摆在脸上。 “云霜,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 叶君泽起身,走到秦云霜面前,声音认真地说道: “林小姐孤身一人来京城,无依无靠,我只是好心收留她而已。” “好心?我看你是居心不良!”秦云霜后退一步。 “叶君泽,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是个……” 她顿了顿,脸红了红没有再说下去,但眼中的失望却清晰可见。 “云霜,你误会我了。” 叶君泽声音无奈。 “我和林小姐真的只是朋友,我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朋友?哪个朋友会让一个未婚女子住在自己的府邸里?” 秦云霜冷笑一声,声音嘲讽。 “叶君泽,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分明就是对她有意思!”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叶君泽一人站在原地,默默地叹了口气。 秦云霜回到将军府,心中的郁闷之气仍未消散。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桃花,心中思绪万千。 这时,白若薇推门而入,看到秦云霜落寞的身影,关切地问道: “云霜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秦云霜抬起头,看到白若薇,眼眶一红,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白若薇听完,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 “云霜姐姐,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林月的确是无处可去,叶君泽收留她,也是情理之中。” 她走到秦云霜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秦云霜摇了摇头,声音低落: “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白若薇笑了笑,声音轻松: “我的傻姐姐,这有什么好不舒服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叶君泽是皇子,将来后宫佳丽三千也是难免的。” 她顿了顿,声音认真。 “你与其在这里生闷气,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抓住叶君泽的心。” 秦云霜听了白若薇的话,心中豁然开朗。 是啊,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主动出击,牢牢抓住叶君泽的心。 “若薇,谢谢你。” 秦云霜感激地看向白若薇。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若薇微微一笑: “你能想通就好。” 但她自己心里,却隐隐生出一股危机感。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一名太监走进来,低声禀报道: “陛下,京中百姓都在传颂八皇子的功德,说他治水有方,是难得的贤王。”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奏折,声音不悦: “老八的风头,最近是不是太盛了些?” 太监低着头,不敢言语。 皇帝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光。 “看来,是时候给老八找些事做了。”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旁,声音冷淡: “京城近来这贪污案,就交给老八去查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就说是朕对他的历练。” 太监连忙躬身应道: “奴才遵旨。” 他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他知道,这件贪污案牵扯甚广,涉案官员众多。 甚至隐隐指向户部尚书,而户部尚书正是大皇子的岳丈。 皇帝将此案交由八皇子叶君泽负责,表面上是历练,实则是试探,也是一种变相的打压。 八皇子府内,叶君泽接到圣旨后,神色平静,并无丝毫意外。 这贪污案就是个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了,便会得罪大皇子,甚至会卷入朝堂纷争。 不接,便是抗旨不尊,会惹怒皇帝。 他将圣旨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凝重。 若冷静静地站在一旁,垂首不语,等待叶君泽的吩咐。 第六十一章 捉拿 “若冷,”叶君泽终于开口,声音平静。 “这贪污案,你怎么看?” 若冷抱拳行礼,声音恭敬: “回殿下,此事棘手。涉案官员众多,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叶君泽点点头,若冷的分析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但,这是父皇的旨意,我们不得不接。” 他顿了顿。 “既然要查,那就查个水落石出!” “殿下英明。”若冷再次抱拳行礼。 叶君泽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殿。 “这件案子,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若冷身上。 “从收集证据入手,暗中走访涉案官员府邸,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若冷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接下来的几日,叶君泽乔装打扮,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也暗中走访了涉案官员的府邸,收集证据。 这些官员的府邸,表面上看起来朴素无华,但内里却极尽奢华。 这与他们平日里清廉正直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调查的深入,叶君泽发现,这件贪污案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它牵扯到一个庞大的地下钱庄。 这个钱庄,专门为官员洗钱,将贪污所得的银两,通过各种手段,转移到国外。 叶君泽将收集到的证据整理分析,逐渐理清了案件的脉络,并锁定了几个关键人物。 秦云霜得知叶君泽接手贪污案后,心中担忧不已。 这件案子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她担心叶君泽被卷入政治漩涡,便暗中派人保护他。 她来到八皇子府,却没能见到叶君泽,只见到林月在庭院中赏花。 “林小姐,” 秦云霜走到林月身边,声音略显冷淡。 “八皇子呢?” 林月放下手中的花枝,转头看向秦云霜,微微一笑: “云霜姐姐来了。殿下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殿下这几天为了贪污案的事情,忙得废寝忘食,姐姐若是无事,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秦云霜看着林月,心中有些不悦。 她总觉得,林月和叶君泽之间,似乎有些过于亲密。 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 她转身离去,心中却始终放心不下叶君泽。 她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关系,开始暗中协助叶君泽调查。 白若薇也通过自己的渠道,为叶君泽提供了一些关键信息。 她得知,地下钱庄的幕后老板,是一个神秘人物,行踪诡秘,难以捉摸。 叶君泽看着手中的证据,眉头紧锁。 这件案子,已经触及到了某些人的核心利益,若继续查下去,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抬起头:“若冷,传令下去,今晚行动!” “是!”若冷抱拳领命,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 “这场风暴,终于要来了。” 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 “殿下,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召您进宫议事。” 叶君泽放下卷宗,站起身,理了理衣袖。 “知道了,备车。”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皇宫,御书房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叶君泽递交的关于贪污案的调查报告,面色阴沉。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伺候的太监宫女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君泽,你确定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皇帝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气。 叶君泽声音坚定,拱手行礼: “父皇,儿臣以性命担保,证据确凿。” 他微微抬头,目光直视皇帝,不卑不亢。 皇帝猛地将手中的奏折摔在龙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御书房内的气氛更加压抑,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都瑟缩了一下,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龙案上的奏折散开。 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此刻仿佛都变成了控诉,控诉着那些贪官污吏的罪行。 “好!好!好!” 皇帝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森森寒意。 “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 宽大的龙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 “来人,传朕旨意,立即捉拿贪污案相关官员,严加审问,切忌打草惊蛇,一定要给朕把那只大老鼠给揪出来!” “遵旨!” 侍立一旁的太监连忙领命,躬身退了出去。 他小跑着出了御书房,一路不敢停留,生怕耽误了皇帝的旨意。 叶君泽垂首静立,面色平静,仿佛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这场风暴的来临。 将军府内,秦云霜正在练习剑法。 她一袭红衣,英姿飒爽,手中的长剑舞得虎虎生风,剑气纵横,院中的落叶被剑风卷起,在空中飞舞盘旋。 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打断了秦云霜的练剑: “将军,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已下令彻查贪污案,捉拿涉案官员!” 秦云霜收剑而立,眼中闪过光。 “终于来了。” 她声音平静。 “传令下去,调遣军队,包围涉案官员府邸,将他们捉拿归案,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侍卫领命,转身离去。他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迟疑。 白若薇正在研究新的药方。 她身穿素色长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清丽的脸上带着专注,手中拿着药材,仔细地辨别着药性。 药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让人闻之神清气爽。 一名药童匆匆跑进来,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小姐,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已下令彻查贪污案,捉拿涉案官员!” 白若薇放下手中的药材,眉头微皱: “这么快就动手了?”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担忧。 “看来,叶君泽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她走到药柜前,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将这个交给若冷,就说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 第六十二章 查抄 叶君泽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账册泛黄的纸页,眉头越锁越紧。 昏暗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更衬得他神色冷峻。 “果然……”叶君泽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寒意。 他将账册重重地合上,发出一声闷响,在寂静的书房内显得格外突兀。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若冷。 “这账册上的内容,可有遗漏?” 若冷抱拳,声音恭敬: “回殿下,属下已反复核查过三遍,确保无一遗漏。” 她微微垂首,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等待着叶君泽的下一步指示。 叶君泽推开窗户,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 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那隐藏在权力中心背后的阴谋诡计。 “户部尚书……” 叶君泽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声音中带着嘲讽。 他不禁想起之前皇帝对他的“历练”,心中冷笑一声。 这哪里是什么历练,分明就是给他挖了个坑,让他往里跳。 这贪污案牵扯到大皇子,甚至可能牵扯到更多朝中重臣 一旦处理不好,他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万劫不复。 “殿下,”若冷的声音打破了叶君泽的沉思。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她声音中带着担忧,这案子牵扯太大,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叶君泽转过身,眼中闪过决绝 “既然他将这案子交给了我,就没有给我留退路!” 他注定要与大皇子七皇子为敌了。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而后将纸递给若冷 “让秦将军将这些人控制起来,不得有误!” 若冷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心中一惊。 这几个名字,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其中甚至包括大皇子府上的几位幕僚。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好,将会引起朝堂震动。 但她并没有丝毫犹豫,抱拳行礼:“属下遵命!”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若冷领命而去,叶君泽则将整理好的账册放进一个暗红色的木盒中,仔细上锁。 他走到窗边,看着夜色笼罩下的京城, 万家灯火,如同点点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将木盒放怀里,转身离开了钱庄。 …… 皇宫,灯火通明。 皇帝坐在龙椅上,神色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声音略显无力地问身旁的太监总管: “什么时辰了?” 太监总管躬身回答: “回陛下,已经子时了。” 皇帝叹了口气: “老八怎么还没来?” 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回答:“回陛下,八皇子应该快到了。” 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见皇帝没有发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道: “陛下,八皇子求见!” “宣!”皇帝的声音略显沙哑。 叶君泽走进御书房,向皇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 皇帝看着叶君泽,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挥了挥手,示意叶君泽起身: “老八,朕让你查的贪污案,可有进展?” 叶君泽起身,将手中的木盒呈上: “父皇,儿臣已经查明,户部尚书,正是这起贪污案的主谋!”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威严。 皇帝闻言,脸色骤变,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叶君泽面前,一把夺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厚厚的账册。 他翻开账册,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胆!”皇帝怒喝一声,将账册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罪不容诛!” 叶君泽垂首静立,一言不发。 这一刻,他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走到龙椅前坐下,声音低沉地问道:“可有确凿的证据?” “回父皇,”叶君泽声音沉稳。 “儿臣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包括户部尚书的亲笔签名,以及涉案官员的证词。” “好!”皇帝眼中闪过狠厉。 “传朕旨意,连夜捉拿户部尚书及其党羽,严加审问!” “遵旨!”叶君泽躬身领命。 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御书房内,皇帝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望着空荡荡的大殿。 他没想到,这起贪污案叶君泽查到了户部尚书头上还敢办。 不过也好,帮他铲除了大皇子这边的毒瘤。 只是这老八…… 与此同时,若冷持叶君泽手谕,调遣秦云霜麾下精锐,连夜包围了名单上官员的府邸。 士兵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将官员及其亲信全部控制,没有一人漏网。 府邸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被控制的官员们个个脸色苍白,惊慌失措,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得如此之快。 秦云霜身披银色盔甲,英姿飒爽地站在府邸门口,冷眼看着被士兵押解出来的官员们。 她腰间的佩剑在夜色中闪着寒光,映照着她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府邸周围,火把熊熊燃烧,将夜空照得通明,也映照出士兵们严肃的面孔。 他们手持长矛,围成一圈,将府邸围得水泄不通,气氛紧张而压抑。 “秦将军,你这是何意?” 一个被士兵押解出来的官员,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满脸惊恐地问道。 他试图挣脱士兵的控制,却徒劳无功。 秦云霜冷笑一声,“奉旨查办贪污案,尔等罪证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她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官员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 …… 秦云霜按照叶君泽的吩咐,最后来到了户部尚书府邸。 夜色深沉,府邸高墙巍峨,如同蛰伏的巨兽,在暗夜中静静矗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府门前的两盏灯笼摇曳着,将守卫们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秦云霜骑在马上,银色的盔甲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她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精锐士兵,手持长矛,杀气腾腾。 第六十三章 圣旨在 风吹过,猎猎作响的旌旗,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此行的目的。 一名守卫上前一步,高声喝道。 “来者何人?深夜到访户部尚书府邸,有何贵干?” 他努力维持着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手中的长矛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秦云霜冷笑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奉八皇子手谕,查办贪污案!开门!” 那守卫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秦云霜身后黑压压的士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他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八皇子奉旨查办贪污案,这事情做不得假。 可大人吩咐了不许开门,若是轻易开门,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秦云霜见守卫犹豫不决,眼中闪过不耐。 她拔出佩剑,剑锋直指守卫,厉声喝道: “抗旨不尊,格杀勿论!” 寒光凛冽的剑锋,在火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悬在守卫的脖颈之上。 守卫吓得瘫倒在地,手中的长矛“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守卫见状,纷纷后退,眼中满是惊恐。 秦云霜冷哼一声,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们立刻撞开府门,涌入府内。 沉重的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夜色中回荡,如同惊雷一般,震慑人心。 士兵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脚步声整齐划一。 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府内,很快便控制了整个府邸。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府邸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 户部尚书衣衫不整,脚步踉跄地从内院快步走至院中。 他脸色苍白,眼神惊恐,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看着院中站满的士兵,他强作镇定,高声质问道: “秦将军!八皇子殿下没有陛下谕旨,怎能随意闯入老臣府中!”他 努力维持着身为朝廷重臣的威严,但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秦云霜翻身下马,手中长剑“锵”一声插入地面,剑身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她一步步走向户部尚书,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踏在他的心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火光映照在她银色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更衬得她气势逼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户部尚书急促的呼吸声。 “圣旨在此!” 秦云霜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展开后高举过头顶。 “皇上命八皇子彻查贪污案,户部尚书,你涉嫌贪污受贿,鱼肉百姓,证据确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院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户部尚书的心上。 户部尚书看着秦云霜手中的圣旨,脸色更加苍白,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如此迅速地对他下手。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明白,一切都完了。 秦云霜冷冷地看着跪倒在地的户部尚书,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她挥了挥手,两名士兵上前,将户部尚书押了下去。 …… 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却驱散不了笼罩在京城上空的阴霾。 贪污案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拍手称快。 他们早就对那些贪官污吏恨之入骨,如今看到他们落网,心中都感到无比的畅快。 大街小巷,茶楼酒肆,人们都在议论着这件轰动朝野的大案,对叶君泽的赞扬之声不绝于耳。 “八皇子真是为民除害的好官啊!” 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激动地说道。 “是啊,要不是八皇子,我们还不知道要被那些贪官污吏欺压到什么时候呢!” 一个中年男子附和道。 茶楼里,说书先生正口沫横飞地讲述着八皇子叶君泽智勇双全,明察秋毫,将贪官污吏绳之以法的故事。 “八皇子英明神武,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一个年轻人听得热血沸腾,激动地一拍桌子,茶水溅了出来。 他身旁一个中年人连忙拉住他,压低声音警告道: “你不要命了,这可是杀头的话。” 中年人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听到。 年轻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噤声,但眼中兴奋的光芒却丝毫未减。 茶楼里人声鼎沸,议论纷纷,大多都在称赞八皇子的功绩。 大皇子府邸,气氛却与热闹的街市截然相反,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大皇子来回踱步,脸色铁青,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砰!” 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流淌一地,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烦躁不安。 “该死!叶君泽!” 大皇子咬牙切齿地低吼,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他的岳父,户部尚书,竟然被叶君泽扳倒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让他损失惨重。 他原本指望依靠岳父的势力,在朝中站稳脚跟,如今却失去了这一大助力,让他如何不怒?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狠厉。 “叶君泽,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心中已经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一个足以让叶君泽万劫不复的念头。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听着大太监的禀报。 大太监低着头,声音恭敬: “陛下,民间对八皇子的拥戴更甚,都称赞八皇子是明君,是为民除害的青天大老爷。”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第六十四章 小心为妙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却异常凝重。 皇帝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老八的风头,最近的确是太盛了些。”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光。 “是时候给他一些‘考验’了。” 皇帝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宫殿,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传朕旨意,八皇子明日辰时,来御书房议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威严。 “遵旨。” 大太监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皇帝这是要对八皇子动手了。 他知道这次叶君泽凶多吉少,心中不禁为这位年轻有为的皇子捏了一把汗。 八皇子府邸,书房内。 叶君泽正伏案批阅公文,神情专注。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纸上流畅地书写着,一笔一划,都透着一股沉稳干练的气质。 林月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将茶杯放在叶君泽的桌边,柔声道: “殿下,喝杯茶休息一下吧。”她声音温柔,目光中带着关切。 叶君泽抬起头,对林月微微一笑,“多谢林小姐。” 他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中,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殿下,”林月轻声问道 “听说皇上明日召您进宫议事,可是为了贪污案的事?”她声音中带着担忧。 叶君泽放下茶杯,眼中闪过精光。 “或许是吧。” 他顿了顿,声音意味深长。 “这次进宫,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林月闻言,心中更加担忧。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劝道: “殿下,凡事小心为上。” 叶君泽点点头,眼中闪过坚定,“我知道。”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窗外,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殿下,臣女也听说了最近户部尚书落马一事,此事牵扯甚广,殿下此番进宫,还是小心为妙。大皇子那边……” 林月欲言又止,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茶杯的边缘,目光中带着担忧。 叶君泽转过身,目光落在林月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林小姐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眼神深邃地望着窗外。 “大皇子那边,迟早要解决的。”他声音平静。 林月看着叶君泽的背影,心中稍安。 知道叶君泽并非冲动之人,他既然这么说,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林月轻轻走到叶君泽身旁,目光投向窗外繁华的京城,轻声说道: “殿下,臣女觉得,秦将军和白小姐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她们对殿下也一片赤诚,若是能与她们联手,对抗大皇子,定能事半功倍。”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叶君泽的神色,又补充道: “虽然,臣女也知道,这样说,有些僭越……” 她说着,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有些躲闪。 叶君泽转过身,看着林月,眼中闪过赞赏。 林月心思缜密,见识不凡,这番话正说中了他的心意。 他原本也打算联合秦云霜和白若薇,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 他微微一笑,声音温和: “林小姐所言极是,本皇子也正有此意。”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快速地写了一封信,然后将信递给林月。 “烦请林小姐派人将这封信秘密送到秦将军手中。” 林月接过信,双手捧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殿下放心,臣女一定将信安全送到。”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贴身放好,转身离开了书房。 林月离开后,叶君泽唤来若冷,吩咐道: “去,把白小姐请来府上一叙。”若冷微微颔首,领命而去。 傍晚时分,秦云霜和白若薇先后抵达八皇子府。 叶君泽将二人迎进书房,待三人落座后,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今日请两位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秦云霜性格直爽,率先开口问道:“尽管直言。” 她身穿红色劲装,英姿飒爽,腰间佩剑,更添几分英气。 她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目光炯炯,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 白若薇则身穿淡雅的素色长裙,静静地坐在一旁,倾听着两人的谈话。 她姿态优雅,气质温婉,与秦云霜的英气勃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目光平静,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叶君泽将大皇子最近的动向和自己对贪污案后续发展的推测,详细地告知了秦云霜和白若薇。 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指出了几个关键地点,声音沉稳: “大皇子最近频繁与几位朝中大臣接触,我怀疑他们在密谋对策,试图反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 “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殿下所言极是。” 秦云霜点头表示赞同,她身着劲装,英姿飒爽,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大皇子此番损失惨重,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有所防备。” 叶君泽继续分析与皇帝会面的几种可能性,并制定了相应的对策。 他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缓缓开口: “明日我要进宫面圣,父皇召我进宫,可能是要嘉奖我查办贪污案有功,也可能是要敲打我,让我收敛锋芒,甚至……又要给我出难题。” 秦云霜秀眉微蹙,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腰间的佩剑。 “无论哪种情况,我都支持你。”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叶君泽,毫不掩饰自己的钦佩之情。 “殿下智勇双全,定能逢凶化吉。” 窗外夜色渐深,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三人各不相同的神情。 白若薇思索片刻,补充了另一种可能: “陛下也有可能是试探殿下对皇位的想法。” 她微微倾身,声音认真。 “毕竟,殿下如今声望日隆,难免会引起陛下的猜忌。” 她说着,目光中闪过担忧。 叶君泽听取了两位女子的建议,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两位的提醒,我都记下了。明日进宫,我会见机行事。” 第六十五章 赐婚? 秦云霜和白若薇也随之起身,向叶君泽告辞。 “殿下,臣女告退。”白若薇微微欠身。 她转身走向门口,步履轻盈,姿态优雅,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云霜告辞。” 秦云霜抱拳行礼,声音铿锵有力,她转身离去, 步履稳健,英姿飒爽,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叶君泽将二人送到门口,目送她们离去后,才转身回到书房。 若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抱拳行礼:“殿下。” 叶君泽转过身,看着若冷,声音平静:“准备一下,明日随我进宫。” “是。” 若冷领命,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叶君泽穿戴整齐,在若冷的陪同下,乘马车前往皇宫。 …… 皇宫,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叶君泽和若冷穿过层层宫门,来到御书房外。 “八皇子殿下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 叶君泽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走进御书房。 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听到叶君泽的声音,抬起头,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审视。 “儿臣参见父皇。”叶君泽躬身行礼,声音恭敬。 “起来吧。”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声音平和。 “老八,你最近做的不错。” 叶君泽起身,垂首静立,声音谦逊: “儿臣不敢居功,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皇帝笑了笑,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 “关于贪污案的后续处理,你做得很好,朕很欣慰。” 他顿了顿,声音一转。 “不过,你的行事风格,还是有些锋芒毕露,需得收敛一些。” 叶君泽连忙应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皇帝点点头,又与叶君泽闲聊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 “朕听闻,你与丞相之女谢兰心见过了?” 叶君泽心中一凛,知道皇帝这是在试探他。 他连忙回答:“儿臣与谢小姐只是朋友,并无其他。” 皇帝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叶君泽,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 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朕有意将谢兰心指婚给你,你可愿意?” 叶君泽心中一惊,没想到皇帝会突然提出此事。 叶君泽短暂思忖后,脑海中闪过林月聪慧的身影,秦云霜飒爽的英姿,还有白若薇略带傲娇的神情。 这桩赐婚来得突然,他必须谨慎应对。 他恭敬地俯身,双手交叠置于身前。 “回父皇,儿臣才疏学浅,恐难匹配丞相之女。” 皇帝听后,眉头微皱,深邃的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似乎想洞察他话语背后的真实意图。 “哦?这么说,你是拒绝了?” 皇帝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手指却无意识地轻叩着龙椅扶手,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叶君泽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思绪,声音更加恭敬。 “儿臣并非拒绝,只是担心自己德行不足,辜负了父皇的期望,也委屈了丞相之女。” 他微微停顿,抬眼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又补充道。 “儿臣愚钝,还需多多学习,方能担此重任。” 他不着痕迹地将“拒绝”二字替换成“担心”,以退为进 既表达了自己的顾虑,又没有直接违抗圣意。 皇帝的目光在叶君泽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思考他话语的真假。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却略显凝重。 皇帝的手指依旧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龙椅扶手,一下一下,如同敲击在叶君泽的心上,让他感到压力。 “既然如此,”皇帝声音依旧平静。 “那朕便问问你,你心中可有属意之人?”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叶君泽,仿佛要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都看穿。 叶君泽心头一紧,知道自己必须谨慎回答这个问题。 他微微垂眸,掩饰住眼底的波动,声音略带迟疑。 “回父皇,儿臣暂无娶妻之心,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他将“孝道”二字隐去,却以孝顺的姿态回应。 既避免了正面回答,又显得自己恭顺听话。 他微微低头,双手交叠于身前,姿态恭敬,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皇帝见他态度顺从,脸色稍霁,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了一些。 他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叶君泽,并没有真的想要强迫他娶丞相之女。如今见他如此识趣,便也不再追问。 “嗯,”皇帝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缓和了一些。 “你既有此心,那便好。”他顿了顿,将话题转向政事。 “如今朝中局势复杂,你需得更加用心才是。” 叶君泽立刻躬身应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与叶君泽商议起政事。 皇帝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问道。 “老八啊,科举在即,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叶君泽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皇帝这是在考校他。 他略一沉吟,拱手道: “父皇,科举乃国之大事,选拔人才,关系到梁国未来国运。儿臣以为,应当严把考试关,确保公平公正,选拔出真正有才学之人。” 他声音沉稳,不疾不徐,既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又没有过分张扬。 皇帝听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赞许。 “嗯,你说的不错。科举取士,重在公平公正。只是如今朝中党派林立,徇私舞弊之事时有发生,如何才能确保科举的公正性呢?” 皇帝说着,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带着考究的意味。 叶君泽垂眸思索片刻,抬眼看向皇帝,声音恭敬。 “父皇,儿臣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首先,加强考场纪律,严防作弊行为;其次,增加监考人员,并由不同派系官员共同监督;最后,公开考试成绩,接受百姓监督,如此,方能最大程度地保证科举的公平公正。”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见皇帝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心中稍安。 他略微停顿,又补充道: “此外,还可以设立举报机制,鼓励百姓举报科举舞弊行为,对于查实的举报者,给予重赏。” 第六十六章 越来越重视 皇帝听后,沉吟片刻。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却略显凝重。 “嗯,”皇帝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带着赞赏。 “看来你对科举之事,确实有过深入的思考。” 叶君泽连忙躬身道: “儿臣不敢当,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他声音谦逊,姿态恭敬。 皇帝笑了笑,眼中闪过欣慰。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的宫殿,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八啊,你越来越成熟稳重了,朕很欣慰。” 他顿了顿,转过身,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 “朕希望你能够继续努力,为梁国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儿臣定不负父皇期望!” 叶君泽连忙躬身应道。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好了,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 叶君泽行礼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叶君泽走出御书房,若冷立刻迎了上来,低声道:“殿下。” 叶君泽微微颔首,抬脚向宫外走去,若冷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沉默不语,直到走出宫门,叶君泽才开口问道: “若冷,你觉得父皇今日召见我,是何用意?” 若冷略一沉吟,恭敬地回答道: “属下以为,陛下是想考校殿下的政见,同时也想看看殿下对朝局的看法。” 叶君泽点点头,眼中闪过深思。 他明白,皇帝对他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更加谨慎小心,才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立于不败之地。 “走吧,回府。” 回到府邸后,叶君泽立刻召集林月、秦云霜和白若薇,将今日与皇帝的对话内容详细地告知了三人。 “看来,皇上对殿下是越来越重视了。” 林月分析道,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目光中带着深思。 “不过,这也意味着,殿下将会面临更大的挑战。” “挑战与机遇并存。”秦云霜说道。 “只要我们**协力,一定能够克服所有困难。” 白若薇点点头,补充道:“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以应对大皇子接下来的反扑。” 叶君泽赞赏地看了三人一眼。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接下来,我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众人走后,白若薇留了下来。 她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几个小瓷瓶,整齐地摆放在叶君泽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我新研制的几种药,” 白若薇指着其中一个白玉小瓶,声音略带傲娇。 “这里面是解毒丸,用我的血炼制而成,可解百毒。” 她顿了顿,又指向另外几个瓷瓶。 “这些是毒药,种类不同,药效各异,你看着用吧。” 白若薇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介绍一些普通的糖果一般。 她抬眼看着叶君泽,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叶君泽看着桌上颜色各异的瓷瓶,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他知道白若薇的脾气,表面上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关心备至。 他拿起白玉小瓶,仔细端详着,瓶身温润光滑,触感极佳。 他轻轻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多谢白小姐。”他声音真挚,眼中带着感激。 白若薇见他收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必客气。” 她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别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又补充道: “这些毒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叶君泽点点头,将所有瓷瓶都收了起来,郑重道:“我明白。” 他顿了顿,又问道:“四哥的事情……” 叶君泽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歉意。 白若薇听到他提起四皇子,眼神暗淡下来,眼眶也微微泛红。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低沉: “不必再提了。” “我相信他将你送出来的时候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为他们寻找一个真相的。” 白若薇肩膀微微颤抖,眼中泪光闪烁。 她别过头去,似乎不愿让叶君泽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叶君泽见状,心中一痛。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白若薇的手,声音温柔。 “若薇,我答应你,一定会查明四哥的死因,还他一个公道。” 他的手温暖有力,仿佛能传递给她无限的力量。 白若薇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叶君泽,哽咽道: “君泽……”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进叶君泽的怀里,低声啜泣起来。 叶君泽轻轻搂住白若薇,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白若薇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和叶君泽轻柔的安抚声。 不知过了多久,白若薇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从叶君泽的怀中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露出歉意。 “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 叶君泽温柔地笑了笑。 “没事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他看着白若薇红肿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 白若薇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额头传来的温热,心中一颤。 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温柔。 叶君泽的吻轻柔而短暂,却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君泽,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感觉让她有些慌乱,她下意识地推开了叶君泽,后退了几步,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我……我先回去了。” 她声音有些慌乱,不敢去看叶君泽的眼睛。 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开了书房,留下叶君泽一人站在原地。 叶君泽看着白若薇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 他的手指不禁摩挲了一下,似乎还能感受到白若薇的温度。 白若薇脚步匆匆,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八皇子府。 第六十七章 邀请林小姐 白若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叶君泽的温度,让她心跳加速。 她一路回到了府中,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小姐,你怎么了?” 侍女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过,不禁担忧的问道。 “没事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若薇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挥了挥手让侍女先下去。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叶君泽的身影,以及他吻在自己额头上的那一刻。 “他……他是什么意思?” 白若薇低声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不明白叶君泽的举动,是出于同情之情,还是和她一样的……男女之情? 她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出脑海,却发现怎么也挥之不去。 白若薇轻叹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书桌边。 从桌上拿起纸笔,研磨写信。 她笔尖轻颤,将近日的困扰和对叶君泽的疑惑倾诉给药王谷的师父。 她写道:“师父,弟子近日心绪不宁,不知该如何是好。八皇子他……他对弟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举动,弟子不知该如何应对。弟子心中疑惑,还请师父指点迷津。” 写完后,她将信纸折叠好,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口。 她唤来亲信侍女,将信封递给她,吩咐道: “将这封信尽快送往药王谷,亲手交给师父。” 侍女接过信封,恭敬地应道:“是,小姐。” 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侍女走后,白若薇依旧心绪难宁。 她放下手中的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纷乱如麻。 与此同时,叶君泽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叶君泽坐在书桌后,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这时,若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抱拳行礼: “殿下。” 她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之中,若非她开口说话,叶君泽几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叶君泽转过身,看着若冷,声音平静: “你来了。” “殿下有何吩咐?”若冷声音恭敬,目光低垂。 叶君泽沉吟片刻,开口道: “密切关注其他皇子的动向,尤其是大皇子。查一下他们最近都与哪些人接触,有没有和南疆那边联系。” 他声音低沉,带着冷意。 若冷微微颔首,领命道: “是,殿下。” 说罢,她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叶君泽放下手中书籍,揉了揉眉心。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叶君泽的脸上。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更衣。 用过早膳后,秦云霜一袭火红劲装,英姿飒爽地来到了八皇子府。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闯进叶君泽的书房,而是先找到了林月。 “林小姐,今日天气晴朗,最适合出游了,不如我们一同去逛逛京城如何?” 秦云霜声音热情,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与昨日严肃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捋了捋鬓边的碎发,目光中带着期待。 林月正在院中侍弄花草,听到秦云霜的邀请,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 “秦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她放下手中的水壶,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声音中带着疑惑。 秦云霜走到林月身旁,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花草上,笑着说道: “前几日事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今日难得清闲,便想着出来走走,顺便邀请林小姐一同游玩。” 她说着,目光转向林月,眼神中带着真诚。 林月微微一笑,欣然接受了秦云霜的邀请。 “也好,我也正想出去走走。” 她将水壶放在一旁,整理了一下衣衫。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秦云霜见状,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走吧。”她说着,便与林月并肩向府外走去。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气氛轻松愉悦。 叶君泽站在书房窗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 他总觉得秦云霜今日的行为有些反常,似乎另有目的。 他沉吟片刻,唤来若冷,吩咐道: “跟上去,暗中保护她们,看看她们究竟要做什么。” “是。” 若冷领命,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叶君泽转身回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兵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京城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秦云霜和林月并肩走在街上,欣赏着街边的景色,不时停下脚步,挑选一些小玩意儿。 “林小姐,你看这个簪子怎么样?” 秦云霜拿起一支白玉簪子,在林月面前晃了晃,声音中带着好玩的意味。 林月仔细打量着那支簪子,白玉质地温润,雕工精细,确实是一件不错的饰品。 “很漂亮。” 她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赞赏。 秦云霜见状,将簪子插在林月的发髻上。 “果然很适合你。” 她笑着说道,目光中带着欣赏。 林月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脸上露出笑容。 “多谢秦将军。” 两人继续往前走,突然,林月注意到街边多了许多背着箱笼的书生。 她停下脚步,指着那些书生,疑惑地问道: “秦将军,你看,怎么这么多书生?” 她微微蹙眉,眼神中带着不解。 秦云霜顺着林月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那些书生。 她略一思索,恍然大悟。 “哦,我记起来了,科举的日子快到了,这些书生应该是来京城参加考试的。” 她声音中带着释然。 林月闻言,也想到了这一点。 “原来如此。” 她点点头,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科举取士,关系到国家人才的选拔,也是各方势力角逐的焦点。 这次科举,恐怕不会太平静。 秦云霜似乎察觉到了林月的担忧,她拍了拍林月的肩膀,安慰道: “不必担心,有八皇子在,一切都会顺利的。” 林月微微一笑,点点头,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 就在这时,叶君泽的身影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你们在聊什么呢?” 叶君泽声音温和,脸上带着笑容。 第六十八章 不放心 林月和秦云霜同时转过身,看到叶君泽,都有些惊讶。 “殿下,你怎么来了?” 林月率先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疑惑。 叶君泽走到两人身旁,笑着解释道: “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跟过来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秦云霜身上,带着探究的意味。 秦云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一声,解释道: “我只是想带林小姐出来逛逛,散散心。” 她说着,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别处,似乎在躲避叶君泽的目光。 “逛街啊,那一起吧。” 叶君泽笑着说道,声音轻松自然。 三人并肩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俊男美女的组合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一些路人认出了叶君泽,纷纷停下脚步,向他行礼问安。 叶君泽一一回应,举止优雅得体,尽显皇子风范。 “殿下,这些书生,都是来参加科举的吗?” 林月指着街边背着箱笼的书生问道。 叶君泽点点头。 “正是。科举在即,京中自然多了许多学子。” 他顿了顿,又说道。 “今年的科举,恐怕不太平静。” 他声音意味深长,目光中闪过精光。 林月和秦云霜都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场科举,将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殿下放心,我们会尽力协助你。” 秦云霜目光中带着决绝。 林月也点点头。 “我会尽我所能,帮助殿下。” 叶君泽看着两人。 “有你们相助,我更有信心了。” 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 叶君泽带着林月和秦云霜继续在街上走着,眼神却不时扫过周围的屋顶和人群,暗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敏锐地察觉到几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如同跗骨之蛆般,始终紧紧地跟随着他们。 这些视线隐藏在人群之中,难以捕捉,却又真实存在,让他心中升起警惕。 他不动声色地将林月和秦云霜护在身后。 借着与路边小贩寒暄问价的机会,不着痕迹地转向另一个方向。 试图摆脱那些暗中窥探的目光。 秦云霜注意到叶君泽的小动作,黛眉微蹙,暗中戒备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剑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同时,她用眼神示意若冷跟上。 若冷心领神会,身影一闪,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林月虽未习武,但也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可疑之处。 街边的叫卖声、车马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却掩盖不住暗中涌动的危机。 林月的心跳渐渐加快,手心也微微出汗。 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叶君泽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脚步,穿过拥挤的人群,将林月和秦云霜带入一间茶楼。 茶楼的牌匾古朴典雅,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与周围喧闹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君泽选择了二楼视野开阔的雅间,这样既可以观察周围的情况,又能避免被轻易发现。 进入茶楼后,叶君泽迅速安排林月和秦云霜坐下。 并亲自检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仔细查看了桌椅、屏风、窗棂。 甚至连茶杯都一一检查过,确认没有暗藏机关或窃听装置,这才放下心来。 “稍作休息,喝杯茶。” 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月和秦云霜都明白叶君泽的谨慎。 她们点点头,各自落座。 茶楼小二端上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林月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甘甜,带着清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茶不错。” 她轻声说道,试图打破略显凝重的气氛。 秦云霜却依然眉头紧锁,目光警惕地扫视着窗外。 “希望那些尾巴已经被甩掉了。” 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担忧。 叶君泽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不会那么容易。”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冷意。 那些暗中跟踪他们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想要轻易摆脱他们,并非易事。 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进雅间,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 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如同暗流涌动,让人难以捉摸。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林月放下茶杯,目光转向叶君泽,声音中带着询问。 叶君泽转过身,看着林月和秦云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声音沉稳。 “无论他们是谁,有何目的,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秦云霜闻言,脸上露出笑容,目光中带着钦佩。 “殿下,臣女相信您能战胜所有阴谋诡计。” 叶君泽挑了挑眉看着秦云霜今日如此的“殷勤”。 “今日秦将军为何……” “啊呀,殿下,云霜今日是特地来保护您的。” 秦云霜故作娇羞状,眼神却飘忽不定。 “哦?保护我?” 叶君泽似笑非笑地看着秦云霜,声音中带着玩味。 “保护殿下!可不是嘛!万一又是什么美人计,林小姐和云霜一定会拼死保护殿下的!我们定不让其他女子靠近殿下半步!” 秦云霜起身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地说着,说完又心虚地看了一眼林月。 “秦将军说笑了,” 林月掩嘴轻笑,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瞥向叶君泽。 “殿下魅力非凡,臣女也自愧不如,又如何能阻挡其他女子的爱慕之情呢?” 叶君泽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心中不禁好笑。 知道她们是在故意打趣自己,便也顺着她们的话说道: “两位如此忠心护我,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三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打破了雅间的宁静。 叶君泽眼神一凛,立刻起身走到窗边,居高临下观察着楼下的街道。 楼下人来人往,叫卖声、寒暄声不绝于耳,一时难以分辨脚步声的来源。 他微微侧耳倾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正朝着他们所在的雅间而来。 第六十九章 余孽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叶君泽示意林月和秦云霜保持警惕,自己则走到门口,沉声问道: “谁?” “殿下,是属下。” 门外传来若冷的声音。 叶君泽打开房门,若冷闪身而入,迅速关上房门,反身靠在门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外面情况如何?” 叶君泽沉声问道。 若冷略微低头,声音恭敬: “回禀殿下,属下发现几名形迹可疑之人,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 她顿了顿,眉宇间浮现凝重。 “他们身手不凡,似乎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秦云霜走向窗边,顺着叶君泽先前观察的方向看去。 街道上人头攒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看清是何人派来的。” “尚未查明。” 若冷摇摇头,声音中透着几分凝重。 “他们隐藏得很深,属下没能查到他们的身份背景。” 叶君泽沉吟片刻,吩咐若冷继续监视,自己则快速分析当前局势,推测几方势力可能存在的关联。 大皇子、七皇子、甚至敌国的细作,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林月走到桌边,倒了三杯茶,分别递给叶君泽和秦云霜,试图缓和气氛。 “殿下,秦将军,先喝杯茶吧。” 她声音温柔,带着关切。 茶香袅袅,在雅间内弥漫开来,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秦云霜接过茶杯,却一口没喝。 她走到门口,将房门反锁,以防杀手突然闯入。 然后她走到窗边,仔细观察着楼下的动静,试图找出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杀手。 街道上人来人往,却也增加了搜寻的难度。 叶君泽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示意若冷也坐下休息。 “你也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他声音温和。 若冷摇头拒绝,坚持守在门口,高度戒备着任何可能的动静。 叶君泽见若冷如此坚持,也便不再劝说。 他放下茶杯,目光中闪过决然。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引蛇出洞。” “八皇子有何计划?” 秦云霜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叶君泽,声音中带着期待。 “既然他们想跟踪我们,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叶君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我们直接离开这里,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林月略一沉吟,开口道: “殿下,此举恐怕有些冒险,不如我们……” “不必多言,我已经决定了。” 叶君泽打断林月。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化险为夷。” 说罢,他率先推开房门,带着林月、秦云霜和若冷走出了雅间。 茶楼小二见状,连忙上前招呼: “几位客官,不多坐一会儿吗?” 叶君泽摆了摆手,声音平和: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林月、秦云霜和若冷紧随其后。 四人走出茶楼,沿着街道缓缓前行。 叶君泽看似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街边的景色,实则暗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留意着是否有可疑之人跟踪。 他们路过一个小巷时,一伙黑衣人突然从巷子中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 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目光凶狠,杀气腾腾。 “户部尚书的人!” 秦云霜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黑衣人的身份,声音中带着冷意。 她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她冷峻的面容。 “看来,我们的鱼儿上钩了。” 叶君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战意。 “保护殿下!” 若冷低喝一声,身形一闪,挡在叶君泽身前,手中长剑将几名黑衣人逼退。 林月虽然不会武功,但也毫不畏惧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站在叶君泽身旁,随时准备保护他。 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杀!” 黑衣人头目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向叶君泽等人扑来。 叶君泽目光冷冽,手中长剑剑气纵横,瞬间将几名黑衣人击倒在地。 秦云霜和若冷也毫不示弱,两人配合默契,剑法精妙,如同两道旋风,在黑衣人中来回穿梭,将一个个黑衣人斩于剑下。 林月虽然不会武功,但她却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智慧,在战斗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她利用地形优势,躲避黑衣人的攻击,并用手中的匕首,趁其不备,攻击黑衣人的要害。 激战中,叶君泽一剑刺穿了黑衣人头目的胸膛。 黑衣人头目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鲜血顺着剑刃滴落,染红了青石板路。 他指着叶君泽,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含糊的字眼: “户…部…报…仇…”。 便颓然倒地,没了气息。 叶君泽面无表情地抽出长剑,剑尖的鲜血甩出一道弧线,溅落在路边的野草上。 他环顾四周,黑衣人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些都是户部尚书的余孽。” 秦云霜收回长剑,剑鞘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看来,这老贼还真是阴魂不散。” 叶君泽蹲下身,仔细搜查着黑衣人头目的尸体。 他从尸体上搜出一块令牌和几封信件,令牌上刻着户部的标志,信件上的内容也证实了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呵,还真是贼心不死。”叶君泽冷笑一声,将令牌和信件递给秦云霜。 这时,叶君泽注意到林月捂着手臂,脸色有些苍白。 “林月,你受伤了?” 林月强颜欢笑,摇摇头: “殿下,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若冷,护送林月回府疗伤。” 叶君泽声音不容置疑。 “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若冷点点头,扶着林月离开了现场。 叶君泽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君泽,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秦云霜问道。 叶君泽回过神来,眼中闪过光: “将这些尸体和武器都处理干净,然后派人通知京兆尹,就说我们在街上遭遇了户部尚书余孽的刺杀。” “好。”秦云霜领命而去。 第七十章 主考官 很快,京兆尹便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现场。 他仔细勘察了现场,对叶君泽的英勇行为大加赞赏,并表示会彻查此案,将户部尚书的余孽一网打尽。 送走了京兆尹,叶君泽回到府中,秦云霜看着叶君泽,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你…没事吧?” 叶君泽笑了笑,摇摇头:“没事,这点小场面还吓不到我。”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只是,我担心这只是个开始。” 秦云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叶君泽身旁。 叶君泽肩上的担子很重,他不仅要面对来自朝堂的明争暗斗,还要提防来自暗处的阴谋诡计。 “云霜,”叶君泽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秦云霜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有些躲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通报声: “殿下,宫里传来圣旨,召您即刻进宫。” 叶君泽微微一怔,随即起身整理衣冠。 “我先去见父皇。” “我也一同进宫吧。”秦云霜主动请缨,声音中带着担忧。 “也好保护你。” 叶君泽摇摇头,拒绝了。 他明白秦云霜的担忧,同时也知道,他不能总是依靠别人。 他声音柔和地说道: “不必了,宫中守卫森严,你去了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反而会让我分心。” 秦云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叶君泽的眼神制止了。 她知道叶君泽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她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叶君泽大步流星地离去。 皇宫内,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宫墙高耸,红墙黄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宫殿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彰显着皇家威严。 叶君泽进宫一看,大皇子和七皇子也在,他们都在殿前等候传召。 他们见叶君泽来了,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八弟也来了。” 大皇子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声音亲切,仿佛兄弟情深。 “父皇今日召见我们,不知所为何事?” 他说着,眼神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探究。 七皇子也走了过来,拱手行礼: “八弟。” 他笑容温和,声音谦逊,让人如沐春风。 然而,他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大哥,七哥。” 叶君泽也拱手回礼,声音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心中清楚,这两人表面上兄友弟恭,实则暗流涌动,各怀鬼胎。 “八弟可知父皇召见我们所为何事?” 大皇子状若自然的问道。 “臣弟也不知父皇召见所谓何事。” 他语调平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大皇子轻摇手中折扇,扇面上绘着苍劲的松柏,他目光投向远处金瓦红墙,状似随意地开口道: “最近户部尚书一案,八弟功不可没啊。” 他说着,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叶君泽。 叶君泽淡淡一笑,声音谦逊: “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为父皇分忧罢了。”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神色自若。 七皇子轻咳一声。 “八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绩,实在令人佩服。” 他说着,目光转向叶君泽,眼中闪过精光。 叶君泽只是淡淡一笑: “七哥谬赞了。”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表面上和睦融洽,实则暗潮汹涌。 殿前侍卫来回巡逻,脚步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更显得气氛凝重。 阳光照射在三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他们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皇上宣,大皇子,七皇子,八皇子觐见!” 三人闻声,立刻停止了交谈,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走向大殿。 叶君泽走在最后,目光平静,步伐稳健。 他抬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宫殿,心中已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大殿内,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威严的目光扫过三人。 三人立刻跪下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皇帝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 三人起身,垂手站立,等待皇帝的指示。 宫女们低着头,鱼贯而入,将茶水点心摆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香炉中燃着檀香,烟雾缭绕,更增添了肃穆的气氛。 皇帝的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开口道: “老八,户部尚书一案,你做的很好。” 叶君泽立刻躬身行礼。 “儿臣不敢居功,都是父皇英明领导,儿臣只是尽力而为。” “老大,你对这个案子可有什么看法?” 皇帝目光一转,锐利的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心中一紧。 “父皇,儿臣以前一直没看出来他竟是这等人,幸亏这次八弟查出来了,不然他以后再带着大皇子岳父的身份在外行这等贪污之事,太有损皇家颜面了!” 大皇子立刻顺着皇帝的话,拱手道: “父皇圣明,儿臣先前识人不明,竟让这等奸佞之徒蒙蔽,险些酿成大错。幸亏八弟明察秋毫,及时揭露了户部尚书的罪行,才避免了国库的损失。儿臣自愧不如,恳请父皇降罪。” 他说着,微微低下了头,眼角余光却偷偷观察着皇帝的反应。 袖口下的手微微攥紧,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有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檀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皇帝听后,并没有深究大皇子的责任,反而声音温和地说道: “昊儿,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勇于承担责任,朕很欣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说着,示意身旁的太监总管,“赏。” 太监总管立刻捧着一个锦盒上前,打开后,里面是一套精美的金银珠宝,熠熠生辉。 “谢父皇。” 大皇子接过锦盒,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父皇并没有真的怪罪自己。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叶君泽,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七皇子见状,立刻上前附和道: “父皇英明,八弟此次立下大功,实乃我梁国之幸。儿臣也自愧不如,平日里疏于政事,对查案之事更是知之甚少。” 第七十一章 看似风光 “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跟随八弟学习,学习他如何明察秋毫,洞悉一切。” 七皇子说着,目光真诚地看向叶君泽,声音中带着敬佩。 他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大皇子看向叶君泽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叶君泽谦逊地回道: “七哥过誉了,臣弟也是机缘巧合,才能查明此案。若七哥有意学习,臣弟定当倾囊相授,共同为朝廷效力。” 皇帝看着兄弟三人和睦的景象,目光中露出欣慰。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 “你们兄弟三人能够如此团结友爱,朕心甚慰。最近科举在即,朕想派一人做主考官。你们觉得谁合适呢?” 大皇子和七皇子闻言,心中皆是一惊。 皇帝刚敲打过他们,而这科举之事,向来是皇子们争夺权力的重要途径,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 这次皇帝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皇帝沉稳的呼吸声,以及三人紧张的心跳声。 皇帝目光扫过三人,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事关系重大,你们需慎重考虑。” 大皇子率先打破沉默,他手执折扇,轻轻摇晃,状似沉吟: “父皇,儿臣认为,七弟文采斐然,学识渊博,由他担任主考官一职,最合适不过。” 他说着,目光转向七皇子,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笑容。 七皇子闻言,连忙推辞: “大哥过誉了,臣弟才疏学浅,恐难胜任如此重任。臣弟认为,八弟足智多谋,心思缜密,更适合担任主考官一职。” 他说着,目光转向叶君泽,眼神中带着真诚。 叶君泽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神色,声音平静: “臣弟才疏学浅,恐难担此大任。臣弟认为,大哥身为长兄,经验丰富,由他担任主考官,更为合适。” 三人你推我让,谁也不肯接受这个烫手山芋。 大殿内,气氛微妙,暗流涌动。 皇帝看着三人,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们都谦虚,那朕就亲自指定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 “老八,这次科举,就由你担任主考官。” “儿臣领旨。” 叶君泽躬身领旨,声音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喜怒。 “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尽心尽力,不得有任何差池。” 皇帝声音郑重,带着警告。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重托。” 叶君泽眼神中闪过决然。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大皇子和七皇子说道: “你们二人也要好好辅佐老八,确保此次科举顺利进行。” “儿臣遵旨。” 大皇子和七皇子齐声应道。 “退下吧。”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三人再次行礼,然后依次退出大殿。 走出大殿后,大皇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叶君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八弟,恭喜你啊。” 叶君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大哥客气了。” 七皇子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叶君泽的肩膀: “八弟,好好干,父皇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他声音亲切,但眼神中却闪过不易察觉的冷意。 叶君泽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八弟,我先走一步。” 大皇子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墙的转角处。 七皇子也拱了拱手:“八弟,我也告辞了。” 说完,他也转身离去,留下叶君泽一人站在原地。 叶君泽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玉佩,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中更加清明。 “我们也走吧。” 他轻声对身后来接他的林月和秦云霜说道。 三人并肩走出了皇宫,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到来。 林月轻轻拉了拉叶君泽的衣袖,低声说道: “八皇子,这大皇子和七皇子,恐怕没安好心。” 她秀眉微蹙,眼神中带着担忧。 秦云霜也点头附和道: “是啊,他们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 她双手抱胸,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叶君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二人,嘴角微微上扬: “我知道。” 他声音平静,眼神中却闪过光。 宫墙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面容俊朗,却又带着难以捉摸的深沉。 叶君泽一行人回到八皇子府,还未及歇息。 就见白若薇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一身浅绿色衣裙,在秋风中显得格外飘逸,却掩盖不住她脸上焦急的神色。 几缕发丝略显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得她眉宇间的焦躁。 “八皇子,你真是糊涂啊!” 白若薇一进门,便直奔叶君泽,声音焦急中带着责备。 她快步走到叶君泽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叶君泽都感到疼痛。 叶君泽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从白若薇手中抽出,声音温和: “白姑娘,何事如此慌张?” 他抬手示意白若薇坐下,自己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茶香袅袅,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似乎能抚平白若薇焦躁的情绪。 白若薇接过茶杯,却一口没喝。 她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声音急促: “我听闻皇上让你做这次科举的主考官?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啊,你怎么能接下呢?” 林月和秦云霜也走了过来,关切地看着白若薇。林月轻声道: “白姑娘,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她走到白若薇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秦云霜则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目光中带着担忧: “是啊,若薇,这主考官究竟有何不妥?” 白若薇目光扫过三人,声音沉重: “这次科举,关系重大,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力。这主考官的位置,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第七十二章 物价上涨 白若薇顿了顿,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 “八皇子,你如今锋芒太露,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忌惮。” “这次科举,就是他们对付你的一个绝佳机会。” “你若接下这个差事,就如同将自己置于险地。” 叶君泽静静地听着白若薇的话,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却带着回甘,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放下茶杯,声音温和: “若薇所言,我心中有数。 这个烫手山芋,我已经接下了,就不可能退缩。” “可是……” 白若薇还想再劝,却被叶君泽打断。 “若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叶君泽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改变的决意。 “此事我已经决定,不必再议。” 白若薇猛地站起身,神情激愤,胸口剧烈起伏着。 “八皇子! 你怎如此固执!”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声音中带着颤抖。 “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究竟是为何?” 她用力地挥舞着双手,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倾泻而出。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更显得她焦急万分。 林月见状,连忙拉住白若薇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 她柔声劝慰道: “若薇,八皇子既然已经决定,必然有他的考量。我们与其担心,不如想想如何协助他。” 她说着,将白若薇按回座位上,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先喝口茶,消消气。” 秦云霜走到叶君泽身边。 “八皇子,云霜愿领兵护卫科举考试安全,确保万无一失。” 她身姿挺拔,目光炯炯,声音中带着决绝。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着她英姿飒爽的身姿,更显得她英气逼人。 叶君泽伸手握住秦云霜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声音温和中带着感激: “云霜,那考场外的安保工作,就交给你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秦云霜,眼神中带着信任。 “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秦云霜的手臂,感受着她肌肤的温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随后叫来若冷,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交代了接下来的任务。 若冷面色冷峻,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微微点头,领命后迅速消失在房间内。 房间内,只剩下叶君泽、林月、秦云霜和白若薇四人。 林月走到桌边,拿起白若薇先前放在桌上的茶杯,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 茶香袅袅,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清甜,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林月柔声细语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白姑娘,你说的没错,这次科举确实危机四伏。” “户部尚书一案,牵连甚广,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八皇子此举,看似冒险,实则也是一种反击。”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叶君泽,眼神中带着钦佩。 “八皇子此举,不仅可以震慑那些宵小之辈,更可以借此机会,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一网打尽。” 白若薇低头思索着林月的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她轻抿了一口茶,茶水入口温热,带着甘甜,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林小姐所言极是。”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叶君泽。 “八皇子,我明白了。我会尽我所能,协助你。”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八皇子府门前,将朱红色的门漆映照得愈发鲜亮。 叶君泽一身藏青色官服,腰间玉带上的白玉佩温润光泽,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沉稳内敛。 他迈步走出府门,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家气派。 等候在府门外的侍卫们立刻躬身行礼。 “恭送殿下。” 叶君泽微微颔首,登上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马车。 车夫一扬马鞭,“驾!”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贡院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叶君泽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昨日白若薇焦急的神情和林月冷静的分析。 这次科举总监考的任务非同小可,其中暗藏的风险和挑战更是难以预料。 但他心中已有定计,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一一克服。 马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发出有节奏的轱辘声。 贡院位于城西,是一片占地广阔的建筑群。 此刻,贡院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有负责修缮的工匠,有运送材料的工人,还有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役。 看到叶君泽的马车到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行礼 “参见八皇子殿下。” 叶君泽走下马车,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 “免礼。” 他径直走到负责贡院修缮的官员面前,声音平和却带着威严: “工程进度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问题?” 他一边询问,一边仔细观察着贡院的整体情况。 贡院的围墙高耸,大门紧闭,墙面上依稀可见一些斑驳的痕迹,显示着岁月的沧桑。 负责修缮的官员连忙上前,躬身答道: “回禀殿下,工程进度一切顺利,预计五日后便可全部完工。只是……”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声音中带着迟疑。 “只是什么?” 叶君泽敏锐地捕捉到了官员的迟疑,声音略微加重,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官员额头上渗出细汗,连忙答道: “只是,最近城中物价上涨,导致修缮材料的价格也随之攀升,原先预算的款项,恐怕有些不足。”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账册,双手呈给叶君泽。 “这是详细的账目,请殿下过目。” 叶君泽接过账册,仔细翻阅,目光在上面一行行数字上快速扫过,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合上账册,声音沉重: “物价上涨,并非一日之寒。为何之前没有预估到这种情况?” 官员脸色有些难看,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殿下,这……这物价上涨得太快,下官……下官也始料未及啊。” 叶君泽没有再追问,他将账册递给身后的林月。 第七十三章 问题在府内 “林小姐,你看看。” 林月接过账册,仔细翻阅,片刻后,她抬起头,“殿下,账目没有问题,只是,这物价上涨确实超出了预期,导致预算不足。” 叶君泽点点头,沉吟片刻。 “五日后科举考试就要开始,贡院的修缮工作必须如期完成,安全问题也必须得到保障。” “这样吧,差额部分由八皇子府先行垫付,待科举结束后,再向户部报销,此事我会跟父皇说明。” 官员闻言,连忙跪下谢恩:“多谢殿下!下官定当尽心尽力,确保工程如期完工,保证贡院的安全。” 他俯身叩首,额头触地,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叶君泽微微颔首,“起来吧。” 他说着,转身走向贡院大门。 “秦将军,你随我一起进去巡视一番。” “是,殿下。”秦云霜应声跟上。 叶君泽和秦云霜走进贡院,仔细检查了考场布置和安全措施。 贡院内,一排排整齐的号舍排列着,每个号舍都用木板隔开,保证考生之间互不干扰。 号舍内,桌椅摆放整齐,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叶君泽边走边看,不时停下脚步,仔细检查号舍的结构和安全性。 “这里,加固一下。” 叶君泽指着一个号舍的墙壁,对身旁的工匠说道。 他注意到这面墙壁有些松动,担心会影响考生的安全。 “是,殿下。” 工匠连忙应道,立刻开始加固墙壁。 叶君泽又检查了几处地方,发现并指出了几处安全隐患,责令官员立刻整改。 “贡院的修缮工作,必须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叶君泽声音严肃,“科举考试,关系到国之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 “是,殿下。” 官员们连忙应道,一个个神情严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巡视完毕,叶君泽和秦云霜走出贡院。 “殿下,贡院内的安全措施,臣已经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 秦云霜说道。 叶君泽点点头,“辛苦你了。” 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已是正午时分。 “回府。” 叶君泽回到八皇子府时,太阳已接近地平线。 门口的侍卫恭敬地迎接他,这与他在这个家中的地位相称。 经过一天的劳碌,他的眉目间多了几分倦意。 一进府邸,林月便快步而出,手中捧着整理妥当的账册,面色沉静地走向叶君泽。 她朝他行了一礼,将账册递上,声音稳重而清晰: “殿下,这是贡院修缮的账目,还有府中近几日的一些开销情况,请您过目。” 叶君泽接过账册,环顾四周,示意她跟自己走到书房。 踏入书房,四周尽是书卷气息,他在宽大的书案后坐下,翻开账册,细细翻阅。 时间悄然流逝,叶君泽的眼神停留在数字之间,冥思苦想。 林月的报告详实而细致,没有丝毫疏漏。 他放下账册,抬头凝视着林月,略显赞赏地说道: “林小姐多次为我打理账务,已是得力。 关于贡院修缮的款项,以后也由你来全权负责,如何?” 林月一时间愣在原地,目光中闪过不可思议。 她心中疑惑,虽她处理账务已久,还从未接受过如此重任。 她试探性地问道: “殿下,林月能做到吗?” 叶君泽直视她,唇边勾起一抹自信微笑: “你素来细心严谨,我信你能胜任。 贡院是当务之急,我需要你这样的助手。” 这一分信任让林月心头一暖,她微微点头: “林月定不负殿下所托。” 说完,她手掌微微紧握,透出决意。 叶君泽微微颔首,将账册递给她。 “起来吧,好好去做。” 接下来的几日,林月忙得脚不沾地。 她每日早出晚归,仔细核对每一笔款项,监督工程进度,不敢有丝毫懈怠。 叶君泽也会时不时地过问情况,并给予她一些指导和建议,这让林月倍感压力,同时也更加充满了动力。 一日,林月正在核对账目,突然发现了一笔异常的支出。 这笔支出数额不大,但却没有任何用途说明,显得十分可疑。 林月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将此事禀报给了叶君泽。 叶君泽听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寒光。 他让林月继续追查下去,务必查清这笔款项的去向。 叶君泽放下手中的茶盏,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这笔款项,确实可疑。” 他声音沉稳,目光却锐利如刀。 “林小姐,你继续追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林月微微颔首,神情严肃: “殿下放心,林月定当竭尽全力。” 她略一停顿,秀眉轻蹙,补充道: “只是这账目做得隐蔽,恐怕需要一些时间。” 她说着,将手中的账册轻轻合上,指尖在封面上摩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叶君泽见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投向窗外繁华的街景。 他缓缓说道: “时间紧迫,科举在即,此事必须尽快解决。”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林月身上。 “我即刻前往户部,调阅贡院修缮的款项记录,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林月眼睛一亮,随即点头称是。 她随即召集府中账房先生,将所有账目摊开在宽敞的厅堂里,仔细盘问每一笔开销的细节,并派人暗中调查相关人员。 叶君泽则带着几名侍卫,乘坐马车前往户部。 户部衙门位于皇城东侧,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 叶君泽抵达时,户部官员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 一番寒暄之后,叶君泽说明来意,户部官员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人手调取相关记录。 在户部官员的协助下,叶君泽仔细核对了户部下拨的款项记录和八皇子府接收的数目。 他手指在账册上滑动,逐项核对,眼神专注,不容差错。 核对完毕后,叶君泽发现,户部下拨的款项与八皇子府接收的数目完全一致,并没有任何出入。 也就是说,问题并非出在户部,而是在八皇子府内部。 “看来,问题出在府内。”叶君泽将账册合上,声音沉重。 第七十四章 工部 叶君泽起身向户部官员道谢,随即带着侍卫返回八皇子府。 回到府中,叶君泽立刻将若冷叫到书房。 “若冷,”他声音低沉,神情严肃。 “府中可能出现了内鬼,我需要你秘密彻查府中可疑人员,尤其是负责采买木材的管事。” 若冷面无表情,眼神冷冽,只是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 她身形迅速,如同一道影子,消失在书房的阴影中。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入书房,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此时,叶君泽也将户部调取的款项记录仔细核对了一遍。 记录显示,户部下拨的款项与八皇子府接收的数目一致,并没有任何出入。 那么,问题就出在府内。 叶君泽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他脑海中闪过府中各个管事的模样,试图从中找出可疑之人。 “殿下。”若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打断了叶君泽的思绪。 叶君泽抬起头,示意若冷进来。 “查得如何?” 若冷走到叶君泽面前,双手抱拳,声音平静地汇报: “回殿下,林小姐那边已经查出来了,负责采买的管事,近日行为异常。 他频繁出入赌坊,出手阔绰,与他往日的生活习惯大相径庭。” 叶君泽眼神一凛。 “查查他与何人接触。”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 若冷微微颔首。 “属下明白。” 说罢,她再次如同一道影子般消失在书房中。 叶君泽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景色。 夜幕降临,府内逐渐亮起灯火,星星点点,如同散落在夜空中的宝石。 他心中隐隐感到,贡院修缮款项贪污一案,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叶君泽凝视着窗外逐渐深沉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贡院修缮款项贪污一案,如同平静水面下暗藏的漩涡,让他感到不安。 他吩咐府中侍卫,暗中监视采买管事的一举一动,并详细记录下他接触的所有人员。 侍卫领命,立刻退下安排。 叶君泽回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采买管事”四个字,并在旁边画了一个圈,仿佛要将此人牢牢锁定。 与此同时,若冷乔装打扮后,潜入了城中一家颇为热闹的赌坊。 赌坊内人声鼎沸,烟雾缭绕,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令人感到一阵眩晕。 若冷身着粗布麻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将自己的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 她熟练地穿梭在人群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赌坊内的每一个角落,搜寻着采买管事的身影。 终于,在赌坊的一个角落里,若冷发现了采买管事。 他正与一个衣着华丽,满脸油光的商贾低声交谈,神情鬼祟,不时地环顾四周,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若冷不动声色地靠近他们,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仔细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低,若冷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关键词,例如“贡院”、“银两”、“风险”等等。 她心中一沉,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 她悄悄地退出了赌坊,迅速返回八皇子府,将自己所见所闻汇报给了叶君泽。 “城中臭名昭着的商贾?”叶君泽听完若冷的汇报,眉头紧锁。 “你可看清那商贾是何人?” 若冷微微颔首 “正是城南的钱百万。” 叶君泽沉吟片刻 “钱百万……” 这个名字他有所耳闻,此人以贩卖假货、欺行霸市而闻名,在城中可谓是臭名昭着。 “他与采买管事私下见面,定然有所图谋。” 叶君泽眼中闪过寒光。 “我决定亲自前往赌坊探查。” 夜色笼罩下的赌坊,比白天更加喧嚣。 各种赌局正在进行,人们的叫喊声、筹码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空间。 叶君泽一身便服,头戴斗笠,低调地走进了赌坊。 他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找到了钱百万。 叶君泽走到钱百万身旁,装作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 他声音略带歉意。 钱百万抬头看了叶君泽一眼,见他衣着普通,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没事没事,走开走开,别挡着我发财。” 叶君泽笑了笑。 “这位兄台,我看你运气不错,不如让我沾沾光?”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赌桌上。 钱百万看到银子,眼睛一亮,态度立刻转变,热情地招呼叶君泽坐下 “这位兄台,想玩什么?尽管说。” 叶君泽与钱百万一边赌博,一边不动声色地套取信息。 “兄台出手阔绰,想必是做大生意的吧?”他看似随意地问道。 钱百万得意地笑了笑。 “兄弟我做的生意,那可是遍布整个梁国。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都是我的客户。” 他声音中充满了炫耀。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 “哦?那兄台可认识朝中官员?” 钱百万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 “兄弟我跟你说,我跟工部侍郎刘大人,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叶君泽心中一动,工部侍郎刘大人? 他早就怀疑贡院修缮款项贪污一案与朝中官员有关。 如今看来,这个刘大人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与钱百万周旋,套取更多信息。 与此同时,林月也收到了消息,负责修缮贡院的工头突然失踪。 她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茶水洒了几滴在桌面上。 “失踪了?” 林月眉头紧锁,意识到事态严重。 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接二连三的事件,似乎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夜深人静,叶君泽回到府中,立刻派人给林月送去消息。 叶君泽放下毛笔,轻轻捻了捻手指,指腹残留的墨香让他略感安心。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笼罩下的京城,万家灯火闪烁,却掩盖不住暗流涌动。 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凉意,叶君泽拢了拢衣襟。 此时,若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殿下,林小姐已经回复,明日辰时来书房找您。” 第七十五章 深夜造访 “嗯。” 叶君泽微微颔首。 “你下去吧,继续盯着钱百万和刘侍郎,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若冷领命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望着窗外,眼中闪过精光。 贡院修缮款项贪污、工头失踪、钱百万与刘侍郎的勾结。 这些看似独立的事件,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第二日,林月来到了叶君泽书房中。 “林小姐,关于贡院修缮一事,你查到什么了?” 叶君泽开门见山地问道,神情严肃。 林月轻叹一声,秀眉微蹙。 “负责修缮的工头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我派人四处寻找,但都一无所获。” 她声音中带着担忧。 林月眉宇间拢上一层忧虑,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仅如此,” 她顿了顿,声音沉重。 “我还发现,工头失踪前曾与刘侍郎见过面。” 叶君泽剑眉一挑,眼中闪过精光。 “哦?可有查到他们见面的具体内容?” 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林月。 林月摇了摇头,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派人去查了,说是刘侍郎与工头在城郊一处僻静的茶寮见面,但具体谈话内容却无人知晓。 ”她轻咬下唇,眉间的愁绪更深了几分。 叶君泽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我这边也有些发现。” 叶君泽打破了沉默,他从怀中取出一份账册,递给林月。 “这是我从钱百万府上暗卫偷取出来的,记录着他和刘侍郎往来的账目。” 林月接过账册,仔细翻阅,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账册上记录的金额巨大,而且每笔款项的用途都十分模糊,明显存在猫腻。 “这……” 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震惊。 “这数额,足足有百万两白银!” 叶君泽点了点头,声音沉重。 “钱百万和刘侍郎贪污的银两,很可能就是挪用了贡院修缮的款项。”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寒光。 “而且,我怀疑工头的失踪也与他们有关。” 林月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么说,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们必须尽快将他们绳之以法!” 叶君泽与林月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燃起熊熊怒火。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叶君泽说道。 “我继续调查钱百万和刘侍郎,你派人暗中保护贡院,并寻找工头的下落。” 林月点头同意。 “好,就这么办。” 两人商议完毕,叶君泽起身告辞,林月则叫来侍女,结了账。 叶君泽走出茶楼,立刻叫来等候在外的侍卫,吩咐他们备马。 “去钱府。” 他翻身上马,声音不容置疑。 侍卫们紧随其后,一行人朝着钱府方向疾驰而去。 街道两旁的商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一派繁荣景象。 然而,在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罪恶的阴谋。 林月回到府中,立刻召集叶君泽的心腹,将情况详细说明,并安排人手保护贡院和继续寻找失踪的工头。 府内侍卫训练有素,行动迅速,很快便按照林月的吩咐,开始了行动。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金红色。 叶君泽正在书房内翻阅书籍,若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殿下,钱府护卫森严,戒备异常。” 叶君泽放下手中的书籍,眉头紧锁。 “看来,钱百万已经察觉到我们正在调查他。” 他眼中闪过精光。 “既然如此,我们就改变策略。” 他走到书桌前,摊开一张地图,用手指在钱府的位置点了点。 “今晚,我亲自潜入钱府,寻找关键证据。” 若冷眼中闪过担忧。 “殿下,钱府守卫众多,贸然潜入,恐怕会有危险。” 叶君泽笑了笑,声音自信。 “放心,我有分寸。” 他眼中闪过决绝。 “我倒要看看,这钱百万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夜幕降临,钱府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府门外,两名护卫来回巡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府内,各个角落都安排了人手巡逻,气氛紧张。 叶君泽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钱府。 他身手敏捷,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穿梭于府内的亭台楼阁之间,避开巡逻的护卫,朝着钱百万的书房方向潜去。 钱府书房内,钱百万正与刘侍郎密谈。 “贡院修缮款项的事情,八皇子已经在调查了。” 钱百万声音中带着慌乱。 刘侍郎冷哼一声。 “不用怕,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那个失踪的工头。” 他眼中闪过阴狠。 “就算八皇子查到我们头上,也没有证据。” 叶君泽躲在书房外,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冷笑,看来,这两人果然是罪魁祸首。 他悄悄地退出了书房,准备寻找更多证据。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叶君泽连忙躲到一根柱子后面。 两名护卫从他身边走过,低声交谈着。 “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谁知道呢,估计又在密谋什么坏事吧。” 两名护卫走远后,叶君泽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继续朝着钱百万的卧室方向走去。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要找到钱百万和刘侍郎贪污的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 “把账簿藏到哪里去了……” 叶君泽听到钱百万的低语,随后书房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屏住呼吸,紧紧贴着墙壁。 “找到了!”钱百万的声音中带着兴奋。 叶君泽抓住时机,猛地推开书房的门,闪身而入。 “谁?!”钱百万和刘侍郎同时惊呼,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叶君泽站在门口,目光冷冽地注视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我。” 钱百万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将手中的账簿藏到身后。 刘侍郎则迅速起身,挡在钱百万身前,眼神警惕地盯着叶君泽。 “八皇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第七十六章 加紧修缮 叶君泽没有理会刘侍郎,径直走到钱百万面前,目光如炬。 “钱老爷,我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钱百万眼神闪烁,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道: “八…八皇子殿下,您…您有何吩咐?”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贴着墙,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刘侍郎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钱百万身前,拱手道: “殿下,钱老爷年事已高,若是有什么事情,下官可以代为回答。” 他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声音,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叶君泽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刘侍郎。 “刘侍郎,你最好还是让开,有些事情,我需要钱老爷亲自解释。” 他声音冰冷,带着警告的意味。 刘侍郎脸色微微一变,但依然没有让开,只是声音更加恭敬。 “殿下,下官与钱老爷是多年好友,他的事情,下官自然要关心一二。”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用眼神示意钱百万将账簿藏好。 叶君泽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一挥手,若冷从钱百万身后迅速出手,夺过他藏在身后的账簿。 “你!” 钱百万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伸手想要抢回账簿,却晚了一步。 若冷将账簿递给叶君泽。 叶君泽接过账簿,快速翻阅了几页,确认了账簿上的内容与贡院修缮款项的贪污有关。 刘侍郎见状,脸色大变。 他知道事情败露,猛地扑向叶君泽,试图抢回账簿。 叶君泽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刘侍郎的攻击,反手一掌将刘侍郎击退数步。 刘侍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他脸色涨红,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钱百万看到这一幕,知道大势已去,趁机想要逃离书房。 叶君泽一个眼神制止了他,钱百万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一般。 书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钱百万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叶君泽命若冷控制住钱百万和刘侍郎,并将账簿收好。 随后,他派人通知京兆尹前来钱府,将钱百万和刘侍郎押送回京兆府大牢。 完成这一切后,叶君泽带着若冷离开了钱府。 叶君泽走出钱府,深深吸了一口夜晚清冽的空气。 夜空中繁星点点,与钱府的灯火辉煌形成鲜明对比。 他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钱府,眼中闪过冷峻。 “回府。” 叶君泽低声吩咐。 若冷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八皇子府,叶君泽立刻召集林月和秦云霜等人前来议事。 “钱百万和刘侍郎已经被捕,账簿也已经拿到手。” 叶君泽将账簿放在桌上,声音沉稳。 “贡院修缮款项贪污一案,总算告一段落。” 林月和秦云霜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林月拿起账簿,仔细翻阅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放下心来。 “有了这份账簿,刘侍郎和钱百万插翅难逃。” 秦云霜也点头附和。 “殿下英明,此案若不尽快解决,后果不堪设想。” 她眼神中带着敬佩。 叶君泽微微颔首。 “此事虽然告一段落,我们也要尽快将这笔款项追回,并重新安排贡院修缮事宜,务必保证科举考试能按时举行。” 他声音严肃,目光扫过众人。 “殿下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手前往钱府和刘府查抄,相信很快就能追回大部分款项。” 林月声音沉稳。 “贡院的修缮工作,我已经联系了新的工头,保证在科举考试开始前完成。” 秦云霜补充道。 叶君泽对两人的安排表示满意。 “很好,你们辛苦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这段时间,大家都要提高警惕,防止有人狗急跳墙。”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接下来的几天,林月和秦云霜全力以赴地追回被贪污的款项,并监督新的工头加紧修缮贡院。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贡院的修缮工作终于在科举考试开始前顺利完成。 被换下的偷工减料的材料堆积如山,无声地控诉着钱百万和刘侍郎的贪婪。 新的贡院焕然一新,考场布置整齐,安全措施也更加完善。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科举考试正式开始。 叶君泽站在贡院大门前,望着高耸的围墙和庄严的大门,心中充满了感慨。 贡院修缮款项贪污一案,虽然过程曲折,但最终还是得以圆满解决。 他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铲除朝堂上的腐败势力,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贡院修缮款项追回后,叶君泽立刻将其交给了新的修建贡院的负责人。 “这些银两,务必用于修缮贡院,不得有任何挪用。” 叶君泽声音严肃地叮嘱道,并将装着银两的箱子递了过去。 负责人双手接过箱子,声音恭敬。 “殿下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保证每一文钱都用在刀刃上。” 他小心地将箱子放到一旁,然后起身向叶君泽汇报贡院的修缮进度。 叶君泽仔细地听着负责人的汇报,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并给出一些建议。 他神情专注,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知道,贡院的修缮工作关系到科举考试的顺利进行,也关系到国家的未来。 负责人带着叶君泽来到贡院内部,指着一些已经修缮完毕的地方,详细地讲解着修缮的过程和使用的材料。 “殿下请看,这些木材都是新采购的,质量上乘,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负责人指着屋梁上的木材,声音自信地说道。 他用手轻轻敲了敲木梁,发出清脆的声响,证明木材的质地坚硬。 叶君泽仔细地观察着木材的纹理和色泽,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他又查看了其他一些地方,例如墙壁、地面、门窗等等。 都进行了仔细的检查,确认修缮工作确实到位。 “这些砖石,也都是按照殿下的要求,重新采购的。” 负责人指着墙壁上的砖石,声音恭敬地说道。 他用手摸了摸砖石的表面,光滑平整,没有丝毫的瑕疵。 第七十七章 客栈爆满 叶君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负责人继续带着叶君泽巡视贡院,详细地介绍着每一处修缮的地方。 叶君泽伸手触摸墙角新覆盖的泥土,指尖捻了捻,入手湿润。 “挖开看看。” 他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侍卫领命,立刻开始挖掘。 随着泥土的翻动,几块劣质的碎砖块暴露出来。 叶君泽眼神一凛,蹲下身仔细查看,这些砖块表面粗糙,颜色暗淡,与贡院其他地方使用的砖块截然不同。 叶君泽眼神锐利地盯着负责人,声音冰冷: “这就是你说的‘质量上乘,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负责人,看得他冷汗涔涔。 负责人脸色煞白,汗珠顺着额头滴落,打湿了衣襟。 “八,八皇子殿下恕罪!这,这处……微臣确实不曾检查到……” 他哆哆嗦嗦地解释。 “是,是先前的负责人,偷工减料,用,用的是劣质砖块……微臣这就安排人,立刻,立刻更换!” 他几乎要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厉害。 叶君泽冷笑一声,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不曾检查到?本皇子看你是根本不曾检查!贡院乃国家重地,科举取士关系国之根本,你竟敢如此敷衍塞责,视国家律法于无物!” 负责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微臣知罪!微臣这就将所有地方都重新检查一遍,保证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 叶君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冰冷: “所有地方?你以为只是砖块的问题吗?木材,石料,油漆,每一处细节都可能藏着猫腻!本皇子限你三日之内,将贡院所有修缮之处,全部彻查一遍!若是再发现任何问题,你提头来见!” 负责人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恩: “谢殿下!谢殿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叶君泽挥了挥手,示意他立刻去办。 周围的工匠和侍卫们也都纷纷行动起来,将劣质的材料搬运出去,贡院内顿时一片忙碌的景象。 叶君泽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稍感安慰。 贡院修缮虽然出现了问题,但好在及时发现,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贡院的修缮工作一定能够顺利完成,科举考试也一定能够如期举行。 处理完贡院的事情,叶君泽回到八皇子府。 他坐在书房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贡院修缮款项贪污一案,虽然已经将钱百万和刘侍郎绳之以法,但也暴露出了朝堂之上存在的腐败问题。 他深知,要想根除腐败,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长期的努力和坚持。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心中充满了责任感和使命感。 他身为皇子,肩负着国家和百姓的重托,必须尽自己所能。 为百姓创造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社会环境。 京中的人越来越多,客栈爆满,街头巷尾都挤满了前来参加科举的学子。 叶君泽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衣衫,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观察着考生的情况。 他看到许多考生因为找不到住处,只能露宿街头,心中不禁感到同情。 他走到一个衣着单薄的考生面前,关切地问道: “这位兄台,为何露宿街头?” 考生抬起头,看到叶君泽,连忙起身行礼。 “这位公子,小生是来京赶考的,因为客栈爆满,所以只能暂且露宿街头。” 他声音中带着无奈。 叶君泽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考生。 “拿着这些银子,去找个地方住下吧。” 考生连忙推辞。 “这…这怎么好意思…小生不能接受…” 叶君泽将银子塞到考生手中。 “拿着吧,安心备考,争取金榜题名。” 他声音温和,带着鼓励。 考生感激地接过银子,再次向叶君泽行礼。 “多谢公子!小生定当努力备考,不辜负公子的期望!” 叶君泽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思绪万千。 科举考试对于这些考生来说,意义重大,他必须尽自己所能,为他们创造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 他走到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前,坐了下来。 “老板,来一碗馄饨。” “好嘞!” 老板应了一声,麻利地开始煮馄饨。 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叶君泽慢慢地吃着,听着周围考生们的交谈。 “听说今年的科举考试,皇上格外重视,还特意派了八皇子负责监督。” “是啊,八皇子一向公正廉明,有他在,我们也能安心考试了。” 听到考生们对自己的评价,叶君泽嘴角微勾,吃完馄饨,付了钱,起身离开了小摊。 叶君泽离开小摊后,信步走在熙攘的街道上,两旁叫卖声此起彼伏,夹杂着考生们高谈阔论的声音,热闹非凡。 他不禁放慢了脚步,感受着这充满生机的氛围。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糖葫芦的甜腻香气,孩童嬉戏的欢笑声,交织成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卷。 拐过一个街角,叶君泽进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 巷口两侧,高墙耸立,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 只有斑驳的阳光透过墙头的树枝,在地面上投下点点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与外面的热闹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 他警觉地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巷子深处的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 “识相的就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免得皮肉之苦!” 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 “各位好汉饶命!小生…小生是来京赶考的,身上…身上并没有多少银两……” 一个颤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 叶君泽心中暗道不好,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拨开挡在身前的几根枯枝,看清了巷子深处的情况。 几个衣衫褴褛,满脸横肉的地痞流氓正围着一个年轻的考生,言语威胁,意图抢夺考生的行李。 第七十八章 李文远 那考生衣着朴素,身材瘦弱,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他紧紧地抱着包袱,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几个地痞流氓则凶神恶煞,步步紧逼,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巷子里的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冲突。 叶君泽眼神一冷,果断出手。 他迅速冲到几个地痞流氓面前,三拳两脚便将他们全部放倒在地。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几个地痞流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叶君泽夺回考生的行李,将其递还给考生。 受惊的考生连忙接过行李,不停地向叶君泽道谢。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他声音激动,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作揖,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叶君泽拍了拍考生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惊慌。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他声音温和,带着安慰。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小生日后定当报答!” 考生感激涕零,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 “在下萧泽。” 叶君泽并未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考生拱手道: “小生姓李,名文远,来自江南。” 叶君泽心中一动,江南?他追问道: “江南哪里?” 李文远连忙回答: “小生来自苏州,家父…家父是…是林家的远房亲戚。” 他声音中带着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叶君泽听到“林家”二字,立刻想到了林月。 他问道:“你说的林家,可是江南首富林家?” 李文远连忙点头,“正是。” 他略带紧张地看着叶君泽,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问。 叶君泽心中了然,原来这李文远竟是林月的远房亲戚。 他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略显胆怯的年轻人,心中暗道,看来要好好照顾他一番。 “原来是林家的亲戚,”叶君泽声音温和了几分。 “既然如此,你我便也算是有缘。”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京城鱼龙混杂,你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 李文远感激地点了点头。 “多谢公子提醒,小生定当谨记。” 为了确保李文远的安危,叶君泽亲自护送他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的大堂内,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店小二看到叶君泽,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叶君泽对店小二说道:“这位李公子要住店,给他安排一间干净的房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 “剩下的,就当是赏你的。” 店小二接过银子,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着。 “好嘞!客官您放心,小的这就给李公子安排最好的房间!” 安顿好李文远后,叶君泽离开了客栈。 他走在街上,心中思绪万千。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地痞流氓敢于当街抢劫考生,可见京城的治安状况令人堪忧。 他立刻前往京兆尹衙门。 “增加巡逻人手,特别是贡院附近,务必保证科举期间的治安稳定。” 叶君泽对京兆尹吩咐道。 京兆尹连忙点头称是。 “下官一定照办。” 他恭敬地将叶君泽送出衙门。 叶君泽走出京兆尹衙门,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初秋凉意的空气。 天空湛蓝,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街边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偶尔有几片飘落下来,在微风中打着旋儿。 他回想起刚才在衙门里与京兆尹的谈话,心中略感沉重。 京城的治安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招来等候在衙门外的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车夫应了一声,扬起马鞭,马车缓缓驶动,融入熙攘的车流之中。 回到八皇子府,叶君泽径直走向书房,打算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林月,顺便问问她是否认识李文远。 他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林月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开门声,林月抬起头,看到是叶君泽,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君泽,你回来了。” 她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起身迎了上来。 叶君泽走到林月面前,在她身旁坐下,将偶遇李文远,并出手相助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他说他是林家的远房亲戚,来自苏州。”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林月的表情。 林月听完叶君泽的讲述,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 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神色惊讶。 “李文远?苏州?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她略微停顿,又补充道。 “我这就派人去查一下,看看是否真有这么一位远房亲戚。” 她说着,便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张字条,交给侍女。 “立刻派人将这张字条送到林府,让他们尽快查明此事。” 侍女接过字条,躬身一礼,随即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 叶君泽点了点头,心中稍安。 有林月帮忙调查,相信很快就能弄清楚李文远的真实身份。 “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对李家了解多少?” 林月回到叶君泽身边坐下,沉吟片刻。 “李家…在苏州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家族,世代经商,不过与林家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 她微微一顿,又补充道。 “我记忆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远方亲戚,多年未联系,我也记不太清了。” 叶君泽“嗯”了一声,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这李文远的身份,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晚膳准备好了,先去用膳吧。” 林月柔声说道,并轻轻拉起叶君泽的手。 两人来到饭厅,丫鬟们已经将菜肴摆放整齐。 菜肴色香味俱全,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增。 第七十九章 有异动 叶君泽和林月相对而坐,开始用餐。 席间,两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用过晚膳后,叶君泽起身告辞, 林月亲自将他送到门口。 “殿下慢走。” 林月柔声叮嘱,眼中充满了关切。 叶君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林月站在院门口,目送着叶君泽离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转身回府。 回到主厅,叶君泽刚踏进门,就看到若冷等候在那里。 “殿下,” 若冷上前一步,声音恭敬。 “秦将军来访,正在书房等候。” 叶君泽脚步一顿,秦云霜? 他心中疑惑,她这时候来做什么? “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加快脚步,朝着书房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书房门口,他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秦云霜正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到是叶君泽,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君泽,你回来了。” 她将手中的兵书放回原处,转身迎了上来。 叶君泽走到秦云霜面前,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云霜,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云霜也在叶君泽对面坐下,神色略显严肃。 “我今日巡视街道,发现京中的人越来越多,治安问题也越来越严重。特别是贡院附近,聚集了大量的考生,更容易发生意外。” 她声音中带着担忧。 叶君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今日也去了京兆尹衙门,特意叮嘱他们加强巡逻,特别是贡院附近。” 秦云霜放下茶杯。 “我觉得,光靠京兆府的人手恐怕不够,我们也应该出一份力。” 她顿了顿,声音认真地提议。 “不如我们明日一同前往贡院附近巡视,震慑宵小,维护治安。” 叶君泽略作沉思,觉得秦云霜的提议很有道理。 “好,就依你所言。”他点头同意。 “明日我们一同前往贡院附近巡视。” 两人商议妥当后,秦云霜起身告辞。 “那我先回去了,明日见。”秦云霜说道。 “明日见。”叶君泽起身相送。 秦云霜离开书房后,若冷走到叶君泽身边,低声说道: “殿下,城中各方势力似乎有些异动。” 她微微垂首,双手交叠在身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 叶君泽眉头微蹙。 “哦?有何异动?” “详细说说。” 若冷神色不变,依旧恭敬地垂首: “大皇子府上的侍卫近几日频繁出入城郊一处隐秘庄园,七皇子府上也派人暗中接触了几位在朝中颇有影响力的官员。” 她顿了顿,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属下还发现,城中几家大型赌坊近日资金流动异常频繁,数额巨大,似乎与几位皇子有关。” 叶君泽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若冷。 “可查清他们接触的都是哪些官员?” 他声音平静。 若冷略微沉吟,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具体名单尚不清楚,但据属下观察,其中似乎有几位是礼部官员。”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冷意。 “其中一人,正是负责此次科举考试的副考官。” 叶君泽眼神一凛,科举考试? 难道他们是想在科举上动手脚?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 “继续监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他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 若冷应道。 “另外,密切关注城中各方势力的动向,尤其是大皇子和七皇子,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叶君泽声音沉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派人暗中保护李文远,确保他的安全。” “是。” 若冷领命,躬身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翌日,若冷调查来报。 “殿下,属下已查明,大皇子府上近日频繁出入一些形迹可疑之人,据观察,这些人大多是江湖人士,其中不乏一些武功高强之辈。七皇子府上则相对平静,但属下发现七皇子与礼部尚书之子来往密切,两人多次密会,行踪诡秘。” 她略微一顿,眼神中闪过冷光。 “此外,属下还发现,城中几家大型赌坊近期都有人在暗中操控赔率,赌的是科举状元的人选。” 叶君泽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他沉吟片刻,问道: “赌坊的赔率如何?” “回殿下,赌大皇子府上幕僚之子夺魁的赔率最低,其次是七皇子举荐的一位寒门学子,而李文远……” 若冷略微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 “李文远的赔率最高。” 叶君泽的嘴角露出冷笑。 “看来,他们是想在科举上做文章。”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简直痴心妄想!” “殿下,属下认为,他们此举意在扰乱科举秩序,败坏朝廷声誉,最终目的是为了打击殿下您的威望。” 若冷声音平静地分析道,她的眼神始终保持着冷静和警惕。 “你说得不错。” 叶君泽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光。 “科举乃国之根本,他们竟敢如此肆意妄为,真是胆大包天!”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若冷身上。 “传令下去,加强府内外的警戒,密切关注城中各方势力的动向,尤其是大皇子和七皇子,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是。” 若冷领命,躬身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若冷离去后,叶君泽唤来林月商议此事。 “林月,你来了。” 叶君泽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走到桌边,为林月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氤氲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仿佛一层薄纱,将两人笼罩其中。 林月款款走到桌边坐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驱散了秋日的寒意。 “君泽,这么晚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她放下茶杯,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叶君泽,声音中带着关切。 叶君泽将若冷的调查结果告知林月,声音沉重: “赌坊赔率被人操控,矛头直指科举,大皇子和七皇子似乎也牵涉其中。” 第八十章 联系商行 叶君泽声音中带着担忧。 “科举取士,关乎国运,万万不可出现任何差池。” 林月听后,秀眉微蹙,她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看来有人想借科举舞弊,扰乱朝堂。” 她抬起头。 “君泽,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 叶君泽转过身,走到林月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已经让若冷加强了府内外的警戒,并密切关注城中各方势力的动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仅凭这些还不够,我们需要更主动的策略。” 林月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她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 “君泽,我有一个想法。” 她略微倾身,靠近叶君泽,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暗中买入李文远高中状元的赌注。” 叶君泽略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林月的用意。 他眼中闪过赞赏,嘴角微微上扬。 “好主意!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扰乱他们的计划,还能从中获利。” 他握紧林月的手,声音中带着兴奋。 “就按你说的办。” 林月嫣然一笑,眼波流转,如一汪清泉,荡漾着智慧的光芒。 “我这就安排下去,联络可靠的商行,秘密进行操作。” 她说着,站起身来,转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张字条,交给侍女。 “立刻将这张字条送到城西的福泰商行,让他们务必谨慎行事,切勿走漏风声。” 侍女接过字条,躬身一礼,随即转身离去,脚步轻盈,仿佛一阵清风拂过。 林月回到叶君泽身边坐下,声音中带着自信。 “君泽,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安排妥当。” 叶君泽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林月的信任和感激。 “有你在,我总是很安心。” 他温柔地注视着林月,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林月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转移话题,问道: “对了,君泽,白姑娘那边……” 叶君泽立刻明白林月的意思,说道: “我正要与你说此事。” 他将白若薇主动提出要帮忙的事情告诉了林月,并补充道。 “我让她暗中关注城中各大药材商铺的动向,以防有人在科举期间使用药物舞弊。” 林月赞许地点了点头。 “白姑娘医术精湛,由她负责此事,再合适不过了。” 她顿了顿,又说道。 “我会派人协助她,确保万无一失。” 叶君泽握住林月的。 “有你和白姑娘的帮助,我相信这次科举一定会顺利进行。” 林月回握住叶君泽的手,眼神温柔。 “嗯,我们一起努力。”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间的信任和默契,在这一刻更加深厚。 “我去安排了。”林月起身,走向门口。 叶君泽目送林月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收回目光。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轻声说道。 翌日清晨,林月来到叶君泽的书房。 她身着浅绿色衣裙,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她走到叶君泽面前,行了一礼,“殿下。” 叶君泽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林月,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月儿,你来了。” “关于赌坊赔率一事,我已经安排妥当。” 林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叶君泽。 “这是参与此次行动的商行名单。” 林月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递给叶君泽,叶君泽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商行名单。 他将纸条收入袖中,抬眼看向林月,眼中带着赞赏: “月儿思虑周全,这次多亏了你。” 他微微一笑,神情中透露出几分轻松。 林月轻轻一笑,眼波流转,如春水般温柔。 “能为君泽分忧,是我的荣幸。” 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对了,白姑娘那边可有消息?” 叶君泽想起白若薇,开口问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为林月斟了一杯茶。 茶水清澈,茶香四溢,袅袅的热气升腾而起,氤氲在两人之间。 林月接过茶杯,道了声谢,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暖意融融。 “白姑娘昨日派人送来消息,说已经安排人手暗中监视城中各大药材铺,尤其是那些与权贵府邸有来往的商铺,重点关注是否有异常的药物交易。” 她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君泽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科举在即,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疏忽。”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若冷的声音:“殿下,白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叶君泽转过身,回到书桌前坐下。 房门被轻轻推开,白若薇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劲装,英姿飒爽,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更显得她精神抖擞。 她走到叶君泽面前,行礼:“殿下。” 叶君泽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多礼。 “白姑娘,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白若薇看了一眼林月,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转向叶君泽,声音略带凝重: “殿下,我的人发现城西一家药材铺近日有大批不明药物流出,我怀疑有人想在科举期间使用药物舞弊。”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已派人暗中跟踪,希望能查清这些药物的去向。” 她说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担忧。 “城西的药材铺?” 叶君泽沉吟片刻。 “可查到是哪家药材铺?”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回殿下,是济世堂。” 白若薇回答道。 叶君泽与林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济世堂,这名字他似乎有些印象。 他略微沉吟,问道: “白姑娘,你对这济世堂可有了解?” 白若薇点了点头,声音肯定地说道: “济世堂的东家与七皇子府上的管家来往密切,我怀疑这背后是七皇子在操纵。”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叶君泽。 “这是我收集到的证据。” 叶君泽接过纸条,仔细查看了一遍,上面记录着济世堂与七皇子府管家来往的详细时间和地点,以及交易的药物种类和数量。 第八十一章 考生入场 叶君泽将纸条递给林月,说道: “月儿,你也看看。” 林月接过纸条,认真地阅读了一遍,秀眉微蹙。 “看来,七皇子是铁了心要在科举上做文章了。” 她将纸条放回桌上,声音中带着冷意。 “白姑娘,”叶君泽看向白若薇,声音郑重。 “此事非同小可,你务必继续追查下去,一定要查清这些药物的最终去向,以及七皇子究竟想做什么。” 白若薇微微点头。 “殿下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叶君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林月,说道: “月儿,你安排一下,调动一部分商行的人手,暗中协助白姑娘。” “好。” 林月应了一声。 叶君泽的目光在名单上停留片刻,最终圈定了几个商行。 “这几家,你去安排人手接触一下,试探他们的态度,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他将名单递还给林月。 林月接过名单,仔细看了看叶君泽圈出的商行,心中已有了计较。 “我明白,这就去安排。” 她微微颔首。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叶君泽目送林月离去,无论是谁,只要胆敢在科举上动手脚,他都绝不姑息。 林月离开书房后,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将叶君泽的吩咐传达下去。 她语气沉稳,条理清晰地安排了各项任务,并将名单分发给众人。 “务必谨慎行事,切勿走漏风声。” 她最后叮嘱道。 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起来。 …… 几日后,贡院外,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聚集于此,摩拳擦掌,准备迎接这场决定命运的考试。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夹杂着书墨的清香。 一些考生则紧张地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虑。 叶君泽身着官服,站在贡院门口,神情严肃地指挥着考生入场。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考生,确保秩序井然。 他的身影挺拔而伟岸,如同定海神针一般。 周围的侍卫和官员们也都神情肃穆,执行着各自的任务,维护着贡院的秩序。 “排好队,依次入场,不得喧哗,不得拥挤。” 叶君泽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喧闹的贡院外显得格外突出。 考生们在侍卫的引导下,排成一条条长龙,缓缓地进入贡院。 贡院的大门缓缓关闭,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也标志着科举考试正式开始。 叶君泽站在贡院门口,望着紧闭的大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考试能够公平公正地进行,选拔出真正的人才。 “开始吧。” 叶君泽低声吩咐身旁的侍卫统领。侍卫统领微微颔首,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贡院外围的侍卫们立刻加强了巡逻,确保考试期间的绝对安全。 叶君泽负手而立,目光扫过贡院高墙,思绪飘向了别处。 与此同时,林月正坐在一间茶楼的雅间里,与一位掌柜模样的人相对而坐。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孙掌柜,我家主子对贵商行仰慕已久,此次特来是想与贵商行探讨合作的可能性。” 林月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些严肃。 孙掌柜身材矮胖,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却闪烁不定。 “林小姐,您家主子的名讳,恕小人不敢妄加揣测。不知能否告知一二,也好让我回去禀报东家。” 他的语气谦卑,却暗藏试探之意。 林月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后,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我家主子,正是当今八皇子,叶君泽。” 她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 孙掌柜闻言,脸色微变,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 他努力稳住情绪。 “原来是八皇子殿下,失敬失敬。”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谄媚。 “孙掌柜不必多礼,我家主子有意与贵商行合作,共同发展,互利共赢。不知贵商行意下如何?” 林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孙掌柜眼珠转了转。 “合作自然是好事,只是这具体合作内容……” 他拖长了尾音,等待着林月的进一步解释。 林月将合作的具体内容娓娓道来,孙掌柜时而点头,似乎在认真考量着其中的利弊。 茶楼的雅间里,气氛凝重而微妙。 在另一家商行内,一位林月派出的管事正在与该商行的老板交谈。 这位老板年纪稍长,留着花白的胡须,看起来颇有威严。 他听完管事的来意,沉吟片刻,说道: “八皇子殿下……此事的利弊,老夫还需要仔细斟酌一番,才能给诸位答复。” 管事拱手道: “这是自然,我家小姐说了,此事并非强求,全凭各位自愿。” 他说完,便起身告辞。 类似的场景在名单上的几家商行同时上演。有些商行老板态度热情,表示愿意与八皇子合作;有些则持观望态度,需要时间考虑;也有些则直接拒绝,不愿卷入朝堂的纷争。 林月回来后,赶到贡院将纸条递给叶君泽。 叶君泽接过,展开,修长的手指顺着纸条的纹路缓缓移动,目光扫过上面一个个熟悉的商行名称。 看完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月儿考虑周全,这些商行都是信誉卓着的老字号,与他们合作,事半功倍。” 林月闻言,嫣然一笑,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 “能为君泽分忧,是月儿的荣幸。” “白姑娘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叶君泽想起白若薇的任务,开口问道。 “昨日傍晚,白姑娘派人送来消息,” 林月说道。 “她已经安排人手暗中监视城中各大药材铺,特别是那些与朝中官员有来往的商铺,重点关注是否有异常的药物交易。” 叶君泽点了点头,神色略显凝重。 “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疏忽。”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若冷清冷的声音:“殿下,白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叶君泽快步迎去。 房门被轻轻推开,白若薇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她走到叶君泽面前,抱拳行礼:“殿下。” 叶君泽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多礼。 “可是有了新的发现?” 第八十二章 紫灵芝 “殿下,城中几家药铺最近都在大量收购紫灵芝。” “其中尤以济世堂最为夸张,几乎将市面上流通的紫灵芝全部收入囊中。” 白若薇抱拳说道,声音中带着凝重。 叶君泽剑眉微蹙。 “紫灵芝?这东西虽有提神醒脑之效,但过量服用会使人亢奋,甚至产生幻觉,长期服用更是损害身体。济世堂收购如此大量的紫灵芝,意欲何为?” “据我调查,济世堂对外宣称此药材能帮助考生在科举考试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增强记忆力,以此为噱头,将紫灵芝制成药丸高价售卖给考生。” 白若薇顿了顿,又补充道。 “那些考生就跟疯了似的,趋之若鹜,济世堂的药丸都快卖断货了。” 叶君泽冷笑一声。 “呵,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科举在即,如此大规模地售卖这种药丸,分明是想扰乱科举考试!那些考生若是服用了这种药丸,在考场上出现幻觉或其他不良反应,岂不是要误了终身?” 他眼中闪过寒芒。 “若薇,此事非同小可,你继续深入调查济世堂,务必查清药材的来源和去向,以及背后主使者的身份。” “本皇子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殿下!” 白若薇领命而去,火爆脾气一上来,走路都带风。 叶君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这次科举考试,关系到梁国未来的栋梁之才,绝不容许任何人从中作梗! 他立刻传令侍卫,开始逐一检查考生的行囊,将他们背包里的药丸全部收缴,无一遗漏。 贡院内,考生们正在紧张地准备着考试用品。 侍卫们的突然出现,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搜查我们的行囊?” 一个考生不满地问道。 侍卫面无表情地回答: “奉八皇子之命,检查违禁物品。” “违禁物品?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考生,哪有什么违禁物品?” 另一个考生也跟着抱怨。 然而,侍卫们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抱怨,继续不苟地检查着每一个考生的行囊。 很快,他们就从不少考生的行囊中搜出了济世堂售卖的药丸。 “这是什么?”侍卫拿着药丸,质问一个考生。 那考生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侍卫将搜出的药丸展示给叶君泽。 “殿下,请过目。” 叶君泽拿起一颗药丸,放在鼻尖轻嗅。 随即脸色一沉,将药丸扔回托盘,冷声道: “与若薇描述的一致。” 他眉间拢起,眼中寒光闪烁。 “将携带此药丸的考生暂时隔离审查。” 隔离的命令一下,贡院内顿时炸开了锅。 “凭什么隔离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做!” 一个身材魁梧的考生涨红了脸,大声嚷嚷道。 “就是!我们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就等着这场考试,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参加?” 另一个瘦削的考生也跟着附和,他神色慌张,不停地搓着双手。 “肃静!” 叶君泽一声断喝,如惊雷般在贡院内炸响,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一股凛然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得众人不敢再出声。 “本皇子承诺,定会彻查此事,还大家一个公道。” 叶君泽声音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 “在此期间,请各位配合调查,切勿扰乱贡院秩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为确保各位的身体健康,已请太医前来,为各位诊治,确认是否有人已经服用了此药丸。” 说罢,他向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立刻领命,将隔离的考生带到指定的区域,并安排太医为他们诊治。 太医们一个个满头大汗地从隔离区出来。 叶君泽见状,心中一沉。 为首的李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躬身禀报道: “殿下,部分考生确实服用了济世堂的药丸,所幸发现及时,药效还未完全发作,臣等已经施针用药,并无大碍。” 叶君泽脸色稍霁,却依旧冷峻。 “既然如此,将所有涉事考生禁考,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是!” 李太医连忙应道,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有酿成大祸。 贡院内,被禁考的考生们如同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那身材魁梧的考生更是捶胸顿足,悔恨交加。 “早知道就不贪图那点小便宜了!这下可好,功名没了,前途也毁了!” 瘦削的考生则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完了,一切都完了……” 叶君泽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这些人为了蝇头小利,置国家大义于不顾,咎由自取! 白若薇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她一脸怒气地冲进书房。 “殿下,查到了!济世堂的幕后主使,是大皇子!” 叶君泽冷笑一声。 “看来,大哥是等不及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踱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目光投向窗外,远处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掩盖不住这平静表面下暗流涌动。 “科举舞弊,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处理不当,很容易引起朝野震荡。更何况,父皇如今身体抱恙,不宜再受刺激。” 他转过身,看向白若薇。 “此事,我们必须步步为营,务求一击即中!” …… 贡院中,所有考生都以准备妥当。 考试立刻开始,叶君泽作为主考官,巡视考场 叶君泽缓步走在考场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名考生。 考场内一片寂静,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翻动试卷的细微声响。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考场,照在考生们埋头苦读的脸上,映照出他们或紧张、或沉着、或焦虑的神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巡视间,叶君泽注意到一名考生神色异常。 只见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握笔的手微微颤抖,另一只手放在桌下。 还不时地用余光观察巡考官员的位置。 与其他考生专注答题的状态截然不同。 第八十三章 夹带 叶君泽心中起疑,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走到那名考生身后。 他仔细观察着考生的答卷,发现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与考试时间极不相符。 叶君泽示意身旁的侍卫将那名考生带到单独的房间进行盘问。 侍卫领命,走到那名考生身旁,低声说道: “这位考生,请随我来。” 那考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反抗,只能顺从地跟着侍卫离开了考场。其余考生见状,皆是一愣。 随后又迅速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试卷上 只是偶尔会抬头,用余光瞥向考场门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在单独的房间内,侍卫对那名考生进行了搜查。 侍卫动作娴熟地检查着考生的衣物、笔墨纸砚,甚至连鞋底也不放过。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侍卫翻动物品的细微声响,以及考生紧张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侍卫从考生的袖口里搜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纸条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正是科举考试的答案。 侍卫将纸条呈给叶君泽,说道: “殿下,请过目。” 叶君泽接过纸条,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将纸条扔在桌上,冷声问道:“说,这夹带是谁给你的?” 那考生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殿下饶命!是小人一时糊涂,生了歪念,还请殿下开恩!” 他不敢抬头,声音颤抖,语无伦次。 “是谁指使你的?” 叶君泽声音冰冷,不带感情。 那考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不敢隐瞒,颤抖着声音说道: “是……是大皇子府上的……一位幕僚……” 叶君泽眼中闪过寒芒,果然不出所料。 他沉声说道: “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侍卫领命,将那名考生押了下去。 叶君泽当即宣布取消该考生的考试资格,并将其移交刑部处理,以儆效尤。 处理完作弊考生后,叶君泽拿着从考生身上搜出的夹带回到了八皇子府。 “林月,你看看这个。” 叶君泽将夹带递给林月。 林月接过夹带,仔细研究起来。 过了一会儿,林月抬起头说道: “君泽,这夹带上的字迹,确与大皇子府上那位幕僚的笔迹高度相似。” “哦?你如何确定?” 叶君泽问道,他走到林月身旁坐下。 林月从书架上取出一叠纸张,递给叶君泽。 “这是我之前调查两位皇子时,收集的大皇子府上那位幕僚的书信,你仔细比对一下就明白了。” 叶君泽接过,将夹带与书信上的字迹仔细对比,发现两者确实如出一辙。 他放下手中的纸张,眼中闪过冷意。 “不仅如此,”林月补充道。 “我还发现,这夹带上的内容,与此次科举考试的试题高度吻合,这说明大皇子府上早已提前获取了试题。” 叶君泽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可怕。 科举舞弊,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罪! 大皇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无法无天! “君泽,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月担忧地问道。 叶君泽停下脚步,说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进宫面见父皇,将此事禀明。” 叶君泽拿着证据,快步走向皇宫。 御书房内,皇帝正批阅奏折。 叶君泽将大皇子科举舞弊的证据呈递上去。 皇帝看完,脸色铁青,龙颜大怒。 他猛地将奏折扔在桌上,怒吼道: “岂有此理!朕一向信任他,他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父皇息怒。”叶君泽劝道。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沉声说道: “彻查!给朕彻查!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缉拿归案,严惩不贷!” “儿臣遵旨!”叶君泽躬身领命。 “退下吧。”皇帝疲惫地挥了挥手。 叶君泽离开御书房后,立刻召集了自己的亲信侍卫。 “传令下去,封锁大皇子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侍卫领命,迅速离去。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内。 “殿下,不好了!八皇子带人包围了府邸!” 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书房,向大皇子汇报。 大皇子脸色骤变,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焦急地问道: “怎么回事?八皇子为何要包围府邸?” 一旁的心腹幕僚见状,连忙上前劝慰: “殿下先冷静下来,八皇子此举定有所图,我们需得先弄清楚状况再做应对。” 他说着,抬手为大皇子斟了一杯茶。 “殿下请用茶,润润喉。” 大皇子一把接过茶杯,却并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攥在手中,骨节泛白。 他平复心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问道: “可探听到八皇子带人前来所谓何事?” 那侍卫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属下听闻,似乎与科举舞弊一事有关……” 话音未落,大皇子手中的茶杯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茶水四溅,碎片飞散。 他脸色铁青,怒吼道: “蠢货!一群蠢货!” 他指着那幕僚,手指颤抖。 “不是让你将所有证据都销毁了吗?怎么会被八皇子发现?” 幕僚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殿下息怒!属下已经将所有证据都销毁了,而且参与此事的人也都……” 他顿了顿,声音低不可闻。 “也都处理干净了……” 大皇子怒不可遏。 “处理干净了?那八皇子是如何知道的?他手里难道还有什么证据?” 他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红木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椅子翻倒在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书房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殿下,八皇子求见!” 大皇子沉声道:“让他进来。” 叶君泽身着黑色锦袍,缓步走进了书房。 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神情肃穆,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如同两尊门神。 “八皇弟,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大皇子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第八十四章 不知情 大皇子抬手示意叶君泽坐下。 自己却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叶君泽,不敢有丝毫放松。 叶君泽并没有坐下,他环视了一下书房,目光最终落在大皇子脸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冷笑。 “大皇兄,科举舞弊一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严,压得大皇子喘不过气来。 大皇子脸色一变,强装镇定地说道: “八皇弟啊,此事我并不知晓啊。没想到这幕僚竟是这种人……” 他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幕僚。 他转过身,面向叶君泽,脸上挤出笑容。 “皇弟,我这就去跟父皇解释清楚,此事与我绝无关系。” “大皇兄不必着急。” 叶君泽声音平淡。 “父皇圣明,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缓缓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 “这是从一位作弊考生身上搜出的夹带,上面的字迹,与皇兄府上这位幕僚的笔迹,倒是十分相似。” 他说着,将纸条递到大皇子面前。 大皇子接过纸条,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色骤变,痛心疾首道: “岂有此理!这狗东西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蒙蔽本皇子!本皇子竟丝毫不知!八皇弟,你放心,本皇子定会彻查此事,给父皇,也给你一个交代!” 他说着,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 叶君泽面无表情,声音依旧平淡: “大皇兄不必如此激动,这夹带上的字迹,与幕僚的笔迹完全一致,且幕僚家中搜出的财物,与舞弊所得相符,人证物证俱在,皇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皇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指着那幕僚怒吼道: “你这狗奴才!竟敢做出这等欺君罔上的事!来人啊,将这狗东西拖下去,严加审讯!”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将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幕僚拖了出去。 书房内,只剩下叶君泽和大皇子二人。 大皇子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笑容,走到叶君泽身边,低声道: “八皇弟,此事恐怕另有主使,这幕僚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你我兄弟二人,不如联手,共同查出这幕后黑手,也好还本皇子一个清白。” 叶君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未接话。大皇子见状,继续说道: “八皇弟,你初入朝堂,根基尚浅,若是能与本皇子联手,定能事半功倍。你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何愁大事不成?” 叶君泽依旧沉默不语,大皇子心中有些忐忑,又加了一把火: “你如今风头正盛,难免会招惹一些小人嫉妒,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只怕……” “大皇兄多虑了,” 叶君泽终于开口,打断了大皇子的话。 “是非曲直,自有父皇定夺。皇兄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向父皇解释吧。” 说罢,他转身便走,大皇子连忙跟上。 “八皇弟,等等我,我们一起去面圣。”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听着大皇子声泪俱下的辩解。 叶君泽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手里却紧紧攥着那张写满罪证的纸条。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对科举舞弊一事毫不知情,都是那该死的幕僚,他蒙蔽了儿臣,儿臣也是受害者啊!” 大皇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捶胸顿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帝冷哼一声。 “是吗?那这夹带上的字迹,以及幕僚家中搜出的财物,又作何解释?” 大皇子闻言,顿时语塞,他偷偷瞥了一眼叶君泽。 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心中更加慌乱。 “父皇明鉴,儿臣真的不知情啊!儿臣愿意接受任何调查,只求父皇还儿臣一个清白!” 大皇子再次跪倒在地,哭喊起来。 皇帝揉了揉眉心,疲态尽显。 大皇子哭得声嘶力竭,却只让他觉得心烦。 这科举舞弊案,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朝野震动。 他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叶君泽,心中有了决断。 “罢了,” 皇帝挥了挥手。 “此事疑点重重,朕姑且相信你与此事无关。但为了避嫌,你便先在府中禁足,待舞弊案查清之后,再行定夺。” 大皇子闻言,哭声戛然而止。 禁足? 他偷眼去看叶君泽,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心中不禁恨意翻涌,他倒是成了父皇眼前的红人了。 “老八,” 皇帝看向叶君泽。 “科举事关国之根本,不容有失。朕命你继续负责科举事宜!” “儿臣领旨。” 叶君泽拱手领命,声音波澜不惊。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赏赐了叶君泽一些金银珠宝,以示嘉奖。 叶君泽谢恩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大皇子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同情大皇子,认为他是被冤枉的;也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他倒霉。 叶君泽的名声,却因此事水涨船高,被誉为“铁面无私”、“为国为民”的好皇子。 叶君泽回到府中,立刻加强了府中的守卫,并召来了若冷。 “若冷,”叶君泽神色凝重。 “大皇子被禁足,心中定然怀恨在心。你密切关注他的动向,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若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是,殿下。” 数日后,贡院内,灯火通明。 批改试卷的官员们正埋首于案牍之中,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叶君泽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一份试卷,眉头紧锁。 这份试卷的文采斐然,逻辑清晰,但却让他感到异样。 他总觉得这份试卷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放下手中的试卷,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位正在誊抄试卷的官员。 那位官员神色慌张,手上拿着的两份试卷似乎有异。 叶君泽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试卷,绕到那位官员身后。 第八十五章 大网 只见那位官员将一份试卷上的内容,用极小的字体誊抄到另一张空白的试卷上。 他誊抄的速度极快,手法娴熟,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 叶君泽的目光落在被他誊抄的那份试卷上,顿时明白了心中的异样从何而来。 那份试卷上的内容,与他之前批阅的那份文采斐然、逻辑清晰的试卷,几乎一模一样!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明摆着是有人在科举考试中作弊! 他暗中观察那位誊抄试卷的官员。 那位官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誊抄好的试卷偷偷交给旁边一位看似不经意的吏员。 那吏员接过试卷后,会将其夹在其他试卷中,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考场。 叶君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 他暗中示意侍卫将那位官员带出贡院单独审问。 侍卫领命后迅速控制住正在誊抄试卷的官员,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引起其他官员的注意。 被控制的官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出声呼喊,却被侍卫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然后迅速押送至旁边的一间房中。 贡院内的灯火依旧摇曳,考生们仍在奋笔疾书,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暗流涌动。 叶君泽随后起身前往那间房,准备亲自审问该官员。 房间内,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官员苍白的脸上,更显得他惶恐不安。 他不安地搓着双手,目光闪烁不定,不敢直视叶君泽。 叶君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沉声问道: “说吧,你为何要誊抄试卷?” 那官员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殿下饶命!臣,臣也是逼不得已,还请殿下开恩!” 他不敢抬头,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叶君泽冷笑一声。 “你以为本皇子会相信这种鬼话?” 他声音冰冷,不带感情,一股上位者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得那官员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官员粗重的呼吸声和叶君泽冰冷的声音。 “是谁指使你的?” 叶君泽继续追问,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官员的内心。 那官员犹豫片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最终,在叶君泽强大的气场下,他还是不敢隐瞒,颤抖着声音说道: “小人……小人没有固定的主使……” 他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地觑着叶君泽的脸色,见他没有打断自己,才继续说道。 “基本上朝中官位高的……有家族子弟参与科举的,或者有幕僚参与的……都参与了这场舞弊……” 叶君泽剑眉紧锁,没想到这舞弊案竟然牵扯如此之广,涉案之人数量恐怖,这让他感到事态的严重性远超自己之前的预料。 他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问道: “那你是如何将誊抄好的试卷送出去的?” 那官员连忙回答道“ “小人会将誊抄好的试卷交给一个吏员,他会将试卷夹在其他试卷中带出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贡院外,有人接应。” 叶君泽在官员的交代下,逐渐了解了这起舞弊案的全部过程,心中的怒火也随之熊熊燃烧。 他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写下来,不得有任何隐瞒,否则,后果自负。” 那官员连忙点头称是,颤巍巍地接过侍卫递来的纸笔,开始记录他所知道的一切。 房间里,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以及官员紧张的呼吸声。 烛光跳动,映照着官员苍白的脸和颤抖的双手。 叶君泽看着那官员写下的供词,脸色愈发阴沉。 几乎所有朝中高官都参与其中。 叶君泽紧抿着嘴唇,目光如炬,将那份供词反复看了几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再也等不了了,快步走出房间,来到贡院正堂。 此时,贡院内依旧灯火通明,负责批改试卷的官员们仍在忙碌着。 叶君泽扫视全场,目光落在那些埋首于案牍之中的官员身上,心中怒火翻涌。 他大步走到正堂中央,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贡院都为之一颤。 正在批改试卷的官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纷纷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叶君泽。 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贡院内的沙沙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 “都抬起头来!” 叶君泽声音冰冷。 他环视全场,目光如电,仿佛能洞穿人心。 “尔等身为朝廷命官,肩负着选拔人才的重任,如今却监守自盗,参与科举舞弊,简直是罪无可恕!”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贡院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官员们脸色大变,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贡院内,鸦雀无声,只有叶君泽愤怒的声音在回荡。 “来人!” 叶君泽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贡院外的侍卫鱼贯而入,将所有参与舞弊的官员全部控制起来。 侍卫们身着黑色劲装,动作迅速而利落。 他们训练有素,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却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所有涉案官员牢牢困住。 被控制的官员们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却不敢反抗,只能任由侍卫将他们押解出去。 贡院内,原本灯火通明,如今却显得格外冷清。 那些没有参与舞弊的官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看着被押解出去的同僚,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庆幸。 涉案的考官将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列出一个名单呈给了叶君泽 火光摇曳,映照在叶君泽冷峻的脸上,手中的名单仿佛重若千钧。 密密麻麻的名字,如同一条条毒蛇,盘踞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这哪里是什么舞弊案,分明就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整个朝堂紧紧缠绕。 第八十六章 肃清蛀虫 上至当朝丞相,下至地方县令,几乎所有官员的名字都赫然在列,就连几位皇兄的亲信也牵涉其中。 叶君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这帮蛀虫!”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将名单狠狠地拍在桌案上。 若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一袭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殿下。” 叶君泽揉了揉眉心,疲惫地挥了挥手。 “传令下去,名单上的人,连夜抓捕,一个不留!记住,务必秘密进行,切不可走漏风声。” “殿下,这名单上的人,牵连甚广,若是全部抓捕,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 若冷声音冰冷,却带着担忧。 叶君泽冷笑一声。 “不动荡?他们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时候,可曾想过朝野动荡?如今证据确凿,岂能姑息养奸!若是此时不雷霆手段,日后这梁国,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属下明白。” 若冷领命而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贡院中,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官员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冷汗涔涔。 叶君泽扫了他们一眼,眼神锐利如刀。 “这些人身为朝廷命官,却尸位素餐,贪污腐败,简直是国家的蛀虫!今日之事,你们最好不知情。但若再有人被本皇子发现,那就跟他们的下场一样!定斩不饶!” 官员们连忙叩首。 “谢八皇子!谢八皇子!” 叶君泽冷哼一声,重新安排了新的考官,并下令剩余的官员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阅卷工作。 同时,他派出一队侍卫全程监督,以防再次出现舞弊情况。 夜色深沉,宫门紧闭,叶君泽却手持卷宗,快马加鞭赶往皇宫。 守门的侍卫认出是八皇子,不敢怠慢,立刻通报。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叶君泽深夜求见,心中疑惑,却也准许。 叶君泽步入御书房,行礼后,将厚厚的卷宗和名单呈上。 “父皇,儿臣查到科举舞弊案涉案人员众多,证据确凿,请父皇过目。” 皇帝接过卷宗,越看脸色越阴沉。 皇帝看完卷宗,脸色由最初的震惊转为铁青,最后竟是颓然地跌坐在龙椅上。 他颤抖着手,指着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念出来: “工部尚书…吏部侍郎…就连朕的太子太傅……” 他猛地将卷宗掷在地上,龙目圆睁,怒吼道: “好!好得很!朕的朝廷,竟成了这群蛀虫的乐园!” 叶君泽垂首立于一旁。 皇帝颓然地坐在龙椅上,手无力地垂在扶手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御书房中寂静无声,只有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皇帝阴沉的脸色。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 “君泽,这科举舞弊案,牵连甚广啊……稍有不慎,便是滔天巨浪,甚至……动摇国本。”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叶君泽,仿佛要将他看穿: “更重要的是,一旦你接下这个案子,就等于和满朝文武为敌。你可还敢接?” 叶君泽毫不犹豫地跪下。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彻查此案,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浑水有多深。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一个锋利的刀,一个不怕死的棋子。 “好,朕命你全权负责彻查科举舞弊案,所有涉案人员,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皇帝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君泽躬身领命,退出御书房,沉重的宫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御书房内昏黄的烛火,也隔绝了皇帝审视的目光。 叶君泽心中却一片清明。 皇帝的这番话,看似询问,实则命令。 这科举舞弊案,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皇帝看似将重任交付于他,实则将他推向了风口浪尖。 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早已如同蛀虫一般,侵蚀着梁国的根基。皇帝想要铲除他们,却忌惮他们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而他正是合适的棋子。 他将心中的思绪压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前方,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 回到府中,叶君泽立刻召集了若冷和一众心腹,将皇帝的旨意和名单公布。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这舞弊案竟然牵扯如此之广,就连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也在其中。 “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该如何行事?”一名心腹担忧地问道。 叶君泽冷笑一声: “如何行事?自然是将这些蛀虫一网打尽!若冷,你立刻带人将名单上的人全部秘密抓捕,记住,一个不漏!” “是!”若冷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其他人,随我去右丞府中!” 叶君泽眼中闪过寒芒,今晚,他要杀鸡儆猴! …… 右丞相府邸,灯火通明,却透着诡异的寂静。 往日里喧闹的门庭此刻鸦雀无声,只有森冷的刀剑在火光下反射着寒芒。 叶君泽负手立于正堂中央,一袭黑色锦袍,更衬得他面容冷峻。 堂下跪着的右丞相,衣衫凌乱,老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右丞相,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叶君泽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右丞相哆嗦着嘴唇,指着叶君泽手中的账本,颤声道: “这…这是污蔑!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叶君泽冷笑一声,将账本扔到他面前。 “忠心耿耿?你侄儿科举舞弊,你贪污受贿,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右丞相脸色惨白,他颓然地瘫倒在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叶君泽不再看他,转身吩咐道: “来人,将右丞相收押!” 府中家丁侍卫早已被控制,无人敢反抗。右丞相如同死狗般拖出去。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朝中官员人人自危,那些涉案的官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夜销毁证据,试图逃脱罪责。 叶君泽立刻开始了连夜审讯。 第八十七章 谣言四起 叶君泽强忍困倦,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继续翻阅着从右丞相府抄出的账簿。 窗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衬托出书房内压抑的气氛。 一名侍卫匆匆来报:“殿下,审讯出结果了,涉案官员已经将更多贪污舞弊的证据供认不讳,并记录在册。” 叶君泽接过侍卫递上的口供,仔细翻阅,冷笑连连,这都是那些所谓的梁国肱骨做出来的事。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邸,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书房,跪在大皇子面前,低声汇报着叶君泽的一举一动, “殿下,八皇子彻夜审讯涉案官员,似乎已经掌握了更多证据。”大皇子头也不抬“他都审问出了什么?”“具体内容尚未探明,只听说八皇子将所有口供都记录在册了。”黑衣人语气恭敬。 “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黑衣人领命,悄无声息的离开。 望着跳动的烛火,大皇子神情晦涩,“八弟,你究竟想做到什么程度?” 七皇子府,灯火通明。 七皇子正与几位朝中官员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 “八皇子已经掌握了更多证据,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开口的官员面色难看。 另一位官员附和道:“没错,若是八皇子将这些证据呈交给皇上,我们都难逃一死。” 说着,他端起茶杯,却不小心将茶水洒了出来。 七皇子神色阴沉, “慌什么!”他冷声呵斥道,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 “此事我们早已预料,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见众人默不作声,七皇子又道:“我们先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可是,八皇子那边…”一位官员面露担忧之色。 摆了摆手,七皇子打断了他的话,“不必担心,我早已安排人暗中转移了财产,就算八皇子查到我们头上,也找不到任何证据!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等待时机。” …… 夜色渐深,八皇子府邸却依旧灯火通明。 秦云霜一身戎装,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 站在书房门口,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听到开门声,正伏案工作的叶君泽,抬头一看,只见秦云霜站在门口,他目露问询之意。 秦云霜快步走到他身边,带着焦急关心别扭道:“我听闻你连夜审讯官员,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过来看看。” 见她如此,叶君泽柔声说道:“我没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 顿了顿,他将秦云霜拉到桌边坐下,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打算……” 听完他的计划,秦云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是坚定,“我明白了,我会暗中协助你收集更多官员的罪证。” 叶君泽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紧紧握住她的手。 不多时,秦云霜离开了。 站在窗边,叶君泽望着秦云霜离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柔情。 片刻后,回到桌案前,他将记录官员罪证的册子仔细收好,锁进暗格里。 此时,七皇子府,一名暗卫正跪在地上,向七皇子汇报着八皇子府的动静。 “殿下,八皇子连夜审讯了涉案官员,并记录了他们的供词。” “诸位,八皇子已经开始行动了。”七皇子脸色凝重, “这该如何是好?”一名官员面色慌张, 另一名官员相对冷静一些,“不必惊慌,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八皇子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 七皇子烦躁地挥了挥手,眼神阴鸷,“来人,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大皇子府邸!” 说罢,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信纸,笔走龙蛇,不多时便写完一封信。 将信纸折叠好,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七皇子递给侍卫,“立刻送去!” 侍卫接过信,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七皇子府邸外,一匹快马疾驰而出,踏过青石板路,发出阵阵声响。 大皇子府邸,书房内,大皇子正襟危坐,手中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一名幕僚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大皇子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快步走进来,跪在大皇子面前,双手呈上一封信,“殿下,七皇子府加急送来的信。” 大皇子接过信,拆开火漆,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看完信件后,他眉头紧锁,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将信纸紧紧攥在手中,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信纸扔到桌上,语气低沉,“七弟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传诸位先生。”大皇子喊道。 大皇子府邸,议事厅内,几名幕僚正襟危坐,等待着大皇子的到来。 走进议事厅,大皇子在主位上坐下,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严肃,“科举舞弊案已经引起了朝野震动,你们怎么看?” “殿下,八皇子此举,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必须有所防备。”一名幕僚站起身,拱手说道。 “没错,八皇子年轻气盛,做事不计后果,我们不能任由他胡来。”另一名幕僚也附和道。 大皇子点了点头,“你们说的都对,但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八皇子毕竟是皇上亲封的皇子,我们必须找到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八皇子手中掌握的证据,大多是从右丞相府抄出来的。我们不妨从这方面入手,想办法将这些证据的真实性推翻。” 一名幕僚略作思索,说道:“殿下,我听说右丞相府的管家,与八皇子府的一名侍卫私交甚好。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你说的对,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大皇子眼睛一亮, 那名幕僚领命,躬身退下。 与此同时,七皇子府邸,一名侍卫快步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殿下,大皇子回信了。” 七皇子一把抢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仔细阅读起来。 看完信后,他长舒一口气,笑道,“好,就按大皇子的计划行事!” 「兄弟们马上三测了,我通篇修了下,前面加了点剧情,不影响后面观看!!!」 第八十八章 查探谣言 将信递给身旁的官员,凑到官员耳边,他低声吩咐了几句,“立刻安排人,暗中散布对八皇子不利的谣言,就说他……” 那名官员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七皇子府邸外,几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府邸,消失在夜色中。 渐渐地天光大亮,太阳升起。 八皇子府邸,书房内,叶君泽依旧伏案工作。 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他感到一阵疲惫。 “殿下。” 抬起头,叶君泽看着若冷,“查到什么了?”若冷拱手开口:“外面有传言,说殿下您……”她将听到的谣言如实禀报给叶君泽。 听完,叶君泽脸色一沉,“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顿了顿,他吩咐道:“若冷,你秘密调查此事,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在散布这些谣言。” 若冷领命,“是。”说完,她便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鬼魅般,无影无踪。 叶君泽看着若冷离去的方向好一会才收回视线。 若冷领命后,迅速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将长发束起藏于帽中, 整个人气质顿时变得平凡朴实,俨然一个普通的江湖游侠。