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采集之觉醒》 第1章 饥饿 …………… 脑子寄存处 …………… 废土 235 年,a 城基地 在那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下午,天空湛蓝如宝石,清澈澄澈。 然而就在这平静之中,突然间,天边泛起一抹绚烂的霞光。 粉紫相间的云朵,犹如丝滑的绸缎在空中舞动,随后,天空飘来了一阵异香。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越发瑰丽夺目,将整个世界都映照得如梦似幻,那阵异香也越来越浓烈。 直到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之下,夜幕悄然降临,宛如一张巨大的黑色绒毯轻轻地覆盖在了大地上。 而此时,一轮血红色的月亮从东方缓缓升起,它高悬于夜空之中,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光芒。 那轮血月如同一颗巨大的红珍珠,静静地悬挂在天空,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如此奇异的景象,瞬间吸引了基地所有人的目光,人们纷纷走出家门,仰望着天空,惊叹于这难得一见的奇观。 基地中心城的异能部,早就察觉到了异常。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在观星楼临时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正当他们正在专注地观察着那轮血月时,就见到一道强烈的光芒划破了夜空。 一颗璀璨的流星,以惊人的速度划过天际,并准确无误地朝着基地的棚户区坠落而去。 最终,流星轻轻的落在了其中一间小屋。 流星降落之后,其周围迸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闪烁两秒后就消失了。 棚户区那片密集昏暗的小屋,再度被黑暗所笼罩。 异能部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众人,全都惊呆了,他们瞠目结舌地望着流星降落的方向,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 谁也不知道这颗突如其来的流星,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那颗流星降落的同时,小屋内的一张木板床上,一个刚刚被饿死的十岁小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竟然又活了过来。 ……………… 棚户区,小屋 小月抱着侥幸的心理,重新睁开眼睛,还在这间小破屋,试来试去还是一样,最后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穿越了。 原来这个世上是真的有穿越的,以前看小说还以为那些是别人编的。 “唉……”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今天第几次无奈地叹气了!想想其他人穿越之后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不是成为高高在上、备受尊崇的公主,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子弟,或者富甲一方的千金大小姐。 可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命运却如此悲惨?竟然成了一个无依无靠、三餐都无法保障。 然后最终会因为饥饿,而活生生被饿死的小可怜儿!真是同人不同命呐! 此处省略一万字的吐槽 …………… 又或许,换一个角度来看,此刻应该心怀感恩之情。 毕竟能够获得重新活一次的宝贵机会,这简直就是上苍给予的最慷慨、最不可思议的恩赐。 哪怕仅仅只是让生命延长一天,那也是难能可贵的。 常言说得好: “好死不如赖活着”。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豁达一些,以一种坦然的心态去直面人生吧。 反正事已至此,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接收完原身的记忆,才知道原身也叫杜小月,这是穿到了废土两百多年后的世界。 这里的一切,跟那些小说里描述的很接近,需要每天都起早摸黑跟随大队去采集。 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变异动物。有能源石。也有一部分人觉醒了超能力。 “咕噜咕噜……” 肚子传来一阵响动,饿,太饿了。 小月忍着眩晕和胃疼,在木板床底下拿出一片低辐射的变异野菜叶子,是原身准备拿去换营养液的。 瞧着这片肥厚多汁的叶子,按现在的物价,至少能换回 20 支营养液,一支营养液能饱腹一天。 这个身体严重亏损又连续饿了几天的孩子,即便饥饿疲惫交加也没舍得吃掉,还来不及拿去兑换,人已经没了。 而穿越之前,小月正在家里一边看短剧,一边吃小龙虾,烧鸡和蛋糕。 因为看到激动处,一不留心被一块鸡骨头噎住了,独居妇女一得空就只知道刷剧看小说,也没认真学过什么急救常识,还来不及采取自救呢,就嘎了。 一睁开眼,就成了现在这个十岁的孤女。 也不给分配一个穿越人士都有的系统啥的,两眼一摸黑,这可咋整。 她看着这片有成年男人两个手掌大,有一节手指厚的变异野菜叶,口水止不住地分泌。 管它呢,先吃了,保住小命再说,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自行车,死过一次才知道这条小命最重要。 掰了一点下来,小口小口吃完,就舍不得吃了,她想了想,还是拿去换营养液更划算。 加上原身长久饿肚子的缘故,是个小鸟胃,也吃不了多少。 感觉身上渐渐有了一点点力气,她便珍而重之地包好剩下的,准备趁着还新鲜拿去换几支营养液回来。 低辐射的食物,在废土这里,是十分珍贵的。 根据原身的记忆,小月用一大块破布将自己裹得只露出眼睛,叶片放在贴身的布袋里,出门就朝着棚户区的杂货铺走去。 她低头看看腕表,正是傍晚时分,棚户区有一部分的房顶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只不过空气中只有一股煮野菜的味道。 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上边没有任何招牌,门口比普通房屋大些,屋里比较暗,开了灯。 即便是棚户区,也有小部分人买了普通的太阳能灯,像手电筒一样方便携带。 唯一的缺点就是电池不给力,白天拿出去晒一天太阳,每晚开一个小时的话,只能用两三天。 “请问你想买东西,还是换东西?” 正在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佣兵服的大哥哥。偏瘦的身形,目测一米八左右,浓眉大眼,五官端正。 因为接收了原身所有的记忆,小月知道他是这家杂货铺老板的儿子。 听说,平时他在中心城的佣兵团工作,偶尔空闲的时候,会在店里帮忙照看一下生意。 原身爹妈在世的时候说过,这家店比其它店更实诚更可靠一些。也带着她来过几次。 “我想换营养液。”说完她便举起小手,小心翼翼把叶子递给他。这双手也太小了。 “滴滴,低辐射植物,可放心食用。” 检测完,再称了一下重量,他递过来 17 支营养液。 小月用纸包好,全部放进布袋。本来她还想问问最普通的太阳能灯需要多少星币。 想了想目前的处境,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杂货铺。 棚户区就像那些废土小说描述的一样,破,旧,但令人意外的是环境还算整洁。有很多人的家门口还种了几盆绿植。 路上都是拾荒归来的人,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或沉默,或欣喜。 没有人交头接耳。因为他们已经累了一天,说话也是费力气的。 看着他们各回各家,她就想起了那句话:“与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只要一家人齐齐整整在一起,再苦再累都值得。 天渐渐黑了下来,小月便放慢脚步,趁机看看书中那个满目疮痍的废土世界。 棚户区大多数都是石头和木头混合搭建的小屋,再往里走就是两层以上的小楼。 最高的楼,都接近基地的中心城。那里此刻正灯火闪烁,如梦如幻。 酒是故乡醇,月是故乡圆。 她悲伤的想, 好怀念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啊,好想回家,可惜,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第2章 空间 小月回到住处,天已经黑了,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摸索着找到了木板床,便和衣躺下了。 唉……就这条件,洗澡啥的就先免了吧。哪还有精力考虑卫不卫生。 原主身体这么弱,如果又因为洗澡着凉了,那可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今晚先将就将就吧。 房子旧是旧点,但胜在是自家的,这是小月儿的父母一点一点亲手搭起来的,也算是暂时有了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 要是穿过来不仅没有吃的,还要整天为房租发愁…嘶,想想就害怕。 穿越前她一百几十斤的体重,如今变成了小小的一团,甚至还年轻了几十岁,她的心里却苦涩得难以言喻。 这个娃娃也是个苦命的,两年前父母外出拾荒时,遭到变异兽袭击。 他们被佣兵团的人送回来时,只撑着一口气,看了孩子最后一眼,半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咽气了。 废土的新生儿存活率比较低,拾荒过程中且难免各种伤病意外,人口正在逐渐减少。 基地便出台了很严苛的未成年人保护法,让整个基地没人敢劫杀谋害未成年的孩子。 还给有新生儿的家庭免去了所有税务三年。 比如跟随佣兵团的车辆出去拾荒,三年之内不用交任何费用和食物税,拾到的东西都归自己。 拿东西去兑换大厅,还会多给 20% 的星币或物资。 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所有的孩子,能平安度过容易夭折的时期。 基地给每一个满七岁的孩子,都免费配置了一个太阳能腕表,具备检测,定位,时钟,天气日期,通话和发短信的功能。 腕表偶尔会接收到基地发布的一些重要警示或通知。 她感慨万千,不得不说,这一点,这个地方的基地还是比小说里描述的更人性化些。 管它什么原因,对咱有好处,咱受益了就行。 本来官方已经派人将小月儿送去了孤儿院,小月儿去住了几天,那里有几个连院长都管教不了的小孩,特别顽劣。 他们几个总是欺负捉弄她,朝她身上扔毛毛虫,扔各种吓人的大虫子,还半夜合伙扮鬼吓唬她,搞得她厕所都不敢去。 然后她就偷偷跑了回来,死活再也不肯去了。最后实在没办法,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许是太疲惫,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天还没亮,外头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有细碎的脚步声,有婴孩的哭声,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有打招呼的声音。点亮腕表一看才三点半。 家里还有十几支营养液,考虑到原身虚弱的小身板,她决定今天不出去拾荒。收拾收拾一下住的地方。该洗的洗,该晒的晒。 基地有水系异能者,水是可以放心使用的。但水源珍贵,棚户区每天只会早、晚各供水一小时。 既保障了生活所需,也没有机会浪费。 醒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睡意。起来摸黑走到灶台边,用一个破的陶锅烧了一点开水。 放着晾凉一些再喝。过去这孩子为了省柴火,都是喝未煮的生水。 借着微弱的火光,收拾好了小屋,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归整,来去就那几样。 但凡能换钱的,这两年都被小月儿拿去换一口吃的了。贼来了看到这条件也得哭。 小屋有一个很小的木头窗,屋子底部是石头搭建的,上边看不出什么材料。目前看还算牢固,不漏风雨,暂时不需要修葺。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月在墙边一个石头压着的地方,挖出了原身父母留下的一个小箱子,箱子里只有一个用布包着的木质镯子。 小月儿倒是听母亲说起过,是家里长辈传下来的,一个桃木雕刻成的镯子。 雕工有点粗糙。以前杜母每次伤怀,都会拿出来观赏忆思一会儿,便珍重地收好。 饿急的时候,原身曾想用它换点食物来着,但杂货铺的老板说,这不是金银美玉。 况且,还是普通桃木做的,雕工也不好,不值钱,收了也没人要,所以不收。 如今将它拿在手里细看,镯子看起来的确很普通,但年代久远已经被盘得很光滑,上边还隐隐雕着几朵桃花,越看越好看。 她不禁在想,都穿越了,这个会不会是金手指?不敢奢望。怕期待越高越失望。 但万一……万一呢?试一下也没损失,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她抱着复杂的心情,按穿越小说里那样,用一小块尖锐的石头刺破了手指。 由于创口太小,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没什么血。挤了很久才挤出一滴,抹在镯子上。 就在那鲜血触碰到镯子的一刹那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那镯子竟开始以肉眼能够清晰捕捉到的速度逐渐消散开来! 它就像是一缕轻烟般,越来越淡、越来越稀薄,直至最终彻底化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这道光芒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瞬间钻进了她的心口之中。 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炙热感从心口处猛地涌起。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不知所措,连忙伸手慌乱地扒开自己的衣服一探究竟。 当她的目光落在心口位置时,惊讶地发现那里竟然多出了一个约有硬币大小的粉色桃花印记! 这个印记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桃花,花瓣细腻而逼真,色泽粉嫩动人,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具有某种神秘的魔力。 果然! 她不感叹道: 开卷有益,披卷可明,阅读是一个好习惯,原来多看小说也是有收获的。 就比如,此时能轻车熟路的开启空间,完全得益于曾经看过那么多小说,不知道省了多少磕磕碰碰。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穿越了,连空间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去开启。幸好幸好! 第3章 继续苟 小月忍住狂喜,迅速平复一下心情。按着多年看穿越文的经验,默默想着“进空间”。 下一秒,人已经在空间里了。 小月迫不及待地环视周围,有一座一层的木屋,屋外不远处种了一片桃树,树上竟然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院里有一口井,井看起来不深,水却很清澈。井边上还有打水的木桶。 进门之后,木屋有五间房,一间有被褥和衣柜的卧室,一间餐具齐全的厨房。 厨房柜子里竟然有很多瓶瓶罐罐,有粗盐细盐,红糖,一罐猪油,一瓶清油,一桶大米。 有一面墙边吊着的竹竿上还挂了很多腊肉腊肠。 又从另外两个柜子找到了很多麦子,豆类,玉米粉和面粉。 她望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物资,泪水竟不知不觉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在脸上留下两道凉意。 回想起当年,如果原身一家人能够早一点发现这些救命的粮食,或许他们的命运将会被彻底改写。 也许那个时候,他们就能安然度过这个荒凉的时代,不必遭受饥饿和贫困的折磨。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他们最终还是未能逃脱悲惨的结局。 尤其是可怜的小月儿,她那么年幼,本应享受父母的关爱和呵护,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失去了双亲的庇佑。 为了能够活下去,她不得不独自一人面对这个充满艰辛的世界,拼命地挣扎求存。 可即便她再怎么努力,最终还是没能战胜饥饿,活活饿死在了小屋。 而如今,自己这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外人,竟然阴差阳错地得到了他们家最宝贵的东西。 这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既有对原身一家不幸遭遇的同情和惋惜,又有对这份意外之财的愧疚和不安。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样一份沉重的馈赠,更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拥有它…… 目前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只有代替小月儿好好活下去。 想到小月儿这副糟糕的身体,她盛了半碗米加了些井里的水,煮了一些稀粥。 也没有时间去验证井水是否能喝了,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相信空间应该不会害自己的。 她在后院找到了青菜,揪了一小把嫩嫩的尖尖,洗干净切碎丢了进去。 然后,在出锅前打了一个蛋花,放了一点点盐,滴了几滴清油,闻了闻是花生油的味道。 她喝了小小一碗粥,剩下的留着每顿吃一点。饮食先清淡一些,务必要将身体慢慢养回来。 看了看其它三间房,空荡荡的,目测每间都有五六十平方,啥也没有。 她灵光一闪,莫不是保鲜的仓库?反正空间跑不了,回头再试验 一下。 屋子后面还有一个小屋,她进去一看,一间是茅厕,一间是洗澡的地方。各有一扇门。后院的菜园子,种的是一些常见的蔬菜。 每样都很少,但种类丰富。在菜园子的边缘,竟然种了一圈辣椒,香菜,芹菜,葱姜蒜。 空间尽头的边界,是一片迷雾。 她在心里默念“出去”,人又回到了小屋。家中有粮心不慌,这下她真的踏实了。 低头看了看腕表,空间和现实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只是空间里蓝天白云,温度更加舒适怡人。 她决定今晚进去待一晚上,看看有没有时间限制。 不然在野外的时候,碰到危急关头,恰好进不了空间就惨了。 由于伙食改善,她感觉这副身体的精气神明显好了很多。胃也不再抽疼了。 虽然井水是普通水,喝完后并没有像空间文说的那样,出现洗经伐髓,排出一身臭汗。但她很知足了,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在废土,能拥有一口永不枯竭的井,就是无价之宝。 至于去拾荒,她觉得这副身体亏损得太厉害,要再养一养吧。 原身虽然有十岁了,但看起来却像七岁的小孩一样,从头到脚都瘦得皮包骨。 来日方长,拾荒采集有的是机会。空间有这么多细粮,实在没必要赶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去吃苦。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日子安稳,转眼就过了半月有余。 最近吃得营养,睡得也好,这副小身体明显的一天一天好了很多。 看起来依然皮包骨,但渐渐有了一些力气,走路也不发飘了。 也有可能是喝了井水的原因。它虽然不是灵泉,却有强身健体的作用。 还有那些零污染的食物,看来对身体也很滋养。 这些天她已经弄清楚了空间的规律,每天能在里面待六个小时。 零点重新计时,白天黑夜不论,到点了就进不去了。 每天待剩下的时间,第二天可累加。空间卧室墙面有一个倒计时显示屏。 由于她每天都在空间里待很久,目前并没有什么积累,显示只有 6 时 45 分 5 秒。 在外面做饭不方便,所以她烙了一些饼子,熬了一些很稀的米粥放着。 饼子和粥都有盐分,也备了很多热开水。在外面一个意念就能拿到手里,不用亲自进去。 那三个空房间的确都可以永久保鲜,食物和热水放进去两天了,再拿出来还是热的。 在空间里洗漱完出来,天都黑了。她调好腕表的闹钟,决定明早去拾荒。 她决定今晚就在外面睡。累加的时间多一些,在野外就能更安心一些。 废土危机重重,空间是唯一的保命符,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守护好这个秘密。 所幸翻遍了原身所有记忆,并没有什么奇葩亲戚,也没有什么恶邻损友,更没有定过像小说里讲的那种黑心肝的娃娃亲。 也是,大家都自顾不暇了,谁会觊觎和嫉妒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孩。 在旁人眼里,原身唯一值点钱的,或许就是父母留下的这间小屋了。 明早还要去拾荒呢,早点休息。 小月从空间里取出来的枕头,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魔力。 它轻轻地被捧在手中,触感极其柔软,就像是最上等的丝绒一般,细腻而光滑。 当她将头轻轻靠上去的时候,那种柔软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她感觉这柔软的枕头,宛如妈妈温暖的怀抱。原身记忆中的妈妈,总是那样温柔慈爱,她的怀抱充满了无尽的温暖和安心。 每当疲惫不堪或者受到委屈时,只要投入妈妈的怀中,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此刻,这个来自空间的枕头也给予了她同样的感受,它似乎拥有着治愈心灵的力量,让人心生眷恋与依赖。 枕头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股香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令她倍感亲切和舒适。 躺在这样一个柔软又温暖的枕头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而美好起来…… 第4章 拾荒 三点半,腕表的闹钟刚响,就被一双小手按停了。 她在穿越前那个世界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如果将一首最喜欢的歌曲,设置成闹钟的铃声,用不了多久,就不再喜欢这首歌了。 被窝虽然很舒服,还是起吧,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刚睡醒,胃口还没开,她简单喝了几口稀粥,将那些营养液全部都放空间了,保质永久,还可以随时拿。 她将不属于小屋的东西收回空间,小屋原本就有的几样东西没有收。 按记忆中的装扮包好自己,挎上小布包,一个掉漆凹凸不平的水壶,一把父母留下的匕首,背上麻袋就出门了。 锁门的时候,刚好左右邻居的人也正准备出去,但下一刻,大家只是互相淡漠地扫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这两年旁边的房子总是换人住,前前后后搬走了三批人。 原身和这些人,一直都是既不打招呼,也不来往。这倒是省事了很多。 刚出门不远,她倒是听到一些路人在互相打招呼。他们也没多聊,都攒着力气去拾荒,拾荒可是个体力活。 这副身体目前的年纪还小,也只有空间一个护身符,并没有像佣兵团的人那样,觉醒各种各样的异能。 她低头看向自己,瞧瞧这小胳膊小腿的,像轻轻一掰,就会断掉一样,还是跟着大家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重活一次,她实在不想再死一次了,与其寄托未知的下一世,不如珍惜这次活着的机会。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采集地了,遍地都是肥厚巨大的各种绿植和野菜。大家迅速进入了采集模式。 除了偶尔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周围只有一片寂静,就连检测的滴滴声都没有,人们都默契地选择了关闭语音播报功能。 这很正常,人心隔肚皮。 采集的东西能不能吃,只要看一眼腕表就行,红色是高度辐射,橙色是中度辐射,绿色是极其珍贵的低辐射食物。 看着人群散开后不久,就隐入了茂盛的草丛,她也赶紧学他们关闭语音播报,原地就开始了检测。 不远处的大马路上,有几辆佣兵团的车威风凛凛地呼啸而过,他们朝着东边的森林去了。 基地佣兵团的车,其实很好辨认,车上都插着一面鲜艳的旗帜。旗帜上有一个龙的图腾。 检测了几个小时,手都酸得抬不起来了,竟然全部都是高辐射不可食用的,甚至有些还是致命的毒草。 她望着这些又高又壮的野菜,竟全是高辐射的,忽然觉得好可惜,这些可都是食物呢。 忽然福至心灵,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小说,有些人的空间拥有净化食物的功能。 既然空间都有了,要不……咱们也试试有没有这个功能? 仔细看看身边,确实没人在附近,说干就干,她迅速割了一大把野菜收进保鲜的空房间里。 路上遇到一些野生果树,她也二话不说挑一些最红最大的收了进去。 希望空间真的能净化它们吧。那就有吃不完的各种水果了。 又检测了两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想到空间需要柴火,她干脆走到另一边的小树林一边检测,一边悄悄往空间收耐烧的干柴。也顺手收了一些引火的干树叶。 人群都往更远的地方去了,但他们回来只有这边回城是最近的。 不用去追赶,四点他们就会返程。到时碰上了再跟他们一起回去好了。 这片土地都是佣兵团清理过的安全区域,可以放心采集。 只要踏出这个范围,腕表就会发出“你已走出安全区域”的红色警报。 中午太阳越来越大了,她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休息。 喝了点水,吃了一小块软和的饼子。用意识将空间的柴整整齐齐码起来。 想起前世胡吃海喝,暴饮暴食的确很不健康,现在这个细嚼慢咽的习惯,得一直保留下去,至少对肠胃非常友好。 休息好了,起来继续检测,收柴。顺便又收了一些熟透了的野梨。 她想着,到时候如果还是不能吃,大不了下回出来再偷偷扔了。 忙活到下午四点,还是一点能吃的都没找到。全是高辐射不可食用。空间的院子里倒是多了好大一堆柴火。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今天也不算一无所获。但在同行回城的人眼里,这个倒霉孩子竟然两手空空来,又两手空空回去了,也忒那啥了,得离她远些。 小月迎着他们诧异或怜悯的目光,闷头赶路。原身年纪还是太小,这副身体还是太弱了,此刻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不敢想象,小月儿自从失去父母的庇护之后,每天过得有多艰难。 民以食为天。 在废土这里,没有一粒粮食会被浪费掉。每一口能吃的食物,都是得来不易的。 很多人连一口苦涩的野菜汤,都未必能喝上。 像那个世界一样,大碗狂炫白米饭,大口吃肉吃到撑,更是不可能的。 小月儿的记忆里,就只有每年生日的那天,吃过一片很薄很薄的变异兽肉。那也是爸爸妈妈用其它东西好不容易换来的。 每回都是小月儿不肯自己一个人吃,逼着爸妈一起尝了尝肉味。那是一家人最幸福的时刻。 她红着眼压了压心里的酸楚,停止了沮丧。面包会有的,自行车,也会有的。 这具身体才十岁而已,只要好好的活着,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第5章 佣兵团 还是小孩子的体力恢复得快。 昨天回来的时候,明明腰酸背痛走不动道,睡醒一觉,她又觉得元气满满了。 还是像昨日那样,破布一围,麻袋一背,收拾准备妥当,她便走出了家门。 今天赶路的人,破天荒的都在窃窃私语,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她赶紧凑过去,听了两耳朵。 原来他们都在谈论佣兵团广招贤才的公告。招聘对象是异能者,也就是觉醒了超能力的人。 一旦被基地的异能部正式录用,就能直接住进基地中心城安排的住处。且待遇福利十分的优厚。 这也算是泼天的富贵了,毕竟,普通人即使拾一辈子的荒,一家子不吃不喝,都未必能买得起中心城最便宜的房子。 她不禁感叹,怪不得大家都如此羡慕神往。看来不论哪个时代,自身拥有实力才是王道。 拾荒大队的后面,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大家纷纷自觉地退到马路两边。 只见佣兵团的车队鱼贯而过,十分气派。出了城就不知往哪边去了。 来自新世界的小月毕竟活了几十年,她深深的明白,佣兵们只是表面上看着好像过得很风光。 但他们常常需要解决和面对各种危机,而且危急关头,总是他们冲在前面。 说白了就是卖命的工作,荣耀和福利啥的,那都是人家用命换来的。 百炼成钢,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每一个领域的强者,其实都是不容易的。运气,只是强者们谦逊的说辞。 基地附近的大路都是专门铺过的,车辆经过的时候,并不会造成烟尘滚滚。 而且如今已经是废土两百多年后了,相信这个星球的灾难来临之前,那些人类的火种和文明智慧的结晶,肯定都会被人提前妥善保留。 目前除了土地污染,导致食物严重匮乏,其它的一切生产力,相信也会在摸索研究中慢慢萌芽和复苏。 再怎么落后,也不会回到山顶洞人那种茹毛饮血,钻木取火的程度。 她不禁自我调侃,唉,操心这些做什么。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呢。好饿啊,还是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吧。 脚底都走疼了,呜呜,太远了。 小月随着大部队采集,忙活了好半天,腰酸背痛腿抽筋。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适合休息的地方,她一屁股坐下来就不想动弹了。口干舌燥,又饿又累。 今天还是一无所获,连一片中级辐射的叶子都没找到。 她知道,如果不是有空间里的粮食撑着,就这个效率,估计还得再饿死一回。 看那些拾荒的人,一个个面黄肌瘦,气喘如牛的,就知道废土的食物到底有多难找了。 那些穿越文的主角有光环,一拾一个准的锦鲤运,目前在这儿,她还没有遇见过。 情绪十分低落的她,开始严重怀疑上辈子,是不是自己太过胡吃海喝,太不珍惜粮食,才会被惩罚穿越到这个吃草的时代。 再不济,像人家那样穿到下乡的知青身上,虽然也很辛苦,至少世道没这么艰难。 意识到自己的思想状态,她立即叹了一口气,唉……人一过于疲倦,就会各种负能量爆棚,都开始怨天尤人了。 打住打住,知足常乐,咱别去想那些已经失去的,想想现在拥有的,咱年轻了几十岁,咱有空间,咱再也不用减肥了! 她不禁庆幸,幸好及时止损,差点就被负面心态带偏了。人一旦陷入消极,意志就会土崩瓦解。 听说过“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吗,坏情绪就相当于一把刺向自己的刀,那是非常可怕的。 小月也很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之骄子,天之骄女。 命运的宠儿都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大部分都是平平凡凡的普罗大众。 临近回城的时间到了,果然不出她所料,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今天看大家的兴致都不高,一个个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他们的背篓布袋,都是轻飘飘的。 食物确实是越来越难寻了。她决定下次换一个地方再试试。 大家回到棚户区附近,看到前面排了好几条队伍,竟然是有人在施粥! 看样子就快施完了,他们是棚户区出去采集最后一批回城的人,刚好能赶上这趟末班车。 小月儿的记忆中很少有这样的事,一般都是大节日或许灾难过后,基地才会在棚户区搭粥棚施粥,今天是什么很大的节日吗? 说是粥,说白了就是一大锅水撒点盐,抓五六七把玉米面下去,扔一点野菜碎末下去而已。只比清水混浊那么一点。 即便如此,人们还是满心欢喜的排着队领粥。因为有很多人,平日里连这样的粥都未必能吃上。 由于妇女儿童优先,小月排了没多久,很快就轮到了自己。 正准备上前的时候,忽然一股强大的威压感扑面而来。她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腿抖得差点没站稳。 她抬头朝那边望去,只见施粥的人中间,站着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个人物。 只见此刻对方也淡淡地注视着自己。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 威压感只持续了一瞬间便消散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觉。 那个男人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随即假意看向了别处。 小月双脚发软,像被鬼撵似的,好不容易回到小屋,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不禁开始怀疑,或者是自己今天太累了,所以产生了错觉? 她在心里哀嚎,管他呢,明天说啥也要休息一天,太特么累了呜呜……我还是个孩子呢。 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呢。 没想到,废土的孩子,有些六七岁的,都已经要跟着家里的大人出去拾荒了。 今天她就看见一个中暑的小孩,被大人背着回去的。 棚户区某处,领粥的人群逐渐散去了,只有几个基地的工作人员在收拾东西。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 就见对方神色凝重,轻轻摇了摇头。 片刻后,两人各点了一根烟,抽完了便踩熄烟头,然后就一同上了车,向基地中心城的方向而去。 第6章 九爷 当小木屋里某个小孩子吃饱喝足,正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时候。 基地中心城的一栋楼里,一群衣着不凡的人,正聚在一起开启紧急会议。 “青山,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坐在主位的基地长顾知鹤,紧紧皱着眉头,盯着身边的人,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缓缓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直到烟圈消散了,才开口说话。 “没有。” 屋里顿时安静得像空房子一样。 “天降异象之时,我使用精神力明明感应到棚户区有异常能量入侵的,但我今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连九爷都找不到那个人? 大家纷纷忧心忡忡,纷纷猜测这个人的出现,是福还是祸,是敌还是友? 要不要再找一个理由,再全部排查一遍,趁着对方羽翼未丰,将一切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 沈青山观察着众人神色变幻,对他们此刻的忧虑了然于心。但始终未置一语。 他作为基地异能部的最高领袖,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将军有剑,不斩苍蝇。 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娃娃,莫名觉得她没有什么威胁。但还是决定,抽个空再去探探底。 或许,天有天道,存在即合理。 而这场会议,最终敲定了这件事,交给沈青山全权处理。他们相信他会对此事做出最精准的判断。 因为,任何危害到基地百姓的存在,无论是九爷还是基地,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它铲除。 小月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懒惰和摆烂,竟然堪堪躲过了一劫。 如果近日仗着有空间就狂妄自大,锋芒毕露,处处树敌,引起别人的猜忌,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枪打出头鸟,苟住苟住。 一直睡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她才悠悠转醒,此时觉得浑身无力,身上四肢都像绑着石头一样沉重。 不禁喃喃自语道: “难道是半夜着凉了?” 赶紧从空间渡了一碗热水出来喝,嗓子才舒服了一些。摸摸额头,不出意外的是发烧了。强撑着喝了几口稀粥,又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好像睡的特别漫长,迷迷糊糊中,她仿佛看到有一个人,将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那个人的手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她终于醒过来了。其实就是被尿憋醒的。 解决完个人卫生问题,又喝了几口热水,吃了小半碗暖暖的青菜粥,才感觉真正活了过来。 这场高烧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都没吃啥药就好了。 她抬手看看腕表的日期和时间,唉,也挺不容易,都足足昏睡两天了。 想起半梦半醒时看到的那个人,和他的手,可能这一切都只是生病的时候,自己做的一场梦吧? 仔细瞧了瞧,门都关得好好的,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感冒好了之后,感觉身体特别轻快。果然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她正发呆呢,就有一阵汗酸味儿直冲脑门,低头一看,这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瞧瞧,身上都粘糊了。她赶紧起身去接了一盆水擦洗,顺便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小月儿长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中规中矩的。就是目前这孩子太瘦了,可怜见的。 目前还没长开,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孩,也看不出什么,知道自己大概长什么样就行了。 瞧着当初腊黄干枯的一双小手,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些血色。看着不再那么触目惊心。 闲着也是闲着,她又进了空间,整理一下之前收进来的那些物资。 看着空间里堆放的野菜和野果,正撸起袖子准备检测检测呢,忽然有一个很强烈的第六感。 潜意识觉得现在不能用腕表检测空间的任何东西。内心深处,亦有一种莫名的惶恐不安。 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要检测!不要检测! 她想着,反正还有粮食,放在空间也不会坏,先放着吧。第六感这个东西,有时真的可以救命。 或许最近人也尽量不要进空间了?反正可以用意识收取物品。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个异能者遍地走的时代,基地一定也不乏有手段厉害的大能人。万一哪天自己栽在谁的手上就不好了。 连穿越都是真的,还有什么不可能? 认怂不丢人,丢人好过丢命,苟住。 小心驶得万年船。 ……………… 基地中心城,办公楼 “老九,她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异世之魂。其它的不可而知。” 正在吐着烟圈的某人忽地嗤笑一声,“原来如此”。 五爷收起桌子上的铜钱,将它们收回竹筒里,再将竹筒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精美的盒子。 还只是一个小娃娃而已,谅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先放她一马,就当日行一善了? 想起那日半夜所见之人,灵魂纯净清澈得如传说中的天山之泉,探取神识,也未见有任何大恶的能量。 罢了罢了,区区天外之魂而已,俗话说,来者便是客。 若这娃娃将来成了气候,却为非作歹的话,到时再除了也不迟。 那还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点燃一根烟,随着烟雾弥漫,眼中渐渐恢复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松弛。 …………………………………… 棚户区,小屋 小月正在屋里煮开水的时候,忽然感觉压在心头的那股神秘力量,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就像心里本来压着一个大石头,突然被人挪开了,那种不安感,随即也烟消云散。 难道是危机解除了? 此刻的她,浑然不知道自己的马甲,早已经已经掉了一地,除了空间没暴露,其它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 不过,对小月来说,只要空间不暴露,其它的都无所谓啦。 管他呢,过好一天算一天。 天塌下来,就当成一张被子盖吧。 第7章 杂货铺 时间来到了三个多月后的某一天。 自从小月发现空间能净化所有被污染的食物之后,这段时间她便趁着外出的机会,收了很多吃的在空间里。 看到喜欢吃的各种大水果,高辐射不可食用?不怕,收收收! 只要在空间放一晚上,就全部都变成了零污染。简直不要太好! 那些中辐射低辐射的?能换钱,先不收进去了,留着换星币。 目前还有一个房间是空的,其它两间已经满满当当,再也塞不下了。 卧室衣柜里有四季换洗衣服和鞋袜各四套。就是太大了,目前还穿不了。 有厚薄棉被各三条,甚至还有全新的月事带,都是柔软亲肤的细棉布做的,能清洗的那种。足足一大袋,一百年也用不完。 或许,这个空间的上一任主人,也是一个女生。小月不禁感叹,她准备的东西太齐全了,真的好实用! 菜园子的那些青菜,全部都被小月收了两茬儿了。在保鲜房间里放着,随吃随取。 有一次她无意中发现,只要像割韭菜一样保留菜根,再洒点草木灰,浇些井水,过不了几天又能收一波菜。 而地里的菜成熟之后就会停止生长,不会变老,也不会枯萎。 走进厨房,感觉好奇怪,今天这米面粮油怎么吃了这么久,又变成满的了?像没用过一样。 她数了数篮子里的鸡蛋,竟然还是二十个。啊?原来这些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补货。呜呜,简直幸福得热泪盈眶。 小月双手合十,谢天谢地,终于可以放心煮顿白米饭来吃吃了。 这段时间都是喝的稀粥。鸡蛋只舍得用掉五个,就怕有一天吃完了,就没有了。 当初就应该猜到的,连空间咱都有了,其它的福利还会远吗? 这份幸福简直来得太突然了,她开心得好想尖叫,好想在地上尽情地打几个滚呀。 打住打住,切勿大喜伤身。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人中了状元,情绪没能收住,高兴过了头,精神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然后就失心疯了,真是令人唏嘘。 思及此,她只好强迫自己深呼吸,十几分钟左右,才冷静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小月的腕表传来了几声震动。原来是基地发布的 32 号粮田的采集任务。 这类任务是跟着佣兵的车队去一个基地研发的粮田采收,既能坐车去,安全又有保障。 到了目的地之后,检测采收达标的粮食,回程之前双方当面过秤,将六成上交给基地就可以了,四成可以带回家。 至于有婴幼儿的家庭,孩子三岁之前,不用上交这六成粮食。无论收到多少都是自己的。 佣兵队每次带的人都是强壮的劳动力,男性居多。估计这一次更甚,因为雨季快来了。 抢收粮食可是高强度的体力活。老人和小娃娃是绝对不允许跟着去的。 每回抢收粮食的那几天,就连基地的空气,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小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小屋,旧是旧了点,但整体构造还算牢固。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躲进空间里。 天有不测风云,看天色阴阴沉沉的,她决定今天去城南那边转转,远的地方就不去了。 还是像往常一样,她披上那块大大的破布,带齐拾荒的东西就出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下黑,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缘故,她一路走走停停,半天下来竟然测到了几片中辐射的叶子。真是意外之喜。 自从有了青菜吃,这些都是直接拿去换星币的。怕晚点会下雨,就往回走了。 到杂货铺的时候,她又见到了那个穿佣兵服的大哥哥。 只不过,看他的手正打着石膏,被白纱巾包着吊在胸前,应该是受伤了。 察觉到小月的视线,他转过身,非常友好地笑了笑。 然后就看见他直接走了过来,稍微俯下身夹着声音说: “小妹妹,又是你呀,大哥哥请你吃一颗糖豆好不好?” 说完还摸摸她的头顶,怜爱地看着她。 小月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呃……呃……这这这,就挺突然的。我们不熟啊这位大哥哥。 我就来了几次而已,都将自己包成这样了,还能被认出来,他的异能不会是透视眼吧? 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冰山型的社恐小伙儿,却不知道他竟如此社牛。 整的小月这个社牛都不会了。 为了捧场,她只好也夹着一道萝莉音,装着怯怯的回应。 “好的大哥哥,谢谢大哥哥。” 于是手心就被塞了一颗糖豆。小月仰着头朝他甜甜的笑了。他也笑了。 本来那几片中辐射的叶子只能换 200 个星币,他作主给转了 208。 根据过来人的经验,能让一个人突然变成这样的,就只有坠入爱河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嘛,很正常。不知道究竟是谁家小姐姐那么幸福呢?好想磕。 穿越之前,她最喜欢看那些谈情说爱的偶像剧了,感觉超甜的有木有? 趁着这位大哥哥今天心情美丽,又好说话,她赶紧要了两身最普通的冬衣和鞋袜,还要了一双手套,一顶帽子。 结账时钱不够,还差六个星币。她正想说要不帽子先不要了,大哥哥爽快的大手一挥,让她拿走。 小月简直乐疯了,还有这种好事? 那多不……好意思…?嘤嘤嘤,这个大哥哥真的好帅好有爱! “谢谢大哥哥,谢谢!” 她千恩万谢后,赶紧撒开腿就跑,小短腿像风火轮似的,跑出了残影。 但凡跑慢点,都害怕这位大哥哥反悔。 第8章 雨夜 终于赶在下第一场雨的前两天,基地宣布32号粮田的采收任务结束。 看到这则通知,大家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无论何时何地,粮食都是人类生存的根本。 很多人都将新收的粮食送到基地粮食加工厂进行烘干。家里不方便储存的,就都换成了腕表里的星币。 到时候用星币再买粮食吃也一样,也没什么差价。 雨季如约而至,天地间顿时只有白茫茫一片。 小月儿的记忆中,雨季通常会持续半个月左右。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快要转凉了。 废土这里,仿佛没有秋季。冬天的到来,往往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 自从买了冬衣之后,小月腕表里的星币余额,彻底成为了零。但是冬衣不买又不行,废土的冬天异常的寒冷。 虽然空间里的东西,随便拿一样去杂货铺或兑换大厅,都会有大笔星币进账,但她知道,暂时不能那样做。 这副身体还是个孩子,低辐射污染的食物尚且这么稀罕,零污染的食物一旦问世,如果引起别人的贪念,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这不是一个孩子能承受的。 太阳与人性都不能直视,前者伤眼,后者伤心。 闷声发大财,财不露白。这种想法在别人眼里,是自私也好,是无知也罢,都不重要。 她抚心自问,自己如今并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那些太惹眼的事,还是不要做。 今天,在空间蒸了心心念念的腊肠饭,搭配着几根清脆可口的菜芯,加一个嫩滑的流心蛋。 在出锅前,再淋点香油,撒上一点迷人的小葱花。一个字,绝!太好吃了! 肚子吃得饱饱的,感觉真的超满足。 现实中小月是无辣不欢的,越辣越开胃那种。无奈小月儿过去长期忍饥挨饿的,肠胃太娇弱了。 况且,她从小又没吃过辣的东西。这个孩子正在长身体呢,还是先保持清淡营养一点。 下着雨,又微微有点寒凉的天气,最适合躺床上玩手机,可惜在这里只有腕表。 腕表的各项功能,都被她来来回回的给翻来翻去了。 现在已经是废土两百多年后,很有可能有些东西已经恢复生产。这么智能的腕表都有了,或者废土是有手机的。 但因为过于昂贵,穷人家的孩子没听过见过,自然就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就像没见过萤火虫的人,你跟他说有一种虫子会自己发光,他是不会相信的。 雨一直在下,气温越来越冷,被窝里好香好暖和。听着雨声助眠,她渐渐便进入了梦乡。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道高大的人影从黑暗的角落走出来,眼睛精准锁定上面小小的那一团。 他朝着那里抬起手,控制着指尖溢出一道如丝般细细的光,朝着木板床的方向飞去,直到没入那颗小头颅。 那道精神力慢慢化作光点后,投入了茫茫识海之中。 而床上的人眉心紧锁,睫毛不停颤动,额上沁出一层密密的细汗,却仿佛困在梦魇中无法挣脱。 迷迷糊糊之中,小月突然醒过来了,但眼睛就是睁不开,身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就像人们说的“鬼压床”一样。 黑影收回精神力之后,迅速转过身,穿墙而出,电闪雷鸣间,便在百米之外的一个空地再次现身。那里赫然已有一行黑衣人在等候。 “已经将她的灵性封印了。撤!” 话音刚落,几个黑影顷刻间便一同消失在了雨夜。 在这个狂风骤雨肆虐的夜晚,棚户区仿佛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之中,注定无法保持往日的宁静。 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无情地撕扯着这片脆弱的区域。 许多破旧的房屋,根本无法抵御如此狂暴的力量,它们的屋顶像是纸糊一般,瞬间就被狂风给掀翻了。 那些原本正在睡梦中的人们,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冰冷的雨水便倾盆而下。 这些雨水直直地浇在了他们身上,将他们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一时间,整个棚户区都充斥着惊恐和绝望的哀嚎声。有的人惊慌失措地从床上爬起来,试图寻找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 有的人,则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被褥,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都难以逃脱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这凄惨的景象,一直持续到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时,才渐渐停歇下来。 可是经过一夜的摧残,棚户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片、倒塌的墙壁以及湿漉漉的家具和衣物。 而那些遭受重创的居民们,则满脸疲惫和无奈地站在废墟之中,望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迷茫。 …………………………………… 小月今天醒来之后,便将昨晚“鬼压床”的事抛之脑后了。 只感觉好疲惫,总有一股戻气围绕在心头。人也变得迟钝,恍恍惚惚。 恐怕是昨晚着凉了,她赶忙拿出空间保存的热姜汤喝了下去。良久过后,才感觉头脑逐渐恢复清明。 手上有钱,空间有粮,今日不如先摆烂? 屋外头都是修理房子和各种交谈的声音,她用东西塞住耳朵,终于能清静一些了。 要是一个小孩儿的灵魂,穿到了一位老太太身上,这个老太太可能忽然就变得活泼可爱,鲜活灵动起来。 而一个小孩儿的身体,如果住了一个老年人的灵魂,那这个小孩自然就不再喜欢吵闹。 而且,不再喜欢小女生喜欢的蝴蝶结,也实在很难做出一个蹦蹦跳跳真可爱的样子来。 如果社交需要,偶尔装一下天真,卖卖萌还行,长期那样,她觉得真的很辣眼很累。 忽然间,隐约听见外头爆发一阵又一阵的喧哗。出于好奇,便出去瞧一瞧。 一眼望过去,就像见到了大型追星现场。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和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在保镖的拥护下朝棚户区缓缓走来。 她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记忆,才知道这两位是基地长的夫人和千金。 应该是昨晚的暴风雨导致棚户区很多人无家可归,她们像以往那样,带着物资过来视察灾情和慰问群众的。 小月不禁感叹道: 像世上那些身份尊贵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从来不用为仨瓜俩枣发愁。 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香香的,永远那么高贵知性优雅。 她们或琴棋书画,或出口成章,学富五车,那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实打实的人间富贵花。 而且,人家那可是真金白银,付诸行动的在帮助更多的人。 咱无需去比,因为,别说其它的,人家就是站在那啥也不做,光是容貌、性情、能力,随随便拿一样出来,对普通人都已经是降维式的打击。 互相不在同一个层次的人,根本不存在可比性。 别人的好坏与否,都是别人的事,咱无需自寻烦恼,有那自艾自怜的功夫,还不如多花时间成长成长自己。 都来到废土了,能吃饱肚子就很不错了。棚户区的人,谁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今天穿什么好看,今天吃什么才合胃口。 废土棚户区大部分的人,只有一个想法,能活着就行了。 第9章 雨停 湿湿渌渌半个月之后,天终于见晴了。 困在家里这么久,棚户区有很多人的家里已经没有了存粮,采集迫在眉睫。 刚下过雨的土地泥泞难行,且兽类一定也饥肠辘辘特别活跃。 但为了养家糊口,那些人不得不出去给家里找一口吃的。 小月决定,今天也出去看看,也不敢冒险去太远,就在城外附近。 有没有收获目前没关系,主要是她想出去走走,活动活动,顺便采集一些能吃的换星币,回城也方便。 决定好了,她就带齐拾荒的装备出城了。 城外三里处,找到一大片绿植,她马上就开始了检测。 “滴滴,低辐射污染植物,可放心食用。” 望着屏幕亮起的绿色,她被这猝不及防的惊喜砸晕了。 后来,除了那片低辐射的叶子,走着走着,又找到了一棵整株都是低辐射的艾草。 它被一片三四米高的变异野草围在中间,比其它草矮了一截,不细心去找,很难发现。 这棵植株全体呈现淡紫色,原身从小到大的记忆里都没见过,应该是一棵罕见的品种。 目测有两米左右高。应该能值不少星币,她高兴地想着,今天赚大发了! 听说找到整株低辐射植物的地方,有很大的概率能挖到能源石。 于是,她卖力地往下挖。雨后的泥土软得像豆腐块一样,一点不费劲。 忽然,匕首碰到了硬物,她挖出来擦干净一看,是一颗紫色的石头。有大人的拳头那么大,应该就是它了! 前后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立马就收进了空间。 传说有能源石的地方,会有低辐射的植物。于是,她又开启了新一轮的疯狂检测。 不知不觉,就远离了原来的位置,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钻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虽然这里是安全地带,但四周围两三米高的草杆子都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渺无人烟的,就怪瘆得慌。 真怕草丛里突然跳出一只青面疗牙的变异兽,一口就把自己给嚼碎吞了。 她越想越害怕,反正这块地上的绿植都测过了,再也找不到能吃的。 看着已经鼓鼓当当的麻袋,想了想还是决定马上回城,全部换成星币。 一路上背着麻袋,扛着艾草,小月累得气喘吁吁。 由于时间尚早,除了城门口的卫兵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倒没遇到其它什么人。时间尚早,拾荒大队还没回来。 既然要过明路的,那就不能图省事放空间,这已经是低污染的东西了,万一放进去之后,变零污染了,那可就白忙活了。赌不起。 呼,终于到了,累死宝宝了。 今天是老板守店,那个年轻人不在。拿出所有的收获,一样一样地检测,称重。 老头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那一大棵紫色的艾草并没有惊讶。 规规矩矩地走完了所有的程序,就给出了报价。 “这棵紫艾连着根都是低辐射的比较罕见,5000 币。其它的林林总总加起来 1690, 一共 6690 星币,凑个整,给你 6700。下回有好东西记得还拿过来。”说完便放下了手里的算盘。 “好,成交。” 小月表面稳如老狗,面不改色,实则心里早已惊涛骇浪,好想眉飞色舞地大笑出声。 “嘿!这小孩儿老神在在,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比大人还能沉住气。” 老头子笑着摇了摇头。 收到星币之后,她花 50 星币买了一盏最便宜的太阳能电灯,看见她如此节俭,老头子惊讶地说道: “你不是有钱吗?也没必要这么省吧?一分钱一分货是有道理的。买好一点的耐用。” 小月马上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她暗暗思忖:小老头,别想骗我花钱。 最后,看在刚刚交易的份上,老板给换成了100 星币一盏 的那种,说钱不用补了,她高兴得合不拢嘴。 晕乎乎地出了杂货铺之后,她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眼腕表的余额,就这样…突然就暴富了? 杜小月前脚刚离开,老头儿就发了一条简讯出去。许久未见对方回复,就先去忙别的了。 临近天黑时分,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杂货铺门口。 没过多久,就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将一棵草药小心翼翼地抬进后备箱,便驱车离去了。 老头子想着刚到账的 8000 星币,转手一卖,净赚 3000。嘿!美得他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进去了。 要不等下次那个小孩过来的时候,再给她送两盏灯? 不然这钱赚的有点不踏实,哈哈!…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今晚叫老婆子炒个菜,高低整两盅。要是天天都能有这样的好事就好啰。 而小月此时此刻,也在家美得冒泡泡,家里终于有了电灯,到处亮堂堂的,再也不是乌漆麻黑啦。 腕表里现在还有了钱,她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个杂货铺老板,人还怪好嘞! 她暗暗决定,下次有好东西了,还去找他! ……………… a 城,基地中心,研究院 研究院今夜整幢楼都灯火通明,众人正在通宵达旦加班加点工作。 他们的神色如同朝圣,没有任何疲态。 因为今晚将会诞生一个伟大的奇迹,治疗基因崩溃的药剂,马上就研发成功了。 在这满目疮痍、一片荒芜的废土世界里,每年都会发生许多令人心碎的悲剧——无数人的基因悄然崩溃。 其中一部分人,是那些在拾荒途中不幸迷失方向,误闯高辐射危险区域的可怜人。 这些区域,犹如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无情地吞噬着那些毫无防备之人的生命。 还有一些,则是勇敢无畏却命运多舛的佣兵们。他们为了完成各种艰险万分的特殊任务,奋不顾身地投身于危机四伏的战场之中。 然而,稍有不慎便会遭受重伤,而那致命的伤口,往往成为了基因崩溃的导火索。 更有甚者,是那些被饥饿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们。 在生存的重压之下,他们已经顾不得什么安全与健康,饥不择食地吞食下那些受到高辐射严重污染的食物。 或许那一刻,填饱肚子才是他们心中唯一的渴望,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无奈之举,竟会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 当基因崩溃的噩梦降临,无论是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还是心急如焚的患者家属。 都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病床上的亲人皮肉一点点地溃烂。 那种景象简直惨不忍睹,旁人只能听着他们因为皮肉脱落而发出的凄惨哀嚎,而爱莫能助。 而那些可怜的患者,每一天都要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这种折磨让他们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顽强地坚持着,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与病魔抗争到底。 可惜的是,无论他们怎样苦苦挣扎,最终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无力回天的绝望结局。 找到能治愈基因崩溃的药,是他们迫切的心愿。这一天, 他们已经等了太久! 本来还差一味非常罕见的低污染变异紫艾,一直苦寻不得。正准备孤注一掷发布一条 30 万星币的采集任务。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株罕见的紫艾仅仅只用 8000 星币就搞到了!怎能叫人不激动? 凌晨五点,研究院上下一片欢腾,每个人都笑着笑着就哭了。 掌声如雷,久久不散…… 第10章 逃跑 近日小月的眼皮一直在跳,心头总围绕着一股浓浓的不安,挥之不去。 她感觉要出大事! 看看天色,也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整个基地都笼罩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中。 小月感觉到识海中有一个强烈的第六感在提醒自己,那是滚滚滔天的杀气! 杀气从何而来?这座城恐怕将要生灵涂炭!她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 她向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马上做了很多熟食热水姜汤放在空间。 现在的时间积累,她已经能在空间里连着住半个月也不会被弹出。 经过深思熟虑,小月决定还是去杂货铺再置办几套合身的衣服备着,这是目前最缺的东西。 来到杂货铺,她买了三套春装,三套夏装,厚实的外套和冬衣又添了两套偏大点的。 赶路有一双舒服的鞋最重要,于是合脚的,大一个码的,大两个码的鞋各三双。 帽子手套袜子,雨伞雨衣雨鞋,空间没有的生活用品都拿了一些。 杂货铺老头儿虽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疯狂购物,但还是直接都给打了七点五折。 还给她安排了人送货上门,最后还非要送两盏 100 星币的太阳能灯给她。 小月前世见多了势利刻薄的人,此刻觉得这小老头,简直就是浊世的一股清流。 一番盛情难却,见他是真心实意的要送给自己,她假意推辞几句就收下了。 临走的时候,小月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认真地说道: “老板,这些天不太平,你不如关门回家休息几天吧。” 他们家的小儿子是佣兵,所以他们的家一定在中心城里面。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听到她这么说,老头儿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 “好,我考虑考虑。” ……………… 小月回到小屋,傍晚的时候,收到基地发来的通知: 五天后变异兽群迁徒,路线一旦出现偏移,可能会途经基地十里外的小树林。 基地从现在开始进入高级防御战备状态。所有人三天后禁止再出城。直到危机解除。 知道了不安的源头,她心里反而踏实了。 但这次,事情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想起那句话: 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证明下水道里已经不止一窝。 这种强烈的不安,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这次将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 每次基地为了安抚群众,避免引起恐慌,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报喜不报忧。 群众对此皆是心照不宣,只能默默祈求上天庇佑,祈祷一切平安。 她自问没有能力拯救世界,也没有拯救世界的菩萨心肠,自己人微言轻的,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 看来,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而且腕表不能带走。 刻不容缓,夜长梦多,决定好了就马上去做。现在的任务就是花光星币, 她马不停蹄跑遍了所有杂货铺和兑换大厅,分批买了很多生活比较实用的东西。 最后,实在不知道买啥了,连营养液也分批买了很多。 走到无人处收入空间,直到腕表余额清零才算完。 要是有人问,为什么不拿这些钱搬去更安全的地方? 首先,棚户区的人想去更好的地方租房子,得提前找好房子。 然后,拿上区长的签字去递交申请,然后回来等通知,手续没半个月弄不下来。时间上也来不及。 没有那张通行证,普通人连中心城的门都摸不到。只要走到离大门十米远的地方,就被警告请离了。 她看着这个对小月儿而言,充满珍贵回忆的小屋,心里涌上几分不舍。 这毕竟也是穿越过来之后一直居住的地方,但……鱼与熊掌本就不可兼得。 小屋背靠一个碎石堆,平时并没有人过来走动。她瞧着左右没人,便绕到小屋后边。 先将腕表摘下来,把闹钟关闭,其它全部调成静音模式,将它挂在确保能晒到太阳又不会淋到雨的屋檐下。 在小屋待了一晚之后,凌晨三点半听到外头有了一些动静,她便立马起床。 还像平时那样洗漱收拾好锁上门,混在拾荒人群里浩浩荡荡就出发了。 最后,回头望了好几眼那间熟悉的小屋,将它的样子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平时只有进城的时候需要腕表核实身份,所以出城很顺利。 小月对施粥那天见到的那个人,潜意识里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她只想彻底地远离这里,远离那个让她感到不安的人,然后努力好好活下去。 心安之处即吾乡,若无处为家,那便处处都为家吧。 本来平时她就很宅,腕表定位一直在小屋,短期内是不会被人发现她逃跑的。 事以密成,要想真正做成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不能挂在嘴边,就连神明都不要说。 前段时间,她早已经打听清楚,这个地方有东西南北四大安全基地,随便选一个方向走都可以。 白天赶路,有危险就进空间,肯定能找到一个新的去处。 根据小月儿那模糊却又深刻的记忆,她依稀记得,父母曾经坐在月光下闲聊。 他们面色凝重地跟她讲述着,关于基地的种种神秘传说和强大力量。 据说,这个基地里汇聚了众多身怀绝技、天赋异禀的能人异士。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每个人都有着与众不同的本领和技能。 这些人或是拥有各种超能力和过人的体能。能够在战场上以一敌百。 或是精通各种先进科技,操控着令人惊叹的高科技装备。 而更让人感到震撼的是,基地掌握着绝对的制空权。 那些翱翔于天际的变异兽,如同钢铁巨兽,它们可以迅速出击,精准打击目标,彻底将它们毁灭。 同时,针对地面上肆虐的异兽,基地还配备了一系列威力巨大的热武器。 这些武器的火力之强,堪称碾压式,一旦开火,炽热的火焰和密集的弹雨,便会如潮水般涌向异兽群,瞬间将其淹没。 哪怕是再凶猛的异兽,在如此恐怖的攻击面前也只能落荒而逃。 然而,尽管基地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但要想成功击退一场规模庞大的变异兽潮,亦并非易事。 基地每一次与异兽的激烈交锋,都会带来不可避免的伤亡和损失。 尤其是位于棚户区,且距离城门最近的地方,往往成为了战斗中的最前线,承受着异兽冲击的巨大压力,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身在棚户区的小月,或许相信他们最后一定能赢,但她不敢保证自己最后一定还能活。 避开着人群,她假装一边采集一边走,渐渐便远离了他们。随机选了一个方向就开始了流浪。 野外危险,她本来想找到一个能安全过夜的地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 天黑后又走了一段路程,直到听见远处传来变异兽吼叫声,她才立马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院子里的石桌上,放着买来的太阳能时钟,上边显示已经晚上七点半。 小月赶了一天路,实在累得不行,连忙歇下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虽然只身飘零,从此变得祸福生死难料,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但她却觉得,自由很重要,小命也很重要。 第11章 兽潮 某天的清晨,赶路太累就起晚了。 小月正在空间休息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异响。像地动也像雷鸣,紧接着连空间都轻微颤动起来。 她刚从空间出来看了一眼,不到一分钟就赶紧闪身回去了。太吓人了,竟是变异兽群! 仅仅只是那么一瞥,就让人不由得浑身颤抖,心胆俱裂。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小月两辈子的经历叠加在一起,也从未目睹过如此庞大而令人震撼的飞禽与走兽。 那些家伙简直就是巨无霸般的存在,体型巨大得超乎想象! 每一头都拥有尖锐锋利的牙齿,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其中一些宛如远古时期凶猛无比的食肉大恐龙,身躯高大威猛,粗壮有力的四肢踩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还有些则形似巨大的鳄鱼,身披坚硬如铁的鳞甲,张开血盆大口时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更有甚者像是长满了尖刺和尖角的巨型乌龟,移动缓慢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天空之上还盘旋飞舞着数不清的黑色大怪鸟。 这些怪鸟展开宽大的翅膀,犹如一片片乌云遮蔽了阳光。 它们的数量之多,让人根本无法计数,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 这群可怕的生物以极快的速度前进着,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乌泱泱地汇聚成一大片。 它们迈动着沉重的步伐或者扇动着强有力的翅膀,形成一股浩荡的洪流,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腾而去。 所经之地狂风呼啸,沙尘飞扬,漫天弥漫,遮天蔽日,天地间瞬间变得昏暗无光,仿佛末日降临。 盲猜这里离基地大概三四十公里左右,没想到随机选的一个方向,正是它们的必经之路。 她不禁拍着胸口,还好还好,有空间能躲一躲,不然真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 呜呜……心脏吓得砰砰狂跳!它们的爪子好锋利,皮肤粗糙得像石头,光看着就觉得会刀枪不入那种。 等它们全部走远了,直至一切恢复安静,才赶紧出来。 选了一个跟兽群相反的方向狂奔。这样就肯定百分百不会再遇上了吧。 不管了,先跑了再说。 她一直赶路,不敢停歇,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来到一座山的山脚,层层叠叠光光秃秃,是一座石头山。 她心想,有山就肯定有山洞,石头山好,我喜欢石头山。 在天完全黑下来前,她终于找到一个十几平方的山洞过夜。看着就很干净,而且没有兽类生活过的痕迹。 避免角落里藏着小虫子,她点燃一些柴火熏了好一会,打扫了一下地面。 山上的夜晚温度更低,选了最平整的地方,铺上小屋原来的那块床板,在上面垫上一床旧被子,再放上枕头,一床被子。 她看了一下门口的大小,寻了一块刚好能堵住洞口的巨石,利用空间将它稳稳放在门口。 这边小月正呼哧呼哧的,在安排今晚落脚的地方。那边的基地安全城,却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劫难。 极目远眺,映入眼帘的尽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满地都是残缺不全的肢体和断裂的手臂,凄惨的哀嚎声响彻天际,此起彼伏。 那些面目狰狞、体型巨大的变异兽的尸体与人类的尸首相互交织在一起。 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四处流淌,汇聚成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河。 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仿佛要将人的鼻腔都撕裂开来。 这般恐怖的场景,无疑成为了激发变异兽狂性大发的导火索。 它们变得愈发疯狂残暴,对幸存的人类展开更为凶残的屠戮。 原本坚不可摧的城墙,此刻竟已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长达十几米的巨大缺口! 为了死死守住这道关乎生死存亡的防线,佣兵们前赴后继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拼杀。 然而,变异兽群实在太过强大,且源源不断,每一波攻击过后,都会有成批的佣兵壮烈牺牲。 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依旧奋不顾身地坚守阵地。 战场上,箭矢划破长空的呼啸声,和炮弹爆炸时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惊心动魄的交响乐。 而那汹涌澎湃的变异兽潮,则如同无尽的黑色洪流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地向着城墙猛扑过来。 刚刚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斩杀完一群变异兽,佣兵们完全来不及喘口气。 下一波更加凶猛的兽群,便又气势汹汹地压境而至,无穷无尽,似乎永不停歇。 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劳。渐渐地,大家都开始感到绝望,精疲力尽。 以前也经历过变异兽围城,但从来没有像这次的这么棘手。 就在这一刹那间,一阵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兽鸣声突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高空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响应着这道兽鸣一般,发出了一声同样令人胆寒的嘶吼。 刹那间,整个天地都被这恐怖的声响所笼罩。 紧接着,无论是那些在空中振翅翱翔的变异鸟兽,还是在地面上狂奔疾驰的各类猛兽。 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瞬间不约而同地朝着基地发动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 只见那密密麻麻的兽群,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涌来,它们的气势简直就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这些变异兽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口中喷吐着烈焰或是毒雾,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原本还在坚守阵地的人类防线瞬间就被冲垮了。 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但无奈兽群的速度实在太快,很快就将他们逼得节节败退。 最终,人类的队伍彻底溃散,纷纷狼狈不堪地向着基地的中心城方向退去。 然而,当他们退到中心城的边缘时,却发现已经无路可退,身后便是中心城的城墙。 此时的人类已陷入了绝境之中。 中心城绝不能被毁!最后关头,基地异能部只能用基地所有的能源石开启了防护罩。 这次的变异兽潮,竟恐怖如斯。佣兵团伤亡惨重,异能部元气大伤。 连九爷此刻都昏迷不醒。其他人更是一言难尽。 幸存下来的人喝了修复剂,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就加入了帮忙抢救重伤者的工作。 这时,耳边却突兀地传来嚼骨头的声音,众人头皮一阵发麻。竟然看到防护罩外头那些变异兽们正在进食! 不管是同类还是人类,它们都在哄抢着,撕咬着,鲜血和肠子撒了一地。 有人没忍住,吐了起来。第一个吐了,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更多的人都在狂吐。 基地长顾知鹤神色颓败,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昏迷中的九爷突然咳出了一口血,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变异兽群吃饱了之后,见防护罩实在无法攻破,就浩浩荡荡朝远方继续出发了。 遍地狼藉的情景,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只能睁着麻木空洞的双眼,祈求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所谓的文明,就是以强为尊。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这个世界永远不变的生存法则。 经历了这样的重挫,他们是否还能重拾信心,是否还能重建基地昔日的景象? 或许能,或许从此一蹶不振。一切都只能交给时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时间里藏着所有问题的答案。 第12章 生存 基地,中心城 在那场惊心动魄、规模浩大的变异兽潮终于过去之后,整个基地陷入了一片狼藉与死寂之中。 然而,基地的高层们却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击垮,他们以惊人的速度,从震惊和悲痛中回过神来,迅速投入到各项重建工作当中。 此时,对于每一个幸存者来说,解决温饱问题,成为了当务之急,而生存下去更是他们所面临的无比残酷的现实。 尽管心中充满了对逝去亲人的深深思念和无尽哀伤,但理智如同一盏明灯,照亮着他们前行的道路。 他们深知,现在不是沉浸于悲伤的时候,必须收起泪水。 暂且将内心的痛苦放置一旁,全力以赴地去重建这个曾经被摧毁得面目全非的家园。 因为只有坚强地面对现实,努力地恢复往日的秩序和生机,才有可能让那些已经离去的亲人们得到安息。 同时也是给予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在这片废墟之上,人们开始了艰难而又坚定的重建之旅…… 有钱人的日子,才会称之为生活;穷人的日子,只能叫生存。 在基地的棚户区和平民区内,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许多家庭早已遭受灭顶之灾,全家老小无一幸免,曾经温馨的家园如今已沦为一片死寂。 而那些原本就简陋不堪的房屋,更是在变异兽的肆虐下,绝大部分都被彻底摧毁,化为一片废墟。 追根溯源,造成如此灾难性后果的根本原因在于,所有人都对此次危机和险情存在着严重的低估。 正所谓“骄兵必败”。 人们过于自信地认为自己能够轻易应对这场灾难,却未曾料到变异兽的凶猛程度远超想象。 倘若这些变异兽,进化出了灵智,懂得运用策略杀个回马枪。 那么以基地目前所拥有的佣兵力量,恐怕将毫无还手之力。 面对如此强大且狡诈的变异兽群,这些脆弱的人类,又怎能有丝毫胜算呢? 基地已经没有能源石,九爷也受了重伤,异能部剩下的人,如今无法催动能量开启第二个防护罩。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那些变异兽,还没有聪明到这种程度。 基地中心城,医院大楼 重症监护室外,有两个人站在玻璃窗前,眼巴巴望着那张苍白的睡颜,渴望下一秒就能看到他苏醒过来。 基地长刚一来到,便抬手阻止他们行礼,急切问道: “青山情况怎么样?今天院长怎么说?” 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哽咽着说: “医生说九爷受了严重的内伤,目前处在植物人的状态。咱们三爷说九爷已经耗尽了精神力,元神会慢慢飘散,没有了元神,身体会油尽灯枯,直到再也醒不来。” 听完,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悲伤。这种悲伤沉重得令人无法呼吸。 基地长低下头,踉跄地慢慢转身离去,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重得迈不开脚步。 夕阳西下,将他落寞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晚餐的时候,基地长一家正在用餐,就听到娇俏可爱的少女说: “爹地,妈咪,我的裙子样式都过时了,等你们有时间陪我出去买新的吧。爹地你平时总是那么忙,都没怎么陪我逛过街呢。” 女人宠溺地点点头,男人则情绪低落,一直沉默着。 见他没表态,兴致缺缺,女人嗔怪道:“怎么了,孩子跟你说话呢,这么神不守舍的。” 还凑近他耳边小声地说:“不会是被哪个小妖精给勾了魂去吧?坦白从宽啊!” 男人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脏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样感到窒息。 明明她就坐在自己旁边,却觉得和她之间的距离,竟然是这样的遥远。 哦对了,她们并不知道。 良久,他神情恍惚地默默站起身,望了望桌子中间那束,鲜艳得有些刺目的红玫瑰。 离开前,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直到关上了书房的门,他才哆哆嗦嗦点了一根烟,颤抖的手,却连烟都夹不稳。 烟掉在地上之后,就熄灭了…… 女人回想起丈夫方才的反应,脸上先是失落,后而嘲讽一笑。 她忿忿地想: 自古红颜未老恩先断,从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随即,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她抢男人! 少女目睹了这一切,不敢再说话。找个借口就赶紧离开了餐桌。 也不怪她们如此,是那个男人,将她们保护得太好。 她们在封闭隔音的安全屋待了两天,并没有亲眼见到变异兽群,如何无情地摧毁一切的场景。 危机解除后,身边的佣人都失去了至亲好友,也没有人有心情来向她们描述外面的惨状。 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们,这些天都异常安静。所以,她们对变异兽围城这件事,一无所知。 只以为这是一次寻常不过的避难演练。演练结束了,她们就被司机接回家了。 这个世上能保持天真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另一种,是经历过人心险恶之后,依然选择了天真。很显然,她们属于前者。 书房里的男人,今夜没有再回卧室,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 原本空空的烟灰缸如今已经盛满了烟灰和烟头。 他起身走到窗边,遥望着黑色的天际,有人说黎明来临前,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 就像此时的基地,陷入了最黑暗最绝望的境地。 至暗过后便是光明,那基地呢,是否还能重新振作起来。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想到那些死去的人,和群众现在艰难的处境,男人顿时愧疚自责不已,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天若有情,天亦老。 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很久很久以前,曾听过一个小故事,一群蚂蚁被大雨冲塌了巢穴。 过段时间再去看,那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蚁穴。甚至这个新蚁穴比之前那个更牢固更壮观。 小小蝼蚁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曾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 永远别轻视那些如蝼蚁一般勤劳的老百姓,他们的信念或许很简单,但他们的忍耐力和创造力非常惊人! 每一个奇迹的诞生,往往都离不开那些如蝼蚁一般勤劳平凡的群众! 人生如茶,浮沉之间见真味。滚烫的茶,需慢慢品;坎坷的路,需慢慢行。 第13章 奇遇 自从没有了腕表,走了这么久,小月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哪了。只能凭着太阳的升降来判断方向。 很幸运,在天黑前,她找到了一个地方过夜。刚收拾归整好,外面突然就下起了小雨。 怪不得白天感觉空气闷闷的,有很多飞虫在天上飞。 这个山洞上面有一块突出来的巨石,像一个天然的大屋檐。 地理位置这么特殊,即便是下大雨,也不会灌进来。 在里面寻了些石头搭了一个简易灶,用杂货铺买来的铁锅煮着一锅水。 幸好这一路上,顺手又收了很多木柴,空间的院里院外都堆着柴火。 全部都码得整整齐齐的。估计都能用好几年了,下雨也不怕。 只见她在锅边的石头上放了几个小红薯。待锅里的水煮开了之后,就能感受到山洞内的温度,慢慢的上来了。 拿出太阳能灯,她将这个山洞内部粗略看一遍,地面平整,环境宽敞干燥。打算在这里歇几天。 那日受到变异兽群的惊吓,精神处于紧绷状态,又连日赶路,小月察觉身体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受了杜家祖传的空间庇佑,才能在这个废土世界得以生存。 善待这副身体,让自己平安健康地活着并长大成人,是唯一能为杜家做的事了。 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晚餐,她便将已经烤熟的小红薯收起来了。 没办法,这玩意味儿太霸道了,整个山洞都充斥着烤红薯独有的焦甜香。 这无异于,有人在地铁车厢里吃韭菜盒子。干脆放空间保温,想吃再拿出来吃。 自从出了基地,可能是因为每天都走很多路,现在她每晚都达到秒睡的状态。 感觉眼皮开始打架了,便撑着精神往灶里又添了两根粗壮的柴火。 再往锅里添满水,确认水不会被煮干才安心回床,刚盖好被子就响起了呼噜。 困了就睡,饿了就吃,开心就笑,伤心就哭,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天亮了,正准备起呢, “嘶,好冷!” 刚掀开被子一秒,冻得立马又盖上了。原来是灶里的火已经熄了。 她赶紧起来穿戴好,往锅里添上水,将火生了起来。 哆哆嗦嗦地烤了好一会儿火,又喝了碗热粥,她才感觉自己的身上暖和了起来。 自从昨晚下了一场小雨,天气骤然就降温了。山上零星的绿植上赫然已经挂了一层冰霜。冷风仿佛一直在往脖子里钻。 穿戴整齐之后,就出门了,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疲于奔命,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静下心去欣赏身边的风景。 山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配得上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 难怪原先那个世界,有那么多人喜欢去山顶看日出。 反正闲来无事,她便一路到处看看,到处走走。这座山石头居多,只有石缝里有一些变异的绿植。 如今没有腕表定位,路痴属性又太强大,所以并不敢走太远。 大概走了半座山头的距离,正准备折返的时候,突然她一脚踩空掉进了旁边一个大坑。 幸好今天冷,身上穿的很厚,头上也戴着帽子,并没有受什么伤。她赶紧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便环顾着四周。 眼前这个大坑,估摸有十米上下那么深。坑壁都是些光溜溜的石头。 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攀爬之处,想要徒手从这儿爬出去,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转向旁边,竟发现还有一个山洞。 那洞口黑黢黢的,仿佛一张能吞噬一切的巨口,让人光是看着,就心里直发毛,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退堂鼓。 她就这样纠结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心里不停地做着思想斗争。 最终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既然已经不小心掉进这儿来了,总不能啥都不干,干坐这等路过的人来救吧。 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而且,说不准这洞的另一头就是离开这个大坑的出口呢! 再说了,穿越来到这里,不仅没有落地成盒,还拥有了一个神奇空间。 相信多多少少,应该还是有一点气运在身上的,不怕不怕! 这么一想,小月顿时感觉勇气又回到了身上。于是拿出太阳能灯,深吸一口气,抬脚便朝着那漆黑未知的山洞走去…… 越往里走,路就越宽敞,路上干干净净,并没有看到动物的骸骨什么的。 她揪着的心渐渐就放松了一些。起码确定了这个山洞,不是变异兽的巢穴。 大约半小时后,前方的道路渐渐变得宽敞起来,她原本有些疲惫的步伐也随之加快了几分。 突然间,视野猛地开阔,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场地,粗略估计约有一百五十多平方大小。 在这片空地的正中央,矗立着一棵引人注目的小树。这棵树仅有两米多高。 但是,却散发着令人惊叹的七彩光芒,仿佛是从神话世界里移植而来一般。 仔细看去,树上竟然仅仅结出了一颗果实。像个独生子女一样,太稀奇了! 那颗果实宛如乒乓球般大小,呈现出鲜艳欲滴的红色,圆润可爱得如同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而香甜的果香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那股芬芳犹如无形的触手,轻轻地撩拨着人的嗅觉神经,让人垂涎三尺。 她不由自主地被这迷人的果香吸引住了,脚步缓缓地朝着那棵小树移动过去。 当靠近小树时,耳畔竟传来阵阵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 “吃了它,吃了它……” 这些声音如鬼魅般萦绕不去,不断地诱惑着她。 小月的意识似乎逐渐模糊,她神情木然地张开嘴巴。 就在这时,那颗红彤彤的果子竟然像是拥有生命一般,自行脱离了她的手心。 然后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嗖”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了她的腹中。 这不纯是二师兄吃人参果吗,还没尝出味儿呢。她呆呆的四处查看,刚才那果子呢?咋就没了? 过了没多久,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人就彻底恢复了清醒。 她回过神来,再看那棵树,它此刻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与普通树无异。 耳边也没再听到什么声音。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幕全是自己的幻觉。 摸了摸肚子,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她暗道,这棵树竟然会变戏法? 看着还怪好看的,便将它收进了空间,用意识种在了院子的一个角落,顺便还给它浇了一桶井水。 看着地上的小坑,强迫症发作的她,就去旁边捡了一些石头填上,弄平整,才接着找出口。 越走越暗,于是又拿出了节能灯。打开灯走了一段路后,便见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她双眼冒着金光, 发财啦!咱发大财啦! 第14章 能源石 她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要被亮瞎眼!是能源石!好多好多的能源石! 数不清,根本数不清! 在废土这里,能源石就是钱,这些可都是钱呐! 老天爷哎,您就是我的亲爹!谢谢您老的馈赠! 她幸福得想在地上打滚! 也不管颜色大小了,一股脑儿,一口气全部收收收! 收完这边又跑去旁边的山洞里继续收,一共竟然有五个山洞都堆满了能源石!继续收收收! 她把所有的能源石,全部都堆在空间的空地上了。来来回回再三确认没有漏掉的,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小月边走边笑,嘴角都压不住。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此话果然不假! 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顺利找到了隐藏在草丛里的出口。 在山上转来转去,终于找着来时的路了,在天黑前才回到了住处。 人吧,都一样,当财富越多,就越多疑,老怕这个怕那个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唉!她只能收好山洞的东西,进空间里睡了,还是待在空间最有安全感。 而此时,刚才那个大山洞的主人,一只有洁癖的变异猩猩,天黑之后也回到了住处。 歪??? 它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俺就去了隔壁山一趟,找朋友耍耍,顺便打了个猎而已。 自己精心养护的那个仙果,正打算今晚摘了吃呢!现在不仅仙果没了,会发光的树竟然也没了。 连树坑都被填平了!吼吼吼!!很暴怒!突然就好生气! 变异猩猩忽然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迅速转身冲向收藏室。 它祈祷那个小贼没这么贪心,偷走它漂亮的宝石。那可是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点心,嘎嘣脆。 这……,这……,这这这……,真是无了个大语,离了个大谱! 这就过分了啊,太过分了! 当看到几个山洞都是空荡荡,一根毛都没剩下的时候,变异猩猩这下是彻底破大防了。 “吼!吼!吼吼吼!!” 它一边暴走,一边发出非常愤怒的嘶吼。 冲出山洞就到处寻找踪迹,如果找到了那个坏蛋,一定要咬它,揍它,吃了它! “吼吼吼!吼吼吼!” 小月被吵得挠了挠耳朵,嘟囔着: “半夜三更,是谁在吵吵?没有功德心。” 空间里的人,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下身,就继续睡了。 变异猩猩暴走了一夜,翻遍了整座山,连路过想看热闹的变异鼠,都被它抓住扇了一巴掌。 是你!就是你!对不对!! 变异鼠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它气得扔掉变异鼠,又开始骂骂咧咧的进入了暴走模式。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啥也没找到。气得它跑去隔壁山找朋友们求安慰了。 ……………… 小月刚从空间出来,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 “呀!山洞昨晚遭贼啦?” 一睡醒,她看到山洞里的灶台被推翻了,草木灰撒得到处都是。 伸头一瞧,连门口的巨石也不见了。出去一看,哦豁!巨石在山脚那里呢! “哎哟哎哟,变异兽都把家给翻了,那这里可不安全了,得赶紧离开这。” 她早餐都顾不上吃,着急忙慌就下山走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邚在隔壁山又找到了一个落脚点。 而此时,那位苦主变异猩猩,邀请了小伙伴们来家里作客,正在跟它们拼命比划,控诉那个偷走东西的坏蛋有多坏。 小伙伴们一边听,一边点头,深表同情,还表示明天陪它打猎,还会回家给它拿很多很多漂亮的宝石点心。 那个苦主才心满意足咧着嘴笑起来。 它们高兴地在山里奔跑、追逐,打滚,顺手还猎个东西给朋友们打打牙祭。 隔壁山,某某山洞 小月看着满满的,一堆又一堆的能源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能源石如今都泛滥成这样了吗?不是说物以稀为贵吗。 纠结了一下,她还是勉为其难都收了。万一将来这东西贬值了,放空间还真是占地方。 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山洞恐怕也不安全。于是她提着太阳能灯,在附近又找了一个新的山洞。 进去一看,她彻底傻眼了,洞里全是能源石。比刚才那个山洞的还多。额…… 来都来了,还能怎样,收吧。于是她又收了一波。好累,空间都快装不下了。连卧室的地上都堆了好多。 太困了,打了一个哈欠,便进了空间休息。天刚一亮就起床离开了。 至于她离开后,几个变异猩猩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山洞,会怎么暴走,那就不得而知了。 …………… 天空被厚重的乌云笼罩着,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遮蔽了整个世界,使得光线变得异常昏暗阴沉。 小月焦急地四处张望着,没有了腕表失去了时间和方向的参照,她的心越发慌乱起来。 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候,一不留神间竟踏入了一片神秘而诡异的变异森林。 这片森林里弥漫着一股腐朽和危险的气息,树木高大而扭曲,枝叶交错纵横,宛如一个个狰狞的怪兽。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和青苔,让人难以看清脚下的道路。 小月试图找到出口,但无论她怎么走,兜兜转转之后,发现自己总是回到最初的那个地方。 她感到一阵绝望涌上心头,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围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正当她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听到: “嘣!嘣!嘣!哒哒哒!突突突!” 这是人类的枪声! 她急忙朝着这个声音的方向狂奔。 为了不被误伤,在能听到他们说话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她放开嗓子就喊: “救命!有人吗?救救我!” 话音刚落,枪声立刻暂停了几秒,随即就听到一群人急速地向这边移动。 眨眼间,就有一个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了小月的脑门。双手也被反剪在背后。 她被这一顿操作,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满脸惊恐。 “磊子,强子,瞧瞧你们把人吓成啥样了。快松开。” 其中一个穿着佣兵服的人说道。 小月被松开后,看到他们臂章上的是虎图腾。听人说过,每个基地的佣兵团都有属于自己的图腾。 “你好,我是 d 城基地的佣兵,飞鹰队的小队长, 小姑娘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小队长发出了灵魂三问。 说多错多,在聪明人面前,咱啥都不说最安全。况且,佣兵团的人可不好糊弄。 现在也只能放那个尬死自己的大招了。反正只要别人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自己。 于是,她委屈地扁起嘴巴,眼泪汪汪夹着萝莉音说: “我叫小月,我不记得从哪儿来,我迷路了,我好害怕!呜呜……” 这个人类幼崽,顿时把这群硬汉给萌到了。他们此刻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队长蹲下来安抚地拍拍她的背,用温柔的嗓音说道: “没事没事,小月儿不怕哈,我们带你走出这个森林。” 于是,接下来小月很顺利的就被批准跟着他们,左转右转的走了很远,才出了这个变异森林。 第15章 顺风车 出了变异森林之后,他们一行人很自然的就上了车。 刚想发动车子,看见小姑娘还在原地,怯怯的看着他们。 小队长温和的对她说道: “留你一个人在这,实在不放心,这里一到夜里就很危险的。要不要坐我们的车?还有位置。” 求之不得!正想着怎么开口坐上这趟顺风车呢,假意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小队长招招手,示意过去他那里,于是小月便和他一起坐在第一辆车。 “路有点远,月儿累了就休息休息。”小队长轻轻的说着。 小月朝他甜甜一笑,点点头。她以为自己睡不着的,没想到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三辆越野,七辆军卡,摇摇晃晃朝着东边的方向日夜兼程。 每隔几个小时,就停下来整顿补给一下,然后换上别的司机,又急着赶路了。 三天后,a 城基地 车子经过重重关卡的身份核实和车辆检查后,停在了 a 城基地中心的军部停车场。 小月揉着屁股,心想,可算是到了,坐这么久的车,再不到,全身的骨头都被颠散架了。 要是靠自己走路,至少得走一个多月才到吧?得亏遇见了他们。 “月儿,你要是没地方去,暂时跟着我,等找到你的家人了你再回去。” 小队长温柔地对她说道。 小月乖巧地朝他点点头,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小队长牵着那双小手,就向办公楼走去。 当一个大大的龙图腾映入眼帘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赶紧擦了擦眼睛。 歪?……!!! 她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龙图腾!合着自己忙活了这么久,又回来了?! 不是应该去那个有虎图腾的基地吗? 察觉到小月疑问的眼神,小队长神情凝重地说: “a 城基地受到变异兽潮攻击,损失惨重,基地就派了我们来支援。其它基地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这时候还能说啥?说什么都晚了。她认命地跟着他先是见了基地长。 接着还跟去了医院,小队长说想见一见传说中的那位九爷。 一起来的佣兵都被安排去休息了。算上基地长和他的手下和自己,去医院的一共才几个人。 一路上就听着基地长谈论九爷的英勇事迹,不知不觉就到了病房外,隔着玻璃窗见到了传说中的大英雄。 小月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是他?施粥那天见过的那个人,原来他就是九爷?他竟伤得这么重! 难以想象这个形同枯槁的男人,就是昔日在基地呼风唤雨的大英雄。 大家都默默注视着这个看起来毫无生机的男人。 呼吸机正在机械地维持着他胸膛的起伏,浑身插满了管子,简直触目惊心。 “可能就是这两天了。” 院长没再说什么,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忽然,小月觉得脑中如针刺般猛然一痛,随后便产生一股很强烈的念头,去他身边! 她感觉自己像被铁线虫控制着寻找水源的螳螂,喉咙里似有什么东西想要拼命出来,迫切想靠近它所渴望的地方。 “月儿,回来!” 小队长抓住了小月的手,她却不受按制地想挣脱,眼睛紧紧盯着病床上的九爷。 小队长眼睛红红的,悲伤地说道: “不能胡闹,乖乖的。” 那股能量控制着小月开口说: “让我去,我能救他。” 就在众人都处在震惊中的刹那,她冲到病床前抓住九爷的手,拼命张大嘴巴。 一道强烈霸道的光便迅速从喉咙里冲出来,在病房上空高速转了好几圈,发出强烈的电流声,下一秒便迅速没入了九爷的额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大家回过神冲过来的时候,就见九爷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 之后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看到这一幕,小月就在小队长的怀里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 a 城 基地,办公楼议事厅 小队长坐在主位左边的第二个位置,将在半路上追赶稀有变异兽时,在变异森林捡到一个迷路小姑娘的事,前前后后详细地说了一遍。 基地长顾知鹤听完他的讲述,转头问身边的人: “老九,你怎么看?” 九爷,名沈青山,三十五岁,因为年纪在异能部排行第九,人称九爷,是异能部的掌权人,身高一米八五,目前单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人,和那天病房内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听完整件事的沈青山,推测了一下她的脚程和她被飞鹰小队捡到的时间,瞬间便明白了原委。 她哪里是迷路了,明明是趁变异兽围城,偷偷逃跑了,却又误打误撞被送回来了。 呵,好狡猾的小狐狸。手心有点痒,想把她抓来打屁股怎么办。 沈青山面不改色地说道: “我认得她,的确是我们基地的孩子。之前为了某个原因,使用了一道子能量封印了她的灵性。没想到最后恰恰是这道子能量救了自己一命。” 接着又说: “还得感谢飞鹰小队长,让你费心了。” 飞鹰小队长迅速站起来向他致了一个礼,然后真诚地说道: “首长客气了,能帮到首长,是我们的荣幸。” 沈青山欣慰地点点头,示意他回座。 弄清楚这件事后,众人便投入了重建基地的热烈讨论中。 沈青山看似在倾听,实则是陷入了沉思。 不管她什么来历,如今救了自己是铁的事实。或许,可以带她回家当千金大小姐养起来?免了她现在颠沛流离的生活? 恩将仇报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保她一生荣华富贵又如何。 我的命,可不止值这个价。 感受了一下体内强大的力量,精神异能和风系异能不仅比原先升了一阶,还觉醒了雷系异能。 当初给她的,明明是头发丝那样的子能量,没想到被她喂养出一个强大的多系异能王,紧急关头它竟然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不仅让自己从濒死边缘获得了新生,甚至比以前更强大了。这一切真是匪夷所思。 如果当初图省事要了她的小命,此刻自己恐怕也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了。想想都后背冒冷汗。 家里的确太冷清,多一个人也不错,等她醒了,无论如何都要她心甘情愿跟自己走。 这个小娃娃,我沈青山罩定了。 第16章 救了他 十五天后 a 城基地,医院大楼,住院部 15 楼,vip 单人豪华病房。 小月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站着几个人,有小队长,院长,九爷和他两个手下。 “这是哪里?” 小队长过来捏了捏她的脸,一脸宠溺的说: “傻丫头,这是医院。” 院长也笑着说: “看到你有转醒的迹象,就通知他们过来了。他们一直很关心你的身体健康。” 她不禁暗暗思忖,小队长会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但那个怪蜀黍为什么也在这?淡定,淡定,先看看怎么回事先。 只见那位九爷淡淡地开口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 小月表面一脸茫然,内心早已慌的一批。不是说谢谢我么,为什么他的眼神好冷,好可怕。 九爷示意手下,将这件事简单地说给她听。期间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紧紧锁着她的脸。 当听到自己曾对她不利的地方,她并没有流露出厌恶之类的情绪,他紧皱着的眉头便舒展开了,放下了那丝担忧。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小月脸上逐渐发烫,后背却冷汗直流,简直不要太煎熬。 她只能尽量忽视那道灼人的目光,不断努力自我调节,努力维持表面呆萌呆萌的样子。 她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禁暗暗气闷: 当时骗我吃掉仙果的也是他的子能量吧。吃了仙果,还天天用空间的细粮和井水喂着,它能不强大吗?…… 小月深知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孩童,对此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她似懂非懂地朝他投去一个甜甜的笑。 低调发育,别浪!这可是大佬,在他面前耍心眼,无疑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小队长坐到旁边,轻轻拉起她的手,不舍地说:“月儿以后要好好的,乖乖的,千万别再到处乱跑了,外面有很多危险。” 感受到他真心实意的关怀,竟像离别时的叮嘱,小月喉头一哽,艰难地开口: “你要走了吗?” “嗯,基地那边有紧急任务,马上就得走了。我是专程来跟你告别的。” 小队长看着掌心的那双小手,特别像他家妮妮的,好久没见过妮妮了,她想爸爸了吗?她长高一点了吗? 此刻恨不得马上回家,抱着妮妮亲 一口。这些年对父母,爱人和孩子的陪伴实在太少了。 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小月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小队长也回抱了她。仿佛此刻抱着的是他心中的珍宝——妮妮。 小队长红着眼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久久无法收回目光。 她的脑中浮现他挺拔的身躯,爽朗的笑脸,宠溺的眼神。还有他布满厚茧和伤疤的手。 跟小队长一起坐车来 a 城的路上,因为路上太颠簸就晕车了,浑浑噩噩间吐了他一身。 他不仅没有半点嫌弃埋怨,还像爸爸一样给自己喂水,擦脸,仔细地照顾了一路。 他是小月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温暖……此刻她的心里有万分的不舍, “小队长,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和你的队友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 院长说先去忙,出去的时候顺便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九爷,他带来的两个心腹手下,还有小月,四个人。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沈青山习惯地抽出一根烟,刚想点上,迟疑了一下,又将烟放了回去,随即问道: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啊?”小月假装没听懂的样子。 他很有耐心的又说: “你救了我,我想照顾你。” 前几天沈青山看了这个小孩的档案,知道了她曾经不肯住孤儿院的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点。 小月歪着头看着他,仿佛在很认真地考虑这个提议。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小模样。 “那你会对我很好很好吗?” 他眼神坚定,郑重地承诺: “会!” 沈青山看着眼前这个小狐狸,眼睛亮晶晶的,明明心里都乐开花了,还不赶紧答应。 “那行,我们拉勾,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好。” 这时,医生拿来检查结果,说孩子身体没有问题,可以随时出院了。 当天就办了出院,她直接跟着九爷回了沈家。他说他姓沈,名青山,今年三十五岁了。 看他每日梳着背头,总是穿着西装和中山装,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小月还以为他至少都五十几岁了。 难道大佬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老成一点,才显得稳重? 她不禁后怕,幸好在医院的时候,没问他为啥不做我爷爷。一问肯定就是全剧终。 沈青山本来忙得抽不开身,但一想到今天是她第一天回新家,意义非凡,便放下工作回来了。 首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座宛如世外桃源般清新的小院。 这座小院被一圈白色的矮栅栏环绕着,仿佛是在守护着这片宁静与美好。 走进小院,脚下踩着的是精心铺设的地砖,每一块都显得那么平整光滑。 在院子中央,矗立着一幢三层高的精致小楼房。这幢小楼的外观设计独具匠心,墙壁被刷成了淡雅的米黄色。 搭配着深棕色的窗框和门廊,给人一种温馨而又舒适的感觉。 屋顶则覆盖着红色的瓦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院子的一角有个小巧玲珑的花圃,里面种植了各种各样好看的花草。 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艳地绽放着,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芳香。 翠绿的叶子随风轻轻摇曳,像是在向人们招手致意。 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旁,摆放着一个造型别致的双人秋千椅。 秋千椅的座椅和靠背都是用柔软的藤条编织而成,坐上去一定非常舒服。 此刻,微风轻拂而过,秋千椅也随之微微晃动起来,似乎在邀请人们来感受它带来的惬意时光。 小月不禁感叹道: “咱们家真好看!” 此刻她身上穿的衣裳和鞋子都是以前在杂货铺自己置办的。处在这个环境,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尤其是他西装革履的,更显得我像个小乞丐一样。一时有些窘迫。 沈青山低头朝她温柔的一笑,那笑容就像冬日的暖阳一样温暖, “喜欢就好。” 说完便牵着她的手,向屋里走去。 小月闻到鼻尖隐隐传来一阵清冽的薄荷香和淡淡的烟味。 家里的几个佣人看见他对这个小孩的态度,一时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赶紧跟了上去。 他望了一眼管家和张姨, 这俩人便赶紧走了过来,微微垂首,恭恭敬敬地等待指示。 “请问爷有什么吩咐?” 沈青山说明了小月的身份,叮嘱他们照顾好,就赶着去工作了。 现在是基地最艰难的时期,就连基地长都在外面忙得昏天黑地。何况是其他人。 小月默默看着他迈着大长腿,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院门口,坐上黑色的轿车急匆匆地离开了。 管家拿出积木,耐心地教她怎么玩,说一会儿带人出去给她买洋娃娃,买好多好多新衣服新鞋子。她高兴地点点头。 他量了一下小月的身高体形和鞋子的尺寸,就带着两个佣人出去了,家里就只剩下张姨和几个女佣。 张姨在一边陪着她玩积木,几个佣人正在屋里认真地打扫卫生。 第17章 受委屈 当小孩有很多好处,就比如像她现在这样,不想被打扰,可以假装专心研究积木,不用勉强自己陪任何人尬聊。 不想说话的时候,还可以假装胆小怕生,没人会责怪。 ……………… 佣人们太喜欢这个省心的小主人了,渴了饿了都不发脾气,不挑食,给啥吃啥,省了不少麻烦。 小月抬头看见张姨正坐着打瞌睡,没吵醒她。正好自己也可以考虑考虑将来。 总不能天天这样待在家,就跟笼子里的小鸟一样,还是得想办法出去。 “哎呦!张姨!” 一声尖叫把屋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张姨也赶紧起来了。跟大家一起朝来人恭敬行礼: “表小姐好。” 小月也是后来才知道,眼前的人是九爷的远房表妹丽娜,家里是基地的名门望族之一。 此刻她正愤怒地指着张姨说: “你竟然敢带孩子来上班!你知不知道这张地毯,是我专门托人从其它基地买来送给青山的,光运费就是五万星币。 弄脏了你那点工资赔得起吗?平时青山不在家,你们就这样祸祸他的东西?!” 看她脸都气红了,张姨吓得哆哆嗦嗦,愣是说不出话。管家正好出去了,她更是没了主心骨。 张姨暗暗在想: 爷和这个表小姐是亲戚,要是被爷知道得罪了她,肯定会炒自己的鱿鱼的。 家里老弱病残,都指望着这份工资过活,万一失去了这份待遇这么好的工作,那可怎么办。 她越想越害怕,抺了抺眼泪。 看见大家都惶恐不安,丽娜更加肯定眼前这个小乞丐,就是张姨的孩子。 其实小月的穿着吧,在棚户区那些人里面,算好的了。 但在中心城的富贵人家眼里,这样的打扮,确实就跟小乞丐没啥区别。 就算是他们家的佣人,平时出门穿得都挺体面的。 只见丽娜冲上来就扯着小月的头发,硬生生地将她拉了起来。 然后用力一把将她推到张姨身上。她们俩便一起摔在了地上。 “还不赶紧带她滚?你们一个个,赶紧的,把地毯收拾干净!不然饶不了你们!” 歇斯底里喊完,丽娜就气冲冲的甩门而去了。 为了符合小孩人设,小月只好嘤嘤嘤的嘤了几声,哭了一哭。 无意低头,当她看见被薅掉了一撮头发,这下是真的心疼得嚎啕大哭了。大家都赶紧跑过来哄。 唉,看着她们手足无措的样子,她也没忍心哭太久,适当的哭了一哭,就顺便被一个糖果哄好了。 晚饭的时候,沈青山回来了。他早已经吩咐厨房的人,以后每天都要准备一些小孩喜欢吃的菜。 佣人们噤若寒蝉,都很担心小主人会向他哭诉今天发生的事。结果没有,晚饭小主人还吃的倍儿香。 只要小月多看了一眼哪道菜,下一秒沈青山就将菜夹到她碗里了,简直不要太细心。 夜深人静,沈家客厅。 沈青山靠在沙发上坐着,点了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淡淡地看向守在一边的管家和张姨。 “说。” 管家用帕子抺了抺头上的汗,张姨也惶恐不安,难道今天的事情,被爷知道了? 会不会是丽娜小姐,去找爷告状了? 管家和张姨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肯定是这样。 其实真相是,他看出孩子有哭过的痕迹,眼睛肿肿的,鼻头也红红的。 想到九爷以前惩罚佣人的手段,张姨颤颤巍巍地说: “是表小姐来过。” 然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不敢避重就轻,也不敢添油加醋。 “吩咐门岗,以后没有我的准许,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放进来。” 话音刚落,他立马掐掉手上的烟,抬腿就往楼上走,进了孩子的房间。 反应过来的管家和张姨瞬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工作保住了,真好真好。 …………… 沈青山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小脸。孩子今天受了委屈,为什么没有说。 他轻轻摸着小月的头,轻声的说: “不怕,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沈青山的人。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小月跟沈青山说,想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他很痛快的便同意了。 没办法,在家里玩积木实在太无聊。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玩一天就够够的了。 跟着沈青山到处走,很自然大家便知道了小月的存在。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丽娜表妹的跟前。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青山哥,你是疯了吗,你还没结婚呢,家里竟然养了一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未来妻子的感受!” 其实她想说的是,沈青山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丽娜哀怨地望着他,仿佛他是一个负心汉。 “与你无关。” 沈青山冷冷的说完,就朝手下递了个眼色。几个人冲进来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丽娜架了出去。 撞见小月担忧的眼神,他安抚地淡淡一笑。 看他又投入了工作,她抱着一个穿粉色裙子的洋娃娃,在旁边安静的自己玩。无聊了就跑去窗边看看风景。 基地的围墙,修得比以前更高了。如今的棚户区已经新建了很多房子。 她用办公室的望远镜在原来的位置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那座熟悉的小屋,应该是已经没有了。 想起杂货铺那个小老头,还有那个给自己糖豆的佣兵大哥哥。 她用望远镜仔细找了几圈,也没找到那间杂货铺的影子,不知道他们是否平安?…… 三天后,豪华大酒店 沈青山让人把小月打扮成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在酒店设了晚宴,邀请了族亲好友和一些权贵富商。 这一刻,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飞上枝头变凤凰。 晚宴上,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个在人群中闪耀着独特光芒的男人所吸引。 他那浓密而锋利的剑眉下,一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深邃且有神,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 他的身姿修长而挺拔,每一步都带着自信和从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刚之气。 这种独特的魅力使得他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宛如一只高贵的仙鹤立于人群之中。 如此优秀、如此出色! 而让人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的是——这个众人瞩目的男人,现在是自己的家人!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满足感。 她不禁捂脸, 这就是羞耻的虚荣心吗?嘻嘻! 第18章 出城记 基地中心,沈青山办公室 只见一个士兵进来报告: “九爷,在西边的山上发现了变异兔的巢穴!目测有一个山头那么大。咱们…” 他好想说,咱们不如去掏能源石! 士兵说完,期待的看着对面的人。只见他思索了片刻,便开口: “叫兵团准备,半小时后出发。” “是!马上去安排!” 收到指令,他就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变异兽巢穴,有很大概率能收获一批数量可观的能源石。 而基地如今最缺的就是能源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它! 沈青山回过头,看到小月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满脸都写着:带我去,快说带我去呀! 瞧把她给急的,就差开口说出来了。 他忍住笑,什么也没说,低头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腕表,走过来戴在她的手上。 “这是最新型号的腕表,功能更齐全。尤其是导航功能,升级了。到时候别到处乱跑。” 说完,就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呜呜,好贴心!…都不用自己费一点力气去求,他就同意了。好喜欢这种体贴的家长。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沈青山也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让她出去厉练厉练也好,在这个吃人的世界,让她一直做温室的小花,可能会害了她。 想起上次的变异兽围城,他的鹰眸瞬间凝聚一股杀气。未来的事,谁也不敢保证。 半小时后,几百号人齐齐上车,这次出动三十几辆军卡。 沈青山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作战服,战斗靴,腰上别着武器。 小月和他坐在同一辆车里,往后看能看到后面长长的车队,还有随风飘扬的龙图腾旗帜。 她想起以前采集时,每当看到佣兵的车队经过,都觉得他们好威武,好气派。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坐在了里面。 看见他正在闭目养神,小月立马乖乖的,不敢再动来动去。 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他腕表的标注点开始闪烁震动,他立刻睁开眼,进入了戒备状态。 车慢慢开始减速,在开到离变异兔巢穴不远的地方,便在一棵大树底下停了下来。大家悄悄下车,用手势进行交流。 小月用担忧的目光望着他。 “在这里等我,有危险就给我发消息。” 他用手势暗示完,便启动风系异能,瞬间不见了人影。 等了十几分钟,小月也悄摸摸地朝他们的方向走去。远远地跟着他们。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就听到前面开始响起了各种枪械和箭矢的声音。听着这个频率,战况十分激烈! 她赶紧加快脚步,在能清楚看到他们的一个小土坡后面躲了起来。 她放开五感,观察着进展。 只见他们前后左右以包饺子的方式,将变异兔巢穴所有的出口都围了起来。 无论变异兔从哪个方向出来,都会陷入佣兵的枪林弹雨之中。 变异兔的繁殖能力非常厉害,根本猜不到一个巢穴里面,究竟有多少只。 此刻,地上已经布满了变异兔的尸体。 或许是枪声和变异兔们惨烈的叫声,惹怒了巢穴里的变异兔王。它从洞中窜出,直接暴起,顷刻便咬死了一个人。 子弹和弓箭打在它身上,都只是擦破了一点皮。紧接着下一秒,洞穴里又窜出三只一模一样的变异兔王。 收到沈青山的指令,队长大喊: “撤退,撤退!” 佣兵队迅速退到安全距离,收起枪支。以沈青山为首,用半包围的队形,对准几只变异兔王齐齐发动了异能。 只见那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生机勃勃的绿色木元素、灵动流淌的蓝色水之力、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 以及厚重沉稳的黄色土地之力,再加上呼啸而过的青色风暴,与震撼天地的紫色雷电等诸多不同属性的能量。 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竟逐渐汇聚成了四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龙卷风。 这四道龙卷风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之手一般,疯狂地舞动着。风中更是夹杂着数不胜数的锋利刀片。 这些刀片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手中挥舞的镰刀;同时还有一道道粗壮的高压闪电不时划过,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开来。 而每一道龙卷风之中,都有一只体型巨大且面目狰狞的变异兔王被紧紧地包裹在正中央。 此时的它们,就像是落入了四个巨型绞肉机当中,根本无法逃脱。 刹那之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原本明亮的天空也瞬间变得昏暗无光,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的龙卷风突然间开始加速旋转起来,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 伴随着阵阵刺耳的惨叫声从龙卷风中不断传出,那些被困其中的变异兔王们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但无奈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它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无情的刀片切割得遍体鳞伤,又被强大的电流击打得皮开肉绽。 没过多久,那凄惨的叫声便渐渐消失在了风声之中,一只只变异兔王就这样纷纷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当一切终于恢复平静,烟消云散之后,地上只留下了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和满地的血肉模糊之物。 佣兵们收起异能,沈青山示意他们进入洞穴清点战利品。后方的人立马打扫战场。 找到的战利品装了满满十几辆卡车,光是能源石就有两大车,佣兵团派了两个小队先护送他们回城。 看看天色还早,车子留在原地,他们直接朝下一个变异兽巢穴行军,再次进行了大围剿。 这次小月没有跟着去。等人都走远了,她便向变异兔的巢穴走去。他们走得匆匆忙忙,或许,能捡个漏什么的? 拿出太阳能灯,她便在巢穴里慢慢地寻找着,找了半天,竟一无所获! 他们搜刮得也太干净了。看来捡漏是捡不成了。 正当她想放弃的时候,眼角余光捕捉到有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追,还是不追,这是一个问题。 她悄悄拿出空间的匕首,握在手里,眼里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一手提灯,还是决定追上去。 既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归! 第19章 火灵珠 小月总觉得已经追了很远,但抬头一看,自己居然刚刚走出变异兔的巢穴。 她不禁庆幸,幸好今天带了腕表,在停车的地方就标注好了定位。 这个新一代的腕表,导航功能十分强大,该直行还是要转弯,都会提前用语音提示,怎么走都不会迷路。 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发现草丛的叶子上面被染了很多鲜血。 她顺着这些血迹,在一个草丛中找到了一只已经受伤的变异兽。 是成年狼犬那么大的一只红狐狸。按这个体形推测,兽龄应该已经不小了。 此刻它的状态很差,奄奄一息的样子。小月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要给沈青山发信息,问问他的意见? 变异红狐在废土是非常罕见的品种,也有人称它为火狐。基地曾有人发布了一条百万星币的悬赏任务。 原身的爸妈在世时,也曾听人议论过,四大基地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想得到它,是因为火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宝。 小月纠结的看着它, 要不要趁它病,要它命? 呃……属实有点下不去手,因为她在那个世界,连鸡都不敢杀。 火狐微微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它似乎在观察,这个人类的幼崽对自己是否存在威胁和恶意。 此时小月竟然读懂了它眼中的悲伤和担忧,更加下不去手了。 良久,它仿佛撑不住了,躺在地上绝望地等待最后的那一刀落下来。 小月慢慢走过去,在它一米的距离轻轻蹲下来。只见它腹部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口,血不断地往外涌。 她连忙从空间拿出一碗井水,它喝完之后,眯着眼睛,满含深意地看着小月。 这时,虚空中传来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 “小娃娃,谢谢你。…” 小月望着火狐的眼睛,试探着问道: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它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我是狐族女帝一脉的后代,所以能用意识和你沟通。” 停顿了一下,它似乎在攒力气。 “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请你…不要把我交给其它人类好吗?我不想被剥皮…不想死得那么没有尊严。” 看着它炫丽的毛发,小月理解了它的担忧。见这个小孩不吭声,火狐急忙说: “只要你肯答应,我就送你一样珍贵的东西。价值会远远超过卖掉我。” “好!” 她郑重地点点头,答应了。 听罢,火狐慢慢张嘴,就见到有一颗红色的珠子飞过来,停在了小月的面前。 火狐气若游丝的说道: “人类一直高价猎杀我,皮毛只是次要的,他们主要是为了得到这颗火灵珠。…你吞了它吧。……别忘了你的承诺。…” 小月乖乖张嘴吞掉面前的火灵珠,低头就见到它,彻底闭上了双眼。 她从空间找出一床新的薄被,把火狐包住,然后在空间的桃林里找到一个空地,将它葬在了那里。 顺便看了一眼院里的那棵仙树,发现它对空间适应得很好,一派生机盎然,她顺手给浇了一桶井水。 九爷实力太强,自从搬到沈家,她都没敢进过空间,这段时间只用意识进来看了几次。 出了空间,小月顺着导航走着走着,发现正在绕着山路回去,不是变异兔巢穴那个方向。 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她感觉全身开始发烫。 趁还清醒,赶紧喝了一碗空间的井水,然后马上给沈青山发去了定位。 沈青山剿完变异兽,便先行一步回到停车的地方。在车上没找到人,正想用腕表发通话过来给她。 收到定位,几息间他就到了。 “怎么了!” 小月嘟嘟囔囔的说道: “不知道,头好晕。” 说完,觉得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看见她这个样子,以为是被变异毒蛇咬伤了,不敢耽误太长时间,必须要马上注射血清。他给手下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先回去。 然后二话不说就抱起她,启用了风系异能。小月迷迷糊糊间看到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平地忽然空降了一个木屋。 原来他也有一个空间! 沈青山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波流转之间,神色高深莫测,觉得可以试着信任她一次。 进了木屋之后,沈青山立马运用精神异能检查了她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皮外伤。 五脏六腑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是莫名其妙地发烧,此刻,她已经昏迷不醒。 他只好喂了退烧药,仔细照顾了一夜。可能是太累,快天亮的时候,他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就这样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小月的高烧才开始退了下来。他也寸步不离地守了三天三夜。 她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样子。 认识到现在,好像都没有见过他这么颓然的样子。平时他一直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小月想到他拿出空间木屋时的信任,想到这些天,他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便真诚地对他说: “沈叔叔,谢谢你。” “小倔驴,终于醒了?” 沈青山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事了才放心。然后当着她的面,凭空拿出一碗温度刚刚好的肉粥。 耐心地,一勺一勺地慢慢喂她吃。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小月心里突然觉得酸酸的,抱住他的手臂,眼泪止不住地流。哽咽地说: “沈叔叔,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 沈青山听到这句话,倒吸一口凉气!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假装嫌弃地一边往后躲,一边说: “喂!我很老吗?这么快就想送走我了。哎哎哎!注意一下,你口水和鼻涕蹭我身上了!” 看到他夸张的样子,小月破涕为笑。 之前的疏离感,此刻仿佛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沈青山凑过来用气音说: “我会凭空变出东西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小月认真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的防范意识。 竟然这么轻轻易易的,就暴露了自己的空间,得亏是遇着自己,换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沈青山,你可长点心吧。真愁人,唉…… 第20章 大丰收 基地的重建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沈青山他们就闲了下来。 眼看就要过年,因为今年情况特殊,基地为了安抚居民,决定每家每户发些肉过年。 所以,最近沈青山和佣兵团的人,每日都组队出去拼命围剿变异兽。 近日大家在城门口,常常看到一车又一车的能源石和变异兽肉被拉回来。 因为收获颇丰,过年前几天,每家每户都分到了三十五斤变异兽肉。 很多人只舍得割几片下来做年夜饭,其它的都用来做成肉干,腊肉或熏肉。留着以后慢慢吃。 在废土吃肉,是以片为单位的,按斤吃的家庭,已经是豪门级别了。 年三十,沈家 今天管家和佣人都放假了。家里只有沈青山和小月两个人。他问道: “你想吃什么?” 小月不想他太操劳,就说: “一碗面条就行。” 她看到张姨做了干面条放冰箱里面。用水一煮,加上调味料就能吃。 过去在棚户区,一碗面条已经算是顶级的食物。大部分人吃的都是野菜汤,野菜糊糊和营养液。 在这里没有守岁这个传统,他们吃完晚饭就各自上楼休息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或许人类的悲喜,有一部分是相通的。起码每个人的思乡之情,都是一样的。 今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小月站在窗边,看着远方零零散散的灯光,今夜本应是废土最隆重的日子,目之所及却是一片沉寂。 也是,基地刚经历过重创,人们刚从悲痛中缓过来,谁都没有心情呼朋唤友,欢天喜地的走街串巷。 人的痛苦,浓烈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对这个痛苦避而不谈。 若他们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平静地讲述这段曾经过往,那他们才是真正的挺过来了。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来自新世界的她,还是更喜欢原来那个世界的年三十。 一家人从白天就开始热热闹闹的准备团圆饭,一起看春晚节目,守岁。 然后从年初一开始,就去逛花街,逛庙会。还可以约上三五知己去烧香拜佛,吃斋饭。每一天都过得那么充实和欢喜。 越想越难受,她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哭什么?” 她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气得跳脚,操着浓浓的鼻音控诉着: “下次请先敲门,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沈青山整个人都站在漆黑里,看不清他的脸,只模糊能看到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 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是不是也很孤单,所以睡不着? 小月走过去轻轻抱着他,闷闷地说: “我想看烟花……啊!…”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人直接就凌空起飞了,沈青山把小月夹在腋窝下,单手抱着她,在黑夜中狂奔,耳朵被风刮得呼呼作响。 不知跑了多久,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是一个山顶。前面十几米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小月顶着一个鸡窝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给自己顺气,好声好气的说: “下次要去哪,记得要提前说一声,不然,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也太吓人了。” 他默默向悬崖边走了几步,一挥手,空中瞬间出现几道耀眼的闪电。 当那些灵蛇一般的火舌掠到高空的时候,“嘣!滋滋…”的一声。 只见所有闪电都像烟花一样散开了。就像那个世界的烟花,一模一样。 见状,小月羡慕极了,认真看了一会,也学他集中精神向天空一挥手, “轰隆隆!”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 只见一道红色闪电迅速掠过夜空,仿佛一直延伸到天际。 沈青山赶紧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你像刚才那样,再试一下。” 她又像刚才那样,更加集中精神,试着一挥手,空中果然又是一道红色闪电掠过。 不过这次的闪电,简直就是震耳欲聋,天地间顷刻亮如白昼。只见无数小火球从天而降。 沈青山赶紧催动风系能量,将那些小火球控制在半空的位置,再将它们熄灭摧毁。 小月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感觉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下他可以确定,她觉醒了雷系异能。而且是非常罕见的雷火系。 然后沈青山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控制异能,如何使用能源石和天材地宝升级异能。 或许是小月太困,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催眠,听着听着,就开始打瞌睡了。 ………………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来的,睡醒之后,她已经在自己房间了。 正在吃早餐的时候,小月好奇的问管家: “沈叔叔呢?” 管家笑着说: “爷去接一个朋友。今晚带她一起回来吃饭。” 接着又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说道: “你很快就有阿姨了。” 说完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她的心一揪,随后便释然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会发自内心地祝福他们。 沈青山已经三十五岁了,如果有人能陪他立黄昏,有人能问他粥可温,也挺好。 想起昨晚的沈青山,也像自己一样夜深难眠,或许有个贴心的人陪着,总好过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能让他喜欢并娶回家的人,一定是最好的。 小月相信他识人的眼光。 管家说要去兑换商超买东西,她也跟着出去了。中途看到了服装店。 小月趁机找借口说: “管家叔叔,我想自己逛逛街,你过三个小时左右,再过来接我吧。” 基地中心城的治安一向很好,管家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小月挑了两间不起眼的杂货铺,买了一大批瓶瓶罐罐和麻袋啥的,把他们仓库里的存货都买空了。 她的腕表里有十万星币,都是沈青山平时给的零花钱攒下来的。 空间的粮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补货,这些都可以用来装那些粮油米面。 让他们送到一个很少人经过的地方,说等会儿家里人会安排人过来拉走。就让他们回去了。 确认了没有人在附近,她立马将这些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做完这件一直都在忧虑的事,她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今天进这批货,于她而言,实在太重要。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求人不如求己。在这个异世,只有空间才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人心易变,不是她不信任别人,她只是不想去赌那万分之一的概率。 第21章 惠兰 晚餐前,沈青山终于回来了。 他身侧站着一位衣着十分有品位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 但因为长着一副娃娃脸,自带减龄感又保养得宜,看起来很是娇俏美丽,就像二十岁的女生。 沈青山站在她旁边,倒显得他特别的成熟稳重。 他与她手牵着手,十指紧扣。才子佳人,瞧着是那样的甜蜜,那样的般配。 就跟以前刷过的那些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一样。 沈青山虽然三十有五,但身高一米八几,宽肩窄腰,一双大长腿。 长得更是剑眉星目薄唇,俊朗不凡,是妥妥的霸总帅大叔。 他身边的女子一米六八左右,在他身高的衬托之下,十分的娇小玲珑,且肤白貌美,气质如兰。 眼波流转之间顾盼生辉,言行举止无不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一颦一笑说是倾国倾城亦不为过。 小月点点头,不愧是九爷的女人,他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他的身边,就应该站着这样的女子。 怪不得他平日对别的女人无感,从来不怜香惜玉。爱上过玫瑰的男人,又怎么会看得上野草。丽娜表妹这辈子,估计是没指望了。 看着他们款款而来,看着他们笑盈盈地坐下。不知怎的,她感觉眼睛突然有些酸胀。她赶紧低下头,掩饰住这股难言的失落。 小月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希望他幸福,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感觉就像,失去了一样很珍贵的宝贝。 “月儿快来,叔叔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她深深呼吸一下,平复了心情,就扬起了一个笑脸,朝他们慢慢走去。 期间一直垂着眼眸,假装专心给怀里的洋娃娃编辫子,不敢与沈青山对视。 他太敏锐,小月怕被他察觉自己的情绪。误以为自己不欢迎那位女士,从而心生厌烦。 走到他跟前半米的距离,沈青山很自然的将小月拉过去,侧身坐在他一只腿上。便笑着说: “月儿,她叫惠兰,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快叫姨姨。” 小月向她投去一个懦懦怯怯,但很友好的笑,小声地开口:“姨姨。” “哎!月儿真是一个乖孩子!青山你果然没骗我。” 惠兰说完,拉起她的手,歪着头打量我,一边瞧还一边说道: “嗯,是个美人胚子,长开了肯定是基地最最好看的女孩子。” 对惠兰的调侃,沈青山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眼中尽是宠溺之意。 小月失落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眼里的宠溺不再属于自己。往后亦如是。 惠兰与他深情对望,随即动情地说: “青山,谢谢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昨夜你给我发信息,说不等我了。我心里突然好害怕,好难过。 那一刻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是爱你的,这么多年一直为了事业拒绝你的求婚,好抱歉。如今我终于想通了,我不能失去你。” 说完她哭得不能自已。仿若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最后,虽然妆都哭花了,却依然那么美丽优雅。 沈青山将小月放在旁边的位置上,双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沉默良久。 等了这么久的白月光,终于肯回头接受自己的爱,他…一定很开心吧。 这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令人如此的猝不及防。本以为他会是一棵万年不开花的铁树,断情绝爱。 而自己会和他就这样一直相依为命地过下去。却不曾想,命运弄人。 她转念一想,他们两个彼此越恩爱越好,证明他们在对方的世界里,都是那个对的人。 毕竟,有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爱这个东西,从来都太珍贵太奢侈。 沈青山安抚好惠兰后,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晚餐。 她像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给沈青山和小月夹菜,盛汤。吃完饭后,还忙前忙后的沏茶,切果盘。 这些虽然是佣人们做的事,但她甘之如饴。沈青山心疼地拉住了她,阻止了她想喂小月吃水果的举动。 “月儿等下早点睡,我和你兰姨姨出去一趟。” 虽然没说去哪里,但小月知道他们是准备一起去看电影。方才他口袋里,露出了两张电影票。 “好的,叔叔。” 她非常乖巧地应声着。 七点半,他们穿好外套,就双双出门了。临走的时候,惠兰还甜蜜地笑着挥手告别。小月也笑着挥了挥手。 今夜月朗星稀,最适合情侣们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趁着沈青山不在,她闪身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这真的是自己的空间吗? 首先闯入视线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空间的边界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弥漫四周的迷雾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抹去一般,尽数消散开来。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地,其尽头处耸立着巍峨雄壮,气势磅礴的高山峻岭。 这些山峰连绵起伏,宛如一条条巨龙蜿蜒伸展,直插云霄。而在山峦的两侧之间,流淌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 河水潺潺流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大自然奏响的一曲美妙乐章。 它犹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轻轻地环绕着一座精致的小院儿一周之后,便又向着遥远的地方奔腾而去。 走进院子里,一眼便能看到那棵神奇的仙树。与往昔相比,它显然已经长大整整一圈! 此刻的仙树枝繁叶茂,繁花盛放,美不胜收。每一根枝头之上,都绽放着色彩各异的花朵,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 五颜六色的花朵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微风拂过,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再看原先那口古老的水井,此时井口上方竟多出了一个神秘的悬浮玉瓶。 怀着满心好奇,她小心翼翼地将玉瓶取了下来。定睛一看,只见瓶子里面仅仅存有刚刚淹没瓶底的清水。 然而这看似普通的清水却散发着一股淡雅清新的香气,只是轻轻一闻,便觉得浑身通泰,精神为之一振。 当她松开手中的玉瓶时,奇迹发生了:玉瓶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自动缓缓升回井口上方,并稳稳地悬浮在空中,恢复成最初见到的模样。 她突然回想起那片曾经光秃秃的桃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它们是否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变化呢? 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她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桃园走去。 当她终于来到桃园时,眼前的景象令她惊喜不已,那些原本毫无生机的桃树竟然真的复活了! 每一根枝条上,都萌发出嫩绿的新芽,仿佛一个个小小的生命正,迫不及待地展现自己的活力与美丽。 微风拂过,这些新芽轻轻摇曳,宛如一群欢快起舞的精灵。 “哇,这简直太幸福啦!” 她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不远处的小屋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普普通通的小屋如今已直接升级成为一座精致的二层小别墅! 她快步走近,发现一楼的布局依旧保持原样,但却显得更加温馨舒适。 之前收进来的各种物品也都完好无损地放置在原处,一件不少。 二楼有四个房间,全是像一楼房间那样,空荡荡的。估计也是能保鲜的仓库。 她不禁感到好奇,导致空间升级的原因是什么呢? 于是,她四处查看了一下,能源石还跟收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并没有明显的变动。 东西都没有少,那难道是……她赶紧奔赴桃林,找到埋葬火狐的地方。 就见到火狐的坟墓边,生长着一片火红色的彼岸花,此时花开正浓。 微风拂过,花枝摇曳,十分美丽。 她在心里说道: “谢谢你,火狐。” “从此以后,你的魂魄就和空间一起陪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这世上恐怕只有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第22章 升级 想起沈青山那晚教过的异能升级方法,除了天材地宝,能源石也可以用来升级异能。看着满院子像大白菜一样堆积如山的能源石,这方面小月还真是不需要发愁。 看看时间,才八点半,按理说,他们没那么快回来。 于是,她一手握一个能源石,开始集中精神吸收能量。直到手中只剩下一把粉末。 每当感受身体已到临界点,吸收不进去的时候,她就跑去喝几滴玉瓶里的水。然后再接着吸收能源石。直到无论如何也吸收不进去了。才停了下来。 出了空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能量,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她想出去验收一下升级后的成果。要是像沈青山那样,有风系异能的话,去哪里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调动身体的能量,发现除了指尖的雷火异能,房间内竟然平地出现了一个小旋风,这就是风系异能! 这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惊喜!虽然目前等级还很低,但够用了。 穿上黑色紧身衣,轻轻打开窗,催动风系异能跳下来,只觉得自己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地上。她在心里想着要去的地方,就拼命在夜色中狂奔,耳边全是风声。 由于刚吸收完能源石,体力十分充足,她拼命狂奔一个小时后才停下来。 眼前是一片荒漠,她找到一个至高点,催动了雷火异能。霎那间天空鲜艳如血,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无数火球从天而降,荒漠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小月似是不知疲倦地榨尽雷火异能,直到能量清空,再也使不出雷火异能才罢休。 看着眼前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火光映着她平静的脸,直到火焰渐渐熄灭,她使用风系异能回了基地,跳上窗户,换一身衣服又躺下了。忙完这些,沈青山还没回来。 今天开始,有雷火系,还有了风系异能。保命的砝码又增加了一份。 接下来的日子,沈青山仿佛进入了热恋期,每天和惠兰早出晚归,出双入对。丽娜表妹来沈家大闹过几回,现在也不来了。 婚后他们为了好好过二人世界,将小月送去了异能学校寄宿,那里面全都是觉醒了异能的孩子。她便在那个学校一待就是七年。 只有第一年的时候,沈青山和惠兰曾经去看过她两次,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不去了。 但钱财方面,沈青山一直都没短缺过她。学费都会准时交,每个月里腕表都会有一笔零花钱准时到账。 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过了七年。七年后,小月从学校毕业回到了沈家。 沈青山和惠兰两人竟也不能免俗,还是迎来了七年之痒。就像世间大部分普通夫妻一样,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爆发吵架。 这些年在异能学校,小月常找机会进空间吸收能源石升级自己的异能。吸收,放空,再吸收,再放空,每次都是这样循环着。 如今她的风系异能,已经可以和当年的沈青山一较高下,而且还隐隐有突破升阶的迹象。而雷火异能,则可以在半分钟之内,摧毁一切她想摧毁的东西。 基地雷系的异能者最高是八阶,沈青山是七阶。而她的雷火异能已达到了九阶,风系七阶。代价就是空间的能源石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按理说,单凭这点,在基地完全可以横着走了。但她选择了隐藏自己。所以表面上,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她还是那个学无所成的绣花枕头,资质平平的菜鸟。 由于这几年不愁吃不愁穿,不用风吹日晒,又偷偷在空间喝灵泉,给自己吃零污染的食物加餐,所以十七岁的年纪。小月的身高已经长到 1 米 68 了。 她看着镜中的少女,丰肌秀骨,一头墨发如瀑布倾泄而下,肤白胜雪,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一颦一笑间,那双灵动狡黠的双眸似能摄人心魄。 小月对这个长相很满意。女孩子都爱美,谁不希望自己好看一点呢,买水果的时候,咱还专挑好看的拿,不是吗? “哐当”一声,楼下又传来吵架和砸东西的声音,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听着都有些麻木了。都几十岁的人了,他们的火气怎么还可以这么旺盛?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曾经那么美好的感情,终究还是向现实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从年少时的欢喜,变成了如今相看两生厌,不免令人唏嘘。 小月下楼便见大厅到处一片凌乱,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惠兰坐在一旁失魂落魄,泪流满面。 而沈青山一副沧桑颓废的样子,正窝在沙发上抽着烟。再也不复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对一切都运筹帷幄的样子。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又在吵架。” 少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的嗓音传来,他们略显尴尬的正了正神色。 惠兰起身过来拉着她的手说: “是月儿呀,我跟你叔叔是闹着玩呢,没吵架,饿了没,我叫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沈青山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院门外传来他开车远去的声音。 管家和佣人们把卫生搞干净,就惶惶不安地退下了。小月和惠兰聊了半天,她一直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说为什么每天都和沈青山争吵。 只见她期期艾艾地开口: “月儿,如今你也大了,还跟叔叔阿姨一起住不太方便,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前段时间你叔叔在南边的别墅区旁边,买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儿,那里环境挺清静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思索片刻便点点头,答应了。 “能不能别跟你叔叔说,搬出去是我的主意?他最近脾气不好,怕到时候又吵起来。” 她用央求的语气说着。紧张地抓住小月的手。 想当年,没穿过来的时候,自己好歹吃了几十年的米,什么宫斗剧都刷了好几遍,她这点小心思,其实还是可以理解的。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只要搬出去,有助于家庭和谐,那这些都是小事。正好自己也需要一个清静的住所,每天一睁开眼就听到他们吵架,的确很影响心情。 既然大家想要的结果都一样,小小牺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想通后,她就答应了会尽快搬出去。 惠兰高兴的用腕表给她转了五千星币,说给她买新衣服穿。 回来这么长时间,小月第一次见她发自内心地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爱的小仙女。经历过婚姻之后,才变成了如今这个灵气尽失,患得患失的普通人。 第23章 变异鱼 三天后,办公室 今天,沈青山给小月发了一条信息,他让小月一个小时后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于是她便来了。 一进门,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他沏好了茶,看起来在等她。 慢慢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唇齿留香。 “前两天你兰姨说,你想搬出去住?” 说完,他如鹰隼般的眼神,闪过一抺凌厉的光,转头看向她。 小月被这道目光吓得不敢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他起身从保险柜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递到她的手里。 “这里面是那套小院的房契,买的时候,就写在你名下了。 整个院子都用砖墙给你围起来了,大约两三百平方的样子,就当是将来给你的嫁妆。” 说完,还给她的腕表转了十万星币。 “不够用再跟我说。” 小月乖顺地点点头,拿上文件袋准备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有空常回家看看。” 她压下眼里的酸涩,哽咽地说: “沈叔叔,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回沈家之后,小月谢绝他们的帮忙,叫了搬家团队的人。 然后,将所有用过的东西都打包带走了。房间里再也找不到她曾经住过的半点痕迹。 惠兰对此当然没有异议,搬得越干净,就越代表她以后轻易不会再回沈家住。 她对小月的识趣很满意,抬手又给她转了一万星币。让她拿去置点新家具。 她一边送小月出门,一边拉着她的手叮嘱道: “我和你叔叔年纪大了,都喜欢清静,你们年轻人喜欢热闹,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老往家里跑。 年轻人就该出去见见世面,多交一些朋友。不用记挂家里。” 她这么说,不过是女人的一点点私心和占有欲而已,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没必要把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小月勉强挤出一抺笑,点点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得糊涂。 ……………… 一个月后,半山小院 沈青山送的小院,背靠大山,有一道三米高的围墙。建在半山腰的平地。 山的尽头那边,还有一道拉了高压铁丝网的围墙,围墙外就是护城河。 大山里物资丰富,环境优美,且没有左邻右舍,进进出出的也方便,住在这里简直不要太惬意。 院里的空地安了葡萄架,种了葡萄,浇了空间的河水,长得很快。估计明年就能爬满葡萄架了。 墙边的花圃种了一些喜欢的花。 院里也安了一个有顶棚的秋千长椅。平时天气好的时候,小月就躺在那里晒晒太阳,看看书。 厨房很大,用的是柴火灶,就将空间里的柴放了一部分出来,堆满了半个厨房。 油盐酱醋啥的,也用瓶瓶罐罐装满了放在灶台边。 归整好这些,小院看起来,就越来越有家的感觉了。 一个人住最大的好处就是,大门一关,干啥都不需要避着人,空间里的东西想吃哪样就做哪样。 最近她的雷火异能升到了九级,风系九级。安全感爆棚。就算是一个人在野外过夜,也完全没有问题。 平时无聊的时候,她也会换上普通衣服跟佣兵团出去拾荒。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今儿早上收到基地发布的三条悬赏任务: 第一条是采集低辐射食物。第二条是捕猎可食用变异兽。第三条是明码标价收购各种能源石。 她换好拾荒装备,就出发了。 有了风系异能的加持,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采集地。 看着大家都在采集田忙碌着,她也开始寻找合适的采集点。 已经有人的地方是不能过去的,那是人家的地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规矩。 找到一个桑树林,选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开始了检测。 变异桑叶肥厚多汁,用来凉拌或者煮汤,都是一道美味。但就是可食用率不高。测了半个小时还是那句: “滴滴,高辐射植物,不可食用。” 她左右瞧瞧,见没人在附近,就将一些嫩嫩的桑叶收入空间。 一边检测掩人耳目,一边选口感最好的桑叶,等检测完这个桑树林,便收获了几麻袋的桑叶。 这时有几个人快速从身边跑过,一边跑还一边喊: “快点快点,佣兵团在河边抓鱼了!” 小月也很好奇佣兵们是怎样抓鱼的,所以就跟在他们后面便跑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也没说什么。 于是跑着跑着,身后跟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等到了河边的时候,已经是哗啦啦的一大帮人。 他们瞬间就把佣兵团的人围了起来。大家人挤人,都伸长脖子好奇地盯着河边。 佣兵们也不驱赶大家,仍然有条不紊地打窝,撒网,收网。 就在下一瞬间,众人亲眼目睹了一条条身形巨大、凶猛异常的变异鱼,正被那张特制的,坚固无比的渔网,缓缓地拖向岸边。 这些变异鱼,似乎不甘心就此被捕,它们在网中疯狂地跳动着,每一次跳跃都伴随着泥土和水花四溅。 凑近一看,可以看到这些变异鱼瞪得浑圆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凶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生吞活剥一般。 它们张开的嘴巴里,一排排尖尖的牙齿闪烁着寒光,犹如锋利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再看那些变异鱼的背部,一根根坚硬如铁的鱼鳍高高竖起,就像是一支支蓄势待发的箭头。 这些鱼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十分恐怖。 “哗!”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大家不自觉的往后退。废土的鱼类就像放大了十几二十倍的食人鱼,看着就没有食欲。 但对于那些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这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至少小月来到废土后就没吃过鱼肉。连沈家也没做过鱼肉吃。 河里有各种凶残的变异生物,就连佣兵团的人都要全副武装,才敢尝试着下水捕捞。普通人那是想都不用想。 佣兵们动作利落地将所有鱼头都挖一遍,找到了不少能源石。 再把检测合格的鱼全部就地宰杀,每个部位分袋装好,然后就收拾捕捞工具回去了。 有很多人看着满地的大鱼,不死心的人又上前检测了一遍。最后大家摇头叹气的离开了。 现在河边的人太多了,她也只能跟着大家一起离开。等河边的人都走光了,再回去看看。 水煮鱼,酸菜鱼,红烧鱼,清蒸鱼,糖醋鱼,炸鱼,鱼头汤,炖鱼,等等等等……鱼的吃法有很多很多种,光是想想都流口水了。 到时候还可以给沈家带点过去。亲自给他们做鱼吃,让叔叔阿姨也能尝尝鲜。 哈!主要是自己想吃了。 第24章 过夜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人群散去后,他们又找到了新的采集地开始了采集检测。 小月运用风系异能刚回到河边,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撞见了一个这么残暴血腥的画面。 几头长得极其凶恶的巨鳄,正张着血盆大口在哄抢地上的变异鱼。 一、二、三四、五,六!河边足足有六条变异鳄鱼! 脑中一番天人交战,她评估了一下这些鳄鱼的战力。拿下肯定是能拿下的,但很难做到悄无声息地拿下。 用雷电晕它们,然后收进空间?一想到空间养着几条这样的巨鳄,她就头皮发麻。 总不能用火烧?鳄鱼皮鳄鱼肉可值不少钱呐。烧坏了就卖不起价钱了。惊动了周围的人,始终是一个麻烦。 她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唉,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 这些年大概是因为舒服日子过惯了。危机意识竟然也变得薄弱起来。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手里除了原身父母留下的那把匕首,自己竟然连一把称手的防身武器都没有! 单凭那把匕首,可无法刺穿变异鳄鱼的那层皮,用来给它挠痒痒还差不多。 想了想,就给沈青山发了一条信息: “沈叔叔,在吗?” 没回复,又发了一条过去: “在吗?” “在吗?在吗?”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有话直说。” 小月将这件事情简单的给他讲述了一下。最后想想,又发了一句过去: “叔叔,我想吃鱼鱼!” 腕表那头看到这条信息的沈青山差点一个踉跄摔倒。随即回复: “定位” 刚将定位发过去几秒,沈青山就到了。他紧张兮兮的捂住小月的嘴,将她硬生生的拽离了河边。 “喂,疼疼疼!沈叔叔!你快把我的手拽断了。” 她疼得呲牙咧嘴,五官都移位了。这个家伙还真的一点儿没变,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如果说,他将所有的温柔和怜惜都给了惠兰,那他们为什么又能吵成那样? “胡思乱想什么呢!” 沈青山边说边给了这个鬼灵精一个大爆栗,看她眼珠子乱转,脑子里肯定是在想不好的事情。 小月疼得捂住脑袋,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沈青山吗?不会是他也被夺舍了吧?肯定是这样! 看到他作势又要给一个爆栗,吓得赶紧捂着头求饶,笑得非常狗腿的说: “沈叔叔,我错了,对不起哈。” 小月在心里疯狂吐槽,哇,疼死了疼死了,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凭实力在回归单身, 这样的男人,换了我是惠兰,我也得闹。太不解风情了!大直男! “在这待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刚说完,人就不见了。 三分钟左右,他回来了。拉起她就开始狂奔,直到停下来,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小院门口。 他像一尊煞神,居高临下地睨了小月一眼,朝大门努了努嘴,示意她开门。 莫名其妙就好气,还能怎样,好汉不吃眼前亏,开吧开吧。 谁让他打爆栗是真的疼,额头上都鼓起一个包了。轻轻挨一下都疼得呲牙咧嘴的。 进去之后,沈青山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将一袋处理好的变异鱼肉交给小月,说今晚在这儿吃饭。 拿腕表测了一下: “滴滴,低辐射变异兽肉,可放心食用。” 哇,太好了!擦了一下口水,她马上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米缸里一直放着外面买的低辐射大米。就是怕家里突然来人。这下果然派上用场了。 灶台是三个灶孔相连那种,最后一个是汤锅,中间那个蒸米饭,大灶上放着一口大铁锅。 只要一烧火,三个灶孔就能同时加热。 将米饭和汤安排好后,就开始了煎鱼。 《舌尖上的美食》不是曾经说过吗?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无论什么菜,只要材料新鲜,舍得放油,火候掌握好,咸淡适中的话,那就足够美味。 先把锅烧烫,下油,撒一层薄薄的盐,将鱼头煎到两面金黄之后,就将鱼头放入汤锅里的开水中。 扔几片姜片下去。盖上锅盖,直接到煮到奶白色,出锅前放点盐调味,撒上葱花就行。 鱼肉则一部分做成水煮鱼片,一部分做成了红烧鱼。 沈青山抚心自问,过去的自己从来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 现在闻着厨房那边飘出来的饭菜香,怎么感觉这么饿呢,好饿啊,感觉一会儿至少能吃两大碗米饭。 等饭的空档,便起身在院子里到处转了转,看着小丫头将院子归整得还挺温馨的。 他觉得院子始终有点空,就从自己的空间拿出一棵苹果树,一棵山楂树,和一棵梨树种在了院子里的一隅。还帮着浇了浇水。 “开饭啰!” 对此时正饥肠辘辘的沈青山而言,这句话简直比小时候那句“下课啰!”更好听一百倍。 “今儿还早,我们在院子里吃。” 说完小月就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不禁感慨,叔叔平时那么忙,能来吃顿饭不容易。下回再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沈青山赶紧把手和脸洗干净,去厨房帮忙把饭菜端出来。 看着奶白色的鱼头汤,鲜香爽辣的水煮鱼片,还有香味不停往鼻子里钻的红烧鱼。他直接干掉了两大碗米饭和两碗鱼汤。 看着他撑到摸肚皮,不停翻白眼的样子,简直就要笑死。一点都没有平时那副冰山霸总的样子。 泡了一壶茶,给他解解腻,给他搬了一张舒服的躺椅出来。 因为平时喜欢在院子里看星星。这张躺椅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中心城里一个很有名气的木匠做的。特别结实舒服。 觉得躺椅可能有点硬,在上边又给垫了一张配套的厚垫子。 让他累了就坐这儿休息休息。说完就去厨房洗碗了。顺便打扫一下厨房卫生。 忙完出来的时候,便看见沈青山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还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小月进屋取了一条薄毯给他盖上,他也没醒,应该是很累了。 今天蒸米饭的时候,她在饭里加了一碗有强身健体功效的井水,灵泉太逆天,没敢加。 阳光还有点刺眼,小月拿来蒲扇替他遮挡了脸上的光线。 看着他鬓角竟然不知何时添了一些白发。不知不觉,他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 这个男人如果年轻二十岁,她真的要怀疑自己穿进了一本书,而他就是书中的大男主。 天黑的时候,看到他还没醒,就换了一条厚点的被子给他。半夜会起雾,又回屋拿了一把大雨伞出来。 将伞柄绑在另一张椅子的靠背上,挪到他身侧,再把一顶蚊帐铺在撑开的伞上。 垂下来刚好能将他整个人遮住。给他挡挡蚊虫和雾水。 跑进跑出的竟也没吵醒他,他睡得真沉,如果不是呼噜一直在响,小月都以为他是不是不省人事了。 沈青山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头顶的雨伞和身上的被子。 抬起手看了一下腕表,已经六点半了。 厨房已经升起袅袅炊烟,那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和瓷器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 默默收拾好院子,将这些东西放回堂屋,他就去解决个人卫生了。 第25章 伙食费 “早餐做好了,快去洗脸。” 看到他从洗手间出来,小月边说边将准备好的毛巾,脸盆,杯子和牙刷拿给他洗漱,全是新的,牙膏都给他挤好了。 他默默地接过去,眉眼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仿佛昨天看到的那个他,只是自己产生的错觉而已。 小月并不介意他态度的变化,看他坐下来,就将热气腾腾的早餐端到院子里的石桌给他吃,今天吃的是清粥,葱油饼和凉拌桑叶。 沈青山默默地吃完,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根据过去对他的了解,小月知道,他并不是心情不好,这就是他最松弛最舒服的样子。他的性格与生俱来就是这样。 一个星期后,半山小院 最近小月天天和大家一起出去采集,她和几个人一起发现了几亩地的变异土豆,趁着检测收了一些进空间。 等他们检测完都走了,她又调头回去把那些高辐射的全部都收了。 变异土豆有一个足球那么大,要是在院子里也种上一些,以后就有吃不完的土豆了。 打开门,便看到沈青山坐在院子里,跷着二郎腿悠闲地边喝茶边看书。 她看看锁,没坏啊。门是从外边锁上的没错呀! “你觉得就这扇门,这把锁,还是这个围墙,哪一样能拦住我?” 他头也不抬,轻飘飘地说。 小月被噎得说不出话,认命地去厨房做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情很不好,就随便做了点家常便饭糊弄他。 他竟然也毫不介意的,优雅的都吃完了。 不好意思的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幸好没发现他要生气的迹象。 “沈叔叔,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兰姨她……” “我们一个星期前离婚了。” 他一句话就像平地一声惊雷,将小月劈得外焦里嫩。久久反应不过来。她思绪万千: 一个星期前,那不是,那不就是在这吃完早餐的那天吗。 回去当天就离了?应该不关我的事吧。我就给他做了一顿饭而已。 难道老话说的是对的?想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他的胃? 此刻她脑子乱得一塌糊涂,震惊得嘴皮子都变得不利索了: “她,她这么在意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们…?” 从平时的点点滴滴来看,惠兰真的很爱沈青山,沈青山也等了她这么多年,按理说他对惠兰也是有感情的。 明明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他们两个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沉默了很久,点了一根烟,才悠悠地说: “因为我累了,她也累了。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下去,不如趁她还年轻,还不算太晚。” “房子车子和存款都给了她,就当是对她的补偿。我现在已经是一个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人了。你说怎么办?” 小月看了看腕表,幸亏之前存的星币都没怎么花。便将腕表递给他: “钱都在里面,需要多少你随便转。还有这个小院,也可以随时还给你。”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脸上仿佛凝聚了一层冰霜,冷冷地开口: “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收回。” 反应迟钝的小月,终于听明白了他的话,他要在这儿住。 好吧好吧,这个小院还是人家出钱买的呢,给一百个胆儿,她也不敢将他扫地出门。 默默起身去收拾好给他住的房间,他只带了一个行李箱。 就这样,沈青山就在小院住了下来。为了进出更方便,他还是拿着小月的腕表,去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每天早晚饭都在家里吃,中午饭他自己解决。 她在沈青山每天的饭食里都加了井水,他看起来神清气爽。 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当初那个精神抖擞的冰山霸总模样。 一个月后的早晨,一个急促的拍门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紧接着就听到惠兰歇斯底里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开门!沈青山,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紧接着又是一阵拍门声。 沈青山眼睛里闪过一抺淡淡的忧愁,随即平静地去开门,侧开身让惠兰进了院子里。 “沈青山!你果然搬来了这里!” 惠兰痛心疾首,面容憔悴,她愤愤地指着沈青山的鼻子,哭着说: “既然当初你已经不爱我了,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既然结婚了,为什么又不愿意碰我。我这么多年独守空房,你知道我的心有多苦吗? 平时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你就那么厌恶我吗? 你让我的人生,活得像一个笑话!我恨你!沈青山我恨你!” 她似是要将这些年心底积压的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说完便嚎啕大哭。 沈青山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等惠兰的情绪平静下来,便听到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传来: “上一次兽潮围城,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和你结婚以后才发现,已经丧失了那方面的能力。 由于自尊心作崇,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本想以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些有没有,都不重要。我们会一直恩爱下去。” 说完,沈青山咬着牙,痛苦地将脸转过去。脸上流下两行泪。 惠兰被他的话吓得捂住了嘴巴,竟久久说不出话来。 仿佛所有的愤怒在这一瞬间便荡然无存,一双美目此刻只剩下了震惊。 沈青山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满怀期待的说: “惠兰,如果你不介意这方面,我们还可以……” 惠兰立马用力甩掉他的手,拼命摇了摇头,不,不可以。她迅速擦干眼泪,然后平静地说: “青山,祝你往后的每一天都过得幸福,我突然想开了,不恨你了。 我们从此互不相欠,互不打扰,各自安好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她就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一直到她开车远去,沈青山仍在原地,静静地望着院门口。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以来,小月和沈青山的相处,温馨平淡而和谐。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感情,渐渐地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有一天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散步,他将一块玉牌挂在小月脖子上,郑重的说: “这是沈家的传家之宝。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小月受宠若惊,说什么也不肯收。 “沈叔叔,这太贵重了!” 沈青山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 “就当这是我给的伙食费吧。” 刚想走,小月的脚就崴了一下,她发出一声惊呼: “啊!” 下一秒,幸好有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不然肯定得摔了。 站稳后,沈青山并没有马上松开手,而是越抱越紧。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个人的心都在疯狂跳动。 小月就这样轻轻倚在他的怀里,闻着熟悉的薄荷香,听着他胸腔里强烈的心跳。 第一次觉得在这个异世,开始有了一丝归属感。 如果自己是一个随风飘荡的风筝,那他就是握住了风筝线的那个人。 这种感情很奇妙,像父兄,像伙伴,像知己,又像爱人。 夜风轻轻拂过,院子里的花香正浓,月光温柔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天上的星星仿佛都落进了他的双眸。 沈青山就这样深深的望着小月,眼睛里的温度似要将人灼伤一般,一股陌生强烈的悸动涌上了小月的心头。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脸上顿时就像火烧一样,下一刻,就慌乱地跑回房间躲起来了。 天亮的时候,她一直红着脸不敢抬头,沈青山平静地吃完了早餐。 直到他开着黑色的轿车走了,小月也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到了夜晚,在小院里散步的时候,沈青山突然握住小月的肩,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月儿,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吗?” 这个男人竟然敏锐至此。 小月轻轻点了点头,他温柔的笑了。夕阳西下,他们紧紧相拥。 或许,爱就是不管他是谁,不管两个人之间相差多少岁,都只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只要是他就好。 第26章 初心 由于没有一把称手的武器,导致总是畏手畏脚的。小月便去中心城的兑换大厅看了看,好像都差点意思,没有一种是适合的。 她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己太菜,穿越之前刷视频的时候,常常看到那些武林高手,随便捡起一样东西都能当武器。 搬出去之后,难得来一趟中心城,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不知道他此时在基地,还是在城外?便拿起腕表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在干嘛呢?” 他秒回: “在办公室,你在哪?” 小月像做贼一样偷偷看了看周围,脸上一阵发烫,给他回: “在你办公楼下的附近,旁边有一个大石头。” 信息刚发出去两秒钟,他就出现在了面前。迅速一把抱起她。 下一秒便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他放下小月,迅速关上门,将门反锁了。 只见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说: “不管谁来了,都说我不在。” 好笑地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没想到他这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沈青山冲过来紧紧抱住她,两额相抵,动情地说: “是不是想我了?” 热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小月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说不出话。 沈青山漆黑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迷离,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般热烈,时而霸道,时而温柔。 此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无力。 正在他们忘乎所以,深情拥吻的时候,门外不远处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青山呢?我们找他有点事。” 看见是基地长,门卫紧张得舌头都开始打结了,眼睛一闭,心一横,就说: “九爷说他不在,哦,不是不是,是九爷他说不在。哦,也不是!是九爷他不在!” “嘿!瞧你说的,这回的什么话,他到底是在,还是不在啊!?” 那人最后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听得出来,有点不高兴了。 听到门卫的话,沈青山在里面无语地扶额…当初就是喜欢这个小兵人老实,才招来身边的。 现在真的有些后悔这个决定,老实过了头了,连句谎话都说不好,还指望他能干啥? 小月紧张得开始发抖,他抱住她,轻声地安抚: “别怕,有我在。” 沈青山把她带到沙发上坐好,就过去开了门。 只见基地长顾知鹤和他的夫人前后脚进了办公室。在看到女孩的一刹那,顾知鹤的脸上突然恍然大悟。 他的眼中闪过一抺洞悉一切的笑意,还揶揄地偷看了好几眼沈青山。 沈青山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转过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基地长夫人进来后,先是认真打量了一番小月,随即平静地移开了视线,优雅地坐了下来。 看着沈青山红红的耳尖,再看看女孩脸上娇羞未褪去的红晕,微微有些肿的嘴唇。 他们夫妻俩都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刚才怎么一回事。 顾知鹤觉得也没啥好回避的,就开门见山的说: “青山啊,四大基地准备举行一次狩猎比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安排了。 名次不重要,重在参与。让底下的人悠着点,别伤了基地之间的和气。” 沈青山拿出烟盒,给了他一支,先替他点完烟,再给自己点上,然后来到小月身边坐了下来。 伸出一只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感觉到他大掌中的暖意传来,小月渐渐就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好,我来安排。” 说完沈青山稍微侧过身,替她挡住了那两道审视的目光。 顾知鹤夫妻二人见此,也识趣的没问这个女孩的身份。 又聊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他们便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基地长夫人投来一个不屑的眼神。 或许她误会了什么?想想此情此景, 觉得被误会也很正常。小月便没放在心上。 顾知鹤出去了之后,忽然想起还有几句话要交待沈青山。 刚一转身,就看到那个家伙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了。竟然还立马咔嚓一声反锁。 他不禁失笑,无奈地带着夫人离开了。 关上门后,看着沈青山又要亲上来,小月吓得花容失色。 “别,等一下又有人来了。” 她用手抵住他胸膛,阻止他靠近。 “别怕,没有人会来了。” 不容拒绝,他的吻便铺天盖地一般落了下来,疯狂掠夺着。 小月红着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控诉着: “你简直就是一个芳心纵火犯。” 他倨傲的眼中仿佛有一把熊熊烈火正在燃烧,略微粗糙的拇指,暧昧的摩擦着她娇嫩的唇。 “既然这样,我会负责灭火的。” ……………… 他们就这样一直忘情地拥吻着,始终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 但沈青山通过这次和小月的接触,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又可以重振雄风了。 门口的那个老实人听到动静后,红着脸赶紧跑开了。 月上柳梢头,他们双双回到了小院。 小月简单做了两碗面条,大碗的给他,小碗的给自己。吃完了之后,便去洗漱更衣了。 晚上,沈青山穿着睡衣抱着一个枕头,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 小月忍着笑,拉开另一边的被子,他赶紧就过来了。 幸好这张床和躺椅一样,都是特别订做的,又宽敞又结实。 闻着他身上的清新的薄荷香和皂香,她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沈青山伸手撩开小月额头上的碎发,替她掖了掖被子,便传来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 此时的基地长家里,气氛却很紧张。 很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争吵。 男人不悦地皱着眉头,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红木沙发扶手。 女人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地说道: “一看她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就喜欢她这样的小骚狐狸!。” 男人气极反笑,冷冷地说: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了? 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老九喜欢什么样的人,那是他的事情,你少在背后议论人家。” 说完便气冲冲的上楼,进了书房。 女人打量着新做的美甲,翻来覆去满意地欣赏着,心里想着:哼,议论!我才懒得出去议论。 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叫上几个姐妹去美容院做做保养呢。只要不是跟我抢男人,管她呢,爱干嘛干嘛。 ……………… 基地长在书房抽着烟,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一幕,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曾几何时,他们夫妻也是那般情意绵绵,妻子曾经也是一朵见了他就羞答答的解语花。 更是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存在。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物是人非了。 初心不改,方得始终; 初心易得,始终难守。 他的心,此刻仿佛进了一个迷宫,彷徨而疲惫,却找不到出口。 ……………… 第27章 很帅 清晨醒来看了一下时间,六点了。小月正想起来给他做早餐的时候,发现有一只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腰。 心脏不禁怦怦乱跳,随即涌起一阵甜蜜,悄悄转过头静静的打量着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 他的头发略显凌乱,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增添了几分随性和不羁。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他薄薄的嘴唇和他的喉结。这个男人,竟然连睡着的时候都这么帅。 这个长相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只见他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蝴蝶轻轻扇动翅膀一般。他的眼睛慢慢睁开,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惺忪。 当沈青山看到小月在注视着自己时,那丝睡意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而温暖的目光。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令小月的心,如小鹿乱撞。 “沈太太,早安!” 她脸上一红,下意识的就想逃离他的视线范围,嘴硬的说着: “什么沈太太,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沈青山原本戏谑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变得凌厉。 大掌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拉回床上,将她牢牢困在他的臂弯,动弹不得。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坏笑,轻轻地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轻轻拂过肌肤。 那低沉暗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缓缓地传入耳中。 “沈太太,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惹到沈先生,是很危险的?”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暗夜中的呢喃,让人不禁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那个,沈先生,我去给你做早餐吧。” “还早呢,沈太太,不急。” 紧接着,他炙热的唇疯狂地吻住了小月的双唇,那吻热烈而霸道,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沈青山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 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只紧紧的盯着小月,将她的意乱情迷尽收眼底…… 三个小时后,小院里 他体贴地从自己的空间拿出两份早餐,拉着小月在石桌边坐下来一起吃。 小月一边吃,一边生气瞪着他。他却眉梢眼角都透着愉悦。 不知怎的,感觉今天的他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很多,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反观自己浑身酸痛,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样。 不是说他身体不好吗?怎么……难道是长期吃空间的井水,所以好了?实在是想不明白。 沈青山吃完早饭,心情很好的出去了。 本来今天想跟大家去一个新的采集地,听说那里有很多变异桃子。明天再去也行。太累了,得回去睡一个回笼觉才行。 ……………… 基地办公楼,会议室 今天会议室坐满了人,大家抽着烟喝着茶,都在等基地长。 “哎,老九,我怎么瞧着你年轻了许多,是有什么保养秘法吗?” 五爷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沈青山,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老九是他们几个异能大佬里排行的老幺,年纪最小却是异能部的掌权人。 “是啊是啊,说给我们听听。” 大家纷纷附和着,起哄着。 “哈哈哈哈哈!” 门口传来基地长洪亮的笑声。 大家纷纷起身相迎,等基地长落座了,大家才落座。 沈青山就坐在基地长的身侧,递给他一支烟并帮他点上。基地长仔细地看了几眼沈青山,嗯,看起来好像是年轻了,就像三十岁的人。 沈青山不理会旁人的目光,默默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将眼底浅浅的笑意隐藏在烟雾之中。 之后他们就开始了正式的开会环节,没有人再提起之前的玩笑话。 ……………… 窗外凉风习习,绿意盎然,风景正好。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做饭时间还早。睡醒一觉起来,感觉精神了很多,准备去小院儿外边的山上看看。 武器的事都忘了跟沈青山提了。一想到他,脸不自觉的就发烫。 此时此刻,都不好意思给他发信息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收拾好,带上匕首和麻袋就出去了。 在山上转了好几圈,除了一把野菜,没有其它的收获。 正想着打道回府的时候,草丛里却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下一秒,就见一只变异野鸡怒气腾腾地跳出来,凶神恶煞的就要给自己来一爪子。 要是被那锋利的爪子划一下,恐怕伤口至少得见骨。 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朝它扔去一道雷电,一击即中,它被电晕了,“卟”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时紧张没控制好力道,皮毛都给它电焦了。正浑身冒着烟,一股焦糊味儿顷刻之间便弥漫开来。 拿起腕表测了测: “滴滴,中度辐射兽肉,可适量食用。” 哦豁,今晚的菜有着落了。把它收进麻袋,在附近又转了转。 竟然找到了一窝变异野鸡蛋。鸡蛋没有检测,直接收进了空间。 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抓紧时间处理好了变异野鸡,皮全部焦黑焦黑的,不能吃了所以就剥掉不要了。 这只变异野鸡比较瘦,只有三十多斤重,变异野鸡普遍都有四五十斤,听拾荒的人说过,最重的有六七十斤。 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砍了小半只将骨头剔出来炖鸡汤,鸡肉剁成小块做红烧。 剩下的那些也洗干净全部剁了放空间了。下次想吃直接就能下锅,能省不少事呢。 用小火慢慢熬着鸡汤,顺便蒸上米饭。便大功告成了。 沈青山这么个折腾法,小月怕他身体吃不消。这次掺了一小把空间的零污染大米,只加了一碗空间的井水。灵泉还是没敢加。 趁着有时间,她进空间收了一批菜和粮油米面。 看了看院里的仙树,已经开始结小小的果了,整棵树闪烁着淡淡的七彩光芒。 她在一桶井水里滴入一滴灵泉,浇在了树的根部。改天再来看看有没有变化。 看到玉瓶的灵泉有小半瓶了,她喝了一口。感受着身体的所有酸痛不适慢慢消失,直至浑身轻松,元气满满。 看看腕表,便出了空间。 第28章 变异野桃林 “滴滴!” 门口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和刹车声。 小月刚打开院门,就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下次不用出来,万一是坏人呢?” 她娇嗔地瞪了沈青山一眼,嘟囔着: “谁能比你更坏。” 他爽朗地哂笑了一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全是柔情。 小月把晚餐端上桌,跟他美美的吃完了这顿饭。 鸡汤鸡肉还有一大锅,米饭也不小心蒸多了。为了不浪费,小月便对他说: “我把鸡汤和饭菜再热一下,放你那里,明天晚上拿出来就能吃了。”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开始沏茶。 花无百日红,爱情是有保质期的,激情褪去后,日子便会归于平淡琐碎。 但换一个角度来看,能和心爱的人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如果说这样的幸福感注定很短暂,很容易被鸡零狗碎的事取代。 那就趁自己还能感受到幸福的时候,尽量专注于享受这份幸福。 忙完琐碎的事之后,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小月便跟他提了一下防身武器的事。 沈青山沉吟片刻,随即从空间拿出一把黑色的匕首,严肃的说: “这把匕首十分锋利,小心别伤到自己,先试试看顺不顺手。” 小月点点头,小心翼翼接过来,便拿到外面试了一下。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简直太锋利了!不仅能轻易地刺穿石头,砍石头就像切豆腐。比原先那把好了一百倍不止! 看见她喜欢,沈青山笑着说: “这是七阶变异蛇王的牙,已经去毒处理过。在野外只要拿着这把匕首,七阶以下的变异兽都不敢轻易靠近。” 武器的事完美解决,把匕首放回屋里之后,开心的给了他一个甜甜的香吻。 他一把将小月拉入怀里,一边索吻,一边动情的唤着她的名字: “月儿…月儿…” 看着这一幕,连天上的月儿都羞得躲进了云朵后面。 ……………… 天气晴朗,今日宜拾荒。 自从和沈青山在一起之后,无论去哪里,脑里心里想的总是他。 身边仿佛总是充满着他的气息。此时此刻,真的非常理解人为什么会变成恋爱脑。 今天第一次去变异野桃林,不认识路,所以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去。 第一批过去的人,凌晨三四点就出发了。小月七点半出发,已经是第三批出来拾荒的。 听腕表的论坛上说,那里的桃子又大又甜。 要是运气好,能检测到一个合格的,无论是拿去换营养液,还是换碎米,那都是一家人半个多月的口粮。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她赶紧在腕表标注好这个地址,备注写的是野桃林,以后要过来也方便。 桃林很大,漫山遍野的都是桃树,一眼望不到边。桃林里现在有很多人,他们都分散开采集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地盘。周围没有听到任何检测播报的声音,都怕引起别人的觊觎。 林子里的地上,有很多又红又大的桃子,都是被检测过,不能吃所以被大家扔掉的。 树上也有,但那些桃子的表皮都有被检测过的划痕。也都是不合格的。 无论是果实还是叶子,只要是中辐射和低辐射,都可以拿去兑换大厅或杂货铺换东西和星币。 所以正常检测完一整棵桃树,也得花不少时间。幸好她有空间,只需要做做表面功夫,不用这么复杂。 只要有看上的大果和那些嫩嫩的叶子,不管合不合格,都可以直接收进空间。 小月做过实验,高辐射的食物收进去 4 个 小时,就变成了中辐射。 放 8 个小时,就会变成低辐射,连续放 12 个小时,就彻底变成零辐射的了。 因为要调闹钟,比较麻烦,所以除非必要,她很少去这样放进放出。 变异野桃一个就有篮球那么大。跟变异土豆差不多。保鲜的空间有限,她尽量挑一些品质好的收。 中途检测到一个中度辐射的桃子,小月没忍住诱惑,切了一块下来吃。 皮薄多汁,独属于桃子的甜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简直就是幸福感爆棚。 中午的时候,她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休息,吃了半支营养液。之前囤了好多在空间,正好方便以后拾荒了。 虽然做了沈青山的女人,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但是别人给的和自己有的,感觉始终不一样。 这应该也不算没苦硬找苦来吃,自从有了空间,小月就总忍不住想囤满它。觉得只有囤满口粮,心里才更踏实。 空间目前肉类比较缺,其它的都有了。看来想搞到肉,还得是跟佣兵队出去开荒才行。 开荒通常都会遇到变异兽,到时候佣兵们捡剩下那些不要的,可以趁机收一些。打定了主意之后,她便继续开始收桃子。 到下午四点的时候,空间的二楼已经有一个房间被装满了。今天就收这么多吧,该回家了。 出来拾荒,都是穿的粗布衣衫和普通的布鞋。她低头看看自己,此刻脏兮兮的全是汗。 得赶紧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小月都不好意思凑近沈青山,怕薰着他。 启用风系异能,数息之间便回到了小院。烧了一大锅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 刚忙完,沏好茶,他就回来了。 看着他身姿挺拔,西装革履还戴着墨镜,迈着大长腿直接如闪现般穿墙而入。那狂傲不羁的样子,真把她给迷倒了。 小月眨着星星眼,像个小迷妹一样崇拜地望着他。 沈青山缓缓地摘掉了墨镜,随手将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紧接着,他又优雅地解开了身上那件黑色西装,露出里面一件洁白的衬衫。 此刻身着白衬衫的他,宛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矜贵与孤傲。 但是,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眼前这个斯文儒雅的男人,就会像月圆之夜变身的狼人,变得跟野兽一样疯狂。 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让人着迷。 “夫人,为夫是不是很帅?” 沈青山那道磁性十足的嗓音在安静的院子里响起,感觉再听一句耳朵都会怀孕。简直就是声控党的福音。 他慢慢端起一杯茶,优雅地抿了一口。 小月红着脸跑回了房间。 他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幽暗的光,放下茶杯,一个闪现就追了过去。 “你!…” 房间里突然没了声音,随即便响起了一些细细碎碎的娇嗔声。 黄昏的阳光,透过薄如轻纱的窗帘,温和地照向室内那张白色的大床。 空气中淡淡的薄荷香和清新的皂香,渐渐交融在了一起,味道令人沉醉…… 第29章 故人 1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岁月便已匆匆流逝。 回首往昔,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让人不禁感叹,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 一个月后,a 城基地 四大基地联合举办了一个狩猎友谊赛。离这个比赛还有一个星期。 最近经常看到很多陌生的车辆和人,在城门口进进出出。基地便变得热闹了起来。 最近沈青山总是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经常小月睡醒了一睁开眼,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了。 后来太忙的时候,他怕半夜回来吵醒小月,直接就在中心城的员工宿舍歇下了。 今天中午,小月精心准备了一份爱心便当,准备拿去办公室给他吃。 不知道他这么忙,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按时吃饭。 小月到了办公室门口,那个老实的门卫一看到是她,就憨憨的笑了笑,没拦。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磁性的声音: “进。” 推开门,小月看到沈青山正在专注地工作。便放轻脚步慢慢的走进去,将便当盒轻轻放在茶几上面。 “青山。” 小月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嗓音中带着几分羞涩,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只见沈青山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笔,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道深深凝望过来的目光里,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却又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赶紧起身来到小月的身边,用帕子替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温柔的开口: “太阳这么晒,怎么过来了?” 明明是责怪的话,听起来却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惊喜。 小月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便当盒: “来给你送饭,顺便过来看看你。我们好多天没见了,谁知道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拉着沈青山坐下来,打开饭菜,叫他先吃完饭再说。 看着他风卷残云般将饭菜全部都吃完了,小月便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叩叩叩。” 一道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浓颜系美女推门而进。随即便听到她豪迈奔放的声音: “嗨!沈青山你……” 在看到小月的一刹那,她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突然就没声了。 脸上的欢欣雀跃,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的微妙,十分的尴尬。 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阵若有若无的敌意。 小月悄悄瞄了一眼沈青山,只见他眉头紧锁,神色冰冷得如腊月的寒风。 他漆黑的双眸深处,透着一股明显的不悦。 小月身形一动,想起身告辞,沈青山立马不着痕迹地抓住了她的手。随后对那个女子说: “莎莎小姐,请问你有事吗?” 听着他语气中的疏离,莎莎眼中闪过一抺受伤。 但她很快就将情绪调整了过来,勉强地挤出一抺笑, “啊,没,没事。就是好久不见了,来看看你,想跟你叙叙旧。” 说完她就那样僵站在那里,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的。一时有点窘迫。 沈青山也没有开口邀请她进来。 小月悄悄挠了挠他的手心。收拾好便当盒,就起身准备走了。 他见状也起身,和小月十指紧扣的朝门口走去。 莎莎看着这一幕,眼神闪烁,赶紧让开了门口。 临走的时候,沈青山朝门卫投去了一个凌厉的眼刀。身后就传来了莎莎被门卫请离的声音。 走到楼下,沈青山启用风系异能,几息间,两人就回到了小院。 在小院里,他忽然紧紧握住小月的手,皱着眉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略显愧疚地说: “我跟她一点都不熟。” 小月噗嗤一声笑了。 “一点点小事而已,不需要专门解释的。我相信你。” 沈青山红着眼,郑重地承诺道: “关于这方面,夫人请放心。” 小月轻轻点点头,娇羞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只见他低下头,在小月的耳边,声音暗哑的说: “你害羞的样子,真的让我爱不释手。” 听着他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的温度都快烫人了。 小月还来不及往后退,沈青山就迅速地将她抱起大步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月累得在他怀里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身上有擦洗过后的干爽。他回基地了。 床上放着他的外套,拿起来闻了闻,衣服上全都是独属于他的味道,小月不禁又羞红了脸。 闪身进空间喝了一口灵泉,身上的酸痛才慢慢消失。脸上的红晕却久久不能褪去… 今晚得早点睡,明天可以早点起来,跟着佣兵队去开荒。 ……………… 而另一边,莎莎仍在回想白天的事,越想越气。气得大半夜翻来翻去都睡不着。 她的眉眼之间全是忿忿不平,大老远跑过来,舟车劳顿的,就为了见沈青山一面。 他竟然这么冷待自己,还跟别的女人这么亲密。太过分了!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搞到手。 想到临行前爸爸的交待,又想到沈青山的能力和帅气的脸,她的眼里尽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只要能完成这个任务,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沈青山,你是我的!” ……………… 中心城,办公室 沈青山跷着二郎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基地长顾知鹤此刻正坐在他对面。 两个人的手上,都夹着一根香烟,正在吞云吐雾。 顾知鹤看着他春风满面的样子,看破不说破的笑了一声。 想到此行的目的,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 “青山啊,c 城基地长李政明的女儿莎莎,你觉得怎么样。老李说想招个上门女婿,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给你俩牵个线。” 沈青山危险地眯起双眼,一瞬间杀气浮动。手中的烟被他折成了两截。 “我已经有月儿了,这件事情,以后不必再提。” 顿了一下,他又调侃地开口: “老顾,别说你不清楚里面的这点小九九。” 顾知鹤挑了一下眉,坏坏的说: “哎?你还别说,我还真的猜不透他们究竟想干嘛。” 沈青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两个人都无奈地笑了。 顾知鹤垂下眼帘,掩藏起眼底无尽的冷意。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李政明啊李政明,枉我当你是多年的知己好友,你却算计到了我头上。看来野心当真是不小。 很好,很好…… 第30章 故人 2 a 城 基地,未知采集田 昨晚睡得早,调了三点的闹钟就起来了,今天要跟佣兵队的车去开荒。如果运气好,还可以囤一波肉。 车队一共有两辆坦克,三辆军卡,三辆全部拆掉了座椅的公交车,还有五辆大卡车。 佣兵们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枪,身上也穿着用变异兽皮特制的铠甲,护膝。 公交车上的每个人都握着一个从顶部垂下来的扶手,一路上摇摇晃晃的站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 佣兵队长吹响了集合的口哨,大家赶紧排好队等指示。他跟拾荒的人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出于安全考虑,建议两个人一组,但规定每个人都必须开启语音播报功能,说完就让大家解散,自由活动。 一眨眼,大家就隐入了茂密的丛林中,佣兵们分成三队,每队约二十人,一队留守车队,二队三队负责向荒地左右两边行军,扫荡变异兽。过程中一旦出现中规模以上的变异兽群或变异兽巢穴,便需要立即向基地请求支援。 今天小月扎了一个丸子头,穿着宽松的旧衣服,用一大块破布将自己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拿着一个匕首,一个麻袋,也跟在大家后面,进了两三米高的草丛。 越往里走,耳边就不断传来滴滴滴的检测声。听着这些声音,便知道周围不远有人,莫名觉得心安。 空间里已经不缺这些野菜和草叶子。我调好闹钟,割了一棵变异芦荟扔进空间,四个小时之后,就拿它出来过个明路。然后继续前行,找找看有没有其它收获。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附近突然响起了枪声,她左右看看没人,立即启用风系异能赶到枪声不远处。 激烈密集的枪声伴着变异兽的嘶吼声,听着令人胆颤心惊! 静静等所有的声音停止,听到佣兵们检测兽肉,又听到一辆卡车来了,搬完战利品后,卡车开走了。 佣兵们整理装备,补充弹药,又继续向下一个地点搜索。 听着他们确实已经走远很久了。她才过去收了地上所有的变异兽。 一共有五只变异兔,三只变异田鼠,两头变异野猪。 在这之后,小月就跟在佣兵队的枪声后面,又收了几波变异兽,将空间二楼的三个空房间都放满了才收手。肉这下是不缺了。 直到四点半,佣兵队长吹响了集合哨,大家才停止了检测往回走。她明面上的的收获,就只有麻袋里一棵中度辐射的变异芦荟。 今天收获不错,回去得抽空将肉都处理好。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直接就能下锅的那种。 沈青山最近都住在中心城的宿舍。所以也不急着回去做饭。 ……………… 两天后,沈青山的办公室 “叩叩叩!” 一道风风火火的明艳身影,还没等里面的人应声,就推门而进,门卫拦都拦不住。 沈青山眉头紧锁,淡淡的对门卫说: “下班了自己去领罚。” “是!” 门卫敬了一个礼,苦着脸出去了。最后还埋怨的看了一眼硬闯进来的那个人。 而闯进来的那个人,正是 c 城基地长的女儿, 莎莎。 听到沈青山的话,她破防了,尖叫道: “沈青山,我千里迢迢过来找你,你就这么对人家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见你,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说完便嚎啕大哭,好不凄惨。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沈青山只觉得她吵闹。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一个上面没有标识的号码键。 一分钟之后,六个威武的佣兵冲进来,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莎莎抬了出去。 莎莎拼命的挣扎,尖叫着,到最后变成了一声声咒骂…… 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学了好久的本领,还没有机会发挥,就这样被踢出局了。被赶出办公楼之后,莎莎的眼里渐渐变得怨毒起来。 “一定是因为那个贱人!” 莎莎一想到杜小月,就怒火中烧,回到住处,砸了很多价值不菲的化妆品和香水。吓得她的佣人和随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面目狰狞地看着窗外远处,不停地喃喃自语: “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 五天后,半山小院 这些天日夜开工,在空间的河边处理好了所有的变异兽肉。不仅每一份都定好份量,用透明的保鲜袋装好,还在袋子上贴上标签,注明了是什么肉。 能这么快就处理好,还是得感谢沈青山送的那把匕首,简直就是事半功倍,太好用了。 处理好的这些肉只占了二楼的一个空房间,不能吃的部位,都拿去很远的地方埋了。 沈青山每个月都会准时转一笔星币到小月的腕表上,应该是他的工资。平时没有什么需要买的大件,所以都存在腕表里没有动。 那个狩猎友谊赛还没有结束,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沈青山应该很忙,已经有好多天没回来了。忙着处理变异兽肉,小月也没有过去找他。 现在没啥可忙的,便决定去看看他。 第二天下午,按照他的口味,给他精心准备了一份晚饭,还熬了 一份汤。 去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门卫说沈青山去开紧急会议了。 小月将饭菜和汤放在茶几上,等了一个小时,他还没有回来。看见他忙成这样,就没有给他发信息。饭盒和汤盅都是保温的,一时半会儿也不怕变凉。和门卫说了一下,就离开了。 一路走着出城,热闹的街道两边多了很多小摊小贩,营养液,工艺品,衣服,兽皮,等等等等,卖什么的都有。从衣着打扮来看,街上的大部分都是外来人。 就要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被一个乞讨者拽住了裤腿,当低头看清他的面容时,一颗心就像被人紧紧揪住了一样抽痛。 她艰难地开口问道: “小队长,是你吗?” 只见此刻他的脸上多了很多伤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小月跪倒在他面前,哭着说: “小队长,我是月儿,你还认得我吗?” 眼前的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月儿是谁,我不认识。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 小队长失忆了! 他身上全是伤疤,腿也受伤了,一定吃了很多苦,他怎么会满身伤痕的流落到 a 城基地的街头? 暂时按下心里疑问,将他扶起来,给沈青山发了信息。 小月知道他最近很忙,但中心城里有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药! 况且,小队长如今已经失忆了,估计也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了,只有沈青山能帮他找到他的家人。 第31章 暗杀 沈青山收到信息,顷刻间就到了。身边还带着两个手下。 他双眼布满血丝,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着实把小月吓一跳。 没有时间多聊,她便说了事情原委。 “青山,你一定要照顾好小队长,他身上还有伤,帮他找到家人。家里人一定都在盼着他回去。” 刚说完这些话,她已泪流满面。 沈青山冲过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温柔地说: “夫人交待的事,我会办好的。” 小月忍住了对他的嘘寒问暖,只说了一句: “好,我等你消息。” 半个小时左右,腕表收到了沈青山的信息,说已经安排小队长住院治疗了。 看完信息,她转身出了城。 刚一出城,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她假装回头看看风景,发现人还不少。那现在先不能回小院了。 为了弄清楚背后的主谋,她朝城外偏僻的地方走去。 自从觉醒了异能,五感比之前强了很多,只要专注去听,说能听到蝴蝶展翅的声音也不为过。 那些人果然跟了过来。 一直走到城外五里的一块空地,她便停下了脚步,转眼间,就被一群人迅速给围了起来。 她心想,真看得起我,派了这么多人来,而且都是异能者。 小月打量着他们的装扮,不是 a 城基地的人。她冷冷的说: “总得让我死个明白,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一个个都握着长刀,却不说话。 这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杀手们恭敬地让开一个缺口,就见到莎莎得意的款款而来。 小月瞬间明白了一切,为了沈青山,她要杀了自己。究竟是用情太深,还是其它? 只见莎莎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喊: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赶紧受死吧!快杀了她!把她的脸划花,看她还怎么勾引青山!” 杀手们迅速暴起,举起刀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小月轻轻抬起手,轻轻一挥,他们就全部被雷系异能电得满地抽搐,口吐白沫。 莎莎大惊失色,吓得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 小月弯腰捡起一把刀,朝她走去,她见状拼了命地往后退。 “我是 c 城基地长的掌上明珠,你敢杀我,我爸爸不会放过你!” 小月淡淡的开口: “你知道吗,就算没有我,你和青山的结局也是一样的。” 莎莎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落下来。看样子,她对沈青山是真的动了情。 这时,小月忽然想到了曾经听过的一段话,如果你很爱一个人,那就放他走,如果兜兜转转过后,他还回来找你,那他才是属于你的。 她说李莎莎说道: “我给你一个机会,从今晚开始,我消失一个月,你如果能让他爱上你,那我就认命,成全你。” 转而对身后的那些,已经恢复清醒的杀手们说: “再有下次,我就不留你们的性命了。” 杀手们纷纷低下了头。 最后她对莎莎说了一句: “祝你梦想成真!” 说完启用风系异能,瞬间消失在他们面前。 杀手们此刻才知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这单生意。