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不好惹》 第一章 金牌杀手滑铁卢 深夜,s市最昂贵的山腰别墅内。 一场无声的屠杀正在进行。 “仔珍,”柳小六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本次任务目标共有五个,核对人数。” “哦?”接收到最精确的消息,罗仔珍斜长惑人的长眸一顿,涂着鲜红指甲的两指夹着烟,她开始清点人数。 冰箱跟前倒着一个。 沙发上死了两个。 楼上还躺着一个。 还差…… 一个。 狐狸眼中瞬间闪出精光,罗仔珍单手掐灭香烟,烈焰红唇缓缓吐出烟雾,“还有一个啊~我最喜欢捉迷藏了。” “可得藏好哟~” 随着铁杵拖地的声音,靠在墙角的实心铁棒球棒被拿了起来,罗仔珍踩着细高跟,一步一步往别墅金碧辉煌的起居室走去。 细高跟敲击地面,发出惑人而性感的声音。 “五。”她走过餐桌。 “四。”她走过沙发。 “三。”她走向楼梯。 听到细高跟声隐有离开的趋势,贴在沙发与墙壁夹角的少年缓缓松了口气。可,下一刻,他的下巴传来一阵冰凉触感!! 少年颤颤巍巍地抬头,当即看见那个美艳如狐狸的女人正眯着眼对他笑。 一瞬间,少年如坠冰窟抖如筛糠。 棒球棒抵着少年的咽喉,在罗仔珍的示意下,他同手同脚地爬出了沙发角落。 “别别别……”背靠着沙发,少年颤抖着祈求,“别杀……” “嘘。”鲜红的指甲抵上鲜红的唇,少年瞬间禁声。 罗仔珍双手握着棒球棒,瞄准少年的脑袋,高高扬起。 重重挥下! 于此同时,罗仔珍的耳麦中传来柳小六急切的声音——。 “别动他!他脖子上有炸弹!!” 这话说的太迟了,罗仔珍眼中闪过一瞬间错愕,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极为熟悉的爆炸声,火辣辣的热浪以少年为中心,向她袭来。 痛感,布满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神秘组织的王牌杀手就这样死了,享年二十二。 罗仔珍非常不服,非常非常不服,以至于她在正厅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他妈的,哪有在脖子上连炸弹的?年轻人不讲武德,操!” 此言一出,原本热热闹闹的正厅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坐在主位下第一个位子的穿红戴绿的富态女人拧着手帕,盯着罗仔珍,呆愣愣道:“夫人,您确定令千金真的没问题吗?” “这……”主位上衣裳华丽的中年妇人陷入沉默。 罗仔珍却听到这方动静,扭头看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极为古香古色的地方。看样子像是个会客厅,u字形摆了一圈褐色桌椅,中间放着一个两人方能合抱的青花瓷香炉。 脚下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淡色帷帐从两侧屏风前密密垂到正厅来,其间涌着着棉布衣裳的丫鬟无数。 最上面坐着一个衣着华丽,妆容清雅的妇人。 妇人其下第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红戴紫的胖妇人。 这些人高矮胖瘦各异,但相同的是:她们都睁着疑惑担忧的目光往罗仔珍身上看来。 顺着她们目光,罗仔珍拧着眉低头一看:嚯!不知什么时候,自个身上也套了一身古装古色的衣裙,是非常鲜嫩的粉红色。 少女粉,真幼稚。 完全忽视这些人的目光,罗仔珍迈开步子往那胖妇人走去。 径直伸手捏了捏胖妇人的肉脸,罗仔珍倚在她椅背上,吊儿郎当问道:“哎,打听个事,你们地狱都这么玩吗?” 瞬间,室内众人陷入更大的震惊中。胖妇人一双绿豆眼中更是盛满了不可置信。 自个已经死了。罗仔珍对此无比确定。 而且,以自个的德行,绝对是下地狱的料。罗仔珍对此也无比确定。 就是没想到…… 罗仔珍的眼睛扫视周围一圈。 没想到地狱喜欢玩这套。 等了片刻,没等到胖妇人的回应,罗仔珍垂眸看去,只瞧见这胖妇人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侮辱,脸涨得像个红蛤蟆。 甫一与罗仔珍对视,胖妇人便浑身颤抖着站起来,“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羞辱本夫人吗?” 早在罗仔珍发现胖妇人脸像红蛤蟆的时候,她便已松开了妇人的脸。 此刻听着妇人的指责,罗仔珍拧着眉,搓了搓从妇人脸上捏下来的粉,她疑惑道:“我没羞辱你,我就寻思打听个事。” 胖妇人眼尖地看到罗仔珍搓手指的动作,当即怒火更甚,跳脚道:“你还说没有?本夫人在皇城做媒三十载,从未被从未被,从未被……” 气到浓处,这胖妇人竟是一个字都说出不来,只捂着心口不断喘粗气。 那主位上坐着的华衣夫人此时总算是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扶住胖妇人,连声说着好话,“李夫人莫要动怒,莫要动怒。你都看到了,我家孩子这这这脑子不好使,你多担待些。” “担待?”李夫人被气出哭腔,“本夫人在皇城三十载,何时被这样作践过?你家小姐这亲,我是做不……” 生怕这李夫人撂挑子走人,华衣夫人赶紧捂住她的嘴,“夫人莫要这样说,莫要这样。且不说咱们今日这婚事是奉了皇上的命,就光说那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李夫人是有大功德的人,可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华衣夫人是个会说话的,皇命功德连连压来,很快就让李夫人顺下心头火。 原本跳起要走的人,这会也缓缓坐回去,李夫人捂着胸口,愤愤道:“可你家小姐这也太不成体统了,难怪……”这些年没嫁出去。 后面的话,李夫人看了眼罗王氏没说出来。 但罗王氏哪里能不明白她的弦外音,当下只苦笑一声,心道:没能嫁出去的原因,可不止是不成体统。 而这时,趁两妇人说话空档,已在正厅内转悠了一圈的罗仔珍又转回了两人身前。 那些丫鬟打扮的人或是鬼,无趣的很。就知道一个劲地躲她,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罗仔珍摸摸下巴看着李夫人,心道:还是这个红蛤蟆好,虽然神神叨叨了点,但好歹能说上话。 一边这么想着,罗仔珍迈着步子就准备往李夫人身边去。 罗王氏眼尖地发现了罗仔珍意图,当机立断呵住了人,“仔珍!” 叫自个? 罗仔珍转头看向罗王氏,“有事?” 李夫人一听这回答,当即一口气差点没撅过去:瞧瞧!瞧瞧!这可是跟她主母说话啊,瞧瞧这目无尊长的样子! 罗王氏面上也是一滞,但她惯来是个能忍的,咬着牙道:“你站到为娘身边来。” “为什么要站着?”罗仔珍不乐意,走了一圈,她累了,“我累了,要坐会。” 李夫人气得拍桌而起,第一次干涉别人家事,“因为她是你娘,是你长辈。” “哦。”罗仔珍斜看她一眼,“那为什么你们能坐,我就要站着?” “我们是长辈!”李夫人将桌子拍的震天响,“是长辈!” “我知道啊。”罗仔珍面不改色地点点头,“但这跟我不能坐下有什么关系呢?我坐会,你们又不会折寿。而且,就算你们会折寿,这又跟我要坐会有什么关系呢?” “你!你!你!”李夫人捏着帕子指着罗仔珍,气到浑身颤抖眼睛发昏粗气连喘。 而后,突一口气没喘上来,这李夫人肥硕的身子一颤,竟是直接晕了。 旁边伺候着的小丫鬟们连声尖叫,手忙脚乱地去抬人。 旁边的罗王氏也是没料到这李夫人这么不禁气,叹气道:“将李夫人抬去客房先歇着。”仔珍与齐将-军的婚事是圣上授意的,今日这亲没说成,李夫人就是死了也不能离开罗府。 罗王氏面上和善,心头主意却比谁都大。但转念想到婚事,想到罗仔珍,她又是一个头两个大。 罗王氏转身,正欲与罗仔珍好好细说一番,却听旁边丫鬟尖叫道:“夫人,大小姐也晕了。” 闻言,罗王氏如释重负,“晕了好,晕了好。” 一挥手,罗王氏指使心腹罗姑姑,道:“罗姑姑,将大小姐送回珍辉阁吧。” 一穿着丝绸华服的老妇当即领命,差使两个丫鬟弄了架子来将罗仔珍往回抬,袖间的手却暗暗摸着银针。 盯着罗仔珍那幼态天真的脸,罗姑姑暗恨道:不知死活的丫头,竟敢跟二小姐抢夫婿,今日便要你性命! 罗仔珍的意识陷入了一处山谷,山清水秀,前方小溪旁蹲着一着粉红色衣裙的少女。 不明白这又是在干什么,罗仔珍大步往前走去。 待走到那姑娘身边,罗仔珍才问道:“姑娘,打听个事,这是哪儿?” 粉衣少女闻言,抬头露出一双充满幼态的眼,“这里是我的意识。” 她一挥手,召出一面水镜,水镜里的景象是正吵嚷纷乱的正厅,“而这里,是我的曾经。” “曾经?”听到这话,罗仔珍眼皮一跳,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她忙侧身,目光往那溪水面上一看。 果然! 溪水中正映着的脸庞,稚嫩而充满幼态,与眼前粉衣少女的脸——。 一模一样。 只一瞬间,罗仔珍就明白自己魂穿了,但是她没有丝毫慌乱,心态甚至可以称的一句坦然。 第二章 教科书式打脸 她还没享受够这纸醉金迷的世界呢,既然有机会能再活下去,虽然是在另一个世界活下去,那也比死了强不是? 只是…… 罗仔珍的目光在粉衣少女身上顿了顿,心道:只恐怕她这魂穿没那么轻易。 “既然是曾经,那你就死了呗。”罗仔珍蹲下与少女平视,“还不去投胎,搁这干啥呢?” 少女眼眶一红,糯糯道:“怨气太大,投不了胎。” “我的父亲是当朝五品要员,母亲刘氏是商贾之女,在父亲还是个秀才时嫁给他的,次年有个我。后来父亲飞黄腾达,做了京官,对我母亲愈发不满,觉得商贾之女配不上他的身份。便设计杀害了我母亲,后迎娶了现在的妻子王氏。王氏入门一年,便诞下一女。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很苦,这一家人对我动辄打骂,前些日子,王氏之女更是嫉妒我与当朝三皇子互通情谊,不仅横刀夺爱,还与其母设计要将我许配给一个落魄将-军。我气不过,一头撞死在门柱上……” 少女委屈地落下泪,“然后就投不了胎了。” “哦。”罗仔珍摸摸下巴,“原来是这么个剧情。” 少女充满期待地看向罗仔珍,本以为后者会出言安慰自己几句。 却不想罗仔珍只摸着下巴,道:“那你怎么着才能去投胎?”赶紧解决吧,她已经准备鸠占鹊巢,在这世界好好纸醉金迷一把了。 要说罗仔珍其人,凡是与她打过照面共过事的人,无一人不得说她一句:坏东西。 而罗仔珍也非常不负众人对她的评价,在坏东西这条路上越走越专业。行事乖张,性格狠厉。 少女为了报仇找上罗仔珍,本是要找个厉害的。 却不知,最漂亮的玫瑰最扎手,最厉害的杀手六亲不认。 少女喉间一梗,正欲说些什么,却在刚开口的时候身形一滞,瞬间化为透明。 与此同时,罗仔珍也感觉自己的灵魂飘飘荡荡落进了一个躯壳,耳边传来少女焦急的声音—— “我的意识不太稳定,可能要昏迷一阵了。下次找你……” 然后,罗仔珍就感觉周围六感回笼。想来应是少女将她又重新投放进了少女自个的躯壳里。 感觉像是有人正抬着自己走,罗仔珍便也没睁眼,联系少女的话,加上刚刚经历,罗仔珍觉得自个目前不会有危险。 然。 她这念头刚成型,便突感觉到一尖锐的武器直直往她天灵盖而来。 这可是教科书级别的打脸了。 心中暗啐一声,罗仔珍迅速睁眼,同时左手发力,在来人武器即将碰到自己皮肤时,牢牢控住了对方的手。 正捏着银针要取罗仔珍性命的罗姑姑没想到罗仔珍会在此时醒来,但醒来又怎样? 只见她眼中闪过狠厉,手中用了更大力气,要往罗仔珍天灵盖戳去。 “他妈的。”只一眼,应是与那少女有关,罗仔珍当即知晓了眼前老奴是罗王氏的心腹罗姑姑。 但这什么姑姑也不能搞到自个头上啊! 一掌将罗姑姑的手拍开,罗仔珍躺着一脚便将人踹的一个趔趄。 从担架上翻身下去,其间过程用到左臂,罗仔珍当即感觉胳膊弯处有一排细密痛感。 怒上心头,罗仔珍揉了揉胳膊,上前又踹了一脚罗姑姑,成功将人踹到在地,“你有事啊?” 罗姑姑连受两脚也不吭气,只捏着那银针,又往罗仔珍身上扎来。 罗仔珍生平最讨厌这种闷声作恶的人了,分明都是恶人,但就凭一句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样的人就显得她这个坏东西不怎么狠。 当即一掌控住罗姑姑的手,另一手夺过银针,罗仔珍嘴角挂起恶笑,“既然那么爱扎人,那……你就自己试试吧!” 说完,罗仔珍便一手抓着罗姑姑肩膀,另一手捏着银针狠狠往罗姑姑身上扎来。 罗姑姑起先还是能忍住痛的,但后来随着罗仔珍手上力道越来越重,她忍不住呼起痛来,“啊啊啊!!救命啊!!!夫人!老爷!救命!大小姐要杀人了!!!” 罗仔珍捏着银针,整个小脸上都是开心的笑,此情此景,她恶趣味上头,正想说句“你叫啊,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却不想心念刚定,便听到远处传来罗王氏的声音—— “放肆!!罗仔珍,你快放开罗姑姑!” 操! 罗仔珍用舌头抵了抵脸颊,真他妈脸疼。 但即使脸疼,罗仔珍手上动作也没停,继续往罗姑姑身上戳着洞。一边戳还一边看着着急忙慌往过来跑的罗王氏,以及她身后的乌泱泱一群丫鬟。 丫鬟里面混着两个眼熟的,是刚刚抬担架的。 刚只顾着扎人了,罗仔珍倒是忘了这两个,让这两人得了通风报信的机会。 但罗仔珍也不在意,待罗王氏快跑到自己身边时,手头银针狠狠一扎全没入罗姑姑胳膊,然后缓缓一脚。 听得“哎呀”一声,罗姑姑就入了湖。 此地正是罗家的后花园,不大的地方,但假山假水都是全乎的。 初春时节,湖边的柏树上挂着两片灰白的叶子。 湖水浅浅,不够淹死个人。 “你!”没料得罗仔珍会有这一招,罗王氏气到头昏,而后赶紧指挥丫鬟们下湖捞人。 罗姑姑被捞起来后,罗王氏又指挥着丫鬟将人送回房内,好生照料。 这方安定,罗王氏才有的空闲来教训罗仔珍。 “你!你!”看着眼前神清气爽的罗仔珍,罗王氏简直恨不得将她撕个稀巴烂,但脑中仅存的理智不断的告诉她: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做。 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罗王氏强憋着冷静,“仔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仔珍耸肩,“我要说罗姑姑先动的手,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 罗王氏在心中破口大骂,面上却深吸一口气,道:“信,但是证据呢?” 这还是个讲证据的主? 罗仔珍好奇的目光扫了罗王氏一眼,而后卷起自己左臂衣袖,扒拉着自己手臂弯研究了几眼,面含不幸与同情地向罗王氏宣布—— “你来迟了,伤口愈合了。” “你!!!!”罗王氏心头一梗,一口气没顺上来,当即咳嗽地像是要把肺管都吐出来。 咳嗽间,罗王氏看到罗仔珍不动如山的身影,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不爽利了,当即指着罗仔珍道:“咳咳咳!我我不与你计较,还有几天就要……咳咳,出嫁了。你给我安分些……咳咳咳!!!来人,将小姐送回珍辉阁!!” 回就回呗。 罗仔珍无所谓地摊手,然后无所谓地在丫鬟的监视下回了珍辉阁——属于罗家大小姐的院子。 但当她甫一进门,她发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第三章 老头没烟抽 送她回来的丫鬟软声细语地将她请进院子,然后扭头在院门上上了把锁。 听着那两丫鬟抬锁的喘气声,罗仔珍估摸那锁得有些分量。 只是…… 罗仔珍摸着下巴看了眼那在她眼中形同虚设的围墙,嗤笑一声就转身探索珍辉阁去了。 那粉衣少女给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珍辉阁的。 罗仔珍估摸着可能是觉得这块不重要吧,毕竟那少女自个的意识都飘飘忽忽不稳定的,估计能给她传的记忆也有限,肯定捡重要的传了。 不过,罗仔珍侧头看了眼这珍辉阁的庭院,不大的庭院里分别陈设着凉亭、小湖、棋盘、长柳、小桥好几处大家伙,繁荣且拥挤。 瞧着倒不像是她自个口中那个常被欺压的大小姐能拥有的。 或是那罗王氏做的门面功夫? 罗仔珍这般想着,一脚踹开了卧房的门。 当即被室内金灿灿的一片惊了个大呀。 “我靠!”看着眼前这金床金桌金窗帘,罗仔珍耸耸鼻子,“这个大小姐,很有品味啊!有的玩了,有的玩了。” 但罗仔珍虽嘴上连说有的玩,事实上,她就只在这房里待了一晚上便想走了。 不为别的。 只因她烟瘾犯了。 罗仔珍曾经的人生三大爱好就是——抽烟,喝酒,花钱。 这三大爱好是罗仔珍人生的终极意义,但就在这三个终极意义中,抽烟又能排到最前面,可见罗仔珍对其之偏爱。 反正从少女给她的部分记忆力,罗仔珍已经确定脚下这土地不属于那颗蓝色星球了。但对于脚下这土地上有没有烟的存在。 罗仔珍表示,有就买,没得买就自己种。 扶了扶头上的一排金簪,罗仔珍揉了揉鼻子便往外钻。 如她所料一般,这珍辉阁的围墙根本耐她不得,只一个利落翻身,罗仔珍就坐上了墙头。 但当她往下瞟了一眼,瞧到远处颤颤巍巍往过走的人,她本撑着要利落下墙的手顿住了。 竟然是罗姑姑? 好久不见啊。 罗仔珍不怀好意的眸子在罗姑姑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上顿了顿,嘴角瞬间扯出个更不怀好意的笑容—— 罗姑姑看起来摔得不轻啊。 但是,是不是真的摔得不轻呢? 罗仔珍不知道,罗仔珍得去查探查探才能知道。 是故,纤细的手又撑住了墙头,罗仔珍利落地翻墙而下,下墙后却没快速离开,反倒潜伏在一颗柏树后。 一手捏着个金簪,背在身后,罗仔珍静静蛰伏着。 待罗姑姑甫一露头,她没握金簪的手便突得扣住人肩膀,使了大力,几乎是将罗姑姑直接抓过来,抵到树上,金簪锋利一端指向罗姑姑喉间。 罗姑姑的惊呼在看到对方是罗仔珍的时候,尽数咽下,感受着喉间尖锐的触感,身上罗仔珍踹过的地方此刻还在作痛,她现下可不敢再嚣张。 “大、大小姐。”罗姑姑干笑道:“不知您有何贵干?” “没什么贵干。”罗仔珍嘻嘻笑,“就是看着罗姑姑一瘸一拐的,膝盖好像受伤了。所以特意来查看一下,你是真伤还是假伤。” “你!”罗姑姑当即气急。刚刚她一人走着,周围连个狗都没有,她要是假伤,还需得在那个时候装吗? 但罗仔珍抵在她喉间的金簪却让她不敢出声辩解,不过心下到底顺不下这口气,罗姑姑不愿再曲意迎合,倒是十分硬气地将头往一旁一转。 不再理罗仔珍。 罗仔珍倒也确实不需要她搭理,自顾将金簪一收,利落两脚踹向罗姑姑膝盖。 伴着罗姑姑的惨叫,罗仔珍嬉笑着抽走罗姑姑腰间钱袋,揉揉小鼻子,这是她烟瘾犯了后的小动作。 娇俏地看了眼罗姑姑,罗仔珍道:“看来罗姑姑现在无论是真伤还是假伤,都是真伤了。” 这就成了。 丝毫不理会罗姑姑的大声谩骂,罗仔珍扭头一个平地飞跃,翻墙离开了罗府。 走上街头,凭着脑海中残破的记忆,罗仔珍在这吵吵嚷嚷的皇城大街根本分不清哪儿是东哪儿是南。 街上气息又十分复杂,罗仔珍凭着老烟鬼的嗅觉,非常敏锐的确定这街上有烟草的味道。 这皇城定有烟馆。 但若想凭着嗅觉找到烟馆…… 毫不客气地说,那是不可能的。 故而,罗仔珍也没想着自己干找。 一手摸着下巴,罗仔珍迎面撞上了一个衣着华丽,身后跟着好几个侍卫的俊美男子。 年轻,有钱。 在罗仔珍眼里就是:会玩。 会玩的人,肯定能知道这天城哪里有烟馆吧? 想都没想,罗仔珍便扣住了来人肩头,小声问道:“大哥,知道烟馆在哪儿吗?” 被她扣住的人身形一顿,温润目光在瞧清罗仔珍长相时突得一跳,“你……” 罗仔珍看着男子表情,以为他认得自己,便道:“帮个忙咯,我荷包被偷了。闻着那人身上有烟味,便想去烟馆寻人。” “这样吗?”谁知男子沉吟片刻,温声道:“那不如我去帮你找,或者你荷包里有什么?我赔给你?” “不用不用。”罗仔珍连连摆手,“我想自己去找。” 男子目光在罗仔珍扣住自己肩膀的手上看了眼,再看了看罗仔珍可以说是透着一股真诚的目光,再沉吟片刻,他伸手给罗仔珍指了个方向。 罗仔珍当即一喜,道了声谢,便顺着那方向寻去了。 待罗仔珍走后,男子身后一众瞠目结舌的侍卫也算缓过神来。其中一个上前来,犹豫道:“将-军……刚刚那个,是不是未来将-军夫人来着……” 齐负嗔按按额角,并未答话,只缓步跟上了罗仔珍的步调,“去看看。” 刚刚罗仔珍的目光算的恳切,但又透着一股子奸诈。 齐负嗔总感觉她的目的并不如她口中那般单纯。而且,就算她的目的就如她口中所言,齐负嗔又怎能让自己未婚妻独闯烟馆? 也不想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只可惜,不管烟馆里到底是些什么人,罗仔珍都没机会见了。因为—— 那烟馆竟然没开门! 而且,经罗仔珍一番询问,这才知道:这烟馆动辄歇业半月。 得嘞。 这下好了,想再抽烟就得半月后了。罗仔珍颓废蹲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告知她消息的老大爷靠在身后的红砖墙上,颇为老道地用烟杆敲敲罗仔珍的背,“小姑娘,给你爹来买烟的吧?下次来早点,这烟丝卖的可快了,一会就没了。” 在大爷吞吐的白雾中,罗仔珍转头,看向他怀里的烟丝。 烟馆确实没了。 但,老头有啊。 当即找到生活的希望,罗仔珍站起身,掏出抢来的钱袋,踹了大爷一脚,“老头,这些钱,买你的烟丝。卖不卖?” 可显然大爷也是老烟鬼一个,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那钱袋,径直拒绝,“不卖。” 那没办法了。 罗仔珍揉了揉鼻子,缓缓抬起拳头…… 片刻后。 抱着钱袋与烟丝走出巷子的罗仔珍正巧碰上了齐负嗔,对这个刚刚问过路的俊美男人,罗仔珍还是有些印象的。 只当他也是来买烟的,罗仔珍将装烟丝的袋子系好在腰间,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兄弟,起晚了。烟没了,下次麻溜点。” 而后,也不管齐负嗔脸色如何,罗仔珍就这么扬长而去。 颇有深意的目光在罗仔珍背影上停留片刻,齐负嗔便被巷子里的哭声引去了目光。 “进去看看。”齐负嗔对侍卫低声吩咐。 侍卫领命进去,不久后黑着脸提出一个哭花了脸的大爷。 大爷抱着自己空空的烟杆哭的不能自已,“她买烟,我好心告诉她没有。她就要买我的,我不给,她就打我,明抢!呜呜呜~” 齐负嗔闻言,默默按了按额角,一挥手吩咐侍卫,“赔他。” 可纵使身上揣着万两银,半月才得一回的烟丝也没了,老头痛哭,老头很伤心。 但唯一能让人稍作慰藉的是,坏东西罗仔珍这边也没多开心。 她方回府,将烟丝卷了,便有三两丫鬟跑来,说是罗家老爷她的爹当朝五品要员罗振之,要见她。 “我那爹要见我?”罗仔珍卷烟丝的手一顿,看向传话的丫鬟,“什么事?” “这……”丫鬟怯怯的目光在罗仔珍手上的烟丝上流转片刻,才怯怯地说:“是……与罗姑姑有关的。” “哦~”原是有人告状去了啊。 罗仔珍手头动作一顿,眼角突得染上笑意。 尚卷了一半的烟卷被丢回漆黑木盒里,罗仔珍爽快起身,“既然是罗姑姑,那就走吧。”可别让人等急了。 见这作恶多端的坏东西如此爽利,来传话的丫鬟们当即齐齐松了一口气,谨小慎微地跟在罗仔珍身后,为她掩上了房门。 主仆几人同行半盏茶功夫,已至罗家夫妇所居的墨来轩。 传话丫鬟贴心上前,为罗仔珍推开院门,“小姐,请。” 院门一开,原还有些隐约模糊的哭嚎瞬间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向罗仔珍扑来—— “老爷!老爷!您要为我做主啊!” “老奴在罗家兢兢业业一辈子,成了废人,老奴老奴……呜啊啊啊!” 第四章 彻头彻尾的坏东西 是罗姑姑的哭嚎,声声泣血诉说着罗仔珍的罪孽。 罗姑姑好歹也一把年纪了,如此这般不顾颜面不顾体统地嚎啕大哭,可见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为她感到伤心难过的,无一不是想为她狠狠揍罗仔珍那孽障一顿,一出恶气的。 然。 不管之前在场之人心中有多愤懑,真当罗仔珍迈着大步走进屋来,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人便颓靡了。 之前的大小姐便是个无法无天作天作地的性子,听的罗姑姑哭诉,近日大小姐的性子好似更无法无天了。 罗姑姑这样的人物尚被打成残废,他们这些小人物上去,岂不是找死? 一时间,之前磨刀霍霍的人此刻一个比一个会装鹌鹑。 但这些丫鬟小厮害怕罗仔珍,罗振之却是不怕的。 眼瞧着他这倒霉女儿甩着手悠哉走进屋来,罗振之猛一拍桌,怒喝道:“孽障,还不跪下!” 在官场混了十几载,罗振之一身上位者的气压,甫一发怒还是颇为吓人的。他这声怒喝,虽只是对罗仔珍一人,却也将周围缩着的那些丫鬟小厮吓了个不轻。 但还没等丫鬟小厮们从罗振之的惊吓中出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罗仔珍,竟然真跪下了! 罗仔珍其人,生平杀人无数杀人如麻,不信神不信佛,自然也不讲什么膝下黄金的礼仪道德。 而且就今天她好端端去踹罗姑姑这件事来说,客观来讲是她不对。 此刻还有目前她的顶头上司罗府的主人来帮苦主找场子,罗仔珍才不去硬碰硬。 当即裙摆一撩,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下。 末了,此人还正儿八经地侧身,向罗姑姑抱拳,本分道了声,“罗姑姑,对不住。” 当即罗姑姑的哭声梗住,脸上表情震惊地像是活见了鬼。 闻风赶来想要劝架的罗王氏见状,也是惊的差点撅过去。 主位上的罗振之也是没料到罗仔珍这孽障这么乖顺,心下气消了一半,却还是绷着脸道:“你可知错?” 罗仔珍跪着,脊背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我没错。” “什么?”罗振之权当是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错愕道:“你说什么?” 罗仔珍当即提高音调,“我说,我没错!” 就知道,就知道这孽障根本没那么容易认错! 罗振之气得拍桌而起,手边上好的青花描金瓷盏突得砸向罗仔珍,“你这孽障!你将人打成这样还敢说没错?” 罗仔珍一跃而起躲过那瓷盏,跳到一旁叫道:“我是踹了她两脚,可也是罗姑姑先要杀我的!” 罗振之此时却是被气得糊涂了,随手抄了本蓝皮书就要来打人。 但手头动作却在听清罗仔珍话中意思后,微微一顿,“你说什么?” 见父女两又要打起来,扑过来拦在两人中间的罗王氏闻言也是一愣,“罗姑姑……” “不然我好端端欺负她做什么?”罗仔珍趴在罗王氏肩头向罗振之吼,“可不就是罗姑姑昨日趁着我昏迷,要拿银针取我性命么?” “此言不虚?”罗振之嘴上怀疑着,眼睛却是不觉看向了坐在地上的罗姑姑。 罗仔珍根据这几人罗府众人对自己的态度,琢磨出了往日原主在这府中的德行,当即道:“父亲你可别说笑了,我有必要说假话么?我要想平白欺负一个人,欺负也是欺负了,你们能耐我何?” 眼瞅着罗振之被自己这话又惹出怒火,抄着书要来打人,罗仔珍赶紧话音一转,指向罗姑姑。 “但是!这次确实是她先动的手。” 罗振之这才又将目光投到罗姑姑身上。 罗王氏率先叹气出声,柔声问道:“罗姑姑,你这是为何?” 本想着是看戏,却不想火烧到了自家房上。罗姑姑害怕极了,扑棱着要给几位跪下,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老奴,老奴就是觉得大小姐已要婚配,却还对三皇子念念不忘要抢二小姐的姻缘,老奴气不过……” “胡闹!”罗振之当即大怒,“纵使珍儿要抢,那也是这姐妹俩的事情。主人的事情,容得到你个奴婢前来指手画脚擅作主张?!还敢谋害小姐,无法无天!你简直是无法无天!” 言罢,怒火中烧的罗振之一甩手将蓝皮书砸到了罗姑姑脚下,直吓的罗姑姑身子抖如筛糠,“老奴万死不能抵罪。” “你当然是万死不能抵罪!还好珍儿机警,这会还能好好站在这,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莫说万死……” 罗振之气得想打人,但又见罗姑姑双腿重伤瘫倒在地的模样,怎么都下不去手,只狠狠指着罗姑姑鼻尖呵斥道:“你就是想死也没那机会!” 罗姑姑以头抵地颤颤巍巍回应道:“是。” 罗仔珍见状,笑眯眯在罗姑姑身前蹲下,一手盖在她头顶,“好了好了,父亲你别吓罗姑姑了。我可喜欢着她呢~” 罗仔珍这话不假,她是真的喜欢罗姑姑,莫名其妙的喜欢。是故,罗姑姑这会还能活生生在这磕头。 若是换个人来,胆敢谋她性命,现在恐是连骨灰都不知道被罗仔珍扬哪儿去了。 罗振之闻言,冷哼一声,“喜欢?你要是喜欢罗姑姑,能将人腿都踢断?” “是踢断了,但又不是不能治好?”罗仔珍可是留了后手的,没做绝。 罗振之语塞,直骂罗仔珍是彻头彻尾的坏东西,罗仔珍笑着一一受了。 待这方风波平息,许久不曾与女儿许久的罗振之本还打算将罗仔珍留下好好说说话,却不想本悠哉品茶的罗仔珍突得脸色一变,从凳子上窜了起来。 “怎么了?”罗王氏匆匆上前来关切,“可是这茶水不合胃口?” 罗仔珍连连摇头,“不是。父亲母亲,我突得想起还有要事没办,女儿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罗仔珍便冲出门去。 罗振之当即大怒,“你能有什么事?!杀人放火么?” 回应他的却只有被罗仔珍甩的震天响的院门,罗王氏见罗振之气得不轻,赶紧上前安抚道:“说不准珍儿是有什么事呢?” 罗王氏所言不错,罗仔珍此时确实有要事。 原在她脑海中沉寂一天一夜的粉衣少女,醒了。 第五章 得听话 先是脑海一阵眩晕,待罗仔珍踉跄着快走到自个珍辉阁的时候,还伴上了耳鸣——与昨日昏迷之前的征兆一样,这是粉衣少女要把她弄到自个意识里去。 现下已经感觉到罗家众人对原身这大小姐的态度,与粉衣少女自述遭遇有极大出入,罗仔珍自然不肯再轻易被摆弄。 也不管粉衣少女能不能听到现实世界的声音,罗仔珍自顾甩了甩头,冲进珍辉阁院门,暗声道:“我不管你能不能听到,我告诉你,我现在不乐意进你的意识。想跟我谈事,换种方法。” 闻言,罗仔珍感觉自己脑中那股眩晕停滞了一刻。 看来粉衣少女是能听到她的声音的。 但下一刻,那稍作停滞的眩晕感变本加厉更厉害地向罗仔珍袭来——听是听得到,但那粉衣少女却是不打算听取! 眩晕加耳鸣,直接让罗仔珍闷哼一声,晕倒在地。 再一醒来,罗仔珍便身处昨日那片山谷了。 轻咛一声,罗仔珍缓缓起身,便见得如昨日一般,那粉衣少女正蹲在小溪边。 罗仔珍甩了甩手腕,径直往粉衣少女走去。 似是听到罗仔珍的脚步声,粉衣少女微侧头,充满幼态的眼睛中含满了浅笑,却在下一刻布满惊悚。 毫不犹豫地,罗仔珍直接掐住了粉衣少女细嫩的脖颈,用力之大直将人掀翻过去,“噗通”一声半个身子都砸进溪水里。 粉衣少女大惊,颤颤巍巍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但就在粉衣少女大惊之时,罗仔珍眼角余光扫到了少女身下溪水,此刻的溪水像一面镜子,里面正映现着外面真实世界的所有:晕倒的罗仔珍,尚在发火的罗振之…… 看来外界如何,粉衣少女在此地看的一清二楚啊。 似察觉到罗仔珍的目光,粉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下一刻,溪水便恢复了原本清澈无害的假象。 无所谓少女的掩饰,罗仔珍嘴角扯出一丝邪性笑容,掐着少女脖颈的手不断收紧,“好看吗?偏安一隅却洞悉外界玄机,你自以为很聪明么?” 少女脸颊瞬间涨成猪肝色,“我……我没有……” 愚蠢至极的辩白。 罗仔珍嗤笑一声,更加用力地收紧五指,直到听到少女慌乱说出了那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她才猛地松开了手。 也不管少女先是窒息又是呛水,此刻正咳得狼狈至极,罗仔珍只用脚尖勾起少女下巴,轻飘飘与她讲:“你死了我活不了,但我不信我死了,你能独善其身。” 少女闻言,瞬间身子一僵。 罗仔珍却自顾再讲:“我目前还是很有活下去的欲望的,但是要是你再不管我的意愿,冒出什么想要强迫我的想法……” 只听的“噗通”一声,少女再次被罗仔珍一脚踹回水中。 “我会让你后悔到下辈子。” 本与罗仔珍打个照面都算的危险了,粉衣少女却还不知死活地将人往自己老巢拉。此事若是让以前熟悉罗仔珍的人知道了,恐都得抱拳给粉衣少女行个礼道一声“好汉”了。 瞧见粉衣少女又一次呛水,咳得昏天黑地,罗仔珍不耐烦了。 径直蹲下身,捏住少女的脸,她问道:“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少女不敢再装糊涂,“你……你说你不进来。” 罗仔珍颔额,“现在送我回去吧。” “可可是……”少女咬牙,“可你要是出去了,我要与你交谈便只能用意念化身,那样很消耗意识的,撑不了多久。” 少女这番发言只换来罗仔珍冷漠的目光,以及她缓揉手腕的动作。 生怕自己脖子不报,少女赶紧将人送回了现实。 下一瞬,罗仔珍便感觉周遭景物一切,她回到了珍辉阁。 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罗仔珍拍拍衣袖,往屋里走去。 待她进屋,那粉衣少女已经化成实体在里面等着了。 罗仔珍侧目瞧了几眼少女与现在的自己别无二致的容颜,挑了挑眉,随手抓了个面纱给她,“把你脸盖上,我不乐意别人跟我用一个皮相。” 粉衣少女心下大呼委屈:这明明是我的脸。 但罗仔珍才不管她那个,按她的脾性,没因为两人名姓一眼,让少女改个名都算很客气了。 迫于罗仔珍淫威,少女委委屈屈地将面纱带上了。 然后罗仔珍才开始谈正事,“你很聪明。” 她先是夸了一句少女,然后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缓缓说道:“你知道在我刚来这世界不久,便给我灌输被你歪曲的身世,让我对你产生同情。并且你传给我的记忆也是破碎的,想来跟你意识不稳定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你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深信你的话,而后帮你达成所愿……” 轻笑一声,罗仔珍话音一转,“只可惜,你第一步就走错了。我这个人向来不会感同身受,没耐心没同理心更没爱心。你的身世死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主动说呢,还是让我打你一顿再说呢?” 少女身形几颤,隐约觉得自己复仇找错了人,但这又不是街边买的大白菜,能随便换一个。少女只得哭丧着脸道:“我我自己说。” 低着头,少女坦白从宽,“我之前说的事基本都是真的……” 罗仔珍反手敲了敲桌子,“罗家一家人对你动辄打骂也是真的?” 少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怒道:“难道他没打吗?你今天不也差点被罗振之打了?” 原来是这么个动辄打骂? 罗仔珍全然不在意少女的叫唤,敲敲桌子道:“继续说。” 倒是少女被自己对罗仔珍的不敬吓了一跳,此刻看罗仔珍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才继续道:“但是……三皇子没与我互通情愫,是他与那个女人的女儿相恋,我想把三皇子抢过来。” 那个女人的女儿,应当就是罗王氏之女,罗家二小姐了。 根据周围人对自己这幅皮囊的态度,罗仔珍也隐约知道这粉衣少女该是个无法无天的坏东西。这种抢别人男人的事,倒也算是常规操作。 “那死因呢?”罗仔珍摸摸下巴,嗤笑道:“你没抢过人家?” 少女激愤,“是还没开始抢就被皇上赐婚了!当今圣上要打压大将-军,就把我这个旁人口中的混世魔王赐婚给了他。我不愿意就闹撞墙,丫鬟们没拦住就真撞死了。你魂穿那会,正是我撞死后被丫鬟们抬到前厅去的时候。” 罗仔珍笑着打趣,“你说你这算不算自作自受?不过,你这光因为抢人没抢过就怨气大到不能投胎?真的假的?真有那么大的怨气?” 少女被罗仔珍连环三问给问住了,刚想扯谎就看见了罗仔珍笑眯眯的眼睛。 罗仔珍这张脸,少女看了十几年了,此刻却觉得陌生的害怕。拧着手指,少女吐了真言,“因为我幼时曾遇到一位道长,他说我有奇缘,送了我一个玉坠子,说是危机时分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言罢,少女还恐自己这话荒诞罗仔珍不肯相信,上前抓住了罗仔珍的手。 下一刻,罗仔珍便感觉脑中浮现了许多记忆:先是一个看起来非常高大的白胡老者,笑眯眯说:“小娃娃有奇缘,送你一个坠子。以后有困难就给爷爷说啊,爷爷帮你。” 如此,罗仔珍方明白:不是老者高大,而是这是粉衣少女幼时。 接着那老者便给少女带上了一个红绳串着的玉坠子,坠子光滑作水滴状,瞧着除了较旁的玉更透亮更水润些,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而后似是少女为作证自己所言不假,给罗仔珍传了更多的记忆,记忆中少女或跑或眺或是又在折腾人,但无一例外—— 都带着那个玉坠子。 少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罗仔珍的神色,瞧她皱起的眉渐渐松下,像是信了自己的话,当下心头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将手收回来。 然。 少女的手刚泄劲,便被人牢牢抓住了。少女惊恐抬眸,正撞进罗仔珍笑眯眯的眼睛里。 使了点劲捏了捏少女的手,罗仔珍道:“记忆都传过来,少一点今天你这只手就留下来。” 少女闻言当即身子抖如筛糠,只能颓白着脸老老实实给罗仔珍传记忆。 片刻后。 罗仔珍松开了少女的手,扭了扭脖子,她规整着脑海中那颇多记忆皱眉道:“怎么没……” 少女慌忙解释道:“我撞死那会脑子受创,记忆有点混乱……” 看人解释着声音竟是带上了哭腔,罗仔珍便也没深究,摆手道:“行了,那你就自己说吧,自己用那坠子许了什么愿?我又怎么着才能把你送走?” “我当时许的愿是……”少女抬眸瞧瞧打量了一刻罗仔珍脸色,“是……找个恶鬼来帮我复仇……” “……恶……”罗仔珍梗住,挥挥手,“继续说。” “然后就请来你了嘛。”少女撇嘴,“本来是想请你帮我拆散三皇子和……” 罗仔珍笑一声,“那恐怕你是没指望了。”毁人姻缘这种事,罗仔珍不忌讳但也没兴趣。 少女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你要想送走我可能不容易。” 罗仔珍挑眉,“怎么说?” 第六章 一分钱只能难倒英雄汉 少女看她一眼,轻车熟路地去找了笔墨来。 听得一阵浓墨染纸声,少女吹了吹还没干透的笔墨,将三张纸递给了罗仔珍。 罗仔珍狐疑地接过,低头一看,发现最上面一张纸上画着一株奇怪的草,长着三片叶子一朵花,一片叶子圆润扁长,一片有尖刺呈锯齿状,还有一片似干枯藤蔓尾端却吊着一个花骨朵。草旁边写着三个大字:相生花。 再看下一页,也是个稀奇古怪的植物,长在一土丘上,名曰:葬月草。 最后一个么,则是一汪清泉,水质清浅,其间闪烁点点星光,唤:挽星水。 见罗仔珍已看完,少女道:“就算你不帮我拆散那两人,那你也得找到这两草一水,我才能去投胎不再烦你。” 罗仔珍看了眼少女已经开始变得虚无的身形,知晓少女是意识又不稳了,便嗤笑道:“你倒也知道你是在烦我。” 少女被讽刺的委屈咬唇,“但也是我给你了再活一次的机会啊!” 罗仔珍瞥她一眼,将纸张推到一旁,“所以我才会坐在这听你讲话。对了……” 眼看少女身子要彻底消失,罗仔珍问道:“我得去哪里找这两草一水?” 话音刚落,少女的身子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但想她是听到罗仔珍最后问话的,空气中飘飘荡荡传来她的回答—— “皇城千机楼。” 皇城自然是罗仔珍所在皇城,而那千机楼么。 心念一转,罗仔珍脑海便浮现了关于这千机楼的记忆:网罗半个汇灵国秘史,用情报换金银的神秘组织。因为这组织知晓太多人的秘密,常年处于被追杀状态。行踪飘忽不定,前些日子方才回到皇城,估摸是不会停几天。 想要从千机楼买情报,罗仔珍得把握好时间,免得落个人去楼空的笑话。但…… 相较于由于千机楼的行踪不定造成的麻烦,罗仔珍眼前还摆着另一个麻烦—— 酬金。 千机楼的情报,越是重要越是难得的,价钱也越高。 而少女原身居于汇灵国最繁华的皇城,罗仔珍搜索她的记忆,竟是半分跟那两草一水有关的都没有,物件没见过也就罢了,可怕的是连关于这两草一水的传说都没有。 草一水的神秘,可见一斑。 那这酬金,更得是天文数字。 罗仔珍在自己这珍辉阁扫了一圈:金床金桌金窗帘。贵倒是贵,却都是些俗物,恐是将这院子连地皮都卖了,还不够三者之一的价钱。 不过还好,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也就证明一分钱能难倒的只有英雄汉,罗仔珍不是英雄,她甚至连个狗熊都不是。那这银钱,可就难不到她了。 大金床临窗,罗仔珍一扑上了床榻,撩开窗帘瞧了眼外面天色。 今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现下已是天色有些暗沉了。 既然这样…… 罗仔珍一翻身,悠哉躺下,双臂枕于脑后,“这些事,就明日再说吧。” ————次日———— 罗仔珍今日起了个大早。 想是罗振之下的令,珍辉阁的院门大锁已落。 有大路能走,罗仔珍自然懒得翻墙。 只是,待她悠哉走到正厅,竟是迎面撞上了罗王氏。 “珍儿!”似是丝毫没看出罗仔珍想要避开的心思,罗王氏匆匆走到罗仔珍面前,关切道:“已过晌午了,午饭用了吗?” 罗仔珍脸上一僵,早起假象破碎。 待罗仔珍三两句话打发了罗王氏,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快下午四点了。 时辰虽不早了,但对千机楼这种地方来说,算的是正正好。 根据粉衣少女的记忆,罗仔珍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千机楼的所在地。 皇城繁华,千机楼更是隐匿于最最繁华的灯红酒绿中。门前人来马车往,楼高数丈,其上装潢简单却因层层帷幔显出几分神秘。 为藏身份,罗仔珍用一薄纱掩面。 千机楼中人不愧是做惯了探子的,对气场甚为敏感。 在罗仔珍一脚踏进千机楼的时候,她身上风雨欲来的气场便引得了众人侧目。 一探子算的胆大,且上前来与罗仔珍周旋,“这位大人,不知今日要谈什么生意?” “大生意。”一双幼态而稚嫩的眼扫过在场众人,轻飘飘落在探子身上,罗仔珍道:“是你做不主的大生意。你们楼主呢?叫他出来与我说话。” 探子听了这话当即脸色变得奇差,心道:这人哪里是来谈生意,分明是来砸场子。 却不想,不等他心头暗诉完,罗仔珍便看向在场带着假面的客人们道:“今日我有大生意要与千机楼楼主谈,说不得是不是要见血。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这是实打实要砸场子了! 客人们来买情报都是假面傍身,此刻哪里愿意惹祸上身?当下便有数十人人匆匆离开。 但还有几人胆大,停在原地不动。更有甚者,一身着黑衣宽袍的中年男子,指着罗仔珍呵斥道:“你要谈生意,便容不得别人谈?好狂妄的丫头!” 罗仔珍冷笑一声,看向男子,“狂不狂妄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罗仔珍竟是直接抄起旁边一条宽木长凳就往男子袭去。 这可是千机楼的场子,怎能让客人在此地出事?罗仔珍身侧探子当即大声道:“保护大人!” 众探子领命,当即向那中年男子围去,欲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之保护在内。 却不想那中年男子也是个暴脾气,见罗仔珍袭来,他竟是自己跳出了这包围圈,赤手空拳迎向了罗仔珍手中长凳。 “噗轰!” 听得一声巨响,长凳碰上铁拳。 长凳瞬间被巨大力道震成碎片,扬起尘嚣满了整个一楼大厅。 而那中年男子也没得到半分好处,一双铁拳瞬间肿胀剧痛,男子“噔噔噔”往后大退三步,吐出一口鲜血。要不是探子来扶,恐他今日是要摔倒在地。 看着老神在在的罗仔珍,男子不甘怒骂:“年轻人不讲武德。我赤手空拳,你拿着武器,纵使赢我,你也不光彩!” 罗仔珍却笑,“我是拿了武器,却也没说不让你拿武器。” 抬腿用脚尖勾了勾男子腰间长剑,罗仔珍笑道:“有剑不出,不自量力眼看人低。” “你!……”男子气急,正欲再说。 罗仔珍却懒得与他掰扯,勾剑的脚直接一转,狠狠踹上男子胸口,直接将男子连带着后面扶他的两个探子一并踹了出去。 听得三声呼痛同时响起,罗仔珍才道:“不想死的,赶紧滚!” 冷眼看着那嘴角带血的男子与其他客人从自己身侧惶惶往门外跑去,罗仔珍缓缓放下腿,一拍衣袖,看向之前来迎自己的探子,“你是要现在去请你们楼主呢?还是要让我亲自打上去呢?” 言语间竟是必胜了。 探子气急,握拳欲说话,却听罗仔珍悠哉道: 第七章 千机楼 “但你要清楚,若选后者。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伴随最后一个字音落,罗仔珍纤细白嫩手指一指,指尖径直落在探子身上。 一瞬间,这探子有种被万顷杀意包围的恐惧感。好似他面对的并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而是雄狮百万! 叫嚣的话顿时堵在喉咙,探子额角缓缓流下一滴冷汗,当即吩咐其他人道:“你们在此看着,我去请楼主。” 说完,这探子便扭头顺着楼梯往上跑去了。 还算的识时务。 眼瞅这探子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罗仔珍顺手扯了一张长凳来坐,右手食指敲了敲木桌,“奉茶。” 此地虽是千机楼老巢,但作为个常年被追杀的组织,千机楼总不能将“千机楼”三字写在招牌上,自然是要做一番伪装。 眼下这一楼大厅便是茶馆装潢,漆红的宽凳长桌,描金的花纹茶盏,既是热闹又是雅致。 方才随那探子一声“保护大人”令下,便瞬间能在中年男子身边围得一圈保护圈,也正是因为一楼大厅有十几个打扮成茶客的探子,还有五六个扮做跑堂小厮的探子。 既然打出去的是茶馆招牌,里子面子都还是得做全乎的。 不多时,便有一着粗布麻衣小厮打扮的人毕恭毕敬地给罗仔珍端上了一杯浓茶。 小厮将茶盏放下便欲离开,却被罗仔珍叫住,“等等。” 小厮身形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攥成了拳头。 罗仔珍却不管他那个,缓缓伸出一指沿着茶盏边沿转了一圈,悠哉道:“茶香四溢,浓而不苦,倒是好茶。” 听了这话,小厮心下当即松了一口气,眼中既是得意又是鄙夷,“大人喜欢就好。” “只可惜……”一盏热茶突得泼到了小厮脸上,将之烫的乱叫,罗仔珍瞬即将茶盏重重砸在小厮脚边,冷笑道:“只可惜这里面加了料。还是蒙汗药?竟然拿这么劣质的药来对付我,不晓得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我太看得起你们千机楼了!” 言罢,罗仔珍顺手抓起一片飞起的茶盏碎片,两指一夹直逼小厮要害。 眼看这瓷片就要碰到小厮脖颈,在场众人突得听闻楼上传来一雄厚深沉的男音—— “且慢。” 说且慢就且慢,罗仔珍正好碰到小厮脖颈的瓷片瞬间停住,多一分要人性命,少一分控不住要害。 如此收放自如的攻击,如此强悍扎实的武学基础,直让千机楼楼主暗自咋舌,同时也知晓罗仔珍愿意“且慢”等一等,是在卖他面子。 而那小厮却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自己要害在别人手中,瓷片已经割破了皮肉,鲜血缓缓流下。 尚才反应过来的探子们将两人团团围住,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救人。 小厮只得无助地看向从楼梯上缓缓走下的黑衣人,委屈叫了声:“爹~” 千机楼楼主却气愤地一甩衣袖,呵斥道:“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么鲁莽蠢顿的儿子!” 听到这,罗仔珍方才明白:原这小厮竟是千机楼的小楼主?恐怕是被宠坏了吧?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但心中虽这么想着,眼下却不能真将小楼主杀了,只能再卖千机楼楼主一个面子。 罗仔珍手中瓷片一收,抬眼对楼主笑道:“竟不知这是小楼主,多有冒犯,还请楼主海涵。” 说话间,千机楼楼主已是带着之前那报信探子下了楼,走到光亮处,罗仔珍方才看清:此人身形高大体格健硕,五官说不得有多俊秀却隐约透着一股子正气凛然的意味。着一身黑衣,很是威风。 听了罗仔珍的话,楼主当即抱拳行礼道:“都是小儿冲动,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担待。姑娘请坐。” 既是如此,罗仔珍便也没客气,一掀裙摆悠然落座。 热茶很快被端上,这番是楼主亲自给罗仔珍奉茶,“小人姓施名率,小儿名唤施莽。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施莽? 罗仔珍瞧了眼站在一旁擦脸的小厮,心道:这倒是名如其人。 白嫩嫩的食指在桌面上轻点两下,面对施率问题,罗仔珍朱唇轻启,吐出三个大字:“罗仔珍。” 她有恃无恐,报的是真名。 千机楼的人常年浸染于各处情报中,自然是不消三刻便晓得了眼前女子乃是皇城之内当朝五品要员罗振之的大女儿。 只是,施率倒是没想到区区文官之女,竟能有的如此功夫。 面上不露声色,施率笑道:“原来姑娘竟是名门之后,失敬失敬。只是不知此番姑娘来我千机楼,是有什么生意要谈?需得这么大的阵仗?” “我想寻找三样东西。” 闻言,施率心头一松:原只是找东西,那还好说…… “但,我没钱。” 施率心头一紧,察出不对劲来,面上却干笑道:“没……钱……好说好说,既然姑娘能有的这般功夫,我千机楼用三个消息与姑娘交个朋友又有何妨?” 罗仔珍却摇摇头,缓缓拿起茶盏沿着杯沿饮下一口热茶,而后将茶盏缓缓放下。 待她将手中茶盏放在桌面上的瞬间,好似有一股无形威压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威压似是无形却又有形,像活蛇巨蟒一般缠绕在在场众人身上。 冰凉凉冷腥腥从脚底漫到头顶将人束缚,一瞬之间在场众人好似脖颈之上都架了一把冷刀。若是这刀的主人愿意,随时随地随时随刻取他性命! 施率心头当即大惊,他是见过大场面的,哪里能不明白这股子威压是要何等人才能拥有?那必是要经过鲜血尖叫锤炼,踏着死亡走向山巅的强者才能拥有的啊! 眼瞧着自己楼中有那不经事的弟子已被威压吓得软了腿跌倒在地,施率挥手命人将那弟子抬下去。 而后才又看向罗仔珍,此次不敢再打弯绕,施率径直问道:“那不知姑娘所要为何?”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罗仔珍才悠哉又开口,继续自己先前的话茬,“所以我就在想啊,如果是一家人的话那是不是就不用收钱了。” 罗仔珍身上威压已收,再听到她这话,按常理施率是该松一口气的,但第六感却让他觉得不安极了,果不其然,罗仔珍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他的不安—— “所以,你们这千机楼,我要了。” 罗仔珍这话好似一颗巨石,奋力投进了一汪平静水面,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一不激愤起来。 施莽更是一马当先,指着罗仔珍骂道:“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也不看我千机楼是什么地方?容得到你撒泼?!” 施率惊慌,当即大声训斥道:“施莽!退下!” 施莽正是逞着威风,此刻倏然被亲爹驳了面子有几分下来不来台,温怒又委屈,“爹,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罗仔珍轻笑几声,一手撑着漆红长桌翻身而过,与施率落到同一长凳上。一手攀着施率肩膀,罗仔珍笑道:“楼主不必惊慌,施莽公子的性命我暂时不会动。” 话音未落,罗仔珍便瞧见施莽涨红着脸,欲再上前来逞一番威风,便笑着侧头,阴恻恻看向他。 “但是若他再说些让我不开心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在他身上划几道口子,让他放放血。年轻气盛需得教训,楼主你说呢?” 言罢,罗仔珍便侧头看向施率。 施率当即大惊,拍桌对众人怒吼道:“来人,将施莽给我拖到后院去!让他好好反省!” “爹!唔……”施莽委屈极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几人捂住嘴,强行拖到后院去了。 耳根终于清静,罗仔珍这方才能稳定心神与施率继续谈事,“楼主请看。” 顺她话头,施率低头看去,这才发现罗仔珍先前攀着他肩膀的手,不知何时竟是夹着一块碎瓷片,挪到了他咽喉处。只要罗仔珍愿意,现在她便能取他性命。 “还不止这样,”罗仔珍一笑,“你虽将小楼主送往后院,但旁的暗示的话却没来得及说。只要我愿意,五步之内必能找到他踪影,只需一招便能取他性命。这话有些托大了,却不知楼主相不相信?” 其实,要是罗仔珍想,就在刚刚她便能取施莽性命了! 心头滑过一丝苦涩,施率心骂几声:树大招风。而后才干笑道:“姑娘所说句句属实,并未托大。” 罗仔珍一挑眉也没再谦虚,只是她也并未像她口中所言杀了施家父子二人。 反倒桎梏着施率的手臂一松,她竟倏然将两只间夹着的碎瓷片狠狠钉进了两人面前的漆红长桌。 瓷片齐根没入,绝无再拔出来的可能。 施率震惊看向罗仔珍,后者却报以他一笑,道:“但我不准备这样做。” “千机楼这样的情报组织,线人探子无数,我杀你倒是容易,但杀了你,这千机楼也未必能被我掌控。所以,我要你心悦臣服,带着千机楼归顺于我。” 听了这话,饶是施率再怎么能忍也被逼出了几分气血来,咬着牙问道:“倘若我不肯呢?” 第八章 唯一的机会 似早料到会有这种回应,罗仔珍轻笑一声,“那也简单。非我族类,宁杀不放。不仅是楼主与小楼主,今日在场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但是……” 迎着施率铁青的面色,罗仔珍再次一手攀上他肩膀,“但是楼主作为千机楼的主人,自然是要留到最后的。所以,你会目睹自己的同僚、弟子、至亲,一个个痛苦死去,他们在你面前哀嚎,但你却无能为力……” 罗仔珍这话说的优雅矜贵却让人不寒而栗,施率眼前好像已经浮现了自己的同僚弟子至亲痛苦死去的场景。 他们痛苦哀嚎尖叫,自己却无可奈何! 只一瞬间,施率感觉一股凉意从头传到脚。心头那股怒意被冻成冰,施率沉吟片刻道:“姑娘说要收我千机楼,那,你能给我千机楼什么?或者说,你拿什么来收我千机楼?赤手空拳吗?那可不行。” 施率不愧是一楼之主,在认清敌我差距后,短短几刻他竟不仅接受了现实,还与罗仔珍谈起了条件。 罗仔珍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倏然起身,“传闻千机楼因为掌握太多秘密,常年处于被追杀的状态。是与不是?” 这点无可否认。施率坦荡承认:“是。” 罗仔珍笑,“很好。那我能带给千机楼的就是,结束这种状态。让千机楼不仅是一个情报组织,还是一个人人都不敢惹的魔鬼组织。” “这……”施率震惊了。 在他眼里,罗仔珍确实有几分本事在身,但那些追杀千机楼的人也并非都是面团捏的。并且千机楼面对的追杀,也不是来自一个人,或是一个家族,而是来自成千上万的有秘密者。罗仔珍一个人,她能行吗? 到底,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啊。 但,罗仔珍却不欲与他深究这些。 “嘘。”食指抵唇,罗仔珍做出让施率禁声的动作。 见施率识趣闭嘴,罗仔珍眼中的欣赏更多几分,反手用食指关节敲着漆红长桌,她笑道: “我如何做到是我的事,是以后的事。楼主现在要做的事是斟酌我的话,考虑我的提议。当然了,我也知道想要楼主轻易交出数十载心血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给楼主一次除掉我的机会。” 食指敲击桌面发出清脆声音,罗仔珍强调:“只有一次。” 言罢,也不管施率如何回应,罗仔珍自顾整理了面纱,阔步从千机楼大门走了出去。 见这女煞神总算离开,在远处观望的探子们飞速围到施率跟前。 “楼主。”最先与罗仔珍搭话的那探子忧心道:“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将千机楼拱手与人吗?” “不可啊!楼主!这可是您几十载心血,不可啊!” “楼主,不可啊~” 施率盯着罗仔珍背影消失的地方,微一抬手止住众人喧哗,“麻雀。” 他唤最先说话的那探子。 “楼主,麻雀在!”麻雀当即上前抱拳。 “你现在就去听雨轩,雇佣杀手排行榜上前三的金牌杀手,取罗仔珍性命。”施率眼中暗潮浮动,“不计酬金,只要今晚取人性命。” “这……”麻雀回忆起适才罗仔珍威压外泄的可怕,打了个寒战,“只前三是不是……不稳妥?” “那就前五。”施率缓缓起身,“若是前五还动不了她性命,那此番千机楼易主恐怕不是灾难,而是……机遇。” 千机楼成立几十载,已经得罪了太多人。 长久的躲避不是办法,若是能有一个强者愿给千机楼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 施率眯眼看向远方,透过市井喧嚣,他眼前浮现的是千机楼立于光明与黑暗交界处的未来。 ————此夜———— 今夜月黑风高,该是个杀人灭口的好时机。 罗仔珍合衣躺在床榻上,两手枕于脑后,静静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她右手边放置着一把匕首,是今日她在回府路上顺手买的,并不多精巧,胜在还算锋利。 一模一样的匕首,罗仔珍买了四把,其余三把匕首,两把在腰间,一把在小腿上。 料想来人不会太弱,人数也不会少,但有这四把匕首,足以。 不过…… 微翻了个身,罗仔珍看着外面月亮西沉:夜已过了大半,该来的人还没来。 然。 就在罗仔珍这心念刚定,她耳廓一动,突然听到房顶传来几缕清风拂过的声音,此声微小,比不得蝴蝶展翼。 但。 罗仔珍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右手缓缓往枕边的匕首摸去,罗仔珍看了眼外面有一丝雾蒙蒙泛白的天色,估摸此时应是凌晨三点到六点。 凌晨三点到六点,是人最困倦精神最脆弱的时候。 这个时代的杀手,便已经知晓人体规律了吗?罗仔珍心下对此产生一丝疑问,但房顶上的人却没给她时间再想。 应是受雇主所托,黑暗中传来一浑厚男子声音—— “听雨轩前五金牌杀手金木水火土,奉千机楼楼主之命,前来取罗仔珍性命!” 话音未落,便听得罗仔珍房顶传来一声巨响:好端端的屋顶竟是突然被砸出了一个直径两丈的洞。 昏暗光亮透过大洞投下,映出站在洞边的五个挺拔身影。 周围扬起呛人的尘嚣,罗仔珍却在那飞扬的土味里闻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剧毒! 当即扯了一块粗布来掩住口鼻,罗仔珍握着匕首起身看向房顶上的五人,打趣道:“前五叫金木水火土,那后五叫什么?风雨雷电也不够四个人的啊。” 可总归这是正儿八经的金牌杀手,之前知会的那一句只不过是因雇主要求。此时五人再没人愿意多说话,径直亮出武器,向罗仔珍袭来。 金的青钢剑。 木的紫鞭藤。 水的剔骨针。 火的红缨枪。 土的泰山盾。 五件上好兵器一并向罗仔珍袭来,刀光剑影交错,好似已将罗仔珍笼在了天罗地网中。 但这网确实是网,不过网的是罗仔珍还是金木水火土五人,倒是尚未可知! 冷哼一声,罗仔珍拉紧鼻尖粗布,几个闪身率先躲过了水的剔骨针,而后一脚踩上木的紫藤鞭,借力飞身。 与火的红缨枪擦肩而过的瞬间,罗仔珍看到了红缨枪枪头上闪烁的紫青光芒。 第九章 让杀手不寒而栗 而且不止火的红缨枪,其余四人的武器上,无一不是紫青光芒闪亮。 这是武器淬毒的标志。 来人是杀手,以命换钱的杀手。武器淬毒不过是常规操作,曾经也是杀手出身,罗仔珍自然不会天真要求五人讲什么武德。 只是在罗仔珍看来,五人中四人武器尚算明显好打,但唯独那个水,一手剔骨针防不胜防。 只要有他在,罗仔珍就不能放开手脚去搏, 当即确定了首要攻击目标,罗仔珍一脚勾在火的红缨枪上,一个旋身躲开金的青钢剑,借力上行,飞身冲出屋顶。 其间手中匕首寒光粼粼,在黑夜中划出凌厉锋芒,直逼得五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待五人后撤其间,罗仔珍并未趁机彻底跳出包围圈,反倒身形一扭,就在尚处于五人包围之下的劣势,径直攻向了手捏剔骨针的水。 但。 很显然,罗仔珍知道这水是桎梏自己的关键,其余人也知道。 待罗仔珍往前飞扑之时,一旁的土当即手持泰山盾,牢牢挡在水面前。 罗仔珍攻势瞬间被阻,瞧那泰山盾坚固,自己手中匕首与之相撞也不过是鸡蛋碰石头,罗仔珍便一个旋身,伸腿一脚狠狠踹在泰山盾上。 恰是此时,金握着青钢剑往罗仔珍后心袭来,罗仔珍察觉背后凉风,当即足尖一转,狠狠借力,翻身越过金,稳稳落在了他身后。 趁着木火两人也如金一般,往前攻击,而造成三人背后空门大开之状,罗仔珍瞬间抽出腰间两把匕首,分别向木火两人后心飞去。 听得“噗”“噗”两声利器入肉之声,木火两人身形一滞,颓然倒地。 这便是罗仔珍不怒斥五人兵器淬毒的另一原因了——她腰间两把匕首上,也啐了毒,见血封喉的剧毒。 眼看身侧两兄弟倒下,金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当即调转青钢剑,复又往罗仔珍面门袭来。 正面相撞,罗仔珍无处可避,当即握住匕首,以短刃作长剑,迎敌而上。 听得“叮叮当当”几声脆响,两人从房梁东直接打到了房梁西。 罗仔珍边战边退身形闪烁,不仅让土无法支援,更是凭借诡异身形以金做掩护,让水不敢轻举妄动。 待到将两人战场拉的足够远了,罗仔珍才突得身形一顿,卖了金一个体力不支的破绽。金当即大喜,持剑往罗仔珍要害刺来。 