她从八皇子府邸的后门悄然离开,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京都街道。 街道两旁,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茶楼酒肆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若冷不动声色地穿梭其中,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只言片语。 她先来到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要了一壶清茶,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静静地听着周围食客的谈话。 “听说了吗?八皇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同伴说道。 “嘘,小声点,这种事也能随便乱说?”同伴连忙阻止,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无人注意后,才继续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据说啊,八皇子他……”壮汉凑近同伴耳边,将谣言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 之后她又去的几家茶肆都听到了类似的谣言,甚至版本越传越离谱! 傍晚时分,若冷回到了八皇子府,将收集到的情报详细汇报给叶君泽。 “殿下,城中谣言四起,均是对您不利的传闻,而且散播速度极快。”若冷看上去平静,眼底却难掩担忧。 叶君泽听完若冷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谣言的内容与他近日查处的贪污案有关,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败坏他的名声,阻碍他继续调查。 “散播谣言的人可有什么特征?”叶君泽问道。 “根据属下观察,散播谣言者大多是些身份不明的闲散人员,行事隐蔽,很难追踪。” 若冷仔细回忆着,“不过,属下在‘清风茶楼’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他是散播谣言的源头之一。” “黑衣人……”叶君泽眉头微皱,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结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大皇子和七皇子的异常举动,他可以断定,此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此时,大皇子府邸。 “事情办得如何了?”大皇子负手而立,语气沉稳。 幕僚躬身回禀:“回殿下,右丞相府的管家已经被我们收买,他已经答应提供伪造的证据,证明八皇子栽赃陷害右丞相。” “很好,此事办成之后,重重有赏。”大皇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七皇子府。 “谣言散布得如何了?”七皇子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漫不经心地问道。 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地回道:“回殿下,谣言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百姓议论纷纷,对八皇子的声望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听到汇报,七皇子嘴角勾起冷笑,“很好,继续散布,务必让八皇子身败名裂!” 叶君泽得到若冷带回来的情报后,将谣言内容和散播途径仔细分析了一遍,更加确定了他原本的推断。 “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玩。”叶君泽眼中精光闪过,已有了应对之策。 他立刻召集心腹,吩咐道:“去放出一些真假参半的消息,就说……” 另一边,秦云霜和白若微得知谣言后,心急如焚。 “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污蔑叶君泽!”秦云霜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白若微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冷静,但内心同样焦急万分,她深知叶君泽的为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云霜,稍安勿躁。”白若微劝道。 点了点头,秦云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若微,你说得对,我这就回府,动用我的人脉,暗中调查此事。” “我也会动用药王谷的力量,尽快查清谣言的来源。”白若微也道。 …… 叶君泽望着窗外,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殿下。”若冷垂首侍立一旁。 “若冷,城中情况如何?”叶君泽转过身,目光落在若冷身上。 “回殿下,谣言还在继续发酵,百姓议论纷纷。”若冷眉宇间有些不易察觉的担忧。 街市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百姓们穿行其中,构成一幅喧闹的市井图景。 但若冷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喧闹中,多了几分不安躁动。 叶君泽走到窗边,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 “看来,他们是想把我逼到绝境啊。”他眸中寒芒一闪。 此刻,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其深邃难测。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若冷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叶君泽收回目光,看向若冷,“不急,先让他们得意几天。” 顿了顿,他又道:“你去查一下,散播谣言的人,都集中在哪些地方。” “是。”若冷领命而去。 秦云霜回到将军府后,立刻召集了几个亲信,吩咐他们调查谣言的事。 “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切不可打草惊蛇。”秦云霜面容冷峻亲信领命而去,秦云霜才略松一口气。 同时。白若微正在一处密室中翻阅着古籍,“不该啊,好像就是在这本古籍上。” 轻叹口气,白若微继续埋首其中,突然,她目光一凝,停留在其中一页上。 上面记载了一种特殊的传讯方式,正是她苦苦寻找的线索! 第八十九章 破局之法 “七皇子府?”秦云霜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茶水溅湿了她的衣袖,“看来,此事果然与七皇子脱不了干系。” “没错,这种传讯方式极为特殊,绝不会有错。”白若微坚定地说道。 两人商议片刻,决定去找叶君泽将此事告知于他。 秦云霜和白若微匆匆赶到八皇子府,叶君泽,林月两人正在书房中整理科举舞弊案的证据。 “君泽!”秦云霜人未至声先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叶君泽闻声起身,“云霜,若微,你们来了。”他注意到二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心中已然明了。 “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白若微快步上前,将手中抄录的传讯方式递给叶君泽, “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传讯方式,我查到是七皇子府的人在用。”她说话间,黛眉微蹙,清丽可人。 接过纸张,叶君泽仔细查看,“果然是他。” 他将纸张放在桌上,少倾,叶君泽抬起头,目光扫过秦云霜和白若微, “放心,我已有所预料。” 见状,秦云霜心中的焦虑稍稍平复了一些, “君泽,你打算怎么做?” 沉吟片刻,叶君泽意味深长的笑道:“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玩。” 走到书桌旁,他提笔写下一封信,交给若冷,“将这封信秘密交给大皇子。” 若冷接过信,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君泽,你这是……”秦云霜有些不解地看着叶君泽,不明白他为何要联系大皇子。 笑了笑,叶君泽解释道:“我要将计就计,利用这次机会引蛇出洞。”他神色泰然,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白若微略一沉思,随即明白了叶君泽的用意,“你是想借此机会,让大皇子和七皇子互相残杀?” 说这话之时她看着叶君泽,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惊喜。 “没错。”叶君泽点了点头,“现在,就看我这好大哥怎么选择了。” …… 大皇子府,书房内灯火通明。 收到若冷送来的信后,大皇子反复看了几遍,此刻眉头紧锁。 信中叶君泽表示掌握了七皇子散播谣言的证据,并希望与大皇子合作扳倒七皇子。 “殿下,这会不会是八皇子的陷阱?”身旁幕僚谨慎开口。 大皇子眼神闪烁不定,“八皇子一向谨慎,应该不会如此鲁莽。”他心中权衡利弊,最终决定与叶君泽见面详谈。 天香楼,叶君泽与大皇子在此见面。 在叶君泽踏进厢房之时,便看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大皇子。 后者的神色略微的有些阴沉,叶君泽只当是没有看到。 在落座后,他轻抿一口茶,脸上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来,“好茶啊!” 感叹完,这才放下茶盏,抬眼看向对坐的大皇子,“大哥考虑得如何?” 大皇子眼神微变,面上带着几分的试探之意,“八弟,你确定掌握了七弟的证据?” 叶君泽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大哥觉得七皇子散播谣言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大皇子语气自然,未露半点端倪,“自然是为了扰乱朝局,浑水摸鱼。” 叶君泽点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大哥也认为是七皇子所为,那我们不妨合作。” 大皇子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合作并非不可,只是…” 说到这里他就停下来,但对于他的想法,叶君泽心里倒是门清。 轻笑一声,叶君泽对上了他的视线,“大哥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与其互相消耗,不如联手对敌。” 说着,他给大皇子添上一杯茶水。 接过茶杯,大皇子放在唇边轻抿一口,并未言语。 厢房内一时寂静,只有茶水倾倒的细微声响。 片刻之后,他放下茶杯,看向叶君泽,似乎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 “八弟有什么计划?” 叶君泽笑笑,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推到大皇子面前,“这是七皇子与右丞相暗中勾结,科举舞弊的信件。” 接过锦盒,大皇子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将信件看完,在合上锦盒后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与你合作。” 只是这声音里多少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叶君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那我们合作愉快,小弟就等大哥的消息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敲定了合作计划。 确定了后续事宜后,大皇子起身告辞,叶君泽起身相送。 …… 目送大皇子离开后,叶君泽转身,对身后空气说道:“出来吧。” 三个人影从暗处闪现,正是秦云霜,白若微,林月。 秦云霜快步走到叶君泽身边,“君泽,大皇子真的会按你说得做吗?他可不是什么善类。” 她轻轻咬着下唇,右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腰间的佩剑。 “云霜姐姐放心,那锦盒里不止是七皇子的罪证,其中还牵连了大皇子的母家。”林月抿嘴笑道,“大皇子刚失去岳家,绝对不会想要再失去母家的支持。” 白若微也点头称是。 叶君泽看着秦云霜担忧的神情,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看着他自信满满,秦云霜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时,天香楼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然驶离。 马车内,大皇子脸色阴沉,手中紧紧攥着叶君泽交给他的锦盒。他反复思量着今日与叶君泽的对话,心中疑虑重重。 “殿下,八皇子此举,恐怕另有深意。”幕僚弓着身子,语气谨慎。 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陆续打烊,路边灯笼撤去,更显得马车内光线昏暗。 大皇子冷哼一声,“他这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七弟,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那殿下为何还要答应与他合作?”幕僚偷偷抬眼观察着大皇子的脸色。 大皇子冷笑,“七弟野心勃勃,早晚会成为我的绊脚石。如今八皇子主动送上门来,我何乐而不为?” 第九十章 胜败乃兵家常事 七皇子府内,七皇子正焦急地踱着步,等待着消息。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有些不安,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殿下,探子回来了。”一名侍卫快步走进书房,躬身禀报道。 七皇子猛地抬起头,“怎么样?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大皇子是否与八皇子会面。” “回殿下,探子回报,大皇子与八皇子在天香楼秘密会面,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具体内容尚不清楚。”他低着头,不敢直视七皇子。 书房内灯火通明,照得侍卫的脸庞更加惶恐。 “协议?”七皇子脸色骤变,“他们会达成什么协议?” 侍卫不敢言语,只静静站在一旁。 这时,另一名侍卫匆匆走进书房,“殿下,有消息传来。” “又有什么消息?”七皇子尤为不耐。 侍卫深吸一口气,重重跪下道:“咱们的人截获了一封八皇子写给大皇子的密信,信中八皇子表示愿意与大皇子联手,共同对付您。”他说完赶紧低头,不敢抬头看七皇子。 “什么?!”七皇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岂有此理!”他怒不可遏,勃然大怒,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们竟然联手对付我!” 七皇子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来回踱步,咬牙切齿道, “好一个大皇兄,本想拉拢你,你却与叶君泽联手对付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眼中闪过狠厉,“来人!”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抱拳道:“殿下有何吩咐?” 还不待七皇子说什么,又一名侍卫匆匆来到,高声道:“七皇子,皇上口谕,宣您即刻入宫觐见!” 七皇子心头一震,知道事情怕是有了变故。他不敢怠慢,连忙整理衣冠,跟随来宣旨的宫人进宫面圣。 御书房内,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大皇子叶君浩和八皇子叶君泽分立两侧,气氛凝重。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七皇子刚一进来,皇帝便将一叠奏折狠狠地摔在他的脚下,怒喝道。 七皇子连忙跪下,捡起奏折,匆匆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奏折上详细记录了科举舞弊的来龙去脉,甚至还有他舅父与右丞相等人来往的书信证据。 “父皇,儿臣冤枉啊!”七皇子冷汗直冒,哭丧着脸辩解, “这一切都是儿臣的舅父瞒着儿臣做的,儿臣毫不知情啊!他见表兄久考不上,便联合右丞相、太子太傅等人,暗中操作科举,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说完他叩首拜之。 七皇子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大皇子,咬牙道:“儿臣还听说,大皇子母家也有人参与其中,他们……” “住口!”皇帝怒喝一声,打断了七皇子的话,“你以为朕是傻子吗?你舅父所作所为,你当真一点都不知情?你以为攀咬大皇子,就能洗脱你自己的罪责吗?” “父皇息怒,儿臣母家的确有远房亲戚参与其中,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母家对此事并不知情。儿臣御下不严,甘愿受罚!”大皇子见状,连忙跪下请罪。 “朕真是瞎了眼,竟然养出你们这样的儿子!”皇帝怒视着两位皇子,良久才长叹一声。 他看向七皇子,“念在你这次有些无辜,朕饶你一命。但你舅父罪不容恕,抄家流放!至于你……”皇帝顿了顿道,“罚俸三年,闭门思过!” 接着,皇帝又转向大皇子,声音冷厉:“你母家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最后,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八皇子叶君泽身上,脸色稍霁,赞许道:“还是老八办事周全,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 “儿臣不敢居功,都是父皇圣明。”叶君泽拱手恭敬道。 …… 待三位皇子退出御书房后,皇帝神色骤变,丝毫不见刚才对叶君泽的欣赏。 他身旁的大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 “这个老八,真是不简单啊!你看吧,那些谣言伤不了他分毫。”皇帝冷笑一声。大太监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些牡丹被娇养贯了,远没有野草好活,还是得锻炼啊!”皇帝负手立于窗前,目光落在眼前盛开的牡丹上,却似乎并没有欣赏之意。 大太监躬身垂首,静候皇帝的吩咐。 “传朕旨意,让礼部尚书拟旨,册封八皇子为安王,赐安王府,择日迁居。”皇帝背过手道。 “奴才遵旨。”大太监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御书房。 御花园中,叶君泽,大皇子,七皇子三人并肩而行。 七皇子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相比之下,大皇子虽然也有些失落,但神色还算镇定。 见着此刻的七皇子,叶君泽还是往常那副模样,只拱手笑道,:“七哥,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如此介怀。” “现在你们满意了吧!”七皇子猛地抬头,双眼布满血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御花园的景色在此刻显得格外讽刺,盛开的牡丹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狈。 大皇子微微一笑,故作不解:“七弟何出此言?”他抬手轻抚衣袖,神色自若。 叶君泽也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七皇子:“七哥,此话怎讲?” “行,你们会装!”七皇子冷笑一声。 远处,几名宫女路过,见状纷纷加快脚步,低头避开,生怕被卷入这场皇子间的争斗。 三人之间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 正当三人僵持不下时,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凝重场面:“七皇子殿下等等,七皇子殿下…” 大太监手持圣旨,身后跟着几名小太监,快步而来。 一瞬间,叶君泽三人面上的表情消融,变得和善友爱。 “不知公公所来何意,可是父皇有要事?”大皇子率先出声。 叶君泽,七皇子也看向大太监。 “见过几位皇子,”大太监鞠躬问好。 “陛下有旨!” 第九十一章 遇刺 大太监展开圣旨,尖细的声音在御花园中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皇子叶君泽,恭谨孝顺,德才兼备,特册封为安王,赐安王府,择日迁居。钦此!” “父皇如此厚爱,儿臣愧不敢当,儿臣……”叶君泽连忙跪下,拱手作推辞状 “八弟,这是父皇的恩典,你只管叩谢皇恩便是。”大皇子在一旁笑着打断叶君泽的话。 面上瞧着看不出端倪,但眼底却满是嫉妒。 “是啊,八弟,父皇金口玉言,你就不要推辞了。”七皇子脸色苍白如纸,勉强挤出笑容,附和着大皇子的话。 叶君泽眼角余光瞥见七皇子颤抖的双手,勾起让人难以察觉的弧度。他再次拱手,朗声道:“儿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他俯身叩首,动作一丝不苟。 “恭喜安王殿下。”大太监弯着腰,恭敬将圣旨递给叶君泽,笑着道。 叶君泽双手接过圣旨,再次谢恩。 “恭喜八弟,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安王殿下了。”大皇子强忍着心中妒忌,走到叶君泽面前,脸色温和。 “皇兄客气,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多礼。”叶君泽谦逊地回礼。 两人表面维持着兄友弟恭,看着倒是一团和气。 送走大太监后,大皇子以府中还有要事处理为由,向叶君泽告辞。 七皇子则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殿下,我们也回去吧。”若冷走到叶君泽身边,低声说道。 叶君泽微微颔首,带着若冷转身离开御花园,朝宫外走去。 回到府中,叶君泽径直走向书房。 “殿下,您回来了。”林月闻讯赶来,福了福身。 叶君泽将圣旨递给林月:“父皇已将我册封为安王,赐安王府,你安排一下迁府事宜吧。” “恭喜殿下!月儿这就去安排,务必让殿下尽快入住安王府。”她眼眸明亮,带着期盼,“不知殿下想将安王府布置成什么风格?” “不必过于奢华,简洁舒适即可。”叶君泽沉吟片刻,伸手揉了揉眉心,“一切从简就好。” “月儿明白。”林月微微一笑,转身去安排迁府事宜。 八皇子被封安王的消息传开,各方反应不一。 秦云霜听闻叶君泽被封为安王,心中暗喜。她命人备上厚礼,亲自前往八皇子府祝贺。 与此同时,白若微也备了礼物,前往八皇子府。 两位佳人几乎同时抵达八皇子府门前,相遇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秦云霜身着红色劲装,英姿飒爽,腰间悬挂的长剑闪烁着寒光,“若微妹妹也来祝贺安王殿下?” “秦将军不也是吗?”白若微一身素雅白衣,清丽可人,淡淡一笑,回敬道。 两人视线对上,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敌意。 府内,叶君泽正与林月商讨迁府细节。管家匆匆来报:“殿下,秦将军和白姑娘求见。” “请她们进来。”叶君泽微微一愣,随即吩咐 片刻后,秦云霜和白若微并肩走进书房。两人脸上都带着得体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恭喜安王殿下。”两人异口同声。 叶君泽起身,笑着拱手:“有劳两位姑娘亲自前来道贺。” “应该的。”秦云霜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一旁的侍女,“这是臣女的一点心意,还望殿下笑纳。” “臣女略通医术,备了些滋补的药材,希望殿下不要嫌弃。”白若微也递上自己的药箱。 叶君泽一一谢过,命人收下礼物。 四人寒暄了几句,坐下一同议论迁府之事。 市井之间,对于这桩事情也是多有议论。 “听说了吗?安王殿下真是仁义之君,为了百姓,竟然将那些科举舞弊的官员都处决了!”茶馆里,一位书生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是啊,就连七皇子的母家都判了流放,安王殿下真是铁面无私!”一位客人附和。 另一位客人感叹道:“之前还有人质疑安王殿下,如今看来,真是错怪他了!” 街上,百姓们纷纷称赞叶君泽的英明果断。叶君泽在民间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民间甚至有人说,叶君泽有太子之名望。这句话如同风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最终飘进了皇帝的耳中。 …… 秋猎的号角声响彻山林。皇家围场内,旌旗招展,猎犬吠叫,热闹非凡。 叶君泽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身着黑色劲装,英姿勃发。 “殿下,这次秋猎,大皇子和七皇子似乎都有些异常。”若冷骑马跟在叶君泽身后,压低声音说道。 叶君泽勾起一抹冷笑:“意料之中。”他轻夹马腹,骏马向前小跑几步,“走,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树林深处,大皇子正与一名黑衣人密谋。 “一切安排妥当了吗?”大皇子压低声音问道,他不安地搓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闪烁。 “回禀殿下,都安排好了。”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 “好,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大皇子再次叮嘱,语气阴狠。他挥了挥手,“去吧。” 黑衣人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另一边,七皇子在林间策马奔腾,他心情烦躁,用力挥舞着马鞭,发泄心中的郁闷。 “为什么?为什么父皇总是偏心叶君泽?”七皇子咬牙自语,脸色阴沉。 他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奔叶君泽而去。说时迟那时快,若冷飞身挡在叶君泽面前,利箭射中她的肩膀。 “若冷!”叶君泽大惊失色,连忙扶住若冷。 “殿下,小心……”若冷面色苍白,强忍着剧痛,她身子一软,险些跌落马下。 叶君泽迅速下马,将若冷扶到一旁坐下,查看她的伤势。 “是谁?”叶君泽怒喝,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 侍卫们闻讯赶来,将叶君泽团团围住,保护他的安全。 第九十二章 幕后主使 不远处,大皇子带着人马匆匆赶来,一脸焦急:“八弟,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赶紧过来了。” 叶君泽冷冷地看了大皇子一眼:“皇兄来得真及时。” “刺客是冲着我来的。”叶君泽指着倒在地上的若冷,“若非若冷舍身相救,我现在恐怕已经……” “真是大胆!竟然敢行刺皇子,简直罪不容诛!”大皇子义愤填膺地说道,“来人,立刻搜查刺客,务必捉拿归案!” 叶君泽没有理会大皇子的表演,沉声吩咐侍卫:“立刻将若冷送回营地,找太医救治。”侍卫领命,小心翼翼地将若冷抬走。 “八弟,你也受惊了,注意安全。”大皇子佯装关切地拍了拍叶君泽的肩膀, 顿了顿,他又说道:“这里我安排人协助搜捕刺客,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说完,他便带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只留下叶君泽和几名侍卫。 叶君泽晦暗不明的看着大皇子离开。 “封锁现场,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转身对侍卫吩咐道。侍卫们领命,散开在周围的草丛和树林中仔细搜索。 叶君泽负手而立,眉头紧锁。 搜查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侍卫们陆续返回,却都一无所获。 就在叶君泽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名侍卫从草丛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殿下,属下找到了这个。”他双手呈上,是一支断裂的箭头,箭头尾部刻着一个细小的“七”字。 叶君泽接过箭头,仔细端详,心头一沉,这是七皇子府的徽记。 夜幕降临,皇家的营地灯火通明。叶君泽径直前往皇帝的营帐,请求面圣。 “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叶君泽将箭头呈上,“这是儿臣在遇刺现场找到的。” 皇帝接过箭头,仔细查看,脸色阴沉下来。“七皇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父皇,儿臣冤枉!这箭头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七皇子连忙跪下,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哦?那你倒是说说,谁会陷害你?”皇帝将箭头放在桌上,目光锐利地扫过七皇子。 “儿臣…儿臣不知。”七皇子眼神闪烁,支吾了片刻,才说道。他咽了口唾沫,不安地看向叶君泽,又转头看大皇子。 叶君泽站在一旁,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营帐内的气氛凝重,宫女和太监们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烛火摇曳,映照着皇帝阴晴不定的脸。 “父皇明鉴,儿臣与八弟虽有嫌隙,但绝非死仇。何况,在秋猎行刺,如此明目张胆,岂非自寻死路?儿臣就算再愚钝,也做不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啊!”七皇子略带颤抖地抬起手,指向那枚箭头。 皇帝看着七皇子,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叶君泽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深思。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另有蹊跷。”他想起与七皇子过往的种种摩擦,虽然两人之间政见不合,互有仇怨,但七皇子不是傻子,若要刺杀,怎会做得如此明显?连箭头都不换。 “哦?有何蹊跷?”皇帝问道。 “七皇子与儿臣确实有些过节,他若要加害儿臣没必要选在狩猎场,如此容易暴露,风险也极大。”叶君泽顿了顿,目光转向大皇子, “儿臣遇刺后,大皇子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似乎有些过于巧合。” 大皇子神色一凛,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笑着说道:“八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关心你,难道也有错吗?” 叶君泽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大皇子,带着些许探究。 “此事朕会彻查,你们都先回去吧。”皇帝沉吟片刻,挥了挥手 叶君泽行礼告退,走出营帐。 “去查大皇子最近的动向,尤其是与什么人接触,事无巨细,都要报给我。”他秘密召集了心腹,吩咐道。 …… 白若微听闻叶君泽遇刺的消息,心中焦急如焚。她顾不得其他,立刻带着随身携带的药箱赶往八皇子营地。 “若冷怎么样了?”白若微进到营帐,焦急的询问。 “太医已经诊治过了,未伤及根本,但仍需静养。”叶君泽起身,将白若微迎进来,“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你遇刺的事情,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白若微说着,打开药箱,取出一些药物,“这些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得快些给若冷用上。” 叶君泽接过药物,心中一暖, “还好你没事。”白若微轻声说道,带着后怕。 走到白若微身边,叶君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处理完若冷的伤口后,白若微抬头看着叶君泽,满是担忧:“到底是谁要害你?” “我已经有些眉目了。”叶君泽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白若微没有再追问,她相信叶君泽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好。”叶君泽点头。 叶君泽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转身看向躺在床上渐渐睡去的若冷。 这场阴谋,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不久,心腹回报:“殿下,秦将军传来消息,兵部左侍郎私下调取过几支七皇子府的羽箭,有人看见,这位兵部左侍郎近些天曾出入大皇子府。” “果然是大皇子。”叶君泽轻哼一声。 “殿下,”此时,林月走了进来,“殿下,月儿刚才听说,刺杀您的幕后主使找到了。” 第九十三章 率军出征 “林月姑娘请坐。”叶君泽抬手示意林月坐下,又吩咐侍卫看茶。 “是谁主使?”他温声问道。 林月欠身坐下,举止优雅,“是兵部左侍郎。” 茶盏被端上来,热气氤氲,茶香四溢。 “听闻他是因为恩师被牵连进科举舞弊案,失去性命,怀恨在心,才组织了这次刺杀,想要报复殿下。”林月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殿下,此事是真是假,我们已经无从得知,因为兵部左侍郎已经畏罪自杀,死无对证。”林月担忧的望向叶君泽。 叶君泽将查到的消息,全数告知林月, “大皇子原本的计划应该是,等您被七皇子的人刺杀后,他再出面‘揭发’七皇子的阴谋,从而打击七皇子,巩固自己的势力。”林月恍然,猜测道。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刺客没杀了我,还留下了明显的破绽。他便立刻改变计划,推出替罪羊,企图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以此来撇清自己的嫌疑。” 叶君泽眉头紧锁,“大皇子是想要我死。” “只是如今,我们没有证据。”林月轻轻放下茶盏,茶杯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点了点头,叶君泽低头饮茶,强忍住内心的火气。 …… 秋猎结束,众人回到京城。 一日,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报——边关告急!” 尖锐的通报声在金銮殿外炸响,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一名浑身染尘的信使跪倒在地,双手高举一封染血的战报。 皇帝接过战报,脸色骤变,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皱起。 “敌国南侵,已破三城!”他将战报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沉声说道 朝堂之上顿时哗然,群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陛下,敌国此番来势汹汹,需尽快派兵增援!”兵部尚书率先站出,拱手说道 “安王,你可愿领兵出征?”皇帝的目光扫过众臣,最终落在了叶君泽身上。 叶君泽微微眯眼,心中冷笑,又是这一招?如今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他怎会不知皇帝是想要故技重施? 沉吟片刻,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朗声说道:“儿臣愿往!” “好!朕封你为平北将军,即刻点兵,明日启程!”皇帝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满意,随即正色道。 叶君泽领旨后,迅速回到府中,开始部署一切,此行凶险,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第二日,大军开拔,旌旗猎猎,战鼓擂擂。 队伍行进间,叶君泽忽然勒住马缰,眼睛扫向队伍后方。 若冷驾马上前:“殿下,秦将军,白小姐,林小姐她们……” 叶君泽剑眉微挑:“她们怎么了?”他早料到这几个女人不会安分。 “她们……跟在队伍后面,”若冷低着头,语气有些无奈。 叶君泽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这几个女人真是……他揉了揉眉心,吩咐道:“把她们带过来。” 不一会儿,三人同来,皆是一身劲装,英姿飒爽。 “殿下,臣担心您的安危,特来护驾。”秦云霜上前一步,抱拳道。 白若微,林月两人也上前行礼,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叶君泽看着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三人的好意,只是此行凶险万分,他不想让她们涉险。 “你们回去吧,边疆战事非儿戏。”叶君泽语气严肃。 “殿下,臣等心意已决,还望殿下成全。”秦云霜语气坚决,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白若微,林月也纷纷表示,绝不会离开。 叶君泽看着三人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了。“罢了,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就跟着吧,切记,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边疆苦寒,凛冬将至,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大军驻扎在边境城外,城内瘟疫肆虐,百姓苦不堪言。 “殿下,敌军来势汹汹,我们必须尽快制定作战计划。”秦云霜身着戎装,飒爽的站在叶君泽身旁,两人正在商议军情。 叶君泽点了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与此同时,白若微正在城内医治瘟疫。她不辞辛劳,奔波于病患之间,为他们诊治,分发药物。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却顾不上擦拭。 林月则负责城内的后勤保障工作,她井井有条地安排着粮草物资的调配,安抚着城内百姓的情绪,确保城内秩序稳定。 夜深人静,大雪依旧飘落,叶君泽坐在营帐中,看着手中的地图,眉头紧锁。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吹灭了营帐内的烛火。叶君泽心中警铃大作,猛地起身,拔出佩剑。 “什么人!”他厉声喝道。 几乎同时,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向叶君泽发起攻击。叶君泽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光闪烁,将袭来的暗器一一格挡。 他身手矫健,在众多黑衣人中游刃有余。 “殿下小心!”秦云霜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她手持长枪,冲入营帐,身后跟着数多将士。 激战过后,黑衣人全部被擒获。叶君泽看着被捆绑在地上的黑衣人,冷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沉默不语,叶君泽眼神一凛,正欲再次逼问,黑衣人们突然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当场毙命。 “该死!”叶君泽一拳砸在地上。 “殿下…”秦云霜走到叶君泽身旁,轻声安慰。 叶君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走。”叶君泽拉起秦云霜的手,向营帐外走去。 漫天飞雪中,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迅速融化成水渍。“看来,我们低估了敌人的决心。”叶君泽语气沉重,目光扫过营地里来回巡逻的士兵。 第九十四章 死囚试药 “殿下,此事蹊跷,这些刺客的武功路数并非梁国所有,倒像是……”秦云霜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从叶君泽手中抽出,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敌国的暗卫。” “敌国?”叶君泽剑眉微蹙,他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云霜,你的意思是,有人里应外合?” 秦云霜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城楼,那里灯火通明,依稀可见守城士兵的身影。 “殿下,如今城内瘟疫肆虐,军心不稳,还请殿下早做防范。” “嗯,”叶君泽应了一声,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加强巡逻,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禀报。” “是!”侍卫领命而去。 望着叶君泽的背影,秦云霜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此时,白若微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殿下,城内的瘟疫蔓延得越来越快了,草药已经不够用了。” “若微,辛苦你了。我已经派人去临近城池调集药材,应该很快就能送过来。”叶君泽转过身,看着白若微略显苍白的面容,语气中带着关切。 “多谢殿下。”白若微轻轻点头,又开口道,“殿下,我还发现了一种新的草药,或许对治疗瘟疫有帮助,只是…”她顿了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叶君泽目光温和的鼓励她说下去, “这药还未曾试验,有一定毒性,若是剂量把握不好,瘟疫患者身体承受不住很容易死亡。”白若微看着叶君泽温柔的面容,心一横,说道。 白若微略带犹豫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 “若微,你详细说明这药草的特性和使用方法。再召集军医过来,我们共同商讨药方。”叶君泽听闻此言,立刻吩咐道。 风雪更大了些,落在叶君泽的肩头,他丝毫未觉,专注地听着白若微的解释。 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几株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草,白若微将其递给叶君泽和随后赶来的军医们。 “这种草药名为‘雪芝草’,生长于雪山之巅,性寒,具有清热解毒之效,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关于它的记载,上面提到它可以治疗一些疑难杂症,其中就包括瘟疫。只是这雪芝草药性霸道,需谨慎使用。” 她一边讲解,一边用手指轻轻捻动着雪芝草的叶片。 军医们围拢过来,仔细观察着这株奇特的药草,低声议论着它的药性。 凛冽的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花,在空中飞舞。 秦云霜见状,连忙上前为叶君泽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 “我曾用它治疗过几名轻症患者,发现它确实对瘟疫有一定的疗效,只是用量极少,一旦过量,便会产生剧毒。”白若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殿下,我愿意以身试药,找出合适的用量。” 白若微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叶君泽更是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行!这太危险了,我绝不允许你这样做。” “若微,我知道你一心想救治百姓,这种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也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啊。”秦云霜也上前一步,拉住白若微的手,关切说道。 “事到如今,唯有此法了。我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白若微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沉吟片刻,叶君泽最终还是否决了白若微的提议。“若微,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太过冒险,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传令下去,将城中关押的死囚带过来,用他们试药。”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道。 几名侍卫押着几名死囚来到了营帐前。叶君泽命人将新配制的药分发给这些死囚,并安排军医在一旁观察记录他们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部分死囚服药后,病情有所好转,精神状态也逐渐恢复。 而另一部分死囚则毒发身亡,痛苦地倒在地上。 死囚们一切的反应,都被详细地记录在案。 白若微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每一名死囚服药后的状态。 “找到了,雪芝草的最佳入药剂量!”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新出炉的药方,指关节微微泛白。 “好,时不待人,赶快通知林小姐统筹药材,熬药救人。”叶君泽连忙让心腹告知林月。 经过众人的协作,城中瘟疫得到了有效控制。 有白若微,林月,秦云霜三人的帮助,叶君泽得以专心打仗。 之后,敌国率军攻来,叶君泽站在沙盘前,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勾勒出敌军的进攻路线。 “传令下去,各部将领即刻到主帐议事!”他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侍卫领命而去, 没多久,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各部将领陆续进入主帐,朝着叶君泽行礼。 “参见安王殿下!” 叶君泽微微颔首,示意众人起身。 “诸位,敌军来势汹汹,此战关乎梁国安危,我已制定作战计划,尔等务必遵照执行。” 他手指指向沙盘上的某一处,“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众将领围拢在沙盘旁,仔细聆听着叶君泽的部署。 秦云霜站在叶君泽身旁,神情专注,她偶尔会补充几句,与叶君泽配合默契。 接下来的几天,敌军数次试探性进攻,都被叶君泽巧妙化解。 叶君泽深谙兵法,他诱敌深入,将敌军引入早已设好的埋伏圈,给予迎头痛击。 敌军屡次受挫,士气低落。 第九十五章 敌国议和 “殿下,敌军又败退了!”秦云霜兴冲冲地跑进主帐,脸上带着喜色。 叶君泽放下手中的兵书,嘴角微微上扬,“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敌军主帅决定趁夜偷袭梁国边境,他们可以凭借梁国边防图绕过防线,直捣黄龙。 “将军,我们真的要按这张图走吗?属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名副将看着手中的边防图,眉头紧锁。 敌国主帅冷哼一声,“这是陛下送来的,岂会有假?休要多言,速速行军!” 大军在夜色中悄然前进,然而,等待他们的并非坦途,而是一片早已设好的陷阱。 站在山坡上,叶君泽俯视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传令下去,放箭!” 霎时间,万箭齐发,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敌军被困在山谷之中,进退两难,如同瓮中之鳖。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埋伏?”敌国主帅惊慌失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 “将军,我们中计了!这张边防图是假的!”副将哭丧着脸。 敌军主帅悔恨交加,但为时已晚。梁军士气高涨,奋勇杀敌,敌军溃不成军,死伤惨重。 天亮时分,战斗结束。敌军几乎全军覆没,主帅被俘。 敌国国君得知战败的消息,大惊失色。他深知失去大量兵力,敌国已无力再战,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多,于是连忙派使者前来求和。 “梁国安王殿下,我国国君愿割地赔款,只求殿下能够手下留情,率军回朝。”使者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尔等入侵我国,杀我百姓,如今却想轻易求和?未免太轻巧了些。”叶君泽坐在主位上,神色冷峻。 “殿下,两国交战,死伤在所难免。我国国君已经认识到了错误,还请殿下网开一面。”使者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 “也罢,念在你国国君尚有悔改之意,我便将国书上呈我大梁皇帝,至于是否议和,得看我朝陛下之意。”叶君泽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但尔等需记住,此乃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定叫尔等有来无回!”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使者如释重负,连忙叩谢。 叶君泽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精光,“云霜,传令下去,犒赏三军!” 一直默默站在身后的秦云霜,嘴角上扬,抱拳领命:“是!” 转身离去时,她腰间的佩剑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远处,军营里炊烟袅袅升起。 …… 捷报传回梁国京城,举国欢庆。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嘉奖叶君泽,册封他为骠骑大将军,并赏赐无数金银珠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王叶君泽,于两国交战之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大败敌军,扬我国威,特加封为骠骑大将军,赏黄金万两,绸缎千匹……”叶君泽接过圣旨,展开一看,朗声念道。 念完圣旨,叶君泽将圣旨递给一旁的侍从,“看来父皇对这次的战果很是满意。” “那是自然,殿下此番大捷,不仅保住了我国疆土,还重创了敌军,如此功绩,自是值得嘉奖。”林月嫣然一笑。 “是啊,殿下此战可谓是名扬天下,如今谁人不知我梁国安王神勇无双?”白若微也跟着附和,眼波流转,清丽惑人。 秦云霜也是连连点头,目光中带着钦佩。 “如今战事初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云霜,你即刻安排将士们整顿军备,盘点军需。”叶君泽放下茶盏,嘴角微微上扬, “是!”秦云霜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圣旨中除了嘉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皇帝命叶君泽前往敌国主持议和要事。 临行前,叶君泽只带了若冷和少量精兵,其余将士则由秦云霜带领,择日班师回朝。 —— 敌国都城,气氛肃穆,城门守卫森严,城楼上的士兵目光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叶君泽骑在马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将城防布局记在心中。若冷紧随其后,目光扫视着周围,时刻保持警惕。 进入城内,街道两旁的百姓神色木然,对他们的到来全然不欢迎。 “看来敌国对我们的到来很是戒备。”叶君泽注意到,街道上巡逻的士兵明显多得不正常。 敌国国君在宫殿内接见了叶君泽一行人。 “安王殿下远道而来,辛苦了。”国君年事已高,面色憔悴,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国君客气了,为两国和平而来,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叶君泽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他注意到,国君身边站着几位大臣,个个面色凝重,目光闪烁,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他。 当晚,国君设宴款待叶君泽。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丝竹声悠扬,舞女翩翩起舞,觥筹交错间,国君频频举杯,言语间充满了试探。“安王殿下如此年轻就立下赫赫战功,真是少年英才啊。” “陛下过誉了,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叶君泽举杯回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露锋芒。 “听闻安王殿下文武双全,不知对我国的文化有何见解?”一位大臣突然开口,笑容中带着挑衅。 叶君泽放下酒杯,眼神微动,随即笑道:“贵国文化……”他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堵得敌国大臣无言以对。 宴会结束后,叶君泽回到驿馆。若冷早已等候在此,见他回来,立刻上前汇报:“殿下,属下已经打探到,敌国国库空虚,兵力不足,这次议和是真心实意的。” “议和是真,但其中恐怕还有其他隐情。”他点点头,沉吟片刻,结合今日所得,分析道, “敌国国君年事已高,后继无人,他急于议和,或许是怕我梁国趁他挑选继承者时,从中作梗。” 第九十六章 遇古娜公主 与此同时,梁国京城,大皇子府。大皇子收到叶君泽出使敌国的消息后,面色阴沉。 他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叶君泽,你立下如此大功,父皇对你的赏识更甚,我决不能让你继续这样下去!” “派人密切关注叶君泽在敌国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立即回报。另外…”他召集心腹,厉声吩咐,“寻找机会,除掉他!” 七皇子府内,七皇子得知叶君泽再次立功的消息,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可恶!又是他!凭什么每次都是他出尽风头!”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碎片四溅。 “这次议和,是我的机会!我要让叶君泽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他突然想到什么,对身边的心腹低语几句,“去,把…” 心腹领命,迅速退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君泽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宫殿,轻声说道。 若冷站在叶君泽身后,抱剑而立,听到他的话,微微侧头,“殿下在说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敌国国君以为自己是在利用我,殊不知,我也在利用他。”叶君泽转过身,看着若冷笑道:“这场议和,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就看谁能更好地利用这个机会了。” “殿下心中已有定数?”若冷问。 “自然,只是这棋局中,还有其他的棋子,我们也要小心提防。”叶君泽隐晦的道。 驿馆的灯火摇曳,将叶君泽的身影拉得老长,他走到地图前,仔细研究着敌国的地形地貌,手指不时在地图上划过。 若冷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叶君泽。 翌日清晨,叶君泽收到来自梁国京城的密信。拆开信封,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他微微一笑。 “大皇子和七皇子果然有所行动。”说完将信递给若冷。 若冷看完信上的内容,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想破坏议和,陷害殿下。” “意料之中。”叶君泽神色不变,将信纸揉成一团,丢进火盆中, “他们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绽,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驿馆外,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匆匆走过,片刻后,他消失在人群中。 傍晚,敌国国君再次设宴款待叶君泽。 “安王殿下,老夫向来敬佩您,请您务必满饮此杯。” “久仰安王殿下大名,在下乃敌国吏部尚书,特来敬酒,希望安王殿下给个面子。” “安王殿下乃少见的英才……” 这次叶君泽受到了‘热烈欢迎’。 “这些酒蒙子,打仗不行,酒桌上也没品,几十个人灌我一个。”叶君泽好不容易找时机,出来醒酒。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叶君泽揉了揉太阳穴,借着醒酒的由头,踱步到王宫御花园。 今夜不停歇的推杯换盏,纵使他前世今生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也难免感到一丝疲惫。 御花园中,奇花异草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假山流水,曲径通幽,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忽然,一抹纤细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 那女子身着鹅黄色衣裙,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眼神飘忽不定,分明是做贼心虚的模样,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 叶君泽心中觉得有趣,这敌国皇宫,竟还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小贼?他轻手轻脚地靠近,想看看这女子究竟在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叶君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女子像是触电般跳了起来,猛地转身,满是惊慌的模样。 待看清来人后,她故作镇定,挺起胸膛,努力做出威严的表情,只是配上那张稚嫩的脸庞,显得有些滑稽。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无礼!我乃敌国公主古娜,还不速速退下!” 这小公主,还挺有意思。 叶君泽决定配合她演下去,也板起脸来,故作严肃地问道:“古娜公主怎会深夜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通往国君宴请梁国安王宴会的必经之路,究竟意欲何为啊?” “你…你小点声!”古娜连忙捂住叶君泽的嘴,紧张地四处张望, 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后,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就想看看……看看打败我国军队,威名赫赫的安王殿下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说话时,眼神闪烁,脸颊微微泛红,看上去很害羞。 看着她这副模样,叶君泽心中更是觉得好笑。这小公主,还真是个单纯的小白兔。他拿开古娜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哦?那你看清楚了吗?”叶君泽故意逗她。 古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绞着衣角,小声说道:“看什么?” “看梁国安王啊!”叶君泽道。 “我还没看到…等等,你就是梁国安王?”古娜大吃一惊。 “如何?”叶君泽点头,又问道。 古娜抬起头,偷偷看了叶君泽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叶君泽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以为安王殿下会是一个凶神恶煞,满脸胡子的老将军,没想到…”古娜咬了咬嘴唇。 “没想到安王殿下竟然如此年轻俊朗。”她抬起头,认真地打量着叶君泽, 月光洒在叶君泽脸上,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古娜看得有些痴了,脸颊更红了。 “那公主觉得,是老将军好,还是我这样好?”叶君泽继续逗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我……”古娜被他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叶君泽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公主,真是太可爱了。 古娜看着他开怀大笑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渐息,叶君泽看着古娜道:“你叫古娜?” 古娜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叶君泽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古娜公主。” 古娜犹豫了一下,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握住叶君泽的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安王殿下。” 叶君泽握着古娜柔软的小手,温润细腻,触感非常好。他轻轻捏了捏,感受到古娜轻微的颤抖。 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放开手,轻咳一声,“夜深露重,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那…安王殿下也早些回去吧。”古娜有些不舍地看了叶君泽一眼。 叶君泽点点头,目送着古娜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转身准备回宴席。 刚走了几步,叶君泽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假山。 “出来吧。” 假山后传来一阵窸窣声,若冷的身影缓缓出现,她面无表情地走到叶君泽身边,“殿下,那人是敌国公主,您与她如此亲近,恐有不妥。” 叶君泽回过头,看着若冷严肃的表情,不禁莞尔,“我知道,只是随便聊聊而已。” “殿下,小心为上。”若冷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叶君泽拍了拍若冷的肩膀,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若冷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叶君泽身后。 第九十七章 刺杀 叶君泽回到宴席时,乐声震耳,酒香四溢,西凉王古达正与几位大臣划拳行令。 见他回来,古达哈哈大笑。 “安王殿下可算是回来了,孤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他举起盛满烈酒的酒樽。 “来来来,安王,满饮此杯!” 叶君泽微微一笑,举杯与他相碰。 “西凉王客气了,方才只是出去透透气。” 叶君泽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神色。 古达见状,更是赞赏不已,连声称赞他海量。 几轮推杯换盏之后,古达终于说起了正事。 “安王殿下此番前来,想必是为了两国和谈之事吧?” 叶君泽放下酒杯,正色道:“正是。西凉与梁国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本王此次前来,便是奉圣上之命,与西凉王商讨和平之事。” 古达叹了口气。 “唉,这些年征战,西凉国力也大不如前了。孤也希望两国能够和平相处,百姓安居乐业。” “西凉王深明大义,本王佩服。” 叶君泽说道:“本王带来了我朝拟定的和平协议,请西凉王过目。” 叶君泽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递给古达。 古达接过卷轴,仔细阅读起来。 协议内容主要包括两国停战,互通商贸,互不侵犯等条款。 古达看完之后,沉吟片刻,说道:“协议内容大体上孤没有异议。” 明黄的绢布上,鲜红的印玺格外醒目,昭示着两国百年之争的结束。 宴席结束后,叶君泽在若冷的陪同下回到了驿站。 微醺的酒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不安。 叶君泽敏锐地察觉到,房间有点不对劲,太过安静了。 他停住脚步,低声对若冷说道:“今晚恐怕不太平,你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若冷一愣,随即明白了叶君泽的意思,她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独自一人站在院中,静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一群黑衣刺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驿站周围,他们身手矫健,行动迅速,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叶君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今晚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黑衣刺客们慢慢逼近,将叶君泽团团围住。 领头的刺客沉声道:“叶君泽,你的死期到了!” 叶君泽拔出腰间的佩剑,道:“就凭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也想取本王的性命?” 话音未落,一场激战便拉开了序幕。 叶君泽剑法精妙,招招致命,黑衣刺客虽然人多势众,却一时奈何不了他。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长时间的战斗让叶君泽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一名刺客抓住机会,向他射出一支毒箭。 “噗!” 毒箭正中叶君泽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黑衣刺客们见叶君泽“身亡”,便迅速撤离了驿站。 刺客头领谨慎地走到“尸体”旁,伸出两根手指探向叶君泽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才挥手示意手下撤退。 黑衣刺客们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颤抖着拔出胸口的毒箭。 箭头淬了剧毒,伤口周围的皮肉迅速变黑。 他咬紧牙关,用随身携带的解毒药粉敷在伤口上,简单的包扎后,他知道自己必须彻底消失一段时间才能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 他踉跄着走到驿站后院,找到一处隐蔽的洞,艰难地钻了出去。 凭着顽强的意志,叶君泽一步一步地走到城外一处隐蔽的山洞,他知道若冷会在那里等他。 他靠着冰冷的石壁坐下,等待若冷带人来接应。 但失血过多加上毒性发作,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昏迷了过去。 …… 梁国。 梁国皇帝批阅奏折的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眉头紧锁,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御书房的宁静。 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皇帝面前,高声喊道:“皇上!大事不好!八皇子…八皇子遇刺身亡了!” 皇帝手中的朱笔重重地落在奏折上,鲜红的墨汁晕染开来。 他猛地站起身,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五皇子遇刺?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太监浑身颤抖,颤巍巍地说道:“皇上,八皇子在梁国驿站遇袭,刺客众多,手段狠辣,现场只发现了八皇子的佩剑和血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梁国皇帝震怒,拍案而起,龙颜大怒:“岂有此理!西凉国竟敢杀害朕的皇儿!他们这是公然挑衅我大梁!来人,传朕旨意,命兵部尚书即刻进宫!” 兵部尚书匆匆赶来,跪倒在金銮殿上。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怒道:“西凉国杀害我皇儿,罪不容诛!朕命你即刻调集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即刻出兵讨伐西凉,为朕的皇儿报仇雪恨!” 兵部尚书战战兢兢地回道:“臣遵旨!臣这就去安排!” 消息传到西凉国,古达大惊失色。 他连忙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诸位爱卿,梁国皇帝已下令出兵讨伐我国,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 众臣议论纷纷,有人主张议和,有人主张迎战。 丞相站出来说道:“大王,如今之计,只有找到叶君泽的尸体。” 古达思虑片刻,最终同意了丞相的建议。 西凉国丞相苦寻叶君泽的尸首未果,只得硬着头皮回禀古达。 “大王,臣无能,未能找到八皇子尸身……” 古达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 “废物!一群废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梁国大军压境,你让孤如何交代!” …… 李花儿背着个小竹篓,哼着山歌,蹦蹦跳跳地往山上走。 忽然,一抹衣角在草丛中一闪而过,她好奇地拨开草丛,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李花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男子脸色苍白,胸口还有血迹,显然是受了重伤。 第九十八章 成亲?! 她连忙放下竹篓,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 李花儿心地善良,见他伤势严重,便费力地将他拖回了自己在山中的小屋。 李花儿自幼跟着爷爷学习医术,对草药颇有研究。 她仔细检查了叶君泽的伤口,发现箭头淬了剧毒,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开始溃烂。 她连忙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剜去腐肉,又用家传秘方配制解药,为他敷药包扎。 接下来的几天,李花儿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叶君泽,为他擦拭身体,喂他喝药。 她发现叶君泽所中之毒十分罕见,若非她精通药理,恐怕他也撑不过来。 饶是如此,叶君泽依旧昏迷不醒。 李花儿不免有些担忧,万一他一直不醒,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看着叶君泽俊朗的面容,李花儿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找到村长,谎称叶君泽是她在外游历时结识的夫君,如今身受重伤,想要在村里安顿下来。 淳朴的村民们并没有怀疑,反而热心地帮着李花儿置办了简单的婚礼。 就这样,李花儿“嫁”给了昏迷不醒的叶君泽,将他变成了自己的“上门女婿”。 几天后,叶君泽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里,身边还躺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子。 叶君泽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醒了!” 李花儿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叶君泽警惕地看着她。