还能活着回去,已经是万幸。 回去之后,看着熟悉的小院,她什么也没有收拾。 只将腕表解下来,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面。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青山,我也很想知道,你对我的真心,到底有多真。” ……………… 三天后,a 城 基地水牢 杜小月突然失踪之后,沈青山根据查到的线索,迅速锁定了莎莎和参与了这件事的人。 在他们回 c 城的半路上,他亲自带人去把他们抓了回来。 这十几个男人被关在水里面的牢笼里,他们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只见沈青山正狠狠掐住一个女人的脖子,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捏死她,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已经死一百遍了: “最后问你一遍,你们把她怎么了?” 被掐住的女人蓬头垢面,脸色涨红得跟猪肝一样,就像缺氧的鱼,张大嘴巴拼命想呼吸。 沈青山收回手上力道,将她一把推到地上。 只见她拼命地咳了一阵,缓过来后就大笑了起来,笑完又开始嚎啕大哭。 “哈哈…我真傻,当初就应该让她一刀杀了我。她没杀我,却让我比死更痛苦……沈青山,你就是一个魔鬼!” 莎莎又哭又笑,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只见沈青山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着牙怒吼: “把水牢的人拖出来再上一遍刑!” 那十几个人被拖出来的时候,拼命求饶着。 其中有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了酷刑,爬到沈青山的脚边,满脸惊恐的说: “我说,我说…” 然后,这个人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交待了。 包括两个女人之间的所有对话,学得一字不漏,完完整整。 他表面越听越生气,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月儿,这些人害你在先,他们该死,既然你不忍心动手,我替你动手。” 他朝手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两个手下立即手起刀落。顷刻之间便全部处理干净。 从他们被抓回来的那刻起,沈青山就从来没想过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留着他们,只是为了问出那个想知道的答案。 ……………… 一个月后,小月回到了半山小院。 远远望着那座熟悉的小院,邚竟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自从离开基地后,发现无论身在何处,心始终系在沈青山身上。 没有他在身边,再好吃的东西也味同嚼蜡,再美的风景都无心欣赏,生活好像失去了意义。 打开院门的一刹那,就看到沈青山红着眼睛站在院子里,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此时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正直直地望着小月。他瘦了很多,人也很憔悴。 她下意识的想转身就逃。下一瞬间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青山收紧双手,仿佛要将小月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明明有很多话要问的,但此刻仿佛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不敢松开手,怕这一切又是一场梦。 “月儿,如果这是梦,请不要叫醒我。” 小月踮起脚尖,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唇。嘴里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是他的泪水。 这次的分别,让她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曾经感到疑惑的地方,如今都如拨云见日。 时间会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 时间也会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 第32章 信任 也许是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放松下来了,又或许是在他每日的饮食里加了一点点灵泉的缘故。 一个月后,沈青山憔悴消瘦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风流倜傥,神采奕奕。 除了参加一些重要的会议,重要的应酬,或者陪小月去看望小队长。 沈青山其它时间几乎都待在小院里,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早出晚归了。 半个月前,他直接将家里的一间客房装修成了一个书房,并且安上了电脑。 他平时都在家里办公。一些重要的文件会有心腹手下负责传递。 傍晚吃完饭,两人像往常那样,在院里散步的时候,他突然说道: “月儿,我想邀请你参观我的空间。” 小月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 “人心难测,你不怕我将来背叛你吗?” 他笑了笑没说话,抓住她的手,下一秒就进了空间。 进去之后,小月简直被看到的一切都惊呆了!这才是大佬级别的囤货吧! 他的空间像是一个高级的,巨大的储物仓库加豪宅。每一样东西都分门别类,有专门的储藏室。 武器库里面,满满都是各式各样的武器,能源库里全是能源石。 冷库里面全是各种肉类,还有一个专门装熟食的房间。 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熟食,琳琅满目,而且全都是保温保鲜的那种! 零食、生活用品,甚至连金银翡翠珠宝这些东西,都堆积如山。 他的空间通水通电,各种家用电器应有尽有,有卧室,卫生间。 还有专门的衣帽间,里面金碧辉煌,金光闪闪,太壕了! 在冷库边缘,小月竟然还看到了六条变异鳄鱼。应该就是那天在河边看到的那六条! 记得当时沈青山三分钟便去而复返了,没想到,他不仅能无声无息的杀了这几条变异巨鳄,还带回了现抓现杀的新鲜变异鱼肉。 小月不禁咋舌,这个男人的实力,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强大。 “月儿。” 只见他微微张开薄唇,用极其轻柔的声音,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轻轻地唤了一声,打断了她的神游太虚。 这声呼唤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带着一丝温暖与柔情。悠悠地传入耳中,让小月的心不禁为之一颤。 下一秒,沈青山将小月抱到卧室,放在床上,然后握着一把小刀,抓起她的左手食指,轻轻一划。 “嘶。” 小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青山竟然用小刀割破了她的手,然后就从她的脖子上拿出沈家的传家之宝——那块玉牌。再将她流血的手指按在玉牌上。 下一秒,沈青山迅速压了上去…… 片刻之后,那块玉牌就像突然被人启动了开关一样,发出强烈的光芒,开始慢慢吸收伤口的鲜血。 整块玉牌从一开始呈现粉色,慢慢变成了深红色,光芒在闪烁了三分钟之后就停止了吸收,恢复了正常颜色。 三个小时后,沈青山终于心满意足地起身,并倒了一杯水给她。 小月趁他没注意,偷偷用意识喝了一口灵泉。没办法,她现在浑身的骨头就像被人捏碎了一样。 灵泉水一下肚,所有的不适顷刻之间就全部消失了。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时,只见沈青山神情严肃地说道: “虽然你不是沈家血脉,但是只要我和你在空间结合,同时用你的鲜血契约空间,你就能和这个空间产生能量链接。 以后就算玉牌没了,你一样能凭意念进出这里。从今往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小月故意眨着单纯无辜的眼睛,非常认真地问道: “可是玉牌只吸了三分钟的血,你为什么,你……” 他哂笑了一声,缓缓闭上双眸,以吻封缄,堵住了所有的碎碎念。 这个吻起初温柔而缠绵,却越吻越激烈,小月不禁满脸通红,唇齿之间溢出娇喘连连。 片刻后,沈青山原本紧闭的双眸蓦地睁开,他低头看着怀里这个柔若无骨的女人。 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从迷离而炽热,逐渐变得凌厉,暴戾,嗜血。 他抬起修长的手,将衬衫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 并不是沈青山不懂得节制。而是他体内那道曾经救过他性命的子能量。 自从吃过山洞中的那个仙果之后,便拥有了五岁孩童一样的灵识。 杜小月身上不仅有火灵珠加持,还常常喝空间的灵泉。 因为沈青山长期和她在一起,她体内这股强大的灵力,让沈青山的风系,雷系,精神系异能直接突破了人类的极限。 而且每次相处的时间越长,子能量就可以得到越多的滋养。 子能量越强大,沈青山的实力就会愈加强大。 为了获得更多的灵力滋养,子能量便每次趁沈青山动情之际,悄悄添了一把柴,让这把火烧得更猛烈一些。 而每次为了缓解酸痛,杜小月就必须跑去喝灵泉。 子能量为了保证她达到需要喝灵泉的程度,于是又给力的帮沈青山添了好几灶的柴火。 一来二往的,就形成了一个闭循环。小月这边喝灵泉,子能量那边感应到灵力又补充回来了,就磨刀霍霍开始收割。 她和沈青山在一起之后的酸痛感,有一半原因,是灵力被盗走的缘故。 小月对此一无所知,只以为是太疲累了,才会这样。 而沈青山本人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只觉得每次和杜小月亲近之后,不仅没有丝毫疲惫,反而精神愈加饱满,身心都获得了极致的愉悦和满足。 这种如同人间极乐一样的体验,导致他每次和杜小月近距离接触时,都会情难自控。 想当初,沈青山和惠兰在一起好几年,他俩都清清白白的,这里面究竟有没有子能量的手笔,那就不得而知了。 ……………… 两天后,基地中心城 这个月以来,每次去医院探望小队长,都会给他带家里做的饭菜,饭菜里加了灵泉。 虽然加的很少,但他的身体也在慢慢复原,腿和其它地方的伤,基本上都好了。 今天过来看他,才知道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由于他受伤的原因和过程涉及一些基地机密,他既然不方便说,小月也没再细问。只要人没事了就行。 两天后,沈青山不仅命人在中心城的兑换商超,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带回去。 还向基地长申请了一部私人飞机,派了一个心腹手下随行,将他送回了 d 城基地的家。 处理好这件事之后,沈青山和小月便过起了深居简出,平平淡淡的日子。 第33章 政变 1 三个月后, c 城基地办公楼 基地长李政明的办公室内,一个风韵犹存的美艳妇人,此刻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政明,咱们的莎莎自从几个月前,去了 a 城基地,参加那个什么比赛,从此就不见了踪影。 算我求求你了,再派多些人去找找。我这些日子老是梦见她,她叫我去救救她。” 说完又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这个娇滴滴的妇人,是莎莎的生母,李政明最宠爱的妾室,白依依。 见美人垂泪,李政明满脸心疼地将他揽入怀里,嘴上一边不停地轻轻地哄着: “好好好,心肝宝贝,都听你的。快别哭了啊,哭得我的心都疼了。我马上就派更多的人出去找。别哭了啊,乖。” 垂下眼帘,他眼睛里却闪过一道洞悉一切的精光。前前后后都三个月了,还找什么找! 他早猜到莎莎已经凶多吉少。但为了安抚怀里的美妾,他才一直假装不知道,做做表面样子,派几个人出去寻一寻而已。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 顾知鹤,你这个老狐狸,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一个基地算什么,我李政明要的,从来不止这些。 现今温香软玉在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撩得李政明心神荡漾,他的眼里瞬间风云暗涌。 看出他的意思,白依依脸上顿时血色全无,眼中全是惊恐。 “政明,莎莎还没找到,我现在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情…” 她吓得花容失色,十分不悦。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对女儿的思念和担忧。 奈何李政明身高将近一米九,高大威猛,又是力量系异能者,任何抵抗在他面前,都是毫无意义的。 事后,等他恢复了理智,才发现白依依早已经昏过去了。 他冷漠地转过身,此刻眼里哪里还有半点郎情妾意。 朝门口吩咐了一声,便见几个女仆脸色如常地进来收拾残局,然后将白依依送回了李宅。 李政明走到办公椅坐下来,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抽着,片刻后,他拿起电话淡淡的说: “通知下去,半个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 说完他将椅子转过去,一边抽着烟,一边透过玻璃窗欣赏外面的风景。 烟雾缭绕之间,只见他突然将手中的烟掐断,狠狠地捏碎。 莎莎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一个男人都拿不下,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a 城基地,顾知鹤,我很快来了。还有沈青山,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 不知道到时候,我精心给你们准备的大礼,你们喜不喜欢,高不高兴呢。 李政明扬起一抺冷冷的笑,起身穿上外套,向会议室走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真正的暴风雨来临之前,世界反而会突然变得,特别平静。 ……………… 这个世界有一种敌人的名字叫做:自己人。 因为比所有人都了解你的弱点,他才能比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做,才能给你致命的一击。 如今的废土并无皇权,某些势力蠢蠢欲动,乱象四起,犹如天地混沌初开。 自古以来,每逢天下大乱、战火纷飞之际,必有英雄豪杰应运而生。 而在这个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废土乱世里,最后会鹿死谁手,谁又是最大的赢家? ……………… 一个月后,半山小院 小月早上起来总觉得很疲倦,偷偷喝了灵泉水也没有缓解。这些日子还变得特别喜欢吃酸酸甜甜的水果。 直到在厨房煎变异野鸡蛋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适,捂着鼻子跑出去的时候。 脑中“叮”的一声,突然想起,这个月的亲戚没有来!这! 完了,芭比q了,肯定是中招了! 她苦着脸刚做好早餐,沈青山也正好洗漱完。 想了想,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呢,等确定了再跟他说也不迟。 万一是的话,也不知道他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万一哪天突然又穿回去了,这可咋整啊?愁人! 沈青山看着小月的脸一会儿像个苦瓜干一样,一会摩拳擦掌忿忿然,眼珠子还转来转去的,便好笑地说道: “怎么了?” 她悄悄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还不停地骂,沈青山!都怪你都怪你!这下好了!完犊子了!你这个大坏蛋! 表面上,却对着他甜甜的一笑: “没什么。夹菜,吃饱点哈。” 沈青山忍住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吃完早餐之后,手下便开车来小院接沈青山走了。今天他要回基地开会。说晚上才会回来。 小月目送着他离开,心想,沈青山应该会喜欢小孩吧?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困哦,回去再睡一觉,最近老犯困,好像永远睡不够似的。 沈青山提前结束了会议,回到小院的时候,见到小月还在睡,洗漱完之后,换上睡衣在她的身侧轻轻地躺下了。 沈青山只以为是她近日没休息好,并没有往其它方面去想。 伸出手跟她十指紧扣,并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安心睡了。 一夜无梦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月看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摸了摸床铺,是凉的。 沈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最近他突然变得很忙,不知道基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的职位在基地是举足轻重的,他突然变得很忙,就代表了基地最近不太平。 一股浓浓的不安,围绕在小月的心头,挥之不去。 以前在棚户区,她一直都是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从来都没有担心过基地的安危和祸福。 但此刻,因为沈青山的安危和基地是一体的,她诚恳的祈祷基地能平平安安度过每一个难关。 小月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肚子,一想到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属于她和沈青山两个人的宝宝,就不知不觉的红了脸。 她走出小院,遥望着基地办公楼的方向,喃喃地说道: “青山,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第34章 政变 2 最近这段时间,沈青山发现小月变得总是十分的嗜睡,一天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床上待着。 睡醒了就喊饿,吃饱了又跑去睡觉,月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了,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他识海中的那道子能量,感应到女主人肚子里有了小主人之后。 瞬间变得规规矩矩,老实乖巧了。再也不敢暗地里煽风点火。 没有了子能量的影响,沈青山突然间像看破了红尘一般。 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性格也变得平淡如水。 当他凝视着你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 他的眼眸犹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没有丝毫杂质和阴霾,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他偶然绽放的一抹笑,更是温柔得宛如山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由于基地最近总是频频出现一些意外情况,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办公室。 所以对小月的这些变化,以为只是她单纯的变懒变馋了而已。 算算日子,杜小月怀上沈青山的宝宝,已经两个月有余了。 ……………… c 城基地,办公楼,会议室 李政明坐在主位上,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属下汇报。听到满意的地方,还点点头以示肯定。 “这些只是开胃小菜而已。一切按计划进行。” 他心情非常好,让顾知鹤不好过算什么,a 城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等打败了顾知鹤这个硬骨头,收拾剩下的那些软骨头,那还不分分钟的事情。 人嘛,都是很怕死的。 ……………… a 城基地,办公楼,会议室 顾知鹤神情憔悴坐在那里吸着烟,其他人此刻也愁眉苦脸,沉默不语。 沈青山捏了捏眉心,看起来十分疲惫。 六爷挫败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的人什么也查不到,抓到的那些人都是死士,还没来得及审,全部服毒自尽了。” 七爷忿忿地说: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查什么查!肯定就是李政明干的!除了他,就没人能这么缺德!” 顾知鹤出声安抚道: “老七,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你觉得,还是我觉得,都没有用。”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顿时觉得十分无奈,纷纷叹了一口气。 顾知鹤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守规矩了。有些事情,就像大门上的那把锁,能防得住君子,却防不了贼一样。 虽然无规矩不成方圆,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当敌人不守武德的时候,以德报怨,倒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太过墨守成规,那就只能像此刻这样,吃下这个哑巴亏。 四爷担忧的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基地总是鸡犬不宁,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甚至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流言,对基地非常不利。” 顿时,会议室陷入一片寂静。 座位上的二爷,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眼神闪烁,脸上没有半点焦虑的神色。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 十天后,a 城基地, 半夜两点 “当当当!当当当!” “着火啦!大家快起来!快救火!” 有几个人使劲儿敲着铜锣,一边在拼命奔走相告,一边大喊大叫着。 只见基地的四面八方,突然同时火光冲天,最近风干物燥,风助火势,大火一瞬间就漫延开了。 从高处往下看,就像此刻有一条巨大的火龙,盘踞在中心城的周围。 一时间,那场面简直如同人间惨剧一般惨不忍睹!狂风呼啸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人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风声鹤唳之下,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再也不复往日的安宁。 佣兵团立即组织人进行了灭火。异能者们也都赶去各个地方帮忙灭火。 前一刻,基地长顾知鹤,正在办公室愁到难以入眠,就见窗外目之所及全是火光冲天。 他急得正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到二爷带了一伙人冲进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用异能瞬间击晕了。 原来二爷是奸细!他竟敢背叛基地!果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在他们一行人刚走出办公楼的时候,沈青山及时赶到了。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二爷,咬牙切齿地说: “二哥!是你!你在干什么!” “老九,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让我过去吧。动手就伤了你我兄弟之间的和气了。那多不好。” 仗着自己人多,二爷鼻孔朝天,决绝又狂傲地说着。 沈青山听完便不再多费口舌,展开了激烈的异能攻击。 刹那间,双方如同两道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轰然相撞! 兵刃交错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 但由于基地长在对方手里,投鼠忌器,导致沈青山一时之间处于下风。 所有人都去救火了,现在能救顾知鹤的就只有沈青山! 经历了一场恶斗,除了二爷重伤逃走,余下的人都被沈青山灭了。 顾知鹤被毫发无损的救了回来。但还没等他们缓一口气,城门口方向便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弹声。 城门口出事了! 沈青山用风系异能过去一看,是李政明带着大批军队正在攻城。他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基地长。 顾知鹤一时六神无主,手忙脚乱,赶紧召回所有出勤去救火的佣兵,让他们去守城门。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幕之下,无数颗炮弹如同雨点一般,密集地砸落下来。 每一颗都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在空中炸裂开来。 一时间,整个战场被爆炸产生的火光映照得亮如白昼。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漆黑的夜空撕裂成碎片。 炮声、枪声和喊杀声响彻云霄,交织在一起,到处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让人几乎无法看清战场上的真实情况。 但从那不断闪烁的火光以及士兵们奋勇厮杀的身影可以看出,这场战斗的战况异常激烈,双方都已经拼尽了全力,誓要决出胜负。 战斗一直持到天亮,李政明见久攻不下,便暂时鸣金收兵。在城门外二十里扎营了。 a 城是李政明问鼎中原的第一块绊脚石,对他而言,不论付出多少代价,a 城必须拿下! 第35章 政变 3 第三天,李政明对 a 城展开了第二次进攻。 一时间,a 城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喊杀声、怒吼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战场上寒光闪烁,血雨腥风弥漫开来。战士们舍生忘死,奋勇拼杀,这场激烈的交锋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天地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之间,大雨倾盆而下,李政明再次鸣金收兵。 杜小月腕表里一直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从三天前,基地就开启了最高的战斗防御警报。任何平民不得去往城门附近五里范围。如今警报仍在生效中!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炮弹声和撕杀声,小月如坐针毡,奈何沈青山给他连续发了很多条信息,命令她必须待在小院,哪里都不能去! 这三天小月忧心忡忡,日日以泪洗面,不知道青山现在情况如何。本想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又怕肚子里的宝宝万一有什么差池,沈青山知道了会责怪自己。 “我只是想和心爱的人,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都穿到废土了,这儿的人生存环境这么恶劣,大部分人每天都吃不饱,朝不保夕,还要面临各种变异兽引起的危机,他们怎么还有多余的力气打架!” 越想越伤心又开始落泪。自从怀孕了以后,就变得特别脆弱,特别容易掉泪。 腕表一阵闪烁震动,是沈青山的信息!赶紧点开,只有简简单单一行字: “夫人,一切安好,勿念。” 看完信息,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a 城基地,基地长办公室 室内只有顾知鹤和沈青山二人,他们相对而坐,手里都夹着一根烟。 沈青山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深深的疲惫之色,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他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发丝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整齐,显得无比凌乱。几缕头发随意地垂落在额前,遮住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让人难以看清他眼底深藏的情绪。 而顾知鹤也是如此,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 这些天他俩都不在会议室讨论重要的事情了,因为二爷的背叛让他们意识到,人心难测,谁也不敢信誓旦旦的保证,剩下的基地高层或者他们底下的人里,还有没有奸细。 饮了一杯咖啡,沈青山缓缓开口: “老顾,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我消息。” 顾知鹤神情凝重地说: “一切小心!” 沈青山点了一下头,起身后瞬间消失在办公室。顾知鹤焦虑地又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缓缓地吐出,眼睛里尽是浓浓的不安和担忧。 入夜,大雨滂沱,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穿梭于夜色之中。他就像一头敏捷的猎豹,身姿矫健而灵动。那黑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让人难以捕捉其真实形态。 在诸多帐篷里面,找到最大最华丽的那顶,沈青山屏住气息,在帐篷内一个屏风后闪现。 只见李政明此刻正在帐内,和美妾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李政明生性多疑,本领高强,此次带了不少高阶异能者过来打 a 城。和他 正面拼杀要是引起敌军围攻,到时候未必能全身而退! 但传言他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就是荒淫好色,娇妻美妾一大堆,一碰到女人,就丧失理智和基本的警惕心。 沈青山不禁暗暗感慨,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趁着李政明此时此刻注意力正处在最薄弱的状态,千钧一发之际,沈青山手起刀落,刷刷两下,就见两颗人头像一个圆球,滚落在床上。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这把宝刀向来削铁如泥,何况区区两颗人头。 沈青山趁机弄灭烛火,帐内陷入一片黑暗。卫兵和随从一直留意着帐内的动静,只当是主子完事儿歇下了,对此习以为常,没有任何起疑。 用布袋装好人头,沈青山启用风系异能,一息之间便消失在原地。 ……………… a 城办公楼,基地长办公室 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怕突然出现吓着顾知鹤,沈青山想了想,还是选择敲门。 “叩叩叩!” 顾知鹤蓦地站起来,颤抖着开口: “进!” 便见沈青山将一个被鲜血染红的布袋,放在顾知鹤跟前的茶几上。 顾知鹤红着眼点了点头,欣慰地说: “好,辛苦了。”…… 窗外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黑水来。那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大地,将世间万物都吞噬其中,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压抑和恐惧。 整个天地似乎都陷入了至暗时刻,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这厚重的夜幕。 然而,就在人们以为黑夜将会永远持续下去的时候,黎明的曙光终于悄然降临。大地宛如一幅神秘而美丽的画卷正在缓缓展开。 渐渐地,天际那抹白色变成了金黄色,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跳跃着、舞动着。它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最终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冲破了黑暗的束缚,照亮了整个世界! 这一刻,所有的黑暗都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暖而明亮的阳光。 阳光洒在了大地上,给每一寸土地都带来了生机与活力。花草树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它们舒展着枝叶,贪婪地吸收着这宝贵的阳光;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似乎在庆祝光明的到来;河流也重新焕发出了光彩,波光粼粼的水面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黎明时分的这一抹阳光,不仅照亮了外在的世界,更点亮了人们内心深处的希望之火。让我们相信,无论经历多少黑暗,总会有光明到来的那一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此局胜负已定,李政明留下的残余势力,已不足为惧。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李政明苦心经营的雄伟蓝图,最后反倒是给顾知鹤做了嫁衣裳。 天亮之后,顾知鹤将李政明二人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上示众,敌军顷刻便闻风丧胆,溃散而逃。 驻军处一片狼藉,连营帐都没有拆走。 顾知鹤乘胜追击,派心腹接管了 c 城基地。并遣散了李政明妻妾儿女三百余人。百姓之间奔走相告,无不拍手称快。 从此 ,c 城基地的办公大楼,换上了龙图腾的旗帜。 废土两百余年,人类在经历了漫长而又动荡不安的岁月之后,乾坤终于迎来了大定的时刻。曾经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局势,仿佛在一夜之间得到了彻底的改变。 其它两大基地的高层,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由两位基地长亲自带人过来,献上了基地长宝印,表示愿意向顾知鹤投诚,从此以 a 城,唯马首是瞻。 原本相互敌对、纷争不断的各方势力,如今纷纷放下了成见与仇恨,为了人类未来的命运,共同汇聚在了一起。 这场战事,令所有人明白了,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与稳定。 于是,那破碎不堪的山河重新被整合起来,一个崭新的、强大的国度——龙国,就此崛起。 第36章 失踪 当一个强者开始有了软肋,那他就不再是一座铜墙铁壁和难以攻克的堡垒。 他的敌人,会如同一头猎犬,嗅到他的薄弱点,然后从那里开始撕咬,直到将他彻底拖入黑暗的深渊。 龙国刚刚成立之初,百废待兴,一切都在顺利地步入正轨。 这本应是普天同庆的好时光,但是此时,龙国的王上顾知鹤,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因为,沈青山失踪了! 以沈青山的实力,能在 a 城基地悄无声息成功掳走他或杀了他的人,恐怕没有。但他确确实实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顾知鹤派出了所有能派出去的人,查了两个月,地毯式搜寻了所有能搜寻的地方。也一无所获。 心力交瘁导致大病了一场之后,慢慢的,他便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沈青山刚开始失踪的时候,杜小月就被接到了中心城。 得知她有了身孕之后,顾知鹤给她安排了一个最好的住处,指派了一众仆人细心照顾她。 看着最后连王上都放弃了寻找,杜小月伤心欲绝。 为了不给顾知鹤造成麻烦,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小月留下一封信。 说明了此行去意已决,勿来寻。便悄悄离开了。 出城之前,她启用风系异能回了一趟小院,将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她回头望着空荡荡的房子,不禁泪流满面。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没有了沈青山,即便是人间仙境,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a 城基地的每一个犄角旮旯,都已经被顾知鹤翻了个底朝天。 所以,沈青山不在基地。只能出城去找。 就算全世界都认为他已经不在了,小月也坚信他一定还活着! ……………… 顾知鹤收到底下人递过来的信时,杜小月早已经出城了。 捏着她留下的信,顾知鹤哭了,望着茫茫远方,痛心疾首地说: “青山,对不起,我没能留住她,没能照顾好你的骨肉。 她去意已决,就算我追过去,恐怕也是留不住她,只能放任她就这样离开了。”…… 王后走过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 “她倒是个重情重义的,过去是我误会她了。在这件事情上,知鹤你已经尽心尽力,不要太过责备自己。” ……………… 小月离开了基地之后,在荒山野岭中,她找到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作为落脚点。 沈青山的空间没有时间限制,晚上不会住在外面。 自从他失踪了之后,小月每天晚上都进玉牌空间,希望能看到他回空间。 但两个月过去了,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直到有一天,偶然间小月发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瓶水,少了一半,她顿时又惊又喜。 但她又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然后换了一瓶空间井水。 她在里面加了灵泉水,就那样一直守在空间等着。 当亲眼看着那瓶满满的水,凭空少了一半的时候,她捂住嘴巴,哭得泣不成声。 “他还活着!我就知道,他还活着!…” 情绪平复下来后,她冷静地分析着,既然人还活着,却这么长时间都无法进入玉牌空间。 那就证明,他此刻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并且完全失去了行动自由! 她赶紧将所有的灵泉水倒进一个瓶子里,放在那个桌子上。 无论沈青山此时此刻身陷怎么样的困境,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 只要他喝了灵泉,他就肯定能撑下去!他就不会死掉! 当亲眼看着瓶子里的水消失了。杜小月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想到沈青山能用意识查看空间,她便拿出从小院书房那里收来的纸和笔,挥笔写下: “青山,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好好活着,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看到了这张留言,就告诉我,我该去哪里找你!” 流着泪写完,她将这张纸贴在瓶子上。还在桌子上放了纸和笔。 希望他能用意识留下只言片语。小月心想,既然自己都能用意识收自己空间的菜,他应该也可以用意识操控空间。 瓶子已经又装了井水,灵泉暂时只有几滴,她都加进去了。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音讯。那瓶水也没有再变少,一直都是满的。 想到他目前可能遭遇到的险境,小月便心疼得夜不能寐。眼睛一直盯着那瓶水。 过度担忧让她食不知味,仿佛失去了味觉一般,喉咙也吞不下去任何食物。 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每次都流着泪强迫自己吃些。 沈青山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当爸爸了,宝宝不能出事。 在第十天的时候,她发现那个装水的瓶子变空了。 瓶子上贴的留言果然不见了!但桌子上的白纸,却一个字都没有。 “他果然能看到!他看到了!” 小月喜极而泣,最后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 “青山,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求求你,快告诉我!” ……………… 在 c 城基地的一个荒废的别墅里,有一个深藏于地下的,阴暗潮湿的地牢。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霉味。微弱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窗口透进来,勉强照亮了这片黑暗的角落。 在地牢的一角,蜷缩着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蓬头垢面、遍体鳞伤的男人。 他的头发乱如杂草,纠结在一起,上面沾满了尘土和污垢。 脸上也满是泥污,看不清原本的面容,但从那双布满血丝,且充满绝望的眼睛里,可以感受到他所经历的痛苦与折磨。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几乎无法蔽体,露出的肌肤上,遍布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有的还在渗出血迹,有的已经结疤,新旧伤痕交错纵横,让人触目惊心。 男人的两只手被沉重的铁链锁着,双肩的琵琶骨被一条铁链从身前到后背直穿过去。 那双脚亦被铁链拴住,上面连着两只硕大的铁球。甚至连他的脖子,都被拴了起来。 用铁链锁琵琶骨和四肢,这是专门用来囚禁雷系异能者的手段。 只要他一启用雷系异能,那他便会在顷刻之间,化作一堆焦炭。 而这个被囚禁的人,就是沈青山。 这段时间,他受尽了折磨,毒打。他无法脱身,也无法使用任何异能。 那日在生死关头,伤口感染恶化导致高热不退。 命悬一线之际,幸好迷迷糊糊之间,他喝了小月准备的灵泉,才不至于命绝于此。 而他每次用意识查看空间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小月在空间伤心欲绝。 明明心痛得生不如死,几乎窒息,他却爱莫能助。 沈青山看她的小腹渐渐隆起,才知道她有了身孕。 怪不得那段时间,她突然变得嗜睡,变得口味刁钻古怪。都怪当时自己太过粗心大意。 为了不让她找过来,落到和自己一样的结局,身陷囹圄。 导致宝宝也受到伤害。沈青山铁下心肠,不敢让她来找自己。 他看着小月在空间里哭得撕心裂肺,看着桌子上的字条和她隆起的肚子。 沈青山渐渐清醒了,他决定要活下去!他要回到小月和宝宝的身边!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然后用意识在纸上留下几句话: “月儿,去找顾知鹤,告诉他我在 c 城基地,一座废弃别墅下面的地牢。 囚禁我的人是李政明的手下。保重自己,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第37章 救他 自从喝了空间里的那瓶水之后,沈青山身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一些内伤外伤也不再继续恶化下去。 他认为,一定是小月在水里掺了基地最好的修复剂。 用精神异能感知了一遍五脏六腑的情况,除了仍然无法脱身,暂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他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听他们说话的声音,一行人,有男有女。 “哟,沈青山,你命可真硬啊,都这样了,还没死呢!”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沈青山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还用手扇了扇,嫌恶地说: “这个地牢简直比猪圈还臭,臭死了!” 沈青山听到这个声音,睁开了双眼。 他那原本明亮如星的双眸,此刻却被无尽的痛苦所填满。 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他的眼底肆虐,将他内心深处的哀伤和绝望毫无保留地映照出来。 他紧咬着牙关,神情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痛楚。 然而,尽管如此,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冰冷至极,不带丝毫感情: “惠兰,我因为信任你,才喝了你递过来的水,你为什么要帮这些人害我。” 因为沈青山对惠兰一直心怀愧疚,两人毕竟曾有多年的情分在,所以对她从不设防。 没想到一向保持高度警惕的他,因此着了道。醒过来时,人就已经被关在了这里。 这伙人都是李政明的心腹手下和残余势力。他们来找自己寻仇或许很正常,毕竟,的确是自己亲手杀了他们的主子李政明。 但惠兰,她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这么想的,沈青山就这么问了: “为什么?” 只见惠兰那张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起来。 她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仿佛有一股无名之火正在她体内熊熊燃烧。 那双美丽的眼睛也在瞬间失去了往日的温柔与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神色。 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怒火,就像是要将眼前之人彻底吞噬一般。 紧接着,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她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深深呼吸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她额头上,甚至隐隐浮现出了青筋,一双眼眸,此刻也被熊熊燃烧的怒焰所占据。 过了好一会儿,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接着说道: “因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真心疼爱我的男人,而你却杀了他!… 我的二爷被你重伤之后,回来的第二天就在伤痛的折磨下走了,他死不瞑目! 沈青山!我人生中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你!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可怜了我的二爷……我的二爷……” 说完之后,她仿佛内心深处那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彻底击溃了一般,再也无法抑制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悲伤情绪。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她那双眼眸中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哭声凄厉而又悲怆,每一声抽泣都仿佛伴着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 她心中所有的委屈、不甘,最后都化作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沈青山!你还我二爷!你还我二爷!” 她突然举起匕首,对着沈青山疯狂地砍着刺着,神情逐渐变得疯狂。 那伙人没有上前阻止,就这么静静地看戏。 直到惠兰砍累了,双眼变得空洞、麻木时,才有人上前将她拉到了一边坐下。 其中一个脸上有一条长长疤痕的男人,得意地走到沈青山跟前,居高临下地说: “沈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落到我们这帮兄弟手里,也算你倒霉,放心!我们不会一刀就结果了你。 只会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折磨你。就像钝刀割肉一样,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屋里的人就开始哄堂大笑。惠兰的眼睛里此刻也渐渐恢复了怨毒。 对于二爷背叛基地,掳走顾知鹤的事,还有这个结局是否是他咎由自取。 沈青山没有开口和惠兰争辩。以惠兰的三观来看,他认为没有和她争辩的必要。 忍受着身上伤口传来的剧痛,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杜小月身上,希望顾知鹤能尽快找到自己。 ……………… 龙国,a 城基地,办公楼 杜小月一看到沈青山的留言,就即刻动身,回了基地找顾知鹤。 “王上……救救……青山,他……” 见到龙国的王,她急得满头大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知鹤看着这个挺着孕肚,脸色苍白的杜小月,不禁替她捏了一把汗,赶紧命人将她扶到一边坐下,然后安抚地说道: “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 小月顺了顺气便急着说: “我打探到准确的消息,有人曾在 c 城见过李政明的旧部,总是在一幢废弃的别墅频繁出现。听闻那里有地牢,青山很有可能,就被他们关在了那里!” 未经过青山的同意,他的空间还不能暴露人前。 目前只能这么说。如果顾知鹤不信,那只好自己去救他了。 没想到,顾知鹤连想都不想,就即刻吩咐下去,派出精锐部队去救援沈青山。 他拿出腕表,给接管了 c 城的心腹发去了指示: “全力配合佣兵团,解救沈青山!” 小月颤颤巍巍的起身,跪在了他脚边,泪眼婆娑地说道: “王上,谢谢你!我替青山谢谢你!” “好好好,快起来,你先安心回去休息,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她执意要回小院,顾知鹤便派了一队佣兵护送着回去。王后听闻后,也派人送来了很多宝宝的衣物和小被子。 知道有人去救沈青山之后,她便安心的回去了。趁有时间,得把小院的东西都给归整好。 这样当他回家时,就能看到一个整洁而温馨的家。 “青山,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第38章 伤痛 龙国,a 城基地,办公楼 此时此刻,顾知鹤满心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 他那紧锁的眉头和紧绷的面部肌肉,无一不显示出内心的不安与忧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顾知鹤而言,这等待消息的每一刻,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那种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的感觉,真是折磨人! “不行,我得亲自带人去救青山!” 说罢他立即吩咐手下去点兵,半小时后出发!王后闻讯赶来,急忙劝阻说道: “王上,你不能去。你现在不是一个基地长了,是龙国的王。 你没有异能,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偌大的龙国可怎么办呀? 实在不放心,你可以派更多的人去。何必以身犯险。” 说完擦了擦眼角的泪。满怀希冀地望着顾知鹤,盼着他能听得进去。 想起二爷带人掳走自己的时候,是沈青山拼命救了自己。 又想起基地四面楚歌之际,是沈青山夜探千军万马的敌营,砍杀李政明,局势才有了转机。 想到这里,顾知鹤哪里还能坐得住,他握着王后的手说: “没有青山,哪儿来的龙国。我意已决,莫要再劝。” 说罢,他带上武器,坐上私人飞机向 c 城 而去。 王后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满眼忧虑地叹息了一声,流下了一行热泪。 七天后,经过一场恶战,沈青山被顾知鹤救回了 a 城,住进了最好的医院。 惠兰也被佣兵团的人抓了回来,关进了基地的大牢。 沈青山回来之后,说的唯一的一句话,就是: “先不要让她过来,我怕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心里承受不住。” 顾知鹤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杜小月身怀六甲。 沈青山现在的样子,连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于是,沈青山回来的事,就被隐瞒了下来。顾知鹤派人通知杜小月。 只说因为沈青山伤重,不能移动,所以将他留在了 c 城医院治疗,并且已经给他派了最好的医生过去了。 等情况好转,就能接青山回来了。让她放宽心好好养胎。 沈青山了解杜小月的脾气,怕她不管不顾的要去寻自己,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还写了一封信,让人带给她。 信里只有一行字: “好好照顾自己,很快就能见面了。” 看到沈青山的信,她终于放下心来,安心留在小院养身体。 这段时间提心吊胆,食不知味的。宝宝也跟着受累了。 虽然沈青山被救了,她还是在玉牌空间里放了几瓶兑了灵泉的井水。 ……………… 龙国,a 城医院大楼 沈青山静静地躺在那张洁白如雪的病床上,他那原本健壮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无比虚弱。 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水,将白色的床单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每一道伤痕都仿佛在诉说,他经历过怎样的生死考验。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道,这股气味与沈青山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压抑的氛围。 而他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着,就像一朵正在凋零的花儿。 当时惠兰发疯,一顿乱砍乱刺,刺了沈青山很多刀,其中有两刀正中要害。 如果不是喝了灵泉,当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顾知鹤知道了事情始末之后,又惊又怒,连夜将惠兰提审过押,判了斩立决。 随着惠兰下线,一切风波仿佛归于平静。 只是沈青山仍然伤重昏迷,消息封锁得十分严实,小月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沈青山一直都在 c 城医院养伤。 为了安抚她,顾知鹤模仿沈青山的语气,每个月都写几次信报一下平安。 身子挺来挺重,眼看着就要临盆了,小月便没有过去找他。一个人在小院安安静静的生活。 ……………… 随着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王后亲自派人过来,接小月去医院待产,她简单收拾收拾就过去了。 医院大楼的妇产科在 3 楼。王后派来的人陪着她做完各种产检,把她安排在医院待产,就回去了。 医生说预产期可能就是这两天,要多散散步,有助生产。 第二天早上,她在一楼花园散步的时候,不远处的花圃后,传来两个人谈话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还非常的熟悉。 “院长,青山的情况如何?” 听到这里,她的心脏开始怦怦狂跳,赶紧捂住嘴巴,继续听下去。 “王上,恕我直言,沈先生如果扛不过今晚,恐怕……” 小月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浑身无力,踉踉跄跄走到那两个人面前,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他们。 “你们!竟然骗我!”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一般。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肚子已经瘪了下去。孩子呢?!她吓了一跳,正要起身,护士刚好推门进来。笑着说: “你醒了,宝宝很健康,在育婴室呢,不用担心。说起来,你是真的很幸运。 在睡梦中就把孩子给生了,过程也很顺利,有很多人生孩子起码要疼好半天呢?” 她正要张口问,护士噗嗤一声笑了,机灵地说: “是个男宝宝。六斤八两!” 然后她眉飞色舞地接着说: “你都不知道,那小胳膊小腿蹬得可有劲儿了!长得老俊了!……” 小月不禁失笑。 护士出去之后,她看了看腕表,幸好还来得及! 随即用意识进入了自己的空间,看到玉瓶的灵泉已经攒了半瓶,便喝了一口。 感受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慢慢在修复。生产带来的伤口和各种不适也渐渐消失。 桃林已经变成了一片花海。空气中全是桃花的芬芳。 就在一瞬间,毫无征兆地,院子里原本静谧的仙树,猛然爆发出一道极为刺眼的光芒! 这光芒犹如烈日当空,璀璨夺目,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小月的目光被其吸引,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待眼睛适应了那强烈的光线之后,她惊愕地发现,眼前的景象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那棵仙树,此刻竟然挂满了密密麻麻、沉甸甸的七彩仙果! 看来沈青山命不该绝,他有救了! 第39章 相见 这些仙果色彩斑斓,如同彩虹般绚丽多彩,每一个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和浓郁的果香。 它们宛如世间最漂亮的宝石一般,令人垂涎三尺。 她用意识摘了一个红色的果子,甜甜的汁水和浓郁的果香在口中散开。 一道暖流从胃部直通四肢百骸,整个人为之精神一震。 从空间退出意识,她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小心翼翼地掀起了自己的衣服一角。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因孕期而出现的浮肿竟然已完全消失不见了! 那曾经肿胀得如同馒头一般的小腿、脚踝以及双手,如今都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线条流畅自然。 再仔细看去,就连那些令人烦恼的妊娠纹,也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 全身的肌肤变得光滑如丝,犹如羊脂白玉般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甚至比怀孕之前,还要更加白皙细腻。 这具身体,此刻俨然已经回到了少女时的样子!仙果的功效,竟然比灵泉还逆天! 小月如今已经生龙活虎,跳下床穿上鞋就去找院长。 找到院长的时候,她说只想陪着沈青山度过最后的时间。 院长见小月情绪稳定,便叹着气同意了,他十分虔诚地说: “我相信这个世界,爱可以创造奇迹,希望你的陪伴,能让他的求生意志变得更强。” 把她带到沈青山的病房外,他就转身离开了。 小月推门而进,便见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听到声音,似有所感的他,微微张开了眼睛。 转身将门反锁,来到他的跟前,温柔地与他对视。 “月儿……”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模糊不清。 沈青山以为,直到死去,也没有机会见到心爱的人了,此刻她却近在咫尺,这一切是临死之前的幻觉吗? “嗯,青山,我在呢。” 小月轻轻应了一声,抚上他的脸。随即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青山,无论我待会儿做什么,你都要信任我,配合我,好吗?” 沈青山无声地回答了一个字: “好。” 她坐在床边,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两个红色的仙果,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嚼碎,然后便俯下身,嘴对嘴喂给沈青山。 沈青山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暖流迅速走遍全身,四肢竟然渐渐有了力气。 感觉自己就像一棵即将枯萎的树,突然遇到了甘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对生的渴望,让他情不自禁,贪婪地吞咽着,甚至就像一个饥饿的孩童,开始轻轻撕咬小月的嘴唇。 “唔!怎么还咬人呢?” 吃完两个仙果的沈青山仿佛变了一个人,重新焕发了生机。 整个人不再是那个病怏怏,看起来快要断气的样子。 他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浑身的肌肉更是爆发着无穷的力量。 这哪里还是一个将死之人,明明就是传说中那个,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武松! 他一把拔掉插在身上的管子,将心爱的人紧紧拥入怀里,深情的唤着: “月儿……” 小月微笑地看着他,心里不禁在想,每次沈青山生命垂危,都是我及时出现救了他。 我该不会真的穿进了一本书了吧,难道我就是那个,每当大男主有难,就负责送血包的那个 npc ? 正想得入神,就觉得唇上一痛,她捂着嘴控诉道: “你干嘛咬我?!” 他傲娇地说: “谁叫你走神。” 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沈青山,发现他的伤已经开始愈合结痂,精神状态也良好。 轻轻地捧起他那轮廓分明、略带几分憔悴的脸庞,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 她深深地凝视着沈青山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情。 接着,缓缓地凑近他的双唇,感受着彼此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就在那一刹那,他们的嘴唇轻轻触碰,如同两片柔软的花瓣相遇般轻柔。 随着情感的升温,两人的唇齿逐渐交缠起来,热烈而又缠绵。 每一次的触碰,都如同一道电流传遍全身,让人心跳加速。这个吻,饱含了太多的相思之苦。 “青山,我好想你……” 小月一边温柔地吻他,一边深情地呢喃。 子能量感应到女主人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灵力甚至比以前更加充沛。它欢欣雀跃。 只听到他声音暗哑地说: “月儿,我也想你。” 沈青山那双深邃而灼热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小月,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一般。 在这炽热的目光注视下,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小月慢慢地靠近他,紧紧地拥抱着他那宽厚而温暖的身躯…… 晚上,两人在房间里闲聊,他无意低下头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小月的肚子是扁的,他惊恐地问: “咱们的宝宝呢?!” “你竟然现在才发现。我的天啊!” 本想开开玩笑,见他实在担忧,小月赶紧就把生了一个儿子的事告诉了他。 然后按住他想去看宝宝的冲动,让他乖乖回病床上躺着。 而且近几日一定要装出一副弱不禁风,大病初愈的样子。 沈青山立马恍然大悟,十分听话地回床上躺好,盖好被子。 下一秒,他把将小月也拉上了床,两人依偎着,一起进入了梦乡…… 天亮之后,顾知鹤和院长一起过来了。院长亲自对青山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检查,直呼奇迹! 由于身体还是很虚弱,建议他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趁着他们在闲聊,小月便去给自己办理了出院,办好了就抱着宝宝来找沈青山。 院长已经将他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是一个豪华的套间。 教他怎么冲奶粉,怎么换尿布之后,叮嘱他看好孩子,就用风系异能回了小院。 用空间的粮食和井水做了饭菜,再带回医院跟他一起吃。 宝宝一直都很乖,不怎么哭闹。看着他呼呼大睡的小模样,把沈青山的心都萌化了。 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抱着宝宝,就不愿意撒手。 那个平日里冷酷无情、犹如冰山一般难以接近的霸道总裁,竟然在一瞬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超级奶爸! 从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宝宝的动作中,从他凝视着孩子时,眼中流露出的慈爱光芒里,都能够感受到深沉且无尽的父爱。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没有让他失去原有的魅力。 反而因为这份浓浓的父爱光辉,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帅气迷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周围的一切,也因为这个温馨的画面,而变得柔和起来。 第40章 奇迹 沈青山的身体,在院长的“见证”下,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在半个月后,就办了出院,回到了家里。 还非常有仪式感的,在门口弄了一个火盆,两人一起迈了过去,寓意红红火火,霉运退散,否极泰来。 他们深知,每一份平静与安宁,都是如此珍贵,而那些曾经的分离和苦楚,则会让人更加珍惜平凡中的美好。 每一个日出日落、每一次相聚、每一顿简单而温馨的饭菜,都成为了生命中最值得珍藏的瞬间。 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龙国初兴,万象更新,一切都已稳步踏入正轨。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无数杰出的青年才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他们怀揣着梦想与激情,在各自的领域崭露头角。为龙国的未来和繁荣添砖加瓦。 沈青山深思熟虑之后,辞去了异能部掌权人的职位,担了一个顾问的虚职,便回了家专心带娃。 至于其它东西,于他们夫妻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他们只想关起门来,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小月和沈青山都是比较喜欢清静的人,家里就他们三口人,平时他不喜欢呼朋唤友的来家里做客。 所以,并没有聘请管家和阿姨。有外人在,生活就没有那么无拘无束了。 沈青山是一个非常喜欢干净和勤快的人,他每天都会将家里的家具和用品擦得一尘不染,后院的晾衣杆上也总是晒着床单被罩。 对婴儿的照料,他甚至比小月懂的更多,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做家务,带孩子,小月只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和厨房的卫生。 每天她只需要考虑三件事,早餐,午餐,晚餐。 每当想换换新口味的时候,她就带上拾荒装备出去溜达溜达,猎点东西加个菜。家里的事情,他一个人都能搞定。 对小月来说,一个男人,尤其是像沈青山这样的男人,能把家庭的细务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如今的小院儿有菜园子,有果树,秋千,花圃,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 院子里的地上,全部铺上了平整的石板。干净又整洁。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就坐在院里逗娃、喝茶聊天。不知不觉,孩子已经半岁,能自己坐着玩了。 他们将孩子放在一个特制的婴儿床里,有高高的护栏,在里面给几个小玩具,他自己就能玩一整天。 要是玩累了,再按时给他喂饱,他就开始呼呼大睡,想要大小便就嗯嗯啊啊地叫,这个小家伙聪明得很。 逗一逗,他就咯咯咯的笑,沈青山疼他疼得就跟眼珠子似的。 小月抱一抱孩子,他还一副紧张兮兮,怕摔着他的表情,十分搞笑。 这半年来,借着外出拾荒,给他带回了两个仙果,只跟他说是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山洞。 里面长了一棵很奇怪的树,从那摘的。只不过果子好像结的很少。 怕他不信,还非要带他去看一看。他说要带孩子,不肯去。 还安慰小月说仙缘难得,有没有看到果子都随缘,不用太在意。 沈青山的伤已经全部都痊愈了,可能是吃了仙果和掺了灵泉的饭菜,那些伤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他的外貌,甚至还跟棚户区那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依然那么身姿挺拔,依然那么的帅气迷人。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自从这个家有了宝宝的加入,这半年他大部分的精力都用来照顾孩子了,的。 对夫妻之间的床第之欢,这方面的需求反而淡泊了很多。 这半年以来,沈青山就像和尚一样清心寡欲,修身养性。见到他这样,也没好意思说什么。 子能量倒是想给力一点,但是没有发挥的机会。 直至有一天,这个僵持的局面被彻底地打破了。子能量又迎来了它的春天。 ……………… 今天去山上转了转,猎了一只变异野鸡,趁着新鲜,将它处理了做晚餐。 这次异能控制得比上次好,皮毛没有搞焦。留半只放进空间之后,另外半只就拿来剔出骨头熬了一锅汤。 做了一份红烧鸡块,一份炸鸡肉。饭菜出锅的时候,把沈青山都给香迷糊了。 见他心情很好,便从背篓里的麻袋拿出一瓶桃花酿的酒。 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杂货铺老板酿来自家喝的,平时不拿出来卖。 孩子一直睡另一个房间,晚上也从不闹人,吃饱了一觉睡到天亮才醒。 看着她喝得高兴,沈青山也跟着喝了起来,甚至喝得比小月还多一些。 你来我往的频频举杯之后,只见他的面庞此刻已变得红红的,显然已有了些许醉意。 他那原本明亮而锐利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起来,开始有些涣散,仿佛失去了焦点,无法再聚焦于眼前的事物之上。 见他有些醉了,就扶他回房间休息。 等收拾好厨房的东西,洗漱完回来,他好像睡着了一样,给他盖好被子,便没有吵醒他。 酒劲上来了,小月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翻来翻去像煎鱼一样,无法入眠。 看着沈青山紧闭的双眼,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院子里,坐在躺椅上看星星。 凉爽的夜风拂过,那股清凉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半年了…… 脑中不禁回忆起和青山的过去,是那般的热烈和疯狂。 如今的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们的感情终于还是归于平淡了。 感觉燥热降下来了一些,就起身回房了。 一进门,就撞入了一个有着淡淡薄荷香的怀抱。 他站在黑夜里,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睡不着?” 他淡淡地问,此刻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小月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说,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个身影动了动,牵起她的手。 静谧的夜晚,时间仿佛过得特别的快,他们紧紧的相拥,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谁知道,这一发就不可收拾,沈青山不顾小月的抗议,不分白天黑夜,不分场合的荒诞行为,终于彻底惹怒了小月。 离离原上谱,要么饿死,要么撑死,这也太极端了。 渐渐的,她就开始有些失落,开始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人和人一旦有了质疑,就什么都变味了。 第41章 变异草莓 十天后,基地发布了一个新的采集地点,是一个变异草莓田。小月赶紧收藏了这个地址。 闹钟响的时候,天还没亮,有了具体地址,就可以根据导航的指引,直接启用风系异能过去。 不用像拾荒大队一样摸黑出发,然后赶很远很远的路。 昨天小月已经事先跟沈青山打好了招呼,中午他先吃空间里的熟食,自己可能会晚点再回来。 自从那天晚上喝醉,解锁了新的快乐之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 昨天晚上又折腾了好久。此时,他睡得正酣,隐隐听到呼噜声在响。 去看了看孩子,也睡得正香。 当天边出现一抺鱼肚白的时候,她做好了早餐之后,就放在锅里面温着了。 由于昨晚没睡好,她突然觉得有点困意,便喝了一口灵泉提提神,收拾收拾就出门了。 到了变异草莓地的时候,只有少数人到了,真正的拾荒大队还没有赶到,这里离基地的距离可不近。 她背着背篓往里走,到了一个四周围都没有人的地方,赶紧开始了检测。 一边检测,一边挑品质好的大果往空间里收。变异草莓就像一个正常的苹果那么大,红红的,看起来就十分香甜。 检测了两个小时,收了几大筐的草莓就没再继续收了。 既然来都来了,起身便朝远处的林子走去,看看有没有其它收获。 进了林子,一路上收了一波柴火和一些引火的干树叶。 可能是这里离基地太远,这些东西便没什么人捡,随处可见。 走遍了林子的每一个角落,收获了十几窝变异野鸡蛋。 每一窝都有十几只。变异野鸡也猎了十只,全部都收进了空间。 一路走走停停,倒没有碰到其它的变异兽。低头看看沈青山给的匕首,想起他当时说的话。 能一路这么顺利,也有可能是因为拿着这把匕首的缘故。 不知不觉的,就走出了林子,来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平原。这里距离变异草莓田已经很远了。 放眼望去,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地上长满了绿油油的各种变异野菜。 小月专门挑嫩嫩的收割,这些野菜拿来烫一烫,挤干水份,再按自己的口味加点调料拌匀,泼上香油。 那脆脆的口感,既能下粥又能下饭,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收了几麻袋的变异野菜之后,她便继续向远处走去。走了一个小时左右,面前出现了一个瀑布。 那是一条令人惊叹不已的瀑布,宛如一条银龙从悬崖峭壁之上奔腾而下。 瀑布下面是一个水潭,水潭很大。她走过去看了看,潭水清澈见底。 除了一些变异鱼和变异虾在水底游来游去,并没有看见像变异鳄鱼那样凶猛的变异兽。 看看时间,该吃午饭了。她去捡了几块石头垒了一个简单的灶。 当时在杂货铺时,按着麻袋的尺寸买了一口锅,专门用来野炊的。又拿出一些提前准备好的调料和姜。 邚走到水潭边,集中精力启用雷系异能,然后朝水里扔去。 只一瞬间,水潭里的变异鱼虾便全部浮了上来,她一挥手就将它们全部收入了空间。 找个地方坐下来,一条一条的检测,检测到一条中辐射的鱼,和几只巴掌大的虾能吃之后,其它全部都放进去保鲜净化了。 接着便是处理这条鱼和去虾线。弄好了就起锅烧油。 先将鱼块煎得两面金黄,再加两碗空间的井水,几片姜。 煮开了之后就把虾放下去,再放调味料,中火焖煮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奶白色的鱼汤里,咕咚咕咚煮着煎得金黄焦香的鱼肉。 还有几只红彤彤的大虾。尝了尝,味道鲜美得很,简直不要太好吃! 她美美地饱餐一顿之后,将剩下的放回空间。然后就来到水潭边。 将收进去的变异野鸡和变异鱼虾拿出来,顺道一并都给处理了。 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磨刀不误砍柴工。有沈青山给的这把匕首在手,这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处理好的肉,都用杂货铺买来的袋子分装好,放回了空间继续保鲜和净化。 收拾好东西,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她闪身进入空间,在自己的卧室里歇下了。 想了想,拿起腕表给沈青山发了一条信息: “今天在野外过一夜,明天下午再回家,你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就行。勿念。” 很快,他就回复了: “好,没问题。” 他向来不善言辞,性格也一直如此。 闻着空间里熟悉的味道,下一秒小月就进入了梦乡。 ……………… 收到信息之后,沈青山就坐在那里,盯着手上的腕表,一动不动,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此刻透着一股淡淡的疑惑。 月儿很少像现在这样,在外面过夜。 虽然这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但沈青山还是从这件小事上,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异常。 他绝对不允许这一丝异常在小月的心里扎根,萌芽,然后一点一点积累,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最后导致这份感情产生隔阂,让两颗心越走越远。 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反思起自己近期的行为来。 他仔细回忆着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不断浮现、放大。 他突然意识到,这半年以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照顾宝宝这上面了。 的确对小月疏忽了很多。特别是这些日子,自己的确有些孟浪过头了,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越想越觉得愧疚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揪住他的心,让他喘不过气来。 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将她的想法放在第一位,绝对不会再忽略她的感受。 ……………… 一觉醒来,小月睁开眼一看,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这么舒服的觉了。 洗漱之后,摘了一个仙果吃掉,然后就出了空间。出来的时候还在水潭边,水里现在又有了几条变异鱼在游。 她像昨天那样,用异能将它们收上来处理好,放回空间另外一个房间。 拿出昨天处理的变异鱼虾和鸡肉,就着昨天垒的灶,她架起锅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香喷喷的早饭。 中午的时候,腕表传来一阵震动,沈青山发来了一条信息: “月儿,今天几点回家?” 第42章 烤肉 小月迟疑了一会儿,好像不知道怎么回复。这种被人约束的感觉。 就像你在网吧玩游戏的时候,家里人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才回去。 以前他失踪的时候,生死未卜,当时好怕失去他。可是现在,好怕他找自己。 此时此刻的小月,就像挣脱了主人缰绳的野马,吹着草原上的风,在广阔无垠的草原肆意地奔跑。 虽然听到了主人的呼唤,却不甘心就此将缰绳又交回他的手中。 遥望着天上的飞鸟和白云,她不禁感慨道: 自认识沈青山起,每次命悬一线,都是自己在拯救他,为他伤心欲绝。 他却轻易的就被惠兰骗得差点丢了一条命。惠兰才是他最在意最信任的那个人吧。 她时常会默默地思考,自己于他而言,到底处于怎样一种存在呢? 难道自始至终,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生活搭子? 每当这个念头涌上心头,她的内心,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 曾在夜深人静时,苦苦思索着自己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 那些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他温柔的话语和深情的目光。 如今回想起来,究竟有几分真实,又有几分虚假呢? 或许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美丽的幻梦,而自己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小月喃喃自语道: “我只想知道,他的心里,是否有我的一席之地,他的爱,是否真正降临过我的世界。” ………………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沈青山盯着腕表的眼睛都开始酸疼了,她还没有回信息。 他蓦地站起来,危险的眯着眼睛,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捻着手中的香烟,他吐了一个烟圈。 等孩子晚上睡着了之后,可以放进空间的卧室。到时候,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所以,他就坐在那里,耐心地,静静地等着夜幕的降临。 每一分每一秒,他脑子里都在想着,该怎么惩罚那个很不乖的女人。 婚姻,现如今既不是爱情墓穴,也不是一座围城。此刻,它悄然转变成了一场博弈。 沈青山开始认真思考和小月之间的这场博弈,思考着如何既能保持自身的独立与尊严,又能维护好这段关系的平衡与稳定。 有时,选择退让妥协,以换取和谐,也不是不可以。 但作为一个长期身居高位的男人,从来都是别人低声下气服软取悦他。 他不敢信誓旦旦的说,每次都能控制好自己,每次都能迁就她。 因为婚姻就像两个人在拉锯,关系总是处于动态变化之中。 这场博弈,还考验着双方的智慧与耐心。要想赢得最终的胜利。 不仅需要敏锐地洞察对方的心思,还要懂得适时调整自己的战略。 而且,即使两个人都处在情绪激烈的状态,也要记得保留那份最初的爱意和尊重。 否则一旦失去了这些,无论谁胜谁负,婚姻这盘棋,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 小月决定掩耳盗铃,把腕表语音一关,只要不看、不听、不去想,烦恼就消散! 七点多的时候,她在一条小溪边猎了一只变异兔,拿出匕首就地处理了。 用调味料涂抹均匀,放空间里腌四个小时,就能变成中辐射的,十一点多刚好可以拿出来烤着吃。 一想到烤得滋滋冒油的肉肉,撒上一点孜然、辣椒面,那香味那口感,啧啧啧,太有满足感了。 到处转了转,只收了一些变异野菜和野果,其它变异兽都没怎么碰到。它们都去哪了? 变异兽们感应到杜小月十级的异能威压,纷纷都默契地躲回了巢穴,不想出来送兽头。 又转了一圈,眼看着时间到了,她走到一个背风的大石头边,就地生火烤变异兔肉。 将火生起来,把从杂货铺买的炭放上去点燃,再将腌好的肉架上去。 耐心地翻着面,刷油,一直烤到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的状态。 没有蜂蜜就刷一点糖浆,再撒上一层迷人的孜然粉,一点点辣椒面,没有芝麻没办法,将就将就吧。 开吃啦!!! 撕下一块兔肉,咬一口香辣多汁,这个味道打一百分! 想到沈青山,她撕下一只后腿,用干净的变异芭蕉叶给他垫上,放进了玉牌空间。随即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空间有烤肉,趁热吃吧。” 沈青山今天心情不好,连早餐都没吃,正饥肠辘辘,就收到了信息。 他从空间拿出香味扑鼻的烤肉,上面还冒着烟,仿佛刚从炭火上拿下来的一样。 心情瞬间由多云转晴,阳光灿烂,他眉眼含笑,美滋滋地吃起了烤肉。 手艺真不错,腌得很入味了,火候也控制得刚刚好,小月的心里,还是记挂着我的。 烤肉太多了,吃不完剩下的那些,两人都各自放回了自己的空间。 从空间洗了一个变异草莓解解腻。想了想,洗了两个放沈青山的空间,发信息给他,叫他吃草莓。 小月给的吃食,沈青山从来没有拿腕表检测过,都是拿起来就吃。 他觉得,如果这个世界,连小月都背叛了自己,那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他甚至在想,就算小月给他下毒,他也愿意死在她手上。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被小月投喂完的沈青山现在心情很好。所有的阴霾都散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孩子睡着,沈青山立马将他移进了空间。 他慢条斯理地完成洗漱后,踱步走进那宽敞而精致的衣帽间。 目光犹如猎手般迅速扫过一排排挂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最终定格在了一套剪裁得体、质感上乘的黑色西装上。 他轻柔地取下那件黑色西装,接着,他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洁白如雪的衬衫,仔细地穿戴起来。 每一个扣子都被他精准无误地扣好,领口处平整得如同刚刚熨烫过一般。 随后,一条深色领带被他熟练地系在衣领下,手法娴熟而优雅。 他站在镜子前,微微调整着领带的位置和松紧度,确保它完美地贴合着自己的脖颈线条。 紧接着,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手中。他缓缓蹲下身子,把脚伸进鞋子里,然后站起身来。 最后,他拿起一瓶散发着清新薄荷香气的香水,在空中轻轻按压喷头,细密的水雾如精灵般跳跃着落在他的身上。 那股清凉怡人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萦绕在他周围,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魅力外衣。 此刻的他,从头到脚都精心装扮,宛如即将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 他拿起腕表,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跳跃间,一条信息就发了出去。 片刻后,“叮”一声,就收到了一个详细的定位。 扬起嘴角,脸上浮现出一抺优雅的,淡淡的笑意,下一秒就像一阵风,消失在原地…… 第43章 坦诚 正当小月悠然地坐在篝火旁,双手伸向火焰取暖时。 一股若有若无、却又无比熟悉的薄荷清香悄然钻进她的鼻腔。 这股香气仿佛具有某种魔力,瞬间让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她不禁浑身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因为,此刻她清晰地感觉到,后背像是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紧锁定住一般。 那炽热的温度,似乎要穿透她的脊梁骨,直达内心深处。 渐渐地,她感觉整个后背都开始发热发烫。 天啊!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难道说……是他找过来了? 而且还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我的位置。他到底有着怎样通天的本事? 想到这里,她的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层细汗,心跳也开始急剧加速起来。 缩了缩脖子,她慢慢侧过身,正准备下一秒立刻站起来,发动风系异能。 就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有人使用打火机的声音, “嚓!” 慢慢的,就有一股烟味飘了过来。 突然间,一个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声音,从背后悠悠地传来。 只听到那个声音,缓缓说道: “月儿,好久不见啊。”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让人不由得浑身一颤。 小月故作惊喜地起身面对他,准备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再拔腿就跑。 却不曾想,转过身的一刹那,就被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帅到了。 正在小月呆愣当场的时候,沈青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跟前。 四周弥漫着独属于他的香水味道,那股清幽而迷人的气息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小月紧紧地包裹其中。 她的脸颊逐渐泛起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耳朵也像是被火灼烧过似的,热辣辣地发烫。 心脏更是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一般。 看着小月这个不争气的模样,他原本如鹰隼般凌厉的眼眸,此刻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那锐利的光芒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情意与无尽的宠溺。 沈青山的目光温柔如水,轻轻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让她整个人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沈青山深谙人性的弱点,一个人,只有很在意某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变得患得患失。 他此时此刻非常的确定,小月是爱自己的。 只见他缓缓地伸出双臂,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碰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将那个此刻面若桃花、娇羞不已,且还扭扭捏捏的小媳妇,轻轻地揽入自己那宽阔而温暖的怀中。 紧接着,他微微低下头来,柔声细语地哄道: “乖,咱们回家。” 小月瞬间清醒,挣脱他的怀抱,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爱不爱我?还有,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闻言,他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诧异,随后是释然。果然是这半年以来对她的疏忽,造成了她的误解。 不知道怎么哄老婆的沈青山,肉麻的话还没说出口,俊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 一直蔓延到耳根处,就连耳尖都变得红彤彤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 看着娇妻那双清澈单纯的目光,他不由得低下头去。越想越觉得说不出口。 他不自觉地将手握成拳,咳了两声,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面前这个女孩。 一看他这个样子,小月跳起来说道: “哦!看吧看吧!你心虚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也不爱我!” 他急忙上前一步,紧紧将心爱的人抱在怀里。他温柔又充满了磁性的的声音传来: “我爱你,月儿。你能感受到的,对吗?” 听到这句话,她停止了挣扎,想到了他和自己共享了自己祖传的空间,不管他爱不爱,至少这一点,连自己都做不到。 跟他相比,自己所谓的爱,恐怕还不如他的实际。毕竟他这些年是真金白银,实实在在的给了自己很多照顾。 他见小月开始动摇了,就继续低声哄着,在沈青山的一番甜言蜜语的哄骗下,她晕乎乎的就被他抱回了家。 到家之后,他看着小月,绽放了一个极为迷人的笑容,然后突然脸色 180 度大转变,开始打她的屁股,嘴里还很生气地说: “还跑不跑!还跑不跑!” 她气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说道: “沈青山,你刚才说爱我那些话,只是为了把骗我回来,对不对?你根本就不爱我!” 听到这句话,他举在半空的手停下了。 小月揉着屁股,委屈巴巴地瞪着他。 “都红了,擦点药。” 说完他便起身去柜子里拿来一瓶药膏。一边诚恳地道歉,一边帮她上药。 屋里的灯“啪”的一声,突然灭了,小月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周围漆黑一片,他毫不留情地问道: “再问一遍,你还跑不跑?” 小月“哼”的一声转过头,就是不肯认输。三个小时后,她彻底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不得不开口说: “不敢跑了,不敢了。” “怎样才能相信你呢?” “我发誓!如果……” 他低下头,以吻封缄,不让她再往下说了。 只见他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居高临下看着小月,倨傲地说道: “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 他抬手看看腕表上的时间,抱着娇妻就往浴室方向走去,还善解人意地柔声说道: “月儿今天辛苦了,洗洗再睡。” 看到他居然这么体贴,小月感动地依偎在他怀里。 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 昏黄的灯光从浴室的窗户透出来,窗户上的玻璃,挂着一层薄薄的雾。 夜幕,如一张巨大而柔软的黑色绸缎,轻轻地覆盖着整个世界。 喧嚣与嘈杂仿佛被这黑夜吞噬殆尽,此刻的小院,再次恢复了宁静。 微风悄然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宛如一首轻柔的摇篮曲,哄着大地进入甜美的梦乡…… 第44章 分别 这次的小打小闹,让沈青山深刻地认识到了,感情是需要用心维系的。 他每日和杜小月形影不离,就像一对正处在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而爱是互相的,如今的小月,就像一只心甘情愿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小猫咪。 在沈青山的影响下,变得温顺乖巧,娇俏灵动。 沈青山对她的转变,都看在了眼里,深深的放在了心里。他感到非常震撼。 他也非常享受这种被人温柔地放在心里的珍惜,被人全方位疼爱的感觉。 当爱和善良都给对了人,那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孩子的小名,从生下就一直叫小宝,刚满一岁的时候,沈青山给他取了大名,叫沈晏诚。 有一天,顾知鹤给沈青山发来了出差的通知,说想去其它基地视察视察民生情况,命他随行。 届时跟视察团一起出发,暂时归期未定。让他三日后的早上来中心城报到。 沈青山立即找了中心城一间很有名气的家政公司。 聘请了两个保姆专负责照顾儿子。做饭和打扫卫生。这两个人,是他亲自过去选的。 上班时间是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六点。沈青山按行价,再给她们多付了一倍的工资。 遇到这么大方的雇主,她们由衷地感到高兴,表示一定会好好工作。 沈青山给她们发去了小院的地址,并通知她们三日后早上七点过来上班。 安排好一切,已经是夜幕降临,一想到要离开媳妇儿,沈青山心里面一千个一百个不愿意。但君命难违,实在是没办法。 他温柔深邃的目光,眷恋地望着心爱之人,似是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进脑海里面。 小月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小声的说道: “你都盯着我看半天了,怎么了?” 他宠溺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听到他的呼吸开始乱了,小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此刻她的脸红得就像能滴出血来。更不敢抬头去看那双灼灼的眼眸。 想到分别在即,心里涌上万般不舍,小月紧紧抱住他。 踮起脚尖,覆上他的唇,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瞬间便紧绷了起来。 他们在院子里忘情地拥吻着,周遭都变得寂静起来,耳边全是彼此的心跳声。 许久之后,他一把将娇妻抱起,往卧室走去。 今夜,每一次呼吸的交织,每一个眼神,都让他们心神荡漾。 他们细细地品尝着,爱情带给彼此的甘甜和心动。 沈青山那双原本深邃而迷人的星眸,此刻变得迷离而炙热。 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儿,彻底融化在自己的目光里。 彼此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最深情的呼唤。 他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小月,带着邚从温馨的房间,走向静谧的书房。 又穿过小院,来到茂密的树林,最后停留在清幽的山野之间。 他们的身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独属于他们两个的甜蜜回忆。 终于,当他们置身于一片宁静而美好的大自然时。 沈青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深处澎湃的情感,发出了一声充满了快乐与满足的喟叹。 这声喟叹在山谷间回荡,仿佛向整个世界宣告着,他们那份浓烈得化不开的爱意。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早上起来,小月收拾好了他的行李,现在已经是五点,他七点就要出发了。 他从孩子的房间出来,眼里尽是牵挂与不舍。剑眉淡淡的拧在一起,似有一股化不去的哀愁。 越是临近分别,小月的心就越是难过。心脏泛起绵绵密密的疼。 他红着眼眶,伸出手拭去小月脸上的泪水,声音暗哑地说道: “照顾好家里,等我回来。” 她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紧接着,小月牵起他的手,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灵动的眼波在顾盼之间,犹如万千星辰。沈青山喉结不停滚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有一辆车停在了小院门外,按响了一声喇叭,然后就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半个小时后,院门才打开。 沈青山上车后,眼里全是浓浓的不舍。小月和他就这样注视着彼此。 手下将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便驱车向中心城而去。 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小月才回了小院。 没多久后,那两个保姆就来报到了。她们看起来挺和善。 穿着也干净整洁,一个名字叫阿芬,一个叫阿莲。 相处了一会儿,她们都说小宝很好带,很乖。 儿子看起来也很喜欢这两个姨姨。两大一小相处得非常融洽。 “叩叩叩!” “谁呀?” 阿莲一边应声道,一边去开门。 “我是陈记杂货铺的,来送东西。” “来了来了。” 阿莲打开了门,让伙伴们将东西都搬进厨房放好。有粮油米面,有菜有肉。 阿芬将小宝放下,也去帮忙了。 搬完之后,那些人来到小月面前,非常恭敬地说道: “夫人万福,货款是月结的,沈爷已经付过了,以后小的们每十天送一次货,多有打扰了,请夫人见谅。” 说完便向她抱拳作揖。她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们一行人便告辞离开了。 阿芬去关好门,捂着嘴笑着说: “夫人,沈爷对您可真细心,连这些都给您安排好了。” 阿莲听完,也在旁边附和道: “就是就是,可不像我家那位,像个甩手掌柜一样,啥都要我操心。” 小月但笑不语,看着她们笑作一团。 天涯海角有尽处,只有相思无穷期,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骤然分别,心里涌上无尽的惆怅。 第45章 女主现 龙国广袤无垠的大地上,a 城基地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屹立于正东方。 阳光洒下,给这座基地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而此时,顾知鹤率领的庞大车队缓缓驶出基地大门,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 这支车队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犹如一条蜿蜒前行的巨龙。 车辆一辆接着一辆,首尾相连,一眼望不到尽头。 车身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它们的威严与力量。 车队一路向南进发,他们做出这个决定并非偶然。 南边的基地对于维护龙国的安全和稳定具有至关重要的战略意义,因此成为此次巡察之旅的首选之地。 为确保行程顺利,车队可谓准备充分。衣食住行所需的人员和物资一应俱全: 厨师们精心烹制着美味佳肴,保证大家能享受到可口的饭菜。 医护人员随时待命,以应对可能出现的伤病情况。 还有负责后勤保障的工作人员,他们默默付出,让整个车队无后顾之忧。 每一辆车,都高高地插着一面鲜艳的龙图腾旗帜,那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龙形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腾空而起,翱翔天际。 这面旗帜不仅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精神寄托,激励着车队成员勇往直前,完成使命。 自从出发到现在,沈青山就一直兴致缺缺的模样,也不说话。他好想小月和宝宝啊。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干嘛呢? 顾知鹤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揶揄地说道: “老九,这才分开多长时间,车队才刚出城几里地,你至于这么恋家吗?再说了,平时老待在家,生活多枯燥啊,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散散心。” 沈青山淡淡的说: “你不懂。” 顾知鹤被他的话气笑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行行行,我不懂,你最懂了。嘿,整得好像个大情种一样,照我看,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更像大冤种多一点。” 沈青山拿出车上储物箱里放的一卷透明胶,撕下一截,一边粘在顾知鹤的嘴上,一边说: “你太吵了。” 顾知鹤撕下胶带,上上下下打量沈青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地说道: “哎?老九,我怎么瞧着你,相貌都没变过呢,还跟三十几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青山抢过他手上的透明胶,重新又给他粘上去,睨了他一眼说: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顾知鹤撕掉透明胶,闭上眼睛假寐。嘴里却说着: “有的人啊,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啰。” 沈青山无语地扶额,看着对面那张熟悉的脸,想起曾经一起共患难的日子,也想起了他如今是龙国的王。 无形之中便挪了挪位置,正襟危坐起来。君臣之间,还是要遵守君臣之间的礼节。 由于气氛的变化,之后的一段路,两人又恢复了一副严肃的神色。 要么谈论一下对这趟出行的想法,要么就闭目养神。 晚上的时候,大家停下来安营扎寨,沈青山借着出去解手的机会,给小月发了一条信息: “月儿,我想你了。”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暗号,收到这条信息,她立马就进了空间。 “青山!” 一进空间,他就将她揽入怀中,争分夺秒地拥吻着。 十分钟左右,他就出了空间。小月摸着被他啃得红红的嘴唇,心里甜丝丝的。 顾知鹤疑惑地看着沈青山说道: “哎?你这个家伙怎么又春风满面了,白天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真是六月的天都没你变得快,一会儿阴天下雨,一会儿阳光灿烂的” 沈青山刚努力将嘴角压下去,下一秒笑意又跑到眼睛里了。 瞧这一副藏不住心事的样子,顾知鹤简直都没眼看了。 ……………… 十天后,半山小院 白天的时候,青山发信息说,晚上八点半打电话。这也是他们商量好的暗号。 八点半,他非常准时地进了空间。 闻到他身上香香的,便问道: “你洗澡了?” 他脸一红,便笑着说道: “嗯。” 小月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小别胜新婚,相聚的时间虽然很有限,但他们很知足了。 “月儿……我爱你。” 情到深处,他动情地呢喃着。 小月睁着一双水眸,眷恋地望着他,此刻沈青山就是她的天,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一个小时之后,沈青山心满意足地出了空间。回到了帐篷。 ……………… 由于他们不急着赶路,中途常常停下来休整,一路走走停停,车队在二十天后才抵达南方基地。 基地长率领众人出城迎接顾知鹤一行人,他们短期内都会留在南方基地这里,深入了解这里的民生情况。 浩浩荡荡的车队,引起了百姓们的围观,一时之间,基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大家都伸长脖子,都很想看看那位龙国的天子,究竟是何等的英明神武。 ……………… 龙国,南方基地,刘家 躺在床上的少女,蓦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刘小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又见她扶着头,表情似乎此刻头痛难忍,直到头痛停止了,她才喃喃自语地说道: “我这是穿书了?” 穿越前她正在熬夜看一本叫《废土黑玫瑰》的小说。 恰恰女主也叫刘小蝶,和自己同名。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穿进了这本书。成了书中大女主。 这本书主要是讲刘小蝶斗奇葩,一路披荆斩棘,升级打怪。 最后在男主男配的帮助下,成为了一个强者,男主帮助她成为了废土第一代女王的故事。 她整理了一下记忆,发现穿过来的时候,正是斗奇葩这个阶段。 她撸起袖子,满脸斗志地说道: “放马过来吧!” 之后她就激活了穿书系统,找到了属于她的金手指,一个玉环,里面是一个农场空间,有黑土地,有灵泉。 系统说时空隧道出现了裂缝,导致她穿过来的时间出现了一点点偏差,但问题不大。 对此,刘小蝶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打算先走完了斗奇葩这段剧情,再去找男主顾知鹤和男配沈青山。 他们俩,可是她在废土这里最大的倚仗。按照书中的剧情,很快就能跟他们见面了呢。 此时此刻的刘小蝶,充满了斗志,充满了期待。 第46章 珍妃 沈青山聘请的两个保姆都很给力,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小月发现她们勤劳善良,做事很靠谱。 就放心地将小宝和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她们。 今天的天气不错,她准备去基地发布在论坛上的一个新采集地,变异葡萄园。 宝宝已经牙牙学语了,伸着小手要抱抱,小月抱着他逗了一会儿。 小家伙身上香香的,像是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她贪婪地在他的颈窝吸娃,逗得他咯咯咯的笑。 看着他的眉眼,就跟他爸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沈青山。 咧嘴一笑,露出两只小牙了。 小宝好像很依赖妈妈的怀抱,笑得特别开心,小月只好把他哄睡着了。 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才交给阿莲阿芬她们看。 沈青山帮忙查到了那个变异葡萄园的地址,到时候,直接启动风系异能过去就行了。 出来的比较晚了,到了目的地之后,看见已经有很多人在采集了。 来之前小月去杂货铺又买了十几个大筐子。因为她特别喜欢吃葡萄。 院子里的那棵浇了空间井水,熟的早,早就已经被嚯嚯完了。 变异葡萄一颗就有一个正常的橙子那么大,一整串是有点重量的。 幸好变异后的葡萄树,枝干也十分粗壮,不然恐怕真挂不住那一串一串又紫又红的大果子。 她钻进去,找一个最偏僻的边缘地带,就拿起腕表开始检测,闻着葡萄独有的味道,口水直流。 “滴滴!中度辐射变异植物,可适量食用。” 哇!这句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终于检测到一个能吃的了!她将皮剥下来,阿呜就咬了一口。 酸甜酸甜的!就是这个味儿!太好吃了!呜呜! 挑了一些又大又熟的,收了一筐又一筐,葡萄大,其实一筐也装不了太多。不一会儿,一个筐就满了。 园子很大,她到处钻来钻去,筐子装不下了,就直接放空间的地上了。 没办法,她实在太喜欢吃葡萄了,尤其是这种酸酸甜甜的品种。 一直装满了空间里的一个保鲜的房间,她才舍得收手。 一直待到下午五点,她从空间摘了几颗中度辐射的变异野葡萄,放进沈青山的空间,还发了一条信息跟他说了一下。 出园子的时候,路过看见头顶全是一串串的大葡萄,这些都是检测不合格,没人要的。 呜呜,好浪费哦!看到没人,她没忍住手又收了一波。 回到小院的时候,小月给阿芬和阿莲每人带了一颗中辐射的变异葡萄。 她们都很惊喜,说晚上拿回去和爱人一起吃。 小月每次出去回来,都会像这次一样,给她们带一点小礼物。也不多,就意思意思。 阿莲有一双巧手,做饭的手艺很好,很普通的菜,她都能做得色香味俱全。 她和阿芬两个,每天会在小院这里吃两顿饭。中餐和晚餐。 晚上六点,她们便结伴回家去了。 每天下班之前,还帮小宝洗白白了再走,小院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做事十分细心。 小宝吃饱了肚子就想睡觉,小月抱着他在院子里散步,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爸爸,他竟然也不哭不闹。 瞧他萌萌的小脸,真是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反倒是沈青山,总是发信息来念叨着小宝。 也不知道小宝的爸爸在忙啥呢,都好多天没进空间见面了。 ……………… 龙国,南方基地 刘小蝶最近好焦灼,按书里的剧情,该和男主偶遇了。 她天天守在书里说的那个路口,却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再拖下去,男主他们就要离开南方基地了。 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咬咬牙,决定豁出去,就算要腆着个脸也在所不惜。 于是,她急匆匆地赶到了办公楼的楼下,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出现。 心里暗自盘算着,等会儿该如何毛遂自荐,怎样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并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能力。 就在这时,顾知鹤和沈青山有说有笑地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 刘小蝶一眼便瞧见了他们,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她调整呼吸,迈着轻盈的步伐朝他们走去。 顾知鹤和沈青山抬眼望去,只见迎面走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宛如人间精灵般美丽动人。 她身姿苗条婀娜,一袭白色连衣裙随风飘动,更显其优雅气质,肌肤白皙如雪,吹弹可破,仿佛能透出光来。 那精致的五官,明艳动人。眉如远黛,目若秋水,鼻梁挺直,嘴唇娇艳欲滴。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绸缎一般垂落在双肩上。 一阵微风吹过,她的发丝轻轻拂过白皙的脖颈。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真真是如同天上的仙女下凡了一般。 而此刻,这位美丽的女子手中紧紧握着一张泛黄的药方。 目光坚定地望着顾知鹤所在的方向,显然是专程在此等候他的到来。 当她看到顾知鹤走近时,连忙迎上前去,将那张药方递到了顾知鹤面前,并用最温柔的语气开口说道: “您就是龙国的王上吧!久闻大名!早就听说您来了南方基地,今儿特地拿着这张能治疗**绝症的药方来找您。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您看看。” 顾知鹤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你是说,这张药方能治疗**绝症?” 她赶紧点点头,谦卑恭顺地说道: “是的,王上。” 刘小蝶心想,那当然了,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见他们没有像预期中的那么感兴趣,她又加大了筹码,左右瞧瞧,神神秘秘地说道: “这种秘方,我有很多。” 这下别说顾知鹤了,连沈青山都眼睛一亮。 对他们此刻的反应,刘小蝶非常满意。就说嘛,大女主,怎么可能没有光环。 就这样,顾知鹤一行人带着她,一同踏上了巡察民情之路。 这一路上,所见所闻让他惊讶不已。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却没想到她懂得如此之多。 无论是民生疾苦、经济贸易还是文化传统,她都能侃侃而谈,见解独到。 每到一处,她总能敏锐地发现问题所在,并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顾知鹤不禁暗自感叹: “此女真是聪慧过人啊!” 回到基地之后,顾知鹤立即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彻查刘小蝶的过往经历,以及家庭背景。 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他终于得知了关于刘小蝶的一切。 原来,她自幼聪慧好学,博览群书,但因家境贫寒,生活历经波折。 然而,这些磨难并没有击垮她,反而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睿智。 知晓了这一切后的顾知鹤,心中的疑虑彻底消除,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将刘小蝶留在自己的身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知鹤与刘小蝶相处得越来越融洽。 他们常常一起探讨国事政事,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每当看到刘小蝶那张如花似玉的笑脸,听到她清脆悦耳的笑声,顾知鹤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不知不觉间,一种别样的情感在他的心间悄然滋生。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美好,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刘小蝶心想,有了顾知鹤的喜爱,想获得沈青山的好感,那就容易多了。 ……………… 龙国,南方基地,办公室 “老顾,恕我直言,我觉得刘小蝶她不适合你。她的野心太大。” 沈青山抽着烟,淡淡的说道。 这段时间,顾知鹤两人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尤其是这几天,她总是在顾知鹤看不到的角度,时不时的就抛一个媚眼给自己,就很离谱。 “合不合适,我心里清楚就行。有野心是好事啊,我就喜欢有野心的女人。” 这时的他,哪里听得了别人说小蝶半句不好。 沈青山提醒他说: “王后那一关,你就过不了。别到时候整得鸡犬不宁,让人笑话。” 顾知鹤抬手制止了他的劝告,作为堂堂龙国的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都算少的。 我只纳这一个女人而已,纳就纳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三天后,顾知鹤在南方基地,正式纳了刘小蝶为珍妃,寓意如珠如宝,乃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从此,二人每日形影不离,相知相惜,他们恩爱缠绵的程度,竟不输沈青山和杜小月。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对此,沈青山也不好再说什么。 第47章 密爱 今天刚洗完澡,小月就收到了沈青山的信息: “谢谢夫人,你放在桌上的变异葡萄很好吃。” 小月笑着地给他回一条信息过去: “不客气,沈先生喜欢吃就好。下次碰见了再给你带回来。” 看着这疏离的语气,沈青山皱了皱眉,才几天不见,就生分了? 越想越不对劲,便立马打电话给顾知鹤,请了一天假,沈青山转头就给小月发信息: “我现在不忙,想给你打电话。” “好。” 跟院子里的阿莲说了一声想休息休息之后。就关上房门进了空间。 刚一进去,就见到他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只见他悠然自得地交叠着那修长而笔直的大长腿,慵懒地斜靠在位于阴影之中的那张柔软沙发之上。 他的手中轻轻夹着一根燃烧着的香烟,缭绕的烟雾袅袅升起。 使得他的面庞若隐若现,难以看清其真实的表情。 然而,不知为何,直觉却清晰地告诉小月,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他的双眼格外明亮,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坠落其间一般,熠熠生辉,摄人心魄。 那深邃的眼眸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故事,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空气中弥漫着一缕淡雅的烟味,这股味道并不浓烈刺鼻,反倒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芬芳。 小月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牌子的香烟,能够散发出如此与众不同的香气? 它既不会令人感到呛鼻不适,反而还能给周围的氛围,增添几分神秘的韵味。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小月和沈青山就这样静静地相互对视着,彼此都沉默不语。 四周一片静谧,唯有轻微的呼吸声,和那忽明忽暗正在闪烁的烟头。 突然间,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过来。” 他突然出声,小月被吓得一哆嗦。但还是很听话地走了过去。在一米之外停下了脚步。 只见他在烟灰缸里,摁熄了手上的烟头。然后站起身。 他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优雅地解开了身上的外套。慢慢将它放到旁边不远处。 沈青山缓缓地伸出那宽厚而有力的手掌,轻轻一抓,便将小月的手腕紧紧握住。 而后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此刻的两人面面相对。 距离近得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脸颊上,甚至连彼此轻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用带着几分威胁意味的低沉嗓音开口说道: “是不是又不乖了?” 小月不由得全身一颤,双颊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变得通红滚烫。 突然,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想起了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 刚刚沐浴后,随意地披上了这件宽松的浴袍,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这个空间。里面此刻是真空的状态。 想到这里,小月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无比,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被他察觉到这个,那将会是怎样大型社死的场景!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实在是太尴尬了! 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在内心疯狂尖叫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住心中的慌乱和窘迫。 然而,表面上还得强装镇定,不能让他看出丝毫端倪。 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迅速调整好表情,抱住他的脖子,撒娇地说道: “呃…那个…青山,人家突然感觉口渴得厉害,你能不能去帮我倒一杯水呀?” 听到她的请求,沈青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爽快地应道: “好。稍等一下。” 说罢,便起身向厨房走去,她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暂时逃过了一劫。 沈青山想起空间的厨房有果汁,转身就想问问她喝不喝的时候,就看到小月的浴袍因为系带断了而滑落在地上。 他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眼眸里蓦地一下子就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傍晚五点,阿芬在空间外面敲门,说晚饭做好了,没听到应声,就离去了。 沈青山走之前,脸色平静地说道: “今晚八点进来,要找你商量一点事情。” 小月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慢慢的走过来,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她瞬间便红了脸,见状,沈青山眉眼含笑地将她搂入怀里。片刻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空间。 出了小院的房间,阿莲她们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抽空喂着小宝。 吃完饭,她们又动作利落地帮小宝洗香香。阿莲关切地问道: “夫人平时很少这个时间休息的,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小月脸一阵臊热,咳了两声然后说: “是啊,今天觉得有点疲倦。喉咙有点干。” 阿芬说道: “夫人要是不舒服,今晚就早点休息,我们哄小宝睡了再回去。” 她们的关心和好意,顿时令她心虚不已,笑着对她点点头。 一想到晚上八点还要见沈青山,她你心里就又甜蜜又羞涩。 晚上七点,阿莲两个才回家。小月坐在院子里,沏了一壶茶。 她望着天边的明月,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的漫长…… 第48章 藏宝洞 八点,小月去看了一下已经熟睡的小宝。就准时去空间赴约了。 他晚到了十分钟。说临时有点事处理,耽误了一会儿。 方才顾知鹤和刘小蝶过来找沈青山闲聊,眼看着八点到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心急如焚地皱着眉头。 如果不是考虑到顾知鹤在场,沈青山早就让手下将刘小蝶给叉出去了。 顾知鹤看沈青山一直阴沉着脸,确实不想聊天的样子,就找个理由跟爱妃回去了。 他们一走,沈青山立马关好门,心急如焚的就进了空间。 他抱着娇妻,两额两抵,喃喃地说: “月儿,我们准备离开南方基地了,在到达下一个基地之前,我们相聚的时间会少很多。” 小月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哪怕只能见一面,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沈青山缓缓地闭上了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微微低下头来,与她深情拥吻…… 当黎明的曙光,终于刺破黑暗,照亮大地的时候。 他宛如新生一般,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地转身离去。 灵泉水已经被喝得一滴不剩了,此时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都快要散架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不敢有丝毫耽搁,她连忙出了玉牌空间,回到小院后,立刻吃了一个仙果。 说来也神奇,那仙果一经下肚,身上所有的不适感,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统统消失不见了。 因为顾知鹤他们离开了南方基地,正在去往下一个基地的途中,所以每次和沈青山见面,都是来去匆匆的。 ……………… 这次顾知鹤和刘小蝶同坐一辆车,沈青山则是和另外两个同僚坐一起。 大家都知道沈青山喜欢清静,所以一路上他们很少说话。 刘小蝶将头靠在顾知鹤的肩膀上,想起了原书里的剧情,便甜蜜地说道: “王上,我知道前面不远有一座山,山上有几个有很多能源石的藏宝洞。我们去瞧一瞧好不好?” “好好好!都听爱妃的!” 顾知鹤听了非常高兴,立刻命令下边的人去安排了。 刘小蝶记得,书里曾说顾知鹤去往 c 城基地的半路,会经过两座大山,他们在山上收获了一大批能源石。 其中一个山洞里面,还有一棵十年开一花,百年结一果的神树。 吃了洞中那个仙果,能起死回生,脱凡入圣。 由于不知道什么原因,沈青山对她,并没有像书里说的那样关怀备至,呵护有加。 所以她想趁这个机会,偷偷将仙果摘下来,送给沈青山,赢得他的好感。 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一行人来到了山脚边,刘小蝶根据书里描述的地点,找到了第一个藏宝洞,她说服了顾知鹤让她一个人先进去看看。 起先,顾知鹤很担心她的安危,不太赞成她以身涉险,但嗲声嗲气的撒了一轮娇之后,便同意了。 当刘小蝶进去之后,既找不到能源石,也找不到那棵神树的时候,她彻底的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书里明明说有的,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山洞,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 这批能源石和神树,是她在废土崛起的关键,怎么会没有呢?书里明明是这样说的。 感应到她的情绪波动太大,属于她的穿书系统 007 开口说道: “宿主,你刚穿过来的时候,我就说过,因为时空隧道有裂缝,你穿过来的时间出现了偏差。 所以原剧情中的一些人和事如果也发生了变化,那都是正常的。” 刘小蝶惊恐地说道: “没有这批能源石和神树,那我还能成为大女主吗?” “宿主请放心,无论这个世界的事物怎么偏离轨道,你也依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无论过程怎么变,最后的结果是不会变的。” 听罢,她的心彻底地踏实了。 只要结果不会变就行,其它的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于是乎,她两手空空的就出来了。 “王上,我可能记错了,不是这里,不好意思。” “无事,就当陪爱妃来游山玩水了。” 顾知鹤对此,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去时,突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顾知鹤等人惊愕地停下脚步,只见一群身形巨大、面目狰狞的变异大猩猩不知何时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变异大猩猩数量众多,看上去像是一个紧密团结的族群。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这群凶猛的变异大猩猩,便张牙舞爪地朝着顾知鹤一行人猛扑过来,发动了凌厉的攻击。 由于身处山地,道路崎岖不平,到处都是陡峭的悬崖和绝壁。 然而,对于这些适应了复杂环境的变异大猩猩来说,这险峻的地形似乎毫无影响。 它们在山间跳跃穿梭,如履平地般迅速而灵活。 反观顾知鹤一行人类,行动受到极大限制,既要应对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 又要小心脚下的危险,一时间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但好在他们也并非等闲之辈,纷纷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与这些变异大猩猩展开激烈对抗。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之间竟打得难以分出胜负。 经过一番艰苦鏖战,顾知鹤一行人,总算逐渐摆脱了变异大猩猩的纠缠,成功退到了山脚下。 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只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 紧接着无数巨大的滚石,如同雨点一般从天而降。 这些滚石来势汹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向地面。 许多车辆瞬间被砸得支离破碎,零件四处飞溅。 除了顾知鹤和刘小蝶两个人毫发无损地侥幸躲过一劫外。 其他队员们无一幸免,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就连一向身手矫健的沈青山,其手臂上也被一块滚落的巨石砸中,顿时肿起了一个大包,疼痛难忍。 刘小蝶吓得赶紧问系统, 系统说: “当原剧情偏离轨道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是正常的,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她看着这群人如此狼狈的样子,眼眶开始湿润,原书里没有这一段。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这个世界,还是书里说的那个世界吗? 此时此刻,她感到非常的迷茫。 第49章 固宠 就这样,原本计划周详、满怀期待的巡察民情之行。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得不草草收场,提前画上句号。 众人只能无奈地原地调头,打起精神踏上归程。 由于他们被变异猩猩族群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导致队伍中的伤员,数量远远超出了预期。 当路过南方基地时,看着那些身负重伤、急需救治的同伴们,大家别无选择。 只得硬着头皮,再次进入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进行一番必要的休整。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显得无比狼狈。身上的衣物早已残破不堪。 沾染着血迹与尘土;面容憔悴,双目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回想起来时那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模样,如今这般光景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曾经高昂的士气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低沉压抑的氛围。 大家默默地忙碌着,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 顾知鹤表面上,虽然还如往常一般对待刘小蝶,并未显露出丝毫责怪之意。 但是,在其内心深处,对于刘小蝶,却悄然滋生出了一些疑虑与隔阂。 往昔那热烈而亲昵的态度,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冷淡与疏离。 刘小蝶何其聪慧,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顾知鹤这些细微的变化。 她的心瞬间揪紧,开始深深地忧虑起来,害怕就此失去顾知鹤的宠爱。 毕竟他才是自己将来是否能登上女王宝座的关键所在。 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小蝶决定全力以赴去挽回这段感情。 并精心策划了一个专门针对顾知鹤的“固宠”计划。 刘小蝶始终坚信,凭借着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所积累的独特经验、见识以及智慧,定能轻而易举地重新俘获顾知鹤的心。 ……………… 住在南方基地这几天,顾知鹤一直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烟抽了一包又一包。 连沈青山现在都不想搭理他了,他更是有苦无处诉,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至于珍妃,他现在也不想找。宁愿就这样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抽烟。 “叩叩叩。” 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闷闷地开口: “进来。” 内务总管开门进来,恭顺地说道: “王上,珍妃亲手做了银耳莲子羹,正在门外恭候,想亲自向您请安呢。” 顾知鹤想都不想,就冷冷地说道: “不见,让她回去吧。” 内务总管欲言又止,还是领命下去传达指示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一阵低泣声: “王上,求求您见妾身一面吧,妾身好想您,嘤嘤嘤……”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 只要顾知鹤肯见自己,她就有信心一定能重获他的欢心。 怕就怕,他铁了心的不想见自己。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加凄惨了起来。 听着那娇滴滴的低泣声,顾知鹤还是心软了,命人将她带了进来。 刘小蝶递了一个眼色给自己的贴身侍女,并摒退了身边的人。 侍女出去之后就拉上了房门。守在门边,确保主子的计划不被打扰。 此时此刻,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顾知鹤二人。 她盛出一碗精心准备好的“银耳莲子羹”,端到顾知鹤跟前,娇娇柔柔地开口说道: “知鹤,这是我亲手熬了很久的甜汤,您喝一碗吧。” 说完之后,只见她双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她微微垂下头去,那娇羞的姿态就好似风中摇曳的杨柳,柔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呵护。 如此娇柔之态,恐怕任何一个男子见到了,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怜爱之意。 伴随着她轻盈的脚步逐渐靠近,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若隐若现、清幽淡雅的香气。 这股香气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悄然钻进顾知鹤的鼻中,令他心醉神迷。 他原本平静的心湖,此刻泛起了阵阵涟漪,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个如诗如画般的女子身上。 片刻之后,喉咙便开始变得异常干燥,犹如置身于沙漠之中,许久未曾饮水一般。 于是,他急忙接过她手中的那碗甜汤,仰起头来,大口大口地一饮而尽。 刘小蝶见状,轻轻拿起空碗,转身向食盒走去。 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瞬,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在她的嘴角缓缓绽放开来。 那是一种充满自信和得意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此时的顾知鹤,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解开了领口处的两颗纽扣,随后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刘小蝶轻轻解开衣带,那华丽的外衫如同花瓣一般飘落在地。 她微微颤抖着双手,缓缓褪下身上的衣物,直至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里衣。 她迈着轻盈的莲步,身姿婀娜地走向他,脚踝上的银玲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响。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云端之上,尤如那九天下凡的仙女。 来到他的身旁之后,刘小蝶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握住他宽厚有力的手掌。 她仰起头,用那双如水般动人的眼眸凝视着他,说着充满魅惑的话语: “王上,妾身对您一往情深,情根深种,满心满眼都是您。不知王上,是否也同妾身一样呢?” 她缓缓地捧起顾知鹤那张棱角分明、帅气迷人的脸庞,微微闭上眼睛,吻上了他炽热的唇。 而此时,门外的侍从们听到从屋内传来的动静,都不禁面红耳赤。 但他们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随即及时调整神色,纷纷低下头,看着地面,目不敢斜视。 遥远的天际边,那一抹绚丽多彩的晚霞,在那如金子般璀璨的夕阳余晖映照下,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形状如同一条巨大的火龙,身躯蜿蜒伸展,鳞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龙爪在空中有力地挥舞着,龙头高高昂起,仿佛要冲破云霄,翱翔于九天之上…… 第50章 回程 刘小蝶自从重新获得宠爱之后,可谓是风光无限。 但她深知人心易变,这份恩宠很容易就如流星一般稍纵即逝。 为了能将它长久地握在手中,她花了很多心思去取悦顾知鹤,以此来巩固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每天都会精心准备顾知鹤的茶水,并悄悄地在其中加入珍贵的灵泉。 这神奇的灵泉,具有令人惊叹的功效,顾知鹤饮用后,仿佛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年轻了十几岁。 连身体也变得格外健壮,精力充沛无比。 自此,顾知鹤对刘小蝶更是宠爱有加,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整日里耳鬓厮磨,情意绵绵,难舍难分。 每当刘小蝶回眸一笑时,那千娇百媚的姿态足以令世间万物为之倾倒,正所谓,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和风情万种的魅力,把顾知鹤迷得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八天。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休息,大家的身体状况都已基本恢复。 此时,顾知鹤决定率领众人启程返回城中的基地。 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缓缓驶出,每辆车上都高高地插着象征着威严与权力的龙图腾旗帜。 在初升太阳的照耀下,这些旗帜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显得庄严肃穆又气势磅礴。 整个队伍宛如一条巨龙蜿蜒前行,迎着朝阳踏上归程。 ……………… 在漫长的旅途中,他们途经了一片神秘而危险的变异森林。 那片森林看上去阴森恐怖,树木扭曲变形,枝叶交错缠绕,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和威胁。 然而,这支浩浩荡荡的庞大车队,仿佛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倒。 相反,当车辆驶过这片森林时,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却惊跑了一群正在觅食的变异鹿。 这些变异鹿身形高大,鹿角锋利如刀,奔跑起来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众人见状,纷纷兴奋地讨论起来。经过一番商议后,他们决定就在距离变异森林不远处的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过夜。 这里环境优美,溪水潺潺流淌,周围绿树成荫,是个理想的休憩之地。 很快,车队缓缓停下,人们开始忙碌地搭建帐篷、准备晚餐。 而沈青山则带领着护卫队的成员们迅速下了车,拿起各自趁手的武器,毫不犹豫地朝着刚才变异鹿逃跑的方向追去。 他们身手矫健,步伐轻盈,如同猎豹一般穿梭于树林之间。 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能够成功猎到一头变异鹿,那么今晚将会举办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想到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期待。 就连之前旅途中遇到的那些不愉快,也在此刻仿佛被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对即将到来的狂欢之夜的美好憧憬。 只见沈青山和护卫队一行人,脚步匆匆,步伐如飞,一直紧紧跟在那群变异鹿后面。 他们个个神情专注,屏气凝神,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不远处的猎物。 鹿群停下来后,他们迅速隐藏好自己,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握住手中的弓箭,悄悄地将弓弦拉满上弦。 那紧绷的弓弦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一般,蓄积着强大的力量。 只等最佳时机的到来,便能让箭矢如同闪电般飞射而出。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护卫队里有一个人实在没忍住,不小心放了一个小小的屁,声音很小。 但鹿群的首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猛地抬起它那颗高贵而警觉的头颅,发出了一声尖锐的警告声。 这突如其来的示警,使得整个鹿群犹如惊弓之鸟,瞬间四散逃窜开来。 沈青山和护卫队的人们见状,只得咬咬牙再次奋力追了上去。 他们在这片广袤的原野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一次次与鹿群近在咫尺,却又总是被它们巧妙地避开。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番激烈的追逐之后。 变异鹿群似乎认为已经成功摆脱了这群难缠的人类追踪者。 于是渐渐放松了警惕,开始悠然自得地寻觅起食物来。 眼见此景,沈青山等人知道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只见他们默契地同时举起手中特制的、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弓箭。 用力一松手,一支支利箭便带着刺耳的破风之声呼啸而去。 刹那间,就看到有十几头变异鹿惨叫着应声倒地。 余下的那十几头则因为受惊,已经慌不择路地四散而逃了。 众人兴奋不已,纷纷快步上前,熟练地掏出各自手腕上佩戴的高科技腕表,对这些战利品进行检测。 当看到腕表屏幕上显示出的丰厚收获时,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最后,他们兴高采烈地扛着这些沉甸甸的猎物,踏上了归程,可谓是满载而归。 朗朗明月高悬于天际,宛如一块无瑕的玉盘,散发着柔和而皎洁的光芒,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与此同时,璀璨的繁星,如同一颗颗镶嵌在黑色天幕中的宝石,绚丽多彩且浪漫迷人。 在这美丽的夜景之下,顾知鹤紧紧地拉着刘小蝶那双柔软细腻的小手,与众人一同围绕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 他们欢快地跳动着轻盈的舞步,口中哼唱着悠扬动听的歌谣,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的笑容。 篝火上架着一只刚刚捕获并烤制好的肥美鹿肉,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此外,还有一坛坛香醇可口的葡萄美酒摆放在一旁,供人们尽情享用。 此时此刻,整个营地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热烈非凡,真是好不欢乐啊! 巡察团里随行的那些彼此心怀爱意的年轻男女们,则趁着这个美好的夜晚,相互依偎在一起。 他们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之中,情意绵绵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轻声诉说着内心深处真挚的情感,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在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里,爱情之花悄然绽放,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然而,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沈青山独自一人静静地仰望着夜空中,那一轮高悬的明月。 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深深的思念之情。 他所思念的月儿,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尽管此刻身边热闹非凡,但他却依然无法摆脱那份对月儿的牵挂和眷恋。 “青山,一起喝一杯呀!” 刘小蝶拿着两杯葡萄酒,递给沈青山一杯,想邀他同饮。 第51章 敌意 沈青山原本正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喧嚣世界隔绝开来。 然而,刘小蝶突如其来的声响,猛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蓦地从座位上站起。 那双漆黑如浓墨的眼眸,瞬间迸射出一股寒意,其中明显流露出被人打扰后的不悦之色。 他微微皱起眉头,嘴唇轻启,用一种平淡而又带着些许冷意的口吻缓缓说道: “我不喜欢饮酒。” 这几个字如同冰冷的雨滴,无情地洒落下来,让在场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 话音刚落,沈青山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那高大挺拔的背影,顷刻之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一旁的刘小蝶,举着酒杯的手还僵持在那里,完全呆愣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还不足以打动他吗?明明书中所描述的他,可是自己最为忠实的追随者啊! 为何如今他却对自己表现得如此冷漠呢?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交织,令她感到困惑不已。 就在这时,刘小蝶忽然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朝着自己这边投来。 她心头一紧,连忙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顾知鹤正在注视着这里。 于是,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神色,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如花般娇艳的笑容。 然后轻轻迈开脚步,笑盈盈地向着顾知鹤所在的方向走去。 刚一坐下,她就委屈地抱怨道: “王上,妾身想敬沈先生一杯酒,他不仅不领情,还对妾身甩脸色。” 顾知鹤听后开怀大笑,轻声细语地安抚着身边的美人: “你这回算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青山这个人啊,性格一直都是这样,不是针对你的。 他的心里啊,只有他家里的小娇妻月儿,别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的。连我都怵他,何况是你。” 他的话如平地一声惊雷,刘小蝶听后,大为震惊。 娇妻?月儿?这月儿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书中不是明明白白地写道:沈青山从来不曾有过家室。 而且,当他遇见女主刘小蝶之后,便惊为天人,一眼万年。 仅仅只是那么惊鸿一瞥,便从此陷入情网无法自拔,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女主的蓝颜知己。 不仅如此,他还不辞辛劳地为女主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全心全意地帮助她成就一番大事业。 可如今,这剧情歪得也太离谱了吧!平白无故的冒出个月儿。 没了这位男配的大力支持和帮扶,难道真像系统所说的那样,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吗? 一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安和焦虑。 对于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月儿,她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浓烈的敌意。 仿佛对方就是那个破坏了一切的罪魁祸首。 借着几分醉意,刘小蝶依偎在顾知鹤怀里,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怨毒和嫉恨,但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顾知鹤看到怀中的爱妃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以为她已经醉了。 便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将其轻柔地抱入怀中,而后大步流星地朝着营帐走去。 进入营帐后,顾知鹤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布置与平日所居之地大不相同。 陌生的环境和别样的装饰风格,使得这个小小的空间充满了新奇感。 而这种新鲜感对于此刻的顾知鹤来说,无疑是一种视觉享受。 加上之前饮下的美酒,此时酒精已经开始逐渐麻痹着他的神经。 让他的身体愈发松弛下来,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就在这时,刘小蝶递过来一杯清澈透明的灵泉水。顾知鹤接过一饮而尽。 他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流淌而下,瞬间传遍全身。 神奇的是,这杯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功效,竟让他原本因酒意而稍有倦意的身体突然焕发出无穷的活力。 精力变得无比旺盛起来,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没过多长时间,营帐之中的灯火悄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 ……………… 半夜十点,玉牌空间 “青山,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应该回到营帐去休息了。” 小月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轻声说道,目光落在那个正悠然自得地靠在柔软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男人身上。 只见他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迹象,依旧那么闲适慵懒。 此刻的沈青山,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垂落下来,遮住了一半额头。 那件白衬衫的扣子竟然还有几颗未曾扣上,半敞着领口,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肌。 下身则穿着一条笔直的黑色西裤,完美地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俊朗的脸庞上,仍然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他眼神迷离地抽着烟,就像酒后微醺时一样。 “你在下逐客令?” 沈青山眯起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小娇妻。 那眼神犹如捕猎者,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一样,锐利且专注。 一时间,小月竟有些心慌意乱,感觉自己像是被他看穿了所有心思似的。 她不禁在心中暗暗懊悔起来,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多嘴提醒他呢? 这下可好了,惹到大魔王了……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掌了一次嘴。 她赶紧温柔地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我巴不得你今晚不回去了。我可舍不得你了。” 他睨了小月一眼,坏坏的说: “既然夫人这么舍不得,那我就在这过夜了。” 小月羞怯地点点头,心里却暗自思忖: 反正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折腾了,灵泉水攒得够够的,哼,我不怕。 然而今夜,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轻柔地将小月揽入怀中。 宛如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让她安心地依偎在自己温暖的怀抱里,缓缓进入甜美的梦乡。 就这样,他们相拥而眠,共度了整个长夜。 直到黎明时分,时针悄然指向凌晨五点半,沈青山才轻轻地松开双臂。 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去,生怕惊醒尚在睡梦中的她。 当小月悠悠转醒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柜,竟发现那里静静地放着一支娇艳欲滴的变异红玫瑰。 每一片花瓣上,还悬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就像被人刚刚从花园中摘下,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她拿起玫瑰,发现枝干上原本的尖刺,都已经被人剔除了…… 第52章 变异蛇 今天一大早,小月的腕表里收到了一则基地发布的公告,内容如下: 最近有多处采集地出现了变异蛇,有一部分变异蛇具有毒性,如果没有及时注射血清,将会有致命的危险。 请大家注意安全,拾荒时尽量结伴而行,切勿单独行动,切勿深入采集地,请尽量留在外围采集。 啊?变异蛇?她拧着眉,虽然沈青山的空间有一个专门放血清的储藏室,里面备了很多血清。 但一想到蛇,她的心里还是不禁发怵。 今天的新采集地是变异竹林,大家都在论坛上说要去挖竹笋,她也正准备去。 为了节省时间,她便给沈青山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青山,帮我查一下论坛上那个变异竹林的定位。” 沈青山很快就回复了,说: “基地的公告说到处都是变异蛇,竹林不安全。建议不要去。” 小月撒娇说道: “不怕不怕,你空间有血清,快发竹林的定位过来。” 沈青山看到信息,无奈地笑了一声,傻丫头,就算有血清,被咬难道就不会疼吗? 他知道小月的脾气,决定要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所以,还是将查到的地址发了过去。 想了想,随后他又发了一条信息: “注意安全,不要进竹林。” 看着这条信息,心里甜丝丝的。被人关心的感觉,其实挺好的。小月羞答答地给他回了一个字: “嗯。” 沈青山很快回复了: “有没有想我?” 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心脏狂跳起来,拿着腕表,不好意思回答。 下一秒,他又发来了信息: “我想见见你。” 当小月满脸通红、心如小鹿撞一般,刚刚踏入令人期待的空间时。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犹如闪电一般伸过来,迅速地将她给拉了过去。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惊呼,下一秒,便已经身处在卧室之中。 只见沈青山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眼眸中饱含深情。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 “月儿,我只能在这里停留十五分钟。”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他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栗着,两人紧密相拥。 彼此的嘴唇热烈地交织在一起,像是要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一吻之中。 他动情地呢喃着: “月儿,我爱你,月儿……” 这句话在小月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情不自禁回应道: “青山,我也爱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十五分钟之后...... 小月羞答答地望着沈青山,他也眼中含笑地望着娇妻。 随后,他低头吻了一下小月娇艳的红唇,不舍地又亲了一下额头,才匆匆离去。 小月红着脸出了空间,回到小院。 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来到院子里抱了抱小宝,喂他吃了一小碗粥。 小家伙喜欢吃阿莲熬的米粥,里面加了肉糜和一点蔬菜。吃完之后,小家伙便打着哈欠犯困了。 抱着他回去哄睡,看着他睡着了之后,跟阿莲阿芬说了一声,小月才拿上拾荒装备出了门。 启动风系异能,她来到了变异竹林不远的地方,观察着拾荒的人群。 这次没有选人少的地方采集。而是远远跟在他们后面。专挑他们不要的那些竹笋往空间里收。 地上有很多硕大无比的变异竹笋,都是高辐射不合格的。 她拿出沈青山给的匕首往下一划拉,白嫩嫩的笋就整个露出来了,她剥掉外壳,将笋芯收进了空间。 收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前面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 伴着人群的惊恐的尖叫声,隐隐好像听到有人叫着: “蛇!有好多蛇!” 妈耶!是变异蛇!而且还说有好多! 小月吓得花容失色,感觉双脚哆哆嗦嗦开始发软,但硬撑着头皮,转身撒开腿就跑。 反正无论怎么跑,肯定不是自己跑最后那一个就行了。 她呼哧呼哧地跑着,一大帮人也从山上往下跑,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夭寿咯!一时紧张忘记自己是有风系异能的人了,于是赶紧屏神静气准备启动异能。 突然!一道小孩凄厉的哭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妈妈!救救我!妈妈!呜呜……” 抬眼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后二十几米,有一群密密麻麻的变异蛇,眼看就要追上她了! 她的妈妈吓得手脚发软,也摔在了地上,哭着朝她拼命大喊: “妞妞!快起来!快跑!妞妞!” 她已经被这一幕吓得爬都爬不起来,眼泪鼻涕横流。 拼命朝女儿的方向伸着手,连哭都哭得无法发出声音。 看到这个情景,小月的识海中突然爆发一股强大的能量威压。 这道力量之大,让她张开嘴奋力发出了一声怒吼! “啊!!!” 天空骤然划过无数道猩红如血的闪电,犹如狰狞的巨龙撕裂苍穹。 刹那间,风云色变,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原本平静的天际被搅得天翻地覆。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轰然炸开,那声音好似万马奔腾、山崩地裂一般,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轰隆隆……轰隆隆!” 这恐怖的雷声如同无数颗炮弹,同时在人们头顶炸裂开来,惊得在场所有人肝胆俱裂。 人群惊恐万分地扑倒在地上,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挪动半分。 那群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异蛇,本来正迅速朝着一个小女孩逼近。 然而,当它们距离小女孩仅有短短几米之遥时,却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威慑,竟然齐刷刷地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随后,就见这些变异蛇,纷纷调转方向,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仓皇逃窜而去。 没过多久,它们便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不见了踪迹。 小月感觉到体内那股强大的能量,渐渐平息了下来。 眨眼工夫,刚刚还阴云密布、遮天蔽日的天空,此刻所有的乌云,竟全部消散殆尽。 阳光重新洒下,碧空如洗,又恢复了一片晴空万里的景象。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从未发生过一样。 那个母亲赶紧哭着爬过去,抱着惊魂未定的闺女不敢撒手,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启动风系异能,一息之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她自问没有圣母情怀,但这一切,又似乎是出自本能…… 第53章 竹笋炒肉 离开了变异竹林那里,小月看到时间还早,就调整方向。 去了以前去过的一个变异土豆地。她想着,好久没去了,正好去瞧瞧。 变异土豆地这里,今天没人来,周围也没人,她索性就不检测了,抡起锄头就挖。 挖到一半就换小锄头挖,最大的变异土豆有一个篮球这么大。 都是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大大小小的也不挑拣了,反正都能吃,她就全部一股脑儿地收进了空间。 定的闹钟响了,从她空间拿出几根中辐射的变异竹笋,装了两麻袋。 准备今晚叫阿莲做来吃。其它的先放空间保鲜。 启用风系异能回到小院,小月便将竹笋交给了阿莲,叮嘱她: “今晚做竹笋炒肉吃。饭和菜都多做一点,我想留一份做夜宵。剩下的做成笋干。” 她高兴地“哎!”了一声。 饭菜做好的时候,满院飘香,连小宝都一直指着厨房,让阿芬抱他过去。 小月去厨房用饭盒盛了一碗米饭,夹了一份竹笋炒肉。 回屋里关上门之后,就放进了沈青山的空间,给他放在了茶几上。 随后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跟他说了一声。 沈青山收到小月信息的时候,车队刚好停下来安营扎寨。 厨娘和侍女们正忙着搭灶刷锅,晚饭暂时还没着落。 他借着去散步就进了空间,坐在沙发上吃着这份爱心晚餐。 旁边还放着一碟切好的几块桃子和变异葡萄果肉。 他扬起嘴角,心里涌起无限的柔情和温暖…… 傍晚六点,阿莲阿芬做完手头的事情,准备回去了。 看她们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到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床单被罩都洗得香喷喷的。小宝也被她们照顾得很周到。 小月从空间那堆变异土豆里,挑出两个拳头大小的中辐射土豆,给了她俩一人一个。 她们收下就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叮!” 腕表响了一下,是沈青山发信息来的,他说再过几天就能回到基地了。 小月抱着小宝在院子里散步,告诉他爸爸快回来了。 小家伙竟然好像能听懂一样,高兴得手舞足蹈,拍着小手,咯咯咯的笑。 想了想,小月便拨通了沈青山的电话,接通后,那边很快就响起他充满磁性的声音: “月儿,是你吗?” 小宝听到爸爸的声音,突然嘴里开始叫着: “爸,阿爸,爸爸。” 那边就听到沈青山高兴地应着: “哎!哎!哎!儿子,我听到了!” 小宝高兴地一直咯咯咯地笑。 沈青山激动得语无伦次,一直和小宝说话,小宝也学他,“哎,哎”地回应着。一大一小貌似聊得还挺开心的。 最后有人来找他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小月在小宝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给他把了尿,抱着他轻轻拍着,走着,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把他轻轻地放回小床,盖好小被子,将他最喜欢的布偶公仔放在他旁边,检查好蚊帐就关上门出来了。 孩子自出生起就很好带,都是一觉睡到天亮才醒。 刚开始的时候,沈青山怕他饿着,试过好几次半夜抱起来喂奶,他也不吃,一直呼呼大睡。 看他平时身体状态一切良好,只好就随他了。 她搬了躺椅出来,铺上软软的垫子,坐在院子里赏月看星星。 星河万里,就像一颗颗闪耀着光芒的钻石,美不胜收。 她拿出一颗用空间井水洗好的变异葡萄,慢慢的吃着。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 晚上七点半,营地 顾知鹤与刘小蝶近来可谓是亲密无间、情意绵绵,仿佛那如胶似漆的程度,已然超越了世间任何一对恋人。 不论是清幽静谧的山间小径,还是璀璨星空下的篝火营地。 人们总能瞧见他俩成双成对、相依相伴的身影,真真是形影不离。 而此时,刘小蝶的目光,正穿过熙攘的人群,定格在了那个卓尔不凡、英俊潇洒且身姿挺拔的男子身上。 他宛如一只高贵优雅的仙鹤,在一群凡俗之人当中显得格外醒目。 望着沈青山那出众的风采,刘小蝶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内心的妒意犹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随着距离基地越来越近,她对杜小月的敌意也愈发强烈。 在这一段时间里,刘小蝶曾多次明示或暗示地,向沈青山表达自己的好感。 然而每一次,都遭到了对方冷酷无情的拒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地拒之千里。 “凭什么!” 刘小蝶在心底愤怒地质问着命运的不公。 “杜小月不过是一个在原着之中,连姓名都未曾留下的小小路人甲罢了。 居然有本事从我的手中横刀夺爱,硬生生抢走了原本应该为我出生入死、赴汤蹈火的男配。 这叫我如何能够甘心?又怎能不心生怨恨呢?” 就这样,一个恶毒而缜密的复仇计划开始在刘小蝶的心中悄然酝酿成型...... “爱妃,在想什么呢?” 下一秒,一双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眼中尽是关切和担忧,顾知鹤温柔地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离基地越来越近,妾身感到惶惶不安,怕王后她……” 说完她低下头,用帕子抹了抹眼泪,脸上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顾知鹤顿时心疼不已,轻声哄着: “不怕不怕,有我在。” 刘小蝶顺势倚进了他宽厚温暖的怀抱,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顾知鹤对她那副小鸟依人、温柔可人的模样情有独钟。 每当看到她如此娇柔地依偎在自己怀里,起话来柔声细语的,他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那种被她全心全意地依赖和信赖的感受,犹如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轻轻洒在心间,让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带着无尽的魅力与诱惑。 她的一举一动,恰似翩翩起舞的彩蝶,轻盈而灵动。 每一次不经意间的回眸,都能让顾知鹤心跳加速。 在顾知鹤眼中,她宛如上天特意为他量身打造的仙子。 她的容颜绝美如画,眉如远黛,目若秋水,朱唇不点而红,皓齿如雪般洁白。 每一处都牢牢地长在他的审美上,无一不让顾知鹤为之倾倒。 自从与她相伴以来,顾知鹤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他不再是曾经那个如同机器一样,整日忙碌于政事纷扰的疲惫之人,而是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与激情。 有她在身边,他总是充满了力量,为了她,无论什么样的困难与挑战,他都敢于面对。 抱紧怀里心爱的女人,顾知鹤的脸上尽是君临天下的强大气势。 他的眼里,此刻闪耀着坚定、无所畏惧的光芒。 第54章 回城 七天后的清晨,阳光洒满大地,顾知鹤率领着庞大而壮观的车队缓缓驶入了 a 城基地。 提前得知这个消息的王后,早早地便带领着一众随从等候在了城门口。 王后身着华丽的服饰,精心打扮过的面容难掩内心的激动与期盼。 她不时踮起脚尖向远处张望,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目光始终锁定在那逐渐靠近的车队。 终于,车队在城门口稳稳地停了下来。王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想要迎上前去。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顾知鹤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下车后的顾知鹤并未急着走向王后,而是转身朝着车内伸出了右手。 下一刻,一只如同美玉雕琢而成般的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了他宽厚的手掌之上。 随后,一个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优雅地从车内迈出。 那女子肌肤胜雪,眉如远黛,眼似秋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绸缎一般垂落在双肩上。 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顾知鹤满脸宠溺地望着身旁的佳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饱含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这温馨甜蜜的一幕,狠狠地刺痛了王后的心。 刹那间,王后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险些站立不稳。 幸亏一旁的侍女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王后。 “王后,你怎么了?” 侍女紧张地问道。 她苦涩地摇摇头,强挤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平静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可一看到他们甜蜜相依的画面,眼中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以前她幻想过,如果丈夫有了别的女人,她一定会因为嫉妒而发狂。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那个女人。 可是现在,她清醒地意识到,不能这样做。 因为自从顾知鹤登上王上宝座的那一刻起,她便深知,这个男人已不仅仅只是她一人的丈夫。 他肩负着整个龙国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期望与责任,他的身份是如此高贵和重要。 以他如今尊崇无比的地位,拥有其他女人,似乎已成必然之事。 身为一国的王后,她不能嫉妒,不能发狂,甚至不应该哭。 因为在龙国这个庄严肃穆的王宫之中,哭泣被视为不祥之兆。 可是,心就是好痛,她就是忍不住。既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那只能控制自己尽量不要太失态。 顾知鹤来到王后跟前,看着她微微颤抖着嘴唇,一副伤心欲绝,却拼命隐忍的神情,一股浓浓愧疚感油然而生。 按她以往的脾性,今日一定要大闹一场,可是她竟然没有。 他不禁感慨,王后真的变了。她不再是印象中那个心胸狭隘,善妒的女人。 此刻面对着相伴多年的妻子,顿时觉得自己很残忍。 但是,随即响起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瞬间打断了他的愧疚之情: “王上,妾身觉得有点不舒服。” 顾知鹤下意识的就走过去扶着刘小蝶,并转头随口说了一声,便坐上车向中心城而去…… 看着他们远去,王后终于意识到,顾知鹤的心,或许从今往后,不再属于自己…… 她悄悄地转过身去,背着众人,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试图不让旁人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苦楚。 ……………… 半山小院 沈青山没有跟着顾知鹤的车队回基地,而是直接回了小院。 当他风尘仆仆地敲响小院的门,他的心剧烈跳动着,无数的喜悦和期待冲上心头。 “谁呀?来了来了。” 阿莲听到敲门声,从厨房出来去开门。一边走一边用围裙擦干手上的水。 阿芬抱着小宝,也从屋里出来了,一大一小好奇地看着大门口。 我在屋里刚换好衣服,还稍稍打扮了一下,因为沈青山说今天回来。 女为悦己者容嘛。 院门一开,阿莲看到是沈青山,连声音都颤抖了: “哎哟,是沈先生!夫人,是沈先生回来了!” 她一边激动地喊着,一边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行李,将他迎进来。 小宝一看到是爸爸,马上朝他伸出手,要他抱。沈青山红着眼对宝宝说: “小宝乖,等爸爸洗完澡,换身衣服再来抱你。” 小宝思考了一分钟,便点了点头。 阿芬赶紧笑着说: “沈先生好!” 沈青山“嗯”了一声,抬腿就进了屋。 听到沈青山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了。 “好累啊,月儿帮我擦擦背吧。” 浴桶放满水之后,沈青山就进去泡着了,小月拿起毛巾便给他擦背。 第一天回家,这个小小的愿望,满足一下他,也不是不可以。 一个小时后,她红着脸被沈青山抱着出了浴室。阿莲和阿芬紧闭房门。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 沈青山来到石桌边坐着喝茶,一边朝屋里叫着小宝。阿芬听到之后,赶紧将小宝抱出来交给他。 虽然他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但父子俩亲近得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一大一小其乐融融。 厨房的门打开了,一阵糕点的甜香传了出来。阿莲将自己做的茶点端上桌子。 “沈先生,这是我做的糕点,您和夫人小少爷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嗯”了一声,沈青山点点头拿起糕点便尝了一口。 小宝看到了口水都流出来,小手伸过去抓起一块就放嘴里。 “淘气,小心呛着了。” 他急得赶紧从他嘴里面抠出来一半。急得小宝哇的一声就哭了。 看他那嘴馋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好笑。沈青山言行举止之间显现出来的父爱,深深的震撼着小月。 以前总觉得穿越是一件很梦幻很不真实的事情,但此时此刻,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 仿佛她原本就生活在这个世界,而穿越前的那个世界,才是一场梦。 第55章 风波 白天一天,沈青山就在院子里逗逗娃,喝茶,看书。傍晚阿芬阿莲回去之后,他则负责哄睡了小宝。 天黑了,就在院子里散散步,聊聊天。听他说一些旅途上遇到的事。 包括刘小蝶的出现到她封妃,还有那个藏宝洞和变异猩猩的事。 听得小月一愣一愣的,还有这种操作?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刘小蝶,她也产生了一些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奇女子,能让顾知鹤这么尊贵的人宠爱至此。 沈青山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她几次三番示好,想拉拢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小月震惊了,为什么呢?难道是图他帅?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不管什么原因,我们平时尽量小心一些就行了。” 沈青山说完,便抱起她回了屋。 他们靠在床头继续聊天,聊着聊着,小月就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了。 沈青山将娇妻轻轻放回床上,眷恋地摸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 关灯之后,他轻手轻脚地,慢慢地和她拥抱在了一起。 白色的纱帐在轻轻摇曳,大床在寂静的夜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明亮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小月此刻朱唇微启,睡得十分香甜。 沈青山看着娇妻可爱的样子,看得他心脏砰砰地狂跳,他深情地低声呢喃: “月儿……我的月儿……” 沈青山宠溺地吻上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帮她掖好被子,然后拥着她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上午,沈青山收到了顾知鹤命人送来的帖子,叫他三天后的早上,携妻子杜小月到王宫赴宴。 对此,他并没有多想,以为是顾知鹤想找借口跟他喝酒了。 经过这次别离,他更珍惜和妻儿在一起的时光,推掉了很多应酬。每天都待在小院,哪里都不想去。 沈青山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小月,一双星眸总是下意识地寻找她的身影,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尽收眼底。 晚上的时候,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将小宝放进空间的床上。 然后启动风系异能,拉着小月的手,一起在月色下狂奔,来到了一片草原便停了下来。 他们在草原上看星星,聊天,拥吻…… ……………… a 城基地,中心城 沈青山交待好阿芬阿莲看好小宝后,就带着娇妻启程前往王宫。 他们先驱车去中心城的一幢楼前,那里已经有几个人在恭候,他命这些人带小月去挑礼服和梳妆打扮一番。 今天她挑了一身简单的装束,妆容也中规中矩,挽了一个丸子头,上面插着一根白玉簪。 他们到王宫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沈青山领着她拜见了王上王后,就在顾知鹤下首的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刘小蝶充满敌意的目光,一直在审视沈青山身边的那个女人。 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姿色的确不错,怪不得能让沈青山这棵铁树开花。 不过,她很快就会败在自己的手里了。谁能斗得过万能的穿书系统呢? 思及此,她扬起一抹自信的笑。 宴会进入了高潮,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面上皆有了醉意。 顾知鹤跟沈青山喝了几杯之后,便跟几个高层拉着他一起去议事厅了。 这时,刘小蝶拿着一壶酒,款款地走过来,先替王后倒了一杯。 然后又替小月倒了一杯,说: “先干为敬。”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王后眉头紧锁,淡淡的说道: “谢谢妹妹盛情,不过妹妹的酒太烈,饮不惯,还是换我平日饮的葡萄酒吧。” 说完便让侍女从另外一个酒壶里,倒了两杯酒,并且分了一杯给小月。 见此,刘小蝶竟也不恼,依旧笑盈盈的看着她们将酒饮完。她垂下眼帘,掩饰眼里的得意。 笑话,系统的媚药可以隔空投送,而且只能与男子交好才能解,随便你换。换一百次也没关系。 饮了酒,就觉得身上开始发热,小月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瞧瞧王后,她已开始面色酡红,摇摇欲坠。她已然察觉到了异样,命侍女们扶自己回去了。 小月也从席间离开,出去之后,用风系异能远远跟着王后一行人。 看着她们进了房间,侍女们片刻后就出来了。 然后有一个婆子,急匆匆地跑过来把这些侍女都叫走了。 觉得事有蹊跷,她决定躲起来再观察观察。 “什么?!人不见了?” 刘小蝶气得咬牙切齿,这次不成功,下次就难了。 既然这盘棋已经开始了,只能灭一个算一个了。 “给王后的大礼,送去吧。” 一个护卫领命下去了。 刘小蝶给他服了系统出品的忠心丸,一点都不怕他背叛自己。 现在的王宫,每一个岗位上都有两个人服用了她的忠心丸。 远远的,就见到两名男子潜入了王后的房间,小月赶紧启动风系异能进去,弄死了他们。 关好房门,看到王后此刻双目紧闭,正在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立马将尸体收进了自己空间的院子里。 此刻床上的女子痛苦地滚来滚去,将衣服都扯掉了。 小月拿出灵泉水,托起她的头,喂了她几口,她便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她自己仰起头也喝了几口,身体的异样也消失了。 “王后,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小月关切地问道。 “叫我静娴吧,我叫静娴。” 她情神略显尴尬地说道。 见她此刻仿佛浑身无力,怕有其它变故,小月赶紧替她将衣服穿上。 媚药虽然压制住了,但小月知道,还没有完全解。这一点,她只能找顾知鹤帮她了。 穿好衣服后,便扶静娴起来,小月替她整理好凌乱的头发,补好了妆容。 忙完了这些,小月就和她坐在房间里的榻榻米上喝茶,看书。 经历过这件事,静娴对小月就像多年的好友一样亲近。不停招呼着她吃点心,给她倒茶。 “静娴姐姐,这本游记实在太好看了,借给我拿回去慢慢看行不行?” 小月捧着一本书爱不释手。 她笑着说道: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这儿还有好多,你都拿去看吧。” “好!谢谢姐姐!” 她高兴地点点头。 静娴宠溺地笑了笑,把点心往小月跟前推了推,又把茶给她满上。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听起来好像有一大群人往这边来了。紧接着就看到房门被大力撞开了。 只见刘小蝶带着顾知鹤,沈青山和宴会上的那些人,哗啦啦地走了进来,一个个伸长脖子往房间里到处瞧。 他们见到房间里只有王后和小月两个人在喝茶看书,侍女站在一旁给王后扇凉,大家都噤若寒蝉。 顾知鹤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小蝶,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 沈青山笑着扫了一眼室内,也跟着顾知鹤走了。 剩下的人都过来向王后请安,也找个借口散了。 此刻只剩下刘小蝶忿忿地站在门外,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不是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吗?不是说无解吗? “哼,走着瞧!” 扔下这句话,她气冲冲地走了。 小月和王后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 看看腕表,她便起身告辞,王后命人包好十几本游记,随即觉得太沉,又拿出一半。 静娴朝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便退下了。只见她缓缓走过来说道: “今日幸亏有妹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后你我就是亲姐妹了,记得要常来看看姐姐。” 看着她眼中真挚的情意,小月感动地点点头。 第56章 庶人 与沈青山一同踏出中心城的时候,时间已然来到了下午五点半。此时,那如血般嫣红的落日正缓缓西沉,将它最后的余晖慷慨地洒向大地。 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宛如一幅色彩浓烈而又梦幻的画卷,美得让人窒息。 外出拾荒的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踏上归程。他们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三两成群,每个人的身影都被夕阳拉得长长的。 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一群移动的剪影,给这荒芜的世界增添了几分生气。 今日这些拾荒者们,看起来似乎收获都不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喜悦。 偶尔还听到几声欢快的交谈声随风飘来,那些笑声和话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在这片废墟之上回荡。 跟沈青山回到小院,用了晚餐,阿莲和阿芬帮小宝喂饭,洗白白之后,也结伴回家去了。 他像往常一样,抱着儿子在院子里溜达。时不时就传来他们父子两个的笑声。 沐浴更衣之后,小宝已经睡了。 沈青山也去洗澡,小月拿着毛巾在院子里绞头发。绞到七成干了,就让它自然风干。一阵微风吹过,低头便闻到洗发香波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以前在棚户区,都是在锅底抓一把草木灰洗头,洗衣服也是用它。 这种散发着迷人芬芳的洗发香波,以及清爽舒适的沐浴香皂,一直以来都是沈青山从中心城的兑换商超买回来的。 而他平日里所穿着的那些剪裁得体、质地精良的西服与衬衫,同样也是交由中心城专业的人在打理。对于这些琐碎之事,他从来不需要家里劳心费神。 他的生活品质很高,简直就跟以前那个世界里呼风唤雨、权势滔天的霸道总裁一样。 他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矜贵,每一个动作皆显得那般优雅从容。而这一切,和这片荒芜的废土,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相比之下,他仿佛比自己更像来自新世界的人。 正当小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突然,一道犹如磁石般富有吸引力,且悦耳动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闯入了她的耳际: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这道声音,瞬间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目光恰好对上了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 冲他灿烂一笑, “没什么,一些琐碎事。” 他浑身水气,擦着头发,在旁边坐了下来。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天黑了,身体里的媚药便开始蠢蠢欲动,小月细细地打量着他,看着他喉结因为饮茶而上下滑动,薄唇轻轻抿着。 想起平日与他恩爱的情景,脸上一红。 正在喝茶的沈青山,如鹰隼般凌利的目光迅速眯起打量小月的脸,看她面色酡红,眼神渐渐迷离。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慢慢走到小月的身边,将她抱到石桌上。眼里闪烁着寒光,用透着危险的口吻问道: “你中药了?谁做的?” 她只好将白天的事说给了沈青山听,听完,他一双黑眸闪耀着幽冷的光,没有说什么。 夜晚两点,两人才一起相拥而眠。醒来的时候,八点多了,沈青山已不知所踪。阿芬说看见他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用风系异能去了一趟河边,将空间处理干净,然后就去收割了一些变异野菜。 傍晚的时候,基地发布了一条抓刺客的悬赏公告。说王宫有刺客,王上的爱妃被刺客切掉了两根手指。 心里“咯噔”的一下,莫名的就觉得这件事和沈青山有关,但小月不敢也不会去问他,是不是他做的。 九点半的时候,他回来了,拿出给他留的饭菜,看着他优雅地将所有的饭菜都吃完了。 等他洗漱完,他们像往常一样,相拥而眠…… ……………… a 城基地,王宫 刘小蝶受伤之后,一直哭闹不停,顾知鹤心疼得不得了,守着她寸步不离。就连王后今天派人来请了三次,他都回绝了。 吃了系统的止痛止血丹,刘小蝶其实已经不疼了,她知道王后派人来请顾知鹤过去,便猜到她的意图,所以故意的拖着他。 想要登上女王宝座,首先要除掉王后,这次一箭双雕的计划没有成功,反倒打草惊蛇了,她懊恼不已。 眼珠子转了转,另一个计划又在脑海里悄悄萌芽。 ……………… 两个月后,王宫 刘小蝶两个月前服用了系统里的假孕丹,服用之后,脉像就跟真怀孕一模一样,任他再高明的医生都辨别不出真假。 去医院拍b 超,甚至可以看到孕囊。不得不说,穿书系统才是穿越人士最大的金手指。 顾知鹤激动地在室内踱步,作为王上,他太需要一个继承人了。 本来他对刘小蝶就十分宠爱,现在更是放嘴里怕她化了,放手里怕她摔了,紧张得不得了。 王后每晚都要承受媚药的折磨,三番五次派人去请顾知鹤,都被回绝,实在没办法了,她亲自去找他,却以要陪爱妃为由,被屡次拒之门外。 她就这样硬扛着熬了两个多月,本来以为妃子有孕,自己就有机会和顾知鹤在一起了,谁知道,他变本加厉地宠爱那个女子,更加不愿意见自己了。 她心灰意冷,忧思过度而日渐憔悴,终于扛不住病倒了。 刘小蝶却没想放过她,趁着顾知鹤外出的时候,让人用顾知鹤的名义骗王后过来,然后制造了一出被王后下药,导致小产的惨剧。 人证物证俱在,看着爱妃哭得伤心欲绝,顾知鹤大为震怒,立即将王后贬斥为庶人,逐出中心城,任她自生自灭,把公主也幽禁了起来。 被扔到棚户区破屋的王后,受到打击后更加病重,已然奄奄一息。贴身侍女也被打得遍体鳞伤,自身难保,无力再照顾她。 近日恰逢沈青山出了远门,去处理一些事,导致消息滞后,机缘巧合之下,小月从拾荒人群的嘴里听说了这件事。 确认过这是千真万确的之后,她心急如焚,用了一笔星币,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王后详细的下落,便立马跑到都去棚户区寻找,终于在一间破房子里面找到了她和侍女两人。 顾不上其它,给她喂了一口灵泉水,探了探侍女的鼻息,她也还有一口气。 刚将东西收回空间,她俩就悠悠转醒了。除了饥饿导致还有些虚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缓过来之后,她俩就开始抱头痛哭。 “王后,我给你们喂了基地最好的修复剂,你们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切勿过度悲伤,保重身体。” 小月好言相劝说道。 “妹妹,知鹤他……他竟然不相信我,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他竟然不相信我,呜呜……” 侍女也在一旁低声哭泣着。 她眉头紧锁,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帮她们找到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 既然刘小蝶如此费心去害王后,怕是会对她们斩草除根,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第57章 刺杀 “静娴姐姐,我们得离开这,一切等离开这里再说。” 小月神色紧张地说道。 “好!” 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立马赞成了,侍女赶紧搀扶她起来。 小月紧紧地拉住她们两个人的手,正欲施展出风系异能,带她们迅速逃离这危险之地。 就在这时,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屋顶,突然间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 紧接着,只见数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天而降! 这些人身穿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闪烁着杀意的眼睛。 他们手中紧握锋利无比的利剑,正毫不留情地朝着三人直直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小月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猛地一拽,她们两个惊险万分地侧身躲开了那致命一击。 看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心跳急速加快,此刻根本容不得有半分犹豫。 “你们快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小月一边焦急地冲着她们大喊,一边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那些蒙面人猛扑而去。 刹那间,整个空间里都被凌厉的刀剑相交之声所充斥。一道道寒光交错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然而,尽管拼尽全力与对方展开激烈搏斗,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没过多久,一个不慎,她的身上便挂了彩,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衫。 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她深知不能再继续这样硬撑下去。 于是,当机立断,决定使出自己的绝技——雷系异能。 随即一道耀眼的红色雷电自指尖而出,径直劈向那群蒙面人。 只听几声惨叫响起之后,那些人瞬间被强大的电流击中,纷纷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见此情形,小月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上前,手起刀落。 干净利落地给每人补上一刀,直接割断了他们的咽喉,以确保万无一失。 解决掉这群人后,小月撕下一块布扎紧伤口止血,带上她们就启用异能,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她们一直跑了很远一段路,已经远离基地了。便在山里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 在溪边处理好伤口之后,就开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些人一定是那个女人派来的!她想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静娴忿忿地说道,眼中充满恨意。 小月说: “静娴姐姐,你有没有听说过,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听罢,她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她伤感地说道: “知鹤刚带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我万念俱灰,便叫玉香在中心城偷偷买了一栋房子,以防万一。那里有高高的围墙,应该很安全。” 说完指了指身边的侍女说道: “她就是我的心腹侍女,玉香。” 小月点点头,知道房子的具体地址之后,看了看她们的腕表,让她俩先摘下来,调成静音,把它藏在不远处的一个石缝里。 然后启用风系异能,直接把她们带到了那栋房子的院子里。 这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有三米多高的围墙,每一层的窗户上都安了窗帘。 玉香从院子里的一个大石下面掏出一串钥匙,就打开门进去了。 所有的窗户都关着,房子里面没什么灰尘,很干净,随时都能住。 关上门之后,她们就去洗漱了。 小月去一楼的厨房看了看,里面的柜子里备了很多粮油米面,全部柜子都放得满满的。 客厅有沙发,装修得很洋气。她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发现这里离王宫很远,属于中心城区靠近边缘的位置。 看她们还在洗漱,小月下了一楼厨房,用她们现有的食材,给她们做了一锅粥。 粥做好后,端上桌,她们才忙完下来。看她们都换了新衣服,看来二楼也准备了物资。 不得不说,这个静娴王后很有危机意识,跟自己很像,都喜欢囤东西。 洗漱好的二人又恢复了端庄,只是每当想起顾知鹤,静娴还是红了眼眶。 “房子里的这些物资……” 为了转移她的情绪,小月佯装好奇地问道。 她伤感地说道: “当时觉得那个刘小蝶不简单,就叫玉香偷偷准备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是啊,王宫后院,又有哪个女人是简单的? 头脑简单的人,别说爬顾知鹤的床了,就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等她们吃完粥后,小月就起身走了。用风系异能去了一趟杂货铺。 买了一个只能打电话发信息,不能定位的旧腕表,又用风系异能回到那栋房子。 她将这个旧腕表递给静娴,让她暂时不要联系任何熟人。 里面已经存了她和沈青山的号码。有危险的话随时联系。 小月安慰她说道: “静娴姐姐,我相信王上会记得你的好,他只是暂时被迷惑了而已。你一定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静娴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后,她满怀希冀地说: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 半个小时后,公主府邸 小月穿着夜行衣,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 她看见公主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哭得眼睛都肿了,此时,正好那些侍女婆子都出去了。 小月用异能将一封信弹到她跟前。她左右瞧了瞧,赶紧打开看。看完终于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只见她把信放在心口处抱了抱,便依依不舍地拿去烧了。 刚烧完,那些侍女们就进来了。小月悄悄用异能将那些灰烬都收干净。 转头见她脸上眉眼舒展,已不复忧伤,小月一息间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那栋房子,将这些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静娴。 看见她阴霾全消,神情轻快了许多,小月就安心离开了。 回到小院,已经是傍晚,阿芬阿莲等她回来一起吃过饭,她们才走的。 三天后,沈青山回来了。 小月便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都详细地告诉了他。隐瞒了受伤那一段。反正吃了仙果,伤口已经消失了。 沈青山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最后决定先静观其变,看看刘小蝶这样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他抱着娇妻,打了两下屁股, “以后不能这样冒险了,有些事情,咱们管不了那么多。” 小月垂头丧气地说道: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是觉得静娴姐姐挺可怜的,唉……” 沈青山啄了一下她的唇,温柔地说道: “以后有什么棘手的事,找老公,老公帮你解决,老公是万能的。嗯?” 她红着脸,羞涩地点点头。 “月儿,我们……” 沈青山温柔的哄着娇妻,看着那羞答的一双美眸,他的怀抱开始渐渐滚烫,随即,他抱起小月,大步地朝房间走去。 第58章 救赎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了一个多月,王宫传出了珍妃有孕,大赦天下的消息。 刘小蝶不想总是承受怀胎生育之苦,便服用了系统的多子丹,这一胎是两子一女的三胞胎。 只要这一胎能平安降生,王后的宝座就坐稳了,当上了王后,离那个位置也就不远了。 今天,小月去了一趟杂货铺,买了一些糕点回来,就和沈青山一起去探望静娴她们了。 他们到了之后,就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经意抬头,就见到静娴有哭过的痕迹。侍女也眼红红的。 小月不禁担忧地问道: “静娴姐姐,玉香,你们这是怎么了?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和青山商量,大家一起解决。” 沈青山也严肃地表态: “嗯,王后但说无妨。” 小月看了看腕表,恍然大悟地说: “难道是因为那位有孕的事?” 闻言,她摇了摇头,一副痛苦隐忍,但羞于启齿,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不说出来,不知道还要被那药折磨多久,说,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她眉头紧锁,一脸纠结。 小月起身拉起玉香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玉香,姐姐不肯说,那你来说,不用避开沈青山,我和他是一体的,是真正的自己人。” 玉香擦擦眼泪,点点头,随即便将主子被下药后,顾知鹤多次拒之不见的事细细道来。 小月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哆哆嗦嗦地开口: “你是说,王后中药三个多月了,却仍然未解?” 玉香点点点,心疼地开口: “每到夜晚,药效就发作,昨晚,主子吐血了。” 听罢,仿佛一股熊熊烈火在眉毛燃烧,小月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身为人夫,顾知鹤太过分了! 见此情景,沈青山走过来,轻轻握住小月的手。他平静地说道: “王后,我有两个心腹手下,他们绝对守得住秘密。” 静娴王后一听,着急地说: “不!除了顾知鹤,我谁都不要!” 说完这句话,她捂着脸痛哭,又说: “虽然他负我在先,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像他一样,说放下这段感情,就放下了。” 小月急得在房子里来回踱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突然,她看向沈青山说道: “要不,我们把顾知鹤绑了送来?” 随即又问静娴王后: “姐姐,你觉得呢?” 她思索了片刻,觉得有沈青山在,这个方法或许可行,便点了点头。 以沈青山的能耐,就是绑一百个顾知鹤都不成问题。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熟悉王宫的布防,知道怎样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沈青山眯着眼睛,坐下来点了一根烟,淡淡的说道: “小菜一碟,交给我吧。今晚就能成。” ……………… 中心城,王宫 这是一个静谧的夜晚,微风轻拂着树枝,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一道灵巧的黑影掠过房檐,如一只黑猫,轻轻落地。 片刻后,黑影背了一个麻袋,转眼便无声地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周围依然一片寂静,他由始至终,没有惊动任何人。 小月在约好的地点等着沈青山,双方碰头之后,几息之间便到了静娴的住所。 她压低了声音,高兴的说道: “姐姐,成了!” 夜深了,静娴的药效已经发作了很久,她满头大汗,痛苦地点点头,唇上已有牙齿咬下的淡淡血痕。 沈青山将麻袋的人拉出来,正是顾知鹤! 小月朝他竖起大拇指,给予表扬。他一脸傲娇地扬了扬嘴角。 两人合力将顾知鹤轻轻放在房间里的床上,就关上门出来了。 他们一直坐在二楼的沙发上等,侍女则在一楼守着。 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动静,小月满脸通红,羞得不敢睁开眼睛。 下一刻,就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拉了过去…… 三个半小时后,静娴打开了房门。她的眉眼已经舒展,脸上一派平静温柔。 小月压低声音问道: “姐姐,药可解了?” 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对沈青山说道: “沈先生,麻烦你将他送回王宫,路上……注意安全,别伤着他。” 说完眼中立即涌起一阵水雾,神情十分悲伤。 小月不禁问道: “他虐你千百遍,你却待他如初恋。姐姐,他真的值得你如此吗?世上好男儿多了去了。” 她流着泪,神色坚定地说: “知鹤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在没有遇到刘小蝶之前,他待我很好,过去这么多年以来,他也只有我一个女人。 以他尊贵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很难得了,不管他还爱不爱我,在我的心里,他永远都是我唯一的丈夫。” 小月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揽入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好,我明白了,放心吧,沈青山办事,向来很稳妥。” 沈青山进房间里,收拾好之后,直接在房间里启动异能离开了,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知鹤悠悠醒来,看见旁边没有人。 哦,他想起来了,自从珍妃有了身孕之后,就开始分房睡了。 他感觉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场梦,是一场美梦。在梦里见到的女人,是他曾经的王后。 梦中的她,是如此的热情如火,就像一朵正在怒放的红玫瑰,芬芳动人,成熟知性的同时,又是那么的脆弱娇美。 良久之后,他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流向后背,突然一阵刺痛传来。 他起身去照镜子,发现后背上有几道长长的指甲划痕。 回想起昨晚的那场梦,情到深处的时候,她好像抓伤了自己的背…… 他眼神蓦地一冷,昨天晚上的,不是梦!……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之后,随即对门外吩咐了一声,内务总管就带着侍从进来收拾了。 瞧见床铺上面的痕迹,侍从们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换上了干净整洁的新被褥。 洗漱过后,顾知鹤就更衣去了中心城的议事厅。 第59章 复宠 上午的时候,沈青山收到顾知鹤召见的信息。命他立即来一趟王宫。 王宫里,沈青山握着茶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坐着的顾知鹤。 他们仍然像知己好友一样平起平坐,一起喝着茶,抽着烟。 顾知鹤直奔主题地说道: “昨晚的事,是你做的。” 沈青山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静静地抽着烟。 顾知鹤又说: “我想接静娴回来。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了。再怎么说,她始终是我的结发妻子。” 沈青山拨通了一个电话,那头很快就响起一道温婉的女声: “喂?” 沈青山摘下腕表递给顾知鹤。 “你亲自跟她谈吧。” 说完就出去了,留顾知鹤一个人在那里。这通电话打了半个小时,沈青山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就有一个隆重的仪仗队,来到静娴王后的居所。 顾知鹤亲自将她风风光光地迎回了王宫,恢复了她王后的身份,让她重掌凤印。 沈青山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意外。这么说,静娴王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太好了! 只是,这样一来,刘小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唉……” 我皱着一张脸,叹了一口气。 ……………… 中心城,王宫别院 顾知鹤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主位,看着刘小蝶发疯似的摔了满屋的东西。 他神情淡淡,看她像个泼妇一样,面色狰狞,粗言秽语,哪里还有半点温柔可言。 “你如今有身孕,不能服侍我,你是宁愿新纳一个人进来,还是接王后回来?你自己好好想想!” 顾知鹤说完,就带着内务总管和侍从匆匆离开了。他离开之后,就去了王后的住所。 刘小蝶神色挫败,陷入了迷茫。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王后已经被贬了,为什么还能回来,我不是大女主吗?系统呢,系统! 系统 007 及时回应道: “宿主你好,目前你只要好好安胎,其它的不用担心。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影响不到原来的结局,宿主请放心。” 真的是这样吗?刘小蝶觉得好痛苦,一想到顾知鹤又跟王后和好如初了,心就好疼。这种疼,甚至超过了不能当女王的恐惧。 筹谋了这么久,不仅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反而让顾知鹤和王后更恩爱了。 她既痛又恨,这种恨意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理智都吞噬掉一样…… 冷静下来之后,她暗自思忖: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与其新纳一个人进来争夺宠爱,还不如那个人是王后。 只要平安诞下小皇子,所有的一切,就不足为惧了。 想通了之后,她彻底清醒了。对刚才在顾知鹤面前的失态,懊恼悔恨不已。 ……………… 一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的房间内,香纱粉帐随风轻轻摇曳。 顾知鹤灼灼的目光,看着静娴优雅地为自己沏茶,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夫妻二人品着茶聊着诗词歌赋,气氛十分融洽。 她温柔地说道: “知鹤,尝尝这个茶点,看合不合胃口,是我亲手做的呢。” “哦?那是要尝一尝,不过我要你喂。” 说完,顾知鹤就张开了嘴。 静娴笑着捻起一个点心,喂给他。 他吃了之后,抓住那只玉手不肯松开。内务总管见此,立刻带着侍从们,关上门出去了。 屋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 烛影深深,他们就像新婚夫妻一样温馨和谐。 他不禁感慨,只有静娴这样的女人,才更适合做他的女人。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但没有变淡,反而变得更加深厚和牢固。 ……………… 一个月后,半山小院 今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难得天气这么好,小月跟沈青山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听说基地新开放了一个安全采集区,有人在那里挖到了能源石,还找到了低辐射的变异蓝莓。 她跟着拾荒大队一起走,跟他们一样,一边走一边检测,走走停停。 到了采集地的时候,大家就分散开了,各自找到一块地方开始检测。 附近都有人了,只能往里走,一直走到安全区域边缘,才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地盘开始检测。 变异蓝莓就像一个鸡蛋那么大,皮很薄,汁水又多,比稻谷、小麦、核桃那些硬壳的东西更容易检测。 就是出货率很低,检测了大半天,只收获了两个中辐射的,低辐射的,一个也没有碰到。 来的时候,她已经去割了一些变异芭蕉叶铺在空间的地上了。 趁别人不注意,看着那些又黑又圆的大果,就往空间里收。 然后,全部都堆在芭蕉叶上面。别人不要的也收了一些。一边走一边收。 突然!腕表里传来红色警告: “你已走出安全区域!” 抬头一看,她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一个拾荒的人都没有。 心里一阵发慌,她赶紧调头往回走。突然,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救命,救命……” 声音有气无力,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小月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三米多深的土坑里找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她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身边有一个背篓,一个麻袋。看起来是一个拾荒者。 她的脚踝严重红肿,嘴唇干裂脱皮,已经奄奄一息。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 小月毫不犹豫跳下坑里,检查了她的伤势。 肋骨断了一根,脚踝扭伤了,人处在严重脱水状态。不知道已经困在这里多久了。 小月拿出水壶,喂了一些井水给她。片刻之后,她便悠悠转醒。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真的有人来救我了?” 小月笑了一下,安慰她说道: “没事了,你不会死的,待会儿我就拉你上去。” 她扁起嘴就开始哭着说: “呜呜,掉下来三天了,我以为我会死在这儿。” 等她哭完了,从背篓拿出一支营养液,打开给她喝。可能是太饿,眨眼之间就喝完了。 小月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她说: “我叫三丫,住在棚户区。家里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姐姐,和三个妹妹。” 人口真多!她又笑着说: “那,三丫,你的妹妹们叫什么?” “我妹妹叫四丫,五丫,六丫!” 小月噗嗤一声笑出声了。她抓了抓头顶,也憨憨的笑了。 等三丫休息好,小月便运用异能将她背出了土坑。 这个姑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瘦得皮包骨,轻飘飘的。 她启动风系异能,将受伤的三丫送去棚户区的诊所。 老医生帮她检查过后,说肋骨幸好没伤及脏腑,脚只是扭伤。 开了一些药,叮嘱她回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出来之后,三丫不好意思地说: “小月姐,看病的星币,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小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按着她的指引,她们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门前,小月抬起手就敲了敲门。 “是谁呀?来了来了。五丫六丫,你们两个死丫头还不赶紧干活,又偷懒!” 听到这个声音,她紧紧皱着眉头,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只见一个长相刻薄的妇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月,问道: “你找谁?” 旁边的三丫冲上前,拉着妇人的手说: “妈,我回来了!呜呜,我掉进了一个坑,还受伤了,差点就回不来了,是这个姐姐救了我。” 妇人听完之后,竟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惨兮兮的说道: “家里没有余粮了,这么多张嘴要吃饭,你回来也是跟着挨饿。 隔壁老张想讨了你,答应给两斤碎米做聘礼,你也不用收拾了,直接过去吧。” 三丫吓得大叫: “我不去!” 妇人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脸上,对她破口大骂: “你不去也得去!” 第60章 三丫 三丫被这一巴掌扇得站不稳,摔倒了在地上,她捂着脸,委屈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就那样坐在地上,眼里渐渐布满绝望。 妇人觉得不解气,叉着腰继续骂道: “老张就是穷一点,老一点,脏了一点而已,他哪里配不上你了,你又不是那九天下凡的仙女儿,搁这倔什么倔!” 三丫崩溃地哭喊着说: “他哪里是脏一点,他比猪圈里的猪还脏还臭!天天就像刚从茅坑里捞出来的一样。 棚户区的人见了他,哪个不是捂着鼻子,躲着他走!我才不要嫁给他!” 听到三丫这么说,着实把人恶心坏了。小月差点就吐了出来。 她在一旁抚着胸口顺着气。真有这样的人?不可能吧? 妇人被她气得说不出话了,指着她就只能说: “你你你!” 忽然,一道突兀又油腻腻的声音传来: “三丫他娘,是不是三丫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从隔壁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人,随着他的出现,一股臭味顺着风扑面而来。 滂臭!明明围着面巾呢,居然还能把小月熏了一个倒仰,往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向这边走来,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 他站定之后,一阵阵臭味便弥漫在空气中,味道越来越浓。几只绿色的变异苍蝇在他周围飞来飞去。 三丫见了他,“啊!”的尖叫了一声,连招呼都没打,就连滚带爬的逃回了自己家。 妇人已经被他熏得都快翻白眼了,还是用力挤出一脸笑,欢喜地说着: “哎哟,是老张啊,没错没错,是三丫回来了,放心,明儿个就把人送去你家,就是…那两斤碎米的事……” 她佯装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老张听罢,爽快地转身回屋,拿出一个小布袋交到她手上,随即说道: “都在这儿了,只多不少啊。明天记得早点把三丫送过来。” “哎哎哎!没问题!” 他临走前往小月这边瞟了一眼,见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不认识,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妇人拿到了碎米,眉开眼笑,高高兴兴就拿回屋。 两个黑瘦黑瘦的小丫头,此刻正躲在院门边,伸出脑袋怯怯地看着院门外的小月。 她们眼窝脸颊深陷,细细的脖子和四肢,一双大眼睛里,此刻全是好奇。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经过隔壁时,听见那个老张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吃力地拖着一捆木柴,踉踉跄跄地往厨房那边去了。 男人仍在院子里不停地骂着,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抬头看见院子外面,小月正在看他,他恶狠狠的说道: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你信不信!”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小月眯起眼睛,再看了一眼这个院子,就离开了棚户区。 ……………… 她回到小院的时候,阿莲刚做好晚饭,阿芬抱着小宝在院子里玩耍。 沈青山在书房里看文件,身边站着一个心腹手下,阿莫。 阿莫朝她点了点头,小月也对他笑了笑,没有进去打扰沈青山,拿起衣服就去浴室洗漱了。 出来的时候,沈青山在院子里逗娃,阿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大家吃过晚饭,阿莲两个就张罗着给小宝喂饭,洗漱,忙完了这些才回去。 深夜十二点,万籁俱寂。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层浓重的黑色幕布所笼罩着。 没有一丝月光能够穿透这厚厚的云层洒向大地,只有那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宛如鬼魅一般在夜空中回荡。 此时,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些躲藏在草丛中的变异蛐蛐儿,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似乎在用它们独特的方式,诉说着这个夜晚的神秘与寂静。 小月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目光缓缓转向身旁已然进入梦乡的沈青山。 只见他紧闭双眼,呼吸平稳而深沉,偶尔还会发出几声轻微的呼噜声。 确认他已经熟睡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然后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她的脚步如同猫儿一般轻盈,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眨眼之间,便如幽灵般来到了窗户外边。 停下脚步后,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屋内的动静。 那呼噜声依旧断断续续地传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听到这里,她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于是放心地转过身,用风系异能离开了院子。 而小月刚出了小院,沈青山的眼睛就蓦地睁开了…… 来到半路,她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 下一刻,立即与黑夜彻底地融为了一体,她的身影如一只灵活的猫咪,几息间就来到了棚户区某一个院子里。 她启动异能跳上房顶,像一片羽毛般轻轻落下,然后拿出沈青山给的匕首,切开一小块房顶的木板。 她忍着屋子透出的臭味,放开五感向屋里看去,就见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只见到屋里面的一个男人,正在殴打一个老妇人,边打还边骂。 打累了之后,他嘴里吐出一口痰,毫不留情就朝老妇身上吐去。表情仿佛嫌恶至极。 那老妇人此时此刻,满脸都是深深的绝望之色。 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在了她的面前,令她感到了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瞬间便布满了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颊。 她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自己的面庞,想要掩盖住内心的悲伤与痛苦。 但那沙哑而又凄惨的哭声,却依旧透过她的指缝间传出,如同夜枭的哀鸣,让人闻之心碎。 看到这一幕,小月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 就像火山喷发一样,不可遏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愤怒的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使得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她的双眼瞬间充满了浓烈的杀意,犹如两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向那个给她带来如此伤痛的始作俑者。 怕黑灯瞎火的骤然出现,吓到这老妇,她决定先等一等。 片刻之后,就见到男人像猪圈一样的床上睡了,传出一阵呼噜声。 老妇人哆哆嗦嗦地摸黑出了这间屋,朝着柴房走去。 小月跟过去一看,只见她进去了之后,就蜷缩在地上的一块破布上歇下了。 她闪身回到刚才那间屋子,手起刀落,就毫不留情地割断了他的咽喉。 准备离开的时候,看了看三丫家的院子,跳上她家的屋顶,放开五感,从屋顶上的破洞往里面看。 第一间屋子里有一对老人,隔壁屋是一对夫妻。 