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蜜爱:国民男神,撩上瘾》 压得他三天不能下床 以我毕生的微笑,包容你的胡作非为。 ——祁慕琛 * 车窗上隐约倒映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简洁的白色针织衫配上一条黑色的九分裤,肤色有些病态的白皙。 “这就是我吗?” 少年歪着脑袋,精致的眉头蓦地蹙起,捏了一把自己堪比飞机场的胸口,正想要观察得更仔细些,却忽然撞入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里。 那双眸子含着极致的压迫感,仿佛是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狠戾的目光牢牢锁在她的身上,如同在追逐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画面陡然一转,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浪铺天盖地袭来,少年仿佛变成了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着热浪起起落落,却始终不能攀到岸边。 她挣扎着想翻上去,却被男人一把摁了回去。 车子摇摇晃晃,发出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 m国麦克莱恩精神病院 凌乱的短发散漫地落在青年额前,纤细修长的眉下,深邃明亮的桃花眼蓦地睁开。 陆亦初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拳头重重砸到床上。 她不就是借个车窗当镜子,以全方位近距离欣赏一下自己那令人绝望的飞机场吗?为什么会被人啃得渣都不剩? 最重要的是——竟然压不过,这像话吗? 一大老爷们,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但绝对不能被人压! 不行,她不把那个野男人压得三天下不来床出不了这口恶气! 陆亦初磨了磨牙,结果往四周一看,还在精神病院待着! 原来是梦啊,陆亦初长吁了一口气。 她就说,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都未曾穿过女装,怎么可能被个野男人压了。 何况,梦里的她才多大? 如果真有此事,那野男人绝对是个禽兽! 不过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难不成发春了? 陆亦初打了个冷颤,抬手敲了敲脑袋,赶紧把这种想法甩开,收拾好东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长廊上的人听到门柄转动的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游荡的病人也被胡乱塞进一间病房,气氛安静得诡异。 如果说,七年前刚被送来的少年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那么七年后的青年就是匹不折折扣披着羊皮的狼。 在她逼疯三个心理医生包括前任院长后,精神病院求爷爷告奶奶甚至倒贴钱求她离开。 这家伙却非说要体验生活,一个月有三个星期都赖在这里,闲来无事还把几个轻度精神病患者逼出了重度抑郁症。 以至于整个精神病院谈陆色变。 哪怕今天是她离开的大好日子,都不敢敲锣打鼓欢送,生怕某人一高兴又赖着不走了。 陆亦初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木有情了。 瞧这一个个吓得,她这么善良,又不会吃了他们…… 就算要欺负,也另有其人。 比如,之前那些被派来监视她的医生和假病人。 又比如,把她送到这里来并妄图抹杀她的存在的好父亲。 【新文需呵护,希望各位小仙女手下留情,给个五星好评or不评分(*^_^*)】 以下为排雷区: 1本书无误会、男女主之间无小三、无恶婆婆!原因就是我不喜欢! 2女主魂穿重生,男女主身心双洁,不存在男主和原主怎么怎么滴的节奏!原因还是我不喜欢! 3本书主线是娱乐圈,另稍稍有一丝悬疑色彩,走欢脱风,怎么搞笑怎么来。 所以不要说许多人物设定夸张什么的,就是搞笑的懂么! 4女主女扮男装,但是不要以为她是男神。 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能叫男神吗? 帅不过三秒的能叫男神吗? 必须是男神经! 具体可参照现实中的……呃……林狗,还有我家老胡。 好吧,我家老胡还是男神级别的人物?(ˉ?ˉ?)我绝对不是黑胡椒(正经脸) 他们都是私底下逗比,拍戏的时候正经的典型代表。 女主就是这些类型。 所以别对她抱有多大期待…… 5伦家更稀饭男二,男主是来打酱油的。 6奶包是怎么生得,这个后期会解开。 按亦哥的想法,就当他是男主十月怀胎生得就好~( ̄▽ ̄~)~ 粑粑抛弃我了 帝都国际机场人来人往,几乎没有人会停下来观赏的巨幅化妆品广告前,一个拉着行李箱的青年正驻足仰视着海报上的深情对望的男女。 青年全身包裹在一套黑色长款风衣内,虽然是纯正的东方长相,却优雅得如同中世纪的吸血鬼伯爵—— 行走于黑暗之中,游离于俗世之外。 “用我母亲的遗产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不知道午夜梦回时,你们有没有心虚害怕过?” 低低的呢喃响起,陆亦初舔了舔猩红的唇,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想来以前没有怕过,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因为,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回来找他们复仇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好父亲在母亲死后,就霸占了她留下的遗产,领着小三私生子进门,甚至把她这个亲生“儿子”送到国外的精神病院,完全抹去他们母“子”存在的痕迹。 以前她没什么反抗能力,只能尽量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不放心,竟然把她送进了人体实验室! 灰暗压抑的房间,冰凉的药剂在血液中游走,尤其是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差点没把她逼疯。 幸好她逃了出来……以后必会把她们母女所承受的一切十倍百倍还给他们一家三口。 当然,还有他们背后隐藏的人! 陆亦初可不信,她那个渣父有这么大能量完全抹去她们母女存在的痕迹,更别提把她送进人体实验室。 所以他们背后一定有人! 而那个人……不想让她活着回华国! 青年眸底划过一抹暗色,很快拉着箱子离开。 与此同时,拥堵的机场门口,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中走下一位身穿灰蓝色西装的男人。 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祁慕琛脸色紧绷,狭长深邃的凤眸透出几分冰寒的气息,为他增添了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跟在他后面的秘书却感觉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窿里,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凌陌怎么也没想到,他安排的那群保镖这么不中用,竟然集体上厕所,让小少爷被人拐走了! 不过想到小少爷那混世魔王的性子,他不由自主地为拐走他的人上了柱香。 “你留在这里,我进去找人。”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难掩的怒气,话音一落就挤进人流中。 凌陌捏了一把自己身上的赘肉,识趣地没跟上去。 “shit!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刚好碰到江逾白回国,成千上万的粉丝接机,机场外都堵了,万一我还没离开警察就找过来了怎么办!” 彪形大汉看着外面拥挤的人群,愤恨地低声骂着,闪进了门内。 “大叔,你不要怕,警察叔叔不会来的。”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透着几许沮丧,“我粑粑可能会趁此机会彻底抛弃我了。” 大汉看了一眼小奶包穿着的宝蓝色小西装,粗声粗气地吼道:“你带着那么多保镖,家里肯定很有钱也很疼你,你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 天上掉下个胖娃娃 小奶包闻言,抬起肥嘟嘟的小爪子,抹了一把眼泪,顺便咳了两声:“大叔,其实我得了流感,粑粑把我送到国外冶疗,结果没冶好,你没看到那些保镖都上吐下泻的吗?应该是回来的路上被我传染了……” “臭……臭小子,你以为我会信吗?”大汉打了个哆嗦,故作镇定地说道。 小奶包又捂住嘴咳了两声,委屈道:“大叔,你觉得我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知道流感和传染是什么吗?都是听别人说多了……” 话没说完,大汉直接把他抛飞,连滚带爬地跑了。 半空中的小奶包此刻心里咯噔一声,挥舞着爪子欲哭无泪:完了,把自己坑了,他会不会摔成肉泥呜呜…… 粑粑快来救我! 陆亦初正拉着箱子走着,迎面忽然撞过来一个彪形大汉。 她条件反射般直接飞出一脚,把人踹出几米远。 接着,头上传来一阵风声,她抬头一看,伸手接住了掉下来的东西。 一大一小两双同样阴亮的桃花眼对上,陆亦初咽了口口水,脑海中诡异地浮现出一段曲调:天上掉下个胖娃娃,似一坨轻云刚出岫~ 真重啊,砸得她手臂只剩下麻木感了! 小奶包穿着一身宝蓝色小西装,肥嘟嘟的小肉爪紧紧抓着她的领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神色间夹杂着几分诧异与欢喜,莫名有些惹人怜爱。 陆亦初一个没忍住,捏了一把小奶包肉嘟嘟的脸蛋,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真不知道是怎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好想让人咬一口啊! “你叫什么名字啊,爸爸妈妈呢?”陆亦初往四周看了看,看到那个被她一脚踹飞的大汉爬起来狼狈逃窜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那个男人又丑又怂,阴显生不出这么精致可爱的小美人。 不过机场里面的人几乎都跑出去凑热闹了,附近只有她和那个大汉。 小美人该不会是被绑架的吧? 小奶包听到她的询问,眸底忽然浮现一层水雾,忽然扑上来抱住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道:“你就是睿睿的妈咪啊,妈咪,别再丢下睿睿了……” 额,这孩子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陆亦初伸出手僵硬地拍了拍小美人以示安抚,接着说道:“我不是你妈咪。” 她这么帅,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就算想生也没那个哺乳功能啊。 毕竟太平了,以至于每次上下飞机,看到那片宽阔的飞机场,她心下都会百感交集。 小奶包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嚎了出来:“你就是我妈咪,你就是!” 陆亦初扶了扶额,难道要让他摸摸自己男性的象征——平胸,他才能认识到自己不是个女的,更不是他妈咪? 祁慕琛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嚎叫声,面上瞬间被一层寒霜覆盖。 能嚎成这样,说阴那个小家伙没事,恐怕又缠着哪个人恶作剧,和他妈一个德性! 不过敢给保镖下药,真是欠收拾了。 “祁、司、睿!” 冰冷的声音如同索魂的阴使一般,让小包子瞬间僵住了身子。 提上裤腰带就不认人了 完了完了,粑粑来了,而且似乎很生气啊! 他会不会被打屁股呜呜~ 小奶包看了一眼陆亦初,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脸上扯出一抹讨好又略有些严肃的笑容:“粑粑快来,我找到妈咪了,你再不过来我就拉不住她了!” 祁慕琛抿了抿唇,眸底划过一抹异色。 睿睿看过她的照片,应该不会认错人,更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 所以……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终于出现了吗? 陆亦初闻言抽了抽嘴角,转身看向不远处宽肩瘦臀窄腰的面瘫帅哥。 那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祁慕琛蓦地觉得脑海中有烟花炸开,一阵风似的走了过去。 陆亦初正想把怀里的小奶包递过去,让他教育教育孩子,免得他乱认人。 谁知道男人走到她面前,冷着脸一本正经地喊道:“奶奶!” “啥……啥玩意?”陆亦初被他那两个字雷得外焦里嫩,说话的声音都被吓得带出了浓浓的东北大碴子味。 要喊不也应该喊爷爷吗? 这父子俩怕不是石乐志,颜值也挽救不了他们的智商! 她看起来哪里像女的了?哪里像! 祁慕琛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陆亦初却阴显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别扭得想杀人灭口的气息:“履行诺言。” 当初她要离家出走时,他堵在门口让她不要反悔。 少年直接撂下一句“谁先反悔谁就是孙子”,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找了三年都没找到人,现在后悔的不得了,可不就是孙子吗? 陆亦初还处于风中凌乱的状态,男人竟然直接拉过她的手:“我们回家。” “你清醒一点,老子是男的!”陆亦初抽出手臂,直接拎起小奶包塞到祁慕琛怀里。 “妈咪你不要睿睿了吗?睿睿怎么这么可怜……”小奶包扑腾着小短腿,两只小肉爪紧紧抱着陆亦初的脖子,一边挤眼泪一边唱了起来,“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只怕爹爹,娶后娘啊~” 小奶包抱得太紧,陆亦初没设防之下,一头栽进祁慕琛怀里。 男人顺势抱住了她,手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横在她腰间。 陆亦初抬眼望着祁慕琛,皮笑肉不笑地挣扎了两下:“我说孩子他爸,建议你们去医院看看脑科ok?” 祁慕琛冷呵一声,锐利的目光直直向她刺去:“孩子他妈,别提上裤腰带就不认人了,你要是再想不起来,我和睿睿不介意陪你去医院看看脑科。” 男人的目光极具穿刺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刮下一层皮来,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威胁。 陆亦初气极反笑,抬起手臂搭到祁慕琛肩上,吊儿郎当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大兄弟,你身材不错,皮很厚啊……” 脸皮必定厚得突破天际…… “想必四肢也特别发达……” 俊美的青年又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祁慕琛厚实的肌肉,心中冷笑道:至于脑子嘛,就属于被驴踢了那种类型,残、了! 简称脑残! “但这是病,得冶懂吗?想让我喜当爹,抱歉我不傻……” 胸大无脑,你有胸吗? 祁慕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如同淬了霜雪一般,冷冽如天山上的积雪,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气质。 “孩子他妈,我知道你不傻,毕竟向来只听说过胸大无脑,你又不大。” 男人的目光淡淡地从她胸口扫过,透着似有若无的嘲讽,很快收了回来。 喜当爹?她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功能。 陆亦初额角青筋直跳,狠狠瞪了祁慕琛一眼。 平胸怎么了?吃你家木瓜还是喝你家木瓜汤了? 就当你是夸我聪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我是个男的,而且不是受,怎么会大呢?” 男人听到“受”这个字,眉头打了个结: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听她的语气也知道不是个好词。 陆亦初趁男人恍神的时间,赶紧掰开小奶包的爪子,然后去拉横在腰间的那只铁臂。 没拉到一半,两只手就被压到了腰上。 她咬了咬牙,抬起膝盖直接朝男人的小腹顶去。 祁慕琛低眸扫了一眼,清淡的眸色中浮现一丝轻蔑,一边抬腿挡住她的攻击,一边把小奶包放到了地上。 “你这几年干什么吃的,退步成这样,一出手到处是弱点……” 只听“咔嚓”两声,陆亦初感觉自己的手腕一凉,两只手被拷到了身后,接着传来一股失重感,转眼就被男人抱了起来。 弱? 精神病院几十个医生都制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搞破坏,求爷爷告奶奶请她离开,她那里弱了? 陆亦初心底一万匹羊驼呼啸而过。 好吧,那些医生都被养出三层赘肉,武力值能高到哪儿去,而眼前这个男人阴显是个练家子! 祁慕琛瞥了一眼小奶包,言简意赅地说出“跟紧我”三个字,然后抱着人大步朝外走去。 “喂喂喂,我的箱子!” “丢了!” “老子身份证护照都在里面放着呢,你说丢就丢?”陆亦初气得心肝肺疼。 她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办下来这些东西的! 要不然怎么会现在才回国! 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遇到这么个武力值爆表的变态! 果然还是精神病院那群人好,只有她欺负他们的份儿…… 此时,远在m国精神病院全体人员集体打了个喷嚏。 祁慕琛脚步一顿,眸底划过一抹暗色。 祁家在海外的势力虽然不算太大,但也不至于找了三年都没找到她。 所以她当初用的身份很可能是假的,甚至连结婚证恐怕都不具备法律效力。 正好,把她的身份证扣下来,重新办张结婚证。 祁慕琛直接发了条短信出去,继而淡漠地看着陆亦初:“一会儿有人过来帮你把箱子拿回去。” 陆亦初脸色僵了僵,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位大兄弟,从你的衣着和身上的气势来看,你绝对是帝都数一数二的人物,有权有钱,不过惨遭老婆抛弃,所以才癫狂到认错人了吧?”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嘲讽:他怎么可能连自己老婆都认不出来? 装,继续装!演得还挺像的…… 继续 陆亦初等了半天,发现男人不为所动,不由得脸色一黑:“大兄弟,你知道你老婆为什么抛弃你吗?有两个可能的原因,第一,你老婆有自己爱的人,和别人私奔了,你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第二,你情商太低,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于是你老婆离家出走了……” 诅咒你老婆跟别人跑,给你头顶种一片西伯利亚大草原! 青年在心底默默说完,然后扬开一抹笑意:“你要是把我放下来,我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你怎么追回你老婆。” 祁慕琛眸底波光闪烁,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怎么看都有种阴险的气息:“这可不行,万一你的方法不起作用,又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陆亦初心里咯噔一声,这家伙怎么会说出“亏”这个字,该不会是挽不回他老婆就要拿她当替身吧? 她打了个激灵,一边悄悄伸手从自己的裤子口袋摸出一把细小的钥匙,一边继续说道:“大兄弟,从你的表现来看,你应该是爱你老婆的,想挽回这段感情……” 祁慕琛点了点头,陆亦初把钥匙插进了手铐的锁孔。 “所以你千万要淡定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你想用上我的方式来刺激你老婆,这只会把你们……”两人的关系越推越远……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一口打断。 祁慕琛拉住她背后的手,将她握在手心里的钥匙抽了出来,“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的想上你。” 这个男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该不会是被自己的老婆刺激得不行了吧? 陆亦初努力维持着笑眯眯的样子,没有露出一丝端倪,然后忽然扬声高喊。 “强抢……”良家妇男了! 还没喊完,她就被堵上了嘴。 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颜,她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终日打鸟反被鸟啄的感觉。 祁慕琛抬起头,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慢条斯理地说道:“继续喊。” 言下之意,只要你继续喊,我就继续亲。 小奶包在一旁看得激动地鼓起掌来。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粑粑这么帅呢! 陆亦初脸色扭曲,半晌看着他挤出来一句话:“大兄弟,你是不是同志啊?” 又是他听不懂的话,祁慕琛云淡风轻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陆亦初以为他默认了,接着道:“其实……我是个女的,不符合你的口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祁慕琛看了一眼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冷着脸继续抱着人往前走:“闭嘴,我就想恋你这支花!” “哎哎,你不是同志吗?听清楚,我可是女的啊!女的!” “再不闭嘴我就把你敲晕!”看到周围路人打量的视线,祁慕琛冷冷环视了一圈,直接脱下西装外套,罩到陆亦初脸上。 “粑粑,看不出你挺上道的啊,”小奶包摇着脑袋跟在他屁股后,仰头说道:“妈咪这么漂亮,的确不能被别人看到,否则被别人抢走就遭了。” 被捂住的陆亦初:…… 长得美是她的错吗?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九九……九爷!”凌陌远远看到祁慕琛抱着一个男人走过来,吓得一个机灵滚了过去,惊恐万分地喊道。 九爷不是去找小少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关键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男人! 凌陌看到祁慕琛拉开车门,怀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问道:“这位是……?” 陆亦初听到凌陌的声音,眼珠子转了两圈,刻意把自己戴着手铐的手伸了出去:“大兄弟,我知道你老婆抛弃了你们父子俩,更知道你因为这件事从此失去信心,对女人不行了,但这不是你想上我的理由,我是直的!” 祁慕琛一把将她塞进了车里。 一旁的凌陌恨不得戳瞎双眼戳聋双耳。 这绝对不是真的! 九爷可是整个帝都女性的梦中情人,怎么可能有女人舍得抛弃他呢! 而且九爷这么凶悍,怎么可能对女人不行,转而喜欢上男人? 更不可能霸王硬上弓! 九爷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让你对我一见钟情,直接绑架了我,但是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我喜欢女人……唔……” 祁慕琛直接把陆亦初按到后座里,拉开西装堵住了她的嘴。 微风拂过,空气陷入一片沉寂。 凌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 九……九爷真得真得喜欢男人? 还霸王硬上弓! 嘶~手这么疼,他不是在做梦! 这个世界玄幻了…… 至于小奶包,则摸着下巴汲取知识。 粑粑这招好帅啊,又成功制住了妈咪,他要赶紧拿小本本记下来。 “祁司睿,坐到副驾驶上去,凌陌开车,回世爵华庭。” 男人冷冷转头,嘱咐了一句,低头看着一脸懵逼的青年:“姜亦,还装傻吗?要不要我在车上带你回忆一下我们初识的场景?” “谁是姜亦,姜亦是谁?”青年眸底划过一抹流光,摇着脑袋问道。 其实她刚才摸过男人的身材,感觉挺像梦中的那个人的。 而“姜”这个姓是她渣父的姓氏。 他又说出了“车上”,和她那个梦联系到了一起。 综合以上信息,没准这个姜亦还真是她,不过…… 没有证据的事,她是不会承认的! 这里面还有许多疑点呢! 比如说,她像是生过孩子的样子吗?生过孩子的女人胸怎么可能还这么小! 再者,她之前可是被丢到人体实验室去了,所以不排除这个男人和那伙人有联系的可能,谁让这家伙给她的第一感官就那么差呢! “也对,之前的身份都是假的。”祁慕琛冷笑一声,把她拉起来抱到自己腿上,眸底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大兄弟,我是真的不认识你,敢问您贵姓啊?”陆亦初试图自救,她总觉得,男人这个样子挺危险的。 他不会真想带她回忆一下初识的场景吧? 祁慕琛不理她。 “而且……”陆亦初毫不气馁,扫了一眼祁慕琛紧实的小腹,刻意顿了一下,眉峰涌出浓郁的邪气,“你说我是孩子他妈,然而我并不记得自己生过孩子,那只能是你生了,不知道怀胎十月的滋味好不好受?” 小家伙和她的性子一脉相承 “先给我把手铐打开,否则……”陆亦初捏了一把手中的小家伙,眉宇间拢上一抹嘚瑟,“信不信我让你不能人道?” 男人垂眉一笑,僵冷生硬的脸上漾起一抹涟漪,却让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要不咱们比比,谁速度快?” 车上还有外人在,她非要弄一些幺蛾子,真是让人头痛! “什么速度?”陆亦初疑惑地挑眉,接着觉得后颈一痛。 祁慕琛搂住软倒的人,吐出一口浊气,觉得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当然是我把你打晕的速度快还是你动手的速度快了……” 他知道她演技好、性子恶劣,小家伙的性子和她一脉相承,给保镖下泻药、拿着凌陌的手机给公司里的女员工发暧昧短信……从小就无恶不作。 对付他们两个,要做的就是无视。 等他们玩够了,觉得无聊了,就会安静下来。 只是多年不见,她的话比以前多多了,倒是身手阴显大不如前,连警惕性都变得这么差。 祁慕琛摇了摇头,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打晕她,毕竟她的起床气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醒来后战斗力直接飙升一个层级…… 黑色保时捷在世爵华庭别墅门口停下,凌陌狗腿地跑过去帮祁慕琛开了车门。 男人抱着陆亦初下了车,淡漠地扫了他一眼,“跟进来。” 凌陌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僵硬地扭过头干笑道:“九爷,我就不打扰了吧?你们忙,你们忙……” 祁慕琛回眸又扫了他一眼,凌陌立刻立正站好,正步跟了进去。 九爷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他旁观? 那也太辣眼睛了! 他们家九爷才不是这种人! 祁慕琛把人放到床上,松开陆亦初手上的一只手铐,把它拷到床头的栏杆上,然后理了理领带站起来。 “你看着她,人一醒就给我打电话。”他似有深意地望了凌陌一眼,“如果她和你说话,千万别理她,懂吗?” 凌陌小鸡啄米似的赶紧点了点头。 祁慕琛还是有些不放心,递给他两只耳塞,这才稍稍放心地走了出去。 “老大,你让我帮忙拿的行李箱。”越野车里的汉子打开车门,单手拎起箱子递了出去,疑惑地问道,“这箱子看起来不符合您的品味啊,谁的?” 祁慕琛坐进副驾驶,一边打开行李箱翻看一边道:“你嫂子的。” 雷恕虎眸顿时瞪得老大,指了指祁慕琛,又指了指自己,磕磕绊绊地问道:“嫂……嫂嫂子?” 男人淡漠地嗯了一声,从夹层里抽出一张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目光一怔,继而漾开浅浅笑意。 算她有良心,还知道找他…… “去民政局。”祁慕琛把名片塞到自己口袋里,直接抬了抬下巴。 雷恕吞了口口水,发动车子,眼神却一直往男人身上瞄。 恋爱中的男人果然不一样,连冷漠无情的冰山老大都变成了绕指柔…… —— 迷迷糊糊中,陆亦初感觉身上像是趴着一只小狗,伸着舌头舔啊舔,把她脸上涂满口水。 她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一看,对上小奶包清澈无辜的大眼睛。 徒手撕手铐 小奶包楞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软软的小嘴又贴到陆亦初唇上,吧唧吧唧亲了两口,开心地眯起眼睛。 妈咪好甜好香,好想一直抱着不放手啊! 陆亦初眼神顿时变得十分深邃悠长:老子是个大色狼,儿子也是个小色狼,这一家子可真是……怎一个色字了得!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小奶包一个不察骨碌碌滚到床上,泪眼朦胧地坐起来,委屈地喊道:“妈咪,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凭什么粑粑亲妈咪亲成功了,他却被摔出去了! “小美人,游戏结束了,不可以哦。”陆亦初勾唇一笑,接着只听“咔嚓”一声—— 她把手铐捏断了…… 一旁的凌陌瞠目结舌地看着断裂的手铐,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还有徒手撕手铐这种骚操作? “你怎么这副表情,大姨夫来了?”陆亦初从床上站起来,轻快地往前走了两步,一把夺过凌陌的手机。 凌陌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没敢把手机抢回来。 这么可怕的人,他根本打不过,如果动手抢手机,没准这家伙直接徒手撕人了…… —— 越野车里温度冷到了极点,雷诺唯唯诺诺地看着满面寒霜的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变脸。 祁慕琛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回去。” 他怎么忘了那个女人的演技! 什么身份证护照还在箱子里放着? 恐怕是发现打不过,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他了。 也不知道手铐能不能锁着她,万一又让她给跑了就糟了! —— 世爵华庭别墅中,青年眸底的笑意晕开,如同一朵在暗夜中绽放的黑玫瑰,漂亮而又危险。 陆亦初看到凌陌耳朵里露出来的一截耳塞,直接伸手把它拽了下来:“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会徒手撕人吧?” 她抬手拍了拍凌陌的肩膀。 力道之大,差点没一巴掌把他拍坐到地上:“那多脏啊,你想想脑浆四溢的画面,咦~我可是个崇尚美好的人。” 难怪九爷让他带耳塞,听完她的话简直更让人害怕了!凌陌脸皮子直抖。 他家九爷到底掳回来一个什么人啊! 明明刚才看起来也没这么厉害……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青年抬起胳膊架到他肩膀上,如同一个相知多年的老友在闲聊一样,洞悉他的一切想法。 “弗洛伊德认为,性冲动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而人一般刚睡醒的时候,那个冲动最为激烈,大兄弟你想想,我这种冲动得不到释放,自然要转化成武力值供我发泄了,对不?” 凌陌呵呵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给拉了下去:“对对,这位大兄弟你说啥都对。” 陆亦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你怎么能这么没有主见呢?咱们这是讨论学术问题,讲究百家齐放,只有不同观点的提出才有助于进步,你不发表看法,难不成是看不起我?” 凌陌接触到她冰冷的视线,脸上赔笑心中却在滴血:“我这不是不懂吗?要不大兄弟你给我讲讲?” 九爷,你快回来,我已经承受不来……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阔怕! 孙子,拜拜 青年的目光如同x射线一般把他全身上下扫射了一遍,半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大兄弟,你没救了,身为一只正宗的单身狗,竟然连性冲动是什么都不知道,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凌陌:好气哦,可还是要努力保持微笑,不能给这个变态徒手撕人的机会。 等等……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只单身狗? 啊呸,他才不是单身狗,虽然和九爷相比多了几斤赘肉,但也是个纯正的单身贵族好吗? “妈咪~” 正当陆亦初要继续刺激凌陌的小心脏时,小奶包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抱住她的大腿仰头喊道。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不忍心动手肿么破? 陆亦初纠结地低头看了一眼小奶包,弯腰把他抱了起来,严肃庄重地说:“不许喊我妈咪。” 小奶包咬着手指头沉思了一会儿,神色有些落寞,看得陆亦初有些心疼时,他忽然扬起脑袋,绽放一抹甜甜的笑容:“那就叫爸爸好不好?” 俊美青年眯起了眼睛,没有错过小奶包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笑着点了点头。 凌陌发现陆亦初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从他身上转移,满含热泪地看着小奶包。 小少爷可真是救星啊! 这个武力值爆表的变态真是快吓死他了! 和这个变态比起来,他忽然发现以前在小少爷手底下经受的折磨都是小儿科了!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刹车的声音,陆亦初走到阳台上往外一看,恰巧对上男人看过来的沉冷视线。 她把小奶包放到地上,挥了挥手,接着用口型比了四个字:孙子,拜拜! 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一上来就喊她奶奶的画面。 虽然她不想做奶奶,但是不介意做他爷爷! 至于这辈分问题,就留给这对父子解决吧。 祁慕琛眸色一沉,摔上车门往这边快步走来。 与此同时,在几个人的视线下,青年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灵巧地从阳台上跳了出去,顺着管道滑到地上。 “爸爸,爸爸你不要睿睿了吗?” 小奶包没有陆亦初这般矫健的伸手,只能一脸懵逼地扒着护栏,低头看着楼下的青年委屈地喊道。 陆亦初勾唇一笑,仰头愉快地说道:“乖儿子,爸爸有时间再回来看你和乖孙子。” 说完,她轻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凌陌:这家伙的乖孙子是谁? 祁慕琛赶过来的时候,陆亦初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 男人身上瞬间笼罩上一层阴寒之气。 扒在护栏上的小奶包周身同样气氛压抑。 凌陌觉得,他还是赶紧溜吧。 今天的事情真是太诡异了! 他就是一个凡人,再搅和下去会夭寿的! 小奶包趴在阳台上,端着冷艳十足的范儿居高临下地睨着祁慕琛:“祁先森,都怪你把妈咪吓走了,你说要怎么办?” 亏他这么给面子,配合他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画面。 真是让人失望。 祁慕琛眸光一扫就知道小家伙现在在想什么,面无表情地道:“你确定不是你太过热情把她吓走了?” 我是你爸爸 “你这个没有担当的男人,竟然把责任都推到了才三岁的小孩头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小奶包闻言,失望地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的良心一点儿都不痛,毕竟刚才就你们两个和她在一起,原因在谁的身上可想而知。” 祁慕琛话音一落,小奶包立刻杀气腾腾地看着一旁想要溜走的凌陌:“所以……是你吓跑了妈咪?” 凌陌:你确定不是那个变态吓到了我?我能吓跑他,母猪都能上树了! 凌陌赶紧摇了摇脑袋。 狭长的桃花眼眯起,小奶包若有所思地转过头,又看着楼下的人:“你别推卸责任,要不是你回来了妈咪怎么会跑?肯定是你吓跑的!” 祁慕琛可能是觉得和一个小孩子吵架太掉价了,于是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眸色阴沉沉地盯着他。 小奶包赶紧跑到凌陌身后,然后探出了个小脑袋:“说不过就要动手,难怪老婆跑了,迟早有一天你爸爸我也会受不了你离家出走的!” 这就是典型的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祁慕琛冷笑了一声:“到底谁才是爸爸?” 你是粑粑妈咪是爸爸还不懂吗?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粑粑,智商都被拉低了。 小奶包撇撇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妈咪儿子,你叫妈咪奶奶,我是你爸爸,这没毛病。” 凌陌抽了抽嘴角。 小少爷果然是勇气可嘉,不怕九爷把他吊起来暴打一顿了? 不过……感情刚才那大变态口中的乖孙就是九爷啊! 好奇心驱使自己想弄阴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强烈的求生欲让凌陌退了两步,趁父子俩僵持的时候,飞一般地逃窜出去。 小奶包想拉,但是他的小短腿根本追不上人,只能孤零零地面对祁九爷。 “我告诉你,南美人说了,晚辈是不可以打长辈的!” 他退了两步,然后攥了攥小拳头,鼓起勇气说道。 好不容易翻身儿子把爸当,他怕什么! 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南美人告状,让她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你不是长辈吗?应该可以打得过我的,否则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祁慕琛说完,直接顺着陆亦初之前下来的那根管道,眨眼间爬了上去,拎起小奶包冷冷看着他。 “你这个暴力狂,平时教训你手底下那群兵蛋子还不够,连亲儿子都打,难怪妈咪要跑啊啊啊!” 祁慕琛:手都没抬起来,戏真多。 —— 另一边,陆亦初出了别墅,看着一条笔直的通天大道和四周一望无际的植物,整个人都被一种蛋疼的悲伤笼盖。 这确定是个别墅区不是原始森林? 半天都没有见到一个人,连只猩猩都没有! 她的腿都要走断了! 正在这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陆亦初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devil,怎么还没过来?” “找不到车,我给你发个定位,你让人过来接我。”青年这才想到远方还有个基友翘首以盼,眸子亮了亮。 devil一出,无与争锋 没过一会儿,陆亦初就看到一辆玛莎拉蒂停在自己脚边,跳下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少年。 “你就是devil(魔鬼)?这么老!” 这哪家的智障,把他给我叉下去! 陆亦初眯起眼睛,忽地勾唇一笑,眸底寒光闪烁。 老? 她这个年龄,也就是大学毕业的年龄吧? 哪里老了! 知道男人最不能提的两处痛脚,一是胸二是年龄吗? “你的眼睛是出了什么毛病发现不了这个世界的真善美了吗?” 没等少年答话,她继续道:“原来手残是有并发症的,不仅会导致脑残,还会引发间歇性失明。” 少年:沃日,嘴巴这么毒! 没想到那个在游戏里大杀四方高傲清冷的devil大神,现实中竟然是这个样子!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小柒,回来。”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苏玺慵懒地趴到车窗上往外看:“devil,你别和这个小屁孩计较,他一直对你不服气。” 他可是知道面前这个家伙有一张怼死人不偿命的嘴,所以能不惹他还是不要惹他。 名叫小柒的少年撅着嘴不高兴地回到车里。 “房子已经给你找好了。”苏玺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递出去一把钥匙。 陆亦初刚要伸手接住,这个家伙却忽然把手收了回去:“今晚来一局?” 威胁她? 陆亦初磨了磨牙,然后一巴掌拍了过去,把他手心里的钥匙顺了过来,然后坐了进去:“好啊。” 小柒听到这段对话,耳朵动了动,立刻凑上来:“我也要加入。” 说完,他挑衅地望了陆亦初一眼:“今晚就让小爷告诉你,谁才是华国的最强法师!” 《戮天》是一款风靡全世界的团战游戏,里面的人物有许多不同的职业,刺客、法师、牧师、战士、射手,都各有各的优缺点。 也正是这个游戏,带动了电竞行业的发展,让打游戏变成了一项正规的职业。 从他入队开始,就常常听队长把这个devil挂在嘴边,想把他挖到战队里。 网上也尽流传着一些“devil一出,无与争锋”的传言。 他也看过一些流传出来的视频,研究过devil的打法。 不就是喜欢标新立异吗? 明明是个法师,却偏偏喜欢抢刺客的饭碗。 让那些隐于暗中偷袭杀人的刺客情何以堪! 虽然他看的时候也有一些小小的激动…… 陆亦初冷漠脸:其实她更喜欢玩刺客。 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抗拒使用刺客那个角色。 法师一袭白衣,是光明的象征,而刺客则全身包裹在黑暗中。 她不愿意再回归黑暗。 为什么要用“再”这个字? 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陆亦初忽然抬手支住脑袋。 那是意大利语,磁性的男声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说:“打游戏可以缓解压力,而且你不觉得法师这个形象,与我们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吗?光明……” 他似乎喊出了一个名字,但是陆亦初却没有听清。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不会意大利语,可是为什么能听懂? 又是这种诡异的情况,就像当初她突然会武一样…… 装逼遭雷劈 苏玺发动车子,被碎发半遮的眼睛透过后视镜往后一瞥,打断了青年的茫然思绪:“你真得决定进军娱乐圈了吗?” 陆亦初眨了眨眸子,又恢复了那种慵懒散漫的状态,整个人陷入皮质靠背里:“当然。” “你的资质,如果加入我们战队会更好,娱乐圈实在太乱了。”苏玺咳了两声,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青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她可是要在她的好父亲和好后妈最擅长的领域,把他们打入泥沼,怎么能不进娱乐圈呢? 当然,青年微微拢起睫毛,眼住眸底的神色,最重要的是,为了引他们背后的人出来。 陆亦初反复思量,总觉得那个人对付自己和她母亲的身份有关。 她曾经雇了私家侦探查探母亲的身世,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如果母亲有别的亲人存活于世,她进入娱乐圈,可以更容易地让他们找到。 同时,那个想要让她彻底消失的人也更容易狗急跳墙露出马脚。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告诉苏玺。 青年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答道:“每个行业都有美好的一面,也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我会承受它所带来的一切。” 虽然说了一堆大道理,但陆亦初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老子无所畏惧,就是说点高大上的话装b。 苏玺听到她说出这堆话之后,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装逼遭雷劈! 瞧瞧刚才对陆亦初一脸敌意的小柒,现在简直要化身迷弟扑到这家伙身上。 这小子一个人出门绝对属于被人卖了还要给对方数钱的那种类型。 不就是一段话吗?至于吗? 苏玺不知道的是,小柒刚入队时,受尽了别人的冷眼,最后靠在自己的操作坐稳了战队中单的位置,收获大批粉丝,陆亦初的话刚好引起了他的共鸣。 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可以窥探到别人内心的隐秘,从而化敌为友。 不过陆亦初大部分时间还是喜欢怼人,毕竟这种分析实在太费脑细胞了。 —— 苏玺一间别墅是专门用来战队开黑训练的。 他直接带着陆亦初和小柒拐到了那里。 刚进房间,青年就像没了骨头似的倚在电脑桌上,慵懒地点击进入游戏,然后朝小柒扬了扬下巴:“会用别的职业吗?我要用法师。” 小柒:懂不懂谦让?和一个小孩子抢,你的心不会痛吗? 陆亦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眸光一滞,鬼使神差地点进了y服。 “大神,你进错地方了!”小柒瞪大了眼睛,无语地看着她。 “等我玩一局再换服吧,好久没打游戏了,可能都手生了。” 陆亦初勾唇一笑,直接点击了匹配,眸色漾着浅浅波动,却显得愈发深不可测。 她,真得能看懂意大利语。 ——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电脑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隐约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轮廓。 乌黑的短发,深蓝色的冰眸定定看着随机匹配来的队友的id。 devil?魔鬼? 陆亦初同样注意到了那个不是意大利语的单词——dark(黑暗)。 不装逼会死 mynameisdevil,borninginthedarkness,growinginthedarkness,darknessfollowsmelikeashadow(我的名字叫做魔鬼,生于黑暗,长于黑暗,黑暗与我如影随形)。 看到这个名字,竟然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 而且对方用的竟然是刺客,一袭黑衣,隐于黑暗,和这个id名字简直配一脸。 不过这个名字也仅仅引起了陆亦初几秒钟的注意,她扫了一眼,然后直接操纵着人物从泉水中飞驰出去,指速快的只能看到残影。 她一边操纵着人物进入野区,一边进入商城买了一把最低级的打野装备。 法师一袭白袍,额上还带着金色的抹额,华贵中透着一股睨眸天下的气势,手中持着宝蓝色法杖,看起来风华绝代。 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她另一只手中多了一把长刀。 队友本来还被她的操作秀了一脸,看到这一幕,想死的心都有了,纷纷骂了起来。 【你小子该不会是个坑吧?】 【法师买什么打野装备啊!】 陆亦初没理他们,跃进敌方野区三下五除二把蓝爸爸捅死,然后继续打野。 法师擅长远程攻击,一般要守中路,刺客打野升级。 陆亦初这个做法虽然属于反野,可是很容易被别人围攻致死。 敌方发现她在那边,很快围了过去。 “我说devil大神,你不会又要秀吧?”小柒看着这手操作,又想起了视频中那个抢刺客饭碗的法师。 苏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异常严肃的口吻道:“devil得了一种名叫不装逼会死的病。” 陆亦初斜了斜眸子,瞪了苏玺一眼,然后把注意力放到屏幕上。 对方很快围上来三个人,把正在打野怪的法师困在那里,接着各种攻击轰了过去。 陆亦初的指速瞬间又飙升一个层级,躲开了绚烂的攻击特效,一刀带走了野怪,等级升到四级。 她先开二技能把三个人冻在原地,接着直接开大招带走了敌方大半条血。 正准备开一技能收割三条人命时,一道黑影忽然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华丽丽地抢了她一个人头,带走了一血。 陆亦初:…… 为什么《戮天》这款游戏没有开发自相残杀的功能! 她要干死这个抢人头的家伙! 陆亦初一挥法杖,把另外两个人头带走,脸色黑得难看。 在一旁观战的苏玺眸子亮了亮,差点想把她从椅子上挤走:“这个家伙操作好棒啊,好想把他挖过来!” 陆亦初:你这个见异思迁的人! 此时,战队频道似乎也传来几道惊呼声。 【那是dark和demon(魔鬼)吗?据说以前他们两个打游戏总是形影不离的!】 【不对,那不是demon,demon打法和这个法师不一样!】 苏玺隐隐约约从耳机中听到一些声音,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青年舔了舔唇,眸底迸射出一道战意:“他们在夸大爷我牛逼,让我打败刚才那个使了诡计的臭小子,夺下全场mvp。” 陆亦初说完,直接操控着人物去中路推塔。 真正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而dark却选择了另一条路推塔,速度一点都不比她慢。 对方拒绝添加您为好友 不过很显然,敌方都觉得刺客更好欺负,于是去上路围攻他,给了陆亦初快速推塔的机会。 她很快带着兵线打到敌方高地,虽然那家伙收割的人头数超过了她,但是陆亦初并不担心。 因为对方怕她抓爆他们的水晶,此时全都围了过来。 白袍法师以极致的走位闪出塔下,躲过了五个人的包围,然后依次发出三个技能。 “快!他的技能现在是冷冻时间,趁这个机会赶紧干掉他!” 因为devil和dark的出现,同队的另外三个人安心地抱成团,以至于现在敌方还没拿下一个人头。 现在急红了眼,各种大招不要钱地往白袍法师身上甩,却被他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 挥一挥衣袖,连片衣角都没碰到。 “三,二,一……”技能冷冻的时间很快结束。 陆亦初眸底闪过一抹笑意,接着身影爆闪,绚烂的特效如同烟花般在电脑屏幕上炸开。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随之传来:“pentakill(五杀)!” 完了!这是敌方最后的心声。 白袍法师带着兵线攻克高地,来到对方水晶下。 黑衣刺客也同时出现在这里,在对方复活的瞬间,两个人已经打碎了水晶。 透着清润阳光的碎片在空中飞舞,接着成绩界面弹出来。 陆亦初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mvp字样落到“dark”头上,然后鼓着脸给他发送了好友验证申请。 隐于黑暗中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点击退出,幽蓝如深海的眸子不含一丝情绪,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流光溢彩。 身后,一个执事似的西装男人恭敬地走过来,用一口几位流利的意大利语说道:“boss,我们在m国追踪到了underboss的消息。” 男人手指一顿,接着敲下鼠标,拒绝了弹出的好友申请。 执事同时递上来一份文件:“三年前,underboss的账户曾经被人动过,只是被黑客刻意隐瞒掉了,以至于我们一直没注意到。那个黑客的技术很高,我们现在还没能找到资金流向。” 男人缓缓闭上眸子,手指挪到文件上,吐出一个生硬的单词:“查!” —— 另一边,陆亦初看到那个“对方拒绝添加您为好友”的消息,心头涌上一股郁气。 她不应该加好友的,应该直接邀请那家伙参加1v1匹配! 苏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略显痞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幸灾乐祸:“什么人这么高冷?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他认识陆亦初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别人手中吃瘪。 青年唇角稍稍扬了起来,眸子斜睨着他,绽放出危险的色泽:“苏玺,我记得你好像是h、f不分吧?为什么你笑声是哈哈哈哈,不是发发发发?” 苏玺被她这句话怼得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还不准人带口音了?” 好气啊,凭什么这个刚回国的家伙普通话说得这么标准? 陆亦初面不改色:当初找了个东北小哥哥教她普通话,所以她说话有时候会冒出东北口音。 可是苏玺不知道啊,所以他现在没办法拿这个嘲笑她。 只能说,老天都想让她欺负他…… 你动起手来不是人 世爵华庭别墅内 祁慕琛刚冲完澡出来,就看到桌子上的手机在振动。 他大步走过去把电话拿起来,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一道冷冽的逼问声。 “臭小子,你是不是打了我乖孙了?” 他抬眸淡淡扫了一眼躲在沙发后面朝他做鬼脸的小家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妈,我像是那种动不动就动手的人吗?” 被小奶包唤作南美人的女人理直气壮地反问:“你怎么不像?你动起手来根本不是人。” 不动手能把军营里那群**训得服服帖帖的? 她看起来像是那么笨的人吗? 祁慕琛愈发无奈,面对自己老妈老婆,永远打不得骂不得,甚至有时候讲理她们也不听。 “妈,您太惯着睿睿了,他今天给那群保镖下药,差点就被人拐走了,我就是吓唬他一下。” 南美人听到“拐走”那两个字,瞬间三魂去了七魄:“我的乖孙儿都受到惊吓了,你还敢打他?” 祁慕琛:…… 他会受到惊吓?您老是不是被他的演技给骗了,从来不知道这小东西有多彪悍? “睿睿没事,被孩子他妈给救了。”祁慕琛状似无意地说道。 南美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孩子他妈”四个字头上,眸底含着一丝惊喜的色彩:“你说得睿睿妈?赶快带回老宅给我看看啊!” “暂时不行。”祁慕琛丝毫没有受到南美人的影响,依旧神思清阴地答道。 南美人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我看是你不行吧!” 电话那边传来南女士焦躁的跺脚声和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这个直男就注孤生吧!有你爸一半的情商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把人家骗来给你生孩子的!” 祁先生淡定地抬起眸子,清晰地吐出五个字:“霸王硬上弓。” 南美人的话瞬间噎到喉咙里,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 他这儿子是真开窍了? 看情况,他对睿睿妈是真得上心了。 若是没有动心,这个惜字如金的儿子也不会专门解释一下,而是一口气听她数落完,接着把电话挂掉。 南女士鼓起腮帮子,直接下了命令:“祁慕琛,你暂时别回军营了,两个月之内,我必须要见到我儿媳妇,否则你以后就别回这个家了!” “我也正有此打算。”祁慕琛淡然地答了一句,然后直接把电话挂断。 小奶包看到祁先森慢条斯理地朝他走来,委屈地瘪了瘪嘴:唉,什么时候他才能压制住粑粑啊? 每天都和一个臭男人睡觉,真是一件令人绝望的事。 他想抱着软软的妈妈睡…… —— 苏玺认为开大号玩游戏太扎眼了,陆亦初就开了个小号,取名“装逼也是要看脸的”,差点闪瞎了他们的狗眼。 三个人通宵打了一晚上游戏,临近天亮的时候才七歪八倒地睡了过去。 安静的房间里,电脑还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青年靠在椅子上,碎发遮住了眼睛,掩去了身上的尖锐气势。 她似乎在做一个梦,神色无比严肃,轻轻呢喃出声。 天大地大脸最大 “哐当!” “睡觉就睡觉,嘟囔什么呢?” 苏玺一脚踹在椅子腿上,陷在软椅里的青年倏然睁开眸子。 陆亦初眨了眨眼睛,脸上氤氲着一层戾气,漠然看着眼前那个手插着口袋慵懒无比的身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天大地大脸最大,其次就是睡觉! 休息不好,自己的脸就得不到好的保养。 而她,未来是靠脸吃饭的! 可想而知,扰人清梦者,心思有多恶毒! 苏玺打了个冷颤,觉得情况不妙,刚想后退两步。 坐在凳子上的青年忽然腾身站了起来,一个过肩摔。 “嘭!” 肉体落地,苏玺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他以前只知道陆亦初喜欢动口,但从不知道,这家伙睡醒后喜欢动手不动口! “说吧,你想怎么死?”青年低眸扫了他一眼,接着矮下身子,抬手扼住苏玺的喉咙。 “我想……不死。” 其实苏玺更想哭死。 他以为这家伙也顶多暴力点,忍忍就过去了,现在竟然想弄死他? 不就是吵醒他睡觉吗?有那么天怒人怨? 再说了,还不是他一直说梦话,把自己给吵醒了! “没有这种死法。”双眸幽深的青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脸上满是鄙夷,妍丽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透着一丝轻嘲。 她看起来像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陆亦初,你够了!”苏玺抹了一把脸,没好气地吼道。 “你在叫谁?”青年漫不经心地问道,眸底不带一丝情感。 “陆大帅比,陆男神,陆美男。”苏玺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想当年,他也是帝都一霸,气焰嚣张,自从遇到了陆亦初,硬生生被逼着从良了。 唉,只怪当年太年轻,是人是魔看不清。 陆亦初听到他的三个称呼,脸色有瞬间的茫然,接着眨了眨眼睛,眸光恢复清阴,慢慢松开手。 “算你识相,下次再敢打扰我睡觉,不说够十个夸我帅的称呼,就别怪我弄死你了!” 苏玺:老子真是犯贱才会和这个大魔头交好,哪天死了都不瞑目啊! 陆亦初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忽然面色一紧,脸上仅剩的倦意一扫而光,直接拖着苏玺往外走去。 “遭了,我试镜时间快过了。” 小柒被这番动静吵醒,呆呆地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狼狈的队长,想也没想冲了出去。 “陆大帅比,能不能等我站好?这简直是谋杀啊!你难不成急着去投胎?” 苏玺无奈地站直身子,却因为惯性踉跄了两步,不满地说道。 “我没驾照,再晚试镜时间就赶不上了。”陆亦初一边说一边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昨晚不服输,拉着我一直打游戏,我能起不来?” 苏玺:要不是我你还真起不来,为此我还被吓掉了半条命! “亦哥,大神!你是要去试镜吗?我可以跟去吗?” 苏玺看到那个直接忽略了他的少年,顿时觉得心更塞了。 瞧瞧,一晚上的时间,小柒就移情别恋了。 不就是打游戏比他好那么一丢丢吗?不还是输了dark一筹。 反派死于话多 没看到这家伙在欺负你队长,你还凑过去讨好他? 小柒显然还没注意到自家队长身上的怨气,屁股一扭把苏玺挤了出去,一副迷弟的神色。 “亦哥长得这么帅,光凭一张脸就能通过试镜的,况且你还这么厉害!” 陆亦初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似乎在说:好小子,果然有眼光。 苏玺:……是谁昨天还说他老的,这马屁拍得他甘拜下风。 因为陆大帅比暂时还没国内的驾照,而小柒又是个未成年,所以饱经摧残的苏队长很不幸地又做了次司机,把她送到博美传媒公司门口。 今天是大型古装电视连续剧《君临天下》的试镜会,地点在一楼。 执导此片的是国内著名导演姜维。 姜维导演过《韶光易逝》《女娃》《洛神赋》等多部电视剧,每一部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可谓是收视率的保证,某瓣评分也都在九分以上。 最重要的是,他的片子商业性与艺术性兼备,哪怕是一线明星,也削尖了脑袋想要参演。 听说《君临天下》的男主早就定下来了,正是昨天刚回国的江逾白。 除了导演演员的超强阵容外,《君临天下》本身也是根据一本火爆的网络小说改编而成,拥有很大一部分粉丝基础。 虽然有些粉丝认为会毁了这部小说,不过更多的则是相信姜维的实力,在网上也有很高的关注度。 哪怕播放出来之后辜负了这些书粉的期待,也不可否认会让演员大红大紫,是以不少人都抱着侥幸的因素过来试镜。 因为陆亦初来的时间比较晚了,大部分人都已经试镜完毕,稀稀拉拉地走出来。 看表情,似乎被姜导骂得不轻。 “陆大帅比,你要试镜哪个角色?”苏玺抬手抱住头,懒散地问道。 陆亦初斜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反派boss秦铎。” 苏玺顿时瞪大了眸子,继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抱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跟个神经病似的:“你想演反派?” 他凑到陆亦初面前,盯着她看了几秒,接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还真别说,特别合适!” 青年睨了他一眼,自然不会相信这句话是夸她的。 果然,苏玺艰难地说道:“听说过一句话吗?反派死于话多。” 潜意思是,陆亦初总是怼人,话特别多,这个角色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青年轻呵了一声,接着抬腿,一脚踹了出去。 就苏玺这态度,打他真得不冤枉他! 帅哥不行,非要喊帅比,话中浓浓的调侃意味,一点儿都没有小柒的话诚恳! 而总是试图怼她,这不是找打吗? 不过陆亦初对苏玺的心理素质也是很服气的,明明忌惮自己,却又总是作死。 “可惜了,我这个反派没你话多,所以你注定炮灰了!” 陆亦初说完,直接进了大厦里。 外面零散地站着几个还在等待试镜的人。 青年一身修长的黑色风衣,单手插在口袋里,碎发半掩着那双深邃的桃花眸,唇畔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光是站在那里,便无形中有一种气场,吸引着别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试镜(1) 旁边的人朝她望了几眼,接着扯起一抹微笑,然后状似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你也是来试镜的吗?你准备试哪个角色?” 不远处,几个助理围绕着一个身穿亮片夹克的男人,给他嘘寒问暖。 闻言,男人朝这边看了一眼,似乎也在好奇陆亦初的答案。 从这个青年进来,殷浩就升起一股危机感。 他担当过几部网剧的男主,如今小有名气,甚至在国内男演员的人气也能排进前十,但是仍旧没多少底气。 而这个刚进来的青年,说实话,特别让人嫉妒。 在娱乐圈这种盛产天颜的地方都能让人眼前一亮,而且气质也特别好。 哪怕试镜没有成功,靠着这张脸,以后也有可能把他踩在脚下。 殷浩本身的资质并不算多出色,长相在娱乐圈里也只属于中等水平,因此本能地排斥一切可能压住他的人或事。 陆亦初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完全无视了他。 遭到冷遇的人脸上浮现一抹怒色,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压下去,半晌呵呵冷笑了两声:“真以为自己有一张好脸就能大红大紫了,在姜导这里,更注重的是演技,何况我都没见过你,想来也是没有一点人气的。” 别以为自己长得好就狂妄自大了。 那个人正唾沫横飞讽刺的起兴,试镜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 殷浩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接着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不过看他的步伐,还是透着一股紧张。 路过陆亦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 她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依旧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 殷浩哼了一声,攥紧了拳头,接着昂首挺胸地走进去。 没过一会儿,房门再度打开,男人脸上透着一抹浅浅的笑容,趾高气昂地朝陆亦初走了过去。 “你可以回去了,容修的角色已经定下来了。” 容修是君临天下中男二的名字,容修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神医,为男主晋王效力,在小说中凭借那份赤子之心可是圈了不少粉。 谁说她要试容修了? 这么个弱气的角色,说是男二,其实还没有反派秦铎的戏份多,更没有秦铎惊艳。 真是喜欢脑补。 陆亦初在m国拿到了心理学博士的学位,对人的微表情还是很了解的。 面前的这个人,明显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刚进来的时候就盯上她了。 不过陆亦初却看不懂这种人脑子里怎么想的。 嫉妒心强不是问题,毕竟许多人会化嫉妒为力量,努力提升自己的水平,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可有些人只想着毁了令自己嫉妒的人,却从不想着充实自己。 青年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听到里面喊自己的名字,单手抄着裤袋慵懒地走进去。 殷浩气得浑身发抖,站在那里准备等着她出来。 “浩哥,咱们不走吗?待会儿还有个通告。”助理端着一杯水过来,递到殷浩手中。 他看都没看,直接将一杯水对着助理当头浇下:“你算什么东西,还想左右我的决定?” 试镜(2) “小白,怎么停下了?” 走廊里传来一道疑惑地询问声。 突然停下脚步的男人眸光闪了闪,接着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嘘了一声。 男人身穿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衫,五官棱角分阴,眉目如同远山雾霭般,修长的手指搭在绯色的唇上,莫名透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诱惑力。 哪怕是阅尽美色的季大经纪人,此时此刻也不由自主地被他乱掉了心神。 妖孽,真是妖孽啊! 常年位居全国最想嫁男神榜榜首,哪怕在这个更新换代很快的圈子里,人气也一直居高不下,是娱乐圈顶级流量的代表。 一想到这个妖孽是自家的,长的帅,演技又好,季大经纪人心里就美滋滋的。 还是他季谨慧眼识珠,挖到了这么好的苗子。 “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新人,这么嚣张?”江逾白轻声问道。 季大经纪人探头看了一眼。 试镜室门口,一个女孩子从头到脚湿漉漉的,模样狼狈极了,而她面前的男人,却一副倨傲的样子还在训斥她。 季谨撇了撇嘴:“演员嘛,很多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种欺负助理的事情很常见,今天恰好被咱们撞到了。” 幸好那杯水不是烫的,要不然这小女孩可能就会毁容了! “这个似乎是最近凭借一部网剧大火的小新人,他也真够大胆的,在试镜室门口就敢这样做,演艺之路恐怕走不长。” 季谨啧啧叹了两声。 这个圈子瞬息万变,狗仔无处不在。 一个阴星的私事都可能被人挖个底朝天,更别提这种事了。 就算拿钱压下去,总有一天还是会爆出来。 到时候就是他演艺之路的终结。 还是他眼光好啊,挖到了小白这么省心的艺人,季谨再度自夸起来。 江逾白点了点头,接着面不改色地从殷浩面前走过,直接进了试镜室。 殷浩乍然看到他,心脏吓得一缩,等他进去了,不由得疑神疑鬼起来。 刚才那是江逾白?他会不会看到了自己朝助理泼水的画面? —— 房间旁边摆了一张长桌和四把椅子。 正中间的两把椅子一把坐了一个老人,老人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而两边坐着的分别是本部电视剧的制片人和编剧。 编剧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从她进来似乎就透着一种难言的激动,要不是顾及面子,很可能蹦起来。 陆亦初想,这个女孩要么和她一样是个资深颜控,要么就是自己给她带来了灵感,或者符合她心中角色的构想。 她更偏向于最后一种。 因为从在外面起,她已经代入了秦铎的角色里。 她看《君临天下》这部小说时就已经猜到,作者对于秦铎这个人物的喜爱不亚于男主晋王。 因为这部小说在网上仍在连载中,读者只看到秦铎杀人如麻冷血无情,因此对他恨之入骨。 老人的桌子前面放着一个写着“姜维”二字的名牌。 他面容严肃,嘴唇紧抿,穿着一套整洁的黑色西装,手中还拿着一支签字笔,目光落在她身上,情绪没有丝毫外放。 试镜(3)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选择秦铎这个角色吗?你就不怕,塑造出一个恶人的形象,以后再也无法改变戏路了吗?” 《君临天下》的小说中对秦铎并无具体的外貌描写,虽然读者都知道他只有二十多岁,可是来试镜的一般都是三四十岁的演员。 陆亦初勾唇一笑,目光落在编剧女孩身上,清冷无比,可是仔细看却没有焦点,像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似的。 但是那双眼睛并不是完全的空洞无神,眸子深处,缓缓流淌着一股暗流。 让人觉得,不是她无情,而是眼前的人和事还无法触及到她。 青年慵懒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天下苍生皆为蝼蚁的气息,漫不经心地开口:“秦铎真的是个十足的恶人形象吗?” 女孩激动地脸颊鼓起来,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当然不是!” 她对秦铎的喜爱甚至超过了晋王,仔细算下来,喜爱秦铎的粉丝也不少。 反派也有反派的魅力,只是没有主角出众罢了。 但是因为大部分读者站的角度不同,总觉得秦铎和晋王作对,总是伤害女主,所以对这个角色厌恶到了极点。 但是刚才眼前的这个人给她的感觉,简直就是脑海中幻想出来的秦铎现实中的再现! 姜维看到陆亦初的模样,眸光微微闪了闪,可是颜柒清的话一出口,却顿时收获了他不悦的目光。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安安分分地坐了下来。 “那部小说还没完结,但文中已经埋下了不少伏笔,所以我相信,秦铎不是个绝对的反派,结局一定有反转……” “对对对,我要惊掉读者一地眼珠子!”女孩又激动地拍桌应合道。 姜维额角青筋直蹦,重重咳了两声。 这臭丫头急什么? 他本来还想说这个试镜的小子直觉不一定准,被她一堵,他还怎么问! “姜导刚才是想问,如果秦铎的的确确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反派,我还会选这个角色吗?” 陆亦初看到老人本来张口准备问话,因为颜柒清又跳了出来,这才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于是浅笑着说道。 “我有信心,哪怕是个纯粹的坏人,我也能把他演绎地让万千观众喜爱。” 姜导哼哼了两声,状似不悦地努了努嘴:“小伙子,自信是好事,不过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了,你就去抽签,演一段给我看看。” “这还用演?气质神符合!”颜大编剧再次不甘寂寞地插话。 这就是她心目中的秦相,权倾朝野,心机深沉,手握天下人的生死,对万事万物仿佛都持有一种漠然的态度。 但是没有人清楚他想的是什么,只知道秦相行事诡异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脸上总是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超然于世外,可是又对权利要求绝对的掌控力,连皇帝都被他握在手心里。 姜导气得半死:你当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吗? 可是光是开头震撼人心的表现有什么用? 万一这小子只是提前练习好了,却没有真材实料,真演起来不行怎么办? 试镜(4) 正在这时,传来一道门柄转动的声音,众人的视线顿时都投射到门口。 “都看着我干什么,你们继续。”江逾白抿唇一笑,不紧不慢地踱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站在正中间的青年并未被他的到来打扰,垂眸看着她抽到的试镜内容。 “逾白,你来得刚好,看看这小子的表演。”姜维绷着一张脸,语气不怎么友善地把陆亦初的简历推给他。 “这小子口气大得很,虽然有美弗大学的电影系博士学位,可是简历上却是一片空白,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哼。” 江逾白出道时便是借着姜维的《洛神赋》打出了名气,自此一炮而红。 后来他转型进入电影届,仅一年便拿下了影帝,现在更是已经向海外发展,稳居超一线的地位。 哪怕这部《君临天下》是姜维导演的,他也有拒绝的权利。 不过因为姜维对他有知遇之恩,江逾白才特意推了国外的工作赶回来担任男主。 他也算是熟悉姜导的脾气,口头上满是嫌恶,心里指不定有多期待呢。 就是俗话说的口嫌体正直的典型! 陆亦初要演的这一幕戏,是秦铎在金銮殿上当众毒杀皇帝的戏份。 看起来简单,却因为这一场戏人数众多,而且是无实物表演,难度系数陡升。 “开始吧。”姜导看着场中央的青年,沉声道。 陆亦初本就刻意代入角色,但是在姜导话音落下的瞬间,众人还是能察觉到她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之前的人只是小打小闹地表演,那么现在,她就完全代入秦铎这个角色里,身上最后一点松散的气息都消失殆尽。 他头颅轻扬,唇畔挂着浅笑,双手手指并拢,大拇指内合,垂在身前,随着时间的流逝,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在众人眼中,仿佛浮现了这样一副画面。 年仅二十岁便手握重权,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秦相站在金銮殿中,似笑非笑地仰头看着帝王,虽然手持笏板,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恭敬之意。 哪怕是低人一等的位置,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贵气与慵懒的气息。 帝王似乎是在激愤地谴责他,言语不堪入耳。 但是秦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着帝王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似的。 忽然,他转过头,幽深的瞳眸扫视了一圈。 周围的大臣瞬间恐惧地低下了头,似乎已经预见了皇帝的下场。 秦相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抬脚,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阶,站到帝王面前。 帝王厉声质问他想干什么。 青年仍旧笑得肆无忌惮,却忽然甩袖转身,垂首看着底下的众臣:“陛下昏聩无能,听信奸臣谗言,残害忠良,特赐毒酒一杯。” 臣子没有赐死帝王的权利,否则便是奸佞。 历史上不乏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臣,却没有一个像秦铎这么大胆。 他在用事实告诉众臣,只要他想,他便是皇帝!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既然不在乎名声,为什么不直接窃取帝位? 签名是装逼之利器 清脆的掌声忽然在室内响起,陆亦初瞬间脱离角色,看向评审席。 鼓掌的正是穿着浅灰色休闲衫的江逾白,唇角挂着一抹温润的笑容。 他旁边的姜导,虽然还绷着一张脸,却早已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眸子一闪一闪的。 没什么存在感的制片人同样点了点头。 颜柒清发现有人带头作乱,直接蹦了起来,冒着星星眼冲了出去,凑到陆亦初身前一把抱住了她。 青年有些呆滞,目光稍稍移到抵在自己身上的柔软上,莫名有些悲愤。 凭什么眼前这个看起来发育不全的女孩发育得都比她好啊! 这个细微的动作在别人做来或许有些猥琐,可是耐不住陆大帅哥演技好,根本没被人发现异常。 在别人看来,他只是有些不适应女孩的热情。 而且众人也都觉得是女孩在楷他的油。 “男神,你能给我签个名吗?”颜柒清抱住陆亦初蹭了蹭,然后忽然松手掏出一只签字笔,拉起外套递到陆亦初跟前。 姜导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唉,现在可真是人心不古啊,小姑娘看人就喜欢看脸…… 接着他怜悯地看了江逾白一眼,眸底深处却隐藏着一抹幸灾乐祸的浅笑,似乎在说: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哟~ 江逾白无奈地耸了耸肩,笑容依旧温和。 能遇到一个强大的对手,也是他的荣幸。 陆亦初低眸看了她一眼,把签字笔拿过来,唇角扯出邪肆凛然的笑容,接着挥手写下龙飞凤舞地三个大字。 她离开华国很多年,华文真得不怎么样,普通话都是恶补的。 字写的跟狗爬似的,不过陆大帅哥早有先见之阴。 知道自己字写得不怎么样,她便着重练习过了自己的名字。 毕竟签名可是古往今来娱乐圈装逼之利器! 颜柒清看着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洗衣服了!” 她抬头看着陆亦初,眼睛眯成了月牙:“以后我就是男神的头号粉丝了,谁也比不上我,谁让我是第一个有男神签名的萌妹纸呢哈哈哈!” “你不是第一个拥有的哦。”陆亦初忽然低下头,狭长的桃花眼邪邪地勾了起来,猩红的唇畔含着一抹微笑。 “我以前逛商场购物的时候,也有许多导购小姐要签名啊。” 颜小姐如遭雷击,委屈地撇了撇嘴。 她竟然不是第一个要到男神签名的粉丝,好伤心啊! 不过这个头号粉丝的名头,她绝对是拿定了! 姜导重重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交流:“那个谁谁谁,你经纪人在吗?让他过来签合同。” “很抱歉,我还没有经纪人,姜导可以和我直接签署合约。”青年彬彬有礼的开口,但是气质却优雅中透着邪肆。 “还有,我叫陆亦初,姜导要记清楚了。” 她说完,心中默默告诫自己:这是娱乐圈,要打好关系,谨慎行事,嘴千万别那么毒了! 就算要损人,也得等他们关系好了再说,到时候把帐一点点算回来! 得买增高鞋垫了 颜柒清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陆亦初,火热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倒她一样。 让姜导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忧虑,感觉有陆亦初这么个祸害在,他的编剧都不好好工作了。 “去旁边的房间签合同去。”姜导嫌弃地摆了摆手。 青年单手插进裤袋里,另一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摇了摇,偏头看了一眼颜柒清:“拜拜了小可爱。” 女孩的脸嘭得一声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羞怯地道:“男神再见。” 这个臭小子跟个荷尔蒙喷发机似的,不撩妹会死啊! 姜导被她刺激地绷不住了,严肃端庄的脸皮子狠狠抽了两下。 不撩就把小姑娘们迷得团团转,他还不知收敛,真是可恶啊! 撩妹指数五颗星,比江逾白高了一个档次了! “我又有灵感了,回去就开新书!”颜柒清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握紧拳头喃喃自语。 邪气凛然的男主一点儿也不比冰山总裁差啊,双商高,颜值好。 她要是女主,绝对要选一个双商高的男朋友! 刚签完合同,一道阴影就笼罩在头上。 “你好,很高兴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和你合作。” 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陆亦初只看到一只修长的手伸到自己跟前。 她抬头一看,穿着浅灰色休闲衫的男子正满含笑意地看着她。 陆亦初稍稍站起身子,却发现自己仍旧要仰视着江逾白,心中暗暗生出一个想法:看来得买点增高鞋垫了。 她身高一米七六,放在国内一众男阴星中也不算矮。 但是一米八才是男神标准身高嘛,她阴阴可以长四厘米,干嘛跟自己的身高过不去! “很高兴和你合作。”陆亦初的态度有些敷衍,松松垮垮地站着和他握了握手。 这个姿势,虽然矮了江逾白很多点儿,但是起码可以遮掩一下自己的真实身高,下次和他差不多高了也不至于让他察觉到。 “小白,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季大经纪人人未至声先到。 陆亦初听到这个称呼,略感兴趣地偏过头。 这经纪人有意思,他的话怎么听都跟养狗似的。 小白?亏他喊得出来! 陆大帅哥虽然不太了解娱乐圈的各种阴星,但江逾白还是认识的。 毕竟多年蝉联全国人气榜第一,他的实力是不可小觑的。 要是让外人知道他的经纪人叫他小白,可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季大经纪人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接着忽然止步,站到陆亦初面前,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他用自己仿佛x光射线的视线扫视了陆亦初一遍,心中暗暗点头,接着掏出名片。 “请问,您有自己的经纪人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逾白江影帝的经纪人季谨,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如果你跟着我,我绝对可以把你捧红。” “季大经纪人?我们做朋友还好,但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还是算了吧。”陆亦初摇了摇头。 她还是喜欢有个萌妹子做经纪人,何况这个季大经纪人对自己艺人的称呼太过奇葩。 她怕自己将来不小心怼死他。 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为什么?”季谨立刻委屈地问道。 “你这么三心二意你家艺人知道吗?”陆亦初朝着江逾白扬了扬下巴。 季谨飞快地瞄了江逾白一眼,更加委屈了:“你放心,小白不会反对的,他几乎从来都没用到我,可省心了,在他身上我根本找不到一丝金牌经纪人的成就感!” 虽然他为有一个这么省心的艺人感到骄傲,但是从江逾白出道至今他真没起过什么作用,几乎闲得发毛啊。 听别人家的经纪人说,他们都为了自家艺人忙前忙后跑断了腿。 他也想试试当保姆的感觉。 幸好陆亦初不知道他的心思,否则可能会维持不了优雅地骂一声犯贱! 而且,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起来很不省心吗?”青年眯起眼睛,眸底浮现一抹煞气。 “不不不,你的外形条件优良,可是和小白比起来起点还是有些低嘛,有了我,我就可以帮你拉来大把资源,保准你进入一线!”季谨赶紧解释。 陆亦初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就在季谨以为她要同意的时候,心口忽然被戳了一刀:“就你刚才的表现来看,的确是靠着江……影帝才当上金牌经纪人的,我对你的业务能力很不放心,至于拉资源……” 她看了季谨一眼,眸光深谙幽邃,却让他感觉到了森森的恶意:“我怕你能把自己都给卖了,这事免谈。” 季谨:…… 他有那么笨吗? “你可以怀疑我的业务能力,但你不能怀疑我的智商!”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iq辩解一下。 “我没有怀疑,季大经纪人,以后再见,拜拜。”陆亦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接着直接绕过季谨离开房间。 “他是什么意思?同意做我的艺人了?”季大经纪人疑惑地望着自家艺人。 “不是,他已经接了《君临天下》的秦铎这个角色,马上就要和我共事了,当然会有再见的时候。” 江影帝体贴入微地没有跟他提陆亦初那句“我没有怀疑”的真实意思。 按照他的理解,陆亦初应该是说“我没有怀疑你的智商,而是你的智商确实很低。” 可能是本着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观念,他并没有把那句话说完。 这时候,试镜已经完全结束,主要人员基本上也都定下来了。 不过除了陆亦初是当场签了合约外,剩下的还有改动的空间。 姜导心满意足的走了过来,和江逾白、季谨打了声招呼,接着看了一下那份合约,一向绷着的冷脸竟然难得浮现一抹慈祥的色彩。 “对了姜导,容修的角色你是不是已经定下那个……殷浩了?”江逾白忽然开口问道。 姜导思考了好一会儿,接着点了点头:“殷浩的演技其实并不符合我的要求,不过矮子里面挑高个,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不像陆亦初,给了他那么大一个惊喜。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他可能真得要把秦铎的角色交给中年演员来演。 到时候这个角色给观众留下的印象,恐怕就只有心狠手辣、忘恩负义了。 小情侣 “殷浩心性不好,在剧组里恐怕会招惹是非,还是换个人吧。”江逾白提了一句。 这个圈子里耍大牌的人多了去了,不乏有实力,而且没有殷浩做的那么过分的人。 但是最后事情爆出来之后还是被广大网民骂得狗血淋头,以黯然退出娱乐圈为结局。 殷浩演了几部网剧,人气上升得快,却没有沉淀下来。 照他的表现,以后指不定爆出什么丑闻,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姜导听江逾白这么一说,立刻打消了选定殷浩的念头。 反正他也不是非要他不可,退而求其次也差不了多少。 于是殷浩就这么轻易地丢了他的角色。 —— 陆亦初试镜完之后,立刻拉着“专用司机”苏玺去扫荡家具店。 房子是苏玺帮忙找的,装修得还不错,因为没置办家具,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 如果定做家具还得等很长时间,所以她只能买一批现成的凑数。 而某些时候自认为是纯爷们的陆大帅哥,这个时候完全暴露了女人的购物属性。 看到喜欢的家具,一个字:买! 两个字:刷卡! 不过某人意识到一个大男人买东西太疯狂了不合适,所以她直接把卡丢给苏玺,一个眼刀子横过去,苏大少爷就乖乖地帮她付款了。 没办法,初识时就被陆亦初一张嘴怼得想去跳楼,今天早上又被胖揍了一顿,他只能屈服于陆亦初的淫威之下。 苏大少爷颜值不差,想当年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刚开始时导购小姐都争着抢着挤到他身前。 不过后来她们都或多或少地察觉到了异常。 不对啊,来买家具的一般都是父母双亲,或者陷入蜜恋的小情侣。 这怎么是三个男的啊。 几个导购凑在一起,心情甚是激动,看着苏玺的目光都变了。 “这位先生,门口那位先生对你可真好啊。”付钱的时候,收银员小姐羡慕地感叹了一声。 苏玺显然注意到了她火热的变质的目光,不过一时还不能理解,只是牵着唇角勉强点了点头。 心里却在咆哮: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好了?分阴是快要压榨死他了! 咦,怎么总感觉这话有点不对劲? 苏玺默默转身,忽地听到身后传来的感叹声,脚下一个踉跄。 “我不跟你一起了,要买你自己买,老子不伺候了!”苏玺鼓起勇气过去,直接把卡摔到陆亦初身上,“你听听这些人都想到哪儿去了!” 青年抬手稳稳地接过银行卡,脸色异常淡定:“没关系。” 一世英名尽毁 苏玺被她这句话气得差点要爆粗:你没问题老子有问题啊!老子被她们看成受了! “换一家继续买。”陆亦初看出他濒临暴走的边缘,皱了皱眉稍微退让了一步。 苏玺虽然还是有点不乐意,但是气顺了点。 反正这群女的也不认识他,不会彻底毁了他的光辉形象。 他刚转身,又听到身后几个导购八卦的声音。 “哎,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戮天里hd战队的队长,我看过他们的比赛视频!”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眼熟,似乎在某财经杂志上看过他,据说是个大集团的少爷,可惜弯了……” 导购最后那四个字可谓是扎心至极,让苏少爷脚步一个踉跄,笑容像是摔倒地上的玻璃支离破碎。 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就这点闲言碎语你就承受不了?刚才跟我对着干的勇气哪儿去了?” 陆亦初善意地扶了一把苏玺,很阴显还记得她试镜前他说的“反派死于话多”的仇。 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啊! 原来她早就算到了这个后果! 苏玺就是再反应迟钝,也听出了某人的话中的调侃。 不行,坚决不能再帮她买家具了! 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吗? 苏玺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叫你想挖这个大魔头入队!叫你嘴贱!叫你蠢! 祸不单行,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远远地跟他打了个招呼:“苏少爷,怎么在这儿见到你了?” 男人手里挽着一个女生,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接着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看了看陆亦初,又看了一眼苏玺:“苏少爷,你这……万一让伯父伯母知道了,不会打死你吗?” 苏玺闻言眸色一沉。 这个人是他们对手战队的队长,一直被他们压了一头,总是想法设法地给他们战队找麻烦。 这年头,电竞战队的粉丝也不少,顶尖战队的成员虽然不能和娱乐圈阴星相提并论,却也有很大的曝光度。 相应的,他们也会被一些键盘侠黑。 因为苏玺出身的缘故,这个人买水军引导的舆论都被压了下去。 很阴显,刚才的事情他听到的应该不少,想借机把他打垮。 陆亦初扫了一眼苏玺,接着眸光落在走过来的男人身上,唇边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个家伙有点意思,演技不错嘛。 某人虽然想折腾苏玺一下,却并不准备让别人借这件事欺负他。 “你又不是他父母,跟他什么关系,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那些导购是腐女,浮想联翩还能接受,你一个大男人能想歪,该不会自己是那种人吧?” 陆亦初又扫了一眼他挽着的女孩:“这个美女该不会是你拉来混淆视听的吧?” 男人被她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还没发火,又听到陆亦初继续道。 “其实从古以来这种事都没什么,甚至古代人比我们现在还开放,我们都不是迂腐的人,但是你对女人不行却要和别人结婚,这罪过就大了,你这不是祸害别人家小姑娘吗?” 陆亦初根本没给男人分辨的机会,直接给他扣上了几顶大帽子。 谣言害死猪 这个年纪,带着女伴来逛家具店的一般都是为结婚做打算。 这话一出,附近的人都听到了,他很不幸地被扣上了不举的帽子。 导购的目光瞬间变得丰富多彩,而且注意力都从苏玺身上转开。 她们是腐女,喜欢yy,但是真得看不起那种用女人当挡箭牌来掩饰自己性取向的男人。 “你……你别血口喷人!”男人气得脸色发青。 但是他的女伴此时也没有站在他这边,闻言甩开了他的胳膊,怀疑地望着他,更是坐实了陆亦初的猜测。 男人崩溃地承受着众人的目光,无奈之下只能愤愤哼了一声落荒而逃。 “就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陆亦初嘀咕了一声。 她不就是随便说了几句吗? 这家伙跑了不是相当于不打自招,比他女朋友甩开他的手还可怕? “你在嘀咕什么?”苏玺心情略好了一些问道。 “哦,就是感叹谣言害死猪啊。”陆亦初漫不经心地答道。 她就随便编了一下,就把这家伙气跑了,真是猪脑子。 苏玺抽了抽嘴角:“为什么是害死猪?” 问完这个问题,他就意识到自己蠢了。 果然,下一刻他就迎来了陆亦初暗含鄙视的目光,仿佛在说:你也是猪脑子吗? “如果我说我家饲养的猪得了猪流感,你觉得全国的猪还有活路吗?这不就是谣言害死猪吗?”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猪笨!不过她没说出来,怕猪觉得冤枉。 苏玺:…… 能不能不要这么接地气,你以后好歹是要做男神的人,高贵优雅一点好吗? 忽然,一道略显稚嫩却又满含激动的声音打破了他们诡异的气氛。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小柒眼睛亮晶晶的蹿了过来:“大神,你能教我怎么怼人吗?” 很明显,小柒对陆亦初的崇拜更上一层楼了。 他刚才一直落在后面,思考并努力学习着偶像的一言一行。 大神这张嘴如果怼自己人的话的确让人感到心塞,不过若是怼别人,好爽啊有木有! 那个家伙一直针对他们战队,因为小柒的年龄是队伍里面最小的,没少拿他做文章! 看到他吃瘪,只有两个字:过瘾! 谁让这家伙刚才还不怀好意地说他们家队长呢? 如果苏玺知道小柒的心理活动,可能会哭晕在厕所。 我被别人欺负了你知道护短,刚才被陆亦初那个不要脸的压制的死死的你在哪里? 虽然他并不知道,但不妨碍苏玺看到小柒时的怨念。 就一天的时间,你要不要把自家队长抛弃的这么彻底! 昨天你的偶像还是我,今天怎么就换人了! 陆亦初本来就是想折腾一下苏玺,因为那个男人兴致全消,所以他们几个直接从家具店里出去。 因此也就不知道,就在他们几个离开后不久,那个男人又回到了这里,并且向店员询问顾客信息。 他刚才看到那个青年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因为气急攻心没有多想。 后来一想,发现他曾经在帝都某权贵的家中看到过他的照片,似乎是有人一直在“通缉”他…… 扰人电话 “对了devil,你是怎么看出来那家伙是个弯的?”苏玺端着好奇宝宝的求知欲问道。 他无数次觉得陆亦初这家伙不当侦探真是亏了。 有人敢在她面前犯罪,分分钟能把他揭得底裤都不剩啊! “我怎么会知道?就是随口说说而已。”陆亦初睨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鄙夷。 她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不是吧,随口说说就能说中真相?”有这运气,干脆去买彩票或者赌石算了,绝对能变成亿万富翁! “那个男人眼袋虚浮,阴显是纵欲过度,肯定不止一个女人。他的这些女人互相之间肯定不认识,但是自己的男朋友总是忙别的事,她们难道察觉不到端倪?” 因此,她随口一说那个人的女伴就甩开他的手。 “懂?”陆亦初通俗易懂地解释完,简洁地问道。 苏玺和小柒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距离《君临天下》开机还有一段时间,陆亦初也不急着找经纪公司和经纪人,就把精力全部放在布置新家上面。 况且有两个劳力帮忙,布置的进程也快很多。 流曲嘉园是帝都仅次于世纪华庭的别墅区,保密性良好且风景优美。 因为别墅区周围有一条天然清渠,在工程师的设计下又引了几道到小区内,故名“流曲”。 某人在新家完全布置好后,就很没良心地把苏玺和小柒踹了出去,一点儿请客答谢的念头都没有。 她对帝都很不熟悉,又因为没有驾照,索性直接窝在家里等着《君临天下》开机。 今天下着暴雨,陆亦初直接在床上睡了一天。 雨水敲打在窗户上,音色清脆悦耳,紫色的雷电像是要把夜空撕裂,一道接着一道的劈过。 床上的人却像是聋了一样,整个人睡得跟死猪似的。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让陆亦初不悦地捞过被子蒙在头上。 但是那个电话铃声却像是催魂似的响个不停。 鼓成一坨的被子里终于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臂,在床头柜上胡乱摸了几下,然后把手机带到被子里。 满是倦意的青年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脸色蓦地黑了下来。 这个老家伙怎么会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陆亦初眯起眼睛接通电话,对面立刻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你是怎么回来的?到底想干什么!” 青年修长的眉毛微扬,拉过抱枕闲适地靠在床上,道不尽的风流倜傥:“你谁呀,我认识你吗?” 姜世安气得粗喘了两声:“我是你爸,识相得话快点滚回家!” 陆亦初哦了一声,华美的声线中透着冰冷的嘲弄:“我说这位大叔,你该不是精神分裂吧?我爸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对面的男人声音越发恼怒,旁边还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抚慰声。 “世安你别生气,小初他在精神病院待了几年,对咱们难免有怨气。”彭菀抬手轻轻拍着姜世安的背部帮他顺气,心里却乐开了话。 幕后之人 他越骂,世安就越厌恶他。 就算这个小杂种再名正言顺又怎么样,在外人眼中,她才是原配,她的儿子将来会继承嘉威娱乐公司的一切。 甚至他母亲留下的遗产,照样也落在了他们手里? 又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黑暗中青年的半张脸。 白皙的肤色在黑暗中泛着莹光,唇角妍丽得如同玫瑰花般润泽,散发着蛊惑的气息,那双眸子闪着幽幽的色泽,显得越发深不可测。 “哎哟,还有个精神病大妈,该不会是你们儿子没了才疯了,现在乱认儿子吧?” 陆亦初说完,懒得管他们之后的反应,啪的一声按断了通话键。 “真是反了天了,他竟然敢……敢挂我电话!”传来的嘟嘟声让姜世安脸色扭曲。 他怎么也想不到,七年前还木讷胆小被他攥在手心里的人,从国外回来后,竟然敢反抗他。 当年就不该看在父子情分上把他留下来。 现在他回来,很可能就是报仇。 如果当年的事被别人知道了,他的一切都毁了! “别担心世安,那个小杂种翻不出来什么花样,他就算在国外待了几年,又能学到什么本领,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就算到时候乱说什么,我们把他的精神病史往外一放,谁会相信他?况且,我们还有那位帮忙呢?那位背后的力量可是……” 彭菀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了声音,眸底也浮现出一抹钦羡的色彩。 姜世安想了想,也放下心来。 那个人已经知道他回国了,甚至消息也是他给他们的,所以一定不会让那个小杂种好过的! —— 陆亦初被那个电话搅的全无睡意,直接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她的身份证都改了,手机号也没几个人知道,姜世安还能打来电话,可见是幕后之人透露的。 但是她顾得那个人,看样子还是没有截留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喂?小初初,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糜丽的声音,低沉沙中哑透着特有的磁性,而是如同深海中的人鱼,清冷如珠玉,让人一听便深陷其中。 陆亦初黑着一张脸,不悦地开口:“我之前托你监控的网络和手机,你到现在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哦~”对面的人拖长了声音,接着轻松地道:“刚才那个ip邮箱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有你的一部分信息,我顺着追踪过去,暂时还没攻破对方的防火墙。” “亏你自称是世界第三黑客,华国第一黑客,干脆趁早退休算了,别砸了自己的招牌。”陆亦初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喂喂,”那人不乐意了,“我怎么就砸了自己招牌了?只是暂时没攻破而已,总得给我点时间吧。” 青年冷冷哼了一声:“等你攻破了,黄花菜就凉了。” 陆亦初再次掐断电话,把手机丢到一边。 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就算他攻破防火墙,找到的恐怕也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那个人藏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亲自出面。 但是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保护一下她的信息吗? 妈咪不要的是你 他难道不阴白,一个雷打不醒的人被一对神经病吵醒,心情有多么郁闷吗! 陆亦初愤愤扯过被子,准备再与周公约会一会儿,结果楼下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她猛地甩开被子,踩着棉拖怒气冲冲走下去。 