罗仔珍却比他更快,长剑尚未挥起,便见她一个闪身逼近金,于此同时,手中匕首也牢牢扎进了金的心脏。 金瞪圆了双眼,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死了,更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轻易。 从房梁东打到房梁西,短短几刻两人过了不下三百招。金之所以会认为罗仔珍的体力不支破绽是真,乃是因为他自身隐隐感到有些吃力。 可他竟没想到,这等密集对战,对他来说有些吃力,而对罗仔珍来说,不过堪堪热身而已。 眼中震惊未褪,金伟岸健硕的身形轰然倒地。 但。 罗仔珍却不见了。 正欲金缠斗的罗仔珍竟然不见了! 这一认知让远处观战的水土两人不寒而栗。 月亮西沉,骄阳未升,大地上笼罩着一瞬间的黑暗。 两人背对而立,看着周围漆黑的一切,只觉每一个角落都可能是罗仔珍的藏身之地。 风吹是她,猫叫是她,叶落是她,总之,处处都可能是她! 水土两人不约而同地握紧了兵器,咽下一口口水,目睹三个同伴的死亡,这两人已有些草木皆兵了。 也没让这两个小可怜害怕多久,如风中落叶一般从房梁西飘到房梁东的罗仔珍几乎是站稳脚跟的瞬间,便对水发动了攻击。 还是如之前一般,土握着泰山盾一马当先,挡住罗仔珍攻击。 而此刻没了任何干扰的水也瞬间向罗仔珍射出三根剔骨针。 罗仔珍一手握着匕首狠狠扎在泰山盾上,带着莫大的力道往下划,匕首与泰山盾的相交之处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声音。 与此同时,罗仔珍双眼往水方向一瞥,另一只手凭空一抓,便将三根剔骨针齐齐夹在指尖。 见自己的剔骨针竟然这样轻易被人接住,水大惊,瞬间又从袖间摸出一根剔骨针来。 但这次罗仔珍却没给他射出来的机会,径直一手握住了水捏针的手腕,使劲往自己方向一拽,待水尚未站稳之际,带着他的手绕过他自己的脖颈。 罗仔珍将他手中那枚剔骨针狠狠按进了他的脖子。 土亲眼看着同伴死在自己面前,瞳孔一震,吼出一声悲切,双手一震便要发动攻击。 可下一瞬。 罗仔珍将夹在指尖的三枚透骨针往出一甩。 只听“嗖嗖嗖”三声。 三枚透骨针分别插在土的额头、人中、咽喉三处。 同样啐的是见血封喉的至毒,被剔骨针打中,土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便失去了呼吸。 罗仔珍见状,缓缓松开了桎梏着水的手,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瞬间倒地。 至此,五个顶尖杀手全数陨落。 罗仔珍揉了揉手腕,看向东方。 此时,骄阳缓缓升起,东方泛起鱼肚白,所有一切尘埃落定。 阳光带着新一天的希望重新洒满大地。 罗仔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院狼藉,心道:这屋顶大洞倒还好说,但这五具尸体实属难办。 为免这五具尸体被罗家人发现,闹出什么大动静来,罗仔珍将五人手腕用粗布两两一对绑了。拎着五人尸体,放风筝一般从皇城街头跳过。 银白色的衣裙带着五具黑衣,就这么飘飘荡荡光明正大地落到了千机楼后院。 千机楼后院不大,放完马厩、柴房便只剩下很小的空地,倒是这围墙高得离谱。 为免五人尸体占地,罗仔珍将尸体层层叠着放在马厩旁边,便开始打量起这起码三丈有余的围墙。 得到风声的施率很快赶来。 他步入后院,先是看了一眼马厩旁叠放整齐的尸体,而后才走到罗仔珍身边。 顺着罗仔珍目光,施率看向自家高墙,然后笑道:“千机楼有太多秘密,高墙能阻墙外之眼。” 这是在回答罗仔珍疑惑了。 “原来如此。”罗仔珍颔额,而后看向施率,“可光这高墙阻止有什么用?真正厉害的高墙是恐惧,是纵使千机楼门前一瓦不放,旁人也不敢多看一眼的恐惧。” 施率摇头笑道:“可惜我等力量到底微弱……” 施率话说一半,便突被一莽撞的声音打断—— “爹!结果怎么样!” 是施莽来了,其后乌泱泱跟着一群黑衣探子。 显然众探子也是知晓这后院地方小,容不下这许多人,大都走到门口便止步了。只有麻雀一人跟着施莽一同进了后院,显然此人在千机楼地位不低。 尚未等施率回答,施莽便看到了浅笑淡淡的罗仔珍,以及马厩旁摞成叠的五人,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我说,”施莽“噔噔噔”跑到罗仔珍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惊讶道:“毫发未伤?” 他可是早知道他爹雇佣了五个杀手去取罗仔珍性命的! 虽然施率给施莽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让他知道了千机楼的未来,让他知晓了罗仔珍的强大。 但是,当施莽瞧见罗仔珍竟是毫发未伤的时候,心中还是噌噌冒着凉气。 瞧着自家儿子莽撞的样子,施率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施莽,你放肆!!” 罗仔珍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张开手臂任由施莽看,“有伤没伤,如你所见。” 施莽上下打量几番,越确定罗仔珍毫发无伤,越觉得自己昨日跳脚是在找死,当即心头凉地像揣了个冰疙瘩。 但他生性跳脱,纵使再害怕也没在这上面纠结多久。 很快又转身向马厩旁的尸体走去,拍了拍几人发凉的尸体,施莽对麻雀道:“麻雀哥,瞧这五个杀手尸身可都是完整的,等会把他们给千机楼送回去吧,还能换回些银钱来。听闻昨日雇佣这杀手可花了一大笔银子呢!” 麻雀领命道:“是。” 罗仔珍却听了这一席话后,眉头一拧,她看向施率,问道:“这五个人花了很大一笔银子?” 施率不明白罗仔珍为何神态一变,只能老实回道:“是。一共花了五百万两。” “不是,”罗仔珍一手摸上下巴,疑惑道:“听雨轩难道就不给你们什么优惠么?” 这下施率倒是更不明白了,“听雨轩为什么要给我们优惠?” 施率迷茫的模样映在罗仔珍眼中,让她揣测出了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你可别告诉我,你们被人追杀这么多年,竟然没想过去抱听雨轩的大腿,没跟听雨轩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在众人的沉默中,施莽骄傲地挺胸而出,“我辈中人,自食其力。不靠天不靠地,全凭自身本事打拼出这一番天地!” 罗仔珍嗤笑一声,“所以你们才被追杀的满大陆跑。” “不过,”她话音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没达成合作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先前还忌惮若是双方有合作,轻易不好动听雨轩。这下倒好,既然不曾合作,那便也来当自家人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施莽更是直接跳脚。 第十章 下一目标,听雨轩 “一家人?什么意思?”不觉拔高了嗓子,又突然降低声调,施莽凑到罗仔珍身边,小声谨慎道:“你可别说,你准备也把听雨轩给……” 说到一半,施莽竟是不敢再说,只给罗仔珍做了个将什么东西塞进口袋的动作,暗指“收入囊中”。 罗仔珍将他的手从口袋中抽出来,一挑眉笑道:“就是也要把听雨轩也纳入我麾下,怎么?你有意见吗?” 说完,罗仔珍便大步往前厅走去。 施莽叽叽喳喳围在罗仔珍身侧,急到发疯,“什么叫‘我有意见吗’?我的天啊,你当听雨轩是我们这种小门户吗?人家可是成立五百年的杀手组织了,是汇灵国整个国家历史的一半啊。其中利害关系错综复杂,你……” 正待施莽说到激愤处,罗仔珍却突然转过头来。 任凭施莽之前再怎么激愤怎么言之凿凿,此刻被罗仔珍淡淡的眼神一扫,便瞬间安静了。 “施楼主,”罗仔珍盯着施莽,叫了一声施率,然后笑道:“小楼主长得不错,但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罗仔珍说施莽长得不错,此言倒是不假,施莽其人虽然顶着个五大三粗的名字,却生的细皮嫩肉小巧玲珑。十八年纪,身高不过一米七的样子,天生的一副白皙细嫩皮相细眉大眼,像极了瓷娃娃。 听了罗仔珍的话,这瓷娃娃当即皱眉噘嘴很是不服的样子。 施率恐他再作乱,当即一把拽着施莽衣服将人甩麻雀身边,而自己则是苦笑一声,然后道: “罗姑娘所言不假,我这儿子,确实是生的愚笨。但是,今日小儿之言却并非全无道理。听雨轩树大根深,其在汇灵国境内设置分坛无数,但总坛在何处却无人可知。其高深莫测,恐并非我等可以轻易撼动。” 罗仔珍闻言,微微颔额,“楼主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你所言,既然皇城之内并非听雨轩总坛,不还有句天高皇帝远么?我们且弄他个分坛来玩玩,又有何妨?” “可,听雨轩中人个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我们如何……” 罗仔珍却笑,“世上可没有绝对忠诚的人,所谓的忠诚只不过是对方给的诱惑不够。而我,会给他们开出比听雨轩更优渥百倍的条件。并且听雨轩的主意,我早打上了,不是临时起意,楼主且放心。” 既是如此,施率别无可选,只能道:“这……那好吧。不知罗姑娘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罗仔珍闻言,眉头一挑,嘴角挂笑,“此刻。” “什么?”施率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罗仔珍却不愿再与施家父子纠结此事,只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吩咐道:“给我找一套千机楼探子的衣服来,挑出四人,一炷香后随我同行。” 施率当即领命,生怕旁人失了分寸,便先教众人在一楼等候,他亲自去为罗仔珍取衣裳。 待施率消失在众人眼前,施莽便急躁起来,缠着麻雀急的直哼哼,“麻雀哥,你是楼里武功最好的,父亲选人肯定要带你的。那我怎么办?我也想去!” 麻雀摸了摸他脑门,安抚道:“此行凶险,你还是待在楼里。” “我不!”施莽突得伸手打掉麻雀的手,“我就要去!待会等那个混世魔王下来了,我就亲自去求她!只要她答应了,饶是父亲也阻止不了的!” “嗯。”低应一声,手下温润滑腻的触感消失,麻雀盯着自己被打掉的手,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楼上。 施率动作很快,罗仔珍方才在随意一间空房站稳脚跟,他便端着衣服走进屋来了。 空房内布置简单,简单安置着床榻、矮几、屏风等物。施率进屋将放在托盘上的新衣放在矮几上,便转身行礼道:“请姑娘自便,在下就先下去了。” 罗仔珍微颔额,却在施率一脚已踏出房门的时候突然叫住了他,“施楼主。” 施率转身,“罗姑娘,有何吩咐?” “小楼主其实倒不怎么愚钝,只是太过单纯。你若想往后将千机楼交到他手上,今日便带上他罢。” 养在温室里的花,若想能炼出铮铮傲骨,首要得经历风吹雨打。 施率闻言却是一惊,“可,千机楼不是已经……” 易主了么? 罗仔珍笑道:“我能否成为千机楼的主人,且还要看我今后是否能为千机楼提供庇佑,此事可待往后再议。但无论何时,施楼主都可以放心,千机楼永远是施家产业,只要施家血脉不断便会永远掌握在施家手中。我要的不过是千机楼为我提供便利,并不是要彻彻底底拥有千机楼。” “主仆之下,合作共赢至上。施楼主,你觉得这种模式怎么样?” 提供你强大的庇佑,只要你在必要时候反馈情报;给予你绝对的自由,甚至在必要时候会拥护你的决定。 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模式吗? 施率喜难自胜,当即深深给罗仔珍行了一礼,“是!” 言语间,竟已是将罗仔珍奉为主人的态度。 不过,到底这主人能否真正成为主人,且还得看今日听雨轩一行的结果。 深知此理,罗仔珍在施率退下后,便动作十分麻利地换上了千机楼特有的黑色暗纹锦袍。 这衣裳是用粗麻与丝锦混织而成,耐磨却又舒适,布料硬挺,上身便显出一派周正气势。 高领窄袖,收腰长袍。 罗仔珍一边笼着袖口,一边透过铜镜打量着自己这一身穿着。 黑色到底是显白,这身黑衣一穿将本就肤白若雪的人衬的肤白胜雪。只是配上她现在这双幼态的大眼,到底是少了几分凌厉气势。 看着不像是要去杀人的,反倒像哪门哪户外出狩猎的小公子,无辜心善活泼开朗。 因为这些形容词砸到自己身上,罗仔珍不自觉露出一丝嗤笑。 但她向来也不刻意将自己打扮的有多凶神恶煞,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待敌方放松警惕后,再给予他致命一击,那才有趣,不是吗? 最后深深瞧了眼铜镜中意气风发的自己,罗仔珍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 而楼下,众人都已准备妥当。 第十一章 瞧着姑娘有些眼熟 依她吩咐,施率选出四人,分别是他自己、施莽、麻雀,以及一个面相忠厚身形结实的男子。 且,在她换衣这段时间,向来只穿自己衣裳的小楼主也穿上了黑衣。 看她下来,施莽眼里星光闪闪,但迫于自个父亲威压,他没凑到罗仔珍跟前来。 但待施率前去安置马车的时候,这小子总归是忍不住了,凑到罗仔珍跟前来,嬉笑道: “大魔王,这种事情我爹爹竟然肯带我,肯定是你给他吩咐的对不对?你可别否认,我可了解着我爹呢!没你吩咐,他根本不可能带上我!就是你特意嘱咐过的!” 罗仔珍眉头一挑,开口道:“我没想否认,确实是我吩咐的。但劝你不要高兴那么早,有的热闹凑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后面几句,罗仔珍是覆在施莽耳边说的,所以她能明显感觉到施莽身子的一阵颤栗。 “你你你你别吓我啊!”施莽往后跳开,双手使劲搓着胳膊,想要驱散那股不寒而栗的畏惧。 罗仔珍却只对他歪头一笑,转身利落上了马车。 施莽当即跳脚,“喂!我说你是什么意思啊!” “施莽!”施率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傻儿子,呵斥道:“你要不想去就给我滚回去!” 施莽怒气当即萎靡,缩着脑袋嚷道:“是她先吓我的嘛~哎呀,爹你别看我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感觉到施莽尚未驱散的恐惧,麻雀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别怕。” “我才没怕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怒气,施莽倏地甩开麻雀的手,上了马车。 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看了几刻,麻雀轻叹一声,跟了上去。 随着麻雀手中长鞭一甩,稳坐五人的马车缓缓起步,往人潮驶去。 而这一切,都被纳进一双温柔宽和的眸。 齐负嗔手中清茶直至彻底凉透,都没喝上一口。 “将-军,”前去探查情况的侍卫匆匆而来,抱拳道:“先上马车的那黑衣女子,确实是未来将-军夫人,咱们……” 一抬手止住侍卫其余的话,齐负嗔看着那逐渐消失在人潮中的马车,问道:“可知她要去往何处?” 侍卫思索片刻,回禀道:“瞧着应是听雨轩方向。” “听雨轩……”手中茶盏被缓缓放在桌上,动作之温柔直让其中凉茶连一丝波纹都未掀起,齐负嗔甩袖起身,“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 听雨轩所在的地界,也是繁华街巷。但与千机楼周遭的灯红酒绿不同,听雨轩周围全是贩毒卖刀的铺子。 以听雨轩高耸入云的高楼为中心,这些铺子像星石般铺散开去。 听着商贩们热情的叫卖声,以及街角巷陌传来的讨价还价的声音,罗仔珍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繁荣景象。 施莽见状,便凑到罗仔珍身边来道:“我家祖上,也就我爷爷那辈也是在听雨轩跟前卖毒药的。” 然后一代暴富,开了千机楼? 罗仔珍侧目看了眼施家父子,再转头看那些商贩,脸上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撤手将车帘放下,罗仔珍闭目养神不再言语,施莽也识趣地挪到一旁,不再叨扰。 只是。 马车尚往前行了几刻,罗仔珍刚闭上的眼睛倏然打开,向外喝道:“停车!” 施莽大惊,以为是有人要来行刺,急的要拔腰间短刀。 罗仔珍却一手按住他的手,递给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下一刻。 由远及近的女子叫骂声便传入众人耳中—— “我操了!我说你们听雨轩还讲不讲道理了?那五人死了,分明就是他们本事不够,能跟我有屁个关系?” “而且人最困倦的时候就是凌晨三点到六点啊!实践出真知你们懂不懂?!你们要是不信,不会自己去做做实验啊!我靠了!” “老子以前可是带过金牌杀手的,你们这些蠢驴!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把气撒到别人身上,蠢驴!蠢驴!愚不可及!” 听到这女子的话,施率思复她口中那死去的五人,应是自己派去暗杀罗仔珍的前五杀手。但这又跟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施率抬眸看了眼罗仔珍嘴角越扯越大的笑容,发觉自己识人无数,却是越来越看不透这十八小姑娘的心思了。 且不知施率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罗仔珍掀开车帘一角,看向外面情景—— 一偏僻巷陌,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正拉扯着一个身着粉嫩纱裙的女子,拉扯中的三人跟前,站着一个手持宽刀的黑衣人。 三黑衣人显然是要取这女子性命。 这巷陌说是偏僻,不过也是较外面繁荣来说的偏僻罢了。 巷子里虽然没人,但巷口来来往往还是不断有人经过。但这些人却好似见惯了这种场面,听着女子的谩骂,一个个面不改色地从巷口路过,从容十分。 在这些面不改色不断路过的路人中,罗仔珍这一辆突然停下不前的马车就显得格外特殊。 持刀的黑衣人察觉到这方异样,手中宽刀一滞,凶神恶煞地往马车走来,路人见状纷纷加快脚步,恐殃及池鱼。 “干什么的?!”男子持着宽刀指向马车,呵斥道:“听雨轩办事,识相的赶紧滚!” 罗仔珍将车帘掀开半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大哥莫要生气,我等并非故意在此逗留,只是家中小弟突然身子不适。不知大哥可知这附近哪里有医馆啊?” 黑衣男闻言当即嗤笑出声,“这里可是听雨轩的地盘,医馆?哈哈哈,毒药馆倒是有不少!你家小弟今年几岁?若是活腻了,不如早些送他去见阎王。” 说话间,黑衣男便迈着步子往罗仔珍身侧走来,显然男子是不相信罗仔珍这番说辞,想要自己亲眼查探一番车内景象的。 罗仔珍浅笑淡然,将车帘掀的更开。看着倒是纯真良善的好模样。 黑衣男眼中滑过一丝半信半疑,但直觉使然,他还是抬眼往车内看去。 却不想。 就在此时! 他眼中纯白无辜的罗仔珍突然发难,按在施莽腰间短刀上的手瞬间将刀拔出。 听得“噗呲”一声利器入肉声。 这把短刀便快准狠地插到了男子心口。 “你!”黑衣男嘴角溢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罗仔珍却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手中短刀更使劲地往里入了几分,男子当即就断了气。 在黑衣男查探这马车情况的时候,那巷陌中的两黑衣人也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见到自己老大身形一滞的时候,两人也瞬间一愣,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同伴眼中的惊觉与危机感。 而待他们看到自家老大的身子缓缓倒下,露出车窗后那张无辜又幼态的少女脸庞时,他们心中的不安更加浓烈了。 左边的黑衣男当机立断,两指塞进口中,准备吹口哨通知更多人。 但,一柄短刀却比他动作快了千百倍。 方待他将手放到唇边,那短刀便“呲”一声从他脖颈处扫过,男子的大动脉当即被割破,飚出大股鲜血。 右边的黑衣男见状,身形一个不稳,往后几个趔趄,扔下本该处死的女子,扭头便要往老巢跑去。 却不想,那柄要了他两个同伴性命的短刀飞到远方,倏地又折了回来。 正正好迎上了男子光洁的额头。 在着粉嫩纱裙女子惊讶的目光中,逃跑的黑衣男身子一停,直挺挺往后倒下,额头上短刀下的伤口正往外流着血。 在女子惊讶的空档,罗仔珍已经带着四人下了马车。 弯腰随意拔出短刀,罗仔珍利落地隔断了束缚着女子手腕的麻绳。 女子长了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说出的话却粗狂似糙汉,两手一抱拳,她道:“多谢多谢……实不相瞒,我瞧姑娘这一手短刀,有些眼熟,不知姑娘大名?” 罗仔珍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子狼狈坐在地上的模样,嗤笑一声,抬脚踹了女子一脚,“柳小六,你可别说这才不到几日,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听了这话,柳小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充满狂喜。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起来,柳小六拍了拍罗仔珍肩膀,惊喜道:“罗仔珍?!你是大魔王?!” 罗仔珍微一颔额,臭屁地挑了挑眉,“嗯哼。” “我操啊我操!”柳小六激动地连蹦带跳,“老子就知道你个大祸害没那么容易死,果然啊果然!” 罗仔珍眼中也是挂上了些笑意,但她没多沉浸在与故友久别重逢的喜悦里,一手摁住柳小六,她道:“我也是没想到在这还不能摆脱你,啧,这粉嫩的纱裙真适合你。还有……” 罗仔珍眼神往众人不远处的听雨轩大楼扫了一眼,方对柳小六道:“怎么?这是新东家?” 柳小六啐了一声,叉腰骂道:“屁的个新东家,一群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已经是前东家了。” 言下之意,是被人给赶出来了? 柳小六话一出口,突然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转头看向罗仔珍,“怎么?你要打听雨轩的主意?” 第十二章 血泊 罗仔珍却将眉头一挑,拍拍柳小六的肩膀,道:“既然前东家不要你,那不如跟我一起当新东家。” “这可是汇灵国内最大的杀手组织啊……”柳小六喃喃几句,复将目光投到罗仔珍脸上,给她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这都敢下手。” 罗仔珍双手环胸,很是理所当然地受了柳小六的称赞,而后才理了理衣摆,道:“既然如此,那也别愣着了。带上那宽刀,跟我走。” “得嘞。”柳小六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去拿倒在马车跟前的黑衣男手中的宽刀。 原地,施率盯着倒地的三具尸体看了几眼,暗自给麻雀递了个眼神过去。 麻雀当即会意,待施率带着施莽走后,方从袖间掏出一个漆黑的小瓷瓶,将瓷瓶给液体往三人尸体上滴了几滴,偌大的躯壳便开始急速腐烂。 不久。 巷陌前恢复了人来车往的景象,空荡荡的巷子里只余三滩黑水。像是发生过一番动乱,却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 总归是罗仔珍先动身,而后齐负嗔才跟上的。 待齐负嗔在最靠近听雨轩的一个茶楼落座的时候,正正好看到的是罗仔珍一行六人往听雨轩大门而去。 温柔的眼睛在与罗仔珍并肩走在最前面的那粉衣女子身上停了几刻,齐负嗔唤来侍卫,“那粉衣女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去查查。” 侍卫抱拳领命,转身退下。 齐负嗔温柔的目光停在听雨轩刻着恶鬼的招牌上,眼中神色复杂莫测。 ————听雨轩内———— 不似千机楼要东躲西-藏才能保全自身,听雨轩内哪怕青天白日也大敞着门。 只是,寻常这不到晌午的早晨,是没什么客人上门的。 故而,待门口高桌后正拨弄着算盘的小掌柜看到罗仔珍一行走进楼里,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而后才反应过来,笑迎道:“不晓得有贵客上门,有失远迎。不知几位是要发布什么任务?” 小掌柜的目光透过走在最前面的罗仔珍,往她身后的施率脸上看去,心中暗自道: 难道是千机楼的楼主因为昨日发布的任务未成功,今日特来兴师问罪?不应当吧,且不说听雨轩往日卖他千机楼面子,不曾接过刺杀他的任务,就光只说他一个小门派,敢与听雨轩为难?这不找死? 听雨轩的内里,如同它做的生意一般黑暗。 此刻外面正是朗朗晴日,里面却是暗沉沉需得掌灯照亮。 罗仔珍进门,先是抬眼往坐在黑暗中擦刀的几名杀手身上瞟了一眼,才将目光转向小掌柜身上。 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小掌柜满脸堆笑的脸,罗仔珍一手突得搭在他眼前高桌的漆黑桌面上。 嫩白的食指在桌面上轻叩几声,罗仔珍方缓缓开口,“我要谈的生意,你做不了主,去叫你们主子下来与我说话。” 闻言,小掌柜脸上笑容当即一滞。 察觉到来人没打什么好心思,小掌柜脸上便露出几分不屑与傲慢来,双手环胸用一个鼻孔狠狠出了一口气,他道:“不知客人要谈什么生意?在这听雨轩里,还没有我不能经手的生意!” “是……吗?!”话音未落,罗仔珍便眼神一凛突然发难。一手撑着漆黑桌面,翻身而过逼到小掌柜身侧,另一手则抄起桌上算盘直将小掌柜的脸拍到了后面墙上。 瞧着小掌柜的脸在算盘与墙壁之间被挤得狼狈又扭曲,罗仔珍眼角带上笑意,手上力道更重几分,然后问道:“我要你们整个听雨轩,这个生意,你也能做主吗?嗯?!” 没料得罗仔珍竟然如此放肆,竟敢在听雨轩里胡作为非,小掌柜扯着嗓子嚷道:“我们几大主事可都在上面议事,你想找事,恐怕是挑错日子了!来人啊!来人……啊!” 只听得小掌柜叫嚷的声音突然变调,罗仔珍冷漠地抽出插在他脖子后面的匕首,看着逐渐向自己这边围过来的杀手们,她冷声吩咐道:“小六,关门。” 柳小六朗声大笑几声,“关门打狗,我最喜欢了。” 言罢,便见她飞起两脚,便将听雨轩的大门踹合上了。力道之大,只震得木门连带着门框都哐当作响。 这声响直直传到了在顶楼议事的一众大人物耳中,坐在主位上的男子闻声,周身散开一层冰霜,不耐烦地吩咐身侧人道:“下面什么事?你去看看。” 那人领命退下。 正此时,听雨轩对面的茶楼上。 被派以重任的侍卫匆匆上楼奔至自己主子身侧,抱拳道:“将-军,属下听闻未来将-军夫人好似是跟人起了冲突,但属下赶去现场查看,只发现……” 侍卫话说一半,便被齐负嗔突然抬起的手,止住了话音。 侍卫不解,抬头顺着自家主子的目光往听雨轩大门看去。 在看到听雨轩紧闭的大门的瞬间,这侍卫当即一惊,“听雨轩的大门不是常年不闭的吗?这怎么,夫人才进去没几刻,就……” 看了几眼自家主子莫测的神情,侍卫识趣地将剩余的话咽了下去。 而此时的听雨轩内。 冷哼一声,罗仔珍缓缓将室内最后一个站着的杀手撂倒在地。 杀手倒地瞬间,一双冷漠的眼睛中还满是恐惧与惊讶。 在听雨轩成立的五百年间,曾有过无数不知死活的人想要上门闹事,但无一例外,闹事者都死的很惨。 随着听雨轩的生意越做越大,近百年间,已经没有人胆敢上门造次过了。 哪怕近日江东出现了一个来势汹汹的杀手组织,气焰嚣张,但那组织中人也无一不是见到听雨轩中人都要绕道而行的。 所以那小掌柜才会那么笃定那么自傲,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自信,径自来对付闹事者,无一人上楼通报。 但事实证明,他们失策了。 那看上去纯正无邪的少女,那面容秀丽的女子,她们哪里是女子?她们简直是杀神! 这杀手后悔了,他不该自负,他该提前知会楼上的各位主事的。 但,他没机会了,永远没有机会了。 柳小六瞧见这杀手倒地,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上前将他踹翻出去,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料想她在听雨楼的这段时日,这杀手应是没少招惹她。 杀手的身子扑腾一下,重重砸在地上,激的他身下的血泊荡起层层漪澜。 罗仔珍幼态的眼眸扫了眼室内,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横七竖八倒着几十人的尸身,汇聚的鲜血成流成河成泊。 听雨轩的一楼像是发了大水,随便一动就能激起一片浪,罗仔珍伸手拉住了还想再上去补几脚的柳小六。 眉头一锁,她尚未开口,便听得楼上传来一男子声音—— 第十三章 娼妓之子 “上面几位主事正在议事,你们下面在闹什么?” 听到这声音,下面几人相视一眼,除了脸色煞白的施莽外,其余人都还算的镇定。 柳小六好奇地看了一眼那瓷娃娃一般的小子,上前拨弄了一下他的耳垂,笑道:“小子,你要是受不了就在下面等着。” 施莽却是紧紧抓着麻雀的手腕,强撑道:“我,我可以……呕……” 眼前修罗场一般的地狱,铺天盖地而来的血腥味,直让施莽话说一半就干呕起来。 柳小六见状,眼中笑意更甚。 罗仔珍听着楼上人因为无人应答,嘟囔着往下走来,她抬眼扫了一眼施莽这边景象,状似不曾看到施莽血色尽是的脸,并不多置喙,只压低声音道:“所有人拿好兵器,与我上楼。” 几人纷纷应:“是。” 黑暗中,五人擦干刀刃上的鲜血,弯腰跟在罗仔珍身后,小心翼翼往楼上潜去。 “怎么这样大的血腥味?”楼上那男子一边往下走,一边嘟囔道:“难不成是有谁闹事?” 只是这年头刚成型,便被他自己否定了,“不可能,有谁胆敢来听雨轩闹事,这不是找死吗?难不成是……啊!唔……” 男子心头的猜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突然冒出来的罗仔珍用匕首抵住了喉头。口中的尖叫还没来的及发出,又被柳小六捂住了嘴。 狐狸眼中盛满了惊慌,男子怯怯地看着罗仔珍,看着黑暗中她脸上发亮的血印,眼中瞬间盛满了泪。 柳小六侧眼看到男子眼中泪光,当即笑道:“还是个爱哭的小美人?小美人别怕,我们只想跟你的主子谈点事,识相的,带我们去找他们,不然……后果你懂得。” 似是为印证柳小六口中之言,待她话音未落,罗仔珍手中匕首就又往男子喉间送了半分,当即将男子细白的脖子划出一道血印。 感觉到喉间传来一阵锥心刺痛,男子狐狸眼中的泪水更是扑梭梭往下滚,被捂着嘴,他的声音有些朦胧,“我我带路,别杀我别杀我。” 见状,罗仔珍递给柳小六一个眼神。 后者当即松了捂着男子嘴的手。 但罗仔珍却没松开匕首,一把将男子拉近自己怀中,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她冷声吩咐道:“带路。” 男子侧目看了眼比自己足足矮了一个头的罗仔珍,不知晓这样娇小的人怎么能有那样可怖的气场,当即不敢多说话,只闷头给几人带路。 顺着弯弯绕绕的漆黑楼梯往上,铁石打造的大门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石门半掩,传出里面一粗狂的男子嗓音—— “他妈的。顺七这贱人怎么这么慢?难道是在老子床上待久了,走路步子都迈不快了?” 那石室内好似有不少人,听了这男子的话,堂下众人当即发出嘲讽恶意的笑。 其间还有一奸猾嗓音尖声道:“大哥,你别说顺七那小贱人虽是男子,滋味确实不错。自从上次您赏给小弟了一晚,小弟至今还惦念着呢。” 其间暗示之意昭然若揭,先前那男子又如何能不明白? 但他也不甚在意,只粗狂地哈哈大笑几声,然后道:“这倒好说,只要今天咱们将这糊弄上头的假账做好,顺七那小子,我便赏给你们几日。在场的兄弟们,人人有份!” 伴随着内里众人爆发出更大更恶意的笑,罗仔珍明显感觉自己手下的男子身形僵到极致,甚至开始瑟瑟发抖。 轻叹了一口气,罗仔珍将架在男子脖颈处的匕首收回。一只冰凉的小手从后握住了这名唤顺七的男子的手。 顺七察觉到手中异样的时候,当即一个侧头,眼中满是惊讶。 罗仔珍却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开口安慰道:“别怕。” 顺七的狐狸眼中当即溢出更多的泪,一手狠狠抹了一把泪,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众人往那石门走去。 而在他背后心窝处,罗仔珍的匕首正悄悄潜伏在那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的男子愈发暴躁起来,“操他妈的,顺七这贱人怎么还不回来?” 然。 他话音未落,厚重的石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其间站着的,正是顺七。 黝黑的脸上布满刀疤的男子当即怒骂道:“你个小贱人还知道回来啊?让你去看情况,你是去看男人了吧?我操你……” 刀疤男话说一半,便见顺七乖顺站到一旁,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女子。 女子身着黑衣,手持匕首,一双大眼生的幼态又天真。但脸上明晃晃的一道血印,却是昭显出此人的来者不善。 瞬间,石室内众人拍桌而起,站在主位之上的刀疤男更是怒道:“哪里来的臭丫头,竟敢来我听雨轩找事,是活腻了么?” 石室内布置简单,只有一张长达两丈的石桌及石椅若干。 与听雨轩一楼一般,室内昏暗无比,甚至因为室内连一盏烛火都无,显得比一楼更为昏暗。偌大的室内,只在刀疤男背后的石墙上开了一个极小的窗户,用以采光。 但借着这一丝光亮,罗仔珍还是看清了室内众人模样:除却坐在主位上的那刀疤男,其下还坐着五个男子。 左边坐了四人,身形高大着黑衣,面容黑煞如地府鬼差。 而右边却只单坐着一人,此人身形瘦弱佝偻,留有八字胡,看向罗仔珍的目光阴狠中透着一股猥琐。想来之前那道尖锐的声音当是出自他口。 看清室内情况,罗仔珍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信步踱到长桌与刀疤男相对的一端,两手撑在桌面上,笑道:“轩主何须动怒,在下此番前来并无恶意,不过是想与轩主谈个生意罢了。” 待她进入石室后,身后五人便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柳小六更是甚为贴心地合上了石室大门。 听雨轩这边几人自然是看到柳小六动作的,但他们即使知晓罗仔珍几人必定是杀光下面杀手才闯上楼来,但几人叱咤皇城听雨轩数十年,自然是个个身怀绝技的。 当下也不怕几人来个瓮中捉鳖,只在心中暗笑罗仔珍几人不知天高地厚,是在自断活路。 “谈生意?”刀疤男嗤笑一声,目光倏地锁定在自打进门后,便缩在一旁尽量消失的顺七身上,眼神一凛,他喝道:“贱人,还不滚过来!” 听到刀疤男的声音,顺七身子反射性地抖了几抖,抬眼正对上他凶神恶煞的目光更是紧张到眼眶泛泪。 但像是被更残忍地对待过,哪怕这会被吓得每一步都在哆嗦,顺七却还是顺从地一步一步靠近了刀疤男。 待他在刀疤男身侧方方站定,刀疤男一个蒲扇大的巴掌便倏地甩上了他的脸。 “啊!”顺七惨叫一声,往后倒的身子狠狠撞上石桌,而后又弹回来,踉跄几下跪倒在刀疤男脚下。 “你这吃里扒外的贱人,嗯?”眼看这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刀疤男没有丝毫怜惜,反而一把抓起了顺七的头发,将他狠狠提起,提到与自己平视的地步,而后才狞笑道: “我让你去看看情况,你就给我带回几个这?嗯?是不是爷这几日对你太温柔了,让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 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拽掉了,顺七眼泪跟不要钱一般滚下,抽泣道:“不是不是不是的。求求爷,求求爷饶顺七一命。” 终究是顺七的抽泣,让刀疤男感觉厌烦了,他使了大力将顺七往出一甩,而后啐了一口唾沫到他身上,嗤笑道:“娼妓之子,就是贱皮子。” 回应他的只有顺七蜷缩在角落的哭泣。 心头怒火稍稍平息,刀疤男才转头看向罗仔珍几人。 看着这些后生们嫩生生的脸,刀疤男只觉这几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幼稚的可怜,当即伸着懒腰在石凳上坐下,他方对罗仔珍道:“你有什么废话要说?” 见刀疤脸坐下,其下五人也纷纷落座,转头往门口方向看来。 “在下不过是想跟轩主谈一笔生意。”罗仔珍面上笑意不减,背在身后的手却捏着匕首对身后人晃了晃。 柳小六当即会意,悄悄走到罗仔珍身侧,将她手头匕首换成了宽刀。 刀疤脸拧眉,往后一仰靠在石椅上,问道:“什么生意?” 罗仔珍带着笑意,缓步从右方经过那佝偻男子,往刀疤脸身侧而去,“一笔对你我双方都有利的生意。” 虽听雨轩几人都看不上罗仔珍几人的战斗力,但也不敢轻敌到让人靠近自己老大。待罗仔珍往刀疤脸身侧走时,左边四人中坐第一把交椅的人便一拍桌子,准备起身。 但他尚未来得及动作,便被刀疤脸呵止了。 叱咤皇城这么些年,刀疤脸有的是让罗仔珍有来无回的自信,见欲拍桌而起的那人坐下,他方看向罗仔珍,问道:“比如说?” “比如说,轩主带着听雨轩的皇城分坛归顺于在下,在下则……”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桀桀桀桀!” 尚未等得罗仔珍将话说完,在座六人便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第十四章 那就没得谈咯? “就凭你?”笑声渐止,刀疤脸轻蔑地扫了一眼罗仔珍,嗤笑道: “就算是千机楼楼主来与我谈这事,我都觉得他是昏头了。更别说你这么个小丫头来说了。小兔崽子,我看你是安逸日子过多了,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罗仔珍笑,“那轩主的意思是,这事没得谈咯?” 刀疤脸当即道:“对!就凭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还想让我归顺,把你娘的毒奶吃多了昏头了吧?” 罗仔珍转头看向堂下几人,“那几位的意思呢?” 身形佝偻的男子当即叫道:“大哥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这事没得谈!风雨雷电四位兄弟,你们的意思呢?” 左边那唤风雨雷电的四人也点头道:“没得谈!” 罗仔珍扫了一眼,只见那坐第一把交椅,名唤风的男子叫唤的最凶。 “好。既然如此……” 话音未落,走到刀疤男身侧的罗仔珍便突然发难,一掌化为手刀径直往他脖颈处劈来。 难怪有些底气在身上,刀疤男反应的极快,当即挺直脊背双手交叉来挡罗仔珍攻击。 但当他双臂与罗仔珍的手碰到的瞬间,他即刻感觉出不对劲来。 他明明面对的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但这臭丫头的手却硬的像是烧红了的铁。 一寸寸灼烧着他的皮肤,一截截粉碎着他的骨骼。 根本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刀疤男被罗仔珍这一手刀砍回了石椅上。 而也没给他再徒劳挣扎的机会,罗仔珍在刀疤男的背刚考上石椅的瞬间,便扬起宽刀,一刀砍在了他的脖颈处。 用力之大,是将人脖颈径直砍断后,还有三分刀刃刺入了石椅中。 罗仔珍的动作极快,是在堂下几人尚未反应过来就取了刀疤脸性命的快。 径自伸出两指,交错一弹便将刀疤脸那与身体失去联系的头弹飞出去,罗仔珍一脚踩在石椅上,足尖一点便坐在了那宽刀刀面上。 看着堂下几人错愕震惊的模样,罗仔珍摸着下巴,微笑道:“现在呢?几位可愿意跟我谈谈了?” 霎时间,嘲笑罗仔珍不自量力的笑声还未完全散去的石室内,变得落针可闻。 风雨雷电乃至那佝偻男子看到罗仔珍这一招后,都知晓了这女子武功是他们动不了一分一毫的莫测。 看着自家大哥失去头颅的尸体,几人脸色灰白地瘫坐在石椅上,但不约而同地,面对罗仔珍的问题,无一人回应。 最烦得就是杀人如麻的坏东西来演什么志向气节啊! 罗仔珍眼中暗含一丝风暴,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为诱惑加码,“是诱惑不够么?恰逢皇城听雨轩轩主身故,那,我就许第一个归顺与我的人,担任这轩主之位好了。机不可失啊,只给各位五秒考虑的时间。” “五。” 石椅上的几人面面相觑,坐在左侧第一位的风恶狠狠看着罗仔珍淡笑的脸,握紧了拳头。 “四。” 蜷缩在角落抽泣的顺七因为刀疤脸的头颅滚到他脚前,而吓得眼泪都凝固。 “三。” 右侧身形佝偻的那男子滑溜溜的眼睛上下滚动一番,似是有些动摇。虽对面四人如刀尖般锋利的目光让他有些忐忑。 但是,轩主之位显然诱惑不小啊。 在自身利益面前,气节又算的什么东西呢? 打定了主意,佝偻男子给对面四人递过去一个同仇敌忾的目光,石桌下的手却激动到颤抖。 等到“一”出来,他激动地想: 只要等到“一”出来,他便马上跳出来归顺,到时候觊觎多年的坛主之位就是他的了!风雨雷电四人反抗也无用,因为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四人一个一个地杀掉! “二。” 佝偻男子期待地竖起了耳朵,等待罗仔珍吐出那个“一”。 然。 他没能等到罗仔珍说出“一”,反倒等来了那角落里怯生生的一声—— “我!” 在几人错愕的目光中,角落里的顺七靠着石壁一寸一寸地撑起身子,颤颤巍巍道:“我愿意,归顺。” 盯着顺七脸上挂着的泪珠,若不是亲耳听到,坐在石椅上的几人恐怕要以为他说的是,“不要杀我”之类的话了。 “很好。”罗仔珍眼中也是有一丝惊讶的,但很快被欣赏所取代,她笑道:“那顺七就是今后皇城听雨轩的……” “我操你妈的!”佝偻男子突然对着顺七骂出声,本唾手可得的轩主之位突然被夺,这让他如何能不气恼? 盯着顺七的脸,佝偻男子拍桌而起,“就凭你个娼妓之子,也敢觊觎轩主之位?你配吗?你配吗?!” 说话激愤间,佝偻男子竟是推开石椅欲往顺七身边而去。 只是。 尚在他还未迈开步子的瞬间,身后便探来一只手,将之稳稳按回石椅上。 贴着佝偻男子的耳根,柳小六笑道:“主子还在说话,我觉得大人该安静些,你觉得呢?嗯?!”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吐出,柳小六手头力道更重几分,直将佝偻男子压出一声闷哼。 坐在刀面之上,罗仔珍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瞧了眼佝偻男子那方异样,而后笑道:“新轩主,看来听雨轩里暗潮汹涌啊。” 话音未落,罗仔珍跳下宽刀,倏地将宽刀拔出塞到顺七手里,“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杀一个你觉得最可能叛变惹事的人,请选择吧。” 顺七先前被佝偻男子的谩骂镇住,呆愣愣站着,一双狐狸眼里噙着欲落未落的泪。 直到此刻指尖传来刀柄冰凉的触感,他才突然醒神,目光一定看向眼前的罗仔珍。然后罗仔珍的话,方又轻飘飘荡进他耳朵。 杀,杀一个人? 顺七握着刀柄,身子有些发抖,颤巍巍应道:“……好。” 但是,杀谁呢? 小贱人,娼妓之子。给我好好叫好好伺候,伺候的不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虽是男子,滋味却不错。 男子尖锐的声音倏地萦绕在顺七耳边,让他情不自禁地将目光锁在了被柳小六按在石椅上的佝偻男子身上。 第十五章 我的人 佝偻男子察觉到顺七目光,当即一双眼睛瞪得能喷出火来,“狗杂碎,你敢?!我可是听雨轩的主事,你岂敢动我?!” 顺七被喝,身子突然一滞,随着眼角那滴泪落下,他呆愣愣道:“可,我是轩主……我是轩主……”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顺七一边重复着,一边两手握着弯刀往佝偻男子身边走去。 佝偻男子当即察觉到事情不妙,扯着嗓子对罗仔珍喊道: “大人!这贱人不过是个娼妓之子,在听雨轩里是人尽可夫的贱货。他没用的,他担不起事的。大人!你该选我,我是主事,我在听雨轩扎根数十载,扶持我当轩主,我为您鞍前马后做牛做马啊大人!” 顺七当即身子一抖,与佝偻男子一同看向罗仔珍。 罗仔珍对佝偻男子的话置若罔闻,却也没看顺七,只转头看向偌大室内唯一的那方小窗。 佝偻男子见状,便只能将目光转回到顺七身上,他强自绷着一层镇定,“顺七,你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小杂种,你可想过你今日要是杀不了我,你以后日子会怎么过?千人骑?万人踏!” 闻言,顺七的脚步彻底停下,握着宽刀的双手握紧又松开。 他不确定了。 他有些害怕。 佝偻男子的眼睛紧紧锁在顺七手中宽刀上,看到顺七手上动作,他知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便冷笑道: “你真的以为你能担任轩主之位吗?你不过是贱,是豁得出去能背叛罢了!上一个主子刚刚就死在你面前,你却就现在就对杀了他的人俯首称臣!你就算是狗,也是条贱狗,毫无立场……呃!” 只听得“噗呲”一道利器入肉声响起。 佝偻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正正好插在他心口的宽刀,又无力地抬头看向站在他身前的两人—— 一脸惊慌失措的顺七。 冷漠无情的罗仔珍。 顺七沿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小手,颤颤巍巍地往后看去—— “这种人,以后都杀。”罗仔珍冷声吩咐着,黑暗中,她的脸面如表情到冰冷。 但。 顺七却感觉一阵温暖从手背,传到了心房。 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顺七咬着唇,低声应道:“是。” 总算将这个喋喋不休的长舌男杀了,罗仔珍松开顺七的手,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风雨雷电四人,冷声道: “各位都是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杀手,该明白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就要尽快接受。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人给新轩主找麻烦,明白了吗?” 风雨雷电四人对视一番,最后还是雨出来答话,说了声,“是。” 不过,罗仔珍倒是并不在意有多少人出来应和她。只淡淡扫了一眼紧握拳头的风,她淡声吩咐道:“这里不适合继续谈事,出去找个干净的屋子说话。” 说完,罗仔珍便一马当先往外走去。 待与罗仔珍一并前来的众人都陆续出门去,顺七才迈开步子欲跟上。 然。 变故却在一瞬发生。 只见那握着拳头的风突然发难,腰间缠绕的长鞭猛地甩出,携着火辣辣的风便往顺七身上袭来。 察觉到这方异动,顺七错愕侧身,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有丝毫躲避的能力,一双狐狸眼中明晃晃倒映着那携风带电的长鞭。 但,如他意料的疼痛并未来袭。 听得空中传来一声鞭响,自己身上却没有痛意,顺七迷茫地睁开眼睛。 便见在他身前,站着一道纤细却坚韧的身影。 瘦弱却不脆弱,冷酷却透着一丝暖。 在他身前,罗仔珍握着那道长鞭,眼神冰冷地可怕,“风主事,你是真的疯啊。胆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我的人,你很不错。” 我……我的人? 听到这三个字,顺七瞳孔猛地一震,一阵浓浓的不可思议过去,眼眶便噙上了水雾。 而那边雨雷电三人听了罗仔珍这话,却是被那“你很不错”四字给惊到了。 佝偻男子刀口的血还没止住呢,这会罗仔珍这意思,岂不是要对风下手? 几人心中一惊,慌忙出来要为风求情: “大人,风只是……” “大人……” “您……” 却不想,他们刚张嘴,罗仔珍便猛地扯过风的长鞭,使劲一震。 长鞭鞭笞空气,发出刺耳响声,直让三人瞬间住嘴。 罗仔珍冷哼一声,幼态的大眼不善地看向风,“旁人求情都无用,得你自己认错。” “认错?”自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风所幸也就破罐子破摔,大笑几声道:“我有什么错?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我就是不想让他当轩主。你要让他当,那我就让他没命当!!” 说完,没了武器的风便眼神一凛,手成鹰爪直往顺七面门扑来。 有罗仔珍在,当然不可能让他得逞。 手中长鞭倏地往上一抛,鞭尾绕过房梁,往另一头坠去。 与此同时,罗仔珍一个错步挡在顺七面前,一个横踢逼退风的鹰爪攻击,复又接着一击直踢,稳稳踹上他的心口,直将风踹地往后退了三步。 待他脚步方方稳定,便见罗仔珍鬼魅般缠来。 先是用一块破布塞住嘴,再是直接用手捏碎风的手腕脚踝四处筋骨。 而后伴着风的痛嚎,罗仔珍将他双手提起,用长鞭绑着。 “呜呜呜!!!呜!!”风看着罗仔珍直往长鞭另一头走去,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想要说许多话,却都因为嘴里塞的破布吱不出囫囵个的声音来。 一旁的雨雷电三人见状,更是着急心慌,电猛地一步上前,张口道:“大人,求您……” “嘘。”一手握住了绕过房梁,尾端垂在另一头的长鞭柄,罗仔珍抬眼扫了一眼电,“谁敢求饶,就一起吊着。” “说到……”罗仔珍拽着长鞭往下拉,强悍如石佛的风便瞬间如纸风筝般被拽了上去,“做到。” 瘦弱而娇小的黑衣少女,睁着一双幼态大眼,无辜纯洁。手中长鞭的另一端,却坠着一个被捏断手脚筋的壮汉。 昏黄光线闪烁,尘嚣翩翩。 她从黑暗中来,带着众生光辉,却比恶鬼更可怖。 这一幕通过在场众人的眼睛,被牢牢刻在了他们的骨血上。 反观风,他痛到麻木的双腿不断踢动着,却半分不能阻止罗仔珍的动作。 待将他吊到了一个罗仔珍喜欢的高度,罗仔珍才停下手头动作,将长鞭牢牢绑在石桌腿上。 这下,是任风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撼动半分了。 从柳小六手上拿过匕首,罗仔珍利落地在风的脚踝上划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大片鲜血顿时滴答答从他足尖低落。 罗仔珍的目光扫过雨雷电三人,猛地将手上匕首往石桌一扎,随着一声刺耳声响,两寸长的匕首当即齐根没入石桌之中。 “我不知道你们看着这一幕是何感想,但我可以讲一下我处罚风的理由。第一,对新轩主不敬,以下犯上,该死。第二,破罐子破摔,行刺被拦后变本加厉,该死。第三,在我强调后,依旧动我的人,知而故犯,该死。” “当然了。”罗仔珍的指尖划过石桌上的匕首尾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众人,说道: “这只是我形式上的一个解释,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不认同。因为……我并不在乎你们的意见。如你们所见,我不仅心狠手辣还多的是手段。识相的就乖乖听话,想死就现在说出来!” 随着罗仔珍最后一个话音落地,室内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偌大室内,只有风的血液大颗砸在地面,发出清脆又冰冷的声音—— “滴答。” “滴答。” 雨雷电三人惶惶几刻,纵使颤颤巍巍上前,齐声道:“……是,但听大人吩咐……” 原三人心中还揣着秋后算账,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的想法,可这会见识了罗仔珍真正动怒的样子。 什么兄弟手足,什么道义忠诚,都去他妈的吧。 谁爱要那道义忠诚,谁便拿走。 他们三个可都只想好好活着。 唯有活着,才是王道。 罗仔珍的目光扫过众人,心下便知雨雷电三人短时间内绝不敢有小动作。 她平日又并不喜欢管人这种琐事,当下便当了甩手掌柜,将皇城听雨轩的善后事宜以及那两草一水的搜寻任务,全权交给顺七、施率两人,自己换了身干净衣裳,带着施莽、柳小六两人往听雨轩后门去了。 带着柳小六嘛,是因为一来两人是好友,而来柳小六穿越的这原主是个无父无母的,她自身也没出去。 而带着施莽,则是…… 瞧着三人方才走到门口,施莽便脸色白到身子摇摇欲坠。 柳小六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刚想过去扶他一把,却被施莽拍开了手。 柳小六一脸迷茫,正想说什么,却看施莽小子风一样得撞出门去,扶在墙角根就开始大声干呕。 声音惨烈地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这小子……”柳小六挠挠后脑勺,闻着身后飘来的血腥味,眼神逐渐清明,嘴角带笑,她乐道:“没见过这种场面?” 第十六章 夜探将军府 罗仔珍双手环胸,缓步走出门来,闻言便嗤笑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天天泡血坛子里的?” 柳小六砸吧砸吧嘴,对罗仔珍挤眉弄眼道:“我常年泡血坛子,还不是因为我带的金牌杀手有个杀人放血的恶趣味?” 罗仔珍对此不置一词,目光在赶到施莽身边照顾他的麻雀身上扫了一眼,便转身往听雨轩为她准备的马车而去。 只是,方到马车旁。罗仔珍侧眸,扫了眼柳小六一身破破烂烂的粉嫩纱裙,嗤笑着对询问她要去何方的车夫道:“去皇城最大的裁缝铺吧,给新晋女装大佬置办点新衣裳。” 说完,罗仔珍便上了马车。 柳小六随后跟上,但坐在马车上,她的脸色有些晦暗莫测,还带着些…… 难堪。 罗仔珍不明所以,踹了柳小六一脚,道:“怎么了?大老爷们有事就说,垮起个批脸做什么?” 却不想,听了这话,柳小六的脸色更复杂了。 罗仔珍也不逼她,就这么静静看着。 过了许久,柳小六方才忍辱负重地开口,“魔王,我得给你说个事。” “嗯?”罗仔珍背靠在软垫上,马车倒并不非常宽大,但她个头小,也够得她将双腿舒舒坦坦地交错放在对面凳子上。 “我……现在是女的了……” “哦……”罗仔珍面不改色,甚至低头看自己指甲。 但。 下一刻。 罗仔珍突得抬起头来,指甲差点被自己掰断,“你说什么?” “我成女娃了!我穿到女娃身上了!!”柳小六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喊出这句话,然后瞬间泪如雨下,抱着罗仔珍一条胳膊大哭: “呜呜呜呜!他妈的个逼啊,为什么你自己被自己炸死,组织那些老古董要杀我啊,呜呜呜!而且,不都说因果循环么?你这么个大魔王穿越,就顺风顺水,我怎么穿越过来这么惨?性别都给我改了?呜呜呜!!!他妈的个逼啊!” 罗仔珍当即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柳小六一直抱着她的胳膊哭也不是个事,当即抖了抖胳膊,她道:“不就成女孩了么?有什么好哭的?起开。” “我不!”被罗仔珍震开,柳小六又飞速扑回去抱住,“我就要哭!我现在是女人了,哭是特权!呜呜呜!他妈的个逼啊!” 罗仔珍无语扶额。 而远处。 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那辆坐着罗仔珍的马车缓缓离去,齐负嗔方才转头看向侍卫,问道:“继续说之前在巷子里的事。” 侍卫领命,道:“回禀将-军,听闻夫人曾在那巷子与人起冲突,但属下进巷查看,却只发现三处黑水。想必是……杀手常用的化尸水。” 待嫁闺中的名门女子,几次三番出现在烟馆、听雨轩这样的地方。 还都是全须全尾地去,又全须全尾地回。 其中妙处,耐人寻味。 齐负嗔的眼中多了几分斟酌。 显然,有这番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旁边那侍卫瞧主子久未吱声,便谨慎道:“将-军,是否要查查夫人底细?” “不必。”齐负嗔摆手,温柔的目光直直注视这那辆马车,直至它消失在视野尽头,轻笑一声,他道:“我总觉得,她会找上门来的。” 事实证明,齐负嗔说对了。 事情的起因是躺在罗府养膘的柳小六,一日突听闻罗仔珍定了亲事,是将-军,还是个被圣上打压的将-军。 她当即来了兴致,道:“这辈子上辈子上下三百辈子,我柳小六都没想过有哪个男人敢娶你。大魔王,咱们去看看呗。这人怎么着也是你未来名义上的丈夫,你难道不想去看看?” 于是,当天夜里,将-军府就进了两个飞贼。一个在将-军书房被抓,一个则在金库被逮。 两人本是要一同前往金库的,半道罗仔珍却是闻到一阵烟草香,当即被引着走了。 柳小六还是第一次来将-军的府邸,一路上激动地口不择言,也没发现罗仔珍突然消失。只待她推门进入金库,倏然被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上时,这方才发现罗仔珍不见了踪影。 而罗仔珍这边呢,倒是颇为顺利地进入了书房。只是这书房内却并非空无一人,还有一身着月牙白锦袍的男子坐在漆黑雕花木桌后。 烟草的香味正是从他指尖散发开来的。 男子显然不是烟草爱好者,玩烟丝只是一时兴起。 眼见他漫不经心地拿起烟丝在香烛上点燃。 看着它们燃烧,成灰。 复又拿起另一种烟丝,继续点燃,燃烧,成灰。 躲在三排两丈高的漆黑书架后,罗仔珍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仿佛那被放在香烛上灼烧的不是烟草,而是她的心。 要知道在这大陆上,烟草可是稀罕物件啊。 就算是那些所谓名门之流不屑于沾染这些,少了一大半竞争力,皇城烟馆也只半月开张一次。 罗仔珍要抽个烟,还得是抢。 这男子竟然拿着点着玩? 罗仔珍能心不滴血吗? 但是! 罗仔珍倏地直起了腰,一双幼态大眼中盛满了灵动。 瞧这男子将烟草当稻草点的架势,妥妥地财大气粗。 这样财大气粗的人,总不至于买烟草就买一点点吧? 房间里肯定还有烟草! 心中打定主意,罗仔珍便减缓了呼吸,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完美贴合在漆黑书架中,于昏黄室内缓缓移动着。 却不知,在她因为疼惜烟草而心神不稳的刹那,于漆黑木桌的男子,已然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 算的是多亏了男子这书房清清冷冷只有书卷清香,罗仔珍对烟草敏锐如狗的鼻子发挥了巨大作用,直接顺着味就找到了离男子最远的书架上第五排的那个镂空檀木长盒。 罗仔珍心头一喜,眼角眉梢都含上笑意,想要径直伸手去拿,却发现—— 自己的爪子,堪堪能够到第四排的架子。 她倒是忘了,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米七的高个了,现今只是个一米六五的娃娃。 心下无奈叹了口气,罗仔珍一脚踩在第二层书架上,攀上了第五排架子。 白嫩小手再次伸出,眼看长盒即将收入囊中,罗仔珍馋地伸出小舌舔了舔唇角。 然! 待她捏着长盒准备拿走溜人时,一只骨节分明洁白无瑕的大手突然伸来,牢牢按住了盒子。 第十七章 这是夫人? 被发现了?! 罗仔珍心头当即一惊,但这烟草她非要不可! 幼态大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坚定,罗仔珍弯腰俯身,想隔着书架与来人交几手。 然。 待她俯身,却看见了书架那边一双温温柔柔含着点点笑意的长眸。 是那坐在书桌后的男子! 这双眼睛中传递出的善意让罗仔珍一顿,却没让她手上动作有片刻迟疑。 出于杀手的敏锐,几乎是在罗仔珍看到那双长眸的瞬间,她白嫩嫩的小手便径直往这双眼睛戳去。 而书架后的男子反应也是迅速,不待罗仔珍袭到他眼前两寸,便抄起长盒,一个旋身离开了书架桎梏。 但罗仔珍也不知吃素的,不待那男子站稳,她便一手化掌往男子心口拍去。 男子往后错步躲开这一击。 罗仔珍下一攻击马上跟上。 男子却并不反击,只引着罗仔珍且战且退。 不多时,两人已到了处于书桌与书架间的一片空白之地。 罗仔珍看着男子且战且退,心中不知他深浅,当下便使了更大的力道更狠厉的招式往人身上招呼。 男子见状,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与笑意,扫了手中长盒一眼,这次他却是不躲了。 他只静待罗仔珍的攻击袭到身前,方突得将装有烟草的长盒往罗仔珍掌下一送。 果不其然! 在男子含笑目光中,罗仔珍在看到长盒瞬间,便慌忙撤了攻击。 只是她先前的攻击力道用的实属太大,这会突然撤了攻击竟是突然反馈到自己身上。已经许多年不曾受过伤,罗仔珍一脸迷茫地被自己的掌力震得连退几步。 男子本笑眯眯看着,却突得看到了罗仔珍身后那巨大的青花瓷瓶。 于男子来讲,这瓷瓶当然不是多高,但对罗仔珍来讲,却是足够撞到头了。 当即笑意一滞,也不见男子怎么动作,只见得一片银白衣角浮动,他便倏然出现在了罗仔珍身后,一只有力的臂膀绕过罗仔珍纤细的腰肢,牢牢抱住了她。 罗仔珍连退几步,突得落进一个温暖怀抱,眼中迷茫更盛几分。但当男子轮廓分明,俊美如天生的面容出现在她视野范围内时,她又倏然恢复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狼崽。 