其中那个女人,就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妇人,此刻他们正在呼呼大睡。 堂屋过去一个房间,里面是一个大通铺,上面躺着三个高矮不一,瘦骨嶙峋的小孩。 再过去就是三丫,她旁边还躺着两个未满双十年华的少女。 只不过,那两个少女的半边脸全是疤痕,看着像是被大火烧伤之后留下的。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随后,她屏住呼吸,运用风系异能回了小院。 小院依然静悄悄的,借着月色,她来到窗户底下,听着里面的呼噜声,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换下夜行衣,随即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挂起来,就开始洗漱洗头。 洗完之后,心里觉得还有点膈应,又将浴桶放满热水,进去泡着。闭上眼睛闻着皂香。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从后面握住了她的肩膀。 闻到一股熟悉的薄荷香,她立马放松了紧绷着的后背。 一道温柔又危险的声音响起, “月儿怎么大半夜的起来洗澡?今天晚上不是刚洗了头?又洗?” 说完,沈青山慢慢走向浴桶那一头,每一步都让小月的心越揪越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月,嘴角轻扬,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此刻,她的大脑高速运转着,该怎么说,什么样的理由,才让半夜洗澡洗头这个行为变得合理。 沈青山看着娇妻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被她气笑了。 “月儿,想好怎么骗我了吗?” 他的话,让人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抬起头就见到,他正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 第61章 狐族 小月看着他那双像警察蜀黍一样的目光,就那样淡淡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仿佛洞悉了一切。她紧张得浑身颤抖。 此时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什么主意都没有了。 下意识的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浴桶只有那么大,根本无处可逃! 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她立刻屏神静气启用风系异能,下一秒,她就已经消失在了浴桶之中。 “擦!大意了!” 沈青山看着面前这个水花四溅的浴桶,低声咒骂了一声。 他眼里瞬间布满愤怒,手指关节被他握得“咔咔”作响。 下一秒,他回去将小宝放进空间,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就消失在了原地。 腕表一阵闪烁,沈青山停下来打开一看,是一张电子地图,此刻正有一个红点在地图上急速移动。 沈青山气极反笑,点起一根烟,慢慢的吸着。他一直紧紧盯着腕表。 当看到那个红点忽然调转方向,回到了小院,他熄掉烟头就朝小院奔去。 小月跑出去一段路,感觉身上凉嗖嗖的,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 空间有衣服,但出来的时候沈青山知道自己啥也没穿。 她咬咬牙,只好回小院,在房间抄起一条薄被单就跑。 她离开的时候,沈青山正好赶回小院,两人就这样隔着窗户打了个照面。 “杜小月!” 沈青山气得咬牙切齿地大吼了一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月像条泥鳅一样,又从自己的手上溜走了。 他盯着腕表,看到定位在房间里,他才发现,原来刚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腕表扒了下来,扔在了床上。 这下,沈青山彻底没辙了。没想到小月的风系异能,已经强大到了连自己都追不上的程度。 而自己的实力,在基地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内心烦躁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他开始后悔,当时不应该吓唬小月。现在跑没影了,没了腕表,想找她都不知道往哪里找。 书房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沈青山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了才去睡。 小月提着一口气,跑到了昨天去过的变异蓝莓地。 看见四周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她回了自己的空间,换了一身平时拾荒的衣服。 这些衣服虽然不好看,但不会碍手碍脚,穿着很舒服。 她在空间美美地睡了一觉,一直睡到天亮了才起床。起来看着生机盎然的空间,嘴里哼着小曲儿: “清晨起来打开窗,心情美美哒!” 看见拾荒的人群,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变异蓝莓地,小月在空间吃过早饭,也加入了拾荒大军。 她到处转来转去,收了一些别人不要的变异蓝莓。 然后启用风系异能,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当她随机选了一个方向,全速地跑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停下脚步时,便看到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巍峨峻岭。 它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横亘在大地之上。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 使得整座山都被一层厚厚的大雾所笼罩,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四周静谧异常,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阵阵变异兽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那声音时而低沉如闷雷滚动,时而高亢似龙吟虎啸,令人毛骨悚然。 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得几乎遮住了天空。 阳光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给这神秘的山林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望着眼前这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景象,小月的心中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踏上了通往山中的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 她就这般恍恍惚惚、跌跌撞撞地沿着小路前行,不知不觉间便走进了这座大山深处。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宽敞而深邃,一眼望不到尽头。 洞内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像张牙舞爪的猛兽,有的则似形状各异的狐狸。 地面湿漉漉的,不断有水滴滴落在石头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空旷的洞穴内回荡着。 前面低洼的地方,有一汪水潭。 山洞之外依旧是那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让人分不清方向。 然而,当她凝视着洞中的黑暗时,竟隐隐感觉到里面似乎居住着一位超凡脱俗的仙人。 那种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她紧张得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道苍老的声音悠悠地响起: “你回来了,小四。” 小月在心中暗自思忖: 小四?是在叫我吗?会不会是老人家他认错人了?她赶紧说道: “老人家,我不是小四,我今天路过,不小心误入了您老人家的地盘,很抱歉。” 山洞里随即响起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我虽然瞎了,但不会认错的,你身上有小四的气息,你体内还有我们狐族的火灵珠。”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把红狐已被人类杀死的事说出来,说了,又怕他迁怒于自己这个人类。 只听到他又说道: “呵呵,不信你可以去水潭边看一看。” 小月将信将疑地走到水潭边,趴着低头往里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水面上她的样子,赫然就是一只红色的狐狸! 自己眨眼它也眨眼,自己张嘴它也张嘴,自己伸舌头它也伸舌头! 她赶紧摸了摸脸,滑溜溜的,没有毛,鼻子和嘴巴也不是尖的。不禁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跑去水边一看,却看到自己还是一只红色的狐狸。 来来回回,重重复复试了好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她终于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唉……” “哈哈,我没说错吧,小四。” 话音刚落,山洞深处就走出了一只眉须皆白的黄色狐狸,它双目失明,行动迟缓。 它就像人类的老者一样。它的身边此刻正围着一群颜色大小各异的小狐狸。 只见这群小狐狸后腿站立,两只前爪合起来,就朝着小月的方向作揖。 她下意识的也向它们回礼,小狐狸们高兴得眯起了眼睛。 当它们快走到小月跟前的时候,那头老狐狸抖抖毛发,瞬间变成了一个童颜鹤发,拄着拐杖的黄衣老者。 她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心脏疯狂跳动着。 老者往小月这边嗅了嗅,惊讶地说道: “小四,你怎么是女身?调皮!” 说完抬起手,用拐杖在她的头上轻轻一敲。 一道刺目的金光,迅速将她紧紧围绕起来,光芒片刻后便消散了。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低头一看,瞬间被这一幕吓得瞪大了双眼! 洞里响起老者洪亮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小四,这就对了嘛,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 第62章 小四 黄衣老者那苍老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 “小四,那个水潭名为归真潭。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小月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以后还能变回女身吗?” 他抚着胡子,一脸慈祥,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你是我们狐族女帝一脉的后代,一直都可以这样随时随地的变幻,不过你可能忘记了自己有这个能力而已。你现在就可以试试看。” 她心里想着,快变回女身,一阵金光闪过,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哇!太神奇了!她玩心大起,变来变去的,一群小狐狸围着我高兴地跳着,叫着。老者也开怀大笑起来。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四记住,在人间历劫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远离是非。历完劫之后,就回狐族吧。这个山洞的尽头,就是我们狐族的领地。那里要比人间美一百倍。” 小月好奇地问道: “到时候我怎么做才能回来?” 他哈哈大笑起来,用拐杖指向她的心口说道: “火灵珠会告诉你答案。” 小月从空间拿出一个黄色的仙果,跪在地上双手奉上,谦卑恭顺地对他说道: “这是一个仙果,请黄爷爷您笑纳。” 他鼻子动了动,激动地说: “仙果!这是十年开一花,百年才结一果的灵果!两百多年前有幸见到一回,没想到还能遇到!” 旁边的小狐狸们都乖巧地坐着,歪着脑袋,萌萌的看着老者,认真地听他说话。 将仙果递到他的手中,他激动得手在发抖。嘴里说着: “好!好!好!” 小月向他深深的一拜,随即说: “黄爷爷,我要回去了。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 他欣慰地笑着点点头。就听到虚空中传来一道悠扬的声音: “去吧……” ……………… 当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竟然已置身于山脚之下。方才所经历的那一幕幕场景,如同梦幻一般在脑海中闪现,但却又显得如此真实,令人难以分辨究竟何为虚幻、何为现实。 她凝视着眼前那座高耸入云、巍峨壮观的峻岭,它正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被一层薄纱所笼罩。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峻岭越来越淡,直至最终化为一片虚无,完全从视线之中消失不见。 而就在那一瞬间,原本雄伟大山的所在之地,竟摇身一变,化作了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 “难道说……这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吗?” 她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然而,正当她准备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于是,她集中全部精力去感知这股力量的来源。刹那间,只见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从身上迅速闪过。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竟然在转瞬之间变成了男儿之身!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以及那充盈的力量感,她终于确信,这绝非是一场梦! 变回杜小月之后,就用异能回到了小院,一进门,阿莲就激动得大叫起来: “沈先生!沈先生!夫人回来了!” 下一秒就见沈青山冲出来,将小月紧紧抱在怀里。激动得全身发抖。他再三确认是她回来了,就急匆匆地抱起她进了屋。 转过头看见阿莲和阿芬在抹眼泪,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她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就是半天没见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激动? 沈青山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胡子拉碴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脸颊都陷了进去。此刻他的嘴唇颤动,却说不出话来。 小月心疼地抚上他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仙果给他,讷讷地说道: “我去很远的地方找仙果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给你吃。” 沈青山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小月那双水汪汪的,清澈见底的眼睛,一行泪落了下来。他哽咽地开口: “不,月儿辛辛苦苦找的,我不吃,月儿吃。” 说完,他情绪彻底崩溃了,眼泪不停落下来,他将她拉过去,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沙哑地说道: “以后不要去找仙果了,咱不稀罕它,你这一去就去了一个多月,又没带腕表,我以为,我以为你……” 小月倒吸一口凉气,暗暗思忖: 一个多月?明明才过了一夜,现在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我只在黄爷爷那里待了一会儿,感觉最多就一个小时多一点啊!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怪不得大家都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 想归想,她并没有将这些疑问说出来。 等沈青山情绪彻底稳定下来,就让他吃仙果,他紧紧闭着嘴巴就是不肯吃。小月只好将仙果咬一口,喂到他嘴边,他乖乖的张嘴吃了下去,就这样,将仙果都喂给了他。 吃完之后,他的精神面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甚至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年轻更有活力。 她的心里涌起强烈的悸动。动情地呢喃道: “青山,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沈青山犹如一阵疾风般迅猛地袭来,瞬间便封住了她的双唇。那炽热而急切的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疯狂地吸吮着,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他将娇妻紧紧地抱在怀中,仿佛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耳边全是他那强烈得如同战鼓一般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我的耳膜。 他哽咽着说道: “月儿,刚才的话,我还想听一遍。” 小月睁着水眸,看着他的眼睛,深情地对他说: “沈青山,我爱你……” “月儿,我也爱你!” 他深情地望着心爱的人,眼眶红红的,下一秒,他温柔的吻就落了下来。 第63章 骆驼峰 在这个宁静而温馨的小院里,小月和沈青山共同度过了一段无比惬意的平静时光。 每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庭院中央,他们便开始了充满欢声笑语的一天。 孩子那稚嫩的笑声如同天籁一般,萦绕在整个小院之中。 他们一起细心地照顾着他,为其穿衣、喂食,感受着那份初为人父母的喜悦与责任。 午后时分,温暖的微风轻拂而过,带来阵阵花草的清香。 他们或坐在树荫下,手捧一本喜爱的书籍,沉浸于文字所描绘的奇妙世界。 或围坐在石桌旁,品尝着清新淡雅的香茗,悠然自得地闲聊家常。 自从善良勤劳的阿莲和阿芬来了之后,小月和沈青山着实轻松了许多。 她们将家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们能够有更多时间,陪伴彼此以及可爱的孩子。 偶尔闲暇之余,沈青山和小月也会携手一同前往王宫,探望那位尊贵的王后。 每次见到王后时,总能看到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身旁的顾知鹤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两人之间那种鹣鲽情深的恩爱模样,实在令人羡慕不已。 看着他们如此美满和睦的生活,二人心中不禁为王后感到由衷的高兴。 同时也默默祝福这对有情人能一直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今天沈青山接到基地的任命,一大早就回了中心城。 随后就发信息过来说,已经带着佣兵团出去骆驼峰围剿变异鼠了。 怪不得最近论坛上都在说,很多采集地都空空如也,果实全部都不见了。 小月交待阿莲阿芬照顾好家里,她就出门了。 她运用风系异能,来到了沈青山信息里说的那座骆驼峰。 这座山宛如一头沉睡中的骆驼,静静地卧伏于大地之上,故而得名骆驼峰。 山峰高耸入云,怪石嶙峋,有的似仙人指路,有的如猛虎下山,形态各异,令人啧啧称奇。 山上植被繁茂,郁郁葱葱的树木与翠绿的草丛交相辉映,仿佛给这头骆驼披上了一件华丽的绿装。 远远地,便传来一阵“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密集枪声,其间还夹杂着变异鼠那尖锐刺耳的嘶叫声。 这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听起来双方的战况异常激烈,此刻那里有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正在上演。 小月走到适当的距离,她小心翼翼地放开自己的五感。 如同一只警觉的猫咪一般,悄无声息地躲藏在一块能够清晰看到沈青山的大石头后面。 透过石缝,小月看见他穿着佣兵团的战斗服,身影伟岸而挺拔,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 此刻,他正在战场上来回穿梭,身形灵动如鬼魅,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只见一道道耀眼的雷系异能从他的指尖喷涌而出,化作一条条银蛇在空中飞舞。 这些雷电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力量,精准无误地击中那些凶猛的变异鼠。 每一次攻击都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展现出他高超的战斗技巧和强大的实力。 小月眨着星星眼,崇拜地望着他的身影。心脏怦怦地跳,在心里高呼着:我的男人好帅,好威武! 沈青山感受着那不远处传来的,属于小月的那股熟悉的气息。 他原本紧绷的面庞瞬间松弛下来,一抹淡淡的微笑悄然爬上他的嘴角。 此刻的他,心中再无半点恋战之意,只想尽快结束眼前这场激烈的战斗,好去与小月会合。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沈青山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于战场之中。 与此同时,一旁的佣兵队长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吹响了手中的冲锋哨。 尖锐而急促的哨声划破长空,仿佛给所有的佣兵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刹那间,佣兵们纷纷齐声呐喊,手中的武器挥舞得愈发凌厉。 他们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向着变异鼠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整个场面异常壮观。 面对佣兵们如此凶猛的攻势,那些狡猾的老鼠也开始节节败退。 它们虽然数量众多,但终究抵不过人类的智慧和勇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局势越来越明朗,胜利的天平逐渐向佣兵团倾斜。 终于,在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厮杀之后,最后一只变异老鼠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人鼠大战,终于以佣兵团的大获全胜,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硝烟散尽,满地都是变异鼠的残肢断臂和鲜血淋漓的景象。 然而佣兵们却顾不上休息,他们迅速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准备回程。 “咦?沈青山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那呢,难道他上车跟大家离开了?” 刚一眨眼,就找不到沈青山的身影了,小月急得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半个身子都趴在那块石头上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充满了磁性的声音: “在找我吗?” 她赶紧转过头,就看到沈青山靠在一块大石上,抱着手臂,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帽檐下是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此刻眼中似有一股爱意在流动。 看着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小月顿时脸上羞红一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沈青山慢慢的走过来,见状,她紧张得脸上越来越滚烫。 “是不是想我了?” 他在小月的耳边暧昧地说着,声音充满了磁性和诱惑力。 “没有,哪有,我就是出来拾荒,刚好路过这里,听见有枪声,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好巧哦!” 说完,便灿烂的笑着,仿佛这真的就是偶遇一样。 听罢,他嘴角轻扬,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下一秒他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将小月用力地拉向自己的怀抱。 两个小时后…… 他低下头找到小月的红唇,似是安抚一般,温柔地亲吻着。 片刻之后,沈青山一把抱起了已经昏过去的娇妻,启动异能瞬间便离开了这里。 第64章 忠心丸 中心城,王宫别院 刘小蝶为了能平安诞下这一胎,扳回这一局,她老老实实地待在别院里一直没敢作妖。现在眼看产期将至,她的心思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贴身侍女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缓缓地在院子里漫步。此时她那隆起的腹部,宛如一个即将被撑破的巨大气球般硕大无比。但由于拥有神奇的系统所提供的易产丸和修复丹,她心中并未为此感到丝毫忧虑。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十个月的孕期转瞬即满,刘小蝶历经艰辛,最终平安地诞下了两位可爱的小皇子以及一位美丽的小公主。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王宫内外,众人皆为之欢欣鼓舞。 顾知鹤更是欣喜若狂,为了给新诞生的小龙子和龙女积福,他下令大开粮仓,将粮食以及珍贵的变异兽肉干分发给家家户户。一时间,基地内洋溢着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在产后,刘小蝶服用了系统赐予的修复丹。没过多久,她那原本因生育而略显疲惫的身姿与容貌,便快速地恢复到了往昔的娇美模样,仿佛未曾经历过分娩的痛苦一般。 毫无疑问,顾知鹤对她依旧充满了爱意与关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份宠爱相较于从前而言,显得愈发平淡如水,不再似曾经那般炽热浓烈。 在一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午后,静娴王后静静地站立在廊下,目光悠然地遥望着那一池盛开的变异莲花。微风轻拂而过,带起阵阵清幽的香气。 然而,她那如画的眉间却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位高贵的王后如此忧愁呢?或许只有她自己内心深处才知晓答案吧。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静娴,原来你在这儿啊。” 顾知鹤目光温柔地看着爱妻,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 王后款款走到石桌前,优雅地坐下来,扬起一抹微笑,轻声对他说道: “知鹤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顾知鹤在她对面坐下,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 “小皇子们如今已满月,为了给他们一个尊荣无比的名份,我想抬珍妃为副后,静娴你……” 听罢,她心里暗忖: 知鹤本可以直接让刘小蝶做王后的,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抬了她做副后,看来他心里还是很看重这份夫妻感情,那这段日子的恩爱也不是假的。 想通了这些,她便淡淡的笑着说: “知鹤做主就行了,我都听你的安排。” 看着王后的温婉大气和善解人意,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赏心悦目,贤惠优雅,再想想方才刘小蝶那满眼的算计和言谈举止之间的贪婪刻薄。顾知鹤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过去的确是自己眼拙了,错把鱼目当珍珠,明明静娴才是那天上皎皎的明月,自己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思及此,他起身握住王后的柔夷,跟她回了住所。 内务总管带着侍从们守在房门外,刘小蝶几次派人来请王上过去,都被拒之门外。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刘小蝶曾经让王后承受过的苦楚,终归轮到她自己又尝了一尝。 两个小时后…… 内务总管听到里头传来吩咐,便带着侍从们端着热水进去了。 刘小蝶的侍女看着这一幕,匆匆赶回去复命了。将看到的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了她。 只见她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将手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破碎的瓷片立刻飞溅得遍地都是。侍女们迅速低下头,噤若寒蝉。 她拿出一颗忠心丸细细把玩,心中对他的那份爱意,因为嫉妒而逐渐变得面目全非。顾知鹤,沈青山,都是你们逼我的,我明明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做一个坏人呢。 ……………… 一个月之后,原本拟定的刘小蝶的封后大典,突然变成了顾知鹤退位让贤,三胞胎中的大皇子成为了龙国的新王,鉴于新皇年幼,王后刘小蝶垂帘听政,沈青山封为摄政王。 当这一震撼人心的消息被公之于众时,整个龙国都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人敢于站出来公然表达自己内心的异议。 强大的穿书系统,让原本扑朔迷离的书中剧情,渐渐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之上。刘小蝶如今已权倾朝野,其权势之盛,甚至堪比女帝一般。她最终如愿以偿地登上了权力的巅峰。 自从她巧妙地给顾知鹤和沈青山二人服下那神秘莫测的忠心丸后,这两位曾经在龙国呼风唤雨的男子,便彻底沦为了她手中的傀儡。 他们对刘小蝶言听计从,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般,机械地执行着她所下达的每一道指令。 就在那时,刘小蝶向沈青山发出了她掌控之下的第一道命令——与杜小月彻底斩断关系,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 一个月之前,半山小院 沈青山被顾知鹤传唤,去了一趟王宫之后,回来就性情大变,仿佛被换了一个人。 看着他冷若冰霜的漆黑眼眸里,只有无尽的冷意和疏离,小月心痛得无法呼吸一样,艰难地开口: “青山,你真的要离开小院?那我呢,小宝呢?” 他淡淡的说道: “小宝是我们沈家的骨肉,我带去中心城。” 她崩溃地大喊: “那我呢?沈青山!” 他低着头,淡淡的看着她,随即说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束了。” 说完就毫不留情地出了书房。 小月流着眼泪,看着他带着一大群人,将属于他和小宝的私人物品都搬了个干干净净。阿莲阿芬也流着泪,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好跟着沈青山走了。 为什么他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残酷无情了,小月挫败地坐在地上,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泪流满面…… 顾知鹤虽然也被下了忠心丸,但刘小蝶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命令他厌恶远离王后,所以除了听她的话退位让贤,平时他还像以前一样,和静娴鹣鲽情深。 对他退位的事,静娴没有过问,只要能继续和他在一起就行,她不在意这些。新王登基之后,夫妻二人便搬出了王宫,在中心城里过着夫唱妇随的小日子。 刘小蝶眼神冷漠而得意地注视着眼前的沈青山,这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竟也不得不向她屈服,缓缓低下了那颗一直以来都无比高贵的头颅。 只见他双膝跪地,脸上满是恭敬与顺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凛凛和趾高气扬。 看到这一幕,刘小蝶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畅快之感,仿佛积压已久的怨恨在此刻得到了彻底的报复。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心想: “哼!沈青山啊沈青山,你也有今天!” 为了进一步试探沈青山对自己的忠诚度,刘小蝶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她面沉似水,冷冷地下达了一道命令: “沈青山,听好了!那个叫杜小月的女人乃是山中的妖女,其实就是个精怪所化。她心怀不轨,专以吸食男人的精血为生。从今往后,只要你见到她,务必将其斩杀,不得有误!” 沈青山听闻此言,身躯不知为何猛地一颤,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是,主子。属下定当遵命行事,绝不敢有丝毫懈怠。若遇见那妖女杜小月,定让她血溅当场!” 说罢,他磕了一个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刘小蝶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太痛快了!” 第65章 情苦 小月感觉那相濡以沫的恩爱,仿佛还在昨天,却一夕之间就失去了沈青山,就像骤然被人生生撕下了身上的肉,痛彻心扉。 沈青山带着儿子从小院离开之后,杜小月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 她没日没夜的枯坐在房中,以泪洗面,从痛不欲生,到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每一刻都周而复始地折磨着她的意志。 沈青山就像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难,躲不过,放不下,也忘不了。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刚来小院的时候,这里只有自己。 除了满心的伤痛,他竟然什么也没有留下。小月躲在房中又痛哭了一场。 此刻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青山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另一半生命。 他的一切都刻进了骨髓里,就算刮骨疗伤,也无法将他祛除掉。 这个小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气息,都有属于他们的甜蜜回忆。 那些回忆像一把刀,一次又一次刺进小月的心窝。 他送给小月的小院,仿佛成了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小月困在这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年。 她足不出户,就像一只被主人彻底抛弃的小狗,每日自艾自怜,陷入了深深的自卑和痛苦的漩涡之中。 一年后的某天清晨,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那扇已经积满灰尘,久未开启的房门。 随着门轴发出一阵沉闷的吱呀声,一股强烈而刺眼的阳光,如潮水般涌入屋内,令她的双眼瞬间失去了适应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恢复视力,然后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院子走去。 每迈出一步,都感觉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沉重,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又似一个已至垂暮之年的老人。 当她终于走到院子中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心如刀绞。 曾经繁花似锦的花圃,如今早已凋零殆尽,只留下一片枯黄与死寂。 原本郁郁葱葱的菜地里,也变得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机可言。 就连那棵陪伴自己多年的葡萄树,此刻也仅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葡萄架,在微风中摇摇欲坠。 目光所及之处,整个小院都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荒凉。 然而,真正刺痛她的心的,并非这些景物的衰败,而是刻在心底深处的那个名字——“沈青山”。 每当念起这三个字,心脏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情绪,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喉咙里发出的哭声更是沙哑得不成样子。 “青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小月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喃喃自语道。 那悲恸欲绝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小院,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唯有四周的空气愈发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神情悲戚地对着虚空喃喃地说: “黄爷爷,对不起,我恐怕再也回不了狐族了,心实在太痛,我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小四先走了。” 说完,她从空间拿出沈青山送的那把匕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举起就狠狠刺向自己的心窝…… “心若不能控,要心何用。沈青山,栽在你的手上,我认了……” 与此同时,在那幽深而静谧的山洞之中,有一位正盘腿而坐,童颜鹤发的神秘老者。 四周石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他那平静如水的面容。 突然之间,原本紧闭双目的老者猛地睁开双眼,两道精光从其眸中射出。 令人惊奇的是,之前还黯淡无光的双目此刻已然完全痊愈,重新焕发出奕奕神采。 只见这位老者缓缓低下头去,修长的手指开始灵活地掐算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仿佛正在推算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下一秒钟,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老者的身形竟如同一阵轻烟般迅速消散于山洞之内。 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证明他曾经在此处存在过。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当那锋利无比的匕首即将重重落下之时,一股排山倒海般强大的力量骤然袭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狠狠地扫落在坚硬的地面之上。 只听得“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余音袅袅回荡在整个小院之中。 紧接着,伴随着这声脆响传来一声怒喝: “小四!万万不可!” 这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响彻云霄,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小月睁开眼睛,就看到黄爷爷站在小院里,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己。 “黄爷爷,你的眼睛……” “吃了你给的灵果,就好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 她挤出一抹苦涩的笑,点点头。 老者拄着拐杖,就那样站在院子里,小月狼狈地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乖巧地望着他。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小四,你要记住,你来人间是历劫的,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就一个更强大的你。 关关难过关关过,每迈过一道坎儿,你的修为就越深一层。 是劫还是缘,都要你亲自去化解。切勿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固步自封而画地为牢。” 说完,只见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最终停在了小月的面前。 紧接着,他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将一杯水递了过去。 “喝下这杯断情水,从此刻起,你便再也不会被情感所折磨,所有的痛苦都会离你而去。” 他的声音如同深夜里的钟声一般,在空气中回荡着。 听到这话,小月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他,轻声问道: “如果喝下了这杯断情水,是不是意味着,我将会彻底忘记心爱的人?” 问完这句话后,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等待着老者的回答。 那名老者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回应道: “不,你并不会忘掉那个人。但这杯断情水能够斩断你心中对他的执着。 从此以后,那些让你心碎心痛的情感纠葛,都将化为过眼云烟,随风飘散。” 听完这些话,小月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了那杯水。 杯子刚一入手,便能感觉到一股凉意透过指尖传遍全身。她仰起头将整杯水一饮而尽。 就在她咽下断情水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与此同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老者那道悠扬且慈祥的声音: “小四,安心睡吧。等你一觉醒来,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都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随着话音渐渐远去,小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 紧接着,被一道无形的力量轻柔地包裹住,犹如母亲温暖的怀抱。 就这样,她被这股神秘的力量轻轻送回了卧室,安安稳稳地放置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而下一刻,那位身穿黄色衣衫的老者,在眨眼之间便化作了一缕淡淡的轻烟。 悄然无声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仿佛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样…… 第66章 悸动 七天后,半山小院 这一觉睡了七天,小月低头看了看枯黄的双手,闪身进了空间,将那瓶已经存满的灵泉水拿下来,大口大口地喝完了。 她感受着那股能量在体内流窜,慢慢滋养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半个小时之后,那双手就恢复了如玉一般的光泽。 她走到空间卧室,在梳妆镜前打量自己,容貌也恢复了。 在衣柜挑了一套合身的衣服,穿上就出了空间。 打量着这个小院,依旧是满目荒凉,看见那张石桌,脑海中便浮现和他恩爱交缠的画面。 然而,此刻她的心却平静如水,并没有触景生情。 有关他的一切,都不曾忘失,但“沈青山”这三个字,再也不是一道剜心的魔咒。 小月如释重负地深深叹一口气,她抬头望着远方,真诚地说道: “黄爷爷,谢谢你。” 趁着天气好,她撸起袖子说干就干,将小院彻彻底底重新归整了一番。 该扔的扔掉,该换的换了。腕表里的星币还在,她去杂货铺订了一批新的生活用品。 等小院的卫生搞得差不多的时候,杂货铺订的东西也到了。检查过没问题之后,就将余款给结清了。 十天后,小院已经焕然一新,院子里重新让工匠搭上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葡萄架。 那里重新种上了变异葡萄树。顺便让工匠又打了一个更结实的秋千长椅。 以前的躺椅、大床、浴桶、窗帘、蚊帐、所有的旧物都被清理掉了。现在小院的一切都是新的。 想当初刚穿过来的时候,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现如今在废土能有一个这么温馨的,只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这样已经比很多人都幸福了。 此时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刚来小院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无忧无虑,对生活充满期待和憧憬。 她静静闭上眼睛,还能感应到沈青山的玉牌空间,看来一旦建立了能量链接,就不会轻易断开。 今天有十几个工匠过来重建围墙和翻新房顶,所有的窗户和门,也都要重新做。 一年后,a 城基地 从高处远远望去,基地内的中心城有好几座巍峨耸立的大山,其雄伟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而就在某座大山的半山腰处,有一片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 在这片平地上,赫然矗立着一座崭新的小院,它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其中。 小院四周被一道高高筑起的围墙环绕着,这道三米多高的围墙坚实牢固,仿佛是守护小院的忠诚卫士。 那扇结实厚重的院门紧闭着,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走进小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干净整洁的地面,都铺上了平整的石板。 放眼望去,是墙边种植的各类变异花卉、蔬菜和果树。 五颜六色的花朵正在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绿油油的蔬菜鲜嫩欲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果树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让人垂涎三尺。 院子的一侧摆放着一张由青石打造而成的崭新的石桌,桌面光滑如镜。 周围则放置着几个石凳。在离石桌不远处,栽种着一棵与众不同的变异桃树。 这棵桃树仿佛不遵循四季的规律,正处于含苞待放的状态。 那些粉色的花骨朵儿紧紧簇拥在一起,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尽情绽放。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此刻厨房里正炖着一锅鸡汤和蒸着米饭,食物的香气充斥了整个小院。 夕阳西下,一道炊烟袅袅升起,给这座宛如人间仙境的小院,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路从院门口一直延伸到外面,沿着这条大路前行,很快便能踏上基地修建的水泥路面。 这条大路就像是连接小院与外界的一条纽带。既方便了小院主人的出行,又证明了这片小天地,并非是完全与世隔绝的蛮荒之地。 饭菜好了,她盛了一些出来之后,其它的放回了空间。明天的早饭中午饭就不用做了。 浓浓的鸡汤配一碗米饭,一份凉拌变异桑叶尖儿,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小院的夜晚,真的好美啊,星河璀璨,变异蛐蛐儿低声地叫唤着。 院子里弥漫着变异桃花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小月在躺椅上,感受着这份珍贵的宁静平和。怪不得人都说: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空间里以前拾荒存下的东西,一直都在消耗,便空出了很多地方。 最近论坛上大家都在议论变异玉米地,她想明天早点起来,跟拾荒大队去看看有没有收获。 决定好了之后,她就调好闹钟,回房休息去了。 ……………… 凌晨三点,闹钟响起的时候,天还没亮。 她洗漱完就从空间拿出早餐吃,都收拾好了之后,便锁上了院门。 站在山腰往基地那边看,棚户区隐隐约约有几盏灯火在黑暗中闪烁。 她顺着小院的路一直走到大马路,就和拾荒的人群汇合在了一起。 就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 “滴滴!滴滴!” 人群赶紧退到马路两边,对这个车队行注目礼。 车辆上边插着龙图腾的旗帜,是佣兵团的车队。 小月静静地伫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后,小心翼翼地放开自己的五感,透过人群凝视着缓缓驶过的那些车辆。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猛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而的身影——沈青山正端坐在其中一辆车内。 只见他身着一套精心定制的高档西装,剪裁得体、线条流畅。 仿佛每一处细节都经过了精雕细琢,将他修长挺拔的身材完美衬托出来。 那张英俊的面庞依旧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孤傲之气。 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迷人的魅力。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小月的心脏却突然莫名地刺痛了一下,像是被一根尖锐的针猛地扎入一般。 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连忙迅速收回了视线,仿佛害怕再看一眼,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但那颗躁动的心却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原来喜欢他,已经成了这副身体深刻的记忆和本能。 没过多久,车队便如一阵疾风般迅速离去,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城门口。 望着它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小月稍稍定了定神,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跟上了前方不远处的拾荒大队。 她的步伐匆匆,仿佛想要借此逃离那个令自己心悸的瞬间。 她拍了拍脸蛋提醒自己: “杜小月啊,清醒一点,这个男人有毒,要离他远远的!” 而此刻坐在车内的沈青山,出了城门之后,就烦躁地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吞云吐雾。 刚才心头莫名地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仿佛在心脏的某个地方,缺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这种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让他想跑去悬崖边疯狂地呐喊一声,将这种烦闷的情绪宣泄出来。 第67章 妖女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就到了今天的终点站,变异玉米地。 就在人们眼前,赫然立着一根根高达六米、粗壮得如同大树般的枝干! 它稳稳地扎根于土地之中,仿佛是这片田野里的巨无霸。 那宽阔的叶片犹如一把把绿色的大扇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宛如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要数那挂在枝干上的变异玉米了。 这些玉米个头硕大无比,每一个都有七八斤重,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枝头。 它们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与普通玉米截然不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形态和色泽。 微风吹拂而过,不仅带来了叶片的沙沙声,还送来了阵阵浓郁的玉米香气。 这股清新香甜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一想到那颗粒饱满的玉米正在向自己招手,不禁垂涎三尺。 此时此刻,人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涌向这块神奇的田地,迫不及待地开始展开检测。 一时间,滴滴滴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自从那次基地开仓分粮分兽肉干,家家户户便都渐渐有了一点余粮,人与人之间的防备心也在渐渐变淡。 出来拾荒的时候,检测都敢开启语音播报功能了。 看着这些胖乎乎的变异玉米,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在今天收获满满,带着丰硕的成果满载而归。 放眼望去,田地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们有的在仔细查看玉米的成熟程度。 有的手持腕表在认真检测,还有人兴奋地交谈着自己的经验。 整个场面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一幅繁忙而又欢乐的丰收画卷正在徐徐展开。 看着这些宽宽的玉米叶,小月想起空间里有糯米,腊肉,便割了一些放背篓里,改天拿来包粽子吃。 两个小时之后,人群渐渐散了,就见到地上有很多检测不合格的变异玉米,玉米地很大,一眼望去无边无际一样。 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她开始一个一个地摸过去,全部收进空间去净化。收了三个小时,就放满了两个空房间。 拾荒的人群已经走远了,她找了一个凉快的地方坐着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 休息好了之后,就继续收地上被丢弃的变异玉米,一直到傍晚,人们开始踏上了归途,她还在收。 这些被检测过的玉米扔了怪可惜的。反正空间能净化,能多收几个是几个。 夕阳如一颗红彤彤的鸭蛋黄,慢慢地坠向了西方的山峦之后。 此时,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绚丽多彩的晚霞,犹如一匹匹华丽的绸缎在空中舞动。 那晚霞红得似火、粉得像霞、黄得赛金,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在这片美丽的景色之下,人们纷纷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和鼓鼓囊囊的麻袋,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基地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那些声音也逐渐变得微弱,最终消失在了远方。 只留下小月独自一人,站在这寂静的变异玉米地里。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望着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变异玉米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宁静。 她决定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待到明日清晨再起身继续收玉米。 虽然身处野外可能会面临一些未知的危险,但好在还有空间。 只要一遇到危险情况,她可以迅速躲入其中,确保自己的安全无虞。 想到这里,她找了一处相对平坦干燥的地方,放出一张大床,然后躺下来静静地等待着睡意的降临。 这张大床是小院淘汰掉的那张架子床,舍不得扔,就放空间里了。 床顶有蚊帐,为了方便露宿,上面还铺了防雨防雾的油布。现在正好能用上。 今晚的月亮宛如一个巨大而圆润的银盘,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之中。 洒下皎洁的光芒,将整个大地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轻柔的微风缓缓吹拂着,蚊帐随着风轻轻摆动,仿佛在跳着一曲优美的舞蹈。 不远处的玉米地里一片寂静,只有那沙沙作响的叶子声,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 偶尔还能听到从远方传来几声隐隐约约的兽鸣声,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变异玉米叶哗哗作响。好强的杀气! 紧接着,在那片玉米地深处,竟出现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只见他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戴着面巾,此刻手中正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那人眼中杀气腾腾,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 “妖女,拿命来!” 话音未落,他便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朝着我的方向狂奔而来。 小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迅速起身迎敌。 刹那间,刀光与剑影交错飞舞,碰撞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行为怪异、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男人。 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在心中翻滚涌动,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自身强大的雷系异能,朝着那个可恶的家伙猛扑过去。 刹那间,只见一道耀眼的红色闪电从她手中呼啸而出,带着无尽的威势和怒火直冲向对方。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对面那男子竟同样也是一名雷系异能者!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他也施展出了自己的异能,一道洁白如雪的闪电迎面劈来。 “轰隆隆……” 两道威力惊人的雷电在空中轰然相撞,迸发出无数绚烂夺目的火花,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这激烈的能量碰撞所照亮,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更是响彻云霄。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较量之后,最终还是小月略胜一筹。 趁着对方稍有疏忽之际,她迅速调整战术,以一记出其不意的偷袭成功击中了他。 随着一声闷哼响起,那男人身形一个踉跄,再也无法抵挡猛烈的攻势,狼狈地摔倒在地。 小月趁势而上,如疾风般冲上前去,一把将他紧紧揪住。紧接着,又从空间拿出一根坚韧无比的绳索。 动作娴熟而利落的将他五花大绑起来,确保他再也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后,她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激荡的情绪。 然后伸手用力一扯,猛地揭下了那男人脸上蒙着的面巾。 当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小月不禁微微一愣——竟然是沈青山! 原来,白天的时候,沈青山的车队路过变异玉米地,无意间发现杜小月在此处出现。 回想起主子刘小蝶下达给他的命令,于是便心生杀念,策划对小月展开一场暗杀行动。 傍晚的时候,看见小月不仅没有跟着拾荒人群一起走,还独自留宿野外。他暗暗窃喜。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没料到不仅没能得手,反而还阴沟里翻船,被她给生擒活捉了。 此刻的沈青山满脸怒容,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视着小月。 仿佛恨不得能立刻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他神情厌恶地骂着: “你这个专吸男人精血的妖女!淫娃荡妇!我要杀了你!” 小月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被他的话气得不行,在原地来回踱步,深呼吸,尽量平复心中那道熊熊怒火。 不行,根本平复不了!她被气得脸都红温了,一道雷电便将他电晕。 随即将他放到那张大床上,将他的手脚绑在床的四个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撬开他的嘴,喂了一口灵泉水,他便悠悠转醒了,醒了就想冲过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他气得大骂: “不要脸的妖女,你想吸我的精血?我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充满了磁性,可惜他说出的话,听着真是让人生气。 看着这个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沈青山,小月的心里涌起一股苦涩。她故意用恶劣的态度对他说道: “既然你骂我是不要脸的妖女,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的不要脸。” 听罢,沈青山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恐,开始疯狂地挣扎着。 第68章 报复 微风轻柔地拂过,宛如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世间万物。 那轻薄的蚊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如同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又似海浪一般起伏波动。 小月缓缓地松开束发的丝带,动作优雅而轻盈,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刹那间,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垂落在她纤细的双肩上,闪烁着丝丝光泽。 帐内瞬间弥漫起一股慑人的芬芳,那股香气,犹如春天盛开的花朵所散发出来的清新气息,沁人心脾,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 他惊慌失措地拼命挣扎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望着小月,嘴里结结巴巴地喊道: “妖……妖女!你,你别过来!” 伴随着他的呼喊声,几件黑色的衣服从他身上滑落下来,露出了那充满力量感的结实肌肉。 这些肌肉线条分明,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格外引人遐思。 他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浑身颤抖不止,想继续怒斥小月,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听到他的牙齿,因极度气愤而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异常清晰刺耳。 在如水般清冷的月色笼罩之下,小月的身影如梦似幻,美得不可方物。 她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凑近眼前这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人,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痴迷与眷恋。 终于,当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时候,小月轻轻地吻上了他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嘴唇。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然而,他却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拼命地左右躲闪着。 那双原本漆黑深沉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浓浓的憎恶和抗拒。 小月轻轻拥抱着他,眷恋地闻着他身上那熟悉的薄荷清香。 原本意识开始混沌的他突然清醒过来,他发现小月的举动之后,再也无法保持平静,额上的青筋突起,口中不断发出恶狠狠的咒骂: “妖女!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但随着小月的温柔安抚,这些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感受到他的敌意和杀气完全消失后,小月便俯身低下头,再次深情地吻向他的双唇。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躲闪,而是热情似火地回应着这个亲吻。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四个小时后…… 小月缓缓地站起身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束缚着他的绳索。 本以为他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己然后离开,没想到他重获自由之后,立马紧紧将小月揽入怀中。 沈青山双目燃烧着熊熊怒火,低头粗鲁地吻着她的唇,仿佛在报复今晚所遭受的屈辱。 小月幻想着眼前的他,还是以前的那个沈青山,朱唇微启,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 “青山……青山……” 这一声声动情的低唤,轻轻敲着他那扇紧闭的心门。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他眼中的愤怒便消失殆尽,他红着脸,温柔地吻上了小月的红唇。 天快亮的时候,他居高临下,神色复杂地望着小月。 她连忙起身,对着沈青山灿烂一笑,用软软糯糯的嗓音说道: “今晚我还在这里等你。” 听了这句话,他的星眸闪过一抹笑意,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 中心城,议事厅 刘小蝶眯着那双敏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坐在诸位高层之首的沈青山,一刻也不肯移开视线。 心中暗自思忖着,今日的他,为何与往日大相径庭。 平日里的沈青山,总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模样,犹如一台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仿佛全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光彩照人的气息。 尤其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含情脉脉的眼神,更是让人不禁猜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 就在这时,刘小蝶无意间瞥见了沈青山眼尾处那一抹淡淡的红晕。 那红晕竟是如此显眼,宛如男女之间欢好过后所遗留下来的痕迹一样。 她的心头猛地一紧,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系统赐予的那颗忠心丸出现了什么差错不成?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如野草般疯狂蔓延开来,令她坐立难安。 终于熬到众人散去,会议厅里只剩下了刘小蝶和沈青山两个人。 刘小蝶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药丸,面沉似水地对沈青山说道: “把这颗听话丸给我吞下去!” 沈青山连一丝犹豫都未曾有,二话不说便接过药丸,放入口中咽下。 看到这一幕,刘小蝶那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着,她用冷漠得近乎无情的语气下达了一道残忍至极的命令: “见到杜小月那个妖女,立刻将其斩杀!不得有误!” 听到这话,沈青山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机械般地点了点头,然后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回应道: “遵命,主子!”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刘小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出了那庄严肃穆的议事厅后,沈青山步履匆匆地朝着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走去。 待到四周无人时,他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一下周围环境。 确认安全无虞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从口中吐出一颗通体漆黑如墨的药丸。 这赫然就是方才刘小蝶命令他吞下去的那颗“听话丸”。 只见他微微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一弹,那颗小小的黑色药丸,便化作一道黑线直直地飞向了不远处的池塘。 下一秒,“咚”一声轻响,药丸入水,原本平静如镜的水面顿时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缓缓向四周扩散开来。 自从与杜小月共度春宵之后,当再次面对刘小蝶时,沈青山竟惊奇地发现,自己仿佛能够多保持几分头脑的清明。 不再像以往那般完全失去自我,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望着那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带着几分狂傲与狡黠。 随后,身形一闪,宛如一阵疾风般迅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难道,这就是爱情带来的神奇力量? ………………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亮,比昨天晚上的更圆更明亮。 在那个熟悉的变异玉米地,那张熟悉的白色大床上,此时此刻正躺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 微风轻轻吹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幽香。 沈青山一双如鹰隼般凌厉的眼眸,如同锁定猎物一样,紧紧盯着纱帐里那道朦朦胧胧的倩影。 他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近,抬起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掀开纱帐。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他们在美丽的月光下,紧紧相拥。 朦朦胧胧的纱帐中,只能见到两道渐渐拥抱在一起的影子。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69章 真相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沈青山与杜小月接触了七七四十九个夜晚之后,他便彻底地摆脱了“忠心丸”对他的控制。 但表面上的他,看起来还是那个任刘小蝶呼来喝去的傀儡。 他痛恨刘小蝶的所作所为,便一直隐忍潜伏在她身边。 沈青山从她平时的言行举止中,总算是彻底地弄清了她的底细。 原来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而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如果杀了她,这个世界的一切就会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为了小月的安危,怕她忍不住去找刘小蝶而暴露自己。 他不敢告诉她自己清醒过来了,也不敢公然堂而皇之地和她接触,只能利用夜晚的掩饰,偷偷地与她相会。 当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重新被忆起后,沈青山虽然又愧疚又心痛。但他只能拼命克制自己,不能表露出来。 沈青山本来就是风系异能者,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从里面锁上房门,赶去和小月相会,天快亮的时候就赶回来。 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有人会半夜去掀开他的被子,看他在不在。 然而,就在这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小月自始至终都未曾将沈青山带回那座温馨的小院共度良宵,哪怕仅仅只有那么一次。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青山心中那份失落感愈发强烈起来,就如同阴霾逐渐笼罩着他的心灵。 小月不方便的那几天,便没有见他。他感觉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几晚,他都会偷偷去小院看她。 当月光洒落在寂静的山林时,沈青山像个傻瓜一样,独自徘徊在小月家附近。 他默默地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院门,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彷徨与不安。 他开始怀疑小月是否真的已经彻底原谅并接受了自己。 还是说,那些曾经的过错和给她带来的伤害,仍然如同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沈青山回忆起往昔在小院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瞬间,如今却只能成为遥不可及的记忆,让他不禁黯然神伤。 反观另一边,饮下断情水后的杜小月,内心倒是平静许多。 对于那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子——沈青山,她依旧怀着深深的喜爱之情。 只不过,这份喜欢,不再像以往那般炽热浓烈,反而变得宛如潺潺流水般轻柔平和。 即便面对分离或是挫折,杜小月也不再会像从前那样哭得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她学会了以一种更为淡然超脱的态度去看待感情,不强求、不执拗,一切随缘,顺其自然。 或许,这便是“断情水”的奇妙之处吧。 ……………… 中心城,王宫别院 刘小蝶正值大好年华,倍感深宫寂寞,想到了顾知鹤,便叫他过来见面。 收到主子召见,服用过“忠心丸”的顾知鹤一收到信息就赶来了。 此刻他正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等待她下达指示。 “知鹤,来,喝下这杯水。” 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也是孩子们的亲爹,只要他还好好活着,基地就没有人敢趁新王年幼而蠢蠢欲动。 所以,刘小蝶对待他并没有太刻薄。这杯是她从空间拿出来的灵泉水,有益寿延年,强身健体的功效。 顾知鹤很听话的喝下了。 虽然这一切只是“忠心丸”和“听话丸”的作用,无关情爱,但她并不介意。 刘小蝶看着这个男人对自己恭顺的样子,她不禁感叹,系统实在是强大。 三个小时之后…… 她心满意足地说道: “知鹤,回去好好休息,半个月之后再过来。” 顾知鹤恭敬地回应道: “遵命,主子。” 随后,刘小蝶给他一杯灵泉水。喝了就让他退下了。 回去之后,顾知鹤倒头就睡。静娴解开领口帮他擦汗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的痕迹。 身上也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脂粉香。她认得这个味道,是刘小蝶! 罢了,终归那也是他的女人,就算发生什么也是人之常情。随即,她泪流满面,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 半个月后,王宫别院 小月想到两年前的沈青山,突然就换了一个人,顾知鹤突然退位,刘小蝶摇身一变,成了基地最尊贵的人。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就像一个未解的谜团,让她的心惴惴不安。 今天趁着天还没亮,王宫的守卫正处在最薄弱的环节,小月脱下腕表,用风系异能潜入王宫别院。 然后隐藏在刘小蝶住所的房梁之上,想看看她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上午八点,只见刘小蝶精心打扮一番,在房间里翘首以盼,仿佛在等什么人。 没过多久,就看见顾知鹤来了,侍女们关上门出去之后,他们拥抱在了一起。 看着顾知鹤双眼失去清明,像喝醉了一样,恭敬顺从的样子。 她震惊得心怦怦直跳,刘小蝶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良久,就听到那个女子温柔地说道: “知鹤,如果不是你太爱静娴王后,冷落了我,我是不会给你下“忠心丸”和“听话丸”的。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还为你承受怀胎生育之苦,而你却要接王后回来。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吗? 明明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我们才是一对。他们只是一本书里的纸片人。” 她的纤纤玉手在男子的胸膛,轻轻画着圈,继续说道: “每当看到你浑浑噩噩的样子,我也很心疼,但你清醒的时候,眼里却没有我。 我舍不得让你服用系统的清心丸,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恢复清醒之后,又离我而去。” 而男子由始至终都睁着一双懵懂迷茫的眼睛,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回应。 “知鹤,我爱你……快说你也爱我。” 男子恭顺地回应道: “是,主子,我也爱你。” “知鹤,从现在开始,你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了。” 女子说完,便紧紧地抱着他,双眼尽是一片浓情蜜意,仿佛此刻她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分别前,女子倒了一杯水给男子喝,那杯水有一股熟悉的灵气,那竟然是灵泉水! 小月在房梁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回想刘小蝶说过的话。 顾知鹤,刘小蝶,男女主,系统,忠心丸,听话丸,清心丸,灵泉水。 作为一个从新世界穿过来的人,思索了片刻就解开了所有的疑问。 刘小蝶是一个穿书的,说不定跟自己一样,也是来自那个新世界。 而且人家是这本书的女主,还自带逆天的穿书系统,说不定她还有一个空间,空间里有灵泉! 越想越惊恐,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想清楚这一切之后,便收起五感。 一直耐心地等到天黑,等到房内没有人,便启动风系异能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出了基地,她闭上眼睛,抚摸着心口,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火灵珠,请带我去找黄爷爷。” 第70章 小世界 就在下一瞬间,耳畔猛地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呼”声,这声音犹如狂风呼啸一般。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仅仅在下一秒钟,她便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一般。 眨眼间就置身于上次那个弥漫着迷雾的狐族入口处。这片神秘的地方被一层浓厚的雾气所笼罩。 让人看不清周围的真实景象,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和闪烁的微光。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间,从那虚无缥缈的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悠扬而又沉稳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来自远古时代,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与庄重。 “你来了,小四。”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只见一位身穿黄色长袍的老者如同仙人一般,瞬间出现在眼前。 他的面容慈祥,一双眼睛深邃而睿智,透露出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光芒。 他那满头银发和洁白如雪的胡须随风轻轻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见到这位德高望重的黄衣老者,小月不敢有丝毫怠慢,她连忙深深地鞠下一躬,然后以极其谦卑恭顺的态度说道: “黄爷爷,晚辈此次前来,实是因为心中有一个困扰,始终无法解开。 思来想去,唯有恳请您老人家为我指点迷津,求得一个确切的答案。” 听到小月的话,黄衣老者微微一笑,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捋着自己那如银丝般洁白的胡子。 微微点头表示应允,然后用那慈祥温和的声音开口说道: “小四啊,不必如此拘谨。你既然有问题要问,那就尽管大胆地说出来吧!只要是老夫知道的,必定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她便将从刘小蝶那里了解到的一切,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只见他掐指一算,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亲切地对小月说: “小四莫慌,这红尘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道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书中的世界,不过是一千头牛身上的一根毛。而这一千头牛,也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尘埃。” 她忧心忡忡的问道: “那我们狐族……会不会受她影响?” 老者摇了摇头,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 “当然不会,这个大千世界,不止我们狐族,还有其他的族类,只不过我们各自盘据一方,互不相扰而已。我们不属于任何一个小世界。 就算她毁灭了她说的那个小世界,也无妨,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宇宙中的小世界多如牛毛,无穷无尽。” 听罢,小月如释重负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向他再次深深鞠下一躬,感激涕零地说道: “小四明白了,谢谢黄爷爷。小四就此拜别了。” 他慈祥地笑着点点头,随即和蔼地轻轻挥一下衣袖,说道: “去吧……” 耳边又响起一阵“呼呼”的风声,她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 等风声停止了,周围恢复了安静,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基地外。 自古以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人身处在一个井底的时候,便会下意识的认为这口井就是全世界,那井口一般大的天,就是全宇宙。 得知了这些之后,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再无惶恐不安和顾忌猜疑,身心渐渐放松下来。 只要拿到刘小蝶所说的那个“清心丸”,一切就能回归正轨。可是,凭一人之力想拿到药丸,必定费一番周折。 跟顾知鹤他们联手吧,人心难测。算了,她喜欢当女主就让她当吧,太复杂了,不想管。 思来想去之后,她还是决定不理会这些恩怨情仇。至少目前不想插手。 论坛的人都在说,明天佣兵团的人会去白沙河捕捞变异鱼,明天她也去围观一下。 ……………… 佣兵团的人七点到的白沙河,小月六点半就到了,大家都成群结队地在不远处围观。她的空间已经没有变异鱼肉了。 沈青山此刻穿着佣兵团的战斗服,正坐在一辆军卡的副驾驶,他一双星眸紧紧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她时而惋惜,时而惊讶的神情,他的眉眼之间不禁绽放一抹宠溺的笑意。 她说身子不爽利,已经六天没有偷偷相会了。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像身子不爽利。 反观自己,因为相思之苦,吃不好睡不好的,倒是憔悴了很多。 沈青山薄唇轻轻抿起,点了一根烟慢慢吐着烟圈,众目睽睽之下,他知道自己不能过去,于是眷恋的目光一直粘着她。 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刘小蝶,他就恨得咬牙切齿,一道凌厉的杀气在眼里闪过。 蹲在白沙河边,看到那些被佣兵们网上来的变异鱼,就想到酸菜鱼,水煮鱼,红烧鱼,清蒸鱼,糖醋鱼……“吸溜”,哎呀,馋得流口水了。 沈青山看着这一幕,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月儿想吃鱼了…… 只见他拿起腕表,白皙修长的手指跳跃之间,就将一条信息发出去了。 看了半天捕鱼,这么多人看着,也没机会捡个漏什么的,她就背着麻袋去拾荒了。 去了一趟变异玉米地,收了一些玉米,在回程的路上,收了一些变异野菜,在五点左右就回到了小院。 当看到小院门口那一大堆变异鱼肉,她彻底傻眼了。 居然还每一份都打包好,鱼头,鱼肉,鱼腩,鱼骨,鱼尾,分门别类的,这人还怪仔细的咧。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送给你的。” 小月缓缓地转过身体,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禁微微一怔——只见沈青山静静地伫立在那如诗如画般美丽的夕阳之下。 落日的余晖,如同金色的纱幔洒落在他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霞光。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温暖而又迷人的微笑,令人心动。 此刻,他深邃的黑眸,正凝视着小月的眼睛,眼眸之中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 那双眼眸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再看他身上穿着的那套合身的佣兵制服,衣服的材质坚韧而柔软。 贴合着他修长健硕的身材线条,每一处细节都展现着佣兵团的威严。 头上戴着的那顶佣军帽,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一部分阳光,更凸显出他脸部轮廓的立体感。 西装让他看起来矜贵优雅,佣兵制服让他看上去特别的阳光帅气,充满了男性魅力,完全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嘤嘤嘤,好帅啊,小月秒变小迷妹,脸上羞红一片。小声地说道: “那谢谢你了。” 他问道: “要不要帮你搬进去?” 她连忙摆摆手说: “啊?不用不用,你先去忙吧。” 沈青山突然不说话了,气氛突然就变得有点尴尬。 他帽檐下漆黑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凝视了小月片刻,随即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 “好,再见。” 小月说完便朝他挥手告别。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回来将变异鱼肉全部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打开小院,进去之后就马上反锁了门。 今晚懒得开火了,先吃空间保存的米饭和鸡汤。凉拌一个野菜就行了。 小月没有邀请沈青山进去坐一坐,也没有留他吃晚饭。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小院。心里满是酸涩。 正在难受的时候,腕表传来一阵闪烁,竟然是小月的信息!他激动得手都在发抖,赶紧点开信息一看: “谢谢你送的鱼,路上注意安全。” 看到这条信息,脚下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一股失望的情绪悄悄涌上心头。 片刻之后,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第71章 星币 今天小月自己一个人去拾荒,逛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回来的时候,路过一片荒野,看着中间那一丛有些眼熟的叶子,特别像放大了很多倍的红薯叶。 穿越前她经常吃炒红薯叶,对这种植物特别的熟悉,看着周围没有人,就停下来拿出锄头开始挖。 挖出来一看,根部果然长着几个变异红薯。拿出腕表检测,全部都是高辐射的,怪不得长在路边没多远,也没有人来挖。 但她有空间,不在意这些,于是撸起袖子,连带变异红薯藤和果实,把这一丛全部挖走了。 这种植物生命力顽强,种一棵就能长一片,回去种在后院,以后就不缺红薯叶吃了。 留了一根变异红薯藤在背篓,看时间还早,就慢慢的往回走。 在半道上又收获了一丛变异薄荷,这个是好东西,不仅可以用来做炒菜的调味品,也可以做汤。 她喜欢在煮肉粥的时候,出锅前扔两片薄荷叶下去,可以让粥变得清爽可口一些,没这么油腻。 变异薄荷也是一种生命力非常顽强的植物,只要种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变成一大丛。 跟变异红薯一样,都不需要怎么费心去照顾。 今天收获的两样东西,都是自己最喜欢的,她的心情特别好。 脑海里已经开始规划,要将它们种在小院里的哪个位置了。 回到城门口附近的时候,听到前面一阵喧哗吵闹,有一大群人正围成一个大圆圈,不知道看什么热闹。隐隐还传来几声咒骂和凄厉的哭声。 看看腕表上的时间,已经五点了,她便加快了脚步想快点进城。 谁知刚走到围观的人群后面,就“哗”的一声,人群突然就散开了。 只见一个男人紧握着拳头,拼命在揍一个看起来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女人。围观的人都被他的狠厉劲儿吓得连连倒退。 他一边揍,还一边破口大骂: “你这个不生蛋的母鸡,只会天天偷懒,已经好几天没有收获了,天天光吃饭不干活。养一条狗都比你有用,呸,连狗都不如的贱人,我揍死你!” 旁边还有一个老太婆在煽风点火,恶狠狠的说道: “对!儿子,打死她,打死这个贪吃的懒婆娘,打死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那个女人此时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脸上身上都是伤,口吐鲜血,竟然没有人去阻止。 连守城的卫兵都将头转向了一边,不想管这些闲事。别人打自己的媳妇儿,外人想管也管不着。 老太婆拼命地煽风点火,男人拼命地挥着拳头。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看着路人的冷漠,小月的心一点一点的变冷,就像冬日的寒潭,冷得彻骨。 脚步就像有一千斤重,沉得迈不开腿,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 下一刻,就见那个女人又吐了一口血,双眼都被拳头揍得肿起来了,鼻子也开始不停流血。 男人揍累了,叉着腰在那里喘着粗气。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 “皮糙肉厚的贱人,累死老子了。” 说完狠狠的踢了地上的女人一脚,见她不再动弹,就一脚踩在她身上,朝着围观的人群开始吆喝: “这个臭婆娘,是我花 90 星币买来传宗接代的,结果白养了她两年,浪费我这么多粮食。 不仅蛋都没给下一个,还经常欺负我老娘,啊呸!有谁看上的,100 星币立马带走。” 老太婆也在旁边忿忿地帮腔: “养了她足足两年,吃我们家这么多粮食, 100 星币咱还亏了呢!100 个星币少一个子儿都不卖!” 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老太婆你说瞎话也不羞,你看她那皮包骨的样子,能吃你家多少粮食哦!” 气得她跳起来指着那个人的鼻子就骂: “我呸!吃的不是你家粮食,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旁边有几个妇人交头接耳的说道: “我认识他们家,就住在棚户区,这个小媳妇可不是个懒的,天天起早贪黑的干活,侍候他一家老小呢。” 另一个妇人接着说道: “那老太太就是个坏的,整天啥活都不干,只知道天天搓磨儿媳。就是个搅家精,老搞得家里鸡飞狗跳,左邻右舍没人不知道她。” 又有一个妇人凑过来,指了指地上的女人,惋惜地说道: “啧啧啧,可怜见的,估计是救不活了。” 打人的那个男人缓过来了,见没人愿意买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准备又开始揍一顿出出气。 踢了几脚见她没动静,伸手一探鼻息,吓得他“啊”的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 老太婆见状,翻过那个女人的正面一看,也吓得她一个踉跄摔倒。 大家凑过去一看,顿时都吓得作鸟兽散,没一会儿就都跑光了。 小月放开五感看过去,只见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睁着一双不甘的眼睛,俨然已经没有了气息。 那两个罪魁祸首吓得双腿发软,屁滚尿流,互相搀扶着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周围已经空荡荡。小月想起穿越前曾经看过的一段文字: “我们都没有亲手杀了她,但我们都在旁边亲眼看着她被打死,却没有人救她。” 她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抱起她,至少不能让她就这样暴尸荒野。 低头看了一眼她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启动风系异能就离开了原地。 回到小院附近的山林,把她轻轻放在地上,拿出锄头就开始挖。 刚挖了几下,小月就转过头看着她,空间的仙果能起死回生,救还是不救? 这世上可怜的人这么多,尤其是废土,又能救得了多少? 小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纠结了一会儿,回空间看着那棵仙树。 有些枝头开着花,有些枝头挂着小小的果子,树上还挂着很多已经成熟的。 听说绿色代表生机,就选了一个绿色的仙果,将它压榨成汁水,一勺一勺的喂进去。 果汁在她嘴里,并没有咽下去,片刻过后,一阵绿色的光芒闪烁着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就听到她喉咙传来吞咽的声音。 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伤口开始愈合,身上的伤正在消失。一盏茶的时间,她彻底活了过来。 醒来之后,她难以置信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摸摸自己的脸。呆坐片刻过后,她捂着脸就开始痛哭。 小月不打算再管了,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谁知道她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拉住了一只裤腿。 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样,就是不肯松开手。她哆哆嗦嗦地说道: “是你救了我,是你对不对?” 小月转过身看着她说道: “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以后你自己保重吧。” 听罢,她竟然双眼充满了惊喜,迅速地站起来,开心的说道: “小月姐!你是小月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三丫!就是掉进坑里被你救起来的那个三丫!”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两年多没见了,她变了很多。在路上看到肯定认不出来了。出于好奇,便问道: “你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哭着说,那个老张被人杀了之后,家里就把她卖给了今天这个男人。 小月提议送她回家,她却死活不愿意,说回去会被再卖一次。 家里两个毁容的姐姐卖不出去,就留在家里帮忙拾荒和干活。 那三个妹妹都跟她一样被卖掉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是死是活。 人是救了,但感觉救了一个麻烦。她紧紧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办。 她看出了救命恩人的为难不耐,连忙跪下来磕头,哭着说: “我会洗衣做饭,会打扫庭院,会种地会拾荒,我啥都会!只要给一口吃的就行,求求小月姐,不要赶我走!” 看着她嚎啕大哭的样子,小月冷冷地说: “既然你啥都会干,就留下来帮我管理庭院吧。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坏心……” 她连忙举起手发了一个毒誓,接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磕完头后并没有起来,而是虔诚谦卑地跪在脚边,将头放在小月鞋子上,以示忠诚。 伸出手将她拉起来,就将她带回了小院,让她在堂屋对面的那间客房住。 看她浑身从头到脚都脏得包浆,头发都结块了,就从衣柜里面拿出两套平时拾荒穿的衣服给她,让她去浴室洗漱。 “浴室的洗发香波和香皂,你随便用。不用省。” 她看了看自己黑色的手,窘迫的点点头,就赶紧去了。 小月去厨房做了两碗野菜糊糊,里面加了蛋花和香油。给她留了一碗。她洗漱完了之后,狼吞虎咽的吃掉了。 给她拿了枕头床单被褥,让她早点睡,就转过身回了房。 第二天早上,一阵食物的香气将小月从睡梦中唤醒,看看腕表,才凌晨三点多,她揉着眼睛出来,就看到厨房炊烟袅袅,热气腾腾。 三丫在院子里浇菜,她动作利落地浇完菜,又拿起扫把开始扫地…… 第72章 阿莫 看着她这么勤快的样子,小月连忙叫停了她,认真地对她说道: “三丫,以后不用这么早起来干活,你做好早餐,我也没这么早起的。实在没必要这么辛苦。” 她憨憨的笑着说: “过去一直都习惯这么早起了,总觉得,一闲下来心里就发慌。” 听罢,小月没再说什么,回屋换好衣服,然后洗漱完,吃早餐。 吃完早餐,就将昨晚放出来的红薯藤和薄荷交给她,让她种在后院的墙边。 看见她手上没有腕表,应该是被那对黑心肝的母子扒走了。没有更好,小院里毕竟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 厨房那些油盐酱醋都是空间拿出来的,所以,她并没有准备帮她再买一个。 勤快的三丫就像一个连轴转的陀螺,忙这忙那,一刻不得闲,小院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小月叫住了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三丫,你想找他们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她可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眼里涌起强烈的委屈和悲伤。 豆大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她操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不了,他们这些畜生不值得,杀了他们,只会弄脏了我的手。而且,现在我心里只有对小月姐的感恩,没有别的。” 没想到她这么豁达通透,小月大为震憾,点点头,说道: “好,我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三丫跑过来,兴高采烈的说: “小月姐,你看!” 说完她集中精力,手心向上,下一秒掌心就冒出一个绿色的小藤蔓。 大约有半米高的样子,整株藤蔓都泛着淡淡的绿色的光。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小月震惊的瞪大眼睛,这是木系异能! 只见三丫又拿出一把小刀,割了手指一下,鲜血瞬间涌出,她集中注意力握住手指。 再松开的时候,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那些血迹,小月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小月惊喜地对她说道: “三丫,你觉醒了木系异能和珍贵的治愈系异能!太好了!” 她歪着头思索着,恍然大悟地说: “原来这就是木系异能,和治愈系异能!好神奇啊!” 严肃的点点头,对她说: “有了这两重保障,以后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听说每一个基地都很缺治愈异能者。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去中心城的医院找一份工作。那里的待遇很不错。” 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的异能目前还太弱了,以后再说吧。” 沉吟了片刻,小月转身回房间,从空间拿出一颗绿色,一颗白色的能源石。 然后,来到院子里交给她。并告诉她异能升级的方法和怎么获取能源石。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无论何时何地,自身的实力才是最大的保障。 如果她能迅速变强,能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晚上的时候,她跑过来展示,两个异能都升到二阶了。藤蔓变成两米多长,治愈异能也更强了一些。 小月赞赏地点点头,给予肯定, “很好,你已经具备基本的自保能力了。以后再也不会轻易受到伤害了。”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流着眼泪说: “小月姐,谢谢你。我……” 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轻轻扶起她,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脸,就回房去了。 第二天,三丫还是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厨房里不仅已经做好了早饭,还堆满了她砍的柴火。 地里的菜和花圃里的花都浇了,新种的变异红薯藤和变异薄荷,一派生机盎然。院子里干干净净,一片落叶都没有。 一言难尽的看着那个还在院子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就没见过像她这么勤快的人,想继续睡懒觉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六点半的时候,院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叩叩叩!” 三丫赶紧跑过去开门,随后就传来了她充满警惕的声音: “你们要找谁?” 抬头一看,竟然是沈青山和他的心腹手下阿莫。连忙起身去迎他们进院子里来。一边给他们沏茶,一边好奇地问。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沈青山不满的说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小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涟漪。只见今日的他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装。 那笔挺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而健硕的身材,仿佛量身定制一般。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自然,浑身透着一股非比寻常的魄力和风流。 看到小月在打量着自己,他的俊脸一红。心脏怦怦直跳。 小月听说他们还没吃早餐就过来了,正好自己也还没吃,就叫三丫去张罗了。 这张新石桌比以前的大一点,能坐六个人,并不拥挤,就叫阿莫和三丫坐下来一起吃了。 沈青山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个焕然一新的小院,回忆着曾经和小月在小院度过的美好时光。俊脸变得柔和起来。 饭后,阿莫帮着收拾碗筷,和三丫一起进了厨房帮忙。 小月重新泡上茶,拆开沈青山带来的糕点和果脯放在石桌上,当茶点招呼他。 闲谈之间,她将三丫的身世和来历都跟沈青山说了。还提了一下她觉醒了双异能的事。 “到时候说不定得拜托你,在中心城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呢,到时候可别推辞啊。” “没问题。”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眉眼都带着笑意,爽快的答应了。 阿莫的一双眼睛,紧紧追着那道娇小的身影,看着她动作利落地做着家务。 熟练得仿佛这些事情她闭着眼睛都能做好一样,她那么瘦,那么的弱不禁风,让人有一种想好好保护的冲动。 这道视线让三丫如芒刺背,浑身不自在,她转过头瞪了阿莫一眼,嗔怪的说道: “喂!你别老盯着我看行不行?我很紧张的!刚才差点就手滑摔了一只碗。” 听完之后,阿莫那张原本刚毅冷峻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他腼腆的抓了抓头发。平时杀人就像砍瓜切菜的他,此刻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他就那样傻傻的站在那里,越看三丫越喜欢,心脏怦怦直跳。 喝了几杯茶,沈青山就起身参观小院,小月在旁边陪着他在院子里散步。 走到后院的时候,沈青山突然偷偷的凑过来,吻了她一下。 小月抬头看着他那帅气迷人的脸庞,回想过去和他的点点滴滴。 虽然此时此刻,明明心平如镜,但一行眼泪就这样无声的流了下来。 应该是这副身体的本能反应吧,即便喝了“断情水”,看到他,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心动。 沈青山将心爱的人轻轻揽入怀中,低下头就深深的吻了上去。 此时此刻,千言万语,已经全部都融进了这个缠绵的吻里…… 第73章 新名字 沈青山主仆二人一直在小院待到傍晚,顺便就一起留在了小院吃晚饭。 知道沈青山喜欢吃鱼,小月晚上便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鱼头汤,酸菜鱼和红烧鱼块,加上一道凉拌变异桑叶。 酸菜鱼的酸菜是自己腌的,味道特别正宗。 幸亏今晚还特别蒸多了一些米饭,不然还真不够吃。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回去的路上,沈青山敏锐的目光扫过阿莫,看着他红着脸低头走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就没眼看。他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现在这个状态,别人突然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都反应不过来,你信吗?” 阿莫正了正神色,支支吾吾的说: “我…我喜欢那个三丫,觉得她挺可爱的。人也贤惠勤快。想…想讨她做老婆。” 沈青山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胆也忒大了,才第一次见面,这么快就惦记上人家了。 看他平时都是一副这个杀手非常冷的作派,啥时候开的窍? 不过,他了解阿莫的为人,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 也知道他不会轻易说喜欢一个女孩子,想必他是真的动了心。 还能怎样?看在多年的主仆情谊份上,帮他做一回月老吧。让这个万年光棍脱个单。 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道这个木头疙瘩还有没有别的姻缘。万一没有了呢,想想就可怕。 沈青山轻轻咳了一下,安慰他说道: “别担心,改天我帮你说说。” 接着,他试探着慢慢将三丫的身世和来历跟阿莫讲了。一边讲还一边观察他的神色。 阿莫越听越上头,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他紧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沈青山见状,就问他: “你是在嫌弃她的过去吗?” 阿莫语气无比坚定的说: “不!我不嫌弃!我是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遇到她。 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吃了这么多苦头!那个男人的家在哪,我要去将他千刀万剐!” 没了解这些之前,他对三丫只是一见钟情,心生怜惜。 现在他的心却很痛,很难受。如今更加坚定了要娶她回家的想法。 回到中心城之后,阿莫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查到了那家人的住址,他穿上夜行衣,跑去找到那个男人。 把他直接给扎成了一个马蜂窝,剁成了肉酱喂狗,死得不能再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丫准备去山林里打点柴,刚打开门就被吓了一大跳,她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 “喂!阿莫!黑灯瞎火的你守在门口干嘛呀,你是鬼吗?阴魂不散的。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阿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她,满眼都是爱慕之情。 “啧,让让,你挡着我了。” 三丫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推开他就出门了。阿莫赶紧追了上去,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就走远了。 今天起晚了,正在院子里吃早饭,就听到一只变异喜鹊叫得欢。 “哎呀!真稀罕!这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要发生吗?” 正想着,院门就被打开了,三丫和阿莫一前一后的就进来了,他俩边走边聊,阿莫还背着一大捆柴火。 啧啧啧!怎么突然就明白了呢。 他俩看着小月揶揄的目光,纷纷闹了一个大红脸,三丫难为情的说: “我,我去厨房干活。” 说完就像被鬼撵一样躲进了厨房。阿莫也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去厨房帮,帮忙哈。” 说完也一溜烟进了厨房。 看着他俩纯情的小模样,把小月逗得前笑后仰。 阿莫待了没大一会儿就走了,小月把三丫叫过来,跟她坐在院子里聊天。 “三丫,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 看着她瘦得弱不禁风,我见犹怜。要不就叫楚楚?于是就试着问她的意见: “叫楚楚如何?” 她红着脸地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三丫本姓何,所以今后她的全名叫何楚楚。 “何楚楚……” 三丫重复地念着自己的新名字,高兴得像一只蝴蝶,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小月宠溺地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觉得那晚选择救活她,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不然这个世界,又少了一个这么可爱,这么善良的女孩子。 这么好的女孩子,简直就是一个小仙女。 他们是怎么忍心去折磨打骂的?更别说将她活活打死。越想越生气。 忽然,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低下头,就撞见了一双担忧的眼睛。 “小月姐,你皱着眉头,是不开心吗?” 她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摸了摸楚楚的头,红着眼眶说道: “没有。”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映照出漫天绚丽的晚霞,那一抹夕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美得让人窒息。 但也难以与她的笑靥相媲美,因为她的笑容,比这灿烂的夕阳还要动人半分。 那道金色的光辉,仿佛是上天特意为她洒下的。 轻轻地落在她的头上和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耀眼的金纱。 此时此刻的她,宛如神明座下的仙女一般,纯洁无瑕、天真烂漫。 然而,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女孩,自呱呱坠地那一刻起,便置身于一个极其恶劣的环境之中。 在她的周围,尽是一些满怀恶意的人。 从诞生于世直至生命终结,她从未真正领略过人间的美好。 可偏偏这样一个饱经苦难的女孩子,内心竟怀揣着一份悲天悯人的情怀。 每当提及自己的梦想时,她那双明亮的眼眸,总会闪烁出坚定而温柔的光芒。 她说,她想成为一名医生,那样就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拯救很多人,帮助更多身处困境的人,摆脱病痛折磨。 每当说起废土那些可怜无助的人,她总是不禁潸然泪下,仿佛受苦受难的不是他人,而是她自己。 她的存在,就像在一堆荆棘丛里,忽然盛开了一朵芬芳的玫瑰。小月被她绽放的生命而惊艳。 她不禁有感而发: “就算这个废土,真的仅仅是别人写的一本书,我也相信,这个纸片上的人间,是鲜活的,它值得我好好去体验和珍惜。” 第74章 清心丸 正当小月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体内立刻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在松动。 她赶紧找了一个借口回了房里,关上门就进了空间。 她刚刚踏入这片神秘的空间,一股强烈的失重感瞬间袭来,让人猝不及防。 眨眼之间,身体便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与此同时,一道道耀眼夺目的金光如同潮水般缓缓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它们宛如灵动的精灵,欢快地跳跃、飞舞着,最终汇聚成一股强大的金色洪流,径直朝着她的身躯奔腾而去。 心口处那枚娇艳的桃花印记像是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召唤一般,开始微微闪烁起来,散发出迷人的粉色光芒。 它犹如一个贪食的孩子,尽情地吮吸着那些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金色光芒。 就在这时,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她低头看去,只见原本正常的双手,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双锋利的爪子,上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绒毛。 紧接着,几条毛茸茸的尾巴也从身后伸展开来,在空中肆意舞动着,仿佛在展示着它们的活力与威严。 正当她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带来的震惊之中时,那片桃林方向,忽然又有一道鲜艳如血的红光,划破长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加入到了那股金色洪流之中。 刹那间,她的身上猛地一震,只觉得一股更为磅礴浩瀚的能量,疯狂地汇入自己的身体。 随着这股能量不断地积聚和膨胀,身体逐渐被撑得难受至极,眉头紧紧皱起,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那种感觉,就好像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要被撕裂开来,整个人随时都会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而爆体而亡。 突然之间,一阵轻柔而和煦的风,悄然拂过这片宁静的桃林。 刹那间,原本安静地绽放在枝头的桃花仿佛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召唤一般,轻盈地舞动起来。 它们纷纷挣脱树枝的束缚,如粉色的蝴蝶般翩翩起舞,向着湛蓝的天空飞去。 一时间,整个桃林都被这如梦似幻的景象所笼罩。漫天飞舞的桃花瓣交织成了一场绚丽多彩的花瓣雨,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那片片飘落的花瓣,轻轻地覆盖在了地面之上,形成了一层柔软而芬芳的花毯。 当这场美丽绝伦的花雨渐渐停歇之时,一道火红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降下。 一只毛色艳丽的九尾红狐狸,优雅地降落在铺满花瓣的地上,动作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落地。 这只九尾红狐狸眯起那双灵动的眼睛,伸出小巧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爪子,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惬意与舒适。 随后,它站起身微微抖动了一下身躯,将身上沾染的花瓣尽数抖落。 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这只九尾红狐狸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这些光芒将它紧紧包裹其中。 待到光芒消散之际,原地竟然出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娇嫩的肌肤。 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对明亮如星的眼眸,顾盼生辉,摄人心魄。 小月在空间狂奔,感受着体内那充盈的能量,时而化身为狐,任那九条尾巴在身后飞舞,高兴得在空间尽情地撒欢。 微微抬起手,动作轻盈得仿佛没有用力一般,就在这一刹那间,原本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 然后缓缓地飘浮起来。它们在空中悠悠荡荡,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朝着那片桃林飞去。 当这些花瓣抵达桃林时,它们就像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之地一样,精准无误地飞回了各自原来所在的桃树枝头。 每一片花瓣都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树枝之上,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眨眼之间,整座桃林又恢复到了之前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的景象。 她褪去身上的衣衫,赤足慢慢走向桃林深处,那一片彼岸花,顷刻之间化作一套红色的法衣。 她伸出纤纤玉手,身体一个旋转,一袭如火般鲜艳的长裙就穿在了身上,裙摆随风飘动,宛如盛开的花朵。 她勾勾手指,一个鲜红的仙果,便从树上挣脱,飞到了她的手心…… 在那极其遥远、人迹罕至的狐族山洞之中,有一位身着黄色衣衫的老者,正紧闭着双目,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端坐在那里。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仿佛与整个山洞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原本毫无动静的老者突然间猛地睁开了双眼,那两道目光,犹如闪电一般划过黑暗。 只见他迅速抬起双手,开始掐算起来。随着手指的不断变化和移动,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片刻之后,老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之色,紧接着,便是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声回荡在整个山洞之中。 这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山洞的束缚,传向更远的地方。 与此同时,一个激动的声音在虚空中骤然响起: “小四,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人不禁为之臣服。 随后,老者缓缓站起身来,他那高大的身躯显得格外挺拔。 他迈步走到洞口处,停下脚步,遥望着被重重迷雾所笼罩的远方。 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愉悦,一边高兴地笑着,一边轻轻捋动着自己那如雪般洁白的胡须。 微风拂过,他的衣袂飘飘,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从远古时代走来的仙人一般,超凡脱俗。 ……………… 三个月后,阿莫和楚楚(三丫)结婚了,他们两情相悦,他给了她一个盛大而浪漫的婚礼。 楚楚在阿莫的帮助下,木系异能升到了五阶,治愈异能升到了七阶。 她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他的妻子,她还是基地中心城的医院里,人人称道的何医生。 阿莫还帮她找到了那三个被卖掉的妹妹,把她们全部都接回了中心城一起生活。一家人其乐融融。 深夜,王宫别院 突然之间,一道耀眼夺目的火红色影子如闪电般疾驰而过。 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彻底消失在那深沉的夜色之中。 片刻之后,黑暗中传来一阵尖叫声,就见到王宫的守卫们纷纷闻讯赶来。 房门被打开之后,就见到刘小蝶被人绑在一根柱子上的这一幕。 她发髻凌乱,满脸惊恐地尖叫着。就像疯魔了一样,一直都在重复着一句话: “妖怪!有妖怪!她是妖怪!!” 十天后,刘小蝶被套上枷锁,关押进了特制的牢房,每日有专人看守。 任何人不得近身,饭菜都是通过一个小小的门传送和收取。 顾知鹤重新做回了龙国尊贵的王上,他恢复清醒之后,就去牢房里看刘小蝶。 他看着这个曾经相爱过的女人,哽咽着落下了一行泪。 刘小蝶颤抖着双唇,神情悲戚地问他: “知鹤,你爱过我吗?” 顾知鹤泪流满面地点点头,惋惜的说道: “爱过,我爱过你。” 她听了之后,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就这样看着他伤心的慢慢转身而去,牢房的门被人“嘣”的一声,重重关上。 这时, 007 穿书系统在她脑海里响起: “滴滴,监测到宿主穿书任务已失败,本系统将会回归主系统复命,宿主保重,宿主再见。” 第75章 爱过 在宇宙的深处,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通往这个废土小世界的时光隧道重新开启。 那一道未知的强大力量,在女主刘小蝶再次穿过来之前,就将新世界的杜小月先送来了这个小世界。 截取了她的机缘,让她无法顺利当上女王而心神大乱,最终而遭到反噬。 刘小蝶被系统放弃后,原本她谋害王上是累及族亲的重罪。 但是顾知鹤看在曾经的情份上,就只下令将她关押在了牢房里。 没有对她使用更严重的刑罚,也赦免了刘家的其他人。 每当两位小皇子和公主问及母亲,他就会独自偷偷去牢房外面看看她。 除了静娴王后,他这辈子就只有刘小蝶这一个女人。 从初见时的惊鸿一瞥,对她惊为天人的心动,两人恩爱甜蜜的一幕幕犹在眼前。 尤其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为自己诞下皇子公主的功劳,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放在了心里,不曾忘记。 正如他所说,他是爱过刘小蝶的,但也仅仅是爱过,那份爱已经成为了过去。 如果她这辈子能够安安分分的待在王宫后院做自己的女人。 或许她会一生平安顺遂,儿孙满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享不尽的尊荣。 但她偏偏选了一条错误的路。遗憾归遗憾,但错已铸成,他也只能感叹一句命运弄人,兰因絮果。 ……………… 两年后,半山小院 一切回归正轨之后,沈青山再也不参与基地的朝堂之事,彻底的卸甲归田了。 他想带着小宝沈晏诚搬回小院,但小月只同意每个周末让他们回来白天待一天,吃过晚饭就回中心城,不在小院过夜。 沈青山对此非常不理解,当时很生气,但儿子在中心城的学校上学,住在中心城的确更便捷一些。 他深思熟虑过后,就选择了尊重小月的意愿,每到周末他就开车带着晏诚来小院团聚。 或许是天性凉薄吧,她更享受独来独往,自己一个人生活,自己一个人住的感觉。那种清静和自由,真的很惬意。 如今的小院,是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小天地,院子里种了喜欢的花,喜欢的树,还有爱吃的菜。 今天沈青山过来吃晚饭,小月兴致勃勃的跟他说道: “青山,我想在后院养一些变异小鸡小鸭什么的,你知道哪里有卖的吗?”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说: “你,你确定吗?” 她拍拍心口,自信满满的说: “那当然了!别太小看我了,保证能养好它们,到时候杀鸡宰肉,煎鸡蛋给你吃!” 沈青山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那行,明天我就带你去买小鸡小鸭。” 说完就一直在笑,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肯说,把小月看得一头雾水。 第二天上午,沈青山开车过来带着小月去了基地中心城内的变异动物研究养殖院,那里有专门的变异鸡鸭养殖场。 一进去,她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面前有一个个,一排排巨大的特制铁笼,每一个笼子里面只养了一只变异鸡,这里面的都是变异鸡,变异鸭在另一幢房子。 就在此时,一个全副武装的饲养员先是热情的跟沈青山打了一声招呼,聊了几句之后,就走过来耐心的解释说: “因为它们普遍一只都有几十斤,非常好胜,喜欢斗殴,将两只关在一起会打得两败俱伤,最后会两只都养不活。 就算是一公一母的也不行,照样打得头破血流的。所以只能一个笼子养一只。变异鸭也一样。” 话音刚落,就看到几个养殖场的饲养员走过来,每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铁杆。 铁杆的那一头像个勺子,盛着饲料伸过去投喂,他们仿佛十分畏惧这些变异鸡,根本不敢距离笼子太近。 喂食完,饲养员便伸着另外一种长竿子捡蛋。 虽然他们的确每天都能收获一批鸡鸭蛋,但变异鸡鸭养殖场里的那个味道,真的太上头了。 太臭了太臭了!熏的眼睛都辣辣的,怪不得这些饲养员穿着防护服,从头到脚都全副武装呢。 一想到小院里也会变得臭哄哄的,她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是想吃变异野鸡蛋,实在不行,去变异丛林寻一寻就行。 到时候实在寻不到的话,就叫沈青山周末过来的时候,去兑换商超买一些过来吧,也只能这样了。 沈青山看小月的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了,转头跟那个饲养员打了一声招呼,就赶紧带她出来了, 出来之后,他们俩都跑得远远的,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 他喘着气,笑着问道: “还养不养小鸡小鸭?养的话,我现在回去给你弄几只过来。” 小月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 “不养了不养了,养不起。” 他宠溺的捏了捏娇妻的脸蛋,先是去了一趟兑换商超,买了一些变异鸡蛋,就把她送回小院。 沈青山可没忘记,刚才小月盯着那些饲养员捡鸡蛋的时候,那个两眼冒光,眼馋得不得了的样子。 没办法,在小院养小鸡小鸭的计划失败了。觉得心情不好,所以一路都皱着眉头。 这些变异鸡鸭都长着尖牙利爪,需要很大的鸡圈,都说动物的幼崽很萌很可爱。 但是在废土这里,它们可不是正常的小鸡小鸭,跟可爱萌一点都不沾边。 沈青山一边手握方向盘开车,一边安慰着说道: “月儿,不养就不养吧,它们的攻击性很强,容易一不小心就被啄伤抓伤,别说你了,整个棚户区都没人敢养。” 感受到他的关心和好意,小月朝他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见了,也扬起了嘴角。 她静静的欣赏着那完美帅气的侧脸,阳刚中又不失柔和,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从容和自信的魅力。 只见沈青山耳朵尖突然红红的,声音略微暗哑的说道: “月儿,再看下去,我就要停车吻你了。” 小月的脸上顿时羞红一片,赶紧移开了视线。感觉车里的温度慢慢的在升高。 身上也越来越热,她心脏怦怦狂跳,连忙手忙脚乱的摇下了车窗。 一股清冽的空气瞬间涌进车里,缓解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暧昧的气息。 回到小院,沈青山迈着大长腿,走到石桌边坐了下来,小月先去洗手给他沏了一壶茶。 然后就拿着衣服去洗澡。去了一趟养殖场回来,身上都有味儿了。 现在不出去拾荒,在家呆着的时候,她穿的都是比较舒适柔软的衣服。 出门穿的都是深色的耐磨耐脏的粗布衣衫和布鞋。 等她洗完出来绞头发,沈青山也去浴室了。这个家伙平时比女人更爱干净,一年到头身上都是香香的。 今天辛苦他专门带自己去一趟养殖场,恐怕,他也被熏得够呛吧。 沈青山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后,轻轻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只见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物,显得格外精神利落。 笔直挺括的黑色西裤恰到好处地包裹住他修长有力的双腿,线条流畅自然。 而上身则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刚刚从商店里买回来一般崭新。 他头发还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缓缓滑落,滴落在衬衫上形成一小片水渍。 湿润的头发,散发出阵阵清新怡人的芬芳,那股香味若有似无地萦绕在空气中。 有心想犒劳犒劳他,小月就轻声问道: “青山,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闻言,沈青山抬起头,看着她温婉的样子,她身上穿着一件低领的衣服,材质看起来很柔软。 刚沐浴完的她披着头发,浑身都散发一种又纯又欲的味道。 沈青山的心怦怦直跳,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体传来一阵燥热,赶紧低头借着喝茶掩饰自己的异样。 小月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年以来,一直都很抗拒同房,他不知道具体出于什么原因,问她,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不敢勉强,怕引起她反感。此时此刻,只能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缓了缓,淡淡的回应道: “都可以,我不挑。” 听到他这么说,小月“嗯”了一声,就起身去准备晚餐了。 沈青山闻着空气中的美人余香,心猿意马地喝着茶,打开一本书就开始看了起来。 第76章 打劫 晚饭给沈青山做了小葱煎变异鸡蛋,一道红烧变异鱼腩。 鸡蛋是今天在兑换商超买回来的,变异小葱是小院里面菜园子种的。 他就着这些菜吃了两碗米饭,最后把菜都吃完了。 沈青山就这点好,做啥吃啥,无论准备了什么吃食,也从来不会像别人那样,吃什么都先拿腕表检测一下。 他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是小月喜欢他的理由之一。 吃过晚饭之后,便和他一起在附近的山林散步。听他说晏诚在学校的学习情况和生活中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 阿莲和阿芬当初离开小院后,就一直跟在沈青山的身边照顾他们父子两个的起居。 阿莲做饭的手艺很好,所以沈青山不担心儿子会饿肚子,过来这边吃饭的时候,基本不会给晏诚捎饭。 两人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在山林中的小路上慢慢走着。 走到山顶的时候,便一起静静的欣赏着眼前那美丽的黄昏。 站在山顶上俯览大地,温和的夕阳仿佛给万物镀上了一层金光,清爽的微风拂面而来。 只见他那头浓密的发丝被风吹得略显凌乱,让他有一种随性不羁的帅气。 穿着白衬衫的他,一双星眸中仿佛比那天边的夕阳更温暖柔和。 察觉到小月的视线,他转过头看过来,两人深情相望,此刻仿佛彼此心中都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无从说起。 “青山……” 轻轻走上前,踮起脚尖吻上他柔软的唇,感觉到他浑身一颤,下一秒就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 沈青山不敢开口问她可不可以,他害怕听到从她嘴里说出“不可以”这三个字之后,自己会失落难过很久。 所以他不问,宁愿将那满腔无处安放的浓浓爱意,都融入此刻这个吻中。 他认真地感受着这份热烈,他的吻充满了侵略性,仿佛在攻城掠地一样。 强壮有力的手臂将小月紧紧困在怀里动弹不得。小月被他吻得娇喘连连。 良久之后,他红着脸,眼中闪过一丝窘迫,伸出手摸了摸小月也羞红得滚烫的脸颊,然后哂笑一声。 片刻后,他们一同十指紧扣地下了山。然后在小院门外,小月眷恋地目送着他开车离去。 沈青山和小月之间,有很多时候甚至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什么,平时他只需要瞥过来一眼,小月就什么都能明白。而沈青山也一样。 他们这种超越了语言的默契,是那么的令人着迷和心动。 ……………… 自从在小院养小鸡小鸭的计划失败了之后,小月就经常去丛林探险,一个月下来,倒也捕获了十几只的变异野鸡和几窝鸡蛋。 别小瞧了这几窝变异鸡蛋,就那个头,一个就等于正常鸡蛋十倍大。 一窝至少有十几二十个。想想几窝变异鸡蛋是什么概念? 今天她照常去丛林探险,每当看到树上有鸟窝,就爬上去看一看。 半天下来,一共收了两窝变异鸟蛋,其它的都是刚孵出来没多久的小变异鸟,毛都还没长呢,就没动它们。 想着自己有风系异能,今天沈青山也不过来小院吃饭,不知不觉的就待晚了一些。 眼看天快黑了,将一些东西收进空间,只背着一个空麻袋就往林子外面走。准备出了丛林就启动异能回去。 谁知道,前脚刚走出丛林,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嘈杂的声音。 有男人咒骂恐吓声,有妇人和老人的求饶声,哭声,全部都混合在一起。 听这动静,看来是有人出来拾荒,耽误了回去的时间,回到半路的时候遇上了打劫的。 刚想转过身离开,就不小心踩断了一根干树枝。“咔嚓”一声响。 可能是心理作用,越是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就越觉得这个声音,仿佛被放大了很多倍。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随着这声响动,立马传来一声怒喝: “是谁在哪儿!过来!别让老子过去请,否则叫你好看!” 嘿,天堂有路他偏不走,地狱无门就非要硬闯。听罢,小月很“乖顺”地向他们慢慢的走过去。 顺便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的阵容和评估一下他们的战力。 对方一共有六个人,脚步不虚浮,下盘沉稳,看起来都是有拳脚功夫在身上的。 带头的是一个剃着光头的高大男人,肩上扛着一把刀,嘴里正得意地叼着一根变异野草。 他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正在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 距离他们越近,他们越兴奋,光头男看了看小月的身后,确定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才放下了警戒心。 小月走到他们三米外的地方,就见到地上坐着一对老夫妇,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瑟瑟发抖。 老妇人正在抹着眼泪,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用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目光看了看小月。 他俩身边还蹲着两个妇人,一个孩童,此刻他们也是一脸的惊恐。 其中一个妇人还伸出手紧紧捂住那个孩童的嘴巴,可能是怕他的哭声太大,会惹恼那伙人。 光头男来到小月的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把扯掉她脸上的面巾。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嘶!” 他的神情中全是惊艳。随即下令: “反正该拿的都拿了,让这些人滚吧。” 小弟们对视一眼,瞬间便心领神会,立即大呼大叫的开始驱赶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得了赦令,不敢心疼被抢走的东西,也没心思同情别人。仿佛脚底抹了油一样,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光头男带着小弟们将小月围在中间,他直接了当的说道: “妹妹放心,今天哥哥们不要星币,不要物资,只要你把我们几个兄弟侍候得舒坦了,说不定哥哥们一高兴,还倒给你一笔星币呢,保证不让你吃亏。” 说完就把大刀扔在了一边,开始急色的宽衣解带。 小弟们见状,也“哐哐哐”一阵响,全部把手里的武器扔了,学他们老大解着衣服。 几分钟后, “哎哟!啊!” 几声闷吭声响起,便见到那几个男人纷纷倒在地上,还呲牙咧嘴的叫唤着。 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这六个脱得光溜溜的男人都捆了起来,就地取材,直接用他们的衣服捆的。 小月好整以暇地蹲下来,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哟,哥哥们的鸟遛得不错呢。” 说完便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拖着在地上走,刀尖和地面摩擦,产生了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吓得他们瞬间夹紧了双腿,倦缩成了一只虾,光头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的说道: “妹妹,刀剑无眼,哥哥们本来也没想过伤你性命,就是想跟你快活快活而已,多有得罪,但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哈。” 小月灿烂的一笑, “说吧,干了多少这种坏事了?” 光头男赶紧说: “没有没有,今天是头一回,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真的,我保证!我发誓!” 她举起手中的刀说: “那好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紧接着,“刷刷刷”几下,就听到他们发出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个个都疼得在地上打滚。 小月扔掉手里的刀,“咣当”一声,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将他们的物资搜刮一空之后,才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终于回到了小院,将搜刮来的物资倒出来看一看。 有几支营养液,一些变异野菜和野果,几个硬邦邦的野菜饼子,一个较新的水壶,就这么多。 收拾好东西,她从空间拿了一份热乎乎香喷喷的腊肠饭出来吃。 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有一种回到了以前那个世界的感觉。迅速治愈了这颗脆弱的小心灵。 吃完饭,洗完澡,小月美美的躺在院子里看星星。看 着石桌上那几个变异野菜饼子,闻起来有点粮食独有的香气,试着咬一口。 “哎哟” 差点牙都没了,咬不动,实在咬不动。想吃的话得用刀锯或者用水泡软了才行。 拾荒的人都喜欢带它,因为难消化所以很扛饿,唉……别看它难吃,这几个野菜饼子在棚户区可是一家人几天的口粮。 将饼子珍而重之地放好,就躺了回去。在废土这里,普通人区分粮食,从来都是能不能吃,而不是好不好吃。 对他们而言,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第77章 命运 无论是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还是废土,普通人的生存都是艰难的,在出身和背景面前,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或许命运从来都是公正的,但首先需要人用无欲无求的心态去看待。才能看出它的公正来。 深夜,棚户区 “啊!” 在一座陈旧破败、摇摇欲坠的小院落里,突然传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那尖叫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饱含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似乎是一个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拼尽全身所有的力量所发出的呐喊。 这声尖叫划破了静谧的夜空,犹如一道闪电撕裂了黑暗的帷幕。 它是如此尖锐、如此凄厉,以至于在这个原本宁静祥和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住在附近的人们,全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醒。 他们纷纷手忙脚乱地提起油灯,匆匆忙忙地走出家门,想要探寻这恐怖声音的源头。 当他们赶到那个小院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明亮皎洁的月光之下,一个年轻的女子正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 她的半边脸庞,都已经被熊熊烈火烧得面目全非,狰狞可怖的伤疤,扭曲着爬满了她的脸颊,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来自深渊的恶鬼。 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这名女子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菜刀,刀刃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她那双眼睛阴森森地凝视着院门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冰冷与怨恨,仿佛要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生吞活剥掉。 看到这样的场景,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呼喊: “鬼啊!有鬼!”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人们开始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拼命地奔跑着。 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远离这个如鬼魅般恐怖的女子。 女子见人群尽数散去了,转身回屋里,片刻之后,她背着一个脸上有同样伤疤的女子,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了这个残破的小院。 不多时,便见她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这座小院的门大大敞开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但黑灯瞎火,阴森恐怖的氛围,导致没有人敢进去一探究竟。 基地的治安巡逻小队,收到群众的举报之后,很快就赶来了。是七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人。 他们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着武器,慢慢的走过去,就见到一个令人作呕的场景。 只见到屋里有两男两女,四个人全部被人乱刀砍死了。 尤其是那两个年轻男女,身上从头到脚全是被刀砍过的伤口。 密密麻麻,说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巡逻小队的人转过身就吐了。 废土的棚户区,治安一直都很乱,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查来查去如果抓不到凶手,就会不了了之。 那个被毁容的女子从残破的小院里逃出来之后,就背着另一个女子躲进了一间破屋。 她把背上的人轻轻放在一块比较干燥的地上,坐下来缓了缓。 片刻之后,便摸到断墙边,悄悄观察外面的动静,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咬了咬牙,在同伴的身边躺了下来。现在出不了基地,只能等天亮了之后再看情况。 天蒙蒙亮的时候,这名女子便起来了,她把自己和同伴的脸,用一条洗得发白,全是补丁的围巾裹起来。 紧接着,在屋子的角落里找了一点干草将她的身体掩盖一下,就摸黑出了小破屋。 她睁大眼睛,挨家挨户地观察着,希望能找到半口吃食和干净的水。 找到天光大亮也没有收获,棚户区的人十有八九都穷得叮当响。 大家都吃不饱,又哪里会有多余的吃食摆在明面上等着别人偷呢? 她和同伴已经连着饿了好多天了,饥肠辘辘,此刻的她,完全是凭着那点求生的意志力在硬扛着。 她不敢倒下,不敢放弃,否则就真的彻底没有活路了。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口吃的,连水也没有找到。 她回到小破屋,看着高烧昏迷的同伴,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哭着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和妹妹就快饿死了,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我为什么看不到任何一条活路……” 说完,她在地上用力的磕了几个头。哭得泣不成声。 饥渴交加的她全身无助地颤抖,眼睛里已经哭不出眼泪了。 “姐姐,咳咳……” 地上的那名女子此刻迷迷糊糊的,已经奄奄一息,一醒过来就下意识的找姐姐。 她赶紧冲过去,看着妹妹痛苦的样子,愧疚不已。 “妹妹,对不起,我没找到吃的,也没有药。” 闻言,她扯出一个淡淡的笑,艰难的开口安慰她: “没关系的,姐姐,这都是我的命,我认命了。” 说完这些话,仿佛已经耗完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虚弱无力的喘着气,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 见此情景,女子将围巾紧了紧,背起她就往外走去。 不是饿死病死就是被打死,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 她背着妹妹穿过棚户区,往基地外面走去,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活路,那就出去看看,如果能找到一口吃的,说不定妹妹就能撑下去了。 出城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或麻烦。 她脚步轻快地走着,很快便融入到了那片庞大的拾荒人群之中。 从远处眺望过去,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宛如一条汹涌澎湃,奔腾不息的巨大河流。 人们肩并着肩,步伐整齐划一地朝着远方缓缓前行,场面甚是壮观。 这支浩荡的队伍,如同迁徙的候鸟群一般,带着对生存的渴望和期待,勇往直前。 就在她们离去不久之后,一支由七个人组成的巡逻小队,急匆匆地赶到了城门口。 只见他们动作迅速地拉起了一道坚固的警戒栏,将城门牢牢地封锁起来。 这几个人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时,每个准备出城的人,都被拦下来接受严格的盘查。 巡逻队员们手中紧握着一张画像,正聚精会神地与眼前之人逐一比对核实。 那张画像上清晰地描绘出一名年轻女子的面容,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半边脸惨遭毁容。 不仅如此,在这幅画像的下方,还赫然标注着一个名字——“何大丫”。 第78章 求助 “叩叩叩!叩叩叩!” 一大早,正在院子里喝茶,小院的门就被拍响了。那急促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样,吓得小月一个激灵就赶紧站起来了。 “是谁?” 一个熟悉又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是我,小月姐,我是楚楚!” 闻言,她赶紧去开了门,一打开门就看见楚楚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身边还跟着阿莫,此刻他紧紧皱着眉头,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看了看他俩的表情,就像是一对夫妻吵架了,回娘家评理一样。 “怎么了,阿莫,你欺负楚楚啦?” 他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楚楚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一时也说不清楚。 最终还是阿莫开了口: “小月姐,是楚楚的姐姐大丫二丫出事了。” 招呼他们进来,关上院门,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茶,坐在石桌边慢慢谈。 “阿莫,你仔细说说看。” 于是他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徐徐道来。听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楚楚哭着拉起小月的手说道: “小月姐,我们姐妹都是苦命人,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也只有你能帮她们了。” 她沉吟了片刻,就看向阿莫: “你怎么看?” 他一脸愁容,抓了抓头发,苦涩的开口: “我的人找过了,她们不在棚户区,可能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出城了。她们两个在外面,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我已经派手底下的人出去找了。” 楚楚握住了她的手,痛哭流涕: “都怪我,害怕被那些吸血鬼纠缠,才没有及时把她们接回中心城,这才害了她们。小月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思索了片刻,便神色凝重的看着她: “楚楚,我可以答应你帮忙出去找一找,但不敢向你保证,一定能找到她们。” 闻言,楚楚感激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有小月姐帮忙,我就放心了。” 跟阿莫聊了一会儿大丫二丫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又跟楚楚了解了一下她们两个的过往和性格,就让他们回去了。 情况紧急,任务艰巨,耽误不得。她赶紧回屋换上一套利索的衣服,拿起腕表给沈青山发了一条信息,就急匆匆的出了小院。 身上背着上次搜刮来的新水壶,里面装了一壶井水,加了一滴灵泉进去。出了基地就开始寻人。 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在废土要找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她放开五感,认真地搜索着拾荒人群,一直找到了晚上,也没找到她们。 怕她们在野外发生什么危险,她也不敢回小院,一直在外面找。半途中遇到过几次变异兽,它们见了小月,都远远的就跑了。 她加快了步伐,天黑了,变异兽都开始出来觅食了,此时的野外对大丫二丫而言,越晚就越危险。 经过一片变异草丛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异响,她赶紧朝着那个方向奔去。距离越近,那道声音就越清晰。 “走开!走开!” 赶到了一看,是六只变异鼠将两个人围在了中间,看现场的情况,是变异鼠准备向她们发动攻击。 手一动,就见到一道红色的雷电劈过去,变异鼠们顷刻之间就纷纷倒下了。 那名女子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另一个人,她们的脸虽然包裹得很严实,但隐隐约约还是有一些伤疤露了出来,是大丫和二丫没错! “你是大丫吗?” 闻言,她立即清醒过来,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来人,往后退了两步。见到她这种反应,小月连忙说道: “不用紧张,我是三丫的朋友,她拜托我出来寻你俩的。” 闻言,她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 “你骗人!你根本就不是三丫的朋友!我听别人说她已经死了,是被那个男人活活打死的!你跟他们一样,想骗我回去受死,你们都是坏人!” 见此情景,她急得团团转,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拿起腕表就拨通了三丫楚楚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哽咽的女声: “喂?是小月姐吗?” “是我,我找到大丫二丫了,你跟她聊。” 说完便赶紧将腕表递给大丫,听着她们姐妹确认彼此的身份。之后楚楚再三拜托自己照顾好她们,才挂了电话。 “这下信了?” 她羞愧地低下头,窘迫地站在那里。小月走过去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二丫,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扶起来,给她喂水。大丫看到了也赶紧过来帮忙。 可能是太渴了,二丫迷迷糊糊的,大口大口喝了小半壶水才停下来。看着大丫也在旁边拼命咽口水,就将水壶递给她, “喝吧。” 她拿起水壶就“咕咚咕咚”大口地喝着,喝了一半就想将水壶还回来。小月摇摇头说道: “还是你拿着,二丫要是渴了你就给她喝吧。” 她点点头,就将水壶背在了身上。从布袋拿出两支营养液给她,她喂二丫喝了一支,然后自己也喝了一支。 此时阿莫发来了消息,说他和楚楚已经快到小院了。 “大丫,你背上二丫,我们回去。” 等她好了,让她背稳一点,拉着她就启动了风系异能。离开原地之后,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回去将地上的变异鼠收进了空间。 到小院的时候,果然看到阿莫他们已经到了,还有楚楚那三个妹妹也在。打开院门就让他们进来了。 晚上有点起雾,就让他们进了堂屋的红木沙发上坐着聊。二丫喝了水壶的水和营养液,已经退烧了,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累了一天,连忙去洗漱,然后就回房休息了。没有参与他们的叙旧。 天亮的时候,被一阵嘈杂的谈话声吵醒了,看看腕表已经六点半。就起来换衣服,收拾利索了才出来。 出来看见他们几个都在,昨晚看起来病怏怏的二丫,今天看起来已经没事了。她和大丫站在一起,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环顾了一圈小院,地扫了,菜浇了,柴劈了,一根根柴火整整齐齐码在院墙边。地上劈柴的碎屑都被打扫干净了。 厨房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就见到楚楚和几个妹妹端着早餐出来,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几个人挤一挤,就在院子里吃过了早餐。楚楚带着妹妹们把餐具都收了下去。小月问阿莫: “你有什么打算?” 阿莫看了看大丫和二丫,随即说道: “我带她们回中心城吧,房子虽然小,但挤一挤还是能住得下的。” 大丫二丫赶紧摇头,大丫说: “妹夫,使不得,你能对三丫这么好已经很难得了,何况四丫她们三个都是你在关照,我们怎么能全部都住在你那里呢?” 阿莫很想说一句虱子多了不怕咬,想了想,觉得这么说可能不合适,就没说出来。 “没事,你们和楚楚睡一间房,我去单位睡。” 此话一出,把大丫二丫吓得够呛,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好的男人疼三丫,对她们姐妹这么好,哪能害得他们夫妻两个分开睡。 小月看着他们这样,淡淡的开口: “大丫二丫,留在这里帮我打理庭院吧,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管饭管住。不过我喜欢清静,不喜欢吵闹。” 大丫二丫听了非常高兴,马上就同意了。阿莫见她们愿意,就没再说什么。楚楚从厨房出来之后,对这个安排也没有异议。等他们都回去了之后,小院又恢复了平静。 看着她们俩,想了想,总叫大丫二丫的,总得有一个名字,便问道: “以后大丫就叫春香,二丫就叫冬香,你们觉得怎么样?” 她们点点头,没有意见,都挺喜欢这个名字。看了看她们的身高体形,就去了一趟杂货铺,给她们一人买了两身衣服和头巾。让她们去洗漱换上。平时她们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手和眼睛。 她们换好衣服之后,将原来那套衣服拿去外面林子里埋了。辞旧迎新,就像埋葬她们的过去一样,一切重新开始。 就这样,春香和冬香在小院住下了,两个人一起住在客房。除了打理小院,她们有时还会结伴出去拾荒。见此,我就给了她俩一把小院的钥匙。 厨房的粮油米面都换成了杂货铺的中辐射产品。出去拾荒的时候,我就会搭灶起锅,拿空间的东西出来吃。 此时的小月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当初沈青山要带晏诚回来住的时候,她没有同意,现在却同意让两个陌生人住进了小院。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 第79章 人之初 这个世界没有最惨的人,只有更惨的人。也没有谁是百分百的好人。 今天,正在石桌上吃早饭,因为小月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平时吃饭的时候,就让她俩都在厨房里吃。 最近基地的人都在议论棚户区何家的惨案,春香冬香两个出去拾荒,也听到了一些对她们不好的流言。 吃完饭,她们忐忑不安地站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月扫了她们两个一眼,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不喜欢别人说话拐弯抹角,吞吞吐吐的。” 春香犹犹豫豫的开口: “那个,小月姐,听到外边那些流言,你会觉得我们品行很恶劣吗?会赶我们走吗?” 闻言,她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那姐妹俩,然后淡淡的说道: “这个世界谁好谁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刀只有割在自己的身上才最疼。” 片刻后,又说: “过去如何,已经成为过去,以后不必再提了,你们暂时还可以继续住在这儿。” 她们两个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的打理小院。 这段时间,她们都出去拾荒贴补,厨房里的粮食都没怎么动。 小院也规整得很好。她们平时不会无缘无故过来打扰。 除了小院的事再也不用操心,感觉轻松了很多之外,其它的一切还跟以前差不多。 今天沈青山带着晏诚过来度周末,小月做了变异野菜和兽肉火锅,一家人吃得非常开心。 春香和冬香在小院住的事,顺便跟他提了一嘴,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小月凑过去跟他说了两句悄悄话,他才由阴转晴,开始有了笑脸。 夜幕悄悄降临,四周静悄悄的,月亮羞答答地躲在云层后,变异虫儿在愉快地唱着歌,夜风轻柔地吹着,花香悠悠地飘着。 她关好门窗,闪身进了沈青山的玉牌空间。快天亮的时候才回了小院。 此刻,在中心城的沈青山,回想着昨晚的相聚,正在心情很好的吃着早餐。阿莲看见了他扬起的嘴角,就笑着说: “沈先生今天心情很好咧!” 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但眉梢眼角都是愉悦。 腕表传来一阵闪烁,是顾知鹤的电话,他按了接听: “老九啊,过两天带你爱人一起来王宫一趟,我和静娴请你俩吃饭喝酒。” “行,到时候我们过去。见面聊。” 说完,双方就同时挂了电话。 他拿起腕表给小月发了一条信息,跟她提了一下这件事情。 收到沈青山信息的时候,她正在外面拾荒,今天是跟春香冬香一起出来的。看到就马上给他回复了。 “小月姐,你看这棵是不是变异芥菜?” 听到春香就这么说,她走过去一看,还真是变异芥菜,用腕表检测了一下, “滴滴,中辐射植物,可适量食用。” 出来已经大半天了,太阳高悬在空中,热得汗流浃背,但她们的脸上,此刻却洋溢着兴奋与喜悦。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漫长的寻觅,终于有所收获了! 那是一株鲜嫩欲滴的变异芥菜,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俩激动地欢呼起来,声音在空旷的野外回荡。 随后,她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株变异芥菜,手中紧握着锋利的镰刀,轻轻地割下那些嫩绿的叶子和根茎。 每一刀都充满了期待和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不一会儿,满满的一筐芥菜就被割好了。 她们兴高采烈地将变异芥菜放进背后的竹篓里,沉甸甸的重量让她们感到满足和踏实。 这些芥菜,不仅可以解决接下来几天的食物问题,还能做成美味可口的酸菜呢! 想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满是对美食的憧憬。 毕竟,做成酸菜不仅能够延长它的保存时间,而且其独特的酸味,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安排好姐妹俩继续采摘一些其他可食用的植物后,小月就独自一人悄悄地钻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 只见四周的树木高耸入云,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绿色的天幕。脚下的土地松软潮湿,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她小心翼翼地前行着,目光敏锐地搜索着周围可能存在的猎物。 突然,前方草丛一阵晃动引起了她的注意。赶紧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缓缓蹲下身子,静静地观察着动静。 下一刻,一只体型硕大的变异野鸡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它身上的羽毛五彩斑斓,闪烁着奇异的光泽,鸡冠也比一般的野鸡更为巨大而鲜艳。 她不禁心中暗喜,连忙集中精神瞄准目标,轻轻一弹手指,一道红色的小闪电凌空而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只变异野鸡。 这只变异野鸡挣扎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她迅速跑过去捡起它,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分量。 拿出腕表一测: “滴滴,中度辐射兽肉,可适量食用。” 太好了! 当小月钻出丛林回到她俩身边时,看到她手中提着的变异野鸡,春香和冬香的眼睛都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她们在周围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眼中满是羡慕和渴望。 前面不远,就找到了一条小溪,冬香就在水边处理变异鸡,春香去拾柴火。 小月拿出从小院带出来的调味料交给她们,然后就坐在那里看她们收拾。 看着看着,她就开始犯困,于是就找了一个干燥凉爽的地方,铺上麻袋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香味把她唤醒了。春香看她睁开眼睛了,就说: “鸡快烤好了。” 一只几十斤的变异鸡他们都吃饱了,还剩下很多,就用变异芭蕉叶打包回小院了,留着晚上吃。 看剩了很多,三个人也吃不完,小月就给沈青山发信息,叫他过来吃饭。 “春香,你留出四个人的鸡肉,剩下的我让青山回去的时候,给阿莫和楚楚他们带去一些尝尝。” 冬香高兴的说: “我也去帮忙。” 听说沈青山要过来,变异鸡的骨头被春香剔下来熬了一道汤,还做了一个蒸变异鸡蛋,一个炒红薯叶。 春香做饭很有天赋,只简单教过几次就做得很好了。 晚上吃完饭,喝了几杯茶,沈青山就赶着回去了,因为要给阿莫他们带鸡肉,回去晚了不太好。 第二天,春香两个砍了很多变异竹回来,说要编背篓,步骤看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于是小月也下手,学她们编一个。 “哎呀!小月姐,你编错啦!不是这样的。” 闻言,她便拆了重新开始编。 “哎呀!又错了。” 于是,她又拆了,半天下来,她们编的背篓已经开始收尾了,小月的还只编了十分之一。 春香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就好言相劝道: “小月姐,你还是重新编一个吧,你这个背篓底都是歪的,怎么可能编出一个好的背篓。” 她摇了摇头,将背篓重新拆掉,然后说: “不,这是我人生当中的第一只背篓,具有特殊的意义。如果歪了,错了,我可以拆了重新来过,但我不会放弃它。” 冬香听了,好奇的说: “可是小月姐,你花在这只背篓上的时间都够你再编一个新背篓了。” 她淡淡的笑了笑, “没关系的,正是它生涩粗糙的编工,才更具备了纪念意义。 它就是我成长的轨迹。即使还要拆一百次,我也要将它编成我人生中的第一只背篓。” 春香冬香两个皱着眉头,表示不能理解。但还是在旁边提醒着。 “小月姐,你又编错了。” ……………… 这个背篓用了整整十天,终于收尾了。春香两个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她们在旁边看着就着急,连拾荒都不想去了。 小月看着这个歪歪扭扭的,已经被拆来拆去,改来改去的背篓,把它珍重地放在院子里装一些零零碎碎的工具。 编一个背篓,既然已经开始了,不管有多复杂,不管错了多少步,她都会将它编完。 让它成为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完整的背篓。 第80章 幻术 今天沈青山要带小月去赴一场王宫私宴,顾知鹤夫妻二人只邀请了他们两个人。 王宫后院,从来都是龙潭虎穴一样的存在,那里面的人都是人精。 当初沈青山吃了“忠心丸”之后,离小月而去。经历过小院暗无天日,无人问津的那一年。 她就知道,当一个人身处黑暗的深渊,对别人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什么感情,友情,都是浮云。 今天赴宴,她穿得极为朴素,脸上也刻意的将肌肤弄得暗哑无光。 反倒是沈青山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一派矜贵优雅。 见到顾知鹤夫妇,行过礼后便入了座。静娴王后打量了一番小月,再看了看沈青山,然后就说道: “月儿妹妹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怎么也不过来找我聚一聚?” 对于这些应酬场面,是很心累的,但既然沈青山开了口,不来也说不过去。 她悄悄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作揖,做出一副感激流涕的样子。 “多谢王后挂念,月儿惶恐。家里实在忙得很,所以没来叨扰王后。” 见状,她才满意的点点头。 顾知鹤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杜小月,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一个穿着红衣的仙子,拿着药丸救了自己。 当时,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她美艳无双的样子。 这样的神女,为什么她不属于自己。明明自己才是人间的帝王。 不过朋友妻不可欺,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沈青山三番四次救了自己,对基地也付出了很多。 可以说,沈青山和基地是一体的。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相当于基地的第二个王。 所以,想归想,他并不会做出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也不会做危害基地的事情。 察觉到他的打量,小月借着举杯饮酒的遮挡,冷冽地瞪了他一眼。 接收到她这道目光,顾知鹤垂下眼帘,藏起眸底的笑意。片刻后就跟沈青山开始推杯换盏,畅饮闲聊。 王后坐了片刻之后,便起身笑意盈盈的看过来,温和的说道: “我觉得有些头疼,想回去休息休息,小月妹妹要不要一同去我那里吃杯茶?” 看着她笑意不达眼底的盛邀,和那上位者隐隐倔傲的神态,小月赶紧起身感激流涕的说: “谢谢王后盛情,我就在这陪青山吧。待会儿就回去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就在侍女们的搀扶下款款离去。 没过多久,顾知鹤就走过来和沈青山一起喝,他俩已经醉得东歪西倒的,竟然还在喝。 沈青山满脸酡红,双眼迷离,一把将小月搂在怀里,还一边举杯。 “青山别喝了,你都醉了。” 闻言,沈青山放浪形骸的在她的脸上“叭”就亲了一口,把她吓了一大跳。 抬眼看顾知鹤,他此刻正眯着眼睛注视这边,看不出喜怒。自古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小月拿起沈青山的腕表,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没过多久,阿莫就带着人来了。 “王上恕罪,青山醉了,我们先回去了。” 顾知鹤神色淡淡的喝下内务总管送来的醒酒汤,然后挥了挥手。 “嗯,你们先回去吧。” 得到了批准,他们赶紧告退,扶着沈青山,把他送回了中心城的房子。 看他醉成这样,阿莲连忙去煮了醒酒汤,给他喝了之后,小月就留在了身边照顾他。 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喝这么多酒。此刻正呼呼大睡。 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小月忍不住偷偷亲了亲他紧闭的唇,就像蜻蜓点水一样。 “月儿……” 他突然醒过来,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随即将娇妻拉入怀中,深情地拥吻…… 晏诚放学回来之后,小月跟他一起吃过晚饭,聊了一会儿,看天快黑了,就跟他道别回了小院。 春香两姐妹留了饭,此刻正在锅里温着。看着干净整洁的厨房,将她们俩叫了过来, “我已经吃过饭了,这份饭你们俩分着吃了吧。” 平时,为了节省一点口粮,春香两姐妹都是吃的两分饱,保持在一个饿不死的状态。 即便是这样,她们也觉得比以前幸福很多,以前不仅每天都要拾荒干活,还经常好几天都没有东西吃,只能喝水充饥。 给小月做的饭一直是最好的,是一碗米饭,上面有酸菜,还有两片蒸的变异兽肉干。 往日她们给自己做的都是稀稀的野菜糊糊,因为从来不在一起吃饭,小月并没有发现。 两姐妹在厨房里,小心翼翼地捧着这碗饭,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一人一口细嚼慢咽的吃着,细细的品尝着,幸福得热泪盈眶。 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万籁俱寂之时,我迅速换上那套精心准备的夜行衣,悄悄潜出房间。 这套夜行衣通体漆黑如墨,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领口和袖口处绣有几缕暗红色的丝线,若隐若现,仿佛暗夜中的鬼魅之舞。 穿戴整齐后,小月如同幽灵般悄然离开住所,向着野外疾驰而去。不多时,便抵达了目的地。 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聚集着一群面目狰狞、体型巨大的变异兽。它们或咆哮,或低鸣,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面对这群可怕的生物,她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站定身形,然后缓缓抬起右手。 刹那间,一股粉色的烟雾从她的掌心升腾而起,如烟似雾,如梦如幻。 这烟雾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轻盈地在空中舞动,同时散发出一股神秘而诱人的幽香。 随着烟雾的不断扩散,那群原本凶神恶煞的变异兽,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影响,它们的行为变得怪异起来。 有的变异兽开始昏昏欲睡,身体摇晃不定;有的则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口中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还有一些变异兽突然变得异常乖顺,安静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更有甚者,竟像发了疯一样四处乱窜,相互攻击撕咬。 烟雾继续蔓延,所到之处,所有的变异兽无一幸免,皆深深地陷入了幻境之中。 它们的双眼失去了焦距,意识被烟雾彻底掌控。此刻的它们,已然成为了任人摆布的木偶。 看着眼前这些凶残的变异兽,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犹如千年寒冰,充满了杀意。 就在这时,那原本粉红色的烟雾突然变成了刺目的血红色,宛如鲜血染红的云霞。 紧接着,那些变异兽纷纷倒地不起,顷刻间便全部气绝身亡。 她收起幻术,将地上的变异兽全部都收进空间之后,又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奔去…… 最后,赶在春香冬香两个起床之前,她便回到了小院。 放开五感看向她们的房间,二人此刻正在酣睡,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小月看着她们脸上狰狞的伤疤,和那半边呈现粉白色的头顶。 不禁感慨,在那个贫困落后的棚户区,这两个姑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能顽强的活下来,也是一个奇迹。 当时她们一定很疼吧? 第81章 大哥哥 今天小月去了河边,割了一些长在水边的变异野菜,控制着雷系异能收了十几条变异鱼和一些变异河虾。 中午太阳太大了,就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着歇一会儿,旁边不远的地方,正坐着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 他的头发杂乱无章,身上的衣服全是歪歪扭扭又不规则的补丁。 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此时此刻,他正低着头,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小月不禁暗暗思忖: 为什么觉得他很眼熟呢?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 片刻后,他站起身,一瘸一瘸的走了。出于好奇,小月也起身远远的跟着他。 只见他戴上破破烂烂的草帽,动作利落地检测着自己周围的绿植。 站久了,就艰难地挪动着僵硬的腿脚,走到下一个位置再继续检测。 检测了两个小时,他的腕表一直都是那句: “滴滴,高度辐射植物,不可食用。” 烈日炎炎,热浪滚滚,他却丝毫不在意一样,依然孜孜不倦地检测着。 小月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了!他就是之前棚户区那间杂货铺里见过的那个佣兵大哥哥! 他曾经还给过自己一颗糖豆呢!没错,就是他! “嗯哼!” 小月清了清嗓音,就朝他走去,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他只是稍微回一下头,就低头继续检测。 走到他跟前两米远的距离,就停下来了,小心翼翼的开口向他打招呼, “大哥哥,你也在这儿啊,好巧。” 他抬起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来人,满脸的疑惑和戒备,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小月友好的说: “在我小时候,在杂货铺,你还给过我一颗糖豆呢。” 他愣了几秒,随后冷冷的说道: “哦,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那时候有十几个小孩,我都给过他们一个糖豆。” 说完,他不再理会她,转过身去继续检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个大哥哥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小月锲而不舍地又走到他面前,冒着触怒他的风险又问道: “大哥哥,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让你的变化这么大?” 这样的问题,无疑就是在一个人的伤口撒盐。他终于停下了检测的动作,抬起头看过来,眼里有一股怒火在凝聚。 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她赶紧朝他扯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脸上虽然有面巾挡着,但相信他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出来,自己并没有恶意。 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正想转身的时候,突然失去重心向后倒。 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小月眼疾手快的冲过去扶着他,才不至于摔倒。 看他晒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样子,连忙扶他走到树荫底下坐着。 “大哥哥,太阳太晒了,先休息一下再说。” 说完递给他水壶,里面的水是空间的井水。他本来不想要的,但耐不住太渴了,便喝了几口,喝完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他遥遥望着远方,像是在回忆往昔一样,低声诉说着。 “那次变异兽潮围城,杂货铺被夷为了平地,父母都没了,当时我和队友们一起守护基地,队友们也没了。 我受了很重的伤,不久后,心爱的女孩离我而去,嫁给了别人。 伤好了之后,基地补贴的星币都用来交医药费和租房了,然后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悲伤的往事,她一脸惆怅,喃喃地问他: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靠在后面的树干上,皱着眉头说: “在棚户区,租了一个房子,每个月 60 星币。”…… 聊着聊着,他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的声音。从布袋给他拿了一支营养液,纠结了几秒,他还是拿起来喝掉了。 这支营养液瞬间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他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 “谢谢你,我叫王平安。” “不客气,我叫杜小月。” 待到傍晚五点的时候,他终于检测到了一片中辐射的叶子。有他的手掌那么大,应该能换几十个星币。 小月看了看他的腿和脸上的疲倦之色,便启动风系异能将他送回了棚户区的房子。 这个小屋比之前小月儿家的那间更旧更小一些,墙边干燥的地方,放着一个干草堆,上面铺着一块满是补丁的床单,那个应该就是家里的床。 小屋另一边放着几块石头搭成的灶,上面架着一个破口的陶锅。这些就是他所有的家产了。 刚扶他坐下来,就听到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王平安!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个月的租金都到期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交了!否则你就收拾铺盖走人!” 大哥哥的脸因为难堪,“腾”的一下就红了。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小月抬手阻止了他,走出了房子,看着房东。 “多少钱?” 房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她,随即说道: “不多,60 星币而已。” 抬手痛快的就给她转了过去, “看好了,这是三个月的租金。” 房东的态度 180 度大转变,马上乐呵呵的说道: “好好好,收到了收到了!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慢慢聊啊。” 大哥哥急得从石凳上艰难地起来,局促的说道: “小月,让你破费了,这实在是不好意思。一颗糖豆的交情,你不必这样。”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因为这点星币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沈青山每个月都会转几千星币过来。以前转的更多。一直都没有怎么花。 “平安哥哥,你身体不好,这段时间多休息,别太劳累了。身体才是本钱。” 借着给他打扫卫生,在他的床铺上面又放了几支营养液。然后和他互相加了腕表好友。 “平安哥哥,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就给我发信息,打电话也可以,不要不好意思。” 王平安眼中含泪,看着眼前这个全身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孩,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那么清澈明亮。 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正在黑暗中的自己。她的到来,仿佛连阴暗的小屋都变得敞亮了许多。 “好,谢谢小月。” 他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当年给了一个小孩一颗糖豆,而收获了这么大的善意。 握了握他布满了茧子的双手,回忆起当初在杂货铺见到的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那时的他穿着佣兵服,威风凛凛,帅气温和的对我笑着。 “平安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那双眼睛仿佛再也装不下这么多的泪水,王平安的眼泪终于还是滚滚落了下来。 已经好多年没有体会过温暖的心,早已被冻成了一座座的冰山。 但此刻他能感受到那些寒冰,在一道骄阳的照耀下,正悄悄的消融着。 腕表传来一阵震动,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条转账信息。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个女孩。 “你怎么能给我转这么多星币?” 小月安慰着他: “不多,这五百星币给你留着应急。” 想当初,大哥哥家里还有杂货铺的时候,区区几百星币真的不算多。 但对于此刻身无分文的他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跟大哥哥告别之后,她就回了小院。 夜深人静的时候,王平安躺在床上,想到她偷偷放在床单上的那些营养液,那些租金和腕表里的五百星币。 一行行的眼泪顺着眼角,隐入了头发里,落在了破旧的床单上。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思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往昔那些美好的时光,一幕又一幕地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那时的日子格外温暖,和家人的欢声笑语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而如今呢?看看自己所处的这冰冷黑暗且令人绝望的境地。 这巨大的反差让他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一样,疼痛难忍。 悲伤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痛苦与哀伤,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抽泣声。 那哭声在这寂静而又漆黑的环境中,显得如此突兀和凄凉,仿佛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在向世界诉说着它所承受的苦难。 然而,周围除了无尽的黑暗之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他自己的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第82章 蝗灾 最近棚户区的人出去拾荒的时候,发现那些绿植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虫洞。 拾荒论坛上也常常有人说被变异蚂蚱咬伤。一股不安的感觉围绕在人们的心头。 那些年老的拾荒者,睁着枯黄的双眼,凭着多年拾荒的经验,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 然后观察着被虫子啃咬过的树叶草叶子,再看看周围忽然数量增多的变异蚂蚱。 纷纷一致认为,很快就会有一场变异蝗灾。规模不可预知。 基地的高层们赶紧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该如何应对这次的蝗灾。尽量减轻蝗灾带来的伤亡和经济损失。 沈青山也被顾知鹤叫去帮忙了,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了。这个周末他也没有时间再带晏诚过来。 “滴滴,滴滴。” 耳边全是急促的汽车喇叭声。 小月坐在佣兵团的车上,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军卡忙忙碌碌的奔赴基地研发的粮田。 大卡车频繁出入检粮区,拉着一车又一车达标的粮食回基地。 由于情况特殊,这次收粮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跟着佣兵团来收粮。无论收成多少,只要上交一半给基地就行。 到了粮田的时候,看着收粮的人乌泱泱一大群,一眨眼就分散开了。各自找到自己的领地开始拼命收割,检测。 他们大多数都是一家人齐齐上阵,分工十分明确,壮劳力负责收割,老人孩子负责检测装袋。 每一株粮食都高达两米多,一望无际的粮田虽然看不见大部分的人影,但里面人头攒动,喧嚣不已。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混合在一起。周围也开始有很多变异蚂蚱在飞来飞去。 佣兵们也没有时间盯着这些人,全部都加入了抢收的工作。 反正出口就那一个,回程也只能坐他们的车回去,偷藏了也跑不了。 基地发布的公告是蝗灾在今夜十二点到达a 城基地两百公里范围。看了看腕表,现在是中午十二点。 用风系异能回了一趟小院。 “春香冬香,赶紧将小院的菜全部收割回屋,检查门窗。今晚十二点蝗灾就到了。” 听罢,她们赶紧忙活起来了。小月去了一趟棚户区,远远就看到沈青山带着一大群佣兵在帮棚户区的人加固房屋门窗。 想了想,就没有过去打扰他。 她又去了一趟野外,将所有看到的能吃的都收了一遍,都堆在空间的院子里。 野外的变异蚂蚱现在已经密密麻麻,而且它们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繁殖。天空变得更加的阴沉压抑。 天黑之后,才回了小院,吃过晚饭之后,她就把那两姐妹叫过来, “春香,冬香,我晚上要出去办点事,今天晚上你们要保护好自己,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关好门窗,不要出来。” 春香惊恐地看着她说: “小月姐,你不在的话,我们害怕。你还是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她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不,今晚要办的事情很重要,非去不可。你们自己小心点。” 见此,她俩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两人互相依靠在了一起,仿佛这样就不会太害怕。 晚上七点,小月回房换了一身夜行衣,就趁着夜色离开了小院。 看着棚户区的房子都门窗紧闭,静悄悄的,到处漆黑一片。 放眼整个基地,就连中心城也是一样,只有零星几盏灯火在闪烁,不见往日的繁华喧嚣。 腕表收到沈青山的信息: “月儿,关好门窗,别出来。” “好,你也照顾好晏诚。” 回复了信息之后,她就启动风系异能来到了基地粮食研究所的粮田。 此刻空气中全是收割过后泥土混着青草的清香,耳边全是变异蚂蚱振动翅膀的“嗡嗡”声。 一道金光闪过,她轻抬双手,就见粮食们仿佛拥有了意识,纷纷挣脱了枝杆,朝她的方向飞来。 有变异玉米,稻谷,麦子,各种豆类,蔬菜,甚至有变异土豆和红薯,萝卜,花生…… 不管是枝上挂着的,还是地面堆着的,地里长的,都汇合在一起,像一条由粮食聚集而成的的小河,奔赴而来。 纤纤玉手轻轻引导着粮食小河,将这些粮食全部收进沈青山的空间,他的空间有专门储存粮食的房间。 那些储藏室一间又一间,仿佛是没有尽头的保鲜仓库,永远也不怕它装不下。 爱屋及乌,毕竟他是基地的管理者之一,他永远都把基地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他一直用生命在守护的东西,小月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将这些粮食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总好过被虫子啃了。 一个小时左右,基地剩下的的粮食都被她收起来了。天空传来一阵阵异响。 越来越多变异蝗虫来到了粮田。它们开始疯狂地啃食粮杆和一切能啃食的绿植。 看着它们肥硕的样子,烤着吃会不会很美味?看着那像海参那么大的变异蚂蚱,便尝试着收了一些进空间里净化。 想起刚才收粮的时候看到了变异红薯,赶紧放开五感,找到了那片红薯地,这里在最中间的位置,还是静悄悄的。 迅速将地上的红薯藤,也全部收进了沈青山的空间。看到没有什么能收了,就朝着野外继续出发。 到处都是成千上万数不尽的蝗虫,在天亮之前,收了很多采集地的东西进玉牌空间。 收到没有东西可收,装满了他空间的一百多个储藏室,看着那些变异蚂蚱,她又收了十几个储藏室的蚂蚱进去,才启程回来。 这些蚂蚱一收进去就嘎了,不管能不能吃,先收着吧。反正他空间很大,空着也是空着。 整个基地的人这些天都很累,除了那高高的哨塔里,哨兵还在保持警戒状态,其他人天黑之后都早早歇下了。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照亮天际之时,那曾经郁郁葱葱的绿色植被,仿佛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疮痍的枯黄与荒芜。大地上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景象让人不禁心生悲凉。 更为可怕的是,天空中飞舞着数不清的变异蚂蚱。它们铺天盖地而来。 如同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遮蔽了整个天空,使得原本明亮的白昼,瞬间变得昏暗阴沉。 这些变异蚂蚱发出的“嗡嗡”声震耳欲聋,犹如地狱深处传来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放眼望去,地面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变异蚂蚱。它们成群结队地爬行跳跃,繁殖。 所到之处,无论是庄稼还是草木,都被啃噬得一干二净。 它们就像是一台台无情的收割机,毫不留情地收割着这片土地上的生机与希望,一夜之间,只留下一片荒凉的景象。 小月从杂货铺买了一些中辐射的粮食和油盐,准备去看望一下大哥哥。 想起他睡的那个草堆,就给他买了垫子,枕头,被子和一块床板,大约 1 米 5 宽的样子。上次看到他只用一根绳子锁的门,回头又给他买了一把锁。 说了具体的地址之后,让他们送货上门,然后就去棚户区看望平安哥哥,聊了没一会儿,杂货铺的人就送东西过来了, “小月,你又浪费钱了!” 王平安嗔怪道,语气就像一个长辈在教育孩子一样。 她走过去温和地看着大哥哥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这些都是用得上的东西,不算浪费。” 杂货铺的人走了之后,她就过去帮忙铺床,老板还赠送了一些砖头,用来做床脚。 床板很厚很结实,也很稳当。一分钱一分货,不愧是最贵的。她满意的点点头。 “平安哥哥,这床板很结实呢,你过来躺一下看看感觉怎么样。” 厚实的床板上,铺了一层像海绵一样的垫子,垫子上还有一张深色的床单。 床头那里有一个柔软舒适的枕头,上面铺着枕巾,床尾还叠放着一床被子。 王平安颤抖的手,爱惜地摸摸这样,看看那样,眼眶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小月像个妹妹一样挽着他的胳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今天的她没有戴面巾。 王平安深深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样子,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把给他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交待他照顾好自己,她才放心地离开了。 第83章 饥荒 这次的变异蝗灾,虽然基地迅速反应过来,及时采取了相关的措施,但变异蚂蚱还是给大环境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失。半个月后,这场蝗灾带来的弊端,就开始更清晰残酷地显现出来了。 变异蚂蚱仿佛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在a 城这里扎了根,将方圆三百公里的绿植都啃光了,现在已经开始啃食草根和树根。 虽然基地几天前就开始搭棚施粥,但僧多粥少,依旧是杯水车薪,长此以往下去的话,这个处境只会越来越糟糕。 小月找到沈青山,跟他谈这件事。多日不见,他仿佛憔悴不堪,眉间尽是化不开的愁绪。 “青山,在蝗灾到来之前,我去收了一批粮食在玉牌空间,你进去看看,能不能拿去应应急。” 听罢,沈青山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下一秒人就消失在了眼前。这段时间他心烦意乱,没有进过空间,也没有查看过。 片刻后,他出来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跑过来抓住小月的手说道: “月儿!太好了!我的空间能净化,你收进来的那些粮食,现在全部都变成了低辐射的。这下基地能扛过去了。” 听他这么说,很替他高兴,但随即心头又涌上一股担忧。 “那你打算怎么将这些粮食拿出来?会暴露你的空间吗?” 他沉吟了片刻之后,眼里就闪烁着坚定自信的光芒,胸有成竹地说道: “放心,我有办法既能帮到基地,又能保住自己的空间,相信我。” 对于他的能力和智慧,小月很有信心。也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些。想起了空间里收的那些变异蚂蚱,就对他说: “青山,你空间还有十几个储藏室的变异蚂蚱,如果也能吃的话,那外面飞的爬的那些,可就都成了咱们人类的口粮了。”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点抗拒。但思索片刻之后,还是觉得可以试一试。 他拿出一麻袋的变异蚂蚱,我们回到了小院,让春香和冬香帮忙收拾干净内脏和翅膀,在小院的院子里搭一个简易灶,起锅烧油,将变异蚂蚱做成清蒸和油炸两种口味,试过之后发现都能吃,但大家一致觉得油炸的口感更好一些。 吃过之后,春香两姐妹就开始在小院附近抓变异蚂蚱。交待她们抓到之后,先放在麻袋,等自己回来再处理。 沈青山和她马上又去了一趟野外,合力收了几十个储藏室的变异蚂蚱进去。他看着小月轻轻松松一抬手,变异蚂蚱全部乖乖涌入空间,都惊呆了。 “月儿,你这也太省力省时间了。” 捂着嘴朝他笑了笑, “那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做到,短时间内在你空间收这么多粮食。那些粮食,大部分都是在研究院的粮田里收的。” 听罢,他恍然大悟,对小月的实力又刷新了。 收了变异蚂蚱之后,他连夜回了基地,找了自己的亲信,将一麻袋一麻袋的变异蚂蚱运去食品生产研究所,研究所的人加班加点,连夜研究出了变异蚂蚱十八种吃法。 天亮之后,几十多辆军用大卡车上全部装满了变异蚂蚱,停在了食品加工厂的门口。他们先将变异蚂蚱清洗,烘干,磨成粉末,加入米面粮粉里。然后拉去粥棚解决燃眉之急。 八点,基地发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基地的居民可以将抓到的变异蚂蚱,拿来兑换大厅换杂粮粉。兑率是一斤变异蚂蚱换 0.2 斤 杂粮粉。不用检测辐射值,无差别兑换。”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风平浪静的湖面一般,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整个基地刹那间沸腾起来,仿佛沉睡已久的火山突然喷发。 人们原本还沉浸在饥饿与疲惫之中,但此刻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精神抖擞、跃跃欲试。 那些饥肠辘辘的人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拿起自己精心制作的武器装备——有的戴上了自制的面罩,那面罩或许只是简单地用几块布料拼凑而成,但却能在关键时刻保护面部免受伤害。 还有的则穿上了竹制的护甲,这些护甲虽然略显粗糙,但其坚韧程度,足以抵挡变异蚂蚱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齿。 所有人如潮水般涌出基地大门,向着变异蚂蚱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渴望与决绝。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抓住那些可恶的变异蚂蚱,换杂粮粉!填饱自己和家人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 那些原本看起来令人恐惧,令人退却的变异蚂蚱,如今在人们的眼里,就仿佛是一袋袋香喷喷的杂粮粉在向自己招手。 他们拼尽了全力去跟那些变异蚂蚱搏斗,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们无往不胜,最后,每个人都满载而归。 不知道沈青山如何守住了自己的秘密,反正他既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又没有暴露他的空间。 见此,不得不承认,一个人能坐上一个高位,而且能坐得稳稳当当,那就证明,他一定有相匹配的实力在为他保驾护航。 棚户区的王平安也像大家一样,出去抓变异蚂蚱换杂粮粉。怕小月又给他买这买那,他已经给自己的小屋添置了木桶,太阳能灯,洗漱用品,米缸,等等一些日常所需的东西。 他虽然腿脚不够灵活,但他出身佣兵团,自身是二阶精神异能者,出去一天,就给自己换回了十几斤杂粮粉。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每一天,他都起早贪黑去抓变异蚂蚱,疯狂地给自己囤口粮。 半个月之后,基地附近的蚂蚱都被大家抓光了,人们不得不像以前拾荒那样,背上麻袋和背篓,去更远的地方去抓。 变异蚂蚱在一天天的变少,饥荒的危机虽然暂时解决了,但大地仍旧一片荒凉,这样下去,即便变异蚂蚱被抓光了,生态环境却已经被破坏殆尽,这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顾知鹤和沈青山一行人,看着荒凉贫瘠的土地,愁眉不展。他们的车队巡查了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基地粮食研究院的人,就拿着铁锹往地下挖,别说草了,草根都没有看到,全部是泥沙和泥土。 他们呆呆地伫立在那里,目光失神而又落寞地遥望着眼前这一片广袤无垠,辽阔无边的土地。往昔那郁郁葱葱,绿树成荫的景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原,显得格外萧瑟。 不仅所有的绿植全部不见了踪影,就连平日里常见的变异兽,此刻也难觅其踪,整个区域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安静得令人压抑和窒息。 仿佛这些变异兽们也感受到了这里环境的恶劣变化,它们最终决定放弃自己的巢穴,向着更适宜生存的远方迁徙而去了。 风吹过这片寂静的平原,扬起阵阵尘土,让人不禁心生悲凉之感。面对如此巨大的变故,他们心中充满了失落和迷茫,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而此时,基地的百姓,家家户户都一片欢声笑语,每个人都沉浸在家有余粮的喜悦之中,这段时间去捕捉变异蚂蚱,一天天积累下来,家里已经有了几百斤的杂粮粉,这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些杂粮粉配上一些变异野菜和草叶树叶,做成稀饭糊糊,如果再节约一点,足够一家人吃好久了。 但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外面的那片土地,如今早已经寸草不生,又哪里来的变异野菜和草叶树叶? 第84章 赦免 被关在基地特制牢房里的刘小蝶,从狱卒们的交谈中得知,基地外面的土地已经被蝗灾弄得寸草不生,基地目前的处境非常糟糕。 她爆发一阵疯狂的笑声之后,冲到牢房门上那个传送饭菜的小门,用尽全力地冲狱卒们叫喊着: “来人!来人!我要见顾知鹤!” ……………… 中心城,办公大楼 此时,顾知鹤刚从外面巡察回来,外面飞沙走石的,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灰头土脸,十分狼狈。 内务总管带着侍从们帮他更衣洗漱之后,他坐在办公室里,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吸着。 内务总管一脸纠结,欲言又止。顾知鹤淡淡的开口说道: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内务总管跟在他身边也有一些年头了,私底下他们之间并没有太拘谨。内务总管小心翼翼地回话, “是以前的珍妃,她在牢里哭着喊着要见您呢。” 听罢,顾知鹤陷入了沉默,想到那聪明伶俐的三个孩子,还是决定去见一面。 “去安排吧。” 内务总管立即领命去安排了。 大牢里,刘小蝶被绑在一个木架上,顾知鹤坐在离她三米远的一张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得知顾知鹤要过来,牢房已经被精心打扫干净,没有什么异味。 但他还是淡淡的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 “听说,你想见我?” 刘小蝶眷恋地望着这个心爱的男人,这么久没见,他依然那么英明神武,俊朗不凡。 “是啊,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闻言,他诧异地望着她。看着她这个不复疯癫,一脸严肃的样子,仿佛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刘小蝶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有一个神奇的空间,能帮助龙国更加繁荣昌盛。” 顾知鹤被她的话惊呆了,一双凌厉的鹰眸紧紧盯着她的脸,仿佛在辨别这些话的真伪。 片刻之后,他决定再相信她一次,命人放了刘小蝶,将她带回原来的住所,内务总管派一众侍女婆子帮她洗漱更衣。 在烟雾缭绕的浴室内,她将自己狠狠的搓洗了好几遍,仿佛要将往日的耻辱都洗干净一样。 夜幕降临的时候,顾知鹤来到了她的住所,二人并没有温存叙旧,而是直截了当地达成了协议。 最终,他赦免了刘小蝶。 鉴于她贡献了自己的农场空间,拯救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功德无量,便重新拟了封号,赐封她为德妃。 时光匆匆,岁月辗转,四季更迭,废土世界正在瞬息万变、日新月异地发展。整个龙国的基地都迎来了一个崭新的全貌。 一年后,龙国基地的兑换商超,已经开始出售零污染的粮食蔬菜。 这些粮食和蔬菜比废土那些变异过后的小了很多倍,土豆只有拳头那么大,鸡鸭最重的都在十斤以内,鸡蛋也好小一个。 小月在兑换商超看着这些正常的食物,感慨万千,仿佛又穿越回了原来的那个新世界。 刘小蝶真不愧是女主,她能做到的,起码自己还做不到。 雨季来临之前的一个月,顾知鹤命人开着直升飞机将草籽和各种植物的种子洒向下大地。 等雨季过后,大地又恢复了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由于家家尚有余粮,基地发布公告,三个月之内禁止出去采集,让那些绿植缓一缓,生长得更茂盛一些。 基地的一切,仿佛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在前进。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今晚刘小蝶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好菜,温了美酒。她已经派了侍女去请顾知鹤今晚过来吃饭,他应允了。 于是,她焚香沐浴更衣,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就坐在屋里翘首以盼,系统虽然放弃了她,但她的空间和灵泉还在。 即便是在牢里,她也一直饮用灵泉,外貌上没有丝毫变化。 甚至因为多了一丝成熟,凭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风韵,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在她的殷切期盼之下,顾知鹤终于来了,侍女们端着重新热了一遍的菜肴,鱼贯而入,摆了满满一桌。看得出来,每一道菜都是精心准备的。 内务总管领着侍从侍女们退下了,刘小蝶起身给他布菜,斟酒。顾知鹤安静的吃着饭,并不饮酒。 她一看就急了,下意识的就说道: “知鹤,这可是珍藏多年的佳酿,饮一杯吧。” 闻言,顾知鹤抬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快速吃完碗里的饭菜,随即便放下了筷子,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最近身体不适,医生让我先戒酒,我已经吃饱了,先回去处理政务,你慢慢吃。”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转过身就迈着大步离开了。 刘小蝶呆愣当场,她辛辛苦苦准备的一场相会,接下来不应该是郎情妾意,耳鬓厮磨,然后一起度过一个浪漫美好的夜晚吗? 她看着基本没怎么动过的菜肴,这里的每一样食材都是她精挑细选的。 为了亲自下厨做饭给他吃,手上被刀划伤了好几个口子,如果不是喝了灵泉,早不知道疼成什么样了。 他竟然如此践踏自己的心意,为什么!她在内心痛苦地呐喊着。 片刻之后,只见她眼中闪过一道狠厉无比的光芒,叫来了侍女,歇斯底里的喊着: “把这些,通通都拿去倒掉!快去!” “是,主子。” 侍女们吓得一激灵,赶紧齐齐将桌上的菜都撤下去了。 而内务总管看着前面那个步履匆匆的身影,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走了一段路之后,意识到自己走得太快了,连忙放慢了脚步。 没过多久,后边的人终于追了上来。一个个喘得不行。顾知鹤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今晚他回了办公室处理政务,最近政务的确繁忙。别说他了,连沈青山都忙得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思。 是夜,半山小院 春香和冬香好奇的看着小月,她已经在院子里托着腮发呆半天了,要不要去问问?想到她说喜欢清静,又不敢过去打扰。 最后她俩猜拳,冬香输了,她苦着脸认命地走到石桌边,嗫嗫地开口: “小月姐,你都在这儿坐半天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听到声音,小月便收回思绪看向她,只见她迅速低下头,身体在微微颤抖。瞧把她给吓的,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嗯哼,没事,就是一个朋友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他一样生日礼物。想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好。” 关于这个,春香她们可能也不懂,但顺便也问了一句: “冬香,你们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就是你们出生的日子。” 闻言,春香也跑过来,稍加思索就说道: “小月姐,我和冬香是孪生姐妹,我们出生的日子是中秋节。” 她惊讶的来回看着她俩说: “哇,原来你俩是双胞胎。” 转念一想,这两个姑娘,明明正处在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年华,却被迫每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禁让人心酸。 灵泉和仙果确实逆天,说不定能让她们恢复容貌,但她还是不敢去赌,人性是不能赌的。 一股浓浓的愧疚感迅速弥漫在心头,她低头不语。情绪变得十分低落。 “小月姐,你怎么了?是我们说错话了吗?你别生气。” 春香说完这些话,便开始抹眼泪,冬香也一样,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实在不知道怎么哄人,就赶紧跑回屋给她们一人拿了一颗糖出来,她们才破涕为笑。 “你们俩啊,本来还想来安慰我的,搞得我现在要用糖来哄你们,小机灵鬼,说,是不是商量好了来骗糖吃的?” 她俩赶紧把糖放下,跑过来拉着她的手, “哪有哪有,我们是真的很关心小月姐的。”…… 夜幕逐渐深沉,如墨染般的天空中悬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宛如一艘银色的小船飘荡在浩瀚星海之中。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丝丝凉意和缕缕淡淡的花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此时的小院中,充满了欢声笑语,三名女子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月光如水般温柔地洒落在每个人身上,照亮了她们欢乐的面容,她们的眼中,此刻都散发着幸福的亮光。 第85章 平安扣 有一次闲聊的时候,小月听大哥哥说起他和父母一起过生日的情景。 当时他的神情十分怀念。便顺嘴问了一句是几月几号。看看日期,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往日,他都是一大早就出去拾荒的,经过很多次小木屋,很少能碰见他在家。 今天她刻意调了三点的闹钟,然后匆匆忙忙地来棚户区碰碰运气。 打算今天跟他一起去拾荒,顺便看看他想要什么礼物。 这么早,他应该还没出门吧?来到门前一看,门还没锁,他还在屋里。 小月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压低了声音叫他。 “大哥哥,你起床了吗?” 话音刚落,里面的灯马上就亮了。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月儿,这么早就过来了?” 王平安下意识的就换了一个更亲昵的称呼,之前都叫她小月。边说边将她迎进屋里。 进屋之后,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屋,小月笑着问他: “平安哥哥,我今天想跟你一起去拾荒。可以吗?” “瞧你说的,这有什么不可以,你有风系异能,回来的时候还能捎我一程,省了不少力气,求之不得呢!” 说完便宠溺地看着小月,眼里全是温柔和欢喜。 王平安动作利索地收拾好了床铺,就准备拾荒要用的背篓和麻袋。 背篓里还有一个新水壶,一把匕首,一支营养液。 等他锁上门之后,他们就出发了,考虑他腿脚不好,走路很累,小月就启动异能带着他出发了。 今天去一个远一点的采集地,人少的地方,收获才更多一些。 这里新长了一批绿油油的,脆嫩的变异野菜。 兑换商超里虽然已经有零污染的食物。但价格昂贵,份量少,棚户区的人还是选择出来拾荒。 这些变异野菜普遍都有一米多高,叶片肥厚多汁,只要今天能检测到一片中辐射的,这趟来的就值了。 可能这里比较远,暂时还没看到其他人,他们俩来到目的地之后,就一人占一片地方,开始全神贯注地投入了检测。 中午的时候,实在太晒了,小月过去扶着他去树荫底下休息一会儿,喝点水。 站了这么久,王平安的腿已经僵硬得很难坐下来了,她将自己的背篓倒扣在地上,让他坐。 “使不得,使不得,月儿,这样会坐坏背篓的。” 他抗拒地摇头摆手,就是不肯坐。小月只能手上暗暗用劲,将他生生按在了背篓上坐着。 “看吧,坐不坏的,你又不重,放心坐。这个背篓是我一个朋友编的,特别结实。要是坐坏了,我叫她帮忙再编一个新的就行。” 说完,她便从布袋里拿出一个自己做的饼子递给他。 王平安刚想张嘴推辞,看见小月一双杏眸正瞪着他,便乖乖的拿着吃了。他边吃边说道: “以后都不敢跟你一起出来了,老让你照顾我。多不好意思。” 小月看他屋里最近新置了很多东西,就问他, “腕表里还有多少星币?” 王平安点开给她看,里面有一千五百七十八星币。 小月诧异不已,就问他: “你买了这么多东西,钱怎么还多了呢?” 他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说: “是上次抓变异蚂蚱换的,一小部分换了杂粮粉,大部分换成了星币。” 小月倒吸一口凉气,不禁抬眸诧异地看着他,这得抓多少只蚂蚱,才能换到这么多星币。 王平安沉默的吃着午饭,没再说什么。他不喜欢在小月面前说自己的艰难,不想看到她为自己心疼难过的样子。 今天两个人的收获都不错,他收获了三片中辐射的叶片,还有一株低辐射的。这个收获对拾荒的人来说,已经非常可观了。 中途的时候,小月趁机去远一点的地方割了很多变异野菜进空间。还给春香发信息说今晚不回小院吃饭。 看到他神色开始有些许疲倦,四点的时候,小月就硬拉着他回城了,进了城门之后,两个人边逛边聊。 路边有一些小摊小贩,有人在地上铺了一块布,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玉石。 想起明天就是大哥哥的生日了,她就放慢了脚步,过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看到有人过来,摊主拼命推销着。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个翡翠玉石平安扣,细细的欣赏,平安扣,送给他正好。就它了! 选好之后,她又给这个平安扣选了一根粗壮结实的绳子,系上绳结。 “一共多少星币?” 以为是小月给她自己买的,王平安抢着要付钱,摊主说: “今天还没有开张呢,原本是一百零五星币的,讨个好彩头,给九十九星币吧。绳子就当是添头,送给你们了。” 这个平安扣的玉是好玉,成色不错,摊主的确给的良心价。 轻轻拉了一下大哥哥,阻止他付款, “明天是你的生日,这是买来送给你的。如果你付钱,那就不是我送的了。” 闻言,他没再坚持,默默的看着小月,眼眶红红的,没想到,这个废土还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 回到小屋之后,就让他坐着休息,亲自下厨给他做了晚餐。吃完饭两个人就坐着聊会儿天。 小屋里多了两张小木凳,一张能折叠的小圆桌。是他后来添置的。 小月将平安扣郑重地拿了出来,亲自给他戴在脖子上,真诚地说: “平安哥哥,提前跟你说一句,生日快乐。” 王平安感动地看着小月,心脏怦怦直跳,一股异样的情愫,悄悄在心里萌芽。 “谢谢月儿,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他依恋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眼前正笑颜逐开的女孩,一刻也舍不得移开视线,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在心里…… 半夜,棚户区 夜深人静的时候,王平安紧咬双唇,浑身颤抖着,难受得发出压抑的低吼。 直到大汗淋漓,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鼻尖飘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然而他却仿若未闻,毫不在意似的。 然后,面不改色地伸出手,轻轻地捏住挂在自己脖颈处的,那枚小巧玲珑的平安扣。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握在掌心之中,仿佛这小小的物件,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缓缓地把平安扣移至唇边,轻柔地落下一吻。 就在一刹那之间,令人惊诧不已的一幕发生了!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骤然闪耀而起,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而他手中的平安扣,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不停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见状急忙坐起来,瞪大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奇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明亮的光芒如闪电般从平安扣上疾飞而出。 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飞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感应到自己的脑海深处,猛地多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奇异空间。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想立刻进入这个未知的领域去一探究竟。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下一秒钟他人便已经凭空消失在了这间狭小的小屋之内。 十分钟之后,他又如一道闪电一般,重新出现在了那张熟悉的床铺上。 此刻的他,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枚平安扣,但一双眼眸之中,充满了无比自信与坚定的光芒。 只听到他的声音,似是呢喃一般, “月儿,谢谢你,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第86章 灵丹 在这广袤天地之间,有一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男子。 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如琼玉,眉眼深邃,俊美得仿佛由女娲娘娘精心雕琢而成。 只见他步伐轻盈且舒缓,如同漫步于云端一般,悄然无声地踏上了那片柔软得宛如绒毯的土地。 在他眼前的,是一幅令人惊叹不已的景象,一片片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药田延绵不绝,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 这些药田中的每一株草药,皆是世间罕有的珍品,它们在这片肥沃的土地里茁壮成长,散发出浓郁的灵气和神秘的气息。 那辽阔无边,灵气四溢的药田,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之下,犹如被一层薄薄的金纱所笼罩,闪烁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 微风轻轻拂过,药草们微微摇曳,一派生机盎然,置身于此等美景之中,让人不禁沉醉其中,忘却尘世纷扰。 他那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剑眉入鬓,眼波流转之间,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威严与矜贵,宛如那从天而降的神明。 下一刻,只见他缓缓地踏入了一间散发着浓厚古韵的屋子。温和的阳光正透过典雅的窗户照进来,投射在地上。 屋内有一阵淡淡的书香和墨香,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物件,都透着典雅与庄重的氛围。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书房内摆放着一排巨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陈列着各式各样珍贵无比的药书。 这些书籍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智慧和传承,静静地等待着有缘人来翻阅探索。 书桌上则放置着一套精美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艺术气息。 透过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书桌一角还摆放着一盆盛开的兰花。 那淡雅的香气似乎也融入了这满屋的书香之中。 