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江湖之谁主沉浮》 第一章 无忧庄 虽是入冬,但是在江南,却是高竹叠翠,丛林青青。 鄱阳湖,浩渺三十万顷,接天连江,壮阔无比。 在鄱阳湖的东侧,有一富饶的县城——鄱阳县,这里民风淳朴,富饶美丽。 可是,连续十多天的阴雨,让这美丽的县城变得有些泥泞潮湿。 好在,今日终于放晴了,也许是天公不想搅扰了今天的好日子,今天是无忧庄陶老庄主的八十大寿! 话说这无忧庄,不只因为它是鄱阳县最大的庄园,而是因为,它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享誉八方,威名远扬。 清晨一早,湿气弥漫,透着丝丝寒意。 前往无忧庄祝寿的人们,带着贺礼,脚步快健,陆陆续续的向庄子赶去。 陶老庄主的二儿子——江唤群,早已与徒弟们在庄外,热情的迎接着宾客们的到来。 短短一个时辰,只见那贺礼堆积如山…… 而无忧庄园里,那高大宽阔的“无忧厅”,已经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大厅里那些祝寿的宾客们,相互寒暄着,相互赞捧着,好不喧闹…… 陶老庄主的三儿子——江唤冲,在厅内穿梭着,与客人们频频示意寒暄着,生怕怠慢了来客。 江唤冲放眼一看,今年的宾客比往年多了不少,那看似阔大的“无忧厅”,反而显得有些拥挤。为防止宾客无处安座,他便安排手下,将一些桌椅摆放到了厅外,以备不时之需。 时近午时,身在庄外迎客的江唤群,眼见宾客们大概到齐了,便移身到了大厅内,与三弟江唤冲一同招呼着众宾客。 而这时,只听一声高亢响亮的前报:“庄主到——” 听到声音,顿时,熙熙攘攘的大厅变得安静下来。 众人似受过训练般的站列在厅台下的两侧,迎候着陶老庄主的到来。 随后,只见一满头银发、精神矍铄,身着锦衣华服,手持玉杖的老妇人,身后随带着两位丫鬟,慢慢步入了无忧厅,她就是德高望重的无忧庄庄主——陶如意。 见到陶老庄主步入了厅堂,宾客们一阵骚动,纷纷杂杂的抱拳,高声祝陶老庄主寿。陶老庄主也频频点头称谢,笑对着众宾客的祝贺。 待陶老庄主到了厅台之上,在椅子上缓缓坐下,众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陶如意看着台下的众宾客,面带激动,且感慨道:“有劳江湖众英雄,不辞辛苦,前来贺老身的八十寿宴,老身在此深表谢意。” 这时,堂下的宾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意思差不多皆是,来无忧庄乃是自己的荣幸之类的言语。 陶如意谦虚的笑着,继续道:“常言道,人至七十古来稀,老身也没想到竟会活到耄耋之年,真心的感激上天眷顾与诸位的抬爱……” 只听堂下有人接话道:“庄主宅心仁厚,时时济弱扶贫,乃菩萨心肠,功德无量,您一定能活到两百岁。”听了这话,众人齐点着头,表示认同。 就在众宾客你一言我一语称赞陶老庄主的时候,厅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糟杂的马蹄声和叫嚷声,接着又是阵阵喝止声…… 瞬间,众人的注意力已不在陶老庄主那里,而是被厅外那些噪杂声所吸引,不约而同地向外望去。 陶如意也因那噪杂声皱起了眉头,而江唤群听到异动,知道有事情发生,便快速奔向厅外,一看究竟。 江唤群刚奔出厅外,只见,一匹马在大院中急驰,转瞬将至庭前,而他的那些在庄外迎接宾客的徒众们,正在马匹的身后叫嚷着,奋力追赶着。 还是江唤群反应疾速,见奔来的快马,一个纵身飞跃向前,一探手,极速并准确的揪住了正在奔驰的马的缰绳。 那匹马本在奔驰中,突然被揪住,似惊了一般,一个斜身,将厅外的桌椅杯盘撞落的满地皆是。 话说这江唤群,江湖人称“疾风霹雳”,虽已至知天命之年,但依旧力达千钧,他接连倒手,紧紧的拽着马缰不放手。 众人见此情形,便想顺势围了上去。却不料,那马被江唤群拽住还没有停稳,只见那马背上的人儿,忽然一个腾身,如同飞鸟一般,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而后,一个斜身后脚蹬厅柱,借力一弹,身形飘逸,已至庭中。瞬间的辗转腾挪,便可预见此人轻功极致,身手非凡。 眼见闯入之人忽然跃入厅内,瞬间,陶如意身后那两位看似柔弱的丫鬟,却已疾速上前,将陶如意护在身后,面情凶肃,怒眼开势,做好了拼战的准备。 厅内的武林人士见此情势,也都齐身涌集,急挡在陶如意周围。众人皆已气愤无比,怒眼看着厅中的闯入之人。只见此人约有三四十岁纪,身着布衣,满身泥泞,面情沧桑。 在场的众人大皆对此人的鲁莽而愤怒交加,——要知道他纵马闯入的是无忧庄,是富可敌国的无忧庄,是高手如云威名赫赫的无忧庄。 还没等众人问询为何而来,闯入之人率先双手抱拳,开口问道:“请问,堂上可否是陶老庄主……” “放肆!尔等何人,竟敢纵马闯入?!”还没等闯入之人把话说完,江唤群已跃至厅中,打断了此人的问话。 此时的江唤群已是怒火中烧,在这大好的日子里,此人竟敢跃马闯入。无忧庄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从未如此丢过丑,何况又是在众多江湖宾客面前。 闯入之人听到了江唤群的喝问,刚要回答,却已来不及。 原来,江唤群已怒不可遏,没等他回答,便气急的向他一掌拍去。 江唤群的“疾风掌”威震江湖,以浑厚威猛,变化多端著称。这一掌本是刚猛,再加上他气愤无比,所以掌力更加十足。 就在江唤群这一掌将要触及闯入之人的瞬间,此人一个闪电转身,右手仓促的一掌迎了上去,只见此二人双掌着实的狠狠撞击,如同大浪击石一般。 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让人不敢相信——也许是处于大意,江唤群被对方看似仓促的迎击,弹的身形趔趄,倒退了三四步,而来者却只侧退了一小步。 见到此景,在场的武林人士无不惊骇,要知道江唤群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他在“江湖英豪榜”上,可是位列第三的主儿! 江唤群也没料到会是如此结果,眼下当着众宾客的面,自己丑态尽出,心底更是气急,于是,趔趄着刚站稳,不容分说接着又是一招“浪逐腾云”打去,此招是“疾风掌”中最凶猛的一招,杀气凛冽,威力无比。 可是,面对江唤群凶猛的掌势,闯入之人一个极速腾挪,鬼魅般转身轻松化解,让江唤群扑了个空。 而在江唤群扑空之际,此人却突然一掌反击,疾速向江唤群打去。 江唤群也不愧是高高手,见自己一招落空,对方却疾速还击,于是,身形瞬间后撤,一闪躲了过去,但明显有些被动。 宾客们无不诧异,没想到此人会这么轻松的躲过江唤群的杀招,更没料到此人轻松一掌,便让江唤群局促不堪…… 这时,在一侧观战的江唤群的两个儿子——江连文和江连武,眼见自己的父亲竟然落了下风,便急忙宝剑出窍,想上前一助江唤群。 与此同时,在一侧观战的少林派高僧,在目睹了闯入之人打向江唤群的那一掌后,不禁脱口惊道:“逍遥圣手——”,此话一出,凡是在场武林人士,心中皆是一惊。 堂上的陶如意也听到了少林高僧的话,便急忙拨开挡在身前的侍女,疾速喝止道:“住手——!!” 听到陶如意的叫喝,江唤群立马停住了手,他的两个儿子刚要拔剑迎敌,听到喝止,也只好停住了手。 第二章 逍遥客 闯入之人也听到了陶如意的喝止声,见江唤群停手,便收住了对战的身姿,转而上前一步,抱拳作揖,对着台上的陶如意问道:“想必堂上便是陶老庄主了,在下今日叨扰,绝无任何敌意。若非庄丁耻笑我衣衫褴褛,强行阻拦,不让我进庄。无奈之下,在下只好纵马而入,在此,敬请陶老庄主海涵。” 陶如意抬眼看了看厅堂门口一角,那些一路追来的徒众们,他们此时低头不语,生怕责怪。 陶如意缓缓坐下,摆了摆手,两位侍女也收起了护战的姿势,站到了她的身后,众宾客见此情形,也不再围挡在台前,各归两侧站立。 陶如意郑重道:“老身正是无忧庄庄主。不过,恕老身眼拙,不知英雄怎么称呼?” 闯入之人淡淡道:“请恕在下冒昧叨扰,在下秦风华,江湖人称“逍遥浪子”。” 此人话语虽然平淡,也非高声,但一经出口,在场的江湖人士皆一阵惊愕,有的人已默默将手放在了刀柄或者剑柄之上,有的则瞪大了眼睛,想仔细把他看个清楚,有的甚至情不自禁的脱口说了一句:“一杯寒酒濯长剑,杀得江湖万里红”。 “哦?”此时,陶如意眼睛微微一亮,诧异道:“若老身没有记错,阁下就是十多年前,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杀遍整个江湖,把江湖搅的天翻地覆的逍遥浪子?” 听到陶如意那么一说,逍遥浪子淡淡答道:“惭愧,当年在下年少无知,此事已过去多年,不提也罢”。 听到此话,一侧的江唤群面容却稍微放松了些,他心自知晓这个逍遥浪子的凶狠,想到方才的出丑,那便不算什么了。因为他深知,曾经与逍遥浪子交手的武林人士,无一活口!而且他还是“江湖英豪榜”上独占鳌头的人物。今日,在这几招之内,自己且没有败相,并不算丢人。 此时,陶如意面带疑惑的问道:“老身虽很少过问江湖上的事,但也略知一二,秦大侠可是好久没在江湖上现身了,今日是老身的八十寿诞,无忧庄与秦大侠也是素无冤仇,不知今日到庄上,所为何事?” 逍遥浪子听了解释道:“在下实在不知今日是老庄主的八十大寿,敬请庄主海涵”。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宾客中有不知深浅者,便吼道:“大好的日子让你给搅扰了,你说不知就不知,说原谅就原谅了?”,此话一出,在场的众宾客齐嚷着要讨伐他,不能饶过他。 只见陶如意一摆手,道:“罢了,今日是老身寿诞,着实不想扫了兴致。”她凝神看着逍遥浪子继续道:“秦大侠,不知者不罪,今日既然相见,也算是有缘。” 说着,便对手下做了个手势:“来啊——送秦大侠两坛好酒,今日闯庄之事,老身就暂不追究了,烦请秦大侠拿了酒,就此请便吧。” 众人皆对陶如意的宽宏大量所折服。 听了陶如意的言语,逍遥浪子却急忙抱拳说道:“多谢庄主的宽宏大量,此时在下无心饮酒,今日冒昧搅扰,实有一事相求”。 “哦?”陶如意狐疑,接问道:“秦大侠何事,请直言无妨。” “在下听说,贵庄有件奇宝,名曰:‘玉莲金尊’”。逍遥浪子问道。他此话一出,在场的众宾客有的心底一惊,有的眼睛一亮,精神一振。 其实,江湖上早有传言,无忧庄有一件奇宝,此宝物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奇效。但一直没人敢问,毕竟这是无忧庄的私密,不好问询。可这个问题又非常吸引人。而今,这逍遥浪子当面问起,众人也都兴致满满,想听听陶如意的回答,以满足内心多年的疑问。 陶如意沉思片刻,缓缓答道:“是的”。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似惊雷一般。 原来是真的!众宾人心中都无比的兴奋,为知道这秘密而神情激动,恨不得将这消息让天下人都知道。 逍遥浪子听了回答,也神情一振,继续问道:“听说,此宝有祛百毒起死回生之效,即使无病之人在上面打坐,也能神清气爽、延年益寿,貌似仙人。” “这——”陶如意迟疑了一下,淡淡说道:“不瞒各位英雄,要说此宝物的神奇,老身不敢妄言,但老身之所以八十岁了,依然身健神爽,也是得益与,时常在上面打坐修养的缘故。” 听了陶如意的话,众人恍然大悟。 逍遥浪子接而问道:“不知,庄主可否愿意将宝物借于在下一用。”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宾客们顿时向他投去鄙夷嘲笑的眼神。 这宝物平时见都难得一见,而他冒然闯入,出口就要相借,他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也真敢说得出口。 “这——”陶如意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逍遥浪子看到陶如意为难,接着解释道:“在下的兄弟不幸中了剧毒,已深入内腹,除非有‘玉莲金尊’这样的奇宝,方有一丝得救的希望,望庄主大仁大义,将宝物相借。”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陶如意面露为难之色。 “庄主若将宝物相借,救治在下的兄弟,在下今日愿当着众人的面发誓,愿终生为奴,任由老庄主驱使!” 逍遥浪子此语一出,众江湖人士皆又是一惊。 陶如意听了眼神再次闪出了一丝光芒,转而有些犹豫,问道:“不知秦大侠的兄弟中毒多久了?” “已近半月”。逍遥浪子答道。 “半月?这么长的时间,恐怕……”陶如意迟疑的说着。 逍遥浪子忙解释道:“在下已封住了他的经脉,并给他服用了一些抗毒的药物,不让毒在体内继续扩散,在下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要试一试。只要庄主肯相借宝物,无论我兄弟是生是死,在下愿终身跟随在老庄主左右,任凭驱使,刀山火海,绝不推辞!” 逍遥浪子目光环视了在场的众江湖人物道,掷地有声的继续道:“在下虽是个江湖浪人,但深知义气和诚信的价值,今日堂中之人皆可作证,在下绝不食言,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这时,大厅之中无比静寂,众人都眼望着陶老庄主,等待她的定夺。 “这——”陶如意再次犹豫了起来。 这时,只见少林高僧双手合十,喃喃道:“阿弥陀佛,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逍遥浪子早年虽曾是万恶之人,却存有一丝良善,善哉善哉。若有机缘,庄主将他收于庄下,对江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大善事啊。” 听了高僧的话,众人有的点头表示认同,有的却不屑一顾。 陶如意则站起身来回踱着步,转而又看了看神情急切的逍遥浪子,回身坐定,果断道:“言之有理,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身,愿意相借。” “啊——?啊——?啊——?”台下众人听到陶如意的决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说今日令他们惊讶的事太多了。 逍遥浪子听了顿时无比欣喜,忙跪拜:“谢庄主——” 陶如意也看到了堂下众人惊讶的表情,便解释道:“早年我大儿子江唤云在任武林盟主之位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江湖上的众英雄,能够和睦相处。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身答应相助,也希望秦大侠谨遵你刚才立下的誓言。” 逍遥浪子忙作揖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下定当信守诺言,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陶如意听了站起身来,提高了话音:“老身知道,堂下有些门派或者英雄,曾经与逍遥浪子存有仇怨,老身已至耄耋之年,今时不愿看到打打杀杀。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在这里劳请各位英雄,先将恩怨放一放,若实在放不下的,等无忧庄与秦大侠之约过了以后,老身定给大家一个说法。” 紧接着,陶如意更加大声道:“当下,还是救人要紧,在此,还需劳烦各位英雄,将今日之事,传达给那些今日未在场的英雄好汉,毕竟事关我们无忧庄的宝物,所以在无忧庄与逍遥浪子履约这段日子期间,凡是与逍遥浪子有仇怨的,请暂且放一放,若在这期间,与逍遥浪子过不去的,那就是与我无忧庄过不去,就是与无忧庄为敌!若给诸位带来不便,老身在这里先陪个不是。” 逍遥浪子听罢,再次感到欣慰,忙作揖谢道:“谢庄主!”。 堂下的众江湖宾客,且有不少与逍遥浪子有仇怨的。如今,听了陶如意的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有些气愤不平的,又不敢做声。 这时,有几人从众宾客中站出,拱手作揖,齐声向堂上陶如意道:“庄主仁心宽厚,大仁大义,虽然我等与逍遥浪子有深仇,但庄主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给庄主个面子,先将仇怨放一放,一切听从庄主安排。” 在场的还有一些与逍遥浪子有深仇的,听那几位江湖人士这么一说,也只好硬着头皮,暂卖陶如意一个人情,低头默不作声。 陶如意面露欣喜:“来人啊——” “在——” 随着手下的回答,陶如意接着吩咐:“将逍遥引入后厅,让大管家好好招待”。 “是——”那手下随即对逍遥浪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逍遥浪子再此表达感谢之后,便与那手下进入了后厅。 厅中的众人看着逍遥浪子转去的背影,各有心思,五味杂陈。 此时,只听陶如意客气着:“老身再次感谢各位赏光前来,刚才因意外耽误了些时辰,想必诸位英雄也都饿了吧,来啊,上酒菜——” “是——”无忧庄的手下们齐声应答着。话音未落,众宾客便各自寻位子坐下。 不一会儿,一众婢女把丰盛的佳肴和美酒逐一端上。 只见陶如意站起身,破例举起了酒杯,高声说着:“诸位不要被刚才的意外打扰了兴致,来——” 见陶如意端着酒杯,众宾客皆站起身,有的拿着酒杯,有的干脆端着酒碗,齐祝陶如意寿。 “众英雄,干——”陶如意爽快的一饮而尽,大家接着一起一饮而尽。 “谢庄主——”众人饮罢齐坐下,接着就是喧哗声,划拳声,开怀大笑声…… 江唤群与江唤冲在厅中穿梭着,陪着众宾客饮着酒,爽朗的笑着…… 第三章 艾子民 天色微暗,冷风徐徐,湖水轻荡着堤岸。 在鄱阳湖的一个僻静的角落,三只小船在灰色的暮霭中悄悄靠岸。 此时,早已有一位黑面大汉在岸边等候。 待那船只在岸边慢慢靠稳,其中的两只船上,共下来八九个人,他们在岸上分散站定,机警的看着四周。 此时,另一只船的船帘被掀开,从船舱中走出一个魁伟之人,此人也机警的凝神环视了一下,然后又回到了船舱里。不一会儿,那魁伟之人从船舱中侍候着一位消瘦之人走了出来,并扶着此人慢慢下了船。话说这消瘦之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身高消瘦,仪表堂堂,双目炯炯,脸上还有些许的麻子。 早早在岸边等候的黑面大汉,见到那位消瘦之人刚要俯身跪下,只见那消瘦人低沉道:“不用跪了,出门在外,不必那么多讲究,叫掌柜的。记住,我姓艾,名子民,我们出来,是做茶叶、布匹生意的。” 那黑面大汉听了唯唯诺诺回着:“是,掌柜的”。 那艾子民看了看昏暗的四周,淡淡问道:“这是什么地界?” 黑面大汉恭敬的回答道:“回掌柜的,这里是都昌县,离无忧庄所在的鄱阳县,大约有两三天的路程。” “哦?”艾子民的眉头一蹙,问道:“为什么在这里上岸?”。 黑面大汉接着作揖说道:“一个叫逍遥浪子的江湖人物重出江湖了……” 黑面大汉的话还未说完,只见艾子民身边的那位魁伟之人脱口惊道:“逍遥浪子——!” 艾子民见魁伟之人惊讶的神态,又是眉头一蹙。 这魁伟之人,名曰——赫格尔。而那黑面大汉,名曰——阿图鲁。还有另外的十几个随从,他们都跟随艾掌柜多年,历经风风雨雨,千难万险。尤其是这赫格尔,平日里处事稳重,做事心细如发,很识得体。而今日,他在听到“逍遥浪子”这个名字后,却脱口失态,所以,令艾子民十分的疑惑。 艾子民微微扭头,看着身边的赫格尔,疑问:“怎么,你认识此人?” 赫格尔为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忙俯身低头,向艾子民唯唯诺诺的说道:“回掌柜的,小的与此人并不相识,但是,此人大有来历”。他抬头见艾子民依旧面带疑惑,便继续道:“有时间让小的给掌柜的慢慢说来”。 那艾子民听了,点了点头。便转向阿图鲁问道:“你说的那个什么浪子的,他去无忧庄做什么,为什么在都昌县下船,改变了我们的行程?” “他去无忧庄是借‘玉莲金尊’的……”, 阿图鲁话语未毕,只见那艾子民一惊,眼神炯炯,兴奋的急问道:“真有此物吗?”。 “是的,是那陶老庄主当着贺寿的众人,亲口承认的,并且,她已经答应将那‘玉莲金尊’借与逍遥浪子一用。” “哦?”艾子民听了阿图鲁的回答,兴奋之余大为疑惑。 阿图鲁继续说着:“现在,他们已经上路了”。 艾子民又是一惊:“奥?这么急!他们要去到那里?”, “要到哪里去,属下没有打探到,逍遥浪子当着众人没有说明,属下猜测,应该在彭泽县,靠近长江一带。” 艾子民听了回答,没有做声。便在湖边来回踱起了步,微微低着头沉思着,不一会儿,他问阿图鲁:“他们走的水路吗?” “没有,他们走的是旱路。”阿图鲁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走旱路?”艾子民疑惑的捋着胡须,重复着呐呐道:“走旱路?走旱路?今日令人惊讶疑惑的事可真不少啊,要知道,水路要比旱路近的多,而且快速,可他们为什么要走旱路呢?” 一侧的赫格尔分析道:“也许,是因水路不如旱路来的稳妥。毕竟,那‘玉莲金尊’价值连城,想打它主意的人也一定不少。若走水路,有些地方不是无忧庄能掌控的。若走旱路,这一路下来,几乎都是无忧庄的权势控制范围,十分的保险。” 艾子民听了赫格尔的分析,没有反应,却看了看周围,他发现带的人之中,少了一个人,便转而问阿图鲁:“小六子呢?你们不是一起先到的吗?怎么没在这里?” 阿图鲁忙解释:“他们走旱路,那么他们必经过‘四方镇’,所以我先一步让小六子去到那里,作一下安排。掌柜的此时若去鄱阳县,怕已来不及,这里离‘四方镇’不远,明日便可到达。” 艾子民听了赞许的点点头说:“嗯,好吧,那就去‘四方镇’,去会会他们,即刻换马,启程。” 阿图鲁忙作揖劝说道:“掌柜的,现已入夜,连日的阴雨,让道路泥泞不堪,夜行很是不便,附近有一废旧庙宇,小的已清理一番,搭好帐篷,还请掌柜的屈就一晚,在此暂且休息,明日一早再赶路也不迟。” 艾子民疑问道:“方才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启程了吗?” “掌柜的不必担心,这十来天的阴雨,令这道路泥泞不堪,而他们一行还有几辆马车,更是不好赶路。我们不会错过的。” 听了阿图鲁的解释,艾子民稍微一思忖:“也好,引路。给我顺便讲一讲,那个什么浪子借‘玉莲金尊’的经过。” “是。”阿图鲁头前引路应答道。 第四章 杨梅儿 这里是无忧庄的地下密室,里面阔大宽敞,灯火通亮。 只见陶如意手持长香,她对面的台案上,整齐摆放着众多灵位。而她身后,站立着一众江湖人物,这些人是前来祝寿的人其中的一些武林首领,他们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面情庄重的看着陶如意上香的一举一动。 陶如意燃上香,对着众灵位恭敬的拜了拜,大家也都跟随着一起拜谒。陶如意将香火插在金色的香炉里完毕,转身,从身边的侍从手中接过玉仗和念珠,便走到了另外一个更加宽敞的大厅,众武林首领紧随其后。 陶如意停住缓缓的脚步,凝神问着:“估计他们此时到哪里了?” 一手下回答:“算时间,应该走出三四十里了。” “嗯,”陶如意点点头,感叹着:“这逍遥浪子不愧是那‘江湖英豪榜’的榜首,来的如此快,比我预料的早两三天,果然非同凡响。” 此时,一武林首领拱手问道:“庄主,我们此次计划,若联合少林武当等门派,应该更加稳操胜券。” 陶如意听了他的话,解释道:“今日宴会后,老身特意邀请少林高僧还有武当掌门在内堂喝茶,并暗示了他们一下,他们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不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其实,他们这是在婉言谢绝,我也不便再明说。人各有志,这不能勉强。” 陶如意缓缓坐在交椅上,看着众人:“老身知道,你们当中不乏与逍遥浪子有深仇的,但此时,我希望你们能放下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但我向你们保证,等到了功成之时,一定让这个逍遥浪子身首异处,我亲自为大家主持大局,为你们报仇。” 众首领听了抱拳齐声道:“全凭庄主做主。” “庄主,在下有一事不解。”一武林首领问道。 “但说无妨”。陶如意说。 那武林头领问着:“您让杨梅儿一个女子同去,不知是何意。” 陶如意听了,淡然一笑,解释道:“这杨梅儿自幼跟随于我,是我十几年来精心调教的,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对我又是衷心不二。她武功虽然差了些,但她能验毒解毒,更重要的是……”说道这里,陶如意神秘的笑了笑,继续道:“她天生丽质,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甚是迷人。” 听了陶如意的话,众人似心领神会,轻轻点着头。 陶如意接着道:“你们想想,曾经一个开当铺的,他的女儿,并不美丽,也不妖娆多姿,却把那逍遥浪子迷的神魂颠倒的,而这杨梅儿比她聪明貌美,何止千百倍,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众武林首领听了都会心的一笑,顿悟的点着头。 而在距离无忧庄三十多里的野外,那湿冷而静寂的半山坳里,一众人刚刚搭建完了几个帐篷,随后又继续埋锅造饭…… 而上午策马闯入无忧庄的逍遥浪子,此时正坐在杂草旁的残石上,如今的他,已经换掉了那身褴褛的衣衫,显得精神了很多。 他抬头望着夜空,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是那么的沉闷。 逍遥浪子回想起了午后在无忧庄的情形…… 他被引入后堂之后,无忧庄的大管家岳千山热情接待了他,并让他先用饭,然后,让他沐浴更衣,洗尽了连日的汗渍与泥泞,换上了洁净的衣衫,他觉得就像换了一个人。 后来,陶如意就到后堂与他见了面。 陶如意说救人要紧,问他能不能把他兄弟带来,在庄园内救治。 逍遥浪子觉得不可行——自己的兄弟在昏迷之中,一路颠簸,恐怕体内的剧毒会扩散。何况这一去一来,需二十多天时间,根本来不及,时间就是生命。 逍遥浪子恳求陶如意将宝物借给他,在他那里救治。 陶如意有些犹豫,说这玉莲金尊是至宝,价值连城,江湖上打它主意的人很多。 正在他们犹豫之际,一侧的大管家岳千山想出一个妙计——他们兵分两路,一路,让逍遥浪子以出镖的形式走旱路,这一行他们二三十人,并有三辆大马车同行,每辆马车上皆放一个大大的钢铁箱,故意用来吸引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的注意。 而另一路,陶如意会暗中派一些高手,将玉莲金尊偷偷秘密的装上货船,悄悄的走水路。若走水路,十分快捷,而且,节约时间。 只要逍遥浪子这一行人,吸引住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的注意力,那这计划就成功了八九成。玉莲金尊经水路,能尽快到达,以救治他的兄弟。 逍遥浪子听了岳千山的计划,觉得此计甚妙,虚虚实实双管齐下,十分可行。 救人要紧,于是他们火速安排妥当,并迅速动身。 为把吸引力做到极致,陶如意特意安排,与逍遥浪子同行的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从来足不出庄的大管家岳千山,还有她的女婿——威名赫赫的江南镖局总镖头——雷华腾,还有江唤群,以及他的两个儿子江连文和江连武,还有几个庄内一等一的高手,外加镖局的十几位精选的镖师,最后还有一位万分美丽的女子——杨梅儿。 关于这个杨梅儿,逍遥浪子有些疑惑,毕竟一行人中有一女子,多有不便。 陶如意解释说,他们一行,路上多凶险,而那杨梅儿精通验毒解毒,能确保路上饮食无忧。逍遥浪子听了陶老庄主的解释方才明白,表示一切愿服从她的安排。 如此这般,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事不宜迟,他们便马上动身出了城。 那三辆马车上所载的大钢铁箱中,全部是重量相等的石头。为了保险起见,此中的秘密,他们当中,只有逍遥浪子和岳千山、江唤群三人知晓,其他人,就连雷华腾总镖头都不知道里面的秘密。 逍遥浪子正回想着,此时,他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便闻到了淡淡的香气,他猜到,是那位美丽动人的杨梅儿过来了。 杨梅儿在逍遥浪子身后,轻轻的将一件厚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逍遥浪子转头看了看她,随即道了一声谢。 杨梅儿紧贴着逍遥浪子轻轻坐下,声音银铃般,关心道:“秦大哥,你不要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逍遥浪子看着黑暗的远方,又再次说了声谢谢。 随即,杨梅儿拿出一个香囊:“秦大哥,这是我亲手缝制的香囊,里面有各种奇香异草。望秦大哥不要嫌弃。” “这——”逍遥浪子看了看香囊,刚想推辞,却生怕杨梅儿以为是嫌弃,只好接过来,拿在手里,再次说了声谢谢。 杨梅儿见逍遥浪子连续说了几次谢谢,却又扭过头去不搭理她,心里有些不快。她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虽说自己只是陶如意身边的侍从,但庄主却从来不把她当作奴婢看,庄主待她如同亲孙女一般,平日不知有多少公子少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有的甚至只为抢着见她一面,就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就是死也情愿。 可是,此时,这个逍遥浪子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爱搭理不搭理,实在让她恼怒。要不是临行前老庄主再三嘱咐,让她好好“善待”他,此刻她早就起身走人了。 逍遥浪子似乎感觉到了对杨梅儿的冷落,便看着她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请原谅。” 杨梅儿听了相对笑了笑,表示理解。 逍遥浪子为缓解尴尬,便找了话题:“对了,今晨骑马行路匆忙,没太在意,我似乎看到那湖岸边有一座高高大大的楼阁是吗?” “是的”,杨梅儿回答着。 逍遥浪子继续问道:“能给我说说吗?” 听逍遥浪子问起这楼阁,杨梅儿顿时来了兴致,娓娓道来:“这座高楼啊,叫做‘登天阁’,是我们老庄主花费两百多万两银子,用了四年多时间才建成的,它高近二十几丈,听说,比南昌府的‘滕王阁’还要高出不少,站在上面能一览整个鄱阳湖的景色,甚是壮观……”。 “是吗,这么高,那有机会得上去看看。”,逍遥浪子面带惊讶说道。 杨梅儿继续说着:“现在可上不去,还封着呢,不让人上去,除了老庄主修建时登上去过,别人都没这个机会”。 “哦??”听了杨梅儿的话,逍遥浪子好奇的问了句:“这是为什么?” 杨梅儿悻悻的说:“楼阁建成的时侯,老庄主就劳烦当地的官员奏报朝廷,希望皇帝能驾临此地,一瞻登天阁和鄱阳湖壮观的景色,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奏折递上去了,可是皇帝却没有来,但也没说不来。所以,没办法,大家不敢做主,便只好先这样封着了,要知道,没有皇帝的准信,谁敢先于皇帝登上阁楼呢,那可是杀头之罪,所以,只好耐心等着了。” “哎!”逍遥浪子听了,有些惋惜,叹了口气:“可惜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登阁看一看”。 这时,一镖师快步走来,对他们二人道:“秦大侠、杨小姐,饭已经做好了,该用饭了”。 “好,我们去吃饭。”说着逍遥浪子爽朗的站起身,径直走向造饭处。 杨梅儿本想逍遥浪子站起身会搭手把她拉起来,可谁知他就这样径直走了。 看着逍遥浪子的渐远背影,杨梅儿气的哼了一声,站起身,心里却在想:“逍遥浪子,我就不相信,就凭我杨梅儿的姿色,征服不了你,走着瞧”。 第五章 林家堡 旧庙宇之中,艾掌柜的与赫格尔等几人围在燃着的火堆旁。 听了阿图鲁讲述了逍遥浪子借‘玉莲金尊’的经过,艾掌柜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忽又回神问身旁的赫格尔道:“我们的第一拨人到了吗?” 赫格尔回答道:“掌柜的,已经按时到达了。” “嗯”,艾掌柜点着头,接着吩咐道:“一定要让他们装扮成小商小贩,或者是来往的客商,要时刻留意着无忧庄的动静,一定要谨慎,切不可打草惊蛇。” “是,请掌柜的放心,属下早已安排妥当。”赫格尔答道。 听了赫格尔的话,艾掌柜提醒道:“要谨记,这很多事情,有时毁就毁在‘放心’二字上。” 赫格尔听了告诫,忙说道:“是,属下一定再次飞鸽传书,叮嘱他们小心。” 赫格尔接着问道:“掌柜的,您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听了赫格尔的疑问,艾掌柜的说道:“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说不出来。”艾掌柜接着问赫格尔道:“你说说,若换做是你,你会如此的慷慨,如此豪爽的,把如此贵重,价值连城的宝物轻易借人吗?” 艾掌柜不可思议的摇着头,继续纳闷道:“这事听来,怎么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然后,做戏给其他人看似得。” 听了艾掌柜的疑问,赫格尔思忖了一下,道:“掌柜的,您说的有道理,但您还不知道这个逍遥浪子是什么人,若是知道,也许您也会相借,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哦?”艾掌柜听了赫格尔的话,有些疑惑,转而想起刚上岸时,赫格尔那次失态的情形,便索性问道:“刚上岸时,就见你听到这个逍遥浪子,有些惊讶。你素来沉稳,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好吧,你是个‘江湖通’,闲来无事,你就说说这个所谓的逍遥浪子吧”。 赫格尔听了艾掌柜的话,依然为那次脱口而出有些不好意思,他放了几根木柴进火堆,缓缓道:“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 盐,是人生活的必需品。人若不吃盐,会四肢无力,久而呕吐虚脱,有性命之虞。 巴蜀,从春秋战国开始,一直是产盐要地。虽然到了大清王朝,因为其他盐产地的兴起,这里的盐业渐渐没落了。但当初这里盐业的兴盛,很多人都发了巨财。 其中,有一林姓的家族,因他们祖祖辈辈,近千年在盐业生意上的积累,其家业越做越大,富甲一方。 可就在某年的一天,这个林姓家族中的一个纨绔子弟,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野蛮暴戾的蛮夷,这些蛮夷人多势众,他们觊觎林家的家产,扬言要踏平林家。 此时的林家虽有财富,却难能抵抗众多的蛮夷,遂去中原,请各大武林门派相助,但是,各大门派都知晓蛮夷广众,并且凶猛异常,都心恐而避之不助。 无奈之下,林家只好花重金让人到关外去,请高手相助。 当时,关外有两大门派非常有名,一个是逍遥派,一个是天罡派。 林家找到了这两个门派,并许诺他们,若能相助退敌,愿给予每个帮派十万两黄金,作为酬谢。 就这样,没过多久,逍遥派帮主——上官乾坤,还有天罡派帮主——司徒震天,这两大门派的帮主就带领着大批徒众,赶到了林家城堡。 可是,等到了城堡,这两位帮主才发现,林家之前与他们所说的事情根本不属实,当时林家所说的蛮夷有七百余人,但现实是——这蛮夷足足两千之众,甚至更多。 顿时,天罡派帮主司徒震天率先打了退堂鼓,那逍遥派帮主上官乾坤一看,天罡派要退出,那自己也不能应对那么多的蛮夷,于是,他也想率众走人。 这么一来,可吓坏了林家城主。当时,蛮夷已经将城堡围住,再去请救兵怕已来不及了,何况也没有什么其他救兵可请。 当下,林家城主只好狠下了心,将事先答应的黄金加了一倍,可是,两位帮主还是犹豫不绝。 林家城主眼见两位帮主还是不想助战,为避免灭城之灾,他便索性又加了筹码? 故事讲述到这里,赫格尔定了定神, 拨弄了一下火堆,继续讲着:“林家城主将财富倾尽所有,并且,将存留了几百年的镇城之宝拿了出来———是一块银白色的钢石……” 这时,艾掌柜打断了赫格尔的讲述,随口问道:“钢石?什么钢石?”。 “这块钢石虽然不足斤重,可是,据说,是几百年前从一块从天而降,重达几千斤的巨石中,经一些精工巧匠,用两年多时间,才从巨石中一步一步冶炼而来的,此钢石虽是银色,却比白银坚硬着千倍,为当世稀缺之宝物。” 赫格尔解释着继续道:“拿出这镇城之宝的同时,林家城主又请出了一件更稀缺的宝贝——他的女儿——人道“嫦娥都羞愧不如”的林香香。” 讲到这里,赫格尔索性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这两位帮主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可谓阅历美女无数。可据传,当时,这林香香一露面,那两位帮主立即都看傻了眼。这林城主平日对这女儿也是宠爱万分,若不是城堡危在旦夕之际,是绝不会这么做的,他许诺,若是能退敌,便将镇宅之钢石还有爱女给他们。”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两位帮主,率领徒众奋力迎敌,虽然他们也损失大半,但是却击退了蛮夷,将蛮夷杀的四处逃散,那蛮夷的首领也当场毙命。” 说到这里,赫格尔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艾掌柜正听着起兴致,看到赫格尔叹气,便问道:“怎么停了,接着说。” 赫格尔继续说道:“退敌之后,问题就来了,这两位帮主都不想要财宝,都争着要美人。他们互不相让针锋相对,无奈之下,最后只好靠抽签来做决定。” 赫格尔扔了一些干柴进火堆:“可怜这美若天仙的富家千金,却靠别人抽签来决定自己的命运。结果,天意弄人,天罡派帮主司徒震天抽到了她。看到这结果,那逍遥派帮主当时就傻了眼,他恳求司徒震天把林香香让给他,并且许诺,只要将林香香给他,他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 可是,这天罡帮主也来了犟劲,就是不相让,就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嫁给了比她芳龄大四五十岁的天罡派帮主…… 就这样,时间一转就过去了七年,这上官乾坤与司徒震天大战天山……” “慢——慢——”此时,正听的入神的艾掌柜一摆手,打断了赫格尔的讲述,问他:“你说的怎么这么简略,一下子就过去了七年,而且他们还大战天山?” 赫格尔无奈的解释:“掌柜的,江湖上的事,有时就像谜一样,属下也不是知道的很详细,有些甚至只能道听途说,在这里只能把知道的尽量详尽的说一说了。” 艾掌柜的听了解释,也表示理解,示意他继续说。 赫格尔继续讲述:“七年之后,这两位帮主大战天山,只听说,是因为逍遥派帮主上官乾坤勾引司徒震天的女人林香香,或许其中还有其他的缘故,这不得而知,只知道二人交恶,在天山大战一天一夜……,最后,奇怪的是,天罡派帮主司徒震天竟然死了。” 听到这里,艾掌柜又不明白,疑惑的问道:“奇怪?为什么说奇怪?他们都是江湖高手,谁胜谁负应该正常才对啊?” 赫格尔忙解释道:“掌柜的有所不知,虽然这逍遥派武功高深绝顶,出神入化。可是这天罡派的神功也毫不逊色,而且,这天罡神功偏偏与逍遥武功相克,是逍遥派武功的克星。 若两者交恶,天罡武功是占绝对的上风的。而且,若论功力,这天罡帮主司徒震天,也要比上官乾坤的内力深厚。可是结果,死的偏偏是天罡帮主司徒震天。”说着,赫格尔轻摇着头觉得不可思议,眼神有些迷离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后来呢?”艾掌柜继续追问道。 赫格尔摇摇头,道:“司徒震天死了,经此大战,那上官乾坤也不知影踪,据传,他也因大战深受重伤,武功尽失,可能死了……” 第六章 秦风华 正说着,赫格尔的话锋一转,语速有些加快,有些激动道:“可是,就在他们大战天山的八年之后,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却在江湖上横空出现,他身兼‘逍遥剑法’和’‘逍遥圣手’等所有逍遥派的武功绝技,据这少年自己说,他是逍遥派上官乾坤的传人,这个人就是逍遥浪子——秦风华。 这个逍遥浪子,虽然年少,却着实不简单,他刚涉足江湖,便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以万夫不可抵挡之势,杀尽无数武林高手! 他出手狠毒果决,所到之处,凡是对逍遥派有微辞者,或者有敌意不服者,他是来者不拒,接着便是大大小小的对战,结果皆是相同的,就是让对战者命归黄泉……” “哦?”听了赫格尔的话,艾掌柜惊诧之余疑问道:“这么决绝,都死了,无一活口?” “是的,凡是与他对战者——无一生还”。 赫格尔重复道:“无一生还”,话语中带着几分忌惮。 艾掌柜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赫格尔继续道:“这个逍遥浪子的狠毒和所作所为,引起了江湖众人的愤慨。于是,其中的四大门派强强联合,聚集江湖上一些最顶尖高手,一行十七人,一同去绞杀他,结果他们与逍遥浪子在‘梅花岭’遭遇……” 赫格尔顿了顿,又添了把木柴,用一根木柴挑动着火堆,继续道:“对战中,那些一等一高手,已不顾及什么江湖道义和规矩,他们展开车轮战,轮流与这少年大战,他们想让这逍遥浪子不能停歇,以致他精疲力竭,内力耗尽,而将其杀死。” 赫格尔叹了口气道:“他们在梅花岭上大战近一天一夜,结果,还是让人意想不到,这些顶尖高手个个心腹具裂,无一生还。” “什么,无一生还!十七个江湖顶尖高手,连一个少年都打不过?”听了赫格尔的话,艾掌柜有些难以置信。 赫格尔感叹道:“是啊,真的不敢相信,这些人都死了。等其他人闻讯赶到梅花岭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们所看到的,只有那十七具横错的尸体,那些尸身上留下的伤痕和毙命伤,皆是逍遥武功的手法无疑。而那逍遥浪子早已不知去向,他们无奈,只好将这些尸首就地掩埋,然后年年去祭拜。 话说这梅花岭,原本就是很多年以前,埋藏因瘟疫而死亡的那些流民的高大山岭,如今,每当春来,梅花岭上无数的梅花开放,因平日少有人去,那里杂草丛生,加上白色花瓣漫山,风一吹,甚是瘆人。 说来也怪,自从血战梅花岭之后,那逍遥浪子也凭空消失一般,没了踪迹。 就这样,江湖在逍遥浪子疯狂杀戮了三个月以后,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据粗略的计算,逍遥浪子在这三个月里,死在他手上的一等一的江湖高手,就多达近三十人,这还只是很有名气的高手,至于那些不出名的二三流人士,还没有计算在内,当时江湖上,只要提及逍遥浪子的名字,众人皆都胆战心惊。” 这时,在一侧的黑面大汉阿图鲁也来了兴致,接话道:“三个月,杀的江湖上无人敢说逍遥浪子,如今,那梅花岭的巨石上,还依稀残留着当年逍遥浪子刻下的一首诗,那是向整个江湖叫嚣与挑战,霸气十足。” 艾掌柜的一听,来了兴致,问道:“什么诗,还记得吗。 阿图鲁回答道:“记得,想必江湖上很多人都会记得这首诗” 阿图鲁说着便娓娓道:“梅朵犹能傲雪风,逍遥岂可待成空。一杯寒酒濯长剑,杀得江湖万里红。” 听了阿图鲁道出的诗,艾掌柜的微微一顿,呐呐道:“没想到,一个江湖浪子,倒是些胆气。” 一侧的阿图鲁继续道:“这首诗若是别人所写,也许会让人觉得狂妄,不自量力。但是出自浪子之手,却令人震撼之余,还是震撼。当时,他才十八九岁,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比起他师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一侧的赫格尔感接话叹道:“没想到,近十年之后,逍遥浪子又重出江湖!不知道他此次出现,又会闹出怎样的动静,江湖这下又要热闹了……。” 听着赫格尔的话,艾掌柜拿起一根长枝条,也拨弄着火焰,火光摇曳着,映着他沉默不语的脸庞,似有所想。 第七章 江灵灵 第1节 夜已深,偶尔,风吹杂草的声音。 帐篷里,逍遥浪子打坐在那里,他脑海里七零八落的乱的很,搅扰着他无法入睡. 他平复着心情,仔细算来,从他出发的那天,距今日已经过去近半个月了。他内心希望一切尽快过去,希望一切都是顺利的,他脑海里翻涌奔腾,无法静下来。 这时,逍遥浪子听到帐外有走动的声音,便起身走了出去,看到总镖头雷华腾握着刀,神情严肃的正在巡视。 逍遥浪子知道,这雷华腾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他还是陶老庄主的女婿。 雷华腾见逍遥浪子出来,便轻声打招呼道:“秦大侠这么晚了,还没睡下啊?” 逍遥浪子淡淡道:“睡不着,雷总镖头真是尽责职守,在下敬佩。” 雷华腾谦虚道:“在下白天休息,晚上职守。老庄主将这么重要的事交于在下,在下怎敢大意呢……” 话没说完,他们突然听到,草丛中有轻微的响动,雷华腾机警的看了过去,逍遥浪子道:“应是风吹草丛的声音。” 雷华腾摇头道:“不对”,说着施展轻功向那异响之处一跃而去,不一会,逍遥浪却突听到一声清脆的“啊”的叫声,知道不对劲,刚想飞跃过去看个究竟,却见雷总镖头拽着一人,从深草丛中走了出来,借着帐篷传出的微暗的灯光,逍遥浪子看出总镖头牵着一位女子。 岳千山还有杨梅儿等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动静,都除了帐篷聚了过来,而那些看护马车的镖师,依旧围在马车铁箱周围,警觉地提着刀,像没发生事情一般,没有离开半步。 总镖头拽着女子走近帐前,大家马上点上了火把,此时,杨梅儿吃惊道:“灵灵,你怎么来了?” 这时,逍遥浪子定眼看去,此女子十分年轻,约在十七八岁左右,她右手拿着宝剑,左手腕被雷总镖头紧紧抓着。只见那女子用力挣脱着左臂,怒道:“姑父,你弄疼我了。 雷华腾狠一松手,气骂道:“你怎么来了?!知道吗?!若不是你及时叫唤一声,我一招下去,你就没命了!” 只见女孩没好气的把剑一丢,揉着手腕,此时,大管家上前来,道:“灵灵,胡闹,你怎么来了。” 那女孩见到大管家,声音轻了下来,撅着嘴生气道:“我爹又娶了个小女人,我看不惯,就跟着出来散散心。” “你——!”雷华腾刚要冲女孩子发怒,却看到逍遥浪子面带疑惑的神情,转而对着他笑了笑,道:“秦大侠,这位是我们庄主的孙女,偷跟跑了出来,虚惊一场,别见怪啊。” 逍遥浪子释然的一笑,道:“哦,没事就好”。 这时,杨梅儿到了灵灵的身边,关心道:“这一路很危险的,你胆子真大。” 而一侧的江唤群生气道:“瞎胡闹!这不是儿戏,又不是去游玩!好在这里离庄不远,天一亮,就派人把你送回去!” 江灵灵听了江唤群的话,立即撒娇道:“我不!我不!要是把我送回去,我还会再偷跑出来,到时侯让你们永远找不到我,我永远不回家!”说着,就在原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时大管家看着如今的场面,生怕逍遥浪子见笑,便摆手道:“不早了,大家休息吧,我看,就让她跟着吧,若是派人把她送回,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听了大管家的话,江灵灵破涕为笑,高兴道:“还是岳爷爷好,谢谢岳爷爷。” 这时,大管家脸色一沉,语气加重,对江灵灵严厉道:“不过,一路上咱可约法三章啊,不准乱跑,知道吗。” 转而大管家看了看江唤群和雷总镖头。 “好的,一切听话”。江灵灵开心的笑道。 江唤群与总镖头有些生气,还想说什么,可见大管家这么说,而且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叹着气转身回了帐篷。 大管家吩咐道:“梅儿就与灵灵一个帐篷吧,不早了,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杨梅儿答应着,与灵灵说笑着回了帐篷。 大管家再次对逍遥浪子表示了歉意,逍遥浪子客套了一下,也回了帐篷。 此时,逍遥浪子觉察到,这大管家岳千山处理事情干脆利落,而且在庄里的地位很高,就连江唤群都对他尊敬有加,他提醒自己,以后的言行可要多多谨慎了。 第2节 旧庙宇之中,艾掌柜拨弄着火堆,转而对黑面人道:“阿图鲁,你说了借‘玉莲金尊’的经过,说到了那陶老庄主的几个儿子,趁现在你就详尽说说他们吧。” 黑面人阿图鲁答道:“掌柜的,夜深了,您还是歇息,等有闲暇时间再说吧。” 艾掌柜有些着急道:“我不累,现在不就有时间吗?快说便是”。 阿图鲁应答着,接着道:“这无忧庄陶老庄主,不是本地人,据说是五十多年前,因战乱移居到鄱阳县的,其夫君江姓,是做生意的大户,在战乱中不幸亡故。这陶老庄主育有三子一女。 其大儿子名曰——江唤云,为人豪爽仗义,喜欢结交武林豪杰,一身绝世武功,‘流云剑法’与‘疾风掌’施展的出神入化,在江湖上很有威名。所以,在其四十来岁就被推选为了武林盟主,曾在‘江湖浮沉榜’上,连续三年独占鳌头。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其当上武林盟主不到两年时间,就去世了。” “哦?”艾掌柜疑惑的问道:“他们不是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玉莲金尊’吗?” 阿图鲁解释道:“属下认为,虽然传言‘玉莲金尊’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前提却是,被救治之人得有一口气在。而那江唤云有一大缺点,就是嗜酒如命,每饮必醉。多年前,他大醉在深夜乘舟回乡途中,不幸跌入湖中,被激流卷去,溺水而亡。等寻到他时,他已死去多时,躯体已被江水浸涨腐烂,根本无法救治”。 艾掌柜接着问道:“那现在所谓的武林盟主是谁?” 阿图鲁答道:“在江唤云死后,很多年里武林盟主一职一直空缺,江湖众人曾推选过,可是皆因不能与江唤云的威名与人品相媲美,皆自愧不如…… 这陶老庄主的二儿子名曰——江唤群,他的‘流云剑法’也算上乘,他最拿得出手的是‘疾风掌’,‘疾风掌’绝学让他施展的无比精到,与他大哥江唤云不相上下。他性格粗鲁豪放,在最后一期的‘江湖浮沉榜’上,排名第三,曾经有江湖人士希望他能出任武林盟主一职,可是被他婉言拒绝了。 这陶老庄主的三儿子——江唤冲,没有半点武功,他自幼就身体孱弱,对舞刀弄剑没有丝毫兴趣。但是,却其生就了一副做生意的好头脑,此人做生意信诚公道,心思细腻缜密,无忧庄所有的生意都是由他一手打理。 如今,无忧庄的钱庄遍布江南,生意遍布全国各地——茶,布匹,饭庄,客栈,当铺等等无不涉及,可以说,无忧庄今日富甲一方的财富,都与这江唤冲的勤奋和努力是分不开的。只是,此人生性好色,听说,最近又新纳了一位二八芳龄的小夫人…… 听阿图鲁这么一说,艾子民奇怪的问道:“方才你不是说他‘身体孱弱’吗?怎么又纳了妾?” 阿图鲁继续道:“是的,一个人总有他的嗜好,就像有人嗜酒如命,有人嗜赌一样,不是说改就能改变的。听说,陶老庄主曾不止一次的劝说她这个好色的儿子,让他不要过度纵欲,可是,他总是没过几天,就又回到老样子,一来二去,陶老庄主也只好这样了。 陶老庄主唯一的女儿,为人贤惠,不会武功,自从嫁给了江南镖局的总镖头雷华腾之后,她便一心相夫教子,很少出户。她这相公雷华腾倒是一身好功夫,其‘天阳刀法’变化无常,刚猛有力。在最后一期的‘江湖浮沉榜’上排名第四,其人仗义正直,曾出镖百余次从未失手,在江南很有威名,此次护镖,其中就有他担当重任。 而这陶老庄主很是教子有方,她与几个儿子一样,都为人谦和,虽有巨富却不吝啬,她乐善好施,经常捐助钱粮,为县镇修桥铺路,解穷苦民众之忧难,在当地很有威望。 记得朝廷远征葛尔丹时,她也曾慷慨捐赠白银数万两,为此,江西巡抚还特意嘉奖过匾额。 “哦?”艾掌柜顿了顿,问道:“记得你曾说,那陶老庄主寿宴时,只有武林人士去贺寿,为什么没有商人与官场的人?” 阿图鲁解释道:“十几年前,曾有一些富商前去贺寿,但在途中遇到了劫匪,身遭不测。老庄主深感痛心。所以,从那以后,心系大家安全,陶老庄主便让那些没有武功不能自保的商户们,不要再来贺寿。从此便形成了规矩,商人渐渐不来了,但江唤冲会择吉日宴请这些商户,以表歉疚之情。至于官场嘛,还真没有,这陶老庄主平时很少出庄,也很少与官场交往,听说,凡是去庄上拜会的官员,她都以年迈体弱为由,婉拒不见,逐渐官场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艾掌柜听了,问道“这无忧庄一族有在仕途为官的吗?” 阿图鲁轻摇头道:“没有”。 “你再说说这无忧庄的后辈。”艾掌柜继续道。 阿图鲁接着道:“这老大江唤云嗜酒如命迷恋武功,没有娶妻,因此,没有后人。这江唤群有三儿一女,两个儿子江连文江连武,已是而立之年,皆已成婚,他们武功上乘,在江湖上已有名气。江唤群的另一儿女是小妾所生,年纪尚幼。另外,这三儿子江唤冲虽好色,妻妾成群,但只有两儿一女,其中一儿一女是原配所生。儿子江连才,二十多岁,也没有武功,一直跟随江唤冲打理生意,女儿江灵灵,十七八岁,生性顽皮,还未婚配,陶老庄主视她如宝贝,溺爱有加。江唤冲另外一个儿子,才三四岁,是小妾所生。” 艾掌柜一面听着一面点着头,道:“这无忧庄的后辈,倒不怎么兴旺……”转而问道:“方才我听你多次提到了一个什么什么‘浮沉榜’?那是个什么东西?” 听了艾掌柜的问话,阿图鲁刚要回答、 这时,一旁的赫格尔劝说道:“掌柜的,天不早了,您还是歇息一下吧,明天还要赶路,身体要紧。” 艾掌柜听了赫格尔的话,站起身,把拨弄火堆的枝条往火堆里一扔,长呼了一口气,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道:“好吧,等有时间,你们再讲讲这个什么‘浮沉榜’,现在歇息,明天去四方镇,咱们也去会一会,那个让江湖人都胆颤心惊的逍遥浪子!” 第八章 江唤云 旧庙宇之中,艾掌柜拨弄着火堆,转而对黑面人道:“阿图鲁,你说了借‘玉莲金尊’的经过,说到了那陶老庄主的几个儿子,趁现在你就详尽说说他们吧。” 黑面人阿图鲁答道:“掌柜的,夜深了,您还是歇息,等有闲暇时间再说吧。” 艾掌柜有些着急道:“我不累,现在不就有时间吗?快说便是”。 阿图鲁应答着,接着道:“这无忧庄陶老庄主,不是本地人,据说是五十多年前,因战乱移居到鄱阳县的,其夫君江姓,是做生意的大户,在战乱中不幸亡故。这陶老庄主育有三子一女。 其大儿子名曰——江唤云,为人豪爽仗义,喜欢结交武林豪杰,一身绝世武功,‘流云剑法’与‘疾风掌’施展的出神入化,在江湖上很有威名。所以,在其四十来岁就被推选为了武林盟主,曾在‘江湖纵横榜’上,连续三年独占鳌头。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其当上武林盟主不到两年时间,就去世了。” “哦?”艾掌柜疑惑的问道:“他们不是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玉莲金尊’吗?” 阿图鲁解释道:“属下认为,虽然传言‘玉莲金尊’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前提却是,被救治之人得有一口气在。而那江唤云有一大缺点,就是嗜酒如命,每饮必醉。多年前,他大醉在深夜乘舟回乡途中,不幸跌入湖中,被激流卷去,溺水而亡。等寻到他时,他已死去多时,躯体已被江水浸涨腐烂,根本无法救治”。 艾掌柜接着问道:“那现在所谓的武林盟主是谁?” 阿图鲁答道:“在江唤云死后,很多年里武林盟主一职一直空缺,江湖众人曾推选过,可是皆因不能与江唤云的威名与人品相媲美,皆自愧不如…… 这陶老庄主的二儿子名曰——江唤群,他的‘流云剑法’也算上乘,他最拿得出手的是‘疾风掌’,‘疾风掌’绝学让他施展的无比精到,与他大哥江唤云不相上下。他性格粗鲁豪放,在最后一期的‘江湖纵横榜’上,排名第三,曾经有江湖人士希望他能出任武林盟主一职,可是被他婉言拒绝了。 这陶老庄主的三儿子——江唤冲,没有半点武功,他自幼就身体孱弱,对舞刀弄剑没有丝毫兴趣。但是,却其生就了一副做生意的好头脑,此人做生意信诚公道,心思细腻缜密,无忧庄所有的生意都是由他一手打理。 如今,无忧庄的钱庄遍布江南,生意遍布全国各地——茶,布匹,饭庄,客栈,当铺等等无不涉及,可以说,无忧庄今日富甲一方的财富,都与这江唤冲的勤奋和努力是分不开的。只是,此人生性好色,听说,最近又新纳了一位二八芳龄的小夫人…… 听阿图鲁这么一说,艾子民奇怪的问道:“方才你不是说他‘身体孱弱’吗?怎么又纳了妾?” 阿图鲁继续道:“是的,一个人总有他的嗜好,就像有人嗜酒如命,有人嗜赌一样,不是说改就能改变的。听说,陶老庄主曾不止一次的劝说她这个好色的儿子,让他不要过度纵欲,可是,他总是没过几天,就又回到老样子,一来二去,陶老庄主也只好这样了。 陶老庄主唯一的女儿,为人贤惠,不会武功,自从嫁给了江南镖局的总镖头雷华腾之后,她便一心相夫教子,很少出户。她这相公雷华腾倒是一身好功夫,其‘天阳刀法’变化无常,刚猛有力。在最后一期的‘江湖纵横榜’上排名第四,其人仗义正直,曾出镖百余次从未失手,在江南很有威名,此次护镖,其中就有他担当重任。 而这陶老庄主很是教子有方,她与几个儿子一样,都为人谦和,虽有巨富却不吝啬,她乐善好施,经常捐助钱粮,为县镇修桥铺路,解穷苦民众之忧难,在当地很有威望。 记得朝廷远征葛尔丹时,她也曾慷慨捐赠白银数万两,为此,江西巡抚还特意嘉奖过匾额。 “哦?”艾掌柜顿了顿,问道:“记得你曾说,那陶老庄主寿宴时,只有武林人士去贺寿,为什么没有商人与官场的人?” 阿图鲁解释道:“十几年前,曾有一些富商前去贺寿,但在途中遇到了劫匪,身遭不测。老庄主深感痛心。所以,从那以后,心系大家安全,陶老庄主便让那些没有武功不能自保的商户们,不要再来贺寿。从此便形成了规矩,商人渐渐不来了,但江唤冲会择吉日宴请这些商户,以表歉疚之情。至于官场嘛,还真没有,这陶老庄主平时很少出庄,也很少与官场交往,听说,凡是去庄上拜会的官员,她都以年迈体弱为由,婉拒不见,逐渐官场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艾掌柜听了,问道“这无忧庄一族有在仕途为官的吗?” 阿图鲁轻摇头道:“没有”。 “你再说说这无忧庄的后辈。”艾掌柜继续道。 阿图鲁接着道:“这老大江唤云嗜酒如命迷恋武功,没有娶妻,因此,没有后人。这江唤群有三儿一女,两个儿子江连文江连武,已是而立之年,皆已成婚,他们武功上乘,在江湖上已有名气。江唤群的另一儿女是小妾所生,年纪尚幼。另外,这三儿子江唤冲虽好色,妻妾成群,但只有两儿一女,其中一儿一女是原配所生。儿子江连才,二十多岁,也没有武功,一直跟随江唤冲打理生意,女儿江灵灵,十七八岁,生性顽皮,还未婚配,陶老庄主视她如宝贝,溺爱有加。江唤冲另外一个儿子,才三四岁,是小妾所生。” 艾掌柜一面听着一面点着头,道:“这无忧庄的后辈,倒不怎么兴旺……”转而问道:“方才我听你多次提到了一个什么什么‘纵横榜’?那是个什么东西?” 听了艾掌柜的问话,阿图鲁刚要回答。 这时,一旁的赫格尔劝说道:“掌柜的,天不早了,您还是歇息一下吧,明天还要赶路,身体要紧。” 艾掌柜听了赫格尔的话,站起身,把拨弄火堆的枝条往火堆里一扔,长呼了一口气,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道:“好吧,等有时间,你们再讲讲这个什么‘纵横榜’,现在歇息,明天去四方镇,咱们也去会一会,那个让江湖人都胆颤心惊的逍遥浪子!” 第九章 四方镇 第1节 四方镇——四面环山,四面皆有一条山石路与外界相通。这里地理位置紧要,是南来北往的车马行人的必经之地。若不经过此地,就需要多绕很多的路程,花费更多的时日。 巳时,在四方镇通往偏西北的一座石桥旁,艾掌柜一行十多人拍马赶到。 此时,已有一位身材中等消瘦的年轻男子,牵着马在桥头等候。 见艾掌柜到达,此人刚要下跪行礼,就被艾掌柜摆手制止道:“小六子,不用多礼,称掌柜的便可。” “是”。那叫小六子的年轻男子应答着,继续道:“掌柜的,此处距四方镇还有三四里路程,一切安排妥当,只是——”说着便有些半吞半吐。 “只是什么?”一侧骑在马上的阿图鲁接问道。 小六子支支吾吾道:“小的无能,只租到了几间一般的客房,而上好的客房……” “什么?!”小六子还没把话说完,阿图鲁便打断了他的话,疾言厉色道:“不是让你先行,租上好的客房吗?怎么只租到了一般的客房,你是怎么做事的?!” 此时,艾掌柜对阿图鲁一摆手,阿图鲁便没有继续责怪小六子,艾掌柜看着面露惭色的小六子,平声安慰道:“不碍事的,出行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 小六子低头解释道:“谢掌柜的。只是这一两日中,四方镇忽然聚集了太多的人,一时间把镇上的客栈都占满了。这还多亏小的来的及时,不然,恐怕一般的客房也很难觅到,即使花上比平时的多出几倍的银子,也都一间难求。” “哦?”艾掌柜有些疑惑,转而一想,道:“想必都是些武林人士吧?”。 小六子接话道:“掌柜的洞察秋毫,小的经探查,这镇上的武林人士,比平日多出了近千人,现在,依然有不少人向这里陆续赶来,如今想在这里找个落脚的地方,并非易事”。 艾掌柜的听了小六子的话,说道:“看来这‘玉莲金尊’的吸引力还真不小啊.” “是啊”,这时,另一侧的赫格尔感叹道:“一件天下奇宝,再加上一位十多年未曾谋面的武林狂魔,想不让人关注都难。” 话音未落,艾掌柜对小六子吩咐道:“前头拍马引路,如今,也真想看看这武林狂魔到底是什么样子”。 随着小六子快速上马,他们一行十几人拍马快速奔向四方镇…… 第2节 公元1702年,康熙四十一年,九月二十五日。 大清皇帝——爱新觉罗?玄烨,开启了他登基以来第四次南巡。康熙皇帝此行依然浩荡隆重,皇太子胤礽、皇四子胤禛、皇十三子胤祥一同随行。 康熙皇帝经永清、文安、河间、献县、阜城、景州等地,一路上他细心体察民情,勘察河物,兴意盎然。后行至到德州。 在德州的夜晚,身在行宫中的康熙皇帝,却突然得到了内阁大学士——纳兰明珠的一份紧急密秘奏报。 纳兰明珠密报上说,他得到准确的消息,一直藏于民间的反动组织的首领——“朱三太子”,想趁康熙皇帝南巡之际,伺机在京城发动叛乱。 话说这“朱三太子”,是打着明朝崇祯皇帝遗孤的旗号,在民间广招反清力量,如今逐渐壮大,颇有势力。他们已经对大清的统治构成了不小的威胁。康熙皇帝一直对这股势力心存忌惮。 得到纳兰明珠的密报,康熙皇帝大惊,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及时应对。 恰巧这时,随行的皇太子胤礽患了风寒,康熙皇帝便召身在京城的内阁大学士、议政大臣索额图,命他火速赶到德州,陪护太子。而自己便以此为由,不再南巡,提前回京。 康熙皇帝快速返回京城之后,立即派九门提督关闭城门,秘密肃清反叛贼子。 可是,这些反叛贼子似乎提前得知了消息,已尽数逃离京城,最终让康熙皇帝扑了个空,劳而无获………… 第3节 到了四方镇,艾掌柜刚踏进二楼客房,便道:“这里很是繁华,没想到,冬天这里依然暖和的很。” 赫格尔回道:“这里四面环山,所以,树木依然繁茂。” 这时,小六子端茶进门来,赫格尔接了过去,然后嗅了嗅,拿出银针插入其中,过了一会,看了看银针无事,便双手把茶奉上给艾掌柜。 艾掌柜坐在那里,用杯盖蹭着茶水道:“好茶,别说,一路走来还真有些渴了。”说着,连吹带嘘着喝了几口。 此时,却见阿图鲁施了一个眼色,赫格尔心领神会,另外几人也心领神会的微微点了点头,其中小六子与其他人,站在了房门外,以做把守。 阿图鲁这时将房门一关,与赫格尔还有一粗壮的随从,三人同时跪了下来。 艾掌柜正喝着茶,把茶碗放下,看着他们跪下,淡淡问道:“这是做什么?” 只见阿图鲁他们三人跪着,双手抱拳轻声道:“皇上,今日就是死,也容奴才们把话说完。” 听了他的话,艾掌柜顿时眼神机警的向外看了看,轻声道:“这是做什么,朕不是说过,称掌柜的。” 阿图鲁带着哀求的语气,动容道:“皇上,奴才们以为,现在既然知道这‘玉莲金尊’真有其物,您尽可发一道圣旨,让无忧庄作为贡品,上贡便可,您就没必要再以身犯险了。这里鱼龙混杂,而此行您只带了我们十几人,有的还不在身边,万一有什么闪失,奴才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听了阿图鲁的话,艾掌柜的说道:“起来说话,”可是,见他们还是跪着不动,他语气加重,有些愠怒道:“起来说话!”。 阿图鲁几人见艾掌柜的有些愠怒,便站起了身。 艾掌柜看着他们,淡淡道:“朕知道你们的忠心,可是朕的心思你们不懂。你们以为,朕这次出来,只是为了那个所谓的‘玉莲金尊’?”。 听了掌柜的话,阿图鲁几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艾掌柜继续道:“朕这次是微服出巡,若带着很多的人随同,反而会惹人怀疑。” 这时,艾掌柜站起身,话语提高了音量,坚决道:“听好了,朕再重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名曰——艾子民!我们是个做茶叶布匹生意的!知道吗?这里人多眼杂,你们若真想让朕平安,就不要再有下次。” 阿图鲁等人听了艾子民的话,只好听从,一同应道:“是——” 看着他们,艾子民缓缓坐下,问道:“逍遥浪子他们快到了吗?” 赫格尔答道:“算路程,他们明日才能到达”。 艾掌柜疑问道:“他们一行可是不少人啊,岂不是没有地方落脚?” “不会的”,这时,一侧的赫格尔答道:“方才小六子对我说道,他打听到,他们已有七间上好的客房”。 赫格尔见大家疑惑,忙解释道:“这四方镇,大多是无忧庄的产业,想必是他们早早传来消息,留下了最好的几间上房,无论出多少价钱,都不让外租。” 一侧的阿图鲁感叹道:“什么,这么大的镇子,大多都是无忧庄的?!这个无忧庄,产业还真不小啊”。 赫格尔一笑,接话道:“这里的产业算来只是无忧庄的九牛一毛。” 阿图鲁听了赫格尔的话,带着惊讶的表情。 而坐着的艾子民喝了一口茶,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却转了话题缓缓道:“这身体还真不如以前了,稍微骑了骑马就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下。” 说着,艾子民起身伸了伸腰。 赫格尔心领神会的扶着艾子民到了床边,扶他躺下,并给他轻轻脱下鞋子。 艾子民嘱咐道:“你让‘辽东三侠’‘燕山双怪’他们五人,想办法找个离我们远一点的地方住下,只留你们几个在身边就行,你们紧盯着点,他们若来到,立马回报”。 赫格尔等几人同时答道:“是——”。说着,他们缓缓退下,把门带上。 第4节 见他们出去,艾子民休息了一会儿,却又坐了起来,他盘坐在床上,虽有些累,但脑海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刚才赫格尔等人关于无忧庄的对话,让他不能释怀,一个小小的无忧庄,势力范围却如此之广,财富竟然如此的巨大。渐渐的,他又回想起此次出巡的缘由和经过…… 艾子民只是个化名,他其实就是大清国的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 艾子民在想——自己七岁登基,如今在位四十一年。这四十一年来,他做事都是有始有终,从未半途而废过。 可是,凡是总有意外,就在今年秋天,就在他第四次南巡的时候,却不得不中途停止。 在行至德州的时候,他得到纳兰明珠的密报,密报上说:“朱三太子”欲趁他南巡之际在京城作乱。 说起这“朱三太子”,着实让康熙头疼,大清入关已近六十年了,自己在位这几十年间,平定过不少叛乱,可是,这些叛党就是杀不绝除不尽。 据纳兰明珠说,他的消息,是从一个曾经的家奴那里得知的。这个家奴名叫——魏志坚,他现在是无忧庄专管钱庄的二管家。 明珠是得到了魏志坚的密报,据魏志坚所说,半年前,一个神秘人物在无忧庄所开的‘扬州钱庄’存了一百万两银子,可是,过了半个月,这个神秘人物却带了银票在无忧庄的另一个分号‘天津钱庄’,将银子全部取出。 魏志坚与领取银子的人们饮酒,其中一人大醉失言,说他们的首领是“朱三太子”,他们近日将在京城有“大事”要做。魏志坚探得此消息,觉得事关重大,于是,便借机火速赶往京城面见纳兰明珠,将此事详细禀报。 康熙深知,此次‘朱三太子’一事,幸亏纳兰明珠及时得到消息,不然,京城将有很大的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康熙第一次听说“无忧庄”三个字。 纳兰明珠还说道,无忧庄富可敌国,在江南的威望和势力非常广大,那个魏志坚曾有机会去过无忧庄的库房,见到里面满是金银珠宝,而且这只是他们众多库房中的一个!另据传,无忧庄还有一件奇宝,名曰——‘玉莲金尊’,能让人起死回生,延年不老。 纳兰明珠建议康熙,趁机查抄无忧庄。 可是,康熙经过思虑一番以后,觉得不妥,毕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无忧庄参与了这次叛乱,那朱三太子的手下,只是在扬州存了银子,然后又在天津取了钱财,到时候无忧庄一推脱,说不认识此人,反而打草惊蛇,徒劳无获。 于是,康熙尽快的将京城的布防重新加强,重整了一番之后,以出人意料的速度出了京城,到达了江西。 此次秘密出来,他带了几百个大内侍卫,并已经让他们乔装改扮,分几批前往了无忧镇还有周围的镇子,为避免人的注意,他的身边只带了七个大内侍卫,还有五个江湖高手,为了便于吩咐,他按年龄,给这七个侍卫排了等次。 常服侍在他身边的魁伟之人赫格尔,四十三岁,身材魁伟,做事细心,他善于验毒解毒,是个江湖通。 康熙把他排在第一的位置,但很少这样称呼他。 老二——阿图鲁,比赫格尔小五岁,面色有些黑,对山水地理,民俗风情十分了解。 老三——赵国金,三十一岁,是个汉人,平时少言寡语,身壮体健,武功高清,但却灵敏过人。 小四——赫雅布,二十九岁。小五——赫吉勒,二十八岁。这两人做事缜密。与老大赫格尔是同族兄弟, 小六——马大强,是汉人,二十八岁,身材消瘦,轻功绝顶。 小七——刘新亮,也是汉人,二十五岁,轻功绝顶,心思敏捷。 这七人都是康熙经过深思熟虑精挑细选的,他们个个忠心耿耿、武功精到。 小七基本不在康熙的身边,他日行千里,轻功非凡,常来往于京城之间,将京城的消息及时的带到康熙这里。 康熙身边的那五个武林高手,是江湖上有名的‘辽东三侠’和‘燕山双怪’,他们对康熙也是忠心耿耿。 康熙为了避免多人在身边,让人生疑,便吩咐他们五人保持一定距离。 第5节 康熙思索着一切,生怕有什么疏忽,开口唤道:“来啊”。 听到呼唤,赫格尔推门走了进来,关上门,走到床前,轻声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康熙关心的问道:“第二拨人到了吗?” 赫格尔答道:“刚收到信鸽,他们刚刚到达”。 康熙嘱咐道:“让他们多留意着点,对了,无忧庄有什么动静吗?” 赫格尔答道:“没有,一切如常。” “哦?”康熙疑惑着:“难道,他们车上装的真是‘玉莲金尊’?” 听了康熙的疑惑,赫格尔分析道:“属下以为可能很大,他们三辆马车一模一样,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人拿不准,到底是哪个箱子里面有宝物,否则,何必大费周章呢。再者,听说,一行人中,有大管家岳千山,此人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无忧庄主的智囊,他几十年足不出庄,而今,他竟然亲自随行,又有江唤群及两个儿子,还有陶庄主的女婿雷华腾一同护送,可见,对此事万分的重视!”。 康熙听了赫格尔的分析,点了点头,淡淡道:“万一,他们就是想让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去这么想呢?” “这——”听了康熙的话,赫格尔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当然,这只是说万一,”说着康熙坐到了床沿上,赫格尔扶着他给穿上鞋子。 然后,康熙走到了椅子那里坐下,并示意,让赫格尔也坐。 赫格尔不敢,康熙再次示意他,说在外没那么多礼数,赫格尔才勉强坐下。 康熙看着赫格尔,问道:“赫格尔,你跟我也十几年了吧?” 赫格尔答道:“回掌柜的,十三年了” 康熙点了点头,问道:“跟着我,后悔吗?“” 康熙这话,吓得赫格尔立马站了起来,康熙抬手示意他坐下。 见赫格尔又坐下来,康熙道:“其实我知道,你最懂我的心思,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把你放在我的身边。你为人沉稳,话语言简意赅,但有时,却经常装作不懂而已。” 听了康熙的话,赫格尔微微低头,有些惭愧道:“掌柜的……“ 康熙看着他继续道:“当然,有时少说话是对的,言多必失嘛。可是,我今天想让你多说话,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们此行有什么不妥吗?” 赫格尔稍微想了想,缓缓道:“掌柜的此行是有些冒险,只是,有很多事,并不是说对就对,说错就错的,如今,国家经过平葛尔丹,收复台湾等大的平叛之后,国库空虚,所以……” 康熙见赫格尔没再说下去,看着他,指着他笑道:“你呀,好,好……” 赫格尔见状忙起身跪下,道:“奴才该死,胡言乱语,请掌柜的责罚” 康熙起身搀起赫格尔,道:“我为何要责怪你呢,你说的好,我心里高兴,你能看出我此行的一些目的,很欣慰。可惜,他们不懂,当然,这也不怪他们。” 此时,阿图鲁与赵国金敲门进来,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道:“掌柜的,小七回来了,他带来了近期的‘账本’,另外,‘二公子’回‘家’了。” 康熙明白,阿图鲁话语中的‘账本’指的是奏折,而‘二公子’指的是皇太子胤礽,意思是,太子已经回京。 “嗯”康熙应了一声,问道:“他的风寒好了吗?” 阿图鲁答道:“听说还没有,还尚需时日”。 “知道了,把‘账本’放那里吧,一会再看,让小七赶紧去休息。”康熙说着,转而再次问道:“这逍遥浪子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呃——恐怕要等到明日”阿图鲁知道先前掌柜的已经问了一次,再次答道。 康熙打开窗子,凉风吹来,看着逍遥浪子将要来的方向,道:“等待,是令人倍受煎熬的事……” 这时,康熙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便关上窗子,走到桌前坐下,道:“赫格尔,现在正好有闲余时间,你就说说那个什么‘浮沉榜’吧。” 