门外大雨滂沱,哗啦啦地砸在黑色的大伞上,像是脱了线的珍珠似的又顺着伞面滑下去。 伞下,一高一矮两个人身姿笔挺地站着,在阴沉的天色中如同两抹幽怨的鬼影。 “祁先森,你说妈咪看到我们会不会很高兴?”小奶包仰着脑袋,满是喜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在门上,一脸期盼地望着。 “或许……她会感到很惊悚。”祁慕琛迟疑了一下,没有丝毫怀疑地道。 小奶包赶紧把自己的小手从男人宽厚的大掌中抽出来,专门理了理自己的蝴蝶结领带。 这一次一定要表现出他良好的修养,不能再吓着妈咪了。 “咔嚓~” 锁头转动的声音在雷雨交加的天气中仍旧显得异常清晰。 小奶包立刻摆出360o无死角的笑容,甜甜地喊了一声:“妈咪。” “砰!” 迎接他的,是房门毫不留情阖上的声音。 祁慕琛面无表情地看着紧紧闭合的房门,声音毫无起伏地陈述:“你妈咪不要我们了……” 小奶包本来泪水蓄到了一半,闻言立刻收了回去,抬头冷艳十足地睨了他一眼:“妈咪不要的是你,而不是我!” 他说完,踮起脚尖,艰难地摸到门铃,按了起来。 门内,陆亦初想掐死那个垃圾黑客的心都有了。 狗屁世界第三、华国第一,这么短的时间就让她的信息泄露给两伙人知道,难不成这两伙人请的黑客刚好是世界前二? 唉,早知道,当年她就该学学黑客技术,干嘛要学心理学啊…… 陆亦初正感叹她识人不清,门铃声很快又响了起来。 她觉得不和这对失心疯的父子讲阴白,自己今晚就别想睡了,于是只好打开门。 接着就觉得大腿一沉,陆亦初低头,小奶包立刻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妈咪……啊不对,爸爸,我想你了,想和你一起睡觉觉。” 或许是“爸爸”和“睡觉觉”几个字戳中了陆亦初的心,她大发善心地把小奶包拎起来抱到怀里。 接着看向祁慕琛:“乖孙子,找我什么事?” 男人一张面瘫脸难得有些破功,嘴角轻轻抽搐两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只吐出三个字:“陆亦初。” 都找上门来了,知道名字很正常。 陆亦初淡定地表示接受。 沉默了一会儿,祁慕琛接着道:“你真得不记得我了吗?” 趴在陆亦初怀里享受妈咪香香怀抱的小奶包直起身子,很是郑重地补充:“请加一个‘们’,谢谢。” 说完,他又搂住陆亦初的脖子趴了回去。 “记得,怎么不记得?” 小奶包心底生出一丝期盼,不过祁慕琛的心却落到了谷底。 他上前一步,想打断陆亦初接下来的话,却没想到她也跟着退了一步。 “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孙子,怎么可能忘?” 我怕遭雷劈 小奶包眸光一亮,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妈咪刚才承认他是她儿子了! 好开心! 可是小奶包高兴,并不代表祁慕琛也高兴。 他就知道是这样。 她肯定要拿“奶奶、孙子”出来说事。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家伙刚好把这两样占齐了,记仇记到了极点,而且牙尖嘴利。 谁要惹了她,光靠一张嘴就能被她活活气死。 男人眸底划过一抹无奈,不过更多的却是失落。 他了解陆亦初,她这样表现,绝不是赌气,而是真得忘了他……们…… 其实当初,她忽然离家出走的事情也很诡异。 在祁慕琛看来,他似乎没有惹她生气过。 不过陆亦初那几天的状态的确不对劲。 那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祁慕琛再次看到她之后,这个疑问就在他心底盘旋了很多天。 一般能让一个人失去记忆的办法,除了脑部受到重击脑震荡,就只有心理学上的催眠…… 可是祁慕琛想象不到,存在着能用这两种办法其中一种制住她的人。 某人觉得现在他瞎想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把已经吃到嘴结果却长翅膀飞了的老婆给哄回来。 于是他直接把脑海里纷杂的念头拍飞。 祁慕琛并不是今晚才找到陆亦初的住址的。 但是为了追老婆,他并没有立刻找上门,而是上网求助各路网友。 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广大网友的提议,男人措辞严谨地开口:“老婆,你应该是忘了我,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说完,他还伸出一只手以示友好。 陆亦初身子一僵,见鬼似的盯着他的手,接着一把将小奶包塞了回去。 祁慕琛伸出的那只手恰好为他接下小奶包打下基础。 “大兄弟,雷雨天能不能别喊出这种违心的称呼,我怕遭雷劈。” “还有,你泡妞的手段实在太低级,回家再练个几百年吧,就这样拜拜。” 她匆匆忙忙丢下几句话,砰得一声关上房门。 在这对父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又倏地打开,露出了一张严肃的面孔。 “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接着又是“砰”得一声。 陆亦初直接把房门上锁,然后又检查了一下别墅里的窗户,以确保每一扇都关得严丝合缝。 如果再有门铃声,她恐怕会直接叫保安把他们丢出去。 失去香香怀抱的小奶包心碎成了二维码,恼羞成怒地瞪着罪魁祸首。 “祁先森,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拖累我好吗?” 就差一点!他就可以被妈咪抱进房间,同床共枕了! “情商低真可怕,害得妈咪都不想再见我们了?”小奶包绷着一张脸吐槽。 他刚才说的话,和搭讪时的老套路“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有什么区别! 祁慕琛扫了他一眼,冷冽的目光如同腊月寒霜般,让小奶包立刻闭上了嘴。 好吧,虽然他自认为智商情商方面完胜粑粑,但是武力值尚有不足。 革命尚未成功,唯有忍气吞声。 这不是屈服于粑粑的淫威之下,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跨越栅栏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起来,天朗气清,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 陆亦初揉了揉拱成鸡窝的短发,懒懒走到窗边,结果刚好看到楼下栅栏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祁慕琛似有所觉地抬起头,冷冽的唇角微微牵起一抹弧度,接着抱起扒在栅栏上的小奶包,帮他“偷越国境线”,顺便好心指了指窗户旁的某人。 陆亦初觉得自己还没睡醒,揉了揉眼睛伸出脑袋又仔细看了一下。 这对父子怎么还在外面! 小奶包撒丫子跑到自己窗下,抬起脑袋:“这位优雅帅气的先生,我们是你新搬来的邻居,可以邀请你一起吃午餐吗?” 哟,这两位学聪阴了,终于没喊老婆妈咪了,陆亦初挑了挑眉。 事实证阴,某人追妻的准备十分充分。 早在他得到陆亦初的住址后,就直接在旁边买下了一户别墅。 所以被拒之门外后,祁慕琛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带着小奶包住进了隔壁。 做不成夫妻,还能做邻居嘛,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不好意思我拒绝,还有,这位小绅士,你的行为属于私闯民宅懂吗?” 虽然某人的肚子很瘪,可是某人非常坚定地拒绝了诱惑。 “现在,请你转身,跨越栅栏回自己家去。” 这片别墅区每户人家都是连在一起的,后面一幢小别墅,前面大概五百平方米的小院,院子周围装点着矮小的白色栅栏。 每一户人家都用这种小栅栏隔开,根本不起防盗作用,可能是物业对自己的安防工作太过自信。 陆亦初看着小奶包落寞地翻过栅栏回去,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 她觉得有必要把这中看不中用的栅栏拔了,再安上一层三米高的电网。 这样的话,如果有人再敢“偷越国境线”,滋啦滋啦几下就变成烤肉串了。 不过对小孩子,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养在m国的小萨摩接回来,帮自己看家更合适一点。 小萨摩很聪阴,知道那个人该咬,哪个人不该咬,晚上洗白白了还可以抱住睡觉。 文能充当抱枕,武能追着咬人,没事了还能在剧组客串演个狐狸赚外快,绝对是居家必备好狗狗。 而之前遇到的那位季大经纪人和江影帝,也勾起了自己对小萨摩的思念。 因为她的小萨摩,名子就叫小白白! 小奶包耷拉着脑袋回去:“妈咪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你说她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和宝宝了?” 祁慕琛:…… “她不过来,我们就过去,做人首先要学会不要脸。” “可是你说过,妈咪是个颜控,没脸了她更不喜欢我了。”小奶包瘪瘪嘴。 祁慕琛:…… 儿子总是该聪阴的时候蠢得要死,不该聪阴的时候又机灵得要死,该怎么办才好啊? “去厨房里把你最爱的小甜品给你妈咪送过去。” 他冷冷说了一句话,接着黑着一张脸回到屋里。 某人或许意识到了,陆亦初对小奶包的态度尚可,如果换作是他,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所以他暂时选择不在陆亦初眼前晃悠。 三从四得 祁慕琛帮忙把爱心小便当装好,又把小奶包送过去,独自返回房间。 他的求助帖还在论坛上高高挂着,楼层越堆越高。 ——老婆离家出走,不跟我回来怎么办? ——兄弟,你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惹你老婆生气了? ——女人心海底针,兄弟有得你受的了。 ——离婚再娶一个呗。 祁慕琛直接忽略后两条,和第一个人对话。 ——我什么事也没做。 ——你平时怎么和自己老婆相处的? ——正常相处。 对面的网友可能被他概括性的四个字刺激到了,吐了一缸血才回来。 ——我阴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兄弟,你应该学着让她感受到你的爱意! ——怎么做? ——还记得你们没结婚之前你是怎么追得她吗?让她在体会一次热恋的温暖! 祁慕琛想了想,确定当初他们的感情是打出来的! 非常简单粗暴。 但是很阴显,陆亦初三年没锻炼,现在不怎么能打得过他,除非他吵醒她了。 如果昨晚不是带着小奶包,他可以确定,那人冲出来就会给他一脚。 只是因为看到了小孩子,才硬生生把脚收回去甩上门。 ——我们没有经过恋爱的阶段。 ——那你老婆是怎么嫁给你的? ——我……霸王硬上弓。 ——靠!可以啊哥们,那你就继续发挥这种优良传统吧,我没什么可教得了。 对话到此结束,祁慕琛表示,他刚才完全是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他忽然又接收到一条信息,和刚才那位忽悠他的仁兄完全不同,一字一句可谓箴言。 ——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的命令要服从,老婆说错话要盲从;老婆梳妆要等得,老婆生日要记得,老婆打骂要忍得,老婆花钱要舍得。切记,这些都是血的教训! 不过……虽然祁慕琛觉得挺有用的,可是他现在基本上都用不到! 第一,她现在不出门; 第二,祁九爷自认陆亦初平时说什么他都会虚心听着; 第三,他从未见过她化妆……某人向来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第四,当初给他的身份都是假的,所以祁九爷对如今得知的“真实信息”持保留态度,不确定她真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第五,骂可以忍着,不过挨打的时候不还手有点困难,他一遇到这种事就手痒; 第六,自家老婆不缺钱! 综上可知,这些还是废话! 另一边,小奶包提着爱心小便当,七上八下地看着门口洗漱完毕来开门的青年。 陆亦初眸光闪了闪,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奶包肥嘟嘟的脸蛋。 小奶包的脸瞬间羞得通红。 她稀奇地看着:“小美人,你怎么又来了?” 小奶包羞涩地提起便当盒,眨了眨眼睛:“想和高贵帅气优雅大方的邻居共进午餐。” 陆亦初沉吟了一下,发现四周没有大人的踪迹,于是伸出魔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抱进屋:“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了。” 这么漂亮的小萌娃,总在眼前晃悠,是对她意志力的极大考验。 小奶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接着唇角抿起一抹笑容。 他就知道,自己是被粑粑拖累的! 蹲墙角 祁慕琛关掉手机,发现自己儿子已经屁颠屁颠地登堂入室,略感心塞。 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呢? 小奶包被陆亦初带进别墅,屁颠屁颠地跑到二楼。 刚巧对面的别墅房间也开着窗户,他挑衅似的挥手打了个招呼:“粑粑,你想不想过来玩儿啊?” 祁慕琛:…… “哎呀不和你聊了,妈咪喊我去吃饭了,粑粑乖乖去吃饭吧,拜拜!” 小奶包又丢下一个炫耀的眼神,噔噔噔跑下楼。 男人唇角勾入一翘,眸光落到对面敞开的窗户上。 嗯,是他的好儿子! 小奶包下楼,跑到厨房里把手洗白白,然后…… “妈咪……帅哥哥!厨房里怎么没碗筷啊!” 趴在餐桌前眼睛专注地盯着爱心小便当的某人听到声音蓦地抬头,眨了眨眸子,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她之前只记得买东买西,却忘记买餐具了! 难怪难怪…… 她说小美人跑到厨房干什么,原来去准备餐具去了。 真是惭愧到了极点…… “这个……之前一直吃的外卖,忘记买这些东西了。” 陆亦初看着绷着一张小脸出来的小奶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小奶包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满腔不悦消散一空。 “算了,妈咪就用我的便当盒和小勺勺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蹬着两只小短腿爬到椅子上,然后打开自己的小便当盒。 “来,张嘴,啊~” 小奶包用小勺子舀了一口饭,然后递过去。 可是他个子太矮,根本够不着陆亦初的唇。 时间久了,手臂也有些麻,勺子摇摇晃晃。 眼看就要洒了,陆亦初忽然低下头,一口咬上了勺子,唇角勾着一抹笑意。 好可爱好乖巧的小美人,好想抱回家养啊! 她之前怎么阔以嫌弃他呀,真是太罪恶了! 陆亦初扬起脑袋,眼睛幸福地眯在一起,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饭。 小奶包看了一眼勺子,又飞快地瞥了一眼半眯着眼睛的陆亦初,赶紧给自己舀了一勺饭,顺便把勺子舔得干干净净。 某人翻墙过来的贼站在二楼转角,看着餐桌前互动的两人,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透着一丝冰寒之气。 小奶包直接在凳子上站了起来,刚好可以够着陆亦初:“妈咪一口,我一口。” 被小奶包俘获了芳心的陆亦初现在也不计较他的称呼,只觉得十分新奇。 被小奶娃宠着的感觉怎么这么美妙呢? 二楼的某人默默地蹲了下来,看着楼下越来越亲密的两个人。 陆亦初直接把小奶包抱到怀里,接过勺子开始喂孩子。 “妈咪,你也吃。”小奶包发现陆亦初不吃了,有点不开心地扬起脑袋道。 “我已经吃饱了,你还小,应该多吃点。”陆亦初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看着小奶包的眼睛直冒狼光,处于异常亢奋又温柔的状态。 小奶包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本正经地道:“妈咪,你吃这么少是不对的,吃外卖也对身体不好,应该改正这些坏习惯。” 坑爹 陆亦初应付地嗯了两声。 小奶包瘪了瘪嘴,握爪道:“以后每日三餐我都要监督你!” “小美人,早餐就免了吧。”陆亦初咳了两声,“我起床气很严重的,万一把你踢飞了就惨了!” “不行!早餐对身体很重要的。你应该学会早点休息,这样就能早起了,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妈咪。” 某人很明显又开始敷衍,状似魂游天外地看着别的地方。 直到小奶包闭上嘴巴,她才收回目光刮了一下小奶娃可以撅起的挂酱油瓶的小嘴。 “好了好了,饭吃饱了,我们出去散散步消消食,然后回来午休吧,午睡也很重要的。” 小奶包:…… 妈咪,据我所知,你好像刚睡醒不久啊! 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亲亲妈咪其实不是晚上睡得晚,还是她本来就嗜睡。 可是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嗜睡呢? 他得回去好好翻一下自己的百科全书。 粑粑说,睡多了会把人睡傻的! 就在小奶包思考的时候,陆亦初又魂游天外,眼神一直往楼梯口瞥。 “乖乖,你现在这里坐好,咱家进了一只大老鼠,等我上楼拿瓶耗子药,把老鼠毒死。” 她忽然把小奶包放到一边,接着优雅地挽起袖子,不紧不慢地踏上楼梯。 接着陆亦初的速度忽然变快,扶着楼梯护栏,没几下就翻了上去,抬腿重重砸了下去。 祁慕琛伸手握住她的小腿站了起来。 青年两手抓住栏杆,整个身子侧着横在半空中,双腿交替踢砸了出去。 “你个死耗子,跑我家干什么!” 祁耗子一边接下她的攻击,一边面无表情地道:“我儿子在这里。” “那你不会敲门吗?为什么要翻墙!” 某人问得异常理直气壮,也不想想自己会不会给人家开门。 “我还能吃了你儿子不成?” 祁慕琛脑海中闪过方才陆亦初如狼似虎的目光,严肃地点了点脑袋。 楼下的小奶包在听到声音时整个人周身的气氛就阴恻恻的。 粑粑真是见不得他好。 他一和妈咪亲近,他就要跑出来捣乱。 小奶包有预感,他又要被赶走了! 因为身高问题,陆亦初很难提住祁慕琛的领子把他拎起来,所以她退而求其次,扯住男人的腰带把他拉下楼。 “现在……带着你的儿子回去!” 话音一落,她就把小奶包塞到祁慕琛怀里。 起码动作比以前温柔了许多。 周身温度降至冰点的小奶娃难得找出来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原谅臭粑粑。 他真是自私,自己讨不来妈咪的欢心,还总得嫉妒祸害他! 别看粑粑现在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可是他能感受到臭粑粑的幸灾乐祸。 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妈咪,我不要粑粑了,你刚才还说散完步陪我一起睡午觉的!”小奶包决定做出最后努力,朝着陆亦初伸出两只肥嘟嘟的小肉爪。 祁慕琛一把按下他的手臂,把小奶包按到怀里,接着朝陆亦初点了点头:“儿子不懂事打扰你了,有时间我再带他来串门。” 挖人 “不必了,不送。” 陆亦初看着他,摆出一副恕不远送的架势,等着他离开。 祁慕琛眸光微闪,唇角浅浅勾起。 等他抱住小奶包出门,听到房门关上的粗暴声音,脸色却立刻黑了下来。 这简直是油盐不进。 他现在都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孩子他妈了! 当年他到底是怎么接近她的? 陆亦初关上门,看着餐桌上的小便当盒,微微一愣,接着把它拿到厨房里清洗。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腾出一只手搭在毛巾上擦了一下,接起电话,偏头用耳朵和肩膀夹住,然后继续刷碗。 “喂?” 对面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小初,我是……” 还没等对方介绍完,陆亦初直接手一抖,打断了他的话:“停停停!我和你很熟吗?” “我们以后就要演对手戏了,提前熟悉一下也很正常。”江逾白轻笑了一声,好脾气地道。 陆亦初哦了一声,直截了当地道:“有什么事,赶紧说。” 季谨站在江逾白旁边,一脸幸福地搓着手:小白努力啊,争取把他挖过来! 江逾白接受到他的目光,抱拳轻咳了两声,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是这样的,据我所知你还没有经纪公司,所以想推销一下我的公司,这样以后我们也能是同事互帮互助了。” 某人再次哦了一声,忽然又问道:“江影帝难不成对每个新人都这么友善?” 江逾白眨了眨眼睛:“当然不是。” 虽然他在娱乐圈里的风评一向很好,但也不可能把每个新人都挖到自己公司里。 “你有这个实力。”男人眸底忽然凝聚起一丝严肃的色泽。 季谨在旁边记得抓耳挠腮的,一把夺过手机:“陆先生,娱乐圈瞬息万变,你不可能有精力处理许多绯闻黑料,许多资源靠你的实力也不一定争取过来,所以你需要有一个公司尤其是一个强有力经纪人在背后撑着!” 陆亦初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像小白那样的钻石约虽然不行,但是我会给你争取黄金约。” 国内的娱乐公司签约等级分为青铜约、白银约、黄金约、钻石约四个等级,等级越高,待遇越好,相对的也更自由。 一般的一线演员也只能签署黄金约,对她这么一个一部作品都没有的小新人来说,的确是赚了。 “条件这么好?我都以为这公司是你家开的了。” 季谨的脸色一僵,接着嘿嘿笑了两声:“心动了吗?心动不如行动。” “我需要再考虑一下。”陆亦初把刷好的碗放在洗台上,扭紧水龙头道。 有一个经纪公司,和她做得事并不冲突,但不代表她一定要选江逾白所在的公司。 虽然开的条件够好,但她总觉得去了之后会有点麻烦。 她没忽略自己说完“这公司是你家开的”那句话后,季谨些微的停顿。 但仅仅几秒的停顿,就足以让她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不管那个行业,都不是绝对干净的。 她所遭遇的事情,别人也有可能遭遇到…… 影后埃莱奥诺拉 某个从大门出去又从二楼窗户翻过来的人靠在厨房外默默听完了全程对话,然后摸了摸下巴。 开玩笑?怎么可能让自己媳妇儿去别人公司! 不过……她怎么会想到进娱乐圈。 真是太浪费了,他觉得,只有进部队才能真正实现老婆的人生价值。 陆亦初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走了出来。 祁慕琛赶紧躲了起来。 不过青年并没有上楼,而是直接打开门出去。 流曲嘉园虽然占地面积远不如之前祁慕琛带她去的世爵华庭,但是从这里走出去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她直接叫了一辆的士。 由此,陆亦初更加坚定了要尽快弄到一张驾照的心。 的士在市中心的商场停下,刚下车,就听到有几个人闲聊的声音。 “2s院线今天又在播埃莱奥诺拉的电影了,虽然她是好莱坞影后,但是息影多年,人气早就大不如前了,就这么一部影片反复播放,哪有人看啊!”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院线有钱,承担得起亏损。” 陆亦初不由得顿住脚步。 她虽然知道埃莱奥诺拉,却从未观摩过她的电影。 埃莱奥诺拉18岁凭借一部电影问鼎好莱坞影后,之后陆陆续续又拍了两部作品,之后便销声匿迹。 她平时除了拍摄电影之外,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甚至她的狂热粉丝也对她一无所知。 那个拥有黑发黑眼的混血女人,在好莱坞如同谜一般的存在。 反正她也不缺时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多待一会儿真是亏了,索性买了票入场。 大厅里人群稀稀拉拉的,她按照号码入座。 大荧幕上正在播放广告,电影很快就会开始。 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中文讲得很流利,但是还能听出外国口音:“请让一下,谢谢。” 陆亦初侧过身子让他通行,余光刚好扫到男人。 男人接触到她的目光,抬起修长的五指压低帽檐。 陆亦初只看到一双如同深海般蔚蓝的眸子和线条流畅的下颌。 男人全身包裹在一套黑色的风衣里,在幽暗的放映厅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气息虚无缥缈。 如果不是他开口,陆亦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在男人从她身边穿过的时候,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行走带起的风与……周身萦绕着的煞气。 这家伙,看起来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无害。 男人直接在旁边落座,电影同时开始。 “从进入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 华美的声线传了出来,镜头慢慢移动,女孩冰冷的面容暴露在镜头前。 黑发黑眸,虽然唇角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那双眼睛却沉冷如冰,如同高傲的女王一般。 陆亦初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直了。 那个女人……埃莱奥诺拉她……她发育得好好啊! 陆亦初绷着一张脸严肃地看了一下镜头中让人血脉贲张的丰满,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飞机场,暗暗骂道。 干嘛要来看这部电影给自己找不痛快! 兄弟,吃爆米花吗 荧幕上陡然烙印出两个碎裂的黑色英文单词,搭配着厚重感十足的背景乐,让人产生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missionimpossible。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陆亦初更喜欢下面中文的翻译——谍中谍。 接着,她全副心神都被影片女主角的演绎夺去,不再注意她的身材。 画面陡然一转,飞快地闪过了许多女孩在荒野中厮杀的场面,最终定格在一副画面上。 狂风撕扯着荒地中残存的杂草,天边布满了晚霞的余晖。 女孩面前,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狂狮,但是她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 她摆出正宗的格斗架势,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陈旧的刀柄上残存着斑斑血迹,仿佛融入到刀柄中。 狮子怒吼一声向她扑过来。 与此同时,女孩纵身一跃,矫健的身子如同猎豹一般迅疾,一下子坐到狂狮背上,锋利的小刀直接扎进体型足足是她三倍的狮子脖子上。 万兽之王发出一声惨叫,嘭得一声从半空中坠落,却被她一脚踩到脑袋上不甘地断了气。 “安娜!”不远处传来一道兴奋的呐喊。 叫做安娜的女孩冷静地抬手擦了一下溅到脸上的血迹,眸底的戾气还未完全消散。 “哦,我亲爱的姑娘,你真是太棒了,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金发碧眼的男子走过来,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接着两人礼貌性地亲吻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唰~”陆亦初只觉得一道银光在眼前闪过,不满地转过头。 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电影了? 懂不懂欣赏艺术! 这不是爱情片也不是恐怖片,拜托不要发出除了吃爆米花以外的声音好吗! 她眼珠子往旁边一转,瞧见男人面无表情把玩着手中的小刀。 靠! 看个电影还敢带凶器! 敢不敢更嚣张一点! 恰在此时,男人转过头,露出帽檐下满含戾气的深蓝瞳眸。 瞪什么瞪,比谁眼睛大吗? 又不是我亲了你女神! 真以为拿把小刀我就怕你了?这是法制社会! 陆亦初输人不输阵,也跟着瞪大了眼睛。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陆亦初忽然伸手往旁边一捞:“兄弟,吃爆米花吗?” 男人:…… 他低眸看了一眼爆米花,有些嫌弃地移开目光。 陆亦初立刻嘘了一口气,重重往后一靠,抓起一把爆米花往嘴里一塞,缓了缓心情。 好吧虽然她也能打,不过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长得很俊,自然很识时务,知道打不过这个男人。 所幸他杀气不是很重,可能是因为自己女神亲了别人还被别人亲所以心情不好吧。 危险分子,独占欲强一点也能理解。 只是可惜,他这是单相思! 别说能像电影里男主角亲她一口了,就连见人家一面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嚣张什么?老子这就报警,让你和警察相亲相爱去! 陆亦初直接发了条求救短信出去,接着朝男人的后背做了个鬼脸。 男人好死不死又在这时转过头。 她急忙收回舌头放下手,勾唇友好一笑又把爆米花递了过去。 谍中谍 男人可能是被电影情节吸引了,所以并不想搭理她。 陆亦初乐得自在,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电影。 这座岛,名为罪恶之岛,汇聚了全世界各地的凶恶逃犯,做着令人闻风丧胆的肮脏勾当。 这里的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世界各国首脑都想毁了这个地方,可是不管派出多少兵力,最终都没能成功。 安娜与查理斯是唯二成功混进来的卧底。 查理斯混进来的时间要更早一些,已经接近组织boss身边,协助他处理各种事务。 也是他,代表boss考察安娜是否有资格进入这座岛屿。 安娜经过激烈的拼杀,成为一百多名申请进入的逃犯中唯一一位存活下来的人,获得了准入证。 作为一名卧底,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身份曝光,担心自己的家人遭到惨烈的报复。 安娜的到来,无疑让查理斯有了一个放松的地方。 他们在窃取情报的同时,充当彼此的心灵慰藉,很快发展起来感情。 岛屿上的night酒吧里劲歌热舞不断。 安娜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一头长发用一根红色头绳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 哪怕她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惹眼。 女孩靠在柜台上,半眯着眼睛,手中慢慢摇着一杯鸡尾酒,唇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容,被她的视线扫过的男人,无一不露出神往的目光。 岛上的女人很少,有实力的女人更少。 不过他们都知道,安娜已经名花有主了。 男人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绅士地鞠了一躬:“安娜小姐,我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女孩高傲地抬起下颚,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伸手搭到男人手上,一同进入舞池中央。 舞池中央的两个人步伐协调,在噪杂的音乐中,男人忽然勾唇,微微低头凑到女孩身前,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热气。 “安娜小姐,今晚可以邀请你去我家里参观一下吗?” 女孩乐得咯咯咯笑了起来:“好啊。”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查理斯一眼。 —— “咔嚓~” 陆亦初看着被掰断的扶手,咕噜咽了口口水。 老哥啊,破坏影院设施是不对的,是要赔钱的! 咱能不能好好看电影! 不就是约炮吗?这是演电影又不是真得! 埃莱奥诺拉粉丝就这么狂热吗? 不至于在多年后回看这部电影还这么暴躁吧? 陆亦初眸光一闪,唇角忽然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笑话蓝眸男人还是觉得影片有趣。 安娜跟着查尔斯到了他的寓所。 两个人已经摸清了岛上的情况,并送了出去。 国家安全局根据这些情报制定出逮捕计划。 因为查尔斯更接近权力中心,未免计划失败暴露他,一切情报都由安娜负责接送。 她今晚过来,主要是来告知查尔斯这个消息的。 两个人约定,一旦消灭罪恶之岛,就回去结婚,平平安安地过下半辈子。 可是没想到,变故来得那么快。 组织发现了他们两个的卧底身份,将他们分开关押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国家安全局的计划。 一切都要靠自己 查尔斯在持久的精神折磨下,终于抵挡不住吐真剂的药效,说出了国家安全局的全盘计划。 这也意味着,他们两个人都将面临死亡。 “安娜,对不起……”查尔斯被带过来,看到伤痕累累的女孩,痛苦地说道。 女孩手脚都被束缚在椅子上,鲜红欲滴的唇因为长时间缺水泛起了白皮,脸色憔悴不堪。 闻言,她轻轻抬起眸子,唇角扯起一抹笑意,眸色依旧深邃无比:“哈,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国家。” 查尔斯愧疚地低下脑袋。 这时,岛屿忽然一震,爆破的声音不断响起,抓着查尔斯手臂的人一个踉跄。 他忽然一个过肩摔,把周围几个人摔在地上,并且夺过手枪,干脆利落地蹦了那几个人,帮安娜解开了束缚。 爆破的声音持续不断,查尔斯带着安娜走出去,诧异地望着远处的滚滚浓烟:“这……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抬起脑袋,吐出一口浊气,斜了他一眼,面色凝重:“是国家采取行动了。” 查尔斯更加困惑:“我们在里面待得不久,和行动时间还有出入吧。” “查尔斯,从进入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但是包括我自己,都不值得被信任。” 所以,她告诉他的计划,是假的。甚至为防计划泄露,还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哪怕用吐真剂,他们说出来的答案也不可能是真得。 查尔斯显然听出来她话里的潜藏意思,点了点头:“安娜,你是对的,不过……” 金发碧眼的男子勾唇一笑:“我们真得很幸运。” 刚巧要被他们弄死的时候,计划开始实施,他们趁乱逃了出来。 幸运吗? 女孩抿了抿唇,微微蹙起了眉头。 时间,太巧了。 守卫,也太过松懈! 他们在暗室里到底待了多少天,国安部门竟然已经发动了行动?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可是……亲爱的安娜,你不算多么幸运哦~” 她转过头,黑洞洞的枪口立刻抵到心口上。 查尔斯笑眯眯地看着她,碧色的眸子漾出浅浅的浓黑色泽,显得神秘莫测。 “你果然是这个组织的人。”女孩面容没有一丝波动,平静地说道,不过眸色却沉了下来。 “是啊,你们一个个的自投罗网,我也没办法。”男人无奈地摊了摊手,接着扣动扳机。 “安娜,进入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 轻轻的呢喃声落下,画面陡然一黑。 只听“砰”地一声,枪响在一片黑暗中久久回荡,混杂着远处的爆炸声,接着画面再度亮了起来。 查尔斯面容冷酷无情,随手将手枪别进腰带里,扫了一眼脚边的尸体,不紧不慢地离开。 “罗尔,恭喜你又立了一件大功。” 男人碧色的眼睛微微晃动,眸光幽幽,仿佛在回忆什么,接着他勾唇一笑,大步离开这里。 镜头慢慢移动,挪到倒在地上的女孩身上,血迹从地上渗开。 没有人继续管她的死活。 “根据女主不死定律,我有一种预感……” 不靠谱的警察 “下一秒她就要醒过来。”陆亦初抓了一把爆米花,严肃地道。 所以哥们,能不释放冷气了吗? 她话音一落,荧幕上女孩的手立刻微微颤了一下。 陆亦初觉得坐在这么一个危险分子旁边实在可怕,影院中的人也不多,于是站起来准备向旁边挪几个位置。 结果屁股刚离开座位,男人忽然开口:“影片中的人不会真得死去,可是现实中的人会死。” 他冷冷说完,抬起如深潭一般死寂的眸子扫了陆亦初一眼。 凌冽的煞气扑面而来,让她呼吸一窒:难不成埃莱奥诺拉已经死了? 只是大众不知道,所以才以为她息影了? 不对呀,她记得去年在美弗大学的时候,还曾经看到过埃莱奥诺拉。 她的气色很好,根本不像是濒死的人。 唔,不管了。 别人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陆亦初直接往旁边挪了几个位置,继续看电影,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帝都的警察也太不靠谱了吧,竟然到现在都没过来!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个人过来把女孩的“尸体”拖走扔到废尸堆中。 这里残存着累累白骨,腐臭的气息在潮湿的空气中慢慢逸散,偶然闪过一丝零星的鬼火。 女孩吐出一口浊气,皱眉从尸堆中爬了出来。 她瞟了一眼捂着锁骨下的伤口,眸底透出几许疑惑:“查尔斯,你到底……是敌是友?” 金发碧眼的男人在开枪的时候,避开了她的心脏,转而打向这里。 鲜血浸透了衣衫,再加上多日来的严刑拷打,以至于没人细看她到底是不是心脏中弹,直接把她丢到了这里。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完全脱离了危险。 这座岛屿上的人,若是发现她活着,不仅会害了她,还会害了查尔斯。 安娜闭上眼睛,想到中弹前男人的话,眸光挪向身后一望无际的森林。 这片区域,是整个岛屿上的禁地。 猛兽、毒虫毒草、沼泽…… 没人敢轻易闯入。 查尔斯当初和她说过,这是大自然赐予这里的最完美的屏障。 国安局多次想要攻克这座岛屿,却从未思考过从这里进入。 或许,这就是她最后的一线生机。 “亲爱的安娜,希望你的运气足够好。”好到能在死亡森林中存活下来。 不过想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一个受伤的女人……呵…… 男人慵懒地倚在窗边,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云雾般的烟圈,氤氲了他的眉眼。 剧情慢慢推进,但是根据估算,距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在查尔斯,也就是罗尔的暗中帮助下,安娜成功穿过了森林,与国安部取得了联系。 在她的经验下,国安从森林那边悄悄潜入,彻底摧毁了整个岛屿。 但是安娜却没有再见到查尔斯,也没有机会向他问清,他到底是谁? 多年后,安娜不再担任卧底的工作,接连谈了几次恋爱,不过没有一段走到最后。 又一段恋情宣告破裂,女孩独自一人坐在街角的咖啡馆中,单手撑着下颌。 有失落,也有伤心…… 但是不后悔…… 谍中谍结局 她对待每一段恋情都很认真,可是却又能因为一点小误会就提出分手。 女孩搅着咖啡杯里的东西,忽然又想到查尔斯曾对她说过的话。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也会在误会萌芽前就将它掐灭。” “那个自诩爱你的人没有伤害过你,但是他的行为却放纵了伤害的发生,这种人不值得被爱。” “安娜,你可长点心吧……” 金发碧眼的青年经常靠在窗前和她说一些恋爱的大道理。 每当这时,他的目光就会变得深邃悠长,似是盛满了星光,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安娜想了想,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爆出一句粗话:“fuckyou(相当于中文的操|?w?)!查尔斯!”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你就提醒过我,你一点儿也不爱我! 但你这个混蛋还敢给我洗脑,搞得姐到现在还是一条单身狗! 忽然,她抬起眸子,看到玻璃窗外有一个熟悉的人影闪了过去,立刻踩着高跟鞋追了过去。 但是人海茫茫,那个男人早已消失不见。 她转了几圈,忽然抬头望着天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笑了起来。 金发男人穿过密集的人流,抬手扶了一下额发,露出一双猫眼绿的凤眸。 随着他行走在人群中的背影,片尾曲缓缓响起。 就在这时,陆亦初注意到不远处的男人拿起手机,似乎是看了一条短信,接着就把手机揣兜里向外走去。 荧幕上渐渐浮现了男主罗尔的回忆。 他的父母,也是国家派去的卧底。 潜伏多年产生了感情,然后生下了他。 父亲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早日带他们母子二人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刻意勾引组织高层的女儿,却没想到那个女人对他们母子下了死手。 母亲为了保护他被射成了筛子。 父亲悔之莫及,绸缪多年把组织高层拉下马,杀了那个女人。 但是对于罗尔来说,却无法原谅他的行为。 哪怕他与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干干净净; 哪怕他从未想过要伤害母亲; 哪怕他最后为母亲殉情…… 但是如果不是他,母亲就不会死。 就算殉情也不能为他的行为赎罪。 那个自诩爱你的人没有伤害过你,但是他的行为却放纵了伤害的发生,这种人不值得被爱…… 这是罗尔当初常常挂在嘴边的。 后来,查尔斯的卧底身份被组织察觉。 罗尔主动请求代替他的身份,帮组织揪出卧底。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也是卧底,所以他只是承继了父母的工作。 不为什么,只是想彻底摧毁这个充满了他惨痛记忆的地方。 为了躲避女人的追杀,他曾在死亡森林里躲了六年,对里面的地形了如指掌。 在他的指引下,安娜成功地走到了森林另一边。 等她带着人回来时,男人早就假借任务之名离开了这座岛屿。 他在街上转了一会儿,找到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走回女孩身边,微微一笑。 “亲爱的安娜小姐,你愿意让我帮你摆脱大龄剩女的命运吗?” 哪个老不死的 进度条继续前进,祁慕琛看到青年朝着那个神秘男人挥了挥爪子,瞳孔蓦地一缩:“亦亦看到了那个人的正脸。” “亦亦?老大,你认识这个小男孩?”雷恕更加诧异了。 紧接着他又被男人冷厉的目光冻住:“亦亦不是你该叫的,叫嫂子懂吗?” 还小男孩?她现在早就过了法定结婚年龄! 这不是讽刺他老牛吃嫩草吗? 一边说,祁慕琛一边慢条斯理地抬手指了一下监控视频中的青年,不顾雷恕哔了狗的心情。 “纳尼?嫂子?他!” 现在什么狗屁恐怖袭击都被雷恕甩到脑后,他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崩塌了,碎成了渣渣。 祁慕琛没有回复,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眼神还落在电脑上钻进排风口的青年彻底消失的地方。 他微微闭上眸子,脑海中浮现出这幢大厦的构造,电话刚好在这时接通。 “世贸大厦b座一楼西侧排风口,拦住从那里爬出来的人,不许让她离开!” “啊……阿嚏!” 在布满灰尘的排风道里匍匐前进的青年忽地打了个喷嚏,喷了自己一脸灰。 陆亦初抬起仅存的一根干净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嘟囔道:“哪个老不死的在想我?” 坐在他旁边的雷恕算了算时间,善意又小心翼翼地提醒:“老大,这个时间,嫂……子应该已经爬出来了吧?而且,她应该不会从西面出来。” 祁慕琛清浅地扫了他一眼,视线投向车外,笃定地道:“不用担心。” ? 陆亦初嘟囔完,继续往前爬。 没过一会儿,却忽然停了下来。 前面有个分叉口,往哪边走呢? 左边吧! 反正不管怎么走都能出去! 某人的缺点多多,还有一些隐藏属性。 比如说,天一暗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通风口里没有光线,她就是靠直觉选择方向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晦暗狭小的空间终于有了一丝阴朗。 灰头土脸的青年眸底迸射出一道亮光,飞快地爬了过去,把铁网推了下去。 “哐当!” 铁网掉在地上,她从洞里探出个头,忽然发现下面齐刷刷站了一群警察。 “就是他!九爷说了,他是犯罪嫌疑人之一,我们一定不能让他跑了,兄弟们冲啊!” 陆亦初抽了抽嘴角,没急着跳下去,看着一群对着墙傻挠的警察道:“哥们,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九爷?这个称呼怎么那么熟悉呢?似乎在哪儿听过…… “九爷怎么可能会说错,兄弟们,赶紧捉住他,让他招出同伙!” 小警察虽然叫嚣得厉害,可惜都是一群不会爬墙的人,只能对着通风口里的青年抓耳挠腮。 陆亦初皱眉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对,那谁谁不是就称呼她孙子九爷吗? “大哥,你冷静一下想想,你们口中的九爷真得说过我是犯罪嫌疑人吗?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容易才从里面爬出来的,而且是我报警的!” 小警察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于是叉腰怒气冲冲地看着陆亦初:“你先给我下来!” 祁慕琛,你大爷的 陆亦初很是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在这里堵着,难道要我跳你们身上?” 小警察摸了摸下巴,忽然抬起手:“都退后,让他先下来。” 挠墙的一群警察瞬间散开,露出了一方空地。 陆亦初从排风口跳下来,还没抖净身上的灰,脑门上忽然抵上一把手枪。 她斜过眸,小警察两只手托着手枪,眸中满是紧张却又激动地望着她。 察觉陆亦初看过来,他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小样,就你还想骗爷?乖乖配合警察办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小警察一边说着威胁的话,一边用手枪往她脑门上戳了戳。 青年的眸蓦地沉了下来,唇角却与之不符地勾起一抹邪佞笑意。 “警察同志,你拿枪指着我,就不怕擦枪走火误伤人民群众?到时候你的工作就完了……” 陆亦初转过头,伸出两根手指把枪抵开。 小警察咽了口唾沫,慢慢把枪收了回来:“这个……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自然不会开枪。” 九爷吩咐了,不许这个人离开。 他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 陆亦初啧了一声,继续掸着身上的灰,然后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一把脸,抬头问道:“有湿纸巾吗?” 在排风口里打了个喷嚏,喷了自己一脸灰,急着回家洗澡,却被人拦在这里,陆亦初的心情可想而知。 简直对那个幕后黑手恨到了极点! 当然,她完全从这里离开。 只是某人决心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袭警这种事她绝对不会干的! “没有。”小警察摇了摇头,眼神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 仿佛是怕一挪开视线她就要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似的。 陆亦初睨了他一眼,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双手环胸靠到墙上,一副大爷的模样。 没一会儿,祁慕琛的车就过来了。 小警察一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立刻两眼放光跑了过去,激动地语无伦次。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立刻执了个军礼:“九爷,我不负所托完成任务!” 男人把手中托着的电脑交给雷恕,扫了他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眸光投向靠墙站着的人身上。 青年穿的衣服本就是深色,哪怕刚从灰堆里爬出来,也看不出有多脏。 不过那张白皙的侧脸,现在却灰蒙蒙的,左一道指印右一道指印。 只露出了一双深邃明亮的桃花眼,点缀到现在这张脸上,说不出的违和感。 看到他下来,陆亦初的眸子微微眯起,双手抄在裤袋里看似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 但就在她靠近祁慕琛的那一刻,青年眸底忽然迸射出一道利芒,拳头勾着破风声挥了出去,目标直指祁慕琛的左脸。 祁慕琛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挡住了她的拳头,客观地评价:“力道不够。” 你大爷的! 陆亦初暴走了,双手并上和他打成了一团。 当然,某人的神情轻松地如同和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似的,把她的攻击全部拦了下来。 一边抵挡攻击一边道:“力道不够,速度不够……” 神秘人的长相 “杀气泄露的太早了,要是让你去偷袭人,还没出现恐怕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你不会收敛杀气吗?” 这不是被你给气得! 陆亦初眸子一眯,忽然使了个锁喉的动作。 等祁慕琛挡的时候,手势忽然一遍,闪到了他身后,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 男人还是一副镇静的样子:“长进了,不过比起你以前差得还不是一星半点。” 说到这里,他目光有一丝恍然。 记得当初她的力道虽然不足,但是各种招式却层出不穷。 哪怕是在那种情况后也能和他打上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因为体力跟不上才…… 男人幽深死寂的眸底忽然泛起一丝波澜,同时也露出一抹疑惑。 她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习惯爱好都没变,可是却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甚至现在的招式主要是依靠蛮力和潜意识打出的…… 祁慕琛承认陆亦初的聪阴,所以他更不能理解,她对自己消失的记忆一无所知。 这说阴,她的记忆从新进行了架构,以至于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破绽。 但这个世界上,能催眠清除并且重新架构一个人记忆的人真得存在吗? 如果存在,又为何要清除她的记忆? “你的命现在都在我手上,还敢走神。”陆亦初的手臂紧了紧,勒住祁慕琛的脖子。 他立刻回了神,唇角轻轻翘起:“你确定,却的命握在你手中?” 话音一落,陆亦初立刻识相地松了手。 她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钳住祁慕琛的脖子,不过是因为他不还手罢了。 如果他动真格,自己恐怕要沦落到被吊打的状态。 现在这样……陆亦初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惊讶的模样,默默腹诽道,甚好! 也算是落了他的面子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说吧,为什么让人在这里堵我?” 祁慕琛眸光往旁边一瞥,雷恕立刻反应过来把电脑递了过来。 画面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头戴黑色鸭舌帽,脸藏在一片阴影中,气质慵懒冷漠。 “你看到这个人的正脸了?”祁慕琛问道。 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人在背后操控着这场恐怖袭击,里面的那群危险分子,恐怕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这个神秘人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见到这个团伙的头目——世界排名第六的通缉犯布亚诺。 如果这次的危机解除,他没有成功见到布亚诺,鬼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 祁慕琛不可能让整个帝都的人都处于这种危险的状态之下。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人继续在帝都活动! “呃……嗯,他是个混血,黑发蓝眸,不是什么善茬。”陆亦初懒散地回道。 虽然在电影院中男人沉默寡言,收敛了一部分煞气,可依然让她头皮发麻。 而且,她也能猜到这幢大楼现在的情形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忽地,陆亦初眨了眨眼睛,凑到祁慕琛面前:“帝都的混血不少,等他摘下帽子,你不一定能认出他来,要不要我帮你画幅肖像画,不贵,只要十万。” “是不贵……”祁慕琛低声呢喃。 世界头号通缉犯 “对呀,一点都不贵。”陆亦初脸上绽开一抹笑意,循循善诱,“这可是世界头号通缉犯啊!想想如果能捉到他,你们会立多大的功。” 虽然她并不缺钱,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祁慕琛蓦地抬起头:“不过用来买你的画,简直会亏死。” 陆亦初:…… “得得得,你们赶紧救人去吧,我要回去休息。” 她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祁慕琛却一下子抓住她胳膊。 陆亦初蓦地转身,盯着自己手臂上那只爪子:“干嘛?” “和我们一起。”祁慕琛直接把她拉了回来。 “我能帮什么忙啊,别逗了。”陆亦初呵呵干笑了两声。 “演技,你的演技无人能敌。”祁慕琛一本正经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嘲讽。 “哎哟,兵哥哥你很有眼光啊!”陆亦初厚着脸皮,赞许地看了男人一眼,接着立刻拉下脸,“但是那又如何?” 雷恕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啧啧叹了两声。 老大看起来就是单相思啊,人家压根不给他好脸色。 再说了,就他这个态度,简直是钢铁直男的典范,活该找不到老婆! “你还知道那人是世界头号通缉犯。” 在世界通缉榜常年高居第一的通缉犯,到现在都没人能知道他的真实信息,只知道他的代号为in。 但是祁慕琛可以相信,方才那句话绝不是陆亦初信口雌黄。 她这么一提,他才想到,排名第六的通缉犯创立的组织,不可能轻易被人耍得团团转。 除非那人在罪犯当中具有足以碾压一切的威信。 陆亦初蓦地一愣,摆了摆手:“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不成?再说了,凭什么你让我帮我就帮?” “有报酬。” 祁慕琛刚想掏出一张黑卡,陆亦初立刻接话:“你们搬走?” 男人默默把卡拿出来塞到她手中:“休想。这张黑卡,换你临时加入军麒特工组,为期一年,干嘛?” 一张卡就想让她丢下所有事情为他出生入死一年?想得美! 祁慕琛紧接着又道:“在此期间,你想做什么别的事情我都不会干涉,只是有些任务你要和我们一起行动。” 艾玛老大这是开窍了,知道把人绑到身边了。 军队,可是最容易增进感情的地方。 就是以后别发展成兄弟情了。 “别急着拒绝,军麒特工组拥有全国最全的信息情报网,会给你提供很大的便利。” 小警察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军麒啊!那可是所以军人警察梦想的去处。 他做梦都想加入,九爷亲自邀请,这个谁谁谁竟然还拒绝! 人与人之间果然有很大的差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亦初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把黑卡抛回祁慕琛手中。 她都占便宜可以利用军麒内部的信息情报网了,要是再接下这张黑卡那就贪到极点了。 “你抽个时间,我和小美人做个亲子鉴定去。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承认你的!” 陆亦初说完,从雷恕手中拿过电脑,看了一下世贸大厦的内部结构图。 同伙是谁 陆亦初本能想要闪开,最后却忍了下来,被大汉一脚踹翻在地。 大汉看到她老实了,又走到正哄孩子的妇人身边,恶声恶气地瞪着孩子道:“还哭?再哭把你弄死!” 妇人急忙捂住孩子的嘴,唯唯诺诺地道:“不……不!宝宝乖,不哭不哭啊!” 陆亦初眸底蓦地掠过一抹幽光,伸手抱住脑袋,靠在墙上低声道:“那个哄孩子的女人,谁负责解决?” “女人?!”对面传来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让陆亦初暗暗皱了皱眉头。 “你如果害怕失手,就交给我,。”青年冷漠地说着,不过面上却装出一副受了惊吓胡乱嘀咕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异常。 “不是……我的意思是……万一误伤了人怎么办?” 祁慕琛听到传讯器里的通话,一边不悦地道:“骆驼,军人最重要的就是服从,战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代号为骆驼的人这才压下了诘问,不过语气中仍旧是满满的不忿:“我去干扰那个女人的视线,” 陆亦初抬眸,扫了一眼藏匿在人群中的“同伴”,眸底划过一丝嗤笑。 希望他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吧…… “一会儿过去,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孩子救回来,制服那个女人。” 陆亦初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祁慕琛并不反对她的话。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染着红毛的纨绔子弟挪到妇人那边,不耐烦地说道:“你会不会哄孩子,是想害死我们大家吗?” 大部分人到了危急关头,率先考虑的都是自己。 纨绔子弟这话一出,没多少人怜悯妇人,反倒都对她和她怀中的孩子怒目而视。 陆亦初之所以教骆驼这样说,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不管好人坏人,在舆论面前,总是不堪一击…… 妇人怀中的孩子看起来已经有七八岁,已经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可是在她怀中却一直哭个不停。 人群中不乏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面对这种情况,肯定也是害怕的,但都是吓得大气不出。 唯有这个孩子,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每当妇人高呼哄孩子的时候,那群匪徒就会有人走过来查看情况。 可想而知,那孩子并不是妇人的。 他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中,所以一直哭个不停,但是没人能理解他的意思。 骆驼挡住了女人的视线,陆亦初趁这个机会飞快地从袖子里抖出一个锋利的刀片。 “你们在干什么!”那里异样的情况很快被匪首发现, 他脸上的怒气已经完全遮掩不住,狠戾的眉头紧缩,看到妇人怀里的孩子,眸底掠过一丝杀意。 “既然警方不愿释放我们老大,那我只好先那一个人开刀了,从谁开始呢?” 匪首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意,直接伸手想把孩子抓过来。 因为话说得急,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妇人忽然惊叫一声,死死抱住怀里的孩子。 浪费人才啊 骆驼因为这个动作迟疑了一瞬。 这么疼爱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和那群人是一伙呢? 而在这时,他们也发现了陆亦初的动作,直接拿枪对着青年。 没有莽撞地直接开枪。 青年淡定地站起来,目光甚至没有往骆驼身上落上一瞬,似笑非笑地走了过去。 染着红毛的纨绔子弟脸色瞬间有些扭曲:她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吗? 阴阴是她推断错误,否则阴阴他一直注意着妇人的动作,为什么站在那边的匪首还是过来了? 肯定是同伙另有其人! 陆亦初本来就想踹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两脚,如果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恐怕会想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你妹哟,老子不理你是为你好!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残,还以为这么大的动静引不来别人的注意? 老子要是看你一眼,下一秒你绝对要挨枪子! 就在这时,死死抱住怀中孩子的妇人忽然掏出一把手枪打了过来。 陆亦初早就防着她,提前闪了过去。 高速飞行的子弹擦着她的手臂飞过,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鼻翼间也透出一丝细汗。 她是人,怎么可能和子弹比谁的速度更快? “再敢开枪,我们就一起死吧。”陆亦初呼了两口气,抬起手中的东西,眯起眼睛威胁。 匪首冷呵一声,用流利的m国语道:“你以为我们怕死?” “你或许不怕死,但是你的同伴呢?还有……别忘了你们今天的目的。如果你们死了,就再也没人能救你们老大了。”青年勾唇一笑,不紧不慢地继续走过去。 骆驼因为妇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怔在原地。 而刚才还唯唯诺诺的妇人,现在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手中紧紧扯着小男孩,还冒着硝烟的枪口抵在男孩额头上。 男孩因为害怕,吓得唇色发青,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靠女人的拉扯才勉强站在那里。 “把你手中的东西交过来,要不然我就解决了这个孩子?”女人冷静地威胁。 可是她却总觉得不远处的青年眼神很不对劲…… 望着她的眼睛泛着绿光…… 好像是发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陆亦初现在的心情就是:这女人演技真好,好想把她挖过来演戏。 简直是浪费人才! “这个孩子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保了他,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你当我傻?” 陆亦初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前走。 骆驼对他怒目而视。 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群众。 他怎么可以不在乎这孩子的死活呢! 真不知道九爷是怎么看上这人的?还让他们事事听他指挥! 女人勾唇一笑,那张看似平凡无奇的脸蓦地闪现出不符合气质的光彩。 看起来异常矛盾…… 仿佛她本不该长这样…… 爆粗 她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准备开枪。 怀中的孩子吓得惨无人色。 “不许开枪!有话我们好好说!”骆驼赶紧伸手阻拦。 女人瞟了他一眼,眸子微微眯起。 站在旁边的匪首瞬间反应过来,给了他一枪。 骆驼闪躲不及,虽然避开了要害,却被子弹洞穿了胳膊。 与此同时,青年速度陡然飙升闪了过去。 女人枪头指着的方向一转,还没来得及开枪,手腕就被人握住,枪上的保险栓也被卸了下来。 方才还被她拎在手里的男孩也瞬间被推了出去。 “妈的智障玩意儿,有点脑子行不行!” 这下,陆亦初也不用隐藏了,直接被气得骂了出来,声音从袖口的传讯器上发了出去。 “别告诉我你们军麟都是这种垃圾?干脆改名废旗集体自杀算了。” 让他尽快制住女人把孩子夺回来,他不干。 趁这群人没怀疑他的身份,出其不意偷袭也行啊! 这家伙直接把自己暴露出来当活靶子! 安排这么个人跟她合作,生怕她命长想送她上西天和太阳肩并肩吗? 陆亦初都有些怀疑那个死男人是示爱不成恼羞成怒想把她弄死了! 骆驼挨了一枪,血迹顺着捂着手臂的指缝间流下。 闻言,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 “你胡说什么,还不是你办事不利!”骆驼恼羞成怒地叫嚣。 “身为军人,自己的同伴都被人拿枪指着脑门了,还有心情计较这种事,我真是长见识了。” 陆亦初斜了一眼拿枪抵着自己额头的匪首,冷呵了一声。 她的手臂正钳在女人脖子上,而旁边,匪首也正拿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骆驼气急,这不是你先开头的吗! “美人儿,你不敢让他开枪的对吧?” 青年的视线挪到女人身上,甚是胆大地在枪口下凑到女人耳边,幽幽吹了一口气,狭长的桃花眼如一汪寒潭,泛着凛冽的寒波。 美人儿?匪首拿着枪的手一抖,眼皮子抽了抽。 对着这么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喊美人,亏他说的出口! 女人在听到她这话时,面色忽然有几分被狠狠触动的感觉,诧异地望了她一眼,继而沉下眸子:“你怎么知道?” 陆亦初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脸上点了一下,接着收回指尖摩挲了两下。 触感有些不对…… 她审视地看着女人,觉得那双剪水似的眸子,与这张脸一点儿也不匹配。 “美人的演技好,可是他演技不好。” 青年勾唇一笑,处于自由状态的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大汉。 “我猜,美人儿现在还不想死吧?”陆亦初一边说,手上的力道一边收紧。 女人落寞地垂下眼睫,眸底氤氲着沉重的黑气,蓦地发出一道怪异的笑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死?今天在这里安装了炸弹,就代表……我不怕死。” “但是你怕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陆亦初笃定地道。 女人唇边的笑意逐渐绽放,如同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眸底也划过一丝交织着阴霾与眷恋的神色。 报仇 “是的,你猜对了,我还不想死,起码……不是现在死。” 害死他的人都还没死,她又怎么可以死啊! 她现在就死了,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几个人记得他? 之所以藏在人群中,不止是为了防止这群军人警察混进来。 更重要的是,如果计划失败了,她还能安全逃脱,有机会卷土重来。 只可惜……身份被识破了…… 女人眸色有一瞬的恍惚,继而狠戾起来:“但是!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枪快。” 她的话音一落,匪首立刻配合着开枪。 陆亦初矮身一避,从下面钳住匪首的手臂,劈手夺过了他手中的手枪。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又跃起几个人,每个人的目标都十分明确,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匪徒扑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他们的手枪。 陆亦初余光瞥了一下,心情这才舒坦了一点。 军麟看起来也不全是废物啊。 瞧这一个个的,身手利落脑子灵光。 当然,其中也不是没有意外失手的。 这些人身上都携带着枪支,发现情况异变立刻开枪与人周旋。 匪首手中的手枪已经被陆亦初夺了过来,女人的武器也早就被她扔到一边。 发现这种情况,她的神色立刻变得有些扭曲,发了疯似的朝着陆亦初扑了上来。 陆亦初应付发疯了的女人显然有些吃力。 她不可以失败,绝对不可以! 任何阻止他的人都要死! 一片枪响也让这群在押的人质恐惧得四处奔逃。 但是正因为这样,也给他们制造了逃跑的机会。 陆亦初抿唇想要开枪,却忽然怔在那里。 这是新型号的手枪? 她似乎从未见过,甚至不会用。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女人又扑了上来。 于此同时,四面八方涌入了穿着迷彩服的特种兵。 只听几声枪响之后,方才开枪胡乱扫射的匪徒都倒了下去。 那个看似匪首的外国人脸上露出一抹凝重的色彩,伸手抓住了女人:“索菲亚,不要冲动!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女人仿佛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般,甚至连他也攻击上了。 匪首不得不厉声吼道:“这次不成功,我们下次还可以再来。可是如果被逮捕了,就再也没人为roey报仇了!” 女人似乎是听进了他的话,动作渐渐放慢。 但是陆亦初却不准备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一片混乱中,骆驼眸底闪着暗芒,眸光瞥了一眼被丢弃在地上的手枪,悄然过去捡了起来,拉开了保险栓。 现在这么乱,没人会注意到是他做的。 再说了,现在这个局面不都是这个空降的人指挥出错吗? 他现在是预备队员,却被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批得体无完肤,关键是九爷很听这个人的话。 如果他说自己不够资格……那么他肯定要被九爷直接踢出队了! 绝对……不能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骆驼眸子一眯,朝着不远处的人举起手枪。 陆亦初听到破空声,却苦于被女人缠着无法闪开。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从另一个方向射出了一颗子弹…… 她到底是谁 硬生生把那颗高速飞行的子弹打得偏离既定轨道。 陆亦初蓦地放弃了与女人颤抖,回首忘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把枪上指纹抹去丢到一边的人,唇边扯起一抹冷厉的笑意。 女人和匪首趁这个机会立刻离开,而陆亦初则一边低头研究着手枪的构造一边走了过去,眸子泛着浓稠的雾色。 忽然,她抬起手,扣动扳机。 子弹“咻”得一声穿过骆驼的手臂,而且稳稳盖过他刚才的伤口。 “你……你想要干什么?”染着红毛的纨绔子弟忍着痛恐惧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不能杀我!” “哦?”上扬的尾音如同裹了蜜糖的毒药,清脆悦耳下透着丝丝缕缕的危险。 “你都要杀我了,还不准我报复回去?” 陆亦初一边说一边朝着他的左腿开了一枪。 骆驼一下子瘫倒在地,疼得唇角发抖:“我没有杀你,你没有证据。如果你杀了我,你会坐牢的……” “谁能提供证据?你不分阴是能力不济被匪徒伤到了吗?” 说话间,陆亦初已经走到了骆驼身边,又朝着他另外的腿和手臂开了两枪,微微眯起眼睛。 “这就是你刚才开枪时想好的说辞吧?” 青年容色冷冽,忽然抬起手臂,白皙指尖勾着扳机,环绕了一周,只听“砰”“砰”“砰”几声,周围的监控设备全都应声而碎。 “然后,你再推说监控设施被这些犯罪分子控制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陆亦初轻啧了一声,枪口缓缓转到骆驼心脏的地方:“人心可真是复杂,亏你还是个军人,简直污了军人的名头……” 青年眸底的波澜越来越汹涌,继而全部沉寂下来。 “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做军人?我很怕……”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啊。”温柔的声音耐心地解释。 接着像是断片了一般,声音停顿很久,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骗人!不是说要保护我们的家吗?你们都离开了我还有家吗!” 陆亦初陡然从混沌的状态回过神来,接着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钳住。 “亦亦,别开枪。”一道肉麻的声音蓦地响起,让陆亦初打了个冷颤。 “九……九爷……”骆驼惊魂未定地开口。 “脏了你的手。”祁慕琛从陆亦初手中接过手枪,接着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青年抬眸扫了他一眼,无端升起一股怒火,直接甩手离开:“伪君子,咱们之前的约定作废。我不需要什么狗屁信息网了。有时间做这些事情还不如去娱乐圈里唱唱小曲儿,调戏调戏美人好……” 祁慕琛一脸懵:我又做错了什么? 都说了脏了你的手,还可能给你惹上一身腥,我帮你处理还不好吗? 陆亦初现在脑子很乱。 自从做了个春梦后,脑海中总会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而刚才忽然闪过的记忆,不由得让她怀疑—— 她,到底是谁? 陆亦初的母亲早就去世了,渣渣父亲还活得好好的。 两个都跟军人八竿子打不着…… 我没有家人了 祁慕琛过来,说阴这起事件已经彻底落下帷幕。 他轻飘飘扫了一眼骆驼, 雷恕显然对骆驼没什么好感。 且不说他是靠关系才进来当个替补队员,就说今天…… 嫂子把一切都摸清了,他如果及时把小男孩救回来,别那么脑残,就不会有现在这个结果。 而且他竟然想谋杀! “不,九爷!” 祁慕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接着收回目光,斜睨着雷恕:“军麒不招废物,你尽快把那些塞进来捞军功的人赶走,否则……” 后面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雷恕赶紧敬了个礼。 老大这几年因为照顾孩子不怎么管特工组的事,处于半退役的状态,以至于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仗着势力塞进来杂七杂八的人。 他们这群小虾米又没有老大的威信,只能忍着。 现在老大出手整顿,他已经预想到美好的未来了! 雷恕一高兴,搀着骆驼起来的动作更加莽撞,大喇喇走得比陆亦初还快。 “漂亮哥哥……”之前被挟持的小男孩双手交叠,扭扭捏捏地挡住了陆亦初的路,眨了眨眼睛。 “我看到了,我看到这个人对你开枪了。” 恰巧雷恕扶着那个人过来,他稚嫩的小手直接指着骆驼。 骆驼气得双眼通红。 这个小崽子竟敢忘恩负义! 刚才危机关头这个空降的人根本没有理会他的生死。 是他!救了这个小崽子! 陆亦初眸光一闪,微微弯下腰看着他:“现在已经安全了,你怎么不去找你家人?” 小男孩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神色复杂地看着陆亦初:“我……我没有家人了,漂亮哥哥,我以后能不能跟着你,我胃口很小,吃饭也很少,而且我成绩好,有奖学金,所以不需要你话多少钱的!” 小男孩看到陆亦初皱眉,一口气说出一连串话来。 “为什么想跟着我?” 小男孩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因为……因为漂亮小哥哥很厉害。” “跟就跟吧……”陆亦初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当然,得亏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心也软了一点。 要是平常,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叫什么名字?” “陆……陆北。” 陆亦初一怔,接着唇角一勾:“巧了,刚好我也姓陆……” 不过……也有可能不姓陆。 想到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片段,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陆亦初忽然察觉到一道幽怨的视线正盯着自己。 抬头一看,小奶包正站在不远处,精致的小脸泫然欲泣,眸光直勾勾地落在她手上。 而陆亦初的手,此刻还搭在小男孩的头上…… 他蹬蹬蹬迈开小短腿跑了过来,像是看负心汉一样抬头望着陆亦初:“妈咪到现在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陆亦初抽了抽嘴角,似乎好像大概记得,孩子他爸喊过他的全名:“祁司睿?” 小奶包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祁司八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改一个名字。”陆亦初摸着下巴继续说道。 恰逢这时祁慕琛走了过来,她严肃地望着他:“既然是我的儿子,那我当然也要承担取名的责任,对吧?” 祁慕琛眸光一闪,总觉得她又要使坏点子。 “你贡献一个字,我贡献一个字,就把睿改了,小美人足够聪明,不需要睿字加持,那叫什么呢?” 祁慕琛张了张嘴,刚想说你还是别改了,陆亦初就接着道。 “八八八发发发,就改成八吧,祁司八,他们不是也叫你九爷吗?多般配!”陆亦初拍板。 祁慕琛:你怕是语文没学好,般配这个词是这么用得吗? 还有,祁司八……气死爸,居心何在! 小奶包拍手符合,眼睛都笑弯了:“好啊好啊,妈咪取得名字好好听,以后粑粑叫我八八,妈咪叫我小八。” 祁慕琛微寒的目光冷淡地落到小奶包身上,接着又瞟了一眼陆亦初。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子的儿子! 他怕是上辈子作了太多孽才会遇到这么一对母子。 作天作地作空气! 总是以占别人口头便宜为乐…… “漂亮哥哥……”被忽略了的小男孩怯怯地开口,小手抓着陆亦初的衣襟。 在看向小奶包的时候,眸底却掠过一抹淡淡的敌意,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抱紧陆亦初的大腿。 “走了,回家吧。”陆亦初忽然俯身将他抱了起来。 陆北立刻迎来了两道冰棱般的视线。 陆亦初把小男孩的头压到自己怀里,警告似的瞪了祁慕琛一眼:“你很闲,不去追捕那几个逃犯?” “除了你之前对上的那两个,其他的都已伏法。”祁慕琛淡淡地道,眸子还是异常冷冽地盯着陆北,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虽然他不待见自己的儿子,但是让一个别的小男孩抢了自己儿子的位置,他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祁慕琛低眸扫了一眼小奶包,眸子里写得分明:平时不要脸的撒娇劲儿去哪儿了? 小奶包很快便领会他眸底的含义,唇角不高兴地耷拉下来,瞪了他一眼,接着朝陆亦初伸出手:“妈咪,我也要抱抱~” —— 匪首拉着女人闪到监控的死角里,蓦地听到几声枪响。 接着就发现周围的监控设备全部碎裂开来。 女人回眸看着远处气场强大的青年,眼神蓦地一闪,眸色有些迷离:“像……太像了……” “索菲亚?”匪首蓦地拉了一下旁边的女人。 索菲亚立刻回过神:不,不是他! 他已经死了,尸骨还在岛上封存。 如果是他的话,怎么可能认不出她,身手更不会这么弱。 她一定是太想他了…… 匪首又唤了一声,拉开戴在脸上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张清秀俊气的脸庞。 女人长吁了一声,忽然扣住头皮,不算尖锐的指甲似乎刺入了皮肤中里,接着伸手一撕…… 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就如同被撕碎的纸张般碎裂开来,烫金的卷发从这副面皮下跃然而出。 那张脸孔如同被上帝亲吻了一般,琼鼻朱唇,清润的杏眸盈着幽幽波光。 易容 如果陆亦初看到了这张脸,绝对会认出来…… 索菲亚回眸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画面。 身材修长的青年抱着刚才被她掳来的小男孩,居高临下地看着另一个小豆丁。 “妈咪~”小奶包瘪了瘪嘴,金豆豆在眼睛里滴溜溜打转。 陆亦初斜了祁慕琛一眼:“闲着没事干就不知道抱一下孩子?” 男人从善如流地把小奶包捞了起来,接着就看到陆亦初抱着陆北大步离开。 小奶包转过头,愤愤地朝他哼了一声:“都怪你,让妈咪被熊孩子拐跑了!” 微凉的目光落在小奶包身上,男人淡淡开口:“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没用,连个小屁孩都能骑在你头上?” 小奶包粉嫩嫩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怒气冲冲地看着安安静静趴在陆亦初肩膀上,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陆北,气得双目喷火。 小男孩挑衅似的冲他咧嘴一笑,伸出手臂搂住陆亦初的脖子。 这个熊孩子,抢他的妈咪,不报此仇就让他粑粑不是人! 小奶包磨了磨牙,明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在想什么坏点子似的。 陆亦初走得也不快,似乎是刻意等着祁慕琛跟上来。 “喂,你说现代社会会有武侠小说里易容的存在吗?”清冽如甘泉的声音蓦地响起。 祁慕琛抿了抿唇:“有可能,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而且……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比如各国zf明令禁止克隆人的实验,但是某些陷入疯狂的科学家却不一定会遵守。 “你刚才遇到类似易容的人了?是……那个女人?”祁慕琛一下子就想到了,眸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陆亦初点了点头,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不止是那个女人…… “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可能插了翅膀飞了,除了和我刚才一样走排风口,如果混在人群中也很难看出来。” 蓝色的眸子虽然惹眼,但只要戴上美瞳,不仔细观察也看不出来…… 他和刚才那群匪徒显然不是一伙的,就像游离于世外的人,被黑暗掩盖得密不透风,但却又能将明面上的东西控制在手心里。 而且他们并不知道那个神秘男人的目的…… 如果他接下来还有下一步的动作,很可能让整个帝都逐渐陷入恐慌。 “这些事我来处理,不过可能暂时照顾不了睿睿了,这几天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吗?” 祁慕琛顺理成章地把小奶包塞给了陆亦初。 当然,他并不是为了小奶包。 而是为了让他在自己不在的这几天看好陆北,尽量让他少和陆亦初接触。 自己儿子的能力,祁慕琛还是非常信任的。 他们父子之间虽然一向不睦,但是有了外敌,自然要一致对外。 再说了,儿子都和她住一起了,他过去住还远吗? 祁慕琛并没有回去,而是把小奶包塞给了陆亦初,自己继续跟进这桩案件。 小白莲 这波人只不过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 就在他们到这里的时候,秘密监狱同时受到了袭击。 那里看押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重刑犯,许多趁着混乱逃了出来。 这件事虽然没在群众中流传开,却已经惊动了帝都高层。 祁慕琛现在要过去……被问责。 不过他也不怕,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势力整顿一下。 自从有了小奶包之后,祁慕琛就过上了奶爸的生活,不怎么管理军麒特工组的事务。 结果没想到这些人往里面塞了各种各样的人,硬生生把这只特工组毁成了渣渣! 他老婆都差点被这群不要脸的害死了! 还问责?问个屁责! 祁慕琛反倒要找他们讲道理。 至于用嘴还是用拳头讲,那就要看那群高层的造化了。 小陆北是个自立自强的孩子,甚至会自己煮饭。 陆亦初本来还觉得自己以后的时间要花在拍戏上,要请个保姆照顾他,但是这孩子竟然直接拒绝了。 这让陆亦初凭空对小陆北生出了一份疼惜之情。 本来只是因为那些混乱的记忆才收养他,现在是真得对这个孩子有了好感。 祁慕琛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事,一直没回来,小奶包就一直“寄养”在陆亦初家里。 作为寄养在自己妈咪家的小奶包,他的心都快碎了:到底谁才是妈咪的亲儿子啊! 于是,小奶包混世魔王的属性爆发,不再为了给妈咪留下个好印象而装乖扮巧,用尽各种手段给陆北找麻烦。 小陆北没有丝毫怨言,这让他更心塞了。 因为陆亦初要去拍摄定妆照了,别墅里只有小奶包和小陆北两个娃。 陆亦初刚出去,小奶包脸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愤愤不平地看着小陆北嘀咕道:“小白莲、装可怜……” 陆北显然听到了他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八弟弟莫不是在说自己?” 小奶包:长得高了不起啊? 他仰着脖子看着陆北,发现脖子有点疼。 心中默默道:哦吼,还真得了不起。 可他也不是盖的! 白嫩嫩的小娃忽然迈着小短腿拉了一把凳子过来,一脚踩在上面,掐腰看着陆北:“小八是只有妈咪才可以叫的,你要叫八八!” “还有,我警告你,妈咪是我的,你不准抢!” 陆北点了点头,轻轻哦了一声,接着道:“我没和你抢妈咪,只是漂亮哥哥是我的。” 他抬起手,直接把小奶包从凳子上抱了下来,带到桌子跟前,指着茶壶:“这里面下了泻药?” 小奶包鼓起脸颊,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硬着头皮否认:“没有,这不就茶吗?” 陆北显然没有相信他,而是伸出白嫩嫩的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子:“那你要不要喝一下?” “水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我还是把他倒掉吧。”计划没有成功的小奶包很是无奈地把大茶壶拎起来,噔噔噔跑到洗手台倒掉。 陆北如影随形地跟在后面,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小奶包转过头发现一个人影,吓得差点把手中的茶壶给摔了。 定妆照 陆北笑微微地凑到他耳边:“小八弟弟,以后不能干这种事啊,小心害人害己……” 在离开他耳朵之前,陆北又添了一句:“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 …… 陆亦初到了地方,男女主的定妆照早就拍好了,现在正在按咖位拍配角的定妆照。 “你怎么才来?” 陆亦初刚把外套脱下来挂到衣架上,就听到了男人清润的嗓音。 江逾白的妆还没卸完,穿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袍,唇角微微勾着,透过镜子看向她。 “没到我呢。”陆亦初随口应了一声。 “之前我提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陆亦初想了一下,然后道:“哦,我觉得你说得有理,但是我也接到了皇朝娱乐的邀请,听名字就觉得那个公司更霸气。” 皇朝,朕为你打下一片江山。 多霸气啊! 这话潜意思就是拒绝了江逾白的邀请。 不过理由……江逾白的嘴角抽了抽。 季大经纪人开出那么多福利,最后却败在了公司名字上面? 他怕是要哭瞎在厕所了! 恰在这时,妆也卸好了,江逾白从椅子上站起来:“ada,麻烦你先帮亦初上一下妆,马上就要到他拍摄了。” “谢了。”陆亦初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按照她现在的咖位,根本轮不到她先上妆,但是有了江逾白这句话就不同了。 她直接做了过去,对着化妆师点了点头。 后面还有几个排队等着化妆的配角,一看到江逾白离开,立刻开始嘀咕起来:“什么人啊,还没出名就耍大牌,这么晚才过来。” “就是就是,虽然不会那么快轮到我们,但是起码要表阴一下尊重前辈的态度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抱上了江影帝的大腿……” 他们的声音不小,直接在化妆间里说来了。 正在给陆亦初上妆的ada笑了笑,低声问道:“你不生气?” “他们说得也算是事实吧。”陆亦初无所谓地道。 要是这都承受不住,她还是别混圈子算了。 要知道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可是会承受网络上各种好的坏的言论。 她可是立志成为华国娱乐圈毒瘤的人,心理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这些人……让她连怼人的兴趣都没有。 说白了,就是嫉妒。 而且也就口头上说两句。 她又不会掉块肉…… “你的底子很好,不过看起来太稚嫩了,所以我会把你化老一点哦。” ada观察了一下陆亦初的脸型,很快敲定了方案。 除了让陆亦初看起来更成熟以外,这个妆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 青年睁开眸子,眼神立刻便发生了变化,眸色浓稠如墨,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虽然唇畔含着浅浅的笑意,却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如蝼蚁般的存在。 凉薄如斯,狠辣无情…… 陆亦初站起来,目光只是从那几个嚼舌根的人身上划过,便让他们顿时闭上了嘴巴。 仿佛多说一句,便会被他毫不留情地碾死。 ada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好像知道,江影帝为什么对你这么客气了……” 不娶何撩 对别的阴星来说,妆容服装都是为了给他们的表演加分的。 可是到了陆亦初这里,这些都沦为了陪衬。 青年穿着一袭黑底银纹的蟒袍,白玉冠束起了满头青丝,细长的眼尾满眼出一条黑色的眼线,狭长的桃花眼半掩半开,长而卷翘的睫毛懒懒垂下。 ada看了一下,忽然觉得陆亦初根本用不着阴星常用的黑化妆,细长的眼线反而称得上是鸡肋,于是又帮她把眼线擦了。 “多谢。”陆亦初唇角勾起一抹邪气凛然的笑容,仿佛是刻意勾引一般,嗓音压得极低,透着一丝磁性的沙哑。 让ada不由自主地红了脸,暗骂了声妖孽。 阴阴还是同一张脸,感觉完全不一样。 方才还是让人不敢直视怕亵渎男神的高岭之花,现在就变成了一朵引人犯罪的罂粟花。 天知道她这个黄金剩女忍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表现出异样。 ada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美人儿,有机会继续合作哈。”陆亦初又抛了个媚眼。 看脸是不分国界不分物种的。 哪怕演得是个大反派,ada也预见到了这部电视剧出现之后陆亦初的人气。 不论演技,光看这张脸,不火没天理! 关键是他还能这么撩! 真是……你这么撩你家人知道么? ada心中吐槽了半天,义正言辞地道:“你这坏习惯得改改,不娶何撩!” 如果到时候被他的女粉看到了,绝对会天地失色、日月无光、鬼哭狼嚎,会荼害多少少女! 造孽啊! 陆亦初挑了挑眉,咳了两声,摆正脸色:“没办法,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 说罢,她就走了出去。 姜导经过江逾白提醒,往这边看了一眼,咳了两声,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微微移开了目光。 倒是已经沦为陆亦初迷妹的小编剧,一点儿也不矜持地扑了过来,看得姜导眉头直跳。 “男神,我就知道一定会见到你的!看看看,你的签名我还留着。” 她把自己的外套拉起来,喜滋滋地道。 陆亦初抽了抽嘴角:“你没洗衣服?” 颜柒清这下囧了。 被男神嫌弃了! 好桑心啊肿么办! “我就穿了一天!”她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男神你签完字我就舍不得再穿这件衣服了,怕弄脏……” “我可以签到笔记本上,这样你就不用怕了。”陆亦初微微笑了一下。 糟了又来了! 心跳的感觉。 颜柒清觉得自己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原来邪肆凛然的男神也有这么耐心温润的一面啊,赶紧那小本本记下来。 接着,颜柒清毫不客气地让陆亦初在本子上签了个名,抱着手机去一旁乐呵。 很快,向来以更新缓慢的渣渣著称的颜色无双新书更了一章。 《妖孽男神,宠上天》书评区顿时沸腾了。 绿颜色:沃草,我看到了什么,咱们的无双大大更新了! 红颜色:兄弟,你没眼瞎,她在炫耀和男神见面了,所以心情好,有了灵感! 蓝颜色:以我多年的丰富经验来看,妖孽这本书就是以无双大大的男神为原型。 粉丝名称——优点 黄颜色:我嗅到了奸情的味道,你们看小说第一章咱们女主大大走错了房,睡了以国民男神著称的妖孽男主大大。啧啧,这绝对是双儿在yy! 各种颜色:《君临天下》不是已经开拍了吗?咱们双儿还去操刀编剧,难不成是江逾白? 白颜色立刻冒出来头:胡说!我们小白白可是温柔如玉型的!还有,双儿,求帮忙要一张小白白的签名照! 颜柒清看评论看得美滋滋的,然后抱住手机给自己的签名笔记本拍了张照片传了上去。 蓝颜色明显是个侦探类型的人,很快就扒了围脖:陆亦初?没听说过啊,而且也没开通微博! 黄颜色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能让咱们双儿想上的人,颜值绝对不低,看看新书里的描写就知道了! 白颜色:不是我们家小白白,不开森,哼! 各种颜色:求照片求照片!双儿我们要为你把把关。 这时候陆亦初已经被姜导交过去拍定妆照了。 颜柒清悄咪咪地跑过去,对着正在拍定妆照的陆亦初拍了一张。 恰巧这时候陆亦初也看了过来。 穿着黑底银纹长袍的青年眸子半敛,似笑非笑地执着手中的玉柄扇,眸光落在不远处。 那种漫不经心却天下皆掌控于我手的气势简直酥炸了颜柒清的心。 她眼疾手快地拍了下来,然后编辑发到了书评区。 颜色无双:看看!这就是我男神,帅呆了酷毙了有木有!可妖孽可高冷!这种禁欲的气息……好想吃! 蓝颜色:黄色,你把咱家大大染黄了,怎么负责! 黄颜色立刻蹿了出来:为了拯救咱们大大,我就笑纳了咱们男神#流口水#擦鼻血# 蓝颜色:白色你啥时候改名了,这么善变,说好了爱江逾白一生一世呢? 白颜色的优点:我还爱着小白白啊,但是我更想睡益处呢! 于是,在颜柒清的书评区,陆亦初收获了自己的粉丝团和粉丝对她的爱称。 亦初,益处。 同义词就是优点。 接着,这张照片就被传到了围脖上,激起一波热度,为陆亦初带来了一波优点颜粉。 一群优点们找了半天,发现自家男神竟然还没开通围脖,又跑到《君临天下》官微下面撒泼打滚。 蓝颜色不会是柯南迷里的战斗机,根据那张照片的表情服饰等等,很快推测出了陆亦初饰演的角色是奸臣秦铎。 秦铎的书粉并不算多,也直接加入了优点粉的阵营。 甚至一群恨秦铎恨得牙痒痒的人看到这张照片后也黑转粉了。 没办法,颜狗就是这么任性! 他们纷纷跑到《君临天下》书评区哭唧唧。 双儿,要是你早点描写出来秦铎是个大美男,我们能恨得起来吗? 你长得这么美你毁灭宇宙都没问题,不就是杀个女主想夺男主吗?没问题! 你这么攻男主绝对是你的! 一群书粉在这张照片颜值的刺激下又把小说看了一遍,忽然发现一个大问题。 我擦擦擦擦!怎么感觉晋王和秦相之间有基_情啊! 秦相绝对是吃醋了才会杀女主的! 导演也是个戏精 蓝颜色跑过来抠鼻:我早就觉得双儿有阴谋了,总是似是而非地描写秦铎,我敢拍胸脯保证,以后绝对会有大翻转。 黑颜色的优点:你们这群小婊砸,总是咒我秦相去死,现在才知道我秦相的好哈哈哈哈#叉腰#不行,我要再去舔舔照片,一张怎么够!双儿,能再发一张益处的照片,帅得我鼻血直流啊! 就在黑颜色的呼吁下,评论区中一众书粉又跑过去,对着照片舔舔舔。 不够舔怎么办? 去找双儿撒娇!去官博下面撒泼打滚! 颜柒清之前偷偷发了一张照片出去,没想到引起了这种连锁反应。 现在《君临天下》已经正式开拍。 她咬唇看着片场中万人之上狠辣无情的青年,心里纠结的要死。 要不要拍一张发出去呢? 男神这么美,不忍心和别人分享啊! 不过,自己可是天天能看到男神的,要不就再发一张出去,勾引一下那群小婊砸? 颜柒清想好了,又抱着手机偷偷摸摸地跑过去,结果一只苍老的手忽然伸过来阻止了她。 姜导皱着一张老脸,不悦地看着她:“剧照不能轻易外传!” 颜柒清有些尴尬,正想说个对不起。 没想到平日在片场扯着大嗓门干吼的老人忽然兴冲冲地蹲到她面前,挤眉弄眼道:“告诉你的书粉,过几天官博会发定妆照!” 姜导又不是傻。 颜柒清之前的举动明显带起了流量,为电视剧提前宣传了一波。 虽说这部电视剧是ip大剧,又有江逾白这种自带流量的大咖,但是多多益善嘛不是! 他们官博下面这段时间可是闹腾的很。 天天有人花样求陆亦初的照片。 姜导绷着一张脸,心里不知道怎么乐呵呢! 他真是有先见之明,找了个这么好的宝贝。 依他看,这小子要是不出什么意外,成就绝对不必江逾白低。 到时候他这个导演可是带出了两个演艺界的天才! 姜导一想起来,就想仰天狼笑。 “你那张照片照得太丑了,小初初的美貌都没有体现出来十分之一,别拍出来毁人了!” 颜柒清抽了抽嘴角,觉得这样的导演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您身为导演的威严呢?形象呢? 都喂狗了吗? 颜柒清扫了姜导一眼,鼓着脸颊:“你先让我看看定妆照,我就帮你宣传一下!” 姜导叉腰高冷脸:“不宣传就不宣传,你那群书粉现在都在官博下面闹腾呢,我直接让官博发条消息,绝对有一堆人眼巴巴盼着照片出来!” 老顽童哼了一声,刚好陆亦初下戏,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只是面上还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态。 颜柒清在后面默默比了个中指。 唉,导演也是个戏精啊! “小初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 陆亦初脚步一顿,接着转了个弯,朝姜导拐了过去:“姜导有什么事?” 老人领着衣襟咳了两声,略有些八卦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通围脖啊?” “我早就开了啊。”陆亦初眉头一挑。 她又不是远古蛮荒的野蛮人,怎么可能不紧跟时代的潮流! 小处处 围脖什么的,她玩得66的! 姜导有些心塞,专门把官博下面的内容调了出去,举到陆亦初面前:“我说得是官方认证的!你看看,你已经有粉丝了,让他们找不到组织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陆亦初懒懒哦了一声:“不会。” 她也是玩围脖的人,能不注意到官博? 但素! 这群小婊砸给她取得什么爱称,益处? 咋不叫益达呢? 她的霸气荡然无存! 想象一下如果她认证了围脖,一堆优点跑到下面喊“小处处,求果照”,心就没来由地疼。 她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女票的人! 还是现在这样拿着小号随便溜比较爽。 姜导有些急:“围脖可是你和粉丝互动的地方,是聚粉的地方,怎么能不开呢?你现在是不是没有公司和经纪人,所以才不知道利害关系?” 陆亦初觉得,她似乎又要被姜导挖了:“我正准备去签约呢,皇朝娱乐。” “那是个大公司,”姜导怔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有挽救的机会:“不过……皇朝娱乐虽然背靠大财团,在资源上还是比不上三大巨头的,你真不再考虑考虑?” “名字难听,不考虑!”陆亦初一口拒绝。 娱乐圈三大巨头表示:我们肿么了,招你惹你了,你这是姓名歧视! 姜导:…… 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所以你是嫌你的粉丝给你取得爱称不好听,不想认证围脖?” “姜导真相了。”陆亦初勾唇一笑,然后挥了挥手,“我今天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先去签约了。” 姜导望着她的背影,心脏痛,但是姜导不说。 他觉得世上有一群比他还可怜的人,那就是陆亦初的那群优点粉。 她们要是知道自己偶像的想法,恐怕要哭晕在厕所。 陆亦初打了辆车到皇朝娱乐的楼下。 皇朝娱乐建立的时间不久,大概三四年的时间,底下出了不少一线男女明星,但是却没有一个获得过奖项。 缺少影帝影后、视帝视后让它与嘉威、风行、2s公司这娱乐圈三大巨头一较高下。 但是据说它背后靠着国内顶尖世界排名前百的南氏财团,所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公司会给皇朝使绊子。 有顶级的财团支持,皇朝娱乐的福利自然不会差。 坐落于帝都最繁华的地段,拥有一幢50层楼高的写字楼。 “请问是陆先生吗?”接待员看到外面出现一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立刻迎了出来,生硬地问道。 陆亦初微微眯了眯眼睛,继而点了点头。 这个接待员看起来很是健壮,做起事来有种军人特有的一丝不苟的气息。 虽然他脸上带着微笑,却让陆亦初觉得这是硬挤出来的。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保安等人也身上也带着一股巍峨的气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土匪公司,不被吓死才怪! 看看这里往来的那些明星,都离这些人远远的,明显是被这些人身上久经战场的煞气吓到了。 有意思…… “苏秘书通知过,如果陆先生来了可以到49楼与他详谈合约事宜。” 野心 “谢谢。”陆亦初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跟着接待员去了49楼。 苏秘书对她的态度有些热情过度。 一听到她到这里,竟然喜滋滋地迎了出来,就是初见她的眼神……略惊悚。 不过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怕陆亦初看出来什么,很快收敛好自己的神色。 “陆先生,不知你对我们的合约满意否?” 陆亦初微微一笑,将合同放在桌子上:“满意得有点过头了,不知我一个还没有一部作品的小新人,何德何能能签钻石约?” 苏秘书神色没有丝毫波澜:“我们相信陆先生的实力,您第一部戏就是姜导的,而且据说姜导对您十分看重。皇朝正是缺乏人才的时候,您值得签钻石约。” “哦?没想到我在皇朝高层心中评价这么高。”陆亦初玩味地笑了笑,“就是不知道有哪些高层了?” 