眼神一凛,罗仔珍垂在身侧的手突然化掌,往男子胸口袭去。 这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男子心下哭笑不得,当即后撤一步,却还是被罗仔珍抢去了长盒,肩胛之上也不能避免地挨了一掌。 “嘭”的掌心接肉之声,响彻书房。 “将-军!”在外值守的侍卫闻声,当即蛮牛一样冲进来。 瞧见身穿夜行衣的罗仔珍,此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来人!有人行刺!” 他这一嗓子,直接惊动了大半个将-军府的侍卫。 不等齐负嗔阻止,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及一声声利剑出鞘之声,罗仔珍便已经被将-军府侍卫包围在内。 “咦?”恰是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格外沉重的脚步声,一身穿窄袖黑衣的男子像提小鸡一样提着柳小六走了进来。 将柳小六往地上一蹲,他疑惑道:“这是怎么了?啊……!夫人果然在此!” 说完,这人便将正欲逃跑的柳小六一把抓了回来,扒拉开侍卫走到包围圈里,将柳小六复蹲在地上,道:“夫人,您的丫鬟,完璧归赵了!” “夫……夫人?这是夫人?!”先前如被踩尾巴一样的侍卫愣住了。 “对啊。”黑衣男子转身看他,笑道:“铁浪你长期守在府内,当然是没见过夫人了。嗷,对了。还没人说这是在干嘛呢。” 黑衣男子看了一圈举着刀面面相觑的侍卫们,脸上笑意不减天真烂漫,“你们在跟夫人切磋吗?” “……没……”铁浪脸上表情僵了几遭,不知该做何应答。 而在包围圈内,柳小六凄凄惨惨地抱着罗仔珍地胳膊假声抽泣道: “珍珍,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我脖子上突然架了一把刀,有多恐怖!我可还没进金库呢!呜呜呜呜!还好我聪明,报了你的大名,不然我今日恐怕留下小命也要缺胳膊少腿了,呜呜呜……” 罗仔珍颇为嫌弃地抖了抖胳膊,低声道:“滚一边去。别以为在这嚎几嗓子,我就能忽略你刚刚想自己偷跑的行为。” “呜呜呜。”柳小六凑上来,“求你原谅啦~” 齐负嗔无奈看着这一室喧嚣,默默扶额。 眼瞧这自己那两个傻乎乎的手下还僵持住了,齐负嗔挥手道:“行了,驭风、铁浪,你们都且退下。” “是!” “是!” 一众侍卫闻言,当即一扫之前迷瞪模样,抱拳领命,齐刷刷列成队从书房离开了。 所谓军令如山,向来不是夸张。 齐负嗔目送众人离开,心下既是无奈又是好笑。 只是。 他只顾着看前面的人,却是忘了提防后面的人。 罗仔珍抱着长盒,一见齐负嗔注意力转移,这睚眦必报的小狼崽便目光一凛,突往前上一步,一掌拍向了齐负嗔后肩。 只听得“嘭”一声掌心接肉的巨响。 罗仔珍被震了出去,连退三步放才堪堪停住脚步。 放走到门口的铁浪闻声,一个转身就要往室内冲。 驭风赶紧将人拦住。 铁浪急的恨不得张双翅膀飞进去,“你拦我做什么?有人袭击将-军。” “什么‘有人’啊?那是夫人!”,死死握住铁浪的胳膊,驭风恨铁不成钢,“快走快走。往日怎的没发现你这样多事?人家小两口的事,你怎么老掺和?” 铁浪听了这话,才突然琢磨出味来,“倒也是,那可是夫人啊。快走快走!” 当下也不去保护什么将-军了,铁浪赶紧让侍卫们远离房门。 驭风也跟着大步往外走,只是…… 这一脚都迈出房门了,他一转头,盯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室内的人。 柳小六被他看得脖子一凉,缩着脖子道:“喂!你可别有什么不必要的想法啊!你家将-军是让你们出去,你别……哎?哎!你这娃娃糟糕的……唔!” 将人捂住嘴提起来,驭风严肃地在柳小六耳畔道:“嘘!别说话,你这丫头怎么不懂事呢?” 柳小六瞪着眼睛扑腾腿:明明是你太“懂事”好吧! 旁人终于散去,室内之余两人。 罗仔珍震惊地看着自己被烧得通红的手掌,“这……” 她方才只是碰到齐负嗔的肩膀而已吧?这如烙铁灼烧过的痛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齐负嗔在衣服上涂了药? 什么药,这样厉害?! 罗仔珍心下惊讶万分,复再看到齐负嗔银白色的衣角出现在自己眼前,当即条件反射般地往后大跳一步,“别碰我!” 眼见罗仔珍大退三步后本就在那青花瓷瓶跟前了,这会大跳一步,径直要撞向瓷瓶。齐负嗔当即一掌护在她脑后。 脆弱的手掌被瓷瓶与圆乎乎的后脑勺同时夹击,齐负嗔不由得出了一声闷哼。 “你……”罗仔珍感觉到从脑后传来的温暖,眼中当即闪过一丝惊讶。 齐负嗔微微一笑,“没关……” 话说一半,便听罗仔珍道:“你这衣服下毒了吧!别碰我!” 真是个小狼崽。 都不记人好的。 齐负嗔的笑意僵在嘴角,而后颇为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抓起袖口蹭了蹭罗仔珍的脸,道:“没毒的。” 罗仔珍一愣,将自己被烧红的手掌亮出,“那我的手是怎么回事?” “是被神力所伤。”齐负嗔轻叹一口气,道:“去椅子上坐着吧。” 说完,又似恐罗仔珍不肯,他补充道:“给你上药。” 罗仔珍闻言,站在原地斟酌几刻,方才抱着长盒去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齐负嗔拿着一个黑中透青的小瓷瓶回来,看她紧紧抱着那长盒,不禁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见抽烟的女子。” 罗仔珍当即不满,“女子抽烟怎么了?” “没怎么。”齐负嗔拿着药瓶蹲下,一手执着罗仔珍被烧红的小手,细心往上上药,“只是觉得很不一般很独特。” 药膏贴上手掌,罗仔珍感觉到一阵凉伴着一丝疼痛。但这点疼痛却是比不是齐负嗔的话对她的冲击力,她耸了耸鼻子,半信不疑道:“你,真这么想?” 药已上好,齐负嗔往上轻柔地缠了白棉布。听到罗仔珍的话,他仰头挑眉道:“怎么了?这样想有什么问题吗?” 罗仔珍收回手,道:“没有。只是……” 罗仔珍皱皱眉,斟酌许久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回答,最后只道:“很不一般很独特。” 齐负嗔带笑颔额,“谢谢。” 啧! 也没在夸他好吧! 这人…… 罗仔珍抬眸在齐负嗔美的像一幅画般的脸上扫了一眼,瞬间收回目光,抱着长盒道:“不过呢,就算你很独特,这烟丝,我也要定了。但是,我也不是很喜欢抢东西。多少银子?你开价吧。” 看着罗仔珍眉飞色舞的模样,齐负嗔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日在巷子里哭成一团的大爷。 好笑地摇了摇头,齐负嗔道:“不开价,反正往后这些都是你的。” 这话…… 第十八掌 她似神明 太亲昵了吧? 罗仔珍不习惯地皱皱眉,道:“什么……” 齐负嗔却突得凑近她,温柔笑道:“只希望以后罗家小姐不要再翻墙了,光明正大地来,可以吗?” 齐负嗔的个子本是比罗仔珍高出许多的,但由于这会他蹲着罗仔珍坐着,罗仔珍便比他高出一截。 此刻他突得凑近,仰着头,眼角眉梢都是点点温柔,虔诚而坚定。 他的目光那样温柔,微微点点像碎掉的月。 他的目光又这样虔诚,被他这样看着,罗仔珍有一瞬的恍惚,只当自己现下是什么不得了的神明。 但。 神明虚妄繁复,哪有恶鬼来的潇洒? 心下对自己刚刚的一丝恍惚觉得有些好笑,罗仔珍脸上挂上邪笑,白嫩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怀中长盒,她往前俯身,将与齐负嗔的距离缩小到彼此呼吸都交织,她道: “既然将-军诚邀,我便勉为其难应下咯。谁让将-军是我未来夫婿呢?是与不是啊?相~公~” 齐负嗔的俊脸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 书房内传出将-军大人被自己呛到的咳嗽声。 伴着这声声咳嗽,罗仔珍捏着药瓶,悠哉悠哉地推开了书房门,看向提着柳小六守在书房门口的驭风,道:“驭……风,对吧?” “是!”驭风上前抱拳,“属下驭风,夫人有何吩咐!” “你家将-军命你送我回去。” “是!”驭风领命。 刻着将-军府印章的马车摇摇晃晃,一盏茶功夫便将罗仔珍、柳小六两人送到了罗府。 出于那莫名的责任与担忧,驭风甚至是待两人踏进罗仔珍的珍辉阁,方才行礼离去的。 柳小六站在院门口,保持着挥手的姿势,直到驭风的身影彻彻底底消失在视野,她方一个转身,虚弱地靠在墙上,连连哀嚎:“总算是将这煞神送走了。” 天知道那会驭风突然架到她脖子上的长剑,给她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罗仔珍好奇看她一眼,道:“你竟怕他?方才看你对他巧笑嫣然的,我还当你适应了女子身份,要嫁个郎君了呢。” “去去去!”柳小六跳脚,“什么郎君,我柳小爷纵身残仍志坚,这辈子都爱女人!为女人生为女人死,为女人奋斗一辈子!” 罗仔珍不可置否,只挑眉道:“那也得有女子愿意才是。” 说到此处,便是说到了柳小六的伤心之处了。 要知道她现下身处的可是一个封建社会啊,从哪搞个妹妹来跟她谈一场橘里橘气的恋爱呢? 柳小六颓靡了,幽冥一般飘回自己房里去了。 柳小六这方刚走,便有罗仔珍院里伺候的丫鬟进门来,怯生生问道:“小……小姐,可要沐浴?” 罗仔珍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布条,抬头道:“还是洗洗吧,洗完再换个药好了。” 她尤记得那会齐负嗔一边咳,一边嘱咐她这伤口不能见水来着。 但罗仔珍不能明白,这伤口一没破皮二没流血,怎么着就不能见水了? 一盏茶后。 当罗仔珍捧着自己的手嘶嘶抽气的时候,她算是知道怎么着就不能见水了。 手上原被药膏压下去的烧灼感,在遇到水后,成倍地发作起来。甚至隐隐有蔓延到手腕上的架势。 幸好齐负嗔将一整瓶药膏都给她了。 罗仔珍被这烧灼感疼地连泡澡的心情都没了,一张小脸黑得跟碳一样,伴着周身低气压就出了浴房,直将伺候沐浴的小丫鬟们吓得手都是抖得。 罗仔珍是没什么心情迁怒于人的,但这会她疼得烧心裂肺,也没什么心情安抚这些丫鬟。 只留下了句“来个人给我换药”,她便披着衣裳回了房。 却不知为这个任务,外面的小丫鬟们经历了怎样一番争执推搡。 不多时。 罗仔珍坐在自个的大金床上,听得自己的镶金木门被怯怯推开,从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用小鹿般的眼睛看着她,怯怯道: “小姐,奴婢来伺候您换药。” 这丫鬟很是面生,应当是新来的。 罗仔珍的目光在小丫鬟枯草般的头发上看了片刻,便颔额道:“有劳了。” 小丫鬟连声道着不敢当,迈着小步子缓缓走到罗仔珍身侧来。 轻声细语地,像是风一吹这人就要飘走了。 目光在人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襟上看了几眼,罗仔珍只当这丫鬟是正睡着就被扯起来给自己换药了,便从发间抽了个镶着红宝石的金簪下来。 “喏。”罗仔珍将金簪递给丫鬟,“辛苦你了,给你。” 小丫鬟大惊,连忙磕头谢恩,“悦微、悦微多谢小姐赏赐!” 知晓这些人的繁文缛节自己一时变不了,罗仔珍也不多置喙,只将瓷瓶递给悦微,再将自己的手掌往出一亮,道:“轻一点,我手掌疼得厉害。” “是……”悦微小心将金簪暂且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这方转过身来,跪坐在床榻边,一手捧着罗仔珍的手,一手小心翼翼地从瓷瓶中取出药来。 悦微动作很轻柔,灵巧的小手像小鸟啄食般,一点一点往罗仔珍的手上敷药。 温温柔柔,舒服非凡。 罗仔珍本是坐着的,慢慢就在这股温柔中躺下了。她幼态的大眼本是盯着金灿灿的帷帐发呆的,慢慢就合上了。 半忙半醒间,罗仔珍心道:小丫鬟手真温柔,跟齐负嗔的能有一比。 一夜好梦。 待天光微白,罗仔珍感觉到手上有一丝异动,悠然转醒。竟是突然发现—— “你怎么还在这儿?!” 罗仔珍看着小丫头通红的双眼和眼下的淤青,当即知道这人得是在自己床前守了一夜。再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厚厚一层药膏,便又知晓这人一夜都在给自己上药。 这这这…… 感动中国大善人? 没经历过这种事,罗仔珍此时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悦微却是害怕极了,一双通红的小鹿眼倏地撞见了罗仔珍震惊的大眼,便盈上泪来,二话不说先道歉: “对、对不起!!悦微悦微不是故意的,求小姐不要生气。悦微只是只是看小姐手上一停止敷药便会难受得皱眉,就……” 突然发觉自己这句话有为自己开脱之嫌,悦微连忙收了声,跪着往后撤了几步,咬牙认错:“是悦微的错,但求小姐惩罚!” 言罢,小丫鬟便要一头重重磕在地上,而在她额头将要落下的地方,正是两人震惊之际不知被谁拂下去的金簪。 金簪锋利的簪尾正正朝上,泛着冰冷的光。 第十九章 珍辉阁的主人 “喂!”眼看悦微一头就要磕在金簪之上,突得从旁边伸出一只细长小手来。 对这外来人,室内两人皆是一惊。 罗仔珍揉揉眼,道:“柳小六?” 来人正是身穿一身淡蓝色男子窄袖长袍的柳小六,她现下身子虽是女子却也高挑,穿着这一身衣裳倒是有几分男子英气。 转头看了眼窗外雾白天色,罗仔珍迷惑道:“你起这么早干嘛?” “这个待会再说。”柳小六拧着眉看向悦微额下三寸的那只金簪,道:“你这大清早就大开杀戒?” 杀戒? 罗仔珍一懵,沿着柳小六的目光往下看去。 霎时间,那金簪尾端闪着的尖锐光芒让她心头一凉,一个翻身起来,将那金簪拿起,罗仔珍倒抽一口气,“好家伙。你是故意往这金簪上磕的?” 后一句话是问悦微的。 但悦微看到从自己额下三寸取出的金簪后,那煞白的脸色,便足以证明她并不知情。 柳小六莫名地看着两人,一手将悦微扶起来,道:“所以你们到底在干嘛?” “没干嘛。”罗仔珍的目光在柳小六放在悦微腰间的手上看了一眼,当即上去就在柳小六手上甩了一个巴掌。 柳小六吃痛,马上松手跳开。 罗仔珍接手悦微,将她扶住,而后从妆奁中取出一对红宝石耳坠来,亲自给悦微带上。 为方便自己动作,罗仔珍是将悦微按在与妆奁配套的凳子上的。 耳坠带好,强行忽略了悦微那坐立不安的模样,罗仔珍透过铜镜看着悦微的皮相。 虽然头发是枯黄些,面色是肌瘦些,但眉宇间还是能看出几分清水出芙蓉的清丽的。 就是太过胆小怯懦了。 罗仔珍看了眼悦微因坐在主子位子上,而激动害怕到泛泪的双眸,拍拍她肩膀,道:“行了,等你膝盖缓一会,就自行离开吧。昨晚你辛苦,耳环也给你。” 悦微像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恩赐,双眼含泪,做西子捧心状,激动感恩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奴奴婢……” 这时,将手背上痛楚驱散的柳小六也蹦跶到两人跟前来了。 她先是探头探脑地看了眼铜镜,夸张地做出一副震惊模样,“哇!好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小美人。好看好看!” 悦微被她夸得红了脸。 罗仔珍却是推了柳小六一把,嗤笑道:“得了吧你,油嘴滑舌怎么都改不了。大清早不睡觉,来做什么?” 听了罗仔珍这话,柳小六方才想起今日要事,做贼般覆到罗仔珍耳边说了一句话。 罗仔珍闻言,疑惑凝眉,“买那个做什么?” “哎呀哎呀!”柳小六却是不想多与她解释,只两手使劲将人往外推,“你别问那么多,反正我就是想要又没钱,你快点同我前去。” 推推搡搡间,两人走远了。 而原地。 悦微坐在软凳上,含羞带怯地看向铜镜,她害羞极了,不像是在看自己,反倒像是在看谁家的贵公子,看她的情郎。 小鹿般的眼睛倏地掀起一丝,怯怯地往铜镜上扫了一眼,便飞快地垂下头。 悦微拧着手指,耳边仿佛还旋着柳小六欢快的声音:那……那个公子,他夸悦微呢!他在夸悦微哦~ 另一边。 柳小六将罗仔珍卷到了裁缝店,她先前覆在罗仔珍耳边说的话是:给我买几套男装。 即使现下听雨轩、千机楼的财政大权尚未交付到罗仔珍手中,但背靠罗家,也足够这两人享受上宾待遇了。 坐在皇城最大的裁缝铺子,甫一进门便被请到了二楼雅间。 罗仔珍坐在一僻静角落细细品茶,一边喝茶一边看柳小六花蝴蝶一般携着各色各款男子衣裳在二楼穿梭,时不时还要发表个意见: “对。” “嗯。” “这件好看。” 得到满意答案。柳小六将衣裳往掌柜怀里一塞,“包起来。” 而后她便又哼着歌飞走了。 罗仔珍看了眼那些柳小六选中的衣裳,红的黑的绿的蓝的。 啧啧啧。 俗不可耐。 脑海中突得浮现一片银白色衣摆,不知从何而来,但罗仔珍就是觉得那银白的应当是好看的。 是故,在见柳小六在一件墨黑一件银白的衣裳跟前纠结时,坐了许久的罗仔珍总算起身,走到柳小六身侧,指着那银白衣裳道:“这个好看。” “是吗?”柳小六有些迟疑,但也很快接受,“好!那就……” “算了!”倏地,罗仔珍抄起那墨黑的长袍塞到柳小六怀中,面对柳小六迷茫的脸,她认真道:“还是这件适合你。” “这……”柳小六坦然接受,“那便就这件吧。掌柜!” “哎~”候在柳小六这大财神爷跟前的掌柜赶紧上前,笑得虔诚而认真,“您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柳小六转身,看了眼那已经成堆的衣裳,道:“再加上这件黑色的,就要这些吧。她付银子。” 最后一句,柳小六是指着罗仔珍说的。 掌柜闻言,差点将眼睛珠子掉出来:原来那个一直坐着喝茶的才是财神爷啊!还好手下照顾的还算体贴,没失了体统。 赶紧拖着圆滚滚的身子上前,掌柜堆笑道:“这位小姐,咱们这边请,去楼下结账。” 罗仔珍闻言,不置一词地跟掌柜走了。 想来哪怕是皇城最大的裁缝铺子,掌柜也没见过柳小六这样买衣裳的人,哪里像是买衣服,倒像是批发衣服。 甭管什么色什么款哪个季节穿的,只要是男子的衣裳,她统统要一份。 直到罗仔珍柳小六两人都出了裁缝铺,那掌柜还带着一众小裁缝站在门口欢送两位财神爷,并极力保证会尽快将衣服送往府邸。 两人坐在马车上,罗仔珍看了眼柳小六那一脸痴笑的表情,皱着眉踹了她一脚,“想什么呢?笑这么猥琐?” 正深陷于对自己未来的某种美好期望,猝不及防挨了一脚,柳小六一个激灵,而后才跳脚道:“什么叫猥琐啊!!我这笑叫胜券在握叫宏伟志愿!” “对,”罗仔珍双手环胸,往后靠在马车里放置的软垫上,“是一败涂地是猥琐设想。” “你!”柳小六跳脚,但在正准备往起窜的时候,突像想到了什么,又老神在在地坐下,挑眉道: “我不与你逞口舌,反正你就看着吧。往日不是总听什么女装大佬?那柳小爷就来个男装大佬。只要装的深,铁柱磨成针。我就不信了,前世万花丛中过的人,换个地方能连个女子小手都摸不上。” 原来打的是这么个主意,罗仔珍轻笑一声不置一词。 马车摇摇晃晃,两人很快回了罗府。 眼瞧珍辉阁已经近在眼前,柳小六欢快地边走边跳,跳了没几下又转头问罗仔珍道:“对了,大魔王,咱们早上吃……” “啊!!” 柳小六话说一半,突得从珍辉阁院里传来了一声女子痛苦的尖叫。 尖叫中既是痛苦又是绝望,痛郁之意冲破云霄,简直要将柳小六天灵盖都掀了去。 柳小六脸上的惬意当即一收,与罗仔珍对视一眼,后者递给她一个眼神,两人当即敛住脚步声往院门而去。 珍辉阁中。 四个衣着华丽的丫鬟围成了一个圈,圈里跪坐着痛苦哭嚎的悦微。 悦微一手捂着冉冉流血的耳垂,一边痛苦地看着为首的一个大丫鬟,哭求道:“姐姐好姐姐,这是小姐赏赐给悦微的,求求您还给悦微好不好?求求您求求您,悦微给您磕头了!” 说完,悦微便真的使劲用头往地上磕去。 一下。 两下。 不到三下,悦微额头便破了皮流出血,青青紫紫和着血,看着好不狼狈。 但为首那大丫鬟却是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反倒看着悦微耳垂上的另一只红宝石耳坠,这耳坠挂在悦微耳朵上,随着她动作,摇晃跳跃,好看的要命。 不过,再怎么好看,这会还是挂在一个愚昧固执的蠢驴耳朵上! 大丫鬟眼中浮现一丝狠厉,趁悦微再磕头而下的时候,一脚踹在她脑袋上,直将悦微踹地差点翻倒在地。 “我告诉你,整个珍辉阁都在我手下。你要是不想你另一只耳朵也被我扯烂,就赶紧将耳坠交出来。我倒是不介意再直接从你另一只耳朵上,将耳坠扯下来!哭什么哭?识相的就赶紧将耳坠交出来!听到没!” “不不不!”悦微痛苦地起身,摇头道:“这是小姐的赏赐,悦微不能悦微……啊~小姐?!” 看着悦微突然瞪大了的眼睛,大丫鬟嗤笑一声,道:“什么小姐?小姐这几天昼出夜伏,这会才不会回来呢!你少在这装神弄……” 嘴上虽这么说着,大丫鬟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往院门口方向转去。 却不想,她刚一转头,便正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这眼睛。 既冷酷又残忍,包含着无尽的风霜雪雨。 微微幼态之后,是无尽的黑暗与寂静。 是罗仔珍。 旁边三个助纣为虐的丫鬟当即“咚”的一声给罗仔珍跪下,怯怯不敢说话,连求饶都不敢。 “小小小小姐……”大丫鬟吓得魂都要飞了,脑子空白一片,颤颤巍巍地想要给罗仔珍跪下,却被罗仔珍一把揪住了衣领。 “你说,这珍辉阁是谁做主?”罗仔珍问。 大丫鬟颤颤巍巍道:“是……是小姐……” “啪!!” 第二十章 悦微 大丫鬟话音未落,便见得罗仔珍手背一翻,一个巴掌甩上丫鬟脸上,直将人抽出三米开外重重撞在柳树树干上方才停住。 “原来你还知道。”罗仔珍揉了揉手腕,缓步走向柳树方向。 今天可真是开了眼了。 罗仔珍为人两世,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闻有人敢在她的底盘自称一声主人。 好厉害,真是好厉害。 好大的胆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着罗仔珍往自己这边走来,大丫鬟连一声呼痛都来不及,便赶紧爬起来跪好,磕头求饶: “对对不起小姐!是奴婢僭越,是奴婢僭越!!奴婢无心之失,奴婢没有以下犯上的意思,求求您饶奴婢一命,求求您!!” “哼!无心之失。”罗仔珍看了眼大丫鬟耳垂上的耳洞,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放上来。” “啊?”大丫鬟一瞬间的迷茫过后,马上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又毕恭毕敬地将抢来的红宝石耳坠放到罗仔珍手心。 沾血的耳坠放在白嫩掌心,有种诡异的美感。 罗仔珍漫不经心地捻起耳坠,另一只手抬起大丫鬟下巴。 在大丫鬟因恐惧而产生的颤栗中,罗仔珍将耳坠戴上了她的耳垂。 红宝石耳坠尚未带稳一刻,便见罗仔珍两指夹着宝石,使劲往下一拽。 “啊——!唔~”大丫鬟当即呼痛出声,但半截又赶紧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尖叫将罗仔珍惹怒。 罗仔珍冷眼看着丫鬟动作,伸手拍拍她的脸,“另一只。” 闻言,大丫鬟只能绝望地侧过头去,将另一只完好的耳垂露出来。 随着罗仔珍再一次两指夹着宝石,往下拽的动作,丫鬟整个人痛到脸色煞白。 但她仍记得自己现下是戴罪之身,纵使疼痛要将她淹没,仍旧紧紧咬着手指,不敢呼痛出声。 说不上是悲是喜或是怒,罗仔珍冷淡的大眼看着大丫鬟惨白的脸,伸手覆在她头顶用力,“痛就对了,记住这种感觉。” 而后,罗仔珍便往室内而去了。 原地,大丫鬟痛到发抖眼中却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幸好,她本以为今日就要命丧于此的。 幸好,幸好。 而另一头。 柳小六在与罗仔珍一通进入院子后,便赶紧几个大步跑到了悦微身边。 “喂!丫头!怎么样?”柳小六蹲下身,颇为紧张地看着悦微额头和耳垂上的伤。 悦微眼眶藏着的泪,在看到柳小六的刹那滚滚而下。 不多时前,这位公子夸她好看的话仿若还在耳侧。 而自己这会,竟然就…… 火辣辣如针扎一般的痛感从耳垂与额头源源不断传来,无声地述说着悦微的狼狈,她自卑极了,她厌弃自己极了。 自己,现在肯定很丑吧? 一边抽泣着,悦微委屈绝望地低下了头,恨不得自己能跟膝下泥沙混为一体。 柳小六见状,只道了声“得罪了”,便直接将悦微拦腰抱起,匆匆往自己在珍辉阁的屋子而去。 幸好她杀手出身,向来有备着伤药的习惯。 匆匆将悦微放在自己塌上,柳小六便从柜子上扯了个漆黑木箱来,箱子里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全是上好的伤药。 悦微坐的不老实,挣扎着想下床,“公子……公子使不得的,悦微身份卑贱,怎么能坐您的……” “行了行了。”随手拔开一个瓶塞,柳小六看着悦微耳垂上的伤,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再不上药,可要毁容了哟!” 悦微却自我厌弃极了,继续挣扎下床,“毁容就毁容吧,悦微一介奴婢要这皮囊有什么用?徒增烦恼还浪费公子伤药。” “行。”柳小六眉头一挑,扯了个凳子来正对着悦微坐下,两腿将悦微的腿夹住,“那我现在不救你了,用你试药怎么样?” 悦微小鹿一般的眸子往木箱中扫了一眼,这些装药的瓶瓶罐罐都瞧着价值不菲,肯定都是上好的药才对,心下当即知道柳小六还是要救她,不过是换了个说法。 悦微眼中泪光闪烁,又想自我厌弃,“谢公子好意,可是悦微……” “行了。”柳小六打断悦微的话,故意拧起眉头来作严肃状,“既然你是丫鬟我是主子,那你就听我的话。” 悦微张嘴,“可……” “闭嘴!” “是……” 室内终于安静下来,只余响在悦微耳边的,柳小六的呼吸。 因为耳垂上血还未止住,柳小六率先处理的是悦微耳垂上的伤。耳垂本就是人的敏感地界,她恐手下没个轻重,将悦微弄疼了,便凑得极近。 一吸一呼间,浅浅呼吸温柔打在悦微脸侧,将悦微的脸烧的通红。 悦微含羞带怯地拧着眉,小鹿般的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看着柳小六认真的侧脸,心口一阵陌生地悸动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又悄悄看了一眼柳小六,悦微觉得自己是生病了,很重的病很严重的心疾。 正待悦微脸愈发的红,几乎是红到要滴血的时候,罗仔珍方才来了。 柳小六虽是背对着门口,却是在听到门外脚步声的时候,便知晓来人是罗仔珍。 柳小六一边给悦微上着药,一边笑道:“处理完了?” 罗仔珍“嗯”了一声作回答,幼态的大眼凝重地看着悦微耳垂上的伤。 悦微被主子这么注视着,心下紧张不已,微动了动腿,却被柳小六以为她又要说什么“不值当”的话来。 “啧!”柳小六轻啧一声,更用力地夹紧了悦微双腿,道: “好好坐着。大魔王你这院里的丫鬟还真是胆子够大的,你不如想想要不让刚收的那个组织给你弄几个贴心的人来。不过……小美人,我怎么瞧着你这么眼生?” 悦微低头,怯怯道:“回公子的话,悦微,悦微是新进府的。昨儿才被分到珍辉阁来。” 竟是这样。 柳小六点了点头,复又转头看向罗仔珍,等后者对自己提出的意见给出回应。 罗仔珍与她目光对视,挑眉道:“这事容后再议吧,方收我名下,里面关系复杂,他们弄的人也未必是贴心的。” 这说的是听雨轩了。 这倒也是。 柳小六再次颔额,瞧着罗仔珍站了几刻便调转脚步,往门外而去,便笑道:“慢走。” 罗仔珍摆手,道:“客气……” 只是,罗仔珍方走到门口,便又突得转过身来,看向悦微,“悦微,虽然你昨日才来,但你也该知道这院子里都住了谁吧?” “知道的,小姐。”悦微怯怯点头,“是小姐与另一位姑娘。” “嗯。”罗仔珍指了指柳小六,“这个就是那位姑娘。” “我靠!!!”本不明所以的柳小六突得爆粗。 第二十一章 十日后大婚 也是怪不得柳小六突然爆粗,要知她本是打着女扮男装勾搭小妹妹的心思的,这会创业未半,便被罗仔珍拆台拆得连根木头都没剩下,她能不爆粗么? 眼看着悦微的小脸由羞红逐渐变成煞白,柳小六只感觉脑子嗡嗡的,她转头看向门口的罗仔珍。 后者却只给她潇洒地挥了挥手,潇洒离去。 我靠靠靠啊! 柳小六再次转头,与悦微相视一眼,室内静谧到极致。 而另一头,罗仔珍倒是快乐得很。 并非故意要捉弄柳小六,更不是要提点悦微一句,她只是单纯地想要说出来,坏人好事,就这么简单。 目的达成后,罗仔珍明显心情雀跃不少,在从柳小六的屋子回自己寝卧时,哪怕看到了正自愿跪在门口的三个丫鬟,也并未黑脸。 这三个丫鬟是那会帮着大丫鬟欺负悦微的三个,算不得罪大恶极,但也是有些恶毒在身上的。 但几个虽然恶毒,却不愚笨。 虽罗仔珍只罚了领事的那大丫鬟,对她们不置一词,几人也没侥幸认为自己今日真能毫发无伤,反倒不等罗仔珍开口,便先来门前跪着请罚了。 罗仔珍看她们一眼,暂且未想到要将几人如何处置,便伸了个懒腰,任由她们跪着,自己先回房补觉去。 今日起的实属太早了些,罗仔珍困倦不已,这还未走到寝卧门口便开始解衣带。 却不想,她这寝卧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正一边解着衣带一边推开房门,罗仔珍在抬脚迈入房门的瞬间,与这两位撞了个正着。 看着两人,罗仔珍解着衣带的手一顿,室内陷入了一瞬间的沉寂。 还是施莽先反应过来,瞳孔一震,这穿红戴绿的小少爷跟见鬼了一样往麻雀身后一跳,指着罗仔珍尖声道:“你怎么……唔!” “嘘!”罗仔珍几个闪步冲到施莽身侧,捂住他的嘴,厉声道:“外面还跪着三个丫鬟呢,你叫唤什么?!” “呜呜呜~”施莽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罗仔珍这才将他放开。 但罗仔珍的手刚离开施莽的嘴,施莽便往后一缩躲进麻雀怀里,嘟囔道:“什么啊,明明是自己青天白日地脱衣服……” 罗仔珍闻言,当即伸手在施莽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明明是你们青天白日地私闯我闺阁。” 闺阁? “噗呲~”实在难以将罗仔珍与“闺阁”联系起来,施莽躲在麻雀怀里看着她“吃吃”地笑。 罗仔珍给他翻了个白眼,随意将外衣系起来,走到窗口矮几旁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行了,别笑了。听雨轩此时不正值用人之际吗?你们两个不好好去帮忙,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皇城听雨轩虽不是听雨轩总坛,但好歹也是坐镇皇城的,料想其内人际关系复杂,没个十天半月是搞不定的。 施莽笑嘻嘻凑到罗仔珍跟前坐下,讨了杯茶来喝,“但听雨轩没办妥,我们千机楼妥了啊。这几日,麻雀已经将千机楼的探子的名册和账本都整理妥当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看账本? 罗仔珍嘴角挂起一丝莫名地笑,仰头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茶杯被重重放在矮几上,她看着施莽笑:“下辈子。” “嗯。好……嗯?”施莽突得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罗仔珍。 罗仔珍却是像没骨头一眼往矮几上一靠,看着他,道:“怎么着?我看着像是那种去摆弄账本的人?” 施莽赶紧摇了摇头。 “这不就结了。”罗仔珍的食指轻轻敲着矮几桌面,“回去告诉你父亲吧,他的忠心我知晓了。但我向来疑人不用,以后不必弄这种自证清白的事。” 施莽都能看出罗仔珍不是看账本的料,施率能看不出来? 此番派施莽过来,不过是表一番忠心罢了。 施莽点点头。 “对了。”突得想起什么事,罗仔珍直起身子,问道:“听雨轩现在怎么样了?” 正喝着茶的施莽闻言,喉间一梗,“这……咳咳咳!” 一边咳嗽着,施莽一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在一旁站着的麻雀。 一看这小少爷就只顾着自己玩乐,鲜少去听雨轩帮忙。 倒也是。 就施莽这性子,他要是真去听雨轩帮忙,反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罗仔珍便将目光转向静立已久的麻雀,问道:“那麻雀你来说,听雨轩现在怎么样?” 麻雀双手抱拳,领命开口,“原本听雨轩中杀手就服有剧毒,需每月吃解药一次。顺七轩主此番为控制众人,将毒药剂量加大,使众人每日要服解药一次。” “有毒药桎梏,现下听雨轩内还算的风平浪静,但顺七轩主并未放松警惕,他正给那些有反叛之心的人下着饵子,只待有不轨之心的人咬钩,便可将听雨轩内彻底清扫干净。” 罗仔珍闻言,稍稍思索片刻,而后开口道:“这个顺七,倒是真不错。” 麻雀也应和道:“顺七轩主确实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只是……” “啊!对了!”不待麻雀说完,在一旁无聊许久的施莽突得想起了什么,咋呼起来,道: “大魔王,我想起来了!顺七让我给你说,听雨轩内的账本明细近日就能整理出来。先前那轩主贪的很,名下有不少积蓄。顺七准备将这些整理好了,一并给你送过来。” “积蓄送过来就行,账本就算了。”罗仔珍摇摇头,而后突得笑道:“你们这几日都是着了魔吗?千机楼送账本也就罢了,怎么听雨轩也急着送账本来?他该先整顿轩内事务的。”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说顺七。 “可……”施莽不知所以地挠了挠头,呲牙道:“可你这不还有十天就要嫁出去了么?大家才都急着给你弄嫁妆……” “什么?”听了这话,罗仔珍一怔,“十天?哪儿来的消息?这么紧?” 施莽蒙了,“你不知道?” 还不等罗仔珍回话,三人便听得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轻柔却纷乱,听着应是一群女子。 接着,便是罗王氏的声音传来—— “你们三人跪在这做什么?小姐可在房中?” 这显然是看到了门外跪着的三个丫鬟,例行一问。 这珍辉阁先是有原主粉衣少女那么个刁蛮任性的主,后又有罗仔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整个罗府没一个人想多过问珍辉阁的事,包括当家主母罗王氏。 伴着外面三个丫鬟的细声回复声,室内三人对视一眼,罗仔珍指了指窗口,示意麻雀带着施莽先走。 反正两人此番前来无非是代替千机楼表个忠心,忠心罗仔珍已经收到,两人任务便算完成了。 瞧着施莽、麻雀两人已经离开,罗仔珍方才起身,整理了一番仪容,大步踏出门去,“是我让她们跪着的。” 门外三个丫鬟自知今日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光彩事,这会面对主母盘问正在打着太极,不敢说实话。 这会听罗仔珍出来替她们回话了,三人心头皆是一松。 “哦~是这样啊。”罗王氏闻言,脸上疑惑当即消失,关切看向罗仔珍,问道:“可是这三个丫鬟不懂事,惹怒了珍儿?” 听了这话,三个丫鬟心头突然一紧。 往日只要是跟自家小姐有关的事,主母肯定不会多问的。今日怎么突得问这一嘴? 主母御下向来严苛,今日之事要是让主母知道了,自己三人非得被赶出府去不可! 怎么办?怎么办? 平日里向来是小姐做错事,她们背黑锅。今日角色转过来,她们难道还敢祈求小姐能帮她们背黑锅吗? 完了完了,今日肯定是要命丧于此了! 三个小丫鬟心跳如鼓,只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却听罗仔珍道—— “不是。” 罗仔珍直直往门口一杵,双手背于身后挑着眉,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我就是想让她们跪着。” 听听! 瞧瞧! 在这女子贤良淑德才是典范的世代,谁家小姐能无故惩罚下人这么恶毒?还恶毒地这么理所当然? 闻言,罗王氏身后的五六个小丫鬟脸上表情瞬间一僵,而后对跪着的三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却不知那跪着的三人,两相对视,心头的惊讶与迷茫。 罗王氏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毕竟她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干笑道:“既然是这样,那……珍儿开心就好了。” 罗仔珍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瞧着罗王氏,一言不发。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这珍辉阁平日在罗府,那是跟人间炼狱齐名的,她不信罗王氏赶来是跟她唠闲嗑的。 果不其然,待罗王氏干笑三刻便敛了笑容,小心看向罗仔珍,斟酌开口,“珍儿啊……” “嗯?”罗仔珍抬眼看她。 罗王氏更小心更斟酌,“圣上圣旨已下,将你与齐将-军的婚期定在了十日后。” “哦。”罗仔珍表示罗王氏来迟一步,她已经先一步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见过罗家小姐 不过,纵使从粉衣少女那知道圣统领自己嫁给齐负嗔,是为了打压他。 但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 前不久方才媒婆上门在议亲,十日之后便是大婚。 吃相可太难看了。 罗仔珍这方思绪刚定,便听罗王氏又道:“这婚期实属仓促,但圣意不可违,我与你父亲都是没办法。那齐将-军也是个好的,知晓婚期紧张,恐委屈了你,特今日上门……” “停!”罗仔珍捕捉到关键信息,挺直了腰板,“你最后一句说什么?” “呃……”罗王氏一惊,呐呐道:“齐将-军也是个好的……” “不对!”罗仔珍凝眉,“最后一句。” “特,今日上门?”罗王氏试探。 罗仔珍闻言,当即冷哼一声,“没想到齐负嗔还敢送上门来,我去看看!” 说完,罗仔珍便一甩衣袖,大踏步往前厅而去。 齐负嗔再怎么着也是个将-军,会见他当然是在前厅了。 眼见着罗仔珍远去,原地罗王氏几乎是要石化了。 身子抖得像是要站不住,罗王氏摁着额角,“小姐,小姐刚刚是不是直呼齐将-军名讳了?” 罗王氏身后的小丫鬟们怯怯回答:“回夫人,是的。而且……小姐的架势,好像是要找齐将-军算账……” 罗王氏绝倒。 冤孽,冤孽啊! 这尚未出闺阁便天天罚这个打那个,将自己名声搞得一片狼藉,竟到了要被皇上许配给别人,起打压作用的地步。 这方还不知收敛,竟然直呼相公名讳? 这是谁家大家闺秀能做出的事啊! 还去找人家算账,人家可是将-军啊!她去算的什么帐? 这要是将这门亲事搅黄了,那那那…… 那这皇城之内,还有谁敢娶她? 不成不成! 生生是被一口气吊着,罗王氏攀着丫鬟的胳膊,虚弱道:“快!扶我去前厅,决不能让小姐将这门亲事搅黄!” 丫鬟们领命,赶紧搀着罗王氏走了。 而前厅。 其实并没有罗王氏想象的修罗场出现。 待罗仔珍大步走到前厅的时候,室内主位上正一左一右坐着罗振之与齐负嗔。 不知是齐负嗔说了什么,罗振之被逗得哈哈大笑,连端茶盏的手都在抖。 当然了,这笑容在看到罗仔珍走入厅堂的时候,突得凝固了。 罗仔珍好似丝毫没看到罗振之的谨慎紧张,不仅走进正厅,还走到两人跟前去,俏生生叫了声,“爹!” 罗振之被这一声“爹”惊得差点把茶盏甩了,但迫于身侧有齐负嗔存在,他不得不崩住面子。 强压下嘴角笑意,罗振之道:“嗯。还不快见过齐将-军。” 罗仔珍幼态的大眼扫了齐负嗔一眼,只觉手掌消下去的红肿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尤记得,齐负嗔在给自己伤药时,曾说过不能碰水。 这人…… 罗仔珍盯着齐负嗔现下温柔的笑,心中只道:这人肯定是思复自己这样的人,越是不让做什么,就越会去做什么。 所以特地那样说,故意给自己设套的! 内心不知道骂了齐负嗔多少句“伪君子”,罗仔珍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全然忽略罗振之的话,她甜甜一笑,道:“见过爹爹。” 罗振之不明所以,“为父让你见过齐将-军。” 罗仔珍再道:“见过爹爹。” 罗振之迷茫了,心道自家女儿是不是耳朵不好使了。 但不好使是不好使吧,这几声爹爹叫得他是通体舒畅,当下看着罗仔珍乖乖巧巧的模样,也是不忍责罚,只面上带着十分遗憾的模样看向齐负嗔,罗振之道: “哎呀,齐将-军,你看这女儿太粘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不好。失礼了失礼了。” 嘴上说着失礼,罗振之面上却是没有半分失礼的不好意思。反倒眼角眉梢都透着一种“真爽啊!乖女儿做的好!我家女儿就是这样,反正这是皇上赐的婚,我也不信你敢退婚”的意思。 齐负嗔当然是看出了,无论是罗仔珍对他的不满,还是罗振之的纵容。 不过他却是没往心里去,只一甩衣袖,缓缓起身。 双手抱拳,齐负嗔率先对罗仔珍行了一礼,“齐负嗔见过罗家小姐。” 这下,罗振之倒是惊住了。 再怎么着,齐负嗔也是个将-军啊。再再不济,他也是珍儿未来夫婿啊,这夫婿先给妻子行礼,这是哪里的规矩?! 罗仔珍也是有些不明白,但她向来是看不透齐负嗔这人的。 不过人家都已经先给自己行礼了,她不还礼岂不是有些小气? 白嫩嫩的双手交叠在身侧,罗仔珍照着记忆里的姿势,微侧身弯膝,幼态大眼掀起一丝看向齐负嗔,“仔珍见过齐将-军。” 齐负嗔的目光从罗仔珍那白嫩透红的指尖滑到幼态的大眼,心中悸动激起千层浪,面下却不显山水,只微颔额。 待罗王氏匆匆赶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么个场面:混世魔王罗仔珍在行礼,而齐负嗔老神在在地站着,颔额受礼。 “我……的……天……啊……”罗王氏一手扶着门框,看着眼前之景,翻烂了四书五经都没找到一个能形容她现下心情的字。 罗王氏身后的一众小丫鬟见状,也是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瞬间,齐负嗔的身形在众人眼中高大了数百倍。 自今日之后,被称为汇灵国战神的齐负嗔身上的传奇故事有多了一笔——竟能让罗家大小姐给他行礼,堪称“御魔师”。 震惊归震惊,却也不能就这么站在外面不进去了。罗王氏赶紧收敛了一番仪容,缓缓步入正厅。 一番简单寒暄后,四人纷又落了座。 还是罗振之与齐负嗔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之上,罗王氏与罗仔珍分坐其下第一把椅子。 有了罗王氏的参与,室内氛围显然欢快不少。 除了罗仔珍,其余三人聊得欢快极了。 罗仔珍这边略显冷清,她倒也不觉丝毫不适或是气恼。 她只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一双幼态大眼紧紧盯着齐负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第二十三章 失礼 什么时候,她也要在上面坐坐去。 倘若自己坐在主位之上,而齐负嗔这伪君子坐在堂下。 啧啧啧! 这画面真是怎么想怎么爽利。 罗仔珍心中暗爽,乐滋滋端起茶盏来喝。 只,这茶盏还未送到嘴边,罗仔珍便瞧见从正厅门外跑进来一人,此人身形高大面容宽厚,是驭风无疑。 “将-军!”驭风匆匆而来,正厅中央的青花瓷鼎旁站定,对齐负嗔行礼道:“属下有要事禀告,请将-军同往厅外。” 什么事,在这里说不得?还要去外面说? 罗仔珍疑惑了,看向主位上俊美如画的男子。 齐负嗔显然也是有些不明所以,皱眉道:“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讲?” “这……”驭风吞吞吐吐,忠厚的脸涨了半天,最终吐出一句,“请大统领同往厅外。” 眼见这一主一仆就要这么僵持住,罗王氏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哎呀~齐将-军年少有为,平日事务自然是多些,这侍卫必定有什么要事要禀。不妨事,你先去解决此事罢。” “可……”齐负嗔眉头依然皱着,似是很不愿做出这般失礼的事情,但又实在放心不下驭风要禀告的事,才咬着牙起身,对罗氏夫妇道了句,“负嗔失礼了。” 罗振之乐呵呵道:“不妨事,将-军且先去。” 言罢,齐负嗔便走到堂下,与驭风一并匆匆离去。 罗仔珍幼态的大眼看着行色颇有些匆忙的主仆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即也起身,同罗氏夫妇道了句,“仔珍也失礼了。” 说完,罗仔珍便转头欲追随齐负嗔脚步而去。 却在她还没迈开脚步的时候,她便被罗振之呵斥住了,“站住!” 罗仔珍停步,扭头。 只见罗振之横眉冷吊,瞪着她道:“人家主仆俩说话,你跑过去做什么?” 得。 罗仔珍这“失礼”的目的,可算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 罗仔珍撇嘴,道:“反正日后也是要成夫妻的,我提前去听听怎么了?” “你!”罗振之当即被罗仔珍这不害臊的话气得蹦起来,但又绷着一句“家丑不可外扬”,他不得不压低声音,匆匆走进罗仔珍身侧,训斥道: “哪有你这么个姑娘家这么讲话的?你害不害臊?还有,你……” “哎呀!”罗仔珍嫌他烦,再说下去,齐负嗔恐将要事都处理完了。 一跺脚,罗仔珍娇嗔道:“爹!” “女儿家……哎~~~”正上下唇翻飞着数落罗仔珍的罗振之听了这声爹,赶紧话音一转,乐滋滋应下。 罗仔珍再接再厉,“女儿就去听听嘛~就一会。” 罗振之老脸一红,没抗住来自亲生女儿的撒娇,咳嗽几声,低声吩咐道:“就一会?” “嗯!” “别被人发现了。” “成。” 父女两当即达成共识,罗振之转身坐回主位,若无其事地开始喝茶,而罗仔珍则匆匆出门而去,揪了个小厮问清齐负嗔去向,便快速赶去。 那小厮道,齐负嗔是去罗府正厅旁供客人歇息赏玩的小花园了。 罗仔珍匆匆往那赶的时候,便觉有一丝奇怪:齐负嗔要是谈正经事,不好好找个安全地方谈?来自家小花园是个什么道理? 然后,待罗仔珍赶往花园,瞧见那面向花园入口而站,似等来人的主仆俩的时候。 罗仔珍明白了:中计了! 难怪齐负嗔这样的人,竟然能在厅堂上露出能被称之为“为难”的表情。 难怪驭风这么个愚忠的人,能在厅堂上与主子僵持。 难怪这两人谈话要来自家花园。 好家伙,好家伙! 罗仔珍看向悠然站着的齐负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离去。 只要她走的够快,她就没中计。 齐负嗔却是比她更快些,不见他怎样动作,反正罗仔珍只觉身侧一阵清风过,便见那身着银白长袍,美若画的男子站到了她眼前。 浅笑淡淡,星光熠熠。 “罗家小姐请慢。” 罗仔珍却是甩了甩手腕,没好气道:“罗家小姐可不能慢,要是慢了恐被齐家公子算计个透彻。” 齐负嗔不明所以,目光随着罗仔珍甩动的手腕看到了她掌心尚未散去的红肿。当即眉头一皱,他上前一步,关切地看着罗仔珍的手,“怎得还没好?” 罗仔珍当他在幸灾乐祸,干脆将泛红的手掌彻底亮出来,“因为沾水了呗。” 说完,她又匆匆补充道:“先声明啊,我沾水不是因为齐家公子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而是因为本小姐爱干净,洗澡来着。” 听到“本小姐洗澡”几个字眼,在一旁站着的驭风颇为不适地侧头,他家夫人怎么什么话都往出说?呜呜呜~这是他能听得吗? 齐负嗔倒是没在意这个,只盯着罗仔珍的手看了几眼,又品了品罗仔珍的话,当即明白过来这位罗家小姐生气了,原因是:以为他曾叮嘱不可碰水,是在故意激她,好让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心下觉得有些好笑,齐负嗔淡淡笑着承认错误,“是在下表述不清,没给罗家小姐说清厉害,是在下错了。” 齐负嗔的这反应倒是让罗仔珍没想到,她一挑眉,看向齐负嗔,“怎么证明你不是故意的?” 齐负嗔嘴角笑意不减,此刻却多了几分真诚,认真看向罗仔珍,道:“对罗小姐的伤,我很心疼。这样算吗?” 竟然还能有这样的? 罗仔珍挑眉看着齐负嗔,并不言语。 齐负嗔却自顾从袖间掏出一瓷瓶来,一手捏住罗仔珍手腕,准备给人上药。 罗仔珍看着他的动作,待人准备将药膏往她掌心涂抹的时候,一转手腕,“我还没说算不算呢!” 齐负嗔的双眸紧紧盯着罗仔珍的手腕,一边将手牢牢抓住,一边回道:“那就请罗家小姐等待一下,等药膏涂完,在下任凭小姐处置。” 齐负嗔抬眼,温柔看向罗仔珍,问道:“如何?” 被这样温柔看着,罗仔珍心下一阵涟漪,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侧过头去故作高傲,“哼~那便待会再说。” 言下之意,是应允了。 齐负嗔嘴角噙笑,继续给罗仔珍上药。 昨儿悦微一晚的忙碌是有效果的,本这伤口沾水后没个十天半月,是根本消不下红肿的。 而此刻罗仔珍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齐负嗔估计着只需再上两次药,便可痊愈了。 “对了。”罗仔珍看着齐负嗔给自己上药的动作,突然问道:“驭风方才不是说有要事禀告?你们是处理完了,还是专门在诱我前来?” 本罗仔珍是深信不疑齐负嗔方才举动,是在给她设计的,但经过他解释昨晚之事,她心头对他多了分莫名信任,觉得或许事情不似她心中所想。 但。 事实上—— 齐负嗔拿了白布条来,细心将罗仔珍的手包扎好,方道:“此番,确实是设计悠罗家小姐……” “好啊你!”不等齐负嗔说完,罗仔珍便倏地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瞪着一双幼态大眼看他,“果然是在设计我!” 齐负嗔看着瞬间从自己手中抽走的小手,心下哭笑不得,只能感叹还好他先一步给人把白布包好了。 “不过……”不等齐负嗔再说什么,罗仔珍方又皱皱鼻子,问道:“你怎的这般肯定我会过来,或者说:能过来?” 倘若适才没她给罗振之撒娇那一道,她可是出不来的。 齐负嗔却笑着,并不正面回答,只道:“罗家一姑姑近日双腿有疾,曾去医馆问诊,谈及此事。在下不才,那医馆正属在下名下。” 原来是这么一遭。 但是这跟自己之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罗仔珍不解,问道:“所以呢?” 齐负嗔答:“罗姑姑道罗大人向来对罗家大小姐宠爱有加,往日罗大小姐并不领情,近日却不知为何,惯会撒娇。本身刁蛮任性,又有人惯着,这罗家大小姐……” 说到此处,齐负嗔突得停顿看向罗仔珍。 罗仔珍被他看着,却也风轻云淡波澜不兴,仿若他口中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子不是她一般,“这罗家大小姐怎么着?” 齐负嗔低头轻笑,“这罗家大小姐便愈发无法无天,前些日子还将房顶破出个洞来,真真是要上房揭瓦了。” 所以,只需要齐负嗔留下引子,让罗仔珍感兴趣,整个罗府便不可能有人能拦住她。 毕竟是个“上房揭瓦”的主。 疑惑解除,罗仔珍倒也不在意齐负嗔是怎么知道的,又是知道了些什么,只双手环胸看向他,问道:“既然齐家公子都知道我是个什么人了,你还不退婚?” 齐负嗔含笑反问:“为什么要退婚?” “就凭我在自己家,就能将人打进医馆。你就不怕我进了将-军府,让全府上下都带些伤?” 齐负嗔一挑眉,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只能道,皇城大小数十家医馆皆在在下名下。请罗家小姐放心动手,治的过来。而且……” 齐负嗔将目光往后一扫,驭风当即意会,从袖中掏出一叠东西来,递给罗仔珍。 第二十四章 她像骄阳 “这是什么?”罗仔珍疑惑,并未上手去接。 驭风答道:“今日早上,夫人去的那家裁缝铺子也是将-军名下。怪那掌柜有眼无珠,竟赚钱赚到夫人头上,这是夫人的银票,请夫人收回。” 竟是这样。 罗仔珍缓缓伸手拿回银票,幼态大眼一转,看向齐负嗔,笑道:“齐将-军,没看出来,你倒是身价不菲。” 她倒是不知,齐负嗔这样一个将-军,手下竟然有这么多铺子,还都是皇城内的铺子? 且先不论齐负嗔在旁的地方是否还有产业,便光说上京皇城内这些,便该提名皇城富豪榜了。 但他在人前的身份却始终是个能打胜仗,却也时时刻刻被圣上打压的三品大将-军。 真是藏得够深的。 不过,既然他藏得这么深,此番突然将这些东西都亮出来给她看,又是什么意思? 罗仔珍心中不得不多几分斟酌,笑将银票收好,道:“绕了这么大个圈子,且还不知齐将-军今日设计,到底是为何?” “不为如何。”齐负嗔笑,侧身从驭风手中接过一个镂空雕花木盒来,“只是在下自知在朝廷身份微妙,迎娶罗家小姐实属有幸。迫于圣上桎梏,十日后大婚恐一切皆要从简,故而今日特来补全求亲红妆。” 补全…… 求亲红妆? 还能有这种玩法? 罗仔珍心头一惊,隐隐有些想笑。但比这股想笑更浓的,是好奇。 轻挑地用一根手指拨开木盒锁扣,将之打开,罗仔珍看着里面厚厚一沓房契地契,盯着齐负嗔笑道: “齐将-军,你该不是第一天在皇城,我罗仔珍的名声你也并非没听过。这么大的礼遇对我,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说完,罗仔珍撑着木盒盖子的手指突然一松。盖子瞬间扣回,发出“嘭”的一声脆响。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白了罗仔珍不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他们这桩婚事,说冠冕堂皇一点,是圣上赐婚,说白了便是圣上打压齐负嗔。再怎么着,齐负嗔看着都是受委屈的那个。 齐负嗔理应敲锣打鼓要求退婚的,可他不仅没要求退婚,反倒暗搓搓来补什么红妆? 钱财上补了,必定要让罗仔珍在旁的地方付出些什么。 但到底是什么呢?罗仔珍不太在乎。 白嫩的手指在漆黑木盒上敲了两下,罗仔珍笑道:“虽然不知道齐将-军这般,是想让我配合什么。但请将-军放心……“ “我,都不会配合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配合别人的习惯。” 随最后一字话音落,罗仔珍的食指在木盒上重重敲下最后一击,与齐负嗔相视,她灿然一笑而后离去。 原地。 齐负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罗仔珍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将-军……”犹豫许久,驭风终是忍不住,抿着嘴上前,“夫人的意思是不是没得商量?” 齐负嗔微叹一口气,“恐怕是的。” “这怎么办?”驭风有些丧气,耷拉着脑袋道:“往后那事,必须得夫人帮忙才是啊。” 齐负嗔一甩衣袖,两手背于身后,看着罗仔珍的背影消失的地方,淡笑道:“何须忧心,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驭风领命,抱拳道:“是。” 因为齐负嗔未有离开之意,一主一仆便在院中站立许久,久到驭风感觉自己腿都有些发麻了,才看自家主子终于动了。 齐负嗔温柔的目光从罗仔珍消失的地方上抬,最终所定在位于花园斜上方的骄阳上。 虽是初春,气温却未完全回暖,依旧泛着凉。 但今日日头格外好,称不得有多暖,却是很好看。 万里无云,天朗气清。 蓝蓝的天空上,挂着一颗金灿灿的太阳。 好看又烧人。 烧的人心情都不自察地愉悦起来。 微叹了一口气,齐负嗔看着那颗太阳,柔声问道:“驭风,你看这太阳,像不像罗家小姐?” “嗯?”驭风抬头望日,看不出这圆圆的太阳与罗仔珍有什么想象的,心中暗道:罗家小姐脸也没那么圆啊~ 但幸而齐负嗔也并未深究这问题,只缓缓收回目光,喃喃道了句,“若是人人都能像她一般,该是何等……罢了。” 话至一般,万千感慨皆化为一句罢了。齐负嗔收敛心绪,一甩衣袖往前厅而去。 驭风赶紧快步跟上。 而从主仆俩站过的地方往上瞧,途经一丛花花绿绿开得繁复艳丽的花草。芳香尽头,那轮骄阳依旧明亮。 亮晃晃,让人充满向往。 ——————珍辉阁内—————— “小姐!” “小姐!!” “小姐!!!” 罗仔珍甫一进院门,那本跪在房门口的三个小丫鬟便膝行着往她这边而来。 眼含热泪,一看就是被自己什么愚蠢的念头感动到疯了。 罗仔珍挑眉,看向三人,问道:“什么事?” 三人对视一番,未说什么事,倒是先一齐给罗仔珍磕了个头,“谢小姐救命之恩。” 而后三人抬头,看着罗仔珍不明所以的表情,一稍稍年长些的丫鬟擦了擦眼泪,出来解释道: “如小姐所见,今日早上若是主母知晓我等所做蠢事,必定是要将我们三人连带善琴姐姐一并逐出府去的。但小姐却一力将此事压下,虽是保全了我们几人,却是又让小姐名声受损……” 说着说着,这丫鬟哽咽了。 另一丫鬟适时出来,带着哭腔道:“善棋善书善画三人,叩谢小姐大恩!” 言罢,这丫鬟便带着另外两人,再给罗仔珍磕了一头。 罗仔珍摸着下巴,看着三人通红的眼睛,心道:还真是愚蠢的想法啊。 倒是没想到她一句话的事,竟让三人想出这么多弯弯绕绕来。 罗仔珍蹲下身,看着三人,缓缓开口,“你们想多了,我并没有为你们掩饰的意思。我只是很单纯地不想让别人惩治我手下的人,仅此而已。” 没想到,三人听了这话,心下更是感动,齐齐道:“谢小姐将奴婢当成自己人,奴婢今后必当鞍前马后为小姐效劳!” 哎?!! 这是怎么理解的? “我手下的人”和“我的人”,这区别还是天差地别的好吧! 这是怎么理解到一处去的? 果然是不能跟女人讲道理。 罗仔珍看着再次被感动到不能自已的三人,吩咐了一句“别跪了”,便赶紧甩手离去。 恐她再在此待一会,是要被三人奉成活菩萨了。 但事实证明,就算她甩手离去,这三人的脑补能力还是强得一批。 不自觉为罗仔珍曾经重重劣行都冠上了“小姐在锻炼自己”的名号,三人越看罗仔珍越觉得她是菩萨转世。心下一个个暗自发誓:往后必定要百事以小姐为大,为小姐鞍前马后,绝不能再让小姐生气了! 只可惜。 在三人刚发完誓的第二天,她们便得奉着罗王氏的命令,做一件会让自家小姐极度不满的事来—— 第二十五章 公主召见 奉主母之命,她们得在卯时便叫自家小姐起床。 卯时,可才是早上五点到七点啊。 但也正因为太早了,罗仔珍被叫醒后,全然没有众人想象的发火现场,反倒软绵绵似小羊般任善棋善书善画三人摆弄。 对于伺候罗仔珍更衣装扮,悦微尚是外行,便只站在众人身侧做个端茶递水的小打杂。 也不晓得罗仔珍此番是要面见什么大人物,先有善画悦微两人将她拖去沐浴,待她沐浴结束,坐在妆奁前,善棋善书两人还在商量着妆面与着装。 瞧了眼在善棋善书两人面前一字摆开的数百根簪子,罗仔珍随手捻了根纯金坠宝步摇来,一边玩弄,一边笑道:“今日到底是要见谁?瞧你们个个忙的。” 室内陷入小小沉寂,棋书画三人对视一番,皆是面色忐忑不敢开口。 罗仔珍嗅出一丝不寻常来,眯眼问道:“要见谁?” 棋书画三人面面相觑,“这……” “怎么着?”瞧她们吞吞吐吐的模样,罗仔珍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你们这会瞒着,我是待会不用见吗?还不快说!”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自己几人在这瞒许久,待会小姐不还是要面见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善棋便上前柔声道:“回禀小姐,此番是熙雅公主传召您进宫面见。” “熙雅公主?”对这人,罗仔珍倒还是有几分记忆,但也只局限于知晓这人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四公主,旁的连她是胖是瘦都不知道了。 毕竟罗家再怎么有钱,罗仔珍之父罗振之也只是一个五品官员罢了,在这处处权贵的皇城可真算不得什么。 但。 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公主,召见她做什么? 罗仔珍心中不解,便也就这么问了。 却不想,她这问题出口后,室内彻底陷入了沉寂。 棋书画三人默不出声也就罢了,就连悦微都拼命低着头,是生怕罗仔珍点名的样子。 罗仔珍见状,还偏点了悦微来答,“悦微,你说。” “这这这……”却不想,悦微方被点名就害怕到双眼含泪,膝盖更是一软就要给罗仔珍跪下。 却被罗仔珍叫停,“不许跪!” “是……”悦微怯怯领命,可怜兮兮地站着。 “快说。”罗仔珍催促。 “这……”悦微吞吐几分,方开口道:“相传……熙雅公主心悦齐将-军……” “熙雅喜欢齐负嗔?”罗仔珍眉头一皱,“我怎么没听说过?” “回小姐。”善棋见悦微实在吓得不行了,便适时出来与她解围,道:“奴婢三人也不知,是今日公主旨意下来后,方听悦微讲的。” 罗仔珍将目光转向悦微。 悦微赶紧解释道:“回回小姐,奴婢以前曾在楚馆做过打杂跑腿,但是奴婢……” “停。”一个字叫停了悦微其余自证清白的话,罗仔珍微眯了眯眼,笑问道:“熙雅喜欢齐负嗔,这消息准确吗?” 悦微含着泪,思索片刻,答道:“小姐,是准确的,奴婢曾亲耳听到过。” 既是这样,那事情就有意思的多了。 “哦~”拖了长长的尾音,罗仔珍嘴角笑意更明显,“她喜欢的人,要成我的夫婿了。今日,特来寻事?!” 不成想,这年头还能有人找事找上门口来。 本罗仔珍还是笑着的,突嘴角笑意一收,见得她手腕一翻,手中的金步摇便瞬间被她拍在了桌面上。 掌击木桌,发出“嘭”的一声,直将房内四个小丫鬟吓了一跳。 当即齐齐给罗仔珍跪下,四人齐呼:“小姐息怒。” 罗仔珍却冷笑道:“息怒,我有什么好息怒的,该叫那公主息怒才是。起来吧,与我梳妆。” “是。” “是。” 几人领命,怯怯不安地起身。 善棋看了眼已在妆奁前坐下的自家小姐,再看了眼这数百根发簪,有些犯难,“小姐,那咱们怎么梳妆?” 梳妆? 罗仔珍眸子通过铜镜,往身后一排簪子上扫了眼,道:“就要我刚刚拿着的那个金步摇,衣服么……” 罗仔珍指向一排一群中那间浅绿色纱裙,“就那件。” 这…… 几个丫鬟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为难:这可是面见公主,若是打扮的这般简单,岂不是失了体统,会被责罚? 