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花儿噗嗤一笑,指着自己说道:“我是你娘子啊!你忘了?咱们前几天刚拜堂成亲的!你身受重伤,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叶君泽一脸懵逼,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亲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逃亡的路上……李花儿看他一脸不信,连忙拿出两人拜堂时的衣服。 叶君泽看着这身衣服,很是惊讶。 他虽然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李花儿言辞恳切,又念在她救了自己性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姑娘,这……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些?” 叶君泽试图挣扎一下。 “玩笑?我李花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李花儿佯装生气地鼓起腮帮子。 “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就去告官,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个负心汉!” 叶君泽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心中暗骂自己倒霉,竟然被一个山野村姑给“绑”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暂时应下这荒唐的婚事,打算等伤势痊愈后再做打算。 李花儿见叶君泽不再挣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说道:“哎呀,家里没菜了,你陪我去山上采些野菜吧。” 叶君泽虽然心中不悦,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他点点头,说道:“也好,我正想出去走走。” 李花儿帮他穿好衣服,又扶着他慢慢走出了木屋。 山里的空气清新,叶君泽深吸一口气,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你慢点走,别扯到伤口了。” 李花儿关切地说道。 叶君泽看了她一眼,这个山野村姑虽然有些粗鲁,但却心地善良,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 “谢谢你救了我。” 叶君泽由衷地说道。 李花儿嫣然一笑。 “谢什么,你可是我相公啊!” 叶君泽无奈地笑了笑。 …… 西凉宫殿内。 古娜得到叶君泽遇刺,生死不明的消息时,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 “公主,小心!” 侍女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古娜,并拾起地上碎裂的茶盏碎片。 叶君泽生死不明,梁国趁火打劫,大军压境,西凉危在旦夕! 古娜脸色苍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安王殿下……他真的生死不明吗?” 侍女眼眶微红,哽咽道:“探子回报,安王殿下遇刺身亡,生死未卜……” 古娜心急如焚,担忧叶君泽的安危,更忧虑国家的前途命运。 “不可能!” 古娜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 “安王殿下武功高强,怎会轻易……他一定还活着!一定!” 侍女劝慰道:“公主,请保重身体。如今梁国大军压境,还需公主稳住。” 思虑再三,古娜决定亲自前往寻觅叶君泽的下落。 她看着侍女。 “你说的对,本宫不能乱了方寸。传令下去,召集心腹,安排好一切。本宫要亲自去找叶将军!” “公主,万万不可啊!” 侍女惊慌失措。 “如今战事吃紧,公主万金之躯,怎能轻易犯险?” “本宫意已决,不必多言。” 古娜眼神凌厉。 “安王殿下如今生死未卜,本宫岂能坐视不管!更何况……” 古娜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她迅速召集心腹,安排好一切,换上一身轻便的戎装,策马扬鞭,朝着叶君泽失踪的方向飞驰而去。 “公主……” 侍女望着古娜远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担忧。 一路风尘仆仆,古娜不眠不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叶君泽,力挽狂澜! …… 李花儿挎着竹篮,和叶君泽并肩走在集市上。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轻松惬意。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英姿飒爽,正是风尘仆仆的古娜。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古娜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激动地冲到叶君泽面前。 李花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到叶君泽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女子。 叶君泽见到古娜,也是一惊,随即恢复了平静,低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 古娜一把抓住叶君泽的手臂,急切地说:“跟我回去!西凉需要你!” 叶君泽轻轻挣脱开古娜的手,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必须先搞清楚是谁要害我,你先回去。” “不行!我不回去,我必须跟着你!” 古娜态度坚决。 第九十九章 追杀 叶君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 他最终妥协。 “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行动听我的指挥。” 古娜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一旁的李花儿看着两人,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 …… 驿站内,昏暗的油灯闪烁不定,照在几个黑衣人阴沉的脸上。 “尸体呢?”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返回的黑衣人单膝跪地,语气沉重。 “属下无能,并未找到安王的尸体。” “什么?怎么可能!” 另一人惊呼。 “中了‘蚀骨’剧毒,怎么可能还有生机?” “蚀骨”之毒,奇毒无比,中毒者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全身溃烂而亡,且死状恐怖。 为首的黑衣人,他沉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尸体,就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是!” 众黑衣人齐声应道,随即迅速散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与此同时,梁国都城,暗流涌动。 大皇子府邸,灯火通明。 大皇子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老七,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他想起白日里和七皇子在校场上的“切磋”。 说是切磋,实则是生死搏斗。 七皇子被他安排的死士偷袭,身受重伤,如今生死未卜。 兵权,自然也落入了他的手中。 “太子之位,非我莫属。” 大皇子眼中全是贪婪。 果然,不出几日,圣旨便下达,册立大皇子为太子。 …… 叶君泽同意了古娜的跟随,三人在李花儿家中暂作歇息。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只有几声虫鸣偶尔打破宁静。 突然,一阵疾风扫过,院墙上黑影幢幢,杀气腾腾。 黑衣人从天而降,将李花儿家团团包围。 “禁卫军的‘玄影步’!是父皇……” 叶君泽一眼便认出了黑衣人所使用的武功路数,心中顿时一沉。 他明白,自己被诬陷通敌叛国,不过是父皇为了引发朝堂斗争的一枚棋子。 “保护好李花儿!” 叶君泽低声对古娜说道,随即抽出腰间的佩剑,迎着黑衣人冲了上去。 他身手矫健,招招致命。 古娜也不甘示弱,抽出弯刀加入战局。 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 李花儿的家人也拿起锄头、木棍等物,拼死抵抗。 然而,黑衣人数量众多,且训练有素,李花儿一家寡不敌众。 一个黑衣人挥刀砍向李花儿的母亲,李父奋不顾身地挡在妻子身前,鲜血喷涌而出。 “爹!” 李花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夜空。 紧接着,她的兄弟姐妹也相继倒在血泊之中。 亲眼目睹家人惨死,李花儿悲痛欲绝,几乎昏厥。 叶君泽目眦欲裂,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愤怒。 他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拉着李花儿和古娜冲出了包围圈。 三人且战且退,最终杀出重围,消失在夜色中。 待黑衣人退去后,叶君泽带着李花儿和古娜回到了那片被鲜血浸染的院落。 月光惨白,照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上、 李花儿踉跄着走到父母兄弟姐妹的尸身旁,颤抖着抚摸着他们冰冷的面庞,无声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古娜在一旁默默地帮忙,将李花儿家人的尸体收敛起来。 叶君泽则一言不发,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李花儿一家报仇雪恨,将那些凶手碎尸万段! 夜深人静,李花儿用颤抖的双手,在月光下掩埋了家人的尸体。 她跪在坟前,无声地哭泣着,肩膀不停地抽动。 叶君泽站在一旁,心中如同刀绞。 他轻轻地将李花儿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花儿,别怕,我会为你报仇的。” 古娜看着悲伤的两人,心中也十分难过。 她握紧拳头。 掩埋了李花儿一家后,叶君泽、李花儿和古娜三人在夜色中相拥而泣。 古娜擦干眼泪,提议道:“我们回西凉国吧,那里更安全。” 叶君泽和李花儿都同意了这个建议。 于是,三人踏上了前往西凉国的路。 路途遥远而艰辛,但他们互相扶持,彼此安慰。 抵达西凉国后,古娜带着叶君泽和李花儿去见她的父王。 古娜向古达讲述了叶君泽的遭遇,并请求父王收留他们。 古达听完古娜的讲述后,表示愿意提供帮助。 “安王殿下,你的遭遇令人痛心。西凉国虽小,但愿意为你提供庇护。” 古达说道。 为了让叶君泽在西凉国有个合适的身份,古达沉吟片刻后,提议道:“安王殿下,不如你换个假身份,和古娜成婚吧。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西凉国,我也能更好地保护你。” 叶君泽考虑到自己目前的身份敏感,也为了报答古娜和古达的恩情,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古达随即开始着手安排婚礼事宜。 几日后,古达国王为叶君泽和古娜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西凉国的百姓载歌载舞,共同庆祝这场盛事。 婚礼上,叶君泽身着华丽的礼服,英俊潇洒,古娜则是一袭红色嫁衣,美艳动人。 两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完成了婚礼仪式,正式结为夫妻。 婚礼结束后,叶君泽以西凉国驸马的身份,正式在西凉国安顿下来。 只是,古娜的几个兄长,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对叶君泽这个突然出现的驸马,心存芥蒂,时常刁难。 尤其是大皇兄古烈,身材魁梧,看叶君泽的眼神就像看一块肥肉落进了自己碗里,却又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他认定叶君泽贪图西凉国的权势,娶古娜不过是为了往上爬的踏脚石。 “一个小小商户之子,屁本事没有,还想当我们西凉国的驸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古烈在自己的宫殿里对着心腹咆哮,唾沫星子飞溅。 于是,各种流言蜚语开始在西凉王宫里散播开来,说叶君泽是其他国家的奸细,是来窃取西凉国情报的。 又说他品行不端,在梁国时就声名狼藉,甚至还有人编造他与青楼女子厮混的香艳故事。 第一百章 入赘西凉 叶君泽对这些谣言充耳不闻。 古娜虽然单纯,但也并非傻子,她察觉到兄长们对叶君泽的敌意,心中担忧,便对叶君泽说道:“君泽,我兄长们似乎对你有些不满,你得多加小心。” 叶君泽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朝堂之上,古烈抱臂而立,目光紧紧锁住叶君泽,语带讥讽。 “驸马爷好清闲啊,整日游手好闲,也不知为我西凉做过些什么?” 叶君泽神色不变,淡淡回道:“大皇兄此言差矣,我虽未上阵杀敌,却也日日钻研兵法,为西凉边境略尽绵薄之力。” 古烈冷哼一声。 “尽绵薄之力?说的好听!我看你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我西凉男儿,皆是马上英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担当驸马之位?依我看,不如让你去边境戍守,也好磨练磨练你的筋骨,也好让我等看看,你究竟有没有真本事!” 他话音一落,朝堂上顿时一片窃窃私语,不少大臣都暗暗点头,觉得古烈这番话说的有理。 叶君泽却丝毫不为所动。 “大皇兄既然如此说了,那君泽自当遵命。只是边境苦寒,君泽一人前去,恐难担重任。不如大皇兄与我同往,也好有个照应,不知大皇兄意下如何?” 古烈脸色一僵,他本意是想借此刁难叶君泽,将他赶出王宫,却没想到对方会反将一军。 他若是拒绝,便显得自己胆怯,若是答应,又怕边境之行凶险万分。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悻悻作罢。 几次交锋下来,古烈不仅没能抓住叶君泽的把柄,反而让他在西凉国朝臣面前展现了过人的才智和胆识,赢得了不少人的尊重。 这让古烈恼羞成怒,决定铤而走险。 一天夜里,叶君泽正在书房看书。 忽然,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叶君泽眉梢一挑。 “呵,终于来了。” 他早料到古烈不会善罢甘休,定会使些阴招。 他轻轻吹灭了蜡烛,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藏身于书架之后。 几乎就在同时,几名黑衣刺客破窗而入,落地无声,训练有素。 他们手持利刃,在书房内四处搜寻。 “奇怪,人呢?” 一个刺客低声问道。 “会不会已经逃了?” 另一个刺客回应道。 “不可能,我们的人一直守在外面,没看到有人出去。” “再找找,这小子肯定藏起来了!” 就在刺客们疑惑之际,叶君泽突然从暗处杀出,他出手快如闪电,干净利落,瞬间便放倒了两个刺客。 “什么人?!” 剩下的刺客大惊失色,纷纷拔刀,将叶君泽团团围住。 “就凭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也敢来行刺?” 叶君泽语带讥讽,赤手空拳,却丝毫不惧。 “少废话,纳命来!” 刺客们怒吼着,挥刀向叶君泽砍来。 叶君泽身手敏捷,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 他以攻为守,招招致命,每一击都精准无比,很快便将剩下的刺客一一制服。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叶君泽将一个刺客的衣领提起。 那刺客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叶君泽冷笑一声。 “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点了刺客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开始严刑逼供。 最终,刺客扛不住酷刑,供出了幕后主使正是大皇子古烈。 叶君泽将所有刺客绑起来,并将他们与古烈勾结的证据呈给了古达国王。 古达国王听后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将古烈和其他皇子一同觐见。 几位皇子来到大殿,看到被五花大绑的黑衣刺客,各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古烈一眼认出这些刺客正是自己派去刺杀叶君泽的,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古烈连忙跪下,叩首不止,他知道此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古达国王怒不可遏,指着古烈怒斥道:“逆子!你竟敢派人刺杀手足,罪不容诛!” 他正要下令将古烈处死,叶君泽却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句话要说。” 叶君泽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在大殿中回响。 古达国王略微平息了一下怒火,示意叶君泽继续说下去。 “几位皇子也是为了古娜公主好,只是爱妹心切,关心则乱,并非故意为之,还请父皇明察,宽恕他们这一次。” 叶君泽不卑不亢地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皇子。 古达国王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叶君泽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为古烈求情。 其他几位皇子更是感动不已,他们原本以为叶君泽会落井下石,借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宽宏大量,以德报怨。 古烈更是羞愧难当,他一直视叶君泽为眼中钉,处处与他作对,没想到叶君泽却以如此宽容的态度对待他,这份胸襟和气度让他深深折服。 “父皇,君泽所言极是,儿臣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还请父皇开恩!” 古烈再次叩头,悔恨不已。 古达国王看着叶君泽,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想到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儿子竟然如此聪慧过人,识大体,顾大局。 他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君泽为你求情,朕便饶你这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便去宗庙面壁思过三个月,好好反省己身!” “谢父皇!” 古烈和几位皇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古达国王屏退左右,殿内只剩下他和叶君泽二人。 他看着叶君泽,欣慰地点了点头,却又突然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龙袍前襟。 叶君泽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古达国王。 “父皇!” 他惊呼一声,焦急地喊道:“来人啊,快传太医!” 古达国王一把抓住叶君泽的手腕,阻止他呼叫太医。 他长叹一声,脸上浮现一抹疲惫之色,说道:“君泽,朕身中奇毒了,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第一百零一章 中毒身亡 叶君泽闻言一惊,连忙说道:“父皇万福金安,龙体康健,切莫说此不祥之语。” 古达国王摆了摆手,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朕早已看淡。只是朕百年之后,这江山社稷该如何是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朕这几个儿子,资质平庸,不堪大用,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古娜。如今古娜与你成婚,你也要多多帮衬她,辅佐她。” “父皇,您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中毒的呢?” 叶君泽关切地问道,目光中满是担忧。 古达国王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龙椅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 “大概一个月前吧,朕开始感到身体不适,起初只是偶尔的头晕乏力,朕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操劳国事所致。后来,症状逐渐加重,朕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暗中找太医诊治,却始终查不出病因。直到前几日,朕旧疾复发,这才发现体内有异样真气流动,这才确定是中了毒。” 叶君泽眉头紧锁,追问道:“那父皇可知是何人所为?” 古达国王摇了摇头,神色黯然。 “朕也曾怀疑过,但后宫之中,以及朝堂之上,皆是错综复杂的关系,朕实在难以判断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如今之计,只能暗中调查,切不可打草惊蛇。” 叶君泽沉思片刻,说道:“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暗中调查此事,找出真凶。” 古达国王欣慰地拍了拍叶君泽的手,说道:“君泽,你有这份孝心,朕很欣慰。只是此事凶险,你万事小心,切莫暴露了身份。” “父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之计,应先稳住朝堂局势,暗中调查下毒真凶,切不可打草惊蛇。” 叶君泽思忖片刻,提议道。 古达国王虚弱地点点头。 “君泽言之有理,只是朕这身子……” 古达国王说到此处,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无力地瘫倒在龙椅上,口中不断涌出鲜血。 “父皇!” 叶君泽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古达国王,焦急地喊道:“来人啊,快传太医!” 然而,古达国王却紧紧抓住叶君泽的手,阻止他呼叫太医。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递给叶君泽。 “君泽……咳咳……这是……朕的……传位诏书……” 古达国王的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叶君泽接过圣旨,双手颤抖着打开。 只见圣旨上赫然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躬违和,不堪重负。***古娜,聪慧贤淑,德才兼备,深肖朕躬。今传位于古娜,即日起登基为帝。钦此! 宣读完圣旨,古达国王的目光缓缓移向叶君泽。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握住叶君泽的手,说道:“君泽……朕……朕将古娜……托付给你了……咳咳……” 话音未落,古达国王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双眼缓缓闭上,驾鹤西去。 “父皇!” 叶君泽喉咙哽咽,眼眶欲裂,却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他颤抖着手,轻轻合上古达国王的双眼,为他整理好衣冠,又郑重地将遗体安置在寝宫之中。 叶君泽立刻召来心腹侍卫若冷。 “若冷,你速去请***古娜前来,就说父皇有要事相商。” 叶君泽语气沉重,面色凝重。 若冷领命,迅速离去。 若冷快步走到古娜公主的寝宫,躬身行礼道:“公主殿下,王上急召,请您速速前往御书房。” 古娜听到若冷的传报,心中疑惑。 父皇身体抱恙许久,已经很少召见她了,今日为何如此紧急? 莫非是父皇病情加重了?想到这里,古娜心中一紧,连忙吩咐宫女更衣,匆匆跟随若冷赶往御书房。 古娜刚踏进御书房,抬眼望去,只见父皇瘫坐在龙椅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龙椅下方,一滩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正缓缓蔓延开来。 古娜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 “父皇!” 她惊呼一声,踉跄着扑到古达国王身边,颤抖着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指尖触及之处,一片冰冷。 “父皇……父皇他……” 她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哭得梨花带雨,几乎昏厥过去。 叶君泽轻轻揽住古娜公主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古娜,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父皇将国家托付给了你,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他将古娜公主扶到椅子上坐下,递给她一杯茶水。 “喝口水,冷静一下。” 古娜公主接过茶杯,颤抖着手喝了几口,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叶君泽,哽咽道:“君泽,父皇他……他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是的,古娜。” 叶君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但父皇的遗愿,我们一定要完成。我会全力辅佐你,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古娜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为了父皇,为了国家,我一定会坚强起来。” 叶君泽看着古娜,问道:“古娜,你知道父皇中的是什么毒吗?” 古娜闻言,娇躯一颤,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父皇他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 她泣不成声,悲伤的情绪再次将她淹没。 叶君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们必须找出凶手,为父皇报仇!” 他顿了顿,继续问道:“我中毒不在西凉的那段时间,西凉有什么异常吗?” 古娜公主泪眼朦胧地看着叶君泽,哽咽道:“并没有什么异常……唯一就是……就是梁国皇帝,你的父皇,得知你被刺身亡的消息时,曾想带兵攻打我们西凉……” 第一百零二章 夜谈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后来……后来父皇亲自去了一趟梁国驻地,与梁皇夜谈了一次。回来之后,父皇的身体就开始抱恙了,但……但是梁国也退兵了……” 叶君泽眉头紧锁,追问道:“父皇可曾提及与梁皇谈话的内容?” 古娜摇了摇头。 “没有,父皇只字未提。我当时也曾问过他,但他只是说,一些国家之间的事务,让我不必操心……” 叶君泽陷入沉思。父皇与梁皇的夜谈,梁国的退兵,以及父皇之后的身体抱恙……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梁国。 难道是梁皇在夜谈之中对父皇做了什么?可是,梁皇又有什么理由要害父皇呢? 两国虽然曾经有过摩擦,但近年来关系还算平和,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叶君泽扶着古娜公主,温言道:“古娜,节哀。如今西凉不可一日无主,国丧之事还需你尽快安排。” 古娜公主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断断续续道:“君…君泽…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怕,我会帮你的。” 叶君泽语气肯定。 他安抚好古娜公主后,立刻召集了西凉几位重臣,商议古达国王后事以及新王登基事宜。 叶君泽将几位重臣请入宫中一间密室,待众人落座后,他开口道:“父王骤然离世,如今西凉不可一日无主,古娜公主悲痛过度,一时之间难以主持大局,我欲暂代古娜公主处理国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老丞相褚遂良率先起身,拱手道:“驸马殿下,如今国丧期间,一切礼仪从简,储君监国乃是理所应当之事,老臣并无异议。” 兵部尚书周泰也跟着起身道:“驸马殿下智勇双全,由您监国,臣等自然信服。” 其他几位大臣也纷纷表示赞同。 叶君泽点点头,继续说道:“父王死因蹊跷,我怀疑是中毒而亡,此事我定会彻查到底,还父王一个公道,也给西凉百姓一个交代。” 褚遂良沉吟片刻,说道:“驸马殿下,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先安抚民心,国丧之事也需尽快安排,至于查明大王死因一事,可稍后再议。” 叶君泽明白褚遂良的顾虑,如今西凉正是动荡之际,若是此时大肆追查凶手,难免会引起朝野震动,甚至会让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趁机作乱。 “丞相所言极是,那就先安排父王的丧事,以及古娜公主的登基大典。” 叶君泽说道。 “太子殿下,古达国王生前并未立下遗诏,如今由古娜公主继位,恐有不妥之处。” 户部尚书钱程说道。 叶君泽闻言,神色不变,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 “诸位请看,这是父王生前亲笔所立的诏书,上面清楚写明,由古娜公主继承王位。”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探头看向圣旨。 圣旨上的字迹确实是古达国王的亲笔,内容也确实如叶君泽所言,指定由古娜公主继承王位。 钱程脸色一变,难以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大王从未提及此事啊!” 叶君泽淡淡道:“父王或许是担心西凉朝局不稳,所以才秘不发丧,如今事已至此,诏书在此,钱大人还有何异议?” 钱程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位大臣见状,也纷纷表示信服。 褚遂良抚须笑道:“既然大王早有安排,那老臣自然遵从圣意。” 周泰也跟着说道:“臣等遵旨。” 其他几位大臣也纷纷附和。 叶君泽见众人不再反对,心中稍安。 他将圣旨交给褚遂良,说道:“丞相,那就有劳你安排古娜公主的登基大典了。” 褚遂良接过圣旨,恭敬道:“老臣遵命。” 叶君泽送走众臣后,独自一人回到书房。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古达国王生前的一言一行。 突然,他想起了古达国王身边有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王宫总管李德福。 李德福侍奉古达国王多年,对国王的起居生活以及日常事务了如指掌,或许能从他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想到这里,叶君泽立刻派人去请李德福。 李德福来到书房后,见叶君泽神色凝重,心中也隐隐感到不安。 “驸马爷,不知您深夜召老奴前来,有何吩咐?” 李德福躬身问道。 叶君泽开门见山地说道:“李总管,父王生前可曾提及过什么异常之事,或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李德福略作沉思,缓缓说道:“回驸马爷,老奴侍奉大王多年,从未见大王有何异常举动。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李总管但说无妨。” 叶君泽鼓励道。 “只是近几日,大王似乎有些心神不宁,食欲也不佳,老奴曾劝大王宣御医诊治,但大王却拒绝了,说是偶感风寒,不必大惊小怪。” 李德福说道。 “心神不宁?食欲不佳?” 叶君泽喃喃自语,心中更加确定古达国王的死因并非寻常。 “李总管,你可知大王跟梁国皇帝那天夜谈的具体内容?” 叶君泽继续问道。 李德福面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驸马爷,老奴虽然未曾亲耳听到两人谈话的内容,但那天晚上,老奴曾奉大王之命,给梁国皇帝送去一封密信。送完信回来后,老奴便看到大王独自一人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神色焦躁不安。老奴从未见过大王如此模样。” 叶君泽追问道:“那封密信,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样子?” 李德福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那封信是用火漆封好的,信封上并无任何字迹。老奴也曾好奇,想偷偷看一眼,但大王对老奴十分信任,老奴不敢做出这等背叛大王的事情。” 叶君泽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知道李德福是古达国王的心腹,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做出偷看密信的事情。 李德福眉头紧锁,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驸马爷,老奴虽然不知那密信的内容,但当时陪大王去见梁国皇帝的,是大王的贴身侍卫张虎。或许,您可以问问他。” 第一百零三章 密信 “李总管,多谢你提供的线索。” 叶君泽起身,亲自将李德福送至书房门口。 “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李总管守口如瓶。” 李德福躬身道:“驸马爷放心,老奴明白。” 送走李德福后,叶君泽立刻唤来一名侍卫。 “去,把张虎给本王找来!” 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却一脸惶恐地回来复命。 “回禀驸马爷,小的…小的四处都找遍了,根本没有张虎的踪影!问过其他侍卫,都说…都说自大王驾崩后,就没再见过他了……” “消失了?” 叶君泽剑眉紧锁。 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况且还是国王的贴身侍卫,在如此敏感的时期突然失踪,其中必有蹊跷! “若冷!” 叶君泽沉声唤道。 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若冷一身黑衣,悄然出现在他面前。 “主子。” “去查!彻查张虎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叶君泽眼中寒光闪烁。 “是!” 若冷领命,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两日后,若冷再次出现在叶君泽面前,单膝跪地。 “主子,查到了。张虎失踪前乔装打扮,离开了王宫,有人在梁国边境的小镇见过他,他似乎…是往梁国方向去了。” “梁国?” 叶君泽眉头紧锁。 张虎,古达国王的贴身侍卫,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逃往梁国?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 西凉的丧礼,隆重而肃穆。 古达国王的灵柩停放在王宫正殿,四周点燃着数百支火烛。 叶君泽身着黑色丧服,神情肃穆地站在灵柩前,接受着西凉文武百官的吊唁。 褚遂良作为古达国王的亲信大臣,主持了这场丧礼。 他声音沙哑地念着悼词,老泪纵横,让人不禁动容。 丧礼结束后,叶君泽立刻着手准备古娜公主的登基大典。 “古娜公主,你害怕吗?” 深夜,叶君泽来到古娜的寝宫,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轻声问道。 古娜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摇了摇头。 “我不怕!父王说过,我是西凉的公主,就应该勇敢地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叶君泽欣慰地笑了笑。 “好!不愧是古达国王的女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辅佐你,直到你能独自撑起西凉的这片天。”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君泽开始教导古娜一些基本的治国之道。 从处理政务,到接见大臣,再到了解民情,他事无巨细,都亲自指导。 “君泽哥哥,这个奏折我看不懂……” 古娜拿着一个奏折,一脸苦恼地走到叶君泽面前。 叶君泽接过奏折,看了一眼,笑着解释道:“这是户部尚书请求拨款修缮水利的奏折。你看,这里写着……” 古娜认真地听着叶君泽的讲解,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叶君泽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他发现,古娜虽然年幼,却十分聪慧,一点就通。 在叶君泽的悉心教导下,古娜逐渐展现出一个未来女王的风范。 她开始学习处理一些简单的政务,也开始学着接见一些大臣。 虽然偶尔还会犯一些小错误,但她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 古娜公主的登基大典正在如期举行。 年幼的古娜身着华丽的金色王袍。 叶君泽一身黑色朝服,神色肃穆地站在她身旁。 台下,西凉的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声音震耳欲聋。 仪式结束后,叶君泽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开始处理西凉的政务。 他一面安抚人心,稳定朝局,一面暗中调查古达国王的真正死因。 “若冷。” 叶君泽唤道:“张虎在梁国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若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回主子,属下已联系上梁国那边的眼线。张虎确实投奔了梁国大将军秦啸,并且……带去了西凉的布防图。” “果然不出所料。” 叶君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看来古达国王的死,与梁国脱不了干系。” 他顿了顿。 “若冷,你即刻散播消息,就说八皇子西凉遇袭,与当今皇帝脱不了干系。一切都是皇帝忌惮八皇子的能力,才买凶将其刺杀!” 若冷微微一愣,随即领命道:“属下遵命!” …… 梁国都城,繁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却暗流涌动。一则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响,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八皇子遇袭,幕后真凶竟是当今圣上!虎毒尚不食子,皇帝竟如此狠毒!”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 百姓们议论纷纷。 茶肆酒楼里,人们低声议论着这桩骇人听闻的事件,各种猜测和流言如同野草般疯长。 “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有人表示怀疑,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嘘!小声点!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不过,空穴不风,未必是假的……” 也有人故作神秘地说着,引来周围人好奇的目光。 “唉,皇家的事,谁说得清呢?伴君如伴虎啊!” 一位老者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皇宫之中,皇帝震怒,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 “岂有此理!是谁在散播谣言,败坏朕的名声?!” 龙颜震怒,吓得底下的大臣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鳞。 “查!给朕彻查!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皇帝怒吼道。 禁卫军统领领命而去,全城搜捕散播谣言之人。 七皇子站在朝臣之列。 皇帝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剧烈几分。 这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断:父皇对叶君泽,的确是恨之入骨。 “大哥,你脸色不太好啊?” 七皇子状似关切地走到大皇子身旁,低声问道:“可是担心八弟?” 大皇子瞥了他一眼。 “七弟说笑了,本宫有何可担心的?八弟吉人自有天相。” “大哥说得是。” 七皇子笑了笑。 “只是这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对大哥的名声…总归是不太好。” 他故意把“名声”二字咬得极重,意有所指。 第一百零四章 谣言四起 大皇子脸色微变,他自然明白七皇子话里的意思。 谣言将矛头指向皇帝,而他作为储君的热门人选,自然会被怀疑是幕后黑手。 “七弟多虑了。” 大皇子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七皇子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 他安排的亲信早已将篡改过的消息散播出去,如今就等着好戏上演了。 …… 禁卫军统领领命后,立刻调遣人手,全城搜捕散播谣言之人。 他们分成数个小队,分别前往城中各处,重点排查茶楼、酒肆、客栈等人员密集场所。 他们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混迹于人群之中,仔细聆听周围的谈话,一旦发现有人谈论关于八皇子遇刺的谣言,便会立即上前盘问,并将其带回审查。 城西的一家茶楼里,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茶客们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阵阵喝彩。 “话说这八皇子啊,那可是人中龙凤,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处,忽然,几个身着便衣的男子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茶楼里的众人。 其中一人走到说书先生面前,沉声道:“先生,你这故事说得精彩,只是不知从何处听来的?” 说书先生一愣,随即陪笑道:“官爷说笑了,小老儿这都是些道听途说,编故事哄大家开心罢了。” “道听途说?可有人证?” 男子步步紧逼。 说书先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道:“这……这都是听街坊邻居说的,哪有什么人证啊……” “街坊邻居?哪些街坊邻居?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男子继续追问。 说书先生脸色愈发难看,他哪里说得出具体的姓名住址,这故事本来就是他胡编乱造的。 “我……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 男子冷笑一声。 “看来先生是不肯配合了?” 说书先生吓得双腿发软。 “官爷饶命,小老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带走!” 男子一声令下,其余几人立刻上前,将说书先生押了起来。 茶楼里的其他茶客见状,纷纷噤声,不敢再多言。 “各位。” 男子环视众人。 “八皇子遇刺一事,纯属谣言,尔等切勿以讹传讹,否则,后果自负!”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生怕惹祸上身。 与此同时,城东的一家酒肆里,也发生了类似的一幕。 一个醉汉正对着同桌的几人高谈阔论。 “我跟你们说,我可是亲眼所见,那刺客身手了得,一招就将八皇子……” 话未说完,几个便衣男子便走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你亲眼所见?说,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醉汉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道:“我看到……看到刺客一剑刺中了八皇子……” “胡说八道!” 其中一人厉声喝道:“八皇子在西凉遇袭,你怎么能看见?” “我……我没胡说……” 醉汉还想争辩,却被一人捂住了嘴。 “带走!” 酒肆里的其他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个被带走的就是自己。 …… 大皇子府邸,朱漆大门紧闭,门前两尊石狮威风凛凛。 禁卫军统领手持圣旨,面色冷峻。 “奉皇上口谕,搜查大皇子府邸!” 统领的声音在府门前回荡。 府内,管家匆匆跑了出来,点头哈腰地迎上前。 “统领大人,不知有何要事?” “圣旨在此,还不开门!” 统领将圣旨展开。 管家瞥了一眼圣旨,脸色微变,却依然堆着笑容。 “统领大人,我家殿下正在招待贵客,不便打扰,还请大人通融一二。” “贵客?什么贵客比皇上的旨意还重要?” 统领语气加重。 “速速开门,否则,以抗旨论处!” 管家依旧不肯让步。 “统领大人,您稍等片刻,容小的进去禀报一声。” 说罢,管家转身就要进府。 “站住!” 统领一声断喝,身后的禁卫军立刻上前,将管家拦住。 “你这是要抗旨吗?” 统领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管家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正在这时,府内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何事喧哗?” 大皇子一身锦衣,缓步而出,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参见大皇子殿下。” 统领行礼道。 “免礼。” 大皇子淡淡地扫了一眼统领手中的圣旨。 “统领大人带这么多人来本王府,所谓何事?” “奉皇上口谕,搜查大皇子府邸。” 统领再次重复了一遍。 大皇子眉头微皱。 “搜查本王府?父皇为何要搜查本王府?” “微臣不知,圣旨在此,殿下还是接旨吧。” 统领将圣旨递到大皇子面前。 大皇子接过圣旨,缓缓展开,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父皇这是在怀疑我?” 大皇子将圣旨扔在地上。 “这简直太荒谬了!” “殿下慎言!” 统领连忙说道:“皇上的旨意,岂容置疑?” “本王就是不服!” 大皇子怒道:“本王府岂容尔等随意搜查?” “殿下若是不配合,微臣只能得罪了!” 统领一挥手,身后的禁卫军立刻上前,强行搜查。 他们搜查了书房,翻阅了大量的书籍和卷宗,却一无所获。 又搜查了卧室,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 眼看就要结束搜查,统领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正在这时,一名禁卫军在搜查大皇子书房的密室时,发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块看似普通的青石砖。 禁卫军随手拿起青石砖,却感觉比一般的砖要轻许多。 他心中起疑,仔细观察,发现砖块底部似乎有细微的划痕。 他试探着将砖块翻转过来,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暗格下方竟又弹出一个更小的暗格。 这名禁卫军心中一喜,连忙将暗格打开,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他不敢怠慢,立即将信呈给了统领。 第一百零五章 陷害 统领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拆开,只见信纸泛黄。 信中内容隐晦,用词颇为考究,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大皇子与散播谣言之人有所勾结的痕迹。 统领看完信后,脸色愈发阴沉。 这封信足以成为大皇子图谋不轨的铁证。 大皇子眼见禁卫军搜查无果,心中稍定,面上却愈发不忿,正欲开口斥责这无稽之举,却见一名禁卫军捧着一物,神色匆匆地奔向统领。 大皇子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强作镇定,冷眼旁观,只见统领接过那物,展开细看,脸色由疑惑转为震惊。 大皇子呼吸一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却仍抱着一丝侥幸,强撑着问道:“统领大人可是寻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竟如此看得入神?” 统领缓缓抬起头,直视大皇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这封信,你可认得?” 大皇子脸色煞白,强作镇定道:“本王不知统领大人在说什么,这信从何而来,本王从未见过。” “殿下还要狡辩吗?” 统领厉声道:“这封信出自你书房密室的暗格,信中内容,句句属实,足以证明你与散播谣言之人有所勾结,意图扰乱朝纲,图谋不轨!” 大皇子闻言,身子晃了晃,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他嘴唇颤抖,半晌才挤出一句话:“这…这不可能……” “殿下,告辞了。” 统领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一众禁卫军紧随其后。 …… 统领回到宫中,径直前往御书房面见皇帝。 皇帝见他回来,连忙问道:“查到幕后主使之人了吗?” 统领神色迟疑,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皇帝见状,心中更加疑惑,眉头紧锁,再次问道:“究竟如何?查到了什么,但说无妨!” 统领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回禀陛下,臣在大皇子府中……搜到了一些书信。” “书信?” 皇帝心中一凛。 “呈上来!” 太监接过统领呈上的信件,将其展开,双手捧到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信,起初神色平静,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可随着目光下移,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眉头也越皱越紧,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信中,大皇子府中的幕僚与散播谣言之人书信往来,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大皇子与谣言的关联。 不仅如此,信中还记录了大皇子私下与一些大臣密谋往来的内容,虽然是伪造的,却做得天衣无缝,足以以乱真。 皇帝看完信后,脸色铁青,龙颜大怒,一把将桌案上的奏折尽数扫落在地,震怒道:“逆子!朕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狼子野心!”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殿外,厉声喝道:“来人!传大皇子上殿!” …… 大皇子府邸,大皇子来回踱步,焦躁不安地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他忍不住低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幕僚鱼贯而入,各个面色凝重,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虑。 “殿下。” 一个年长的幕僚率先开口,语气沉重。 “事情…怕是不妙啊。” 大皇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信…信里究竟写了什么?父皇…父皇他怎么说?” “信中内容对殿下极为不利。” 幕僚小心翼翼地措辞。 “不仅提及了谣言之事,还…还牵扯到一些莫须有的与大臣密谋的罪名。” “莫须有?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大皇子怒吼道,脸色涨得通红。 “是谁?究竟是谁要害我!” “如今陛下震怒,恐怕……” 另一位幕僚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大皇子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殿下。” 年长的幕僚上前一步。 “事已至此,悲伤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 “应对?如何应对?” 大皇子无力地挥了挥手。 “父皇已经认定是我做的,还有什么办法?” “殿下。” 一位幕僚压低声音,凑上前说道:“如今之计,只有……” 话还未说完,宫里的太监就尖着嗓子,一路小跑着进了府,高声喊道:“皇帝诏曰,宣大皇子即刻进宫觐见!” 大皇子闻言,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知道,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太监进宫。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皇帝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御花园的景色,却丝毫没有欣赏之意。 桌上,那封信静静地躺着。 “逆子,你可知罪?” 皇帝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大皇子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父皇,儿臣冤枉!这信……儿臣从未见过!” 皇帝猛地转过身,龙目圆睁,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信中笔迹,与你府中幕僚字迹一模一样,更有你私下联络朝臣,密谋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皇子闻言,心如死灰,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陷阱,可他却无力辩驳。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分不臣之心!这其中定有误会!” 皇帝冷笑一声,走到桌案前,拿起那叠伪造的“证据”,扔在大皇子面前。 “误会?你看看这些,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你图谋不轨的铁证?你以为朕老眼昏花,看不清你的狼子野心吗?” 大皇子颤抖着拾起那些“证据”。 他绝望地抬起头,看着皇帝。 “父皇,儿臣可以对天发誓,儿臣从未做过这些事!求父皇明察!” 皇帝眼中闪过痛苦,但很快便被冰冷的决绝所取代。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来人,将大皇子押入东宫,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禁卫军应声而入,将大皇子拖了出去。 第一百零六章 禁足 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一人,望着空荡荡的门口,长叹一声。 他并非完全不相信大皇子,只是这证据确凿,让他不得不做出决断。 …… 雕梁画栋的七皇子府内,丝竹声声,觥筹交错。 七皇子斜倚在铺着柔软锦缎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一名黑衣侍卫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躬身附耳低语了几句。 随着侍卫的叙述,七皇子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最后变成了一种近乎张狂的得意。 “哦?父皇果然震怒,将大哥禁足东宫了?” 他轻抿了一口酒。 侍卫低着头,恭敬地答道:“回殿下,正是如此。大皇子如今被禁足东宫,严加看管,不得外出。” “好!好得很!” 七皇子放下酒杯。 “大哥啊大哥,你终究还是棋差一着。这皇位,注定是我的!” 他略一沉吟,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给他点一把火,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 东宫内,一向沉稳的大皇子此刻却像一头困兽,来回踱步,脸色铁青。 “砰!”的一声巨响,他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是谁!究竟是谁在陷害我!” 他怒吼着。 “殿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一旁的太监总管李公公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劝慰道。 大皇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此时此刻,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必须冷静下来,找出幕后黑手,为自己洗清冤屈。 “去,把我的幕僚都叫来!” 他沉声吩咐道。 不多时,东宫书房内,大皇子的幕僚们齐聚一堂。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猜测陷害大皇子的幕后黑手。 “依我看,此事定与七皇子脱不了干系!” 一位幕僚率先开口道:“七皇子一向与殿下不睦,如今殿下失势,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不错。” 另一位幕僚附和道:“七皇子素来阴险狡诈,而且他最近与几位朝中大臣走得很近,说不定就是他们联手陷害了殿下!” “除了七皇子,还能有谁?他一直觊觎太子之位,如今殿下被禁足,他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可恨啊!殿下对七皇子一向仁至义尽,他竟然如此狼心狗肺!” “如今之计,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证据,证明殿下的清白,才能扭转乾坤!” “说得容易,如今我们都被困在东宫,如何查证?” 一位幕僚愁眉苦脸地说道。 “是啊,如今东宫内外都被七皇子的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想要查清真相,难如登天啊!” 众人沉默了。 …… 七皇子府内,歌舞升平,一片欢声笑语。 七皇子却独自一人来到书房,屏退左右,只留下一名心腹侍卫。 “事情办得如何了?” 七皇子斜倚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殿下,一切按计划进行。大皇子府上的几位幕僚已经被我们收买,他们会散布对大皇子不利的谣言,还会暗中引导舆论,将所有罪名都指向大皇子。” 侍卫恭敬地回答道。 “很好。” 七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要让大哥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殿下英明。” 侍卫恭维道。 “还有。” 七皇子顿了顿。 “继续散布消息,就说大皇子私藏兵器,意图谋反。” “殿下,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皇上察觉……” 侍卫有些担忧。 “怕什么?” 七皇子不屑地一笑。 “父皇年事已高,疑心病又重,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利落,他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是,属下明白。” 侍卫领命而去。 七皇子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皇宫。 “大哥,这皇位,终究是我的!” …… 东宫。 大皇子猛地掀开锦被,赤脚踩在地板上,寒意刺骨。 寝殿内一片狼藉,推翻的桌案,摔碎的茶盏,无一不昭示着他内心的狂躁。 他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棂,冷风裹挟着雪花灌入,却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殿下,夜深了,小心着凉。”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皇子回头,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太监福顺。 “福顺,你说,父皇他……真的相信了那些谣言吗?” 福顺低着头,不敢直视大皇子的目光。 “老奴不敢妄言,只是……如今宫里的风向,对殿下确实不利。” “不利?” 大皇子冷笑一声。 “何止是不利!七弟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他猛地转身,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椅子。 “私藏兵器,意图谋反……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他竟也敢栽赃于我!” 福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殿下息怒,如今之计,唯有忍耐,等待时机……” “忍耐?等到何时?等到他羽翼丰满,将我彻底踩在脚下吗?” 大皇子双目赤红。 “我才是嫡长子,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如今他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我,我岂能坐以待毙!” 他来回踱步,眼中燃烧着怒火。 “福顺,传令下去,让所有幕僚即刻到书房议事!本宫要看看,这皇位,他七弟究竟有没有本事坐上去!” 书房内,灯火通明。 大皇子的幕僚们一个个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殿下,七皇子此举,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位幕僚愤慨地说道:“如今宫中流言四起,对殿下极为不利,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澄清!” “澄清?” 大皇子冷笑一声。 “如今父皇对本宫已然心生间隙,就算澄清,他又岂会相信?” “那殿下的意思是……” 另一位幕僚试探性地问道。 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沉声道:“既然七弟要逼本宫,那本宫就奉陪到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第一百零七章 逼宫 “殿下的意思是……” 一位年长的幕僚脸色骤变,声音颤抖着问道:“……逼宫?” 书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深吸一口气,语气肯定地说道:“不错!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可是……殿下,逼宫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一位幕僚劝阻道:“万一失败……” “没有万一!” 大皇子厉声打断了他。 “本宫才是嫡长子,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如今七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本宫,本宫岂能容忍?” “可是……皇上他……” “父皇如今被七弟蒙蔽,是非不分!” “本宫逼宫,并非是为了谋朝篡位,而是为了拨乱反正,清君侧!” 他环视众人,沉声道:“诸位,可愿随本宫一同,匡扶社稷,还天下一个公道!” 短暂的沉默后,一位幕僚站了出来,拱手道:“殿下,臣愿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了第一个人的带头,其余幕僚也纷纷表态,表示愿意追随大皇子。 “好!” 大皇子激动地拍案而起。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准备好逼宫的诸多事宜。” …… 戌时三刻,大皇子府邸一片寂静,唯有几盏孤灯在夜风中摇曳。 西侧角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一条缝隙,一个黑影闪身而出,迅速融入了浓稠的夜色。 正是大皇子府的幕僚,冯延。 他紧了紧身上的夜行衣,抄近路,专挑偏僻小巷,足下生风,朝着七皇子府邸奔去。 七皇子府后门,冯延三长两短地叩响了暗号。 门扉应声而开,一个精干的侍卫闪现,低声问道:“可是冯先生?” 冯延点点头,跟随侍卫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书房。 书房内,七皇子正对着一盘残局沉思。 见冯延到来,他也不抬头,只是淡淡问道:“都安排好了?” “回殿下,一切按计划进行。” 冯延躬身回道:“大皇子已经决定逼宫,届时他会以清君侧的名义,率领府中私兵控制皇宫。” 七皇子捻起一枚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清君侧?好一个清君侧!他这是要清我啊。” 冯延垂首不语。 “他还说了些什么?” 七皇子抬眼。 “大皇子召集府中幕僚商议时,有人提出异议,担心逼宫失败,会株连九族。但大皇子声称,他是嫡长子,皇位本就该是他的,如今七皇子用卑劣手段陷害他,他不得不反击。” 冯延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还说,皇上年事已高,被七皇子蒙蔽,是非不分。他此举,是为了拨乱反正,匡扶社稷。” 七皇子听罢,冷笑一声。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这是将自己**成一个为国为民的忠臣孝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 “冯先生,你做得很好。继续留在大哥身边,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殿下。” 冯延再次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七皇子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已然就位,气氛肃穆。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色平静。 “众爱卿,可有本奏?” 皇帝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大殿中回荡。 一位老臣出列,躬身行礼道:“启奏陛下,再过一月便是陛下寿辰,不知今年该如何操办?”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皇帝的寿辰,历来是举国同庆的大事,今年的寿宴该如何举办,自然备受关注。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朕的寿辰,不必铺张浪费,一切从简即可。” “陛下圣明!” 众臣齐声称赞。 七皇子出列,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虽然寿宴一切从简,但一些必要的仪式还是要有的。比如祭天仪式,以及宫宴,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 皇帝点点头,道:“老七言之有理,这些仪式还是要有的,但规模要控制,不可过于铺张。” “儿臣明白。” 七皇子恭敬地回答。 这时,大皇子也站了出来,说道:“父皇,儿臣以为,今年的寿宴,可以邀请一些邻国的使臣前来观礼,以彰显我朝国威。” 皇帝微微皱眉,说道:“此事容后再议。” 大皇子心中有些不悦,但也不敢再多言。 皇帝略一沉吟,看向七皇子说道:“老七,此事便交由你去操办吧,切记一切从简,莫要铺张浪费。” 七皇子领命:“儿臣遵旨。” 大皇子站在一旁,脸色越发阴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原本提议邀请邻国使臣,是为了借此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也为日后登基做铺垫。 如今皇帝却将此事交给七皇子,这让他心中更加不适。 他狠狠地瞪了七皇子一眼。 散朝之后,大皇子回到府中,将幕僚冯延叫到书房。 “冯先生,你说父皇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同意邀请邻国使臣前来观礼?” 大皇子话语中带着不满。 冯延沉思片刻,说道:“殿下,依臣之见,皇上并非不同意邀请邻国使臣,而是担心……” 冯延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担心殿下您借此机会,拉拢邻国,对七皇子不利。” 大皇子闻言,脸色一变,沉声道:“他这是怀疑我?” “殿下,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七皇子深得皇上信任,我们不得不防。” 冯延提醒道。 大皇子点点头,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 …… 另一边,七皇子府邸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七皇子斜倚在软榻上,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 “父皇还真是偏心,这么好的机会都给了我。” 他身旁的幕僚笑道:“殿下天资聪颖,又得皇上器重,将来这皇位……” “嘘。” 七皇子竖起一根手指。 “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这次寿宴,我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让父皇,让朝中那些老家伙们都看看我的本事!” 第一百零八章 寿宴将至 “殿下英明。” 幕僚附和道。 七皇子敛了笑容,神色一正。 “去,派人盯紧大皇子,寿宴在即,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池。告诉他,若是安分守己,本皇子自然不会亏待他,若是胆敢在父皇寿宴上搞什么小动作……” 七皇子顿了顿。 “后果自负。” 幕僚领命。 “殿下放心,臣这就去安排。只是,大皇子素来野心勃勃,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七皇子冷笑一声。 “他若真要闹,本皇子奉陪到底。父皇寿宴,谁敢捣乱,就是跟父皇过不去,跟整个皇室过不去,到时候,就算父皇顾念父子之情,那些朝臣也不会放过他。”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寿宴的安保也要加强,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幕僚应道:“臣明白,臣会安排妥当,绝不会让大皇子有任何可乘之机。” “大皇兄的提议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七皇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深邃。 “邻国使臣前来观礼,确实可以彰显国威。只是,如何利用这次机会,才是真正值得深思熟虑之处。” 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幕僚。 “你说,若是借着这次寿宴,我们暗中拉拢一些邻国,岂不是能为我将来……” 七皇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眼中的野心昭然若揭。 幕僚心领神会,连忙附和道:“殿下英明!若能得到邻国支持,将来……” “嘘!” 七皇子再次竖起一根手指。 “此事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走漏风声。你去告诉那些臣子,明日早朝提出各国使臣来参加寿宴。”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大皇兄那边,也要盯紧了。他既然提出了这个建议,必然也存了私心。