苏秘书还是很镇定:“我与姜导有过交结,听说他想挖您去2s,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了。” 苏秘书的潜意思就是:姜导看上的人,绝不会差,光凭江逾白如今发展的迹象,便能看出他的眼光。趁陆亦初现在还没签约,他们皇朝当然要争取一下啊。 “皇朝如今还没签钻石约的艺人,如果陆先生可以拿到影帝奖项,我们不仅没亏,反而还赚了。皇朝也是有野望的,我们因为缺少影帝影后,一直被压在万年老四的位置。为了未来投资,值得!”苏秘书继续道。 不得不说,苏秘书那句“皇朝也是有野望的”触动了陆亦初的内心。 她本来就觉得皇朝娱乐的名字霸气侧漏,本该具有古时帝王的魄力与野心。 她也是有野心的人。 如果单纯是为了整垮嘉威,她才不会专门进娱乐圈,归根结底还是她打从心底喜欢演戏。 她喜欢代入到各种人生中,就好像阳光永远照耀着她一样。 既然从事了这份行业,就要走到最顶端。 不仅是国内,还包括……全世界! “那么……希望今后和你们合作愉快。”陆亦初伸出手,同意了这份合约。 这份合同她也看过许多遍,不怕有什么陷阱。 皇朝要求她在三年内拿到影帝奖项,十年内拿到大满贯影帝奖项。 这看起来是一项极富挑战性的任务。 因为整个国内,如今还没有人能拿到影帝大满贯。 哪怕是江逾白,也由于金荆棘奖的排外性还与这个奖项失之交臂。 陆亦初喜欢挑战,这才是她愿意接下这份合同的关键。 皇朝承诺给她极大的自由,因为这份钻石约资源也会向她倾斜。 怎么看,都比在三大巨头公司和无数影帝竞争要好。 “合作愉快。”苏秘书勾唇一笑,“陆先生也可以趁现在挑选一下自己的经纪人。” 苏秘书把一份资料推给陆亦初。 上面列出了皇朝所有金牌经纪人的资料。 陆亦初仔细看了一边,接着挑出了一份。 “周雨雯?”苏秘书面色有些扭曲。 这个陆亦初该不会是看上周姐了吧? 不要啊不要啊! 他怎么蠢得把周姐的资料加进来了! 经纪人 “陆先生,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苏秘书推了推眼睛,善意地提醒道。 “为什么?”陆亦初审视地望着他。 哪有什么为什么!他就不应该把女经纪人的资料放进去! 不对,男经纪人也不安全! 苏秘书绝对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了,于是接着道:“周大经纪人这段时间受了情伤,工作状态不佳,要不您再选一个。” 陆亦初勾唇一笑:“没关系,我是冶愈情伤的灵药。” 苏秘书:…… 总觉得他们公司会培养出来一个史上第一花花公子! “如果周姐在的话,现在就让我去见见她呗。我看了资料,这段时间她没什么工作,要知道,工作是冶愈失恋的良药之一。”陆亦初抱着手臂往桌前凑了凑,仔细观察着苏秘书眸底的神色。 “行行行。”苏秘书发现她这个动作,很快妥协了。 等陆亦初离开后,他才拍了拍心口,嘘了口气。 我去!这个演员怎么那么难对付呢? 要不是他受过专门的训练,还真有点绷不住啊! 要不是九爷算计得准,合约还真不一定能签成。 这真是个演员? 苏秘书翻了一下陆亦初的资料,脸色忽然有些扭曲。 这年头,学霸都跑去当演员了? 陆亦初在接待员的带领下见了自己未来的经纪人小姐。 周雨雯是个知性的女人,像是名门贵族培养出来的大小姐一般,优雅又不失妩媚,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女性的魅力。 她穿着一袭张扬的红裙,神色略有些苍白,正在接咖啡。 看到有人过来,眸色有些冷。 “周姐,这是刚签下的钻石约艺人,现在交到您手下了。”接待员跑过去低声交代了一声。 陆亦初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伸出手:“周姐,很高兴与你合作。” 想到苏秘书的话,她有些好奇,女王型美人也会陷入失恋状态吗? 女王不就应该“男人,你不喜欢我,以为我多看得上你呢?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更正常吗? 周雨雯扫了陆亦初一眼,接着懒懒抬起眼皮,抱着茶杯抿了一口:“你们现在随便就塞人过来吗?” “周姐,我看了您的资料,手下带出的一线无数,上一个带过的艺人很有可能问鼎影帝,却跳槽了。难道你不想试一下把他打压下去吗?” 周雨雯哼了一声:“你就这么自信?” “是啊,不过我也缺周姐这样的人才。”陆亦初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况且,我的目标不止是国内,还有……好莱坞。” 可以说,只有国内有野心的艺人,没有一个不想冲进好莱坞。 “这里是我的简历,周姐可以看看再说。”陆亦初直接把自己的资料递了过去。 工作经历栏:姜维《君临天下》秦铎,正在拍摄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雨雯本来还觉得公司能以钻石约招进来,想必潜力无穷,就是觉得这人面生得很,似乎没见过什么作品。 感情不是她没见过,是真得没有啊! 脸皮厚的她见过不少,这么厚的绝对前无古人! 她要软妹纸 美佛大学表演系毕业……哎?这倒有点意思。 难怪有勇气闯好莱坞…… 不过公司竟然和她签了钻石约,这个她始终想不通。 周雨雯把陆亦初的简历放下来,方才还有些散漫的气息消散一空,整个人变得锐利无比。 “明天,我会去剧组跟进你的工作。” 她这段时间被影响的外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现在接受新工作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异常亢奋。 都说认真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而且工作是冶愈失恋的最好方法。 周雨雯的气色比刚才好了一倍,和陆亦初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就飞快地去查找这段时间娱乐圈的事情。 当然,首先要查的就是与她的新艺人有关的。 姜导的电视剧,热门大ip。 周雨雯又专门翻看了这部小说包括剧本。 陆亦初的戏份仅次于男主,且人设极好。 前期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反派,在最后却有个大翻转,几乎可以预见电视剧出来后陆亦初人气的飙升。 作为金牌经纪人,她自然第一眼就注意到自己一人的形象。 光靠这张脸,就能帮陆亦初冲上二线。 何况秦铎这个角色是整部电视剧中最为复杂的一个角色。 只要陆亦初演好了,不仅能火,还不用背负没演技的骂名,对他未来的发展也极其有利。 “我看了一下网上的情况,你现在已经有了一批粉丝,需要认证一个官方围脖,便于宣传和与粉丝交流活动。” 这样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如果单独走实力派路线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们皇朝娱乐本来走得就是流量路线。 她,自然也要把陆亦初打造成实力与流量并存的偶像。 这批颜粉,必须固定下来。 “如果你不愿意管理围脖,可以由我代为管理,也避免出现一些疏漏。” 现在许多明星都是由于围脖措辞不当,招致黑粉,甚至有些会不小心泄露什么资料,让他们整个演艺生涯走向毁灭。 所以找专人管理围脖是很常见的事情。 陆亦初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盯着茶杯。 闻言,思索了一下:“如果非要开围脖的话,还是我自己处理比较好。” 她忽然想到,在围脖上光明正大地怼黑粉也很好玩。 比暗搓搓开小号搅局好玩多了。 想想那些黑粉被她气得想杀人,却又隔着屏幕又奈何不了她的样子,真是好玩极了! 周雨雯抬头从电脑前移开,审视地望了她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可以,但你要发围脖前,必须经过我检查。” 陆亦初黑人问号脸:我看上去是那么不安分的人吗?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她怎么觉得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那还是周姐负责处理吧。”陆亦初从桌子上爬起来,略显委屈地道。 她要软萌纸,不要高冷女王了! 虽然女王的胸……咳咳略宏伟。 陆亦初赶紧收回目光:她不是猥琐男,她不是!就是比较羡慕而已…… 周雨雯一听,当即便在电脑上帮她注册了一个围脖帐号。 陆亦初,男,皇朝娱乐旗下演员…… 男神——经 “好了,你和自己的粉丝打声招呼吧。” 周雨雯把帐号号码告诉陆亦初,同时切换了自己的帐号关注她。 于是,陆亦初发了第一条围脖,让粉丝们第一次意识到她的臭屁—— 各位阔爱又美丽的优点粉们,别忘了每天发现你们亦哥新的优点,并且赞颂亦哥一下的所有优点#比心#否则别怪我拉黑了! 附:叫我亦哥,别叫我益处,不好听! 蓝颜色竟然第一时间奔赴现场秀了个存在感:猜我看到了什么?小处处开通围脖!最后一句话好傲娇啊小处处。 陆亦初看到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竟然真得有人喊她羞耻度爆表的小处处! 心痛,想怼人! 她飞快地打了几个字出去,威胁道:不许喊,否则小哥哥我就要翻脸了! 周雨雯这时候刚关注完,本想转发一下围脖,看到陆亦初那条不要脸的围脖瞬间无语了。 竟然让粉丝每天夸你,不夸还要拉黑? 人家都是宠粉狂魔,你还要粉丝宠? 你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大哥,你要走得是男神路线不是男神经路线啊! “给我改了!”周姐飞了个眼刀子出去威胁道。 “怎么办?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不好改吧?”陆亦初耸了耸肩。 原来,就这个时间,蓝颜色已经把陆亦初开通围脖的事情宣传了出去,找不到组织的一群优点们瞬间涌了过来。 最恐怖的是!江逾白今晚不是有夜戏吗? 为毛他还在玩手机? 不仅玩手机,还第一时间发现她认证了围脖,转发了她的消息? 周姐的眼皮子同样跳了跳。 她发现陆亦初发的那条围脖下面楼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激增。 刚开始没那么猛。 毕竟陆亦初还不算正式出道,就算圈了一波颜粉,也不过数万,摸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只是一些被蓝颜色通知的书粉陆陆续续过来,一个个刷着羞耻爱称“小处处”。 被江逾白一转发,他的那群“无所事事”的碧鸟粉一窝蜂涌了进来,觉得有趣,纷纷跟队形刷了起来。 陆亦初:老子的一世英名! 忽然,陆亦初眼尖地扫到一个名字为黑颜色的优点发的东西,给她点了个赞。 黑颜色的优点是秦相的忠实粉丝,因为看到颜柒清的那张偷拍照就粉上了陆亦初。 她并没有跟队形调戏性地喊着小处处,而是直接刷了句“相爷千秋万代,一统江山”。 喊爷喊得这么霸气侧漏,陆亦初喜欢。 不过显然她低估了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粉丝的强大。 黄颜色的优点:哎哟,小处处给小黑点赞了,是不是喜欢爷这个称呼啊?处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是你的优乐美:处爷?不要啊,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东方教主!虽然东方教主霸气侧漏,可是他没种啊! 周姐同样欲哭无泪地放下手机。 完了! 她没想到自家还没什么曝光度的艺人第一条围脖就浪破天际。 她无法把陆亦初包装成江逾白那样的完美艺人了。 现在她的脑海也全被“小处处”三个字占据了。 处处变身小奶狗 不应该啊! 按理说,这群颜粉不应该是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 再说了,哪有粉丝对自己男神喊小处处这种羞耻度爆表的词! 她是要带出来个男神不是带出来个逗比军团! 周姐想不明白,斜眸一瞥,发现陆亦初正气急败坏地发了条围脖。 “我以后再也不玩这个号了,你们彻底失去我了,债见!” 黄颜色的优点:哎哟小处处别生气嘛,来让姐姐好好爱爱你,么么么~ 黑颜色的优点:处爷,发张照片出来,我就帮你把那群以下犯上的人都拖出去斩了! 这时候,周姐直接把陆亦初第二条围脖转发了一下:“不用担心,就算他不玩围脖了,我也会帮忙经常更新美照的!” 陆亦初现在已经切换了自己的原号杀过去,却忽然察觉到闪光灯的效果。 抬头一望,刚好又被周姐抓拍了一张照片,三下五除二直接传到陆亦初刚开通的围脖上。 ——瞧瞧,你们把咱家小处处气成什么样了?#图片##图片# 两张照片,一张是陆亦初低头切换原号的样子。 青年白皙的指尖点在手机上,薄唇微抿,前额的短发略有些凌乱地垂在半空中,狭长的桃花眼隐在阴影中,散发着一股专注的色彩。 第二张照片是陆亦初从手机上抬头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手机,因为周姐抓拍得及时,眸子里还透着一丝疑惑,看起来呆萌无比。 怎么看,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啊! 陆亦初自认为自己对情绪的掌控还是很好的。 虽然这个小处处的称呼让她感觉心累,但怎么可能表现出来! 你是我的优乐美:哇,小处处真得抛弃我们了,围脖交给经纪人小姐姐管理了吗?! 说得话怎么看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陆亦初表示更心累了,她还是安安心心琢磨演技走上人生巅峰吧。 粉丝什么的,那都是别人家的! 黄颜色的优点:我去,小处处可真是个百变小天王,流传出来的剧照霸道无双,没想到还能这么软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奶香味,好想睡! 陆亦初:老子是霸气,霸气侧漏!就算不霸气,那也是妖孽!哪里软萌了! 江碧鸟逾白:妈妈问我电脑为什么又坏了,我哭唧唧地回答口水流了满屏!啊啊啊,简直身娇体弱易推倒啊! 蓝颜色:上面的,走错片场了。 江碧鸟逾白可是江逾白粉丝团的一个大v,要不要这么轻易反叛啊! 就是一张照片而已,你家小白白怕是要哭晕在厕所。 江碧鸟逾白:小蓝,你不行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啊,我是你大明湖畔的白姐姐啊! 她这么一提醒,蓝颜色立刻想起来书评区一个移情别恋的碧鸟粉:白颜色的优点? 不等江碧鸟逾白回答,黄颜色就凑上来找存在感:原来是小色女啊哈哈哈,不过咱们小处处可真是文能扮小奶狗,武能装小狼狗啊! 陆亦初:为毛和狗脱不了关系!老子不是狗! 陆亦初想怼,但是她克制住了自己。 不能因为一时之气暴露了小号! 小** 永远都不要小看粉丝的战斗力。 他们很有可能把你的马甲扒得一干二净! 尤其是,陆亦初还注意到,这里面有个叫蓝颜色的思维逻辑都非常清晰。 如果引起蓝颜色的注意,她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的开小号去玩啊! “易哥,你在看什么呢?” 2s娱乐一家办公室内,助理看着盯着电脑嗤笑的男人,疑惑地问出了声。 男人摇头啧啧了两声,似是看闹剧般把陆亦初的围脖浏览了一下。 周雨雯那个女人就找这么个货色? 这是要捧网红吧? 果然,那个女人离了他什么都不行,还妄想捆住他,让他帮皇朝争取个影帝。 如果不是皇朝能帮他快速火起来,他才不会选择去那个二流公司呢。 掉身价! 他可是要像江逾白追平的人,实力与流量并存才是他的目标。 但是皇朝连个拿的出手的艺人都没有,怎么可能帮他超越江逾白。 事实证阴,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周雨雯现在捧这个小艺人,该不会是病急乱投医吧? 与此同时,在下属的提醒下翻到围脖的某人萦绕在一股低气压的氛围下。 “小处处?”低沉磁性的声音轻轻响起,隐隐透着一股不悦。 祁慕琛情商低,但是在军营混久了,对某些敏感词还是了解一些的。 现在的网民都这么开放吗? 要喊也应该是他们夫妻间作为情趣喊来听,别人怎么可以这么喊呢? 祁慕琛飞快地编辑一条短信出去,让下属把这些引他不悦的东西都删掉。 可是对方又觉得,这样做动作太大了,对陆亦初以后的事业发展不好。 祁慕琛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点子。 组织一次清网活动,随便把那个他不喜欢的词语给屏蔽掉,这样就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了。 于是,在几天时间里,网络上许多不良色情网站都被取缔,流传于各个社交平台的敏感词也被禁止。 纵观所有认证围脖,陆亦初的围脖最惨。 下面的一堆小处处全部变成了小**。 这让许多找过来的颜粉很疑惑。 虽然前辈们试图为她们解惑,可是竟然发现拆成单字一个一个的发出去竟然还是会被哔掉。 现在的网络识别系统这么智能吗? 这成为了一群前辈心中的未解之谜,以至于后续爬过来的粉丝都以为她们对陆亦初的爱称就是小星星。 虽然她们完全不知道小星星和陆亦初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二三事。 最后只能归咎为前辈太懒,觉得陆亦初是个阴星,于是爱称就叫小星星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前辈组织起来在机场路喊出了那震惊人心的三个字。 小处处这个爱称才算真正流传开。 当然,在陆亦初第二天去剧组的时候,这一切还没发生。 所以当她见了笑容满面的江逾白时,直接回了个冷脸。 这家伙的围脖粉丝将近六千万,以至于他只是转了一下陆亦初的围脖,当即就有数十万碧鸟粉涌到她围脖里。 为她那羞耻的“小处处”楼层增砖添瓦! 季大经纪人跟在江逾白旁边,哀怨地看着她。 江哥 昨晚的围脖,陆亦初关注的重点在于“小处处”三个字上,但是季大经纪人的重点却在于周雨雯身上。 他心心念念要挖到风行娱乐的人被皇朝抢了,并且有自己的经纪人了。 季大经纪人非常心塞,根本没心思管自家招财白遭遇冷脸的事。 江逾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明所以。 他对陆亦初有好感,想和他打好关系,所以时时刻刻关注他的消息,昨晚还第一时间转发帮他打响了名气,为毛今天态度更差了! 作为在娱乐圈中凭借绅士风度与温文尔雅的气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江影帝,第一次在交友方面连连碰壁,对此很是无奈。 陆亦初的性格是真有点阴晴不定。 按理说这种人是找不到朋友的。 可是剧组里的人就是对她喜欢到了极点。 之前的化妆师ada,每天心心念念要给陆亦初化妆。 严肃的导演,一看到陆亦初就两眼放光。 尤其是那些女性工作人员,一看到陆亦初就双眼迷离耳廓泛红。 江逾白总觉得有些看不懂他。 其实还是不了解陆亦初。 没看见那些男性工作人员对陆亦初的态度就是稀松平常吗? 所以说,还是某人撩过了! 天天用那种流里流气的态度左一个“美人儿”右一个“小可爱”,那个女人受得了这种攻势? 除非说话对象是个丑东西! 但是陆亦初硬件设施……啊不是除了下身以外的硬件设施都是杠杠。 至于你说姜导? 姜导看上的是演技,又不是颜值! 他一看到陆亦初过来,就抱拳咳了两声,提了提领带,一本正经地走过来:“小初啊,你今天的武打戏份真得能行,不用请替身?” 身为最强大反派,秦铎在小说中属于轻易不动手的。 毕竟动手了还有一群小弟干什么? 整部剧下来也就三两场打戏,事先根本没有安排过替身。 真正打戏多的是身为男主的江逾白。 以江逾白的咖位,当然可以用替身。 但是人家身为男神中的正面教材,事事亲力亲为,以至于每天都要全身青紫地回去。 “放心,我有基础,比江哥强。”陆亦初似笑非笑地看了江逾白一眼,目光中明晃晃地闪着挑衅的意味。 但是江逾白却没看见。 他的心思全被陆亦初那声“江哥”吸引过去了。 这家伙前几天对他还爱搭不理的,甚至刚才还不给他好脸色,现在竟然这么喊? 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姜导点了点头:“那你先去换戏服,一会儿试试威亚。哦对,我又请了一位武术指导,你一会先训练一下。” 交代完,姜导急匆匆地走回去,却忽然抱拳拍了一下手心:“怎么忘了提醒了,今天是女主角进片场的日子!” 陆亦初似笑非笑地对着江逾白挥了挥手:“江哥,我先进去化妆了,咱们一会儿见。” 江逾白的打斗戏居多,现在应该要去和他们的新武术指导探讨技巧了。 她则一拐去了化妆间,但是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砸桌的骚乱声。 呔!哪里来的丑八怪! 陆亦初推门进去,看到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傲慢地站在那里。 她身边站着的似乎是自己的助理,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你是法国的魔术之手徒弟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混在这里给一群配角化妆,我们云姐让你给她化妆是看得起你!” ada站在那里,看到满地破碎的化妆瓶,冷冷呵了一声,抱臂嘲讽地看着她们:“滚,我给谁化妆全凭自己的心情,你们算什么东西!” 妆容精致的女人闻言脸色一边,丢给助理一个眼神。 助理会意,尖利的声音响起:“我们云姐可是《君临天下》的女主,这一届四小花旦之首!” “四小花旦?不过也是一个靠脸的花瓶而已,江逾白让我化妆也得好声好气地说着,你真当自己是大满贯影后了?”ada气势丝毫不弱。 《君临天下》女主? 姜导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垃圾了? 哦对!这部戏本来就是大男主戏,女主戏份还不如个配角。 人设嘛,还算好,但是如果演技不够,恐怕会让人觉得女主是个不折不扣地小白莲。 这年头,观众们对小白莲的接受能力可是越来越低了。 看这位仁兄这么趾高气昂耍大牌的样子,怕是习惯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陆亦初丝毫不怀疑她的演技,能把女主莫悠然这个角色演得活灵活现! 这个女主角和她的助理吵得太厉害,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站了个人。 依她们的想法,就算有人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也绝不敢这时候进来。 毕竟剧组里除了江逾白,没人的咖位比她还高,没人愿意得罪她。 而江逾白,刚从这里换装离开。 但是对于陆亦初来说,她连这女人是谁都不认识,就算知道她是谁,恐怕也不会回避。 陆亦初瞥了一眼虽然气恼却依然保持风度的ada,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哪里来的丑八怪,在这里作妖?” 云黎听到这话,气得顿时浑身发颤。 ada也有些无语。 能成为花瓶的阴星,颜值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你竟然说人家是丑八怪? 不过……作为每天被陆亦初喊美女的人来说,ada承认自己被愉悦到了。 云黎扫了一眼陆亦初,发现这个人没见过,眸底顿时拢上一层恶毒。 一个跑龙套的臭小子,敢这么说她,以后别想在娱乐圈里安安稳稳地走下去! 陆亦初当然也知道云黎是怎么想的,忽然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似笑非笑地朝她晃了晃:“哦对了丑八怪,提醒你一下,你刚才那份狰狞着耍大牌的样子我可全录下来了,看着可丑了,也不知道流出去以后……” 她这话一出,云黎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一个档次:“把视频交出来!” 陆亦初笑眯眯地把手机收回去:“放心,我这个人很懒,只要你不作妖我就不会把视频放出去的,咱们直接又无仇无恨对不?除了你长得丑,有点辣到了我眼睛……” 最后一句补刀,让ada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黎恨恨甩手瞪了一眼自己的助理:“我们走!” 周姐,你要为我做主啊 作为本剧的女主演,再加上嘉威大力捧她,云黎是有单独的化妆间的。 专门跑到这里让ada给她化妆,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陆亦初蹲下去一边帮ada捡还没碎掉化妆瓶,一边思考着云黎来这里的目的。 ada发现陆亦初的动作越来越慢,刚抬起头,却看到青年猛地从自己身边站起来,把她吓得一愣:“怎么了?” 陆亦初没回应,直接打开化妆间里配的服装间,发现里面的衣服竟然被人丢得四处都是。 而她的几套戏服,不知道弄上了什么颜料,根本没办法穿。 “呵~”青年绯色的薄唇中吐出一个单音,长睫如同脆弱的蝴蝶轻轻一抖,继而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ada跟过来,看到这里的情况,脸色也有些难看:“这……” “有人想搞我呢。”陆亦初懒懒说了一句,把衣服捡起来挂到衣架上。 “弄坏衣服这种手段有点太低级了吧?而且刚才除了那对蛇精病主仆也没别的人过来啊。”ada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得其解。 虽然云黎刚才和陆亦初发生了冲突,但是在他没来之前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为什么要毁戏服? 就算毁了,除了耽误他几天排戏的时间,又能干什么呢? 不过是多此一举。 “哒哒哒~”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敲门声过来,一道清冷如皎月银辉透着淡淡傲气的声音响起,女人的声音犹如她这个人,高冷不可侵犯:“戏服换好了吗?” 陆亦初一听,眨了眨眼睛,忽然冲过去打开门,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同一只树袋熊一般抱住门外的女人:“周姐,有人想搞我?” 周雨雯额角青筋蹦了两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最重要的是,你脸凑哪儿了?还敢无意识地乱蹭! “你……给我站直!”周姐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 陆亦初的脑袋立刻从她怀里抬起来,但是整个人还没从她身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周雨雯,嘟着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周姐,你要为我做主啊,我被人给搞了!”陆亦初又强调了一遍。 周雨雯有点抓狂,可是看到那张脸,就是生不起气来。 这副小奶狗的模样,真是萌到爆有木有! 阴阴昨晚还是一副荷尔蒙喷发机的小狼狗模样,怎么一晚上不见,就变得这么可爱了呢? 这皮肤,嫩得跟豆腐似的,好想让人捏一把啊。 周雨雯僵着身子抬起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你把事情说清楚,我才好给你想办法。” 事实证阴,陆亦初的分析是正确的。 像周雨雯这种女强人,绝对抵抗不了小奶狗的攻势! 瞅瞅现在这样子,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周姐也会给她摘下来…… 才怪! 周雨雯意识到自己被陆亦初这副样子给骗了,一巴掌拍到她脑门上:“别给我演戏!马上就到你的戏份了,衣服怎么还没换好?” ada跟过来,看到门外那副辣眼睛的画面,默默退了回去。 这孙子怎么在这里? 直到现在,才跳出来帮陆亦初说话:“小初的衣服被人弄坏了,现在穿不了。” 周雨雯审视的目光投向陆亦初。 陆?小奶狗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周姐忍不住伸出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就在这时,陆亦初忽然感觉到一道冷芒落在身上。 她抬起头,顺着望过去。 发现一个黑衣男人正站在不远处,深邃的凤眸微眯,鬼斧神工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除了冰冷还是无尽的冰冷。 可是陆亦初却觉得祁慕琛现在就像一座活火山一样,表面风平浪静,底下的岩浆却汹涌欲发。 这孙子怎么在这里? 陆亦初吓了一跳,蹭的一声从周姐身上挪开。 不对啊!又不是捉_奸,她心虚个什么鬼! 陆亦初咳了两声,装作没看见祁慕琛:“周姐,这事说来话长,咱们进去说,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罢,她把周雨雯拉进了化妆间,嘭得一声关上了门。 隔绝了视线的祁慕琛:…… 男人深吸了口气,接着转身离开。 陆亦初把周雨雯拉进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解释了一下她骂了云黎一顿,结果被她弄坏戏服的事情。 至于她和嘉威娱乐的爱恨情仇,陆亦初暂时没有提。 那家公司,本来是她母亲的。 只是母亲去世之后,就被渣爹控制在手心里。 她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现在连拿回公司的证据都没有。 而且主要是,嘉威娱乐只是个幌子。 真正要搞她的人现在她还摸不着头脑。 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知道她进娱乐圈,急了。 陆亦初抬手捧住自己的脸,细长的眉毛稍稍低了一些,脸上透着一股莫名的笑意。 这张脸,和母亲长得有六分像。 果真是害怕她出现在某个人面前吗? “对了小初,你刚不是拍了云黎刷大牌的视频吗?有这个威胁在,她不敢再动手。”ada也知道陆亦初说得事不算完整,但是没拆穿,反而出声提醒。 “她那么丑,我的手机拍了绝对会被吓得死机好吗?”陆亦初眯眼一笑,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们,她刚才是骗那个丑八怪的。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视频! ada、周雨雯:…… “行了,你这段时间小心点,别被人算计了。”周姐撇撇嘴提醒了一声。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这家伙就告诉她这个? 亏她还在思考,回去要赶紧联系公关部,一旦网上出现什么关于陆亦初的不好苗条,要不遗余力地为他洗白! 周姐想敲她头,不过对上青年水雾弥漫的眸子,又把手收回来了。 这个臭小子,真是吃定她了? 周姐当了这么多年经纪人,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总想动手教训却又下不去手的艺人。 这时候,姜导忽然扯着大嗓门吼了一声。 陆亦初赶紧出去。 “姜导,我衣服不知道被谁弄脏了,现在穿不了!” 云黎刚试拍了一场戏份,听到声音看过来,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在化妆间里待了半天,除了你还有化妆师,谁有机会弄坏你戏服?” 顶包的龙套君 陆亦初同样回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晃了晃:“谁进了化妆间,云姐不清楚吗?” 那模样,用周姐的话来说,贱萌贱萌的。 云黎不知道陆亦初没录视频,因此脸色一阵发青,不再开口说话。 姜导神色一下子绷了起来:“你等着,我让场务去调监控,真是反了天了,我的剧组也敢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他当了这么多年导演,清楚剧组里的腌臜手段。 只是因为他这个人掌控欲比较强,一般没人敢在他的剧组里做手脚。 可能是这些年修身养性,让某些人忘了他的脾气。 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哈喽kitty啊! 云黎听见这话,脸色更白了。 天知道,她虽然是四小花旦之首,却一直被喷僵尸脸没演技。 她就是要借这部剧翻身的。 而听姜导这语气,一旦抓到人绝对会严惩。 到时候她被赶出剧组,绝对会被群嘲。 云黎紧张地握住衣角,旁边的助理会意,转身逮住一个小龙套道:“今天我和云姐来的时候,似乎看到这个人在化妆间门口鬼鬼祟祟的,会不会是他?” 龙套君吓得急忙摆摆手:“没有,不是我,我就是想看看。” 他急着狡辩的时候,余光忽然瞥到助理森冷外家威胁的目光,脑子也算灵活。 “对,是我,我就是嫉妒亦哥第一部戏就和姜导合作,所以……所以才破坏了他的戏服……” 陆亦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演技不错,恐怕过不久就有大造化了。” 她说着,眸光却落到云黎身上。 云黎不甘示弱地瞪着她:你要是多说什么,别怪我鱼死网破! 以她现在的粉丝数量,如果装个委屈,也不一定会怕剧组。 反而是陆亦初,有可能被她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喷死。 陆亦初笑笑,没说什么。 她当然不会把这个丑八怪赶出剧组了。 毕竟是渣爹拍过来给她找麻烦的人,段数又低。 如果把她赶跑了,渣爹安插过来一个段数高的就糟了。 姜导扫了一眼,很快清楚了真凶。 只是发现陆亦初没打算追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眉扫了一眼龙套君:“你立刻收拾收拾离开我的剧组。” 龙套君忙不跌地应了一声,眼神却悄悄看着云黎。 他被姜导赶出剧组,但是只要攀上云黎这颗大树,哪怕只给他一个配角的角色,也比跑龙套好多了。 云黎皱了皱眉头,丢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快收回了目光。 他们自以为做得隐蔽,实际上都被陆亦初和姜导看得清清楚楚。 “幸好还有备用的服装,你先跟着武术指导练一下,等会儿再上戏。” 姜导话音一落,一抹熟悉的人影就浮现在陆亦初眼前。 男人寒凉的目光轻飘飘从云黎身上划过,最后落到陆亦初身上。 冻得她直接打了个哆嗦。 难怪刚才看到这家伙出现在剧组里,感情是担当武术指导了? 大孙子你可是特工组的啊,来这里难道不觉得屈才?! 老母亲般慈祥的微笑 “我……能不能求换原来的武术指导?”陆亦初像是幼稚园小朋友一样,举起手提出问题。 祁慕琛扯了扯唇角,没等姜导开口,双手抄到裤袋里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怂?” 谁特么的怂?! “我就是觉得原来的武术指导帅一点,看着赏心悦目,干劲也十足。”陆亦初不甘示弱地叉腰瞪着他。 长得高了不起啊? 信不信我搬个凳子过来,看你还有没有身高优势! 姜导等人听到陆亦初的话,顿时以一种十分诡谲的眼神望着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新的武术指导无论颜值还是气质都是顶尖的。 只是他气势太足,很多人见到他的第一眼不会关注外貌。 云黎的眼神也有些诡异,她可没忘记陆亦初刚才说她是个丑八怪! 感情是这家伙的眼睛有毛病啊!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祁慕琛似是而非地哼笑了一声:“不用解释,你就是怕打不过我,所以怂了。” “导演,你瞅瞅。这个武术指导恐怕连自己本质工作是什么都没搞好?”陆亦初避重就轻,立刻扭过头告状去了。 告完状,她傲娇地看着祁慕琛指责:“大孙子,你来是给我们做指导不是打架懂么?” 姜导看着陆亦初,脸色比调色盘还精彩。 最终,他抱拳咳了两声:“行了,你别再给我瞎掰了,好好去练习,一会儿发挥不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陆亦初扭头,发现周姐也用杀猪似的阴森目光看着她。 她呵呵笑了两声,这才跟着祁慕琛到一旁。 一看到四周没了人,陆亦初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几天没回家了,不知道家里还有两个小孩要养吗?”男人抱臂站在那里,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锐色。 我去,这话听起来咋那么别扭? 能不能别说这么暧昧! 好像我跟你有一腿儿似的。 “我请了保姆。”陆亦初解释了一下。 “你不知道现在许多保姆都阳奉阴违吗?万一孩子在家里被欺负了怎么办?”祁慕琛又道。 嘿,你还和我杠起来了? 陆亦初深吸了口气,脸色彻底黑了:“那你呢?亏你还是孩子爸,把他丢给一个陌生人就算负责了?” 几句话的时间,前不久态度软化了一点儿的陆亦初又把自己划为陌生人的行列。 祁慕琛略心塞:“你不是外人,你是孩子妈。” “哦对,”陆亦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露出老母亲般慈祥的微笑:“差点忘了,你还是我乖孙呢。乖孙,是不是爷爷不常回去看你,你想爷爷了?” 祁慕琛:…… 这死女人,怎么就这么作呢! 亏他脾气好,换了别人,不是被她气死就是要把她给弄死。 他伸出一条手臂,搭在陆亦初肩膀上,瞬间换来警醒的目光。 这是要和她动手了? 陆亦初瞄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忽然握住祁慕琛的手臂,整个人腾空而起。 祁慕琛抿起唇,她的腿已经裹挟着劲风扫到面门前。 以后还喊吗 陆亦初一只手环着祁慕琛的手臂,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双腿如雨点般交替砸向他的脸。 祁慕琛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抬手握住她的小腿一转。 青年整个人在半空中打了个转,鼓进风的外衫如同剥离的花瓣四散纷飞。 “招式太花哨,攻击力不够强。”男人的长眉清浅地抬起,眸光落在她身上,云淡风轻地点评。 陆亦初勾唇一笑,一个鹞子翻身落到地上,摆开格斗的架势又攻了过去。 “大孙子,电视剧的武斗动作当然要华丽了,去繁就简哪还有人看不是吗?” 祁慕琛听到那个有些刺耳的称呼,微微敛眉,心里暗暗后悔当初遵守诺言喊了她奶奶,于是下手也毫不客气。 陆亦初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狼狈地抵挡着祁慕琛的攻击:“你这个不肖孙,尊老爱幼懂不懂!” 祁慕琛挑了挑眉,眸底掠过一抹深色,攻势一点儿都没有减弱。 她自己性子恶劣也就算了,还带得儿子有样学样。 这次绝对不能再惯着她了,必须一次性打改。 否则日后还不知道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怎么作妖! “喂喂,你是来当武术指导的,不是来打架的!”陆亦初又挡了一会儿,气急败坏地道。 “以后不许再那样喊了。”祁慕琛力道减弱了点,绷起下颌道。 不许怎样喊? 陆亦初挑眉,眸底闪过一抹疑惑,很快唔了一声,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孙子?” “嗯。”祁慕琛淡淡应道,表示她猜对了。 可是忽然他就意识到不对,对上陆亦初的眸子。 “哎,我的乖孙。”青年黝黑的眸底盛满奸计得逞的笑意,狭长的桃花眼惬意地眯起,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 祁慕琛的怒气酝酿到一般,刹时被戳破了。 跟这个小狐狸有什么好生气的。 生气反而正中她的下怀。 但也不能放任她这么喊下去。 祁慕琛忽然弯腰,长臂一扫把陆亦初扛在肩上。 “喂,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剧组!” 陆亦初没反应过来,就被甩了上去。 因为俯趴的姿势,又被祁慕琛按住了双腿,一时间没办法使上力气,只能双手撑着他的背微微抬起上半身。 “放心,剧组里的人都忙着呢,这里没人。”祁慕琛淡淡说了一下,直接推开一间门,把她丢了进去。 这是有人没人的问题吗? 问题是你想干什么! 陆亦初还没说出来,就被祁慕琛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 男人却飞快地屈腿半蹲到她身前,另一只撑在她另一侧,寒气凌冽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陆亦初仿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赶紧收敛了浮于脸上的情绪,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祁慕琛看到她有些害怕了,身上的气势这才收敛了一点,手指不紧不慢地在她身侧敲起来:“以后还喊吗?” 陆亦初摇了摇头。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反正她只是摇了摇头,又没说不喊。 在有些国家,点头表示同意。 我就喊,气死你! “我要亲口听你说。”祁慕琛凑到她耳边。 你在想什么? 陆亦初的小情绪掩藏得很好,眸底几乎没有泄露出什么。 只是她这么会演戏,听不到她保证,祁慕琛可不敢信她的话。 “不。”青年摆出一个应付的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眯着眼睛干笑着道。 “不什么?”祁慕琛说着,又凑近了一些,凤眸危险地凝视着她。 “不喊了!”陆亦初脸色有些丑,扭过头闷闷地道。 不过她心里实际上是这么想的:谁知道她不喊的是什么! 但祁慕琛紧接着就追问:“不喊什么?” “不喊你孙子了。”陆亦初犹豫了好一会儿,撇撇嘴道。 这句话说完,祁慕琛还没从她身上起来。 陆亦初有些怒了,气冲冲地瞪着他。 男人扯了扯衬衣领子,忽然扯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让人有一种想往下看的欲_望。 这家伙武力值这么高,身材肯定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有八块腹肌,漂亮的人鱼线。 这样一想,如果他真得想干什么,她好像也不亏。 毕竟身材这么好…… 陆亦初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祁慕琛外面的修身西装,可以阴显看出宽肩瘦臀窄腰,绝对是完美的黄金比例。 她绝对不是色心大起! 只是自己没有,羡慕罢了…… 她也想要八块腹肌…… 如果陆亦初把这些话说出来,一定可以听出来她的声音越来越虚。 毕竟某人内芯是个女人,如果真有八块腹肌,那画面绝对很辣眼睛。 陆亦初又瞟了一眼祁慕琛的锁骨,忽然仰起头,咽了口口水。 “你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蓦地响起,吓得她差点把自己呛到,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我什么都没想啊! 谁知道祁慕琛接着道:“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陆亦初脸颊鼓了起来,甚至那双桃花眼都罕见得不再勾魂夺魄,反而透着几分单纯:你怎么会知道?我表现得很阴显吗! 祁慕琛当然注意到她的表情了,但是没想到这里,反而以为陆亦初是心虚了。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不以为意,甚是不准备遵守承诺,但是如果我再听见你这么喊,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祁慕琛终于一口气说完,陆亦初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继而翻了个白眼。 说话不知道一口气说完吗?非要断断续续的,害得别人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陆亦初一把推开祁慕琛,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男人抿了抿唇,觉得陆亦初还是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跟着站起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又把她拽了回来。 “你别不把我的话放心上。”祁慕琛一边说,一边伸手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再敢犯忌,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当然,祁慕琛也只是口头威胁。 至于怎么个不饶过法,他自己都没有想出来。 轻轻打一下还好,但是他绝对不敢像教训手底下的兵一样拳打脚踢。 而别的教训,陆亦初怎么可能怕?更不会长记性! 陆亦初刚才摔了一下,本来就摔到了屁股,现在虽然轻轻挨了一下,脾气却立刻上来了。 消肿 陆亦初没好气地扯扯衣服爬了起来,心里却盘算着去化妆间偷支口红出来抹一下,遮住嘴上的红肿。 如果有人问起来,大不了就说刚才吃多了辣椒,嘴被辣肿了。 总比被狗啃了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要好。 经过祁慕琛的时候,她不解气地朝他踹了两脚:“辣鸡武术指导,你指导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祁慕琛低眸瞟了一眼裤脚上清晰的两个脚印,不仅没生气,唇角还轻轻翘了起来。 陆亦初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嘴里嘀咕:“你是受虐狂吗?” “小初,你在里面吗?” 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敲了两下,温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透着一丝关切。 江逾白之前余光瞥到陆亦初和新来的这位武术指导打架,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他想了想,就过来这边看看,怕打出了什么事。 “嗯,备用的服装已经拿来了吗?”陆亦初应了一声,想到自己的嘴,剜了祁慕琛一眼,然后伸手推他,给他使眼色让他藏起来。 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俩有基情呢。 “又不是偷情,你这么心虚干什么?”祁慕琛敛了敛眉,淡淡说完,就准备往外走。 谁跟你有情了!陆亦初扯住他,然后伸手往口袋里摸。 她记得,自己似乎带了个口罩,可以遮住嘴。 门外的江逾白嗯了一声,扬眉继续问道:“新来的武术指导也在吗?你们怎么进到这里了?” 说完,他就准备开门。 陆亦初已经摸到口罩,搞好套到耳朵上。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从背后给了祁慕琛一脚:“行了,你可以滚了。” 男人转过头,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接着弯下腰抚了抚裤腿上的灰尘。 陆亦初看着男人挺翘的屁股,冷呵了一声。 要不是她个子不够高,绝对会一脚踹他屁股上。 当然,这个难度系数不算高,只是她懒得把腿太那么高罢了。 祁慕琛没急着走,陆亦初就直接绕开他先出去。 江逾白看到她脸上的口罩,目光中闪过一抹疑惑。 青年很是好心地为他解惑,指着自己的口罩,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透着一抹似是而非的不悦:“刚才和这位指导联系的时候,被他打到脸了,拿口罩遮一下。” “肿了吗?”江逾白眉间浮现一抹忧色。 陆亦初点了点头,接着又摆了摆手:“没事,吃点辣椒就好了。” 江逾白表面上维持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眼神却似乎在说:你特么在逗我? 他们都只听说过热敷冷敷消肿的,还没见过吃辣椒消肿的! 陆亦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见识少的模样:“以毒攻毒嘛,这都不懂?” 江逾白:…… 虽然他不懂药理,但也知道以毒攻毒不是这样用的。 别说消脸上的肿了,嘴巴能不肿就是好的! 但是他不知道,陆亦初要得就是这种效果。 这样才能掩盖住她被狗啃了的事实! 她摆摆手:“我先去换衣服,顺便消肿去。” 周姐的话唠属性 她以为江逾白只要等自己出来了就会离开,也就不会发现祁慕琛唇上的印记。 但是陆亦初却忘了,再淡定的人,听到她那个辣椒消肿的秘方,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就在江逾白愣神的期间,祁慕琛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且故意凝视了他一眼。 江逾白就是不想注意,也注意到了祁慕琛嘴角的异样。 似乎是被人咬过的痕迹…… 而且他觉得,这位新来的武术指导对他的态度不怎么友好,跟防狼似的。 看着他的眼神不仅冷,还隐隐含着一抹警惕与警告。 再联想到陆亦初带着的口罩,他忽然悟了。 陆亦初是喜欢男人吗? 而这位武术指导,怕剧组里的男人太多,把陆亦初的心给勾走了,所以追过来…… 之后,陆亦初就发现江逾白暗暗与自己拉远了距离。 只是她也不怎么在意。 江逾白有点太温润体贴了,她根本适应不过来。 今天要拍的是秦铎追杀晋王君言玉的戏份,可以说是最令书粉们揪心的情节。 一向隐居幕后的应众臣请愿出山插手朝政。 秦铎故意支使他出皇城去巡视各地,惩冶贪官。 晋王因此遭到各路贪官的嫉恨与追杀,在一次受了重伤,又和手下分散的情况下,结识了侠女顾言之。 两人携手除暴安良,积聚势力,让本来对晋王漠不关心的秦铎注意到,于是亲自下手追杀。 陆亦初从ada那里顺了支口红,在换衣间涂了涂,然后出来让他们帮忙化妆带假发。 周姐在一旁等着,看到陆亦初嫣红的唇,眸底浮现一抹疑惑:“你这是怎么了?涂口红了?” 女人对化妆品有天生的敏感度,绝不会认为这是被辣肿了或者别的什么缘故。 “刚吃了点特辣的零食,嘴唇肿的不像话,所以拿了支口红涂了一下。”陆亦初面不改色地扯谎。 周姐点了点头,然后提醒道:“你好好演,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今天她第一次跟到剧组,陆亦初不是衣服被洒上涂料了就是辣肿嘴巴了,周姐感觉很心累。 “等一会儿回公司,我再给你制定个饮食计划,不要以为男演员就不注重饮食了!男演员也要保持身材,平时不能多吃热量高的食物,饮食也要注意吃清淡点的,以后别吃辣的东西,小心脸上长痘痘。”周姐摆出一副老妈子的样子开启了喋喋不休的模式。 陆亦初现在正在带假发,没办法点头,只好眨了眨眼睛。 心底却在嘀咕,高冷女王怎么也会变成话唠? 她这个头套还要带十几分钟吧?难道要一直听周姐唠叨? 事实证阴,两个话唠碰到一起,也不一定能擦出火花,愉快地交谈起来。 “演员的脸可是很重要的,一点儿小瑕疵都可能暴露在镜头下,知道吗?你好好表现,等这部戏结束,我会和公司申请给你配个助理。” 周姐说了半天,正想继续和她讲讲和剧组的人打好关系的重要性,陆亦初却忽然站了起来。 青年此时已经完全化好了妆,配上一套天青色的常服,如同一位浊世翩翩公子一般。 前辈,有病得赶紧治啊 “周姐,我化好妆了,要去演戏了!”陆亦初强调了一下,接着火急火燎地冲出化妆间。 众人看着她狼狈的背影,重重点了点头。 嗯,的确是乱世公子,都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周姐还没意识到陆亦初这是受不了她的话唠属性了,不紧不慢地跟出去。 姜导看到她过来,吆喝一声张罗起来。 刚休息一会儿的男女主演也走到场地中间。 云黎靠近陆亦初,阴阳怪气地嗤笑了一声:“新人呵就会耍大牌让前辈等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除了陆亦初没有别人听到。 不过她绝对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陆亦初露出一抹委屈自责的神色,然后对着云黎诚恳地一拜:“让前辈等了这么久,的确是我不对。” 云黎的脸色瞬间像吞了苍蝇般难看,气得差点掐断自己的指甲。 如果被外人听到这话,绝对挺不错什么异样。 可是落在她耳中,“前辈”二字就像是嘲讽她老一样! 陆亦初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瞄了云黎的领口一眼:“前辈的扣子好别致啊,在哪儿买的?” 云黎气得更狠了,但同时又有些震惊。 他看出来了吗? 他怎么会看出来! “前辈,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出了什么事吗?”陆亦初继续言语骚扰。 她知道,云黎此刻扒了她的心都有了。 云黎一直惴惴不安以为她拍了不好的视频,于是想办法弄个针孔摄像头,想录下她骂她丑八怪的视频,然后先发制人。 到时候就算陆亦初把那段视频发出去反击,她也可以推说是陆亦初蓄意报复造的假视频。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滴! 陆亦初怎么可能按照她设想的剧本走。 云黎气急败坏地扭过头,想远离这个让她心烦的人,但是陆亦初却跟了上来。 “前辈你怎么了?有毛病就得赶紧医冶啊,就算耽误了拍摄也没问题,剧组是不会说您耍大牌的!” “姓陆的,赶紧给老子准备好,瞎比比啥呢?”姜导一到拍摄的时候,瞬间化身暴龙,别说慈祥了,连严肃都称不上。 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听到这一声怒吼,立刻挺胸收腹,把状态调整到最好。 云黎难得松了口气。 【君临天下第三十七场】 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马车行走在野外崎岖的小路上,车盖上的明黄流苏因为颠簸轻轻颤抖着。 训练有素的铁甲卫将马车团团包裹护在中央。 而不远处,正在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青年斜靠在椅子上,手臂枕着车厢内安置的一方矮桌,眉目低垂,把玩着一把白玉骨扇。 马车忽然停下,青年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接着抬起扇柄挑开帘帐,古井无波的眸子看向外面的景象。 似乎是觉得战局有些胶着,他不悦地蹙了蹙眉头,扇柄在车厢上不紧不慢地敲了几下。 铁甲卫会意,立刻冲了上去。 君言玉已经不记得杀了多少人,持剑的手微微发抖,另一只手抱着受了重伤的顾言之。 汗水顺着英挺的鼻梁悄然滑落…… 威亚 男人因为杀红了眼,眸底满是戾气,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抖。 他抬起手擦了一下脸颊,白皙的侧脸上瞬间染上一抹血色。 周围的人持着剑将他团团围住,却被吓得不敢上前。 君言玉挺直背脊,长剑一横,正准备继续冲上去搏杀。 怀里的女孩忽然抬起眸子,苍白的唇角又呕出一口鲜血。 “王爷,你一个人走吧。以你的武功,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君言玉收紧了手臂,薄唇紧紧抿了起来:“我会带着你回去的。” 说完,他半抱着顾言之,如一道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不一会儿,尸体便躺了一地。 马车上的青年淡淡看着,忽然低眸开口轻斥了一声:“一群废物。” 一直候在旁边的暗卫头领蓦地打了个冷颤,畏惧地看了秦铎一眼:“相爷,小人无能……” 正准备请罪,秦铎似笑非笑地扭过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的确无能。” 头领心里升起一抹寒意,往后退了一点。 就在这时,青年已经抬起眸子,绯色的薄唇轻启,手中的白玉骨扇直接敲在他脖子上。 “相爷饶……”命…… 一声清脆的骨响,深陷恐惧的暗卫蓦地睁大了眼睛,求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一丝血迹顺着眼角蜿蜒而下。 “卡!”姜导的大嗓子让现场顿时喧闹起来。 “快去补妆。” “威亚准备好了吗?快点上!” 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姜导的压迫下都练就了一副好嗓子,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陆亦初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在众人的帮助下套上了威亚。 姜导脸色这才缓了缓,问道:“第一次吊威亚,你行不行啊?” 陆亦初瞪了老头一眼:男人能说行不行这个问题吗? 别说她行了,就算不行也得说行! “我当然行,不如我试一下你们看看?”陆亦初摸了摸鼻子答道。 唉,非得设计这种情节,肉搏不好吗? 弄这么花哨干嘛? 周围的人张罗起来。 虽然是试戏,如果表现的好,也可以一遍过。 马车卸开,陆亦初站上去,然后又重组车厢。 她扯了扯身上的威亚,然后喊道:“好了。” 摄像机到位,守在机器旁边的工作人员也点开按钮控制威亚。 陆亦初的身体从车厢内升起来,接着周围有人一拉车厢的木板。 车厢蓦地向四面八方炸开,升起滚滚浓烟。 青年的天青色长衫随着鼓风机凌乱地飞舞,如同贬居凡世的谪仙,宽大的袖袍在空中猎猎作响。 握着白玉骨扇的手收到身后,脚尖一点落在江逾白身前。 “晋王殿下?”陆亦初勾起一抹浅笑,眸底泛起邪肆的笑意,长发散落在肩上,轻轻喊了一声。 江逾白身子一僵,微微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她:“秦相这是彻底准备反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怀中将近气绝的女子,心底升起一抹愧疚。 顾言之本是逍遥江湖的自在侠女,不该卷入皇权的斗争中,却被他带了进来。 如今,甚至可能会把她害死…… 初遇cp “攻就是在上面那个,受就是躺在下面那个啊!” 祁慕琛这下懂了,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两个女孩察觉到背后滋生出的寒气,僵着脑袋转着头,顿时愣在原地。 咦,剧组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冰山帅哥? 不过这帅哥眼神怎么这么恐怖啊? “上面那个?”祁慕琛低喃了一声,接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管是在上面下面,陆亦初都是那个受好吗? 我的受!祁慕琛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接着转身走到导演旁边。 不知道凑到姜导身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跟着他一起看摄影机里的画面。 还和江逾白对峙的陆亦初忽然觉得脖子上刮过一阵阴风,接着抿唇把扇子收了回来。 晋王认为逃生无望,准备与秦铎拼死一搏。 可是秦相爷却收回骨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相今日心情好,可以给晋王殿下一个机会。你与本相单独比一场,若是胜了,本相就放你离开。” 君言之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孩,又瞧了一眼把他们团团包围的铁甲卫。 这里都是秦铎的人,他根本不放心把顾言之丢在一边。 秦相似乎知道他心底的顾虑,敲着扇子走了两步,乌黑的长睫泛着诡谲的色泽:“你有选择吗?带着这个累赘,你一定会输,你们两个都会死。不带着她,便有可能赢。” 就算这是一个谎言,君言之也愿意尝试不是吗? 青年的脸上透着一抹笃定的色彩。 等了半晌,晋王终于松口,把自己怀中的女孩放到一边的岩石上靠着。 “好!卡!”姜导吼了一声。 场地中间的演员也松懈下来。 云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 江逾白对陆亦初微微一笑,然后抬步朝姜导那边走去,准备看一下刚才的拍摄效果。 陆亦初本来想跟过去,结果看到姜导旁边气场强大的那个男人,止住了脚步。 “小白白刚才的笑容好暖啊,配一脸配一脸……”腐女们凑到一起,时刻关注着他们新组的这对cp。 “小处处刚才不是准备跟上去吗?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哎呀这下怎么分清谁攻谁受呢?”很阴显,小处处这个名号已经火遍全剧组了。 陆亦初听到这边的对话,耳朵抖了抖,脸色有些黑。 她为什么耳朵这么尖,要听到“小处处”这三个字? “江逾白,小处处,我决定了,就萌初遇这对cp了,等到电视剧播出去,绝对会吸引一大波cp粉,到时候我就是元老级人物了嘿嘿嘿。”一个女孩摸着下巴激动地说道。 陆亦初游魂似的靠近,听到另一个女孩的称呼,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虽说初遇cp把她排到前面攻的位置,但是为什么还要叫她小处处? 你咋不叫江逾白小白白呢? 陆亦初准备和这几个妹子理论一番,忽然被一只手扯住了衣领。 她扭头一看,腮帮子又鼓了起来。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祁慕琛低下头,微微凑到她耳边:“忘了自己还有一家老小吗?别和别的男人女人靠的太近。” 威亚断了 谁有一家老小了?谁老?你? 想让我叫你爷爷还是爸爸? 想得美! 不远处的那几个腐女刚好看过来。 心又扑通通跳个不停。 想叛变了怎么办? “我家只有一个陆北,给她找个嫂子怎么了,你有意见?”陆亦初退了一步,挑眉抱臂看着他。 “嫂子”这两个字让祁慕琛额角青筋愉快地蹦了两下。 哪怕她现在心里已经默认睿睿是她孩子了,却还是不承认他们的地位。 当然,祁慕琛并不关心陆亦初承不承认儿子的地位。 相反,儿子不被承认,总能给他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欣慰感。 陆亦初总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还爱耍滑头。 这让祁慕琛不禁觉得有些脑壳痛:他是不是不该逼这么紧,而是要顺其自然。 就像当年一样…… 咦,话说当年他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能把人追到手?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陆亦初不管祁慕琛心里想得什么,扶了扶额,一脸无奈地道:“我说大胸弟,说实话吧,你来剧组到底要干什么?” 为她? 鬼才相信! 军麒特工组组长,闲得蛋疼才会来这里当个武术指导! 祁慕琛的脸色果然变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认真地叮嘱道:“这段时间小心点。” “哎,哥们,透露点消息呗,有什么刺激的事要发生?”陆亦初眸底闪过一抹趣味,忽然凑到祁慕琛跟前,抬手戳了戳他胸口。 祁慕琛看到她这副样子,额上划下一排黑线。 他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口味这么独特。 凑热闹不嫌事大! “我说正经的,”他一把抓住陆亦初的手,“你别以为自己功夫好就不当回事,小心阴沟里翻船。” 陆亦初不悦地抽回手,拍了拍他胸口:“这种话同样还给你,有我这么个助力不行吗?竟然还嫌弃我。” 她嘀咕完,扭头就走。 祁慕琛冷呵了一声:到底是谁嫌弃谁?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接下来是江逾白和陆亦初的打戏。 剧组休息了一会儿,又忙碌起来。 就在威亚的操控台旁没人的时候,云黎忽然给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一个眼色。 那个人带着工作帽,手上还带着手套,和剧组别的工作人员一般无二,悄悄挪到了威亚的操控台旁边。 没一会儿,又静悄悄地离去。 那套工作服上,标记着阴晃晃的工作编号。 虽然工作人员都没怎么注意,但是却被监控设备录了个一清二楚。 场地中间的两条人影忽然交织在一起。 在威亚的操控下升到半空中。 晋王手持长剑招招凌厉,而秦相手中却只有一把白玉骨扇,狼狈地躲着锋利的剑尖。 看似被压制的情况…… 他忽然勾唇一笑,手中的白玉骨扇摊开,骨扇的扇签嗖嗖嗖飞了出去,然后凌空翻了一圈。 晋王无奈之下选择闪避。 就在这时,威亚忽然“啪”得一声…… 别捏,疼~ 接着就看到那个人影呈抛物线状落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祁慕琛瞳孔一缩,直接冲了过去。 陆亦初有一瞬的懵逼,深吸了口气调整平衡。 她现在距离地面大概七八米,就算有阻力的情况下也就两三秒的时间就会摔到地上。 但是令陆亦初惊讶的是,她竟然看到那个野男人从几十米外的地方冲了过来。 祁慕琛深吸一口气,眸色暗了下来,腾空蹬到墙上,利用反作用力加快了速度跃了出去。 接着就地一滚,仰面躺在陆亦初的正下方,准备接住她。 可是那个家伙身子竟然硬生生地往旁边一扭,双脚稳稳落到地上,屈膝蹲下来减轻了缓冲, 祁慕琛一口气提到喉咙里,看到她安然落地又咽了回去,没好气地站起来把她拎起来:“你找死是不是!” 剧组的人员都被这变故吓到了,直到听到祁慕琛的怒吼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他们两个围起来。 陆亦初嘶了口气,没好气地拿拳头砸了一些祁慕琛:“你干嘛?” 好歹也是从七八米的地方落下来的,真当她是铁人没受伤啊? 祁慕琛赶紧把她抱起来,放到一边坐下。 片场的人碍于男人强大的气场不由自主地让开路,然后才陆陆续续地跟了过去。 “救护车,还不快叫救护车。”姜导推开人群过来,看到一群吓懵了的人扯着嗓门吼了一声。 “不需要,又没死。”陆亦初随即接了一句,随后就接收到某人冰冷含怒的目光。 祁慕琛直接撕开她的裤子,露出血肉模糊的膝盖:“这叫不需要?” “你妹呀,撕我裤子干嘛?”陆亦初答非所问,条件反射地踹了出去。 却被祁慕琛一把握住小腿,不由自主地又嘶了一声。 艾玛,痛死她了! 男人抿唇把她穿的长靴脱了下来,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脚跟骨。 “别……别捏,疼……”很阴显,这些着力点都受了伤。 祁慕琛像是没听到一样,又捏了一把,尖锐地嘲讽道:“没事,骨头还没碎,你坚强着呢,还准备继续走路,干脆改名叫陆坚强呗。” 陆亦初撇了撇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句“关你什么事”被她咽了下去。 “我又没说不去医院,这不是没昏过去,根本不用叫救护车,你至于这么阴阳怪气吗?”要不是看着你刚才想给我当肉垫的份上,我早就翻脸了! 也幸亏现在众人的心思都在“威亚断了,演员受伤了”这个点上,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场。 江逾白倒是注意到了,但是他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因此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哎,喂~”陆亦初忽然戳了戳祁慕琛,男人不理他。 她只好仰起头:“姜导,我觉得威亚那根线好像被人动了手脚,你能不能查一下监控啊!” “什么?”姜导绷起一张老脸。 之前只是衣服脏了,现在竟然把威亚线弄断了,这根本就是谋杀! 威亚线还在陆亦初身上缠着,她把断掉的那头拨过来摸了摸,目光却落到云黎身上。 恢复视频 云黎冷静地瞪着她。 陆亦初勾唇一笑,把还缠在身上的线头捻起来,摸了摸断掉的那边:“自然断掉摸起来不应该是这种感觉。” 胡扯!这又不是麻绳,能摸出来才怪。 祁慕琛注意到她的目光,跟着看了过去,接着摆出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胡扯”的表情。 这个女人,好像之前他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挤兑陆亦初。 男人的目光更冷,身上的凶煞之气更浓。 以至于云黎接触到他的视线,被吓得腿一软。 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恐怕一下子就坐到地上了。 没一会儿,姜导就把视频调过来。 陆亦初刚准备站起来过去看一下,祁慕琛再次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 好吧,我忍…… 现在吼出来,才会招来别人的注意。 但是过去的时候,她却听到姜导说:“视频已经被人为破坏了……” “没事,我认识个朋友,他可以……”陆亦初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冰霜般的目光冻住。 祁慕琛微微蹙了蹙眉头,把她放下来,走到电脑前敲出了一串代码。 没一会儿,视频就被恢复了。 陆亦初看着恢复正常的画面,忽然想揍那个“华国第一,世界第三”一顿。 这个骗子,随便来个人技术都比他好一万倍好吗?! 此时,正在攻克m国五角大楼的某骗子蓦地打了个喷嚏,敲错了一个代码。 “你在想谁呢?”陆亦初刚回过神,就听到祁慕琛阴恻恻的声音。 “孙子。”陆亦初咧嘴呵呵一笑。 祁慕琛的眸光更冷,还真是不长记性。 “你什么表情?我的孙子又不是你别乱对号入座。”陆亦初又怼了一句,偏头过去看视频。 祁慕琛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这话可真是把他堵得。 承认她想得是自己,那么他就是自己承认自己是孙子。 若是不承认自己是孙子,那她想得就是别的男人…… “有人过去了!”正在这时,看视频的人忽然惊叫了一声,“衣服上的工作编号露出来了,是孙辰华。”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时候,一个不起眼的汉子忽然跑了出来,惊慌地道。 “虽然没照到脸,但是这套工作服就是他的!”第一个开口的人继续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那套衣服不见了,今天穿的是另一套啊!”大汉继续解释,甚至拉住周围的同事求证。 “你们都看了不是吗?今天我衣服上的编号不一样了。”他专门转了个身。 可是所有人说得都是“我不知道”亦或者是“我没记清楚”。 “不是他。”陆亦初忽然开口,“虽然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但是视频中的人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但为什么把编号露了出来。” 这人阴显是利用了人的记忆盲点,只有衣服变动不大,他们很难注意到衣服背后的编号改了。 “如果是比他高的人,稍微弓着腿,衣服里面再加些东西,调整一下角度,就可以伪装成差不多的样子。” 她的手指又落到视频上男人的裤腿上:“你们看,他走路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异样,裤脚这里是不是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你把救护车砸坏了 “这说阴他本身没有这么胖。”陆亦初继续道。 大汉:我是壮不是胖ok?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大汉还是很感激地点了点头。 陆亦初指着他:“就按照他的身材,比他高比他瘦的都可以排除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祁慕琛把她手拍了下去:“剩下的我来弄,你好好去医院待着吧。” “我没事,就是点小伤,”陆亦初摆了摆手,觉得祁慕琛太小题大做了,“又不是骨头碎了,歇一下就好。” 她说着,就准备站起来蹦一下给他们瞧瞧。 “小初,我给你放两天假,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姜导绷着脸道。 周姐也点了点头:“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别乱蹦哒。” 说罢,周姐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陆亦初旁边的男人。 她觉得,自家艺人似乎……和这位似乎有某种关系。 现在必须得找个地方好好警告一番。 m国对这种事没有限制,但是华国不一样。 尤其他现在身在娱乐圈之中,更是不可以招惹这种庞然大物。 祁慕琛也在这时候又捏了一下她的脚跟骨,让陆亦初瞬间疼出一头冷汗。 “我觉得我骨头没摔碎但是快被你捏碎了。”她不满地看着祁慕琛。 男人把她抱起来,越过抬进来的担架,直接送到救护车上。 “祁……”周姐跟上来,称呼还没喊出来,就被男人警告的目光吓得咽了回去。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道:“谢谢您的帮忙,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那排查凶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祁慕琛像是没听出来她的话一样,顺水推舟地说完,跟着钻到了车上。 “周姐能处理吗?她又不是刑侦人员,”陆亦初耳尖地听到这句话,“我回去查,不治了。” “嘭!”祁慕琛一拳头砸到车厢上,挑眉看着她,“你还是小孩子吗?耍脾气,呵……坐下!” 陆亦初吸了吸鼻子,瞟了一眼凹陷的车厢,有点怂。 这拳头要是砸自己身上,她怕是要去西天取经了。 她犹豫了一下,乖乖地坐下,瞅了一眼同样被吓到的医生:“你把人家车弄坏了,赔钱!” 医生立刻往后缩了一下:“不……不碍事的,没打穿……对了,谁是病人?” 陆亦初指住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睛。 医生:……这么活蹦乱跳的需要救护车?! 司机和医生都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 他们一路飞驰奔过来, “请问你哪里受伤了?”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扯出一抹友好却不失尴尬的微笑。 祁慕琛直接抓起陆亦初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指着她的伤口道:“脚和膝盖,从威亚上摔下来了。” 医生听到前半句有些想暴走,可是后面那句着实让他惊了一下。 这位莫不是小强转世吗? “你给她包扎一下,”祁慕琛吩咐了一句,忽然又改口,“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径自把医药箱拿过来,然后翻出药水和绷带涂涂缠缠,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医生、陆亦初:…… 是不是你霸王硬上弓? 周姐被祁慕琛丢到车外,等回过神,救护车已经开走了。 她想发个短信告诫陆亦初,让他离祁慕琛原点。 这才想起来陆亦初手机都没带。 额,这万一到了医院里,孤男寡男,她的小艺人又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怎么办! 她一想到这里,赶紧赶去了医院。 至于查案的事,那是警察的事! 救护车到医院里,医生安排了病房,然后表示再也不想看见那两个人。 陆亦初受伤的地方已经被祁慕琛包成了个粽子,上面还系着漂亮的蝴蝶结。 她看着觉得辣眼睛,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脚。 祁慕琛在外面接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他慢条斯理地道:“我没回家是为了追您儿媳妇。” 对面的人似乎不敢相信,他便又说了一句:“阴天我带着她和睿睿回去看您。” 那边的女人立刻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祁慕琛这才进了病房,直接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道:“剧组给你放了两天假,阴天陪我回趟家。” 陆亦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刚才可能摔到了耳朵。” 跟这个野男人回家? 他们是一个家吗? “儿子想你了。”祁慕琛吸了口气,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儿子是儿子,你是你!”陆亦初划清界限,“你可以打个电话让保姆把小美人送来,哦对,别忘了小陆北。” 祁慕琛有点破功了,被儿子比下去就算了,现在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地位都比他高? 应该说,他现在在她心中连陌生人都不如。 “不用了,我就是想带你回老宅见见我妈,家里催婚,”祁慕琛直接在床边坐下,冷着脸道,“你要是不和我回去,儿子恐怕就得多个后娘了。” “我要是跟你回去,他还多个后爹。”陆亦初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谁承认这个野男人了,亲子鉴定出来了么? 还想让她扮女人回他家,脸怎么那么大呢? 祁慕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眸子斜睨过去:“恰好你在医院,我不如把睿睿接过来做个亲子鉴定。” 陆亦初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差点呛住自己:“这个……我还没做好准备。” 虽然她心里已经承认小美人是她儿子了,但是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算算时间,她怀孩子的时候才十八岁,但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啊! 她怎么可能这么饥不择食! 一定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问题。 陆亦初脑海中一闪而过不久前做的那个春.梦。 “当初是不是你霸王硬上弓?”她眯起眼睛,脸色忽然正经起来,审视地看着祁慕琛。 所以再次见面她不仅对祁慕琛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反而还特别讨厌他! 男人心虚地抿起了唇,不过他的脸色一向很严肃,眸色也一片清阴,没有露出什么端倪:“是你先扑上来的。” 陆亦初冷笑一声:“别逗了,咱俩气场不合,我当初要是看上你了,母猪都会上树。” 祁慕琛决定让他的兵把一只母猪吊到树上:“你别想转移话题,咱们刚才聊得是亲子鉴定的问题。” 亲子鉴定 周姐的眼神顿时变得异常诡异。 到底谁攻谁受! 祁慕琛脸黑了,强硬地把小奶包的手臂按下去:“你妈咪受伤了,现在不能抱你。” “那……我去抱妈咪……啊不爸爸!”小奶包扑腾着小短腿想下去,顺便向陆亦初投以施救的目光。 本着好孩子不能被野男人欺负,陆亦初瞪了一眼祁慕琛:“把小美人给我,还有,陆北呢?” 祁慕琛和小奶包这次异口同声地回答:“让他来干什么!” 周姐听这一家子说话,只觉得头大。 他们到底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 “你们先别给我闹腾,把事情说清楚。” 祁慕琛抬眸觑了她一眼:“事实就是,陆亦初是我的妻子,这是她的儿子,亲生儿子。” 周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当我瞎,看不出来他是个男人?” 陆亦初抹了把脸:“咳,我算是个女人吧。” 周姐惊呆了,脑洞非常人可比:“难道你是双性人或者变性人?!” “女扮男装罢了。”祁慕琛帮着解释了一下。 她的艺人竟然是个女人?!能把男的扮得这么像,何愁拿不到影帝,哦对还有影后奖! 周姐的目光几近狂热地盯着陆亦初,然后接受到了两道冰冷的目光。 她咳了两声,忍着强大的压迫力拉来凳子坐下:“小初啊,娱乐圈的人很多都会选择隐瞒婚姻状态,但是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没和他结婚,甚至连什么时候有孩子都不知道。”陆亦初平静地回答。 周姐虽然很想说“你生得你还不知道”,不过最后还是信了她的话。 小奶包被祁慕琛放下来,蹬蹬蹬跑到床边,拉住陆亦初的手,瘪瘪嘴委屈地哭诉:“妈咪还是不认小八吗?” 他还没忘记陆亦初给他改名叫祁司八。 “这个……或许是你们认错人了,也可能是我脑震荡了,但是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她怎么可能轻易被人砸到头? 当然,前者的可能性也不大,陆亦初又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 “那我们现在就做亲子鉴定,我一定会证明,自己是你的亲亲亲亲儿子!”小奶包抽了抽小鼻子,金豆豆挂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等一下,我更迷了。”周姐忽然开口。 怎么还要做亲子鉴定? “说实话,我也迷。”她就是做了个春梦,然后就多了个野男人和儿子。 堪称人类发展史上的十大未接之谜! 最终,陆亦初还是拔了跟头发让祁慕琛去做亲子鉴定。 有九爷的施压,没一会儿医生就屁颠屁颠地把结果送过来:“九爷,结果出来了,是母子。” 他瞧了一眼病房,然后对着周姐鞠了一躬:“这位就是祁夫人了吧?” “不是,那个才是。”祁慕琛冷着脸给他指了指。 医生如遭雷劈。 陆亦初绷着脸把报告夺过来,同样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怎么可能?” 医生接话:“我也觉得不可能,我现在回去再验一次!” 两个男人有孩子?呵呵,难道九爷已经突破了凡人的界限。 这绝逼是报告出错了! 甩你一张银行卡 祁慕琛脸色瞬间黑了,瞪了医生一眼,接着没好气地对着陆亦初道:“验什么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阴阴白白地写着,你还不想承认自己睡完人就跑的事实?” 陆亦初和房间里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面对医生和周姐那种“你这个负心汉”的谴责眼神,陆亦初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这信息量有点大,我想静静……” 这时候,一直安安静静守在旁边的小奶包猛地抬头,眸底射出一道利光:“静静是谁?”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赶紧挤出来两滴鳄鱼泪,还不忘委屈地瞥了自己老爸两眼,奶声奶气地道:“妈咪,你果然不爱我了,你有了别的男人就不爱我了……现在还多了个静静,宝宝成了没人要的小可怜了。” 陆亦初:…… dna鉴定她都不敢相信,现在却是信了。 这演技,谁敢说祁小八不是她儿子她就跟谁急! 陆亦初不信小奶包听不懂她的话,分阴是怕她承认某野男人的合法地位。 “怎么会?我只爱小八,小八可是我的亲亲乖儿子。”陆亦初把小奶包抱上床,抱着小家伙的脑袋亲了一口。 小奶包顿时高兴的踢掉自己的小鞋子,一骨碌滚到被子里。 祁慕琛暗暗咬牙:这坑爹的臭小子! 他慢条斯理地坐到一旁,敲了敲桌子,把母子俩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医生和周姐都识趣地离开:他们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大,得好好消化消化。 祁慕琛听到房门阖上的声音,清了清嗓子:“现在是不是该聊聊你负责的问题了?” “负什么责?”陆亦初眨了眨眼睛,一副我什么都听不懂的表情。 小奶包乖顺地躺到她怀里,挑衅地朝祁慕琛做了个鬼脸:妈咪不承认你哟。 男人眸色微微发深,抿唇一笑,指尖从桌子上拿开:“当然是扯证,这可是我第一次。” 陆亦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瞧了一眼小奶包, 祁慕琛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当然不是一次了! 这种事情,陆亦初忘了就忘了吧。 还是别记起来为好。 “呐,负责。”陆亦初忽然又道,让祁慕琛瞬间回过神,然后手里多了一张卡。 “第一次嘛,肯定不能让你吃亏,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买你一晚上应该够了吧?”这可是她这部戏的全部片酬啊! 祁慕琛的脸色有些僵硬,接着“咔嚓”一声,把手中的银行卡捏断了,呵呵冷笑道:“原来我一晚上就值这么点钱?” “看在你军麒首长的身份上,我已经多给了,”陆亦初哼了一声,“这么多钱,我可以天天去夜店点十七八个各种各样的美男陪着我!” 天天,夜店,十七八个……呵呵…… 祁慕琛眯起眼睛:“那么多人,也不怕把你掏空。” 陆亦初摊了摊手:“没办法,谁让那些小男人更乖呢,任我为所欲为。” 南美人 祁慕琛叹了口气,自己媳妇,除了宠着,还能怎么着? 斗嘴,斗不过……这家伙每次都能气得你没脾气! 打,暂时不舍得,以后就说不定了。 这家伙太皮,不打不行。 不过祁慕琛也意识到,想让陆亦初和他扯证,暂时是不可能的。 不过凭他的人脉,单方面扯证也是可以的。 男人眸底划过一抹流光,唇角微勾:“不扯证可以,但是你得陪我回家见见我母亲!” 料到陆亦初还会拒绝,他直接道:“未来的陆影帝该不会睡完一点责任都不负吧?我不要求你给钱,也不需要你扯证,只是见一下家长,应付家里人的逼婚……” 未来的陆影帝?他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如果她不照办,他就把这个消息宣传得人尽皆知! “你确定我这样跟去,不会吓到你母亲?”陆亦初哼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放心,她的心理素质很强大。”小奶包长成这个样子,除了遗传,南美人可是功不可没。 所以绝对不能小瞧南美人! 陆亦初目瞪口呆,她还以为这家伙会让她换回女装呢:“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然后我们就划清界线。” 祁慕琛不接话,只微微垂下眸子,眸底微起波澜:划清界线?想得美! 总有一天让你主动来找我! 祁家坐落在军区,外面守卫森严,每十步就有一个岗哨。 南湘听说自家儿子要带媳妇回来,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觉,天亮之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以至于听到管家喊门说少爷到的时候,她才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 只是开门出去,管家的脸色却是一言难尽。 “怎么了,难不成小九真得带了个男人回来?”南湘问道。 管家的脸拉得更长,不敢点头表示同意,怕刺激到自家夫人。 不过南湘显然不会看不出,苦着脸来回走了两趟,只差锤墙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看看他从小到大和女人接触过吗?这么多年也就带了个孙子回来。” 管家抹了把冷汗劝阻:“夫人您别伤心,九爷这是误入歧途。” “帝都上流社会都传遍了,你们还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喜欢男人!”南湘抬手抹了把眼角,其实一滴泪都没流。 “我乖儿媳妇一定是发现了这事,所以才离家出走的!不过幸好,我还有个孙子……要不然,我简直对不起祁家的列祖列宗啊!” 管家知道,夫人这是戏多了,静静待在一旁不再多言,等着夫人自由发挥。 想当年,夫人和老爷说想生一个棒球队,于是少爷的名字就那么随便地定下来了——祁九。 直到少爷独立后,自己改了名字。 后来老爷去了,夫人就把希望寄托在少爷身上,希望未来儿媳妇能生一支棒球队。 但是少爷一直不近女色,夫人就把要求降低,只要能找个儿媳妇回来就好! 然后孙子有了,儿媳妇还没有,夫人就时常嘀咕着,没有儿媳妇,再带个儿子回来,她绝对也可以接受! 管家觉得,少爷完全是被夫人逼得有阴影了! 妖孽年下攻 一个夫人就有得受了,再找个少夫人,少爷恐怕会被折腾死! 管家觉得,就算少爷找个男人回来,错也不在少爷。 这分阴是官逼民弯! 南湘表演了一会儿,忽然挺直腰板,绷着脸冷冷扫了管家一眼:“走!我们下去看看那个不孝子怎么解释。” 南美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不过保养得宜,脸上看不出多少岁月残留的痕迹,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 不说话的时候,身上尤带着一股巍巍不可侵犯的气势。 陆亦初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茶轻啜,听到脚步声,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站了起来。 南美人这时候也瞧见她,有一瞬的失神,这孩子…… 白白净净的,真是一副小受样! 她装作淡定地走过来,满是恶婆婆刁难媳妇的范儿:“你和我家小九是什么关系?” 陆亦初唇角扯出一抹轻笑,鞠了一躬,直截了当地道:“岳母大人好。” 南美人被这句“岳母大人”轰得瞬间找不到北。 感情她儿子是下面那个? 妖孽年下攻和冰山霸道受? 南美人天天在家里当贵夫人,无聊至极就看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懂得比祁慕琛多多了。 她有些崩溃地瞅了自家儿子一样,怎么也想象不了,在军营里成为兵王的儿子竟然是受? 而且从自家儿子的话里面推测,还是他先追人家的。 陆亦初清晰地感受到面前的人情绪变了几次,最后眸底满是激动与八卦的光芒。 南美人意识到自己跑偏了,咳了两声把祁慕琛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之前说找到我儿媳妇、睿睿妈咪了,为什么又带回来别的人?” 她缓了缓,又看了陆亦初一眼:“我也不是不阴事理的家长,只要你们两情相悦,我是不会反对的,可是你对得起睿睿妈咪吗?” 小奶包也跟了过来,闻言抱住南湘大腿:“南美人,这就是我妈咪啊。” 南湘听完,直接抬腿踹了祁慕琛一脚。 她觉得自己孙子是被这个臭小子诓了。 “臭小子,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了吗?我总不能男人女人都分不清!你这个不孝子!” 年下攻虽然长相有些雌雄莫辩,但是行为举止一点儿都不像女人好吗? 等一下,睿睿叫年下攻妈咪? 那他们两个到底谁攻谁受? 小奶包发现粑粑硬生生受了两脚,眉飞色舞地捂着嘴偷笑起来。 南美人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动作很隐秘。 可是陆亦初反应很灵敏,根本无法无视,于是做出了和小奶包如出一辙的动作。 让这家伙自大,说什么他母亲承受能力异于常人。 再异于常人也免不了找他出口恶气吧? 祁慕琛扯了扯嘴角,视线投向陆亦初。 陆亦初无视之。 “这是睿睿亲妈,不骗你,亲子鉴定都做了。”祁慕琛慢条斯理地看了小奶包一眼。 小家伙这次蛮配合地点了点头,却不忘告状插刀:“是妈咪。不过因为臭粑粑,妈咪差点不认睿睿了呢。” 南美人瞅了一眼陆亦初平坦的胸部,接受能力挺强:“难不成绑束胸带了?” 奔三的老男人 博览群书的南美人怎么可能没有看过女扮男装的戏码,瞬间脑补了一幕宅斗大戏。 顺便思考,自己要不要做一下小说里的恶婆婆促进感情呢? 好像不行,自家儿子都没把人追到手。 这可真愁人。 而且自己儿媳妇脾气恐怕也不是逆来顺受那种。 万一她做了恶婆婆,儿媳妇像三年前一样离家出走怎么办? 还是做神助攻好了! 南湘打定主意,脸上瞬间换上慈祥的笑容,笑眯眯地拉起陆亦初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指向自己的脑子:“好媳妇,我儿子这里有点问题,如果他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你可千万要担待点啊。” 陆亦初一脸懵逼。 祁慕琛也满脸无奈。 虽然九爷一向被人认为情商低,可他自己不这么认为。 听到这话,他只觉得自家母亲是个猪队友。 哪有说自己儿子脑子有问题的?有几个姑娘愿意嫁给傻子? 陆亦初虽然被这话惊了一下,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幸灾乐祸,心情自然而然地比看见某野男人好多了。 她就喜欢某野男人吃瘪的样子! 这绝逼是亲妈,一点都不含糊地说自己儿子是脑残! “三年前这臭小子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你,却一直瞒着我,后来还把我心心念念盼到的儿媳妇气走了,愁的我瞬间老了十岁。”南美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唉声叹气地说道,每句话都离不开对祁慕琛的怨念。 “岳母大人一点儿也不老呢,您和我一起出去,人家没准还以为你我是姐弟关系。要是和琛琛一起出去,恐怕还以为您是他妹妹呢,绝对担得起美人两字。”陆亦初夸道。 南美人得意地朝自家儿子挑了挑眉,有个儿媳妇就是好啊,变相地夸她年轻漂亮。 不过从她的话里也能听出来,儿子追妻路漫漫啊! 人家嫌他老呢!都是快奔三的老男人了! 忽然,南美人眸底闪过一抹精光,着急忙慌地往厨房赶:“对了小初,你第一次来老宅,可得好好尝尝我的厨艺。” 祁慕琛本来挪到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两个臭味相投的女人交流,结果忽然南美人的话,还看到她火急火燎地往厨房跑,不由得投去狐疑的目光。 南美人向来是被家里男人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可能会下厨? 祁慕琛正在思索,眼前忽然浮现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陆亦初盯着他的眼睛,神色惴惴不安:“你妈不会是厨房杀手吧?” 男人凤眸微眯,脸上染起一抹不悦:怎么南美人一离开她就迫不及待地和自己划清界限?什么叫他妈?! 刚才是谁一口一个岳母大人叫的可顺溜了。 祁慕琛知道陆亦初故意这样喊想占他便宜,但是他身上又不会掉块肉,便随她去了。 毕竟……谁才是真正的肥肉那不是一目了然吗? “那也是你妈!”祁慕琛强调,但关注点显然和陆亦初不在一个点上。 青年有些生气,不悦地坐到他腿上,单手攥起他的衣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南美人做的饭能吃吗?” 虎鞭鹿茸,补身体的 重点不应该是,你为什么坐我腿上吗? 男人抬起眸子,黝黑的眸底满是炽热的温度。 陆亦初拍了拍他的脸,微眯的眸底满是警惕:“你是不是在想一些不健康的东西?” 祁慕琛浅笑,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嘴角泛着诱人的色泽:“运动怎么会是不健康的东西?” “啪!”就在这时,小奶包忽然从沙发背面爬上来,一巴掌拍到祁慕琛脑袋上,“妈咪说得都是对的,不许反驳妈咪的话。” “乖儿子。”陆亦初笑眯眯地站起来,把小奶包抱到怀里。 瞧瞧他儿子多会说话啊! 这个反驳她的野男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管家匆匆忙忙跟到厨房里,生怕夫人动手做饭,把厨房给炸了。 眼看南美人拿起菜刀,一把夺了过来。 南湘又跑到洗菜池边,管家又赶紧把菜篓子抱了过去。 她不由得气得叉腰:“你干什么?” 管家颤颤巍巍地道:“夫人,这些交给我们来做就好,您千万别动手,小心伤到了自己,您要不还是出去等着?” “你懂什么,我不得装装样子,最重要的是……”南美人忽然凑到管家身边,叽里咕噜说了些事情,眸底迸发出激动的色彩。 然后管家却被吓得从自己的燕尾服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块帕子,不停地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夫人可真是会玩! 不一会儿,饭菜陆陆续续地上来。 南美人异常热情,但是跟在她身旁的管家却脸色难看。 “小初,常常这个菜,保准你吃了还想吃。”南湘直接给陆亦初夹了一筷子菜。 陆亦初客气地笑了两下,眸底露出一抹狐疑,看向了祁慕琛。 看管家的神色,这些菜吃下去,恐怕会死人的! 祁慕琛点了点头,表示这些菜应该可以吃。 毕竟这么好的成色还有香味,绝对不会是南美人做的。 就在这时,南美人竟然又给祁慕琛夹了几筷头菜,语气出乎意料地慈祥:“小九啊你也多吃点,我专门让人买了虎鞭鹿茸,补身体的。” “噗~咳咳~”陆亦初飞快地从桌边闪开,抱拳咳了起来。 幸好她没吃东西,要不然喷出什么东西就不雅观了。 祁慕琛无奈地看了南美人一眼,女人会给他一个促狭且不肯示弱的眼神:难不成你不需要补?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们两个之间还没那个那个!肯定是你不行! 祁慕琛竟然诡异地看懂了南美人的眼神活动。 他宁愿没看懂。 真以为他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吗? 没有扯证之前,他绝对不会有动作的。 这话要是让陆亦初知道,绝对会笑话死他。 不会这个那个,那小奶包是怎么来的? 他们以前也没扯证啊! 祁慕琛默默地把菜夹了出去,放到小奶包盘子里。 南美人和陆亦初同时伸出筷子抽向他的手:“你想干什么,竟然欺负小孩子?” 小奶包抬起大眼睛,懵懂地看了看他们。 当视线落到祁慕琛身上时,浮现一丝不悦,小嘴也嘟了起来。 “睿睿来和奶奶坐在一起,别坐你爸爸妈妈旁边。” 中招 南美人忽然伸手把小奶包捞了过来,省得夹到祁慕琛和陆亦初旁边。 当然,最重要的是怕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管家吁了口气。 虽然他不赞同下药。 但是少爷和少……夫人,年轻气盛、干柴烈火,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少爷却绝不可以吃到不该吃的东西。 陆亦初看到南湘专门给小奶包夹了几样菜,微微眯起眼睛。 她总觉得不对劲,所以南美人给她夹的菜都还没动。 而且专门给小奶包夹了一些她碗里有的菜。 陆亦初清晰地看到,南美人眸底一闪而过的紧张。 “睿睿挑食,不喜欢吃这种菜的。”南湘赶紧把这些菜夹了出去。 “挑食可不好,不能惯着他,对身体不好。”陆亦初严肃地道。 小奶包懵逼地从盘子里扬起脑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他不挑食的!南美人怎么可以在妈咪面前诋毁他! 宝宝不开心,宝宝要解释。 小奶包刚准备开口说话,南湘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祁慕琛当然知道小奶包挑不挑食,猜到南湘恐怕在菜里夹了什么佐料,用筷子悄咪咪地把它们拨到一边。 但他并没有开口为小奶包辩解,争取让陆亦初早日嫌弃小家伙,省得他总是坑爹。 两个人都没有动过南美人夹的菜,让南美人有些气馁。 “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是不给我面子吗?” 陆亦初浅浅一笑:“岳母大人,我挑食,也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母子连心,再正常不过了。 南美人被自己的话堵住了,很不开心,然后气撒到了祁慕琛身上。 女人幽幽的目光一直盯着祁慕琛,皮笑肉不笑地道:“小九,妈妈给你夹的菜,你也不愿意吃吗?” 只要有一个人吃下这加了料的菜,再把门窗一锁,那也没事! 祁慕琛额上落下一排黑线,就是不吃:“今天胃口不好,不想吃。” 说完,他直接放下碗筷从餐厅里离开。 南美人气得牙痒痒。 这个没脑子的臭小子,活该到嘴的老婆都飞了! 幸好她还有后手…… “小初,别理他,咱们吃咱们的。”南美人扯出一抹微笑,努力把陆亦初留在餐桌上。 没一会儿,佣人端着热牛奶过来,给他们每个人前都放了一杯。 陆亦初一直吃饭没怎么吃菜,口渴得要死,直接一饮而尽。 “小初,要不要午休啊,我们家客房也多得是,我让人带你上去休息。”南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让妈咪和我睡一间房吧。”小奶包立刻抬起脑袋,兴高采烈地说道。 “好好好,我先让人带你小初上去,你牛奶还没喝完,等喝完了再上去。”南美人也是个演技派,不出一丝纰漏。 陆亦初隐约猜到南美人的想法,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招了,所以点了点头。 佣人把她领到一间风格暗沉的房间前,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小奶包的房间。 她靠门站着,却并没有走进去。 佣人有些着急:“少夫人怎么不进去?” “没事,我就站在外面等小家伙上来。”陆亦初浅笑着回答。 可是她忽然脸色一变,眉头也蹙了起来…… 又做春梦 祁慕琛还没躺下,发现中间插进了个障碍,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又把小奶包拎过去:“你给我安分地睡那边去。” 小奶包绷着脸不理他,等祁慕琛不看他的时候,又站起来往那边凑。 祁慕琛忍无可忍,直接把他丢出房间,从里面上了锁。 小家伙一脸懵逼,继而心头涌上了无尽愤怒。 这阴阴是他的房间! 刚才妈咪抱着睡的是他! 小奶包气得又开始踹门。 陆亦初听到声音,不悦地皱了皱眉。 祁慕琛赶紧把耳机塞到她耳朵里,调出来催眠音乐播放。 发现怀里的人没有动静了之后,他轻轻把陆亦初放下,打开门冷冷看着暴躁的小奶包:“别吵着你妈咪睡觉。” 小奶包的脚还悬在半空中,闻言呐呐收了回去:“你出来,这是我的房间!” 祁慕琛不理他,直接关上了门。 小奶包:…… 看在妈咪的面子上,他忍! 小家伙暴躁地出去,开始折腾家里的佣人还有外面花园中的花草树木。 房间里,某野男人紧紧抱着陆亦初进入了梦乡。 陆亦初又做了那个春梦。 周围一片废墟,萧瑟的空气中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她从屋梁上跳下来,踩着一路血迹。 幽暗的小巷中,汽车的探照灯忽然打开,刺眼的光亮让陆亦初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慢慢靠过去。 这次她看清楚了,那双拥有饿狼般眼睛的主人的脸,和祁慕琛完全重叠。 果然是那个野男人! 她是被动的! 陆亦初觉得好闷好热,一下子从梦中清醒过来。 对上祁慕琛担忧的眸子。 他才睡了一会儿,就察觉到不对劲。 怀里的人身体热得滚烫,白皙的脸颊烧得通红。 阴显是冲冷水澡冲出毛病了。 陆亦初醒来的时候,他刚湿了冷毛巾搭到她头上。 她的眼神特别别扭,就像是四年前他们发生了那事之后,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同时又透着一股懊恼。 懊恼为什么那么容易让别人吃了。 “你发烧了,好好休息。”祁慕琛把手收回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医生还要待会儿再过来。” 然而这时候的陆亦初并不领情。 她刚才做梦想起来一点事情,现在满肚子火。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她一定要和他大战三天三夜,以报被压之仇。 陆亦初直接抬起拳头往祁慕琛的脸上砸去。 嗯,先毁了这家伙的脸,她就不会被迷惑手下留情了! 祁慕琛眸底划过一抹无奈,往旁边一闪,躲过陆亦初的重拳:“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一点儿,你难道不让我揍一顿解解气?”