听了艾子民这么一问,赫格尔便娓娓道来。 第十章 康熙帝 艾子民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却又坐了起来,他盘坐在床上,虽有些累,但脑海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刚才赫格尔等人关于无忧庄的对话,让他不能释怀,一个小小的无忧庄,势力范围却如此之广,财富竟然如此的巨大。渐渐的,他又回想起此次出巡的缘由和经过…… 艾子民只是个化名,他其实就是大清国的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 艾子民在想——自己七岁登基,如今在位四十一年。这四十一年来,他做事都是有始有终,从未半途而废过。 可是,凡是总有意外,就在今年秋天,就在他第四次南巡的时候,却不得不中途停止。 在行至德州的时候,他得到纳兰明珠的密报,密报上说:“朱三太子”欲趁他南巡之际在京城作乱。 说起这“朱三太子”,着实让康熙头疼,大清入关已近六十年了,自己在位这几十年间,平定过不少叛乱,可是,这些叛党就是杀不绝除不尽。 据纳兰明珠说,他的消息,是从一个曾经的家奴那里得知的。这个家奴名叫——魏志坚,他现在是无忧庄专管钱庄的二管家。 明珠是得到了魏志坚的密报,据魏志坚所说,半年前,一个神秘人物在无忧庄所开的‘扬州钱庄’存了一百万两银子,可是,过了半个月,这个神秘人物却带了银票在无忧庄的另一个分号‘天津钱庄’,将银子全部取出。 魏志坚与领取银子的人们饮酒,其中一人大醉失言,说他们的首领是“朱三太子”,他们近日将在京城有“大事”要做。魏志坚探得此消息,觉得事关重大,于是,便借机火速赶往京城面见纳兰明珠,将此事详细禀报。 康熙深知,此次‘朱三太子’一事,幸亏纳兰明珠及时得到消息,不然,京城将有很大的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康熙第一次听说“无忧庄”三个字。 纳兰明珠还说道,无忧庄富可敌国,在江南的威望和势力非常广大,那个魏志坚曾有机会去过无忧庄的库房,见到里面满是金银珠宝,而且这只是他们众多库房中的一个!另据传,无忧庄还有一件奇宝,名曰——‘玉莲金尊’,能让人起死回生,延年不老。 纳兰明珠建议康熙,趁机查抄无忧庄。 可是,康熙经过思虑一番以后,觉得不妥,毕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无忧庄参与了这次叛乱,那朱三太子的手下,只是在扬州存了银子,然后又在天津取了钱财,到时候无忧庄一推脱,说不认识此人,反而打草惊蛇,徒劳无获。 于是,康熙尽快的将京城的布防重新加强,重整了一番之后,以出人意料的速度出了京城,到达了江西。 此次秘密出来,他带了几百个大内侍卫,并已经让他们乔装改扮,分几批前往了无忧镇还有周围的镇子,为避免人的注意,他的身边只带了七个大内侍卫,还有五个江湖高手,为了便于吩咐,他按年龄,给这七个侍卫排了等次。 常服侍在他身边的魁伟之人赫格尔,四十三岁,身材魁伟,做事细心,他善于验毒解毒,是个江湖通。 康熙把他排在第一的位置,但很少这样称呼他。 老二——阿图鲁,比赫格尔小五岁,面色有些黑,对山水地理,民俗风情十分了解。 老三——赵国金,三十一岁,是个汉人,平时少言寡语,身壮体健,武功高清,但却灵敏过人。 小四——赫雅布,二十九岁。小五——赫吉勒,二十八岁。这两人做事缜密。与老大赫格尔是同族兄弟, 小六——马大强,是汉人,二十八岁,身材消瘦,轻功绝顶。 小七——刘新亮,也是汉人,二十五岁,轻功绝顶,心思敏捷。 这七人都是康熙经过深思熟虑精挑细选的,他们个个忠心耿耿、武功精到。 小七基本不在康熙的身边,他日行千里,轻功非凡,常来往于京城之间,将京城的消息及时的带到康熙这里。 康熙身边的那五个武林高手,是江湖上有名的‘辽东三侠’和‘燕山双怪’,他们对康熙也是忠心耿耿。 康熙为了避免多人在身边,让人生疑,便吩咐他们五人保持一定距离。 康熙思索着一切,生怕有什么疏忽,开口唤道:“来啊”。 听到呼唤,赫格尔推门走了进来,关上门,走到床前,轻声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康熙关心的问道:“第二拨人到了吗?” 赫格尔答道:“刚收到信鸽,他们刚刚到达”。 康熙嘱咐道:“让他们多留意着点,对了,无忧庄有什么动静吗?” 赫格尔答道:“没有,一切如常。” “哦?”康熙疑惑着:“难道,他们车上装的真是‘玉莲金尊’?” 听了康熙的疑惑,赫格尔分析道:“属下以为可能很大,他们三辆马车一模一样,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人拿不准,到底是哪个箱子里面有宝物,否则,何必大费周章呢。再者,听说,一行人中,有大管家岳千山,此人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无忧庄主的智囊,他几十年足不出庄,而今,他竟然亲自随行,又有江唤群及两个儿子,还有陶庄主的女婿雷华腾一同护送,可见,对此事万分的重视!”。 康熙听了赫格尔的分析,点了点头,淡淡道:“万一,他们就是想让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去这么想呢?” “这——”听了康熙的话,赫格尔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当然,这只是说万一,”说着康熙坐到了床沿上,赫格尔扶着他给穿上鞋子。 然后,康熙走到了椅子那里坐下,并示意,让赫格尔也坐。 赫格尔不敢,康熙再次示意他,说在外没那么多礼数,赫格尔才勉强坐下。 康熙看着赫格尔,问道:“赫格尔,你跟我也十几年了吧?” 赫格尔答道:“回掌柜的,十三年了” 康熙点了点头,问道:“跟着我,后悔吗?“” 康熙这话,吓得赫格尔立马站了起来,康熙抬手示意他坐下。 见赫格尔又坐下来,康熙道:“其实我知道,你最懂我的心思,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把你放在我的身边。你为人沉稳,话语言简意赅,但有时,却经常装作不懂而已。” 听了康熙的话,赫格尔微微低头,有些惭愧道:“掌柜的……“ 康熙看着他继续道:“当然,有时少说话是对的,言多必失嘛。可是,我今天想让你多说话,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们此行有什么不妥吗?” 赫格尔稍微想了想,缓缓道:“掌柜的此行是有些冒险,只是,有很多事,并不是说对就对,说错就错的,如今,国家经过平葛尔丹,收复台湾等大的平叛之后,国库空虚,所以……” 康熙见赫格尔没再说下去,看着他,指着他笑道:“你呀,好,好……” 赫格尔见状忙起身跪下,道:“奴才该死,胡言乱语,请掌柜的责罚” 康熙起身搀起赫格尔,道:“我为何要责怪你呢,你说的好,我心里高兴,你能看出我此行的一些目的,很欣慰。可惜,他们不懂,当然,这也不怪他们。” 此时,阿图鲁与赵国金敲门进来,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道:“掌柜的,小七回来了,他带来了近期的‘账本’,另外,‘二公子’回‘家’了。” 康熙明白,阿图鲁话语中的‘账本’指的是奏折,而‘二公子’指的是皇太子胤礽,意思是,太子已经回京。 “嗯”康熙应了一声,问道:“他的风寒好了吗?” 阿图鲁答道:“听说还没有,还尚需时日”。 “知道了,把‘账本’放那里吧,一会再看,让小七赶紧去休息。”康熙说着,转而再次问道:“这逍遥浪子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呃——恐怕要等到明日”阿图鲁知道先前掌柜的已经问了一次,再次答道。 康熙打开窗子,凉风吹来,看着逍遥浪子将要来的方向,道:“等待,是令人倍受煎熬的事……” 这时,康熙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便关上窗子,走到桌前坐下,道:“赫格尔,现在正好有闲余时间,你就说说那个什么‘纵横榜’吧。” 听了艾子民这么一问,赫格尔便娓娓道来。 第十一章 纵横榜 赫格尔娓娓道:“话说这‘江湖纵横榜’,乃是江南‘梅隐庄’庄主——梅庆天所著。这‘梅隐庄’乃是江湖上一个很特别的门派,他是一百多年前一些‘牙商’所创。” 赫格尔话里所说的“牙商”,也称“牙人”、“牙郎”,他们是旧时的中介,专门招揽买卖,从中协议议价的人,有时官府与商人之间的交涉,也由“牙商”出面。 赫格尔继续说着:“这梅庆天是‘梅隐庄’的第五代庄主,他根据江湖上的一些武林人士所拥有的武功,以及在江湖上的名声,所著的一本江湖侠客排行榜。每年出一册,会根据江湖上情势的变化而改变。 这‘江湖纵横榜’总共才出了四期,便不再有后续了。主要原因是因为,那武林盟主江唤云的的去世,还有就是逍遥浪子的出现。 这时,一侧的阿图鲁也来了兴致,接话道:“其实,这‘江湖纵横榜’,据传,一开始,是梅庆天闲来无事,突发奇想,自己排着玩的。一开始叫做‘江南侠客纵横榜’,后来才改成了‘江湖纵横榜’,其实里面所编撰的武林人士并不全面,他主要是以江南的武林侠客或者发生在江南的事情为主,于是随便刊印了几百本,可是,没想到的是,此榜一出,江湖反响很不错,于是,他便继续撰写,一年比一年多。可他没想到,如此却惹来了麻烦。 赫格尔接话道:“这‘江湖纵横榜’连续三年,排在榜首的,都是无忧庄的江唤云,要说以江唤云的武功还有人品,当属实至名归。可是没想到,这江唤云却出意外,醉酒淹死在了鄱阳湖里。可说来也巧了,江唤云出事的这一年,恰巧是逍遥浪子出现在江湖的那一年。 江唤云死后,也就是‘江湖纵横榜’刊印的第四年,这梅庆天出人意料的,将年仅十八九岁的逍遥浪子,排在了‘纵横榜’的榜首,结果可想而知,江湖上一片哗然,尤其是与逍遥浪子有仇怨的那些人,很是不忿,便集聚去梅隐庄滋事,以表达心中的不满。结果,这梅庆天迫于压力,宣布以后不在编著‘纵横榜’,从此闭庄不再见客。 说着,一侧的老三赵国金也来了兴致,接着道:“事情就是这样,阴差阳错,假若与逍遥浪子有仇怨的那些人,不去梅隐庄滋事,那‘纵横榜’还会年复一年的编著。那逍遥浪子也会随着新一期‘纵横榜’的出现而让人淡忘。可是,经他们这么一闹,偏偏让这第四期成了最后一期,反而让人的印象无比深刻。如今的江湖上的人们,都会记得这最后一期,反而对前面三期渐渐淡忘了。 阿图鲁插话道:“说来也奇怪,这第四期‘纵横榜’,无论是从纸张,还是用墨上,都是最好的一期,可惜成了绝版。现在市面上,这最后一期的‘江湖纵横榜’可是千金难求,难以复制。” 一侧的赫格尔接话道:“其实,本来刊印的并不少,主要是大部分都让那‘千年老二’给买了去,烧毁了。 “千年老二?”艾子民听了疑问道:“什么意思。” 赫格尔解释道:“这‘千年老二’叫做欧阳雄,人称‘神剑无敌’,他曾连续四年在‘纵横榜’上排名第二,所以,后来江湖上的人戏称他为‘千年老二’。这欧阳雄的师弟,就是死在了逍遥浪子的手上,所以对逍遥浪子怀有仇怨。 一侧的老三赵国金接话道:“这欧阳雄的武功很不错,就是人品差一些,这江唤云的死,很多人都怀疑是他所为。因为当年,江唤云死的那天晚上,就是与欧阳雄等几人一起共饮而大醉,后来才出的事。不过人们拿不出证据,也没办法。” 阿图鲁搭话道:“是啊,这欧阳雄一直排在第二,江唤云死后,很多人以为,他会是下一期‘江湖纵横榜’的榜首,可没想到,却被十八九岁的逍遥浪子抢了去,加上他的师弟又是死在了逍遥浪子的手上,所以,去梅隐庄闹事,主要是他带头去的。后来,梅庆天宣布‘纵横榜’不编著了,他心中无可奈何,更是生气,便出高价收购第四期的‘纵横榜’,烧毁来泄愤。“ 赵国金接话道:“其实,无论怎么销毁都没用,他们弄巧成拙,越是想让人忘记,反而越深刻。 康熙听着赫格尔他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虽然有些杂乱,但还是听懂了这‘江湖纵横榜’的来龙去脉。 赫格尔继续道:“后来,还有人专门为第四期的‘纵横榜’作了一首诗,在江湖上广为流传。 康熙来了兴致道:“哦?说来听听。” 赫格尔接着道:“‘青原之上白云飘,策马飞腾论绝招。若问江湖谁主宰,群雄俯首拜逍遥’。这首诗很是机巧,其中暗含了第四期‘纵横榜’中,排列前十位的江湖人物的名字。” 听了赫格尔说的诗,康熙慢慢品味着,问道:“谁写的这首诗。” 赫格尔答道:“不知道,但因朗朗上口,便迅速流传开来。 康熙继续问道:“这个榜,每期排有多少人” 一侧的阿图鲁答道:“从第一到三十位,只有三十人。” 康熙继续问道:“这诗里面,除了逍遥浪子,还包含了哪些人?” 阿图鲁答道:“‘青原之上白云飘’,暗含的是第十位的常叶青,第九位公孙原,第八位的慕容白云。 ‘策马飞腾论绝招’,暗含的是第七位的令狐策,第六位马千代,第五位的诸葛飞,还有第四位的雷华腾。 最后一句,‘群雄俯首拜逍遥’,暗含的是第三位的江唤群,还有就是那个‘千年老二’——欧阳雄。 听了他们的讲解,康熙点着头,呐呐道:“怪不得,那无忧庄觉得牛气冲天,若那江唤云不死,原来他们在‘纵横榜’上有三个人位列前五。呵呵,这江湖还是很有意思的。” 第十二章 魏志坚 第1节 翌日清早,天色有些阴沉。 无忧庄陶庄主正在用着早饭,三儿子江唤冲便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母亲,那‘朱三太子’来了。” “哦?有人看见吗?”陶老庄主谨慎的问道。 江唤冲答道:“没有,他是从后门悄悄进来的”。 陶老庄主吩咐道:“把他请进偏厅,我随后就来”。 “是”江唤冲应答着,刚要转身离去,却见陶老庄主一摆手道:“慢!”,江唤冲立即停住了脚步。 陶老庄主想了想道:“你派一个手下去告诉他,就说我正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没时间见他,就让他先在庄中暂留几日,有时间我会和他叙一叙。” “是,”江唤冲应答着转身离去。 此时,陶老庄主似乎没了心情,让侍女撤掉了饭菜。 不一会儿,江唤冲回来了,疑惑的问道:“母亲,为什么搁着不见他?” 陶老庄主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见他?先搁他几日再说。他以为自己是谁?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有头无脑的东西!他竟然和那满狗的宰相索额图联合,想在京城作乱。我看,他就是想成功想疯了!况且,那索额图岂是酒囊饭袋?那索额图只是把他当做了一把刀而已,而他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真是愚笨之极!” 江唤冲接话道:“所以,我们无奈,只好将他作乱的事,辗转透露给了那狗皇帝。” 陶老庄主也无奈道:“是啊,话说我们都是反清的志士,本不该这样。但是,朱三太子这个莽夫,就是些乌合之众。他也不想想,就凭这点人力,在偌大的,有重兵把守的京城作乱,能有什么结果?!只可惜,他不听劝告,我是怕他在京城一闹,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致使那狗皇帝以后不再南巡了,不得已,只好借着魏志坚这条线,辗转让康熙老儿知道。” 江唤冲道:“这样也好,从此,那魏志坚会在康熙那里,得到更多的信任,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 陶老庄主点着头,道:“我们做事应有两手准备,不能把赌注全部押在逍遥浪子身上”。 江唤冲呵呵一笑道:“这个魏志坚,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从他一开始进我们庄园,我们就知晓他曾经的底细,不然,他怎么能被提拔的这么快,短短几年时间,就让他当上了管生意的二管家,他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陶老庄主接话道:“我们当时留着魏志坚,就是为了不时之需,以防逍遥浪子这边出意外。但是,话说回来,收服逍遥浪子还是最稳妥可行的,还记得那天他来时候的样子吗?当着那么多武林人士的面,面不改色,几招之内将你二哥逼的有些艰难,此人胆识过人,武功高强,是我们计划的不二人选。” 这时,陶老庄主却见江唤冲面色难看,欲言又止,支支吾吾。 陶老庄主看着他,眉头一皱,疑惑道:“怎么了?有事快说”。 江唤冲吞吞吐吐道:“母亲恕罪,儿子疏忽,昨天接到大管家传信,说灵灵偷偷跟了过去……” 没等他把话说完,陶老庄主怒道:“什么?!你是怎么管教的,让你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大意,这个时候,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江唤冲在一旁不知该怎么说。 陶老庄主继续道:“都是平时把她惯坏了,没怎么管教她,这个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陶老庄主看着江唤冲低头自责,转而心软,一笑道:“算了,好在有大管家在,这丫头怕他,大管家震得住她,应该没事。你呀,等她回来以后,别责骂她,但一定好好看着她,别再让她乱跑,万一真出了事怎么办?” “是,母亲”江唤冲答道。 陶老庄主转而问道:“他们差不多到哪里了?” 江唤冲回应道:“算来,应该到达四方镇了”。 第2节 艾子民连夜批阅完小七带来的‘账本’,又让小七连忙带回,直到天快亮了方才睡去。 赫格尔等人没有唤醒他,导致他一觉睡到了巳时。 艾子民醒来,伸了伸懒腰,把赫格尔叫了进来,赫格尔问他是否饿了,他说不吃了,干脆与午饭一起吃。 艾子民推开窗子,湿冷的风扑着面颊。他看着繁闹的街市,天色阴沉沉的,恐怕又要下雨,对赫格尔道:“能不能让店家给加上罗帐”。 见赫格尔有些没弄懂,他接着道:“都深秋的天气了,可这里不但潮湿,竟然还有不少蚊子,让这东西搅得难以入睡。” 听了掌柜的这么一说,赫格尔方知缘由,忙自责道:“属下失职”。 “这不怪你,我是有些不太习惯。”艾子民宽慰他道, 这时,天空中响起了隆隆的雷声,艾子民看着阴沉的天空,道:“这个时节还打雷,南方的天气真是怪异。”转而问道:“他们也应快到了吧?” 赫格尔回答道:“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就在艾子民刚睡醒的时候,在四方镇的南边,近两里路程的地方,逍遥浪子一行人正在快速行进。 这时,在前面领路的总镖头雷华腾却勒住了马,大家见他停了下来,都停止了前行。 大管家与杨梅儿不知道什么原因,从马车上下来,走向前去,而在队伍后面的逍遥浪子与江唤群也拍马向前去,刚要问为什么停下,雷华腾正视着前方不远的四方镇,对聚过来的逍遥浪子等人开口道:“大家可要提足了精神,此时的四方镇,肯定十分的热闹——” “是啊。”江唤群接了雷华腾的话,看了看逍遥浪子,不无感叹道:“大家一定要多加留意,想必逍遥浪子重出江湖,还有我们借给他‘玉莲金尊’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江湖!” 江唤群的二儿子江连武“哼”了一声,道:“在这个地界,应该没有什么人敢与我们无忧庄做对!” 大管家岳千山听了江连武的话,提醒道:“不能大意,还是多多小心为妙”。 逍遥浪子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这时,天空响起了隆隆的雷声,眼看快要下雨了。 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着前方的四方镇,坚定而又刚毅的说道:“雷声再大,也吓不倒高山!该来的终究要来,又有何惧!”说着,便拍马走在了前面,为大家引路。 这话要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雷华腾也许会骂他狂妄无知,但是,从逍遥浪子的嘴里说出来,大家听了都十分的提气。因为,雷华腾深知,这个逍遥浪子,在他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已经令整个江湖闻名丧胆了! 而一侧杨梅儿更是对逍遥浪子充满了钦慕的目光。 大家见逍遥浪子前行,随后一起跟了上去。…… 第3节 客栈中的艾子民正在与赫格尔说着话,阿图鲁敲门进来,郑重说道:“掌柜的,他们来了!” “哦?”艾子民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他站起身,说道:“好,终于来了,让小六子盯紧他们的举动”。 “是”,阿图鲁应答着,继续道:“他们到了这里,恐怕不一会儿就要用饭,属下打听到,对面的‘祥福酒楼’,已经在楼上给他们留了三间上好的雅间,所以,属下也出高价在不远的一侧定好了位子,到时候,掌柜的可以去到那里,一看究竟。” 艾子民听到阿图鲁话里说,用高价定了位子,就知道如今的‘祥福酒楼’,肯定有很多期待的目光,等待着逍遥浪子的出现。便道:“那些江湖人士的消息很灵通嘛,看来这个所谓的‘浮沉榜榜首‘很是吸引人啊,好,去准备吧”。 艾子民此时的心里,何曾不在期待,他也十分想看一看,那个杀人不留活口的逍遥浪子,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样的脸庞,什么样的三头六臂,让那么多的人翘首以待。 第十三章 逍遥来 艾子民连夜批阅完小七带来的‘账本’,又让小七连忙带回,直到天快亮了方才睡去。 赫格尔等人没有唤醒他,导致他一觉睡到了巳时。 艾子民醒来,伸了伸懒腰,把赫格尔叫了进来,赫格尔问他是否饿了,他说不吃了,干脆与午饭一起吃。 艾子民推开窗子,湿冷的风扑着面颊。他看着繁闹的街市,天色阴沉沉的,恐怕又要下雨,对赫格尔道:“能不能让店家给加上罗帐”。 见赫格尔有些没弄懂,他接着道:“都深秋的天气了,可这里不但潮湿,竟然还有不少蚊子,让这东西搅得难以入睡。” 听了掌柜的这么一说,赫格尔方知缘由,忙自责道:“属下失职”。 “这不怪你,我是有些不太习惯。”艾子民宽慰他道, 这时,天空中响起了隆隆的雷声,艾子民看着阴沉的天空,道:“这个时节还打雷,南方的天气真是怪异。”转而问道:“他们也应快到了吧?” 赫格尔回答道:“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就在艾子民刚睡醒的时候,在四方镇的南边,近两里路程的地方,逍遥浪子一行人正在快速行进。 这时,在前面领路的总镖头雷华腾却勒住了马,大家见他停了下来,都停止了前行。 大管家与杨梅儿不知道什么原因,从马车上下来,走向前去,而在队伍后面的逍遥浪子与江唤群也拍马向前去,刚要问为什么停下,雷华腾正视着前方不远的四方镇,对聚过来的逍遥浪子等人开口道:“大家可要提足了精神,此时的四方镇,肯定十分的热闹——” “是啊。”江唤群接了雷华腾的话,看了看逍遥浪子,不无感叹道:“大家一定要多加留意,想必逍遥浪子重出江湖,还有我们借给他‘玉莲金尊’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江湖!” 江唤群的二儿子江连武“哼”了一声,道:“在这个地界,应该没有什么人敢与我们无忧庄做对!” 大管家岳千山听了江连武的话,提醒道:“不能大意,还是多多小心为妙”。 逍遥浪子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这时,天空响起了隆隆的雷声,眼看快要下雨了。 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着前方的四方镇,坚定而又刚毅的说道:“雷声再大,也吓不倒高山!该来的终究要来,又有何惧!”说着,便拍马走在了前面,为大家引路。 这话要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雷华腾也许会骂他狂妄无知,但是,从逍遥浪子的嘴里说出来,大家听了都十分的提气。因为,雷华腾深知,这个逍遥浪子,在他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已经令整个江湖闻名丧胆了! 而一侧杨梅儿更是对逍遥浪子充满了钦慕的目光。 大家见逍遥浪子前行,随后一起跟了上去。…… 客栈中的艾子民正在与赫格尔说着话,阿图鲁敲门进来,郑重说道:“掌柜的,他们来了!” “哦?”艾子民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他站起身,说道:“好,终于来了,让小六子盯紧他们的举动”。 “是”,阿图鲁应答着,继续道:“他们到了这里,恐怕不一会儿就要用饭,属下打听到,对面的‘祥福酒楼’,已经在楼上给他们留了三间上好的雅间,所以,属下也出高价在不远的一侧定好了位子,到时候,掌柜的可以去到那里,一看究竟。” 艾子民听到阿图鲁话里说,用高价定了位子,就知道如今的‘祥福酒楼’,肯定有很多期待的目光,等待着逍遥浪子的出现。便道:“那些江湖人士的消息很灵通嘛,看来这个所谓的‘浮沉榜榜首‘很是吸引人啊,好,去准备吧”。 艾子民此时的心里,何曾不在期待,他也十分想看一看,那个杀人不留活口的逍遥浪子,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样的脸庞,什么样的三头六臂,让那么多的人翘首以待。 第十四章 祥福酒楼 艾子民吩咐小六子密切注意着车马的动向,并留小五在房间看守,便与其他四人先一步来到了酒楼。 艾子民坐在二楼一角,正好能看到酒楼的进出口,还有那相隔不远的雅间。他觉得自己的位置十分的好,便对阿图鲁赞许道:“这里不错”。 “谢掌柜的夸奖”阿图鲁回道。 艾子民示意他们坐下,免得他们站在那里太扎眼。赫格尔等人也会意艾子民的意思,便坐下了。 赫格尔与阿图鲁坐在艾子民的两侧,老三赵国金在赫格尔的一侧坐着,小四没有坐下,他身高体瘦,手拿宝剑站在艾掌柜身侧,机警的看着四周。 而此时,逍遥浪子一行人,已经到了客栈,然后各自安排住下。大管家对逍遥浪子很是优待,安排他单独住一个房间,逍遥浪子本想推辞,觉得客听尊便,便没有拒绝。 不久,大管家就让江连文告知大家,先去吃饭,然后再好好休息…… 如今的‘祥福酒楼’已是人满为患,几乎全部都是江湖人物,他们有的叽叽喳喳交头接耳,有的低声密语窃窃私议…… 这时,艾子民听到,下面的几位江湖人士急切却又压着声音道:“他们来了,他们来了……”转而整个酒楼顿时变得静寂,都把目光对准了酒楼门口。 艾子民等几人也快速向酒楼的进出口望去。 艾子民在楼上位置很好,顺眼望去,眼见一年轻男子手握宝剑走在前面,一面走着一面做着请的手势,而后面,是一位年纪偏大的年轻人,他走在中间,两侧各有一位貌美女子有说有笑的随着,另外,还有几位年纪不一的人一同走着。 祥福酒楼的掌柜早已在店外等候,唯唯诺诺的笑迎着众人。 这时,赫格尔看着这群人,对艾子民轻声解释道:“掌柜的,领路的年轻人是江唤冲的大儿子——江连文,而在两女子中间的就是逍遥浪子。” “哦?”艾子民有些惊讶:“看来这么年轻?”他定眼望去,只见这逍遥浪子,三十来岁,微白的皮肤,身高约八尺,身姿挺拔,五官端正,外表俊朗,虽不能说是美男子,却也很难让人生厌。真的很难把他与杀人魔头的名号联系在一起。 艾子民接着纳闷的问道:“那两个女子是逍遥浪子的什么人?” “怎么是两个?陶庄主的孙女怎么也来了?”赫格尔也纳闷,便轻声讲解道:“这两位女子,左侧的是陶老庄主的贴身侍女杨梅儿,右侧的,应该是陶老庄主的孙女——江灵灵。” 转眼,他们就在酒楼掌柜的笑迎下进了酒楼。 艾子民定眼看去,只见那杨梅儿肌肤湛白,面带微笑,秀发顺长,芊腰似柳,身着白色纱裙,那腰间淡蓝色的纱缎系着优雅的蝴蝶结,更加让她的身材显得凹凸有致。不禁感叹道:“好美的女子”。 此时,酒楼掌柜的一个快步走到楼梯旁,微笑着做出请上楼的手势。这时,酒楼中的人们,不敢高声的言语,用眼睛紧紧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偷偷指画着他们,窃窃私语个不停。 逍遥浪子大步向前,站在楼梯的另一侧,与酒楼掌柜的一起,笑着做出了请的手势,杨梅儿看到,逍遥浪子很有礼貌的请她们先上楼,点头示意谢谢,便与江灵灵挽着手上踏上了楼梯。 逍遥浪子的眼睛始终没有看一下别处,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些人的指手画脚窃窃私语都不存在,仿佛四周一切一切都是空的一般。 此时的逍遥浪子悠然的微笑着,看着大家上去,最后与江连文一起互让着上了楼。 逍遥浪子一面登楼一面问道:“岳大管家呢?” 江连文答道:“岳爷爷与我父亲说安排一下,一会儿就到”。 第十五章 孤魂郎君 逍遥浪子与江连文刚踏上二楼,还没进入雅间,却忽然听到楼下一声大喝:“谁是逍遥浪子?!有种的站出来!” 在座的人们的目光本在逍遥浪子那里,顿时被那叫喝声音吸引了过去,而此时,赫格尔看了看那人,脱口道:“孤魂郎君---”。 转而对艾子民解释道:“掌柜的,此人名曰——田光原,江湖人称孤魂郎君,在昨日我们所说的‘江湖纵横榜’上,位列第十位。” 艾子民听了赫格尔的话,立刻来了兴趣,道:“哦?看来今日要有好戏看了。” 只见那孤魂郎君,四十多岁,一身黑衣,手握宝剑,面带狰狞,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叫喝着:“逍遥浪子,有种的出来,让爷爷我看看” 听到了叫喝声,逍遥浪子还有其他人,一同走到二楼围栏畔,定眼看着楼下的孤魂郎君。 看着孤魂郎君,逍遥浪子淡定答道:“在上就是逍遥浪子。” “哼!”只见孤魂郎君用未出鞘的宝剑,指着二楼的逍遥浪子,恶狠狠道:“逍遥浪子,十年前,我弟‘孤胆郎君’一招不慎死在了你的剑下。我苦寻了你近十年,苍天不负有心人,今日,定让你血债血还!” “孤胆郎君?孤胆郎君是谁?”听了孤魂郎君的话,逍遥浪子疑惑的问道:“当年我杀得人太多,有些记不清了,请您提醒一二”。逍遥浪子那句‘杀人太多’的话,让在座的人们,顿时心中一颤。 “你——!”此时的孤魂郎君暴跳如雷,大声道:“当年,在扬州的河岸,你无缘无故杀了我弟……”。 经孤魂郎君一说,逍遥浪子似乎有了些印象,接着道:“哦,记起来了,那是我在江湖第一次杀人,原来,那个人就是孤胆郎君——当时,他跟随那刘抱城一起,虏劫少女,转而卖给那些妓院,做着丧尽天良的勾当。我杀了那刘抱城,本想放他一马,可是他竟然口出脏言,辱骂我师父。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岂能由他污言秽语?我警告他,可是,他不但不住口,反而越骂越肮脏。他不听劝,实在是让人无法容忍,气极之下我便出杀了他。”。 此时,赫格尔对艾子民解释道:“掌柜的,逍遥浪子所说的‘刘抱城’,在第三期的‘纵横榜’上,位列第九位,而‘孤胆郎君’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应该在二十来位”。 孤魂郎君听了逍遥浪子的话,怒不可遏的昂头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逍遥野种,不知死活,可恨当时我没有在场,否则,你不会苟活到今天。我苦寻了你这么多年,这些年我苦练剑法,唯一的愿望就是报仇雪恨!杀了你这个野种,终于,苍天有眼,今日让我等到了,如今你若有种,就速速下来与我一战!” 孤魂郎君的话音未落,只听到酒楼外一声叫喝:“放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说话间,便有两人已进了酒楼。 “掌柜的,进来的两位,年轻一些的是江唤群,而另一个年长的,就是无忧庄大管家岳千山。”坐在一侧的阿图鲁轻声向艾子民讲解道。 艾子民向他们看去,只见那岳千山满头银发,手握羽扇,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给人一副隐士般,道风仙骨的感觉,给艾子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此时,进入酒楼的江唤群,厉声对孤魂郎君道:“你可知,我无忧庄与逍遥浪子有约在先,凡此期间与逍遥浪子为敌者,皆是与我无忧庄为敌!” 听了江唤群的话,孤魂郎君哼哼一笑,无所谓道:“无忧庄?我孤魂郎君又有何惧?等我杀了那野种,你们尽可找我麻烦。我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唯一的弟弟还一时大意,死在了乳臭未干的孩童的手上!今日,我无惧所有阻碍,必杀他祭我弟弟的在天之灵。” 江唤群有些不忿道:“看来,今日你是诚心来寻事了。” 孤魂郎君不屑的看了一眼江唤群,道:“怎么?难道你们要以多欺少不成?” 江唤群刚要反驳,只听二楼的逍遥浪子笑了笑,悠然道:“君苦心为我而来,我岂能让君败兴而去?我逍遥浪子愿意一战!”说着便向身边的江连文伸手道:“请借剑一用”。 江连文犹豫了一下,便将剑递给了逍遥浪子。 此时,在一侧一直未言语的岳千山开口道:“这里是无忧庄的产业,如果要对战,不要在酒楼里打斗,以免损坏了桌椅杯盘。另外,逍遥浪子连续几日的奔波赶路,如今刚落脚至此,还没来得及用饭,若要对战,且等他吃饱了也不迟”。说着,他轻摇羽扇,江唤群刚要想劝阻,见大管家这么说,便把话咽了回去。 孤魂郎君看着岳千山,有些轻佻道:“老头,这个天气,你很热吗?装什么装。” 岳千山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气定神闲般的轻摇着羽扇。 孤魂郎君环看了一下周围,酒楼中已没有空闲座位,便对楼上的逍遥浪子叫喝道:“好,你先用饭,我们在街上对战,我在对面的茶楼等着,就让你多活一两个时辰,做个饱死鬼!”说着,便转身大步向酒楼外走去, 岳千山与江唤群见孤魂郎君走出去,转而快步上了二楼。 江唤群对着逍遥浪子关心的问道:“能应付的来吗?我知晓这孤魂郎君,他可不是泛泛之辈”。听了岳千山担心的话,逍遥浪子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当年很多人都和他一样。可如今,若想再看他们一眼,就算拨开那三尺高的野草,恐怕也只能看看他们的坟冢”。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周围的人无不为之一怔,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里透出的气势,让人对他有了几分忌惮,却也有几分佩服。 此时,酒楼中的人都幸灾乐祸般的看着发生的一切,都觉得不枉此行。他们皆知这孤魂郎君的厉害,他的‘追魂剑法’变化多端,杀招凌厉,似闪电般快速,江湖上很多一等一的高手都倒在了他的快剑之下。 而大家对这个逍遥浪子,却大多只是闻其名,他很厉害已经是近十年以前的事了,如今怎样,若非亲眼所见,还真的很难说。所以,众人都迫不及待的希望看到这两位高高手的对决。 “先用了饭再说”,大管家还是比较谨慎,他手拿羽扇,做出一个请逍遥浪子入雅间的手势,逍遥浪子也不好悖了大管家的好意,只好把剑还给江连文,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往雅间走去。 第十六章 嚣张军官 就在岳千山还有逍遥浪子等一众人,刚要走进雅间吃饭的时候,这时,却从街上传来了一阵马蹄的杂乱和嘶叫声。 寻着声音,楼上的艾子民定眼望去,只见几匹彪悍的快马,在酒楼门前急停了下来。一侧的阿图鲁不禁呐呐道:“看来今日还真是热闹啊”。 而逍遥浪子与大管家等人,也被这杂乱的声音所吸引,撤回了刚要进雅间的脚步,众人又转身再次走向围栏,向楼下看去。 只见酒楼门口一行四人,身着军官服饰,手握军用大刀,个个甩着膀子,昂首阔步的走进了酒楼。 “小二!小二!……”这几个军营大汉一面走进酒楼,一面大呼小叫着:“快拿最好的酒肉!再把爷的马喂的饱饱的,爷急着要赶路!”。说着,这几个军爷看中了面前的一张餐桌,对着桌前的几个江湖人士一瞪眼。 那几个原本坐着的江湖人士,很识趣的站起身,默不作声的灰溜溜的离开了坐位,“心甘情愿”的让出了桌子。 此时,酒楼中的其他的江湖人士,转而都静默不语,低头吃着饭,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两个店小二慌忙跑上前,将那餐桌上的杯盘收拾干净。 那军爷顺手将大刀往桌子上一扔,然后用眼睛不屑的上下打量着酒楼,其他的几人也顺手将大刀扔在了桌子上,打的桌子‘啪啦啪啦’的直响。 他们用不屑眼神的看着酒楼的人,突然,其中一个军爷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二楼之上,正在往下探望的杨梅儿。 那军爷指着楼上的杨梅儿,兴奋道:“看,看,看到没有……”说着,几人便色咪咪的笑着,快速跑上了楼。 逍遥浪子等几人还有杨梅儿也看到了那些军爷的举动,大管家给杨梅儿使了个眼色,杨梅儿意会到了,想马上躲进雅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她刚要转身进雅间的时候,那几个军爷像飞鸟一般的,急速的伸了胳膊拦住了杨梅儿,杨梅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逼的退缩了一步。 好在杨梅儿平日见多识广阅历不浅,她依旧面不改色,淡然的笑着。 那几个军爷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眼睛放肆的直勾勾的看着杨梅儿,无限的贴近杨梅儿,叹道:“没想到,这乡野小店,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逍遥浪子看着他们猥琐的面孔和举动,无比厌恶,刚要发作,却见大管家对他和其他人使着眼色,让大家不要妄动。 而此时,在角落的艾子民,看到了这些情形,心里暗暗生气,心道:“这就是我大清的兵?”,坐在一侧的赫格尔等人也觉得无颜,只能继续看着。 杨梅儿眼神低垂,站立未动,军爷们却越来越放肆,目不转睛的看着杨梅儿,口水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而此时,江灵灵却忍不住了,她不管那么多,气急道:“你们什么人?!竟然这么……”她话还没说完,一侧的江连文忙用手拽了一下江灵灵的衣角,想让她不要再说话,而江灵灵却不管那些,厉声呵斥道:“别拉我,你们好大胆!小心你们的狗命!”说着就要拔剑。 那些军爷呆呆的看着杨梅儿,像丢了魂一样,却被江灵灵的一番话,把魂拉了回来。 那军爷听了江灵灵的话,立马怒目看着江灵灵,却又眯起眼不屑道:“哎呦呦,好泼辣的女子,大爷喜欢。”说着,那军爷放肆的笑着,走近江灵灵道:“你问我们是什么人?” 随后,那军爷左手捏着自己身上的军服,轻轻抖拽着,特意半转身给他们展示着,然后右手指着自己,提高了嗓门,大声道:“我们什么人?看到了吗?大爷是参将!朝廷正三品!” 然后那参将又指着身后那几人道:“他们———都是都司,朝廷的正四品!”那参将把他们的军级说的格外清晰,格外高声。 然后,他们轻蔑的看着要拔剑的江灵灵,摇头晃脑的狂妄道:“怎么,要拔剑?”说着,他眼睛一睁,暴跳如雷,大喝道:“你们想造反吗?!”他不屑的环视着楼上楼下四周,然后手指着地上,唾沫横飞的喝道:“这里是大清朝!爷是大清的三品军官!伤及本官,当谋反论处,当诛九族!!知道吗?!” 听着那参将的狂言,在座的众人没有敢吱声的,而不远处的艾子民,气愤异常,却无奈的饮了一杯酒,赫格尔等人也一时没有了言语。 酒楼的气氛如同凝固了一般,一侧的逍遥浪子胸中,似有一股气流在乱撞,他恨不得几掌下去,将这几个可恶的军官打死在当场,可是,理智让他压住了火,毕竟,如此一来,他倒是痛快了,但连累遭殃的将是其他的人。 还是杨梅儿见多识广,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场面会越来越糟,于是,立马脸上堆起了笑容,对那参将撒娇道:“哎呀,军爷——别发火嘛,我这妹妹年纪轻轻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与她一般见识嘛。”说着,杨梅儿晃着军官的胳膊,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那江灵灵努着嘴,气不过,还要说话,被大管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便识趣的没再说话。 那参将听杨梅儿笑面那么一说,气立马消了一大半,他放肆的看着杨梅儿,道:“美!真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没想到啊,好,想让大爷原谅她可以,不过,你得陪爷下去喝几杯”。那军官盯着杨梅儿,目不转睛的说着。 杨梅儿看了看大管家,见大管家面无表情没有做声,便道,“好说啊,与军爷饮酒是小女子的荣幸。” 听杨梅儿这么一说,那参将等几人马上兴奋了起来, “好,好,好……”军官们都高兴的点着头,拉着杨梅儿就往下走,杨梅儿只好赔着笑下楼去,那军官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杨梅儿。 楼梯上一面下楼,那军官迫就不及待的忍不住伸手,去摸杨梅儿的脸,被杨梅儿巧妙的躲闪了过去,逍遥浪子看到这情形,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想出手,但刚一动身子,就被大管家羽扇拦住,轻声道:“切不可妄动,别误了大事。” 听了大管家的话,逍遥浪子却不以为然,回道:“这等下作之人,我岂能容忍?!”,说着,他已不顾大管家劝阻,刚要出手……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接着“哎呦”一声惨叫传来。 逍遥浪子迅速看去,只见那为首的参将半弯着腰,右手握着左手手腕,面情痛苦的在那里惨叫。 原来,刚走下楼梯,那参将便更加放肆的要抚摸杨梅儿的脸颊,可有就在这时,一物从酒楼外飞来,正好打在那参将的手腕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也没看清楚是何物打来,都面面相觑的坐在那里。心里却暗暗叫好。 那几个都司有的在询问参将的伤势,有的愤怒的看着四周,怒骂道:“娘的,是谁?!” 他们骂个不停,那参将抱着手,愤怒的看着四周,怒骂道:“有种的你出来,大爷绕不了你!”。 “是我——!”这时,一句清脆响亮的话语传来。 众人寻着话音,只见,一位老妇人,手拄着木杖,缓缓走了进来。 第十七章 逍遥剑法 第1节 只见,一位苍老的妇人,手拄着一根木杖,缓缓走进了酒楼。 艾子民定眼看去,此妇人约有六七十岁,满头银发,隐约能看到她面部的皱纹。 那老妇人一面慢慢从容的往里面走着,一面苦笑道:“真是可笑,这么多人,却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姑娘被人欺辱,无人出手相助,”那老妇人旁若无人般抬高了语调,大声道:“逍遥浪子,枉你自称逍遥派传人。倘若你师父在此,他是绝对看不下去的……” 身在楼上的逍遥浪子听了那老妇人的话,顿时面带愧色,无颜对答。 而此时,楼上的艾子民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江湖通’——赫格尔,赫格尔知道艾子民想知道这老妇人的来历,可是他心中也是狐疑,一时没有头绪。 这江湖上只要有些名气的人物,赫格尔几乎都知晓,可是,这位老妇人,他却真的不认识。 杨梅儿趁几个官军注意力都在老妇人那里,便转身奔回到了楼上。 逍遥浪子看到杨梅儿上来,面带羞愧的轻声问了声:“你还好吧?”. 杨梅儿点点头,示意没事,然后在围栏畔探着身子,关切的看着下面的情形。 那几个都司被那老妇人的话弄得有些愣神,连忙拿起桌子上的大刀,对着老妇人,厉声道:“好你个死老婆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老妇人呵呵一笑,对着他们呵斥道:“你们这些败类,倚仗着朝廷给的这张兽皮,便在这里吆五喝六,耀武扬威。” 那参将捂着手,气的叫嚷道:“你个死老婆子,胆大妄为,竟敢殴打朝廷命官,我看你分明是想造反!来啊,给我杀了她!” 随着那参将话音刚落,只听“呛啷’一声,那几个都司手拿大刀,同时出鞘,同时向那老妇人杀去。 只见那老妇人,面对这几人的攻击,一个飘逸的闪躲,然后,用木杖当作武器,一个轻松腾跃,向其中一个都司刺来…… “逍遥剑法——”几乎在同时,逍遥浪子的心中一惊,而赫格尔则是禁不住轻声的说了出来。 艾子民疑惑的看着赫格尔,以为赫格尔看错了。 转瞬间,老妇人与那几个都司已交手几招,在场的有些阅历的江湖人士,皆已看出,这老妇人使用的,正是逍遥剑法无疑。 逍遥浪子以上观下,凝神看着那老妇人的招式。那老妇人虽然用的是木杖,但她娴熟的施展着的路数招式,的确是逍遥派武功无疑。 逍遥浪子眉头微皱,因为,他曾经听师父说过,这逍遥剑法只传男不传女,而眼下,这老妇人使用的不但是逍遥剑法,而且还将这逍遥剑法运用的很是流畅飘逸,实在让人疑惑。 而赫格尔此时也与逍遥浪子一样的疑惑,他思索着,这么大年纪的妇人,会是谁呢?真是令人费解…… 短短片刻的功夫,辗转腾挪间,在淋漓的逍遥剑法的压迫下,那几位军官根本不是对手,不一会就被那老妇人打的丢刀带伤,连滚带爬的,跪在那里,头如捣蒜般的磕头求饶起来。 逍遥浪子看得出,这老妇人没有用杀招,她用木杖击的都不是要害部位,不然,那几个军官此时就不可能出声了。 那老妇人没有战胜的喜悦,似乎在她眼里,这几个人根本不值一提,她用木杖指着跪地求饶的军官,厉声道:“你们刚才的威风呢?起来继续打啊?!” 那几个官军不停的磕头求饶,连说不敢了,求老妇人饶过他们一命。 而楼上的艾子民看到了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刚才这几个军官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气愤。但是,看到他们现在在那里狼狈不堪的跪地求饶,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毕竟那是他的兵丁。 第2节 那老妇人用木杖指着那些军官,怒道:“你们这些个败类,穿了这身皮,就在这里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依我看来,你们还不如那些山匪!老百姓见了那些山匪,他们可以跑,可以躲,甚至可以反抗!可面对你们呢,他们不能跑,不能躲,更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就被扣上个反叛的罪名!你们简直比山匪还可恶,比禽兽还凶残!……” 那几个官军磕头如捣蒜道:“是,是……我们该死,我们该死,老奶奶饶命,老奶奶饶命……” “杀了他们——”这时,在场的一位武林人士站起身大声喊道。接着,这句话似引起了在座的宾客的共鸣一般,他们群起,指着那几个军官,齐声叫嚷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而艾子民坐在那里没有附和,但却气的再次吞饮了一杯酒。而艾子民不知,此时,那大管家岳千山,已经留意到了他们几人的反常举动,偷偷的打量着他们,并向身侧的杨梅儿偷偷递了个眼色。 杨梅儿心领神会,她眼神虽看着下面的情形,却不时的偷瞟着艾子民等几个人。 这时,那老妇人微微抬头,往二楼斜眼看了看,大声道:“逍遥浪子,你在上面,该动弹动弹了,你说说,该如何处置他们?” 听到老妇人说话了,酒楼又静了下来。 听老妇人这么一问,逍遥浪子便索性下了楼,因为这位老妇人,让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她不但会逍遥剑法,而且,刚才她训斥那几个军官的话,让自己觉得十分顺耳。 逍遥浪子快速下了楼,站定了抱拳作揖,尊敬的说道:“老前辈武功高强,方才您的一些话,让晚辈无比惭愧”。 那老妇人凝视着逍遥浪子,稍微呆愣了一会,道:“你就是逍遥浪子?” 逍遥浪子恭敬回答道:“正是在下” 那老妇人用眼神上下打量着逍遥浪子,神情带着激动。 这时,逍遥浪子问道:“不知老前辈尊姓大名?” “老前辈?呵呵……”听了逍遥浪子的话,老妇人苦笑了一声,对逍遥浪子缓缓道:“老身姓林,名香香”。 听到老妇人的回答,逍遥浪子瞳孔微微变大了一些,表情一颤,却又瞬间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老妇人的这个回答,也让酒楼中,有些阅历的江湖人士心中一惊,楼上的艾子民等几人也不例外。 艾子民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赫格尔,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因为前几日,他刚听赫格尔讲过,这林香香连嫦娥都自愧不如,美若天仙。 这时,赫格尔惊讶之余,轻声的对艾子民分析道:“爷,她不是林香香。且不说那林香香貌似仙人,单是从这年龄来看,就有很大差异。按年龄算来,那林香香如今顶多四十来岁,可是这位老妇人的年纪远远不止,况且,您看那逍遥浪子的神情,很是平静,想必他也不相信这个人是真的。” 听了赫格尔的分析,艾子民也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林老前辈,晚辈有礼了”,逍遥浪子淡淡说着,拱手作揖道。 老妇人微微苦涩的笑了笑,那满脸的皱纹清晰可见。 逍遥浪子继续道:“方才,您问晚辈,该怎么处置这几个人是吗?”。 老妇人点了点头。 逍遥浪子淡淡道:“晚辈认为,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把他们放了的好。” 那几个军官听了逍遥浪子的话,顿时觉得有了希望,忙磕头道:“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哦?放了他们?”那老妇人听了逍遥浪子的话一惊,疑问道:“若放了他们,他们若回去带兵前来滋事,那该怎么办?” 那些官军急忙磕头接话道:“不会的,不会的,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老奶奶饶命……” 逍遥浪子微微抬眼,左右看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道:“怎么会呢,在下觉得,还是把他们放了的好,免得脏了您老人家的手。” 老妇人看着逍遥浪子的举动,也似心领神会的呵呵笑了起来,指着他道:“你呀,好,就依了你,放了他们。”然后对着那几个官军怒斥道:“还不快滚?!” 那几个官军忙磕头道谢,然后如丧家之犬一般,连滚带爬的出了酒楼,骑上马疾驰而去。 逍遥浪子向那老妇人抱拳感谢道:“前辈大仁大义,晚辈佩服”。 老妇人笑了笑,看了看楼上,淡淡的问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逍遥浪子迟疑了一下。 老妇人见逍遥浪子迟疑,便道:“怎么?你堂堂的逍遥浪子,莫非还怕我一个老婆子不成?” 听了老妇人的话,逍遥浪子没有再犹豫,作了个请的手势,道:“老前辈,楼上请。” 于是,老妇人在前,逍遥浪子在后,缓缓上了楼。 第3节 到了楼上,逍遥浪子请大管家见谅,让他们先等一等或者挤一挤,到另两个雅间用饭,而自己与那老妇人有事要耽搁一下。 大管家也很善解人意,让其他人去了另一间雅间挤一挤,而自己却与杨梅儿站在门外的一侧,看似在等候,而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眼神,不时的轻轻撇向艾子民他们。 进了雅间,老妇人示意逍遥浪子把门关上。 逍遥浪子轻轻把门关上,便站在门后的位置,看着老妇人的一举一动。 老妇人坐在了方椅上,细细打量着他,怅然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你,你都去哪里了?”然后抬手道:“来,靠近些,让我看看你”。 逍遥浪子从门后的位置,稍稍往前迈了一步,道:“晚辈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所以,躲起来享受了几年悠闲的日子”。 老妇人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伸手道:“你的飞刀呢?我能看看吗?” 逍遥浪子一惊,迟疑了一下,但是,想起刚才老妇人的一些作为,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把银色的飞刀,有些犹豫的递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仔细看着那把银色的飞刀。逍遥浪子看到,她那满是褶皱的手在微微颤抖。 转而,老妇人一手拿着飞刀,一手掩面,啜泣了起来。 看着老妇人的举动,逍遥浪子也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了些许感伤。毕竟,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当着他的面在那里呜咽,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一会,老妇人拿开了掩面的手,逍遥浪子看到,那泪水布满了她满是皱纹的脸。 老妇人擦了擦泪水,问道:“方才,你看到了,我与那几个败类交手的时候,用的可是逍遥剑法?” 逍遥浪子肯定道:“是的”。但逍遥浪子疑惑,老妇人为何故意施展逍遥武功,现在却又故意询问。 老妇人接着问道:“逍遥剑法的第七式是什么?” 逍遥浪子似有所悟,忙答道:“第七式是‘逍遥落鸿’”. 老妇人听了逍遥浪子的话,淡淡道:“是的,是叫作‘逍遥落鸿’,可是,后来改了,叫作‘逍——遥——惊——鸿’”。 老妇人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着,话音未落,逍遥浪子的脑海一震,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快速上前,来到老妇人跟前,‘扑通’跪了下来,脱口道:“师娘——,我——我没想到……”。 逍遥浪子羞愧的低着头,再也说不出话。他的脑海里,顿时涌出了师父的面容,还有师父临终时的嘱托,心里无比伤感,却又无比欣喜。 看着逍遥浪子跪了下去,那老妇人的眼泪再次涌出,她温柔的抚摸着跟前逍遥浪子的头,温情道:“你以为我是假的是吗?这不怪你,换做是我,我也以为我是假的”。 忽然,趁逍遥浪子不注意,老妇人一个快速出手,极速点了逍遥浪子胸前两处大穴,逍遥浪子察觉已经来不及了,瞬间已不能动弹,惊讶道:“你?——” 逍遥浪子想问对方是什么人,还没说出口,那老妇人已急速将飞刀压在了他的喉咙上,轻声厉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逍遥浪子,快说,你是什么居心,那真的逍遥浪子现在何处?!” 从对方的话中,逍遥浪子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真的林香香,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错,只是,林香香把他当成了假的逍遥浪子。 逍遥浪子无法掩饰心里的激动,答道:“师娘,我叫秦风华,是逍遥派唯一的传人。”。 林香香看着他,轻声严厉道:“少骗我,刚才我问你的话,还有你的所做所为,根本就不对,逍遥派的人从来就不会这么懦弱?” 逍遥浪子忙解释道:“因为,徒儿以为您是假的,因为在师父的描述中,您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应在四十岁左右,所以,一开始就提防着您,江湖险恶,我做事处处小心,所以,师娘莫怪。” 林香香觉得逍遥浪子说的有理,便问道:“那我问你,你师父可曾对你说起过我?他说起我的时候怎么称呼我?” 逍遥浪子见到师娘,心里已经万分激动,因为,多年来,他到处都在打探师娘的下落,现在见到了,激动的眼泪打转,他忙说道:“师父临终的时候,再三的嘱咐我,要找到您。并嘱咐让,我好好照顾您,他说,常叫你小臭臭,因为你叫香香,他故意这么叫你,他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他还说,你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是,那个虽然凄凉,却是最美的地方……” 逍遥浪子的话还没说完,林香香便迅速缩回了飞刀,转瞬解开了他的穴道,忙道:“别说了……”,接着她的眼泪便难以控制,一涌而出,激动的对逍遥浪子道:“十余年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她忙把逍遥浪子拉起,让他坐下,惭愧道:“别怪师娘啊,师娘只是谨慎,毕竟当年我赶到梅花岭的时候,他们说你被打下悬崖,已经死了,所以,你别怪师娘。” 听了林香香的话,逍遥浪子没生气,忙道:“师娘,你别这么说,您毕竟没见过我,小心谨慎是对的,”逍遥浪子转而问道:“师娘,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逍遥浪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林香香,关切的问道。 林香香听他这么问,苦笑了一下,带着苦涩道:“很丑是吗?” 逍遥浪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师父生前曾说过,若有幸见到林香香一定要认做‘师娘’,她一生命苦,她是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她是个绝世美女,可是,今日逍遥浪子见到的,却并非是这样的。 林香香苦涩的笑着,淡淡道:“十八九年了,除了今天,我从没承认过自己的身份。有时,甚至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 第十八章 林香香 到了楼上,逍遥浪子请大管家见谅,让他们先等一等或者挤一挤,到另两个雅间用饭,而自己与那老妇人有事要耽搁一下。 大管家也很善解人意,让其他人去了另一间雅间挤一挤,而自己却与杨梅儿站在门外的一侧,看似在等候,而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眼神,不时的轻轻撇向艾子民他们。 进了雅间,老妇人示意逍遥浪子把门关上。 逍遥浪子轻轻把门关上,便站在门后的位置,看着老妇人的一举一动。 老妇人坐在了方椅上,细细打量着他,怅然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你,你都去哪里了?”然后抬手道:“来,靠近些,让我看看你”。 逍遥浪子从门后的位置,稍稍往前迈了一步,道:“晚辈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所以,躲起来享受了几年悠闲的日子”。 老妇人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伸手道:“你的飞刀呢?我能看看吗?” 逍遥浪子一惊,迟疑了一下,但是,想起刚才老妇人的一些作为,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把银色的飞刀,有些犹豫的递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仔细看着那把银色的飞刀。逍遥浪子看到,她那满是褶皱的手在微微颤抖。 转而,老妇人一手拿着飞刀,一手掩面,啜泣了起来。 看着老妇人的举动,逍遥浪子也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了些许感伤。毕竟,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当着他的面在那里呜咽,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一会,老妇人拿开了掩面的手,逍遥浪子看到,那泪水布满了她满是皱纹的脸。 老妇人擦了擦泪水,问道:“方才,你看到了,我与那几个败类交手的时候,用的可是逍遥剑法?” 逍遥浪子肯定道:“是的”。但逍遥浪子疑惑,老妇人为何故意施展逍遥武功,现在却又故意询问。 老妇人接着问道:“逍遥剑法的第七式是什么?” 逍遥浪子似有所悟,忙答道:“第七式是‘逍遥落鸿’”. 老妇人听了逍遥浪子的话,淡淡道:“是的,是叫作‘逍遥落鸿’,可是,后来改了,叫作‘逍——遥——惊——鸿’”。 老妇人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着,话音未落,逍遥浪子的脑海一震,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快速上前,来到老妇人跟前,‘扑通’跪了下来,脱口道:“师娘——,我——我没想到……”。 逍遥浪子羞愧的低着头,再也说不出话。他的脑海里,顿时涌出了师父的面容,还有师父临终时的嘱托,心里无比伤感,却又无比欣喜。 看着逍遥浪子跪了下去,那老妇人的眼泪再次涌出,她温柔的抚摸着跟前逍遥浪子的头,温情道:“你以为我是假的是吗?这不怪你,换做是我,我也以为我是假的”。 忽然,趁逍遥浪子不注意,老妇人一个快速出手,极速点了逍遥浪子胸前两处大穴,逍遥浪子察觉已经来不及了,瞬间已不能动弹,惊讶道:“你?——” 逍遥浪子想问对方是什么人,还没说出口,那老妇人已急速将飞刀压在了他的喉咙上,轻声厉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逍遥浪子,快说,你是什么居心,那真的逍遥浪子现在何处?!” 从对方的话中,逍遥浪子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真的林香香,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错,只是,林香香把他当成了假的逍遥浪子。 逍遥浪子无法掩饰心里的激动,答道:“师娘,我叫秦风华,是逍遥派唯一的传人。”。 林香香看着他,轻声严厉道:“少骗我,刚才我问你的话,还有你的所做所为,根本就不对,逍遥派的人从来就不会这么懦弱?” 逍遥浪子忙解释道:“因为,徒儿以为您是假的,因为在师父的描述中,您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应在四十岁左右,所以,一开始就提防着您,江湖险恶,我做事处处小心,所以,师娘莫怪。” 林香香觉得逍遥浪子说的有理,便问道:“那我问你,你师父可曾对你说起过我?他说起我的时候怎么称呼我?” 逍遥浪子见到师娘,心里已经万分激动,因为,多年来,他到处都在打探师娘的下落,现在见到了,激动的眼泪打转,他忙说道:“师父临终的时候,再三的嘱咐我,要找到您。并嘱咐让,我好好照顾您,他说,常叫你小臭臭,因为你叫香香,他故意这么叫你,他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他还说,你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是,那个虽然凄凉,却是最美的地方……” 逍遥浪子的话还没说完,林香香便迅速缩回了飞刀,转瞬解开了他的穴道,忙道:“别说了……”,接着她的眼泪便难以控制,一涌而出,激动的对逍遥浪子道:“十余年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她忙把逍遥浪子拉起,让他坐下,惭愧道:“别怪师娘啊,师娘只是谨慎,毕竟当年我赶到梅花岭的时候,他们说你被打下悬崖,已经死了,所以,你别怪师娘。” 听了林香香的话,逍遥浪子没生气,忙道:“师娘,你别这么说,您毕竟没见过我,小心谨慎是对的,”逍遥浪子转而问道:“师娘,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逍遥浪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林香香,关切的问道。 林香香听他这么问,苦笑了一下,带着苦涩道:“很丑是吗?” 逍遥浪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师父生前曾说过,若有幸见到林香香一定要认做‘师娘’,她一生命苦,她是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她是个绝世美女,可是,今日逍遥浪子见到的,却并非是这样的。 林香香苦涩的笑着,淡淡道:“十八九年了,除了今天,我从没承认过自己的身份。有时,甚至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 第十九章 道尽沧桑 第1节 林香香坐在那里,感慨中带着无奈道:“一切都是天意,当年,我林家遭受大难,虽然度过了危机,但是,却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为了林家的兴亡,父亲把我当作物品,交易了出去。可是,上天捉弄,偏偏让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头子抽中了我……”说到这里,林香香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泪水划过那满是皱纹的脸。 逍遥浪子知道师娘的心中的无奈,但难能真切的体会到她那莫大的伤痛。他也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师娘。 林香香继续道:“嫁给了他,我渐渐才发现,这天罡派的武功,甚是邪恶。” 逍遥浪子点着头,关于这天罡派的武功,他略知一二。他曾经听师父说过,罡派武功是至刚至阳之武功。在练就之时,功力每上升一层,那体内的至阳之气就强盛一分,反之对身体的损害就越大!若要想调养这至阳之气对身体带来的伤害,就必须用处女之身来阴阳调和,才能化解。” 林香香继续道:“那司徒震天比禽兽还不如,他为了让自己的天罡神功更加精进,每个月都会用欺骗掳掠等卑劣的手段,弄几个处子少女进行强暴,以起到调和他体内烈焰阳气的目的,然后,再将这些女子分给手下任意蹂躏,最后将她们杀死,扔到后山的‘恶狼谷’中。他的武功越是高深,便意味着更多的少女命丧在了那里。我也曾差点死在他的手上,若不是因我当时已有身孕,他会毫不吝惜的将我杀死。”说到这里,林香香似乎仍然有些忌惮。 逍遥浪子听着,对天罡派的所做也十分的气愤,对师娘的遭遇,感到十分的痛心。 林香香继续道:“好在你的师父经常找他切磋武功——其实,我知道,你师父是为了能多见我一面,从那开始,我便对你师父暗生情愫。 那司徒震天醉心于武功,把我放在后山一个湿冷的石洞中,很少来见看我一次。待我生了孩子以后,我便经常偷偷下山与你师父相会。 我弹着琴,他给我演练着剑法,那是我苦难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林香香说着,眼神中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日子,满是欣慰。 逍遥浪子点着头,他曾听师父说过,有一次,师父给师娘演练逍遥剑法,当施展到那招“逍遥落鸿”时,师娘见此招潇洒凌厉,快如闪电,便问这招叫做什么,在得知名字后,师娘觉得不太恰切,便说不如改作‘逍遥惊鸿’好听些,师父也觉师娘取的名字好,于是,当场就改成了‘逍遥惊鸿’,此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也是刚才逍遥浪子听到师娘说出“逍遥惊鸿”的时候,他立刻认定此人就是林香香的原因”。 林香香继续道:“你师父曾很多次想去找那司徒震天,想把我要了过去,他说,无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可是,我阻止了他。因为我知道,那司徒震天,生性阴狠狡诈,加上他功力高深,而且天罡派的武功又与逍遥武功相克,所以,我怕司徒震天恼羞成怒,担心你师父不是他的对手。” 林香香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是,好景不长,我与你师父的事,还是被司徒震天给察觉了,但他这个人十分阴狠,他假装不知道,却偷偷在我吃的饭菜里,加了一种慢性毒药——‘春枯噬魂散’。” 逍遥浪子第一次听说此药物,惊讶之余纳闷道:“春枯噬魂散?” 林香香接话道:“是的,这种毒药,人吃了以后,没有感觉,但剧毒会在体内淤积,渐渐的会深入骨髓,会让人加速变老。等我发现时,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我发现自己脸上皱纹越来越多,一夜之间竟然像老了二十多岁。” 林香香说着说着,眼泪滚落,继续道:“此时,那狠毒的老鬼却将我囚禁,让我与外界隔绝,由于此毒药没有解药,我越变越老,有时我都不敢照镜子看自己。”林香香说着,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逍遥浪子听着描述,心中无比的气愤与惊讶。 林香香继续道:“好在,当年我嫁到天罡派时,一直跟随我的丫鬟花儿,趁人不备将我偷偷放出,让我逃出了天罡派。逃离天罡派后,我想去找你师父。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去见他,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又老又丑的样子,我怕他见到我的样子,一气之下去找那老鬼拼命。” 林香香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我只好先躲了起来。可是,没想到,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十几天后,我便听到江湖上四处传言,说你师父与那老鬼大战天山,当我赶去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听到的只是,那老鬼死了,而你师父身受重伤,下落不明。”林香香叹着气,无比伤心的说着。 逍遥浪子听了师娘的话,顿悟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他多日见不到您的身影,便找借口,去天罡派与司徒震天切磋武功,他想借机探个原因。但没想道,到了那里,那司徒震天便怨骂我师父,说师父诱骗了他的女人,并让师父赶快把您交出来,不然就不罢休。而师父却不这么认为,他怀疑那司徒震天将您羁押或者您已遭了不测,他认为是司徒震天在故意滋事。 这时,师父便索性将事情挑明了,让司徒震天把您交出来,并许诺,只要司徒震天将您交出,一切都好商量。 结果是,双方都交不出人,都责怨对方。最后,双方心中的气越激越怒,结果,他们大战天山……” 第2节 这时,林香香从怀中拿出一布裹,慢慢打开,里面包裹着一根金色的簪子,她问逍遥浪子道:“你有心爱的人吗?” 听师娘这么一问,逍遥浪子惭愧的低下头,感慨道:“有过,可是,散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林香香将金钗递给逍遥浪子,道:“来,这是你师父送我的” 逍遥浪子一听是师父给师娘的,断不肯收。 林香香柔声道:“拿着,以前,我是想送给我孩子的,可是……”林香香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留着没用了,送给你,将来遇到心爱的人,送给她,做个定情之物吧。” 逍遥浪子接了过去,感激道:“谢师娘”。 林香香笑了笑,道:“你比你师父高一些,你师父没看错人,你们都一样的潇洒俊朗。自从他们大战天山之后,我一直都不相信你师父会死去,我就鼓足了勇气去寻找他,就是想再见他一面。可是,当我赶到了逍遥派时,看到的竟然是——逍遥派被天罡派报复,被杀了个精光,一个活口都没有,那惨象至今难以忘怀”。 逍遥浪子接话道:“是的,师父曾说过,在他受重伤之后,便想尽快回到逍遥派总坛,让大家小心。可是,当他跌跌撞撞到了总坛的山脚下,却觉得形势有些不对,最后偷偷进去才发现,整个逍遥派被灭门,从那些尸体身上留下的痕迹和线索来看,是天罡派所做无疑。 师父说,天罡派早就想灭逍遥派了,因为大战的时候,三大护法不在他们身边。他当时还纳闷,若当时三大护法在,他们是绝不会让师父活着离开的。那三大护法应该是师父与司徒震天大战的时候,趁机去灭我们逍遥派了。“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林香香恍悟道:“原来如此。” 逍遥浪子接着道:“所以,师父在临终前有两个遗愿,一个就是,他坚信您还活着,他让我找到您,好好侍奉照顾您。第二,就是找到灭门的凶手还有内奸,因为师父坚信我们逍遥派有内奸。因为我们逍遥派机关重重,若没有人里应外合,三大护法他们是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攻陷逍遥总坛的。” 这时,林香香莫名的似吞咽了一口气,问道:“嗯,有道理,如今内奸查到了吗?” 逍遥浪子没有觉察到林香香异常的举动,答道:“没有,但我坚信,我一定会找到真相,完成师父的遗愿!” 逍遥浪子继续道:“师父去世后,根据他的遗愿,我首先就是想找到您。可是,天下之大,要想找您,那是何等的难啊。毕竟,当时算来,您与我师父已经七八年未见了,就算您活着,也是大海捞针无从查起。何况,我对您的一切都无从知晓,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那时,我心急如焚。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捷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有效,但也只好一试。那就是——我以逍遥派传人的身份重出江湖,然后,把整个江湖搅个天翻地覆!我相信,那时,关于我这个逍遥派传人重出江湖的消息,会很快在江湖上散播开来,到时候,您若听到关于我的消息,一定会来探个究竟。 听到逍遥浪子的方法,林香香赞许的微笑了一下,却又吞咽了一下,如同有一口气从她腹中涌上,却让她强吞下去了一般。 