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看他如何应对。” “殿下英明!此计甚妙!” 幕僚压低声音。 第二日早朝,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待皇帝落座,一名官员出列,奏报道:“臣听闻邻国有意派遣使臣前来观礼皇上寿宴,此事可彰显我朝国威,亦可增进邦交,望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一些官员表示赞同,认为此举可提升皇室威望。 另一些官员则持谨慎态度,担心邻国使臣前来别有用心。 大皇子神色淡然,他出列附和道:“父皇,儿臣也认为此举可行。各国使臣前来观礼,正是我朝繁荣昌盛的体现,也能震慑宵小,维护边境安宁。” 七皇子随后也出列,拱手道:“父皇,儿臣附议。邻国使臣远道而来,我朝理应盛情款待,彰显我朝泱泱大国之风范。” 皇帝听罢,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准奏。各国使臣前来观礼,乃国家大事,需妥善安排,切不可怠慢。” 他看向七皇子。 “老七,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切勿辜负朕的期望。” “儿臣领旨!” 七皇子躬身领命。 …… 西凉国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古娜女王正襟危坐,朱笔在奏折上勾勒着遒劲的字迹。 在她身旁,叶君泽一袭白衣,温润如玉,正细致地为她讲解着西凉复杂的局势和各方势力的微妙关系。 “陛下,西凉如今的局势,可谓是内忧外患。” 叶君泽指着奏折上的一处批注,说道:“西北边境的蛮族部落蠢蠢欲动,连月来骚扰不断,虽然规模不大,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以为,不可掉以轻心。” 古娜女王放下朱笔,秀眉微蹙。 “这些蛮族部落,向来桀骜不驯,若非有天险阻隔,恐怕早已大举入侵。君泽哥哥,你对此有何良策?” 叶君泽沉吟片刻,道:“臣建议,增兵西北边境,加强防御工事,同时派遣使者前往安抚,恩威并施,方能震慑宵小。此外,还需暗中调查,蛮族部落此次异动,是否与其他势力有所勾结。” “其他势力?” 古娜女王目光一凝。 “君泽哥哥是指……大炎?” 叶君泽微微颔首。 “大炎与我西凉素来不合,此次蛮族异动,时机过于巧合,不得不防。臣担心,大炎是想借蛮族之手,消耗我西凉国力。” 古娜女王沉思良久,缓缓说道:“君泽哥哥所言极是。此事非同小可,需尽快部署。明日早朝,麻烦君泽哥哥将此事详细禀报,务必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臣遵旨。” 叶君泽躬身应道。 内侍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启禀陛下,梁国使臣求见。” 古娜女王眉梢微挑,与叶君泽交换了一个眼神。 “宣。”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华服的梁国使臣走入殿内,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后,恭敬地呈上国书。 “外臣奉吾皇之命,特来恭贺西凉女王陛下万寿无疆,并邀请女王陛下或遣使臣前往梁国,参加吾皇寿宴。” 古娜女王接过国书,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使臣。 “梁国皇帝寿辰,普天同庆,本王自当恭贺。只是,如今西凉与梁国邦交尚浅,不知贵国皇帝寿宴之上,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规矩?” 使臣心中一凛,知道女王这是在试探,连忙答道:“回禀女王陛下,吾皇寿宴,并无特殊规矩,只求各国使臣能和睦相处,共襄盛举。” 古娜女王淡淡地说道:“和睦相处?恐怕未必吧。本王听闻,梁国如今皇子夺嫡之争愈演愈烈,这寿宴之上,怕是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本王若派人前去,万一被卷入其中,岂非得不偿失?” 使臣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强装镇定道:“女王陛下多虑了,皇子夺嫡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吾皇寿宴,旨在庆祝寿辰,并无其他目的。” 古娜女王轻轻一笑,说道:“使臣不必紧张。本王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梁国皇帝寿辰,本王自当要派人前往祝贺。你回去禀报你们皇帝,就说本王会派使臣前往,还望贵国皇帝能够妥善安排,莫要怠慢了本王的使臣。” 使臣告退后,古娜女王将国书随意地丢在案几上,素手轻揉着额角。 “君泽哥哥,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第一百零九章 贺寿 叶君泽剑眉微挑。 “古达国王的死,我的遇袭,都与梁国脱不了干系。此番派我前去,正好可以探查虚实。” 古娜女王担忧地看着他,柔声道:“君泽哥哥,此去梁国,凶险万分。万一你的身份暴露……” 叶君泽握住古娜的手。 “我意已决。梁国如今皇子夺嫡之争正酣,朝局动荡,正是我浑水摸鱼的好时机。况且,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他顿了顿,又道:“我会小心行事,不会暴露身份的。你放心。” 古娜女王凝视着叶君泽,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爱意。 她轻轻点了点头。 “一切小心,我在西凉等你回来。” 叶君泽微微一笑。 …… 金碧辉煌的梁国皇宫,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寿宴不日后开始,各国使臣陆续抵达。 殿门口,一个身着红袍,面白无须,手持拂尘的大太监尖声唱和。 “北燕使臣到。” 北燕使臣身着黑色锦袍,头戴金冠,气宇轩昂地步入殿内。 “南诏使臣到。” 两名南诏使臣,一男一女,身着色彩艳丽的民族服饰,举止优雅地走入殿内。 “东海使臣到。” 东海使臣身形魁梧,皮肤黝黑,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殿。 “西域使臣到。” 西域使臣骑着高大的骆驼,缓缓步入宫门,身后跟着一队舞姬,随着驼铃声,翩翩起舞。 “西凉使臣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大殿前的喧闹,众人纷纷侧目,好奇地打量着缓缓走来的西凉使臣。 只见来人身披玄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下巴。 在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身着黑衣的侍卫,亦是步伐矫健。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大殿内的众人。 他缓缓步入大殿,在西凉使臣的席位上落座。 这时,唱礼太监高声唱和。 “七皇子驾到。” 众人闻声,纷纷起身行礼。 七皇子一袭紫色锦袍,龙行虎步地走入大殿。 他先是对各国使臣行了礼,然后环视一周,朗声道:“父皇寿宴,各国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本王奉父皇之命,特来安排各位使臣的住处,还请各位使臣随本王前往驿馆。” 说罢,他便率先走出了大殿。 各国使臣不敢怠慢,纷纷跟上。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混在人群中,随着众人一同前往驿馆。 七皇子引领着各国使臣来到驿馆。 七皇子温文尔雅地笑着,抬手示意道:“各位使臣舟车劳顿,想必已经疲惫不堪。驿馆早已为各位备好了上房,还请各位先行歇息,明日再行安排。” 说罢,他便吩咐身边的内侍将各国使臣分别引领到各自的房间。 叶君泽被安排在一处僻静的院落,房间布置得典雅舒适,古朴而不失奢华。 他环视四周,不动声色地将房间的布局记在心中。 待内侍退下后,叶君泽召来若冷。 叶君泽低声吩咐道:“若冷,你去查一下,张虎现在在梁国的什么地方,我要尽快见到他。” 若冷抱拳道:“是。” …… 晨钟暮鼓,香烟缭绕。 位于梁国都城郊外的一座古刹静谧安宁,梵音阵阵。 秦云霜跪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佛像叩拜。 她紧闭双眼,眉宇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愁。 在她身旁,同样跪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正是她的妹妹秦云溪。 自从得知叶君泽在西凉遇袭的消息后,姐妹二人便寝食难安,终日忧心忡忡。 虽然西凉官方一直没有传来确切的死讯,但杳无音信的状态更让她们倍感煎熬。 她们坚信叶君泽一定还活着,只是暂时遇到了困境。 为了祈求叶君泽平安归来,姐妹二人特意来到这远近闻名的灵隐寺,祈求神佛保佑。 “菩萨保佑,保佑叶公子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秦云霜低声祈祷,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期盼。 秦云溪也在一旁默默祈祷,一颗心七上八下,始终无法平静。 这时,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和尚缓步走到秦云霜和秦云溪身旁,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心诚,所求之事,定会有所愿。佛家讲求因果,坚持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秦云霜和秦云溪闻言,激动地对视一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大师的意思是……他真的还活着?” 秦云霜的声音微微颤抖。 老和尚微微一笑,慈祥地说道:“施主心中明白即可。” 两人顿时欣喜若狂,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秦云霜激动地问道:“大师,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老和尚沉吟片刻,说道:“不如两位施主就在这灵隐寺待上两日,诚心祈福两日,到时必有结果。” 两人商量后就同意了,于是便在寺中住了下来,盼望着能早日见到叶君泽。 …… 驿站。 若冷匆匆返回,神色凝重地对叶君泽禀报道:“属下并未查到张虎的下落。” 叶君泽闻言,剑眉紧锁。 “不过……” 若冷略一迟疑,继续说道:“属下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回报,说皇上身边的侍卫统领,在与西凉使臣夜谈结束后,曾秘密前往城郊的灵隐寺,不知所谓何事。” 叶君泽沉吟片刻。 “灵隐寺?看来此事另有蹊跷。” 若冷抱拳道:“是否需要属下继续探查?” 叶君泽摆了摆手。 “不必了,今晚你我二人亲自走一趟,看看这灵隐寺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是!” 若冷领命。 夜幕降临,灵隐寺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殿内依稀传来的诵经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叶君泽和若冷二人身着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寺内。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僧人,朝着寺庙深处摸索而去。 两人来到寺庙后院,发现一间房间内隐隐透出光亮,并有细微的交谈声传出。 叶君泽和若冷对视一眼,放轻脚步,悄悄靠近。 他们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只听那房间内传来侍卫统领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章 故人重逢 “方丈大师,事情都办妥了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道:“阿弥陀佛,施主放心,老衲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名男子安置妥当。” “那就好,皇上交代的事情,万万不可出差池。等他一死,那就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了。” 侍卫统领说道。 “善哉善哉,施主此举,可是不妥。” 老和尚叹息一声。 统领狞笑一声,道:“方丈大师,你别忘了,你一个山匪头子,让你当上方丈,受万人敬仰,是谁的功劳?” 老和尚顿时噤声,不敢再多言。 就在这时,叶君泽身后的若冷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 “谁?!” 侍卫统领警觉地喝道。 叶君泽暗道一声不好,低声对若冷说道:“快走!” 两人不敢再停留,转身飞奔而去。 侍卫统领察觉有异,立刻带人追了出来。 两人飞奔穿过回廊,侍卫统领的喝斥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紧追不舍。 叶君泽心知不能这样盲目逃窜,必须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四下张望,却发现这寺庙后院空旷,并无藏身之处。 情急之下,他瞥见不远处僧居住的禅房,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便拉着若冷朝着禅房奔去。 一排排禅房紧闭房门,大多漆黑一片,显然无人居住。 叶君泽和若冷一间间推开房门查看,却都是空无一人。 希望逐渐破灭,侍卫的追兵越来越近。 就在两人几乎绝望之际,叶君泽突然感知到一间禅房内传出轻微的呼吸声。 他当机立断,一把推开房门,拉着若冷闪身而入,迅速将门关上。 屋内昏暗,淡淡的檀香味弥漫。 叶君泽和若冷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景象,冰冷的匕首便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上。 “什么人?!”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 叶君泽心中叫苦不迭,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此时,侍卫统领的脚步声已至门外,他厉声喝问道:“方丈大师,这些禅房里可有人住?” 一个苍老的声音恭敬地回答。 “回统领大人,只有一间,是下午来了两位小姐来祈福,所以住了进去。” “那就先把那些空禅房给找一下!” 侍卫统领说完,便带着人朝着其他禅房搜去。 叶君泽和若冷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来杀身之祸。 冰冷的匕首依旧紧紧贴着他们的皮肤,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两人心头。 叶君泽努力适应着黑暗,终于勉强看清眼前的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身形依稀有些熟悉。 他鼓起勇气,低声说道:“这位小姐,我不是坏人……” 匕首微微颤抖了一下,接着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 “君泽?是君泽吗?” 叶君泽一听这声音,顿时心头一震,是秦云霜! 他连忙答道:“是我!” “君泽,真的是你!” 另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是秦云溪。 叶君泽来不及解释太多,门外侍卫的搜查声越来越近。 他急切地说道:“来不及解释了,他们在追我,还请两位嫂嫂帮我应付一下!” 两姐妹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叶君泽。 秦云溪连忙说道:“快,躲到床榻后面去!” 叶君泽和若冷依言躲藏好,秦云溪迅速整理好衣裳,将散乱的头发挽起,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秦云溪和秦云霜姐妹俩款款走出禅房,侍卫统领正带人搜查到隔壁房间。 见到两位皇子妃,侍卫统领先是一愣,随即满脸慌乱,显然他的行踪不想被人知晓。 但他已被人识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见过两位皇子妃。” “统领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秦云溪语气平静地问道,目光清冷地扫视着侍卫统领和他身后的一众侍卫。 侍卫统领眼神闪烁,支吾道:“卑职……卑职奉命搜查刺客……” “刺客?” 秦云霜秀眉微蹙,故作惊讶道:“这佛门清净之地,怎会有刺客?莫不是统领大人听错了消息?” 侍卫统领额上渗出冷汗,强作镇定道:“两位皇子妃有所不知,那刺客武功高强,极其危险,卑职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两位皇子妃配合。” “统领大人说笑了。” 秦云溪语气转冷。 “这寺中除了我姐妹二人,并无他人。统领大人若不信,可搜查一番,只是这深更半夜扰人清梦,若是惊扰了佛祖,这罪过,统领大人可担待得起?” 侍卫统领脸色一变,他自然不敢搜查皇子妃的房间,这可是死罪。 他咬了咬牙,说道:“既然两位皇子妃如此说,那卑职便不再打扰了。只是那刺客穷凶极恶,还请两位皇子妃多加小心。” “多谢统领大人关心。” 秦云溪淡淡说道。 侍卫统领带着手下匆匆离去后,并没有真正放弃追查。 他面色阴沉,心中暗想。 “竟然追到了寺庙,此事蹊跷。那小子既然认识张虎,十有八九是西凉国的人!我这就去驿站看看西凉国的使臣还在不在,若是逃了,便能确定此事与西凉国有关!” 于是他立刻调转方向,带着手下直奔驿站而去。 看着一行人远去,秦云霜才轻轻舒了口气,对秦云溪说道:“姐姐,还好你反应快,不然可就麻烦了。” 秦云溪摇了摇头,说道:“先进去再说。” 两姐妹回到房间,迅速关上了房门。 叶君泽和若冷从床榻后走出,叶君泽感激地说道:“多谢两位嫂嫂相助。” 秦云溪看着叶君泽,神色复杂,问道:“君泽,到底发生何事?为何你会被侍卫追捕?而且为什么都在传你已经死了?” 叶君泽神色黯然,沉声道:“嫂嫂,此事说来话长。我被派去西凉国谈和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除掉我。我将计就计,假装遇刺身亡,实际上却逃了出来。如今我以西凉国使臣的身份回到京城,就是为了查明真相。” 几人围坐在桌旁,气氛凝重。 秦云霜率先打破沉默,担忧地问道:“君泽,既然你是西凉国使臣,为何还要躲避侍卫追捕?莫非是有人识破了你的身份?”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找到人证 叶君泽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我暗中调查发现,有一个重要的人证就藏在这寺庙中。” 秦云溪秀眉紧蹙,沉吟道:“莫非此人与你‘遇刺’有关?” 叶君泽点了点头。 若冷一直默默地听着,这时也开口道:“公子,会不会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嫁祸给西凉国,从而挑起两国纷争?” 叶君泽眼中精光一闪。 “很有可能!看来此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秦云溪担忧地看着叶君泽。 “君泽,如今你孤身一人,处境危险,不如先去我们那里,等风声过了再做打算。” 叶君泽感激地看向秦云溪,却又摇了摇头。 “多谢嫂嫂好意,只是我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不能耽搁太久。” 秦云霜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姐妹二人助你一臂之力,也好有个照应。” 叶君泽略一沉吟,便答应下来。 “如此甚好,只是要委屈两位嫂嫂了。” “说什么委屈,我们心甘情愿。” 秦云溪柔声说道。 叶君泽沉吟片刻,说道:“两位嫂嫂,明日我们分头行动。你们二人打着祈福的幌子,便先将这寺庙的各个角落都摸排清楚,看看那张虎究竟藏身何处。此人狡猾多端,切不可打草惊蛇。” 秦云溪和秦云霜对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君泽放心,我们定会小心谨慎。” 秦云溪说道。 叶君泽向两位皇子妃拱手道别,便带着若冷悄然离开了寺庙。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们特意绕了一段路,从后山小径下山,而后寻了一辆马车,直奔驿站而去。 …… 驿站。 禁军统领畅通无阻地摸查到了西凉国使臣的院子外。 他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小厮,说道:“你家使臣可在?我有要事相商。” 小厮连忙躬身道:“回统领大人,我家驸马已经歇下了。” 统领眉头一皱,指着屋内透出的烛光说道:“歇下了怎么还点着蜡烛?” 小厮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统领。 统领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威压。 “不会是你们使臣根本不在里面吧?” 小厮吓得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戴着面具的叶君泽缓步走了出来,语气平静地问道:“不知统领大人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看到叶君泽只穿着一身里衣,头发略显凌乱,统领瞬间打消了怀疑,心中暗道自己多虑了。 他干咳一声,掩饰尴尬,说道:“额……是这样的,下官只是想问问……不知使臣喜欢用什么早餐,明日好给您安排上。” 叶君泽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统领大人如此关心在下,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啊。不过,在下有个习惯,睡觉时也喜欢戴着面具,怕摘下来吓到人。” 他顿了顿,又问道:“不知统领大人深夜前来,除了关心在下的早餐,还有其他事情吗?” 统领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来搜查的吧。 他只得含糊其辞道:“没…没有了,下官告退。” 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统领离去的背影,叶君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转身回了房间。 若冷从暗处走出,低声道:“公子,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叶君泽摘下面具,揉了揉眉心,沉声道:“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 晨钟浑厚,香烟袅袅,秦云霜跪在蒲团上,看似虔诚,目光却游移在殿内梁柱的雕花上,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 她指尖捻动佛珠,速度缓慢,实则在数着厢房门口巡逻僧兵的步数,力求精准。 中午,后院的菩提树下,姐妹二人假意休息。 秦云溪撕下一块糕点,漫不经心地说道:“姐姐,西侧僧房的戒律院,香客禁止入内,守卫却比天王殿还森严,你觉得正常吗?” 秦云霜捻起一片落叶,放在鼻尖轻嗅,语气淡然。 “东厢的僧人,各个慈眉善目,却在搬运沉重的箱子,箱子外还裹着厚厚的油布,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宝贝,如此谨慎。” 她顿了顿,将落叶抛向空中,看着它盘旋落下。 “张虎若真藏身于此,这寺庙,怕不是佛门清净地,而是藏污纳垢之所了。” 秦云溪将手中剩下的糕点揉碎,洒在树根旁,引来几只蚂蚁,她垂眸看着,语带深意。 “看来,今晚得辛苦一番了。” 夜幕降临,秦云霜和秦云溪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戒律院。 戒律院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巡逻的僧兵来回走动,气氛肃杀。 姐妹二人身手敏捷,配合默契,避开巡逻僧兵的视线,潜入戒律院深处。 她们按照白天踩好的点,避开机关陷阱,来到一间守卫最为森严的房间前。 房间门口,两名手持长刀的僧兵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丝毫不敢松懈。 秦云霜和秦云溪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秦云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点住两名僧兵的穴道,将他们无声无息地拖到暗处。 秦云溪迅速打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们看到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被铁链锁在墙角。 男人形容枯槁,眼神空洞,显然受尽了折磨。 “张虎?” 秦云霜试探性地问道。 男人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们……你们是……” “我们是来救你的。” 秦云溪上前一步,解开男人身上的铁链。 “咳咳……” 张虎剧烈地咳嗽起来。 “多谢……多谢两位姑娘救命之恩……” “事不宜迟,我们先离开这里。” 秦云霜扶起虚弱的张虎,三人迅速撤离戒律院。 戒律院的钟声骤然响起,划破夜的宁静。 沉闷的钟声一下又一下。 “不好,被发现了!” 秦云霜低呼一声,警觉地环顾四周。 几乎同时,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原本寂静的寺庙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杀出重围 无数手持火把的僧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三人团团包围。 “保护张虎!” 秦云霜抽出腰间软剑,寒光凛冽。 秦云溪也拔出短刀,与姐姐背靠背,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敌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戒律院!” 一个手持禅杖的老僧厉声喝道。 “少废话,识相的赶紧让开!” 秦云霜冷声回应。 然而,僧兵人数众多,而且训练有素,姐妹二人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张虎虽然被救,但身体虚弱,根本无法参与战斗,反而成了她们的累赘。 “姐姐,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办法突围!” 秦云溪一边抵挡攻击,一边焦急地说道。 秦云霜目光扫过四周,寻找突围的路径。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戒律院后方的一片竹林上。 “走,我们去竹林!” 秦云霜当机立断,带着妹妹和张虎朝竹林方向突围。 秦云霜目光一凝,当机立断道:“云溪,你带着张虎先走!去竹林,那里地形复杂易于隐藏,我随后就到!” 秦云溪虽有不愿,但深知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只得咬牙道:“姐姐,你多加小心!” 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张虎,朝竹林方向跑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老僧见状,立刻指挥僧兵围追堵截。 秦云霜娇喝一声,手中软剑逼退靠近的僧兵,为秦云溪和张虎争取时间。 “孽障,休要猖狂!” 老僧怒喝一声,挥舞禅杖,朝秦云霜攻来。 秦云霜不敢大意,凝神应对。 禅杖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破风之声,秦云霜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法与之周旋。 僧兵越聚越多,秦云霜渐渐感到压力倍增。 她且战且退,始终将自己置于距离竹林最近的方向。 竹林深处,风声萧瑟,枝叶摇曳,秦云溪扶着虚弱的张虎,艰难地躲避着追兵。 突然,前方出现两道身影,正是叶君泽和若冷。 “君泽!快去救我姐姐!” 秦云溪看到叶君泽,焦急地喊道。 叶君泽神色一凛,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迅速扫了一眼秦云溪和气息奄奄的张虎,对若冷说道:“若冷,你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 若冷点点头,没有多言,扶住张虎,带着秦云溪迅速消失在竹林深处。 叶君泽转身,朝着戒律院的方向奔去。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秦云霜的剑舞得越来越慢,僧兵如潮水般涌来,她已渐渐无力招架。 一个踉跄,险些被禅杖击中,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破空而来,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剑光如雪,凛冽逼人。 叶君泽的身影出现在秦云霜面前。 他眼神冰冷,剑锋所指,僧兵纷纷后退。 “你怎么样?” 叶君泽关切地问道。 秦云霜勉强一笑。 “还好,只是……有些脱力。” “我来助你!” 叶君泽手中长剑翻飞,剑气纵横,硬生生在包围圈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走!” 叶君泽拉起秦云霜的手,身影如电,冲出了重围。 两人一路飞奔,身后喊杀声震天,显然僧兵并没有放弃追击。 叶君泽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火光冲天,戒律院的方向浓烟滚滚,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他拉着秦云霜的手,穿过茂密的竹林,朝着后山的方向奔去。 后山地势险峻,怪石嶙峋,易守难攻,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叶君泽鼓励着秦云霜,同时也在暗自调息,刚才一战消耗了他不少真气。 秦云霜咬紧牙关,强忍着疲惫,紧紧跟随着叶君泽的脚步。 追兵越来越近,喊杀声也越来越清晰。 叶君泽知道不能再跑了,必须找个地方迎战。 他环顾四周,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不易察觉。 “我们进去!” 叶君泽当机立断,拉着秦云霜钻进了山洞。 山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叶君泽摸索着点燃了火折子,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洞内的情景。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内空间不大,但足够两人藏身。 叶君泽将秦云霜扶到一块岩石上坐下,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秦云霜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脱力。”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洞口守着。” 叶君泽说着,走到洞口,将藤蔓重新遮掩好,然后抽出长剑,警惕地注视着洞外。 洞外,僧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喊杀声越来越近,叶君泽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藤蔓被粗暴地拨开,几个僧兵出现在洞口,手中禅杖闪着寒光。 “找到他们了!” 一个僧兵高呼,其余僧兵一拥而上。 叶君泽毫不畏惧,剑光霍霍,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僧兵逼退。 狭窄的洞口成了天然的屏障,限制了僧兵的数量,使得叶君泽可以各个击破。 剑光闪烁,血花飞溅。 叶君泽以一敌多,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身法灵活,剑招凌厉,每一剑都精准无比,直取敌人要害。 僧兵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在叶君泽精妙的剑法面前,却显得有些笨拙。 他们一次次地进攻,又一次次地被击退,地上躺满了伤员。 僧兵们前仆后继,却始终无法突破叶君泽的防线。 然而,长时间的激战让叶君泽的真气消耗殆尽,动作也渐渐迟缓下来。 一个僧兵瞅准机会,挥舞禅杖,狠狠地砸向叶君泽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秦云霜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奋力掷出一枚石子,正中那僧兵的穴道。僧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僧兵都愣了一下。 叶君泽抓住机会,剑光一闪,将几个僧兵逼退。 “云霜,你没事吧?” 叶君泽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 秦云霜摇摇头,脸色苍白。 “我们冲出去!” 叶君泽当机立断。 两人互相配合,叶君泽负责进攻,秦云霜则以石子攻击僧兵的穴道,扰乱他们的阵型。 第一百一十三章 表达心意 叶君泽与秦云霜背靠着背,喘着粗气,总算是冲出了山洞。 洞外是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这让叶君泽的剑法得以施展。 他手中长剑翻飞,招招致命。 僧兵们虽然悍不畏死,但在叶君泽精妙的剑法面前,依旧如同待宰的羔羊。 秦云霜也没有闲着,她纤细的手指不断弹出石子,正中僧兵穴位。 被点中穴道的僧兵哀嚎一声,瘫倒在地,扰乱了其他僧兵的阵型。 叶君泽瞅准机会,出现在领头僧兵面前。 那僧兵还没反应过来,叶君泽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 领头僧兵一死,其余僧兵顿时乱了阵脚,攻势也明显减弱。 叶君泽和秦云霜抓住机会,奋力突围,最终摆脱了僧兵的追击,逃入一片密林之中。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确认安全后才停下来休息。 秦云霜靠在一棵大树上,脸色苍白,气息紊乱。 她身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衫。 “你怎么样?” 叶君泽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 秦云霜摇摇头,强忍着疼痛。 “只是有点脱力。” 叶君泽二话不说,撕下自己衣袍的一角,简单地为秦云霜包扎伤口。 他运转真气,缓缓输入秦云霜体内,帮她调理气息。 “你呢?有没有受伤?” 秦云霜担忧地问道。 叶君泽摇摇头。 “皮外伤而已,不碍事。” 两人稍作休整后,决定尽快离开此地,前往与若冷约定好的汇合地点。 密林中树木茂盛,遮天蔽日,光线昏暗。 两人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前进,不时有落叶飘落,发出沙沙的声响。 “君泽。” 秦云霜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谢谢你。” “谢我什么?” 叶君泽挑了挑眉。 “谢谢你救了我。” 秦云霜说道。 叶君泽轻笑一声。 “你是为了替我查清真相,何须言谢?”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秦云霜忽然停下了脚步。 “君泽。” 她轻声唤道。 叶君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怎么了?” 秦云霜犹豫了片刻,贝齿轻咬着下唇,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更衬得她娇美动人。 叶君泽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秦云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 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 “其实我……” 她再次开口,却又停了下来。 叶君泽看着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他并没有打断她,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秦云霜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迎着叶君泽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我心悦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密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叶君泽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秦云霜会突然向自己表白。 秦云霜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叶君泽的眼睛。 “我知道,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不应该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秦云霜轻声说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君泽。 “我知道你被刺杀的时候,我都快疯了。” 秦云霜的声音微微颤抖。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随你一起去死。我甚至想过,如果我死了,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夺眶而出。 叶君泽沉默了片刻。 可是,他还有其他大事要做,无法接受秦云霜的这份感情。 “云霜……” 叶君泽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 秦云霜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还没有查明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仅此而已。” 叶君泽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愧疚。 “云霜,我……” “走吧,我们该继续赶路了。” 秦云霜说道,她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驿站。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屋内,只见若冷、秦云溪和张虎正围坐在桌旁。 一进门,张虎就猛地起身,双膝跪地,“扑通”一声,重重地磕在地上,对叶君泽说道:“多谢大侠相救!张虎这条命是大侠救回来的,大侠的恩情,张虎没齿难忘!” 叶君泽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扶起张虎,说道:“不必谢我,我救你是有原因的。” 张虎站起身来,看着叶君泽,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从此以后,张虎这条命就是大侠的!愿为大侠效犬马之劳!” 叶君泽微微一笑,说道:“张虎兄弟言重了,你既已恢复,那便说说古达国王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吧。” 张虎听见“古达”二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说道:“当初……当初梁国八皇子来到我西凉国,却惨遭刺客袭击,下落不明……” 他顿了顿,偷偷抬眼看了看叶君泽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梁国皇帝震怒,派了二十万大军兵临我西凉城下,扬言要踏平西凉,为八皇子报仇……王上无奈,只得亲自前往梁国驻地求和……” 若冷柳眉微蹙,问道:“这与中毒有何关联?” 张虎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那晚,王上应邀去梁国驻地夜谈。我也跟随前去,但是那晚梁国皇帝只留下他和王上两人在交谈,把我们都驱散出去,我远远地听见营帐里面传来很大的声音,于是我悄悄靠近偷听,听见梁国的皇帝逼迫王上只有喝下毒酒才会答应退兵,说若是不喝,明日就出兵踏平西凉。” 秦云溪听到这里,秀眉紧蹙,问道:“那古达王为何要答应这等无理要求?难道西凉就没有可用之兵可以抵御了吗?” 张虎叹了口气,说道:“唉,王上也是无奈之举啊!西凉国力弱小,如何能与梁国抗衡?王上是为了西凉百姓的安危,才不得不答应这等无理要求,喝下了那杯毒酒。”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宴席 叶君泽说:“你接着说。” 于是张虎接着说:“我后来听见王上说,‘八皇子还生死未卜,你不找了吗?’梁国皇帝却反问道:‘你觉得是谁刺杀的他呢?’王上说:‘不会是你派人刺杀的吧。虎毒还不食子,你怎可如此狠心!’” 秦云溪听到这里,不禁问道:“难道真是皇帝派人刺杀的?他为何要这么做?” 张虎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王上回到驿站之后,便开始腹痛难忍,没过多久就昏迷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 若冷说道:“这么说来,皇帝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 叶君泽问道:“你是古达王的近侍,既然如此,你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张虎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担心王上……担心西凉的安危,所以……所以……” 叶君泽语气加重,问道:“所以你就逃了?” 张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小人该死!小人一时糊涂,做了逃兵!还请大侠责罚!” 叶君泽说:“你跑了以后,没多久,古达国王就去世了,古娜公主也登基了。” 张虎闻言,顿时面如死灰,双目无神,瘫坐在地上,喃喃道:“王上……王上他……真的……去了……” 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张虎才缓过神来,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叶君泽,问道:“大侠……您……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就是八皇子叶君泽。” 叶君泽叹了口气,说道:“此事都因我而起,我定会给古达国王一个交代。” 张虎重重地磕了个头,说道:“小人相信八皇子!小人愿意追随八皇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叶君泽看向若冷,说道:“若冷,你安排一下,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好张虎。” 若冷领命,说道:“张虎,你跟我来。” 张虎起身,对着叶君泽深深一揖,说道:“八皇子,小人告退。” 叶君泽点点头,说道:“去吧,好好休息。” 张虎跟随若冷退了下去。 秦云溪走到叶君泽身边,轻声问道:“君泽,你真的相信张虎说的话吗?” 叶君泽缓缓说道:“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他的话里有一些可疑之处,我需要进一步查证。” 秦云溪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叶君泽说:“天色不早了。你和你姐姐回去休息吧,你姐姐也受伤了,来日我们再好好商量。” 秦云霜和秦云溪异口同声说道:“那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府了。” 叶君泽点点头,说道:“路上小心。” 两姐妹转身离去。 叶君泽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第二日,晨曦初露,叶君泽用过早膳,正欲出门追查梁国皇帝和古达王之死的真相,忽闻小厮来报,说是七皇子邀请各国使臣前往醉仙楼赴宴。 若冷柳眉微蹙,说道:“八皇子,七皇子突然宴请各国使臣,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叶君泽沉吟片刻,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究竟意欲何为,去看看便知。” 说罢,叶君泽便换上了一袭宝蓝色锦袍,戴上银制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睛。 随后,他便带着若冷和几名侍卫,前往醉仙楼。 叶君泽一行人抵达醉仙楼时,各国使臣济济一堂。 七皇子身着明黄色锦袍,头戴金冠,面带笑容,正与各国使臣谈笑风生。 见西凉使臣到来,七皇子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朗声道:“使臣,你可算是来了!西凉使臣姗姗来迟,可要罚酒三杯啊!来来来,快请上座!” 说罢,便拉着叶君泽的手,将他引至主位旁的座位上。 叶君泽落座后,七皇子立即吩咐上酒。 酒是上好的梨花白,盛在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中,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七皇子亲自为叶君泽斟满一杯,举杯笑道:“使臣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本皇子先敬你一杯!” 叶君泽也不推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酒液入喉,醇厚绵长,回味无穷。 七皇子见状,哈哈大笑,说道:“使臣果然豪爽!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敬西凉使臣!” 各国使臣纷纷举杯,与叶君泽共饮。 酒过三巡,七皇子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君泽,说道:“使臣,本皇子听闻西凉国人才济济,不知使臣可否为我们引荐几位?”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答道:“七皇子谬赞了,西凉国地处偏远,人才凋零,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引荐的。” 七皇子显然不信,又说道:“使臣过谦了。西凉国虽然地处偏远,但民风淳朴,能人异士辈出。就比如使臣您,年纪轻轻便出使梁国,定是西凉国不可多得的人才。” 叶君泽淡淡一笑,说道:“七皇子谬赞,在下不过是一介武夫,当不得如此夸奖。” 七皇子见叶君泽不愿透露更多,便也不再追问,转而与其他使臣攀谈起来。 叶君泽察觉到七皇子意图拉拢各国使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七皇子和其他使臣的互动。 酒宴进行到一半,七皇子借故离席,叶君泽不动声色地起身跟了出去。 叶君泽尾随七皇子来到醉仙楼的后院。 叶君泽藏身于一丛茂密的翠竹之后,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着七皇子和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低着头,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 七皇子背对着叶君泽,语气低沉而急促。 “事情办得如何了?” 黑衣人嗓音沙哑。 “一切按计划进行。” 说着,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密信,递给七皇子。 七皇子接过信,拆开火漆,借着昏暗的月光快速浏览了一遍。 他将信纸凑到火折子前,幽蓝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信纸。 “此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七皇子语气冰冷。 “否则,格杀勿论!”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知所措 黑衣人抱拳沉声道:“属下明白。” 说罢,黑衣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叶君泽并未返回酒宴,而是潜回后院,仔细搜寻黑衣人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叶君泽的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希望能找到些许线索。 然而,除了几片被烧毁的信纸碎片外,他一无所获。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君泽,有什么发现吗?” 叶君泽心中一惊,转身望去,只见秦云溪身着一袭淡蓝色衣裙,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三皇嫂?” 叶君泽有些意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云溪缓步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我听说七皇子在此宴请各国使臣,担心你的真实身份会暴露,所以暗中前来保护你。” 叶君泽心中一暖,说道:“多谢三皇嫂关心,不过我已经有所防备,不会有事的。” 秦云溪轻轻摇头,眸光流转,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君泽,其实我也有私心……我一直关注着你,你的勇气、你的智慧,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我知道你肩负着使命,也知道我们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她顿了顿,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继续说道:“君泽,我喜欢你。” 夜色下,秦云溪的脸色染上了一抹绯红。 叶君泽心中震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秦云溪见他沉默,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勉强笑了笑。 “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只是……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心意。”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望着秦云溪离去的方向,他知道,他并非对她们无意,只是肩负着重任,儿女私情只能暂且搁置。 他必须尽快查清真相,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宴席,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觥筹交错,丝竹声声,热闹的氛围丝毫未减。 七皇子似笑非笑地举杯,目光却带着几分探究:“西凉使者,你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 叶君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故作醉态。 “出去走走,醒醒酒。” 七皇子眸光一闪,又问道:“哦?去了哪里走走?可有什么有趣的发现?” 叶君泽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没…什么发现,就是随便逛逛。” 七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并未继续追问,只是举杯与他示意,然后转头与其他使臣攀谈起来。 …… 大皇子府邸,气氛凝重。 “砰!”一声巨响,大皇子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却无人敢上前清理。 “岂有此理!这老七究竟想干什么?!” 大皇子怒不可遏,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父皇寿宴在即,他却私下宴请各国使臣,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几个幕僚噤若寒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 终于,一个胆子稍大的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 “殿下,七皇子此举,恐怕是想……” 他顿了顿,观察着大皇子的脸色,继续说道:“恐怕是想拉拢各国使臣,为他日后……” “为他日后什么?!” 大皇子猛地转身,吓得那幕僚一哆嗦。 “说!” “为他日后……夺嫡铺路!” 幕僚壮着胆子说完,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大皇子。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夺嫡……” 大皇子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好大的胆子!” 另一位幕僚见状,连忙上前献计。 “殿下,七皇子此举如此张扬,定是想借此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拉拢人心。依属下之见,不如将此事禀报皇上,皇上圣明,定能明察秋毫!” “禀报父皇?” 大皇子沉吟片刻。 “父皇最忌讳皇子结党营私,若是让他知道老七私下宴请各国使臣,定会对他心生芥蒂……”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就按你说的办!” ……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皇帝正襟危坐,眉头紧锁,批阅着奏折。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小太监匆匆走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道:“启禀皇上,七皇子在醉仙楼设宴款待各国使臣!” 皇帝闻言,手中的朱笔一顿,浓密的眉毛微微扬起。 他放下朱笔,沉声问道:“各国使臣?都有哪些国家的使臣?” 小太监不敢怠慢,连忙答道:“回皇上,除了西凉使臣外,还有南诏、北燕、东海等国的使臣。” 皇帝听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这个消息是谁传进宫的?” 小太监连忙回道:“回皇上,是……是大皇子府上的侍卫传进来的消息。” 皇帝听后,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 “此事,朕已知晓。下去吧,切记,莫要声张。” 小太监领命,叩首后便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望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寿宴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老七如此行事,究竟是何用意?” 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片刻之后,他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罢了,此事暂且搁置,待寿宴过后,朕再亲自查明。” …… 大皇子府内,气氛凝重。 大皇子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怎么回事?父皇为何毫无动静?”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愤怒。 “老七如此明目张胆地拉拢各国使臣,父皇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先前那位胆大的幕僚战战兢兢地回道:“殿下息怒,许是皇上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 大皇子冷笑一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寿宴开始 “什么安排?眼睁睁看着老七坐大吗?!” 他猛地一拍桌子。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另一位幕僚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殿下,会不会是皇上顾忌寿宴在即,不想节外生枝?” “顾忌寿宴?” 大皇子怒极反笑。 “我看是顾忌老七!老七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他当然舍不得动他!” “那依殿下之见,现在该如何是好?” 一位幕僚壮着胆子问道。 大皇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父皇不动手,那就只能本皇子亲自动手了!” …… 夜幕低垂,七皇子府邸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正是大皇子府上的幕僚。 他避开巡逻的侍卫,潜入七皇子书房,将大皇子密谋之事和盘托出。 “殿下,大皇子已将您私下宴请各国使臣之事禀报皇上,并添油加醋,诬陷您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幕僚语气急促,“如今皇上虽未有所行动,但大皇子已按捺不住,准备对您不利!” 七皇子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他淡淡说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你速速离去,切莫被人发现。” 幕僚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七皇子望着远去的黑影。 “大哥,你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啊……” 他低声叹息。 “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 金銮殿上,张灯结彩,丝竹声声,一派喜庆祥和。 皇帝高坐龙椅,接受着各国使臣的朝贺。 第一个上前的是北燕国使臣,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声如洪钟。 “恭祝梁国皇帝陛下福寿安康,万寿无疆!北燕国国君特献上千年人参一株,祝陛下龙体康健!” 紧接着,南楚国使臣迈着小碎步上前,他面容白净,身形瘦削,说话细声细气。 “南楚国恭祝陛下圣寿无疆!特献上南海夜明珠一颗,愿陛下江山永固!” 西戎国使臣则是个彪形大汉,他单膝跪地,声音粗犷。 “西戎国愿与梁国永结友好!特献上汗血宝马一匹,祝陛下马到成功!” 这时,东瀛国使臣上前,他身形矮小,面容猥琐,说话时不停地点头哈腰。 “东瀛国恭祝陛下寿比南山!特献上东瀛美女十名,愿陛下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说着,十名衣着暴露的东瀛女子鱼贯而入,她们搔首弄姿,扭动着身躯,朝着皇帝抛媚眼。 皇帝老儿果然龙颜大悦,哈哈大笑。 “好好好!东瀛国有心了!赏!” 叶君泽心中一阵厌恶。 叶君泽身着西凉国特有的服饰,负手而立,神情淡漠。 与其他使臣的谄媚逢迎不同,他显得格外沉稳内敛,却又气场十足。 走到大殿中央,他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说道:“西凉国恭祝陛下圣寿无疆,愿梁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西凉国地处苦寒之地,物产贫瘠,无奇珍异宝可供陛下赏玩,特献上西凉国特产雪莲百株,聊表寸心。” 说罢,他身后的侍从呈上一个精致的木盒,盒中盛放着朵朵洁白无瑕的雪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殿内奢靡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皇帝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这西凉国的使臣,与其他使臣阿谀奉承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份不卑不亢的气度,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西凉国地处苦寒之地,朕亦有所耳闻。爱卿远道而来,辛苦了。” 皇帝淡淡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雪莲性寒,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倒也实用。” 他顿了顿,又道:“西凉国虽物产贫瘠,却民风淳朴,朕心甚慰。赏!” 叶君泽谢恩后,便随着内侍的指引,来到使臣席位落座。 其余各国使臣见状,神色各异。 不多时,寿宴正式开始。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殿内一片热闹景象。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缓缓走入大殿。 此人正是当朝太子,也是当今皇帝的嫡长子—梁国大皇子。 大皇子走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礼道:“儿臣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帝龙颜大悦,笑着说道:“太子有心了。” 大皇子起身,面向群臣,朗声道:“今日乃父皇寿辰,普天同庆,孤也略备薄礼,愿与诸位共享。” 说罢,他拍了拍手,便有宫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走入殿内。 众人纷纷猜测,这木箱中究竟装着何物。 梁子晋走到木箱前,缓缓打开箱盖。 只见箱中装着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佛像栩栩如生,宝相庄严,令人叹为观止。 “此乃千年金佛,乃孤偶然所得,今日特献给父皇,以表孝心。” 大皇子说道。 皇帝看着这尊金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哈哈大笑。 “好!好!好!太子果然有心!” 群臣见状,纷纷起身祝贺,赞叹大皇子孝心可嘉。 七皇子姗姗来迟,他一袭白衣,翩翩而来,与大皇子的隆重排场不同,他只带了两名侍从,显得格外低调。 他走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礼道:“儿臣恭祝父皇万寿无疆,福寿安康。” 皇帝见到七皇子,脸上笑意更浓,语气也变得慈爱了许多。 “老七来了,快起来。” “谢父皇。” 七皇子起身,目光扫过大殿,最终落在大皇子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并未像大皇子那般准备厚礼,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幅卷轴,双手呈上。 “儿臣无甚珍宝,特地亲手画了一幅《百寿图》,愿父皇福寿绵长。” 皇帝接过卷轴,缓缓展开,只见画上百寿字体各不相同,却又和谐统一,寓意吉祥,令人赏心悦目。 “好,好!老七有心了!” 皇帝赞赏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慈爱。 与大皇子的金佛相比,七皇子的寿图虽然略显单薄,却更能体现出他的孝心。 众人见状,也纷纷称赞七皇子孝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刺客 大皇子见父皇对七弟的寿图赞赏有加,脸色阴沉下来。 他拳头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一幅破画罢了,也值得如此夸赞?今天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大皇子不动声色地向身后招了招手,一个身形瘦削的太监便躬身走了过来,垂首侍立,无声地等待着吩咐。 大皇子低声吩咐道:“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吗?” 那身形瘦削的太监躬身答道:“回太子殿下,一切准备妥当,请您放心。” 殿内丝竹声声,一派繁华景象。 热闹的氛围中,大皇子与那瘦削太监的秘密交流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太监领命后,消失在人群中。 大皇子目光紧紧锁定在七皇子身上,等待着最佳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皇子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举起酒杯,朝着七皇子走去。 “七弟,今日父皇寿辰,你我兄弟二人理应同饮一杯,祝父皇福寿安康。” 大皇子言语间满是兄友弟恭。 七皇子也不推辞,举起酒杯,温润一笑。 “大哥所言极是,小弟敬大哥一杯。” 兄弟二人觥筹交错,一饮而尽,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皆是兄友弟恭的和谐景象。 然而,只有叶君泽注意到了不同寻常。 “这两人,怕是都没安好心。” 叶君泽心中暗想,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二人的举动。 叶君泽正观察着两位皇子,忽然,一声暴喝划破了大殿的宁静。 “大胆刺客,休得伤我皇上!” 只见一个身着北燕国侍卫服饰的男子,手持长剑,直逼皇帝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热闹的大殿瞬间陷入混乱。 众人惊呼四散,宫女太监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四处躲避。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飞身而出,挡在了皇帝面前。 利剑相交,发出刺耳的声响。 出手的正是叶君泽。 他手中长剑舞动,与那刺客缠斗在一起。 刺客招式狠辣,剑剑直指要害,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叶君泽不敢大意,凝神应对,一时间,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皇帝在侍卫的护卫下,惊魂未定地望着眼前的激战。 大皇子和七皇子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刺客见久攻不下,心中焦躁,招式愈发凌厉。 他一声怒喝,手中长剑直刺叶君泽的咽喉。 叶君泽侧身闪过,手中长剑顺势一挑,将刺客的剑锋拨开。 刺客踉跄后退,叶君泽抓住机会,欺身而上,手中长剑攻向刺客。 刺客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落败。 就在这时,刺客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暗器,朝着叶君泽掷去。 叶君泽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暗器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刺客见暗器未中,心中更加慌乱。 叶君泽抓住机会,一剑刺中了刺客的胸口。 刺客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叶君泽收剑而立,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道:“刺客已伏诛。” 众人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纷纷向叶君泽投来敬佩的目光。 皇帝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走到叶君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西凉使臣,今日多亏了你,才保朕平安无事。” 叶君泽谦逊地答道:“保护皇上,分内之事。” 叶君泽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脸上微微一凉。 他伸手一摸,发现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脱落。 面具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叶君泽的脸上,原本喧闹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的目光从震惊到疑惑,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叶君泽那张熟悉的脸上。 大皇子和七皇子也同样愣在原地,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张脸,他们再熟悉不过了,那分明是……八皇子叶君泽! “这……这怎么可能?” 皇帝颤抖着声音,指着叶君泽,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是……你不是已经……” 叶君泽故作茫然,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皇上,您说什么?臣不明白。” 众人被他这幅茫然无辜的模样弄得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大皇子不可置信地指着叶君泽,颤抖着说道:“你不是……你不是八弟吗?” 叶君泽故作茫然,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您说什么?臣不明白。臣是西凉驸马,臣前段时候被人追杀,失去了记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皇帝紧紧地盯着叶君泽。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 “西凉驸马?失忆?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与朕的八皇子,容貌一模一样,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喧闹的大殿很快便安静下来,只剩下皇帝、大皇子、七皇子、叶君泽和北燕使臣五人。 皇帝的目光从叶君泽身上移到北燕使臣身上。 “现在,我们先说说刺杀的事。” 皇帝猛地一拍桌案,龙颜大怒。 “北燕!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梁国,刺杀梁国皇帝,该当何罪!” 北燕使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高呼冤枉。 “陛下明鉴!臣绝不知刺杀之事啊!这刺客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意图挑拨我北燕与梁国的邦交啊!” 他声泪俱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额头都磕出了血,看起来甚是可怜。 这时,大皇子向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说!” 大皇子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北燕使臣,又看了看七皇子,这才开口道:“父皇,儿臣听说昨日七弟在醉仙楼款待几位使臣,今日就有人行刺,此事,恐怕与昨日之事脱不了干系。” 七皇子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跪倒在地,高呼冤枉。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昨日的确在醉仙楼宴请了各国使臣,但这与行刺之事绝无关联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讨苦吃 皇帝锐利的目光扫过七皇子,沉声问道:“老七,那你来说说,昨日为何私自款待几位使臣?朕可有允许你如此行事?” 七皇子连忙解释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只是与几位使臣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这才设宴款待,并无其他意思啊!” 