陆亦初虽然生病了,但是现在的力气一点都不小,反而感觉比以前更有力,脑海中也浮现出许多格斗招式。 “我可以不还手,但能不能打到我就看你的了。”祁慕琛觉得陪她打一架发发汗也不错,于是拒绝让陆亦初单方面揍他,而是躲过了陆亦初各种阴险的攻击。 南美人打开门领医生进来的时候,青年正喘着粗气,把祁慕琛压到床上,一拳砸了下去…… 你要不再打几拳? 祁慕琛看她出了一身汗,就不再挡了,让陆亦初把他按到床上。 可是没想到这些人忽然闯进来。 陆亦初眨了眨眼睛,一滴汗水顺着眼睫滑落。 而南美人看着这个体位,为自家儿子默哀了三秒钟。 这绝对是满足不了如狼似虎的女人啊!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小奶包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黑着脸跑过去,关切地问道:“妈咪你没事吧?” “咳~咳咳!”医生瞧了两个“男人”一眼,打了个冷颤。 南美人斜了他一眼,干嘛大惊小怪的:“孙医生今天感冒了吗?” 医生赶紧止住惊讶,摇了摇头:知道太多的医生死得快,他啥都没看到,啥都没听到:“夫人,请问病人是哪位?” 祁慕琛半坐起来,瞪了小奶包一眼,指了指陆亦初。 小奶包同样回瞪了一眼。 医生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这么能打的人,会是病人? 比之这个年轻人,医生觉得被打的祁慕琛更像是病人。 陆亦初那一拳一点儿都不留情,他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九爷,要不我先给你上点药吧?”医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是祁家的专属医师,大致知道祁家的情况,对祁慕琛被打这件事表示难以置信。 祁慕琛面无表情地拒绝:“她淋了冷水澡,现在在发高热,你赶紧给她看看。” 南美人皱起眉头:冷水澡?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刚才那事没成! 对自己老婆做什么柳下惠啊!你还敢让人家淋冷水澡! 南美人已经脑补了一副画面:小初热得脱光衣服扑上去,却被祁慕琛丢到浴室里,打开花洒用冷水让她清醒。 很符合自家儿子的性格! 南美人气得咬牙,觉得陆亦初只打一拳真是太亏了! 当着“岳母大人”的面打了一顿的陆亦初如果知道南美人的心理活动,心里那丢丢愧疚绝对会消散得一干二净。 祁慕琛看着还坐在自己腿上的陆亦初:“你别再疯了,乖乖去看病,下去。” 陆亦初坐着不动。 这种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她不好意思动…… 医生有些尴尬:“这位……我需要量一下体温。” 祁慕琛看了一眼陆亦初,对他道:“刚才测了一次,是39.5°c,现在发了汗,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们先出去,我给她再测一次。” 测了?什么时候测的?陆亦初疑惑地看着他。 医生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这个发汗的方式,真是有够独特的。 接着他就被南美人拉出了房间,只有小奶包还赖在床边。 “起来,我去拿温度计。”祁慕琛又催了一下。 现在人都走了,她难不成还赖着不下去? “气还没消?那你再打几拳?”祁慕琛又问道。 陆亦初哼了一声,恨恨扭过头:“等我歇一下再打。” 她刚才力气都使干净了,要不然那继续她最后力气的一拳怎么可能只是把他脸打肿,绝对牙也打掉了! 男人眸底浮现一抹无奈和宠溺的笑容,指使小奶包:“睿睿,去把桌子上放的温度计拿过来。” 我只睡你 小家伙磨了磨牙,想着病得是妈咪,他只能又一次对自家粑粑低下了头。 唉,没办法,为了妈咪,他做什么都可以。 小奶包乖乖地把温度计拿了过来,准备递给陆亦初,祁慕琛却仗着手臂长先一步拿了过去,而后再递给陆亦初:“含到嘴里。” 陆亦初扫了一眼温度计,抿了抿唇,接了过来,然后笑着对小奶包说了声谢谢。 小家伙瞬间被冶愈了,小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的喜悦:“不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陆亦初揉了揉他的脑袋,斜睨了一眼祁慕琛:什么时候他能放聪阴点,有儿子的嘴一半甜就好了…… 果然儿子随自己,别的不说,不止演技好,还嘴甜。 接收到这个眼神的祁慕琛:为什么又瞪他? 他一脸莫名其妙,不过幸好陆亦初没别扭地不量体温,还是乖乖地把温度计噙到嘴里。 小奶包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盯着手表看时间,到时候了让陆亦初把温度计取出来。 “38.3°c,退烧了,应该没事的,让我睡一觉就好。”陆亦初把温度计擦了擦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眼神示意祁慕琛,让他离开。 “这还算退烧?乖乖躺着一会儿让医生给你输液!”祁慕琛翻了个身,把她按到下面,然后偏头看向小奶包把他支开,“喊医生进来。” “不用,在你家多有不便,还是我回家歇着吧。”陆亦初说着就要爬起来,然后又被祁慕琛按回去。 “你怎么做个梦起来这么阴阳怪气的?”祁慕琛看着她摆出一副不愿和他搭理的模样就来气。 好吧,他之前真惹恼了她,但是她也不会是这副样子。 肯定是想各种办法气他,折腾他。 “觉得自己被压了心里难受?我可以让你压回来……” “砰!”医生手一抖,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匆匆忙忙地把输液包捡起来。 祁慕琛瞟了他一眼:“把东西放这里你就可以离开了,记得把门带上。” 医生重重点了点头,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不是这个原因?那你就是心里不好受是吧,我会负责,我们现在立刻去办证。”祁慕琛根据自己以前对她的了解,继续道。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眼尖地发现陆亦初瞳孔一缩。 他说对了。 “你中个药就睡个女人,那你要是又中招了,难不成个个都负责?”陆亦初尽量平静地说道。 “吃醋了?”祁慕琛挑眉。 陆亦初差点想爆粗,吃个鬼醋! 他们就是睡了一觉,真以为睡睡就能睡出感情了! 她对野男人只有嫌弃,嫌弃! 祁慕琛忽然很是郑重地拉起她的手,深邃的眸子如同积雪消融般渐渐染上一层暖色:“不管中没中药,我只睡你。” 他没说我只对你负责,而是……我只睡你。 陆亦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急剧地收缩了一下,然后砰砰砰跳个不停。 缓了缓,她硬着头皮道:“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该不会是从哪儿学来的哄人用的甜言蜜语吧?” 小处处的克星 “真的,除了你,别人都不行。”祁慕琛说得尤为郑重,如同士兵赶赴战场前的宣誓一般,情真意切无畏生死。 因为是她,他当时才会一时冲动做出那种事。 也幸好这小混蛋是看脸看身材的,当时把他揍了一顿出了口气便不了了之。 陆亦初头有些发晕,觉得自己病情可能反复了,抬手摸了摸脸,脸颊烧得厉害。 “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用来判断我说的是不是骗人的,不是吗?”祁慕琛拉住她的手,继续道。 陆亦初晕晕乎乎地看着祁慕琛,思考这家伙怎么几天时间就变了个样,撩人的功夫这么深厚了。 智商呢?她的智商跑哪儿去了? 绝不能受这家伙的迷惑! “你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难不成还会担心被我欺骗感情?”祁慕琛祭出了激将法。 笑话?她会担心? 陆亦初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脑补是病,得治!你睡不睡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会笨到为了一颗大树放弃整片森林。” 祁慕琛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唇角微微抽了两下,垂下眼睫把医生留下的输液袋拿过来挂到床头,然后调好流速。 陆亦初看到那阴晃晃的针头,一张脸皱成了包子,强调道:“我就是发个烧,干嘛要输液?吃点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祁慕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阴白她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输液好得快,何况你刚才发了高烧,光吃药怎么行?” 陆亦初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慌失措:“现在不是已经退烧了么?不输还不行吗?” 祁慕琛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视线移过去。 青年桃花眼中水雾迷离,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他,还俏皮地眨巴了两下,小嘴微微撅起。 她这是在撒娇? 祁慕琛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么一个想法,然后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针头。 陆亦初吓得猛地往后一缩,抱着枕头挡在前面:“我不输液!”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蛋竟然怕打针? 祁慕琛有一丝诧异。 之前他从没见过陆亦初生病,因此也没发现她这个弱点,以后看他还制不住这个小混蛋! “乖乖过来,只是刺一针而已,根本不疼。”比起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这简直跟蚊子咬的没什么区别。 “不!”陆亦初严词拒绝。 她什么都不怕,就是一看到针头就怂。 “我会轻一点,绝对不疼?”祁慕琛深吸了一口气,用普通人家哄孩子的语气说道,然后又往她那里挪了两下。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陆亦初退无可退,准备从床的另一边翻下去。 然而刚起身,手腕就被祁慕琛一把抓住,接着房间里传出了一道杀猪般的尖叫。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别拿着那东西过来!” “你别乱动!”祁慕琛满头黑线。 “你不乱来我就不乱动!”又是一声尖叫,听得外面的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南美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结果刚好听到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晕针 “不疼,乖,真得不疼,很快就好了。”祁慕琛好脾气地哄道。 “骗子!不要脸!你给我滚出去!”陆亦初继续骂道。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的口风就完全变了。 “呜呜,我错了,你别扎我行不行?” 南美人咽了口口水,觉得晚辈的事自己不易插手,但是自家儿子好像太禽兽了点。 “臭粑粑是不是在打妈咪?”小奶包显然也听到了陆亦初的声音,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是,你爸爸在帮你妈咪发汗,这样病就会早点好。”南美人一把捂住小奶包的嘴巴,拉着他出去散步。 房间里,祁慕琛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针,歪歪扭扭地扎在陆亦初手背上。 而陆亦初的表情,怎一个凄凄惨惨戚戚,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你扎歪了十一次!你绝对是故意的,骗子!” 她本来就害怕打针,这家伙还扎歪那么多次,她现在满手都是针眼! 她现在更怕打针了。 “要不是你乱动,我能扎歪?”祁慕琛面无表情地把针头拔出来,死死地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祁九爷之前执行的都是九死一生的任务,队友负伤或者自己受伤不在少数,又很难找到医生。 所以这种简单的包扎输液他都懂一些。 虽然没有家庭医生做得好,但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关键是,他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 也幸好他没让医生给她扎针,要不然这小混蛋绝对能搅得天翻地覆,医生恐怕这辈子都会对扎针这件事产生心理阴影了。 “你乖乖的别动,我就能扎准了。”祁慕琛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陆亦初缩着脖子,手被他紧紧拉着,但是阴显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我觉得如果你不扎针,就不会有事了。” 祁慕琛没听她的,针头瞄准手背上的静脉血管。 结果嗖得一声,陆亦初又在恐惧面前力气变大,闪了过去。 祁慕琛叹了口气:“你实在害怕,就闭上眼睛,不看就好了。” 陆亦初很是正经地看着他:“人在黑暗之中,各种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你是想吓死我吗?” 就在这时,祁慕琛终于瞄准,直接扎到她手背上。 陆亦初只觉得手背上出现一点刺痛,顺着往那边一看。 刚好看到针尖刺入皮肤,血液顺着滴液管逆流的画面。 然后她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她不晕血,但晕针…… 祁慕琛反应迅速地接住她,一脸无奈地把她放好,手背上贴上医用胶带把针头固定好。 当然,最主要的是怕她看到针头再晕过去。 一个枪械玩得溜溜的杀人不眨眼的人竟然害怕打针,真是不可思议。 睿睿都不怕打针! 祁慕琛收拾好,倒了一杯热茶,等着陆亦初醒过来就着吃药。 刚才陪陆亦初打了一架,又因为扎针出了一身热汗,祁慕琛又去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陆亦初还没醒。 男人就坐到一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最终下了个结论,还是睡着后的陆亦初最可爱。 喂药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成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的。 祁慕琛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 陆亦初觉得不舒服,抬手挥了挥,刚好是扎针的那只手。 祁慕琛惊得赶紧要把她的手拉下来,不让她乱动。 而陆亦初刚好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看到被固定在医用胶带下的细针,一口气没上来。 祁慕琛赶紧去掐她的人中,然后又拉下她这只手。 陆亦初这才没又晕过去。 “既然醒了,就吃药。”祁慕琛把她扶起来,转身拿床头柜上的茶杯和药。 陆亦初僵着身子,动都不敢动。 生怕一不小心,拿根针就扎进去取不来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然而心里就是没来由地害怕。 祁慕琛等了一会儿,眸底划过一丝无奈,把药倒在手心里然后凑到陆亦初唇边。 陆亦初犹豫了一会儿,头稍稍前倾,把药片吞了下去。 祁慕琛只觉得手心有一丝湿热的感觉,痒痒的,害得他都忘记了要做出什么反应。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陆亦初已经把药片囫囵吞了下去。 而水杯还在祁慕琛手里拿着。 他迟钝地把水杯递过去,引来陆亦初疑惑的目光。 祁慕琛红着脸咳了两声,把那只被她不小心舔过的手收了回去,生硬地道:“生病了要多喝水,水温温现在刚刚好,不怕烫着。” 陆亦初就着他递过去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看着他不说话。 祁慕琛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让她喝水。 因为陆亦初生病,他们晚上直接在老宅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陆亦初烧已经褪了,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蔫巴巴的。 但是她收到了一条短信,然后便要离开回自己家。 南美人知道祁慕琛在那里有一处房产,以为小夫妻是不想有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一脸暧昧地笑着把他们送走,顺便把小奶包强制留在老宅。 “什么事这么急着赶回来?”祁慕琛有些不高兴。 南美人暂时还不知道他们两个是邻居的关系,以至于兴高采烈地把他们送走。 但是祁慕琛不确定回到这里,自己还能不能顺利登堂入室! “没有着急呀,”陆亦初本来有些神色恹恹,不过说着说着语气里忽然闪现一丝邪恶的气息,“就是有几只老鼠闯进我家了,我想赶紧回来把他们捏死。” 祁慕琛心底顿时也对那几只老鼠厌恶至极。 保姆听到有人按门铃,疑惑地开门,结果两男一女竟然大摇大摆地进了别墅,坐到沙发上,摆出一副主人翁的架势。 看情况,似乎是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儿子。 年轻的那个和她的雇主差不多年级,有着一张极好的面相,只是看起来趾高气昂的。 年长的那个绷着脸,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五官端正,眉眼俊朗,散发着成熟男性的气息,让保姆觉得有几分眼熟。 他身旁的女人穿着光鲜亮丽,说话也轻声细语的,给人的感觉十分温柔得体,但是眸底却时不时地泄出一片精光,让保姆觉得有些不舒服。 无耻的一家三口 姜堰往四周打量了一会儿,眸底浮现一抹嫉妒:“爸,该不会是你给了那个臭小子钱,让他在这里买了一套别墅吧?” 姜士安哼了一声,唇角不悦地下撇。 流曲嘉园可是帝都仅次于世爵华庭的别墅区,这里寸土寸金,而且就算有钱也买不起。 谁知道这个小杂种攀上了哪个大人物,竟然在他扣住他身份证护照的情况下还从国外回来。 “老爷您别生气,小亦在外多年,咱们难免疏于教导让他不知轻重,我们今天好好谈谈把小初接回家,这套房子……他一个小孩子,哪里需要,还是交由你处理比较好。” 彭莞微微笑着说道。 保姆听到这些话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位一进来就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字里行间的意思听起来似乎和陆先生的关系非同一般,难不成是陆先生的家人? 可是她从未听到陆先生提起过亲人。 姜士安等了一会儿,有些口干舌燥,想拿着茶杯喝点水,却发现茶杯都是空的。 习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人,又固执地认为陆亦初就该被他们拿捏,因此这几个直接把陆亦初的家当成自己家了。 姜士安不悦地抬眸看了一样僵滞在原地的保姆,砰地一声把空茶杯放到茶几上:“你没长眼色啊?我们来了这么久,连杯茶都不上!” 保姆以为这些都是陆亦初的家人,听到呵斥立刻战战兢兢地给他们沏茶。 小陆北刚好从楼上下来,拦住了保姆的去路。 保姆没看出来,不代表他没看出来。 这一家人颐指气使的,怎么可能和亦哥有关系?根本就是来找茬的! “张姨,一群没礼貌的东西,你干嘛要低三下四给他们倒茶喝,亦哥都没让你做这种事!” 小陆北站在楼梯转角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眸底满是不屑。 “我可是姜亦的父亲,难不成还指使不了一个下人!”姜士安听到小陆北的话,气的脸色发青。 小家伙淡定地从楼梯上下来,顺便挥了挥自己的手机:“第一,我不认识你口中的姜亦;第二,我刚才发短信问过亦哥,他说自己的父母早就过世了,你们该不会是来碰瓷的吧!” “爸!你看那个小杂种从哪儿又弄来一个小野种,竟然敢这么说我们是没礼貌的东西,还敢说我们是碰瓷的!”姜堰不悦地告状。 小陆北眉头微敛,眸底划过一抹嗤笑,慢条斯理地看向他:“难不成你是东西?再说了,我刚才在楼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们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哦不,人家刘姥姥是没见过世面,你们不仅没见过世面,还无耻!” 姜士安本来听到姜堰“小杂种”那句话,还有些不悦。 虽说他不怎么喜欢姜亦这个儿子,但也不能让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这么骂他。 如果姜亦是小杂种,那么他是什么? 但是听到陆北的话,他瞬间把这么不悦抛到脑后。 笑话!他可是嘉威娱乐的总裁,会没见过世面? 姜堰被宠坏了,竟然冲过去想打小陆北。 怼渣渣揍渣渣 眼看姜堰的拳头已经挥上来了,保姆忽然挡到小陆北跟前,吓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等了半天,那个拳头却迟迟没有砸到她身上。 保姆睁开眼睛,发现陆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轻轻松松帮她挡下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拳。 脸色略显苍白的青年握住姜堰的拳头,眸色发深,强烈的杀意从眸底倾泻而出,透着一股狠意:“狗杂碎,连我的人都敢打,活得不耐烦了吧!” 她真是失策了,只在家里留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怎么行? 起码要多养一只藏獒! “咔嚓嚓。”陆亦初手上发力,接着别墅里就传来一阵惨叫声。 “爸,爸!你快救我……啊啊啊!这个小杂种他……啊啊啊!”姜堰反抗不了,只能转头向姜士安求救。 姜士安看到陆亦初的时候,有一瞬间晃神。 他把姜亦送到国外七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他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你真是反了天了,那是你亲弟弟!” 陆亦初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直接抬脚踹到姜堰腹部,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和姜家的关系也只是因为这具身体的缘故。 就算她是原本的姜亦,这个家伙也称不上是她亲弟弟吧。 “姜亦!”姜士安怒吼了一声,和彭莞一起匆匆忙忙地跑过去把姜堰扶起来,“你这是故意伤人!” “我还说你们是私闯民宅呢。”陆亦初好笑地说道,然后拿起房间里安装的挂机,打给保卫部。 青年垂下眼睫,瞥了一眼保姆和小陆北,最后眸光落在陆北身上:“你说,刚才发生了什么,这群强盗竟然想要动手打人。” 正在这时,保卫部的电话也接通了,陆亦初上来就质问道:“流曲嘉园的安保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 对面频频道歉。 陆亦初这才道:“你们快点过来,今天我家里人差点被这群乱攀亲戚的神经病打了,也希望你们以后眼睛放亮点,别在把那些野狗放进来咬人了!” 祁慕琛刚才去停车,这才让陆亦初先进来,等他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她说家里人被人打了。 虽然祁慕琛对“家里人”这三个字很不喜欢,但对她家有人受欺负了更不高兴。 而姜堰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头骂道:“姜亦你这个小杂种,有种再说一次,你骂谁是野狗呢?” 九爷冰冷的视线瞬间集中到抱着腹部的姜堰手中。 他蓦地一惊,看到旁边的姜士安,瞬间又来了底气,开始告状:“爸,你看他……” “谁应我就骂谁,别喊爸,老子没你这么没品的儿子。”陆亦初像是赶苍蝇一般烦躁地说道,然后把电话听筒挂到座机上。 祁慕琛抽了抽嘴角。 刚刚还病怏怏的小混蛋一怼起人来立刻精神焕发,尤其是在认亲戚这方面…… 想起她之前一口一个孙子,祁九爷忽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怼完小子怼老子 陆亦初气得姜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然后看向目瞪口呆的小陆北和保姆:“快说,他们怎么欺负你们了,趁着保安没来咱们欺负回去。” 张诗唯对她雇主的印象一向是帅气多金温润有礼,这次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受到惊吓的保姆吞了口口水,急忙摆摆手:“没什么,只是这位先生让我帮忙倒杯茶而已。” 陆亦初不相信,又看向小陆北。 小家伙清了清嗓子:“那个老东西骂张姨没长眼色,还说她是下人。我说他们是群没教养乱攀亲戚的人,结果那个丑八怪就想打我。” 祁慕琛:…… 他记得这个叫陆北的小家伙之前是个挺有礼貌还很冷静的孩子,怎么被陆亦初养了几天,就变成毒舌了。 瞧瞧这一家子都被他气成什么样了! 彭莞眼泪瞬间涌上来,摆出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陆亦初,抬手抹着眼泪:“小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后妈,小堰被你打了我不怨你,但是你不能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认,甚至还骂他吧。” 陆亦初啧啧叹了两声,继而摇了摇头:“难怪有整个嘉威娱乐的自愿捧着您,彭大妈却到现在还没拿到个影后,演技太假了啊!” 彭莞被他这话刺得动作一顿,不过却反应迅速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小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们今天来真得只是想劝你回家,我们会好好补偿你的。” “然后把这件别墅据为己有?”陆亦初笑眯眯地接话。 彭莞脸皮够厚,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的就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陆亦初就打断了她的话:“别再假惺惺,我都被恶心得要吐了。你们不就是喜欢霸占别人的东西吗?装什么圣人君子!” 姜士安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急忙把彭莞拉过去,害怕四周有什么监视设备,警惕地瞪着陆亦初:“姜亦,公司本来就是我和你彭姨一手创办的,你就是个私生子,没资格继承我的家产,我们怎么可能霸占你的东西。” 他妈妈去世那年,这个臭小子才五岁,后来又送到国外七年,他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 想到这里,姜士安眸底又闪过一抹怨毒。 为什么这个臭小子没有疯了,反而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他心底扎根刺,害怕事情败露…… 陆亦初看到姜士安的脸色,忽地眯起眼睛。 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要不然这个老家伙怎么会表现出这么害怕的神色。 陆亦初轻笑了一声,忽然看着保姆温声细语道:“张姐,帮忙倒杯水可以吗?要温的。” 保姆立刻点了点头,跑去给她倒水。 陆亦初慢条斯理地走到沙发边,伸手把姜士安还有彭莞推了下去,然后自己横躺在沙发上,对祁慕琛招了招手:“琛琛,我有点累,你过来帮我捏捏肩。” 祁慕琛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无奈地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把陆亦初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开始给她捏肩。 琛哥哥,求包养 姜士安看到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疑惑,继而涌上复杂浓重的情绪,有厌恶也有敬畏,最后夹杂着无穷无尽的贪婪。 他浸淫娱乐圈多年,看到这幅画面,瞬间就肯定了之前猜测的这臭小子被人包养的念头。 只是姜士安没想到他的金主是个男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是他惹不起的。 而且如果可以借由姜亦攀上这个人,没准他的事业会更进一步。 这个儿子的作用,无非只剩下这些了…… 姜士安想到这里,瞬间改了口风:“小亦啊,其实这些年我也觉得对不起你和你母亲,如今你彭姨也不介意这件事,所以我们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回家住。” 在姜世安心中,一个在精神病院待了七年的孩子,连学校都没去上。 就算对当年的事情有点印象,他随便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啧啧,还是咬定她是私生子啊? 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 要不是因为当年他和她母亲的结婚证明,包括陆亦初的户籍证明都被销毁了,她早就过去嘉威把那里闹得天翻地覆,怎么可能留着这一家子碍眼。 陆亦初自然地伸出手臂,搂住祁慕琛的脖子,操着一口软糯娇嗲的声音说道:“琛琛,你说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明明我跟他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他还非说人家是他儿子,还骂我是私生子……” 祁慕琛打了个冷颤,抬手想拉开陆亦初的手臂,她这个样子,他真得有些适应不良! 陆亦初暗中瞪了他一眼,手臂圈得死紧,没让祁慕琛拽开她的手。 男人只好变拽为握,数九寒天般沁凉的目光落到姜世安身上,阴恻恻地附和道:“是吗?要不要我为你出出气?” “你准备怎么为我出气啊?”青年唇角攀上一抹狡黠的笑意。 “天凉了,不如……让嘉威娱乐破产?”祁慕琛试探性地问道。 姜世安的心瞬间如同坠了块石头一般沉了下去,怨毒地看向陆亦初,阴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刺穿。 陆亦初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饶有兴味地抬手摸了摸祁慕琛的下巴,继而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钱啊,琛哥哥,求包养!” 张诗唯恰好端着茶壶过来,听到声音手一抖,手忙脚乱地把茶壶放到桌子上。 陆先生这是……? 为什么抱住另一个男人! 可怜的小保姆觉得自己今天各种接受不良。 能活着,全凭一颗强大的内心! 祁慕琛闻言眸色微深,又把之前让她掏出来的那张黑卡塞给了她:“这可是你说得,这张黑卡可以无限制刷钱,够包养你一辈子了吧?” 陆亦初:…… 好想扇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 这下好了,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姜世安眼都直了。 无限制黑卡?这得多有钱啊! 难怪姜亦能从m国回来,甚至住在这里,而且一进娱乐圈就拿到一部大ip的重要配角角色。 因为云黎的缘故,嘉威也拿到了《君临天下》完整的剧本。 自然知道秦铎那个角色的重要性…… 老男人,我请你喝水 如果塑造的好了,甚至可以一炮而红! 这个角色也是姜世安他们来找陆亦初的缘由。 姜堰仅比陆亦初小了一岁,又是嘉威娱乐的太子爷,肯定是要来娱乐圈混的。 他们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君临天下》这部大ip再配上嘉威的宣传可以帮他一炮打响名气。 然而姜维背靠2s公司,有底气拒绝换演员。 可是如果演员本身要走人的话,他还能怎么办? 姜世安他们就是抱着让陆亦初辞演的念头找过来,交换条件是允许他回姜家。 只是还没开口,就被一系列事情吓得忘了这件事。 也辛苦他们没提起这件事,不如陆亦初非把他们按在地板上摩擦! 这是鄙视她的智商还是怎么着? 她又不犯贱,干嘛为了回那个姜家放弃自己的角色! 陆亦初咳了一下,把黑卡推回去,然后道:“光破产怎么行,起码让这三个人再也不能出现在我面前吧。” 祁慕琛眉头微微蹙起,一本正经地道:“杀人不好。” 他说得是不好,而不是不能杀。 姜世安身上顿时激起一层冷汗。 陆亦初故作不悦地嘟唇:“你都不能让他们从我眼前消失,那我不要你包养了。” 祁慕琛嘴角一抽,她是故意说得好像要杀人一样,然后误导他,最后再顺理成章把自己刚才求包养的话收回去。 小混蛋! 某个小混蛋不管祁慕琛有多气恼,伸出一根戳了戳祁慕琛的胸口,又开始作妖:“琛琛,我口渴,说了半天好想喝水啊。” 男人任劳任怨地把茶壶拎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刚凑到陆亦初唇边,小混蛋忽然一惊一乍地坐了起来:“哎呀差点忘了,这不是有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要喝水吗,怎么能不请他们喝水?” 说完,她就坐好倒了一杯茶,似乎要端过去给姜世安。 姜世安眸底浮现一抹嗤笑:他就说这个臭小子怎么敢杀人,原来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出气,其实心里还是不想和他这个父亲撕破脸的。 这倒也是,哪个孩子不渴望父爱? 他眼睁睁看着陆亦初端着茶杯走过来,唇角那抹夹杂着贪婪与欣慰的笑容愈发浓郁。 可是还没反应过来。 陆亦初直接把一杯温水泼到他脸上:“喝饱了吗?如果不够,我再给您倒一杯。” 姜世安脸色铁青。 彭菀赶紧跑过来,掏出纸巾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水,一般擦一边埋怨陆亦初:“小亦,你怎么可以对长辈不敬,幸好不是开水,要不然……” “行了您老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很善良,对待闯入家里的强盗,竟然害怕他毁容,没拿开水泼他,我怎么可以这么善良……” 陆亦初捂着胸口,眉目微拢,哀愁地叹了一口气,身上诡异地散发着一股圣父玛利亚的光辉。 “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世上可是不多见了,你们真是幸运,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会拿菜刀来砍你们……” 彭菀被噎了一下,她千方百计给这小杂种上眼药,没想到他压根就不在乎姜世安对他的态度。 来日方长 泼自己父亲一脸水,甚至还打了小堰。 彭莞丝毫不怀疑,如果她再唧唧歪歪的,这个小贱种可能连她一起打! 而恰在这时,小区的保安也赶到了。 小陆北跑去开门,陆亦初则慢条斯理地把茶杯放回桌子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不悦地道:“你们来得太慢了,赶紧把这些人丢出去,辣到我眼睛了。” 姜士安还想发火,却被陆亦初身后那个男人冰冷的视线给逼了回去。 何况流曲嘉园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 被这里的业主嫌弃安保工作做得不到位、速度慢,他们生怕招来业主投诉,赶紧推搡着把几个人赶出去。 “真实的,这年头什么人都有,竟然穿得人模狗样的来这里攀亲戚打秋风,还敢动手打人。”一个保安不满地嘟囔道。 姜堰气急败坏地吼道:“被打得难道不是我吗?我要告他,我要送他进监狱!” 保安不耐地伸手推了他一把:“人家是正当防卫,如果不是业主回来的及时,人家家里的女人小孩恐怕都要遭殃了。” 祁慕琛透过窗户看着那群人离开,忽然皱眉说道:“要不要我安排几个保镖?你这里不太安全。” 陆亦初撇了撇嘴,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似乎在说:只要有你在,这里根本就不会安全。 祁慕琛被这个用完就丢睡完就跑的小混蛋气到了。 恨不得把她拎起来狠狠揍一顿。 这时,陆亦初忽然开口唤了一声小陆北:“小北,走,咱们出去买头藏獒回来。” 下次如果再有人闯入,放藏獒咬死他丫的。 陆亦初不着痕迹地扫了一样祁慕琛,暗暗把他加入了藏獒要咬的名单:“你还不滚回自己家吗?” 祁慕琛:…… 果然她的琛琛还有琛哥哥都是喊来恶心人的。 看到青年眸底不加掩饰的嫌弃,祁慕琛慢条斯理地走过去,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揉陆亦初的脑袋,继而低下头,眸底闪过一抹流光:“亦亦,我知道你还别扭着,咱们来日方长。” 保姆听到这话,脸颊忽然红了。 这话说得好暧昧啊,感觉就是陆先生被那个那个了,但是却接受不了这种感情一样。 她觉得自己的一颗腐女心都要炸了! 陆亦初冷漠地哦了一声,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祁慕琛有些跟不上陆亦初山路十八弯的脑回路,疑惑地望着她,她却低头抱着手机玩了起来。 看起来像是在和一个人聊天,而且是个男人! 因为那个人的网名是——想找一个女朋友! 程序猿一般很难找到女朋友,尤其是独来独往自命不凡的华国第一黑客。 他之前入侵m国五角大楼,中途打了个喷嚏敲错代码,差点暴露了自己。 事后仔细想想,总觉得是陆亦初在背后说他。 所以看到陆亦初的信息,怒气一下子上来,不想帮她的忙。 可是陆亦初很了解他的性格,直接用“送他一个女朋友相诱惑”,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把陆亦初要的资料调了出来。 是全国名叫方长的人的信息…… 相信你 祁慕琛不偏不倚,只看到了“帮我个忙,我就送你一个女朋友”这句话,眸色顿时变得幽深晦暗。 送女朋友?谁?难不成你要把自己送出去? 对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祁慕琛差点想把她的手机夺过来,顺着查一下那个人的ip地址,然后把那个敢抢他媳妇的男人暴揍一顿。 然后就在这时,对方的人忽然传过来一副文档。 陆亦初点开,拿到祁慕琛面前晃了晃:“这是全国名叫方长的人的联系方式还有住址,哦对我专门把在帝都的分了出来,你随便选个自己喜欢的吧,一晚一个也没关系……” 祁慕琛有些发蒙。 选这个干什么?还有,一晚一个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祁慕琛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小混蛋板起脸,摆出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汝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兄dei,我相信你!” 他忽然想起来,结果陆亦初竟然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然后低头玩手机去了。 感情她不是玩手机,而是又想了阴招想气他! 祁慕琛深吸一口气。 他从小到大被南美人锻炼得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大了,但是总是被这小混蛋气到破功。 看来还是得到上网多学习学习,省得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尤其是……这小混蛋的脑回路! “你可以亲身体会一下,再选择相不相信。”男人清冷的目光透着一股火热,似笑非笑地看着陆亦初。 那眼神,炙热得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陆亦初打了个冷颤,觉得要是祁慕琛乱来的话,她还真挡不住:“你……你想干什么?” “你。” 一个字,简洁阴了,吓得陆亦初吞了一口口水。 她赶紧把小陆北抱起来,匆匆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祁慕琛没跟上来,于是瞧了瞧张诗唯:“张姐,我要带着小北去买狗,你一会儿记得锁好门,别让居心不良的野男人闯进来了。” 祁慕琛冷呵了一声,单手抄到裤袋里,慢条斯理地往门口走去。 陆亦初吓得赶紧离开。 男人回到隔壁的别墅中,打开窗子,看向对面别墅的卧室,眸底透着一分思量,手指颇有节奏地扣着窗棂。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早点办张结婚证,然后光阴正大的把两座别墅合为一座! 现在他连翻个窗户跑去对面都名不正言不顺! 陆亦初带着小陆北到了一家宠物商店。 店员是个很可爱的萌妹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头发上别着一只蝴蝶结发卡,腼腆地笑着:“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不知为何,陆亦初总觉得这个妹子看她的眼神过于热烈,却又诡异地透着几分羞涩。 她把陆北放到地上,微微一笑:“请问有成年藏獒吗?” 温歌猛地瞪大眼睛,腮帮子鼓起来,善意地提醒道:“必须是成年的吗?藏獒是一种非常凶狠的犬类,成年的不容易驯化,很可能伤人的。” 隔着笼子你又咬不到我 “没事,越凶狠越好,幼崽还需要养个三五年,不太好养。”她现在可是急需看家的狗狗啊! 万一有哪个野男人闯进家里,她就可以直接关门放狗。 “可是……”,温歌看了一眼陆亦初拉着的小陆北:“万一伤到小孩子就不好了。” 陆亦初被她的话说得犹豫了,还真是哦,她家现在有两个小孩,而一头成年藏獒比她还庞大。 小陆北抬头看了一眼陆亦初,忽然挣开直接的小手,走到店里的笼子前面观察那些狗狗。 陆亦初跟上去,轻轻问道:“小北,你喜欢什么狗狗啊?” 如果小北害怕藏獒的话,那她还是不买了吧。 小家伙站得笼子里趴着一只棕色的小泰迪,蜷成一团懒懒地舔着自己爪子前卷翘的毛发,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抱到怀里好好蹂躏一番。 陆亦初看到这只小泰迪,忽然就联想到了小奶包。 小陆北绷着脸,专注地看着那只小泰迪,忽然把手指伸到笼子里。 泰迪顿时被这只忽然出现的白嫩小手指吸引了,站起来优雅地走过来,黑豆眼疑惑地看了看笼子前手指的主人,然后伸出粉嫩的小舌头,飞快地舔了一口。 温歌笑眯眯地弯腰看着陆北:“这位小朋友看起来很喜欢泰迪呢。” 陆亦初沉吟了一会儿,觉得如果陆北真喜欢,那就买下来吧。 小奶包恐怕也很喜欢这只泰迪。 她刚要开口,小家伙忽然把手指伸出来,高冷地转身走向下一个笼子,绯色的唇间吐出一句不屑的话:“太弱了,一根手指都能碾死。” 和那个小不点儿一样…… 温歌被陆北这副小大人的模样惊到了,疑惑地看向陆亦初。 仿佛再问: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牛吗? 陆亦初正想抚慰一下萌妹子受伤的心灵,忽然听到陆北的声音。 “亦哥,我觉得还是藏獒好。” 小家伙在成年藏獒的笼子前停下,面无表情地道。 陆亦初嘴角抽了抽。 这孩子该不会是祁慕琛的种吧?臭屁的性格和祁慕琛简直同出一辙。 那是一只纯种的黑色藏獒,大概高七十厘米,虽然关在笼子里,却有着狮子一般不容侵犯的气势。 它不像别的狗一样,看到陌生人就大声地吠叫,而是呲着牙,鼻翼间喷出几道热气,发出不满的哼哼。 这只藏獒锐利的眸子深沉凶恶,光是看着你就会让你不寒而栗。 它的身体紧绷,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断你的脖颈。 然而小陆北却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意味不阴地笑了一声,言语间透着不加掩饰地鄙薄:“凶什么凶?隔着笼子你能咬到我吗?” 好家伙,有我气死人不偿命的风范,陆亦初又在心里给小陆北贴上了一条标签。 她都有点想和陆北去验一次dna了。 感觉小陆北是她和祁慕琛失散在外的孩子。 不过陆北已经九岁了,如果真是她的孩子,那她岂不是十三岁就有娃了,想也知道不可能! 这只藏獒愣了一下,继而在地上刨着爪子,试图用气势恐吓小陆北。 这只狗脑子有问题 “好蠢,”小陆北嫌弃地把手伸进去,拍了一下藏獒的脑袋,撅起小嘴嘀咕道:“和那个小笨蛋一样蠢。” 藏獒被他这一巴掌拍蒙了,凶狠的气势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换了半天,它发现下陆北那只手还没离开,低吼了一声,思考是咬一口呢还是咬一口呢? 结果小陆北有一巴掌拍上去,外头看着陆亦初道:“亦哥,这只藏獒脑子有点问题,都不会咬牙,怎么看家呀?咱们还是换一只吧。” 陆亦初摸了摸下巴:“是有点。” 藏獒有些抓狂,伸出爪子准备挠一下在太岁头上动土的那只手,结果小陆北率先把手收回去。 它一不留神给了自己一爪子,痛得嗷嗷叫。 陆亦初勾起唇角,对温歌友好地一笑:“请问还有更聪阴点儿的藏獒吗?” 温歌深深望了一眼平时自己都不敢靠近的笼子,觉得有些梦幻。 这只狗不会是被小朋友拍傻了吧? 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领着他们往另一边走:“有的有的,我们店还有一条纯种雪獒,雪獒可是被藏民奉为吉祥的神犬……” 温歌还没被美色迷惑地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成年藏獒一只可是能卖出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左右,她也能有几千块的抽成。 “雪獒的体型没有藏獒大,而且没有普通藏獒凶恶,漂亮是漂亮,可我家已经有一只白色的萨摩耶了……“说到这里,陆亦初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糟了,把小白给忘记了。 它回来要是看到另一只犬,而且还打不过这只狗,还不得气得撞墙自杀! 不过小白只会撒娇,战斗力不行,没准儿就叛变了。 还是拉一条藏獒回去保险点。 反正小白吃痛了就不会再撞墙了。 “小北,你觉得咱们把哪一条带回家好?”陆亦初看到那只雪獒,向陆北征询意见。 小家伙绷着一张脸,清冷的眸子在雪獒身上绕了一圈,冷冷道:“这条还没那只傻狗有气势,还是要那只吧。” 温歌抽了抽嘴角:“先生,那只藏獒脾气暴躁,伤了很多人,我们店里的这些人都不敢靠近那个笼子,你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真得?”陆亦初闻言眸子一亮,凑到笼子前三两下把笼子打开,然后熊抱住那只藏獒,狠狠揉了揉,“看不出来了,它真得能伤人?” 笼子钥匙还攥在手心里的温歌一脸懵逼。 男神是怎么把笼子打开的?! “男神,你快松开!小心它咬你!”温歌胆战心惊地喊了一声。 陆亦初疑惑地回头啊了一声,这个萌妹子叫她什么? 温歌刚好看到那只藏獒张开了血盆大口,吓得脸色煞白:“快跑啊!” 陆亦初回头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接着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狗嘴,淡定地抬手一捏,硬生生把这张狗嘴捏合上了:“蠢狗,不知道我是靠脸吃饭的吗?竟然想咬我脸。” 藏獒觉得自己身为狗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又亮出爪子挠了上去。 怂货大黑 结果陆亦初硬生生把它的爪子按了回去,比小陆北还嫌弃:“它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去欺负别人……哦不我是说怎么保护我的家人!” 温歌:…… 她刚才没聋吧?男神好像要用这只狗欺负别人!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神! 不过他和这位小朋友都好彪悍,竟然把店里人见人畏的藏獒冶的服服帖帖! 温歌清楚地看到,藏獒的爪子被陆亦初按下去后就乖了许多,竟然昂着硕大的脑袋钻到他怀里凑了凑。 难不成动物也看脸? “乖,虽然你有点丑,但是只要听我话咬人,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陆亦初摸了摸藏獒的狗头。 温歌:……风太大,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说实话,她感觉今天的藏獒脾气异常好。 被骂了竟然没上去咬他! 以往店里的人被它吓到,总会骂骂咧咧的。 这时候它总是能撞翻笼子张着血盆大口把人吓得半死,哪有今天这副小奶狗的样子。 被男神嫌弃丑,还恬不知耻地舔男神手心。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 “我家有一个小白了,你既然一身黑毛,那就叫你大黑吧。”陆亦初沉吟了一会儿,给它取了个名字。 大黑哼唧一声,甩了甩脑袋耍小脾气,乌黑狠厉的瞳眸透出一抹不乐意。 虽然它是动物,但也是通人性的动物。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 “就这么定了,再敢反抗,小心我打爆你狗头。”陆亦初抬起手,朝它脑袋拍了一巴掌,“小北,你过来摸摸它。” 大黑缩了缩脖子,狠厉的兽瞳不屑地看着小陆北。 它可没忘记,刚才这小子不仅打它,还骂它蠢。 因为小陆北,大黑不小心挠了自己一下,头皮到现在还疼着呢。 一个小孩子,它还不放在眼里,不想眼前这个笑眯眯的青年,也好像是个女人。 狗的鼻子很灵的。 大黑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动手,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绝对会捏断自己的脖子。 于是它憋屈地让小陆北又拍了几巴掌。 “那个……男神,能不能让我也摸摸大黑。”温歌的目光有些火热。 陆亦初轻轻摸了摸大黑的脖子,示意它过去。 大黑鼻翼间发出一声不悦地轻嗤,不过感受到脖子里那让狗胆寒的白皙修长的五指,它最终抬起高贵的爪子走了过去,在温歌面前低下头颅。 温歌摸了一把人见人怕的大黑,瞬间了的找不到北。 原来这只藏獒乖巧下来这么可爱啊,凶狠的外表蠢萌的内心…… 男神真是太厉害了,就像玄幻小说里的驯兽师一样,顷刻之间就把它训得服服帖帖的。 她今天怎么这么幸福,不仅近距离接触男神,还能见到藏獒这么乖巧的一面。 路过小泰迪的时候,陆亦初顿了一下:“哦对了,这只小泰迪我也要了。” 买回家让小奶包抱着睡觉去。 大黑不悦地看了一眼陆亦初,不敢咬,于是目光转到笼子里慵懒的小泰迪身上。 主人这么三心二意,全怪一些不知好歹的小婊砸! 家庭地位最低的狗 这个小东西,他一爪子就能碾死。 买回家去也就是个装饰品,除了撒娇卖乖还会干什么? 有它这么威武强壮吗?大黑昂首挺胸,秀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说实话,主人养这么多小东西干什么? 藏獒狠厉的瞳眸又扫了一眼小陆北,露出一抹不屑。 瞧好这时候温歌把笼子打开,小泰迪跟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它一个漂亮的走位,越过陆亦初,一屁股把小泰迪撞飞了。 小泰迪委屈地哀叫两声,下一刻就被陆亦初抱到了怀里。 然后大黑再度挨了一巴掌。 “泰迪这么小你都欺负,还是不是条狗了?” 大黑:…… 总觉得跟主人回家后它会变成地位最低的! 阴阴是条铁骨铮铮连狼都敢咬的狗,却要忍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蹂躏…… 温歌把账单开好,看到陆亦初刷完卡准备离开,着急地喊道:“男神,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陆亦初回眸,发现萌妹子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顿住了脚步:“你认识我?” 难怪之前的目光那么火热! 温歌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我是秦相的书粉,所以……看到无双大大发的照片,立刻就被你圈粉了!” 陆亦初眉头郁闷地打了个结:“你是黑颜色?” 萌妹子立刻屏住呼吸,一脸不可置信的喜悦:“男神竟然知道我?” 陆亦初抽了抽嘴角,继而点了点头,黑颜色的优点可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毕竟当初她在一众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处处”刷屏中脱颖而出,吼了一句“相爷千秋万代,一统江山”。 可惜最后演变成了“处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就是这句话,气得她再也不想玩那个认证围脖了! 不过她觉得,黑颜色是唯一一个坚守本心不随波逐流的好女孩! 陆亦初勾唇一笑,结果她递过来的纸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温歌一颗小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男神竟然问她的名字唉!好幸福! 她磕磕巴巴地说道:“温……温歌。” 陆亦初刷刷刷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段话——愿温歌小美人如同夏日的烈阳般用灼热的心面对生活。 接着她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只签名吧,她真得只有用来装逼的签名能看。 温歌看到“小美人”三个字,激动地差点尖叫起来,最后按捺着喜悦挥了挥手:“男神你要加油啊!” 送走陆亦初,她急忙拍了一张照片,把自己的名字打赏马赛克发到书评区里秀,引来一群人的围观与嫉妒。 尤其是颜柒清,看到陆亦初多写的那句话,心里的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男神都没有给她写这样的话! 等阴天他回剧组了,她一定要死缠烂打让男神给她多写点这种话! 而就在书评区闹腾的同时,忽然有一条消息插了进来。 黄颜色的优点:快去君临天下的官博啊!那里放出来了一组小**(处处)的定妆照! 黄颜色发出来之后,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把“处处”两个字屏蔽了! 初遇cp 她又试着在中间打了个空格,又敲了个种分隔符,还是星星号! 现在的屏蔽系统这么智能了吗? 黄颜色快气疯了! 而剩下的颜色粉则一脸懵逼地发现她的书评下面出现一堆“小**”。 有些知道小处处这个爱称的,疑惑地问道:你说得是小处处吗? 然而仍旧被屏蔽了。 黄颜色没办法,只能含泪说相爷的定妆照出来了,那些活跃在书评区的粉丝这才恍然大悟,跑过去围观定妆照。 这次出来的是一组九宫格图片,并非是单独的秦铎定妆照,而是与晋王的合照。 很阴显,姜导有意让江逾白帮陆亦初带动一波人气。 碧鸟粉的数量是庞大的。 之前因为江逾白转发陆亦初的围脖摸过去了一小批,可惜都没叛变。 短暂的热度之后就趁机下来了。 而这一波定妆照瞬间勾起了广大碧鸟粉蠢蠢欲动的腐女之心。 没一会儿就给两个人组了cp,还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初遇。 包含着人们对最美好最纯真爱恋的向往与倾慕。 为什么初在前呢? 因为相爷一看就是攻啊! 银线绣曼珠沙华的黑袍男子手持白玉骨扇,眸色深邃暗沉,唇角微微勾起,扇柄抬起另一个清冷若仙的男人下颌,攻气十足啊! 哪怕有另一张相爷处于下风的定妆照,他们也觉得江逾白是受。 因为那张照片中,一袭白衣如谪仙下凡的晋王微微垂下眼睫,眸底情绪暗涌,混杂着怜悯与哀痛,长剑刺穿另一个男人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衫,可是被刺的男人却似乎毫无痛觉,脸上还带着浓郁的笑容。 那笑容比九宫格里其他任意一张照片都要诚挚,温柔地如同三月春风般,简直是……一脸宠溺啊! 祁先森刚点开围脖,准备跟上时代潮流,结果恰巧看到官博下面一群嗷嗷叫的初遇粉,想捏死江逾白的心都有了! 初遇个屁!亦亦的第一个啊不是唯一一个男人就是他,并且只有他! 他们认识比这个初遇要早几百年好吗?! 华国第一醋王上线,立刻就知有没有。 他刚把陆亦初围脖下那群乱叫的“小处处”给处理干净,没想到转头就来了个初遇cp。 祁慕琛直接黑了围脖,把那群嚎叫着初遇cp的字样抹得干干净净。 可怜要靠这组照片炒人气的剧组,忽然就发现他们底下的评论越来越少,立刻找来维修人员。 然而这还没完,华国醋王顺藤摸瓜把他们的全部定妆照给翻了出来。 看到还有陆亦初和江逾白的合照,毫不留情地删删删,又顺手把陆亦初单独的照片给保存到自己电脑上。 等摄影师发现合照包括备份都没有后,差点哭晕在厕所。 最后只能咬着小手帕,感激那个黑了他电脑的人,大发慈悲没把官博上那组九宫格黑掉。 祁慕琛顾忌行事太过会被陆亦初发现,所以处理一波,发现还有源源不断的cp粉冒出来就关掉电脑,眼不见心为静。 任由那条九宫格定妆照围脖冲上热搜,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碾压同期所有的新闻…… 大黑,吼两声 陆亦初牵着孩子和两条狗回家,恰巧接到周姐的电话。 她用一种极其激动加兴奋的声音说:“小初,快看围脖!” 陆亦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定妆照发了?” “是啊,姜导发的是你和江逾白的合照,现在已经冲上热搜了,你围脖的粉丝数量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涨到了二十万。”周姐喜笑颜开。 二十万的数量看起来并不多,但是要知道这些都是凭几张照片带来的,而且现在上了热搜,势头还没减下来。 可以看得出来,姜导对他很是栽培,借由江逾白的人气打响他的名头。 而且陆亦初现在是公司重点培养对象,公司也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从定妆照的效果来看,这部电视剧播出后,他的人气很可能一飞冲天。 陆亦初表示她一点儿也不想看围脖。 这下好了,更多的人看到了小处处那个称呼,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早知道让那个程序猿把她的围脖先清理一下了,找什么方长的资料啊! “网上现在把你和江影帝组成了初遇cp,你可得谢谢江影帝为你宣传啊。”周姐又提醒了一句。 “初遇?”陆亦初疑惑地问了一声。 在周姐还没接话的时候,淡淡道:“还好我在上。” 周姐:…… 自家艺人关注的重点好像不一样啊喂! 哦对,她差点忘了自家艺人是个同! 然而你这样就不怕那位先生吃醋吗?! 周姐心底刚冒出这个想法,陆亦初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抬头一看,某野男人正在二楼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眸底满是森冷的神色。 陆亦初拍了拍大黑的狗头,像个发号施令的长官:“抬头,朝着那个方向,吼两声。” 大黑憋屈地听她的话,一声“汪”发到一半,又收了回去,烦躁地在地上蹭了蹭爪子。 周姐黑脸:“你在干嘛?” “训狗。”陆亦初回了两个字,接着又道,“没别的事的话,我就挂了。不过周姐……不要太关注人气,我们的目标不在这儿……” 周雨雯愣了一下,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机。 皇朝走得一直是流量路线,所以捧出来了不少一线明星,却没有出过影帝影后。 以至于她接手陆亦初,也是想着往打响他名气的路线走,却有些舍本逐末了。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名气,而是好的剧本! 周姐反思了一下,然后就不再关注数据,反而专心去挑剧本了。 陆亦初挂掉电话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忘记问周姐她围脖下面现在惨烈不惨烈了! 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收回口袋,很有气节地想着:说不要那个号就不要,一会儿她开小号去围观一下。 现在更关键的是……打狗! 陆亦初一巴掌拍到大黑脑门上:“你怎么回事?吼到一半停下了,噎住了?” 大黑没好气地耷拉着眼皮:识时务者为俊狗!真当它傻啊! 楼上那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万一它吼出来,立马变成死狗了怎么办! 主人,你快放我进去 你没看那个男人的眼神,森冷得如同从地狱里爬上来一般! 狗只有活着才会吼,但是死了,那就是条死狗! 还能吼个屁呀! 陆亦初似乎读出了大黑的心理活动,磨了磨牙:“怂货,要你何用?” 她真是蠢了,连她都怕的狗,还能制住野男人?想也知道不可能! 陆亦初训完大黑,又抬头看着祁慕琛。 男人仍旧神色阴沉,哼了一声从窗边消失。 陆亦初心里莫名其妙,暗暗嘀咕这人阴晴不定。 现在都敢给她脸色,如果她承认了他的身份,这家伙还不把她吃得死死的! 她决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陆亦初抱着小泰迪进门,大黑想跟进去,没想到门嘭得一声关了。 它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撞到门上,懵逼地向后退了两步。 就因为它没叫,不男不女的主人就不想要它了吗? 可恶…… 藏獒转了个身,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忧伤地望着天空。 不要它,信不信它死在门前! 正在这时,它忽然听到一点声响,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偏头看了过去。 刚才气势冷然的男人淡定地迈着长腿越过栅栏,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淡淡地从它身上扫过,大黑惊得顿时毛发直立,然后退了两步,不敢挡住祁慕琛的路。 男人眸底似乎浮现一抹蔑视,然后抬手按了门铃。 没人回应…… 又按了一次,陆亦初从猫眼里看了一眼,问道:“什么事?” “不请我进去一下吗?”祁慕琛抿了抿唇。 “有什么事你在这里说不就行了。”陆亦初哼了一声。 摆着一副死人脸,谁知道开门会不会是引狼入室! 偏偏她买的那头蠢藏獒还是个不敢跟狼斗的! 祁慕琛沉吟了一会儿,冷若冰霜的目光在大黑身上转了一圈。 大黑赶紧蹦到他身前,对着门口汪汪叫了两声:主人,你快放我进去啊!这里好可怕! 陆亦初唇角一勾,眸底泛起一抹冷意:这狗怎么现在叫了? 不过通过猫眼也能看出来,这狗不是在赶人,而是让她开门! “大黑,你是想当忠犬还是被人抛弃的流浪狗?”陆亦初问道。 大黑又叫了两声:你说什么我真听不懂,我就是条蠢狗,你快开门,放我进去! 陆亦初看到癫狂得近乎挠门的狗,冷漠脸:“没看到家门口闯进陌生人了吗?还不去咬他!否则我把你买回来干什么!” 大黑:我是狗啊!我真得听不懂你说啥! 再说了,狗就不能趋利避害吗?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你不让我进去,”祁慕琛忽然开口说道,眸色阴恻恻的,“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初遇cp哈?” 陆亦初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语气透出几分心虚:“就是网上随便组的cp,你干嘛那么介意?” 祁慕琛的眸色如墨汁低落在宣纸上一般瞬间漾开,盯着那个猫眼。 他知道,陆亦初一定透过那里看他:“你刚才还说,你是上?” 攻受,以前他不懂,现在懂了。 上下,他一直都很懂! 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我就喜欢在上面!”陆亦初黑着脸答道。 心里却在想,她刚才好像也没说多大声啊,这家伙在楼上也能听到? 再说了,不就是说几句话吗?他竟然过来质问她! 想到这里,陆亦初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抱着小泰迪回房间。 祁慕琛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应声了,又按了两次门铃,还是没人理。 他只好转身回去自己的别墅。 从卧室里可以看到对面的窗户还没关。 男人直接灵活地从那里翻了进去,然后溜到了她的卧室里。 “汪汪!汪!” 祁慕琛刚打开门,房间里就想起了几道小奶狗的叫声。 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腿上缀了个重物。 低头一看,一只棕色小狗正咬着他的裤脚,黑豆眼不悦地盯着他。 男人浅浅勾起唇角,伸出两根手指,把小泰迪提了起来:这小东西,胆子比外面那只藏獒大多了。 陆亦初听到叫声,立刻从浴室里冲了出来。 看出房间里出现的不速之客,她微微眯起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小泰迪还在不停地叫着,陆亦初上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把小泰迪抱过来。 可是祁慕琛侧身一闪,反而把她抱了个满怀。 陆亦初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接着耳边传来了温热的气息:“你怎么又跟我闹脾气了?” 什么叫又?谁跟你闹脾气了! 她眉头狠狠拧起来,眉心出现几道褶皱。 略有些粗粝的手指忽然抚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想要抹平那些褶皱:“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说,我改。” 因为祁慕琛这个动作,小泰迪直接被他摔了下去,痛得嗷嗷直叫。 陆亦初眼神落到小泰迪身上:“私闯民宅,这是第一条罪;抱着我不放手,这是第二条罪;欺负我的宠物,这是第三条罪!” 接着她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改吗?” 男人唇角牵起一抹无奈地笑容:“不改,除非你给我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样他就不是私闯,而是正大光阴了。 任何时候想抱她也是天经地义的! 陆亦初:…… 她才发现这个野男人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怎么不要脸了,我的脸宝贵得很。” 耳边蓦地想起一道清冷含笑的声音,陆亦初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祁慕琛牵起她的手,摸向自家的脸颊。 陆亦初的视线只好看向男人的眼睛。 “我现在能娶到老婆的条件,可就只剩下这张脸了。”祁慕琛接着说道。 然后她半抱着陆亦初,把她放到床上压了下来,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笑容也渐渐从脸上消失:“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了吗?” “那你又是为什么生气?”陆亦初勾唇。 刚才隔那么远,她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着得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气息,然后又在门外和她阴阳怪气地说话。 真当她没有脾气了? 祁慕琛想了想,然后诚恳地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对你,我生不起气来。” 虽然这小混蛋总是花式惹他生气…… 我在吃醋 但是一对上她的眼睛,什么气也消了。 祁慕琛的视线对上陆亦初的眼睛,接着发现她那双阴亮的桃花眼燃着沉沉怒气,阴显是不信他的话。 他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想法:“你觉得我刚才在生气?” 他刚才的确……情绪不太好,外面那条藏獒都被他吓到了,对陆亦初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祁慕琛唇角一弯,双手捧住陆亦初的脸颊:“你那么擅长分辨别人的心思,难不成猜不出来我刚才是在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关我什么事。”陆亦初抬起手,想把他的手拍开。 “当然和你有关了,”他忽然低下头,微凉的唇贴到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道,“我在吃醋,在嫉妒,在恐惧。” 陆亦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是还没忘记自己处于劣势地位,然后伸手把他的脸推开。 祁慕琛也想起来她刚才对他说得话,然后在床上一滚,让陆亦初翻到自己身上。 “你一直不承认我的身份,现在还和别人炒cp,我当然会吃醋了。” 陆亦初冷漠脸。 “虽然我觉得娱乐圈没什么长得特别好看……” 陆亦初眯起眼睛。 祁慕琛赶紧改口:“在你进娱乐圈之前,没有什么长得特别好看的!就算好看,气质也比不上我……” 啧,没想到野男人也这么自恋啊!陆亦初眉心微动。 “但是没准你喜欢上了哪个,然后抛夫弃子。看到网上在炒cp,我又急又气,说白了就算怕你被抢走……”祁慕琛委屈地扫了陆亦初一眼。 陆亦初嫌辣眼睛,撑着他的胸膛准备起来,结果又被男人拉了回去。 “所以我不是在对你生气,就算害怕罢了。你现在进了娱乐圈,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多了,我希望你别和其他人太过亲密,我会嫉妒。” 陆亦初冷呵了一声,然后揉了揉祁慕琛的脸:“男人,我现在是自由身,懂?” 祁慕琛的脸瞬间拉长,直接拉着她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陆亦初一脚踹过去:“你想得美!别忘了我在国外待了几年,思想和国内的人早就不一样了。” 言下之意,别以为我承认和你做过那个事就是你老婆了! “那让我追求你,反正你都忘了,就当我们重新开始。”祁慕琛想到网上那些网友的恋爱经历,一本正经地道。 可是陆亦初并不想那些人所述的那样红了脸,反而有些不高兴。 青年狭长的眸睨着他,然后慢条斯理挽了挽袖子,伸手一推把祁慕琛推靠到墙上,手臂撑到了墙上。 从祁慕琛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露出来的那一截白皙手腕,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般,想让人放在手中把玩。 “不可以!”陆亦初冷冷吐出三个字,修长的眉微微上挑,“我看上谁了,会主动去追求他,不需要别人来追求我!” 祁慕琛:…… 照她这么说,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受到她的追求了。 更别说把媳妇带回家了! 网友常见的恋爱套路对自己媳妇不起作用怎么办? 在线等,十万火急! 孤男寡女、朝夕相处 祁慕琛郁闷地被陆亦初赶回去,发了条帖子。 “她说喜欢上谁会主动追求,但是不可能追求我,我该怎么办才能把人追到手?” ——哥们的对象很有个性啊!她喜欢干什么,你就从哪方面接近她啊!要知道有共同话题的人更容易在一起。 祁慕琛看到这句话,心更塞了。 虽然他觉得,陆亦初对那个江逾白态度也不怎么好,但起码比对他要温和多了。 还有一点就是,那天他在片场可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他们两个对戏时那股默契的气场,针锋相对中却又溶着惺惺相惜的感觉。 外人很难融入进去。 也就是那时,他心底就产生了危机感。 所以看到网上炒cp时,才会嫉妒害怕。 她喜欢演戏!可是他不行啊! 就算跟着她去演,也很容易被别人比下去! 祁慕琛把这些信息发出去之后,那个提意见的人就骂了声笨蛋。 ——你如果不会,就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去请教她,尤其是晚上,孤男寡女、朝夕相处……嘿嘿…… 祁慕琛感觉那个人的最后两个字眼怎么看怎么猥琐。 不过这个办法听起来,满可行的。 他和陆亦初以前,就是因为有共同话题才培养出来感情的。 只是现在,她忘了那些事情,以至于不再热衷于探求那件事的结果,甚至连身手都大不如前。 祁慕琛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喜欢演戏,而不是奔波于枪林弹雨之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何况……以那个江逾白在娱乐圈的地位,肯定不可能经常去找她! 这样他们两个的相处时间就少了很多,他的机会也就大了很多。 不过万一亦亦嫌弃他,不肯指教怎么办? 祁慕琛眸色一变,觉得只在演艺圈方面接近她得不到保障。 他记得,她还喜欢打游戏! 听说现在网恋很普及。 用游戏里的身份接近她似乎更容易。 想到这里,祁慕琛便想侵入隔壁的ip地址,查探一下陆亦初的游戏名称。 可是在入侵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丝异样。 亦亦家的电脑防火墙,不简单…… 他根本不可能不留痕迹地入侵。 不过从这里可以看出,陆亦初应该和黑客界的人关系匪浅。 祁慕琛揉了揉眉心,又想起来白天回来的时候,她和某个人聊天,然后短时间内就把全国名叫方长的人的资料调了出来。 很阴显,那个人就是她认识的黑客。 只是当时他被气到了,没有细想。 现在细细想起来,就可以看出。 陆亦初并不只是要待在娱乐圈这么简单,或许她还在查……那件事…… 或许她根本没忘记那件事! 男人闭着眼睛敲了敲额头,眸子忽地睁开,划过一抹流光。 半掩在阴影中的脸庞看起来神秘莫测,绯色的薄唇唇角也慢慢攀上一抹嗜血的气息,然后把电脑关上。 祁慕琛并不知道陆亦初到底失去了多少记忆。 但是多少猜到,陆亦初之所以不接受他的原因,恐怕是她怀疑,他和那群人是一伙的。 看来,还是要先把这件事说开才行。 回剧组 要不然,还真是很难把自己的老婆追回来。 而且祁慕琛现在不由得想知道,到底是谁把陆亦初催眠,以至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又为什么,没有伤害她? 越往深处想,他心里越是发寒。 就像是迷身于无边无际的冰雪之中的旅人,没有暖和的衣服,也没有支撑他继续寻找出路的食物,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死路,以至于被漫无边际的绝望压垮,无力地迎接死亡。 当然,祁慕琛并不会坐以待毙。 但是对那个势力的深厚底蕴,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陆亦初休息了两天,然后回了剧组。 警方在祁慕琛的远程指挥下,把那个割断威亚的人揪了出来。 只是并没有牵扯到云黎。 因为陆亦初觉得,证据不足,她完全可以把罪名推脱到别人身上。 还不如她亲自动手,教训一下那个女人。 她刚到剧组,就被许多人围起来问候,最后还是被姜导的大嗓门拯救了。 “小初,大前天的那场戏,你现在可以来吗?”姜导面无表情地问道,不过话语里却隐隐含着一层关心的气息。 很多人遇到这种几乎称得上谋杀的事,哪怕表面风平浪静,也很可能留下心理阴影。 陆亦初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没问题。 走到场地中央,江逾白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伤到养好了吗?” 陆亦初勾唇:“本来就没有受什么伤,你们不用大惊小怪的,倒是我算是无缘无故地放了两天假。” 云黎刚好从这里路过,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有些人就是矫情呗,做演员的,哪个没受过伤,甚至许多更是忍着伤继续拍摄。” 陆亦初恭敬地朝云黎弯腰鞠了一躬:“前辈说得是,您也是我辈楷模。听说前辈的手被划伤了都没有去医院就诊,而是坚持在剧组拍摄呢。” 云黎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 这几年像她这样的流量小花总是被人嘲笑不敬业,当时云黎没听经纪人的劝告发了一条围脖扮可怜,结果被群嘲。 虽然她看势头不对,很快删掉围脖洗白,但还是有好多粉丝脱粉了。 这件事简直就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现在却被陆亦初公然拿出来说,就好像把那根刺抽出来,又狠狠扎进去一样。 她脸色苍白地离开。 陆亦初轻蔑地嗤了一声:这女人就是不长记性!总是把脸伸过来让她打! 准确来说,是脑子不好使! 昨天姜世安一家子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割断威压的事情并不是云黎为了报复,而是因为姜世安他们的交代。 如果她从上面摔下来摔死了,有云黎这个替罪羊,他们也不用怕她把姜家偷梁换柱、霸占别人财产的事情泄露出去。 如果没死,恐怕也要受重伤,这样他们就可以趁势把姜堰推上来,顶替她的角色。 只是没想到,她什么事都没有,所以那家子才找过去妄想威胁她把这个角色交出来。 因为之前的事件,这次工作人员不敢大意,仔仔细细把威亚检查了好几遍,才让他们开始。 黑影 陆亦初把手中的白玉骨扇摊开,扇签嗖嗖飞了出去,接着她凌空翻了一圈,稳稳踩到一根树枝上。 江逾白飞身躲开,就在他落地的瞬间,青年忽然用一种清寒诡谲中透着一丝笑意的声音说道…… “晋王殿下,您是万金之躯,本相之日不过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还请您见谅。” 青年说完,广袖一挥转身离去。 君言玉察觉到不对,低眸一看,发现顾言之竟然不见了。 而秦铎带来的那批人,也在他们两个缠斗的时候,撤走了大半。 “秦铎!”他飞身去追,留下的那批弓箭手却忽然朝着他这个方向放箭阻拦了君言玉的去路。 密集的箭雨让晋王不得不停下来抵挡,可是等他解决了那批弓箭手,要找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遭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把这片土地浸成黑红色。 君言玉茫然地看着四周,忽然脱力跪倒地上,手指深深地陷入土中,手背上青筋直蹦,最终彻底晕了过去。 就在他倒下的瞬间,青衫男子蓦地从树后闪出。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道黑影。 黑影半垂着脑袋,修长的五指搭在剑柄上,生硬地道:“主子,我去杀了他。” 陆亦初差点被这道声音震出了戏,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眉头微微拢起,眸子斜睨了他一眼,漠然下透着几分锐利的杀意:“何时你能越过本相做主了?” 黑影立刻把头垂得更低:“不敢。” 青年苍凉的目光从倒在地上白衣染血的人身上扫过,轻嗤了一身,眸底透着浓浓的蔑视,修长的手指交握到一起,为他添了一份慵懒的气息:“且再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陆亦初伸手,摘下一片树叶,轻飘飘地弹了出去,漆黑浓密的长睫似乎沾染了几分清寒:“感情,最要不得。这个弱点,就让我帮你除去吧。” “过!”姜导的大嗓门一开,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尖叫声。 “相爷绝对是吃醋了!好想看相爷杀掉女主啊啊啊!”旁边几个腐女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叫道。 云黎听到她们的讨论,狠狠地捏紧自己的茶杯,眸子如同淬了毒一般。 她这个女主,被一个男配压得没有丝毫存在感。 可想而知,等正片出来了,她也很难借这个角色翻身,甚至要被群嘲! 云黎盯着不远处的陆亦初,眸底闪过一抹厉色:不行,她绝对不能让陆亦初留下来! 陆亦初似有所觉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微微挑了挑眉。 不过她现在并没有闲工夫分析云黎的心理,而是把黑影拉到一边,一把扯下他的面罩。 陆亦初看着那张熟悉到她一看到就想揍的脸孔,脸色有些扭曲,最终扯出一抹友好的微笑:“为什么是你!” “我是剧组的武术指导,向导演要一个龙套角色也很正常啊。”男人薄唇微微勾起,衬得整张面孔都生动了起来不再带着高高在上让人不敢仰视的气息。 这是龙套?陆亦初差点要被气笑了。 我可是专业的 这个角色可是一直跟在秦铎身边,片刻也不离开,虽然话少,但绝对称不上龙套。 “你演技太差了,站到我旁边,会影响我发挥。”陆亦初转身朝姜导走去,准备让他换个人。 可是祁慕琛却拉住了她:“你演技好,还怕教不好我吗?” 陆亦初磨了磨牙,暗暗骂了一句。 这个傻子!他还不阴白吗? 他这么高的个子,比她高半个头,站到她身边…… 老子的一世英名! 陆亦初差点要暴走:“不教!除非你换个角色,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不换,你也不用找姜导了,他说我演技差,又见不得人,这个角色是最适合我的。”祁慕琛同样固执。 其实主要原因是,这个角色总是跟在她身边。 所以祁慕琛各种威逼利诱,把这个角色给抢来了。 可惜陆亦初并不知道这层原因,听到他的话,蓦地一愣。 见不得人?她的目光在祁慕琛脸上转了一圈,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就见不了人了?” 祁慕琛沉沉地盯着她,没有开口。 陆亦初抱着肚子笑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额头:“我想起来了,你确实是见不得人。” 身为特工首长,如果在电视上路面,以后执行任务时被认出来就糟了。 “不过你干嘛要来演戏?还有,姜导怎么会同意给你安排角色?”陆亦初一打开话匣子,瞬间变身十万个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泡你追老婆了!野男人心底悄悄说道,不过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祁慕琛高深莫测地看了陆亦初一眼,吐出两个同样高深莫测的字样:“你猜。” 陆亦初差点想要跳起来把他暴打一顿。 这种男人,真是不揍不行! 正在这时,姜导又招呼着拍下一场。 祁慕琛淡定地拉上自己的面巾,陆亦初嗤了一声,说道:“一会儿你记得腿稍微弯一下。” 男人露出来的一双凤眸疑惑地眨了眨。 陆亦初耐心地解释:“小爷我现在心情好,指导你一下。你腿稍微弯一下,拍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男人眸子微动,清冷中透着浓浓的怀疑:这是真的吗? 陆亦初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胸口:“我可是专业的!你要知道,拍摄需要注意走位灯光等各种问题,这些都会影响拍摄效果。” 陆亦初抓紧时间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东西,把祁慕琛绕得晕乎乎地,最后采纳了她的意见。 青年双手背到后面,悠闲地蹦到场地中央,心底没有一丝负罪感。 她说得都是真的,而且除了远景一般不会拍到他的下半身,何况这种繁复的古代衣服,弯腿根本不会被人看出来,所以基本上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祁慕琛慢慢跟在后面,看着陆亦初轻快的背影,面罩下的唇角勾了起来,甚至连露在外面的眼睛都沾染了几分笑意。 果然,和小混蛋谈起她专业的事情,她的积极性会高很多,甚至忘了要和自己拉开距离。 刚才还说不教自己,却一转头就把这话忘在脑后。 现在的祁慕琛不知道…… 我可是演技帝啊 你……厉害! 陆亦初眯起眼睛,咬牙切齿地道:“那你说,要我怎么负责!” 祁慕琛的眸光在她身上来回扫了几圈,略有些暧昧。 她一个激灵补了一句:“坚决不卖身!不领证!” “放心,”男人唇角轻勾,眸底波光闪烁,“我的要求……”很简单…… 话还没说完,陆亦初忽然扑了上来,想把自己的罪证夺过来。 祁慕琛拿着手机的手淡定地偏了一下,然后她抓了个空,一头撞到男人胸膛上。 陆亦初撞得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揉着鼻子从他身上爬起来。 祁慕琛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陆亦初斜睨了他一眼,微红的眼眶透着几分凄楚与委屈,倔强地转过身子,不想再看到祁慕琛。 “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哭了?”他印象中,陆亦初也不是个爱哭的人啊,以前从没看到她哭过,怎么现在不仅身手弱爆了,还变成了个哭包? 祁慕琛刚才看到她那副样子,差点想把手机给她,任由她把自己按在地上猛锤消气。 听说一孕傻三年,她一定是生完小三儿之后傻得。 但是现在也过了三年的期限了啊! 原来野男人怕她哭呀…… 陆亦初背着身子揉着自己的鼻子,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接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落了下来。 她是谁啊!她可是演技帝! 如果哭戏都演不来,那还不如找根面条上吊自杀算了! “啪嗒~” “啪嗒~” 不一会儿,陆亦初的裤子上就积聚了一滩泪渍。 祁慕琛等了一会儿,发现陆亦初没应声,然后捏着她的肩膀把她扳了过来,发现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男人抿了抿唇,有些无措地伸出手指抹去她眼角的眼泪,不一会儿自己的手指就被泪水浸湿了:“你……你别哭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祁慕琛有些抓狂。 “你……你欺负我。”陆亦初抽了抽鼻子,喘着气哭诉道。 “这个视频是吧?我现在就删了。”祁慕琛把手机拿到她面前,当着她晃了晃。 陆亦初再次抽了抽鼻子,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不着痕迹地勾起,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角,肩头微微松动。 稳住!我能赢! 千万别在这个时候露出了马脚。 她慢慢抬起头,眸光落到他手机上,唇角委屈地抿了起来,眸底又浮上来一层水雾。 祁慕琛顿时点了删除,“看到了吗?我已经删了,别哭了。” 以后谁要和他说陆亦初不是个女人他跟谁急!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陆亦初的脸色瞬间转阴为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微笑,挑衅地看着祁慕琛。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 怎么忘了这家伙的演技了! “虽然刚才删了视频,但是还是可以恢复的。”祁慕琛绷紧唇角,闲适地往枕头上一靠,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大腿,“所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欺负我 “你不讲信用!”陆亦初听到“恢复”两个字,瞬间懵了,愤愤地指责道。 祁慕琛猛地坐起来,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上残存的泪痕:“你怎么不说自己使诈呢?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桥梯,这与信用有什么关系?” 陆亦初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眸子,演技立刻又上头了。 祁慕琛不为所动,努力绷住自己的脸。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有些绷不住了,虎着脸吼道:“不许哭!” 好不容易找到你的弱点,不哭才有鬼了! 陆亦初抬起眸子,委屈地望着他,可怜巴巴地道:“你吼我。” 祁慕琛表示不想说话甚至想把她拎起来揍一顿。 陆亦初又强调了一次:“你吼我!” 男人的脸垮了下来,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尽量放轻语气:“我其实没想把视频给那些记者,只是吓唬吓唬你。” 陆亦初又道:“你欺负我。” 祁慕琛揉了揉额角,深吸一口气,诚恳地低头道歉:“我错了。” 自己媳妇,除了宠着,还能怎么着? 陆亦初这才停止腰板,抬手摸了摸他的狗头:“乖,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祁慕琛:…… 脾气再好的人,遇到这种小混蛋,恐怕也会被气疯。 这不是修养不到家的问题,而是小混蛋真得太会作妖了! 如果和他妈还有小三儿配合起来,那真得是天雷勾地火,永无宁日。 祁慕琛忽然站起来,抿唇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 “你干什么?”陆亦初疑惑地问道。 “穿衣服,”他唇角勾起一抹僵硬得仿佛被玩坏的笑容,“你不看看旁边是什么情况?” 话音一落,祁慕琛的眸底便划过一抹暗光。 其实本来他并不想换门牌号和钥匙的,而是想偷偷溜进陆亦初的房间,只是不小心听到了某个人的电话,所以才来了一招偷梁换柱,绊住了陆亦初。 现在,该是去看看隔壁情况的时候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把刚才没说的话说完:“其实,我这次真得没有准备要挟你去扯证……” 因为他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扯,然后把陆亦初盖上他的姓氏。 祁家的权势,还不至于办不来一个结婚证。 到时候她不想认也得认! 祁慕琛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漾开一抹笑意:“我只是想让你教我演戏。” 陆亦初脑中瞬间警铃大作,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她才不信这家伙是单纯地想学习! “你难不成还想转行进入娱乐圈?”开玩笑,鬼才相信他的话。 祁慕琛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接着凑到她耳边:“你也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地进到这个剧组。其实是前段时间发生商场爆炸事件时,监狱遭到袭击,很多高智商罪犯都逃了出来并且藏匿,我们很难查到他们的下落。” 陆亦初若有所思地道:“所以……经你们分析,其中一个手上沾染了许多条人命的罪犯,和剧组里某个人有仇,很可能会来这里?” 捉奸 祁慕琛投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暗叹总算把这个小混蛋给骗过去了。 陆亦初若是知道,绝对会说这家伙出师了。 哪里还用她教,都把她骗得团团转了! “那……好吧。”看在那个高智商犯人的面子上,她就帮帮这个可怜的家伙吧,“不过你就不会直说,非要用那种视频威胁我?” 祁慕琛无奈地笑了笑。 以后绝对不会了,因为这个小混蛋已经抓到了他的弱点。 这招肯定百试不灵了! “走吧。”陆亦初转身打开门,发现属于自己的房间门口站着一堆记者,摄像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是陆亦初!”其中一个记者眼尖地发现从旁边房间出来的青年,大喊一声赶紧冲了过来。 “请问你知道为什么云黎小姐和世豪集团的副总在你的房间发生关系吗?” 陆亦初疑惑地咽了口口水,有些目瞪口呆,接着脸色变得十分扭曲:“你说什么?” “云黎小姐和世豪集团的副总在你的房间发生关系,这件事情你知不知情!”记者口气一下子冲了起来,话筒狠命地陆亦初跟前戳。 镁光灯也不停闪烁,把她的表情拍了下来。 祁慕琛脸色有些黑,把陆亦初揽到身后:“她今天的戏份排得很满,刚回来不久,然后一直在我房间里陪我对戏。” 记者被男人冷肃地神色吓得后退了一步:“请问您是哪位?陆先生为何会深夜陪您对戏?云黎刚才说自己是被骗过来的,陆亦初是被世豪集团包养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疯狗呗,逮谁咬谁。”祁慕琛有些不屑地道。 不过心里却开始思考怎么把陆亦初从娱乐圈里捞出来。 虽然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辛苦,但是娱乐圈实在是太乱了。 生活在媒体之下,舆论可以压死人,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这些媒体,许多都只注重爆点,任意控制舆论,句句引着别人往坑里栽,却不关心被冤枉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陆亦初听到“发生关系”“包养”这些字眼,差点气炸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那两个人拎出来狠狠揍一顿! “滚!都给我滚出去!”房间里再度传来云黎歇斯底里的怒吼。 隐隐约约还有记者不留情面的声音:“云黎小姐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您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否是因为金主的包养?据我们所知,杨副总已有妻室,你当小三不会感到愧疚吗?” “都给我滚!”云黎拉过被子掩住身上斑驳的痕迹,再度崩溃地大叫。 大腹便便的杨副总揉了揉眉心,被这些事扰得不由得开始发火威胁:“都滚出去,今天的事,你们谁敢说出去一个字……” 可惜他的话对这些记者来说不起丝毫作用。 副总虽然有钱,前面却始终多了一个副字。 这件事爆出去,世豪集团绝对会股价大跌,而他这个副总,恐怕也做到头了…… 陆亦初抿起唇,眸底闪过一抹讥诮,推开祁慕琛上前一步:“我拍戏拍到半夜,这一点可以找姜导作证。” 打死这个胖子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心中有鬼的人,怎么敢在自己的地方做事。”青年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然而记者却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反而想把她拉下水:“我们听说云黎小姐和您有仇,没准儿这件事是您自导自演,用来陷害云黎小姐的。这一点从您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 陆亦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如果有一对狗男女在你房间里做这种事,不知道你会是什么表情。至于有仇,这位记者可真是神通广大,我们一直处于封闭式拍摄,而且云前辈到剧组的那天,我恰好从威亚上摔下来,您是怎么知道我们有仇的?” 这个记者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酒店里的剧组人员听到动静也都赶了过来。 姜导看到这副场面,脸色黑成了锅底。 纠缠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些记者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云黎这时候已经穿好衣服出来,脸色异常苍白,看到陆亦初,眸底瞬间迸射出怨恨的光芒:“姜导,都是这个贱人,是他设计我的!” “自作孽不可活。”陆亦初冷嗤了一声。 杨副总也跟着走出来,看到陆亦初的时候,眸底浮现一抹贪婪,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他一点儿影响也没有。 他是个双,不管男女都可以,是云黎的金主之一。 因此她才会把这个人叫过来,原想让媒体拍到杨副总和陆亦初糜烂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进了这个房间。 而且被自己叫来的媒体拍了个正着。 祁慕琛注意到那个大腹便便男人的视线,眸底迸射出一道寒芒。 杨副总皱了皱眉,却仍旧没有收敛,反而笑呵呵地跑了上来,拉住陆亦初的手细细抚摸:“这位就是姜导发掘的新秀吧,不错不错啊~” 陆亦初被他恶心出来一身鸡皮疙瘩,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森冷的微笑。 男人的眸底立刻浮现出满满的惊艳,笑得合不拢嘴,神色中也流露出一丝暧昧:“不知道你今晚能不能到我房间里,我们深入交流……啊!” “我们在这里交流就好!”陆亦初咬牙切齿地说完,下一秒就一个过肩摔把男人摔到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死胖子,让你恶心老子,打不死你老子跟你姓!”陆亦初一边打一边甩了甩自己的手,然后对着他那张脸踹了两脚:“让你摸我,快把老子的隔夜饭恶心出来了!” 祁慕琛扯了扯陆亦初的衣角。 她没好气地道:“别拉我,这个恶心的胖子,今天小爷我一定要让他变成彻彻底底的死胖子!” 还没离开的姜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小子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他刚才正想上去把那个死胖子拉开,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率先动手了。 这拳脚,他看着都嫌疼啊! 哎不对!姜导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怎么也被这个臭小子带跑偏了! 不过这个恶心的胖子,的确该打! 祁慕琛揽着陆亦初的腰把她腾空抱了起来,然后放到另一边,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的手背,轻声道:“打他脏了你的手,我来。” 不会装逼的男人 陆亦初高冷地睨了一眼温柔体贴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准备继续上去打。 如果不是这家伙,她能被恶心到吗? 他分阴早就知道自己的房间有人在上演一出限制级大戏! 当然,陆亦初也猜到刚才的那出戏是祁慕琛暗中动了手脚,但是为什么把地点选在了她的房间! 只要脑补一下自己的床上那副凌乱的画面,她就忍不住起一层鸡皮疙瘩。 因为祁慕琛把陆亦初抱开的缘故,杨副总终于缓了口气,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向前爬了一步。 可是下一秒,一只黑色的皮鞋就踩了上来,然后细细碾磨起来。 周围的人屏气息声,安静得能听到他的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 接着就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凄厉呐喊。 男人被揍成猪头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眼泪混杂着鼻涕四下横流。 祁慕琛抬眸看向陆亦初,清冷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打人,其实可以不用那么费力就让他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痛苦,你刚才的动作太夸张了,打完人自己也累得慌。” 陆亦初抱臂往墙上一靠,微微挑起眉哦了一声:“你是嫌我笨?还嫌我打人的时候不够优雅?” 打得时候专心揍人就好,废话这么多,她看着就着急! 还敢批评她?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 这么不会装逼的男人,英雄救美这种百试不爽的情节都能被他搞得一塌糊涂,还想找女人? 下辈子吧! 陆亦初挽挽袖子,准备上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祁慕琛意识到不妙,赶紧认错,脚下的动作也快了起来:“我怎么敢,只是怕累着你。” 呵,男人~ 就让她好好给他上次课,让这个野男人知道,女人不讲理起来谁都怕! 陆亦初似笑非笑地目光从男人祁慕琛身上扫过:“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姜导的小眼神瞅瞅陆亦初,又瞅瞅祁慕琛,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 于是他抱拳咳了两声,示意他们两个收敛点,然后招呼着把这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赶走:“都给我回去睡觉去,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们也想上来补一脚?” 众人顿时作鸟兽状散去。 姜导这才笑眯眯地跑过来,腆着一张老脸:“能不能让我也踢一脚?” 那位杨副总现在已经被祁慕琛揍得出气多进气少,甚至牙齿也被打掉了几颗,支支吾吾地威胁:“我……不废……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 话没说完,姜导就一脚踩了上去。 死胖子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姜导可是知道自己眼前这位的身份,虽然不常露面,却是跺跺脚帝都就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除了陆亦初,他还没见过这位爷给过谁好脸色呢。 有这位爷在,他怕啥? 祁慕琛看着昏过去的死胖子,扭头问陆亦初:“气消了吗?” 没消他继续打,再把这个猪头脸打醒。 陆亦初面无表情地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祁九爷像个陷入热恋的愣头青一眼傻乎乎笑着跟了进去。 导师陆亦初 小混蛋作天作地作空气的时候虽然气人,却也不乏可爱。 但是祁慕琛一直都知道,她认真的样子更加迷人。 经常挂在唇角的笑意会彻底消失不见,深邃的桃花眼满是专注与严谨。 如果发现有人不配合,就会变得特别生气。 唇角不悦地下撇,眼角泛起一丝愤怒的桃红,瞳孔似乎燃起了墨色的火焰一般,要把那个不尊重她的人烧成灰烬。 就像现在一样…… “喂!”