穿过书房后,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隔间,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芬芳。 隔间里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木质的柜子,柜子上摆满了已经炼制完成的成品灵丹。 那些灵丹被装在小巧玲珑的瓷瓶中,瓶口用红色绸缎封得严严实实,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感觉。 他继续向前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了另一间屋子。一进门,便能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屋子正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丹炉周身刻满了古老而又神秘的符文。 这些符文犹如灵动的精灵,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炼丹炉下方燃烧着熊熊烈火,将整个房间照得通红透亮。 当他踏出炼丹房后,脚步轻盈地穿过庭院小径,来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卧室前。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精雕细琢的拔步床,它宛如一件艺术品般矗立在房间中央。 床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能让人感受到工匠们的巧思与用心。 薄如蝉翼的纱帐如同轻柔的云朵一般,轻轻垂落在床边。 微风拂过,纱帐和窗帘微微飘动,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如梦似幻的氛围。 这张一米八的大床,宽敞而舒适,上面正铺着一层柔软的垫子,触感犹如棉花般细腻。 垫子之上,床头摆放着一对绣工精细的鸳鸯枕,它们相依相偎,象征着爱情的美满与甜蜜。 此外,床上还有几张色彩鲜艳、质地精良的锦被,随意堆叠在一起,形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面。 卧室里还摆放着一个大大的衣柜,柜门紧闭,但从其外观可以想象到,内部一定装满了各式各样华丽的衣物。 紧挨着衣柜的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梳妆用品,铜镜映照出室内的一切,清晰而明亮。 此刻,香炉中的香正在缓缓燃烧,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 这种香味沁人心脾,使人感到无比的放松和平静,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整个卧室的布置显得格外温馨,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对生活的热爱,以及内心深处的高雅品味。 他出了卧室,低头看了看院子里的一口井,便打开了院门旁边的一扇门, 这里是一间仓库,里面暂时只放着零星几样东西,有一小袋杂粮粉,还有一些粮油米盐,营养液之类的东西…… 正午,半山小院 “春香,冬香,咱们做几道菜,熬一锅鸡汤,温一壶酒,下午四点的时候,叫平安哥哥过来吃饭,今天是他生日呢。” 闻言,她俩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的,小月姐。” 只见小月手上正提着一只七斤重的鸡,一托鸡蛋,一条三斤左右的新鲜鱼,一斤菜芯,半斤花生,半斤小葱。说话间,将这些东西都交给了那姐妹俩。 这些都是杂货铺买的,现在的基地,每一间杂货铺,都有这些零污染的食材出售了。 随着时间推移,货源渐渐充足稳定,价格就降了很多。 但棚户区的人,还是更青睐于野外那些免费的变异食材。 有不要钱的,谁还会特意花钱去买呢?大不了就是费点时间和体力而已。 在废土棚户区,有很多人没有工作,中心城的岗位,向来都是香饽饽。 那边如果有人刚辞职,当天马上就会有人顶替上去了。 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出去拾荒换点口粮和星币,也是一条活路。 小月给大哥哥发了一条信息,上面有定位,叫他四点过来吃晚饭。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好的,到时见。” 想了想,她给沈青山也发了一条信息,他回复说今天行程排得太满了,明天再过来。 三点半的时候,院门就被敲响了,小月正在厨房洗菜芯,春香在炒菜,是冬香去开的门。 冬香打开院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这个又高大又帅气的男人,是小月说的平安哥哥吗?她不确定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你是王平安先生?” 他垂眸看向这个全身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淡淡的点了点头。 冬香红着脸,赶紧将他迎进院子里,并接过他手上的水果和糖果,点心。 领他到石桌边坐下之后,冬香给他泡了一壶茶。 “那个,你先在这喝杯茶,晚饭很快就做好了。” “嗯,你先去忙吧。” 王平安坐下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茶还很烫,他便起身参观这个小院。 “冬香,是平安哥哥来了吗?” “是啊小月姐,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你快去招呼朋友。” 冬香回到厨房,就撸起袖子帮忙,小月看了看,饭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解下围裙,洗了洗手,出了厨房。 王平安正站在院子里的桃树旁,欣赏那一树正在盛开的桃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便缓缓的转过身。 只见他原本杂乱无章的头发,如今正柔顺地垂在额头,在阳光下泛着乌黑的光泽。 今天他穿了一条裁剪得体的黑色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搭配一件白得泛光的衬衫。 整个人看起来既矜贵无比,又优雅自信,再也不复往日的落魄消沉。 此时此刻,我想到了那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一夜之间,他的变化之大,令人震惊得说不出话,小月不禁感叹,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平安哥哥吗? 他见小月站在那里看着他发呆,便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平安哥哥,你的腿?” 他淡淡的一笑,温柔的说道: “已经好了。” 随着他的靠近,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闻了只觉得令人神清气爽。 今天的他,变化实在太大了,尤其是那一双黑眸,深沉而敏锐,仿佛能看透人心。 王平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下一秒,空气中飘来饭菜的香味。就见到春香冬香开始端菜上桌了。 “我去帮忙,我去帮忙。” 说完,他就看见小月慌慌张张地跑去厨房了。 第87章 十爷 饭菜都端上桌之后,春香和冬香不肯坐在一起吃,因为吃饭要解开面巾,有客人在,可能她们怕唐突了客人。 她们两姐妹盛了饭菜之后,就端回厨房吃了。饭桌上只有小月和王平安两个人。 小月给他倒了一杯自制的桃花酿, “平安哥哥饮酒吗?” 闻言,他举起杯就浅尝了一口,可能感觉不错,又抿了一小口。 “饮一些无妨,但酒量很浅。” 小月赶紧说道: “这种酒虽然有点甜,但后劲很大,平安哥哥少喝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好。” 接下来,两个人边吃边聊,大约五分饱的样子,他便放下了筷子。 吃完晚饭,他们就出了院子,在山上散散步。 “平安哥哥,如今你的腿好了,我走路竟然都赶不上你了。” 小月看着他随便迈一步,就等于自己的两三步,实在让人羡慕不已。 听罢,他便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而行。耳边响起他温柔的声音, “月儿,往后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经常不在家,你要是有什么事,找不到我,就发消息或者打电话过来,都可以。” 小月沉吟了片刻,便说道: “好,知道了,平安哥哥,再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 因为饮了几杯酒的缘故,他的脸上有几分红晕,那幽深的黑眸,一直紧紧锁定眼前这个娇俏的身影。 许久之后,他像一个羞涩的孩子般,鼓起勇气,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她。 见她宛如一只乖巧的绵羊般,安安静静的没有反抗,不知不觉之间,他的手臂就如同铁钳一般,越抱越紧。 下意识地,他犹如一头饥饿的野狼,寻到那两片如樱桃般柔软的红唇,疯狂地亲吻着。 他的力气竟然大得如同蛮牛,小月费了好大力气,才好不容易挣脱他的唇。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本能地大叫着: “平安哥哥!你干嘛!我被你亲得就要窒息了!” 小月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他, “平安哥哥,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能这样。” 他听了赶紧松开双臂,然后说道: “不好意思,月儿,可能是喝醉了,把你当成曾经的女朋友了。那个,我先回去了。” 他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的确不像故意的。唉……怪不得酒是僧家第一戒,酒确实能乱人心性。 小月无奈的说道: “好,那我送送你吧。平安哥哥既然酒量这么浅,以后还是不要喝那么多了。” 他红着脸,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好,知道了。” 说完,小月便顺着下山的路,送他出了大路。这一路上,他仿佛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直到挥手告别,也没再说什么。 王平安跟她道别之后,见周围没有人,就化作一阵轻烟消失在了原地。 进了城之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棚户区的小屋。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他轻轻地关上房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破这份寂静。然后,他走到那张木板床前,慢慢地坐了下去。 此刻的他,就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整个身体深深地陷入黑暗之中。 只有那几不可闻的轻微呼吸声,证明着他的存在。 黑暗笼罩着一切,似乎要将他完全吞噬,但他却没有要打开灯的意思,仿佛已经与这片黑夜融为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安静得让人感到窒息。 他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思绪如同潮水一般在心中翻涌。 那些和小月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她的音容笑貌,全部浮现在脑海里,交织成一幅复杂而又模糊的画面,又甜又苦涩。 然而,即使内心此刻已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他的外表,始终保持着平静,宛如一面湖水。 “月儿……” 爱如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一年后…… a 城基地,办公大楼 今天,是异能部新掌权人新官上任的日子,传说他是暗系异能九阶的异能者,战斗力在整个龙国排名第一位。 暗系异能,宛如隐匿于暗夜中的鬼魅,它是所有异能之中最为神秘且强大的存在。 其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犹如那传说中的神龙一般,只见其首而不见其尾。 这种异能变幻万千,令人防不胜防,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可以被攻击的弱点,他的实力,更是堪称神鬼莫测。 而觉醒了暗系异能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放眼整个龙国,至今只有他这么一位。 他是横空出世的新贵,而且传闻还说他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他名下的资产遍布四大基地。 他在龙国的富豪榜排名前三。关于他的种种传说,众说纷纭。 此时,异能部与佣兵团的人,纷纷聚集在大门口。 他们引颈翘望,满心期待地想要一睹这位,被誉为龙国第一异能强者的风采。 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与敬畏,急切地想知道这个人到底生得怎样一副容貌,又拥有着何种超乎常人的本领。 就在众人焦灼等待之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 随后,一辆奢华无比的黑色吉普车,缓缓驶至基地办公大楼门前停下。 众人立即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扇车门,场内顿时针落可闻,鸦雀无声。 只见一名穿着整齐制服、戴着洁白手套的司机迅速下车,并恭敬地走到后排车门旁,轻轻拉开了车门。 下一秒,一只锃亮的黑色军靴率先探出车门,稳稳踏落在地面之上。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从车内走出。 他头戴一顶端端正正的军帽,那顶军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荣耀与责任。 军绿色的大衣,让他高大而挺拔的身躯看起来充满了阳刚之气。 衣角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飘动起来。无形中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气势。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犹如被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 他轻轻地抿着那略显单薄的嘴唇,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毅和果敢。 在帽檐下方,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熠熠生辉,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宛若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 片刻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如梦初醒的众人纷纷鼓起掌来,表示对他的热烈欢迎。一时间,掌声如雷贯耳。 而他则气定神闲地在众人的簇拥下,迈着矫健而又豪迈的大步朝着办公楼走去。 每一步都是那么铿锵有力,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自信与威严。 就这样,他在一片欢腾和敬仰的氛围之中,渐行渐远,最终走进了那栋庄严的办公大楼。 办公大楼,会议室 顾知鹤和沈青山带领着基地的诸位高层,对这位异能部的新掌权人,亲自起身相迎,他热情的说道: “平安,一路辛苦了。欢迎你加入异能部。” 五爷赞赏的看着他说道: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安爷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可喜可贺!” 七爷也笑呵呵的说: “什么安爷,以后这位就是咱们异能部的十爷啦!” 八爷更是冲过来握住他的手, “哎哟,老十你可算来了,自从老九辞去掌权人的位置,这个担子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如今你一来,我终于可以放松放松啦。” 闻言,王平安只是礼貌性的淡淡一笑,静静的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哈哈哈哈哈!” 顾知鹤爽朗的笑声传来,他示意众人落座,王平安迈着流星大步,在顾知鹤旁边的位置落座。 沈青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那目空一切的样子,莫名的就觉得这个家伙很讨厌。 第88章 初恋 这个王平安看起来顶多只有三十岁出头,长得还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 他真的是龙国最强的异能者?沈青山暗暗地在心里揣摩着。 虽然,当年自己掌管异能部的时候,也只有三十二岁,但他真的能胜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吗? 异能部掌权人,掌管着四大基地的异能部,地位仅仅低于顾知鹤。 看着这个气场强大,实力神秘莫测的新面孔,并不比自己逊色半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王平安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众人的打量,从容不迫地替顾知鹤点了一根烟。 然后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派了一支,最后,才给自己点了一根,慢慢的吞云吐雾。 一时之间,会议室烟雾缭绕,尤如人间仙境,那阵阵的烟雾,暂时挡住了那一道道探究的目光。 “叩叩叩,叩叩叩。”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在安静的会议室内响起。 一些人好奇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紧接着,门被人缓缓打开,就见到一群身姿婀娜,容貌出众的美女鱼贯而入。 她们每个人手中都捧着精致的托盘,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香气扑鼻的瓜果和精美可口的点心。 这些美女们步履轻盈,宛如一个个仙子一般,将托盘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会议桌上。 她们微笑着向在座的人们微微颔首示意,然后优雅地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倩影,和空气中淡淡的余香。 随着瓜果点心的到来,原本略显沉闷压抑的会议气氛瞬间被打破。 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文件和资料,开始品尝起这些美味的瓜果点心。 在这轻松愉快的氛围里,大家的交流也逐渐变得热络起来。 他们一边品味美食,一边各抒己见,讨论着会议中的重要议题。 那些原本严肃紧张的话题,此刻似乎也不再那么沉重,笑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会议室都变得更加和谐融洽起来。 趁着大家正在安静品茗,三爷用玩笑的口吻问王平安: “老十这么年轻有为,不知道成家了没有?我那几房亲戚里,有几个不错的姑娘,都待字闺中呢。” 大家顿时哄笑起来,一个个眼睛里都洋溢着八卦的光芒,纷纷竖起耳朵,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王平安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心上人的模样,心口一热,淡淡的笑着说道: “承蒙三爷厚爱,在下虽然还没有妻室,但已经有心上人了。” “吁!” 大家纷纷发出一阵起哄声。 顾知鹤白了三爷一眼,无奈的说道: “老三,你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得力的干将,你就这么急着安排女人拖他后腿呀。不带这样的啊。” 他转过头又跟王平安说: “老十,你别听他胡说。他那些亲戚我都见过,长得其实就一般般。” 三爷简直被顾知鹤那幼稚的行为气笑了。 “老顾,你说你,你也忒坏了!你这么一评价,万一传出去,我那几个侄女儿嫁不出去怎么办?” 顾知鹤赶紧作揖,笑着说道: “好好好,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大家别当真。” 见此情景,会议室又哄笑一堂,氛围变得诙谐有趣。 而由始至终,只有沈青山和王平安两个仿佛局外人一样,不苟言笑,脸上一派云淡风轻。 而此刻,他们两个都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他年纪轻轻的,就能这么沉稳有度,顾知鹤不禁也感叹一句: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 会议结束之后,王平安迈着大长腿,正准备上车离开办公楼,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熟悉又温柔的女声, “平安哥,是你吗?” 他转过头,就看到一个曾经令他朝思暮想的人,他的初恋情人——刘文静。 此刻她穿着清洁工的衣服,戴着袖套,手里正拿着一块灰色的抹布。 当年兽潮围城,他痛失了双亲,又身受重伤,躺在医院奄奄一息,生死未卜的时候。 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他而去,转过头就嫁给了别人。 但将心比心,当时他能理解她的选择,并没有怨恨过她半分。 如今再看到她,竟觉得和她之间的种种,早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事事休。 下意识的,他便说出了这句话: “哦,刘小姐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刘文静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他, “平安哥,你……” 他神色淡淡,黑眸宛如一汪寒潭,说出的话也是冰冷刺骨: “刘小姐,以后还是称呼我王先生吧。让人听到,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即将上车之前,他始终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对她说道: “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这里找我,但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 说完,就毫不犹豫的上了车,车子缓缓开动,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办公楼门口。 刘文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对当年的选择又悔又恨。 更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名不经传的男孩,如今已是她高攀不起的模样。 想到以前,那个一喝醉了就只会打人,已经死了三年的丈夫,她更是悲从中来,万念俱灰。 她深叹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如果当年选了王平安,那自己如今就是风风光光的贵夫人了。 她似是碎碎念一般,喃喃自语, “平安哥,当年我们感情这么好,我不相信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你还爱我的。 你一定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才对我这么冷淡的。一定是这样,对,一定是这样……” 吉普车在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而此刻王平安正皱着眉头,疲惫地靠在座椅上。 他回想起和刘文静之间的那段时光,他跟她的确相爱过,也为她心动过。 但这份感情,已经被当年残酷的现实,冲击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回头。 如果当年,她对自己不离不弃,那她就是自己此生最爱的妻,他一定会与她白头偕老。可惜,没有这个如果。 他烦躁的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将心头那股沉重的遗憾压了下去。 随着烟雾消散,他的眼中渐渐恢复了淡泊和平静。 ……………… 夜风微凉,半山小院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时分,轻柔的清风缓缓地吹拂而过,仿佛是大自然温柔的抚摸。 抬头望去,天空中繁星闪烁,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浩瀚无垠的天幕之上。 那一轮明月高高悬挂,恰似一把倒挂的银弓,散发着清冷而迷人的光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那是各种鲜花竞相绽放,所散发出的芬芳气息。 它们或许隐藏在墙角边、或许簇拥于花坛内,用自己的美丽和香气装点着这个宁静的世界。 此时,变异蛐蛐儿轻轻地鸣叫起来,声音清脆悦耳,给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生机与灵动。 小院房顶上的瓦片在如水的月光映照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宛如一片片银色的鱼鳞整齐排列。 整个小院都沉浸在这样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氛围之中,没有喧嚣与纷扰。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让人感受到一份难得的安宁与祥和。 小月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着了,她如瀑布般的青丝此刻正柔顺地垂落在椅子上,双手轻轻放在身侧。 忽然,一阵轻烟飘过,就见到一道无形的力量将她抱起,轻轻放回了卧室的床上。下一秒,被子便盖在了她身上。 他坐在旁边深深的看着她的睡颜,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沉默片刻之后,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当小月似有所感,睁开双眼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随后,她转过身,抱着被子又进入了梦乡。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第89章 豪宅 今天小月想约大哥哥出来聚一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想了解一下他的近况。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信息,爽快的应允了。 上午九点的时候,他派了一辆吉普车过来小院门口,说是接小月去他现在的新家吃饭。 看着这辆气派的车,再打量那个司机,一看就很不一般,大哥哥这是发财了?一夜暴富了? 抱着好奇的心,她想来想去,觉得以示尊重,还是稍稍打扮一下再去可能会比较好。 温柔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洒落在房间里的梳妆台上。 小月精心挑选了一套先前在中心城那家服装店里购买的淡翠色旗袍。 这件旗袍的颜色,宛如春日里那枝头初绽的嫩芽一般清新淡雅。 它细腻的丝绸质地轻轻滑过肌肤,每一处线条都完美地勾勒出那玲珑有致的腰身。 又从衣柜取来一条洁白如雪的披肩,轻柔地搭在肩上,为整体增添了一抹优雅与温柔。 接着,用一根温润的白玉簪子将如瀑的黑发随意地挽起固定于脑后,显得婉约而淑女。 最后,她蹬上一双白色的低跟鞋,这双鞋子款式简约而不失大方,恰到好处地衬托出身姿的窈窕。 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在身上轻轻喷洒了些许香水。 那清新淡雅的香气瞬间萦绕周身,非常好闻。 当她款款走出家门时,早已等候在外的司机立即快步上前,恭敬地打开车门,并微微弯腰做出请的手势。 她微笑着颔首示意,然后优雅地坐进车内。随着车门缓缓关闭,车子平稳地启动,向着中心城疾驰而去。 一路上,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不多时,车子便稳稳地停在了一栋令人瞩目的豪华别墅面前。 眼前的这栋别墅,犹如一座璀璨的宫殿,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其奢华程度远超人们的想象,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那时尚前卫的设计风格,高级典雅的色彩搭配,以及精致华丽的灯饰交相辉映,共同营造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尊贵氛围。 不仅如此,环绕着别墅的还有一个美轮美奂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 中央的喷泉则欢快地跳跃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每一处细节,无不彰显着房子主人对于高品质生活的极致追求。 望着这座宏伟壮观的别墅,小月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撼。 脑海中关于他家的记忆印象,依然停留在棚户区那间简陋的小木屋。 如今这巨大的反差,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这里真的是大哥哥的新家吗? 她正在发呆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月儿怎么还在发呆啊?快进屋,茶都给你沏好了。” 当小月的视线缓缓抬起时,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门口那个身影之上。 只见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座沉稳而坚实的山岳,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他身着一件纯白的衬衫,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下身搭配着一条军绿色的长裤。 裤脚整齐地塞进了那双锃亮的军靴之中,显得干练利落。 他的头发显然经过精心打理,发丝服帖地垂落在额前和耳侧,勾勒出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整体看上去,流露出一种属于男子汉独有的阳刚之气。 她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懵了,傻傻的站在原地,直到有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拉进了屋里的沙发上坐下来。 鼻尖飘过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茶香,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平安哥哥,你这……” 他哂笑一声,温和的说道: “先喝茶,慢慢聊。” 借着小月低头饮茶的间隙,王平安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她。 今天的她,明显的用心打扮过,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的美丽是为了自己吗? 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心脏怦怦直跳,那双深邃的黑眸毫不掩饰对她的惊艳。 就像狩猎者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顶着这道灼热的目光,小月清了清嗓音,开口问他: “平安哥哥,很久没见了,你变化真大,你现在,是在基地工作吗?”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月儿,我们去书房聊。” 看他的样子,确实有正事要谈,便点点头。他低声跟管家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小月上了二楼。进了书房之后,他便转过身将门反锁了。 她好笑的说道: “平安哥哥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究竟有什么事情需要躲起来说的?” 他神情凝重地说: “月儿,接下来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将你看到的,告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 见他这么严肃,小月收起笑脸,严肃地点点头。下一秒,人就进了一个神秘的空间。 进了空间之后,王平安带着她去参观他生机盎然的药田,满当当的仓库,灵气充沛的古井,然后是书房,丹房,炼丹房。 参观完之后,小月震惊地问他: “这是?……” 王平安从脖子上拿出戴着的平安扣,看着她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你送给我的平安扣,原来是一个神秘的空间,有一次不小心划伤了手,鲜血沾在上面,就开启了这个药田空间。” 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 “开启了空间之后,我就用这里的丹药洗经伐髓和觉醒暗系异能,然后用这个空间里的宝藏发了家。” 小月震惊得睁大双眼,说不出话来。他温柔的说道: “月儿,平安扣本来就是你送给我的。这个空间应该属于你。要是……” 听罢,她赶紧摆手, “不不不!无论平安扣是谁买的,他能来到你手上,就是上天赐给你的机缘。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 以你我之间的友情,应该不需要互相试探和筹谋什么,你说呢?” 王平安喉头一哽,眼眶渐渐变红,感动地说: “月儿,你对我真好。” 她笑着解释道: “其实不是对你好,这是原则问题,啊,对了,你这有没有瘦身的丹药,我感觉最近重了很多。” 他沉吟片刻,就从屋里拿出一瓶药,倒出来一颗,然后说: “现在就吃了这颗丹药吧。” 为了美,她毫不犹豫的就吃掉了。吃完咂咂嘴,不苦还有点甜甜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感传来,意识渐渐模糊之际,耳边响起一道遥远的声音: “月儿,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王平安稳稳的接住小月倒下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坐在屋前的台阶上。 他深情的望着怀里的人,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一样。 片刻之后,王平安紧紧抱着她,一边争分夺秒地疯狂掠夺她的甜美,一边动情地呢喃: “月儿……月儿……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 不多时,空间外,豪宅门口来了几辆气派的轿车,车子停下来之后,就见到顾知鹤、沈青山、异能部几个领导下了车,径直地朝豪宅走来。 管家见了,赶紧热情恭敬地迎上去,将他们领进门。他紧张得下意识的抹了抹额上的汗。 顾知鹤一边走,一边用那洪亮又充满威严的声音问道: “你家老爷呢,今天不上班,躲在家里做什么?快叫他出来陪我们下棋。” 一群人就这样热热闹闹、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 管家安排好他们之后,步履匆匆的上了二楼,敲了敲门。敲完门之后,他就在门口静静候着。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他先将小月抱去空间的卧室放下来,半个小时之后,就出了空间,跟管家一起下了一楼和顾知鹤那群人下棋聊天。 七爷离王平安最近,他仔细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然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的对众人说道: “哎?可能咱们今天来得不是时候,老十身上有一股女人香。” 说完,又嗅了嗅,更加肯定自己没闻错。 “对,就是女人的香气。” 闻言,众人不禁仔细打量起王平安来,只见他耳朵尖红红的,眉眼不似平日那么冷冽,脸上确实有一道可疑的红晕。 都是过来人了,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让他叫女朋友出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他连忙说道: “她前脚刚走,你们就来了,真不巧。改日再带她去跟大家聚一聚吧。” 既然这么不凑巧,众人只能作罢。 顾知鹤一群人在王平安家一直待到晚上,吃过了晚饭才散了。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他命管家去准备饭菜,然后进了空间。 一个小时左右,王平安将她抱了出来,回到了书房,将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 小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到一张充满担忧的脸。 想起身,却觉得浑身无力,且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于是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 王平安递过来一杯空间里的灵泉水,里面有一阵淡淡的药香。 好像是人参的味道,小月喝了之后,马上就恢复了精神。 他温柔地说道: “没事,你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肚子饿了吧,饭已经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说完就一起下了楼,饭菜已经凉了,管家命人拿去热了一遍。 吃过晚饭之后,他便亲自将小月送回了小院。 第90章 出路 自从上次去大哥哥家吃过饭之后,小月和他就很少联络了,他好像很忙。 一转眼,又过了一个月。 日子平淡简单,胜在自己喜欢。 今天春香两个说要出去拾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月就跟她们俩一起出去了。三人商量好就在小院隔壁那两座山上转一转。 自从经历过蝗灾过境后寸草不生的萧瑟荒芜,如今再看这些葱葱郁郁的山林,不仅不觉得阴森恐怖,反而有一种踏实心安的感觉。 小月走在前面挥着廉刀开路,她俩跟在后面慢慢的走,手里拿着竹竿敲敲打打,驱赶藏在草丛里面的变异蛇虫鼠蚁。 她们睁大眼睛到处寻找熟悉的变异野菜或野果树。带头的人则一边开路,一边留意着有没有潜伏的危险和猎物。 翻遍了整座山,几人收获了两片中辐射的变异野菜叶,三根变异蕨菜,一个变异野山芋,今天没遇到变异兽,所以没打到猎物。 下山容易上山难,冬香的背篓此刻已经沉甸甸的了。她坐在地上喘着气,虽然热得不停擦汗,但依旧不肯解开头巾和面巾。 春香见状便将一半的收获拿到自己的背篓。她一边擦汗,一边笑着对冬香说道: “都说了一人背一半,你非要逞强。累得够呛吧?” 小月走过去,在她们身边坐下来, “她不是逞强,她是宁愿自己多背一点,想让姐姐不用这么累,是吧。” 冬香不好意思的笑着点点头。不多会儿,这两姐妹互相斗着嘴,嬉嘻哈哈的,很快就闹作了一团。 小月看着她们感情这么好,想到她们在小院也住了很久了,得为她们寻一个出路才行,跟着自己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浪费了这大好年华。 于是,她拿起腕表给沈青山和王平安都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春香两姐妹的工作。 沈青山回复道: “月儿,等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王平安回复道: “明天早上,我派车去小院接她们,刚好有合适她们的工作。” 给他们回复了之后,小月不禁庆幸刚才选择多问了一个人。斟酌再三,就把叫她们过来,将自己的想法跟她们说了一下。 出人意料的是,她们听了之后很平静,双双陷入了沉思,似乎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 腕表一阵闪烁,是沈青山的信息, “有两份工作,一份是食品厂打包装的,另一份是仓库管理员。两份工作都包吃包住,一个月能领 150 星币。 你问问她们喜欢哪一份。选好就发给我,马上就能安排人过去接她们过来。” 春香是姐姐,比较有主见,她选了仓库管理员的工作。冬香自然是姐姐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沈青山说安排的人一个小时后就到,她们也不拾荒了,连忙启动异能回去收拾东西。 不多时,姐妹两个人都挽着一个包袱从房间里出来,里面只有一些衣服和变异兽肉干。 小月拿起腕表一阵操作,她们低头一看,是转账信息。 “春香,冬香,你们在这里住,帮着打理庭院辛苦了,穷家富路,身上有钱心不慌。 给你俩每人转了 1000 星币,既然已经给了,就不要推辞,我不喜欢啰嗦。” 闻言,她们便收下了。 片刻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口,沈青山迈着大歩从车上下来,司机竟然是阿莫,这下更是彻底放心了。 跟她们道别之后,看着那辆车慢慢的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沈青山将她揽入怀中,轻声的说道: “别担心,阿莫会安排好的。” “嗯,青山,谢谢你。” 他们就这样一边聊,一边回了小院。他抱着小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深情的索吻……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环顾着安安静静的小院,一时竟有点不适应。沈青山突然从身后抱住她说: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她们在小院住了之后,我就很少过来了,一是很忙,二是不方便。这段时间冷落了你,很抱歉。” 他将小月的身体扳过去面对着他,动情的说道: “月儿,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青山已经回中心城了。 他自从辞职之后,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商业这一块,每天都忙得不见人影。 此时此刻,不用考虑早餐什么时候做,碗什么时候洗,地什么时候扫,我惬意的躺在床上,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和放松。 枕头和被子上隐隐约约还留存着属于他的气息,想起昨晚的情景,立马羞红了脸躲进了被窝里。 “叩叩叩!” 院门突然被人敲响,打碎了有人想继续赖床的美梦,她无奈地穿好衣服,就去开了门。一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平安哥哥,你怎么来了?” 他无语地扶额,一脸宠溺的笑着说道: “难道不是你叫我来接那两姐妹去上班的吗?” 小月一拍额头,哦豁,忘了这茬了。他一看,就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好意思啊,忘了发信息告诉你了,她俩已经找到工作了。害你白跑一趟。” 他气定神闲地走进小院的石桌边坐下来,自来熟的说道: “有茶水吗,我渴了。” “有有有!光顾着说话了,招呼不周请见谅哈。” 说话间,就已经泡好了茶,小月转身回屋给他拿了两样点心放在桌子上,让他自己坐会儿,就去洗漱了。 沐浴更衣之后,就来跟他闲聊。 “平安哥哥,最近过得怎么样,好久没见你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痞气,凑过来戏谑的说道: “怎么,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月儿想我了?” 小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别开这种玩笑,要是被旁人听见,传出去了还得了?” 他笑意晏晏的说: “好,知道了。” 随便闲聊了几句,他只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起身回去了。 ……………… 夜深,半山小院 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就连那平日里欢快歌唱的变异蛐蛐儿也停止了鸣叫。 月亮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无法透出一丝光亮来。 此时,大地被黑暗所笼罩,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片寂静与黑暗中,一道诡异的黑烟悄然出现。它就像一条灵活的蛇,无声无息地游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院前。 然后,顺着门缝轻而易举地钻了进去,宛如一个幽灵般潜入了房间。 正在熟睡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间就醒了过来。然而,还没等人完全清醒,便感觉到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如山岳般重重地压在了自己身上。 这股力量是如此之巨大,以至于让人意识开始变得混沌不清,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迷雾当中。 不仅如此,小月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丝毫无法动弹,哪怕只是轻轻抬一下手指,都成了一种奢望。 这种奇怪的状态,令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是身处可怕的梦境之中,还是已经真正地苏醒了过来。 在这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她下意识的就调动身体的所有异能,雷系、风系、幻术、却仍旧被那道强大的力量死死压制,甚至想闪身进空间都无法做到。 只能就这样,被困在这个梦魇之中,浑浑噩噩,既无法脱身又无法清醒,连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都不知道。 天亮之后,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发现没有任何异样,便没放在心上,转眼就抛之脑后了。 第91章 阿音 给姐妹俩换了一个新身份之后,阿莫正好有急事要出差一趟,无法亲自去安排。 便派了两个可靠的手下,带着她们姐妹去上岗。 废土的中心城,跟新世界天子脚下的帝都很相似,那里遍地都是贵人。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打工人,很可能他的背景一点也不普通。 柿子挑软的捏,春香姐妹二人出身低微,看起来既没有任何背景,又是新来的,就受到了那些势利之人的恶意欺凌和刁难。 在那里做了一个星期的工之后,冬香实在忍无可忍了,就哭着说道: “姐姐,我的手上全是血泡,好疼。感觉腰也快断了。那些人分明就是故意欺负我们的。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春香红着眼睛安慰她: “妹妹,我知道这些天你很辛苦,但再苦我们也要撑下去。我们不能再麻烦妹夫,也不能让小月姐为难。 要是没有这份工作,我们便无处可去了。棚户区也不能回,会被他们抓起来。”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又说: “我们都是从小泡在苦水里长大的,不是那身娇体弱的大小姐。 从小到大,咱俩多少次差点命丧黄泉,不也熬过来了?妹妹,现在我们一样可以撑下去的。” 听罢,冬香扑在她怀里大哭起来。春香死死咬住嘴唇,无声地流着泪。 在这里做工,她不怕累也不怕苦,她最怕的是人心险恶和人性的阴暗,这些人简直比传说中的鬼可怕多了。 十天之后的某一天,冬香哭得眼睛红肿的跑来跟她哭诉, “姐姐,方才有两个男人把我堵在路上,轻薄我。” 春香问了个详细之后,冲过去找到那两个人就揍了一顿,而那两个人知道厂规的漏洞,故意让她揍,一点也没有反抗。 最后春香因为违反工厂规定,被扣了半个月工钱,而那两个人却没有任何损失。 看着那两个小人幸灾乐祸,洋洋得意的样子,冬香愧疚地抹着眼泪, “姐姐,是我太没用了,都是我害了你。” 春香泪如雨下,她知道普通人想在中心城生存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没有想到会这么艰难。 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冬香再受到什么委屈,也不敢告诉姐姐了。 半个月后 春香看着妹妹被叫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的时候就一副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样子,问她也不肯说,一直在掉眼泪。 不谙世事的她,以为妹妹只是太劳累了,于是像平时一样,好好地安慰了一番。 自从她们咬紧牙关,撑住了所有的刁难之后,那些人更加变本加厉了。 如今她们两个人干的活,都快赶上五六个人干的了。 那些人总是游手好闲,插科打诨,将所有的货都丢给她们两姐妹搬。 把她们当成老黄牛一样使唤,二人受尽了委屈和白眼。 怕说给阿莫听之后,不仅帮不上忙,还会给他造成麻烦,她们一忍再忍,就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好不容易放工了,因为太疲惫,春香便早早就睡了。 她并没有留意到冬香的眼里,此刻已经存了死志。 冬香回想今天的遭遇,便心如死灰,她泪眼朦胧地回头。 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黑暗中熟睡的姐姐,转过头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轻生。 中心城,某工厂某仓库 天亮了,人们陆陆续续开始上班了,好几个人拉着板车,拿出钥匙打开仓库。 当那扇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众人皆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反应过来后的众人,爆发了一声尖叫: “啊!!!” 突然而然的,春香被众人这一声尖叫声吓了一跳,她立马睡意全无,艰难地从木板床上爬起来。 以为是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别人,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拿起围巾包裹住自己。 整理好面巾之后,她见门口的众人,并没有看向她,而是全部都抬头惊恐地望着另一个地方。 她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时,就见到了令她心神俱裂的一幕,冬香死了! 她崩溃地尖声大叫着: “啊!冬香!……” 春香踉踉跄跄地冲过去,她紧紧抱着妹妹早已僵硬冰冷的身躯,心口传来的剧痛让她感到窒息。 一声声凄厉的哭声响彻整个工厂。 歇斯底里地痛哭一场后,她渐渐平静了下来,眼神空洞,神情颓然。 她就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哽咽着低声说道: “妹妹,没事了,不怕,姐姐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她阴狠的眼神带着泪,冷冷地看着这些总是刁难欺负自己和妹妹的人。 众人被她盯得不敢与她直视,一个个眼神飘忽躲闪。 她将这些人的样子,牢牢的记在脑子里之后,便一言不发的背起冬香离开了…… 当阿莫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春香已经不知所踪,她仿佛从a 城基地凭空消失了一样。 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阿莫和楚楚他们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伤心欲绝。 而杜小月,她总觉得是自己的决定害了那两姐妹,整日的自责愧疚,以泪洗面。 ……………… 三个月后 中心城,地下室 “怎么样,我给的圣水,效果如何?” 一个芙蓉玉面的女子缓缓开口,那声音宛如昆山玉碎,婉转动人。 只见另一名身材窈窕的妙龄女子转过身,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她满意的欣赏着自己镜中的模样,皮肤吹弹可破,没有一点瑕疵,笑着说: “不愧是圣水,谢谢主子。” 女子瞧了瞧她,冷冷的开口: “春香,哦不,你现在的名字不叫春香了,你叫阿音,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 那些欺负你们姐妹的人,我也帮你料理了,希望你也别忘了当初答应过我的事。” 闻言,她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说道: “是,主子的再造之恩,阿音不敢忘!” “阿音,如今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我花了这么多力气救你,培养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那女子用慵懒的语气说着这些话,仿佛在和朋友闲聊一样。 阿音立即诚惶诚恐地说: “是,主子请放心!” 见此,那名女子才满意地离开了这里。 想起妹妹的惨死,阿音姣好温柔的脸,逐渐变得狰狞狠厉。 那阴冷的目光充满了杀气,仿佛一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杜小月,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待在小院,为什么要赶我们走,都是你害了冬香,这一切都怪你……” ……………… 是夜,半山小院 晚风微凉,小月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一条薄毯不知道何时滑落在身侧,睡梦中,她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团。 自从春香和冬香出了事,她每天都失魂落魄,常常在院子里掉泪。 晚上,沈青山来到小院,心疼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轻轻将她抱回了屋里,拥着她入眠。 天亮的时候,他在床头放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回了中心城的公司。 当他的车从小院刚开出大马路的时候,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就听到车子撞到了什么的声音。 “沈爷,刚才有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我没反应过来就撞上了。” 司机说完就赶紧下车查看了,沈青山静静的坐在车内等待着。 片刻后,司机着急忙慌的过来说: “沈爷,刚才撞到了一个姑娘,看着伤的不轻,这……” 他看了看腕表,吩咐司机送她去医院,便下车准备自行回中心城。 刚下车,走到车头的位置,就被一双手拉住了裤腿。 他低头一看,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吐气如兰,娇弱无力的说道: “先生,救救我,我不想死。” 沈青山垂眸淡淡的看着她,神情平静毫无波澜。下一秒,他磁性又凉薄的声音响起, “不用担心,司机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看着他无情远去,她暗暗咬了咬牙,眼睛微眯,神色隐晦莫明。 第92章 清风崖 十天后,半山小院 这些天阿音使出了浑身解数接近沈青山,奈何他就像一座冰山一样,根本就无动于衷,白白在他身上浪费了十天时间。 主子限她一个月之内杀了杜小月,眼看期限就要到了,阴谋行不通,那只能阳谋,于是她破釜沉舟,直接光明正大地来找小月。 “叩叩叩。” 她心怀忐忑地敲响了院门。 “你是?……” 院门被打开后,她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冰肌雪肤,清丽动人,生得一副好容貌。 阿音看到这个小院,就想起了妹妹,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哭着说: “小月姐,我是春香啊。” 小月不可置信的喘着气,心脏疼得就像要窒息一样,冲过去就抱住了她。 “春香,真的是你吗?” “嗯!是我。” “那你的脸……” “碰巧遇到了一位神医,神医心善,带我去了药王谷,帮我治好了。” ……………… 看着她娇美的容颜,明艳大方的样子,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边拉她进来坐下,一边问: “春香,你饿不饿,我去煮饭给你吃。” 说完,便起身朝厨房走去,下一秒,就被一双纤纤玉手拉住了。 “不用,我不饿,小月姐,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们一起去拾荒,我好怀念和你一起拾荒的那些日子。” 闻言,小月点点头,带上背篓麻袋,锁好院门就跟她出去了。 启用风系异能来到了野外,两个人边走边聊,有合适的食物,她们就检测。 除了冬香不在,其它的还跟以前一样。她们俩都默契地对此事避而不谈。 两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脑海里都是关于冬香的回忆,滚烫的眼泪止不住,一滴滴落在手背上。 她们忍不住痛哭了一场。 顺理成章的,春香在小院住了下来。她像以前一样,勤快懂事,什么活都抢着干。 中午,半山小院 “小月姐,我煮了汤圆,这是杂货铺买的零污染糯米粉做的呢,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说完,春香便将一碗汤圆放在了小月的面前。只见她毫不犹豫的端起碗就吃。 这碗汤圆香甜软糯,十分可口,不知不觉竟然把一碗都吃完了。 见状,她笑逐颜开,关切的问道: “还要再吃一碗吗?厨房里还有呢。” 小月赶紧摆手: “不了不了,忙活了半天,你快去吃一碗吧。” 十分钟后,阿音冷冷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小月。眼里恨意滔滔翻滚。她颤抖着双手,举起匕首准备往她的胸口扎进去。 “叩叩叩!叩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她手一哆嗦,匕首差点掉在地上,她连忙收好匕首,收拾好石桌上的碗,来到院门边,深呼吸缓了一缓,就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阿音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男人站在那里,此刻正拧着眉淡淡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 他的语气神态就像审犯人一样,她吓得心怦怦直跳,稳了稳心神就回应道: “我是小月姐的朋友,你是?……” 王平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趴在石桌上的小月。 还没等他问,阿音赶紧说: “刚才我们在聊天,小月姐可能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聊着聊着,她就睡着了。你先过去坐,我去把她叫醒。” 不出所料的,这个男人果然抬手制止了她去叫醒小月,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男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去忙吧。” 闻言,阿音赶紧转过身走开了,她去厨房拿了一把砍柴刀和一捆绳子,用自然随意的语气对院子里的那个男人说: “这位先生,我要去打柴,既然你是小月姐的朋友,那拜托你照看一下她。” 看到男子锐利的目光瞥了自己一眼,她努力稳住表情和微微颤抖的腿,还不等他回应,就背着东西出门了。 出门一看,门口停了一辆车。她绕过车就朝林子里走去。 王平安小心翼翼的抱起小月,将她送回卧室,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他情不自禁就俯身吻了上去,像蜻蜓点水似的,啄了几口。 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瞬间便变得亮晶晶水润润的,就像院子里那挂着露珠的桃花,他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再满足那浅浅的吻,如灵蛇一般的舌头迅速撬开她的贝齿,将她紧紧锁在怀里,疯狂地拥吻着。 看着她微肿的红唇,终于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他满足地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将她抱得更紧了…… 阿音砍好柴之后,远远看见那辆车还停在小院门口,她想起那个男子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神,心里就控制不住的发慌。 于是又转身回林子等了一个多小时,出来见车还在。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院门。 进门之后,她就看见那个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院子里喝茶,没看见杜小月,应该是被送回房间了。 她佯装淡定地将柴拖回厨房,就躲在厨房忙活,不敢再出去。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小月就揉着眼睛,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状,王平安连忙起身,过去扶她来石桌这边坐下,递给她一杯水,温柔的说: “醒了?快喝一杯水。” 看了看那灵气充沛的水,还透着人参的味道,不禁暗暗思忖:平安哥哥的空间真厉害,连灵泉水都自带药香。 小口小口的喝完了这杯灵泉,刚喝完,那种乏力感瞬间便消失了。 看着小月的眼睛重新焕发了神采,王平安松了一口气,深深的看着她,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浓浓情意。 他语气轻松寻常地说道: “我来的时候,你睡着了,所以就没叫醒你,正好差不多也要回去了,下次再过来看你。” 小月点点头,起身送他离开了。 厨房传来一些细碎的动静,抬脚走进去,就看见春香正在做晚饭。她笑着说: “小月姐,晚饭快好了。” 平时两个人的饭菜很简单,煮一点稀饭,一道凉拌变异野菜,配一份自己腌的小咸菜。见她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由着她忙活了。 阿音一边盛稀饭,一边思绪万千,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悄无声息的杀了杜小月。 以她目前对自己的信任,这并不难。想好之后,她敛起眼中的杀意,端着晚餐就出了厨房。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阿音跟小月说想去清风崖那里拾荒,说论坛上有人在那里挖到了珍贵的低辐射药材,她也想去看看,碰碰运气。 小月自然是不会拒绝她的。 准备好拾荒要用的东西,背上背篓,根据她给的地址就出发了。 到了之后,看见这里的资源的确很丰富,前面不远就是论坛上大名鼎鼎的清风崖了。 小月连忙提醒道: “春香,听说这里每年都有拾荒者,为了采摘稀有的药草而失足坠崖。你小心一点,别太靠近那边。” “哎,知道了。” 她们低头就开始检测,一个小时左右,就挖到了一株中辐射的变异天麻。将它放回背篓,继续检测着。 “小月姐,快来看,那儿有一丛珍贵的变异药兰。” 见她正站在悬崖边,伸长脖子往下面看,看得小月心惊胆颤,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将她拉回来一些,伸头一看,崖壁上的确长了一丛非常珍贵的药兰。 平时大家经常翻看基地发布的悬赏任务,上面有相应的配图,所以她们对药兰的样子并不陌生。 阿音不着痕迹的走到小月的背后,阴狠的看着她的后脑勺,喃喃说道: “小月姐,这丛药兰价值十万星币呢,我们想办法采了它吧。” “是啊,好不容易碰到了,肯定要采的,到时候换了星币,我们一人一半。” 观察着崖边的石壁,正想动手的时候,就看见春香拿出了背篓里的绳子。 她将绳子的一头绑在崖边的一块大石上,作势就要攀爬下去,但因为过于紧张害怕,双腿抖得厉害。 小月冲她笑了笑,说道: “春香,不用这么麻烦,你看。” 说完,她走到悬崖边上,朝那丛药兰伸出手,下一秒药兰便无风而动,轻轻摇晃起来。 然后就像被人连根拔起一样,从崖壁上脱落,稳稳的飞到她的手心。 阿音被这一幕惊呆了,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随后她突然向小月冲去,一掌把她推下了悬崖。 “啊!” 她听着那一声恐惧的尖叫,弯腰捡起地上的药兰,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崖底,冷笑一声就走了。 第93章 崖底 a 城基地,中心城 “主子,任务已完成。” 刘小蝶看着腕表里刚收到的这条信息,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想了想,她抬手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你确定?” 那边马上就回复了: “属下可以用性命担保。” 她压住心头的狂喜,指尖舞动间,给对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做得好,晚上九点在城西的老地方见面。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奖励。” 发完信息,她示意侍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侍女便领命下去了。 刘小蝶抚摸着袖口上的花纹,慢慢的说道: “阿音,既然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那我今晚就亲自送你一程,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 侍女出了门之后,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和一名护卫碰头,等她走后,护卫运用异能,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 a 城基地,城西变异树林 八点半的时候,阿音就到了,她充满了期待地翘首以盼,想快点可以见到主子。 腕表里有用药兰兑换的十万星币,还有之前的一些,加上今晚主子给的,省着点再拾荒补贴一下,足够自己用一辈子了。 她已经想好了,拿到奖励就离开这个基地,去其它基地生活,找一个喜欢的男人,生一个孩子,一切重新开始。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即握紧匕首,进入了戒备状态。瞧清来人是谁之后,她就放松了下来,然后单膝跪地, “主子,您来了。” 就在此时,只见刘小蝶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身姿婀娜地缓缓走来。 她身旁紧跟着一名乖巧伶俐的侍女,那侍女也是生得清秀可人。 而在她们身后,则跟着六名身穿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长刀的护卫。 这些护卫们头上戴着宽大的斗笠,将面容遮去大半,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 尽管此刻,他们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的威压和肃杀之气,却仿佛能够穿透周围所有人的灵魂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阿音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像是突然被重锤敲击了一下似的。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心头,并在瞬间传遍全身。 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藏于袖中的匕首,手指紧紧地扣住刀柄。 同时手臂上的肌肉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整个人瞬间进入到高度戒备的状态之中。 而她这些小动作,根本瞒不过对面那六双眼睛,黑衣护卫们纷纷将手放在了刀柄上。仿佛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将她置之死地。 阿音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刘小蝶准备今晚就杀了自己! 她从地上起来,冷冷的看着这个所谓的主子,不死心的问道: “你为何要杀我?” 闻言,刘小蝶用丝帕掩嘴而笑, “你还不算太蠢嘛,本来还以为你到死都不知道呢。哈哈。” 阿音流下一行悔恨的眼泪,此时此刻,她好像隐隐意识到,自己不该杀杜小月。 下一刻,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阿音,瞧你这个糊涂样,真是让人于心不忍,我都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你了?” 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真相?你说!” 刘小蝶欣赏着她的狼狈,得意洋洋的说道: “就是关于你们姐妹俩的真相啊,你们在中心城受到的不公,和你妹妹的死,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原来你不知道吗?哈哈!” 听罢,阿音仿佛一下子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跌坐在地上。匕首从她的袖口滑落,暴露人前。 下一秒,就有一颗小石子隔空弹过来,将匕首弹飞到十几米远的地方了。 那道残忍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向她的心窝。 “阿音,要怪就怪你们是杜小月唯一的朋友,你们出现在中心城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我的圈套。 没办法,只有你妹妹死了,你才会被仇恨迷失心智。看,我猜的没错吧,你毫不费力的就杀了她。 阿音,你都不知道杜小月有多难杀,但你居然动动手指就杀了她,做的好!我果然没看错你!” 说完便仰天长笑,畅快至极。 妹妹死了,自己竟然还帮着仇人,亲手把小月姐也杀死了,坐在地上的阿音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一脸颓败之色。 她不再做无用的反抗,缓缓闭上眼睛,等着受死。 刘小蝶慢慢的转过身,黑衣护卫们立即上前,一人给了阿音一刀。 最后探了探鼻息,确认她气绝身亡了,他们才匆匆一同离开这个变异森林。 他们离开后不久,阿音睁开了眼睛,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瓷瓶,喝掉了之前偷偷留着的“圣水”,片刻之后,身上的刀伤就慢慢愈合结痂了。 她踉踉跄跄地起身,朝着半山小院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哭。 “小月姐,你千万不要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跑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她抱着一丝希望,打开了小院的门。 当看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小院,并没有小月的踪影,她转头又去了清风崖。 望着深不可测的崖底,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闭上眼睛就跳了下去。 “小月姐,别怕,我来陪你了。……” 耳边的风声一阵呼呼响,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急速的往下坠落,崖壁上伸出来的树枝抽得她生疼。 后来途中又撞到好几次树枝,她的衣服被那些尖尖的枝条无情地刮破了,残破得已经几乎不能蔽体,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火辣辣的疼。 经过漫长的坠落,最后她“扑通”一声,掉入了一个水潭,马上就有一些变异鱼寻着血腥味游了过来,想啃咬她的血肉。 她顾不得其它,手脚并用的赶紧爬上了岸,然后就看到那些变异鱼不甘心地游走了。 她艰难地支撑起伤痕累累,且疲惫不堪的身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站稳之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打量,这令人心生恐惧的崖底环境。 举目四望,但见此处一片荒芜,渺无人烟,仿佛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角落。 那些变异的绿植毫无章法地肆意生长着,它们相互拥挤在一起,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这些绿植,全部都长得异常高大,足足有三米多高,而且密密麻麻的草丛更是将地面遮得严严实实,让人找不到下脚之处。 更可怕的是,一些色彩斑斓,形状怪异的变异虫子,正静静地蛰伏在这些绿植之上。 它们有的浑身长满尖刺,有的则有着巨大的复眼和锋利的口器,看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危险的生物,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惊扰到它们,从而引来致命的攻击。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竟然盘绕着一条有手腕粗的变异幼蛇! 这条蛇通体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环状花纹。 它正高昂着头颅,不断地吞吐着细长的信子,似乎在警告着周围的一切生物不要靠近。 与此同时,一些不知名的变异鸟,也在密林深处发出阵阵刺耳的怪叫声。 那声音犹如夜枭啼哭一般,听得她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啊啾!” 一阵山风吹过,浑身湿透的她立马打了一个喷嚏。她看着这个处处都透着危险的山谷,害怕得浑身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道仿若天籁的声音响起, “春香?” 闻声转过头,就看到小月此刻正毫发无损的,站在前方不远的一块大石上,定定的看着自己。 “小月姐!你没死!太好了!” 春香激动得朝她大叫起来。下一秒,就见到小月腾空而起,飞过来一把抱起自己,然后朝着这片山谷的外面飞去。 她在温暖的怀抱里,细细打量着小月沉静的面容,专注清秀的眉眼,紧紧抿着的嘴唇,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踏实和心安。 仿佛此刻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感到害怕了。 想起每一次危急关头,都是小月从天而降一般救了自己,那天给她下药,她毫不犹豫就吃下去的信任。 春香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心脏怦怦直跳,看向小月的眼睛里全是孺慕之情。 就这样飞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干燥的山洞,小月就将她放了下来。然后对她说: “今晚我们先在这里过夜。明天再想办法上去。” 进了山洞之后,小月就燃起了火堆给春香烤火。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身上大部分的肌肤都露在外面了。 第94章 山谷 不论帅哥还是美女,美丽的事物都是养眼的,小月下意识的打量着眼前的娇躯。 目测 身高 160 公分, 身材匀称,肤白貌美,五官精致,一双纤纤细腿此刻正冻得瑟瑟发抖。 在废土世界,这样的姿色算是上等了。 火堆燃起来之后,山洞里的温度开始慢慢上升,她走过来蹲在了对面烤火。 小月红着脸不自在的咳了一下,移开了视线。低头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给她拿了一支营养液。 昨天到现在,春香都没吃过东西,早已饥肠辘辘,她一看到营养液,没说什么就接过来喝掉了。 烤了一会儿,她前面的衣服已经干了,也称不上衣服了,跟布条一样挂在身上,只能勉勉强强蔽体。 她转过身继续烤后面的衣服和头发,如绸缎一般的青丝被她撩到前面去了,露出优雅美丽的背部线条,美得简直就像一件艺术品。 就在这一瞬间,喉咙突然感到一阵干涩,下意识就拼命咽口水,但那种干燥感,不仅丝毫没有减轻,连身上也开始燥热起来。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有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体内涌动,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正当她心跳开始加速的时候,突然间,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闪现,原本阴暗的山洞顷刻就被照得亮如白昼。 春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她惊愕的发现小月不见了踪影。 而原本小月所在的位置,只有一个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的男子站在那里! 这名男子的容貌堪称绝美,他的眉毛浓密而整齐,犹如精心描绘上去的一般,眼睛清澈明亮,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脸上。 鼻梁挺直高挺,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光滑,仿佛是用最上等的美玉雕琢而成,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儒雅气质,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时,这名俊秀的男子,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春香,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似乎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春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的。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一起一伏,仿佛有一只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 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沉浸在眼前这个男子的魅力之中。 冷静下来之后,春香怯怯的走到他面前,试探着问道: “你是小月姐?” 他红着脸,尴尬的说道: “是我,但是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竟然连声音都变了。变成了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明明之前在狐族变身的时候,声音并没有变。 春香笑着说: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小月坐在石头上,集中精神想变回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低头看了看自己,才恍然大悟。 “春香,你先在这里烤火,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春香不情不愿地低下头,突然就冲过来抱住他,红着眼说道: “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他紧紧咬着牙关说: “那我不出去了,你先放开手。” 春香松开手之后,他便走到另一边坐下来,屏神静气,闭目养神。 此时身体里有一种陌生的冲动,强烈的冲击着心房。 就在意识渐渐混沌之际,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清醒过来,天亮的时候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小月走过去拉着春香就出了山洞,启动异能向山崖上方飞去。中途如果累了,就踩在崖壁的树干上,或踩在突出的石头上, 春香紧紧抓住她的手,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俊逸非凡的男子,脸上羞红一片。 费了一番功夫,才回到了崖顶的平地,将她送回了小院。 回去之后,春香就回房拿上衣服去洗漱更衣了。她泡在浴桶里,想起仇人刘小蝶,恨得牙痒痒。 她在考虑要不要跟小月说这件事,说了又怕害了她。毕竟仇人的身份可不简单。 小月想了想,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推自己下清风崖,或许,等她想说了,自然就会过来说清楚的。至少目前的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今天,正在院子里喝茶,春香就慢慢走的过来,声音细若蝇蚊一样问道: “小月,我想去拾荒,你陪我去好不好?” 自从经历了那晚,她就变得这样了,还没说完两句话就脸红。此刻她正低着头,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看了一眼,她还在原地没动。 “快拿上东西,走了。” 听到这句话,她高兴的跑去拿上背篓麻袋,跟在后面就出了院门。今天去的是一个变异樱桃园。论坛上的人说樱桃熟了。 路程有点远,只能启动异能过去,不然走到那里已经下午了。别人都是一大早就出发了。 上午十点,终于到了变异樱桃园。看着那红彤彤沉甸甸的果实挂在枝头,春香冲进园子里就开始检测了。 留她在这里忙活,便走到园子里没人的地方,随机选了一棵树就上去摘变异樱桃。并没有全部摘光。 要是一棵树上的果子全部不见了,那样太奇怪太惹眼了。所以只挑了又红又大的摘。 收到下午四点,春香就找过来了,正常橙子那么大的中辐射变异樱桃三个,低辐射的一个,收获颇丰! 小月手上就只拿了两个中辐射的过过明路,其它的都收进了空间。 腕表一阵闪烁,是沈青山发来了信息,他说要来小院吃晚饭。 跟春香说了一声,她看着那些又红又大的变异樱桃,依依不舍的收拾东西。 “不用舍不得,明天早上我们再过来。” 闻言,她才喜笑颜开的背起背篓。拉着她的手,片刻之后就回到了小院。 春香羡慕的说道: “小月,以后我想跟着你一起出去,不用走那么远的路,那样就可以多留一点力气拾荒。” 沉吟了片刻,并没有答应她,因为不习惯带着别人,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最自在。 “以后再说吧。” 六点的时候,沈青山来了,晏诚也来了。他笑着说: “晏诚说想你了,就带他过来了。” 小月笑着摸摸他的脸,五官和身材简直跟他爸爸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少年版的沈青山。只有皮肤像自己。 “儿子长高了很多,长成了一个俊秀阳光的少年郎。” 晏诚腼腆的红了脸,脑袋伸过来,撒娇似的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小月抱着他,问了问最近的学习情况。 春香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沈青山的脸瞬间就黑了,不悦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在这里!” 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一边,解释清楚之后,他仍然一脸担忧的样子。为了安抚他,就对他说: “春香以前可能是受人蒙蔽才犯糊涂的,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尽快找个机会让她离开这里,不然我不放心。” 思索了片刻,便点点头: “好,知道了,都听你的。” 晚上吃过饭,我们三个一起在小院外面散散步聊聊天,一直到天黑,沈青山就带晏诚回中心城了。 夜深人静,春香却毫无睡意,她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屋顶,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第95章 安置 昨天答应了春香,带她再去一趟变异樱桃园,三点半的闹钟一响,就赶紧起来了。准备出门之前,抽点时间跟她谈一谈。 厨房里已经炊烟袅袅升起,有蒸馒头的味道。平时的早餐一般都是一小碗玉米糊糊,半个馒头,配点小咸菜。 看到小月起来了,她笑着打了一下招呼,眼睛又红又肿,回想昨天晚上听到的低泣声,不禁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用过早饭之后,就让她坐下来聊一聊,还没开口,她就急急的说: “小月,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你想说让我搬走。” 说完就开始擦眼泪,她拿下腕表说道: “我把卖掉变异药兰的十万星币还给你。” 连忙抓住她要转账的手,严肃的说: “离开了小院,什么都要花钱,你无依无靠的,手里头没有钱不行。 当时说好了一人一半的,我这五万星币就当是将来给你添妆的,祝你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春香泪流满面,静静的看着小月,她知道,废土人海茫茫,却再也没有第二个杜小月,她是独一无二的。 怜爱的替她擦干眼泪,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温柔的说道: “傻姑娘,怎么眼泪这么多,以后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就回来找我。” 她崩溃的大哭,伸出手紧紧回抱。小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安抚小孩子一样,让她尽情的哭一场。 平静下来之后,春香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衣服上的泪痕,见状,她宠溺的说道: “没关系,待会儿我去换一件。今天还带你去一趟变异樱桃园,快去准备一下拾荒要用的东西。” 回房换了一件衣服出来,她已经准备好,两个人锁上院门就出发了。 今天春香好像兴致不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忙活了一天,只收获了一个中辐射的变异樱桃。 反倒是小月收了一大批樱桃进空间。 春香决定明天就离开小院。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散步聊天的时候,她忽然问: “小月,你认识刘小蝶吗?” 小月不解的看着她,说道: “认识,怎么了?” “她一直千方百计的想要杀你,你要小心提防一下。我之前对沈先生和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她在背后挑唆的。……” 随后,春香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细细道来,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沉吟了片刻,小月便宽慰她说道: “不用操心这些,你安心的去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参与进去了。” 她红着脸,满怀深情的凝望着眼前的人,真诚的说: “那你千万要小心。” 说完就鼓起勇气,吻住了那两片红唇。她激动得娇躯浑身颤抖,呼吸急促起来。 下一秒,一阵金光闪过,就有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春香。” ………… 天蒙蒙亮的时候,春香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睡颜,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不是沈青山容不下她,而是小月不属于自己。 她低下头,想最后吻一下他。刚一触碰到那柔软的唇,就被一双手拉入了怀中…… “杜郎,谢谢你。我走了。” 天亮之后,春香流着泪,回头看了看小院,悄悄地离开了。 刺目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客房,掀开被子便起床,回头一看,发现床单上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昨天晚上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他低头看自己,还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走出院子,春香已经离开了,厨房里有食物的香气。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启动异能出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回想昨晚的事,他愧疚不已。 于是又放开五感去找。终于在野外的一个变异小树林里找到了她。 她正脸色苍白的靠在树干上休息。头上的汗让发丝都粘在了额头上,非常疲惫和狼狈。 “春香。” 闻言,她诧异的看过来,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春香,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春香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站定,深情的叫着他: “杜郎……我……” “春香,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先回小院,其它的我来安排。” 说完,他就抱起她回了小院。然后马上就出了门。春香连忙将床单被套拆下来清洗。 出门之后,他去了一趟平民区,花了一笔星币,找区长在一个稍微偏点的地方,买下了一块地,大概有一百多平方。 买地不像租房,手续很简单,交钱就能办好,不需要等。 半个月左右,这块地就盖好了三米高的围墙和一座二层的小楼房。 平民区的房子没有平房,最低的也是两层起,只能入乡随俗了。通了水电。还特别订做了一扇结实的院门。 忙完这些,他就回小院将春香接了过来。春香流着泪,参观着这个温馨的地方。 院子里有沐浴间和茅厕,空地上已经开出了一块菜地,菜地边上打了一口井,井沿用砖石围了起来。 菜地之外,小院和屋里的地面,全部铺上了平整牢固的石板。 在院子的一侧,建了一间大大的柴房。里面堆满了木柴,这些木柴被一根根整齐地堆叠在一起。 不仅如此,角落里还放置着用来引火的变异松针和树叶,它们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气息。 屋内的家具,大到床榻、桌椅,小至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那张木质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几包零污染的菜种。 漫步于这小院之中,目光所及皆是美好,她越看越喜欢这个小院。 他将一个新的腕表,这个小院的钥匙,房契和地契的文书一并交给她,说道: “这些你妥善保管好,以后对外的身份是何娇娇。你安心在这里住,出门在外一定要用围巾包裹好自己,旧的腕表不要用了。” 她点点头,将这些东西拿回房中的柜子里锁了起来。 走之前,带她找到每一个电灯的开关,然后叮嘱她: “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其它的不用担心,交给我处理。厨房里给你备了粮食和油盐,还有一些变异兽肉干。” “好,我知道了。” 她感动得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红着眼睛点点头。 等他离开之后,她走进厨房,就看到满满当当的粮食和肉…… 安置好春香之后,小月悬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她在想: 接下来,是不是该挑选一个好日子,去找刘小蝶,把新账旧账都一起清一清了。 第96章 算账 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月亮又圆又亮,如一颗明亮的大珍珠,高高地悬挂在半空。 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零零星星的洒在地上。此刻天地之间一片静谧,疲惫了一天的人们,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一名男子穿着夜行衣,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刘小蝶的住所,侍女们都不在,到处静悄悄的。 只见他轻轻抬起手,一阵烟雾顷刻便弥漫在房间里,几息间就见到一名女子迷迷糊糊的起身,从内室走过来跪在地上。 这名男子看着她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我不想杀你,但你又实在是太恶劣了,这次该怎么惩罚你,才能让我解气呢?” 半个小时之后,门外守夜的侍女回来了,她听到屋里传出的动静,疑惑的推开门,就见到刘小蝶正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温顺地取悦一名身穿夜行衣,戴着面巾的男子。 侍女“啊”的发出一声尖叫,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名男子收回幻术离开,下一秒刘小蝶就清醒了。护卫们冲进来看到的,就是一言难尽的这一幕。 中心城,办公室 顾知鹤紧咬牙关,阴沉着脸,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前面跪着的人。下一秒,他拿起手边那一沓文件就朝她砸过去,同时爆发一声怒喝: “刘小蝶!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我说我是清白的,你信吗?” 话一说出口,又一沓文件砸了过来。别说他了,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她在心里怨恨地想,究竟是谁要害自己。那人是一个男子,不是杜小月做的。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看在三个孩子的面子上,就将你关在住所里吧,直到死为止。” “知鹤!不要!……” 还没等她求情,顾知鹤就命人将她拖下去了。 回了住所之后,只给她留了一个侍女,其他人全部出去了,院门被重重关上,然后就听见落了锁。两名护卫负责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刘小蝶崩溃的倒地大喊: “知鹤!不要囚禁我!我是冤枉的!” 知道她这辈子可能都没指望了,侍女并没有扶起她,而是冷漠的转身走了。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堵住了两只耳朵睡觉。 “知鹤……知鹤……” 刘小蝶仍然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天黑了,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地坐在屋里,愣愣地看着外面,不敢相信自己一夜之间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这种突然的变故,让她备受打击和煎熬,精神开始变得恍恍惚惚。 一名男子在房梁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然后轻轻落在她面前。 刘小蝶看到这身夜行衣,突然清醒了过来,她吓得连连倒退, “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只见他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欣赏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用气死她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是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以为都结束了?不,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说完不等她叫人,立即催动幻术,男子冷冷的对她说: “刘小蝶,开始赎罪吧。” 侍女经过门口,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动静,她翻了一个白眼,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嫌弃的说道: “居然还敢哭着喊着说自己是冤枉的,真不要脸!” 两个小时之后,那名男子收回幻术,暂时放过了她。她崩溃的哭着说: “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这样子害我?!”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没有资格知道。”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刘小蝶气得大喊大叫,却又无计可施,她现在被关起来,就像被剪了羽翼,寸步难行。 冷静下来的顾知鹤,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过来找她谈判。他忍着心底的厌恶,脸色平静的说道: “只要你继续用那个神奇的空间帮助基地,我可以原谅你过去的所作所为。保住你的名份和尊荣。” 刘小蝶知道他这么做已经仁至义尽了,也清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空间带来的利益。 但她不在乎,这段时间所受的屈辱,让她疯狂的想摆脱这个困境。 “好!我答应你!但我还有一个条件,你要派四十个顶尖的护卫过来。而且这四十个人必须完全听命于我。” 基地从来不缺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这跟空间比起来算不了什么。顾知鹤稍加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 “好,一言为定。” 他们就这样达成了协议,刘小蝶又恢复了往日的地位。她的住所变得守卫森严,日夜都有巡逻的护卫。 听着外面那些护卫密集地巡逻的脚步声,她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放心地睡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踏实的好觉。 可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地上睡了一夜。一种强烈的不安,迅速笼罩在她的心头。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刘小蝶紧张兮兮的坐在屋里,一双眼睛里全是惶恐。 “喵!” 突然一只变异猫从窗外跳进来,发出一声猫叫。把她吓得抱头大喊。 “啊!救命!” 护卫听到动静,迅速冲入屋内,却发现只是一只变异幼猫,将猫抓出去之后,就准备齐齐退下。 “等一下!你们不用巡逻了,留几个人在房间里守着,留几个人在门口守着,日夜轮值。” 护卫们被他的话震惊了,有一个貌似领头的人,上前回话: “这……不太合规矩。万一上头问罪,我们担待不起。” 由于实在太过恐惧,刘小蝶哪里还在意这些规矩,于是她冷冷的说: “如果有什么事,我替你们担着,现在就这么安排吧!” 护卫们纷纷跪地接受这个安排。齐声回应道: “是!” 就这样,房间里面和门口皆站着四名护卫,房门直接都不关了,一共有八个人守着刘小蝶。 但她还是不敢睡得太沉,常常惊醒起来惊慌失措的查看四周。当看到那些护卫都在,她才放心的进入梦乡。 尽管守卫已经如此森严,却还是挡不住某人复仇的决心。 半夜时分,一阵烟雾悄悄地弥漫开来,只见那些护卫立即动弹不得,一个个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睁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须臾过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闪现。 定睛一看,竟是一名身着黑色劲装、头戴面巾的神秘男子。 他步伐稳健而从容,大摇大摆地从那些护卫身旁缓缓走过,仿佛视若无睹。 然而,令人惊愕的是,这些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护卫们,此时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尽管双手死死地按在刀柄之上,却愣是无法挪动分毫。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但身体依旧僵硬如铁。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紧紧锁定在那名男子身上,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戒备。 那男子每向前迈出一步,众人的心便会随之猛地一揪。 紧接着,他们看见这名男子在屋里慢吞吞的坐下,接下来,就见到令人更加震惊的一幕——刘小蝶从内室走出来,温顺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呈现惊讶的表情,满眼的难以置信。接下来,屋内就响起了一些靡靡之音。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双重折磨,无法堵住耳朵,只能紧紧闭上双眼。但越是不想听,那些声音就越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一个多小时之后,这名男子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没过多久,护卫们就能正常活动了。 他们转过头,一言难尽的看了看屋里的人,关上门然后出去了。 清醒过来之后,刘小蝶气得捂脸痛哭,感觉生不如死。她开始拼命回想过去得罪的人,企图从那里找出什么线索。 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仗着顾知鹤的庇护和空间的光环,嚣张跋扈,得罪了很多人。 加上之前扶持儿子当了王上之后,她风光无限,一手遮天,用手里的权力残害了很多忠良,也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仇人实在太多了,她不确定这个男子是哪一家的,他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法提防。 一股浓浓的绝望瞬间击垮了她,她疯狂地砸着屋里的东西,直到砸累了,才眼神空洞麻木的跌坐在地上。 这一刻,她真心的向那些被自己杀害的人忏悔。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再谋害任何人。 第97章 忏悔 刘小蝶破釜沉舟,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为此,她特意在白天的时候整整睡了一天,就是为了确保晚上能够保持清醒,绝不犯困。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即将到来的夜晚。 她深知,如果那个神秘的蒙面人,真的想要取自己的性命,恐怕早就已经动手了。 然而,到目前为止,对方都没有这样做,这让刘小蝶觉得,此人如此行事,极有可能并非真的想置她于死地,而仅仅是为了羞辱报复她一番而已。 但不管怎样,她必须要搞明白其中缘由,才能彻底摆脱当前这种令人绝望的处境。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刘小蝶毅然决然地暂时遣散了一直守护在身边的那些护卫们。 尽管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但她还是坚信自己,有能力独自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夜幕终于缓缓降临,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刘小蝶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屋子里,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她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周围的每一处角落,不敢放过哪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下一刻,就听到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传来, “看来,你在等我?” 他来了!刘小蝶深呼吸,压了压心头的恐惧。 男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次他竟然没有催动幻术,直接将她拖到了地上。 刘小蝶急忙大声制止: “等一下!我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报复我。” 他挑着眉,邪气的一笑: “如果你让我舒坦了,我就告诉你。” 刘小蝶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就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靡靡之音。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屈服。 两个小时之后,这名男子才放过她。 她颤颤巍巍的开口: “现在,你,你可以说了吗?” 男子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说道: “好好的一个大美人,人间尤物,还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心肠怎能如此恶毒?” 闻言,刘小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尖声惊叫着: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男子仰天大笑, “你看,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可是我却很了解你呢?” 一种难以言喻,毛骨悚然的恐惧,从她的骨缝中透出来,刹那间,便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蔓延至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乃至四肢百骸。 她整个人像是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般瑟瑟发抖起来,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镇定与骄傲。 此时此刻的她,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傲气,在此刻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男子低沉而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索命的修罗,带着无尽的威压和寒意: “其实,我知道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 这些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头,让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内心防线,瞬间崩溃。 刘小蝶哭着爬到他的脚边, “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知道错了,真的,我发誓再也不会害任何人了。” 男子温柔又危险的说道: “哦?可是我不太相信你,如果你还有下一次怎么办?” 刘小蝶被吓得拼命的在地上磕头,直到额头都磕破了还在磕。 男子将她从地上捞起来, “如果我再听到你又害了谁,那下次……” 她急忙说: “不会了!不会了!我发誓,如果……” 接着,刘小蝶发了一个很毒的誓。 天亮之前,这名男子才离开。而屋内,刘小蝶已经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a 城基地,中心城 王平安艰难地睁开双眼,感觉头痛欲裂,他拧着眉捏了捏眉心。 “平安哥,你醒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说话的女人,是刘文静!再看看这个陌生的房间,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哪儿?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文静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嘴角,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就想吻上去。 “平安哥……” 王平安一把推开她,下一秒手心就多了一颗真话丸,手一动,看见她确实咽下去了,就冷冷的问: “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刘文静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我给你下了药,想趁这个机会再跟你在一起,这里是我特意为了你而租的地方,一天一百个星币。” 他又问: “我们发生了什么没有?” “没有,还没来得及,你就醒了。” 听罢,他不想再问下去了,推开她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里,都怪自己过去太念旧太心软了。 三个小时之后,刘文静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气得抓狂。 以王平安的脾气,这种事情,一次不成,就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她不甘心的砸掉了一只玻璃杯泄愤。 半山小院 喝了自己空间的灵泉,王平安已经没事了。感觉很久没见过小月了,他就来了半山小院。 打开院门,就见她眼前一亮, “平安哥哥!好久不见了!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轻声地说: “路过,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 小月高兴地招呼他在院子里喝茶。他今天还特意带了很多零污染的坚果过来。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喝着喝着,小月不知道怎么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王平安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地抱起,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一般。下一秒,他们就进了药田空间。 缓缓走进卧室后,他轻柔地把小月放在床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面庞。 只见她那原本秀丽的眉毛,此刻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似乎正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她的脸颊泛着异样的潮红,宛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微微张开的朱唇,溢出一声声的嘤咛。 此情此景,王平安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如狂风骤雨般猛烈且霸道,他紧紧地拥抱着小月,拼命地索取着她口中的甜蜜,想要以此来慰藉自己长久以来饱受相思折磨的心。 “月儿,对不起,我太想你了。” 他一边动情地喃喃低语着,一边加深了这个热烈的吻。 片刻之后,他终于稍稍松开了怀里的人,然后伸出手,慢慢地将床边的纱帐放了下来。 随着纱帐落下,里面的景象也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片朦胧和神秘。 而此时,房间内的一对红烛正静静地燃烧着,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它们就这样默默地燃烧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黎明悄然来临。 那微弱的烛光才渐渐地熄灭,仿佛完成了一场浪漫而又漫长的守护。 天亮之后,只见王平安喝下一口灵泉,以吻相渡,慢慢的喂给了她,直到喂了一整杯才停下。 第二天,小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小院的卧室里,她大脑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昨天的事情。 她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谁来过。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她看了看院子,到处都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可能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她无奈的一笑。沐浴更衣之后,就将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抛之脑后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到了三个月后,日子在平淡中悄然流逝。 这期间,王平安每隔两三天,就会来一次小院。 “叩叩叩。” 今天下午,院门被敲响了,小月打开门一看,惊喜的说道: “平安哥哥!好久不见了!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宠溺的看着她,笑着说道: “明天要去其它基地办一点事,这次可能要去三年两载才能回来,所以来看看你。” 小月热情的留他吃饭,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招待他,饭后两人喝着茶,一直聊了很久,他才起身告别。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月儿要照顾好自己,我先回了。” 小月乖巧的点点头, “好,平安哥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闻言,他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一想到要分别这么久,小月依依不舍的向他挥了挥手,目送着他远去,才回了小院。 第98章 大旱 三年后,a 城基地 已经许久未曾降下一滴雨水了,大地被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 仿佛要将一切生命都燃尽一般,到处尘土飞扬,热浪滚滚。 原本郁郁葱葱的植物,逐渐失去生机,它们的叶子变得枯黄、卷曲。 最终无力地垂下,像是在向天空祈求那久别的甘霖。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位以惊人的速度不断下降,河流干涸得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交错纵横。 最后,只剩下干裂的河床暴露在烈日之下,那些曾经奔腾不息的河水,如今已成为遥远的记忆。 渐渐地,连基地研究院精心照料的粮田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肥沃的土地变得坚硬如石,无论怎样努力播种和施肥,都无法让种子破土而出。 水系异能者们,每天不辞辛劳地运用自身能力拼命进行灌溉,一直到身体的异能枯竭才罢休。 但面对如此严重的旱灾,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杯水车薪。 旱情一日比一日严峻,每一天都让人感到绝望。 当人们翻遍每一个角落,都再也找不到哪怕一丁点可以果腹的食物时,四大基地不得不开始搭棚施粥。 人们排起长长的队伍,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存的渴望和无奈。 然而,就在这个星球的另一端,情况却是截然相反。在那里,人类的幸存基地竟然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汹涌澎湃的波涛带来无尽的恐惧与威胁。各种各样生活在水中的变异生物,犹如恶魔般从海洋涌出。 它们张牙舞爪、凶残至极,毫不留情地攻击着人类脆弱的堡垒。 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尽管没有遭受旱情的折磨,但他们每天依然要提心吊胆地面对这些可怕的变异生物的侵袭。 他们同样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以求一线生机。 四大基地的粮仓,是否能坚持到旱情结束?旱情要多久才能结束?这是大家如今最忧虑的事情。 顾知鹤心急如焚,今天一大早,就神色匆匆的过来找刘小蝶,一见到她,就急切的问道: “小蝶,你空间的粮食能收了吗?基地的粮仓已经见底,快要撑不住了。” 她苦着脸回应: “知鹤,你每天来问好几回,我不是说空间的粮食和现实的一样,都要经历一样的时间和过程才能收割吗。急不得。” 之前架不住顾知鹤又恐又吓,为了快点获取粮食,害自己一时心急就拿灵泉浇地,现在连空间的井都干枯了。她越想越生气。 顾知鹤一时情急,就脱口而出: “那你之前怎么能一夜之间就收了一批粮食,现在怎么就不行了?难道是你故意不帮我?” 她气得浑身发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我都被你害得失去了灵泉了,你竟然这么想我,顾知鹤,你还有没有心?!” 看她的样子,并不像作假,顾知鹤只能无奈的离去。 ……………… 平民区 小月压低了声音说: “春香,这是一点粮食,你收好。” “好,谢谢小月。” 她珍而重之地将这一小袋粮食锁了起来。最近的形势十分艰难。 外面的情况她很了解,能有一口吃的就已经很好了。 院子里的那口井,很久以前就已经干枯。如果不是基地每天给大家分两碗水和一口清粥,大家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 “春香,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好,现在大家都饿急了,回去的路上,小月你要小心点。” “好,知道了。” 出来的时候,她看着城里和城门口路边上,躺着的那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人,叹了一口气。 她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心事重重。基地的粥越来越稀了。 从开始的每人一碗,变成每人半碗,现在只有一个碗底这么多了。粮仓估计也快见底了。 刘小蝶的空间同时要养这么多人,估计她也很吃力吧。 想了想,她回了一趟狐族, “黄爷爷,我过来找您,是想问问您,这次的旱情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黄衣老者略微沉吟,便闭上眼睛掐算了一番,片刻之后,他站起来望着山洞之外的迷雾,神色凝重的说道: “还要三年。” 小月惊得呛了一下, “咳咳,什么?要是再旱三年,这个小世界就不存在了。” 他沉默了片刻,便说: “每一个小世界,都有属于自己的因果,当它的气数已尽,就会衰象尽现,渐渐走向灭亡,而它最终的结局,就是从宇宙中消失,化为尘埃。” 他转过身看着小月,严肃地叮嘱道: “小四,那个小世界,只是你历劫和了缘的一个道场,如果你干预介入这种大因果,恐怕会受到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加身的惩罚。” 她讷讷的问: “那我会死吗?” “不知道,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但据我所知,经历过这个惩罚的,最后都没能活下来。 末世之后,女帝一脉越来越单薄,如今只剩下你和小五两个了,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千万别意气用事。” 她不解道: “小五?他在哪?” 老者欣慰的说: “小五刚从另一个小世界历完劫回来,正在闭关巩固修为。他已经长出第五条狐尾了。” 随后,他神情担忧的看着小月, “小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切莫感情用事。” 听罢,她若有所思,情绪低落的点点头,便告别了黄爷爷,回了小院。 虽然这次在狐族待了没多久,但是回来看废土的时间,却已经过了一个月之久。 如今外面的形势,比之前更加严峻。论坛上有人说,基地已经好几天没有施粥了。 夜空中,月色黯淡,繁星点点。 她看着远方,集中精力调动风系异能,随着意念驱动,一股微风悄然升起,并迅速汇聚成一道强劲的旋风环绕在身旁。 这片黑暗并未能阻挡住她坚定的步伐,和锐利的目光。 她驾驭着风之力,轻盈地飞上半空,开始到处仔细地巡视这个小世界。 回想起刚刚穿越到此处时的情景,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 那时的她,唯一的念头,便是想尽一切办法,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地方存活下去。 当时,对于生存的渴望,尤其是对食物的极度渴求,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棚户区的人,一直都是饥饿如影随形,对他们来说,每一口食物,都显得无比珍贵。 如今,尽管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忍饥挨饿,但当看到那些人,此刻正面临生死的威胁时,那份曾经刻骨铭心的饥饿感,再度涌上心头。 她深知,如果不采取行动,任由局势恶化下去,这片土地最终将会沦落到易子而食,人与人互相蚕食。 这样的惨状,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恐惧。 这个小世界,虽然看似渺小如尘埃,却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与梦想。而且,这里还有她想守护的亲人和朋友。 哪怕最后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牺牲生命,她也要拼尽全力保护这个小世界,确保它不会被灾难吞噬。 只见一阵金光闪过,她变成了男儿之身。 他缓缓地、轻轻地抬起了那只看似平凡无奇的右手。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引发了天地之间一场惊人的剧变! 刹那间,原本平静无风的四周突然狂风大作起来。 呼啸着的狂风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疯狂地咆哮着、肆虐着,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到处飞沙走石,就连远处那巍峨耸立的山峰,似乎也在这股强大力量面前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夜空迅速变得更加阴暗,厚重的乌云,在夜色中如同一座黑色的大山般压顶而来,瞬间遮蔽了整个天际。 这些乌云翻滚涌动着,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和不安。 紧接着,一道道耀眼夺目的红色闪电划过长空。这些闪电如同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赤龙,张牙舞爪地穿梭于云层之间。 它们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刺目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巨响。每一道闪电的出现都让人心惊胆战。 而那连绵不绝、隆隆作响的雷声更是响彻云霄,这雷声时而低沉如闷雷滚动,时而高亢似万马奔腾,此起彼伏,令人惊心动魄。 在这样的天象之下,基地的人纷纷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他们指着天空激动的说道: “快看!这是要下雨了吗?” 听到动静,沈青山也走出家门,看着那熟悉的红色闪电,喃喃自语道: “难道是月儿?” 他连忙拿起腕表给她发信息,打电话,才发现腕表已经没有信号。 来不及多想,他运起风系异能就朝小院而去,去了之后,却看到她不在那里。 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在他的心头。却又无计可施。他只能焦灼不安地留在小院等她回来。 第99章 降雨 天地之间,飞沙走石如惊涛骇浪般汹涌,狂风大作似猛虎下山般咆哮,电闪雷鸣像银蛇乱舞般张狂。 那宛如天籁之音的下雨声,恰似轻柔的手指,轻轻敲响了四大基地的房顶和窗户。 雨水如甘霖般慷慨地浇灌和滋润着这片干裂如龟甲、绝望如死灰的土地。 河流、湖泊、粮田、荒野,仿佛在沉睡中苏醒,欣然接受着这场大雨的洗礼。 河流和湖泊,从一开始的恢复松软湿润,渐渐变成一个浅浅的水洼,然后变成一个小池塘。 随着雨越下越大,大地宛如新生的婴儿,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盎然。 水是生命之源,万物之本,它犹如神奇的画笔,为这片土地描绘出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四大基地的民众,如潮水般纷纷涌出家门,他们伫立在门口。 目光凝视着屋檐下那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喜极而泣,仿佛那是他们心中久旱逢甘霖的希望之花。 这场雨,宛如倾盆而下的银线,足足下了两天两夜方才停歇。 在解决了水源危机之后,基地犹如一位饿了许久的巨人,急需解决粮食危机这个燃眉之急。 于是,基地破例召集群众们,如同召唤一支英勇的军队,参与到粮田的耕作之中。 经历过这次饥荒的洗礼,群众们犹如被醍醐灌顶般深深领悟到,他们和基地之间宛如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纷纷积极地投身于基地的开荒和育苗播种之中,仿佛在这片土地上播撒下希望的种子,期待着未来的丰收。 小月凝视着这个小世界,宛如看到它重新焕发生机,然而内心却充满了忧虑。 大旱如恶魔般肆虐,还有漫长的三年才会结束,这意味着,下一场雨要在三年后才会降临。 而此次的雨水仅仅是杯水车薪,只能稍稍缓解那迫在眉睫的危机。 这无异于扬汤止沸,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漫长的干旱之后,一切都将如镜花水月般回到原点。 而自己在短短三日之后,就将承受那七七四十九道天雷的轰击,届时,又有谁能守护这个脆弱的小世界呢? 当她满怀愁绪地回到小院时,一眼就望见沈青山那双通红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他就那样伫立在院子中央。 此刻的他,仿佛被一场倾盆大雨彻底洗礼,浑身湿透,衣服紧紧地粘在身上。 那狼狈的模样,恰似被狂风摧残的花朵,又仿佛他一直在这院子里,苦苦等待自己的归来。 “月儿,你去哪里了?” 他哽咽着说完,就迈着大步冲过来,将小月紧紧的抱在怀里。 小月伸出手,温柔的抚着他的背, “我有点事出去了一趟,你等了很久吧,衣服都淋湿了,怎么也不换。” 沈青山仿若未闻,没有回答。 他低头寻找那如樱桃般诱人的唇,便如狂风骤雨般疯狂索吻。 看到那些如火龙般蜿蜒的红色闪电,和这场如瓢泼般突如其来的雨。 他的心仿若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一种深深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总觉得会因为这场雨,而永远失去小月,仿佛她会如那雨中的花朵般凋零。 他企图通过这个吻,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减轻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心慌。 小月无助地靠在他那宽阔而坚实的胸膛,唇边溢出一声声如黄莺出谷般的嘤咛。 沈青山一把抱起她,如疾风般朝卧室走去。 看到他如此激动,小月不禁如那受惊的小鹿般,瞪大了那如秋水般的眼眸,轻声问道: “青山,你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那如火山喷发般更热烈的吻…… ……………… 第二天,半山小院 沈青山睁开眼睛的时候,小月正在旁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他哂笑一声。 “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 小月啄了一下他的唇, “你这么帅,当然看不够。” 沈青山心情大好,所有的不安和阴霾一扫而空,眉眼之间都是笑意。 一把将她捞过来,拿被子将她和自己捂在被窝里面,片刻之后,那里面便传来了羞羞的声音。 ………… 想到基地现在的情况,小月拿出自己储藏的粮食,加上之前拾荒时收的食物,水果。 留了一些给春香之后,剩下的,全部都放进了沈青山的玉牌空间。 她温柔的抚摸着沈青山的脸,眷恋的看着他,轻轻起身给他写了一封信,放在他空间里的桌子上。信的上面,放着两个仙果。 信里告诉他粮食的事,和未来三年的大旱,希望他能多做一些准备,渡过这个难关。在最后,也说了这场雨的前因后果。 晚上的时候,沈青山有事要忙,在小院吃过晚饭就回了中心城。 看着他消瘦的脸和腰身,这两天的饭菜,小月都加了灵泉。 趁还有时间,小月就去了一趟平民区,给春香送一些粮食过去。她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存粮了,所有的杂货铺也没有。 平民区 小月看着静悄悄的院子,屋里屋外都没看到人,春香不知道去哪里了,并不在家。 她赶紧将几袋粮食,一些油盐和一些变异兽肉干放进厨房。 她一个人吃的话,应该能撑到基地的粮田采收。 放好这些东西,她进屋里坐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小院,春香就回来了。 只见她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小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好意思啊,我出去转了一圈,刚回来。” 小月带她去厨房看了看, “春香,这是我给你带的东西,后天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很久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这些粮食,春香忽然觉得内心很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吧。” 说完,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小月宛如呵护珍宝般伸出手,轻轻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花,然而,那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越流越多。 夜幕降临,厨房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在这令人心悸的黑暗中,她如同溺水之人,紧紧抓住那只为她拭泪的手,温柔地亲吻着那只手的手心,仿佛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大的眷恋。 须臾之间,黑暗中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紧接着,一个男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春香,此次我无法与你一同前行。往后余生,你一定要珍重自身。” 春香轻轻靠在他的怀里,红着脸深情的说: “杜郎,自从那一夜之后,你就没有和我在一起过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她听到黑暗中那道逐渐急促的喘息声,宛如被蛊惑一般,不由自主地揽住他的脖子,如蝴蝶轻吻花蕊般吻了上去…… 天亮之后,卧房的门依然紧闭,仿佛是一座沉睡的城堡。 直到中午,临别的时刻,他拿出一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仙果。静静地看着春香将仙果吃下。 那温柔的目光,仿佛春日的暖阳,看得春香心脏怦怦直跳,娇羞不已。 然后,他跟春香道别,去了中心城。 去了中心城之后,小月亲手为晏诚做了一顿饭,那饭菜中加了灵泉。 饭后,她又宛如变魔术般,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仙果,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做完这些之后,她便回到了小院,沐浴更衣,静静地等待那七七四十九道雷劫的到来。 第100章 雷劫 方外,狐族领地 在那片宛如仙境的世外桃源之中,百花争奇斗艳,群芳吐露着芬芳。 仿佛是一场绚丽多彩的花之盛宴。馥郁的香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沁人心脾。 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仿佛在诉说着世间一切美好的故事。这里气候宜人,温暖如春,四季如诗如画。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它们色泽鲜艳、果香四溢。 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流淌,水波荡漾间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一条条银色丝带蜿蜒于这片土地之上。 远处,山峦起伏,青葱翠绿的树木郁郁葱葱,像是大地披上了一件华美的衣袍。 就在这如梦似幻的美景里,一群天真无邪的孩童正在无忧无虑地嬉戏玩耍。 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在空气中回荡不息。 孩子们互相追逐打闹着,脸上洋溢着纯真灿烂的笑容,尽情享受着童年的欢乐时光。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祥和。 只见一名面容俊秀的男子,正脚步匆忙地朝着一间隐藏在树林深处的神秘木屋走去。 他身形矫健,步伐如风,似乎有着十万火急之事亟待处理。 他来到木屋门前,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门外,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急躁,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叩叩叩。” 屋里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那声音悠扬而深沉,带着岁月的沧桑: “小五,进来吧。” 男子推门而入,脸上写满了焦急,他的声音哽咽,仿佛被火烤过一般,焦灼地说道: “黄爷爷,哥哥犯天条了!他在那个小世界,今晚就要承受天罚。” 老者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犹如秋风中的落叶,带着无尽的悲凉, “小五,这是他的选择,我们爱莫能助。能不能死里逃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跟我来吧。” 说完,老者的拐杖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往木屋的墙上轻轻一点。 他们就如同穿越了时空的缝隙,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有一个由烛火拼成的八卦阵,那烛火温暖的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照亮了整个房间。 阵中的中央,放着一盏明灯,那明灯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看到小五疑惑的神色,老者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钟声,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这是小四的魂灯,如果这盏灯灭了,就证明他没有平安渡过这个劫难。” 小五诧异的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这盏灯,仿佛它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说道: “那我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老者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说: “你就在这里,帮他守着魂灯吧。” 闻言,他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焕发着果敢而坚定的光芒,如同接受了一项神圣的使命。 ……………… 深夜十二点,半山小院 原本平静如水、繁星点点的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被一片乌黑浓密的乌云所笼罩。 这些厚重的云层,仿佛一座巍峨巨大的山峰,沉甸甸地压在了小院上方的半空中。 它们不断翻滚涌动,越聚越多,给人一种沉重压抑之感。 伴随着云层的聚集,阵阵低沉而又震撼人心的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 起初这雷声,还只是隐隐约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变得越来越响亮。 如同万马奔腾一般,震耳欲聋。每一声雷鸣都像是天神敲响了巨鼓,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当雷声愈发猛烈时,一道道耀眼夺目的闪电开始撕裂厚重的云层,展现出其令人胆寒的力量。 这些闪电宛如银蛇狂舞,发出“滋滋”作响的强大电流声。 就像是无数条狰狞扭曲的触手,张牙舞爪地伸向位于半山腰处的,那座孤零零的小院。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一道亮丽的身影,从小院中猛然腾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飞向半空的云层下方。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身着鲜艳红色法衣的女子。她身姿轻盈矫健,犹如仙子临凡。 她在空中驾驭着风之异能,稳稳地停留在了那一道道交错纵横的闪电中间。 在那些闪电强烈光芒的映照下,整个天地间时而亮如白昼,一切都清晰可见。 时而又骤然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这种明暗交替的景象,使得周围的环境显得格外诡异神秘,处处透着强大无比的威压,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在浩渺无垠的虚空之中,突然间传来了一道如洪钟大吕般严厉肃穆的声音。 这声音恰似那庄严肃穆的法庭之上,正襟危坐的法官,在宣读着罪犯的罪状,以及最终的判决。 只听得那声音高声说道: “狐族四公子,你竟敢肆意妄为,全然不顾人世间的因果循环,私自施展行云布雨之术,如此逆天而行之举,已然触犯了天条戒律。 今判定你承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之刑。待雷刑结束之后,此项罪责方可消除。即刻执行!” 话音刚落,只见半空中那位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衣女子,娇躯微微一颤。 随后,她缓缓地合上了那双眼眸,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那即将到来的雷电加身之刑。 就在这时,突然! “轰隆!......” 一声巨响骤然响起,如同天崩地裂一般,震耳欲聋。 须臾之间,一道道凌厉无比的闪电犹如银蛇狂舞般从天际划过,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 那阵阵惊天动地的雷声,在头顶轰然炸响,那巨大的声响,震得人的耳膜都隐隐作痛。 而那些闪电,更是仿若拥有生命和意识一般,一道紧接着一道,精准无误地朝着那名红衣女子,狠狠地击打而去。 小月紧紧咬着牙关,嘴唇都被咬破渗出丝丝鲜血来,但她依然不肯松口。 拼尽全身力气去忍受那,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成两半般的极致痛苦。 此刻,她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投入到熊熊燃烧的火山熔岩之中一样,灼热难耐。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遭受着无情的灼烧和煎熬。 就在第二十道雷电,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威轰然劈落而下时,小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恐怕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那种即将被撕碎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坚持下去,是否会在下一刻就彻底被毁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饱含焦急与关切的呼喊突然传来: “月儿!” 原来是王平安,他刚刚从其它基地匆忙赶回,一路奔波使得他满身尘土、疲惫不堪。 但当他远远望见小月,正在遭受如此可怕的折磨时,心中的担忧瞬间化作无穷力量。 他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施展出自己的暗系异能,身形瞬间化为一团浓郁的黑色烟雾。 以风驰电掣之势,向着半空中那摇摇欲坠的身影疾驰而去。 眨眼之间,王平安便已飞到小月身前,他伸出双臂,将她那虚弱得几乎随时都会倒下的身躯,紧紧地拥入怀中。 感受着怀中小月那滚烫的体温,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王平安心如刀绞,眼眶也不禁湿润起来。 “月儿别怕,我来了。” 第101章 魂灯 小月虚弱无力的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说: “平安哥哥,快离开。” 王平安紧紧抱着她,不肯松开, “不,月儿,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包括我的命,也是你的。” 说话间,只见天际突然划过一道耀眼的雷电,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携带着无尽的威压,狠狠地朝着他们击打而来。 小月心中一惊,但很快她就察觉到这次的疼痛感,相比之前竟然减轻了许多。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面前的王平安身上。只见他紧咬着牙关。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显然正在拼尽全力,替她抵挡这威力惊人的第二十一道天雷。 尽管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住地颤抖着,但他那双紧紧抱住小月的手臂,却始终没有丝毫放松。 “平安哥哥,你快离开!不要管我!” 小月焦急地喊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然而,王平安仿若未闻,依旧死死地护着她。 就在这时,第二十二道天雷接踵而至。刹那间,整个空间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平安猛地低下头,深情地吻住了小月那两片娇嫩的红唇。 “月儿别怕,有我在。” 随后,他将小月紧紧地圈在了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筑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平安哥哥……” 小月哽咽着,声音早已被滚滚雷声所淹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第四十九道天雷终于落下后,原本笼罩在天空中的厚重乌云,以及那令人胆寒的闪电,竟在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夜空重新恢复了宁静,繁星点点闪烁其间,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 而此时,那两道相拥的身影,也由于失去了支撑力,开始急剧地下坠。 他们就像是两只折翼的飞鸟,在空中无力地飘荡着,任由重力将他们带向未知的深渊。 ……………… 方外,狐族领地 此时此刻,小五就像被水淋过一般,浑身湿透,双眼死死地盯着那盏不停闪烁,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魂灯。 他竭尽全力,将身上所有的能量都汇聚起来,去稳住那如风中残烛般摇晃晃,越来越微弱的灯火。 在他的身旁,则端坐着一位身着黄衣的老者,他紧闭双目,犹如雕塑一般,全神贯注,不停地掐着诀。 眼看着那灯火即将熄灭,小五心急如焚,用尽全力大喊一声: “黄爷爷!” 听到这声惊呼,老者猛然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那盏魂灯已濒临熄灭。 “小四!” “哥哥!” 老者和小五的惊呼,同时在屋内响起。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情况变得万分危急!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那双透着坚毅光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双手紧握着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拐杖。 突然,老者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猛地一用力,将手中的拐杖高高地抛向了空中。 与此同时,他迅速地变换着手势,手指灵活地在空中结成一个个神秘的法印。 随着手势的变化,老者口中也念念有词,一串串晦涩难懂的口诀从他口中吐出,这些口诀,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就在这时,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被抛到空中的拐杖竟然在一瞬间化作了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 然后,如同一颗流星般,直直地朝着八卦阵中的那盏魂灯疾驰而去。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道光芒,与魂灯碰撞在一起。 紧接着,只听见“轰”的一声轻响,原本已经摇摇欲坠、即将熄灭的魂灯,突然间重新燃起了火焰。 并且,肉眼可见的明亮了许多。那跳动的火苗,就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欢欣舞动,照亮了整个八卦阵以及周围的空间。 老者擦了擦额上的汗,松了一口气,说: “小四的魂灯保住了!” 小五泪眼朦胧的看着老者,此刻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可是,黄爷爷,你……” 闻言,老者豁达一笑,说: “能换小四一条命,不亏。” 听罢,小五跪在地上,向老者一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我替哥哥谢谢黄爷爷!” 老者扶起他,欣慰的说道: “你千万别学小四,我这条老命,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闻言,小五破涕为笑…… ……………… 半山小院外,隔壁的山林 黎明时分,天空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仿佛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着大地。 微凉的晨风吹拂而过,带来阵阵清爽与宁静。晶莹剔透的露珠凝结在草叶尖儿上,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其中一滴顺着叶片滚落下来,恰巧滴落在小月白皙娇嫩的脸颊上,沿着她优美的轮廓缓缓滑落。 小月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意识逐渐从混沌中苏醒过来。 当她的视线渐渐清晰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天雷之刑。 下一秒,小月猛地坐起身来,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衣裳,便焦急地四下张望,试图找到王平安的身影。 她瞪大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周围除了静谧的树林,和随风摇曳的草丛外,别无他人。 然而,小月并没有放弃,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继续扩大搜索范围。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苦苦找寻后,终于在远处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脚步踉跄地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待靠近那道身影时,小月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柔地将他扶起。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心如刀绞——只见王平安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那原本健壮结实的身躯,温暖的怀抱,此刻变得僵硬而冰冷,毫无生机可言。 小月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然后缓缓移向他那双微微张开的双眼。 尽管生命已经消逝,但他的眼神却依然饱含着深深的爱意,没有丝毫恐惧或退缩之意。 那双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平静而安详,似乎还在诉说着对小月无尽的眷恋。 “平安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傻?……” 巨大的痛苦,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浪接一浪地冲击着小月的心口,仿佛要将她那颗脆弱的心脏彻底撕碎一般。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小月那憔悴的脸庞滑落。 她颤抖着双手,急匆匆地从空间里掏出一颗碧绿如玉、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仙果。 小月小心翼翼地将仙果压榨成果汁。只见那浓稠的果汁缓缓流淌而出,宛如一条翠绿的小溪,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将这珍贵的仙果汁水,轻轻灌入王平安那毫无血色的嘴唇之中。 刹那间,一阵耀眼的绿色光芒骤然绽放开来,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烟火。 闪烁着、跳跃着,以惊人的速度向着王平安的心脏以及四肢百骸奔涌而去。 只见他的喉结微微一动,艰难地吞咽下这饱含生机的仙果汁水。 小月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王平安,一刻也不肯离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开始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微弱的心跳声也变得越来越有力。 随着仙果汁水不断发挥作用,他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起来。 原本深可见骨的伤痕逐渐缩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道浅淡的痕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久,王平安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他的双眸重新焕发出往日的神采,明亮而深邃,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见此情景,小月喜极而泣, “平安哥哥……” 第102章 劫后 当王平安缓缓地睁开那沉重的眼皮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景象。 但他心中惦记着某个人,这使得他迅速恢复了清醒。 只见他迅速地支撑起身子,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起身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并非是查看自身的伤势。 而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着小月所在的方向看去,并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小月拥入怀中。 此刻的王平安满脸都是紧张之色,他的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从上至下仔细检查着小月的身体。 他认真地审视着,直到确定小月浑身上下,并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后,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紧接着,王平安那双犹如铁钳一般有力的大手,猛地一挥,便将小月整个人牢牢地困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中。 仿佛只有这样紧密相拥,才能让他真正感受到小月安然无恙的事实。 也唯有如此,才能平复他内心深处,因担忧而生的惊涛骇浪。 他满怀深情地说道: “月儿,对不起,你受苦了,要是昨晚我能回来得更早一些就好了。” 想起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小月的心依然无法平静下来。 当时,面对那毁天灭地一般的滚滚天雷,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他用自己伟岸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雷击。那一刻,他仿佛忘却了自身的生死安危,眼中只有她一人。 小月清楚地记得,当危险来临之际,他紧紧地将她护在怀里,用坚定而温暖的声音告诉她: “月儿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如同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瞬间驱散了小月心中的恐惧和无助。 此刻,被他拥入怀中的小月,不仅没有想推开他的念头,相反,她缓缓地伸出双手,轻轻地环抱住了他的腰。 这个动作自然而然,就好像他们之间本就应该如此亲密无间。 在这一瞬间,小月深切地体会到,王平安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他更像是她生命中的亲人、家人一样重要的存在。这种感觉让小月既感到安心又有些许羞涩。 而另一边,感受到小月主动回应自己怀抱的王平安,心情更是激动万分。 过去,小月对他的亲近十分抗拒,虽然,他能够感觉到小月内心深处,对他其实也有一些好感,但始终未曾得到过她明确的表示。 然而现在,小月终于放下了往日里的矜持与顾虑,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他的亲近和关怀。 王平安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幸福的喜悦之中。 腹黑而敏锐的他,决定打铁趁热,不给小月保留半点冷静或反悔的时间。 他漆黑如墨的星眸,顷刻之间便风云暗涌,下一刻,他的身体一歪,往旁边草地滚去。 小月吓得花容失色,惊呼道: “啊!平安哥哥!你!” 下一刹那间,王平安仿佛化身为一头饿狼,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般倾盆而下,瞬间将小月淹没其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中小月的心窝。 让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只见王平安紧紧地搂住她,将她用力地拉向自己怀中。 他的嘴唇霸道而热烈地覆盖住小月那两片粉嫩娇艳,宛如初绽花朵般的红唇,肆意地吮吸、摩擦着。 他一边疯狂亲吻,一边用舌尖探索着那张樱桃小嘴。他这个举动,把小月直接吓懵了。 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其速度之快,就如迅雷不及掩耳。 当小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 两个小时之后, 王平安轻轻吻着她,温柔的安抚着。她满脸通红,难为情的开口: “平安哥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看到她红着脸,用温柔的嗓音叫着自己的名字,王平安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他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他声音暗哑的说: “月儿,先等一下……” ………… 小月将未来三年大旱的事,写成了一封信,放在王平安的旁边,用一个石头压住信封的一角,就离开了这片山林。 小院昨夜被闪电击中,燃起了熊熊大火,此刻已成一片焦土。 她最后看了几眼这座小院,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回了狐族的领地。 …………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阳光渐渐收敛了它的锋芒,变得格外温和。 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在这片余晖的映照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王平安从睡梦中缓缓苏醒过来,他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后,便开始环顾四周。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原本躺在身边的小月竟然不见了踪影。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放在身边的一封信所吸引。 他连忙伸手拿起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当他展开信纸,阅读上面的文字时,他的神情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这封信,似乎承载着极为重要的信息,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终于,王平安读完了整封信。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将信折叠好,郑重地放入了自己贴身的口袋中。 紧接着,只见他周身突然泛起一道淡淡的烟雾,瞬间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待到烟雾散去之时,王平安已然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空荡荡的山林和那还未完全消散的烟雾。 ………… 在沈青山踏入玉牌空间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面。 竟意外地发现了一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置在那里的信件,以及两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仙果。 他的心脏,瞬间如同被重物击中一般,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 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发软,踉踉跄跄地朝着桌子走去。 当他终于走到桌前时,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地将那封信拿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手指依旧止不住地抖动着。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逐字逐句地阅读起上面的内容。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当他读完最后一个字后,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片刻之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猛地将手中的信攥成一团,然后身形一闪,便离开了这个空间。 一离开空间,沈青山立刻施展出自己强大的风系异能,化作一道旋风。 他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小院疾驰而去。一路上,风声呼啸,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小院所在之处。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他目眦欲裂。 曾经温馨美丽的小院,如今已变成一片废墟,犹如被一场可怕的灾难洗礼过一般。 而那些熟悉的房间、花草树木,此刻都已经化为了灰烬,不复存在。 沈青山瞪大了双眼,眼眶通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他的嘴唇哆嗦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月儿!” 这声呼喊,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在寂静的山林中不断回荡,久久不散…… 第103章 绸缪 a 城基地,会议厅 自古以来,那些睿智之士就深知“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以及“积谷防饥”的道理。 并将其奉为处世的至理名言。这不仅体现了他们对生活的深刻洞察,更是一种高瞻远瞩的智慧。 就在今日,宽敞的会议厅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来自各个领域的人们齐聚一堂。 但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其他三个基地的高层领导及其随行人员。 他们面色沉重,宛如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地压着一块巨石——那便是即将到来的,未来三年的大旱。 在这片会议室的核心位置,在顾知鹤的下首,分别坐着,以王平安为首的异能部成员,佣兵团成员,以及以沈青山为首的四海商会代表。 此时此刻,无论是拥有超能力的异能者,还是在商界摸爬滚打的精英人士,大家都怀揣着同样的担忧与焦虑。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众人毫不保留地各抒己见,积极踊跃地出谋划策。 一时间,各种想法如潮水般涌现,激烈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会议厅。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漫长而紧张的商讨,终于在这场意义非凡且气氛庄重的会议接近尾声时,一份相对完善的应对方案渐渐浮出水面。 这份凝聚了无数人心血与智慧的方案,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在场所有人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们所秉持的信念,犹如磐石般坚定,那便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众志成城,人定胜天。 ………… 尽管沈青山深知小月很可能已是九死一生,但他绝不会因过度悲伤,而忘却自己肩负的重任。 无论他对小月的爱有多么深沉,在他心中,基地的安危始终都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神圣使命。 面对小月的杳无音讯,他的心犹如山崩地裂般破碎,却不得不逼迫自己,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他宛如一位天生的王者,不屑于在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 只会在万籁俱寂的深夜,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默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月儿……” 今夜,他喝醉了,很醉很醉。一直以来,他都将对小月的思念,藏在心底深处,不敢去触碰它。 如今,那份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不断地冲击着他那颗故作坚强的心堤。 他一直努力地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情感,试图用冷漠和坚韧来武装自己,但此时此刻,这一切都显得如此徒劳无功。 那份积压已久的沉痛,犹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最终,他无法再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于是毅然决然地喝了一瓶又一瓶高度数的烈酒。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灼烧感,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不停地将酒杯斟满,然后一饮而尽。 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扭曲起来。 然而,即使在醉酒的状态下,那份刻骨铭心的思念,依然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知道,或许只有当自己彻底沉醉得不省人事时,那颗饱受煎熬的心,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不再被疼痛所侵蚀。 与此同时,远在狐族领地的小月,正静静地伫立在一座精美的亭子里。 她手扶栏杆,美眸凝视着远方,秀眉微微蹙起,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月光洒在她娇美的脸庞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忧伤。微风拂过,吹乱了她如丝般的秀发,也吹乱了她的思绪…… 下一刹那,她那娇小玲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似的。 a 城基地,中心城 此时,夜幕笼罩之下的基地,显得格外静谧,万籁俱寂。 在远处高耸入云的哨塔上,一名精神抖擞的哨兵,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而换上了黑色夜行衣的小月,则宛如一只身姿矫健、动作敏捷的黑猫,悄无声息地穿梭于黑夜之中。 她的脚步轻盈得好似羽毛落地,所经之处,竟然没有留下一丁点蛛丝马迹,完美地融入了这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一会儿,她便如幽灵般悄然潜入了沈青山在中心城的房子。 进入屋内后,她放开五感,首先去看正在床上酣睡的晏诚。只见晏诚紧闭双眼,呼吸平稳,显然睡得十分香甜。 确认晏诚无碍之后,她轻轻转身,朝着沈青山的房间走去。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整座房子沉浸在一片漆黑和宁静之中,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行,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 “难道说,沈青山今晚不在家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决定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刚一现身,她就被房间里面浓烈的酒气熏了一个倒仰,差点没站稳。 她猛地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 “天哪!沈青山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朝着窗边奔去。 当她伸手轻轻地推开窗户时,皎洁而明亮的月光,宛如一层银纱般,瞬间倾泻而入,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堂的。 借着如水的月色,小月悄然无声地走到他的身旁,然后静静地凝视着他。 只见他紧闭双眸,眉头紧紧地皱起,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一般,睡得很不安稳。 而且,从他微微颤动的嘴唇间,不断传出一阵含糊不清的讫语。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前去倾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之后,她总算勉强听清了: “月儿......月儿......” 听到这个名字,从沈青山的口中吐出,她的心猛地一揪,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顿时涌上心头。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份悲伤,就突然听到了沈青山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 那声音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小月的心脏,让她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紧接着,只见几件黑色的衣物,轻飘飘的滑落下来,缓缓地坠落到地面之上。 随着这些衣物的落地,刚才那阵痛苦的呻吟声也戛然而止,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喝得酩酊大醉的沈青山,此刻正沉浸在一场美梦中,梦中出现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人儿。 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段甜蜜美好的时光里,亲密无间地耳鬓厮磨着,情意绵绵地缠绵枕席之间。 在这虚幻而又真实的梦境之中,沈青山尽情地释放了内心那一直被压抑着的思念之情。 他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毫无保留地宣泄着自己对月儿的眷恋和牵挂。 随着情感毫无保留的抒发,他感到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轻松自在起来。 最后,带着满足的笑容,沈青山缓缓地进入到了更深沉的睡眠当中。 一旁的小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熟睡中的男子,看到他那原本紧皱着的眉头,如今已经舒展开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地俯下身去,在沈青山那英俊的脸庞上,落下了一个轻柔而又深情的吻。 随后,小月小心翼翼地为他掖好了被子,生怕会惊醒这个好不容易才安然入睡的人。 做完这些后,小月才悄悄地站起身来,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馨香弥漫在空气中。 第104章 信念 无论是地震,洪涝,大旱,饥荒,极热,极寒,病毒肆虐,还是行星碰撞,在这些灾难面前,人类都是很渺小很脆弱的存在。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人类唯一能做的,就是团结起来,共同渡过难关。 在世界的东方,那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分布着东南西北四大基地,每一个基地都生活着无数辛勤劳作的民众。 每一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人们手腕上佩戴的智能腕表,便会准时响起清脆的提示音。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条关乎所有人命运的重要公告——持续长达三年之久的旱情警报! 这条公告犹如警钟一般,敲响在每个人的心间,提醒着大家要尽快做好应对旱灾的充分准备。 尽管每一个普通民众,所能做到的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但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千千万万人齐心协力所积累起来的力量,无疑亦是不可小觑的。 即使每人只能作出那么一丁点儿的贡献,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这对于整个基地来说,也能够减轻不少因旱灾带来的沉重生存压力。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四大基地迅速做出决策: 先将一部分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资源,投入到基地内部的粮田建设当中。 与此同时,位于基地核心区域的研究院,传来一则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历经无数科研人员,夜以继日地刻苦钻研与反复试验后,一种价格高昂但效果显着的基因改良剂,终于研发成功,并实现了大规模量产! 为了帮助广大民众,更好地抵御旱灾威胁,并提升自身生存能力。 基地高层毅然决定,将这些珍贵的基因改良剂,毫无保留地全部免费发放给四大基地的居民们。 而使用这种基因改良剂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广大民众觉醒异能,尤其是目前极为稀缺,却又至关重要的水系异能。 因为只有拥有足够数量,且强大的水系异能者,才有可能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旱灾中,为基地带来生机与希望。 无论是年迈体弱的老人,妇女,亦或是天真无邪的孩童,几乎每个人手中都分到了一支基因改良剂。 甚至连尚未觉醒异能的顾知鹤夫妇二人,也各自喝下了这样一支神奇的药剂。 时光匆匆流逝,短短七天之后,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从四大基地中迅速传播开来。 每一个基地竟然都觉醒了一大批数量惊人的水系异能者!这一数据让所有人为之震惊和欣喜。 而那些服用了基因改良剂,从而成功觉醒了水系异能的人,在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响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其他沉睡中的人。 当他们打开门时,便看到基地派来的使者,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然后就这样,将他们一个接一个,悄然地集中起来。 这些新觉醒的水系异能者们,怀揣着紧张与期待的心情,跟随着使者默默地离开了自己的住所。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隐隐有着一种使命感在涌动。 就这样,他们在黑夜的掩护下,被陆陆续续带到了基地的广场中。 今晚月色朦胧。 因为一直心系这场大旱,小月想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怎样应对,所以她就暂时留在了基地,还没有回狐族。 而此刻,她正竖起耳朵,听着那远处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 她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这些人被佣兵们集中起来,然后就带到了广场,她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好奇八卦的光芒。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为了弄清楚这里面的缘由,她先去换上了一套破破烂烂的,拾荒时穿的衣服。 先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混进了这些人里面。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她在空间里准备了很多套不同风格的衣服和夜行衣。 很快,远处就响起了车轮声,大家朝那边看去,就见到有十几辆军用大卡车,正向着广场开来。 明亮的车灯,照亮了广场上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这些卡车。 车子来到广场附近之后,一辆接着一辆,就开始调转车头,然后在广场边上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 佣兵团的人放下斜梯,站在车尾挥动手里的旗子,示意大家安安静静的上车。 小月也跟着大家一起,上了其中的一辆卡车。这些人男男女女,各种年龄的都有。甚至还有几岁的孩童。 车上的人都沉默不语,每辆车上,都有四个佣兵端着枪站在四个角守着,没有人敢窃窃私语。 放开五感,小月看着这些车开进了基地的中心城,然后进了一个很大的水厂。 她曾经听拾荒的人议论过,中心城的水厂负责供给整个基地的水源。 车子进了这里之后,佣兵们吹响了集结哨。大家纷纷下了车。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长官的人说: “你们都知道未来的三年大旱,这次基地给大家无偿提供珍贵的基因改良剂,让你们觉醒了水系异能,现在,是你们为基地贡献一份力量的时候了。” 当他的话音刚落下,在场的所有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瞬间挺直了原本有些弯曲的腰板。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神色,那光芒如同初升的太阳,耀眼而炽热。 就在这时,另一名高大的佣兵踏着大步走了过来,他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男士们,请站到左边去。女士们,则请移步至右边。” 随着他的指示,人群迅速地分成了两列,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混乱。 紧接着,小月和其他人一同被引领进了一个宽敞无比的大房间。 “哗!” 一踏入这个房间,众人便被眼前堆积如山的蓝色能源石所震撼,情不自禁的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些能源石闪烁着神秘的蓝光,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令人目不暇接。 在这堆蓝色能源石旁,站立着十位英姿飒爽的女佣兵。只见一位女长官面带微笑,优雅地走上前去。 她先是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用温和却又坚定的语气开口说道: “各位请看我的动作,首先要像这样,紧紧握住手中的能源石,全神贯注地集中精神。 努力去吸引它内部蕴含的强大能量。接下来,再尝试将这些能量缓缓地引导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说着,她便亲自做起了示范,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流畅。 看到女长官如此精彩的演示,众人顿时激动不已。他们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 许多人甚至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能源石耶!那多珍贵啊!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有很多人活了一辈子,拾了一辈子荒都没有见过呢! 现在竟然有人白送给自己提升异能!这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异能提升之后,那滔天的富贵,它不就来了吗? 大家越想越美,心思都大同小异,八九不离十,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着待会儿得尽量多吸收几块能源石。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那位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女佣兵,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众人面前。 她那美丽的脸庞被坚毅所笼罩,此刻手中正紧紧捧着一捧散发着神秘光芒的能源石。 只见她有条不紊地将这些珍贵的能源石分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并轻声嘱咐道: “这可是极其重要的能源石,你们一定要集中精神,全力吸收其中蕴含的能量。” 随后,她便静静地退到一旁,宛如一尊守护天使般,默默监督着大家的进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经过漫长的三个小时,所有人终于成功地将能源石中的能量尽数吸纳完毕。 此时,女佣兵们再次行动起来,她们熟练地引领着略显疲惫的人们,去寻找可以安心休憩的场所。 当夜幕完全降临,万籁俱寂之时,众人纷纷躺卧在舒适的床铺上,准备进入甜美的梦乡。 然而,就在临睡之前,忽然有一名女佣兵打破了这片宁静,她用温柔却不失严肃的口吻说道: “各位,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哦!因为明天还有艰巨的任务,等待着我们去完成呢。” 说完,她微微一笑,轻轻关上房门离去,只留下一室静谧与众人对明日未知挑战的憧憬和思考。 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小月并没有想那么多,佛系的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105章 嘉奖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时,人们休息的地方渐渐热闹起来。 不久后,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一份丰盛的早餐: 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玉米糊糊,一个白白胖胖、松软可口的馒头,还有一片色泽诱人、经过特殊处理的变异兽肉干。 “哇塞,这伙食简直太棒啦!” 有人兴奋地喊出声来, “感觉都比得上咱们过年时候吃的呢!”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大家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地享受起这份难得的美味。 那碗香甜的玉米糊糊顺着喉咙滑下,温暖着胃袋,让人浑身充满力量。 馒头咬下去松松软软,麦香四溢。而变异兽肉干则带着独特的风味,越嚼越香。 每一口都是那么珍贵,谁也不舍得浪费一丁点。 吃饱喝足后,小月和其他人一起被引领到了一处广阔无垠的场地。 放眼望去,只见这里密密麻麻排列着无数巨大的储水罐。每一个上面,都有相应的数字编码。 它们如同钢铁巨兽般矗立在那里,场面十分壮观,视觉上给人一种震撼之感。 棚顶的广播喇叭响了,一个咬字清晰,语调轻快的男声说道: “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到水厂的储备仓库。在你们面前的罐子,现在暂时全部都是空的。 从现在起,你们的任务是,每人一天之内,至少要装满三分之一个水罐。 超额完成任务的人,最后会有特别的奖励哦!加油!” 说完,广播就停了。现场恢复了安静。 大家抬头仰望着那宛如庞然大物般的巨大储水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忧虑和不安。 原本坚定的目光,此刻也变得有些闪烁不定,脸上纷纷浮现出不自信的神情来。 他们彼此对视着,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挑战的恐惧与怀疑。 谁也无法确切地保证自己,真的有能力去圆满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每个人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一般,随机挑选了一个储水罐。 小月也默默地混杂在人群之中,随着人流缓缓移动。 当轮到她选择时,她深吸一口气,随意地指向其中一个 99 号的 储水罐。 然后,她来到储水罐前,先是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高大而冰冷的金属罐体。 接着,便手脚并用地爬上一旁的梯子,当她终于爬到顶部后,便伸手轻轻揭开那个金属盖。 看到大家都开始了,她也将一只手伸进罐内,控制着意识,慢慢注入空间中的河水。 只见一股清澈透明的河水,如同灵动的精灵一般,顺着她纤细的指尖潺潺流淌而出。 那水流晶莹剔透,看上去竟和那些拥有水系异能的人一模一样。 正当人们沉浸式释放水系异能的时候,突然间,一段悠扬悦耳的广播音乐,如春风拂面般传来。 那美妙动听的旋律犹如一泓清泉,缓缓流进每个人的心田,滋润着他们那颗因紧张而干涸的心灵。 渐渐地,众人原本紧绷得快要断裂的神经,开始慢慢松弛下来,身体也随之逐渐放松。 受到这股轻松氛围的感染,所有人都不再犹豫和迟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向储水罐注水的工作当中。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下来吃饭,休息半个小时,顺便解决一下个人卫生。 然后像早上一样,用基地提供的消毒洗手液反复净手,又投入了注水工作。 傍晚六点的时候,就有一大群的佣兵过来检查进度了。 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个本子,将每个储水罐的数据和负责人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然后用扩音喇叭公布: “今天只有 99 号储水罐的储水量达到 100%……” 听到这个数据结果,小月震惊了,呃……合着他们的进度这么慢的么? 晚餐的时候,小月很光荣的领到了两片变异兽肉干。而且还是两倍大的那种。 看着周围的人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她对这些人扯出一个略微尴尬的笑容。 “大家都加油哈,你们也可以的。” 旱情已是迫在眉睫,小月只想速战速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于是她从第二天开始,就把两只手都伸进去,更卖力的给储水罐里注水。 从一开始的一天一罐水,到一天两罐,三罐、四罐、五罐。直接把那些人都惊呆了。 小月的伙食更是一天一个样,顿顿有肉吃,顿顿白米饭,把大家都馋坏了。 十天后,单是小月自己一个人,就灌满了 70 个储水罐。这工作量着实有点吓人了。 于是,在一个月之后,她很光荣的获得了一个被基地异能部高层领导,亲自接见嘉奖的机会。 领着她去的两名女佣兵,一路上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神奇水妹”。 其中一人说道: “水妹妹,你太厉害了!基地最厉害的水系异能者,都达不到你的注水量,你的水系异能到几阶了?” 说完,两双好奇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小月尴尬的一笑,然后说: “好像是九阶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两道吸气声。 没办法,这个注水量,说低了不合理。反正空间的河不会干涸,吹牛也不怕将来会穿帮。 据她所知,基地现在最高阶的水系异能者,是七阶。 说话间,基地的异能部就到了。 她被带到一个办公室的门口,其中一个女佣兵就说: “你自己进去吧,反正路也不远,待会儿你自己回水厂那边就行,我们先回了。” 小月乖巧的说道: “好的,辛苦了。” 她俩笑着摆摆手,就回了水厂。 “叩叩叩。” 小月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下一秒,就听到里面的人说: “请进。”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推开那扇门。 当门被打开的瞬间,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吓得瞪大了眼睛。 那人此刻正端坐在办公桌之后,低着头,神情专注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丝声响会惊扰到那个忙碌的人。 同时,她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地背对着门口往后退。 每后退一小步,都感觉像是走在刀尖之上,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房间里回荡一般。 终于,经过漫长而又煎熬的几秒钟,她成功地退到了门口。 正当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准备轻轻地将房门合上时。 突然间,那个人毫无征兆地抬起了头,并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你是?”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小月耳边炸响。 小月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然而,仅仅一瞬间之后,她想到此时自己的模样: 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仅仅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边。 这样的装扮,或许能够让对方一时无法辨认出自己的身份,于是她稍微镇定了下来。 她刻意压着声音说: “不好意思,走错了。”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人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骤然间变得犀利无比。 危险的气息,仿佛化作实质一般从他眼中射出,紧紧的锁定住了小月。 他的目光犹如两道寒刃,直刺人心,让小月不禁浑身一颤。 紧接着,他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不容置疑、充满威严的口吻冷冷地说道: “进来!” 这声呵斥来得如此突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小月耳边炸响。 她被吓得心脏猛地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恐惧,小月还是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回答道: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刚落,小月不等对方回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过身去。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猛兽正在追赶着她。 只见她脚底好似抹了油,眨眼之间,便已经离开了那个人的视线范围。 正当小月朝着电梯狂奔而去时,却发现电梯此刻正停留在较低的楼层,上面显示的数字正在缓慢上升。 时间紧迫,她根本没有耐心等待电梯缓缓到达,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一想到那个人可能会随时追上来,小月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 不敢有丝毫耽搁,她当机立断改变方向,朝着楼梯口飞奔而去。 楼道里回荡着小月急促的脚步声,她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沿着楼梯一路向下狂奔。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使不上力气,但她依然拼命地奔跑着,不敢有片刻停歇。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她的衣衫,可她浑然不觉。 异能部在 16 层,她跑到 13 层的时候就启动了风系异能,顷刻之间就出了办公大楼。 出来之后,她放开五感,在中心城里找到一间没有人的房子,就躲了进去。 “好险,好险!” 她的心脏疯狂跳动着,由于过度紧张而大汗淋漓,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惊魂未定的靠在墙上,不停的顺着气。 不多时,就见一阵黑色的烟雾,从门缝无声无息地钻进了小月所在的房子…… 第106章 忘情水 惊魂未定的小月,心脏还在“砰砰”地狂跳着,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可以躲进空间啊。可能是当时太紧张了吧,所以忘了。 就在她不经意间低头的一刹那,视线猛然捕捉到一股如墨般漆黑的烟雾,正悄然从门缝处蜿蜒而入。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她的心猛地一紧,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逃跑!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还没等她来得及付诸行动,对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了一步。 只见那股黑烟如同一条灵动的黑蛇一般,眨眼之间便迅速扩散开来,瞬间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包裹其中。 与此同时,她觉得仿佛有一股强大无比的能量压在了身上,令她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在这股强大能量的压制之下,她竟然完全无法施展出自身所拥有的异能。 就连想要进入属于自己的空间躲避,也成了一种奢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弥漫四周的黑色烟雾逐渐消散而去。 而在这片逐渐清晰起来的视野之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出来,正是王平安! 她伤心的说: “平安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王平安红着眼,说: “月儿,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说完就将她紧紧的抱住,想吻住她的唇,小月却抗拒躲闪着。 见此,他的手心一动,手里就多了一颗丹药,此药叫做情丹。 只要喂对方吃下,对方就会永远对自己死心塌地,一心一意。 王平安的心,正在经历着一场天人交战,经过一番漫长的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收回了这颗情丹。叹了一口气,颤抖着双唇,痛苦的说道: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就转过身默默的离开了。 ………… 第二天,小月回了狐族,见了那位黄衣老者: “黄爷爷,我想问一下,您有没有那种,人喝了之后就不会再喜欢我,或者忘记我的药?” 老者沉吟了片刻,说: “有,那是忘情水,只要别人喝了,就会彻底放下和你之间的感情。” 小月想了想,说: “那对喝它的人,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副作用,或药效方面有时间限制吗?” 老者说:“没有。” 小月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那您给我三杯吧。” …………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将那珍贵的“忘情水”收进空间里,便趁着夜色匆匆地赶回了基地。 进入基地大门的那一刻,她的心绪忐忑不安,难以平静。 首先,她直接奔向了春香所在之处。站在春香床前,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催动起幻术。 只见原本沉睡中的春香,缓缓睁开双眼,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坐起身来,并接过她递过去的“忘情水”一饮而尽。 完成这一切后,她悄然离开,前往下一个目标——王平安的豪宅。 她小心翼翼地潜进去,如同鬼魅般穿梭于走廊之间,最终来到了王平安的卧室门前。 放开五感,她瞧见王平安仍沉浸在梦乡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浓郁的酒味。应该是昨晚喝醉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王平安即将苏醒的一刹那,她果断再次催动幻术。 瞬间,王平安如同提线木偶一般,顺从地拿起放在床边的“忘情水”,毫不犹豫地大口喝了下去。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她特意在春香的家门口等着,八点的时候,她出来了。 就见她只是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陌生而又疏离的感觉。 接着,她用冷漠的口吻说道: “你好,请问你找谁?” 听到这句话,小月故作镇定地回应道: “啊,抱歉,认错门了。” 就这样打过一个招呼后,春香便头也不回地与她擦肩而过,仿佛彼此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她换了一套漂亮的衣服,没有戴面巾,直接去异能部找王平安,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他的门, “叩叩叩。” “请进。” 推开门后,她轻手轻脚、宛如一只谨慎的小猫一般缓缓朝着他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仿佛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而惊扰到此刻这份宁静。 最终,她停在了距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地凝视着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此时,正埋头于工作中的王平安,察觉到有人靠近,便停下手中的笔,稍稍抬起头来。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神情淡然的脸庞。 他的目光轻轻扫过眼前的女子,眼神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听到这句问话,一直紧绷着心弦的她,顿时感觉如释重负。那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安稳地落回了胸腔里。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哦,没……没事,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说完,还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得到答复后的王平安,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再次低下头去,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资料上。 只见他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奋笔疾书,完全沉浸在了工作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看到这一幕,她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出了办公室。她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了那长长的走廊尽头。 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她曾相读过一段这样的文字: “缘来时,我在人海里看到你,缘去时,我将你归还于人海。” ……… 出来之后,她看着空间里面的第三杯“忘情水”,陷入了沉思…… 第107章 缘去 今晚,夜色如一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朦朦胧胧,给整个世界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小月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沈青山位于中心城的那座房子。屋内灯光昏暗,一片静谧。 她缓缓来到床边,然后静静地坐下,目光温柔如水,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沈青山。 小月轻轻地伸出手,从空间中拿出了最后一杯“忘情水”,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这杯看似普通的水,却承载着她无尽的痛苦与决绝。 因为从今晚开始,就连深爱着她的沈青山,也会彻底地从她的生命中离去。 但她心里清楚,这样做对他而言或许更好,至少他能够摆脱情感的纠葛,过上更轻松自在的生活。 就在小月暗自神伤之际,原本沉睡中的沈青山似乎有所感应。 只见他猛地睁开双眼,眼神先是迷茫,随后在看清面前之人时,瞬间充满了惊讶和喜悦。 “月儿?真的是你吗?” 沈青山难以置信的说道,同时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他一把将小月揽入怀中。 他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便会如烟云般消散。 小月感受着沈青山强有力的拥抱,泪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双眼。 就在两人相拥的片刻之后,房间内忽然涌起一阵粉色的烟雾,如梦似幻。 小月轻轻推开沈青山,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 “青山,对不起……” 看着他喝了那杯“忘情水”之后,重新进入了梦乡。 小月依依不舍的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天亮之前才起身离开。 黎明破晓之际,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 就在这时,沈青山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大门缓缓走了出来。 一直躲在角落的小月,瞧见沈青山现身时,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摔了一跤。 \"哎哟!脚崴了,好痛啊!\" 听到声音,沈青山停下脚步,微微低下头,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小月。 短暂的一瞥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径直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轿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车子迅速驶离现场,只留下小月独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望着沈青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心头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其中既有被忽视后的苦涩与酸楚,又有一种莫名的如释重负之感。 或许,这段感情终于画上句号了吧...... 第二天,小月便去了这个星球的另一端。去收集那些高辐射食物,直接将沈青山空间的所有储藏室全部都装满。 一个月之后,回来的时候,她那原本已经空空如也的空间,也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粮食。最后,就连空间的院子都放满了。 忙完这些,她就回到狐族闭关三年,不再过问世间的事情。 三年之后,她去a 城基地转了一圈,只有野外的环境,因为大旱而变得暂时较恶劣,基地内一切如常。 一栋又一栋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街道两旁绿树成荫,基地研究院的粮田一派生机盎然,欣欣向荣。 三年大旱,这里不仅没有出现饿孚遍地的情况,而且每个路人的脸上都一派轻松自然。 人们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曾经四处流浪、食不果腹的拾荒者们,如今有了安稳的工作和充足的食物供应。 他们不再为生存而苦苦挣扎,可以尽情地追逐自己的梦想和希望。 社会秩序逐步恢复,教育、医疗等各项公共服务也日益完善。 走在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欢声笑语的人群。孩子们在嬉戏玩耍。 年轻人充满活力地忙碌工作,老人们则悠然自得地享受着宁静的晚年时光。 整个废土世界弥漫着一种积极向上的氛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繁荣昌盛的盛世。 临走的时候,小月还是没有忍住,去看了一下那三位故人。 王平安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位小娇妻,二人郎才女貌,十分恩爱甜蜜。 春香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他们相濡以沫,已经拥有了一双儿女,生活美满。 沈青山退休居家,身旁也有了一位红颜知己相伴。他们出双入对,生活温馨而和谐。晏诚接手了爸爸的生意,成了名副其实的小霸总。 顾知鹤将这个小世界治理得很好,他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好君王,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沉吟了片刻,小月决定去看看他。 到了他的住所,就看到他正憔悴不堪的躺在床上,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咳嗽声传来。 他一生为民,为了龙国心力交瘁。顾知鹤和沈青山的年纪相仿,看起来却比他苍老了二十岁不止。 顾知鹤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小月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并没有觉得惊讶,而是笑了笑。 “红衣仙子,你来了。” 小月拿出一个仙果,放在他的手心。说道: “你是一位好王上,勤政爱民,将龙国治理得很好。希望你再接再厉,继续守护龙国。” 看着他吃下仙果之后,精神抖擞,整个人都变年轻了之后,趁他沉浸在惊喜之中,小月悄悄的离开了。 她知道自己和这个小世界的缘分已尽,便安心回了狐族,再也没有来过a 城基地。 一百年之后 经过闭关潜心修炼,狐族四公子将身体里属于小月的那缕魂魄,彻底剥离了出来。 他将这缕魂魄,暂时装在一个法器里面。这个法器叫养魂瓶。 自此以后,他就回归了狐族四公子的真身,再也没有以女身示人。 在一个寂静而又神秘的夜晚,夜空中高悬着一轮诡异的血红色明月。 这轮血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使得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层猩红的阴影之中。 此时,住在山脚下的黄爷爷正神情凝重地仰望着夜空。 经过一番推算,他找到小四,说道: “小四,今晚将会上演一场罕见的九星相连的天文奇观! 据说,当这种奇特的天象出现之时,血月也会随之显现,而大千世界中的时光隧道亦将悄然开启。 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万物皆有因缘,把别人还给别人,让自己做回自己吧。” “好的,黄爷爷,晚辈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小四赶忙去找小五,几息之间,就和他一起抵达了狐族的山顶。 站在山顶之上,俯瞰着下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小四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身旁的小五说道: “小五,待到时光隧道开启,我们齐心协力,把杜小月的魂魄,送回到她原来的那个世界吧。这样一来,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善举。” 小五点点头,回应道: “好,哥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突然,毫无征兆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阵沉闷的异响。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在九星相连的瞬间,空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形如漩涡般的白洞。 那白洞犹如一张贪婪的巨口,以惊人的速度逆时针疯狂旋转着,似乎要吞噬掉周围的一切。 见此情景,小四和小五屏神静气,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联手将装有杜小月魂魄的养魂瓶,小心翼翼地送至白洞的入口处。 刹那间,只听得“嗖”的一声响,那玉瓶如同闪电一般,眨眼间便被强大的吸力卷入了白洞之中。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彻底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 小四看着白洞说道: “小月,这个玉瓶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它会带你回家,祝你一生幸福,顺遂无虞。” 话音刚落,空中的白洞就瞬间消失不见了,天空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那一轮血月,仍然静静的悬挂在半空。像一颗鲜艳的红珍珠。 第108章 回家 2036 年,新世界,花国 在一个安静得只剩下仪器“滴滴”声的病房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病床上躺着的一位中年妇人,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间微微颤动起来。 那颤动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丝丝涟漪,逐渐扩散开来。 下一刻,只见她那沉重的眼皮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慢慢撑开,露出了一双略显迷茫而又充满疑惑的眼睛。 这双眼睛眨动了几下后,开始适应周围的光线,并缓缓地聚焦在了头顶上方那片洁白的天花板上。 妇人艰难地移动着因长时间卧床而变得无比僵硬的脖子,每一次转动,都好似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她吃力地环顾着四周,目光依次扫过那些冰冷的医疗仪器、淡蓝色的窗帘以及床边摆放整齐的鲜花。 随着视线的不断移动,妇人脑海中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那些关于废土时代的破碎画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而此刻身处这间明亮整洁的病房之中,与之前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渐渐地,妇人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她努力回想着自己过去的经历。 为什么自己可以从那个充满绝望和危险的废土时代回到这里?她一度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种种疑问在她心头交织缠绕,但却始终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然而,尽管心中仍有许多未解之谜,妇人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自己确实已经离开了那个废土世界,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一道开门声传来,就听到一个充满惊喜,因为过于激动而略微颤抖的声音。 “小月!你醒了!医生!医生!……” 那道声音叫喊着冲出了病房。 不多会儿,就有一群白衣天使走进了病房,经过一番检查和询问之后,一名医生摇头惊叹道: “没想到杜女士昏迷了一个月,不仅醒了,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真是一个奇迹!” ………… 这些人离开之后,房间里面又恢复了安静。小月有气无力的对身边的那个人说: “我想坐起来。” 话音刚落,就有一双强壮的手将她扶起来,在她的后背放了一个软枕,让她靠在床头。 坐稳了之后,她才抬头打量一直在旁边照顾自己的人。 “陈保国,竟然是你?” 小月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守着自己的,竟然是已经离婚十年的前夫哥。十年没见,他成熟稳重了很多。 只见陈保国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去找你谈点事情的时候,发现你昏倒在地,就猜到你是被东西噎着了,然后采取措施将卡着的异物弄出来了。 将你送来医院急救,医生说缺氧的时间太长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顿了一下,他红着脸又说: “我一直留着那条钥匙,没想到你也一直没有换锁。” 小月静静的打量着他,问: “你那天来找我,是想谈什么事情?” 他眼中涌起一抹痛苦,说: “我妈已经走了两年了,平静下来过后,我想来问问你,咱们可不可以复合。之前很多事情,的确是我妈做的不对。 但她毕竟是生我养我的人,而且她已经不在了,看在我的薄面上,你能不能原谅她过去的所作所为。” 见小月没说话,他又继续说: “离婚之后,我又谈了几个对象,但都因为各种问题,最终还是分开了。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最自在。” 说完,他轻轻的握住小月的手, “咱们班的徐富说,这些年你一直都单身,不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愿意复婚,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听完他的话,小月陷入了沉思。 陈保国除了愚孝了一点,没有其他毛病,但孝顺父母,又不能称之为毛病,所以综合来说,他是一个比较优秀的男人。 跟他结婚后的第二年,婆婆见小月的肚子没有动静,就开始催生了,夫妻两个便一起去医院检查。 结果双方的身体都没有问题,但就是怀不上,只能说命运弄人。 随着时间推移,因为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小月受尽了委屈和婆婆的搓磨。那些年,她几度差点选择了轻生。 而他却每一次都只敢躲在房间里,不敢吭声。心如死灰的她最终选择了离开。 一个有男人护着的女人,婆家才不敢欺负。而当时的他,只是选择了成全自己的孝道,没有选择护着妻子而已。 在这个以孝顺为美德的世界,那些有儿子儿媳的女人,会觉得他一点错都没有。 而自己一直无所出,确实也有错。在古代,无所出也是休妻的七出之条之一了。 小月静静的看着他,再怎么说,这一次陈保国救了自己一命是事实,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一笑泯恩仇了。 想通了之后,她笑着说: “保国,咱俩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这件事,你且容我认真考虑考虑。” 闻言,陈保国咧着嘴笑了, “哎!我等你的答复。” 继续在医院躺了几天,恢复正常饮食之后,小月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今天她到处闲逛,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 那人进了电梯,她也进了电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他的脸时,小月惊呆了!竟然是王平安!而且是二十岁出头的王平安! 或许是身边那道打量自己的视线太过强烈,那人疑惑的转过头说: “这位阿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闻言,小月尴尬的笑了笑, “哦,没事没事,你太像我一个朋友了,所以阿姨认错人了。” 那人淡淡的说: “哦,没事。” 他出了电梯之后,就去了一个高级单人病房。只见他敲了敲门,就进了那个房间。 那扇房门没关,小月假装路过,好奇的往里面看去。 就看到了另一个熟人,沈青山,此刻的他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五岁左右。 此刻的他脸色苍白,正靠坐在病床上,床边坐着一名温婉美丽的年轻女子,正在喂他喝粥。 从两人的眼神互动来看,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病房中响起一个说话声, “青山哥,你和敏敏姐能不能别老是秀恩爱,我这个单身狗都要被你们虐得体无完肤了,嘤嘤嘤!” 闻言,小月诧异万分,青山?竟然连名字都一样。是巧合吗? 病房中的三人继续谈笑着,坐在病床上的人突然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 他疑惑的问道: “请问,你是?” 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小月心如刀绞,如梦初醒,还没开口,就听到有人说: “哎?这位阿姨,你怎么还跟过来了。” 说完,就向另外两个人解释了几句。说完还用粤语说了一句: “唔好理佢,应该系一个癫婆黎架。可能佢个脑痴佐线。” 说完,还用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头。 在粤省长大的小月,听懂了他的话,苦涩的笑了笑,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她回到病房,来到卫生间,从镜子里打量自己的容貌,一个中规中矩的妇女模样,脸色有点黄,身材略胖。 因为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院,醒来之后,饮食一直保持清淡,已经比之前瘦了很多。 她走到阳台,望着天边的那道美丽的夕阳,回想起在废土世界的点点滴滴,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萦绕在心头。 她轻声的问自己, “究竟是庄周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呢?” 第109章 出院 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小月就办了出院,陈保国开车来接的她。 她过意不去的笑着说: “保国,怎么好意思总麻烦你,我叫个车就行了。” 腼腆的陈保国脸一红, “不麻烦,不麻烦!正好我今天有空,顺路的事。” 看着他殷勤实诚的样子,小月在想,或许跟他复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路上,陈保国都沉默寡言,车里开着小月曾经最喜欢听的音乐。 没多久他们就回到了住处,这套房子在 15 楼, 一百五十多平,是小月婚前就开始供的。 结婚的时候,陈保国没有婚房,婚后便和小月一起供这套房。 后来,因为他不放心妈妈一个人在老家,就把她从农村接了过来一起住。 离婚的时候,房子还没供完。 陈保国带着妈妈搬了出去,车和存款归他,房子留给了小月。现在这套房子已经供完了。 陈保国提着行李,将小月送进了家门,然后回车提了一袋菜和水果上来。 “小月,你刚出院先休息一下,我买了菜,去给你做饭。你先看会儿电视,很快就能吃了。” 将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他就去厨房找到围裙,开始洗米做饭。半小时左右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陈保国的优秀,指的不是钱财方面,而是他真的是一个居家好男人。 饭菜做好了之后,两个人就像一对从来没有分开过的老夫老妻,很温馨的吃着饭。 “小月,多吃点。” 说完就用公筷给她夹了很多菜。 “保国,你辛苦了,你也多吃点。” “哎!好!” 借着陈保国低头专心干饭,小月打量着这个男人,在心里给他加了分。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站在窗前看着这座城市繁华的街道,简直恍如隔世一样。 这种感觉是这么的不真实。 洗澡的时候,她无意看到自己的心口中央多了一个红色的胎记。透过镜子仔细看了一下,像一个小瓶子。 她突然福至心灵,像是想到了什么,摸着那个胎记,不确定的说道: “进空间。” 就在下一瞬间,毫无征兆地,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似曾相识的空间之中。 眼前所见,竟是那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桃林,微风拂过,粉色的花瓣如雪般飘落。 不远处,还有一座精致的小屋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在等待她的归来。 而在井口上方悬浮着的灵泉,正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看到这一切,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之情。 曾经以为穿越到废土世界,不过是自己荒诞不经的一场梦境。 但此刻,亲眼目睹这些景象,她终于明白,所有经历都并非虚幻,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原来,在这个看似平凡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 小月缓缓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像个孩子一般,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至于为什么会哭泣,或许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压力和恐惧一下子得到释放。 也许是对未知命运的迷茫与无助,让她感到悲伤难过…… 但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就让眼泪尽情流淌吧,让内心积压已久的情绪,随着哭声宣泄出来。 哭完之后,她出来披上浴袍,又回了空间。发现那棵仙树不见了,屋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还在。 