逍遥浪子正说到兴奋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林香香的异动,他继续说着:“于是,我在短短几个月里大杀四方,将那些辱骂我师父的人,还有那些作恶多端,不屑逍遥派武功的人,杀了个昏天暗地。我知道,我杀的越疯狂,江湖上散播的消息就越快,您会更快的听到关于我的消息。” 说着说着,逍遥浪子的语气却低了下来,无奈道:“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有等到您的出现,我便出事了。” 逍遥浪子自责道:“现在想来,怪我当时太心急了,年少气盛莽莽撞撞的杀了太多的人,实在不该。”。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香香顿然道:“其实,我和你只差一步” 听了林香香的话,逍遥浪子面带疑惑。 看着逍遥浪子疑惑的神情,林香香接着道:“我辛辛苦苦找寻了七八年,但从没放弃过。因为我一直相信,逍遥派不会绝后。当听到关于你逍遥传人的消息,我便立即动身,可是,当我赶到梅花岭的时侯,天已黄昏,而我看到的,是错横的尸体,还有六七个受了伤的人,我向他们询问你的下落,他们冷笑着说,已将你杀死了,我不甘心,质问他们你的尸体在哪里,他们不但不说,反而骂我死老婆子多管闲事!我当时又气又急,便施展‘逍遥圣手’,逼他们说出真相,他们疼痛难耐,便说道,他们用车轮战与你对战,把你打下了山崖,必死无疑。我当时无比伤心和愤怒,便出手,将他们都杀死了。” 听了师娘的话,逍遥浪子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当时力竭,滚下山去,后来,才听江湖上传言,说我在梅花岭上将他们全都杀死了。我还以为是江湖上的人在故意栽赃呢,原来,是师娘所为。”逍遥浪子释然道。 林香香接话道:“是的,想来就生气,那么多的高手,打着正义的旗号,用卑劣的手段去杀你,在我看来,他们是各怀鬼胎。要知道,杀了你。那就是口碑、是招牌,足够让他们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他们这些人该死。 林香香轻咳了一声,接着道:“后来,我急忙到山下寻你,结果,没找到你的尸身,我猜想你应该没事,我相信,逍遥的传人不会轻易的死去。如今,见到了你,我无比高兴。” 第3节 林香香看了看逍遥浪子,继续道:“听传言说,你借了无忧庄什么东西,我不想细问什么。因为,你现在已有了很多江湖阅历,应该有自己的主张,应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忘了,你是逍遥派传人!作为逍遥传人,就应,纵横驰骋,无所畏惧!有些事情,无论对错,做了就做了,当无怨无悔!你师父曾经杀人无数,但无所畏惧,不曾皱眉!你呢,少年时,就仇家满天下,当也潇洒快活,任他浮沉!” 林香香铿锵有力的话语,让逍遥浪子听了热血澎湃,顿时轻松了不少。 林香香看着逍遥浪子,幸福的微笑着,道:“我知道,有的人看来,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但我不后悔,我现在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是个好母亲”。说着,林香香又是用力吞了口气。 逍遥浪子小时候父母双亡,成了要饭的小乞丐,是师父让他有了今天的一切。而今日,师娘的教诲,再次让他感到了亲人的温暖,渐渐沉浸在喜悦和幸福中的他,没有留意到师娘反常的举动,他扶着林香香的胳膊道,激动道:“师娘,当年没有您的消息,我苦苦找寻,现在好了,见到您,我会好好照顾您,我们永远不分开”。 林香香笑着,道:“见到你是我这些年来,唯一高兴的事。”此时,林香香表现出难受的表情,似乎一股气从腹中往上泛滥,她强压着道:“近二十年来,我历尽伤悲和苦楚,如今见到了你,我已无牵挂。我现在这个鬼样子,我自己看着都讨厌,一开始还用纱巾遮挡着面容,后来干脆就不用了,我心已死,又何必在乎这张脸呢……”,说着话,林香香似已憋不住,闭着嘴咳了一下,突然,她的嘴角挤出了一缕鲜血。 逍遥浪子惊呆了,慌忙看着她,知道事情不妙,大叫道:“师娘——你……师娘——” 逍遥浪子见师娘的嘴里不停的涌出鲜血,又着急又慌乱,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逍遥浪子的叫声惊到了门外的大管家和杨梅儿,大管家知道有异常情况发生,急忙推开雅间的门,只见,逍遥浪子正扶着摇摇晃晃的林香香。 酒楼中的人都隐隐约约听到了逍遥浪子叫声,莫名其妙的看向雅间。 逍遥浪子看师娘的神情,知道非常不妙,他的泪水夺眶而出。 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曾千万次预想着见到师娘的情形,可是,事情竟然转变的太快,他对杨梅儿叫喊着:“快救救她!快救救她……” 杨梅儿善于解毒,她快速给林香香把了把脉,她觉察到,林香香的脉象已十分微弱,说明,她其实早已算准了时间,将事先藏于口中的毒药吞下,毒药发作,然后她强忍着毒气,而现在已无力回天。 杨梅儿摇了摇头,轻轻放下林香香的手臂,摇了摇头,很遗憾的退了出去。江唤群见此情景,也无奈的退出了房间。留给他们最后的时间…… 逍遥浪子看到杨梅儿无能为力,内心极度崩溃,他抱着师娘,他无法控制悲伤,他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师娘说,可是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泪水肆意的流着。 林香香用残存的气力,断断续续的道:“别哭,我的魂魄,早已随你师父去了,我留着一条……残命到今天,其实就是为了……见到你,多活一天,对我……是煎熬,我没……遗憾了。” 逍遥浪子似听非听,抱着林香香,泪水纵横。 林香香断断续续道:“把我……你师父葬……一起。我不后悔……爱过……,永不后悔……”此时,又一股鲜血从林香香口中涌出,林香香微微细语道:“告诉你个……秘密”。逍遥浪子哭泣着。将耳朵贴近她嘴边,听到了林香香细微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似有所悟,满含热泪的看着林香香。 林香香那满是皱纹的脸,却带着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不——!!!”逍遥浪子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整个世界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第二十章 香消玉殒 逍遥浪子接着道:“所以,师父在临终前有两个遗愿,一个就是,他坚信您还活着,他让我找到您,好好侍奉照顾您。第二,就是找到灭门的凶手还有内奸,因为师父坚信我们逍遥派有内奸。因为我们逍遥派机关重重,若没有人里应外合,三大护法他们是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攻陷逍遥总坛的。” 这时,林香香莫名的似吞咽了一口气,问道:“嗯,有道理,如今内奸查到了吗?” 逍遥浪子没有觉察到林香香异常的举动,答道:“没有,但我坚信,我一定会找到真相,完成师父的遗愿!” 逍遥浪子继续道:“师父去世后,根据他的遗愿,我首先就是想找到您。可是,天下之大,要想找您,那是何等的难啊。毕竟,当时算来,您与我师父已经七八年未见了,就算您活着,也是大海捞针无从查起。何况,我对您的一切都无从知晓,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那时,我心急如焚。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捷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有效,但也只好一试。那就是——我以逍遥派传人的身份重出江湖,然后,把整个江湖搅个天翻地覆!我相信,那时,关于我这个逍遥派传人重出江湖的消息,会很快在江湖上散播开来,到时候,您若听到关于我的消息,一定会来探个究竟。 听到逍遥浪子的方法,林香香赞许的微笑了一下,却又吞咽了一下,如同有一口气从她腹中涌上,却让她强吞下去了一般。 逍遥浪子正说到兴奋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林香香的异动,他继续说着:“于是,我在短短几个月里大杀四方,将那些辱骂我师父的人,还有那些作恶多端,不屑逍遥派武功的人,杀了个昏天暗地。我知道,我杀的越疯狂,江湖上散播的消息就越快,您会更快的听到关于我的消息。” 说着说着,逍遥浪子的语气却低了下来,无奈道:“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有等到您的出现,我便出事了。” 逍遥浪子自责道:“现在想来,怪我当时太心急了,年少气盛莽莽撞撞的杀了太多的人,实在不该。”。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香香顿然道:“其实,我和你只差一步” 听了林香香的话,逍遥浪子面带疑惑。 看着逍遥浪子疑惑的神情,林香香接着道:“我辛辛苦苦找寻了七八年,但从没放弃过。因为我一直相信,逍遥派不会绝后。当听到关于你逍遥传人的消息,我便立即动身,可是,当我赶到梅花岭的时侯,天已黄昏,而我看到的,是错横的尸体,还有六七个受了伤的人,我向他们询问你的下落,他们冷笑着说,已将你杀死了,我不甘心,质问他们你的尸体在哪里,他们不但不说,反而骂我死老婆子多管闲事!我当时又气又急,便施展‘逍遥圣手’,逼他们说出真相,他们疼痛难耐,便说道,他们用车轮战与你对战,把你打下了山崖,必死无疑。我当时无比伤心和愤怒,便出手,将他们都杀死了。” 听了师娘的话,逍遥浪子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当时力竭,滚下山去,后来,才听江湖上传言,说我在梅花岭上将他们全都杀死了。我还以为是江湖上的人在故意栽赃呢,原来,是师娘所为。”逍遥浪子释然道。 林香香接话道:“是的,想来就生气,那么多的高手,打着正义的旗号,用卑劣的手段去杀你,在我看来,他们是各怀鬼胎。要知道,杀了你。那就是口碑、是招牌,足够让他们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他们这些人该死。 林香香轻咳了一声,接着道:“后来,我急忙到山下寻你,结果,没找到你的尸身,我猜想你应该没事,我相信,逍遥的传人不会轻易的死去。如今,见到了你,我无比高兴。” 林香香看了看逍遥浪子,继续道:“听传言说,你借了无忧庄什么东西,我不想细问什么。因为,你现在已有了很多江湖阅历,应该有自己的主张,应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忘了,你是逍遥派传人!作为逍遥传人,就应,纵横驰骋,无所畏惧!有些事情,无论对错,做了就做了,当无怨无悔!你师父曾经杀人无数,但无所畏惧,不曾皱眉!你呢,少年时,就仇家满天下,当也潇洒快活,任他浮沉!” 林香香铿锵有力的话语,让逍遥浪子听了热血澎湃,顿时轻松了不少。 林香香看着逍遥浪子,幸福的微笑着,道:“我知道,有的人看来,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但我不后悔,我现在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是个好母亲”。说着,林香香又是用力吞了口气。 逍遥浪子小时候父母双亡,成了要饭的小乞丐,是师父让他有了今天的一切。而今日,师娘的教诲,再次让他感到了亲人的温暖,渐渐沉浸在喜悦和幸福中的他,没有留意到师娘反常的举动,他扶着林香香的胳膊道,激动道:“师娘,当年没有您的消息,我苦苦找寻,现在好了,见到您,我会好好照顾您,我们永远不分开”。 林香香笑着,道:“见到你是我这些年来,唯一高兴的事。”此时,林香香表现出难受的表情,似乎一股气从腹中往上泛滥,她强压着道:“近二十年来,我历尽伤悲和苦楚,如今见到了你,我已无牵挂。我现在这个鬼样子,我自己看着都讨厌,一开始还用纱巾遮挡着面容,后来干脆就不用了,我心已死,又何必在乎这张脸呢……”,说着话,林香香似已憋不住,闭着嘴咳了一下,突然,她的嘴角挤出了一缕鲜血。 逍遥浪子惊呆了,慌忙看着她,知道事情不妙,大叫道:“师娘——你……师娘——” 逍遥浪子见师娘的嘴里不停的涌出鲜血,又着急又慌乱,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逍遥浪子的叫声惊到了门外的大管家和杨梅儿,大管家知道有异常情况发生,急忙推开雅间的门,只见,逍遥浪子正扶着摇摇晃晃的林香香。 酒楼中的人都隐隐约约听到了逍遥浪子叫声,莫名其妙的看向雅间。 逍遥浪子看师娘的神情,知道非常不妙,他的泪水夺眶而出。 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曾千万次预想着见到师娘的情形,可是,事情竟然转变的太快,他对杨梅儿叫喊着:“快救救她!快救救她……” 杨梅儿善于解毒,她快速给林香香把了把脉,她觉察到,林香香的脉象已十分微弱,说明,她其实早已算准了时间,将事先藏于口中的毒药吞下,毒药发作,然后她强忍着毒气,而现在已无力回天。 杨梅儿摇了摇头,轻轻放下林香香的手臂,摇了摇头,很遗憾的退了出去。江唤群见此情景,也无奈的退出了房间。留给他们最后的时间…… 逍遥浪子看到杨梅儿无能为力,内心极度崩溃,他抱着师娘,他无法控制悲伤,他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师娘说,可是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泪水肆意的流着。 林香香用残存的气力,断断续续的道:“别哭,我的魂魄,早已随你师父去了,我留着一条……残命到今天,其实就是为了……见到你,多活一天,对我……是煎熬,我没……遗憾了。” 逍遥浪子似听非听,抱着林香香,泪水纵横。 林香香断断续续道:“把我……你师父葬……一起。我不后悔……爱过……,永不后悔……”此时,又一股鲜血从林香香口中涌出,林香香微微细语道:“告诉你个……秘密”。逍遥浪子哭泣着。将耳朵贴近她嘴边,听到了林香香细微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似有所悟,满含热泪的看着林香香。 林香香那满是皱纹的脸,却带着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不——!!!”逍遥浪子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整个世界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第二十一章 约法三章 第1节 祥福酒楼的雅间里,逍遥浪子抱着林香香的尸身,无尽的悲伤,嘴里痴痴呆呆的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 大管家与杨梅儿还有听到逍遥浪子呼喊,围过来的江连武等人,静静的看着逍遥浪子,他们通过逍遥浪子哀伤的表情和言语分析出,这老妇人是林香香无疑。虽然大家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一切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看着无比悲伤的逍遥浪子,大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似乎也在哭泣,为林香香送行。 街上的行人四处躲着雨,此时,那孤影郎君步入了酒楼,他似乎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他看着自己被淋的一身的雨水,心里愤懑难当。 孤影郎君昂着头对着二楼大骂起来:“逍遥浪子,你吃好了吗?!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你故意拖延是没用的,你若不敢应战,可以到我弟弟的坟前,给他磕一千个响头,我便可考虑饶你一命!逍遥浪子,滚出来!逍遥浪子,你快给我滚出来……” 孤影郎君不停的叫骂着,声音越来越大。 艾子民在楼上对这孤影郎君甚是反感,皱眉心道:“此种人,真讨人厌。” 听着叫骂,江唤群实在忍不住了,刚想要转身去骂孤影郎君,却见逍遥浪子轻轻的把林香香嘴边的血渍擦拭干净,将她的尸身放在椅子上,让她安详的端坐着,轻轻道:“师娘,您先坐着,我去去就来。”说着面色冷冷的走出了雅间。 逍遥浪子站在围栏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的孤影郎君,冷冷道:“来吧,我逍遥浪子愿意一战”。 而此时,赫格尔轻声道:“逍遥浪子此时正处在悲痛之中,那孤影郎君却不分时宜的在这里挑衅,看来,他要遭殃了”。 逍遥浪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继续道:“但,我想与你约法三章。” 那孤影郎君蔑视的哼了一声,道:“好,你尽管说。” 逍遥浪子继续冷冷道:“在座的武林同道,可给我们做个见证,今日,我逍遥浪子与孤影郎君一战,无论生死,皆与他人无关。当年,杀了你弟,我心中也有所歉意,所以,我逍遥浪子在此许诺,今日与你对战,三十招之内,我逍遥浪子绝不还手……” 逍遥浪子的话还没说完,在座的众江湖人士,皆惊诧不已。而刚才预料孤影郎君要遭殃的赫格尔,则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逍遥浪子会那么的轻视对手,这孤影郎君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这简直就是送命之举。 大管家岳千山听到逍遥浪子的话,就连平时镇静的他,那手摇羽扇的手却不自主的停顿了一下,而杨梅儿更是立即提醒道:“秦大哥,你要三思啊”。 江唤群听了,也刚要说什么,见大管家没开口,也便没说什么。 而此时的艾子民,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逍遥浪子。逍遥浪子的话,还有刚才的一些表现,莫名的让他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他说不出原因,可就是觉得,逍遥浪子很顺眼,也许逍遥浪子的性格与他有些相同吧。 逍遥浪子继续冷冷道:“但是,三十招过后,你若杀不了我,那就自行离去,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消除,你意下如何……”逍遥浪子字字清晰的说着。 “哈——哈——哈——”。那孤影郎君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大笑不止,接话道:“好狂妄的口气!!你太小看我了!” 孤影郎君环看了一下周围的江湖人士,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好!在座的江湖义士也都听到了,不是我孤影郎君占他便宜,是他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他!”然后他昂头对逍遥浪子道:“我答应你!可就怕你接不到我三十招!”。说着逍遥郎君拔出剑:“你且下来,我们出去应战吧。” 艾子民听了孤影郎君的话,不屑的“哼”了一声,轻声道:“这孤影郎君竟然这么不知羞耻!我还以为他会说,不必相让,要来个公平对决呢。”。 酒楼中与艾子民有着一样想法的人,应该不在少数,皆向孤影郎君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阿图鲁轻叹道:“这逍遥浪子有些轻敌啊,这孤魂郎君的剑法,可远在他弟弟孤胆郎君之上,何况近十年来,他为了报仇,苦练剑法,武功更是精进了不少,” 而此时,逍遥浪子已动身下了楼。 这时,却听岳千山在楼上大声道:“外面现在下起了雨,这样吧,老夫就斗胆做一次主——允许二位在酒楼中对战。在座的江湖朋友,不如辛苦一下,将桌椅移开,给他们二位腾个地方,刀剑无眼,在场的英雄好汉,若是怕受伤的,请快速离去,今日的酒菜钱,老夫做主,都给诸位免了……” 岳千山此话一出,那些江湖人士都暗自叫好,急忙动起身来,将那桌椅移动开来。说什么怕受伤的快速离开,这一等一高手对决的场面,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更别提还免费吃喝了,于是,个个都忙的不亦乐乎,一会儿就腾出了很大的空场。 此时,所有的人都目光炯炯的等待着大战的来临,二楼上雅间里的人们也都从里面出来,站在围栏边关切的看着。 孤影郎君手中的宝剑闪烁着光芒,而与他对面站着的逍遥浪子却手无寸铁,这场景很是不协调。 孤影郎君轻蔑的问道:“你不要拿个兵刃吗?”。 逍遥浪子淡淡道:“既不还手,何须兵刃呢?” “好,你找死!那就不客气了……”,这孤影郎君的“了”字刚出口,就闪电般的向逍遥浪子杀去…… 第2节 北京城,一座雄伟的府邸映入眼帘,那高大白色围墙,还有那正红朱漆的大门,无不显示着府邸主人的地位。只见那大门正上方悬着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遒劲的题着三个大字“太子府”。 如今虽已是冬季,但在这里却没有萧杀的景象,翠竹和奇形怪状的山石相互依生。道路四通八达,古木参天入云。这里不是皇宫,却似皇宫。这里便是大清朝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的府邸。 此时,皇太子胤礽正吃着午饭,只见那宽大的餐桌之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此时,一奴婢轻轻进来,禀报道:“太子爷,索相来了。” 太子闻声忙起身,急道:“快请。”说着,便没再用餐,快步到了客厅。 不一会,一位消瘦的老者,身着仙鹤补官府,头戴红宝石帽顶,精神矍铄的快步进了客厅。他就是大清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议政大臣、领侍卫大臣、内阁大学士——索额图。 进入厅中,索额图将袖子一甩,掩住手道:“请太子安”。他刚要俯身下跪,还没跪下,太子忙上前,托住他,然后对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奴婢识意的退了下去了。 太子扶着索额图,道:“外公,不是说过嘛,您老人家来了,以后就别行这些礼数了。”话说,这索额图是太子生母仁孝皇后的叔父,若论起辈分来,是太子的外公。 索额图回道:“那可不行,礼数还是要讲的。”说着,便问道:“托合齐来了吗?” 太子扶索额图坐下,一奴婢端上了两杯茶水,太子亲手端起给索额图奉上,道:“还没有”。 索额图口中所说的“托合齐”,乃是京城现任的‘九门提督’。 这“九门提督”就是京城的步兵统领,虽然这“九门提督”只是个二品,但却负责着京城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还负责着巡夜、缉捕、断狱等职责,“九门提督”手下掌管着两万多兵马,权力不可小觑。 索额图微笑着接过茶水来,见那奴婢退了出去,索额图才问道:“你的风寒快好了吧?” 太子“嗯”了一声,表示默认 索额图接着道:“就说还没有痊愈,继续在府里养着。” 太子又应了一声。 索额图吩咐道:“你让管家在后门候着,托合齐应该不一会就会来,小心别让人看见。” 太子应着声,便去安排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时,太子疑虑的问道:“外公,我从德州已经回来十多天了,我去给皇阿玛请了两次安,可是皇阿玛一直没召见我,只是让人带口信,嘱咐让我好好养病。据侍卫说,皇阿玛这些日子,一直在木兰围场里面射猎,并且下旨,不许外人接近。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索额图想了想道:“嗯,是有些怪异。可是,前一阵子,经那‘朱三太子’一闹,皇上提前回来了,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说着,索额图叹了口气,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知道,皇上今年四月,刚刚把这个九门提督给撤换了,换成了托合齐。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托合齐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是我们的人。” 索额图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本来这次,我想趁皇上南巡之机,与那‘朱三太子’一起‘造反’。其实,我真正用意,是想假借那‘朱三太子’的闹事,让托合齐集结九门的兵马,来个一举平乱。要知道,内宫的那些禁卫军,不是我们的人,‘朱三太子’作乱,我们可借机调出禁卫军,等禁卫军与朱三太子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托合齐便可出手,一举消灭‘朱三太子’,这可谓一石二鸟之计。这托合齐刚当上九门提督不久,让他借此立一大功,这样皇上会更加信任他。” 说到这里,索额图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可是没想到,皇上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提前得知了消息,提前回京,让计划功亏一篑!”索额图捶着手,生气道:“好在我跟随皇上多年,深知皇上的脾性。皇上下旨说你得了风寒,让我去德州陪你,我就知道事情不妙,所以,我便及时让那‘朱三太子’撤走人马,不然,我们也会遭殃。好在,此事没有败露。可是,话说回来了,即使事情败露,你当时正随皇上南巡,事情再怎么查,也牵连不到太子你的头上。” 这时,太子听了索额图的宽慰,还是有些面带惧色道:“外公,我还是有些害怕,毕竟皇阿玛做事一向运筹帷幄,洞察秋毫……” “别害怕,”索额图打断了太子的话,道:“你都多大了,可是皇上依旧龙精虎猛。不是我们等不起,而是因为你过于宅心仁厚。你的上面有个大阿哥,一直在那里虎视眈眈,而你的下面,又那么多心怀叵测的弟弟们。若再等,将会有更多的阿哥长大成人,等他们都羽翼丰满了,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一手下来报,道:“太子爷,托合齐大人来了,”。 一会儿,一位身穿便服的强壮的大汉进了大厅。 在跪拜了太子与索额图后,他们三人一同进了密室。 密室中,索额图嘱咐托合齐道:“你尽量不要到太子府来,除非万不得已或者叫你前来,来的时候就似这般,要素衣便服,从后门进来。”。 “是”那托合齐应答着。 这时,托合齐纳闷道:“如今,皇上去了木兰围场,多日不见影踪迹,实在是有些可疑”。 “什么?!你也没见到?”索额图听了托合齐的话惊诧不已。继续道:“我陪太子在德州养病,多日未归。可你待在京城,竟然也说没见到皇上,难道……”索额图没说下去。 托合齐猜疑着:“难道,皇上偷偷出宫了?……” 太子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道:“怎么可能”。 索额图挥手打断了太子的话,低头不语,在原地来回踱着步,缓缓道:“不是没这个可能,我们的皇上从小就爱冒险……” 托合齐忙道:“若皇上真的出宫了,这正是个好机会啊。我们可趁机兵变。我身为九门提督,可马上下令,关闭进出京城的所有城门,瞬间便可召集两万多兵马,我们就借口说皇上不知踪影,恐遭不测,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借机辅佐太子登基。” 索额图依旧来回踱步,然后停住脚步看着他们道:“刚才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可细细一想,可能不大。你们想想,假若皇上真的出宫了,那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他这么急着去做呢?何况,京城前不久,刚刚遭受变故,皇上会这么安心的离开京城吗?再加上,这马上就要过年节了,天气又这么冷,他出去做什么呢?”索额图疑虑着,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恍悟道:“难道?皇上是在故意不露面?” “故意?”太子与托合齐带着疑惑的眼神道。 索额图道:“很有可能。要知道,这次京城生乱,要不是皇上提前回来,可是要出大事的。皇上一定怀疑此中另有隐情,所以,我猜测,皇上不露面,是有意在试探。” 看着太子与托合齐依然疑惑的表情,索额图继续道:“皇上故意不露面,就是想等我们沉不住气,等我们犯错。” 这时,索额图指着托合齐警告道:“你方才说那些话,可很危险啊,断不可有此念头。你也不想想,虽然你是九门提督,可以瞬间关闭城门,短时间召集两万多兵马,可是那又能怎样呢?离京城不远的火器营、神机营、西南的丰台大营等几支兵马加起来,足有六万人之多,若再加上在皇上身边护卫的善扑营,还有木兰围场及远处的热河驻军,那足足有十万之众,这些力量可都不是我们的人。” 托合齐接话道:“可是,西北香山的锐健营,可是我们的人。”。 索额图接着道:“西山锐健营虽然离京城近,可是只有三千多人马,与那数十万之众相比,根本无法抵御。最关键的是——皇上若不在京城,我们一旦拥立太子登基,他们便无后顾之忧,与内宫的禁卫军里应外合,便可毫无顾忌的攻城,我们这区区几万人,又名不正言不顺,胜算无几。所以,托合齐,你可不能有此念头,”索额图在此叮嘱道:“虽然你是九门提督,手握关键位置的兵马,但是,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势下,万不可乱动!得一切听我的意思行事!” “是,小的明白”。托合齐拱手答道。 此时,他们皆一头冷汗,索额图继续道:“我追随皇上多年,我们的皇上,可是个深思熟虑的人。我们做事可要万分小心,不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这时,索额图一拍脑门,恍然顿悟道:“哎,我怎么给忘了,皇上在不在,也许等一等就知道了,”索额图继续道:“今年山东闹灾荒,很多地方颗粒无收,民不裹腹,流民无数。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流民饥寒无着,前几日,山东巡抚已上了折子,我们就等等看,看皇上回复与否不就知道了。” 太子接话道:“外公说的有道理,我们等等看,根据情势的变化再行事”。 索额图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如今得想想办法,拿到更多的兵权才是……”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奈。 第3节 “二十五——” “二十六——”赫格儿认真的数着孤魂郎君的招数。 众人的眼睛,随着他们腾挪的身姿不停的转动,就像是在看两只相互追逐的飞鸟一般。 那孤影郎君的剑法,每招每式既快又变化无常,凌厉无比。 而逍遥浪子在酒楼这个并不宽大的空间里,极速腾跃着闪避着。 眼看着那孤魂郎君一剑一剑杀去,刹那间,将要刺入逍遥浪子身体中,但逍遥浪子却如鬼魅般疾速的闪躲开来,惊的楼上的杨梅儿与江灵灵不时的用手遮挡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在场的人们惊讶的紧张的张着嘴,眼睛移动都跟不上他们的对战的身影。 艾子民看的心中也跟着一惊一颤。 “三十!——”,这时,赫格尔如释重负般,挺坐的身体,高耸的肩往下一沉,就像卸下了万斤重担般的吐了口气。 听到赫格尔数到三十时,艾子民突然紧握了一下拳头,振奋的说了个“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分明站在了逍遥浪子的一边。 在场的人们心里,与逍遥浪子站一边的看来不在少数,看到逍遥浪子疾速的躲过了孤影郎君整整三十招之后,大家竟然都叫着欢呼了起来。 杨梅儿与江灵灵甚至高兴的跳了起来,大管家虽没有动,但脸上难掩喜悦之色。 那逍遥浪子经过快速躲闪,虽然有些气喘,但他站定身子,对着气喘吁吁的孤影郎君一抱拳,从容道:“承让,承让,我们的恩怨就此了结了”。说着,洒脱的转身,想往楼上去。 此时的孤魂郎君气喘吁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停不停,用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凌厉,可是竟然没有伤到逍遥浪子一分半毫。 眼见逍遥浪子转身要走,孤影郎君又恼又怒又急,他觉得周围那些人的欢呼,是在对他无情的嘲讽,这实在让他无法容忍,那种不甘心和羞辱之气在他胸中翻涌,此时的孤影郎君,已不顾及对战前与逍遥浪子的约定,突然,“刷——”,宝剑一挺,闪电般向逍遥浪子背后刺去…… “啊——?”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感叹兴奋之中的时候,突然被孤魂郎君突如其来的出手,而扰乱了心境,个个吃惊不已, 剑已近身,而此时逍遥浪子的脑海里,却记挂着楼上尸骨未寒的师娘,他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杀气袭来,他疾忙侧身躲闪。 可是,逍遥浪子还是慢了一些,他极速一侧身,但那剑尖还是瞬间划破了他的左肩。 逍遥浪子因这突来的一剑,只顾躲闪没站稳,一个趔趄,然后他快速想起身,可还没来得及起身,那孤魂郎君又是极速一剑刺来,逍遥浪子极其被动,被迫身体一翻,有些连滚带爬的,很狼狈的躲过这另一剑…… 事情变化的太快,以至于大家都没来得及反应,那孤魂郎君已两剑,招招要命,逍遥浪子显得很是狼狈。 接着,那孤魂郎君又是变化诡异的一招刺来,逍遥浪子被逼到一角,好在他身手敏捷,将身旁的餐桌作盾牌猛的一拨,餐桌瞬间半飞了起来,连同着杯盘向孤魂郎君砸去,孤魂郎君急忙一收身,闪躲了过去。 就利用这短暂的瞬间,逍遥浪子突然快速反身,他瞬间一个腾跃,脚尖顺势一蹬身侧的桌子,借势一弹,脚蹬酒楼中的大厅柱,又借力一点,快速腾起,可这时,孤魂郎君也不甘放弃,持剑追逐,与逍遥浪子同样的动作,一个腾跃紧随其后向他背后杀来。 逍遥浪子借着脚力,闪电般跃上了二楼围栏的外侧,瞬间握住了围栏,匆忙中,他所跃上的位置,正巧是艾子民他们所坐的位置。 即刻间,见那逍遥浪子突然飞跃了上来,那老三赵国金虽看似体壮笨拙,却身手无比敏捷,疾速挡在了艾子民的身前,而赫格尔与阿图鲁也已瞬间起身,往艾子民身前抵挡,撞的饭桌上的杯盘乱响。而那小四也快速反应,宝剑瞬间出鞘。 与此同时,逍遥浪子的身影已借力跃至围栏处,瞬间中,逍遥浪子看到了小四手中已出鞘的宝剑,逍遥浪子闪电般弯腰探身,用左掌掌力往上“啪”的一托,只见小四手中的宝剑瞬间从手中脱手,弹起,逍遥浪子不知怎的,右手已将小四的宝剑握在了手中!! 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速,那么突然,简直令小四没有时间的反应。而此时,孤魂郎君已决然从身后杀到! 瞬间,那逍遥浪子突然半转身,左手借力,猛的一推围栏,借力斜下迎着孤魂郎君,闪电般极速飞去,孤魂郎君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这逍遥浪子会疾速向他迎面扑来。 瞬间,只见逍遥浪子的身体贴着孤魂郎君的左侧飞驰而过。 逍遥浪子的身体,似燕子点水一般俯冲着到了一楼地面。他一个紧倒脚步,急急的在酒楼门口站定,面对着酒楼外淅沥沥的雨,停住了身体。 而此时,那孤魂郎君突然如落石一般,“哗啦”的跌落在一楼的桌子上,一个滚落,到了地上。 孤影郎君努力的缓缓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 而逍遥浪子此时却没有回头,他背对着孤影郎君,淡然的右手斜横着宝剑,看着外面的雨,任那雨丝和凉风吹着他的面颊,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像是在悠闲的欣赏着外面的雨景一般。 此刻,突然——孤魂郎君的颈部鲜血喷涌而出,他极力用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脖颈,面带诧异与惊恐,不一会,便侧身“扑通”倒了下去!而此时,逍遥浪子依旧镇定的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始终没有回头。 第4节 大家都惊呆了,下巴掉了一地,没人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孤魂郎君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他还是在偷袭的情势下,竟然就被逍遥浪子一招给反杀了!!太惊骇了,太夸张,太不可思议了!! 倘若以后,在场的人说起今日之事,恐怕也会有人质疑。但这一切却真实的发生了! 艾子民被赫格尔等人遮挡保护着,没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当他拨开赵国金他们的时候,那孤魂郎君已倒了下去。而他周围的赫格尔等人,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小四则满面惊讶与愧色,他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剑,竟然瞬间被逍遥浪子夺了去,又瞬间要了孤魂郎君的性命…… 江唤群惊了,无语,只有惊讶,也许他在庆幸,在无忧庄与逍遥浪子交手时未出事。而大管家轻摇羽扇,眼神放光,不知所想。 杨梅儿与孙女惊讶之余眼神中充满了仰慕的神情……而酒楼中的众人,个个面带惊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孤魂郎君倒下了,现场的人们静静无声,只有风声和滴滴答答的雨声…… 逍遥浪子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没有看孤魂一眼,他环视着四周的武林人士,依旧冷冷道:“如今我逍遥浪子虽有要事在身,但,若有挑战者,尽管来之。只是提醒各位,来战之时,最好带个随从,免得无人收尸!!!”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岳千山禁不住喃喃的说出了逍遥浪子的那句诗:“一杯寒酒濯长剑,杀得江湖万里红。” 逍遥浪子带着目空一切的眼神向楼上走去,而此时大管家缓了缓神,站在围栏前,再次郑重发声道:“诸位,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无忧庄与逍遥浪子有约在先,我们庄主也曾言明,在我们与逍遥浪子履约期间,凡是有与逍遥浪子为难者,皆是与我无忧庄过不去”。岳千山的话刚说完,逍遥浪子也登上了二楼。 逍遥浪子上了楼,他对大管家等人善意的笑了笑,大家对他敬畏赞许的点点头。 杨梅儿上前,关心的看着逍遥浪子那被偷袭渗着血的胳膊,伸手想给他包扎一下,逍遥浪子淡淡笑了笑,表示不碍事,这时,他径直向艾子民他们几人走去。 见逍遥浪子向自己走来,艾子民很是淡定,而赫格尔等人,见逍遥浪子走近,刚要防备的站在艾子民身前,就被艾子民用手臂给拨开了,艾子民也不知怎的,他猜测逍遥浪子没有恶意,猜想逍遥浪子可能是要还剑,便示意小四走向前去。 逍遥浪子在小四面前站定,双手捧着利剑,诚心感谢道:“这位英雄,事出突然,方才多有得罪。在下在此多谢英雄的宝剑。” 小四不知该发怒还是就此算了,他斜眼看了看艾子民,艾子民微微向他使了个眼色。小四接过宝剑,淡淡笑道:“在下惭愧,秦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区区小事,何来得罪……” “掌柜的,酒足饭饱了,我们该回了”,这时一侧的赫格尔对艾子民使了个眼色,恭敬的说道。 “啊?”艾子民被赫格尔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有些尴尬,他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赫格尔说要走,他不知道赫格尔是何意思,他要是不走,反而有些反常,只好说道:“好,我们走吧”。 说着,艾子民移步下楼,至逍遥浪子身前,特地凝视了逍遥浪子一眼,而逍遥浪子也看了艾子民一眼,双方的眼神碰撞,友好的相互笑了笑。 转而,艾子民一众人下了楼。 艾子民与手下走出了酒楼,而那酒楼观战的众人也渐渐散去。 在观战的人群之中,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故作镇静的走出了酒楼,他看着被抬出的孤影郎君的尸体,又回望了一下酒楼的二层,然后骑上马,飞快的向镇外奔驰而去。 第二十二章 太子府 北京城,一座雄伟的府邸映入眼帘,那高大白色围墙,还有那正红朱漆的大门,无不显示着府邸主人的地位。只见那大门正上方悬着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遒劲的题着三个大字“太子府”。 如今虽已是冬季,但在这里却没有萧杀的景象,翠竹和奇形怪状的山石相互依生。道路四通八达,古木参天入云。这里不是皇宫,却似皇宫。这里便是大清朝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的府邸。 此时,皇太子胤礽正吃着午饭,只见那宽大的餐桌之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此时,一奴婢轻轻进来,禀报道:“太子爷,索相来了。” 太子闻声忙起身,急道:“快请。”说着,便没再用餐,快步到了客厅。 不一会,一位消瘦的老者,身着仙鹤补官府,头戴红宝石帽顶,精神矍铄的快步进了客厅。他就是大清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议政大臣、领侍卫大臣、内阁大学士——索额图。 进入厅中,索额图将袖子一甩,掩住手道:“请太子安”。他刚要俯身下跪,还没跪下,太子忙上前,托住他,然后对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奴婢识意的退了下去了。 太子扶着索额图,道:“外公,不是说过嘛,您老人家来了,以后就别行这些礼数了。”话说,这索额图是太子生母仁孝皇后的叔父,若论起辈分来,是太子的外公。 索额图回道:“那可不行,礼数还是要讲的。”说着,便问道:“托合齐来了吗?” 太子扶索额图坐下,一奴婢端上了两杯茶水,太子亲手端起给索额图奉上,道:“还没有”。 索额图口中所说的“托合齐”,乃是京城现任的‘九门提督’。 这“九门提督”就是京城的步兵统领,虽然这“九门提督”只是个二品,但却负责着京城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还负责着巡夜、缉捕、断狱等职责,他手下掌管着两万多兵马,权力不可小觑。 索额图微笑着接过茶水来,见那奴婢退了出去,索额图才问道:“你的风寒快好了吧?” 太子“嗯”了一声,表示默认 索额图接着道:“就说还没有痊愈,继续在府里养着。” 太子又应了一声。 索额图吩咐道:“你让管家在后门候着,托合齐应该不一会就会来,小心别让人看见。” 太子应着声,便去安排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时,太子疑虑的问道:“外公,我从德州已经回来十多天了,我去给皇阿玛请了两次安,可是皇阿玛一直没召见我,只是让人带口信,嘱咐让我好好养病。据侍卫说,皇阿玛这些日子,一直在木兰围场里面射猎,并且下旨,不许外人接近。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索额图想了想道:“嗯,是有些怪异。可是,前一阵子,经那‘朱三太子’一闹,皇上提前回来了,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说着,索额图叹了口气,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知道,皇上今年四月,刚刚把这个九门提督给撤换了,换成了托合齐。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托合齐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是我们的人。” 索额图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本来这次,我想趁皇上南巡之机,与那‘朱三太子’一起‘造反’。其实,我真正用意,是想假借那‘朱三太子’的闹事,让托合齐集结九门的兵马,来个一举平乱。要知道,内宫的那些禁卫军,不是我们的人,‘朱三太子’作乱,我们可借机调出禁卫军,等禁卫军与朱三太子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托合齐便可出手,一举消灭‘朱三太子’,这可谓一石二鸟之计。这托合齐刚当上九门提督不久,让他借此立一大功,这样皇上会更加信任他。” 说到这里,索额图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可是没想到,皇上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提前得知了消息,提前回京,让计划功亏一篑!”索额图捶着手,生气道:“好在我跟随皇上多年,深知皇上的脾性。皇上下旨说你得了风寒,让我去德州陪你,我就知道事情不妙,所以,我便及时让那‘朱三太子’撤走人马,不然,我们也会遭殃。好在,此事没有败露。可是,话说回来了,即使事情败露,你当时正随皇上南巡,事情再怎么查,也牵连不到太子你的头上。” 这时,太子听了索额图的宽慰,还是有些面带惧色道:“外公,我还是有些害怕,毕竟皇阿玛做事一向运筹帷幄,洞察秋毫……” “别害怕,”索额图打断了太子的话,道:“你都多大了,可是皇上依旧龙精虎猛。不是我们等不起,而是因为你过于宅心仁厚。你的上面有个大阿哥,一直在那里虎视眈眈,而你的下面,又那么多心怀叵测的弟弟们。若再等,将会有更多的阿哥长大成人,等他们都羽翼丰满了,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一手下来报,道:“太子爷,托合齐大人来了,”。 一会儿,一位身穿便服的强壮的大汉进了大厅。 在跪拜了太子与索额图后,他们三人一同进了密室。 密室中,索额图嘱咐托合齐道:“你尽量不要到太子府来,除非万不得已或者叫你前来,来的时候就似这般,要素衣便服,从后门进来。”。 “是”那托合齐应答着。 这时,托合齐纳闷道:“如今,皇上去了木兰围场,多日不见影踪迹,实在是有些可疑”。 “什么?!你也没见到?”索额图听了托合齐的话惊诧不已。继续道:“我陪太子在德州养病,多日未归。可你待在京城,竟然也说没见到皇上,难道……”索额图没说下去。 托合齐猜疑着:“难道,皇上偷偷出宫了?……” 太子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道:“怎么可能”。 索额图挥手打断了太子的话,低头不语,在原地来回踱着步,缓缓道:“不是没这个可能,我们的皇上从小就爱冒险……” 托合齐忙道:“若皇上真的出宫了,这正是个好机会啊。我们可趁机兵变。我身为九门提督,可马上下令,关闭进出京城的所有城门,瞬间便可召集两万多兵马,我们就借口说皇上不知踪影,恐遭不测,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借机辅佐太子登基。” 索额图依旧来回踱步,然后停住脚步看着他们道:“刚才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可细细一想,可能不大。你们想想,假若皇上真的出宫了,那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他这么急着去做呢?何况,京城前不久,刚刚遭受变故,皇上会这么安心的离开京城吗?再加上,这马上就要过年节了,天气又这么冷,他出去做什么呢?”索额图疑虑着,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恍悟道:“难道?皇上是在故意不露面?” “故意?”太子与托合齐带着疑惑的眼神道。 索额图道:“很有可能。要知道,这次京城生乱,要不是皇上提前回来,可是要出大事的。皇上一定怀疑此中另有隐情,所以,我猜测,皇上不露面,是有意在试探。” 看着太子与托合齐依然疑惑的表情,索额图继续道:“皇上故意不露面,就是想等我们沉不住气,等我们犯错。” 这时,索额图指着托合齐警告道:“你方才说那些话,可很危险啊,断不可有此念头。你也不想想,虽然你是九门提督,可以瞬间关闭城门,短时间召集两万多兵马,可是那又能怎样呢?离京城不远的火器营、神机营、西南的丰台大营等几支兵马加起来,足有六万人之多,若再加上在皇上身边护卫的善扑营,还有木兰围场及远处的热河驻军,那足足有十万之众,这些力量可都不是我们的人。” 托合齐接话道:“可是,西北香山的锐健营,可是我们的人。”。 索额图接着道:“西山锐健营虽然离京城近,可是只有三千多人马,与那数十万之众相比,根本无法抵御。最关键的是——皇上若不在京城,我们一旦拥立太子登基,他们便无后顾之忧,与内宫的禁卫军里应外合,便可毫无顾忌的攻城,我们这区区几万人,又名不正言不顺,胜算无几。所以,托合齐,你可不能有此念头,”索额图在此叮嘱道:“虽然你是九门提督,手握关键位置的兵马,但是,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势下,万不可乱动!得一切听我的意思行事!” “是,小的明白”。托合齐拱手答道。 此时,他们皆一头冷汗,索额图继续道:“我追随皇上多年,我们的皇上,可是个深思熟虑的人。我们做事可要万分小心,不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这时,索额图一拍脑门,恍然顿悟道:“哎,我怎么给忘了,皇上在不在,也许等一等就知道了,”索额图继续道:“今年山东闹灾荒,很多地方颗粒无收,民不裹腹,流民无数。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流民饥寒无着,前几日,山东巡抚已上了折子,我们就等等看,看皇上回复与否不就知道了。” 太子接话道:“外公说的有道理,我们等等看,根据情势的变化再行事”。 索额图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如今得想想办法,拿到更多的兵权才是……”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奈。 第二十三章 一招致命 “二十五——” “二十六——”赫格儿认真的数着孤魂郎君的招数。 众人的眼睛,随着他们腾挪的身姿不停的转动,就像是在看两只相互追逐的飞鸟一般。 那孤魂郎君的剑法,每招每式既快又变化无常,凌厉无比。 而逍遥浪子在酒楼这个并不宽大的空间里,极速腾跃着闪避着。 眼看着那孤魂郎君一剑一剑杀去,刹那间,将要刺入逍遥浪子身体中,但逍遥浪子却如鬼魅般疾速的闪躲开来,惊的楼上的杨梅儿与江灵灵不时的用手遮挡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在场的人们惊讶的紧张的张着嘴,眼睛移动都跟不上他们的对战的身影。 艾子民看的心中也跟着一惊一颤。 “三十!——”,这时,赫格尔如释重负般,挺坐的身体,高耸的肩往下一沉,就像卸下了万斤重担般的吐了口气。 听到赫格尔数到三十时,艾子民突然紧握了一下拳头,振奋的说了个“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分明站在了逍遥浪子的一边。 在场的人们心里,与逍遥浪子站一边的看来不在少数,看到逍遥浪子疾速的躲过了孤魂郎君整整三十招之后,大家竟然都叫着欢呼了起来。 杨梅儿与江灵灵甚至高兴的跳了起来,大管家虽没有动,但脸上难掩喜悦之色。 那逍遥浪子经过快速躲闪,虽然有些气喘,但他站定身子,对着气喘吁吁的孤魂郎君一抱拳,从容道:“承让,承让,我们的恩怨就此了结了”。说着,洒脱的转身,想往楼上去。 此时的孤魂郎君气喘吁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停不停,用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凌厉,可是竟然没有伤到逍遥浪子一分半毫。 眼见逍遥浪子转身要走,孤魂郎君又恼又怒又急,他觉得周围那些人的欢呼,是在对他无情的嘲讽,这实在让他无法容忍,那种不甘心和羞辱之气在他胸中翻涌,此时的孤魂郎君,已不顾及对战前与逍遥浪子的约定,突然,“刷——”,宝剑一挺,闪电般向逍遥浪子背后刺去…… “啊——?”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感叹兴奋之中的时候,突然被孤魂郎君突如其来的出手,而扰乱了心境,个个吃惊不已, 剑已近身,而此时逍遥浪子的脑海里,却记挂着楼上尸骨未寒的师娘,他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杀气袭来,他疾忙侧身躲闪。 可是,逍遥浪子还是慢了一些,他极速一侧身,但那剑尖还是瞬间划破了他的左肩。 逍遥浪子因这突来的一剑,只顾躲闪没站稳,一个趔趄,然后他快速想起身,可还没来得及起身,那孤魂郎君又是极速一剑刺来,逍遥浪子极其被动,被迫身体一翻,有些连滚带爬的,很狼狈的躲过这另一剑…… 事情变化的太快,以至于大家都没来得及反应,那孤魂郎君已两剑,招招要命,逍遥浪子显得很是狼狈。 接着,那孤魂郎君又是变化诡异的一招刺来,逍遥浪子被逼到一角,好在他身手敏捷,将身旁的餐桌作盾牌猛的一拨,餐桌瞬间半飞了起来,连同着杯盘向孤魂郎君砸去,孤魂郎君急忙一收身,闪躲了过去。 就利用这短暂的瞬间,逍遥浪子突然快速反身,他瞬间一个腾跃,脚尖顺势一蹬身侧的桌子,借势一弹,脚蹬酒楼中的大厅柱,又借力一点,快速腾起,可这时,孤魂郎君也不甘放弃,持剑追逐,与逍遥浪子同样的动作,一个腾跃紧随其后向他背后杀来。 逍遥浪子借着脚力,闪电般跃上了二楼围栏的外侧,瞬间握住了围栏,匆忙中,他所跃上的位置,正巧是艾子民他们所坐的位置。 即刻间,见那逍遥浪子突然飞跃了上来,那老三赵国金虽看似体壮笨拙,却身手无比敏捷,疾速挡在了艾子民的身前,而赫格尔与阿图鲁也已瞬间起身,往艾子民身前抵挡,撞的饭桌上的杯盘乱响。而那小四也快速反应,宝剑瞬间出鞘。 与此同时,逍遥浪子的身影已借力跃至围栏处,瞬间中,逍遥浪子看到了小四手中已出鞘的宝剑,逍遥浪子闪电般弯腰探身,用左掌掌力往上“啪”的一托,只见小四手中的宝剑瞬间从手中脱手,弹起,逍遥浪子不知怎的,右手已将小四的宝剑握在了手中!! 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速,那么突然,简直令小四没有时间的反应。而此时,孤魂郎君已决然从身后杀到! 瞬间,那逍遥浪子突然半转身,左手借力,猛的一推围栏,借力斜下迎着孤魂郎君,闪电般极速飞去,孤魂郎君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这逍遥浪子会疾速向他迎面扑来。 瞬间,只见逍遥浪子的身体贴着孤魂郎君的左侧飞驰而过。 逍遥浪子的身体,似燕子点水一般俯冲着到了一楼地面。他一个紧倒脚步,急急的在酒楼门口站定,面对着酒楼外淅沥沥的雨,停住了身体。 而此时,那孤魂郎君突然如落石一般,“哗啦”的跌落在一楼的桌子上,一个滚落,到了地上。 孤魂郎君努力的缓缓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 而逍遥浪子此时却没有回头,他背对着孤魂郎君,淡然的右手斜横着宝剑,看着外面的雨,任那雨丝和凉风吹着他的面颊,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像是在悠闲的欣赏着外面的雨景一般。 此刻,突然——孤魂郎君的颈部鲜血喷涌而出,他极力用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脖颈,面带诧异与惊恐,不一会,便侧身“扑通”倒了下去!而此时,逍遥浪子依旧镇定的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始终没有回头。 第4节 大家都惊呆了,下巴掉了一地,没人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孤魂郎君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他还是在偷袭的情势下,竟然就被逍遥浪子一招给反杀了!!太惊骇了,太夸张,太不可思议了!! 倘若以后,在场的人说起今日之事,恐怕也会有人质疑。但这一切却真实的发生了! 艾子民被赫格尔等人遮挡保护着,没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当他拨开赵国金他们的时候,那孤魂郎君已倒了下去。而他周围的赫格尔等人,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小四则满面惊讶与愧色,他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剑,竟然瞬间被逍遥浪子瞬间夺了去要了孤魂郎君的性命…… 江唤群惊了,无语,只有惊讶,也许他在庆幸,在无忧庄与逍遥浪子交手时未出事。而大管家轻摇羽扇,眼神放光,不知所想。 杨梅儿与孙女惊讶之余眼神中充满了仰慕的神情……而酒楼中的众人,个个面带惊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孤魂郎君倒下了,现场的人们静静无声,只有风声和滴滴答答的雨声…… 逍遥浪子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没有看孤影一眼,他环视着四周的武林人士,依旧冷冷道:“如今我逍遥浪子虽有要事在身,但,若有挑战者,尽管来之。只是提醒各位,来战之时,最好带个随从,免得无人收尸!!!”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岳千山禁不住喃喃的说出了逍遥浪子的那句诗:“一杯寒酒濯长剑,杀得江湖万里红。” 逍遥浪子带着目空一切的眼神向楼上走去,而此时大管家缓了缓神,站在围栏前,再次郑重发声道:“诸位,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无忧庄与逍遥浪子有约在先,我们庄主也曾言明,在我们与逍遥浪子履约期间,凡是有与逍遥浪子为难者,皆是与我无忧庄过不去”。岳千山的话刚说完,逍遥浪子也登上了二楼。 逍遥浪子上了楼,他对大管家等人善意的笑了笑,大家对他敬畏赞许的点点头。 杨梅儿上前,关心的看着逍遥浪子那被偷袭渗着血的胳膊,伸手想给他包扎一下,逍遥浪子淡淡笑了笑,表示不碍事,这时,他径直向艾子民他们几人走去。 见逍遥浪子向自己走来,艾子民很是淡定,而赫格尔等人,见逍遥浪子走近,刚要防备的站在艾子民身前,就被艾子民用手臂给拨开了,艾子民也不知怎的,他猜测逍遥浪子没有恶意,猜想逍遥浪子可能是要还剑,便示意小四走向前去。 逍遥浪子在小四面前站定,双手捧着利剑,诚心感谢道:“这位英雄,事出突然,方才多有得罪。在下在此多谢英雄的宝剑。” 小四不知该发怒还是就此算了,他斜眼看了看艾子民,艾子民微微向他使了个眼色。小四接过宝剑,淡淡笑道:“在下惭愧,秦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区区小事,何来得罪……” “掌柜的,酒足饭饱了,我们该回了”,这时一侧的赫格尔对艾子民使了个眼色,恭敬的说道。 “啊?”艾子民被赫格尔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有些尴尬,他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赫格尔说要走,他不知道赫格尔是何意思,他要是不走,反而有些反常,只好说道:“好,我们走吧”。 说着,艾子民移步下楼,至逍遥浪子身前,特地凝视了逍遥浪子一眼,而逍遥浪子也看了艾子民一眼,双方的眼神碰撞,友好的相互笑了笑。 转而,艾子民一众人下了楼。 艾子民与手下走出了酒楼,而那酒楼观战的众人也渐渐散去。 在观战的人群之中,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故作镇静的走出了酒楼,他看着被抬出的孤魂郎君的尸体,又回望了一下酒楼的二层,然后骑上马,飞快的向镇外奔驰而去。 第二十四章 天罡派 第1节 客栈中,艾子民正在生着闷气。赫格尔他们几个,默默的站在一侧不敢出声。 艾子民气愤的问道:“为什么擅自做主,要急着回来?” “掌柜的恕罪。”赫格尔作揖道:“奴才们无能,江湖凶险,当时的情形,属下一心只想保证掌柜的安全。” “你们……”艾子民一时气的无法言语。他知道,他们也是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便稍微平复了一下语气,道:“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的安危,可是,也不能那么的小心,弄得草木皆兵,把所有的事都看得那么凶险。” 这时,阿图鲁接话道:“掌柜的,这里不比那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是凶险万分。如今的江湖,波云诡谲,暗杀成风,我们不得不防啊。” 听了阿图鲁的话,艾子民觉得他们小心也是对的,便缓缓坐下,喝了口茶,转而问道:“赫格尔,我知道你对江湖很熟悉,不过,我有个疑问。” 赫格尔接话道:“掌柜的请讲。” 艾子民问道:“在你们眼里,到底什么样的武林人物,才算作一等一的高手?” “这——”赫格尔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艾子民的问话,也不知道艾子民什么意思。毕竟,这一等一的高手,只是江湖上的一种叫法, 没有具体的标准去衡量和定义。 艾子民见他们疑惑,解释道:“我是想问,你们眼中的一等一高手,难道就这么的不堪一击吗?到底什么样的才算作是高手?高手就这样轻易的被……”艾子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继续道:“那逍遥浪子又算是什么样的高手呢?” 赫格尔似乎明白了艾子民的意思,答道:“回掌柜的话,奴才也实在不敢相信,这孤影郎君在江湖上来说,确实是十分的了得。可是,属下也没想到,他竟然被逍遥浪子一剑给杀了,实在令人诧异。也许,是孤魂郎君太大意了,没想到逍遥浪子会有兵刃,突然的出手……”。 艾子民叹了口气,接着问道:“倘若,让你们与这个逍遥浪子对战,你们自己认为,会有几成胜算?”。 听了艾子民的问话,赫格尔他们都沉默了,不知该怎么回答,稍稍思忖了一会,赫格尔才答道:“奴才不敢妄言,但看今日的情形,那逍遥浪子的武功果然非凡。若是我们三人出手,应该……”赫格尔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应该……应该有八成的胜算”。 “什么?!什么?!”听了赫格尔的话,艾子民情绪激动,话语有些急道:“你们三个人同时出手的情势下,才八成?!那,那,那——”艾子民语势显得磕磕绊绊,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那,我让你们一起干什么了,万一,这逍遥浪子与我们为敌,该如何是好?”。 艾子民看着呆立不说话的赫格尔他们,顿时一脸的无奈。不禁微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这时,阿图鲁作揖道:“掌柜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今日才擅自做主,让您早些离开了酒楼。这个逍遥浪子是个狠角色,至今他的手下还没有活口,江湖凶险,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听了阿图鲁的话,艾子民突然抬头瞪眼看着他,含着怒气道:“什么?回去?我们此行什么也没有做就回去?你真当我们是游山玩水来了?!。” 艾子民心里很是不忿,继续道:“你说那逍遥浪子是‘狠角色’,说什么‘他的手下没有活口’,可是,今日的情形你们也都看到了,是那孤影郎君不守战前之约,所以,才落得惨死的下场,若是他守约离去,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这个孤影郎君还排在风云榜的第十位,依我看,就是个草包,他不守信用,是他该死”。 听了艾子民的话,阿图鲁他们一时无语,呆站在那里。 艾子民看着手下们惭愧无语的表情,沉默了一会。 转而,艾子民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问道:“赫格尔,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天罡派的武功与逍遥派的武功相克是吗?” 赫格尔答道:“是的,掌柜的”。 艾子民继续问道:“那,那些在关外的门派,平时是怎么与这关内联络的,要想与他们联络有什么法子吗?” 赫格尔答道:“据奴才所知,关外那些有实力的门派,在关内繁华的城镇一般设有分坛,这些分坛的作用主要是采购日常所用,再者,就是打听江湖上的各种消息。要说起天罡派,应该会有分坛”。 听了阿图鲁的话,艾子民点了点头。 这时,小五敲门进来了。 艾子民问道:“小五?你怎么回来了,刚才不是让你去替换小六子了吗?” 小五禀报道:“掌柜的,小六子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没有寻见他的影子,我以为他先一步回来了,就回来看了看,可是,小六子不在这里,我怕他出什么事,便过来禀报一声。” 艾子民听了他的话,疑惑道:“哦?” 这时,赫格尔道:“小六子向来机敏,应该被什么事耽搁了。” 听了赫格尔的话,艾子民点了点头,然后,对小五做了个到他身边的手势,道:“你来的正好,先别管小六子了,我有要紧的事让你去办。” 小五走到艾子民的身边,艾子民在小五的耳边嘀咕了一番,小五认真听着。 “明白了吗?”艾子民说完问道。 小五点着头表示明白了,然后,转身出了门。 第2节 阿图鲁提醒道:“掌柜的,我们是不是暂时离开镇子,回避一下”。 听了阿图鲁的话,赫格尔等人面带疑惑。艾子民疑问道:“为什么?” 阿图鲁解释道:“那参将还有几个都司,被打的狼狈离去,但奴才看得出,他们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人。所以,属下认为,我们得准备一下,要是他们带兵前来,到时我们的身份恐怕不好遮掩,我们总要有所应对才是。” 一侧赫格尔听了,也觉得阿图鲁说的有道理。 艾子民抬眼看了看身侧的老三赵国金。赵国金恭敬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艾子民指着他们两个道:“你们啊,”说着,似笑非笑道:“他们是不会来的”。 阿图鲁疑惑道:“哦?为什么?”。 而一侧的赵国金依旧面无表情。 艾子民微微笑了笑,顺便呷了口茶,道:“这个逍遥浪子,有意思,我还真有些喜欢他了。” 赫格尔与阿图鲁面面相觑,不知艾子民何意,为何把那话题转到了逍遥浪子身上。 艾子民道:“老三,你别总是不说话,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是”。此时,身材粗壮的赵国金听了吩咐,便开口道:“奴才与掌柜的看法相同,他们是不会来,因为,他们不可能活着回去……”。 听了赵国金的话,大家不敢相信,只有艾子民释然的笑了笑,道:“说下去。” 赵国金继续解释道:“表面上看,那林香香放了他们,可是,在场的那些武林人士,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听了赵国金的解释,艾子民赞赏的点了一下头。 赵国金继续解释道:“刚一开始,那参将还有几个都司没有招惹到那些武林人士,所以,那些武林人士也都不愿意去惹麻烦,便眼睁睁的看着杨梅儿被欺辱。但是,当林香香将他们打伤,并放走以后,这就与他们有关联了。因为,当时,那些武林人士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军官们被打的狼狈不堪,并且,还叫嚣着让林香香杀了他们。那些武林人士知道,一旦那些军官回到军营,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带兵前来,到时候,有麻烦的就不只是那林香香了,他们也会一起遭殃,所以,他们会一不做二不休,不会让他们回去。” 艾子民接话道:“逍遥浪子说让林香香放了他们的时候,还微微抬眼看了看四周的武林人士。当时我就知道他的心思了,那林香香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才将那几个混账东西放了。” 艾子民呷了口茶,继续道:“那些武林人士,表面上打着正义的旗号,其实,就是些乌合之众!眼看着别人有难,他们置之不理。可是,一旦事情对自己不利,知道自己要有麻烦了,就不一样了,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去解决!” 艾子民不禁感慨道:“这就是逍遥浪子的聪明之处,他利用了那些人虚伪的一面,不让那林香香出手,照样解决了那几个混账,真是妙啊。” 阿图鲁依然有疑问,接着说道:“可是,若那几个官军死于非命,可不是小事,朝廷也一定会追查的……” “嗨,你呀”。艾子民指着阿图鲁,道:“那些江湖人士不会那么傻,一定会让他们死于自然”。 这时,门外把守的小四进来道:“掌柜的,小六子回来了”。 这时,小六子马大强进来,拱手作揖道:“掌柜的。” 艾子民平声问道:“刚才小五去寻你,没有看见你人,你去做什么去了?” 小六子回答道:“一开始,奴才一直盯着那些马车的动静,这马车一直都在镖师们严密的看守之下。而这时,我看到几个军官狼狈骑马而去,可是,又看到有几个武林高手紧随其后而去。我觉得奇怪,便偷偷跟上去看个究竟,结果,出了镇子,到了远处的一处悬崖,那几个官军被那几个武林高手,连人带马打下了悬崖。为不打草惊蛇,属下没敢多事,便回来向掌柜的禀报。” 听了小六子的话,大家恍悟,都看着艾子民,为他的洞察能力而折服。 艾子民说道:“知道了,另外,小五有其他的事去办了,你用些饭菜,休息一下,继续盯紧那些马车,有异常立马回报”。 小六子应答着,然后退出了门外, 这时,艾子民用手指柔捏着眼眶的晴明穴,道:“我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说着,大家都转身退去,这时,艾子民却道:“老三,你留一下”。 听到掌柜的话,赵国金站住了,转身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等待其他人都出去了,关上了门。 艾子民看着身材粗壮的赵国金道:“老三,赫格尔平日不爱说话,问他一句他才说一句,而你比他还要少言寡语。不过,我知道,很多事你都看的明明白白,就是不说” 赵国金拱手道:“小的不敢”。 艾子民继续道:“你虽然是汉人,但在我的心里,满汉早已没有分别,在你们几个人当中,我觉得最忠心最值得信任的,就是你”。 听了艾子民的话,赵国金忙跪下,感激道:“谢掌柜的信任。” 艾子民忙把他扶起来,道,“现在,我们闲来聊聊,你尽管敞开心扉,这里没有君臣,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只要说实话就行,如何?” 赵国金回道:“掌柜的但问无妨,奴才有问必答,必说实话”。 艾子民问道:“嗯,那好,我想问问,你觉得,‘玉莲金尊’真的像人们说的那么神奇吗?” 赵国金答道:“掌柜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是,这种宝物却实在难说,从大秦‘始皇帝’开始,人们无不想拥有此种宝物,可是,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奴才以为,生老病死,乃世之常情,这宝物多半是假的。”。 听了赵国金的观点,艾子民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听说,那陶老庄主八十岁了,依然健步如飞,而且,她也亲口承认,此宝物有神奇的功效。” 赵国金接话道:“奴才以为,此宝物也许有延年益寿之效。但是,此宝物,恐怕现不在这些马车里面。” “哦?”艾子民有些惊讶道:“为什么?” 赵国金分析道:“掌柜的请想,今日,逍遥浪子抱着那奄奄一息的林香香,若是有这宝物,他不早就先救她了吗?何况,押运宝物是件非同小可的事,一路上危险异常,可是,他们却带着两位女子在身边,这样会有很多不便,实在是有悖常理”。 “嗯,有些道理”艾子民道:“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你想过没有,那林香香中毒已久,已无法救治,你方才也说,‘玉莲金尊’恐怕只有祛百毒、延年益寿的功效,起死回生怕是不可能的。