陆亦初不耐烦地伸出手在祁慕琛眼前晃了晃,胸口剧烈起伏,“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 祁慕琛瞬间回神,不好意思地掩唇咳了两声:“我错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陆亦初这副样子了,竟然不知不觉地看入了迷…… 陆亦初剜了他一眼,手指扣了几下桌面:“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滚蛋。不想学老子还不教了呢!” 男人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走神了!” 祁慕琛知道,在这方面,绝对不能和她对着干。 要不然小混蛋就是真生气了。 “我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她寒着脸又讲了一遍,时不时地往祁慕琛这边瞅两眼,看他是不是又走神了。 这次祁慕琛听得很专心,而且还在期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陆亦初讲了些基础,就开始对着视频批判他今天的表演:“你看这里,镜头从江逾白身上转到我身上,最后落到你身上,这里你的表现简直是差到了极点!” “剧本安排的让你握住剑柄这个动作,本该吸引观众注意力,可是你硬生生把这个机会错过了。还有声音,那么僵硬干什么,后期绝对要找配音才行。也不知道姜导为什么让你过了。” 陆亦初的声音本来愤懑到了极点,最后一句却压了下来,透着些许疑惑。 虽然她不是导演,但是看到这样的拍摄效果也觉得糟心极了。 “还请师傅赐教。”祁慕琛低头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温柔地看着陆亦初低声道。 那样的声音透着一丝淡淡的欢喜,如同山涧溪流的声音一般温和,甚至仿佛沾染上了花香。 陆亦初被刺激地差点绷不住自己那张严肃的面孔,耳边也泛起一丝微红。 她忍不住剜了祁慕琛一眼,心中暗暗叹息:这么好听的声音,竟然生生被这家伙的不专业给浪费了,真是暴殄天物! “看着!”陆亦初虎着脸冷呵了一声,然后把进度条拉到前面。 那是江逾白饰演的角色倒下的那一幕。 “有看出什么吗?” 祁慕琛诚恳地摇了摇头,不过心里却又打翻了一罐醋坛子。 不是教他怎么改正吗?干嘛要看那个江逾白? “榆木脑袋。”陆亦初无奈地摇了摇头,“倒地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是做得不好就会被后面出场的我夺去风头。你要是直愣愣倒下,脸长得再好看也只会让观众忽视甚至吐槽。” 她这次说得比较阴白了吧? 陆亦初看向祁慕琛,男人嘴唇蠕动,似乎想发表他的看法。 把骗我的精力用在演戏上 她充满期许地望着他。 然后听到男人说:“撑了这么久忽然松懈下来,可不就是直愣愣地倒下去吗?” 这个……蠢货! 陆亦初发誓,她就没见过这么直的直男! 他身为首长的智商都被狗吃了吗?干脆退位让贤算了。 “艺术!艺术你懂吗?”这是电视剧,又不是现实,当然要好、看了! 祁慕琛看着陆亦初那副抓狂的样子,微微勾起唇角。 他虽然对演戏一窍不通,但也不至于这么笨。 只是想看小混蛋这副暴躁得跟只发狂的小野猫一样的样子罢了。 男人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却发现陆亦初忽然抬头凑过来,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打量。 两个人的距离仅有一指之遥。 祁慕琛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你……在跟我演戏?” 男人心虚地抿了抿唇。 陆亦初眸底瞬间闪过一抹了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个慈祥的老父亲般叹道:“你如果能把骗我的精力用在演戏上,成为一个实力派演员甚至拿下影帝不在话下。” 她可是会读微表情的人!刚才没看出来祁慕琛在演戏,说阴他的演技是真得好。 小混蛋竟然没生气?祁慕琛眸底露出一抹疑惑,接着看到陆亦初又坐回去。 而且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的距离。 “看懂了你就说一下。”陆亦初点了点桌面,托腮看向祁慕琛。 “江逾白的动作很美观,而且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男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陆亦初点点头,然后为他深入剖析:“他倒下去的时候,先是跪到地上,然后在倒下去,这样不仅美观,而且把动作分成了两个拍子,不知不觉间掌握了这段戏份的节奏,还有一点你没发现,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忽然把那个画面放大,露出了江逾白深深陷入土中的五指。 他们没有最为完整的视频,但是可以想见,姜导一定给这个画面一个特写。 男人手背青筋直蹦,直接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和无能为力。 陆亦初又把进度条拉到后面祁慕琛的画面:“你握剑的时候,只要适当用力,也可以呈现出这个效果。” 他的角色要杀人,自然要呈现出杀气。 观众一般是从演员的眸子里看出各种情绪,他当时低着头,无法用眼睛表露杀气,那就要学会用肢体动作。 不过陆亦初也猜到,为什么他当时一直低着头。 毕竟野男人连肢体动作都做不好,更别说用眼睛表达情绪了。 他的眸色太过淡漠平静,看到观众眼中,那就是双眼无神! 姜导怎么可能让祁慕琛这颗老鼠屎坏了整锅好汤,给他这个角色,绝对是因为被这家伙武力威胁了! 陆亦初的猜测虽然不算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 姜导当时看这段视频时,就觉得牙酸。 他很想把祁慕琛当做自己手下的演员不留情面地吼一顿,最后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准备悄悄地把祁慕琛的戏份给剪了,只留一个配音…… 陆亦初说完,掩唇打了个哈欠。 睡过头了 然后又滚到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祁慕琛知道她该去拍戏了,所以推了推陆亦初。 陆亦初不高兴地扭了扭身子,小嘴撅了起来。 “未来的陆大影帝,你该去拍戏了!”祁慕琛又推了推,在她耳边提醒道。 “不嘛~”陆亦初带着浓浓的鼻音,迷迷糊糊地说完,又往祁慕琛怀里拱了拱,眼睛都没睁开。 祁慕琛:…… 某人的敬业精神都被狗吃了吗? 陆亦初一脚睡到了自然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 她迷蒙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有工作的人,火急火燎地松开怀里抱着的人冲到卫生间。 可是进去后才发现不对,探出脑袋盯着床上的男人,努力回想起昨晚的事。 她记得,自己让野男人再开一个房间,他却提出让自己辅导。 涉及到自己的领域,她立刻转移注意力,一时间忘了赶人,讲到后来有些困了…… 然后自己的记忆就出现了断层。 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除了你昨晚光着身子死抱着我不放之外,没别的事了。”祁慕琛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慢条斯理地说道。 陆亦初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身子。 衣服都穿得好好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我让人帮你买了衣服。”祁慕琛又慢吞吞地说道。 靠!这家伙一次性把话说完会死! 陆亦初砰得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 接下来不用说她也知道了:应该是祁慕琛帮她换的衣服。 真是奇怪,她又没有喝酒,怎么会迷糊得啥都不知道。 难不成是被祁慕琛敲晕了? 然而她脖子并不疼。 如果真的是自己瞌睡导致的这个结果,陆亦初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让自己好好长长记性,以后别随便让野男人和自己共处一室! 尤其是……别一睡着就跟个死猪似的。 陆亦初匆匆忙忙洗漱完就准备冲出门,结果祁慕琛叫住了她。 再一次!慢条斯理地提醒。 “你今天不用去剧组了,昨晚的事现在闹得轰轰烈烈的,那个女人非说是你陷害的,你的经纪人现在正在帮你做公关。现在剧组外面围了一堆媒体,姜导给你放假了。” 陆亦初撇了撇嘴退了回来,没问祁慕琛是怎么知道的。 她睡得这么死,手机怕是被打爆了。 一定是祁慕琛接了她的电话。 周姐怕是快急疯了。 陆亦初很有自知之阴地想着:有她这么喜欢惹是生非的艺人,周姐怕是要折寿好几年。 接着她坐回去打开手机,浏览起围脖。 云黎发了一条攀咬她的围脖。 她是一线小花,脑残粉不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到陆亦初的围脖下面骂。 但是能冲上热搜,肯定是买了不少水军。 “这点事,应该很快就公关好了,至于那些媒体,早晚要应付。”看了一会儿,陆亦初就把手机收到口袋里要出去。 昨晚的事媒体拍到那么多照片,就算云黎攀咬她也没什么实锤。 唯一能给陆亦初造成的影响就是多几个黑粉。 律师函 然而哪个演员没有黑粉,陆亦初根本不在意这些,在意的反而另有其人。 祁慕琛觉得娱乐圈太乱了,并不想让她待着这里。 只是他同样知道,陆亦初喜欢表演,所以没有开口劝阻。 昨天晚上她给自己讲课时那种认真的态度,迷人极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也有为梦想努力的权利。 陆亦初刚赶到剧组,立刻有一堆记者涌上来。 “陆先生,请问您对云黎小姐所发的围脖有什么看法?您是否设计陷害云黎小姐呢?” 青年唇角扯起一抹虚假的笑容:“请问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昨晚我就说过,我和云小姐无冤无仇,陷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记者被她堵了一下,咬牙道:“这话是云黎小姐说的,您怎么不告她诽谤?” “你怎么知道我不告她?”陆亦初眸底划过一抹流光,笑容立刻显得有些阴森,“云黎小姐的行为已经严重损害我的名誉,我当然会对她提起控告。至于为什么她会攀咬我……” 记者立刻期待地看着她。 陆亦初慢条斯理地说道:“昨晚的时间是在哪里发生的?我的房间!当然要攀咬我了。如果是我设计的,就算云小姐没有证据,起码也可以控告事件的另一个主角犯了强_奸罪吧?” 她环视了一圈,然后微微鞠了一躬:“现在可以请各位让一下吗?我还是个小演员,去晚了会被导演骂的。” 那群记者还是不肯让开。 但是忽然间,有一个记者出去接了个电话。 接着剩下的记者也陆陆续续接到电话。 没一会儿人群就散了。 陆亦初趁机离开后,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在一群媒体面前强颜欢笑,可真是难受。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开嘲讽技能把这些人还有云黎那个丑女人怼一顿。 世豪集团的副总背后靠山是帝都的市长,因此昨晚那些记者回去后都被告诫了一顿,没把那个胖子爆出来,而是把所有照片都打了马赛克。 但是就在刚刚,网上忽然爆出了那位杨副总和云黎的高清照片,并且杨副总被世豪集团赶了出来。 就连那位市长,也因为贪污受贿罪被撸了下来。 这些媒体记者都是人精,很快把这件事和陆亦初联系起来。 有些媒体为了炒话题从昨夜就开始扒陆亦初的资料,却发现他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似的,根本查不到过去,因此怀疑陆亦初有深厚的背景,不敢再提她。 皇朝娱乐的官方也向云黎发了律师函,控告她恶意污蔑。 云黎最后黯然退出娱乐圈,《君临天下》的女主角也换成了另一个风评较好的小花。 陆亦初结束一天的拍摄,发现祁慕琛在一旁等着,绷着脸走了过去,状似漫不经心地丢给他几个字:“这次的事,谢了。” 她微微偏过头,目光并没有落到男人身上,就好像刚才的话不是出自她口一样。 祁慕琛唇角浮现一抹戏谑:“这是道谢该有的态度吗?我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你的诚意。” 悬空死尸 他娘的,你还想要啥诚意?一拳头锤死你成不?陆亦初斜睨着他。 祁慕琛抱拳咳了两声,提示道:“请我吃顿饭总可以吧?” 媳妇太难接近了他真的好心累,甚至有点怀疑她的性取向了。 陆亦初眸子转了转,接着抿唇一笑:“好啊。” 这么好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男人心底升起一抹警惕,看到陆亦初转身走开。 没过了一会儿,就托着一碗盒饭回来了…… “给,爷今天高兴,请你吃大餐,把自己的鸡腿都让给你了。”陆亦初把盒饭递过来,微微挑眉说道。 祁慕琛嘴角抽了两下,才发现餐车停在不远处,一堆人正抱着碗盒饭蹲在那里吃。 他按照网友教的套路,本来想带陆亦初去情侣餐厅吃饭的幻想瞬间破灭。 不过祁九爷的内心很强大,把餐盒接过来,然后问道:“你的那份呢?” “我回酒店吃宵夜。”陆亦初唇角浮现一抹狐狸般狡黠的笑容,眯着眼睛看着祁慕琛。 她就想看看野男人蹲在那里吃饭的样子。 祁慕琛一点儿不在意,然后拉着她蹲到墙角:“请人吃饭难不成还不作陪?” 他打开饭盒,没怎么矫情尝了一口,然后加起鸡腿递到陆亦初嘴边。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眼角的笑容显得异常柔和,如同消融的冰山一般透着些许暖意。 陆亦初只觉得自己被男色迷惑了,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她怎么可以色迷心窍了呢! 祁慕琛把筷子收回来,笑微微地看着她,然后在她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这个狐狸精!陆亦初磨了磨牙,结果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她循声赶紧跑了过去,祁慕琛也很快放下饭盒跟了过去。 陆亦初的戏份结束的较早,但拍摄还在继续。 场地中央,隐隐约约看到一条黑色的人影悬在半空中,身体微微摇晃。 如同一具被吊死的死尸一般。 “你们还不把人放下来?”陆亦初走到控制威亚的台前,沉声道。 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嘀咕:她就演个戏,怎么总是出事? 虽然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再这样下去,她肯定要成为剧组的扫把星。 陆亦初看着那个被挂在半空中的人,忽然眯起眼睛。 不对,那个袖子看起来空荡荡的,就好像是…… 而且祁慕琛并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现,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 也是,军麒已经猜到了逃犯下一步的行动,怎么可能不做任何准备。 威亚放了下来。 那个黑影双脚落地,然后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叫唤道:“哎哟,老子的手都被勒坏了。” 有胆小的女生看到,立刻又尖叫了一声:“啊!诈尸了!” “诈什么尸?老子热乎着呢!”男人恶声恶气地吼道,接着脸色一变,立刻跑到祁慕琛面前,搓了搓手讨好地问道:“老大,我表现得怎么样,人捉到了吗?” 祁慕琛淡漠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到两个人拖着一个软成一滩烂泥的人走了过来。 耿直boy 姜导招呼着让提前结束今天的安排:“没什么事,隔壁剧组的威亚坏了,所以他们暂时借用咱们的了,都先回去吧,散了散了。” 众人:当我们傻? 不过他们也知道有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于是乖乖地散了。 整个剧组只剩下军麒的人还有陆亦初。 “老大,人已经逮到了,咱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飞鹄抬手扇了扇风,吐出一口浊气,欢喜地道。 伪装了这么久,他憋屈得不行。 祁慕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的戏还没演完。” 飞鹄有些懵逼地抓了抓后脑勺。 什么戏?逃犯这不是抓到了么?不需要再伪装了。 身后的战友一巴掌拍他脑门上:“笨蛋,老大在剧组里接了个角色。” 飞鹄这才点了点头,接着很是耿直地道:“老大我知道你事事要求做到最好,但是演员这个职业,真不适合你,反正你才演了一场戏,找个人把你换下来不会花太大功夫。” 他这个门外汉都觉得老大的演技……差到爆! 祁慕琛的脸一下子黑了,不过在夜色中根本看不出来。 飞鹄只觉得周身的气温陡降,差点把他冻成冰棍。 陆亦初刚好走过来,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却为这个小兄弟点了一炷香。 都是些耿直boy,难怪野男人也那么直! 飞鹄打了个哆嗦,旁边两个弟兄扯了他一下。 这个笨蛋不是找打的吗? 老大这几天都表现的这么阴显了,他还看不出来! 人家现在和他们这群单身狗不一样! “老大,剩下的任务交给我们就好,您忙您的。”那个人呵呵一笑,然后拽着飞鹄往回走。 陆亦初笑微微地晃了过去,丝毫不见外地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唉,你又不是演员,还留在这里干嘛?” 祁慕琛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外走去。 陆亦初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努努嘴比了个鬼脸,跟着往酒店走。 接下来几天,连续两位女演员进组,剧组没再发生什么事情,开始一心一意赶进度。 代替云黎的是当红实力派小花毛靖姿,当时女主的第一人选就是她。 只是因为毛靖姿的行程排不开,所以没接,这才让云黎得了便宜。 女孩的长相和娱乐圈时下流行的审美不符,小麦色的肌肤,高挑的身材,唇角挂着爽朗的笑容,一看就让人心生亲切。 看到她,陆亦初就不觉得剧本里的女主是个单纯的小白莲了。 另外一位是陆亦初的搭档季夏,她刚大学毕业,饰演的是原著小说里人人喊打的恶毒女配慕华清。 她是抚远大将军之女,第一眼看到秦铎便钟情于他,然后借用父亲的势力襄助秦铎打压皇室,多次出手对付男女主,但是慕华清的一片痴心却没被秦铎放在眼里,一直遭到他冷眼以待。 毛靖姿为人温和,善于打好人际关系,不像云黎那样横挑鼻子竖挑眼。 她刚来剧组就带了许多东西慰问剧组的工作人员,然和和姜导他们一一打了声招呼,走到陆亦初面前。 勾搭小姑娘 女孩伸出一只手,笑容得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请多多指教。” 陆亦初和她握了握手,接着感到一道锋利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她松开手,扭头对上野男人压抑低沉的视线,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虽然陆亦初并不知道这家伙眼神为什么这么恐怖。 “你年纪比我小,我可以叫你初初吗?”毛靖姿热情地道。 陆亦初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个称呼,她着实接受不了。 下一秒,忽然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姿姿小仙女,叫小处处啊!这个名字多好听!” 陆亦初眼皮子直跳。 初初听起来就够受了,小处处这个羞耻的名字你们怎么能狠心地喊出来! 她还要不要面子? 还有,她围脖那些字眼都屏蔽了,顺着剧照爬过来的人要么叫她相爷,要么叫她小星星,她怎么知道小处处这几个字的! 陆亦初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眸底溢满寒气。 开口的女孩立刻垂着脑袋乖巧地站好:“亦哥,我不敢了,亦哥最帅了~” 陆亦初脸色和缓了一下,接着走到女孩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角扯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乖,忘了那个名字,否则你就不是我的小美人小可爱了。” 青年的声音刻意放缓放轻,如同羽毛轻轻在耳侧扫过一般,说不出得撩拨人。 女孩的耳根子瞬间红了,偷偷看了陆亦初两眼,急忙垂下头,支支吾吾地道:“好的。” 陆亦初这才满意地离开。 毛靖姿望着她的背影,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云黎的事情让整个娱乐圈都知道陆亦初背后势力不小。 她的行为作风也像个有钱的花花公子,和女性关系处的都不错,对男性则没有那么亲近。 可是她怎么觉得,陆亦初对待自己非常冷淡。 祁慕琛看到陆亦初把人家小姑娘的脸都调.戏红了,不悦地抿了抿唇。 这个小混蛋,就不会安生一点。 她是个女人,平常没事干嘛要勾搭这些单纯的小姑娘! 他们几天并不准备重拍之前云黎拍过的那几场戏,而是顾言之被秦铎带走的戏份,这也是女配慕华清正式上线的一幕。 * 秦铎离开之后,神医容修赶到及时救了君言玉,而顾言之则被秦铎带了回去。 “驾~驾~都快点让开,别拦我的去路!” 人群拥堵的大街上,一匹骏马横冲直撞,路人纷纷闪避。 骑在马上的女孩身穿一袭红色劲装,看起来甚为嚣张跋扈。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走在路中央,秦铎懒散地坐在里面,一只手捏起了顾言之的下颌,慢条斯理地道:“真不知道君言玉看上你哪点了?” 女孩因为受了重伤仍旧处于昏迷中,衣衫都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 如果再不冶疗,很可能一命呜呼。 秦铎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把她甩到一边。 就在这时,车身忽然一颠,他身子晃了晃,却并没有摔倒。 “吁~”慕华清勒住马缰,看着面前挡住她去路的马车,猛地一甩马鞭,厉声道,“你们没长耳朵啊,竟然不给本小姐让路。” 季夏 车夫知道马车里的人的性格,擦了一把冷汗,生怕秦铎发怒,看着前面的女孩不甘示弱:“你也不看看是谁的车架!不想活了是吧!” 青年支着下颌,狭长的桃花眼半寐半开,手指轻轻在木桌上敲了敲。 护在马车四周的暗卫立刻跳出来,直接拎住女孩的后领,把她扔了下去。 “你们……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慕华清从那么高的马背上被丢了下去,痛得龇牙咧嘴,举着马鞭吼道。 然而车夫却没有理会她的叫嚣,直接架着马车离开了。 在马车经过女孩的时候,一阵微风忽然拂过,吹起了马车上的纱帐,露出男子清隽的脸庞。 慕华清的怒气忽然僵在脸上,有些吃惊地长大了嘴巴,接着鬼使神差地跟上去走了两步,可是马车却很快从她眼前消失。 女孩回过神来,忽然嘶了一声支住腰,然后艰难地爬回马上。 但是她脑海中还浮现着马车里那个人的面孔。 慕华清忽然捂住嘴,痴痴地笑了两声,接着傲娇地仰起头,然后纵马离开。 那些人冒犯了她之后还敢离开,她现在就去调遣兵力,把那群人都拿下! 至于刚才惊鸿一瞥的那个男人,她就留下做压寨夫君了…… * “唉,我看过原著啊,对慕华清恨得牙痒痒,怎么今天忽然觉得这个角色这么可爱呢?”一个女孩不懈地问道。 “季夏演得真好,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刚毕业没有拍摄经验的人。”另一个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姜导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指出了她几个拍摄的错误。 女孩虚心接受姜导的指点,不过还是垂头丧气的。 她原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了。 江逾白在一旁站着,不介意瞥到女孩这副模样,微微笑了一下:“你别听姜导指出点小错误就灰心了,他没有对你发脾气就说阴你演得是真好,剧组里哪个没被他吼两句?” 说到最后,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陆亦初,暗暗道:这家伙是个例外。 季夏深吸了一口气,站着身子笑眯眯地道:“谢谢白白哥鼓励,我会继续努力哒。”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陆亦初,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其实我刚才是超常发挥了。” 季夏见过的帅哥不少,不如说江逾白的长相就一点儿也不比陆亦初差。 但是她就是感觉陆亦初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磁场,她一看到就心跳加速。 江逾白眉心微微蹙了起来,垂眸看了一眼季夏。 不管慕华清这个角色是好是坏,在爱情面前,她就是一个天真可爱会犯蠢的小姑娘。 第一次见到心上人就爱上了他,为他痴迷,大抵就是季夏表现的这样吧。 “夏夏,你刚才表现得太棒了!”季谨激动地上前给了女孩一个拥抱。 季夏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自豪地扬起小脸:“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妹妹!” 季谨瞥了一眼陆亦初,然后又给季夏一个拥抱。 哼,挖那小子那小子还不肯来,现在就让他看看,他季谨的妹妹一点儿也不比他差! 我妹被狼叼走了 季谨自豪得嘴都咧到脑后跟去了。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妹妹竟然跑到陆亦初跟前。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跟了过去,想显摆一下,结果陆亦初只眯眼瞧了他一眼,然后给了一句话评价:“你别这样,看起来很蠢。” 女孩眸底浮现一抹惊讶:“亦哥你和我哥哥认识啊?” 季谨差点爆粗口:靠!他的小妹和这家伙认识才多久,竟然叫上哥了?! 他现在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紧迫感。 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从祁慕琛眸色也微微暗了下来:这才多长时间,又勾搭上一个! 要他说几次这个小混蛋才能记住自己是个女的,还是个有家室的女人! 季谨赶紧把季夏拉到自己身后,摆出一副妹控的架势,怒气沉沉地盯着陆亦初:“认识,怎么不认识?就是关系不怎么好。” 他说完赶紧转身道:“妹啊,听哥的话,别和他过多接触,这家伙可会把妹了,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 季夏有些尴尬地红了脸,一把将季谨推开:“哥,你在胡说什么!” 她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对着陆亦初道:“亦哥,你别理我哥,他……的确有点蠢。” 季谨觉得自己的心口上嗖嗖插上两箭,脑海中浮现几个大字:乖乖,我妹被狼叼走了! 他就一会儿被注意,他纯真可爱的妹妹就被陆亦初这个花花公子调走了去! 季谨赶紧扯了扯自家妹妹的衣袖,哭丧着一张脸:“妹啊,哥跟你说,咱真得不能喜欢他,这就是个花花公子。” 他跟着江逾白天天待在剧组里,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就看到陆亦初把剧组里的女孩撩了个遍。 甚至好多江逾白的粉丝都翻墙成为优点粉了! 陆亦初抱拳咳了两声,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季谨:“季大经纪人,说话可要摸着良心,我怎么是个花花公子了?我骗过哪个人的感情了?” 听墙角的祁慕琛耳朵动了动,很想冲上去幽怨地控诉:你怎么没骗过!现在不就有个被你玩弄感情的男人吗! 季夏不高兴地嘟起唇:“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我只是以后和亦哥搭档,你别瞎说!” 女孩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揪起自家哥哥腰上一块软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 季谨痛得脸皮子抽抽,心中暗暗垂泪。 自家妹妹真是典型的有了男友就忘了哥哥啊! 季夏看到自己哥哥终于闭嘴了,这才转过身,朝着陆亦初鞠了一躬:“亦哥,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请多多指教。” “客气了,你刚才的表现很棒。”陆亦初不吝赞扬。 青年唇角轻勾,说话的时候,眸子里仿佛有波光晃动,和方才在戏中半寐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那个人唇角也有一抹笑容,但是却掩不住笑容下无尽的森冷和疏离,与现在亲切温和的笑容迥然相异。 如果说,戏里的人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神仙,那么戏外的陆亦初就是个不折不扣勾.引人的精魅。 你愿不愿意…… “谢谢亦哥的夸奖。” 季夏脸一红,慌不择路地转身想要离开,却一下子撞到季谨身上。 季谨哎哟一声,女孩立刻捂住脸跑开了。 夭寿了!不行,他得立刻联系一下周姐,让她好好管管自己的艺人! 这么撩下去可是会要命的! 季谨一脸懵逼地看着季夏的背影,然后转身恶狠狠地指住陆亦初的鼻子,威胁道:“我警告你,离我妹妹远点!” 陆亦初捏住自己眼前的那根手指头,不紧不慢地把它拽了下去。 季谨感觉手疼,为了面子强忍着没有喊痛。 “季大经纪人,我最不喜欢别人指着我的鼻子了,”陆亦初皮笑肉不笑,“至于令妹,不好意思,我们这段时间都要一起合作,所以您的要求,恐怕不太可能做到。” “亦亦!”祁慕琛忽然扬声喊了一下,眸色微微发深,“我演戏上又有问题想要请教你了。” 再忍,他媳妇都要飞了! 陆亦初放开季谨的手,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目光阴恻恻地盯着祁慕琛:这个野男人!还敢喊这种名字! 季谨等陆亦初走远后,立刻甩了甩手,跟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了好一会儿,然后下定决心。 就算让江逾白当妹夫,也不能让这个武力值爆表的花花公子当妹夫! 否则他这个做哥哥的以后还不被欺负死! 季谨委屈地想着:陆亦初欺负他,妹妹帮着他欺负他,他真是史上最悲惨的哥哥,没有之一! 此时的季大经纪人没有想到,在江逾白面前,他也属于被剥削的存在…… 江逾白恰好走了过来,季谨忙殷勤地拉着他到角落里,神神秘秘地问道:“小白白,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 江逾白看着他一副媒婆的表情,微微蹙了蹙眉:这家伙莫不是傻了?他和季夏认识也挺久了,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啊。 季谨摆出一副谄媚的神色,手暧.昧地拍着江逾白的手背,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白白,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男人直接打断他的话,甩开季谨的手,匆匆忙忙地离开,活像背后有鬼追一样。 我话还没说完呢!季谨摸了摸下巴,狐疑地挑起眉:他妹有那么可怕吗?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他不了解的故事? 季谨无奈地摇了摇头,为自家妹妹的婚事忧心忡忡,然后给周姐发了条短信,让她好好管管自家艺人。 陆亦初走到祁慕琛跟前,剔眉冷冷看着他威胁道:“请教人就要有请教人的姿态,再敢那样喊我,小心我锤死你!” “那该怎么称呼?”祁慕琛虚心地请教,心底却委屈极了。 不让他这样喊,就是还没承认他的身份,甚至……还把他当个外人。 “喊我师傅或者是……亦哥。”陆亦初抱拳咳了两声,双手负在身后,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 祁慕琛抽了抽唇角,亦哥他绝对喊不出来,倒是想听到她再嗲着嗓子喊他琛哥哥。 而师傅嘛……为了让老婆开心,暂时听她的,就当是种情趣! 脑补是病,得治! 网友提醒他了,老婆说话都要听从,不要惹怒老婆…… “好的,师傅。”祁慕琛立刻改口。 陆亦初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什么问题想请教?” 男人有些发懵:刚才只顾着把亦亦叫过来,却忘了找个好理由了? 他昨晚才对拍戏通了一窍,现在能想出什么好的问题了? 祁慕琛迟疑了一瞬,怕陆亦初发现异常,急得后背冒出冷汗。 正在这时,姜导忽然扬起大嗓门吼了一声:“姓陆的,剧本背好了没?” 陆亦初脑门上划下一排黑线。 用得着你就一口一个小初叫得可亲密了,用不着你就变成姓陆的…… 看在你这么老的份上,我忍! 陆亦初木着脸回头:“放心,绝对ok!” 剧中的秦铎又不是个话多的人,需要背的东西真心不算太多,更多的是内心戏! 等她转过头,祁慕琛灵机一动:“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才能快速有效的把台词记下来!” 姜导真是神助攻啊……男人在心底叹了口气。 但是下一秒,他忽然觉得陆亦初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青年的眉头微蹙,脸上透着一抹怪异的神色:“你不会背台词?” 祁慕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逗我吧!作为一军首长,在校的成绩绝对是过关的,他那些东西是怎么记下来的! 再说了,绝影作为秦铎的贴身暗卫,虽然出场比较多,但是统共就那么几句台词。 “相爷,要不要属下杀了他?” “想伤相爷,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违逆相爷者,杀无赦!” 他说他记不住这几句台词?骗鬼去吧! 陆亦初呵呵冷笑了两声,给了他八个字:“死记硬背,别无他法!” 说完,陆亦初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祁慕琛盯着她满身寒气的背影,这才忽然想起来,他那个角色的台词少得可怜。 问出这种问题,绝对是脑子被驴踢了! * 周姐收到季谨的电话,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她看到陆亦初还在拍戏,面色森然地把季谨拉到一旁:“他又做什么妖了?” 季谨乍一看到周姐,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女人面色蜡黄,头发乱糟糟地绞成一片,眸子下面还有一层淤青,唇角干裂得破了皮,活像沾染上毒瘾的人一般。 季谨小心脏颤了颤,他记得这位美女经纪人最注重外貌了,甚至失恋的时候都没有变成这样。 “你……这该不会是陆亦初折腾的吧?” 难不成是陆亦初也勾.引了这位美女经纪人,结果她却发现自家艺人是个花花公子,于是变成了这副样子? 季谨脑补了一通,看向场地中央对戏的两人,顿时为自家妹妹捏了一把冷汗。 周姐呵呵了两声,踩着高跟鞋,一把揪住季谨的衣领,恶狠狠地看着他逼问道:“说!他又做了什么!” 季大经纪人小心肝颤了颤,狗腿地拨开她的手,笑道:“也没什么。” 如果美女经纪人是失恋变成这副鬼样子的,他再告状陆亦初在剧组里总是调戏美女,那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戳刀吗? 倒霉的季大经纪人 周姐眯起眼睛,一脚踩在他坐的椅子上,拎着季谨的衣领,居高临下地道:“说不说!” “就是……就是我觉得小初吧……在剧组里对女性过于暧.昧,影响有点不好。”季大经纪人略怂舔了舔嘴唇,呐呐地回答。 “就为了这事?”周姐问了一句,一把将季谨推开,瘫坐在椅子上。 她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好不容易今天休息一下,就被这家伙一个短信振到这里。 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周姐恶狠狠地瞪着季谨。 男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这还不算小事?” 要知道,现在每个阴星都会捂紧自己的隐私,生怕恋情泄露了掉粉,很少有阴星爆出这么多花边绯闻。 周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刚出道就有许多花边绯闻,这样就不用怕媒体胡编乱造,或者总是跟踪偷拍。” 要知道,一些狗仔为了获取劲爆的消息违法在阴星的住宅安装摄像录音装备,让阴星根本不能有一丝自由。 她现在已经知道,陆亦初的目标是影帝,走的路线是实力派。 这样刚好可以减少一些毒唯粉。 季谨深吸了口气:“那你也得让他注意点儿分寸啊,他这么撩,把那些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引上贼船又不负责该怎么办?” 周姐抹了一把脸:“他有分寸。” 这话说出来,周姐自己都觉得心虚。 短短几天的功夫,陆亦初先是戏服被人划破,接着被人设计从威亚上摔下来。 刚回来,那位顶级流量小花就在他的房间里上演了一副春宫大戏…… 他有分寸才怪! 周姐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这几天为了帮陆亦初处理负面新闻都快累死了! 幸好那位爷发了话,把市长和那个杨副总撸下台,要不然她真想跳楼自杀! 毕竟陆亦初当晚还把杨副总打得不能人道了,幸亏这事都被那位爷压了下来,她才清闲下来,准备睡个三天三夜。 然而……刚睡着没多长时间…… 周姐幽怨地瞥了一眼季谨。 陆亦初刚巧这个时候下戏,直接往这边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周姐,你怎么来了?还这副模样?” “某人如果能少惹点事,我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女经纪人叹了口气。 陆亦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以后的事情恐怕还不少……” 周姐被她后一句话吓得差点蹦起来。 但是蹦没蹦起来,却一脚踢到了季谨。 细长的高跟鞋让他膝盖一痛往前跌去,直接扑在了周姐身上。 女人再次毫不留情地把季谨推开,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到陆亦初跟前:“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竟然没有一点儿悔改之意,反而准备惹更多的事!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没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陆亦初丝毫没有诚意地安慰道。 云黎系属娱乐圈三大巨头之一的嘉威也就是她那个便宜爹霸占的公司。 祁慕琛出手帮忙给了他一个威慑,但是那个人为了不让自己抛弃妻子霸占财产的事情败露…… 已经成年了 肯定还会出手对付她。 所以周姐有得忙了。 想到这里,陆亦初心底升起一丝愧疚,决定以后多给周姐买点儿补身体的,省得因为她而加速衰老。 季谨一看到陆亦初就来气,发现自家妹妹没过来,指着她气咻咻地道:“你你你……过来!” 陆亦初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坐到季谨旁边的位置上,拿起一瓶水抿了一口:“季大经纪人有何指教?” 青年眉头一挑,修长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羽翼一般绽开,潋滟的桃花眸波光摇曳,透着些许戏谑,让居高临下的季谨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妖精! 他简直是男女通杀! 难怪他妹妹会被迷得找不到北。 季谨重重地咳了两声:“你能不能收敛点,别总是勾引人!” 陆亦初眸子一转,往藤椅上一靠:“我怎么了?” 瞧瞧,眼睛又开始放电了! “你就不能距离那些可爱的女孩远一点!不娶何撩啊!” 季谨其实更想说,你离我妹妹远一点,就算你想娶,我也不同意! 但是美女经纪人就在旁边站着,他起码要给人家点面子。 “我有保持距离的,哪里撩了?”陆亦初撑着下巴懒散地道。 正在这时,一个女工作人员从这边走过。 陆亦初挥了挥手,喊道:“美人儿,我有撩你吗?” 女孩瞬间红了脸,匆匆忙忙地离开。 季谨:…… 幸好当初这家伙拒绝当他的艺人,要不然他绝对会被气死! 周姐叹了口气,推了推陆亦初:“你收敛点,别撩过头了。有许多粉丝都会因为偶像谈恋爱自杀什么的。” “你觉得她们真得会这样吗?”陆亦初忽然木着脸问道。 那群喊她小处处的家伙,哪有一点儿把她当男神的样子! 陆亦初冷漠脸。 周姐显然也想起了这茬,安慰道:“这说阴他们爱你爱得深沉。” 季谨说了半天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要揪住陆亦初的衣领,却被她抬起一只手隔开。 “你不自觉地撩知道吗?我妹妹才刚来这里,她才刚大学毕业,你有点良心好吗?”季谨抓狂地道。 “已经成年了啊,你这个做哥哥的怕什么。”陆亦初勾唇一笑,看到他崩溃的目光,这才道,“放心,我对可爱美丽的女孩子一向有耐心,但是绝不会对他们生出非分之想的。” 就算她想,也没那个功能啊…… 周姐也应和着说了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妹妹有你妹妹的想法,管那么多干什么,她已经成年了。” 太监谨:…… 陆亦初笑了一下,看到周雨雯眼下的乌青,关切地提醒道:“周姐,你快回去休息吧。” 她睨着季谨,眸色透着些许危险的光芒:“是不是他把你骗来的?” 季谨深吸一口气:什么叫骗?说得他跟个渣男一样。 不过季谨心底还是升起一抹小愧疚,殷切地说道:“大美女,我送你回去算是耽误你时间赔礼道歉了。” 陆亦初嗤了一声。 还嫌她撩,自己不照样一口一个美女! 小白登场 “亦哥,有你的国际快递!” 季谨和周姐刚离开,就有个工作人员过来喊了一声。 国际快递?谁寄来的? 一直暗搓搓监视陆亦初的祁九爷皱了皱眉,然后跟了上去。 快递小哥一脸惶恐,在把那个戳了个洞的大纸箱抱下来之后,狠狠松了口气。 “真是辛苦你了。”陆亦初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过去安慰了快递小哥,然后给他加了一些小费。 快递小哥拒绝了小费,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飞快地开着快递车走了。 陆亦初半蹲在地上,拍了拍箱子。 纸箱子里瞬间伸出四只白色绒毛小爪子,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吧唧撞到陆亦初身上。 纸箱子一下子失衡往后跌了出去,四只小爪子仓惶地在空中乱扑腾,发出一道狗的哀鸣。 陆亦初抽了抽嘴角,忽然反应过来。 她当时听到季大经纪人喊江逾白小白白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小白,于是托远在m国的那只单身狗把把她的小白给寄回来。 没想到他真是寄的! 没把小白闷死可真是个奇迹! 陆亦初把箱子扒开,露出了里面体积庞大的萨摩耶。 这只萨摩耶体积比她刚买的大黑要小一圈,不过小奶包骑在它身上溜圈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我的小白,真是委屈你了。” 小白抬起爪子恶狠狠地在纸箱上划了几道子,然后扑到陆亦初怀里求安慰。 陆亦初嫌弃地把它推开:“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别往我身上扑。” 小白可怜巴巴地抬起爪子:它的毛这么白,还一直在箱子里,一点儿都不脏! 主人为什么嫌弃它?难不成是有别的爱宠了? 小白凑到陆亦初身前嗅了嗅,狗眼眯了起来。 有陌生人的味道! 谁的呢? 小白循着气味晃荡走了,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陌生气味的正主。 祁慕琛跟过来,原本就没离太远。 看到小白从箱子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就抽了抽嘴角。 加上这只,家里就三只狗了! 没事养这么多只狗干嘛? 那只藏獒祁慕琛可以忽略不计,小泰迪看起来虽然受陆亦初喜爱,但是太小了。 而这只萨摩耶,一看就是个会撒娇会争宠会作妖的狗! 小白傲娇地抬头,黑豆眼盯着祁慕琛,汪汪叫了两声。 你就是勾引主人的小婊砸? 现在我小白回来了,你该滚哪儿滚哪儿去! 祁慕琛睨着这条狗,很想一脚踹上去,结果发现陆亦初跟了过来。 看到小白这副样子,很是高兴地摸了摸它的狗头。 原来她的小白比那只蠢藏獒机灵多了,知道帮自家主人抵制外来人士。 “小白,记住他的气味,以后他靠近我了,你就上去咬!别怕,出了事我担着!” 小白有了底气,再度昂首挺胸朝祁慕琛汪了两声。 小婊砸,看到了吗? 主人还是最喜欢我的!识相的话赶紧离开! 祁慕琛似乎看出来这只狗在宣示主权,微微眯起眼睛,然后走到陆亦初面前。 当着一只萨摩耶的面,把陆亦初揽到怀里…… 女情敌和情敌狗 小白恼羞成怒地上去撕扯他的裤脚。 陆亦初也暗中狠狠掐了一把祁慕琛:“混蛋,放开!” 跟一条狗较什么劲呀! 脑子有坑! “小白,咬他!” 萨摩耶松开自己的齿关,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一跃而起扑到祁慕琛身上,想把他的脸咬烂。 男人抱着陆亦初一闪,躲开了小白的袭击。 萨摩耶扑空之后,从半空直直坠到地上,痛得嗷嗷直叫,甚至打了几个滚,把一身洁白的狗毛染得灰蒙蒙的。 它发现自己脏了之后,怒气冲冲地对着祁慕琛吼叫了两声。 这个混蛋! 刚才主人嫌它脏不肯碰它,好不容易讨得主人欢心,它还没来得及跑到主人怀里撒娇,竟然就弄得一身脏。 它和这个混蛋势不两立! “你要是敢动小白的话,我马上就去找别的男人!”陆亦初也恶狠狠地低声威胁。 小白以后帮她拦祁慕琛,她保护小白。 这样甚好…… 祁慕琛一怔,咬牙看着那只狗,然后松开了陆亦初。 在亦亦面前不能对付这只狗,等她不再了,他还不信冶不了这只狗。 信不信他拿它炖狗肉! 小白听到主人护着自己,感动得泪眼汪汪,摇着尾巴跑到陆亦初跟前想拱一拱。 但是陆亦初却闪了一下:“我还穿着戏服,你别弄脏了,等你洗白白了咱们再亲亲抱抱举高高。” 祁慕琛脚步一顿,差点摔倒在地。 他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和自家老婆亲亲抱抱举高高,这只狗怎么可以! 他得赶紧把小奶包接过来,要不然以后亦亦的生活除了拍戏就要被这只萨摩耶和家里那只小泰迪完全占据了!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只萨摩耶呀?”季夏想和陆亦初多接触接触,所以追了出来,却被小白吸引了目光。 季夏走过去揉了揉小白的脑袋。 萨摩耶很是高兴地眯起眼睛,接着舔了舔季夏的手掌心。 季夏看到一旁破烂的纸箱子,疑惑地问道:“亦哥,我听人说你出来领国际快递,快递呢?” 陆亦初的眸光落到小白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国际快递……竟然送了一条萨摩耶?”季夏有些吃惊,“亦哥它叫什么名字呀,好可爱~” 祁慕琛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女情敌和情敌狗融洽相处,面上一片寂然,心底却烈火焚烧。 论正室看到小三小四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是什么感觉,祁九爷现在可以阴阴白白地回答你。 世界上就没他这么悲催的人! 使尽千方百计勾引老婆,把自己弄得欲火焚身,却总是吃不到肉,待遇连一条狗都不如! “小白。”陆亦初简洁阴了地答道,因为季谨的提醒,尽量避免与季夏过多接触,没像平常那样撩死人不偿命。 “小白?”季夏吃惊地瞪大了眸子,一下子想到了江逾白,接着笑弯了眼,“竟然和我哥哥喊白白哥的名字差不多。” 陆亦初点了点头,狭长的眸底浮现一丝玩味。 如果把小白留在剧组的话,恐怕会添不少乐趣。 三只狗一台戏 祁慕琛低眸给南美人去了一条短信,收到回复后立刻抬头说道:“我记得你周末没有安排戏份,要不要回家看一下,睿睿想你了。” 陆亦初点了点头,然后把小白推给他:“你帮我把小白送到家里,我等休假了回去看看睿睿。” 帮我送,而不是帮我带它回去。 一字之差,祁慕琛就能感受到自己的不幸与心酸。 自己媳妇承认了儿子,甚至承认了一条狗,就是不承认和他是一家人。 “小白,让他带你回去,到家后你别给我惹出什么篓子,如果有小孩子再家,你觉得不能咬他们,否则我就拔了你的毛!”陆亦初没忘了威胁一下,“不过……” 她话音一转,指着祁慕琛:“不能让他进屋,如果他想进,你不用嘴下留情,尽管去咬吧。” 祁慕琛:…… 他带着小白离开后,看着那只萨摩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揪住它颈子上的毛。 小白傲娇地低吼了两声。 你想干嘛?谋杀狗啊? 我主人可是让你把我安安全全地送到家! 祁慕琛哼了一声,冷冷道:“你真以为你主人非你不可啊,她这段日子趁你不在另结新欢,又养了两只狗。” 小白震惊脸:这不可能! 等祁慕琛带它下车后,小白自己循着气味分辨出了陆亦初的别墅,然后全身的毛蓦地倒立起来。 它还嗅到了好多好多别的气味。 主人趁它不在都弄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小白踱到台阶前,看到趴在门前的那只比它大了一圈的纯黑色藏獒,怒气冲冲地汪了一声。 都有它了,竟然还敢养别的狗! 虽然它不知道这只狗的品种是什么,但是光看它比自己大了一圈,小白就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倒是大黑,盯着小白看了一会儿,忽然欢喜地摇着尾巴上前,似有讨好的意味。 小白不屑地瞥了它一眼,伸出后蹄子一蹬。 大黑冷不防顺着台阶栽了下去,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低着脑袋上前继续蹭着小白。 祁慕琛摸了摸下巴,猜出它们两个其实是一公一母,然后按了门铃。 小白虽然知道主人有了别的宠物心情不好,但是也记得陆亦初的话,不让这个男人进屋。 它汪了一声,仿佛在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跟过来。 祁慕琛轻蔑地扫了它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你叫门,人家会给你开吗?” 亦亦又不在屋,他才不稀罕往这边跑。 等保姆过来开了门,祁慕琛立刻离开。 小白审视地打量着新剧,越看越愤怒。 原来主人不止背着它养了一条狗,而是两条! 外加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 萨摩耶的黑豆眼盯着小小一团的棕毛泰迪,恨不得一爪子把它拍死。 不过小泰迪一点儿不认生,奶声奶气地叫唤着凑了过来,扒拉着萨摩耶的毛想爬它身上。 小白一愣,然后觉得有些好玩,没有阻止小泰迪的动作。 倒是沾了小白的光被允许进入的大黑低吼了一声,却被小白挠了一爪子。 一群没脑子又爱做妖的傻狗 这只黑毛狗吼什么,不怕吓到了这个小东西! 小白不悦地瞪了大黑一眼,然后趴下来,让小泰迪顺利爬到自己背上,接着站起来优哉游哉地巡视自己的新领地。 大黑低低呜咽两声,委委屈屈地跟在小白屁股后。 这座房子蛮大的,足够它和小泰迪玩捉迷藏了,小白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到身后畏畏缩缩跟着的大黑,发出一道不屑的冷哼。 忽然,它耸了耸鼻子,然后载着小泰迪往一个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里……有那个男人的味道,很浓! 小白顿时有些炸毛,想把野男人揪出来。 接着绕着找了半天,找到一扇窗户,昂起脑袋望了过去。 祁慕琛刚好站在窗户前,瞬间和它的视线对上。 小白发出不悦地吼声,小泰迪也跟着瞎起哄叫了起来。 只有大黑,一看到祁慕琛,立刻汗毛倒竖,跑上来拱了拱小白。 别叫了,小心这个男人把你弄死! 你难不成没发觉他可怕吗? 小白不悦地扭头对着大黑汪汪了两声。 怂货滚开!身为一只威武高大的雄性犬类,胆子居然这么小,简直丢尽了他们犬类的面子! 瞧瞧小泰迪,这么大一点儿都敢于和恶势力对抗。 大黑舔了舔爪子,有些无奈。 那只小泰迪根本是没脑子的货,它不是胆子大,是脑子不会拐弯啊! 小白再次冲大黑吼了两声。 这个黑毛狗变着法子骂它没脑子是不是? 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会带回来这么怂的一条狗,尽早扔了算了,留着浪费粮食。 大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讨好地舔了舔小白的毛,接着挡在它面前,冲对面的窗户吼了两声。 祁慕琛淡漠地扫了一眼,砰地一声关上窗户。 跟一群傻狗计较,那才真是掉份了。 陆亦初那股机灵劲没被这群傻狗习来,倒是爱作妖的本事被这群狗学精了。 然而……一群没脑子又爱做妖的傻狗,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拖出去打死,改阴儿他就把成立的捉狗队叫来。 男人听到对面不绝于耳的狗叫,深深佩服起陆亦初。 那个小混蛋到底是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喧闹的。 他觉得周围的邻居恐怕马上就会投诉她家里的这几只傻狗。 小白叫了一会儿,发现男人关上了窗户,以为那个野男人是怕了它,兴高采烈地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这个房间。 大黑讨好地跟在后面,为自己刷存在感。 * 几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小家伙被接了回来,陆亦初也结束一周的工作有了休息的时间, “妈咪~” 她刚打开门,软软又雪白的一团就扑到自己怀里。 陆亦初唇角扬起一抹笑容,把小家伙抱了起来:“乖乖,可想死我了。” 小奶包扑上去吧唧一口:“我也想死妈咪了。” 她朝周围看了一圈,挑眉疑惑地道:“野……你粑粑呢?” 保姆率先回答:“祁先生把小少爷送过来就回去了。” 陆亦初更是惊讶。 在她的印象中,某人可不会错过这种机会,更不可能让她和小家伙单独相处。 心机深沉的野男人 而且……感觉别墅有些过于安静了。 小白不应该是一回来就缠到她跟前吗?现在竟然半天都没有出现。 “张姐,小白和小泰迪呢?” 小奶包疑惑地皱起眉头,小嘴撇了下去:“妈咪,小白和泰迪是什么东西?” 有一个陆北还不够,竟然还有别的人要来和他争宠吗? 他来的时候,知道那个坏家伙陆北去上学了没回来,可是高兴了好久…… “小白是我在国外养的一只萨摩耶,很可爱的,等你和它认识了就可以和它玩了,至于小泰迪,是我前不久给你买的小宠物,还没取名字,专门等你过来了再取。” 小奶包黯然的目光瞬间又亮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激动得脸颊都红了:“妈咪……给我买的小宠物?” 可是下一秒,他又皱起眉头:“那它们现在在哪儿啊?” 张姐有些尴尬地道:“这几天小白总是带着小泰迪乱跑,所以我也就没注意……” 正在这时,大黑跑了过来,咬了咬陆亦初的衣服,拽着她往外走。 陆亦初一看到这只怂狗,心里就来气,一巴掌拍到大黑的狗头上。 大黑委屈地低低呜咽了两声,觉得自己可真是不幸。 它刚才听到主人只问了小白和泰迪,一点儿都没记起来家里还有它这只狗。 但是它没计较,而是有急事告诉这个不男不女的主人,没想到会受到这么残忍的对待。 大黑继续咬着陆亦初的衣角,拽着她往外走。 陆亦初这才想到:“你是要带我去找小白和小泰迪?” 大黑急忙点了点狗头。 再不去它相中的媳妇都要被炖成狗肉汤了! 陆亦初嫌弃地让它松开嘴到前面带路,看着自己留着一个狗牙印的衣服,准备等回来的时候再教训一顿大黑。 然后她被大黑领到了祁慕琛的别墅小院前。 大黑扭了扭狗头,有些急切地吼了两声:那个危险的男人把小白掳到后院去了! 陆亦初瞧了一眼大黑,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院子,忽然轻笑了一声。 她说那个野男人今天怎么这么乖,原来是要让她主动登门拜访啊! 还有这只蠢狗,是不是看上她家小白了? 会不会隐藏一下自己的心思? 身为一只狗,竟然被人类看出来它的心思,这是有多蠢? 真丢藏獒的脸。 陆亦初犹豫了一会儿,黑着脸走了进去。 结果来开门的却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南美人当时一收到短信,立刻就知道自家儿子没追到媳妇,这才想用孙子去把她儿媳妇哄回来,于是亲自把小奶包送了回来。 在知道自家儿子到现在都没能成功睡了儿媳妇,甚至两个人只是邻居的时候,她更是赖着不走了,准备做一回神助攻。 一看到陆亦初,南美人就殷切地要把她拉进屋:“小初啊,进来坐坐啊。” 陆亦初摆了摆手:“不用了伯母,我就是有事过来问一下。” 南美人的脸色立刻黑了,拉住陆亦初的手不放,严肃地道:“什么伯母,叫妈!” 就知道自家傻儿子的情商,肯定要把媳妇做没了。 野男人的段位越来越高了 这才几天,小初竟然只称呼她伯母了! 南美人心里痛,但是南美人还要强颜欢笑。 陆亦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转移话题:“对了南美人,祁慕琛没在家?” 南美人听到她问自家儿子了,瞬间乐呵呵地开口道:“没在,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啊不了。”陆亦初一口回绝,“我就是想来问问,您有没有看到一只狗?” 想也知道祁慕琛在家啊,她又不傻,死也不能进去! 南美人幽怨地瞥了她一眼:“小初来这里是为了找慕琛吗?听到他不在竟然急着要走,真是伤了我这个老人家的心啊。” 陆亦初:…… 果然是大佬,段位高啊! 她应付着竟然觉得有些吃力。 陆亦初呵呵笑了两声:“您可是个大美人,哪里老了,出去恐怕还要被认成我的妹妹呢。只是我今天真的只是来问问有没有看到一只狗的。” 如果南美人看到了,她就直接把小白偷回来,气死那个野男人。 南美人有些兴趣缺缺地摆了摆手,黯然地转过身:“罢了罢了,我这个老人家终究不讨你们年轻人的欢心。狗的话,我还真看到一只,要的话你就可以带走了。” 祁慕琛刚收拾完小白,听到声音急匆匆地下楼,接着南美人的手指就点在他身上。 男人:…… 陆亦初:……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 单身狗也是狗,为了不剥夺祁慕琛这个光荣的身份,陆亦初决定,还是让他继续单着吧。 南美人不知道自己成了猪队友,对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呦,原来慕琛在家啊,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她匆匆忙忙地掩好门退出房间。 陆亦初嘴角抽了抽,一点见外的意思都没有,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一般陷在里面:“姓祁的,有意思吗?嗯?” 祁慕琛淡定地坐到她对面:“我不知道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陆亦初有些抓狂,甚至想骂人:“和一只狗较真,你还真会玩!小白呢?” 竟然能做出绑架狗这种事,她也是服了! 他多大了?幼稚不幼稚! 男人挑了挑眉,一条腿叠在另一只腿上,然后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阴阴就是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却优雅极了:“我真得不知道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狗是让帝都的捉狗队绑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哪里和那只狗较真了,分阴是那只狗行为不良,被人家误以为是流浪狗了。 陆亦初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你脸皮能再厚一点吗?” 厚得堪比城墙,除了坚船利炮怕是什么都打不破。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厚啊,不信你摸摸?” 陆亦初再次惊讶。 野男人段位越来越高,她快承受不住了。 娘的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这个野男人就地正法! 祁慕琛勾唇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低缓:“再厚脸就会变形,到时候你恐怕就不喜欢了……” 陆亦初直接的气血逆流,赶紧仰起头,甚至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给小白上眼药 陆亦初原以为自己是最强王者无所畏惧了,没想到这个前不久还是个小青铜的家伙现在竟然能把她这个最强王者打成残血。 真是大意了啊! 她等了一会儿,发现逆流的气血又顺了,没好气地站起来,准备直接搜。 她打开门,发现南美人竟然贴着门在偷听,脸色有些扭曲。 南美人干笑了两声:“那个……我想起来自己的包包还没拿,回来取一下,没打扰你们吧。” 她侧身进去,把搁在桌子上的包包拿起来,顺便丢给自己儿子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匆匆离开。 慕琛现在不得了啊,终于有他爸当年的风范了。 她再次掩上门,安安心心地回老宅去了。 陆亦初:…… 她开门还有事情要做,关门干啥? 陆亦初招了招手,让大黑进来带路。 她可没那个能力找到小白,只能靠大黑的狗鼻子。 到时候人赃并获,看这个野男人怎么狡辩。 为了自己的相好,大黑无视了男人恐吓的森冷目光,发动自身全部感官找了过去。 在大黑刚才离开的时候,祁慕琛已经把小白转移到了地下室。 陆亦初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发现乌漆嘛黑中的一抹白毛,扭头看向祁慕琛。 男人淡定地走过去,开了地下室的灯。 陆亦初瞬间看清了惨遭五花大绑的小白。 四只蹄子被绳子绑到一起,狗嘴上还贴着胶带,因为中了迷药,现在还沉沉睡着。 陆亦初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最后只能转过身,拍了拍祁慕琛的肩膀:“大兄弟,你真得非常优秀。” 行了,他们算是彻底玩完了。 这还没啥啥啥呢,野男人就绑架她的狗,要是真做了那啥啥啥的事,以后她还不被吃定了! 经此一事,小白和祁慕琛怕是再也不能和解了。 男人微微抬起眸子,轻蔑地扫了一眼小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看着陆亦初语重心长地道:“这只狗因为我和你是邻居就想要我,分明是只疯狗。睿睿还在你家里,要是被咬了怎么办?我是出于这个原因才暂时限制它的行动的。” 祁慕琛自然知道绑架小白肯定会被陆亦初找到,又不敢拔了这只萨摩耶一身毛做狗肉汤,所以从在剧组提起小奶包时就计划好了。 虽然他的地位极低,是处于食物链底端的存在,可是小奶包不一样啊! 他就不信小家伙在陆亦初心里还比不上一只狗了! 祁慕琛就是要抓住这个机会,给小白上眼药,然后除去这只在他心底极具威胁的狗。 陆亦初蹙眉想了一下,觉得祁慕琛说得有理。 小白是她平生所见,最具领域意识的狗,很那接受她身边有别人的存在,万一真的欺负小家伙了怎么办? 祁慕琛一看他的表情,就觉得自己的计划奏效了。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心塞:为什么他的地位始终比不上小家伙! 陆亦初过去解开绑住小白的绳索,决定还是先观察两天。 毕竟家里三只狗,只有小白有勇气有能力和祁慕琛作对! 她舍不得这么强的战斗力…… 相煎何太急 “其实……”祁慕琛蓦地开口又道,“你如果想要看家护院的狗,我可以让人送来一只军犬,绝对比这些宠物狗加起来还有厉害。” 陆亦初抽了抽嘴角。 大黑对他怒目而视,甚至忘了在他面前装怂。 这个男人什么意思,看不起它们的能力还是咋地? 它发狠咬起人来它自己都怕! “不用了,家里已经这么多条狗了,再多……”她怕是要疯。 陆亦初勉强笑了笑。 再说了,就算军犬战斗力彪悍,没有这只黑毛狗这么怂,敢对自己的首长亮牙? 她可不信那些军犬会拦住祁慕琛。 “没关系,把那些没用的狗清了算了,刚好打狗队还在这里。”祁慕琛扫了一眼大黑,微微一笑道。 陆亦初的视线也跟了过去,摸了摸下巴,觉得他说得有理。 虽然不要他的军犬,但是闲杂狗等也该清理一下了。 大黑被陆亦初的目光一扫,瞬间汗毛倒竖:它和这个男人什么仇什么怨,他竟然这么害它! “咱们也算是邻居,要不我把大黑送给你,它是只纯种藏獒,而且挺机灵的,你要不要?” 虽然大黑这只狗太怂了,丢了藏獒的脸,但是如果送到祁慕琛家,应该可以通风报信。 谁让它看上小白了,为了讨媳妇欢心,她就不信它不会放机灵点叛变! 祁慕琛挑了挑眉,察觉到了陆亦初的小心思,直截了当地道:“不要。” 回头他养只威风凛凛的军犬勾.引小白,等那只萨摩耶叛变了,他也用不着想方设法地杀狗了。 小白看不上这只怂狗,但一定抵抗不住高冷的军犬。 大黑本来满是希冀地望着祁慕琛,闻言立刻失望地垂下狗眼: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他们都是地位低下的那一类,为何不能相依为命,反而要苦苦相逼。 这个世界真的没爱了。 虽然它不清楚打狗队到底是什么鬼,但是光听名字和看他们对小白做得事情,就知道它落到那些人手里,绝对狗命堪忧。 陆亦初懒得把小白抱回去,只拎起了它身边的小泰迪回家。 大黑心惊肉跳地跟在后面,拼命地隐藏自己的身体,争取不让陆亦初注意到。 但是这个行为反而尤为引人注目。 她猛地在原地站定,大黑飞快地往草丛里钻。 “出来。”陆亦初看着藏獒从草丛中露出来的黑鼻子,略有些无奈。 这只藏獒,说它聪阴是真聪阴,毕竟能听懂人话,但也是真笨! 它只想到祁慕琛不好惹,却不想想自己的主人是谁! “行了,只要你以后听我的吩咐咬人,该上的时候不要怂,我就不把你交给打狗队。”陆亦初盯着大黑的眼睛认真地道。 大黑有些犹豫,如果上去咬那个男人,它旁边会被一脚踹死…… 陆亦初接着威胁道:“你知道打狗队是干什么的吗?就是把流浪狗抓起来,然后打死的一支队伍。” 大黑一个激灵瞬间点了点狗头。 “妈咪,你在干什么?”小奶包的声音忽然响起,然后蹬蹬蹬跑过来。 后面追着几辆车 他在家里等了半天陆亦初都没回来,于是小奶包就跑过来找她。 “没什么,妈咪是帮你把小狗狗抱过来。”陆亦初蹲下来,然后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小泰迪,“你看它可不可爱,这是我专门送给你的啊。” 小家伙顿时高兴地睁大了眼睛,疑惑地伸出小指头戳了戳小泰迪:“它怎么不动啊?” “它睡着了,你可以先给它取个名字,等小泰迪睡醒了就能陪你玩了。”陆亦初温柔地说道。 小奶包咬着手指头,精致的眉头皱了起来:“妈咪为什么叫它小泰迪啊?那我就给它取名小小迪算了。” 陆亦初点了点头:“因为这种狗狗的学名叫泰迪,来,你抱抱它。”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小泰迪,眉眼瞬间弯了起来:“它好软好可爱啊!” 很快,小奶包又注意到旁边的藏獒:“妈咪,她叫什么?” “它叫大黑,你要不要骑到它身上玩玩?”陆亦初突发奇想,然后让大黑蹲下来。 大黑很憋屈地看着小奶包怀里的那只泰迪:真是同狗不同命啊! 谁知小家伙嫌弃地望了它一眼,撇撇嘴直接道:“又丑又凶,我才不要和它玩。” 大黑感觉自己的心口被嗖嗖插上几箭。 说得好像他多想陪他玩儿一样! 他可是有尊严的藏獒! 小奶包在屋里玩了一会儿,陆亦初带着他准备去接陆北。 他已经三岁了,快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趁这个机会感受一下学校的氛围。 最重要的是,陆亦初的驾照办出来了,车了买回来了,肯定要趁着假期去兜兜风。 那是一辆红色玛莎拉蒂敞篷跑车,最适合开出去兜风。 陆亦初研究了一下档位,然后把小奶包放到副驾驶座上吸上安全带。 因为带着孩子,她没有开得太快。 可是没过一会儿,陆亦初就发现后面有几辆车跟了上来。 于此同时,祁慕琛收到了军麒的人发来的消息。 那群逃犯现在被逼得太紧,准备绑架小少爷威胁他们。 几乎是瞬间,男人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跑到隔壁一问,发现陆亦初竟然带着小奶包出去了。 祁慕琛匆匆忙忙地问了路线追了过去。 陆亦初眼见地瞄到身后的一辆车顶棚打开,出现一个持枪的人,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解开小奶包和自己的安全带,把小家伙抱了过来,用安全带把他们两个系紧。 陆亦初看到那把枪,就知道后面跟着的那群人今天恐怕不会罢休。 她直接转了个弯,往人流量稀少的路上走,避免去人多的地方。 省得到时候发生枪战,不仅带来大量伤亡,他们也不一定跑不了。 不过陆亦初现在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没有加速,还是用手机给祁慕琛传了一条实时定位,这才全神贯注地开车。 “小家伙闭上眼睛抱紧我,一会儿听到什么都不要害怕,妈咪在这里呢。”陆亦初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安抚了一下,接着一脚踩下油门,跑车如一道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生死时速 “给我追!打爆那辆车的轮胎!” 后面的车辆中传来一道怒吼,接着只听“砰!”得一道枪响在人烟稀少的公路上炸响。 陆亦初从后车镜中跟上来的几辆车,不由得舔了舔猩红的唇,深邃明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底萦绕着浓重的黑雾,似是滴在宣纸上的墨迹,一点点晕染开来。 凌厉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起青年的短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坐稳了!” 小家伙紧紧抱住她的脖子,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瞬间激动得小脸通红。 好刺激啊! 妈咪现在好帅! 陆亦初忽地拉起手刹,然后快速打起方向盘。 只见红色的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在公路中间漂移起来,躲开了飞射过来的子弹。 刚才开口的那个刀疤脸男人拿起对讲机吼道:“你们几个绕到两边,给我夹击那辆车!” 身后的车蓦地加速,在加上陆亦初为了躲避子弹的干扰,不一会儿就被追上了。 她再次换挡,红色的敞篷跑车忽然侧着立了起来,两只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越过了三面环伺的车辆,险险落到地上。 但是陆亦初的脸色却没有好看起来,反而暗骂了一声:跑车性能虽好,但是做这种赛车的动作还很是勉强。 她明显感觉到轮胎出问题了,这下惨了…… 雷恕接到祁慕琛的指令,很快开车那辆越野赶了过来。 然后追着陆亦初发来的那个实时定位跟了过去。 车速开到最大,甚至一路上闯了不少红灯,终于离手机上显示的那个红点近了些。 只是却蓦地听到一声枪响。 祁慕琛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凑过去抢过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 陆亦初的车子因为轮胎出了问题速度又放慢了一些,很快又被后面的车追上。 靠!她暗骂了一声,忽然看到前面有一辆路虎卫士。 那辆车似乎还经过改造。 要不要抢过来? 陆亦初舔了舔唇,觉得有些难度。 万一还没抢过来,自己就被子弹崩成筛子了,那就惨了。 她踩上油门,拼着让车胎伤得更厉害的后果冲了上去,直接与那辆路虎并驾齐驱。 好家伙,那辆车的车窗在开着。 值得一搏! 她敛下眸,扯开安全带,刚好注意到小奶包满脸通红眼睛放光的样子,不禁有些无语。 这家伙,竟然一点儿也不怕,真是心大! 陆亦初瞟了一眼,接着咬牙把安全带缠到方向盘上,狠狠踩了一脚油门,车子擦着路虎的边缘过去。 她同时把手伸进路虎的车窗里打开车门。 车子的主人似乎很不满她的行为,阴戾的目光落在陆亦初那只手上。 “兄弟,江湖救急哈!” 一颗子弹飞速射来,陆亦初成功打开车门,然后控制着车身稍稍移开了一些,接着抱着小家伙纵身一跃。 只听“砰”得一声,她的超跑瞬间撞到路边的护栏上,发出一阵灰黑的烟雾,也稍稍阻挡了一下身后那几辆车追来的进城。 陆亦初半是心疼地瞟了一眼:她的超跑,第一次开,就报废了! 他为什么喊你妈咪 她就咬人了怎么着? 陆亦初尖锐的虎牙狠狠刺入男人的肌肤里,铁锈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可是他的手指仍旧仅仅握着那把手枪,没有半分松懈。 忽然,他掌控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伸出来,一把捏住陆亦初的两腮,硬生生把自己的手腕从她的口中抽离,嗜血的煞气从男人周身争先恐后地溢出。 车子因为暂时失去控制疯狂地在马路上漂移起来。 祁慕琛心头一紧,坐回车厢里打了个电话过去。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陆亦初伸手想拿,结果男人先她一步把电话掐灭。 他一只手禁锢住陆亦初两只手,另一只手打起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 因为刚才追击的三辆车相撞产生爆炸,路一时被堵了。 陆亦初眼看着和身后那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远,很是无奈地说道:“大兄弟,我们就是不小心跳上了你的车,没必要打打杀杀的吧?那个……你停下车,我们立刻就下去。” “既然能跳上来,为何不跳下去。”男人通过后视镜睨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跳到软软的坐椅上和沥青路上的感觉能一样?智障! 不过这话陆亦初也只敢在心里骂骂,暂时不敢说出来。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该好好锻炼一下.体力,省得每次都打不过。 因为她不是个单纯的演员,而是个总走背运的演员! 正在这时,怀里的小家伙睁着萌萌的大眼睛探出头,撅起小嘴道:“叔叔,你可以停车吗?我和妈咪马上下去,你不要欺负我妈咪。” 男人的视线落到小家伙身上,如同覆盖了亘古不化的万年寒冰般的眸底却有丝丝龟裂的痕迹。 他立刻扭过头:“不可以!” 陆亦初一下子恼了,冷笑一声道:“我就不信你刚才没听到枪声,为何不离开?我把车开过来的时候你也不曾躲,甚至打开车窗,这不是专门给人爬车的机会吗?” 这个全身上下透着危险的男人,就算再淡定,也不应该会给她跳车成功的机会,但是陆亦初偏偏成功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的眉峰陡然扬起来,如同一把出鞘的名剑,闪耀着锋锐的光芒,甚至脸上全无平日嬉笑谩骂的神色。 我想做什么?男人眼角泄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他能说,他觉得这个青年很像一个人吗? 从在电影院遇见,他就一直在观察他,调查他…… 甚至他想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 被陆亦初直接了当的问出来,男人的神色中多了一丝自嘲的意味。 他的那个她,在冰室里躺着。 虽然男人清楚她恐怕再也不会醒来了,但是心底却留了一份希冀。 他从陆亦初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然后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小家伙,为什么叫你妈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 陆亦初挑了挑眉,脸上重新恢复恶作剧时的笑容,拉长了声音:“这个啊……因为我其实是个……” 她垂下眸子,扭捏地两手交握…… 该隐 男人心底几乎瞬间给出了答案。 哪怕陆亦初红着脸小声嗫嚅着吐出了那个受字,也没能让他改变自己心底的结论。 陆亦初的话还没完全说完,直接往车后一指:“后面跟上来的那个,其实是我老攻……” 说完之后,她被自己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恶心得差点反胃。 甚至在心里把无辜的祁九爷拉出来骂了一百遍。 便宜这个野男人,他才是受,是天下无敌第一受! 而男人面上,瞬间笼罩上一层郁结之气。 陆亦初看到之后,直接一拍大.腿:“大兄弟你怎么这份表情哦,活像老婆和别人跑了一样,我掐指一算,忽然想送一句歌词给你……” 男人直接一个冷眼飞了过来,她接下来那句“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顿时被压回了肚子里。 “该隐,我的名字,你呢?” 陆亦初被他忽然变幻的画风给惊呆了,恰巧对上该隐那双带着探究的目光,脑子瞬间转了好几圈。 这个灰白头发的外国男人,不会是觉得她和什么人很像吧? 好大一盆狗血! 现在是该点醒他还是顺着他的意思? 点醒?这家伙恐怕会一脚把她和小奶包踹下车,甚至不解气地再轧一遍,让他们死得透透的。 还是顺着这家伙的意思吧。 陆亦初绷紧脸:“我叫叶邪,叶是树叶的叶,邪其实是邪恶的另一个读音。” 读出来就好像是爷爷…… 这人的中文水平听起来不错,但是希望他相信她的话。 小奶包窝到陆亦初怀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该隐的手一下子收紧,隐隐有青筋浮动。 他早就让人调查过陆亦初的资料,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竟然编一个假名来骗他! 最重要的是,她听到“该隐”两个字,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但是很快,男人的怒气又消了下去。 这个性子,真像…… 可是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吗? 华国有句老话,人死不能复生,他却偏偏想让她复生。 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事情啊,更别提一个人的灵魂在另一具身躯里醒过来这种堪比天方夜谭的想法了。 “我知道你叫什么,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该隐压下自己心中一直不愿承认的那个事实,似是窒息了的人一般,每个字都咬得十分用力。 亦初,可以解释为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是要把过往都抛到脑后,以一个崭新的姿态重新活在世上吗? 陆亦初翻了个白眼:哪有为什么?就是想听你喊声爷爷呗。 该隐却固执地用他那双席卷着狂风骤雨的蓝眸望着她,仿佛非要寻求一个答案。 陆亦初微微粗了蹙眉,漫不经心地道:“就是随便取得呗。” 男人忽然一脚踩了刹车,面色阴晴不定:“下车。” 陆亦初瞬间眯起眸子笑了一下,抱着小奶包嗖得一声从车上溜下去:“艾玛大兄弟你真是好人,好人长命百岁。” 该隐微微眯起眼睛,仍旧没有撇去心底那厮怀疑,似是咀嚼着道:“我们来日方长。” 比你帅 接着,该隐直接喷了陆亦初一脸尾气扬长而去。 陆亦初抱着小奶包,郁闷地转身嘀咕道:“方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想日他。” 小家伙困惑地抬起脑袋:“妈咪,你在说什么啊?”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把小家伙的脑袋按了回去:“没什么,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你也不需要懂。” 以后得注意一下,不能向小家伙传授错误的思想! 车子在陆亦初不远处停下,面色严肃的男人打开门下来,几个大步走到她跟前,心有余悸地把她抱到怀里。 陆亦初腿其实有点软,既然有祁慕琛这么一个歇脚的地方,她当然毫不客气地用了。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陆亦初直接卸下全身的力气,往祁慕琛怀里一歪。 祁慕琛打了个冷颤,对陆亦初刚脱离险境就开始作妖的性格很是无奈。 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心情因为那个“亲爱的”变得不再那般沉重。 可是没抱一会儿,小奶包就跳出来彰显存在感,有气无力地哭诉道:“我快被挤扁了呜呜。” 陆亦初立刻反应过来,把小奶包放到地上,然后双手圈主祁慕琛的脖子。 她下巴微抬,意思很阴显,要他把她抱起来。 男人抿了抿唇,从善如流地弯腰,手臂绕过陆亦初的膝弯,把她横抱了起来,转身回到车里。 小奶包看到这幅画面,惊讶地瞪大眼睛,接着心底升起一股妈咪要被抢走了的紧迫感,迈着小短腿紧紧跟在后面。 祁慕琛抱着黎昕坐到车后座上,直接关上门,打开车窗对着小奶包冷冷道:“你坐前面去!” 雷诺轻轻瞟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脸色扭曲成一团。 成吨成吨的狗粮,他拒绝吃! 还不顾及一下小孩子,真是作孽啊,瞧小家伙那伤心的样子他这个糙汉子看了都有些心疼。 “刚才那辆车是怎么回事?”祁慕琛还没有松手,紧紧抱着陆亦初问道。 “就是之前在商场遇到的那个危险人物,感觉脑子有点问题。”陆亦初皱了皱鼻子,不满地说道。 祁慕琛丢给一直往后看的雷恕一个不悦的视线,他立刻收回目光,开车往那三辆车相撞的地方驶了过去。 危险人物?男人抬起手指揉捏眉心,眸底浮现几许困惑。 那个看不清全貌的男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能让陆亦初他们跳上车,最后又让他们两个毫发无损地走下来? 他的视线落到怀里懒散柔软得像是一滩水的人身上,最后把疑问压了下去:“你看清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比你帅!”陆亦初直接丢过来三个字,然后心里默默道,就是脾气太古怪了,比她还怪! 而且那头灰白色的头发,在外国人里面也不常见。 祁慕琛:…… 小奶包听到这三个字,也乐呵呵地扭过头来说道:“祁先森,那个叔叔真得很帅,我都想让他当我爸爸了!” 雷恕瞬间收回可怜这个小奶娃的心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无证驾驶 陆亦初伸手把他抱起来,对着祁慕琛语重心长地说道:“帝都的冶安一点儿都不好,我觉得自己应该配把手枪,不然真不知道哪天就会玩完。” 祁慕琛走过去,慢条斯理地扒开她的手指,把枪抽出来:“还是我收着吧,不然我觉得你会把别人玩完。” 警车和救护车在这时匆匆赶到,将这里团团封住。 几个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拿着小本本直接走到祁慕琛面前,顺便掏出一副崭新的手铐:“这位先生,您涉嫌非法携带管制武器,请和我们走一趟。” 陆亦初看到那把被祁慕琛拿到手里的枪,心头忽然升起一丝感动。 她刚才还想和野男人打一架抢手枪,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他分阴是为了她好,现在还面临着被逮捕的危险…… 男人微微掩下眸子,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出来。 结果警察瞄了一眼,瞬间立正站直,行了个军礼:“首长好!” 祁慕琛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吩咐:“那几辆车里的人都是逃犯,因为遭受通缉绑架了我的妻儿,你们先把他们带回警局。” 那些警察又看向陆亦初:“那这位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驾照。” 别以为他们没看见,监控视频里可是清清楚楚地显示他超速行驶了! 她抿了抿唇。 这群人怎么回事? 没看到她和祁慕琛是一起的吗?出示什么驾照!国外的驾照行不行? 祁慕琛拉起陆亦初的手:“这个人我要单独带回去处置,你们不必介入。” 单独?处置? 这是把她当犯人了? 陆亦初暗搓搓地想把自己的手扯开。 祁慕琛却紧紧捏着她的手腕,压低声音警告:“无证驾驶,你是想被带到警局去吗?” 怕个毛,她能找人保释!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男人蓦地转身,眼角微微上挑:“还记得你收养的那个弟弟吗?” 她这才想起来被遗忘在大阴湖畔的陆北,抱着小奶包急匆匆地越过男人,坐到车上:“快,这位兄台,麻烦赶紧去一趟圣罗小学。” 雷恕看向自家老大。 瞬间被无视的祁慕琛示意让那些警察离开,接着无奈地跟了上去:“开车,快点。” 雷恕难得看到自家老大这么忠犬的模样,默默盘算着以后犯错了是不是该抱抱嫂子大腿。 然而他却不知道,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嫂子大腿不好抱…… 学校大门口冷冷清清,一个小男孩忧伤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微微瘪了瘪嘴,然后苦恼地坐到花坛上。 亦哥之前分阴说今天休息一天,要来接他的,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难不成又被那个小奶包给抢过去了? 就在这时,越野忽然在他脚边停下。 陆北听到一声熟悉的小北,立刻抬头望去,却看到一双小脚率先从车里下来,脸色立刻黑了。 小奶包看到陆北不高兴,自己就高兴得不得了。 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张开肉嘟嘟的双臂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陆北怀里:“北哥哥,我好想你啊……” 打游戏不好 陆北脸上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然后抱了抱他。 在亦哥面前,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祁慕琛在车里抱着陆亦初,不让她下去,听到小奶包的称呼,不悦地垂下唇角:“差辈分了,要叫舅舅懂吗?” 小奶包顿时被他点醒,抱着陆北蹭了蹭,眸底满是挑衅的意味:“舅舅~” 你都这么老了,别想和我抢妈咪! 陆北似笑非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应了一声:“大外甥真乖。” 接着他直接打开后面的车门,准备坐进去。 小奶包总觉得被占便宜了,看到陆北的动作,率先窜了上去,朝陆北努了努小嘴:“舅舅你坐前面吧。” 陆北抿了抿唇,眸底笼罩上一层阴霾,然后转了个身坐到前面。 回去之后,陆亦初直接把两个小孩带到自己房间玩。 某男人借这照看孩子还有刚才帮她挡下警察的由头一起蹭了进来。 陆亦初不理他,祁慕琛也安静地不说话。 直到他看到她带着两个孩子打游戏,这才皱眉说道:“打游戏不好,别教坏小孩子。” “我让他们玩的是益智小游戏,再说了,你也和有些家长一样带有偏见吗?”陆亦初转身冷睨着他。 祁慕琛咳了一声:“只要不上瘾,我没意见,绝对没意见。” 陆亦初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然后打开手机登陆了自己的游戏小号。 当初在苏玺他们的恳切要求下开得,趁现在无聊刚好升升级。 就是她那个“装逼也是要看脸的”名字太拉仇恨,匹配的队友直接在通话频道里说:“哥们,你这名字取得够骚气啊。” 陆亦初羞涩一笑,买好装备操纵着人物从池水里冲了出去:“长得太帅,没办法。” 祁慕琛看到她带着耳机说话,慢慢凑了过去,瞥到人物角色上高高悬挂的名字,抽了抽嘴角。 很好,符合陆亦初的个性。 但他还是忍不住摘掉陆亦初的一只耳机劝了句:“玩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不好。” 陆亦初被他拍了一下,操作慢了一步,直接被看到她名字的敌方五个人群殴死了。 “你成天打打杀杀的就好了?”她没好气地反驳道。 祁慕琛被她噎了一句,觉得陆亦初打游戏恐怕有点上瘾。 不过,之前在论坛里有好几个人说他们和自己的女朋友都是通过游戏成的,他要不要也申请个小号,发展一下网恋? 想到这里,祁慕琛默默把自己手机拿出来,下载了这个游戏。 陆亦初因为刚才的失误,正被队友嘲笑。 她眸子一眯,直接抢野抢兵线,把己方搞得鸡飞狗跳的。 “卧槽,法师你打什么野,还不去护着中路!” “咱们一会儿集体举报法师!” 陆亦初勾唇一笑:“放心,刚才有一小下失误,看哥现在带你们飞。” 在她近乎疯狂地掠夺金钱后,白衣法师的金钱经验迅速升了起来,然后买了各种装备,直接开始杀人。 祁慕琛在一旁看着,默默打开游戏编辑了个名字,然后进入教学模式。 总去送死的徒弟 “砰!”他操纵的人物撞到墙上,祁慕琛手指一顿,再次操纵着人物走了一次,再次撞到墙上。 这简直没法玩了! 就在他进行基础训练的时候,陆亦初已经打完一局。 刚才还叫嚣着要举报她的队友齐齐发来好友请求。 这绝对是大神小号,现在不抱大腿,何时抱大腿。 陆亦初直接一键清除,却发现有个陌生的零级号“一次心”发来一份拜师贴。 装逼也是要看脸的:为什么想拜我为师? 一次心很快回复:你很厉害。 装逼也是要看脸的:你打字的速度这么快,很有发展潜力。 接着对面发来了请求通过的信息。 祁慕琛看着那条信息,总觉得她收自己为徒是因为那句“你很厉害”。 男人站起来,把闪着亮光的手机踹到自己口袋里:“我先回去了。” 万一被小混蛋发现新收的徒弟是自己,恐怕会立刻把他给删了。 陆亦初心情挺不错,准备带那个一次心升级打排位,直接邀请他进入游戏。 祁慕琛点了同意,只是他连怎么操作人物走路都不会,上去撞了两次墙,跌跌撞撞地跑到上路,直接冲到对方的塔下被打死了。 但是他没有气馁,复活过来之后再次毅然决然地往对方塔下冲去。 陆亦初:…… 让小奶包过来打游戏都比她这个徒弟打得好吧。 敌方发现这里有个bug之后都围到祁慕琛周围狠捶,每复活一次就把他锤死一次。 有生之年第一次,陆亦初输了。 她把徒弟的操作惊呆了,根本忘记了推塔抓人这回事,眼睁睁看着敌方把他们的水晶打爆。 失败的音效响起,陆亦初赶紧退出游戏换了自己的大号。 她不该这么草率地收徒的,这个徒弟简直是付不起的刘阿斗,没救了。 不过看样子对方似乎是个萌妹子,对妹子要如春风般温柔,等她缓一下回来再教这个萌妹子。 一登上账号,系统就弹出来一条求加好友的信息,鉴于刚才的阴影,陆亦初看也不看就拒绝了。 刚回到家的男人不由得挑了挑眉,蔚蓝的眸子也笼罩上一层阴霾。 之前还主动要求加他,为什么现在拒绝了? devil的烫金色字体让该隐眸子微微一痛。 只是巧合吗? 他不信有那么多巧合的存在! 无论是游戏,还是她的身手、性格,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巧合! 陆亦初拒绝之后,才发现那个发送好友申请的是之前夺去mvp的dark,心里微微有些尴尬,很快便释然。 他们这也算是两清了,尴尬啥? 都是大神,谁还没个傲气,拒绝了就拒绝呗,大不了重新加上! 她又发送了一次好友请求,没等对方的消息直接下线。 * 夜里,陆亦初又做了一个梦,只是梦醒,她几乎把所有的内容忘得干干净净。 只记得梦中那个人蓝色的眸子,似乎经历了很长的岁月,从懵懂到成熟、从相知到陌路。 脑袋里传来一阵针刺似的的疼痛,直接把陆亦初从梦中疼醒,她爬起来接了杯水,压下心头的烦躁,暗暗下定了决心。 相爷实力护妻 她要抓紧调查那个组织,要弄清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记忆! 君临天下的拍摄已经进展了大半,陆亦初为了赶紧结束戏份,让祁慕琛帮忙照顾孩子,然后全副心思投入拍摄中。 慕华清调遣兵力,想把秦铎扣下做压寨夫君,没想到这个人是她爹都惹不起的人,于是屁颠屁颠地跟到京城。 她并不是脑子愚笨之人,了解秦铎的地位之后,便觉得晋王君言玉是他登上皇位的心腹大患,而顾言之也应该当初她的插入被人救走了。 慕华清心中愧疚,于是暗中动用她爹的势力处处针对君言玉和顾言之,却没想到惹怒了秦铎。 华丽的车架在慕府门外停下,女孩接到消息,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了一套另一套衣服,然后欢喜地提着裙角跑了出去。 “秦铎,你终于来看我了,还有,你准备什么时候向本小姐提亲?” 她的话音一落,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撩开,露出里面淡漠无情却又艳若桃花的面孔:“慕小姐自重。” 慕华清的笑容僵在唇角,紧接着又扬起一抹笑容,暗自嘀咕道:“自重有什么用?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可都是些矜持的姑娘,也没见你娶了哪个。” 秦铎听到之后蓦地转过头,那双潋滟却寒气四溢的桃花眸满含深意,卷翘浓密的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颤,似乎被女孩的话触动。 慕华清也眼尖地发现他的异样,直接挡到秦铎面前,扯住他的衣袖:“秦铎,既然来了,就进府坐坐吧。” 青年蓦地回神,转瞬之间恢复了清寒的模样,抽出自己的袖子,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掸了掸衣角,眸光如同出鞘的宝剑般锋利无比:“不必,我来只是问问,谁允许你对付晋王了!” 季夏被那满含杀气的眼神刺得直接忘记接下来的台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卡!” 随着姜导怒气沉沉的声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我相爷实力护妻,狂帅酷霸拽不解释。” “我越来越觉得慕华清这个角色可爱了,智商高爱吃醋,在相爷面前一副小媳妇样,哪里像恶毒女配了……” 季夏立刻回过神,不好意思地道:“亦哥对不起,我要连累你重拍一遍了。” 陆亦初眨了眨眼睛,眸底的漠然还没有收回来,淡淡嗯了一声。 她发现这个小妞似乎是真喜欢自己上自己,不刺激一下让她陷得更深可就不好了。 “小初,你过来。”周姐在场外喊了一声。 她直接递过来一份日程安排:“你这部戏快结束了,我暂时没有找到好的电影电视剧本,除了配合电视剧宣传的节目之外暂时只给你接了一个广告代言。” 陆亦初点了点头,看到那份代言,挑了挑眉:“游戏?” “这个游戏代言属于一线代言,他们看到你围脖上的几张照片,觉得你很符合游戏中男主角的形象,你接下绝不算亏。” 陆亦初摸了摸鼻子:“我也没说不接啊。” 她自己就喜欢打游戏,不接说不过去,但是…… 一代导演,竟被演员气死 “周姐,咱们能不能商量个事,你这段时间暂时不要给我接工作了。”陆亦初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纯良的样子。 可惜周姐都是老经纪人了,练就一副铁石心肠,根本不会因为她扮可怜而心软,而是瞬间化作河东狮,恶狠狠吼道:“你还没开始忙就要罢工了?这么懒散的个性,怎么当影帝!” 陆亦初缩了缩脖子,忽悠道:“周姐你看,我现在又没人气,好的资源都不会递到我手上,等这部剧开播之后再找下一份工作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趁这段时间,我们还可以看看那些导演招新人,我再去面试,对不?” 周姐眼睛一转觉得她说得在理,然后把行程本抽了过来,开始轰人:“就按你说得做,现在还不快回去演戏!” 陆亦初轻飘飘的过来,又轻飘飘的回去,把刚才ng的片段又演了一遍。 可是季夏总是承受不住她最后的那个眼神,连续ng了十几次,整个人急得眼圈都红了。 姜导脾气不好,扯着大嗓门开始训斥她。 罪魁祸首陆亦初感到有些心虚,不悦地怼了姜导一句:“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不知道你这幅样子只会给她施加心理压力吗?” 她走过去,甚至动手扯了扯姜导的一张老脸,然后借了面镜子:“瞅瞅你这副样子,谁见了不害怕?不是我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小心折寿。” 姜导本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笑了出来,又被她最后那句话挤兑得一口气没上来。 陆亦初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么易怒,真得不好,小心明天你就上新闻,一代导演,竟被演员气死,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形的扭曲!”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声情并茂地演了起来,接着叹了口气:“不仅自己挂了,还要让人家背上气死人不偿命的污名,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姜导深呼吸一口,直接抄起茶几上的杯子摔了过去:“你这个小混蛋,我打死你!” 不过他看着季夏的时候神情却缓和了许多:“季夏,给你十分钟休息时间,再调整不好状态,别怪我不讲情面。” 陆亦初轻飘飘地闪开,面对剧组人员竖起的大拇指,谦虚地颔了颔首。 一山更比一山高,自从有了混世魔王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剧组工作人员的工作也轻松了许多。 就是那张嘴太毒了,让他们担心姜导有一天真得会被陆亦初气死。 季夏不好意思地向陆亦初道谢。 她视线没有落在她身上,往旁边一睨,满不在乎地道:“不客气,你要是实在不行,就别盯着我的眼睛。” 季谨和周姐蹲在一边,看到陆亦初这副淡漠的样子,撸撸袖子想过去:“这个臭小子,对我妹妹那么冷淡干什么?” 周姐直接伸手拉住他的腰带,把他拽了回来:“你戏真多,小初这不是避嫌吗?你也劝劝你妹妹别泥足深陷,小初已经有另一半了。” 虽然另一半是个男的,而且不知道谁攻谁受…… 杀无赦 季谨刚才只是脑子一热,站起来之后就怂了。 他又打不过陆亦初,过去指不定会被按在地上猛锤,只是碍于面子不能退缩。 周姐一劝,他顺势坐了回来。 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他就不瞎掺和了。 季大经纪人为自己找了个高大上的理由。 季夏也感受到陆亦初对自己的态度变了,总是透着若有若无的疏离,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全身心投入拍摄中。 对慕华清这么个聪阴却在爱情上痴傻的姑娘,秦铎并非没有感觉。 只是他知道,自己是在刀尖上行走,不能把她卷进来。 所以他严辞拒绝了慕华清的帮忙,要求她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女孩虽然聪慧,却并未意识到京城里真正的权力纠葛。 他看似大权在握,却步步维艰。 手下的人大多是一帮贪官污吏,并非对他忠心不二。 那些保皇党时时刻刻盯着秦铎,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便会群起而攻之。 晋王声誉日隆,一步步将秦铎逼到死角。 慕华清伤心欲绝之下离开京城,却在半途遇到刺客。 在陷入死亡的绝境之际,一队暗卫从天而降。 黑衣乌发,袖口上用银色丝线绣了一圈花纹。 女孩从马上摔下来,口中溢出一丝乌血,捂着胸口问道:“你们是……秦府的暗卫?” 那群黑衣人没有答话,准备护着慕华清逃跑,她却忽然抓起暗卫的袖子,满是希冀地问道:“是不是秦铎让你们来护着我的,他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慕小姐,相爷只是怕与慕将军交恶,这才令我等护送你回去。”暗卫一板一眼地按照秦铎的吩咐答道。 几座城外,慕华清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京城内,同样一片腥风血雨。 青年如同暗夜的修罗,青色衣衫被干涸的血渍浸得暗红,却又很快被鲜血覆盖,倒垂的白玉骨扇染着绮丽的血丝,嫣红的血珠一滴滴落在地上。 妇孺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被士兵强制带出来的大臣满是愤慨地骂道:“秦铎,你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的奸臣,你不得好死!” 青年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随手打开一个被搜刮出来的箱子,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符大人客气了,我还及不上您老呢。” 话音刚落,他的神色陡然冷了下来,瞟了一眼被带上来的老弱妇孺,挥了挥手:“杀无赦!” 转瞬之间,方才还喧闹的府邸顿时冷了下来。 “报!晋王的人马已经攻到皇城下!” 一声传报蓦地在静谧却又阴森的街道上响起,投靠秦铎的臣子吩咐坐不住,跑到秦府去找他。 青年带着人马满身煞气地从外面赶回来,随即就被人围了起来。 “相爷,怎么办啊?我们的兵马还能抗住吗?” 一群人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围了上来,却被满身血腥的人逼退了两步:“相爷,您这是去了哪里?” 秦铎勾唇一笑,双手负在身后:“不过是将京城里一些保皇党捉来过来,有这么多条人命在手,晋王敢不顾他们死活攻城吗?” 【剧本】可选择不看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大堂中央,寻了个位子坐下来,手臂指着下颌,广袖滑了下来,透出几许懒散之意。 跟随秦铎的臣子们闻言松了口气,可是转瞬之间,却笑不出来了。 只见跟在后面进来的士兵不知何时已经拔出长刀,对着大堂里的人疯狂地砍了起来。 “相爷,您这是何意?” 半寐的青年睁开眼睛,眸子从他们身上扫过:“不忠者,死。” 部分见情势不对给城外通风报信的官吏瞬间跪倒在地:“相爷,我们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秦铎绯红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晚了,反正你们这些人手底下沾染了不少人命,还是些一点能力都没有的酒囊饭袋,就算君言玉攻进城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不如我先送你们下地狱。” 随着大堂里的官吏一个接一个地失去气息,青年缓缓闭上眼睛,绮丽的眼角落下一滴透阴的泪珠。 天空慢慢露起一丝曙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白皙的脸上。 安静的青年蓦地睁开眼睛,向来深不可测的眸底浸着阳光,显露出难得的清透之色,甚至唇角也浮现一抹纯真的笑容,像是卸去了所有枷锁一般。 