而原本放置在院子里那散发着强烈辐射、令人望而生畏的食物,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巨大而沉重的箱子,它们整齐地排列着,仿佛是有人专门放在那里留给自己的。 当她好奇地走近那些箱子,并打开其中一个时,眼前的景象令她瞠目结舌。 只见那满满的一箱金条,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怀着满心的疑惑与惊喜,她缓缓走向院子里的那口古井。 只见井口边上,悬浮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瓶,瓶子里盛满了清澈透明的灵泉水,宛如仙露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拿起那只玉瓶,感受着它传来的丝丝凉意。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举起玉瓶,大口大口地喝下了将近半瓶的灵泉水。 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经看惯了在废土世界中那个年轻貌美的自己。 如今有了神奇的灵泉相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改变这副身躯的模样,让自己能变得好看一点。 饮下灵泉后不久,一股热流便从腹中涌起,并迅速蔓延至全身。 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毛孔渐渐张开,体内的杂质和毒素,随着汗水一同排出体外。 那股气味,让她不禁皱起眉头,但她知道这是身体正在进行自我净化的正常反应。 于是,她快步走出空间,走进浴室,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将所有排出的污垢都清洗得干干净净。 终于,她感到浑身清爽无比,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再次回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原本略显憔悴的面容,此刻变得红润有光泽,肌肤也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 那双眼睛更是明亮动人,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看起来就像二十多岁的人一样。 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模样,她满意地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透露出内心的喜悦与自信。 随后,她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镜子,爬上柔软舒适的床铺,安然入睡,期待着明天会有更多美好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的日子,小月从空间拿了一些金条去换钱,然后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 一年之后,她就搬离了原先的那套房子。 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陈保国,准备跟他说一下这件事。 “喂?是小月吗?” “是我,保国,我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用白跑一趟。” 不善言辞的男人赶紧回应: “啊?好好好!” ”那……先这样了?” “好,再见。” 沉默了许久,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小月一直没约过陈保国出来,因为这一年以来,长期喝灵泉水的缘故,她的样貌变化太大,看起来就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更可怕的是,渐渐变得和废土世界的那个杜小月一模一样了。她怕陈保国看到了,会吓到。 她看着镜子里面,这张熟悉的面孔,无数的记忆便涌上心头。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就会进玉瓶空间,躺在桃花树上品尝桃花酿。任由那片片花瓣落在自己的身上,发间。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这种拥有两世记忆的人生经历,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 西餐厅的生意一直很好,今天她驱车过去试菜,厨师长新创了几样菜式。 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她小口小口的喝着那杯苏打水,欣赏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她从玻璃窗上能隐约的看到自己的样貌,此时和刚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判若两人,云泥之别了。 厨师长带着两名服务员,将新菜端上餐桌,便在对面坐了下来。他谦逊的说道: “杜小姐,请慢用。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小月对他微微一笑,便每样菜式都尝了两口。随后便认真的说道: “都不错,给你打 99 分。” 厨师长瞬间眉开眼笑,寒暄了几句就回后厨忙去了。 华灯初上,夜色阑珊。 临近饭点,餐厅的人就渐渐的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一些小情侣,家庭聚会,和某些公司的小团体聚餐。 人虽然很多,但没有人高声喧哗,并不吵闹,只听到一些轻微的餐具碰撞声,和一些低语。餐厅正播放着优美悠扬的钢琴曲。 小月慢慢的吃完了晚饭,见了见餐厅的几个管理人员,就驱车回了市中心的新住所。 第110章 相亲 今天八点半的时候,西餐厅那边打电话来,让小月九点半过去一趟,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九点半,小月准时到了餐厅,选了一个安静靠窗的卡座,将事情处理好之后,她就在那里安静的刷刷小说。 过了没大一会儿,身后的座位就有人坐了下来,点了两杯咖啡。 小月正准备起身回去,就听到那个座位的一个女人说: “陈保国先生是吧?你好,我叫周瑶,很高兴认识你。” 紧接着,就听到男方说: “我是陈保国,你好,周瑶小姐。” 互相介绍完之后,那两个人都尴尬的笑了一下,女方问男方: “陈先生在哪儿工作啊?一个月收入多少?呵呵,你也别怪我太直接,咱们这个年纪,找个人过日子,是得事先了解清楚的。” 陈保国笑了一声,说道: “没事,我都理解,我在一个物业公司当经理,年收入十二万左右。” 女方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对这个结果有点失望。 “呵呵,那陈先生的收入有点低了。这过日子啊,哪哪都要花钱,那陈先生买房了吗?” “还没有,首付还差一点。” “啊?不是吧?其实陈先生一表人才,收入低点,我可以接受,但没房可不行。” 一听这话,陈保国瞬间就不吭声了。良久的沉默过后,女方说: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下次再聊。咖啡我们aa 吧。” 说完就想叫侍者过来,陈保国说: “哦,不用了,这张单我买吧。周小姐既然有事要忙,就先回去吧。” 女方高兴的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感谢你的咖啡,再见。” 下一刻,就听到她踩着那双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身后的他叹了一口气。 十分钟左右,他的电话响了,音量有点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 “陈先生您好,我是xx婚恋公司的红娘小李,是专门跟进您这个帐号的客服,请问您今天和周小姐的见面还顺利吗?”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说: “不太顺利,估计成不了。” 那边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些婚恋公司的福利和丰富的资源。 然后非常耐心的安慰了一下客户,保证很快再为他安排下一次见面。 他静静的听对方讲完之后,就挂了电话。坐在那里喝着咖啡。 趁着他去洗手间的功夫,小月起身出了餐厅,在门口看到陈保国回了座位之后,她又重新走了进去。 她放慢了脚步,听到有人过来,陈保国抬起头看了一眼。 他的眼中浮现一刹那的惊艳,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 小月在他面前站定,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和语气, “保国?你怎么在这里?” 陈保国吓得蓦地站了起来,重新认真的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女孩,确认了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可是,对方为什么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呢?他一头雾水,脸上都是疑惑和不解。 “这位美女,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小月慢慢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随即笑着开口: “保国,我是杜小月啊。” 话音刚落,他就倒吸一口凉气,把身前的杯子都弄翻了,幸好里面只有一点点咖啡。 他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拿着纸巾擦桌面,擦完就一直盯着小月看,也不说话。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 “你……” “变化很大吧?我去整容了。花了不少钱呢。好看吗?” 他毫不犹豫的就说: “好看!” 陈保国细细的打量着她,心脏怦怦乱跳,耳朵也红红的。 他觉得,这钱花的简直太值了,现在的小月走在大街上,他都不认得了,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饭点了。干脆他们直接就在餐厅吃了午饭。 最后买单的时候,陈保国抢着把单买了。认识他这么多年,知道他为人实诚,就由着他了。 餐厅对面有一个市政小公园,两人决定去那里散散步。 过马路的时候,陈保国下意识的拉着小月的手,过了对面才松开。 他拥有一米八的高大身材,身形匀称而修长,小腹平坦,宛如一棵挺拔的白杨。 他穿着一条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裤,搭配着一件洁白如雪的衬衫,纯净的白色与深邃的黑色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 脚下则踏着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每一步都仿佛踏出自信与稳重。 他的面容不算十分英俊,皮肤不算很白,但胜在五官端正。 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峦般耸立,给人一种坚毅之感。 剑眉如墨染一般浓密且锐利,微微上扬,透着一股阳刚之气,那双眼眸深邃而有神。 当他抿起嘴唇时,左脸颊上便会浮现出一个深深的酒窝,为他增添了几分亲和力。 在他老家那个小小的山村里,他是独一无二的大学生,从小到大,他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家中的奖状,多得糊满了整整两面墙壁。他不仅是全村人的希望,更是父母眼中的骄傲、老师们心目中的好学生。 然而,命运却对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就在他刚刚踏入高中校门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就降临到了他家。 他的父亲在工地上辛勤劳作时,不幸遭遇意外事故离世了。 这一变故犹如晴天霹雳,让他们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面对生活的重重压力,他的母亲拿父亲用生命换来的赔偿款,省吃俭用地供他继续完成学业。 为了让他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走出这座小村庄,走向更为广阔的天地,他的母亲吃了很多苦。 不得不说,婆婆不是一个好婆婆,但她的确是一位好母亲。 看到她一直在低头沉思,陈保国轻声细语的问道: “在想什么呢?” 佳人莞尔一笑, “没想什么。” 这个世界的小月,身高一米六,今天她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但在陈保国的面前,仍然显得十分娇小玲珑。 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禁感叹,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果然没错。 岁月仅仅只是让这个男人变得更成熟稳重了,脸上却没有一点岁月留下的痕迹。 小月没有意识到,自己毫不避讳的目光,已经让腼腆内向的陈保国手足无措,他手握成拳,咳了一声,脸越来越红。 看到小公园的中心位置有一辆雪糕车,他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说: “小月,我去给你买一个冰淇淋好不好?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看了看那辆雪糕车,小月歪着头想了想,最后选了一个草莓味的。 因为要排队,十分钟左右,他才拿着两根雪糕回来了。 他们在公园的长椅坐了下来。慢慢的吃着雪糕。陈保国还细心的买了一包纸巾。 自从穿越回来之后,小月便如同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般,整日里忙忙碌碌,东奔西走。 以至于这段日子以来,她竟然一次都未曾有机会品尝这令人垂涎欲滴的雪糕。 此刻,她终于能够停歇下来,悠然自得的慢慢品味手中这支雪糕。 她轻轻地舔食了一小口,让那香甜可口、冰凉爽滑的滋味在口中慢慢融化开来。 随着每一口的吞咽,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然而,慢慢的,小月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遥远的废土世界。 在那个贫瘠荒凉的地方,生活着许多可怜的小孩子。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可能都没有见过雪糕这种食物的存在。 想到这里,小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怜悯之情。 一旁的陈保国静静地注视着小月,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住了。 只见小月伸出那粉嫩柔软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手中那支红白相间的雪糕。 特别是当她那两片,犹如娇艳花瓣般的红唇,触碰到冰凉的雪糕时,瞬间被冻得微微发红,更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看到这一幕,陈保国只觉得自己的喉头突然间变得干燥紧绷起来。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团火焰正在燃烧,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小月手中的雪糕。 他的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渴望——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化身为她手中的那根雪糕! 这样一来,他就能亲身感受到,小月那温暖湿润的舌尖,轻轻触碰自己所带来的美妙感觉…… 察觉到他的目光,小月对他灿烂的一笑,他呛了一下,更加局促了。 “咳咳咳!” 一双纤纤玉手伸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缓过来之后,他鼓起勇气说道: “小月,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漂亮了,以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伴侣。我祝福你。” 陈保国心想,这一年以来她都没有给自己一个答复,没有答复,或许就是她的答复。 他早已经对复婚不抱任何希望了。 所以上个月,他在一个口碑很好的婚恋平台,注册了一个号。将自己的相片和基本的讯息挂了上去。 今天的相亲,是婚恋平台给他安排的第一次异性约会。 第111章 梦 听到他这么说,小月突然问道: “保国,你喜欢我,对吗?” 一听这话,陈保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否认,也不敢承认。 看他这个样子,小月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又问: “你喜欢我吗?” 老实巴交的陈保国,哪里经历过这阵仗,以前的小月不是这样的。 虽然离婚后也谈过几个对象,但还没来得及发生点什么,只见过几次面,吃了几顿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们都一致的嫌弃陈保国太过木讷,一点都不懂得怎么逗女人开心,就像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一样,不解风情。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 一个我字愣是说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小月假装没看到他正在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他那张红得就像能滴出血的脸,摇摇头,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拿起包包,起身说了一句, “既然这样,那祝你幸福,我先回去了。” 话一说完,她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向处面走去,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她。 只见她迅速穿过人群,眨眼间便快要踏出公园那扇大门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及时的拉住了她。 陈保国将小月扳过去面对自己,然后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心跳如雷,却一言不发。 他双臂越收越紧,仿佛害怕自己一松开手,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小月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也不逼他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听完这句悄悄话,陈保国立即拉起小月的手,带她回到对面商业广场的地下车库。 小月坐上了陈保国的车后座,看他还呆呆的站在门边,伸手将他拉了上来,并关上了车门。 只见他紧张激动得满头大汗,靠在座椅上,眼神迷离的看着小月,眼睛里全是浓浓的渴望。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那辆停在角落的黑色越野,就开始了不规律的晃动。 陈保国敢对天发誓,此时此刻,是他这辈子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比起以前那个性格保守,内向被动的小月,现在的小月更让他疯狂和喜欢。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天就已经黑了,小月柔若无骨的靠在他的胸膛,吐气如兰,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想起以前认识的那个陈保国,忽然觉得,过去虽然两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但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没想到这个闷骚的男人,竟然有这么狂野的一面,藏得也太深了。 忽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老婆,我带你去买钻戒,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小月“噗”的一声就笑了, “陈先生,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民政局早下班了。” 陈保国看了看手机屏幕,已经八点了,经过这么一场体力运动,忽然觉得有点饿了。 “老婆,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小月轻轻的点点头,说: “好,我们还去今天那家餐厅,我喜欢吃那里的黑椒鸡扒、意粉和蘑菇汤。” 说完便吞了吞口水。中午吃的饭,到现在八个小时了,早就饿了。 商量好了之后,两人就下了车,手牵着手进了西餐厅。 趁着陈保国去了洗手间,小月叫来了店长,让她交待下去。 让他们从现在开始,先不要暴露自己是这家西餐厅老板的身份。 店长很快就拿起对讲机,召集大堂的服务员去门口,交待了几句就解散了。 大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陈保国拉着小月的手去找座位的这一幕。 一个个都捂着嘴笑得神神秘秘,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八卦吃瓜的表情。 店长亲自过来下单,她看看自己的老板,又看看陈保国,拼命压着那疯狂上扬的嘴角。 “先生,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 小月假装没看到她那道揶揄的目光,低头喝着苏打水。 陈保国开始点菜了,他看着店长说: “一份黑椒鸡扒,一份牛排,一份招牌意粉,一份炸鸡翅,一份蔬菜沙拉,两份蘑菇汤。” 看到点这么多,小月赶紧拉住他的手: “点这么多,能吃的完吗?” 他反握住那双手,叫店长照单上菜,等旁边没人之后。便压低了声音对小月说: “不怕,你吃不完的留给我,我感觉现在饿得能吃得下一头牛。” “那好吧,不许浪费哦。” “嗯。” 他垂眸看着小月柔软白皙的手,温柔的握着,拿到唇边轻轻吻着,舍不得松开。 那些服务员偷偷的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都在心里狂呼,好甜呀! 傻呼呼的陈保国,还不知道自己被围观了,要是知道了,按他的性格,恐怕饭都不敢吃就跑掉了。 正常情况下,他做事干脆利落,工作的时候,也能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的难题。 唯独谈情说爱,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就会瞬间化作一株碰不得挨不得的含羞草。 小月过去和他结婚后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他说什么甜言蜜语。 但今天的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特别是从停车场出来之后,变得大胆了许多。 “老婆,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好不好。” 小月无奈的看着他, “别着急,我们先像男女朋友那样,相处一段时间,以后再说。” 闻言,他瞬间紧张的得不行, “不,我很急。如果不是今天民政局下班了,我恨不得马上就去。” 侍者过来加水,服务员也开始上菜了,两人就停止了这个话题,专心用餐。 小月吃了一份鸡扒,一小碗蘑菇汤,一只鸡翅,一点沙拉,就已经觉得很饱。 饱得就连最喜欢的意粉都没有吃,而这些最后都让陈保国一个人包圆了。 吃完饭,他们像小情侣一样,手牵着手一起去街对面的小公园散散步,消消食。 等他们走远了,大家仍然还在伸长脖子看,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哇!那就是杜小姐的男朋友吗?” “肯定是啊!嘤!又高又帅,长腿欧巴配小美女,好甜呀!” …… 在这群服务员旁边的一张餐桌上,此刻正坐着一对小情侣。 这个女生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也跟着吃了一个瓜。她伸长脖子,笑着看了看那对牵着手走远的恋人。 而她对面的那个男朋友,在小月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就开始变得脸色不好,沉默寡言。 女生压低了声音对他说: “青山,看到了没,人家多甜呀。你得学学人家。嘤!真的好羡慕啊!”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戾气。 这半年以来,他每天都做同一个梦,而梦里总是和同一个女人纠缠。 自从开始做这个梦,他连女朋友的手都没有牵过了,更别说接吻这类亲密的行为。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脸,那两个甜蜜相依的背影,他冷冷的说: “敏敏,快点吃,今天有点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女生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无奈的说: “那好吧。”…… ……………… 十点半,小公园 那些跳广场舞、唱歌、下棋、散步的人群都散去了。此刻到处一片静悄悄。 陈保国和小月在路灯下紧紧相拥, “老婆……我好怕明天睡醒之后,发现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闻言,小月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唇。不多时,陈保国就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他抱起小月,坐到了公园的长椅上,眷恋的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亲吻着她的锁骨。 随着这些吻落下,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小月颤栗,嘤咛。 陈保国发出一声闷吭,红着脸,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紧紧抱住。 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和她融为一体。他呼吸急促的说: “老婆,我……” 小月温柔的亲了亲他滚烫的脸,轻声细语的安抚道: “今天你已经累一天了,回去早点休息,不然身体吃不消。” 说完,又亲了他几下。哄了好久,他才心甘情愿的放开了怀里的人。说: “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有车,就停在西餐厅门口的车位。” “那好吧,明天给你发信息。” “好。” 过去这么多年以来,陈保国很少主动给小月打电话,有什么事,一般都是发信息。 没什么事的话,他连信息都不会发,就像断绝联系了一样。 两人道别之后,就各回各家了。 第112章 厨艺 小月和陈保国道别之后,就直接回了住所,在浴室开着音乐,一边泡热水澡,一边敷面膜。 洗漱完毕之后,她轻轻地用毛巾擦拭掉身上残留的水珠,然后动作优雅地拿起那件柔软舒适的浴袍披在了身上。 浴袍的质地轻柔顺滑,仿佛是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在她娇柔的身躯之上。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干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随着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声音响起,一股温暖的气流吹拂过她的发丝。 晶莹剔透的水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那柔顺亮丽的发丝,缓缓滴落下来。 有些调皮地溅落在她白皙纤长的双腿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水痕。 此刻,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洒落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温馨而宁静的氛围之中。 她那如玉般光滑细腻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泛起淡淡的莹光,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无瑕。 她美丽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是那么精致动人,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般绝美的容颜,就像一个不小心闯入凡尘俗世的小仙女,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晚上临睡前,她习惯性地先关掉屋子里所有的灯,只留下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接着,她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向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然后缓缓坐进摆放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 这个位置视野极佳,可以让她尽情欣赏到这座城市夜晚的美景。 从这里望出去,只见街道两旁,一盏盏明亮华美的路灯整齐排列。 宛如一条条蜿蜒伸展的火龙,照亮了人们回家的路。 远处那一栋栋高耸入云的现代化高楼大厦,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壮观雄伟。 它们的玻璃幕墙,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与天空中的点点繁星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再看那些千家万户透出的灯光,或明或暗、或远或近。那每一盏亮着的灯,都有属于那盏灯的故事。 那万家灯火,犹如夜空中闪烁不停的繁星,给整个城市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只有在这种独处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此时此刻的心,是真正自由的。 不需要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只需要面对自己,和自己交流沟通,从而收获更多的智慧和安宁。 第二天早上六点,手机就传来了信息的提示声,小月迷迷糊糊的拿起一看,竟然是陈保国在微信发过来的信息。 “是他?……” 她顿时睡意全无,好奇的打开了手机。 “老婆,早安!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带早餐过去?买材料现做的也行。今天我有空。” 看完这条信息,她嘴角上扬,心里面泛起一丝涟漪,甜甜的。 手指快速的敲着屏幕,很快就给他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好啊,还是我过去找你吧,把你家的地址发过来。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我还要收拾一下。” 陈保国收到这条信息,激动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很快他就回复了信息,除了有详细的地址,还发去了定位。 他看了一下时间,决定去楼下的超市买点食材,亲自给小月做早餐吃。 家里已经很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不需要再收拾,他安心的拿起购物袋就出去了。 一个小时左右,小月按着他发过来的地址,找到了他住的地方。 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叩叩叩。” 两秒钟不到,门就被打开了。陈保国接过她手上提着的水果和礼品,笑着将她迎了进去。 随后,他不赞同的说道: “直接过来就行了,干嘛要买这么多东西。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小月微笑的看着他,说: “第一次来嘛,意思意思。” “那你先坐会儿,我先去厨房把早餐盛出来。咱们一起吃。” “好。” 进了屋里之后,她在沙发上坐了两三分钟,看到陈保国还在厨房忙活,她就起身,慢慢的参观着屋里的陈设。 这是一套一百几十平的房子,两室一厅,两间卧室,一间厨房连着饭厅,一间带着洗手间的主人套房。 看来陈保国住在这间主人房,房间里干干净净的,床铺也整整齐齐。还隐约闻到一股香味。 她打开另一间卧室,那里现在已经被改成了书房,里面的书架上放满了书。有一张大大的书桌和一张真皮座椅。 阳台上有一台洗衣机,种了几盆绿植,上面正晾晒着他昨天穿的那套衣服。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洗衣液的芬芳。 早餐准备好之后,陈保国解下围裙,叫小月过来: “老婆,快来过吃早餐。” 早餐很丰富,有小米粥,油条,小笼包,茶叶蛋,小咸菜。 小月惊讶道: “这么多!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 “都是我自己做的,多出来的那些,都放进冰箱里了,下次拿出来加工一下就能吃了。” 说完就拉着小月的手坐了下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餐桌上,那一碗小米粥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是金色的光芒凝聚而成。 轻轻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香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温暖而又细腻,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品尝下去。 旁边的油条,更是令人垂涎欲滴,金黄酥脆的外皮被咬开后,露出里面柔软白嫩的内里,口感层次分明。 一口咬下,“嘎吱”作响,那外酥里脆的美妙滋味在舌尖绽放,仿佛一场味蕾的盛宴正在上演。 再看看那一笼小笼包,薄薄的皮儿,白胖可爱,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饱满多汁的馅料。 她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只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鲜美的汤汁便喷涌而出。 肉馅的鲜美与面皮的软糯完美融合,每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 还有那颗茶叶蛋,蛋壳被煮成了深褐色,剥开后蛋白呈现出淡淡的茶色。 蛋黄则煮得恰到好处,既不干也不噎人,十分入味。 细细咀嚼,茶香和蛋香交织在一起,萦绕在口腔之中,久久不散,留下了令人陶醉的余味。 就连那看似不起眼的小咸菜,也是如此的可口。咸淡适中,爽脆开胃,为这顿早餐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风味。 看着眼前这一桌丰盛的美食,不禁感叹道: “保国,连面食你都会做,简直太能干了,太厉害了!” 一直以来,都知道他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好男人,但真没想到他的厨艺,竟然如此精湛! 此时的她,正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这份美味的早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坐在对面的陈保国,看到她吃得这般开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心中满是欢喜。 能为心爱的人准备这样一顿美味的早餐,让她感到快乐,这对陈保国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两个人吃完早饭,收拾好餐桌,就一起去洗碗,收拾厨房卫生。 忙完了这些,他红着脸拉起小月的手,期期艾艾的说道: “老婆,求求你,给我一个名份好不好?我想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我想每天都做饭给你吃。” 说完之后,回房间里拿出一张工资卡,放进沙发上的那个米色的小包包。 “这张卡里有五十六万,是我的积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以后每个月的工资也全部都给你。” 小月静静的看着他,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抱了起来。 陈保国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俯下身就吻了上去,温柔得就像在吻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一样。 …………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正透过卧室那大大的玻璃窗照了进来。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都十分敞亮。和昨天在车内昏暗的环境完全不同。 小月肌肤胜雪,胴体正在阳光下泛着光,曲线玲珑动人,却十分饱满。 这一幕,给陈保国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瞬间让他血脉喷张。 十分钟后,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细碎的嘤咛和一阵低沉的喟叹。 小月就像一株娇弱的菟丝花,缠绕在那棵高大粗壮的树干上。在狂风暴雨,风雨交加的洗礼下,无助地飘摇颤栗。 直到烟消云散,万物焕然一新,那承受了雷霆雨露之恩的小花儿,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被他一个又一个充满爱意的吻,温柔的安抚…… 第113章 婚礼 在一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陈保国牵着着小月的手,一起去了民政局,甜甜蜜蜜的领了红本本。 在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陈保国那颗高高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刚一出了民政局,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小月拥入怀里,疯狂的亲吻着娇妻的脸。 吻着吻着,眼眶一红,眼泪就流了下来,堂堂七尺男儿,此时此刻,竟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嘴唇颤抖,像个小媳妇一样,深情的望着小月,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纷纷投来了八卦的目光,一些路人也开始驻足观望。 小月赶紧拉起他的手,回了停车场。在车上哄了好久,他还是止不住眼泪。 佳人那双狡黠的眼珠子一转,决定吓唬吓唬他: “保国,我听老人家说,大喜的日子不能掉泪,不然会不吉利。” 此话一出,他的眼泪立马就停了。简直比水龙头的开关还管用。 他将小月紧紧的抱在怀里,那双颤抖的手,在无声的表达着他此刻的心情。 婚礼选在市内一家知名的国际大酒店举行,小月是孤儿,平时跟同学也不曾有过往来。 所以来这里参加婚礼的,大部分都是陈保国的亲朋好友和同事们。 怕流眼泪不吉利,婚礼全程他都是眼睛红红的,紧紧牵着娇妻。 在众人充满期待与喜悦的目光注视下,那场盛大而浪漫的婚礼,正在有条不紊地顺利推进着。 现场被鲜花、彩带以及璀璨的灯光装点得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一个童话世界之中。 此时此刻,婚礼的氛围已然攀升至巅峰,热烈的情绪如同燃烧的篝火一般,将每一个人的心灵都点燃。 舞台之上,那位经验丰富,且风趣幽默的司仪妙语连珠。 他那诙谐的言辞,不时引得台下的宾客们哄堂大笑。 每当他抛出一个精彩的段子,或者巧妙的互动环节时。 席间便会响起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这欢快的场景,让人不禁陶醉其中,感受到无尽的欢乐与温馨。 而在舞台中央,那位美若天仙、如花似玉的新娘子,正略带羞涩地站立在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新郎身旁。 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婚纱,精致的妆容更衬得她娇艳动人。 新郎则轻轻地揽着自己爱妻那纤细的腰肢,眼中满含深情与温柔,仿佛爱妻就是他的全世界。 沉浸在幸福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在二楼的柱子后面,有两个人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是沈家的沈青山和沈青河,虽然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感情一直很要好。 沈青山的母亲,在他两岁的时候就离世了,一年之后,他爸爸就娶了继母,生了沈青河。 这家国际大酒店是沈家旗下的产业之一,今天刚好过来处理一些公务。 西装革履的沈青山,将目光牢牢的锁在那个新娘身上。一双星眸布满了复杂的情绪。 梦里的女人,对他而言,始终只是一场梦,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是真实存在的,但她却已嫁为人妇! 沈青河看看哥哥,又看看楼下的新娘,眼神先是闪过一抹疑惑,然后若有所思。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哥哥和敏敏姐分手,不会和这个女人有关吧? 沈刘两家是世交,刘敏敏和他们兄弟俩一起长大,三人的感情非常深厚。 此刻的小月,在沈青河的眼里,就等于是那个破坏一切的入侵者。 他一想到敏敏姐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就恨得牙痒痒。看向那个新娘的眼睛随即充满了恶意。 婚礼圆满结束之后,宾客尽数散去,陈保国看小月有点疲惫的样子,就去处理余下的事情。 两人忙完这一切,回到家里楼下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陈保国小心翼翼的抱着熟睡的娇妻上了楼,在浴缸放了热水之后,就抱着她进去洗漱。 两人泡在浴缸里,他温柔的给娇妻卸完妆之后,就洗脸洗头发。 直到他用干发帽包起那一头秀发,小月也没有醒,结婚真的很累。 他心疼的吻了一下娇妻的唇,那柔软的触感,和此刻亲密的接触,让他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忍着冲动,将小月抱出去,耐心的吹干头发之后,才抱回了卧室。 此刻,他的房间被同事们布置成了一个喜庆的婚房,那张大床也换上了大红色的六件套。 他看着熟睡的小月,深情的说: “老婆,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里,陈保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直到他沉沉睡去,也不曾放开手。 今天这个浪漫的婚礼,终于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清晨,窗帘外透进来了一抹柔和的阳光,小月睁开惺忪的双眼。 当她看到那新换的浅粉色窗帘,才想起了昨晚的婚礼,这是在陈保国的家里。 她努力回想了很久,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像宿醉断片了一样。 低头就看到身前放着的一只大手,陈保国此刻正以一个侧躺的睡姿紧紧抱着自己。 他在睡梦中往娇妻的方向挪动了几下,小月下意识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她的脸羞红一片,呼吸急促,浑身开始慢慢的发烫。咬着牙想慢慢的抽身离开。 她刚一动,身后的陈保国立即睁开了双眼,他将小月用力的拉回来,惩罚式的啃咬那雪白的香肩。 他温柔的问: “老婆,你想去哪里?” 小月想说起床给他做早餐,一开口却成了一声声的娇吟…… 此刻,陈保国那双深邃而又带着几分狂傲不羁的眼眸,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 他紧紧地盯着怀中的可人儿,仿佛要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丝娇羞的神态,都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底。 只见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迷人的红晕,微微颤动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盈可爱。 她的一张樱桃小嘴正轻轻抿着,透露出一抹让人怦然心动的羞涩。 那张铺着大红色床单的婚床,床头上方那个大大的囍字,似乎也在向陈保国宣告着。 眼前这位女子,从今天开始,便成为了他一生的伴侣,两人将相濡以沫,携手度过余下的人生。 他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每天都能和小月相拥相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这种幸福的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让他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此时此刻,陈保国只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这个宝物让他情难自控,让他爱不释手…… 小月面色酡红,宛如一朵娇羞的花儿,绽放在他那温暖坚实的怀抱之中。 陈保国恨不得用自己全部的爱去呵护小娇妻,然后将她永远藏在怀里。 不让任何人窥探到她惊世骇俗的美丽和沁人心脾的芬芳。 第114章 惊变 日子如一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有人尝出了苦涩,有人尝出了甘甜。但水,依然还是那杯水。 有一天,小月问心爱的男人: “保国,你说爱情有保质期吗?” 下一秒,就有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这个吻的主人说: “别人的我不知道,但我对你的爱,永远保鲜,不会过期。” 话音刚落,小月就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了过去,献上了自己的香吻。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当飘渺廉价的爱情落实到穿衣吃饭,柴米油盐当中去的时候,它是否还可以依然如初? 在遇到陈保国之后,小月才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不成熟的爱情,只有不成熟的人。 曾经有人说: “当你的另一半不仅不给你创造苦难,还给你增加甜蜜,那你的人生,就会少一半的苦难,多很多的甜蜜。” 小月那一颗曾经漂泊不安的心,如今已经稳稳的停泊在陈保国温馨的港湾里。 这里只有无限的宠爱和安宁,他不会突如其来的,就给这个港湾制造一场暴风雨。 他也不会偶尔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来伤害自己的女人。 他就像那清澈温柔的天空,能包容得下小月所有的小情绪。 他能将那些小情绪,全部都轻轻的接着,轻轻的放下。再将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到它消失不见。 每当小月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就会十分庆幸自己穿越回来,选择了和陈保国复合。 一个人独美的确很自由,但遇到那个对的人之后,她才发现,自由和幸福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一个月后 小月带着陈保国搬到了市中心的住所,让他辞职去管理西餐厅。 喝了几次灵泉的他越来越年轻,外貌虽然看起来就像二三十岁的人,但又比这个年纪的人多了很多沉稳内敛。 这些日子以来,小月没有说起过自己的空间。一个月给他加几次灵泉在汤里。 对外貌上的变化,陈保国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结婚后,心情愉快了,所以自己就变年轻精神了。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沈青山在房间里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他将自己锁在屋里,谁也不见。 自从他那天在国际大酒店,看到那个女人结婚了之后,回来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 他陷入了迷茫,究竟是为什么,虽然那只是一个梦,但突然再也梦不到了,他仍然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沈青河在门外叫他: “哥,你再不出来,我就去杀了那个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就是那天……” 刚说到这里,门就突然被人打开了。沈青山冷冷的看着他说: “你敢动她,我饶不了你!” 他气得大叫: “哦!果然是她!”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不能伤害她。” 沈青河彻底破防了,他咬牙切齿的说: “为什么不能!她的存在让你痛苦!让敏敏姐痛苦!然后看到你们两个这么痛苦,我也很痛苦! 这就等于她同时伤害了我们三个人!她没出现之前,我们三个人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 他卷起袖子,气冲冲的说: “我现在就去弄死她!” 沈青山急得在后面大声阻拦: “青河!别乱来,杀人是犯法的!” 眼看着他冲到车库,动作利落的跳上车,一阵跑车的轰鸣声响起之后,人和车就都不见了踪影。 下一刻,沈青山就开着一辆黑色的跑车追了出去。 他戴上耳机,拨通弟弟的电话,对方电话却在占线的状态。他气得猛踩油门。 而此时此刻,小月正和陈保国手牵着手从西餐厅出来,准备去对面的市政小公园散散步。 沈青河死死盯着小月,一脚油门踩到底,就朝她撞去。 听到声音的陈保国,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力的推开了妻子。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小月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她惊恐万分地抬起头,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瞬间坠入深渊。 只见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疾驰而来的车辆狠狠地撞飞出去,高高地抛向空中。 紧接着,男人的身躯像一颗沉重的炮弹般直直坠落,与坚硬的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一片土地。 小月瞪大了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颤抖着双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朝着男人奔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但此刻她已顾不得这些。 终于来到男人身旁,小月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他那残破不堪的身体轻轻扶起,然后紧紧地拥入怀中。 她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瓶珍贵的灵泉水,颤抖着双手,慢慢的送入男人的口中。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男人的身体依旧逐渐失去温度,变得越来越冰冷。 小月绝望地抱紧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即将消逝的生命。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一辆急救车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 医护人员迅速跳下车子,冲到他们身边。经过一番简单检查后。 一名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一块洁白如雪的布,轻轻地覆盖在男人的脸上。 小月见状,如同发了疯一般,死活不肯松手。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不!求求你们救救他……” 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沈青山,绝望的看着这一幕,他愧疚的跪了下去。 最后,来了很多警察和消防员,将他们一起移出了公路。 一群人合力强行拉开她的手,抢走了她怀里的爱人。 她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这巨大的悲痛,砸得她的意识支离破碎,她连哭泣,都不会了。 十天之后 小月去了海边,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当那冰冷的海水淹没了自己,她扬起了嘴角。 “保国,我来找你了。没有你的世界,千疮百孔,比废土的那个世界更荒凉,我想去有你的世界。”…… 无边无尽的黑暗,彻底吞没了她。 下一刻,有一个人也跳了下来,一双手伸过来,将她带出了水面…… 三个月后 当小月悠悠转醒的时候,医生经过一番检查,摇摇头出去了。 医院的走廊里,一个人着急的问: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很遗憾的说: “人虽然醒了,但已经失忆了,智商也……” 那个人回来看着小月呆呆的坐在那里,浓烈的愧疚瞬间击垮了他的心防,他流着泪跪在床边,痛哭出声。 小月听到声音,嘴里喃喃自语: “保国,保国。” 一双手迅速的抱着她,哽咽着说: “我在这里,以后我就是你的保国,我替他照顾你。” ……………… 沈家花了很大的代价,将小儿子从那里面捞了出来。将他关在了家里。 沈青河整日颓废,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静下来反思过去的行为,开始嘲笑过去那个冲动、无知无畏的自己。 那天,当时刚见过刘敏敏,听了她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然后就上头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让他重新选一次,他发誓,一定不会这样做。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半个月之后,沈青山将小月所有的资产全部交给沈家的人打理,然后将她带回了沈家。 看着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傻傻的样子,沈家的人愧疚不已,对此没有任何异议,沈青河更加不敢反对。 沈青山看着她身份证上的年纪,再看看她,虽然很疑惑,但也没有细究。 此刻的小月穿着粉色的娃娃裙,外貌看起来就像十几岁一样。 沈家为了赎罪,不仅没有苛待她,还精心娇养着。 “小月,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给你。” 沈青河拿着一包,单膝跪在小月的面前,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你又给她买糖,吃这么多甜食对身体不好。” 沈青山刚一进门,就夺过那包,小月委屈的哭了: “保国,保国……” 小月什么都忘了,唯独只记得这个名字。 沈青河跪在她的面前,泪流满面,痛苦的说: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沈青山颤抖着嘴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青河,现在道歉有什么用?!有些事情,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抵消的,你也该长大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小月还在喃喃自语: “保国,保国……” 第115章 派对 当夜幕缓缓降临时,城市的灯火逐渐亮起,仿佛是大地睁开了一双双明亮的眼睛。 此时,天空中的繁星开始闪烁起来,它们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宝石,散发着微弱而迷人的光芒。 那一弯瘦瘦的月亮宛如一艘精巧的小船,轻盈地悬浮在浩瀚的星河之中,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在沈家那座豪华的宅子里,此时此刻更是一片灯火辉煌、喜气洋洋的景象。 到处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和彩带,将整个院子装点得如梦如幻。 衣着华丽的宾客们穿梭其中,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香气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每个人手中都握着精致的酒杯,或是品尝着美酒佳肴,或是愉快地交谈着,场面热闹非凡。 今天是沈爸爸沈桥的生日。 白天,一家人欢聚一堂,去国际酒店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家庭聚餐。 到了夜晚,沈家特意举办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泳池派对,以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 清澈见底的泳池里,波光粼粼,倒映着周围绚丽多彩的灯光和人们欢乐的身影。 刘家人也来了,包括刘敏敏。 刘爸爸一来,就直奔沈桥, “哎呀,沈兄,好久没跟你喝一杯了。” “刘老弟,欢迎欢迎。” 沈桥扯出一个淡淡的笑,跟他握了握手。然后两人就开始谈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刘敏敏跟爸妈说了一声,就到处寻找沈青山的身影,在周围找了一圈,终于在沈家客厅找到了他。 此刻沈青山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小蛋糕,眉开眼笑的喂一个女人吃蛋糕。 偶尔还会拿纸巾替她轻轻擦拭着,那嘴角边不小心沾到的奶油。 而沈青河也在旁边帮忙擦嘴。 “哥,这还有,你没看到吗?你不会喂的话让我来。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让我来喂!” 沈青山将小蛋糕往后藏,说: “别捣乱,你没看到小月已经张大嘴巴在等着了。” 说完,又挖了一小口蛋糕,小心翼翼的放进那个等着投喂的嘴里。 “嘻嘻,……” 吃到香甜的蛋糕,小月笑得眼睛弯弯的,鼻子皱了皱。 这温馨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刘敏敏的心。她气冲冲的走进客厅,来到那三个人面前站定。 沈青河淡淡的向她打了一声招呼: “敏敏姐来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从沈青山的手上,一把夺过那半块蛋糕,然后用力的糊在小月的脸上。 那两兄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而小月不哭不闹。她呆呆的坐在那里。 任由那块蛋糕糊在脸上,还伸出小舌尖舔了一下嘴边甜甜的奶油。 除了那微微颤抖的手,和稍微有点紊乱的呼吸,沈青山表面一派平静,一言不发。 沈青河额上的青筋暴起,他爆发一声怒吼: “刘敏敏!你在干什么!” 参加派对的人,都被这道声音吸引了过来,宽敞的客厅里,人越来越多。 就连沈桥也被惊动了,他带着几个至交好友,迈着大步也来到了客厅。 四十八岁的沈桥久经商场,早已见惯了各种大场面,浑身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他冷冷的问: “发生了什么事情,青河你怎么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沈青河将小月拉到他的面前, “爸,你看!是刘敏敏干的!” 沈桥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家那三个人。刘爸刘妈见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是我干的又怎样,不过是一个傻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到刘敏敏仍然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沈桥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就转过身跟几个人一起走了。 见此情景,刘爸刘妈硬拉着女儿离开了沈家。出了门口,刘敏敏气得大喊大叫: “爸!妈!你们干嘛!” “啪!” 刘爸爸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爸!你竟然打我?” 刘爸气得直哆嗦,咬牙切齿的说: “打的就是你!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那个傻子,就是不把沈桥放在眼里!” 气冲冲的说完之后,就拉上在旁边不敢吭声的刘妈妈上了车,扬长而去。 刘敏敏捂着脸,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眼睛里的怨毒越来越浓烈。 她回过头看向沈家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恨恨的说: “傻子,走着瞧!” 沈家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专用的洗浴间,小月也有一个。 沈青河在浴缸放满水之后,就让她进去洗干净。 “王婶,你进去帮帮她。” “哎,好的二少爷。” 王婶进去之后,就轻车熟路的将小月脱光了带进浴缸,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在贴身照顾着。 她怜爱的看着这个像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 全身上下,哪哪都好看,却是一个傻子,她不禁惋惜的摇摇头。 “小月姑娘,你也是一个苦命的哟。” “嘻嘻……” 正坐在浴缸里玩着泡泡的人,什么回应也不会,只是痴傻的笑着。 ………… 晚上十点,沈家主卧房 沈桥不满的看着又昏了过去的女人,顿时没了兴趣。 长期以来积压的满腔邪火无处发泄,他冲进浴室洗了一个澡之后,回了书房。 他在书房里静静的抽着烟,心情郁闷,想看看文件,心情烦躁实在看不进去。 他气得将文件夹朝书房的角落用力扔去,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啊!” 他赶紧起身过去一看,哦,原来是青山带回家的那个傻姑娘,她正捂着脑袋,怯怯的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让我看看,砸伤了没有。” “嘻嘻!” 小月摸着额头傻笑着,沈桥拿开她的手一看,上边的皮肤有点红。 转身从抽屉拿出药油,给她擦了一点,平时没怎么留意,如今这么近距离一看。 嘶! 这个小傻子竟生得如此貌美!那呼之欲出的饱满,令沈桥呼吸越来越急促。 尤其是鼻尖闻到的一阵阵馨香,简直就像能摄人心魄一样,令他心跳加速,把持不住。 他一双鹰眸凌厉的眯起,看着小月的眼神,充满了危险和侵略性。他拼命的咽着口水。 下一刻,本能的就伸出手,将她拉入怀里,低头探索那张樱桃小嘴的甜美…… 两个小时之后,王婶找了过来,看到沈桥正坐在书桌后面看文件,而小月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吃点心。 她惶惶不安的说: “沈老板,不好意思,打扰您办公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沈桥轻声的说道: “没关系,以后她想去哪里都不用限制,去给她倒点水,让她吃饱了再回去。” “好的,沈老板。” 说完,王婶就出去倒水了。 沈桥走到小月的身边蹲下来,温柔的说: “月儿,以后想吃好吃的点心,就来这里找我。我会让人给你做很多。” 闻言,她傻傻的笑着。 “嘻嘻……” 沈桥深深的看着她,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就回了书桌那里继续办公。 此刻他意气风发,眉眼之间全是餍足。 接下来好几天,小月都没再来过书房,沈桥每天晚上都在那里等。 他焦躁的在书房里踱着步,实在太心焦了,他就下来到处找人。 看见王婶,他问: “小月姑娘呢?” “哦,大少爷二少爷带她去看电影了。” 闻言,他更加烦躁了。气得上了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来沈老板心情不好。” 王婶缩了缩脖子,赶紧开溜。 书房里一阵烟雾缭绕,沈桥夹着一根烟,慢慢的抽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深夜两点,沈家 黑暗中,一个人影打开了一扇门,他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啪!”的一声。就有人打开了电灯。紧接着就响起了沈青山的声音, “爸,你想做什么。” 沈桥眯起眼睛: “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爸爸可能不知道,小月每天晚上都发夜哭,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每天晚上都得守着她。” 沈桥的心一疼,满腔怒火顿时烟消云散,关切的问: “小月每天晚上都发夜哭吗?” “嗯,夜深了,爸爸早点回去吧。以后不要伤害她,上次的事,我就当不知道。” 沈桥红着脸,点点头,回去了。 之前以为是沈青河一时冲动,就对小月做了什么,如今看来,是谁做的已经昭然若揭。 沈青山关好门,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小月,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带回沈家,明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小月的身体,确实没有异样,才放心的在旁边睡下了。 第二天,沈家众人正在吃早餐的时候,沈青山突然说: “今天我带着小月搬出去住。” 沈青河不解的问: “住在这里好好的,搬去哪里?” “我有一套公寓在城南,搬去那里,离我办公楼也近,住在那里更方便。” 因为心虚,沈桥表面上不敢反对,但内心已然十分不悦,他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片刻之后,他起身回了书房。 其他人对此都没说什么。 吃完早餐,沈青山就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要去处理一点急事,他交待王婶和沈青河: “你们照顾好小月,我下午就回来。” 说完就急匆匆的上车离开。 十分钟左右,沈青河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也出去了。 沈家的人,一个接一个,都被人叫走了。连王婶也被管家叫去帮忙干活。 “小月姑娘,你自己乖乖的在房间里睡觉,我去帮忙干活了,别乱跑啊。” 说完她就火急火燎的关上房门,跟另外两个佣人一起走了出去。 沈桥打开房门,一步一步的走向小月。 “这次我会小心的。” 他俯下身温柔的吻着那两片红唇,不敢太粗暴。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仿佛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自从那天之后,已经好几日没有亲近,如今终于能一解相思之苦,他快乐得浑身颤抖。 “月儿,以后没有你,你让我怎么办?……” 沈桥动情的叹息着,将她柔软的娇躯紧紧抱在怀里,越吻越深…… 一直忙到傍晚,沈青山才一脸疲惫的回来,他吃过晚饭之后,就带着小月直接回了他城南的公寓。 至于行李,明天会有佣人收拾好送过来。 由于累了一天,他洗漱之后,就抱着小月早早的歇下了。 半夜小月又开始啼哭: “保国,保国……” 沈青山半梦半醒之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哭累了之后,她才沉沉睡去…… 第116章 公寓 十点,沈家书房 沈桥右手夹着一根香烟,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白色的烟雾,顷刻便萦绕在他的周围。 烟雾后是他那双凌厉的鹰眸,他单手插袋,修长健壮的身影,静静的伫立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王婶战战兢兢的站在书房,冷汗直流,耐心的等着他发话。 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像是在闲聊一般说道: “王婶,你在沈家待了多少年了?” 难道老板想炒我鱿鱼?王婶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赶紧说: “回老板的话,我在沈家待了十七年了。” 沈桥突然话锋一转: “你觉得小月姑娘好看吗?” 王婶的心脏怦怦乱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好,好看。小月姑娘是我见,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哪哪都好看。” 他点点头,说: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她全身上下都很好看。” 说完,就转过身,淡淡的盯着王婶。 天啊!这是我能听的吗?我不想知道这么多秘密!王婶苦着一张脸: “老,老板,您……”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好好好,老板您问!” “小月和青山之间……” “老板放心,他们之间就像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清清白白,啥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听罢,沈桥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紧接着,他又淡淡的开口: “明天,青山肯定叫你去贴身照顾小月姑娘,而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在她被接到我的身边之前,我会常常去见她,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王婶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结结巴巴的说: “知,知知道!老板的意,意思,我明,明白了!” 他慢慢的走过来,扶起王婶: “不用这么紧张,以后除了青山那份工资,我还给你一份工资。” “好,好,谢谢老板,一切都听老板的安排。” 沈桥满意的点点头,她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王婶在心里暗暗思忖: 小月姑娘,你别怪我,反正你已经是老板的人了,我们沈老板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又多金,多少女人想爬他的床都爬不上,你能入了他的眼,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想通之后,她彻底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脚步轻盈的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就去城南的公寓。 第二天,因为沈青山的工作突然繁忙起来,王婶一大早就过去了。 看见公寓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了,他坐下来轻轻的哄着小月: “你乖乖的和王婶在家待着,她会照顾你,做饭给你吃,晚上我忙完了,就回来陪你。” 说完,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交待了几句之后就走了。十分钟左右,王婶拨通了一个电话。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然后就是开门声。片刻之后,就有一双手抱起了小月。 王婶识趣的回房间躲了起来。 沈桥抱起小月,就大步地向卧室走去,今天他在里面待了四个多小时。 出来的时候,脸上仍然保留着还没有消散的红晕和愉悦,心情很好。 “王婶!” “哎,来了来了!” “去收拾一下,照顾好小月姑娘。” “好,知道了。我办事您放心。” 闻言,沈桥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王婶打开卧室的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她赶紧收拾好东西,然后打开窗通风。 看见小月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并没有不高兴,她愧疚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小月姑娘,等一下,我去给你煮饺子吃。” 王婶牵着她的手,就带她去洗漱。 晚上八点多,沈青山才回来,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半夜一点钟,突然惊醒了过来,看看时间,他赶紧回到小月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今晚的夜色格外宁静,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房间里。 然而,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平常半夜总是哭闹不休的人儿,此刻居然安静地躺在床上。 只见她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而均匀,俨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沈青山借着小夜灯的光,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她,不哭不闹的时候,她真的很乖很可爱。 不敢吵醒她,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就去客厅睡了,今晚先在沙发上再观察一下。 好不容易终于不夜哭了,沈青山希望她能一直保持下去,每天都能睡得这么安稳。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之后,沈青山竟然没有出去,王婶在厨房偷偷发了一条信息。 九点半的时候,他接到电话就出去了。 沈桥几乎是前后脚马上就到的,他在房间里紧紧抱着小月。明明昨天才见过,但他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一样。 正当他情到深处的时候,小月仿佛恢复了一点记忆,她抱着那坚实的背,呢喃着: “保国……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闻言,沈桥静止了两秒,虽然她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但她迷茫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清亮的光! 她眼里的情意和回应让沈桥彻底疯狂,更加激烈的拥吻着她。 他看着小月的眼睛承诺道: “月儿,放心,我不会离开你,你是我的女人……” “保国,我爱你……” “月儿,我也爱你!” 从胸腔深处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让他忍不住动情地叫出了声,他满脸通红,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不知疲倦,不知餍足。 在里面待了六个小时之后,沈桥才出了房间。今天的他看起来神采奕奕,心情格外好。 “王婶,要好好的照顾小月姑娘的身体,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你听懂了吗?” “懂懂懂!老板,这个我太懂了!” 将沈桥送出去之后,王婶激动的去收拾屋子,就看到小月正坐在梳妆台那里。 她没有多想,以为小月只是累了。毕竟今天沈桥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那动静,啧啧啧!在另一个屋子都能听见。 只见她动作利落的打开窗,收拾屋子,然后去厨房炖上补汤。 忙完了这些,她才回到卧室,领着小月去洗漱。在她正想像平时那样帮忙脱衣服的时候。 一道如黄莺出谷般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自己来,你去忙吧。” 王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小,小月姑娘,你不傻了?” 眼前如同仙子下凡的少女,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她,王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找个借口回了厨房。 现在的小月姑娘,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夭寿咯,差点就说漏嘴了。 王婶默默的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而在屋子的另一边,浴室 小月慵懒地泡在装满温水的浴缸之中,水面上漂浮着些许玫瑰花瓣,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她微微闭上双眸,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方才与陈保国之间的那番浓情蜜意。 想到此处,一抹羞涩的红晕悄然爬上了她娇美的脸庞。 泡了十几分钟左右,只听到“哗啦”一声响,小月缓缓地站起身来,迈出了浴缸。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滑落,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她动作轻柔地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丝滑浴袍,将其轻轻披在了身上。 此时整个浴室里热气蒸腾,水雾弥漫,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小月曼妙的身姿,在这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诱人的魅力。 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发梢还挂着几滴水珠,闪烁着点点光芒。 这般美人出浴的旖旎风光,真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纵使是倾国倾城之貌也不过如此罢...... 出了浴室,王婶就端着汤过来了。 “小月姑娘,这是补身的。” 只见她微微颔首,随后轻启朱唇,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饮品。 每一口都显得格外轻柔,仿佛那是世间罕有的珍馐美馔。 待碗里的补汤见底后,她轻轻将碗交给王婶,伸手取过一张纸巾,动作轻盈而又优雅。 先是用纸巾轻轻按压唇角,吸干残留的水渍,然后再细致地擦拭嘴角四周。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并且赏心悦目,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清醒过来的小月姑娘,此刻脸上泛着红晕,宛如一朵刚刚被爱情滋润过的鲜花,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她那明亮的眼眸,早已不复往日的黯淡茫然,如今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高挺秀气的鼻梁下,樱桃小嘴微微上扬,嘴角含春,透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不仅如此,她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大方。 站在一旁的王婶目睹这一切,忍不住由衷地感慨起来: 连她一个女人见了,都会心生喜爱。也难怪沈老板会对这位小月姑娘如此钟情了! 晚上九点半左右,沈青山回来了,他看到小月已经歇下了,就没过去打扰她。 这间公寓三室一厅,他叫王婶铺好那间房的床,就在那边洗漱休息了。 之前守着小月,是因为她每夜梦魇啼哭,如今既然没事了,自然是不需要再守着的。 临睡前,沈青山想来想去觉得不放心,便叫来王婶,问她: “小月这两天一切都好吗?” 闻言,她身躯微微一颤,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努力用平稳的语气说: “大少爷,小月姑娘一切如常。” 沈青山随意的摆摆手, “好,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她赶紧转过身,快步离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哀嚎: 大少爷,其实我也不想说谎的,只能对不起了! 第117章 改名 早上六点半,公寓 今天,吃早餐的时候,沈青山不着痕迹的连看了好几眼小月。 总觉得今天的她,言行举止之间跟往日好像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好像,除了还跟以前一样沉默不语,其它的都不同了。他疑惑的凑过去,更加仔细的打量着。 王婶见此情景,紧张得心脏怦怦乱跳,赶紧躲起来给沈桥发信息求救。 不到五分钟,沈青山就被一通十万火急的电话叫回公司。 “我有急事要处理,王婶你照顾好小月啊!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哎!好的,知道了。” 来不及多说,他匆匆吃了几口早餐,喝了一杯牛奶,拿起外套就出门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王婶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毕恭毕敬的回应着: “是,好的,知道了老板。” 放下手机之后,她走过来笑着跟小月说道: “小月姑娘,我们今天去逛街,去吃饭好不好?” “好。” 半个小时左右,她带着小月下了楼,楼下已经有一辆非常豪华的黑色轿车在等候。 沈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下了车,打开门,让小月跟他一起坐在后座。 王婶则和司机一起坐在前面,他俩默契的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敢斜视。 沈桥缓缓地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小月轻柔地抱在了自己结实有力的大腿之上。 他微微低下头,目光中满含着无尽的柔情蜜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随着他的靠近,小月也紧张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娇躯微微颤抖着。 沈桥闭上双眼,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轻地触碰着小月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 而后逐渐加重力道,撬开佳人的贝齿,眷恋的流连在樱桃小口的甜美之中。 听着那如同天籁之音的嘤咛,他那双抱着佳人的手,越收越紧。 周围的温度在直线攀升,他呼吸越来越沉重,小腹胀痛得令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在自己即将失控之前,沈桥赶紧停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抱着她,不敢再亲热。 他声音暗哑低沉的开口: “月儿,有一位算命的先生,给我批了一下命格,他说我的八字不适合以前的那个名字,所以给我改了一个新名字。” 闻言,小月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歪着头想了想,好奇的问道: “哦?那他给你改了一个什么名字?” 沈桥循循善诱着: “月儿想知道吗?” 小月认真的点点头,柔情似水的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期待。 他一字一句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沈桥,是我的新名字。” “沈,桥,沈桥,陈沈桥……” 她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仿佛要将这个名字紧紧的记在心里。 见此情景,沈桥不敢出声打扰她,让她慢慢消化和适应这个新名字。 片刻后,小月疑惑的问道: “那我以后应该怎么叫你比较好?” 眷恋的闻了闻她发间的馨香,沈桥在她耳边用嘶哑的声音,温柔的说道: “月儿,你叫我阿桥,桥哥或者老公,都可以……” 闻言,她顿时红着脸低下了头。 沈桥捏着她的下巴,直视那双羞涩的美眸,乘胜追击的鼓励道: “现在就叫一句来听听?” 在这道灼灼目光的注视之下,小月想了想,便羞涩的叫着: “桥哥。” 沈桥轻轻的啄了一口她的唇, “叫一声老公听听,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要叫老公,知道吗?” 她的脸瞬间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样。用细如蝇蚊的声音喊了一声: “老公……” “好,我听见了,月儿真棒!” 沈桥将她抱得更紧了,开口催促道: “到了没有?!” 司机诚惶诚恐的说道: “沈先生,下一个路口拐弯就到了,三分钟左右。” 车子稳稳的停下来之后,就到了一栋独立的别墅跟前。 牵着小月的手,沈桥淡淡的吩咐司机和王婶: “晚上八点再过来接人。”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心爱的人进去了。 两人到了房间里面,他动情的呢喃: “月儿,再叫一次我的名字来听听。” 一道娇娇怯怯的声音响起, “桥哥……” 话音刚落,沈桥便如疾风一般,猛地将她用力拉向自己,紧紧地抱住了她。 紧接着,狂风骤雨般的吻,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个吻热烈而狂野,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一样。 与此同时,窗外原本平静的世界骤然间风起云涌。 一阵狂风吹过,天空迅速变得阴沉昏暗,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 狂风裹挟着沙尘和碎石四处飞舞,整个天地都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片刻之后,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雨声如同战鼓齐鸣,震耳欲聋。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向地面,溅起无数水花。狂风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发凶猛起来。 它无情地撕扯着大树的枝条,那些脆弱的枝叶在风中无助地摇摆。 最终这些枝条狠狠地抽打在了玻璃窗上,发出一阵阵令人胆颤的声响。仿佛有人正在草原之上扬鞭策马奔腾一样。 院子里那些原本娇艳欲滴的花朵,也未能幸免,它们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显得如此脆弱。 娇嫩的花瓣,被风雨无情地打落在地上,与泥水混在一起。 伴随着一道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一声声惊雷轰然炸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此刻的沈桥已经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尽情地享受着和小月相爱的欢愉。 那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雷声,也无法将他那疯狂而快乐的呐喊声掩盖。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晚上七点,公寓 当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绒布缓缓降下时,城市中的华灯逐一亮起。 宛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梦似幻。 刚刚经历过一场大雨的洗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格外清新的气息,那是雨水与泥土、青草混合而成的独特味道。 整座城市仿佛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的清洁工仔细擦拭过一般,一尘不染,每一处角落都闪耀着洁净的光芒。 就连那高远深邃的夜空,似乎也在这场雨的冲刷下变得更为清亮透澈。 璀璨的星星犹如镶嵌其上的宝石,闪烁着微弱而迷人的光辉。 由于提前高效率地完成了所有公务,沈青山便可以提前下班了,比平日早了许多。 他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回到公寓,然而推开门的瞬间,却发现屋内竟然一片静悄悄。 原本以为会有人迎接他回家,但此刻不仅没有开灯,甚至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整个房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他疑惑的喃喃自语: “人都去哪了?”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沈青山感到有些诧异和不悦。 他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婶的电话,对方的电话却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却没有人接。 一股浓浓的不安迅速涌上他的心头,他阴沉着一张脸,在沙发上坐下来,接着打王婶的电话。 与此同时,沈桥放在床头上的电话也一直在闪烁,“嗡嗡”的震动声更是响个不停。 而这个电话的主人,此刻正在洗浴间,抱着小月疯狂地激烈拥吻。 水汽烟雾缭绕之间,佳人美艳绝伦的胴体若隐若现,肌肤细腻光滑,就像由上等的美玉雕刻而成。 沈桥搂着她爱不释手,沉醉流连在这个温柔乡里,忘记了时间和周遭的一切。 “叩叩叩!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他不得不提前结束这场深情的拥吻,然后抱着小月出了洗浴间。 一看手机,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来电都是负责盯着沈青山的手下打过来的。 他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事。随即不慌不忙的给对方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人焦急的声音: “沈爷!大少爷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出了公司,七点整就回到公寓了!我一直都在给您打电话,您没有接呀!”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慢慢的披上浴袍,用被子盖好小月裸露在外的肌肤。 随后眉眼含笑的捏了捏她的脸,又俯下身亲了亲那两片红唇,才起身去打开房门。 刚一开门,王婶就着急的喊道: “老板!大少爷连着给我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了,我都没敢接呀!我……” 沈桥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脸上没有半点慌乱的神色,稳如泰山的说道: “我都知道了,你回去之后,就按我说的去做。……” 接着就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边听边点头。 看到王婶这么慌张,小月也莫名的觉得紧张起来,她一双水眸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 沈桥快步走过来,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沉吟了片刻,随即转过身对站在门口的王婶说道: “你跟小月姑娘先回公寓,其它的,交给我来处理。” 王婶瞬间底气十足的应下, “好的,老板!” 第118章 心意 深思熟虑之后,仍然觉得不放心,沈桥还是决定亲自将她们二人送回城南公寓。 一路上,王婶的心思都很活跃,她在想着待会儿要怎么面对小老板。 龙生龙,凤生凤。老话说得真的是一点都没错。沈桥的儿子又能笨到哪里去? 虽然摆不平的事,沈老板会出手,但一想到大少爷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鹰眸,她就本能的发怵。 短短十几分钟,王婶已经想到了自己各种凄惨的下场。 她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大少爷和小月姑娘之间,虽然没有发生过什么。 但孤男寡女相处的时间长了,没发生,不代表他对她没意思! 万一,他对小月姑娘是有情意的,那……唉……当初自己为什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完了完了! 越想越害怕,王婶冷汗淋漓,后背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此刻,沈桥正抱着小月轻轻吻着,不仅没有丝毫慌张,还眉梢眼角都是愉悦的神色。 回到公寓之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楼下,并没有发出什么明显的声响。 车子刚停下来,王婶就偷感极重的跳下了车,然后着急忙慌的去拉小月。 沈桥见状,连忙出声提醒她: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别摔着了。” 闻言,王婶瞬间冷静下来,慢慢的牵着小月就上了楼。 随着距离在一点一点的缩短,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变凉。 双份的工资,消受不起啊! 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静悄悄的,正当她想松一口气的时候。 黑暗中响起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终于回来了?” 随后,电灯就被打开了。沈青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静静的看着门口那两个人,严格来说,他在看王婶一个人。 小月在他的眼里,还是那个呆傻的样子,他下意识的就忽略掉她。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不会自己跑出去,除非有人带她出去。 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冷冷的看着王婶这个罪魁祸首,想看看她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王婶假装惊讶的说道: “大少爷,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今天我带小月姑娘出去走走,老待在家里也挺无聊的。” “那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 “啊?是吗,电话可能调了静音没听到。不好意思啊大少爷。” 他挑了挑眉,冷冷的看着那双飘忽躲闪的眼睛,吩咐道: “去做晚饭吧。” “好好好!马上去!” 王婶赶紧应声,逃似的去了厨房忙活。 沈青山起身,将小月带回卧室,然后将所有的灯全部打开,屋里顿时亮如白昼。 他将小月带到光线最充足的地方,温柔的对她说: “小月别紧张,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就开始解她的衣服,刚解开两个扣子的时候,平时乖巧听话的小月,却突然摇着头往后面躲。 沈青山诧异的看着这一幕,以前的小月随便自己检查,从来不会抗拒。 看着小月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一般,躲避着自己,他的眼中布满了不悦。 几个深呼吸冷静下来之后,他放轻声音,尽量温柔的哄着: “衣服脏了,我帮你换一套。好不好?” 说着,他真的从衣柜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放在床上。 王婶在门外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冷汗直流。 思索了片刻,她决定还是给沈桥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说明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而那辆黑色的轿车,今晚一直停在楼下,并没有离开。 三分钟之后,沈青山刚解开小月的外套,客厅的敲门声就突兀的响起了。 “叩叩叩。” 接着就听到王婶的大嗓门, “哟,沈老板怎么突然过来了?!” 闻言,他只好慢慢的走出卧室,去了客厅。看见了沈桥,他像平时那样打了一声招呼。 “爸。” “嗯。” 此刻,两个男人都在互相打量对方。心思各异。 而沈桥的目光,常常飘向小月紧闭的房门。他的眼中有一股隐隐的担忧。 闲聊了一阵,晚饭就好了。 “爸,一起过去吃饭吧,王婶,你去带小月出来。” 沈桥本来想拒绝的,一听他这么说,就去了饭桌,坐在主位上。 人齐了之后,就开饭了。 就在小月踏入饭厅的那一刻起,沈桥的视线就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那道目光炽热而又直白,宛如燃烧着的火焰,其中蕴含的脉脉温情,似乎能将周围的空气都融化掉。 小月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烘烤一样,双颊瞬间变得绯红如霞,娇羞不已。 然而此时,一旁的沈青山却冷冷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清晰可闻,显示出内心极度的不满和愤怒。 只见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坚硬的拳头,由于用力过猛,关节处甚至微微泛白。 不过尽管心中已然怒涛汹涌,但沈青山的表面,依旧保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平静。 他仿若无事人一般,不紧不慢地继续享用着面前的饭菜。 每一口咀嚼都显得格外沉稳有力,只是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寒光,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等沈桥吃完饭回去了之后,深夜十一点,他将王婶叫过来,淡淡的对她说: “你回沈宅做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王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想了想,还是恭顺的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每天提心吊胆的,精神压力太大,迟早身体也受不了。反正小月姑娘能照顾自己了,回就回吧。 没用多长时间,她就收拾好了行李,走之前,担忧的望了一眼小月的房门,一狠心一跺脚,就离开了公寓。 沈青山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抽着。 那双漆黑的眼眸,此刻就像那冬日里的一汪寒潭,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用力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之后,他起身打开了那扇房门。 耳边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小月已经熟睡。沈青山打开灯,坐在旁边,轻轻的解开她的衣服。 当那雪白的肌肤上,那些明显的欢爱痕迹映入眼帘的时候,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小月究竟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究竟又是什么时候心甘情愿的做了沈桥的女人? 怪不得最近的工作变多了,怪不得……或许从沈桥第一次得到她之后,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 安静的房间内,她的睡颜是如此的娇美,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沈青山流下了一行泪水。 因为愧疚和不想乘人之危,一直恪守原则,他才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本打算等小月清醒以后,再向她求婚,却没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而且这个横刀夺爱的人,是自己无法怨恨,无法报复的人。 他喃喃自语道: “小月,你知道我的心意吗?早知道,我……” 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掩脸痛哭,悔恨的泪水从指缝流了下来。 听到哭声,小月睁开了眼睛,她坐了起来,轻声的问道: “你为什么哭了?” 闻言,沈青山迅速捉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处,哽咽的说: “因为这里好痛!” 下一秒,就有一双柔软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将他轻轻的抱在怀中。然后温柔的开口: “对不起,我的保国回来了,我要回到他的身边去了,谢谢你。” 沈青山诧异的问: “保国?” 小月用甜蜜的语气说: “是啊,桥哥就是保国呀,他现在换名字了,不叫保国了。” 听罢,沈青山很快便明白了一切,她只是恢复了一点记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沈青山陷入了沉思,沉默了很久。 久到小月又睡着了, 他关上大灯,打开小夜灯,静静的注视着那个熟睡的人儿。心情十分复杂。 “叩叩叩。叩叩叩。” 客厅传来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他。 沈青山心想,来得比预期中的要快,看来,他是真心喜欢小月的。 一进门,沈桥就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来接月儿走,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她的守护和照顾,明天我会给你 20% 的沈氏股份。” “呵,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她,但欺骗得来的爱,能不能长久?” “这是我的事。” “好,你带她走吧。” 沈桥迈着大长腿,很快就抱着熟睡的小月出来了,她的身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 沈青山红着眼眶,声音颤抖着说 “请你对她好点。” 说完就转过身去,痛哭出声。这一刻他才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自己早已经不知在何时,就已经对小月情根深种。 明白了这一点,却已太晚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桥带她离开,连一句正式的道别都没有。 换了别人,他拼死也要将她夺回来,可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沈桥……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夜幕下缓缓行驶着,最终又回到了白天那栋独立的别墅门前。 沈桥将小月轻轻的放在床上,换上睡衣躺在了她的身侧。 “月儿,你终于来到我的身边了,以后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我会对你好的。” 说完,就搂着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 深夜,刘家 一名穿着灰色长风衣,戴着圆帽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刘小姐,你要的东西拿到了,余款……” 刘敏敏验了验货,爽快的结清了余款,男人收到钱就高兴的走了。 而此时此刻,刘敏敏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私家侦探偷拍来的照片。 她一张一张的翻看着,眼里全是兴奋的光芒。 “傻子啊傻子,你可真能耐!竟然能爬上沈桥的床!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这些照片,明天就会出现在沈家每一个人的手中,她就开心得睡不着觉,恨不得马上就天亮。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个傻子,被所有人唾弃的样子了! 第119章 二房 天刚刚亮的时候,刘敏敏背着一个背包,为了能早点去沈家,连早餐都不想吃了。 看着她异常的举动,刘爸沉着脸问: “一大清早的,早餐都不吃,是要去哪里啊?” 想起昨晚来刘宅找她的那个男人,再看她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再看她那个幸灾乐祸的神情,知女莫若父,刘爸冷冷的说: “把你的背包拿过来。” 刘敏敏尖叫道: “凭什么!我也有隐私权的!” 她的激烈反应,让刘爸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他怒喝道: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爸!” 不顾她的反对,刘爸一把抢过背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这时,刘妈妈闻声赶了过来, “怎么了,这……” 在看到地上的照片时,她惊恐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这这……” 听到尖叫声,刘爸爸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甩了刘敏敏一巴掌。 “你这个逆女!你找人拍这些照片,你想害死刘家是不是!” 她捂着脸恨恨的说: “我就是要让那个傻子,沦落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下场!” “逆女,逆女!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东西!” 刘爸气得两眼冒金星,捂住心口,刘妈赶紧扶他去沙发上坐下来缓一缓。 刘敏敏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 “她不过只是一个傻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干嘛这么紧张!” 刘爸死死的盯着她: “我看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傻子!你这些照片一旦泄露出去,我们整个刘家都要给你陪葬!别怪我没提醒过,沈桥绝对饶不了你!” 刘妈妈手忙脚乱的,赶紧去收拾地上散落的照片,收拾好就连带着背包一起拿走了。 把东西藏好之后,她拉着女儿的手,耐心的劝说道: “敏敏,你爸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你千万别不信,沈桥这个人手段非常可怕,惹不得!” 听罢,刘敏敏不甘心的应了一声: “哦,知道了。” 刘妈妈不放心,又叮嘱了她几句: “那个傻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谁的人,你要是为了一时意气,得罪了沈桥,到时候爸爸妈妈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妈。” “知道就好,千万别犯傻。” “哦。” 在父母的阻拦和劝解下,刘敏敏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报复的行动。她垂头丧气的上楼,回了房间。 冷静下来,她暗自思忖: 虽然那个傻子很讨厌,但报复她会连累家里人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 中午十二点,沈宅 “阿桥,今天怎么有空回家吃饭?这段时间不是挺忙的吗?” 沈太太思琪一边接过沈桥的外套,一边笑意盈盈的问他。 沈桥摒退了管家和佣人,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神情紧张的说: “思琪,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谈。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思琪多少还是有点了解他的,能让他感到为难的人和事,不多。 她笑着说: “你不敢说,那让我猜猜?是为了女人?一个让你动心的女人?” 沈桥静静的看着她, “思琪,你……”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她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 “阿桥,不用紧张。我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再服侍你。 过去每次跟你行房过后,我都流好几天血,得去住院打针吃药来止疼,说句实话,我已经怕了。” 沈桥愧疚的握住她的手, “是我太莽撞了,对不起。” “你的精力的确异于常人,那里……也……,一般人承受不住,这是一部分原因。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是另一个原因。所以,我不怪你,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无妨。” 沈桥沉吟了片刻,严肃的开口: “我刚刚收了一个二房。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之前青山带回家的那个姑娘。” 闻言,她大惊失色, “啊?她?她不是傻……” 沈桥解释道: “她现在不傻了,已经恢复清醒。跟正常人一样。” 听罢,思琪不仅没有介意,还高兴的说道: “那你改天带回来让我见见,该有的礼数还得有,别委屈了人家。” 想了想,她又说: “阿桥,只要你心里有我,有这个家就行,其它的你看着办吧。我没有意见。” 沈桥感动的抱了抱她, “好,这个周末我就带她回来,让她给你敬茶,到时你让家里人都过来聚一聚。”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 说完话,两人一起吃了午饭之后,沈桥就回了公司。 看着他的车远去,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意呢,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将老公拱手相让。 但自己的身体,确实不适宜行房。而他对这方面的需求又特别强烈,总是委屈他也不是办法。 想通了之后,她便没再继续纠结了,回屋拿出电话,一个接一个的通知大家周末过来吃饭。 傍晚的时候,沈桥在公司忙完了工作,就直接回了小别墅。 刚打开门,小月就向他冲了过来: “桥哥,你终于回来了。” 沈桥一把抱起她,托着她边走边说: “怎么,月儿想我了?” 她委屈的点点头: “桥哥不在,这里静悄悄的,好安静,我好害怕。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这种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让沈桥心里甜甜的,他低下头深深的吻着那两片红唇。 情到浓时人自醉,沈桥扳过小月的身体,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 “是吗?月儿想和我待在一起?有多想?” 小月被吻得浑身颤抖,娇声说: “很想很想。” 沈桥眼中风云暗涌,抱着她就疯狂拥吻,越吻越激烈。 小月羞红着脸,紧闭着双眼。发出一声又一声嘤咛。 一双手将她转过来,托着她就往楼梯走去,边走边说: “月儿,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怎么疼你的。” 小月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红着脸,意乱情迷的样子,赶紧又闭上了。 沈桥朗朗的笑了一声,抱着她上了楼。 ……………… 周末,沈宅 今日的沈宅,可谓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沈家族亲全都齐聚一堂。 而且还特意设宴,邀请了众多好友前来。其中,刘敏敏一家也受到了邀请。 刚一踏入沈宅大门,便能感受到那浓郁而欢快的氛围。 放眼望去,只见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宅邸装点得犹如梦幻般绚丽多彩。 五颜六色的彩带迎风飘舞,仿佛在热情地欢迎着每一位到访的客人。 庭院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精心布置的花卉盆景,散发着阵阵迷人的芬芳,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人们身着盛装,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彼此间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此时,沈青山和沈青河两兄弟,正坐在屋里,关着门喝茶聊天。 “哥,妈说的是真的吗?爸爸跟小月?” 沈青山淡淡的开口: “确实是真的。爸爸很喜欢小月,你今天不要捣乱。” “哥!这叫什么话,我哪敢啊!我要是捣乱,爸不得剥了我这层皮。” “知道就行。以后说话做事,要注意分寸。” 沈青河闷闷不乐的点点头,没再吭声。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应该是沈桥回来了。他们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出去。 远远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沈桥,而他的身边,是穿着粉色旗袍,娇俏美丽的小月。 当大家都进了客厅,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很肃静。宾客们都默默的在一边旁观。 沈桥和沈太太坐在主位上, 王婶出来领着小月给沈太太敬了茶,又给叔公叔伯们敬茶。 看到这里,大家才恍然大悟,今天的宴会,竟然是沈桥收二房!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看沈太太的神情,居然也没有丝毫不悦,不得不说,这沈桥可真有一手! 看着这一幕,刘敏敏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彻底歇了要报复的心思了。 而沈青山的一双黑眸,此刻正不受控制的紧紧的锁在那个娇俏的身影上,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一只手偷偷在后面扯了他一下: “哥,别再看小月了,爸爸已经生气了。” 闻言,他硬生生的收回视线,看向了别处,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在他身边的沈青河,用手背挡着嘴巴,假装看向别处,小声的说: “你还叮嘱我要注意分寸呢,你先注意注意吧,刚才老爸的脸都黑了,以后别这样。” “谢谢提醒,知道了。” ……………… 宴会结束之后,宾客们都散了。沈太太就牵着小月的手,进了房间说悄悄话。 第120章 补品 沈桥人虽然在书房里看文件,心却早已经飞向了九霄云外。 今天当着宾客的面,也为了顾及思琪,他硬是控制住自己维持表面的冷淡。 也不知道她们躲在房间里,说什么悄悄话…… 沈宅,主卧房 思琪拉着小月的手,就像亲姐妹一样,带她参观自己的房间。 看着房间里放着两张床,小月指着床好奇的问: “为什么……” 思琪将她带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惆怅的开口: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悄悄话。把话都说开了,免得将来你有什么误会,争风吃醋的,闹得家宅不宁。” 小月点点头,安静的听她说。 她起身走到其中一张床那里,慢慢的坐下来,满眼柔情的说: “这张床是阿桥的,那张是我的。我们一直都是同房不同床。” 看着小月疑惑的眼神,她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你的责任就是跟他好好的在一起,照顾他。你想要什么,他都给得起。 只要你不觊觎我的位置,无论他有多宠你,我都不介意。” 听完这些,小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思琪走过来牵着她, “好啦,该说的都说了,我们出去吧,不然阿桥该着急了。” 刚出门口,就看到沈桥在门外,举着手正想敲门。 思琪并没有说什么,维持着脸上得体的微笑,先下楼去了。 沈桥将小月带到书房,他惴惴不安的看着异常安静的人儿,莫名的觉得心慌。 “她跟你说什么了?” 小月看了一眼他,被他凌厉的目光吓得迅速的低下头, “思琪姐说让我对你好一点。” “真的?” “嗯。” 沈桥一把将她抱到书房的桌子上坐着,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她,发现她并没有不好的情绪,才放心。 “月儿,今天我要陪思琪,你自己一个人睡,好吗?” 小月乖巧的点点头。 看到她这么乖,沈桥忍不住紧紧抱住她亲吻,吻着吻着,就情难自控了。 “叩叩叩。”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沈先生,太太找您有急事。” “好,知道了。” 沈桥依依不舍的放开小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等我回来。” 说完,他起身整理好衣服,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下脸。然后就出去了。 他这一去,直接就在那边歇下了。没再回来。 王婶过来带小月回她以前住的那个房间休息,一路上也没有说话。 万籁俱寂的深夜,整个宅院仿佛被一层静谧的黑幕所笼罩着,没有一丝声响能够打破这份宁静。 除了走廊转角处,那几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灯具,宛如点点繁星点缀在黑暗之中外,其余的地方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屋内,沈桥静静地躺在那张宽敞的大床上,但却丝毫感受不到半点困意的侵袭。 此刻,他的脑海里满满当当全是小月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像电影画面一般不断地在眼前闪现。 沈桥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犹如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他焦躁不安。 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深深的叹息和无奈,然而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思琪起来打开灯,走到他面前,充满了醋意的说道: “我只是想最后再考验考验她,看她是不是一个心胸狭隘,喜欢争风吃醋的女子。 阿桥,你不是答应我,配合我一次吗?才一晚上而已,你都急成这样了,你当真是很在意她。” 沈桥起身淡淡的看着她, “我说了,小月不是那种人,你非要这么做。” 她落下一行泪,低声的哭泣着, “都怪我的身子不争气。” 过去这么多年,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也曾绞尽脑汁地试图通过其它途径,来化解夫妻之间面临的难题。 然而,让她倍感无奈和无力的是,沈桥仿佛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就像是一头永远不知疲倦的猛兽。 无论是采取何种方法应对,最终的结果都是她难以承受之重。 每当回想起那些过往经历,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生疑虑。 那个小月,瞧上去娇娇弱弱、柔若无骨,甚至比自己还要显得娇小玲珑几分。 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怎么能够应付得了沈桥那汹涌澎湃的精力呢? 这一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沈桥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灯被关上之后,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翻身的冲动,同时拼命压抑住脑海里不断涌现的思绪。 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对小月的思念却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夜越来越深,但直到黎明的曙光悄然来临,他都未曾合上过双眼,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当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时,他便迫不及待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仿佛那床铺是燃烧着的火焰一般。 他的心情异常焦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小月! 于是,他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朝着小月所在的房间飞奔而去。 终于,他来到了小月的门前。透过门缝,他看到小月正蜷缩在床上,身体紧紧地抱成一团。 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正在睡梦中遭受着某种痛苦的折磨。 他心疼不已,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快步走到床边,然后轻轻地躺了上去。 紧接着,他伸出双臂,将小月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就这样,他继续做起了昨晚还未完成的事情…… 而另一边,思琪在睡梦中缓缓醒来。当她睁开眼睛,习惯性地看向旁边的那张床时,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接着,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像一只猫一样悄悄地走向小月的房门。 当靠近房门时,她停下了脚步,然后将耳朵轻轻地贴在了门上。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和求饶声,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直直地钻进了思琪的耳朵里。 这些凄惨的声音,让思琪吓了一跳,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太可怕了!” 她惊魂未定的拍着心口,本来就不多的那点醋意,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以沈桥的精力和尺寸,这样下去,不得把人折腾坏了。” 一想到小月的惨样,她赶紧下楼叫来管家和佣人。 “管家,将家里上好的补品和燕窝都打包好,一会儿给二太太带回去。” “李珍,你去我房间,将我梳妆台上的那两套新买的首饰拿下来,一会儿给二太太。”…… ……………… 三个小时后 沈桥接到一通电话之后,便回了公司。 当小月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客厅已经堆满了东西。她不解的问: “这是?……” 思琪热情的拉过她的手,看到她眼睛红红的,便怜惜的说道: “姐姐看你太瘦了,怕你身体不好,给你准备了一些补品。 另外还给你准备了一点首饰。待会儿回去,让人给你顺便带回去。” 看着她友好的样子,小月也友好的笑了笑。两人相处得出奇的融洽。 两个人又聊了很久,在回去之前,思琪给小月拨了一个专门煮饭的阿姨和三个佣人,其中一个是王婶。 昨晚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就被吵醒,回到别墅,她连饭都不想吃,躺下就睡着了。 下午沈桥回来的时候,看她还没醒,就自己一个人去客厅,打开电视看一下新闻。 晚上的时候,怕她饿着,沈桥直接将她抱到餐桌那里,一口一口地给她喂饭。 那些新来的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见小月还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沈桥叫佣人在浴缸放满热水之后,将她抱去了浴室,跟她一起洗澡。 当热水漫过小月的身体时,突然,一个又一个关于浴室的画面涌上她的脑海,她紧闭双眼,痛苦的捂着头。 沈桥焦急的喊: “月儿,你怎么了?!” 片刻之后,她睁开了眼睛,抱住面前的人就热情似火的吻了上去。 “桥哥,我爱你……” 沈桥的眼睛瞬间通红,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 “月儿,有些话不能随便说,我会当真的。” 此刻小月满脑子都是一些朦朦胧胧的,在浴室恩爱的画面,她眼里心里都是浓浓的爱意。 “桥哥,我爱你。” 沈桥咬牙切齿的说道: “月儿,这可是你亲口说的,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此时,他仿佛陷入了疯狂,将娇躯用力拉向自己,紧紧的抱在一起,激烈的拥吻。 小月泪眼朦胧,宛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哀求道: “桥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好,月儿,我们永远在一起。” 沈桥彻底沦陷了,他用尽全力的拥抱着怀里的人,尽情的享受着小月带给她的幸福和快乐。 ………… 楼下听到动静的佣人,赶紧去院子里干活了,只有王婶一个人老神在在的,仿若未闻。 看见这些人脸红耳赤的,她捂着嘴偷乐, “刚开始我也跟你们一样,多听几次就习惯了。” 第121章 梦醒 两年后,小别墅 在过去的这两年时间里,沈桥有条不紊地、逐步地把自己手头的工作,慢慢地转移给了沈青山和沈青河这对兄弟来负责处理。 在此期间,他经常携同小月一起踏上旅途,四处游玩。 由于小月不太喜欢走出国门去到国外旅行,所以他们俩便游历于国内各地,几乎踏足了花国的每一寸土地。 无论是壮丽秀美的山川河流,还是历史悠久、闻名遐迩的名胜古迹,都留下了他们相依相伴的足迹。 就这样,他们共同度过了一段极其浪漫且美好难忘的欢乐时光。 不过,尽管沈桥大多数时候都陪着小月在外游玩,但他偶尔还是会回到沈宅过上一夜。 今天晚上,他又回了沈宅,因此也就没有留在温馨的小别墅里。 王婶洗了一串紫色的葡萄放在茶几上之后,就去忙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小月身上,此刻的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津津有味地刷着一部穿越小说。 这部小说中的女主角拥有一个神秘而奇妙的空间。 这个空间不仅能够让女主轻松实现隔空取物,还具有强大的保鲜功能。 小月嘴里嚼着酸甜可口的葡萄,心里不禁暗自思忖: “要是我也能像小说里的女主一样,把这些美味的葡萄藏起来。等到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享用,那该有多好啊!”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和羡慕。 假如自己真的拥有这样一个神奇的空间,那么无论春夏秋冬,都能够随时随地吃到这个品种的葡萄啦! 正当小月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时,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脑海深处,似乎多出了一座陌生的木屋。 胸口的中央,也同时传来了一阵灼热感。她心中一惊,急忙端着这盘葡萄,快步回到房间里。 掀开衣服一看,那个小瓶子形状的胎记,此时此刻,正闪烁着一阵粉色的光芒。 她坐在床边,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果盘中揪下一颗紫色的葡萄。 接着,她按照刚刚在小说中学到的方法,集中精神。 试着将这颗葡萄,收入那个莫名出现在脑海中的空间。 只见那颗葡萄在她的掌心中闪烁了一下光芒,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月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她稍作思考后,决定再次效仿小说里的情节,对这个空间进行一番更深入的探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节奏,开始依照记忆中的步骤一顿操作。 片刻之后,只觉得眼前一花,小月发现自己整个人竟然已经置身于那个神秘的空间之内…… 当她无比震惊地参观完这个神秘空间后,视线最终被那口古井上方悬浮着的玉瓶牢牢吸引。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瓶口飘散而出,弥漫在空气之中,令人心醉神迷。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古井,轻轻嗅了嗅那股浓郁至极的灵气,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怀着满心好奇与期待,她伸手将玉瓶取了下来,先是谨慎地浅尝了一小口。 刹那间,一股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宛如琼浆玉液一般美妙。 见此情形,她索性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不知不觉竟喝下了小半瓶。 然而,没过多久,一种异样的感觉便开始在身体内涌动。 她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 低头一看,只见皮肤表面不知何时覆盖上了一层黏糊糊、黑乎乎的泥状物。 她心中一惊,急忙离开这个空间,匆匆奔向浴室。 打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尽情冲刷着自己的身躯。 随着水流的冲洗,那些黑色的泥巴逐渐脱落,露出下面白皙粉嫩的肌肤。 望着浴缸里的黑色泥水,她不禁回想起过去这两年所阅读过的,那些穿越修仙之类的小说。 “难道……刚才我喝下去的就是传说中的灵泉水?”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充满了惊喜。 而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困意,如潮水般向她席卷而来。 抬头看看窗外,夜色已然深沉如墨。既然如此,那就先好好休息一番吧。 她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出浴室,路过镜子时,无意间瞥见了镜中的自己。 那一刹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已经十分好看的面容。 此刻竟然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变得比平日里还要动人许多。 带着满心欢喜和对未知变化的期待,她缓缓走到床边。 然后像一只疲倦的小猫一样,蜷缩进柔软的被窝里。 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便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她就这样深深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小月静静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进入了一个漫长而又奇异的梦境之中。 在这个梦中,她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意外地穿越了时空的隧道,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废土世界。 这个世界里,满目疮痍、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漫天飞舞的黄沙。 小月孤身一人行走在这片废墟之间,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适应了这个环境,并开始探索起这个神秘的世界来。 在这段如梦似幻的旅程中,小月所经历的一切竟然都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 那些曾经被深埋在心底的记忆,也如潮水般一点一点地涌回心头。 有时,她会因为回忆中的某个温馨瞬间,而不由自主地浅笑出声。 有时,又会因为想起那些悲伤的往事而潸然泪下。 更有甚者,还会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绞之痛,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就在小月沉浸在这些复杂情感的时候,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那个人影越来越近,最终露出了真容——原来是陈保国! 他那原本模糊不清的脸庞,此刻正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孔,小月的心跳陡然加速,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 他们一起度过了一段无比恩爱幸福的时光。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拥抱、每一句温柔的情话。 都深深地刻在了小月的心里,成为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当小月梦到失去陈保国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她拼命想要抓住他,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那种绝望和无助感,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小月的咽喉,令她无法喘息。 即使她心痛得在床上全身颤抖不已,泪水早已湿透了枕头。 可那双沉重的眼皮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让她始终无法从这场可怕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梦中,她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离奇的变故。竟然成为了一个痴痴傻傻的女子。 而命运之手,将她牵引至了沈家门前,一个名字叫沈青山的男子,将她领回了一座神秘的宅院。 当她踏入沈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与这里的一切产生千丝万缕的纠葛。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宅院中,她邂逅了那个名叫沈桥的人。 他高大的身影,如同清晨透过薄雾的阳光,温暖却又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朦胧。 时间悄然流逝,夜色逐渐褪去它浓重的黑幕,黎明悄悄的到来。 然而,梦境如同一部戛然而止的电影,画面定格在了,她伸手去拿茶几上那盘紫色葡萄的瞬间。 紧接着,一股强烈得令人窒息的痛苦,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如汹涌澎湃的海浪狠狠地拍打着脆弱的心岸,躺在床上的她猛地睁开双眼。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边的一片。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颤抖着环顾四周,打量着这间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 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第122章 厚爱 就在这一夜之间,小月那颗原本纯净如水晶般清澈的心湖。 好似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被人无情地搅动着。 瞬间变得混浊不堪,失去了往昔的宁静与澄澈。 无数纷杂繁多、形形色色的记忆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 狠狠地撞击着她脆弱的心灵。将其砸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那些曾经被深埋心底的往事,此刻就像是一群挣脱束缚的猛兽,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让她无力招架。 小月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敢正眼审视过去。 每一次回忆起那段时光,都会令她感到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而对于如今的现实生活,她更是充满了恐惧,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一切。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到正午时分。沈桥结束了忙碌的工作,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 然而,往日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的温馨小别墅,今天却显得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意乱。 平日里,每当他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小月总会欢快的飞奔过来,满脸笑容地迎接他回家。 可是今天,屋内出奇的寂静,小月不仅没有像往常那样出来迎接自己,就连她的身影都不见踪迹。 他站在院子里疑惑的问: “太太呢?” 王婶压低了声音回话: “太太今天没出过房门,一直都在房间里待着,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敲门也不开。” 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沈桥迅速上了二楼,心急如焚的敲着房门。 “月儿,你怎么了?快开门。” 下一秒,就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沈桥,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 他的心瞬间如坠冰窟,听到这句话,他知道,小月已经恢复记忆了! 沉吟了片刻,他颤抖着手从公文包拿出一串钥匙,找到二楼主卧的那条,直接开了门进去。 进去之后,就看到小月正倚靠在窗边,静静的眺望着远方。 今日的她,宛如一朵盛开在晨曦中的娇艳花朵,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 而整间房间也因她的存在,被一股浓郁且醉人的香味所充盈。 这股香味萦绕在空气中,仿佛能摄人心魄一般。 对于这个味道,沈桥再熟悉不过了,它就像是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一般清晰。 这是小月身上所独有的馨香,那是一种能让人瞬间沉沦的芬芳气息。 当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交汇在一起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目光中蕴含着千言万语,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然而却又好似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 这么近,又这么远。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中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界线横亘在他们中间,硬生生地将他们划分成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沈桥那双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渐渐泛起了红色,眼眶湿润起来。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道: “月儿,你曾经说过你爱我,那些情意绵绵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话音刚落,他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冲向前去,一把将小月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正在拼命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小月先是一愣,随后感受到了沈桥那炽热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滑落下来。 滴落在她的肩头,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到她的肌肤之上,让她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缓缓伸出双手,轻柔地抚摸着沈桥那宽阔坚实的后背,悲伤的说: “沈先生,你对我很好,但你不是我的保国。你不是他……” 闻言,沈桥瞬间泪流满面,那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而颤抖着, \"月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 紧接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个房间,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都恩爱过。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听着这些饱含深情的话语,往昔的一幕幕如同电影画面般,在小月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甚至,昨天下午,她还与面前这个男人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 就在这个房间,这张大床,和他相拥相吻,尽情缠绵、耳鬓厮磨...... 望着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小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握住沈桥那微微颤抖的手,引领着他走到床边坐下。 接着,动作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小月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庞,这是她第一次以一种完全清醒的目光,仔细端详着这个已经陪伴了自己两年多的男人。 此刻,沈桥那红肿的双眼,憔悴的面容以及满脸的泪痕,全都清晰地映入了眼帘。 他滚烫的泪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掉,从眼角落在小月的手心。 这双眼睛仿佛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湖泊,里面承载着复杂的情绪。 其中既有浓烈炽热的爱意,又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沈桥此时就像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乖巧地坐在那里,任由眼前的人打量。 他的双眸眨也不眨一下,直直地凝视着小月,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月儿,如果你决定离开我,那你先杀了我吧。” 话音刚落,他缓缓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走到桌旁。 伸手拿起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然后轻轻地将它放在了小月的手心之中。 接着,他紧紧握住小月那微微颤抖的手,引导着她将匕首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小月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惊恐之色,她拼命地想要挣脱沈桥的束缚,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就在下一刹那,只见沈桥手上猛然发力,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小月手中的匕首往前推进。 刹那间,一道猩红的血线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那件原本洁白如雪的衬衫,令人触目惊心。 见到如此骇人的场景,小月的精神防线彻底崩塌,她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沈桥,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她眼眶中奔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淹没了她的整个世界。 他颤抖着嘴唇,痛苦的说: “如果死,可以让你在意我多一点,我愿意死。” 感觉到他手上又开始用力,眼看着那把匕首就要刺入他的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小月赶紧轻声细语的哄着: “桥哥,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闻言,他果然冷静了一些。喃喃自语的说道: “你心疼我?真的?” “真的真的,过来这里坐,我帮你看看伤口。刀先给我。” 小月一边将匕首骗回来,扔到远处,一边让他坐下来,拿来药箱替他消毒,上药,包扎。 伤口有点深,所以上药的时候,滴了两滴灵泉在药里。 包扎的时候,伤口已经迅速结痂了。 看到衬衫上的血迹,小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然后帮他换上。 此时此刻,她那颗原本混乱不堪的心,被沈桥这么一闹,一搅和,竟然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一个是逝去的爱人,一个是活生生的,陪伴疼爱了自己两年多的男人。 而自己糊里糊涂的跟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这么长时间,又哪里还有资格说自己有多爱陈保国。 想到这些,小月羞愧难当,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桥哥,要不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冷静,好不好?” 沈桥深深的看着她, “不好,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 说完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再次朝着地上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走去。 见到如此惊险的场景,小月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便迅速地冲了过去。 她伸出双臂,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那宽厚坚实的身躯。 就在小月接触到他身体的一刹那,他后背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整个人犹如雕塑般僵硬在原地。 紧接着,一阵低沉而略带颤抖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哽咽着说道: “别再浪费时间来哄骗我了,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我,又何必在意我的生死呢?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听完他这番话,小月的心如刀绞般疼痛。 但她却缓缓松开了原本紧抱着他的双手,不再发出一丝声响。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静得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在这片静谧之中,一件轻薄柔软、如同云雾般飘逸的丝质睡衣,悄然滑落下来。 轻轻地依偎在了佳人那双如雪般洁白无瑕的脚踝旁边,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久都未曾听到任何动静。 终于,沈桥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慢慢地转过身来。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眼前这一幕景象时,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下一刻,他猛地张开双臂将小月紧紧抱在怀中,一边疯狂索吻,一边动情地呼唤道: “月儿……” 此时此刻,千言万语,对对错错,都融入了这个吻之中…… 三个月后,小别墅 这三个月以来,沈桥足不出户,公司的事全部移交给了两个儿子。 但今天是思琪的生日,他今天晚上必须要回去。为此他忧虑了好几天。 他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心爱的人就悄悄的离开了。 第123章 选择 今日的天空湛蓝如洗,洁白如雪的云朵悠悠飘荡。 微风轻拂而过,仿佛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世间万物。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温暖而明亮。 那轻柔的米色纱帘,宛如灵动的仙子,随着微风翩翩起舞,如波浪般起伏摇曳,如梦似幻。 屋内,小月慵懒地躺在柔软的锦被之中,娇柔的身躯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枕边,与白皙如雪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妩媚动人。 此刻,沈桥的脸庞涨得通红,他的目光炽热如火,充满了无尽的爱意和欲望。 只见他缓缓俯下身去,忘情地亲吻着小月那如凝脂般光滑细腻的香肩,以及那雪白修长的后颈。 每一次亲吻都如同蜻蜓点水般轻盈,但却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渴望。 与此同时,沈桥那双强壮有力的大手,正从后面紧紧地环抱住那香软的娇躯,仿佛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他喘着粗气搂着怀里那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柔软。 只见小月轻轻地扭动着身躯,似乎想要挣脱这热烈的拥抱,但又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她发出一声声低低软软的娇吟。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暧昧而旖旎的气息。 佳人娇软被中拥,香发雪肌多爱怜。 听着那如同天籁一般的嘤咛,沈桥如同身处极乐世界一般。激动得发出一声接一声愉悦的喟叹。 这充满激情的一幕,就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热烈,几乎每日都会上演。 即便是那特殊的几日里,沈桥也总能想出其它千奇百怪的方式来继续纠缠着她。 自从小月幸运地找回那个神奇的空间,并开始每日饮用灵泉水后。 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馨香,变得愈发浓郁起来,犹如春天绽放的百花般芬芳醉人。 这种独特的香气,似乎拥有一种魔力,深深地吸引着沈桥。 渐渐地,他发现和小月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精力,竟如源源不断的江河之水一般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不会枯竭。 而且,他的耐力更是比以往更加惊人,说是越战越勇也不为过。 于是,在这个温馨的小别墅里,从卧室到浴室的每一寸角落,都留下了他们亲密无间的身影。 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宛如湖中那些一双双,一对对交颈相缠,情意眷眷的天鹅,浪漫而美好。 沈桥喘着粗气,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月儿,晚上我要回一趟沈宅,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小月睁着一双水汪汪,朦朦胧胧的眼睛,此时她的眼神无法聚焦起来。 那两片被亲吻得艳如花瓣的红唇,此时此刻,只能柔弱的溢出细碎的低吟。 沈桥加重了拥吻的力度,便听到一阵无助的求饶声响起。 此刻的他,俨然就是一头正在森林狂奔的猛兽,只剩下用尽全力狂奔这个本能,仿佛失去了理智。 “啊!桥哥!……” 小月发出一声惊呼,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用祈求的目光望着面前这个男人。 而她的求饶,不仅没有得到半点怜香惜玉。反而让这个男人更暴躁了。 等待她的,是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掠夺。 沈桥只觉得每一次跟小月在一起,都像情窦初开的初恋一样,让人感觉甜蜜而悸动。 他的心被这种幸福填得满满的,这种灵与肉交融在一起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沉醉。 情到深处自然浓,经过一阵激烈疯狂的拥吻,他终于发出了一声低吼。放过了怀里的女人。 小月看着身旁正在酣睡的沈桥,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三点多。 今晚就是离开他的一个好机会,但离开他,就代表一辈子都要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 而且以他的实力,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有办法将自己捉回来。 这段时间,小月收了很多东西进空间。都是一些低调舒适的衣服,现金和昂贵的首饰。 这两年多以来,沈桥给小月买了很多东西。 她只留了一点放在梳妆台,其它的都收进了空间以备不时之需。 或许,她和沈桥之间不必走到这一步,整天活得提心吊胆的,也没意思。 正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一双手将她揽入了怀中,随后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月儿,在想什么?” 小月深深的看着他,无奈的说: “沈桥,我们谈谈,好吗?”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沈桥妥协了,他眷恋的亲吻着小月的颈窝和耳垂。 “月儿,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说完就起身,将她抱进了洗浴间…… 三年后,沈宅 知书达礼、温柔婉约且善解人意的沈太太,如往常一般,安静地躺在舒适的床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看似平凡的夜晚里。 她却毫无征兆地,永远合上了双眼,悄然离开了这个世界。 远在大理享受悠闲时光的小月,当得知这一突如其来的噩耗时,整个人犹如遭受雷击般呆立当场。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中悲痛万分。 “思琪姐……” 来不及过多思索,她匆匆收拾行李,第二天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当她踏入沈家大门时,一股沉重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沈桥那红肿的眼眶以及满脸的愁容。 仅仅一夜之间,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有余,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 而一旁的沈青山和沈青河兄弟俩,他们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刚刚匆忙赶回家中。 此刻两人低垂着头,神色黯然,双唇紧闭,似乎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已丧失殆尽。 回想这些年来,沈太太对待每一个人都是那般和蔼可亲、热情友善。 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管家佣人,无不对其称赞有加。 如此善良贤惠的女人,如今骤然离世,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于情于理,小月觉得自己都有责任留下来帮忙处理沈太太身后的一应事宜。 她轻轻的握住沈桥的手, “桥哥,请节哀。” ……………… 一个月后,沈宅 随着沈太太的离世,这段时间里,沈桥一直留在沈宅,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仿佛在小月的世界消失了一般,也没有回过小别墅。 那座曾经承载着他们无数甜蜜回忆的小别墅,如今已变得冷冷清清。 自从协助料理了沈太太的后事之后,小月便默默地回到了小别墅。 然而,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桥竟然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她的担忧愈发浓烈。 她试图通过打电话来了解沈桥的近况,但每一次听到的都是那句冷冰冰的: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无情的提示音犹如一把利刃,一次次刺痛着她的心。 她开始坐立不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不好的念头。 她担心沈桥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亦或是身体抱恙无法接听电话。 在这种深深的忧虑驱使下,小月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沈宅,去找沈桥。 管家一见到她,便恭恭敬敬说道: “二太太好。” “嗯,沈先生呢?他最近在忙什么?” “先生在主卧房,二太太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听罢,小月的心头涌起一股不安,快步就上了楼,直奔主卧。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慢慢的转动门把手,一打那扇房门,就看到沈桥安静的坐在床上发呆。 她轻轻的呼唤着: “桥哥。” 听到声音,沈桥的身影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正当她想走过去的时候,身后有一只手将她轻轻拉了出来。 她回过头一看,是沈青山。他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紧接着,他示意小月跟他走。 到了沈宅院子里的一个凉亭里,他才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不要去打扰他。” 小月不解的问: “为什么?” 沈青山慢慢的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 “听说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他这样,你不正好获得自由?难道你想他清醒过来,又困住你?” 闻言,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桥哥怎么了?” 沈青山静静的看着她,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爱上他了。既然这样,那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凉亭。去车库开着一辆白色的轿车走了。 深思熟虑之后,小月还是决定去看看沈桥,她回到了主卧,来到那个呆坐的身影面前。 “桥哥……” 看着这个憔悴不堪的男人,她心疼的轻轻握住那双冰凉的大手。温柔的开口: “告诉我,你怎么了?” 第124章 不悔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这才惊觉眼前的沈桥竟是这般模样! 只见他的面容憔悴不堪,原本白皙红润的肌肤如今失去了光泽,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颧骨高高凸起,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人看上去消瘦得厉害。 小月的心猛地一揪,疼惜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他那张瘦削而又凹陷的脸庞。 指尖触碰到他冰冷的皮肤时,心中更是泛起阵阵酸楚。 然而,自始至终,沈桥都宛如一尊雕塑般纹丝未动。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无神。 仿佛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完全与这个现实世界隔绝开来。 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再引起他丝毫的关注和反应。 曾经,他的双眸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深邃而明亮,总是饱含着无尽的爱意望向自己。 可如今,那对眸子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黯淡无光,毫无生气。 看着这样的沈桥,小月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股强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放声痛哭起来。 “桥哥,你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月泣不成声地问道,声音颤抖不已。 她多么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答案,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回应也好。 就在这时,沈桥放在膝上的手动了动。他似乎感受到了小月的拥抱,以及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馨香气息。 沈桥微微抬起头来,但很快又重新恢复到之前那种茫然失神的状态。 小月痛哭了一场之后,冷静了下来。她去找管家询问具体情况。 “管家,先生这样子有多长时间了,他吃过东西吗?怎么瘦成这样?” 管家红着眼眶,哽咽着回答: “太太的后事处理好之后,先生就在主卧里面待着了。 他经常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枯坐,好几天才会喝碗底那么一点粥。 要不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给他打营养针,可能先生早已经不在了……” 话音刚落,管家就崩溃了,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将长久积压的情绪都哭了出来。 听到他的话,小月大为震撼,除了心疼万分,也感到深深的愧疚。 她悔不当初,或许当时,处理好思琪姐的事之后,自己不应该回小别墅,而是应该留在沈宅陪着沈桥。 越想越难过,她流着泪说: “对不起,桥哥,是我做的不够好。……管家!去给我准备一碗参汤拿上来。” 闻言,管家转涕为笑,连忙应下。 “哎!好的,二太太!” 小月擦了擦眼泪,直接就上了二楼主卧,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沈桥的跟前。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 一个小时左右,管家将参汤端了上来,温度不烫不凉,刚刚好。 “管家,你先去忙吧,我来守着先生,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好的,二太太。” 管家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小月用勺子舀了一勺参汤,喂到沈桥的唇边,温柔的哄着: “桥哥,喝点汤吧。” 他仿若未闻,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毫无反应,身体甚至连一丝细微的颤动都没有。 小月不禁蹙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回想起先前管家所说过的那些话语。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猜测,难道他这般模样,会是因为思琪姐吗? 思绪飘回到过去的日子,那时的思琪姐总是亲切地呼喊着他“阿桥”。 想到这里,小月决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模仿起沈太太那温柔而又婉转的语调,再次轻轻开口呼唤道: “阿桥。” 就在这一刹那间,原本呆坐着仿若失去灵魂的那个人。 如同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狠狠击中似的,整个身躯猛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只见他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将头缓缓转向面前的小月。 然而此刻,他的眼神却是迷蒙而恍惚的,仿佛透过小月,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渐渐地,在这个模糊的画面之中,一个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朦胧的人影,声音沙哑的问道: “你是思琪?” 一个温柔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进他的耳中。 “是我,阿桥。” 闻言,他双手颤抖着将那个女子揽入怀中,痛苦的说道: “对不起,思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小月继续学着思琪的语气,轻声细语的安慰他: “阿桥,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这么折磨自己。” 耳边响起他颤抖的声音: “不,都怪我,那晚我应该坚决拒绝你的,都是我害了你。” 听到这里,小月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思琪姐身体一直不好,不能行房。 回想起自己这三年以来的时光,小月不禁心生感慨。 由于某些原因,她常常外出,与沈桥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数,一年只见几次面。 这种聚少离多的状况,无疑给他带来了不少痛苦和煎熬。 而思琪姐那晚一定是不忍心看他难受,才想着帮他舒缓一下,只是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一股浓浓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小月的心间,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她将沈桥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用这份温暖来弥补过往的遗憾。 同时,轻轻地抬起手,轻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就像母亲抚慰受伤的孩子一般。 “阿桥,那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真的不要责怪自己。” 沈桥内心深处,一直在为这件事痛苦自责,小月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治愈他。 此刻,他哭得像一个孩子, “思琪,对不起。”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了。阿桥乖,喝一点汤好不好?你再这样折磨自己,我会很伤心的。” “好,我喝我喝,思琪不要伤心。” 小月赶紧将参汤端过来给他,他接过去全部都喝完了,一滴不剩。 “阿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倒一杯水漱漱口。” “好,我等着。” 就在小月转身去倒水的时候,她那灵动的眼眸滴溜溜一转。 心中暗自思忖: 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趁此间隙,她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 小心翼翼地往碗里倒入了半碗清澈透明,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灵泉水。 待水倒满后,小月端起碗来走到沈桥的面前,轻声细语地哄道: “阿桥,乖乖把这碗水喝下,对你身体有好处哦。” 他听着小月温柔的声音,接过碗,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奇迹发生了! 只见原本坐在床上毫无力气的人,竟然缓缓站了起来,并迈出脚步开始走动。 紧接着,他的身上开始源源不断地排出许多黑乎乎的泥状物质。 小月见状,并未露出丝毫嫌弃之色,反而贴心地拉起他的手,说道: “阿桥,走吧,我带你去洗浴间清洗一下,很快就能变干净啦。” 说罢,便领着他来到了洗浴间。 在小月耐心细致地帮助下,经过一番冲洗擦拭,那些黑泥终于被彻底清理掉。 而原本病怏怏,瘦骨嶙峋的沈桥,已然焕然一新,仿佛脱胎换骨一般重获新生。 这时,他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眸,突然恢复了明亮清澈,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整个人神采奕奕。 只见他一脸迷茫的问道: “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 原本还想着问些什么,然而就在一瞬间,他的目光却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深深吸引住了。 以至于脑海中的思绪,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也忘记了。 只见他那双凌厉无比,深不见底的漆黑鹰眸,此刻正牢牢地锁定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 他的呼吸不知不觉间,开始逐渐加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轻轻地揪紧他的心弦。 伴随着热水源源不断地从喷头洒下,整个浴室里,顿时弥漫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如烟似缕,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装点得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而身处其中的小月,则恰似那云雾之中亭亭玉立的仙子,巧笑嫣然,美目流盼。 就在这时,只听到她用甜美的声音,嗲声嗲气的轻唤了一句: “桥哥……” 她那件原本就轻薄无比的衣衫,在热水无情的浇灌之下,瞬间变得几乎透明了一样。 湿透的衣衫,像是失去了原有的矜持与体面,紧紧地贴合在小月那婀娜多姿的娇躯之上。 如此一来,那曼妙迷人的身姿,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沈桥的眼前。 无论是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美腿,还是圆润挺翘的臀部,无一不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 特别是她胸前那对傲人而饱满,无法掌握的双峰,此刻更是呼之欲出。 仿佛只要再轻轻施加一点压力,那两颗小巧精致的扣子就会不堪重负,崩裂开来,让那隐藏其中的无尽春光得以肆意绽放。 而此时,清澈透明且温暖宜人的水流,正顺着小月那吹弹可破的娇嫩脸颊,缓缓流淌而下。 这股涓涓细流宛如一条灵动的小蛇,一路蜿蜒前行,最终汇聚到了她心口处那道充满神秘的深邃沟壑之中。 小月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眸,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一般,显得愈发迷离诱人。 只见她微微张开娇艳欲滴的朱唇,探出粉嫩可爱的小舌尖。 轻轻地舔舐了一下自己那红润光泽的双唇。 这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点燃了沈桥心中压抑已久的欲望之火。 他慢慢的走近小月,将娇躯紧紧的拥入怀中。然后低头寻找那两片红唇,轻轻亲吻着。 两人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他红着脸,将小月牢牢的禁锢在臂弯里面,动情的呢喃道: “月儿,我想每天都见到你,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好,桥哥,我答应你。” …………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事两难全,唤醒了沈桥,注定就会失去自由,但小月不后悔。 即便重新再选择一次,她依然会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选择沈桥。 第125章 谈谈 第二天早上,当小月和沈桥十指紧扣的下来吃早餐的时候,便见到了一双双诧异的眼睛。 沈青山和沈青河震惊的起了身,难以置信的打量着仿佛重获新生的父亲。 两个人都异口同声的开口: “爸……” 管家激动的走过来,朝小月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二太太!” 小月笑了笑,说: “管家太客气了,主要是你那碗参汤的功劳。先生喝完了就好了。” 闻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看向小月的目光更真诚了一些。 沈桥意气风发的说道: “都别愣着了,吃早餐。” 随即拉开椅子,让小月坐下来,他才在主位坐了下来。一家人和和气气的用餐。 “桥哥,吃这个。” 说完就将一只剥好的鸡蛋,放在他面前的碗里,他乖乖的吃着,还朝小月投来一个宠溺的眼神。 沈青山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他低头将一勺红色的果酱,抹在面前的面包上,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优雅的细嚼慢咽。 吃完了早餐,他们三父子就进了书房谈事情,小月则在沈宅的花园里散步。 走累了,就进凉亭里歇一歇。 就在她刚刚在亭子里坐下来时,只见几位训练有素的佣人鱼贯而入。 他们手中稳稳地托着托盘,上面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以及琳琅满目的干果点心。 这些干果可谓是种类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圆润饱满的核桃,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晶莹剔透的桂圆,宛如珍珠般惹人喜爱。 咧开嘴笑的开心果,露出嫩绿的果仁儿,个头硕大的夏威夷果,带着浓郁的奶香。 腰果则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泽,还有那一粒粒饱满的瓜子,像黑宝石一样闪烁着光芒。 巴旦木果仁散发着独特的焦香,花生则颗颗饱满,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而甜如蜜糖的蜜枣,透着一股甜香,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所有的干果都被精心地分门别类,然后放置在一个精美的九宫格干果盘中。 这个盘子犹如一件高雅的艺术品,每个格子大小适中。 不仅将不同的干果,恰到好处地分隔开来,更令整个摆盘显得错落有致,十分精致。 与此同时,一位佣人熟练地点燃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炉子,开始煮茶。 随着炉火的跳跃,不一会儿功夫,亭子内便弥漫起阵阵沁人心脾的茶香。 这股香气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瞬间让人心旷神怡。 此时的小月,正饶有兴致地剥着干果,她不时地将一颗美味的果实,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 同时还不忘欣赏佣人那动作优雅娴熟的沏茶技艺。 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如此养眼,小月不禁喜笑颜开。 一双美丽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这份惬意与美好之中。 就在这时,管家走过来,恭顺的说道: “二太太,先生吩咐我们将城东小别墅的东西都搬回来了。先生说,以后您都在沈宅住了。” 沉吟了片刻,她点点头: “嗯,知道了。东西就放在我以前的那个房间吧。该怎么归置,你看着安排就行。” “好的,二太太。” 说完,管家就带着十几个佣人将小别墅的东西都搬进了宅子,上了楼。 沏好茶之后,佣人们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就退下了。 忽然,一道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在凉亭外响起, “小月,我们谈一谈。” 话音刚落,沈青山就迈着大长腿进了亭子里,在铺了坐垫的石凳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仿佛这一系列举动,早已成为身体记忆中的一部分。 只见他极其自然地伸出右手,轻轻握住那把古色古香的茶壶手柄,微微倾斜壶身。 滚烫的茶水,便如一道金色的细流,精准无误地注入面前的茶杯之中。 直至杯内八分满时,他才恰到好处地停止倾倒,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小月的目光,顺着他抬起的手臂移去,就看到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在阳光的映照下,肌肤散发出淡淡的光泽,细腻得如同羊脂白玉一般。 最为醒目的是,他左手手腕处,佩戴着一只高端大气的手表。 表带由顶级小牛皮制成,柔软而富有质感。 表盘则采用蓝宝石水晶玻璃打造,清晰透明,内部复杂精密的机械结构一览无余。 时针、分针和秒针有条不紊地转动着,滴答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秘密。 再往上看,他衬衫的袖口处点缀着一枚精致的纽扣,小巧玲珑却又不失奢华。 这枚纽扣,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璀璨夺目。 与整体着装相得益彰,彰显出主人独特的品味与格调。 而那件裁剪得体的高定西服,更是完美地贴合着他修长健壮的身躯。 每一处线条都显得那么流畅自然,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无论是肩部的挺括,还是腰部的收束,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他身材的优势。 既不过分张扬,又能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与自信。 今年二十八岁的沈青山,其相貌和身高几乎完全继承了父亲沈桥的优良基因。 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微薄且轮廓分明,五官组合在一起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 他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以上,身姿挺拔如松,步履稳健有力,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 无论近观还是远远望去,他简直就是一个年轻版的沈桥,不仅容貌相似,就连气质也如出一辙。 更令人惊奇的是,当他开口说话时,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竟然也与废土世界中的沈青山毫无二致。 同样的语调,同样的语气,甚至连一些细微的发音习惯都一模一样。 这种巧合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让人不禁怀疑他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神秘的联系。 而和废土世界的王平安长得一模一样的沈青河,长相上则更像母亲多一些。 回想起自己在废土世界所经历的种种,小月的心,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每一次回忆,都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冲击着她的心灵防线。 特别是当她不经意间,嗅到身旁沈青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熟悉的薄荷香气时,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瞬间被点燃。 这股清新宜人、沁人心脾的香味,竟如同一道深深烙印在骨髓中的印记,无论如何努力去逃避和遗忘,却始终萦绕不去。 越是想要将注意力从这股气息上移开,它就越发肆无忌惮地钻进小月的鼻腔,勾起一段段关于这独特味道的记忆。 那些和沈青山曾经在废土世界共同度过的时光,犹如电影画面一般,在眼前不断闪现。 此时此刻,小月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错觉,仿佛自己回到了那个位于半山腰的小院。 而端坐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与她一同历经风雨的那个沈青山。 极度的紧张,让小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和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 娇艳欲滴的朱唇微微张开,似欲诉说什么却又难以言表。 她那双纤细的手,则紧紧攥住膝上的裙摆,由于太过用力,指尖甚至泛起了些许苍白。 趁着举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的短暂空隙。 沈青山那双如同深邃夜空般漆黑、宛如浓墨渲染而成的星眸。 正悄然无声且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小月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仿佛要透过她强装镇定的外表,颤抖的嘴唇,洞察到她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时光回溯到一个月以前。 某一天,那个曾经一度以为已经消失的梦境,竟毫无征兆地再次闯入了沈青山的睡眠世界。 而每当他阖上双眼沉入梦乡时,梦中所见到的那个女子,依然与眼前的小月惊人的相似。 无论是那精致的五官轮廓,还是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独特气质,都仿若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就连两个人身上所透出来的那阵如同百花齐放的馨香,都一模一样。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在那如梦似幻的场景里,梦中的她轻声呢喃道: “青山,我喜欢薄荷香的香水。” 仅仅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语,却犹如一道魔咒,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坎之上。 于是乎,为了能够实现她在梦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小愿望。 他不惜花重金寻觅能工巧匠,精心研究并调配出具有这种独特香味的香水。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款专属于他个人的香水,终于被送到了他的手中。 自此以后,每天临睡之前,他都会小心翼翼地取出那瓶香水,轻轻地按压喷头。 让那清新淡雅的薄荷香气,均匀地喷洒在自己的肌肤之上。 伴随着这股沁人心脾的芬芳缓缓萦绕周身,他才会安心地躺上床榻。 闭上眼睛,静静期待着再度进入那个充满旖旎与柔情蜜意的梦境之中。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后,那位娇美动人的女子如期而至。 只见她一脸陶醉地依偎在他怀中,深深呼吸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薄荷清香,眼中满是眷恋与痴迷之色。 紧接着,两人便紧紧相拥在一起,热烈而疯狂地感受着,彼此之间那份炽热浓烈的情爱缠绵。 耳鬓厮磨之际,更是交织出一曲曲动人心弦的爱之乐章…… 三杯茶下肚的功夫,沈青山已经不动声色的,将小月全部的反应尽收眼底。 冷静下来的小月,眼神躲闪的问道: “你,你你想谈什么?” 第126章 旅游 莫名的,沈青山突然觉得心情很好,他垂下眼帘,扬起嘴角哂笑了一下。 “哦,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闲聊几句。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说完,他就像一阵风一样,大步离开了凉亭。没过多久,就有一辆红色的跑车开出了沈宅。 回过神来的小月,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薄荷香水味,一种不安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太多的巧合,让她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她害怕得冷汗淋漓,心慌颤抖。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肩,随即传来了沈桥关切的声音: “怎么了月儿,是不是觉得冷,怎么在发抖?” 她迅速站起身,扑进这个男人的怀里,操着浓浓的鼻音,委屈的说: “桥哥,我们去旅游吧。” 沈桥伸出双臂将她搂入怀里,宠溺的捏了捏那张小脸: “好啊,月儿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 第三天,沈桥跟沈青山两兄弟道别之后,就和小月低调的出发了。 小月将沈桥带去了一个她曾经去过的偏远乡镇。 她两天前打电话拜托一个熟人,在那里租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 由于那里没有机场,也没有高铁,他们兜兜转转的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才终于听到小月说: “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 而坐在出租车里的沈桥,看着越来越安静的环境,不解的问: “月儿,我们去哪里?” 小月神神秘秘的说: “别问,到了就知道了。” 站在荒无人烟的公路边,眼巴巴的看着那辆出租车渐行渐远。 沈桥正想开口问,就看到公路旁边的一条小路,有一辆牛车正朝着他们慢吞吞的走过来。 他震惊的瞪大双眼,问: “这辆牛车,不会是来接我们的吧?” 小月“吧唧”亲了他的脸一下, “真聪明!猜对了!” ……… 下了牛车,穿着一身破旧衣服的沈桥傻眼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座像茅草屋一样的小院。 “月儿,这就是我们要去旅游的地方吗?” “是啊,快进屋。” 两人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女人正准备往外走。 那个男人喜笑颜开的说道: “哎呀,杜小姐这么快就到了,房子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住了。” 小月先将租房子和杂七杂八的费用转给他之后,才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 “好,这次麻烦阿志大哥了,改天请你吃饭。” …… 寒暄了几句,那三个人就离开了。 沈桥缓缓地转动身体,目光扫过周围的景象。 只见眼前这片区域,既没有村庄的炊烟袅袅,也不见店家的招牌幌子。 这简直就是一个连鸟都不拉屎的山旮旯! 他那原本清秀俊朗、浓密乌黑的眉毛,此刻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仿佛两道纠结的黑线。 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之色,像是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心里暗自思忖着: “这地方如此荒凉偏僻,怎么看都不像是适合旅游观光啊。” 此刻他恨不得立即转身回家。但是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小月身上时。 却发现她的脸上,正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 她满心欢喜地参观着这座简陋的院子,对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好奇与喜爱。 看到小月这般开心的模样,沈桥心中不禁一动,暗想道: “或许,在这里小住几日,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他低头审视起自己的衣着来。这是一套洗得已经微微泛白的工作服。 此刻正松垮地套在身上,让他看起来真像一个辛勤劳作的电工师傅。 想到此,沈桥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心想这一切还真是有趣极了。 看他在发呆,小月走过来笑着说: “你怎么了?不开心?”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想:我开不开心不重要,媳妇儿觉得开心就好。 厨房的米缸是满的,目测有一百斤大米,油盐酱醋,各种干货,也都按清单准备齐全了。 过去那三年,小月去过很多地方,也来过这个小镇,结识了这里的阿志。 这个院子是他堂哥的房子,这一家人半年前都搬去城里住了。 从这里开车去镇上,要三十分钟左右,去城里的话,则要五十多分钟,将近一个小时。 房子干燥敞亮,有自来水,有热水器。基本的家俱齐全。 院子内外都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什么杂物都没有,拎包就能入住。 放好行李之后,小月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决定先安排晚饭。 她拿出一套舒适的睡衣和内衣裤。让风尘仆仆的沈桥去洗澡。 洗浴间里已经准备好毛巾浴巾,牙膏牙刷,沐浴露,洗发水。 这些都是按小月的清单买的。她的空间现在什么都有。 原本什么都不需要买,连行李都不带也行,但为了过一下明面,还是让阿志帮忙买了一些东西。 两个人的晚餐很简单,沈桥洗漱完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 今天舟车劳顿的,小月决定早点休息。卧室的床是一米八的新床,衣柜也是新的。 当时趁沈桥在院子里发呆,旧床旧衣柜都被她收进空间了,到时候,走之前再给换回来就行。 回到卧室,看到这张柔软崭新,香喷喷的大床,沈桥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可能是这些天太累了,他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小月替他轻轻的盖好被子。 给房间安上一个浅色的窗帘之后,她也爬上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远处村子里的雄鸡一打鸣,她就醒了。 转头看到沈桥还在睡,她轻手轻脚的起来,去厨房准备早餐。 厨房里有燃气灶,也有柴火灶。燃气瓶是满的,墙边也堆满了木柴。 这个阿志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想了想,她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红包过去。就当是辛苦费了。 那边先是客气的推辞了几句,然后就高兴的收下了。 这几天坐车,沈桥一直守着自己,不敢合眼。想了想,她便在小米粥里加了一点灵泉水。 做好早餐之后,沈桥就起床了。 “月儿,你起这么早?怎么不叫我?” 清晨的阳光,如同轻柔的薄纱一般,轻轻的洒落在他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上。 温暖的光线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在他身上跳跃、舞动,勾勒出一幅迷人的光影画卷。 由于刚睡醒,他那蓬松且略显凌乱的头发,此时更是随意地垂落在额头之上。 有几缕还调皮地遮住了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和不羁的气息。 只见他身着一件宽松的睡衣,那柔软的面料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尽管此刻,他站在这样一座破旧的小院之中。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却丝毫未减。 这座小院虽然简陋陈旧,但在他的映衬之下,竟然有一种蓬壁生辉的感觉。 一想到把他带来这种地方住,就有点过意不去,小月笑着说: “这些天你也累了,想让你多睡会儿。快去洗漱吧,早餐已经做好了。” 由于早餐加了灵泉水,吃过早餐之后,两人都疲劳顿消,恢复了精神。 小月在一间空着的房间里,从空间拿出一个落地晾衣架,晾好衣服,就挎着一个篮子,跟沈桥一起出了门。 “桥哥,我们去山上转转,采点野菜或者蘑菇什么的。” 闻言,沈桥静静的看着她, “月儿,是老公给的零花钱不够用吗?为什么连旅个游都跑来这样的地方,还要挖野菜吃。” 小月但笑不语,拉着他的手,沿着小路一直走,没用多长时间就进了山。 等篮子里的野菜尖尖和蘑菇装满了之后,已经上午十点了。 沈桥百无聊赖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见状,小月走过去替他擦擦汗,说: “桥哥,我喜欢住在这里,要是觉得住不惯,要不,你先回沈宅?我过一段时间就回去了。” 他赶紧一把抱住小月, “我不会回去的,我要和你在一起。”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间天色大变,原本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转眼间就被乌云密布所笼罩。 那厚重的云层,令周围变得昏暗起来,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枝在风中摇曳不定。 眼看着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两人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惊喜地发现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山洞。 他们急忙朝着山洞飞奔而去,进入山洞后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这个山洞内部十分干净整洁,大约有十平方大小。 在山洞的一侧,有一块平整的石头,看起来像是天然的座椅一般。 两人刚刚坐下,还来不及喘口气,外面就已经是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地响彻云霄,仿佛整座山都在颤抖。 顷刻间,瓢泼般的大雨倾泻而下,密集的雨点砸落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形成一片片白茫茫的水雾。 看着洞外那狂风暴雨的景象,小月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地走到沈桥身旁,温柔地帮他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此时的沈桥,因为刚才匆忙赶路而略显狼狈,但在她眼中却依然是那么英俊潇洒。 “还好我们及时找到了这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不然可就惨啦!” 她一边擦着汗,一边感慨道。 同时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晾晒在屋里的衣物没有遭殃,要不然等雨停之后,又要重新洗一遍了。 看着身边的人闷闷不乐的样子,小月不禁失笑。思索了片刻,便决定给这个家伙一点甜头。 她故意拿帕子扇着风,随着她身体上的馨香飘散,下一刻,沈桥果然看了过来。 她假装不知道,微微仰着头,朱唇微启,闭上眼睛轻轻的擦着脖子上的汗。 一双纤纤玉手,伸到胸前解开了两个纽扣,唇边溢出一声嘤咛。 感觉光线突然之间变暗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沈桥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的雨还在下,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小月泪眼朦胧的靠在沈桥的胸膛,香汗淋漓,看到一双手伸过来,又抱起了自己,她连忙哀求道: “桥哥……” 沈桥低头就吻了上去,以吻封缄,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语。 紧接着,收紧双臂,将她用力拥入了怀里…… 三个小时后,这场雨终于停了。 第127章 适应 听到外面的风雨声已经停歇,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 “雨停了,桥哥。” 红着脸的沈桥,轻轻啃咬着她雪白的耳垂,用仿若呢喃的声音意乱情迷的说: “时间还早,老公还想再疼疼你,我们再待一会儿再回去……” 说完,就不容她拒绝,加深了这个拥吻。 两个小时后 小月看看外面的天色,想着晚饭还没做呢,便着急的不行。 她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感受到抱在腰上的那双大手加大了力度。 本以为很快就结束了,谁知道竟然是错觉。她着急的推了推沈桥: “天快黑了!求你了,快点……” 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 “好。”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沈桥浑身颤抖的发出了一声低吼。 虽然平静了下来,但他那双抱着娇躯的手还不肯撒开,仍然在眷恋的深深吸着小月颈窝的馨香。 ………… 夜幕悄然来临,从山顶往下看,远处的村落已经亮起了一盏盏闪烁的灯火。 当小月和沈桥十指紧扣的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两人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她来不及休息,就赶紧提着篮子去厨房做晚饭。 忽然,身上一阵酸痛传来,她不得不喝了一杯灵泉水。 晚饭做了两荤一素一汤,由于加了一点灵泉的缘故,饭菜的味道十分鲜美可口,最后都被两人吃完了。 沈桥摸着肚皮,意犹未尽的说: “月儿,你做饭真好吃,没想到你做的凉拌野菜这么美味。 还有那个菌菇汤,太鲜了。明天我们还去挖野菜采蘑菇吧。 到时候你告诉我是哪一种,我也帮忙采。这样效率更高一点。”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在厨房忙活的小月“噗嗤”一声笑了。 “好啊,明天你帮忙挖野菜,我教你区分。今天累了一天,我们早点洗漱,早点休息。”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厨房的门口传来, “好,都听你的。” 小月回过头,就看到沈桥正卷起衣袖,准备进来帮忙洗碗。 但是从来没干过家务的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看着洗碗池发呆。 看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便想起这双手在自己的肌肤上游移时的感觉,小月的脸一阵发烫。 她怯怯的说: “你,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洗。” 说完她连忙低下头,脸上已经羞红了一片。 “不,你教教我怎么洗,哪里有人天生就会做饭洗碗,不过都是工多艺熟的事。” 沈桥是一个行动派,实在拗不过他,小月就手把手的教他怎么操作。 聪明的他竟然一看就会,洗得又快又干净。看得小月连连惊叹: “桥哥你太厉害了!” 某人得意的扬了扬嘴角, “再夸我就骄傲了!” 洗好碗之后,两人就一起去洗漱,在洗浴间,他自告奋勇的说: “月儿,我帮你洗。” 想着他今天已经累了一天,应该没有体力再折腾了,小月便乖顺的点点头。 就在下一秒钟,只见一双宽厚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挤出了些许散发着迷人香气的沐浴露。 这双大手动作轻柔地将沐浴露,涂抹在了她那早已被温水浸润得,湿漉漉的娇嫩肌肤之上。 随着手掌缓缓移动、摩挲,无数雪白如雪花般的泡沫迅速涌现出来,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薄纱。 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那双大手每一次轻轻触碰她的身体时,都会引发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这种感觉如同电流划过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然而,尽管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小月还是紧紧咬住嘴唇。 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自己,不让一丝一毫的声音泄露出去。 可她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乃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反应,都毫无遗漏地落入了站在一旁的男人眼中。 此时此刻,沈桥额头的青筋因为极度的隐忍而根根凸起,一张俊脸显得格外通红。 他那原本就深邃如海的星眸,更是变得愈发幽暗深沉,手上的力度,不知不觉间就在加重。 他感受着掌心之下传来的那份细腻柔滑的触感,呼吸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越发急促起来。 每一次吸气与呼气之间的间隔,都在缩短,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意识到危险来临的小月,连忙红着脸从他的掌心逃脱,颤抖着声音说: “我,我不洗了!” 一双强壮有力的手将她捞了回来,沈桥声音沙哑的在她耳后呢喃道: “好,我们回房间。” ………… 明亮皎洁的月光宛如一层轻纱般,透过那薄如蝉翼的窗帘,轻轻地洒落在房间的地面上,宛如一片白色的冰霜。 寂静的夜晚,只有蛐蛐儿在角落里低声吟唱,那轻柔的鸣叫声,仿佛是夜的催眠曲。 时针悄然指向了半夜一点。 那顶粉色的纱帐,依然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像是一个娇羞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而那张宽大的白色大床,则不断地传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似乎在诉说着,一场激烈炽热的情感风暴正在上演。 沈桥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勇士,紧紧地拥抱着怀中的女人,深情地亲吻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柔情蜜意,他低头凝视着小月那温柔似水的面容。 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丝神情,都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沈桥缓缓俯身,用嘴唇用力亲吻那两片娇嫩如花瓣的红唇,感受着它们的柔软与温润。 小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娇羞的搂住他结实的后背,享受着这甜蜜的时刻。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炽热起来,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沈桥熟练地撬开小月的贝齿,他的舌头犹如一条灵动的蛇,探索着伊人那樱桃小嘴的甜美。 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时候,一双纤纤玉手抵在他的胸膛,柔弱的哀求道: “明天我们还要出去……” 这句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声声的求饶。 他用霸道的口吻说: “还敢不敢在我抱着你的时候,想别的事情。” “不敢了,不敢了……” 夜已深,万籁俱寂,唯有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 在这个偏远的地方,这个安静的小乡村,这座小院孤零零的伫立在一隅,周围没有别的人家。 这里仿佛是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清静而自由。 沈桥毫无顾忌的大声呐喊着,尽情的享受着这份二人世界的幸福,尽情的释放着内心的快乐。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他刻骨铭心,成为了此生最难忘最珍贵的回忆。 第128章 宝贝 三个月后,沈宅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 在书房里处理完工作的沈青山,点了一根烟,翻了翻办公桌上摆放的日历。 这三个月对他而言,简直就像三年之久。本以为他们去旅游只是出去玩几天。 谁知道那两个人,一去就是三个月。没听说过有人去旅游是按月算的。 他皱着眉头,拨通了沈桥的电话。刚接通几秒,那边就传来一个磁性浑厚的声音: “喂?是青山吗?” 沈青山吐出一个烟圈,慢慢的开口: “爸,是我,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的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好像在和身边的人商量,片刻之后,就听到他说: “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我给你发定位,到时候你派一辆私人飞机过来。” 听罢,沈青山扬了扬嘴角, “好,没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他心情很好的转了一圈座椅。 沈青河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好奇的问: “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如今的沈青河,已不再是昔日那个穿着花里胡哨,且行事冲动的毛头小伙子了。 那曾经充满稚气的眉眼之间,如今已然褪去了青涩与懵懂。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线条硬朗、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 这张面庞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每一处轮廓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男性的魅力。 沈青河那俊秀的外貌,无疑是从他的母亲思琪那里遗传而来的。 那精致的五官,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过目难忘的吸引力。 然而,他高大挺拔的身材,以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魄力,则毫无疑问地继承了父亲沈桥的优良基因。 静静地站在那里的他,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给人以无比可靠之感。 望着眼前这个成熟稳重了许多的弟弟,沈青山不禁感到由衷的欣慰。 他的目光柔和而温暖,其中蕴含着对弟弟成长的赞许与骄傲。 此时此刻,兄弟俩之间无需过多言语,仅仅通过眼神的交流,便能读懂彼此心中那份深厚的情谊。 “喂,青山哥,你能不能别用这种长辈看晚辈的眼神看着我,你只比我大四岁好吧?” 他神神秘秘的凑过去,又说: “哥,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你在高兴什么?” 沈青山状似随意的回应: “没什么,是工作上的事情。哦对了,爸爸说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啊?终于舍得回来了。” ………… 兄弟两个在书房闲聊了一阵,就下了楼,各自开车出了沈宅。 而另一边,远在小乡村的沈桥和小月,今天正在山里闲逛,附近的山都被他俩逛了无数遍了。 他们刚来的时候,山里的野果就已经挂满了枝头。 这段时间以来,小月趁机收了一些口感好的果子和一些山货进空间。 遇见一些罕见的野果树,她就找机会将它收了,全部都种在空间的空地上。 静默方知平日之辞躁; 闲坐方知平日之心忙。 奔忙拼搏半生的沈桥,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之后,渐渐的就喜欢上了这个安静简单的小乡村。 这里的老乡纯朴善良,热情好客,没有大城市里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小月每隔一天,就会去村里买鸡回来炖汤,每次他们都热心的帮忙,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拿回家都不用剁,直接就能下锅,省了不少麻烦。 一想到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沈桥依依不舍的看着这里的山水和一草一木。 如果不是天气转凉了,山里气温骤降,他还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而且已经出来了三个月,快过年了,还是要回去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放宽了心,和小月尽情的享受这短暂的闲暇时光。 在那郁郁葱葱、蜿蜒曲折的山中绿荫小道上,或是山花争奇斗艳、绚丽多彩的烂漫之处。 人们时常能够瞥见他们那成双成对,相依相偎的身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这对恋人,编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快乐的时光,感觉总是那么短暂,就像上班的时候,感觉度日如年。下班后的时间,却过得特别的快。 明天,他们即将踏上归程,回到那座庄严而又充满回忆的沈宅。 此时此刻,这两个人宛如一对相互嬉戏追逐的蝴蝶,在山林之间尽情地欢笑、打闹着。 他们轻盈的脚步,踏过绿草如茵的小径,留下一串串欢快的音符。 当他们走到一片宽广无垠的草地时,顿时就被眼前这片宁静美好的景色吸引。 这里不像那些人山人海的景点,这偌大的美丽景色,此时此刻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发丝,带来丝丝缕缕的甜蜜与温馨。那两个身影,不由自主地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沈桥凝视着怀中佳人那如花般娇艳的面容,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他缓缓开口说道: “月儿,自从有了你陪伴在我的身旁,每一天都是这般美好。 与你共度的时光,无疑是我此生最为幸福的时刻。真的非常感谢上苍,让你走进了我的生命里。” 闻言,小月也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一抹红晕迅速爬上了脸庞,她羞涩的低下了头。 羞涩又感动的她,柔情似水的低声唤了一声: “桥哥……” 见此情景,沈桥的心怦怦直跳,下一秒便伸出双手,轻轻的抱起她,然后走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不多时,那里就传来了一阵阵爱的交响乐。 第二天下午,原本宁静的小乡村,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仰头望向天空。只见一架闪耀着银色光芒的私人飞机,正缓缓降落在村子中央那片空旷的草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瞬间吸引了众多村民的目光。 他们像潮水一般,涌向飞机降落的地方,好奇地张望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 大家都兴奋不已,摸摸这里,瞅瞅那里,对眼前的新奇事物,充满了新鲜感和探索欲。 尤其是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脸上洋溢着惊喜与渴望。 他们争先恐后地爬上飞机舷梯,想要亲身感受一下坐在驾驶舱里的感觉。 大人们则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孩子们尽情玩耍,时不时还会提醒他们小心一些。 而在人群的中心,沈桥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这位从大城市而来的客人,此刻正被一大群纯朴善良的老乡,紧紧地围在中间。 大家七嘴八舌、兴高采烈地跟他聊起了家常。 有的询问他此行的目的,有的向他介绍村里的风土人情。 还有一些老乡,热情的邀请他和小月去他们家里做客。 沈桥面带微笑,耐心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并与村民们亲切交流。 一时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整个场面显得无比热闹,仿佛一场盛大的节日庆典正在上演。 将带来的行李箱放在院门口之后,小月看到沈桥还在那边和大家聊天。 她回去将一些东西收回了空间,将原本的旧床旧衣柜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她才去洗手,然后出了小院。 出来的时候,阿志早已经等在了门口。一看到她就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 “杜小姐,这么快就回去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当初租了三个月,刚好租期满了。 阿志将租房的三千块押金发给小月,她没收,又给退了回去。 “阿志,咱俩不用计较得这么清楚的,不然下回想找你帮忙,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看了看那架豪华的私人飞机,阿志红着脸点了点头。真诚的说道: “下次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小月笑着答应: “好。” 沈桥看了看这边,很快就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搂着她的肩问: “收拾好了吗?我们准备出发了。” “收拾好了,走吧。” 跟大家挥手告别之后,伴随着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响起,飞机开始缓慢地飞了起来。 随着速度不断加快,它如同一只巨大的钢铁飞鸟一般。 轻盈地离开了地面之后,逐渐升向天空。向着沈宅所在的方向飞去。 这可是小月生平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对她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和陌生。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奇与兴奋,内心既充满了对未知旅途的期待,同时也难免有些紧张不安。 她就像村里那些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样,抑制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 一会儿伸手摸摸柔软舒适的座椅扶手,一会儿又转过头去瞧瞧精致华丽的舱内装饰。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仿佛要把周围所有新奇的事物都尽收眼底。 坐在一旁的沈桥,注意到了小月可爱的举动,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然后,轻轻地伸出双臂,温柔地将小月揽入怀中,让她能够更近距离地感受这份温暖和安心。 “月儿,累的话就睡一觉,睡醒了就到了。” 昨天晚上,沈桥缠着她索欢,几乎一夜没睡,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 温暖的怀抱就像被窝一样舒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闻着他身上熟悉又令人心安的味道,小月很快就困意袭来,沉沉的睡去。 在她睡着后,沈桥温柔的撩开她额头上的碎发,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收了收手臂,调整一下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适一些。 一个如同呢喃一般的声音,动情的说道: “我的月儿,我的心肝宝贝……” 第129章 迷雾 当小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身处一个被装饰得金碧辉煌的房间,她疑惑的打量着这陌生的一切。 这个卧室很大,床也很柔软奢华。而且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全新的。 好奇的打开衣柜一看,里面竟然全部都是自己和沈桥的衣服。这是?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的打开了。 见到她醒了,沈桥大步的走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轻声细语的说道: “月儿,你醒了,我们已经回到家了。看看这个卧室,喜欢吗? 这是我们刚出去旅游的时候,就已经叫管家找人重新装修过的。” 小月伸出手回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温暖又熟悉的味道,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喜欢,我很喜欢。” 头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连他的胸腔都微微震动着, “月儿喜欢就好。” 片刻之后,他们就十指相扣的下了楼。一起去饭厅吃晚餐。 佣人们见了小月,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二太太。 到了饭厅一看,沈青山和沈青河都在。互相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沈家人在吃饭的时候,一般都不会闲聊。所以用餐环境很安静。暂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小月用公筷给沈桥夹了几次菜,他都一脸宠溺的吃掉了。 在这个温馨的场景里,他们两人之间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 他们时不时地会用眼神交流一下,那眉梢眼角间传递的情意,宛如秋天的水波一般轻柔荡漾。 沈桥总是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小月,尤其是当她吃东西的时候。 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食物,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沈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爱之情。 而小月也察觉到了他那道炽热的目光,正牢牢的粘在自己的身上。 每当她顺着这道视线回望过去时,总会与沈桥那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眸相遇。 在那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厚爱,那么直白,而又那么的炙热。 这份柔情蜜意是如此的浓烈和美好,以至于饭才刚刚吃到一半,小月便已经羞涩不已。 脸颊像是被火烤过一样滚烫通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口小口的喝着汤。沈桥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声音暗哑的说: “月儿,这么快就喝汤了?多吃一点。” 听到这个声音,小月的脸更红了,红得就像能滴出血来,连耳朵尖尖都红了。 意识到是自己让她紧张了,怕她饿着,沈桥连忙收敛了一些,清了清嗓子,又给她碗里夹了一些菜。 没有了那道灼人的目光,小月就恢复了自然,安静乖巧的吃着饭。 旁观者清,那两兄弟将这一幕瞧得真真的,沈青山一面平静地吃着饭,沈青河则是一副吃瓜看热闹的表情。 吃过晚饭之后,一家人就移步去花园的凉亭那里喝茶聊天。 一边品着茶,沈桥一边跟那两兄弟分享着这三个月以来的所见所闻,和一些生活中的一些趣事。 而小月则紧挨着他,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剥着各种各样的干果吃,偶尔还投喂给他一个。 石桌的下面,沈桥伸出右手,放在身侧的大腿上,暧昧的捏了几下,这个举动,引起佳人的娇躯一颤。 