何况,大庭广众之下,此物太贵重了,宝物又不是逍遥浪子所有,不是想用就能用,想救谁就救谁的。” 赵国金接话道:“掌柜的说的有理,奴才有些片面了。”。 艾子民接着道:“至于你说,他们带着两位女眷,我想,也许是他们的一种障眼法,他们就是想让那些打‘玉莲金尊’主意的人去这么想,以为这车上没有宝物。再说了,你可别小瞧了那个叫杨梅儿的女人,她的美丽,摄人心魄。今日在酒楼之上,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与她擦肩而过之时,她看着我们,一点羞涩都没有,我觉得,这个女子阅历不前,很不简单。” 赵国金接话道:“掌柜的说的有道理。” 艾子民继续道:“如此重要的行程,却偏偏带着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本身就说明了她的不寻常。有时,女人,才是最不可小视的,有些事,男人办不到的,女人却能轻易的做到”。 赵国金应承道:“掌柜说的是”。 这时,赫格尔敲门进来,禀报道:“掌柜的,方才我们看到,天上时不时有‘鸟儿’飞过,这些‘鸟儿’看上去,像是鸽子”。 “哦?”艾子民思忖道:“你是说,是信鸽?”。 赫格尔点了点头。 赵国金呐呐道:“看来,今日孤影郎君大战逍遥浪子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江湖。” 艾子民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想起了在酒楼时,与逍遥浪子对视的瞬间,淡淡道:“这逍遥浪子,有时间,我一定要亲自会会他,他可越来越有名气了……” 第3节 逍遥浪子让大管家在郊外堆起了大量干柴,他要将师母火化。 逍遥浪子说想自己静一静,大管家便没让人跟随。他虽然看惯了江湖上的生生死死,但师娘的死,他依然无法释怀,任泪水肆意的流着。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火,熊熊燃烧着。 火光灼烤着逍遥浪子的脸颊,雨滴冰冷着他的身躯。他想到了师父临终前的遗愿,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徒弟,没有完成师父的交待。 师父与师娘的情感,让他叹服不已。 师父在经历天山大战之后,身受重伤,筋脉几乎尽断,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师娘,因为他怕师娘见到他残废落魄的样子。而师娘,也不敢去见师父,她怕师父看到她丑陋无比的面容。他们都深深爱着对方,却不愿再见到对方,都想把最美好的印象留给彼此,都把深深的痛苦埋在心底,默默的自己去承受…… 这时,忽然,一个身影向逍遥浪子而来,转瞬便到了他的身边,只见此人身材消瘦,眼神炯炯,留有短短的胡须。他手握长剑,对逍遥浪子作揖道:“帮主,请节哀。” 此人,是逍遥派的副帮主——刘武良,他和一些帮众们,一直暗中跟随着逍遥浪子,以做策应。 逍遥浪子看了看刘武良,又看了看四周。 刘武良道:“帮主放心,我们的人望着风,周围没有人窥望。” 听了刘武良的话,逍遥浪子点了点头,道:“刘副帮主,过会你让人,把师娘的骨灰带回去,等这边的事办完,我会找个吉日,把师娘与师父葬在一起、” 刘武良应答着,然后,看着逍遥浪子被孤影郎君刺伤的伤口,关心的问道:“你肩上的伤没事吧?” 逍遥浪子淡淡道:“皮外伤,已上了药,没有大碍。” 逍遥浪子继续吩咐道:“你火速通知我们的帮众,让他们到鄱阳县集结。让他们乔装改扮,别引人怀疑,然后等待我下一步的计划。” 刘武良接问道:“所有的帮众吗?” 逍遥浪子肯定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十年了,我们逍遥派,已经焕然一新,也该让大家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只要是武功上乘的,全部到鄱阳县。” “是。”刘武良干脆的答道。 第二十五章 借刀杀人 阿图鲁提醒道:“掌柜的,我们是不是暂时离开镇子,回避一下”。 听了阿图鲁的话,赫格尔等人面带疑惑。艾子民疑问道:“为什么?” 阿图鲁解释道:“那参将还有几个都司,被打的狼狈离去,但奴才看得出,他们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人。所以,属下认为,我们得准备一下,要是他们带兵前来,到时我们的身份恐怕不好遮掩,我们总要有所应对才是。” 一侧赫格尔听了,也觉得阿图鲁说的有道理。 艾子民抬眼看了看身侧的老三赵国金。赵国金恭敬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艾子民指着他们两个道:“你们啊,”说着,似笑非笑道:“他们是不会来的”。 阿图鲁疑惑道:“哦?为什么?”。 而一侧的赵国金依旧面无表情。 艾子民微微笑了笑,顺便呷了口茶,道:“这个逍遥浪子,有意思,我还真有些喜欢他了。” 赫格尔与阿图鲁面面相觑,不知艾子民何意,为何把那话题转到了逍遥浪子身上。 艾子民道:“老三,你别总是不说话,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是”。此时,身材粗壮的赵国金听了吩咐,便开口道:“奴才与掌柜的看法相同,他们是不会来,因为,他们不可能活着回去……”。 听了赵国金的话,大家不敢相信,只有艾子民释然的笑了笑,道:“说下去。” 赵国金继续解释道:“表面上看,那林香香放了他们,可是,在场的那些武林人士,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听了赵国金的解释,艾子民赞赏的点了一下头。 赵国金继续解释道:“刚一开始,那参将还有几个都司没有招惹到那些武林人士,所以,那些武林人士也都不愿意去惹麻烦,便眼睁睁的看着杨梅儿被欺辱。但是,当林香香将他们打伤,并放走以后,这就与他们有关联了。因为,当时,那些武林人士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军官们被打的狼狈不堪,并且,还叫嚣着让林香香杀了他们。那些武林人士知道,一旦那些军官回到军营,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带兵前来,到时候,有麻烦的就不只是那林香香了,他们也会一起遭殃,所以,他们会一不做二不休,不会让他们回去。” 艾子民接话道:“逍遥浪子说让林香香放了他们的时候,还微微抬眼看了看四周的武林人士。当时我就知道他的心思了,那林香香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才将那几个混账东西放了。” 艾子民呷了口茶,继续道:“那些武林人士,表面上打着正义的旗号,其实,就是些乌合之众!眼看着别人有难,他们置之不理。可是,一旦事情对自己不利,知道自己要有麻烦了,就不一样了,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去解决!” 艾子民不禁感慨道:“这就是逍遥浪子的聪明之处,他利用了那些人虚伪的一面,不让那林香香出手,照样解决了那几个混账,真是妙啊。” 阿图鲁依然有疑问,接着说道:“可是,若那几个官军死于非命,可不是小事,朝廷也一定会追查的……” “嗨,你呀”。艾子民指着阿图鲁,道:“那些江湖人士不会那么傻,一定会让他们死于自然”。 这时,门外把守的小四进来道:“掌柜的,小六子回来了”。 这时,小六子马大强进来,拱手作揖道:“掌柜的。” 艾子民平声问道:“刚才小五去寻你,没有看见你人,你去做什么去了?” 小六子回答道:“一开始,奴才一直盯着那些马车的动静,这马车一直都在镖师们严密的看守之下。而这时,我看到几个军官狼狈骑马而去,可是,又看到有几个武林高手紧随其后而去。我觉得奇怪,便偷偷跟上去看个究竟,结果,出了镇子,到了远处的一处悬崖,那几个官军被那几个武林高手,连人带马打下了悬崖。为不打草惊蛇,属下没敢多事,便回来向掌柜的禀报。” 听了小六子的话,大家恍悟,都看着艾子民,为他的洞察能力而折服。 艾子民说道:“知道了,另外,小五有其他的事去办了,你用些饭菜,休息一下,继续盯紧那些马车,有异常立马回报”。 小六子应答着,然后退出了门外, 这时,艾子民用手指柔捏着眼眶的晴明穴,道:“我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说着,大家都转身退去,这时,艾子民却道:“老三,你留一下”。 听到掌柜的话,赵国金站住了,转身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等待其他人都出去了,关上了门。 艾子民看着身材粗壮的赵国金道:“老三,赫格尔平日不爱说话,问他一句他才说一句,而你比他还要少言寡语。不过,我知道,很多事你都看的明明白白,就是不说” 赵国金拱手道:“小的不敢”。 艾子民继续道:“你虽然是汉人,但在我的心里,满汉早已没有分别,在你们几个人当中,我觉得最忠心最值得信任的,就是你”。 听了艾子民的话,赵国金忙跪下,感激道:“谢掌柜的信任。” 艾子民忙把他扶起来,道,“现在,我们闲来聊聊,你尽管敞开心扉,这里没有君臣,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只要说实话就行,如何?” 赵国金回道:“掌柜的但问无妨,奴才有问必答,必说实话”。 艾子民问道:“嗯,那好,我想问问,你觉得,‘玉莲金尊’真的像人们说的那么神奇吗?” 赵国金答道:“掌柜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是,这种宝物却实在难说,从大秦‘始皇帝’开始,人们无不想拥有此种宝物,可是,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奴才以为,生老病死,乃世之常情,这宝物多半是假的。”。 听了赵国金的观点,艾子民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听说,那陶老庄主八十岁了,依然健步如飞,而且,她也亲口承认,此宝物有神奇的功效。” 赵国金接话道:“奴才以为,此宝物也许有延年益寿之效。但是,此宝物,恐怕现不在这些马车里面。” “哦?”艾子民有些惊讶道:“为什么?” 赵国金分析道:“掌柜的请想,今日,逍遥浪子抱着那奄奄一息的林香香,若是有这宝物,他不早就先救她了吗?何况,押运宝物是件非同小可的事,一路上危险异常,可是,他们却带着两位女子在身边,这样会有很多不便,实在是有悖常理”。 “嗯,有些道理”艾子民道:“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你想过没有,那林香香中毒已久,已无法救治,你方才也说,‘玉莲金尊’恐怕只有祛百毒、延年益寿的功效,起死回生怕是不可能的。何况,大庭广众之下,此物太贵重了,宝物又不是逍遥浪子所有,不是想用就能用,想救谁就救谁的。” 赵国金接话道:“掌柜的说的有理,奴才有些片面了。”。 艾子民接着道:“至于你说,他们带着两位女眷,我想,也许是他们的一种障眼法,他们就是想让那些打‘玉莲金尊’主意的人去这么想,以为这车上没有宝物。再说了,你可别小瞧了那个叫杨梅儿的女人,她的美丽,摄人心魄。今日在酒楼之上,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与她擦肩而过之时,她看着我们,一点羞涩都没有,我觉得,这个女子阅历不前,很不简单。” 赵国金接话道:“掌柜的说的有道理。” 艾子民继续道:“如此重要的行程,却偏偏带着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本身就说明了她的不寻常。有时,女人,才是最不可小视的,有些事,男人办不到的,女人却能轻易的做到”。 赵国金应承道:“掌柜说的是”。 这时,赫格尔敲门进来,禀报道:“掌柜的,方才我们看到,天上时不时有‘鸟儿’飞过,这些‘鸟儿’看上去,像是鸽子”。 “哦?”艾子民思忖道:“你是说,是信鸽?”。 赫格尔点了点头。 赵国金呐呐道:“看来,今日孤魂郎君大战逍遥浪子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江湖。” 艾子民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想起了在酒楼时,与逍遥浪子对视的瞬间,淡淡道:“这逍遥浪子,有时间,我一定要亲自会会他,他可越来越有名气了……” 第二十六章 绘制画像 逍遥浪子让大管家在郊外堆起了大量干柴,他要将师母火化。 逍遥浪子说想自己静一静,大管家便没让人跟随。他虽然看惯了江湖上的生生死死,但师娘的死,他依然无法释怀,任泪水肆意的流着。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火,熊熊燃烧着。 火光灼烤着逍遥浪子的脸颊,雨滴冰冷着他的身躯。他想到了师父临终前的遗愿,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徒弟,没有完成师父的交待。 师父与师娘的情感,让他叹服不已。 师父在经历天山大战之后,身受重伤,筋脉几乎尽断,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师娘,因为他怕师娘见到他残废落魄的样子。而师娘,也不敢去见师父,她怕师父看到她丑陋无比的面容。他们都深深爱着对方,却不愿再见到对方,都想把最美好的印象留给彼此,都把深深的痛苦埋在心底,默默的自己去承受…… 这时,忽然,一个身影向逍遥浪子而来,转瞬便到了他的身边,只见此人身材消瘦,眼神炯炯,留有短短的胡须。他手握长剑,对逍遥浪子作揖道:“帮主,请节哀。” 此人,是逍遥派的副帮主——刘武良,他和一些帮众们,一直暗中跟随着逍遥浪子,以做策应。 逍遥浪子看了看刘武良,又看了看四周。 刘武良道:“帮主放心,我们的人望着风,周围没有人窥望。” 听了刘武良的话,逍遥浪子点了点头,道:“刘副帮主,过会你让人,把师娘的骨灰带回去,等这边的事办完,我会找个吉日,把师娘与师父葬在一起、” 刘武良应答着,然后,看着逍遥浪子被孤魂郎君刺伤的伤口,关心的问道:“你肩上的伤没事吧?” 逍遥浪子淡淡道:“皮外伤,已上了药,没有大碍。” 逍遥浪子继续吩咐道:“你火速通知我们的帮众,让他们到鄱阳县集结。让他们乔装改扮,别引人怀疑,然后等待我下一步的计划。” 刘武良接问道:“所有的帮众吗?” 逍遥浪子肯定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十年了,我们逍遥派,已经焕然一新,也该让大家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只要是武功上乘的,全部到鄱阳县。” “是。”刘武良干脆的答道。 客栈客房里,岳千山与江唤群正在说着话,杨梅儿敲门进来,然后把门掩上。 岳千山随即问道:“梅儿,一切都好了吗?” 杨梅儿答道:“好了,我刚刚发出去。虽然我们的信鸽都是精挑细选、耐经风雨的,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发了双份,而且用的都是我们的暗语”。 大管家赞许的点着头,道:“做的好。”随后他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这个时间发信,庄主明天才能收到那画像,我真的希望他快点看到”。 这时,江唤群问岳千山道:“那个人就那么可疑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岳千山悠悠道:“八年前,那朱三太子来到我们庄上,当着庄主和我的面,炫耀着,将那康熙老儿的画像拿给我们看。他得意的说,这是索额图给他的。当时,我只看了一会儿,至今有些模糊了。但是,当我看到酒楼上的那个人,他是那么的不同,他的那种威严,那种气势,是无法掩盖的。” 岳千山呷了一口茶,继续说着他的看法:“在酒楼,那众人嚷嚷着要杀了那几个军官的时候,他们一直坐在那里没说话。还有就是,逍遥浪子突然跃上楼时,他周围的人,急速将他护在身后,由此便知,此人绝非一般人物。而且,他还是京城口音,我虽然不敢肯定他就是那狗皇帝,但此人一定不简单。” 听着大管家的分析,江唤群与杨梅儿默默的点着头。 江唤群接问道:“这就是您让梅儿尽快绘制此人画像,发给我母亲的原因”。 岳千山接话道:“是的,七八年过去了,我也不敢肯定,毕竟,那狗皇帝高高在上,不会轻易到下面来,而且才带着几个随从。还有就是,这世间,长得像的人有很多。所以,我才示意梅儿,一定仔细看好此人的相貌,尽快给庄主传过去。也许,庄主还记得那狗皇帝的样貌,得让她看看,并让她随时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 江唤群点着头,岳千山转而感叹道:“这个逍遥浪子武功真是卓绝啊。我们真的没看错他。本来我心里一直在犯嘀咕,虽然我们知道他很厉害,但是,那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实力,所以,这也是我没阻止他与孤魂郎君一战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江唤群释然道。 岳千山欣慰道:“他若连孤魂郎君都打不过,我们还这么大费周折的干什么呢,好在,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畅慰。” 江唤群接话道:“是啊,太不可思议了,那孤魂郎君在那‘江湖纵横榜’上可是第十位啊,也是个顶尖高手。他还出尔反尔,背后偷袭,可是没想到,反被逍遥浪子一招毙命,血溅当场。这些年,我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江唤群说着,话语中带着忌惮。 “奥,对了,”江唤群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些军官会不会带兵前来,我们是不是提前做个准备?” “不用,”岳千山一挥羽扇,道:“我注意到,有几个武林高手跟了出去,他们是回不到军营的。” 江唤群点着头,接着道:“今日在酒楼,我儿连文不经意看到,在观战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很像那‘千年老二’的大徒弟——方大城,他坐在一个角落,等对战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岳千山气道:“别提那个‘千年老二’,真恨不得杀了他,你大哥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加上他又有官场的背景,我们才忍了下来。而他这些年也很识趣,几乎不出庄园。现在,我们有要事在身,暂时顾不上他了。” 说着,岳千山转而提醒杨梅儿道:“方才忘了说了,过会儿再给庄主回一封信,把那几个军官的事也说一下,至于林香香的事,给庄主的信上,就先别提了。” 梅儿听了岳千山的话,答应着。 岳千山继续对她道:“梅儿,庄主对你可是信心百倍啊,逍遥浪子那边你得抓紧了。另外,要看紧灵灵这孩子,今天在酒楼差点惹出大祸,还有就是,她整日缠着逍遥浪子让他讲以前的故事。小心别让她乱说话,免得误事。” 杨梅儿道:“我会的,可是,也不知怎么,那逍遥浪子对我冷冷的,他见到我就躲,而且……” 杨梅儿没把话说完,就被江唤群打断了话语,道:“怎么?曾经一个当铺掌柜的女儿,长的并不算美,就把那逍遥浪子迷的晕头转向、神魂颠倒的,你梅儿这天仙般的美貌,难道会不如她?”。 “是啊”,大管家接话道:“我觉得那逍遥浪子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今日,你在酒楼中被那几个官军欺负,要不是那林香香恰巧来到,逍遥浪子早就出手了。我能看得出,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他之所以对你爱搭不理,也许是觉得自己是个江湖浪子,自惭形秽而已。何况,如今他的兄弟危在旦夕,有急事缠身,不愿去分心。”。 杨梅儿听着了大管家的话,脸一阵泛红,半垂头羞涩道:“我还以为,他会眼睁睁看着我受欺辱呢。” 江唤群转而问道:“逍遥浪子现在独自一人在外,我们为什么不派个人跟着他呢。”。 岳千山解释道:“林香香刚去世,他正在伤心的时候,他说想一个人静静,我们派人跟着他,反而让他生疑。”岳千山说着,转而对杨梅儿道:“一会等逍遥浪子回来了,你要把握机会,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你身后的追求者甚多,但是逍遥浪子武功卓绝、名满天下,还是很适合你的。” 岳千山手摇羽扇,继续暗示道:“逍遥浪子如今神情低落,最需要人关怀,你应明白怎么做吧?” 这时,江唤群又忍不住接话道:“这逍遥浪子,为了一个并不美丽的女子就伤心隐退了近十年,若不是他的兄弟中毒,恐怕还会躲着不出来,这证明,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你若得到他的欢心,那不仅事关你终身的幸福,而且庄主也会很高兴。” “嗯”。杨梅儿听了他们二人不厌其烦的说着,娇羞的应答着。 第二十七章 红颜醉人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逍遥浪子回到了客栈。 杨梅儿早早等候在客栈门口,见逍遥浪子回来马上迎了上去,用关心的眼神看着他,柔声道:“秦大哥,你回来了。你不要太难过了,节哀顺便。” 逍遥浪子面带疲惫,看了看杨梅儿,道了声谢。 看着逍遥浪子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肩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丝,便道:“哎呀,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伤口又流血了,快回房换身衣服,不然会伤身体的。” 逍遥浪子应道:“多谢”。 杨梅儿道:“秦大哥,你总是对我这么客气,你今天还没吃饭吧,您先回房换衣服,我一会把饭菜给您送去……”杨梅儿说着,便转身要去准备。 逍遥浪子忙阻止道:“不用了,我不饿……”。 杨梅儿忙道:“那怎么能行,今天你与那孤魂郎君大战了一场,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呢,你不心疼自己,人家还心疼呢”。说到后一句,杨梅儿压低了声音,面带羞涩的转身而去。 见杨梅儿离去,逍遥浪子便没说什么,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又太突然,令自己身心俱疲。他神情木讷的拖着脚步回到了房中。 逍遥浪子回到房中,他没有点蜡烛,在昏暗的屋子里,呆坐在凳子上,他虽然很疲惫,可是脑海里却杂乱的很,他脑海中萦绕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他真的希望这场梦快些结束。 不一会,便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便是杨梅儿清脆的声音:“秦大哥——” 逍遥浪子听到是杨梅儿,便开了门,只见两个店小二端着酒菜,跟在杨梅儿身后,随后他们进了房中。 杨梅儿点上了几根蜡烛,屋子顿时亮堂了起来。店小二将酒菜放到桌上,便转身离去,并将房门带上了。 杨梅儿走近逍遥浪子,柔声道:“秦大哥,你吃些饭菜吧。” 逍遥浪子刚才坐着歇了一会,反而有些睡意,便道:“谢谢。先放那里吧,过一会我再吃”。 杨梅儿接话道:“那怎么能行,过会饭菜就凉了,何况,为了等你,我也没有吃”。 听杨梅儿这么说,逍遥浪子觉得很过意不去,便道:“是这样啊,很抱歉,请见谅。”。 杨梅儿带着些许怒气,又似撒娇道:“你总是对我那么客气干嘛,看来,你一直把我当外人。” “没有”。见杨梅儿生气,逍遥浪子忙道:“在下十分感激。” 杨梅儿忙道:“我不用你感激,我是心甘情愿的。”说着,杨梅儿拿了手巾,把手巾打湿,给逍遥浪子擦着手:“擦擦手,快些吃饭吧。” 逍遥浪子有些不好意思,想缩回手去,杨梅儿把他的手拽过去,认真的擦着。 逍遥浪子刚要说谢谢,可是话到嘴边,没说出口,他怕杨梅儿像刚才那样生气,便转话题问道:“大管家他们呢?” 杨梅儿回道:“大管家与江二爷闲来无事,在房中下棋,灵灵在那里看热闹,至于其他人,都围着宝物转。” 逍遥浪子问道:“岳大管家他们是下围棋吗?” 杨梅儿答道:“不是,下象棋,怎么,你也会下棋?”。 听杨梅儿一问,逍遥浪子苦笑道:“我会下围棋,至于象棋嘛,会一点,但不精通。” 看着杨梅儿给他认真的给自己擦着手,杨梅儿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体香,让逍遥浪子无比的惬意,他忍不住,细细看着眼前的杨梅儿。 她,洁白玉脂般的肌肤,睫毛弯弯,带着甜甜的笑意。乌黑靓丽的秀发,上面别了一支镶玉的金簪,宛若下凡的仙子,是那么的美丽,让人痴迷。…… 这时,杨梅儿温柔的说:“擦好了,快吃饭了,等吃完饭,我再给你伤口上点药”。 逍遥浪子忙收回自己有些放肆的眼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杨梅儿似乎知道逍遥浪子在盯着她看,但却没生气。 逍遥浪子坐在桌前,杨梅儿给他倒上一杯酒,逍遥浪子推辞说不想喝酒,可是,杨梅儿说喝酒能缓解疲惫,逍遥浪子便没有拒绝。 杨梅儿靠近他坐下,逍遥浪子有些局促,看着杨梅儿给他夹着菜,他感到了些许温暖。 杨梅儿端起酒杯,继续道:“来,秦大哥,我敬你一杯”。 逍遥浪子看着她认真的表情,转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梅儿微笑着再次给他斟上酒,又与逍遥浪子喝了一杯。 两人接连又喝了几杯酒,逍遥浪子真是有些饿了,快速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两人静静无语。这时,杨梅儿看着逍遥浪子,羞涩的问道:“秦大哥,我……美吗?”。 杨梅儿突然这么一问,逍遥浪子却自然反应的抬头看了看她。二人眼神顿时相撞,逍遥浪子立即躲闪开来,点头道:“美,很美。” 杨梅儿追问道:“那,你好像很怕我,总是躲着我,是不是很讨厌我?”。 逍遥浪子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便吞吞吐吐着:“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一个江湖浪子,而且仇家遍天下……”。 杨梅儿忙接话道:“你何必那么看不起自己呢?其实,在我心里,你是个,是个……”杨梅儿顿了顿,柔声道:“是个非常好的人”。说着,低头不语。 “我……”逍遥浪子无言以对。 此时,杨梅儿无限娇羞的柔柔道:“秦大哥,你若不嫌弃,我愿意一生一世陪在你身边……。” 听了杨梅儿的话,逍遥浪子心中一热,看着杨梅儿美丽娇羞的面颊,一团火在胸中燃烧。 可就在这时,窗子却突然开了,一股冷风猛的吹了进来。 原来,雨下大了,大风将窗户吹开。冷风瞬间将几支蜡烛吹灭。逍遥浪子忙站起身,想去关上窗子。 逍遥浪子刚把窗子关好,刚要转身想去点燃蜡烛的时候,杨梅儿却快步走到他身边,双臂拥着逍遥浪子,偎依在了他的怀里。 顿时,杨梅儿那柔软的肌肤,飘逸的长发所散出的淡淡的香气,让逍遥浪子无比沉醉。 杨梅儿轻轻抚摸着逍遥浪子的胸膛,无限柔情道:“从来没有男人进入我的心扉,今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杨梅儿的抚摸,让逍遥浪子无比惬意,他感到胸中的那团火在燃烧,身上的血在沸腾。 可就在此时,逍遥浪子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了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是一个曾经带给他无限快乐的身影,那个女子同样也是柔情似水,无限芬芳。 也许是被冷风降低了内心的温度,逍遥浪子缓缓将杨梅儿推开了,他拿出火折子,一一燃起那几根蜡烛,看着杨梅儿道:“谢谢,你是个好女子,国色天香,美若天仙,但很抱歉,当下,救我兄弟要紧,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想那儿女情长。” 杨梅儿似乎有些失落,转而柔声道:“那我给你上药吧。” 杨梅儿刚要靠近他,逍遥浪子忙一摆手,轻声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谢谢你,我们……明天见。” 杨梅儿知道逍遥浪子这是逐客的意思,她有些不情愿的出了门,刚跨出门口,本想回头与逍遥浪子话个别,可是,还没转身,逍遥浪子就把门给关上了。 杨梅儿气的一跺脚,转而愤愤离去,走着走着,却又偷偷笑了,心里暗道:“逍遥浪子,你还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到你那剧烈的心跳。只要是我杨梅儿看上的,就不会放过。我相信,迟早你会是我杨梅儿的。” 逍遥浪子急急的关上了门,是怕杨梅儿转身,怕万一自己经不住诱惑。杨梅儿真的太美了!她知道杨梅儿也许会生气,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听到杨梅儿离去的脚步声,逍遥浪子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舒了一口气。 逍遥浪子呆坐在桌前,索性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他已隐隐感到了醉意。 这时,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是一块已经发黄的丝绸手帕。 逍遥浪子转而看着那燃烧的蜡烛,蜡烛滑落斑斑的泪水。 看着那丝绸手帕,逍遥浪子无奈的感慨道:“快十年了,不知道,你如今身在哪里,也不知道,你在别人的怀里,是否想起过我。”然后,他苦笑了一声,呐呐道:“也许,你早已经忘却了。” 说着,逍遥浪子拿出了师娘给他的金钗,看了看,他想起,师娘曾经问他——是否有意中人,让他将这簪子送给自己爱的人”。 逍遥浪子苦笑了笑,把丝帕放在烛火上,丝帕快速的燃烧着,他将手轻轻一松,丝帕顿时在地面上燃烧成灰烬,逍遥浪子叹了口气,把金钗放入怀中,感叹道:“一切该结束了,逍遥浪子,你就是个懦夫……”然后苦笑着,大口的吞咽着酒壶里的酒…… 第二十八章 回忆平生 第1节 夜,淅淅沥沥的雨。 无忧庄,陶老庄主在房间里,只身影单的站在窗前,看着屋檐上雨珠汇成细帘.此时,往事如同浪潮一般,涌上她的心头…… 她,——陶如意,是明朝大将何腾蛟的妾室。 何腾蛟,乃是明朝重臣。时任湖广总督,后联合广大义军,奋力抵抗清军。被加封为太师,进爵为侯。可惜,由于部下的出卖,身陷重围被俘。清军一心劝降他,并许以高官厚禄,可是他大义凌然、坚贞不屈绝食七天,清军无奈,只好把他杀了。 何腾蛟死后,陶如意见大势已去,便带着不到两岁的儿子,与护送他的侍卫,到了鄱阳县的亲戚家里避难,并在此安定了下来,创建了无忧庄。 此后,她想方设法,找寻其他抗清将领的遗孤,把他们认作自己的子女。表面上,他有三儿一女,其实老大江唤云,还有老二江唤群,女儿江唤珠,都不是她亲生的,只有老三江唤冲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另外,她还有一个养子,那就是老四江唤义,他比江唤冲小几个月,她把江唤义偷偷养大,不让外界知晓,然后让他投入军中。对待这些孩子们,她一视同仁,皆视如己出。 多年来她历尽艰辛,慢慢积蓄人力、钱财,以图能为夫君报仇,完成他反清复明的心愿。 好在,她的辛苦没有白费,无忧庄越来越壮大,孩子们也都很有出息。老大老二武功不错,老三做生意出众,老四江唤义在军中已是参将之职。女儿嫁给了同是抗清名将遗孤的雷华腾。 其中,最让陶老庄主欣慰的,是老大江唤云,他武功卓绝,很有声望。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醉酒淹死在了鄱阳湖里,每当想到这里,陶老庄主就后悔不已,后悔没有狠下心,让江唤云戒酒。 江唤云死后,她的复仇计划被迫搁浅,她急需找一个能替代江唤云的人物,她需要一个可以担当大任之人,终于,经过找寻,她选定了人选,那个人就是逍遥浪子。 可是,逍遥浪子在梅花岭大战之后,便不知去向,她无奈之下,只好花重金动用了“金竹令”,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他们从一个当铺掌柜的那里,得到了消息。 原来,那当铺掌柜的女儿救了逍遥浪子一命。本来,陶老庄主想成全他们两个的好事,可是,那当铺掌柜的就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给逍遥浪子,还威胁说,要告知逍遥浪子,有人在到处找他。无奈之下,陶老庄主只好答应了那当铺掌柜的条件,将他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逍遥浪子去了山林隐居,而且,到处在找教书先生,索性,陶老庄主便安排大管家的师弟,去做他的教书先生,以便观察逍遥浪子的一举一动。 话说这大管家岳千山,其实是陶老庄主的娘舅大哥,他与师弟轩辕文韬一起,曾师从于明朝大儒顾炎武,岳千山善国家典制,而轩辕文韬经史子集无一不通。明亡之后,他们立志不为清廷效力,隐居山里。在岳千山的说服下,轩辕文韬才去给逍遥浪子做了教书先生。 为了把狗皇帝引到这里来,陶如意特意弄了一块巨大的玉石,并以金盘做底,让能工巧匠做了一个名曰“玉莲金尊”的“宝物”,其实这“宝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功效,她故作神秘的散出传言,说此“宝物”有祛百毒、延年益寿的奇效,另外,她还花重金在鄱阳湖边建造了一栋比‘滕王阁’还要高大气派的‘登天阁’,想以此吸引康熙皇帝来此观瞻,可是,那康熙皇帝却没有来。 想到自己的精心设下的计划总是一波三折,陶老庄主不禁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寒风吹着雨,她心里无尽悲凉,五十多年了,家仇国恨与千辛万苦交织,她不知道,何时才能达成心愿,为夫报仇。 第2节 这时,江唤冲进了屋子,他看到陶老庄主只身站在窗前。 江唤冲怕母亲着凉,但他知道,此时,母亲肯定又想起往事,在想大哥江唤云了。于是,便没作声。 陶老庄主听到了有人进来了,便缓缓转过头,江唤冲忙拿了一件衣物上前,给陶老庄主披上,然后把窗户关上,关心道:“母亲,小心着凉。” 陶如意看着江唤冲,忧伤道:“你大哥要是还活着,那该多好啊,他要是活着,我们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去收复那个逍遥浪子啊。” 江唤冲宽慰道:“母亲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陶如意呐呐道:“我怎能不伤心呢,你说他就算是死了,有个尸体,我也心安啊。我经常做梦梦见他……”说着,陶如意便抹起了眼泪。 江唤冲看到母亲伤心,自己也伤心了起来。 他的大哥江唤云为人侠肝义胆,却醉酒栽进了湖里。可是他们用尽人力,几天下来也没找到大哥的尸首。他们知道,江唤云活着的机会渺茫。他若是活着,一定回来的。后来没办法,陶老庄主只好对外说他淹死了,其实,他的坟墓只是个衣冠冢。 陶如意看江唤冲也伤心了起来,便擦了擦眼泪,说道:“不提他了,他命该如此。好在,我们的计划还算顺利。本来我们找逍遥浪子替代你大哥,不敢奢望太多,只要逍遥浪子能替我们做事,那就心满意足了。可没想到,那逍遥浪子却当众许诺,‘只要相借宝物,无论兄弟生死,愿终生为奴’。真是令人畅慰,省了我们不少的周折。” 江唤冲接话道:“轩辕师父来信说,逍遥浪子有情有义,学文习字之时,却不荒废武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陶老庄主点点头,转而道:“冲儿,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们历尽艰辛,会成功吗?” 江唤冲坚定道:“一定会的!” 陶老庄主道:“不瞒你说,每当想起你爹,我就无比心痛。他是个大英雄,他死的很壮烈,但也死的委屈。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放弃过报仇的想法。但是,我心里,其实也没有底。当年,吴三桂最后反清,他那么多兵马,结果还是败了……” 陶如意还没说完,江唤冲就接话道:“我们与他有着天壤之别,他是大汉奸,反复无常,没有人会与他一心,所以他会失败。” 江唤冲扶着陶如意坐下,陶如意无奈道:“你大哥要是活着,我早就把庄主的位子给他了。可是,他出了意外。你二哥呢,有勇无谋,无法胜任。你呢,身体孱弱不说,还要四处去打理生意。” 说着,陶如意叹起了气道:“像我这把年纪,本应享受天伦之乐、儿孙绕膝之福了,可是,国仇家恨,让我夜不能寐,近来,我总是神情恍惚,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江唤冲立即接话道:“您才七十多岁,不老……”刚说完这句话,江唤冲意识到自己鲁莽说错了话,马上停顿了下来。 陶如意知道江唤冲为什么没说下去,其实,她的实际年龄是七十四岁,当初,她隐居到鄱阳县的时候,才二十多岁,但是没多久,她收养了江唤云和江唤群等几个孩子,当时江唤云已经八岁了,与她二十多岁的年龄不相称,于是,她便改了年龄。 她看着生怕责备的江唤冲,宽慰道:“好了,只有我们娘俩在,没事,以后多多注意就是。” 江唤冲点头应答着。 陶如意继续道:“算日子,他们应该到了四方镇了吧”。 江唤冲接话道:“是的。” 陶如意继续道:“想那四方镇,一定会很热闹”。 江唤冲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毕竟“玉莲金尊”还有逍遥浪子加在一起,太引人关注了。他也无奈道:“没办法,他们那里发生的事,我们最快也得明天才知道”。 陶如意自我安慰道:“有大管家在,没事的。” 江唤冲点着头,似有所想。 第3节 无忧庄的雨淅淅沥沥,而四方镇的雨,却大了起来。 艾子民听着雨声,把赫格尔、阿图鲁叫了进来,问道:“第三拨人到了吗?” 赫格尔答道:“回掌柜的,已经到了,一切都顺利如常”。 艾子民点着头,转而道:“赫格尔,你觉得哪个铁箱子里面,会是那‘玉莲金尊’?”。 赫格尔犹豫了一下,道:“这---不好说,毕竟,这几个箱子一模一样,很难分别出来。” 艾子民继续问道:“如果明天雨停了,他们应该会立即上路” 赫格尔道:“救人如救火,想来应该会的。” 艾子民呐呐道:“他们若上路,我们便不好再跟着了,不然,会引起他们怀疑”。 “是啊”。赫格尔也觉得是这样。 艾子民来回踱着步思忖着,自言自语道:“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弄清楚,那箱子里到底有没有‘玉莲金尊’。” 这时,艾子民听到窗外的雨下大了些,便问阿图鲁道:“他们要往长江那个方向去,有一段路程,是我们骑马来时的路,是吗?还有别的路走吗?” 阿图鲁想来想,回答道:“虽然四方镇四面都是路,但只有这一条路可行,若走其他的路,需要耗费很多的时日。” 艾子民问道:“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有一条河,上面有一座石桥。” 阿图鲁答道:“是的,掌柜的记得没错”。 “这条河上,还有其他的桥吗?”艾子民继续问道。 “没有了”阿图鲁答道。 “好,天助我也”,艾子民一拍手,道:“这么大的风雨,若是石桥被冲毁了,修建起来,是不是需要些时日?” 阿图鲁顿时明白了艾子民的意思,立即道:“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艾子民吩咐道:“你叫上‘辽东三侠’还有‘燕山双怪’一起,要做的自然一些”。 “是”。说着阿图鲁便转身出了门。 这时,赫格尔疑虑道:“掌柜的,这石桥有些年头了,应该经历了不少风雨,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被冲毁了,会不会惹人怀疑?” 艾子民淡淡道:“惹人怀疑是肯定的,可是,即使怀疑又能怎样呢?打宝物主意的人多得是,谁能肯定是我们做的呢?” 艾子民索性一摆手道:“先不去想那么多,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他们多逗留几日,别无他法,我们先达到我们的目的再从长计议。” “是”。赫格尔答道。 第二十九章 石桥阻路 无忧庄的雨淅淅沥沥,而四方镇的雨,却大了起来。 艾子民听着雨声,把赫格尔、阿图鲁叫了进来,问道:“第三拨人到了吗?” 赫格尔答道:“回掌柜的,已经到了,一切都顺利如常”。 艾子民点着头,转而道:“赫格尔,你觉得哪个铁箱子里面,会是那‘玉莲金尊’?”。 赫格尔犹豫了一下,道:“这---不好说,毕竟,这几个箱子一模一样,很难分别出来。” 艾子民继续问道:“如果明天雨停了,他们应该会立即上路” 赫格尔道:“救人如救火,想来应该会的。” 艾子民呐呐道:“他们若上路,我们便不好再跟着了,不然,会引起他们怀疑”。 “是啊”。赫格尔也觉得是这样。 艾子民来回踱着步思忖着,自言自语道:“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弄清楚,那箱子里到底有没有‘玉莲金尊’。” 这时,艾子民听到窗外的雨下大了些,便问阿图鲁道:“他们要往长江那个方向去,有一段路程,是我们骑马来时的路,是吗?还有别的路走吗?” 阿图鲁想来想,回答道:“虽然四方镇四面都是路,但只有这一条路可行,若走其他的路,需要耗费很多的时日。” 艾子民问道:“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有一条河,上面有一座石桥。” 阿图鲁答道:“是的,掌柜的记得没错”。 “这条河上,还有其他的桥吗?”艾子民继续问道。 “没有了”阿图鲁答道。 “好,天助我也”,艾子民一拍手,道:“这么大的风雨,若是石桥被冲毁了,修建起来,是不是需要些时日?” 阿图鲁顿时明白了艾子民的意思,立即道:“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艾子民吩咐道:“你叫上‘辽东三侠’还有‘燕山双怪’一起,要做的自然一些”。 “是”。说着阿图鲁便转身出了门。 这时,赫格尔疑虑道:“掌柜的,这石桥有些年头了,应该经历了不少风雨,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被冲毁了,会不会惹人怀疑?” 艾子民淡淡道:“惹人怀疑是肯定的,可是,即使怀疑又能怎样呢?打宝物主意的人多得是,谁能肯定是我们做的呢?” 艾子民索性一摆手道:“先不去想那么多,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他们多逗留几日,别无他法,我们先达到我们的目的再从长计议。” “是”。赫格尔答道。 清晨一早,岳千山看到雨停了,便让众人赶紧吃早饭,然后尽快启程。 逍遥浪子与众人一起吃过饭,准备妥当,便踏上了行程。 可是,刚出了镇子不足两里的路程,就在这时,前去探路的手下来报,无法前行了。 原来,夜里降雨,前面的石桥被山洪给冲毁了,如今,流水湍急,马车无法通过,若重新修建,恐怕要等六七天的时间。 岳千山责怪前去探路的手下,道:“为什么不早去探路,都到这里了,才来禀报?” 探路的手下跪着解释道,这石桥历经多年,十分坚固,昨夜的雨看似不大,以为没事,所以,偷懒没有去探路,说着,便让岳千山责罚。 听了探路的解释,一侧的江唤群还有逍遥浪子都为他求情。 岳千山也无奈,看他犯得不是大错,便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岳千山想了想,若绕道而行,最快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还是修桥来的划算,于是,立马吩咐江唤群,让他召集人手,尽快把石桥修好。 逍遥浪子也很无奈,看到岳千山如此安排,也没有异议,便调转马头,与众人一起,重回客栈。 进了镇子,就在离所住的客栈越来越近时,逍遥浪子隐隐听到了一曲琴声…… 那琴声古朴,婉转美妙,但又透着些许悲凉。 离客栈越近,那琴声也越清晰,逍遥浪子顿时来了兴致。 客栈映入眼帘,逍遥浪子看见,客栈门前的一侧围着很多的人,那琴声便是从人群中传出来的。逍遥浪子与大家走近人群时,那琴声刚刚弹奏结束。 江灵灵忍不住好奇,快速从马车上下来挤进了人群,岳千山怕她有危险,便给江连文使了个眼色,江连文与几个人拨开了人群,去看护江灵灵。随后,岳千山与逍遥浪子一众人骑着马靠近人群,也顺势看了过去,一探究竟。 由于骑着马比较高,他们便轻易的看到了人群中的情形。 只见,一女子身着淡色紫衣,低垂着头,盘坐在那里,刚刚弹奏完一曲,这时,她正缓缓站起身,娇声道:“诸位乡亲,小女子姓孟,身在异乡,突遭不幸,所乘的马车还有带的银子皆被偷走,为了能够筹集足够的盘缠,只好忍痛,将随身的古琴变卖,以筹集盘缠,希望有缘人能将古琴买下,小女子将不胜感激”。 此女子的声音十分的悦耳,说着,此女子,轻轻抹起了眼泪,抹泪之际,缓缓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不要紧,周围的人儿都呆了,就连逍遥浪子也呆了。恐怕大家都有同样的感受——太美了。 此时,那艾子民正在客房中,他也听到了琴声,判定琴声是从后面街上传来的,便把后窗推开一条缝隙,他也看到了此景,不禁呐呐道:“好一朵出水芙蓉”。 只见此女子,面色白嫩,美丽至极,柔眸清澈,而那秀发被雨水打湿,更加晶莹,如出水芙蓉般,让人怜爱。多看一眼,仿佛被她勾去了魂魄一般。 此时,江灵灵上前说话道:“孟姐姐,你要到哪里去啊?“” 那女子看了看江灵灵,柔声道:“我与几个随从,乘车马赶往河南老家,可是,没想到,我的随从路上突起贪念,趁我不备,将银两全部偷走,然后,乘车马跑掉了。”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江灵灵出主意道:“姐姐,你若想筹集盘缠的话,离这儿不远就有当铺,你可以先把琴典当了,等回到家,再与家人来将琴赎回,不就行了”。 “这——”那女子顿了顿,解释道:“我也本有此意,可是,刚才去当铺,那当铺掌柜只给我一百五十两银子,要知道,我这把古琴,已有几百年的时间,虽不能说价值连城,但也不能只给我一百五十两呀。我若赶回,需买了车马,还要请人护送,这些银两是不够用的。” 江灵灵点点头,继续道:“没关系的,那当铺是我们庄上的产业,要不我给你想想办法……” 江灵灵还没说完,只听到一人打断了她的话,只见人群中一位公子,身着华服,身后带着两个下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色眯眯看着那孟小姐道:“何必那么麻烦呢,小姐,不知,此琴你想卖多少银两啊?” 孟小姐轻声答道:“至少两千两银子……”。 那公子哥一听,忙爽快道:“两千两,好说,好说,我买下了”。 孟小姐听那公子哥要买下古琴,略显惊讶,随后面带喜悦,柔声道:“谢公子相助”。 那公子哥走近孟小姐,上下打量着她,色眯眯的看了又看,郁闷道:“只是,本公子出来匆忙,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两,要不,请小姐移步至府上,本公子亲手将银两交于小姐手上可好?”。 看着那孟小姐,那公子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 孟小姐垂着头,有些犹豫,但无奈的柔柔道:“那好吧,请公子引路便是”。 听了孟小姐的话,那公子喜出望外,说着,便向孟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急切道:“好,好,好,请,请”。然后,递了个眼色,让手下把孟小姐的古琴包好。 第三十章 仙子卖琴 就在此时,只听一句清脆响亮的声音:“慢!”。 在场的人都寻音看去,此话出自骑在马上的逍遥浪子。 岳千山没想到逍遥浪子会出言阻止,毕竟,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觉得,此女子来的很蹊跷,不愿多生枝节。 而楼上的艾子民也没想到逍遥浪子会阻止,虽然他看到那公子哥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从情理来说,不应多惹是非。 那公子哥听到了逍遥浪子的话,知道这买卖恐怕有变,忙道:“这位兄台,你说晚了,这琴我买下了。” 此时,逍遥浪子下了马,挤进人群,看着那古琴,又看了看那孟小姐,信手一拨琴弦,只听“咚——”,一声悠扬的琴声传入大家耳中,逍遥浪子叹道:“好琴,好琴,孟小姐,我出一万两,希望您能将此琴卖与在下……” “什么?”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一万两?!真是阔绰。大管家与江唤群也非常意外,面带惊讶。 那孟小姐看了一眼逍遥浪子,有些不敢相信。而那位公子哥一看,有人抢他的好事,便生气道:“你竟敢抢我的生意。众人刚才可是都看到了,我已经与这小姐谈好了价钱……” 浪子一摆手道,“不,那是你们谈好了价钱,但我没有听到。”说着,逍遥浪子对孟小姐道:“孟小姐,此琴在下十分钟爱,何况,我出的价钱要比他高很多,还是卖于在下吧”。 孟小姐还没回答,那公子哥气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在四方镇对本公子撒野?” 逍遥浪子听了,不屑道:“买卖本来就是相互谈价,我喜欢这古琴,我再说一遍,我出一万两,这琴我要定了!”逍遥浪子依然坚定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再厉害的角色也只有一条命,若想活命,赶紧离开!”。然后转身对岳千山道:“大管家,对不住了,今日,我实在太喜欢这把古琴了,只是我没这么多银两,改日我一定奉还,所以……“” 岳千山刚要说话。这时,只听那公子哥截话道:“什么?你没有银两?一看你就是个穷鬼,故意寻事,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 岳千山原本不想节外生枝,可是听那公子哥挑衅的一说,反而被激怒,转而道:“混账,你算什么东西!这琴,我们要了!”一面说着,岳千山随即下了马,对江连文道:“你去当铺,火速带一万两银票来”。 此时,一直盯着孟小姐看呆了的江连文听了大管家的话,顿时醒神,急忙骑上马便去取钱了。 岳千山转而对那公子哥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若有什么不忿的,尽管去无忧镇的无忧庄找我们,我们会奉陪到底!” 那公子听了“无忧庄”三个字,顿时神情一颤,马上没了刚才的神气,转而陪笑了起来,低头哈腰道:“原来是无忧庄的高人啊,幸会幸会,小的眼拙,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着,便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虽然心有不甘,但又只好悻悻离去。 逍遥浪子随后对岳千山道了一声谢谢,岳千山没做声,表示默许,顺便打量了一下那孟小姐还有古琴。 不一会,那江连文便骑马到来,将一万两银票交于岳千山手中,岳千山将银票递给逍遥浪子,逍遥浪子谢过之后,将银票转交给孟小姐道:“孟小姐,请收好。” 那孟小姐看了看逍遥浪子,问道:“小女子感激不尽,请问大侠尊姓大名?” 还没等逍遥浪子回答,岳千山替他说道:“萍水相逢,姓名只是几个字而已,小姐还是拿了银票,速速置办车马行李,赶路回家要紧,免得你的家人担心。” 逍遥浪子见大管家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问道:“刚才听孟小姐说道,要去河南是吗?” 孟小姐柔声回道:“是的,”。 逍遥浪子接话道:“孟小姐不必着急,你去到河南,那我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可惜,刚才我们外出得知,前面的石桥被雨水冲毁了,若想修好,恐怕要等些时日才能通行。所以,您置办车马行李,时间很充足。” 那孟小姐听了逍遥浪子的话,惊讶道:“是吗。请问大侠,需要多少时日才能修好呢?”。 逍遥浪子道:“多则十日,少则六七日,我们也只能等待,所以折了回来”。 孟小姐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再次惊讶了一声,道:“那可怎么办?大侠,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侠……” 还没等孟小姐把说完,岳千山仿佛知晓了她的意思,忙打断她的话说道:“这个恐怕……”可是,岳千山还没说完,逍遥浪子却又打断了岳千山的话,道:“小姐请说”。 岳千山见浪子打断了自己的话,顿时面带愠色。 那孟小姐接着道:“大侠,方才您说,我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这一路,我一个小女子,多有凶险,能否带我一路同行?” 没等逍遥浪子表态,孟小姐继续道:“我只是在一边跟从,绝对不会给你们多添麻烦,一路上的吃喝花销,小女子愿意自己承担,不知大侠能否答应”。 那孟小姐刚说完,岳千山便抢话说道:“这位小姐,很是抱歉,我们此行也有不少凶险,带上您恐怕多有不便,”说着岳千山便一扭身,顺便给逍遥浪子使了一个眼色,便手牵马缰,示意逍遥浪子一起,牵着马快快进店。 看到岳千山使的眼色,逍遥浪子也明白了岳千山的想法,毕竟,岳千山说出口了,他也不好悖了他的意思,仔细想想,他们已经有两个女子同行了,若再多出一女子,将更加不便。 孟小姐听了岳千山拒绝的话语,面带伤感,木木的看着逍遥浪子。 逍遥浪子也很无奈,便说道:“孟小姐,还是趁着修桥的时间,赶紧准备车马行李吧”说着,便转身要离开。 这时,那孟小姐对着逍遥浪子转身的背影,柔声但又轻轻恳求道:“大侠,带我一起走好吗?” 听到孟小姐的这句话,刚转过身子的逍遥浪子,心中猛的一颤,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窝。 逍遥浪子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婀娜的倩影。因为那个倩影,也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带我一起走好吗?’可是,当时,逍遥浪子没有答应,而如今,眼前的这个女子说了同样的话,再次触动了他的内心痛悔的心弦。 逍遥浪子转过身,看着那孟小姐,她那哀求的眼神,那楚楚可怜的神态,让人顿生怜意,无法拒绝。 那孟小姐看着逍遥浪子,再次柔声请求道:“大侠,带我一起走好吗?” 逍遥浪子果断道:“好,我答应你。”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正牵着马的岳千山十分意外,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很是难看。 逍遥浪子似乎也看出了岳千山很是不悦,便接着道:“孟小姐一个人在外的确不安全,虽然你现在有了银子,但雇佣到的人,却不一定心怀善意,万一再生歹意,那就危险了。” 岳千山刚要说什么,逍遥浪子却向孟小姐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岳大管家,方才他也说了,我们此行也是多有凶险,所以,等到了前方的新竹镇,我们将继续走旱路,而希望孟小姐乘船走水路而去,那样,可早日回家,免得你家人担心。” 孟小姐喜出望外,忙道:“多谢大侠,如此甚好”。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岳千山便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因为,按照逍遥浪子的说法,到了前面的新竹镇就分开,仔细算来,与那女子,没有多少时间在一起,所以,便没再说什么。 见此情形,江灵灵高兴的不得了,上去拉着那孟小姐的胳膊,高兴道:“真好,我又多了一个好姐姐了。”说着却“呀”了一声,道:“孟姐姐,你身上怎么这么潮湿?” 孟小姐回答道:“我的衣物都被那下人都拿走了,如今被雨水打湿了,没有衣服可更换。” 第三十一章 疑点重重 艾子民在楼上看着逍遥浪子买琴的整个过程,目送着他们带着那女子进了客栈。 他把窗子合上,问赫格尔道:“你怎么看”。 赫格尔道:“这女子来的很蹊跷。” 艾子民缓缓坐下,说道:“继续说”。 赫格尔继续道:“奴才一时说不出原因,但总觉得不对劲,就是一个字——假”。 艾子民又看着其他人,问道:“你们怎么看?但说无妨”。 阿图鲁索性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女子看似柔弱,可是,绝对不简单,不过,实在是美丽的很,似仙女下凡一般。”。 艾子民点了点头道:“的确很美。” 阿图鲁继续道:“想必大家不是为了买琴,而是为了那女子,若换成是个男子,或者一个老妇人在此卖琴,恐怕,会有不同的结果”。 赵国金接话道:“属下也觉得这女子来者不善,但她哭的梨花带雨,做的很逼真。单从举手投足间来看,像是没有武功的样子。那女子虽然美丽,但那逍遥浪子高价买琴,一定另有他意”。 “嗯”,艾子民点着头道:“我们想的一样。” 艾子民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既然我们看得出此女子不简单,难道那逍遥浪子还有那岳千山没有看出来吗?他们一定也会怀疑。但是,为什么逍遥浪子还要强买这把琴,多生枝节呢?” 艾子民继续分析道:“至于遭难,毕竟只是那女子一家之言,无有旁证,但大家却又宁愿相信,为什么,因为她太美了,她的楚楚动人,让人难免生起怜悯之心。我觉得,她的话里,疑点丛生。你们想想,一个女子,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她的那些下人难道都是吃斋的吗?” 听了艾子民的话,赫格尔接话道:“是啊,这么一个美丽柔弱女子,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很容易让人顿生歹念,可他的佣人却只拿了银两,还慌忙乘马车跑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什么可怕的呢?一切都很牵强。” 艾子民点着头,继续道:“当然,以上这些只是我们的想法,也许,那些下人不忍心对她下手。” 艾子民放下茶杯继续道:“此女子不简单,可我觉得,她最不简单的地方,恰恰是她的单纯和美丽,有时,越是看似单纯美丽的事物,就越危险。我也认为逍遥浪子是在故意买琴,是有意将这女子留在身边的。” 听了艾子民的话,赫格尔等人表示赞同。 艾子民柜继续道:“从昨日逍遥浪子的表现,他借那些武林人士之手,杀掉那些军官的手段,不难看出,他是个很有心计智慧的人,而今日,他强悖岳千山的意思,将这女子留在了身边。这反常的做法,也许会让人以为,他是看上了此女子的美貌,我觉得,此原因肯定是有的,美丽的女子谁不喜欢呢?但是,这不是主要的,毕竟逍遥浪子现在有要事在身,而且,对这一行人来说,逍遥浪子只是个‘客人’,他应该不会鲁莽的自作主张,他肯定有他的用意。” 此时,赵国金接话道:“这女子此时此地出现,过于巧合。既然她有问题,逍遥浪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女子留在身边。倘若,不买她的琴,她一样还会想出别的办法来接近他们,与其这样,还不如将这女子留在身边,细细观察、将计就计的好。” 听了赵国金的话,艾子民赞许的点了点头:“分析的有道理。” 赵国金继续道:“从刚才的情形不难看出,这无忧庄非常有声望,在此几乎没有人敢开罪他们。” 艾子民似乎没有听到赵国金的话,转话题道:“我对这逍遥浪子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他真是‘宅心仁厚’啊,不但帮了一个人,还救了一个人。” 赫格尔点着头,道:“掌柜的意思是说,这逍遥浪子救了那公子哥一命?”。 艾子民微微点点头道:“既然那女子不简单,那她肯定不是只身一人,一定还有她的帮手。你们也看到了,那公子哥可是好色的很,倘若将那女子带回,不怀好意,说不定会遭杀身之祸,逍遥浪子此举是救了他的性命,可惜,他还不领情。” 艾子民转而感慨道:“这无忧庄还真是舍得在逍遥浪子身上下本钱啊,一万两银子,眼都不眨一下。” 听了艾子民的话,赫格尔接话道:“掌柜的有所不知,其实,这逍遥浪子并不缺钱”。 艾子民疑问道:“哦?此话怎讲?”。 赫格尔解释道:“这逍遥浪子的师父上官乾坤,在位多年,是积累了很多的财富的。他若离世,这珍宝应该会尽数留给了逍遥浪子。他所留下的财富,虽不能说让逍遥浪子富可敌国,但是,拿出个万儿八千两银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此次,或许是他过于匆忙,未将银票带在身上。” 艾子民恍悟道:“是这样啊。不过,”艾子民话题一转道:“我刚才不是说逍遥浪子缺钱,你误解了我话里面的意思。” 艾子民呷了口茶,略有所思,悠悠道:“我只是想说,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听了艾子民的话,赫格尔等人有的疑惑,有的点头。 而艾子民依然略有所思,意味深长道:“若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第三十二章 康熙来了 第1节 陶如意正在后厅喝着茶,江唤冲便快步走了进来,伸手递上十来个卷着的信条,道:“母亲,这是刚收到的信条。”。 “哦?”陶如意主接过来一看,着实不少,便道:“这么多……”说着便打开来一张张细看着。 看着,看着,陶如意凝视着一张展开的丝绢,睁大了眼睛——上面是杨梅儿绘的艾子民的画像。 陶如意急急忙忙又打开其他的信条,看着看着,忙对江唤冲道:“正好,朱三太子在我们庄里做客,快,把他请来,就说我想与他叙叙旧”。 江唤冲马上去了,这时,陶老庄主便把其他的信条收了起来,只留下那张画像,放在袖口里。 过了一会儿,江唤冲便与一位六七十岁、身着锦衣的男子进入了厅中,此人就是朱三太子。这朱三太子是明朝皇族后裔,明亡之后,他联络了很多反清志士,集结力量,暗中抗清。 见朱三太子进入了厅中,陶如意让人上茶,二人先是一阵寒暄。 陶如意先给朱三太子陪不是,说由于近来事忙,没有时间见他,请他见谅。 听了陶如意的谦虚之言,那朱三太子表示理解。但转而闷闷不乐,叹了一口气,道:“本想趁那康熙老儿南巡之际,在京城做一番大事,可没想到,不知怎的泄露了消息,幸亏索额图察觉,得以快速撤出,不然就完了。”。 陶如意装作惊讶,直说可惜,随后安慰道:“机会还会有的,好在没有损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时,陶如意从袖口中拿出那张艾子民的画像,问道:“老弟,你看一下,这个人画的怎么样?”。 朱三太子接过画像,定眼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看老庄主,又看看画像,转而也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像,对比了一下,道:“老庄主,这康熙老儿的画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陶如意听了朱三太子反问的话,强压内心的兴奋,淡淡道:“画的还不错吧?”。 朱三太子称赞道:“画的真不错,这康熙老儿自幼得了天花,所以脸上留有一些麻子,这画像画的十分传神。虽然,我手中的画像是几年前的,但和我手中的画像一模一样,甚至比我的画像还要好。不知老庄主是怎么弄到这画像的”。 听到朱三太子这么问,陶如意搪塞道:“奥,是我在京城的细作,花了大价钱,从一个会画画的太监手里得到的,弄到这张画像可真是不容易啊,所以,才请老弟来看看,一辩真伪”。 朱三太子接话道:“原来如此,此人肯定在康熙老儿身边。” 陶如意疑问道,“此话怎讲?” 朱三太子拿着两张画像对比着,解释道:“那康熙老儿的左眼比右眼要稍稍大一些,若不是他身边的人,怎么会看的这么仔细?你看,画的如此的惟妙惟肖?只是……” 见朱三太子迟疑,陶如意疑问道:“只是什么?” 朱三太子纳闷道:“只是这画像,像是女人的工笔,带着些秀气”。 陶如意一听,笑着搪塞解释道:“奥,这也难怪,这太监本来就是不男不女嘛。” 朱三太子面带疑惑的看了看陶如意,没再说什么。 这时,陶如意给江唤冲递了个眼色,江唤冲便道:“母亲,昨日您约好的几位客人马上就要到了。” 听到江唤冲这么说,朱三太子忙表示,自己正好有事要去办,就不在府上叨扰了,说着便要告辞。 陶如意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希望他以后有时间经常来,随后便让江唤冲将他从后门送出。 第2节 等他们出去以后,陶如意又仔细看了看另外的几张信条,这时,江唤冲走了进来。 陶如意双手捧着,仔细端详着那张画像,情绪激动,哈哈大笑了起来,极度兴奋的大声道:“康熙老儿,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我苦等了几十年,没想到啊,我正在盘算着怎么诱你前来呢,你却经不住诱惑,偷偷的跑来了,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哈——哈——,”这时,陶如意狂笑的表情突然僵住,眼神中带着浓浓杀气,咬牙道:“既然你到了这里,就让你插翅难逃!” 江唤冲也快速细看了一下其他的信笺,收到的都是双份,没有遗漏,方才放心。他拿着另一幅康熙的画像,忍不住兴奋道:“母亲,看来我们不用大费周章了,为免夜长梦多,不如我们现在……” 陶如意一挥手打断了江唤冲的话,道:“不可,我知道你的意思,切不可动手。那狗皇帝没有直接到这里来,而是先去到了四方镇,你知道他暗地里带了多少人?古往今来,想坐龙椅的那是不计其数,谋害他的更是不下百千次,可是成功的又有几回?这康熙老儿七岁登基,擒鳌拜,平定三藩,收台湾,亲征葛尔丹……他可不是酒囊饭袋。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每一步可要仔细了,要一击成功,若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一旦失败我们不会有好下场。” 江唤冲听了陶如意的话,点着头道:“母亲教训的是,孩儿高兴过头,有些鲁莽了。” 陶老庄主忙道:“马上飞鸽传书,让我们的杀手迅速集结,前来无忧庄,一定要叮嘱他们,让他们乔装而来,千万别惹人怀疑。另外,派人仔细观察一下我们的镇子,还有周围其他的镇子,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 江唤冲应答着,然后问道:“母亲,给大管家回信怎么说。” 陶如意思忖了一会,道:“给他的信上,就说双份的信笺皆已收到。用暗语告诉他,那人就是狗皇帝。另外,梅儿做的非常好,我很高兴,让她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抓住逍遥浪子的心。” 听了陶如意的话,江唤冲一时没有言语,似有所想。 陶如意看到了江唤冲的变化,劝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梅儿。” 江唤冲听了略微低下了头,等于默认。 陶如意道:“你的女人已经不少了,其实,娘一直希望你有所节制,只是说了你很多次,你就是不听。这梅儿是我一手精心栽培的,就是想让她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 江唤冲悻悻回道:“孩儿明白。” 陶如意接话道:“你明白就好,你要时刻记住,不能因为小私念,误了我们的大事。为了我们能够成功,无论什么手段,什么代价,我们都在所不惜!你要牢记我曾经教导你的话,把我的话刻在心里:‘这个世上的人们,只会记住胜者!那些丹青史册记载和传扬的,永远都是胜者的丰功伟绩。你若失败了,永远不会有人记得你!’” 江唤冲点着头道:“孩儿会将母亲的话牢记在心里,孩儿理解您的意思——那些丹青史册,其实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无论是正还是邪,是善还是恶,只有胜利者才有机会和资格去书写史册,即使他们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一面,但是,也会想着法子粉饰过去,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敢说,更不敢写。毕竟高高在上的是那胜利者。” 陶如意长舒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领会到就好,要想成就大事,总会有失去,要学会舍弃。” 陶如意转而吩咐道:“对了,另外写一份信笺,写上:宝物已经顺利上了水路。让大管家专门拿给逍遥浪子看,好让他安心。” 江唤冲应答着,接着道:“这个逍遥浪子还真不简单,竟然轻松的杀了那孤影郎君”。 陶如意点着头道:“要知道,他十八九岁就坐上‘江湖浮沉榜’的头把交椅,绝非‘浪’得虚名。还记得他那句诗吗,‘一杯寒酒濯长剑,杀得江湖万里红。’真是舍我其谁的霸气。感谢苍天,赐给我这么好的机会。告诉大管家,一切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 第3节 四方镇。岳千山与江唤群在客房里,江唤群破口骂道:“我看那逍遥浪子就是个好色之徒,你看他那色眯眯的样子,一把破琴就花了一万两银子,还将那女子留在了身边,却忘了还有个兄弟急着要救。” 岳千山有些不耐烦道:“好了,见了美人,谁也会心动,你难道说此女子不美?” 岳千山见江唤群有些不乐意,便转了话题,埋怨道:“这逍遥浪子也是,话真快,若不留此女子在身边,又怕驳了他的面子。毕竟,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收服他的,也只好由他了。人有弱点是好事,何况,把那女子留在身边也不是坏事。” 岳千山停顿了一下,转而道:“好好的一座桥,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雨,恰巧在今日就被冲毁了,绝对有蹊跷。” 江唤群问道:“会不会与那女子有关呢,那女子来的太巧合了。” 岳千山想了想,嘱咐道:“一切皆有可能,我们的背后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呢,一定要多加小心”转而问道:“梅儿呢?” 江唤冲回道:“应该在与那女子在一起,这下好了,又多一个女子,我们这不像是护送宝物,倒像是搬家了。” 岳千山道:“好了,别生气了,你去找梅儿,悄悄嘱咐她,仔细看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可疑之处,要及时向我回报。另外,多花些银两,让人火速把桥修好。” 江唤群答应了一声,便起身去找杨梅儿,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转身道:“对了,听梅儿说,那日没看到逍遥浪子把林香香的骨灰带回来,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岳千山道:“也许是他觉得带着不方便,放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毕竟这短短几天,接二连三发生事,让人难以预料。他怕一路上再有意外,也说不定。” 岳千山一摆手道:“你快去找梅儿吧,好好嘱咐她一下”。 江唤群点着头便出了门。 而岳千山却只身坐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我的好师弟呀,我知道你喜欢弹琴,但愿,你的这个徒弟,能像你一样,也弹得一手好琴,免得浪费了这一万两银子。” 而在另一间屋子里,那孟小姐将淋湿的衣服换下,换上了一件绸缎料衣服——这衣服是杨梅儿的。 等穿上以后,江灵灵一看,惊讶道:“孟姐姐,你真美!简直美到极致,梅儿姐姐这衣服仿佛就是为你做的,你穿上它比梅姐姐还要好看,我看着都有些妒忌了”。 江灵灵这么说着,一边的杨梅儿听了有些嫉妒也有些生气,但她很识大体,转而笑了笑道:“妹妹真美,如仙女一般,这衣服就送你了,以后你就穿着吧。” 孟小姐向杨梅儿道了声谢,道:“姐姐才是天仙下凡。” 这时,有敲门声,杨梅儿打开门,见是江连文。 江连文对杨梅儿道:“我爹找您有事”,一面说着,眼睛却不时的往里面偷看,杨梅儿见江连文那色眯眯的样子,气的出门去,反手关上门道:“看什么看,走吧”。那江连文忙回了回神,有些扫兴的与杨梅儿一起去见江唤群。 而江灵灵欢快的拉着孟小姐道:“走,去让秦大侠看看”。 孟小姐没有拒绝,随江灵灵一起出了门,往逍遥浪子的住处走去。 而此时,逍遥浪子没有在客房中,他独自站在客栈后院的走廊中,看着庭院那凋残的芭蕉,一丝悲凉涌上心头,他不禁叹了口气,怅然的吟道:“雨打涩秋寒,芭蕉孤影残。江湖无尽梦,回首已阑珊。” 此时,江灵灵与孟小姐一同牵着手而来,她们刚好听到了逍遥浪子吟的诗,边走近逍遥浪子边说道:“没想到,一个武林大侠还文绉绉的,”说着便走到了他的跟前,道:“我们去你屋里,没见到你人,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还这么有情趣的吟诗”。 逍遥浪子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方才触景生情,随便念叨了几句。”转而定眼一看那孟小姐,顿时被那孟小姐的美貌所吸引,愣愣有些发呆。 