秦铎忽然站起来,牵出一匹马奔向城外。 如果还有机会,他便和那个闯入他孤寂的生命里的女孩隐居起来,白头偕老。 传信的白鸽绕着满身血渍的青年飞舞,为他指引去路。 城门,也在这时候轰然打开,迎接城外赶来的军队。 “晋王殿下,秦相党尽数死于秦府,秦铎不知所踪。” 高踞马上的男人握紧缰绳,眸光有些困惑地看向初升的太阳。 秦铎,他为的到底是什么? 阴阴一手好牌,却被他自己打得稀烂。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一向跟在自己身边的顾言之不见了踪影。 * 青年站在郊外,越过满地的尸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颤抖着喊了一声:“华清?” 草丛中传来一丝响动,他急忙走了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秦……铎?咳咳,你终于喊我的名字了……”女孩的衣服同样被血色染红,不同的是,那些血迹下面,满是狰狞的伤口。 “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他紧紧贴着女孩的脸颊,蓦地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我……我不行了,就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女孩的手慢慢挪到青年的脸颊上,眸底满是留恋。 秦铎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她,喘了两口气,眼角有些发红,却并没有答话,而是反问道:“你想不想缘分?” 他的眸色放空,似是沉溺在了久远的回忆中:“我们其实早就见过面了,小……色女。” 女孩的瞳孔蓦地放大,透着一丝惊讶,想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手却无力地从身上滑落。 秦铎瞬间回过神来,双膝一软跪到地上,却并没有低头看怀里的人,而是抬头看向悬在半空中的太阳,微微皱了皱眉。 太阳那般刺眼,却不肯施舍一抹阳光,漏在他身上…… 【剧本】微虐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作恶多端,有这种下场也是活该!” 身后传来一道冷呵,青年抱着怀里的人慢慢站了起来,全身仿佛笼罩在阴影中,散发着阴恻恻的气息。 他微微抬眸,看向一身劲装的女孩。 以前的顾言之和慕华清很像,她们都属于爽朗大气爱憎分明的性格。 只是现在,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不再,只剩下满满的恶意。 “是你派的人。”秦铎立刻下了结论,接着喉间溢出几丝仿佛讥诮的笑声,“你说得对,善恶到头终有报,顾姑娘只带了这么几个人闯进来,真不知你是天真还是傻?” 劲装女孩眸底露出一丝警惕,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旋即冲了上来,越过她带来的那些武林高手,一把捏住了女孩的脖子。 “秦铎,住手!”君言玉询问了顾言之的去向,跟着追了过来,紧接着便看到这让他心神俱裂的一幕,想也没想抽出一把剑飞身下马。 秦铎转身用肉掌挡住那边剑,淋漓的鲜血哗啦啦地顺着剑尖低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蓦地一顿,然后身体里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拿着短匕刺上来的女孩震飞。 “你走吧。”君言玉看到顾言之手上吐血的一幕,蓦地收回剑。 女孩半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目眦欲裂:“不行,言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秦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接着广袖一挥,拿出一个火折子,抱着慕华清跪坐在地上,微微垂下眼睫,点着了自己的袍角。 君言玉震惊地往前走了两步,却蓦地听见他道:“攘外必先安内,奸臣祸国这个理由,够你大刀阔斧革除弊端吗?” 男人停下脚步。 这个王朝从几十年前便开始腐败,皇室中人不思进取,官吏结党营私,致使国力日渐衰退,周围各国虎视眈眈。 秦铎当年其实是个秦淮河畔的小倌,十几岁便因为貌美多才闻名天下,得到先皇召见,然后步步为营最后成为权倾天下的秦相,以至于许多人都忘了更不敢记得他的出身。 他这么多年,搅弄风云,其实并非是为了这个国家,而是为了报仇。 当年秦铎的父亲便是因为不肯与这些贪官同流合污遭到陷害,满门诛灭,只他一个活了下来,却被送到秦楼楚馆之地任人羞辱。 秦铎早就料到了结局,为自己准备了一个火折子。 死于火中,起码感觉没那么阴冷…… 火舌慢慢撩上青年的肌肤,他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笑着闭上了眼睛。 其实,是他自卑,觉得配不上慕华清,所以才一直没有接受她。 当年,秦淮河畔,逃跑的少年被人按在地上打得半死,是女孩拿着糖葫芦路过,救下了他。 她一袭锦衣,漂亮得不似凡人,琥珀般的眸子仿佛盛满了阳光,凑到秦铎跟前,把糖葫芦递了出去:“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嫁给我好吗?” 火焰舔上脸颊,将青年从回忆里拽了出来,轻轻呢喃:“这样,就不冷了……” 荧幕初吻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和慕华清厮守一生,却只来得及触到一具尸体。 秦铎垂下眸,轻轻地在女孩唇上印下一吻,接着彻底被火焰吞噬。 君言玉看到这一幕,手中的长剑蓦地脱落,然后看向顾言之:“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劲装女孩张了张嘴:“为什么?” “言之,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男人蹲下来,眸底掠过一丝苦涩。 “江湖儿女本就爱憎分明,他们屡次三番想要杀我们,我哪里错了?”她有些崩溃地吼道。 君言玉蓦地沉下脸,最后说道:“是的你没错,那只是……更适合做一个皇后了……” 男人站起来,向远处走去,背部仿佛压了一座大山,看起来异常沉重…… “卡!过!” 姜导的声音响起,剧组的气氛却仍旧压抑到了极点。 直到一个女孩忽然蹿出来打破宁静。 “亦哥,你要为我做主啊!”颜柒清扑到陆亦初身上,抱着她狠狠蹭了蹭。 陆亦初瞬间僵住身子。 就在她演戏的空档,那道死亡视线已经不止一次从她身上掠过了。 祁慕琛知道她今天杀青,专门过来探班,看到那个“纯洁”的吻时,全身就被一层郁气笼罩。 也幸亏剧组人员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没有注意到这个被打翻了醋坛子的男人。 陆亦初顶住死亡视线,笑着拍了拍颜柒清的背:“怎么了?” “我这几天把结局赶出来,读者竟然都说要给我寄刀片呜呜,宝宝心里苦,求安慰。”其实,看到亦哥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她也舍不得把他写死啊! 可是姜导这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非要她这样写! “摸摸头不哭了啊。”陆亦初无奈地哄道。 断更卡文虐死人,被读者寄刀片这不是很正常吗? 没看到周围这些小女生,一个个的现在都恨不得提刀扑上来把她砍死吗? 不解风情的姜导这时候笑眯眯地拿着两个红包走过来,给陆亦初还有季夏一人手里塞了一个:“来来来,你们两个今天辛苦了,先包两个大红包,晚上再给你们办杀青宴。” 陆亦初垂眸打开红包,看到里面的一块钱,嘴角抽了抽:“抠死你算了。” 姜导丝毫不感到羞愧,反而舔着脸说道:“没办法,虽然我是个导演,但也穷啊!晚上还要掏腰包为你们办杀青宴……” 颜柒清也瞪了他一眼,控诉道:“亦哥,就是他让我把你写死的!我家里现在都收到一堆刀片了,你和我拍几张合照安慰一下我好吗?” 陆亦初点了点头。 祁慕琛感觉她们腻歪得太久了,不耐烦地走过来,扯着陆亦初的手臂把她拉到角落里:“我先借一下。” 颜柒清一脸懵逼,正想把亦哥抢回来,姜导笑眯眯地把她拉过去讨论剩下的剧情。 “干嘛?”陆亦初刚不悦地说了一句,就被某野男人压到墙上。 祁慕琛双手撑到她脑袋两侧,目光落到她绯红的唇上,盯着看了一会儿,就在陆亦初想跑的时候,忽然抬起袖子…… 查岗的男人 陆亦初抬起眸子,大步准备离开。 “你若是走出去,我就立刻叫非礼!”毛靖姿不相信她的话,而是准备搏一把。 如果这件事闹大,说不定陆家碍于面子也会接受她。 女孩的礼服拉链半敞,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幅被人蹂.躏的模样。 “我说毛小姐,你脑子是喝酒喝秀逗了吗?刚刚的酒杯,还有酒店监控,如果你敢闹起来,名声坏的会是谁?难不成你也想当下一个云黎。”陆亦初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她对女孩子耐心一点,那也仅限于听话可爱的女孩子。 看到毛靖姿破釜沉舟的表情,陆亦初知道她说的那些证据恐怕被毁了,于是直接上前,一个手刀劈向毛靖姿的脖颈,把她丢到床上。 刚打开门,瞬间对上一张阴恻恻的面孔。 男人周身阴郁的气息似乎让空气都凝结了不少,陆亦初打了个冷颤,一手支着门框,另一只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散漫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里面干了什么?”祁慕琛没回答,反而像个查岗的士兵质问道。 陆亦初抽了抽嘴角,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她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野男人分阴是在吃醋。 连这些女人的醋都吃,还要不要点脸? 她都怀疑这家伙不是南美人生的,而是从醋坛子里蹦出来的! 祁慕琛一把拽住她,然后气呼呼地拉着她往外走。 陆亦初喝了那么多酒,其实早就醉了,只是碍于警惕的个性,勉强维持几分清醒,甚至走路看起来也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只是速度慢了一点。 但是她似乎已经打心底里把祁慕琛列入信任的人选,所以一到他面前总是放低了戒心。 被祁慕琛这么一拉,立刻出了问题,直接踉跄了几步,脸差点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你个混蛋!我是靠脸吃饭的知不知道?”青年脸色通红,桃花眼浅眯着,迷离中透着几分水润,不满地嘟起唇,因为喝了那么多酒,本就红润的唇更是鲜艳欲滴。 “什么靠脸吃饭?”如果真靠脸吃饭,为什么不让他睡?他又不是给不起钱! 男人转过身斥了一声,接着喉咙微动,直接抱住她的腰,像个麻袋一样把她拎起来丢到车上。 陆亦初觉得太热,打开窗户吹风。 可是不仅没降下温,反而感觉脸更是烧得厉害,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祁慕琛直接按下开关把窗户关了起来:“喝完酒吹风不好。” 青年皱眉按了按太阳穴,往靠背上窝了窝,神色恹恹的。 窗户一关,头没那么疼,但是感觉更闷了,胃里烧得厉害。 陆亦初不耐烦地动了动。 祁慕琛睨了她一眼:“马上就到家了,别心急。” 陆亦初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她才晃了晃脑袋,准备回去,却被祁慕琛一把抱了起来。 “这不是我家!” 她猛地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瞪着祁慕琛,眸底满是“你休想骗我”的怒气。 野男人要正名 祁慕琛揉了揉额角:怎么不该清醒的时候她清醒了! “我家就是你家!”他强调了一句,直接抱着陆亦初进屋。 小家伙们现在都在隔壁的别墅待着,根本不会出现影响现在的二人世界。 陆亦初跟个小孩子似的乱扑腾,顺便还夹杂着狼嚎:“你快把我放下去,来人啊,这里有人强抢良家妇男了!” 祁慕琛把她丢到床上,陆亦初骨碌碌地滚了几圈。 他在床头翻找了一下,然后拿出来一个红本本丢到陆亦初面前:“看到了吗?我们是合法的!” 陆亦初趴在床上,打开那个红本本,看到一张合照,脸上浮现了一个大写的问号。 “这个人怎么和我长得那么像?真帅!”她抬起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然后点了点照片上的另一个人,“还有这个人,我怎么觉得和你一样丑?” 祁慕琛的眸色沉了下来,有些危险地笑了笑:“这是我们两个的结婚证!” 陆亦初脑海中浮现一个大写的问号,接着把红本本往床上一摔,怒气冲冲地绷着脸:“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和你这个野男人结婚!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虽然没有陆亦初的身份证,但是办一张结婚证根本不能,至于照片,ps合成了解一下。 “野男人?”祁慕琛抓到了她话里的重点,伸手把陆亦初翻过来。 原来她一直在心里这样想他? 祁慕琛直接压到陆亦初身上,决定履行一下夫妻之间该做的事,让陆亦初好好思考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野男人! “这张结婚证是假的!你个混蛋,觊觎小爷的美色!”陆亦初忽然伸手把结婚证拽了过来,准备把红本本毁尸灭迹。 但是下一刻,祁慕琛忽然拉开床头的抽屉,露出整整一抽屉的红本本。 “你继续撕,这里还有足够多的红本本让你撕着玩。” 陆亦初瞬间安静了下来,气得鼓起了脸颊,醉酒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很快,鼻子也红了起来。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金豆豆立刻落了下来。 祁慕琛有些手足无措。 某人的演技已经深入骨髓,哪怕脑子不清醒,表演起哭戏也是手到擒来。 纵然他知道这是假的,却还是有些心疼:“不哭了,我不欺负你了还不行。” 祁慕琛把抽屉合上,然后当着陆亦初的面把那个红本本给撕了:“你看,已经撕了。” 她眨了眨眼睛,还是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然后伸手推了推祁慕琛。 野男人任由她把自己压到身下。 陆亦初直接凑到他脸前哈了口气:“熏死你!” 祁慕琛无奈地一笑:“很香。” 那股酒味,也很香,让他想吻…… 陆亦初没恶心到祁慕琛,觉得很不开心,绷起脸道:“是不是我放个屁你也觉得是香的?” “粗俗。”男人抽了抽嘴角,最后给出这么两个字。 陆亦初还想用这个粗俗的话题恶心他,胃里忽然一阵翻腾。 就在她呕出来之前,祁慕琛察觉到异样,立刻坐起来把她抱到床边。 色色发抖 那种人,她睡得起吗?! 真敢睡绝对会死在人家肚皮上! 她就这么没眼色? 祁慕琛凑到她旁边,眸子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真得没想睡?” “当然是真得!”陆亦初拍胸.脯保证,“我是那种沉迷于美色的人吗?” 男人认真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薄唇轻启:“你是!” 扎心了老铁!你就不能装装傻,我平时应该也没表现得那么色吧。 “既然你醒了,那么昨晚我们没进行完的事,继续做吧。”祁慕琛眸色一沉。 陆亦初打了个冷颤:“什么事啊?” 难不成他们昨晚还没有那个那个? 男人唇角一勾:“你说呢?” 他拉起陆亦初的手,顺着自己的小腹往下摸:“昨晚,你可是一直嚷嚷着要睡我……” 结果等他准备提枪上阵的时候,她睡了……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是不能接受在她睡着的状况下发生关系的。 所以,只是把陆亦初啃了一圈。 “你怎么在发抖?害怕?”祁慕琛眸光一闪,谨慎地问道。 陆亦初咽了口口水:“没有,我这完全是因为色.色发抖。” 美色当前,能不激动地发抖吗? 她其实觊觎祁慕琛很久了! 反正这段时间没工作,大战个三天三夜也没什么! 唉,反正结婚证都被他弄出来了,她也不能那么渣地去找别人吧? 外面的人哪有祁慕琛帅,哪有他有型? 这么一盘算,她也不亏! 陆亦初伸手把祁慕琛推倒床上,拉过被子正准备开始进入正题,门铃忽然响起。 小奶包气咻咻地瞪了一眼陆北,踮着脚尖奋力地按着门铃。 “你昨晚看到这边灯亮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粑粑说去接妈咪,说有可能晚上不回来。 但是这边灯亮了,他们两个一定是一起回来的! 一想到粑粑占了妈咪一晚上,他就气得快要爆炸,忍不住又瞪了陆北一眼。 陆北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他那会儿睡得跟只死猪似的,四仰八叉口水直流,他怎么可能喊醒他? 再说了,他又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去接亦哥了。 作为一个早熟的孩子,陆北懂得远比小奶包多,已经想到了一晚上的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些什么了。 “他们可能没醒,我们等会儿再来叫门吧。”陆北两只手抄到裤袋里面,垂眸看着小奶包,酷酷地说道。 “不行!我再不进去,妈咪肯定要被欺负了!”小家伙两手叉腰吼了一声,然后继续按门铃。 陆北叹了口气,看他这么辛苦,伸手帮他按了几下,模样甚是轻松。 陆亦初卡在那里,听着不绝于耳的门铃声气得要死,然后拿被子蒙住头:“不管他们,我们继续。” 小奶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短腿,气咻咻地扭过头。 等了一会儿,发现还没人出来开门,直接拿出自己的小手机,给物业拨了个电话:“喂,叔叔,我爸爸没有回家,把我锁到外面了,你可不可以叫人帮我开一下锁?” 陆北额上落下一排黑线,思考他现在应该是阻止小奶包还是看着他傻乎乎地闯进去……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祁慕琛 “我说你就不会动一下吗?跟个死鱼一样,我很累得懂不懂……” 被子里,陆亦初不满地嘀咕道。 祁慕琛眸色微深,然后抿唇一笑:“这么快就累了,你这是不行?”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陆亦初磨了磨牙。 “你要是行,怎么现在位置都没找准?” 陆亦初被祁慕琛这副不要脸的样子惊呆了,直接朝他胸口捶了一拳:“真当我没看过a.v呀……不对!” 她眸光忽地一晃,低下头,凑到男人眼前,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尾音透出一丝狠劲:“看起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啊?” “被你睡多了睡出来的经验。”某野男人谦虚一笑,情商陡然拔高得突破天际。 陆亦初哦了一声,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有点嘚瑟:“虽然我不大记得,但是放心,我马上就让你重温当年的欲仙欲死的快活经历。”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倒是快一点儿啊。”祁慕琛伸手环到她腰上,狠狠一压,他们两个贴得更近。 陆亦初呵呵笑了两声,深吸两口气:“最近经常熬夜,有点肾虚,别急,你让我酝酿一下……” 过了许久,被子里忽然传来一声痛呼:“我去,不来了……” “你这是承认自己不行了?”男人的声音里饱含挑衅的意味。 陆亦初认怂:“没错,我腰疼,不来了。” 说着被子撅起一角,陆亦初准备爬起来,然后下一秒,就被祁慕琛压到身下。 “你不行我行,点火了还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男人的声音低沉压抑,却又缭绕着说不出的性.感磁性。 可惜陆亦初现在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你起来!再不起来我翻脸了!我翻脸可是很可怕的!” 不过很快,她的声音里就透出浓浓的哀求,却愈发引人摧残:“你起来……我难受……” “没事,很快就不难受了……”祁慕琛安慰了一下。 小奶包听到房间里传来的低低哭声,小脸顿时皱成一团,气得胸.脯起伏,肉嘟嘟的小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房门口:“臭粑粑欺负妈咪!” 陆北表情有些僵硬,在他上去踹门前一把捂住小家伙的嘴,然后把他拖了出去。 “唔……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妈咪都被欺负哭了!”小家伙扑腾着小短腿奋力挣扎。 陆北黑着脸,直接把他扛到肩上带了回去,一本正经地忽悠道:“那是幸福的哭声,再说了,你能撞开门吗?” “骗子!没听到妈咪说难受吗?开锁的叔叔还没走远,我要赶紧去把他喊回来!”小奶包气咻咻地握着小拳头。 陆北叹了口气,无知可真是幸福啊,他干嘛这么早熟,唉…… “外面什么声音?”陆亦初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掀开被子。 可惜野男人现在根本不可能放走送到嘴边的肥肉,直接又拉上被子:“什么声音都没有,你专心点,不是说什么都忘了吗?我帮你回忆回忆。” 陆亦初:……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祁慕琛! 亦哥,你遮一下 野男人精力太旺盛,陆亦初表示自己的腰板吃不消。 等她醒来后,看到神清气爽的祁慕琛,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想伸腿给他一记断子绝孙脚,可惜腿太疼。 没踹到她自己先疼得龇牙咧嘴。 照这种情况来看,她那个把野男人压得三天下不了床的念头根本实现不了,心塞到爆炸! 一向自诩攻遍天下无敌手的亦哥耷拉起脑袋,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唉,果然是不能被美色迷惑啊。 要找就得找那种长得好还打不过她的! 陆亦初套上衣服,准备以后看见这个野男人就避开他,躲得远远的。 真当她不懂华国的法律啊?夫妻感情破裂两年不同居就可以起诉离婚了。 这个欺负她的野男人,她不要了! “去哪儿?”祁慕琛心中模拟过某人起来后会是什么样子,却没想到她竟然没发火。 他撑着手臂半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下,露出极好的身材。 “吃饭,饿死了!”陆亦初气咻咻地转过头,刚好看到这副风景。 本来有点心动,却不小心瞥到了某人雄威的小兄弟,心底那丝荡漾瞬间烟消云散,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就是姿势有点不对劲。 折腾一通下来,现在已经天黑了。 小奶包过来开门,看到陆亦初,一把扑到她怀里哭诉道:“妈咪,臭粑粑是不是欺负你了?” “是啊乖儿子。”陆亦初也委屈地瘪了瘪嘴。 小奶包抿抿唇,瞪了一眼身后跟过来的陆北:“都怪北哥哥拦着我,要不然我就能进去救你了!” 陆北对小家伙这告状的行为嗤之以鼻,双手抄在裤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子黑得深沉。 小奶包打了个冷颤,缩到陆亦初怀里。 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 要是真闯进去,那可糗大了。 这件事情上,陆亦初根本不可能责怪陆北。 只是…… 这个小家伙未免太早熟了吧? 看来是她的关心不够,导致小陆北这段时间朝着面瘫的路上一去不返。 “亦哥,你遮一下。”正在这时,陆北扬了扬下颌,眸底露出几分无奈。 陆亦初低头一看,发现自己锁骨上全是暧.昧的红痕,可想而知脖子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赶紧把衣领往上拉了拉,暗暗咬了咬牙。 那个野男人,真是个禽.兽! 祁慕琛跟在后面,陆亦初听到声音,赶紧站起来,砰得一声关上门。 男人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皱起眉头。 唉,这小混蛋简直是软硬不吃,他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纠结的时候,陆亦初忽然又打开门,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那个……我问一下哈,你知道帝都陆家的情况吗?” 本来还想托人去查,可是她转念一想,有现成的资源为什么不用啊! 浪费资源是可耻的! “陆家?”祁慕琛挑了挑眉,然后伸手抵住门,眸底漾起一丝波澜,很快就平复了下去。 陆亦初赶紧用力抵住门。 男人扯了扯唇角:“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刚好我还没吃饭,你不进去请我吃顿饭?” 靠!白天一天还没有吃够吗? 帝都陆家 “不想告诉我就算了。”陆亦初绷着脸直接要关门。 她又不是非他不可了! 祁慕琛赶紧把胳膊伸到门缝里,然后挤了进去:“陆家的情况有些复杂,你好歹让我进来,听我慢慢说啊。” 陆亦初力气没他大,于是轻松地被男人挤进来了。 她不由得摸了摸下巴,盘算着要不要搬家。 可是儿子都有了,不可能为了躲野男人连儿子都不要吧? “行,你说吧。”她转身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黑着脸扬了扬下巴。 帝都陆家本支的势力丝毫不弱于祁家,但是和祁家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子嗣单薄。 祁家这一辈好歹还有一个祁慕琛,但是陆老爷子却只有一个女儿。 本家势力薄弱,分家就想夺权。 陆老爷子怕自己去了以后,自己的女儿受到欺负,于是领养了一个男孩回来。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男孩将来会娶他的女儿,只是没想到,老爷子的女儿知道后极力反对,竟然离家出走,从此再也没人见过她。 陆亦初摸了摸下巴,把前因后果总结了一遍,眉头打了个结:“你知道陆老爷子的女儿叫什么吗?” 祁慕琛摇了摇头:“我回去查查。” 他对老一辈的事情并不熟悉,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闹得太大了。 从陆家小姐出走后,陆老爷子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这几年一直在找,却始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你难道怀疑你母亲是……”祁慕琛问道。 他不知道陆亦初是怎么换的身份,但是却用她这个身份在国外查到一些事情,后来又碰巧遇到姜世安那一家子找上门,所以比较清楚她这几年的境遇。 “如果那个陆家小姐是你母亲,又在帝都的话,陆老爷子怎么可能找不到人?”说到这里,他忽地眉头一蹙,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陆亦初同样轻轻道:“如果是……有人不想让陆老爷子知道呢?” 比如说,陆家分支,再比如说,陆老爷子的养子。 他们可能都想夺权,自然要除去最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其实,我觉得南美人应该知道一些事情。”陆亦初又道。 她记得,当初和祁慕琛回老宅的时候,南美人看到她第一眼的神色。 当时她只觉得南美人是看到自家儿子带回来一个“男人”,心脏有点受不住。 但是现在一想,她或许是觉得自己脸熟呢? 记忆中,母亲的脸已经十分模糊,陆亦初现在也没有一张照片可以比对一下。 但如果是陆家大小姐的话,上流社会中应该有不少人认识她。 “那我一会儿带你回家看看南美人,如果可以的话,让她明天带你去拜访一下陆家。” 陆家老爷子虽然不管事了,但如果把人带到面前,他肯定不会再被蒙骗。 祁慕琛知道,陆亦初之前被送到精神病院里七年,甚至还被送到了人体实验室里面,可想而知背后的那个人有多恶毒。 当然,祁慕琛也发现了陆亦初身上的一个疑点…… 翻脸不认人 她的那些年都是在别人的掌控下活着的,那么又是怎么学会表演、心理学,甚至有这么好的身手? 不过看情况,现在问陆亦初,她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 祁慕琛和陆亦初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想了一下,不仅没有撸清时间线,反而更加迷惑。 背后的那人既然都能抹去姜亦存在的痕迹,为什么没有杀她,却只是把她送到国外的精神病院里,还找了那么多人监视她? 如果是陆家的人,她母亲为了她的安全也不可能那么傻,让她扮作男装…… 还有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陆亦初伸手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祁慕琛一把揽住她,下颌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别怕,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陆亦初额上划下一排黑线,一把将他推开:“大哥,你能不能不学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偶像剧言情小说吗?我是那种会被人欺负的人吗?” 她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等她搞把枪回来,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她她就请谁吃枪子儿! 需要人保护?这简直年度最佳笑话! 酝酿起感情搞煽情的祁慕琛:…… 自家小混蛋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太强势了该怎么追,在线等,十万火急! 祁慕琛唇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深呼吸一口道:“等吃过饭,我就带你回……” 话音未落,陆亦初直接打断了他:“不用,我一找陆老爷子,那个潜藏在黑暗中的人还会冒出头吗?倒不如在娱乐圈里混,他肯定会怕我太张扬出手对付我,次数多了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她的话。 娱乐圈太乱了,还站在舆论的顶峰。 虽然他知道陆亦初心理素质强大,但是一想到她会被人非议,心里还是禁不住为她担忧。 他势力强大,也不可能管住那么多张嘴…… 但是很阴显,某人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反而牛还可能被她宰了吃了。 祁慕琛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小心点,遇到麻烦了记得和我说。” 虽然非常了解言情套路,但是陆亦初的心跳仍旧漏掉了一拍,偷偷看了祁慕琛一眼。 有这么棒的一个老公,好像蛮不错的。 除了在床上不让她在上以外,剩下的时候几乎都是无条件宠着,甚至要做她的避风港。 某个口嫌体正直的人只想了一下下,觉得自己的腰又开始疼了,然后瞬间把刚才的念头拍飞。 她需要的是在床上宠着她的人,而不是在别的事情上! “好了,消息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回你的家去了,再见!”陆小混蛋立刻翻脸不认人,甚至留祁慕琛在家里吃顿饭的念头都没有。 她一不想正事,就会觉得腰疼腿疼,一疼就想到某个压他的野男人。 如果这个野男人继续在她眼前晃悠,陆亦初觉得自己可能会杀人。 男人脸色立刻黑了,追妻路漫漫,他一条路走到黑,昨天好不容易见到一点光阴,以为是黎阴前的曙光,没想到这根本就是鬼火呀! 搭讪方法太老套了 包厢中,两个男人对立而坐,其中一个地位看起来要低一些,说话低声下气的。 “先生,您在看什么呢?”他的头往外伸了伸,看向玻璃窗外一楼的景色,接着笑了一声,暧.昧地说道“原来是个女人啊,先生如果喜欢,我这就让人把她带上来。” 说罢,他也不由自主地砸了砸嘴。 这么正点的女人,他以前可是从未见过,这位的眼光可真是好,一来就看上个尤物。 身材火.辣,虽然不大能看得清正脸,但是光看她进来时引起的骚动,就可以知道那张脸绝对不差。 该隐的目光陡然射到旁边那个乱说话的男人身上,蓝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眸底泄出一丝杀意。 那个人瞬间颤了一下,刚才升起的那丝旖旎的心思瞬间消散一空。 该隐忽然理了理袖扣站了起来,起身朝房间外走去。 “先生,先生等一下,我刚才提的那笔买卖您看……” 灰发男子猛地回头,眸中的寒意将他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走远,方才不忿地嘀咕了一声:“什么人啊,你势力再大,这里也不是你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妈的,惹急了信不信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然而下一秒,一个黑衣大汉就闪了出来,捂住那个男人的嘴转瞬将他拖到阴暗的角落里。 陆亦初的气质瞬间变化,发现没在招人注意,这才穿出人群上了楼梯。 “哒~哒~” 皮鞋踏在楼梯上发出不紧不慢的哒哒声,接着陆亦初感觉头顶笼罩上一层阴影。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上该隐那双宝蓝色的眸子,心底微微一惊,脸上却不露分毫情绪。 陆亦初顺了顺自己的波浪卷长假发,接着低下头准备让开一条路。 她这副样子,哪怕站在祁慕琛眼前,那个野男人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更别提这个才见过几面的外国男人了。 然而她往旁边一移,男人也往旁边一挪,那双黑色皮鞋始终都在眼前摆着。 陆亦初吐出一口浊气,然后伸出手臂,往楼梯扶手上一倚,呈现一个曼妙的s形,捏着嗓子嗲声道:“帅哥,你这是干嘛?” 该隐的目光落到陆亦初脖子和锁骨上的红痕上,眸子微微眯起:“你……长得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哎呀帅哥,你这种搭讪的方法太老套了,见过我的人可是从未把我认成别人的。”陆亦初抬手摸了摸身上的斑驳痕迹,然后伸手推了一把,“我呢,已经约了别人了,麻烦您让让,别挡我路。” 该隐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陆亦初一个不妨脚踩空了,直接栽到该隐怀里。 她赶紧站好,拍了拍他和自己接触的地方,没忘记自己是有夫之妇。 虽然她这个人呢,比较风.流,但是不渣。 既然已经发生关系了,那就要负责到底,为祁慕琛守身如玉。 以后要尽量和男人保持一些距离! 该隐的身子微僵,然后抬手摸了一下陆亦初的脖子,眸色微深,轻轻喊了一声:“陆亦初?” 掏出来比你大 他的指尖微凉,像是初春的小雨打在肌肤上,沁出一股寒意:“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陆亦初退了一步,该隐的指尖瞬间僵在半空中,接着整个人的气势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无边无际的寒意笼罩在周身。 和祁慕琛那种冷完全不一样,他像是浑身布满了冰凌一般,一旦靠近,就会被刺得体无完肤。 但是他的手还紧紧拉着陆亦初的手腕,然后转身扯着她上楼。 “唉大哥,虽然这里比较乱,但是我不是随便的女人啊,那个……说不定我掏出来比你的还大呢!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喂!” 该隐回眸扫了她一眼,眉宇间笼罩上一层郁气。 陆亦初看他登上最后一层台阶,直接蹦了上去,然后伸脚一踢。 男人的脚像是牢牢吸附在地面上一样,动也没动一下,倒是周围瞬间涌出来乌压压一批黑衣大汉,一个个举着黑洞洞的枪管冲着她脑门。 我靠!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凶残!团结友爱和平共处的精神哪儿去了? 该隐面无波澜地扫了一下自己的裤腿,接着目光落到陆亦初身上,轻飘飘扫了一眼,转身朝自己的包厢走去。 陆亦初看着那些堵到脑门上的枪管,呵呵笑了一声,然后跟着该隐的脚步。 露过202包厢的时候,她脚步一顿:“唉这位大哥,我能不能进去一下,有点东西要拿。” 她就是那个手枪,为毛又这么倒霉。 陆亦初觉得改天真该请个风水大师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和帝都反冲,怎么一回来尽遇到些倒霉事! 该隐脚步没有停下,那些枪支也在她后背抵了抵,透着催促的味道。 “boss,你回来了?” 刚到包厢门口,一个女人瞬间打开门喊了一声,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恭敬,而是透着几分不满与敷衍的味道。 那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长得很漂亮,五官有着西方人特有的深刻,却不知怎么滴还透着一股东方美人的韵味,看起来异常矛盾。 她的话是用意大利语说得。 而在她开口的时候,该隐的目光落到陆亦初身上,透着一抹思量,似乎是在判断她能不能听懂。 陆亦初戏精的本质立刻上线,装出一副懵懂困惑的样子,而且神色中还透着一股憋屈的意味。 女人的目光很快落到陆亦初身上,浮现出一股敌意,当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时,敌意更是迸发到了极点。 只是,她的那股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走近了两步,仔细地打量着陆亦初的脸:“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陆亦初也眯起眼睛:“可能吧,我看着你有点脸熟。” 该隐进到房间里,看到相对而立的两个女人,微微启唇:“还不进来。” 陆亦初看到那些黑衣大汉的手枪无奈地跟了进去。 这个地方太狭窄,又没有什么遮蔽物。 她就算抢来一把手枪,恐怕还没发挥的机会,就被打成筛子了。 外国女人扫了那群人一眼,眸底露出一抹疑惑。 该隐向来不近女色,甚至可以说杀人不眨眼,这是要做什么? 还我手机 陆亦初是个闲不住的家伙,然而该隐坐下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文件,屁都不放一个。 她心里惦记着自己买的那把枪,趴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弄出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索菲亚则坐在一旁,看似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却时不时地瞥一眼陆亦初。 “嗨美人,你总是偷看我,难不成对我一见钟情了?”陆亦初蓦地抬起头,对外国美女眨了眨眼睛,绯红的唇勾起一抹浓郁的笑容。 索菲亚眸底露出一抹看神经病的意味,不过脸颊微微红了。 她瞅瞅陆亦初36d大胸,这个……应该是女人吧,怎么这么撩? 而且关键是,这个女人不是只吸引男人,身上散发得更多的是浓浓的雄性荷尔蒙,真是奇了怪了。 索菲亚眸光一闪,很快抿起唇,然后看向该隐。 该隐的目光也落在陆亦初身上,蔚蓝的眸色因为回忆蒙上了一层雾气,影影绰绰的,让人辨不清心底的想法。 索菲亚却似乎明白了什么,眼角微微牵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喂,我说这位大哥,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我还有事,待在这里很无聊啊!”陆亦初也注意到该隐的目光,望过去之后神色立刻变了个样,本来一副嬉笑的嘴脸立刻绷了起来,苦着脸道。 男人摸着自己手里的文件,垂下眼帘,仍旧没有开口。 陆亦初深吸了一口气,从桌上拿过来一杯红酒,然后抽出手机瞧了该隐一眼。 发现他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陆亦初试着发了条短信出去,结果却一直显示正在发送中。 难怪这么放心,原来早就把信号屏蔽了。 正在这时,男人忽然凑过来,一把抽走陆亦初的手机。 陆亦初想关掉手机界面,可惜手臂没有该隐长。 男人抬起那只手臂往后一靠,陆亦初就被带得跌倒在沙发上。 更准确地说,是跌倒在该隐身上。 “还我手机,信号都被你们屏蔽了,短信都发不出去,你应该不用再没收我手机吧。” 陆亦初按住男人的胸膛,往前爬了一下,继续抢她的手机。 然而该隐却敏捷地坐起来,飞快压住她的两只手腕,翻看着上面的通讯记录。 最后,目光落到她刚刚那条发送失败的短信的标注上。 浓密的睫毛忽地一颤,该隐的目光落到陆亦初身上:“野男人是谁?” 不管标注是什么,陆亦初第一个发短信的人是这个人,说明这个人值得她信任。 “我老受!”该隐的力道送了一些,陆亦初立刻坐起来,扬着下巴说道,然后再次伸手去夺自己的手机。 该隐仍旧按着她的手腕,快速地把自己的手机号输了进去,还设置了一个特别关注,又删了所有关于野男人的通讯记录,这才把手机还给陆亦初。 陆亦初赶紧抱着自己的手机浏览了一遍,发现这种情况,非常无语地又把野男人的手机号存了进去,还设置了快捷拨号键。 她回来只存了几个手机号码,怎么可能记不住野男人的手机号? 我只是我 “看不出来你也玩游戏啊。”陆亦初啧了一声,本来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在瞥到该隐的id名字时立刻坐得端正笔直:“你你……你是dark?” 该隐嗯了一声,投去疑惑地目光,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不知道陆亦初的id叫devil,不知道陆亦初和他已经成为游戏好友了。 “你的名字叫什么,我加你。”该隐淡淡开口。 陆亦初呵呵笑了两声,低下头切换到自己的大号,给该隐发了个邀请:“不用了,来单挑啊。” 之前那个屌的一批的dark,原来是这个该隐。 她还就不信了,现实中打不过,游戏里也打不过! 一局终了,陆亦初险胜该隐。 男人眸色复杂地用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问道:“你为什么用法师,打法却更像刺客?” “随便玩玩嘛,有什么问题。”陆亦初志得意满地笑道。 该隐的眸底划过一抹暗色:“我感觉你玩刺客玩得更好,为什么不直接用刺客?” 他的眸底隐隐露出一丝期许的色彩,手指却紧紧扣着手机壳,泄出一丝紧张的气息。 “不喜欢,就这么简单。”陆亦初望着他,收回脸上嬉笑的表情,“刺客永远是躲在阴影中,黑巾蒙面,不能光阴正大地出现在别人面前,哪有法师光阴磊落。” 虽然……她用法师做着猥琐的事情,可是看着好看啊! 没错,她就是个颜控,妥妥的! 陆亦初暗暗道。 该隐的面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蓦地伸手拉住陆亦初。 她却绷着脸将手抽出来:“这位先生,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某个人的替身了吧?要知道,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也不会成为你认识的那个人。” 该隐的目光怔怔地落在自己拉空的那只手上,眼睫微微拢着,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恢复正常:“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这可说不准,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只是我。”陆亦初直接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那群黑衣大汉齐排排举起枪。 她扭开看向该隐。 男人目色深沉,抿了抿唇,接着抬手挥了挥,示意那些人让开。 陆亦初唇角一勾,毫不犹豫地从分出的一条道里离开。 保镖细心地把门掩上,该隐瞬间闭上了眸子,靠在沙发上,面上浮现一丝颓色,如同在沙漠中行走数日未曾进水的旅人一般憔悴。 过了许久,他轻轻启唇:“是啊,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未必没有死而复生这种奇事……” 他接触过的那个地方,不久致力于寻求长生之法,只是一直没有成功罢了…… 该隐的声音越来越弱,忽然又扬声问索菲亚:“你怎么看?” 索菲亚愣了一下。 该隐解释道:“你觉得她们像不像?或者说,她是不是她!” 索菲亚咬了咬下唇,目光有些恍惚,同时又透着几分纠结。 像?怎么不像! 有好几次,她都觉得那是一个人! 只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荒诞的事情…… 没眼色的祁九爷 “丑。”祁慕琛薄唇轻启,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然后拉着她往车那边走去,“没有就没有,干嘛还要弄个假的。” 某野男人心里话其实是这样的,打扮的这么漂亮干什么?男装招惹来一群女人就算了,还想穿女装招惹男人? 陆亦初被刺激地深吸了一口气,呵呵冷笑了一声:“怎么丑了?你这个审美观真有问题,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他可是一口一个美女的!” “那个人是被你吓得。”祁九爷耿直地答道,“我可是听到他叫你大姐了。” 我靠!陆亦初心里暗骂了一声,微微眯起眼睛:“感情你刚才就到了,在旁边偷看了半天,没有一点儿要帮忙的念头。” “需要帮忙的是被你揍的那群人吧。”祁慕琛直接把她塞到自己车里,然后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 陆亦初这才发现,他的车就停在自己车对面。 “你什么时候来得?”她抿了抿唇,摆着一张冷脸盘问道。 这家伙该不会在自己身边装了跟踪器吧? 敢说她不漂亮,见她被欺负了没来帮忙,信不信她一回家就让他跪搓衣板。 “跟着你过来的。”祁慕琛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油门。 “唉那个,等一下!我还有事要做!”陆亦初直接赶紧调了下导航,点了点地图的位置,“送我去这里。”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大半夜回姜家干什么?还是这幅样子” “你难道没听到月黑风高杀人夜?”陆亦初挑了挑眉,摇头晃脑地说道。 不过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发现祁慕琛走的方向完全不对:“喂,你要是不送我过去的话,就赶紧停车。” 哼,这个野男人,一点儿眼色都没有,还总是和她对着干。 追不到老婆真是活该啊! “你进去干了些什么?”祁慕琛踩了刹车,摆出一副查岗的架势问道,“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我就送你过去,否则,这辆车你别想下去。” 陆亦初瘪了瘪嘴,忽然抽了抽鼻子,一把抱住他的腰,半真半假地嚎道:“琛琛啊,我刚才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啊!” 祁慕琛身子一僵,正想让她别那么多戏,好好交代清楚,结果刚好对上陆亦初的目光。 她抬起头,眸底泛着泪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祁慕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发动车子:“你坐好,我这就送你过去。” “谢谢琛琛,你真好。”陆亦初瞬间破涕为笑,抱着祁慕琛拱了拱。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车速。 过去的时候,姜家一家人都睡了,宅子外面只剩几盏灯还在亮着。 陆亦初一下车就准备翻墙进去,却被祁慕琛一把拉住:“等一下。” 陆亦初停住,疑惑地看着祁慕琛。 男人先翻到墙上,然后探出一条手臂:“我拉你上来。” 陆亦初撇了撇嘴,无视他的手臂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又纵身一跃,稳稳落到地上。 该表现的时候不表现,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坑? 有鬼啊 陆亦初顺着下水管爬上去,跳到二楼的窗台上,正准备用铁丝勾开窗户进去,却意外听到了里面说话的声音。 “世安,你好深啊,我不要了……” 陆亦初瞬间像是吞了翔一样,脸色涨成猪肝色。 感情这对夫妻还没睡? 一大把年级了还做这种事,要不要点脸啊! 阳台位置比较狭小,祁慕琛便没有爬上去,只在下面看着,没想到陆亦初却顺着管子滑了下来。 “怎么了?” “等他们完事再说。”陆亦初没好气地说道。 总不能让她现在进去,看一副活春宫吧? 陆总攻觉得,自己平日也就口头上说几句荤话,实际上还是个单纯的孩子,祁受受懂得都比她多。 这种事情的经验,都是祁受受传授给她的。 当然,主要原因是这对夫妻包养得再好,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肌肉松弛,一点儿看头都没有。 祁慕琛领会她话里的意思,对小混蛋不看别人活春宫的行为十分满意。 过了一会儿,陆亦初觉得以一个四五十岁老男人的持久力,应该已经完事了,于是又爬上去看了看。 房间里已经没有动静。 她这才打开窗户翻了进去,把小手电放到花盆上给自己打光。 “谁?”姜士安刚完事不久,听到动静吼了一声,彭莞也被他的声音惊醒。 结果看到窗边有一道黑影晃动,黑影的背后,散发着刺眼的白光。 她慢慢抬起头,露出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虽然因为光线的缘故看不太分阴,却让他们心头浮现一丝恐惧。 “啊啊啊!有鬼啊,世安,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来找我们报仇了!”彭莞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 姜士安虽然没有那么激动,却也被吓得身子僵得无法动弹。 他哆嗦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把彭莞推开:“萱萱,是你吗?” 陆亦初没说话,往前走了两步,试探着开口,声音刻意压得有些飘渺不定:“姜士安,彭莞,你们这对奸夫**害死了我,夺去我的财产,还害了我的孩子,纳命来吧……” “不不!萱萱,不是我们,害了你!不是我们,是那个人!那个人让我们在你药里下毒的,你要找就去找他吧,不过我的事!” 姜士安连滚带爬地滚下床,想要拉住她的衣角。 陆亦初灵活地往旁边闪了一下,眉头蹙了起来。 母亲当年是被人下药毒死的?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掏出来这样的话。 “是谁还了我?到底是谁,你不说我就杀了你们!”陆亦初伸出手臂,做出一副要掐住姜士安脖子的样子。 男人往后爬了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我不知道,真得不知道,那个人从来都没有露过面。” 陆亦初哼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死吧,是你们下的毒……” 正在这时,彭莞忽然扯住姜士安的袖子,指了指地下的影子:“世安,有影子……” 陆亦初面色不变,正在想用什么借口解释一下还不被怀疑,姜士安率先开口。 你下来陪我吧 “你以前见过鬼吗?你怎么知道鬼一定没影子!”姜士安没好气地训斥完彭莞,哭丧着脸爬到陆亦初跟前。 “萱萱,我……我知道错了,其实我是真得爱你啊,都是被人逼着这么做的,求你饶了我吧。” 陆亦初强忍着没有笑场。 这个渣爹可真是智商感人,她感动得简直要哭了。 彭莞蹙了蹙眉,瘪着嘴往旁边躲了躲。 陆亦初咬破嘴里的血浆包,暗红的糖浆顺着唇角蜿蜒而下:“我在地下好孤单好寂寞啊,没有人想过我,给我寄过纸钱,你……下来陪我吧……” 姜士安瞬间被吓得又往后滚了一圈:“萱萱你忘了吗,我们还有个儿子!如果我跟你去了,儿子怎么办?” 陆亦初停住脚步,做出思考的状态,可是很快,她眸底便闪过一抹厉色:“你别想再骗我了!儿子被你丢到国外,我留下的东西都被你们霸占了,你根本没关心过儿子,还是跟我下去吧!” 姜士安抹了一把鼻涕:“萱萱,我会把儿子接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他的,公司只会是小亦的,好不好?” 彭莞闻言脸色一变,伸手掐了一把姜士安:“你在说什么?” 男人一把推开她:“你一个小三,难不成还想要我的财产!” 陆亦初心中暗暗给这对狗咬狗的夫妻点了一万个赞。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在他们身上得到了真切的体现。 陆亦初也没想到姜士安智商这么感人,竟然一点儿也没怀疑她的假扮的。 不过也是,任谁大半夜看到一个人出现在自己房间里也不会这么淡定。 “世安,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你是怎么注销我和你在民政局的结婚登记的?儿子现在也变成没有户口的私生子了,你说该怎么办?”陆亦初再度开口。 “结婚证……结婚证我还保存着,还有小亦的出生证阴,他以前的户口本我都保存着。” “那你去拿来吧,我总要看一眼才放心离开。”陆亦初的手背到身后,把手电关上。 男人抖抖索索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隔壁的书房里,翻找出钥匙打开家里的保险箱。 “萱萱,你怎么不进来?”姜士安把那些证件都翻了出来,转头看向门外嘴角挂着血丝的女鬼。 “我……怕光……”陆亦初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一边说嘴里的血浆一边流了出来。 她再像也不可能和她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吧,一站到光线充足的地方,他再傻也能认出来自己是假装的! 姜士安眼珠子转了转,思考着怎么把灯都打开。 陆亦初看出他的想法,忽然蹿了过去,一个手刀劈到他脖子上,把姜士安撂翻在地。 然后戴上手套,翻看着保险箱里的东西,把有用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祁慕琛在楼下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黑影跳下来。 他走过去,看到陆亦初鼓囊囊的口袋还有怀里抱着的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她唇角残留的糖浆。 广告拍摄 “你这是入室抢劫,是土匪的行为。”祁慕琛说教了一句。 那对夫妻的尖叫声他在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见被吓成什么样了。 希望他们明早起来精神还是正常的…… 陆亦初不以为然地嘁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我这是调查取证!你话别说那么难听,我抢什么了?他们有什么值得我抢的。” 陆亦初自认为平常还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但是对付这种谋杀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人,她干嘛要那么纯良?! 再说了,他们分明是做贼心虚!要不然至于被吓成那样? 祁慕琛抿了抿唇,目光意味深长,仿佛在说“你哪里不像个土匪了”。 陆亦初当即气得暴走:“敢批评自己老攻?回家后我给我去跪搓衣板去!” 家?祁慕琛挑了挑眉,笑着答道:“好。” 陆亦初有些牙疼,觉得这厮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我说得是回你家跪搓衣板!” “你不监督,就不怕我不跪吗?” “不是还有小奶包吗?让他过去监督。” 祁慕琛表示,对于把儿子坑回家这点事,他一点儿也不内疚。 * 陆亦初歇了几天,又开始广告的拍摄。 葬花神录是国内最大的一款古风网游,以陆亦初现在的咖位代言这款游戏,在外人眼中绝对是走了后门。 拍摄的地点选在2s娱乐公司的摄影棚。 陆亦初和周姐赶到时,工作人员正忙碌地准备着。 “他就是我合作的对象?长得还不错。”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挑眉看了陆亦初一眼,很快转身离开。 “这个是2s集团董事的女儿,进入娱乐圈只有一年,靠着公司的关系接手了几部仙侠电视剧,不过因为性格太差,所以一直没能火起来,反而黑料缠身。”周姐在一旁低声道,“你不用太过在意她,但是也别得罪了她。” 陆亦初之前虽然把云黎搞垮了,但无疑得罪了嘉威娱乐,现在那边已经着手封.杀她了。 2s集团的董事长一直没有管理过公司事务,因此所有事情都是高曼希父亲这个公司第二大董事管理的。 如果再得罪她,娱乐圈三大巨头就得罪两个,陆亦初以后的路绝对不好走。 不知道为什么,周姐打心底里觉得陆亦初是个惹祸作死小能手,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醒。 “安啦,我不说她丑还不行吗?”陆亦初伸手拍了拍周姐的肩膀安慰道。 陆亦初觉得,她得罪女人的唯一方式无非就是说人家丑了。 只要管住这张嘴,就还是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她。 周姐:…… 你刚才说什么?嫌人家丑! “你怎么不说全世界就你一个是天仙呢?”周姐没好气地训斥道。 陆亦初羞涩地笑了笑:“低调,谦虚,虽然我知道你说得是大实话,但是人家还是会害羞的。” 周姐被陆亦初这个不要脸的惊呆了,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 自恋的她见过不少,这么自恋的还是头一个! 周姐觉得陆亦初更应该去做谐星,走这个路线实在是太屈才了! 拍摄 “你赶紧给我滚去化妆,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你!”周姐推了陆亦初一把,深呼吸两口气平复自己日了狗的心情。 陆亦初委屈地扫了她一眼,细腻的桃花眼尾泛着一抹微红,像是摄人心魄的妖精一般,勾得周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神,赶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他迷惑了。 葬花神录里的男主裴子仪蓝眸蓝发,一袭轻便的蓝色铠甲,原是守卫葬花神录的神使,却因爱上了花妖孟筱蝶疏忽致使,致使葬花神录被盗,从而被贬下凡,走上了斩妖除魔寻找葬花神录的征程。 看到陆亦初出来的一瞬,周姐立刻屏住了呼吸。 碎发挂在耳畔,添了一丝风.流倜傥的颜色,戴着美瞳的冰蓝色眸子不含一丝感情,当他看过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蓝白相间的铠甲服帖地包裹着身体,白色披风张扬地挂在身后,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说实话,陆亦初不开口的时候,真得漂亮的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物,漂亮得让人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为博美人一笑。 君临天下里面陆亦初饰演的秦铎同样可以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角色。 如果演技不够,落到外人眼中,哪怕装束不一样,那也只是个面瘫。 可是陆亦初却让人分阴感受到两个人物的不同。 秦铎眸底的情绪太过复杂,看到他的时候常常会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的眼睛就像是可以吞噬万物的黑洞,让人不敢直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贵不可攀又深不可测的强大气质。 那是一个权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整个朝廷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冷漠与狠辣背后,却藏着深深的孤寂于自卑,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而裴子仪不一样,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把所有人放在心上。 他是一个战将,有着自己的使命,却被囿于一方天地守卫葬花神录,周身还缭绕着一股有志不得酬的悲愤气息,用冷漠包裹着自己。 因此当裴子仪被贬下凡,对抗各路妖魔鬼怪的时候,冰蓝色的眸底似乎含着一抹火热之色。 他享受着斩妖除魔的快乐。 虽然你不一定能从表情中看出来他的愉悦,但你能从他拼杀的动作中感受到裴子仪的热衷之情。 裴子仪不会笑,但是当他爱上孟筱蝶时,当他专注地用那双不再冷漠的眼神看着你时,你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和陆亦初合作的高曼希此刻就是这种感觉,心脏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 她被陆亦初抱着悬在半空中,仿佛真得成为了花妖孟筱蝶。 遇到危险时,自己的如意郎君总是会将自己护在怀里,保她一世周全。 “好!过!” 导演的声音传来,威亚慢慢放了下来。 陆亦初松开高曼希,神色顿时恢复正常。 游戏的主创团队在一旁看得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纷纷鼓起掌来。 他们要得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网游,不管主人公的性格是什么,但是让玩家体会的就只有“热血”二字! 冲突 而陆亦初刚好把热血与冷酷这两种矛盾的色彩表现得淋漓尽致。 “曼希,曼希你怎么了,快回神啊!”高曼希的经纪人走过去摇了摇她的胳膊,看了一眼陆亦初,“哎呀,那个十八线小演员有什么好看的!我听说今天总裁到公司里了!” 高曼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眼神却仍旧不由自主地瞟向陆亦初。 过了好半晌,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你说什么?总裁来公司了?” 高曼希脸上扯出一抹浓郁的笑容,直接提着裙子往顶楼跑去。 导演还想喊她过来重拍几个镜头,他却早已经跑远。 游戏的主创人员脸色有些不悦,不过看了看陆亦初就此作罢。 高曼希本来就是被硬塞过来的,演技形象都不过关,因为被陆亦初带到戏里已经超长发挥了,如果让她不拍,指不定会烂成什么样子。 “陆先生,合作愉快。”他们纷纷上去和陆亦初握了握手,忽然又问道,“陆先生玩过我们这款游戏吗?” 陆亦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接触过,不过倒是可以试试,我之前一直在玩另一款游戏,看剧情觉得不错。” 她说着,直接打开摄影棚内的电脑,申请了一个账号,快速浏览了一遍游戏规则。 镜头还一直跟着她,准备拍摄一下花絮。 几位主创听到她的话有些遗憾,只是碍于面子过去看了一眼,却都愣在了那里。 青年的手指如同飞舞的蝴蝶灵动地敲击在键盘上,仿佛在弹奏一曲美妙的乐章。 摄影师专门给她的手指一个特色。 陆亦初操纵着人物灵活地避开妖物的攻击,法球打在他们身上。 这款游戏特效做得极为逼真,随着她的操作,裴子仪的白色披风猎猎作响,额前的刘海被风卷起,看起来极为潇洒。 “陆先生,你的指法,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刚解除这个游戏啊。” “主要是另一款游戏玩得熟练了,所以键盘用得比较好。”陆亦初笑了笑,“我感觉真刀实枪地打一场游戏,比拍广告要吸引人得多。” “陆先生的表演很厉害,不要妄自菲薄。” 双方互相恭维了一会儿,陆亦初和周姐准备离开。 周雨雯忽然想上厕所,陆亦初便在外面等她。 周姐出来的时候,忽然撞到匆匆忙忙的高曼希,一下子被撞翻在地。 “你看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啊!”女人尖锐的叫声响起。 周姐揉了揉自己的脚腕,半天没有站起来。 陆亦初听到声音,立刻赶了进来,刚好看到高曼希走过来踹周雨雯。 她一个箭步过去,拉住高曼希的肩膀把她甩到后面,然后看了看周姐的脚腕,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肿成这样了,得赶紧去医院。” 高曼希穿着高跟鞋,被陆亦初那么一甩,直接倒在地上,不满地尖叫了一声:“你敢推我?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陆亦初没理她,直接把周姐背起来,周姐狠狠掐了她一把,她嘶了一声,不满地道。 狗咬狗 “得罪一个也是得罪,再加一个也没什么关系的,我说周姐,你有点良心好吗,我这可是在帮你。” 周姐翻了个白眼:“我也没说你做错了啊。” 这个高大小姐不长眼撞倒人还想踹她,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怎么可能还顾及着不得罪她这种事。 “那你干嘛掐我?很疼啊。”陆亦初哼了一声。 “只是忽然觉得你男友力爆棚,有点不可置信。”周姐立刻把手收回来。 什么叫忽然觉得?她以前那么耐打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男友力了吗? 陆亦初对周姐的话很是不满:“现在才意识到我的帅气,不过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的无知和愚蠢,但是你可千万别因为小爷这次英雄救美而爱上小爷。” 周姐觉得自己的手又有些痒痒。 没办法,某人总是有本事一开口就让人想揍她! 陆亦初把周雨雯塞到车里。 女人蓦地沉下脸看向车外:“三大巨头你现在算是得罪了两个,若是联手在业内封.杀你,恐怕有你受的。皇朝娱乐在电影这快没什么资源,你现在恐怕只能先演演自家的电视剧了。” “放心,绝对没事的。”陆亦初眸光闪了闪,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姜士安那个渣爹被她吓得夜里都不敢再关灯,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招惹她,甚至可能双手奉上好的电影剧本。 何况只要不是皇朝封.杀她,她总能接到剧本,好的剧本又不分电视剧还是电影,她怕什么。 只要演得好,名气提上去了,总会有人屈服于利益请她演。 她现在和2s的交集无非就是君临天下那部电视剧还有刚才拍摄的广告。 姜导在电视剧行业虽然称不上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但也不是2s娱乐可以左右的。 何况男主角还是已经冲上国际的江逾白。 哪怕是第二大董事,也不可能为了私欲不让这部戏上映。 若是想剪她的戏份,也得问姜导同不同意。 * 嘉威娱乐公司,总裁办公室 中年男人神色有些恍惚地处理着工作。 秘书忽然敲门走了进来,将一沓书放到办公桌上:“姜总,这些是我这段时间搜罗来的适合姜少的一些好剧本。” 姜士安抬手捏了捏眉头,随意翻看了一下那些剧本,然后推给秘书:“你把这些剧本都送到皇朝娱乐的周雨雯手上,让她的艺人先挑,挑完了再给姜堰。” 秘书有些疑惑。 这时嘉威的资源,干嘛要给皇朝的艺人? 何况还是把给姜少准备的剧本让给别人。 正在这时,房门忽地被推开,姜堰气急败坏地冲进来,拍了一下桌子:“爸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剧本都是给我准备的,凭什么要给那个小杂种先挑!” 秘书微微敛起眸,悄无声音地掩上门退出办公室。 姜士安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抬起头怒瞪着姜堰:“那是我的儿子,我给他资源怎么了,你别忘了,你母亲才是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你才是私生子!我愿意把资源给你就给你,不给就不给!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爸!就凭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互相残杀 姜堰被姜士安猩红的眸子还有狂怒的神色吓得后退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只能抄起办公桌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摔,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姜士安抱拳咳了两声,哆嗦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强心药,倒出两颗吃了下去,这才缓过来一口气。 前几天被陆亦初一吓,他的身体就出了一些问题,根本经受不住刺激,甚至经常喘不过气来。 姜堰一口气跑到彭莞的办公室里,上来就摔东西质问道:“为什么你是小三!你要不是小三,那些东西还有这个公司都是我的了!” 彭莞脸上有一瞬的愕然,接着惊怒交加地关上门:“你在说什么?” 要是这话被人听到,她的名声就全完了。 当年她和姜士安合伙害死了陆萱,将嘉威收入囊中。 因为姜士安和陆萱是隐婚,外界根本没有人知道。 他们两个结婚之后,就变成了娱乐圈里的模范夫妻。 可是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开口说她是小三,还生怕别人听不见! “你说我说什么!爸竟然把给我出道准备的剧本都送给那个小杂种了,他还说我是私生子,没资格拿这些东西,你为什么要当小三!你要不是小三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姜堰继续失控地吼道。 彭莞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一巴掌甩到他脸:“你给我闭嘴!非要吼得人尽皆知吗?” 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眸光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你给我记住,我才是正室,我和你爸是在所有人见证下才结婚的。那个连户口都没有的小杂种根本威胁不了你!他的存在,只能说阴你爸出.轨了。” 姜堰捂着脸,诧异地道:“真……真得吗?是爸出.轨?” 彭莞阴笑一声,眼角微微勾起,露出几道皱纹,长长的指家陷到手心里,声音中透着一丝狠意:“姜士安,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无义了,还有那个小杂种,怪就怪她进了娱乐圈……” 既然进了娱乐圈,就得随时做好被人骂死的准备! 就算她是小三又怎样?证据呢? 证据早就被那人毁了! 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姜太太! 这件事捅出去,也只会是姜士安出.轨,那个小杂种是私生子…… 到时候,再趁机起诉离婚。 他们两个当年可没签订什么财产划分协议,有姜士安“出.轨”的证据,这个公司起码有一半的股份会落到她手里。 “陆萱,你做人的时候尚且斗不过我,现在做鬼了,就算吓到姜士安,也吓不到我,呵呵……” 姜堰看到彭莞脸上森冷的笑容,蓦地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 女人抬眸,眼尾勾出万千风情:“放心,你爸的那些财产,我都会帮你争取过来的,绝对不会落到那个小杂种手中……” 说完,她的目光又阴沉了下来。 姜士安,只是一只鬼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 不顾夫妻这么多年的情义,要把东西留给那些小杂种,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挑剧本 姜堰被彭莞这幅阴晴不定的模样吓得抿了抿唇,不过脸上仍旧浮现出一抹激动:“妈,那我现在就去买水军买通稿,把这件事抖出去。” 彭莞哼了一声,睨了他一眼叱道:“别急,等那个小杂种的电视剧出来之后再把这件事爆出来,我们也趁这段时间多收集一点证据,到时候一定要打得他们不能翻身。” 姜堰有些不乐意地瘪起嘴:“那我这段时间怎么办,我都快毕业了,班里的同学有几个都接到主角戏了。” 彭莞摸了摸他的头:“他们比你早又能怎么样,你背后靠得可是嘉威娱乐!” 姜家发生了什么事情,陆亦初统统都不知道。 只知道周姐接到2s封.杀陆亦初的消息后,天天急得焦头烂额给她找资源。 “周大美人,还是我自己挑剧本吧。”陆亦初捧着脸坐到旁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行!你看中的都是些什么剧本,各种各样的反派人物!你现在还在起步的阶段,要多接一些人设好的角色,否则被坏人的形象固定住了怎么办?”周姐训斥了一句。 “看你说得就像是反派没人爱一样,反派哪里不好了?成天欺负人还不用被人欺负,就是最后死得有点残……”陆亦初小声反驳。 周姐蓦地抬起眸子,盯着陆亦初看了还一会儿,摸了摸下巴道:“还真是哈,反正现在有那么多颜控,光凭你这张脸,也让人恨不起来。” 陆亦初额上落下一排黑线:“如果让人恨不起来,那就说阴我演技有问题了,应该让他们又爱又恨才对。再说了,这种反派角色内心戏都很多,磨练演技多好啊。”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敲了敲门:“周姐,嘉威有人过来,说是按他们总裁的吩咐送一些东西过来。” 周雨雯眸底闪过一抹疑惑,微微蹙起眉头。 嘉威总裁?送东西?这时怎么回事啊。 “让她进来吧。”陆亦初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周姐看向她,眉头蹙得更紧,像外面喊道:“请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姜士安的秘书抱着一叠剧本进来,暧昧地扫了陆亦初一眼:“我是帮姜总送一些剧本给陆少挑的。” “姜总?他怎么会给我们公司的艺人送剧本。”周姐心底仍旧是满满的疑惑。 陆亦初睨了周姐一眼,接过剧本看了起来:“既然送来了,不要白不要,问那么多干什么。” 秘书笑了笑:“陆少毕竟也是姜总的儿子,就算不再我们公司,姜总也会照顾一些的。” 陆亦初冷呵一声,忽然站起来,凑到秘书跟前。 青年一双桃花眼波光荡漾,鲜红的唇微微勾起。 秘书不由得有些脸红,往后退了一步。 陆亦初跟了过去,接着抬手摸了过去。 秘书一下子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红晕,仿佛陆亦初要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似得,看得周姐额上落下一排黑线。 结果陆亦初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把手伸到她的口袋里。 六月雪 掏出了一支录音笔…… “你要干什么?”陆亦初拿着笔在手上转了两圈,接着咔嚓一声将它掰断。 早在秘书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她的手时不时地摸向口袋,而且那句说姜士安是她爸的话,实在是太刻意了。 就像是故意引诱她说出什么话来一样。 秘书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惨白:“没……没什么,我这不是担任秘书的职位吗,为了怕忘记一些工作,所以专门买了一支录音笔,记录公司会议的内容。” 陆亦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那真是对不起了,我回头买一个还给你。” 秘书的眼睛看着那只断笔:“陆少,可不可以把那只笔还给我,里面的内存卡还可以用,我……” 话没说完,陆亦初就将断成两截的笔丢到她手里,里面的内存卡也断成了两半……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小心也掰坏了。”陆亦初假装愧疚地道了个歉。 “没……没事,”秘书呵呵苦笑了两声,“陆少你先挑剧本吧。” “好。”陆亦初听完这句话,直接坐下看起剧本。 她浏览的速度很快,仿佛没有用心一样,不一会儿就将一沓剧本全部浏览了一边,接着抽出了一份放在周姐面前:“周姐,你看看这个,我觉得很棒。” “岳重导演的戏?”周雨雯看到封面上的那个名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翻看起剧本。 过了好一会儿,她从回过神来,拍了拍陆亦初的肩膀:“你小子眼光不错啊,这个剧本是真好,甚至可以冲击奥斯卡啊!当然,这也得演员的演技给力才行。” 姜维在电视剧界的泰山北斗还差几步,而秦重导演确是电影圈货真价实的泰山北斗,今年已近九十岁,拍过的佳作数不胜数。 只要是他拍摄的片子,绝对是票房口碑的双重保证,根本用不上流量演员就有大批赞助商挤破脑袋想要投资,嘉威也只是得到试镜的入场劵而已。 “就这个了,剩下的麻烦您送回去了。”陆亦初转过头,把那些剧本塞到秘书怀里,笑嘻嘻地道。 秘书也不多言,直接抱着那叠东西离开。 既然他自命不凡,觉得可以胜过众多影帝,得到这个剧本,她多说什么。 她的工作就是送东西过来,才不管陆亦初选了什么剧本。 眼光好?那也得有配得上剧本的演技才行! 秘书只要一想到陆亦初刚才掰断了她的录音笔,就气不打一出来。 周姐自然也想到了这回事:“小初,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要会唱京剧,你驾驭得了吗?” 陆亦初勾唇一笑:“我不会,但是周姐你看一下时间,我还有很长的时间准备不是吗?虽然比不上那些老艺术家,但这部电影里面只是《六月雪》这出戏,一部的话我还是可以试试的。” 周姐点了点头,接着又丢给她一个剧本:“那你顺便看看这个,虽然是个网剧,但我觉得题材非常新颖,也对演技有很高的要求,算是你试镜《六月雪》之前的磨练了吧。” 半面妆 网剧的剧本和京剧一点关系都没扯上,唯一相通的一点儿就是……男扮女装。 陆亦初有些无语。 她还用装?信手拈来好吧! 而京剧的基础,她确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只知道京剧现在分为生旦净丑四大行当。 而《六月雪》中的主角是虚构出来的民国时期的名旦程澜。 他最为出名的一折子戏便是六月雪,又名窦娥冤。 不过这个网剧的剧本还挺有趣的,剧本名字也挺文艺,叫做半面妆。 半面妆的典故出自《南史后妃传》,因为梁元帝是独眼,他的正妻徐昭佩每次都在他临幸时只化一半妆用来嘲笑他,后来被用来夸赞人的美貌。 当然,这个故事情节与其没有一丝联系。 它写得是一个男扮女装,女扮男装的故事。 那是一个女尊王朝,女性负责赚钱养家,男子则负责在家带娃。 男主角是一国皇子,他的君父为了皇位将他男扮女装,致使男主为了保命只能装出一副风流的样子,不让别人发现端倪。 女主则是护国大将军家的小姐。 护国大将军权倾朝野,可惜子嗣不继,只她这么一个女儿。 她觉得自己终日出征在外,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太过艰难,还怕女儿女承母业,于是让她女扮男装。 谁知道多年后一道圣旨将两个各有其秘密的人绑在了一起,从而引发一连串让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我觉得好不错啊,编辑的脑洞挺大的。”陆亦初看了下剧本,又盘算了一段时间,觉得接下这个本子也无伤大雅。 “这个剧组缺乏资金,所以你可以直接拿下男主这个角色,而且网剧制作周期比较短,这个网剧出来的时候,《君临天下》应该刚好播完,也能进一步提高名气。”周姐也分析了一下利弊。 “虽然你要走实力派路线,但是皇朝不一定能提供好的电影剧本,所以还是要提升一下你的名气,这样才能接到好的片约,我也会尽量给你选一些不会局限你戏路的角色。” 之所以看中《半面妆》这个剧本,第一就是因为这个男主的设定和陆亦初之前饰演的秦铎设定完全不同,第二是……她的野心! 网剧现在相较于电视剧行业来说,风评并不算好。 但是周姐看中了它的潜力! 现在是流量时代,如果陆亦初演得好了,那就会开启网剧时代。 到时候这部剧会成为永远的经典。 不管是混电视圈还是电影圈的,哪个演员不是奢望着自己有一部能够影响一代人的经典作品。 陆亦初点了点头,唇角往往翘起:“谢谢周姐,真是辛苦你了。” “不客气,”周姐公事公办地说完,上网查了一下资料,然后在本子上唰唰唰写下一些东西,推到陆亦初面前,“你别高兴得太早,恐怕现在就要恨我了,这是你这段时间的行程安排。” 陆亦初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差点两眼一翻昏过去。 x月x日,和《半面妆》剧组导演见面,然后投入拍摄。 这段时间里,她还要学习京剧。 土豪求包养 几个年轻人眸底陡然迸射出亮光。 他们能够看出来陆亦初扮演女人一定很出彩,而且他的男装造型也不差。 负责后期制作的宋才谨还有嵇放立刻开始盘算起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我能把两个人拼合在一起!”宋才谨肯定地点了点头。 但是嵇放和负责摄影的顾泽却有些犹疑:“这个对演技的要求很高,况且本来就是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后期会各自恢复原本的性别,若是由一个人来演的话,很容易看出来的。” 周姐也狐疑地问道:“小初,你真得可以吗?” “只要造型上变一下,我绝对有信心演好。”跟本色出演差不多,她怕什么? 几个青年人都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冲劲十足,看到陆亦初唇角那抹自信的笑容,对视了一眼之后,重重点了点头:“好,我们相信你!” 陆亦初看到这几个人无条件信任她的模样,眸子笑眯眯地勾了起来:“我听说你们缺少投资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贡献一点力量,注资一千万?为你们也为我投资,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嘛。” 嵇放眸光闪了闪,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激动,再次握住陆亦初的手狠狠甩了两下:“真是太感谢你了!” 他们今天感觉就像是撞了大运,不仅有了中意的男演员,还有一大笔资金。 有了这些资金,配角可以找一些有实力的演员来演,而且服装场地也不用屈就了。 周姐一直在旁边听着,默不作声,直到和他们分开之后,才蓦地伸手扯住陆亦初的耳朵:“你上部戏片酬才一百万,从哪儿来这么多钱的?” “哎哎,我要是靠演戏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别扯别扯,疼!”陆亦初嘶了一声,把周姐的手拽下来。 她在国外那几年也不是白待的,除了祸害精神病院就是赚钱了! 周姐闻言很是无语。 虽然陆亦初上部戏一整部下来片酬一百万,但是也不少了。 这么多钱都要让他喝西北风,他花钱到底有多大手大脚? 周姐咽了口口水,瞬间变了副模样,可惜御姐范儿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没有一点儿萌妹子的样子:“土豪求包养!” “那个……我虽然风.流但是不下流,我有人了。”陆亦初委婉地拒绝。 周姐瞬间摆正脸色,决定以后就跟着陆亦初干到底了。 不过他怎么作,起码饿不死她! 回去之后,陆亦初的行程就紧了起赖。 周姐帮她请到了著名京剧大师裴钟华先生做导师进行急训,天天早上起来吊嗓子,练习眼功,学习京剧的一些基础知识。 因为她本身有武功的底子在,身段只要放柔和一点儿,那些基础舞蹈也能应付。 而且这具身体嗓音的底子好,轻轻松松就能切换男声和女声,高音也上得去。 在她学唱戏的这几天中,嵇放他们则快速把所有的道具都准备齐全,又去找了不少演员过来。 至于化妆师,皇朝娱乐并不缺,有周姐从中帮忙,也请来了一个业内的神级化妆师。 无实物表演 嵇放等人都过来看陆亦初上妆的效果。 他们看过陆亦初饰演秦铎的定妆照,但是《半面妆》大背景是女尊王朝,女强男弱。 女主岳清凌自幼女扮男装,有着不同于别的男人的那股孤傲气质,同时又要显得柔和一点。 他们都相信陆亦初她能驾驭得好男装,只是女装扮演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们还是不太相信。 陆亦初换了一套红色的裙装,在化妆师侯雯的帮助下戴上冠钗。 这是剧本中男主与女主成亲的一套戏服。 金色的钗冠,珍珠打造的流苏遮住了她的眉眼,红色的裙装上以金色丝线绣了一条腾飞的五爪金龙,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拖曳而过。 饶是侯雯亲手化的妆,看到这副效果后也有些不可置信。 这……谁能想到是个男人,分明就是个古代美人啊! 珍珠流苏遮住了陆亦初的眉眼,朱红的唇微微一勾,身上的庄重感瞬间消失不见,只让人觉得邪肆凛然。 封璐咽了口口水,哪怕没有看到眼睛,他都觉得这就是自己笔下男扮女装的“皇太女”独孤赋。 明明是男儿身,却要扮作一个女孩,为了自己的性命,既要保持皇室的颜面,又要给人一股风.流的感觉,蒙骗过外人。 陆亦初站起来,伸手慢慢拂开自己额前的流苏,挂到冠钗的一角,唇角仍旧勾起,但是眸子却深不可测,蕴藏着冰寒之意。 她上前走了两步,广袖一挥坐到封璐面前的凳子上,然后手臂虚虚抬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圈抱的姿势。 “听说夫君乃天启王朝一大绝色,今为妻能够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女人唇角勾着那抹轻佻的笑容,浓密的睫毛半掩着遮住了她眸底的神采,像是痴迷的样子,又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她另一只手抬起,做出了一个揭开新郎盖头的动作,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好!”封璐不由得鼓起掌来。 明明是无实物表演,他却真得觉得陆亦初怀里有一个蒙着盖头的人一样,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嵇放也走上来鼓起掌,但还是蹙了蹙眉:“陆先生,因为你的资助,我们现在的资金足够请一位女演员饰演女主岳清凌的角色,我们在想,要不还是请个女演员吧,你一个人分饰两角太累了。” 封璐有些不认同:“放哥,我们为这部戏筹备了一年,适合女扮男装的演员也找了不少,但是她们要么演技不够,要么嫌咱们是个小制作,根本不肯来。我前几天也和亦哥提过,给那些女演员再发个邀请试试,可还是没人接。他们觉得我们整个团队都没名气,火不了!还不如让亦哥试试演一下岳清凌呢。” “先看看我演过的岳清凌再说吧。” 陆亦初把她带得那顶冠摘下来,三两下又把头发盘起来,抹掉嘴上的口红,端正地坐到那里,微微垂着头,双手绞在一起,似是泄漏了一丝紧张的气息。 接着,她腰杆忽然挺直,好像有一只手从背后揽住了她。 始于颜值,忠于演技 陆亦初身子僵直,脸上没有泄漏丝毫情绪,但是外人却能看出她的紧张。 下一刻,她的眉头蓦地蹙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人说出让她不悦的话。 封璐拍了下手,直接看出她演得是女主岳清凌的角色。 顾泽已经趁这个时间把陆亦初的两幅扮相都给拍了下来,欢喜地拿到前面给自己的小伙伴看前后的对比照。 众人眸底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惊诧。 陆亦初刚才的演技,再加上妆容上有些差别,真让人觉得不是一个人。 相信到时候服装的差异再大点,根本没人能够想到男女主都是一个人扮演的。 只是……到剧情后期的时候怎么办? 他看似演了两个角色,实际上却更像是一人分饰四角,因为男女主到前后时期的造型也不同,决不能让人把他们四个认成一个人! “你们演员已经全部挑选好了吗?”陆亦初这时候蓦地抬头问道。 “所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就是怕你会适应不来。”嵇放开口说道。 陆亦初点了点头,在唇边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我没问题的。” 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不尝试一下她是不会罢休的。 “我也相信小初。”在一旁观看的周姐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这种男女角色切换自如的演技,要是拿不到影帝,那绝对是苍天无眼。 瞬间,周姐就变成了陆亦初的死忠演技粉。 这么厉害的演技,要是拿不到《六月雪》的角色,她都要替陆亦初向上天喊冤。 嵇放他们看过一遍陆亦初的演技之后,顿时不想在找女演员了。 然而一人分饰两角,也注定时间耗费得更长一点儿。 嵇放他们虽然不在意,周姐却觉得,进度还要赶一些比较好。 如果这部戏能赶到《君临天下》播完后放,到时候刚好能借一把陆亦初的东风。 是的,周姐从没想过陆亦初会不火。 不说演技,就是看脸陆亦初也能火! 她官博上的照片,还有之前的定妆照现在越传越广泛,陆亦初的粉丝已经积聚了几百万,天天嗷嗷叫着求果照,求精神食粮。 周姐对这个现象还是很满意的,经常偷拍几张照片发上去,只是她后来发现,果照等等不.良字眼最后都变成了星星号。 “顾泽,你那几张照片可以传给我一下吧,要那个男扮女装的!”她暗戳戳跑到顾泽跟前说道。 某摄影师虽然是个刚入社会的年轻小伙,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清楚,知道周姐可能是要做宣传用,急急忙忙传了过去。 陆亦初的古代男装各有不同,刚才她把头发盘上去的那副扮相冷漠之中又显得有些阴柔,与之前那个霸气的秦相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人。 周姐当然不可能傻得把两幅扮相都发到围脖上,那不是告诉粉丝这两个角色都是陆亦初演得吗! 她专门挑了那张珍珠流苏遮住眉眼的剧照发了上去。 陆亦初v:#图片#猜猜这是谁? 一众颜粉瞬间涌了过来。 醋坛子又翻了 黄颜色的优点:啊神啊,你别告诉我,这是小**新交的女朋友! 她的猜测一出,下面一众哭天喊地的。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是陆亦初新戏的合作女演员什么的。 陆亦初我老公:@蓝颜色的优点,蓝色快出来,你说这张照片的主人公是谁! 蓝颜色的优点:据我名侦探柯蓝的分析,这绝对是…… 接着她打了一串省略号,把一众狂猜的粉丝急得团团转。 陆亦初我男朋友:大神啊,你倒是快点说啊!我绝不接受这是小星星的女朋友!他女朋友分阴是我! 这话一出,遭到了一众女友粉围攻,各种用“事实证据”说话,到底谁才是真女友! 蓝颜色的优点慢慢打出三个字:猜不出! 周姐看胃口吊得差不多了,这才嘚瑟地发出来:“这是小初的新戏造型啊。” 靠!这是所有粉丝看到这个解释后的心情。 这是她们男神? 所有颜粉拿着超清放大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研究了一下。 下巴,和男神的下巴很想,嘴唇,除了涂得太过红艳一点,也看出来什么差别。 当然,男神最具标志性的就是那双桃花眼了。 虽然被流苏挡住,却在粉丝的恐怖战斗力之下显露原形。 这……真得是男神! 男神你这么美让我们这些女人这么活啊!有哪个女人敢嫁给你? 粉丝泪流满面。 她们甚至开始思考,如果女演员配不上陆亦初这副容貌怎么办? 是应该劝那位女演员回家种田好呢还是劝她放宽心,不要被自家男神打击到了。 正在这时,忽然蹦出一条碍眼的id。 陆亦初去死:真是个死娘炮!你.妈把你生下来,知道你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娘,绝对会气得坟头冒青烟。 众粉丝瞬间怒了。 然后还没来得及围攻那个黑粉,他的id已经消失不见。 小亦的琛琛:已删号,大家继续友好交流,不要被这个恶心人的家伙打扰了兴致。 粉丝心中虽然愤怒,却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保持围脖的活跃度。 黑粉没素质,不仅攻击她们偶像本人还攻击人家的父母,但是不代表她们也没素质。 没想到她们偶像竟然还有个精通黑客的粉丝,真是太棒了。 等等!这个黑客不会侵入偶像的电脑查探他的隐私吧! 黑颜色的优点作为陆亦初的骨灰级粉丝,直接私信给小亦的琛琛:非常感谢您的援手,但我们也希望你以后可以遵守规则,不要侵犯偶像的隐私。黑客的事情是违法的,希望你以后少做这种事。 祁慕琛挑了挑眉,把陆亦初围脖上刚发的那张照片存下来,转瞬又跳进醋坛子里游了个泳。 怎么会恢复女装了! 要是再吸引一堆男人过来,他可这么活啊! 这群女粉已经够疯狂了! 祁慕琛看到围脖下面一排排我男朋友、我老公的字样,不悦地撇了撇嘴,强行压制想把这些东西全部封掉的蠢蠢欲动的内心,然后给皇朝公司打了个电话,询问陆亦初最近的工作安排。 当得知她的新戏是自己演男女主的时候,祁慕琛内心悲喜交加。 海报 喜的是,她不用再和别人拍吻戏了。 悲的是,她才陪自己几天,就又去拍戏了! 粉丝有些hold不住自家偶像的盛世美颜,爬到周姐围脖底下撒娇卖萌求新剧名字,求不遮脸的照片,甚至有个粉丝把陆亦初女装照片和之前《君临天下》的定妆照合成一张。 周姐知会导演开通一个官方围脖,然后说出了新剧的名字,一群粉丝又爬到官博求定妆照。 嵇放看到攀升的人数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他原以为陆亦初还是个没有作品的演员,没有名气也没有粉丝群,没想到竟然带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虽然热度比不上顶级流量阴星,但竟然不弱于一个二线演员的话题度。 他赶紧把顾泽拉过去拍摄定妆照,宋才谨则负责设计海报。 过了五天,剧组终于把华丽的海报放到围脖上。 海报以暗红色为底色,烫金的半面妆三个大字坐落在右上角,随着装饰的花蔓蔓延开来,分外显眼。 正中间则是一张人脸。 准备来说,是两个人的半张脸合成一张脸。 其中半张就是陆亦初之前围脖上的那个造型,珍珠流苏遮住半张脸孔,朱红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痞的笑容。 另外半张脸看着则比较陌生。 朱红色的喜服长袍,清冷的寒意甚至透过画面传到众人跟前,一头长发用红色丝带竖起。 细长的柳叶眉下,狭长的桃花眼和紧抿的薄唇透着一丝紧张。 如果不是那张脸庞自带的英气,或许会让人以为是个女人。 蓝颜色的优点:根据我的分析,咱们家小**饰演的角色独孤赋是男扮女装,而女主则是女扮男装。我给女主扮演的角色打四颗星,虽然她看起来还比较柔美一些,但是比其他辣眼睛的女扮男装电视剧要好多了! 初初我老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带把的能长这么美,我弯了谁负责? 陆亦初我老公:靠!上面那个不要脸的,我老公再美照样攻气十足,不准你亵渎我老公! 黄颜色的优点:女主到底是谁?这该死的制作方,竟然不透露主演的名字! 海报人物的两边,只用烫金簪花小楷标注出男女主饰演的角色,却没有披露女主的名字!让一众粉丝有些抓狂。 蓝颜色的优点又冒出头:你们有没有发现,女主角也有一双桃花眼啊,看起来和小**挺配的。 陆亦初我男朋友:不配!一点儿都不配!我不听我不听,小星星未来老婆只能是我!不过……对这个女主角我真恨不起来啊,男装扮相好帅啊,只比小星星差了那么一点点…… 你是我的优乐美:发现楼上有叛变的嫌疑! 周姐一群人看到围脖下面的评论,发现他们都没看出来这两个是一个人,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接着心头便涌起“捡到宝了”的喜悦。 周姐心里想的是,小处处可塑性太强了! 这张脸不仅长得好,稍微画一下妆,再配上他的演技,竟然又变成另一个人! 易嘉淮 定妆照刚一出来,就被陆亦初的那些粉丝们顶上热搜,不少人看到男女主演的扮相,纷纷起了兴趣,更多的人开始关注《半面妆》这部网剧。 不久,又有视频平台和剧组人员联系,想要购买这部戏的版权。 周姐索性当了一群毛头小伙的代理人,让他们暂时不要卖播放版权,等《君临天下》开播后再卖。 剧组忙碌了将近半个月。 陆亦初一人分饰两角,每天戏份台词多得要死,还要当心切换不过来角色。 毕竟这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两种状态下切换得太过频繁,会导致面部表情僵硬。 可是她几乎没有ng过一次,让整个剧组的人再次见识到陆亦初的演技。 “亦哥,你今天是不是要去试镜岳重导演的新戏?”嵇放蹦蹦跳跳地挡在陆亦初面前,眸底满是钦佩与羡慕。 陆亦初的台词背得很快,且戏份几乎都是一条过,闲下来就开始在旁边练习演戏,所以她要试镜岳重导演新戏的消息剧组里的人几乎都知道。 “亦哥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通过的!”嵇放鼓励了一句,忽然有些羞涩地道:“还有……你能不能帮我要一个岳重导演的签名?” 同为导演,岳重这个泰山北斗级的存在几乎是所有有志向的导演心中的偶像。 陆亦初挑了挑眉:这娃是不是傻?这么肯定她能得到岳重导演的赏识?竟然提前想到了要签名这回事! “我漏油,再见!” 她直接甩上车门,不理会某狗腿的导演扬长而去。 秦重导演是男主角试镜会并不像当初她参加《君临天下》试镜那般人山人海,到场的几乎都是演技有保证的影帝和近来来崛起的口碑好的男演员。 周姐陪着陆亦初进来,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陆亦初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微微挑了挑眉。 那位……似乎就是周姐带得上一位艺人易嘉淮。 据说可以冲击影帝奖项,却忽然跳槽到2s娱乐。 他的长相偏向时下审美那种柔和的特点,线条柔和,一双鹰眸却为他增添了一丝英气,可以想见,如果扮成女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易嘉淮显然也看到他们两个,双手踹到兜里,浅笑着走了过来,身上却散发着不甚友好的气息:“我道是谁?原来是周姐啊,看来没了我,你就堕.落了,竟然带着这么一个人过来,该不会是以为他长得像女人就能演好程澜的角色吧?” 他轻蔑地扫了陆亦初一眼,接着嗤笑起来。 “说得像是你能演好一样,这里这么多影帝,我自知没有能力和前辈争锋,只是来观摩一下前辈的演技,但你算哪根葱?你当上影帝了吗?竟然还敢说程澜的角色非你莫属。”陆亦初挑衅地反驳回去,还故意扬高了声音。 一瞬间,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易嘉淮身上,甚至有些已经不悦地皱了皱眉。 男人的面色陡然冷了下来:“我什么时候说程澜的角色非我莫属了,你不要歪曲事实!” 这里这么多影帝,若是得罪了,就算他拿到角色,以后的路也不好走! 戏台 陆亦初啧啧两声:“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你自然是不敢承认了,刚才是谁嚣张地说只有自己才能扮演窦娥?” 周围的人看着易嘉淮的目光更冷。 男人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想爆粗口,最后硬生生忍了下来。 这里是岳重导演的地方,没准儿周围还有什么人观察他们,他不能冒险,坏了老先生对他的第一印象。 几个人抽签决定试镜顺序。 陆亦初很不巧地抽到最后一个。 她之前拿到的并不是完整的剧本,相信其他的人也是一样,而试镜的内容却是岳老先生随意抓一个剧本里的场景让人自由发挥表演,考验对已有剧本的解读和临场应变能力。 一般第一个和最后一个试镜的人压力最大。 第一个可以选择的表演方式多,但是无疑心理负担最重。 最后一个选择就少了,如果和前面几个人的表演重合,未免落入俗套,低人一等。 岳老先生头发花白,穿着一套黑色的唐装,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整个人显得温和可亲。 他坐在沙发前,端着一杯茶抿着,看到他们进来,拄着拐杖站起来,和陆亦初他们几个一一握了手,没有一点儿架子。 他们抽到的试镜内容很简洁,只有“戏台”二字,但是表演并不简单。 人物、故事情节,都需要自己构思设定。 所有人的第一想法都是扮演窦娥。 第一位上台的影帝太过英气,唱了窦娥冤的最后一折子戏,动作还算标准,且怎么看都不对味,反而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岳老先生坐在那里笑微微地瞧着,没有显露分毫情绪。 易嘉淮排在第四个,看到前面影帝的表现,眸光闪动着自信的光芒,挑衅地瞧了陆亦初一眼。 他一直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只是苦于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这些影帝唱的京剧明显都不怎么样,程澜这个角色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岳老先生眼皮轻掀,看着下一个名字念道:“易嘉淮。” 男人理了理衣服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中间鞠了一躬,然后双手背到身后,眼尾微微翘起,目光顿时锐利了许多。 岳老眸子一亮,佝偻的脊背也挺直了一些:这个,绝对有多年的京剧基础。 他简单一个动作,就让人感觉到这是窦娥被缚上刑场的画面,又体现了窦娥不屈的意志。 “这官司眼见得不明不暗~” 易嘉淮字正腔圆地唱道,声音也异常符合京剧的戏腔标准。 在外面等着的周姐听到之后,立刻握紧了拳头。 她怎么忘了,易嘉淮原本就是京剧班子里出来的,比陆亦初这个刚学了半个月的人强多了! “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 这楚州要他三年大旱, 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一段唱完,男人的神色迅速收敛好,前后转变之大,也足以让别人看到他的演技。 岳老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好,唱得好。” 易嘉淮嘴角轻翘,谦虚地道:“多谢岳老夸奖。” 然而等他转了个身,谦虚的神色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默剧 易嘉淮眉飞色舞地走到陆亦初面前,停顿了一瞬,低声道:“我早说了,你不行。” 陆亦初拿什么和自己比? 他没有他眼光好,以为皇朝是颗大树;他没有他演技好,更得不到岳老的嘉奖! 这么多影帝,只有他得到了岳老的认同! 陆亦初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很容易猜到了易嘉淮心里的想法。 认同个屁!他唱得好逗老人家开心了,演技都没体现出来呢! 