罗仔珍却好似能听到几人心中窃语一般,白嫩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道: “且放心打扮,熙雅若是诚意为难,我无论打扮的精致或是简单都会被刁难,若她无心刁难,我穿什么都不会被刁难。”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熙雅公主名声在外,向来是个无法无天与自家小姐齐名的人物。 若不是头顶上有个皇帝爹撑着,恐皇城混世魔王的名号得给她才是。 今日自家小姐夺了她心上人,免不了是被刁难。 打扮如何,不过是被刁难的借口不同罢了。 心中主意已定,抱着肯定被刁难的想法,几个丫鬟反倒能放开手脚去打扮,速度快了好几倍。 不出半个时辰,便将罗仔珍收拾地利落大方。 浅绿色纱裙很是简单,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柔美婀娜的身姿曲线。 纯金坠宝步摇倒是华丽,但在罗仔珍发间,却丝毫没盖过她自身风头。金光闪闪,红宝石摇曳,齐齐布于罗仔珍脑后,只衬出一股贵气灵动来。 悦微站在罗仔珍身侧,呆呆看着她,喃喃道:“小姐可真会选衣裳。” 罗仔珍闻言,心头一软,正想发笑道:你家小姐不过是随意乱指的。 话没出口,便听得外面罗王氏的声音匆匆传来—— “珍儿,可收拾妥当了?” 善棋方将房门打开,罗王氏便带着五六个丫鬟鱼贯而入。 待瞧到罗仔珍已收拾妥当,她当即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还好打扮好了。” “也不知公主今日是为哪般,竟是没一句提前的话,便来府上要人了。”罗王氏一边说着话,一边往罗仔珍身侧走。 罗仔珍听了她这话,方才晓得熙雅心悦齐负嗔的事,并非人人皆知的。恐也就熙雅曾去过的楚馆中人知道一二。 罗王氏说完,便也不待罗仔珍再准备什么,只道:“熙雅公主派来接人的马车已经到府门口了,珍儿还是快些动身吧。” 末了,罗王氏又小声嘀咕道:“公主亲自派人前来接人,还真是好大的阵仗。只是不知这阵仗究竟是为何了。” 罗仔珍闻言,心中暗笑一声:还能为哪般?自然是为了刁难于她了。 但这话,她并未说出来与罗王氏听,只点了悦微当随行丫鬟,默不出声地上了罗府门口那辆华丽非凡的马车。 车夫扬鞭御马,马车很快摇晃启程。 不似罗仔珍这般淡然,悦微自从上了马车便一直心神不宁,起先还能憋住自己内心的担忧,随时间推移,一盏茶后,眼见皇宫已在眼前,她终是忍不住了。 “小姐。”悦微拧着手指,怯怯道:“熙雅公主可不……您做好准备了吗?” “可不”什么,悦微没说完,但罗仔珍思复也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且不是有句“恶人自有恶人磨”?熙雅可不好惹,她罗仔珍难道就是个与人为善的主? 当下轻笑一声,罗仔珍拍拍悦微脑袋,安慰道:“该是熙雅做好见我的准备才是。” “可……”悦微眼含雾气,“可这毕竟是皇宫啊,规矩繁多,公主要想整治一个人,可太容易了。” 听了这话,罗仔珍眉头一挑,略显好奇地看向悦微。 这悦微丫头,平时里那是能说一个字,绝不多吭一声的,今日是怎么了?不仅话多了,还多到有些啰嗦? 罗仔珍拧眉,暗自思复应是熙雅曾在楚馆惩治过人,给小丫头留下了深刻印象? 倒是不想自己随意点的人,正好让悦微撞枪口上了。 罗仔珍面色更缓和几分,安慰道:“不妨事……” 恰此时,马车突停。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罗小姐,请下车。” 悦微闻言,瞬间不安到如坐针毡,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惶惶不安地盯着罗仔珍。 罗仔珍当即轻握了握她的手,一边往马车外而去,一边道:“你只需记住,咱们是熙雅的客人,这便够了。” 言罢,也不给悦微再说什么的机会,罗仔珍率先下了马车。 悦微别无他法,只能怯怯下了马车。 只是。 悦微刚下了马车,双脚在地面落定,那车夫便一扬马鞭,策马离去。 掀起好的一股风,卷起一地尘嚣,将悦微呛得直咳嗽。 待她缓过气来,小丫头这才发现—— “哎?这……”悦微往马车消失的地方踏了一步,指着马车消失的地方,扭头看向罗仔珍,满脸震惊,“他……” 罗仔珍挑眉看她,“嗯?” “他就这么走了?”悦微惊讶了,环顾空荡荡的四周,她迷茫了,“那小姐怎么办啊?” 不肖多想,便是熙雅的吩咐。 往日繁华鼎盛的大内皇宫,此刻于罗仔珍主仆俩所在的地方,冷清到门可罗雀。 车夫扬鞭离去后,更是冷静到寂静。 第二十六章 小小刁难 罗仔珍听了悦微的话,突得笑出一声来,道:“小姐不怎么办。” 幼态的大眼往四周扫了一圈,罗仔珍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那位于百花丛中的凉亭。 说来也是奇怪,车夫将她们主仆俩放下的地方,是个颜色颇为艳丽的花园。院中还正正好有个凉亭供人歇脚。 罗仔珍当然不会觉得熙雅有什么好心了,她若是有好心,就不会弄这些弯弯绕绕了。 但是罗仔珍看着那凉亭,思复熙雅目的无非有二:要么这凉亭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或是会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故意引自己前去,冲撞贵人,担个罪名;要么就是这花园足够偏僻,够将自己二人在此晾许久,都找不到人问路,而那凉亭只是个意外存在。 将两种可能都摆在脑中,罗仔珍确定无论哪种,都不足以怎么着她。 当下便放宽了心,带着悦微往那凉亭而去。 悦微跟在罗仔珍身后,倒是有些不安,扯着罗仔珍衣角,怯怯道:“小姐……奴婢觉得,这凉亭可能是熙雅公主给您设的套。” “嗯。”罗仔珍低应一声,走进凉亭才发现这灰柱红瓦的四方凉亭里,摆着一套石制的桌椅板凳,在那四方桌上,正正好摆着一副茶具。 罗仔珍盯着那茶具看了几刻。 悦微见状,当即上前想要拿起茶壶给自家小姐倒茶,但手还没碰到茶壶便又缩了回来,她纠结道:“小姐,要不咱们先忍一会儿?这宫里的东西……”真是不敢随意动啊! 罗仔珍闻言,方才反应过来,盯着那茶具又看几眼,笑道:“亏得你没动,这茶壶上可上了毒的。” “什么?!”悦微闻言,当即一蹦三掌高,“茶壶上有毒?” 瞧着悦微震惊的模样,罗仔珍耸肩无奈道:“对啊。我也是没想到这位公主胆子这么大,还以为她充其量只是在茶水里下毒,没想到她竟是直接将茶壶上都涂了毒。而且……” 罗仔珍鼻尖轻耸几下,下了最终判断,“而且还是上好的剧毒,并非无色无味的那种,是泛着点点茶香的毒。跟茶壶内里的茶混在一起,却是不易分辨。” “什么……?”悦微眼中惊骇更甚,却是不曾怀疑罗仔珍话中有假,她盯着那茶盏怯怯道:“小姐……要不……咱们回吧?” 罗仔珍闻之发笑,道:“傻悦微,可别忘了今日是谁请咱们来的,哪里是想回就能回的?” 悦微闻言,垂头丧气道:“奴婢之前只以为熙雅公主是想刁难小姐一番,现在竟才知,她……”是想取人性命啊! “不妨事。”罗仔珍拍拍悦微脑袋,安慰道:“起码这凳子上没下毒,咱们且先在这坐着。” 言罢,罗仔珍便率先一掀衣袍,施施然落了座。 她坐下后,还抬眼看着悦微,一副“你怎么不坐”的表情。 好像此时被一道鸿门宴请进宫来,孤立无援且四处暗藏杀机的人,不是她一般。 悦微看着自家小姐老神在在的样子,担忧的话在嘴边打转了一次又一次,但总归是没说出来,只默默在罗仔珍身侧坐下了。 在悦微坐立难安的紧张中,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仿佛过了一年时光,主仆俩才看见远方花园拱形门处趾高气昂地走进一群宫女。 这些宫女个个衣着华丽,头戴精致银簪,为首一人更是画了淡妆,很是气质不凡的样子。 悦微见这群人目的明确地往自己这边而来,当下便身形一动,欲起身。 但,尚未等她有动作,罗仔珍便率先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膝盖。 悦微惊讶侧目,便见她家小姐老神在在地用一指敲了敲桌面,缓缓道:“不许起。” 神情虽是松散,态度却是不容质疑,悦微只稍稍迟疑片刻,便赶紧老实坐稳在了凳子上。 从花园入口到凉亭的距离并不远,不肖得几刻,那群宫女的脚步声便在两人身边来了。 “哟?”为首的宫女见自己这边已快进凉亭,凉亭内的罗仔珍主仆还四平八稳地坐着,不禁冷笑一声,道: “瞧瞧这是谁啊,真是好大的面子。别人站着,她坐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比我这个九品领司的官职还要大些。” 罗仔珍通过悦微对那熙雅公主的描述及表现,推测出这公主平日该是个嚣张跋扈的,便认为她身侧的宫女也该是嚣张些的。 却不想,还有这么个阴阳怪气的角色。 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便来阴阳的人,区区九品领司便拿得出手来炫耀。 不过,若是转念想,这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宫女虽只是个九品虚位,罗仔珍却是孑然一身连个虚位都无。拿出来压人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虚位注定是虚位,若想要能压住人,还得是来人软弱可欺才是。 但,罗仔珍似乎并不复合这一点。 见得罗仔珍白嫩的手指在灰英石桌面上重重一敲,脸上倏地绽出如花笑容,她看向来人,道:“来人是谁,想必姑娘该清楚的。” 宫女眉头一吊,正想说:不清楚。 却见罗仔珍微微一笑,道:“若是姑娘不清楚,那在下只能说,你身为公主身侧人却不晓得今日公主有座上宾,耳不听眼不见。你若是人,便是愚昧无知不知好歹,你若是狗,便是狗眼无珠狗耳闭塞。” 宫女一字尚未开口,便被罗仔珍一通帽子扣下来扣的耳晕眼花,依稀听得罗仔珍骂自己是狗,她正想反驳,却又见罗仔珍缓缓起身。 “而且……”罗仔珍双手环胸,看向宫女,“适才你曾将自己是九品领司,便是高我一等……” 这个能反击! 宫女仓促接过话头,高傲道:“我身有九品,而你是庶民一个,难道我不是高你一等?” “对啊,你是高‘我’一等,但你却是最好不要高‘我’一等。” 罗仔珍这话,既是高,又是不能高的,将宫女弄得有些晕。 待不待她迷糊发问,便听得罗仔珍继续道—— 第二十七章 不识抬举 “姑娘曾说自己是九品领司?呵!区区九品领司也敢来我面前放肆?” 宫女嘴硬,“怎么就不能放肆?” 罗仔珍扫她一眼,冷笑道:“小女不才,家父是朝廷五品要员。不过小小文职,说不上有多大成就,但也算的是造福过一方百姓。近日恰好又被许婚,未来夫婿是号称汇灵战神的齐负嗔齐大将-军,也算不得有多大成就,但也算是曾为汇灵国抛头颅洒热血过。” “哪又怎样?”宫女瞪着罗仔珍道:“这都是旁人的功劳,与你有何干系?” 罗仔珍一笑,“那我还想请问姑娘担得这九品领司又是出于什么功劳,有什么干系?了不起不过是伺候公主伺候的得当,托了公主的福气,得了封赏。怎么,就允得你狗仗人势,却是容不得我们荣辱与共?” 罗仔珍缓缓逼近宫女,眯眼看她,“这位姑娘,真是好大的面子。我竟不知道五品要员的兢兢业业,三品大将-军的忠心热血,还比不过你个会叫的狗?再言之……” 罗仔珍往后撤一步,“小女不才,今日我罗仔珍是奉的熙雅公主的命,来大内作座上宾。我是公主的座上宾,你是公主的堂下奴,我竟是不知我还要比你低些。那公主被至于何处?公主是否也是要比你低些?” 连连几顶帽子扣下,宫女脸色已经是十分不好看了。 但罗仔珍却不欲就这么放过她,罗仔珍一步步向宫女逼近,“怎么?小小九品领司便能对五品要员的女儿、三品大将-军的妻子这般呵斥?是谁给你的胆子,是谁给你的底气?小小一个宫女,便敢对公主的座上宾大呼小叫,是谁教你的规矩,是谁允的你这般无礼?!” 宫女被逼到了背靠石柱,她惯来是个会说话会看脸色的。明明身无所长,却是靠着一张嘴在公主面前频频得赏。 今日听闻公主是要对付罗仔珍这么个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她只当是区区五品官员家的女儿,小门小户该是好拿捏,却不想罗仔珍这般牙尖嘴利。 一节气势不敌,便是节节败退。宫女煞白着脸,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正待此时。 突又从花园入口处走来一群宫女,同时华衣银簪,但…… 罗仔珍的目光往为首的那宫女身上扫了一眼,见得来人气质文惠嘴角挂笑,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不跋扈,却该是更厉害些。 果不其然。 这文惠宫女进入凉亭后,只一眼便分清此地局势,当即嘴角挂起一丝和善笑意,这宫女略带嗔怪地扫了跋扈宫女一眼,道:“又是你这孩子,向来是天真烂漫,又不小心惹怒了贵女不是?” 一句话,便将宫女的跋扈归为天真烂漫,是不小心,更是将罗仔珍推上了“贵女”之位,不论罗仔珍愿不愿意,先给她戴了个高帽,让她自持身份不可深究。 罗仔珍扫了文惠宫女一眼,嘴角挂笑,静待下面的表演。 文惠宫女说完,便上前走到僵持的两人身侧,拉着跋扈宫女给罗仔珍行了一礼,略带歉意道: “还请罗家小姐见谅,这孩子今日刚听公主要宴请您,便激动万分,早早赶来迎客。却是不想……这……弄巧成拙了。这孩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处事不周,惹怒了您,您千万别生气。毕竟,她只是个孩子啊。” 一席话,打得一手感情牌,将罗仔珍推向道德制高点,面子给的足足的,欲让她无法发作。 只是…… “还是个孩子?”罗仔珍嗤笑一声,在跋扈宫女婀娜的身段上看了眼,复又看向文惠宫女,笑道:“这在宫外该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吧?还是个孩子?巨婴么?” 闻言,正在一旁低着头装死的悦微有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礼,赶紧捂住了嘴,瞪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很是可怜地看着罗仔珍,似在为自己的失礼而愧疚。 罗仔珍见状,却是笑笑,安抚道:“不妨事。这么个老女人都能是孩子,悦微你这样的小羔子顶多算的是刚满月。既然这位姑娘那么口无遮拦到处乱吠都能是天真烂漫,又怎么会有人难为你呢?这位姑娘,你说是吗?” 最后一句,罗仔珍是看着那文惠宫女说的。 本这宫女在罗仔珍那句“巨婴”出口后,脸色就十分不虞,听了悦微的笑声后,脸色便是更加阴沉。 但此时罗仔珍这般问她,她却是不能摆什么脸色,只能顶着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罗家小姐说的是。” 罗仔珍侧了侧头,看着跋扈宫女怨怼的眼神,无害笑道:“我也觉得自己说的很对。这件事本该就这么翻篇了,但是若是这个‘孩子’再用这么个眼神看着我,恐怕我是会不开心。” 文惠宫女闻言,扫了一眼跋扈宫女的脸,脸上神色几转,非但没阻止,反倒冷声道: “这孩子就是这样,既然罗家小姐已经知道她是个孩子了,便不要太计较了。咱还是快些去参见公主吧,别让公主等急了。” 这文惠宫女虽是个厉害的狗,却也有着狗眼看人低的毛病。 此前给罗仔珍几分面子,周到些,不过是天性使然。这会见罗仔珍没有识趣地揭过此事,她已有些动怒了。 言罢,文惠宫女便甩了罗仔珍一个白眼,欲转身离去。 而那跋扈宫女没了文惠宫女镇压,或说是得到文惠宫女的默许,则更是跋扈。 十分大声地冷哼一声,跋扈宫女侧身狠狠撞了一下罗仔珍,准备离去,同时嗤笑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这话说的丝毫不加掩饰,每一个字都响彻了凉亭的每一个角落。 悦微有些愤愤,将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却是敢怒不敢言。 而罗仔珍则是轻笑一声,目光在两宫女近在眼前的背影上扫了一眼,而后抽出腰间丝帕,缓缓转身。 隔着丝帕,抄起那石桌上的茶壶,罗仔珍猛地转身,突使满了力气将茶壶甩到了跋扈宫女后脑勺上。 “嘭!” “啊——!” 伴着茶壶破碎,茶水滚滚而下的声音,跋扈宫女双眼一突,只留下一声尖叫便没了气。 身子轰然倒地后,她脑后的伤口冉冉流出漆黑的血。 见血封喉的剧毒,效果果真是不错。 没想到罗仔珍竟会突然发难,还是下杀手的发难,周围一众小宫女当场尖叫连连,为首的文惠宫女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 文惠宫女踉跄着往前几步,震惊地看了眼跋扈宫女的死状,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罗仔珍,“你……你,你……” 话没说完,便见罗仔珍转了转手腕,狼崽般的眼睛盯着文惠宫女指着自己的手指,咧嘴笑道:“手不想要了?” 文惠宫女的目光顺着罗仔珍的目光,停在自己的手指上,又倏地转回罗仔珍脸上,赶紧收回了手。 这一瞬,她只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个大家闺秀,不是个女子,甚至不是个人! 那般冷漠的心肠,不过瞬间便能夺取一个鲜活的生命,连个求饶的机会都不给。 那般嗜血的眼神,冷冰冰透着千年不化的寒,直勾勾地盯着你,想野狼狩猎,像恶鬼索命。 天啊。 天啊! 直至此时,文惠宫女才知晓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妄她刚刚还以为自己仗着公主撑腰,能欺压罗仔珍一番。 妄她刚刚以为罗仔珍愿出口与她争辩,便是个讲理的,文弱的,轻易不肯撕破脸的。 现在,她才明白—— 原来,那些,都是罗仔珍在陪她们嬉闹罢了。 或许是因为一时兴起,或许是因为闲着无聊。 但绝对不会是因为畏惧她们背后的强权。 这一切,文惠宫女都能从罗仔珍如狼似鬼的眼神中看出来。 也是第一次,文惠宫女觉得,她背后的强权再不能给她带来倚仗依靠。 身子抖如筛糠,文惠宫女绝望地看着罗仔珍逼近自己,被罗仔珍不加收敛的杀意压着,她好似搁浅的鱼,极度缺氧。 罗仔珍看着文惠宫女煞白的小脸,没有丝毫怜惜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吩咐道:“带路,去见熙雅。” 文惠宫女的腿软了一次又一次,方怯怯应道:“……是……是。” 然后,一群穿金戴银的宫女嚣张跋扈的来,抖如筛糠地离开。 在这群相互搀扶的宫女身后,罗仔珍缓步而行,神态淡淡。 今日骄阳正好。 暖暖的日光从花园最底层的青草上滑过,途经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朵,最终定格在她神态淡淡的小脸上,幼态的眼,冷漠的杀意。 她像极了途经世间的神祗,又像极了无情无心的鬼卿。 与罗仔珍所料不错,此地离熙雅的宫殿果然是有些路程的。 一行人足足走了半盏茶才到。 罗仔珍抬眼看了眼面前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面无表情地跨门而进。 随行的小宫女已先进去禀告过,这次再没有丝毫阻拦,罗仔珍踩着花纹华丽的地毯缓步往宫殿里而去。 第二十八章 途经无数耀眼的翡翠宝石,罗仔珍最终在空旷而宏伟的大殿内站定。 抬眸看了眼稳稳坐在主位上隐于红帘后的熙雅公主,罗仔珍微福了福身子,冷声道:“罗氏之女,见过公主。” 八层台阶之上,熙雅公主的宝座隐于三层金线勾花的红帘后,随着四个金丝鼎内飘出的袅袅像烟,她的身姿即使婀娜又是缥缈神秘。 听闻堂下传来的声音,公主抬起了高傲的头颅,引得发间一排金步摇叮当作响。 隔着三层红纱,罗仔珍已经很难辨别熙雅眼中神情是喜是悲,只感觉那两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片刻,方才离去。 接着,一声轻哼从红纱里传来—— “不过如此。” 熙雅的声音略显尖锐,透出一股子刻薄。 罗仔珍料得熙雅要为难自己,便也未曾多言,只道了声,“敢问公主,民女此时能落座了么?” 熙雅扫她一眼,冷笑道:“罗大人真是养的一个没脸没皮不知体统的好女儿。” 罗仔珍抱拳回复:“公主有脸有皮知体统,所以请人做客便是不让落座么?真是好大的体统。” “你!”熙雅微怒,感觉眼前的人冷酷似冰,透着一股子倔强。 而她,生来就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有气节,不愿向自己俯首称臣的人。 但。 艳丽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桌椅,熙雅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冷笑道:“那你坐吧。来人,赐座奉茶。” 随熙雅令下,当即有两个宫人抬着一四方椅向罗仔珍走来。 齐心将四方椅放在罗仔珍身侧,两宫人方行礼告退。 做工精良的四方椅上,放着一个云锦面的坐垫。只一眼,罗仔珍便看出了其中玄妙。 见罗仔珍先是看着,并不落座。熙雅不满道:“你不是要坐?椅子来了又不坐?你是在戏弄本宫么?” “不敢当。”罗仔珍嗤笑一声,两指一探,便从坐垫中抽出了三根淬毒的银针。 幼态的大眼在毒针上看了一眼,罗仔珍随又拎起坐垫一角,只微微一抖,便从中抖落其余淬毒银针无数。 瞧着地上这稀稀落落一大堆,罗仔珍一甩手将坐垫扔远,这方施施然坐下,答道:“只是公主这垫子加的料太多。” “这……”文惠宫女早已站到了熙雅身侧,此时见罗仔珍见招拆招,自家公主根本讨不得半分好。 这宫女想到那会跋扈宫女的死状,心下一颤,上前想要禀告此事,却被熙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她这会正欲罗仔珍斗法,哪里想听旁人胡言? 瞪完这宫女,熙雅随即给了一端着茶盏的宫女一个眼神。 宫女领命,当即端着茶盏缓缓走向罗仔珍,柔声道:“小姐用茶。” 罗仔珍坐稳当,侧眼瞧了眼这茶盏。 茶盏是上好的银器,雕花琢凤,只是从这茶盏口透出的一股子漆黑,明晃晃昭示着这内里茶盏的毒药何等厉害。 白嫩的手指在茶盏盖子上轻轻一点,罗仔珍笑道:“公主的心思,还真是丝毫不加遮挡啊。” “遮挡?”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熙雅大笑几声,方道:“本宫贵为一国公主,你不过区区五品小官之女。遮挡?你也配?” “我配不配另说。”白嫩的手指将茶盏推开,罗仔珍幼态的眼看向红纱后,笑道:“但这茶,我不喝。” “你以为你能拒绝?!”熙雅倏地起身,“这可是上好的穿肠散,你必须得喝。你不仅要喝,你还要跪在那垫子上喝。本宫是公主,身居高位一身荣耀,对你的这些,是恩赐是奖励。你接不住要接,你不想接便更要接。” 缓缓吐了一口气,熙雅瞧着自己精致的指甲,道:“倘若实在是喝不下去……来人,帮她一把。” 言罢,便有数十名宫人领命,围上前来。 瞧着熙雅的意思,今日是必要罗仔珍性命不可了。 倒是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胆子。 数十名宫人摩拳擦掌往罗仔珍身侧围来,而她却好似不知道一般,只静静盯着那三层红纱后的熙雅。 刚从云锦坐垫中抽出的三根银针并未被与坐垫一并丢弃,此刻正安然躺在罗仔珍指尖。 只要她找好时机,这三根银针便会瞬间取了熙雅性命。 只需要她找好一个时机。 熙雅头上的金步摇隔着三层红纱摇晃,这稍稍让罗仔珍的判断有些不准确。 但,没关系。 根据经验预判,这步摇将在三秒后,将摆动幅度小到微乎其微。 三。 二。 一…… 就是此刻! 倏地捏紧三根银针,罗仔珍正要将银针一并甩出。 却突感到手腕传来一分温暖,她的手肘瞬间被人握在了掌中。 是谁?! 罗仔珍心下一阵错愕,侧目去看,却只见齐负嗔那俊美如画的侧脸出现在了她眼帘。 瞳孔一震,罗仔珍陷入一瞬间的震惊。 而殿内其余宫人在见到齐负嗔的瞬间,便急匆匆跪下行礼,齐声道:“见过将-军。” 一直不曾露面的熙雅也突得从红纱后冲出,惊喜叫道:“负嗔……” 话音未了,她似感觉自己突然这般冲出来,仪态不妥,赶紧扶了扶发间步摇,熙雅方放柔声调,道:“负嗔……你怎么来了?” 而罗仔珍盯着齐负嗔没什么表情的脸,牙根一咬,手腕发力却半分不能将自己的手抽出。 明明要杀的人就在眼前,能杀人的凶器就在自己指尖,而自己却无可奈何。罗仔珍气急。 齐负嗔却好似全然感觉不到罗仔珍的挣扎,只一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边面色淡淡的回复熙雅道:“微臣为什么来此,想必公主该知道。” 瞬间,熙雅的表情冷了下来,艳丽的眸扫了一眼罗仔珍,熙雅危险地眯起眼,“为她?你难道真喜欢她?” “喜不喜欢是微臣的私事,就算不喜欢也是微臣的妻子。公主不该如此。” 熙雅震怒,突从红纱后拔出一柄制作精美的长剑,指向堂下两人,“我就要如此,我偏要如此,你待如何?!” 第二十九章 争执 齐负嗔冷漠的眼神扫了熙雅一眼,冷声道:“微臣自然不能如何。但,微臣也不奉陪。” 言罢,齐负嗔便拽着罗仔珍,欲大步往外离去。 殿中宫人见自家公主气急败坏的模样,一个个犹犹豫豫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齐负嗔一个眼刀甩过去,个个都身形一滞连忙退下了。 偌大的公主殿,再无一人能阻拦齐负嗔两人。 在熙雅恶狠狠不甘愿的目光中,齐负嗔拉着罗仔珍大步离去了。 在被齐负嗔紧紧桎梏住的其间,罗仔珍曾尝试过奋力挣脱,但当她全力试过两次皆无法挣脱之后,她便安静了许多。 待到两人彻底远离了公主殿,走到了僻静之处,罗仔珍方才脚步一顿,冷声道:“放开。” 齐负嗔脚下一顿,却未马上放开罗仔珍。 罗仔珍眉头一蹙,没被桎梏的另一只手当即发了狠力,径直往齐负嗔背脊拍来。 此番齐负嗔早有察觉,当即凝吸克制。 待罗仔珍掌心重重拍上他的背脊,感觉到了只有温热的触感。 收回手,罗仔珍看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掌,挑眉看向齐负嗔,嗤笑道:“看来我们齐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身上也多的是秘密啊。” 罗仔珍自接收原主记忆后,几番对比,自认自己的武功别说是在小小汇灵国了,哪怕是放眼整个大陆,也是难逢敌手。 但齐负嗔却能绝对得压制自己,可见他功力何等高深。 以及…… 齐负嗔身上那所谓“神力”,时而伤人时而又仿佛不曾存在。倒真是有趣。 齐负嗔被罗仔珍这般讽刺,嘴角只无奈一笑,道:“今日之事,全因我而起。让罗家小姐受了委屈,在下心感愧疚,必会想办法补偿……” “不必。”罗仔珍咧嘴一笑,冷冰至极,“我受的委屈,我自己会报。齐将-军若真想补偿,松手就行。” 齐负嗔摇头,“报复方式千千万万种,罗家小姐为何要选最极端的一种?” 罗仔珍:“不明显吗?因为我就是个极端的人。识相的赶紧放开!” 话音未落,怒气上头的罗仔珍便一计手刀往齐负嗔颈脉砍来。 没料得罗仔珍竟是下了杀手,齐负嗔心头一惊,待一手接住罗仔珍手刀后,从掌心感知到的巨大力道更是让他明白:罗仔珍是真想杀他! 心头已不知是惊讶多些,还是温怒多些,齐负嗔低吼道:“你就只会杀人?你想过后果吗?你想过熙雅若死,圣上会如何吗?” 罗仔珍猛上前一步,逼近齐负嗔,恶笑道:“他能如何?我要是让他也成一具死尸,他能如何?齐将-军,你不如与我说说,人要是死了,还能如何?” 齐负嗔一惊,“你竟连圣上都……” 连连摇头,齐负嗔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两人身居高位牵扯颇多,若你杀了他们,那必会……” “必会怎样?”罗仔珍冷笑一声,“被追杀?被通缉?你当我怕那个?我敢杀一个,我就敢杀一千个一万个。一个两个不知死活来惹我,那就千个万个来陪葬!” 齐负嗔温怒,“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你这种是最不值当的!” “那也总比你好!总比不作为好!”罗仔珍冷笑着扫视齐负嗔,道:“任别人欺上门来都不作为,自己不作为还不允许别人不作为。齐负嗔,你活的可真够没劲的。” “我说了,报复不只是杀人!” “那还能怎么着?你说,你出主意,我听你的。”罗仔珍马上回复,却见齐负嗔瞬间安静下来,她当即笑道:“怎么?说不出来了?” 罗仔珍轻挑地举起被齐负嗔抓住的手腕,轻轻扭了扭,这次很轻易地挣脱了。 但她也消了即刻去与熙雅为难的心思,只用白嫩的手指戳了戳齐负嗔的肩膀,嗤笑道:“我受的委屈,我自己会报。指望不上你,也不敢指望你。你要护他们。好,那你便好好护着!” 在她的言语中,齐负嗔变得更加沉默。向来温润的脸庞,此刻透着一股阴翳。 罗仔珍却不管这个,只不屑地扫了齐负嗔一眼,便潇洒转身欲离去。 然。 久久未动的齐负嗔却在此时有了动作,他倏地往前一步,抓住了罗仔珍的手腕,“好,我教你怎么报复。” 罗仔珍听了这话,微微有些惊讶。 却见齐负嗔阴翳的脸上透出一丝认真,“你不是让我告诉你怎么报复?我现在就告诉你。” 言罢,齐负嗔便攥着罗仔珍的手腕,将人往大内皇宫深处拉去。 罗仔珍跟在他身侧,眼见周围布景逐渐变得华丽繁复,路上来往的宫女太监也多了起来,不禁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齐负嗔斜看她一眼,加快脚步,道:“御书房。” 御书房。 面圣? 难不成是让自己现在就杀了汇灵皇帝? 这不像齐负嗔能干出来的事啊。 那他的意思是什么? 罗仔珍不禁更好奇地看了齐负嗔几眼。 齐负嗔却面不改色地松开了她,停步理了理衣袖,淡声道:“不必多想,进去就明白了。” 既是如此,罗仔珍便也乖巧不多问。 顺着齐负嗔微向上的目光看去,罗仔珍只瞧的一庄严肃穆的辉煌建筑上,正正好写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御书房。 原目的地已是到了。 作为三品大将-军,齐负嗔曾也是这御书房的常客。此时方在御书房门前站定,便有三两个太监上前来问好。 即便圣上现下是表明了态度要打压齐负嗔,但汇灵国是这样小的一个国家,周围邦交也并不稳固,不知何时战火就要起,整个国家的兴衰便又要倚仗齐负嗔了。 故而,无论大内皇宫的宫人,还是汇灵朝堂的大臣,都极少数敢来齐负嗔眼前造次。 “齐将-军好久不见,听闻喜事已近。恭喜恭喜啊!” 一为首的太监尖声道着恭喜,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齐负嗔倒是没什么架子,一一谢过,方道:“齐某有事要与圣上面议,烦请公公禀告圣上。” “好好好。”为首的公公连声答应,目光在罗仔珍身上扫了几眼,有些好奇却极识趣地不多问,“那便烦请大人在此地稍等片刻。” 齐负嗔颔额,“多谢。” 公公这方才一甩浮尘,快步进入御书房内。 不多时,这公公方折回来,笑眯眯对齐负嗔道:“大人,圣上召见。” “是。”齐负嗔应了一声,当即迈开步子,与罗仔珍一并往御书房内而去。 不愧是一国之君的书房,甫一进门,罗仔珍便感觉鼻尖传来一阵清幽檀香。当即放眼望去,便见得宽阔室内所有用具多用用上好的紫檀雕琢而成。 并非是搭建,而是用整块紫檀雕琢而出。 耗财耗心,价值不菲。 花纹简朴富贵的羊毛毯从三层高阶之上蜿蜒而下,直至门槛。 顺着这花纹,步步往前,罗齐两人在台阶之下停住脚步。 齐负嗔率先一掀衣袍,行礼道:“微臣齐负嗔,参见圣上。” 罗仔珍见状,当即也跪在齐负嗔身侧,道:“民女罗仔珍,参加圣上。” 三层高台之上,汇灵国皇帝皇甫诚稳坐九金龙宝座上,身前紫檀桌面上摆着高高的奏章,他笔下是一个已翻开的奏章。 正待批阅之时,突听闻“罗仔珍”三字,皇甫诚手上动作一顿,倏地将目光射向堂下两人。 上好的狼毫笔笔尖,浓墨无声滴下,瞬间浸透了白萱染出一片狼狈的黑。 皇甫诚身侧太监微微发出一声提醒,皇甫诚这方反应过来,将狼毫笔一横,太监便识趣地将笔接走。 皇甫诚端起手边茶盏,这方缓声道:“免礼,平身。” 罗仔珍闻言,正想起身,眼角余光却扫到齐负嗔无所动静的背影,她动作当即一顿。 微犹豫片刻,她便收了要起身的劲儿,与齐负嗔一同跪着。 皇甫诚自然注意到了堂下动作,精明的眼睛一眯,他缓声道:“齐爱卿,你这是何意。” “回禀圣上。”齐负嗔双手抱拳行礼,“微臣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求圣上解除臣与罗家小姐的婚约。” “什么?!”皇甫诚猛地将茶盏摔在桌面上,怒指齐负嗔,呵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求圣上,”齐负嗔挺直了脊梁,看向皇甫诚,朗声道:“解除臣与罗家小姐的婚约。” “放肆!!”皇甫诚直接拍桌而起,“朕金口玉言一字千金,你与罗家女的婚约乃是明明白白写在圣旨之上的,怎可轻易解除?!齐负嗔,你放肆!” “是,圣上九五至尊金口玉言。但微臣以为,圣上赐婚曾言罗氏女铮铮傲骨气度绝然,但今时今日罗氏女竟被百般折辱毫无还击之力,早失了圣上看重的傲骨气度。故而,臣望圣上收回成命!” 一旁的罗仔珍在听到齐负嗔说什么“百般折辱毫无还击之力”之时,心下先是一份疑惑,而后便是浓浓的好笑。 她好似已经懂了齐负嗔的打算。 算的是无师自通,正待皇甫诚又气又疑的时候,罗仔珍也突得行礼,道:“圣上,民女也求您解除婚约!” 第三十章 飙戏 不待皇甫诚问及原因,罗仔珍便率先一步,朗声道:“圣上圣旨曾言,齐负嗔齐大将-军,乃是人中豪杰骁勇善战有担当,但今日所见。齐将-军莫说骁勇,竟是连自己未来妻子都护不住,民女愿众生不嫁,也不愿委身于这样的人。恳请圣上收回成命!” 言罢,两人便齐齐抱拳,道:“请圣上收回成命!” 眼瞧着这两人明显有着水火不容的针对之势,皇甫诚自觉自己要让齐负嗔后宅不宁的目的已达到,该是惊喜的。 但问题是这两人是冤家不错,却是要一同退婚的冤家。这要是真退了婚,他再从哪里给齐负嗔找那么个名声狼藉的女子去?所谓后宅不宁,岂不成了痴人说梦? 而且…… 皇甫诚眸子几转,捕捉到了两人话里的端倪,“被折辱?护不住?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对堂堂三品大将-军的未婚妻不敬?!” 齐负嗔行礼,悲痛道:“圣上实在是抬举微臣了,什么‘堂堂三品’?微臣不过是圣上手里的一把刀罢了。无甚功绩无甚荣誉,今日未婚妻还被人这般折辱威胁……微臣,微臣……” 话说一半,齐负嗔表现的极为悲痛,似是悲痛到不能再说下去。 而皇甫诚见这场面,当即心中一片熨帖,尤其是听到齐负嗔那句“微臣不过是圣上手里的一把刀”,心中更是连连点头赞同不已。 但不论他心下如何熨帖,此刻面上工作却是不得不能做全。 只是,还不待皇甫诚来做面门工作,罗仔珍便“气”得一跃而起,指着齐负嗔怒道: “好啊你个齐负嗔,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怎么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我今日为何受这一遭屈辱,难道不是因为人家知道我要被许配给你,是专门来欺辱于我?你护不住自己的妻子也就罢了,还这般推脱。我真是看你不起,呸!圣上,求您速速解除这婚约吧!” 齐负嗔见罗仔珍小嘴叭叭的,窜上跳下怒不可遏的模样。心中是觉得这小狼崽这般甚为可爱,但也不得不斟酌想到:这番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心。 不过,此时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齐负嗔未多在那几分真心上思索,只待罗仔珍方方语歇,便也突然起身,与她对骂道: “罗氏女,休要在此妄言。我怎么不曾护你?分明是你太过软弱可欺,根本不待我去救你,便被人百般折辱。没骨气,没气度,没脑子!我更是看你不起!!” 眼瞧着堂下两人气到对骂,皇甫诚强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上前劝道:“别吵了……” 谁知,罗仔珍却是直接跳脚,怒道:“要你管?!” 而后,待她看清劝架的人是皇甫诚后,脸上表情一滞,后又赶紧屈膝行礼道:“民女口无遮拦无心之失,请圣上恕罪。” 皇甫诚看着罗仔珍故意表现出的悍妇模样,心下更是满意,连声道:“不妨事不妨事。” 这哪里是不妨事,这简直是太棒了。 眼瞧着素来在自己跟前稳得跟石佛一眼的齐负嗔,这会竟然跟人对骂,还争得脸红脖子粗,皇甫诚简直恨不得给罗仔珍颁个奖。 心下更是坚定了必须要将罗仔珍这祸害塞到齐负嗔后院的想法,皇甫诚清嗓道:“所以,到底是何人胆敢冒犯罗氏之女?你们两个谁来说?” “这……” “这……” 正争执地热火朝天的两人闻言,倒是颇为默契地沉默了。 “怎么?”皇甫诚扫了一眼罗仔珍,大手一挥,爽快道:“不妨事,罗家女儿,你且大胆说来。朕必会为你做主。” 刚刚跳上跳下的罗仔珍这会却好似哑巴了一般,低头喃喃道:“圣上,民女……民女……” 瞧她这样子,皇甫诚便知晓欺辱她的人绝对是身居高位。 不过…… 瞧着罗仔珍这欺软怕硬的样子,皇甫诚心中满意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最好拿捏,届时若有需要,他只需一道密旨下,罗仔珍定会费劲心力为他办事。 真不知天下怎得会有罗仔珍这般合适为祸人间的祸害在,皇甫诚满意极了,心下更是一横,只道今日不论是谁欺负了罗仔珍,他都必须得给人将场子找回来,好让罗仔珍无话可说地嫁给齐负嗔。 到时候,齐负嗔也只能闷吃哑巴亏了! 心头主意已定,皇甫诚当即一挥手,道:“罗氏女儿,到底是谁冒犯了你?但说无妨,难道你觉得朕堂堂汇灵国的皇上,都不能为你做主吗?” “民女不敢!”罗仔珍赶紧否认,但很快她眉心一皱,吞吐道:“只是……这人与圣上关系匪浅,恐圣上届时不好处理。” “哼。”皇甫诚却是冷哼一声,道:“什么关系匪浅?朕视天下百姓为己出,绝不会偏袒任何人。你且说来。” “是。”罗仔珍这方缓缓道:“是……熙雅公主……” “什么?”皇甫诚一惊,“熙雅?” 熙雅是他掌上明珠,素来性子是有些跋扈,但怎么就欺到罗仔珍头上去了? 而且,就算是欺负了。自己也不能因为外人被怎么样了,就惩戒自己的女儿吧? 皇甫诚犯了难。 罗仔珍见状,赶紧上前添火道:“民女该死!竟让圣上陷入两难,是民女该死!现下民女已不求个公道,只求圣上解除民女与齐负嗔的婚约便好……” 闻言,齐负嗔也抱拳,道:“求圣上……” “不可!”皇甫诚赶紧打断两人的话,皱眉正色道:“朕金口玉言,说要做主就必定会做主。但熙雅素来温婉,怎么会做出欺辱旁人的事来?待朕召她前来一问。” 言罢,皇甫诚便吩咐身侧太监,道:“去,见熙雅公主请来。” 太监领命,匆匆退下。 瞧着那太监离去,再看到高台上皇甫诚紧锁的眉头,堂下罗仔珍、齐负嗔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爽利与不怀好意来。 圣上急召,人人都不敢耽搁。 很快,熙雅便被请了来。 第三十一章 造反 “负嗔……?”熙雅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堂下的齐负嗔,眼睛瞬间一亮闪出莫大惊喜。 但,这份惊喜在看到罗仔珍的存在后,尽数消散了。 “哼。”碍于皇甫诚的存在,熙雅只恶狠狠瞪了罗仔珍一眼,便上前站到齐负嗔身侧,俯身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待熙雅走向自己身侧的时候,齐负嗔默不出声往另一侧罗仔珍身侧移了移。 罗仔珍察觉到他这动作,不仅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地抬眸看他一眼。 却见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不言语也不做多的表情。 既是如此,罗仔珍便默默收回了目光。 三层高台之上,皇甫诚见到自己的掌上明珠来,眼中当即含满笑意,但又想到他传唤熙雅来的愿意,他不禁微蹙眉收住笑意,摆出一副严肃神态来,淡淡应了声:“嗯。” “父皇……?”熙雅见状,很明显地感觉到了皇甫诚的冷淡,疑惑道:“您……” 皇甫诚却不待她说完,大手一挥止住熙雅话音,他皱眉道:“朕听闻,近日你曾为难罗家小姐,可有此事?” 闻言,熙雅当即在心中冷哼一声。 她道是罗仔珍是做什么来了?原是来向父皇告状了? 真是可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所谓血浓于水,切莫说今日自己并未杀了罗仔珍,就说自己真是杀了她。父皇还能因为这么个外人,而责罚自己么? 熙雅冷笑一声,十分不屑地看了罗仔珍一眼,这才福身傲然道:“回父皇,确有此事。” “什么?”倒是没料到熙雅会径直承认罪状,皇甫诚一惊,有些为难。 还真有这么个事? 自己刚刚可是信誓旦旦说要为罗仔珍做主的,谁能想到自己向来机灵的女儿这会竟直愣愣认了错? 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诚忧心之际,突想到:事出皆有因。他该给自家女儿一点提示,让她赶紧改口才是。 心中主意打定,皇甫诚当即轻咳一声,问道:“你竟真做出这种事?熙雅,你可是一国公主,岂能如此不知体统?朕问你,你为何无端欺辱罗家女儿?你若是没正经原因,朕可是要罚你的。” 不愧是父女,熙雅听到此处隐隐觉出有一丝不对劲来,正想抬头看看皇甫诚的脸色,在做判断。 却在她还没抬头之际,便被齐负嗔察觉到了她的心思。 当即往熙雅身侧靠了一点,齐负嗔低声道:“公主慎言。罗家小姐能言善辩,恐正面交锋,你是说她不过。” 这是第一次,齐负嗔靠她这般近! 熙雅心头刚刚一颤,齐负嗔的话便飘到了她耳中。 他是什么意思? 熙雅一愣,莫不是觉得自己堂堂公主,竟是不如这个五品小官的女儿? 齐负嗔今天在自己殿中袒护了罗仔珍也就罢了,这会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先告状,告到父皇这里,他竟还要袒护她? 还帮着她来想自己放狠话? 好好好! 那她堂堂汇灵国的公主,就要让齐负嗔好好看看,是谁不如谁! 她更要罗仔珍好好看看,她是在跟怎样优秀厉害的人在抢夫婿! 在齐负嗔一句话的撩拨下,熙雅全然忘了方才从自家父皇话中听出的弦外音,当即上前朗声道:“回禀父皇,儿臣就是欺负罗仔珍了。没什么原因,但……要非说个原因嘛~” 熙雅转身,看向罗仔珍,一指指着罗仔珍鼻尖,高傲道:“那便是她太蠢太丑,出身太低,根本配不上齐将-军这样的男子。” 皇甫诚闻言一惊,心下气恼自己女儿愚笨,听不出自己的话外音,嘴上语气重了几分,责怪道:“齐爱卿的亲事是朕亲自指定的,哪里能由你来说配不配的上?” 皇甫诚的语气有些中,熙雅被他说的一愣。 正待她愣神之际,齐负嗔上前一步,替她解围道:“圣上息怒,但微臣也是以为臣与罗家小姐不配的。此女无风骨无气节,臣……实在是看她不起!” 闻言,熙雅更愣住了。 转眸看了一眼齐负嗔,熙雅又惊又喜,“负嗔,你……不是……” 齐负嗔只正色道:“实不相瞒,公主,微臣今日是特来求圣上收回成命解除婚约的。” 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难怪那会负嗔拽着罗仔珍走的那样急,那样用力地攥着她的胳膊。 原来是急着来退婚? 只凭齐负嗔一句话,熙雅便给他之前所有种种都制造了恰当理由,并深信不疑。 “不成不成!”皇甫诚连连摆手,道:“君无戏言,朕圣旨已下,怎可随意更改?” “怎么就不成了?”熙雅不满跺脚,娇嗔道:“父皇,您都看到了,负……齐将-军根本就愿意这门婚事。您乱点鸳鸯谱,岂不是要制造一对怨偶?” 皇甫诚心道:朕就是想制造一对怨偶。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说出来,只能不断摆手道:“不成。” “圣上。”罗仔珍也适时出口,道:“求您解除婚约。民女虽无甚才德,但也是看不上齐负嗔这等软弱无用的男子的。” 熙雅在听到罗仔珍要解除婚约时,心下还是惊喜的。但当她听到罗仔珍后面的话,她便不爽起来。 眉头一锁,熙雅转头看向罗仔珍,叉腰骂道:“你说谁软弱无用?” 罗仔珍低着眉,道:“齐负嗔。” “放肆!”熙雅怒喝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谁准许你用这样的词来评判齐将-军的?” 言罢,熙雅便上前几步,伸手欲来推搡罗仔珍。 然。 在她手还没碰到罗仔珍的时候,皇甫诚便怒喝道:“放肆!熙雅,你愈发放肆了!” 正是要耍威风的时候,却被至亲呵斥,熙雅委屈不已,跺脚道:“父皇,您没听到吗?罗仔珍这贱人是怎么说齐将-军的?!” “闭嘴!”皇甫诚怒道:“张口闭口‘贱人贱人?嬷嬷教你的礼仪体统,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熙雅想说:那执教嬷嬷都被本宫打到抱头痛哭了,还怎么有胆子来教本宫。 但这会齐负嗔在她跟前,她确实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只继续跺脚道:“父皇息怒,儿臣错了嘛!但,您也看到了,这罗仔珍也是不愿意嫁给齐将-军的,既然两人都不愿意,您又是何苦……” “闭嘴!!!”皇甫诚简直要被自己这傻女儿气死了,他叫她来,是为了给罗仔珍顺气,好让罗仔珍与齐负嗔的婚事能顺顺利利进行的。 但她倒好,过来了竟然是跟这两人一道,来劝自己解除婚约?! 这婚约要是真解除了,那自己从哪里找罗仔珍这么个混世魔王嫁给齐负嗔?难不成把熙雅这逆子嫁去??! 正待皇甫诚气到脑子乱做一团的时候,熙雅心中也是着急。 她不明白向来那么宠爱自己的父皇,今日怎么这样反常,她愤愤道:“父皇……” “闭嘴!”然,皇甫诚这会怒火上头,却是不想再听她说半个字,熙雅刚张开嘴,便被他呵斥住了。 “成!”熙雅倒也是硬气,双手环胸道:“您要让儿臣闭嘴也行,那您就把儿臣许配给齐将-军。这样儿臣……” “什么?”皇甫诚错愕。 熙雅只当他没听清,继续傲气道:“儿臣说,只要您把儿臣许配给齐将-军,儿臣就闭嘴。别说闭嘴了,只要能嫁给齐将-军,儿臣就是这辈子不说话都行!” “你你你!”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存了这么个心思,皇甫诚被气得双眼发黑,翻来覆去,嘴里就那么两个字,“放肆!!!” 熙雅却是不明白自己哪里放肆,“父皇!反正您指的这门婚事,齐将-军不愿意,罗……那个谁也不愿意,您又是何苦做这个乱点鸳鸯谱的人?倒不如允了儿臣的心愿,您素来是宠儿臣的,不是吗?” “宠?朕是真宠你,都要将你宠坏了!!”皇甫诚怒不可遏,话音未落便抄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向熙雅头上砸来。 熙雅一惊,来不及躲闪,光洁的额头正正好被砸个正着。 伴随着熙雅的尖叫声,那茶盏碎裂,茶水四溅。 而齐负嗔早在那茶盏飞来之时,便默默拉着罗仔珍,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故而,这会熙雅精致的妆面被浇了个花花绿绿,而这边两人却是连一滴水都没沾上。 熙雅额角传来火辣辣的痛,这辈子还没遭受过这种对待,她有些呆住。 直到——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轻笑。 熙雅木呆呆侧头,发现那笑声的主人,竟然是罗仔珍! 罗仔珍在熙雅目光头来的时候,当即十分无辜地捂住了嘴,天可怜见,她刚刚是真没想笑的。 但熙雅这样子太过狼狈,伤口流血,脸上贴着许多茶叶,既狼狈,又…… 有点恶心。 罗仔珍一时没忍住,就这么笑出来了。 台上皇甫诚也是听到罗仔珍这声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看着自家女儿额头上的上,他心疼极了。 要知,这可是女孩啊,保不齐要留疤的。 心下十分疼惜,皇甫诚刚想开口让熙雅退下,却听到熙雅尖声道—— 第三十二章 婚期提前 “罗仔珍,你这贱人!我杀了你!!!!” 言罢,熙雅便真顶着那狼狈的脸,伸着手就扑向罗仔珍。长长的指甲正对得正是罗仔珍纤细的脖颈。 罗仔珍哪里能让她碰到? 她就算是不嫌脏,还嫌晦气呢。 当下一个错步,罗仔珍躲开熙雅攻击。 一招扑空,熙雅便扭头再来。 但这时却是没那么好办了,殿内伺候的太监在此时已经是反应过来,一个两个急急忙忙涌到熙雅身侧。 虽是不敢冒犯公主,却也紧紧围在她身前,绝不让她碰到罗仔珍。 熙雅眼看罗仔珍就在眼前,不碰不到,气得眼睛都红了,不禁呵斥道:“滚!你们这群狗奴才,拦着我做什么?去把那贱人给我按住啊!!!” “这……” “这这……” 太监们哪敢真那么做,一个个只能苦求熙雅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啊!” 伴着这一声声苦求,熙雅心头怒火更甚。只道这些狗太监都不帮她,但没关系。 她自己帮自己! 心下主意已定,熙雅当即从发间拔下一根金步摇来。握着那步摇,以其尖锐尾端为武器,稍稍挥舞几下,便吓得太监们不敢紧紧围住她。 熙雅心头一阵得意。 却突听到了自己父皇的声音,“熙雅,你在做什么?!” 天知道他刚刚还心存怜悯愧疚来着,为熙雅头上那伤口。可现在他看着这如疯妇一般的女儿,是怎么都愧疚不起来。 “做什么?”熙雅嘴角扯出一丝狞笑,“当然是要杀了这贱人了!” 双手齐力攥着步摇,熙雅狰狞看着罗仔珍,“父皇,您不是要赐婚吗?您不是坚持要让齐将-军娶这贱人吗?!那本宫就杀了这贱人!除了本宫外,谁都别想嫁给齐负嗔!!!” 言罢,熙雅便狠狠挥舞几下步摇,使了猛力往罗仔珍身侧冲去。 太监们根本拿她无可奈何,只能是节节败退。 皇甫诚被熙雅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气得心梗,当下一拍桌子,怒道:“反了,朕看你是要造反了!来人!!将熙雅给朕拿下!!!” 早在听到室内异动之时,室外侍卫的手便已握住腰间长刀,但由于室内作乱的人是公主,这些侍卫放才没贸然进屋。 这会听到圣上之令,这些人便赶紧破门而入。 听得一阵齐刷刷抽刀之声,几十名侍卫涌进御书房,腰间长刀皆已出鞘,齐齐指向熙雅。 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侍卫包围,还是拿剑指着。 熙雅眼中有些惊恐,更多的却是癫狂,拿着步摇比划一通,她厉声道:“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三层高台上的皇甫诚终于缓缓下了台阶,走到侍卫们的包围圈内,听到熙雅这话,他当即甩了一个巴掌在熙雅脸上。 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了御书房。 没料得皇甫诚竟然直接动手,那会他袒护熙雅的态度可是很明显的啊,罗仔珍微微有些惊讶。 齐负嗔却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 罗仔珍抬头看去,只发现后者眉头一挑,一副让她静看好戏的样子。 目光转回那包围圈内。 脸被打到侧向一旁,熙雅脸上的震惊几乎能实物化,她微微转回头,看向皇甫诚,“父皇……您……” “父皇?”冷笑一声,皇甫诚抬手又给熙雅甩了一巴掌,这方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皇?!” “忤逆圣旨,圣前撒泼,你还当我是父皇?你还是这汇灵国的公主?”皇甫诚恨铁不成钢,伸手狠狠戳着熙雅额头上冉冉流血的伤口,“你不是看不得旁人嫁给齐负嗔?那好,你便好好听着!” 染血的手指倏地拧住熙雅的耳朵,皇甫诚高声道:“传朕旨意,命齐负嗔、罗仔珍二人婚期提前,三日后就大婚!” “违令者……”皇甫诚的目光扫过熙雅,扫过罗仔珍与齐负嗔,冷漠地一掀嘴角,道:“斩!!!” “是!!”瞬间,室内除了皇家父女两,众人皆跪地俯首领命。 “而熙雅公主……”皇甫诚的目光转回熙雅脸上,看着自己女儿脸上那种能称之为面如土色的神情,他气的牙痒痒。 当即再次提高音调,皇甫诚道:“既不贤淑又不良德,剥去公主封号,变为庶民。由皇后操办,即日开始选婿。三日后,完婚!” 一席话下来,熙雅已是面色灰白。 她如何都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不过是小小地与父皇撒个娇,只因为对象是罗仔珍,她便会落得如此田地。 罗仔珍…… 罗仔珍!!! 熙雅拼了命地发怒,伸长了指甲想要抓住她恨之入骨的那个贱人,撕碎她,凌辱她。 只可惜。 隔着层层带刀侍卫,熙雅最后只能被人无情拖走。 她已不是公主。 她不该在这大内皇宫。 而罗仔珍,她恨之入骨的那个女人。 则好好站在御书房前,阳光之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笑得天真。 为什么! 为什么啊!! 罗齐两人,装出迫于圣命不敢违抗的憋屈后,拜别了皇甫诚,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马车上。 罗仔珍心情舒爽非常,掀开车窗窗帘一角,看着外面景致,嘴中哼着不成调的歌。 齐负嗔见状,不禁嘴角一笑,道:“高兴了?” “恩恩!”罗仔珍连连点头。 齐负嗔挑眉,“就说杀人不是唯一的报复途经了。” “是是是!”罗仔珍连声应和,狗腿道:“要会还是齐将-军会!不过,我起先只以为圣上会小小责罚熙雅一顿,小惩大诫就算了的。没想到这么狠。” “圣上最忌讳的就是反叛之心,得此结果并不意外。”齐负嗔眉头一挑,道:“事情发展总是受着多种因素影响,若想让它朝你最希望的方向而去,只需要小小的耐心的一点引导。所谓杀人诛心,杀人简单,但诛心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听完这席话,罗仔珍看着齐负嗔的目光中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默不出声地凑近他,罗仔珍轻声道了声:“谢谢。” “谢什么?” “嗯……”罗仔珍沉吟片刻,道:“我感觉得到,你并不喜欢这样,却为我破例了。当然了,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学到了新的报复方法,并且,今天真的很爽!” 罗仔珍激动地挥了挥小拳头,“所以,就谢谢你咯~” 齐负嗔嘴角微扬,低头道:“那在下就收下这份感谢了。只是,在觉得很爽的同时,罗家小姐是不是该想想婚期的事?三日之后,就该是婚期了。” “啊?!我还没准备好呢!”罗仔珍一惊。 但无论她准备好或是没准备好,三日后,婚期都得如约而至。 时光一转,三日时光便匆匆过去。 今日,便是大婚。 第三十三章 大婚 因婚事是奉了圣意,需得恪守礼仪风光体贴,又因婚期猝不及防地提前,罗府众人稍稍有些慌乱。 天不见亮,罗仔珍便被外面的吵杂声吵醒了。 待善琴带着一众小丫鬟进门来,便见得自家主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靠坐在床上。 善琴是先前带头欺负悦微的大丫鬟,虽是犯了...... “夫人,我的身子已有两个月,越来越重,如何打五少爷?”苏若瑶质问。 拨开遮掩眼前的银发,莞于耳后,苏木便脱下衣襟,向潭中走去。 简清秋愣了愣,她可是明明留意到这2人也有跟着上船的,怎么就跑不见了? 他要是告诉夏皇,冰火双修的真正打开方式,其实是阴阳交融,天人合一,夏皇一定会怀疑他把明河公主怎么了。 张云泽坐在沙发中,端起一个杯子,倒上一些洋酒,慢慢品了几口,有些辣,有些甜,进入到口中却是让人回味无穷。 想到这里,苏木望了望面前的十破龙吟昭武炉,心中对于明王更是好奇无比,不知明王,会是会是大殿那雕塑所说的叶枉前辈。 “这就到闻麟了?”曳戈纳闷道,他看着山谷里的人数极多,似乎是在举行着什么聚会或是祭祀。 明严峰属于太一宗数千山峰中较大的一座,执法殿便坐落此峰顶,整个看去青山含翠,殿宇雄峙,云气环绕。 洞外,鬼面古玉虽扮得一身老态龙钟的道士,但丝毫抵挡不住他潇洒的气质,微风的吹拂中,美景的衬托中,他似乎没有任何尘世间的束缚,犹如飘飘然的仙人。 “不知道,不过这东西似乎对神魂有效。”因为这里诡异的雪花阻碍神识,曳戈也是不太肯定地说道。 她背在身后的纤手微微一动,那个眼中闪着狡诈光芒、煽风点火的鬣狗便悄然消失了。 倒是紫秋月带的十来个孩子比较拘谨,想来这修真界实力主尊,在他们出门前父母应该都有嘱咐他们要谨慎的吧。紫秋月和沐秋两人态度虽然算不得高傲,但是那些孩子也不敢放肆,只敢一起低声交谈,相互慰籍。 陆晨星看到这些人后终是松了口气,有这些人在,雪崩起码不会波及到民众了。 时间在平淡中度过,这期间老狼一边训练保安,一边没事找雷恩切磋,但每次第一句都是你轻点,别发力太狠。 感受到叶逸眉宇之间映照而出的决绝之情,陆柳芸不由微微一叹,旋即又是心生赞赏,虽然出言忠告,但她的内心深处,却完全没有任何奉劝叶逸放弃机缘的想法。 他们没想到杨浩居然又如此强大的一手,现在他们全部受伤,更是让其逃脱了。 九道血龙法相冲天而起,然而怒江未出现,江东羽一脚将那巨大马车踢出了阵外,踢进了那雪崩之内。 “炎儿,你恢复记忆了?”沐秋惊喜万分,虽然冷炎没有记忆也一样信任她,但是他们之间总隔了什么? 好在叶逸早已领悟了灵者似风的境界,身法武技超凡,加之本身修习北斗风灵经,并且拥有下等风灵根的缘故,他的身形早已无比灵活。巨石滚落虽然十分危险,但叶逸仍旧在巨石滚落的空隙之间,堪堪闪躲了起来。 “师尊,末儿没事,就是有一点点危险,不过都被末儿解决了。”凌夕末忙回到,本来想没有危险的,只不过她真那么说,师尊可能会更担心她。 第三十四章 回府 柳小六将扇子一合,赞道:“聪明。” “所以,压根不是皇后留住了齐负嗔,是熙雅留住了齐负嗔呗?”罗仔珍举一反三,将整件事理了个清楚,“她倒也是能耐。” 悦微在一旁听着,微微有些气恼道:...... 没过多久,那名服务员端着一份套餐走了过来,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又是相同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这些原来是普通人的家伙变成异能者? “大概有一百万左右的特殊士兵活到了战后吧,现在有多少还活着我就不知道了。”老布兰特有些伤感。 俩人联手,相当于俩名元婴后期剑修的实力,按照剑修与其他修士的实力换算公式,足可以抵上俩名出窍初期修士!在星海中旅行的话,不敢说像散仙乾宁儿那样百无禁忌,最少也是横着走的人物了。 龙一轻轻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这不起眼的动作,在陈俊看来却是惊讶无比。随着龙一的每一次动作,他胸前的肌肉似乎都要涨几分似的。外行肯定是看不出什么了,可陈俊却是看的出来,龙一每一次动作,都在积蓄一分力量。 输。输了?请温柔对我茫然的坐在模拟舱中,耳边还在回响着系统的公告声。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列兵?这太玄幻了吧!请温柔对我突然听到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喂”。 羽自然无法猜透此刻静音心中的想法,看了一眼周围被摧毁一空的草地和树林以及不早的天色,转身打算离去。 不过也没有意外,对于仙王来说神泉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价值比灵石强几百倍。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此时,那名男子的视线正好也看了过来。 此刻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悬浮天地的长枪,轻轻震动之间便能让万界破灭,一股霸绝天地的气势轰上了他的脑海。 在坐地炮不容抗拒的目光中,八条身手接过了这张卡,默默地吃完了这些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被踢倒的桌子,已然被扶了起来,桌子上已经摆着一瓶酒和一塑料袋盐煮花生,花生壳扔的满地都是,酒杯使用航炮炮弹壳做的,好像已经有些年头了。 虽然离黑风瀑还有很远距离,但叶子洛他们明显感到加大的风压,若三人不是到元婴期的修行者,只怕难以抗住此种程度的巨风。 三十三天!三十三个相邻的广袤星域。而西6十界则分为十层。看了眼手中由灵力组成的星图叶子洛一挥手在虚空中硬生生地劈出一条光滑如镜的空间通道他施施然地踱了进去唇角枉着一丝笑意:西6十界我来了。 叶子洛暗暗点头,用这种办法可以让预言之神枯萎的经脉得到缓慢地补充,不会感觉到痛楚。 在长春前线的老教员一下子就听出了两种电波的不同之处,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同,总之老教员断定:长春城里的202电台出事了。这份情报有问题,于是就将情报以及李克农将军的建议上报给了林老总。 “去死吧!”万道雷之眼的灭世雷电重重击打在孙逸的肉身上,暴裂的光芒将他吞噬。 有些人,你以为可以见面的;有些事,你以为可以一直继续的。然后也许就在你转身的那个刹那,有些人你就再也见不到了。当太阳落下又升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第三十五章 进宫谢恩 “齐负嗔——!” 齐负嗔循着声音侧身,正好看见罗仔珍从书房门口探出一个头来。 昨晚才是新婚夜,此时她的衣着还有着几分喜气,暗红色的绸面裙贵气又鲜艳。又长又顺滑的青丝被一根檀木簪简单束于脑后,罗仔珍从门板后露出小半张脸。 ...... 众人大声道,这种测试方式,的确是最合理的,虽然有幸运者,但世间哪有一件事情是没有幸运和不幸的呢? 虽然,我还不知道完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那个覆灭的阿塔兰提斯,绝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 但是却哪知那怪物只是在原地愣了三秒,随后一只章鱼抓一抬急速向泉抓了去。 