孟小姐见道逍遥浪子呆呆的看着她,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逍遥浪子知道有些失礼,忙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歉意,江灵灵看到了逍遥浪子的神情,打趣道:“美吧?”。 逍遥浪子窘迫的一笑,便转而问道:“还没请问,孟小姐的芳名”。 那孟小姐柔柔道:“小女子,孟婵娟”。 逍遥浪子默念了一下那女子的名字,道:“婵娟,好名字,但愿人长久,天涯共婵娟” 孟婵娟说道:“没想到,大侠这么有闲情雅致,不过,方才的诗有些伤感。” “哦?”逍遥浪子道:“原来,孟小姐也懂诗词”。 孟婵娟道:“从小我爹便让婵娟读一些书,只是我生性愚笨,没有学到精髓,略懂一些而已”。孟婵娟转而问道:“大侠如此伤感,难道心有苦闷之事吗?不如说一说,一吐心中烦闷,岂不畅快一些?” “这……”逍遥浪子有些犹豫。 “对呀,对呀,”江灵灵拍手道:“秦大侠您就说说吧,一路上我问了您很多,可是您总是板着个脸,说等有时间给我讲。现在有时间了,您可不许再抵赖了吧。” 逍遥浪子思忖一会,说道:“好吧,可是,不知该从何时讲起啊” 孟婵娟道:“大侠不妨说一说,您为什么来这里,又要去那里吧”。 逍遥浪子想了想道:“嗯……好吧。” 逍遥浪子说道:“九年前,我因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便想隐居山林。恰巧,在这山林之中,有户人家,这户人家夫妻二人,以打柴采药为生,在他们四十多岁的时候,二人喜得一子。这夫妻很是欢喜,便给这孩子取名‘草儿’,他们希望这孩子像野草一样,生命旺盛、无病无灾。 我偶遇到他们的时候,草儿已经六岁了。看着他们朴实无争,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十分向往,便恳求他们,与他们一起生活。他们心地善良,便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我便在他们的不远处,搭建了两间木房子,住了下来。” 逍遥浪子眼神迷离,似乎回到了那段时光,继续道:“我就是一个江湖浪子,那种家的温暖,让我无比惬意。这对老夫妻,虽然生活艰苦,却无比恩爱。他们从不问我的来历,我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填补生活,他们却坚决不收。草儿这个孩子十分可爱,虽然我比他大十多岁,但我们很投缘,我们一起玩耍,一起打闹,很是亲近。 为了感谢这对老夫妻的相伴之情,我便想了个办法,自己花了银子,从县城中寻到了一位学识渊博的老先生,来教我读书,也顺便教草儿识文断字。这样,为了草儿的将来,他们便没有拒绝。” 说着,逍遥浪子有些伤感,道:“好时光总是过的太快,转眼过去了八年多,就在去年,那夫妻二人,在荡崖采药时,遭遇不幸,双双坠崖而亡……”逍遥浪子停顿了一会,江灵灵与孟婵娟也面带伤感,入神的听着。 “对他们夫妻二人的死,我无比愧疚和自责,其实,我并不缺银子,虽然他们不要我的银子,但是,我却可以强行给他们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死。” 孟婵娟劝解宽慰道。“秦大侠,人各有命,你不要太自责了……” 逍遥浪子道:“我也知道,人各有命,可是,万万没想到,如今,我却连他们唯一的孩子都没照顾好”。 逍遥浪子又自责道:“就在上个月,那草儿意外被毒蛇咬了,当我听到他微弱的呼救时,蛇毒已扩散至他周身,虽然我疾速封住了他的穴道,可是,因他中毒已久,又没功力抵御,转而陷入昏迷当中,再也没有醒来。” 此时,孟婵娟轻问道:“这个季节,天已冷了下来,还会有蛇吗?” 逍遥浪子看了看她,道:“是啊,这个季节,蛇本应冬眠了。但世间之事,总有万一,也许,是因为深山中比较暖和,或者是那毒蛇。进了草儿的屋子过冬,而他的土炕又比较暖和,便苏醒过来,将他咬了。” “我如今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救活草儿,他是我相依为命的兄弟。”逍遥浪子坚定道:“无论什么代价,但凡有一丝丝希望,我都要救他。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听文师父说,‘传言,江南无忧庄有一奇宝,可解百毒,能令人起死回生。’于是,我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往无忧庄。” 逍遥浪子看着孟婵娟道:“至于接下来的事,灵灵小姐都知道,孟小姐若想听,就问她吧,我现在心情有些伤感,不想再多说什么,以后若有机会,再说吧”,说着,逍遥浪子对她点点头,表示歉意,便告辞向客房走去。 走着却又一回头,对孟婵娟淡淡一笑,道:“您穿这衣服很美……” 没等孟婵娟回答,逍遥浪子便大步向房间走去。 孟婵娟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而江灵灵见逍遥浪子走了,有些意犹未尽,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孟姐姐,我们回房间吧,闲来给你讲讲一路上我们遇到的事,可精彩了……”。 第三十三章 草儿兄弟 而在四方镇,岳千山与江唤群在客房里,因为逍遥浪子买琴的事,江唤群正在破口骂着:“我看那逍遥浪子就是个好色之徒,你看他那色眯眯的样子,一把破琴就花了一万两银子,还将那女子留在了身边,却忘了还有个兄弟急着要救。” 岳千山有些不耐烦道:“好了,见了美人,谁也会心动,你难道说此女子不美?” 岳千山见江唤群有些不乐意,便转了话题,埋怨道:“这逍遥浪子也是,话真快,若不留此女子在身边,又怕驳了他的面子。毕竟,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收服他的,也只好由他了。人有弱点是好事,何况,把那女子留在身边也不是坏事。” 岳千山停顿了一下,转而道:“好好的一座桥,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雨,恰巧在今日就被冲毁了,绝对有蹊跷。” 江唤群问道:“会不会与那女子有关呢,那女子来的太巧合了。” 岳千山想了想,嘱咐道:“一切皆有可能,我们的背后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呢,一定要多加小心”转而问道:“梅儿呢?” 江唤冲回道:“应该在与那女子在一起,这下好了,又多一个女子,我们这不像是护送宝物,倒像是搬家了。” 岳千山道:“好了,别生气了,你去找梅儿,悄悄嘱咐她,仔细看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可疑之处,要及时向我回报。另外,多花些银两,让人火速把桥修好。” 江唤群答应了一声,便起身去找杨梅儿,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转身道:“对了,听梅儿说,那日没看到逍遥浪子把林香香的骨灰带回来,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岳千山道:“也许是他觉得带着不方便,放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毕竟这短短几天,接二连三发生事,让人难以预料。他怕一路上再有意外,也说不定。” 岳千山一摆手道:“你快去找梅儿吧,好好嘱咐她一下”。 江唤群点着头便出了门。 而岳千山却只身坐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我的好师弟呀,我知道你喜欢弹琴,但愿,你的这个徒弟,能像你一样,也弹得一手好琴,免得浪费了这一万两银子。” 而在另一间屋子里,那孟小姐将淋湿的衣服换下,换上了一件绸缎料衣服——这衣服是杨梅儿的。 等穿上以后,江灵灵一看,惊讶道:“孟姐姐,你真美!简直美到极致,梅儿姐姐这衣服仿佛就是为你做的,你穿上它比梅姐姐还要好看,我看着都有些妒忌了”。 江灵灵这么说着,一边的杨梅儿听了有些嫉妒也有些生气,但她很识大体,转而笑了笑道:“妹妹真美,如仙女一般,这衣服就送你了,以后你就穿着吧。” 孟小姐向杨梅儿道了声谢,道:“姐姐才是天仙下凡。” 这时,有敲门声,杨梅儿打开门,见是江连文。 江连文对杨梅儿道:“我爹找您有事”,一面说着,眼睛却不时的往里面偷看,杨梅儿见江连文那色眯眯的样子,气的出门去,反手关上门道:“看什么看,走吧”。那江连文忙回了回神,有些扫兴的与杨梅儿一起去见江唤群。 而江灵灵欢快的拉着孟小姐道:“走,去让秦大侠看看”。 孟小姐没有拒绝,随江灵灵一起出了门,往逍遥浪子的住处走去。 而此时,逍遥浪子没有在客房中,他独自站在客栈后院的走廊中,看着庭院那凋残的芭蕉,一丝悲凉涌上心头,他不禁叹了口气,怅然的吟道:“雨打涩秋寒,芭蕉孤影残。江湖无尽梦,回首已阑珊。” 此时,江灵灵与孟小姐一同牵着手而来,她们刚好听到了逍遥浪子吟的诗,边走近逍遥浪子边说道:“没想到,一个武林大侠还文绉绉的,”说着便走到了他的跟前,道:“我们去你屋里,没见到你人,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还这么有情趣的吟诗”。 逍遥浪子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方才触景生情,随便念叨了几句。”转而定眼一看那孟小姐,顿时被那孟小姐的美貌所吸引,愣愣有些发呆。 孟小姐见道逍遥浪子呆呆的看着她,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逍遥浪子知道有些失礼,忙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歉意,江灵灵看到了逍遥浪子的神情,打趣道:“美吧?”。 逍遥浪子窘迫的一笑,便转而问道:“还没请问,孟小姐的芳名”。 那孟小姐柔柔道:“小女子,孟婵娟”。 逍遥浪子默念了一下那女子的名字,道:“婵娟,好名字,但愿人长久,天涯共婵娟” 孟婵娟说道:“没想到,大侠这么有闲情雅致,不过,方才的诗有些伤感。” “哦?”逍遥浪子道:“原来,孟小姐也懂诗词”。 孟婵娟道:“从小我爹便让婵娟读一些书,只是我生性愚笨,没有学到精髓,略懂一些而已”。孟婵娟转而问道:“大侠如此伤感,难道心有苦闷之事吗?不如说一说,一吐心中烦闷,岂不畅快一些?” “这……”逍遥浪子有些犹豫。 “对呀,对呀,”江灵灵拍手道:“秦大侠您就说说吧,一路上我问了您很多,可是您总是板着个脸,说等有时间给我讲。现在有时间了,您可不许再抵赖了吧。” 逍遥浪子思忖一会,说道:“好吧,可是,不知该从何时讲起啊” 孟婵娟道:“大侠不妨说一说,您为什么来这里,又要去那里吧”。 逍遥浪子想了想道:“嗯……好吧。” 逍遥浪子说道:“九年前,我因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便想隐居山林。恰巧,在这山林之中,有户人家,这户人家夫妻二人,以打柴采药为生,在他们四十多岁的时候,二人喜得一子。这夫妻很是欢喜,便给这孩子取名‘草儿’,他们希望这孩子像野草一样,生命旺盛、无病无灾。 我偶遇到他们的时候,草儿已经六岁了。看着他们朴实无争,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十分向往,便恳求他们,与他们一起生活。他们心地善良,便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我便在他们的不远处,搭建了两间木房子,住了下来。” 逍遥浪子眼神迷离,似乎回到了那段时光,继续道:“我就是一个江湖浪子,那种家的温暖,让我无比惬意。这对老夫妻,虽然生活艰苦,却无比恩爱。他们从不问我的来历,我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填补生活,他们却坚决不收。草儿这个孩子十分可爱,虽然我比他大十多岁,但我们很投缘,我们一起玩耍,一起打闹,很是亲近。 为了感谢这对老夫妻的相伴之情,我便想了个办法,自己花了银子,从县城中寻到了一位学识渊博的老先生,来教我读书,也顺便教草儿识文断字。这样,为了草儿的将来,他们便没有拒绝。” 说着,逍遥浪子有些伤感,道:“好时光总是过的太快,转眼过去了八年多,就在去年,那夫妻二人,在荡崖采药时,遭遇不幸,双双坠崖而亡……”逍遥浪子停顿了一会,江灵灵与孟婵娟也面带伤感,入神的听着。 “对他们夫妻二人的死,我无比愧疚和自责,其实,我并不缺银子,虽然他们不要我的银子,但是,我却可以强行给他们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死。” 孟婵娟劝解宽慰道。“秦大侠,人各有命,你不要太自责了……” 逍遥浪子道:“我也知道,人各有命,可是,万万没想到,如今,我却连他们唯一的孩子都没照顾好”。 逍遥浪子又自责道:“就在上个月,那草儿意外被毒蛇咬了,当我听到他微弱的呼救时,蛇毒已扩散至他周身,虽然我疾速封住了他的穴道,可是,因他中毒已久,又没功力抵御,转而陷入昏迷当中,再也没有醒来。” 此时,孟婵娟轻问道:“这个季节,天已冷了下来,还会有蛇吗?” 逍遥浪子看了看她,道:“是啊,这个季节,蛇本应冬眠了。但世间之事,总有万一,也许,是因为深山中比较暖和,或者是那毒蛇。进了草儿的屋子过冬,而他的土炕又比较暖和,便苏醒过来,将他咬了。” “我如今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救活草儿,他是我相依为命的兄弟。”逍遥浪子坚定道:“无论什么代价,但凡有一丝丝希望,我都要救他。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听文师父说,‘传言,江南无忧庄有一奇宝,可解百毒,能令人起死回生。’于是,我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往无忧庄。” 逍遥浪子看着孟婵娟道:“至于接下来的事,灵灵小姐都知道,孟小姐若想听,就问她吧,我现在心情有些伤感,不想再多说什么,以后若有机会,再说吧”,说着,逍遥浪子对她点点头,表示歉意,便告辞向客房走去。 走着却又一回头,对孟婵娟淡淡一笑,道:“您穿这衣服很美……” 没等孟婵娟回答,逍遥浪子便大步向房间走去。 孟婵娟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而江灵灵见逍遥浪子走了,有些意犹未尽,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孟姐姐,我们回房间吧,闲来给你讲讲一路上我们遇到的事,可精彩了……”。 第三十四章 岳升龙 第1节 四方镇,艾子民独自在客房中,深思熟虑着什么,然后,便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份奏折,这份奏折是小七带来的奏折中的一份,是他特意留下的。 这份奏折是四川提督——岳升龙的秘密奏折。所谓秘密奏折,就是皇帝给某人秘密上奏的权利,这奏折是直接密呈给康熙皇上的。 岳升龙在奏折中讲述:上月中旬,在他所管辖的地区,发现了一群可疑的人。于是,便悄悄将他们抓了起来,经过严加审问,从那些人口中得知,他们是“葛尔丹”的一些残余旧部。他们打算去关外聚集,与俄毛子合作,准备在边关寻衅开战。特意奏请康熙皇帝该如何处置。 话说这“葛尔丹”,是草原准噶尔部的的首领,他在短短十几年里相继征服了哈萨克、叶尔羌汗国等势力,称雄西域。他实力大增之后,接着进攻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继而进军内蒙古乌兰木通,威逼北京城。 康熙皇帝见葛尔丹势力越来越大,直接威胁到了大清的安危,便率领铁骑,三征葛尔丹,终于在1697年,即康熙三十六年,将葛尔丹杀死在科布多,其中葛尔丹大部分兵力被奸,只有少数逃窜到了大漠。而如今这些残余部卒又想与俄毛子合作,寻衅滋事。 艾子民看到这奏折,留而未发,口中却念叨着:“岳升龙,岳升龙……”。 随后,艾子民便把赫格尔叫了进来,问道:“你觉得,岳升龙此人怎样?” 赫格尔答道:“此人骁勇善战、坚忍机智,并且,他还是汉人名将——岳飞的后人”。 艾子民点着头,说道:“几年前,他随我亲征葛尔丹,出了不少力气。所以,得胜后,我破例把他擢升为四川提督,并授以秘奏之权”。 艾子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回踱步想了想,对赫格尔道:“研墨,我要给岳升龙写封信”。 赫格尔应答着,便转身在桌子上准备好了纸笔,研起墨来。 艾子民提起笔,想了想,便快速写了起来。 不一会写完了,艾子民让赫格尔从包裹中拿来玉玺,盖了印。对赫格尔道:“交给小四去办,让他用最快的速交给岳升龙,让岳升龙按旨意尽快去办,不得有误。” 赫格尔答着,便拿着信转身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赫格尔回来了,艾子民问道:“刚才给岳升龙的信,你也看到了,若要对付无忧庄,知道我为什么相中了岳升龙吗?” 赫格尔说道:“这无忧庄毕竟在江南盘踞多年,树大根深,这周边的兵勇,很难保证与他们没有关联。” “嗯”艾子民点着头,补充道:“岂止是兵勇,恐怕那些官员也被他们喂的脑满肠肥了。当然,这只是其一,主要是岳升龙此人还算衷心,他远在四川,在他那里召集人手,不会引人注意,而且从他那里顺江而下,时间也及时。最关键的,他为人耿直,曾经受人排挤。他郁郁不得志的时候,是我破例擢升起来的,他与朝中的一些人并不亲近。” 赫格尔道:“还是掌柜的想的周全”。 艾子民又问道:“难道,这周边的势利都与无忧庄一心吗?难道,就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吗?” 赫格尔道:“这陶老庄主很有声望,她年年捐钱粮,筑桥修路,勤做善事,深受当地老百姓爱戴。不过,他们势力迅速扩张,也借机侵占鄱阳湖周边商船的利益,听说这鄱阳湖十三寨就与他们素无往来,井水不犯河水。” “哦?”艾子民疑惑了一下道:“鄱阳湖十三寨?这是个什么帮派?” 赫格尔解释道:“他们这些人功夫一般,有几千之众,但水性极好,主要靠水运和渔业为生,……” “与无忧庄素无来往,与无忧庄素无来往……”艾子民反复念叨着,道:“这次运送宝物,走水路既便捷又快速,可无忧庄偏偏走旱路,是不是也是担心水路不安全呢?” 赫格尔道:“也许吧”。 艾子民呐呐道:“这做生意,他们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却素无来往,这不奇怪吗?那无忧庄经常侵占他们的利益,我料想,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赫格尔道:“掌柜的若是想拿他们做一下文章,据属下所知,赵国金似乎和他们有些关联。” 艾子民思忖了一下,吩咐道:“把老三叫来。” 听着艾子民的吩咐,赫格尔却站着没动, 艾子民看赫格尔没有动弹,便问道:“怎么了?” 赫格尔跪下道:“掌柜的,‘辽东三侠’、‘燕山双怪’离我们稍远,赵老三不能再出去办事了,他若走了,您的身边就只有我们三人了,而且小六子又整日盯着那宝物的动向,身边实际只有属下和阿图鲁二人,万一有什么……” “好了,好了。”赫格尔还没说完,艾子民便打断他的话,有些生气道:“别说了,起来说话”。 赫格尔站起身,低头不语,艾子民看着他道:“我自有分寸,去吧,把老三叫来”。 赫格尔见艾子民面带愠色,也很无奈,只好去叫赵国金。 不一会,赵国金便进了房间。 赵国金作揖问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艾子民问道:“听说,你与那十三寨有些渊源,是吗?” 赵国金答道:“是的,当初这十三寨是由两个人共同创立的。一个是本地的张信,再一个就是南昌府的诸葛向阳。这诸葛向阳出钱财,那张信聚集人手,就这样创建了鄱阳湖十三寨。本来,诸葛向阳最有资格当寨主,可是此人为人低调,对寨主职位不感兴趣。所以,张信便当了寨主。而诸葛向阳一直在背后支持着十三寨。” 说着,赵国金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玉佩,双手奉给艾子民,道:“掌柜的请看。” 艾子民接了过去,一看,是一个十分精美的莲花玉佩,便问道:“这玉佩有何用?” 赵国金道:“这十三寨经过发展,越来越壮大,后来,诸葛向阳便渐渐淡出了对十三寨的管理。这玉佩是张信给诸葛向阳的信物,他曾对诸葛向阳许诺,日后只要诸葛家族有任何需要,只要凭此玉佩,无论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艾子民问道:“这玉佩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赵国金道:“家父曾救过诸葛向阳一命,所以,他便将这玉佩送给了我的父亲,并说明了此物的来历。” 艾子民呐呐道:“原来如此,” 艾子民接着问道:“如今这十三寨还是那张信在做寨主吗?” 赵国金答道:“张信早已病逝,现在寨主是他的徒弟刘湖风。” 艾子民问道:“那这个玉佩还管用吗” 赵国金肯定道:“应该有用,论年纪算来,那刘湖风应该知道此事,何况,想必那张信也会有所嘱托。” 艾子民点了点头,道:“现在我想让走一趟十三寨,万一无忧庄走水路,我想让他们帮忙在水上劫下那宝物,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要知道,无忧庄可不是好惹的。” 赵国金答道:“属下也不敢肯定,但愿意一试。属下认为,江湖人以信义为本,若十三寨依然重信义,他们应该会答应的。” 听了赵国金的话,艾子民把玉佩还给赵国金,然后嘱咐道:“好,那你就去办吧,但要切记,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更不要说明,是要去劫取无忧庄的宝物。” 赵国金答道:“是,属下会掌握分寸的。” 艾子民道:“嗯,无论什么结果,要快去快回。” 赵国金应答着,便转身出了房间。 第2节 无忧庄,江唤冲进了內厅,向陶老如意禀报道:“母亲,给大管家的信皆已发出。” 陶如意听了轻轻点了点头。 江唤冲继续道:“母亲果然料事如神——我们在镇子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而且,在其他的镇子里也有很多生面孔,他们之前从未来过鄱阳县,他们有的是商贾,有的是小贩……身份不一,却在镇子里住着不走。” “哦?”陶老庄主听了来回踱步思考着,却拍手说道:“好,好啊”。 江唤冲不明白庄主什么意思,问道:“母亲,好从何来?” 陶如意道:“这些人,乔装打扮来到这里,无非就是不想让人怀疑,既然这样,他们最大可能就是针对我们无忧庄而来,因为在鄱阳县,只有我们一家独大。既然是针对我们而来的,那么背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康熙老儿。若是在几天前,镇上多了一些可疑的人,我或许不会怀疑是他。可是,自从我们知道了,那康熙老儿就在四方镇。我便觉得,他派人来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以我们无忧庄在江湖和商界的地位和实力,敢与我们为敌的几乎没有了。” 江唤冲接话道:“母亲分解的有道理,康熙老儿之所以先去四方镇,是因为怕来这里有危险,所以,这些人很可能是来试探虚实的。” 陶如意道:“若是康熙老儿的人,那么说明,他想来无忧镇。你说,这不是好事是什么,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江唤冲道:“看来,我们把‘朱三太子’在京城的作乱的事泄露出去,让康熙老儿对这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所以,他急着赶来了。” 陶如意不以为然,悠然喝了一口茶,纠正道:“他最感兴趣的不是什么‘朱三太子’,而是那‘玉莲金尊’。作为一个帝王,他拥有天下,什么都不缺,可是,他却怕死。他想延年益寿、想长生不老,他想长久的坐在那张龙椅上,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江唤冲接话道:“康熙老儿到来,省下了我们很多的周折。他若是不来,我们就算做的再怎么天衣无缝,一切都是枉然。” 陶如意感叹道:“是啊,我们花费几百万两银子建造了‘登天阁’,就是想引他来这里观瞻。我们费尽心思,弄了一块巨大的玉石,放在金座上,撒了个弥天大谎。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他能来到这里。现在他终于来了。” 江唤冲欣然道:“现在,就算康熙老儿一道圣旨,让我们交出‘玉莲金尊’,我们也不怕了。” 陶如意悠然道:“当初,我们之所以不让魏志坚去看我们的‘玉莲金尊’,是因为,魏志坚只是一个管钱财的二管家,若轻易的让他见到‘宝物’,反而太过随意,有故意引诱之嫌。让他模棱两可的将此事告诉纳兰明珠,反而显得此宝物珍贵。康熙老儿知道以后,因为不敢确定,所以,不会让我们上贡。但是,我们总要做万全的准备,毕竟,这‘宝物’只是一块上好的玉石而已,并没有什么功效,万一让我们上贡,却发现没有什么特别,那可是欺君之罪啊,是要灭门的。” 江唤冲接话道:“所以我们才设计策,让逍遥浪子来这里借‘玉莲金尊’。” 陶如意点点头,道:“是啊,让逍遥浪子来借‘玉莲金尊’,我们可谓一箭双雕之计。一来,可以收服那逍遥浪子,为我所用。二来,万一康熙老儿下旨,让我们上贡,那我们可以借口说,‘宝物’借给逍遥浪子,却被他损坏了,没有了灵气。到时候,责任不在我们,就让康熙治逍遥浪子的罪就是了。反正逍遥浪子借‘玉莲金尊’的事,整个江湖都知晓了,到时候,逍遥浪子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江唤冲接话道:“可康熙老儿却没有下圣旨让我们上贡,这是为何?” 陶如意呵呵一笑道:“这事刚才我也想过,他的胃口很大,他肯定还有其他的图谋。单单从我们镇上多了很多陌生人就可以看得出。” 听了陶如意的话,江唤冲忙道:“我们在算计他,他也在算计我们。我们得处处谨慎才是。” 陶如意点点头,悠然道:“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就算再厉害,只要他到无忧镇来,定让他有来无回。”她嘱咐江唤冲道:“我们要不漏声色,装作不知道。你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马多多小心。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了,一定要尽快收服逍遥浪子。” 江唤冲纳闷道:“母亲,我觉得那康熙老儿既然要来,逍遥浪子的作用可就不明显了,我们可聚集四五千之众,外加很多武林高手,足可抵住他的人手,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他若来,我们可将他团团围住,他插翅也难逃。“ “你懂什么?”陶如意脸色一变,呵斥道:“你知道那康熙老儿会带多少人来吗?只现在的小镇上就不下几百人,你看他哪次南巡不是浩浩荡荡,万千侍卫跟随,他带的可不是酒囊饭袋。” 陶如意见江唤冲低头不语,降下了语气,继续道:“我曾不止一次的对你说过,古往今来,想坐龙椅的人不计其数,可是,成功的又有几个?那逍遥浪子,是万军之中可取上将首级的人物。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陶如意拍了拍江唤冲的肩膀继续道:“你那轩辕师父每一次来信,都夸逍遥浪子聪明,讲信义。而如今,他经你轩辕师父精心教导了八九载,他现在是能文能武,这样的人定能担大用。” 这时,一手下进厅来,作揖道:“禀报庄主,刚刚收到信鸽,这是上面的信笺。” 江唤冲顺手接了过来,等手下出去了,打开一看笔迹,道:“母亲,是轩辕师父的信”。 陶如意笑道:“真是啊,刚刚说起他,他就来信了。”说着接过信。 陶如意看着信条,突然,脸色大变,惊道:“怎么会这样?!” 江唤冲见陶如意脸色骤变,忙问道:“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陶如意拿着信,闷闷道:“那逍遥浪子的兄弟,叫什么草儿的,被狼群给吃了。” “什么?!”江唤冲也很惊讶:“怎么会呢?轩辕师父不是很谨慎看着的吗?” 陶如意道:“你轩辕师父信上说,他一时大意,把那草儿锁在木屋里,离开了一个多时辰,原以为他不会有事,可是……”陶如意说着,叹了口气。 江唤冲急道:“那我们怎么办,一旦逍遥浪子知道他兄弟死了,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别慌,别慌,”陶如意在厅中来回踱着步,思忖了一会,道:“好在,我们当时与逍遥浪子的约定是——无论他的兄弟是死是活,他都会终身为我效命。” 江唤冲道:“是的,我们当时是怕他兄弟救不过来,所以,才与逍遥浪子这么约定的。可是如今,他兄弟被狼给吃了,尸体都没有了,怎么办?毕竟那逍遥浪子总是要见尸首的。” 陶如意踱着步,又仔细想了想,道:“没关系,真是天助我也,好在,康熙老儿来了。他若没来,我们没有草儿的尸体,还真有些麻烦。现在康熙老儿来了,我们可瞒个十天半月,应该没问题。” 说着陶如意吩咐江唤冲道:“抓紧给轩辕师父回信,就说,让他别慌……”。 陶如意说着,停住了话语,摆摆手道:“我看,还是我亲自给你轩辕师父写封信,详细嘱咐他该怎么做……” 第三十五章 发生意外 无忧庄,江唤冲进了內厅,向陶老如意禀报道:“母亲,给大管家的信皆已发出。” 陶如意听了轻轻点了点头,悠悠道:“大管家看到信,知道那就是抗子老儿。一定也会很激动,多少年的期盼,终于实现了。” 江唤冲点着头,继续道:“母亲您果然料事如神——我们在镇子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而且,在其他的镇子里也有很多生面孔,他们之前从未来过鄱阳县,他们有的是商贾,有的是小贩……身份不一,却在镇子里住着不走。” “哦?”陶老庄主听了来回踱步思考着,却拍手说道:“好,好啊”。 江唤冲不明白庄主什么意思,问道:“母亲,好从何来?” 陶如意道:“这些人,乔装打扮来到这里,无非就是不想让人怀疑,既然这样,他们最大可能就是针对我们无忧庄而来,因为在鄱阳县,只有我们一家独大。既然是针对我们而来的,那么背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康熙老儿。若是在几天前,镇上多了一些可疑的人,我或许不会怀疑是他。可是,自从我们知道了,那康熙老儿就在四方镇。我便觉得,他派人来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以我们无忧庄在江湖和商界的地位和实力,敢与我们为敌的几乎没有了。” 江唤冲接话道:“母亲分解的有道理,康熙老儿之所以先去四方镇,是因为怕来这里有危险,所以,这些人很可能是来试探虚实的。” 陶如意道:“若是康熙老儿的人,那么说明,他想来无忧镇。你说,这不是好事是什么,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江唤冲道:“看来,我们把‘朱三太子’在京城的作乱的事泄露出去,让康熙老儿对这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所以,他急着赶来了。” 陶如意不以为然,悠然喝了一口茶,纠正道:“他最感兴趣的不是什么‘朱三太子’,而是那‘玉莲金尊’。作为一个帝王,他拥有天下,什么都不缺,可是,他却怕死。他想延年益寿、想长生不老,他想长久的坐在那张龙椅上,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江唤冲接话道:“康熙老儿到来,省下了我们很多的周折。他若是不来,我们就算做的再怎么天衣无缝,一切都是枉然。” 陶如意感叹道:“是啊,我们花费几百万两银子建造了‘登天阁’,就是想引他来这里观瞻。我们费尽心思,弄了一块巨大的玉石,放在金座上,撒了个弥天大谎。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他能来到这里。现在他终于来了。” 江唤冲欣然道:“现在,就算康熙老儿一道圣旨,让我们交出‘玉莲金尊’,我们也不怕了。” 陶如意悠然道:“当初,我们之所以不让魏志坚去看我们的‘玉莲金尊’,是因为,魏志坚只是一个管钱财的二管家,若轻易的让他见到‘宝物’,反而太过随意,有故意引诱之嫌。让他模棱两可的将此事告诉纳兰明珠,反而显得此宝物珍贵。康熙老儿知道以后,因为不敢确定,所以,不会让我们上贡。但是,我们总要做万全的准备,毕竟,这‘宝物’只是一块上好的玉石而已,并没有什么功效,万一让我们上贡,却发现没有什么特别,那可是欺君之罪啊,是要灭门的。” 江唤冲接话道:“所以我们才设计策,让逍遥浪子来这里借‘玉莲金尊’。” 陶如意点点头,道:“是啊,让逍遥浪子来借‘玉莲金尊’,我们可谓一箭双雕之计。一来,可以收服那逍遥浪子,为我所用。二来,万一康熙老儿下旨,让我们上贡,那我们可以借口说,‘宝物’借给逍遥浪子,却被他损坏了,没有了灵气。到时候,责任不在我们,就让康熙治逍遥浪子的罪就是了。反正逍遥浪子借‘玉莲金尊’的事,整个江湖都知晓了,到时候,逍遥浪子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江唤冲接话道:“可康熙老儿却没有下圣旨让我们上贡,这是为何?” 陶如意呵呵一笑道:“这事刚才我也想过,他的胃口很大,他肯定还有其他的图谋。单单从我们镇上多了很多陌生人就可以看得出。” 听了陶如意的话,江唤冲忙道:“我们在算计他,他也在算计我们。我们得处处谨慎才是。” 陶如意点点头,悠然道:“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就算再厉害,只要他到无忧镇来,定让他有来无回。”她嘱咐江唤冲道:“我们要不漏声色,装作不知道。你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马多多小心。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了,一定要尽快收服逍遥浪子。” 江唤冲纳闷道:“母亲,我觉得那康熙老儿既然要来,逍遥浪子的作用可就不明显了,我们可聚集四五千之众,外加很多武林高手,足可抵住他的人手,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他若来,我们可将他团团围住,他插翅也难逃。“ “你懂什么?”陶如意脸色一变,呵斥道:“你知道那康熙老儿会带多少人来吗?只现在的小镇上就不下几百人,你看他哪次南巡不是浩浩荡荡,万千侍卫跟随,他带的可不是酒囊饭袋。” 陶如意见江唤冲低头不语,降下了语气,继续道:“我曾不止一次的对你说过,古往今来,想坐龙椅的人不计其数,可是,成功的又有几个?那逍遥浪子,是万军之中可取上将首级的人物。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陶如意拍了拍江唤冲的肩膀继续道:“你那轩辕师父每一次来信,都夸逍遥浪子聪明,讲信义。而如今,他经你轩辕师父精心教导了八九载,他现在是能文能武,这样的人定能担大用。” 这时,一手下进厅来,作揖道:“禀报庄主,刚刚收到信鸽,这是上面的信笺。” 江唤冲顺手接了过来,等手下出去了,打开一看笔迹,道:“母亲,是轩辕师父的信”。 陶如意笑道:“真是啊,刚刚说起他,他就来信了。”说着接过信。 陶如意看着信条,突然,脸色大变,惊道:“怎么会这样?!” 江唤冲见陶如意脸色骤变,忙问道:“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陶如意拿着信,闷闷道:“那逍遥浪子的兄弟,叫什么草儿的,被狼群给吃了。” “什么?!”江唤冲也很惊讶:“怎么会呢?轩辕师父不是很谨慎看着的吗?” 陶如意道:“你轩辕师父信上说,他一时大意,把那草儿锁在木屋里,离开了一个多时辰,原以为他不会有事,可是……”陶如意说着,叹了口气。 江唤冲急道:“那我们怎么办,一旦逍遥浪子知道他兄弟死了,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别慌,别慌,”陶如意在厅中来回踱着步,思忖了一会,道:“好在,我们当时与逍遥浪子的约定是——无论他的兄弟是死是活,他都会终身为我效命。” 江唤冲道:“是的,我们当时是怕他兄弟救不过来,所以,才与逍遥浪子这么约定的。可是如今,他兄弟被狼给吃了,尸体都没有了,怎么办?毕竟那逍遥浪子总是要见尸首的。” 陶如意踱着步,又仔细想了想,道:“没关系,真是天助我也,好在,康熙老儿来了。他若没来,我们没有草儿的尸体,还真有些麻烦。现在康熙老儿来了,我们可瞒个十天半月,应该没问题。” 说着陶如意吩咐江唤冲道:“抓紧给轩辕师父回信,就说,让他别慌……”。 陶如意说着,停住了话语,摆摆手道:“我看,还是我亲自给你轩辕师父写封信,详细嘱咐他该怎么做……” 第三十六章 江唤义 第1节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艾子民吃了晚饭,便问小六子回来了吗。每天这个时候,小六子早已回来汇报一天的情况了,可是如今还没有回来,他不免有些担心。 正说着,小六子恰巧回来了。 小六子对艾子民说道,在逍遥浪子一行人回到客栈后,他发现江唤群放飞了几只信鸽。 他悄无声息的缩在后院凉亭上面的狭小空间里,那三辆大马车依旧停在后院,由镖师们寸步不离的看护着。他之所以来晚了一步,是因为刚打算回来,却不料,逍遥浪子却来到了后院的走廊中,他神情有些忧虑,还吟了一首诗……随后,小六子将逍遥浪子与江灵灵、孟婵娟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艾子民听了小六子的讲述,点了点头,然后,让他去休息休息再去盯着。 小六子走后,艾子民思忖着,他料想,今日所发生的事,那陶老庄主马上就会知道,她是不会让那姓孟的小女子跟随在她们身边的。 然后,艾子民念叨着逍遥浪子的诗,略有感触,哼笑道:“没想到一个江湖浪子,杀人如麻,却能吟得诗词。能文能武,也算是有些与众不同了。” 艾子民推开后窗,一缕冷风袭来,他觉得风有些大,便忙将窗子关上,身边的赫格尔关心道:“掌柜的,小心着凉”。 艾子民看着他,感叹着,缓缓道:“时光如朝露,不觉又是冬季了。想来,北京城应该更冷,该快要下雪了”。 赫格尔拿来一件裘衣给艾子民披上。艾子民站在窗前,隔着窗子,感受着外面的凉意,满脸的惆怅,喃喃道:“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赫格尔默默的听着,没有做声。他虽然对诗词没有多少兴趣,但他跟随艾子民多年,他知道,此时的艾子民——这位至高无上的大清皇帝,脑海里正在想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原名纳兰成德,字容若。因避太子保成讳,改名纳兰性德。他是满洲正黄旗人,是武英殿大学士纳兰明珠的儿子。他是康熙皇上的御前一等带刀侍卫。 纳兰性德此人能文能武,却不恋名利。康熙皇帝颇好风雅,每当想吟对之时,他总能出口成章、随声唱和,深得康熙的赏识与宠爱。可惜,天妒英才,在康熙二十四年五月,纳兰性德因病溘然而逝,年仅三十岁。 纳兰性德的去世,让艾子民无比伤怀,在他逝去的十多年里,艾子民总是时而想起他,常念叨着他写的诗词。 沉默了一会,艾子民转而问道:“小七应该快回去了吧”。 赫格尔回答道:“小七轻功非凡,应该快到京城了。” “嗯,那就好”。艾子民点着头。 艾子民之所以问起小七,是因为他特意让小七给纳兰明珠带了一封信,信上吩咐纳兰明珠秘密去办一些事,让他办完之后火速动身,秘密赶到江南来参见他。 艾子民对赫格尔道:“你多打听一下,对面若有闲着的客房,我们马上搬过去。” 赫格尔有些吃惊,慌忙道:“掌柜的,万万不可,如今只有我们两人在您身边,这么做太危险了。” “让你去你就去。”艾子民有些生气,道:“我还真想会会那个逍遥浪子了。” 赫格尔无奈的点头答应着。 第2节 翌日,时近午时,陶如意又接到了岳千山的来信,顿时拍案而起,怒道:“岂有此理,竟然冒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一侧的江唤冲也看了信的内容,问道:“母亲,该怎么办?” 陶如意思忖着,便对江唤冲道:“我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如今,不能有任何绊脚石。” 江唤冲疑惑道:“那女子会不会是康熙老儿的人,来故意接近我们。” 陶如意道:“可能不大。依信中所说,此女子柔弱,这康熙老儿微服在外,带一个女子多有不便,就算带,也不会带那么柔弱的女子。何况,那狗皇帝处事高傲,也不屑用一个女人来做事,一旦出了纰漏,反而徒增危险。” 陶如意转而纳闷道:“一场雨就冲毁了石桥?以前,连续几天的大雨,那石桥都安然无恙。这其中一定有古怪。立刻给大管家回信,让他们多多小心。并让他想办法除掉那小女子,我不想看到任何绊脚石,切记,让她死于自然,别让人生疑”。 这时,江唤冲的儿子江连才进入厅中,小声禀报道:“奶奶,四叔来了。” 陶如意一听,很是激动,忙道:“快,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一位身着布衣,身材健壮的人,进了厅来,见了陶如意就下跪,神情激动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江唤冲见势忙在一旁把他搀起来,道:“四弟,快起来”。 “三哥,别来无恙。”来人眼带泪花对江唤冲道。 陶如意眼中也噙着泪花,道:“儿啊,快让娘看看”。 陶如意上下打量着他,道:“很精神,你现在是参将了,好,好啊”。 来人道:“这些年,多亏三哥,给予大量金银来四处打点,如今当上了参将,也得益于母亲的教诲”。 话说此人,正是陶如意的四儿子——江唤义。他与江唤云一样,都是陶如意收养的遗孤。陶如意让江唤义从小就不在人前暴露身份,长大后投入到军营中,在军营中通过自己的努力,并用钱财四处打点,如今当上了参将一职,如此一来,手中便握有不少兵马。 陶如意看着江唤义,激动道:“来了就好,这些年苦了你了,平时,不敢让你前来,是怕有什么闪失,现在,是有一件非常紧要的事,怕信上说不详尽,所以才偷偷让人捎口信让你亲身前来,向你当面言授。”。 “母亲所谓何事,难道?……”江唤义似乎也猜到了一些。 陶如意接话道:“那康熙老儿微服来江南了”。 “啊?!真的吗”江唤义面露喜色。 陶如意接着道:“他现在就在四方镇”。 江唤义听了万分激动,忙问道:“那我们该这么办?不如,我即刻回去,暗中调集兵马将他擒拿,他毕竟是微服出巡,没有人认得他,即便他道出身份,我就说他是假的,将他立斩”。 陶如意握着他的手道:“莫急,莫急,你此计虽可行,可是,调动兵马,万一走漏风声,让他逃脱怎么办?况且,目前还不知道那狗皇帝带了多少人,很难保证万无一失啊。” 江唤义道:“那我们总不能坐等良机溜走吧?”。 “别急,”陶如意道:“我猜,过些时日,那狗皇帝一定会来无忧镇,只要他到了这里,可就十拿九稳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准备好一切,现在,你手下的那些部众都听你的吗,可别有什么心存异心的。” 江唤义肯定道:“母亲放心,我的手下全部是自己的亲信,只要我一声令下,无所不从。” 陶如意听了,赞许的点着头,道“另外,我还接到消息,一个参将和几个都司在四方镇附近死于非命,他们可是你军营里的?” “哦?”江唤义顿悟道:“怪不得我们军营里的几个军官迟迟未归,尤其那参将,平日嚣张跋扈,对我多有不敬,若真是他们,那真是死有余辜,我要尽快想办法,让手下抢到这些职位。” 陶如意高兴道:“真是天助我也,那就好,你回去后,一切等我命令,切不可鲁莽。”陶老庄主转而对身边的江唤冲道:“冲儿,此时,已到关键时刻,多给你四弟一些银子,让他随时打点,好让他给手下多谋些重要的职位。” 江唤冲听了答应着。 陶如意对江唤义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切不可小气,该仗义疏财的时候,决不可吝啬”。 江唤义答应着。 陶如意继续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收服了那逍遥浪子,到时后,我们将功成名就,这么多年所付出的心血将得到回报”。 陶如意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转而对江唤义嘱咐道:“还是那句话,白天我们以‘狼烟’为信号,夜里以‘大火’为信号。我会命人时刻在高山上等候。你派人用望远镜日夜看着山上的信号,一旦看到,要火速带人前来,切记,万不可鲁莽行事,你擅自调动兵马,只有一次机会,若不能成功,将功亏一篑。” 江唤义回话道:“母亲且放心,只要见到信号,我会立马带兵赶来。我的兵马健硕,战船上的士兵也日日操练,训练有速,几个时辰便可赶来。” 陶如意高兴道:“嗯,那就好,这次来先别急着走,娘还想与你多说说话”。 第3节 就在陶如意与江唤义见面的时候,在无忧镇的一家普通客栈里,一满头银发的老者坐在那里,仔细听着另外一人说着话。 此老者,正是昨日在无忧庄做客的朱三太子。而另外一人,是他多年以前,安插在无忧庄里的眼线。 这个眼线在无忧庄的地位虽然不高,却也能探听到一些消息。他正在对朱三太子详细的讲述着,近来无忧庄所发生的事情。 听完了那眼线的汇报,朱三太子呐呐道:“看来,这回他们是下了血本了,这‘玉莲金尊’平日连我都难得一见,他们不但爽快的借了出去,而且,就连一向足不出庄的岳千山都跟了去了。还真给那逍遥浪子面子。” 那朱三太子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吃惊道:“那张画像……”转而问道:“你方才说,那陶老庄主的贴身侍女杨梅儿也跟了去?” 那眼线答道:“是的。” 朱三太子仔细思索着,猛的站起身顿悟道:“难道,那康熙老儿在四方镇?那张画像笔墨新鲜,极像是刚画了不久,又带有些女子气,而那杨梅儿我见过,陶老庄主说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然后,朱三太子一拍手道:“这就对了”。 说着,朱三太子哼哼一笑,道:“好你个陶老婆子,还想瞒着我,还说什么太监画的。”转而,他对那眼线道:“你快些回去,还是那句话,要处处小心。若发现什么紧要的事,及时向我回报。” 那眼线应答着,便转身匆匆出了客房。 待眼线离去后,朱三太子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个老婆子,欺人太甚,竟然把我当傻子,哼,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然后,对着门外叫到:“来啊”。 话音未落,一手下便推门走了进来,朱三太子在他耳畔嘀咕了好一阵子,问道:“听清楚了吗?” 那个手下点着头,道:“明白”。 朱三太子把那康熙的画像给了他,道:“快去办,越快越好”。 那手下应着,便转身离去。 朱三太子嘿嘿笑着,眼神带着神秘道:“陶老婆子,咱们走着瞧……” 第三十七章 丐帮众人 第1节 在四方镇的客房中,岳千山接到了无忧庄的信条,看了信的内容,得知艾子民就是那康熙皇帝,岳千山兴奋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他定了定神,从袖口中取出火折子,手微颤着把那信条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了给逍遥浪子的那张信条。 他把江连文叫了来,急道:“你爹正在督促着修桥,你即刻骑马赶去,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让快快回来。你代替你爹,在那里看着,继续修桥。” 江连文应答着走后,岳千山出了房间,步态轻盈的走到了逍遥浪子的房门前,他先站住身,探头听了听屋里面的动静,没听到什么异常,便敲响了房门,不一会儿,逍遥浪子便开了门。 逍遥浪子一看是大管家,便作他进屋里,岳千山没有进屋,只说石桥正在快速的修建,预计三四天后便可启程。另外,刚刚收到了庄主传来的信条,他已经看过了,拿来让逍遥浪子也看一看,说着,将信条递给了逍遥浪子。 然后,岳千山便说不打扰了,让逍遥浪子进屋去看信条,客气了一下,就离开了。 逍遥浪子目送着岳千山远去,便进了房中,关上门,打开了信条。 信条上用的是暗语,意思是说:‘玉莲金尊’已由水路秘密运出,一切顺利。 逍遥浪子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手握信条,略有所思,沉思了一会,便传来了一些糟杂声,想是外面有什么事,便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快速将信条烧成了灰烬。 而那艾子民在客房里正喝着茶,赫格尔敲门进来道:“掌柜的,逍遥浪子所住的客栈有人刚刚退房,按您的吩咐,奴才及时定下了”。 “好。”艾子民有些兴奋,轻轻一拍桌子道:“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赫格尔有些疑虑,然后,道:“爷,有些话奴才不知道该不该讲”。 艾子民急道:“讲就是了,啰嗦什么。” 赫格尔道:“掌柜的,您也许是在朝堂之上坐习惯了,您平时走路或者坐着的时候,总有一种端着的姿势,让人一看就与众不同,虽然有时候您时时注意着,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艾子民惊讶的打断赫格尔的话道:“哦?为什么不早说。” 赫格尔解释道:“奴才是怕您生气,所以……” 赫格尔转而宽慰道:“虽然您的姿势与众不同,但,恐怕也没人会把您往天子的身份去考虑,毕竟,天子高高在上,不可能这么轻易的下到民间。但是,今日奴才忍不住说出口来,是因为我们马上要与无忧庄的人住在一个客栈,我们的一举一动,还是处处小心的好。” 听了赫格尔的话,艾子民点了点头道:“你提醒的好,是该处处小心”。 说着,艾子民来回走着,试着改着走路的姿势,问赫格尔:“这么走行吗?”。 赫格尔给艾子民指点着,艾子民一点点改正着…… 这时,一阵噪杂的声音传入了客房,赫格尔分辨出是从客栈后面传来的,他几步走到窗前,把后窗打开一条缝隙,他看到很多破衣烂衫的乞丐,拥挤在逍遥浪子所住的客栈门前,粗略估计,足有一两百人。 赫格尔凭这些人的穿着和举止言行便可看出,这些人都是丐帮中人。艾子民也闻声到了窗前,看个究竟。 话说这丐帮,是江湖中最大的帮派,他们大多都是乞丐,而且帮众众多,这一众人在客栈门前叽叽喳喳个不停。 眼见那么多乞丐堵在了客栈门口,那客栈掌柜的忙出来问询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乞丐,像是个领头的。他上前作揖,诚恳道:“掌柜的莫气,我们不是来寻衅滋事的,我们只是听说,逍遥浪子停宿在此,烦请掌柜的给通报一声,就说丐帮众人在此,请求他赏光一见,以谢当年施舍之恩。” 那客栈掌柜的本以为乞丐们是来闹事的,听他如此一说,便道:“好的,这就去传话,但是,请诸位让出条道来,免得出入的人不方便”。说着,便转身进了客栈。 那领头的乞丐听罢,便摆手让大家站在了两侧,免得阻挡道路。 那逍遥浪子正把岳千山给他的信寒烧尽,也听到了噪杂声,刚要出门看个究竟,便听到了敲门声。 逍遥浪子打开门,见是客栈掌柜的,刚想问缘由,便听客栈掌柜笑着道:“秦大侠,客栈外来了很多的乞丐,他们说想见见您,说想面谢您当年的施舍之恩。” 逍遥浪子听了,似乎明白了,便转身出了门。 客栈掌柜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头前引路,与逍遥浪子一同向客栈外走着,正好遇见江灵灵杨梅儿还有孟婵娟三人。接着又遇到了岳千山。 原来杨梅儿她们在房间里也听到了糟杂声,江灵灵好奇心重,遂拉着她们二人出来看个究竟,岳千山也是如此,他们出来正好遇到了逍遥浪子。 而此时,艾子民与赫格尔看着发生的一切,艾子民纳闷道:“怎么这么多的乞丐,他们是从那里来的?” 赫格尔解释道:“掌柜的,他们是丐帮的人,他们遍布天下,帮众众多”。 “哦?”,艾子民有些莫名其妙道:“这些乞丐定是假的,如今国泰民安,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乞丐”。这时,艾子民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对了,上次小七带来的‘账本’中说道,山东闹灾荒,这些乞丐应该是山东过来的流民?一定是这样,不然,哪来的这么多乞丐”。 听了艾子民的话,赫格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艾子民身在高堂,不知道民间的事也属正常,便转话题道:“他们是来求见逍遥浪子的。” 艾子民疑惑道:“这个逍遥浪子,看来,他还真受欢迎啊。” 赫格尔解释道:“这个逍遥浪子,小的时候,也是个要饭的乞丐。后来,他有了一身绝世武功,上官乾坤应该给他留了不少财富。逍遥浪子涉足江湖之后,便在所到之处,尤其是苏州扬州一带,花费大量钱财,请郎中给那些看不起病的乞丐治病医伤,还专门拿银子让粥铺,给街上的乞丐免费施粥,据说当年的场景甚是壮观,苏州扬州的角落几乎难觅乞丐的踪影,就这样一日三餐,连续几个月不间断,直到逍遥浪子梅花岭一战之后,粥铺用完了银子才停下来。如今,虽然这事过去了十年之久,看来乞丐们依然对逍遥浪子抱有感激之情……” “哦?”听了赫格尔话,艾子民有些吃惊道:“原来如此,这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赫格尔继续道:“人啊,身处在危难之际,若有人施以援手,想必这人会感恩铭记一辈子,何况,这些人又是一些整日饥肠辘辘,饱受冷眼的乞丐呢。” 艾子民点着头,道:“得赶紧搬过去,这个逍遥浪子越来越有趣了。”说着便把阿图鲁叫了进来,让他赶紧收拾行李。 第2节 话说,这逍遥浪子等一众人到了客栈门口,那领头的乞丐见逍遥浪子出来了,还没等逍遥浪子开口问,便俯身就拜。那两侧的乞丐们也都跟着俯身迎拜,都跪了下来。 逍遥浪子见状,忙快步上前将那领头的乞丐拖起,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那领头的乞丐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边起身边道:“大恩人,别来无恙,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江灵灵她们三人见到这个场景,既惊讶又奇怪。而岳千山则手摇羽扇,他已猜到了缘由,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逍遥浪子看着那些乞丐,内心也十分激动,也许在别的人眼中,乞丐是一些低下的,又脏又臭的人,但是,他却觉得很亲切,如同家人一般。 逍遥浪子动容的对众乞丐大声道:“众人不必如此,当初,我逍遥浪子只是做了一些微薄之事,大家至今还记得,我感激不尽。” 那领头的乞丐道:“当年,我重病缠身,无钱医治,若不是恩人,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他用手指着那些乞丐,继续道:“还有他们,您的恩情,我们永世不忘。”说着,那些乞丐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永世不忘。 这时,督促修桥江唤群按照岳千山吩咐,骑着马回到了客栈,当看到那么多的乞丐,疑惑的看着他们。岳千山向他使了个眼色,江唤群便没有说话,对逍遥浪子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进了客栈。 如今天气寒凉,逍遥浪子看到那些乞丐们,却还是破衣单衫,心里十分的难忍,便转身对岳千山道:“岳大管家,能否再赏个人情,从您那里再借个五千两银子,我有银两,但是外出太急,没带在身上……” 逍遥浪子还没说完,只听岳千山道:“不必多说。”便问那客栈掌柜的道:“你这里还有多少银两?” 客栈掌柜的想了想,道:“能有个四千多两……” 那客栈掌柜的刚说完,逍遥浪子就接话道:“四千两足够了,我这里正好还有一千两的银票。” 这时,岳千山对那客栈掌柜的微微一点头,那掌柜的就赶紧去拿钱了。 而那领头的乞丐,此时已猜到了逍遥浪子的意思,忙道:“恩人,这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此来,不为其他的,这么多年没您的音讯,我们来这里就是想来见见恩人的。” 逍遥浪子劝慰那领头的乞丐不要挂怀,自己只是略表心意而已,说着,只见那客栈掌柜的一路小跑着,拿着银票出来交给了岳千山,岳千山转手交给了逍遥浪子。 逍遥浪子接过银票,又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银票,交到那领头的乞丐手里,对众乞丐大声说道:“众位远道而来,我逍遥浪子十分高兴,我们相见便是缘分,这些银两,诸位分一分,天气寒凉,赶紧添一些衣物,身体有恙的,抓紧看郎中抓药……” 逍遥浪子话没说完,众乞丐皆已跪下,齐声道谢感激,眼泪纵横。 逍遥浪子忙将他们搀扶起来。 艾子民在楼上看着一切,那些乞丐与逍遥浪子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阵子,最后,逍遥浪子让他们散了,众乞丐们依依不舍,逍遥浪子目送着他们渐渐离开,最后,都散去了。 看着逍遥浪子一众人回了客栈,艾子民关上了窗户,心中有一众莫名的冲动。 他恨不得现在就面对逍遥浪子,与他对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迫不及待感觉无以言表。 这时,阿图鲁道:“掌柜的,已经收拾好了。” 艾子民道:“好,我们搬出去之后,让‘辽东三侠’、‘燕山双怪’立刻住到这里来,这样有个照应。” 赫格尔应答着。 艾子民合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呼出,无比期待道:“走——” 第3节 傍晚,无忧庄众人用过饭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江唤群到了岳千山的房中,当听到岳千山说,艾子民就是康熙时,江唤群顿时无比兴奋,迫不及待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岳千山忙阻止道:“庄主来信,特意嘱咐不让动手,何况,那狗皇帝身边有多少高手,咱们也不清楚,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万一不成功,这些年的努力,不禁付之东流,而且会招来灭顶之灾。 江唤群接话道:“那我们总不能这么白白等着吧?” 岳千山道:“别急,前几日,我已派人偷偷的盯着他们的动向。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看样子,他们并不急着走。八成是为‘玉莲金尊’而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进来一手下,作揖向他们轻声禀报道:“大管家,您让小的盯紧的那几个人的动向,就在刚才,他们刚刚搬进了我们的客栈。” 听了那手下的回报,岳千山和江唤群都吃了一惊,等那手下出去以后,江唤群道:“这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岳千山道:“他们竟然这么的有恃无恐,堂而皇之的与我们住一家客栈?!” 岳千山转而问江唤群道:“那叫孟婵娟的小女子有没有异常?” 江唤群答道:“梅儿说,她很老实,没有任何异常。” 岳千山点着头,呐呐道:“越是没异常,越让人不放心啊。这康熙老儿恰巧也住进来了,他这么冒然的来了,反而让我心里更加的不安,我们一定要不动声色,让手下密切监视他们的举动。” 江唤群道:“要不,趁他们出去或者不注意的时候,我派人潜入他们的房间一探究竟。” 岳千山忙摆手制止道:“不可,一定切记,万万不可!康熙和他的手下可不是酒囊饭袋,他们一定有所提防,万一被他们发现,打草惊蛇,那可就坏了大事。” 江唤群此时称赞道:“嗯,您这个词用的真好,打草惊‘蛇’,什么真龙天子,我看,他就是一条大‘蛇’而已,到了我们这里,定让他有来无回。” 岳千山提醒道:“即便是条蛇,也要打它的七寸,要是打不准,丧命的会是我们自己。” 岳千山转而道:“所谓,捉贼捉赃,擒贼擒王,面对康熙老儿还有他的手下,我们应有个出类拔萃干将才是。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收服逍遥浪子。” 江唤群接话道:“可是,这逍遥浪子出手也太阔绰了,短短几天就花了一万四千多两银子。” 岳千山有些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花几个银子算什么,只要他为我们所用,一旦派上用场,那可不是用金钱来计算的。” 江唤群听了点着头,吞了一口茶,道:“我马上去给母亲回信,告诉她这里的情况。” 江唤群刚要转身离开,岳千山忙吩咐道:“关于那个小女子,我料想,会马上收到庄主的指示。你发完了信,马上去修桥,越快越好。” 江唤群站住身,疑惑的问道:“修桥?那康熙老儿都到这里了,我们是不是不用着急走,先探探他的虚实再说”。 岳千山忙道:“你糊涂啊,我猜那康熙老儿是为了‘玉莲金尊’而来,可是,我们马车上根本就没有,万一时间拖久了,让他探出问题,那可就麻烦了,何况,我们拖着修桥的进度,万一让他觉察出我们是在拖延怎么办?如今,康熙老儿这么有恃无恐的住进来,反而让我更加忐忑不安,我们对他的情势一无所知,为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只能按照庄主的计划行事。” 江唤群听了岳千山的话,忙道:“您说的是,是我心急了。对了,要不要把康熙老儿的事,告诉我妹夫雷华腾,也让他高兴高兴?” 岳千山忙摆手道,:“不可,马车里没有宝物这件事,他都不知道,至于这件事就更不能说了,如今只有我们两个还有梅儿也许知道康熙的身份,知道的越少越好。” 江唤群点头应答着便出了门。 第三十八章 馈赠银票 话说,这逍遥浪子等一众人到了客栈门口,那领头的乞丐见逍遥浪子出来了,还没等逍遥浪子开口问,便俯身就拜。那两侧的乞丐们也都跟着俯身迎拜,都跪了下来。 逍遥浪子见状,忙快步上前将那领头的乞丐拖起,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那领头的乞丐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边起身边道:“大恩人,别来无恙,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江灵灵她们三人见到这个场景,既惊讶又奇怪。而岳千山则手摇羽扇,他已猜到了缘由,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逍遥浪子看着那些乞丐,内心也十分激动,也许在别的人眼中,乞丐是一些低下的,又脏又臭的人,但是,他却觉得很亲切,如同家人一般。 逍遥浪子动容的对众乞丐大声道:“众人不必如此,当初,我逍遥浪子只是做了一些微薄之事,大家至今还记得,我感激不尽。” 那领头的乞丐道:“当年,我重病缠身,无钱医治,若不是恩人,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他用手指着那些乞丐,继续道:“还有他们,您的恩情,我们永世不忘。”说着,那些乞丐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永世不忘。 这时,督促修桥江唤群按照岳千山吩咐,骑着马回到了客栈,当看到那么多的乞丐,疑惑的看着他们。岳千山向他使了个眼色,江唤群便没有说话,对逍遥浪子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进了客栈。 如今天气寒凉,逍遥浪子看到那些乞丐们,却还是破衣单衫,心里十分的难忍,便转身对岳千山道:“岳大管家,能否再赏个人情,从您那里再借个五千两银子,我有银两,但是外出太急,没带在身上……” 逍遥浪子还没说完,只听岳千山道:“不必多说。”便问那客栈掌柜的道:“你这里还有多少银两?” 客栈掌柜的想了想,道:“能有个四千多两……” 那客栈掌柜的刚说完,逍遥浪子就接话道:“四千两足够了,我这里正好还有一千两的银票。” 这时,岳千山对那客栈掌柜的微微一点头,那掌柜的就赶紧去拿钱了。 而那领头的乞丐,此时已猜到了逍遥浪子的意思,忙道:“恩人,这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此来,不为其他的,这么多年没您的音讯,我们来这里就是想来见见恩人的。” 逍遥浪子劝慰那领头的乞丐不要挂怀,自己只是略表心意而已,说着,只见那客栈掌柜的一路小跑着,拿着银票出来交给了岳千山,岳千山转手交给了逍遥浪子。 逍遥浪子接过银票,又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银票,交到那领头的乞丐手里,对众乞丐大声说道:“众位远道而来,我逍遥浪子十分高兴,我们相见便是缘分,这些银两,诸位分一分,天气寒凉,赶紧添一些衣物,身体有恙的,抓紧看郎中抓药……” 逍遥浪子话没说完,众乞丐皆已跪下,齐声道谢感激,眼泪纵横。 逍遥浪子忙将他们搀扶起来。 艾子民在楼上看着一切,那些乞丐与逍遥浪子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阵子,最后,逍遥浪子让他们散了,众乞丐们依依不舍,逍遥浪子目送着他们渐渐离开,最后,都散去了。 看着逍遥浪子一众人回了客栈,艾子民关上了窗户,心中有一众莫名的冲动。 他恨不得现在就面对逍遥浪子,与他对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迫不及待感觉无以言表。 这时,阿图鲁道:“掌柜的,已经收拾好了。” 艾子民道:“好,我们搬出去之后,让‘辽东三侠’、‘燕山双怪’立刻住到这里来,这样有个照应。” 赫格尔应答着。 艾子民合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呼出,无比期待道:“走——” 在客房中,江唤群听岳千山说,艾子民就是康熙时,顿时无比兴奋,迫不及待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岳千山忙阻止道:“庄主来信,特意嘱咐不让动手,何况,那狗皇帝身边有多少高手,咱们也不清楚,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万一不成功,这些年的努力,不禁付之东流,而且会招来灭顶之灾。 江唤群接话道:“那我们总不能这么白白等着吧?” 岳千山道:“别急,前几日,我已派人偷偷的盯着他们的动向。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看样子,他们并不急着走。八成是为‘玉莲金尊’而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进来一手下,作揖向他们轻声禀报道:“大管家,您让小的盯紧的那几个人的动向,就在刚才,他们刚刚搬进了我们的客栈。” 听了那手下的回报,岳千山和江唤群都吃了一惊,等那手下出去以后,江唤群道:“这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岳千山道:“他们竟然这么的有恃无恐,堂而皇之的与我们住一家客栈?!” 岳千山转而问江唤群道:“那叫孟婵娟的小女子有没有异常?” 江唤群答道:“梅儿说,她很老实,没有任何异常。” 岳千山点着头,呐呐道:“越是没异常,越让人不放心啊。这康熙老儿恰巧也住进来了,他这么冒然的来了,反而让我心里更加的不安,我们一定要不动声色,让手下密切监视他们的举动。” 江唤群道:“要不,趁他们出去或者不注意的时候,我派人潜入他们的房间一探究竟。” 岳千山忙摆手制止道:“不可,一定切记,万万不可!康熙和他的手下可不是酒囊饭袋,他们一定有所提防,万一被他们发现,打草惊蛇,那可就坏了大事。” 江唤群此时称赞道:“嗯,您这个词用的真好,打草惊‘蛇’,什么真龙天子,我看,他就是一条大‘蛇’而已,到了我们这里,定让他有来无回。” 岳千山提醒道:“即便是条蛇,也要打它的七寸,要是打不准,丧命的会是我们自己。” 岳千山转而道:“所谓,捉贼捉赃,擒贼擒王,面对康熙老儿还有他的手下,我们应有个出类拔萃干将才是。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收服逍遥浪子。” 江唤群接话道:“可是,这逍遥浪子出手也太阔绰了,短短几天就花了一万四千多两银子。” 岳千山有些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花几个银子算什么,只要他为我们所用,一旦派上用场,那可不是用金钱来计算的。” 江唤群听了点着头,吞了一口茶,道:“我马上去给母亲回信,告诉她这里的情况。” 江唤群刚要转身离开,岳千山忙吩咐道:“关于那个小女子,我料想,会马上收到庄主的指示。你发完了信,马上去修桥,越快越好。” 江唤群站住身,疑惑的问道:“修桥?那康熙老儿都到这里了,我们是不是不用着急走,先探探他的虚实再说”。 岳千山忙道:“你糊涂啊,我猜那康熙老儿是为了‘玉莲金尊’而来,可是,我们马车上根本就没有,万一时间拖久了,让他探出问题,那可就麻烦了,何况,我们拖着修桥的进度,万一让他觉察出我们是在拖延怎么办?如今,康熙老儿这么有恃无恐的住进来,反而让我更加忐忑不安,我们对他的情势一无所知,为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只能按照庄主的计划行事。” 江唤群听了岳千山的话,忙道:“您说的是,是我心急了。对了,要不要把康熙老儿的事,告诉我妹夫雷华腾,也让他高兴高兴?” 岳千山忙摆手道,:“不可,马车里没有宝物这件事,他都不知道,至于这件事就更不能说了,如今只有我们两个还有梅儿也许知道康熙的身份,知道的越少越好。” 江唤群点头应答着便出了门。 第三十九章 千年老二 第1节 九江县,位于鄱阳湖西北侧。与鄱阳县隔着浩瀚的鄱阳湖,遥遥相对。 在茂密的山林之中,有一个硕大气派的庄园。只见这庄园的门口之上的黑色牌匾上,刻着金色浑厚的三个大字——淡泊庄。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侠客,骑着快马到了庄园门口,然后快速下了马。 在门口的守卫见了他喊了一声:“大师兄”,然后,顺手接过了那青年侠客手中的马缰,那青年侠客进入到了庄园之内,脚步匆匆,几个辗转,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大厅之前。 只见那大厅宽阔敞亮,正对面挂着一副字画,字画上写着的那红色的大大的“剑”字格外扎眼,而有一老者早已端坐在堂上,悠然的品着茶。 那青年侠客快步进入厅中,对那老者作揖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那老者抬眼看了一下那青年侠客,放下茶碗,淡淡道:“是城儿回来了,速度不慢嘛。” 青年侠客道:“为向师父禀报情况,路上不敢耽搁” 那老者悠然道:“不急,我早已收到了其他眼线的消息,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 那青年侠客听那老者一说,释然道:“原来师父早已经知道了。” 那老者道:“没想到,那‘孤影郎君’那么不中用,死了也罢。” 青年侠客接话道:“是啊,没想到,那逍遥浪子竟然一招就结果了他的性命,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让人难以置信”,青年侠客说着,仍然心有余悸。 这青年侠客名曰——方大城,是欧阳雄的徒弟。而那端坐着的老者,正是‘江湖浮沉榜’上排名第二,江湖人戏称为“千年老二”的欧阳雄。 自从欧阳雄得知逍遥浪子重现江湖之后,便派大徒弟方大城前去探一下虚实。 看到方大城依然对逍遥浪子和孤影郎君的对战心存余悸,欧阳雄站起身,走近他,问道:“怎么?看到逍遥浪子的实力,你怕了?” 方大城忙作揖道:“不瞒师父,徒儿是有些忌惮,请师父责罚。” 欧阳雄听了方大城的话,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怕,那就对了,这是好事。为师十八九岁的时候,还在整日和你的师叔放纵玩耍、无所事事。可是,那逍遥浪子十八九岁的时候,已经把那‘杀得江湖万里红’刻在了山石之上,让整个江湖闻名丧胆了。如今,你虽然已小有名气,但你那两下子,在他的面前,只是一个摆设。怕,就要发奋练功,不然,只会成为别人的刀下鬼。” 方大城忙作揖道:“师父教导的是,徒儿一定发奋练功。” 这时,一个小徒快步进到了大厅之中,抬手作揖道:“师父,刚刚收到的信鸽,这是上面的信条。” 欧阳雄接了过来,微微摆了摆手,那小徒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厅。 欧阳雄慢慢展开卷着的信条,看着看着,脸色有所变化。 方大城看到欧阳雄的脸色有异样,便关心的问道:“师父,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欧阳雄忙将信条握在手心,转而一笑道:“没什么事”,说着便对方大城道:“你回来了,我正好有事要出去几天,你待在庄园里,哪里也不许去,尤其是看紧你师妹。” 方大城应答着。 说着欧阳雄便要出大厅,可走了几步,又转身继续嘱咐道:“把你在外的所见所闻,也对你师妹说一下,也让她也警醒一下。告诉她,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总以为杀了几个人,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一定看紧她,别让她出庄园半步。