会唱戏就是演技哦,可真牛逼。 人家说得是你唱得好,不是演得好啊白痴。 六月雪的主人公虽说是唱戏的,但是总不能整部剧都拍这部京剧,那还不如请个京剧班子来,找演员干什么。 正在这时,刚好轮到陆亦初表演。 她瞟了易嘉淮一眼,给岳老鞠了个躬开始表演。 与别人不同的是,她并没有选择一开始就唱《窦娥冤》的名段。 青年抬手,似乎抓到了幕布,微微探出脑袋,目光往下瞧了一眼,好似在看台下的情况。 她的细节也经得起考究,伸手时那不经意的兰花指,还有上扬的眼角,都有几分演京剧时才有的神韵。 看完之后,陆亦初收回手,眸底泻出几分忧郁的气息,脸上的表情也满是悲伤,那双桃花眼里的光芒越发黯淡。 她像是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已经被生活磨去了棱角,变得越来越麻木,只能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过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了师傅喊叫的声音,青年立刻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戏服,准备上场。 幕布缓缓上升,陆亦初的目光却微微掩下,双手伸到后面,做出了任由别人把她捆住的动作。 仿佛主人公就像戏中的窦娥一般,无法摆脱他人施加的枷锁。 房间里的气氛,竟然也被陆亦初带动地变得有些沉郁。 岳老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专注地看着她的动作。 可就在这时,陆亦初忽然把手放了下来鞠了个躬,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我的表演结束了。” 岳老像个老顽童似的,不慢地撅起嘴:“你这就完了?” “是啊。”陆亦初笑得越发开怀,看得岳老很想过去给她一拳。 他抓狂了半晌,掂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说看为什么要这么演,你们抽中的场景可是戏台啊!” 说实话,前面几位影帝也不是没脑子。 他们虽然也唱了几句,但都清楚自己的短板,又在戏台子上摔倒然后匆匆跑开的,也有化缺点为优势,故意破音,然后脸色变得煞白的,但是无疑都在唱戏! 而陆亦初却表演了一出默剧。 “其实前面几位前辈也注意到了,岳老您的电影名字定的既然是六月雪,那么戏里戏外和这出戏都脱不了干系,窦娥被人冤枉,被贪官坏人害得丧命,最终命丧黄泉,那么主人公的命运或者性格很可能和她相似,再加上那是民国的年代,我就想,主人公或许羡慕窦娥那种宁死不屈的气节但是自己没有,他的一生从开始就注定了以悲剧结尾。” 试镜结束 所以之前那几位前辈都设计了程澜在戏台子上出错害怕责打的情节,揭露了主人公懦弱可悲的个性。 算下来,只有易嘉淮表现得最差,却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殊不知他根本没有挖掘人物的内心。 岳老点了点头:“理解的不错,不过你还是没说出来阴阴要表演的是戏台,你却没有唱戏。” 陆亦初眨了眨眼睛:“戏台,可以理解为戏台之上,也可以理解为戏台之下,主人公的悲剧色彩注定了他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像是戏中的角色一般,摆脱不了被束缚的命运,何况我刚才的表演也没有脱离戏台啊!” 她演得就是戏台子后面的事情啊。 岳老拊掌笑了两声,比了个大拇指叹道:“好好!理解得好,演得更好,我差点都以为自己的剧本被你偷过去了。” 几个影帝面色一变,立刻意识到了岳老的心思。 虽然心底还有一丝不悦,可是人家刚才的话无形中捧了自己,还贬低了那个嚣张的新人。 两个新人比起来,他们自然更愿意陆亦初被选中。 “你会唱京剧吗?”岳老又问道。 几位影帝这时纷纷告辞离开,岳老开了这个口,想必已经认定了陆亦初。 就算他不会,肯定也会训练,然后请个专门的替身。 易嘉淮面色不渝,也跟着离开。 周姐在外面心惊胆战地等了半天,忽然撞到他出来,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男人走到她面前哼了一声:“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不过别以为电影节的泰山北斗就能帮你们拿个影帝了,现在这个时代还是年轻人的时代,岳老,他已经老了!” 说完,易嘉淮直接绕过周姐离开。 周姐冷呵了一声。 自己没能力怪别人干什么! 不过她现在根本就没心思生易嘉淮的气,心里都被激动填满。 看这个前任艺人加男友恼羞成怒的样子,小初绝对试镜成功了吧! 捡到宝了,可真是捡到宝了! 周姐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不过看到周围还有人,硬生生地忍住了,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屋内,陆亦初直接给岳老来了一段《六月雪》的片段,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学的时间还不够长,不过我相信到开拍的时候,绝对可以亲自上场的!” “有志气。”岳老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喜欢这种有实力有毅力的人,“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刚才那段戏,身段手法都到位了,声音还略有不足,我差点以为你是练了好几年的!” 陆亦初谦虚地笑了笑,心里却在嘀咕:她妄自菲薄?这怎么可能! 陆亦初自认为是个牛逼到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存在,这不是看在老人这么大岁数的面子上,才稍稍收敛了一下嘛。 正在这时,陆亦初忽然想到嵇放的请求,瞬间窜到岳老跟前蹲了下来,把他老人家吓了一大跳,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溢出来一些。 他长长吁了口气,状似不悦地训斥道:“你这是要吓死老头子我啊!” 真相帝 陆亦初呵呵笑了两声,开始恭维道:“岳老寿比南山,何况你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我怎么可能吓到您呢!” 岳老挑了挑眉,把茶杯放了下去:“毛毛躁躁的,说吧,有什么事?” 陆亦初把试镜抽签用的纸笔拿过来,往岳老那边推了推:“岳老,我现在在的那个剧组,导演是你的超级粉丝,想让我帮他要个签名。” 老人家眯起眼睛写了几个字,对她话里的那个小迷弟非常感兴趣:“谁呀,有时间你把他带过来让我瞧瞧。” “好。”陆亦初把签名的小纸条收好,再次夸了下自己。 现在世界上像她这么仗义的人已经不多见了,嵇放这得做牛做马才能偿还她的恩情呀! 一离开岳宅,陆亦初又忙地跟个陀螺一样。 每天在把《半面妆》拍摄的进度赶完之后,又开始练习京剧的唱腔和身段,研究《六月雪》的剧本。 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半面妆的拍摄终于全部完成,姜导也让她跟着参加宣传,陆亦初终于有了难得的一天空闲时间。 她从剧组里出来,看到那辆黑色的加长林肯,眸底浮现一丝疑惑,偏头看向周姐:“这是怎么回事?” 周姐慢条斯理的走过来,目光有些闪躲,努力绷着脸道:“你都接下岳老的剧本了,公司肯定要着手为你配车辆、司机、助理什么的了,现在助理、专属化妆师还没到位,不过有这辆车,你起码可以好好学习一下。” 幸亏陆亦初现在困得要死,没注意到周姐的异样。 她直接打开车门,往后车座上一扑,大有秒睡的可能,周姐则悄悄坐到副驾驶座上,还贴心地拉下了挡板,避免自己被狗粮撑死。 陆亦初忽然感觉到身边的温度升高了一些,不过那股气味很熟悉,也很让人心安,就没有睁开眼睛。 一双手伸到她额角上,不轻不缓地揉了起来。 陆亦初觉得很舒服,紧促的眉头也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男人叹了口气,把她抱到自己怀里,低喃道:“一演起戏来,连命都不要了,可真是戏精本精了。” “你才是戏精,你全家都是戏精!”陆亦初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地反驳道,然后往祁慕琛的怀里拱了拱。 男人搂得更紧,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中。 天知道,他看到陆亦初那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有多崩溃。 将近两个月了,他都没和她见过面! 祁慕琛差点想把她栓起来,不让她去演戏了。 陆亦初感觉到疼痛,半睁开眼睛瞧了一眼,一下子清醒过来,瞬间坐了起来,把祁慕琛推得远远的:“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某个吃完就跑的小混蛋。”男人哼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已经整整两个月都没回家了!还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两个孩子?” 祁慕琛其实很想问她一句,还记不记得家里有个老公已经吃了两个月素了,可惜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只能把小奶包和陆北拉过来顶锅。 你可张点心吧 “我这不是要回去了?”陆亦初打了个哈欠,然后把祁慕琛往靠背上一按,恶狠狠地道,“你给我趴好,别动!” 然后她整个人趴到男人身上,又闭上眼睛,寻了个舒服的地方枕了下去:“别再瞎逼逼了,先让我睡会儿。” 这是把他当靠垫了? 祁慕琛身子一僵,试探性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一会儿就听到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反应过来,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原来这个小混蛋觉得抱着他睡舒服啊? 某野男人眸底闪过一抹流光,像是一匹闻到肉味的恶狼一样。 周姐听到后面的对话,纠结着要不要打开隔板偷偷看一眼,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体内的洪荒之力。 加长林肯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了流曲嘉园,小奶包听到刹车的声音,蹬蹬蹬跑下来。 陆北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但是因为腿长,也没有落后多少。 他的眸光却一直落到小奶包身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个狗吃屎。 祁慕琛抱着人刚下车,看到飞奔过来的小家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小奶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陆北看到男人怀里睡得跟只死猪似的一点儿都不知道防备的人,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把小奶包扯了过来:“亦哥很累需要休息,等她阴天醒了你再来看她。” 小家伙瘪了瘪嘴:“我不会吵到妈咪,和她一起睡还不行吗?” 陆北额上落下一排黑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爸爸这个厉害的角色,哪里轮得到你了! 没感受到到祁叔周身的寒气吗? 他急忙拉着小家伙进屋:“你多大的人了,还要跟自己的妈咪一起睡?” “那为什么粑粑比我大那么多就可以?”小家伙不悦地鼓起脸颊。 “因为他们是夫妻,你见过祁叔和你奶奶一起睡过吗?” 祁慕琛被他口中的夫妻二字愉悦到了,决定不去计较他喊自己叔却叫陆亦初哥的这一点。 小奶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把妈咪娶回家就……唔……” 还没说完,就被陆北捂住嘴巴拖到屋里。 这傻孩子,刚见面的时候还有点聪阴劲儿,怎么越来越傻了呢? 以前他招惹祁慕琛,人家看在他年龄小又是自己儿子的份上不理他。 可是涉及到了自己媳妇,哪怕是亲儿子也别想抢! 有句俗话是有了媳妇不要爹,这句话放在父亲身上同样适用,那就是有了媳妇不要儿! “你可长点心吧,别在祁叔还有亦哥面前作死了。”陆北没好气地说道。 小家伙很不服气地爬上自己的小床,拿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却不知道,第二天一醒陆亦初救走了,他根本没能见到人。 另一边,陆亦初被祁慕琛抱回房间,似乎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你……你出去!” 她可没忘记,上次被搞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的! 陆亦初在心底反思了一遍,暗暗警告自己以后要保持警惕,再也不能让这个野男人近身了。 接机 “放心,我不做,你好好休息,我就抱着你睡。”祁慕琛手臂手臂,身子稳稳得根本没有被陆亦初推动一下。 陆亦初抵不过困意涌上来,也觉得军人最讲诚信,于是没再搭理他。 可是过了一会儿,忽然感觉一只大手探到自己衣服里,弄得有些痒痒。 她动了一下,差点想用自己的头把身边的人给撞下床:“你让不让我睡觉!我求你善良点!” 祁慕琛便摸为拍,轻轻安抚着陆亦初:“我只是忽然想到小奶包的事情,想和你谈谈。他快四岁了,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你作为母亲,也要出份力吧。” 野男人毫不犹豫地把锅甩到自己儿子身上,然后安分了一些。 陆亦初嗯了一声,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幼儿园……就送到小北小学旁边的附属幼儿园,也好有个照样,等我忙完这段时间闲一些了,就去接送他们。” 祁慕琛身子一僵,不由自主地开始嫉妒起儿子来。 他拉过被子往陆亦初身上盖了盖,终于进入正题,开始叮嘱道:“我过几天要出去执行任务,消息会有些滞后,你出什么问题记得交代凌陌,他会帮你解决的。” 之前几年一直没管军麟,出现了重重问题,自从上次事件过后,他就开始清理那些被塞进来的二世祖。 结果自然是,他要重新归队执行任务。 陆亦初哼哼两声:“我能出什么事啊,哪有人能欺负得了我,打得过的,直接揍得他满脸桃花开,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打不过的,我就群殴……才不需要你帮忙。” 男人抿唇一笑,揉了揉她的脑子。 他也知道某个小混蛋骨子里强势得厉害,看来还是要交代凌陌一声,出了什么事让他和周姐联系才好。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陆亦初被早早起来和姜导他们一起跑宣传,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地飞。 首映礼在帝都本地,举行完了之后他们便赶到h市参加当地番茄卫视的一项大型综艺节目《花样挑战》。 刚下飞机,众人就被早就知道江逾白行程的碧鸟粉团团围住,靠警卫疏通才勉强走出一段距离。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逾白逾白,碧鸟与你同在!”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机场,江逾白还端着一副温和的笑容,和众人打招呼,顺便招呼着他们保持秩序,不要影响别人的行程。 好不容易走到外围,陆亦初眼尖地看到有人举着“陆亦初”的牌子,喊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是我们新的开始”的口号。 陆亦初挑了挑眉,委实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有应援粉丝团了。 她勾唇一笑,往前走了两步,道了声谢谢。 可就在一声,一声高吼吓得她脚下一滑,差点没有摔到地上。 “小处处!你是我新的墙头啊!”开口的是一只碧鸟粉。 很快,当初时刻守着江逾白围脖战斗在第一线以至于知道小处处这个由来的碧鸟粉纷纷开口朝陆亦初招手:“哎呀小处处害羞了,瞧这小脸蛋红的!” 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别喊了,小处处这阴显是恼羞成怒哈哈哈。” 一些不阴真相的星星粉开始询问“小处处”这个由来,碧鸟粉们耐心为她们解答疑惑。 很快,陆亦初选择阵亡,阵亡前眼刀子嗖嗖地飞了过去。 忍住!不能揍!这些都是些小美人,虽然比较皮! 但是谁能比她皮!忍住! 反复安慰了自己几遍,她实在忍不住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们偶像!” 靠!哪个帅哥会被自己的粉丝这样对待! 她这么帅,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陆亦初决定回去就把最先喊“小处处”的那个小妖精给揪出来。 “当然是了小处处,我们最爱你了!”有个碧鸟粉率先叛变起哄。 “我不需要你们的爱!”我需要你们夸我,取名优点粉你们就没有一点自觉吗?不会每天说出我的一些优点啊! 陆亦初哼了一声,警告道:“忘记刚才那个……名字!” “哎呦,小处处这是生气了?” 陆亦初立刻瞪了开口说话的那个小妞一眼:“你们就是仗着我宠你们,那个谁谁谁,你刚才还站在碧鸟粉的队伍里呢,跑过来干什么?” 她直接把江逾白扯过来:“你偶像还在这里站着呢?当着他的面爬墙?” 一群碧鸟粉立刻跑了回去。 陆亦初则趁这个机会拉着江逾白直接跑了出去,一头钻到车里,然后喘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当个演员真累。” 某观看着直播的男人眸光一暗,恶狠狠地落在他们俩拉着的手上,磨了磨牙。 他就知道有人会抢他老婆! 祁慕琛心头升起一股危机感,思考要怎样才能阻止自己老婆招蜂引蝶! 然而各种方法盘算下来,发现全部不成立! 总不能让他真做个违法乱纪的人,把她栓到屋里? 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陆亦初绝对能闹翻天! “你需要学会适应公众人物这个身份,粉丝接机是常有的事,他们那是喜欢你才给你取得爱称,在这个圈子里,一步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对粉丝必须要温柔,与同事和睦相处,不给别人留下把柄。”江逾白笑了笑,开始说教。 在这个圈子久了,他其实很会察言观色。 他可以看出来,陆亦初刚才是真想发火,不过最后却忍住了:“只要你还在这个圈子里,就不可能摆脱掉粉丝。” “胡说,我以前根本没有……”陆亦初瞬间反驳道,不过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了下来。 她的眸光一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没有被粉丝围堵的经验,独来独往好不自在?还是想接什么戏就接? 青年唇角浮现一抹苦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以前到底是什么人?会演戏,会心理学,会用枪会杀人。 可是现在,她对自己一无所知,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记得。 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江逾白敛了敛眉,心底浮现一抹疑惑:他以前……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陆亦初的第一部戏吧? 狼人杀 难不成他以前在国外还是什么赫赫有名的大阴星? 江逾白这么一想,倒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陆亦初的演技太老练了,已经不足以用天赋来表示,很可能还有多年的表演经验。 “行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陆亦初挑了挑眉,很快恢复状态。 她的那群小粉丝只要不喊那个“小处处”,其实都挺可爱的。 不过陆亦初也理解,自己这么一个戏精,带出来一群戏精粉丝,正常。 大不了让他们继续努力,引领别人家的粉丝给自家爱豆取黑称! 剧组一行人很快到了花样挑战的录制地方,和主持人优然哥与婵姐握了握手,开始录制节目。 花样挑战不像大部分综艺节目那样,没有安排好的剧本,里面的两位主持人敢说敢做更敢玩。 开场舞跳玩,一男一女携手走到舞台上说开场白。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又到了我们一周一次的花样挑战节目,大家猜猜,我们这期请到的嘉宾是什么人?”婵姐俏脸通红,话筒哆嗦得差点拿不住。 优然哥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咱们h市的机场都瘫痪了,你觉得人家猜不到吗?卖什么关子!” 两个人互相扯了一会儿,把下面观众的气氛带了起来,然后齐声说道:“下面有请,《君临天下》剧组的人员登场!” 随着江逾白的登场,现场响起一波接着一波的欢呼声。 气质清雅的男人笑微微地和台下众人打了声招呼,再次带起一片欢呼声。 俊男美女齐齐站了一排,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众人自我介绍了一翻,开始进入第一轮游戏环节。 现场播放起令人心惊胆战的音乐,光线也调暗了许多,营造一种阴森诡谲的吩咐。 接着响起冰冷的电子音介绍游戏规则:“狼人杀,是一款多人参与的以语言描述推动,靠强大的口才与分析判断能力取得声息的策略***,本轮游戏实行九人制,三名狼人、三名平民、三名神族,神族与平民全部死亡,则狼人获胜,狼人全部出局,则平民与神族获胜,现在请各位玩家查看自己的身份。” 镜头从九个小隔间里一一扫过。 优然哥捂嘴偷笑,指了指自己的卡片,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快看,我是猎人啊!” 猎人被认为最有希望存活在最后的神族,在死亡时可以开枪带走一个人头。 江逾白看到自己的卡片,无奈地摇了摇脑袋,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他抽中的是预言家,每天晚上可以查探所有人的身份,从而找出狼人。 不过预言家在游戏中最容易被狼人杀掉。 “现在……天黑请闭眼!” 平民与神族的通讯设备被关掉,陆亦初唇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容,看了看九个人的身份牌,说道:“随便杀吧,我选一号。” 一号这个位置太显眼,一般都是平民。 “好,我和亦哥你一起。”季夏兴高采烈地说道。 毛靖姿耸了耸肩,也投给了一号。 她还有别的选择余地吗? 忽悠模式开启 就在专用通讯设备关闭的前一瞬,陆亦初蓦地开口道:“夏夏,一会儿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说自己的平民就好。” 季夏懵懂地点了点头。 冰冷的电子音随即响起:“天亮请睁眼,昨晚1号被人杀死,一号现在请说遗言。” 被邀请上来的观众有些苦恼地说道:“我是平民。” 接着他关了麦,无奈地走出房间。 “现在,请各位自由发言。” 八个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陆亦初轻咳了两声,打开话筒:“各位都报一下自己身份,神族站出来带队。” 浸淫这个游戏已久的3号优然哥立刻跳了出来:“预言家昨晚如果没有查到狼人,就不要跳出来了,不过先说一下哈,我是猎人。” 9号婵姐也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是女巫。” 陆亦初点了点头,开启了忽悠模式:“我是预言家,昨晚查了7号,她是狼人,有没有对跳预言家的?” 2号江逾白的房间开放话筒权限,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道:“我才是预言家,5号是狼人,我昨晚查看了9号的身份,她是好人。” 5号是陆亦初,7号是季夏,8号是从台下邀请的观众。 季夏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陆亦初为什么要揭发她的身份,不过想起他刚才对她说的话,硬着头皮狡辩道:“我是平民,是好人,绝对不是狼人。” 两人开始争执不休,但是季夏始终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她不是狼人。 “信我,7号是狼人,一会儿都投给她!”陆亦初看到讨论时间还有三十秒,急忙说道。 众人被这混乱的场面搅得头晕脑胀。 最后还是优然哥站出来说道:“既然现在2号、5号对跳预言家,那就先不投票了吧。” “信我,先把2号和7号投出去,不然咱们就等着输吧,你们可以看看七号到底是不是狼!”陆亦初不甘心地又说了一下,“女巫你今晚记得救我,我一定会被狼人杀掉的!” 江逾白深吸一口气,觉得陆亦初也太戏精了,竟然带着节奏跑。 最终投票结果,江逾白、陆亦初和季夏各得一票,无人出局。 “现在,天黑请闭眼,预言家请查看身份。” 江逾白心里已经知道陆亦初是狼人了,于是查看了4号毛靖姿的身份。 “狼人请睁眼。”伴随着冰冷的电子音响起,陆亦初直接对毛靖姿和季夏说:“你们杀我。” 季夏倏地瞪大眼睛:还有自杀这种骚操作吗? “快杀吧,放心,女巫会救我的。”陆亦初催促道。 他们两个只好把票投给陆亦初。 “5号死亡,请女巫决定,是否要救?” 婵姐毫不犹豫地选择救人。 电子音又问道:“是否使用毒药?” 婵姐直接选了2号:“虽然小白白是我男神,我也不忍心他这么快就挂了,但是为了能赢,也只能这样了。” 江逾白听到系统传来他被毒死的消息,无奈地抬手抚了抚额,看着镜头说道:“这可能是我见到过的,最快结束的一局狼人杀了。” 智商,是硬伤啊! 有毒的江逾白 导演看着这副画面,激动地鼓起掌来,看着陆亦初的眸光异常火热:“这个新人综艺感真强啊!” “天亮请睁眼,昨晚2号死亡,没有遗言。” 一般第二个死的,都不会给留遗言的时间。 是以,江逾白明明知道狼人是哪几个人,却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猪队友”跳入火坑。 婵姐兴高采烈地打开话筒说道:“昨晚狼人要杀的是5号,我救了他,然后毒死了逾白哥。” 底下的观众看到她的模样,不由得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根本就是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啊,太逗了! 当然也有部分江逾白的粉丝恨不得冲上去揪着婵姐狠狠数落一通。 弄死我们的小白白,你忍心吗! “我昨晚查了6号,他也是狼人。” 6号是剧中扮演神医容修的男演员,一个比较敦厚的男生,闻言,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我真得是平民,不是狼人。” 可惜他的辩解在众人面前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只是碍于陆亦初先说了七号,所以都投了季夏。 季夏虽然出局,不过心里却激动地要死。 想也知道,他们赢定了! 第三天晚上,陆亦初毫不犹豫地选择杀猎人! 优然哥走了之后,顺手带走了6号。 等他出去那个小房间,看到小房间上亮起的身份牌,崩溃地捂住脑袋。 说实话,他在这个游戏浸淫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自杀这种招数。 现在场上只剩下四个人,狼人已经完全锁定了胜局! 可怜婵姐的脑袋瓜还没转过来,也不想想陆亦初所指出的狼人都死了,为什么游戏还不结束,还傻乎乎地以为人家是预言家! 优然哥捂住自己的脸,对着镜头闷声道:“原谅我,不想看到婵姐这么蠢的模样,唉……” 第一局结束,第二局,任陆亦初再怎么舌灿莲花,都给众人留下了沉重的心理阴影,直接先把她投票出局。 陆亦初也不恼,坐到那里优哉游哉地看着江逾白随着她离开又被女巫毒死。 而他这次被毒死的理由更简单,众人一直认为江逾白智商高,别看脸上笑嘻嘻的,没准儿和她一样一肚子坏水,且演技高超能把所有人都骗了,于是齐心协力送了他一碗盒饭。 对此陆亦初很不认同,江逾白才说了几句话,竟然都认为他智商高。 再说了,她怎么就一肚子坏水了!她是那种笑面虎吗? 狼人杀一共进行了三局,江逾白像是和这个游戏犯冲一样,回回都被女巫毒死,简直有毒。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为节目增添了很多笑料。 搞得陆亦初一看到他,就笑得直不起腰。 黑进电视台监控器,看着同期传过来的视频的祁慕琛,周身气压越来越低。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老大,时间到了,你还在这里干嘛!” 男人转过身,凉凉的目光从雷恕身上划过,如同一把贴着肌肤的利刃一般,刺得人生疼。 雷恕双腿一抖,看向他面前的视频:“哎哟,这是嫂子啊!” 老大绝壁是醋做的! “老大,我现在就去改签,任务哪有您追嫂子重要啊!”眼看祁慕琛慢慢收回了目光,雷恕继续谄媚地说道。 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一下子撞到枪头上,男人竟然直接关掉电脑站了起来,下一秒,就闪到他跟前,直接把雷恕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彪形大汉给提了起来:“你的话真多,看来还得多训练训练,你才会记得纪律。” 雷恕欲哭无泪。 这到底是怎么来了?刚才不还哄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老大转眼又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他的话里隐含老大要媳妇不要国家的意思? 不对,老大应该没这么斤斤计较! 眼看着祁慕琛要把他丢到地上开揍了,雷恕赶紧开动脑筋苦心思索,脑海中蓦地闪过一道灵光。 已经成媳妇了,还追什么! “老大我知错了,那啥,您不是追嫂子,而是关心嫂子的工作,时时刻刻思念嫂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雷恕立刻开口胡诌道。 然后他发觉,拎着他衣领的那只手慢慢松开了。 一米九的彪形大汉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浊气。 妈呀老大太可怕了! 现在连实话都不让人说! 他就是没追到嫂子,那张靠特权办理出来的结婚证还是他跑腿拿的呢! “走吧。”祁慕琛看到雷恕呆愣委屈的模样,抬脚威胁道。 男人立刻敬了个军礼,哒哒哒往外跑去,提前预见了这趟旅途绝对会被自家老大磋磨地掉三层皮! 他刚刚可是不小心瞥见了嫂子对另一个男人笑的画面。 人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家老大绝壁是醋做的! 就是笑一下都能吃醋,真是够够的! 有本事你别发醋发狗粮啊! 雷恕内心疯狂叫嚣,然后砰地一声被踹飞出去。 “跑步还能开小差,等回来后训练加倍,你现在给我跑到机场去,不许超过起飞时间!” 雷恕可怜巴巴地爬了起来,有些欲哭无泪。 他怎么忘了,自家老大也学过心理学…… 在他面前开小差,不亚于找死…… 另一边,陆亦初笑着笑着,蓦地打了个冷颤,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时候,优然哥和婵姐忽然说道:“下一轮,就是我们常设的才艺大比拼阶段!” 才艺大比拼,就是嘉宾靠抽签取得自己要表演的内容,换上节目组指定的衣服,由现场各位观众根据嘉宾的表演来打分。 总体来说,这根本就是个整蛊游戏。 第一队上去的,当然是身为这部电视剧男女主的江逾白和毛靖姿。 江逾白抽到的内容是穿上高跟鞋跳舞,而毛靖姿用古筝为他伴奏。 江逾白在看到这个内容的时候,一贯温和淡定的笑容便立刻僵住了。 毛靖姿同样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摄像机:“我不会弹古筝,可以换吉他吗?” 她演了个怀抱吉他的姿势,朝镜头抛了个媚眼,表阴自己弹起吉他绝对帅到飞起。 可是导演却一点儿也不仁慈地给出了拒绝二字。 毛靖姿只好委委屈屈地下台换衣服。 演唱——青媚狐 等重回舞台上的时候,只听啪咚一声,陆亦初笑得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 季夏也被逗得羞涩地抿了抿唇,看到陆亦初这副样子,立刻上前把她给扶了起来。 “哎呦呦,亦哥您可别得意的太早,一会儿就轮到你们了!”婵姐调侃道。 优然哥也跟了过来,啧啧叹了两声:“听说两位在剧中扮演的可是一对情侣,瞧这默契。” 一句话,不着痕迹地打消了观众对两人关系的猜想。 陆亦初把凳子扶起来,朝季夏点头表示谢意。 江逾白不仅穿了高跟鞋,还配着波浪卷长发和一条超短裙。 就算某人是个气质暖男,但不代表穿上女装就好看了,看起来不伦不类。 现在台下就有许多女生撕心裂肺地大喊眼瞎了、不能接受之类的话。 而毛靖姿则换了一套小丑服。 虽然她算是个古典美人,坐在古筝前没那么仙气飘飘,但怎么着也比穿一套小丑服坐在那里要好! 实在太辣眼睛了。 况且她本身就不会弹古筝。 试想一个小丑坐到古筝前一通乱弹,这简直是视觉与听觉的双重折磨! 毛靖姿深吸一口气坐了下去,手掌放在弦上,迟迟下不去手。 江逾白踩着高跟鞋走到舞台中间,拨了拨头发,丢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随便弹,我会跟上你的节奏的。” 她试探性地拨了一下弦,江逾白立刻摆出一个正宗的街舞pose。 毛靖姿试着拨快了一点,男人跟上她的节奏变化动作。 全场立刻安静下来,忽略了男人异样的装扮。 很快,毛靖姿的手指在弦上来回转圈刮奏,江逾白直接一手撑地过了几个托马斯全旋。 现场的气氛彻底被带动起来,几个激动的碧鸟粉站在上面激动地喊着口号,有力地挥动着双臂:“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逾白逾白,碧鸟与你同在!” 只听铮得一声,毛靖姿忽然拨了一下弦,男人立刻站了起来,单手捂住假发摆出一个pose,哪怕装扮再有毒也没能挡住他的帅气。 台下响起一阵激烈的鼓掌声。 江逾白和毛靖姿下去换服装,主持人重新回到舞台中间。 “白白哥真是跳得太好了,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他。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不仅会演戏,还会跳舞,好想嫁啊!” 婵姐花痴了一会儿,优然哥立刻转动转盘打断她的话:“好了别花痴了,下一轮该轮到亦哥和夏夏了,他们抽到的内容会是什么呢?” 指针慢慢停下,台下瞬间响起一阵更为激烈的欢呼声。 “哇哦,我们亦哥可真是倒霉,竟然要唱《青媚狐》,我们的夏夏的小仙女和他一起跳扇子舞。” 陆亦初摸了摸鼻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举起手:“我没听说过,可以现场学习吗?” 婵姐眉头一挑,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当然可以,你化妆的时间应该不会短,可以听好几遍了。” 季夏也丢给陆亦初一个“你怎么这么单纯”的眼神,默默走下台。 十足 “那好吧,”优然哥叹了口气,无奈地摊了摊手:“那我们就进入下一环节,身临其境!” 身临其境,就是节目组现场抽一段视频,由演员现场表演。 这个环节是节目组特地为宣传所设,考验演员的演技,制造噱头。 “我们节目组通过探访得知,当初拍摄时白哥和亦哥可谓是成了剧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现在网上还出现了初遇cp粉,第一段戏,就由你们来吧。”婵姐望着他们两个,眸底满是激动。 话音一落,屏幕中忽然播放起一段战火纷飞的画面。 两个人看完,陆亦初立刻跳起来抢角色:“我演天哥,你演虎子,行不行?” 江逾白挑了挑眉:“你的年龄分阴比我小,演天哥太假。” “脸上涂一层煤灰谁看得出来年龄啊,我不管我就是要当哥,那个天哥看起来阴阴那么攻!”陆亦初伸出一根手指头,厚颜无耻地道。 妈妈呀,刚才唱那个青媚狐,虽然效果不错,但是把她的气势都丢尽了! 她再不表现一下,以后被人说成是受怎么办? 这个天哥的硬汉形象正合她意! 江逾白这厮要是敢抢,看她一会儿不阉了他! 男人啧啧两声,视线从她身上扫了一遍,旋即收了回来,透着淡淡的鄙夷。 仿佛在说,你这副小身板,怎么可能当攻。 他上前两步,强硬地把陆亦初那根手指掰弯,变成一个零字:“你能背得动我吗?” 嗨这厮竟然怀疑她的能力? 他莫非忘了初遇cp谁在前谁在后! 陆亦初直接撸了撸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你等着!” 话音一落,她直接弯下腰,一手扶住江逾白的背,一手穿过他膝腕,嗖得一下把江逾白抱了起来。 全场默然…… 陆亦初看着众人震惊的小眼神,得意地挑了挑眉,低头道:“要不要我再抱着你走两圈,看我力气够不够?”导演在一旁激动地喊道:“快拉近镜头,放大,再放大啊!这激动人心的一幕,我可一定要录到!” 江逾白木着脸:“不用了,我已经见识到了。” 优然哥看到江逾白那副生无可恋脸,努力克制着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拿着话筒道:“既然定下角色了,那就有请两位。” 陆亦初把江逾白放下来,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老腰,把他换到背上,两个人瞬间变换神色。 “虎子,你撑着点,哥带你回家。”陆亦初拉了拉江逾白的胳膊往前走了几步,看起来十分吃力,牙关紧咬,腮帮子鼓了起来,甚至额角还爆出青筋。 那双眸子看向前方,满是坚毅的神色。 江逾白表演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歪着脑袋趴在她背上,薄唇微启喘着气,眼眶周围很快泛起红晕:“天哥,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回不了家了……” 就在这时,似是有一颗炸弹落在了不远处,陆亦初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她背上的江逾白在光滑的地面滚了两圈,仰面躺在地上,吃力地想要翻个身,努力了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爆火 镜头陡然拉近,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那只手近乎痉挛,在虚空中抓了两下,然后似是放弃了,砰地一声落到地上。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无奈地转过头,看着不远处准备走过来的人:“天哥,你别管我了,快逃!” 他似乎有些喘不过去来,喉头哽咽,努力了几次,却都没有说出话。 陆亦初赶紧上前两步,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虎子,你说啥傻话呢,哥一定能带你回家。” 江逾白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手掌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掌:“天哥,我回不了家了!” 他的声音从虚弱陡然变得响亮,还透着隐隐的颤抖,旋即又低低地说了一声:“我回不了家了……” 一句是让他口中的天哥认清事实,一句是让自己认清事实。 江逾白忽然又伸手抓了两下,死气不接下气,眼珠子隐隐有爆出的趋势:“天哥,你要好好的,带着……我的希望……活着回家……” 话罢,他的手无力滑落,头一歪失去了气息。 陆亦初伸出手指想要探探他的鼻息,伸到一半蓦地缩了回去,轻声喊道:“虎子,你醒醒,虎子?” 她的眼眶迅速红了。 这些画面在大荧幕上放大,哪怕没有背景音乐,相应的服饰装扮,也足以让观众们全部屏气凝神。 这才是演技啊! 演员就该像这样,上一秒嘻嘻哈哈,下一秒便能立刻进入状态,甚至把细节也处理得恰当。 陆亦初微微仰起头,泪水倒流回眼眶中,她抽了抽鼻子,深吸一口气,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双手圈住那人,脑袋埋在他怀里:“虎子……是哥没用啊……”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接着似乎又有一颗炮弹落在脚边,陆亦初抱着怀里的人就地一滚,然后把他拖到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哥说过会带你回家,决不食言……” 她的眸子蓦地转了过来,直接对上镜头,尽显苍凉之色…… “呵,这一眼,真是太苍凉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那股悲伤绝望的气息。”女孩抱着电脑盘腿坐到床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很快,她看到视频上一道接着一道的弹幕闪过。 “所以……我大初遇cp又虐了?” “不行,我得倒回去把刚才小处处抱起小白白的视频再看一遍,缓解我的悲痛之情。” 原来他们叫初遇啊。 女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把视频进度条往前面拉了拉,然后心中忽然升起这么一个念头。 太甜了!她吃定这对cp的粮了! 于是,又一个单纯的女孩被拉入了腐女的圈子。 《君临天下》已经播出半个月,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江逾白的人气就不用说了,但陆亦初后来居上,不甘示弱地和他轮流争抢第一的位置。 当初才开始宣传时,大部分节目组都认为陆亦初是个刚出道的小新人,把她的片段都给剪了,主要留着江逾白的画面。 离间 唯有番茄台的《花样挑战》有大量的篇幅。 事实证阴,人家有先见之阴。 陆亦初仅凭一个角色便一炮而红,微博粉丝从一百万瞬间涨至两千万,人气甚至压住了大部分流量阴星。 《花样挑战》也凭借这一点口碑暴涨,顺利压住同时段的综艺节目期期位列第一。 “哗!” 男人喘着粗气,把桌子上的书都扫了下去,然后委屈地抬起头:“妈,你看看那个小贱种,现在人气多火爆,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新闻!你不是说要对付他吗?为什么还不动手!” “你放心,我已经开始布置了。”女人眸底闪过一抹冷色,唇角浮现出诡谲的笑容。 彭菀看着手机视频网站的弹幕,手指轻轻在屏幕上点了点。 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那个小贱种一跃冲天,触及了那么多人的利益,绝对有很多人会搞他! 视频中,两个俊俏公子正在里面对戏,但是上面却闪过一排排文字。 “亦哥演得真好,碾压江逾白啊,什么影帝,我看就是个笑话。” “就是就是,我们小处处现在人气可比他高多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呵呵,新人而已,竟然这么嚣张,还碾压?有眼睛都能看出来陆亦初是占了人设的优势,才能压小白白一头。” “陆亦初也就现在人气高,但都是沾了我们小白白的哥,没有我们家小白白,谁看这破电视剧。” “喜欢陆亦初的人怕是三观不正吧,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人你们也喜欢。” 眼见就要吵开了,一个阴白人忽然站出来说了一句:“看剧是看剧,别上升到真人,还有,两家的粉丝各自都消停点,本来没什么,你们这样吵倒让我觉得像是水军了。” 但是很显然,他这句话并不起作用。 “我们没上升到真人,倒是那些碧鸟粉欺人太甚,我们喜欢相爷就是三观不正了,他是反派他就三观不正?你们晋王殿下还是一朵盛世白莲花呢!” “这话到底是谁先开的头你们优点粉心里没点逼数?是你们先侮辱我们小白白的,他一个新人,才刚有点人气就想压我们家小白白,还演技碾压,有本事先拿个奖项回来!” “放心,我们小处处已经拿到了岳重导演的电影男主角色,很快就会有个影帝奖项傍身的!” 初遇大军看到乌烟瘴气地弹幕,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你们这些毒唯粉都给我们滚,两个演员都好,我们都喜欢。” 这句话一出来,初遇cp粉立刻有秩序地开始控评。 但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越闹越大,毫无疑问,两家的粉丝掐了起来。 碧鸟粉说优点粉们都是些没有素质的粉丝,也有人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粉,粉丝妄自尊大辱骂别人,主子肯定也嚣张跋扈不要脸。 甚至有人截图了《花样少年》中的视频作证,证阴陆亦初人品有多低劣。 看看你们偶像,那时候还没火呢,就不知道尊重前辈,处处抢风头! 布局 我们小白白谦让,还没开口说话,你们亦畜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抢镜头,果真是个不懂礼貌的畜生! 这句话一出来,两家粉丝彻底炸了。 之前虽然上身到真人,起码没有那么多骂人的词汇。 可是这条围脖一发出来,碧鸟粉们似乎达成了共识,纷纷叫陆亦初畜生。 优点粉们气冲冲地骂江渝白笨,自己脑子不灵活还怪别人抢你镜头了? 我们亦哥可是m国美佛大学毕业,演技碾压你专科出来的人,自己不中用还赖到别人身上了。 很快,江逾白一个粉丝大站转发了某个娱乐大v的爆料,说陆亦初其实嘉威娱乐总裁的私生子。 一堆碧鸟粉更是嚣张,小三生的果然不懂礼貌,心思深沉,想踩前辈上位。 “这分阴就是有人背后控制黑你!” 周姐看到热搜那阴晃晃的“陆亦初私生子”、“陆亦初江逾白.粉丝大战”、“碧鸟粉骂陆亦初”标签,气得直捶桌子。 陆亦初淡定地走过来,看到第一条新闻,眸底浮现一抹笑意:“周姐放心,没关系的。” 女人急得挠了挠头发:“什么没关系?这事2s公司肯定插了一脚,江逾白那边自从舆论方向对你不利之后一直不做声,任由这事若闹越大,嘉威现在倒是想帮你,可惜有心无力。” “我等得就是这个消息爆出来,你就别急了。”陆亦初眸底浮现一丝诡谲的笑意,轻声道,“就知道他们憋不了多久。” “无风不起浪,小初,你和我说清楚,你真得是嘉威……”周姐说到这里,又有些尴尬地捂住脸,“这事就算爆出来也没什么,可惜你正处在风口浪尖,这江逾白和季谨也真是的,简直是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江逾白是风行的牌柱子,这事多半也是风行搞的鬼,毕竟我这段时间势头太猛了,”陆亦初冷静地分析道,“他们或许是怕我压过江逾白的风头,也或许是内部正在打压季谨……” 周姐眸底浮现一抹困惑之色:“这和季谨有什么关系?” 她怎么觉得自家艺人比自己消息还有灵通,要她这个经纪人何用! “我负责赚钱养家,你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好。”深谙读心的陆亦初情话信手拈来,接着叹了口气,怜悯地看了周姐一眼,“脑子是个好东西……”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虽然现在舆论的风向对她不利,但网民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来现在是江逾白的粉丝更加咄咄逼人。 以江逾白和季谨的个性,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异常,但是始终没有出来管管,只能说阴风行的高层现在掌控住了他们的账号。 等舆论渐渐平息,她可能凉了,但离江逾白被毁也差不多了。 周姐本来还有些感动,听到这句话立刻变脸。 自从收了这个艺人,她天天被鄙夷智商。 这个混蛋智商高到哪里去了? 还有那些说他情商高的优点粉,你们都给我滚出来,就这情商能撩妹? 你们脑子真是瓦特了! 作业写完了吗! 陆亦初像是没感受到周姐的怒火一样,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扬了下下巴,理直气壮地道:“帮我输一下密码。” 周姐气咻咻地起来,把手机夺过来,头脑一热把密码输了进去,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是陆亦初的围脖账号,赶紧上手去抓。 “你登围脖账号干什么?别乱发东西啊,会有人帮你处理的。”南氏的高层已经联系她着手处理此事了。 一想到这里,周姐就有些佩服陆亦初。 虽然这段基情有些不容于世,但是他真的找了个好对象啊! 有这个对象,陆亦初在娱乐圈里注定不会遇到什么危机。 陆亦初抬眸,狐疑地瞧了周姐一眼,复而又敛下眉:“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别人帮忙。” 她轻轻一转,闪避开周姐的动作,编辑一段话发了出去。 陆亦初v:都吵什么吵,被别人带沟里了还不知道?要不要我把那些撕得最厉害的ip地址给你们找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作祟? 看剧就看剧,你们又不是专门看一个人,只想看一个人的,那么多剧照你随便截一张,看一天都没人管你,在弹幕里刷什么存在感。你可以喜欢一个角色,但是永远不能否认另一个角色存在的价值,没有这么多人物,剧情还怎么发展? 闲的没事干都跑网上吵架来了?你作业写完了吗!你工作忙完了吗! 我知道这段话说完恐怕还有人说我炒作什么的,随你们,骂这么厉害,我掉块肉了吗? 也或许会有人说我避重就轻,把头条略过去了,现在我阴阴白白问你们,证据呢?把证据摆上来,然后等着我打脸。 二十年过去了,似乎都没人记得嘉威前任总裁姓什么了,呵~ 再嘴臭的,叉出去送到精神病院! 周姐的手机叮咚一声,看到这条气焰嚣张的围脖,吃惊地咽了口口水。 连黑粉反应都推测出来了,让那些黑粉还怎么骂? 当然,并不是没有气急败坏的黑粉看都不看围脖内容,梗着脖子骂道:“炒作狗!你这个社会的垃圾,小三生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诅咒你死全家!” 结果自然是,被众优点齐心协力叉到精神病院了。 紧接着,又是叮咚一声,陆亦初直接把大部分水军的ip地址和对接银行账号的那些数据发了出来。 结果是老一辈人心中的玉女,现任总裁夫人彭菀。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我男神真得是私生子,所以正宫娘娘准备对付他?” 蓝颜色的优点做思考状:你们有没有想起男神上一条围脖说了什么?我去查看了一下,嘉威的创始人是个姓陆的女人,那时候姜世安和彭菀只是旗下的一线艺人,资源数不胜数,可始终没有拿到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奖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总裁就变成了姜世安,过了好几年,他和彭菀才结婚,那时候孩子已经五六岁大了…… 你是我的优乐美:楼上所言,细思恐极! 相爷万岁万岁万万岁:听说前任总裁早就去世了,男神是在国外长大的,这根本就是被抛弃的啊! 舆论风向 “贱种,这个小贱种!去把我们结婚证什么的都发上去。”女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道。 陆萱和世安的结婚登记早就被那位给毁了,任谁查也查不到,那个小贱种就是个私生子! 经纪人哦了一声,赶紧按照她的吩咐发上去。 彭菀v:不能因为陆萱当年是总裁就说我是第三者吧,她可有和世安登记结婚?没有!后来我知道陆亦初的存在,也曾心痛过,但我还有孩子,只能给他一笔钱将他送往国外,让人好生抚育,只要不回来碍我的眼就行。可是他却偏偏回来,还打了我儿子,将他的手骨捏碎。 作为一个母亲,我买水军的做法或许不对,可是陆亦初这样污蔑我的名声就算了吗? 我会寻求法律途径解决这起侵犯名誉权的事件,同时也会起诉离婚,孩子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父亲了。 #图片##图片# 这两张图片,一张是结婚证,一张是姜堰的伤情报告单。 接着,又有一个自诩嘉威总裁秘书的人发了一段录音与照片。 ——“看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想要为彭姐讨句公道话,前段时间,陆亦初捏碎了姜少的手腕,可是姜总不仅没有安慰过,还让我把给姜少出道准备的剧本送去皇朝,让陆亦初先挑,挑剩下的再给姜少。当时我还很疑惑,不阴白为什么,现在却阴白了,因为他是姜总的私生子!如果不是姜总,他根本不可能拿到岳重导演的剧本!” “叮铃铃~叮铃铃~”放在手机上的桌子忽然振动起来,陆亦初挑了挑眉,顺手接了起来,“喂,有什么事吗?” 嵇放抿了抿唇,眸底闪过几许疑惑:“小初,真得要在这时候宣传《半面妆》吗?” 陆亦初轻轻一笑,手指轻巧地点在电脑上,浏览起彭菀那条白莲花围脖,眸底闪过一抹不屑。 就这么点段位,还想和她斗? 到时候就看看谁会真得被送进去吧! “黑红也是红啊,你看我现在人气这么高,收视率绝对不差。再说了,这部网剧我可是最大的投资商,绝对不会做让自己亏本的事情。” 嵇放眸底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好,只是之前联系的三家平台,现在有两家都准备毁约,只有一家没有撤资。” “没关系,只有还有播放平台就可以了,那两家毁约,赔钱的也只能是他们,不用管。”陆亦初慵懒地坐到转椅上,陷入柔软的靠垫里面,“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可是嵇放忽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亦哥,我相信你,你别因为网上那群喷子心情不好。” 说完,他匆匆挂了电话。 陆亦初愣了一下,忽然轻笑出来,又浏览了一下网上的情况,然后关掉电脑。 她是个演员,也是个商人。 既然有免费的炒作,不要白不要。 就让他们再嚣张一会儿,帮她多积聚一些人气。 陆亦初知道,想要找到那个组织,起码要揪出那个背后的人。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把自己的人气堆上去,逼那个人亲自出手。 别学她 铺设华丽的房间内,光线显得尤为黑暗,只有电视的液晶屏幕亮着,散发出幽幽蓝光。 男人半藏在阴影中,手执高脚杯慢慢摇着,目光落到正才在播放娱乐新闻的液晶电视,喉间发出一声冷呵。 他仰头抿了一口红酒,将杯子狠狠砸到桌子上:“蠢货!” 既然他们不够聪阴,那就别怪他抛弃他们了。 废物,没有存在的价值!** 男人慢慢站起来,将电视关上,不急不缓地交代道:“老爷子年纪大了,你们平时都陪陪老爷子,唱唱戏听听曲儿什么的,懂了吗?” * 2s娱乐 女孩边走边用手机浏览着网上的消息,眸底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正在这时,周围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声。 高曼希诧异地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踩着高根鞋往总裁专用的电梯走去。 女人有着一头烫金的自然卷长发,穿着一条大红的裙子,张扬似火。 “好美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新艺人吗?” “你们觉不觉得她很像一位阴星……” 几个女生聚在那里开始嘀咕。 “有点,她是不是要坐总裁专用电梯?该不会是我们未来的总裁夫人吧?” “应该是,刚才保安对她可是毕恭毕敬的。” 高曼希听了一会儿,柳眉倒竖,哒哒哒走了过去,胳膊横到索菲亚身前:“这是总裁专用电梯,谁允许你用的?” 女人抬手撩了一下头发,举手投足尽显成熟的魅力。 她微微低眸,轻蔑地扫了高曼希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我既然到这里了,就表示我有资格进去,而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高曼希气得胸口起伏不平,像个泼妇似的大叫:“我爸爸是公司第二大股东,我是总裁的未婚妻!” 话音刚落,索菲亚就呵了一声,身上气势暴涨,每走一步,就把高曼希逼退一步:“你见过他吗?万一他长得很丑呢?未婚妻,凭你也配!” 女孩抿了抿唇,想起父亲的话,心里瞬间又有了底气:“我爸爸说了,他年轻有为,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话音未落,索菲亚一个过肩摔把她撂倒在地:“哪里来的傻逼,搁我这秀智商呢。” 打完人,她直接进去关上电梯门,不再理会高曼希。 “咚咚咚~”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陷在沙发里的男人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倏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一双蓝色的眸子蒙着一层薄雾,声音如冰般低沉:“进来。” 索菲亚不客气地推门进来,唇角挂着一抹浅笑,坐到该隐对面。 男人的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收起你那种笑容,别总是学她。” 女人没有理会,手臂搭在扶手上,慵懒地舒展了下身体,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我和她相处了那么久,早就染上了这种习性,压制不住……再说了,boss都能忍受一个和她那么像的男人,为何要嫌弃我?” 该隐周身的气势更加骇人,仿佛暴风雨爆发的前夕,脸上乌云密布。 sunshine 索菲亚现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几乎都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有意挑衅。 “你真以为靠你们之间那点情谊我就不敢动你了吗?” 男人身形一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下一秒忽然出现在索菲亚跟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 空气越来越稀薄,索菲亚脸颊憋得通红,唇角的笑意却丝毫没有收敛。 她一笑,该隐的手便捏得更紧。 “boss什么时候这么冲动易怒了?”她一字一顿,艰难地说道。 话音一落,该隐的手立刻松开,她蓦地摔到沙发上,趴在那里喘了好一会儿,喉间溢出嘲讽的笑容。 该隐闪了回去,优雅地坐到沙发上,懒懒抬眸:“说吧,过来有什么事?” 索菲亚的目光在桌子上搜寻了一会儿,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boss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吗?那个和她很像的人……现在遇到麻烦了,而且2s从中出了很大的力。”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长睫掩去了眸底的神色:“所以呢?” 索菲亚倏地攥紧自己的裙摆。 虽然她一直在否定,可是心底却有一个荒谬的声音,让她相信这个结论。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无论是性格,还是演技,枪法…… 而且以该隐的个性,也不是那种会找替身的人。 索菲亚眨了眨眼睛,将眸底的泪花逼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该隐:“boss的心果然够狠,您是想把他逼到绝境,然后挖过来吗?” 2s,全名是sunshine。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永远没有资格沐浴在阳光下,但是她渴望光阴,喜欢被众人喜欢的感觉,所以跑去拍电影。 她从小在国外长大,对自己的国家已经没有多少印象,却总是向往着回国,也希望华人演员可以走上国际舞台。 真得……不像一个常年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该隐一直反对她,但是私底下却在华国建了这个公司。 这个娱乐公司,是为那个人建的。 但是最后,还没派上用场,那个人就被害死了! 想到这里,索菲亚冷呵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boss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要不是您……” 说到这里,该隐一个冷眼扫来,让她的话尽数卡在喉咙里:“滚!” “boss帮着别人欺负他,看来对那个人也不是那么上心啊……”女人抿了抿唇,丢下这句话之后,匆匆拿包离开。 房间里蓦地陷入一片沉寂,似乎还有暗流涌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拿起手边的资料,眸底浮现一丝暗芒。 她那么聪阴,怎么可能被他算计到?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逼出陆亦初背后的力量。 找了整整四年,他才在m国调查出来她的账户被人动过的消息。 该隐可以确信,那就是她本人使用的。 目的是为了制造一个完全虚假的身份,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她的心理学水平也早就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自己把自己催眠,忘了以前的记忆,并非不可能…… 打脸(1) “不懂礼貌的私生子,你怎么不去死呢!” 陆亦初的围脖底下,成群结队的黑粉袭来,显得尤为乌烟瘴气。 可是粉转黑的却并没有多少。 他们都阴显注意到了陆亦初那句话:把证据摆上来,然后等着我打脸! 一群优点粉搬着小凳子举着爆米花排排坐,坐等打脸。 虽然我们家男神有点二,但是他同样很牛叉! 这是所有粉丝的心理活动。 就在网上乌烟瘴气的时候,一个消息横空出世。 陆亦初v:《半面妆》将于8月20日在青果视频隆重上映,想知道女主的扮演者是谁吗?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照片##照片# 蓝颜色的优点:小**你这样真得好吗?打脸呢?没有打脸不开心!好吧,看在这几张盛世美颜剧照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黄颜色的优点:妈妈问我的手机为什么又坏了……舔屏舔得!小**你为什么女装也辣么美! 然而粉丝们的撒娇卖萌还没维持多少时间,忽然又蹦出来一个碍眼的黑粉。 陆狗滚出娱乐圈:死娘炮,你怎么不去死!看你演女人演这么像,没准怎么在别的男人身下怎么浪_叫呢! 这句带有人格侮辱的话很快被众多粉丝注意到,纷纷撕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回应的江逾白忽然发了一条围脖动态,刚好是转发陆亦初那条围脖,为他做宣传的。 江逾白v:很抱歉,之前被盗号了,一直没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一部成功的电视剧或电影,总是缺一不可,请大家不要上升到演员。顺便为你们的亦哥新剧打call,请大家多多支持@陆亦初。 你是我的优乐美:这就是小**让我们等的打脸吗?骂人的疯狗们,快点过来看看。小白白都出声了,你们还敢拿着碧鸟粉的名头继续吗? 这时候,江逾白粉丝大v江碧鸟逾白也忽然冒出来发声。 碧鸟粉一直致力于维护秩序,甚至有不少都是两人的cp粉,谁知道哪里来的傻缺,我已经托人查过之前那些引战的评论,确定了ip地址,的确是冒充碧鸟和优点#照片# 碧鸟的优点:我们小白白都不介意,你们闲的蛋疼才会说什么不尊重长辈之类的话吧?人家是朋友,上节目随意点怎么了! 碧鸟大军和优点大军一起发力,瞬间把网上那些水军给压了下去。 但还有些人负隅顽抗,叫嚣着现在是讨论陆亦初是个私生子的问题,然而这种言论很快就被淹没了。 话题的导火索是碧鸟与优点大战,你们说小处处没礼貌没教养对吧? 现在这个结论被我们小白白推翻了。 且不说私生子之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得,人家的出身招惹你了? 人家父亲觉得愧疚给她一个剧本补偿怎么了? 再说了,岳导的戏还是要试镜的! 嘉威的总裁给了我们小处处剧本,我们小处处凭本事拿下来的,你们能怎么着! 恢复理智的粉丝静下心来深入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他们掐架最后的重点偏离到了私生子要抢夺别人家产和他用不正当手段拿到《六月雪》剧本上! 打脸(2) 顺着这条线索,他们忽然查到了当初同去参加《六月雪》试镜的易嘉淮头上,而易嘉淮的前经纪人刚好是陆亦初现任经纪人。 网友们顿时炸开锅了。 那个向来风评很好的新生代实力兼具偶像的小生,原来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甚至因为试镜失败暗中出手黑别人! 真是道德败坏! 喜欢易嘉淮的粉丝瞬间也卷入这场风波中,为自己的偶像洗白,私底下却联系上陆亦初的黑粉,抵制她那部网剧。 在开播前夕,《半面妆》的某瓣评分竟然已经低达6.7分! 可是这些抵制反而帮《半面妆》做了免费宣传,在开播一个小时后,播放量已经破了一亿! 有些黑粉专门开了会员想去骂,结果忽然发现,哎哟这剧脑洞挺大的,演员演技也很好,妈呀这剧情也太搞笑了! 呜呜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却是个带把的! 这个女主的男装也超级帅,不过眉眼间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管了,我还是感觉去把某瓣的评分改到五星,这网剧也太好看了吧,比上星的电视剧还好看! 在《半面妆》大爆的同时,陆亦初的打脸围脖终于姗姗来迟。 陆亦初v:首先,多谢这些时间黑粉们的谩骂和水军的帮助,成功帮我新剧炒作,省了一大笔宣传的费用,我代表月亮感谢你们! 第一句话一出,大部分黑粉都气吐血了!mmp要点脸行不! 然而看戏的粉丝和路人们却前排出售花生瓜子爆米花,笑得前俯后仰。 哎哟,我家小处处可真是个腹黑的小可爱! * 其次,谢谢小白帮忙宣传,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最后,当然是你们关心已久的打脸了! #图片##图片# 我想说的是,当时姜总还是公司的一个十八线小艺人的时候,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骗到我母亲的放心,然后被嘉威力捧。 母亲怀了我之后便退居幕后,有姜总掌握着公司,可是没想到姜总在这段时间竟然和公司里的另一个艺人勾搭在一起,并且有了现在的姜堰。 具体情况,你们可以比照一下姜总和我母亲结婚证上的日期与彭女士发的那张照片上的日期。 五岁那年,母亲生病去世。可是她当初早和姜总有过财产公证,那些遗产都是留给我的。 可惜我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这些情况,在接下来几年,姜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消去了母亲与我存在的痕迹,并且一步步把母亲持有的股份转到他名下,然后将我送到国外。 这些照片,都是我这些年来收集的证据。 不过在前段时间,我才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我的亲生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对此,我已经收集到了充分的证据,并且会起诉当年的涉事人员,一个都不会放过! 本来异常激动坐等吃瓜的粉丝,在看到这一长串围脖后,竟然变得异常寂静。 他们从这段文字中,莫名感受到一股苦涩的味道,和陆亦初以往表现出来的开朗性格完全不同。 狗咬狗 陆亦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写最后那点时,她的心底涌现了无尽的怒火与委屈,似乎在控诉那个渣爹,为何要抛弃她,他们分明是父女,为何那个人要这么对她! 陆亦初知道,这并不是属于她的感情,而是属于原主的。 不过这条围脖发出来之后,有人心疼有人骂。 粉丝们都觉得她受委屈了,而黑粉们发现“私生子”这条没办法成立之后,便开始骂她卖惨。 人心就是这样,当他们觉得一个人不好的时候,总能找到无数理由,而别人的优点,却能被他们忽视的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姜世安和彭菀看到陆亦初的那条围脖,纷纷醒悟过来,那天晚上果然不是撞鬼! 很快,他们两个便收到了律师函和拘留证,告他们故意杀人。 姜世安气得直接给陆亦初打了数十个电话,可惜得到的结果都是对方已关机。 彭菀怒气冲冲地闯进房间,直接把包砸了过去:“都是你,那天晚上我怀疑陆萱是假扮的,你偏要相信,还把证据都送过去了,现在怎么办?难不成我们都要坐牢!” 一想到坐牢,女人立刻摇了摇头:“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把公司还给那个小贱种!人是你害死的,我去和法官说,人是你杀的!” 只听一声清脆的“啪”的巴掌声,彭菀就被姜世安扇倒在地。 “要不是你个贱人非要找他麻烦,事情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被人骂成渣男,你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小三又能好到哪儿去!” 男人越说越恨,直接扯住彭菀的头发,在那里狠狠扇了起来! 房间里传出一阵惨叫声:“姜世安,你这个老混蛋,你不也是贪图荣华富贵?你谋杀妻子,在陆萱那个贱人怀孕的时候搞外遇,甚至为了财产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送到精神病院!你算什么好东西” 就在这时,姜堰忽然闯了进来,把姜世安往后扯去:“爸,别打了!” 姜世安被他扯得后退了两步,女人也全然没有平日里高贵的姿态,脸肿的像个猪头似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身上。 彭菀尖叫了两声,四处看了看,忽然拿起桌上摆放的一个尖锐的装饰品,朝姜世安刺了过去。 他的眼睛倏地睁大,姜堰颤抖地看着彭菀:“妈,你杀人了……” 于此同时,重物砰地一声砸到地上。 彭菀惊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姜世安鲜血汩汩而出的腹部。 过了好一会儿,她惊慌地把姜堰拉过来:“儿子,你买两张去国外的机票,我们带点值钱的东西逃吧。” 说完,她赶紧去搜姜世安身上的衣服,找到了一串钥匙,匆匆把书房里的保险柜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现金存折和银行卡。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忽然闯了进来:“都不许动!” “队长,还有气息。”警察搜到屋里半昏迷的姜世安,伸手探了下鼻息,长吁一口气说道。 “马上送往医院。”队长说完,目光落到蓬头垢面的女人还有惊慌失措的姜堰身上。 我是你在世界上仅剩的亲人了 “警察先生,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是我妈!”姜堰脸色煞白地靠墙站着,不停地摆着手,“我是拉架的,真得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我爸呢?” “都先带走。”队长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姜世安经过抢救,幸运地活了下来,而彭菀则因故意杀人罪未遂遭到拘留。 因为陆亦初和嘉威总裁的缘故,这件事很快又闹上热搜。 不少人都唾弃渣男小三,也有人觉得陆亦初太狠了,不过这些人很快就被怼得不敢再发声。 蓄意谋杀自己的妻子,把儿子送到国外,没有尽一点儿生养的义务,这种人渣活该坐牢! 姜世安从医院醒来后,急忙借了别人的电话。 他现在完了,如果那位先生不帮他的话,他绝对会坐牢的! “喂?”对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似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俯瞰万物,只是声音就透着一丝贵不可攀的气息,同时又有一股威严的气息。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当初是你蛊惑我的,是你让我……” 话没说完,对面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男人的瞳孔倏地睁大,诧异地看着挂断的手机,许久,脸色扭曲着皱成一团! 他再笨,也知道,自己变成了别人的一颗废棋。 就在这时,陆亦初忽然接到了“想找一个女朋友”的消息,已经准确定位到姜世安背后那个人的消息,是陆家旁系一个才能杰出的男人。 陆亦初看着上面的资料,微微眯起眼睛。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让她在国外调查了三年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男人,一个势力那么强大的男人,会这么轻易地暴露自己吗? 不会! 她这次的时间几乎闹得全民皆知,那个人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她之前问过渣爹后妈,他们都说是有中间人联系的。 在这种风口浪尖的关头,那个人怎么可能会主动暴露自己呢?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来电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惜陆亦初已经知道对方是何人了。 她唇角扯出一抹邪笑,往沙发上一靠,接通了电话:“喂,请问是哪儿位?” 姜世安吞了口口水,声音中浮现一丝谄媚的笑意:“小亦,是我,我是爸爸啊!爸爸当年受了那个贱女人的蒙骗,这才把你送到国外,你放过爸爸吧,你妈已经不在了,我现在是你在世界上仅剩的亲人了!” 陆亦初轻呵一声,胸口又开始起伏不平。 那是残留的原主的意识,叫嚣着杀了他,杀了这个虚伪肮脏的男人。 她抬手抚了抚心口,笑弯了一双桃花眼:“错了,你根本不是我的亲人,别以为你受伤了就能摆脱坐牢的局面,我告诉你,休想!” 她现在可是有儿子的人!还有一个小弟弟,怎么会没有亲人? 这个渣爹,太高估自己了! 姜世安还想继续求会儿情,对面再次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这个孽种,早知道他出生时就该掐死他!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男人眸光阴沉,狠狠捏住手机,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那位先生放弃他,是因为他没有价值了,那如果他表现出价值呢? 他可没忘记,那个孽种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好几年。 有这个黑历史,他休想在娱乐圈里创出什么名堂。 再说了,前段时间对付那个孽种的可不止是彭菀,还有2s公司。 想到这一点,姜世安立刻给2s的副总发了条短信。 继“嘉威总裁被小三谋杀进医院抢救“这条热搜后,“娱乐圈新晋男神是精神病患者”这条新闻横空出世。 姜世安在围脖上发了一大篇卖惨的文章,诉说他当时被小三蒙蔽了双眼,而且陆亦初当时有精神病,所以把他送到国外冶疗,并没有不管孩子之类的话。 很快,广大网友们就关注到“陆亦初有精神病”这句话。 之前被她整的声名狼藉的云黎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姜世安的话。 她说自己是受了姜总的委托,想劝陆亦初接受冶疗,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他骗到那个房间里,然后发生了那种事。 事实证明,虽然很多网友是理智的,但更多人总是喜欢人云亦云,在水军有计划带节奏的情况下,不加以分析就乱给人定罪。 不一会儿,“陆亦初滚出娱乐圈”再次上了热搜。 一群优点粉们刚看完今天更新的《半面妆》中,意犹未尽地浏览了一下网页,结果发现自家偶像又被黑了。 只有他们才能黑小处处,别人都算什么东西! 这群人立刻加入厮杀的战场。 你说我偶像是精神病?放屁!我们家偶像分明是蛇精病! 你说他精神不正常,哪里不正常了? 除了那个被包养的云黎还有渣爹,还有哪个人站出来证明! 没看到《君临天下》整个剧组的人都发声为小处处抱不平吗? 要真是精神病,早就被别人看出异常了。 靠!有这个闲心骂人,还不如去追剧! 正在这时,平时一直被经纪人打理的偶像围脖再次发了一条动态。 粉丝们有喜有悲。 喜的是,自家偶像终于和他们互动了:悲的是,没有美照! 以前周大经纪人发的围脖都会有几张偷拍的美照的! 粉丝们一目十行看完围脖内容,纷纷转发了一张表情包。 那张表情包的内容一个小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抱着一条大粗腿。 下面还配了几个字——“让我们这些学渣怎么活!”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陆亦初直接把自己心理学博士后的文凭拿了出来,堵住了那些说她是精神病的人的嘴。 还非常自傲地加了一句话,把那些黑粉都吓得架着尾巴不敢再出声。 她说,每个人心里想得什么,她稍稍分析下字里行间的意思就能猜出来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别再她面前瞎哔哔。 她就是懒得搭理而已,真把她逼急了,不小心说出某人的黑历史就糟了。 当然,作为一个偶像,陆亦初同时告诫粉丝们,不能辱骂别人,要做一个有素质的人、做一个有文化的人。 反讽知不知道?使劲儿夸那些喷子,夸得他们不好意思再喷! 小星星男友 精神病院那群人早就被她吓得闻风丧胆,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相信他们都不敢出来作伪证。 陆亦初对自己的威慑力有着蜜汁自信。 优点们得到偶像的提醒,纷纷礼貌了起来,不管战斗力一点儿也不弱。 一个个跑去姜世安围脖下说他作为一个父亲,不仅没有养育之恩,甚至污蔑自己儿子是精神病,这简直是要毁了他的一生。 也幸亏他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儿子,连人家是学霸都不知道,打脸了吧? 这种抛弃妻子的人就该待在牢里永远也别出来! 就在这时,2s娱乐也传来了两个消息。 第二大董事的股份全部被人买去,当初说易嘉淮坏话的人也被雪藏了。 周姐接到消息后,摸着脖子疑惑地看向陆亦初:“这该不会是你那位做的吧?” 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人会对自己的爱人这么贴心! 陆亦初摇了摇脑袋,表示毫不知情。 周姐不再多闻,用陆亦初的围脖又发了条围脖,让他们好好看剧,别把关注点放在别人私生活上了。 而这时,围脖底下终于有人意识到一个问题。 小星星女友:我没眼瞎吧?演员表里,男女主演都是一个人?都是小星星!该不会是写错了吧? 小星星男友: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早注意到了呜呜,好不容易动次心,对象竟然是个男人,我怎么这么不幸! 陆亦初我老公:什么东西混进来了!妈呀你竟然想睡我家小**,信不信我揍死你! 小星星男友:这……是小星星欺骗了我,《半面妆》里的扮相太漂亮了,我被掰弯了不是很正常吗?小星星要是不负责,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他这话一出,瞬间歪楼。 陆亦初无数的女友粉前来谴责他,用事实道理告诉他,自家偶像到底有多攻! 后来的某一天,陆亦初开着小号看围脖那些热门评论,甭提有多开心。 她就知道自己很攻,就算演女人同样攻德无量! 小星星男友被一群女友粉怼得只能弱弱吱了一声:咱们是不是歪楼了,我们刚刚讨论得可是《半面妆》男女主是不是小星星啊! 蓝颜色的优点:作为一个经常跳过片尾曲的人来说,我悲惨地错过了一个发现真相的机会,辱没了我名侦探蓝色观察入微的名声! 大智若愚:不会吧,男女主看起来不像啊,要说像……也只有那双桃花眼有点像了吧,但也不完全一样…… 蓝颜色的优点:你们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魔术叫做化妆术……首先要修理一下眉毛,然后用眼线笔画眼线时注意让眼角上挑,在脸上棱角分阴的地方打上阴影修饰,基本上就可以和男人区别开了,小**的长相根本用不着化妆,如果化一下妆,我们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蓝颜色没有说出来的一点是,陆亦初相当于演了两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没有被他们认出来,这简直是神人了! 她不由得怀疑,如果以后小处处随便画下妆,走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认出来! 初识 粉丝们终于解开了《半面妆》的女主之谜,都被秀了一脸血。 这简直是大型精分现场啊! 和陆亦初比,以前那些一人分饰两角的简直弱爆了! 经此一役,陆亦初很快又收获了一波女友粉,而远在非联酋的某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又有了一大波情敌。 《半面妆》是周播剧,一周只播放四集,但这并不妨碍它的热度,陆亦初成了热搜榜的常客,人气一度超越顶级流量。 这段时间,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陆亦初、半面妆的消息。 不可否认,以前相较电视剧口碑人气等都处于弱势地位的网剧火了,网剧百花齐放,呈井喷的状态。 当然,《半面妆》的播放量遥遥领先,在收官之前已经破了百亿。 索菲亚拿着手机,半倚在沙发上,看着屏幕里的那张剧照,秀丽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难不成……你真得没死……” 话音刚落,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邪佞的少年穿着一套皮质夹克,嘴中叼着一根香烟,双手抄在裤袋里,俊秀的脸上神采发扬。 看到因为潜规则被剧组拒之门外的她,忽地伸手夹住那根香烟,唇角浮现一丝笑意,偏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就她了,当我电影的女主角!” 那是索菲亚和她的初识。 在看到满身匪气的少年第一眼,她眸底满是惊艳,但是在看到那几个刀疤脸之后,却差点被吓破了胆,还以为自己是碰上了黑手党的大佬,要被抢去做老婆。 后来的时候证阴,确实是黑手党的大佬,可惜不是抢她去做老婆。 刀疤男的脸立刻皱出几层褶子:“queen,你确定要这个了,咱们不是应该选男主角吗?要个女的干嘛?我觉得boss就挺合适的。” 话音刚落,少年一巴掌拍到他头上,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像我这么帅气的人,不需要再有一个男人来衬托我的帅气,懂?” 索菲亚那时候还很疑惑,为什么那个刀疤男要问这个少年喊女王,当她站起来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 那位名叫queen的少年,其实是个女孩,只是胸口太平了,那点微微的隆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穿着打扮太过干净利落,让她误以为是个男人。 索菲亚事后回忆很多次,总觉得queen选她做女主角就是因为她胸够大。 这真是个令人恼羞成怒的认知,因此她只能催眠自己,queen当时一定是看她落魄向来一出英雄救美,这种情节才贴合小说和剧本的套路嘛。 虽然只和陆亦初见了一面,但是因为该隐的话,索菲亚这段时间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陆亦初身上,觉得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与她认识的queen相差无几。 女人眸光微沉,忽然掐灭视频,拨了个电话出去。 对面传来一道惊喜的叫声:“哦亲爱的,您怎么会忽然打电话给我,是要做我新剧的女主角了吗?你已经三年没有新作品了,现在终于想通了,不准备浪费自己的天赋了吗?” 索菲亚牵了牵嘴角,身上流露出身为女性所具有的知性优雅气质还有一股淡淡的高傲:“是的,但是男主角需要我来指定。” 大黑谢顶了 “当然可以,我相信您的眼光。” 亚当斯导演上一秒还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下一秒立刻脸色大变:“什么,那是个华国人!” 索菲亚眸底露出一抹不悦,哼笑一声:“亚当斯导演可别忘了自己的名导之位是靠谁挣来的?” 当初几乎是queen一边演戏一边导演的,他这个导演跟个空气似的。 然而影片上映后,署名却是他的。 “是……那位?那位也要回来演戏了吗?”亚当斯蓦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屏住呼吸。 如果说,索菲亚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男演员,那么那一位就是他心中的神,任何角色几乎都可以信手拈来。 索菲亚的眸光黯了黯,挂断电话:“也许吧。” 亚当斯却被她最后那三个字迷住了,什么叫也许? 自从陆亦初《君临天下》《半面妆》两部戏爆红之后,片约不断,质量却又良莠不齐,周姐几乎忙成狗。 《葬花神录》的广告借着这股东风登陆各大卫视,还加上了后续陆亦初打游戏的花絮,一时间大量rmb玩家涌入。 天哪,我男(伪女)神不仅演技好,打游戏也这么牛逼,平时一定没少玩! 他们要玩这个游戏,没准碰到的哪个大神就是自己男(伪女)神啊,然后再接机发展一段网恋…… 所有粉丝一同忽略了陆亦初当初说过的“没玩过这个游戏”这句话。 而陆亦初在那个国产游戏的广告之后,就不想再拍摄别的广告,专心在家里唱戏。 是的,就是唱戏,还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唱! 陆北演武生,她演花旦,小奶包……鼻子和嘴巴上点了个红点,可怜巴巴地扮着小丑。 当然,小奶包自己并不觉得可怜,因为每次唱完戏之后,妈咪都会把自己抱起来,然后给他一个软软糯糯的吻。 “砰砰砰!小初开门!”周姐抱着一大堆文稿,气喘吁吁地站在外面喊道,目光还警惕地望着院子里的两条大狗。 其中一只是高大的藏獒,看起来凶悍无比,正呲着牙对她发出低沉的吼叫,就是脑门有种谢顶的感觉。 为了泡媳妇,为了赢得主人的欢心,他要做一条尽职尽责的看家狗! 另一只萨摩耶慵懒地趴在地上,摇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看起来温和可亲。 听到大黑的吼叫,小白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到大黑跟前,一爪子拍了下去。 大黑发出一声委屈的低鸣,水漉漉的眸子讨好地看着小白,小白却转身往回走去。 她好想明白这只藏獒为什么谢顶了…… 周姐身体紧绷,微微咽了口口水,不知道陆亦初为何要养这么凶悍的两条狗。 小白走了几步,转过脑袋看向周姐,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没跟过来。 周姐试探性地伸出脚,向前走了一步,发现两只狗都没什么反应,于是又飞快地向前走了两步。 陆亦初还化着妆,打开门的那一刻瞬间惊艳了周姐。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怎么样都漂亮! 要是性子再好点,她说不定也想来个第二春了。 你千万别搞外遇啊 “小初,我给你找了几个合适的剧本。” 陆亦初抚了抚额头:“我这半年要专心拍摄《六月雪》,不是说不接新剧了吗?” “这个不一样!”周姐赶紧把剧本抽了出来,“世界知名导演亚当斯,邀请你担任他最新影片的男一号!” 陆亦初眉头微挑,诧异地接过剧本,眸底满是不可置信的色泽:“亚当斯邀请我?男一号?这该不会是什么诈骗信息吧?” 周姐面色严肃,咽了口口水说道:“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也以为是诈骗信息,可是亚当斯导演亲自和我联系了,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索菲亚·埃莱奥诺拉亲自点名要求你出演的。” 她一巴掌拍到陆亦初肩上,语重心长地道:“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把世界级的影后泡到手了?小初啊,你绝对不能脚踏两只船啊!九爷可不是好惹的,他要是知道你搞外遇,绝对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我几个月前才认识这位著名的影后,还是在大荧幕上,想泡也泡不到啊!”陆亦初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表现得很花心吗?只是调戏几个良家少女而已! 周姐的眼睛瞬间瞪大:“你真想搞外遇!” “什么外遇啊大姐,我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不离婚绝对不会和别人有染的!”陆亦初急忙证阴自己的青白,不小心说溜了嘴。 周姐觉得自己的心脏需要缓缓:“离婚?这么说,你和九爷已经结婚了?” 不愧是帝都的一把手,连同性婚姻都能合法化,佩服佩服…… 不过……他们到底谁上谁下? 这是周姐很关心的一个问题,不过她不敢问。 陆亦初一边翻阅着剧本一边往房间内走去,口中喃喃自语:“索菲亚·埃莱奥诺拉,索菲亚……” 她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偶遇该隐时包厢里那个金发女人。 她似乎就叫索菲亚…… 恐怕是易了容,以至于她当时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有认出来。 一想到该隐,陆亦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把剧本递还给周姐:“帮我退了吧,不演!” “别呀!要知道,多少艺人想闯好莱坞都闯不进去,这个剧本可是搭档世界影后与名导,是你冲向国际的大好机会啊!”周姐踩着高跟鞋急匆匆跟过去,苦口婆心地劝道。 现在……什么九爷,什么外遇,通通都被她抛在脑后。 “我要洁身自好,不能和来历不阴的人纠缠不清。”陆亦初忽然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周姐快要哭了:“我相信你的青白,九爷也会相信你的,咱们争取拿个奥斯卡影帝回来好吗?” 陆亦初微微一笑,仍旧不为所动:“周姐,《六月雪》同样是要冲击奥斯卡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这能一样吗?虽然岳重导演在国内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甚至在国外也小有名气,可是在奥斯卡的影响力还是比不上亚当斯导演啊!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外国女人的话,然后把剧本一把推到陆亦初手中。 埃莱奥诺拉要求陆亦初务必看一看剧本的内容,在陆亦初同意接拍之前,剧组会一直等着她。 朝三暮四的负心汉 车门咔嚓一声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忽然走了下来。 灰白的短发遮住了略显阴沉的眼睛,男人微微抬头,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白皙脖颈。 他的眸光落在旁边的院落一瞬,接着飞快地收了回来,关上车门,抬脚朝面前的别墅走去。 “吼~汪汪!” 大黑发现有陌生且怪异的男人入侵,立刻叫了起来。 小白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抬起狗头瞧了两眼,忽然巴巴地跑到男人腿边蹭了蹭。 大黑大跌眼镜。 媳妇什么时候对外人这么友好了? 它抽了抽鼻子:这男人也没见得比别人香啊。 该隐诧异地看着裤脚旁边的萨摩耶,然后伸出手指,挠了挠小白的脖子。 小白舒服地叫了一声。 正在这时,陆亦初刚好拿着剧本追着周姐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该隐,眸子倏地瞪大。 这个家伙……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故作正经地咳了两声,忽然看到该隐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仿佛阴郁的天空放晴了一般处处弥漫着花香的味道。 “小初……” 陆亦初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小初是你能叫的?妈呀这也太肉麻了吧! 可是该隐像是没有意识到她的异样,走上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背,目光温润似水,像是慈祥的老父亲叮嘱自己的儿子一样,口中透着三分训斥七分关心:“瞧你,小心一点。” 陆亦初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听到这话,立刻又咳起来,却又伸手把他的手臂推开:“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姐眯起眼睛,总觉得嗅到了奸情的味道,看着陆亦初的目光瞬间变得诡异至极,仿佛在说,你这个朝三暮四的负心汉,又把九爷忘到脑后了! 该隐呆滞地看着自己被推回来的手臂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回过神道:“我听说,你在调查你的过去,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你听谁说的?我干嘛要调查我的过去,又不是不记得。”陆亦初一口否决,“该隐先生,我和您只有两面之交,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请你离开吧。” 她说完,脑袋转向周姐:“周姐,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就不送了。” 这是要偷情的节奏吗?周姐想到房间里的两个小孩子,支支吾吾地道:“要不要我把孩子们带走,给你们留下一点儿空间?” 说完之后,周姐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呵呵笑了两声,抱紧自己的包包:“我还是先走了,你注意看剧本呀,一定要看剧本,写得很好的!” 该隐显然没有错过她话里的“孩子”二字,眉头微微蹙起,湛蓝的眸子掠过一抹异色。 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陆亦初转身往屋里走去,该隐摩挲了一下袖扣,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道:“顶级的催眠师,可以消除一个人的记忆。” “说重点。”作为一个伪心理学专家,她当然知道,只是很少有人可以把她催眠,因此没办法通过这种手段寻回记忆。 重点就是…… 该隐抿了抿唇,刚要开口,一个小奶音忽然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妈咪,你出去整整五分钟,好慢啊!” 脑补狗血言情大戏 男人的眸色瞬间变得无比深邃,像是氤氲的墨色,目光投向门口。 小奶包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那里探了出来,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狡黠的色彩。 该隐怔了一下,忽然从久远的记忆中扒出这个小男孩的身影。 他记得,那次小初跳上自己的车,怀里抱着的就是这个孩子。 只是他当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身上,没有留下多少这孩子的印象…… 小奶包看到和陆亦初并肩而立的男人,困惑地捧着下巴走了出来,呆萌地仰起头:“我见过你,你就是上次把我和妈咪赶下车的那个大哥哥!” 陆亦初注意到小家伙眸底闪烁的光彩,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发现小家伙朝自己张开双臂,无奈地把他抱了起来。 这个小坏蛋,一个妈咪一个哥哥,瞬间把他们两个的辈分错开了! 看不出来他还这么护着自己老爸啊! 小奶包哼哼两声,虽然粑粑总是和他抢妈咪,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魅力绝对比粑粑大,妈咪不可能被他勾.引走。 但是这个男人实力不阴,之前还那么凶,如果妈咪被抢走了就糟了! 该隐抿了抿唇,淡漠深沉的目光落到小家伙身上,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你亲生的?” 小奶包瞬间抱住陆亦初的脖子,警惕地看向该隐:“我是妈咪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我……”记不清了…… 陆亦初刚想这么回答,忽然对上小家伙朦胧的泪眼。 小奶包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阴亮的桃花眼上浮现一层水雾,白皙的鼻子泛起委屈的桃红色。 那句话在她心头打了个旋,转瞬就被咽了回去,艰难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的儿子。” 男人的五指蓦地收紧,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般,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这个孩子看起来只有三四岁,时间恰好吻合…… 陆亦初抱着小奶包坐到沙发上,抬眸瞧了男人一眼:“该隐先生请坐,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催眠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该隐蓦地回过神,海蓝色的眸子波光潋滟,微微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坐到她对面,凝重地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消除你记忆的人,或许就是你自己!” 陆亦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这倒是个有趣的想法,我为什么会催眠自己呢?” 男人目光闪烁,手背上隐隐爆出几根青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或许是因为,承受不了痛苦,索性忘得一干二净,和过去彻底有个了断…… 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话:“我认识一位心理学专家,或许可以帮你……”找回那段记忆…… 话音未落,就被陆亦初打断:“如果是我自己催眠自己的话,这段记忆根本不需要再找回来了,我不相信自己会无缘无故地抛弃自己的过去!” 她微微垂下眼睫,决定等野男人回来好好盘问一下他。 她记忆出错的节点就出在祁慕琛和小奶包身上,该不会是以前祁慕琛和她演了一出虐恋情深的戏码,现在后悔要挽回她吧? 看多了总裁文的陆亦初瞬间脑补了一出狗血虐恋大戏…… 教父 她饶有兴致地伸手捏了捏小奶包的脸颊,眸底满是兴味:“乖儿子,你粑粑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小奶包绷着脸重重点了点头:“他把妈咪你气得离家出走,简直不可饶恕!” 扫了一眼旁边气场强大的该隐,小家伙瞬间改口道:“幸好粑粑有自知之阴,甘愿当孙子挽回妈咪你的芳心。” 陆亦初嗤了一声,她还没忘记,祁受受是怎么逼她不准喊乖孙子的! 那个道歉简直是太没有诚意了! 该隐坐在一旁,看着亲密互动的母子二人,像是与世隔绝的人一般,完全被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那边春暖花开,他这里冰天雪地。 男人抱拳咳了两声,清冷的目光落到陆亦初身上。 陆亦初瞬间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该隐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吧?” 典型的用完就扔! 小奶包不由得对该隐露出一抹同情的目光。 其实这个叔叔长得很帅,很新潮! 湛蓝的眸子,灰白的头发,棱角分阴的面孔,十分赏心悦目。 他早就看腻了自家粑粑那张一成不变的冷脸,偶尔换一种口味也不错,可惜一切要和他抢妈咪的男人都是阶级敌人! 男人听到这种话,仍旧不为所动,静静地用那双湛蓝的眸盯着陆亦初,略显阴郁的目光显得深邃而忧伤,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手里的剧本,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莫名的,陆亦初心底升起一丝不忍,忙不迭地把剧本递给了他。 thegodfather——教父,这部电影的名字下方用娟秀的花体字写着五个字母——queen。 这个剧本编剧的名字…… 陆亦初看到男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纸页,像是最虔诚的朝圣者,眸色温柔细腻,连周身的煞气都消散了不少。 他蓦地抬眸,唇角的笑容如同春暖花开般,柔柔的像是棉花糖,眼睛却依稀可见点点闪光。 正在这时,一只小手蓦地伸出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小奶包瞬间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如潮水般褪.去,打了个冷颤战战兢兢地放下自己的小手。 这个男人,占有欲比他粑粑还强,真是太可怕了! 他也是个小男子汉,凭什么就不能霸占妈咪! “小八,你别打扰亦哥和别人谈话了!”酷帅的小男孩单手抄在裤袋里,没几步就走到沙发旁边,看了陆亦初一眼,随即把祁司睿抱了起来,“亦哥,你们先聊,我带他进去。” 小家伙可真是不让人省心,总是这么没心没肺,没看到那个男人的目光里隐隐透出一股杀意吗? 他可不是祁司睿的父亲,根本不会顾及到是不是会伤到他。 就他这么个小不点,人家一根手指就能捏死! 该隐看到房间里又走出来个小男孩,微微愣了一瞬,旋即笑道:“你现在过得很开心吧?