她娇嗔的瞪了一下这个不老实的男人。沈桥见状,笑着垂下眼眸,掩饰自己眼底的暗涌。 不多时,就有一位故交李先生,来沈宅找沈桥聚旧,管家将他领到了凉亭。 小月见状,打了一下招呼,就自己先上楼去洗漱。 片刻之后,沈青山和沈青河两兄弟,也开着车出去找朋友喝酒去了。 一直到晚上的十点半左右,看沈桥还没回房,她就下楼去问管家: “管家,先生呢?” “二太太,先生跟李先生出去谈点事情,让我过来跟您说一声,可能要深夜才会回来。” 闻言,她点点头, “好,知道了。”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回到房间,然后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般,轻轻地爬上那柔软舒适的大床。 身体刚一接触到床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放松感便迅速传遍全身。 不一会儿,那沉重的眼皮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由自主地合上了。 整个人也很快就沉浸在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在这神秘莫测的梦境里,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四周弥漫着浓厚的迷雾,如同一层白色的轻纱,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让人看不清前路,也辨不明方向,她有些茫然失措。 但心中却有个声音告诉她,必须要走出这片迷雾。 于是,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脚下的道路若隐若现,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惊险。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迷蒙之间竟然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卧室的地方。 屋内粉色的纱幔轻盈地随风飘舞,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梦幻而浪漫的气息。 古色古香的窗户敞开着,然而窗外依旧是那片无边无际的迷雾,仿佛永远也无法消散。 实木打造的地板,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上面正摆放着一张巨大无比的床。 那张床看上去十分华丽,雕刻精美的床头和床尾更显其尊贵不凡。 床上的被子略显凌乱,好像刚刚还有人在此歇息,只是一转眼就消失了一样。 于是,忍不住好奇的走过去,低头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这! 她心脏怦怦乱跳,一股不安涌上心头,于是赶紧转身,准备离开。 一转身,就撞入了一个满满都是薄荷香的怀抱。正当她想挣扎的时候,那个人说: “今晚这么早就来了?” 竟然是沈青山的声音! 抱着一丝侥幸,她缓缓的抬头,下一秒,却被那个人用力拉过去疯狂的亲吻。 小月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这是梦!这是梦!这一切都是假的!梦醒了就没事了! 于是她渐渐的不再挣扎,放任那个人忘情的拥吻。 而今夜的沈青山,突然变得特别激烈狂热,做了这个梦这么久,今晚的梦,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他甚至能听到怀里的女人,强烈的心跳声,那温暖的柔软,让他陷入了疯狂。 为什么梦这么真实? 沈青山那滚烫的嘴唇,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吻着小月,她被那炽热的吻,亲得心乱如麻。 她用力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希望可以快点醒来。但仍然于事无补。 一个小时之后 沈青山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握住那雪白的脚踝,将逃到了床边的她,粗暴的拽了回去。 紧接着,如山岳一般的身躯又重重的压了下来…… 看见她疯狂挣扎,沈青山想着,反正只是梦境,这一切都是梦而已。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不仅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还一边拥吻,一边说了很多赤裸裸的荤话。 小月被羞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三个小时之后,她终于大汗淋漓的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看到沈桥还没回来,她像一阵风一样,冲到浴室冲洗。 当她低头看到身上触目惊心的欢爱痕迹,一颗心脏怦怦的疯狂跳动。 这不是梦?这不可能! 她哆哆嗦嗦的进空间喝了几口灵泉,直到身上的痕迹都消失。 然后回到浴室,开着热水将自己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上那阵薄荷香彻底闻不到了才罢休。 沈桥回来的时候,看到小月已经熟睡了,他从衣柜拿出睡衣,轻手轻脚的去洗漱。 洗漱完,吹干头发之后,他便在旁边的位置,轻轻的躺了下来。 ……………… 而在城南公寓的房间,沈青山躺在床上,一双星眸此刻明亮而有神。 他毫无睡意地回想着,今晚这个离奇而又令人心潮澎湃的梦境。 梦中的一切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不断放映,让他的思绪久久无法平静。 他缓缓坐起身来,摸索着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盒香烟和打火机。 随着“咔嗒”一声脆响,火苗跳跃起来,照亮了他那张红晕仍然未褪去的俊朗脸庞。 他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一个个烟圈。 那些烟圈在空中飘荡、扩散,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此时,沈青山那颗原本就因激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此刻更是像要冲破胸膛一般狂跳不止。 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个在梦中出现的美艳动人的身影。 她的娇羞嗔恼,一举一动都仿佛具有勾魂摄魄的魔力,令他难以自拔。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从手臂上传来,沈青山皱起眉头,卷起袖子查看。 只见一道细长的抓伤痕迹,赫然出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这道伤痕虽然不深,但却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看着这道抓伤,他不由得想起了梦中与那个女子的亲密接触,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为了平复胸腔深处传来的阵阵心悸,沈青山再次将手中的香烟送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烟雾顺着喉咙进入肺部,带来一种短暂的麻痹感,似乎能够稍稍缓解他内心的躁动不安。 然而,当他吐出烟雾时,那种感觉却又如潮水般涌回心头,而且愈发强烈。 他的目光望着窗外,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一片浓浓的黑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安静的等待黎明的到来。 而他的心,也在等待着那束光的到来…… 第130章 十年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揽住了小月的腰身,她蓦地睁开眼睛,微微颤抖着。 半睡半醒状态的沈桥,本能的靠过去,将娇躯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行泪从小月的眼角流了下来,她不敢睁开眼睛。 垂在枕边的青丝,刚好挡住了大部分的脸,她安安静静的躺着,假装还没有睡醒。 随着时间流逝,沈桥彻底清醒了过来,他额上青筋暴起,红着脸深深的吻着怀里香软的人儿。 由于小月此刻背对着他,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依然疯狂激烈的吻着佳人。 愧疚,不安,惶恐……各种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小月的心头。 以往的羞涩和甜蜜,此时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此刻每一个充满了爱意的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精神折磨,会让她想到那个羞于启齿的梦。 时钟的秒针一点一滴的跳动着,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隐约听到了沈桥深沉的喟叹。 不多时,这张白色的大床,在发出一阵急促的“嘎吱嘎吱”声之后,那剧烈的震动才渐渐归于平静。 下一刻,在小月的身侧,就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一个星期之后,沈宅 小月这个星期以来,晚上都不肯睡觉,却总是在白天呼呼大睡。 不仅不肯踏出房间,连一日三餐都要在房间里吃。 端着午餐上来的沈桥,看见她竟然睡得不省人事一般,心里充满了疑惑。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夜幕降临,沈青山在沈宅吃过晚饭后,就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回了城南的公寓。 他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抽着烟,神情若有所思,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 曾经丰神俊朗的一张脸,因为牵挂伊人,此刻看起来有点憔悴和失魂落魄。 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梦到过她了。 今天在沈宅吃饭的时候,听到了管家无意中透露的讯息。 “不知道为什么,二太太最近都不下楼了,白天一直在睡觉,今天先生送上去的午餐又没吃。……” 呵,原来她晚上不肯睡觉,怪不得几天过去了,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她。 本来只是有些怀疑,现在沈青山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一面,他怀着期待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 而在沈宅这边,天黑之后,沈桥早早就洗漱好了,准备今晚早点休息。 他一把抱起刚从浴室出来的小月,将她放在床上,命令她今晚早点休息。 “桥哥,我真的不困,你先睡吧。” “不困也得睡。听话!” 本就很疲惫的小月,在他一番劝说下,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沈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月,发现她睡得香甜,并没有任何异常。 他凑过去,就像品尝一罐蜜糖一样,浅浅的吻着佳人。 然后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眷恋的感受着怀中人的美好…… 睡着了之后的小月,发现自己又来到了迷雾之中的房间里,她吓得花容失色。 她用力的咬着舌尖,甚至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脸都被打得火辣辣的疼了,竟然也无法离开这个梦境。 听到动静的沈青山,从那张大床上一跃而起,将她拽了过去,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你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我好想你!”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用双臂将心上人牢牢禁锢住,低头就吻了上去。 经过一番耳鬓厮磨,正当他想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却看见了小月眼中的泪。 他静静的盯着这双充满了悲伤的眼睛,心脏传来了一阵刺痛,他失落的问道: “你不愿意?” 小月泪流满面的开口: “不管你我之间有什么因缘际遇,过去有什么瓜葛,都过去了,我爱桥哥,请不要破坏我们的幸福。” 闻言,沈青山苦涩的一笑,一滴滴滚烫的泪落了下来。他声音颤抖的说: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的幸福。” 说话间,那些泪全部落在小月的脸上,和她的泪融合在了一起。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准备起身时,身上的衣服却在一件又一件的在消失,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得未着寸缕。 她惊恐的用手挡住自己。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是在现实世界的沈桥! 沈青山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双眼瞬间变得通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小月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她忍着身上不断传来的异样,着急的大喊: “你冷静一点!” 看到她又羞又恼的样子,沈青山瞬间便明白了,是现实世界的沈桥正在宠爱她。 一股强烈的妒意,顷刻之间便让他怒火攻心,他失去了仅存的那一点理智。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面前的人拉入怀里,倾尽全力的疯狂亲吻那两片红唇。 现实和梦境,在发生着同一件事,却是不同的两个人,这双重的精神折磨,让小月崩溃了。 她哭泣着哀求道: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我了。为什么又反悔!” 沈青山一边深深的吻着她,一边声音沙哑的说: “既然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闯进我的梦境,那你就没有拒绝的资格。” ………… 当小月悠悠转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当她洗漱完下楼的时候。 就看到沈桥在客厅坐着抽烟,他的身边正坐着沈青山和沈青河,似乎在闲聊。 一看到她,沈桥就笑着招手,示意她过去。 而那边的沈青山,神色平静的抽着烟,一双凌厉的鹰眸,正透过缭绕的烟雾深深的看着她。 她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就走到了沙发,坐到了沈桥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 “冷吗?怎么在发抖?” 话音未落,就有一件外套披在了小月的身上。这种真心实意的关怀,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见状,沈桥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的说: “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冷了也不知道穿多一点,小傻瓜。” 小月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仿佛害怕一松开手,他就会消失了一样。 见此情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未抽完的烟,狠狠的摁熄在了烟灰缸里。 当天夜里,迷雾中的那个房间,凄惨的求饶声叫了一整夜…… ……………… 时间在看似无声无息,风平浪静的生活中,一天一天的过去。 小月再也承受不了这种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于是,她苦思冥想,痛定思痛,尝试着再也不喝灵泉水,而且也没有给沈桥喝了。 果然!没有了灵泉水加持,时间一长,沈桥的体力和精力,便肉眼可见的开始直线下降。 而小月身上的百花香味,也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到有一天,完全消失了。 十年后,沈宅 由于长时间没有喝那神奇的灵泉水,岁月无情地在沈桥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曾经挺拔的身姿,逐渐变得佝偻,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如今也布满了疲惫与沧桑。 而小月同样无法逃脱这残酷的命运,她亦如一朵失去了养分滋养的鲜花。 不仅身材发福,而且渐渐地展现出明显的疲态。 往昔娇艳动人的容颜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平凡的相貌。 她的肌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弹性,眼角悄然爬上了几缕细纹。 华发苍颜羞自照,就连那一头曾经乌黑亮丽的秀发,也开始变得干枯毛糙。 然而,即便如此,她与沈桥之间的情感却并未因此减淡分毫。 他们彼此相依相伴,这种关系更多地源自于内心深处,精神层面的相互慰藉与支持。 此时此刻,对两人而言,那些所谓的生理需求已然不再重要。 真正让他们紧紧相连的,是那份历经风雨后依然坚定不移的深厚情谊。 某一天清晨,小月站在镜子前,静静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映入眼帘,相貌愈发普通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起眼。 可就在这时,她竟然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这样的相貌,在菜市场一抓一大把,就跟最普通的中年妇女一模一样。 相信用不了多久,梦境里的那个人就会对自己彻底失去兴趣。 那样,她就能彻底自由了。 第131章 错爱 这十年以来,沈青山一直保持单身状态。 而沈青河已经娶了娇妻,并且有了两个帅气聪明的儿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小月和沈桥就像大多数的老年人一样,晚上八点半左右就会休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万籁俱寂,一轮上弦月悬挂在夜空中。 天上银河璀璨炫丽,繁星如宝石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当小月安然地进入梦乡的时候,却不出所料的,又到了那个迷雾中的房间里。 听到脚步声响起,床上躺着的人蓦地睁开了双眼。下一秒便起身,大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如今已三十九岁的沈青山,却依旧如往昔那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他那宽阔坚实的肩膀,与劲瘦有力的腰身形成了完美的比例。 而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则被剪裁得体的西裤紧紧包裹着,更显得其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深邃如海的星眸,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令人难以窥视其中深藏的奥秘。 微微上扬的眼角,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峻和疏离。 但当他望向他人时,眼神会瞬间流露出一种淡泊如水的平和。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轻抿,线条分明,给人一种坚毅而果断的感觉。 他的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一股沉稳内敛的独特气质。 这种气质并非与生俱来,而是经过多年生活的磨砺和沉淀所造就。 无论是面对何种困境或挑战,他都能保持镇定自若,不慌不乱地应对一切。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与风范。 跟他对比起来,此时此刻的小月,相貌上跟他已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沈青山走过来之后,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抱回了床上。 紧接着,他从裤袋里面掏出一条围裙,用命令的口吻说: “穿上它,然后将地都擦一遍。” 小月拿过来刚想穿上,又听到他说: “先把衣服都脱了,再穿。” 当这条围裙穿在身上的时候,小月已经羞得抬不起头。 在那道冷若冰霜的目光下,她只好乖乖的拿起抹布擦拭地板。 片刻之后,沈青山就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 听着那愉悦至极的喟叹,激情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烈了,她傻眼了。 这时,一道磁性的声音传来, “以后你每天都去城南公寓,给我做午饭。我白天也要见到你。” 沈青山仿佛特别痴迷依恋如今这个成熟的小月,每天晚上都变着花样的来纠缠她。 如今对她的疼爱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过去的每一个夜晚。 以前的他即使再动情,也保留了三分清醒,现在却是全身心毫无保留的都投入了进去。 日升月落,春去秋来,枝头的花开了一回又一回,山上的雪化了一次又一次。 十年后,冬,沈宅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花园晒太阳的沈桥突然轻声呼唤着: “月儿,你过来。我想和你说说话。” 闻言,小月搬了一个小矮凳,坐在他的身旁,拉着他的手温柔的问: “你想说什么?” 沈桥眉眼含笑的看着身边的人, “月儿,我爱你。以后要幸福的生活下去,青山是一个不错的人,值得依靠。” 小月诧异的看着他,声音颤抖的说: “桥哥,你都知道?” “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的身上每天都有一阵薄荷香,这种香水是青山独有的。”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实在舍不得放开你,舍不得将你还给他。” 听到这里,小月已经泣不成声,无法面对这个疼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男人。 “傻瓜,哭什么。” “对不起,桥哥。”……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沈青山,眼里泛着泪光,他慢慢的走过来,跪在了沈桥的右侧。 “对不起,我是真心爱小月的。我从来没有把感情当儿戏。” 沈桥慈爱的看着这个最优秀的,各方面都最像自己的儿子,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将小月的手,放在沈青山的掌心。然后温和的说道: “青山,当年我从你的手里,抢走了月儿,现在我想将她托付给你,可以吗?” 见儿子不说话,他又问: “可以吗?” 沈青山眼神闪烁着勇敢而坚定的光芒,随后郑重的说道: “可以!”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沈桥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意识到不对劲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喊着: “桥哥!” “爸!” 在这个平静的日子,沈桥走了。小月没有用空间的灵泉留住他的青春和生命。 她连自己的青春也不再挽留。如果青春美貌会成为一个囚笼,那不要也罢。 沈桥走了之后,小月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变得沉默寡言。 她每天都抱着沈桥往日常常穿的一件外套,仿佛在缅怀过去的时光。 而她也再没有梦见过迷雾中的那个房间。 有一天,她叫来了沈青山,在沈家书房见的面。 见面之后,她平静的说: “青山,你我不仅年龄相差太多,相貌也不般配,你应该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沈青山将她轻轻的抱入怀中,深情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月儿,你应该知道,我不在乎这些,我要的是你。” 小月推开他,无情的说: “可是,我爱的是沈桥,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闻言,沈青山神情受伤的看着她,眼睛从变红,到一行眼泪落下来。仿佛无法承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一阵眩晕袭来,小月摇摇欲坠。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 就像当年在废土世界,她在小院散步时差点摔倒,也是这样的一双手扶住了她。 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怀抱,甚至连他身上的那阵薄荷香,也一模一样。 无数关于废土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小月热泪盈眶,苦涩的笑了一下。 “你看,人老了身体就不好了,估计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青山,你别折腾我了好吗?让我过两年舒心的日子吧。” 沈青山将她揽入怀里,颤抖着嘴唇,哽咽的说道: “好,我都听你的,月儿想要什么都可以。” ………… 如今的沈宅,是沈青河夫妇在当家做主。沈青山依然住在城南公寓。 新来的佣人们,全部都是一些新面孔,以前的那批人已经被换掉了,而管家早已经退休回家颐养天年。 这些天,小月将属于自己的衣服,大部分值钱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她看到衣帽间里那些沈桥常常佩戴的手表,常常穿的衣服,便全部都进空间,作为怀念。 这二十多年来,在沈家积累下来的财富,已经足够她一个人花几辈子了。 沈青山答应她,让她去自己喜欢的地方养老,度过剩余的时间。 今天下起了小雨,烟雨朦胧,小月想在离开之前,去看一看沈桥。 当她看到那个孤独的墓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她忽然不想永生了。 或许,自然的老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第132章 尘缘 空间里神奇的灵泉水,不仅没有救活最爱她的陈保国,也没有用来挽留她深爱的沈桥。 仅仅只能恢复自己的青春美貌,让自己长生不老。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废土的记忆,这个世界的记忆,全部都被压缩在一颗脆弱的心灵里,渐渐的便成为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尤其是对记忆力太好的人来说,长生不老,简直就是一种无休无止的凌迟。 没有了最爱的人,再多的财富又有什么用?此刻她明白了这些,却已经太晚了。 沈桥已经不在了……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绵绵细雨,一直在下,她抱着沈桥的墓碑痛哭流涕。 “桥哥,桥哥……” 司机看到这一幕,吓坏了,二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怕出什么意外,就赶紧拨通了大少爷的电话。 “大少爷,你快来吧,二太太在先生的墓地这里,哭得死去活来的。” “好!我马上就到!” 接到电话的时候,沈青山刚好和沈青河在一起。 “哥,我也一起去吧!” “好!”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小月已经在沈桥的墓碑旁边,哭晕了过去。 沈青山急得大喊: “月儿!月儿!” 听到他这样称呼小月,沈青河诧异了一瞬,回想起过去两人的纠葛,随即心下了然。 兄弟二人合力将晕倒的小月送去了医院。躺在医院的她,彻底陷入了昏迷状态。 医生走出来,对正焦急的等在外面的人说: “做好心理准备吧,时间不多了。唉……” 闻言,沈青山崩溃了。沈青河红着眼眶,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 当夜凌晨十二点,医院 一道强烈的光闪过,病房内的小月醒了过来,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精神抖擞。 这时,虚空中传来了一个悠扬的声音: “你在尘世的劫难已经渡完,但还有一段尘缘未了,你现在要是死了,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她不解的问: “尘缘?” 虚空中的声音说: “沈青山与你有三世的姻缘,而这一世是第二世。” 说完这些,一阵光芒闪过,那个声音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小月崩溃的说: “不!我才不信!” 于是,她继续躺下来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多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沈青山拖着沉重的步伐,双眼红肿的走了进来。 只见他发丝凌乱,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身上的衣服也不复往日的干净整洁,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十分狼狈。 来到病床前,他双手颤抖,轻轻的握住那双苍老干枯的手,哽咽着说道: “月儿,求求你,别离开我好吗。如果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些话语宛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花,小月的内心十分震撼。 此时,身体传来了死亡将至的讯息,巨大的疼痛从四肢开始,渐渐漫延至心脏。 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意识开始挣扎着想离开这副躯体。 千钧一发之际,她还是选择了喝灵泉。随着几口灵泉水下肚,身体的五脏六腑便开始慢慢的修复。 片刻之后,她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哭得声音嘶哑,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男人。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别哭了,我还没死。” 一听到她的声音,沈青山就激动的不得了。 “月儿!你……” 她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起身附在他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当天晚上,沈青山就安排小月出院了。将她接回了城南的公寓。 办好这件事之后,又过了两天,沈青山回了一趟沈宅,并且带回了小月的死讯。 “她临终前说,想将骨灰撒在江河大川。我已经帮她完成了遗愿。” 对此,沈青河夫妇并不感到意外,于是他们便开始着手去办小月的身后事。 后来,沈家的人在沈桥的墓旁边,为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从此,杜小月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了。 …… 一个月后,城南公寓 这个月以来,小月前前后后的喝了一瓶灵泉水,外貌在慢慢的恢复。 今天,她将空间里这么长时间积攒下来的灵泉水,倒一些进浴缸,然后就躺了进去泡着。 躺进去之后,水刚刚好没过她的身体。 此时此刻,沈青山正在门外,来回的踱步,紧张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原本平静的浴缸,竟突然像是被点燃一般,里面的水开始剧烈翻滚、沸腾起来! 令人惊愕的是,那水的颜色也在眨眼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先是变成如同鲜血般鲜艳的红色,仿佛整个浴缸都被鲜血所填满。 紧接着,这诡异的红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墨汁般深邃的黑色,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直紧闭着的浴室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 站在一旁的沈青山猛地抬起头来,视线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身姿婀娜、亭亭玉立的少女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随着她的出现,空气中弥漫着一阵百花齐放般的馨香。 这名少女看上去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她已然出落得楚楚动人。 那肌肤如雪般洁白细腻,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玲珑有致的胴体上,是无法掌握的饱满曲线。 而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庞,精致的五官更是美得让人窒息。 尤其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格外灵动有神。 沈青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他张了张嘴,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你……你是月儿?” 少女淡淡的笑了笑,随即点了点头。下一秒,她转身去厨房端过来一碗水递给沈青山。 “你喝了这碗水,等身上出一身黑汗,就去浴室洗干净。” “好,我都听月儿的。”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喝了这碗水。 一个小时之后,沈青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到了二十几岁时的精神和样貌。 他的下身穿着一条休闲的卡其色裤子,上身赤裸着,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肌和腹肌。 深邃明亮的星眸,正牢牢的锁定小月,他走过来,站在了少女的面前。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柔情蜜意。 这些天,经过了深思熟虑,小月决定尝试着相信虚空中的那个声音。 假如那个声音说的是真的,那一切就变得简单很多。 此刻的她,对沈青山已经没有了排斥和恐惧的情绪。 小月静静的站在那里,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高大帅气,英明神武的男人。 仿佛在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眼前的人,渐渐的和废土世界的那个沈青山重合在一起,无二无别。 下一刻,只见一双强壮有力的手伸过来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在了卧室里的那张柔软的床上。 两人一番耳鬓厮磨过后,突然一道明显的阻碍,挡住了相爱相拥的路。 小月紧张得微微颤抖,她皱起了眉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 沈青山满头大汗,轻轻的将娇躯抱在了怀里,安抚般的亲吻着。 他深情的呢喃道: “月儿别怕,我会温柔一点。” 话音刚落,他就搂着小月的腰身,和她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梦觉巫山春色,醉眼飞花狼藉。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窗外的花香正浓,温和的阳光将摇曳的花影投在了窗帘上。 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不可期,唯有当下才是需要认真对待,需要认真把握的时光。 第133章 求婚 小月和沈青山在一起之后,为了给彼此一个新的开始,她只使用了一次灵泉水恢复了青春容貌。 从那以后,她就决定和沈青山顺应自然规律,自然的老去。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以后,当心爱的女孩长发及腰的时候,沈青山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月儿,我想余生的每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你。” 小月浅浅的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轻声细语的说: “夫妻之间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有没有这个仪式,有没有那张纸,对我而言,其实不重要。” 此刻,她的心是抗拒的,因为婚礼会让她想到陈保国和沈桥这两个曾经最爱的男人。 无数的回忆袭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逐渐变得通红,晶莹剔透的泪水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 一颗接着一颗,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就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下来。 往昔岁月里,她曾坚定不移地认为,陈保国会成为自己人生最终的归宿和港湾。 也曾深信不疑地觉得,沈桥便是她这辈子矢志不渝的真爱所在。 然而命运却无情地捉弄了她,这两个原本被她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竟然永远的退出了她的世界,从此与她天人永隔。 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会发现自己的泪水,早已悄无声息地浸透了枕巾。 那冰凉的触感,仿佛是她心中无法言说的痛楚所凝结而成。 而此刻,那个尚未获得佳人芳心认可的男子——沈青山,依然固执己见地跪在地上。 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钻戒。他那微微颤抖的手,似乎透露出内心深处的紧张与不安。 他眼神坚定的说道: “不,那张纸对我来说很重要,仪式也很重要,月儿,此生我非你不娶!” 望着眼前这个为了爱情,如此卑微的男人,尽管心中仍残留着些许对过去感情的遗憾。 但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向宿命屈服低头。于是,将那只纤细娇嫩的玉手缓缓伸出。 她心甘情愿地看着沈青山将那枚镌刻着二人姓氏的钻戒,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之上。 九月二十一,宜嫁娶 这是一场轰动全城的盛大婚礼,小月头上盖着薄纱,嫁给了沈青山。 婚礼当天,他说: “今天你只需要安心做一个美丽幸福的新娘,其它的都不需要你操心。” ……… 在那个充满喜庆氛围的洞房花烛之夜,烛光摇曳,映照出满室的温馨与甜蜜。 他怀着满心的期待,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掀起了,新娘头上那层轻薄如蝉翼的面纱。 当那张娇羞动人的面容展现在眼前时,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新娘拥入怀中,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和温暖的气息。 然后低下头,轻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最后落在那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每一个吻,都是那么深情款款,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百花香和薄荷香,当两种香味交织在了一起时,房中的味道令人沉醉和心悸。 小月眷恋的闻着这阵薄荷香,此时此刻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废土,于是,她情不自禁的低声呢喃着: “青山……青山……” 那声音婉转悠扬,宛如天籁之音。 新郎官的心,就在这一声声的轻唤中渐渐沉沦,如同掉入了一个无底的漩涡,再也无法自拔。 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将满腔的爱意,都倾注在这场疯狂激烈的拥吻里,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将自己的身体和那颗炽热的真心,毫无保留的都交给了这个心爱的女人。 婚房里,系在床头纱帐上的一对祈福铃,随着两人的拥吻而轻轻的摇晃起来。 那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响彻了整个房间,犹如一首美妙动听的乐章,为这个美好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 铃声此起彼伏,一直持续到天亮,见证了他们之间真挚深沉的爱情。 在那张铺满了玫瑰花瓣的红色婚床上,两人相拥相吻,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们用爱编织成一个温暖的港湾,共同抵御外界的风雨。 在这片属于他们的小天地里,所有的烦恼与忧虑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那份浓浓的爱意弥漫在空气中。 最终,他们在这个浪漫的夜晚,为这场盛大的婚礼,画上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句号。 从此,他们将携手走过人生的每一段旅程,不离不弃,相伴永远。 也许是一切回归了正轨,命运再也没有捉弄这对恋人。 沈家的人,没有认出她,这座城市,这个世界,只有沈青山一个人知道,她是那个杜小月。 如今,她对外的名字,叫杜惜月。 两个月后…… 今天,小月在家里突然晕倒了,沈青山将她送去医院,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病房内,沈青山坐在床边,愧疚不已的说道: “月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怀孕很辛苦,何况还是双胞胎,让你受累了。” 小月眉眼之间全是笑意,浑身散发着一种母爱的光辉。 “男欢女爱,两厢情愿的事情,怎么能怪你呢,我很喜欢小孩,累一点没关系。” 闻言,沈青山的眼眶渐渐湿润,握住她的手吻了又吻,哽咽难言。 时间平平淡淡的又过了三个月,因为怀的是双胎,此时小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的时候,沈青山突然去拉上了阳台落地窗的窗帘。 然后就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月儿,帮帮我……” 一个多小时后,小月红着脸说: “只要你不那么鲁莽,我可以……” 他连忙保证: “我一定会注意的。” 闻言,小月忐忑不安的转过身去,下一秒,就被一双手轻轻的拥入了怀中,轻轻的亲吻…… 两个小时左右,沈青山心满意足的抱着小月,动情的呢喃道: “月儿辛苦了……” 自从这次以后,他们就常常这样恩爱甜蜜,如胶似漆的在一起。 十月孕期满了之后,这个家庭迎来了两个新成员——大宝妮妮,二宝仔仔。 公寓有三个房间,夫妻俩住在主卧,一间婴儿房,另外一间给两个保姆住。 另外还有一个不住家的煮饭阿姨,每天过来煮三顿饭。 家庭卫生则是钟点工在负责。每个人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由于胎位正,没有其它方面的风险,剖和顺之间,小月选择了顺产。 觉得住在家里自在一些,所以出院后她便直接回了公寓,没有去住月子中心。 回到公寓十几天左右,为了修复产后的创伤,她不得不喝了两杯灵泉。 送饭进房间的沈青山,无意中看到那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和那优美的曲线,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此时的小月初为人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光辉,美艳动人。 他情不自禁的将娇妻揽入怀中,意乱情迷的呢喃: “月儿,你好美……” 抬头看着那道渴望的目光,小月无奈的笑着说: “待会儿咱们小声一点,外面有这么多双耳朵呢。” “好,都听你的。” 下一秒,如狂风骤雨般的吻,瞬间就落了下来。 ……… 沈青山平静下来之后,看到小月正皱着眉头。她心口左右两边的衣服上各有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月儿,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他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小月下意识的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羞涩的瞪着他,唇边不自觉的溢出几声浅不可闻的嘤咛。 “你!……” 他红着脸一把抱起又羞又恼的娇妻,声音忽然变得沙哑。 “喂饱老公,本来就是为人妻的职责。而现在,我要履行我的职责了。” 小月吓得花容失色,压低了声音说: “你不是刚刚才……” 沈青山眉毛上挑,邪魅的一笑: “看来,老公的战斗力,你还是不够了解……” 第134章 骄子 沈青山两岁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他,人们都说,童年缺失掉的东西,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渴望弥补遗憾的愿望就会越强烈。 他这一生,可谓是真正意义上含着金钥匙呱呱坠地的天之骄子。 在众人眼中,他自诞生伊始便已然身处罗马城,成为了那令人艳羡不已的谦谦贵公子。 在外人看来,像他这样的人物,似乎这世间万物皆应有尽有。 声名与利禄对他而言,不过信手拈来之物;而那如云般簇追在身后的各色女子,更是数不胜数。 然而,只有他内心深处那个从来没有长大的小孩才知道。 纵使他拥有这么多旁人难以企及的荣华富贵,可此生他最为匮乏的,却是那份来自母亲的温暖慈爱。 沈桥的第二任妻子——思琪,是个出了名的温婉贤淑之人,心地纯善且性情柔顺如水。 只是,自从她嫁入沈家之后不久,便顺利诞下了沈青河这个孩子。 自此以后,她满心满眼皆是自己的丈夫以及亲生骨肉,将全部的爱意毫无保留的给了他们。 至于这个并非自己所出的儿子,则被彻底地遗忘在了角落之中。 他从未曾得到过来自母爱的关心与呵护。 小时候沈青山叫过她几次妈妈,每次都被无情地教育一顿之后,他终于乖乖的改口叫了阿姨。 她再贤惠,也只是一个女人。 对于这个丈夫和前妻的爱情的结晶,爱的延续,出于私心作祟,一开始她是不喜的。 随着沈青山渐渐长大,开始懂事了,这种不喜就变成了疏离,淡漠,客气。 童年的时候,沈青山无数次在梦中醒来,都哭着喊着要妈妈。 但年幼失母的他,关于妈妈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只能看着相片,不停的叫着妈妈。 相片里的妈妈总是微笑的,而相片面前的他总是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他长大了一些,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男子汉,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小时候,他常常躲在楼上转角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欢声笑语的情景。 那时的他很不明白,同样是这个家的一员,为什么自己总是被幸福排除在外。 从那时起,他学会了隐忍和喜怒不形于色,也学会了勇敢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努力又上进的他,当学业事业双丰收时,终于得到了爸爸的夸奖: “青山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儿子!” 于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夸奖,他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出色。 刘敏敏在沈青山的心目中,只是一个常常来沈家找沈青河玩的小孩。她和弟弟的感情反而更深厚一些。 但有一天,思琪阿姨突然很温柔的对他说: “青山,沈刘两家准备联姻,你娶了敏敏吧,她跟你更般配一点。就当是阿姨求你了,好不好?” 于是,沈青山开始尝试着去和刘敏敏交往,虽然随着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彼此不合适,但他仍然没有主动提出分手。 当一个人心里没有喜欢的人时,就会觉得,娶谁都一样。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一生,会按着规划好的路线走到终点的时候,小月在他的梦中出现了。 他的人生,便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两个月后 现如今,小月一看到沈青山,就会本能的羞红了脸。 这个男人就跟调了闹钟一样,总是及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背后的涵义,又岂能瞒过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小月。 虽然对一切都已经了然于心,但她不仅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还尽量的去配合他。让他的心灵和肉体,都得到最大的治愈。 世界上有一部分人的灵魂,都有所缺失,只是他们缺失的事物不一样而已。 这段时间,小月和他进行了一场又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全身心的投入,倾尽了自己的温柔,全方位的满足他。 有一次,他羞愧难当的问: “月儿,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心理不正常的人。” 小月温柔如水的看着他, “不会,青山,你的过去我已经来不及参与,但你的未来,我一定不会缺席。 作为妻子,能被自己的丈夫需要和依赖,我觉得很幸福。请让我一直幸福下去,好吗?” 听罢,他红着眼眶,将娇妻紧紧的抱在怀里,深情的拥吻。 “月儿,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 而回应她的,是一个更缠绵更深情的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又一年,夫妻俩很快就迎来了二胎。 怀第二胎的时候,他们便从城南公寓搬到了沈青山新建的豪宅。 换了更大的房子,然后聘请了管家和很多佣人。 由于两人感情十分恩爱和谐,这一世,小月婚后一共为他诞育了六子两女。 日子安安稳稳,平平静静,没有爱恨别离,也没有恩怨情仇。 人的一辈子其实并没有多长。几十年的岁月,也不过只有短短的几十个春秋。 小月和沈青山结婚之后,就像大多数平凡的夫妻一样,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鸡零狗碎的琐碎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经得起平淡的感情,往往更经得起风雨的考验。 由于没有继续再使用灵泉,他们终于还是遵循了自然规律而慢慢的老去了。 这一年他 95 岁,她 116 岁。 在同一年同一个月的某一天清晨,两人在睡梦中,手牵着手,一起安然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儿女们把他们合葬在了一起。 春去秋来,时光流转。 第三世,他们的姻缘,又将何去何从? ……………… 在他们离世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仿若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涌动。 沈青山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虚空之中,周围的景象似梦非梦。 他心中一惊,转头看到旁边小月的身影,正处在若隐若现的状态。 “月儿,我们这是在哪里?” 此时此刻,小月也是一脸迷茫。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一阵宏大的声音: “三世姻缘,你们已经历经了两世,第三世恐怕不容易。” 沈青山看了小月一眼,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坚定。 “不管要面对怎样的命运,我都会找到月儿,和她在一起。” 虚空中传来一阵饱含深意的笑声, “但愿如此,祝你们好运。” 随后,光芒一闪,他们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始了他们新的际遇。 第135章 乞儿 小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那无边无际的黑暗,让她分辨不清自己这一世降临在哪里。 万幸的是,她带着记忆而来。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空间还在。 无论降临在哪里,空间就是她最大的依仗和唯一的退路。 原本那颗慌乱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不由自主的担忧,不知道沈青山此刻在哪里?这一世,他是否还记得和自己的约定? 小月不敢贸贸然的拿出太阳能灯。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脑海,这个时代没有电灯。 随着原身的记忆慢慢回笼,她的心怦怦直跳,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于是决定进空间再确认一下。 在黑暗中,她先仔细的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伸手摸了摸旁边,没有别人。 于是她闪身进了空间,在卧室里打开灯看看自己的模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现在的样子,果然真的是一个乞丐模样。 这是什么天荒开局? 只见镜中那个十五岁的少女,目测身高顶多只有一米五六七左右。 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身上正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破旧衣衫。 由于长年累月反复的缝缝补补,五颜六色的补丁摞着补丁,已经看不出这件衣服原来的样子。 绕着脖子一圈,那像被老鼠啃过一样的领口,都已经包浆了。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低头扒开衣服一看,少女的身上裹着一条已经泛黄的布。 “咦?这是什么?” 怀着好奇的心情,她一层一层的解开,当最后一层解开之后,玲珑饱满的曲线瞬间映入眼帘。 按这个身体的脂肪含量和分布,这个饱满的程度太不合理了!这绝对是源自先天的因素! 怪不得原身要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赶紧学着刚才那样,一层层又将自己包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甚至裹得比刚才更严实。穿上那件松松垮垮的衣服之后,一点曲线都没有了。 去空间的井边打了一桶水,反复洗了好几遍,才将脸上那些陈年污垢给洗干净。 等洗脸的水从混浊开始变清了之后,跑回卧室一看,长相还是上一世的模样。 但是左边眼尾至脸部,却有一片红色的胎记。记忆中这块胎记自小就有了。 胎记有半个巴掌这么大,让颜值大打折扣,她喃喃自语道: “万一因为这个胎记,青山认不出我了怎么办?” 想了想,她先脱了衣服,再喝了几口灵泉。半个小时过去,身上便排出了一层黑泥。 等她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怀着忐忑的心情照镜子时,心顿时凉了。 宛如仙子下凡的少女,冰肌雪肤,曲线玲珑有致,身材相貌每一处都美艳无双。 唯独那如花似玉的脸,被一块红色的胎记硬生生的削减掉了美丽,甚至变得令人不忍直视,实在有碍观瞻。 看看天色,来不及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了,她按原来的装扮又包好自己,穿回那套不合体的破旧衣衫。 跑到厨房先摸了几下锅底,往脸上胡乱的擦了一通。 又抓起一把草木灰,将所有裸露的肌肤都擦了一遍。直到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跑回卧室一看,确认没有问题了,才着急忙慌的出了空间。 刚在原来的地方躺下来,就听到了一声鸡啼声从远处传来。 抬头望去,那个挂着蜘蛛网的窗棱,已经透进来了一丝光亮。 她躺在一堆干草上,合上眼睛,开始接收这副身体的记忆……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听说过的朝代,大盛朝,穿着打扮更接近汉服的风格。 原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字只有一个月字。平时同伴都叫她阿月。 那两个同伴都是男孩,但他们都知道阿玥是女孩。 十三岁那年,原身就用乞讨攒的钱买了身上这条裹胸布。 忽然,她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条布天天都在用,不会两年都没洗过吧?越回忆越心惊,真的没洗过! 她决定这两天就找一个机会,进空间待一天,将身上穿的衣服全部洗干净,在空间晒干了再穿。 幸好头上和身上没有虱子,不然真的会哭死!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就听到门口有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男孩大声的喊着: “阿月!快点起了!要是去得太晚,好位置都让别人给占了!” “哎,这就起!” 她嘴里答应着,人已经爬了起来,急急忙忙走出门口,就看到一个大约十三岁年纪的同伴。 “阿季,今天这么早?” 男孩点点头,拉起她就跑,边跑边说: “今天许府金孙摆满月宴,肯定要撒钱,咱们先去西市找阿羡,一起讨点吃的,晚点再去许府。” 原身的记忆中,这个同伴叫阿季。还有另一个同伴叫阿羡。 三个人如今都是孤儿,自小一起在锦华县以乞讨为生。 阿季拉着她穿街走巷的,拐了好几个弯,才找到了在树底下坐着的阿羡。 “阿羡,走了!” 人齐了之后,他们三个就在西市的街头分散开,各讨各的。 此刻,西市的街道犹如一幅色彩斑斓、充满活力的画卷徐徐展开。 阳光洒落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 街头巷尾,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新鲜水灵的蔬菜,整齐地码放在摊位上,翠绿的青菜、红彤彤的西红柿、紫莹莹的茄子…… 它们仿佛在向过往行人招手,不远处,热气腾腾的馄饨摊前挤满了食客。 摊主熟练地包着馄饨,下到锅里,不一会儿一碗碗香气四溢的馄饨就出锅了,让人垂涎欲滴。 再看这边,五颜六色的布料挂满了架子,微风拂过,布料轻轻摇曳,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 而旁边的摊上,则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头绳,簪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吸引着众多女子驻足挑选。 街道两旁,一家家茶楼酒楼,各类店铺也相继打开大门,迎接着四方来客。 茶楼内茶香袅袅,伙计们忙碌地穿梭其中,为客人送上一杯杯清香宜人的茶水。 街市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新鲜的蔬菜嘞!”“美味的馄饨啊!”“上好的布料哟!”“上等的胭脂啦!” 这一声声吆喝,或高亢激昂,或婉转悠扬,让整个西市都沉浸在一片喧闹与繁华之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有的在讨价还价,有的在品尝美食,还有的在悠闲地漫步欣赏街景,好不热闹! 凭着记忆,小月从随身的布袋掏出一只豁了口的碗,张了张嘴,叫不出来。 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一个乞儿,他已经麻溜的开口了, “好心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啊,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小乞儿哟,赏一口吃的吧……” 有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往他碗里面扔了一文钱,“哐当”的一声。 他连忙喜笑颜开的就向这名妇人磕头,嘴里还不停的道谢。 呃…… 小月试了几次,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愣是叫不出口。 她红着脸,拿着那个破碗,低头坐在街边的一个石头上。 下一秒,她的碗里也发出“哐当”的一声,然后就看到碗里多了一角拇指大小的银子。 竟然是银子! 她诧异的瞪大双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赶紧抬起头看来人。 只见那人背对着阳光,虽然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看到他是一名穿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 看到主子给了这么多钱这个乞儿,对方不知道千恩万谢就算了,竟然还呆愣着,直勾勾的看着自家主子。 这名乞儿不会是初来乍到的吧?这也太不敬业了!太不专业了! 那名男子的随从忍不住开口喝了一声, “喂!小乞儿,一大清早的,就不会讲几句吉祥话来听听吗?” 第136章 初见 小月眯着眼睛,想看清这个人的脸,却只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轮廓。 那名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面前瘦小的乞儿。鼻尖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香味。 这个香味很像花香,却又比花香更浓一点。闻起来竟然有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扬了扬嘴角, “真是一个妙人儿。” 见这个乞儿不吭声,随从正想将碗里的银子拿回来,听到主子的话,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 他笑得十分谄媚, “主子,您的意思是……”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街上,男子转身踩着凳子就上了马车。 片刻后,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起了车窗帘,随后便听到一个平和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将她带回府。” “是!主子!” 随从领命,就欲伸手来拉小月,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个人冲过来,将她拽起来就跑。 “阿季!是你?” “别说话,快跑!” “小乞丐!站住!别跑!” 听着身后那些人追过来的脚步声,两人下意识的撒开腿就拼命跑。 追赶他们的那些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在人群中灵活的穿梭,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坐在豪华车厢里面的那名年轻男子,听了随从的汇报,淡淡的开口: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回去领罚。” 众人只好跪地抱拳,齐声说道: “是,主子!” 马车走了之后,目睹了这一切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 “哎?刚才那位是谁?” “这个人你都不认得,还说你在这摆了两年摊。他呀,是大盛皇后娘家弟弟的庶子,沈崇文。” ………… 不知道跑了多久,小月实在跑不动了,她挣脱阿季的手,扶着墙吐了起来。 但由于腹中空空,即便已经吐到流眼泪了,也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闭着眼睛跌坐在地上,就像一条缺氧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手心里,正紧紧的握着那角银子。而那只破碗已经不知所踪。 旁边的阿季弯腰撑着膝盖,也在拼命的大口喘气。 “阿月,幸好我及时发现,将你拽跑了。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个是坏人。” 闻言,小月不解的看着他, “什么坏人?他是谁?能详细的给我讲一讲吗?” 看到她已经缓过来了,阿季过来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 “走,我们先去跟阿羡会合,一起去许府,先把喜钱捡了,回头再跟你细说。 你只要记住一点即可,以后再看到方才那人,一定要有多快就跑多快,有多远就躲多远,千万不要落在他的手上……” “好,我记住了。” 跟阿羡会合之后,三人结伴一起去了许府的后门,前门正在迎接来赴宴的贵客,乞儿们是不允许去的。 他们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将许府的后门围得水泄不通。 阿羡气馁的说道: “唉……还是来晚了。” 阿季则不以为然, “哪里晚了,喜钱还没撒就不算晚。走,我们去挤一挤!” 花了好大的力气,三人才挤进了靠中间的位置。大家互相推推搡搡的,就差快打起来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出了后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婢女和护院,护院们人手一根木棍。 随着他们的出现,乞儿们瞬间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等在那里。 两名婢女抬出一大布袋的铜板,放在管事的脚边。 乞儿们看着这一大袋的铜板,一个个都眼冒绿光,仿佛饿狼看到了肉一样。 小月被挤在中间,她下意识的用手臂挡在身前,阿季和阿羡则一左一右的护着她。 片刻之后,便听到那个管事的声音响起,说了一些文绉绉的场面话。 主要意思是说许府嫡长孙满月,为了给孩子积福报,所以给大家分铜板云云。 闻言,大家都一副诧异的表情。心思大同小异。 不是,没听错吧,是分铜板,不是撒?那倒是省事多了,不用抢破脑袋。 一名护院走出来,朝着人群喊了一声, “都排好队,一个个来领!谁要是敢不守规矩,别怪我不客气。” 大家一听这话,“刷”的一声都老老实实的去排队了。 小月三人排在队列的中间位置,轮到他们的时候,每个人的手里都分到了十几个铜板。 阿羡红着眼眶说: “遇到艰难的时候,我们一个月也未必能讨到这么多铜板呢。” 刚把这些铜板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小月的肚子就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阿季和阿羡见状,拉起她就往集市跑。 “我们去吃大白馒头。” “好!” “好!” 小孩巴掌大的馒头一文钱一个,他们用衣服擦了擦手,一人买了一个。 三个人捧着这个馒头,坐在一间药铺的屋檐下小口小口的吃着。 “好香啊……” 小月看着两个同伴幸福的眯起了眼睛,仿佛他们手里拿着不是一个馒头,而是一只香喷喷的鸡腿。 那双灵动的眼睛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她站起身说: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抛下这句话,她眨眼之间便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跑到一个酒楼的后厨门口附近,她躲起来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看到里面有很多很多已经做好的美味佳肴,看这排场,像是有什么人今天在这家酒楼大宴宾客的样子。 食物浓郁的香味不停的往她的鼻子里钻。空间里已经没有熟食了。 什么都囤了很多,唯独没有囤一些熟食!有空间居然都没有考虑到这些,感觉就像错过了一个亿。 新世界的美食五花八门,这个时代的食物,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她钻进了后厨的一张桌子底下,桌子上面放着几大盆烧鸡。 每一盆里大约有十几只,她伸出手,将桌子最边缘的那一个盆,连盆带鸡一起顺走了。 不敢贪多,只顺了一个盆,正当她想钻出去,找一个时机再付钱的时候,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沈公子,您看,我们的菜都备好了,宾客一到齐了,马上就可以上菜。” 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 “嗯,甚好,今日千万不能出纰漏。”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青山吗? 小月忘了自己的处境,下意识的就伸出头看向方才那名说话的男子。 正想看清他的模样,就被一道尖叫声吓了一大跳。 “哎呀!有小偷!” “抓住她!快!” “看你还往哪儿跑,臭乞丐!” 说话间,很快就有几个人冲过来,紧紧的抓住了小月的胳膊。 听到动静,那名男子转过头来,终于能看清他的脸了! “青山,真的是你!青山!我是小月!” 一名护卫拔出剑,指着她, “大胆乞儿,竟敢直呼公子名讳!简直就是大不敬!找死!” 说完就想冲过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慢着!” 那名男子及时出声制止了护卫,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出言无状的小乞丐。 “你认识我?” 闻言,小月感觉呼吸一滞,绝望的感觉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沈青山没有带着记忆穿越过来,或许他有前世的记忆,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小月眼含泪光,声音颤抖的说道: “是啊,我认识你,认识你很久很久了。为了见你,我才来这里赴这一场百年之约。” 旁边的人听到这些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乞丐莫不是脑子被门给夹了。竟敢来诓骗沈公子。” “我看她倒挺会挑,精着呢。” “也不知道沈公子会怎么处置这个疯子。” “听外界传闻,沈公子的手段素来心狠手辣。这个乞儿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啰。” ………… 那名男子对这些窃窃私语仿若未闻一般,一双如鹰隼般的星眸,紧紧的锁定在小乞丐身上。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小月的心尖上。 随着他的举动,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替这个倒霉的女乞丐捏了一把汗。 他在小月的面前停住了脚步,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两人之间仅有半米的距离。 “小乞丐,你很大胆,如今像你这般胆大的,倒是少见。” 听着这个熟悉的,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小月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和此刻的模样。 她深情的说道: “青山,你还记得我吗?” “啪!” 随着这声令人胆颤的声音响起,就见到那名男子拿出方帕擦手,擦完手便将帕子随手扔进了不远的那口灶里。 见此情景,众人齐齐响起了一阵吸气声。 “嘶”…… 传闻这位沈公子文武双全,内力深不可测,这一巴掌下去,听着就脸疼! 小月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在嗡嗡作响 她嘴角沁出了血,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心爱的男人,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青山,你……” “嘘!” 男子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唇上,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 “小乞丐,你平日都不照镜子的吗?你当真是胆大包天,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他旁边的护卫咬牙切齿的握着剑,眼中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砍了这个厚颜无耻,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女人。 在他的眼里,一个脏兮兮的女乞丐都敢当众肖想自家尊贵无比的公子,这就是明摆着的侮辱人。 万一这件事,让那些有心之人,好事之徒给宣扬了出去,公子岂不成了整个大盛朝的笑话! 越想越生气,他握住剑柄的手紧了又紧。眼中仿佛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 旁边的掌柜走过来,戏谑的看着小月,开口说道: “身无分文就算了,相貌还这么丑,凭你竟然也敢肖想沈公子。 小乞丐,你知不知道整个大盛,想嫁给沈公子的大家闺秀多了去了!哪儿能轮到你。” 此刻,小月的心早已经凉透了,她心如死灰,眼睛空洞而无神,下意识的想挣脱被人抓住的臂膀。 男子抬了抬手,那些人立马就松开了对她的制锢。 临走前,她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位尊贵的沈公子。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她的眼中有千丝万缕般的不舍,也有难以言喻的失落,尽是悲怆之情。 旁边有人小声的提醒着: “还看什么看,趁沈公子大发慈悲饶了你这条小命,赶紧走吧。” 她凄然一笑,终究还是红着眼睛开口了,似是喃喃自语一般。 “我的青山待我极好,你的确不是他。” 第137章 结拜 经过酒楼掌柜身边的时候,小月给了他一粒金瓜子,他疑惑的问道: “这是何意?……” “方才我的朋友未经过贵店允许,搬走了一盆烧鸡,这是我替他付的银钱。你看够吗?” 少女的声音宛若昆山玉碎,又似那绵绵细雨般温柔,令人不禁沉醉其中。 掌柜的高兴的不得了,因为采办算错了数目,多做了一盆,正发愁呢,这下不用担心砸在手里了。 “够!太够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多余的银子。” 只见他拿出腰上别的小算盘,麻利的一敲,立即将一袋银子找了给她。 后厨的气氛瞬间变了,酒楼的人看小月的目光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拿着银子,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那个冷若冰霜,脸色如墨的人。 如果不是手心还残留的些许麻痹感,沈崇礼甚至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沈崇礼,沈家的嫡长子,字青山。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回想起方才无意闻到的馨香。 这时,心脏忽然传来一阵钝痛。就像被什么重物敲击了一下。 她,这就走了? 旁边的护卫凑过来,恭敬的抱拳, “主子,要不要我去……”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了,小小蝼蚁罢了,何必浪费时间在她的身上。” 一想到方才那个乞丐竟然敢如此羞辱自家公子,护卫就恨得牙痒痒,听到主子的话,他只好不甘心的说道: “是,主子。” ……………… 金瓜子是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沈桥给的。 只因为当时她说了一句喜欢,空间里就装了一堆又一堆的金瓜子和金叶子。 沈桥是一个唯物和唯心主义的结合体。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但他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从不吝啬,想要什么,他都能安排得十分到位。 小月捏着一粒金瓜子,想着他。回忆着和他在那个乡下小院度过的美好时光。 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他每一个神情,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他每一次深情的拥吻。 脸上一片凉意袭来,不知不觉间,小月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空间里面他所给的那些金银财宝,足够免去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颠沛流离之苦了。 没想到,时至今日,他的爱还能护自己一世周全。 …… 回到药铺门口之前,在无人的地方,小月将金瓜子收回空间,拿出了一只烧鸡。 “阿季阿羡,你们看!” 那两个人闻声转过头,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口水不自觉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阿季摇摇头, “我肯定是馋到迷糊了,竟然看到阿月的手里拿着一只鸡!” 阿羡则直接跑过来问: “阿月!你哪儿来的烧鸡?” “啊?不是幻觉?哇,好香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烧鸡的香味,阿季拼命的咽着口水。 小月红着眼,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三人在石阶上坐下来,一起吃着鸡肉。 吃完之后,阿季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红红的,仿佛刚刚才哭过一样。 由于那一巴掌打得实在太痛,脸肿得厉害,回来的路上,她便喝了一口灵泉。喝了之后就不肿不痛了。 阿羡也注意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都默契地不问烧鸡怎么来的。不管怎么来的,吃都吃完了,再问也没有意义。 眼看天色已晚,和他们道别之后,小月便回了昨晚那间破房子。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进空间烧水泡一个热水澡。 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洗干净,晾在了屋檐下。估计明天早上就干得差不多了。 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她坐在梳妆台打量着自己。 捂住那块胎记的时候,确实是一个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的美人,但一放下手,瞬间变得不忍直视。 “唉……” 镜中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回到柔软的大床,只见她的手里正抱着一件沈桥常常穿的外套。 闻着那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味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她,发出了模糊不清的讫语, “桥哥……” 只见一行行晶莹剔透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迅速没入头发里,浸湿了雪白柔软的枕头…… 天亮了,阿季和阿羡一起来找小月,却发现她不在屋里。 两人都下意识的以为,她一定是早起去了西市乞讨,便没多想,一同离开了。 睡到自然醒之后,日头已经高照,小月先将自己一层一层的裹起来,再穿上昨天洗干净的衣服。 衣服虽然又破又旧,但洗干净之后,穿在身上感觉已经比昨天好很多。 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昨天西市的长安街,在街上转了一圈,才找到两个同伴。 小月看着这两个比自己小的同伴,决定和他们一起在这个世界互相依靠,就像亲人那样。 “阿季阿羡!我们结拜好不好?” 两个男孩听了都很高兴,异口同声的说: “好!阿月,我们去竹林那边。” 沉吟了片刻,小月说: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转身就跑了,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只篮子,里面有烧鸡,果子,一小把香,火折子。 “走吧!” 话音刚落,三个人就手牵着手,一起往城东郊外的一片竹林跑。 到了竹林,小月将篮子放在地上,阿季像一个小大人一样,煞有其事的用火折子点燃了香。 每个人手里都拿三根香,齐齐跪在竹林的土地庙前,然后一起异口同声的说道: “阿月,阿季,阿羡。今日我们三人结拜为姐弟,情同手足,今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为鉴。” 说完,三人向天地神明叩首,然后将手里的香插在了土地庙的香炉里。 三个人手牵手,小月温和的打量着这两个弟弟。 “二弟三弟,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亲姐姐。” 两个男孩都乖巧的喊了一声, “好,月姐姐!” 看着他们瘦瘦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尖削的脸,显得那双眼睛特别大。小月给他们一人扯了一只大大的鸡腿。 “吃吧,吃多点才会长得高,长得壮,这样就能保护姐姐了。” 二人本来想把鸡腿留给姐姐,一听这话,就乖乖的接过来吃掉了。 小月怜爱的看着他俩,语出惊人的说道: “二弟三弟,吃完东西我们去找人伢子看房,咱们买一个房子,今晚咱们就会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 第138章 户籍 一听这话,阿季差点呛到了, “咳咳,月姐姐,你说什么?” 阿羡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啊,我没听错吧?姐姐,你知不知道,买房要很多很多银子的。咱们上哪儿去弄到这么多银钱?” 小月淡淡的一笑, “放心吧,姐姐心里有数。你俩帮着砍价和掌掌眼就行。” ………… 看了几个院子,他们终于相中了一个宽敞的小院,不仅可以每人一间敞亮的卧房,还有一间很大的厨房柴房和洗浴间。 后院有一亩多的菜地和一口井。除了菜地,院子里的地上都铺上了石板。 茅厕建在菜地的附近,离主屋这边有点距离。 前院种着两棵果树,树底下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 房伢子看着这三个乞丐模样的难姐难弟,也没敢漫天要价。 小月趁机将户籍也顺便办了。新户籍的名字名字写的是:杜小月,杜怀季,杜怀羡。 房契和地契都归小月。 有了家之后,三个人分工合作,小月负责出去采买,怀季和怀羡则负责将家里重新打扫擦洗一遍。 小月给每一个人都买了新被子新枕头。还每个人都有两套衣裳,两双鞋子。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为了庆祝一下,她还是下厨做了一顿饭,有菜又有肉,把两个弟弟高兴坏了。 一直忙到深夜,三个人终于洗漱好,换上了新衣。 两个男孩躺在香喷喷的被窝,想到满满的米缸和厨房的肉和菜,简直令人幸福的想哭。 七天后,小月将两个弟弟叫到跟前, “怀季,怀羡,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读书识字。 也不需要担忧能不能考出一个什么名堂,只要大部分的字都认得,算盘打得溜就行。 待你们学有所成之后,姐姐自有安排。” 怀季乖巧的点点头。 “好,月姐姐,我和阿羡都听你的。” 三年后 小月的芳龄已然十八。正是最美好的年纪。按大盛的律例,女子十六未嫁,年税二两白银。 这三年她深居简出,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空间里,少数时候待在家中。 在那扇略显陈旧,却不失古朴韵味的院门之内。 一棵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樱桃树宛如一把巨大的绿伞,静静地矗立着。 而在这棵樱桃树下,每日都会出现一名身姿曼妙、气质出尘的妙龄女子。 只见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衣袂飘飘间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轻轻挽起,用一支简单却精美的玉簪固定住。 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得她面若桃花,娇艳动人。 此刻,她正安静地端坐在一张由整块青石打磨而成的石桌前。 嫩如葱白的玉手,握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茶杯,杯中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她微微抿一口杯中的香茗,然后将目光移向放在桌上的书卷,神情专注而又宁静。 世间的喧嚣与纷扰,似乎都被这扇院门隔绝在了外面,一丝一毫也无法扰乱她内心深处那份沉静。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她身上,给她增添了一抹如梦似幻的色彩。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女子的左脸上始终戴着一块精致无比的蚕丝软面具。 这块面具做工精细,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粉色莲花,与她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 尽管面具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庞,但却丝毫不影响她整体的美态,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每当她微微一笑时,那一小片面具后的眼眸犹如繁星闪烁,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而当她轻蹙蛾眉时,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真可谓是一颦一笑,皆能惊为天人,让人过目难忘。 自打怀季和怀羡进了私塾之后,他们便十分刻苦的学认字和算术。 待他们学有所成,为了扶持两个弟弟,小月专门聘用了能人高人在一旁指点,带着他们去闯荡创业。 如今他俩用小月给的本金,已经在大盛朝闯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由于生意越做越大,他们整天都要在外面东南西北的到处跑,常常十天半个月才能归家。 半年后,夏末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这座宅院门前,那马车的装饰乍一看显得十分低调。 但若是细细端详,则能发现其中暗藏着诸多奢华之处。 车身上的雕刻精致入微,所用木材皆是上乘之选。 车窗处垂挂的纱帘,质地柔软光滑,其上绣制的图案更是巧夺天工。 紧接着,有两位身着浅白色束腰锦衣,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他们动作敏捷而优雅。 宛如两只轻盈的飞燕一般,英姿潇洒地从两匹高大威猛的骏马背上一跃而下。 这两人皆有着宽阔坚实的肩膀和纤细紧致的腰部,身材比例堪称完美。 其身姿挺拔修长,仿佛山中青松,傲然屹立于天地之间。 再看他们的面容,犹如冠玉般温润洁白,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如此容貌,当真是丰神俊朗,令人不禁为之倾倒,实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二人并肩而行,迈入庭院之中。此时,正有一名面戴蚕丝面具的美丽女子,端坐在石桌旁边。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长发如瀑般垂落在双肩上,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见到这位女子后,两位公子赶忙加快步伐走到近前,同时朝着她抱拳作揖,并谦恭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其中一名男子温声细语的说道: “月姐姐,新府邸已经可以入住,我们来迎你过去。” 另一名男子也颔首附和道: “月姐姐,马车就在门外,请。” 话音一落下,只听得一阵轻微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须臾之间,便见两名仪态端庄、面容严肃的嬷嬷在前面开道。 她们的身后紧跟着数名低眉顺眼、手脚麻利的婢女。 她们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般,迅速且有序地穿过院门,眨眼间已来到那女子身旁。 她微微抬手,将自己那双纤细白皙宛如羊脂玉般的柔夷,轻轻地搭在了右侧那位嬷嬷伸过来的手背上。 而后,她轻启朱唇,微微一笑,莲步轻移,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女子身姿婀娜,腰肢细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之上,轻盈而又不失稳重。 “姑娘请。” 左侧的嬷嬷轻声说道,语气恭敬而又温和。 随着女子踏出院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那些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瞠目结舌地呆呆站立着。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言语之中尽是对这女子容貌的惊叹与赞美: “天哪!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若天仙之人啊!” “这等姿色,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呐!” 更有人不禁好奇地问道: “也不知道这位姑娘,究竟是谁家的千金?咱们大盛国何时出现了这样倾国倾城的人物呢?” 众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女子移动的身影,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走向停在门口的马车。 她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那般优雅不凡,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 待她终于登上马车之后,车帘缓缓放下,隔绝了人们恋恋不舍的视线。 但那美丽动人的倩影,却深深地印刻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小月上了马车之后,两个弟弟一左一右护在车侧,前有护卫开路,后有奴仆随从数人。 一行人气势恢宏、队伍整齐地向着那座崭新的府邸进发。 他们一路前行,步伐稳健而有力,沿途所经之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百花齐放般的芬芳。 这股香气如同春天的微风,轻拂过人们的面庞,令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 道路两旁的百姓们看到这支队伍走来,纷纷主动让行,并停下脚步,好奇地驻足观望。 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目光紧紧跟随着队伍移动,口中不时发出阵阵赞叹。 第139章 听闻 那装饰华丽的马车上,悬挂着精致的铃铛,随着车轮的滚动不断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铃声宛如天籁之音,在空气中回荡,给原本就热闹非凡的场景,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韵味和独特的美感。 尽管心中有些不舍,但人群还是目送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然而,这份留恋并未就此消散,反而在人们的心头萦绕不去。 终于,当这支队伍抵达新府邸时,发现门口早已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百姓。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从马车中缓缓走出。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犹如仙子降临凡间一般。 只见她面若桃花,眉如远黛,眼含秋水,朱唇不点而红。 肌肤胜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 瞬间,周围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众人皆被这名女子的绝世容颜所惊艳。 就这样,还不到半天时间,这个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大盛国的各个角落。 无论是繁华热闹的茶楼酒肆,还是幽静偏僻的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着杜府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小月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知晓自己无端获得了大盛第一美人的称号。 这件奇闻趣事,甚至惊动了大盛朝那些名门望族的世家闺秀们。 那些后宅女子妇人,纷纷派人出来打探这件事情的始末。 她们对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第一美人,也抱着强烈的好奇心。 在百姓们口口相传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件事一直在持续发酵,甚至已经传到了皇亲贵胄的耳中。 沈崇礼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听着护卫随从滔滔不绝的描述着杜府女,是如何如何的美貌,不禁失笑。 “有这么夸张吗?” 随从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主子,你是没看到,那杜家小姐是如何的美貌,奴才说了这么多,都不及她万分之一的美。” 护卫也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 “听闻那杜家小姐身有异香,所到之处,如百花盛开,十分好闻。” 沈崇礼喃喃自语: “异香?”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那年见过的小乞丐,她的身上也很香。 正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他连忙正襟危坐,拿起书本翻阅。 片刻之后,就听到一个威严沉稳,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青山啊,我让你母亲遣人去杜家帮你说个媒,如何?听闻那杜家女容色绝丽,美艳无双……” 他不赞同的说道: “爹!传闻大多都有夸大的成分,不可全信,况且我们也不了解此女的品性为人,此事先不急,观望一段时日再说。” ………… 一个月后 深夜,杜府,望舒阁 今晚的月亮宛如银盘一般高悬夜空,洒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辉,将整个园子都映照得如梦似幻。 园中的繁花争奇斗艳地盛开着,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微风轻轻拂过,花瓣如雪片般飘落,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诗意和浪漫。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出现,他的身形快如闪电,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此人轻功着实了得,脚尖轻点地面,便能瞬间跨越数丈距离。 然而,他刚刚现身不久,周围突然涌出一群身着黑衣的暗卫。 这些暗卫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眨眼间便将那名男子团团围住。 面对众多强敌,男子毫不畏惧,手中长剑挥舞,剑影闪烁,带起一道道凌厉的剑气。 暗卫们则配合默契,进退有序,招式狠辣刁钻,不给男子丝毫喘息之机。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火星四溅,激烈的打斗声在园中回荡。 尽管男子身手不凡,但终究寡不敌众。在经过一番苦战之后,他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多处挂彩。 见势不妙,男子猛地发力,冲破包围圈,施展绝世轻功,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暗卫们见状,紧追不舍,但无奈男子速度太快,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园子里再次传来细微的动静。 又是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花丛之间。 然而,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四周骤然射出无数的箭矢,如雨点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这道黑影反应极快,身形一闪,避开了大部分箭矢,但仍有几支射中了他的身体。 受伤后的黑影不敢恋战,强忍着剧痛,转身朝着黑暗处飞奔而去。 身后的箭矢依旧不断射来,他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终于,在逃出一段距离后,黑影成功摆脱了追兵,消失在了夜幕深处。 此时的园子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满地的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消散的血腥味,见证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杜府的护卫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最终还是决定去把管家请来,处理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局面。 不一会儿,管家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他看着满地狼藉的庭院,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连着一个月了,每晚都来闹几回,回回不一样,这些人可真是锲而不舍!”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赶紧吩咐仆人们开始动手打扫。 “把血迹都擦干净,不然到了白日,那苍蝇嗡嗡的,万一惊着姑娘了就不好。” ……… 与此同时,护卫领队一脸严肃地站在众人面前,声音严厉而低沉地训诫道: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警醒点!从现在起,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得有丝毫懈怠! 特别是到了后半夜,更是要加倍小心谨慎,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无论是我,还是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听到领队这番声色俱厉的话语,众护卫不禁心头一紧,连忙齐声高呼回应道: “是!” 那整齐响亮的回答声,响彻整个庭院,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他们守护杜府安全的决心和勇气。 护卫领队训完话,就穿过几条回廊,来到杜府的东院书房门口。 向小厮禀明来由,获得主子接见首肯,他才放轻脚步走进书房。 一道磁性的男声响起: “高领队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他双手抱拳作揖,微微鞠躬行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主子,今晚望舒阁又来了两个人,他们都是武艺超群的高手,下半夜估计还有。 这些人……这些人里,有……有来自皇宫的大内高手。” 闻言,“啪”的一声,杜怀季的毛笔没拿稳,失手掉在了纸上。 “你确实没看错?” “回主子,属下绝对没看错。” 杜怀季烦躁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下一秒他突然站定,鹰眸微眯,冷冷的说道: “加派人手,不管对方是谁,谁派来的,一旦踏足望舒阁,全部格杀勿论!” 高领队立即抱拳回应: “是!主子!属下告退!” 书房再度恢复了安静,他走到门口,抬头仰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喃喃自语道: “月姐姐,别害怕,我和阿羡已经长大了,我们会护你一世周全。谁想伤害你,我就杀了谁。” 第140章 拔箭 夜深人静,沈府 月挂中天,万籁俱寂。 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然而,对某些人而言,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在天子脚下的帝都,这座繁华州街的一角,矗立着一座装潢奢华无比的府邸。 府中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其间点缀着精巧别致的小桥,和潺潺流淌的溪水。 假山上怪石嶙峋,与池水中欢快游弋的鱼儿相映成趣。 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在琉璃瓦上,使其泛起一层清冷而神秘的光芒。 那弯弯曲曲的回廊,如同迷宫一般蜿蜒伸展,两旁种满了翠绿欲滴的竹子和各种名贵花卉。 微风拂过,竹影摇曳,花香四溢,彼此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就在这宁静祥和的氛围中,一个黑影突然闪现。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 只见他用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臂,脚步踉跄不稳,艰难地行走在府邸的小径上。 每走一步,地面都会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宛如一朵朵盛开在黑夜中的血色花朵,一直延伸到远方。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轻盈地运起轻功,在空中接连几个起落,动作娴熟而敏捷。 眨眼间,便轻车熟路的从一个窗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这座豪华府邸中的其中一间屋子。 就在他刚刚落地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是府里几个训练有素的贴身护卫,在听到动静后,他们手持锋利的兵器。 如疾风般冲进房间,一个个都一脸警惕,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 然而,当他们看清屋内的情形时,却不禁愣住了。 只见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正端坐在榻上,他已经扯下了遮住面容的面巾。 一张俊朗刚毅的脸庞展露无遗,此人身形高大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而他不是别人,正是这沈府中的主子之一,大公子沈崇礼! 见到他的瞬间,护卫们先是一惊,随即毫不犹豫地迅速收起手中的兵器。 然后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抱拳行礼,口中高呼: “参见大公子!” 待众人行完礼抬起头来,这才赫然发现,自家公子竟然身负重伤! 他的手臂、腿部、前胸以及后背处,均插着一支支羽箭。 箭头深深地没入血肉之中,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 然后顺着身体流淌而下,很快便将榻上的软垫染得一片鲜红,触目惊心。 “来人!快……” 正当护卫长张开嘴,想高声吩咐随从去宣府医的时候,沈崇礼出言制止了他的举动。 “不可声张,不要惊动府里其他人,将府医悄悄的接过来。” 咬着牙说完这些话,他已经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仿佛下一秒就支撑不住了。 随后他吩咐道: “你们暂且先退下,今晚的事,切记不可对外泄露出去!” 护卫们齐声恭顺的回应: “是,大公子!” 睡眼惺忪的府医,很快就背着一个药箱来了,看到沈崇礼身上的箭,他倒吸了一口气。 这下,瞌睡虫全跑光了。他连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仔细检查伤势。 检查完之后,他已经紧张得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说道: “大,大公子,您的身上一共中了六支箭,伤口有点深。您咬着这块绵布,我先将箭拔出来再治伤。” 府医用了麻沸散,待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便将止血的药放在一边,净手开始拔箭。 虽然有了麻沸散,但拔第五支箭的时候,沈崇礼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满头大汗,死死的咬着棉布,一双星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变得通红。 府医神情凝重的说道: “大公子,最后一支箭在前胸肩胛骨附近,也是伤口最深的一支箭。您坚持住了。” 见到榻上之人微微颔首示意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略微颤抖地伸向那支最为凶险的箭矢。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小心,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就在他握住箭头的一刹那,时间似乎凝固了。紧接着,他咬紧牙关,缓缓用力将箭拔出。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伤口如此之深,这一拔竟如打开了一道血腥的闸门。 刹那间,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 府医根本来不及躲避,身上和脸上瞬间布满了猩红的血迹。 但他丝毫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刻伸出双手紧紧按压住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继续流淌。 与此同时,他口中不断呼喊着身旁的小医童侍从。 “赶紧将止血的草药和绷带拿过来!快点!” 而原本意识还算清醒的沈崇礼,在经历了如此惨烈的场景之后。 因为失血过多,再也无法承受身体上的伤痛,眼前一黑,彻底晕厥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房间乱作一团,人们匆忙奔走、呼号声此起彼伏。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盆又一盆染满鲜血的水被接连不断地端出房间。 夜色愈发深沉,而大公子所居住的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所有人都忙碌不堪,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正在这里上演。 这里的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熟睡的沈夫人,她闻讯赶过来,哭着问府医: “府医,我儿青山伤势如何?” 府医用衣袖擦了擦汗,一双手上全是血,把沈夫人看的心惊胆颤。 “箭已经全部都拔完,也上了药,夫人放心,大公子素来体魄强健,只需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闻言,她拿出手帕轻轻的擦着泪。坐在床边,心疼万分的看着床上昏睡的人。 她紧皱眉头,红着眼睛说道: “青山,我可怜的儿啊,是哪个挨千刀的把你伤成了这样……” 终于,漫长的黑夜渐渐褪去,黎明的曙光悄然降临。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升起,映照在沈府那些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之上。 这里经过一夜的喧嚣与混乱,此刻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悠悠转醒的沈崇礼,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般虚弱地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昨夜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仿佛电影倒带一般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 只因一时兴起,这位素来胆大妄为的公子哥竟萌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夜探杜府! 要知道,那杜府可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戒备森严自不必说。 更重要的是,传闻中那位杜家小姐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引得无数男子心驰神往。 而沈崇礼自然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冲动,想要亲眼一睹这传说中的佳人,究竟生得何等模样。 于是乎,月黑风高之夜,他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潜入了杜府。 一路上,他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机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巡逻的杜府守卫。 几经周折之后,他终于顺着那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成功找到了杜小姐所居住的清幽院落。 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准备一探究竟之时,异变突生! 只见原本静谧无声的夜空,突然被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打破。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箭雨,便铺天盖地的朝他倾泻而来。那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猝不及防! 好在沈崇礼并非等闲之辈,多年来练就的一身绝世武功,让他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惊人的反应能力。 他身形一闪,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了那致命的箭雨袭击。 若非如此,恐怕昨晚他就要命丧当场,成为那深宅大院里的一缕冤魂了。 劫后余生的沈崇礼,此刻不禁心有余悸地暗自思忖道: “这杜府能在大盛迅速倔起,果然名不虚传!不仅防卫滴水不漏,而且高手如云。 为了看一眼杜姑娘,差点连小命都交待在那里了,说那里是龙潭虎穴,都丝毫不为过。 同时面对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护卫,但凡身手稍差那么一点的人,都会落得个有去无回的下场……” 思及此,他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杜姑娘,越发的好奇起来。 第141章 百花宴 随着夜探杜府的黑衣人越来越多,杜府的暗卫护卫也越来越多。 那一个个被自家主子派来一睹芳容,一探究竟的人,还没来得及看第一眼,就被打得落荒而逃。 今日,望月阁的一等婢女前脚刚传早膳,杜怀季后脚就来了。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姐姐,我可是还没用早膳呢。” 他面带微笑地缓缓说着话,脚下的步伐也未曾停歇,径直朝着屋里走去,而后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一双狭长的鹰眸穿过那道晶莹剔透、宛如翡翠制成的珠帘,直直地望向那个静静端坐在铜镜前的倩影。 此时此刻,尽管这屋子内并未点燃熏香,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雅花香。 这股清幽的香气仿佛有生命一般,轻轻地萦绕在人的鼻尖,让人感到无比惬意和放松。 小月身着一袭粉白色的轻纱长裙,裙袂飘飘,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有一半如瀑布般柔顺地垂落在背后。 而头上精心梳理的发髻之上,则别着一支洁白无瑕的玉簪。 远远望去,她就好似一朵出水芙蓉般清丽婉约,不施粉黛,却已胜过万千娇妍。 只见她朱唇微启,声音婉转悠扬,温柔可人: “那二弟就在此处用膳可好?不知阿羡如今身在何处?” 男子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 “阿羡正在外地与人商谈要事,想来再过几日便能返回帝都了。” 话音未落,一旁早已备好的精致早膳,已被仆人小心翼翼地摆放上桌。 二人随即一同起身,优雅地落坐在桌旁,开始享用这丰盛的早餐。 就在此时,管家急匆匆的来到了望舒阁。他微微欠身行礼,双手奉上一本精致的帖子,谦和恭顺的说道: “主子,这是公主府送来的。请看。” 杜怀季咽下嘴里的吃食,拿起桌上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然后伸手接过贴子,打开粗略的看了一眼,垂下眼帘沉默了几瞬,才缓缓的开口: “哦,是长公主三日后要举办百花宴,这是专门给月姐姐下的贴子。 按理说,不应该啊。 那些皇亲贵胄的宴会,鲜少会邀请商户参加。圈子不同,阶层亦不相同。” 小月已经用完早膳,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水,抬起纤纤玉手虚掩着漱口,然后用帕子轻轻印了印嘴角。 “二弟,我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以后再有这种贴子,替我一律称病拒了吧。” 杜怀季无奈的笑了笑,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言罢,姐弟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屋内渐渐传出温馨的谈笑声。 ………… 从望舒阁出来之后,杜怀季淡淡的对身后的管家说道: “你要常常嘱咐望舒阁的婆子婢女小厮,不要理会外头那些闲言碎语。 若是有人胆敢将那些闲话,传到月主子的面前,扰了主子清静,就重打四十大板。” 管家连忙抱拳回应: “是,主子!我一定会常常提醒他们的。” 三日后,公主府 长公主作为金枝玉叶、身份尊贵之人。原本压根儿就没打算邀请区区一个商户,前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百花宴。 毕竟在她眼中,商户之流与皇室贵胄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然而,人的好奇心有时候就像那燎原之火,一旦被点燃便难以熄灭。 尽管长公主心中对杜小月不屑一顾,但周围众人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耳边提及这个名字,并将其描绘得神乎其神。 什么“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类的溢美之词,总是不绝于耳。 听得长公主那颗高傲的心,也不禁开始动摇起来。 自从三日前,长公主此次邀请了大盛第一美人前来赴宴的消息一出,就犹如巨石入水,瞬间激起千层浪。 整个帝都为之轰动,人们纷纷猜测这位传说中的美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绝世容颜。 于是,今年的百花宴变得盛况空前。无论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还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皆对此次宴会充满期待。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只为能早一刻目睹这位神秘的杜姑娘的风采。 甚至连那些平日里深居简出、难得一见的贵人,也纷纷放下身段,亲临宴会现场。 一时间,公主府门前门后的街上,停了一辆又一辆奢华的马车,宴会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沈府,清竹苑 正在家里养伤的沈崇礼,听随从们说杜姑娘也受到长公主的邀请,去参加百花宴。 “来人!替我更衣!” 刚替他换完药的府医见状,苦苦相劝, “大公子,你的伤宜静养,去不得。” “不!我一定要去!” 正当他咬着牙起身,准备更衣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母亲的一声怒喝: “青山!休要胡闹!” 他垂下眼帘,脸上有一丝不悦,倔强的转过头。 “母亲,我非去百花宴不可。您休要阻拦我。” 沈夫人气冲冲的走进来,想到儿子身体的状态,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她缓缓的开口: “那你跟我讲讲,为何非要去那百花宴,往年我三番五次劝你去,你一次都不肯去的。” 沈崇礼红着脸,低头不语。 知子莫若母,她眼里闪过一抹了然的光。 “到底是哪家姑娘,让我们的大公子动了凡心?” 一道细若蝇蚊的声音响起: “儿子只听说了她的名字,也没见过,这不想趁着这个宴会,去见一面。” 听闻此言,沈夫人来了兴趣,双眼瞬间亮晶晶的看着他。 “哦?是哪家的?我替你去公主府看一眼?要是那个姑娘品貌俱优,为娘立马就差人去替你说了这门亲事。” 见他红着脸不言语,沈夫人转过头问儿子身边的一名小厮: “你说,你家公子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姓甚名谁?” 被问的小厮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飞快的瞄了一眼沈崇礼。 见状,沈夫人哭笑不得。 “你看他做什么,是我问你,又不是他问你。赶紧回话!” 小厮为难的挠了挠脸,又瞄了一眼自家公子,然后畏畏缩缩的说道: “大公子喜欢的是……是大盛的第一美人,杜姑娘。” “杜姑娘?好,我记住了,青山你且安心在家养伤,为娘替你去看一看那位杜姑娘。” 沈夫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过去将儿子扶回床榻那里躺下来,替他掖了掖被子。 沈崇礼满怀希冀的望向她, “好,那我在家等母亲的消息。母亲快去快回,莫要耽搁太久。” 沈夫人见这个一向对儿女情长拒之千里,冷情冷意的儿子。 竟然对那位杜姑娘如此上心,不禁欣慰的点点头。儿子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 外边竟然有人传谣言,说他有断袖之癖,等把儿媳妇娶回来,到时一切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思及此,她欢喜的说道: “好!为娘晓得我儿心焦,不会耽搁太长时间!我这就去公主府!”…… 第142章 宫墙 公主府 百花宴会已经拉开帷幕,悠扬婉转的丝竹之音萦绕耳畔,此起彼伏,久久不散。 座无虚席的宴会厅内,宾客们手持酒杯,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之间,欢声笑语响彻整个殿堂。 这场百花宴乃是大盛朝一年一度的盛大宴会,而举办这个宴会的,正是长公主殿下。 每年此时,来自五湖四海的名门贵族、文人雅士都会齐聚一堂,共同享受这一场视觉与味觉的双重盛宴。 宴会之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琼浆玉液香气四溢,使人陶醉其中。 然而,这些美食佳酿不过只是配角罢了,真正吸引众人眼球的,还是那些经过精心编排的精彩节目。 婀娜多姿的舞姬轻舞飞扬,犹如仙子降临凡间。 技艺精湛的乐师弹奏出天籁之音,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 如此美妙绝伦的表演,着实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只可惜,今日到场的诸位宾客,似乎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难以全情投入到眼前的欢乐氛围之中。 究其原因,原来是他们皆在苦苦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大盛朝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杜小月姑娘。 “听闻大盛朝第一美人杜姑娘也会来参加此次宴会,不知是否真的有缘得见芳容呢?” 一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儿,满脸期待地向身旁之人询问道。 “的确如此,早就听闻此女不仅拥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才情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若是今日能够一睹她的风采,可真是不枉此生啊!” 另一位风度翩翩的书生接过话茬,言语之中难掩激动之情。 一时间,关于杜小月的种种传闻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开来,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宴会厅的入口处频频张望。 心中怀着对这位传说中第一美人的无限憧憬和热切期盼,渴望着她能够早日现身。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宴会快结束了,那杜姑娘都未曾露面。 “长公主,这杜姑娘怎么还不来啊?” 坐在首位的长公主身边,一个身穿华服的妇人开口问道。 此人是当今皇后的弟妇,大盛朝礼部尚书的夫人,沈夫人。 “这……” 长公主也有些不悦,她没想到这杜小月竟敢不来, “来人,去看看杜小月姑娘为何还未到?” 不一会儿,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进来, “公主,杜府的人说杜姑娘病重卧床,无法前来参加宴会。” “什么?!” 沈夫人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这怎么可能!” 众宾客闻言,也是一阵唏嘘,他们没想到这杜小月,连长公主的邀请都敢拒绝。 “大胆!” 长公主怒不可遏,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区区一个低贱的商户,也敢拒绝本公主的邀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公主定要叫她好看!” 沈夫人见状,心中也是一阵气恼,她没想到这杜小月竟如此不识抬举。 害得她白跑这一趟不说,青山还在府里等着自己带消息回去呢,这可如何是好? 为了儿子的心上人,沈夫人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劝慰道。 “公主息怒,这杜小月不过是个商户之女,您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长公主冷哼一声, “哼!本公主自有定夺!” 沈夫人闻言,心中惊惧不安,她知道这位长公主的手段,那杜小月这次怕是不能善了。 越想越害怕,不行,她要快点回府,让青山离那个杜姑娘远一点,免得殃及池鱼。 ……………… 与此同时,杜府之中,一名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 “姑娘,这百花宴,您为何不去?您若去了,那长公主也不敢把您怎么样!” 小月摇了摇头, “任何宴会,我都不想参加。” 她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如此行事,极有可能会引起他人极大的困惑与不解。 然而,她着实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更不想以这种方式去出风头。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起,她就深知自己此行,是与沈青山一同了结两人之间的第三世姻缘。 多年来,她始终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般足不出户的生活,是因为她想一心等待着,命运之线将沈青山牵引到自己身旁。 在这段漫长的等待时光里,一切的人和事,她都尽量的置身事外,绝不轻易涉足其间。 只因在前两世的经历中,她饱尝了过多的纷扰与烦恼。 那些过往的纠葛令她心力交瘁,所以这一世,她决心不再重蹈覆辙。 既然沈青山是上天注定属于她的那个人,那么她宁愿倾尽此生,只为守候他一人的到来。 即便最终未能如愿等到他,她也坦然接受这份命运的安排,无怨无悔。 ……………… 百花宴会结束后,长公主便派人将杜小月病重的消息传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帝都沸沸扬扬的,大家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听说了吗?那杜小月姑娘病重了,连百花宴都没去参加。” “是吗?这可真是可惜啊。” “哼,有什么可惜的?不过是个商户之女罢了,也值得你如此惦记?” “……”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望舒阁的下人们听着外面的传言,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们对此全部都噤若寒蝉,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因为管家每隔两天就来训一次话,谁也不敢去主子面前嚼舌根。 而小月知道,自己这样做,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非议,但她真的不在乎。 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一生,不要被卷入那些纷争之中。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长公主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大盛皇宫 那座庄严肃穆且宁静祥和的皇宫,宛如一座巨大的黄金城堡,矗立在大地之上。 在夕阳余晖温柔地映照之下,金碧辉煌的宫殿,仿佛被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闪烁着细碎而迷人的光芒。 微风轻轻拂过,犹如一只轻柔的手抚过这片宏伟建筑。 檐角处悬挂着的风铃随之摇曳起来,发出一串串清脆悦耳、如同天籁般动听的声响。 只见宫中的侍者们步履匆匆,他们或手持托盘穿梭于回廊之间,或低头整理着手中的物品。 尽管每个人都忙碌异常,但偶尔仍会有人压低声音与同伴交谈几句。 然而其神色间却隐隐流露出,几分难以察觉的紧张和对未知之事的期待之情。 此时此刻,那位正值壮年的皇帝,正端坐在那张象征无上权力与尊贵地位的金色龙椅之上。 他身姿挺拔修长,宛如一棵苍劲有力的青松;其面容更是英俊非凡。 一对剑眉斜飞入鬓,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宛若星辰点缀其间,熠熠生辉。 即便他此刻只是静静地安坐于此,不言不语,可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背后。 却自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气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仿若与生俱来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感,丝毫不敢有半分冒犯之意。 大殿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长公主身着华丽的宫装,缓步走进大殿。 她容颜绝美,气质高贵,眉宇间却带着几分顽皮与狡黠。 “皇兄,听闻近日民间盛传大盛第一美人杜小月之姿容,简直倾国倾城,臣妹特地前来与皇兄分享这桩趣事。” 长公主笑靥如花,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与好奇。 皇帝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自然知晓杜小月之名。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曾数次派了大内高手夜探杜府,但每次均无功而返,派出去的人总是负伤而回。 他对这位百姓们口中所说的大盛第一美人,早已心驰神往。 只是,身为帝王,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与矜持,不愿轻易表露心迹。 “哦?竟有此事?” 他故作镇定,轻轻抿了一口桌上的香茗,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美若天仙的女子。 “可不是嘛,皇兄,这杜小月不仅容貌出众,更是才情了得。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闻她所作的诗词,连当朝大学士都赞不绝口呢。” 长公主越说越起劲,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 他轻轻一笑,心中却暗自思量: 如此佳人,若能一见,此生无憾。但转念一想,自己毕竟身为九五之尊。 若轻易表露对一介民女的垂青,恐会遭人非议,更恐会为她招来祸端。 “哼,不过民间传言罢了,朕可不信这世间真有如此完美的女子。” 皇帝故作不屑,语气中带着几分傲娇,但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情意。 长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深知皇兄的脾气秉性,更明白他此刻的心思。 于是,她不再多言,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吩咐身边的侍女: “去,将本宫准备的礼物拿来。” 不一会儿,侍女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长公主接过锦盒,轻轻打开。 只见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龙凤图案,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皇兄,这是臣妹特意为杜小月准备的礼物,若有机会,还请皇兄代为转赠。” 长公主说着,将锦盒递到了他的面前。 皇帝接过锦盒,仔细端详着那枚玉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枚玉佩,更是长公主对自己心意的传递。他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达成目的之后,长公主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她暗暗思忖: “杜小月,你不来参加我的百花宴,一定是早已有了心仪的情郎吧。 我偏要你被皇兄关在这深宫大院之中,让你爱而不得。 不仅爱而不得,还要每天面对一个不爱的人。这可比直接杀了你更有趣!”…… 第143章 面圣 不久后,一道圣旨降临杜府,宣杜家女三日后入宫面圣。 接旨之后,小月心中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突然被召入宫中。 杜怀季焦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一副愁眉苦脸,六神无主的样子。 “月姐姐,这可怎么办啊?圣上召见,就算是卧病之人,抬也要抬着去的。 我们身为商户,根本没有拒绝入宫面圣的资格和理由。” 此刻,小月早已心乱如麻,但为了安抚弟弟,她只能强作镇定地说道: “事已至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个长公主当真是难缠,百花宴去了是麻烦,不去竟然也是麻烦。 大盛皇宫 大盛王朝那位至高无上的皇帝——永熙帝。 正端坐在御书房那张宽大而华丽的龙案之后,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桌上,映照出他那严肃而认真的面容。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之声,瞬间打破了这原本静谧祥和的氛围。 永熙帝不禁眉头微微一皱,面露不悦之色,目光凌厉地朝着门口瞥去。 只见一名侍卫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快步走进了大殿。 那名侍卫仿佛感受到了皇帝的不满与威严,急忙跪地行礼,声音颤抖地开口道: “启禀皇上,杜姑娘进宫了,此刻正在门外候着呢!” 听到这句话,他先是一愣,随即心头猛然一震。 他手中握着的那支朱笔,险些失手掉落于地,紧接着,他霍然从椅子上站起身。 双眸之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整个人都因为过度惊讶和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 一时间,他竟然忘记了自己身为帝王应有的沉稳与矜持,开始在这间宽敞的御书房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名字。 他迫不及待的吩咐道: “快!快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杜小月便在大批侍卫和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了御书房。 她身着淡雅的素裙,容颜清丽脱俗,宛如仙子下凡,令人一见难忘。 她的眼神清澈如水,带着几分紧张和淡泊,却又不失大方得体。 皇帝呆呆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 终于可以一睹芳容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仿佛她就是从自己梦中走出来的仙子,那么完美,那么无瑕。 小月感受到皇帝炽热直白的目光,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微微欠身行礼,声音如同天籁般悦耳: “民女杜小月,参见皇上。” 面前那个身穿龙袍,头戴皇冠,气宇轩昂的人间帝王,正无形之中透着一股威严,她心中不免一阵紧张。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小月闻言,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与他相对。 看着这张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脸,和那窈窕的身姿,他的心怦怦直跳,眼中闪过浓浓的惊艳。 他万万没想到,杜姑娘竟真的如传闻所说的那样美丽。 不,她比传闻中的更美!难怪会被誉为大盛朝第一美人! “听闻你病重了?可好些了?” 杜小月心中慌乱不已,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位掌握生死大权的古代皇帝。 但凡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后果都令人承担不起。 她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只是轻声说道: “多谢皇上关心,民女已经大好了。” 皇帝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心中更是欢喜。他轻声道: “杜姑娘,你可知道,朕已经听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朕很欣赏你。” 闻言,她心中一惊,没想到堂堂的九五至尊,会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小月抬起头,勇敢地与他对视,道: “多谢皇上夸赞,民女只是蒲柳之姿,不敢当皇上如此厚爱。” 皇帝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失落。 他明白,这位女子虽然美丽,但她却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 “杜姑娘,你可知道,这皇宫之中,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够得到朕的垂青?而你,却如此轻易地拒绝了朕。” 小月低下头,轻声道: “民女知道,但民女更知道,这皇宫之中,并非民女所能承受之重。 民女只愿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此生,与心爱之人相守白头。” 皇帝闻言,心中一阵黯然。他明白,这位女子已经心有所属,自己再如何强求,也是枉然。 他轻轻点了点头,道: “好,杜姑娘,朕尊重你的选择。但愿你能够找到那个真正能够与你相守白头的人。” “多谢皇上成全。” 皇帝微笑着看着她,心中却充满了无奈与遗憾,他转身欲走,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杜小月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从容。 他明白,这位女子已经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心中,永远也无法抹去。 就在皇帝准备离开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 “启禀皇上,边疆突然传来急报,敌军大举入侵,情况危急!” 皇帝闻言,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边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传来如此噩耗。 他深知,自己身为帝王,必须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 他转过身,眼中充满了不舍与无奈。 “杜姑娘,朕必须立刻前往边疆御敌。你……你保重。” 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御书房。 小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没想到,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竟然会离开皇宫,亲自前往边疆御敌。 她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他产生了浓浓的怜惜与担忧。 她默默地站在御书房中,望着门外远处的红墙绿柳,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自己与这位皇帝之间,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的过客。 就算跟他发生了什么情感纠葛,到最后还是会因为一些莫名的因素而分开。 在这个世界,这一世,沈青山才是自己的宿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徒增烦恼了。 而对于朝政之事,她更明白自己无法改变什么,只能默默地祈祷这位君王能够平安归来。 ………… 然而,与往年不同,这次边疆的战事异常惨烈。 皇帝虽然英勇无比,但敌军势大,他只能率领大军且战且退。 他深知,自己不能就这样败退下去,否则大盛的江山社稷将毁于一旦。 于是,他决定亲自率领一支精兵,突袭敌军的后方,打乱他们的部署。 这一战,皇帝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他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智谋,成功地突袭了敌军的后方,打乱了他们的部署。 然而,在激烈的战斗中,他却不幸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消息传回帝都,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前朝和后宫悲痛欲绝,他们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遭遇如此不测。 大臣们立刻下令,召集全国最好的名医前去为皇帝诊治。 同时也派出了大批的侍卫前往边疆,保护皇帝的安全。 杜怀季风风火火地赶回府邸,带来了这个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 小月在自己那清幽雅致的闺阁之中,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平静和淡定。 一颗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儿,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回想起与当今圣上仅有过的一次短暂会面,尽管只是一面之缘。 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勇于担当的豪迈气魄,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小月的心灵深处。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广袤无垠的天下都是皇上的疆土,每一个子民都承蒙着圣上的浩荡恩泽。 小月深知,如今圣上身陷险境,如果不及时伸出援手相助。 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对于整个大盛王朝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而且那些黎民百姓,也将会失去一位爱民如子、德才兼备的好皇帝。 经过整整一夜辗转反侧的苦苦思索和权衡利弊之后,小月终于下定决心。 让自己的三弟杜怀羡挺身而出,亲自奔赴遥远的边疆前线。 并且,还要想尽一切办法,瞅准时机,竭尽全力去拯救那位身处危难之中的永熙帝。 此时,杜怀羡刚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听闻姐姐找他有急事。 顾不上更衣,他风尘仆仆,迈着大步就急匆匆的来了望舒阁。 “月姐姐,听下人说你找我?发生了何事这么急?” 小月拿出帕子,轻轻的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神情严肃的说道: “三弟,姐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拜托你亲自去办,此事不能大张旗鼓,得密而不宣。” 说完,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它郑重的放在怀羡的手里。 瓶子隐隐透着一股药香,里面有两粒用灵泉水制成的药丸。 他不解的问: “姐姐,这是……” 小月慢慢的转过身,望着窗外开得正浓的牡丹花,声音婉转悠扬的说道: “三弟,这个小瓶中的药丸,能救那位命悬一线的永熙皇帝。 救他只需一粒即可,里面备了两粒,是以防另一粒有所遗失纰漏。 你拿着药丸去边疆找到他,然后寻找机会救他一命。 事情办好了就马上回来。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三弟可明白我的意思?” 杜怀羡沉默了片刻,神情凝重,小月也不催他,让他慢慢的认真考虑清楚。 良久之后,便响起了他坚定勇敢的声音,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即刻启程,弟弟定然不负姐姐所托!” 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很多的弟弟,不禁回忆起小时候三人乞讨那些年的艰辛。 小月怜爱的抚着他的脸,红了眼眶。 “三弟,此行凶险,务必要保护自身周全,姐姐等你回来。” 杜怀羡握住她的手,仰起脸,不让眼中的泪掉下来。 “好,姐姐保重!” 说完,就如一阵风般,迅速转身离开了望舒阁。只留下一个衣袂飘飘的背影…… 第144章 秘行 边疆之地,风沙漫天,尘土飞扬。一支由三十人组成的小队正艰难地行进着。 为首之人身形挺拔,面容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他身穿黑色劲装,腰间挂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步伐稳健,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的前行。 “大家小心,此地危机四伏,切不可掉以轻心。” 杜怀羡沉声叮嘱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风沙,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是,主子!” 众人齐声应和,这些人皆是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但在这茫茫边疆,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他在心中暗自思量,此次任务事关重大,必须尽快找到那位皇帝,并用药丸救活他。 这两粒药丸是杜小月用空间灵泉制成,是千金也难求一粒的秘宝。 为了国家大义,杜怀羡带着姐姐的重托,毅然地带着这些属下踏上了征程。 边疆的环境恶劣至极,他们不仅要面对恶劣的天气,还要时刻提防敌人的偷袭。 这行人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一次次化险为夷,艰难前行。 这一日,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山谷。 山谷后有一座破败的庙宇。据可靠消息,皇帝就在那里治伤。 杜怀羡示意众人停下脚步,他缓缓走到山谷入口,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此地有埋伏!” 目光如炬的他,瞬间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大家准备好应敌!” 一声令下,众人立刻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皆是身披铁甲的勇士,手中提着锋利的兵器,气势汹汹。 杜怀羡毫不畏惧,身形一闪,弯刀出鞘,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斩向敌人。 他的刀法凌厉而霸道,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敌人纷纷倒下,但杜怀羡一行人却越战越勇。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飞,所过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 经过一番激战,敌人终于被击退。杜怀羡带着属下冲进山谷,终于来到了那间庙宇前。 守在庙门口的大盛朝将士,纷纷如临大敌,为首的一名将军大声斥喝: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杜怀羡连忙示意手下收起了兵器。双手抱拳谦和恭顺的说道: “我等皆是大盛朝的良民,听闻皇上伤重在此,特带了祖传的灵药前来相救。望将军能通融通融。” 那名将军满脸戒备的看着这些风尘仆仆的人,衣着打扮的确是大盛朝的服饰,口音也是正宗的帝都口音。 没想到,在这守了这么多天,帝都的人还没有等到,却等来了这拨人。 而他知道,皇上此刻危急,等不得! 看这些人的确没有恶意,随即解除了戒备,但还是谨慎的只准许杜怀羡一人跟他进去救驾。 当杜怀羡走进破庙,就看到皇帝正虚弱地躺在一块破旧的木板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而御医和军医在一旁束手无策,神情绝望颓然,摇头叹息。 见状,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喂入皇帝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甘露,躺在木板上的人喉结一动,就咽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气息也变得平稳起来。 御医见状,连忙过去替他把脉,把完脉大喜过望。 “皇上的龙体已无大碍!” 永熙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杜怀羡,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皇上客气了,能为皇上效劳,是草民的荣幸。” 皇帝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杜怀羡连忙上前扶住他。 看着面前年轻的公子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 “敢问英雄高姓大名?朕回到帝都,定要重重嘉奖于你。” 杜怀羡心中暗自叹息,姐姐叮嘱他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必将引来无尽的麻烦。 他想了想,便谦逊的回话: “皇上,臣不过是一介草莽,不足挂齿。您能安然无恙,便是大盛朝的福祉” 闻言,永熙帝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之色,他没有强求,只是点了点头: “英雄高义,今日的救命之恩,朕自当铭记于心。” 见他没有继续追问,杜怀羡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姐姐叮嘱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听姐姐的一定没错。既然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躬身行礼: “皇上,草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草民这就告辞了。” 皇帝闻言,也没有挽留。 “英雄保重。” 杜怀羡带着小队离开了庙宇,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这一路上,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完成了任务,救活了皇帝。 边疆的风沙依旧肆虐,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他知道,自己虽然只是一介草莽,但也能为国家做出一份贡献。 这份自豪和成就感,让他觉得这一路上所有的辛苦艰险都是值得的。 数日之后,杜怀羡带着手下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帝都。 虽然他们风尘仆仆,但每一个人的脸上却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小月早已在望舒阁等候多时,看到弟弟平安归来,她激动得热泪盈眶。 “三弟,你终于回来了!” “姐姐别哭,我们成功了,皇帝已经安然无恙,你给的药丸救了他。” 小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太好了!三弟,你们辛苦了!” “……” 杜怀羡沐浴更衣之后,便来望舒阁,三姐弟一起享用着丰盛的晚膳。 用完膳,三人便坐下来品茗,闲话家常。 “三弟,此行可遇到什么艰险阻碍?” 杜怀羡微微一笑,开始跟他们讲述这一路的遭遇。 “此行十分危险,边疆的环境恶劣,敌人又狡猾凶残……” 两人专注的倾听着,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惊叹,眼中皆是敬佩之色。 看着这两位弟弟如此出色,小月满怀欣慰,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两个弟弟是很有能力的人。 ……………… 这一日,杜怀羡和手下正在街上巡视自家的产业,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他好奇地走过去,只见一群人正围着一张告示议论纷纷。原来,朝廷正在招募勇士前往边疆应敌。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曾经保家卫国的梦想。于是,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回到家中,他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杜怀季。 “三弟,你要去边疆?” “是的,我要去边疆。那里有我的梦想和追求。我要为大盛朝做出一份贡献。” 杜怀季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弟弟的决定,于是只能哽咽的说道: “弟弟,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哥哥放心,我会万分小心的。你在府里也要保护好月姐姐。” “……” 次日清晨,杜怀羡带着简单的行囊离开了杜府,踏上了前往边疆的征途。 他知道,这次征程将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历练和成长。 边疆之地,战火纷飞。 杜怀羡一到边疆,就立刻投军,进入了紧张的战斗中。 他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丰富的经验,在战场上屡建奇功。 他率领着士兵们奋勇杀敌,一次次击溃敌人的进攻。 边疆的将士们对这名勇猛无双的小将敬佩不已,纷纷称他为“杜战神”。 在他的辅助下,边疆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 朝廷也频频收到边疆的捷报,对杜怀羡的功绩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和嘉奖。 圣上所赏赐的稀世珍宝,如流水一般被送进了杜府。 然而,“杜战神”不仅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变得愈加谨慎谦逊。 在边疆的日子里,他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共同经历了生死考验。 他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成长和进步,他的武艺更加精湛,心智也更加成熟。 这一日,杜怀羡正在军营中处理军务,突然接到了一封密信。 他打开信封一看,只见信中写着: “速来皇宫,有要事相商。” 落款是永熙皇帝的私印。 于是,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军务,带着几名亲信日夜兼程的赶回帝都。 大盛朝皇宫内,皇帝正在御书房内,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等着杜怀羡的到来。 他见到昔日的救命恩人后,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杜英雄,你终于来了。” 杜怀羡躬身行礼, “皇上召见,臣自当速来。” 皇帝点了点头, “杜将军,朕有一件要事需要你去办。” “皇上请讲,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看着杜怀羡,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缓缓的开口: “朕近日得到消息,边疆有一股势力正在暗中蠢蠢欲动。他们企图颠覆朕的江山社稷。 朕希望你能带领一支精兵前往边疆,彻底消灭这股势力。” 闻言,杜怀羡心中不禁一番暗自思量。他知道,这次任务非同小可。 但他还是很有信心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于是果断的抱拳说道: “臣自当万死不辞!” 听罢,永熙帝大为赞赏,他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杜姑娘,你有一个好弟弟,当日,是否就是你派他来救的朕?……” 思及此处,皇帝心弦一动,眼中泪光闪烁。随即拍了拍他的臂膀。 “好!朕策封你为镇西大将军,功成回城之日,朕亲自去城门口迎你!” 听闻此言,杜怀羡连忙跪地谢恩。 出了皇宫后,他利落地翻身上马,赶回杜府跟家人话别。 第145章 赐婚 镇西将军府 小月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稚嫩青涩的弟弟,如今却显得如此成熟稳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杜怀羡的脸庞时,却惊讶地发现,上面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深深的伤疤。 那狰狞的痕迹,仿佛诉说着他所经历过的无数艰险与磨难。 小月的心猛地一揪,心疼感瞬间传遍全身。 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中打转,最终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里面装着能够救命的珍贵药丸。 然后珍而重之地将瓶子塞进杜怀羡那只布满厚厚老茧的手中,仿佛那是她全部的希望和牵挂。 “怀羡,此次出行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万分小心谨慎。 怀季外出办事尚未归来,你又这般行色匆匆,连等他回来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她声音哽咽,满含担忧地叮嘱道。 杜怀羡温柔地望着小月,缓缓抬起手,轻轻地用自己的衣袖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泪痕。 看到小月哭得如此伤心欲绝,他那颗坚强的心,也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楚。 于是,他张开双臂,将小月轻柔地拥入怀中,就像小时候一样,给予她温暖和安慰。 他一边轻拍着小月的后背,一边柔声说道: “姐姐放心,不必过于挂念我。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带着胜利的荣耀回到你的身边。 你就在府中等候我的好消息,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便能再次团聚。” 说完,杜怀羡稍稍松开怀抱,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此举属实不合乎礼节,但想到他临行在即,且生死难料,小月便不忍心出言责怪于他。 话别之后,两人并肩而行,小月将他送至府外,看着他翻身上马。 杜怀羡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那道倩影,咬咬牙,带着属下策马扬鞭而去。 …………… 曾经的杜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之户,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它已然成为了大盛朝威名赫赫的镇西将军府。 而且,自从有了永熙帝在背后暗中操作与庇护,往昔那些肆意登门的黑衣人,从此销声匿迹,再未出现过。 在风和日丽的一天,沈夫人与沈崇礼一同携带着一位官媒来到了杜府门前。 门房见此情形,赶忙一路小跑至书房禀报给杜怀季知晓。 闻听消息之后,他迅速整理衣冠,亲自到前厅迎接贵客的到来。 知晓沈府来说亲,小月在嬷嬷的陪同下来到前厅,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扇屏风后面。 她透过那面半透明的薄纱,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前方那个熟悉的伟岸身影之上,与意中人遥遥相望。 当她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一颗芳心不由自主地开始“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她在心中默默地欢呼着、雀跃着: “青山,你总算来了!” 与此同时,坐在厅中的沈崇礼,如鹰隼般凌厉的星眸也同样透过屏风,凝视着那一道朦朦胧胧的倩影。 如无意外,那位杜姑娘将是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妻,他嘴角轻扬,目光盛满了柔情。 虽然看不真切对方的面容,但这足以让他那颗沉寂许久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自从受伤之后,多亏了他自身原本就强健的体魄。 再加上每日都用各种各样极为珍贵的药材滋补身体, 并且还有府上医术精湛的大夫对其悉心照料。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上痊愈了。 伤势刚刚好转,他便迫不及待地央求着自己的母亲。 备上数箱价值连城、精美华贵的礼品,心急火燎地赶到杜府前来求亲了。 而就在此时,杜府之中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早已被人以最快的速度传递进了威严庄重、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内。 在那宽敞明亮的御书房里,永熙帝正阴沉着一张脸端坐在书桌前。 他眉头紧锁,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此刻的他,正在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巧妙地扭转眼前这个看似棘手的局面呢? 当他迷茫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摆放在书桌上,那方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贵地位的玉玺。 刹那间,仿佛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让他瞬间有了主意。 然而,另一边的杜府上,此时此刻却是一番喜气洋洋的景象。 府中的众人正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快。 眼看着男女双方即将互换庚帖,这段美好姻缘似乎马上就要修成正果。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和谐宁静。 原来是沈府的管家一路飞奔而来,只见他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一见到杜府的夫人和大公子,这位管家便气喘吁吁地高声喊道: “夫人,大公子啊!不好啦!圣旨来到咱们沈府啦,您们赶快回去接旨吧!” 说完走到沈夫人的身边,俯首贴耳的低语了几句。 在旁边听了一些耳语的沈崇礼脸色大变,一双浓密的俊眉皱在了一起。 修长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椅子扶手,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已经泛着白。 他痛苦不堪的望着坐在屏风后的心上人,星眸渐渐变得通红,隐隐泛着泪光。 正当他欲起身向那个倩影而去的时候,沈夫人伸出一只手及时的拉住了他。 “杜姑娘,杜公子,既然府中有急事,那今天我和崇礼就先回了,议亲的事,就此作罢了。” 听闻此言,屏风后的小月身形一动,很快就走到了前厅,她把所有的慌乱都强压了下去。淡淡的问: “沈夫人,请问,这是何故?” 尽管她询问的对象是沈夫人,然而她的视线,却落在立于厅中的这位男子身上。 此时,沈崇礼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始终紧紧地锁住眼前女子的面庞,一刻都未曾移开。 他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眷恋和不舍,似乎要将眼前之人,深深的烙印在自己心底的最深处。 有那么一瞬间,沈崇礼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恨不得抛开一切束缚,不顾一切地带着心爱的人远走高飞。 从此浪迹天涯,彻底远离这座让他们身不由己的都城。 明眼人都能瞧出,这两人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只可惜造化弄人,命运无常。 “唉……杜姑娘,对不住了。为表歉意,今日带过来的礼品全部赠予姑娘。” 沈夫人满脸歉疚地说完之后,便紧紧拉住沈崇礼的手腕,用力拖拽着他往门外走去。 她的脚步显得有些匆忙和慌乱,似乎急于逃离这个地方。 就在即将踏出厅门的时候,沈崇礼忍不住回过了头。 他的目光穿越人群,直直地落在了小月的身上。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小月的脸庞清晰可见。 然而,这匆匆一瞥过后,他只能无奈地缓缓转过头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杜府。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杜怀季,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姐姐。 只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苦楚和悲伤。 她就这样望着沈崇礼渐行渐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杜怀季心中感慨万千: 看来那位沈公子,就是姐姐一直在苦苦等待的意中人。 想到这里,满腹安慰的话语,此刻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 三日后,望舒阁 沈府送了一张请柬来杜府,邀请杜姑娘后天前去沈府吃喜酒。 当今圣上赐婚,新郎是礼部尚书之嫡长子沈崇礼,新娘子是大理寺少卿的嫡女陈玉婉。 沈夫人深知,小月连长公主的邀请都不肯去,固然也不会去喝这杯喜酒。 明面上是在邀请她,实际上是想借此婉转的告知她,如今一切既成事实,希望她能谅解沈府的苦衷。 小月站在望舒阁的廊下,惆怅的看着请柬,喃喃自语: “原来那天的圣旨,是一道赐婚的圣旨,怪不得那天他……” 只见一名面容慈祥、举止端庄的嬷嬷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浅白色的披风。 那披风质地柔软光滑,仿佛如天边的云朵般轻柔。 嬷嬷轻轻地走到她身旁,动作温柔地将那件浅白色的披风,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披风如同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包裹住了她娇弱的身躯。 “天凉了,姑娘在这屋外已经站了许久,老奴担心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啊,要不还是早些回屋里歇息吧。” 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意。 这位嬷嬷自从来到杜府后,便一直尽心尽力地服侍着杜姑娘。 然而,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却未曾见过自家姑娘,像今日这般黯然神伤的模样。 以往那个淡泊如水、浅笑安然的杜姑娘,此刻却显得如此忧愁和落寞。 就连见多识广的嬷嬷,也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姑娘是因为那位沈公子而这般牵肠挂肚、魂不守舍。 一道温柔婉转,略带惆怅的女声在廊下响起: “嬷嬷,你相信命运吗?” 这位嬷嬷谦和恭顺的回话: “姑娘,我信命。” 话还未说完,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坠落在那张鲜艳的红色请柬之上。 小月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无法掩饰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悲伤。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 “我也曾如此深深的相信命运,然而我的命定之人,后天就要迎娶别的女子做他的新娘。 青山,我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事实,你叫我如何自处?青山……” 她的声音悲切,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破碎的心口艰难挤出。 而在不远处的回廊转角处,沈崇礼如同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他那双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早已被泪水淹没,目光痴痴地望着小月那令人心碎的身影。 他想要冲过去将小月紧紧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爱她,可双脚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最终,他只能无力地垂下头,带着满心的绝望和哀伤,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去。 一步一步缓缓离开了这个令他肝肠寸断的地方,朝着沈府的方向踉跄而行…… 第146章 骤变 两日后,沈府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整个沈府都弥漫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 因为这一天,是沈崇礼迎娶新妇进门的大婚之日。 远远望去,那座宏伟壮观、气势恢宏的沈府此刻被装点得美轮美奂。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前来道贺的宾客们络绎不绝。 府内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绸带随风飘扬,将整个府邸映衬得格外喜庆。 庭院里摆满了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 雅致的园林中摆放着精美的雕塑和假山,错落有致地分布着。 而婚宴场地更是热闹非凡。宽敞的内院摆好了几十桌丰盛的酒席,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令人垂涎欲滴。 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此时,新郎官沈崇礼身穿着一袭鲜艳的大红喜服,胸前佩戴着一朵由绸缎扎成的大红花。 此刻,他神情恍惚,冷若冰霜的面容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绪。 终于,在一阵欢快的喜乐声中,新娘子坐着八抬大轿,缓缓来到了沈府的正门口。 当轿子停稳后,沈崇礼被人生拉硬拽着走过去,不情不愿的踢了一下轿门。 紧接着,喜娘搀扶着新娘子下了轿,跨过火盆,走向大堂。 当沈夫人无意中看到沈崇礼那满脸的抗拒,立马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桩婚事乃是当今圣上所赐! 若是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瞧见了他这副模样,传了什么闲话到圣上的耳中,那还得了! 她赶紧将沈崇礼拉到后堂,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严厉的训斥: “不管你高不高兴,情不情愿,你今天装也得装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来! 知道的是你不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在对圣上不满呢! 你过去不是很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吗?怎么一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变得这么糊涂!” 沈崇礼红着眼眶,耐心的听她说完之后,脸色愈加苍白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的开口: “母亲,我实在做不到强颜欢笑,你能否不要强人所难?不要逼我了。” 话音刚落,他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然后就想离开沈府。 沈夫人急得大喊: “你要去哪里!你和玉婉还没有拜堂呢!你要是敢扔下这个烂摊子离开,我现在就撞死在你的面前!” 听闻此言,沈崇礼的脚步一顿,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片刻之后,调转方向,脚步踉跄的回了大堂。 “一拜天地!” 随着主婚人的高声唱喏,婚礼正式开始。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拜天地。 正当大家都沉浸在一片热闹非凡的气氛之中,满心欢喜地观礼时。 那位一直以来备受瞩目的新郎官,却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异常的状况。 只见他突然间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大汗淋漓,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紧接着便是一大口殷红的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面之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将在场的所有宾客都吓得魂飞魄散、瞠目结舌! 一时间,整个婚宴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和呼喊声: “啊!......”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沈崇礼已经如同一棵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大树般,轰然晕倒在了地上。 原本应该充满欢声笑语的婚宴,此刻却因为这突发的事件而变得混乱不堪、兵荒马乱起来。 人们在沈府的厅堂里四处奔走,有的试图去扶起倒地不起的沈崇礼。 有的则忙着安抚因为受到惊吓,而慌不择路的其他客人,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起初听到周围传来阵阵诡异的动静。 但由于盖头尚未揭开,所以她并不清楚具体到底发生了何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盖头外面的整个世界,都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最终,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担忧,轻轻伸手掀开了那象征着幸福美满的红色盖头。 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惊呆了。那原本精心布置的沈府厅堂,此时已是满地狼藉。 桌椅东倒西歪,宾客们神色惊恐、乱作一团。而新郎官正口吐鲜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升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今日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美好婚礼,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太离谱了!太过分了! 心里正处在极度愤怒的她,失去了应有的涵养和理智,说起话来,也变得尖酸刻薄,口不择言。 “没想到堂堂尚书的嫡子,竟然是一个病怏子! 连拜堂的精神都没有,还能指望其它?这就是所谓的文武双全么?切!” 说完这些气话,她不屑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沈崇礼,就像在看一个仇人。 厌恶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后,便气冲冲地转过身回了新房。 而一直在一旁默默哭泣的沈夫人,恰好目睹了这令人揪心的一幕。 她看着新娘子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以及那满地的血迹和混乱不堪的场景。 再看看怀里紧闭双眼,生死未卜的沈崇礼,她不由得伤心欲绝地叹了一口气。 泪水更是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哪?” 不多时,府医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号脉之后,惋惜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沈夫人心焦的问: “府医,我儿怎么样了?为何会突然吐血昏厥?” “夫人,大公子的旧伤本就还没有彻底好全,近日忧思过度,急怒攻心,终是伤了心脉根元。 在下医术浅薄,还是赶紧请宫里的太医过来看看吧,兴许太医们的医术高明,大公子还有一线生机。” 听罢,她先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随即回过神来,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来人!快来人!快去请太医!青山,我的儿!你不要吓娘亲,你快醒醒……”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府依旧一片灯火通明,整个府邸通宵达旦的点着无数的灯,院落亮如白昼。 沈府的那扇大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总是有一些人在进进出出,而奴仆们行色匆匆四处奔走。 天还没亮的时候,满府满院的红绸喜缎,竟不知道在何时,已被人悄无声息的撤了下去,仿佛昨日的喜庆不曾存在过一样。 当朝皇后乃是沈尚书的亲姐姐,当她得知沈府发生的事情后,心急如焚。 立即派遣了多位医术精湛的太医,前来诊治沈家大公子——沈崇礼。 这些太医个个神情凝重,背负着皇后的的嘱托匆匆踏入沈府,直奔清竹院。 待几位太医仔细地为沈崇礼号过脉之后,他们先是彼此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然后围坐在一起,开始低声探讨和研究这位大公子的病情。 每个人都眉头紧锁,不时发表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经过一番谨慎的讨论和分析,最终,他们达成了一致的结论。 太医院的许院正缓缓站起身来,他走到守在一旁,早已心急如焚的沈夫人面前,脸上露出了无奈和遗憾之色。 只见他轻轻叹了口气,先是将议好的方子递给管家去抓药,然后对着沈夫人缓缓说道: “按照这个药方用药吧,但……至于能否让令郎扛过这一劫,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一只脚刚刚迈出房门的管家,双手颤抖的捧着手中的药方,那薄薄的纸张,此刻却似有千斤之重。 “尽人事,听天命?” 沈夫人喃喃自语,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晃,脚下一个踉跄,竟直直地朝地面栽去。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她重重地摔倒在地,那精心梳理的发髻瞬间散落开来。 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让她原本端庄高贵的形象,变得狼狈不堪。 然而,此刻的沈夫人,早已顾不得自己的仪态。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全然不顾膝盖处传来的阵阵刺痛。 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谦卑姿态,双膝跪地,缓缓挪到了许院正和众位太医的脚边。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顺着她消瘦的面庞肆意流淌,很快便浸湿了她的衣襟。 “不!许院正!您万万不可这般轻率地判定他的生死啊!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救救我的儿!只要能救他一命,就算要我一命换一命,我都心甘情愿呐!” 沈夫人一边哭泣,一边苦苦哀求着,声音嘶哑而悲切。 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与绝望,都通过这一声声呼喊宣泄出来。 世人皆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有谁知晓医者的心,对待患者,亦和父母之心一样慈悲。 看着眼前这位悲痛欲绝的母亲,涕泪横流的模样,在场的太医们无不感到心酸难过。 可是面对这样棘手的病症,他们也是束手无策,回天乏术,只能无奈地连连摇头叹息。 最终,他们默默地背起各自的药箱,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沈府。 留下沈夫人独自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哭得肝肠寸断…… ……………… 将军府,望舒阁 一整天了,小月都静静地坐在闺房中,不言不语。 淡然的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花卉,她的心如同被寒冰封住了一般,冷冷的,痛痛的。 今日,是她意中人的大婚之日,而新娘却是别人。 尚书之子沈崇礼,文武双全,貌胜潘安,不知道令大盛朝多少闺阁女子对其芳心暗许。 而那些钟情于他的女子,今夜一定也在辗转反侧,黯然神伤吧。 小月知道,她和沈崇礼两个人之间,从今往后注定只能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相交。 “姑娘,您又哭了。” 身旁的嬷嬷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她垂下眼帘,一开口,发现声音有点沙哑: “没事,我只是有些乏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每每想到喜欢的人,此时此刻正与另一名女子耳鬓厮磨,恩爱缠绵。 小月就心如刀绞,她抬头望着夜空中那璀璨的星河,哭得仿若梨花带雨。 此刻的她感到非常迷茫,不知道这一世的往后余生,应该何去何从…… 第147章 预感 正当小月还在望舒阁,沉浸在悲伤中黯然神伤之时。 在帝都繁华热闹的茶楼和酒肆里,那些老百姓们却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所谈论的焦点,正是昨日发生在沈府的那场可谓惊心动魄的婚事。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沈崇礼在大婚之日突然吐血昏厥。 病重垂危、卧床不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帝都。 无论是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还是深宅大院中的达官贵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闻此讯之后,人们皆是唏嘘慨叹不已。昔日的沈崇礼可是出了名的风神俊朗、意气风发。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姿、英俊潇洒的面容以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非凡气质。 早就在众人的心目当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可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风光无限、前途无量的人物。 竟然会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遭遇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呢? 当有人传言,说他如今已经处在奄奄一息,性命垂危之际,大家都感到无比震惊与难以置信。 毕竟,曾经那个神采奕奕、活力四射的沈崇礼。 实在很难让人,将其与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将死之人联想到一起。 然而,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人不信。 ………… 在书房中写大字的杜怀季,平静的听着管家晌午从茶楼听回来的消息。 凝神屏气将纸上的“静”字一口气写完,利落漂亮的收尾,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管家见状,这才继续开口向他低声的讲述这桩奇闻。 “主子,听说那位沈公子如今命悬一线,情况非常不容乐观。有人瞧见,沈府的大管家……去过寿材店。” 闻言,杜怀季倒吸一口气!他在书房中来回慢慢的踱步,陷入了沉思。 想起那日所见,以月姐姐对沈崇礼的在意和看重,还是觉得应该将这件事告知她一下。 万一哪天,姐姐过后才知晓这件事情,怕是会因此而抱憾终生…… 思虑再三之后,他穿上披风,步履不停的向望舒阁而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嬷嬷哽咽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姑娘,好歹用一点羹汤吧,您已经两日粒米未进了。再这样下去,老奴怕您的身体会吃不消。” “撤下去吧,我实在是没有胃口。” 杜怀季闻言,连忙抬脚进了屋里,用责备的语气说道: “月姐姐,你如此的不珍重自身怎么行?本来想跟你讲一件跟沈崇礼有关的事情,你这样子,我都不敢讲出来了。” 下一秒,一双冰冰凉凉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披风,焦急的问: “沈公子他怎么了?你快说呀!” 话音刚落,小月已经急得不得了,一双美目中盈满了泪水。 杜怀季并不急着回答,他端过那碗羹汤,微微还有些烫,他一边搅拌,一边吹着气。 “嬷嬷,你们先下去。” “是!主子!” 他硬下心肠,狭长的鹰眸刻意不去看那两行滚滚而落的泪珠,一勺勺的将羹汤喂给小月。 喂完之后,他从怀里掏出洁白的帕子,轻轻的擦了一遍那沾到羹汤的两边嘴角。 而小月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乖乖的坐在那里,无声的流着泪。 看到她为了一个男子伤心难过至此,杜怀季的眼中尽是不赞同。 但看到她泪眼婆娑,满怀希冀的望着自己时,终于还是心软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听闻沈公子,在大婚当日突然吐血昏厥,至今仍卧病在床,恐怕……命不久矣。” “我要去……” 杜怀季将往外冲的她及时拉住, “你以什么身份去?就算他们没有完成拜堂仪式,圣上所赐的婚事,那也是作数的!” 闻言,小月的身影一顿,她回过头望着这个在大盛手眼通天的弟弟,心事全写在了脸上。 “怀季,姐姐过去没有求过你什么,但现在我想求求你,你可不可以……代替我出面帮帮他?” 杜怀季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漫不经心的问: “帮你救他不难,但救了之后呢?你若还是这样,每日为了他不吃不喝,那我救他又有什么意义?” 小月连忙保证道: “不!只要你愿意去沈府一趟,救活他,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这样意志消沉。 但是……今夜我想乔装成小厮,跟你一起去见他一面,可以吗?” 沉吟片刻后,杜怀季爽快的答应了。 “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 沈府 沈夫人自从收到一封杜府管家亲自送过来的信后,整个人便陷入了极度的焦虑之中。 度日如年的她,如坐针毡一般,频频观察着外边的天色,小声的嘀咕道: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天黑啊?” 此刻她眉头紧锁,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脚步急促而慌乱地在前厅里来回踱步。 那封信上的内容说,今夜杜怀季将会带着祖传的珍贵灵药,前来救治性命垂危的沈崇礼。 然而,对方要求此事需得暗中进行,绝对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晓。 在此之前,沈夫人几乎已经对沈崇礼的病情感到无望,心如死灰。 可是当她展开那封信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预感却涌上心头:儿子一定能够得救! 尽管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莫名其妙的预感究竟从何而来。 但内心深处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相信杜府的人! 于是,沈夫人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给管家,要求他立刻去安排所有的奴仆们。 待到入夜之后,所有人都务必老老实实待在各自的屋子里,没有主子的召唤,谁也不许擅自踏出房门一步。 夜幕降临的时候,沈夫人终于等到了杜府的人,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快!快将他们迎进来!” 沈府的管家来到后门,将戴着面巾的杜怀季和他的一名随从领进了府里的清竹院。 这四个人汇合之后,便悄悄的来到沈崇礼的房中,杜怀季拿下面巾,神情严肃的对沈夫人说道: “我们杜家祖传的灵药确有奇效,但就是救治沈公子的过程,要保证不能被人打扰。” 听闻此言,沈夫人连声保证, “我们出去门口守着,绝不让外人进来叨扰,请杜公子安心用药!” 杜怀季点点头, “如此甚好,杜某一定会倾尽全力去救治沈公子。” 待房门关上,屋里只有姐弟二人之后。小月拿下面巾,坐在床边深情的看着沈崇礼。 “姐姐,我去旁边的耳房等你。” 杜怀季压低声音说完,便转身离去,步伐匆匆,转眼间已消失在内室门口。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静谧之中,此刻,房中就只有小月和依旧昏迷不醒的沈崇礼。 她缓缓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走向内室那道精雕细琢,装饰精美的拱门。 然后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指,放下拱门两边那两束轻薄如蝉翼的纱幔。 浅色的纱幔轻轻垂落于地面,如同落下一场梦幻的帷幕。 将整个内室包裹得严严实实,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干扰。 做完这些,小月深吸一口气,须臾之间,一个小巧玲珑的白色瓷瓶出现在她手中。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红色的瓶塞,从中倒出一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丸。 接着,小月移步至床边,俯下身去,动作轻柔地将药丸送进沈崇礼的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小月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 沈崇礼的眼皮开始颤动,先是轻微地抖动几下,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起初,他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但随着意识渐渐回归,眼前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容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只见小月眼神温柔如水,其中蕴含着千丝万缕般的情意,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掉。 沈崇礼心中一阵激荡,所有的思念与牵挂,在此刻化作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甚至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是否已经康复。 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一把搂住小月的纤腰,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紧接着,他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小月那柔软红润的嘴唇。 两人的双唇甫一接触,犹如干柴遇到了烈火一般,瞬间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们彼此热烈地回应着对方的亲吻,炽热的呼吸相互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再无其他。他眼中泪光浮动,动情的呢喃。 “月儿,这是梦吗?” 一双柔夷抚上他消瘦的脸,掌心的温暖和柔软在告诉他,此刻的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沈崇礼缓缓地松开怀中那娇柔的身躯,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将她头上戴的帽子取了下来。 刹那间,乌黑亮丽的青丝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柔顺地垂落在她的双肩上,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房间里温暖而柔和的烛光,摇曳的光影将两人紧紧相拥、缠绵亲吻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了墙壁之上。 那影子交缠在一起,如梦似幻,让人不禁为之沉醉。 小月微微睁开双眼,那双原本就如水般迷离的眼眸,此刻更是显得妩媚动人。 她柔若无骨地依偎在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仿佛找到了这世间最安全的港湾。 与此同时,一只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伸到她身前,慢慢解开她身上的那件外衫。 随着衣衫的滑落,那洁白如雪、光滑细腻的香肩也渐渐地暴露在了空气当中,散发着如羊脂白玉般的迷人光泽。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馨香,沈崇礼红着脸,刚准备低头亲吻一下香肩。 就听见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 仿佛有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正小跑着往清竹院这边来一样。 那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一直来到这间屋子的门外,才停了下来。 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清亮而威严的高呼: “皇上驾到!”…… 第148章 桃花酿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高呼猛然响起,硬生生地冲淡了房间内那旖旎无比的氛围。 原本沉浸在意乱情迷之中,无法自拔的两个人,被这声高呼惊得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瞬间回过神来。 小月那张娇俏可人的脸庞,此刻已然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旁的外衫,匆匆套在了身上,但由于太过紧张,束腰都还未来得及系好。 却又慌里慌张地抬起双手,想要赶紧将自己那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青丝先行束起。 见到这般情景,一旁的沈崇礼不禁心头一软,连忙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地帮着小月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衫。 然而,就在不经意间,他的手背轻轻触碰上了小月那细腻光滑、宛若凝脂般的肌肤。 刹那间,一股电流仿佛自接触点迅速传遍全身。 令沈崇礼那张英俊非凡的面庞,瞬间变得通红一片,好似能够滴出血来一般。 而他那双原本璀璨明亮的星眸之中,则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与温柔笑意。 只见他微微压低嗓音,声音略微显得有些暗哑地开口说道: “不用害怕,慢慢来。” 待到小月终于将头发束好,并重新戴上那顶朴素的布帽之后,她娇羞地低垂着眼帘。 根本不敢抬头去直视沈崇礼那道灼热如火、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的目光。 这时屋外传来了交谈声,是永熙皇帝和沈夫人的声音。 “臣妇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不必多礼,平身吧,这府里怎么静悄悄的?连个通报的下人都没有。” 正当沈夫人不知该如何回话才妥当的时候,屋里原本处在病危状态的沈崇礼,适时的咳了一声。 这是母子之间长久以来心领神会的默契,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谦顺的说道: “回皇上,今夜请了大夫为崇礼诊治,为了不让人扰了大夫清静,故而命下人们不得走动。” 皇帝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双凌厉的鹰眸却牢牢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哦,原来如此!” 屋里,小月刚将拱门两边的纱幔重新束好,杜怀季就戴好面巾打开了房门。 沈夫人颌首立于廊下,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皇帝开口,却没人敢轻易揣摩他的心思。 “朕也去瞧瞧崇礼吧。” 说完,那个穿着一身明黄龙袍的身影,就带头迈着大步走入屋里,进了内室。 皇帝的眼神在屋内众人身上迅速扫过,每一个被他的目光触及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扫视一圈之后,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杜怀季旁边的那名随从身上。 杜怀季和小月一起跪在地上行叩首礼, “参见皇上!” “嗯,平身吧。”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无法窥探他真实的情绪。 虽然戴着面巾,小月仍然被这道视线看得如芒在背,冷汗淋漓。 那是一种无形之中释放出来的威压,属于帝王独有的威严。 屋内灯火通明,却映照不出永熙帝那深不可测的眼神。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心中明白,皇帝深夜到来,必定有着深意。 自古以来,帝心难测,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月,忽然扬起嘴角笑了一下,眼中有一丝玩味的光。 “既然崇礼身体已经无恙,那朕就先回宫了。” 皇帝的话让现场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屋里的人依然颌首垂眸,小心翼翼,不敢直视龙颜。 直到他转身离开,众人才敢抬头,齐齐行跪礼,而沈夫人行的是半跪之礼。 “恭送皇上。” 沈夫人趁机瞥向内室,她瞧见了儿子已然苏醒,并且好端端地躺在那张床上。 只见她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原本紧绷到极致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松弛了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轻松自在。 而那舒展的眉眼,更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欣喜的笑意,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来。 就在这时,一道亮丽的身影翩然而至,眨眼间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位女子身着一袭华美的衣裙,装扮得极为明艳动人,可谓是风姿绰约。 她一只手拿着一方丝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不断滑落的泪珠。 另一只手则掩住口鼻,嘤嘤嘤地哭泣起来,那哭声凄怆,令人心生怜悯之情。 “夫君!夫君啊!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随着这声悲切的呼喊,女子如风一般冲到了床榻边上,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这名女子,正是由当今圣上亲自指婚给沈崇礼的大理寺少卿之嫡女——陈玉婉。 此刻的她泪如雨下,那情深意重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动容! 看到这一幕,小月黯然神伤的转过身,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弟弟的衣袖。 下一秒,就听到杜怀季抱拳对沈夫人说道: “沈公子贵体已无大碍,告辞。” “哎!好好好!管家!” 接收到主子眼神示意的沈府管家,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木箱呈上来。 那里面放着一沓千两面值的银票,共计五万两。 沈夫人来到杜怀季的面前,将这个小箱子递到他手上,感激涕零的说道: “有劳了,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请大夫笑纳。” 杜怀季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然后神色平静的抱拳致意。 “沈夫人太客气了。” 看到这一幕,沈崇礼眷恋的看着小月的背影,想起身送行。 但陈玉婉此刻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动弹不得。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月离开沈府,只留下一丝淡淡的馨香。 而随着时间流逝,他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此刻的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都已发生了重大变化。 而小月那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又怎会甘愿委身于自己做个妾室呢? 无名无份,更不能与她行周公之礼,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 他缓缓地低下头去,目光落在那位正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陈玉婉身上。 望着那个满是泪痕的娇俏面庞,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之情。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与小月在一起时的那些越界举动。 自幼便熟读圣贤书的他,深知“沈崇礼”这个名字,饱含了太多长辈们的寄望。 此时此刻,一种深深的愧疚之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这种愧疚并不是源自对新婚妻子的亏欠,而是因为自己违背了一直以来所坚守的道德准则。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一旁的沈夫人将儿子脸上那复杂多变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自然明白儿子的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挣扎和煎熬。 但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说什么。 不管新妇的品性好坏,既然都娶进门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唉……她装聋作哑的出了清竹院,回了自己的住处。 ……………… 杜府姐弟出了沈府,回到半道,在马车上的时候,杜怀季将装着银票的小箱子放在她的手里。 “人是你救的,你拿着。” 小月淡淡的笑了一下,拿着箱子不言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到她这个样子,杜怀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了想,忍不住开口劝慰道: “月姐姐,恕我直言,如今沈公子已有妻室,况且,瞧这陈小姐对他还挺关心的。 你还是不要掺和他们的感情吧,大盛朝的好儿郎多得就像天上的星辰,实在不必一叶障目。” 这些道理小月都懂,但是她知道自己来到这个王朝,最终的宿命是沈崇礼。 知道终点,却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曲折,才能走到他的身边。 思及此,小月不禁神情低落,她幽幽的说道: “好,知道了。” 回到杜府门口,马车停了下来,杜怀季轻声说道: “今晚约了几个兄弟喝酒,月姐姐,我送你回望舒阁再出来。” 小月连忙阻止他准备下马车的举动, “不用这么麻烦,府里这么多暗卫护卫,路上都点了灯。 不必特地送我回屋,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沉吟了片刻,杜怀季点点头。 “好吧,那月姐姐慢点。” 直到看到小月进了府门,门口的马车才缓缓的离开。 进了门之后,她便将藏在宽大袖子里那个小箱子收进了空间。 还不知道在这个时代生活多久,留一点退路,终归没有什么坏处。 她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回望舒阁的路上,抬头看见夜空的那一轮明月,顿感怅然若失。 沈崇礼已经康复了,如今娇妻在怀,人月两团圆。而自己,却仿佛沦为了一个路人。 越想越伤心,她从袖中掏出一瓶桃花酿,仰起头,一口气便喝完了…… ……………… 大盛朝皇宫 在幽深而又神秘的皇宫,夜幕如同浓墨一般泼洒开来,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与静谧之中。 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烛光摇曳不定,永熙帝正静静地坐在龙椅上。 他那双漆黑的星眸,深邃得似乎能够穿透世间的重重迷雾。 此刻,他正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在这时,李公公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托盘精致的木牌走了进来。 这些木牌制作精良,上面刻着一个个美丽女子的名字。 每个木牌还悬挂着一条五彩斑斓的缨络,随风轻轻飘动。 “皇上,请翻牌子吧。您已经许久未曾临幸后宫嫔妃了。” 李公公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和关切。 然而,永熙帝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撤下去。 看到他如此冷淡的反应,李公公不禁暗自叹息,但仍不甘心就此罢休。 正当他准备开口再劝几句时,突然从宫殿外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夜莺啼叫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也让李公公瞬间闭上了嘴巴。 因为,这夜莺的叫声,是专门负责守护杜小月的暗卫,用来传递消息的暗号。 听到这个信号,永熙帝立刻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强压住心里的欢喜,毫不犹豫地朝李公公摆了摆手,命令道: “你先出去候着,朕有要事处理。” 李公公立即跪倒在地,恭敬地应道: “奴才遵旨!” 待得屋内再无旁人之时,只见一道黑影悄然闪现至龙椅之旁。 此人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行动敏捷如风,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无疑。 他微微躬身,压低声音向坐在龙椅上的人,禀报了几句机密话语。 闻听此言,永熙帝面色骤然一变,霍然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毫无半分拖泥带水之意。 紧接着,他脚步匆匆,朝着殿门方向大步迈去…… 第149章 面具 月朗风清,将军府 当几名武功高强的大内暗卫,带着永熙帝在望舒阁的院中现身时。 杜府望舒阁四面八方的护卫和暗卫,顷刻间都提着刀剑冲了过来。 “大胆!皇上在此,尔等还不快快见驾!” 说完,暗卫亮出一个金色的令牌,护卫领队认得这枚令牌。他连忙带头放下兵器,行跪拜大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平身。” 闻言,护卫领队诚惶诚恐的起身退下,带领一众护卫守在院里院外,进入了高级戒备状态。 而此时此刻的屋内,两名嬷嬷正静静地守候在小月身旁。 突然,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她们警觉地抬起头,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刹那间,两人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只见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人正是当今的圣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位嬷嬷始料未及,惊恐万分。 她们的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伴随着两声沉闷的“扑通”声,两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 紧接着,便双膝跪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有丝毫动弹。 此刻的她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以至于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只能听见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以及喉咙里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皇,皇,……” 永熙帝并未在意两个嬷嬷的失态,他的视线径直落在了那个醉眼朦胧的女子身上。 看着小月那娇憨可爱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佳人的身边,然后柔声说道: “你们先退下吧。” “是,是!” 两名嬷嬷行完礼,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和一众婢女守在门外。 永熙帝轻轻的抱起小月,此时的她应该是刚刚沐浴完。 不仅一身的水汽,身上还穿着一套柔软舒适的白色裙子,看款式竟不像大盛朝的服饰。 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花露,身上不断透出一股好闻的花香。 酒醉三分醒,小月知道有人抱起了自己,而且是一名男子。 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美眸,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总觉得他很眼熟。 将小月抱到床榻边之后,永熙帝坐在了榻上,与怀中的女子两两相望。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那块软蚕丝面具。于是,他伸出手想将面具摘下来。 但那小块面具却牢牢的粘在那里,轻易摘不下来,便只能作罢。 闻到怀里那股仿佛能摄人心魄一样的馨香,他呼吸急促起来。 这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一道暗哑的声音在小月的耳边响起: “月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希望自己可以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拥有最真实最纯粹的情感。 小月捧着他的俊脸,非常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带着醉意俏皮的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你是永熙皇帝。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永熙帝并没有介意她的直率,握住她的柔夷,吻了又吻。温柔的哄着她: “月儿,你叫我夫君,好不好?” 双眼迷离的小月,不满的嘟起嘴。 “皇上,你是皇上,你不是我的夫君。”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定格在了那张娇艳欲滴、宛如熟透樱桃般诱人的小嘴上。 那嘴唇微微嘟起,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秘密,又好似在诱惑着他去一探究竟。 没有丝毫犹豫,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地靠近那张小嘴,然后猛地吻了上去。 刹那间,一股电流传遍全身,他开始尽情地探索着伊人的甜美。 这个吻充满了强烈的侵略性,犹如狂风骤雨般狂热而激烈。 他的双唇紧紧贴合着她的,不断吸吮、啃咬,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然而,就在这狂暴的亲吻之间,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丝温柔,如春风拂面,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尚存一丝理智的小月,心中明白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妥,但身体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 她试图从这个滚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可双手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彼此贴得更紧,而那股炽热的气息,更是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鼻腔,令她的思维愈发混乱。 永熙帝心脏怦怦直跳,咬着牙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在失控的边缘温柔的试探着小月的心意。 渐渐地,小月只觉得脑海之中像是有一团白色的浓雾弥漫开来。 所有的思绪都被这团雾气吞噬殆尽,最终变得一片空白。 仿佛受到了一种无形力量的牵引一般,她那双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纤纤玉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 那双玉手宛如春日里刚刚绽放的嫩芽,娇嫩而又柔软,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轻轻地,她伸出双臂,环抱住眼前那个宽厚结实的后背。 那宽阔的背部给人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座能够遮风挡雨的坚固堡垒。 与此同时,从她那娇艳欲滴的唇边,溢出一声声如同天籁之音般清脆悦耳的嘤咛。 那声音婉转悠扬,犹如黄莺出谷,又似夜莺轻啼,充满了无尽的柔情蜜意。 这个温柔而又甜蜜的拥抱,和那透着渴望的嘤咛声,对于永熙帝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鼓舞和默许。 瞬间,他心中原本还残留的最后一丝隐忍,彻底崩溃消散。 只见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激动的情绪使得他额头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挣脱皮肤的束缚蹦跳出来。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收紧双臂。 将怀中柔弱无骨、娇柔似水的身躯,紧紧地拉入自己那强壮有力的怀抱之中。 此时此刻,他的臂弯就像是一道钢铁铸就的牢笼。 将心爱的人儿牢牢地禁锢其中,再也不允许任何人将其夺走。 他一边疯狂的掠夺亲吻,一边发出愉悦至极的喟叹: “月儿……啊……” 此时此刻,望舒阁内灯火通明。奴仆们站在门口和廊下恭候主子传唤。 今夜,这已经是屋里传出的第三次吩咐, “抬水进来!” 此刻,已经彻底酒醒的小月,不得不面对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永熙帝看到她眼中的懊悔,一双鹰眸骤然一冷,动作粗暴的加深了亲吻的力度。 “皇上恕罪……” “叫夫君,我就饶了你!” “夫君!夫君!天快亮了,你应该去上早朝了!” “月儿不用忧心,我昨晚就已经遣人回去安排好了,今日免朝。我们继续亲亲抱抱好不好……” 小月红着脸,怯怯的说道: “皇上,你我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的很正常,过后,我们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吧。” 听闻此言,永熙帝震惊的倒吸一口气,世上竟然有这样奔放的女子?他怒不可遏的狠狠亲吻这个无情的女人。 只见他危险的眯起眼睛,咬牙切齿的问: “嗯?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将方才那些话,再和夫君说一遍?” 一行行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小月的脸上流下来,她梨花带雨,浑身颤抖的求饶着: “不!夫君,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 就在这一刹那间,小月那张娇俏的面庞之上,原本覆盖着的那块小小的蚕丝软面具。 由于不断流淌的泪水彻底地将其浸湿,终于失去粘性,缓缓地从脸颊滑落而下。 随着面具的脱落,隐藏在其下的那片洁白如雪、晶莹剔透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永熙帝的眼前。 一直以来被误以为是丑陋胎记的那一小片印记,竟然并不是胎记。 实际上,那是一块面积较大的守宫砂。 当小月从女孩变成女人,经历了人生中这个重要的时刻之后。 那神秘的守宫砂,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一般,悄悄的消散无踪。 只留下那如羊脂白玉般无瑕的肌肤,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泽。 此时,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永熙帝,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月儿,你好美!”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住那张精致绝伦的小脸,眼中满是惊艳和倾慕之情。 纱帐中百花齐放的香气越来越浓烈,令人犹如置身于花海之中,不禁心醉神迷。 永熙帝那双深邃如渊潭般的眼眸之中,此刻正凝聚着一场即将爆发的惊天风暴。 只见他微微低头,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以深情一吻封住了眼前人的朱唇。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整个人霸气十足,仿佛化身为一头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迅猛奔驰的猎豹。 其身姿矫健,速度快若闪电,带着一种无法阻挡的狂野气息。 那一对漆黑如墨、锐利似鹰的眸子,更是犹如两道炽热的火焰。 怀中佳人的每一丝细微表情,每一瞬的美丽神态,都被他尽收眼底,丝毫不漏。 永熙帝就这样在望舒阁里,与心爱之人共同度过了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妙夜晚。 他凝视着身旁沉沉睡去的人儿,那娇美的面容,是如此的动人。 尤其在室内柔和的光线映照之下,更显得如梦似幻,宛如仙子下凡。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醇厚的美酒,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而小月,则静静地依偎在那宽厚强壮的怀抱之中,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与安全感。 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风雨都已远离,只剩下这片宁静祥和的港湾,让她可以安心休憩。 …………… 大盛朝,帝都,某酒楼 “主子,醒醒!主子!” 杜府的管家心急如焚的看着宿醉未醒的自家主子——杜怀季。 管家已经守了他几个时辰,喊了他很多次,也没有看见他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不行!必须得弄醒主子!” 于是,咬咬牙跺跺脚,吩咐小二: “端一盆冷水来!” 冷水端过来之后,管家将浸湿的帕子直接放在主子的额头上。 这骤然的刺激,让杜怀季如梦初醒,他发出一声怒喝: “大胆!是谁如此放肆!” 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得都要哭了。 “主子!快回府!出大事了!” 第150章 不舍 听到管家的话,杜怀季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昨夜醉酒,坏事了!”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一般。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 随后,便冲向放置在不远处的冷水盆,双手捧起冰冷刺骨的水,狠狠地泼在了自己脸上。 那一瞬间,寒冷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原本混沌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守候的管家和店小二赶忙上前扶住他,并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到停放在门口的马车前。 他一个踉跄跨进车内,还未坐稳便心急如焚地朝着车前的车夫高声呼喊: “回府!快快快!” 声音之大,犹如惊雷炸响,惊得周围的鸟儿都扑棱棱地飞走了。 得到指令后的车夫,不敢有丝毫怠慢,扬起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挥。 同时口中不断发出洪亮而急促的呼喊声: “闪开!快闪开!” 