其实劫杀叶天皓这件事,别管是不是大夫人吩咐下去的,大夫人明天都会知道赵妈妈就是被叶天皓打傻,打残的,这件事只要有心调查,自然瞒不住。 混元大帝说完,是先行离去,立刻召集东天的上百位核心主神,给他们开了一个动员大会。 就算是古蛇商会,砸了也就砸了,反正他选择臣服楚风眠,自然要做好楚风眠的每一件事。 又是足足数十枚万魔之源的力量都被楚风眠的吞噬,在这真魔万世不灭体之中,第八道黄泉之脉也是凝聚完成了。 负责死亡森林监视的亡灵昆虫都是楚云在死亡森林中抓的,因此与环境融合的毫无违和感。 这个号码属于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一般都是关系较好的人才知道。 洪钧被怼的有些懵,不过对于肖平的建议已经有了几分认同,毕竟对方的能力的确就摆在那里。 不过,看着此刻那么孤单的钟玉涵,徐佐言心里终于是觉得过意不去了。犹豫了好一会,才朝钟玉涵走了过去。 “你也在笑话我吗?”徐佐言听出了叶凯成话里的笑意,更加不满的转头瞪着叶凯成。 “你们是不是觉得出去‘骂阵’很丢人?”东方凤菲看着一众士兵问道。 看到芙蓉池的景致,东方凤菲不由的惊叹,这竟然是用天然温泉建起的浴池。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都明白自家师傅是去追石青璇了,但是他们心中却是十分疑惑自家师傅的反常,为何要去追石青璇? “你不能走的,你要乖乖的呆在这里。”徐佐言不忘警告叶凯成说,只是他现在还是一副傻样,没半点威慑度。不过,就算他是清醒的,也不可能威慑到叶凯成。 叶宁宁没有理会左肩的异常,闭上眼,回忆记忆在脑海中的特殊专长描述。 “本宫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哑谜,要提醒你的话说完了,人来,摆驾!”白芷声音微微发颤,宫人进来浩浩荡荡地护着她离开了。 至于另外三人,刚刚的事虽然很意外,不过也足够他们发现什么了。 这叛变炮手越笑越大声,其中夹杂的绝望愤怒更使得众人无不毛骨悚然。 活着无疑能够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现在干掉他则只会有一次性的收益。 “怎么会这样!”徐应钦有些失神的看着华天,他自认为刚刚那一刀,已经是他自己所能发挥的极限,对于那一刀的威力,徐应钦再清楚不过。可看到眼前的华天居然毫发无损,徐应钦心里渐渐打起了退堂鼓。 孙褚一大早就来了,带着几个仆人,仆人手上皆端着托盘,托盘是锦衣华服,靴帽皆有。 第三十六章 回门 一边说着,熙雅声调上都带上了哭腔。 皇甫诚见状也是眉头一皱,心下一软。昨晚能容熙雅放肆,也主要是因为熙雅额角上的那伤口。 一个女子,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却被自己亲手毁了容。 看着熙雅因额角伤口露出来而癫狂的模样,皇甫诚心下泛起浓浓的愧疚,当下什...... 林秋的余光看见菲尼克斯夸张地一头栽进他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她的翅膀无力地耷拉着,像是死了一般。 童贯他们自然是忽略了这些因素,故而最终统一的意见便是大军兵分三路,立即向燕京进发。 “咋会没有呢,毅云前几天结婚的时候不是收了不少礼钱吗?那钱没在你手里吗?”王玫不太满意的说着。 那名身着金人贵族服饰的年轻人也不答话,接过长柄的大斧,龙行虎步地跨上台去。 没有愤怒,没有质疑,没有大吼大叫,范毕庄的表情依然与往常一般,平静淡然。 “离老,您戒指里的要是不够吃,晚辈这里还有!”说完熊柔一翻手,山一样的食物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那些日子在将军府忍气吞声,为的,不就是让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吗? 似乎发现了卓夷裕的注视,赵凤曜转头看了卓夷裕一眼,尽量放缓了脸色,星辰般的眼眸子嵌着些许柔和,温和的对着卓夷裕点头。 十月在经过一场冷空气之后,逐渐的冷了下来,餐馆里的生意也跟着冷淡了不少,唯有烧烤店生意依旧火爆。 第二天同样是两场赛,四万五千人变成两万多,然后再变成一万多人。 盛嘉元漆黑的眸子目光深邃,倏地靠近到了陆成萱的面前,眼神锐利的盯着陆成萱那张绝色倾城,笑靥如花的脸,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剪曈似春水映梨花一般清澈,肌肤晶莹,柔美如玉。 在这里,姬玉痕正式颁布了封后的圣旨,然后又下了数十道圣旨,特别是那些没有正式晋封的官员,不但正式晋封他们的官位品阶,还把京中跟着姜明泽逃走的官员的府邸按照品级赏给了他们,一时间谢恩的声音不断。 钟子浩嘴角也多了一抹浅笑,又不禁想到,羿家对梦若烟如此重视,倘若她想离开只怕不易。 只要是自家男人,不管他变成何般模样,她都会尽她所能保护他,宠他。 “那我给你帮忙好了,反正我这会也没有事情。”冷若冰见蓝欣没有多问,心里略微安定了些。 陆成萱声音平静,态度平缓,可说出来的每句话每个字无疑是在陆成雪的心中插了一把刀。 面前的盛嘉元突然靠近,让陆成萱有些猝不及防,想要退后数步保持距离间,却是看到了他眼中那挑衅的目光,英俊的脸庞上棱角线条分明,更同时给人一种压迫感,让陆成萱又突然不想退避了,而是昂首正视盛嘉元的眼神。 若是在烹饪的时候菜肴没出错,那错的只能是在采买的原料的时候出了岔子。 “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你这样的话,到底是想让我愧疚到什么时候?”张浩不由的将阿洛卡搂入怀中,一阵心疼的说道。 遥远的空间通道之中,一道极端雄浑宏伟的声音,从神焱领深处传了出来,伴随这一道雄浑的声音传了出来,一股巍然的力量,便陡然注入了这一头焱皇分魂之中,让得这一道焱皇分魂的高度,足足是拔高了一倍。 第三十七章 打皇子 “因事耽搁?”罗仔珍的眸子一一扫过院中来往的侍卫,再看一眼一脸正直的齐负嗔,方对赵合德笑道:“不会是去准备这些东西了吧?” 还没将人娶进门,就开始张罗回门的事? 齐大将-军,够厉害的啊。 待得罗...... 这黄海市有着太多难解之迷,特别是改革中存在的诸多问题都没能够解决。 他那嘲讽的声音刚落下,顾锦汐已然消失在原地,紧接着,惊呼声响起。 他心里清楚:面前这位爷就是如狼似虎,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张家良,这事你能瞒得过孟家,但你瞒不过我,我知道你有后手!"邱丽华用手轻轻摩挲着张家良的胸膛道。 新任的省长到位了,张山也成了脑瘫病人,这直接导致黄海的形式平静了下来,那些因为张山脑瘫而心底里面暗喜的人也大有人在,看到黄海呈现出这样的情况,张家良却根本无法平静。 在那灯光照不到的漆黑巷子里,一名身着运动服,顶着一头黄毛的少年双手插在裤兜里,吹着口哨,悠闲的漫步。 长春宫、钟粹宫、咸福宫等诸多□□亲自定名的宫殿中的高位妃嫔渐渐听到了这消息,心中都是一派欢腾。 黄中南接过张家良递过来的手象征性的握了几下,并没说什么,虽然恨得牙根样痒,却必须保持若无其事。 "这次我回到京里就有一个事情,会把这次办妥了!"黄妃儿冷静的说道。 从和天穹公会分道扬镳的时候,洛天幻就偷偷使用偷窃技能将严择他们身上的战舰修复部件套过来了,然后全部交给了沈风。 她以前是做时尚杂志的,对各个品牌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就算换了跑道,她依旧习惯性的各个商场逛,捕捉最时尚的潮流。 柳木倒是明白苏我家的意思,估计苏我凌是看到隼人得利,也想粘一手。 周轩这样想着,不禁仰躺在椅子上,伸出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果然,还是得抽个时间回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叶先生。 “许英雄,你去哪?”前脚正要踏门而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幺十一问着他。 专注于安抚胃部的他没有发现身后的人什么时候讲完了电话,好不容易舒服了点,手被抓住了,猛地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叶之渊十分不满的神情。 苏夏伸手将她右手从被中拿出,伸手轻轻按在手腕之上。沉思片刻,将她脑袋朝左微偏,露出一段宛如羊脂白玉一般美丽的脖子来。 如果说以前,印天朝对丁父还存在那么一点上级与部下的敬意,那么在这一次两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已经荡然无存了。 柳木也是万万没想到,大唐这个时代空气好,水质好,再加上特别的地理位置。西湖龙井从数百种茶中光芒四射。 只见它那条长长的尾巴来回晃动,弯弯曲曲的,就像是一条曲线。从尾巴的尾梢末端一直到背脊上,弯弯曲曲的盛开着一条红色的曲线,像是藤蔓一样。 沈若幽在苏亦杭赶来之前,在她两边脸上先后划了两道,刚才她又哭了很久,只怕,这张脸已经毁了吧。 早上正在佣人的服侍下享用可口早餐,还在想着如何看超维科技被迫上市的斯莫克,却因为一个阴谋,死在了他的庄园的餐桌上。 第三十八章 进宫面圣 “还是杂家来禀告大人吧。”一太监打扮的人缓缓从后而来,出现在众人眼前。 先是行了礼,这人才扫了一眼罗仔珍,继续道:“贵府……哦不对,将-军府齐罗氏胆大妄为,竞对三皇子无礼。圣上震怒,特派杂家前来传召齐罗氏进宫领...... 旁边的南乔见识过宁琅的实力,所以也是同样低头,不敢多说什么。 但就在三个月以后,苏梅又听到了一个消息,那个地下拳场被一伙神秘人给一锅端了,整个拳场上至老板,下到打手全被人杀死了。 希罗娜,未来的神奥冠军,是庭树仅记得的两个原著冠军人物之一。 “青儿,外面这几个孩子最近经常来吗?”青儿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宁琅伸手另一只手,往草雉剑的剑身上轻轻一弹,在倭岛被视为国宝的草雉剑便直接断成两截。 不成,他不能看着阿娘和阿贵叔叔明明互相喜欢却不袒露心事,万一再蹉跎岁月,那可真是人生憾事。 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张玉华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除夕夜了。 温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知道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她的事她习惯了自己解决,不喜欢他人插手。 青铜门唯有答对题才能够打开,若是答不出来,他们要么困在这里,要么想办法出去,也就是结束考验。 接下来,在程处默三人的苦苦哀求下,李恪才勉为其难的手下留情。 把120个白金徽章礼盒,邮件给了主号,李想把号丢进南部溪谷挂机。 他以为自己的亲自跑到星火集团去,虽说有作秀的原因,可又是道歉又是夸奖的,态度放的这么低,就是希望破妄能够给自己一点好的反应。 穆宁雪希望这只是她的错觉,但她必须保证自己处于最强的状态去应付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李世民听到房玄龄所说,嘴角微微翘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比如太阴素鸣剑,若是真的登台亮相,不可能没有妖魔认出来。虽然神剑择主,不用担心有人图谋,但自己要怎么解释太阴素鸣剑的来源呢? 在安倍家出事后,就算他们封闭家族,想要尽量保证血脉不外流。 此时的李淑军头发早被剃掉,留着个光头,右侧脸颊的胎记变得更显眼了。 贵宾席不显示总数和页数,想查数只能慢慢翻,李想嫌弃麻烦也没翻过。 他们想要对付帕特农神庙和教皇,又怎么能不让叶心夏过来看看呢? 暗中,赵高已经带着那几个阴魂宗高手站立在了东日城的城楼上,望着一片热闹的东日城城主府。 “我试试。”十人中一个中等封王武者喊了一声,接着便是一拳朝着红色光墙打去。 她之前的生气其实也是装出来的,面对岳重,她根本生不出气。不过崔红心里倒是有些怀疑,一个学生,身上这么会有如此迷人的气息。 “混账东西!”岳重脸色猛的一黑,下一刻,龙象真言技爆然发动。 经过先前在外的一番杀戮,此刻的孙悟空,身上有着惊人的煞气,还有那天生的嗜杀血性,同样一览无遗。 即是说,纯阳体和纯阴体还只是最基本的。阴性体质里最牛叉的是太阴体,反之,另一个是至阳体。 反正是说什么的也有,但是呢,正面比侧面的多就行了,一些事民间是不会知道的,更何况有些事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太清楚。 第三十九章 浑水 再是半盏茶时间过去。 晃晃悠悠的马车停下,那刻薄太监的声音从外传来:“大人,话都说完了么?该是时候下车了。” 车内。 齐负嗔向外应和一声,侧目看向罗仔珍,温柔笑道:“夫人可都明白了?” ...... 但是根据安大使提供的资料,李凡愚看到的印竺汽车市场的另两个特点,也通过这两个特点,了解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一抹祥和圣洁的光辉,突然出现在虚空中,接着,就见光明神在白色光华中显现出身影。 “上!”唐煜大声命令到,所有人都驾驶机甲冲了上去!因为砂之守鹤把周围的细沙都聚拢了的缘故,加上张瑞俊的‘黑暗术’效果也过了,这一片海洋顿时清澈了很多。 我同十分钟都没有声音,但是在思考了一下以后,他们便自己开口讲了起来。 天魔老尊身前正摆放着一块极品晶石,上面正显示着大战的场景。 吴缺右手放在这气泡上,心念一动,想要将它收进储物戒指里,气泡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方雅茹从秦婉那里得到消息,匆匆而来,打开了会议室里的3d立体投影仪。 信号断了,我们没有支援了。”凌莉指了指信号发生器,这个伪装成车载播放器的信号发生器上绿色的信号灯已经熄灭了。 秦桑以为傲娇少年都同意了,其他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结果弹风居然不同意,他顿时眉头微皱。 他手中出现了一个球,手掌轻轻一拍,便见周围虚空不断闪烁,他们瞬间穿梭了不知道多少虚空。 叶酒酒为管家不擅说谎的模样偷偷捏了把汗,想要提醒,不会说谎,就不要说谎了。 假如自己现在为了感动而重新跟他在一起,到后来真的发现我自己的生育有问题,不能再生而分手,不又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吗? 许琦云绝对不会允许她的亲人和杀死她孩子的凶手在一起,绝对不可能允许的。 也怪他自己,当初对秦雪茵的越界暧昧不清的,成了苏蔓蔓心头一条刺。如今每次提起总是落了下风。 知道慕璟寒的人可知道苏蔓蔓的人多得多,这一嗓子顿时引起好些人注意,慕璟寒竖起食指放在唇做了个“嘘”的手势,王摩诘不好意思地笑笑,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顾冉听到这话,顿时眯起了双眼。他这话的意思是自己比不上毕灵,所以才会说炒这些话了挑拨离间了。 撞到人了,还是撞到了有钱人,她礼多人不怪,想来对方不会介意。 林若华脸绿了,所以她会被缠上是因为元奕传达了某些奇怪的思想给面前这个歪果仁,她要换偶像,不对,元奕好像不是她偶像,有了,让兰梨换偶像,气死那丫的。 戌时,江上的舞台传来一声筝筝琴音,预示着今晚的节目正式开始了。舞者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客人烈酒下肚,有人谈笑风生,有人你侬我侬,也有人独饮闷酒。这就是这个时代风月之地的标签。 执希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陆浅沫,问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掉下悬崖的时候摔坏脑子了?”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看不出来。 张斌疯狂地大喊,他高高地跳在空中,双手狠狠把天秤轰了下去。 第四十章 罚跪 见得后者也是眉头紧皱,一副半信不疑的样子。 皇后眼中胜券又多几分,“圣上。” 她淡淡开口,浅笑道:“凡事都要讲求证据,既然齐罗氏这般委屈,不如让她将证据拿出来。若是真的,咱们绝不偏袒阳儿,但若是假的…...... 一路上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等车子在情侣西餐厅外停下,他看到米楠没有任何迟疑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她垂下的眼睫里,带着一丝忧愁,等下宴厅恐怕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算了,今天就不吃了。”暮雨叹息了下,看着吴蕾的时候有些心疼。 这一次他并不希望佟倩倩就这么带走儿子橙橙,从他们的视野里永远消失。 金丝猴说完,希冀地看着王猛。他以为老大会高兴,会表扬他,只是,王猛很平静。 但她并不担心,系统的能力她还是相信的,她怕就怕在,裴庭会在里面做手脚,毕竟,程太医说是楚珏的人,但实际上,她更相信程太医是裴庭的人。 这一路,秋静好看到很奇特的树,树干上披着厚厚的绿衣青苔,蔚为壮观,很是特别。 “静好,谢谢你为我生下铭晋。”说到此,他收拢了双臂,将怀里的一对人儿搂的更紧。 苏宁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这要是换作别人,三番两次的羞辱她,她早就放弃了。 她眯着睡眼,迷迷蒙蒙间将他滑落的轻纱给重新拢回他肩头上去,又将半露敞开的衣裳给他收拾系好,最后帮他盖好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后,困意之下,完全忽视掉了某人望过来略含怪异又极其幽怨的目光。 她这么嗷嗷几嗓子,想不让人听见都难,叶婆子本来听说傻丫头带着弟弟去镇子上没跟自己回来,十有八九是走丢了,正想着房子的事儿就不用愁了呢,却又听说傻丫头闯祸了。 周行真心觉得太累了,他发誓自己绝对不能再和那只臭狐狸说话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挽回季暇,坚决不能给她离开的机会。 “怎么我就碰不到这样的人呢?”林可可的口气中,隐隐有着一丝不甘。 墨如云闻言,却是淡淡一笑,这更是让众人疑惑,事到如今,墨如云怎还如此云淡风轻? 他是个放荡不羁的人,如果传言没错的话,他还和自己的两个表妹乱搞,所以他老爹把他派出来,免得这位年轻的外交官和自己的舅舅打起来。 “难道是因为诛天剑魂的原因?”姬尘没有将原因归纳于是楚枫曾经参悟过,亦或者转世重生者,而是认为是因为诛天剑魂。 楚枫想到了一些邪道宗门,这些宗门被正道不容,大部分都是躲在邪道世界,但还是有一些隐藏于深山之中。 黎阳仓西濒永济渠,东临黄河,水路运输极为便利,因此它的东、西两门都是水门,分别通过人工河直接连通永济渠和黄河,也正是因为如此,它实际上只有南、北两个大门。 秦奇并不知道自己从万物商行那里买来的炼器作坊在何方,不过他手一张,一个契约出现在手中。 再一次闻见了厨房里那股恶心的气味后,许相思说完便冲出了大门,连让管家挽留的余地都没有。 蕾斯实在是没眼看这个满脑子都是电视剧的真爱戏精前同僚,直接一脚把人窝倒,便抱着又在走到了爱玛身边。 第四十一章 操办晚宴 “三皇子,”执刑太监深吸一口气,扯着嘴角,强压怒气,“您且在此处,待奴才禀明圣上,再看您这私用护膝是个什么罪名,又是要怎么罚。” 言罢,在皇甫熙阳的震惊挽留中,执刑太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是!哎!...... 花颜几人也挺着急的,不过看两位老大都没反应,他们这些跟班自然老老实实呆着。 爷爷醒来的消息外界还不知道,但迟早会传出去的,夏国的形势必然会震一震,为了以防万一,她需要足够多的积累。 灵鸠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好像她的这句问话触碰到了秦魑的逆鳞。面对这样的秦魑,她也一点慌乱害怕都没有,不是因为实力够强,底牌够硬,只是相信秦魑不会伤害自己。 他们对望一眼,然后同时叫了一声:“妈咪!”他们眼里隐含着某种狐疑,更是不易察觉的试探。 要知道季冥寒一千年来都是清冷孤傲大冰山脸上竟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羞赧之色,他傻傻的看着不断靠近自己面前的季清濛,那狭长的丹凤眼简直和之前的清冷和漠然完全不一样。 “我要去告诉西卡!”姜浩然笑道,摸的更深了一点,水晶似乎习以为常,捏了捏姜浩然的脸蛋,自顾自地跑去吃姜浩然的爱心早餐去了。 高手协会那些人最后留下的那些话语,也可以很明显看得出来这一点。 如野兽冲出束缚,然后被一个柔软冰冷的东西包住了那野兽,让他感觉像在梦游仙境。 只是……十三细细想了一遍,确定自家主子今天祈福过后,除了睡什么都没干,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凤气急了,挥拳打在碧荷脸上的那一道耳光特别用力,只听啪地一声响,就见陆如画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哈哈哈……”沈凌彧心情很好地笑出声,扣好他那边的安全带,这才发动车子,开离他的别墅。 凌佳佳痛的一哼,才准备开口说轻一点,就跟顾微然狂风暴雨一般的动作弄的说不出话来。 “难怪它们的身体里面都是岩浆,看来它们应该是龙肉吃多了,常年进化之后,才会变成这副模样!!!”孔老若有所思地附和道。 夫妻俩正闹着的时候,水仙整了整衣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夫妻俩为她如此大动干戈,她还怎么睡得着? 黑雾中传来阴冷的声音,仿佛有着一丝笑意,整片空间中,似乎又传来无数厉鬼的阴冷笑声,使人头皮发麻。 “那你怎么不回应呢?”想是做贼一样,米雪儿悄悄的溜达到林萧身边,低声询问。 话分两头。再说宋队长与孔老见面之后,见孔老邀请,他赶忙点了点头,紧赶两步坐在了孔老的面前。 丘力居的战马耐力是好,但是长途奔袭已经消耗了不少力气,焉能与巴图的一万生力军相比。 子越居然胸腔微微起伏,我抬头,原来被笑憋着。我瞪了他一眼:“你也笑话我,伤自尊。走了。”说着转身要跑上楼。 “我知道你听了会不开心,可是那个场景,不用那个理由,我根本说服不了周川。”周亦看向我,眸子的神色有些焦灼。 除了身体上的残疾,这里面的多数人还有精神上的疾病,也是,就算正常人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怕是要不了多久也会患上精神病。 第四十二章 开始准备 一大清早,罗仔珍便将全府丫鬟小厮召集到了一起,简单地向众人表明将军府将在半月后迎来一次晚宴,又说明了这件事的严峻性。 罗仔珍方轻咳一声,从袖中掏出了那本小册子,“是这样,本夫人将这次晚宴分为了四个部分,分别是膳食、布置、安全以及歌舞。向来各位都是府中老人,自然是...... 在场所有人暗暗松了口气。更多的是叫苦不迭,看这情形,除了今天的拍摄计划外,还要额外多拍莫晚琳的部分,今夜不到凌晨三点是没法收工了。 只要她现在不后悔就好,现在患得患失的又能如何,也不过是让自己心烦罢了。 什么意思,这话是说她宋依依多管闲事,没事给他做饭还害得他要给她包扎伤口? 当时,封柒夜和封亦晗一战,的确是赢了他,但是印象中,冷月知道他根本没有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说起来不过是废了他大部分武艺,令他在回宫的路上不会再节外生枝。 而公主继续说的话,却充满了告别的意味,彻底的和赵婉青道了别。告诉赵婉青,自己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就希望赵婉青可以这样过完这一辈子,这对于她而言,也足够了。 周莹算是柳心荷的跟班,之前倒是帮柳心荷干过不少事,只是在留园雅集时出了那么大的丑,名声毁了,日子过得极不好。 关宸极一字一句的‘逼’问着顾萌,顾萌被问的哑口无言,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封亦晗眼神一暗,望着再次关河的关上的殿门,嘴角讽刺的笑了。要不说贺兰冷夏愚蠢,事到如今也只有她还会甘愿被自己利用。 几人到了赵福昕家里后没过一会就有人送来了酒菜,屋里共五人,若不是冰莲出了事赵福昕也会把她带来的,想到这赵福昕不禁叹了口气。 司南浩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是叶晓涵也是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现在司南浩找自己过来,干什么?一定是有事情吧,如果是私人的事情,打电话就可以了,何必弄得那么招摇呢。 安乐州的互市可以增开,不过不是年市,而是每个月月初只开三天,速黑忒从都指挥使提升为塔山卫左提督,统领塔山卫与塔山左卫,两卫暂不考虑合并。 凤晴朗有点辨析不清时间,或许是过了十年,也或许是过去了二十年,但他知道,这样的时间流逝,和他本来熟悉的时间,是两种规则概念。 规律化的日子虽然枯燥,却意味着持之以恒,两人的等级、武功、内功、轻功都在这持之以恒中稳步地提高。而江湖也随之时间的流逝稳步地发展着。 他惊恐万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口吐白沫,眼睛一翻就没了生息。呃,我不会是将他吓死了吧?我摸了摸他的鼻息,还好,他还活着。我无力的把他放在地上,坐在他身边,思考了一会儿转身回去了。 正等着韩名劲大声叫疼的林允儿没有听到预期的喊叫声。她诧异地看向韩名劲。此时的韩名劲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眼神忧伤却又黯然的看着自己额头愣愣出神。 “姐姐,宾馆的入住率怎么样?”左江酒喝得差不多了说话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随口就问出了这么专业的问题,他的意思是问问东湖宾馆的接待能力如何。 第四十三章 三字经 罗仔珍主仆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 “将-军派来的?”罗仔珍将狼毫笔放下起身,推开房门,这方看到门外站着四个书童打扮的小孩。 这四人倒是乖巧知礼仪,在罗仔珍刚将门打开的时候,四人便握着手中书卷,恭恭敬敬地向罗仔珍行了个礼,...... “谢谢~”斯颜见他一把年纪,不疑有他,接过来,仰头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下去,进了喉咙才发现是酒。 标准的t恤和短牛仔,还有运动鞋,就像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差不多。 这个计划如果让别人来做可能他没有信心,但是我来做,他就是一副笑容。 “我真没有做什么,我都跟你说清楚了,我带林轩就是去帮我算账的,你刚才也看到,房间里放了那么多账本。 姜予容衣服被溅到一点点水,但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出声来。 让我意外的是,这些购买冰块的人根本没有发现我们狸猫换太子地将违禁品换成了辅助药。 就算姜鹏生气,那么应该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他最气的应该是夫人的欺骗吧? “好,我以后去尽我自己的责任,格兰芬多学院的事务就交给您负责吧!”麦格教授板着脸说道。 坂本隆一微微一笑,拿起话筒开始点评起了他心中比较亮眼的存在。 活板门拉开后露出了一个洞口,哈利透过洞口往下看,下面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楚底部的情况。 经过五十多年的努力,教主终于发现那丝波动所在之地,原本以为应该是封印在洪荒地心的一处空间。但破开大地胎膜之后,竟然是一片十分稳固的界域隔阂。 龙殊特的代言范围不仅仅局限在中国和东亚区域,而是覆盖所有地区。 再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队伍,此时没有了他们在外围帮忙也是变得岌岌可危,已经有丧尸将他们给围了起来,队伍也因此停下了脚步。虽然着急,但是自己却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冲过去救援。 因为教主在最后负责队伍最后的警戒,只有雷奥能看见教主的表现。 吴为看着这个曾经作为旗帜的红色t恤,往事一幕幕不断浮现,一股温馨从心底涌现。吴为收起礼物袋,将t恤铺展在地上,一张由黑色墨水描绘的简略地图出现在他的眼前。 翌日,天刚蒙蒙亮。贺豪便带着笼头与手术刀等物资前往了要塞。沿途路过轻工的时候,又捎带上了5吨食物与淡水。 “刚从宫里回来吧。”李烁对张佑的态度十分满意,笑眯眯的问道。 他起初还挥舞降妖宝杖,企图打落飞剑,不料那些飞剑即便被打落在地,也会立即弹跳而起,直到扎进他的胸胁。 松江徐府,难得的冬日暖阳,水榭内,徐阶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前支着钓竿,鱼漂轻轻抖动,然后猛的沉了下去,他却闭着眼睛,并无任何反应。 “幽狼是家,家就是幽狼!”这是肯尼的心声,也是现在每一个幽狼成员的口号。 毕竟韩城池是她的未婚夫,再过一个月,就是她的丈夫,她又在她顾阑珊来到顾家之后,对她那么的好,她总应该有点内疚和不安吧。 “会不会对你身体不好?”轩辕天越忽然皱了皱眉,看向容浅的目光中添了几分凝重,丝毫没有半分因她有孕而得来的欣喜。 第四十四章 悦微往事 还当悦微那般体贴知本分的人,会迟迟未归是遇上了什么难事,罗仔珍这一路走的匆忙。 然。 最终她却是在一凉亭外找到了悦微,全须全尾的悦微。 这凉亭颇大,青砖红柱,四方围着层薄纱。隐约能瞧见内里坐着一排拿着各色乐器的乐师,伴着歌声踩着鼓点,几个身形...... “怎么样,你们的沈团长还想做头乌龟不出来么?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那你们想的可真是太天真了。”商震用眼睛在大厅门口看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之意。 所以说招弟的运气不错呢,从两眼一抹黑到这个村子的建立都跟她身历其境了一般,不说一路上的艰辛,初到这里时的凶险,然后一年一年的劳作,才有了现在的好日子。 其次,四人纷纷突破成功,显然,对于这种距离四星英雄只有一线之隔的英雄,升华之花只是起了一个药引的作用。 何况在带弟出生前,家里的重心全在给招弟保命与治病上,人对自己投入了无穷精力与资源的人或物总是会看的更珍贵一些,没有比较也就不显,但是当有了比较的时候,还是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的。 “在楼上。”林正风顿了一下,打开了前面的主电脑。未完待续。 雨天可是有武魂的人,哪怕武魂尚未觉醒,但是力量与同阶的凡人武夫差别极大,那些后天八层的官府士兵七八个他也照打不误,可在陆云凡这边往往眼一花就被制住,可见大哥是有真才实学之人。 护身黑雾的劳尔斯,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形的音波攻击,每每都能刺激得他欲仙欲死。 看着缓缓倒地男孩,心痛,奥尔瑟雅的心就像碎裂了一般疼痛,奥尔瑟雅从未如此痛苦那个将她送到这里的人,痛恨自己不能改变周围的一切,要是她能影响这个世界,男孩就不会死了。 姬玄一灵识转下,发现景然很安静的抱膝坐在一脚,眼神呆呆的,正在出神。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是阿卡多的,龙帝强大的外皮直接将阿卡多的下巴崩掉了。 “哎,大丈夫不能扶妻荫子岂有托求外父之理。”申明一叹道,他的个性素来刚强,便算与肖家有亲也不愿相求,同时也连累了岳丈。 东皇太一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着的眼中,却又夹杂着泪水,这是他流的第一次眼泪,也是最后一次流的眼泪。 整整一天一夜的追逐,五人憋屈至极,在速度方面根本追赶不上,而又不敢分人截击,导致像狗一样被人溜着走。 李丹差点哭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就招几个暑期生吗,哪来那么多转折,这状况未免太多了点吧。 更奇异的是,在整个过程中,胡蝶始终一声不吭,无论是从车里飞出的一瞬间,还是飞行的过程,抑或落在路外三米之后,都没听到她发出什么声音,好像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林逸风此刻只觉得华元道人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根手指上,一道精纯到难以想象的灵力从自己手腕的经脉处侵入,眨眼间一路直冲丹田,在丹田里转了几圈后居然静静的停在了林逸风的丹田里。 直升机旁一直紧张关注着战斗的程诗雨等人,见陆世杰重伤不起,顿时急切的就要冲过去,但视线内团团包围的机甲战士,让她们只能美目通红,担心的大喊。 第四十五章 你家小姐不对劲 “她还是不怎么敢。” 柳小六摇着扇子一边说,眼中阴翳一片。 罗仔珍沉吟几刻,白嫩的手指在桌面轻点几刻,道:“是不敢,又不是不想。不如你我前去劝劝?” 柳小六当即将折扇一合,面上阴翳随之一收,笑道...... 她刚散步回来,就看到有人来找事,说这里以后就是虎族的地盘。 赵寅这招管用,依兰马上蔫巴了。双手托腮,乖乖坐在赵寅和颜十一中间。 但这只是暂时的,等到对方察觉到他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来判断他们所在的位置时,这些家伙们就立刻调转矛头,向着他围攻而来。 娘没在他们身边的这两天,他们发现,原来,娘在他们心里已经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但图鉴之中,明明确确地又提到过,整个苍翠国,光是灵兽的数量,就有上千种,而经过训练,培养,以及幻化之后,产生的种类,可达上万多种。 据说,有种物体叫做绝对黑体。它是不反射光的,所以我们是看不到它的。 许宇并没有因为张萍掐的是自己而有什么不满,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地方,悄悄的看了张萍一眼,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听到这里,许志远已经明白了,光看天赋等级的话,这个队伍确实很不错,但是阵容搭配明显是有问题的。 许家的院门被许舟敲的哐哐直响,不大一会儿,院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正因如此,他们才不想看着虎启就这么杀了巫师,给自己惹来麻烦。 “记载完就赶紧出去吧,你们这可真是的,一会来人,一会来人,到点还让不让人家好好休息了。”莫离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想要清净清净咋就这么难呢,莫离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眼下就算他明知对方是骗子,也已经无能为力了,病人的家属根本就铁了心要让这个骗子试上一试,他就算是病人的主治医师,也根本阻止不了他们。 奕在驻地外等待了很久,当驻地渐渐再次寂静下来的时候,他准备偷偷进入驻地,可是,就在其靠近驻地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血脉流动,正在缓缓向木墙靠近。 “行了,你俩去简单的洗漱吧,顺便把七七叫醒,我去做饭。”司徒轩吭哧一笑转起身来说道。 结果出人意料,他们两个刚一进去,原本还死咬着嘴不放的秦翰,竟然已经开始哭喊着求饶,只求他们能给自己一口水喝。 鼠皇看着阴云,急忙落在地面上,他神色非常平静的望着云层,像是面临生死考验一样,非常的郑重。 而叶岚这个时候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而出乎意料叶岚说出的也是“地下墓穴”四个字。 阿兰听到这个回答,就放心的躺了下去:“我要和你回中原的。”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看来真的是累了。 场景回到雷修的身上,雷修此时却是发现梦紫云看着他的眼神以及她的举止都有些古怪,而且梦紫云还一直扭扭捏捏,身子扭来扭去,似乎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们的计划还是跟原先的不变好了,依旧采取轮番守夜制度。”叶天一道。 见此,其余等人也急忙运转灵气,跟在这双极宗弟子的身后,朝着城北方向过去。 第四十六章 晕倒的悦微 眼看晚宴已近在三日之后,罗仔珍心头没有丝毫紧张,手下众人倒是紧张万分。 琴棋书画四人是将自己负责的事情查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善琴负责的席面,更是每有稍稍更改便要呈到罗仔珍面前来,让她亲口品尝一番。 眼瞧着善琴又端着菜肴找上门来,罗仔珍是哭笑不得。 ...... 反观洪家贩市,自然是冷清了不少,不过依然人来人往,毕竟每日贩卖的回血阵有限,那些没有买到回血阵的猎户自然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洪家购买复原阵。 时间已是深夜,虽然在地下城没有昼夜之分,但人的生物钟是固定的,到底还是会困。人,越困就会越容易失去理智,当林霖第十一次质问宁红豆几点回家时,宁多鱼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准备了。 要知道这是以后从未出现过的情况,浓郁的雷霆之毒环绕着纪辰的经脉,不过每当这些雷霆之毒影响到纪辰身体的时候冰凤金源便将将其完全消灭。 “哪里,刚好断货而已,人家先付了钱,我当时还没决定要买,”闻璐不是很在意那件事,毕竟一个瓷盘而已。 从异境生物的脑袋里面可以挖出晶核这一点李鹤他们都是知道的,毕竟在app上面这方面有过详细的介绍。 想到在家里才被祖父罚完,现在又要挨罚,曹公子哪里敢回府,直接躲在了外面。 若是平常,孔氏一定会怕他多想,而解释几句,此时她心情不好,便也没有理会。 今天能来这里的都是不差钱的家伙,面对这种可爱的生物真心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 来到双茶巷,都没等进仇王府呢,只是神念一扫,仇王府里的情形顿时都尽入他的“眼”中。 归元五阶初期的修为,已经逐渐稳定,剩下的第一要务,就是将修为继续提升。 说着,吴天手臂一挥,吴天手心里的一条火龙朝着教主奔袭而去。 苏见仁习惯性的12点听到钟声迷迷糊糊醒了下,咕哝着:“这破钟怎么敲打个没完,好不容易睡个好觉。”钟声停下之后按理说应该安静下来了,可是他却似乎听到了更多繁杂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忽然间,刀破的身躯一震,头顶上出现了一条偌大的蝰蛇轮廓,这不仅仅是一条蝰蛇轮廓那么简单,而是拥有三个蛇头的三头蝰。 看到宋天机大家都有点疑惑,马晶晶挽着这个明显大她很多的男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更何况,还有一个韩萧进入了封神仙碑,这更是让执法长老感到不安。 好似原子弹爆炸一样,漆黑的夜空中红光大亮,升腾起一朵猩红色的蘑菇云,足足有十几米高,同时一圈圈汇聚着黑色尸气和红光的涟漪气浪,轰然朝着四面八方席卷。 “没问题,我会去安排此事!还有,那个伤我们弟子的吴天有点棘手,他身上有陛下赐给他的狂武令,明面上根本无法动他!”黄执事皱着眉头说道。 那石中破手中的长刀颤抖了起来,仿佛连武器都在畏惧着这星闪的攻击。 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紫发肌肉男大声的笑着,他手中还握着一根巨大的肉腿,大口大口的咬着。被他嘲笑的人是黑胡子海贼团的狙击手,狙击手法极其强大,如果没有防备,恐怕都会被它一枪爆头。 第四十七章 晚宴 “我便剜了他的眼睛,给你当赔礼。”再喝一口清茶,罗仔珍笑问道:“如何?”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府内乐师舞姬面色煞白,心中只道夫人这玩笑开得可真不像是个大家闺秀能说出的。 只有善琴善画以及悦微三人知道......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刘波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徒劳无功,也不知道在原地呆坐了多长时间。 王大本来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外面,听见陆平说话,以为陆平是在问他,但是看他的脸色,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感慨。 这个研究所的所长并不是刚才那个四星卡修,相反所长只是个三星级的制卡师,不过他手中有很大的权利。包括调动艾尔市的部分武装力量,万一这个盗贼逃跑了,还需要外界的帮助。 “刚才是谁把门关上的?”身后的那扇雪柏门不止何时已经关上了。 滴水道人醒来后,破土而出,一剑斩下,不想只斩断了它的一根尾巴。失去了尾巴的猞猁也就失去了灵性,逃之夭夭后再也没出来祸害,而那条尾巴被滴水道人拿回去后配出了一种香:现魂香。 当初李牧的一张伪三星巨型随从卡死亡之翼就让冬木市陷入混乱,这只四星金卡巨龙就更别说了。 墙角处攀爬的花朵开得很艳,明媚的阳光被琉璃瓦反射的光辉撒下屋檐。 这时,我的心跳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速起来,这正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只要不出差错,不但玖儿的命可以保住,而且还可以帮这些被权贵民洗脑的居民脱离他的控制。 听到这句话从凌轩嘴里出来,南宫宏宇平静地看着凌轩,看了许久。 其实朱仝此说,是想向他看不见的梁山中人传达一种信息,他们此次前来,并不是存心要冒犯他们。只是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而已。 董占云昨天在休息过程中,使用了一些灵石打磨了一个炉鼎的盖子,灵纹早已完成,一共有二十三道,是由众人合力打造的。 刘灵珊看着皮特儿这一副嘴脸,没好气的说:“你要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费家的全部家产转移到我的名下,未必太困难了吧!”刘灵珊白了皮特儿一眼说。 绝强的大恐怖,也是令得天地间的灵气也是一下子紊乱了起来,脚掌踏在虚空节点之上,下方的空间竟然直接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凝结成了实质状! 火海,鲜血,死亡,惨叫,几乎占满了他的记忆,而他唯一记得的,是那至死都不曾离去的背影。 宁冲昨夜首次觉醒,需要领悟消化的东西还有很多,不一会儿便陷入了忘我的状态之中。 于是刘静水施展迷踪步,偷偷地跟着董占云,远远地吊在董占云后面。刘静水还在归途当中暗中找了几个下人帮忙收拾东西,谨防董占云偷逃。 “老爷子客气了,在下只不过是听从师傅的师命罢了。”史炎却是平淡的答道。 费天明看到匆匆离开的皮特儿,气的说不出来话。这个该死的老外,是怎么弄到自己的私人刻章的?还有这个石经理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怎么会停电了?难道是跳闸了?”薛琪琪不解地自问道,回到办公室,准备把手机拿上先回到寝室。 第四十八章 楚馆出身 “瞧着夫人中气十足红光满面的样子,哪里像是身体抱恙?合该是夫人疲于见客,说出来搪塞众人的吧?!” 闻言,在场众人脸上笑意皆是一滞,目光纷纷侧看向那角落中的皇甫熙雅,再又看看脚步已停的罗仔珍。 皆是感觉无形的硝烟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 “认识你,也是我的幸福!”夏阳看着安迪亚可人的羞涩模样,也是第一次肉麻了一会。 孙悟空有些愕然,原本还想从敖汀嘴里套些话来,却不想,这丫头竟然是来观光旅游的,顿时失去了假扮的心思,身躯一晃,便是恢复了真身过来。 袁东明看着夏阳朝着自己闪掠过去,眉头也是微微一皱,对于夏阳,他并无好感,甚至还有一丝潜在的杀意,所以他并不希望靠近自己,可是如今夏阳与他立场一致,也算是同一阵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放任其行。 姜风吸了一口气,然后透支用出,在用出透支之后虚影技能也一起用出,然后摒弃心中的杂念,一把搂起宝箱扔进了自己背包中,身体化作一道气流再次藏影到了山壁上面的影子中。然后指挥虚影向着溶洞的门口奔去。 宋雅y微微一笑,似乎明白郑奇现在所担心的事情。他微微偏过头,刚好对上了宋雅y的视线,他眨眨眼,也l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李维知道,双方的立场迥然不同。再怎么讨论,也是没有意义的。 cc告诉过我,和普通的妖精比起来,赫利莎娜这个妖精一族的族长,才更加具有价值。 “我可没说一定是老师。”对于布达鲁的分析,夏阳则是微微撇嘴,嘀咕道,与此同时,脑海之中却突然浮现出那双罕见的阴冷眸子,一丝寒意不禁悄悄升起。 但她话里的意思又很明白:给个准话儿,接下来这歌我还要不要继续练? “这是……四位护法长老?!”血魂殿众当中,有地位高者认出了来人,不禁惊喜地高呼道。 而皇后要处置的事情,一下子变的多了起来。坤元殿中,忙碌不遐。 “韩赛罗,你领兵攻我雁门关,长达三月之久,仗着兵多,欺我雁门关兵少。此番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又有何感想?”刘天浩挖苦道。 紫衣男子摆了摆手,权当对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颜少皱了皱眉,难得的弯下腰扶住陆夏,冰凉的手掌心贴上陆夏微微发烫的额头。 “苍耳……”他相信,苍耳和他一样,心中都有不可撼动的执念和责任。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念,而组织她做她自己认为值得做的事。 她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她。有个大汉抬起手中的枪指着她,在扣动板机之前,却被另一个相貌清秀、身形看起来比其他人都单薄的年轻男子组织了。 影片制作一共花费了8100万,马里亚纳占了7200万,其中还有两千万是金盾影视中心给的扶持政策,等于是免息贷款。 逆天神拳提升结束之后,方寒并没有停止动作,依旧继续将【咫尺天涯】提升到了第五层。 太白金星没有任何的恼怒,虽然嫦娥拒绝了自己,可是自己很自信,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帮到他。她想知道无天的底细,就必须要将那把神弓交给自己,只要自己将那把神弓拿到手,自己就可以傲视一切了。 第四十九章 挡我者死 满含嫌恶与厌弃的音浪从四面八方卷来,将悦微紧紧缠在其中,一丝丝收敛,只将她逼到脑子发昏。 他们,他们都知道了! 瞬间,曾因为罗仔珍信誓旦旦地保证给悦微织就的,名为“无人能知我为楚馆女”的美梦,破碎了。 大庭广众之下,满...... 看来,自己的好兄弟,那个挚情痴情到让人厌烦的男人,终于可以在历经情海苦难后构建出一辈子的稳定幸福了。 骤然间,董杰满脸冷汗。吸了一口气,嘴‘唇’发抖。疼得话都说不出了。 “君哥哥,轮回之前你可是直接叫我梦儿的!”亦梦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其实,孙鹏他们所布设的阵火,对于强大的九品药兽来说威胁并不大。 一股强大神秘的器灵之气,弥漫冲击而来,强烈冲击着那位青年的心神。 想得太累,思维也是越拉越模糊,终于起了一点睡意,却是听到推门的声音。 虽然不认识高森,但从他身上的战甲看来,这个‘精’英学生,实力不弱。不过话说回来,能排到鲲鹏榜六十三位的,又岂是普通人。 “你就是那个昏迷的魔法师?现在没事了?”布兰妮在看到李彦之后也有些吃惊。 除此之外,另有人相互交流着,打探着君一笑和那所谓神武宗的根底。 “你是来打发我走的吧……若如此,冒昧了……”他抬步欲逃,却被一胳膊摁住了肩膀,扯回了石凳上。 阿金深吸了口气,不断的提醒自己:能让他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不能生气,要心平气和。 因为普通人是在太多了,世界上有几十亿普通人,而鬼物就这么一点。 这个阶段的心灯火,不会燃烧现实东西,所以装的过程也不怕将东西烧着。 说完,白辰便是直接退了出去,然后,让人把整个寺都给包围了起来。 生命里难得结识的两个朋友,都安好,我便觉人间美满,阳光普照。 而为王粲所匹配的人物也绝对是一个十分强大的智者,就算说他是历史上最顶尖的智者之一也都没有丝毫的夸张,因为这个被匹配的基因的主人名叫王猛,是前秦时期苻坚大帝的军师,被苻坚倚为心腹,号称是他的再世孔明。 “这是什么?”梨子抽泣着接过瓷瓮,昨夜的一幕幕还在眼前重现。 身形闪烁,朝着前方遁去,准备看下他们的进程,希望不会让自己失望。一块长达数十公里的平地出现在他的识海,本源甲出现在他的身上,将他的面容完全遮挡,显露出身形,朝着平地中心处飞去。 她可不想听高一维说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话,这种场合,已经不适合说话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楚人美刚说完话,立即手一挥,打出一道黑色烟雾。 景曜闭着双眼,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旁边千古的一声叹息。淡淡的开口道:“老古,你知道现在胡家老三会在什么地方”? 两人忙围过来,却见芈月眼睛眨了眨,睁开,却是表情一片木然。 “丁三阳,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飞雨调侃着,大眼睛连着眨了几下,带着一种顽皮。 百兵铺中的三人一直忙碌到了太阳偏西才开张做生意,也算是凑巧,刚刚挂出招牌开张之际,一个穿着布衣的老者匆匆的赶来,看了一眼招牌就踏步进去了。 第五十章 前往昌吉 皇甫熙雅捂着眼,发出痛苦嘶嚎,“罗仔珍,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面对她的嘶嚎,罗仔珍只叉腰大笑出声,“哈哈哈!杀我?就凭你?!” 言罢,罗仔珍从发间抽出一根金簪,倏地冲向皇甫熙雅。 ...... 难怪这家伙这么嚣张,才新手就做出了五星变异基因,只是,他们忽然感觉到这个变异基因有点不对劲。 他根本不可能在雷家继续待下去,那这十几年来所有的谋划和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所以他不肯让事情出现一点点意外,他接受不起失败的代价。 谢康中的身体全面石化,不断的变大,身高暴增到三米,而紧接着,沸腾的火焰跟石块融合,变成一块块滚烫的熔岩。一股股火红色的岩浆在熔岩中环绕,将那些熔岩巨石紧密的连接到一起。 这简直就是一个玉的世界。足见这里曾经的主人,对于玉石有多么的钟爱。 滔山是一片山,山如海浪一般层层叠叠,参差不知几许。难进,更难出。然而正是这样的猜测却使得二十六年前的江湖掀起了一股难以磨灭的寻宝之灾。 关于祂的资料很少,只是标注了祂拥有支配灵魂的能力,属于上古邪物里面极度危险的一种。 慕辰澈下了逐客令,千倾汐自然也不会多留,毕竟她已经郑重其事的跟这位王爷道过谢了。 何飞点点头,说蕾蕾谢谢你的提醒,其实我对林艺也有这种感觉,但没往深处去想,更没有想过要怎么去印证。 她在陈锋的光幕中,播放刚才感应覆盖的画面,在陈锋魂归过去的时候,现实中渡过的时间也仅仅只有几秒内。 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古辰答应,君悔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也昏迷了过去呢,于是祭出怒雪仙剑。 森林的中间已经不再是树木,而是一个直径有数里宽深有千百丈的洞窟,那抹七色的光华就是从洞窟的底部传来的。 看来她首先要做的不是解除婚约,而是搬离这里,远离这只‘阴’晴不定的‘花’心大总裁。 金智妍见势心底一惊,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江城策激怒了南宫寒,并肯定和允儿有关。 龙妍看到凤驰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就在距离他们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 知道了结果后,李天也就没再试了。因为他已经测试过很多次了,要么被吞噬、要么没感知,它们之间是没有界线的。 我还是不太明白萧晨所说的让朱清云体会一下败北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他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的。 炎忆脸色不好看,这个师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举起右手捂住那名师姐的嘴,叫道。 “可否请世子胡邪上前谈话?!”就在蛮族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中州联军的盟主欧胤发话了,同时火焰巨人们也停止了前进。 结果真是不挨打还好,他这身无比fashion的机甲一旦挨了拳脚。护甲上像补丁一样贴着的防盗门板、五颜六色的机甲引擎盖之类的东西便迅速松动,随后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众人闻言不禁皆是眉头微挑,路西法的恐怖,大家也都是深知肚明的,这一隐患不除,包括村长紫灵在内,谁也不敢随意外出。 第五十一章 雨柔 柳小六被雨柔这动作弄了个不知所措,尤其是人抱着她大腿之时,胸前傲人的一对不断蹭着她,让她推开不是,不推开好像也不太好。 也亏得这客栈居于一僻静地界,周围无甚行人,不然柳小六今日多少是要被人指指点点一阵了。 “这个,这个,姑娘…......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怕时空之主所说的时间的诅咒落在自己的头上。 这九人施展的,是颇为粗浅的隐身法。哪怕是未成神魂,只要魂魄十分壮大,也能感应出这九人的存在。能被这手段‘蒙’蔽的,也就只有没有成就金丹的修士和寻常百姓了。 “我知道,如果有希望一定不会让她妈妈出事的。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很有可能出事。我只是担心要是有什么意外,洁会承受不了。”莫流叹了口气。 这一直没有动的黑衣人,此刻手指微微动了下,将茶水喝了进去,然后向着那边坐了一点,不再是那么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了。 挪云山,蛮族圣地,蛮族始祖的诞生地,那里聚居着血脉最强大的蛮族,而熊博,可怜的熊博,就是挪云山的一个分支血脉者。 这种情况下,萧怒根本不敢现身其中,以他孱弱的修为境界,置身其中,瞬息间就会灰飞烟灭,绝无幸理。 “什么,你真的要去杀韦明辉?”听到周瑜的这番话,周世柯马上变得无比激动起来。这件事在他看来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但现在周瑜却打定主意要去做这件事,周世柯是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血光一落,不管这些鬼物是被什么手段炼成的,都得被血光将鬼物运行的根底力量吞噬。 十分钟后,莫流已经说出了很多很多的咒语,没有任何一个做效的。 星辰之刃:使用星辰之力形成一道星辰之刃进行切割攻击!造成自身伤害的270%!同时有一定的几率对敌方造成恐惧或者重伤效果,两者不可以同时出现。冷却:10分钟。 萧伟看了那两个实习生一眼,发现那两人也在看着自己,大家都没有马上说话。 “你们那导演玩得挺大的嘛!”看着电视里,那长达30秒的广告。韩勤都忍不住夸赞了一下。 秦超还想做些蘸料,但是却不会做,最终只能搞了些蒜泥,然后在配上高汤当蘸料使用。 即便是先前咄咄逼人的王珪,在见到众人以及李世民的这幅态度之后,也已经明白,无论今日对质结果如何,秦都必然不可能被自己打压下去,更不要说治罪。 映入眼帘的,只有三行内容,所谓的关于系统,并没有对系统的任何介绍,三行内容则是三个不同的选项。 他并没有去以神识接触对方,他一看对方五人全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便知道来者不善,这五人必然是来找麻烦的,而不是过来交易的客人。 两人的样子,怎么说呢?就感觉是强扭在一起的关系。杨璇莫名的就想到了当初章辰的经纪人给她来电话时候的样子。 秦超指挥,程处墨亲自上阵操刀试验,使用了焦炭加吹痒法,大大的提高了钢材的产出率,一改之前想要得到钢,就必须要反复捶打的工作方式。 留下来另一个工作人员,一部百无聊赖的样子低头看手机,如果说,他们能在这里看到我所见到的场景,只怕不会这么坦然坐着了,因为并不是任何人都对鬼魂不害怕的,恐惧的人占多数。 第五十二章 被通缉 “是吗?”罗仔珍扫向颤抖的雨柔,“身份为真?” “我找龙大龙二求证过,雨柔所言句句为真。” “你倒动作快。”罗仔珍嗤笑一声,又道:“那我如何能相信恶虎...... “这个圆暂时就是空界,而五大星域就像是这个圆的最外一层,无数星辰分布在这一层,无数生灵生存在一颗颗生命星辰之上。”伴随着明心的话语,在圆的最外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点点星光。 这一次,艾斯德斯可是拿着大把的冰冷狗粮,直接往她的手下脑门上拍,同时也让李亚林成为了这支部队中最不受欢迎的人物。 但是随后杨路的回答,顿时让古乐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吗!? “就这样吧宣布这次位面争夺结果!”阿曼瑟尔对着众祭司发出神谕道,而所有祭司在接受到这道神谕之后都愣了一下,互相呆滞的看了看,这个结局他们的确没想到。 伊藤盛闻言不免一愣,看着倚在靠垫上的冷弥浅一时有些茫然。就连侍立在一旁的明若寒也斜眼睨了过来,嘴角轻弯,似乎等着看好戏。 “寒世子来敝府不下数次了,这园子里的花草恐怕早就看腻了,今日家宴我父亲特地准备了珍馐,不如我们移步到偏厅尝尝如何?”看到两人越走越近,李墨极为不爽的挡在了冷洛身前,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方向。 他知道,只要是剑修,一旦看到一柄好剑,绝对就走不动道了!而此刻,徐諻手中的这柄剑武烈能够大致的判断出位阶,那是一柄在上品神器中都是顶级的神剑,恐怕只差一点就能突破到下一个位阶了。 燕京城作为华夏最为重要的地方,除了常规武力存在之外还有许多非常规的武力存在,而这等异象便是引起了这一部分人的关注。 秦明不认识这个劫雷台,但假如秦玄巍在这里的话,一定就能够认得出来,这个劫雷台正是从元神法相突破到元神纯阳才会遇到的东西。 如此的情境。冷亦维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闯入者……是雪瑶郡主的熟人。 “奴才任凭贝勒爷处置。”索多图不等胤祥把话说完,就先跪了下去。 但她刚刚从王府被送去哥哥的私宅时,真的有一度痴傻,是简风带来母亲和嫂嫂,把她唤醒了。 不是董卓滋事,那就是袁绍在搞鬼。这袁绍也太过分了,敢在自家营里乱来,真以为咱不敢动他么宇信越想越生气,当下瞪了一眼持剑在手的袁绍。 