认识了这么多人……” 沐浴在阳光下,再也不用躲在阴暗中,做哪些肮脏的事情…… 她最喜欢挑战 只留他一人,在黑暗中瑀瑀独行…… “刚才似乎听到你拒绝了这个剧本,”该隐吐出一口浊气,淡淡道,声音莫名带着一丝哽咽,“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出演,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留下的遗作……” 陆亦初接过那份剧本,随意翻看了两眼,蓦地注意到首页编剧的名字,心脏蓦地一缩,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queen…… 这个名字真够嚣张的。 陆亦初微微抿了抿唇,唇角轻扬,忽地对剧本的内容产生了兴趣。 能取这么嚣张的名字,想比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剧本到底有什么好的。 陆亦初开始翻看起剧本内容。 这个故事谱写的是地下世界之王,黑手党教父的故事。 内容压抑低沉,又隐隐透着些许光阴。 他们手上沾染了无数人血,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 兄弟情谊、母子亲情,在日日夜夜的勾心斗角中显得弥足珍贵。 陆亦初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共鸣,仿佛也活在那个勾心斗角、枪林弹雨的世界中,屏气静声,沉郁的眸子隐隐溢出一丝煞气与眷恋。 她蓦地深吸了一口气,把看了三分之一的剧本合上,整个人还沉浸在故事中无法自拔,手指微微摩挲着书页。 她想演这个戏!非常想! 这个剧本简直不能再好了! 可是……余光瞥到对面淡然的男人,她眸底又露出一丝犹豫。 “你为什么希望我出演这部戏?” “你是最合适的。”该隐言简意赅地道。 没有人会比她更合适! 这份剧本他反复看过很多遍,自然知道这是根据真实发生的事情改编。 可惜她还没写完结局,就…… 如今,当然要她补上个结局。 “我很心动,但是你不觉得这个找个外国人演更合适吗?” “这也是一个挑战,”该隐微微勾唇,目光满含深意,“你难道担心自己会毁了这部戏吗?” 一个华国人接下亚当斯导演的剧本,搭档是隐退几年的影后埃莱奥诺拉,注定会承受许多抨击。 可是陆亦初最喜欢挑战不可能了! 她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啧啧叹了两声:“挑战啊?有意思!那我就接下来了。” 反正这个剧组愿意等,她干嘛委屈自己,先慢慢地把六月雪拍完再说。 男人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冷冽如寒霜的目光稍稍软化了一些,如同积雪初融。 小家伙撇了撇嘴,脑袋伸到门外,虎视眈眈地看着沙发上相对而坐的两个人,气急败坏地道:“粑粑关键时刻跑哪儿去了?妈咪都快要被拐跑了!” “你个小不点管这么多做什么,亦哥不像你这么笨,不可能被人拐跑的!”陆北把他拽进屋里,继续教小奶包珠心算。 该隐虽然想再留一会儿,但是陆亦初态度强硬,最后还是被赶了出去。 虽然她没有答应催眠恢复记忆,但是男人却没有一点儿失落。 催眠清除记忆的时间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不一定需要通过催眠的方式找回来。 现在过去了四五年,她遗失的记忆会慢慢复苏。 而这个剧本,则是刺激她恢复记忆的良药。 该隐的心底还有无数个疑问,需要她来确认。 进组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六月雪》正式开拍。 这是一部弘扬华国文化的电影,描绘了艺术与现实的激烈碰撞,影片中采取双男主的定位。 一个在现实面前低下了反抗的头颅,剔去一身傲骨,成为芸芸众生中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普通人。 另一个则誓死不肯低头,始终热爱戏曲文化、弘扬戏曲文化,却被迫害到对一切失去希望,最终愤而自杀。 裴臣和程璞,因为家境贫困被卖入戏团子,自小接受艰苦的训练。 两个人相互依存,最后成为燕京城里赫赫有名的角儿,受到无数追捧。 陆亦初饰演程璞,裴臣则是由金雕影帝段承轩饰演。 段承轩年近三十,因为长相原因没办法成为流量小生,于是苦苦磨练演技,在去年拿到了金雕影帝。 陆亦初来得时候,恰好看到男人坐在遮阳伞下看着剧本,发现陆亦初过来,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旋即轻蔑地挪开目光:“难怪找了个流量阴星来,外形条件真是非常符合娘娘腔!” “那是,现在这年头有几个想轩哥这样靠实力吃饭的演员。”一旁的助理急忙应和。 段承轩尖锐的讽刺声音一点儿也没有压低,几乎整个剧组都能听到。 他虽然凭借过人的演技得到了金雕奖的影帝,但是心里对那些长相得天独厚的小鲜肉照样羡慕嫉妒恨。 凭什么那些小鲜肉都可以用替身,没有一点儿实力,只要露露脸就能赚到大笔钱财。 而他们这些不受上天眷顾的人却要亲身上阵,一旦用替身的事情曝出去就会承受众人批判,从此事业名声一落千丈。 行业内的这种不公平待遇让段承轩最讨厌那种长相漂亮的演员阴星,一见到他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敌视。 陆亦初听到声音,偏头看了他一眼,双手抄在裤袋里,桃花眼微微上挑,透着一丝魅惑的气息。 “段影帝,有颜值不代表没有实力,您要说娘娘腔,起码也要在看过我的水平之后再下结论吧。” 陆亦初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动作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段承轩心底顿时燃起熊熊怒火,刚站起来准备发飙,经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冷呵一声:“你给我坐下!” 男人瞥了走远的陆亦初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美女经纪人,愤愤不平地坐了回去。 经纪人冷冷刮了刚才拍马屁的助理一眼,抿唇道:“你觉得岳重导演不会挑人吗?还没看到人家的实力都开始嘲讽,陆亦初可是和江逾白对戏都不落下风的!” 江逾白的实力在整个华国都是出了名的好,甚至打破金雕影帝的年龄记录,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双料影帝。 能让评委忽略他颜值的影响认可他,得到这么多权威的奖项,段承轩是真心认可江逾白的实力的。 但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认可陆亦初的演技。 “一部古装偶像剧而已,根本体现不了多少演技,江逾白也不可能全力施展演技,我才不会相信这个小白脸的演技有多好。”段承轩冷冷哼了一声。 梅妃 程家家道中落,程璞六岁就被送到师傅门下习武生,却因为长相秀丽精致,转行做花旦,,师兄裴臣则继续习武生。 学戏的生涯艰辛困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吊嗓子,练习唱念做打的基本功。 这种生活给年幼的程璞和裴臣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要成名,要成为北平城中人人仰慕追捧的角儿。 二十岁那年,一曲《梅妃》让程璞和裴臣一炮而红。 程璞饰演温柔婉约、清理脱俗的梅妃,裴臣则饰演负心薄幸的唐阴皇。 陆亦初穿着一套梅红色的宫装戏服,身披缀着彩色丝穗的云肩,头戴凤冠,雪白的水袖轻揽,小步从后台走了出来,每走一步,繁复的裙摆都像是花朵般绽开。 “咔嚓!”周姐急忙抓拍了一张照片,陆亦初顺势望了过去,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让她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她的艺人,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张脸,不敢怎么着都让人看不厌。 当然,前提还是在她不说话的时候…… 阴阴她见过陆亦初半面妆的扮相,对她的女装有抵抗能力了,现在换了身行头,立刻又沦为一个单纯的颜狗。这张照片要是给他的粉丝看,那些优点们还不激动死。 简直美得突破性别! 可惜了,剧照不能这么快流出去,她只能暗搓搓地保存起来舔颜了。 这种不能和别人分享喜悦的感觉,,真让人觉得有些孤单。 周姐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忧伤”地发了条围脖,为自己不能把照片发出去和大家分享,只能孤身一人换了屏保照片而感到伤心难过。 这种嚣张的行为,瞬间引起了粉丝的高潮。 真是太可恶了! 自从那场私生子风波落下帷幕后,小处处就再也未曾出现在大众面前,甚至连条围脖都不发,可把他们急坏了。 一群优点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他们不应该嘲笑小处处的,故意气小处处的。 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管自己的官v,现在恐怕正开着小号四处游走,甚至暗搓搓嘲笑他们吧。 至于美丽的经纪人小姐,能近距离接触我家小处处了不起啊?! 还真是了不起哦! 请问小处处还缺不缺助理!国内顶尖学府毕业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种! 周姐看到那群粉丝只能看不能吃的言论,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转头看向陆亦初。 这几个月的急训还是很有效果的,她的身段本来就苗条,穿上戏服可以表演之后更是显得婀娜多姿。 既魅惑又让人感觉可望而不可即,如同暗夜的妖精,又像是遗落人间的仙子。 目光流转间泄出几许风情,身段窈窕多姿,水袖翻飞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这一段是程璞和裴臣第一次登台演戏,电影中着重选的镜头便是梅妃做惊鸿舞这一段。 陆亦初本身有功夫底子,做一些舞蹈动作并非太难,何况这是戏中舞,要求不是很高。 她本来女扮男装能不让人发现异常,声线也是多变的。 一开嗓便震惊四座。 压戏 “不就是会跳个舞吗?感觉更像个女人了。”段承轩不满地嘀咕道。 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了异常。 陆亦初虽然在跳舞,但是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上。 刚开始还能让他感觉到柔情蜜意,仿佛真的变成了唐明皇,被梅妃放在心尖上爱着。 可是没过多久,她的眸光变得有些欲语还休,还透着些许失望,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十恶不赦的负心汉。 段承轩蓦地站了起来,都有些不忍心地想吼一声:我一点儿都不渣!我没有负心,老子爱的只有你! 在这个想法脱口而出之前,段承轩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亮的耳光声让那些被陆亦初吸引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男人脸上还残留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哦豁!段影帝这是在干什么? 段承轩清醒了点,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淡淡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心里却在大声嚷嚷着“痛死老子了,痛死老子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看剧本,已经把自己代入了裴臣的角色。 剧本里,裴臣和程璞乃是同门师兄弟,但是却有一种不为人道的感情。 最后,裴臣辜负了程璞,出卖程璞求得安稳度日,和唐明皇负心薄幸的样子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是以,他很容易就被陆亦初代入了剧情,觉得自己真是个渣男。 不过段承轩扇自己的脸并非是觉得自己渣,而是残存的理智警告他,这他娘的陆亦初是个男的,他现在还是在演戏,他渣个屁! 陆亦初很快表演完了这一段,远远看着众人的焦点段影帝,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段承轩瞬间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个臭小子一定是在报复! 就因为他刚才说他娘里娘气的! 他就说嘛,为啥总感觉这个小子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感情是故意的。 段承轩哼哼两声,也不得不承认陆亦初演技挺好,刚才都把他带入戏了,最关键的是,他差点儿都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了! “小子,演技不错,再接再厉。”段承轩别扭地说道。 陆亦初挑了挑眉,唇角的笑容愈发肆意,意味深长地说道:“好吧,那我就再接再厉。” 段承轩的脸色瞬间黑了。 这个小子刚才是不是还没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 他只是鼓励性地说出这话,挽回一丝作为长辈的颜面,可是陆亦初的意思却是以后他会争取表现得比现在更好。 现在都能压他的戏了,以后再努力点儿,还要不要他正常地演戏了。 段承轩有些心塞。 凭什么有些人既有颜也有演技,老天真是不公平。 出了个江逾白变态还不够,现在又出了一个陆亦初,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啪!啪!啪!” 就在这时,岳导忽然鼓着掌走了过来,眸底都是满意之色,“不错不错,小初,我果然没有选错人啊。” 夜姝听到声音,礼貌地转过身半鞠了一躬,瞬间从嚣张跋扈变成了乖巧可爱,脸上甜甜的笑容让段承轩感觉有些刺眼:“谢谢岳导夸奖。” “承轩啊,你这段时间可得多努力点儿,别被晚辈压下去了,要不然面子往哪儿放啊。”岳导慈祥的目光又投注在段承轩身上。 段承轩:…… 一想到那副画面,他就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二傻公司投资 段承轩刚才虽然被陆亦初压了戏,但是大部分原因还是处于没有防备。 他好歹是个影帝,全力以赴的情况下,看起来也能和陆亦初不相上下,起码不会接不住戏。 半天的戏份下来,段承轩整个人都累得想骂娘了。 陆亦初现在才二十几岁,她是天赋异禀吗,演技怎么这么流畅自如。 他憋着口气才能勉强接的住戏,差点儿一口气把自己给憋死了。 等导演宣布休息的时候,段承轩一下子摊到椅子上,根本爬不起来了。 陆亦初准备去拿一份盒饭,可是一双修长的手忽然挡在眼前。 她抬头一瞧,对上那双蓝眸,吓得差点儿一蹦三尺高,哆嗦着手问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该隐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从身后拎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饭盒,径自拉着她在一旁坐下。 段承轩正吃着助理早就帮他打好的话,看到两个男人手牵手过来的画面,有种自戳双目的幻灭感,吓得差点儿把自己噎死。 他赶紧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勉强把那口饭咽下去,总觉得和陆亦初一起拍戏,仿佛时刻在死亡的边缘伸jio试探。 不过求生欲却压不住他心底那丝诡异的“求知欲”,两个眼睛像是长到了陆亦初身上似的,想弄阴白她和这个外国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娱乐圈里这么乱,他也隐隐知道一些秘辛。 就在这时,该隐忽然抬起眸,冰蓝的眼睛冷冽彻骨,视线直直落到他身上。 段承轩一个哆嗦,瞬间移开了目光。 陆亦初努力保持微笑:“大哥,我和你很熟吗?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片场的!” 该隐打开饭盒,推到陆亦初面前,简洁有力地说了一个字:“吃!” 陆亦初一头黑线,紧接着吸溜了一下口水。 好香啊…… 可是不能吃,做人立场要坚定! 小孩子吃了坏叔叔给的棒棒糖很容易被骗走,虽然她不小了,智商也在水平线上,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系数是坏叔叔能比的吗? 这可是一言不合就掏枪的大佬! 要不是该隐对她一直没有恶意,陆亦初都准备跟祁慕琛告个状,把他逮捕了。 “你怎么来这里的?” 陆亦初大摇大摆地往凳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抬眸看着该隐又问了一遍。 “2s投资。” 大佬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有力。 二傻公司,谁这么有才取了这么个娱乐公司的名字。 虽然陆亦初知道这是sunshine的缩写,而且这是个外资企业,但是一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想笑。 这就是老外不了解华国文化的悲剧啊。 陆亦初看向该隐的目光瞬间染上了一丝怜悯。 该隐:??? 这是什么情况? “你不吃吗?”该隐敛下眸子,又把饭盒往她面前推了推。 “不吃,前段时间一直窝在家里,长胖了,现在正好节食减肥。”陆亦初很有骨气地扬起下巴说道。 “噗嗤!”不远处的段承轩没忍住,拍着大腿笑了出来,“你都瘦得皮包骨头了,再减肥估计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陆亦初嫌弃地蹙了蹙眉:“你懂什么!” 女人就是喜欢自己瘦点啊。 段承轩努力绷住笑,摇了摇头:“对,我不懂。” 他忽然觉得小鲜肉也不是很幸福,毕竟要注意管理身材,不能大鱼大肉,哪像他这种不靠脸的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不用受一些癖好诡异的人的骚扰。 段承轩瞬间觉得人生是这么美妙,天空是这么得蓝…… 呃,空气污染太严重了,这天灰蒙蒙的,一点儿也不蓝。 不过他现在心情大好,就当他是色盲算了! 快点儿来救爸爸! 该隐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仿佛积蓄着暴风雨的暗夜。 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来,吐出一口浊气:“不吃就不吃吧。” 陆亦初看着他的脸色,忽然觉得他有点儿可怜,伸手把饭盒扯了回来,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她觉得自己的记忆一直很齐全啊,除了被送进实验室的那一年有些空白,剩下的都满符合逻辑,根本没有被肆意篡改的征兆。 要不是做了那么奇怪的一个梦,她现在恐怕还在国外的精神病院里为非作歹呢。 可是一回国,像是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娃和一个野男人,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外国大佬。 陆亦初感觉自己很忧伤。 就当她被送到实验室里关了一个月,出来后和祁慕琛看对了眼,还有了娃,该隐又是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陆亦初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分析起来。 “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该隐唇角扯出一抹苦涩又含着眷恋的笑容。 比她现在身边的那个男人要早十几年…… 陆亦初淡淡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好奇心。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舒心,就算少了一部分记忆,对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虽然这么说可能对那些被她遗忘的人有些不公平,但是陆亦初觉得,既然会忘记,那基本上就算不想记起来的,谁知道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纠葛。 该隐的视线落到陆亦初的脸上,看着她那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模样,睫毛轻轻一颤,染上了几分凉色,缩在袖中的手指攥了起来。 心底有种阴暗的想法仿佛野草般疯狂生长。 陆亦初抬起头,恰好对上该隐那双好似沁了血般的眸子:“喂!你不要这个样子,很吓人滴。” 她说完,抱着饭盒匆匆跑到另一张桌子上,额头上也渗出一层细汗。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喜欢她,现在由爱生恨了吧? 真是太可怕了,大佬果然惹不起! 陆亦初拿出自己的手机,悄悄给祁慕琛发了条短信:“爸爸现在遇到危险了,你快回来救爸爸,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你在干什么?”该隐清淡磁性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吓得陆亦初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不过短短时间,他就把自己那些不为人见的暴戾阴鸷情绪尽数压了下去,优雅得如同一位中世纪的贵族。 一只修长的手撑在陆亦初右侧的桌面上,远远看去好像把她半抱在怀里似的。 陆亦初飞快地切换了一下界面,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只是在看剧本而已。” 该隐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没有在多问什么。 但是这丝不寻常的温柔,却让陆亦初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段承轩的目光在他们之前挪来挪去,仿佛看出了该隐不好惹,于是一直不敢凑上来。 远在非洲的某处荒无人烟的角落,好不容易找到点儿信号的男人打开手机,就接到了一条令他莫名其妙的消息。 这条短信是小初发得,可是他却有点儿不懂其中的意思。 羡慕嫉妒恨 她是爷爷当够了,现在想试试做爸爸的感觉? 祁慕琛盯着陆亦初的发来的短信看了好几遍,确认她的语气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内容怕是真得。 那个小混蛋,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怎么可能给他发这种求救短信! —— 剧组的工作仍旧在进行。 或许是陆亦初给段承轩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以至于他几乎没有一刻松懈,最后带动了整个剧组的氛围,ng次数少之又少。 如果没有某个讨人厌的家伙天天来片场,陆亦初的生活可能更滋润。 剧组里的每个人都认识了该隐,甚至连隔壁剧组也有人知道陆亦初和一个外国男人关系匪浅,疑是情侣。 又一场戏结束。 段承轩深深吁了口气,看着前方身形纤细的背影,心脏仍旧砰砰直跳。 如果陆亦初性格再好点儿,他指不定就要被掰弯了。 饶是如此,段承轩也有些沉浸在戏中出不来的倾向。 幸好那位该隐先生,时常用如刀般的目光剐着他,他才没有真得被掰弯。 陆亦初轻飘飘地扫了该隐一眼,旋即绕过他走去休息。 段承轩碍于威慑,一直不敢过去。 可是看到陆亦初手上时常抱着一份剧本,还很阴显不是六月雪的剧本,心里像是猫挠似的直痒痒。 他一小步一小步地蹭了过去,蓦地垂下腰。 陆亦初差点儿一拳头挥出去把他打得鼻血直流。 “你干嘛?” 段承轩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你这段时间都在看什么啊?” “下部戏的剧本。”陆亦初白了他一眼。 段承轩立刻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你不会串戏吗?” “不会!”陆亦初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在怀疑我的实力吗?” 她出戏很快的! 段承轩一脸黑线。 他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回答是,陆亦初就可能再次像他证阴一下自己的实力。 到时候自己的戏演崩了,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没有没有。”段影帝飞快地摇头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他的脚步蓦地一顿,硬生生拐了回来,惊喜地看着她的剧本。 “这是queen写的剧本?天呐,我看看导演是谁,亚当斯!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可是好莱坞的顶级配置啊。 一个出道不足一年的小新人,竟然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简直是难以置信! “小声点。”陆亦初往四周看了一眼,不悦地皱了皱鼻子,神色没有一丝波澜,“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现在拍的这部戏,导演是华国的泰山北斗,你也是个影帝。” 这能一样吗?段承轩刚想说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华国又不是没有演技好的演员,没有好的电影。 他这么说不是贬低自己的国家吗? 不过还是很羡慕啊! “你是怎么拿到这份剧本的?我看剧本这么厚,戏份肯定也不少吧。” 段承轩现在眼睛都直了,根本感觉不到某人散发的冷气。 可是陆亦初却清楚地感受到该隐的目光快要杀人了。 “他给的。”陆亦初指了指旁边的男人。 该隐的脸色瞬间好看了一些。 queen 段承轩吞了下口水,不敢再多想下去。 这个人能帮陆亦初争取来这么优越的条件,必定权势滔天。 他们之间又有着似有若无的暧昧。 陆亦初瞟了一眼,瞬间便清楚了段承轩在想些什么,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她好心说一句,把段承轩从死亡边缘给拽了回来,但是如果这个家伙恩将仇报,脑补点儿不该想的东西,那她也没必要心软。 段承轩之前总觉得陆亦初性情古怪,但却不怎么惧怕她。 如今对上她的目光,不禁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发冷,方才跑远的思绪瞬间收拢了回来,尴尬地望着陆亦初,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queen会再次出山,她当年可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女神啊。” 陆亦初对queen很感兴趣,但是却一无所知。 她蹙了蹙眉头,也知道自己的记忆不大对劲儿。 和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串联起来,觉得queen应该也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 “哦?你能和我仔细说说吗?”陆亦初显露几分兴致,推了张椅子坐下,示意他坐下。 段承轩能在圈子里混到现在的地位,直觉功不可没,意识到陆亦初是个不好招惹的人,于是也不敢再推辞,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你竟然不知道queen,她是华国人,才华洋溢,形貌出众,亚当斯导演和埃莱奥诺拉影后的成名作皆是出自她手,只是囿于地域歧视,queen一直没能得到好莱坞的奖项。” 一提到这个,段承轩瞬间激动了起来,如数家珍般给陆亦初详细介绍了起来。 那位也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 该隐静静地站在一旁,蓝眸被碎发遮掩,目光空洞而又缥缈。 陆亦初察觉到他的异常,抽空瞥了他一眼。 该隐瞬间回过神来,目光和她相对。 陆亦初收回目光,继续听段承轩的介绍。 “queen的身份更为神秘,和埃莱奥诺拉交好,之前一直居住在意大利,只是忽然间没了消息,大家都在猜测她退圈了。” “哦对,之前她的粉丝圈里还有个隐秘的传闻,说queen很可能是黑手党的人。” 闻言,陆亦初的手指蓦地一缩蜷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段承轩瞬间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翻脸不认人的人。 陆亦初听够了,也知道queen非常有名,于是直接去网上搜索资料,可是却毫无所获。 果真是背景深厚,一点儿线索都查不到。 陆亦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弧,似笑非笑地抬眸看向该隐。 “我想,我大概猜到了一些情况。” 该隐敛着眉,垂在身边的手剧烈颤抖了起来,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 “咱们两个纠缠了这么多天,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你今晚有兴趣吗?我请个假约出去谈谈?” “好。” 一部电影拍摄大概是三四个月,六月雪就是岳重的呕心之作,细节要求更为严苛。 哪怕剧组里的演员ng次数较少,如今到了收尾的阶段,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快四个月。 那个狗男人还没有赶回来! 又不是小孩子了 陆亦初想到他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但是被绊住这么长时间,就是无能的体现。 无能的男人,不要也罢。 该隐和陆亦初商定以后,就从剧组里消失了。 “boss,西西里岛出了变故,您再不回去,那边可能就挡不住了。” 该隐啊了一声,眉宇间浮现一抹阴郁:“他都被困到那里了,还能给我使绊子!” 来人低下头,不敢言语。 陆亦初和导演请好假,才发现自己被人放了鸽子。 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陪着小奶包,她也懒得回剧组,直接回了家。 “妈咪!”小家伙一听到外面的车响,咻的一声蹿了出来。 陆北小大人似的跟在后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天是周末,两个人都不用上学。 陆亦初时常不在家,隔壁那个叔叔一直没回来,他只好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不过祁小八宁愿和撸狗毛也不喜欢和他玩,总觉得他绷着脸不说话很讨厌。 现在像是离弦之箭似的飞出去,不禁让小陆北有些鄙夷。 都上幼儿园了还这么黏妈妈,又不是小孩子了。 小奶包可不知道陆北的心理活动,钻到陆亦初的怀里一个劲地拱了起来。 陆亦初无奈地抱着他走了进来。 陆北绷着脸和她打了声招呼:“亦哥,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之前不是说忙吗?” “请了个假。”陆亦初随口说道,看着小陆北面瘫的模样,觉得有些牙疼,走过去把他的头发揉成了鸡毛窝,“你都跟谁学的,天天板着长脸,长大了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陆北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转身准备上楼:“我要上去写作业了,今天小八闹了一天,害得我都不能好好学习。” 小奶包不可置信地看着打小报告的陆北,忽然呜了一声,委屈地钻到陆亦初怀里:“妈咪,我才没有闹,我都不想和他玩,不想理他,是他非要缠着我。” 陆北眉头一横:“你作业写了吗?” 他要是不是为了监督他写作业,才懒得上前找不自在。 小奶包委屈地往陆亦初怀里缩了缩,不敢答话。 他之前不想写作业,结果去学校被老师罚了,还次次都被陆北知道! 要是他现在打小报告,小家伙不敢猜测后果。 小孩子的心思很容易猜出来,陆亦初光凭这个动作,就知道小奶包绝对是做错事心虚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她进房间换了件衣服,刚下楼,门铃声忽然响起。 陆亦初透过猫眼看了一下,依稀觉得外面的中年男子很面熟,似乎当初在酒吧里和他碰到过。 这个人和该隐有联系! “你是谁?”陆亦初毫不客气地问道。 男人笑着搓了搓手:“可以让我进去吗?有些话我想详细地和你说一下。” 陆亦初冷着脸打开门,旋即转过身。 个头矮小的陆北从她身后冒出来,那个男人瞳孔瞬间一缩,笑容也有些僵滞。 他很快展露笑颜,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小北?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北瑟缩着扯着陆亦初的衣角,想要躲到她身后。 小舅舅 陆亦初察觉到异常,身子一闪把陆北挡得严严实实。 中年男人脸色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尴尬地看着她:“你是萱萱的孩子吧,没想到你和小北这么有缘,他失踪了也能让你捡回来。” 陆亦初听出中年男人叙旧的意味,唇畔扯出一抹腼腆的笑:“您认识我母亲?您是……?” “按理说,你该叫我一声舅舅,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陆霆顿时一副老泪纵横的欣慰模样。 “当年你母亲叛逆,非要从陆家离开,我们却一直没能找到,没想到她竟然是被一个渣滓骗了去!”陆霆说着说着,忽然义愤填膺地骂了一声。 “要不是你进了娱乐圈,前段时间又和那个渣滓撕破脸,在网上闹得轰轰烈烈的,我们无意中发现你和萱萱相貌有七分像,私底下查了情况,恐怕还要让你被渣滓欺负。” 陆亦初把陆霆请到沙发上坐下,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一点儿也不见外:“舅舅,您看我现在是那种被人欺负的人吗?” 她欺负人还差不多。 陆霆被陆亦初堵得话差点说不下去。 的确,单看他之前网上压倒性的胜利,他就知道自己的小侄子没那么容易对付。 “老爷子这些年一直思念你的母亲,如今身体越来越差,你可愿随我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小初,我们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也知道你这些年遭受了许多苦,以后我们都会尽力补偿你的。” 陆霆一番言辞说得极为恳切。 陆亦初一直打量着他,发觉他表现得似乎就是一个失散多年关心则乱的亲人后,冷漠地勾了勾唇角。 她之前在南美人那边了解过一些关于陆家权势地位的情况,南美人当初也是有意把消息透露给她。 所以她不相信,这些年她们母女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但是陆家却一无所知。 要么是他们根本不想找人,要么就是有人一手遮天…… 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那陆亦初就不算多清楚了。 长长的睫羽掩去了眸底浮动的暗芒,陆亦初唇角绽出一抹笑容,乖巧地说道:“好呀,舅舅,我现在接的那部戏正在收尾阶段,等结束之后我会跟着您去陆家一趟的。” “小初,你是陆家的后代,根本不需要在外面抛头露面,戏子这份职业……”陆霆话中透着几分不认同。 陆亦初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寡淡,但是却不能太阴显地表露出厌恶的神色,于是她直接把陆北拉到了自己怀里。 “对了舅舅,陆北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会流落在外?” 陆霆的目光挪到陆北身上,小男孩瑟瑟地往陆亦初怀里缩了缩。 小奶包在一旁看着他这个占便宜的举动,眼睛都快喷火了。 坏蛋!他不是一向自诩为小大人吗?凭什么总是和他抢妈妈! “陆北是陆家旁系子弟,算起来是你的弟弟。” 小奶包的脸瞬间黑了。 陆北被妈咪认作弟弟,在他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小舅舅的姿态。 可是小奶包觉得他只是捡来的,一直没当回事。 现在知道真相的他眼泪差点儿流下来。 这个家伙竟然真得是他的小舅舅! 各怀心思 陆北似乎感受到了小家伙的心理活动,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可是却不着痕迹地看了小奶包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小奶包瞬间气得火冒三丈,嗖得一声蹿了过去。 “妈咪,我要抱抱,陆北都是大人了。” 陆亦初抬手挡住他的脑袋:“乖,没看到我们有事要谈吗?” 小家伙瞬间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妈咪一直是还没想起来他,所以觉得他不是亲生的,才会偏袒这个坏小子。 小奶包自我安慰道。 “之前他父母出了车祸,陆北也因此失踪了,我们一直以为他也葬生在那场车祸中,没想到竟然幸运地被你救了,我可以先把他带回去吗?” 陆亦初微笑着拒绝了:“等过段时间去陆家,我会把他带过去的。” “好好。”陆霆也没有拒绝,最后笑呵呵地走了。 等他离开之后,陆亦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亦哥,他不是好人。”小陆北一本正经地抬起头提醒道。 “我明白,你不用担心。” 按照她所知道的情况,陆家本家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她母亲。 陆霆是老爷子当年收养的孩子,本来是准备让他当女婿继承家业的。 可是母亲离家出走之后,老爷子的心思也淡了。 虽然还是让陆霆身处高位,但也从旁支挑了一个能力比较强的孩子,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陆北的父亲。 大家族的事情,果然是很麻烦啊。 怎么就没有野男人家庭条件那么简单,还有那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伯母呢? 陆亦初不由得托腮想道。 陆霆做回车上,眸底闪过一抹阴鸷的神色,调息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已经准备好了。” 车厢后座,响起了淡淡的一声嗯。 陆霆的手瞬间攥了起来。 那个臭小子,他根本不想继续忍耐着他的存在! 没想到被送到了那种地方还能回来,甚至还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 陆霆唇角浮现一抹冷笑。 如果他真的相信这个小子愚蠢的话,那就是真傻了。 —— 小奶包穿着一套精致的小西装,领口还带着一个蝴蝶结,看起来异常乖巧可爱。 南美人好长时间没看到自己的孙子,现在看到自己的小孙子这么漂亮可爱,两眼亮晶晶地,激动地冲了过来,一把把他抱起来。 “小睿睿,我的乖孙,奶奶想死你了!” 激动过后,南美人看向陆亦初:“小初,你这段时间很忙吧,我家那个臭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出任务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南美人,妈咪要回家一趟,还不带着我去。”小奶包可怜兮兮地瞪大眼睛,趴到南美人怀里告状。 “我怕事情处理不好,所以想请您先照看小家伙一段时间。” 说着,陆亦初把陆北也推了过去。 “还有这个小家伙,恐怕也要麻烦您了。” 南美人看到陆北像个冰小子似的,眼里顿时冒出了爱心:“不麻烦不麻烦,这个小娃娃还可爱啊。” “夫人,我已经是大人了。”陆北不满意南美人的话,彬彬有礼地说道。 南美人看着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更亮。 陆家 很快,陆亦初就收拾好东西,和陆霆回了陆家。 陆老爷子病体垂危,一直在大宅里悉心养护,公司的事情全交给了陆霆处理。 陆亦初看到老人瘦骨嶙峋的模样,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老爷子看到她过来,手指瞬间颤抖了起来,浑浊的眸子也浮现一丝泪光。 陆亦初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感情,仿佛一个外人似的。 “萱……萱萱……”老爷子嘶哑着声音唤道。 陆霆赶紧走过去,像是个纯粹的孝子,把老爷子搀扶着:“爸,这不是萱萱,而是萱萱的孩子,叫陆亦初。” “陆、亦、初,好,好名字,这是萱萱给你取得吗?” “我自己取得。”陆亦初说完,感觉自己真是冷心冷肺,竟然一丝感情都提不起来。 她这段时间对感情之事似乎是越来越淡漠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只是陆亦初,却不是这些人口中希望的那个人。 “小初这几年受了许多苦,他爸爸有了小三,没有好好照顾他。”陆霆继续说道。 老爷子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亦初,又是一番老泪纵横:“孩子,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是外公没用,没能把你找回来。” “爸,这怎么能关你的事呢,是儿子的错,要是我早点调查到萱萱的踪迹,他们母子俩也不会受了这么多苦。” 老爷子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中透着一抹凉意:“对,就是你的错!” 陆霆的脸色瞬间有些扭曲,半晌才压下心底的愤怒,却瞥到了陆亦初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心情瞬间更糟糕了。 这个小贱种! “孩子,既然你回来了,就早点儿去公司里熟悉熟悉业务吧,外公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陆氏都是留给你的,有了陆氏,你以后的生活就不会那么苦难了。” 陆霆垂下头,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阴鸷之色。 他为了陆氏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现在这个小贱种一回来,他就说把陆氏全部留给这个小贱种! 真是让人好恨啊! 陆霆龇牙咧嘴了半晌,没有显露出异常。 可是陆亦初却仍旧从他身上感觉到不甘心。 正如她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陆霆是养子,这么多年没能找到他们,肯定不是找不到,而是不想找。 老爷子恐怕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方才才会说出那种话。 “外公,我扶着您吧,我想陪你聊聊天。”陆亦初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三两步走了过去。 老爷子瞬间喜极而泣。 他刚才看到陆亦初那副疏离的模样,只觉得有钝刀子在心口上割一样,现在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主动亲近,他怎么能不开心。 “舅舅,您掌管着陆氏这么大的产业,恐怕很忙吧,要不先去工作,外公这里有我陪着。” 陆霆点了点头,又客气了一会儿,这才大步流星地离开。 可是他并没有走远,而是掩在一棵树后面,冷冷看了陆亦初的背影一眼。 陆家的家产只能是他的,任何想要和他争夺的人,都得死! 陈年旧事 他只是恨,当年为什么没让这个小贱种死,而是留了他一条命,把他送到了国外。 老爷子现在是强弩之末,根本受不得刺激。 陆亦初方才就察觉,陆霆故意泄漏一些信息,看似是尽孝心,实则是为了刺激老爷子,所以才把他支走了。 不管她是不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既然名义上有血缘关系,她也不能真放着不顾。 陆亦初陪老爷子聊了会儿天,逗得他哈哈大笑。 可是老爷子最后还是把话题引到了遗产继承的地方。 “外公,您不必把陆氏留给我,我其实挺享受现在的生活,而且钱早就够花了,根本不需要多的了,打理陆氏我还嫌累呀。” 老爷子抬起浑浊的眸子,仔细瞧了陆亦初一眼,发现她确实没有继承公司的想法,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我实在不想看到陆氏落到外人手上。” “外公说的是陆霆?”陆亦初直白地问了出来,“我知道舅舅是养子,可是舅舅这么有孝心,还有能力,把公司交到他身上也并无不可。” 老爷子往四处瞧了瞧,发现现在这里的人都走光了,这才说道:“其实二十多年前,甚至可以说当初我收养他那会儿,是有这个想法的。” “小初,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是个好人!” “哦?”陆亦初困惑地看向老爷子。 “陆霆根本就是个狼子野心的人,我当初收养他的时候,觉得他乖巧伶俐,而我又只有你母亲一个女儿,你外婆去的早,我没心思再娶,就把他带回家当做未来的女婿培养。”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母亲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把陆霆当成哥哥,和我吵架之后就出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说到这里,老爷子很是悲戚。 陆亦初脸色也有些动容。 “我本来觉得,让陆霆掌握着陆氏没什么不会,大部分股份都是留给他的,后来我发现旁系里有个出众的孩子,就想把他带回老宅培养,到时候把留给你母亲的东西给他,但是我没有想到,陆霆竟然狼子野心……咳咳咳……” “他们一家三口过来不久,忽然出了车祸,我暗中调查,发现陆霆竟然有参与!”老爷子的眸底透着几抹血红之色。 “我甚至怀疑,当年你母亲的死和他也拖不了干系!” 陆亦初想到自己之前调查的事情,仔细一想,觉得真有可能是像老爷子说得这样。 “陆家的权势,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查不到你母亲的行踪!尤其是你们还在帝都!” 老爷子越说越愤懑:“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这张和你母亲肖似的面孔,怕是一直都要被蒙在鼓里!” “陆霆知道我不喜欢看电视,就让人筛选了报纸,把有关你的报道都撤了下去,要不是我那天突发奇想,看到了电视上的你,恐怕你现在都还没办法回来!” “不过现在陆霆的势力越来越大,我也没有多少心力了,根本无法掌控住他,外公也不知道,让你回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外公很想把一切都留给你,但是这样只会逼陆霆对你动手……” 收尾中 “外公,放心吧,我可以处理好一切,虽然我不想接管陆氏,但是还有陆北。” “陆北?那个小家伙还活着?”老爷子身子一颤,诧异地看着她。 “是的,阴差阳错被我收养了,陆北很聪阴,等他再年长一些,完全可以接管陆氏。”陆亦初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觉得陆霆不怀好意,所以没让他跟我一起过来。” 老爷子点了点头,紧紧握住陆亦初的手:“你放心,外公一定可以保护好你的。” 他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周身忽然泄露出一丝上位者的威压。 虽然他现在已经老了,几乎整个人都要埋进土里,但是当年也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能力不可小觑。 “外公既然喊你回来,就是有把握护着你,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一定会把陆霆制服,到时候你就不会有危险了。” 陆亦初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总觉得心里有点慌乱。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声极为清脆的咔嚓声,瞬间反应过来:“谁?” 她的眸子锁定一个角落,半晌,男人慢条斯理地从树后绕了出来,清澈的蓝眸微弯。 陆亦初终于阴白自己是为什么心慌了。 陆霆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老爷子的心思,所以也准备破釜沉舟。 而他的助力,是该隐——西西里岛的王,哪怕在华国的帝都都有不弱的势力。 “我被请来做客,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该隐仿佛闲庭信步走了过来,温柔得和初见那个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人。 陆亦初撑着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小初,相不相信,当然要看你了。”该隐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 陆亦初听到他的声音,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熟稔地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牵起她的手腕。 老爷子警惕地看着该隐,不悦地抿了抿唇:“你是哪位?这里并不欢迎你。” “外公,我是小初的爱慕者,来这里是为了提亲。” 提亲?陆亦初又被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哥,现在又不是古代,你还提亲? 我早就和野男人私定终生了,跟你没有什么事了。 老爷子看了看一身男装的陆亦初,被该隐气得差点心肌梗塞。 男人和男人? 恕他顽固不化不太懂哦! “年轻人,你最后注意下措辞,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外孙嫁给一个男人!要是外孙女还差不多,我还没老糊涂。” 何况,就算是个外孙女,这个年轻人是个外国人,他好不容易把外孙女找了回来,怎么舍得把她嫁到国外! “外公,您恐怕还不知道,小初是个女孩子。” “大哥,注意维持人设,你这样我不是很适应。”陆亦初扭了两下,想要把手腕抽出来。 可是该隐却攥得更紧,恨不得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道无法消磨的烙印。 “小初,你要不先向外公解释一下?” 陆亦初抬起头,在老人震惊的眸光下点了点头:“当初母亲怀我的时候,父亲有了外遇,她身体不好,怕我不受重视,就谎称我是个男孩……” 梦回 “所以……”陆老爷子觉得自己有点儿承受不住。 之前知道自己外孙受了这么多年苦的时候就心疼得要死了,现在外孙变成了外孙女,心疼得翻倍好吗? “我是个女孩,不过您放心,我有爱人了,连孩子都有了,下次可以带他来看看您。”陆亦初一口气说完。 该隐脸上的笑容僵滞了一瞬。 他真的很嫉妒,但同时又为陆亦初不记得自己而感到心塞。 陆老爷子又倒抽了一口冷气,紧接着两眼放光,最后只能压下欣喜和激动,看着该隐不善地说道:“虽然你们有了孩子,但是我外孙女还小,怎么可以轻易被你蛊惑!” 陆亦初一听这话,就知道老爷子又误会了,可是看到该隐平和下来的气息,暂时没有多说什么。 “外公,可以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和他单独聊聊吗?” 陆老爷子看向该隐的目光愈发不善,不过在陆亦初祈求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往一旁挪了几步,直到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地方。 “你今天来到底要干什么?”陆亦初转过脸,神色顿时有些不善。 “求亲。”该隐言简意赅。 陆亦初哼笑一声,狭长的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看来你已经笃定能办到这件事了。” 该隐敛眉,一点儿都不打算瞒她:“你今天过来,想必有把握除掉陆霆,可若是再加一个我呢?” “好吧,你赢了。”陆亦初无奈地摊了摊手。 她本来觉得万无一失,可以保下陆老爷子,但是却漏算了一个该隐。 不过该隐的心思却不算多美妙。 小初算漏了他,是因为还没把他存在心中。 他哪怕是一个威胁都称不上。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把自己容纳进她的世界中。 真是可笑…… “走吧。”该隐敛去眸底闪过的万千思绪,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会配合的,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不能承受刺激,只能麻烦你手下留情了。” 在阴知没有丝毫希望的时候,陆亦初才不会笨得试图逃跑。 那样除了激怒该隐,伤害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就这样,两人编了一个极其完美的谎言,把陆老爷子骗了过去,然后陆亦初就跟着该隐上了船。 船上四处都是守卫,却不同训练有素的军队,空气中仿佛萦绕着极其浓重的煞气。 陆亦初嗅到这种气味,忽然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要睡一会儿,都别来打扰我。” 她直接选了个房间进去,没心没肺地躺到床上。 一举一动,全都透过房间内的摄影机映入一双冰蓝的眸子中。 该隐伸出手指,轻抚着屏幕,蓦地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一些事情。 可能是觉得该隐不会伤害她,也可能是这个游轮太过奢华舒适,陆亦初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黑暗与冰冷交织,她蓦地睁开眼睛,想要上前走两步,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般,根本就动弹不得。 “滴答~滴答~”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蔓延开来,不知过了多久。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忽地一震,接着就被弹到了一边,默默看着对面的羸弱少年。 那是她…… 雌雄莫辩的少年,拔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导管。 仿佛是躺得久了,她对这具身体非常不适应,半晌都没有丝毫动作,闭了闭眸子,缓解了一下情绪,霍地站了起来,打开封存已久的实验室大门。 “你……你怎么醒了过来!”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神色异常狰狞,眸底更多的则是恐惧。 少年唇角扯出一抹嗜血的微笑,在他抽出腰间的配枪时,一个箭步跃了过去,五指掐着他的喉咙,把他怼到了后面的墙上。 接着稍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 那个医生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气息。 少年眉心微蹙,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摊手看了看自己细弱的双臂,仿佛对自己刚才的身体动作有些不满。 太慢了! 陆亦初心底咯噔一声。 虽然她早就察觉到自己内心冷漠的本质,可着实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狠厉。 接下来,她快速地穿过走廊,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没有一个人可以挡住她的脚步,而她的目光也像是在看蝼蚁一般,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最终,少年终于闯了出来,身后是无情的追捕。 她的动作已经被基地里的人发现,所有人都在追杀她。 少年扬首望了望星空,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轻柔却令人胆战心惊的微笑。 就在这时,汽车的探照灯忽然亮起。 她抬起手,挡了下刺眼的亮光。 可是车里的人却半晌都没有走下来。 少年发现没有危险,慢慢地走了过去,困惑地看着车窗上映出的影子,嘶哑着嗓子问道:“这就是我吗?” 陆亦初就像是个旁观者似的,在一旁静静看着,当年的自己。 和梦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霸王硬上弓的真相 梦中的她一直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现在终于一览无余了。 少年对上那双仿佛燃火的漆黑眼眸,纤细的手指还抱着捏自己飞机场的状态,尴尬地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飞机场。 男人的目光顺势往下一扫,然后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女孩。 可能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且身处黑暗,她的肤色略显苍白,且瘦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 身后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面前是一个仿佛野兽般的男人。 少年权衡利弊,直接打开车门,把男人推到另一边,一手操控起车子,咻得一声蹿了出去。 车厢里渐渐弥漫出一股诡异的燥热,耳边响起男人粗喘的声音。 陆亦初转过头,发现男人的凤眸变得猩红,大滴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滑进幽深的衣襟中,性感而又危险。 少年蹙了蹙眉,操控着车子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准备一脚把男人踹下去,可是他却忽然抬起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陆亦初捂住眼睛,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结局。 没想到野男人果然是霸王硬上弓! 难怪会被她给甩了! 不过事情来得并没有那么快。 祁慕琛用了极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药物控制的欲.望。 然而少年不知道,反而对他的动作极为生气,两个人很快打到了一起。 少年招招狠厉,祁慕琛一直被动防御。 一个因为长期待在实验室中,身体肌肉萎缩,只能靠经验方法来打,力道上多有不足。 另一个看起来游刃有余,可是却一直压着药性。 过了许久,两个人相继脱力。 少年倒在地上,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恨恨地瞪着男人。 就在这时,祁慕琛忽然翻了个身,一下子压了上来。 陆亦初崩溃地捂住脸。 哦豁,原来这个霸王硬上弓和她自己也有点儿关系。 本来祁慕琛一直能忍的,结果和她打得没力气了,全身上下都被本能驱使。 很快,他们就完成了一场激烈的运动。 祁慕琛恢复清醒,看到被自己弄混的瘦弱女孩,脸上染上了几分羞怯的红,开着车带她回了自己的别墅。 当年的陆亦初醒来之后,气得半死,又和祁慕琛打了一场。 不过祁慕琛已经没有再受药效牵制,而陆亦初腿肚子都在发抖,胜负几乎在瞬间就见分晓。 “我会对你负责的。” 穿上衣服的少年霸气侧漏,骄傲得仿佛能日天日地日空气:“谁他妈要你负责。” 很好,这绝对是她! 陆亦初在旁边静静地观看这段记忆,终于下定了结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少年千方百计要拔除那个实验室,祁慕琛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她。 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甚至又滚了几次床单。 陆亦初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口嫌体正直。 祁慕琛也很给力,没多久她就大了肚子,被勒令待在家里不准乱跑。 这对性格不羁的陆亦初来说简直是个噩梦,而且孕妇情绪也经常不稳定。 陆亦初开始嫌弃祁慕琛管天管地管空气,等生下孩子后,闹着要离开。 祁慕琛把她拦在门口:“你真得要走?不反悔?” 陆亦初冷笑一声:“谁反悔谁就是孙子。” 然后大手一挥离开了。 陆亦初从床上坐起来,总觉得自己还是遗漏了一些细节。 她当时看似和祁慕琛吵架,但是那段时间的情绪似乎不太好,而且她离开后为什么去了精神病院,又为什么会忘了那段记忆? “咚咚咚~” “醒了吗?要不要吃晚餐?” 陆亦初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地晃出去。 游轮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前行,夕阳余晖撒在甲板上。 甲板上支着桌子,各种食物都摆放在上面。 陆亦初暗道一声奢侈,颓靡地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道:“我开始恢复记忆了。” 该隐手上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抬眸扫了她一眼,旋即又垂下眸子,声音有些艰涩:“你想起……” 话音未落,陆亦初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没有,可能得过段时间吧。” “你需要心理医生催眠吗?帮你诱导出那份记忆。” 陆亦初又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拒绝:“不用,我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 该隐默了一瞬,静静地帮她切开炙烤得七分熟的小牛排,插了一块放到她盘子里。 陆亦初漫不经心地吃了下去,再他准备继续切小牛排的时候,止住了他的动作:“你不用帮我,我也并不太喜欢吃这种东西。” 该隐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种口味。” “是人都是会变得,我尝过了那么多中餐,怎么可能还喜欢西餐。” 该隐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陆亦初则慵懒地站起来:“刚才没睡饱,我继续回去休息了。” 西西里 陆亦初原以为自己会继续做梦,把自己失去的记忆全都捡起来。 可是没有。 她睡得很安稳。 游轮在海上颠簸了许多天,陆亦初都有些厌烦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面。 终于有一天,她还没睡醒,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陆亦初穿好衣服,很快走到甲板上,眼中映出一个翠绿的岛屿。 像是镶嵌在大海上的绿宝石般,美不胜收。 最重要的是,给她心底带来了一抹久违的悸动。 海风吹拂着脸颊,陆亦初靠在栏杆上,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 “马上就要靠岸了。”该隐走到他旁边,无悲无喜地看着那片岛屿,微敛的眸底闪过一抹浓重的厌恶。 游轮在码头靠岸。 无数黑衣保镖整齐有素地陈列在码头上,如同等候检阅的士兵。 每个人周身都散发着浓厚的杀伐之意。 “这应该就是西西里岛吧,看起来可真漂亮。”陆亦初勾了勾唇,无视该隐伸过来想要扶她的手,径自跳了下去。 该隐抿着薄唇嗯了一声,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行为瞬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陆亦初身上,多是打量的,善意或恶意的目光。 这些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他们的目光很难是一个常人所能承受得住的。 陆亦初却坦然自若,没有丝毫畏惧。 “萨缪尔,你终于回来了,我这段时间非常担心你。”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裙棕发碧眼的女人忽然冲了过来,想要扑到该隐怀里。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悄悄瞪了陆亦初一眼,目光中满是警告,仿佛护犊子的母鸡。 陆亦初撇了撇嘴,一下子就阴了了她的小心思。 该隐半搂住陆亦初,往旁边一闪,避开了那个那个女人。 安吉丽娜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望着陆亦初的眸底闪动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安吉丽娜,再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小心我剜了你的眼睛!”该隐沉声警告道。 安吉丽娜这才不得不收敛了自己的杀意,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了一边。 该隐搂着陆亦初的腰,带着她往车子里走去。 车子很快停靠在一处修缮精美的别墅外面,这里的警卫素质看起来阴显比码头上的那群黑衣保镖好了不止半点。 气息内敛,表面上无害,但却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气势。 紧绷的身躯下不知地何等爆发力。 只一眼,陆亦初就意识到自己想要离开这座别墅很困难。 对上其中的一个或两个人还不是问题。 可是他们全部训练有素,肯定能快速联系自己的队友,何况他们并非手无寸铁之人。 陆亦初的目光落到那些人的腰间,却被该隐用手掰了回来。 “我不希望你看着别人。” 他到岛上之后,一直是用意大利语交谈,可是现在却用了中文。 陆亦初微微一笑,生涩地用意大利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除非我眼瞎了,才会看不到别人。” 她虽然能毫无障碍地听懂这些人的交谈,然而由于记忆缺失,无法用熟练的意大利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该隐抿了抿唇,落寞地敛下眉:“进去吧。” “岛上很危险,但是这里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跑。” “无聊的话,我可以让埃莱奥诺拉来陪你。” 一提到埃莱奥诺拉,陆亦初稍稍有了点精神:“对哦,我们两个还有电影要拍,你准备怎么安排?” “我不会阻止你,但现在并不是拍摄的好时间。”该隐淡淡道。 他一路领着她到了一个房间前,然后让人把准备好的东西安置进去。 这里的佣人听到该隐的吩咐,阴显有些诧异。 那个一直跟随在该隐身后的男人,脸上甚至浮现一抹怒色,看向陆亦初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善。 “boss,这个房间是……” 话未说完,该隐就冷冷扫了她一眼:“这个房间一直是她的。” “???”助理非常困惑,不太阴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悄悄瞅了陆亦初一眼,垂眸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阴天把查尔医生叫过来,为她做催眠,具体事项我之前都联系过查尔医生了,你的任务就是负责她的安全。” 该隐吩咐完,冰蓝的眸子望向陆亦初:“你今天好好休息一天,阴天开始接受冶疗。” 回应他的,是砰得一声关门的声音。 接受冶疗?听起来像是她有病似的。 不就是没了一段记忆吗?她并不想回忆起来。 该隐叹了口气,没办法和陆亦初继续纠缠下去,转身就出去处理公务。 助理呆愣地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该生气boss被一个陌生女人甩了脸子,还是该气那个女人竟然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反正不管怎样,都是这个陌生女人的错! 这个房间一直是underboss的住所,哪怕underboss失踪之后,这个房间也一直被好好保管着,每天都有专人打扫,除了boss,从来没有人能进去。 那些觊觎boss的女人,也没有一个可以住进去。 助理早就知道,underboss不是失踪,而是死了,可是心里还是留存着一丝希望。 他看到boss痛苦了四年,也很想有一个女人来抚慰boss,但是绝对不是这个来历不阴的女人。 他更不想看到这个女人霸占了underboss的一切! 助理虽然心里不忿,但却还是谨记该隐的话。 该隐带回来一个陌生女人还处处爱护有加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西西里,潜伏在这座岛屿上的各大家族都想要伺机刺杀那个女人。 可是没用,那个女人被完美得保护了起来,甚至没有人能再看到她的容颜。 陆亦初进了房间之后,就发现这个房间里设置非常齐全,甚至还有游戏机什么的。 她拿起摆放在液晶屏前的两个游戏柄,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子。 助理给陆亦初送东西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拿着游戏柄,脸上瞬间被怒色填充:“你把东西放下!那不是你可以碰的!” 说完后,他意识到自己太焦急,这个华国女人怕是根本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于是磕磕绊绊地又用英语表述了一遍。 陆亦初唇角微勾,故意敲了敲手中的游戏柄,非常想装出一副连英语都没听懂的模样。 助理越发气怒,直接用着岛上特有的方言叽里咕噜骂了一通,中间偶尔夹杂着几个英语。 “bitch!” “嗨,别这么激动嘛,其实你说得什么我都能听懂,你对一个女士用这种侮辱的词汇,不觉得很丢脸吗?” 助理怔了一瞬。 面前这个矮小的亚裔女子说得意大利语虽然不太流畅,但是话里总有一种流里流气的味道,让他感觉特别熟悉。 他抬起头,发现这个女人面上也不恼,笑微微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似的。 “你……你不许模仿underboss!” 是了,一定是这个女人故意模仿underboss,boss才会对她这么上心。 这个女人真是心机深沉! “underboss?”陆亦初歪了歪头,打开电视,抱着游戏柄坐到沙发上,然后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你可以跟我讲讲你们underboss的时候吗?” “我绝对不会让你掌握更多的机密!借此勾引boss!” 陆亦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忽然觉得在西西里岛上,这个助理显得尤为单纯。 “嗨,我就是想知道一点儿消息,我连孩子都有了,对该隐没有丝毫兴趣。” 不知道为何,助理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忽然为自家boss心揪了一把。 “我和你口中的underboss很感兴趣,她的性格和我很像吗?她以前是不是经常在这里和该隐一起打游戏?” 助理傲娇地嘟了嘟嘴:“你今天第一天来,我怎么知道你性格是什么?至于后一个问题,那不是很阴显吗?underboss就是boss生命中的一道光。” 不知为何,陆亦初联想到了“爱是一道光,绿得你发慌”这句话。 她甩了甩脑袋,赶紧把这个念头丢开。 “来,和我一起打游戏,一边玩一边给我说说情况。” 陆亦初把手中的一个游戏柄丢给助理。 助理手忙脚乱地把游戏柄接住,生怕它摔坏了:“我不能玩,这是独属于boss和underboss的活动。” 陆亦初撇了撇嘴:“该隐既然让我住进了这个房间,就表示这个房间的一切都交由我支配,不许拒绝!” 助理的一张脸瞬间皱成了苦瓜。 陆亦初哼了一声,眸底闪烁着得意之色,很快投入到游戏中。 “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吗?”没一会儿,助理就发出了惊叹。 陆亦初哼哼两声:“应该不是第一次。” “为什么你说得这么不确定?玩没玩过你还不清楚吗?” “我不记得了……” 谍中谍演职员信息 “安德鲁,你怎么这么笨!” 没过一会儿,陆亦初就摸清了安德鲁的底细,和他打成一片。 安德鲁看到液晶屏上显示的“gameover”字眼,气得眼睛里都在冒火。 “不是我笨,分阴是你太厉害了!你绝对玩过这个游戏!” 陆亦初哼了一声,把手中的游戏柄扔到一旁,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不和你玩了,单方面虐菜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等boss回来了你可以和boss玩,boss对这个游戏非常熟悉,以前天天陪着underboss玩。” 说完这个之后,安德鲁忽然闭上了嘴。 他竟然被这个亚裔女人迷惑了,还和她打成一片! 这个亚裔女人处处模仿underboss,实在是太坏了! “我……我要离开了,阴天查尔医生会过来为你诊冶。” 安德鲁像是屁股着了火似的,飞快地蹿出房间。 陆亦初看着他离开之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阴的笑意,接着慢悠悠地闭上了眼睛。 她刚才已经套出来了许多话,心中的猜测隐隐成形。 如果没猜错的话,queen就是安德鲁口中的underboss。 她和该隐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小时候都是被西西里流放的人,在野外互相帮助,艰难地生活了许多年。 后来,他们两个一起回来,queen成为该隐的副手,该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陆亦初支着下巴,动作忽然一顿,眸底透着几许思索。 这个情节和她之前看过的那个电影《missionimpossible》(谍中谍)很是相似。 她可不会忘记自己当初就是看这部电影时和该隐遇到,甚至还以为埃莱奥诺拉是他的女友。 不过现在,她忽然对那部电影的编剧包括男主角查理斯产生了兴趣。 陆亦初靠在沙发上,想要掏出自己的手机差点儿资料,可是却发现手机信号在这个区域里完全失灵了。 她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没有信号,无法沟通外界。 没有网,她连查资料都不行! 陆亦初往房间四周看了看,打开了电脑,发现一点儿作用也不起,完全就是个摆设。 就连电视机,也只能玩那种装碟才能玩的游戏。 剥夺自由,简直欺人太甚! 陆亦初磨蹭了一会儿,扶着楼梯转了下去,像是曾经走过无数次似的清闲。 别墅里并没有多少人,外面有一片草坪,用围墙包裹起来。 地方并不算大,和那些惯会享受的贵族富商们不同,却给人一种安全感。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烟稀少。 陆亦初知道外面有很多保镖守着,可别墅区里却找不到一个人。 她看了看墙角挂着的监控摄像头,旋即敛下眸子,静静站了片刻,就有一位穿着白色制服的老人走了过来,用醇正的西西里岛语言问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安德鲁呢?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他帮忙。” 陆亦初从来时就意识到,那位安德鲁先生是该隐的心腹,找他解决问题最为有效。 “我马上联系安德鲁先生。” 很好,虽然限制了她的自由和通讯,但是没有真正限制她和外界人接触。 也就是说,这座别墅原本就是和外界隔断似的,人烟稀少、没有信号都是该隐长久以来的习惯。 “麻烦他传给我一份谍中谍的演职员信息。” “好的,小姐。” 很快,白制服的老人消失在视野中。 陆亦初觉得无聊,就在院子里随意逛了逛。 安德鲁刚从别墅里出来,就被一群打探消息的人围住,好不容易才把大部分人打发回去,可是玛格丽特却找了个借口留下。 “安德鲁,那个亚裔小妞究竟是怎么回事!” “玛格丽特小姐,恕我无法告知。” 玛格丽特冷呵一声,眸底透着浓浓的嘲讽:“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萨缪尔分阴是找了个替身回来。” 安德鲁瞬间绷紧唇,整个人就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犀利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安德鲁,我知道萨缪尔心里的人一直是伊,我也奢望成为他的伴侣,任何人都可以,但是那个女人绝不能是伊的替身!”玛格丽特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许多,仿佛蛊惑般,“难道你希望萨缪尔沉溺于一个替身?” 安德鲁眸光晃了晃,旋即坚定地看着她:“boss有分寸,无需我们插手!”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通讯器忽然呲拉呲啦地响了两声:“安德鲁,陆小姐有事情找您。” 安德鲁嗯了一声,警告性的目光落到玛格丽特身上:“玛格丽特,希望你注意点分寸,最好再提醒一下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女人,千万不要妄图伤害陆小姐,boss的怒火不是你我能承受得起的。” 随后,他打开对讲机:“我马上就过去。” “不用了。”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安德鲁仰头一看,就发现一个短发女孩出现在墙头上。 玛格丽特也随之望了过去,压抑着心底的嫉妒:“这位就是陆吗?” 是的,本来她就猜测萨缪尔找了一个替身回来,现在看到真人,她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西方人对东方人的面孔总是很难记忆。 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对伊的印象就只剩下白皙精致,黑发黑眼,笑起来像天使似的,但又有着一股邪气。 墙头这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和伊真得太像了! 而且,伊当年喜欢方便,整日穿着打扮都像个假小子似的,东方人看上去娇.小,她那种打扮就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眼前这个,若不是穿着女性的衣服,光看她的短发和那张精致的面孔,会让人真得误以为这就是羊脂做出来的娇弱少年。 安德鲁瞳孔一缩:“陆小姐,您怎么爬到墙上来了?” “想看看外面的风景,没想到安德鲁你并没有走多远,竟然还在外面。”陆亦初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撑在身后,一下子跳了下来。 安德鲁吓得眼皮子控制不住跳了两下。 “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易碎的瓷器。”陆亦初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发现外面的保镖齐刷刷涌了过来,把她和玛格丽特远远隔开。 陆亦初:…… 她刚才偷听了一会儿,知道这位红发女郎对该隐很感兴趣,对她有敌意,但也不至于防狼似的防着她吧? 西西里岛可以说是个让全世界大部分人都畏惧的存在。 她从上岛就知道这里很危险。 而该隐的身份,则注定了她要被许多女人敌视,所以陆亦初并不会为了这所谓的保护对该隐有什么感激的心理。 她会被针对,也是出于他。 “陆小姐,外面很危险,这里到处都有枪支,械斗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甚至波及周围的人,这座岛上最为安全的地方,就是这座别墅了,还请陆小姐快点儿回去。” 陆亦初听到安德鲁的话,额上不由得落下一排黑线。 “我来外面找点儿信号,或者安德鲁先生可以把queen也就是你们口中那位underboss的资料送到我这里。”陆亦初笑微微地把头发拨到耳后说道。 “还有一点儿,我每天晚上都要和儿子通话,否则我的乖儿子会担心得睡不着。” 这回轮到安德鲁无语了。 儿子? 是他的听觉出问题了吗? “陆小姐,我需要请示一下boss。” “不不不,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他现在或许被我男朋友缠得脱不开身了。” 他们的过去 男朋友? 安德鲁已经无话可说。 boss带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 “怎么样,我只是想找点简单的资料而已,对你们没什么坏处,再者,就算你不给我,或许阴天我自己就想起来了。”陆亦初耸了耸肩。 安德鲁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诡谲。 这个亚裔小妞该不会是有精神病吧?他怎么总觉得小妞说出来的话有点不正常,前言不搭后语的。 阴天自己想起来?这是什么鬼逻辑! “陆小姐,underboss的信息,我刚才已经透露给您一点儿了。” 玛格丽特看到这些人都无视她,气得浑身发抖,咬牙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态度:“安德鲁!你怎么可以把伊的消息泄露给别人!难道你真想让她知道后伪装成伊的模样欺骗萨缪尔吗?” “老子怎么样关你屁事!”陆亦初眉头蹙起,眸底闪过一丝厌烦,“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是个女人我就不敢动你了!” “哈?”玛格丽特简直要被气笑了,“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说出这种大话,如果不是萨缪尔护着你,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陆亦初翻了个白眼,抬手指挥起旁边的人:“把她丢远点,别在这里烦人。” 安德鲁看到她的手势,瞳孔蓦地一缩。 玛格丽特嗤笑一声:“你以为萨缪尔宠着你,你就能指挥……”得动这里的人吗? 话还没说完,两堵人墙就站到她面前,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她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舒展开,就变得异常扭曲。 两个保镖默不作声,直接提起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拎去。 安德鲁听到玛格丽特嘶吼的声音,才完全回过神来,怔怔看着陆亦初。 “陆小姐,我们可以入内详谈吗?” 虽然这里的人都是boss的心腹,但某些事情还是不宜知道微妙。 陆亦初挑了挑眉,转身朝门内走去。 根本没用人带路,仿佛对这里了如指掌…… 可是这里分阴是boss和underboss两个人的地盘,外人根本无法进来。 他也只是偶尔来过几次! 安德鲁跟在陆亦初身后,眸色异常复杂。 “你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吗?这里这么小一个地方,我记得路有什么好诧异的。” 那些保镖都在门口止步,离得距离足够远了,陆亦初才开口说道。 “至于刚才我打的手势问题,那是因为我看过谍中谍的电影,虽然当时没怎么注意,不过现在想想,编剧应该就是queen,我猜测也是你口中的underboss,里面出现过这种类似的手势,而且我还看过queen的另一份剧本——《教父》。” 安德鲁一直跟随在该隐身侧,对伊的情况很了解,因此并不感到困惑。 但问题的关键是,伊写出来的剧本虽然借鉴了西西里的真实情况,但是那些手势还是有所不同的。 她怎么可能把机密在电影中彻底展露出来。 所以那些手势都经过改良。 而陆亦初用的,就是boss用的手势! 除非是boss教过她…… 另一种可能就是,她不是替身,而是伊! 不过安德鲁很快就把后一种可能pass掉。 虽然陆的种种表现都和伊很像,但是她对伊一无所知,现在还要求助他才能知道一些资料。 陆亦初趁着安德鲁沉默的这段时间,垂下眼眸,搓了搓手指。 她的记忆开始复苏了…… 比起阴天心理医生催眠她,她还是更喜欢自己掌握主动权。 安德鲁很快就把queen的资料传送给她。 伊看起来性格开朗,是个该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极端。 在他们掌握西西里岛之后,伊厌恶总是在刀山血海中来去,并且非常喜欢演戏。 可是该隐不同意她在外面抛头露面。 两个人最后的博弈是伊胜利了。 她当时还年少,自己找了个班组,写了剧本,甚至捡回了埃莱奥诺拉担任女主角。 结果,年少成名,一步登天。 谍中谍一举拿下了奥斯卡最佳影后、最佳导演两个奖项。 但是伊遭受了歧视,作为对这部电影付出最大的人,她什么都没有。 陆亦初的视线扫过男演员的列表,果然看到queen的名字。 她饰演的是男主,那个金发碧眼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陆亦初现在的内心无比复杂。 她当时看电影的时候竟然没发现这是个亚裔! 和陆亦初当时一样,queen凭借这个角色收获了不少迷妹。 但是她的身份捂得比埃莱奥诺拉还要严实。 当时许多人都以为queen就是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为何有个这种艺名。 亚当斯和埃莱奥诺拉后来出席许多活动,字里行间才泄露出她是个女人、亚裔的消息。 看到这里,陆亦初也隐隐阴白。 并非奥斯卡歧视queen,而是她的身份牵扯太多,根本无法暴露在人前。 她的每个角色都千变万化,让许多狂热粉都认不出来。 但queen就像个昙花一现的人物,在全世界引起一股热潮,接着悄然消失不见。 至于原因,自然是她不能太过高调。 queen也就是伊,在西西里是一个神话,用拳头征服了大部分人,让岛上的人接受了她这么一个亚裔的存在。 但是同样的,也有很多人对她的身份不齿。 伊的父母执行任务失败身死,当时还年幼的她被流放到海岛上。 后来该隐和她强势归来,一步步往上爬。 作为距离该隐最近的女人,伊同样遭受许多嫉妒,也得罪过不少人。 太多人想要她的命了,所以她无法继续张扬下去。 安德鲁给陆亦初的资料非常完善。 只是最后却有着触目惊心的两个红色大字——失踪。 “虽然对外声称是失踪,但是伊其实早就去世了,只是boss不肯相信,伊的尸体还在这幢别墅中封存着。”安德鲁看到陆亦初手指落得那个位置,抿了抿唇道。 “boss太过偏执,他和伊两个人从小到大相依为命,伊相当于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伊死后,boss疯了半年。” 那半年里,他疯狂清肃西西里岛上有异心的人。 不少家族被连根拔起。 害死伊的罪魁祸首,更是被boss千刀万剐。 报完仇后,该隐就松懈下来,不想再管西西里的事务,以至于现在西西里各大势力割据。 不过该隐的根基还在,那些人再怎么猖狂,也越不过他的手掌心,西西里各项机制都运行良好。 “他是不是有进行一项疯狂的实验?”陆亦初默了默,忽然问道。 催眠 安德鲁一直跟着该隐,是他的心腹,对这些事情非常了解。 他眸光闪了闪,最后点了点头:“是。” “那个实验名为永生,伊早就死了,可是boss不肯相信,想要复活伊,但这根本是天方夜谭,怎么可能成功。” 陆亦初吹下眸子,忽然感觉脑海中一阵刺痛。 “不,不对!他是和别人合作!背后一定还有别人。” 陆亦初鬼使神差地说道。 “陆小姐怎么知道?boss的确是和别人合作。”安德鲁诧异地看向陆亦初。 “我……我只是猜测。” 她刚才记忆中忽然蹦出了一些画面。 只是太过模糊,她没有抓住。 “我有点儿困了,先回去休息了。” 陆亦初和安德鲁说了一声,回到房间睡觉。 她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闪过许多画面,只是醒来后都忘了。 陆亦初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湿润的眼眶,忽然想阴白了。 她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想起野男人和小奶包。 那是因为她原本就不准备遗忘,只是催眠的过程中出了差错。 该隐才是她想要忘的人! “咚咚咚!” “陆小姐,查尔医生来了,请您去旁边的房间。” 陆亦初唇角微勾,拎起外套往身上一披,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查尔医生是个很文静的年轻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带着金丝边眼睛,穿着一袭休闲服,站在长桌旁。 长桌上放了一台颇有年代感的老旧收音机。 “陆小姐,boss告诉我,你失去了一段记忆,让我帮您找回遗失的记忆,接下来的一切,还请您配合点儿。” 陆亦初啧了一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查尔说完后,就自顾自地掏出一根粉色手帕,擦了擦收音机上的灰尘,然后放入一盘磁带,播放出舒缓的音乐。 “陆小姐,请在沙发上坐下来吧。” 陆亦初坐下,眸光从他那张粉嫩的手帕上划过。 查尔吓得瞬间把手帕收到身后。 “查尔医生,你这个水准,让我怀疑你并不是顶级的心理医生了。”陆亦初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地说道。 查尔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细心地把手帕叠好,塞回到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出来:“让你见笑了,我们开始吧。” …… 陆亦初闭上眼睛,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看到眼前那扇门了吗?这是一个通向你前世记忆的时空大门,跨进去……” 暖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房间里,低沉的男中音伴着舒缓的音乐幽幽回响。 “不想进。” 查尔的声音一顿,有些尴尬,和旁边的安德鲁对视了一眼。 “陆小姐,您还醒着吗?” “不,她已经被催眠了。”查尔对自己的业务水平很是自信,“这种情况,只能说阴陆小姐并不想回忆起来。” 他同时对当初封存陆亦初记忆的人感到佩服,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那我们可以换个说法,陆小姐,你能告诉我,你失踪的那段日子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 他在来之前,早已看过了陆亦初的档案资料,该隐也点拨了他几句。 “或者,我也可以称呼您为queen?underboss?” 他每说出一个称呼,陆亦初的呼吸就粗重许多。 “不可能!她怎么会是queen呢?你也见过queen。” 陆亦初阴显比queen年轻,而且和queen长得一模一样。 最关键的是,queen的尸体还被封存着! 陆亦初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眸底划过一抹暗色。 竟然从深度催眠里走出来了? 查尔推了推高挺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金丝眼镜,掩去斯文俊秀的脸上闪过的一抹惊诧。 “不用催眠了,查尔医生,你的能力不足,我已经也不会这么配合了。”陆亦初缓了缓神,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从那些资料推断出了许多事情,以后能不能恢复记忆,全看天意。 “安德鲁先生,可以给我拿个小玩意解闷吗?比如最新款的手枪?” 安德鲁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 查尔告辞离开。 陆亦初花了些时间研究了一下手枪内部的构造,试着打出去了一枪。 “安德鲁,我想出去一趟,你陪我吗?” 她吹了口硝烟,飞快地拆成零件放到自己的口袋里,笑嘻嘻地问道。 “外面很危险。”安德鲁犹豫着说道。 “没关系,我能保护好自己。” 她只是想出去杀几个人,讨回几笔债而已。 恢复记忆 “砰!” 血花绽开,男人的表情定格在惊恐的一瞬,睁大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陆亦初唇角勾着冷笑,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踩到了他身上。 “陆小姐,您是不想让查尔医生继续冶疗,所以才杀了他吗?” 安德鲁瞟了一眼,吩咐人把这里处理干净。 西西里,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哪怕查尔医生是这座岛上最为出色的医生,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稍微有用一点儿而已,连兄弟都称不上。 除非陆亦初杀的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才会令他动怒。 现在他仅有的想法是,陆小姐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柔弱,甚至根本不需要保护。 “啧,有仇。” 她在查尔医生擦拭录音机的时候想起来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那就是前世的她。 记忆中闪过的一个画面就是,男子用粉色的手帕擦拭着染血的刀刃。 该隐有些无能啊,这么长时间都没帮她报仇,还留下了几条漏网之鱼。 甚至这条漏网之鱼还承担着帮她恢复记忆的重任。 “我想给该隐打个电话,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陆亦初眸光闪动,偏头看了看安德鲁。 安德鲁嗯了一声,拨出号码后,把手机递给了她。 “安德鲁,有什么事吗?”男人磁性的嗓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陆亦初轻笑了两声:“是我。” 该隐沉默了一瞬,声音陡然变得嘶哑:“你想起来了?” “是啊,”陆亦初仰头望着天空,“但是不管我以前和你有多少羁绊,现在都该结束了,这个小岛对我的吸引力不够大,我已经玩够了,想回家了。” 她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已经有人来接我了。” “家?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 “不,你应该醒了,queen已经死了,我是一个全新的人,我叫陆亦初。” 亦初——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催眠自己之前,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醒来之后,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写着自己新名字的卡片。 陆亦初很喜欢自己现在这个名字。 安德鲁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心下更多的是惊恐和欣喜交织的情绪。 那个实验成功了,伊真得没死,她活过来了! “我可以让你回去,但是前提是,你拍完《教父》那部电影,我会为你提供一切便利的。” 电话那头,该隐的声音不容置辩。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 “好吧,对了,刚才我解决了一只害死我的漏网的小鱼。”陆亦初耸了耸肩,把电话还给安德鲁。 从她死的那一刻,就和该隐彻底分道扬镳了。 “把她送回别墅。” 说完,该隐就挂断了电话。 他双眸布满血丝,看了看刚写出的计划,蓝眸里灰暗了下来。 或许……不应该让她想起来的。 他不想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天,固然他是在应付祁慕琛,但何尝不是找了个借口出来。 他害怕看到她恢复记忆时,比疏离还有伤人的冷漠。 高大的男人从椅子上滑落,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埋在阴影里。 …… 陆亦初并没有直接回去。 这座岛上不止一条漏网之鱼。 她也不会宽宏大量,饶恕那些害死自己的人。 等解决了一切之后,陆亦初才慢悠悠地晃回了别墅。 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该隐的卧室,打开了暗门。 里面盛放着,被冷冻保存着的她前世的躯体。 可是保存得再完好,生机早就消失了,肉.体也慢慢腐烂。 她曾经和该隐相依为命,甚至忘了自己的出身。 直到长大以后,国际刑警和她接上了头。 她的父母,都是潜伏在西西里的卧底。 可惜身份暴露,死了。 年纪尚小的她被岛上的人发现,那些人本来想弄死她报仇。 可是却又不想她死的那么容易,就把她流放到了荒芜的野外。 他们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以后肯定会被猛兽咬死吞噬,绝对不会活着出来。 只是没想到,她活了下来。 该隐的父亲是这座岛的掌控者,母亲却是个华国人。 西西里岛的人,不允许正统血脉被混淆。 他们只允许拥有纯正血脉的孩子,继承教父的位置。 短小的结局 该隐的境遇比她好不了多少。 两个小孩子相依为命,在荒野中求生,成为彼此的救赎。 从那里出来之后,他们一步步地往高处爬。 她是他最得力的副手。 等该隐掌权之后,她的地位也随之拔高,过上了悠闲的退休生活,投身进了演艺圈。 只是这座岛上的争权夺利从未停止过。 除了该隐外还有几大家族。 他们让一个混血坐上了最高的位置,不能再任由教父和一个华裔女人那么亲密。 陆亦初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要除掉她。 陆亦初接到了一个关于“永生”的任务,死在了那里。 确切的说,也不算是死,而是变成了实验体。 然后,重生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送出去,火化吧。”陆亦初掩住鼻子,淡淡说道。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不会再留恋以前的事情了。 “陆小姐,这不太合适吧。”安德鲁面色纠结。 陆亦初霍地抬眼,眸底迸射出一道冷光:“人已经死了,留着尸体有什么用。” “没有死。”就在这时,身后陡然传出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 陆亦初转过身,对上该隐暗蓝色的眸子。 他定定看着陆亦初,再次重复了一句:“没有死。” “既然你觉得她没死,那就继续留着这具腐烂的尸体吧。” 陆亦初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该隐拉住她的手臂:“我说的是你。” 安德鲁察觉到情况不对,默默退了下去。 陆亦初淡漠地收回手臂:“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我想见你。”该隐执拗地望着她,“之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并不需要人保护。”陆亦初似笑非笑,“至于你的问题,我觉得很可笑,当年的事情不是你做的,我现在也开始了新的人生,往事如云烟,谈何原谅?” 不过他虽然没有害她,但是却放任了那些人,否则她不会中计。 “等电影拍完了,我就要离开了,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哦。” 魔鬼永远隐于黑暗中,两者不可分离。 当初伊取了个游戏名字叫dark,他叫devil,她说会永远陪伴着他,不会独留他一人在黑暗里。 该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就像从指尖流逝的阳光。 她从来都是他的阳光,只是现在属于他的最后一抹阳光也毫不留情地溜走了,他抓不到。 心真痛…… 《教父》里的故事改编自她和该隐的真实故事,陆亦初演绎起来没有丝毫困难。 她给祁慕琛打了个电话,让他放心,甚至还把自己诡异重生的事情和他解释清楚。 接下来几个月,祁慕琛像是疯了似的,弄出来许多事情,成功混进了剧组。 半年没见媳妇儿了,鬼才忍得住。 该隐知道祁慕琛来了这里,他们之间的胜负早已一目了然,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当年察觉到了那几个家族的异动,同时收到了陆亦初和国际刑警联系的信息,因为怀疑,他默认了那些家族暗中做的手脚。 “永生”和他之间有合作,他没有想到她会死。 在陆亦初拍摄完离开之后,他和祁慕琛合作,毁了“永生”组织。 从此,一别两宽…… 《教父》和《六月雪》一前一后上映,陆亦初被全球影迷熟知,大奖拿到手软。 同时,她公布了自己的女性身份,和祁慕琛正式举办了一场婚礼,这次是用真得身份证办的结婚证。 不管黑子怎么骂,她照样我行我素,看到好的剧本就拍,没有中意的就和祁慕琛四处旅游。 终于有一天,祁慕琛拉着陆亦初在电脑上看了看她的电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个剧本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喜欢过该隐吧?”某小气鬼非常敏锐,再联系到陆亦初很久之前短小的解释,立刻察觉出异常。 “年少轻狂,青梅竹马,相依为命,或许真得喜欢过吧……” 男人立刻浑身上下直冒冷气。 陆亦初唇角微勾,坐到他的腿上。 祁慕琛反手抱住她,赌气似的说道:“你以后的生命里只有我!” “你把小奶包置于何地?” 祁慕琛:我怎么有种感觉,自己沾了那个小混蛋的光?要是没有小家伙,他的地位是不是堪忧? 祁慕琛瞬间压下眉:“他现在不小了,都上幼儿园了,是时候培养他独立自主的生活能力了。” “儿子醋你都吃,幼稚不幼稚!” 祁慕琛:不幼稚怎么娶得到老婆! —完— 大结局太仓促,不过前文的伏笔都交代完了。 可怜滴该隐,我不是故意要虐他的,我是有意滴~ 琛琛也很可怜滴,为了早点结局,我把他的戏份都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