另外,你师娘正在闭关修炼,过几天才出关,等她出关,我若是没回来,就对她说我有事出去了。” 方大城继续应答着。 欧阳雄话音未落,便转身快步出了大厅。 第2节 无忧庄后厅里,陶如意正在喝着茶,江唤冲快步进入到了厅中,略带怒气道:“母亲,刚才来了一条咬人的狗。” 陶如意眉头微微一皱,道:“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说着,江唤冲便道:“刚才,县衙的马师爷来了。说是替吴县令来向您赔不是。” 陶如意一听,疑惑道:“赔不是?此话怎讲?他又没得罪我。” 江唤冲接着道:“一开始,我也这么想的,便说您正在忙,我在客厅先接待了他,他侃侃而谈、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我一开始没听懂他的意思,后来我才听明白了。原来,大管家不知怎的,在四方镇和那吴县令的外甥发生了些争执,所以,特地来赔不是,让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他外甥年轻的份上,别和他计较。” 陶如意听着,疑惑道:“是吗?大管家来信没有说这个事,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年轻人,算了。” 听了陶如意的话,江唤冲有些着急道:“母亲,您想错了。我还没说完呢。” “哦?”陶如意再次皱起了眉头。 江唤冲继续道:“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可是,那马师爷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说什么吴县令的外甥从小被宠坏了,他在家里大哭大闹,大发脾气,差点把宅子都烧了。后来我明白了,他表面上是来赔不是,实际上是来算账的,意思是说大管家得罪了他的外甥。后来那马师爷转了话题,说连续的阴雨天,县衙年久失修,房顶漏雨,还有观音庙也漏雨,吴县令心急如焚……这我才明白了,他是来要钱的”。 陶如意听了江唤冲的话,也顿时清楚了,不禁感叹道:“这官场啊,就是这样,他不明说,让你去猜。表面上是在骂他外甥,实则是在告诉我们,我们惹恼了他外甥,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所以上门来给我们个下马威”。 江唤冲点头道:“是这个意思,于是,我先好言把他送走了,马上来向母亲汇报”。 陶如意看了看江唤冲,道:“看你刚才的样子,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你刚才不也说了吗?‘一条咬人的狗’,给他个几万两银子,权当喂狗了。何必动怒呢,你这个年纪了,应该见怪不怪了。” 江唤冲辩解道:“母亲您是不知道,看着他那虚伪的嘴脸,我真的是恶心想吐,想要钱就要钱呗,何必拐弯抹角,直说不就行了”。 陶如意道:“官场就是这样,直来直去,那就不是官场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与官场打交道的原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笑里藏刀,是官场的真实写照。先不说我们与大清朝不共戴天,就算是没有仇怨,我也不愿你们去做官。自古以来,官场就是个名利场,魑魅魍魉,什么样的都有,就是没有好人。” 江唤冲接话道:“是啊,常言道‘好人不做官,做官无好人”。 陶如意接着道:“你知道不就得了,还生什么气呢。做官,为钱财,为女人这是正常的,你看哪个做官的没几个女人?有几个做官的一贫如洗?所以,莫气,这个吴县令平日还算老实人,他只要个钱财,不算太过分。” 陶如意呷了一口茶,转话题道:“这个大管家也是,闲着没事,去招惹他那个外甥干什么,真是的。” 江唤冲道:“大管家平日做事谨慎,兴许是不认识县令的外甥。” 陶如意点着头,对江唤冲道:“康熙老儿来了,这是大事。如今是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过会儿就让连才去给那吴县令送去五万两银票。然后,给大管家回个信,把事情说一说,让他也多注意。实在不行,请那吴县令的外甥吃个宴席,把事情压一压,那狗皇帝就在四方镇,免得节外生枝。” 江唤冲叹了口气,道:“好,也只好先忍者了,等有机会,一定把这口气找回来。” 说着便出了后厅。 第3节 四方镇位置独特,往来商旅很多,所以要比无忧镇繁华喧闹了不少。 午后,江灵灵嚷嚷着闷了,便拉着孟婵娟出去逛街,梅儿也只好跟着去。 三个人上街只有两个手下跟着,杨梅儿说不安全,江灵灵便想出了个主意,让逍遥浪子作陪。 江连武想跟着去,杨梅儿没让他去,因为按照分工,江连文去修桥,江连武帮忙看护着马车上的宝物,这都是重要的事,杨梅儿怕万一出事担待不起,便没让他跟着。 江灵灵在逍遥浪子那里死赖硬磨,逍遥浪子没有办法,便与三个女子一同上了街。 在街上,他们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穿梭着,江灵灵买了不少东西,好不高兴。而正当进入一家杂货铺的时候,里面有几位客人,逍遥浪子不经意的一看,便认出,这几人正是前几日在酒楼中遇到的朋友。而杨梅儿也很意外,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那几个人,却很识大体的莞尔一笑。 这几人,便是艾子民、赫格尔还有阿图鲁,见到逍遥浪子进了店来,迎面相对,艾子民也有些意外,而赫格尔与阿图鲁则虽面无表情,却格外提高了警惕。 艾子民看到逍遥浪子对他们一笑,艾子民便知,逍遥浪子已认出了他们,便对逍遥浪子一众人很礼貌的淡淡一笑。 逍遥浪子先开了口,拱手作揖道:“这位仁兄,我们又见面了。” 艾子民忙道:“是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艾子民平日渴望与逍遥浪子见面说说话,没想到,今日却意外的实现了。 逍遥浪子忙道:“闲来无事,所以出来转一转。” 艾子民看了看逍遥浪子身边其他的人,江灵灵与孟婵娟正在忙着买东西,杨梅儿向他淡淡的笑了笑。 艾子民打趣道:“所谓‘英雄配佳人’,果真不错,秦大侠的艳福可真的不浅啊。” 逍遥浪子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想解释一番,但又觉得反而罗嗦,便微微一笑,道:“仁兄说笑了,在下才疏学浅,只是一缕擦肩而过的风而已,怎配得上如此佳人。” 这时,逍遥浪子转话题问道:“怎么不见那日借宝剑的仁兄?” 艾子民知道逍遥浪子问的是小四,忙一笑,解释道:“他有事去了。” 艾子民看到他们随行的手中,拿满了物品,便道:“秦大侠买了不少物品啊。” 逍遥浪子看了看,虽然这些物品中没有一件是他买的,但他没有辩解,便道:“石桥坏了,耽搁在了这里,闲来无事,便买点用的。” 艾子民忙接话道:“是嘛,真巧,我们也是因为桥坏了,一时走不了。觉得烦闷,便出来买棋子,想下下棋聊以度日。” 逍遥浪子问道:“买到了吗?仁兄是下象棋,还是围棋?” 艾子民回道:“还没买到称心的棋盘,我下的是围棋。” 听艾子民这么一说,逍遥浪子来了兴致,道:“原来仁兄精通围棋。” 艾子民从逍遥浪子的表情中似乎看了出来,忙道:“精通倒是算不上,只是闲来打发时间而已,怎么,秦大侠也会下围棋?” 逍遥浪子道:“会一些,但也是随便下下而已” 艾子民一听,有些高兴道:“那太好了了,有机会,我们对弈一番如何?” 逍遥浪子忙道:“好的。” 他二人相谈甚欢,一侧的杨梅儿虽然一直与江灵灵买着东西,其实,却不停的留意着他们的谈话。 这时,店外想起了“丁浪丁浪’,清脆的铃铛的声音。 听到声音,江灵灵好奇的向外看去,只见,店铺外有一队人,打扮怪异,牵着一群骆驼,与汉人的服饰很不相同。 江灵灵没见过这种打扮的人,便觉得新奇,拉着孟婵娟到了店外。 见江灵灵她们出去了,杨梅儿也跟了上去,逍遥浪子怕他们有危险,便向艾子民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移身到了外面。 随后,艾子民三人也到了外面。 逍遥浪子看了看到这些人的打扮,就知晓他们是西藏来的商人驼队。他以前见到过几次。虽然这四方镇距离西藏遥远,但这些人并不罕见。这些西藏商人,把他们那里的特产运到中原来,一路上边走边卖。然后,再从中原内地购买一些茶叶布匹等物品,到他们那里去销售。在他们那里,茶叶布匹可是价格不菲,一般人是享用不起的。 那几个西藏商人见有顾客前来,便走到商铺一侧的屋檐下,停了下来,打开骆驼载着的包裹,向客人展示着商品。 赫格尔见藏人身上佩戴着弯弯的藏刀,不由的提高了警惕。而江灵灵却兴奋的看着那些商品,不时的问这问那。 那藏人说着比较流利的汉语,不厌其烦的向江灵灵解释着。 逍遥浪子定眼看去,那商品还真是种类繁多,都是西藏精美的装饰,最主要的还是藏药,什么虫草、藏红花、还有珍贵的雪莲花之类的。 路途遥远,那些商人能载的尽量多载,五匹骆驼上被装的满满的,他们一路边走边卖,尽量减少骆驼的负重。 那杨梅儿在孟婵娟身边,一同看着那些商品。这时,孟婵娟从一众商品中,看到了一包书籍,有些潮湿,她拿起看了看,便问道:“这书怎么卖。” 见孟婵娟问,逍遥浪子也看了过去,一旁的艾子民也看了过去。 杨梅儿眼见孟婵娟拿了那样的书,也拿了一本,翻看了一下,这本书满是藏文,杨梅儿看不懂。 听了孟婵娟问价格,其中一位手拿藏珠的藏人,回答道:“小姐真识宝贝,每本五十两银子。” “什么?五十两银子?”一侧的杨梅儿以为听错了,努着嘴打趣道:“你还不如抢”。 而孟婵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翻看着。 那藏人解释道:“贵人有所不知,这书籍可是我们活佛的诗集,标准刊印,不可多得。贵人若不想买,可以不买,请不要轻蔑他。” 听了藏人的话,逍遥浪子也好奇的拿了一本,因为他的师父曾给他讲过:“活佛,是西藏宗教至高无上的领袖,拥有崇高的地位”,但是,他没想到,活佛也会作诗。 这时,只听孟婵娟问道:“价格能低一些吗?” 那藏人听了似乎有些生气,摆了摆手,道:“活佛之物,从不还价。” 孟婵娟思忖了一会,道:“好吧,我要一本。”说着,她拿着那本诗集,就要掏银子。 听了孟婵娟要买那本书,杨梅儿忙拿过孟婵娟手中的那本诗集翻看着,纳闷道:“真有那么好吗?”说着,便道:“那我也要一本。”杨梅儿拿了另一本给孟婵娟,道:“妹妹,看来我们很意气相投嘛。” 逍遥浪子看着那诗集,便道:“我也想买一本。” 而此时一旁的艾子民也道:“我也来一本。” 这时,西藏商人双手合十,道:“没想贵人们都这么喜欢我们活佛的诗集,来时,我们以为,这书全是藏文,想必看的人不多。所以,试着带了三本,在此,向贵人们诚心抱歉,若贵人实在想要,留个时间住处,我们下次一定多带。” 这时,一旁的江灵灵看到有不少的书籍,便说:“这不是很多吗”,可是她翻来翻去,对比一下,都是其他的书籍,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逍遥浪子看到这情形,便道:“那算了,还是给仁兄吧,我们几个是一起的,我若想看,借阅她们的便可。” 这时,艾子民拿起了那诗集,笑了笑,客气道:“那就谢谢秦大侠的美意了。” 逍遥浪子谦虚道:“仁兄太客气了。” 随后,他们便付了钱,这时,杨梅儿便说道,出来时间久了,怕岳大管家生气。江灵灵平时有些害怕大管家,看到自己也买了不少物品,便答应了。 而艾子民他们说还要逛一逛,便与逍遥浪子他们分开了。 第4节 与逍遥浪子他们分开以后,艾子民便到了另一家杂货铺想买棋盘,挑来挑去,没挑到称意的棋盘。 艾子民已经觉得乏味了,便说随便选一个就行了,于是,他们随便选了一个。付了钱刚要离开,艾子民眼神一扫,无意间货架上摆着的几本书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那书面上写着“江湖浮沉榜”。 艾子民定眼看了看那几本‘江湖浮沉榜’,只有前三期,没有第四期,便问店伙计道:“就这些吗?有第四期的‘浮沉榜’吗?” 店伙计回答没有。 艾子民有些失望,便叹起了气。 赫格尔明白艾子民的意思,便道:“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这个时候,一位年纪大一些的人,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问道:“请问客官,有什么事情吗?” 赫格尔听他的语气,像是掌柜的,便问道:“请问,这‘江湖浮沉榜’,有第四期吗?” 那掌柜的摇了摇头,道:“没有,这第四期‘浮沉榜’,太少见了。” 那掌柜的回答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这让艾子民觉得有些异样,便给身边的赫格尔使了个眼色,赫格尔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我们诚心想买这第四期的‘浮沉榜’,如果贵店有的话,我们愿意出高价购买。” 那掌柜的听了依然有所犹豫,这一切赫格尔都看在了眼里,继续道:“掌柜的莫担心价格,若有的话,尽管拿来便是。” 那掌柜的听了赫格尔的话,看着他坚定的表情,想了想,道:“各位客官,请稍等。”说着,便转身去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那掌柜的话语和举动,让艾子民顿时一阵的欣喜。 果然,不一会儿,那掌柜的便拿着一个精致的木匣走了出来,他把木匣放在柜台上打开,只见里面用丝绸布包着一本书,那掌柜的似宝贝一般拿在手上,艾子民看到上面写着“江湖浮沉榜”第四期,这让艾子民十分的兴奋,想拿来看一下,却被那掌柜的拒绝了。 那掌柜的含着歉意道:“各位客官,实在抱歉,这第四期‘浮沉榜’非常稀缺,与前面三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小心在意。” 艾子民其实知道第四期的不同,但故意问道:“是吗?那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那掌柜如数家珍般的侃侃道:“这第四期‘浮沉榜’与前三期的纸张截然不同。它是用青竹打浆而成,格外有一股清香。另外,这印字所用之墨,是以梅花的花瓣为汁所研,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竹香、梅香交织,格外的有一种高雅沁心的感觉,加上它又是最后一期,所以,特别的珍贵。” 赫格尔问道:“那您说个价钱,多少银两愿意卖给我们。” 听了赫格尔的话,那掌柜的张开了一个手掌。 赫格尔问道:“五百两?” 那掌柜摇了摇头,淡淡道:“五千两。” “什么?”听到这个价格,赫格尔他们吃惊,艾子民也很意外。 那掌柜的看到他们的表情,淡淡道:“如果诸位诚心想买,这个价格其实一点都不贵,如果不想买的话,那请便,欢迎以后再来。”说着,那掌柜的便小心的将书本包好,轻轻的放到木匣里,准备拿回屋里。 艾子民觉得那掌柜的说得有道理,物以稀为贵,于是便给赫格尔使了一个眼色。 赫格尔马上道:“好,我们要了”。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数了数给了那掌柜的。 那掌柜的清点了一下银票,五千两整好。便将木匣双手奉上,道:“客官请拿好。” 艾子民将那木匣接过来,放在柜台上打开,拿出那“浮沉榜”,把木匣往柜台那边的掌柜的跟前一推,拿着书一扬道:“木匣不需要,只要这个”。说着,便走出了杂货铺。 返回的途中,艾子民的脚步比平常快了一些。 他们匆匆的走着,此时,街边有几个小孩子正在高兴的玩耍着。他们一面踢着鸡毛毽子,嘴里一面唱着歌谣:“无忧镇里无忧庄,无忧庄里有贤良,帮助幼小和老弱,不怕恶霸与豺狼。无忧镇里无忧庄,无忧庄里有钱粮,帮助贫寒和穷苦,不再吃稀咽糟糠……” 听着孩童们欢快的唱着,艾子民猛地停住了匆匆的脚步。看着那些孩童,听着那歌谣,艾子民皱起了眉头,眼神中却隐隐多了几分杀气。 过了一会,艾子民缓了缓神,便想快些回客栈,谁知刚迈起步子,那孩童们正玩着起劲,一不小心把毽子踢向了艾子民。 眼见一物飞来,赫格尔急速挡在艾子民身前,阿图鲁也急速的宝剑出鞘,警觉的看着周边。而距离他们不远处,两个身影也手提宝剑,飞一般向他们这边聚来,艾子民定眼一看,是燕山双怪。而那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子,看到这个情形,吓得他们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看着阿图鲁他们几个紧张的神情,还有那如临大敌般的举动,再看看吓坏的孩子们,艾子民顿时气上心头,恶狠狠瞅了他们一眼,怒道:“大惊小怪!” 阿图鲁看到只是个鸡毛毽子,便缓了缓神,忙将宝剑入鞘,什么话也没说。 艾子民生着闷气,快步的向客栈走去。赫格尔他们紧随其后,没说一句话。 话说,逍遥浪子他们回到客栈不久,杨梅儿便去了岳千山的房间,详细的向岳千山和江唤群汇报了刚才逛街所看到的事。 杨梅儿说道:“表面上,是灵灵要去逛街,实际上,是那孟婵娟撺弄灵灵出去的。”随后,杨梅儿将那诗集给了岳千山。 岳千山懂得藏文,仔细翻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便问道:“你确定是这本?” 杨梅儿回答道:“是的,孟婵娟想要买这本书,我快速拿了过来,给了她另外一本。” 岳千山纳闷道:“没什么特别啊,就是一本诗集而已。” 这时,一手下敲门进入,拱手作揖道:“大管家,这是刚收到的信”。 岳千山接过来,慢慢打开那信条,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庄主信上吩咐,让我们万万不得轻举妄动。另外,她还说,这小女子一定有问题,就算过几天与我们分开了,说不定也会在暗中对我们造成威胁。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我们想办法,尽快解决掉她,免得她碍事。” 听了岳千山的话,杨梅儿忙道:“我早已想好了办法,就等庄主一句话了。” 岳千山点着头吩咐道:“好,为免夜长梦多,今晚就动手。” “是”。杨梅儿答应道。 第四十章 逛街偶遇 四方镇位置独特,往来商旅很多,所以要比无忧镇繁华喧闹了不少。 午后,江灵灵嚷嚷着闷了,便拉着孟婵娟出去逛街,梅儿也只好跟着去。 三个人上街只有两个手下跟着,杨梅儿说不安全,江灵灵便想出了个主意,让逍遥浪子作陪。 江连武想跟着去,杨梅儿没让他去,因为按照分工,江连文去修桥,江连武帮忙看护着马车上的宝物,这都是重要的事,杨梅儿怕万一出事担待不起,便没让他跟着。 江灵灵在逍遥浪子那里死赖硬磨,逍遥浪子没有办法,便与三个女子一同上了街。 在街上,他们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穿梭着,江灵灵买了不少东西,好不高兴。而正当进入一家杂货铺的时候,里面有几位客人,逍遥浪子不经意的一看,便认出,这几人正是前几日在酒楼中遇到的朋友。而杨梅儿也很意外,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那几个人,却很识大体的莞尔一笑。 这几人,便是艾子民、赫格尔还有阿图鲁,见到逍遥浪子进了店来,迎面相对,艾子民也有些意外,而赫格尔与阿图鲁则虽面无表情,却格外提高了警惕。 艾子民看到逍遥浪子对他们一笑,艾子民便知,逍遥浪子已认出了他们,便对逍遥浪子一众人很礼貌的淡淡一笑。 逍遥浪子先开了口,拱手作揖道:“这位仁兄,我们又见面了。” 艾子民忙道:“是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艾子民平日渴望与逍遥浪子见面说说话,没想到,今日却意外的实现了。 逍遥浪子忙道:“闲来无事,所以出来转一转。” 艾子民看了看逍遥浪子身边其他的人,江灵灵与孟婵娟正在忙着买东西,杨梅儿向他淡淡的笑了笑。 艾子民打趣道:“所谓‘英雄配佳人’,果真不错,秦大侠的艳福可真的不浅啊。” 逍遥浪子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想解释一番,但又觉得反而罗嗦,便微微一笑,道:“仁兄说笑了,在下才疏学浅,只是一缕擦肩而过的风而已,怎配得上如此佳人。” 这时,逍遥浪子转话题问道:“怎么不见那日借宝剑的仁兄?” 艾子民知道逍遥浪子问的是小四,忙一笑,解释道:“他有事去了。” 艾子民看到他们随行的手中,拿满了物品,便道:“秦大侠买了不少物品啊。” 逍遥浪子看了看,虽然这些物品中没有一件是他买的,但他没有辩解,便道:“石桥坏了,耽搁在了这里,闲来无事,便买点用的。” 艾子民忙接话道:“是嘛,真巧,我们也是因为桥坏了,一时走不了。觉得烦闷,便出来买棋子,想下下棋聊以度日。” 逍遥浪子问道:“买到了吗?仁兄是下象棋,还是围棋?” 艾子民回道:“还没买到称心的棋盘,我下的是围棋。” 听艾子民这么一说,逍遥浪子来了兴致,道:“原来仁兄精通围棋。” 艾子民从逍遥浪子的表情中似乎看了出来,忙道:“精通倒是算不上,只是闲来打发时间而已,怎么,秦大侠也会下围棋?” 逍遥浪子道:“会一些,但也是随便下下而已” 艾子民一听,有些高兴道:“那太好了了,有机会,我们对弈一番如何?” 逍遥浪子忙道:“好的。” 他二人相谈甚欢,一侧的杨梅儿虽然一直与江灵灵买着东西,其实,却不停的留意着他们的谈话。 这时,店外响起了“丁浪丁浪’,清脆的铃铛的声音。 听到声音,江灵灵好奇的向外看去,只见,店铺外有一队人,打扮怪异,牵着一群骆驼,与汉人的服饰很不相同。 江灵灵没见过这种打扮的人,便觉得新奇,拉着孟婵娟到了店外。 见江灵灵她们出去了,杨梅儿也跟了上去,逍遥浪子怕他们有危险,便向艾子民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移身到了外面。 随后,艾子民三人也到了外面。 逍遥浪子看了看到这些人的打扮,就知晓他们是西藏来的商人驼队。他以前见到过几次。虽然这四方镇距离西藏遥远,但这些人并不罕见。这些西藏商人,把他们那里的特产运到中原来,一路上边走边卖。然后,再从中原内地购买一些茶叶布匹等物品,到他们那里去销售。在他们那里,茶叶布匹可是价格不菲,一般人是享用不起的。 那几个西藏商人见有顾客前来,便走到商铺一侧的屋檐下,停了下来,打开骆驼载着的包裹,向客人展示着商品。 赫格尔见藏人身上佩戴着弯弯的藏刀,不由的提高了警惕。而江灵灵却兴奋的看着那些商品,不时的问这问那。 那藏人说着比较流利的汉语,不厌其烦的向江灵灵解释着。 逍遥浪子定眼看去,那商品还真是种类繁多,都是西藏精美的装饰,最主要的还是藏药,什么虫草、藏红花、还有珍贵的雪莲花之类的。 路途遥远,那些商人能载的尽量多载,五匹骆驼上被装的满满的,他们一路边走边卖,尽量减少骆驼的负重。 那杨梅儿在孟婵娟身边,一同看着那些商品。这时,孟婵娟从一众商品中,看到了一包书籍,有些潮湿,她拿起看了看,便问道:“这书怎么卖。” 见孟婵娟问,逍遥浪子也看了过去,一旁的艾子民也看了过去。 杨梅儿眼见孟婵娟拿了那样的书,也拿了一本,翻看了一下,这本书满是藏文,杨梅儿看不懂。 听了孟婵娟问价格,其中一位手拿藏珠的藏人,回答道:“小姐真识宝贝,每本五十两银子。” “什么?五十两银子?”一侧的杨梅儿以为听错了,努着嘴打趣道:“你还不如抢”。 而孟婵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翻看着。 那藏人解释道:“贵人有所不知,这书籍可是我们活佛的诗集,标准刊印,不可多得。贵人若不想买,可以不买,请不要轻蔑他。” 听了藏人的话,逍遥浪子也好奇的拿了一本,因为他的师父曾给他讲过:“活佛,是西藏宗教至高无上的领袖,拥有崇高的地位”,但是,他没想到,活佛也会作诗。 这时,只听孟婵娟问道:“价格能低一些吗?” 那藏人听了似乎有些生气,摆了摆手,道:“活佛之物,从不还价。” 孟婵娟思忖了一会,道:“好吧,我要一本。”说着,她拿着那本诗集,就要掏银子。 听了孟婵娟要买那本书,杨梅儿忙拿过孟婵娟手中的那本诗集翻看着,纳闷道:“真有那么好吗?”说着,便道:“那我也要一本。”杨梅儿拿了另一本给孟婵娟,道:“妹妹,看来我们很意气相投嘛。” 逍遥浪子看着那诗集,便道:“我也想买一本。” 而此时一旁的艾子民也道:“我也来一本。” 这时,西藏商人双手合十,道:“没想贵人们都这么喜欢我们活佛的诗集,来时,我们以为,这书全是藏文,想必看的人不多。所以,试着带了三本,在此,向贵人们诚心抱歉,若贵人实在想要,留个时间住处,我们下次一定多带。” 这时,一旁的江灵灵看到有不少的书籍,便说:“这不是很多吗”,可是她翻来翻去,对比一下,都是其他的书籍,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逍遥浪子看到这情形,便道:“那算了,还是给仁兄吧,我们几个是一起的,我若想看,借阅她们的便可。” 这时,艾子民拿起了那诗集,笑了笑,客气道:“那就谢谢秦大侠的美意了。” 逍遥浪子谦虚道:“仁兄太客气了。” 随后,他们便付了钱,这时,杨梅儿便说道,出来时间久了,怕岳大管家生气。江灵灵平时有些害怕大管家,看到自己也买了不少物品,便答应了。 而艾子民他们说还要逛一逛,便与逍遥浪子他们分开了。 第四十一章 重金买书 与逍遥浪子他们分开以后,艾子民便到了另一家杂货铺想买棋盘,挑来挑去,没挑到称意的棋盘。 艾子民已经觉得乏味了,便说随便选一个就行了,于是,他们随便选了一个。付了钱刚要离开,艾子民眼神一扫,无意间货架上摆着的几本书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那书面上写着“江湖纵横榜”。 艾子民定眼看了看那几本‘江湖纵横榜’,只有前三期,没有第四期,便问店伙计道:“就这些吗?有第四期的‘纵横榜’吗?” 店伙计回答没有。 艾子民有些失望,便叹起了气。 赫格尔明白艾子民的意思,便道:“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这个时候,一位年纪大一些的人,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问道:“请问客官,有什么事情吗?” 赫格尔听他的语气,像是掌柜的,便问道:“请问,这‘江湖纵横榜’,有第四期吗?” 那掌柜的摇了摇头,道:“没有,这第四期‘纵横榜’,太少见了。” 那掌柜的回答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这让艾子民觉得有些异样,便给身边的赫格尔使了个眼色,赫格尔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我们诚心想买这第四期的‘纵横榜’,如果贵店有的话,我们愿意出高价购买。” 那掌柜的听了依然有所犹豫,这一切赫格尔都看在了眼里,继续道:“掌柜的莫担心价格,若有的话,尽管拿来便是。” 那掌柜的听了赫格尔的话,看着他坚定的表情,想了想,道:“各位客官,请稍等。”说着,便转身去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那掌柜的话语和举动,让艾子民顿时一阵的欣喜。 果然,不一会儿,那掌柜的便拿着一个精致的木匣走了出来,他把木匣放在柜台上打开,只见里面用丝绸布包着一本书,那掌柜的似宝贝一般拿在手上,艾子民看到是那“江湖纵横榜”第四期,顿时十分的兴奋,想拿来看一下,却被那掌柜的拒绝了。 那掌柜的含着歉意道:“各位客官,实在抱歉,这第四期‘纵横榜’非常稀缺,与前面三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小心在意。” 艾子民其实知道第四期的不同,但故意问道:“是吗?那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那掌柜如数家珍般的侃侃道:“这第四期‘纵横榜’与前三期的纸张截然不同。它是用青竹打浆而成,格外有一股清香。另外,这印字所用之墨,是以梅花的花瓣为汁所研,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竹香、梅香交织,格外的有一种高雅沁心的感觉,加上它又是最后一期,所以,特别的珍贵。” 赫格尔问道:“那您说个价钱,多少银两愿意卖给我们。” 听了赫格尔的话,那掌柜的张开了一个手掌。 赫格尔问道:“五百两?” 那掌柜摇了摇头,淡淡道:“五千两。” “什么?”听到这个价格,赫格尔他们吃惊,艾子民也很意外。 那掌柜的看到他们的表情,淡淡道:“如果诸位诚心想买,这个价格其实一点都不贵,如果不想买的话,那请便,欢迎以后再来。”说着,那掌柜的便小心的将书本包好,轻轻的放到木匣里,准备拿回屋里。 艾子民觉得那掌柜的说得有道理,物以稀为贵,于是便给赫格尔使了一个眼色。 赫格尔马上道:“好,我们要了”。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数了数给了那掌柜的。 那掌柜的清点了一下银票,五千两整好。便将木匣双手奉上,道:“客官请拿好。” 艾子民将那木匣接过来,放在柜台上打开,拿出那本“纵横榜”,把木匣往柜台那边的掌柜的跟前一推,拿着书一扬道:“木匣不需要,只要这个”。说着,便走出了杂货铺。 返回的途中,艾子民的脚步比平常快了一些。 他们匆匆的走着,此时,街边有几个小孩子正在高兴的玩耍着。他们一面踢着鸡毛毽子,嘴里一面唱着歌谣:“无忧镇里无忧庄,无忧庄里有贤良,帮助幼小和老弱,不怕恶霸与豺狼。无忧镇里无忧庄,无忧庄里有钱粮,帮助贫寒和穷苦,不再吃稀咽糟糠……” 听着孩童们欢快的唱着,艾子民猛地停住了匆匆的脚步。看着那些孩童,听着那歌谣,艾子民皱起了眉头,眼神中却隐隐多了几分杀气。 过了一会,艾子民缓了缓神,便想快些回客栈,谁知刚迈起步子,那孩童们正玩着起劲,一不小心把毽子踢向了艾子民。 眼见一物飞来,赫格尔急速挡在艾子民身前,阿图鲁也急速的宝剑出鞘,警觉的看着周边。而距离他们不远处,两个身影也手提宝剑,飞一般向他们这边聚来,艾子民定眼一看,是燕山双怪。而那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子,看到这个情形,吓得他们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看着阿图鲁他们几个紧张的神情,还有那如临大敌般的举动,再看看吓坏的孩子们,艾子民顿时气上心头,恶狠狠瞅了他们一眼,怒道:“大惊小怪!” 阿图鲁看到只是个鸡毛毽子,便缓了缓神,忙将宝剑入鞘,什么话也没说。 艾子民生着闷气,快步的向客栈走去。赫格尔他们紧随其后,没说一句话。 话说,逍遥浪子他们回到客栈不久,杨梅儿便去了岳千山的房间,详细的向岳千山和江唤群汇报了刚才逛街所看到的事。 杨梅儿说道:“表面上,是灵灵要去逛街,实际上,是那孟婵娟撺弄灵灵出去的。”随后,杨梅儿将那诗集给了岳千山。 岳千山懂得藏文,仔细翻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便问道:“你确定是这本?” 杨梅儿回答道:“是的,孟婵娟想要买这本书,我快速拿了过来,给了她另外一本。” 岳千山纳闷道:“没什么特别啊,就是一本诗集而已。” 这时,一手下敲门进入,拱手作揖道:“大管家,这是刚收到的信”。 岳千山接过来,慢慢打开那信条,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庄主信上吩咐,让我们万万不得轻举妄动。另外,她还说,这小女子一定有问题,就算过几天与我们分开了,说不定也会在暗中对我们造成威胁。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我们想办法,尽快解决掉她,免得她碍事。” 听了岳千山的话,杨梅儿忙道:“我早已想好了办法,就等庄主一句话了。” 岳千山点着头吩咐道:“好,为免夜长梦多,今晚就动手。” “是”。杨梅儿答应道。 第四十二章 暗杀成风 第1节 艾子民脚步匆匆回到了客栈,刚要急着进房间,却被赫格尔用手臂给阻止了。 赫格尔自己先慢慢打开房门,进去看了看,然后道:“掌柜的,请进。” 艾子民进了房间,赫格尔把关上门。原来,赫格尔出门前,在房间入口处,还有窗户等地方,撒上了一层很薄的尘土,他看到没有人进入的痕迹,才放下心来。 进了房间,艾子民便坐在那里,从怀中拿出那本‘江湖纵横榜’,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艾子民无比的惬意。他慢慢打开看了起来。 艾子民一看:第三十位,“偷天侠客”——武开山。顿时心道,这“江湖纵横榜”果然特别,它的排列是从第三十位开始的,然后依次是第二十九位,第二十八位……,倒着排列的。 艾子民耐心的一页一页的看着,赫格尔给他端上茶水。 艾子民将书放在一侧,呷了一口茶,看着赫格尔还有阿图鲁,问道:“这‘纵横榜’上的这些江湖人,现在如何了?” 赫格尔答道:“快死光了,只剩下八九个人了。” “什么?!”艾子民吃了一惊,问道:“快死光了?怎么会这样?” 赫格尔解释道:“这‘江湖纵横榜’,毕竟是近十年以前的书籍了。这些年来,江湖上涌现出了不少高手,但这些高手行踪诡异,杀人不露面,以致于如今江湖上暗杀成风,人心惶惶,他们就像对这‘纵横榜’上的人物有仇恨一样,将他们快杀光了。” 一侧的阿图鲁接话道:“是的,这些杀手就像抢生意一般,抢着去杀那‘纵横榜’上的人物,不几天,这个杀手杀一个,过不了多久,那个杀手再杀一个,再过不久,其他杀手再杀一个,就这样,短短的几年时间里,‘纵横榜’上的人几乎被杀光了,至于剩下的几个,不是武功高深,就是东躲西藏,生怕哪天不注意,就丢了性命。” 艾子民问道:“那些杀手什么来历,武功有那么厉害吗?他们是一个帮派的吗?” 赫格尔答道:“那些杀手扑朔迷离、行踪不定,因为不是光明正大的杀人,所以无法知道他们的武功路数。但从他们杀人的风格来看,应该不是一个帮派,他们杀人之后,都会留下代表自己的标记,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阿图鲁接话道:“这‘江湖纵横榜’上的人物可不是泛泛之辈,所以,这些杀手的武功应该很高,若是‘江湖纵横榜’仍在刊著,应该有他们的位置。 艾子民继续问道:“这杀手总共有多少人?” 赫格尔道:“如今暗杀成风,大大小小各种名号的杀手层出不穷,无法计算。但最出名的有四个,这四位杀手近几年来,风头很盛,所以还有好事者,专门为这几个杀手写了一首诗。” “哦?”艾子民顿时来了兴味,道:“说来听听。” 赫格尔娓娓道:“一曲琵琶无尽泪,秋风似剑叶苍黄。江湖多是无情客,月下孤独恨夜长。” 艾子民听了,慢慢品味着。 一侧的阿图鲁接话道:“这首诗,每一句都暗含着一个杀手,分别是‘琵琶恨’、‘秋风剑’、‘无情客’和‘孤独恨’。” 艾子民听了缓缓的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淡淡道:“没想到,这江湖杀人,还杀出诗意来了。” 转而问赫格尔道:“你刚才说,他们杀人后都会留下自己的标记?上面都刻着他们的名字?” 赫格尔答道:“是的。那‘琵琶泪’用的是一小串珍珠,珍珠上面刻着‘琵琶泪’三个字。而那‘秋风剑’用的是一把微小的玄铁剑作为标记。‘无情客’用的是一个铜制的小刀。‘孤独恨’用的是镂空的心形玉石。” 听了赫格尔的话,艾子民呵呵一笑道:“他们都很雅致嘛”,说着他拿起那‘江湖纵横榜’,问道:“那现在,这上面还有哪几个活着?” 赫格尔接着道:“原来还有十个活着,但前几日,排名第十的孤影郎君被逍遥浪子杀了,所以,现在就剩下九个了,其中,排在前五位的都还健在,另外还有第八位的慕容白云还活着,后面还有三位。后面的几个没死,并不是他们武功有多么高深,想必是怕死躲了起来。” 艾子民道:“看来,那几个杀手对排在前五位的高手,还是有所忌惮的。” 阿图鲁答道:“应该是的,这排在前五位的,可是名副其实的高手,绝不是浪得虚名。” 艾子民接着问道:“那慕容白云是什么人物,她排在第八位,那第六、七位的却死了,她很厉害吗?” 赫格尔道:“说起这慕容白云,她可是个狠角色,她也是这‘纵横榜’中唯一的女子。” 艾子民颇有些意外,道:“哦?是个女子?” 阿图鲁道:“是的,江湖人称她‘千变女魔’,她善于易容,千变万化,她武功不错,但主要依赖于暗器,而且暗器上都淬有剧毒。谁要是让她的暗器打中,哪怕是划破一点皮肉,也会性命不保。” 艾子民呐呐道:“的确是个狠角色。” 阿图鲁继续道:“她没被杀,其实还有其他的原因,因为她和‘千年老二’是情侣。听说,她常年住在‘千年老二’的淡泊庄,与那欧阳雄在一起,所以,没人敢动她。” 艾子民道:“哦?原来她和这排名第二的欧阳雄是情侣?这倒是新鲜。” 一侧的赫格尔道:“其实这‘千年老二’与‘千变女魔’很早以前就是情侣,江湖人人皆知。只是后来,这个‘千年老二’心猿意马,娶了一位大小姐,而没有娶‘千变女魔’。所以,这‘千年老二’也是‘纵横榜’中唯一与官场有关系的人。” 艾子民听了好奇的问道:“这欧阳雄还与官场有关系,说来听听。” 赫格尔道:“他娶了顺治爷时期的户部侍郎方兴国的女儿。” 艾子民听了,思索着,口中呐呐道:“方兴国,方兴国……我知道他,他是先帝爷提拔的人,早已告老还乡,但他的门生不少,他的两个儿子应该也在任为官。” 阿图鲁答道:“掌柜的所说没错,如今他的儿子一个任遵化州州同,一个任扬州布政司都事。” 这时,赫格尔接话道:“这‘千年老二’也多亏了这官场的关系。当年江唤云的死,很多人怀疑是他与慕容白云联手做的手脚。当时他们二人都在场,而且那慕容白云惯于用毒。可是,无忧庄没有直接的证据,虽然对他们两个恨之入骨,但还是忍了下来。属下以为,真正让他们忍下来的,应该是这欧阳雄的官场背景。这方国兴在朝为官多年,门生故吏不少,人脉很广。不然,以无忧庄的实力,早就将这欧阳雄大卸八块了。那欧阳雄似乎也感到了危险,如今常年在庄园里很少出来。” 艾子民呐呐道:“原来是这样。”转而问道:“你们觉得,这四个杀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杀人?” 赫格尔分析道:“属下觉得,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暗中下手,的确容易得手,但他们的武功绝对不一般。因为,自从‘纵横榜’上有人陆续被杀以后,榜上其他的人,还是十分小心戒备的,但最后还是没躲开被杀的命运,说明那些杀手还是很有实力的。” 一侧的阿图鲁接话道:“属下认为,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们不敢明着杀人,是怕树大招风。但是,杀了人留下标记名字,是想向人们说明,自己有上榜的实力。” 听了他们两个的分析,艾子民点了点头,道:“说的有些道理”。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道:“对了,那本诗集呢,拿来看看。” 说着,赫格尔从怀里掏出了那本诗集,双手奉给了艾子民。 艾子民接过来。作为大清的皇帝,艾子民从小博览群书,他精通汉、蒙、满、藏等文字,他翻看着那本诗集。 看了看,艾子民把那诗集往桌子上一扔,无趣道:“一个所谓的活佛,儿女情长,没有什么特别。” 赫格尔疑问道:“可那女子为什么专买这诗集呢?难道她看得懂藏文?” 一侧的阿图鲁道:“那杨梅儿也买了一本。看来,她是不放心那女子,我注意到,她买的那本诗集,是那姓孟的女子想买的,她给姓孟的女子拿了另外一本。” 艾子民点着头,道:“嗯,你看的很仔细,这个女子是他们眼中的沙子,让他们很不自在。” 说着说着,艾子民似乎想起了什么。口中呐呐念叨着:“活佛,活佛……”接着,他又拿起了那本诗集,看着那活佛的名字,疑惑道:“仓央嘉措,仓央嘉措……”,接着,艾子民眉头一皱,道:“这仓央嘉措是谁?难道西藏换活佛了?” 听了艾子民的话,一侧的和戈尔阿图鲁面面相觑, 艾子民顿时生气道:“笑话,这个活佛,我怎么不知道。等回去后,一定要查个清楚。”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赫格尔开门一看,是赵国金回来了。 原来,赵国金去‘鄱阳湖十三寨’办完了事,回到了原来的客栈,见到了“燕山双怪”他们,得知艾子民搬到了这里,便赶了过来。 见到赵国金回来了,艾子民很高兴,问他事办得怎么样了,赵国金回道,一切都办妥了。 艾子民为他的办事快速而感到高兴。 赵国金道:“十三寨答应,他们一定会相助。” 艾子民高兴道:“好,好极了。接下来就看无忧庄了。我之所以破坏石桥,是希望他们能多耽搁些时间,要知道,耽误了时间,逍遥浪子可等不起,毕竟救人要紧,这样他们就很可能改走水路。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艾子民转而吩咐道:“老三,你先休息一下,然后,盯着岳千山他们一行人的举动,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赵国金应答着,退出了客房。 第2节 清晨,逍遥浪子起身洗漱完毕,然后与大家一起准备用饭,可是却不见孟婵娟和杨梅儿。 逍遥浪子便问江灵灵怎么回事。 江灵灵努着嘴说,孟婵娟下半夜头痛,身体发冷,晕晕沉沉,无法起床。杨梅儿现在正在照料着她。 逍遥浪子听了,便到了她们的房中,看到梅儿刚给给孟婵娟把完脉。 见逍遥浪子来,杨梅儿轻声道:“我刚把了脉,许是昨天上街受了凉,得了风寒”。说着杨梅儿找了纸笔,写了起来,并对逍遥浪子继续道:“不用担心,我开个方子,让店小二去抓几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听了梅儿的话,逍遥浪子点了点头,便没说话,看见孟婵娟还在昏睡着,便没打扰她,转身出了她们的房间。 等到下午,孟婵娟吃了煎好的药,病情有所改观,梅儿给她稍稍吃了点粥。 这时,岳千山差遣江连文去告诉逍遥浪子,石桥差不多快修好了,后天便可启程。 等江连文走了以后,逍遥浪子又到了江灵灵的房间,去探望孟婵娟的病情。听杨梅儿说孟婵娟好多了,吃了点粥刚睡下,便没有打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黄昏十分,岳千山与江唤群在客房,收到了无忧庄传来的信条,打开一看,顿时明白了。 原来前几日那孟婵娟卖琴的时候,那个买琴的公子哥是鄱阳县令的外甥。那公子哥吃了委屈,回家后大哭大闹,说无忧庄的人欺辱他。如今,那县令让师爷找到了庄上。顿时,岳千山生起了闷气。 一侧的江唤群也看了信条的内容,生气道:“这个逍遥浪子,真是节外生枝,这下好了,又损失了五万两银子。” 岳千山叹气道:“怪我当时有些冲动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小小县令,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只是当下这个情势,有些特别。也只能按庄主的意思办了”。 说着岳千山便吩咐道:“你让连文明天去请那公子哥吃个宴席,让他多带些银票,多说些好听的,把事泯过去得了。” 江唤群生气道:“如今的这些个公子少爷,屁大的能耐没有,却仰仗着上一辈的名头,在外为非作歹……” “好了,好了”,岳千山打断江唤群的话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古往今来,仰仗家里有钱有势,在外飞扬跋扈的比比皆是,你能怎样,把他们都杀了?这些个败类,杀不绝的。我们只能忍一下,毕竟,大事要紧”。 江唤群无奈的点点头。转而对岳千山道:“前几日,在酒楼时,那康熙老儿的身边有四个人,而他搬进我们的客栈时,就跟随着两个人,可现在,又回来了一个。这人忽多忽少,让人难以捉摸。” 岳千山道:“我说过,那狗皇帝可不是傻子,身为九五之尊,怎么会带这么几个人在身边,我怀疑,我们周围一定还有不少他的人,我猜,那石桥说不定就是他所为。” 江唤群点着头,道:“看来,他是想让我们停留在这里,有什么企图,那我们可不能让他得逞,得尽快离开这里才是,停留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 岳千山道:“是啊,万一让他察觉到我们的马车里没有‘玉莲金尊’,那就不妙了。他是个万分谨慎的人,把他吓跑了就功亏一篑了。好在再有一天,石桥就能修好了。” 江唤群接话道:“嗯,那我们后天一大早就出发。” 岳千山点了点头,道:“提前做好出行的准备,你派人日夜看护着石桥,免得再被毁了。” 这时,杨梅儿敲门进来,对岳千山道:“我昨晚在孟婵娟喝的水里,放了秘制的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发作起来像极了风寒,根本不会有人察觉。今日逍遥浪子来看望了他两次,我当着他的面,开了方子,那些药对孟婵娟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就是做作样子而已” 岳千山点着头,道:“做的好”,转而想起了那公子哥的事,顿时生气道:“要不是她卖琴,哪会惹出这些麻烦。”说着提醒杨梅儿道:“我发觉逍遥浪子对这个小女子不一般,不能让她从中坏了事,得速战速决,你今晚,再给她加点药量。” 杨梅儿答应着,出了房间。 江唤群担心道:“那小女子会不会是康熙老儿的人?万一要是他的人,可就麻烦了,他出门在外,身边绝对带着精通医道之人,这点伎俩,可逃脱不过医道高手的法眼。 岳千山思忖了一下道:“可能性很小,其一,康熙出门在外,带个女子不方便。何况,身为帝王,他是不屑用一个女子做眼线的,就算用,也不会用这么柔弱的女子。其二,昨日杨梅儿说道,她们逛街时遇到那康熙老儿,康熙与那女子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甚至眼神上的交集都没有。当那小女子买了一本诗集的时候,那康熙老儿也要了一本,看来,他也是对那女子好奇。” 听了岳千山的分析,江唤群点着头,道:“那就好,我这就去对连文说一声,让他明天请客。然后速速准备,后天一早出发。” 第四十三章 婵娟得病 清晨,逍遥浪子起身洗漱完毕,然后与大家一起准备用饭,可是却不见孟婵娟和杨梅儿。 逍遥浪子便问江灵灵怎么回事。 江灵灵努着嘴说,孟婵娟下半夜头痛,身体发冷,晕晕沉沉,无法起床。杨梅儿现在正在照料着她。 逍遥浪子听了,便到了她们的房中,看到梅儿刚给给孟婵娟把完脉。 见逍遥浪子来,杨梅儿轻声道:“我刚把了脉,许是昨天上街受了凉,得了风寒”。说着杨梅儿找了纸笔,写了起来,并对逍遥浪子继续道:“不用担心,我开个方子,让店小二去抓几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听了梅儿的话,逍遥浪子点了点头,便没说话,看见孟婵娟还在昏睡着,便没打扰她,转身出了她们的房间。 等到下午,孟婵娟吃了煎好的药,病情有所改观,梅儿给她稍稍吃了点粥。 这时,岳千山差遣江连文去告诉逍遥浪子,石桥差不多快修好了,后天便可启程。 等江连文走了以后,逍遥浪子又到了江灵灵的房间,去探望孟婵娟的病情。听杨梅儿说孟婵娟好多了,吃了点粥刚睡下,便没有打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黄昏十分,岳千山与江唤群在客房,收到了无忧庄传来的信条,打开一看,顿时明白了。 原来前几日那孟婵娟卖琴的时候,那个买琴的公子哥是鄱阳县令的外甥。那公子哥吃了委屈,回家后大哭大闹,说无忧庄的人欺辱他。如今,那县令让师爷找到了庄上。顿时,岳千山生起了闷气。 一侧的江唤群也看了信条的内容,生气道:“这个逍遥浪子,真是节外生枝,这下好了,又损失了五万两银子。” 岳千山叹气道:“怪我当时有些冲动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小小县令,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只是当下这个情势,有些特别。也只能按庄主的意思办了”。 说着岳千山便吩咐道:“你让连文明天去请那公子哥吃个宴席,让他多带些银票,多说些好听的,把事泯过去得了。” 江唤群生气道:“如今的这些个公子少爷,屁大的能耐没有,却仰仗着上一辈的名头,在外为非作歹……” “好了,好了”,岳千山打断江唤群的话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古往今来,仰仗家里有钱有势,在外飞扬跋扈的比比皆是,你能怎样,把他们都杀了?这些个败类,杀不绝的。我们只能忍一下,毕竟,大事要紧”。 江唤群无奈的点点头。转而对岳千山道:“前几日,在酒楼时,那康熙老儿的身边有四个人,而他搬进我们的客栈时,就跟随着两个人,可现在,又回来了一个。这人忽多忽少,让人难以捉摸。” 岳千山道:“我说过,那狗皇帝可不是傻子,身为九五之尊,怎么会带这么几个人在身边,我怀疑,我们周围一定还有不少他的人,我猜,那石桥说不定就是他所为。” 江唤群点着头,道:“看来,他是想让我们停留在这里,有什么企图,那我们可不能让他得逞,得尽快离开这里才是,停留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 岳千山道:“是啊,万一让他察觉到我们的马车里没有‘玉莲金尊’,那就不妙了。他是个万分谨慎的人,把他吓跑了就功亏一篑了。好在再有一天,石桥就能修好了。” 江唤群接话道:“嗯,那我们后天一大早就出发。” 岳千山点了点头,道:“提前做好出行的准备,你派人日夜看护着石桥,免得再被毁了。” 这时,杨梅儿敲门进来,对岳千山道:“我昨晚在孟婵娟喝的水里,放了秘制的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发作起来像极了风寒,根本不会有人察觉。今日逍遥浪子来看望了他两次,我当着他的面,开了方子,那些药对孟婵娟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就是做作样子而已” 岳千山点着头,道:“做的好”,转而想起了那公子哥的事,顿时生气道:“要不是她卖琴,哪会惹出这些麻烦。”说着提醒杨梅儿道:“我发觉逍遥浪子对这个小女子不一般,不能让她从中坏了事,得速战速决,你今晚,再给她加点药量。” 杨梅儿答应着,出了房间。 江唤群担心道:“那小女子会不会是康熙老儿的人?万一要是他的人,可就麻烦了,他出门在外,身边绝对带着精通医道之人,这点伎俩,可逃脱不过医道高手的法眼。 岳千山思忖了一下道:“可能性很小,其一,康熙出门在外,带个女子不方便。何况,身为帝王,他是不屑用一个女子做眼线的,就算用,也不会用这么柔弱的女子。其二,昨日杨梅儿说道,她们逛街时遇到那康熙老儿,康熙与那女子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甚至眼神上的交集都没有。当那小女子买了一本诗集的时候,那康熙老儿也要了一本,看来,他也是对那女子好奇。” 听了岳千山的分析,江唤群点着头,道:“那就好,我这就去对连文说一声,让他明天请客。然后速速准备,后天一早出发。” 第四十四章 婵娟病重 第1节 第二天一早,逍遥浪子与众人刚要用饭,就听江灵灵生着气,嘴里牢骚不停。 逍遥浪子仔细听来,原来,夜里孟婵娟病情加重,把吃的药还有米粥全部吐了出来,弄的房间里全是难闻的异味,让江灵灵恶心不已,所以在那里叨叨个不休。 逍遥浪子听了,便马上到了江灵灵的房间,看到杨梅儿在照顾着孟婵娟。看到孟婵娟此时正醒着,便走到床边关心的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孟婵娟的脸色苍白,看着逍遥浪子虚弱的说道:“总觉得冷,头脑后还是很痛,脖颈都觉得不灵活了,很难受。”正说着,一股清涕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杨梅儿忙用手绢给她擦掉。便对逍遥浪子说道:“你看,她流着清涕,稍微带点黄。而且发热恶寒,还头痛,这是风寒的正常症状。再者,她本身就娇弱,所以病一来就倒了。没办法,治病是不能急的,只有慢慢调理。我正让人熬着药,一会就端过来了。” 逍遥浪子对孟婵娟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出了她们的房间。 到了下午,逍遥浪子心里还是不放心,便再次去探望孟婵娟的病情,可是孟婵娟还是不见好转。他看到杨梅儿还有江灵灵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就启程。 逍遥浪子思忖了一下,觉得不妥。那孟婵娟的病还没好,恐怕无法同行。于是,便让杨梅儿去问一下大管家,看看能否拖延几日,等孟婵娟的病好些了再走。 杨梅儿有些犹豫,但是逍遥浪子说出口了,碍于情面,便去岳千山那里,转达了的逍遥浪子的意思。 岳千山听了,十分的生气,怒道:“没想到,此人如此的感情用事。” 于是,岳千山便亲身去找逍遥浪子。在半路正好遇到请客回来的江连文。见江连文脸色红红,带着酒气,便问道:“事情办妥了?” 江连文含着怨气道:“那个公子哥对着我大耍威风。依照您的吩咐,我只有听着,然后陪罪。到最后,还给了他一万两银票。他酒足饭饱之后,嘴里依旧骂着,甩着膀子走了”。 岳千山知道江连文受了委屈,便安慰道:“这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你做的很好,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江连文对岳千山作了个揖,便向后院走去。 岳千山转而到了逍遥浪子那里,对逍遥浪子说了一下他的建议。他意思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救兄弟不能耽搁,得按计划行事。他已经安排好了,把孟婵娟留在客栈里,他会派专人精心照顾,等她病好了以后,让人一路护送,让她安全回家。 逍遥浪子听了岳千山的建议,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行,便转身到了孟婵娟的房中。 逍遥浪子看着孟婵娟虚弱憔悴的面容,他的内心有些不忍,但转而一想岳千山的建议,便对孟婵娟轻声道:“孟小姐,你得了风寒,身体虚弱,需要时间休养。但是如今,桥已修好了,我们还有要事。你这病不能受风袭,不宜出行。所以,我们做了安排,把您留在这里。我们会派专人守护你,直到你等病好了,然后送你回家,好吗?。” 孟婵娟痴痴的看着逍遥浪子,眼神中充满了不情愿。 逍遥浪子继续宽慰道:“放心吧,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好好照料你的。”说着,逍遥浪子转身就要走。 这时,孟婵娟带着略微沙哑声音,哀求道:“带我一起走好吗,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求求你了,带我一起走好吗?”说着,眼泪便在眼眶里打着转。 听到婵娟的话,逍遥浪子的心头莫名的一颤,又是那句话,又是心头激荡。 孟婵娟继续哀求道:“我好害怕,求求你了,带我一起走好吗?”说着眼泪从眼角滚落。 逍遥浪子看着面色苍白的孟婵娟,心里很是心疼。 一旁的杨梅儿见状,忙上前给孟婵娟擦掉眼泪,微笑着柔声宽慰道:“妹妹,害怕什么呀,不要哭。你的病需要慢慢的调理,但我们有要事,人得病也是正常的,你在这里休养些日子就好了,我们的人会好好照料你的。” 孟婵娟似乎没听进去,还是看着逍遥浪子,继续哀求道:“秦大哥,你要讲信用,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带我一起走的。”说着,孟婵娟努力的使尽全力,想撑起身子,去牵逍遥浪子的衣襟。 逍遥浪子忙向前,扶着她,想让她慢慢躺下。可是,孟婵娟用力的拉着她的胳膊,用那眼神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气喘不定的说着:“带我一起走好吗?……” 看着孟婵娟的样子,逍遥浪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种心疼与不舍涌上心头,便轻轻道:“你好好养病,我答应你,我不会走的。”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孟婵娟感激道:“真的吗?” 逍遥浪子看着她,肯定的说:“真的。” 孟婵娟依旧紧紧的拉着逍遥浪子的手腕,生怕他跑了一般,道:“你若是骗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逍遥浪子冲她淡淡一笑,十分认真道:“绝对不会。” 孟婵娟还是有些不相信,接着道:“你发誓……” 这时,一旁的杨梅儿听了他们的话,想插话,可是还没说出口,只听逍遥浪子立即接着孟婵娟的话道:“我发誓,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走,我若是骗你,就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听了逍遥浪子的誓言,孟婵娟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而一侧的杨梅儿则面色平静,心里却无比愤怒。 逍遥浪子扶着孟婵娟慢慢躺好,并轻轻塞了塞她周身的棉被,然后淡淡道:“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一切都会好的。” 说着,逍遥浪子在孟婵娟依依不舍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间。 逍遥浪子马上去见了岳千山,对他拱手作揖道:“岳大管家,实在抱歉,在下曾答应过孟小姐,要带她一起走的,所以,在下决定还是等她病情好转了以后再走。” 岳千山听了逍遥浪子的话,顿时一股气焰从胸中涌了上来,愤怒道:“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怎么这么意气用事?!你这样会误了大事!” 逍遥浪子语气依旧平和,但坚定道:“行走江湖,讲求的是‘信’、‘义’二字,在下不能食言做个无信之人。何况,我们车上并没有宝物,如今算来,那宝物应该已过长江了,并不会耽误救治我的兄弟,所以,请您见谅。”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岳千山气的差点将扇子摔在地上,他指着浪子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逍遥浪子含着歉意道:“实在是抱歉,人无信,不能立。要走你们先走吧,我绝不做无信之人。”说着便转身回房间。只听身后的岳千山不停的说着:“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岳千山回到房间,无比的愤懑。他暗暗觉得,那孟婵娟是故意的,她是在故意拖延他们的行程。于是便把杨梅儿叫了过去,吩咐道:“晚上在药汤里再多加一点量,免得她再生诡计。” 第2节 傍晚,艾子民吃完了饭,赫格尔向他汇报,那石桥已经修好了,江唤群他们都在收拾行李,想来他们明天就会动身。 艾子民静静的思考着,呐呐道:”得想个法子,再让他们再耽搁几天。” 这时,小六子回来了,向艾子民汇报一天的发现:他看到雷华腾他们都在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会启程。 另外,下午时分,他看到江唤群的两个儿子,江连文和江连武在后院说话,嘴里不停的发着牢骚,骂着逍遥浪子。 艾子民一听,来了兴趣,问道:“他们为什么骂逍遥浪子?” 小六子回答道:“江连武一直在后院看着马车,是江连文去找的他。看那江连文的样子,像是喝了些酒,他嘴里不停的骂着逍遥浪子是个好色之徒,埋怨他节外生枝。后来从他们的言语中,我弄明白了,原来,今日午时,江连文去请人吃饭了,而且受了很大的委屈,然后去找江连武发泄心中的怨气”。 艾子民不禁有些小吃惊,道:“竟然还有让无忧庄吃委屈的人。”于是,继续问道:“你听到他说请谁赴宴了吗?” 小六子答道:“听到了,他们两个说了好一阵子,我听的很清楚。他宴请的是鄱阳县令的外甥。原来,那日与逍遥浪子买琴,发生争执的公子哥,是鄱阳县令的姐姐的儿子。” 艾子民听了,顿时有些明白了。 小六子继续说着:“那公子哥吃了委屈,回去之后大哭大闹,于是便把事情告诉了他的舅舅。于是,那鄱阳县令便让他的师爷去无忧庄找麻烦,无忧庄拿了五万两银子,才把事情平息了下来。” 一侧的赫格尔听了,惊讶道:“五万两,真狠啊”。 艾子民听着没有出声。 小六子继续道:“那陶老庄主还给岳千山来了信,嘱咐他把事情压下去,这才有了江连文请吃宴席这一遭。江连文还说,那县令的外甥对他一通数落,最后还拿走了他一万两银票……”。 听了小六子的话,一侧的阿图鲁带着讽刺道:“这县令大人还真是生财有道啊,一下子就赚了六万两银子。” 艾子民坐在那里,依旧没有作声,他轻轻对小六子挥了挥手,小六子便出去了。 艾子民缓缓的闭上眼睛,好一会不说话。赫格尔、阿图鲁站在一侧不敢出声,他们跟随艾子民多年,知道此时的艾子民正在生气。 这时,艾子民打破了沉静,他闭着眼,问道:“这鄱阳县令应该叫吴玉贵吧?” 阿图鲁马上答道:“掌柜的说的没错,他是康熙二十七年的进士,六年前走马上任鄱阳县令”。 艾子民缓缓睁开了眼,感慨道:“一个国,不怕水旱之灾,却怕贪腐。贪腐不除,社稷不稳……” 一侧的阿图鲁接话道:“像吴玉贵这种人,听着就可恨,就应该把这种人统统都杀光。” 听了阿图鲁的话,艾子民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感受着外面的寒意,转身看着他们,带着些许无奈道:“把他们都杀了,谁来治理这个国家呢?他们贪腐,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十官九贪,泱泱大国,总需要人去治理吧?杀了一个吃饱的贪官,再上去一个饥肠辘辘的贪官,他会更加敲骨吸髓。……”说着,艾子民叹了一口气。 阿图鲁他们听着,顿时没有了话语。 艾子民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转而道:“这四方镇不归鄱阳县管辖,所以,那公子哥才会给那吴玉贵去信,让他找无忧庄的麻烦。这贪官啊,你说他贪点,也就罢了,他的家人也跟着刁蛮耍横,还理直气壮的去敲诈勒索。这种官,一定要收拾。不过,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艾子民看着阿图鲁道:“你说,这公子哥受了一点委屈,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他死了,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呢?” 阿图鲁顿时明白了艾子民的意思,马上道:“奴才这就去办……”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艾子民一摆手叫住他道:“你知道怎么办吗?” 阿图鲁顿时明白,艾子民还有事要吩咐,便道:“掌柜的请讲”。 艾子民道:“可惜了,自作孽不可活。前几日,那逍遥浪子救了那公子哥一命,他却依然在那里不依不饶、狐假虎威,真是死有余辜。那可怪不得我们了。我记得那日,逍遥浪子曾经对那公子哥说了一句恐吓的话……” 赫格尔接话道:“逍遥浪子曾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再厉害的角色,也只有一条命……’” 艾子民点着头,道:“有这句话就够了。都说一箭双雕,那公子哥要是死了,我们这可是个一箭三雕,一来无忧庄对逍遥浪子的怨气会越来越深。二来,那吴玉贵不会放过无忧庄,绝不会善罢甘休。三来,那公子哥出了事,马上会报官,说不定明天他们家人会来闹,他们一闹,说不定就会阻碍无忧庄的行程。” 于是,艾子民吩咐阿图鲁道:“你叫上‘辽东三侠’一起去,然后,留下一个字条,上面写上:‘不管你是谁,命只有一条,好自为之。” 阿图鲁答应着,转而出了客房。 艾子民悠然道:“马上就有好戏看了。”便吩咐赫格尔道:“马上让我们的人盯紧无忧庄的动静,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应对。” “是”。赫格尔答应着。 第四十五章 计杀败类 傍晚,艾子民吃完了饭,赫格尔向他汇报,那石桥已经修好了,江唤群他们都在收拾行李,想来他们明天就会动身。 艾子民静静的思考着,呐呐道:”得想个法子,再让他们耽搁几天。” 这时,小六子回来了,向艾子民汇报一天的发现:他看到雷华腾他们都在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会启程。 另外,下午时分,他看到江唤群的两个儿子,江连文和江连武在后院说话,嘴里不停的发着牢骚,骂着逍遥浪子。 艾子民一听,来了兴趣,问道:“他们为什么骂逍遥浪子?” 小六子回答道:“江连武一直在后院看着马车,是江连文去找的他。看那江连文的样子,像是喝了些酒,他嘴里不停的骂着逍遥浪子是个好色之徒,埋怨他节外生枝。后来从他们的言语中,我弄明白了,原来,今日午时,江连文去请人吃饭了,而且受了很大的委屈,然后去找江连武发泄心中的怨气”。 艾子民不禁有些小吃惊,道:“竟然还有让无忧庄吃委屈的人。”于是,继续问道:“你听到他说请谁赴宴了吗?” 小六子答道:“听到了,他们两个说了好一阵子,我听的很清楚。他宴请的是鄱阳县令的外甥。原来,那日与逍遥浪子买琴,发生争执的公子哥,是鄱阳县令的姐姐的儿子。” 艾子民听了,顿时有些明白了。 小六子继续说着:“那公子哥吃了委屈,回去之后大哭大闹,便把事情告诉了他的舅舅。于是,那鄱阳县令便让他的师爷去无忧庄找麻烦,无忧庄拿了五万两银子,才把事情平息了下来。” 一侧的赫格尔听了,惊讶道:“五万两,真狠啊”。 艾子民听了没有出声。 小六子继续道:“那陶老庄主还给岳千山来了信,嘱咐他把事情压下去,这才有了江连文请吃宴席这一遭。江连文还说,那县令的外甥对他一通数落,最后还拿走了他一万两银票……”。 听了小六子的话,一侧的阿图鲁带着讽刺道:“这县令大人还真是生财有道啊,一下子就赚了六万两银子。” 艾子民坐在那里,依旧没有作声,他轻轻对小六子挥了挥手,小六子便出去了。 艾子民缓缓的闭上眼睛,好一会不说话。赫格尔、阿图鲁站在一侧不敢出声,他们跟随艾子民多年,知道此时的艾子民正在生气。 这时,艾子民打破了沉静,他闭着眼,问道:“这鄱阳县令应该叫吴玉贵吧?” 阿图鲁马上答道:“掌柜的说的没错,他是康熙二十七年的进士,六年前走马上任鄱阳县令”。 艾子民缓缓睁开了眼,感慨道:“一个国,不怕水旱之灾,却怕贪腐。贪腐不除,社稷不稳……” 一侧的阿图鲁接话道:“像吴玉贵这种人,听着就可恨,就应该把这种人统统都杀光。” 听了阿图鲁的话,艾子民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感受着外面的寒意,转身看着他们,带着些许无奈道:“把他们都杀了,谁来治理这个国家呢?他们贪腐,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十官九贪,泱泱大国,总需要人去治理吧?杀了一个吃饱的贪官,再上去一个饥肠辘辘的贪官,他会更加敲骨吸髓。……”说着,艾子民叹了一口气。 阿图鲁他们听着,顿时没有了话语。 艾子民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转而道:“这四方镇不归鄱阳县管辖,所以,那公子哥才会给那吴玉贵去信,让他找无忧庄的麻烦。这贪官啊,你说他贪点,也就罢了,他的家人也跟着刁蛮耍横,还理直气壮的去敲诈勒索。这种官,一定要收拾。不过,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艾子民看着阿图鲁道:“你说,这公子哥受了一点委屈,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他死了,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呢?” 阿图鲁顿时明白了艾子民的意思,马上道:“奴才这就去办……”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艾子民一摆手叫住他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阿图鲁顿时明白,艾子民还有事要吩咐,便道:“掌柜的请讲”。 艾子民道:“可惜了,自作孽不可活。前几日,那逍遥浪子救了那公子哥一命,他却依然在那里不依不饶、狐假虎威,真是死有余辜。那可怪不得我们了。我记得那日,逍遥浪子曾经对那公子哥说了一句恐吓的话……” 赫格尔接话道:“逍遥浪子曾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再厉害的角色,也只有一条命……’” 艾子民点着头,道:“有这句话就够了。都说一箭双雕,那公子哥要是死了,我们这可是个一箭四雕,一来,除了这个败类,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二来,无忧庄对逍遥浪子的怨气会越来越深。三来,那吴玉贵绝不会善罢甘休,不会放过无忧庄。四来,那公子哥出了事,他的家人马上会报官,说不定明天他们家人会来闹,他们一闹,说不定就会阻碍无忧庄的行程。” 于是,艾子民吩咐阿图鲁道:“你叫上‘辽东三侠’一起去,然后,留下一个字条,上面写上:‘不管你是谁,命只有一条,好自为之。” 阿图鲁答应着,转而出了客房。 艾子民悠然道:“马上就有好戏看了。”便吩咐赫格尔道:“马上让我们的人盯紧无忧庄的动静,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应对。” “是”。赫格尔答应着。 第四十六章 浪子求助 第1节 清晨一大早,逍遥浪子还没起床,便听见江灵灵在外面嚷嚷个不停。逍遥浪子快速穿好衣服出了房间,一问才知,孟婵娟晚上病情更加严重了。不但呕吐不止,而且,由于深夜无人照料,孟婵娟失禁,小便在了床上。 那腥臭味,药味充斥着房间,而江灵灵从小就娇生惯养,哪受得了这些,便大声嚷嚷着,希望给她换个房间。 逍遥浪子马上到了江灵灵的房间,却只见杨梅儿正收拾着孟婵娟的床铺,没看到孟婵娟。 杨梅儿告诉逍遥浪子,已经给孟婵娟换了个房间,并找了个老妈子侍候着。 随后,逍遥浪子让杨梅儿引路,到了孟婵娟所在的屋子里。他看到孟婵娟在后院的一个十分简陋的房间里,孟婵娟却在昏睡中。 杨梅儿说,客栈近来生意好,刚腾出的房间,马上就被租了去,现在只有这个简陋的房间。 逍遥浪子上下打量着房间,那墙上的墙皮剥落了大片,屋子里阴冷潮湿,散发着霉烂的味道。于是,他脸色一沉,道:“这房间如此简陋,怎么能住人呢?” 杨梅儿无奈道:“没办法,只能暂时将就一下了,等有客人退了房,马上让她搬进去。要是觉得这房里冷,随后,让人多生个火盆便是。” 看着逍遥浪子的脸依然阴沉着,杨梅儿继续道:“我们现在占着六七个上房,要不我们先赶路,这样不就腾出房间了,随后马上让妹妹住进去不就行了?” 逍遥浪子看着杨梅儿,郑重道:“不行,我答应过她,等她好些了再走。”逍遥浪子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药方,便拿起道:“我去给她抓药”,说着便快步出了屋子。 杨梅儿本想说让下人去抓药就行,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逍遥浪子就快步出了房间。看到逍遥浪子如此的在乎孟婵娟,她内心无比嫉妒,十分的生气!! 杨梅儿追出门去,跟在逍遥浪子的身后,边走边问道:“你怎么能这么感情用事呢,难道你忘了,你还有兄弟要救?” 逍遥浪子快步走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在感情用事,但你们想一想,我兄弟的命是命,可这孟小姐也是命啊。而且,她如今病情越来越严重,我曾答应过她一起走的,如今这般情形,我怎么能抛下她一走了之?” 杨梅儿马上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听杨梅儿这么一问,逍遥浪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杨梅儿没想到他会停住脚步,弄得有些局促,急忙收回身子,站住了脚步。 逍遥浪子怔怔的看着杨梅儿,他的眼神,让杨梅儿有些不知所措。 逍遥浪子语气缓了下来,对杨梅儿认真道:“你要知道,这是一条命”,然后,逍遥浪子贴近杨梅儿,他的举动反而让杨梅儿更加不知所措。 这时,逍遥浪子出人意料的握住杨梅儿的手,托着她的手仔细看着。 杨梅儿没想到逍遥浪子会握住她的手,顿时,一片红晕泛上脸颊。 逍遥浪子道:“临行前,陶老庄主告诉我,你精通医术,而且心地善良,说你这双手曾治愈过很多的人。梅儿,我相信你一定会让她好起来,我希望你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听了逍遥浪子赞扬而且恳求的话,杨梅儿有些犹豫。 逍遥浪子继续道:“我曾答应过她一起走。大男儿行走江湖,信义为先,我不能失信与她。” 杨梅儿呐呐道:“那你的兄弟就不救了吗?” 逍遥浪子接话道:“当然要救,所以我希望孟小姐快些好,然后我们快些赶路。我求你再想想办法,我不能言而无信。” 杨梅儿看着浪子握着她的手,感到了柔柔的暖意,一丝甜蜜涌上心头。听着逍遥浪子的恳求,杨梅儿只好道:“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而恰在这时,艾子民与赫格尔他们正出门来。因逍遥浪子停住脚步的地方,在客栈的走廊,所以艾子民正好看到了逍遥浪子与杨梅儿。 艾子民看到逍遥浪子握着杨梅儿的手,稍微避开目光,杨梅儿也看到了艾子民他们几人,忙把手缩回去。 这时,艾子民走到了他们跟前,羡慕道:“秦大侠有此红颜知己,真是令人羡慕啊。” 听了艾子民的话,逍遥浪子没有解释,便问艾子民道:“仁兄这一大早是要出去吗?” 艾子民道:“看今儿的天气,应该是个好天气,所以出去走走。” 艾子民看到逍遥浪子脸色不怎么好,便问道:“秦大侠,怎么了,您脸色有些难看,是否有什么事?能否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呢?” 听艾子民这么一问,逍遥浪子无奈的一笑道:“我的一位朋友得了重病,所以内心有些急躁。” 艾子民听了疑惑道:“哦,找郎中看了吗?