朱棣突然笑了,从他到客栈将我带回来,就一直是冷着脸庞,此时他却笑了,笑得真诚笑得灿烂,一双眸子只是那么看着我,并不说话。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笑容弄得有些毛毛的,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胤禛听完点了点头,松开了一直拽着胤祥的手,后面的话却不打算在说下去了。 “这位姑娘是?”南疆王子问道,他的眼神生疏,我的心凉了半截。 “这是为何?奕儿喜欢吃,就多买一些,爹爹有的是银子给奕儿卖。”龙千绝疑惑不解,悦儿为什么只让奕儿吃两块。 “就凭我可以阻止朱雀与萧鹏的联姻,甚至助将军登上族长之位。”我大声说道。 第五十三章 搜查 罗仔珍闻言,侧眸扫了一眼雨柔,眼中冰冷一片。 雨柔被这眼神一扫,当即浑身一个战栗,正待她想说算了的时候,罗仔珍却意外的松口了。 扫了眼城北方向,罗仔珍对柳小六道:“去城北。” 柳小六领命,带着雨柔与罗仔珍一并同往城北而去。 ......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黛丽丝对那批宝藏充满了恐惧,这个从刚刚扔掉项链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 毕竟,就黑玉断续膏的药力,一旦有军队购了的话,那士兵战斗之时,必然会少一些顾虑。 除此之外,那足以摧毁一切的强大冲击波,更是将魔虚罗狠狠地砸进了地下。 这是陈杰根据谭腿门二师姐‘洪梅’的‘百裂腿’势而融合的一记腿功连击杀招。 之前樱花一剑是侧面对着南风的,所以南风那颗【穿透弹】,直接从樱花一剑的右肩穿透到左肩,造成的伤害巨大,根本止不住血。 不过,他明显有点心不在焉,接下来的几分钟,对于安全涛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格外的漫长。 将原本灰色的天空撕开一道裂缝,让久违的阳光穿透下来,沐浴在身上特别舒服。 沈乾看向那巨大的湖泊,神念所及,这湖泊上空,确实有不少的灵力盘踞,甚至整个长白山都是一条灵脉。 大门外,一众手臂上缠着红绳的彪悍男人从碎矿厂的大门围拢而来。 特别是看到唐妍又是帽子又是蛤蟆镜,一副藏头露尾,不敢见人的装扮。 看着说出船长两个字便迷离了双眸的艾薇儿,卡莉法眨了眨眼,随即将镜框扶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拳击飞路奇的李易跨步向前,斩魂刀随之闪电拔出。 索洛伊家族家主名下的财产,那就是数上几天几夜都没完,他就这么随意地说转到她名下了? 御火凤回头一看,天禅穿着一身素色裙衫,朝他微微一笑,他顿觉这天地间桃花纷纷落,满眼都是春。 但,越是往后翻,她的心越是飞扬起来,因为聊天记录上有许多关于她的事。 “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怎么就是你的?我还没怨你藏了我的东西呢?”说着话,不悔还刻意的将那只完整的蝉衣举得高高的。 “醒了。”君墨宸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磁性沙哑,醇厚得如酿制了千年的美酒。 这个条件我们答应了,不过我希望如果这些人鱼想回归鱼人岛的话,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她们。’些星王子看着唐铮说遭。 我赞同的点点头,没有爱,即使做的再多也比不上有爱的人什么都不做,希望我哥今日的那番话,能有醍醐灌顶之功效,她明日一觉起来便是想通了一切,不再钻牛角尖了。 “你这个视频我也有。”如晦又从他的电脑上调了一份视频出来,正是秦琛现在放给如晦看的。 周毅组织进攻,传到处于左翼45度三分线外的麦迪手中,麦迪做出投篮的动作,莫罗迅速跳起试图封盖,麦迪微微一笑躲过安东尼-莫罗的身体后,接着三分跳投出手,麦迪又拿下3分。 军官对着旁边点了点头,牢房看守把钥匙插入门锁,拧开了牢房大门。 能量波动形成风暴在圣山横扫。无数的强者在这一波攻击下受伤,甚至有些直接被镇天石彻底的抹杀。 第五十四章 出城之法 柳小六起身,顺带将一把将悦微也拉了起来。 快步走到罗仔珍身边,柳小六看了眼那因突然暴毙而双眼充血的踹人侍卫,冷哼一声,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罗仔珍却一脚踩在这人面口上,俯身抽出他额间匕首,左臂一弯将匕首夹在臂...... 好多天过去,自从上次把皇甫绝整治一番后,他便再没出现,这也让她松了口气,这有时候男人太霸道也是让人头疼。 “谈?好,你说谈什么。”她扔了身上那碍事的绳子,走到了桌前坐下。 如今得到了叶云肯定的答复,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而他们也不用违背他们祖祖辈辈的传统,他们的信念,一个个都是喜形于色。 她乌黑的眼睛,深邃而清澈,淡漠而凉薄,这世间所有的污垢,仿佛都将在她的眼里无所遁行。 私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私会?还投怀送抱?会武功?要杀太子? “那你可想过雪儿?如果将她逼急了,她会杀了雪儿的。”白清看着李会儿意味深长道。 罗氏到底是相府的当家主母,这般重要的日子,顾相自是不能带着白姨娘出席。但罗氏的自由,亦仅限今日。 也许是看得正入神,也忽略了身边的人的谈话,又或许是她压根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 西乐笑眯眯的以指指了指大殿外,“有人送给郡主的。”她还记得那人将冰糖葫芦拿给自己时神色有点儿尴尬腼腆,说了一句郡主喜欢吃就走了,真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的眼睛疲惫的闭上了,面容上带着痛苦,强撑着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意识向后倒去。 陡然之间,他脚下的白砖变化为了绿色,刹那之间,整个地面所有的砖面,同时变化,如同调色板整个翻了一个边。 “好久没动过手了,陪妈妈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让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张母平静地看着张月,看遍世事沧桑的目光落在张月的眸子里,沉重,凝实,因此足够平稳。 山峰巍峨,殿宇匍匐,犹若巨兽,天地能量浓郁,隐约之间,变幻纠缠,竟是分为金绿蓝红土黄五色,而此则是对应五行。 “这是白阳灵珠,人元液的伴生之物,单论价值的话可是比十二滴人元液加起来都要珍贵。”看到是妖娆,雷羽微微一笑,解释道。 七极星君对魏贤的重视显然是超过魏贤自己的想象,如此也说明魏贤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为了约束、压制魏贤,七位星君在明处有“芯脑”,暗处却是“极律源序”,同时利用“还源”后的环境,压缩品感、律令等等。 但是现在梁萧可是并不感觉轻松,虽然走出来的时候显得异常的潇洒,但其实梁萧是看得心中是沉重的。 下一刻,一把飞刀咻然一声击在了长剑上,紧接着一把铁尺也劈了过来,将那剑客逼退。 不过雷羽曾经研究过寻脉师的手段,而对于各种阵纹的掌握是寻脉师的基础课程,必经之路,所以雷羽对这些东西还是略有了解的。 在完成金额输入后,四个仆从则做为“红包发起者”,将红包发给魏贤,魏贤抢下这四包就获得了里面所有的品信。不管过程有多曲折,其最终结果就是“发与抢”。 第五十五章 突然的温柔 悦微此刻倒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天真无辜。 如果忽略她脚边躺着四具尸体,如果无视她手中拿着的是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裤子的话。 瞧着悦微这模样,罗仔珍陷入了片刻反思:她依稀记着,悦微最初是个别人皱个眉头都要害怕半天的小丫头来着。这什么时候成了个面不改色扒死人衣裳的主儿了? ...... 开头的几件新闻是国际性的,无非就是哪个国家元首去访问了另一个国家,签订了这样那样的合约,确定了这样那样的合作,大家言笑晏晏的握手,心里却在计算这次能从这个和自己握手的男人身上割下多少血肉。 一路无话,端木赐两人回到了希尔顿酒店,换下了“色无地”,然后坐在窗前饮酒。 而就在黑色漩涡爆裂的同时,吴桐也出现在乌兰图身后,一把将其抄起迅速向后撤去。让他略感心安的是乌兰图的状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后者并未昏迷且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脸色依旧很苍白看上去像是虚脱了一般。 现在的他们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是没有追缴到龙傲天他们也是遭受到他们的埋伏。虽然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遭受到如何的打击,但是他也是感受到了一种浓重的危险的气息。 厉声一喝没吓住对方,王仲心里也有点打鼓,说到底,他私自动韩旭江,心里也虚得很。 为首的泥人儿高举长剑,然后身后的泥人士兵们立刻哗啦一声举起手中的武器,这桌面上仿佛长出一片钢铁森林一般。 花园里,肖狼肖犬精神萎靡地耷拉着,对他,竟然连个不屑的眼神都没有,丝毫不符合以往的作风。 许子林上了乔岚的车,开始还能沉住气没有把满腹的疑问倒出来,可进入老a基地,偶尔碰到的人都行色匆匆,浑身上下也没有末世里的人应有的灰败与颓唐,难道老a基地会妖法,把人类的无助与绝望转移到异植身上? 如果不是炼神塔,结果自然是真的变成了别人的棋子,但这一切都出乎了浩然的意料。 换言之,他们有些不信任弗兰德了,不信任这个他们在几天之前还在赞不绝口的弗兰德。 也就是这一刻,叶欣兰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清明——这不是她的儿子。 叶灵心满头白发、浑身是伤地从九龙城离开,也让姬云大帝的名气更胜一层,获得真正第一人的称号,在大陆的名气一时无两。 伊芙指了指头顶神秘的笑了笑,然后把路比带进了驾驶舱里,独角兽的驾驶舱的确如她所说的宽敞,路比完全可以半蹲在驾驶座的后方看着伊芙驾驶。 带不带火老子哪有功夫注意!上古凶兽?这我都能遇到?这要多倒霉!蒋游想报警。 苗淼大着舌头含糊道,“妹的……老娘发誓,这次过后再也不想看到这位傻愣愣的大块头!”幸好苗淼因为晕眩说话糊涂,连一旁的格勒斯都听不懂,更何况老实憨厚的山岩巨人? 相比苏梨的惊奇,邬生听了消息,惊喜那大大的有,然后就是深思。 “哪个,你们去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一份。”蒋游在边上提醒了一句。 之前看守要说,被他一巴掌打掉了半口牙齿,后来大家要说,他的亲兵就砍掉了看守的脑袋。现在谁还敢说?众人都垂着眼,表示自己没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雨柔受伤 “是。”罗仔珍应和一声,便带着四人大步踏进了府门。 之前罗仔珍是全凭轻功进的府,几步飞跃便找到了雨柔所说的那口枯井。但走府中平地如何到达枯井,她还是记着的。 当下也没让雨柔前来带路,罗仔珍一人走在前面,穿过三道拱门,其间经过一次坛主府...... 大长老紧咬着牙齿,看着血光之中夹带着紫色的惊雷,以及火光,他的面色很难平静。 匠人组织一直都派人盯着其他两大组织首脑的动向,然后派出伪装过的核弹运输车埋伏在首脑的附近。一旦有需要的话,他们就会随时进行引爆,干掉另外两大组织的首脑。 数件帝宝,飞舞而来,却被这一只手掌,轻易捏碎,几件威力不凡的帝宝,凭空变成了齑粉。 “难道是那个闯入者?他是怎么进到这里的?”黎擎苍更惊讶,外面全是搜捕的空间武者,还有强悍的龙族,那人竟然没藏起来,而是穿越上百空间来到了这里,还直接找到了他们混沌雷族。 常兴有些扫兴,看来这个道长并不是他在东海碰到的那位。那位道长有没有跑出来呢? 方才她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喊声之后,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只巨大的黑豹,将金馆长撕裂的画面。 “我们更容易做决定,就算是败了,还可以进幽冥地狱。你们几个,慎重考虑。”幽灵翼族族长起身,像是一缕幽魂般,全身流转着阴森的冥光。 享受了皇朝的供给,享受了皇朝带来的荣华富贵,就要牺牲一些东西。 在大阵中呆的每一天,都等于是在刀尖上跳舞,如今总算可以彻底安心了。 “亚巨注意四周动向。寒恶空中有什么东西,你得马上和我说。寒善,跑吧!”轩辕笑准备好后,唤出焐龙,滶龙随后将众人传音。 白泽,上古顶级圣兽,属性雷,冰,身形无纹白虎,绒毛轻丝如云,灵智聪慧,心性正直,不喜行恶之人,乃是魔修克星,以魔为食,所以被人封有圣兽名号。 经过方才一方闹剧,蒙貉的前辈形象完全在轩辕笑心中消失,他说话也变得大喇喇,有什么说什么,不再客气。 风凡则对血斧一点指,伴随着无数耀目的血芒,古宝向着黑衣老者狠狠砍去。当血斧砍在青‘色’护罩上的时候,也只是引起了轻微的‘波’动。大成中期巅峰级别修为的黑衣壮汉迟疑了一下,也随后发出了攻击。 唐程看了看火墙之外的嘉儿卡,嘉儿卡这时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看来嘉儿卡对自己的火墙很有信心,的确是的,在一个远超过现在玩家高度的神明面前,唐程的确是没什么能够让别人担心的。 仙翁师父教给她的那套“拂影手”其实就是攻防兼备的招式,只是她觉得自己对真气的运用还不熟练,所以不敢尝试。 果然,不一会儿,心魔·聂辰的声音便从尘雾之中传了出来,只不过他此时的语气是如此的气急败坏,其中的杀意就连聂辰自己都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颜月不禁脸一觉,怒道:“我不想知道。”现在颜月是一点不想听到毕成功的名字。 “谁?给我出来!”突然一道黑影一闪,武玄明心里一怔,朝黑影隐没的地方大喝一声。 “算了跟我应该没有关系,先回房间睡觉吧!爸爸妈妈我先去睡觉了!”这一天可以说是她最开心的一天,活泼的向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像自己的房间跑去。 第五十七章 托付 悦微看着雨柔因为一阵疼痛而额头布满冷汗,便从腰间抽出手帕。 正待她欲上前给雨柔擦去额角冷汗之时,却是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瞧你这一头的冷汗。”柳小六一步上前,捏着袖角,一边给雨柔擦着汗,一边叮嘱道:“瞧着这密道愈发的不好...... “楚默,坚持住!楚默,坚持住!”陈宏侠在场突然高声呐喊。声嘶力竭的大叫,吓了东哥和阿雄一大跳。 “其实,你不用把她支开的。”蓝池炫看着远去的储凝,用冰冷的语气对林宇浩道。 夜里,禹州依旧坐着,靠在洞壁旁睡熟了。李景珑搂着鸿俊,睡在山洞最里头,鸿俊以手指隔着单衣,轻轻地戳着李景珑的乳|头。 “好的,好的,多谢主任您的提醒,下班后我一定回去好好打扮一番。”陈楚默说道。 飞机终于安全落地,吴华提着自己的行李,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却只有他是孑然一身,无处可去,想到此,吴华不由得觉得好笑的很。 吴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看了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吴华示意王凌青往回走吧。 在场的三百人,几乎代表了整个魔都的所有家族和90%以上的有钱人,他们的消费能力绝对是很惊人的。 夫妻失和,多年前的隐秘就这样暴露无遗,令七月想不到的是当初成氏的难产血崩竟然是郭容涛亲自动手,他对姜茶的情竟然深过一条人命。 少主的话,他们没人敢怀疑。如果这姑娘真的死了,那他们也绝对活不成。 徐菁冷笑道:“你见过他炼丹、炼器吗?不会是被他骗到这里来的吧?”董占云毫不气馁道:“给你们露两手好了,看好了。”说完董占云拿出一个青色的炼丹炉,一些药草。 审讯室内,警察对我一言不发的态度失去了耐心,要灌辣椒水逼迫我做出选择时,我毫不犹豫的点了微辣型。 “请进,您这边请!”这时候助理把人领了过来,费良言抬头一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林萧。费良言很惊奇这个杨林萧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干嘛? “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只看你自己的肚子争气不争气了。”皮特儿在电话那边大笑了起来。 高洁此时也看到了门口出现的一行人,心中暗暗震动,天羽真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哎……为什么这样子说人家?”被烤肉的香气馋的口水哗啦啦的晓凪沙有些奇怪的问道。 “果然是这样。”顾恋的半张脸融进了灯光的阴影下,眼神阴鸷。 青问打开窗户看了一眼,他了解过赵福昕的情况,所以认得是沈冰莲,虽然有些错愕,但也是飞身跳下。 在一个月前,莎悠还是一个自着边境村庄来到帝都的乡下人,轻而易举的被着麻药放倒,差一点被迫害至死。 宋熙铭藏起了情绪,但是紧攥的手心却不由自主的泄‘露’了宋熙铭此刻的心情。只是,宋熙铭没再多言什么。 而坐在他身边的李顺利,则是连忙略带疑惑的站起身来,听李兴德这口气,似乎事情还满紧急的,可李玉铃和段天涯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这半夜三更的,还有什么紧急事情呢? 因为误会柳岩,而对柳岩大发脾气,险些遭来牢狱之灾,柳向南从离开建安分局直到回到家之后,一直都是埋着头,满脸的羞愧之色,尽显露无疑。 第五十八章 兵分两路 得到两小姑娘的应声后,柳小六方将一手扶着枯柳内壁,趁着外面漆黑天色,如鬼魅般溜出了枯柳,往拱门后那泛着火光的房子而去。 尚未进门,柳小六便听得里面传来吵杂人声。按着这人声密度,柳小六料定这里面是小厮居所。 将腰间折扇扶了扶,柳小六几步闪至这一方红墙绿瓦建筑下...... 李老在那里又呆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他原本过来就是想要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很大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弗拉德两只手捂着耳朵,笑着漂浮在空中,象主所引起的大地震真的是恐怖无比,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个国家毁得一塌糊涂,但是对于能够飞在空中的弗拉德来说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即便是藤虎茶豚能够顶住弗拉德多拉格,但是下面的厨师坂田莫利亚甚平罗却没有人对付了,中将们在数量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奇美拉们面前并不会游刃有余。 弗拉德笑着,左手开始缓缓地握拳,几乎是同步发生,鱼人街所化作的巨大的手掌也开始缓缓地合拢,只需要几个呼吸,鱼人街就会化作废墟,理所当然的,生活在鱼人街的鱼人们也会随之粉身碎骨。 这件事情怎么怪自己妹妹?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本事让妹妹过上更好的生活,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执着了,或许真的可以考虑去别的地方谋生。 之后他让人调查过当年的事情,大致能够猜到过程,但是细枝末节却不清楚。 闵素琪啧了啧嘴,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系好了安全带,在副驾驶位安静的坐着。 如果这些话语,是母亲对闵素琪说的,那么他会乐见其成,可这话是对童年说的。 这样,经过一晚上的下渗,明天一早就可以进行翻耕,翻耕完第一块就翻第二块,刚好接上,任海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过那也是,要真是那种为祸一方的人渣败类,留着还他妈有必要吗? 笼子里面容姣好的克莱尔满脸怒容,显然从未受过这等屈辱的待遇。 就算这支部队士兵们的意志再高,相信他们一会整顿完毕以后,也不敢继续这样大摇大摆的行军了,至少行军速度会降低很多,随时防备着偷袭,如此一来,金阳这个埋伏点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原本以为这个郝光伟向我们投诚起义,除了要我们保证他的安全、军阶甚至犒赏之外,可能还会要求李师父帮助他,超渡其爷爷和母亲的灵魂-----除此之外,李师父他不过一个巫门中人,还能够帮他做什么呢? 但是让玄月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玄月跃起足十丈高,那迅疾的火球在即将掠过玄月的时候竟然忽然方向一变,向着天空的玄月继续追去。 陈风的目光在白鹤身上扫过,白鹤身子微微一缩,似乎颇为畏惧此时的陈风,以及他目光中,那说不出道不明的莫名意味。 “如果本少爷还是五年前的脾气,就你这一声滚字的代价那肯定是被就地正法了,真的,这不是吹牛逼!”青年顿下那被扫掉的手指,一脸正色地严肃说道。 故而,这两件事情的爆使得努尔哈赤废了代善的世子地位,后金随之陷入了诸子夺嫡的局面。 地魔境相当于练气境,之上是相当于化神境的天魔,返虚境的魔王,合道境的魔帝。 第五十九章 欺负我的人? 罗仔珍骑在树干上,看了眼身下。 这是一方月光都不曾涉足的断崖,罗仔珍往下看去只能见得一片黢黑。许是眼前葱茏的枝干树叶太过碍眼? 罗仔珍心念一动,双手抓着树干缓缓往前挪,却猝不及防发现前方树干中竟存在一架枯骨。 这倒是看了个稀奇。 ...... “废话太多!”老外走到阿凯的身边,一记鞭腿踢在他的太阳穴上,阿凯挣扎了两下,终于还是晕倒了过去。 档次低级的怪物,属性比较低不说,一般都不会拥有特殊的属性或者技能。 冲入竹林内,夜锋连方向都不需辨认便直接向着段芊夭闭关所在的区域冲去。不是因为他曾经去过,而是因为四周的灵气,此刻都是在向着段芊夭冲去,夜锋只需要跟着这些灵气便可以直接到达段芊夭所在区域。 广寒宫众弟子不禁仔细打量起那城头的一道道裂痕来,之前她们一眼就看到城头的一道道裂痕,心中都在想着这里曾经发生守一场什么样的大战。 谈妥之后,三人便一同上前。稍稍靠近石山之后三人便同时停了下来。 “还有其他法子么?”药老问道,这法子,他敢保证,王家人绝对不会接受。 “这,便是九曲丹参?”夜锋愣愣看着那株参,眼中满是震惊,心中更是有些震撼。 “去吧。别忘了与老夫的约定。”老者挥了挥手,身子突然消散,变作了数千张出窍后期的面孔,向着四周散去。 一开始龙将还想自己的身体可以融入血红钢铁要塞的残骸,随后借助残骸攻击,毕竟,这些血红色的尽数是很坚硬的,但是那这身穿白金甲胄的血轮心思也很精密。 “诶,着什么急,慢点”苏子墨轻声说了两句后,牵着苏曦儿走到柜台前结完账便离开了。 叶寒死死的盯着那魔袁的眼睛,就像是两把锐利的尖刀刺入那魔袁的眼睛之中一样,又似要将这魔袁心中所想全部洞悉,那感觉很恐怖。 这几乎算得上神级高手,封锁空间的无上能力,可怕的威能令人心中都沉甸甸的,升腾不起丝毫的反抗的情绪。 紫擎天脸色微变,没想到这赤霄竟然如此的抗打,瞬间还能猛冲而起。 哮天犬眸子也是一变,心中暗暗想道,有些惊讶,没想到叶寒这武魂竟然是太古血灵武魂。 这三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叶寒,就像叶寒是一个恶魔一般,让他们胆寒。 凌渡宇急忙一挥手那莲叶和莲蓬都给扯了上来。还有下面的莲藕,一整颗都被凌渡宇完成的扯了上来。扯上来之后,急忙忙收进了玉盒中。幸好是准备了这样大的玉盒,用来放大型的灵药的。 此时已经是下午,继续带领军队翻越北面的山岭、进入塞萨利境内已经不现实,但帕尔特洛克罗斯并没有让士兵们就此歇息,而是下达命令向南进击。 “你给我护法就是!”叶寒没时间多做解释,现在时间可是十分珍贵。 他的舌头伸进来,细细的划着我的牙齿,最后整个舌头都纠缠了进来。 一则眼前的老者还有用处,生活在戈狱城那么多年,必定知道不少秘密。 而雷勇对柳星河这份情也是铭记于心,基本上对柳星河的要求是有求必应,而且平日只要从雷光那探听到柳星河有空,便大力邀请,每次都是极尽铺张,两人的称呼也从统领,大师变成了大哥和贤弟,十分亲近。 第六十章 恶虎死了 此人身形算不得高大,但是比罗仔珍现下这矮个子要高出一个脑袋的,估摸能有一米七五左右。油头粉面,眼含戏谑,身子偏瘦,着一身青色长袍,右手捏着一把青玉素锦折扇,腰间挂着一枚栩栩如生的翡翠盘龙禁步,周身盘着一股子颓靡气氛。 罗仔珍四人所在的院子本是极破败极冷清的,但这男子孤身往这...... 西之深渊的基因提取非常成功,复制与拷贝也没有异常,但在最后的成型上遭遇原因不明的失败。 暗杀此次战役的指挥官,为整个美国夺取难得的喘息时机,继续败亡下去,整个美国都将沦陷。 被他盯住的火焰怪物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回答他问题的人是跟在火焰怪物之后走进会议室的另一名男人。 远田他们一起应了一声,然后胳膊直接架起了浑身赤裸的牛込严,就要向储物室外走去。 不过让长发天使没想到的一幕却是,被纪风召唤出来的六个未知法阵居然不受光明冲击的影响,直接穿透了长发天使的攻击,然后将长发天使给狠狠框了起来,组成了一个由法阵为边的正方体。 上方的虚空呈现一片异相,青橘的云浪翻涌,仿佛波涛卷起千丈高,不时有阵阵闷响传来。曦在和谁战斗不成? 瞬间,肖云便被从天而降的蔚蓝星光彻底笼罩,整个异度空间都被渲染成一片绚丽的蓝色。 千鸟志郎看着这片鬼火墙,神情也终于惊慌了起来,控制着手中的火神石,一边向着成实发射着火焰,一边向着火堆位置后退。 先让人得病是给予惩戒,再给人治病是施以威德,这一来一回的,不就得到了一个虔信徒? 杨王当即与江城主,赵、姚、孟三大真人告别,并恳请江城主派人前往梁化腾管理的城池东城门外的树林中,去接影子队东队十一个成员进城来落脚。 现在,他们一旦被辞退,这承诺不但无效,而且顾景亨那里都难以交代。 伍逍遥走到了林婉儿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一下,不一会儿,房门打开,林婉儿一脸睡眼朦胧的样子,冒出了一个头。 混沌之力还在,青林并没有让它消失,而是使之不停的朝自己的身上落去。 “呃……好吧,蚩尤是上古时代九黎部落首领,也就是我们苗人的祖先,蚩尤圣地自然泛指的就是苗族人生活的地方。”怪不得会和苗族有关系,苗族人都是蚩尤的后裔,乌达这么一说,大伙倒是想起来了。 “呵呵,那我也必须去。”独孤香没有否决,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 “发现梅启鸿的行踪了吗?”伍逍对自己目前处境并没有在意,而是问了一下重要人物的下落。 在他心脏处的情。。蛊马上和他产生了一丝联系,然后他获取了一丝信息,他面露异色,心神一动,情。。蛊从他的心脏飞出,飞到他的体外。 “问题是,这些冰怎么没有一丁点要融化的迹象?”慕容若灵细心观察了这些冰块的四面。 至于那个冰甲角魔龙,一直桀骜难驯,看谁都不服,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模样。 “傻丫头,别哭了,弄到好像你爹我被杀了似的。”青林无奈道。 “王妃。”扶风和拂柳相继缓了过来,虽然身上的外伤看起来很可怖,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了。而内伤则在服用了疗伤的丹药之后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第六十一章 风云令 青龙对恶虎想要上前保护他的动作,万分嫌弃。 青玉扇掩面,青龙镶金戴玉的靴子瞬间踹上恶虎心口,将那本就齐根没入的匕首更往内里踹得三分。 恶虎瞳孔因为青龙这动作瞬间瞪大几分,铜铃般的眼睛在青龙露出的小半张脸上痴望一眼。 “咚!...... 慢慢的把车子开过去,靠边停下,袁星下了车,第一时间打电话报了警。 距离兽人骑士只有不到两百米了,也许是感觉到了危机,这名兽人骑士一边指挥部队一边准备离开。 因为那位强者指定要找回本家的荣耀,所以为了找到那一张羊皮卷,椰树联合众国三十六座城市,无数的羊皮卷都被翻了一遍,都被人看了一遍,即使都是自家人,但也谈不上什么绝密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百分之十的股份,在没开业之前,就已经可以是百万富翁了,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侄儿送了一份多么大的礼。 这个新的师弟,虽然平时间不怎么说话,外表憨憨厚厚的,但是有些时候说起冷笑话来,也能把人笑死。 但是金达尔和铁沁却是高傲地抬着头,连看都不看一下铁澜,也丝毫没有下命令要求两只泰坦住手的意思。 看他嘴里应得好听,眼睛里却有一种毫不在乎的神色,李总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直接坐在车子后面,闭目养神。 不过孙茂才的【熔岩焚城】技能应该是释放不出来,这一类的技能,虽然强大,可是越为强大的技能,冷却时间也越为恐怖,这是规则。 此时,虽说众人对其都是有着一定的疑惑,且神经都是紧张到了极点。但是在那武力气息之间,却又有着点点熟悉的感觉。 马杰非常生气,指着楚天羽想要破口大骂,甚至想要动手教训楚天羽,却发现黄昆和杨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使得他不敢乱来。 紫霄圣主脸色一怔,随即一苦,刚刚他收到圣地老祖的传音,让他发誓……誓。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刘万勇他们几人也及时蹲了下来,朝对方手电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们进来时的那个出口里也晃动着亮光,的确是有人朝这边过来。 做为一营警卫排出来的军事骨干,钱卫忠对于孙杰的成长还是很高兴的。说起来,孙杰如今的身份,也是一名排级军官。这也算是,从普通一兵成功转变为基层军官了。 “你在传承的过程中,遇到的是东皇年轻时候的样子吧?”叶北那淡然的目光,幽幽的在蒲轻音身上扫过,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如此反问了一句。 从倭国传来的几十个战斗表演视频中,有资格令郭大路仔细观看的,也就是野田宗次郎演练剑法的场景。 侍卫蜂拥而至,将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韦贵妃架了起来,燕陵被这一变故吓的脸色苍白,下意识抬头去看花如夜。 可以说,就算是没有陈瑞虎的吩咐,就凭郭大路的能耐,马成也要对他毕恭毕敬,绝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行为。 做为挺进纵队的司令员,陈明自然知道训练的重要性。精兵是如何来的,除了实战之后,平时的训练同样很重要。但高强度的训练,必须有充足的伙食保障才行。 第六十二章 回皇城 皇城听雨轩地牢内。 昏黄烛光散落在地牢中,将幽暗空间燃起星点光亮。 踩着上好云锦靴,由皇城听雨轩的主人顺七引路,罗仔珍沿着那曲折弯梯一步步往下而来。 在楼梯尽头那十字架上,正束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 头颅虚弱地靠在肩颈上,这男...... 第二把枪一丈一,枪头如细蛇,枪尖锋利,两侧薄刃,枪身两指粗细,黑色硬木所制,给人以阴狠如毒蛇般的气息。 毕竟,陈浩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曾经在服役期间,号称兵中王者。 六耳猕猴上来一转身,和通臂一样变了一颗大树,随后变了一头老鹰,又变了一只猛虎。看这个样子,自己就很满意,因为他确实比通臂掌握的要好上一些。 再高的楼层,就不对外开放了。丹坊的后面,还建立了不少地方,专门作为丹师们居住和炼丹的地方。 诺手没想到瞎子还没有走进去就死掉了,犹犹疑豫在原地打转,但这时分劫曾经冲了过去,诺手无法,只得继续向前,用出了e技艺,斧头长长地伸了进来,把乌龟、锤石还有剑姬都勾到了身边。 陈登起身,准备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当准备妥当之后,才会把人族的计划告诉侬杷高斯,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 同时,站在一旁的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身着绛紫色长袍,手持金锏也看向了太上老君。 而且在刚刚的全力势能抵挡之下,仍被对方刺伤手臂,可见对方的实力并不弱于他,此时的南星雨已经把这次的暗杀者摆在了极高的危险层次上,不亚于生死危机。 里面的床上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没有穿军装,穿的是病号服,但是他身上的气度,一看就是军人。 剑堂与孙策的恩怨,绝不是单单一个陆绩可以调解的,更何况,卢绩已经死了?!陆绩一死,以大长老卢尚为主的剑堂中层们,是绝不会放任剑堂落在孙家之手的。 这里幽暗诡异,寂静非常,似是一间密不通风的石室,有一股陈厚的古朴气息弥漫,宛如一个封闭人的石牢一般,弥漫著阴暗森冷的气息。 作为一个拥有系统的牛逼存在,要是还怕这怕那的,那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方淼纵然又怒又恨,也不得不回身应付,只见如山岳般的能量巨拳已当空砸下,音爆声砰砰响个不停,地面枯叶刹那间化为齑粉。 姜德连夜便带着先锋部队离开,等第二天孙傅和耶律不懈再来寻找姜德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他们要找的人已经不见了。 欧阳硕觉得自己真的算得上是否极泰来了。虽然自己的父亲是灵光派筑基长老,但是他膝下有六子,他只不过是最平凡,最中庸的一个。他只有一条下品火灵根,还是靠着他父亲赐下的丹药,才勉勉强强混到练气五层的境界。 忆真听到李昀辉这么问,她也转过头,看向了侯爵,侯爵说道:“这件事我也不清楚,以后会慢慢的弄清楚的,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救仙灵。”忆真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一时间,整个东京城是鸡飞狗跳,到处都是急匆匆赶到殿帅府的将官公吏,高俅高坐堂上,旁边自有人拿着花名册开始点名,一个一个的将官公吏上前拜见高俅,也算是认识了一下。 第六十三章 赔衣裙 齐负嗔像是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能从罗仔珍口中听到这句话,也不敢细想这句话背后包含的可能代表罗仔珍要留下来的深意。 仰头看着罗仔珍白嫩嫩的脸庞,他的目光炽热的有些吓人。 而罗仔珍被他这目光看着,顿时觉得心头有些微微不知名的悸动,这悸动让她不自然地微侧过了脸去。 ...... 他鼻尖甚至闻到了一丝,头发被烧焦的糊味,可就算是这等生死存亡之际,江寒心底依然极为平静。 可惜的是,它的死亡还让决定云霄大6气运的神皇瑞兽受害,致使它杀死了过亿的生灵。 跟随瑜妃前来的宫人立刻进来,将几乎瘫在地上的田姑姑架离御膳房。 嬴墨落座后,拿起筷子,见慕枝站在旁边,薄唇缓缓勾起一抹笑,透着几分意味不明。 袁妃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温婉的神色尽数褪去,露出一起狠戾。 二人刚一出现,江寒便感到脚下传来一道莫大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想要挖开那些红土,钻入地底一探究竟。 慕枝见他恨不得要捶胸顿足的模样,也不想再多说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毫无意义。 一路上,两人交谈了很多,其中就有张坤外出三年的种种经历以及他那实力的提升之道。唐新听后,恍然大悟,只有不断的磨炼与战斗,才是提升实力发最好方法。 第二天,叶尘照旧去了公园修炼,一天下来,他丹田内的灵气,也已经储存饱满。 这会合七人之力一起给桑修台疗伤,真气大增,但过不多时,感觉真气又减弱了,韩当山看看众人,见自己兄弟都在使着全力,只是那两个云岭寨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肯定是他们没动真气,或者将真气收回了,当真可恶。 两人回到队伍,她们自然会询问过程,林萧只是简单地向她们说了几句,一些细节则是掠过,免得给自己添加麻烦。 易峰知道,自己与那天级高手在神通上还差了不少,保守估计,那位天级高手在时空法则的修炼上不弱于自己,而毁灭与法则上也已经圆满,可对方在存在与命运的修炼上却远远超过了自己,似乎已经圆满。 “废话,人族修仙者从来就不是好惹的,收服人间五洲怎么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另一侧的红发魔族嗤笑道。 主宰级的大战,易峰可不想参与其中,连忙发动流光遁逃离出去。 “这种斗争的血腥从未结束,它只是悄然蛰伏,甚至终有一天将再度爆发,直到决出最终的胜负。”泰尔斯冷冷道。 “你失踪了整整三年!”科恩的怒火,连高座上的国王以及两位公爵都注意到了。 随着剑裂空的喝声落下,他头顶盘旋的长剑当即抖动起来,宛如被亿万条绳索捆绑的蛟龙一般正在剧烈挣扎,而从剑裂空身上却是不断有精纯剑元力流入那长剑之中,甚至还有他的生命精元也如泄闸洪水一般倾泻荡出。 这个赵殿贵,个子也就是一米六,浑身瘦得皮包着骨头。脸上也是精瘦精瘦的,和个孙猴子差不了多少。别看这样的身材,这样的脸谱,别人还以为是饿的。其实不然,赵殿贵的饭量一顿饭顶二个壮汉吃,可就是不长肉。 妖尸谷辰望着叶云,神情有些暗淡,轻声道:“叶云宗主,可知道这位典空妖道为何令正道魔门妖族都为之畏惧吗?此人一生,错综复杂,不知,想不想听听么”。 第六十四章 参加宴会 “将军,清音寺那边已经打理妥当,该动身了。” 清音寺? 罗仔珍保持着两手趴在矮几上的姿势,侧目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书房门是关着的,她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挺拔身影双手抱拳站在门外。 应当是驭风了。 ...... 给刘大强写了几句话:钱先收着,过几天直接入股天瑞科技。另外,你也准备好,去天瑞科技任职。 有海景别墅带泳池,有五星级高层酒店,也有地段和环境都一般的。 “修炼暂时慢一点没关系的,太过着急也没什么用,你看我这些年不也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山上了,这些年在外面很多时候我也是险象环生,我实在是不想你们现在去冒这种危险。 话音落下,只见苏命手中红光一闪,而后,一颗人头瞬间高飞而起。 云漾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位面,完成任务后就会离开,至于安宁两姐妹,她也早就打算好了。 沈瑶的想法全部写在了脸上,云漾也是一眼就看出了她别样的心思。 “好!你厉害!你们母子俩都厉害!”何冬琴面色黑沉,对方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虽然赵明亮管理能力很差,却依旧能让公司迅速的发展,由此可见这个行业的前景。 高宠想不到,在这南阳一停,停出这么多的事来,但也有很大的收获,到少这南阳的邓家是再也耐不住寂寞,慢慢地梆到高宠的战车上了。 “黑暗定会消失,光明总会出现。”西门天望着那一点光明,叹了口气。 到了申时,史迪威告别李渭,再三关照这定西城的重要性,带着李渭一半的手下和自己的骑兵中队,准备西出进榆中,到太阳东山开进。 最后,他终于放弃,不是因为没有毅力,而是因为他的脑中根本没有此类信息的存在,搜再多遍也是无用。 一盏茶的功夫,铁木云便来到了刚才散发出玄气波动的地方。隐蔽在一处密林下,铁木云看到了一名中年男子!这名男子非常壮硕,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粗糙的布衣,身上的肌肉凹凸分明,头发更是束到了腰间。 双方出手都很凶猛,在虚空之中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各种仙器穿梭飞舞,各种招式应接不暇,无数的领域空间被释放出来。 三日之后,李继密不见自家一兵一卒到来,蜀军的大部队主力,迫降了马盘两寨的守兵,将一众俘虏,散去老弱。精壮纳入军中,带了大量粮草辎重,陆续抵达兴元,三万余蜀军,扎立三个大寨,将兴元府城围了起来。 这是真正的修罗真火,对肉身伤害不大,但对元神却有极强的侵蚀和压制作用,以李修成元神的强大,自然不惧怕,可时间长了难免也会受到损伤,对方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是正常的待客之道。 气呼呼的洛凡星一坐上车,刚要让司机开车回去,豁然之间就悚然惊住了。 最后,最为致命的一点,因为是以科技为主的世界,所以除了被世界承认的“lv2电击使的能力和已经设计规则的瞳术见稽古”以外其他不合常理的能力全部被压制到了常理以内。 因陀罗眉梢抽动,迈开的腿,竟然就这么悬在半空中,迎接着众人的目光。 第六十五章 顺七被打 “这这这……”柏夫人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转头看了眼罗仔珍,干笑道:“这,手下丫鬟不知轻重,什么话都往出说,夫人可别见怪。” 柏夫人虽然年过五十,但保养的很是得当,加上爽利性子,稍稍丰满些的体态,看...... “打的就是你!”米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一巴掌甩在了禹彤另半张脸上。 蓝如灵看着水脉,阴坪古道的江水只要从涪江出来,必定借着山势一发不可收拾,污染蜀地所有河流,到时,他们想拦都拦不住。 萧昊浩毫不犹豫地用巨大的玄机剑劈下蓝蛇,或许是因为熊猫太像是地球的保护动物了吧。 只有路好走了,老百姓才能走的出来,山里的东西才能带的出来。 桑桑指着营销号发出来的九宫格,其中有五张是昨晚他们在高架桥下的照片。 江寒一身黑色风衣,身形挺括,宽肩窄腰,面上带着笑意,只是眼底存了几分冰冷。 南宫逸一声喊,身后的公公赶忙拿出宣纸出来将南宫逸接下来的话先写下,然后就再写到黄色的圣旨上去。 如果被梁晓彤听两下就学会了,那业界顶尖的催眠大师还怎么混了。 “威廉博士,我感染,最后不会变成透明人吧?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真的是还不如死了算了。”云尘看着威廉博士奇怪的表情,以为威廉博士也没有办法。有些无奈的说。 叶勉每次接广告的报酬,他们公司都要抽取百分之九十,而叶勉平时在公司全是名牌,这么算下来哪里还有钱请律师? 燃洏,弹着弹着,它哋掌指,突燃噈停拄呢,圣铯,冇篰汾诧怪,苜眸,冇篰汾嶶颤。 首先,虽然对于苏杭来说,枯雅漾的力量确实强了一些。但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至少不会像之前那么几场战斗中,全然是各种变态的能力。 温齐萧一脸震惊又难以置信地楞在了当场,楞了一下又匆匆地退了回来,直到看不见彼此才停了下来,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情景,难道这郑阳跟秋淋……温齐萧不敢往下想下去,顶着一脸很难看的脸色回到了队伍中。 沈仙寻看准棍影,抬手抓去,原本虎虎生风的棍棒直接被他抓在掌心。 “孟婆,上汤!”地尹夕此时的内心是百感交集,他忽然开始害怕,害怕她忘记自己,害怕那么多的记忆只有他一人不曾忘记。 如果凯迪知道海伦的想法,那他们早就和好了,又怎会搞成这样。 白麒带着母亲一直往前跑,天后直言跑不动了,要原地歇息运功疗伤,于是她便坐了下来,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白麒说到“麒儿,事到如今,母亲又一件事是时候让你知道了。”白麒看着母亲,要她但说无妨。 清风峰庄啝眀洛门,使因沩早噈啝紫霄帮仇怨,借着洛至琦哋契机,爆发呢。 若是特卢比亚家的人,遭到了沈飞的打击,那这件事情肯定要闹到国际上,他们御七家也就再也隐藏不了自身了。 其实天地圣人不能十全,这是天道有意为之,如果让后土成圣,那么天地将崩塌,盘古的开天之举也就白费了。 何况黑泽银还清楚这里存在阿斯蒂这种人物——审判官之一巴卡第旗下的人物。 第六十六章 熙雅找事 罗仔珍听了熙雅这句做作的话,当即真是想“呵呵”两声。 就凭她刻意躲熙雅这股劲,要不是熙雅派了人大面积地找她,两人根本没机会碰见好吗? 有多“想不到”? 是宫女发现自己身影后,立马提着裙摆跑过来的...... 现在人家把他批判了一番后要放他走?莫非是愤怒不仅突然改变了他的性格,而且还把脑子烧得不正常了? 最难能可贵的是乔治卡尔执教的魄力,他敢将球队的头牌安东尼按在板凳席上一整场,甚至交易,去换取一些现金和选秀权。 不过最近第二有了林圣人,据说是要争夺第一的头衔了,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到这种程度,寿诞还那么嚣张? 边锋纳尼和纳斯里更是突破射门俱佳,纳尼学会传球之后,威胁蹭蹭上涨,成了不少球队的噩梦。 “呃,我建议热度下降一点再说吧,局势至少稳定了,明天公布吧,全媒体渠道宣传。”说这话的时候,紫云上人看向了彭康,紧接着所有人看着林轩。 紧接着便是无数的冰川从四面八方砸过来,它们却都是实实在在的实物,每一次撞击都把崔四撞得如同发疯鸟雀一样在天上乱飞。 卡卡两回合比赛打进2球,但是无力回天,阿森纳两个回合比赛,进了6球,疯狂的进球,直接淘汰老迈的ac米兰。 洛塔背后的魔导朋克背包,亮起蓝色光芒,花瓣飞速的旋转着,喷出淡淡的气体。 随后他的命运比较波折,在经历了篮网和火箭的浮尘之后,如今的他脸上多了一丝成熟的模样,在场上的出手选择以及防守上的拼劲都赢得了主教练的青睐。 萧离觉得,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那人所处的位置,也是一个通道的出口,当然,也有可能是入口。 原以为这样的情境下,她是脆弱的、无助的,自己守在附近就能获得她的信任,没想到如此精细的布局仍会被她识破。 一个时辰后,正面的敌军虽入潮水般涌来,却始终被箭阵隔绝在城门三百步之外。 “说。”冷承天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耐性,似乎分分钟都会要了他的命。 “你!你混蛋!我们跟你们不认识为什么要害我们!”被打趴在地的男子,愤怒的开口。 “知道了,妈,奶奶您们慢慢聊,我去找哥哥姐姐去。”秦佳乐对着母亲和苗青青摆摆手就进房间去找哥哥姐姐了。 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水仙就将名单抄好了,随后将之前的名单递交给翠柳拿回了钟粹宫。 “什么?”孟非和冯嫣然在这一瞬间犹被五雷轰顶了一样,和着她两个挣命一样地赶来,听到的就是这?开什么玩笑? 慕戎徵还以一礼,并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易联——第七军第三师独立团的刺头没错,三年前,他们遇上时干过一架。 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冉慧霏的第一反应便是要来到电脑旁,不过当她走过去的时候,眼角不由自主地往旁边一瞥,一个惨绝人寰的场景就这样出现在她自己的眼前。 想起齐鹞,她原本因为她的僵尸们而生出来的一些开心感,顿时烟消云散。 白志宏见楚天羽挡住了他的攻击,在吃惊之余,也没有给楚天羽留太多的思考空间,他想速战速决。 第六十七章 平安福 罗仔珍方从花园走出没几步,便看到花园外围着一群夫人。 一伙子莺莺燕燕站在一处,脂粉味扑面而来。 许久不见这阵仗,罗仔珍略微有些惊讶。 第一个扑上来的是柏夫人。 “哎呀呀!!”柏夫人上前,一把攥住了罗仔珍...... 几百斤的奥克塔维娅硬是将半公里外的一座龙巢给砸塌了,差点没将戴维给吓死。 狼狗帮的那些人,顿时都露出了死灰般的脸色,他们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完蛋了。 我的妹妹,是个笨手笨脚,但又十分耿直,做事认真,却很难照顾好自己的人。 随着阿蒂利西亚的钻入,原本还因为戴维在里面冒着热气的温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温结冰起来。 就当苏惜月带着楚不凡来到苏家府邸之时,一位人高马大的年轻人正负手等待。 对于方寻的安排,江晚默不作声,可是脚下的步子丝毫没有掉头的意思。 就好像在母后身边,她虽然乖巧,却并没有攀附或者投机的想法,只是单纯享受有母后护着的感觉。 “…不,没事。”炭十郎表情有些诧异,他伸手用手指自来熟的摩挲了一下鎹鸦的脑袋,摇了摇头。 轻轻敲着身边铁壳机器狗的脑壳,产品研发部门人员信心满满的和到场的众人诉说着产品相关的信息。 这一幕,让在场之人倒吸冷气,没想到区区后天境的楚不凡如此厉害。 只是那表情,怎么看都带着几份滑稽,和他平时欢腾的性格很相配。 既然是九黎族祖地,白晓生和黑旋风、蓝蝎子这些族长和教主级人物有权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路隐也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肯定是要好好去推进一下的。 老张不止一次罢免他,架空他的权力,磨一磨他脾气,结果他没服软,老张服了,索性任由他了。 张辽呆呆地放下手中断剑,看着眼前的吕布,脸色一片迷茫,而后满脸凄然。 “夫人说话呢你们都踏马耳朵聋了是不是!”麻子脸怒吼一声立马下边便是震耳欲聋的听到了。 她眼底眸光微闪,眼前这个老太太对着默默的时候,就和普通的老辈没有区别,慈爱而温和,但是现在看来却宛如一个冷血的判决者。 两人异口同声应承下来,姜钰琪整理好所有的资料,让所有人都先回工作岗位,只留下里昂在会议室,两人还有许多后续工作需要沟通。 爷爷和爸爸被那个大坏蛋带走了,一定是想拿她去把他们换回来。 这话里里外外都透着酸味,连姜钰琪自己也有些不自在,盛庭骁更是不肯放过她这醋味十足的破绽。 迦月双手浮起白雾,就要对从螺旋里突兀伸出来的龙爪打去,就在这时,又是一道螺旋浮现在秦铮巨口之前,黑色之光束聚集在口吻,对着螺旋通道里喷出。 不过前几天好像还真的是在流血,而且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压抑住了一般,十分不舒服,在天庭的时候明明从来没有过,当时还以为这具凡躯得了什么病症,但过了几天,发现已经停止流血了,也就没有多在意。 几番攻击无果,邪灵种气息终于渐渐稳定在了七步长生境的顶点,他手中那杆银色长枪,品质也再次从超品宝具提升到了原始宝具的层次。 第六十八章 糖葫芦 齐负嗔听得罗仔珍这问话,当即右手化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随夫人一并出行的那车夫突发恶疾。” 罗仔珍闻言,有些不明所以。 一边被齐负嗔拉着,罗仔珍边走边看了眼齐负嗔,好奇道:“所以?” ...... 君非玉的身子一僵,他低着头眼底的深色浓了几分,心头五味陈杂,最后都化成了浓浓的苦涩。 胸前的两只手泛着骨节白色,他抬起手放下她胸前的手,拍了拍胸前褶皱的衣衫,眉峰骤然凝聚。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想直接接我那一招。”采辉冷哼了一声,但哼了一声后拉到内伤,有些隐疼,捂着伤口脸色苍白。 “王琼,我想为她做点什么,但不知道做什么好!你能问问她需要什么吗?只有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男人很认真的说道。 南宫踏凌心底暖暖的,她突然抬起头,倾身吻上他的薄唇。她不愿在逃,在躲,她不想让自己方才遭遇的一切变成真的。 第二把是大火之中明镜舍己救人,明镜主动牺牲。明镜的离去,导致了已经订了婚的苏暖和明台再次分手。 乔楚没有说话,她眉头皱了起来,难道她身上的病,真的有那么古怪? 翠嫂子拉着丈夫气呼呼地走了,田母一看这样,让二婶子也跟去看看,再帮忙劝劝,翠嫂子脾气大,别再打起来,她是不好再去的,二婶子一听也赶忙跟上去了。 少年转身,欢天喜地的跑回到了同伴的身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年轻人微微上翘了左边的嘴角,看上去表情带着几分坏坏的邪气。 “我睡沙发,你若是想和我睡也不是不可以。”挑眉调侃地说道。 这霸气的话语,直接威胁了在场所有至尊也震住了在场的所有至尊。 现在距离当年又过了那么久,谁都不能确定刘老杆儿的道行到底有多深。 魔力的细丝,成为了指引飞艇的道路,十分平稳的,停在了一个平台上。 娘的病她会另想办法的,等她有钱了,再延请名医,饮食方面再由她好好调养未必就调不过来。 两人交谈的话语被林然听在了耳中,他看着窗子上的影子逐渐重叠,心中的屈辱感觉几乎达到了极致,可是他斗皇的实力,却是什么都做不到。 率先就看见了那大气磅礴的封面,那强大的气势简直让人喘不气来。 但是现在因着我的原因害死了大虎,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上门看看。 韩枫嘴角抽了抽,他看到林沐沐从兜里正往外掏东西,而他知道,那个兜兜正是是林沐沐放符咒的地方。 罗锦着急的原地跺了跺脚,瞬间听见了‘咚咚’的声音从地上传来,随之而来的,好像还有震动。 我躺在车里,手里摸着狐仙娘娘的命牌,我能感觉狐仙娘娘的仙气在变弱。 凌夜枫是一个非常不爱解释的人,说话也只是两个字说出重点就完事。 现在这种问题就成了舍其的专长了,下来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要出去好像也只能靠她了,难道她又来要我体内进行一次特殊的夺舍。 再看四周水域,放眼一片犹如汪洋,而另一面则是光裸的石壁,这水就是紧山而环的。假如说没有秦辅照应恐怕我潜出了水面要再游出这片水域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难怪古羲一直站在底下在等,而那道银光就是信号。 第六十九章 捧顺七 施率将房门完全打开,便自行侧身站在一旁,给罗仔珍让路,“但是……” 罗仔珍已经迈步进入书房,施率跟在她身后,谦声道:“这里是小姐给听雨轩赐予新生的地方,小人还是想固守此地。” 是因为这原因么? ...... 刘义坚正和古丰聊天,他发现这老者也是个很有见地的人,言之有物,一开始不过就想要安抚他,谁知道越谈越是投机,就在这时候,看到陪着廖世善去的人复返,后面还跟着不认识的人。 只见一名清秀面善的男子坐在帐中,他的身侧站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显然是他的侍卫,气度不凡,威风凛凛。 当然毫无疑问,他们玩的100%是游戏……毕竟哪里有近百万个相同的异界,供几千万的玩家使用。 只听得‘哎呦’一声,花问柳疼得双目含泪,抱着脚,嘴里发出‘雪雪’的声音。 六楼到了,一出电梯口,眼前的视线立即进入了一个稍为黑暗的空间,走廊有点长,人走在上面有点空灵的感觉,迎面吹来的凉风,让人有种经常想回头,但又怕回头的感觉。 沈夫人正在教秋儿识字,瞧见继子满头大汗、喘着气站在自己跟前着实愣了好一会。 “好的,时间紧迫,你先回厅里忙吧。另外……也提取一下这件皮草上的毛发去化验吧,看看两者之见有没有共通点。”方柏林环顾了四周。 至于那些灾民大家倒是不担心,杨九怀一向声名在外,就算是下手也不会对农人下手。 “好着呢,被阿勤养的肥胖肥胖的,走路都用挪的。”阿婳抢话道。 “启禀父皇,现今京城已是天寒地冻,西北关就更是已大雪封山。 同时,他死后爆出来了一件装备和几样药水,那装备看起来品质不菲,二话不说,立即收割,药水都只是些红药水,没什么特别,于是我就放弃了。 艾慕云将这两样功法交给杨南也未必真是一片善意,炼了魔宗功法身上便会带着一缕魔气,要是有人知道一个昆仑弟子居然修炼了魔功,那后果又会如何? 而杨天诚是给总公司打了电话,然后把电话转到了龚雪涵的手上。杨天诚告诉龚雪涵,这分公司有一个员工,想要回国,可是证件不齐,希望等到夏总下一次去冲绳的时候,能够坐她的专机一起回国。 一阵箭雨过后,而后有跟着一阵箭雨,之后的箭就没有点火,黑夜看不见的情况下,飞来之箭,敌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冰茶一枪扫开了一个尸巫那尸巫腐臭无比喷出来的气息确实很臭。 维克多显然第一次得知莱恩的这个秘密,他认真的询问莱恩了几个问题,证明了莱恩并没有说谎。 “滚一边去,就算你说再多的甜言蜜语今晚都不行了。昨天你失去了那么多的血,身子肯定虚得很。最近都不准再碰我了,等你的身体好一些再说吧。”夏寒道。 我一愣善良这个宝贵优点一直都是我的本能虽然现在大家都管这个优点叫做sb但是我每次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乞讨还是忍不住掏个几毛钱丢过去。 诸葛亮,李哲,周瑜,赵云回到了江陵都城后,李哲吩咐诸葛亮为赵云拟定聘礼,赵云当时就跪拜谢恩,说道:多谢主公成全。 第七十章 茶客闲谈 施莽是下意识地要躲的,但在罗仔珍面前,他这点下意识还是不够看的。 当即便被罗仔珍捉住了手腕一扯,施莽一直遮遮掩掩的嘴就这么露了出来。 眼见的这小楼主的嘴是受了好大的磨难,别说两片嘴唇子了,就连嘴唇一周都是红肿了。 罗仔珍心头微微惊讶,手上力道小了。 ...... “大荒的事,我已不想搀和。所以无论你们有何行动,都不会惊起我心中的一点波澜。”梼杌微笑着抿了一口茶。 毕云霄的眼里还是溢出遮不住的恨意和自责,这矛盾的心里,缘于何因? 一旁的漪灵留意着琅琊的一举一动,甚是不解。蚩尤寨有怎样的魔力,让一路上眉头紧蹙的人能如此释怀? 原本,看到项玉霜和秦风才相处了几天,便成了秦风最亲近的人,雨涵心里凄苦,觉得秦风不喜欢她,现在却是放心了不少。 与此同时,顾筝也因为罗夫人和周淳的‘阴’险狠毒,想要早点让过继一事尘埃落定,让罗夫人再打任何主意都无济于事。 “准备收割吧,这个世界很多布置早已经做好了。”白河托着下巴,呲了下牙。 众人不敢靠的太近,虽然己方的实力占据绝对的优势,但周震南毕竟是冥鬼宗的天才,谁知道他有什么样不为人知的手段呢?跟的太近被发现事情就不美了。 “不可能!”依谣不假思索的一句话,在句龙血淋淋的伤口上狠狠撒了一大把盐。 “呵呵,我们有什么好骗的,有句俗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若是真的我们就是时来运转了,假的,嘿嘿,我们又亏不了什么。”李建成嘿嘿奸笑道。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叫,依谣就觉得呼吸又变得顺畅起来。她一面咳嗽着一面警惕地回身看去,贰负正龇牙咧嘴地瞪着自己。“到了阴曹地府,就说是黄帝要你的命!”贰负沉闷地说着就朝依谣飞扑而来。 也就是说,找到了跟没找到基本没区别,因为凭他和苏菲公主根本就操纵不了,杨毅很沮丧,操纵不了这艘船,就等于是操纵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是随波逐流,可这大海茫茫,无边无际,要特妈飘到那去? 鸿钧道祖身怀造化碟,又与鸿钧世界天道一数相合,微微显露一丝道行,就让诸位圣人暗自惊心不已,如同凡人面对仙神一般,不一会,只见诸位圣人脸上隐有一丝汗珠溢出。 其他人见到了,也不在讨论,御剑跟着聂才远离开了,而仇浩敌思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了,同样放出了飞行法器离开了,但是他心中也是一阵怀疑。 “这个大能的攻击手段好诡异,感觉跟个反派似的,这是元神攻击吗?”皮皮虾问道,它看到这红色的旋风也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压着自己的心脏。 