伴随着清脆的鞭响与车夫的叫嚷,那匹骏马四蹄翻飞,如风驰电掣一般向前狂奔而去。 此时正值集市最为热闹的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然而,杜府的马车却丝毫不顾及这些,以惊人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疾驰。 人们听到如此巨大的响动,纷纷面露惊恐之色,慌乱地向道路两旁闪躲避让。 一时间,整个街道乱作一团,叫骂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待到马车如一阵旋风般飞驰而过之后,留在原地的众人,方才惊魂未定地停下脚步。 他们望着远去的马车背影,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哎呀,这是谁家的马车呀?咋这么横冲直撞的呢!” “就是啊,跑得也忒快了吧,根本就没看清楚到底是哪家府上的!” “……” 杜怀季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府邸的大门口,还未等马车完全停稳,便迫不及待地纵身一跃而下。 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府内飞奔而去。他心中焦急万分,只想尽快赶到望舒阁一探究竟。 一路上,他脚步急促,喘息声此起彼伏。由于跑得太过匆忙,他的衣衫和发髻都变得有些凌乱不堪。 但此刻他已顾不得这些形象问题,满心都是对未知情况的担忧与急切。 终于,经过一路狂奔,杜怀季气喘吁吁、心急如焚地来到了望舒阁前。 然而,眼前所见的场景却让他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身着龙袍的永熙帝,正亲昵地抱着一名女子,在望舒阁里悠然自得地享用着膳食! 待他定睛一看,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那被永熙帝拥入怀中的女子,竟然正是他的姐姐杜小月! 仅仅才过去了一个晚上啊,究竟这里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出现如此惊人的一幕? 杜怀季顿时怒火中烧,他怒目圆睁地瞪视着院子里负责守卫的护卫和领队们,心中愤恨不已。 府里花费那么多钱财来供养你们这群人,可关键时刻,居然连皇帝都无法阻拦住! 想到此处,他的愤怒愈发难以抑制,双眼之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一双拳头紧紧握起,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同时,他的胸膛也随着情绪的激动,而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 护卫领队抬眸回了他一个很无奈的眼神。主子,别人还好办,皇帝是真的拦不住! 要是他昨晚拦住了皇帝,九族们还不得唱一首: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埋了几亩地……” 护卫领队心中不停地后怕,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昨晚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选择了对皇帝放行。 若是当时稍有差池,或哪个护卫一不小心伤了那位,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小月正安静地坐在永熙帝温暖宽厚的怀中,宛如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猫。 她乖乖巧巧地接受着永熙帝的投喂,笑得眉眼弯弯,那张精致的小脸满是幸福与满足。 只见小月微微张开如花瓣一般鲜艳的小嘴,露出里面粉色的丁香小舌。 轻轻地卷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舔食着上面香甜可口的米粥。 每一次轻舔都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让一旁注视着这一幕的永熙帝,心跳愈发加快,如同雷鸣一般响彻胸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双眼之中更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就在这时,小月无意间抬起头来,目光恰好落在了不远处正怒气冲冲、气急败坏走过来的杜怀季身上。 她娇躯微微一颤,条件反射般想要从永熙帝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便迅速伸过来,将她再次稳稳地按回到了怀里。 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略带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月儿别动,快点把粥吃完,然后咱们一起回去好好亲亲......” 那充满暧昧意味的话语,以及随之而来的灼热气息,犹如一阵春风拂过小月的脸颊。 使得她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处。 小月低着头,不敢去看永熙帝炽热的眼神,而是悄悄地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向门外。 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提醒道: “皇上,那是臣妾的弟弟,杜怀季,是杜府的家主。” 听闻此言,永熙帝抬头一看,不仅没有丝毫尴尬,还大大方方的朝门口站着的人,和蔼可亲的招手, “小舅子回来了,快进来一起用膳!” 虽然一肚子火,但见了皇帝,杜怀季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参见皇上!” “好,平身!” 永熙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他心中暗自思忖: 这个小舅子确实表现不俗,不仅懂得进退之道,还能把握好分寸,着实难得。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宫里的太后派了亲信来杜府寻找皇帝。 只见管家毕恭毕敬地引领着来人进入了望舒阁。 太后身边的那位老嬷嬷,步履稳健地走上前来,先是向永熙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节。 然后用她那双锐利却又不失恭敬的眼睛,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坐在皇帝怀里的小月。 紧接着,她以一种谦和而恭顺的语气开口说道: “皇上,太后有十万火急之事需与您商议,太后请您即刻回宫。” 永熙帝听闻此言,缓缓垂下眼眸,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嬷嬷且先回宫侍奉太后左右吧,朕稍后便会动身返回宫中。” 老嬷嬷闻言,连忙再次躬身行礼,恭顺地应道: “奴婢谨遵圣命。” 说罢,她便带领其他宫人转身离去。 待宫里的人全部离开之后,杜怀季心思玲珑,深知皇帝即将回宫。 于是很识趣地主动告辞,离开了望舒阁。 如此一来,也好给皇帝和小月留出一些单独相处、互诉衷肠的时间和空间。 永熙帝轻轻抱起小月,小心翼翼地朝着内室走去。 那些伺候在旁的奴仆们见此情形,训练有素地迅速行动起来。 她们手脚麻利地将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得干干净净,并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然后静静地守候在外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到屋内的二人。 永熙帝收敛起帝王的威严,此刻的他,就跟一个寻常百姓家的男主人一样。 他红着脸,一边愉悦的喟叹,一边轻声细语的哄着心爱的女子: “啊……月儿真乖……夫君待会儿好好疼你……”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望舒阁的仆人还在往屋里一趟又一趟的送热水。 小月看到窗户外面都黑了下来,忍不住焦急的提醒此刻正意乱情迷的永熙帝: “皇上,天都黑了,太后不是说找你有急事吗?还是早点回去吧。” 只见一双宽大而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搂住了那纤细柔软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这双强有力的臂膀。 但却被对方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拉,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跌入了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之中。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丝戏谑与调侃。 说话之人正是那位高高在上、威震天下的永熙帝。 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以及周围的一切事物。 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眼前这片迷人的景致当中。 他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此刻正饱含深情,且恋恋不舍地凝视着面前的佳人。 那目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炽热而浓烈,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这些年来,身处高位的他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见惯了世间的繁华与沧桑。 但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深深地沉醉于这温柔乡中难以自拔。 而眼前的这位女子,更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动。 她时而如同清晨初绽的花朵那般清新脱俗、清澈纯净,亭亭玉立。 时而又宛如夜晚绽放的昙花,一颦一笑妩媚动人至极,骨子里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使得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靠近她、拥有她,对她爱不释手。 第151章 回礼 直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永熙帝才舍得放开怀里的小月。 临别之际,他紧紧地握着小月那柔若无骨的手,目光坚定而深情地凝视着她的面庞。 用充满磁性且无比温柔的声音,信誓旦旦地说道: “月儿,你就安心在此处等我,我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将你接入宫中。 如此一来,往后咱们便能日日相伴、永不分离!” 小月听闻此言,不禁羞红了双颊,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她微微垂下眼帘,内心早已如同小鹿乱撞般慌乱不已。 过了片刻,她才轻轻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轻点螓首: “嗯。” 回到皇宫后的永熙帝,于次日清晨便前往太后所居宫殿请安。 当他踏入宫门那一刻,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甫一见面,太后那凌厉的目光便直直地射向永熙帝,接着便是一阵毫不留情面的训斥: “皇上啊皇上,您可真是糊涂至极!那杜府的狐媚子尚未入宫,竟已将您迷得这般荒废朝政。 倘若真让此女进宫,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只怕我大盛朝都会葬送在她手中!” 太后怒不可遏,言辞激烈,而永熙帝则静静地站着,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启禀太后娘娘,钦天监主事求见!” 太后微微颔首,示意宣其入内。 只见那位钦天监主事,行色匆匆地走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说道: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皇上!微臣昨夜夜观天象,发现天际有不祥之兆显现。 依微臣所见,近期之内后宫切不可纳新人,否则恐会影响到大盛朝的国运昌盛啊!” 听完这两人的一番言论,永熙帝缓缓抬起头。 先是看了看满脸怒容的太后,又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钦天监主事。 最后定格在了他们眉眼之间,那不易察觉,却又极为明显的刻意之色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稍作停顿后,永熙帝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后宫暂且就不再纳入新人了。 毕竟,大盛朝的国运乃是重中之重。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先行告退!” 言罢,他恭恭敬敬地向着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然后转身离去。 留下身后太后与钦天监主事二人面面相觑,一脸的难以置信,还以为今天要费好一番功夫呢。 太后暗忖:皇帝竟然这么容易就改变了心意,那杜府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嘛。 永熙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太后寝宫,径直朝着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方才发生之事,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进入御书房后,映入眼帘的是堆积如山的奏折,他随即坐到书桌前,开始埋头认真批阅起来。 夜幕深沉,繁星点点,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片静谧之中。 永熙帝满脸倦容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眉心,似乎想要缓解那股深深的疲惫感。 片刻之后,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来到门前时,便停下了脚步,然后舒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躯,活动了一番筋骨。 抬头望去,只见夜空中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宛如银盘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永熙帝凝视着那轮明月,想起了心爱之人,心中思绪万千。 沉思片刻后,他下意识地伸手解开了自己腰间所系的随身玉佩。 这块玉佩通体晶莹剔透,温润光滑,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显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宝。 而对于永熙帝来说,这块玉佩更是意义非凡。 因为自他幼年起,便一直佩戴在身,可以说是陪伴他成长至今。 如今,他决定将这件珍贵的物件送给小月,以此表达自己对她的深情厚意和诚挚之心。 毕竟,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这更能体现出他的真心实意了。 紧接着,永熙帝转过头,看向一直静静地站立在身旁的李公公,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你即刻将这枚玉佩送去杜府,务必亲手交到杜姑娘的手中。 同时,替朕转告她,朕再过些日子便会接她入宫。 在此期间,让她切莫胡思乱想,只需安心等待朕即可。” 听到皇帝竟然要将如此贴身的玉佩,送给那位尚未正式入宫的新人! 李公公心头一惊,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迅速跪倒在地,以极其恭顺的姿态回应道: “奴才谨遵圣命!奴才定当不辱使命,一字不差地将圣上的话转达给杜姑娘,请圣上放心。” 永熙帝微微颔首,随即挥了挥手说道: “快去吧。” 李公公连忙应诺一声,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匆匆离去,执行皇帝交代给他的任务去了。 ……………… 将军府,望舒阁 就在小月刚刚舒展着身子,准备回房歇息之时,忽然一阵轻盈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紧接着,一名婢女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微微屈膝行礼后,轻声说道: “小姐,管家在外头候着呢,说是宫里来的李公公求见。” 小月闻言不禁心中一怔,秀眉微蹙。要知道,上次皇帝半夜随暗卫悄然出宫时,并未带上这位李公公一同前来。 算起来,此次倒是他首次亲临这望舒阁。 不多时,只见管家毕恭毕敬地引着李公公踏入屋内。 李公公抬眼望向小月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呆立当场。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眼前的佳人,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好一会儿之后,李公公才猛地回过神来,急忙收敛住眼中流露出的惊艳之色。 然而,尽管他极力掩饰,但内心深处仍被小月倾国倾城的容貌所震撼。 美!简直美得令人窒息!真真是当之无愧的大盛朝第一美人! 那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仿佛仙子下凡一般,让人看一眼便再也难以忘怀。 难怪圣上会对她如此牵肠挂肚、念念不忘!圣上坐拥天下,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可偏偏就对这位杜姑娘另眼相待,情有独钟,可见其魅力之大。 再看看这杜家,如今有这样一位佳人作为依仗,怕是要飞黄腾达了! 日后必定是荣华富贵享不尽,权势地位节节高。这杜家上下怕是都要跟着沾光咯! 待心情稍稍平复下来,李公公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几步,来到小月跟前。 躬身施了一礼,而后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 “杜姑娘,咱家奉圣上旨意前来传话。圣上让咱家将这些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您……” 接着,李公公便将永熙帝所言之事,逐字逐句、丝毫不差地向她复述了一遍。 语罢,李公公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温润剔透的玉佩,双手呈到小月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 “杜姑娘,此乃皇上自幼便随身携带于身的贴身之物,其意义之重大自不必言说。 还望姑娘妥善保管,莫要辜负了圣上的一片心意哪。” 小月轻柔地伸出双手,宛如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将那枚玉佩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她微微仰起头,脸上洋溢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而柔和。 那笑得弯弯的眉眼下,一双美眸闪烁着如水的温柔,仿佛能融化人心。 眼角处流露出的羞涩和情意,更是如同涓涓细流,悄然无声地流淌进人的心底。 随后,她轻声吩咐身旁的嬷嬷取出一根鲜艳结实的红绳来。 只见嬷嬷动作娴熟地将红绳穿过玉佩上方的小孔,然后仔细地系紧。 接着,小月轻轻地拿起玉佩,缓缓地戴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之上。 那玉佩在她胸前轻轻晃动,与她身上粉白色的纱裙相互映衬,更显得她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只见小月起身移步回到内室之中,当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匣子。 她款步走到一脸笑容的李公公跟前,将匣子递到他面前,并郑重其事地说道: “李公公,这是小女子特意准备给皇上的回礼,请您务必亲手交到皇上手中。” 说罢,她还不忘朝着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得到暗示的嬷嬷心领神会,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然后毕恭毕敬地双手递给早已笑得合不拢嘴的李公公手里。 李公公接过钱袋,用手一掂量,便知道里面装了不少银两。他赶忙躬身谢道: “杜姑娘尽管放心,老奴定当不负所托!” ……………… 大盛朝,皇宫,御书房 李公公迈着小碎步匆匆赶回皇宫,向正在御书房专心批阅奏折的皇上复命。 踏入殿门时,只见皇上仍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眉头微皱,手中朱笔不时落下批注。 李公公轻手轻脚地走近御前,微微躬身行礼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小月交给他的匣子。 匣子外表精致华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接着,他开始绘声绘色地向皇帝描述起小月来,言语间毫不吝啬对其美貌与贤淑的赞美之词。 永熙帝起初并未在意,但随着李公公的讲述,渐渐放下手中朱笔,饶有兴致地听了起来。 当听到李公公讲到小月的回礼时,永熙帝不禁龙颜大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哦?这竟是月儿给朕的回礼?她当真如此说?” 他面带微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 李公公连忙点头称是,脑海中浮现出小月那娇美的容颜和温婉的笑容,他继续说道: “是的皇上,这确是杜姑娘给您的回礼。奴才亲眼瞧见,她将您赏赐的那块玉佩用鲜艳的红绳精心穿好,然后贴身佩戴着。 由此可见,她对圣上您的情意呀,简直比那高山还要高耸,比那大海还要深沉呐!” 这番话如同一股春风吹进了永熙帝的心坎里,令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显示出他此刻无比愉悦的心境。 “哈哈,你啊你啊,究竟那丫头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能让你这般不遗余力地夸赞她?” 永熙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调侃之意。 李公公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捂住嘴巴,轻声笑道: “皇上圣明,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第152章 上上签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永熙帝突然嗅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神秘莫测的幽香。 这股香气如同一缕轻烟,悠悠地飘入他的鼻中,让他不禁心头一动。 这种独特的香味......竟与月儿身上所散发出的馨香出奇地相似! 怀着满心的好奇,永熙帝伸手轻轻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个精致匣子。 匣子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他将匣子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仿佛要透过这小小的匣子窥探出其中隐藏的秘密。 正当他想要打开匣子一探究竟时,却忽然抬起头来,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 在旁边站着的李公公见状,赶忙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了个大礼。 然后迅速后退几步,静静地守在门口处等候差遣。 确认周围再无其他人之后,永熙帝这才放心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解开匣子上的木锁扣。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匣子缓缓开启。 匣子里放置着两样物品,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巧玲珑且制作极为精细的白色瓷瓶。 瓶口系着一条红色的绸带,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花点缀其上。 永熙帝轻轻揭开红色的瓶塞,刹那间,一股浓郁而又神秘的药香扑鼻而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瓶子里摆放着三颗圆润光滑的药丸,这药丸呈淡褐色,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看到这三颗药丸,永熙帝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之前在一座破庙中绝地逢生的经历。 那时,他曾服用过一粒与此一模一样的药丸,而那颗药丸所带来的神奇药效,至今仍令他记忆犹新。 此刻再次见到同样的药丸,他瞬间便明白了它们的珍贵,这绝非寻常药物可比! 当日,果然是月儿派杜怀羡来破庙救的自己!思及此,永熙帝感动得红了眼眶。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装着神秘药丸的小瓷瓶轻轻地放入怀中,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心里暗自琢磨着,一定要将这些药丸放在一个极其隐蔽且安全的地方,妥善保管起来。 接着,他的目光被匣子内的第二样物品所吸引,好像是一条丝帕? 带着些许好奇与期待,他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拿起那条柔软的丝帕。 当他将其展开时,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呈现在眼前的,竟然是月儿的贴身衣物! 而且还是一件粉嫩娇艳、宛如春花绽放般的肚兜!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手中这件肚兜,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摩挲着上面细腻的绣纹。 这时,一股浓郁得令人心醉神迷的花香顿时如潮水般弥漫开来,萦绕在他的鼻尖,久久不散。 这股迷人的香气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得永熙帝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像是有一头小鹿在横冲直撞。 而脑海中则不断浮现出小月那娇柔妩媚的身影和如花笑靥。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此时此刻,永熙帝心中的思念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越烧越旺。 他恨不得立刻抛开一切,飞奔到小月身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以此来慰解相思之苦。 抬头看看天色,几个时辰后就要开始早朝,朝政不能再荒废。 思虑再三,为了不让小月成为众矢之的,他收好小匣子,起身移驾去寝殿歇息。 一个时辰过后,夜已深沉,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永熙帝,终究还是从床榻之上缓缓坐起。 他那紧皱的眉头和略显疲惫的面容,仿佛都在诉说着内心的烦忧与不安。 只见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窗边,从怀中掏出一支小巧玲珑的骨哨。 他将骨哨凑近唇边,轻轻一吹,清脆而短促的哨音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伴随着这声骨哨在暗夜中的响起,五道黑影迅速闪现在寝宫之中。 这五人身穿黑色劲装,行动敏捷如风,且个个都是武功高强、轻功卓绝之辈。 他们悄无声息地进入寝殿之后,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而是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头颅低垂,神情肃穆,以一种毕恭毕敬的姿态等待着主子下达进一步的指令。 永熙帝目光犀利地扫过眼前这五位训练有素的暗卫,然后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 “朕要你们立刻带朕前往杜府的望舒阁,务必在早朝之前赶回宫中!不得有误!” 听到皇帝的命令,五位暗卫齐声恭敬地回应道: “是,圣上!” 话音刚落,仅仅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原本还跪在地上的五人和站在窗边的永熙帝。 便如同一阵轻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寝殿再次恢复了沉寂。 而另一边的望舒阁,睡梦中的小月,正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之中。 突然,一阵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响动传入了她的耳中,仿佛有什么人正在悄悄地走进望舒阁。 这阵轻微的声音,逐渐打破了小月梦境中的宁静,让她从沉睡中慢慢苏醒过来。 当她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正打算开口询问守夜的那两名嬷嬷。 然而,就在这时,屋内已然亮起了灯光,昏黄而柔和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黑暗。 下一秒,她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身影一边走着,竟然还一边解开身上的衣物,动作自然流畅。 站在一旁的嬷嬷显然非常有眼色,她们见状,立刻带着一众婢女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眨眼之间,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小月和那个眼睛红红的永熙帝两个人。 望着眼前的男人,小月清晰地看到他那双平日里总是深邃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了红血丝。 就连脸色,也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看到这些,小月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心疼之情。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那张令无数女子为之倾倒的俊颜。 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句饱含深情与关怀的话语: “皇上,保重龙体。” 此时的永熙帝,身着一套质地柔软舒适的明黄色寝衣。 宛如一道金色的流光般,迅速钻进了又香又暖的被窝之中。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小月紧紧的搂入怀中。 并让她的娇躯与自己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没有留下丝毫缝隙。 一道低沉却充满了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 “谁叫你送我如此贴身的东西,害得我牵肠挂肚,大半夜都要跑一趟才安心。” 话音未落,那身影便如疾风般俯身吻向眼前之人,疯狂地吸吮、摩擦着那如花瓣一样的红唇。 似乎只有这样热烈的亲吻,才能稍稍缓解那蚀骨的相思之苦。 小月娇羞地紧紧抱住他那劲瘦且精壮的腰身,情不自禁的溢出一声嘤咛。 刹那间,她的耳畔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愉悦的喘息声,犹如微风拂过琴弦所奏出的美妙旋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紧接着,便是那沉稳而又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回荡在空气中。 此时,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嬷嬷,小心翼翼地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待确定一切安好后,她才压低嗓音轻声吩咐身旁的下人准备热水送入屋中。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下人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缓缓走进房间。 然而,每一次下人将水抬进屋子时,都是小月上前接过,并亲手去清理,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轻柔,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到熟睡中的永熙帝。 也许是因为过于操劳疲惫,此刻的他正沉浸在深深的梦乡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于是,那些伺候的下人们也都识趣地悄悄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小月独自一人陪伴在他身旁。 她轻轻地走到床边,细心地替永熙帝掖好了被子,然后又缓缓吹灭了桌上的灯。 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但小月的心中却是一片明亮与温暖。 最后,她如同一只小猫一般,静静地躺在永熙帝的身侧,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 这一刻的小月,毫无睡意,她发现自己对这个英明神武又多情的古代帝王动了心。 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世界,竟然邂逅了那样一个不应该去喜欢,不应该去喜爱的人。 小月的心中明明白白地知晓,与永熙帝之间注定不会有任何结局。 这场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爱恋,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空欢喜罢了。 然而,情感的洪流,却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遏制。 面对永熙帝的深情厚爱,她输得一败涂地,却输得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那颗炽热的芳心,终究还是不由自主地暗暗交付给了他。 也许,并非每一朵花儿,都能够赶得及在最美的时光里欣然绽放。 即便有幸盛开,也未必每一朵花儿,最终都能结出一个丰硕甜美的果实。 有的人,仅仅是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逢,便已经算得上是命运赐予的上上签。 第153章 意外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岁月悠悠,似织布之梭。 眨眼间已然过去了半年多的光阴,大盛朝的帝都,再次被初夏的气息所笼罩。 那一方方宁静的池塘里,碧绿的荷叶挨挨挤挤地铺满了水面。 微风轻轻拂过时,它们就像是一把把精致小巧的绿伞,在风中摇曳生姿。 而在这些“小伞”的底部,则有一群群欢快的小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弋着。 它们时而穿梭于荷叶之间嬉戏玩耍,时而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仿佛整个池塘都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然而,尽管永熙帝心中对小月疼爱至极,但由于太后所施加的巨大压力,他始终未能将心爱的人接入宫中。 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他们彼此相爱的脚步。 每一个夜幕降临或夜深人静的时候,永熙帝总会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离开皇宫,前往望舒阁,与心上人相会。 在那里,他们尽情享受着属于两人的甜蜜时光,恩恩爱爱、缠缠绵绵。 直至黎明将至,早朝的钟声敲响之前,永熙帝才会恋恋不舍地返回宫廷。 对于深宫内院中的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以及无处不在的陷阱和危机。 小月心知肚明,她从来没有向永熙帝提起过半句想要入宫的话语。 也从未流露出,丝毫对宫廷生活的向往之情。 永熙帝见此,只以为是小月体贴入微,深知他身为皇帝的难处和苦衷,因此对她愈发地怜惜起来。 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菩萨诞。 天还未亮透,帝都北郊那座历史悠久、香火旺盛的“宝华寺”就已经热闹非凡。 晨曦微露之时,前来上香祈福的香客们便络绎不绝地汇聚于此。 一时间“宝华寺”内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喧闹。 只见在数十名训练有素的护卫以及隐藏于暗处的暗卫严密保护之下,一顶精致华丽的轿辇缓缓而来。 这顶轿辇高达两米有余,通体以珍贵的木材打造而成,其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 轿顶上悬挂着洁白如雪的半透明纱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正端坐着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 这名女子所经之处,空气中都会弥漫着一种如同百花齐放般的芬芳馥郁,余香不绝。 微风拂过时,纱帘轻轻飘动,宛如仙子翩翩起舞时的裙摆一般轻盈飘逸。 轿辇的四个角上悬挂着一串串小巧玲珑的铃铛和缨络。 随着轿子的移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一曲美妙动听的乐章在空中回荡。 而负责抬起这顶轿辇的,则是八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轿夫。 他们步伐整齐划一,稳稳当当,一路朝着帝都的北郊行进。 当这顶轿辇出现在人们眼前时,原本嘈杂的道路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行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自觉地让开道路,并好奇地驻足观望起来。 有些人甚至忍不住交头接耳,低声猜测坐在轿中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毕竟如此大的排场,即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出行,恐怕也不过如此罢了。 走在队伍前方的是护卫领队,他带领着整整三十名全副武装的护卫。 如同一支钢铁洪流般,为轿辇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而在队伍的后面,除了十名随行伺候的嬷嬷和婢女之外。 同样还有另外三十名护卫紧紧跟随其后,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这支庞大而又井然有序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向着“宝华寺”进发。 引得路人侧目连连,心中暗自惊叹不已。 翻山越岭之后,这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宝华寺”的山脚下。 此时阳光正好,微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八位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的轿夫,如同轻盈的飞燕一般。 他们施展着高超的轻功,四平八稳的抬着轿辇,步伐矫健而敏捷地朝着山顶疾驰而去。 灵活敏捷的身影在山间快速穿梭,仿佛林中的飞鸟一般,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眨眼间,这八位轿夫就已经成功到达了山顶,并将轿辇稳稳地停在了宝华寺那朱红色的大门前。 紧跟其后,护卫领队率领着一群训练有素的护卫们。 护送着两名嬷嬷以及数名婢女随从,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而上。 待他们安全送达后,护卫们便整齐地守在轿辇外面,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洁白如雪的纱裙,头戴透明面纱的女子。 在两名嬷嬷的引领下,袅袅婷婷地步入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尽管她的面容被面纱所遮掩,但仅仅从那若隐若现的轮廓和婀娜多姿的身姿,便可推测出其倾国倾城之貌。 随着她的出现,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位神秘女子身上。 片刻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声惊叹: “什么味道?好香!” “好香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身有异香的大盛朝第一美人?” “如此佳人,真是只应天上有啊!” “没想到今日竟有幸能够一睹芳容,实在是太幸运了!” “……” 此起彼伏的赞美声不绝于耳,现场气氛愈发热烈起来。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骚动,护卫领队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迅速指挥着手下的几十名护卫,如潮水般冲向那些情绪激动的百姓面前。 他们用自己坚实的身躯,筑起一道人墙,以防有人失控冲上前去,惊扰到那位身份尊贵的女子。 同时,护卫领队高声呼喊着维持秩序,确保场面不会陷入混乱。 小月面色沉静如水,仿若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宛如踏入了一片无人之境。 她轻盈地走进寺庙,虔诚地点燃了一炷香,又默默地往功德箱里添上了香油钱。 做完这些后,小月并未在“宝华寺”过多停留,步履匆匆的转身离去。 在众多随从和民众的簇拥和围观之下,这支队伍缓缓离开了位于北郊的那座巍峨大山。 然而,当他们返程途中经过一处荒僻之地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突然间,从道路旁的草丛中猛地冲出十几名浑身伤痕、衣衫褴褛的妙龄女子。 这些女子面容惊恐万分,一眼看到小月所乘坐的轿辇。 以及其周边那些手持锋利兵器、身怀绝世武功的护卫们。 她们便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纷纷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贵人啊!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有恶人正在追杀我们!” 见此情形,护卫领队反应极为迅速,他立即驱策着胯下骏马,飞奔至轿辇旁边,俯身向轿中之人请示道: “杜姑娘,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月身上,等待着她做出决定。 就在她眉头紧蹙地思考着,究竟要不要出手拯救这十几名面容憔悴、神色惊恐的女子时。 突然间,一阵疾风骤起,伴随着阵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从后方猛然冲过来一大群身影矫健的蒙面黑衣人。 只见这些黑衣人如鬼魅般迅速逼近,他们每个人手中,皆紧握着一把闪烁寒光的利剑。 剑身锋利无比,仿佛能轻易斩断钢铁。他们的眼神冷漠而凶狠,透露出令人胆寒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刚刚侥幸逃脱困境的女子们,此刻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救命啊!救命啊!……” 她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但最终还是选择紧紧地躲藏在了一顶装饰精美的轿辇之后。 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瑟瑟发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探出头来。 这群黑衣人,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眼前的场景。 当他们发现那几十名守护在轿辇周围、看似武艺高强的护卫时。 不禁微微眯起双眼,流露出一丝忌惮之色。 双方就这样相互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彼此心中都很清楚,一旦动手,以双方旗鼓相当的实力。 这场战斗必将演变成一场惨烈的生死较量,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然而,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从天而降。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此人一袭玄色的束腰黑衣,宽大的袖袍和衣袂随风舞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脸上则戴着一个冰冷的银色面具,将其真实容貌完全遮掩住。 只留下一双深邃而神秘的眼眸,冷冷地扫视过对面那行人之后,最终将视线停留在那顶精致华丽的轿辇上。 他危险的眯起一双鹰眸,仿佛企图透过白色的纱帘,看清端坐在里面的那道朦胧的倩影。 那十几名浑身伤痕累累的女子,在见到这名戴面具的男子后。 顿时情绪失控,一个个纷纷歇斯底里地大声呼喊起来: “这个人是恶魔!是魔鬼!你们快杀了他!千万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杀了他!快杀了他!……” 第154章 心弦 这些女子由于太过惊恐而失去了冷静,一人一句的大呼大叫着,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儿。 而无论周遭的环境如何吵闹喧嚣,那名从头到脚都笼罩在一袭黑色衣衫之中,脸上还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却纹丝未动。 他如同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般,对周围的一切仿若未闻。 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色的衣袍随风微微飘动。 那副银色面具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锐利而冰冷的眼眸和薄唇。 一双犹如寒星般令人胆寒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定着不远处的轿辇。 突然,只见他那薄薄的嘴唇轻轻一动,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 “奉劝一句,闲事少管。”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闷雷一般在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此时,坐在轿辇中的小月,听到这道声音后,不禁心中一紧。 她慢慢的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撩起纱帘的一角,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当她的目光与那名说话的男子交汇的瞬间,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空气中原本弥漫着的浓烈杀气,仿佛在两人对视的一刹那间,突然变得稀薄了许多。 小月望着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衣男子,只见他那银色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嗜血而疯狂的笑容。 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危险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面沉似水,眼神冰冷如霜,口中说出一个残酷的命令: “给我活捉轿中的美人,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这道冷酷无情的指令,如同寒风一般刮过在场众人的心头。 杜府的护卫领队萧峰,听到这番狂妄至极的话语,顿时怒不可遏,气得胸膛急剧起伏起来。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对方,仿佛要用目光将敌人刺穿。 然而,此时形势危急万分,容不得他有过多犹豫和耽搁。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入怀,迅速掏出一支造型精致、散发着寒光的穿云箭。 紧接着,他以快若闪电、疾似雷霆之势猛地一拉引线。 只听“嗖”的一声尖锐声响划破长空,那支穿云箭犹如一道流星般,直直冲向天际。 片刻之后,穿云箭在高空中轰然炸响,绽放出一团绚丽夺目的火光。 火光中伴随着一阵刺耳至极的讯号声,这声音响彻云霄,远远传播开来。 没过多久,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大批武功深不可测、行踪隐秘的暗卫宛如鬼魅一般,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 他们身轻如燕,动作敏捷如风,眨眼间便纷纷降落在轿辇周围。 这些暗卫个个面色冷峻,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那群惊慌失措、奔逃而来的十几名女子见到这般情景,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她们不约而同的狠狠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就在此时,对面那群原本气势汹汹、杀意腾腾地想要猛扑过来,展开一场血腥杀戮的黑衣人。 此刻,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纷纷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原因无他,只因对手有了这批暗卫的加入,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 倘若方才还有五成左右的胜算,拼尽全力能够将对方全部斩杀殆尽。 那么,此时此刻,恐怕就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 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们,心中也不禁打起退堂鼓来。 他们一个个满脸惊疑之色,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站在后方不远处的自家主子。 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凝重起来,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只见护卫领队萧峰面沉似水,目光如炬,猛然间振臂高呼道: “杀!” 这声怒吼犹如雷霆万钧,瞬间打破了四周原有的宁静。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喊杀声响彻云霄,除了那稳若泰山般守护在轿辇旁边的四名暗卫纹丝未动之外。 其余众人,不论是威风凛凛的护卫,还是隐匿于暗处的暗卫,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上。 一时间,敌对双方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生死相搏的激烈拼杀。 寒光闪烁之处,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 震耳欲聋之声,厮杀呐喊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于耳。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令人胆战心惊。 而就在前方距离这片血腥战场不远的地方,矗立着一座清幽雅致的凉亭。 此时,沈崇礼正陪伴在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陈玉婉身旁。 与他们一同在此处休憩的,还有端庄娴淑的沈夫人。 以及一众训练有素的家丁婢女护卫们,大约有二十人左右。 当后方那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激烈的打斗之声时。 沈崇礼心头猛地一紧,急忙将关切的目光投向了身边已有六月身孕的爱妻。 出于对大家安全的谨慎考量,他心急如焚地开口: “你们快走!” 他不断的催促周围的众人,迅速抬起轿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恰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轻柔的微风悠悠拂过。 这股微风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一般,轻轻地撩动着他的鼻尖。 刹那间,他嗅到了一缕似曾相识、令人心醉神迷的花香气息。 这股花香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就仿佛是一个刻在了骨子里的印记一样。 曾经,它就像一个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牵扯着他的心弦,让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 如今再次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他的心中猛地一颤——是月儿!难道说她此刻正身陷险境? 意识到情况可能万分危急之后,沈崇礼强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竭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迅速向身边的家丁护卫们下达指令,让他们务必要将自己的母亲以及孕妻,安全护送至家中。 陈玉婉听后,表现得极为果敢决绝,她毫不犹豫地登上轿子,同时还不忘急切地催促轿夫立刻启程赶路: “快点儿起轿啊!动作都利索点儿,赶紧回府去!” 与此同时,坐在另一顶轿子里的沈夫人也同样焦虑不安。 只见她心急火燎地掀开轿帘,朝着儿子所在的方向大声呼喊起来: “青山呐,切不可鲁莽行事,卷入他人的是非争端之中啊!” 听到母亲关切的呼唤声后,沈崇礼连忙高声回应道: “好!母亲放心吧,孩儿心里有数。您只管安心回家便是!” 话音刚落,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他的身形便如同闪电般倏地一闪而过,眨眼之间就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凭借着对那股独特花香的敏锐感知能力,他一路疾驰,最终成功来到了位于后方不远处的激烈战场上。 当目光终于捕捉到那顶轿辇中的熟悉倩影时,沈崇礼只觉得心头猛然一紧。 不知为何,一想到居然有人要对月儿下毒手,他胸腔内的熊熊怒火,顿时“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他观察了双方的阵容,决定擒贼先擒王!下一秒,利剑出鞘,直奔黑衣人的头领而去! 有了沈崇礼牵制黑衣人的头领,胜败立马就见分晓,那些蒙面黑衣人被打得节节败退。 就在双方正激战的时候,轿辇中的小月,听着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和那些分不清敌我的惨叫声。 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正在边疆御敌,生死未卜的弟弟——杜怀羡。 只见她眼眶泛红,似欲滴落晶莹泪珠,朱唇轻启,娇声呵斥道: “都住手!” 这声音虽不甚大,然而在场的皆是习武之人,个个耳力超群,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乎,众人纷纷收敛起凌厉的攻势,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正从轿辇之上翩翩而下的女子。 此刻,只见小月慢慢向众人走来,那身姿曼妙无比。 仿佛是在云雾之中翩翩起舞的仙子,又似是从梦幻深处走来的精灵。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盈而优雅,如微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又如百花绽放枝头,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尽管她戴着面纱,让人难以窥得全貌,但仅从那一双美目之中,便能感受到她楚楚动人之态。 此刻,那双眼眸早已盈满了泪花,仿若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 只听她痛心疾首地开口说道: “素来便听闻边疆之地,时常遭受外敌侵扰,致使百姓们生活困苦、民不聊生。 在座的诸位英雄好汉皆身怀绝世武功,本应保家卫国、抵御外侮。 可如今,你们却将手中的屠刀,对准了自己同胞的头颅,这实在令人心寒! 拥有如此高强的武功,若是能用在斩杀敌寇之上,岂不更是一桩义举?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还望诸位英雄能够看在今日,尚未赶尽杀绝的份上。 能高抬贵手,且放过这些无辜的女子吧。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呢?” 话音刚落,人群中的那名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微微一怔。 旋即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小月,仿佛要透过那层面纱看清眼前之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一般。 良久,只见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撤!” 这声命令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话音未落,黑衣男子便率先身形一闪,朝着后方急速掠去。 与此同时,其他的黑衣人见状也是毫不迟疑。 纷纷紧随其后,如潮水般迅速向后撤退了十几步之远。 紧接着,只听得一阵衣袂翻飞之声响起,这些黑衣人纷纷施展起了高超的轻功身法。 眨眼间,便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只留下原地一片尘土飞扬。 第155章 药人 那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带着一群蒙面黑衣人离去之后,杜府的护卫们就开始有条不紊的打扫战场。 领队萧峰走过来,微微躬身行礼,望了一眼地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低声询问道: “杜姑娘,这些人的尸首……” 沉吟许久之后,小月面色凝重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惆怅和哀伤。 “这些人都是我们大盛朝的好儿郎呢,武功高强,只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上。 若是他们能上阵杀敌,定然是威震八方的猛将,可惜了……” 终于,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凄凉。 紧接着,她微微张开嘴唇,用几乎微不可察的声音向身旁的萧峰吩咐道: “去附近寻一处合适的地方,挖一个大坑,也好让这些离世之人能够入土为安。 不过,要留意查看一番,如果其中有杜府的护卫,就将其遗体带回杜府,另行妥善安葬。速速去办吧!” 她说完这番话后,萧峰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所目睹的惨状。 经过仔细回忆和辨认,他确认杜府的那些人只是受了伤而已。 并没有出现人员身亡的情况,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得到命令后的萧峰当即抱拳应诺,然后转身快速离去执行任务。 小月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沈崇礼身上。 只见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庞,映入了她的眼帘。 尤其是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更是和记忆深处某个重要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然而此刻,她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她害怕自己眼中闪烁的泪光会被察觉。 于是,她连忙垂下眼帘,试图掩饰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 尽管如此,小月仍然想要开口向沈崇礼表达谢意,可当她张了张嘴时。 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任凭哽咽停留在喉间。 与此同时,沈崇礼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不知为何,看到小月这般悲伤无助的样子,他的心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刺痛,那种感觉犹如被刀割一般难受。 而且,在他的潜意识当中,总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小月似乎与自己有着极为深厚的渊源。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去回想,脑海里始终无法浮现出有关两人之间的任何具体记忆。 这种矛盾的感受,让沈崇礼感到十分困惑。 甚至开始怀疑这所有的一切,是否仅仅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 不管过去如何,如今已物是人非,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心中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成了这样一句疏离的话: “杜姑娘,告辞!” 小月轻轻的应了一声: “好。” 就在沈崇礼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迈着坚定而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之时。 一直强忍着泪水、努力保持坚强的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只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原本闪烁着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那满眶不堪重负的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奔涌而出,顺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滑落而下。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逐渐远去的高大身影。 仿佛想要将这最后的画面,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然而,无论她怎样凝视,那个身影依旧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尽头。 心痛得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以忍受,她依然痴痴地望着沈崇礼消失的方向。 口中不停喃喃自语道: “青山,青山......” 每一声呼唤,都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哀伤。 一旁的两位嬷嬷看到此情此景,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深深的无奈与叹息。 这位沈公子啊,对于杜姑娘而言,简直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场劫难! 他的一举一动,总能轻易拨动杜姑娘的心弦,让她陷入这般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境地。 恰在这时,那十几名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伤痕的女子,相互搀扶着缓缓走了出来。 她们步履蹒跚,面容憔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生的渴望,以及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 走到小月和护卫们面前后,这些女子纷纷双膝跪地,异口同声地说道: “多谢贵人和诸位英雄出手相助,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等无以为报,唯有在此叩头谢恩,感激不尽!” 小月听到声音,连忙背过身去,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残留的泪痕。 待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她才转身回到轿辇之中坐下。透过薄薄的纱帘,她轻声询问道: “你们究竟是从何处逃脱出来的?还有,刚才那位戴着银色面具之人又是谁?为何你们会如此惧怕他呢?” 一个看起来比较伶俐,伤得比较轻的女子上前回话: “回贵人,我们从隔壁山里的一个山寨里逃出来的,那座山叫黑龙山,是一个山贼窝。” 许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恐惧的经历,她浑身哆嗦起来,颤抖着声音继续说: “那个戴着面具的就是山贼的头目,他恐怕是一只蝙蝠成了精,专门以人血为食! 我们都是隔壁镇的人,都是来“宝华寺”进香的半路上,被那些蒙面黑衣人抓去山寨的。 那伙人每天都逼我们吃很多补药,然后就放血,如果谁敢反抗,就会遭到一顿毒打,贵人你请看!” 闻言,小月撩起纱帘,就看到那些女子纷纷挽起袖子,她们身上有很多刀割的伤口。 那些伤口甚至有些还在渗着血,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鞭伤,看着就瘆人。 看到这一幕的嬷嬷、婢女、随从、护卫们无不惊恐万分。 一个个都窃窃私语,对此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小月出声安抚道: “你们先跟着队伍回帝都,找大夫治好伤,我再派马车护送你们回家。” 那些女子连忙磕头,不停的道谢。 一个时辰之后,萧峰回来复命, “杜姑娘,那些人已经全部安葬好。我们可以启程回去了。” “好。”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众人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一般。 纷纷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迅速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上。 紧接着,这支人数众多、气势磅礴的队伍便开始缓缓移动。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随着队伍的启程出发,那些一直隐匿于暗处的暗卫们,也如同幽灵一般四散开来。 他们动作敏捷而轻盈,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各自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处潜伏起来。 尽管从表面上看,这片区域已经恢复了平静。 但实际上,这些暗卫正悄无声息地在暗中守护着这支行进中的队伍,确保其安全无虞。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宛如闪电划过天际,突然出现在了队伍的后方的不远处。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银色面具,将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 只见这名神秘男子,稳稳地降落在一棵大树的顶端,身形轻若鸿毛,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此刻,他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那双深邃的鹰眸,犹如两块具有强大磁力的磁石。 视线紧紧地吸附在前方,那顶华丽唯美的轿辇之上。 透过薄薄的纱帘,可以隐约看到轿内似乎有一道曼妙的身影。 男子微微上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几分痞气和不羁。 “美人,既然你让我损失了这么多精心喂养的药人,那么从今往后,就由你来代替她们为我供血吧。” 男子轻声呢喃道,声音虽低却清晰可闻。 而此时坐在轿辇之内的小月,突然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令她坐立难安。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不安地向四周张望着。 当目光触及到纱帘外不远处,那些手持利刃、全神贯注且始终保持着高度戒备状态的护卫时。 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这才稍稍落地,紧张的情绪也随之得到了些许缓解。 当一行人回到帝都最繁华的街道,小月便吩咐两名嬷嬷和婢女: “你们将这些女子带去回春堂请大夫为她们治伤,让她们暂时住在医馆的后院。 等伤治好了之后,你们再找几名护卫跟着,安排马车将她们一个个的送回家去。” “是,奴婢遵命。” “谢谢贵人,谢谢!” 众人齐声说完,嬷嬷和两名婢女就带着那些女子去了回春堂。 今日可真是波折不断的一天啊!各种事情接踵而至。 小月只感觉身心俱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于是,她轻轻地靠坐在轿辇之中,从袖中拿出一小瓶灵泉,微微仰头轻抿了一口。 就在那清澈甘冽的灵泉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的瞬间,一股清凉之意迅速传遍全身。 小月原本略显黯淡无光的眼眸,如同被点亮的明灯一般,重新焕发出往日的熠熠神采来。 当轿辇缓缓行至府门口时,小月透过轿帘的缝隙,瞧见管家正神色紧张地守候在那儿。 待一见到小月的队伍出现,他赶忙快步迎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礼后,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姑娘,圣上此刻正在望舒阁等着您呢,都已等候多时啦,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了。” 听到这话,小月轻轻点了点头应道: “好,我已知晓。” 话音刚落,她便轻轻放下了轿帘,紧接着,她向前面抬着轿辇的那八位轿夫示意。 “起轿,回府。” 这八位轿夫皆是身怀绝技之人,只见他们脚下轻点,身形如燕般轻盈跃起,施展出高超的轻功。 眨眼间便带着轿辇越过了高高的围墙,稳稳当当落在了府内宽敞的大院之中。 小月下了轿辇,脚步匆匆地朝着望舒阁走去。 进入阁楼之后,她开始四处寻找永熙帝的身影。然而,一番寻觅下来却并未有发现。 最后,还是在房间深处的床榻上,找到了已然熟睡的永熙帝。 她轻移莲步,缓缓地朝着床榻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了棉花上一样轻盈无声,生怕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那个人。 终于走到床边时,小月伸出手,拿起一旁叠放整齐的薄被,正准备轻轻地为他盖上。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见永熙帝正一脸好笑地望着她。 \"月儿!如今可是夏季啊,天气炎热得很呢,你这般举动,莫不是想要谋害亲夫不成?\" 永熙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调侃道。 听到这话,她不禁羞红了脸,但当目光触及到永熙帝的眼睛时,却发现他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关切与担忧,因为他分明瞧见了她那双眼眸此刻红红的,眼角还隐隐残留着哭过的痕迹。 永熙帝见状,脸色骤然一沉,连忙追问道: “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哭泣?快些如实告诉我!” 面对永熙帝急切的询问,小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肯说。 见此情形,永熙帝眉头微皱,随即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并高声喊道: “萧峰何在?速来见朕!” 不多时,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男子匆匆赶来,单膝跪地行礼道: “萧峰参见皇上!” “起来吧!朕问你,今日出行可有异常之事发生?” 萧峰不敢怠慢,赶忙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永熙帝禀报。 听完讲述,永熙帝顿时龙颜大怒,怒喝道: “这群无法无天的山贼,竟敢如此大胆!朕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罢,他转身返回屋内,来到小月身旁,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 “月儿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你放心,待朕回宫之后,立刻调遣大军前去踏平那座黑龙山,彻底剿灭这伙为非作歹、危害一方的山贼!” 小月依偎在永熙帝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和浓浓的关爱之情, 她抬起头,莞尔一笑。 这一笑犹如春花绽放般绚烂夺目,令永熙帝不由得看得痴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砰砰乱跳个不停。 而他的双眸之中,渐渐地弥漫起一层炽热的渴望之色。 “月儿,我们……” 片刻之后,只见那粉色的幔帐,缓缓地、徐徐地落了下来。 一个温柔舞动的倩影,在幔帐的遮掩下显得愈发神秘而诱人。 她的腰肢纤细柔软,如同随风摇曳的柳枝,伴随着她的舞动,幔帐也随之飘动起来。 时而轻拂她的娇躯,时而缠绕她的纤腰。构成了一幅美丽得令人窒息的画卷…… 第156章 偷听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望舒阁前一片宁静祥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引起了护卫们的注意。 这是一个婢女,她看上去颇为陌生,与平日里常见的那些婢女,神情气质都有所不同。 护卫领队萧峰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这个逐渐靠近的婢女,心中暗自警觉。 待那婢女走到近前,他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地开口问道: “你是哪个院里的人,怎的如此面生?” 面对严厉的质问,那名婢女脸上却毫无波澜,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水的神态。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我是厨房新来的,总厨命我给杜姑娘送两份刚刚做好的糕点。” 萧峰听后,眉头微皱,思索片刻,随即向身旁的一名护卫使了个眼色。 那护卫心领神会,立刻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快步奔去,前去核实这名婢女所言是否属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望舒阁前的气氛略显紧张。 终于,没过多久,先前离去的那名护卫匆匆返回。 他来到护卫长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然后说道: “萧领队,总厨说,的确是他派这名新来的婢女给杜姑娘送糕点。” 得到确切的回复,萧领队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下来。 他转头看向那名婢女,轻点了下头,和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进去吧。” 说完,侧身让开道路,示意婢女可以进入望舒阁。 望舒阁内,此时正值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屋内,小月慵懒的倚在窗边的榻上看书。 屋内忽然弥漫起一股诱人的糕点甜香气息,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人们的嗅觉感官。 正在沉思中的小月,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恰好落在门口处走进的一名婢女身上。 只见那婢女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缓缓走到桌前。随后,她动作轻柔地打开食盒盖子。 从中取出一盘盘制作精美的糕点,并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那些糕点色泽鲜艳、外形精巧,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然而,婢女在完成这些事情后,并未如往常那样立刻行礼告退,反而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接着,她慢慢地转过身子,一双眼睛直直地望向小月,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或许是因为婢女眼中的诉求之意太过浓烈,她几乎瞬间便察觉到了这道来自对方的视线。 她微微皱了皱眉,疑惑地开口问道: “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听到小月的询问,那名婢女先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但紧接着,又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神不安地四处游移起来。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身上。 此时,一名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嬷嬷,注意到了婢女的异样举动。 她走上前来,上下仔细地将这名婢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确认自己从未在府里见过此人之后,嬷嬷心中的警钟骤然敲响,脸色也变得严肃而谨慎起来。 她压低声音对小月提醒道: “姑娘,此女面生得很,咱们还是多加小心些为妙,以免其中有诈啊!” 小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她轻声说道: “无妨,能进入望舒阁之人,萧领队定会仔细盘查、核实身份,确认无误后才会予以放行。你们暂且退下吧。” 站在一旁的嬷嬷听了她所言,略微思索片刻,觉得言之有理。 于是,便恭敬地应道: “是,姑娘。” 随后,嬷嬷带领着一众婢女行了个礼,缓缓退出房间。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屋内只剩下小月和那名婢女。 只见那名婢女快步走到她的跟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衣袖。 然后,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双手递到她面前,恭声道: “姑娘,请先阅此信。若您看过之后尚有任何疑问,奴婢定当知无不言,为您详细解答。” 小月伸出那双白皙纤细、犹如羊脂白玉般的玉手,轻轻接过那张纸。 她动作优雅地将其慢慢展开,只见纸上仅写着两行简洁明了的话语: “今夜戌时,城北十里亭。” 她凝视着这两句简短的文字,沉默不语,只是抬起头来,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婢女。 只见那婢女微微颔首,似乎早已领会其中深意,随后轻启朱唇说道: “我家主子向来喜好身着一袭玄色长衫,面上则佩戴着一只银光闪闪的面具。 他是一名武痴,对那些高深莫测的武功秘学情有独钟,整日沉迷其中苦心修炼。 然而不幸的是,在一次练功时,主子一时不慎竟走火入魔,由此导致他被极为凶险的寒毒侵体。” 说到此处,婢女稍作停顿,似是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紧接着,她继续娓娓道来: “每逢寒毒发作之际,主子都痛苦难耐,非得饮用特定药人的鲜血,方可稍稍缓解毒性所带来的痛楚。 然而就在前天,承蒙姑娘出手相助救下的那十几位女子,其实皆是我家主子特意悉心喂养的药人。” 话至中途,婢女再次止住话语,略微犹豫了一番后才接着讲下去: “不过呢,请姑娘尽管放心,我家主子虽说一直盘踞在黑龙山一带,但除了抓捕这十几名女子以获取她们的血液之外。 从未干过其他诸如打家劫舍之类伤天害理之事。所以还望姑娘能够安心前往赴约。” 听完婢女这番言辞,小月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她秀眉紧蹙,心中暗自思忖良久,反复权衡利弊之后,终于做出决定。 只见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婢女说道: “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应下此次邀约。但愿我此去,能化解你家主子的寒毒,以免他因急需饮血,而再度去抓捕一些无辜之人。” 略一停顿,小月缓声嘱咐道: “烦请你回去告知你家主子,今夜戌时,我定会准时去城北十里亭赴约。” 那婢女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忙不迭地应声道: “好好好,小婢这就速速前去回复我家主子这个好消息!” 话音未落,其身形已如飞燕般匆匆离去,只留下一抹轻盈的背影消失在了远方。 ……………… 今夜,月黑风高。 在这座繁华无比、热闹非凡的帝都之中,夜幕降临后,华灯初上。 整个城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耀眼光芒。 就在这样一个迷人的夜晚,沈崇礼应友人之邀,前往帝都规模最为宏大的酒楼,准备与数位知交好友开怀畅饮一番。 临行之前,沈夫人满脸关切地站在门口,对着即将出门的儿子千叮万嘱起来: “青山啊,切记小醉能够怡情养性,但若是贪杯喝得太多,可就会伤身体啦,千万不要饮酒过量!” 听到母亲这般唠叨,沈崇礼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连忙回应道: “知道了,知道了。” 说罢,他动作利落地登上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车夫的马鞭一挥,骏马嘶鸣一声便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飞扬的尘土,在空中久久不散。 这边厢,沈夫人见儿子已然离去,心中忽然记起,此前吩咐下人给儿媳陈玉婉精心炖煮的那盅血燕。 想必此时也该差不多炖好了,于是她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打算亲自将这滋补佳品送到儿媳那里,顺便和她好好聊聊家常,说些贴心体己的话语。 待到酉时初刻,沈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盅热气腾腾的血燕,满心欢喜地来到了儿媳所居住的主院。 然而令她感到十分诧异的是,眼前所见之处,竟然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甚至连一盏灯笼都未曾点亮。 沈夫人强压住心头涌起的疑惑之情,缓缓抬起脚迈进了院子。 一路上,她越往里走越是觉得安静得出奇,看不到半个人影。 就连平日里那些忙碌穿梭于庭院之间的丫鬟仆役,此刻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打破这份诡异的寂静。 当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陈玉婉的房门前时,屋内那若有若无、仿佛从极远处飘来的说话声,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尽管这声音,明显经过了主人的刻意压低,变得低沉而细微。 然而此刻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分,四周一片静谧安宁,没有丝毫嘈杂之音干扰。 因此哪怕只是这么一点微弱的声响,也能够轻而易举地钻进人的耳朵里。 突然间,只听见一个男子用充满愧疚与疼惜的语气说道: “玉婉啊,真是苦了你和咱们的孩子!不过你放心,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待我将来功成名就之日。 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将你们母子二人,接回家去,让你们认祖归宗,堂堂正正地成为我们家族中的一员!” 就在沈夫人满心惊愕、难以置信之际,紧接着又传来了陈玉婉那轻柔却坚定的回应之声: “好呀,周郎,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等待。你只管安心在外闯荡打拼便是,至于我这边嘛,你大可放心好了。 自从嫁给沈崇礼那个呆头呆脑的木头以来,我始终都为你守身如玉,不曾有过半分逾矩之举。 上次也是趁他酒醉不省人事之机,才巧妙地营造出了我跟他同床共枕的假象罢了,实际上他根本连碰都未曾碰过我一下呢。” 男子宠溺的说道: “真不愧是我最爱的好玉婉,我的心肝宝贝哟,这段时日,我为了你茶饭不思,甚是思念,快让我亲一下……” 听到此处,站在门外偷听的沈夫人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瞬间僵立当场。 她那双原本稳稳捧着炖盅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随着“哐当”一声脆响,手中的炖盅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顿时碎成了无数片,汤汁四溅,满地狼藉。 下一秒,房门就打开了,一名强壮的男子迅速出现,将沈夫人拖进了屋里。 陈玉婉点了一盏灯,当看清来人的样子,她吓得捂住嘴巴,一双眼睛里都是惊恐之色。 “是你!怎么是你!” 第157章 赴约 沈夫人面色苍白如纸,满脸痛心之色地凝视着眼前的陈玉婉。 往昔一家人和和美美,和睦相处的那些温馨美好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此刻,却只让她感到阵阵恶寒从心底深处升起,翻涌至喉咙里,她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尤其是当她看向那个圆滚滚的孕肚,更是觉得十分的讽刺。 她泪流满面,气得身躯剧烈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 人一旦处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就会失去理智,忘记掉一切的恐惧。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火气,指着陈玉婉便开始破口大骂: “陈玉婉啊陈玉婉!亏我们如此信任于你,你竟然这般狠心欺骗青山! 我平日待你更是如珠如宝,关怀备至,你的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不成!” 听到这番斥责,陈玉婉顿时又羞又恼,心中的怒火和委屈瞬间升腾而起。 只见她双手叉腰,挺着孕肚在房间里急速地来回踱步。 那一双原本温柔贤淑的美眸,此时此刻,正恶狠狠地瞪视着面前这位所谓的婆母。 “哼!我与周郎本来就是情比金坚、两心相许的一对神仙眷侣。 可谁知道,却莫名其妙地,被强行指婚给了你那呆头呆脑的木头儿子! 要说有错,也该是你们不知好歹,乱点鸳鸯谱才对!我们才是无辜的! 如今倒好,你反倒有脸来指责起我来了?真是贼喊捉贼!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男子突然抬起头来。 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中,此时已然布满了冰冷彻骨的杀意。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冷冷开口说道: “玉婉,事已至此,这个女人知道的实在太多了,断不能再留她性命!” 说完就立即转身,找来了一根木棍,握在手里,眼中杀意腾腾。 他所说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沈夫人耳边炸响。 她惊恐万状地看着男子一步一步的走近,连连向后倒退几步。 此刻她的脸色煞白得毫无血色,同时口中还不停地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不……你们若是胆敢杀害我,我的儿子青山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这对丧心病狂之徒!” 就在下一秒,只听得“呼”地一声,一根粗壮的木棍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挥落下来。 可怜的沈夫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倒在地。 她的头部重重地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她的脸和满头秀发。 遭受如此重击的沈夫人,满脸惊恐之色,她顾不上身体传来的剧痛,拼尽全力向着门口的方向艰难地爬行着。 每往前挪动一点距离,都会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陈玉婉正一脸阴森地站在那里,幽幽的说道: “周郎,就算把这个女人打死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想办法让她既无法写字,又不能开口说话才行。 否则,一旦她还有机会向别人求救或者揭露真相,对我们可就是大麻烦了。” 听到陈玉婉的话,男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好,你放心吧。等我处理好了这件事,马上就把她扔到城北的乱葬岗去。那里不仅荒无人烟,还到处都是野狗出没。 用不了一个晚上,那些饥饿的野狗,一定会把她的尸骨啃食得一干二净。 到时候就算是沈崇礼回来了,也断不会发现她的踪迹。” …………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至酉时末分。 此时,在望舒阁的庭院之中,静静地停放着一顶装饰华丽无比的轿辇。 那轿辇由上好的木材制成,上面雕刻了一些寓意吉祥、栩栩如生的图案和花纹。 四周还悬挂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流苏,白色的纱帘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轿辇上的铃铛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在轿辇旁边,那八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轿夫正笔直地站立着。 他们神情严肃,目不斜视,仿佛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而接到外出命令的护卫长萧峰,则有条不紊地点齐了六十名武功高强、威风凛凛的护卫。 这些护卫个个身着银色软甲,手持锋利的兵器,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尽管院子里聚集了这么多人,但整个场面却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丝嘈杂之声。 所有人都默默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仿佛这里根本不存在其他人一样,犹如置身于一片无人之境。 小月身着一袭如月光般皎洁的飘逸薄纱长裙,裙袂随风轻轻飘动,仿佛仙子降临凡间。 她脸上戴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若隐若现间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迷人的气质。 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踏入那装饰精美的轿辇之中,随后,她微微侧身坐下。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用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轻声吩咐道: “起轿吧,我们去城北的十里亭。” 听到小月的命令,那八名身强力壮、训练有素的轿夫们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先是整齐划一地弯下腰,双手稳稳地抓住轿杠,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轿辇抬起。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盈和娴熟,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扰到轿中的佳人。 随着轿夫们步伐稳健地向前迈进,那精致华丽的轿辇,也随之平稳地前行着。 抬轿的过程中,轿夫们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注和谨慎。 紧接着,只见这八位轿夫同时发力,轻轻松松地一跃而起,竟然直接越过了那高高耸立的围墙。 当众人来到府外之时,前后各有三十位护卫迅速集结到位,严密地围绕在轿辇四周,为其保驾护航。 护卫们个个身形矫健,施展出令人惊叹的轻功,紧紧跟在后面,如影随形。 随后,这支队伍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城北方向疾驰而去。 而萧峰,则英姿飒爽地骑乘着一匹雄健的枣色骏马。 他在队伍的边缘,来回的穿梭巡逻,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周围的环境。 城北地区大多是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和崎岖山岭,这里人迹罕至,充满了神秘与未知。 一路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鸟鸣声,野兽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些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之间,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就在此时,萧峰策马快速奔至轿辇旁边,恭敬地向里面的女子禀报: “杜姑娘,前方不远处便是十里亭了。” 只听得轿内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回应: “嗯,那就停下轿子吧。今夜月黑风高,光线昏暗,让人赶紧把灯笼都点亮起来。” 得到命令后的队伍立刻稳稳地停了下来。随即,一盏又一盏精美的灯笼被依次点亮。 那些温暖明亮的光线,宛如点点繁星般闪烁着。 瞬间照亮了原本漆黑一团的道路,也驱散了笼罩在人们心头的恐惧和不安。 没过多久,一阵夜风忽然吹过,伴随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骤然响起: “杜姑娘果真是守信之人,竟来得如此准时。”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让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瞬间紧绷了起来。 听闻此声,护卫们更是毫不犹豫地纷纷抽出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器,刹那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并以最快速度移动脚步,迅速将轿辇牢牢地围在了正中央,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就在此刻,天地间似乎都被一道神秘的气息所笼罩。 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劲装、头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如鬼魅般从天而降。 他的身姿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缓缓地落在了距离十里亭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石头之上。 见到此景,坐在轿辇中的小月微微一怔,随后莲步轻移,优雅地走出了轿辇。 她那双美眸毫不畏惧地迎向了对面男子的目光,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片刻之后,小月朱唇轻启,声音平淡如水: “我手中有祖传的灵药,可解你身上的寒毒,让你从此无需再以人血为食。 不过,这治疗过程有点慢,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循序渐进方可奏效。”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那名男子便迫不及待地追问出声: “此话当真?” 言语之中,满是急切之意。 小月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手。紧接着,一名身材魁梧的护卫快步走上前来,手中正捧着一个精致的茶壶。 护卫熟练地将其中略微滚烫的药汁倒入一只洁白无瑕的瓷碗里。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苦涩气味扑鼻而来,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鼻腔。 小月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汁,轻声说道: “倘若你信得过我,便喝下这碗药吧。放心,我不会害你。” 男子凝视着那碗散发着苦味的药,藏在银色面具后的那双锐利鹰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似是在权衡利弊,思索着是否应该冒险一试。 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见男子久久不表态,她一双美目眼波流转之间,就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她故意吓唬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药凉了之后,功效就会降低很多哟。” 几乎是一瞬间,男子如同一阵轻风一样,来到那名端着药的护卫面前。 他拿起碗,毫不犹豫的仰起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将碗还给了护卫。 就在眨眼之间,只见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飞射而出,瞬间便腾空而起。 紧接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又回到了十里亭边的那块大石之上。 说起来,真是令人惊奇不已,自从喝下了这碗神秘的药汤之后。 他就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一系列微妙而奇特的变化。 那种原本犹如万蚁噬心般的剧痛感,竟然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坚定的速度逐渐减轻着。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碗药,果然有用! 站在一旁的小月,看着他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不禁轻轻地抿嘴一笑,柔声说道: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自信和欣喜之色。 第158章 城北 随着身上寒毒发作的痛苦,一点一点的缓解、消散。 那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渐渐感到身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笑了笑,随即开口问道: “还要医治多久,喝多少碗药,才能彻底根除我身上的寒毒?” 小月亭亭玉立地站立在光线明亮之处,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暗处,则有一道身影悄然伫立。只见他身着一套黑色的劲装,紧密贴合身躯。 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若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察觉其存在。 这两人一明一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在此刻展开了一场神秘的对话。 一道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女声回应道: “根除寒毒并非一蹴而就之事,但自你喝下第一碗药起,便无需再依赖饮用人血来抑制毒性了。 不过,每当你寒毒发作之际,请务必前来望舒阁,届时萧领队将会引领你前来见我。” 言罢,小月微微转头,目光投向一旁的护卫领队。 只见一脸严肃的萧峰,听到小月所言后,他立即双手抱拳,恭敬地领命应道: “属下遵命!” 得到他的回应后,小月点点头,接着将视线重新移回黑暗中的男子身上,继续嘱咐道: “倘若你选择在白日前来,切记不可以此身装扮示人。需得如同常人一般着装打扮,以免引人注目。” 黑暗中的那名男子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小月的话语。过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这个简单的回答虽然简短,但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却不容小觑。 就在男子话音落下的瞬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衣袂翻飞之声。 那声响由近及远,迅速消失在了远方。想必,应当是那男子已经施展轻功,离开了这处名为十里亭的地方。 小月静静地凝视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直至那阵声音完全消散。 她转过身,轻盈地走回轿辇之中,缓缓坐下。随后,她朱唇轻启,柔声吩咐道: “我们也回去吧。” 随着她的命令下达,轿夫们应声而动,抬起轿辇,沿着来时的道路渐行渐远…… …………… 而在另一边,城北的乱葬岗在夜幕下显得格外荒凉和死寂。 这里杂草丛生,每当夜风吹过时,周围就会发出一阵呜呜声,仿佛有人在哭泣一样。 那位陈玉婉口中的周郎,气喘吁吁的扛着伤痕累累的沈夫人,来到了城北的荒郊野岭。 他心中忐忑不安地想着要把这具尸体处理掉,于是,决定将其扔到乱葬岗那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扛起尸体准备前往目的地时,那股浓烈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却像无形的信号一般,迅速吸引了一大群饥肠辘辘的野狗。 他惊恐地停下脚步,瞪大眼睛望着黑暗中的那群不速之客。 只见一双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如同来自地狱的幽灵,死死地盯着他和他肩头的尸体。 瞬间,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软绵绵的根本无法再挪动分毫。 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左边、右边都仔细确认过并没有任何人出现。 无奈之下,他只得颤抖着手,将肩上扛着的沈夫人重重地扔在了路边。 做完这些后,他便迅速躲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然后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具尸体,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过多久,他远远地瞧见那群野狗如饿狼扑食般,朝着地上的尸体狂奔而去。 它们疯狂地争抢着,互相撕咬着,很快,那里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咆哮声和厮打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与此同时,小月一行人正踏上归程,他们的队伍缓缓行走在路上。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山坡。有一块粗糙的大石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乱葬岗”三个字。 这个山坡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阴影之中,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队伍逐渐靠近山坡时,众人先是听到一阵嘈杂的吼叫声传来。 紧接着,一股浓烈至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股味道异常刺鼻,仿佛能直接钻进人的鼻腔深处。 队伍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忍不住捂住口鼻,试图阻挡这股恶心的气味。 待护卫们走近,举起手中的灯笼一看,大家惊讶地发现路边竟然有一群野狗。 它们正在激烈地争夺着地上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那场面实在太过血腥和残忍。 有几只野狗甚至因为抢夺食物,而相互凶狠地撕咬起来,嘴里不时发出令人胆寒的吼叫。 这具尸体显然刚刚被丢弃不久,血肉模糊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血水顺着地面流淌开来,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溪流,与周围漆黑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领队萧峰低声的嘀咕了一句: “奇怪,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具尸体……”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吞噬,没有一丝光亮。 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恐惧,然而,摆在众人面前的,似乎只有这唯一的一条道路可走。 护卫们不敢大意,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将武器紧紧握在手中。 同时口中发出响亮而又威严的喝斥声,试图驱赶那群围拢而来、呲牙咧嘴的野狗。 这些野狗目光凶狠,嘴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显然不愿轻易放弃眼前的食物。 萧峰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至,他来到小月身旁,勒住缰绳,恭恭敬敬地禀报说: “姑娘请放心,不过是一群正在争抢食物的野狗罢了。待我等将它们驱散,便可继续前行。” 小月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嗯。”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树叶,但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经过一番激烈的驱逐,护卫们终于成功地赶走了那些纠缠不休的野狗。 随后,他们齐心协力,找来几根粗壮的木棍,准备把横卧在路上的那具尸体挪到一旁去。 正当大家用力撬动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具原本看似毫无生气的尸体,突然动弹了一下,并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极其微弱的呜呜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即便是那些身经百战、见识广博、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的护卫们,此刻也不禁脸色大变。 他们惊恐地对视着,一个个瞠目结舌,宛如木雕泥塑般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萧峰看到这种情形,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朝着他们走过去。 他边走边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护卫赶忙迎上前去,颤抖着回答道: “领队,这人……这人居然还活着!我们瞧得真真的!刚才还动了一下!” 听闻此言,他神色一紧,脚下生风般地朝着后方疾驰而去。 眨眼间便已立在了轿子旁边,恭恭敬敬地向着里面的小月禀报道: “杜姑娘,情况有些诡异啊!那具原本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竟然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尚存。 小的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事,特来请示姑娘,不知您的意思……” 话音刚落,只见那轿帘微微一动,随后一只如青葱般纤细白皙的手,缓缓掀开了纱布的一角。 紧接着,一双美眸慢慢的睁开,眼眸流转之间,似有波光潋滟,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只听轿中的人儿,用轻柔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缓缓开口道: “既是如此,想必这便是上天之意。阎王爷都未曾收下此人性命,足以证明其命不该绝于此。 既然碰上了,也算是缘分。罢了,就将这人带回去好生医治一番吧。” 得到指示后,萧峰当即吩咐手下众人行动起来。 不多时,那名伤势严重、性命垂危且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的妇人——也就是后来人们才知晓的沈夫人。 便被小心翼翼地抬进了杜府一个闲置的院落,并迅速请来府医为其诊治伤口。 一时间,整个杜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杜府上,给这座府邸增添了几分温暖与宁静。 然而,此时的杜府内却是人心惶惶,因为一名受伤的妇人在昨晚被带回了府里,而府医在彻夜未眠地对其进行救治。 小月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也不知道这名妇人现在究竟情况如何。 据说她的伤势极为严重,能否挺过这一劫,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杜怀季听闻此事后匆忙赶来。 只见他满脸忧虑,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当他看到小月正站在房门外静静等候时,便迫不及待地高喊了一声: “月姐姐!” 小月听到呼喊声,急忙循声望去。平日里,她极少见到杜怀季如此焦急的模样。 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快步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 “二弟,到底发生何事了?为何你这般神色焦灼?” 杜怀季紧紧皱起眉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小月一眼。 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是沈府出事了!据坊间传闻,沈夫人昨夜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沈崇礼得知这个消息后,简直像发疯了一样,带着家丁们四处寻找,整个帝都都快被他们翻遍了! 我在想……你昨夜带回来的那名妇人,该不会是……是沈夫人吧?” 听了这番话,小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说道: “啊?不会这么巧吧……” 尽管嘴上这样说着,但她的心里却也开始打起鼓来。 毕竟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如果这妇人真的是沈崇礼的母亲,那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想到这里,小月的心越发沉重起来。嘶!沈夫人不能在杜府出事! 否则到时候沈崇礼来了,就算自己浑身是嘴,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一提曹操,曹操就到了。 就在此时,管家满头大汗的带着一行人进了这个院子。 走在最前面的俨然是沈崇礼无疑!他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只见他满眼都是红血丝,人还没走到跟前,就已经开口了。 “杜姑娘!有很多人看见你昨晚在外面救回一个妇人!请问如今她人在何处?” 听闻此言,小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忧心忡忡的说道: “她伤得太重,从昨晚到现在,府医都在里面全力救治。” 沈崇礼一听,就要冲进去看一眼,他想看看里面的那名妇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失踪的母亲。 一想到母亲出事的时候,自己却在酒楼与人开怀畅饮,喝得酩酊大醉,他的心就如刀割一样痛! 千钧一发之际,两名府医终于出来了,他们已经一夜未曾合眼,神情憔悴不堪。 见状,沈崇礼大步冲上前去焦急的问: “大夫!屋里的人伤势如何了?” 府医们疲惫的摇头叹息了一声: “行医数十载,我等从未见过伤得如此严重的人,她浑身都被野狗撕掉了很多皮肉。 不仅双手皆被割断了手筋,舌头也被人割掉了。就连双目,也被撒了石灰……”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里面的那个人。 杜怀季和小月几乎同时条件反射般地,将目光投向了沈崇礼所在之处。 只见沈崇礼原本就憔悴不堪的面容,听完府医说的话之后,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双眼往上一翻,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地向后仰去。 随着身体与地面撞击发出的“咚”的一声巨响,他那高大的身躯,重重地砸落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一时间,呼喊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小月吓得脸色苍白,杜怀季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他愣了几秒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然后快步朝着沈崇礼倒下的方向奔去…… 第159章 新人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崇礼的身上,小月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屋,来到沈夫人的面前。 探探颈脉,仅一息尚存。 她将一粒药丸放进那个血淋淋的口中,想了想,又倒了一些灵泉进去,在眼睛里也倒了很多。 看到沈夫人悠悠转醒,眼睛的红肿消退了一些。小月伸手左右摇摇试了一下,能视物了! 她赶紧走出院子,将一粒药丸塞进沈崇礼的嘴里。一看到他恢复清醒,就焦急的指着那个房间: “快去!那是沈夫人!” 他几乎是一秒之间就起身,火急火燎的冲了进去。小月见状,也紧跟其后。 看到自己的母亲伤得如此重,沈崇礼紧握着她的手,仿佛失声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母子二人皆是相顾无言,泪流满面,沈夫人有很多话要跟儿子说,但情绪太过激动,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小月很清楚,自己的药丸仅仅只是让她恢复了清醒,眼能视物,她的情况,恐怕扛不了太久…… “沈公子,你抓紧时间和沈夫人说说话。把该问的都问清楚。” 说完,小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听懂了这些话,红着眼睛,心疼万分的看着那一身的伤。滚烫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母亲素来最怕疼了,以往被锈花针刺到指头,都会掉眼泪。他艰难的开口: “告诉儿子,是谁将你害成了这样。” 躺在床上的沈夫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含糊不清,实在听不出说的是什么。 她见儿子听不懂,急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月见状,赶紧命人去拿纸张笔墨过来。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哭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陈玉婉挺着一个孕肚,边哭边走进了房间。 “哎哟!婆母!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害成了这样?” 说完,就挤开了沈崇礼,扑在沈夫人的床边哭得撕心裂肺,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就在众人陷在悲痛之中的时候,沈夫人突然浑身发抖,抽搐,一口气上不来,两腿一蹬就断气了。 死的时候,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沈崇礼见状,冲过去痛不欲生的跪在了沈夫人的床榻边,哭得不能自已。 见此情景,陈玉婉用丝帕作伤心状,捂住了自己的脸,将那压不住的嘴角藏在了帕子中。 她在内心疯狂的大笑着,幸亏沈崇礼的手下里面有自己的眼线,不然今日差点就要露馅了! 接下来的事情,小月没再参与,跟杜怀季交待了几句,让他留下来帮帮忙,然后就回了望舒阁。 当小月回到望舒阁的院子,嬷嬷一见到她,赶紧过来禀报: “姑娘,圣上来了,已经在屋里等了好久。” 怕身上的血污冲撞了皇帝,她吩咐道: “送些热水进浴室,我想沐浴更衣再去见皇上。” ……… 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抹橙红色的晚霞,如诗如画。 然而,此刻在内室之中,永熙帝却无暇欣赏这美丽的景色。 因为,时间紧迫,他今日必须要赶在传晚膳之前回到皇宫。 只见永熙帝喘着粗气,轻轻放开怀中的小月,动作轻柔而不舍。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吩咐门外的下人: “抬水进来!” 不一会儿,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就被端到了内室。 此时,他微微低下头,目光恰好落在正在温柔服侍自己的小月身上。 那双原本就漆黑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小月感受到了皇帝炽热的目光,不禁羞涩地低下了头。 当她看到面前那重新燃起的熊熊火焰时,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她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害羞地站起身来,不敢再多看一眼。 永熙帝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窗外,见天色渐暗,但距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从身后轻轻地将心爱的女子拥入怀中。 并将她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胸前,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与心跳。 小月只觉得心如鹿撞,由于过于紧张,就连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 这时,耳边传来永熙帝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月儿,我还能在这里待一个时辰。我们再好好地抱一抱吧,好不好?” 话音刚落,他轻轻地在小月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引得佳人浑身一颤。 虽然嘴上在征求意见,但永熙帝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下一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伸出了手臂。 紧紧地抓住了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并使出全身力气,毫不犹豫地将她狠狠地拽向自己。 那股力量如此巨大,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势不可挡。 似乎要把她那柔弱无骨的娇躯,硬生生地揉碎,并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去。 ………... 而此时,屋外守候着的下人们,静静地聆听着屋内传来的那阵熟悉的响动。 这些声音,清晰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让他们忍不住心生感慨: “圣上对待杜姑娘可真是用情至深啊!瞧瞧这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的模样。 简直比那些刚刚成婚不久的小夫妻还要恩爱甜蜜呢!真可谓是情深意重,令人艳羡不已呀!” 永熙帝掐着时间,在天刚刚黑下来之时,才对小月毫无保留地倾泄了满腔的热情和爱意。 看着他双眼迷离,仍然紧抱着自己不肯松开双手,小月红着脸,轻声细语的提醒: “已经……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皇上,你不是要回去吗?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 闻言,只见永熙帝收紧双臂,抱得反而更紧了。他俯下身声音暗哑的低声说道: “月儿,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 说完这句话,他如山岳一般的身躯又压了上去…… 小月紧紧的抱着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究竟是愉悦还是难受。 但永熙帝通过她的反应,却十分清楚的知道,她已经对自己动了真情。 半个时辰后,他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怀里的娇躯,并克制自己不再多看一眼。 他起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望舒阁。 尽管成功地赢得了小月的爱情,让永熙帝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但身为一个坐拥天下的男子,他骨子里流淌着与生俱来的狩猎本性,那强烈的征服欲就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不息。 对于将全部身心交付于他的小月,自然不再像当初那般,具备强大的吸引力与新鲜感。 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即便是像小月这般,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绝世佳人,最终恐怕也难逃这个无情的命运。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其他附属国以及一些部落,纷纷向永熙帝进献了数位美女。 据传闻,这些美人当中,有一位名叫李美人尤其出色,其容颜堪称美艳绝伦、动人心魄。 更为奇特的是,此女自诞生之际身上便散发着一股异香,令人闻之心醉神迷。 这位李美人不仅精通兽语,可以毫无障碍地与各式各样的动物,无障碍的沟通交流,甚至还具备驾驭猛兽的神奇能力。 一时间,关于她的种种传说不胫而走,传遍宫廷内外。 据说这位李美人格外受到永熙帝的宠爱,每天都陪伴在君王身侧,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有了这位如此与众不同的李美人,永熙帝分身乏术,能够前来探望小月的次数,就变得越来越少。 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仅仅只在小月所在的望舒阁留宿了两个夜晚而已。 是夜,望舒阁 子时刚过,永熙帝就起身了。上个月还在这里过了两次夜,这一次他却说要回宫。 只见他面带一丝愧疚之色,轻柔地抚摸着小月的秀发,满怀歉意地安慰道: “月儿,朕近来实在是政务缠身,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都还未曾批阅呢。 所以朕得先回宫去处理这些事务了。待改日空闲下来,朕定会再来陪伴于你。” 小月听闻此言,心中满是不舍,她紧紧地环绕住他的腰身。 娇躯微微颤抖着,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她深知,此次分别之后,下一次再见到永熙帝,不知要待到何时了。 “皇上,月儿真的舍不得您离开,月儿对您的思念犹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您的到来。月儿太需要您了……” 为了能将他留下,小月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跪伏在了他的脚边。 她仰起头,美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让她倾心不已的男子。 朱唇轻启,声音如夜莺般婉转悦耳,温柔似水地取悦着这个深爱着的男人。 永熙帝望着昔日那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如今竟这般卑微地跪在自己脚下。 如此低声下气、卑躬屈膝地取悦着自己,他那颗坚硬的心,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小月扶起,动作轻柔得如同他们初见之时那般。 她梨花带雨的看着永熙帝,轻声细语的说道: “皇上,月儿喜欢你……” 四目相对间,皇帝眼中的情意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于是,两人相拥而吻,激情似火,热烈地恩爱了整整一宿。 直至黎明时分,眼看着早朝将至,永熙帝才悄悄的起身离去。 然而,自这一晚过后,他便像是彻底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踏足过望舒阁一步。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去一月有余。小月起初并未察觉到异样,依旧每日痴痴地盼望着永熙帝的到来。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始终未见他的身影,小月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宠了!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由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所谓的旧人,谁又敢说,不是当初的那位新人呢? 情到深处情转薄,君既无心我便休。曾经的浓情蜜意,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短暂而美好…… 第160章 书信 今日微风轻拂,阳光柔和而温暖地洒落在大地上。 小月如同往常一般,静静地端坐在窗边,专注地沉浸于书籍的世界之中。 只见她眉头微微皱起,双眸紧紧盯着手中翻动的书页,神情显得格外认真。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手中捧着的书本,已经完全颠倒了方向。 站在一旁的两名嬷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们彼此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两人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默默地守护在小月的身旁。 这种恍恍惚惚、失魂落魄的日子,就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了一个多月之久。 时至今日,自从两三个月前那一夜留宿之后,永熙帝便再也未曾踏入过望舒阁一步。 杜怀季深知自家姐姐的心思,细腻且敏感,生怕她会因此陷入过度纠结和执拗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于是,便常常抽空前来陪伴她闲聊解闷,有时甚至还会留在望舒阁与她一同用膳。 就在这一天,杜怀季手握着一封书信,兴高采烈地快步走向小月。 他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神秘兮兮地说道: “月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怀羡来信了!这次他可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而且啊,现在他正率领着军队凯旋而归,走在回帝都的路上。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出三日,他们便能抵达帝都!” 听闻此言,小月只是绽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但这笑容却显得有些苦涩和无奈。 且说这两位弟弟,那可真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 其中一位投身商界,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头脑和果敢决断的魄力,在生意场上纵横捭阖,游刃有余。 另一位则毅然从军,历经战火硝烟的洗礼,立下赫赫战功,终成一颗耀眼的明星。 他们各自在属于自己的领域大放异彩,成为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反观自身呢?却终日沉浸在儿女情长、风花雪月里不能自拔,时而黯然神伤,时而伤春悲秋。 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感。 觉得自己与两个出色的弟弟相比,简直是一无是处。 此时的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睫毛间打转,整个人显得无比失落。 只见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沙哑地向身旁的弟弟发问: “怀季,姐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连永熙皇帝的心都留不住……” 杜怀季见她如此伤心难过,赶忙上前一步,轻声宽慰道: “怎么会呢?姐姐千万不要这么想!自古以来,帝王之心本就深不可测,变幻无常。 当初得知你与他走到一起时,我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还非常不高兴来着。 怕的便是有朝一日,你要面对如今这般结局,但事已至此,姐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呀!” 为了不让弟弟忧心忡忡,她使出浑身解数,努力从嘴角挤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好,我都知道了!” 看到姐姐的心情,似乎真的变得开朗起来,杜怀季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赶来,告知有要事与他相商。于是,他只好站起身来向小月辞别。 没过多久,萧峰领着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神秘男子,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望舒阁。 小月端坐在正厅中央,身旁簇拥着嬷嬷和一群婢女。她面色从容地接见了这位不速之客。 这段日子以来,为了彻底根除困扰自己已久的体内寒毒。 这名男子每隔几日都会前来此地,喝下一碗由小月亲自命人精心熬制的汤药。 然而这碗看似普通的汤药之中,其实仅仅添加了些许微不足道的药丸碎屑。 正所谓欲取先予,世间最为廉价却又极为有效的收买人心之法,便是对他人施以恩惠。 如此一来,不仅能够让受惠者心生感激之情,更重要的是,可以巧妙地营造出一种寒毒难以根治的假象。 只有这样,对方才会心甘情愿地听从自己的差遣,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办事。 说来也怪,以往这名男子总是趁着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之时,悄无声息地戴着面具登门造访。 而今日,他竟然破天荒地选择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于此,着实令人颇感意外。 午后温和的阳光,正从窗外投射进来,轻轻的洒落在他挺拔如松的身躯上。 小月仔细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那张面庞看起来似曾相识。 仿佛在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曾经遇见过他,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 尤其是随着打量,才发现那眉眼之间,越看越觉得,竟然与永熙帝极为相像! 这种相似的程度,就好似他们二人乃是亲兄弟一般。 然而,尽管面容相似,但是皇帝和眼前这个男子却有着天壤之别。 皇帝年约三十六七岁,历经岁月沉淀之后,显得沉稳内敛。 而这男子不过二十几岁,浑身散发着一种痞里痞气的气息。 小月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以便说话,男子见状,乖乖地迈步上前。 因为他深知,是小月的药帮助自己将体内的寒毒彻底地根除了。 待男子走到近前,小月压低声音问道: “曾听你的属下提起过,你是个对武学痴迷至极之人?不知这世间可有什么武功能够速成呢?” 男子闻言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反问道: “敢问姑娘,究竟是谁想要修炼这速成之法?” 小月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其实,是我想要练习。不知道有没有那种无需忍受练功之苦,便能轻松练就神功的秘笈呢? 若是没有的话,哪怕只是一门厉害的轻功也好啊。” 黑衣男子嘴巴微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表情相当的无语。 但想到她这段时间以来,毕竟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态度上便稍微收敛了一点。 “没有!想都不用想,世上哪有这等好事!如果有,我当初哪里至于因为练功过度而走火入魔。” 闻言,小月失落的垂下眼眸,闷闷不乐的说道: “哦,那算了吧……” 见到她如此不开心,男子原本痞气十足的神情瞬间变得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随即,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小月,书有点旧,而且封面上没有名字。 “这是一本内功心法,你要是能将它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并且每日坚持按这本心法练一练。 或许就能像你那八名轿夫一样,身轻如燕,飞檐走壁也不在话下。” “哇哦!那我试试看!” 小月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转瞬间,脸上的忧愁就被喜悦所取代。 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本珍贵的内功心法,仿佛这是世间最无价的珍宝一般,迫不及待地开始翻阅了起来。 只见她专注的目光,紧紧盯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生动的图案。 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本书图文并茂,通俗易懂,看起来一点都不难!太谢谢你了!” 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本书的内容之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而此时,在她面前不远处的那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静静地站着。 一双如鹰隼般凌厉的星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和神秘。 “嗯,是不难。” 然而,全神贯注于内功心法的小月,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注视。 片刻之后,黑衣男子像以往那样,毫不犹豫地端起桌上的一碗药,仰头一饮而尽。 药汁的苦涩瞬间便在他的口腔散开,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站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当他走到前院的回廊时,恰好与迎面走过来的杜怀季擦肩而过。 杜怀季不经意间瞥见了这个黑衣男子的面容,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觉得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种感觉让他不禁停下脚步,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凭借着多年来敏锐的直觉,杜怀季深知这种不安绝非偶然。 于是,他紧紧盯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转头向身旁的管家问道: “此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府中?” 管家听到问话,连忙微微躬身,抱拳行礼回答道: “回主子,这位是杜姑娘的客人。今日是小人亲自将他领到望舒阁去的。据萧峰所言,此人是前来找杜姑娘求药的。” 他听了管家的话,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过往的记忆。 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额头,脸上露出一副极为震惊的表情。 “竟然是他!” 杜怀季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道。 那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却饱含着满满的难以置信。 他眉头紧皱,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无法平静下来。 “这怎么可以?那个人如此危险……”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思忖起来,越想越是觉得心惊胆战。 不行!绝对不能让月姐姐受到伤害,我必须要立刻行动起来才行! 想到这里,杜怀季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不安,脚下生风,如同旋风一般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匆匆忙忙,根本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月姐姐,告诉她远离那个可怕的人! 心急如焚的他,恨不得像那飞鸟一样,能够瞬间飞到望舒阁去。 第161章 凯旋 “月姐姐!月姐姐!” 杜怀季一路飞奔而来,边跑边呼喊着,声音急促而焦急,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他人尚未踏入屋内,这急切的呼喊声便已传进了望舒阁众人的耳朵里。 此刻的小月,正全神贯注地研读着手中的一本内功法籍,完全沉浸其中。 突然听到有人如此慌张的呼喊,她猛地抬起头,目光迅速投向门口。 只见杜怀季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整个人气喘吁吁的样子,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小月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否则一向沉稳的弟弟怎会这般失态? “二弟,到底怎么了?” 她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迎向自己的弟弟,关切地问道。 杜怀季风风火火地冲进屋里,顾不上回答小月的问题。 径直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缓缓开口道: “月姐姐,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咱们在西市讨生活的时候,你险些被一群人抓走。 当时情况危急万分,多亏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你转身就跑,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后怕之色。 小月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记得这件事。那时确实惊险异常。 当年如果不是弟弟反应迅速,救了自己,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杜怀季接着说道: “刚才来过望舒阁的那个黑衣男子,就是当年想要抓走你的那个人!” 听到这句话,小月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当年的情景。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人身材高大,还曾给过自己一小块银子。 而那块银子,因为这段特殊的经历,她一直没有花掉,至今仍静静地放在自己的空间之中。 小月沉默不语,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神情平静地看着弟弟,轻声说道: “二弟,把你所知道的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详详尽尽的讲给我听吧。” 已经逐渐从慌乱之中恢复平静的杜怀季正有此意,遂轻轻颔首,并以一种缓慢而沉稳的语调开始娓娓道来: “此人乃是沈尚书府上的庶出之子,与沈崇礼系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名唤沈崇文。 然而,他自幼便对武学之道痴迷不已,终日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于市井之间,更有传闻四起。据说就连那些个算命先生,都断言此子命中带煞,乃天煞孤星之命格。 他克生父生母,从他呱呱坠地之时,便将亲生母亲给活活克死! 他的性情亦颇为怪异,暴躁易怒、乖张暴戾,不但杀人如麻,还反复无常,翻脸无情! 更为诡异的是,但凡侍奉在他身侧的婢女和小厮们,往往都会遭遇不测,横遭惨死,死因皆是莫名奇妙,无从查究。 久而久之,众人皆视他为不祥人,对其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月姐姐,无论如何,你务必要与此人保持距离,切不可与他过多接触!以免惹祸上身,遭受无妄之灾呀!” 听罢,小月陷入了沉思: 如此说来,那个人自出生起,就被别人打上了天煞孤星的烙印,爹不亲,娘没了,亲近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被害死了。 而熟悉的人和陌生人都在忌讳自己,为何这些事情听起来不但没有觉得很可怕,反而觉得很可怜? 这样的身世和成长环境,无论换了谁,都会变得喜怒无常,性格古怪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为了不让弟弟担忧,她还是顺从的点了一下头。 “好,我知道了。” 见她是真的听进去了,杜怀季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 眼看着杜怀羡即将返回帝都,这两天的杜府,整个府邸上下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紧张氛围所笼罩。 管家身先士卒,带领着一众下人忙前忙后地进行着大扫除工作。 他们手持扫帚、抹布等工具,仔细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灰尘和污垢。 不仅如此,他们还精心地将府邸装点一新,四处摆放着娇艳欲滴的鲜花。 使得原本就宏伟壮观的府邸,更增添了几分秀丽。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飞逝而过,转瞬间便来到了第三天。 今日,小月特意用心的打扮了一番,她轻施粉黛,描眉画目,细致入微地打理着自己的青丝和妆容。 随后,她又挑选了一件华美的衣裳穿上,那衣裳的颜色鲜艳夺目。 款式别致新颖,与那婀娜的身姿相得益彰,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当小月终于完成了所有的装扮之后,她缓缓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至镜子前。 只见镜中的女子面若桃花,眼含秋水,朱唇皓齿,肤如凝脂,真可谓是美艳绝伦之貌。 站在一旁伺候的两名嬷嬷,见到自家主子如此明艳照人,不禁喜笑颜开,纷纷夸赞道: “姑娘您本来就天生丽质,貌若天仙,如今只是稍加打扮,更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啊!” 其中一名嬷嬷满脸堆笑地说道。 另一名嬷嬷也连忙附和道: “可不是嘛!姑娘这般美貌,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一般!” 听到两位嬷嬷毫不吝啬的赞美之词,小月不由得羞红了脸。 她微微低下头去,目光闪烁不定,心中却是暗自欢喜不已。 此刻的她,宛如一朵初绽的花朵,娇柔妩媚之中,又透露出些许青涩和娇羞。 而另一边的城外,烈日高高悬照,尘土滚滚飞扬。 杜怀羡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身披铁甲,手握长枪,英姿飒爽。 他身后跟着一队队士气高昂的士兵,他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他们不仅是帝国边疆的守护者,更是百姓们心中的大英雄。 城门外,百姓们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脸上写满了期待与敬仰。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当杜怀羡和他的队伍出现在视线中时,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杜怀季将军来了!” “杜将军威武!” 他们高呼着他的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进自己的心中。 皇帝亲自出城门迎接,他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皇冠,英明神武,神态庄重。 他看着这名文武双全,意气风发的儒将,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走上前,亲自为杜怀羡解下战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爱卿辛苦了,你是大盛朝的大功臣!” 杜怀羡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臣杜怀羡,奉旨平乱,幸不辱使命,特来复命。” 皇帝龙颜大悦,亲自扶起他,说道: “爱卿功勋卓着,朕要重重封赏。” 他转身对身边的李公公吩咐道: “传旨,封杜怀羡为镇国侯,赐金印紫袍,食邑万户。” 百姓们又是一阵欢呼,杜怀羡心中也是激动不已。他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大盛朝,皇宫 在这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庆功宴上,众人欢声笑语,尽情享受着胜利带来的喜悦。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和香醇美酒,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一旁的乐师们,全神贯注地演奏着欢快而动人的乐曲,那悠扬的旋律,仿佛能够穿透人们的心灵。 而大堂中间那些美若天仙的舞姬,则身着华丽的服饰,翩翩起舞。 她们轻盈的身姿,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一般优美动人。 然而,在这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杜怀羡却是一副心不在焉、兴致缺缺的模样。 他端坐在席位之上,眼神游离不定,似乎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皇帝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于是面带微笑,关切地问道: “杜爱卿,今日乃是众将凯旋而归的大喜日子,为何你看起来,如此的闷闷不乐呢? 可是心中藏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让朕替你解忧。” 听到皇帝发问,杜怀羡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皇帝行礼,态度谦和恭顺地回答道: “启禀圣上,承蒙圣上关怀,末将感激不尽。其实末将并无烦心之事。 只是离家已久,许久没有见过家中姐姐和兄长,心中甚是挂念。 因此斗胆恳请圣上准许末将提前回府,与家人团聚一番。还望圣上成全!” 永熙帝闻听此言,不禁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他突然想起自己也好长时间未曾见过小月了,心中不由得一动。 于是,他顺势说道: “哎呀,杜爱卿何须如此麻烦?既然你思念亲人心切,朕索性将他们二人宣进宫里一同参加这庆功宴吧。 这样岂不是更好?大家正好可以欢聚一堂,共享这份荣耀与欢乐。” 话刚说完,永熙帝甚至都没等他再开口说些什么。 便转头看向一直守候在身旁的李公公,并挥手示意他快去办理此事。 李公公领命之后,立即躬身退下,匆匆前去安排传唤事宜。 见此情形,杜怀羡心知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更改。 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次向皇帝谢恩,然后缓缓坐回到自己的席位当中。 不过此刻,他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姐姐和兄长,那颗原本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他开始满怀期待地望向宫殿门口,急切地盼望着姐姐和兄长的身影能够尽快出现在眼前。 一个时辰左右,盛装打扮的小月就来到了举办庆功宴的宫殿门口,身边站着俊逸风流的杜怀季。 杜怀羡完全未曾预料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快就抵达了皇宫。 一时间,他激动得难以自抑,就连双眼之中,也闪烁着无比欢喜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就在这时,小月如同仙子降临凡间一般出现在了宫殿的大堂之中。 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堂,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那些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们纷纷停下了轻盈的舞步,小心翼翼地退到了一旁。 而一直在旁伴奏的乐师们,更是惊得呆若木鸡,甚至忘却了继续演奏手中的乐器。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果真是名不虚传啊!这就是大盛朝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常言说,见面三分情,小别胜新婚,这话放在永熙帝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当他看到眼前这位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小月时,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两人初次相见的那一刻。 特别是小月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微微一转便似有千般风情、万种情思。 眼波流转之间,恰似一泓秋水潋滟生光,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只见她轻轻弯下膝盖,优雅地行了个礼,那娇娇柔柔的姿态,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婀娜多姿、仪态万千。 过了好一会儿,永熙帝才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定了定神,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 “赐座!” 第162章 暗涌 从踏入宫殿的那一刻开始,小月的身影如同轻烟般缓缓移动,直至最终优雅地落座。 自始至终,她的眼眸从未看过一眼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只见她微微低垂着眼帘,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一般,始终保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淡泊。 远远望去,小月那娴静的姿态、柔和的面庞以及温婉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觉得她定然是一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女子。 然而,若是有人靠近她一些,便能立刻察觉到那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淡漠与疏离。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层无形的冰霜,虽不刺骨,却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若不是因为接到了皇帝的传召,深知违抗圣意,将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小月恐怕连片刻都不愿多做停留,对于这个充斥着权谋争斗的环境,她本能的心生厌倦。 此刻,端坐在永熙帝身旁的新宠——李美人,自从小月出现之后,笑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特别是当她敏锐地捕捉到,皇帝以及众多大臣们的目光。 总是不自觉地朝着同一个方向飘去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那是一种由危机感和嫉妒相互交织而成的情绪旋涡。 在不停地搅动着,她那颗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心湖。 这位李美人,对于永熙帝和小月之间曾经的种种过往,一无所知。 更不清楚,其实真正从别人手中夺走了帝心的那个人,正是她自己。 于是,那莫名其妙的敌意,就这样产生了。 皇后观察着其中的暗涌,拿起丝帕遮掩了一下笑意。 又斗上了!真有趣! 她之所以能安然的坐在后位之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底下的妃嫔新人之间不停的互相斗法、撕扯。 而她什么都不用做,甚至都不需要弄脏自己的手,就会有人帮她处理了一些竞争对手。 这种坐山观虎斗的感觉,有时候比看大戏还精彩,她默默的从袖中掏出了一包瓜子。 慧眼中闪耀着狡黠八卦的光芒,津津有味的看着李美人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说,自己的男人还真是女人缘极好,总是害一大堆美人为他茶饭不思,斗来斗去的。 也不怪他招女人稀罕,不仅长了一副好皮囊,英武不凡,还是大盛朝最尊贵的男人。 想到这里,皇后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她最喜欢看这种热闹了。 哟!李美人出招了!哎呦!对对对,就是这样!快去找杜小月! 只见李美人拿着一壶酒,款款走到情敌的桌前,替她满了一杯酒。笑意盈盈的娇声说道: “杜姑娘,我敬你一杯!” 杜怀羡看到这一幕,不悦的拧了拧眉,从旁边伸手将那杯酒拿走,仰头一饮而尽。 “姐姐不饮酒,我替她喝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李美人震惊的看着刚刚凯旋归来的,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 她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紧张得额上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咽了咽口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慢慢的回到了皇帝旁边的座位。 坐在另一边的皇后和贵妃们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李美人失手了! 在此前,由于未曾将小月与李美人,放置于同一幅画面之中加以比较。 所以在永熙帝眼中,这两名女子皆堪称倾国倾城之貌。 然而今日,当亲眼目睹她们并肩而立之时,他方才惊觉,此二者之间实难相提并论。 正所谓“没有对比,便不知差距”,其中一人宛如高悬天际的皎洁明月。 另一人,则恰似微弱闪烁的萤火之光,虽有光亮,却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今日的小月,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 那模样,仿佛已经对自己彻底丧失了以往的款款深情。 回想起这两三个月,对她的冷淡相待,永熙帝的心中,不禁涌起了懊悔之意。 同时亦感到非常不安,生怕自此之后,她那颗心会渐行渐远,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际,杜怀羡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紧接着额头之上,渐渐地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他下意识地紧紧攥住双拳,试图稳住身形,但身体的异样却愈发明显起来。 一旁的小月与杜怀季,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状况,急忙双双围拢过来,满脸关切之色地询问道: “怀羡,你怎么了?” 言语之中,充满了忧虑之情。 他咬着牙说道: “旧伤复发,我想回府。” 小月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对永熙帝跪下,焦急的哀求道: “圣上,我家弟弟身体不适,请圣上准许我们先带他回府。” 好不容易心爱的人对自己有所求,他自然不会拒绝。但他还是关切的问: “是否需要朕宣太医过来瞧瞧?” 小月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杜怀羡,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 “那你们就先回府吧。” 行礼谢恩之后,两人毕恭毕敬地一左一右搀扶着杜怀羡缓缓走出了殿门。 李美人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暗自庆幸着,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应该不会有人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然而,就在她刚刚放下心来的时候,身旁的永熙帝,却毫无征兆地突然转过头来。 他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李美人,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这突如其来的帝王之怒,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方才的事,皇帝看出端倪了?她心中猛地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永熙帝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的场景。 李美人那杯原本打算给小月喝下的酒,万一她真的误饮了,说不定会引起一系列糟糕的后果。 一想到这里,皇帝便怒火中烧,难以遏制。 此刻,永熙帝一言不发,紧紧握住手中的酒杯,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思绪,渐渐飘回到了与小月共度的那个难忘的初夜。 那时的她,因醉酒而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整个人显得无比娇憨可爱,令他心动不已。 可如今,竟然有人妄图伤害他心爱的女子,怎能不让他愤怒? 而另一边,阳光洒落在宽阔的街道上,杜怀季身姿挺拔地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 他手中的缰绳轻轻晃动着,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地响起。 与此同时,小月正陪伴着身体不适的杜怀羡,安静地坐在车厢里。 杜怀羡脸色潮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就连耳根也红透了。 小月见状,心中满是忧虑,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探向那滚烫得吓人的额头。 指尖触碰到肌肤的瞬间,小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太烫了! “怀羡,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府了!” 她柔声安慰道,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情,然而,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之际。 突然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猛地伸过来,一把将她狠狠地拽入了怀中。 她还来不及反应,紧接着一张滚烫的嘴唇,便如疾风骤雨般,迅速地覆盖在了她的唇上。 杜怀羡此刻双眼布满血丝,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通红。 他那双原本就强壮有力的臂膀,此时更是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子,丝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小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反抗,只是愣愣地瞪大了眼睛。 她心里清楚,如果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弄出什么动静来,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自古以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杜府必定会因此成为整个帝都,乃至整个大盛朝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毕竟,旁人只晓得他俩都姓杜,却并不知晓他们之间,其实只是结拜的亲缘关系! ………… 当马车经过一段坑坑洼洼的路时,小月被颠簸得全身的骨头快散架了。 而走完这段路之后,杜怀羡也终于恢复了清醒。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 他微微低下头,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般,轻轻地吻住了那两片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红唇。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唯有他那颗心还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小月的脸庞涨得通红,她慌慌张张,急匆匆地整理起自己略显凌乱的衣物。 随后,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地转过脸去,再也不敢直视面前这个男子。 杜怀羡那双原本凌厉无比的星眸,此刻却充满了温柔与眷恋。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小月粉嫩可爱的耳垂和那白皙的颈脖之上。 脑海中不断回味着,刚才两人相拥相吻时的美妙感觉。 那令人心悸不已的甜蜜与温柔,此时此刻,仿佛化作了一道甘甜的清泉。 缓缓流淌进他的五脏六腑,滋润着他干涸已久的心田。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停在了杜府的正门,杜怀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荡。 眨眼之间,他便已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面色也变得跟平常无异。 只见他敏捷地跳下马车,然后稳稳地站定,朝着车内的小月伸出了右手。 “来,我扶你下车。”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听到他的话语,小月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手搭在了他宽厚的手掌上。 就在她准备起身下车之际,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原来是杜怀季,他一脸焦急之色,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怀羡,你没事了?” 向上下打量着弟弟,生怕遗漏了任何一处不妥之处。 杜怀羡微微一笑,安慰道: “兄长莫急,小弟已经没事了,有劳兄长挂念了。” 说完之后,他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那道正快步走入府邸的倩影,眼神微微闪烁。 俊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这神色之中,似乎包含着些许甜蜜、几分惆怅,又或者,还有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待杜怀羡迈入府门时,一路上行色匆匆的管家以及众多下人,见到他的身影之后。 皆忙不迭地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向他躬身行礼,态度谦卑而敬畏。 与此同时,神色慌张的小月,已经风风火火地赶回了望舒阁。 刚踏入院里,她便迫不及待地吩咐下人速速送来热水,并摒退左右婢女。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就被送入了内室屏风后面的浴桶之中。 小月轻解罗裳,缓缓坐入那铺满了花瓣,放了花露的浴桶。 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她娇嫩的肌肤,花瓣散发出阵阵淡雅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不知何故,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难为情的事情一般。 秀眉微蹙,双目紧闭,整个人猛地一头扎进水中,仿佛想要将脑海中的思绪,统统淹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几乎快要窒息之际,方才急速的浮出水面。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她伸手轻抚胸口,试图平复那颗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 待到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后,小月开始清洗自己贴身的衣物。 可正当她一件件仔细清理之时,却突然发现原本应该放置在此处的那件粉色肚兜,竟然不见了踪影! 她心中一惊,连忙将整个内室翻了个底朝天,但始终未能寻得这件丢失的衣物。 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呢?难道在马车上?记得当时还刻意回头看了一眼车厢,什么都没有落下啊? 苦思冥想许久,她仍是毫无头绪,最终只能自我安慰道: “或许是今日出门匆忙,一时疏忽给忘记穿上了吧…… 既然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就罢了,权当没有这回事儿好了。” 正当小月准备又迈进浴桶继续泡澡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紧接着,便是嬷嬷那熟悉的嗓音传来: “姑娘,家主传话过来,说是请您今晚前往杜将军的院子,一同用晚膳呢。” 小月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稳定心神之后,轻声回应道: “嬷嬷,我今儿个感觉有些困倦,只想早些歇息。 烦请您跑一趟,替我回禀家主,就说我今晚就不过去了。” “是!奴婢这就去。” 嬷嬷闻言,便恭恭敬敬的领命过去回话了。 第163章 僵持 当望舒阁那位一脸严肃的嬷嬷,字正腔圆、一字不漏的将自家主子的原话,转达给杜怀季兄弟俩之后。 这两人的神色,简直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脸上皆是满满的疑惑与不解。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里找到一些答案。 然而,就在这时,杜怀羡却微微低下头,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缓缓的开口: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那就只能等下次再一同用膳了。 本来我还满心欢喜地,想着能和兄长您一起开怀畅饮几杯呢。 看来只能等到下次,等月姐姐有空闲的时候再说了。” 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心中充满了遗憾。 而一旁的杜怀季听到弟弟这番话后,心中的酒虫瞬间被勾了起来。 他眉头微皱,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对这位前来传话的嬷嬷,毫不客气地下达起命令: “你现在立刻去告诉她,让她传晚膳的时候务必到这里来! 并且要明确转告她,如果她不来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那名嬷嬷闻言,哪敢有半分耽搁?赶忙点头应道: “好好好!奴婢明白了,我马上就把家主您的话,给姑娘带回去。” 话音刚落,她便虚虚的行了一个礼,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待到传晚膳的时候,小月终究还是过来了。 只见一群婢女和下人们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将一道道美味佳肴,放置在了那张宽敞的餐桌之上。 待所有饭菜摆放整齐之后,这些人又如潮水般迅速退下,只留下屋内的三个人。 此时的小月,惊讶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房间内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而且房门也是紧闭着的。屋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开始在她心头萦绕开来,令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自己的衣角。 杜怀羡一边倒酒,一边不经意的说道: “咱们好久没见面了,今晚我们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此时,在杜怀季和杜怀羡两人一轮又一轮的劝酒攻势之下。 小月原本白皙的脸颊早已泛起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已有了些许醉意。 然而,时间仅仅才过去半个时辰,杜怀季自己却先支撑不住了。 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还没走两步便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随后便传来阵阵呼噜声,显然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小月见到这一幕,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推他,试图叫醒他。 她一边轻拍着杜怀季的手臂,一边焦急地喊道: “怀季,快醒醒!不能睡在这里啊!”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且毫无醉意的声音,突然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不用叫了,他已经醉成这样,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小月闻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俨然正是杜怀羡。 话音未落,只见杜怀羡不慌不忙地伸出手,缓缓转动了一下身旁的某个机关。 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之声,他身后的那面看似普通的墙壁。竟然慢慢地打开了,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紧接着,杜怀羡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迅速冲到了小月面前。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便已被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然后,杜怀羡脚下生风,抱着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那个神秘的暗室之中。 进入暗室后,她惊讶地发现,这里与外面的房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整个暗室的空间颇为宽敞,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华丽的锦缎被褥。 四周的墙壁上则挂满了精美的字画和古玩,地上放着几大箱奇珍异宝。 此外,由于室内点燃了众多明灯,使得这里亮如白昼,几乎可以看清每一处角落。 小月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身处如此诡异的境地,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她奋力挣扎着想从杜怀羡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无奈对方力气实在太大,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于是,她怒目圆睁,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杜怀羡一巴掌,并带着哭腔委屈地控诉道: “杜怀羡!你怎么能这样子对我?难道青楼里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不够美吗? 还是说你身上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银子去找她们消遣?你为何要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 杜怀羡眼眶通红,犹如两颗燃烧着的宝石,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眸,看到内心深处。他的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 “今日在马车上,当我抱着你的那一刻,见你没有反抗。 那时的我满心欢喜,便误以为你对我也怀有同样的情意。” 听到这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掌,再次狠狠地扇向杜怀羡。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心头一震。 “你这个登徒子!简直不知所谓!当时马车外面人来人往,若是我高声呼喊起来,定会引起众人围观。 届时会造成怎样不堪设想的后果,难道你从未考虑过吗?” 她怒目圆睁,气呼呼地质问着。 连续挨了两巴掌的杜怀羡,并没有动怒或还手,而是急忙拉住她刚刚挥出巴掌的手,仔细地查看起来。 只见她白皙娇嫩的手心上,已经微微泛起红晕,他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快让我瞧瞧这手打疼了没?” 杜怀羡一脸懊悔与心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说罢,他轻轻地捧起那只已经有些红肿的手,缓缓地放到自己的唇边。 然后小心翼翼地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而温暖的吻。 小月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娇躯猛地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想把手从杜怀羡手中抽回,但却发现对方早已紧紧握住,根本无法挣脱。 紧接着,她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往前一带,下一秒,整个人便已被人紧紧拥入怀中。 她惊慌失措地想要后退,然而身后却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已经无路可逃。 此时,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中间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 此时此刻,他们彼此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这种亲密无间的接触和他身上那浓烈的阳刚之气,迅速让小月双颊飞起了两片红霞。 她又羞又恼的开口: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强扭的瓜,不甜!” 杜怀羡直勾勾地看着她,忽地笑了。 “甜不甜,我说了算。” 说完,他低声地哄着怀里正拼命挣扎的女子,不多时,屋里就响起了一阵暧昧的声音。 一行泪从眼角滑落,小月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杜怀羡低头将她落下的泪水温柔的吻掉,一把抱起她,向暗室中的大床走去。 ………… 这一夜,那些没有得到主子传唤的婢女和仆人们,宛如忠诚的卫士一般,默默地守候在屋子的外边。 他们或站或坐,神情紧张而又专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四更天,屋内依旧悄无声息。 然而,就在这时,杜怀羡满脸不舍地缓缓松开了怀中紧抱之人。 那女子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甫一获得自由,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谁知,她刚一起身,两条腿便一阵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眼看着就要狼狈地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杜怀羡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一把将那即将倒地的人儿揽入怀中。 入手之处,只觉那肌肤细腻光滑如丝缎一般,触感极佳,竟令他不由得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神秘的馨香也随着女子的靠近,而源源不断地钻入他的鼻中。 那馨香清幽淡雅,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能摄人心魄一般。 使得杜怀羡原本就已经火热的眼神,瞬间变得愈发炽热起来。 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五更天已然来临。 此时,被杜怀羡紧紧拥在怀中的小月终于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并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快放开我吧,天马上就要亮了!要是被别人看到,我……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然而面对她的哀求,杜怀羡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口中喃喃说道: “我怕一旦松开了你,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这样亲近的机会了。” 其言下之意,可谓是昭然若揭。 就这样,两人僵持不下,时间一点点流逝。 一直拖到天光大亮,阳光透过一扇像一本书那般大小的窗户,洒进了屋内。 见她仍旧不肯对自己妥协让步,杜怀羡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之情。 于是乎,他索性不再怜香惜玉,粗暴的亲吻着娇躯,以此来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此时的小月,宛如一朵历经了一夜狂风骤雨摧残、蹂躏、之后的娇花般脆弱无助。 只见她紧紧地咬着那近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去抵御内心的痛楚和哀伤。 她那如雪似玉般的面庞之上,泪痕交错纵横,斑驳陆离,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然而,那双美丽凄凉的眼眸之中,却盛满了倔强,硬是不肯对他低头。 第164章 离开 看到小月这般执拗倔强,杜怀羡心里很清楚,即便继续拖延时间,最终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他将那双纤长柔软的手拉过来,轻轻地环绕在自己的腰间。 随后微微仰起身子,带着无尽的柔情蜜意,轻轻地吻上了她那如樱桃般娇艳的红唇。 “倘若想尽快结束这一切,那就乖乖听话,只要能让我……” 话还未说完,小月原本已悄然滑落的玉手,瞬间又紧紧地抱住了他那结实有力、线条分明的腰身。 就在这时,小月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后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纵横交错、且格外狰狞的伤疤。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这些伤疤上略微停顿了片刻。 仿佛能透过这些伤疤,感受到杜怀羡曾经所经历过的种种艰难险阻和生死考验。 毋庸置疑,他绝对称得上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紧接着,小月开始极为温柔地回应起这个热烈如火的吻来。 只见她轻启朱唇,探出那小巧玲珑的丁香小舌。 宛如一只灵动俏皮的小精灵般,轻轻地舔舐着杜怀羡那滚烫的嘴唇。 “啊!” 伴随着一声极度愉悦的呼喊声响起,杜怀羡情不自禁地加大了拥抱娇躯的力度。 同时愈发投入地亲吻着怀中这位,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所历经过的生生死死、酸甜苦辣,都变得轻如鸿毛。 哪怕此刻小月突然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刺进他的心窝,他都会甘情愿地赴死。 那一声声娇软的嘤咛,宛如天籁之音一般,清脆悦耳。 又像小猫柔软的爪子般,轻轻地抓挠着他的心弦,让他心痒难耐。 他激动得止不住的颤抖,似乎想要用尽全身力气,把怀中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 然后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两人彻底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杜怀羡挥汗如雨,额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 滴落在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脸庞和纤细柔美的身躯之上。 每一滴汗水落下,都像带着电一般,使得娇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整个暗室里都回荡着他深情的呢喃和快乐的呐喊。 ………… 当酒醉的杜怀季悠悠转醒之时,发现房门紧闭,屋内寂静无声,唯有他孤身一人。 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地落在昨晚的残羹冷炙上,思绪渐渐飘回到昨夜,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机关转动声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对于这间屋子的机关位置,杜怀季可谓是了如指掌。 因此,他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便迅速将目光投向了那个通往外界的出入口方向。 短短片刻之后,只见两道身影缓缓出现在视线之中。 他定睛一看,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抬起手指着眼前的两人,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杜怀羡毫不畏惧他的眼光,紧紧地拉着小月的手,大步走到哥哥的面前, 然后一脸坦然地开口说道: “哥,我喜欢月姐姐,我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话音刚一落下,屋内陡然传来一道清晰可闻的吸气声。 只见杜怀季满脸焦灼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声音都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起来: “怀羡啊!这……你怎会如此糊涂啊!” 然而,面对兄长的斥责,杜怀羡却面不改色。 他毫不退缩地迎向对方那充满忧虑和责备的目光,镇定自若地回应道: “哥,你昨日不还说,他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未曾来找月姐姐了么?说不定他早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呢。” 回想起昨日,在那场庆功宴上所目睹到的种种情形。 杜怀季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刹那间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此处,他不禁又气又恼,忍不住对着弟弟恨铁不成钢地怒骂道: “愚蠢至极!就算他真的对谁感到厌倦、弃如敝履。 他的人,即便是打入冷宫或赐毒酒这样的结果,也绝对轮不到其他人心生妄念啊!” 越想越是后怕,他心急如焚,再也无法安坐于椅上,开始在屋中不停地来回踱步。 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猛地停住脚步,转头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小月。 “月姐姐,对于眼下这般局面,不知你心中,究竟作何感想?” 听到这话,小月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异常平静,宛如一池波澜不惊的湖水。 她轻启朱唇,淡淡地说道: “我的身子如今已经不清白,破镜难以重圆,再去侍奉于他,于礼于情,都是不可能之事。 何况跟了他这么久,一直无名无分,我与他之间,就当作是一场短暂的露水情缘吧。” 说完这番话后,她轻轻地垂下眼眸,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思绪。 杜怀季满脸焦急之色,眉头紧蹙,语速飞快地问道: “万一他来望舒阁找你,这可如何是好啊?” 话语间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不安。 “若是那样,我便先行离开望舒阁吧。他的身边,向来都是美女环绕。 待到他寻不到我的踪迹时,久而久之,想必其兴致也会渐渐消散。” 她秀眉微蹙,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及对各种情况的权衡利弊之后,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行。 听罢,杜怀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就按你说的办吧。”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给整个大地带来了温暖与明亮。 然而在望舒阁内,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沈崇文,如同以往一般再次踏入了这座楼阁。 小月抬眼望去,见他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中气十足,心中不禁暗忖道: 看来他体内的寒毒已然尽数清除。 于是,她不再犹豫,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 “沈公子,你身上的寒毒现已完全清除干净。只需要将今日的这碗药饮下,此后便无需再来此地了。” 听闻此言,沈崇文微微挑起双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缓缓开口问道: “哦?你竟然知晓本公子的真实身份?” 迎着他的目光,小月毫不退缩地点头应道: “自然!” 从儿时记事起,沈崇文便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也曾遭遇过诸多不同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有充满畏惧的、满怀厌恶的,亦或是饱含同情的。 但像她这般,敢于如此坦然且毫无惧意地直视自己眼神的人,却是从未遇见过。 小月将那本内功秘籍拿出来递给他。并高声说道: “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习武,这本书还是归还给你吧。” 看着那颇有深意的眼神,沈崇文低头将书放回怀里,淡淡的开口: “好,告辞。”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 回到黑龙山之后,沈崇文打开怀里的书,里面果然夹着一封信。 他连忙打开看信里面的内容,信上写着: “明晚亥时,杜府后街,樱桃树下,帮我秘密护送一个人离开帝都,勿走漏任何消息。” 看完信后,他神情凝重的看了看四周,看着这张纸烧成了灰烬才放心。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是黄昏。 而今日的望舒阁这边,院子里那些护卫、嬷嬷、婢女、下人,小月都已经让管家调去了别的院子当差。 她将自己库房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只收了金银首饰,古董字画都没动。 想了想,将一些常用的东西,四季衣裳和被褥也收了。 将明面上能收的都收完之后,她就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粗布罗裙换上。 那身朴实无华的衣着,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更凸显出其姿容的昳丽动人,别具一番清新脱俗、婉约迷人的韵味。 想到明晚便要从此地离去,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眷恋地凝视着这座冷冷清清的庭院。 昔日的欢声笑语仿佛仍在耳畔回响,但此刻却只有一片寂静。 然而,她并没有过多留恋,毅然决然地转身迈步离去,那坚定的步伐,如同一把斩断过往的利斧。 如墨般漆黑的夜色,宛如一层厚厚的帷幕,遮掩住了世间万物。 趁着夜幕深沉,她小心翼翼地穿梭于黑暗之中,身影若隐若现,最终悄然来到了杜怀羡所居的庭院。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万籁俱寂,甚至连守卫和下人的踪迹都寻觅不见。 当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时,杜怀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一颗璀璨的星辰。 只见他迅速起身,动作熟练地打开隐藏在墙壁后的暗室入口。 然后,就像上次一样,温柔而有力地将小月紧紧抱起,稳步迈入那神秘的暗室之中。 这一次,小月并未有丝毫抗拒之意,相反,她主动伸出双臂,轻轻搂住杜怀羡的脖颈。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炽热的气息。 两人经过一番耳鬓厮磨,热烈的缠绵拥吻后,就听到一个充满愧疚的男声响起。 “月儿,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要离开望舒阁。以后我该去哪里找你?” 闻言,小月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安抚的说道: “事已至此,不必多思多虑。到时候我找到落脚点,等这件事过去了,就派人来告诉你。” “好,我等你消息……” 说完,他起身在暗室的墙上按了一下,就打开了另一间屋子。 他站在门口招手, “快过来。” 小月走过去一看,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 “哇!好多金子!” 她弯下腰抚摸着这些沉甸甸的,金光闪闪的金元宝,爱不释手。 只顾着财迷的她,浑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撩人。 杜怀羡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声音暗哑的说道: “月儿,离开之前,让我再好好的疼你。” 第165章 玉碎 亥时初刻,万籁俱寂,整个世界都被深沉的夜幕所笼罩。 那微弱的月光,正透过厚厚的云层,无力地洒落在大地上,勉强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除此之外,四处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看不到半点灯火的光亮。 屋内,杜怀羡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的目光时不时投向门外,心中充满了对小月安危的担忧,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安全离开。 临行前,她只要求府里备好一辆马车,并且坚决不准任何人前去送行,生怕出现任何差池。 杜怀羡越想越是坐立难安,终于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要亲自去确认小月的情况。 只见他迅速转身,动作麻利地换上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又仔细地戴好面巾。 随后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在杜府的后街,距离后门不远的地方,有一棵高大繁茂的樱桃树静静矗立着。 在这棵树下,停放着一辆看起来略显陈旧,十分普通的马车。 寂静的夜晚里,那匹原本安静伫立的棕色马儿,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它不断地晃动着脑袋,蹄子也开始胡乱踢踏,发出密集凌乱的踏地声。 同时还不停地从鼻孔中喷出粗气,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危险在靠近。 坐在马车内的小月察觉到异常后,立刻警觉起来。 她毫不犹豫地将放在马车中的几包沉甸甸的金元宝,足够多日食用的干粮。 以及装满清水的水囊,以最快速度全部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紧贴在车壁之上,屏住呼吸。 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外面传来的每一丝细微声响。 隐藏在黑暗中的杜怀羡,也察觉到了异常,他将手伸向剑柄,凌厉的鹰眸死死的盯着后街。 就在下一刹那间,从不远处猛然传来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 那声音仿佛起初还很遥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没过多久,便瞧见一大群身怀绝技、武艺超群的御林军如潮水般涌来。 眨眼之间,就将整条后街围堵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此时此刻,眼见形势不妙,杜怀羡心急如焚,准备奋不顾身地冲杀出去。 然而,恰在此刻,一道耀眼夺目的明黄色身影,突兀地映入众人眼帘——居然是当今圣上亲临! 只见皇帝面色阴沉似水,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阴霾密布。 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随后不着痕迹地朝身旁之人,微微使了个眼色。 得到授意后,那人动作敏捷如风,瞬间飞身跃上马车,一把抓住车内的女子。 全然不顾及她惊恐的尖叫声与挣扎反抗,毫不留情地将她硬生生拖拽而出。 并随手像丢弃一件物品似的,把她狠狠地摔掷在皇帝的脚下。 “啊!好痛!” 伴随着这一声娇软的呼痛,被粗暴对待的女子,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了地上。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拉起衣袖,露出手肘处那触目惊心的一片擦伤。 望着自己受伤流血的伤口,女子不禁紧皱起眉头,轻轻地对着伤口吹气,试图减轻些许疼痛。 面对如此情景,永熙帝依旧面沉似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之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意。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倒在地上的女子,用冰冷刺骨的语气下达命令道: “来人呐!立刻将此女连同这辆马车一同押送回宫!我要亲自审问!” 躲藏在暗处的杜怀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月就这样被这群人强行带走。 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气得咬牙切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狂跳不已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府邸走去。 此时正值深夜,整座府邸都沉浸在宁静与黑暗之中。他脚步匆匆,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当他终于回到府上时,没有丝毫犹豫的换下夜行衣,径直朝着兄长杜怀季的房间奔去。 一路上,府中的家丁和侍女们看到他如此匆忙的模样,纷纷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但他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兄长商量应对之策,将小月救出来。 与此同时,杜府的后街也陷入了一片寂静,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偶尔会有一阵清风拂过,吹得那棵孤零零矗立在街边的樱桃树,微微晃动起来。 树上的樱桃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一首幽怨的夜曲。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空旷的街道中央。 这人身穿一袭黑色夜行衣,脸上还戴着一副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整条街道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这名黑衣男子前来此处与人会面,但由于被一些紧急事务耽搁,他比事先约定的时间,来晚了半个时辰。 眼看着这条空荡荡的街道,他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那人已经遭遇不测? 思及此,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凝重,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强烈。 不敢再有片刻耽搁,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迅速流转。 紧接着,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那棵樱桃树,依旧在风中孤独地摇曳着…… 深夜子时,大盛朝皇宫 在月黑风高之夜,两名身着黑衣、身手矫健的大内暗卫,如闪电一般穿梭于宫廷的回廊之间。 他们施展着轻盈的轻功,仿佛脚下生风,不发出一丝声响地押解着一名女子。 这两名暗卫行动迅速而隐秘,很快便抵达了皇帝所在的御书房前。 他们轻轻推开房门,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那名女子用力地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此时,端坐在龙案之后的永熙帝正紧闭双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 然而,当小月被重重摔在地上,所发出的闷响传入他耳中的那一刻,他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深邃而威严的眼睛。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地上那个显得狼狈不堪的女子。 眼神中没有半分怜悯之情,就如同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紧接着,他从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站起身来,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了小月的面前。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那纤细的下颚,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充满愤怒与失望的话语: “你竟敢背叛朕!” 小月满脸泪痕,晶莹剔透的泪珠不断地从那美丽的眼眸中滚落而下,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那些滚烫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溅落在永熙帝略微泛白的指尖之上。 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她心中无尽的委屈和痛苦。 尽管眼前的美人,哭得如此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但他那颗早已被怒火填满的心,却并未因此有丝毫的动摇。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向下移动,落在了那白皙如雪的肌肤之上。 突然间!心口处佩戴着的一块玉佩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伸手将那块玉佩从小月的脖子上用力地拽了下来。 握着玉佩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凝视着手中这块曾经寄托了无数情意的玉佩。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声道: “哼,你根本没有资格戴着它!” 说完,他手臂一挥,将玉佩狠狠地掷向远处的墙壁。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玉佩应声碎裂成数块,散落一地。 “不!” 小月痛苦的哭喊了一声,像是发了疯一般地冲了过去。 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全然不顾地面的坚硬与冰冷。 她瞪大双眼,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散落一地的玉佩碎片上,神情专注而又哀伤。 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一颗接着一颗,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这片狼藉之中。 在小月的眼中,那碎掉的不仅仅只是玉佩,而是她和永熙帝的情意。 每一块碎片,都承载着两人曾经共同拥有过的点点滴滴。 那些甜蜜的时光、深情的誓言以及无尽的爱意。 如今却如同这满地的残片一样,支离破碎,无法拼凑完整。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丝帕。 随后,轻柔地展开丝帕,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始捡拾地上的玉佩碎片,生怕一不小心,会再次弄丢这些美好的过往。 当小月终于将所有能够捡到的碎片都包裹进丝帕之后,她并没有立刻起身。 相反,她依旧跪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检查着周围的地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遗漏碎片的角落。 她的眼神充满了渴望与不舍,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找回那些永远失去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永熙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 只见他迈开大步,如同一头狂怒的雄狮般朝着小月猛扑过来。 眨眼之间,他便来到了小月的身后,毫不留情地伸出手,狠狠地撕破了她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裙。 紧接着,他用力一拽,将小月硬生生地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粗暴地发泄着满腔的怒火。 “你装出这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究竟是要给谁看! 难道你以为朕还会像从前那样,轻易地被你这拙劣的演技所蒙蔽吗!” 永熙帝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他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 此时此刻,他的双眸布满血丝,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令他心碎的女人彻底吞噬。 然而,面对他的质问与责骂,小月始终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她默默地承受着这滔天的怒火,泣不成声,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也无法挽回彼此那颗早已远去的心...... 第166章 深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夜色变得愈加的浓厚。 永熙帝松开双手,神情淡漠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物。 他微微抬起头,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此刻正瘫倒在冰冷地面上、身体不住颤抖的小月。 尽管他极力想要忽略,方才这次亲密接触所带来的悸动。 但那种如触电般,在心底泛起的丝丝涟漪和那股燥热,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猛地提高嗓音,朝着门外大声喊道: “李公公!” 声音未落,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原本紧闭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黑暗之中,一道清瘦的身影灵活地闪进屋内。 此人身形略显单薄,脚步细碎而急促,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 他迅速屈膝跪地,动作娴熟且标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而后,他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静静等候着主子的吩咐。 “奴才在!” 李公公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此时,永熙帝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戴在大拇指上的那个温润光滑的玉扳指。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远处,但实际上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 “将这个女人送去冷宫,让她在那里自生自灭。 从今往后,朕再也不想看到她出现在朕的面前。” 说罢,他闭上双眼挥了挥手,示意李公公立刻执行命令。 然而,只有永熙帝自己才清楚,就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 他那颗看似坚硬无比的心,却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那双深邃的鹰眸中,若隐若现的泪光在烛火的映照下,犹如夜空闪烁着的星辰。 听到旨意,李公公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声道: “奴才遵旨!” 随即,他起身快步走向小月,准备将其带走。 一直默默倾听着二人对话的小月,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凄美而又绝望的笑容。 对于即将被打入冷宫的命运,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恐惧与抗拒。 相反,在这一刻,她的心中反而涌起了一种莫名的释然。 去冷宫也好,那里虽然冷清,却是一个与世隔绝之地。 那里一无所有,没有荣辱得失,也没有勾心斗角,反而是整个皇宫最清静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那些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也终将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烟消云散。 李公公身形清瘦,而此时的小月刚刚才承受了雷霆雨露,浑身无力。 他不得不走出门口,指着两名身形高大的带刀侍卫。 “你们俩,过来!” 闻言,那两名带刀侍卫走了过来,跟着李公公走向小月。 “你们俩把她送去冷宫,不要将她和其他人关在一起。 随便找一个偏点的院子,将她单独关起来即可。” “奴才遵命!” 话音刚落,两人就准备伸出手,去扶起地上那名几乎衣不蔽体的女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默默观察、面无表情的永熙帝突然开了口: “且慢,先寻一套衣裳给她换上再去也不迟。” 此话一出,不仅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就连永熙帝本人亦是心中一惊。 他暗自思忖着,为何自己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心思玲珑剔透如李公公,稍稍一转念,便已然明悟过来。 原来圣上心中对这位杜姑娘,仍存有眷顾之情! 于是乎,他赶忙手脚麻利地去找来一套样式简约大方的衣裙,小心翼翼地放置于地面之上。 而后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小月,那眼神蕴含深意,心想,这位杜姑娘真不简单! 紧接着,李公公便领着两名侍卫匆匆退出房间,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静候圣上的传唤。 小月挣扎着想从地上起身,但只觉周身酸痛难耐,哪哪都疼。 犹如被重锤狠狠击打过一般,浑身上下竟是半点儿力气也提不起来。 无奈之下,她只得悄悄转动念头,凭借着自身与空间之间特殊的联系。 以意识之力,汲取了两口来自空间内的灵泉之水。 那灵泉之水一入喉,一股清凉温润之感,便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随着灵泉水带来的滋养,小月身上的酸痛感逐渐消散无踪。 原本因疲惫而显得苍白憔悴的面容,亦在眨眼间变得光彩照人。 尤其是那双美丽的眼眸,更是明亮如星,顾盼之间流露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身上那股仿若百花齐齐绽放时,所散发出来的馨香气息,愈发地浓郁起来。 如同一层轻薄而迷人的香雾一般,以她为中心迅速向四周弥漫开来。 这股香气悄无声息地钻入鼻中,让闻到的这阵芬芳的人,不禁沉醉其中。 只见她微微侧身,玉手轻轻搭在腰间的丝带上,动作优雅得宛如仙子下凡。 伴随着她轻柔的动作,那件被撕破的衣裳也如同被风吹落的花瓣一样缓缓飘落。 当衣裙滑过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时,那些原本若隐若现、充满神秘感的风光,瞬间便一览无余。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尖上,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离她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戛然而止。 在那道炽热的视线紧紧凝视之下,小月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后背,就像被火灼烧一般滚烫。 她紧张到了极点,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此刻,她的心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内疯狂地跳动着。 似乎随时都会冲破束缚,蹦出嗓子眼儿。 ……… 而守在门外的李公公,听到房间里面传出的异常动静后。 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后满脸惊愕地伸手,用力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将耳朵紧贴在门上,仔细聆听了一番。 这一次,他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圣上又在临幸杜姑娘!这…… 长久在君侧侍候,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李公公,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连忙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然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来。 对着站在一旁早已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两名侍卫挥挥手说道: “行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先退下去吧。” ……………… 小月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投向窗外。只见天空已经泛起了一丝光亮,晨曦透过窗棂洒在了房间里。 她转过头,视线落在了正躺在卧榻上酣睡的那个男人身上。 此刻,按照常理来说,他应当起身前往朝堂参加早朝。而自己呢,则要启程前往冷宫。 从此以后,两人便如同两条平行线,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再无交集。 就在小月准备起身之际,睡梦中的永熙帝突然动了一下手臂,然后顺势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 她不禁诧异: 难道今日无需上朝吗?为何那位一向准时前来唤醒皇帝的李公公,此时也不见踪影? 听着永熙帝那沉稳且均匀的呼吸声,她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魔力所催眠。 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没过多久,她便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在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的睡去。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永熙帝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他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的女子。 眼前的小月面容姣好,宛如仙子下凡,若将如此人间绝色,送去冷宫那种地方。 的确无异于焚琴煮鹤,暴遣天物,但不送去,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思虑再三之后,永熙帝还是决定了先送小月去冷宫住一段时间,磨一磨她的性子。 余生见或不见,此刻,他也不敢保证什么,且万事随心亦随缘吧。 考虑好之后,他让李公公安排这件事。就步履匆匆的去上朝了。 …… 大盛朝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御书房里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今日退朝之后,心乱如麻的永熙帝哪个宫都没有去,直接回了御书房。 他端坐在龙案之后,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扳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只见那双浓密如墨的剑眉微微蹙起,仿佛在思考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下一刻,不知道脑海中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了转动扳指的动作,整个人就像静止了一般。 原本深邃如海的星眸,猛地凌厉地眯了起来,闪耀着一道凛然的光芒。 与此同时,他英俊的面庞之上,竟然悄然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就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凭添了几分异样的魅力。 沉默片刻之后,皇帝终于打破了这份宁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她如今在何处?” 一直恭恭敬敬守候在一旁的李公公,听到问话后,连忙诚惶诚恐地躬身回话: “回圣上,已经按照您之前的旨意,将杜姑娘送往冷宫安置妥当了。” 闻听此言,皇帝先是一愣,随后不禁笑出声: “哦?你怎知朕问的是谁?难不成你还有未卜先知这个本领?” 言语之间,似乎带着一丝调侃之意。 李公公见皇帝此刻的心情看起来颇为愉悦,胆子也稍稍大了一些。 