若实在不行,我的随从倒是略通一点医术,要不让他去看看,或许……” 艾子民还没说完,只听杨梅儿忙道:“不用了,”说着,她拿过逍遥浪子手中的药方,道:“已经抓了几幅药,相信用不了几日一定会好的。” 听了杨梅儿的话,艾子民释然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便对逍遥浪子真切道:“秦大侠,若有需要,尽管来找他们。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听了艾子民的话,逍遥浪子表达了谢意。 随后艾子民便说不打扰了,与赫格尔他们出了客栈。 逍遥浪子目送着艾子民他们离开,转而看着杨梅儿,语重心长道:“梅儿,我相信你,相信你就是最好的,你再想想办法,若实在不行,就请那位仁兄帮忙看看。” 听了浪子的话,杨梅儿思忖了一下,道:“好的,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实在不行,换个药方试试。” 而艾子民他们三人出了客栈,不一会,便看到江连文急匆匆的骑着马,到了客栈门口把马一撂,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客栈。艾子民淡淡的一笑,抬头看着天空悠然道:“真是个好天气。” 可令艾子民没想到的是,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身影正在暗暗的探着头,看着他们的举动。 第2节 岳千山和江唤群在房间里,正因为无法启程而生气。 江唤群骂道:“这个逍遥浪子,真是见色忘义,只想着那小女子,根本不管他兄弟的死活。” 岳千山没有言语,他知道,无论怎么骂,也都于事无补。 这时,江连文没有敲门,猛地推开了房门,把岳千山他们两个吓了一跳。 江唤群本来正在气头上,看到江连文推门而入,气的破口大骂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没一点规矩!” 岳千山见江连文慌张的样子,知道有事情发生。因为平时江连文还算稳重。便道:“别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来。” 江连文急切道:“吴县令的外甥,连同身边的两个随从,昨天深夜被杀了。……” “什么?!——”岳千山惊讶的差点站起来,而江唤群惊讶之余忙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连文忙道:“昨日宴请他的时候,他问我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为了让他开心消气,我便说,我有一个上好的白玉鼻烟壶,他听了便想要,但当时我没有带在身上,便许诺他,一定给他送到府上。可是,因喝了点酒,与连武说了一会话,便把这事给忘了,直到深夜才想起来。于是,一大早我便想赶紧给他送过去,可是到了他府门口,看到很多人围着,一打听才知道,那公子哥和两个随从被杀了。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急忙忙回来,让大管家拿个主意,我们要小心防范才是”。 听江连文快速的说着原委,岳千山点了点头,赞许道:“你做的对,”于是马上吩咐江连文道:“你现在马上去给庄主发信。现在发信,黄昏以前庄主就能收到。你把事情简略说一下,让她多多小心。快去,越快越好。” 江连文答应着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岳千山对身边的江唤群道:“你马上吩咐几个人,让他们在客栈门口守着,免得出乱子。” 江唤群有些不以为然道:“这里又不是鄱阳县,而且人又不是我们杀得,他们不敢胡闹。” 岳千山道:“话虽如此,但是以防万一”。 江唤群答应着便要出门,却停住了脚步,转身道:“你说,会是谁干的呢?” 岳千山挥着羽扇不耐烦道:“哎呀,快去吧,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些。那公子哥找我们麻烦就被杀了,他们家人首先会怀疑我们,赶紧去”。 江唤群听了快步出了房间。 岳千山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下心情,不一会,杨梅儿便敲门到了他的房间。 杨梅儿把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当听到梅儿说,康熙老儿要让人给孟婵娟看病的时候,岳千山不由的心颤了一下。 听杨梅儿说完,岳千山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接着,杨梅儿有些犹豫,继续道:“但是……” 岳千山见杨梅儿吞吞吐吐的,急道:“但是什么,赶紧说。” 杨梅儿继续道:“我怕逍遥浪子万一忍不住,去请康熙的手下来给孟婵娟看病怎么办?何况,得风寒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死去,到时露馅了,可就麻烦了。” 听了杨梅儿的话,岳千山摇着羽扇的手却停住了。 杨梅儿分析道:“大管家,话说这逍遥浪子,我们看中的不就是他的重情义、讲信用吗?他现在这样,也是因为答应过孟婵娟,不愿失信,这不正是我们所看重的吗?这事万一要是漏了馅,我们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 岳千山觉得杨梅儿说的有道理,便看着梅儿道:“你是不是喜欢上逍遥浪子了?” 杨梅儿脸一红,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岳千山见她不承认,但他心里有数,便提醒道:“庄主让你抓住他的心,但你要掌握分寸,永远别忘了,你是无忧庄的人。” 梅儿点着头,道:“老夫人对我的恩情,我永世不忘。” 岳千山嗯了一声,继续道:“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是我有些着急了。那小女子虽然身子弱,但是得了风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去。” 说着,岳千山把羽扇放在茶桌上,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人啊,有时难免会犯错。我那天,是被逍遥浪子给气坏了,想这小女子,惹来了太多麻烦,便想着快些解决掉她。可是没想到,这个逍遥浪子如此坚决,非得等她病好了再走。但现在转而一想,他这也是讲信义,也没什么不对。” 岳千山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倘若你治好了这个小女子,等于是帮助了逍遥浪子,我觉得逍遥浪子以后会更加喜欢信任你。” 听了岳千山的话,杨梅儿脸色红润,低头不说话,岳千山继续道:“这样吧,我做主,就给那小女子慢慢解毒吧,但你也要注意,我觉得逍遥浪子对那小女子不一般,你要牢牢抓住他的心,别让那小女子横插一脚坏了事。” 杨梅儿答应着。 岳千山吩咐她道:“你马上去飞鸽传书,将我做出的决定告诉庄主。” 梅儿答应着,便出了门。 第3节 将近午时,在客房里,艾子民想起了早上与逍遥浪子见面的情形。这时,赫格尔进门来,拱手作揖道:“掌柜的,我刚打听到,逍遥浪子所说的‘好友’,正是那小女子,如今她得了重病,让她住到了后院的一个房间里。” 艾子民点着头,淡淡道:“与我想的一致,看来这无忧庄的人,还真是狠心啊。” 赫格尔继续道:“属下听到几个镖师在发牢骚,原来逍遥浪子因为这女子的病,特地推迟了赶路,要等那女子的病情好转了一起走。” 艾子民听了,有些意外道:“哦?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一侧的阿图鲁纳闷道:“这逍遥浪子为了一个小女子,却不急着去救自己的兄弟,难道那那马车上没有宝物?” 听了阿图鲁的话,艾子民也觉得有道理。 赫格尔解释道:“听那几个镖师的意思,这逍遥浪子本来想走,只是那女子病的太过严重,而逍遥浪子是个讲信义之人,所以坚持那小女子的病好了才走。” 艾子民点着头道:“此人重信义,倒是有那么一股子倔劲,只是那无忧庄一心想要那小女子的命。” 阿图鲁接话道:“掌柜的今早可是无意中救了那小女子一命。” 艾子民点头道:“看当时那逍遥浪子的神情,还是很在意这个小女子的,我倒是真想帮帮他,却也没帮上什么。” 阿图鲁道:“您的几句话,已经足够了,那无忧庄的人生怕别人帮忙。” 艾子民点着头,道:“但愿有所帮助,但我是真的希望逍遥浪子来找我帮忙。” 赫格尔继续道:“现在是快到午时了,那公子哥的家人没有来闹,只来了几个衙役,问了问虚实,便走了”。 艾子民道:“毕竟这里是都昌县,不属于鄱阳县管还辖。不过,我料定,那吴玉贵很快就会得到外甥被杀的消息,他是不会让无忧庄好过的。” 正说着,艾子民的牙却隐隐的疼痛了起来,他忙用手捂着腮。 赫格尔他们忙问道:“掌柜的,怎么了?” 艾子民喃喃道:“这牙忽然疼的厉害。” 赫格尔忙道:“我来看看,要不开个药方……” 艾子民摆手打断了赫格尔的话,道:“不用,不用,过会就好了,别大惊小怪的。” 艾子民用茶水漱了几次口,不一会,渐渐舒服了一些,看着赫格尔他们紧张的神情,艾子民道:“没事了,不怎么疼了”。转而面带疑惑的淡淡道:“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听了艾子民的话,赫格尔他们惶恐道:“掌柜的不会老,您千秋万载,万寿无疆。” 艾子民听了呵呵一笑道:“还千秋万载呢,是人就会老,我去年就掉了一颗牙……” 说着说着,艾子民似有所想,似问非问的呐呐道:“你们说,这‘玉莲金尊’,真的会让人长生不老吗?” 赫格尔他们也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赵国金敲门进来,拱手作揖道:“掌柜的,刚收到信鸽,这是上面的信”。说着,赵国金双手将信交给了艾子民。 艾子民将那信慢慢展开看了看,高兴道:“好,”然后对他们说:“是小五,他已将事情办妥了,怕我担心,先来了信,让我安心。” 听了艾子民的话,赫格尔有些不放心,便问道:“掌柜的,不知这天罡派,会派遣什么人来?这天罡派的武功虽然与逍遥派武功相克,但是一般的人物却无法与那逍遥浪子相抗衡。” 艾子民接话道:“所以,我刚才说,‘小五办得好啊’,小五信中说,他请来了天罡派的三大护法。” “哦?!”听艾子民这么一说,赫格尔兴奋道:“这天罡派三大护法可不一般,这很好。” 阿图鲁也高兴道:“这下好了,听说,当年这三大护法联起手来,在那天罡派是仅次于他们帮主司徒震天的,自从那司徒震天死了以后,这三人便是天罡派的支柱。很多年来,他们一直辅佐着新任少主,从未出过关。” 艾子民接话道:“当初我让小五去天罡分坛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他们一定会很重视我们的邀请。因为,他们虽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但是我们先给了他们五十万两银子,并答应他们,事成之后,再给他们一百万两作为酬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比起银子来,还有让他们更感兴趣的事,那就是——逍遥浪子。” 一侧的赵国金接话道:“是啊,他们与逍遥浪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何况,还给他们那么多银子,这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艾子民点着头,悠悠道:“这下好了,这天罡三大护法若来了,我就能心安了。” 艾子民转而一拍手,悠然道:“好啊,这计划一切都很顺利,都在按照我们的预想展开。”说着,呵呵一笑:“本来想那公子哥的死,让他们多呆几天。可是,没想到,他们被那小女子给拖住了,真是上天冥冥相助。如此一来,他们会耽搁不少时日,走水路的可能性便会大增。” 一侧的阿图鲁道:“若马车上真的装有宝物,他们一定会改走水路,耽搁了这么多的时日,逍遥浪子的兄弟可等不了。若他们还是坚持走旱路,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时,赫格尔提醒道:“掌柜的,那日在街上遇到逍遥浪子的时候,记得您说,‘因石桥坏了,我们无法前行’,可如今石桥修好了,按说,我们也该启程了,我们若是在这里不走,他们会不会怀疑?” 艾子民听了,无所谓道:“他们怀疑我们,那是肯定的事。周围出现的陌生人,想必他们都会怀疑,这是正常的。如今石桥修好了,我们不走,找个借口便是,就说有人出去办事,我们在等他回来,或者其他的借口,多的是。” 听了艾子民的话,他们三人齐声应道:“是。” 艾子民的心里很顺畅,来了兴致,便十分渴望与人对弈一番。可是,他身边的人,只有赵国金会一点围棋,可赵国金的水平,艾子民就算让他七八个子也没用。所以,顿时觉得无趣。 无聊至极的艾子民东看细看,无意间看到了那本活佛的诗集,便随手拿了起来,想打发时间。 随便翻开一页,看到上面写着: “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艾子民无味的将诗集一扔,厌烦的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荒唐。” 艾子民百无聊赖的呷了一口茶,呐呐道:“得找个机会,与那逍遥浪子对弈一番。他武功一流,却不知棋力如何……” 第四十七章 决定解毒 岳千山和江唤群在房间里,正因为无法启程而生气。 江唤群骂道:“这个逍遥浪子,真是见色忘义,只想着那小女子,根本不管他兄弟的死活。” 岳千山没有言语,他知道,无论怎么骂,也都于事无补。 这时,江连文没有敲门,猛地推开了房门,把岳千山他们两个吓了一跳。 江唤群本来正在气头上,看到江连文推门而入,气的破口大骂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没一点规矩!” 岳千山见江连文慌张的样子,知道有事情发生。因为平时江连文还算稳重。便道:“别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来。” 江连文急切道:“吴县令的外甥,连同身边的两个随从,昨天深夜被杀了。……” “什么?!——”岳千山惊讶的差点站起来,而江唤群惊讶之余忙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连文忙道:“昨日宴请他的时候,他问我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为了让他开心消气,我便说,我有一个上好的白玉鼻烟壶,他听了便想要,但当时我没有带在身上,便许诺他,一定给他送到府上。可是,因喝了点酒,与连武说了一会话,便把这事给忘了,直到深夜才想起来。于是,一大早我便想赶紧给他送过去,可是到了他府门口,看到很多人围着,一打听才知道,那公子哥和两个随从被杀了。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急忙忙回来,让大管家拿个主意,我们要小心防范才是”。 听江连文快速的说着原委,岳千山点了点头,赞许道:“你做的对,”于是马上吩咐江连文道:“你现在马上去给庄主发信。现在发信,黄昏以前庄主就能收到。你把事情简略说一下,让她多多小心。快去,越快越好。” 江连文答应着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岳千山对身边的江唤群道:“你马上吩咐几个人,让他们在客栈门口守着,免得出乱子。” 江唤群有些不以为然道:“这里又不是鄱阳县,而且人又不是我们杀得,他们不敢胡闹。” 岳千山道:“话虽如此,但是以防万一”。 江唤群答应着便要出门,却停住了脚步,转身道:“你说,会是谁干的呢?” 岳千山挥着羽扇不耐烦道:“哎呀,快去吧,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些。那公子哥找我们麻烦就被杀了,他们家人首先会怀疑我们,赶紧去”。 江唤群听了快步出了房间。 岳千山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下心情,不一会,杨梅儿便敲门到了他的房间。 杨梅儿把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当听到梅儿说,康熙老儿要让人给孟婵娟看病的时候,岳千山不由的心颤了一下。 听杨梅儿说完,岳千山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接着,杨梅儿有些犹豫,继续道:“但是……” 岳千山见杨梅儿吞吞吐吐的,急道:“但是什么,赶紧说。” 杨梅儿继续道:“我怕逍遥浪子万一忍不住,去请康熙的手下来给孟婵娟看病怎么办?何况,得风寒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死去,到时露馅了,可就麻烦了。” 听了杨梅儿的话,岳千山摇着羽扇的手却停住了。 杨梅儿分析道:“大管家,话说这逍遥浪子,我们看中的不就是他的重情义、讲信用吗?他现在这样,也是因为答应过孟婵娟,不愿失信,这不正是我们所看重的吗?这事万一要是漏了馅,我们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 岳千山觉得杨梅儿说的有道理,便看着梅儿道:“你是不是喜欢上逍遥浪子了?” 杨梅儿脸一红,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岳千山见她不承认,但他心里有数,便提醒道:“庄主让你抓住他的心,但你要掌握分寸,永远别忘了,你是无忧庄的人。” 梅儿点着头,道:“老夫人对我的恩情,我永世不忘。” 岳千山嗯了一声,继续道:“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是我有些着急了。那小女子虽然身子弱,但是得了风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去。” 说着,岳千山把羽扇放在茶桌上,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人啊,有时难免会犯错。我那天,是被逍遥浪子给气坏了,想这小女子,惹来了太多麻烦,便想着快些解决掉她。可是没想到,这个逍遥浪子如此坚决,非得等她病好了再走。但现在转而一想,他这也是讲信义,也没什么不对。” 岳千山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倘若你治好了这个小女子,等于是帮助了逍遥浪子,我觉得逍遥浪子以后会更加喜欢信任你。” 听了岳千山的话,杨梅儿脸色红润,低头不说话,岳千山继续道:“这样吧,我做主,就给那小女子慢慢解毒吧,但你也要注意,我觉得逍遥浪子对那小女子不一般,你要牢牢抓住他的心,别让那小女子横插一脚坏了事。” 杨梅儿答应着。 岳千山吩咐她道:“你马上去飞鸽传书,将我做出的决定告诉庄主。” 梅儿答应着,便出了门。 第四十八章 三大护法 将近午时,在客房里,艾子民想起了早上与逍遥浪子见面的情形。这时,赫格尔进门来,拱手作揖道:“掌柜的,我刚打听到,逍遥浪子所说的‘朋友’,正是那小女子,如今她得了重病,让她住到了后院的一个房间里。” 艾子民点着头,淡淡道:“与我想的一致,看来这无忧庄的人,还真是狠心啊。” 赫格尔继续道:“属下听到几个镖师在发牢骚,原来逍遥浪子因为这女子的病,特地推迟了赶路,要等那女子的病情好转了一起走。” 艾子民听了,有些意外道:“哦?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一侧的阿图鲁纳闷道:“这逍遥浪子为了一个小女子,却不急着去救自己的兄弟,难道那那马车上没有宝物?” 听了阿图鲁的话,艾子民也觉得有道理。 赫格尔解释道:“听那几个镖师的意思,这逍遥浪子本来想走,只是那女子病的太过严重,而逍遥浪子是个讲信义之人,所以坚持那小女子的病好了才走。” 艾子民点着头道:“此人重信义,倒是有那么一股子倔劲,只是那无忧庄一心想要那小女子的命。” 阿图鲁接话道:“掌柜的今早可是无意中救了那小女子一命。” 艾子民点头道:“看当时那逍遥浪子的神情,还是很在意这个小女子的,我倒是真想帮帮他,却也没帮上什么。” 阿图鲁道:“您的几句话,已经足够了,那无忧庄的人生怕别人帮忙。” 艾子民点着头,道:“但愿有所帮助,但我是真的希望逍遥浪子来找我帮忙。” 赫格尔继续道:“现在是快到午时了,那公子哥的家人没有来闹,只来了几个衙役,问了问虚实,便走了”。 艾子民道:“毕竟这里是都昌县,不属于鄱阳县管还辖。不过,我料定,那吴玉贵很快就会得到外甥被杀的消息,他是不会让无忧庄好过的。” 正说着,艾子民的牙却隐隐的疼痛了起来,他忙用手捂着腮。 赫格尔他们忙问道:“掌柜的,怎么了?” 艾子民喃喃道:“这牙忽然疼的厉害。” 赫格尔忙道:“我来看看,要不开个药方……” 艾子民摆手打断了赫格尔的话,道:“不用,不用,过会就好了,别大惊小怪的。” 艾子民用茶水漱了几次口,不一会,渐渐舒服了一些,看着赫格尔他们紧张的神情,艾子民道:“没事了,不怎么疼了”。转而面带疑惑的淡淡道:“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听了艾子民的话,赫格尔他们惶恐道:“掌柜的不会老,您千秋万载,万寿无疆。” 艾子民听了呵呵一笑道:“还千秋万载呢,是人就会老,我去年就掉了一颗牙……” 说着说着,艾子民似有所想,似问非问的呐呐道:“你们说,这‘玉莲金尊’,真的会让人长生不老吗?” 赫格尔他们也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赵国金敲门进来,拱手作揖道:“掌柜的,刚收到信鸽,这是上面的信”。说着,赵国金双手将信交给了艾子民。 艾子民将那信慢慢展开看了看,高兴道:“好,”然后对他们说:“是小五,他已将事情办妥了,怕我担心,先来了信,让我安心。” 听了艾子民的话,赫格尔有些不放心,便问道:“掌柜的,不知这天罡派,会派遣什么人来?这天罡派的武功虽然与逍遥派武功相克,但是一般的人物却无法与那逍遥浪子相抗衡。” 艾子民接话道:“所以,我刚才说,‘小五办得好啊’,小五信中说,他请来了天罡派的三大护法。” “哦?!”听艾子民这么一说,赫格尔兴奋道:“这天罡派三大护法可不一般,这很好。” 阿图鲁也高兴道:“这下好了,听说,当年这三大护法联起手来,在那天罡派是仅次于他们帮主司徒震天的,自从那司徒震天死了以后,这三人便是天罡派的支柱。很多年来,他们一直辅佐着新任少主,从未出过关。” 艾子民接话道:“当初我让小五去天罡分坛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他们一定会很重视我们的邀请。因为,他们虽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但是我们先给了他们五十万两银子,并答应他们,事成之后,再给他们一百万两作为酬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比起银子来,还有让他们更感兴趣的事,那就是——逍遥浪子。” 一侧的赵国金接话道:“是啊,他们与逍遥浪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何况,还给他们那么多银子,这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艾子民点着头,悠悠道:“这下好了,这天罡三大护法若来了,我就能心安了。” 艾子民转而一拍手,悠然道:“好啊,这计划一切都很顺利,都在按照我们的预想展开。”说着,呵呵一笑:“本来想那公子哥的死,让他们多呆几天。可是,没想到,他们被那小女子给拖住了,真是上天冥冥相助。如此一来,他们会耽搁不少时日,走水路的可能性便会大增。” 一侧的阿图鲁道:“若马车上真的装有宝物,他们一定会改走水路,耽搁了这么多的时日,逍遥浪子的兄弟可等不了。若他们还是坚持走旱路,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时,赫格尔提醒道:“掌柜的,那日在街上遇到逍遥浪子的时候,记得您说,‘因石桥坏了,我们无法前行’,可如今石桥修好了,按说,我们也该启程了,我们若是在这里不走,他们会不会怀疑?” 艾子民听了,无所谓道:“他们怀疑我们,那是肯定的事。周围出现的陌生人,想必他们都会怀疑,这是正常的。如今石桥修好了,我们不走,找个借口便是,就说有人出去办事,我们在等他回来,或者其他的借口,多的是。” 听了艾子民的话,他们三人齐声应道:“是。” 艾子民的心里很顺畅,来了兴致,便十分渴望与人对弈一番。可是,他身边的人,只有赵国金会一点围棋,可赵国金的水平,艾子民就算让他七八个子也没用。所以,顿时觉得无趣。 无聊至极的艾子民东看细看,无意间看到了那本活佛的诗集,便随手拿了起来,想打发时间。 随便翻开一页,看到上面写着: “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艾子民无味的将诗集一扔,厌烦的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荒唐。” 艾子民百无聊赖的呷了一口茶,呐呐道:“得找个机会,与那逍遥浪子对弈一番。他武功一流,却不知棋力如何……” 第四十九章 朱三太子 第1节 午时时分,逍遥浪子到了孟婵娟的房中,看着她正醒着。看到逍遥浪子进来,孟婵娟虚弱至极的问道:“我会死吗?” 逍遥浪子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她,淡淡一笑,安慰道:“不会的,相信我,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这时,只见杨梅儿手端药汤进了房间。 杨梅儿笑着对逍遥浪子道:“你也在啊,我刚换了一副方子,刚熬好了药汤。” 逍遥浪子对她一笑道:“辛苦了”。说着,便伸手接药汤。 杨梅儿一缩手道:“我来吧,你不方便。” 逍遥浪子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你一直忙着,想来辛苦,便想来给她吃药,好让你歇息一下。” 杨梅儿道:“不用,我不累。” 逍遥浪子还是接过了药汤,道:“那怎么行,你去歇息一下吧,我来。你若是再累坏了,我心将很不安。”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杨梅儿便不好再说什么,心里一阵的暖意,便道:“好吧,房里冷,我去再给她拿床被子。”说着将孟婵娟慢慢扶起,让她靠着枕头坐着,便出了房间。 逍遥浪子用汤匙一匙一匙的给孟婵娟喝着,每一匙都细心的吹一吹,并关心的问她:“烫吗?”孟婵娟看着眼前的逍遥浪子,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逍遥浪子用丝帕轻轻擦掉孟婵娟嘴角的药汤,并安慰道:“慢慢喝,我保证,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这时,杨梅儿拿了被子进了门,看到逍遥浪子的举动,内心十分的嫉妒,但也很无奈。毕竟,孟婵娟如今的情形,是他们一手造成的。现在杨梅儿只盼着孟婵娟快些好,然后到前面的新竹镇分开,再也不见。 而此时,在四方镇的一家并不起眼的民户住宅中,那朱三太子正在听着手下汇报情况。 这户民居是朱三太子设在四方镇的秘密联络点,而那个手下便是早上在街角偷偷窥探艾子民的那个身影,他禀报道:“经过这几日的秘密探查,与您给的画像对照,我们确定,此人一定是那康熙老儿无疑。” 朱三太子兴奋的站起了起来,道:“好,好啊,我预料的果然没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竟然自己来了,而且就在眼皮子底下。这个陶老婆子,竟敢瞒着我。” 那手下继续道:“那康熙老儿身边的护卫警惕异常,而且时多时少,让人捉摸不定。” 朱三太子道:“那是当然的了,一个堂堂的皇帝,不可能带一两个人出来。我想,那陶老婆子之所以没有动手,也是有所顾虑。我们得从长计议才是。” 随后,那朱三太子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转而吩咐道:“马上让我们周边的人火速集结,有多少来多少。另外,如今江湖上杀手众多,花大价钱看看能不能收买一些武功厉害的杀手,我要来个一击致命,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那手下答应着,刚要出去,朱三太子忙把他叫住,继续吩咐道:“差点忘了,马上给京城的索尔图传个消息,就说他们的主子在这里。记得,要用暗语。” 那手下答应着,便出了门。 那朱三太子诡异的一笑,自语道:“康熙老儿,想要你命的人多的是,看你往哪里跑……” 第2节 时近傍晚,无忧庄收到了四方镇来的消息。 陶如意坐在那里打开一看,吃惊的站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 身边的江唤冲也看了信的内容,也很吃惊,有些慌张道:“那吴县令的外甥竟然被杀了,这怎么办?”。 陶如意定了定神,缓缓坐下,道:“这是有人故意让我们难堪。” 江唤冲道:“想那吴县令也会很快收到消息,倒时候来找麻烦怎么办,毕竟如今是非常时期,可不能出乱子。” 陶如意点了点头,想了想,突然脸上带着蔑视的神情,道:“来找麻烦?哼,一个小小的县令,我们养着他,是让他摇尾巴的。他若是敢龇牙咧嘴、不识抬举,那可怪不得我们了,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江唤冲狐疑道:“母亲的意思是?……” 陶如意接话道:“你马上让连才去吴县令那里,只撂给他一句话,其他不用多说。就说,要想留着那颗吃饭的人头,就老老实实呆在县衙,不然他们全家都别想看不到明天的日光。” 江唤冲道:“那,这不是承认我们是杀人凶手了吗?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陶如意道:“解释有什么用呢?这些当官的,都是软的欺、硬的怕,你越是解释,他就越蛮横,即使不是你干的,他也会剥你一层皮。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让他闭嘴,有种的就让他来。我们高手众多,再者,每次给他的银票,账我都给他记着,怕他作甚。” 江唤冲还是有所顾虑,继续道:“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尽量不要得罪官场的人,不然我担心……” “不用担心”,陶如意打断了江唤冲的话,道:“我心里有数,一个小小的县令,我说让他三更死,没人留他到五更”。 这时,一手下进到了厅中,作揖道:“庄主,这是刚收到的信鸽上面的信条”,说着将信条交给陶如意,便转身出去了。 陶如意疑惑道:“又一个?看来,事情还真不少啊。” 说着,便打开了信条,看了上面的内容,原来,逍遥浪子因那孟婵娟的“病情”,而执意推迟了启程,大管家决定给那孟婵娟解毒。 陶如意有些生气道:“这个逍遥浪子,那么的感情用事。” 江唤冲快速看了信条,气愤道:“母亲,孩儿觉得,这个逍遥浪子太过分了,既然康熙老儿已经来了,我们是不是……” 江唤冲还没说完,就被陶如意怒目瞪了一眼,怒道:“还是不长记性,那天我不是说过吗,暂时收起你这个想法,这个逍遥浪子,在他十八九岁的时候,就登上了‘江湖纵横榜’的头把交椅,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一剑就要了那孤影郎君的性命,这种人,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吗?” 听了陶如意训斥的话语,江唤冲低头不语。 陶如意继续道:“大管家信上说,康熙身边的人时多时少,这让他很是不安。要知道,一个帝王在外,却只带几个人在身边,这可能吗?你也不想想,只是我们周围的镇子,他就派来了不少的探子,难道那四方镇的人会比这里少?” 听了陶如意的话,江唤冲低声道:“母亲教导的是,孩儿鲁莽了。” 陶如意看着江唤冲,叹了一口气道:“若想成大事,凡事都要冷静,我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要对付康熙那样老谋深算的人,得一击致命,好机会往往只有一次。所以,我们需要逍遥浪子这样的绝世高手,把握才更大。” 江唤冲听了点头道:“是” 陶如意继续道:“这个逍遥浪子的所做所为,虽然让人生气,但大管家说得也有道理,他是个重信义之人,也便由他了。我们的目的是要收服他,所谓收服,就是不但要收他,还要让他服气,不然,又有何用?所以,不能激怒他,何况,他讲信用,也正是我们所看中的。” 陶如意坐下,喝了口茶,继续道:“那马上照我说办,让连才去县衙。然后给大管家回信,就说他的决定我很赞同,让他别担心那吴县令来寻事,我自有安排。他只要注意着康熙的举动,一切小心行事就行了。” 江唤冲答应着,准身出了后厅。 话说,在四方镇,到了傍晚,孟婵娟再次吃了杨梅儿的“新药方”,病情明显好转,而且已经能稍稍吃一些粥了。 逍遥浪子去探望了她,见她逐渐好转,很是高兴。 第3节 翌日清晨,孟婵娟的脸色也逐渐好看了起来。杨梅儿继续给她熬着药汤。 由于杨梅儿希望她快些好,解药多放了些。 转眼到了中午,孟婵娟已经能够独自坐起身了,气色好了很多。 逍遥浪子去看望她,看到杨梅儿正在喂她吃粥。 见到逍遥浪子进来,孟婵娟感激道:“谢秦大哥。” 逍遥浪子忙道:“不要谢我,一切都是你杨姐姐的功劳,这几天都是她在为你操劳。” 杨梅儿听了,谦虚道:“她一口一个谢谢,已经谢过我了,这是我应该的做啊。” 逍遥浪子接话道:“如今谢不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快些养好身子,我们好赶路。” 杨梅儿听了点头道:“秦大哥说的是,”然后对孟婵娟道:“为了你的病,秦大哥特地推迟了赶路。” 听了杨梅儿的话,孟婵娟十分感激,喝着杨梅儿送到嘴边的粥,没说一句话。 而此时,艾子民在客房里,实在是无聊之极。呐呐道:“也不知道这吴玉贵收到外甥被杀的消息,把无忧庄怎么样了。” 赫格尔道:“还没收到消息,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艾子民点着头,转而说道:“这小四去找岳升龙,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也没个消息。” 赫格尔继续答道:“岳升龙那里太远,所以小四没带信鸽,所以……” 艾子民道:“我知道,我没怪他的意思。”说着便问道:“那小女子怎么样了?” 阿图鲁答道:“听说逐渐好转了。” 艾子民点了点头道:“看来,那无忧庄拗不过逍遥浪子,只好给她解毒了。想那逍遥浪子的心情应该不错。”说着便吩咐道:“你去请他来,就说,我们这里有好茶,我想请他品茶下棋,看他是否赏光。” 阿图鲁本不情愿,怕逍遥浪子对艾子民带来危害,但是艾子民的吩咐又不敢不听,只好去请逍遥浪子。 而此时的逍遥浪子,正好探望完孟婵娟,正从她房间里出来,刚刚打算回自己房间,便遇到了阿图鲁。 原来,阿图鲁去了逍遥浪子的房间,敲门见没人开门,便知他不在房间。便去后院寻他,在孟婵娟的房间的位置,正好看到了逍遥浪子。 阿图鲁走近逍遥浪子,向他拱手道:“秦大侠,我们掌柜让小的来请您,看您能否赏光,一起品茶下棋。” 逍遥浪子听到是那位仁兄邀请,正好自己心情不错,也闲来无事,便道:“好,正好无事。请——” 说着便随着阿图鲁,一同向艾子民的房间走去。 而杨梅儿给孟婵娟喝完了粥,刚想把粥碗拿出房去,到了房间门口,恰巧听到了逍遥浪子与阿图鲁的对话。 见逍遥浪子与阿图鲁远去的背影,杨梅儿将那粥碗放回厨房,然后回孟婵娟的房间,却发现,此时,江连武正在孟婵娟房间的门口,弯着身子向里面偷偷的窥望着,见杨梅儿过来,便转身要走。 杨梅儿马上拦住了江连武,问道:“你不在那里看着马车,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江连武辩解道:“我去茅房,路过这里。” 杨梅儿纳闷道:“茅房在那边,你却跑这里来。”说着,带着坏坏的微笑看着江连武。 江连武被杨梅儿的坏笑弄的有些不再在,知道刚才偷窥被杨梅儿看到了,忙道:“别把这事情告诉我爹啊。” 杨梅儿将嘴贴近江连武的耳边,轻轻道:“那逍遥浪子去下棋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你若真是个男人,怕什么,她又不会武功,你悄悄进去,点住她的穴道,将生米做成熟饭,不就行了。” 听了杨梅儿的话,江连武知道杨梅儿看透了他的心思,有些惊恐,小声道:“万一我爹和大管家生气下来,非扒我皮不可。” 杨梅儿不耐烦的继续道:“你真是愚钝,到时候,就算扒你一层皮,又死不了。这女人失了身子,就是你的了,到头来,你还不是赚了。” 江连武听了杨梅儿的话,还是有些犹豫。 杨梅儿继续挑唆道:“机不可失,过了这个时机,可就再也没机会了。她现在身体正虚弱,而逍遥浪子也不在,我马上回自己房间,你好好想想吧,那可是个大美人,美若天仙。”说着,杨梅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杨梅儿离开的背影,江连武又转头望了望孟婵娟的房间,顿时,壮足了胆子,一股邪念涌上心头。 第4节 话说这逍遥浪子到了艾子民的房间,二人相互寒暄了几句。 赫格尔将刚泡好的茶端上。 艾子民道:“秦大侠,这是明前的碧螺春,且品尝一下。” 逍遥浪子道了声谢,便端起茶碗,先看了看,只见那碗中汤色碧绿清澈。微微眯眼闻了闻,那香气浓郁,然后细细品了一下,滋味鲜醇甘厚,不禁感叹道:“好茶,好茶。” 艾子民接话道:“我这做茶叶生意的,若是没好茶,那不让人笑话啊。” 逍遥浪子问道:“真是抱歉,见了几次面,却一直还没问,仁兄贵姓。” 艾子民忙道:“鄙人姓艾,名子民。” 逍遥浪子将艾子民的名字默默说了一遍,道:“那我以后称您艾兄如何?”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艾子民道:“甚好,能得秦大侠这样的兄弟,我无比荣幸,不知,秦兄弟此行要去什么地方啊。” 听艾子民这么疑问,逍遥浪子犹豫了一下。 艾子民见逍遥浪子犹豫,本想说自己冒昧了。可还没说出来,便听逍遥浪子答道:“彭泽县。” 艾子民“哦”了一声,便没再问。 说着,那阿图鲁已将棋具摆好,将棋子罐各放两侧。 艾子民说了一声:“请” 逍遥浪子见棋具已摆好,便道:“那小弟就叨扰了,还请艾兄多多指教。” 说着二人便坐好,摆开架势,对弈了起来。 第五十章 邀请对弈 翌日清晨,孟婵娟的脸色也逐渐好看了起来。杨梅儿继续给她熬着药汤。 由于杨梅儿希望她快些好,解药多放了些。 转眼到了中午,孟婵娟已经能够独自坐起身了,气色好了很多。 逍遥浪子去看望她,看到杨梅儿正在喂她吃粥。 见到逍遥浪子进来,孟婵娟感激道:“谢秦大哥。” 逍遥浪子忙道:“不要谢我,一切都是你杨姐姐的功劳,这几天都是她在为你操劳。” 杨梅儿听了,谦虚道:“她一口一个谢谢,已经谢过我了,这是我应该的做啊。” 逍遥浪子接话道:“如今谢不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快些养好身子,我们好赶路。” 杨梅儿听了点头道:“秦大哥说的是,”然后对孟婵娟道:“为了你的病,秦大哥特地推迟了赶路。” 听了杨梅儿的话,孟婵娟十分感激,喝着杨梅儿送到嘴边的粥,没说一句话。 而此时,艾子民在客房里,实在是无聊之极。呐呐道:“也不知道这吴玉贵收到外甥被杀的消息,把无忧庄怎么样了。” 赫格尔道:“还没收到消息,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艾子民点着头,转而说道:“这小四去找岳升龙,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也没个消息。” 赫格尔继续答道:“岳升龙那里太远,所以小四没带信鸽,所以……” 艾子民道:“我知道,我没怪他的意思。”说着便问道:“那小女子怎么样了?” 阿图鲁答道:“听说逐渐好转了。” 艾子民点了点头道:“看来,那无忧庄拗不过逍遥浪子,只好给她解毒了。想那逍遥浪子的心情应该不错。”说着便吩咐道:“你去请他来,就说,我们这里有好茶,我想请他品茶下棋,看他是否赏光。” 阿图鲁本不情愿,怕逍遥浪子对艾子民带来危害,但是艾子民的吩咐又不敢不听,只好去请逍遥浪子。 而此时的逍遥浪子,正好探望完孟婵娟,正从她房间里出来,刚刚打算回自己房间,便遇到了阿图鲁。 原来,阿图鲁去了逍遥浪子的房间,敲门见没人开门,便知他不在房间。便去后院寻他,在孟婵娟的房间的位置,正好看到了逍遥浪子。 阿图鲁走近逍遥浪子,向他拱手道:“秦大侠,我们掌柜让小的来请您,看您能否赏光,一起品茶下棋。” 逍遥浪子听到是那位仁兄邀请,正好自己心情不错,也闲来无事,便道:“好,正好无事。请——” 说着便随着阿图鲁,一同向艾子民的房间走去。 而杨梅儿给孟婵娟喝完了粥,刚想把粥碗拿出房去,到了房间门口,恰巧听到了逍遥浪子与阿图鲁的对话。 见逍遥浪子与阿图鲁远去的背影,杨梅儿将那粥碗放回厨房,然后回孟婵娟的房间,却发现,此时,江连武正在孟婵娟房间的门口,弯着身子向里面偷偷的窥望着,见杨梅儿过来,便转身要走。 杨梅儿马上拦住了江连武,问道:“你不在那里看着马车,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江连武辩解道:“我去茅房,路过这里。” 杨梅儿纳闷道:“茅房在那边,你却跑这里来。”说着,带着坏坏的微笑看着江连武。 江连武被杨梅儿的坏笑弄的有些不再在,知道刚才偷窥被杨梅儿看到了,忙道:“别把这事情告诉我爹啊。” 杨梅儿将嘴贴近江连武的耳边,轻轻道:“那逍遥浪子去下棋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你若真是个男人,怕什么,她又不会武功,你悄悄进去,点住她的穴道,将生米做成熟饭,不就行了。” 听了杨梅儿的话,江连武知道杨梅儿看透了他的心思,有些惊恐,小声道:“万一我爹和大管家生气下来,非扒我皮不可。” 杨梅儿不耐烦的继续道:“你真是愚钝,到时候,就算扒你一层皮,又死不了。这女人失了身子,就是你的了,到头来,你还不是赚了。” 江连武听了杨梅儿的话,还是有些犹豫。 杨梅儿继续挑唆道:“机不可失,过了这个时机,可就再也没机会了。她现在身体正虚弱,而逍遥浪子也不在,我马上回自己房间,你好好想想吧,那可是个大美人,美若天仙。”说着,杨梅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杨梅儿离开的背影,江连武又转头望了望孟婵娟的房间,顿时,壮足了胆子,一股邪念涌上心头。 话说这逍遥浪子到了艾子民的房间,二人相互寒暄了几句。 赫格尔将刚泡好的茶端上。 艾子民道:“秦大侠,这是明前的碧螺春,且品尝一下。” 逍遥浪子道了声谢,便端起茶碗,先看了看,只见那碗中汤色碧绿清澈。微微眯眼闻了闻,那香气浓郁,然后细细品了一下,滋味鲜醇甘厚,不禁感叹道:“好茶,好茶。” 艾子民接话道:“我这做茶叶生意的,若是没好茶,那不让人笑话啊。” 逍遥浪子问道:“真是抱歉,见了几次面,却一直还没问,仁兄贵姓。” 艾子民忙道:“鄙人姓艾,名子民。” 逍遥浪子将艾子民的名字默默说了一遍,道:“那我以后称您艾兄如何?”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艾子民道:“甚好,能得秦大侠这样的兄弟,我无比荣幸,不知,秦兄弟此行要去什么地方啊。” 听艾子民这么疑问,逍遥浪子犹豫了一下。 艾子民见逍遥浪子犹豫,本想说自己冒昧了。可还没说出来,便听逍遥浪子答道:“彭泽县。” 艾子民“哦”了一声,便没再问。 说着,那阿图鲁已将棋具摆好,将棋子罐各放两侧。 艾子民说了一声:“请” 逍遥浪子见棋具已摆好,便道:“那小弟就叨扰了,还请艾兄多多指教。” 说着二人便坐好,摆开架势,对弈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劫后余生 第1节 江连武脚步轻轻的进了孟婵娟的屋子。 孟婵娟正好醒着,看见江连武进来,便问道:“江少侠,多日不见。” 听见孟婵娟和他说话,江连武便微微一笑,轻声道:“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孟婵娟接话道:“多谢,如今好多了。” 这时,江连武四处打量着房间。说着转身,左右看了看外面,便将房门关上了。 孟婵娟看到江连武的举动,忙疑惑道:“江少侠,你有什么事吗?” 江连武慢慢走近孟婵娟,然后气息有些紧张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 孟婵娟听了江连武的话,马上意识到不妙,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江连武走到她身边,极速向孟婵娟胸前的穴道点去。 可是孟婵娟早已从江连武的话中听出了不妙,见江连武出手,疾忙用被子往胸前一挡。 江连武没想到,孟婵娟反应很快,自己点在了被子上,因那被子的厚度,没有点中。 而孟婵娟在这情势下,急忙想往外跑,可是已来不及,江连武双手一下子拦住了她,将她像棉花团一般扔在了床上。孟婵娟刚要喊救命,刚喊出个“救”字,就被江连武极速的用手掩住了嘴。 孟婵娟挣扎着,双脚乱蹬,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子,还在病中,力气远不如江连武,瞬间便被江连武用身体压住,江连武一手捂着孟婵娟的嘴,一手肆无忌惮的撕扯着孟婵娟的衣口,…… 此时的孟婵娟,已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只听那房门“嘭”的一声,应声而开,随后逍遥浪子的身影如闪电般跃入。 逍遥浪子看到孟婵娟被江连武压在身下,顿时火冒千丈。而江连武听到响声,刚一抬头,那逍遥浪子的身影已瞬间到了他跟前。 江连武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反应,就被逍遥浪子用手拽起,然后,刚猛的一掌打去,接着又是风驰电掣的一脚,江连武直接被踢飞撞到了墙上,然后被墙体弹回,跌趴在那里,顿时嘴里涌出了鲜血。 逍遥浪子向那孟婵娟看去,此时的孟婵娟上衣凌乱,惊恐万分。 见到逍遥浪子赶来,孟婵娟那种遭羞辱的已是极度崩溃的心境,转而劫后余生般无限的感激之情,顿时涌上心头,她猛地抱住了逍遥浪子,眼泪纵横,大哭了起来。 此时,岳千山、江唤群还有杨梅儿等人也闻声赶来,看到了眼前的情形。 杨梅儿急上前安慰着孟婵娟,眼神却不停看着江连武,心里却在不停的骂着:“这个无能的家伙。” 江唤群见自己的儿子口吐鲜血被打伤,忙上前去看个究竟,他本想发火,可是见此情形,自己根本不占情理,只好忍着。为减缓事态,便对江连武大骂道:“你这个畜生!” 那江连武口含鲜血,喘着气道:“爹,我是真的喜欢孟姑娘,我会负责任的,让她嫁给我,我一定好好待她……” 江连武话没说完,只见逍遥浪子猛的一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江连武,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岳千山见状,急忙几步上前,对江连武“啪”的一耳光打了下去,大声呵斥道:“住口!”然后,给江唤群递了个眼色,又对着江连武大骂道:“你个混账,还不快滚!” 江唤群见岳千山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虽然心疼,却又无奈。看到岳千山使的眼色,只好拖起着江连武,很不情愿的快速离开了房间。 岳千山走到哭着的孟传娟跟前,含着歉意道:“对不住了,孟姑娘,我一定好好教训这个逆子。”转而对杨梅儿道:“梅儿,好好陪陪她,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说着岳千山便走出了房间,并让其他围观的人也都散去了。 孟婵娟依旧伤心的哭着,逍遥浪子的内心像被撕扯着一般很是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逍遥浪子一咬牙,索性旁若无人的将孟婵娟抱起,朝房外走去。 杨梅儿有些愣神,不知道逍遥浪子要干什么,只好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问道:“秦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逍遥浪子没有理会杨梅儿,脚步快速,几个辗转便到了自己的客房,用脚踢开房门进了房中,然后把孟婵娟往自己床上一放,并给她盖好被子。 杨梅儿没想到逍遥浪子会这么做,又气又急,忙问道:“秦大哥,孟妹妹住你的房间,那你搬到哪里住啊?” 逍遥浪子瞪了一眼杨梅儿,带着气反问道:“谁说我要搬出去?”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杨梅儿有些惊讶道:“那也太不方便了,这样会让人说闲话的。我看,反正妹妹也快好了,要不,再让她搬到我们房间里吧?” 逍遥浪子冷冷道:“说闲话?说闲话也比受侮辱的好。” 逍遥浪子的话让杨梅儿无以反驳。 逍遥浪子接着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吧。” 听了逍遥浪子的逐客令,杨梅儿的强压着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此时孟婵娟渐渐缓过了点精神,一面啜泣着一面看着逍遥浪子道:“秦大哥,我在这里不方便,还是杨姐姐说的对……” 孟婵娟还没把话说完,就听逍遥浪子道:“你别顾虑那么多,我自有办法。从现在起,你好好养病,有我在,你不用再担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孟婵娟听到逍遥浪子那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便没再说什么,逍遥浪子的话,让她暖意融融。 随后,逍遥浪子让店小二将孟婵娟的床褥搬进了自己的房间,并拿来了一块厚厚的帘子,将帘子挂在中间,等于将房间一分为二。 逍遥浪子吩咐店小二,从现在开始,将不再出去吃饭,一日三餐把吃的喝的送到房间里来。 话说,此时那艾子民正在客房里生着闷气。他呆呆的看着棋盘上那零零散散的棋子,久久不语。 赫格尔、阿图鲁还有赵国金三人,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赵国金先开了口,他俯身跪下,自责道:“掌柜的,是小的太过冒失了,请掌柜的责罚。” 原来,艾子民曾吩咐赵国金,让他暗中盯着无忧庄一众人的动静,若是有反常举动,立即向他回报。而今日,赵国金在暗中看到,阿图鲁把逍遥浪子叫走了之后,不一会,杨梅儿和那江连武二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虽然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但是,从他们二人的表情,还有杨梅儿转身走后,江连武那反常的举动,赵国金觉得事情不简单。 当赵国金看到江连武蹑手蹑脚到了孟婵娟的房间,然后左右看了看并关上了房门,赵国金知道,大事不妙,便火速到了艾子民的房间,想向他汇报情况。但是进了房间,看到艾子民和逍遥浪子正在下棋。 赵国金跟随艾子民多年,他知道艾子民有个习惯,那就是在他全神贯注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十万火急,所以,赵国金也顾不上其他了,便匆匆的弯身靠近艾子民的耳边,将事情的原委极速的说了一下。 话说艾子民正全神贯注的下着棋,赵国金却上前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他本有些反感,但当着逍遥浪子的面,不好发火。可是,当听到赵国金将事情快速的一说,顿时,他的思绪在飞速的翻腾着,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江连武进了那小女子的房间,要么是对她图谋不轨,要么就是杀人灭口。而此时逍遥浪子恰巧在他的房间里下棋,万一那小女子出了事,那么,他们将难脱干系,毕竟这一切太过巧合。 艾子民深知,逍遥浪子对那小女子很是在意,为了她的病,不惜执意推迟了行程。所以,艾子民不容多想,当机立断,忙对逍遥浪子道:“秦大侠,方才我的随从路过你那朋友的房间,无意中发现,有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进到了她的房间,所以……” 其实,逍遥浪子也发现了问题,本来他在凝神下棋,但见到艾子民的随从进门来,急忙忙的在艾子民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他发现虽然艾子民掩饰的很好,但是脸色还是有所变化。逍遥浪子猜测到艾子民应该有事,所以,心想,若艾子民有事,可以暂时停下来,日后再下也不迟,生怕在这里打扰他们。 可是,当听到艾子民说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孟婵娟的房间,没等艾子民把话说完,逍遥浪子极速站起身,忙道:“告辞”。 逍遥浪子那“告辞”二字的“辞”字话音未落,身影却已飞奔到了客房外, 逍遥浪子极速飞奔,将要到孟婵娟的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门紧闭,知道事情很不妙,便飞奔至门前,一脚将门踢开,看到江连武正将孟婵娟压在身下…… 而艾子民看着逍遥浪子飞奔出去的身影,方才明白,那小女子对逍遥浪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艾子民坐在那里,听了赵国金请求责罚的话语,转而一笑,站起身将赵国金搀起,道:“责罚?你做的很对”,说着,便心有余悸道:“世事险恶,差点引火烧身啊。” 一侧的赫格尔道:“也不知那小女子怎样了,看来,那逍遥浪子十分的在意那小女子。” 艾子民说道:“那小女子怎么样不重要,好在,我们摆脱了干系。无忧庄的人可真够狠啊,我刚与那逍遥浪子见面,他们就来了这么一招。” 赫格尔接话道:“好在,掌柜的及时告诉了逍遥浪子。不然,酿成苦果,逍遥浪子嘴上不说,也会在内心责怪我们,毕竟,他恰巧在我们这里才出了事。” 艾子民点着头,然后对赵国金道:“我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你们,而是觉得无忧庄做事太狡诈,让人心惊肉跳的,一不小心,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艾子民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这样一来,情势反转,那逍遥浪子不但不会记恨我们,反而会感激我们,而那逍遥浪子与无忧庄之间的嫌隙会越来越深。好在,老三及时发现,做的不错。” 听了艾子民的夸奖,赵国金忙拱手道:“掌柜的过赞了,就是打扰了掌柜的下棋,心里觉得不安。” 艾子民淡淡道:“不碍的,特别的情势下,你做的对。下棋可以再下,可是,有些事,不可能再重来。” 艾子民呷了口茶,看着那棋盘上零落的棋子,脸上却堆起了笑容。 看着艾子民笑了,赫格尔他们三人不知何因,只是怔怔的站着。 此时的艾子民,脑海里却有着其他的想法,他与逍遥浪子虽然只有寥寥十几子的对弈,但逍遥浪子的棋路,让他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快感。 逍遥浪子那稳固的棋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艾子民心道:“很稳健,一时看不到破绽。若继续下下去,鹿死谁手,还真的不一定。”但转而艾子民回想到了逍遥浪子急奔出去的情形,又微微笑了起来,思忖道:“逍遥浪子,你很稳固,但你也有破绽。”想着想着,再次爽朗的笑了起来。 第2节 入夜之后,岳千山去看了一下江连武的伤势,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江唤群也跟了进来。 江唤群一关上门就发牢骚道:“这个逍遥浪子,出手还真狠!” “你住口!”岳千山喝止了江唤群的话,生气道:“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差点坏了整个计划!” 江唤群听了有些不服气,一屁股坐在那里,继续道:“我就是不明白了,这个逍遥浪子有什么好,我们那么宠着他,像宝贝一样供着。没有他,难道我们就不能成事了?” 岳千山再次让他闭嘴,叹了一口气道:“你没发现,以逍遥浪子的功力,他还是留了面子的,不然,他的逍遥掌一掌下去,连武还会有命吗?” 江唤群听了想了想也是。若逍遥浪子下狠手,那江连武就是一具尸体了。 岳千山继续开解他道:“连武做的也有些过分了,换做谁,也会火冒三丈。好在,没再闹出大的事端,万一那逍遥怒火攻心,发起疯来,在场的谁能抵挡的了。何况,万一破坏了计划,庄主怪罪下来,你能担待的起吗?” 江唤群听了也觉得好在浪子没有发疯,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随即火气降了下来,也埋怨道:“这个逆子,也该给他个教训,不然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江唤群想了想,转而又道:“通过这件事,能看得出,那小女子的确没有武功,若有武功,情急之下,也不会如此。” 岳千山点头道:“吩咐下去,以后千万别再鲁莽行事了,收服逍遥浪子是最重要的,别再多生事端,妄生嫌隙,会误了大事。” 这时,杨梅儿敲门进到了房中。 见到杨梅儿进来,岳千山用羽扇指着她,生气道:“你呀,怎么净是出这馊主意,谁给你的胆子擅自做主的?这下好了,事情越来越糟,那女子与逍遥浪子越来越近了。” 一侧的江唤群道:“要不我去让他们分开,这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 “什么?!”岳千山就打断他的话道:“你去?你以为你的脸大吗?你的儿子刚羞辱了人家,何况,逍遥浪子那脾气,杀人如麻的主,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再挑起火来,你压得住?”。 听了岳千山的话,江唤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岳千山转而狠狠的瞪着杨梅儿,怒道:“这倒好了,他们住一起了,我们还没了理由,都是你自作聪明惹的祸。” 杨梅儿知道自己的主意弄的现在很被动,便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岳千山看着他们两个都不说话,火气渐渐降了下来。他无奈的坐下来,道:“你们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能让他消消气,看看再说。” 江唤群无所谓道:“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一个弱女子,难道还怕她不成?” 岳千山又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弱小女子?古往今来,有很多不起眼的若女子,都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有的甚至还亡毁了一个国!” 江唤群依然不以为然的神情。 这时一个手下敲门进入,拱手作揖道:“大管家,这是刚收到的信函”,说着将信交给岳千山,转而出了门。 岳千山展开信条,看了看,然后对他们道:“庄主信上说,别担心家里。让我们一切要小心谨慎,还特意提到逍遥浪子很重要。说给那小女子解毒的决定是对的,让我们尽量顺着他,一切按计划行事。”说到“很重要,顺着他”这几个字的时候,岳千山的语气格外加重了些。 听了岳千山的话,他们二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岳千山对杨梅儿道:“你先去吧,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赶紧把那小女子治好,然后尽快让她与我们分开。” 杨梅儿答应着,悻悻的出了房间。 岳千山对江唤群道:“这个事,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 江唤群疑惑道:“怎么不对劲?” 岳千山呐呐道:“那康熙老儿的客房与那小女子房间的距离,比我们的房间都要远一些。可是,我们没听到动静,偏偏逍遥浪子却听到了声音,并先一步赶了过去,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听了岳千山的话,江唤群思忖了一下,道:“是啊,我们距离那小女子的房间更近,却没听到声音,而那逍遥浪子却听到了,难道他是千里耳不成?” 江唤群恍悟道:“看来那康熙老儿一直在暗中窥探着我们的举动,然后,将看到的告诉了逍遥浪子。” 岳千山道:“应该是这样,不然,说不通啊。” 岳千山来回踱着步,想了想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赶紧走,时间长了,万一让那康熙老儿觉察出不对,他若跑回了京城,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江唤群道:“等那小女子恢复八九成,我们就去找逍遥浪子,赶紧赶路。这世上没有傻子,我们等得起,可他那兄弟等不起啊,总是这么拖着,会越来越让人生疑。” 岳千山道:“耽误了不少时日,我们得想个办法打消外人的疑虑才是。” 岳千山思忖了一下,对江唤群道:“马上给庄主回信,就说我打算改变计划,在前面的‘新竹镇’改走水路。这样一来,是为了打消外人的疑虑,做出赶时间的样子。二来,这样,康熙老儿便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跟着。三来,我们车上根本没有宝物,不怕在水路上出现意外。况且,时间已过去这么多天,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借口来应付逍遥浪子了。” 听了岳千山的话,江唤群马上站起身道:“事不宜迟,我马上去办。” 江唤群刚要出门,岳千山叫住了他,道:“给庄主回信的时候,我觉得,暂时不要提连武侮辱那小女子的事。你知道庄主的脾气,她不止一次说过,‘对待女子,可杀不可奸’,她最讨厌奸污女子的行径。另外,也别提及逍遥浪子与那小女子住在了一个房间里,免得庄主生气担心。这件事并没有影响我们的计划,所以,还是不提的好。你觉得呢?” 听了岳千山的意思,江唤群心里巴不得不说此事,便欣然道:“那就先不说吧,免得她老人家生气。”说着便出门去了。 第五十二章 胜负未定 话说,此时那艾子民正在客房里生着闷气。他呆呆的看着棋盘上那零零散散的棋子,久久不语。 赫格尔、阿图鲁还有赵国金三人,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赵国金先开了口,他俯身跪下,自责道:“掌柜的,是小的太过冒失了,请掌柜的责罚。” 原来,艾子民曾吩咐赵国金,让他暗中盯着无忧庄一众人的动静,若是有反常举动,立即向他回报。而今日,赵国金在暗中看到,阿图鲁把逍遥浪子叫走了之后,不一会,杨梅儿和那江连武二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虽然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但是,从他们二人的表情,还有杨梅儿转身走后,江连武那反常的举动,赵国金觉得事情不简单。 当赵国金看到江连武蹑手蹑脚到了孟婵娟的房间,然后左右看了看并关上了房门,赵国金知道,大事不妙,便火速到了艾子民的房间,想向他汇报情况。但是进了房间,看到艾子民和逍遥浪子正在下棋。 赵国金跟随艾子民多年,他知道艾子民有个习惯,那就是在他全神贯注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十万火急,所以,赵国金也顾不上其他了,便匆匆的弯身靠近艾子民的耳边,将事情的原委极速的说了一下。 话说艾子民正全神贯注的下着棋,赵国金却上前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他本有些反感,但当着逍遥浪子的面,不好发火。可是,当听到赵国金将事情快速的一说,顿时,他的思绪在飞速的翻腾着,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江连武进了那小女子的房间,要么是对她图谋不轨,要么就是杀人灭口。而此时逍遥浪子恰巧在他的房间里下棋,万一那小女子出了事,那么,他们将难脱干系,毕竟这一切太过巧合。 艾子民深知,逍遥浪子对那小女子很是在意,为了她的病,不惜执意推迟了行程。所以,艾子民不容多想,当机立断,忙对逍遥浪子道:“秦大侠,方才我的随从路过你那朋友的房间,无意中发现,有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进到了她的房间,所以……” 其实,逍遥浪子也发现了问题,本来他在凝神下棋,但见到艾子民的随从进门来,急忙忙的在艾子民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他发现虽然艾子民掩饰的很好,但是脸色还是有所变化。逍遥浪子猜测到艾子民应该有事,所以,心想,若艾子民有事,可以暂时停下来,日后再下也不迟,生怕在这里打扰他们。 可是,当听到艾子民说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孟婵娟的房间,没等艾子民把话说完,逍遥浪子极速站起身,忙道:“告辞”。 逍遥浪子那“告辞”二字的“辞”字话音未落,身影却已飞奔到了客房外, 逍遥浪子极速飞奔,将要到孟婵娟的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门紧闭,知道事情很不妙,便飞奔至门前,一脚将门踢开,看到江连武正将孟婵娟压在身下…… 而艾子民看着逍遥浪子飞奔出去的身影,方才明白,那小女子对逍遥浪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艾子民坐在那里,听了赵国金请求责罚的话语,转而一笑,站起身将赵国金搀起,道:“责罚?你做的很对”,说着,便心有余悸道:“世事险恶,差点引火烧身啊。” 一侧的赫格尔道:“也不知那小女子怎样了,看来,那逍遥浪子十分的在意那小女子。” 艾子民说道:“那小女子怎么样不重要,好在,我们摆脱了干系。无忧庄的人可真够狠啊。” 赫格尔接话道:“好在,掌柜的及时告诉了逍遥浪子。不然,酿成苦果,逍遥浪子嘴上不说,也会在内心责怪我们,毕竟,他恰巧在我们这里才出了事。” 艾子民点着头,然后对赵国金道:“我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你们,而是觉得无忧庄做事太狡诈,让人心惊肉跳的,一不小心,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艾子民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这样一来,情势反转,那逍遥浪子不但不会记恨我们,反而会感激我们,而那逍遥浪子与无忧庄之间的嫌隙会越来越深。好在,老三及时发现,做的不错。” 听了艾子民的夸奖,赵国金忙拱手道:“掌柜的过赞了,就是打扰了掌柜的下棋,心里觉得不安。” 艾子民淡淡道:“不碍的,特别的情势下,你做的对。下棋可以再下,可是,有些事,不可能再重来。” 艾子民呷了口茶,看着那棋盘上零落的棋子,脸上却堆起了笑容。 看着艾子民笑了,赫格尔他们三人不知何因,只是怔怔的站着。 此时的艾子民,脑海里却有着其他的想法,他与逍遥浪子虽然只有寥寥十几子的对弈,但逍遥浪子的棋路,让他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快感。 逍遥浪子那稳固的棋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艾子民心道:“很稳健,一时看不到破绽。若继续下下去,鹿死谁手,还真的不一定。”但转而艾子民回想到了逍遥浪子急奔出去的情形,又微微笑了起来,思忖道:“逍遥浪子,你很稳固,但你也有破绽。”想着想着,再次爽朗的笑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 事有蹊跷 入夜之后,岳千山去看了一下江连武的伤势,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江唤群也跟了进来。 江唤群一关上门就发牢骚道:“这个逍遥浪子,出手还真狠!” “你住口!”岳千山喝止了江唤群的话,生气道:“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差点坏了整个计划!” 江唤群听了有些不服气,一屁股坐在那里,继续道:“我就是不明白了,这个逍遥浪子有什么好,我们那么宠着他,像宝贝一样供着。没有他,难道我们就不能成事了?” 岳千山再次让他闭嘴,叹了一口气道:“你没发现,以逍遥浪子的功力,他还是留了面子的,不然,他的逍遥掌一掌下去,连武还会有命吗?” 江唤群听了想了想也是。若逍遥浪子下狠手,那江连武就是一具尸体了。 岳千山继续开解他道:“连武做的也有些过分了,换做谁,也会火冒三丈。好在,没再闹出大的事端,万一那逍遥怒火攻心,发起疯来,在场的谁能抵挡的了。何况,万一破坏了计划,庄主怪罪下来,你能担待的起吗?” 江唤群听了也觉得好在浪子没有发疯,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随即火气降了下来,也埋怨道:“这个逆子,也该给他个教训,不然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江唤群想了想,转而又道:“通过这件事,能看得出,那小女子的确没有武功,若有武功,情急之下,也不会如此。” 岳千山点头道:“吩咐下去,以后千万别再鲁莽行事了,收服逍遥浪子是最重要的,别再多生事端,妄生嫌隙,会误了大事。” 这时,杨梅儿敲门进到了房中。 见到杨梅儿进来,岳千山用羽扇指着她,生气道:“你呀,怎么净是出这馊主意,谁给你的胆子擅自做主的?这下好了,事情越来越糟,那女子与逍遥浪子越来越近了。” 一侧的江唤群道:“要不我去让他们分开,这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 “什么?!”岳千山就打断他的话道:“你去?你以为你的脸大吗?你的儿子刚羞辱了人家,何况,逍遥浪子那脾气,杀人如麻的主,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再挑起火来,你压得住?”。 听了岳千山的话,江唤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岳千山转而狠狠的瞪着杨梅儿,怒道:“这倒好了,他们住一起了,我们还没了理由,都是你自作聪明惹的祸。” 杨梅儿知道自己的主意弄的现在很被动,便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岳千山看着他们两个都不说话,火气渐渐降了下来。他无奈的坐下来,道:“你们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能让他消消气,看看再说。” 江唤群无所谓道:“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一个弱女子,难道还怕她不成?” 岳千山又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弱小女子?古往今来,有很多不起眼的若女子,都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有的甚至还亡毁了一个国!” 江唤群依然不以为然的神情。 这时一个手下敲门进入,拱手作揖道:“大管家,这是刚收到的信函”,说着将信交给岳千山,转而出了门。 岳千山展开信条,看了看,然后对他们道:“庄主信上说,别担心家里。让我们一切要小心谨慎,还特意提到逍遥浪子很重要。说给那小女子解毒的决定是对的,让我们尽量顺着他,一切按计划行事。”说到“很重要,顺着他”这几个字的时候,岳千山的语气格外加重了些。 听了岳千山的话,他们二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岳千山对杨梅儿道:“你先去吧,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赶紧把那小女子治好,然后尽快让她与我们分开。” 杨梅儿答应着,悻悻的出了房间。 岳千山对江唤群道:“这个事,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 江唤群疑惑道:“怎么不对劲?” 岳千山呐呐道:“那康熙老儿的客房与那小女子房间的距离,比我们的房间都要远一些。可是,我们没听到动静,偏偏逍遥浪子却听到了声音,并先一步赶了过去,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听了岳千山的话,江唤群思忖了一下,道:“是啊,我们距离那小女子的房间更近,却没听到声音,而那逍遥浪子却听到了,难道他是千里耳不成?” 江唤群恍悟道:“看来那康熙老儿一直在暗中窥探着我们的举动,然后,将看到的告诉了逍遥浪子。” 岳千山道:“应该是这样,不然,说不通啊。” 