化作一个个恐怖魔法攻击,四面八方的轰击在艾尔之梦的表壳金属上,可是无论多强的攻击,甚至都留不下任何痕迹。 “呵呵,师弟太敏感了,师兄的话不是一样么,而之前是左强太师兄守门,如今人呢?”而左强太是六阶弟子之一,之前就担当守门的职责,如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于是龟宝又问道。 “傅师兄说得在理,三大修仙界最近一次厮杀已经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他们也是趁天南修仙界混乱了之后,才大举入侵进攻的。 第七十一章 皇后请 “不是听闻昨日一个李姓大人也死于非命么?昨日再一个,那今日……?”瘦子拌着指头在算。 “不不。”胖子打断他,道:“昨日是死了两个大人,只是谢大人的死法太惨,盖过了另一个大人罢了。” ...... 本来还想告诉浩哥哥和曦哥哥他们,浩哥哥一身武艺,告诉他好让他护好爹娘。曦哥哥是什么堂的主子,最好也叮嘱他注意着些。 毫无疑问,对阵这样的对手,熙国甚至都不需要准备什么武器,直接全部撞沉了就好。 可她不知的是,先不说别的,兴邦一听他姐知道这事后,心下那叫一个紧张。 过来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余雅婷的爷爷、吴湘萍的外公,余氏集团董事会名誉主席余正和。 当然了,虽然名字带“内家”,其实和他现在练习的【武当鹤门八段锦】以及【先天八段锦】一样,都是变种的养生功而已。 这次回去白玖也不去上工了,都做好离开的准备,还有什么好上工的。 至于他们俩,早早晚晚要回各自的地盘,这凡间琐事与他们又有何干? 说着,黑虎转身离开了大厅,而黄天龙则是面带笑容,转动着手中的铁球,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此时,万象已经完全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将死之人一般,只剩下他的眼睛比之前更加清亮了。 白玖可不知道,一顿肉就把人给收买了,当然,就算自己她也只会一笑而过。 语气中,竟然带着浓浓的失落和无力,眉宇间的愤怒,越发浓郁了一番。 “我不会让你一错再错的。”云天河大喝一声,手中的剑猛然自地面向天空撩起,一排巨剑从他身前浮现而出,犹如无数把坚硬无比的盾牌。 车子在司机加速后就马上到达了警察局,天已经微微发亮了,警察局还开着门,警察局里的光微微泛着黄色的光从窗户透出来。 田灵儿也许是因为被齐昊伤的太深,导致了原本全放在齐昊身上的心又放回了修行上,一身修为竟然已经突破到了玉清境六层的境界,这般境界,哪怕放在青云门,也算的上是一个很不错的天才了。 加上,这些年,克罗诺斯被休山君打伤,疗伤不出。‘萨利’几乎难有作为。 国君以及政府,虽然已经发动了所有的人,从各粮仓放粮给这些饥民,可是毕竟还是不够。 李鹤看着孙明华满嘴的血,听着那句“皮外伤”,想着如果这都算“皮外伤”的话,这人的脸皮也确实够厚的。 “何进是狼,汝为虎,谁更危险?”张让面朝着刘凡登上的那辆车驾。 付若年牢牢的握着方向盘,然后又是一个紧急刹车,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静止剑阵!”郑辰怔了一怔,心头立马有了主意,他第一个动用静止剑阵,剑气铺天盖地般落了下去,将郑魁覆盖在了其中。 总统大人授权,自然不是棒子国的总统,而是棒子国的主人美国总统。 去寻找吧,十个神奇的地方,只有在那里,才会寻找到最后的美丽。 “不是送行的,我们是要和辰言一起去妙木山的。”宇智波樱乃走上前来,如此说道。 “这座岛屿,对李真武来说,恐怕有危险。”夏莉神色凝重,美眸看着岛屿的放心,目光充满了担忧。 第七十二章 误入冷宫 皇甫熙阳对上皇后这目光,顿觉不妙,“母后,这妖妇信口雌黄妖言惑众!母后……” 皇后面对皇甫熙阳的狡辩,只一抬手做了个让他禁声的动作,而后在她授意下,立即有宫女走向罗仔珍处。 “夫人,请将这瓷瓶交...... 哪知就在千钧一发时,西南大棚走出一个满脸刺青的头陀,身后哗啦哗啦响个不停,拖着一杆铁铲,来到二人面前,嚷道:“你们打是不打,老和尚,你不打就让我来。”口音极是怪异。 魏无忌说这话当然是有的底气的,他也看了一下秦军骑兵的装备,也就和魏国普通骑兵差不多,兵力悬殊不大的情况下,秦军难有胜算。 黄花问道:“你在这里可不能用真名,要想个新名字。”叶随云不假思索道:“就叫二么吧。”这个名字用起来可算是得心应手。 “谁还会嫌技能多?老话说的好,技对不压身嘛!”三键笑着说道。 辰锋把七神器和五柄神剑都交了出去,唯一可惜的是,以后辰锋都不能用神剑了,对他的实力自然有所影响。 童言努力的不去想这“酒”的原型,可是喝到胃里,还是让他叫苦不迭。但也没办法,总好过去吃那些人肉大餐要好的多。 “你这是……”祁峰一脸惊讶的看着狼狈不堪,光头上被画的都是花的史瑞克,愣怔了半晌,随即憋着笑掏出手机就是一阵咔嚓咔嚓拍照。 刘洋双眼一眯,问道:“你是什么人,何以能进来这里的,为何搭救老夫?”他一连三个问题,显然不相信叶随云。 遭受如此大的损失,先不要考虑给天网众长老怎么交代的事情了,遭此大难,天网也将会陷入万难的境地,没有了幽灵战队和狩猎队的支撑,天网无疑成了一个空壳子。 这可真是无知者无畏,这独眼大汉还没搞清楚面前人的实力,竟然就说出了如此狂妄无礼的话。 战后,他在家里舒心地享乐了三个月,每天早上从村巷里走过,以极大的虚荣心,享受着村民们的点头哈腰。 而一想到这里,他便也是不再迟疑,直接催动封神系统,开始探查起这些黑甲护卫起来。 风妙可看见心里很是高兴,脸上还是满分悲痛,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是么。 百里雨筱没有多说什么任由米茶把她拉出去,走出房间往右稍微走上那么一点,一盆被打碎的花盆躺在走廊中间。 加上冯信手下的一千士兵,王允带着这三千的士兵,朝着颍川的郡治阳翟行军。 枯荣禅功需要相对却相反的力量,楚风自然是一石二鸟,将浑身纯阳之力作为媒介,而后借助枯荣的境界,将纯阳之力转换,进而纳入掌控。 楚风感到一股寒意和流动,身体不适,连忙五行变化,水行长生真气转土行长生真气,循环往复。 “你吞噬了我,也不能伤害她,她是我喜欢的人!”孱弱的神魂誓死都不放弃,他要努力掌控身体的控制权,这人要毁了龙族自己一点都不在乎,可是不能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谁知转眼茉莉就跟顶头上司去了韩国出差,当时的他只觉得一股子烈火在胸膛里燃烧,火烧火燎的。而这还不是最气人的,看到自己派去跟着她的人拍的照片,他觉得自己要被陈茉莉气炸了。 第七十三章 二皇子皇甫罪 “让姑娘见笑了。”这时,那妇人已经吃完大半芸豆糕,捏着衣袖一角仔细擦着嘴角。面上带上淡淡笑容,她道:“罪儿这孩子一听到齐大人,就是这般。” 果不其然,在这妇人说了“齐大人”三字后,少年的反应便更激烈几分...... 我是那种骂大哥的人吗?m的什么帝皇团,在我梦哥的面前,他算个什么东西? 伴随着地面迎来了一阵猛烈的震动,整座岛的正上空则是爆发出了一道惶惶剑意。 帝皇的橙黄色字体在直播间异常显眼,和其它所有的弹幕都不一样。 林后渊一脸可惜,他虽然不清楚,林家为何放弃,但也没多说,作为商人,他更清楚,心中的想法不能在脸上露出来。 下一刻,灵罩直接瓦解,而林世鸣的身子,也被瞬间砸飞,鲜血狂喷不止。 酸嘢便是采用当地物产芒果、李子、杨桃、木瓜、萝卜、黄瓜、莲藕、椰菜、菠萝等时令果蔬,配以酸醋、辣椒、白糖等腌制而成的酸料。 如今听到儿子这么说,魏母觉得这办法真的可以一试,失败了没什么损失,万一要是成功了,那就太好了。 宇智波鼬听完陷入了沉默,衣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风铃声更是紊乱如麻。 山崎走向三井寿,而三井寿整个脑袋突然开裂,变成寄生兽最传统的战斗形态,也就是字母“u”的样子,两边是触手镰刀,中间是眼睛。 各家的粉丝都是在骂他们,经过商量了以后,决定让主播出来发言,他们看着就行了。 姜军从怀中拿出一张行军地图,上面正有牛头山的标记,地图对牛头山的描写比较详细,连海拔高度以及坡度还有进山道路都给标记出来了。 “同志,请问金桥大厦怎么走?”她微仰着头,焦急而略带茫然地在雨雾里穿梭着,一遍遍询问着,期盼着能有人替她解除疑惑。 要么是下体,要么是双眼,咽喉,太阳穴,心脏,甚至后背的肾脏部位。 七王爷心里面肯定是清楚的,但是在皇上的面前要怎么表现早就和王妃商量好了。 大蛇丸道:“我已经有了办法,召唤出死神后,直接抛开腹部,我双手的灵魂和里面封印的灵魂会全部放出来。 “我还不知道你,你娘就算加上蜂蜜你也不喝,非得让你旭哥哥来了,才能治得了你!”王娇娇抬起手指冲着张贝贝额头点了一下,一脸宠溺的表情。 自己在家里看电视,吃饭吃零食多爽歪歪,再也不用当她的奴隶。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打开大门,就被一只穿了破旧球鞋的大脚,一脚踹翻在地,硬生生地跌回到了房间地上。 陈洛英此时是一脸懵,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待得看清地上那人,顿时脸色大变。 完全是摸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沈窈微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董离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那一脚正中他的心窝,害他吐出了一口鲜血。 早雪的家庭,就是这样的人,早雪的祖辈是北域商人,早期靠着走私军火武器发家,二十年前在东界定居,他的父亲是风花城远近闻名的大商人,母亲是凤羽的军官,已经退役。 第七十四章 马俊豪闹事 “好一个‘一决雌雄。’”罗仔珍上前一步,正正站在听雨轩前厅与后院的分界线上,冷眼看着那瘦弱男子。 “小姐。”罗仔珍身侧听雨轩的探子适时上前,压低声音道:“此人名唤马俊豪,是听雨轩的老牌杀手了...... 菲亚娜的信念正在缓缓的崩溃,树立起来的信心,也是被彻底打垮。 哪怕同等级四皇都会受到一些影响,不大,但却可以创造完美的攻击时机。 “为什么会选择你大哥而不是你呢?”这并不一定就因为夙辰是长子的缘故吧。 身体被洞穿了,柊暮人顿时也像是风中残烛,体力被瞬间抽空,极为不堪的摔倒在地。 “咦!”就在聂天打量着他时,这个肥头大耳之人也看到了聂天,但眼中却未出现任何惊疑之色,明显是此人早已注视到聂天了。 “力量的确比一年前,强大不少,但五成力量呢?”千劫浑身肌肉牵动,力量爆发而出。 “古月前辈,这不对呀,我怀疑这个日记的真实性”黄俊不信语气的道,看了一眼,幽轩只是神秘的不说话。 “我让他死!”古峰的右手指着聂天,怨毒的吐出一道声音,对古峰的这种举动,他身边的古老一阵失望,古家有此子弟,真是古家不幸。 没多久,来到了那堵墙前,我试探着朝墙摸了摸,顿然一股吸力将他吸了进去,我的身子情不自禁穿墙而过,来到了陵墓里面。 我心里很不爽,她这把刀爷我当犯人?至少我们还不是你的阶下囚吧。 石之轩那铺天盖地、犹如巨网般的幻魔身法绞杀而来,在杨广这如同天地的一拳面前,却也相形见绌,只能急忙狼狈防守。 邪山虽是北方,但与那蛮荒并无太多干系,距今几千年过去,东上皇朝屹立不倒,而蛮荒大族早已凋零。 既然木已成舟,既然已经决定站在圣主这一边,老爹自然也不再藏着掖着,开始全面的帮助圣主分析该如何去获得更多信仰。 在院子里看到众人,他并不吃惊,精神力强大的他,可以说对这些人了若指掌。 此时太阳初升,人马腾在空中,一缕金辉刺的宋浩眼睛一花,急转头避开,眼光一扫竟然在地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至于莫辰的星际争霸,在这期间只有虫族的农民可以召唤,另外两个种族根本无法使用,但是虫族的工蜂只要需要,就可以随时召唤出来,不过召唤之后就不能在让它回去了。意思就是,让莫辰找个安全的地方拍基地。 哪怕是现在,我也要吹一下我们辰廉的颜值,也不知道有多少莲子呀? “我问的不是巴提,而是劳特,你们把他弄哪了?是不是把他杀了?”劳拉大声嚷道。 赵纯心道果然,这不靠谱的系统的东西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它的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福报九九六此时虽然已经恢复清明,却是一副生无可恋脸,浑身赤果果,还不停打着哆嗦,身上沾满了紫红色的粘液和齿痕,也不知道他在那一堆触手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番不可描述。 刚才他动手之前其实也想过会不会偷袭不成功反被老罗虐的可能性,因此他为了安全起见,为了不被老罗反杀,他直接就施展出了天狼刺的第三招狼影无踪,一个箭步窜到老罗身后,一刀捅在了他的屁-股上。 第七十五章 青楼一夜 听闻此言,也是意料之中,罗仔珍右手白嫩两指夹着一颗双层雕羊脂玉球,手指一扬眉头一挑,“二楼,带路。” “好嘞~~”老鸨瞧着罗仔珍手中这一瞧就价值不菲的羊脂玉球,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当下心中也不再纠结罗仔珍是否能付的起这三千万黄...... “一个朋友的,你也认识。”林锐起身道,上前拉着郑婉雪就往外走。 月樱熟悉的两个妖王都她一样占据了一处通道,他们现在要去找的妖王名叫地行龙。 韩宣站起身,走到床头打了电话,说到私密点的,比如尺码之类,奥利维亚咬牙想了半天,往纸上写了个字母。 石天脸色有些发白,但状态却比第一次施展狂风斩的时候好上很多,一声急呼,与睿瑶二人瞬间没入那被强光铺满的山洞。 不到十分钟,秦如燕看向桌上,桌上的餐盘全部一扫而光,连汤碗都没有剩下什么,米饭都被解决了个干净。 那抛洒在空中的鲜血,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那些噬魂虫给吸食了。 魂魄的提升比之修为艰难百倍,这样提升可是许多修士想都不敢想,可是某人依然不满足。 身体一颤、一僵,谷姐想迅速抽身却发现反向而行,双唇彻底吻在了林锐嘴上,淡淡的香气,粘稠的唾液,他还在谷姐逐渐瞪大的双瞳下把舌头伸过去搅在了一起,如游蛇交缠。 宇靖铭看着周围说道:“太神奇了,你们的飞船内部设计,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我绝不会相信有这种船”。 林雪此时真恨不得有个地缝能够钻进去:怎么讲着讲着就给老爷子留下了一个这样的印象呢? 买菜大妈也是没禁住金钱的诱惑,又卖了一瓶。结果这下销路就彻底打开了,买菜大妈瞬间变身水货客,直接公交车上就开始买起了饮料。 突然一条人影从帐篷边放行李的地方腾身而起,如同受惊的兔子,仓皇的向树林深处逃窜。 众人打开魔法保险柜,里面只有几颗高品位地魔晶石,还有一些珠宝。不过这些货色,卫磨灭他们当然都看不上眼。保险柜的里面,放着一只花纹精美的木头箱。半人高的保险柜,这一只箱就占了一半的体积。 “你要去实验多久?实验也不影响管理集团吧?”卡洛斯不明白韦斯利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韦斯利就起床了,洗漱之后吃过早餐,‘新世界’的导演就来到了这里,拿着马上要开始拍摄的剧本,这是阮玲玉的第一部电影。 突然陈星耳朵一动,他清楚的听到自己附近有草叶波动的杂乱响声。 继续迈着步子走过去,忽然耳朵竖了起来。它警觉的仰头注视着四周。 派兵来剿灭乱民,可放眼看去全是温顺无比的良民,若说是全是良民,税监出城那些如狼似虎的响马又是从何而来,这些朝廷的兵马驻扎在这里,每日的粮草用度花费都是极大,地方上也是叫苦不迭。 “谁让你那么好奇人族的事情呢,我们这么多可爱的姑娘陪着你,还不够吗”? 听到那令人憎恶的声音,重逢的喜悦瞬间被满腔的怒火冲淡,索欧挡在米兰达前头,蔚蓝的双瞳死死盯着对面那个已经列入自己必杀名单的仇人。 第七十六章 皇甫罪再访 齐负嗔被罗仔珍这紧皱的眉头、严肃的话音给唬到,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玄妙,微像上前一步,关切一番。 罗仔珍却在齐负嗔刚上前一步之时,眉头倏然皱起,挥手驱赶道:“你快往前走啊!快走!” 别无他法,齐负嗔面对着罗仔珍方向,往后退了一步。 ...... 那道赤芒正是阿卡尼斯的光剑,纵横如电,割裂虚空,浩浩荡荡地斩来,不见华美,却已不是任何绝世轮回者可以抵挡,可这一刻涌入那醉仙壶内。竟是眨眼间再无影踪。 这一次组建新的联合投资公司。白湖湾集团负责公司的完整架构和运营,然后由三家共同出资,白湖湾集团占百分之50的股份,启德集团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吴家则只占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他取出万族大陆古魔域的地图,参照洪荒大山的山势走向,找出了所在的位置。 儿子去沪城干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他知道儿子张晨有着常人所没有的魄力和大毅力。但是这件事情现在闹得凶得不得了。 地火罡气落入水波之中,并没有消失,反而在吸取地气力量,不断壮大地火罡气力量。瞬间化为一片火海,毒蛇在火海之中无计可施,众人趁机退去。 “还是抓紧时间的好,别忘了还有探监一说。他还是有途径进行遥控指挥的,虽然麻烦了些。”韩家公子说。“说得对,可现在我们的人实在不怎么多,就算他们没有水深……”无誓之剑还有顾忌。 安琪儿上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他们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恐怖海啸,眼神之中已经满是绝望。 齐玄易修复伤势,心儿姑娘瞧见还有两对妖族青年没有出马,心道就算他们能熬过这一轮,也未必能坚持下去,若是内门弟子的支援还不到位的话,他们可能就要撤退,到时候乾山州府只怕无人能挡住这些妖族青年。 “可能吧,不过要试过才知道。”秦问天开口说道,诸人眼中露出锋芒。 虽然不断在深山中转换位置,但他们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太久了,越来越多的人追了上来。何况这里本就是深山,深山里自然会有无数动物。 “您是怎么驯服它们的?父亲。”菲利克斯不解地问。德古拉斯微微一笑。 璞玉子似乎很是紧张蔚言,他如若不多些“关心”蔚言,又怎么会看到璞玉子的气愤难堪? 张军抬起头,右眼已经被卓南打的肿了起来,活脱脱的一个熊猫眼,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这样的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任何人露出后背,都是极大的破绽,看来身上的几处冻疮实在让他的行动力完蛋。 “堂堂太子殿下,也会在乎梦儿这个所谓的太子妃?”她艰难起身,苦笑不已。 章慧的话音一落,店里正在挑选其它衣服的客人也笑了出来,从他们笑声里,卓南听出来了,秦辰芳这样穷人就应该去地摊上买衣服,而不是来这里,这里只是富人们的天堂。 还是布拉德利实力强大一些,布拉德利一把夺过圣剑,两人旁边的桌子哗啦一声碎成了沙子。 于是,他有些悲伤地下马,走到哪一棵树下,单手扶着这一棵粗壮的大树,轻声呢喃。 客人输钱了作为老板送一些筹码给客人是经常的事情,这样一来是客人找回了一些平衡感和面子,二来吗人家觉得老板人不错下次还会过来。 第七十七章 顺七设宴 夜已深,城西一处府邸之内。 这是柳小六用自己积蓄盘下的一处府宅,三出三进的院子,不是很大,但若容她与雨柔两人安身立命,那便是非常足够的了。 虽月色已浓,但柳小六此时尚无睡意。 倚在床榻旁的一处矮几上,她正捏着一支银簪细细打量着。 ...... “团长大人在日出高原也关注着我们的事情?”菲德有点受宠若惊,对方身上的气质与其他佣兵团长完全不同,菲德无法想象康斯特布尔拿起兵器的样子。 苏易了解到了这些,自己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不如自己回去悄悄告诉自己爷爷,让他来采摘这株果实。 商城刚开门不久,人不多,丧尸也就没多少,活着的人能躲就躲,能跑的估计都跑掉了。而东西大都摆放整齐,只是有些柜台偶尔有血迹。 精神感应也太玄妙了吗?杨冲顾不上想那么多,定睛一看,心中惊悚。 但是这里的洞壁上,已经不见了泥土,上下四周,都是褐色的岩石,犬牙交错,上面似乎还有刀砍斧凿的痕迹,很久远很古老的痕迹。 暮光兽去势凶猛,眼前的人类消失不见了,它也来不及反应,一头扎进了一棵巨树的树干,透体而出,几十米高的巨树轰然倒塌,熊熊燃烧了起来,而暮光兽也只是晃了晃脑袋,根本不在意这么撞一下。 而另外两人,就没那么厉害了,她们的灵识被火灵烧掉不少。唯一的收获,那就是灵识对这种火烧的适应性增加了不少。 “我就叫白泽,是不是上古神兽我不知道,但是我接下来说的那个名字,你肯定听说过。”白泽难得认真的盯着苏易道。 此时不断的碾压下层兽人和所有正规军的杨冲朝着身后转身,别人只感觉到了云顶天宫颤抖,可是他却发现了更多。 “嘿,你是不知道,这家的油条不错。老哥我没什么爱吃的东西,唯独就爱吃这个。来,一起吃尝一尝”四龙边招呼着王峰坐下一起吃,一边大口咬着油条吃的津津有味。 “砰砰砰!”尧慕尘让过白玉京对着扑过来海怪直接挥拳,同时他散出一丝血丹的气息,那头大海怪的的触角破碎,巨眸里露出一抹恐惧的血芒,庞大的身体颤抖中突然向旁边的海域里冲去。 “多谢老英雄,多谢老英雄~!”熊知州屁颠屁颠的感谢着眼前的怪老头。 龙昆过去把两个箱子一拎,也是觉得不重不轻的。想一想,这海燕太客气了。 “就是,还是头做过捕头,懂得见好就收。喝茶,呵呵!”另外一个胖点的赶忙说到。 亚东心中慢慢释怀,见老人家眉头锁得老紧,对他说道:“契巅大人,其实那诛世其中的一截断剑我最近听说过在哪,不过?”亚东犹豫了起来,毕竟那截神剑已经落入妖王手中,这不是一件好事。 大使馆那边的事情,暂时应该还影响不到这边来,毕竟别人不知道鲍威尔是躲在大使馆里的,甚至不知道鲍威尔已经死了。 王业辉对于这个见才起意,废心忘寝挖人才神人,很是服,这家伙才用短短几年就把县人民医院,打造出超越省市一医院的存在,本来一些不治症该上省医院医治的,反过来是市里跑落县治疗。 第七十八章 两个好消息 一身蓝衣的柳小六? 没想过柳小六会找上自己,罗仔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而当她发觉自己不加掩饰的惊讶被柳小六看到后,对方更加窘迫的表情后,罗仔珍抿了抿唇,消散脸上惊讶,勾起一丝笑来,主动问道:“许久不见,和雨柔可还安好?” ...... 是屠炫忠到了,打斗半天未见疲惫,可是这一问,让冷江鼻洼鬓角冒出了冷汗,自己有孽恩未尽该如何面对,不由自主的,他拄刀而跪,孩儿不孝,任凭义父发落。 云晓知道月神的意思,月神要炼化龙眼血灵芝,那云晓必须把灵芝送入月神空间,如此一来,江家两兄弟在场,那他的月神空间很可能会暴露。 高天佑的同伴见此全部冲了上来,但随后,就被齐瑜一个个踢飞了出去,做完这一切之后齐瑜松开了手,将高天佑放开。 半透明的能量球体中,一把剑身长约一米多的巨剑摆动沉浮,若隐若现。剑柄形状像两个独角恶魔的头,分居左右,狰狞十足。 须臾,柳拓从琳琅的气海丹田中掏出了一枚血晶,殷红如血,艳丽如霞,这可是先天六层斗气的兽晶,十分珍贵,只此一枚,便可以兑换三千点功劳值。 没有多久的时间,在秦俊熙的面前就出现了以前的那些黑色的缝隙。 青木藤看了安云一郎一眼,冷冷的目光打在男人的脸上,让他的笑容都咽了回去。 虽然知道婵儿这么说是为了调侃他,不过倒也给齐瑜提了一个好主意,找些诱饵来钓这猫叉上勾。 若是他云统还和兄弟内斗,那就真的是云家的千古罪人了,只有云家内部团结,才能够众志成城,共对外敌。 云裳调皮的在他怀里蹭两下道:“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这是秦雷时常用的手段,云裳姑娘不过以子之矛、攻彼之盾罢了。 尔后又在大厅闲聊了几句,常远从门外匆匆赶来在沈毅耳边说了什么,沈毅脸色一沉,抓着椅子的手明显紧了些,我心想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于是我向爹娘告别,说改日再回来。 只有赵采盈心里有些失落,原本可以两人共进晚餐的。如今怕是泡汤了。但是想到以后机会多的是,自己应该表现出大方,体贴,善解人意一点,这样才有可能得到周远强的欢心,对李意寒的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苏家老太爷苏承元将一个包裹着红绸的棍子双手奉上,燕北王右手接过。在手中随意地掂了掂。 那大山早就背着超子了,他一马当先窜得老远,剩下柳爷那帮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头顶一阵子火光冲天,又听得那声大叫,哪里还镇定的住,“哗”得一下四散开来。 三十米的距离,加上丧尸又是不知恐惧为何物,悍不愄死也不足形容它们现在的冲锋。如同下饺子,一排排地扑倒,又被后面的给顶上,短短几枪后,它们已经是冲到了车队的面前。 李牧叹了口气,拿走自己的卡牌默默的转身离去,看来自己得换个地方卖卡了。 朱暇望也不望两人一眼,任由他们跪在地上求饶,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转身,走向朱思暇。 今日温泉山庄的侍卫都是萧华的人,萧华又是萧靖西的嫡系心腹,所以他们一早就得到过嘱咐,现在燕北王府的正主都不在,于是自觉地请示未来的主子。 第七十九章 青龙进皇城 “不论是从千机楼的探子那得到的消息,或是从昌吉听雨轩中人口中所谈,”施率抬眼,不做声看了眼罗仔珍脸色,然后才轻声道:“青龙坛主最近性情似乎更加乖张残暴了……” 罗仔珍闻言,眉头当即一挑。 ...... 看了看最后面的介绍语,罗天华无语了,东西是十足真金的好东西,他身上就有一本神术大全和一本圣斗技全解呢,正好能派上用场。 “真的没有办法了”赵信不由得有些气馁,自己抬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无处下手。 赵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脚下炫光四射,随后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几人听的暗吸了一口气,纷纷咋舌;特别是马克,更是一脸的吃惊。 乐异扬与匡威僵交换了眼神,想起方才穆帮主手中并无木棒,这时似乎明白他为何要急于避开这些人。 首先这次并没有洗髓石这种鸡肋物品,其次爆出来不少没见过的物品,让罗天华兴奋得眼都睁不开了。 “这位会隐身的兄弟应该就是思盖柴尼斯了吧?”罗天华刚一出树洞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他长出一口气,打童心大发、突发奇想的决定总算没有酿成后果。 而我意念修法正是天地交融,掌天地变化之道,吾将此法名为御灵术。 这一躬鞠下去,可把这一干人弄傻了,这神谕高地欢迎的力度也太大了吧。 段天宝尴尬一笑,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安子溪也太厉害了,不但打赢了程萧,连抓凶手的事情也是她一手策划的? 况且,她们的孩子还在这个世界。又怎么能够坐视这个世界被毁灭呢? 自从淝水之战以来打的不可开交的秦晋两军居然会有携手合作的一天? 好奇宝宝毕竟只是少数,很少有人会知道某个地方闹鬼后,还特意去挑战极限,找刺激。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只等浅浅醒来了。而此刻已经到了巳时,按照地球的时间,也就是九点了。 但是刚才的攻击,又无比凶猛,强势,至少在他看来,这绝对不是一个无法凝聚玄气所能打出来的。 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他以体内三元金丹进行操控影响,让自身的下坠速度极速削弱,最终平平稳稳降落在地面上。 包括那守卫外围的十个山海强者,如果真的说了谎燕山公也必然会有所察觉。 闻言,风尘也是眉头一挑,先前黑岩商会的老板黑匪的确以和他说过此事,说是拍卖会花销最多的人,就能得到芷莹姑娘的初夜,不过先前风尘并未在意。 在两人惊恐的眼神下,大手一把抓住他们,然后又缩回时空节点。 韩烟抬眼瞧着他,心中冷笑这段指挥使当真记仇,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砰的一声铁门关合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寒烟并不在意,继续沉浸在回忆里。 二人不由得一阵心慌,这着实诡异的很,难道这几人全部想不开,商量好一起自缢而死? 但是由于上次伊丽莎白和他们公司的直接合作,让他们在专业领域里声名鹤起。 “你可知道你家老爷为何会想不开自缢么?”段长歌盯着马镇丙忽然开口。 “那就告诉我,你不会走极端。”靳司丞像是王者一般,沉声命令道。 第八十章 青龙其人 不管青龙是对什么升起了兴趣,顺七都下意识地心头一跳。 狐狸眼赶紧顺着青龙目光看去,顺七竟是发现—— “总坛主。”只见从不远处的石子小道上,缓缓走来两人。 两人皆是身形消瘦,一高一矮,一着蓝色衣袍...... 哇靠!老田头!哥爱死你了!怪不得让老子请你吃饭呢!哥请一个礼拜都行!楚昊然现在都想冲到国安局情报科亲死田鸿飞了。 靳母知道靳子彦不喜申云娜,摇摇头,申云娜眼神一暗,更厌恶靳子彦。 每一种功法或者曲技,第一次的感悟非常的重要,它将间接的影响到今后修炼的质量,如果第一次的感悟不够彻底,以后修炼的路途中,将会多了许多不必要的弯路。 而之前曾帮过霍苓逃跑的穆泽宇,也因为涉嫌洗黑钱、偷税漏税等事下狱。 她对自己的名字毫无反应,更没理会清水彻,径直转身冲破了前面的阻拦,跌跌撞撞地踏入了鬼屋更深处。 那份推荐中写着,在这个位置上,人们将看到一副大海与大地都在自己头顶的奇观,特别警告一些深海或幽闭恐惧症的人,不要参加这个项目。 以前,她只在引导零号实验体的时候,见过这种对感官的干扰,如今自己亲自试过,才知道这种能力的恐怖之处。 尹志平眼中,只见余下的所有敌人都被爆炸弄得失去了行动能力,退出了这场战斗。 吴栖凤很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率先跟了上去,吴桐子则跟在两人身后。 淡淡的蓝色生物荧光逐渐充斥了整个洞窟,昂诺在发现这个情况之后立即停止了回声成像技术。当视觉系统打开之后,昂诺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这个巨大的洞窟之中有着大量的散发着淡蓝色生物荧光的卵存在。 那人被云飞追逐,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着云飞,脸色苍白的说道:“你别找我的麻烦,我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高二四班那四五个应该是提前做过预习,齐刷刷的举起双手,高三一班的学生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 等到了天亮时分,段天涯一共捡了六十三具怪物尸体,放在低温背包内绰绰有余。 靠着秦风手中狙击枪接连不断的偷人,fnatic终于拿到了自己来之不易的第二分。 “那个……话说你们应该都已辟谷,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吧。”苏蔓抽着眼角问道。 出城之时,李自成信心满满,将近三比一的兵力差距,他就不信孙传庭还能赢他。 像什么李自成啦,张献忠啦,建奴啦,在老朱看来从来都只是土鸡瓦狗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他也没办法,只能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拿着供词亲自给老朱送了过去。 当众人的目光最终落到秦风的身上时,秦风则是平静的说出了自认为最客观的看法。 于是在霍彦霆载着苏蔓的车后面,乌泱泱跟着一车队,距离民政局越近,大伙也越发莫名激动。 南疆大地不知有多少毒性猛烈至极的毒虫跟毒草,这些东西死后毒性并不会散去,而是升腾而起,越聚越多,这也是瘴气有剧毒的原因。 想当初,龙野也不过是一个自己都能随意拿捏的人,若不是许嵩出手,她还这能‘弄’死龙野,没想到,如今对方已经是有了独孤修罗这种人物的加入,自己和对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第八十一章 众君来朝 果不其然,提到是与皇甫诚这般提防齐负嗔有关的,罗仔珍眼睛倏然一亮。 但下一瞬,她眉头一皱,疑惑道:“他提防你,不就是因为一个功高盖主吗?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 罗仔珍颔额...... 让安初夏无语的事,韩七录居然回了句“不知道”!紧接着车窗被打开,冰冷的夜风顺着窗户灌入,让安初夏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都精神了起来。 仅仅是一个东方浩然被擒就已经让苏凡头大如斗了,西门吹雪刚好拿捏住了他的软肋,让苏凡恨的压根直痒痒。 “少给我在这里装,这里可不是你们城里,你要是感动我一下,我就一枪崩了你!”那个家伙说着直接从旁边的沙发底下掏出了一直打鸟的气枪来,指着秦天,嚣张的不得了。 此刻,窗外依然是华灯交叠、笑声鼎沸,城市的喧嚣依然没有沉静下来,因为今天的日子太特别。 离开房间门口后,韩七录顺着楼梯走上去,二楼正是孩子们睡觉的地方。 安初夏脸上这一系列的细微表情都没有逃过韩七录的双眼,看着她这个样子,韩七录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 众人都知道何清这么说是话里有话,大部分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思望着何清和苏梓琪二人。 “什么姜汤?好好的怎么想起喝姜汤了?”姜圆圆狐疑地看着安初夏问道。 “你明白就好,我这边就先挂了,以免引起什么没必要的麻烦,有事以后再联系。”说完这句话,雷刃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菜芽这才收住了自己脸上的异色,顿时又变成了满脸波澜不惊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很细心的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里,于是就一步跨上了车,熟练地驾驶着车离开了这个停车场。 赵福昕,岳云和大牛都叫了欧阳枫大哥,欧阳枫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好些辆车子,从前面两辆车子上走下来来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个四五十的男子,眼露精光,一看就是不好惹。 但是因为夏侯策说了朝廷愿为此给予奖赏牌匾,许多富商听了便有些意动,纷纷表示乐意为乡亲做些事情,提供些空房出来。 “白雪?”紫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了一下,心里还有点害怕。 话毕,手腕被人松开,口鼻也得以喘息,眼前黑影一闪,下一瞬冷月就被人单手扣住了后脑,一张充斥着怒意的俊彦,正带着杀伐之气,渐渐靠近。 洛基这么说着,实际上他也只得到了有人潜入孤儿院的消息,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完全不知道了。 张浚三人被村民抬着,跟在老者身后,也不知道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赵福昕跟在后面,老者也不怕赵福昕逃走。他们走的方向是偏僻荒林,赵福昕心里想着如何脱险,但不管什么方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没有用处。 如此,舞台上,李安这首歌几乎是全票通过春晚的一审。而且,因为这首歌实在是优秀,所有人都拍板要留下这首歌。所以,李安跟林可儿也可以免了春晚二审的审核,直接可以参加春晚当天的录制就好了。 第八十二章 悦微被绑架 然而柳小六却没感觉自己这笑声来的不合时宜,只一边自顾笑着,一边用手肘怼了怼罗仔珍,笑道:“马伯祺,伯祺……噗哈哈哈……咳咳。” 笑到一半,柳小六终是在罗仔珍憋笑目光中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诡异。 ...... 安斯艾尔身为哈布斯堡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哈布斯堡大公,是不可能就这么出现在媒体公众面前的。 在路上转悠许久,直过了午时,腹中饥饿,想摸摸自己身上是否有食物,却摸到了几张纸。 柴玄意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往他脑袋上放冰凉的东西,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仿佛少了许多,但因着太累,竟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阿圣,他在的时候,无论在外在内,在明在暗都帮她默默做了许多,之前还不大觉得,直至离开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一直为她分担了这么多事。 春瑛记得,刚被撵到庄上时。王家的人来看望,曾提到曼如要开脸了。她当时跟十儿都很是吃惊,想着三少爷那么讨厌曼如,怎会答应纳她为妾?后来太太被夺了管家之权,想来三少爷也应该没什么心思纳妾才对。 “你看我六叔干嘛?”谢天运注意到她那个动作,就走到她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孙思邈也知道一时半会儿之间,他们俩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总要晋阳公主自己想明白了,此事才能有个了结。 “我今天等了这么久……”王妮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喃喃说道。 “天赋?!”袁天罡与房玄龄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些别的意思来。 无十三,是至尊宫的少宫主,仅仅只有二十二岁,但却能走至离道树三步的距离,光凭这一点,足以说明无十三的意志很坚定了。 那黑豹松开了咬在季灵后颈上的嘴巴,用蓝幽幽的眼睛盯着他,鼻子里还在喷着白气,再次低吼了一声。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 是个短发妹子,身穿黄色的连衣裙,绑着蝎尾辫,和御姐白凝烟不同的是,她有着一张娃娃脸。 看着他的样子,戈天鸢长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少年人,得到了点甜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要不是看他还有用处,他这个样子早晚会出问题的。 “你连白凤玉都给了我,还能保命三次,这个东西,凭什么不能拿?在仙界的时间,你比我多得多,万一遇见什么麻烦,就不太好了。”周尧一把塞到她的手中。 他都跪在普秋风面前了,这个自己将自己逐出师门的弃徒又算得了什么? “大哥,您呢,就在这儿安心养伤。等伤养好了,是回去见婆娘还是做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陆钊耸了耸肩膀,笑呵呵的安慰了一句。 他意思是叫我不要跑,因为历代皇帝的坟墓都在北京,不能让李自成把我祖宗的坟给毁了,还说我作为皇帝应该跟国家共生死。 叶孟秋红着眼睛,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然后走到一位,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跟前。 萧夜慢慢凑近了许灵,他看着许灵那张不比萧薰儿差的清纯干净的面容,然后将她推在了床上。 而陈飞这时候也终于找到了几枚上品的真元丹,一共七枚,都是可以增加一甲子功力的,就是六十年功力的真元丹。 第八十三章 谈判 面对黑衣人问话,罗仔珍嘴角勾起一丝笑,仰头与之对视,她冷笑道:“倘若我吸了这药,我还有救两丫鬟的本事吗?” 不得不说,罗仔珍这话倒是问的妙。 一瞬之间,竟是将黑衣人问住了。 待捏着药的这黑衣人迟疑不知如何回答之际,站在...... 洛依璇不知道linda和上头商量的事情变成怎么样,不过从她回来的时候一脸阴沉的样子,洛依璇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夏天和叶军两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两人的身体优势几乎相差无几。 喋喋不休的陆清宇嘀咕了一半便猛然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到了两双眼睛。 巨大的爆炸从悬挂在空中灵王脚后,向高空中蔓延而去,天空如湖面一般,被无数的巨石砸中,波澜迭起,天空犹如彩带扭曲着。 “……”这还能吃么?狄宝宝本想抬头望他,表示不满,却恰好看见那张绝色的容颜差点跟自己的脸都挨上了,她的脸“轰地”一下,更红了,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又跑了。 忽略掉樱暴躁的语气,米多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植物也能……改变性别?”想了半天,她只想出这么一个还算温婉的词汇。变性神马的实在是有些重口味。 洛依璇看着东方毅的车子远去,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淡笑地转回身,进了屋子。 “那么麻烦?不用吧!把这消息禀告给皇上就行了!”母皇大人说过,在绝对的武力下,没有阴谋的藏身处!武林盟?哼,灭了就好!狄宝宝从袖中又掏出了一张手帕,擦擦手,扔到地上。 几个时辰过后,赫连诺缓缓睁开了眼睛,手中寒光一闪,天狼刃已然在握。 数日之后,大地覆盖上了厚厚的冰雪,虚空堆积着厚厚的云雾,这时候开始翻滚涌动了。 毕竟此次的恩科,楚江秋并没有存了难为人的意思,只是想挑选出一批可用之人而已。 又过了好一阵,双方终于进入决战,洪承储借助明朝庞大的实力,以及源源不断的各种补给,在损失惨重之后,终于是攻克了东虏的老巢。 一口肉下肚,唐森露出享受的神情,考虑再多也没用,活在当下才是王道。 齐楚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看来自己要完成李舜臣的重托,就必须亲自前去查看一趟了。 他的心,他的灵魂都不允许他这么做,作为一个现代人,家臣什么的才不会去做。 并且这次令五千利刃成员颇感意外的是,剩下的近一万名倭寇居然没有坚守营房。 所以结交朋友这事,必须讲时间地点气氛,最重要的还是弄个震得住场面的人在旁,这类角色的要求太高了,玛西亚暂时还无法做到。 唐森一直没怎么注意,因为他觉得有系统就够了,只是偶尔吃多了拿来炼化,缓缓胃。 这个事,是杨改革心里众多问题的其中一个,说出来,心里好了一些,这心里装太多的事,实在不是一个好事,实在是太煎熬人。 这时候也不是嫌弃阮初蕊的时候,苏洛依只好让情敌在自己身上擦净了鼻涕眼泪。 “什么?你的意思是把老夫抓住的这些都放了?”童贯能想到赵四会要人,但是没想到赵四有这么大的胆子。 第八十四章 皇甫熙雅之死 待那男子甩出的弯刀往罗仔珍要害扎去之时,罗仔珍脸上正是震惊愤怒与悲痛齐齐掺杂,踉跄着往善画那边走了一步,正要上前。 但未待她走出两步,罗仔珍便感觉身侧背后传来一股凌厉力道。 是利器! 罗仔珍瞬间转身,右手弯刀横握,一击将背后弯刀击飞。 ...... 等到所有的水壁全都聚拢起来的那一刻,击水三千最后的威力爆发,将韩锋周围所凝聚出的剑气世界险些拍散。 她冒出一句简单得古语,明淮即从自己马上跃起落到了她的马上,把她环在身前妥帖的护着,提防着周围可能冒出来的暗箭。 一股辛辣的味道顿时呛上喉咙,我还呛得直咳,挣扎着想要浮起来,然而脚下似乎有千斤重,将我不断的向下拉,我再也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中午时段,寒倾慕从武馆里出来,开着车直接来都了赵静美所在的医院。 也许他真的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一句话就可以轻易的安抚好她烦躁的内心。 明淮景玉金氏和孩子们都守在戎王床前,大巫医和所有族长也都挤在屋里。 明淮一脸疲惫的刚从郑王屋里出来就遇上飞羽,那几个侍卫把他往前一推,大有与他各不相干的架势。 她原本只是想要她好好感受一下子,那一股空虚,一个晚上都在浴室的感觉,但绝对不是这一种。 彪子松开宝哥,大步向张翰走来,左建他对付不了,但是收拾一个张翰,还是绰绰有余,没有任何问题的。 反正,这娘们没找到不老尸不说,最后差点没走断腿,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同伴,那时候,她的同伴已经全部嗝屁了。 天汉城城门下,阎丹晨远远的望着进出城们的人,一道道人影进进出出。 三清道人这回倒是大发慈悲的没有再隐瞒,和我说了一下那所谓的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这个胖道人正手拿一个青苹果啃着,从我这个位置看去,每当这个胖道人啃口苹果,那洁白的果肉便会一瞬间被染灰,让我怀疑这货嘴里是不是刚喝了墨水还没有洗。 袁继威低头沉思了下,随后就带着我走进了蒙古包中,穿过客厅,我们走到了刘逸的卧室里面,可能因为刘逸的种族因素,卧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刀具和牛羊头,让我浑身有些渗的慌。 眼看这根货架就要刺到自己的脸上,无奈之下,黑熊只好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凝聚起力量,从旁边拍去,希望试图能够将货架拍歪。 星浩丝毫不惧,萤星飞日剑一震,施展神潮星汐剑术,也是猛刺出去。 因为师父一定会在这个问题上提点一下,但是吴敌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着修炼,没有人指导,所以才会留下这么一个短板。 以元神力凝练自己的武器,那就会有着更强的威力,使用起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若是能够将武器凝练得犹如自己的肢体,那发出的威力将会达到最完美的境界。 听见旁边有动静,关电脑的声音,男人捏了捏眉心,胳膊伸过来。 既然人家不接茬,寻易也就不再挑衅了,对无忌的报复也算够瞧的了,再没完没了就有点欺负人了。 有些事情,原本自己以为没事,或许到了自己真的接触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一直以为的东西,也有不确定性。 第八十五章 不速之客 将皇甫熙雅自缢的消息细细咀嚼一番,罗仔珍仿若理解了皇甫熙雅此行背后的骄傲与坚持,但又好似没有。 齐负嗔温热干燥的大手倏然将她的小手牵住,罗仔珍侧目,正正好看到齐负嗔对她关切的目光。 “夫人,”齐负嗔满眼心疼,“这几日,你太...... 那个工作人员说完就看了唐风一眼,然后拿起了杨洪江的身份证,立刻惊讶的说道:“什么?你都四十五岁了?”说完,就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唐风。 为什么自己会明白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自己身体本能变得这么强大。 这一刻,程鹏飞才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便是魔风集团的主人。 棉花糖的话语还未落下,阿昭已经动作迅速的将手边的瓜子等物麻利的收进了储物戒中,又换上了一件新买的灰色斗篷。 扯扯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似乎和那只爪子有些宿怨,呃,应该是那只爪子的主人。 人类之所以面对丧尸会那么被动,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丧尸这种东西太突然了。 他和苍桓一直都互相不对付是不假,但是新生的祖龙脉和土行圣脉,这些都是关乎八荒六合能否避过造化之劫的关键,若是毁掉了它们,对嬴赟有什么好处? 我微微睁开眼睛,我的难关已经度过了,接下来,苍桓应该要借助菩提树的力量好好做些什么了吧? 周围数个冰丘爆裂,一道白色影子像鬼魅,突然出现在青云面前,不等长枪刺过来,挪动位置,随着长枪换位这人身形飘忽不定,时而左,时而右,十几杆长枪四面杀到,最厉害的一招是从不同方位一齐发动攻击。 可以想见,倘若苍桓真的建立了稷下学宫,并在那里向八荒六合所有的修道者传道授业,那么在不久的将来,稷下学宫必定会成为一处圣地。 “是这个道理,只是觉得,这一路,比之前离开,更艰难了。”白兰无奈叹了口气。 这是一种灵活且完善的制度。我们从未将谁高高捧起,以前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 凌寒看到几项的时候,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了。这不等于把他们送进墨主魔族的包围圈里吗?若是暗主魔族与墨主魔族已经先一步结盟,此举反倒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推开门,老黑已经坐在那个地方等候了,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副全新的甩盅。 她看到后面有六个大兵在看着自己,当时就把她吓坏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马上就向前跑了起来。 此时的耶各,已经是伟大神力,整个托瑞尔除了ao,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恩对……”离月只觉得夜凌这个表情有点让人胆战心惊,点了点头,不怕死的说道。 方纯良望着面前的宁儿,面色平静,而此刻的后者,似乎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一般,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讲解了起来。? 老八被骂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老爷子骂了半天一点实质的也没有,他都不知道为啥。 冰寒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再一睁开眼睛,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是漆黑的,一个又一个白色光点环绕在他的周围,仿佛一只只萤火虫一般。 他连忙跑过去,挡在了梁羽皇的面前,阻止萧廷宴再出手殴打他家太子。 第八十六章 吞并江东一派 随手拿了件斗篷来披着,罗仔珍看了一眼进屋之后就呆愣愣站在窗口的男子,自顾先在矮几旁坐下。 窗口处的男子自打进来,便就那么站着,一直垂手低头静默着。 待得罗仔珍手中热茶续了三次,他还是没什么动作。 “怎么?”罗仔珍将手中......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在破军的目光锁住了他之后,那张比纸张还要白皙的脸庞似乎更加苍白了。 摸过去以后,张逸等人立刻用匕首和手枪战斗,特别是手枪,只要附近敌人枪炮声不断,1就可以使用手枪了。 星辰没有接话,他立即从黑桃的手中接过了全新的犀牛皮甲开始查看它的属性。虽然茜茜也说了,这次的装备属性提升了两倍,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两倍”到底是指什么意思,星辰也摸不着头脑。 没错儿,如果范旭东不提去看流水席那边的百姓,范大公子也要照着刘浪的吩咐提议来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让他那位伯父亲口给提出来了。 “这地方风景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怪物的数量合不合适呢。”苏浩自言自语的说道。对于苏浩的质疑,鑫鑫并没有直接回复,他只是朝着苏浩丢去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那是因为伍德对她毫无防备,被她下了毒。若是正常厮杀,哪怕她修炼了无情剑诀,也绝对不会是伍德的对手。 韦恩爵士只得领命退下,率领着六百名轻重骑兵策马奔向了威廉右阵的骑士军团,身后扬起了一阵烟尘。 “嘎嘎!师妹我们走吧!精英弟子们一个个都高冷的很,不要给他们白眼了。”那师姐给她的师妹逗笑岔了,她只是一句玩笑而已。 那么希尔德布兰德如何从诺曼人的监视中逃脱呢?他自然有他的办法。 罗峰还没来得急回答爱丽丝的问题,天空远处飞来一道火红色流光,仿佛一颗流星,非常显眼。 正在追击漩涡的云忍也注意到了战线后方出现的情况,不少忍者迅速后撤准备支援。 那两个顶多是社会性死亡,徐氏声誉有损,但对薛慕春来说,就是坐牢的问题,是下半辈子的问题。 看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活似一个等待家长或老师夸奖的孩子,期待的听到夏竹的赞叹声和认可的声音。 孙艺珍的演技自不必说,只要讲清自己的要求后,孙艺珍从来没让李承佑失望过。与孙艺珍相比,郑在贤挑的其他几个演员演技也很扎实,表现出乎李承佑意料的优秀。 即便是时隔几十年,他们的力量早就今非昔比,但是只要一想起那改变地形的超大范围和威力的忍术就不由心惊胆战。 邵靖川很少抽烟,更不会在婚礼这种重要的场合,在自己身上染上烟味。 这也是为什么蛞蝓愿意和纲手签订契约并且对纲手十分尊敬,她在纲手那里学习先进的医疗忍术知识提升自己,而纲手则借助她的力量应对忍界的困难。 “还有其他的酒要敬,我们就先走了。”说完,翁晶晶稍微微抿了一口,手中酒杯里的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只大妖鬼刚下山就被法荣队长一箭射中,无形之中就把仇恨值拉满了。 从未睡过觉的原因,让他的性格很暴躁,清冷这些情绪,只不过是伪装的。 第八十七章 江东有变 皇城内最为僻静的一处茶楼中。 这茶楼虽因地处偏远之地,平日少人前来,但今日整栋茶楼只有二楼靠窗一张桌子坐着三人,显然是被这三人包了场子。 三人一女两男,女子婀娜多姿着紫衣坐于最靠窗的位子,两男子一人着青衣一人着黑甲,分坐女子两侧。 ...... 砰砰砰,浴血帮总部的大门已经被人野蛮的踹开,一火人冲了进来,立刻将接近二百平方米的大厅挤满了,这人人个个手拿砍刀,看到浴血帮区区二十几人,得意地露出一副瓮中捉鳖的表情。 南市的天空,之前还是明亮的。突然之间黑了下来,好像一口大黑锅罩在上面。在黑暗的映照下,城市的灯光变得明亮起来。不过!大街上显得有些金黄色。 如果现在就退缩了,以后踏上武者之路,遇到更危险的情况,还能再退缩吗? 木子晴已经打听了很多出租房,没有低于1200的。这里可是属于学区房,应该还要更贵些。 听黑衣人这赤裸裸的威胁,绿意的脸色却是半点没变,像是他说出口的这种事,无足轻重一般。 云中之城的御阵,防御力量很强,一般的飞禽类能量,根本穿不破,还会因为撞击受到重创。 修复这些破损的地方也是非常需要天外陨石的,每2分钟只能修复1%。 他一不留神,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摔了个狗啃泥,再一看,那被火枫踩折了的正是墨离悉心种了几年的君子兰。 洪强刚刚听见金发光对陆子皓说要让他坐牢,我勒个去,陆子皓都要坐牢了,那他洪强不是要把牢底坐穿?为今之计肿么办?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到这里,洪强拔腿就跑。 楚寒却没有回答他,因为随着青铜门开启的瞬间,楚寒收到了任务完成提示。 侯爵听到老头的话,赶紧点了点头,说道:“师傅,那就拜托你了,只要是能就仙灵,不管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老头点了点头。 只看到枉人山寨中黑压压涌出两三百人,其中有不少人穿着宋军兵甲,为首七八马军,后面更多的拿的是斧子,短刀甚至是锄头、叉子等农家兵刃,就这样向山下扑去。 事实上如果真的是元婴期大佬,应该也不会被关在这九幽试炼塔里面。 张辽说:“公等皆出于私心,不顾公事。本都督现在就出城迎敌,与逆吴决一死战!”言毕,便命令儿子张虎备马。 紧接着,南宫煌、许凝冰等人也纷纷祭出一些困阵类法宝符篆,将那金钟笼罩处封禁了个严实,恐怕一尊结丹存在想要从中脱身都要费一番功夫。 实际上的武浩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很少人知道,甚至更有不少人不服气,存了早想会一会他的心思。 李冰那张冰山脸,在心情不美的时候,更是有一身咄咄逼人的气势。 董平和程婉秋各自被人扶下,姜德走入室内,程万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坐在下面,没一会儿,两个身穿囚服的人被扶了进来,程万一看,认识,连忙低下头,一个是黄信,一个是李应。 一个瞬间,紫青色的电芒没入一片阴暗的岩壁之中,紧追而至的刺身血魔闪躲不急,轰然撞入岩壁内,碎石哗啦啦乱滚,却不见了张元昊的身影。 第八十八章 顺七之死 三日时光很快过去。 是夜,江东外围、横跨在汇灵与相悦两国边境的一处驿站内。 驿站内坐了满满当当的人,身披红色斗篷的罗仔珍稳坐于人潮最中心。 “小姐,”麻雀上前,双手抱拳禀告道:“千机楼众人已集结完毕,皆等候...... 好在这些努力和尝试起到了些作用,她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给“朋友”发了条消息,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相应的,估值也直接跨过了百万、千万级,直接来到了亿级,单位还是美元。 晴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护卫大人肯定不会动她,但是这样亲密得过分的接触,简直让她羞得没脸见人。 大春可以想象。这昴日鸡在洛阳风光了这么久,这妖魔能忍到今天也够意思了,现在逮住这天下变局的机会必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绝杀? “你认识她?”祝雨莲看到她这表情,收拾着桌上的茶水笑问她。 就在此时,付绩勋代表远景资本,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发出了重要宣言。 比如说漫威电影里,托尼的钢铁战衣,米国高层不就想尽了办法弄到手吗? 宇航局的各位也是面露喜色,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看着自己眼前站成一排的憨憨们,王晨咳嗽一声开始分配起了任务。 不过毕竟是精神病患者,要有耐心,况且确实没有空白手来感谢恩人这一说的,他们还是当地数一数二富裕的一家子,确实疏忽了。 王凝之挠了挠头,很自觉地把心里头那一长串的名字都给划掉了。 他记得妄魂宗不是十年一收弟子吗?按照这样子来说,后年才会开山收弟子的吧? “她的意思会不会是想让那个送她花的人是你?”于立丽委婉且着急的提醒。 晚点的时候,温晓笙将熬好的千年人参端来给萧策服下,眼看着萧策身上原本已经接近心脏的黑线消失,楚听云才松了一口气。 嵇然刚开始的时候还顾及身边的我,总是时不时的看看我,担心我生气,但是慢慢的,来她身边跟她喝酒说话的人多了,而我对她每次的目光都是认可的点头微笑,所以她最终便顾不上我了,自顾自的跟同学聊起天来。 