大皇子立刻说道:“父皇,您看,七弟都承认了与使臣私下合作!此事其中必有蹊跷!” 七皇子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大皇子,怒道:“大哥,你为何如此心急给弟弟扣帽子?也不听弟弟把话说完!” 皇帝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指着大皇子怒吼道:“够了!都给朕闭嘴!” 大皇子指着七皇子,厉声道:“父皇,您也看到了,七弟如此激动,其中必有隐情!儿臣斗胆,请父皇彻查此事!” 七皇子怒道:“大哥!你血口喷人!” 皇帝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说道:“都别吵了!老七,你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皇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说道:“父皇,儿臣与几位使臣商议,准备合力出一个节目给父皇您庆寿,这才设宴款待,以表诚意。儿臣一心为国,绝无二心!” 大皇子冷哼一声,说道:“七弟,你编造事实也编得像样些!各国使臣齐聚京都,是为了参加父皇的寿宴,你却说与他们商议节目,岂不是荒谬?各国使臣,怎会听命于你?” 七皇子看向皇帝,皇帝也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于是七皇子说:“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不如父皇传召昨日在醉仙楼的所有使臣,一问便知。” 这时,跪在地上的北燕使臣也说道:“臣愿为七皇子作证,七皇子一片孝心,为了给陛下准备寿辰节目,昨日确实设宴款待了臣等。” 皇帝立刻传召了其他几国使臣。 南楚使臣率先走了进来,向皇帝行礼后,便迫不及待地说道:“陛下,七皇子殿下为了给您筹备寿宴节目,煞费苦心,我等都十分钦佩。” 西秦使臣也紧随其后,说道:“七皇子殿下仁孝,我等深感敬佩。” 其他几国使臣也都纷纷证明七皇子确实是为了筹备寿宴节目才设宴款待。 皇帝半信半疑,目光转向七皇子。 七皇子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双手呈上,说道:“父皇,这是儿臣与各国使臣共同拟定的节目策划书,请父皇过目。” 皇帝接过卷轴,缓缓展开。 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各国使臣负责的节目内容,从歌舞到杂技,应有尽有,并且还有各国使臣的签名画押。 皇帝看到这份策划书,终于相信了七皇子。 他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老七,你果然有心了。” 大皇子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的阴谋败露了。 他原本想借此机会陷害七皇子,没想到七皇子早有准备。 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和谐,“皇上,大皇子府上的幕僚,冯先生求见。” 皇帝略一沉吟,说道:“宣。” 很快,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入殿内,跪下行礼。 “草民冯延,参见皇上。” 皇帝淡淡地问道:“来此作甚?” 李明叩首道:“启禀皇上,草民有要事禀报,事关大皇子和七皇子……”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大皇子,又继续说道,“以及北燕使臣。” 大皇子闻言,脸色骤变。 冯延看了一眼大皇子,又继续说道:“那刺客并非北燕之人,而是大皇子府上的死士,身着北燕服饰,意图嫁祸七皇子殿下!” 大皇子闻言,脸色骤变,指着冯延怒斥道:“一派胡言!你个小人,竟敢污蔑本王!” 皇帝神色莫测,沉声问道:“冯延,你可有证据?” 冯延不慌不忙地答道:“回皇上,草民并无确凿证据,只是将心中所想如实禀报。草民自幼饱读诗书,胸怀大志,一心只想辅佐明君,造福百姓。大皇子殿下阴险狡诈,草民不愿助纣为虐,故而今日冒死进谏,揭露真相!” 皇帝眯起眼睛,审视着冯延,沉吟道:“你空口无凭,朕为何要信你?” 冯延深吸一口气。 “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大皇子殿下为了争夺储君之位,不惜陷害手足,其心可诛!草民虽只是一介幕僚,但也深明大义,岂能容忍这等恶行发生?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为七皇子殿下洗刷冤屈!” 七皇子闻言,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儿臣也认为冯先生所言不虚。不如将那刺客的尸体找来,由仵作验看一番,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皇帝略一沉吟,点头道:“准了。” 很快,仵作便将刺客的尸体抬了上来,仵作仔细检查了一番,最终在刺客的腰间发现了一块腰牌。 仵作双手捧着腰牌,呈给皇帝,说道:“启禀皇上,刺客身上并无异常,只有一块腰牌。” 皇帝接过腰牌,仔细端详,只见腰牌上刻着一个“秦”字,正是大皇子府的标志。 大皇子见状,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彻底败露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并不知道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来人,将大皇子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上前,正准备将大皇子拖下去。 福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道:“皇上!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与大皇子无关啊!” 他不断地磕头,额头鲜血直流。 “老奴对大皇子忠心耿耿,见大皇子近日忧心忡忡,便自作主张,想要帮大皇子除去七皇子,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跟大皇子无关啊!” 福顺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皇帝和七皇子。 大皇子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福顺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为他顶罪。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忠心 皇帝眯起眼睛,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福顺,沉声问道:“福顺,你说的可是实话?” 福顺哭喊道:“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老奴对大皇子一片忠心,绝不敢欺瞒皇上!求皇上饶了大皇子吧!” 皇帝又看向大皇子,问道:“老七,你怎么看?” 七皇子略一沉吟,说道:“父皇,此事疑点颇多,还需彻查。儿臣以为,不如先将福顺收押,严加审问,再做定夺。”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准了。来人,将福顺押下去,严加审问!”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福顺拖了下去。 大皇子见状,连忙说道:“父皇,福顺只是一时糊涂,求父皇开恩!” 皇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事朕自有定夺,你无需多言。” 大皇子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叶君泽身上。 “你们都下去吧,西凉使臣留下。” 大皇子和七皇子及北燕使臣退下后,殿内只剩下叶君泽和皇帝。 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却静得落针可闻。 皇帝的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 叶君泽神色平静,坦然地迎接着皇帝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半晌,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 “西凉使臣,你跟朕的八皇子长得极为相似。” 叶君泽神色不变,拱手道:“陛下明鉴,臣与八皇子容貌相似可能纯属巧合,臣对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知,以前的记忆都已经丢失。” 皇帝沉思片刻,说道:“西凉使臣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来人,带使臣下去休息。” 叶君泽行礼告退,随着内侍缓缓退出金銮殿。 叶君泽退下后,皇帝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叶君泽远去的背影。 他轻轻招了招手,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垂首静候吩咐。 “去,试探一下他。”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朕倒要看看,他是真的失忆,还是装疯卖傻。” 黑衣人领命,消失在殿内。 …… 叶君泽回到驿站,若冷立即迎了上来,焦急地问道:“殿下,怎么现在才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叶君泽轻轻拍了拍若冷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然后将自己在金銮殿上的经历娓娓道来,包括皇帝对他的怀疑,以及最后皇帝派人试探他的事情。 若冷听后,秀眉紧蹙,担忧地说道:“殿下,皇帝如此试探你,恐怕对你有所怀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叶君泽沉吟片刻,说道:“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皇帝要试探,那我们就接招便是。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 七皇子府邸。 七皇子斜倚在榻上,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今日金銮殿上,他略施小计,便让大皇子吃了个哑巴亏,心中甚是畅快。 “殿下真是英明神武,略施小计便让大皇子哑口无言,真是大快人心!” 身旁的太监李福满脸堆笑地恭维道。 七皇子闻言,笑容更甚。 “哼,大皇子那个蠢货,也配与我争?父皇属意的人是我,储君之位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李福连忙点头称是。 “殿下英明,这储君之位非殿下莫属!” 七皇子把玩着玉佩的手一顿。 “不过,今日父皇对那西凉使臣似乎格外关注,这西凉使臣和八弟长得如此相似,莫非……” 李福察言观色,立刻接口道:“殿下,奴才也觉得那西凉使臣和八皇子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七皇子眸光闪烁。 “八弟失踪这么久,生死未卜,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此事太过蹊跷。他可不能成为我登上储君之位的绊脚石!”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李福,你去,将叶君泽活着回来的消息传遍整个京都!” 李福心中一惊,却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办!” …… 大皇子府内,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大皇子怒吼的咆哮声。 “该死的老七!竟然敢如此陷害本宫!要不是福顺机智,本宫今日就回不来了!” 大皇子脸色铁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紫檀木桌。 他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日金銮殿上发生的一切。 “还有那个该死的幕僚!竟然敢背叛本宫!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大皇子越想越气,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猛地转身,对着门外怒吼道:“来人!把所有的幕僚都给本宫叫过来!” 很快,十几个幕僚战战兢兢地跪在大皇子面前,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他们知道,大皇子今日在朝堂上受了委屈,此刻正处于盛怒之中,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 大皇子怒视着眼前的众人。 “你们这群废物!本宫养着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出谋划策,而不是让你们背叛本宫!” 他拿起一根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一名幕僚的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说!是谁指使你们背叛本宫的!” 被打的幕僚发出一声惨叫,连忙磕头求饶。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人不敢背叛殿下啊!” 其他幕僚见状,也纷纷跪地求饶,整个大皇子府邸都回荡着他们的哀嚎声。 大皇子怒不可遏,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挥舞着,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幕僚们的身上。 每个幕僚都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直到他们奄奄一息,他才终于停下了手。 …… 驿站。 叶君泽正倚窗而立,望着京都繁华的夜景,思绪万千。 “吱呀—” 一声轻响,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叶君泽扭头一看,竟然是白若薇。 白若薇正含着泪水看着叶君泽,突然猛地冲过来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呜咽出声。 叶君泽感到惊讶,身子微微一僵,但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白若薇的后背。 第一百二十章 试探 “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呢。” 白若薇的声音闷闷地从叶君泽胸前传来,带着浓重的哭腔。 “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叶君泽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哭了。” 白若薇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哽咽道:“可是……可是你失踪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我好害怕……” 叶君泽轻轻推开白若薇,柔声道:“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白若薇吸了吸鼻子,她直视着叶君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君泽,不如我嫁给你吧,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叶君泽闻言,身子猛地一僵。 他没想到白若薇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叶君泽柔声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身上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情,我必须先处理好这些,才能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 这时,一阵风倏地卷入驿站,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叶君泽和白若薇同时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叶君泽猛地将白若薇护在身后,同时拔剑出鞘,挡下了飞射而来的暗器。 “叮!” 金属碰撞的脆响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叶君泽定睛一看,那暗器竟是一枚淬了毒的飞镖! 黑暗中,传来一声阴冷的轻笑。 “反应倒是挺快。”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窗外飞掠而入。 叶君泽护着白若薇,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招式狠辣,武功奇高,叶君泽不敢大意,使出浑身解数与其周旋。 黑衣人每一次攻击都直取叶君泽的要害。 叶君泽则凭借着精妙的剑法和敏捷的身手,一次次化解了黑衣人的攻势。 房间内,刀影重重,两人身影交错,速度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你的身手不错,可惜,你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 黑衣人发出阴冷的笑声,攻势愈发凌厉。 叶君泽冷哼一声,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黑衣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两人缠斗间,桌椅板凳尽数被摧毁,房间内一片狼藉。 白若薇躲在角落里,看着眼前惊险的打斗,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君泽,小心!” 她忍不住喊道。 叶君泽听到白若薇的声音,心中一暖,手中的剑法更加凌厉。 他与黑衣人又缠斗了数十招,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体力有些不支,而黑衣人的攻势却丝毫未减。 黑衣人似乎看出了叶君泽的疲态,攻势更加猛烈。 “你的死期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闪过,将黑衣人的攻击挡了下来。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正是若冷,若冷的出现,让黑衣人感到意外,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若冷,冷笑道:“哪来的小丫头,也敢管我的闲事?” 若冷并未理会黑衣人的嘲讽,寒声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此行刺?”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今日你们都得死!” 说罢,黑衣人再次发动攻击,直取叶君泽。 若冷见状,挡在叶君泽身前,手中剑挥舞,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若冷的剑法轻灵飘逸,却又凌厉无比,每一招都带着冰冷的寒气,黑衣人一时之间竟难以招架。 叶君泽见状,也加入了战局,与若冷联手对抗黑衣人。 两人配合默契,一攻一守,将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 黑衣人见自己不敌二人联手,心中暗叫不好,虚晃一招,便想逃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若冷手中剑一挥。 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剑气击中,身子猛地一僵,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叶君泽抓住机会,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剑气直取黑衣人咽喉。 “噗!” 黑衣人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倒在了地上。 白若薇从角落里跑出来,来到叶君泽身边,关切地问道:“君泽,你没事吧?” 叶君泽摇摇头,轻轻扶住白若薇的肩膀。 “我没事,别担心。” 他转头看向若冷,说道:“看看他身上可有什么线索?” 若冷走上前去,仔细检查了一番黑衣人的尸体,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她秀眉微蹙。 “此人身上没有任何标记。” “想杀我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叶君泽眼神微眯。 “看来,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叶君泽问道:“对了,薇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知道我是叶君泽?” “现在整个京都都传遍了,说八皇子活着回来了。” 白若薇回道。 “我知道了。” 叶君泽沉吟片刻,说道:“若薇,你先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白若薇有些不放心,说道:“可是,君泽……”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叶君泽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白若薇见他如此坚持,也只好点点头,说道:“那你小心。” 说罢,白若薇便转身离开了。 白若薇走后,若冷蹲下身子,再次仔细检查黑衣人的尸体。 她拨开黑衣人胸前的衣襟,露出一块小小的刺青。 “殿下,刚才白小姐在,我没说那么多,您看这个标记。” 叶君泽闻言,俯下身来,目光落在那个刺青上。 那是一个极为细小的图案,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就会被忽略。 他仔细辨认片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这个标记……我没记错的话,是父皇身旁死士的标记。” 若冷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 叶君泽眸光深邃,其中似有风暴酝酿。 “看来,我这位父皇,比我想象的还要迫不及待啊。” 他顿了顿,又道:“看来,我也得加快速度了。” “殿下打算怎么做?” 若冷问道。 “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玩。” 叶君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要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想做就能做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接连刺杀 皇帝在御书房焦急地踱步,不时抬手看看天色。 派去试探西凉使臣的黑衣人至今未归,这让他心中愈发不安。 这些黑衣人都是他精心培养的死士,实力非凡,若无意外,他们定能完成任务全身而退。 可如今杳无音信,只怕是凶多吉少。 “难道,他真的没失忆?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个在西凉失踪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地回来?而且,他回来的时机也太过巧合了。 不行,他必须尽快弄清楚真相! 皇帝招来禁军统领,沉声吩咐道:“再过几日便是乞巧节,各家勋贵、皇亲国戚都会前往城外的灵隐寺上香祈福。到时候,你想办法把叶君泽引到那里。” 禁军统领领命而去,皇帝这才稍稍安心,重新坐回龙椅上。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叶君泽,朕倒要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 大皇子府邸。 此刻,大皇子正负手立于窗前。 “西凉使臣……真的是叶君泽吗?” 他喃喃自语,话语中满是疑惑。 这几日,关于西凉使臣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 “这世上,真的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他想起那日在宫宴上与西凉使臣的短暂接触,那张脸,那神态,与记忆中叶君泽的身影几乎完全重合。 “不,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大皇子猛地摇头,将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 他深知叶君泽的为人,那是一个城府极深,诡计多端之人。 “西凉使臣……一定是叶君泽!” 大皇子语气笃定。 “殿下,如今八皇子已回,我们的计划恐怕要有所变动。” 一名幕僚率先打破沉默。 大皇子眉头紧锁,来回踱步,沉声道:“老八的本事,尔等也都清楚,父皇对我也早已心生猜忌,如今之计,唯有逼宫这一条路可走。” “可是殿下,七皇子和八皇子一日不死,我们便一日不得安宁。” 另一名幕僚面露忧色。 “此人诡计多端,若是被他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大皇子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不如……除掉八皇子?” 那幕僚咬了咬牙,狠声道。 此言一出,书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面面相觑,气氛更加凝重。 “不可!” 另一名幕僚连忙阻止。 “八皇子如今是西凉使臣,若是他死在大梁境内,西凉必然兴师问罪,届时我大梁将陷入战火之中,此举万万不可!” “那依先生之见,又当如何?” 大皇子追问道。 “依臣愚见,不如与把八皇子修好。” 那幕僚拱手道:“八皇子虽非池中之物,但他毕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若是能将他拉拢过来,对殿下的大业必将大有助益。” “与他和谈?” 大皇子冷笑一声。 “你以为他会真心归顺于我吗?” 几人都沉默了,这时候一个谋士说道:“殿下,如果您对八皇子有恩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您对他有恩,他应该不会不报吧。” 大皇子看向那位幕士,说道:“你接着说。” 那谋士整理了一下衣冠,说道:“殿下,我们可以设计一场戏码,到时候由您救八皇子于水火之中,让他对您感恩戴德,如此一来,八皇子岂不是就为殿下所用了吗?” 大皇子听后,眼前一亮,击掌叫好道:“妙啊!先生此计甚妙!如此一来,老八必将对我死心塌地!” “殿下英明。” 那谋士谦逊地拱手道:“只是这其中还需要仔细筹划,确保万无一失。” “殿下,还有一事,需得提醒殿下。” 那谋士略带迟疑地说道。 大皇子见他吞吞吐吐,不耐烦地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如今八皇子身份特殊,关注他的人必然不少,其中或许也有人对他不利。殿下既要设计救他,便更要小心谨慎,莫要被他人抢了先机,反倒惹祸上身。” 大皇子闻言,眉头紧锁,沉吟片刻,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这样吧,你们先下去,将此事仔细筹划一番,务必做到天衣无缝,不得有任何闪失!” “臣等遵命!” 众人齐声应道,随后鱼贯而出。 “老八,这一次,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大皇子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 驿站中,叶君泽推开房门,伸了个懒腰,清晨的凉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这么早?” 叶君泽看着眼前的两位佳人,有些诧异。 秦云霜和秦云溪两姐妹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食盒,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君泽,早啊。” 秦云霜率先开口,语气轻柔。 “我们姐妹二人特意来跟君泽一起用早膳。” 叶君泽把她们迎了进来,问道:“怎么了?” 秦云霜将食盒放在桌上,柔声说道:“君泽,听说昨天有人刺杀你,我们很是担心。” 秦云溪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君泽,你没事吧?” 她说着,目光关切地打量着叶君泽,似乎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叶君泽心中一暖,他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 “小伤?” 秦云溪黛眉微蹙。 “都见血了,还说是小伤?快让我们看看。” 叶君泽见她们如此关心自己,也不好再隐瞒,便将昨天遇刺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叶君泽的讲述,秦云霜和秦云溪都感到后怕不已。 “真是太危险了!” 秦云霜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你没事,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啊,” 秦云溪也跟着说道:“君泽,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千万要注意安全。” 叶君泽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对了,君泽。” 秦云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些刺客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你?” 叶君泽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认错人了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乞巧节 “认错人?” 秦云溪有些怀疑。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看那些刺客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 叶君泽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便岔开话题,说道:“不说这些了,你们带来的早膳是什么?我肚子都饿了。” 秦云霜和秦云溪见叶君泽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便将食盒里的早点一一取出,摆放在桌上。 水晶虾饺,蟹黄烧麦,三鲜包,香菇鸡粥,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哇,看起来好好吃!” 叶君泽看着满桌的美食,忍不住食指大动。 “快尝尝吧。” 秦云霜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放到叶君泽的碗里。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叶君泽夹起虾饺,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口中爆开,q弹的虾肉混合着薄薄的饺子皮,口感极佳。 “好吃!” 叶君泽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云霜,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秦云霜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 “我也来尝尝。” 秦云溪也夹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一番后,说道:“嗯,确实不错,鲜香可口,回味无穷。” 秦云霜又夹了几个虾饺和烧麦放进叶君泽的碗里。 “你最近奔波劳碌,要注意补充营养。” “谢谢云霜。” 叶君泽笑着说道。 秦云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君泽,明日就是乞巧节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叶君泽略作思索,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安排。” 秦云溪闻言,眼睛一亮,提议道:“不如明日你陪我们一起去灵隐寺上香祈福吧?” 叶君泽略作思索,说道:“乞巧节去灵隐寺上香祈福?倒也未尝不可。” 秦云溪闻言,眼睛一亮,欣喜道:“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们姐妹二人与你一同前往。” 秦云霜掩嘴笑道:“是啊君泽,乞巧节可是个好日子,据说在那天祈福,愿望更容易实现。” 叶君泽笑道:“那便借你们吉言,希望我的愿望也能实现。” 三人一边享用着美味的早膳,一边愉快地交谈着,气氛温馨而融洽。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三人愉快的谈话。 “我去开门。” 叶君泽起身,走向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柔软的身体猛地扑进了叶君泽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会消失不见一般。 叶君泽微微一愣,低头一看,原来是谢兰心。 “君泽哥哥,你真的还活着啊!” 谢兰心紧紧地抱着叶君泽,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哭腔。 叶君泽轻轻地拍了拍谢兰心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兰心,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谢兰心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叶君泽,哽咽着说道:“君泽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叶君泽心疼地帮谢兰心擦干眼泪,柔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谢兰心这才破涕为笑,紧紧地抱着叶君泽,舍不得松开。 她抬头才注意到房间里的秦云霜和秦云溪,原本欣喜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傲娇和不满。 她轻轻地推开叶君泽,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秦云溪掩嘴笑道:“没想到谢大小姐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 秦云霜也跟着打趣道:“是啊,还真是第一次见。” 谢兰心闻言,脸色更红了,娇嗔道:“你们胡说什么呢!” 叶君泽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兰心,你用过早餐了吗?” 谢兰心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 “那正好,一起吃吧。” 叶君泽说道。 秦云霜和秦云溪姐妹二人见状,也连忙起身,为谢兰心添了一副碗筷。 谢兰心坐下后,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不禁食指大动。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一番后,说道:“嗯,味道真不错。” “好吃就多吃点。” 叶君泽笑着说道。 谢兰心点了点头,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谢兰心一边吃着,一边好奇地问道:“你们来找君泽哥哥干什么啊?” 秦云溪和秦云霜对视一眼,秦云霜轻咳一声,说道:“明日就是乞巧节了,我们约君泽一同去灵隐寺上香祈福。” 说着,秦云霜偷偷瞥了一眼叶君泽,见他正细心地为谢兰心夹菜,心中不禁有些小小的酸意。 秦云溪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谢兰心闻言,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故意顿了顿,又说道:“那君泽哥哥答应了吗?” 叶君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答应了,明日我们一同前往。” 谢兰心故作天真地问道:“那我可以一起去吗?” 秦云溪和秦云霜闻言,心中都有些不情愿,但碍于情面,也不好直接拒绝。 秦云霜说道:“当然可以,人多也热闹些。” 秦云溪附和道:“是啊,一起去吧。” 谢兰心闻言,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享用着早餐。 用过早餐后,谢兰心三人起身告辞,叶君泽将她们送至门口。 翌日清晨,叶君泽早早起身,换上一袭墨蓝色锦袍,腰间佩玉,更显英姿勃发。 他先去见了若冷,仔细叮嘱一番。 “今日出行,务必小心谨慎,暗中保护,留意周围可疑人物,尤其是……”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留意皇帝和七皇子府的人。” 若冷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只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叶君泽这才放心地前往秦府接秦家姐妹。 待他到达秦府时,秦云霜和秦云溪早已等候多时。 秦云霜一身火红劲装,英姿飒爽。 而秦云溪则是一袭淡雅的青色衣裙,更显清冷气质。 “君泽哥哥!” 秦云霜远远地就看到叶君泽,欢快地迎了上去。 叶君泽看着秦云霜明媚的笑容,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温和地笑道:“让两位久等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受伤 秦云溪微微欠身,轻声道:“君泽客气了。” 一行人随后前往谢府接谢兰心。 谢兰心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裙,显得娇俏可人。 “哼,排场倒是挺大。” 谢兰心阴阳怪气地说着,却还是上了马车。 树林阴翳,枝叶交错,光线斑驳地洒在地上,马车辚辚驶过,惊起几只飞鸟。 一支冷箭裹挟着破空之声,骤然射出,目标直指坐在马车中的秦云溪。 千钧一发之际,叶君泽眼疾手快,猛地将秦云溪推开,利箭狠狠地扎入他的左肩。 “君泽!” 秦云溪惊呼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鲜血瞬间染红了叶君泽的衣衫,他闷哼一声,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说时迟那时快,秦云霜反应极快,拔剑出鞘,挡在众人身前,厉声喝道:“保护君泽和云溪!” “什么人?!” 话音未落,树林中窜出十数名黑衣刺客,各个手持利刃,向马车围攻而来。 护卫们迅速结成防御阵型,与刺客展开激战。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树林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秦云霜剑法凌厉,招招致命,几个照面便将几名刺客斩于剑下。 但她毕竟寡不敌众,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叶君泽强忍着剧痛,咬牙拔出肩头的箭,鲜血喷涌而出。 他脸色苍白如纸,却冷静地观察着战局,沉声指挥道:“云霜,带云溪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 秦云霜不肯丢下叶君泽。 “听我的!保护好云溪和兰心!” 叶君泽厉声喝道。 秦云溪眼眶泛红,紧紧握住叶君泽的手,哽咽道:“君泽,我……” 叶君泽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他推开秦云溪,接过一名护卫递来的剑,强撑着身子,加入了战斗。 刺客们见叶君泽身负重伤,便集中火力向他攻来。 叶君泽以一敌多,且左肩受伤,行动不便,渐渐落于下风。 一个黑衣人瞅准时机,飞身而起,手中利刃直刺叶君泽心口! “君泽!” 秦云溪绝望地哭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飞刀破空而来,正中黑衣人手腕! 黑衣人惨叫一声,手中利刃落地。 紧接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数十名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策马而来,为首一人正是若冷。 若冷飞身下马,手中长剑几个起落便将剩余的刺客斩杀殆尽。 若冷见状,连忙上前查看叶君泽的伤势,关切地问道:“殿下,你怎么样?” 叶君泽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却强撑着说道:“我没事,快去看看云溪她们,还有兰心,她怎么样?” 秦云溪和秦云霜姐妹二人急忙围了上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叶君泽。 一旁,谢兰心也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她脸色苍白,显然也受到了惊吓。 秦云霜颤抖着声音问道:“君泽,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叶君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担心。兰心,你没事吧?” 兰心摇了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君泽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邀请你来的。” 叶君泽轻轻拍了拍兰心的手,柔声道:“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 秦云溪心疼地抚摸着叶君泽的脸庞,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 叶君泽轻轻握住秦云溪的手,柔声道:“傻瓜,说什么傻话呢,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还有兰心,你们都是我的责任。” 若冷检查了一下叶君泽的伤口,神色凝重地说道:“箭伤很深,必须尽快处理。” 她转头吩咐手下,“先去灵隐寺,请最好的大夫过来。” 众人不敢再耽搁,立刻启程前往灵隐寺。 到达寺庙后,叶君泽被安置在厢房内休息。 寺内僧侣为其寻来上好的金疮药和干净的布巾,秦云霜和秦云溪二人一同为叶君泽包扎伤口。 叶君泽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仍强撑着安慰众人。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必担心。” 秦云霜眼眶泛红,心疼地望着叶君泽。 秦云溪在一旁默默垂泪,心中充满了自责。 “我去寻大夫,你们在此照顾殿下。” 若冷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多时,若冷便带着一位老僧人回来了。 老僧人是灵隐寺的住持,医术高明,德高望重。 老僧人为叶君泽诊治后,神色凝重地说道:“箭上有毒,必须尽快解毒,否则性命堪忧。”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惊。 秦云霜焦急地问道:“大师,可有解毒之法?” 老僧人沉吟片刻,说道:“老衲这里有一颗解毒丹,可暂时压制毒性,但要彻底解毒,还需找到更厉害的医师。” 谢兰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们可以去找白若薇啊,她可是药王谷……” 话未说完,若冷便消失了踪影。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愣。 不一会儿,若冷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白若薇。 白若薇一进门,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叶君泽,脸色顿时一变。 她快步走到床边,查看叶君泽的伤势,神色担忧地问道:“君泽,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叶君泽见到白若薇,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说道:“若薇,你怎么来了?” 白若薇的眼眶微微泛红,强忍着泪水说道:“我听若冷说你受伤了,特意赶来看看。” 她转头看向老僧人,问道:“大师,君泽的伤势如何?” 老僧人将叶君泽的情况详细告知了白若薇。 白若薇听后,秀眉紧蹙,沉吟片刻后,说道:“箭上的毒的确很厉害,幸好大师及时用解毒丹压制住了毒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这毒性霸道异常,即便有解毒丸,也需先切除周围中毒的皮肉,才能彻底清除毒素,防止复发。” 她转头看向秦云溪和秦云霜,吩咐道:“你们去准备些热水和干净的布巾来。” 两姐妹闻言,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去准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毒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白若薇对众人说道:“劳烦各位先回避片刻,我要为君泽施针疗伤。” 众人明白此乃救治的关键时刻,不敢打扰,纷纷退出了厢房,只留下白若薇和叶君泽二人。 白若薇屏退众人后,便开始为叶君泽疗伤。 她先用特制的药水清洗了伤口,然后用锋利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将叶君泽伤口周围中毒的皮肉切除。 叶君泽疼得闷哼一声,却紧咬牙关,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白若薇的动作轻柔而迅速,很快便完成了切除工作。 接着,她将解毒丸碾碎,敷在叶君泽的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巾仔细包扎好。 处理完伤口后,白若薇又取出银针,开始为叶君泽施针,以助他尽快恢复。 白若薇的施针手法娴熟而精准,每一针都落在关键穴位上。 随着银针的不断刺入,叶君泽的脸色逐渐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白若薇为他施针完毕后,又喂他服下了一颗药丸,嘱咐道:“这药可以帮助你恢复元气,你好好休息,切勿乱动。” 叶君泽点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若薇。” 白若薇温柔一笑,说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白若薇再看过去,叶君泽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绵长。 她轻轻地为他掖了掖被角,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睡颜。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叶君泽的脸颊,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 她的指尖划过他紧闭的双眼,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划过他略显苍白的嘴唇。 在这一刻,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份,只剩下眼前这个沉睡的男子。 …… 金銮殿上,龙案后,皇帝正襟危坐,朱笔御批,殿内静谧无声,唯有偶尔翻动奏章的沙沙声响。 忽地,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通传。 “统领求见!” 皇帝略一沉吟,朱笔一顿,批阅的动作停了下来,沉声道:“宣。” 殿外,身着铠甲的统领大步流星走入金銮殿,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臣参见陛下。” 皇帝放下手中朱笔,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统领,沉声问道:“如何?” 统领面色凝重,语气沉痛地回禀道:“臣到现场的时候…我们派出去的侍卫已经全部阵亡,那位西凉使臣也不见了踪影。” 皇帝闻言,龙颜大怒,猛地一拍龙案,怒喝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朕养你们何用?连个他都对付不了!” 震怒之下,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散落一地。 他来回踱步,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他化作西凉使臣此番前来,定是别有用心!” 皇帝怒不可遏地说道。 统领叩首道:“陛下息怒!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皇帝怒不可遏,呼吸急促,来回踱步,额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站定,双目圆睁,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你们不行,那朕就亲自来!” …… 意识如潮水般涌回,叶君泽感觉眼皮沉重。 他努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焦急的脸庞。 “若薇?” 叶君泽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 “你醒了!” 白若薇的眼中闪过惊喜。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叶君泽转头,发现床边还围坐着秦云霜、秦云溪、谢兰心和若冷。 四位佳人,形态各异,却都带着掩不住的关切。 “你们……” 叶君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几个女人,竟然为了他如此费心。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 秦云霜开口说道:“可把我们吓坏了。” “是啊。” 谢兰心补充道:“要不是白若薇医术高明,君泽哥哥恐怕就……” 她说着,狠狠地瞪了叶君泽一眼,似乎在责怪他让自己担心。 “我没事了。” 叶君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无力。 “谢谢你们。” 白若薇连忙扶住他,嗔怪道:“你伤势未愈,乱动什么!” 秦云溪递过来一杯温水,轻声道:“先喝点水吧。” 叶君泽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 叶君泽饮尽水后,感激地望向众人,虚弱地问道:“我昏迷的这两天,可有查到是谁刺杀我?” 白若薇秀眉微蹙,轻轻摇头。 “还没有,行刺之人极为狡猾,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秦云霜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在四处追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若冷忽然开口,语气清冷。 “我查过了,那些刺客的身手路数,都出自宫廷。”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宫廷?” 叶君泽眉头紧锁。 “你的意思是,是宫里的人要刺杀我?” 若冷点点头。 “不错。那些刺客所用的招式,都是宫廷侍卫的独门绝学。而且,他们的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秦云溪秀眉紧蹙。 “宫里的人为什么要刺杀君泽?难道……”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真是宫里的人要刺杀叶君泽,那么最大的嫌疑人,无疑就是当今圣上。 “不可能!” 白若薇断然否定。 “陛下可是君泽的父皇,怎么会……” “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冷冷冷地说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 秦云霜也说道:“如今之计,我们只能暗中调查,切不可打草惊蛇。” “若薇,你继续追查刺客的来历。” 叶君泽沉思片刻,说道:“云霜,云溪,兰心,若冷,此事事关重大,对外,就说我这次遇刺只是意外,切不可透露我们已经怀疑是宫里的人所为。” 秦云霜等人点头答应。 …… 大皇子府邸。 此刻,大皇子正斜倚在软榻之上。 他的身旁,立着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看不清面容。 黑袍人微微躬身,凑近大皇子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大皇子听后,猛地坐直身子,急切地问道:“此话当真?” 黑袍人微微颔首,语气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属下亲耳听见了。” 大皇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 “好!真是天助我也!” 第一百二十五章 鸿门宴 叶君泽在众女的悉心照料下,身体逐渐康复。 然而,行刺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 躲避不是办法,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揪出幕后黑手,彻底解除危机。 一日,宫中传来消息,皇帝将举办皇家围猎,邀请众皇子和外来使臣参加。 圣旨一下,朝野震动。 叶君泽决定将计就计,借此机会揪出幕后黑手。 他召集秦云霜、白若薇、秦云溪、谢兰心和若冷等人,商议对策。 “这次围猎,凶险异常。” 叶君泽语气沉重。 “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白若薇秀眉微蹙,担忧地说道:“君泽,要不我们称病不去吧?这围猎摆明了是鸿门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叶君泽摇摇头。 “如果我们不去,反而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秦云霜沉吟片刻,说道:“君泽说得对,我们不能退缩。只是,该如何应对?” “我已经有了计划。” 叶君泽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叶君泽与众人仔细推敲每一个细节,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 围猎这日,天朗气清,碧空如洗。 皇家猎场旌旗招展,猎场周围,层层叠叠的围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号角声起,雄浑的乐声自猎场中央响起,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高台,端坐于金椅之上。 紧接着,各国使臣、皇子皇孙以及受邀的王公贵族依次进场。 最先入场的是大皇子,他身着玄色锦袍,腰间佩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队精壮的侍卫。 随后,七皇子策马而来。 他一袭白色猎装,身姿挺拔,与大皇子的威严霸气不同,他俊美无双的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 各国使臣的队伍也陆续进场,他们服饰各异,风姿独特。 有的骑着高大的骏马,有的乘坐装饰华丽的马车,还有的牵着猎犬,身后跟着身着异域服饰的侍从。 一时间,猎场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在众人的注视下,叶君泽等人翻身下马,来到皇帝面前行礼。 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叶君泽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高台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端坐于金椅之上,身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监,尖声细气地宣读着围猎的规则。 “本次围猎,为期三日。猎场内,猎物种类繁多,各位皇子、使臣以及王公贵族,皆可凭本事猎取。猎物以珍稀程度计分,最终得分最高者,可获得陛下御赐的珍宝一件。 围猎期间,不得私自离开猎场,违者以叛国罪论处。猎场内,禁止使用暗器、毒药等违禁之物,违者取消资格,并严惩不贷。此外,猎场内设有禁区,禁区之内,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格杀勿论。最后,祝各位武运昌隆,满载而归!” 围猎正式开始,号角声响彻山林。 皇子和使臣们纷纷策马奔腾,一时间尘土飞扬,马蹄声震耳欲聋。 叶君泽按照计划,故意放慢速度,与大部队拉开距离。 果然,大皇子也落在了后面。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刻,猎场深处,危机四伏。 叶君泽和大皇子并辔而行,渐渐与前方狩猎队伍拉开距离。 两人表面谈笑风生,实则暗流涌动,彼此试探。 “使臣,你这骑射功夫,比起从前可是生疏不少啊。” 大皇子似笑非笑地瞥了叶君泽一眼,话语中带着几分刺探的意味。 叶君泽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羞赧。 “大皇子说笑了,在下失忆,对于自己的身份不是太清楚。” “哦?本皇子倒是忘了使臣失忆之事。” 大皇子状似关切。 “不知使臣如今可有想起些什么?” 叶君泽摇摇头,故作茫然道:“太医说我头部受创严重,记忆恐怕难以恢复了。” 他心中暗道,这大皇子果然在试探他,想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 “可惜了,若是使臣能记起些什么,对调查刺杀你的真凶也大有帮助啊。” 大皇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皇子放心,小弟虽然记不起从前的事,但一定会尽力配合调查,将真凶绳之以法。” 叶君泽语气诚恳,令人难以怀疑。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逐渐微妙起来。 周围树木越来越茂密,遮天蔽日,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几分,显得阴森可怖。 “这林子深处,想来猎物更多,使臣可敢与皇兄一同前往?” 大皇子指着前方幽深的密林。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大皇子,心中暗自警惕。 这大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皇子相邀,在下岂敢不从?” 他爽朗一笑,欣然应允。 两人策马进入密林深处,气氛愈发凝重。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马蹄踩踏落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鸣叫。 行至一处僻静的山谷,大皇子勒住缰绳,说道:“此处景色不错,不如我们下马休息片刻?” 叶君泽点点头,翻身下马。 大皇子也跟着下马,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谷中景色。 然而,就在两人放松警惕之时,异变突生。 一群黑衣人从密林中窜出,将两人团团围住。 这些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保护大皇子!” 大皇子身边的侍卫也纷纷拔刀迎战。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叶君泽身形矫健,在黑衣人的围攻中腾挪闪躲。 他看似狼狈,实则游刃有余,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黑衣人的攻势,却又留有余地,不至于让他们落败得太快。 他眼角余光瞥向大皇子,只见他躲在侍卫身后,扯着嗓子高喊。 “保护使臣!保护使臣!尔等大胆,竟敢行刺朝廷命官!” 那做作夸张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忠君爱国的肱骨之臣。 叶君泽心中冷笑,这大皇子演得倒是卖力,可惜他叶君泽也不是傻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导自演 这些黑衣人虽然攻势凌厉,但招式虚浮,明显是在试探,而非真正的刺杀。 “哎呦!” 叶君泽故意发出一声痛呼,踉跄后退,似乎不敌黑衣人的围攻。 大皇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继续高喊:“保护使臣!快,保护使臣!” 叶君泽且战且退,逐渐远离大皇子,与他拉开距离。 他一边“吃力”地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暗中观察着大皇子的反应,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大皇子见叶君泽似乎落于下风,心中暗喜,以为他即将落入自己的圈套。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叶君泽突然暴起,展现出惊人的实力。 他身形快如闪电,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砰!砰!砰!” 几声闷响过后,数名黑衣人应声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大皇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多了几分惊愕。 他没想到叶君泽竟然隐藏了实力,而且如此深不可测。 “撤!” 大皇子当机立断,朝着黑衣人打了个撤退的手势。 黑衣人得到命令,迅速撤离,消失在密林深处。 “使臣,你没事吧?” 大皇子一脸关切地走到叶君泽身边,话语中满是担忧。 “多谢大皇子关心,臣无碍。” 叶君泽拱手行礼,不动声色地掩饰着自己的真实实力。 大皇子故作惊讶道:“使臣好身手!看来之前是本皇子看走眼了。” “大皇子谬赞了,臣只是略懂些皮毛功夫而已。” 叶君泽谦虚道。 “使臣过谦了,今日若非使臣出手相救,本皇子恐怕……” 大皇子故意欲言又止,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大皇子言重了,保护大皇子是臣的职责所在。” 叶君泽淡淡说道。 大皇子拍了拍叶君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使臣忠心耿耿,本皇子铭记于心。今日之事,定有蹊跷,本皇子定会彻查此事,给使臣一个交代。” 叶君泽心中冷笑,这大皇子还真是会演戏。 他表面上装作关切,实则是在试探他,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上马,准备返回营地。 回到营地,叶君泽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卸下沾染了灰尘的甲胄,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大皇子,戏演得倒是挺足,可惜,他叶君泽也不是吃素的。 今日这场刺杀,漏洞百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刻意安排的。 这大皇子,是想试探他,还是想拉拢他? 夜幕降临,营地里燃起了篝火,将周围照得通明。 叶君泽正闭目养神,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八皇子殿下,大皇子有请,设宴款待。” 来人恭敬地说道。 叶君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来人来到了大皇子的营帐。 营帐内,早已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香气扑鼻。 大皇子正坐在主位上,见叶君泽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使臣,快请坐!” 大皇子满脸堆笑,热情地招呼叶君泽坐下。 叶君泽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大皇子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举杯道:“使臣,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皇子言重了,臣分内之事。” 叶君泽举杯与大皇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使臣,何须如此客气。” 大皇子放下酒杯,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我在这朝中,处境艰难啊!” 叶君泽挑了挑眉,等着大皇子继续说下去。 “父皇对我并不宠爱,朝中大臣也多依附其他皇子,我这个长子,形同虚设啊!” 大皇子一脸无奈。 “尤其是那七皇子,表面上与我兄弟情深,背地里却……” 他故意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听着。 “大皇子不必忧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叶君泽淡淡说道。 “使臣,你有所不知啊!” 大皇子又叹了口气。 “这朝中局势复杂,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啊!”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君泽。 “只有像八弟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才能理解我的处境啊!” 这大皇子,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他这是想拉拢他,一起对付七皇子。 酒过三巡,大皇子试探性地问道:“使臣,你觉得如今的朝局如何?” 叶君泽假意沉吟片刻,说道:“臣初来乍到,对朝中之事,尚不了解。” “使臣不必谦虚,你的才能,我可是亲眼所见。” “你我联手,何愁大事不成?” 叶君泽“犹豫”片刻,最终“答应”了大皇子的提议。 “大皇子,臣愿助您一臂之力!” 大皇子闻言大喜,两人举杯庆祝,约定日后互通消息,共同谋划。 宴会结束后,叶君泽回到自己的营帐。 回到营帐,叶君泽唤了一声。 “若冷。” 只见帐后转出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抱剑而立,正是若冷。 “殿下。” 若冷微微颔首。 叶君泽将与大皇子会面的经过,以及大皇子的试探和拉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若冷。 听完叶君泽的讲述,若冷秀眉微蹙,问道:“殿下,你真的要臣服于大皇子吗?” 叶君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然不。” ……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大皇子身着猎装,兴致勃勃地来到叶君泽的营帐外。 “使臣,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一起去狩猎如何?” 叶君泽欣然应允,两人并肩策马,朝着猎场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大皇子谈笑风生,对叶君泽关怀备至。 叶君泽也适时地回应着。 两人来到猎场,只见山林茂密,鸟兽出没,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大皇子拉弓搭箭,瞄准一只飞奔的野兔,嗖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出,正中野兔的要害。 “好箭法!” 叶君泽赞叹道。 大皇子得意一笑,将猎物递给身旁的侍卫,又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突发意外 叶君泽也拿起弓箭,瞄准一只飞翔的野鸡,一箭射出,野鸡应声落地。 “使臣的箭法也十分了得!” 大皇子夸赞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融洽,不知不觉间,已猎获了不少猎物。 远处,七皇子策马立于山坡之上,远远地观望着二人,心中疑惑丛生。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大皇兄和叶君泽何时关系如此亲密了? 这两人,一个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个是他想要拉拢的助力,如今却走到了一起,这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七皇子眉头紧锁,心中暗道。 “看来,我得早做打算了……”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叶君泽婉拒了大皇子热情洋溢的共进晚餐的邀请。 “大皇子盛情,君泽心领了,只是舟车劳顿,实在疲乏,还请大皇子见谅。” 他回到营帐,草草用过晚膳。 天色渐暗,营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若冷掀帘而入,手中托着一张烫金的请帖。 “殿下,七皇子派人送来帖子,邀您今晚一叙。” 叶君泽接过帖子,展开细看。 “七皇子动作倒是快,看来今日我和大皇子‘亲密’狩猎的场景,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 “殿下,这七皇子……” 若冷秀眉微蹙,欲言又止。 叶君泽摆了摆手。 “无妨,去看看这位七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叶君泽一掀开营帐,便见七皇子亲自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使臣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七皇子热情地拉着叶君泽的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七皇子放下手中的酒杯,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今日狩猎之事。 “今日见大皇兄与使臣相谈甚欢,看来两位颇为投缘啊。” 叶君泽淡淡一笑。 “大皇子为人豪爽,君泽也十分欣赏。” 七皇子眼中多了几分冷光,随即又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 “使臣初来乍到,有些事情或许还不了解。大皇兄……嗯,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城府极深,使臣与他交往,还需多加小心啊。”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七皇子的表情。 这七皇子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想挑拨离间了。 他面上却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多谢七皇子提醒,君泽定会谨记在心。” 两人又虚与委蛇地寒暄了一阵,叶君泽才起身告辞。 七皇子亲自将他送至府门,临别之际,还握着他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使臣,你我志同道合,日后还需多多亲近才是。” 回到营帐,叶君泽将与七皇子会面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若冷。 “这七皇子,还真是个伪君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若冷沉思片刻,说道:“殿下,这七皇子如此急切地拉拢您,恐怕是忌惮您和大皇子联手。依属下之见,这两人并非真心想与您合作,只是想利用您罢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叶君泽冷笑一声。 “他们都想利用我,我何尝不想利用他们?这皇子们一个个都自以为聪明。” …… 皇家围猎最后一日,照例需要清点猎物,统计积分,评选出最终的优胜者。 叶君泽此前几日并未刻意追逐猎物,只象征性地猎取了一些小型野兽。 而大皇子和七皇子则整日在外围猎,猎物数量颇丰。 最终清点结果出来,大皇子位列第一,七皇子位列第二。 就在众人以为此次围猎的优胜者非大皇子莫属之时,异变突生。 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声自山林深处传来,紧接着,一头体型硕大的猛虎,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了密林。 它浑身金黄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额头上一个清晰的“王”字更是彰显着它森林之王的身份。 七皇子脸色惨白,强作镇定地开口。 “这……这是什么情况?皇家猎场怎会有如此猛兽?” 大皇子握紧手中长剑,故作沉稳。 “怕是山林深处跑出来的,护驾!保护皇上!” 侍卫们哆哆嗦嗦地举起武器,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猛虎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叶君泽身上。 它喉咙中发出低吼,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统领缓缓上前一步,拱手道:“畜生,还不速速退回山林!” 统领话音刚落,猛虎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随即纵身一跃,朝统领扑了过去。 统领早有防备,侧身一闪,堪堪躲过猛虎的攻击。 他手中长剑挥舞,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猛虎而去。 猛虎身形矫健,灵活地躲避了剑气,随即挥舞利爪,向统领反击。 一人一虎,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统领虽然武艺高强,但猛虎毕竟是百兽之王,力量和速度都远超常人。 几个回合下来,统领渐渐落于下风,身上也多了几道伤痕。 眼见统领不敌,猛虎更是凶性大发,攻势愈加猛烈。 众人看得心惊胆战,却无人敢上前相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君泽动了。 他瞬间出现在猛虎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猛虎的利爪眼看就要落在统领身上,叶君泽却后发先至,匕首精准地刺入猛虎的脖颈。 猛虎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众人见状,皆是一脸震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叶君泽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制服了这头猛兽。 皇帝见状,龙颜大悦,抚掌大笑。 “好!好!好!公子果然是少年英雄,朕今日便将这围猎第一名的奖励,赐予你!” 叶君泽拱手道:“陛下谬赞,臣只是凑巧而已。” 皇帝笑道:“爱卿不必过谦,这份胆识和身手,可不是谁都有的。朕心意已决,这第一名的奖励,非你莫属。” 皇帝随即命人将准备好的奖励呈上来。 叶君泽只得领旨谢恩。 围猎结束,叶君泽回了驿馆。 他一推门,就发现林月正襟危坐于房内,手里捧着一盏热茶,神情恬淡。 “你怎么来了?” 叶君泽略感诧异,将象征围猎第一名的金弓随手放在桌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婚事 林月轻轻放下茶盏,起身施了一礼,语气轻柔。 “恭喜公子拔得头筹。” “不过是凑巧罢了。” 叶君泽淡淡一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呢?” 林月眸光流转,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自然是来祝贺公子凯旋而归,顺便……”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叶君泽。 “跟公子商量一下婚事。” 叶君泽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月,又看了看手中的信笺,满脸的不可置信。 “婚事?和谁?” 林月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促狭。 “还能有谁?自然是和我啊。” 叶君泽哭笑不得,放下茶杯,无奈道:“林月姑娘,你这是何意?你我何来婚事一说?” 林月神色一敛,正色道:“公子此言差矣,你我虽相识不久,却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况且,我倾慕公子已久,此番前来,便是希望能与公子结为连理。” 叶君泽摇头道:“林月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在下现在还不考虑这些儿女情长。” “没关系,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可以了。来日方长,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林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既然如此,那便不提此事了。时候也不早了,公子可要用过晚膳了?不如我做东,请公子去醉仙楼一品佳肴如何?” 叶君泽点头答应道:“也好,那就有劳林月姑娘了。” 林月闻言,喜笑颜开,连忙起身去准备。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雅间内,珍馐佳肴满目琳琅,香气四溢。 叶君泽与林月相对而坐,正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忽地,门口传来一阵香风,伴随着清脆的环佩之声,谢兰心款款而来,一袭鹅黄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明眸皓齿。 “哟,这不是八皇子殿下和林小姐吗?真是巧啊。” 谢兰心巧笑嫣然,语气却带着酸意。 叶君泽起身,拱手道:“谢小姐,幸会。” 林月也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谢兰心落座,目光在叶君泽和林月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林月搭在叶君泽胳膊上的手上。 “看来两位感情甚好,真是羡煞旁人啊。” 林月闻言,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更加亲昵地挽着叶君泽的胳膊,娇笑道:“谢小姐说笑了,妾身与殿下不过是朋友罢了。” “朋友?” 谢兰心挑眉,话语中带着嘲讽。 “如今的朋友,可真是亲密得紧呢。” 叶君泽轻咳一声,打圆场道:“谢小姐误会了,我和林小姐只是在讨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谢兰心似笑非笑地看了叶君泽一眼,也不再追究,转而开始谈论起其他的话题。 用膳期间,谢兰心不断地找话题与叶君泽攀谈,从诗词歌赋到国家大事,无所不谈。 叶君泽虽然对谢兰心并无男女之情,但也明白她是一片好意,便耐心地与她交谈。 林月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心中有些不快。 她知道谢兰心对叶君泽的心意,也知道谢兰心此番前来,并非偶然。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气氛微妙。 饭后,谢兰心借故先行离开,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君泽和林月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不会放弃的。” 叶君泽和林月目送谢兰心离开,两人之间略显尴尬。 林月主动打破沉默,问道:“殿下觉得谢小姐如何?” 叶君泽淡淡一笑。 “谢小姐才貌双全,性情直爽,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只是朋友?” 林月追问道。 叶君泽点头。 “只是朋友。” 林月闻言,心中稍安。但她明白谢兰心对叶君泽的心意,不禁有些担忧。 “殿下,谢小姐对您……” 叶君泽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但她只是把我当作朋友。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可是……” 林月欲言又止。 叶君泽柔声说道:“林月姑娘,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考虑儿女私情,我的心思全在朝堂和百姓身上。” 叶君泽刚踏入驿馆,便见一面白无须的太监,躬身立于门前,尖声细语道:“西凉使臣,小的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叶君泽剑眉微挑,停下脚步,问道:“找我何事?” 太监依旧躬身,姿态谦卑。 “皇上特地让小的来邀请西凉使臣进宫一叙。” 叶君泽沉吟片刻,淡然道:“带路吧。” 太监应声,转身在前引路。 叶君泽跟随其后,一路穿过重重宫门,来到了御书房外。 御书房内,皇帝正襟危坐,批阅奏折。 见叶君泽到来,他放下手中的笔,威严的目光落在叶君泽身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朕的八皇子,天资聪颖,孝顺恭谨,是朕最疼爱的儿子。却不想数月前出使西凉时,突遭袭击,至今生死未卜。朕…朕几乎以为他已经…” 皇帝说到此处,语气哽咽,双目泛红,似乎下一刻便要老泪纵横。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装作强忍着悲痛,继续说道:“直到朕看见了你,朕…朕本以为是老天垂怜,让老八死里逃生。可…可你却失忆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皇帝说着,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叶君泽,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眼中充满了期盼和希冀。 “你…你真的…真的不是朕的八皇子吗?”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看着皇帝的表演,心中冷笑。 这皇帝老儿,还真是个戏精! 他面上却恭敬道:“皇上,能与皇上的儿子长得相似,是臣的荣幸。只是臣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身份,还望皇上明察。” 皇帝话音未落,立于龙椅旁的李公公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提议道:“皇上,老奴有一计,可辨真伪!不如……滴血认亲?” 皇帝故作沉吟,半晌才缓缓点头。 “准了。” 李公公眼珠一转,立刻吩咐小太监取来一碗清水和一根银针。 第一百二十九章 滴血认亲 皇帝率先用银针刺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滴入碗中。 叶君泽也不推辞,依样画葫芦,将自己的血也滴了进去。 两滴血在水中缓缓晕开,并没有出现任何排斥的现象,反而迅速融合在一起。 “我的儿啊!” 皇帝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叶君泽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真的是我的老八!你终于回来了!” 他说着,眼眶竟也微微泛红。 叶君泽顺势跪下,眼眶微红,哽咽道:“父皇,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 皇帝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紧紧握着叶君泽的手,慈爱地端详着他的眉眼。 他感慨万千地说道:“朕的儿啊,你受苦了。这些日子以来,朕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你的安危,如今你平安归来,朕心甚慰。” 叶君泽垂眸,眼眶微红,低声道:“让父皇担忧,是儿臣的罪过。” 皇帝拍了拍他的手背,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明日,朕便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昭告天下,朕的八皇子回来了!” 叶君泽心中冷笑,面上却恭顺地应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 夜幕降临,叶君泽回到驿馆,推开房门,发现秦云霜、秦云溪、谢兰心、白若薇和林月五位佳人竟然都在房中。 见叶君泽进门,五人几乎同时起身,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秦云霜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君泽,你回来了。今日进宫面圣,一切可还顺利?” “今日进宫,倒是演了一出好戏。” 叶君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包括滴血认亲的滑稽戏码,以及皇帝那浮夸的表演。 秦云霜柳眉微蹙,担忧道:“君泽,这滴血认亲之法本就荒谬,那皇帝老儿如此轻易便认下你,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谢兰心双手抱胸。 “那老皇帝老奸巨猾,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君泽哥哥,你可得小心点!” 白若薇抱着双臂,火爆脾气一上来就忍不住想开骂。 “这狗皇帝!摆明了不安好心!君泽,要不咱们直接杀出去,这破皇宫,待着也憋屈!” 林月眼波流转,轻摇羽扇,分析道:“依我看,皇帝此举,一来是想稳住朝局,二来或许是想利用你。如今你身份特殊,更要谨慎行事。” 秦云溪清冷的声音响起。 “如今你恢复皇子身份,是福也是祸。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接下来的路,怕是更加凶险。” 林月轻摇羽扇。 “如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日宫宴之上,静观其变,探清皇帝和众皇子的真实意图才是关键。” 秦云霜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也只能如此了。明日我和云溪都会陪君泽一同进宫,也好有个照应。” 秦云溪轻轻颔首,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会暗中观察,保护君泽安全。” 谢兰心双手抱胸,神情凝重。 “那老皇帝诡计多端,君泽哥哥,你可千万要小心!” 白若薇气鼓鼓地挥舞着小拳头。 “要是那狗皇帝敢对君泽不利,本姑娘第一个不答应!” 叶君泽看着眼前的五位佳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叶君泽的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 “明日宫宴,我倒要看看,这皇帝老儿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 大皇子收到宫宴通知的时候,正在书房中与谋士商议政事。 听到宫宴是为了庆祝八皇子回归而设,大皇子不禁眉头紧锁。 “八皇子?” 大皇子沉吟片刻。 这时,前来传信的太监连忙解释道:“回禀大皇子,那西凉使臣便是八皇子,皇上与他滴血认亲,已经认回来了。” 大皇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 大皇子连说了三个好字。 “真是天助我也!他既然被认回来了,那这局面对我很有利啊!” 大皇子不禁心情大好,对身旁的谋士说道:“看来,这宫宴,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 七皇子收到宫宴通知的时候,正斜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兵书,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宫宴是为了庆祝八皇子回归而设,七皇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前来传信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觑着七皇子的脸色,解释道:“其实那西凉使臣便是八皇子,虽已失忆,但有滴血认亲这个法子,也就认回来了。” 七皇子这才放下手中的兵书,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问道:“哦?滴血认亲?这倒是稀奇。” 太监不敢多言,低着头垂手立在一旁。 七皇子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 “八皇子回归……” 七皇子低声呢喃。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 宫宴即将开始,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陆续进场。 首先入场的是三位皇子,他们个个身着华服,气宇轩昂,陆续依次入座。 大皇子走到叶君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八弟,我就说你是我八弟,还真是有缘啊!”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避开大皇子的手,淡淡地说道:“大皇兄说笑了,臣弟失忆相当于初来乍到,还请皇兄多多关照。” 大皇子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那是自然,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七皇子走到叶君泽身旁,拱手行礼,温文尔雅地说道:“八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叶君泽微微颔首,回礼道:“七皇兄客气了。” 七皇子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八弟此次回来,可是要好好补偿一下我们这些兄弟啊。” 叶君泽淡淡一笑。 大皇子见状,连忙打圆场道:“七弟,八弟刚回来,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对宫中的一切还不熟悉,你就别吓唬他了。” 七皇子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君泽一眼。 这时,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第一百三十章 国之大幸 皇帝缓缓走上高台,环视下方,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人齐声高呼,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震动着大殿。 叶君泽随着众人起身。 皇帝在龙椅上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叶君泽身上。 “君泽,过来。” 叶君泽依言出列,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向皇帝行礼。 皇帝看着叶君泽,朗声道:“众卿家,朕今日召集尔等,是为了向尔等宣布,朕与八皇子君泽,父子相认了!” 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君泽如今失忆,但这血脉亲情却是无法磨灭的。君泽是朕的儿子,这点毋庸置疑!日后,望各位爱卿能对君泽多多担待。”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一些老臣面露欣慰之色,纷纷出列向皇帝道贺。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子回归,实乃国之大幸!” “八皇子回归,我朝又添一员虎将!” 也有一些大臣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这八皇子失忆了,还能担得起皇子之责吗?” “谁知道这八皇子是真是假,万一是西凉的奸细呢?” “嘘,慎言!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你我都担待不起!” 御膳房的宫人们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珍馐美味摆放在众人的面前。 皇帝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朕与八皇子君泽父子相认,实乃双喜临门!来,众卿与朕共饮此杯!” “臣等敬皇上!” 众人纷纷举杯,齐声高呼。 叶君泽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殿内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几位大臣端着酒杯,缓步走到叶君泽身边,其中一位老臣笑呵呵地说道:“八皇子,老臣敬你一杯。老臣在您还未出征前,有幸见过您一面,那时候的您可真是意气风发,少年英雄啊!” 叶君泽微微一笑,举杯回敬。 “老大人过誉了,本王如今失忆,往事皆已忘却,还望老大人多多指点。” “指点不敢当,只是有些好奇。” 另一位大臣插话道。 那位插话的大臣,乃是当朝的吏部尚书李大人,他捻着胡须,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试探性地问道:“八皇子,您当真的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包括当年您被刺杀一事?” 叶君泽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警惕,这老狐狸,话里有话啊! 他看向李尚书,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李尚书此话何意?莫非本王被刺杀一事,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李尚书被叶君泽这么一问,老脸一僵,连忙摆手,讪笑着解释道:“哎呦,老臣不敢,老臣不敢!只是听闻八皇子当年是被刺客用毒箭所伤,这才导致了失忆。老臣只是好奇,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敢对皇子下此毒手,这不是活腻歪了吗?” 叶君泽淡淡一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李尚书,恐怕是想从自己这里套出些什么话来。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李尚书多虑了,本王虽然失忆,但父皇已经派人彻查此事,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水落石出。怎么,李大人对这事很感兴趣?” 李尚书还想再问,却被另一位大臣打断。 这位大臣,乃是兵部尚书,人称王大炮的王将军,他身材魁梧,声若洪钟,端着酒杯,大步流星地走到叶君泽面前,豪气干云地说道:“八皇子,老臣敬您一杯!您当年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保家卫国,实乃我辈楷模!老臣先干为敬!” 说完,咕咚咕咚,一大杯酒一饮而尽,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叶君泽也举杯回敬,说道:“王将军过奖了,保家卫国,乃是军人的职责所在,本王不敢居功。” 他同样一饮而尽,这酒,还真他娘的烈! 几位大臣见叶君泽滴水不漏,油盐不进,也就不再多问,纷纷举杯敬酒,说些客套话,什么“八皇子一表人才”,“八皇子乃人中龙凤”之类的,听得叶君泽耳朵都起茧子了。 叶君泽来者不拒,一一回敬。酒宴继续进行,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他在酒桌上却游刃有余,应付自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酒宴已近尾声,觥筹交错间,叶君泽只觉一阵阵的热意涌上心头,脑袋也有些昏沉。 他放下酒杯,向众人拱了拱手,歉声道:“诸位,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告退,出去透透气。” 说罢,也不待众人回应,便起身向殿外走去。 刚踏出大殿,一股凉风迎面袭来,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让叶君泽精神为之一振。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舒畅了许多。 这时,一名身着淡粉色宫装的侍女款款而来,轻移莲步,在叶君泽面前停下,盈盈一福。 “奴婢参见八皇子殿下,如昭容娘娘在寝宫恭候多时了。” “带路吧。” 叶君泽淡淡地说道。 侍女应了一声,便转身在前引路。 二人穿过几重回廊,绕过几处假山,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宫殿内灯火通明,透过轻纱幔帐,隐约可见里面奢华的陈设。 叶君泽随着侍女走进寝宫,只见大殿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软榻,四周垂着粉色的纱幔,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珍奇古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而那软榻之上,斜倚着一位身着轻纱的美人,乌发如云,肌肤胜雪,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叶君泽。 她身上的轻纱薄如蝉翼,根本遮掩不住那曼妙的身姿,胸前的丰满若隐若现,修长的玉腿在轻纱下轻轻摇曳。 她见到叶君泽,立刻起身相迎,娇躯轻颤。 “哎呀,八皇子,您可算来了,臣妾都等得心焦了。” 说话间,她已来到叶君泽面前,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娘娘有请,本王岂敢不来?” 叶君泽微微一笑。 如昭容也不在意,她亲昵地拉着叶君泽的手。 第一百三十一章 赴汤蹈火 将他引到软榻旁坐下,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柔声道:“八皇子,您这次能够平安归来,臣妾真是太高兴了。来,臣妾敬您一杯,祝您福寿安康。” 酒液在琉璃杯中轻轻荡漾,映着烛光。 叶君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如昭容见状,她轻轻地靠在叶君泽的身上,娇躯柔软如棉,带着淡淡的体香。 她吐气如兰,在叶君泽耳边轻声说道:“八皇子,您可知道,臣妾的心里……一直都有您?” “哦?娘娘这话,本王可有些听不懂了。” 叶君泽身体微微向后倾了倾,拉开了一些与如昭容的距离。 “皇子殿下您可真会说笑。” 如昭容捂嘴娇笑。 “殿下,您是人中龙凤,臣妾的心思,您岂会不知?这些年来,臣妾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只要您一句话,臣妾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哪怕是……”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媚眼如丝地望着叶君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叶君泽心中明白如昭容的目的。 但他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娘娘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经历大难,劫后余生,如今只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暂时还没有心思考虑儿女私情。至于朝堂之事,本王也无心参与,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如昭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便掩饰过去,她掩嘴轻笑,说道:“瞧殿下您说的,臣妾也只是单纯地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更不敢奢求殿下的回应。既然殿下无心,那臣妾自然不会强求,臣妾可以等,等到殿下愿意接受臣妾的那一天。” 说完,她再次举起酒杯。 “来,殿下,臣妾再敬您一杯,祝您早日康复。” 叶君泽微微颔首,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叶君泽与如昭容又虚与委蛇地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娘娘,本王身体还有些乏,就先告退了。” 如昭容虽然心中不舍,可也知道今日是留不住这位八皇子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不留殿下了,殿下好好休息,改日臣妾再去看望殿下。” 说完,她莲步轻移,亲自将叶君泽送出寝宫。 叶君泽离开如昭容的寝宫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宴席,而是在宫中随意地走动着。 他需要时间来理清思绪,这如昭容的示好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目的? 此时,夜色已深,宫灯摇曳,将叶君泽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漫步在御花园中,欣赏着夜色下的美景,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不久后,叶君泽回到了宴席上。 他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纷纷起身,向他敬酒。 就在这时,秦云霜端着酒杯,款款而来。 她身穿一袭淡蓝色长裙,身姿婀娜,气质出众。 她走到叶君泽面前,微微一笑,说道:“八皇子,恭喜你平安归来,云霜敬你一杯。” 叶君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多谢云霜将军。” 秦云霜趁机压低声音,问道:“君泽,刚才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殿内好多人都在打听您的消息。” 她声音虽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责备。 “哦?是吗?我刚才身体有些不适,去后面休息了一会儿。” 叶君泽不动声色地说道。 秦云霜听后,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虑,她总觉得叶君泽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没事就好。” 随后,秦云霜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只是她时不时地会朝叶君泽这边看一眼。 叶君泽见状,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好笑,这秦云霜,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不过,他也知道秦云霜是在关心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宴席继续进行,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叶君泽也暂时放下心中的烦恼,与众人一起畅饮。 随着时辰逐渐推移,宴席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觥筹交错间,宾客们尽兴而归,纷纷起身告辞。 叶君泽作为今日的主角,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 待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宾客后,叶君泽这才得了片刻的喘息。 他端起一杯清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润了润略微发干的喉咙。 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大殿,却发现还有两道靓丽的身影仍旧端坐在席间,正是秦云霜和秦云溪姐妹二人。 “咦?她们怎么还没走?” 叶君泽心中疑惑,便迈步走了过去。 “云霜将军,云溪姑娘,宴席已经结束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叶君泽走到二人跟前,关切地问道。 秦云霜见到叶君泽走来,那张素来英姿飒爽的脸上,竟然罕见地闪过一丝尴尬。 她轻咬朱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秦云溪轻声解释道:“回禀八皇子,我们的马车,好像出了点问题,到现在还没来……” “马车坏了?” 叶君泽眉头一挑。 “这大晚上的,两个姑娘家,要是走回去,这万一出了什么事,那还得了?” 他几乎没有犹豫,便立刻说道:“你们两个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这样吧,我送你们一程。” 秦云霜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君泽了。” 三人一行,便走出了皇宫。 来到宫门外,叶君泽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他率先走上前去,掀开车帘,对秦云霜和秦云溪说道:“两位请上车吧。” 秦云霜和秦云溪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然后一前一后地登上了马车。 叶君泽也跟着上了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缓缓地驶动起来。 车厢内,空间并不算宽敞。 叶君泽坐在中间,秦云霜和秦云溪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叶君泽觉得这样干坐着也挺无聊的,便想着找点话题聊聊。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祈福 他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忽然,马车猛地一颠簸,毫无防备的秦云霜和秦云溪,娇躯一个不稳,同时向着叶君泽这边倒了过来! 叶君泽只觉得两股柔软的触感同时撞入怀中,鼻尖更是萦绕着两种不同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他下意识地伸出双臂,一左一右,将两位佳人揽入怀中。 “啊!” 秦云霜和秦云溪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她们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你们没事吧?” 叶君泽赶紧问道。 秦云霜和秦云溪姐妹二人此刻面色羞红,心跳加速,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她们轻轻地摇了摇头,口中细若蚊蝇地说道:“没...没事。” 叶君泽见状,连忙松开双臂,让两位佳人坐好。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刚才马车颠簸了一下。” 秦云霜和秦云溪低着头,不敢看叶君泽的眼睛,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气氛比之前更加尴尬了。 叶君泽偷偷地瞄了秦云霜和秦云溪一眼,只见她们二人都是一副娇羞的模样。 不一会儿,马车便来到了秦府门前。 叶君泽先下了车,然后扶着秦云霜和秦云溪下了车。 “多谢君泽你送我们回来。” 秦云霜说道。 “是啊,多谢八皇子。” 秦云溪也说道。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叶君泽笑着说道。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云霜说道。 “八皇子再见。” 秦云溪说道。 “再见。” 叶君泽说道。 说完,叶君泽便转身回到了马车上,然后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缓缓地驶离了秦府,叶君泽坐在车厢内,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回到八皇子府,已是深夜。 府内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笼还亮着,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叶君泽下了马车,独自一人走在回廊上。 忽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光。 “这么晚了,谁还没睡?” 叶君泽心中疑惑,便走了过去。 来到房门前,叶君泽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谁在里面?” “是...是我,殿下。” 房间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若冷。 叶君泽推门而入,只见若冷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正在阅读。 “若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叶君泽问道。 若冷见到叶君泽回来,连忙起身,说道:“殿下,您回来了。我...我睡不着,所以就看看书。” 叶君泽走到若冷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若冷摇了摇头,说道:“没...没有,殿下。您今天在宴会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叶君泽看着若冷那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 他宠溺地摸了摸若冷的头,笑着说道:“没事的,一切都很顺利。这么晚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若冷被叶君泽这亲昵的动作弄得脸颊一红,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嗯,那...那殿下也早点休息。” 说完,若冷便转身走出了房间,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叶君泽看着若冷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叶君泽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叶君泽便起了床,用过早膳后,便乘着马车前往皇宫上朝。 朝堂之上,气氛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静候皇帝的到来。 片刻之后,皇帝身着龙袍,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上了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声高呼,跪拜行礼。 “众爱卿平身。” 皇帝抬了抬手,威严地说道。 “谢皇上!” 百官起身,恭敬地站立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身边的太监尖声说道。 这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躬身说道:“启禀皇上,过几日便是梁国一年一度的祈福日,按照惯例,应该由皇室主持,前往皇家寺庙进行祈福仪式,为国家和百姓祈求福祉。” 皇帝闻言,微微颔首,说道:“嗯,此事朕已知晓。诸位皇子,有哪位愿意主动承担此事啊?” 话音刚落,大皇子便站了出来,躬身说道:“父皇,儿臣愿往,为国祈福,为民请愿!”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道:“不愧是朕的皇儿,有担当,有气魄!好,此事就交给大皇子去办吧。” “父皇,儿臣也愿为国祈福,为民请愿!” 七皇子也站了出来,躬身说道。 皇帝见状,面露难色,说道:“这……” 这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高声说道:“皇上,微臣认为,大皇子殿下乃是嫡长子,理应代表皇室前往祈福!” “臣附议!大皇子殿下仁德兼备,是最佳人选!” “臣也附议!大皇子殿下乃国之栋梁,定能圆满完成祈福仪式!” 一时间,朝堂之上,支持大皇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皇上,七皇子殿下虽然年幼,但聪慧过人,也颇有仁德之心,若是能让七皇子殿下前往,定能体现皇上您对每一位皇子的关爱!” “臣也认为七皇子殿下可行!七皇子殿下宅心仁厚,定能感召上苍,为国祈福!” “臣附议!七皇子殿下年少有为,正需要这样的机会历练一番!” 支持七皇子的声音也逐渐响起,与支持大皇子的声音分庭抗礼。 两派人马争执不下,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皇帝见状,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 这时,叶君泽站了出来,躬身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无论是大皇兄还是七皇弟,都有资格代表皇室前往祈福。不如,就让他们一同前往,既能彰显皇室和睦,又能体现父皇对诸位皇子的重视,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帝闻言,眼前一亮,捋了捋胡须,赞许地说道:“嗯,君泽此言甚合朕意!既能让两位皇儿都有所历练,又能避免朝堂之争,实乃两全其美之策!君泽遇事沉稳,思虑周全,有乃父之风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此计甚妙 大皇子和七皇子对视一眼,齐声说道:“谢父皇!谢八皇弟!” 先前争执不休的两派大臣也纷纷附和道:“八皇子此计甚妙!” 皇帝当即下令,命大皇子和七皇子共同负责祈福事宜,并赏赐叶君泽黄金百两,以示嘉奖。 …… 下了朝,大皇子回到府邸,立刻召集了幕僚商议此事。 “这次祈福,意义重大。” 大皇子面色凝重,来回踱步。 “父皇将此事交由我和七弟共同负责,实则是对我们的一次考验。” 一位幕僚拱手道:“殿下所言极是,这次祈福务必办得尽善尽美,让皇上龙颜大悦。” 另一位幕僚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殿下,臣以为,这次祈福,不仅要隆重,更要别出心裁,才能彰显殿下的才能。” “哦?先生有何高见?” 大皇子停下脚步,看向那位幕僚。 “殿下,臣有一计,可让百姓对殿下更加信服。” 那位幕僚捋着胡须。 “祈福当日,需制造神迹。” 大皇子来了兴趣。 “哦?先生有何妙计?” “只需在香炉中放入特制的香料,届时,香炉之上便会升腾起七彩祥云,百姓定会认为这是祥瑞之兆,对殿下更加拥戴。” 幕僚胸有成竹地解释道。 “妙啊!” 大皇子抚掌大笑。 “如此一来,父皇也会对我刮目相看!先生真乃奇才!” 他顿了顿,又说道:“还有那八皇子,看似愚钝,实则深藏不露,需得拉拢一番。” 另一边,七皇子府内气氛凝重。 “大皇子城府极深,这次祈福,他定会暗中算计。” 一位幕僚忧心忡忡地说道。 七皇子冷笑一声。 “他那点小伎俩,本皇子岂会不知?他想要玩,本皇子就陪他玩玩。” “殿下,臣以为,我们应该表面与大皇子和睦相处,暗中却要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以防其陷害。” 另一位幕僚建议道。 七皇子点点头。 “先生所言甚是。就让本皇子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说罢,他唤来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领命而去。 叶君泽回到府中,径直走向书房,推开门。 “回来了?” 若冷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走到叶君泽身旁,为他斟上一杯热茶。 “今日朝堂之上,可是发生了何事?” 叶君泽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大皇子与七皇子之争愈演愈烈,父皇有意让我从中斡旋,我便提议让他们共同负责祈福事宜,以此来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 若冷闻言,秀眉微蹙,担忧地说道:“殿下如此行事,看似两全其美,实则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大皇子和七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定会将殿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叶君泽放下茶盏。 “我就是要让他们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而忽略了真正的威胁。” “真正的威胁?” 若冷不解地问道。 叶君泽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宫殿,沉声说道:“如今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这场风暴中,保全自己,并最终掌控全局。”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若冷,沉声说道:“若冷,我们现在得开始反击了。” “殿下想怎么做?” 若冷问道。 “我打算在祈福的时候做一件大事。” 叶君泽肯定的说:“到时候可能需要秦云霜她们几个人的帮助。” 若冷轻轻颔首。 “殿下尽管吩咐,若冷万死不辞。” 叶君泽吩咐道:“你去通知他们,明日望月楼一聚。” 若冷领命,悄然离开书房。 翌日,望月楼雅间内,檀香袅袅。 叶君泽和若冷推门而入时,秦云霜、秦云溪、林月、白若薇和谢兰心早已落座,一个个神色各异。 “人都到齐了,我就直说了。” 叶君泽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我手里已经掌握了能证明我清白的关键人证,是时候反击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那些陷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殿下尽管吩咐,云霜定当全力以赴!” 秦云霜第一个表态。 “臣女愿助殿下洗刷冤屈!” 秦云溪也放下手中的书卷。 “本小姐最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小人,殿下尽管吩咐,我谢兰心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谢兰心也扬起了下巴,傲娇地说道。 “哼,那些敢陷害殿下的人,我一定要让他们尝尝我的毒药!” 白若薇也恶狠狠地说道。 “殿下,我收集了一些城中流言,或许对您有所帮助。” 林月温婉一笑,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叶君泽。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就说说我的计划。” 叶君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了秦云溪。 “云溪,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比较重要……” 叶君泽的计划简单粗暴,却直击要害。 他打算利用即将到来的祈福仪式,将皇帝塑造成灾星的形象,从而削弱皇帝的威信,为接下来的行动铺路。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叶君泽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众人。 “祈福仪式上,我们需要制造一些‘意外’,让皇帝看起来像是触怒了上天。” 秦云霜秀眉微蹙。 “殿下,这会不会太过冒险?若是被发现……” “富贵险中求。” 叶君泽打断了她。 “只要我们计划周密,就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云霜,你需要联络江湖上的朋友,散播一些谣言,就说皇帝是灾星转世,这次祈福就是上天降下的警示。” 秦云霜略一沉吟,点头道:“明白了,我会安排妥当。” 叶君泽转向秦云溪。 “云溪,你的才情举世无双,我需要你创作一些诗词歌赋,暗示皇帝是灾星,但又不能太过直白,要让人回味无穷,细思极恐。” 秦云溪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 “殿下放心,云溪定不负所托。”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上天的警示 “林月。” 叶君泽看向林月。 “你需要收集城中关于皇帝的流言蜚语,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记录下来,并加以利用,添油加醋。” 林月温婉一笑。 “殿下,我已经收集了一些,或许对您有所帮助。”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条递给叶君泽。 叶君泽接过纸条,快速浏览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这些流言很有用。” 他看向白若薇。 “若薇,你需要配置一些特殊的香料,在祈福仪式上制造一些异象,比如突然刮风下雨,或者飞沙走石,让人觉得是上天的警示。” 白若薇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保证让他们‘大开眼界’!” 最后,叶君泽看向谢兰心。 “兰心,你需要利用家族的影响力,暗中操纵舆论,引导百姓对皇帝产生怀疑和不满。” 谢兰心扬起下巴,傲娇地说道:“这种小事,本小姐分分钟就能搞定!” “好。” 叶君泽环视众人。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们就开始行动吧!记住,我们必须步调一致,密切配合,才能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他举起酒杯。 “为了我们的计划,也为了即将到来的胜利,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 金銮殿内,香烟缭绕,庄严肃穆。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地排列两旁,鸦雀无声。 大皇子,七皇子,以及八皇子叶君泽皆身着蟒袍,立于百官之首,神色各异。 七皇子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祈福仪式漠不关心。 大皇子则一脸轻松,不时与身旁的官员低声交谈。 而叶君泽,则负手而立,目光炯炯,不时扫视殿内众人,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尖锐的唱喏,殿门缓缓打开,身着龙袍的皇帝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龙行虎步地走入金銮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齐跪倒,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金銮殿。 叶君泽等人也随之跪拜。 皇帝缓缓走到龙椅上坐下,目光扫视殿下众人,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人起身。 皇帝微微颔首,沉声道:“今日乃朕登基十周年纪念日,亦是朕为国祈福之日。朕**忧叹,唯恐辜负上天庇佑,列祖列宗之厚望,故而今日特设祈福大典,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悠远。 “朕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勤勉政事,不敢有丝毫懈怠。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朕深知为君之难,为政之艰。然朕坚信,只要君臣同心,上下一体,定能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开创盛世伟业!” 皇帝的声音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回荡在金銮殿内,久久不息。 “皇上圣明!”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一名尖声细气的太监高声唱道:“祈福大典,现在开始!恭请皇上、各位皇子与百官前往天坛!” 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天坛进发,沿途百姓夹道欢迎,山呼万岁。 皇帝心情颇佳,频频向百姓挥手致意。 突然阴风骤起,卷起漫天尘土,吹得仪仗的旌旗猎猎作响。 百姓们原本欢欣鼓舞的脸庞,也渐渐被不安和恐惧所取代。 那童谣声,在风中飘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 “天降异象,紫微星暗,荧惑守心,灾星现世……红墙倾颓,白骨累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百姓们惊恐万分,议论纷纷。 “这童谣……是什么意思啊?” “紫微星暗,荧惑守心……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难道……难道真的要天下大乱了吗?”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有人试图阻止童谣的传播,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一些胆小的百姓,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忍不住哭喊起来。 “娘!我害怕!” 一个孩子紧紧地抱着母亲,哭喊道。 “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 母亲虽然嘴上安慰着孩子,但心底的不安却愈演愈烈。 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骚动起来,仪仗队伍的前进也受到了阻碍。 侍卫们如临大敌,纷纷拔出刀剑,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人群。 皇帝的脸色铁青,他猛地转头,厉声喝道:“是谁!是谁在妖言惑众!” 大皇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父皇息怒,儿臣这就将这些散布谣言的乱民拿下!” 七皇子却微微皱眉,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蹊跷。这童谣并非一人所唱,而是从人群各处传来,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况且,这童谣内容隐晦,直指天象,不得不让人怀疑,背后是否有人刻意为之。” 八皇子叶君泽也站了出来,拱手道:“父皇,七哥所言极是。今日乃父皇登基十周年庆典,如此重要的日子,却出现这等不祥之兆,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抓捕这些百姓,而是查清这童谣的来源,以及背后之人的目的。” 皇帝神色阴晴不定,他紧紧地盯着叶君泽,沉声道:“君泽,你认为是谁在背后捣鬼?” 叶君泽略一沉吟,缓缓说道:“儿臣不敢妄加揣测,但儿臣以为,此事或许与朝中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有关。” 大皇子闻言,脸色微变,他连忙说道:“八弟慎言!这等诛心之论,岂可轻易出口!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岂不是要引起朝野动荡!” 叶君泽淡淡地瞥了大皇子一眼,平静地说道:“大哥此言差矣,若真有人心怀不轨,我等更应该将其揪出来,以儆效尤!否则,任由其在暗中兴风作浪,只会危害我大梁江山社稷!”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挥了挥手,沉声道:“够了!此事容后再议!先前往天坛,完成祈福大典!” 仪仗队伍继续前行,气氛凝重而压抑。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童谣 百姓们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好不容易到了天坛,皇帝正要开始祈福大典,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狂风大作。 那消失的童谣声,再次响起,在雷声中飘荡,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天降异象,紫微星暗,荧惑守心,灾星现世……红墙倾颓,白骨累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百姓们惊恐万分,纷纷跪倒在地,祈求上天保佑。 有人低声议论。 “莫非真是天降异象?皇上他……上天不满意了?” “嘘!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乱说!” 旁边一人连忙制止。 “可是……这童谣,这天象,如何解释?” 先前那人依旧惶恐不安。 “莫非我大梁……”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之人都明白了他未尽之意,一股深深的不安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皇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护驾!护驾!” 侍卫们高声呼喊,将皇帝团团围住。 大皇子脸色苍白,他紧紧地抓住皇帝的衣袖,颤声道:“父皇,这…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强作镇定,沉声道:“朕乃真龙天子,区区异象,何足为惧!祈福大典,继续进行!” 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而有力,但却掩盖不住内心深处的不安。 一步一步,皇帝缓缓登上天坛,在众目睽睽之下,颤抖着双手接过侍从递来的香。 香炉中燃着檀香,散发着袅袅白烟。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将手中的香点燃。 然而,就在香头触碰到火苗的瞬间,一股黑烟猛地窜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久久不散。 诡异的黑烟在檀香的白烟中格外醒目,在金碧辉煌的天坛上蜿蜒游走。 “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黑烟!是黑烟!” “不祥之兆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恐惧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皇帝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香险些掉落。 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双目圆睁。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灾星!皇帝是灾星!” 这句惊恐的叫喊,瞬间点燃了百姓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恐惧。 “对!灾星!是皇帝惹怒了上天!” “昏君!我大梁要亡了!” “天降异象,都是因为皇帝!” 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声讨的行列,原本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的咒骂。 皇帝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手中的香无力地垂落,香灰飘散,落在金砖地面上。 大皇子上前一步,高声呼喊。 “父皇乃真龙天子,天象异变乃天意,非人力所能左右!尔等休要胡言乱语,扰乱民心!” 七皇子也站了出来,朗声道:“百姓们稍安勿躁,天降异象,我等当**协力,共渡难关!” 其他官员也纷纷出面安抚百姓,试图平息这场骚乱。 禁军统领秦岳,面容冷峻,厉声喝道:“肃静!再有喧哗者,格杀勿论!” 他话音刚落,便抽出腰间佩刀,刀光一闪,狠狠地劈向一个叫喊最凶的百姓。 鲜血飞溅,那人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点燃了百姓们压抑已久的愤怒。 “杀人了!禁军杀人了!” “昏君!暴君!” “他们要屠杀百姓了!” 人群如同炸开了锅,原本的咒骂变成了愤怒的咆哮,恐惧变成了仇恨,他们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皇帝和禁军扔去。 “灾星!皇帝是灾星!是他害了我们!” “打倒昏君!打倒暴君!” “为民除害!” 场面彻底失控,原本庄严肃穆的祈福大典,变成了人间炼狱。 混乱之中,一道身影飞掠而至,他几步走到皇帝面前,单膝跪地,沉声道:“父皇,儿臣护驾来迟,请恕罪!” 皇帝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声音说道:“君泽,护…护朕回宫!” “儿臣遵旨!” 叶君泽起身,护着皇帝,一步步走下天坛。 禁军统领见状,立即指挥士兵,护送皇帝回宫。 皇帝在禁军的护送下,狼狈地逃回了皇宫。 看着身后混乱的场面,皇帝心中恐惧更甚。 回到皇宫后,皇帝惊魂未定,瘫坐在龙椅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叶君泽单膝跪地,沉声道:“父皇,儿臣已将暴民驱散,请陛下安心。”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叶君泽。 皇帝颤抖着嘴唇,问道:“君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祈福大典为何会变成这样…” 叶君泽单膝跪地,沉声道:“父皇,儿臣也不清楚。今日祈福大典,儿臣奉命在外巡视,忽闻天坛异象,又听闻百姓喧哗,这才急忙赶来护驾。具体情况,儿臣建议父皇询问大哥和七哥,他们毕竟是负责督办这场祈福的。” 皇帝这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对!快,快把老大和老七叫过来!” 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大皇子、七皇子到!” 大皇子和七皇子两人快步走进大殿,跪倒在地,齐声道:“儿臣叩见父皇!” 皇帝面色铁青,怒喝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今日祈福大典,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和七皇子两人皆是一脸惶恐,连连喊冤。 大皇子率先说道:“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啊!这场祈福大典,儿臣和七弟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谓是殚精竭虑,每一个环节都经过精心安排,绝不可能出现任何差错啊!” 七皇子也连忙附和道:“是啊父皇,儿臣也万万不敢有任何懈怠,更何况今日之事,儿臣也百思不得其解,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怒道:“精心安排?绝无差错?那你们告诉朕,这天降异象是怎么回事?百姓暴动又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和七皇子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面露难色。 大皇子说道:“父皇,这天降异象,实乃天意,儿臣也无能为力啊!至于百姓暴动,想来是受了异象的影响,一时惊慌失措,这才……”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灾星 七皇子也说道:“是啊父皇,儿臣也认为此事与天意有关,并非人为所能控制。还请父皇息怒,切莫因此伤了龙体。” 皇帝听了他们的话,更加愤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吼道:“天意?你们就只会拿天意来搪塞朕吗?朕看你们分明就是心怀不轨,故意扰乱祈福大典,意图谋反!” 大皇子和七皇子两人吓得浑身颤抖,连忙磕头求饶。 “父皇饶命!儿臣绝无此意啊!” “父皇明鉴,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皇帝虽然震怒,却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他们与异象有关,只能将他们训斥一番,然后拂袖而去。 留下大皇子和七皇子两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 ……. 回到八皇子府,叶君泽挥手屏退了伺候的丫鬟太监,只留下若冷一人侍立在侧。 他斜倚在榻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若冷,今日祈福大典,你配合得不错。” 叶君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若冷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这皇帝被吓得不轻啊,看来这天降异象确实把他震慑住了。” 叶君泽轻笑一声。 “不过,仅凭这点小伎俩,还不足以动摇他的根基。” 若冷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疑问。 “殿下,那下一步……” “下一步,自然是要加把火了。” 叶君泽眼中多了几分精光。 “天降异象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需要一些‘天灾’才能将这昏君彻底钉在灾星的耻辱柱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秘密前往南方几个受灾严重的地区,散播谣言,就说这些灾祸都是因为皇帝失德,上天降罪。再暗中鼓动灾民进京‘告御状’,闹得越大越好。” 若冷领命。 “是,殿下。” 叶君泽起身,走到窗边。 “光有民怨还不够,还要有实锤的证据。这老皇帝这些年贪污腐败、欺压百姓的罪证,我一样一样都要给他挖出来!” 他转过身,看向若冷。 “此事你暗中进行,切不可走漏风声。等灾民进京之时,便是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的最佳时机。” “属下明白。” 若冷的声音依旧冰冷。 …… 若冷领命之后,便消失在夜色中。 她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将一头青丝藏于布巾之下,脸上也抹上了灰土,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村妇。 易容完毕,若冷便踏上了前往南方的路途。 南方连日暴雨,洪水泛滥,不少村庄被淹,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若冷抵达南方灾区时,正值午后,烈日炎炎。 她寻了一处灾民聚集的地方,席地而坐,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们。 灾民们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空洞,显然已经饿了许久。 有些孩子甚至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地躺在母亲的怀里,奄奄一息。 若冷注意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一个破碗,默默地流泪。 她缓缓走过去,在老妇人身边坐下,轻声问道:“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姑娘,我……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的儿子和儿媳都被洪水冲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 说着,老妇人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若冷轻轻地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安慰道:“老人家,您别太伤心了。这世道不太平,天灾人祸不断,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姑娘,你是不知道啊……” 老妇人哽咽着说道:“这洪水来得太突然了,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贪官污吏,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若冷心中一动,连忙追问道:“老人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洪水跟贪官污吏有什么关系?” 老妇人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你是外乡人,有所不知啊。我们这边的河堤年久失修,早就应该加固了。可是,朝廷拨下来的款项,都被那个贪官给贪污了!他拿着那些钱,给自己修建豪宅,置办田产,根本就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 “前些日子,我们就曾联名上书,请求县令大人修缮河堤,可是,县令大人非但没有理会我们的请求,反而还把我们给打了一顿!说我们刁民闹事,扰乱治安!” “如今,洪水来了,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家园都被淹了,我们……我们还有什么活路啊!” 老妇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晕了过去。 若冷连忙将老妇人扶住,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喂她喝了几口水。 老妇人缓缓醒来,看到若冷,感激地说道:“姑娘,谢谢你。” 若冷微微一笑,说道:“老人家,您不必客气。” …… 夜幕降临,灾民们燃起篝火,围坐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若冷悄悄地走到人群中,听着灾民们的议论。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天灾人祸不断,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是啊,这洪水来得太突然了,我们的家都被淹了,我们还有什么活路啊?” 若冷听着灾民们的议论。 她知道,散播谣言的时机到了。 她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乡亲们,我听一个游方道士说,这洪水都是因为皇帝是灾星,上天降罪于我们!” 灾民们听到若冷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真的吗?皇帝真的是灾星?” “这游方道士是谁?他说的话可信吗?” “我看不像假的,你看这洪水来得这么突然,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啊,如果不是皇帝是灾星,上天怎么会降下这么大的灾难?” 若冷继续说道:“乡亲们,我告诉你们,皇帝不仅是灾星,他还昏庸无道,贪污腐败,不顾百姓死活!” “他修建豪华宫殿,置办田产,却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我们这些老百姓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