岳千山来回踱着步,想了想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赶紧走,时间长了,万一让那康熙老儿觉察出不对,他若跑回了京城,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江唤群道:“等那小女子恢复八九成,我们就去找逍遥浪子,赶紧赶路。这世上没有傻子,我们等得起,可他那兄弟等不起啊,总是这么拖着,会越来越让人生疑。” 岳千山道:“耽误了不少时日,我们得想个办法打消外人的疑虑才是。” 岳千山思忖了一下,对江唤群道:“马上给庄主回信,就说我打算改变计划,在前面的‘新竹镇’改走水路。这样一来,是为了打消外人的疑虑,做出赶时间的样子。二来,这样,康熙老儿便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跟着。三来,我们车上根本没有宝物,不怕在水路上出现意外。况且,时间已过去这么多天,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借口来应付逍遥浪子了。” 听了岳千山的话,江唤群马上站起身道:“事不宜迟,我马上去办。” 江唤群刚要出门,岳千山叫住了他,道:“给庄主回信的时候,我觉得,暂时不要提连武侮辱那小女子的事。你知道庄主的脾气,她不止一次说过,‘对待女子,可杀不可奸’,她最讨厌奸污女子的行径。另外,也别提及逍遥浪子与那小女子住在了一个房间里,免得庄主生气担心。这件事并没有影响我们的计划,所以,还是不提的好。你觉得呢?” 听了岳千山的意思,江唤群心里巴不得不说此事,便欣然道:“那就先不说吧,免得她老人家生气。”说着便出门去了。 第五十四章 心怀叵测 第1节 入夜,月如弯刀。 这是一座简陋却又宽阔无比的大堂,大堂里嘶嘶燃烧着的两排火把,把大堂照耀的通亮无比。这里便是鄱阳湖十三寨的总坛。 只见那大堂之中,一位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体型微胖、面色黝黑的男子,在大堂之中来回踱着步,并不时的往堂外看着,像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他就是鄱阳湖十三寨寨主——刘湖风。 这时,一个手下快步进到了大堂之中,随后在刘湖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刘湖风精神一振,忙吩咐道:“快请——”,不一会,只见一个身材高高身披黑色披风,头戴黑色帷帽的人,进入了堂中。那人与刘湖风相互默契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人进入了后堂的密室。 在密室中,那人脱下披风,摘下了帷帽,此人就那是“千年老二”欧阳雄。 原来,前几日欧阳雄在大厅之中接到的信条,是刘胡风传递给他的。刘湖风信上说,有万分紧急的事,望他火速赶到十三寨来共同商议。 这时,刘湖风向欧阳雄作揖道:“欧阳庄主,您可来了,可把我急坏了。” 欧阳雄问道:“什么紧要的事,这么着急,说来听听。” 刘湖风解释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我们寨上来了一人,此人身材粗壮魁梧,他拿着我们老寨主的信物——莲花玉佩,让我们十三寨帮忙做一件事。” 欧阳雄忙问道:“这是个什么人,竟然有张信的玉佩,难道是南昌府诸葛家的人?” 刘湖风答道:“此人的相貌很是面生,他说话的口音不像南昌人士。我问他是哪里的,他只说是老寨主的知己朋友,让我凭信物办事。这个莲花信物是我们老寨主的贴身物品,老寨主去世前曾特意嘱咐我,若见此信物,无论何事,一定要尽力而为。所以,我不敢怠慢,他不说来历,我也没有细问。” 欧阳雄继续问道:“那人一定让你做一件棘手的事,不然你也不会急着把我叫来。” 刘湖风道:“您果然料事如神,他的确让我们做一件非同寻常的事,他让我们帮忙劫几条船。” 欧阳雄听了一惊,问道:“什么船,不会是无忧庄的商船吧?” 刘湖风接话道:“十有八九。那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觉得绝对不一般。应该与无忧庄的宝物有关。” 欧阳雄疑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刘湖风分析道:“我问那个人,船只大概什么时间经过,可是,他只说不一定,若是走水路,会给我消息。这才让我联想到了无忧庄的宝物。无忧庄借给逍遥浪子‘玉莲金尊’的事,江湖上人人皆知,我其实也很感兴趣。”说着,刘湖风微微的坏笑了起来,继续道:“可惜,他们却走旱路。后来,我打听到,由于石桥坏了,他们被耽搁在了四方镇,如此一来,就有走水路的可能。那人还提醒我,让我在远离我们十三寨的地方动手,免得惹麻烦。听他的语气,被劫的一方来头一定不小,这周围,最有势力的恐怕就数无忧庄了。” 欧阳雄提醒道:“那人若真是想打宝物的主意,你可要小心了,无忧庄可不是好惹的。” 刘湖风道:“起初我也不想帮忙,可是他有莲花信物,再加上,一想到有可能是针对无忧庄,我反而格外有股劲儿,所以便答应了下来。这些年来,无忧庄真的是欺人太甚,抢我们生意,夺我们地盘,处处与我们为难,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十三寨的人虽然武功一般,但也有几千之众,也不是好欺负的。” 欧阳雄看着刘湖风,带着坏笑道:“恐怕让你答应下来的原因,不只是这些吧?” 刘湖风看着欧阳雄也跟着坏笑了起来,道:“什么也瞒不过您的法眼,我倒也真想看看那宝物长什么样,江湖上传的那么神奇,还真的挺吸引人的。所以,才赶紧给您去了信,但事情紧要,信上不便明说,才让您亲自来商议一下对策。” 欧阳雄反问道:“这么机密的事,为什么要对我一个外人说呢?” 刘湖风忙道:“看您说的,太见外了。这些年来,无忧庄欺人太甚,若不是您在暗处时时照应我们,我们将很难维持下去。在我们心里,您就是家人一般。而且,这事关无忧庄,所以对您说一下,看看您的意思。若劫取的果真是那宝物,到时候我们来个偷梁换柱,到手之后,我想以此来感谢您这些年对我们的关照之情。” 欧阳雄听了刘湖风的话,神情一振,高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意,你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去做吧。但是要切记,计划一定要周密,而且千万别暴露身份,不然,无忧庄报复的手段可毒辣的很。” 刘湖风肯定道:“那是当然,我挑选的都是生面孔。虽然无忧庄高手众多,但是在水上是我们的天下。只要不让他们当场认出,就算他们怀疑我们也无济于事。” 说着,两人对视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2节 北京城,趁着夜色,索额图与托合齐相约,悄悄从后门进到了太子的府邸。然后与太子一起进到了密室。 密室中,太子胤礽将刚收到的手书,拿给索额图看,这手书是康熙给他的亲笔信。 康熙在信中很关心太子的病情,然后让他别着急,慢慢养病。 索额图看完手书,也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份奏折,道:“这是皇上对山东灾害批复的奏折。看来,皇上就在木兰围场。” 太子把那奏折看了看,奏折上吩咐,立刻拨银五百万两,运往灾区,不得有误。 太子看完将奏折给了托合齐,托合齐也迅速看了看。 太子疑惑道:“皇阿玛是怎么了,整日的不露面,真让人捉摸不透。” 索额图索性道:“让你琢磨透了,他还是大清的皇帝吗?”随后提醒他们:“我们现在做事,一定要步步小心,皇上越是不露面,我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太子和托合齐点着头答应着。 索额图继续嘱咐太子道:“你要继续装病下去,就说身体欠佳,要闭门谢客,别太张扬。” 太子点头称是。 索额图对托合齐道:“你要紧盯九门的所有动静,有什么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托合齐拱手称是。 索额图随即问道:“让你紧盯明珠的府邸,近来,他可有什么异动?” 托合齐回话道:“明珠近来身体有恙,已多日不见客。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入他的府邸。” 索额图听了纳闷道:“这个老狐狸怎么了?就连我派去探望他的人,也被打发了回来,说身体欠佳,不便见客。” 太子说道:“要不我去看一看,探一下虚实。我若是去,身为太子,他不得不见。” 索额图忙道:“不妥,你自己都称病在府,怎么可能去看他。” 太子觉得也是,便没作声。 索额图吩咐道:“继续日夜紧盯着,一刻也不能放松。” 托合齐继续称是。 索额图道:“我这个心啊,怎么总是七上八下的。” 太子劝慰道:“您别想太多了,总那么累,对身体不好,多保重身子。” 索额图叹了一口气,道:“但愿我想多了。” 第3节 四方镇,夜色浓郁。 孟婵娟吃了药,然后喝了一小碗粥,便躺下了。 看着逍遥浪子到了布帘的另一边,把蜡烛吹灭,然后,听着逍遥浪子躺下的声音,孟婵娟却睁着眼睛,难以睡去。 而另一侧的逍遥浪子,也没有睡意,今日发生的事太过突然。他忽然想起了艾子民,今日多亏他的提醒,否则,事情将不堪设想。想到他们的棋局还没有结束,他便顿生歉意。寻思应该找个时间,专门去致歉才是。 渐渐的,时至深夜。 也许是哭累了,孟婵娟睁着的眼睛慢慢合上,睡了过去。而另一侧的逍遥浪子依然是无法入睡,想着今日那孟婵娟伤心的样子,他的心里很难平静。他在想,上天给了孟婵娟天仙般的美貌。可有时,这美貌却也带给她太多的危险。这美丽有时候真的有罪,她那么的美丽,任何男人见了你都会心动。也不知为何,逍遥浪子转而想到了师娘林香香,师娘也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可是美貌带给她的,却是无尽的深渊。 逍遥浪子慢慢翻过身,隔着那布帘,感觉着另一侧的孟婵娟,逍遥浪子扪心自问,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天来的相处,他对孟婵娟渐渐有了好感。这时,逍遥浪子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看着黑暗的世界,逍遥浪子提醒自己:“逍遥浪子,你在干什么?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而且,你这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渐渐的,逍遥浪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在此时,听到孟婵娟说着梦话,嘴里喊着:“姨娘,姨娘,救我,救我……” 孟婵娟的梦话越来越急促,转而成了呼救般的言语,逍遥浪子知道,孟婵娟做噩梦了,忙起身点起了蜡烛,这时,孟婵娟也惊醒了,猛的坐起了身子。 逍遥浪子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对她的刺激太大,隔着布帘,关心的说道:“别怕,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孟婵娟借着烛光,看着周围的环境,缓了缓神,知道刚才是做噩梦,顿时眼泪流了出来,带着哭腔道:“我想家了,我好害怕。” 此时的逍遥浪子好想过去安慰她,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尽情的让孟婵娟哭着,过了一会,孟婵娟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抱歉道:“秦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想家了,吵醒你了吧。” 逍遥浪子忙道:“不用对不起,我能理解。”然后对孟婵娟道:“好好养病,很快就能回家了” 逍遥浪子怕她再做噩梦,便说道:“屋里太黑,我就不吹蜡烛了。” 孟婵娟知道,逍遥浪子这是为她好,怕她做噩梦,也方便照顾她,心里顿生无限的感激。 看着布帘,感受着另一侧的逍遥浪子,孟婵娟却再也没有了睡意。 孟婵娟开口问道:“秦大哥,你困吗?” 逍遥浪子答道:“不困。” 孟婵娟继续道:“谢谢你救了我。” 逍遥浪子接话道:“这有什么好谢的。” 孟婵娟无法理解的问:“江少侠为什么要伤害我,人怎么会这样呢?” 逍遥浪子无奈的说道:“你太美了,有时候,美丽是有罪的。” 孟婵娟听了很是疑惑,问:“有罪?我何罪之有?” 逍遥浪子知道自己言语有些冒失了,便解释道:“你美若仙子,是个男子见了你,都会心动的。” 孟婵娟更加疑惑,转而问道:“那么,你呢?” 她这一问,逍遥浪子反而有些语塞,道:“我……也动心,可是我不敢。” 孟婵娟接问道:“为什么?” 逍遥浪子道:“因为,因为,我害怕你。” 孟婵娟继续追问道:“怕我,害怕我什么?” 孟婵娟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法,让逍遥浪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逍遥浪子想说,怕伤害她,可是没说出口,美女谁不喜欢呢,可是,人生要顺其自然,有很多事是强求不来的。便随口道:“怕你打我啊。”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孟婵娟却笑了起来。 隔着布帘,听到孟婵娟笑了,逍遥浪子无比的欣慰,知道此时孟婵娟心情好了一些。但听着她那笑声,逍遥浪子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影,这个女子叫——王漓,她曾经是逍遥浪子最心爱的女人。 王漓的倩影在这九年多的时间里,曾无数次的翻涌在逍遥浪子的脑海里。 想着王漓,逍遥浪子不由的将她与孟婵娟比较起来。要说美丽,王漓是无法与孟婵娟相比的,但是王漓那婀娜的倩影,还有那甜甜的微笑,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逍遥浪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比较,他内心苦笑着。 这时,他听到明月起身的声音,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孟婵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没事。” 可是过了一会,没了动静,逍遥浪子又问道:“真的没事?” 只听孟婵娟吞吞吐吐的,声音很低的说道:“我……内急。” 听了孟婵娟的话,逍遥浪子知道孟婵娟为什么难以说出口了,这种事的确不好说出口。 好在,逍遥浪子早有准备,他早已准备好了便桶,放在屋角,并用布帘遮住了。 他忙起身,道:“外面湿冷,你身体有恙,最怕寒风。”说着,逍遥浪子问她是否穿好了衣服,然后到了她那边,指着屋角道:“那里我早准备的好了便桶,你就在那里方便吧。”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孟婵娟微微低头,羞涩的不知所措。 逍遥浪子忙道:“你若不放心,我到门外去,你将门关上,等你方便好了,再让我进来。” 说着,逍遥浪子就往外走,孟婵娟忙阻止他道:“不用了,秦大哥,你在布帘那边就行。”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孟婵娟对逍遥浪子有了一定的信任,逍遥浪子若是图谋不轨,恐怕不必等到现在。 逍遥浪子马上到了布帘的另一侧,背着身,听到孟婵娟下床,到了屋角。 直到孟婵娟方便完毕,回到了床上,逍遥浪子才动弹。 这时只听孟婵娟道:“秦大哥,你把窗子打开吧。” 逍遥浪子知道,孟婵娟是怕屋里有味道,忙道:“不用,夜深了,别再着凉了” 孟婵娟继续道:“打开吧,求你了。我多穿点衣物就可以了,求你了,秦大哥。” 听到孟婵娟的话,逍遥浪子便打开了窗子,一股冷气进入了房间,孟婵娟多穿了一件衣物,却走到了窗前,逍遥浪子生怕她着凉,便关心道:“你的病还没好,小心着凉。” 孟婵娟呼吸着进入的空气,道:“虽然寒凉,但好清爽”,然后,她看到了夜空里,那弯弯的月亮,用手指着,有些兴奋道:“你看,月亮。” 逍遥浪子也走近窗户,顺着孟婵娟指着的方向,看到了那清冷的月亮,也感叹道:“好久没看到月亮了。” 的确,最近连续的阴雨,终于晴天了。即使月亮如钩,也是美丽动人的。 只听孟婵娟悠悠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听了孟婵娟说着苏东坡的词,加上那清冷的月亮,逍遥浪子顿时莫名的伤感。 逍遥浪子生怕进入的冷气太多,对孟婵娟的身体不好,便上前慢慢关上了窗子,并说道:“不能开太久,不然,你的身子受不了。” 逍遥浪子虽然关上了窗子,但是孟婵娟却依旧站在窗前没有动,她觉察到了逍遥浪子的异常的表情,便淡淡问道:“看到月亮,你想起了别的人了吧?能给我说说吗?” 逍遥浪子看着孟婵娟,觉得这个女子的洞察力还是蛮敏锐的。 若在平时,逍遥浪子是不会说的。可是,也许是那情景让他伤感的缘故,也许多年的郁闷让逍遥浪子难以忍受,也许还有其他的缘故,逍遥浪子没有拒绝,索性道:“好吧,你若是不困,我就随便说一些故事,来打发一下时间。” 孟婵娟爽快道:“洗耳恭听。” 逍遥浪子道:“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孟婵娟道:“你从哪里说都行,我都想听。” 随后,逍遥浪子想了想,便慢慢的说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月夜清冷 四方镇,夜色浓郁。 孟婵娟吃了药,然后喝了一小碗粥,便躺下了。 看着逍遥浪子到了布帘的另一边,把蜡烛吹灭,然后,听着逍遥浪子躺下的声音,孟婵娟却睁着眼睛,难以睡去。 而另一侧的逍遥浪子,也没有睡意,今日发生的事太过突然。他忽然想起了艾子民,今日多亏他的提醒,否则,事情将不堪设想。想到他们的棋局还没有结束,他便顿生歉意。寻思应该找个时间,专门去致歉才是。 渐渐的,时至深夜。 也许是哭累了,孟婵娟睁着的眼睛慢慢合上,睡了过去。而另一侧的逍遥浪子依然是无法入睡,想着今日那孟婵娟伤心的样子,他的心里很难平静。他在想,上天给了孟婵娟天仙般的美貌。可有时,这美貌却也带给她太多的危险。这美丽有时候真的有罪,她那么的美丽,任何男人见了你都会心动。也不知为何,逍遥浪子转而想到了师娘林香香,师娘也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可是美貌带给她的,却是无尽的深渊。 逍遥浪子慢慢翻过身,隔着那布帘,感觉着另一侧的孟婵娟,逍遥浪子扪心自问,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天来的相处,他对孟婵娟渐渐有了好感。这时,逍遥浪子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看着黑暗的世界,逍遥浪子提醒自己:“逍遥浪子,你在干什么?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而且,你这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渐渐的,逍遥浪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在此时,听到孟婵娟说着梦话,嘴里喊着:“姨娘,姨娘,救我,救我……” 孟婵娟的梦话越来越急促,转而成了呼救般的言语,逍遥浪子知道,孟婵娟做噩梦了,忙起身点起了蜡烛,这时,孟婵娟也惊醒了,猛的坐起了身子。 逍遥浪子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对她的刺激太大,隔着布帘,关心的说道:“别怕,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孟婵娟借着烛光,看着周围的环境,缓了缓神,知道刚才是做噩梦,顿时眼泪流了出来,带着哭腔道:“我想家了,我好害怕。” 此时的逍遥浪子好想过去安慰她,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尽情的让孟婵娟哭着,过了一会,孟婵娟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抱歉道:“秦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想家了,吵醒你了吧。” 逍遥浪子忙道:“不用对不起,我能理解。”然后对孟婵娟道:“好好养病,很快就能回家了” 逍遥浪子怕她再做噩梦,便说道:“屋里太黑,我就不吹蜡烛了。” 孟婵娟知道,逍遥浪子这是为她好,怕她做噩梦,也方便照顾她,心里顿生无限的感激。 看着布帘,感受着另一侧的逍遥浪子,孟婵娟却再也没有了睡意。 孟婵娟开口问道:“秦大哥,你困吗?” 逍遥浪子答道:“不困。” 孟婵娟继续道:“谢谢你救了我。” 逍遥浪子接话道:“这有什么好谢的。” 孟婵娟无法理解的问:“江少侠为什么要伤害我,人怎么会这样呢?” 逍遥浪子无奈的说道:“你太美了,有时候,美丽是有罪的。” 孟婵娟听了很是疑惑,问:“有罪?我何罪之有?” 逍遥浪子知道自己言语有些冒失了,便解释道:“你美若仙子,是个男子见了你,都会心动的。” 孟婵娟更加疑惑,转而问道:“那么,你呢?” 她这一问,逍遥浪子反而有些语塞,道:“我……也动心,可是我不敢。” 孟婵娟接问道:“为什么?” 逍遥浪子道:“因为,因为,我害怕你。” 孟婵娟继续追问道:“怕我,害怕我什么?” 孟婵娟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法,让逍遥浪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逍遥浪子想说,怕伤害她,可是没说出口,美女谁不喜欢呢,可是,人生要顺其自然,有很多事是强求不来的。便随口道:“怕你打我啊。”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孟婵娟却笑了起来。 隔着布帘,听到孟婵娟笑了,逍遥浪子无比的欣慰,知道此时孟婵娟心情好了一些。但听着她那笑声,逍遥浪子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影,这个女子叫——王漓,她曾经是逍遥浪子最心爱的女人。 王漓的倩影在这九年多的时间里,曾无数次的翻涌在逍遥浪子的脑海里。 想着王漓,逍遥浪子不由的将她与孟婵娟比较起来。要说美丽,王漓是无法与孟婵娟相比的,但是王漓那婀娜的倩影,还有那甜甜的微笑,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逍遥浪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比较,他内心苦笑着。 这时,他听到明月起身的声音,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孟婵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没事。” 可是过了一会,没了动静,逍遥浪子又问道:“真的没事?” 只听孟婵娟吞吞吐吐的,声音很低的说道:“我……内急。” 听了孟婵娟的话,逍遥浪子知道孟婵娟为什么难以说出口了,这种事的确不好说出口。 好在,逍遥浪子早有准备,他早已准备好了便桶,放在屋角,并用布帘遮住了。 他忙起身,道:“外面湿冷,你身体有恙,最怕寒风。”说着,逍遥浪子问她是否穿好了衣服,然后到了她那边,指着屋角道:“那里我早准备的好了便桶,你就在那里方便吧。” 听了逍遥浪子的话,孟婵娟微微低头,羞涩的不知所措。 逍遥浪子忙道:“你若不放心,我到门外去,你将门关上,等你方便好了,再让我进来。” 说着,逍遥浪子就往外走,孟婵娟忙阻止他道:“不用了,秦大哥,你在布帘那边就行。”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孟婵娟对逍遥浪子有了一定的信任,逍遥浪子若是图谋不轨,恐怕不必等到现在。 逍遥浪子马上到了布帘的另一侧,背着身,听到孟婵娟下床,到了屋角。 直到孟婵娟方便完毕,回到了床上,逍遥浪子才动弹。 这时只听孟婵娟道:“秦大哥,你把窗子打开吧。” 逍遥浪子知道,孟婵娟是怕屋里有味道,忙道:“不用,夜深了,别再着凉了” 孟婵娟继续道:“打开吧,求你了。我多穿点衣物就可以了,求你了,秦大哥。” 听到孟婵娟的话,逍遥浪子便打开了窗子,一股冷气进入了房间,孟婵娟多穿了一件衣物,却走到了窗前,逍遥浪子生怕她着凉,便关心道:“你的病还没好,小心着凉。” 孟婵娟呼吸着进入的空气,道:“虽然寒凉,但好清爽”,然后,她看到了夜空里,那弯弯的月亮,用手指着,有些兴奋道:“你看,月亮。” 逍遥浪子也走近窗户,顺着孟婵娟指着的方向,看到了那清冷的月亮,也感叹道:“好久没看到月亮了。” 的确,最近连续的阴雨,终于晴天了。即使月亮如钩,也是美丽动人的。 只听孟婵娟悠悠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听了孟婵娟说着苏东坡的词,加上那清冷的月亮,逍遥浪子顿时莫名的伤感。 逍遥浪子生怕进入的冷气太多,对孟婵娟的身体不好,便上前慢慢关上了窗子,并说道:“不能开太久,不然,你的身子受不了。” 逍遥浪子虽然关上了窗子,但是孟婵娟却依旧站在窗前没有动,她觉察到了逍遥浪子的异常的表情,便淡淡问道:“看到月亮,你想起了别的人了吧?能给我说说吗?” 逍遥浪子看着孟婵娟,觉得这个女子的洞察力还是蛮敏锐的。 若在平时,逍遥浪子是不会说的。可是,也许是那情景让他伤感的缘故,也许多年的郁闷让逍遥浪子难以忍受,也许还有其他的缘故,逍遥浪子没有拒绝,索性道:“好吧,你若是不困,我就随便说一些故事,来打发一下时间。” 孟婵娟爽快道:“洗耳恭听。” 逍遥浪子道:“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孟婵娟道:“你从哪里说都行,我都想听。” 随后,逍遥浪子想了想,便慢慢的说了起来。 第五十六章 感伤别离 第1节 逍遥浪子淡淡道:在我小的时候,因为战乱,父母带着我四处逃难。 “战乱?”孟婵娟打断了逍遥浪子的话,问道:“什么战乱?” 逍遥浪子解释道:“小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战乱,只知道跟着父母四处奔逃,看着数不清的人和我们一样。父亲母亲轮流背着我,一路上要饭吃,可是,要饭的人太多,经常要不着,饥肠辘辘,后来,那树叶树皮都被吃光了,野菜也没了,只要能填肚子的都吃光了。当然,我现在知道了,这战乱就是吴三桂的兵变,也就是朝廷所说的‘三藩之乱’。 逍遥浪子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逃难的难民一眼望不到边,饿死的不计其数。更严重的是,流起了瘟疫,死去的人,更是无数。很不幸,我的父母也没躲过去,他们相继而亡。” 说道这里,逍遥浪子心情很是伤感,继续道:“我成了孤儿,我只记得,那死尸靠着山坡,越堆越高,我哭成了泪人。那一幕,永远难忘,那个地方,有无数的亡灵,为了记住那个地方,后来有人栽了很多的梅花,改做叫‘梅花岭’。就这样,我成了小乞丐,要了几年的饭,经常要不到,饿的骨瘦如柴。幸运的是,我遇到了我的武师父,他传授给了我绝世武功,让我衣食无忧……” “武师父?”这时,孟婵娟疑问道:“你师父姓武吗?” 逍遥浪子解释道:“不是的,因为我有两个师父,一个传授我武功,一个教给我识字,所以,我习惯的称呼他们‘武师父’,还有‘文师父’。” 孟婵娟听了释然的点了点头。逍遥浪子继续道:“后来,我有了武功,便去梅花岭拜祭我的爹娘,可没成想,我学业不精,在梅花岭上与一众江湖人恶战,最终不敌,身受重伤跌落下了山崖。” 这时,孟婵娟含着疑惑道:“是吗?” 听了孟婵娟疑问,浪子也觉得不可思议的笑了笑,反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幸运是吗?遇到瘟疫我没死,那么多难民没饿死,后来掉下山崖也没死……” 婵娟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这么问,好像盼着他死一样。 逍遥浪子继续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这么多曲折,都没有死去。可是,没有死,看似上天的眷顾,可我总觉得,也是上天的捉弄,如果再来一次,我宁愿还是死去的好。” 孟婵娟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逍遥浪子继续道:“当时,我身受重伤跌落山崖,可是内心那种求生的欲望,让我忍痛爬了起来,我害怕那些人寻下山崖,将我杀死,所以,一心想着快些逃离那个地方。为了想活命,我跌跌撞撞、狼狈不堪。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在哪里,所幸,在一条石路旁边,我遇到了一辆路过的马车……” 说道这里,逍遥浪子停顿了下来,没再说下去。 孟婵娟听他停顿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逍遥浪子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道:“苍天开眼,那马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将我救起,那马车上是一位小姐,她宅心仁厚,见我重伤,所以把我救了。到了她的家,因为她的父亲不让她在外招惹是非,她怕父亲生气,所以嘱咐下人不要将此事泄露,并将我偷偷藏在了地窖之中,并悄悄找郎中给我疗伤。后来,我慢慢好了起来。” 孟婵娟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逍遥浪子回答道:“王漓” 逍遥浪子继续道:“她从小便没有了母亲,她的父亲开了几间当铺,整天忙于生意,很少去过问她的事情,后来,我们两个渐生情愫,我住在她的闺房里,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逍遥浪子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时光,依然眷恋道:“三个月,这三个月,是我终生最难忘的时光。” 孟婵娟继续问道:“后来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听了孟婵娟的疑问,逍遥浪子没有回答,只是转而道:“我是个浪子,大字不识几个,更不懂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经常弹琴给我听,我们也一起看月亮!” 说着,逍遥浪子不禁看向了窗子,虽然隔着窗子看不到月亮,但逍遥浪子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时光。 逍遥浪子接着道:“美好总是短暂的,后来,我看出,她有心事,她吟了一首诗,但我不知是何意,她说,我不了解她的心愁。直到后来我也学了一些文字,才体会到,用‘对牛弹琴’这个词来形容当时的我,再合适不过了。像她那样美丽又文雅的女子,与我这么一个目不识丁的江湖莽夫,的确不般配。” 孟婵娟问道:“你没有对她说自己的来历吗?她也没问你怎么受伤的?” 逍遥浪子解释道:“我只告诉他,我是个普通的江湖人物,路上遇到了仇家,被打伤了,她也没有再问。” 孟婵娟问道:“所以,你自惭形秽,离开了她?” 逍遥浪子继续道:“其实我的内心很是矛盾,有一天,她告诉我,有一个大户人家来向她的父亲提亲,好在被她的父亲拒绝了。其实,我知道,她是在暗示我,希望我能光明正大的迎娶她。可是,我做不到。我杀人无数,仇家遍地,一旦让人知晓,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我不想连累她。我曾想带她一起远走高飞,隐居山林。可是,她却说,她从小没有了娘亲,是父亲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不想做个不孝的女儿,不想让父亲伤心。我们为此吵了一架,当时,我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最后,我便去山里隐居了起来,两个月后,她嫁人了……” “啊?”听了逍遥浪子简略的讲述,孟婵娟有些吃惊道:“两个月,她嫁人了?”她觉得事情转折太大,有些难以置信。 逍遥浪子点点头,道:“是的,她嫁人了。” 看着婵娟不可思议是神情,逍遥浪子呐呐道:“她是对的,我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隐居山林,粗茶淡饭,只会苦了她。”逍遥浪子笑了笑,笑中带着苦涩,道:“一切都过去了。” 孟婵娟问道:“她现在怎样了?” 逍遥浪子摇头道:“不知道,九年多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孟婵娟接着问:“你很想见她吗?” 逍遥浪子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何况,她已为人妇,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呢?” 孟婵娟疑问道:“你不是说,她的父亲有几间当铺吗?你可以打听一下。” 逍遥浪子道:“当时,我倦隐山林,等找好了地方,建好了房屋,已经两个月以后了,我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才知道,她半个月以前,就已经嫁人了,她全家都搬走了,她父亲把那几间当铺还有庭院全都卖了。我四处打听,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走的无影无踪。”说着,逍遥浪子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嫁人了,哎,走就走了吧,她的选择是对的。” 孟婵娟问他道:“你还很爱她是吗?” 逍遥浪子一笑道:“爱与不爱,都已成往事。记得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希望她答应我两件事。” 孟婵娟好奇的问道:“哪两件事?” 逍遥浪子回道:“我从小失去了父母,知道父母的伟大,为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会付出一切。所以,我告诉她,第一,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听父母的话,因为,父母不会坑害她。第二,照顾好自己,因为身体是她自己的,她只有照顾好了自己,我才会心安。” 说着,逍遥浪子苦笑了一声,道:“虽然这些年过去了,但如今说来,还是心酸不舍。有时,每当想起王漓,我宁可被砍千百刀,也不愿意有这样的心痛,那种失去的痛楚,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孟婵娟见逍遥浪子越说越伤感,便转了话题,道:“我那天听到了你吟的诗,觉得你挺有文采啊。” 逍遥浪子淡然一笑道:“如今的我,比起以前来,改观了一些。当时,我不识文字,隐居之后,便请了一位老先生,让他教导我识文断字。我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十分的博学,汉藏蒙满、经史子集、野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无一不通。他见我勤奋好学,也很乐意教我,他倾其所有,我也竭尽所能的去学习。终于,八九年来,我学到了一些皮毛,如今,回头看看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很鄙薄,那么的一文不值。” 孟婵娟插话道:“你之所以用心的学习,其实,无形中是王漓给你的激励。” 逍遥浪子道:“不可否认,她给我的激励十分的巨大,但也不只是因为她,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觉得,人活一世,应该多懂得一些,应该丰富一些,才不枉此生。” 梦婵娟似乎还想问什么,可是却抿着嘴没有问,眼神中带着疑惑。 浪子问道:“怎么了?” 孟婵娟忍不住问道:“在遇到王漓之前,你真的不会写诗词吗?” 逍遥浪子直截了当的答道:“是的,一窍不通。” 孟婵娟问道:“可那‘梅花岭’上刻着的那首‘一杯寒酒濯长剑,杀得江湖万里红’,难道不是你写的吗?” 逍遥浪子听了,顿悟道:“你说那首诗啊,不是我写的。” 孟婵娟刚要问,逍遥浪子马上改口道:“其实,也算是我写的。” 孟婵娟听了逍遥浪子模棱两可的回答,更加疑惑了。 浪子微微一笑解释道:“当年我大字不识几个。但是,那年我去梅花岭,时值初春,那梅花迎着寒风很是好看,那看似娇嫩的花,却能不怕风寒,令我感叹不已。后来,我去苏州,那街头边上有好多代写书信的文人,我便回想起了那一幕,便让一位代写书信的老者帮我写首诗。那老者说他凭空不知该怎么写,要我说出个意思来,他倒是可以帮忙润色一下。于是,我便对他说,我很敬佩梅花不畏风雪,梅花尚且如此,我堂堂男儿岂能不如一朵娇嫩的花朵吗。我一个江湖男儿,无所畏惧,当饮酒提剑,无所畏惧,杀他个天昏地暗,也不枉此生。 听了我的意思,那老者便写了起来,后来念给我听,我觉得不好,修改了几次,直到感觉不错。其中最后一句,当时他写的是‘千里红’,我觉得不好,就让他改成了‘万里红’,后来,我便花银子请人把那首诗刻在了梅花岭的巨石之上……” 孟婵娟呐呐道:“原来如此。” 逍遥浪子继续道:“其实现在看来,那首诗有些太狂妄了,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那时候的我刚初出江湖,年少轻狂,不知收敛,真是惭愧。” 孟婵娟赞扬道:“我倒是觉得很好。” 逍遥浪子疑惑道:“没想到,你还知道挺多的。” 孟婵娟道:“我是听灵灵说的。你不知道,灵灵可迷恋你了,一天到晚对我说着你的故事。” 逍遥浪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我那么有名气啊,一个小丫头都知道。” 孟婵娟道:“当年的你可威风了,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逍遥浪子有些惭愧道:“我也不是随便乱杀,我刚踏入江湖,杀的第一个人,我印象很深刻,叫做刘抱城。他掳骗少女卖给妓院,作恶多端,被我撞个正着。他小瞧我,想杀我灭口,我只好杀了他。” 孟婵娟道:“后来,你真的是‘万里红’了。” 逍遥浪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孟婵娟道:“现在的你,是能文能武.再也不用请人代写了。” 逍遥浪子自嘲道:“能文能武?这可不敢当。世间有无数武功高超者,也有无数满腹经纶者,我只是一粒微尘而已。” 孟婵娟觉得他很谦虚,转而问道:“你买我的琴的时候,见你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你会弹琴吗?若是会谈,能给我弹一曲吗?” 逍遥浪子思忖了一下,道:“我弹得不怎么好,但很乐意献丑。只是如今夜深了,若是吵到周围的住客,就太失礼了。改日如何?” 孟婵娟觉得逍遥浪子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 孟婵娟听着逍遥浪子讲以前的事,充满了兴致,还想问一些问题。逍遥浪子却道:“天色已不早了,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多休息才能好的快些,还是早些歇息吧。” 孟婵娟听了没有继续问下去,淡淡一笑,道:“好的,谢谢你今晚给我讲了这么多。” 逍遥浪子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一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对孟婵娟讲这么多的话,但他心里觉得松快了很多,便道:“谢谢你听我啰里啰嗦的讲废话。” 他们相视一笑,便各自回到床上安歇了。 而在另一个房间,艾子民睡了一会便醒了,再也没有了睡意。于是他披上衣物起身推开窗子,看到空中那弯弯的月亮,感叹道:“寂寞如此清冷,却美不胜收。如此场景,若是有人吟和一番,那该多好啊……” 第2节 翌日,将近午时。 在无忧庄后厅里,江唤冲向陶如意汇报道:“母亲,我们召集的人马,已到达一千三百余人,其他的还需要几日才到达,我们该如何安置?” 陶如意道:“让他们一部分住进登天阁,一部分住在我们庄园里。或者,住进我们那几个地下密室。再有的,在其他的镇子分散开来。让他们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别让康熙老儿的人发现,不然,就麻烦了。 江唤冲点着头,继续道:“那吴县令还真‘识趣’,果真没有来”。 陶如意哼了一声道:“那是当然,我活了这么些年,没见过贪官不怕事的。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自己都不正,所以,没有那股正气,也自然没了底气。自己的屁股都臭不可闻,所以他怕了。” 这时,一手下进了厅中,拱手作揖道:“禀庄主,这是刚收到的信条。” 等那手下出去后,陶如意打开信条,看了内容,感慨道:“还是大管家考虑的周全”。 江唤冲将信条接过来看了一下,道:“大管家说的有道理。” 陶如意吩咐道:“立即给大管家回信,就说我很赞同他的主意,让他们改走水路,这水路不比旱路,一定要多加小心。” 听了吩咐,江唤冲马上去发信了。 而在四方镇的客栈中,艾子民问赫格尔道:“到现在还是没无忧庄的消息吗?难道那吴玉贵真的忍了下来?” 赫格尔答道:“是的,没有消息,这个陶老庄主还真不简单。” 艾子民不禁有些佩服道:“是啊,能执掌无忧庄几十年,能简单吗?看来,我们低估她了……” 第五十七章 论说诗词 孟婵娟见逍遥浪子越说越伤感,便转了话题,道:“我那天听到了你吟的诗,觉得你挺有文采啊。” 逍遥浪子淡然一笑道:“如今的我,比起以前来,改观了一些。当时,我不识文字,隐居之后,便请了一位老先生,让他教导我识文断字。我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十分的博学,汉藏蒙满、经史子集、野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无一不通。他见我勤奋好学,也很乐意教我,他倾其所有,我也竭尽所能的去学习。终于,八九年来,我学到了一些皮毛,如今,回头看看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很鄙薄,那么的一文不值。” 孟婵娟插话道:“你之所以用心的学习,其实,无形中是王漓给你的激励。” 逍遥浪子道:“不可否认,她给我的激励十分的巨大,但也不只是因为她,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觉得,人活一世,应该多懂得一些,应该丰富一些,才不枉此生。” 梦婵娟似乎还想问什么,可是却抿着嘴没有问,眼神中带着疑惑。 浪子问道:“怎么了?” 孟婵娟忍不住问道:“在遇到王漓之前,你真的不会写诗词吗?” 逍遥浪子直截了当的答道:“是的,一窍不通。” 孟婵娟问道:“可那‘梅花岭’上刻着的那首‘一杯寒酒濯长剑,杀得江湖万里红’,难道不是你写的吗?” 逍遥浪子听了,顿悟道:“你说那首诗啊,不是我写的。” 孟婵娟刚要问,逍遥浪子马上改口道:“其实,也算是我写的。” 孟婵娟听了逍遥浪子模棱两可的回答,更加疑惑了。 浪子微微一笑解释道:“当年我大字不识几个。但是,那年我去梅花岭,时值初春,那梅花迎着寒风很是好看,那看似娇嫩的花,却能不怕风寒,令我感叹不已。后来,我去苏州,那街头边上有好多代写书信的文人,我便回想起了那一幕,便让一位代写书信的老者帮我写首诗。那老者说他凭空不知该怎么写,要我说出个意思来,他倒是可以帮忙润色一下。于是,我便对他说,我很敬佩梅花不畏风雪,梅花尚且如此,我堂堂男儿岂能不如一朵娇嫩的花朵吗。我一个江湖男儿,无所畏惧,当饮酒提剑,无所畏惧,杀他个天昏地暗,也不枉此生。 听了我的意思,那老者便写了起来,后来念给我听,我觉得不好,修改了几次,直到感觉不错。其中最后一句,当时他写的是‘千里红’,我觉得不好,就让他改成了‘万里红’,后来,我便花银子请人把那首诗刻在了梅花岭的巨石之上……” 孟婵娟呐呐道:“原来如此。” 逍遥浪子继续道:“其实现在看来,那首诗有些太狂妄了,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那时候的我刚初出江湖,年少轻狂,不知收敛,真是惭愧。” 孟婵娟赞扬道:“我倒是觉得很好。” 逍遥浪子疑惑道:“没想到,你还知道挺多的。” 孟婵娟道:“我是听灵灵说的。你不知道,灵灵可迷恋你了,一天到晚对我说着你的故事。” 逍遥浪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我那么有名气啊,一个小丫头都知道。” 孟婵娟道:“当年的你可威风了,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逍遥浪子有些惭愧道:“我也不是随便乱杀,我刚踏入江湖,杀的第一个人,我印象很深刻,叫做刘抱城。他掳骗少女卖给妓院,作恶多端,被我撞个正着。他小瞧我,想杀我灭口,我只好杀了他。” 孟婵娟道:“后来,你真的是‘万里红’了。” 逍遥浪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孟婵娟道:“现在的你,是能文能武.再也不用请人代写了。” 逍遥浪子自嘲道:“能文能武?这可不敢当。世间有无数武功高超者,也有无数满腹经纶者,我只是一粒微尘而已。” 孟婵娟觉得他很谦虚,转而问道:“你买我的琴的时候,见你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你会弹琴吗?若是会谈,能给我弹一曲吗?” 逍遥浪子思忖了一下,道:“我弹得不怎么好,但很乐意献丑。只是如今夜深了,若是吵到周围的住客,就太失礼了。改日如何?” 孟婵娟觉得逍遥浪子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 孟婵娟听着逍遥浪子讲以前的事,充满了兴致,还想问一些问题。逍遥浪子却道:“天色已不早了,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多休息才能好的快些,还是早些歇息吧。” 孟婵娟听了没有继续问下去,淡淡一笑,道:“好的,谢谢你今晚给我讲了这么多。” 逍遥浪子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一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对孟婵娟讲这么多的话,但他心里觉得松快了很多,便道:“谢谢你听我啰里啰嗦的讲废话。” 他们相视一笑,便各自回到床上安歇了。 而在另一个房间,艾子民睡了一会便醒了,再也没有了睡意。于是他披上衣物起身推开窗子,看到空中那弯弯的月亮,感叹道:“寂寞如此清冷,却美不胜收。如此场景,若是有人吟和一番,那该多好啊……” 第五十八章 改走水路 翌日,将近午时。 在无忧庄后厅里,江唤冲向陶如意汇报道:“母亲,我们召集的人马,已到达一千三百余人,其他的还需要几日才到达,我们该如何安置?” 陶如意道:“让他们一部分住进登天阁,一部分住在我们庄园里。或者,住进我们那几个地下密室。再有的,在其他的镇子分散开来。让他们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别让康熙老儿的人发现,不然,就麻烦了。 江唤冲点着头,继续道:“那吴县令还真‘识趣’,果真没有来”。 陶如意哼了一声道:“那是当然,我活了这么些年,没见过贪官不怕事的。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自己都不正,所以,没有那股正气,也自然没了底气。自己的屁股都臭不可闻,所以他怕了。” 这时,一手下进了厅中,拱手作揖道:“禀庄主,这是刚收到的信条。” 等那手下出去后,陶如意打开信条,看了内容,感慨道:“还是大管家考虑的周全”。 江唤冲将信条接过来看了一下,道:“大管家说的有道理。” 陶如意吩咐道:“立即给大管家回信,就说我很赞同他的主意,让他们改走水路,这水路不比旱路,一定要多加小心。” 听了吩咐,江唤冲马上去发信了。 而在四方镇的客栈中,艾子民问赫格尔道:“到现在还是没无忧庄的消息吗?难道那吴玉贵真的忍了下来?” 赫格尔答道:“是的,没有消息,这个陶老庄主还真不简单。” 艾子民不禁有些佩服道:“是啊,能执掌无忧庄几十年,能简单吗?看来,我们低估她了……” 为了让孟婵娟快些好,杨梅儿在给孟婵娟解毒的同时,还给她做一些大补汤。 在孟婵娟服用杨梅儿“新药方”的第四天,她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这天下午,杨梅儿给孟婵娟把了一下脉,然后高兴道:“妹妹,你的病已经好了九成了,恭喜你,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可以出行了。” 听了杨梅儿的话,一侧的逍遥浪子欣喜道:“是吗?这都是你的功劳。” 而孟婵娟听了似喜非喜,淡淡一笑道:“谢谢姐姐多日的照顾”。 杨梅儿听了他们感谢的话,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逍遥浪子道:“梅儿,既然孟小姐的病基本痊愈了,麻烦你将此事对岳大管家说一下,我觉得事不宜迟,我们明天一早就上路,你问一下岳大管家的意思,如何?” 杨梅儿听了逍遥浪子的话,有些吃惊,她没想到逍遥浪子会主动说着要走,而且这么急切,便欣然道:“好的,我这就去”,说着,杨梅儿便出了房间。 孟婵娟也没想到,脸上带着些许失落,似撒娇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些走,然后快些与我分开”。 逍遥浪子听了她的话,没有辩解,而是淡淡道:“世间之事,聚散皆是缘。前方,还有很多的事等着我,聚散离合总是难免的。” 说着,逍遥浪子便出了房间,他想去艾子民的房间一趟。因为自从那日下棋之后,逍遥浪子就一直想着去艾子民那里登门致谢,只是忙着照顾孟婵娟,没顾得上,而他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在临走之前,他想再见一见艾子民。 杨梅儿快步到了岳千山的房间,江唤群也在房间里,杨梅儿便说了逍遥浪子想要启程的意思。 岳千山也颇感意外,高兴道:“好,这个逍遥浪子算是个爽快之人,昨日刚收到庄主的信函,庄主说同意我们改走水路,今日我们就定下了行程,好,好极了”。 江唤群也高兴道:“我今日刚联系好了三条大船,没想到,明日就可以启程了,哈哈,不错,停留了这些天,终于可以走了,我清闲的都快长毛了。” 岳千山吩咐杨梅儿道:“你马上去传达我的意思,让众人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启程。” 杨梅儿点头称是,便退出了房间。 岳千山等杨梅儿出去,便对江唤群道:“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也不知道那康熙老儿什么时候走?” 江唤群说道:“我们都启程了,他在这里应该也不会逗留太久。” 江唤群思忖了一下,继续道:“近来,你让我派人盯着康熙的举动,我发现他们时常放飞信鸽,我们是不是想办法拦截一只,探看些消息?” 岳千山忙摆手制止道:“不可,这样会打草惊蛇,万一他们发现信鸽没有到,一定会怀疑我们。何况,一只小小的信鸽,能探到多大的消息?万一他们和我们一样,用了暗语,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不能乱来。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上策。我们启程以后,依旧盯着他们,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 江唤群道:“好的” 岳千山叮嘱道:“还是那句话,要远远的跟着他们,不要跟的太近。哪怕是跟丢了,也不能让他们发现。” 江唤群拍胸脯道:“您放心吧,我派去的人是精挑细选的,虽说武功不怎么高强,但是轻功绝顶。他们跟踪盯梢,探踪寻迹,绝对是一流的。” 岳千山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好。”然后吩咐道:“连武的伤还没好,我看就让他留在客栈养伤吧,也免得逍遥浪子一看到他,再生怨气。等他好的差不多了,就直接返回庄里。另外,马上给庄主发信,就说我们忙上启程,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 江唤群点头称是,便立马出了门。 第五十九章 抢先一步 而此时艾子民,正在房间,正听着赵国金打探来的消息。 赵国金道:“掌柜的,我刚打探到,江唤群刚刚定好了三艘大船,但具体行程不确定。” 艾子民听了兴奋道:“他们终于改走水路,妙极,妙极。” 赵国金继续道:“属下马上就去打探他们出行的时间,以便我们下一步计划”。 艾子民接话道:“你且去打探,说不定,会有人来告诉我们的”。 听了艾子民的话,一侧的赫格尔他们,很是疑惑。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随后,阿图鲁进了门,作揖道:“掌柜的,秦大侠来了”。话音刚落,逍遥浪子便进了房间。 见逍遥浪子进来,艾子民很是欣喜,笑脸迎接道:“稀客稀客,秦大侠请”。 赫格尔、阿图鲁静静的站在一旁,赵国金出了房间。 艾子民让逍遥浪子坐下,逍遥浪子向艾子民拱手作揖,款款道:“艾兄,今日叨扰,是特地前来致歉,还有致谢的”。 艾子民听了他的话,谦虚道:“秦大侠,何出此言?” 逍遥浪子继续道:“说到致歉,是因那日我们弈棋,才下了十几子,在下就匆匆而去,实在失礼。说到致谢,是多谢艾兄的提醒,帮助了在下。这几日本想即刻前来,无奈有事缠身,直到今日才登门,请艾兄见谅”。 艾子民道:“秦大侠过谦了,来,请坐,上茶。”。 这时,赵国金进了门,端上了两杯茶。慢慢放在茶桌上。 逍遥浪子道了声谢,便谦让着与艾子民在茶桌的两侧坐下,艾子民示意逍遥浪子喝茶,逍遥浪子便端起茶,风趣道:“那日在此喝了艾兄的茶,还真是想念”。 艾子民看了看逍遥浪子,叹了口气道:“多谢秦兄弟夸赞茶好,只可惜……”说着,艾子民脸上露出了难舍之态,没有说下去。 逍遥浪子见艾子民欲言又止,便问道:“艾兄怎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来,看小弟能否帮上忙?” 艾子民见逍遥浪子郑重的样子,一笑道:“秦兄弟误会了,我是有感而发,我与兄弟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是,觉得甚是投缘,只可惜,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一想到要走,就见不到兄弟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今日兄弟前来,见到你,我更是不舍,”说着,艾子民带着伤感的神情。 听到艾子民说道,明天要启程,一侧的赫格尔他们几人心里有些吃惊,但静静的没有任何表情。 逍遥浪子听艾子民要走,便道:“艾兄明日要走?真巧啊,我们明日也要启程。” 艾子民听了吃惊道:“是吗,这么巧?” 逍遥浪子接道:“是的,请问,到了新竹镇,艾兄走水路还是旱路?” 艾子民道:“走旱路而去”。 逍遥浪子高兴道:“我们也是旱路,真是太巧了。” 艾子民惊喜道:“是啊,这样太好了,我们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了。” 逍遥浪子道:“是啊。” 他们二人继续寒暄了一会儿,逍遥浪子便起身说要去收拾一下行李,以便明日启程,说着便要告辞,艾子民没有挽留,将逍遥浪子送出了门外。 然后,艾子民坐在那里,吩咐赵国金道:“趁着天色尚早,马上给十三寨发消息,让他们做好准备,记得,要发双份,免得误事,另外,马上让小六子动身赶往十三寨,要一个个亲自看着那箱子打开,免得他们做手脚。” 听了艾子民的吩咐,赵国金立刻出门去了。随后,艾子民吩咐阿图鲁道:你们也赶紧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启程。” 赫格尔和阿图鲁点头称是,便收拾了起来。 一面收拾着,赫格尔一面轻声的问道:“掌柜的,您是怎么算准了他们明日要启程的?” 艾子民解释道:“逍遥浪子话里告诉我的,逍遥浪子是个重信义之人,他登门致谢,他说道,’这几日有事缠身,’可为什么今日就有时间了?其实,他所谓的缠身,我们心里知道,就是照顾那生病的小女子,现在有时间了,我便分析出,那小女子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艾子民呷了口茶,继续道:“这小女子的病,已经让他们耽误了不少时日,现在病情好多了,出行的可能就很大。还有就是,刚才老三说他们定了三条大船,也是要启程的迹象。通过这些,我便觉得,他们很有可能明日启程。” 阿图鲁称赞道:“掌柜的真是料事如神啊。” 艾子民继续道:“于是,我便当机立断,在逍遥浪子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抢先一步,说我们要走。这样,顺理成章,便没有了跟随他们的嫌疑”。 阿图鲁道:“还是掌柜的想的周全,可是,刚才逍遥浪子却说,他们依旧走旱路,看来,他对我们还是有所提防。” 艾子民点了点头道:“嗯,里面的确有蹊跷,像是在故意隐瞒。不过,我觉得他也许还不知道,因为,我们明日一起出发,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能到新竹镇,到时候他们走水路还是旱路,会一目了然,他说这个谎言没必要。” 听了艾子民的分析,赫格尔点了点头。这时,赵国金敲门进来,拱手道:“掌柜的,信已经发出去了,小六也会马上启程。” 艾子民满意的点了点头。 赵国金纳闷的问道:“掌柜的,刚才,我想去打探他们的行程,您是怎么知道,逍遥浪子一定会来告知的?请掌柜的指点一二。” 艾子民淡淡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凭直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与那逍遥浪子只见过几次面,但却如同老友一般,就感觉他临行前一定会来。” 艾子民看着赵国金感叹道:“这也许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另外,我说明天启程,即使我猜错了也无妨,无非我们先走一步,他们晚走几天罢了。就算一起走,到了新竹镇也是要分开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想占个先机,而不想做个跟在后面的陪衬,做绿叶,不是我的风格。” 赵国金听了拱手道:“掌柜的英明,我等远不能及。” 艾子民转而吩咐道:“差点忘了,还有,给小五发信,问那天罡派三大护法到那里了,让他们别来四方镇了。就让他们在长江以北的黄梅小镇等着我们吧。” “是”听了吩咐,赵国金立马出了门。 然后,艾子民吩咐赫格尔道:“告诉‘燕山双怪’、‘辽东三侠’,我们明天走,让他们晚一天再走,免得惹人怀疑。 赫格尔回答着,便出了门。 第二十九章 为留念想赠秘籍 无忧庄一众人早早起来吃早饭,以便启程。 逍遥浪子吃的比较快,他看到其他人还在吃着,便借这个时间,移步到了艾子民的房间。 而此时,艾子民他们几人,刚走出门来,迎面见到了逍遥浪子。 他们相互打了个招呼,逍遥浪子含着愧意说道:“艾兄,昨日回去之后,方才得知,我们改变了行程,将在前方的新竹镇走水路而去,所以,特来向艾兄说明一下,到了新竹镇就不能同行了,在下十分的抱歉。” 艾子民表示理解,他们又相互寒暄了一番,逍遥浪子便转身回去了。 艾子民看着逍遥浪子的背影,不禁轻声悠悠道:“我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一轮红日升起,由于连续几天的好天气,所以路上没有太多的泥泞。 也许是多日没赶路养足了精神的缘故,踏上行程,无忧庄众人行进的速度出奇的快速。 马车上的江灵灵,不时的掀开帘子看着车外面的情景,兴奋的喊着:“飞起来了,哈哈”,孟婵娟与杨梅儿也不时的往车外看着,她们微笑着,像是在看着车外的风景,其实她们的眼神不时的瞥向同一个人——骑在马上的逍遥浪子。 艾子民他们几人,没有马车辎重,比逍遥浪子一众人还要快速,他们奔驰在前面,阿图鲁却不时的发出感叹道:“无忧庄这是吃了什么药了,这么快速。” 艾子民似听非听,却转而问赫格尔:“你说,这江湖人物,最喜欢什么?” 一侧的阿图鲁插话道:“还能喜欢什么,喜欢武功呗,谁不想变的越来越高强,越来越厉害?” 赫格尔似乎知道了艾子民的意思,便问道:“掌柜的是想送逍遥浪子礼物吗?” 艾子民点点头:“我也不知怎的,就想送他个礼物,做个念想。” “那天逍遥浪子不是说喜欢茶叶吗,我们还有一些。” 艾子民听了阿图鲁的话,呵呵一笑道:“茶叶哪能拿的出手?” 这时,艾子民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问身边的赵国金:“老三,前段时间,我曾看到你带着一本武功秘籍是吗?” 赵国金不加思索答道:“是的,掌柜的,这本秘籍是我前年辗转得到的。” 艾子民继续问道:“这秘籍上的武功如何?” 赵国金解释道:“掌柜的可曾记得那‘江湖纵横榜’吗?这本秘籍就是‘风云榜’上排名第四的诸葛飞的。他有两项绝技,‘翔云剑法,’还有‘拨云掌’。这本秘籍便是其中的‘翔云剑法’,因我家族有大恩与他们家,所以为感谢恩情,他便将此秘籍赠与了我。” 一侧的赫格尔听了吃惊道:“面子不小啊,竟然给了你‘翔云剑法’的秘籍。” 艾子民听到赫格尔吃惊的语气,便知道这个秘籍好拿得出手,便问赵国金:“你如今学的如何了?” 赵国金回答:“虽不是很熟悉,但上面的招式已都清清楚楚。” “我想擅自做主,将这秘籍赠与那逍遥浪子如何?” 赵国金听了艾子的话,爽快道:“掌柜的一句话,这有何不可?” 艾子民听了很高兴:“那好,等到了前面分手之时,我们赠与他。” 他们快速骑行着,艾子民却担心道:“万一逍遥浪子不收,该怎么办?” 赵国金想了想:“他不是买了一把古琴吗,不如我们把秘籍包好,分别的时候,先不要给他,等分开一段距离后,我快马追上他,就说是您送他的‘琴谱’,他拿到手里,我转身就走,等他发现了,他或许已在船上了,就不可能追回来了。” 艾子民想了一下说:“这个主意甚好,他刚花一万两银子买了一把古琴,这个借口不错。” 午后不久,艾子民他们几人,先一步到达了新竹镇。在一处叉路口处,他们勒住了马,停了下来。 无忧庄一行人,也在马不停蹄的行进着,只听雷华腾总镖头在人群中喊着:“大家辛苦一下,午饭我们就先不吃了,等到了船上,我们再用饭。”一众人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快速行进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无忧庄一众人也到了三岔路口,时间比预计的早了一个多时辰。 逍遥浪子看到了路边的艾子民他们几人,便对身边的江唤群点头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们先行着。江唤群领会,微微一笑没说话。 逍遥浪子下马后,牵着马到了艾子民他们的身边。 逍遥浪子拱手道:“艾兄,纵然同行千日,也终有一别,我们就此别过了,艾兄多多保重。”然后,逍遥浪子也拱手对赫格尔等人示意别过。 赫格尔几人也对逍遥浪子拱手道别,艾子民对逍遥浪子道:“秦兄弟多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说着,逍遥浪子便上马,然后在马上再次拱手作别,然后就骑马而去了。 看着逍遥浪子远去的身影,艾子民问赵国金:“那秘籍包好了吗?” “已经包好了。”赵国金答道。 艾子民吩咐着:“你计算一下时间,别误了事。” “掌柜的请放心,这里距离湖边码头,还有三里多路程,我稍等一会便追上去”。 艾子民听了点着头道:“这就好,切记,交到他手上立即就回。” 赵国金答道:“遵命” 逍遥浪子追上江唤群他们众人,又行进了一会,过了一片竹林,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码头。 这码头并不大,三条大船已在停泊等候,这时,他们听到了身后传来急速的马蹄声。 逍遥浪子转头看去,看到是艾子民身边的那位随从,便勒住了马。一江唤群他们见此情形,没说什么,继续向码头走去。 赵国金转瞬到了逍遥浪子的身边,他勒住马,对逍遥浪子拱手道:“秦大侠,我们掌柜的本来有礼物相赠,可惜分手太急,给忘却了,于是,差遣小的来,赠与秦大侠”。说着,他便拿出了那本包裹好的秘籍,双手捧给逍遥浪子。 逍遥浪子看那赵国金急匆匆赶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听他一说,顿时明白,看着赵国金将那秘籍送上,便问道:“艾兄真是太客气了,不知,是何礼物?” 赵国金说:“是琴谱,我们掌柜的听说秦大侠买了一把古琴,便去街上搜集了此琴谱古籍,以表相识之情” 逍遥浪子听说是琴谱,便接了过来:“艾兄真是有心了,替我向艾兄表达谢意。”说着,逍遥浪子便要打开来看。 赵国金看逍遥浪子要打开看,便忙抱拳:“我们掌柜的还在等我赶路呢,秦大侠一路保重,就此别过了。”说着,便调转马头,一路奔驰而去。 逍遥浪子还没来得及说声保重,那赵国金就扬长而去了。逍遥浪子看着手中的包裹,那包裹的形状,是古籍的模样。看着赵国金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江唤群他们,他们已经到了码头,正在忙着上船,逍遥浪子便没有多想,拍马向码头赶去。 到了码头边,岳千山和江唤群正在指挥着众人按次序登船。 这时,一侧等着上船的孟婵娟向他走了过来,问他:“秦大哥,刚才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宝贝啊?” 若是换做别人,逍遥浪子也许不会说,可是孟婵娟这么一问,逍遥浪子便告诉她,是一本琴谱。 因为,逍遥浪子知道孟婵娟会弹琴,而且弹的很好,她也许懂得琴谱。 果然,孟婵娟一听是琴谱古籍,立刻来了兴趣,便说要看看。 逍遥浪子刚下马,本想上船后再给她看,可是,看孟婵娟急切的样子,便随手将古籍给了她。 孟婵娟急着把包裹打开,翻看了一下,便对逍遥浪子纳闷的说着:“好像不是琴谱。” 逍遥浪子听了,停下上船的脚步,忙接过去,翻看了一下,又匆匆看了一下书面。 逍遥浪子一看是武功秘籍,很是珍贵。接着他便想起了赵国金匆匆离去的神情。顿时明白了,艾子民想给他这本武林秘籍,怕他不收,便谎称是琴谱。 孟婵娟道:“也许那个人拿错了。”孟婵娟在一旁猜测道。 逍遥浪子没有纠正她:“是啊,他拿错了,” 这时,江唤群在船上大声喊着逍遥浪子,让他快些牵马上船。 逍遥浪子觉得此事不妥,所谓无功不受禄,何况,这秘籍十分珍贵。于是,逍遥浪子当机立断,对身边的孟婵娟道:“烦劳你去对岳大管家说一声,让他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还没等孟婵娟说话,逍遥浪子便快速上了马,飞速而去。 而此时的艾子民他们,为了等着赵国金回来,正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道路两侧的竹林,虽已入冬,却如初秋,叶青如织。 一面走着,艾子民一面回头看那赵国金回来没有,表情带着忧虑。 赫格尔问道:“掌柜的是在担心逍遥浪子发现了是武功秘籍,不收是吗?” 艾子民点点头:“是的” 一侧的阿图鲁接话说道:“我觉得他会收的,但凡武林人士,皆希望有一身绝世武功,没有人不想变得越来越强。就像有钱的人,即使富可敌国,他还是想拥有更多的财富,道理是一样的。” 艾子民解释着:“我给逍遥浪子秘籍,是真心的希望他多一项绝技,他若真的学会了,便永远的记得我。可是,我担心的是,他发现了是秘籍,却不去学习。” 这时,他们身后想起了哒哒的马蹄声,赫格尔回头望去,接着道:“老三回来了。” 第六十章 内心矛盾 逍遥浪子从艾子民那里回来,一进房间,看到江灵灵正在与孟婵娟说着话。 原来,江灵灵听到孟婵娟身体好了,便过来看她,并向她赔不是。 孟婵娟没有怪她,她理解江灵灵的感受,江灵灵嘴里不停的骂着江连武…… 看到逍遥浪子回来了,江灵灵像有些怕逍遥浪子一般,找借口说要去收拾东西,便向逍遥浪子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出了房间。 其实,逍遥浪子知道,江灵灵是不好意思。在孟婵娟病重的时候,她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很难听。现在孟婵娟痊愈了,她怕逍遥浪子责怪她。其实,逍遥浪子知道,江灵灵从小娇生惯养的缘故,而且心直口快,所以对她没有偏见。 江灵灵前脚刚出门,杨梅儿后脚就进了逍遥浪子的房间。 杨梅儿告诉逍遥浪子,为了节约时间,大管家决定,在前面的新竹镇改走水路。 逍遥浪子想了想,便道:“一切听大管家安排。” 杨梅儿说完,便转身回她的房间去收拾东西了。 一侧的孟婵娟听到了杨梅儿的话,逍遥浪子也走水路,这样便可以一起了。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等杨梅儿出门以后,便努着嘴似撒娇道:“很失望吧,看来,你还得多忍几天了。” 听了孟婵娟的话,逍遥浪子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逍遥浪子很想对孟婵娟解释,自己之所以急着走并不是讨厌她,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夜里,隔着布帘,逍遥浪子与孟婵娟久久无语,本来,逍遥浪子有一些话想对她说,可是因为改变了行程,与孟婵娟还有几天相处的时间,他便没说出口。 而此时,孟婵娟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今日上午,当她听说明天就要启程的时候,心里很是不情愿。后来,逍遥浪子出门了,她却无比的担心,看到逍遥浪子回来,心里便无比的高兴。当听杨梅儿说改走水路的时候,她高兴的好想跳起来。 孟婵娟不停的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最后,她害怕了,她觉得,她好像喜欢上了布帘那边的那个男子。 孟婵娟有些害怕了,因为从小时候,她耳朵里听到的逍遥浪子,就只是个杀人如麻的怪物,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孟婵娟觉得心头乱糟糟的,便坐了起来,对着布帘那边的逍遥浪子说道:“秦大哥,你睡了吗?” 逍遥浪子也是没有睡意,便道:“没有。” 孟婵娟道:“那我们说说话吧。” 逍遥浪子答应着,也坐起了身子。 孟婵娟问道:“我听灵灵说,你曾经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任意纵横,杀了好多的人是吗?” 逍遥浪子听了,没有掩饰,直接道:“是的。” “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呢?”孟婵娟问道。 逍遥浪子道:“那个时候,年少轻狂。再者,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希望能尽快的找到我的师娘。” 孟婵娟疑惑道:“师娘?你师娘是谁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找她呢?” 说道林香香,逍遥浪子的语气沉了下来,话语中带着伤感道:“我师娘叫做林香香。我师父临终的时候,让我一定要找到她,但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我便想出了一个在现在看来很蠢的法子。那时候我觉得杀的人越多,我这个逍遥派传人的名字会传的越广,师娘听到关于我的消息,会赶来与我见面。” 布帘那边的孟婵娟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找到她了吗?” 逍遥浪子缓缓道:“找到了,可惜,不久前,她去世了。” 孟婵娟接问道:“是吗?我听灵灵说,那天在酒楼里,有一个老妇人与你见了面,难道那就是你的师娘吗?可是,灵灵怀疑说林香香美若天仙,怎么可能是个老妇人呢?” “是的,那人的确是我的师娘。”说着,逍遥浪子将与林香香见面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孟婵娟听了,沉默了一会,呐呐道:“‘春枯噬魂散’,她丈夫真狠,怎么能给她吃这种毒药呢?” 逍遥浪子道:“人心险恶,都是上天的捉弄,想来就让人伤心。” 孟婵娟也道:“她的确很可怜。” 逍遥浪子的心情有些沉重,便叹气了气,道:“不说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孟婵娟也没再说话。 夜深了,孟婵娟依旧难以睡去,布帘那边的逍遥浪子与她以前所听到的逍遥浪子截然不同,她内心万分的矛盾,她努力的闭着眼睛,假装睡去。她好害怕,但她的心却在告诉自己:“我相信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