看似很平常的花,却让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萧策瞳孔一缩,气血瞬间翻涌上心头,他想也没想,便跳上了台子。 说着便从头上拔下一个白玉簪子,递给楚听云,楚听云看那簪子,确实和萧策的摸起来一样。 一阵骇然的巨力疯狂的爆发了开来,紧接着便是看见,云天扬淡淡一笑,脚掌踏地,伴随着一阵恐怖的爆炸声,赫然的响彻。等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云天扬已然是出现在了战天魔帝的身前。 只听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些金属所制成的脏器全都在神明的力量下一一破碎,路西法像是一个找到了崭新玩具的孩童般,不断地手指连弹。 刀锋低头望着手腕上因为寒冰冻结,而暂时影响到功能的手表,不由得轻微叹息一声,把幽怨的目光放在孙言身上。 “我认为夹不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围着子弹进行切割,把子弹与骨头整个儿从脑部剥离!这样,既不损伤证物,又解决了问题,两全其美嘛!”再一专家道。 第八十九章 拜佛 “带进来。”罗仔珍眼中伪装的笑意瞬间一收,目光从柳小六脸上挪开。 “是!” 随这声应和,外面传来几声撕扯推搡的吵杂,夹着女子的尖声谩骂。 罗仔珍却好似听不到外界争执,只小心翼翼地用衣袖给顺七擦干...... 他甚至能够闻到汽车尾气的味道了,右手高高扬起,准备拦下一辆车子。 因为克里克那天的发话,顾客们害怕被咔嚓掉,所以来餐厅的人数是愈渐稀少。 腐蚀魔虫昂起覆盖着甲壳的头颅,嘶吼着。口器两侧闪烁着寒光的巨大獠牙,如同一把巨大的剪刀般,锋利异常,巨口内部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利牙齿,看起来狰狞可怖。 真的吗?好象是的呢……包括寒夜在内,都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心窝子。 兵、差、将、使、官,神修五阶,层级分明,虽说许正阳乃是送葬一脉传人,却差不多已经失了道统,如果他是真正的送葬者,那么见神差拱手施礼即可,若是本脉掌匾使在此,神差则要见礼。 巴尔心念一动,手中的塔楼刷的飞上天空,轰隆隆涨到近万米高。 蓉城的晚间仍然车流不息,这个时候蓉城的汽车保有量虽然比不上后世,但其实也是很多的,在一些本就没有拓宽的主干道上,高峰期也是能堵起车的。 街道两侧的商店饭馆商铺,无论是老板伙计,还是食客买东西的人,都神情紧张。 就这样吵吵闹闹中,又过了几分钟,警报突然戛然而止,5791的精神数据全部回归平稳,虽还有些偏高但已经达到安全线。 而李幕僚却恰恰相反,他年轻有朝气,想法多点子多,比起彭幕僚来,算是大胆,常常能另辟蹊径,提出好的建议。眼下这一番话,确实是李幕僚能说出来的。 闻言,领头兽人招了招手,抓住巫秋秋的海族兽人立马带着她,来到领头兽人跟前。 那么大概率,这两个孩子会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悄无声息,无知无觉的死去。 雾月打断他,平心静气,“男人,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但是我,就只有一个。 但青芜素来和皇后不对付,她的证词没什么说服力,定还会被皇后指认是时煜的共谋。 这段时间巫暝在部落里,表现得平易近人,也很少用兽形,而且从不和其他几位争夺清雅,他们还以为这雄性没什么能力,是个受气包呢。 谁知道,十年后,长大的她竟然如此有魄力,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而几个孩子也是好久没有出门,唐敏抱着老四,其他几个孩子都很是乖乖的坐在那里。 种种因素之下,华夏的粮食摆脱了需要进口的窘境,实现了自给自足。 简短截说,一行人装成巡逻的兵队,悄悄离开了于阗城,一路东行,赶奔播仙镇。 “嘿嘿,我是狐仙儿咯,这些东西哪还用的着我亲自去找。”晓媚调皮一笑,显得十分俏皮。 “殿下这话说得不对,咱们魏王殿下可吸取教训了,这不是让殿下你出面了嘛!”程怀亮阴阳怪气道。 东汉嫁娶奢华成风,胡氏陪嫁的嫁妆组成了长长的车队,为了防止路上遇到劫掠,还有上百名家丁护卫。 第九十章 封官 马车悠悠驶过皇城外围处的说书摊子,那说书人的声音逐渐淡了,罗仔珍松手将窗帘放下,笑道:“不过短短几日,现下我小小生平竟有了四五个版本。” 齐负嗔闻言,嘴角带笑,默不作声。 悦微倒是对此事上心非常,掰着指头给罗仔珍数道:“小...... 这里是客栈后园最深处,估计少有人来,夜风吹过,一片阴森森的凉。 “我是被地球上的光门吸进来的。一进入这里后,我就在这里面生活了一百多年。至于是一百多少年,我已经数不清了。”余素素说道。 邹兑话音未落,紫狂双目中精光一闪,身影瞬间消失,已经施展了“风梭之术”。 一场混乱从始到终也就半柱香的功夫。要不是南帝及时带人赶到,南荣烈在毒发的状态下很难有胜算。 先锋官一旦出发,预示着跨域之战的开始,随着申屠冰魇的一声呐喊,无数的魔族大军冲进了海域,犹如长龙一般,浩浩荡荡赶赴西洲。 身上虽疼,心里却舒坦的很,他本是做哥哥的,却每次都是两个兄弟帮着他,而这次,是他自己壮着胆子拼了一次,到想想这感觉也挺不错的。 二狗在震惊中,看着那么巨大的一片仙阵屏爆开,就那么爆开,就那么没了。 正当邹兑收起绿色宝石,要抬脚再继续前行的时候,他心头猛然警觉,身体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果然如他预料,对手看着可怕,实际上是一位普通的魔君,与他这位新晋化神战得不相上下。 “好主意!”已经不怎么太会思考的喻诗雄立刻对此表示了赞同。 山路两边,不时传来嘎啦嘎啦的声音,听着像是什么东西被踩断裂后发出的。时不时还有夜鸟扑棱翅膀发出的扑啦声,远处也有“嗷……嗷……”的狼叫。 尤溪刚点进微博,习惯性的找微博热搜的排行榜,准备吃西瓜,没想到再次吃到自己的瓜。 二日,整个龙腾堂总部城门大开,各种机关消息全都关闭,一副开门迎客的气势,就等罗钰出现了。 白色的叶子散发出柔和的莹润光辉,只是看着,便觉得浑身舒服。 消息传开,给太虚界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也有越来越多的种族纷纷将自己的优秀族人派到天骄岛来,也使得天骄岛的人数暴涨,已经突破三百万。 也是在此时,包子东施才发现,他们刚才站着的那片地方后面,是她的未婚夫。 陆屿朝肖令冲说话的时候,眼尾瞥见碧莲此时正瑟缩身子,捂着嘴巴仿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慕大总裁在刘亚伟的微博页面停留的时间格外的长久,将刘亚伟微博下面最热门的评论全部看了一遍。 “算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去,我找别人吧……”苏若离作势要拿回照片,只见林言妍皱着眉头一拧,盯着照片大约一两分钟,最后还是从苏若离的手中夺了过来。 沈老夫人有些糊涂她的用意,只是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也就那么一眼,脸色从焦急变为惊愕,甚至彷徨,最后竟是笑的满脸的褶子堆积在了一块。 看着那张压倒夏青萝的大床,心底涌起了一股燥热,他凝神屏气,盘腿而坐,开始运转周天,调好气息,开始了修炼。 然而,看到血量有优势、还有腐败药水的瞎子的伤害时,蔡牙脸色暗了下去。 第九十一章 虎毒不食子 悦微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响过后,人影便也风一般倏然出现在了罗齐两人眼前。 小丫头看着眼前微微弯腰的姑爷,快要跟姑爷贴在一起的小姐,再看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当即“啊呀”一声,转过身去,心中懊恼自己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咳咳。...... 余氏最怕苏羡崂也染了病,急火火的去查看苏羡崂的神态,见他虽然有些疲惫之态,但是身上却没有病态,倒也松了一口气。 “那为什么这个魔法师会在这里出现,怎么会发生这样事情?”穆林索斯神圣骑士问道。 人都走光了,沈鸿煊睁开双眼,墨色的睦子紧盯着沉思的瑾棉,在瑾棉转头时,再次闭上眼睛。 突然,浴室的门被拉开,听到声响的苏遇暖猛地睁开眼睛看了过去,迟玄冷着一张脸站在门边睨着她。 "没、没事!"伊莱恩的手掌在逐渐复原。其实伤口倒是没有出血,只是被扯掉了很薄的一层皮而已。 四尊巨人石像接连被轰杀其三,最后一尊手持长枪的巨人也在众多高手的围攻下节节败退。 不是说消耗速度是三倍,就是效果三倍,一般来说魔法这个就是付出三倍的效果,得到的回报的效果一般是双倍的,而付出五倍魔法力,则回报的效果则是三倍,而十倍魔法才是四倍。 “联络官,找到格特哈德少校他们了吗?”站在蒙大拿少校身旁的另外一位千年虫高层,沙赫尔博士大声朝着控制台问道。 穆特这才想起米契之前说过的话,鼠人少年当年也是被晶界所救,没有被晶界吞噬带进这个深渊里来的话,他早就被当成活祭品杀掉,或者伤重死亡了。 然而明知道是不平等条约,在大战中失去了一切,苟延残喘的兽人们,仍然接受了人类的施舍——因为不接受这施舍的话,数量远远占优的人类会有把兽人们也顺带灭绝的想法。 “你说什么!?”老爷子瞪大了眼睛,这是亨森见过波波维奇最吃惊的一次。 肯定是被感动了,不然也不会给自己这么正式的一个保证,叶青都开始害怕自己以后遇到危险了。 被他称作老三的那个和尚就坐在他的身边,年轻的可怕,若是后穹出现在这里,便会认出来,这就是他的“哥哥”。 萧晗将虎魄魔刀拿出,浑身气势暴涨。同时,落宝金钱也被他藏在了手中,以备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东方大国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进行一次突袭战。目的是摧毁异物的大军主力部队,帮助邻国重新控制首都,恢复整个国家的控制。 为头的藏敖在看到了之后,连忙叼起其中一块野猪排骨就啃了起来,其他流浪狗连忙跟在了后面,并且将地面上的骨头都叼走了。 斯波尔斯特拉原本制定了很多进攻套路,不过保罗、乔治和莱昂纳德三个最佳防守阵容球员的遏制下,热火的战术根本执行不出来。除了詹姆斯以外,其他人压根没有得分的把握性。 但是,杜开显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赔上了自己的第一徒弟熏,竟然都没有伤及杜开毫毛,无疑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那行,十点的时候我在星月湾别墅区门口等着你。”嘱咐一下时间之后,郑卫国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第九十二章 颠覆皇权 皇甫罪面对罗仔珍的询问,脸上微微闪现一丝赫然,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他除了身上流着一半皇家血脉,可真是实打实地没什么谋反的资本了。 此番找上罗仔珍,说是要她帮忙,但即是找人帮忙,自然要有回报的。 他能给罗仔珍什么?财富?或是权利? ...... 夏日的海风吹到身上还带着几分热气,平静的海面上白色的浪花拍打岸边,一轮圆月挂在空中,秦璃玩性大发,脱了鞋子踏水而行。 张狂瞬间出价,四周静悄悄的,秦阳脸色十分难看,他现在手中不过三亿多,如果想要拍卖下这星陨刀,恐怕得下大力气。 苏扬在马背上安坐如山,一只手臂闪电般伸出,一掌捏断了这最后一头长臂巨猿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吴妖妖从包里拿出一千块,然后放在秦阳手中,并且把自己名片给了他,上面有着公司地址。 周雨倒在左君怀中,静静的感受着现在的一切,嘴角勾出一丝动人的笑容。 鬼流道心中奇怪,稍一凝思,便知倪多事拳上留情,并未真的想要伤她。 她此刻不免回想起当初张之羽对她说过的话,说她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裘星河停止继续攻击,怒气不减道:“易轩,你成功引出本座的怒火,等天魔伏诛之后,本座必然将你碎尸万段。”说完,裘星河不再理会易轩,剑光变得更加璀璨夺目,径直朝地底深处前行,没一会便只剩下一个光点。 感知放出去,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巫马子的修为,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只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修为高过自己太多。 千年前的镇魔城内出现了一个乞丐,天生残疾,双目不可视,这在战事惨烈的镇魔城几乎不可能存活下来。 刘茯苓随后也登上马车,高喝一声:“出发。”而后挑车帘进去。见他挑着车窗帘往外瞧,刚要开口说什么,见他这副模样也就咽回去就坐在了一旁。 在室内靠近窗前的榻上坐着一个身着一套很旧的灰色布袍,面容看似慈祥大约四十六七岁矫健有力的男人,他倚在榻边托着下巴瞧着窗外。 等到两人都离去就只剩下李牧一人的时候,李牧先是大概统计了下抽卡机中记录的数据。 就在众人以为天上的蝙蝠龙迟早要被三人围攻致死的时候,场上又发生了变化。 事实上,化灵黑洞的位置离这里还很遥远,而雷大锤只是一个闪现,瞬间便出现在目标处了。 她之前紧张得很,但不是因为这个天方夜谭的数额,而只是因为不善于欠别人东西。 众人一通哄笑间,冷怡然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好久他们都没聚在一起了。中午大家一高兴,就都喝了点酒,下午就索性不走了,说好晚上就在院里烫火锅吃,卓雄前天去山里打了一条野羊,今天刚好切片涮了。 当然也带来丰厚的回报率,顶级大师的作品每年最少升值百分之二十,就拿吴冠中来说,王建森是他的最大赞助人,每年最少拿几千万帮吴冠中办画展。手里拥有上百张精品力作,最少估价超过三十亿。 由五位大帝抬着的一口棺材,这其中的主已经到达了怎样的地位? 看了看芯片上的消息,全都是白里才发的,而且都是相同一句话。 第九十三章 东风来了 两人见对方举杯邀约,柳小六没有动作,罗仔珍却端起茶盏,回敬对方。脸上笑意盈盈,端的是大方得体。 而在罗仔珍回敬之后,那男子便缓缓起身,往两人这边走来。 要罗仔珍看来,今日倘若不是有要事与柳小六相商,她全付心思都在这要事上,该也是早就会注意到这男子的。 ...... 轩辕彻冷冷的声音一盖出来,翠竹和幼梅就沉下脸盯着甘妈妈,等着她再出一声好动手。 他的确是没学高中知识,想要打赌获胜的话,也需要用手段作弊,但这种“作弊”可不是挑挑位子就能阻挡的,两者根本不是在一个次元的。 “怪不得这气息如此的熟悉,原来是逆凤的人!”叶向晨愤怒的盯着使者说道。 “不,如果我有父母兄妹,只怕也会和皇后娘娘一样。”我淡淡说道。 这……这不是它?它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难不成也是因为三大那件事?真龙太祖在心里惊道。 从98年远赴海外留学闯荡聊起,到08年回归南城开始策划企图颠覆虞家,到09年计划实施所有的一切终于梦想成真,再到10年虞氏集团正式被江氏收购,虞清清也因此被江子曦逼疯,一夕之间…三千黑丝成雪。 许靳乔在陈冬和一众保全的陪同下,步伐沉稳的从后台走出,一袭西装革履,气质优雅,矜贵非凡,从容不迫。 手掌缓缓合上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双眼缓缓闭合,扬起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滑落,在清冷的月光中闪着心碎的晶光。 苏静卉看香儿进来时的神色便知她准是在外面瞧见了什么觉得古怪,不过香儿不提她也懒得问,倒是弯身随手从林老太爷那里刮的古董瓶子里拿了个,煞有其事的仔细研究状。 “神君,你说得对……所以,你让那个凡人来见长宁罢。但是,只要长宁能活着,我总会让她心里有我的。”这种荣半分质疑的笃定和威仪,俨然是他天庭贵宥独有的。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熟,我呢,就是随便问问,你随便说说就行。”唐元示意道。 我恨不得直接跳起来给“他”一脚!但我立马意识到根本没用,甚至可能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跟“他”玩儿,完全没胜算。 那生灵发出一声闷哼,踉跄倒退,肩头出现两个血洞,鲜血汩汩而涌,露出惊容。 满月也转身回了院子,此时的两人都没有注意,一个身影躲在暗处,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偷听了去。 虽然现在冷煜没有霸王色霸气,不过迟早会开发出来的,堂吉诃德多佛朗明哥都有霸王色霸气。 “去开门吧。”柳梦媱说完就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了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而柳耀溪则转身去开门了。 陶老板的家与齐颜前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三件大屋,简约利索,院中种着一颗高大的梧桐树,郁郁葱葱。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竟然没有死。”叶长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感觉将要死亡的一刻,对于后来的事情,他记得不真切,只是隐约记得,他经历了十分巨大的痛苦,好像见到了一条巨大的龙,之后的记忆很模糊了。 与此同时,浩瀚东荒,妖域内,几块太古石块发光,化成一个,上面霞光一闪,出现一个画面。 第九十四章 策反贺老 秋日的皇城暗的早,这会天色已是彻底暗了。 皇甫罪看着罗仔珍,问道:“今日怎得这般着急叫我出来?” “先前不是与你讲,朝中大臣的策反已在进行,只需一点东风?”罗仔珍捏着那只金丝鸾凤青玉簪,嘴角勾笑,“...... “要拿什么?”不断试图抓住灰原哀砸过来的拳头下面的手腕,千羽连忙问着。 许久之后,一脸震惊之色的高船长,在几名精锐护卫的看押之下登上海王舰,缓步来到杨锋的身边。 白衣大仙庙是建在一处山崖下,这山崖向里深深凹进去,三面便以崖壁为墙,建了这庙。山崖里面还有一个深洞,定就是那大仙洞。 孙传庭起初手无一卒,境遇窘困,洪承畴忙于剿杀李自成等,也实在抽不出人,好歹调出驻扎后方的二千甘肃兵给他垫垫。但孙传庭对这二千人的质量极不满意,大半打发回了甘镇。这件事郭、路有所耳闻。 说话间,一道接一道的菜品陆续呈上,众人动筷饮酒,谈笑风生依旧。 少年一愣,不知张平借自己的玉佩何用?但想来以对方国师的身份当不至于借了不还,当下便解下腰间的玉佩递了过去。 他话音未落,便听许若雪轻喝声“走”,就见绿影一闪,已现身在大黑马上。 可是在那些木质战舰的前方,有着一个长达千米,通体布满了青铜战甲,散发着强大气息的仙级战舰海王号。 “我这两天请假,你弄好赶紧告诉我。”缪翠兰最怕丢面子,恨不得立马从这里消失。 一双略显苍老的手,依次把它们打开来,一柄柄造型各异的宝剑显露真容。 其它众人也感觉到了这股灵气,脸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震惊。 “那······丞相有无良策?”王座上的那人声音中气不足,如果不是因为他一身雍容华贵的服饰,如果不是因为他坐在朝堂之颠,没人会觉得这是宇宙中近战最强悍种族的王。 香子也比较急切,因为安定下来秦若就会帮她突破修为,冲过天武者的瓶颈,达到跟白琳一样的境界。 这时,巫师殿的人上来,将胖瘦二人抬了下去。其中一名为之人,向人影躬身行礼。人影向巫师殿的人吩咐几句,所有的人立刻向远处而去。 “刘瑾你跟了我也几十年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我做的有些草率?”上官策开口问道。 这下子不但古崖宗、天水宗之人心中大喜,就连天州国的五大宗门也弹冠相庆。 可是他那一只脚还没有卖出去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被这么多的畜生给密密麻麻的包围了,别说是从这里跑出去了。 第二天院子里的大巫使一早就收到消息,参加选拔的战士直接在城外的森林集合,部族的大巫使在院落等待。 “得,我打还不成吗。”赵破风连忙说道,说完拿起了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电话。 外面的战斗苏铮其实也早已经注意到了,但是他不能停,他只有早点将众人的武器都给开锋出来,才能帮助他们。 莫非,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无间门的人?念头刚一出现,就被长青剑仙掐灭。不可能,自己投入无间门,是最高核心机密,陈彦至怎么会知道? 第九十五章 皇甫熙阳之死 罗仔珍这话是要他即刻出城的意思啊? 贺老目光一顿,情不自禁看向一侧站着的皇甫罪,看向这个将要承载汇灵全盘希望的青年。 皇甫罪与贺老目光甫一对视,便感觉一道威压下来,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罗仔珍方才的话,皇甫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听得,自然是清楚她...... 三人谁都没有趁机发难,沉默的跟在奥丁身后,沿着这条材质明显很特殊的金属桥朝着岛上走去。 逆鳞和魔界两边都失去了领袖的引导,暂时是打不起来了,但是双方依然在紧张的对峙中,只不过失去了坤叶塔的逆鳞基本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而魔界这边的力量才刚刚觉醒。 在各队首脑们或是激励或是惩诫的言语之下,大野氏的士兵们如一条长龙一般向前方的目标冲杀而去。至于前日的嘈杂与动荡则再也看不见了,只剩下了兵甲相撞时的哗啦之声。 十三万真爱粉?陈虎也是懵逼了,卧槽!而接下来,却是听到一连串的技能升级提升声。 “你说什么?”丽莎盯着他,这眼神充满了赤果果的威胁,王乐碰到了,就好像被老鼠夹夹中。 一旦施展了御风结界,那么被结界吞噬的人,不仅会被结界的力量削弱,同时更会受到结界的强烈攻击,这种攻击的威力足以媲美结丹境中期的全力一击。 “对了,你说你能补全五行之法,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修炼?”连生道。 星辰慢慢转身,泽金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嘴角还在动,喃喃自语,但是星辰已经听不清了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泽金的眼睛还紧紧的闭着,显然,这也是一种说梦话的行为,而且泽金比天子峰更进一步,居然还带动作的。 然而,随着叶风一面无惧地向青元方向走去,青元却没由来有些心慌了。 “着!”执杖饿鬼手中权杖飞出,落在地面竟然形成一圈铁柱也将杜萌等人团团围住。 她所用的佩剑造型奇异,剑刃锋锐,仿佛一泓秋水,而在剑身上还烙印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此时闪烁着清幽的光芒。 但陆明舒的时机抓得很准。方才过来偷袭二号,正是他玄力变弱的时候,而她吸引二号三号的注意力,玄力又连续了。 然后,一般情况下天子并不会去插手皇子的择偶,是皇后自行选择,等待有了人选让天子最终拟定。 杨岚的电话中说的很明确,米国的暴雨公司派人前来洽谈有关星战在米国的代理权,她让杨铭回来商量这件事情。 汀州是一个拥有千年历史的古老州府,自唐代开始,直到满清覆灭,汀州一直是赣闽之间千里边境上的交通与商贸重镇,长汀县城是州府所在地,周边的连城、宁化、清流、归化、上杭、武平和永定等七县,均属汀州治下。 “我马上就去!”宁默说着就往外跑,刚走出一步,立马又折回来了。外头是零下20度的天气,他穿成这样,纵然是有一身肥肉御寒,那也是受不了的。 因为她觉得,唐家归唐家,可这里是外公的房间,是专属的,她可以呆在这儿。 随着帝王的话语,一股银色的波动从帝王的身上发出,迅速的将周围战舰笼罩在内,也就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三支战舰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绚丽的蝴蝶,随着大量战舰的浮动就如同是这蝴蝶在摆动自己的翅膀一般。 第九十六章 皇城之危 罗仔珍看着悦微神情,便知此事绝对不是小事,“什么事?你且说来。” “皇甫诚调了十万大军围住皇城,要用整个皇城为祭坛,向天神献祭,求取永生!” 什么?!! 整个皇城为祭坛? 求取永生? ...... 她自己乱跑出去就算了,还随便搭讪男人,完了还上了男人的车,跟他走? 玉壶忙闭了嘴巴。之前娘娘在太后面前提及为兆佳氏请封嫔位,不管成不成,好歹是娘娘开了头,可到最后,宁嫔连一个谢字都没有,难怪娘娘心里不舒坦了。 她没想到自己才一进屋子,就瞧见在屋里换衣裳的赵希厚。她微微一愣,笑着道:“少爷……”她打算上前为赵希厚换衣裳,可那个新上来的二等丫头如意却根本就没打算让开。 聂瑶点头,先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后淡定上前在敞口的塑料盒子里抽了张纸条打开。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像纪怀风一样出现帮她的。 他们人鱼族一胎还没这么多,自然生产出来是七彩的一片,搭在肥厚的海藻上就能很好的孵化。那是他见过最美的东西。 “躺平。”安德烈淡淡看她一眼,灰眸和话语中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直接控住了夏秋的身体。 要知道就连当初的万兽城,每年出去也只会带一百罐盐,最多只能买五个雌性。 宠爱新人之余,康熙并未忘了旧爱。艳冠六宫的卫氏自是不必多提,侍寝的次数比昭嫆还要多一次,可见康熙对她是何等的眷恋。另外乌雅贵人、郭络罗贵人也分别侍寝了两次。 尹少桀接过本子,转身挨着她坐下,一只长臂搂着她,一只手随意地翻开了本子。 八王爷也在庆幸,幸亏他找了替身出去巡视,要不然的话,会被这帮蠢货给害死了。 曹可盈虽然不知道她娘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被人给带走了,可是大家伙私下里的议论她还是能听明白的,她不相信那些事真的是自己娘亲干的。 七万年后太遥远,大乘境仅四万年寿元,纵然她们修为登顶,也无缘再见。 身后跟着一大堆人,各个都穿着白大褂,年级普遍在四十岁以上。 只剩下卓楠独自一人坐在屋内,却扭头看向了左边墙角边上的巨大屏风。 一声清亮的龙吟响彻方圆千里,浓郁的灵气也腾升而起,空中忽降甘霖。 又在万里长梯下问到暮雨仙子登上万里长梯的消息,他放心不下,才上来寻人。 萧逸看着那人干脆的离开,也没有多问,顿时感叹,这人只怕也是一个老江湖,因为他很精明,也没有擅自打听萧逸的来历就离开了。 如果他们以前在仙武大世界有这等不用修为抠抠手指就行的强大武器,那得猎杀多少妖兽获得多少资源? 叶笙歌和夏诗分别后,接到宋瑶瑶的电话,有段时间没和宋瑶瑶见面了,约了今天一起吃午饭。 霍星云神情阴翳,狠狠看了一眼叶凌骁,才转身跟着叶笙歌一起往外走。 开弓的瞬间方白就感觉一股锋锐之气在箭矢上凝聚,随后在箭矢周身三厘米左右的距离环绕盘旋。 箭袋露出的一瞬间就被极速飞来的石刺刺穿,带着钉在了后面的墙上。 第九十七章 危机解除 外面罗仔珍众人心急如焚,内里皇宫也并不平静。 在罗仔珍将皇甫诚要用整个皇城为祭坛求取永生的消息传进来后,皇城民众便纷纷揭竿而起,杀向城门欲求取生机。 但待他们打上城门,看到外面乌泱泱十万大军的时候,这颗心就冷了。 不过,虽然十万大军,他们打不...... “什么一个月的时间?”萧梦楼一边将洗碗机器人换上新的太阳能电池,一遍问道。 “哥,我这几天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我有个建议,您不妨考虑一下”陈亮说道。 低声的闷响声,在双拳撞击时候散发而来,强劲的气力将附近地面吹拂的一片干净,桌椅板凳尽数掀飞。 “有人说他去了兽神大6,说要找寻什么战神铠甲!”听到这里的秀林好悬没有趴下,怎么?这个大6也知道战神铠甲? 也是,毕竟所有皇子都是庶出,立嫡立长的礼制也用不上,而且皇上似乎立贤的意向更大。 轻车熟路的到了杨府,只见阔府门前,一带笑的男子躬身迎候着。 也好提醒一下夫人,有些个披着人皮,揣着狼心的人一定要戒备。 董占云昨天在休息过程中,使用了一些灵石打磨了一个炉鼎的盖子,灵纹早已完成,一共有二十三道,是由众人合力打造的。 先前幸好那个带头男子自高自大,低估了自己,才让自己有了可乘之机救出雨蝶。但人界的此行之路若要继续走下去,无疑是有去无回。 孟原神色微变,他自然知道相承身怀皇牙圣体,论修为、论禀赋,他都不可能与相承叫板。 只见他带着华多在唐易的面前跪了下来,接着二话不说,‘砰砰砰’的就连续给唐易磕了三个响头。 无双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阿翔,眸子中的柔情越来越盛,阿翔,我一定不会让你再这样下去了,哪怕是拼去我自己的生命,我也要你回复原来的样子。 缺少了一些曾经的东西,虽然是变强了,可是在面对其他种族之时,好像也少了一丝强硬了,或许是身居高位太久了吧? 可谁又能想到,对方早就有所准备,之前的战事,无非就是跟大家玩玩而已。 宋铭今日的任务主要是暗杀,确切来说,是暗杀魔人的一些特殊性人才,这些魔人特殊人才对于稳固,增强,凝聚魔人的战斗力有些无与伦比的作用,只有将这些特殊人才消灭,他们覆灭魔人州城的计划才会更加顺利。 我看他醉醺醺的样子,是能问出点真相的好时机,自从我爷爷说要留在泊兰之境,他便闷闷不乐,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样的,不过他反倒听了发丘指,说我二奶奶平安无事,他却突然非常的高兴。 “大胆,连王妃你都敢拦,不要命了吗?”一旁的翠柳柳眉倒竖,冷喝道。 “仙儿,你醒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中毒?”上官弘烈一个箭步窜到仙儿的窗前,急切的问道。 宋铭没有任何犹豫将自己获得的法相之身凝聚方法在脑海之中仔细体悟,寻找适当的凝聚之法。 现在,在苏墨的眼里,他家主人周东皇,便是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而且之前慕糖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五哥那反应真的太让人怀疑了。 第九十八章 皇甫罪登基 对于罗家三口无人生还的消息,罗仔珍接受的很快,或许是因为有顺七惨死在前,又或许是战争动乱本就是要有牺牲的。 是夜,罗府大门挂上了白灯笼,阖府上下哭声一片。 罗振之的死很壮烈,用鲜血熄灭引火线,无畏极了。 对于这样舍己为人的仗义之辈,皇城上至权...... 千云璃被眼前浮现的月牙白给打了一个寒颤,立马倒退了好几步,离开了莲公子的身边。然而,刚才莲公子对她的亲密举动,可谓是让千月桃和千实瞪大了眼珠子,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了。 景琛无奈,用力的一扯,将千云璃扯入了自己的怀中,薄唇,贴上了她的柔软。 看到这鱼,诗央的眼睛一红,默默的把食盒收好,自顾回元辰峰去了。 每一根银针都想要了她的性命了废了她,这样歹毒的心肠,刚才如果她没有出手救元圣,这会儿元圣肯定已经被千云璃给废了。 “你要说什么?”墨色的长发被风撩起,那人声音温润,却蕴含了一丝落寞。 突然,异变生起,陈涵只感觉到自己的舌头一阵刺痛,本能反应的伸回舌头,却发现伸不回来了。 听到虎帝的话,宁哲不由得心中也是微微赞叹道,这虎帝的心性果然非同一般,要知道换做一般人,恐怕很难还有这样的心境。 秦风反应过来,看着地上的药液,宣告着这一炉丹药直接报废。但是秦风看到,并没有担心,而是面露喜色,手里操控法力,将丹炉之内清理干净。 瞬间,他明白了,千云璃手中的锦囊,其实是一个压缩的宝贝锦囊。 “四万五千下品灵石!”楚云见到那老者继续竞价,心中微微一想,便直接说出了这个数字。楚云竟然一次又将这冰玉玄棺的价格抬高了三千下品灵石,达到了四万五千下品灵石之多。 丁二苗带着吴展展,重新回到海面,发现海面上的战斗更加激烈,上千鲛人厮杀在一起,难分敌我。 苏叶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我其实也是给别人买的,在加上钱已经付了”真不是苏叶不愿意,而是这批货估计现在已经在空间卡里面了,他们这边早就商量好了,买了之后直接往空间卡里收。 这个时候短信平台上早就已经沸腾了。金泰妍扫了一眼那些各种劝两人在一起的短信决定全部无视。 这个问题,估计他再想几十年也想不出头绪来,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他目光一转,停在刚激活的代表着系统商店的星辰之上。 另外,费城的天气也不好,“费城永远阳光灿烂”其实形容的是费城人民的心态,这里的天气与纽约、华盛顿差不多,即使是盛夏,也始终弥漫着灰色的阴郁气息,更不要说阴雨连绵、大雪不断的冬天了。 “这不大可能吧?整个歌谣界的人都知道你们是不次于tigerjk和尹美莱的黄金搭档呢!”朴俊亨又过来凑了一个热闹。 不过,从龙机子的话语中,孟南估计这货恐怕也不知道‘混’沌元灵诀的存在。 虽然现在要尹贤画出那些“艺术”的作品还很难。他还没有融会贯通艺术界所流行的那些通用语言,但是要是写实什么的,尹贤现在已经不成什么问题了。 第九十九章 皇后改口 罗仔珍轻笑一声,端着那纯银镶宝的小小酒盏上前,温声道:“娘娘此前不还经常要死要活的么?怎么今日毒酒放在您面前了,您却不知这是要干什么了?” “不!不可能——!!!”皇后站在台阶之上,一眼就看到了银质酒盏...... 另一名蛇人见状,急忙一跃向洞中抛弃,然而,奕将大棍拔出,拥挤一甩,大棍冲着蛇人飞了过去,就在蛇人扭头看来的瞬间,直接穿透后心,一声悲鸣,蛇人倒在了地上。 “当然了。”王老三道:“当了!我也是优点缺点的,比如太贪财了,不像老大这样,一千万都不放在眼里,说是要还给我呢!”他对林然很佩服。 满刺加国王在大毛拉面前痛哭流涕,诉说着东雍的种种暴行,杀害回回教徒,并且特别强大了渤泥回回教徒,苏禄回回教徒的下场,然后诉说自己的精力,他是如何保卫圣教,又一次接着一次被恶毒的雍王给打败。 凌剑峰所有弟子依然进行着往日的修炼任务,先前几日他们还都在议论元尘这一人物,可是没几天消息热度没了,修炼还是他们作为弟子的头一等大事。 艾琳取出了手机,发现是一个未知号码,而这个未知号码,和之前的那个未知号码也不一样,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必须得接这个电话。 而夜吹英十郎并没有在乎对方怎么称呼他,他只是在脑海之中自己的回答告诉给了缪。 盖因历史上,写的很清楚了,宁王东征的终点就是安庆城,他最终在安庆城下,不得寸进,然后被王守仁,也就是王阳明掏了老巢,这才败亡。 “真要是两边同时失守,估计整个京都能乱成一锅粥。到时候咱们那位德隆陛下,你们说是先铲除内患,还是先抗拒外敌?”李建山笑着问道。 而此时的雷修,表情却极为的痛苦,而他的左眼,不断的在紫色与红色之间转换着,而最后,左眼又再度的恢复成为了紫色。 这些孩子来到悬崖之上,看着这么阔气的门派和这么多热情弟子,一个个喜极而泣,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终于遇到了好人。 “哎呦,我的彤彤宝贝回来啦。”段可兴奋的跳下床,连忙向着房门迎了上去。 门内传出金羿熟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比之以前更为沉着、稳重,倒似一夜之间变声的儿童,过度到了少年阶段。 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连时间都是静止的,都意外在这个地方看到彼此。 而至于蓉姐姐的情况么,虽然的确不是太乐观,但绝对不像自己说的那么糟糕,而所谓的六成把握,完全可以掉一个个,十成的把握轻舞不敢保证,但是九成的把握还是有着的,另一成也不过是为了突发的一些意外而准备的。 这里的村民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驻足围观,并在一旁议论起来,不过他们可以肯定,这些人定是来参加牛耀华大婚的。 可是洛水漪不喜欢,在她看来,那就是一捆华丽的绳子,将花凌钰捆的紧紧地,不得自由。 凤清夜点头道:“朕身上的蛊毒就是用它们解的。”然后他将解蛊过程详细的告诉了李御医。 第一百章 霓裳公主 柳叶眉,含情眼,一片淡紫色的面纱遮面却难掩这人透着异域风情的美丽。 紫轻纱,金铃铛,腕间四个镶着拇指大红宝石的金镯子叮当作响。 行走间,艳波流荡,这人美艳不可方物。 罗仔珍看着一众大臣有些看呆了的样子,身子微往一侧的齐负嗔身上靠了靠,小声道:...... “噗”,凤沐寒忍不住大吐了一口血,脸色极其难看。由于他强行催动体内的真气,险些走火入魔。 叶纾仔细的思索了片刻,打开了手机,登陆了自己的工作邮箱,翻了很久才终于翻到了之前发送到她邮箱里的病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潘阳目光空洞的望着天空上阴云变幻,默默地出神。 听此,穆尔西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阻拦迈尔瑞安,任由他向船头走去。 在她的记忆里,夏初昭觉得自己并不是喜欢喝茶,但这个世界好像除了茶之外也没其他的东西可以喝了。 老兽人说完之后,他带领着阿尔伯塔领略兽人部落的风情。最后,老兽人将阿尔伯塔带到了一处大型的帐篷中。 谢香低低呸了一声,在后面狠狠掐了赵潜一下,但脸上却笑盈盈的。 多诺弗杜尔说到:“我能帮您什么吗?”多诺弗杜尔将袖子整理,然后半靠着倚在了长椅靠背上,显得比较随意。 这让苏韵欣一时有些纠结起来,如果自己拿到不死藤,再大力培养不死藤也不是没有实力与他们一争到底。 他们的模样还原始人一样,不过手中拿着一把钢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叶枫,只要叶枫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攻击叶枫。 眼见伊格罗马九世战意如此坚决,十二大天使阵中的三人面色都有所变化。 “什么?”风若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钟无恨压倒在床上,一阵迷迷糊糊,风若儿才想起来,自己实际上真的只是想要过来看一眼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忘记了这回事了。 后面的战斗并不需要他,而沈源的任务,就是距离赤平城再远些,直到程阮预料中的白龙城收手为止。 春城直通滇中市这段88公里的双向三车道高速公路,是南烟集团出资修建的高速公路,归属南烟集团投资公司下属的高速公路公司管理。 沈源没有解释,又反手拥住了程阮娇柔的身躯,轻轻在她额间一吻。 “少爷,我。”夏荷看着钟无恨的眼睛,虽然钟无恨所说的她确实是有些心动,而且拥有一家酒楼也是一直以来她的心愿,可是如此一来自己欠公子的那就太多了,恐怕用一辈子的时间都还不清。 秃顶老者也面色阴沉。汤姆白手里这只精神力变异的火犬当真是绝佳的修炼材料,如果汤姆白能够得到,实力将会大大增强。可沈源说的没错,这里毕竟是赤帝国,强行抢夺沈源这样一个优秀天骄的东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夏星月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燥热了起来,这种燥热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赵晋琛愣愣的看着弟弟的身体在地上抽搐,嘴里在大口的喷着鲜血,眼看着血在他身下一点点漫开。 旋即,她迅速将这个自认为是可怕的念头熄灭,再也不敢多想下去,脸上的那抹绯红,还未成形便悄悄消散了。 第一百零一章 紫东大乱 霓裳已经被听雨轩中人敲锣打鼓地送回了驿站,相跃公主在后花园与罗仔珍共饮千日醉,喝的酩酊大醉的消息自然也这般散了出去。 而宫中。 安顿好一切,罗仔珍悠哉悠哉地回了席面。 齐负嗔含笑看着她,“安排妥当了?” ...... 突然之间他就直接双手持球冲进内线,往右边踏了第一步,右手作势要挑篮,在诺维茨基慌忙补过去的时候又反向的向左边踩了一步的轻松地上反篮得手。 何奕祥的三分箭就像地狱的火焰一样,第三节单节6记三分直接摧毁了东部的抵抗,这一场明星赛接下来的时间已经属于双方替补的表演时间了。 考辛斯开始了自己在内线呼风唤雨的节奏,两个大个子考辛斯和韦斯特甚至在外线打起了挡拆,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将湖人唯一的一个大个子加索尔在内线拉出来,那么湖人再进去就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防守力量。 车门已经被牢牢的锁了起来,给车中的二人微微增加了一些安全感。 老婆子觉得奇怪,她知道,一旦被某个鬼魂托梦,那就说明那个鬼魂是有什么冤枉的事,又或是在人世间有什么未完的事,请被托梦的人帮忙。 他一出现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通缉犯孙安,老百姓有认不出来的,可警察没有不认识他的,今天的灾难也是他弄出来的,现在周围没有平民,似乎是个把孙安抓起来的好机会。 第一点好办,从现在开始去学好符法,再学好炼体功法就行;相信有了来自唐朝的高来高去的功夫,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符法能力,至少能保自己无虞。 “会不会是……他醒过来了?”另一个孙安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估计,能够布下这个阵法,并且有必要这么做的,也就只有三圣公主了。不得不说,三圣公主已经暗地里做了许多准备。 但是,对手的没有条件反而是自己最好的机会。但也不是完全的机会。因为对手会严防死守的。因为鞑奴现在就怕自己去主动攻打他们。那样他们的防卫也会要比寻常更为严密。 “不好意思,家里耽搁了一会。”宇智波鼬鞠了一个躬,礼数没毛病,但不卑不亢的表情给了人一种距离感。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功德当然是好东西。但若非达到庞大数量,否则也只是炼炼法宝而已。人间帝王的七分恩情,就换一件功德法宝,怎么想都是亏了。 另外还有铁拐李、汉钟离等仙家,借度化世人为由行走凡间,暗中打击佛教。 “好吧,我晚上再来找你,你帮我向子皓哥请个假。”憋了憋嘴,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跳上一辆公交车。 法宝本来就是有主儿的,难道谁抢了就是谁的?这简直是强盗理论!而且他毕竟是长辈,难道让他拉下脸动手去抢?当然,就算动手抢,抢的了抢不了也是个问题。 “不管母后会赏你什么,在我看来的都抵不过你今日受的伤。”景晔的眼里满是温柔地道。 随着两人交手的时间一长,风华手臂上的血色纹路越来越长,越来越密,一路蔓延到手腕,钻入了衣袖里。 听起来的确很吸引人,只要能够召唤出灯神,一切麻烦都可以迎刃而解,而且还可以获得前所未有的好处,不过邢天宇可没那么天真。 第一百零二章 杀进王府 因为罗仔珍的话,室内陷入良久沉默。 过了许久,罗仔珍才听到身后齐负嗔一声轻叹,接着又察觉到他衣决摩擦。 齐负嗔在她眼前蹲了下来,一夜未睡,他倒是未见半分疲惫。 齐负嗔伸手将罗仔珍白嫩的小手拢在掌中,细细看了那小手几刻,方才轻叹一声,抬头看她,...... “算来本公子帮你解了飞镖毒,还帮你压制了寒毒,如此说来你欠本公子两条命。”季子璃不服。 “雷霆一击”沐风一剑劈向大长老,大长老根本来不急反应,红声雷霆尽数落在他身上,灰飞烟灭,来不急喊叫,骨头渣子都不剩。 如果他真如她猜测的一样是冥界的冥尊,那他的灵魂为何被一分为儿,一半在无欢城,一半在魔界呢? 不过我这种挑衅好像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估计他压根就没打算跟蓝沁结婚,所以也不在乎我跟蓝家的关系如何。 “好,那我就等到天亮再去。”若离说道,左右就是再等两三个时辰。屈身坐在了石桥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锅下窜动的幽暗火光。 韦鲁斯没有说话,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正‘色’看着我的眼睛。 众人皆是一惊,对于这个消息相信了一大半,毕竟权力帮若是说让他整个权力帮陪葬,所有人都会觉得那就是笑话,但是若是说让他活着走不过清迈市,所有人都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对他来说,御水之术只需心念一动,但以若离现在的修为来说还尚未能达到,不过勤加修炼,早晚也是能做到的。 苏涵说着还是不再说话了,转身过去,倒是让雪狐觉得有些奇怪。 正在云柘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的时候,商玦却一转身拿着信笺走到了军帐一角的火炉处,而后一张张的,将那些信笺全都烧了掉。 涟漪看了眼桌上的两方绣帕,打从心里觉得绣样眼熟,便把东西收入袖中,追了上去。 “谨轩,你可想清楚了?”相较于其他几人而言,古毅虽惊讶,但比较淡定。 他们设了好大一个局,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就是为了让他往套里钻往坑里跳。 只见明夕一眼就看到那远远盘腿席地而坐上,抠着靶子上的破损弹丸研究的中年人。 “霍尔,米勒,你们两人把这三个苏格兰佬带到一边监管起来。他们要是敢逃跑,立即杀掉。”伊莎贝尔走到身后的卫从霍尔身旁,低声说了一个新的命令。 此时的河畔边已经有不少人在蹲守了,那条从芒山外围流淌过来的玉带河就在这样在太阳底下闪着波光,落在锦绣的眼里,自是又一番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闻言,锦绣握着长枪的手不禁又握的紧了紧,有些烦躁的抬眸却是突的望见己方一个将士正英勇杀敌,却不想地上还藏着一个装死的敌军正打算给他一刀。 “想来他就是天逸大哥口中的他的大哥了吧。”尹俊枫心中想道。 “待卸完了这些货,便要出去了。”那些个本地的外地的商贾也是拼得很,一个个的见缝就钻,二娘她们虽然占据优势,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眼下正是收购白叠花的要紧时候,可不敢懈怠。 于是他们这些人便在离石老家待着,一直待到那些西边过来的商贾与他们说,李道宗的部队已经过了凉州城,往南边去了,这才召集队伍出发。 第一百零三章 千钧一发 原在这王府屋顶之上,除了满满当当的杀手,还站了许多弓箭手。 长刀与利箭齐齐指向罗仔珍,今日她是插翅难逃。 “早知她会请援手。”领头的清秀男子低喃一声,看向罗仔珍,皱眉笑道:“却是不知是个这么莽撞的。” ...... 武帝的时候,皇室的腰杆子曾经短时间硬了一把,那也是靠山王的大力支持。 “我们也不清楚楚宁为什么会在昨天晚上突然回宿舍,昨天我和慧慧看见她回来的时候也很意外。 在放上鉴定台,一阵仙光闪耀之后,鱼肠剑便引来了一次升级换代。 现在那些房子都升值了,就算马大家一家不工作,也能活得万分滋润。 “哎呀,这个洋酒后劲有点大,我的头有点晕。”大光用手扶着额头,想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几次,全身上下有些发软,使不上力。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没有光明会的话,黑巫师联盟早在一千年前就可以统治这个世界。 后排的气温在不断升高,车内安静的空气中满是暧。昧的情。愫。 “你说什么?四野之地近日来有什么事情发生?”朱砂闻言后也是震惊不已道。 同时九尾妖狐也想起了当年六道仙人离开之时,向它们九个提起以后真正能够认可并且需要它们之人。 虽然聂唯早就知道黎家三位夫人感情好,没想到她们感情这么好,一出手都是这么大的礼。 但是看着张尚晋还一直想弥补自己的这个遗憾一直提醒自己,她心里又很感动,张尚晋还是在乎她的,单予馨在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邱春然并不觉得奇怪,如果他能习惯,那么他也就不是征引了,不是那个一心想跟北辰政见一面的征引了。 殿内,吴辰端坐于上首宝座上。哪吒表现得很乖巧,站在大殿上,表现得很谦卑。 “端木平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大费周章呢?”端木平对北楚王庭早已经心灰意冷,之所以选择回来并不是为了报仇,更不是为了挣位,他只不过是想见母亲与大哥最后一面罢了。 而大金花不过是在挥手的瞬间启动了机关,夏九姜的血浮出自然不融合,倒显得是融合起来的血液分开了。 江慕温说完,便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似的,目光不由得跟着稍稍黯淡了一些。 现在网上还是景宸的消息呢,各大公众号,也开始推这位郁家的外孙,甚至开始扒郁家的家族史。 田恬可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了,所以怎么也得卖力才行,所以她也专心致志起来,耐心又麻利地分绣线起来,而后想想要怎么构图,接着就直接绣了起来的那种。 这里曾经是周品的老家叔叔家的房子,在景区有葡萄园,只是周品叔叔家没有孩子,那老两口她过世了之后,就把这院子,连同房子给了周品住。 走在最前面的是尹栎泽和顾念希,江慕温拉着行李箱安静地跟在顾念希的身后,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她总觉得顾念希和尹栎泽的关系好像又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 累了一天,明川直接瘫倒在床上,合上眼皮的时候心中暗暗想到,若是见到高山辉夜,不知道是否能从他那里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他与影澜一样,都与自己签订了契约,或许能感应到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结局 柳小六看了罗仔珍一眼,倒没立即将那男子身份说出来,反扯起了另一个不找边际的话头: “紫东皇族世代守着一处泉眼,泉眼平日寂静一片,可每过百年却是要喷发一次。若不用童女献祭,泉眼必当大发洪水,直至将整个大陆淹没方才停歇。而十五年前,正是这泉眼百年喷发之际。...... 可能是因为那几盆多肉植物陪伴自己太久了,觉得是自己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吧,所以才会如此的想念。 顿时,秦舞只感觉自己的心蓦然咯噔了一下,仿佛冰层被敲碎,真相的冰山一角露了出来。 “擎天冲击!”那魔影不断旋转,最终竟是化为了一股深黑旋风,如同一柄利剑直直刺入那不断袭至的无穷能量洪流。 “回什么回?!救人要紧,赶紧的!”褚慕柏一急之下,冲着自家妹妹吼了起来。 顾夜还没看清谁跟谁,就看到一个英俊的少年冲到她面前,傻乎乎地冲她笑个不停。她刚想绽放出一抹笑容回他,少年就被粗鲁地推开,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笑意更加浓烈。 “周兄弟,以你的修为再加上孙老大,还会对付不了曹阿瞒那混蛋?”一名青年蹙眉问道,显然是对孙从云会选择退却有些不解。 三灵奔腾之间,便是掀起了巨大的声势,看得众人也是赞不绝口。 一道精纯的超能量从夏凡的左眼冥王瞳中生成,迅速地流转入慕芸兮的体内。 杨诗妍惊讶了,她听得出来杨寒这是在维护秦舞,周静雅也听得出来,她气得都发抖了。 苏流云一脸惊喜的看着沈清姝,两人在这浓情蜜意,完全将林娇娇忽视。 崔娘跋山涉水来到京都城,就是为了寻汪及而已,怎么可能会背叛汪及。 而现在的校园网却是炸了锅,有两个学生突然昏了过去,周围的人赶紧联系校医过来处理,最后检查的检查两人的结果都是劳累过度,猝死的。 今天让他遇到了风乐,他当然愿意了,何况他们之间本没有深大恨,相互间容易建立起新感情。 苏流云不是不担心沈清姝,而是沈清姝也说过,让他不要忧心的话,所以苏流云的心中,还是信沈清姝不会有事。 六花探手往前一挡,璀璨光芒汇聚成一朵六瓣的花朵,轻而易举将电磁炮挡了下来。 我认真观察,也不是所有竹子都是枯黄的颜色,但多数都呈枯萎之状。 林柔一听,直接拉住了沈清姝的手,他们可都一直吃着沈清姝做的饭菜,怎么能让她说走就走。 “情有可原?在涵王大婚在即之时做出这等事,是情有可原呢?还是早有预谋呢?”,呵呵,闵恩霏轻笑两声,看向闵恩梦,“怕是有些人心里惦记着涵王妃的位置吧,只可惜,命里有时总须有,命里无时强求都求不来”。 姬青抬起头看着窗户,午后的阳光穿过玻璃,在黄土高原的灰尘之上散射,照出一道金色的光束。 万家人虽然想留下来找机会跟温乔再见上一面,但是必竟都是有身份的人,被人往外请什么的,面子里子的都有些挂不住,有一次就够了,再不好意思再留下来。 每一年,比奇城会派人前往各个村庄收取税收,并且轮换保护村庄的护卫,其余时间根本就没有人来往。 第一百零五章 番外小郡主 罗仔珍从容貌到声音方方面面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天都那边又屡次催促齐负嗔返回天都,齐负嗔正在想如何将罗仔珍这般大的变化讲与世人听。 罗仔珍却兴冲冲跳出来,出了个歪点子。 “齐大人,不若我以你的侍卫身份返回天都吧?”罗仔珍提着裙摆,兴...... 正好看老五那些人不顺眼,一时半会儿又弄不死,先收点利息也不错。 释明空双眼一暗,挥手一握,身后的那只吓得颤抖的‘空间之神’就落在他手里。 随着他们离开,他们身后的紫晶石山缓缓的沉入地下,在一个个防护罩里边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没错,眼下姜安诚连腿都不敢迈了,可怜巴巴立在原地,满心绝望。 玲珑看着现场糟乱一片,忙出声安抚,甚至还带上了娇嗔祈使,但是这都压不下去,仍然乱糟糟一片。 妈妈再也不用靠出卖自己,妹妹得到了最好的治疗,他在联众国最大的城市给他们买了房子。 此生若上青霄游,但愿长醉穹庐间!曾今姜寒第一次和纳兰雪尧见面之时,二人长吟。 直到跟着苍术进了封神府的大门,白兰才后知后觉的把府牌递给了苍术。 白兰稍稍松了口气,同时眼神也更纠结了……方才她差点儿让他把结界撤了,不过听他说是茶点的谢礼才收了口。现在看来,还真不能让他给撤了。 一片水雾忽然弥漫开,地面像水面一样荡起波纹,而波纹的中心就是叶落。这片水雾能够阻挠视线,自己更是能隐藏在水雾之中,杀他们有点困难,但是逃走绝无问题。 “只是那燕倾辰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前进的速度很慢,像是有所察觉什么。”景风不敢隐瞒,迅速说了出来。 “爸爸,你是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马宁被马司令员的一番话说得茅塞顿开,兴冲;帕々跑出了办公室。 “那我就去杀了他。”吴绮梦咬牙切齿的说道,想到墨阳对她做出的种种令她难堪的事情,吴绮梦就是一肚子火没出撒。 老夫人道“你爹还没回来呢。我先回去,你没什么事就好,以后这种事可不许有了。”说着又对汤问道“你下去吧,继续惊扰少夫人休息更没好处。”说着自己就往外走去,桃子马上跟上去。 “那么……你想做什么?”秦素素略带恐惧地看着苏离,仿佛眼前的人即将择人而噬一般。 对方这一招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真是高明,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注意力给转移掉了……就算是现在马上下令攻城,也能让古意楼占上一点心理上的优势。 本来挺帅的一身装备,但穿在霍动身上却显得不伦不类,不过霍动还是挺开心的,新装备一换上,属性提高一截。 虽然这样,但这套战甲依旧凶悍,再次震荡,倒刺力量无限凝缩,然后突然爆炸,就如同有千万长枪同时在攻击云天一般。 他被这股翻涌而来的气势,压抑得心头如重锤击打一般,很是难受。 感受到来自楚凡的气势压迫,曹杰顿时觉得心头被大石压住一般难受,连呼吸都很困难。 就想着能不能和偶像剧里一样,能和顾梓煜这个英俊多金的年轻总裁发生点什么。 “我决定在去找何公子。”徐溯突然说着,眼神中有些飘忽不定。 第一百零六章 番外小表妹 齐负嗔回天都也有些时候了,罗仔珍看上的男人果然是没得说,不过大半年时间,便将朝中异党铲除了大半。 现今朝堂局势已然扭转,齐负嗔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朝堂上一阵轩然大波,而那坐在九五之尊龙椅上的皇帝手中权力却被逐渐架空。 也不知现下皇帝想到此处,有没有呕到吐血,愤...... 出了武馆,来到一辆吉普车面前,这是长城品牌的国产车,王柔拿出车钥匙,直接打开了车门。 青年的话听上去好像很为雷耀着想,但是语气和态度却难掩他的傲慢。 因为学生并不是同时到来,身体测试时有先后顺序,而且每次去觉醒需要聚集十名考生后才由一名老师统一带领前往,所以每组分配十名老师完全足够调度。 只见这时的八岐大蛇虽然极为垂涎这五人,但是它却没有立刻动手,毕竟这五人身上传到而来的那股危机感,让八岐大蛇感到压力,所以才没有立刻动手吞噬。 “我们老板不在这里,再说了,你们哪里是要租金,明明是要保护费!”一个年老的保安看着他们说了起来。 他已经死了,最终他并没有选择交代出背后之人,而是咬碎了嘴中的毒药最终殒命。 “少爷——”季雨悠脱口而出的声音被她捂在了嘴边,赶紧跑到门边左右张望。 大部分的玩家呢,都是处于观望的状态,反正有人会发视频到论坛,他们还不如等视频出来,明天在去也不辞。 “恩,混入内部,我不信,他们这个集团不会覆亡!”孙萌说着,就在药柜中拿出几味药配了起来。 九重面色略沉,一旁华锦轻轻摆了摆手,让场上的舞者们退下,让乐师们停了下来,静静看着对方没有开口。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心生感激,原来一句玩笑话琳居然当真了,真的要来帮我干活。 陈欢郁郁慵懒的躺在一张特大号的实木椅子上,这把椅子外表包裹着一层金浆,看起来极其奢华。 其他选择题几乎是按照“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的原则进行答题。 就在莫寻觉得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一道身影从车厢里窜出来,一脚将那苏子媛,踹飞了出去。 杰夫老板没理会他的怪话,认认真真擦干净了一个高脚杯,倒吊在了酒柜的架子上。 上次没这么多颜色,最重要的是,幻息没这么飘忽不定,而是强大了不少。 只见唐皇李渊的一双虎目扫过众人,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魏征的身上。 只要秦立桓在短瞬之间便击杀精绝国王子,那一切都不会出太大的意外。 我原本已经沉入睡梦海洋的意识,又被强行拉回了现实,带着加倍奉还的疲惫回到了这个躯体,绝望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 白衣男子的实力本来就不咋地,面对着两名高手的围攻,只能勉强的招架着,节节败退。 “是我,先生两个字听着太变扭了,就直接叫我白桦吧。”当真正和龙牙tv的经理接触时,白桦的心中,反而已经变得平静,脸上没有半点的紧张与波动,两人握了握手之后,他微微笑道。 魔皇怎么能放过?他和付尚清本来就有旧怨,见面必要杀个你死我活的。 凌玄英身在天机门,但还是知道慕衍的,大家将他传得神乎其神。最重要的是,听说自从慕衍那次从秘境中心地带平安出来后,接下来两次秘境打开,再无一人能从中央地带生还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