脸上牵起一抹讨好的笑容,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圣上啊,如果连这点都揣摩不透,那奴才这二十多年来,岂不是白白跟在您身边侍奉了吗?” 皇帝听了这话,嘴角微扬,表示对李公公所言深以为然。 接着,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吩咐道: “过几日,你陪朕去瞧瞧她吧。” 李公公心思敏捷,自然明白皇帝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双膝跪地,叩头应道: “奴才谨遵圣命!” 第167章 秘籍 第二日,冷宫 正在庭院中辛勤打扫卫生的小月,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 她停下手中的扫帚,诧异地抬起头,只见一群身着宫装的宫女正鱼贯而入。 这群宫女们神色肃穆,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却有条不紊地开始忙碌起来。 有的拿着抹布,仔细擦拭着屋内的每一处角落。 有的提着水桶,认真冲洗着院子里的地面。 还有的手持鸡毛掸子,轻轻拂去家具上的灰尘。 不多时,整个屋子连同院子就变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而院子里,此刻也有一群宫人在忙碌着,仿佛准备在这个院子里栽种些什么。 正当小月还沉浸在眼前的景象中时,又有另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他们或两人一组,或四人一伙,齐心协力地抬着各式各样精美的家具,以及崭新的床铺锦被等物品。 这些家具无一不是做工精细、用料上乘,而那床铺锦被更是绣工精湛、色彩鲜艳。 宫人们熟练地将这些东西搬进屋内,并按照一定的顺序和布局一一归置妥当。 小月怀着满心的好奇与疑惑,缓缓走进屋里,细细打量起这些奢华的摆设。 卧室的布置,与望舒阁颇为相似,同样安装了一层轻薄的粉色纱帘。 微风轻拂,纱帘微微飘动,如梦如幻。 房间中则靠墙摆放着一张宽敞而精致的大床,床上铺着柔软光滑的绸缎床单。 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四角还用金色丝线绣出了精美的图案。 就在她目不暇接地看着屋内的一切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通报: “李公公到!” 她心头一颤,急忙转身看去,只见那位李公公迈着小步,快速走进屋来。 而那些已经忙碌完的宫女和宫人,见了李公公,纷纷屈膝行礼,然后离开了这个院子。 当小月看到他的身影时,心中顿时明白了今日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原因。 但仍心存一丝侥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口问道: “请问,这是......?” 李公公踏入屋内后,先是饶有兴致地将屋内的每一处角落,都仔细打量了一番。 只见屋内的桌椅家具等,每一样都是崭新的,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窗台和门外两边,则摆着一盆盆正在盛开的鲜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墙上挂着精美的山水画和名家墨宝,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雅致。 李公公看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缓缓地张嘴说道: “杜姑娘,按常理来说,圣上本该赐您一杯毒酒或者一尺白绫,结束您的性命。 但圣上宅心仁厚,并未如此行事。这可是圣上对您的莫大恩赐呐! 您可得铭记圣上的这份隆恩浩荡,至于日后该如何做,想必您心中自然有数。” 话音刚落,李公公不等她作出任何回应,只是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虚虚地抱拳行了一个礼。 紧接着,便转过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此时,守候在院门外的那两名身佩长刀的侍卫,见到李公公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其中一名侍卫立即上前一步,动作娴熟地将院门紧紧关闭,并迅速落下了门锁。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院门被牢牢锁住,仿佛将院内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而站在院子里的小月,则静静地聆听着李公公和侍卫们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待那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之后,她才慢慢收回自己的视线。 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院子里那些刚刚由花房移栽过来的,五颜六色的花卉上面。 只见她走到放置在一旁的水桶前,轻轻地提起桶柄。 这水桶之中装着的,并非普通的井水,而是来自于空间的井水。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为渡,往其中加入了一滴晶莹剔透的灵泉,然后用木勺搅拌均匀。 接着,她手持水瓢,慢慢地将这混合了灵泉的井水浇灌到那些花卉的根部。 看着花卉们尽情吮吸着水分,变得生机盎然,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在完成对花卉的浇水工作后,她又环顾四周,发现院子里还有好几块被那群宫人开垦好的空地。 于是,她心念一动,佯装伸手探入衣袖,实则从空间中取出了几包不同种类的菜籽。 她信手拈起这些菜籽,随意地洒向其中一块空地。 接着又如法炮制,将其它几种菜籽也分别撒在了剩余的空地上。 做完这些之后,她再次提起水桶,为新撒下的菜籽也浇上了一些空间的井水。 夜幕降临的时候,繁星在黑色的天幕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像一颗颗钻石。 此刻,经过一番精心洗漱,并换上干净衣物之后的小月。 静静地伫立在冷宫这座略显荒凉的庭院之中。 她微微仰头,目光凝视着夜空中高悬的那轮皎洁明月,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从前。 曾经,她翻阅过一本令她痴迷不已的书,那是武痴沈崇文给的轻功秘籍。 这本秘籍中的每一行文字、每一幅图画,都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深处,她早已能够将其倒背如流。 今日闲来无事,小月转身缓缓走回屋内,轻轻关上房门,并熄灭了烛火。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放下轻薄的纱帐,心中一动,便凭借着一个意念进入到了神秘的空间之中。 此时此刻,周围再无嬷嬷和众多婢女们的跟随,这无疑给她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依照那本轻功秘籍所记载的方法,全神贯注地修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按照书上所述,不知疲倦地反复练习着各种动作和技巧。 每当感到体力即将耗尽、难以支撑之时,她都会暂时停下来。 然后起身快步走到一旁,轻轻拿起古井上方悬浮着的玉瓶,喝下一口灵泉。 那清凉的灵泉,瞬间滋润了她干涸的喉咙,同时也为她注入了新的力量和活力。 就这样,她在这个空间里持续不断地练功,直至东方天际渐渐晨曦微露。 这时,小月才心满意足地停止修练,离开空间,重新回到那张奢华的床榻之上。 令人惊奇的是,尽管整整一夜未曾合眼休息,一直在刻苦练功。 但她并没有感受到丝毫困倦之意,只觉得自己精神抖擞、体力异常的充沛。 当她伸手掀开纱帐,准备下床之际,突然间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在体内急速流转奔腾。 与此同时,她迈出的脚步也变得轻盈无比,仿佛没有重量一般,与往昔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着,眨眼之间便已过去了整整七个昼夜。 在这冷宫的庭院之中,那些被空间井水浇灌过的花儿们。 仿佛感受到了春天的召唤一般,纷纷争先恐后地绽放开来。 此刻,它们开得娇艳欲滴、美不胜收,宛如一片绚丽多彩的花海。 那日随手撒下的菜籽,如今也全都冒出了地面。 舒展出两片嫩绿的小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每当夜幕降临,冷月高悬之时,小月都会悄悄地进入空间。 她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刻苦地修炼那神奇的轻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虽然自知天赋有限,但她坚信勤能补拙,既然天赋不够,那就灵泉来凑! 经过这段时间,夜以继日的不懈努力,小月的轻功和内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实现了质的飞跃! 现在的她,身轻如燕,速度之快甚至远远超过了当初那八位替自己抬轿辇的轿夫。 然而,小月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她深知自己距离真正的武林高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是,她毫不气馁,心中始终怀揣着坚定的信念,只要持之以恒、不断进取。 假以时日,她的轻功必定能够与那些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一决高下! 她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她绝对相信空间灵泉的强大和神奇。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此时,小月正提着水桶,细心地给菜地里的蔬菜们浇着水。 水珠在菜叶上滚动,晶莹剔透,仿佛一颗颗珍珠般闪耀。 忽然间,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入小月的耳中,那是院门的锁被人打开时发出的声音。 她好奇地抬起头望去,只见李公公面带笑意,迈着轻盈而又稳健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 他带着一名宫人,将手上捧着的一套素色纱裙和一些精美的首饰、胭脂,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走到近前,李公公恭敬地向她行了个礼,然后欢喜地开口道: “恭喜杜姑娘啊!今晚还烦请您沐浴更衣,静候圣上大驾光临。” 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灿烂,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暖意。 听闻此言,小月心中虽有些惊讶,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和优雅。 她轻轻地颔首,表示已经知晓此事。 “好,我知道了。多谢公公提醒。” 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李公公见她态度如此谦和恭顺,心中甚是满意。 他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带着宫人转身离去,回去向圣上复命去了。 而那道院门,又被人重新落了锁。 夜幕渐渐降临,繁星点点,闪烁于浩瀚夜空之中。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庭院。 永熙帝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袍,身姿挺拔如松,气宇轩昂地走进了这座宽敞而又寂静的庭院。 当他踏入院子的那一刻,目光便被那些争奇斗艳、竞相怒放的花儿所吸引。 这些花朵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娇艳,美不胜收。 他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步一步地朝着屋前的佳人走去。 此刻的小月,皓首微微低垂,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纤细的腰间。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气息。 宛如一位月下静静伫立着的仙子,清丽脱俗,令人不敢亵渎。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情此景,让永熙帝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他从未有过如此紧张的感觉,仿佛一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少年郎。 但他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小月,眼中满含深情与温柔。 第168章 见一面 接连着整整半个月,永熙帝都选择留宿在小月的居所之中。 而每一回,他都会待到快要上朝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在这一个个静谧的夜晚里,尽管小月已经刻意将自己伪装成一块毫无生气的木头。 尽量展现出一副枯燥乏味的模样来,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不仅如此,情况反而愈发朝着她期待的截然相反的方向发展。 她表现得越是冷淡无趣、极力抗拒,永熙帝对她的宠爱便越发深厚起来。 今日,天空阴云密布,一片阴沉压抑之感笼罩着大地。 小月形单影只地坐在长长的回廊之下,一只手轻轻地握着一方洁白如雪的丝帕。 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似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院子里盛开的娇艳花朵。 然而实际上,她的思绪早已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飘向了遥远的地方。 此时此刻,她的身旁既没有贴心照料她起居的嬷嬷,也不见平日里侍奉左右的婢女们的身影。 在这里,她连一个能够倾诉衷肠的亲人或者知心好友都找不到。 她不禁产生一种恐惧,自己未来的命运,会不会和这深宫中众多的女子一样。 将皇帝当成了生命当中,唯一的期盼与等待,余生都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 一入宫门深似海。 也难怪这里的女人,会情不自禁地去拼命争夺帝王的恩宠。 毕竟,在这座华丽而又孤寂的宫殿之中,有太多太多的女子,正在痴痴地等待着同一个男人。 她们日复一日地盼望着,这个男人能有空余时间,能有那份闲情雅致,并且还能恰巧的记起了自己。 唯有这样,她们才有机会能跟他见上一面,而当这难得的会面结束之后。 这些女子,又会满心欢喜地开始憧憬并争夺着下一次的重逢相聚。 用全部的身心去等待一个人,注定会感觉每一个昼夜都变得无比漫长且难熬。 此时,外面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水轻轻敲打着窗户,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些调皮的小水珠,像是拥有意识一般,借着风势,飞舞着落到了她的身上。 它们宛如精灵,在她的衣袖和裙摆间滚动,然后隐入布料中躲藏起来。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天际,此时的天色已近黄昏。 就在这时,一名宫人将装着晚膳的食盒,放在了院子里,然后退出去又锁上了门。 她将食盒拿进屋,将里面的饭菜都收进保鲜房,一个之前囤的不锈钢大盆里。 然后将碗碟放回食盒,等明日再拿去院门边,送早膳的那名宫人会拿走。 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深宫大院,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故而,这段时间,她没有吃宫人送过来的饭菜,吃的都是空间里煮的食物。 小月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里离皇帝的宫殿如此之远,再加上这样的天气,今晚或许不会来了吧?” 尽管心里这般想着,但她仍然不敢抱以侥幸,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这里有一口井,小厨房有宫人送来的炭、柴火,她直接将浴桶放在了灶边。 关上门后,她转身回到屋内,轻轻地褪去衣裳,踏入洒着花瓣的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躯,仿佛能洗去一身的疲惫与忧愁。 沐浴过后,她坐在铜镜前,仔细地梳理着如瀑的长发,并挑选一支珠翠步摇插入发髻。 接着,她轻施粉黛,描眉点唇,只见那原本就清丽动人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妩媚与娇艳。 当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之后,她轻缓地挪动脚步,走到屋内那张雕花梨木椅前,优雅地坐了下来。 此刻,整个房间里异常安静,只能听到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目光时不时投向门口。 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时刻,那个熟悉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这里路远,没有人告诉她,今晚圣上来或不来。等,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缓慢。 随着夜幕逐渐深沉,她心中的期待也开始逐渐消退。 难道今晚他不来了吗?她不禁暗自思忖着。 正当她准备放弃等待,以为今夜终于能够像以前那样进空间练功的时候。 下一刻,就听到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紧接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迈着流星大步,走入了院子之中。 昏暗的灯火之光,隐隐约约勾勒出他宽阔坚实的肩膀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只见他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上面绣着精美的云龙图案,彰显着无上的尊贵与威严。 走在他身旁的李公公,手中提着一盏精致的灯笼照亮前方道路,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一把油纸伞,小心翼翼地替皇帝遮挡住天空飘落的丝丝细雨。 站在屋檐下的小月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没想到,这种天气他都过来,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一抹淡淡的红晕,迅速爬上了她白皙的脸颊,她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张。 夜深人静,屋内红鸾帐暖,一派旖旎风光。 此时的永熙帝,正紧紧抱着纤腰,热烈地亲吻着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一次又一次将挣脱怀抱的小月拽回来,用力地拉向自己。 无论她逃到哪里,最终都被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牢牢禁锢住,动弹不得。 情到深处的时候,永熙帝不得不出言吓唬她: “你再乱动,我就不收着力气了,到时候你可别掉眼泪。” 半个时辰之后,小月一边挣扎,一边哭着说道: “你骗人!” 永熙帝低头吻了一下红唇,随即加大了拥吻的力度。 那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像两只铁钳一样,仿佛要将娇躯揉进自己的怀里。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月浑身发软,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 而反观永熙帝,却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雄狮,仍然在激烈的亲吻着怀里的女人。 候在门外的李公公,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心中不禁感叹道: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圣上对这杜姑娘的情意,果然非同一般。 …… 而在帝都的另一边,有一座宏伟壮丽、奢华无比的府邸矗立在那里。 这座府邸占地面积广阔,建筑风格独具匠心,彰显出主人家的尊贵地位和雄厚财力。 就在这府邸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脚步踉跄地提着一个精致的酒壶。 满脸通红,醉眼惺忪地朝着哥哥居住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他嘴里还时不时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当仆人们见到这位醉酒而来的主子时,他们不敢怠慢。 纷纷停下来,恭敬地向他行礼问好。 然而此刻,他对这些仆人的问候仿若未闻,继续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 终于,他来到了哥哥的院子,此时的杜怀季正静静的站在屋檐下。 听到脚步声渐近,他转过头来,一眼便瞧见了那烂醉如泥的弟弟。 杜怀季看着眼前这个不成样子的弟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伤感与无奈之情。 他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嗔怪道: “怀羡!你怎么每日都喝得这般酩酊大醉?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伤身体吗?” 杜怀羡听到哥哥的声音,抬起头来,眼神涣散地望着哥哥,喃喃说道: “哥,你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冷宫那儿找月儿呢? 我真的好想她……想得心都快碎了……”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突然被某种巨大的痛苦击中一般,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 原本英俊的面庞,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那双浓密的剑眉,也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段情爱带给他的甜蜜时光竟然如此短暂易逝。 而如今与心爱之人分别,所产生的痛苦,却是如此漫长难熬且致命。 这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简直令人觉得生不如死。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内心的剧痛。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哥哥的眼眸。声音沙哑而颤抖地苦苦哀求道: “哥!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一定要见到她!否则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心痛死了!哥!” 听闻此言,杜怀季如雕塑般静静地伫立着,沉默得好似时间都为之凝固。 要知道,他在这繁华的帝都之中,可谓是手眼通天,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他。 自从小月被强行带回皇宫之后,她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每一次遭遇,他全都了如指掌。 起初,他原本打算先耐心等待,等到皇帝的怒气渐渐平息,淡忘了这段过往。 然后再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既能保住月姐姐安全,又不会触怒龙颜的万全之策。 然后就把她从宫廷中以偷梁换柱之计,悄悄偷运出来。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竟然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非但没有像他所期望的那样。 将月姐姐遗忘在冷宫某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不闻不问。 相反地,在接下来长达半个月的日子里,皇帝每日都绕很长一段路途。 哪怕刮风下雨也从不间断,只为了能够见到小月一面! 若是放在从前,看到皇帝能如此情深义重、一往情深。 他必定会满心欢喜地替自己的姐姐,感到由衷的高兴和欣慰。 可是此时此刻,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因为心爱之人被困,而每日痛苦不堪、借酒消愁。 他心中又不由自主地暗暗祈祷,只盼望着月姐姐能失去宠爱,重新获得自由…… 杜怀季拉着弟弟的手,将他带到屋檐下,仰着头看向夜空。 语气平静得就像在闲聊一样,淡淡的开口说道: “怀羡,你看,下雨了,你知道吗?今晚刚刚递回来的消息说, 就连这样的下雨天,哪怕天黑路滑,那位也赶着夜路去见月姐姐。 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如果你爱她,就暂时不要去打扰她。 哥哥答应你,如果有一天,那位厌倦她了,她过得不好。 而你的心里也仍然没有放下她,那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达成心愿。” 听罢,杜怀羡痛苦的闭上双眼,流下了一行泪,声音颤抖着说道: “好,我答应,但你要想办法让我和她见一面,不然我一天也撑不下去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屋檐下缓缓响起: “明日我来安排,卯时动身。只能待几个时辰,申时必须要离开。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待兄弟二人终于达成协议后,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了这所宅院之中。 随着两人的离去,屋檐下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恰在这万籁俱寂之际,忽然之间,附近的黑暗中猛地闪出一道迅疾无比、快似闪电的身影! 那道身影宛如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无声无息地急速掠空而过。 他的动作流畅而敏捷,仿佛一只身姿轻盈的飞燕,在空中翩翩起舞。 眨眼间,这道神秘的身影,就彻底融入到了无边无际的夜色当中,再也难以分辨其踪迹…… 第169章 决绝 第二日,冷宫,卯时初 自黎明前的黑暗逐渐散去,天色开始泛白之际。 小月便已起身,细心侍奉着永熙帝洗漱更衣,然后前往朝堂。 待皇帝去上朝后,她就一直都在院子里,悉心地浇灌着花儿和打理菜地里的蔬果。 就在此刻,只听得\"咔嗒\"一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小月心生疑惑。紧接着,门锁被缓缓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好奇的目光朝着门口方向望去。 只见两名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紧跟着五名宫人,一行人鱼贯而入。 其中一名侍卫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对小月说道: “姑娘,这几位宫人皆是奉命前来清扫整理庭院的。” 小月闻言,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将目光投向那五名宫人。 她的视线,快速地在众人身上扫视而过。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时,心中不由得猛地一跳。 那人正是眼眶微红的杜怀羡! 尽管小月努力想要稳住自己的心神,但心跳却愈发急促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轻声回应道: “好,我已知晓。” 话落,她不敢再有丝毫停留,脚步匆匆地转身返回屋内。 而那五名宫人,则迅速各就各位,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 其中两人留在庭院之中,挥动扫帚认真地清扫地面,并除去杂草。 还有一人站在屋外,专注地擦拭着窗台以及蜿蜒曲折的回廊。 至于剩下的两人,则手提水桶与抹布,一同迈进屋子。 进入屋内之后,他们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 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然后便默契地分头行动起来。 其中一个人便留在了门口不远处,慢慢擦着桌椅,不着痕迹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杜怀羡刚踏入房间,目光便如被磁石吸引般,直直地落在了小月身上。 只见她静静站坐在那里,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过去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 他流着泪,低头寻到那柔软的唇,深深的亲吻着,以慰相思之苦。 “月儿,我好想你……” 小月轻柔地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他那消瘦且略带沧桑的面庞。 当看到他年纪轻轻,却已早生华发,两鬓斑白如霜时,心猛然地一揪。 泪水瞬间模糊了小月的双眼,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 “怀羡……”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让人心疼的男人。 但喉咙里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似的,一时间竟是哽咽难言。 然而,尽管此刻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但彼此间的心意,早已通过眼神和肢体语言传递给了对方。 那千言万语汇聚而成的情感洪流,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无声地流淌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聆听着对方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每一次心跳,似乎都是对这份感情最真挚的诉说,也是对彼此最深切的牵挂。 杜怀羡深深地凝望着怀中的小月,眼中满是无尽的柔情蜜意。 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愿意从她身上移开,仿佛害怕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不见似的。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犹如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出绚烂的火花。 又好似两条潺潺流动的溪流,最终汇聚成一片汪洋大海。 小月轻轻地牵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他引领到椅子前。温柔地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安稳地坐下。 随后,小月翩然靠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毫不犹豫地送上了自己炽热的双唇。 这个吻,起初恰似那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触花蕊时那般温柔而缠绵。 随着时光缓缓流逝,周遭的氛围逐渐升温,愈发炽热起来。 两人的双唇宛如磁石一般紧密相依,没有丝毫缝隙。 彼此温热的气息也渐渐地交织、缠绕、融合成一体。 小月置身于这个滚烫得如同燃烧火焰般的怀抱里,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心中的热情瞬间被点燃,犹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 她热烈而主动地回应着杜怀羡那炽热无比的深情拥吻,仿佛要将自己全部的情感都倾注其中。 就在此刻,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喟叹声与几不可闻的嘤咛声相互交融。 此起彼伏,宛如天籁之音,共同编织出一首美妙绝伦且动人心弦的旋律。 在这一刹那间,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屋外的世界仿佛已经悄然消失不见。 唯余他们二人,深深地沉醉在这片如梦似幻的甜蜜海洋之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只见那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搂住了小月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仿佛准备下一秒就要将她那柔若无骨的娇躯,按压进自己宽阔温暖的怀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一颗小小的石子,突然被人用力扔进了屋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杜怀羡猛地一惊,急忙松开了紧抱着小月的双臂。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但还是快速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月娇嫩如花的脸庞。 而后动作利落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厚厚的信件,塞进了小月的手中。 紧接着,杜怀羡毫不犹豫地转身,步伐匆匆地走出了卧室。 他顺手提起放在一旁的水桶,快步走进了不远处的小厨房,并随手轻轻合上了房门。 没过多久,只听得外面传来一声高亢激昂的呼喊声:“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走进了院子里,紧接着就听到宫人们行礼的声音。 “参见皇上。” …… 小月连忙将那封信收进空间,走出屋子,迎接圣上驾临。 一想到此时此刻,杜怀羡正忐忑不安地躲在那昏暗的小厨房里。 她的心,便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怦怦怦”地急速跳动着。 身姿挺拔的永熙帝,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踏入庭院,每一步都沉稳有力,犹如正在移动的一棵青松。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那些正在辛勤洒扫的宫人们,随后便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屋内。 小月见皇帝突然到来,心中虽有些惊讶,但还是赶忙迎上前去,轻声问道: “皇上,您这时候怎会有空过来呢?平日里您可都是到了晚上才来这里啊。” 听到小月的问话,永熙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心情看起来格外的愉悦。 “哈哈,月儿今日怎么突然用敬语尊称您了,平时一开口都是你你你的。 今晚朕要去陪伴皇后,所以就不能过来啦。” 永熙帝一边笑着回答,一边缓缓朝屋里走去。 闻言,小月红着脸低下了头,平日说话的确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没想到他都记着呢。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酒气,忽然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小月微微蹙起眉头,面露诧异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 “皇上,您可是饮酒了吗?酒味如此之重。” 永熙帝此时已经走到了床边坐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恍惚。 原本清亮的嗓音,也因酒精的作用而变得低沉沙哑起来: “嗯,确实饮了几杯。月儿,今晚朕无法前来陪伴你,朕想在这里歇息片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两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 最终,永熙帝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精神抖擞地离开了这个庭院。 直到确定危机彻底解除之后,一直躲藏在小厨房里的杜怀羡,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神情自若地从小厨房中地走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地穿过庭院,再次回到了屋子里面。 当他满怀期待地推开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如遭雷击。 只见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此刻正香汗淋漓、不着寸缕地静静躺在那里。 那模样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但这画卷中的景象,却是如此令人心碎。 仅仅是这一眼,他便瞬间明白了一切,心中的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时变得通红。 眼眸深处,仿佛有一场可怕的风暴,正在迅速凝聚,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一旁的小月见到他突然出现,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失措,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遮掩自己的狼狈。 然而,几乎是在一瞬间,杜怀羡的身形猛地一晃,犹如一道闪电般冲了过来。 他冲到床边,低下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这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 这张曾经无比熟悉、令他魂牵梦绕的面容,如今竟然变得这般陌生。 而她那如雪一般洁白无瑕的娇躯之上,此刻竟然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那些痕迹,宛如野兽留下的爪痕,无情地留在了她娇嫩的肌肤上。 每一道都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心痛得几乎要窒息过去。 虽然之前就已经知晓了,心爱的人身不由己这个残酷的事实。 但当他亲眼目睹这一切时,那种视觉上的冲击。 身临其境所带来的震撼,依旧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对小月所有美好的幻想,在此刻全部都瞬间破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此时此刻,他心中原本还残留的旖旎心思,也全部荡然无存。 在他这道如同利刃般的审视之下,小月清楚地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波动和变化。 她迅速抓过一旁的衣物,哆哆嗦嗦的穿好,然后嘴唇轻启,哽咽地说道: “怀羡,你忘了我吧……然后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女子,一起度过余生……” 然而,她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一道颤抖的男声,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 只见杜怀羡紧紧咬着牙关,脸色阴沉得可怕,声音低沉而又决绝: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从今往后,我会彻彻底底地将你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从此不再想起! 而且,我很快就会迎娶别的女子,过上全新的生活!” 话音刚落,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小月的视线之中。 只留下她独自一人,默默地伫立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大盛皇宫,御书房 永熙帝坐于龙案之后,神情严肃的听暗卫讲述着今日冷宫发生的一切。 当暗卫讲到杜怀羡临走前所说的话语,他鹰眸微眯,专注的听着。 这名暗卫将自己在冷宫听见的原话,声情并茂,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听罢,永熙帝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吩咐道: “从现在开始,将全部的暗卫都调回来,不必再盯着冷宫那边了。” “奴才遵命!”…… 第170章 大山 天边的夕阳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金色的余晖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层洒下。 将广袤的大地渲染成一片淡淡的橙红色,如梦似幻。 然而,如此美景,不仅丝毫无法驱散小月内心的阴霾,反而更映衬出她的落寞与孤寂。 自从杜怀羡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后,她便如同失魂落魄一般,整日里恍恍惚惚、神不守舍。 她的目光时常游离于远方,似乎仍在追寻着那个人远去的背影。 自从五日前与杜怀羡见过一面之后,原本潜伏在冷宫中的暗卫,竟突然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曾经萦绕在四周,那种若有若无的压抑之感,也伴随着他们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整整五日过去了,那位高高在上的永熙帝,也没有再涉足过冷宫这个庭院。 仿佛此处的人与事,已经被他从记忆的长河中彻底抹去。 如今,小月终于获得了自由,但这份自由并未带给她预想中的喜悦。 相反,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惆怅涌上心头。 直到此刻,她才深深领悟到,自由的代价,竟是失去所有重要的人和事物。 无论是那份刻骨铭心的情爱,还是曾经熟悉的环境与人情冷暖,她如今都不再拥有。 她轻手轻脚地回到房中,如同一只警惕的小鹿般,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一切。 缓缓走到桌前,点亮一盏灯,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拿起杜怀羡留下的那封信。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封信里,想必装着他对自己那些情意绵绵、儿女情长的悄悄话吧。 怀着满心的期待与紧张,她轻轻拆开信封。 然而,当目光触及信封中的内容时,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信封里装的竟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而是一沓厚厚的银票! 她甚至都没有细数这些银票究竟有多少,便匆匆将它们重新塞回信封。 紧接着,在下一秒钟,只见她吹熄烛火,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空间。 在这片独属于她的天地里,她抛开杂念,心无旁骛地开始刻苦练习起轻功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幕悄然降临,整个世界被黑暗所笼罩。 就在这时,突然间,空间外一阵轻微而又异样的声响传入了她的耳中。 “难道……是皇上来了?”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一想到可能会暴露空间,她顿时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默念“出去”,下一秒,就如同一道闪电般,从空间中闪身而出。 此时的房间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稍稍松了一口气,慌乱地摸索着向前走去。 由于看不清脚下的路,小月磕磕绊绊地艰难前行着,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 仅仅才刚刚迈出几步而已,突然间,她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 猛地向前扑去,直接撞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那是一名男子,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息,让小月不由得警铃大作。 黑暗中,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用颤抖且不确定的语气,轻声询问道: “皇上,是您吗?” 然而,那个男子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相反,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一把将小月紧紧地拉入怀中。 紧接着,男子低下头,炽热的双唇狠狠地吻住了她那娇嫩欲滴的嘴唇。 同时双手开始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轻薄之意尽显无疑。 “呜呜……” 小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这个神秘男子的双手,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牢牢的禁锢住怀中之人,让她挣脱不了束缚。 他轻易地将小月所有想要呼喊出来的声音,都封堵在了喉咙深处。 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无助,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尽管她拼尽全力地挣扎反抗,但无奈她的力量与眼前这个男子相比,实在太过渺小。 无论是挥拳攻击,还是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而且,当她想要施展自己擅长的轻功逃离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施展。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她的能力,让她既打不过对方,又逃不出魔掌。 面对这种无计可施的局面,小月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泪流满面,哭泣着哀求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就在这时,男子似乎听到了她的哭喊,终于缓缓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只见他动作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副面具戴上,然后伸手点亮了屋内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小月终于可以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 就在那灯火亮起的刹那间,小月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朝着光源处望去。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恼怒,究竟是什么人,行事如此肆意妄为,肆无忌惮! 然而,当她看清楚眼前之人时,恐惧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站在不远处,他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 那张青红双色的恶魔面具,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一般。 小月被吓得心跳陡然加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眼瞪得浑圆,满是惊恐之色。 她下意识地连连向后倒退,脚步踉跄不稳,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 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上,退无可退,无路可逃。 她才停下了后退的步伐,但整个人依旧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 而那名神秘的男子,却似乎对小月的反应毫不在意。 他悠然自得地走到房间里的椅子前,缓缓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 接着,他以一种既温柔又暗藏危险的语调开口说道: “冷宫北边五里之外有一座山峰,我现在给你一个逃脱的机会。 只要你能运用轻功成功逃离我的追踪,并能抵达那座山的山顶,我便承诺放你一条生路。 不过记住哦,小老鼠,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这场追逐游戏可就要正式开始了!” 男子的话语刚刚落下,小月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提起一口真气。 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双腿上之后,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 她的速度快如疾风,竭尽全力想要摆脱这个可怕的男人。 为了确保能够顺利逃脱,在奔跑的途中,小月还瞅准时机迅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这套衣服从头到脚将她紧紧包裹其中,密不透风。 只留出一双明亮的眼眸在外,以便观察周围的情况。 那个戴着恶魔面具的男子,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看到她的轻功竟如此了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凌厉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逐渐远去,直至消失的方向。 只见他微微转动脖颈,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 仿佛在舒展着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的筋骨。 随后,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屋内的烛火便瞬间熄灭。 原本被烛光映照得有些昏黄的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就在下一刹那,男子的身形忽地一闪,便迅速地从冷宫这座庭院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然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 他的轻功之高简直匪夷所思,快如闪电,让人难以捕捉其移动的轨迹。 而他深厚无比的内力,更是深不可测,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源泉。 短短一息之间,他就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真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盏茶的时间之前,小月就已经抵达了大山脚下。 她一路狂奔,速度极快,但跑了一段距离之后,还是不得不停下来稍作喘息。 此时正值夜深人静之际,万籁俱寂,唯有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般洒落在整座大山上。 月光将一切都照得清晰可见,倒是不用担心会因黑暗而无法看清道路。 然而,那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阴森恐怖的怪叫声,以及远处隐隐约约的兽鸣之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乐,听得人禁不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头皮阵阵发麻。 由于担心对方会凭借着自己身上残留的香味追寻而来。 她当机立断,决定藏匿于河边茂密的草丛之下。 那里的野草长得极为茂盛,足以为她提供良好的掩护。 而那位戴着恶魔面具的神秘男子,来到大山之后,缓缓地将面具从脸上摘下。 把面具轻轻地挂在了腰间之后,紧接着,他又迅速地掏出一块面巾,熟练地系在了面部。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凭借着其超凡脱俗的高超轻功,以及多年来积累的追踪经验。 他如同一只敏锐的猎犬般,在这片茂密的树林里穿梭前行。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一根刚刚被折断的竹枝上。 这根竹枝,显然不是自然断裂的,而是有人经过此地时弄断的。 就在他盯着这根竹枝若有所思之际,一阵潺潺的流水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声音仿佛是大自然给予他的提示,让他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河流的方向奔去。 来到河边后,他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他的眼神锐利得如同正在狩猎的鹰隼,搜索着每一处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他在一片繁茂的草丛中,发现了那根用竹子制作而成的换气管。 看到这个重要的线索,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已经找到了小月。 但这位男子却并未选择立刻采取行动,去抓捕自己苦苦追寻的猎物。 相反,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隐藏在草丛中的换气管。 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地方,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171章 黑衣人 在河里静静地躺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小月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她浮出水面,一双眼睛谨慎地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直到再三确认附近确实再无他人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从河中探出身子,然后轻盈地一跃而出。 夜晚的凉风拂过她湿漉漉的身躯,带来丝丝寒意。 同时也让她的鼻子有些发痒,一种想要打喷嚏的冲动瞬间涌上心头。 尽管小月迅速用手捂住了嘴巴,但那个即将喷发而出的喷嚏,还是不可遏制地冲了出来。 即便她已竭尽全力将这个喷嚏的声音,压制到了最低限度。 然而在这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山林之中,这道原本细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 却仿佛被无限放大了数倍一般,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小月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心弦紧绷到了极致。 她满脸警觉之色,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试图捕捉到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可令人庆幸的是,一番观察下来,周遭并未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正当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准备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去更换一身干爽衣物时。 突然之间,一阵异样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 那是一个人的脚步,正不紧不慢地踩在满地的干枝枯叶之上,从而发出的轻微咯吱声。 伴随着这阵脚步声逐渐靠近,她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过多久,一名男子已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身后。 紧接着,一道充满戏谑意味的声音悠悠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哈哈,小老鼠,别白费力气啦,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乖乖认输吧!” 容不得有半分犹豫和思考,她根本无暇顾及究竟该往哪个方向奔跑。 只是凭借着本能,下意识地撒开双腿,使出浑身解数拼命狂奔。 此刻,身后是否有人穷追不舍,她已然顾不得回头张望一眼。 她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直到自己的体力渐渐消耗殆尽。 就在这时,她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瓶灵泉,仰头猛地灌了一大口。 灵泉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神奇的力量迅速在体内扩散开来。 让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力气。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松一口气,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惊恐地察觉到,身上散发出来的花香味变得愈发浓郁。 处在极度惊惧中的她,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香味浓郁得刺鼻。 “不好!这样下去,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他发现的!” 她心里暗叫不妙,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必须赶紧进入空间躲藏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她还没来得及进空间,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得瞪大了双眼。 就在下一秒,那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竟然已经循着这股越来越强烈的花香味追了上来。 他施展着出神入化的轻功,稳稳地降落在距离小月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只见这名黑衣男子的双眸之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嗜血光芒。 宛如一头正处于饥饿状态、极度渴望捕食猎物的凶猛野兽。 他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快若闪电,眨眼间便已冲到小月面前。 未等猎物做出反应,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 牢牢地将企图再次逃跑的小月死死压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小老鼠,你输了……” 话音刚落,这名黑衣蒙面男子就开始享用自己的猎物。 他戴着面巾的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沉的呻吟。 他伸出强壮有力的双手,紧紧抱住柔软的娇躯,准备进行最后一步。 悲伤绝望的小月顿时泪如雨下,她愤怒的哀求道: “不要!求求你了!” 听到她的话,黑衣男子静静的看着她,残忍的说道: “当一个女子拥有美貌,却又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时候。 她就像那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没有求饶的资格。求谁都没有用,除非你能打得过我。” 闻言,小月控诉道: “你武功高强,对付我这区区弱女子,根本就胜之不武,这不公平!” 闻言,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公平?这个世道只有强者才能拥有公平,弱者何来的公平?” 男子的话音刚落,便完全不再顾及小月拼命的挣扎和抗拒。 他伸出强有力的臂膀,狠狠地将小月一把按进怀中。 小月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一般无力,只能任由这名黑衣男子摆布。 此时,夜空中原本高悬的圆月,不知何时已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遮盖。 仿佛是就连上天也不忍目睹这一幕,故意用黑暗来掩盖这残酷的场景。 刹那间,天地之间陷入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漆黑之中。 在这片寂静的山林里,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几声夜莺的啼鸣。 周围的环境,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黑衣男子缓缓地扯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巾。 他微微低下头,如饿狼扑食般疯狂地亲吻着怀中的女子。 小月听着那些淫靡之音,羞愧难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但却又无法挣脱那如同铁钳一般的禁锢,动弹不得。 男子一边亲吻着她,嘴里还不停地吐出一些露骨至极、不堪入耳的话语。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无情地刺向小月的内心深处,将她仅存的一点尊严狠狠地践踏在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中天色开始蒙蒙发亮。 黑衣男子意识到黎明即将到来,他动作迅速地重新戴上了面巾,生怕被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然而,即便第一抹晨曦已经悄然洒落在山林之中,他对小月的纠缠却依旧没有停止。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阳光变得越来越强烈。 刺眼的光芒直直地照射下来,让人的肌肤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不知是因为太过疲惫还是已经昏迷,此刻小月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男子的怀中。 见此情景,男子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轻柔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一张冷峻而又带着几分痞气的面容。 他俯身再次靠近小月,这次,他的亲吻,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粗暴疯狂。 而是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怜惜,轻轻地落在小月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 他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之中,此刻已然被无尽的柔情蜜意所填满。 就好似眼前正在亲吻着的,是一件世间罕有的、易碎的无价之宝一般。 每一次轻触那柔软的唇瓣,他都小心翼翼,生怕稍一用力便会惊醒佳人。 随着这个深情之吻的持续,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愈发急促起来。 他那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变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清晰可见。 这一系列表现,无不显示出他内心深处那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渴望已经到达了顶峰。 经过了一阵激烈的狂吻之后,他终于将自己心中那份深沉而炽热的爱意,毫无保留地给予了怀中的女子。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为之停滞,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两个紧紧拥在一起的身影。 他沉浸在这份浓烈的情感之中,愉悦得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喟叹,诉说着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情话和誓言。 小月悠悠地从昏迷中转醒过来,意识逐渐变得清晰。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此时竟置身于冷宫那熟悉的庭院之中。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桌,都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正当她试图挣扎着起身时,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身上和后背袭来。 她看着镜子中,那被山中碎石磨破了皮的后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上各处如潮水一般涌来的酸痛,让她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艰难地伸手够到一旁桌上的杯子,从空间里面倒出一杯清澈透明的灵泉水。 然后颤抖着手,将杯子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随着灵泉水流经身体,那股清凉之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与轻松。 直到最后一丝疲惫感也彻底消失不见,她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靠坐在床边,小月开始回忆起昨晚那可怕的遭遇。 那人的狰狞面具、轻佻露骨的言语以及粗暴行为,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想着想着,泪水便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此时此刻,她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所谓自由,并不仅仅是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之事。 更重要的是,当面对不愿意做的事情时,有足够的能力和勇气去果断拒绝。 望着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小月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让美丽不再成为他人觊觎和伤害自己的理由。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她誓要成为自己最坚实的铠甲! 第172章 倾听 今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宫道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 当宫人提着食盒缓缓打开院门时,小月急忙迎上前去。 她不着痕迹地将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塞进了宫人的手中,悄悄的问: “圣上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没来过这里了?” 包里沉甸甸的,足足装了十两银子,那宫人先是谨慎地瞄了一眼四周。 确定无人注意后,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小月说道: “圣上最近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啊!边疆战事吃紧,外敌频频侵扰我朝边境,圣上为此忧心忡忡。 而朝中呢,又有人暗中作乱,妄图扰乱朝纲,这让圣上更是焦头烂额。” 说到这里,宫人顿了顿,接着又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近日宫中还新来了一批秀女。这些女子皆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 一个个长得那叫一个秀色可餐、闭月羞花。不过,这也引发了不少后宫争斗之事。 尤其是贵妃娘娘和李美人,她们二人竟然同时怀上了龙胎。 这下可好,两人为了争宠,每天都在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宫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宫里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小月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倾听着。 随着宫人讲述的越来越详细,小月心中对于永熙帝为何久未露面的疑惑也渐渐有了答案。 原来,圣上如今国事缠身,繁忙至极,根本无暇分心顾及儿女私情。 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整个皇宫被璀璨的灯火映照得宛如白昼。 然而,冷宫的庭院却依旧冷冷清清,没有一丝光亮。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片寂静。 小月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见四下无人,便迅速闪身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在这里,她可以暂时忘却外界的纷扰与烦恼。 在空间里,小月仔细回味着刚刚从宫人口中打听到的消息。 她深知,既然皇帝短期内无法前来冷宫探望自己。 那么她必须要想办法,在这艰难的处境中生存下去。 打听清楚之后,她的心彻底踏实了起来,每一夜都待在空间里提升自己的轻功。 无论再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她都不慌不忙,也不好奇。 每到深夜时分,那神秘的黑衣人总是如约而至的悄然现身。 但令人诧异的是,他苦苦寻觅的人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杳无踪迹。 日复一日,黑衣人始终未能如愿以偿地找到小月。 最终,一个月之后,他像是放弃了这个执念一般,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从此再未露面。 而就在这短短一个月里,小月凭借着灵泉那神奇的功效,坚持不懈地提升着自己的轻功。 如今,她的轻功与一个月之前相比,已然有了天壤之别。 那轻盈如燕、翩若惊鸿的身姿,足以和那名黑衣人一较高下。 不仅如此,小月还想到了一个主意,她托平日里负责给自己送膳食的那位宫人。 请对方依照自己的身形,帮忙买了一套宫人的服饰。 她心想:既然圣上这么忙,我可以去见他呀! 待到夜幕降临之时,她小心翼翼地换上了这套衣服,然后施展轻功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当她轻手轻脚地踏入御书房时,眼前看到的景象,却令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名国色天香的美人,正静静地站在龙案旁边,玉手纤纤,专注地为皇帝研墨。 那美人一袭红衣,宛如一朵盛开的花儿般娇艳动人。 而皇帝则面带微笑,时不时温柔地看向身旁的佳人,两人之间的氛围温馨而甜蜜。 真可谓是“红袖添香夜读书”,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美好画面。 望着这一幕,小月只觉得手中那盘精心准备的应季水果,变得沉重无比。 她呆呆地立在原地,双脚犹如被钉住了一般,竟然连走上前去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黯然离去,还是该鼓起勇气打破这份宁静…… 就在她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之际,屋内原本平静的氛围,骤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不由自主地缓缓抬起了头。 然而,就在这抬眼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场景犹如一道惊雷。 狠狠地劈在了她的心尖之上,让她惊愕到眼珠子都差点瞪出眼眶来! 只见尊贵无比的永熙帝,此刻正紧紧拥着那位娇艳欲滴的美人儿,两人亲昵无间,如胶似漆。 他们的双唇紧密相贴,那耳鬓厮磨的姿态更是显得情意绵绵,恩爱有加。 见状,小月心中一紧,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贸然出声惊扰了这对恩爱的鸳鸯。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挪动脚步,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御书房。 当她踏出房门之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宏伟壮丽却又充满权谋争斗的宫殿。 一时间,一种莫名的彷徨与无助感涌上心头。这偌大的宫殿,看似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实则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无数人的命运囚禁其中。 想到此处,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渐行渐远…… 失去帝心后的小月,万念俱灰,往昔种种如同过眼云烟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曾经,她对这座宫殿的主人——真龙天子,产生过对爱情和未来的憧憬。 如今,却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那个象征着孤独与绝望的冷宫。 回去后,小月静静地站在庭院中央,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 这里曾是她暂时的避风港,但此刻已变得如此冷清和荒凉。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开始动手收拾起庭院中的物品,将它们都收入空间。 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她的回忆,然而这些回忆现在却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她那颗早已破碎的心。 待将庭院中所有的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收好后,她施展轻功,飞身去了一趟乱葬岗。 在众多横七竖八的尸体中,仔细寻找着合适的目标。 苦苦寻觅过后,她终于发现了一具面容姣好、年龄相仿的女尸。 小月默默地将女尸收进空间,一步一步朝着冷宫走去。 回到卧室,她轻轻地将女尸放在床上,又将自己平日所戴的首饰,戴在了她的身上。 随后,便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房间内的易燃物,一瞬间,熊熊烈火便吞噬了整个屋子。 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就蔓延到了窗户和屋顶的房梁。 小月静静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当侍卫将冷宫走水的消息禀报给永熙帝时,他整个人都呆立当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侍卫以为是方才声音太小了,皇帝没听清,于是加大声音,又禀报了一遍。 “皇上,冷宫走水了!” 即便是亲耳所闻,但他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于是他立马扔下怀里抱着的美人,急忙率领众人赶往。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 等他们抵达冷宫时,只见那冲天的火光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际,滚滚浓烟弥漫在空中。 小月静静地待在空间之中,目光紧盯着那扇能看到外界的窗。 终于,永熙帝缓缓地走了进来,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 “不!这不是真的!” 他企图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想要找到小月的身影,侍卫们赶紧拉住了他。 “皇上,事已至此!要保重龙体呀!” 李公公红着眼睛,苦口婆心的劝慰着情绪失控的皇帝。 大火渐渐熄灭,人们看到的只有一具被烧焦的女尸和已化为一片焦黑的废墟。 永熙帝脚步踉跄地走到女尸旁,颤抖着手揭开了那块白布。 当他看到已经分辨不出原本样貌的女尸,身上戴着的,正是自己赏赐的首饰。 他顿时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这片废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只见他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久久不能从小月的死讯中回过神来。 一直到李公公带着侍卫,将他小心翼翼扶上了龙辇。 众人前呼后拥地将他送回寝殿之后,这个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小月默默地注视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然而,尽管此时此刻心痛如绞,她却并不后悔今夜所做出的决定。 她深知自己永远也无法像其他女子那样,将一生都耗费在这座狭小的四方院墙之内。 痴痴地去等待着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人。 对于自由和广阔天地的向往,让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 就在她沉浸在过往,黯然神伤之际,院子里突然闯入了一名不速之客。 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名戴着恶魔面具的黑衣男子! 而今夜的他,没有戴那个恶魔面具,只戴了一个面巾,露出一双焦灼万分的眼眸。 只见他神色匆忙,脚步急促地奔进了冷宫的庭院。 来到那一堆焦土废墟面前,他便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沉默不语。 小月满心狐疑地望着这名神秘的黑衣男子,心中暗自揣测着他此番前来的目的。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黑衣男子竟突然间双膝跪地,双手掩面,放声痛哭起来。 “月儿!我错了!对不起!” 哭声回荡在整个庭院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悔恨。 痛哭一场之后,黑衣男子便脚步踉跄的离开了此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由于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解开面巾,小月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又从何处打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院子里那些盛开的花儿,似乎并未受到这场火灾的影响。 它们依然娇艳欲滴,馥郁芬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第173章 道士 离开冷宫之前,小月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芬芳的名贵花儿,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之情。 她深知,此地已不再适合这些花儿生长,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株株挖起,种进了空间的院子里。 她仔细地为每一朵花儿培土浇水,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这座曾经带给她无尽回忆的冷宫,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离开这里后,小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套在废土拾荒时穿过的破旧衣服。 这套衣服虽然已经磨损得厉害,但却能很好地掩盖她原本的身份和容貌。 小月迅速穿上衣服,并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 接着,她又从空间里找出一只残破不堪的碗和一根弯曲的木棍。 左手端着破碗,右手拄着木棍,她就这样开始在帝都繁华热闹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她默默地走着,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 突然,旁边的摊位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姑娘请留步!请听贫道一言!不灵不收你的钱!”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小月不禁停下脚步,左瞧瞧右看看,心里暗暗嘀咕道: 难道他是在叫我吗? 就在这时,那名道士朝着她微笑地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对,贫道叫的正是你啊!” 小月见此情形,迈着轻盈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向那个看起来颇为简陋的摊位。 然后神色自若地,坐在了道士对面的凳子上。 她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位道士来。只见他身着一袭破旧不堪的道袍。 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和磨损痕迹,仿佛已经历经无数风雨沧桑。 再瞧那双鞋子,更是破烂得不成样子,不仅鞋底几近磨穿,鞋面还打着好些补丁。 让人不禁怀疑,这双鞋是否还能支撑他继续行走江湖。 而这道士本人,则是一副面黄肌瘦、形容憔悴的模样。 好似已经很多时日未曾饱餐过一顿,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饥饿与疲惫交织的气息。 特别是那头乱蓬蓬的头发,由于长期缺乏营养,显得黯淡无光又毛糙无比。 只是被他潦草地在头顶胡乱扎成了一个小小的发髻,更增添了几分落魄之感。 看着他居然想连乞丐讨来的那仨瓜俩枣都要骗到手,想必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生意上门。 以至于口袋空空如也,连饭都吃不上,此刻恐怕是已经饿急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同情之意。毕竟无论哪个朝代,底层的老百姓活着都不容易。 于是乎,她的眼神变得柔和,朝着那个邋里邋遢的道士,投去了一道怜悯的目光。 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便说来听听。” 左右今日正好闲着无事,权当花些钱买个乐子罢了。 道士一脸淡然地坐在那里,既没有示意小月解下脸上的面巾。 也丝毫没有提及索要她的生辰八字之类,寻常算命者都会问的问题。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小月,然后突然语出惊人的说道: “姑娘啊,依贫道之见,你这一生将会拥有众多的夫君。 然而,这些人与你之间,不过是短暂如朝露般的情缘罢了。 真正属于你的正缘,其实仅有那么一位而已。” 听到这番话,小月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可是,多年来养成的沉稳性格,让她硬是将这份震惊死死地压在了心底。 以至于从外表看上去,她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宛如一面宁静的湖泊,没有一丝涟漪。 她忍不住再次仔细端详起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道士。 脑海中猛然闪过那句常被人们挂在嘴边的俗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此时此刻,她深切地意识到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了,以貌取人,终究是太过肤浅。 想到这里,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挺直身躯,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意味,缓缓开口道: “哦?竟是这样吗?那么烦请您再讲讲我与这位正缘吧。” 听闻此言,道士微微颔首,随后轻轻摇动起手中握着的竹筒。 只听得竹筒内传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紧接着,道士从中取出几枚铜板,开始专心致志地占卜起来。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小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姑娘,实不相瞒,你与你的正缘此刻皆处于劫难之中,故而眼下尚难以修得圆满的正果。” 小月满脸焦急地问道: “那我与他,究竟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修成正果呢?”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道士。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道士缓缓闭上双眼,不再看她,嘴里开始念念叨叨起来: “正缘始终都是正缘,该到你们相聚的时候,自然就会相聚的。 至于具体的时机嘛,天机不可泄露!姑娘还是不要再追问下去了,请回吧。” 说完,道士便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见到他如此坚决的态度,小月心知再怎么询问也是强人所难,她只能心有不甘地站起身来。 但在离开之前,她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金元宝,恭恭敬敬地塞进了道士那宽大的袖口里。 做完这些后,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慢慢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小月刚刚迈出几步远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那道洪亮的声音: “姑娘啊,你不必为此事感到彷徨和神伤,该去的留不住,留不住的,都是不属于你的。 而那些注定要来的缘分,无论怎样躲避,最终都会出现在眼前。所以,一切皆随缘吧!” 听到这番话语,小月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猛地回过头去,想要再次向道士道谢或者询问些什么。 可当她的目光重新落到刚才道士所在的地方时,却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那个道士连同他的摊位,竟然在眨眼之间化作了一团淡淡的轻烟,随风飘散而去。 原本摆放着桌椅和各种法器的地面此刻已然空荡荡的一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仿佛刚才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不过是她脑海中的一场幻觉而已。 小月疑惑的走过去,急切的问着旁边的人: “你们有没有看见方才在这个位置,有一个道士在摆摊算命?” 那些人纷纷摇头摆手的回应道: “什么道士?没看见。” “没有没有,该不会是你眼花了吧?” “……” 众人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几个心软的婶子在她的碗里放了两个铜板。 她缓缓地走到街边,疲惫不堪地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 思绪渐渐飘回到方才与那位神秘道士的对话之中。 那些低沉而又略带神秘的话语,犹如一道道魔咒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她的沉思——“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进了她面前的破碗里。 她有些茫然地低头看去,发现竟是一角闪闪发光的银子。 这突如其来的施舍,让她心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的熟悉! 怀着疑惑和好奇,她急忙抬起头,目光顺着银子抛过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面前不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阳光轻轻洒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幅俊朗的轮廓,这一次,她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容。 她的心猛地一颤——是沈崇文!杜怀季说过,当年给自己一角银子的,也是他! 此刻,他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微微泛红,像是刚哭过一般。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刹那间,小月心中生出一种无比强烈的直觉: 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上那块依旧完好包裹着的面巾。 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它没有滑落,不然可就暴露无遗了。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小月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她面带感激之色,朝着沈崇文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迅速站起身来,打算趁着对方尚未开口之前赶紧离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袭来。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一道如同闪电般的身影冲到了她面前。 并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如此用力。 仿佛生怕只要稍微松开手,眼前的人儿就会如同烟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就这样,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头,上演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路人们惊愕地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衣着华贵的翩翩公子。 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乞丐。 而且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竟然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 “哗!”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片哗然之声,众人皆被这惊世骇俗,且极为辣眼的场景吓得不轻,一时间议论纷纷。 沈崇文毫不犹豫地将小月轻盈的身子打横抱入怀中,然后一个箭步跃上了自己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 他稳稳地落座后,即刻对车夫沉声吩咐道: “出城!快些!” 伴随着车夫响亮的吆喝声骤然响起,马车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 车轮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逐渐向着城门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气氛显得有些暧昧而紧张。只见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 动作利落地将小月脸上的面纱轻轻揭开,紧接着又迅速解开了她领口处的扣子。 眨眼间,她那张娇俏可人的面容,就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空气中,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动人。 沈崇文微微低头,目光炽热地凝视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肤。 尤其是那细腻光滑得如同羊脂玉一般的香肩更是让他心醉神迷。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张开双唇,深情款款地啃咬着那片诱人的肌肤。 还贪婪地吸吮着佳人颈窝散发出的淡淡馨香,那股迷人的香气令他沉醉不已。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举动吓得不知所措的小月,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涨得通红,双手用力地推着眼前这个已经陷入意乱情迷的男人。 “沈公子,请自重!我们之间并没有那么熟啊!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慌和愤怒。 然而,这些抗议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就在下一秒,沈崇文猛地用嘴唇封住了樱桃小口。 将她所有想要说出口的话语都堵了回去,小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听着沈崇文那动情的喘息声,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被碾压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在外面恭恭敬敬的询问道: “主子,已经到城外了。接下来往哪边走?”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小月的头顶响起: “北郊!” 第174章 黑龙山 在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帝都,北郊三十里外。 屹立着几座巍峨高耸且绵延不绝的雄伟山岭,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踞于此。 这当中,有一座格外引人注目的山峰,名曰“黑龙山”。 这座黑龙山的山势险峻异常,其所处之地形复杂多变,可谓是易守难攻。 若有人胆敢妄图强攻此山,即便有上万之众也难以突破,是名副其实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在这座神秘莫测的黑龙山之中,则有一处名为黑龙寨的地方,这里是沈崇文的大本营所在。 小月原本满心惊恐地认为,这个将她强行掳走的人,定是心怀不轨。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 这个看似凶悍无比的男子,却表现得极为温柔体贴。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小月紧紧抱入怀中,仿佛手中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生怕稍有不慎,便会伤了她分毫。 或许是因为近日来小月实在是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此刻终于感受到一丝难得的安宁与温暖,她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瞬间松弛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困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小月就这样在他坚实有力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当沈崇文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中的小月踏入黑龙寨时,原本喧闹的山寨,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并簇拥上前询问自家老大怀中女子的身份。 \"老大,这位姑娘究竟是谁呀?\"一名手下满脸疑惑地问道。 只见沈崇文微微低头,那深情而宠溺的眼神始终落在怀中的人儿身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是我的压寨夫人。” “芜湖!老大好威武!” “……” 听着这些属下的称赞,他眉眼之间全是浓浓的笑意。 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他没有在这里多耽搁,大步流星的就回了自己的卧房。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月轻柔地放置在床上,仔细地替她掖好被子,确保每一处都被温暖包裹住。 做完这些后,他便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那安静甜美的睡颜,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一日不见兮,尚且思之如狂,何况是一个多月未见,那思念之情犹如澎湃的潮水般涌上了心头。 然而,此刻的他,看着疲惫的小月,并不急于表达这份急切的情感。 因为他深知,他们还有漫长的时光可以相伴相守,一天两天又算得了什么呢? 至于小月为何要使用冷宫走水、偷梁换柱这样冒险的法子来脱身,他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却并未打算追问。 毕竟,心上人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已经是万幸,其它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如今,既然她来到了黑龙山这片土地,做了他沈崇文的女人,那便是他此生认定的唯一伴侣。 想到此处,他情不自禁地俯身而下,动作轻缓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佳人。 最终,他的唇轻轻地落在了小月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小嘴上,留下了一个温柔而深情的吻。 同时,他低声呢喃着,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爱意和占有欲: “月儿,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小月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祥和的梦境之中。 当她缓缓睁开双眼时,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她的脸上,带来一丝淡淡的暖意。 她试图起身,却突然感觉到,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此时她正以一种侧卧的姿势,依偎在对方宽阔坚实的胸膛前,两人面对面地相拥而眠。 聆听着头顶上传来的沉稳呼吸声,小月不禁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中满是疑问。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她又是如何来到此地的?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有了动静,原本还闭着眼假寐的沈崇文瞬间睁开双眸,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张娇俏的面容之上。 只见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完全睁开眼来。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沈崇文一个翻身,便将她牢牢地困在了自己宽阔的怀抱之中。 两人的额头紧紧相抵,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暧昧的氛围。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小月,那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让她不由得面红耳赤。 她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吓到了,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感受着沈崇文那毫不掩饰的渴望,小月的脸上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一片。 终于,她鼓起勇气张开樱桃小口,轻声说道: “沈公子,请自重!” 听到这话,沈崇文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缓缓凑近小月的耳边,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呢喃道: “你不记得了吗?在冷宫后面的那片山林里,月黑风高之夜,我们可是已经在一起了……” 话音未落,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道倒吸凉气的声音。 小月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嘴唇颤抖着说道: “竟然是你?那天晚上,那个欺负我的人居然是你? 沈崇文,就算不论其它,我好歹也曾替你解除过寒毒啊!怎么说也勉强算你的救命恩人吧? 可你如今却是这般恩将仇报,不仅欺负我,甚至还要那样吓唬我!呜呜呜……” 话未说完,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落,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滚落下来。 其伤心的程度,仿佛把近日以来所遭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全都宣泄了出来。 见此情景,沈崇文整个人都愣住了,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 一时间,他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要知道,他可是个从来没有哄过女人的大直男啊! 此时此刻,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小月,他心中焦急万分,但却毫无头绪。 无奈之下,他只得像哄孩子一样,将小月紧紧地拥入怀中。 然后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以此来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终于,在尽情地大哭了一场之后,她的哭声渐渐停歇了下来。 然而,此时的她依旧沉浸在悲伤和迷茫之中,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静静地坐在床边发着呆。 她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命运来,怎么会如此坎坷呢? 刚刚好不容易才从虎口惊险逃脱,本以为能够就此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谁能想到,转眼间竟然又掉进了另一个看似温柔实则危险的陷阱里。 这个叫沈崇文的男人,难道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吗? 越想越是觉得悲催,小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唉……折腾了这么久,结果到头来却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压寨夫人”! 就在小月胡思乱想之际,忽然间,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瞬间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朝着香气传来的方向望去,肚子发出“咕噜”的一声。 只见沈崇文正带着几名手下缓缓走进房间,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 那几名手下小心翼翼地将饭菜放置在桌上后,便纷纷恭敬地向小月躬身行礼,并齐声说道: “夫人好!夫人请慢用!” 说罢,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一边推推搡搡地快步离开了房间。 沈崇文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盆边还摆放着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 小月诧异地看到这一幕,犹豫片刻后,便下床朝水盆走去准备洗漱。 然而,从她起身那一刻起,就已经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令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终于,她忍不住转头看过去,却发现是沈崇文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个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融化在那片深情之中。 面对这样毫不掩饰的注视,她不禁又羞又恼,双颊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嗔怪地瞪了沈崇文一眼,那副娇俏可爱的模样,是如此的明艳动人。 而就是这么一眼,竟使得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头小鹿在胸膛内横冲直撞。 愣神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开口说道: “月儿,快来吃饭吧,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这话,小月摸了摸肚子,确实感到有些饿了。 于是她快步走到桌前坐下,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般,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刚刚哭过一场,耗费了太多体力,所以这会儿她显得格外疲惫。 没过多久,两人就吃完了饭,饱餐一顿后的她倦意更浓了。 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打着哈欠,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 见此情形,沈崇文心疼不已,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抱起她朝着床边走去。 小月只觉得身体突然一轻,紧接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当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被人放到了柔软舒适的床上。 她迅速钻进了暖暖的被窝里,没过几秒钟,就传出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沈崇文微笑地看了看熟睡中的小月,然后转身吩咐下人将餐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 待一切处理妥当后,他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再次回到床边。 他静静地凝视着那张安静甜美的脸庞,心中满是怜爱之情。 接着,他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换下小月身上那套破旧不堪的衣衫,生怕动作稍重会惊醒她。 随后,他将衣服随手放置在一旁,转身走出房门,并对手下低声嘱咐道: “去买几套适合夫人穿的衣裙回来,布料做工都要最好的。” “是,寨主!” 几名手下接了任务,施展轻功,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原地。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这些手下便带着几套精美的衣裙回来了。 听到敲门声,沈崇文出去接过衣物走进房中,来到小月身旁慢慢躺下。 此刻,心爱的女子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平稳的心跳。 望着眼前这个如同梦幻一般美好的人儿,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毫不犹豫地俯身,轻轻吻住了那粉嫩的嘴唇...... 小月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缓缓地睁开了那如雾般朦朦胧胧的水眸。 就在此时,一张放大的俊脸突然闯入了她的视线之中——是沈崇文! 只见他正如同发狂一般,紧紧地将小月拥在怀中,并毫不怜香惜玉的疯狂亲吻着她。 此刻,沈崇文的那双深邃如海的星眸,犹如饿狼锁定了猎物一般狠戾。 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嗜血光芒。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小月只觉得浑身发冷,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恐惧和陌生感。 直到此时,她才恍然惊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 有关他的一切事情,他的身世,都不过是从旁人的口中辗转听闻而来。 一想到这里,小月的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忧虑。 毕竟,像他那样,在如此复杂恶劣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男人。 真的很难保证其内心深处,是否潜藏着喜欢虐杀他人的阴暗倾向。 正当她沉浸在这些思绪当中时,因为过于害怕,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这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骤然响起: “你在怕我?” 第175章 武痴 如果不去看他的眼睛,再忽略掉他问话时的压迫感。 毫无疑问,这是一道充满了磁性,会令人耳朵怀孕的声音。 但偏偏就是这么好听的声音,此刻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了小月的心间, 使得她的心脏猛然一颤,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般惶恐不安。 她惊恐万分,浑身颤抖不已,就连那洁白如雪的贝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 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结结巴巴的话语: “没......没有!” 见到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沈崇文心中不由得一痛。 他微微俯下身去,将嘴唇贴近小月的耳畔,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深情款款地说道: “夫人别怕,为夫一点都不凶的,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一直对你好。来,乖乖地叫一声夫君给我听听。”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再矜持又有什么意义?她缓缓抬起头来。 美眸凝视着眼前这个风流倜傥且深情款款的男子,与他四目相对。 一眼望去,竟然觉得他的眉眼与永熙帝有七分相似,眼中不觉流露出一丝羞涩。 她轻启朱唇,轻轻地唤了一声: “夫君。” 声音清脆悦耳,婉转悠扬,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温柔。 这声呼唤,虽然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且带着一抹羞涩。 但却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闯进了沈崇文的心房。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悸动涌上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之中无法自拔。 他激动得难以自持,内心深处不断发出欢快的呐喊之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语着: “月儿......月儿......” 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而就在这一刻,沈崇文那颗长久以来一直空荡荡,如无底寒潭般的心。 终于被这份纯粹的幸福感,填得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 第二十日清晨,黑龙山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了这座神秘而壮观的山寨之上。 沈崇文经过精挑细选,特意选了一个风和日丽、诸事皆宜的良辰吉日。 在他们所在的山寨之中,举行了一场盛大而又热闹非凡的婚礼,正式迎娶心爱的女子过门。 整个山寨都沉浸在了一片欢乐喜庆的氛围当中,处处张灯结彩。 鲜艳的彩带随风飘舞,五颜六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将山寨装点得如同梦幻般绚烂多彩。 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浓浓的喜气,让人不禁心情愉悦起来。 尤其是那间作为新婚之用的卧房,更是被精心布置得温馨而又浪漫。 粉色的纱幔轻轻摇曳,床上铺满了绣着精美图案的锦被。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沈崇文与小月身着华丽的喜服,庄重地完成了传统的拜堂仪式。 一拜天地,感谢上苍赐予这段美好的姻缘;二拜高堂,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恩;夫妻对拜,许下彼此相伴一生的誓言。 礼成之后,两人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送进了吉祥喜气的新房。 进入新房后,小月静静地坐在床边,头顶盖着那块象征着幸福的红盖头。 房间内,一对红烛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仿佛也在为这对新人默默祝福。 而此刻的新郎官,则暂时离开了新娘身边,来到山寨中热情地招待宾客们。 这次的婚宴并没有邀请外界之人,到场的皆是沈崇文的忠实属下。 拜堂的时候,小月透过红盖头的缝隙无意看到外面的情景,心中暗自惊讶不已。 她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夫君竟然拥有如此众多忠心耿耿的属下。 这些人平日里分散在大盛朝的各个地方,替沈崇文经营管理着庞大的产业。 有的负责各行各业的商铺,有的掌管农田庄园,还有的从事情报收集等工作。 如今,由于这场特别的婚宴,大家得以相聚一堂,共同欢庆这个大喜之日。 宴会上,人们欢声笑语不断,推杯换盏之间,气氛热烈非常。 大家纷纷分享着各自的经历和经验,相互交流心得体会,场面十分融洽和谐。 夜幕降临,无数闪烁的繁星,如同镶嵌在黑色幕布上的宝石般,散发着微弱但迷人的光芒。 热闹非凡的婚宴终于落下帷幕,宾客们带着祝福和欢笑逐渐散尽,只留下一片静谧。 今夜的沈崇文显然是喝多了些酒,脚步踉跄不稳。 几名心腹属下赶忙上前搀扶着他,一路摇摇晃晃地向新房走去。 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后,众人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进房间,安置在床上才离去。 沈崇文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费力地掀开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 然后便直直地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进入了酣甜的梦乡。 看到这一幕,小月不禁轻轻抿嘴一笑,转身去打来一盆温热的水。 她轻轻地坐在床边,细心地替自己的男人褪去外衣。 用湿润的毛巾仔细地为他擦拭着脸庞和双手,动作既熟练又充满爱意。 完成这些简单的清洁工作后,小月轻轻地放下了纱帐,自己也爬上床铺,准备歇息。 她侧卧在沈崇文身旁,微微撑起身子,娇羞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熟睡中的男人。 此时的洞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烛光透过纱帐洒下柔和的光晕,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 想着这难得的洞房花烛夜,小月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甜蜜的期待。 她慢慢地凑近沈崇文,轻启朱唇,温柔地吻住了他那略显单薄却诱人的嘴唇。 随后,她更是大胆地探出丁香小舌,与他的舌头缠绕嬉戏起来。 一双纤纤玉手,顺着沈崇文宽阔的胸膛缓缓向下移动,最终停留在他那精壮劲瘦的腰身处。 感受着他紧实的肌肉线条,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摩挲着。 接着,小月将柔软的娇躯紧紧贴合上去,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 在烛光的映照下,每一次舞动,动作都优美得就如同一名仙子在翩翩起舞。 最后,她凑到沈崇文的耳畔,吐气如兰,轻声呼唤道: “夫君……” 声音婉转娇媚,饱含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而原本紧闭双眼装醉的沈崇文,心跳如雷,一刻也装不下去了。 他猛然的睁开了眼睛,满脸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只见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一双如鹰隼般凌厉的星眸中,仿佛有两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紧接着,大手一挥,就将小月拉入了自己的怀抱,疯狂的亲吻。 不多时,纱帐中便传来了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 沈崇文名字虽然叫崇文,但他却是一个武痴,对武学痴迷至极,可以说是到了一种废寝忘食的程度。 他自懂事起,便每日起早贪黑,将绝大部分的时间与精力,统统倾注于武学的钻研之中。 在那神秘的黑龙寨深处,有一间不为人知的暗室。 这间暗室内的书架上,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式各样、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秘籍。 而这些秘籍,都是由沈崇文长年累月不辞辛劳、四处搜集得来。 就在今日,阳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洒进暗室,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 沈崇文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牵着爱妻的手,走进了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 一进入暗室,小月便被眼前堆积如山的秘籍所震撼。 只见他轻轻地抬起手臂,指向那些珍贵无比的秘籍,眼中满是宠溺之情。 “月儿,这里都是为夫辛辛苦苦从各方收集而来的武功秘籍。 你瞧瞧喜欢哪种类型的,告诉为夫,为夫定会全程陪伴着你一同修练。” 小月闻言微微一笑,她眨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轻声回答道: “夫君,你帮我选好不好,我相信夫君的眼光。 如此一来,待到夫君外出之时,我便能凭借自身武艺保护好自己了。” 就是这么几句看似简单的话语,却犹如一阵春风轻轻拂过沈崇文的心间,让他倍感温暖。 “好,为夫帮你选。” 于是乎,他开始在众多秘籍当中仔细挑选起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选出了整整十本秘籍,并将它们整齐地放在小月面前。 “月儿呀,如果你能将这十本秘籍中的功夫逐一练成,那么届时定能纵横江湖。 成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世高手哟!哈哈哈……” 一想到以后练功练到哭鼻子的小月,沈崇文开怀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暗室之中。 随后,他止住笑声,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温柔婉约、娇美可爱的妻子。 心中暗自思忖: 按照常理而言,像这般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哪怕只是坚持修炼完其中的三本,对于常人来说也绝非易事。 然而,无论如何,只要月儿愿意尝试,自己都会全力支持并守护在她身旁。 此时的小月踌躇满志,信心十足的睨了他一眼,将他心里的想法看得明明白白。 “到时候若有疑难之处,还望夫君不吝赐教才是。” 闻言,沈崇文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 “那是自然,为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实在不行,手把手地教你也未尝不可。只要是月儿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 ………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月就掀开被子,准备洗漱更衣,然后就去练练功。 沈崇文睁着惺忪的眼睛,诧异的看着她, “夫人这么早就去练功?我这正好有一本新得的书,咱们一起练。” 听闻此言,小月以为他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本书。 她伸出手接过来,打开翻了几页后,房间里就响起一道女子的惊呼声。 “啊!这种书你也有?” 沈崇文满脸通红,一把将爱妻拉入怀里,意乱情迷的呢喃道: “书里的那些武功,实在晦涩难懂,为夫对此一窍不通,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而纱帐内风光旖旎,花香四溢,正是春意正浓时…… 第176章 质问 转眼之间,已是半年之后,黑龙山寨依旧稳稳地屹立于这片苍茫大地之上。 这半年来,沈崇文与小月夫妻俩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黑龙山寨。 他们整日沉浸在那些神秘而古老的武功秘籍当中,一心一意的钻研练习。 因为有沈崇文在一旁悉心指导,以及神奇灵泉水所带来的助力,小月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悟性。 从那间幽暗密室里取出的十本武功秘籍,她竟然全都学有所成! 连见多识广,以武痴自居的沈崇文,也忍不住为之惊叹,感慨自己这位娇妻的悟性,当真是非同凡响! 正因如此,山寨中的人们几乎每日都会目睹到夫妻二人如两道魅影一般,飞速地穿梭于茂密山林之间。 时而可见他们手持各式锋利兵器相互较量、切磋武艺。 时而又会瞧见两人赤手空拳展开激烈搏斗,一时间竟难以分出胜负高下。 对于沈崇文来说,这段日子简直如同置身于极乐世界一般美好。 不仅每一个崭新的清晨醒来,都能看到在身侧陪伴着自己的心爱之人。 并且还能亲眼见证着她日益精进的武学造诣。 尤其当他注意到娇妻的进步,堪称神速时,内心深处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毕竟,这其中也有着他作为人夫的一份功劳呢! 那种满足感和幸福感,仿佛让他整个人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而伴随着与小月朝夕相处的亲密相伴,沈崇文还接触并学会了许多新奇有趣的词汇。 像是“老公”“老婆”这般亲昵称呼,还有充满温情暖意的“爱”字等等。 这些简单却饱含深情厚意的字眼,逐渐成为了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为这段美满姻缘,增添了更多甜蜜温馨的色彩。 每当夜深人静,夫妻二人情到深处的时候,小月就会依偎在沈崇文那温暖的怀抱里。 微微仰起头,朱唇轻启,然后对着他的耳畔轻声地呢喃: “老公,我爱你。” 这句饱含深情的话语仿佛一道温暖的春风,轻柔地拂过沈崇文的心间。 “老公,我爱你。” 每当听到小月这般甜蜜而真挚的表白,沈崇文心中总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份爱意融化掉了,于是下意识地收紧双臂。 将怀中的人儿紧紧拥入怀中,仿佛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沈崇文突然想起近日听到的一则消息。 这个消息让他内心纠结不已,犹豫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小月。 只见他稍稍松开了环抱娇妻的手臂,低头看着她的脸庞,轻声说道: “月儿,我听说帝都的杜家最近好像出了一些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看?” 小月闻言,先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随后她轻轻点了点头,柔声回应道: “嗯,那就说来听听吧。” 而此时此刻,沈崇文想起当初在杜家偷听到杜怀羡要去冷宫和小月见面的事,他的心里便觉得不痛快。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亲眼目睹的一幕幕。 那日他跟踪杜怀羡偷偷前往冷宫,记得当时,自己躲在暗处时所看到的情景。 杜怀羡与小月二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还特意朝着屋内扔进去了一块小小的石头…… 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提醒杜怀羡什么,而单纯是为了阻止他们进行到最后那一步。 只不过,好巧不巧,那时候皇帝突然过来了而已。 一想到那两个男人,竟然都曾经拥有过小月的爱与身体。 沈崇文的胸膛之中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团无法遏制的熊熊烈火。 那火焰中既有燃烧不尽的愤怒,又有嫉妒到发狂的妒火。 更有一种恨不得将一切都毁灭殆尽的强烈杀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他却如同石化了一般,久久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小月心生疑惑,不由得抬起头来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目光恰好对上了沈崇文那双布满血丝、充满血腥与暴戾之气的眼眸。 此刻的他,额头之上一根根青筋如蚯蚓般凸起,狰狞可怖,仿佛一尊从地狱而来的杀神。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冷冽而凶狠,令人不敢直视。 突然!只见他猛地伸出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死死掐住了小月的下颚! 他高大的身躯挺立在那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小月。 完全无视她拼命的挣扎,以及眼中流露出的深深恐惧。 用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冷冷地质问道: “说!你到底还喜不喜欢那个皇帝?还有那个杜怀羡,你心里是否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每一次午夜梦回,你是不是还会在心底默默地想起他们二人?” 此刻站在小月面前的沈崇文,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他那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此刻却笼罩着一层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那双曾经饱含深情的眼眸,如今只剩下冷漠与疏离。 仿佛他质问的对象,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小月惊恐地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杜怀季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原来外界关于沈崇文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他果然是个喜怒无常之人,前一秒还和风细雨,深情款款。 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而且手段残忍,嗜好杀戮,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当沈崇文从小月的眼睛里看到恐惧时,就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儿时所经历过的苦难。 小时候,那些围在他身边的人们,同样也是用这种满含恐惧、排斥、嘲讽、 算计、以及厌恶的目光注视着他,让他幼小的心灵,承受了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思及此处,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猛地一把将小月狠狠推开。 随后,他转过身去,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一拳砸向旁边的桌子。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张坚固无比、厚实沉重的桌子竟然在刹那间四分五裂,木屑四处飞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了一直守卫在不远处的下属们。 他们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异常声响后,纷纷快步冲向门口,焦急地敲着门问道: “里面发生了何事?寨主您没事吧?” 小月被刚才那一推摔倒在地,此时才刚刚挣扎着爬起身来。 听到门外下属们关切的询问声,她强装镇定,然后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 面对一脸疑惑的众人,小月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解释道: “没什么大事,我们夫妻俩正在屋里切磋武艺呢,不小心弄出了点动静。” 听完小月这番说辞,下属们面面相觑,匆匆瞄了一眼屋里。 虽然心中仍有些疑虑,但见寨主确实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哦,无事那就最好。若有需要,随时吩咐我们便是。” 说完,便各自散去回到岗位继续值守。 关好门之后,小月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忧虑,都随着这口气呼出来一般。 然后,她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伫立的身影走去。 走到近前时,小月缓缓伸出双手,温柔地牵起他的手仔细查看。 \"手疼吗?让我看看。\" 她轻声呢喃道,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沉默不语的沈崇文却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突然之间发飙了! 只见他猛地用力一甩手,将小月狠狠地推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像是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一边疯狂地撕扯着小月的衣裙,一边气急败坏地质问着: \"你倒是说话啊!我们三个人,到底谁能让你更开心,更满意?说啊!\"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双眼通红,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小月深知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负能量、坏情绪的漩涡之中。 恐怕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冷静,早已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于是,她选择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既没有出言反驳。也不敢轻易去触碰他的逆鳞。 时间悄然地流逝,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崇文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沉重的眼皮逐渐合拢,在床上沉沉的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小月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艰难地从床榻上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她低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之上。 一道道淤青、一块块红痕,宛如一幅凄惨的画卷,无声无息地展现在眼前。 这些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沈崇文内心深处所隐藏的巨大创伤。 以及他内心深处,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强烈占有欲。 小月的心情愈发沉重,她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这段感情。 此时此刻,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答应与沈崇文成婚,这个决定是否太过轻率。 毕竟如今身处的是古代社会,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远甚于她所熟悉的那个新世界。 在这些古代人的眼里,女子的贞洁,往往被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而她,一个来自新世界的灵魂,因为一时疏忽,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点。 最终,酿成了今日这般难以收拾的局面。这该如何是好? 她缓缓地转过头,泪眼朦胧地凝视着这个曾经将自己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男人。 “夫君,我本欲与你白头偕老,长长久久在一起。可是现在……” 尽管心中充满了千般不舍、万般眷恋,但她深知事已至此,恐怕无法再回头。 于是,她咬着嘴唇,强忍着心痛,哭着穿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裙。 随后施展轻功,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令她心碎的黑龙山寨。 当黎明的曙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之时。 沈崇文依照往日的习惯,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要揽住身旁的人儿。 然而,触摸到的却是一片冰冷的床铺,那空荡荡的感觉,瞬间让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静默片刻之后,他终于记起了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小月,低头看见房间里面遍地的狼藉。 地上不仅有碎掉的桌子,茶具,被撞倒的桌椅,还有被他撕碎的衣裙,衣裙上全是污垢和血迹! 看到这一幕,他心痛得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月儿!她昨晚一定被吓坏了!” 只见他发疯似的冲出门口,揪住一名属下的衣领,咆哮着问道: “夫人呢?本寨主的夫人去哪里了!” 那名属下被吓得颤颤巍巍,站立不稳,结结巴巴的回话: “夫人,夫人昨夜离开了。属下也,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听闻此言之后,沈崇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处直直地往上冲,瞬间传遍全身。 而他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也变得通红,里面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原地焦躁地来回踱步。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却浑然不觉。 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尤其是一想到小月可能已经去找杜怀羡了,他的心更是紧紧揪成一团。 他猛地转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和满身的杀气。 如风驰电掣般,朝着帝都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177章 白头 心无旁骛似明镜,无风何处起涟漪。 从黑龙山离开后的小月,心情竟出乎意料地平静。 仿佛一切的波澜起伏,是非对错,都已经被她抛诸脑后。 然而,此时此刻,她还不能立刻返回帝都的杜府。 在那些人的眼中,她早已命丧于冷宫。若是就这样贸然现身,无疑会落下一个诛灭九族的欺君之罪。 虽说在这个朝代,她只是一个孤儿,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九族血亲。 但毕竟还有两个结拜的、名义上的弟弟,而杜府中的那些下人们,也都是无辜的。 于是,她决定先将眼前沈崇文的事处理妥当,免得他发起疯来,将假死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然后待到夜深人静,再换上一袭黑色的夜行衣,悄然无声地潜回杜府一探究竟。 想起昨夜突如其来的种种变故,她甚至都未曾来得及听清杜府究竟发生了何事。 每每念及此处,小月的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深深的忧虑与牵挂。 而且,依着沈崇文那偏执的性子,待他天亮睡醒之后,定然会不顾一切地前来寻找自己。 因此,小月早早地来到了,前往帝都的必经之路旁的一座亭子内,静静地守候着。 今早,身上的伤口疼痛难忍,小月最终还是喝了两口空间的灵泉。 喝下灵泉没多久,昨晚所遗留下来的所有伤痕与痛楚,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而另一边,心急如焚的沈崇文一路心急如焚地从黑龙山疾驰而出,此刻的他正在赶往帝都的途中。 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当行至半途时,他远远地望见前方道路旁有一座小小的凉亭。 而在那座凉亭之中,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倩影正静静地端坐着。 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身姿优雅娴静,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看到这一幕,沈崇文心中不禁一动: 难道月儿在这里,是专门在等我?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划过他的脑海。 想到此处,他赶忙施展轻功,以更快的速度奔向凉亭所在之处。 不一会儿功夫,沈崇文终于来到了小月面前,他定睛凝视着眼前亭中的这名女子。 只见她面容姣好、眉眼如画,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尤其是那双柔和的水眸,清澈动人。 然而她的眉眼中,却隐隐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愁,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刹那间,沈崇文只觉得自己身上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以及那满身的戾气。 就像被一阵春风轻轻吹散了一样,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的他,竟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微微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就这样默默相对无言。 整个世界仿佛都凝固在了这一刻,唯有微风轻拂过他们身旁,带起几片落叶缓缓飘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持续之时,突然间,沈崇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他抬头望着小月,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可喉咙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月儿,我......” 最终,他只是艰难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后面的话语则全都哽在了喉间。 因为他深知,经历了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事情之后。 无论自己如何去解释,所有的说辞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然而,他内心无比坚定地确信着一件事,那就是对于小月的过往,他从未有过丝毫的介怀。 倘若他对此真的心存芥蒂,当时便绝对不会满心欢喜、兴高采烈地将她迎娶进门。 昨夜,连他本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究竟抽什么风。 竟然像被恶魔附身一般,瞬间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待他醒来恢复冷静之后,满心皆是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或许一切的根源,要追溯到那天在冷宫之中所目睹的场景。 当时,他亲眼看着小月与杜怀羡亲昵无间,他们的感情,就如同那干柴烈火一般炽热。 甚至,他还瞧见了小月在永熙帝的怀中娇柔妩媚、婉转承欢的整个过程。 那些画面,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窝。 从此,便成为了一道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每当回想起一次,心就痛一次。 见他神色悲伤莫名,小月轻柔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身来。 脸上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轻声说道: “沈公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何苦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你我之间的缘分,已经走到尽头,倒不如就此好聚好散罢了。” 闻听小月这番话语,原本神色悲戚的沈崇文,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只见他浑身上下,猛然迸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浓烈杀气。 整个人如同昨晚那个失去理智的狂魔再度降临世间。 他的双眸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月儿,想离开我?哼,休想!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伴随着这句怒吼,沈崇文双目赤红,满脸狰狞之色,一步步向着小月逼近。 惊慌失措的小月不断后退,直至退到了凉亭边上,再无可退之路。 她望着眼前这个又即将陷入疯狂、失去理智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然而,就在此时,小月像是突然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 只见她美眸一凛,右手迅速地从纤细的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那软剑在她手中犹如一条灵动的银蛇,迎风轻轻一抖。 便瞬间化作了一把寒光闪闪、削铁如泥的宝剑。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小月紧握着剑柄的手,也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她死死盯着沈崇文,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面对她如此凌厉的气势,沈崇文只是稍稍诧异了一瞬,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出招。 尽管此刻他双手空空,未持任何兵器,但他身怀深不可测的内力。 灵活的身形,更是如同魅影一般飘忽不定,速度快若闪电。 其招式不仅狠辣无比,而且每一招皆是直取小月的要害之处。 小月拼尽全力左闪右躲,方才惊险万分地避开了这一连串致命的攻击。 可饶是如此,她依旧感到一阵后怕,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经过短暂的喘息与思考,小月很快意识到,继续这样缠斗下去绝非良策。 毕竟,沈崇文与她朝夕相处,对于她的武功路数实在太过熟悉。 以至于不仅每次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躲开她的攻击,还能趁势展开反击。 长此以往,局势只会对她越来越不利。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三十六,走为上计。 看到小月施展着出神入化的轻功消失在眼前,沈崇文丝毫没有犹豫的就追了上去。 两人在黑龙山范围内那茂密幽深、遮天蔽日的山林之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双方你来我往,招招致命,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从清晨一直鏖战至夜幕降临,却依然未能决出胜负高下。 期间,小月已有好几次因体力耗尽而摇摇欲坠,几乎就要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但好在她有空间的灵泉,靠着不断饮取灵泉水所带来的力量,勉强得以继续苦苦支撑下去。 然而即便如此,面对眼前强大的对手,她应付起来仍旧感到十分吃力。 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招架得住。 此时此刻,小月方才真真切切地领略到,沈崇文那令人胆寒的恐怖实力。 斗了整整一天,这个男人非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惫之态。 反而随着战斗时间的推移,招式变得愈发勇猛凌厉。 其攻势犹如狂风骤雨一般连绵不绝,大有越战越勇之势。 小月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她深知照这样发展下去,今日恐怕自己很难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回想起昔日与沈崇文相互切磋武艺之时,那时的他,想必最多只使出了不到三成的功力。 可如今这全力以赴的模样,实在是太过骇人。 而另一边,沈崇文望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依偎在自己怀中,千娇百媚、温柔似水的女子。 此刻竟然会对自己毫不留情地下此狠手,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有好几次,他因为念及旧情而一时心软,手下留情。 却没想到,反而因此差一点便命丧于她的利剑之下,成为她剑下的亡魂! 这般想着,沈崇文的心头越发觉得寒意阵阵袭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喷火似的怒视着小月。 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狂吼一声,便如一头失控的猛兽般猛扑了过来。 只见他将体内全部的内力都汇聚于右掌之上,掌心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 显然已是动了杀心,其势是决定将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一掌击毙。 小月清晰地感受到,他拍出的那一掌之中,竟然无形地透着一股仿佛能毁灭天地的恐怖气势。 刹那间,她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对自己心灰意冷、不再抱有任何眷恋之情。 如此也好,今日就做一个了断吧!届时希望空间的灵泉和药丸能保住自己一命。 不让他出了这口恶气,恐怕他永远不会善罢甘休! 她佯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竭尽全力举着手中的长剑。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沈崇文猛刺过去。 可实际上,她在出招时却不着痕迹地故意给对方留下了一处致命的破绽。 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那柄锋利无比的宝剑,刺伤了沈崇文的手臂,瞬间鲜血四溅。 但与此同时,他毫不留情地挥出的那一掌,也狠狠地打在了小月的心口位置。 只听到闷哼一声,一大口猩红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小月的口中喷涌而出。 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住了,时间似乎也停止了流逝。 沈崇文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当他看到心爱的女人被自己一掌击倒在地,并大口吐血时,他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他迅速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正在缓缓倒下的娇躯。 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眶通红,心中犹如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无尽的痛楚,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令他全身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月儿……你为何不躲开啊!月儿!” 沈崇文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这个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沈崇文才如梦初醒般,真正看清楚了自己对于小月那份深深的爱意。 原来,这份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扎根于心底,并随着岁月的流转愈发深厚浓烈。 在这片静谧无人的山林之间,他宛如一头遭受重创的凶猛野兽。 双膝跪地,仰天发出一阵凄厉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嘶吼之声。 “月儿,都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赔罪!” 他满脸泪痕地放下怀中那个已经气若游丝、生命垂危的女子。 颤抖着身子艰难地弯腰拾起旁边那柄染了血迹的长剑。 高高举起,做出一副要挥剑砍向自己右手的决然姿态。 就在这惊心动魄、千钧一发的时刻,小月及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这自残的行为。 “沈公子……不必如此,生死由命,我不怪你。” 她用极其虚弱,却又无比温柔的声音说道。 听闻此言,沈崇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痛与悔恨之情,放声大哭起来。 他像个孩子般,一把将小月紧紧拥入怀中。 仿佛只要这样抱着她,就能留住她逐渐消逝的生命。 “不!月儿!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受这般苦难。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死好不好?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沈崇文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 然而,怀里的女子只是微微仰起头,对着他露出一抹凄美至极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短暂而耀眼,紧接着,便缓缓合上了双眸。 原本紧握着的双手,也无力地滑落下来,最终重重地跌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看到眼前这一幕,沈崇文只觉得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无法承受。 突然间,只见他突然瞪大了双眼,猛地吐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 随后,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直挺挺地倒下,轰然砸在地上。 紧接着,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沈崇文那一头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白。 先是几缕银丝悄然出现,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蔓延开来。 不过须臾之间,他头上的每一根发丝都已变得洁白如雪。 那一头银丝,宛如寒冬里的冰霜一般,冷冽而苍凉。 第178章 大猫 在静谧的山林里,那横卧着的两人,宛如沉睡中的雕像般寂静无声,生死悬于一线之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原本平静的天地,突然掀起一阵狂风巨浪。 夜空像是被一块巨大而厚重的黑色幕布所遮蔽,乌云密布,一片昏暗阴沉。 紧接着,一道道耀眼夺目的闪电,如同银色巨蟒般划破长空,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林。 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驰而过,留下一道道惊心动魄的轨迹。 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也不甘示弱地从遥远的天际滚滚而来。 “哗啦啦!” 雨水倾盆而下,密集地砸向山林。这些雨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迅速汇聚成一股股水流,沿着山坡向山下流淌而去。 其中一些雨水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无情地拍打在小月的脸庞和身躯之上。 被冰冷刺骨的雨水猛然浇醒的小月,只觉得浑身剧痛难忍,五脏六腑仿佛都已移位破碎。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试图挪动一下身体,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看来这一次的难关,算是勉强过了,面对强大到难以抗衡的敌人,既无力反击,又无处可逃。 无奈之下只好使出苦肉计欺骗沈崇文,让他死心离去。 小月集中精神,运用意识之力从空间中渡出珍贵的灵泉和神奇的药丸。 灵泉清澈透明,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药丸圆润光滑,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她毫不犹豫地将两者同时服下,期望能够产生事半功倍的治疗效果。 果然不出所料,仅仅过去了半盏茶的短暂时间。 她便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动,所到之处伤痛尽消。 那些原本严重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眨眼间便已完全康复如初。 她惊喜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身体已经变得生龙活虎、精力充沛。 不敢有丝毫耽搁,她急忙站起身来,顺手将身旁的宝剑收入空间之中,然后转身准备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她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冷不丁地踢到了一个物体,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绊倒在地。 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夜空,短暂而强烈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借着这道闪电,她终于看清了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竟然是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沈崇文! “等等!” 她心中一惊,刚刚那一瞬间,似乎还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但由于光线转瞬即逝,她没能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紧张与恐惧交织在一起。 深吸一口气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盏太阳能灯,将灯光直直地照射到脚边那个男人身上。 当明亮的灯光完全笼罩住沈崇文时,她惊恐地发现。 那一头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此刻竟已变得雪白如霜,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沧桑。 而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身前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形成了一大片骇人的血渍。 看到这一幕,她瞬间便明白了一切。这个男人一夜之间白了头,或许,沈崇文对自己并非无情…… 此刻,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究竟该怎么做呢? 是对这个惨状视而不见,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还是冒着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危险的风险,伸出援手去帮助他? 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纠结和难以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内心的挣扎越来越激烈。 一方面,她害怕因为救他而卷入未知的麻烦之中。 另一方面,又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粒珍贵的药丸,轻轻地放入了男人的口中。 就在药丸入嘴的一刹那,原本毫无生气的沈崇文缓缓睁开了眼睛。 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她。 “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小月倒吸一口气,大魔头这是变傻了? 雨越下越大,她只好先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避避雨。 当她施展轻功回到那个凉亭的时候,发现那个大魔头沈崇文没跟上来。 “或许,他回他的黑龙山寨了?反正人救已经醒了,管不了那么多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回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句“你是谁?”,小月的心不禁涌起一阵担忧。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咬咬牙,一跺脚,她施展轻功又回了刚才分别的那个山林。 经过漫长时间的苦苦寻觅,终于在一处显眼的、高高凸起的巨大石头下方。 发现了正蜷缩成一团,蹲在地面、身体因恐惧而不停颤抖的沈崇文。 就在小月突然降临到他眼前时,他仿佛受到惊吓一般,条件反射地迅速向后挪动了一步。 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惶恐与惊惧之色。 看到这一幕,小月不禁轻轻叹息一声: “这......唉......” 紧接着,她蹲下身子,柔声细语地安慰道: “乖孩子,快点出来吧,姐姐带你回家哦。 这里一到夜晚,就会有能把人一口吞下去的大猫出没呢(其实就是老虎啦)。” 然而,尽管小月又是好言相劝,又是恐吓威胁。 但他却依旧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瑟缩在石头下面,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无奈之下,小月只得佯装生气地说道: “哼,既然你这么胆小不肯出来,那我可要先走喽! 就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给大猫当晚餐好了,拜拜咯!” 说完,她便真的转身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走去。 眼看着小月那决然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越来越远。 沈崇文再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地从石头底下冲了出来。 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一边奋力追赶上去。 “呜呜呜...不要丢下我!我害怕大猫!” 那凄厉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开来,令人闻之心酸不已。 听到身后传来如此悲惨的哭声,小月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于是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她伸出手,拉住沈崇文那沾满泥土和泪水的手。 然后足尖轻点,施展出轻盈如燕的绝世轻功,带着他一同飞身而起。 犹如两只飞鸟般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古色古香的凉亭疾驰而去,准备在此处躲避这场倾盆大雨。 疲惫不堪、浑身湿透的沈崇文,此刻犹如落汤鸡一般,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的。 仿佛刚刚才从深深的水底被打捞上来似的,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而天空中的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豆大的雨点依旧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 小月凝视着乖乖伫立在一旁、默默望向自己的那个男子,不禁陷入了沉思。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最终下定决心,暂且先将这个男人带回山寨再说。 毕竟,如果大魔头真的失去了记忆,那么至少在山寨里,还有众多下属能够照料他的起居生活。 主意已定,小月不再犹豫,她轻轻牵起了男人的手,便再度施展轻功。 二人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茫茫夜色与如注的大雨之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他们便顺利抵达了山寨。守在寨门处的下属,看到自家满头白发的寨主归来。 脸上纷纷露出惊诧之色,但碍于寨主平日的威严,谁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回到卧室后的小月,瞬间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事无巨细的“老妈子”。 她先是打来热水,小心翼翼地帮沈崇文沐浴净身。 接着又找出干净衣物为其换上,并仔细地用毛巾绞干那湿漉漉还滴着水的头发。 做完这些后,小月仍不放心,又赶忙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端到床边哄着沈崇文喝下去。 一直等到亲眼见他安然入睡,小月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经此一番折腾,小月自己也是累得筋疲力尽。 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让她再也无力支撑,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床上,转眼间就进入了梦乡。 ……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悠悠地传入了小月的耳中。 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入目所及之处,是透过窗户洒进来的缕缕阳光。 天亮了啊!小月心中想着,伸了个懒腰后,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想要寻找一直睡在自己身旁的沈崇文。 目光搜寻一番之后,终于在床尾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此时正低垂着头,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中的鲁班锁。 只见他紧紧地握着那块精致小巧的鲁班锁,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它。 眉头时而微微皱起,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时而又突然舒展开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模样别提有多认真了。 或许是听到了床头这边的动静,他猛地抬起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当他的视线与小月交汇的瞬间,眼中立刻充满了孺慕之情以及深深的依赖之意。 下一秒,他便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飞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小月。 然后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她的怀中,嘴里还嘟囔着: “娘,我饿了……” 那副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正在向主人撒娇的大狼犬。 “咳咳咳……” 听到这句话的小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拼命的顺着气,纠正道: “咳咳,我不是,我不是你娘!以后不能这么叫我。要是被别人听到会笑死的!” 闻言,他歪着脑袋,不解的问: “那你是谁?” 完了完了,大魔头不仅失忆了,还降智了。惹不起,惹不起! “你先在这里玩哈,我出去给你找吃的去,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小月就火烧屁股似的逃离了这个屋子,施展轻功几个跳跃就出了黑龙山。 正当她想喘一口气,回空间洗漱一下,吃点早餐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娘,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听到这句令人很心塞很抓狂的话,她感觉呼吸一滞,动作僵硬的转过身。 回头便看到紧紧跟在后面的沈崇文,她直接被这一幕气得一个倒仰。 这家伙什么都忘了,竟然没忘记武功,真不愧是一个武痴! 想到刚才的那句话,她顿觉又羞又恼,严肃的训斥道: “以后别叫我娘!叫我月儿!” 为了增强他的记忆,便用命令的口吻说: “现在就叫一个来听听!我叫什么?” 沈崇文怯怯的望着她, “月儿,你叫月儿。” 闻言,小月满意的点点头,奖励式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热呼呼的肉包子递给他。 “吃吧。” 许是太饿了,拳头那么大的肉包子,他竟然两口就吃掉了。 吃完之后,仿佛仍意犹未尽一样,眼睛期待的盯着小月胸前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地方。 用力咽了咽口水,然后指着那里说道: “你还有两个,再给我一个吧。” 第179章 跟着 听到这句话,一阵剧烈的咳声响起,小月又成功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咳咳……你!咳咳咳……”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窘迫的她,心急如焚地在原地来回的踱步,不知道该拿沈崇文怎么办。 想了想,她决定先用几个肉包子将人哄回黑龙山寨。打算另外再找别的机会离开那里。 比如,趁他睡着的时候? 拿定主意之后,小月立马将他带回了山寨,且端茶倒水,特别殷勤的照顾着他。 吃饱喝足的沈崇文,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很快就哈欠连连。 见他终于困了,小月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连忙把他扶到床上,还贴心的替他盖好被子。 临睡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依赖的望向正坐在床边的人。 “月儿,你要陪我一起午睡,我一个人害怕。”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小月拉进了被窝。 只见他一只手穿过肩颈,一只手圈住腰身,双脚还交叉地钳在一起。 将依赖的人牢牢禁锢在怀里之后,他终于安心的打起了呼噜。 真是无了个大语,离了个大谱!小月被这一幕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睡着没多久的沈崇文,仿佛陷入了一场梦魇之中,他浑身发抖,额头上全是汗水。 在那虚幻迷蒙的梦境之中,他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兽,显得无比惊恐和无助。 尽管内心充满了惶恐惊惧,可他紧紧抱住小月的双手却始终未曾松开半分。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在梦中究竟梦到了什么样的伤心之事。 只见他紧闭着双眼,发出一声声低沉而压抑的呜咽与抽泣之声。 那声音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正在哀鸣,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刚刚睡着没多久的小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猛然惊醒。 当她睁开惺忪睡眼之际,映入眼帘的便是身旁那个男人满头大汗、泪流满面且身体不住颤抖的模样。 想起他的身世,瞬间便对这个男人动了恻隐之心。她毫不犹豫地取出一方洁白的帕子。 轻柔地为沈崇文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以及脸颊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并轻声的安抚着: “没事没事,不用怕,我在这里陪着你,守着你。乖乖,不怕不怕……” 就在小月伸手为其擦拭的期间,那双原本就牢牢环住她的手臂,突然用力收紧,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此刻的沈崇文,就好似一名即将溺亡于茫茫大海中的落水者。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面对他如此激烈的反应,小月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惊慌或抗拒之意。 相反,她用那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温和的声音,缓缓地对他进行着安慰与抚慰。 “乖乖,不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在小月轻言细语的安抚之下,他那颗饱受折磨的心逐渐趋于平静。 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而均匀起来,整个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为了帮助沈崇文能够早日回忆起过往所有的记忆,小月可谓是下了血本。 每次给沈崇文喂水之时,她都会悄悄地往水中加入几滴珍贵异常的灵泉。 三日之后,那如雪一般洁白的头发,重新变回了如浓墨一样的黑色。 然而可惜的是,尽管外表恢复了,但他的心智依旧停留在孩童阶段,没有出现任何的转变迹象。 眼看三天就这样过去了,小月一直牵挂着杜府,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沈崇文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于是,她决定等入夜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温柔的哄着一直粘在身边的沈崇文, “乖宝贝,你乖乖的待在家里,我出去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很快就回来。” 一听到她这么说,沈崇文眼眶瞬间便红了,薄唇抿在一起。 眼睛泪汪汪的望着她,双手更是紧紧拽着裙带不肯松开。 那模样,就好像小月抛弃了他一样,瞧着简直比那受苦的小媳妇儿还要委屈一百倍。 他嘟嘟囔囔的说道: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给我买好吃好玩的也可以,我只想跟着你。” 看到这个昔日的大魔头,竟变成了这副样子,小月不禁投去一道怜悯的目光。。 她仰着头直直地望向那双清澈的星眸,轻轻的抚着那张俊朗的脸。 想起了往昔的恩爱和情意,她忽然踮起脚尖,温柔的亲吻着那两片薄唇。 一道如呢喃一般的女声,悠悠的响起: “既然夫君这么想跟着,那就跟着吧,不过到时候可不能乱跑,要乖乖的跟着我哦。” 话音刚落,她就将沈崇文按在椅子上,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时而像一对正在花丛中互相嬉戏的蝴蝶,时而又像水面上紧紧相依的一对天鹅。 聪明的大魔头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学以致用,很快就掌握了恩爱的诀窍。 他伸出一双大手,如两只铁钳一样,牢牢抱住小月的娇躯,狂热的拥吻。 “月儿,我好喜欢这样,我想天天都和你在一起。” 闻言,满脸通红的小月,微微睁开了那双迷离的水眸,娇媚的唤了一声: “夫君……” 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小天地里,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喧嚣与纷扰统统被隔绝在外。 此刻的两人,已经忘却了身外的所有事物,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仿佛整个广袤无垠的世界之中,仅仅只有他们彼此相依相伴的身影。 每一个饱含深情的吻轻轻落下之际,都会像一道闪电直击他们的心房。 让那颗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那种悸动的感觉,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浪漫芬芳而又充满生机。 又似仲夏时夜空中的繁星点点,璀璨迷人而又永恒得令人陶醉。 那一声声低沉的喟叹,以及婉转的嘤咛声。 此起彼伏地回荡在空气当中,宛如一首浑然天成的天籁之曲。 房中明亮的烛火,将两道缠绵相拥的身影,清晰地投映在纱帘之上。 编织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美丽得令人如痴如醉。 在这个美妙的时刻,他们的心里只有彼此互相给予的,最为纯粹的甜蜜与幸福。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任何的杂念,能够干扰这片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温馨天地。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崇文仿佛沉浸在这个新游戏里无法自拔。 一道娇媚动人的女声,楚楚可怜地哀求道: “夫君乖,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亲亲抱抱,好不好?” 紧接着,就听到一道低沉暗哑的男声响起: “不好。” 直到月上中天,夜色深沉,他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怀里的人。 …… 一切准备妥当的小月,迅速地替他换上了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并小心翼翼地戴上了面巾。 紧接着,只见他们身形一闪,施展出轻盈飘逸的轻功,如两道魅影,向着帝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小月两人终于抵达杜府门前时,原本满怀期待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因为呈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以前那座灯火辉煌的豪华府邸。 反而目之所及,皆是一派萧瑟、沉寂、荒凉的景象。 整个宅院仿佛被黑暗吞噬一般,四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零星几盏烛光透出。 往日府里那些来来往往、穿梭忙碌于各个岗位上的护卫和下人们。 此刻,竟然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庭院和寂静无声的走廊。 此情此景,令小月的心猛地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不安感,迅速涌上心头。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急匆匆地朝着杜怀季所居住的院落奔去。 待到她气喘吁吁地赶到那里时,只见面容憔悴不堪的杜怀季,正孤零零地端坐在主厅之中。 他身旁既没有侍奉在侧的管家,也没有随叫随到的仆从。整个人看上去形单影只,十分落寞。 就在这时,一阵晚风悄然拂过,轻轻地推开了半掩着的门扉。 并将门外那股似有若无的淡淡花香送进了屋子里面。 这股熟悉的香气,似乎引起了杜怀季的注意,他突然抬起头来。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门口那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 当他看到穿着蒙面夜行衣的小月,他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确定。 只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紧接着,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后用略带沙哑,且不太确定的语气,轻声问道: “月姐姐……是你吗?” 第180章 姐夫 小月并没有立刻回应杜怀季提出的问题,只见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随后紧紧拉住沈崇文的手,快步走进屋内,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待到进入房间之后,小月方才缓缓拿下那块遮住面容的黑色面巾。 此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双泛红的眼眸,里面似乎还闪烁着点点泪光。 紧接着,她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开口问道: “怀季,到底府里出什么事情了?那些护卫、暗卫还有管家以及下人们,现在都在哪里啊?” 就在小月揭开面巾露出真容的瞬间,杜怀季整个人的情绪,瞬间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他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小月,眼眶中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 “月姐姐!我们大家一直都以为……以为你已经在冷宫里遭遇不测……” 话刚说到一半,他便再也难以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过度悲伤而导致的哭泣声,已经完全淹没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那哭声听起来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哀伤,仿佛心中积压了许多的苦痛。 心灵早已不堪重负的他,在此刻终于能够毫无顾忌地尽情哭一场。 见到这样的场景,小月不禁感到一阵心疼。 她连忙迈步向前,轻轻地张开双臂,将杜怀季温柔地拥入怀中。 同时,她还用手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给予他一些安慰和温暖。 然而,站在一旁全程目睹这一切的沈崇文,却对此表现得极为不满。 只见他皱起眉头,快步走上前去,硬生生地将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给分离开来。 然后,他一脸幽怨地嘟起嘴巴,对着小月抱怨道: “月儿,你只能够抱我一个人,绝对不可以去抱其他人哦!” 平静下来的杜怀季,终于将目光从别处收回。缓缓地落在了站在小月身旁的那个男子身上。 只见那人身姿挺拔如松,相貌更是英俊不凡,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英气。 这时,只听小月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笑,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 她略带羞涩地说道: “怀季,这位是我的夫君,我们已经拜堂成亲半年有余了。” 待杜怀季看清这名男子的面容时,瞬间瞪大了双眼,气急败坏的大骂道: “沈崇文?是你!你这个天煞孤星,不祥之人!大恶魔!居然做了我的姐夫?你想害死月姐姐吗!” 听到这些话,沈崇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迅速躲到小月的身后。 “月儿,他凶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家!你快带我回家!” 见此情景,杜怀季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好奇起来,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大魔头究竟怎么了,为何言行举止看起来,竟然与一个孩童无异? 正当他充满了疑惑之时,就听到自家的姐姐说道: “怀季,请不要这样说他,那些都是市井中以讹传讹的虚妄之言,不可全信。 何况我与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夫妻荣辱一体,你骂他,就等同于在骂我。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爱他,而且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小月话音刚落,整个屋子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没有丝毫声响,安静得就如同这是一间无人居住的空房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的众人皆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份沉静。 许久之后,杜怀季像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我尊重姐姐的选择。” 说罢,他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似乎沉浸在了过往的回忆当中。 慢慢地,他便开始讲述起那些令人唏嘘不已的往事: “自从得知你在冷宫中葬身火海的噩耗后,怀羡便万念俱灰,悲痛欲绝。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毅然决然地向圣上请求出征前往边疆抵御外敌。 然而,自那之后,他便音讯全无,再也没有收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说到这里,他眼眶湿润,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接着,他颤抖着声音,继续娓娓道来: “不仅如此,我们杜家的生意,也是突然间一落千丈。 昔日门庭若市的景象,渐渐不复存在,变得门可罗雀。 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倒闭,被迫关门,短短时间内,我们杜家损失惨重。 到如今,所剩下的唯一家产,也就只有这座府邸了。 其余的一切财物,都用来填补亏空,往日的富贵,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已化为了过眼云烟。” 听完他讲述的事情,小月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富裕如杜府,竟也能没落至此! 她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悲伤,稍作思索后,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开口问道: “怀季,你有没有想过,将这座宅院变卖了,然后远离此地,去到其它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呢?” 她轻启朱唇,目光殷切地望向面前这个沉稳老成,却憔悴消瘦的弟弟。 杜怀季听到这话后,满脸诧异地凝视着眼前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一般。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惆怅地开口问道: “离开这里之后,我又能去到哪里安身立命呢?万一怀羡回来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 言语之中,充满了疑惑与彷徨。 小月微微垂首,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片刻过后,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坚定且毫不犹豫地说道: “去黑龙山!你姐夫沈崇文家大业大,到了那儿以后,你可以帮他一同打理他的那些生意。 到时候,若是怀羡回来了,我们再找人通知他。如此一来,咱们一样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说完这番话,她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憧憬之色。 此刻,只见杜怀季微蹙着眉头,一脸严肃地思考着这个提议。 那模样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过一遍似的。 小月继续劝说道: “倘若您认为这个去处甚好,避免夜长梦多,你不妨今夜就随我们一同返回黑龙山寨。 至于这座府邸,则交由我家夫君的手下处理便是了。 这里是帝都最为繁华的地段,肯定可以卖出一个今人满意的高价。” 听到这番话,杜怀季稍加思索之后,当机立断地猛一拍手,大声应道: “甚好!既然如此,那我这便去收拾行装,不消片刻便能与你们一同前往黑龙山了。” 就在此时,小月忽然忆起了府中的暗室以及其中所存放之物,于是赶忙开口向他询问起来: “不知这府里暗室之中的那些物件儿如今又该如何处置?” 闻言,杜怀季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可奈何之色,幽幽地道出实情: “唉……我与姐姐、怀羡三人放置于暗室里的财宝细软,还有这府上所有值钱的物件。 皆已被尽数取出用以填补生意上的亏损空缺,以及用作护卫和仆从们的遣散费用了。” 听到这个结果,小月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讶之色。 仿佛这一切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她显得异常镇定。 只见她轻启朱唇,柔声安抚道: “银钱没了倒也无妨,咱们可以慢慢地再一点一点的挣回来。 只要咱们人能够平平安安、无病无灾,那便比什么都重要。” 闻言,杜怀季点点头,深表认同。 “姐姐言之有理!” “……” 说话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了行装。 只见他手中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袱,稳步从屋内走了出来。 “我都收拾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他面色凝重地说道。 小月点了点头,正准备迈步前行时,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她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深深地凝视着这座熟悉的宅院。 稍作迟疑后,她开口说道: “怀季,你先带着姐夫到一个较为隐蔽安全的地方等候片刻。 我去望舒阁查看一下,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 “月儿,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站在一旁的沈崇文一听这话,立刻叫嚷起来,满脸不情愿地嘟囔着,同时抬腿就要跟上去。 杜怀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用力将他往回拖拽,并大声呵斥道: “姐夫!您别跟着添乱了好不好?你就让她清静清静吧!” 然而,沈崇文哪里肯听劝,依旧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嘛,我就是要和月儿呆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开。” 面对如此执拗的人,杜怀季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一边紧紧抓住他,一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声音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小。 最终,他们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夜幕笼罩下的那条蜿蜒曲折的回廊尽头。 小月身形如燕,施展出轻盈飘逸的轻功,宛如一道幻影般迅速穿梭于庭院之中。 眨眼之间,她便回到了望舒阁。她有条不紊地将各种可能用得着的物品,一一收入自己的空间。 随后,她又来到了库房和暗室前。当她轻轻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禁微微皱眉。 里面果真是空荡荡的一片,别说是珍贵的宝物,就连一丝一毫的杂物都不曾留下。 显然,这里之前存放的所有东西,都已被人清理一空。 不过小月并未因此而气馁,她马不停蹄地赶往杜怀季和杜怀羡所在的院子。 一踏入院子,她就立刻动手将两人无法带走的物件统统收集起来。 无论是桌椅、宽大舒适的大床,还是精致的茶具、柔软的枕头被褥。 亦或是那张摆满书籍的书桌、琳琅满目的藏书以及一应俱全的文房四宝等等。 全都被她毫不犹豫地收归囊中,甚至连一点残渣都未曾遗漏。 不仅如此,她那双锐利的眼睛还盯上了院子里那些名贵的花卉和硕果累累的果树。 只见她双手轻轻舞动,片刻之后,这些原本扎根于土地中的植物,竟然神奇地连根拔起。 然后缓缓飘入她的空间之内,稳稳当当的栽种在了其中。 等到小月终于完成了这一系列忙碌的工作,走出院子与另外两个人会合之时。 再回首望去,曾经奢华热闹的杜府,此刻已然沦为了一座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大房子。 “怀季!夫君!我们赶紧走吧!” 小月轻轻呼唤一声。 话音刚落,但见她身姿轻盈如燕,与沈崇文左右分立,紧紧挟住中间的杜怀季。 三人的身影恰似一道迅捷的闪电,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须臾之间,便从原地骤然消失不见。 只留得一缕缕轻柔的微风,悄无声息地轻拂过那片静谧幽深的院落。 不多时,他们三人的身影,就已经抵达黑龙寨的大门前。 杜怀季仰头凝望着眼前这座巍峨耸立、威风凛凛的山门,以及那些孔武有力、武艺精湛的众多守卫。 心中不禁惊诧万分,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 \"这......这便是传说中的黑龙山么?这也太气派了!\" 他喃喃自语道,言语之中,难掩惊讶赞赏之情。 此时此刻,他不禁对身旁这位姐夫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他暗自思忖着: 看来月姐姐的目光果真独到,竟能觅得能力如此出色的男子作为伴侣。 想到此处,他不禁微微颔首,越看这个姐夫越满意,脸上更是流露出一丝钦佩之色。 第181章 复苏 小月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将杜怀季脸上的神色变化都尽收眼底。 忽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笑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也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她微微仰起头,看着身旁的弟弟,娇俏地说道: “这还只是晚上呢,等天亮了你再看看这个山寨,那风景才真的漂亮。” 听到这话,杜怀季顿时来了兴趣,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之色,嘴角含笑地应道: “哦?真有这么美吗?那我可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等到明天,亲眼见识一下这山中的美景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两人身边默不作声的沈崇文,终于按捺不住了。 只见他满脸不高兴地快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小月的手,气鼓鼓地嘟囔着: “哼,你们俩聊得这么开心,完全把我给忘啦!” 说着,还示威似地瞪了杜怀季一眼。 小月见状,不禁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咱们还有正事要说呢。” 接着,她转头看向弟弟,神情严肃地继续说道: “明天得先让山寨的管事派人去处理一下杜家的宅院,尽快将宅子卖出去。 这件事可耽误不得,迟则生变,拖延下去恐怕会节外生枝。” 闻言,杜怀季连连点头,附和道: “月姐姐说得对,我一切都听从姐姐的安排。” 说完,还不忘得意洋洋地冲着沈崇文扬了扬下巴。 “……” 就这样,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山寨里面走去。 走着走着,小月突然停了下来,二话不说便拿过弟弟手中的两个包袱。 然后一股脑儿的,全都挂在了沈崇文的身上。 可怜的男人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压得一个踉跄,但他对此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只能苦着一张脸,乖乖地背着这些包袱,跟在两人身后继续前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把杜怀季吓得不轻,只见他面色一惊,慌忙开口制止道: “姐姐啊,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吧?可千万别让姐夫太过劳累了。要不,还是让我自己来拿这些东西吧!” 然而,小月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娇嗔地说道: “哎呀,弟弟你就别担心啦!你姐夫那可是力大无穷、力大如牛!身强体壮得很呐! 就算再背上十个八个包袱,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尽管放心好了!” 话音刚落,小月便轻盈地踮起脚尖,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凑近沈崇文的脸颊。 然后“吧唧”一声,送上了一个甜蜜而深情的香吻。 此刻,她的眼中满含着浓情蜜意,仿佛眼前这个心爱的男人,就是她的全世界。 而被小月亲吻后的沈崇文,心中犹如打翻了一罐蜜糖,甜滋滋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夫君,你累不累呀,如果觉得累,就让我来背好了。” 看着娇妻眼中流淌的爱意,听着这句关切的询问,他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 “我一点都不累!” 见到他这般憨态可掬的模样,小月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一串银铃轻晃,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望着眼前这对恩爱甜蜜的夫妻,杜怀季也不禁被他们之间真挚的情感所触动。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欣慰而又开心的笑容。 此时此刻,他由衷地替姐姐感到高兴,不禁心想: 姐姐能够寻觅到一个如此真心疼爱她的如意郎君,实在是太好了! 真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相伴此生,白头偕老…… 三人经过这一番奔波,早已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咕咕叫。 回到山寨中后,便连夜命厨房做了三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卤面充饥。 将杜怀季暂时安顿在一个装饰豪华的客房之后,小月面带微笑,轻声的说道: “怀季,你今晚先在这里安心的歇息,养足精神。 等明天睡醒了,我们再跟山寨的管事谈一谈宅子的相关事宜。” “好,晓得了。” 说完这句话,疲惫不堪的杜怀季便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房中休息。 “夫君,你也辛苦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此刻的小月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反观沈崇文,却依然龙精虎猛,没有丝毫的疲态。 “我抱你回去。” 他不由分说地轻轻地弯下腰,一把将娇妻拦腰抱起,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卧房方向走去。 可能是今天晚上太劳累,才走了没多远,小月就不知不觉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她安静地依偎在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宛如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 回到卧房之后,沈崇文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女子,轻柔地放在那张宽敞而舒适的大床上。 然后就坐在床边,微微俯身,一双深邃璀璨的星眸,静静地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 那精致的五官,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如梦似幻,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娇嫩白皙、宛如羊脂玉般光滑细腻的面庞。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脸部的轮廓游走,最后停留在粉嫩的嘴唇上。 他用大拇指温柔地摩挲着那两片娇艳欲滴的唇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 只见他慢慢的低下头,探出如灵蛇一般灵活的舌头,品尝着伊人檀口中的甜美。 就在此刻,眼前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昔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早在他那头白发重新变回黑色的那一刻起,他的记忆与智力便已悄然复苏。 然而,他却深深地眷恋着小月对自己那份宠溺有加、关怀备至的疼爱之情。 正因为如此,即便他早已恢复了正常,也实在舍不得让这美好的一切发生改变。 小月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一个炽热如火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袭来,硬生生地搅乱了她的美梦。 紧闭双眼的她,皱着眉头,像赶蚊子一样挥了几下,嘴里还不满地嘟囔着: “别闹,快睡觉。” 话刚说完,一阵轻微的鼾声便接着响了起来。 此时的沈崇文,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 只见他那张英俊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仿若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一般。 他全然不顾小月的嗔怪,鹰眸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柔软的娇躯用力拉入怀中。 …… 而彻底从美梦中惊醒过来的小月,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个不知餍足的男人。 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紧接着,她爆发一声被刻意压低了声音的怒吼: “沈崇文!你是属泰迪的吗!” 就在下一秒,一个炽热如火的嘴唇猛地贴了上来。 这个吻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她那即将说出口的声声控诉。 她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只能不由自主地回应着这个霸道而深情的吻。 时光悄然流逝,终于,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激烈拥吻之后,周围的一切逐渐恢复了宁静。 就在这时,只见沈崇文微微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优雅地轻轻一弹。 原本摇曳闪烁的烛火,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竟在刹那间便无声无息地熄灭掉。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唯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 在这片令人心悸的黑暗里,沈崇文收紧双臂,紧紧搂住怀里的人儿,心满意足地牵起了嘴角。 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在他俊美的面庞上缓缓绽放开来。 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颗璀璨流星,耀眼夺目,却又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气息。 第182章 糖 黎明时分,晨曦微露,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之际。 沈崇文轻轻推开房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 此时,山寨中的空气还带着些许凉意和湿气,但却十分清新宜人。 没一会儿功夫,他便来到了山寨的议事厅前。 只见厅内已有两位管事在此等候多时,他们见到寨主到来,连忙躬身行礼。 沈崇文微微颔首示意,随后大步流星地走进议事厅,并稳稳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待坐定之后,他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香茗,轻抿一口,神色显得格外怡然自得。 稍作停顿,他放下茶杯,目光依次扫过眼前的两位管事,缓缓开口说道: “周管事,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你找些可靠之人前去将那杜府的宅子给卖出去,但一定要卖一个好价钱。” 周管事赶忙拱手应道: “遵命,寨主!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 接着,沈崇文转头看向另一名管事,继续吩咐道: “李管事,你把咱们在汵川一带所有产业的流水账整理出来。 然后将那边的事务,统统交由之前的杜家家主杜怀季来打理。切记,不可出半点差错。” 李管事同样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请寨主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 交代完这些事之后,沈崇文稍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还有没有遗漏之处。 须臾,他再次出声叮嘱道: “今日咱们三人在这里会面商谈之事,切记不可向夫人透露半分。 到时候,只说是你们二人自行商议决定后的安排便可。” 闻听此言,两名管事哪敢有丝毫怠慢与违抗之意? 他们当即站起身来,双双抱拳齐声回道: “是,寨主!” …… 出了议事厅后,沈崇文悄无声息地穿过庭院和走廊,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进入房间后,他轻轻地关上房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接着,他迅速脱下外衣,随手扔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不一会儿,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从被窝里传出,没过多久,浅浅的鼾声就在房间里回荡起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了房间内,在地上留下了一片斑驳的光影。 小月被山里那些欢快歌唱的鸟儿们唤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依旧沉浸在梦乡中的人。 想起昨夜的恩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为了不吵醒对方,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动作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轻轻飘过。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涌进房间。 想到今天还要带弟弟去见山寨的管事,她不敢有丝毫耽搁。 于是匆匆忙忙地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冰凉的水扑打在脸上,瞬间让她清醒了许多。 洗漱完毕后,小月打开衣柜,挑选了一件素雅却不失大方的衣裳换上。 一切准备就绪,正当她准备迈出房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同样刚刚起床不久的杜怀季,正站在门口。 他头发有些凌乱,眼神还带着一丝惺忪,但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文质彬彬,俊秀儒雅。 见到小月,他微笑着打招呼: “月姐姐,早啊!” “怀季,这么早就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月姐姐,我习惯了早起。天一亮自然就醒了。” 两人相视一笑,决定一起用早饭。 一个时辰之后 此时的黑龙寨,议事厅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严肃的气氛。 两位管事正襟危坐,表情凝重地等待着杜怀季的到来。 他们心里清楚,这次的任务是按照寨主的指示行事。 不多时,杜怀季和小月便一同来到了议事厅。 看到他们进来,两位管事连忙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杜怀季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将卖掉府邸的决定和理想中的价位说了出来。 两位管事认真倾听着,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听他说完后,管事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假装凑到一起低声商议了片刻。 其实,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因为他们最终会按照寨主的意思去做事。 商议好之后,其中一位管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杜公子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们经过商讨,决定就照您说的办。” 只见李管事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对杜怀季说道: “杜公子呀,待到这处宅子成功转手卖出之后呢,还请您与小的一同前往汵川之地。 接手并全权负责打理咱们寨主在那边的诸多产业。 不知杜公子对此安排,可有什么想法或者意见哪?” 这样的安排,对于杜怀季来说,简直堪称完美,他又怎么会心生抵触之意呢? 于是乎,杜怀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并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呵呵,这个安排甚合我意,一切全凭李管事做主便是,在下并无任何异议!”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未曾言语的周管事恰到好处地插话进来: “宅子一旦顺利成交,小人定会第一时间赶来告知杜公子,请您放心等待便是。” 听闻此言,杜怀季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十分客气地回应道: “有劳二位管事费心了,日后若有用得着在下之处,但说无妨。” 言罢,一行人欢声笑语,走出了议事厅。 正当他们谈笑风生、气氛融洽之时,却看见有一个人正迎着众人缓缓走来。 而此人,正是那气宇轩昂,俊朗不凡的沈崇文。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它散发出的光芒柔和而又温暖。 仿佛一层轻薄如蝉翼的纱幔,悠悠然地飘落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之上。 令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之中,这层金色的薄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他身形的轮廓。 此刻的他,站姿笔直如松,剑眉星目,就像是传说中英武无比的神明,突然降临到了人世间。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皆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凝视着这位仿若从天而降的神只,心中涌起无尽的赞叹和敬畏之情。 接触到他询问的目光,两名管事皆是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就躬身行礼告退了。 三日后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杜府那座曾经无比辉煌的府邸上。 如今,这座府邸已经易主,新的主人正满心欢喜地筹划着,如何将它装点得更加富丽堂皇。 然而,对于杜怀季来说,这里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仿佛这里不曾有过属于他们姐弟的温暖与回忆。 回到黑龙山,他怀揣着卖掉宅子后换来的厚厚一沓银票,脚步匆匆地朝着小月所在之处走去。 一路上,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即将到来的远行的期待,也有对离别的深深恐惧。 终于来到了小月的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月姐姐,我马上就要跟李管事启程前往汵川了。 此去路途遥远,归期未定,下次再见面,真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那一沓银票,递到小月手中, “这些是卖掉宅子的银票,你收好,就当作是我和怀羡给你补上的嫁妆。” 说到此处,杜怀季不禁想起了姐弟三人曾经在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 小时候,只要一日能乞讨到两个铜板,他们便十分的开心。 他们常常在西市的街头嬉戏打闹,笑声回荡在整个街市之中。 可如今,长大后,三人却不得不面临分离,各自奔向未知的前程。 或许,这就是变成大人的代价吧,如果人能一直不长大该有多好…… 这样他们姐弟三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用分开。 一想到这儿,杜怀季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连忙掏出手帕轻轻擦拭。 小月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接过银票,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 她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丸,慎重的交到弟弟的手上。 “这几粒药丸,在生死关头能救命,你要妥善保管好。” 杜怀季将药丸珍而重之的收好,哽咽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 …… 在过去这三日里,小月和弟弟几乎形影不离。 每日清晨,他们都会一同登上黑龙山,欣赏那美丽绝伦的日出。 傍晚时分,则并肩坐在山顶,看着夕阳慢慢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绚丽的晚霞。 他们一起漫步在山间小道,倾听鸟儿欢快的歌声,观赏五彩斑斓的山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感受那清澈见底的溪流和气势磅礴的瀑布所带来的震撼。 在这短暂的三天里,他们姐弟无话不谈,尽情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畅谈人生与憧憬未来。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转眼之间,便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小月紧握着杜怀季的手,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弟弟保重!” 杜怀季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 这些天,沈崇文心里很清楚,过不了多久,他们姐弟两个就要面临分别。 这三天里,他变得异常乖巧听话,默默地跟在娇妻身后,宛如一个安静的隐形人。 而小月发现他变得如此懂事,心里不禁对他充满了怜爱之情。 于是,对他更加关怀备至,照顾得更加细致入微。 简直把他当作一个需要悉心照料的小孩子一般。 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日常玩耍,小月都会亲自安排妥当。 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会让他感到不舒服或者不开心。 对于这样被疼爱着、呵护着的感觉,沈崇文打心底里喜欢并且愿意沉浸其中。 他那颗原本早已变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冰冷无情的心。 就这样,被那份纯粹真挚的爱意,慢慢地治愈了他灵魂深处的伤痛。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崇文抱着小月,回想起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嘴角总会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 原来,这个世上真的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存在,就能弥补了过去所有承受过的苦难。 那种感觉,就像喝了很久很久的苦药之后,突然有一天,在嘴里放了一颗糖。 而小月,就是专属于他的那一颗糖。 第183章 预知梦 大盛朝 132 年 时光匆匆流逝,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岁月悠悠前行,似离弦之箭飞速掠过。 四季交替变换,循环往复不曾停歇;日月交替升落,如同织布的梭子一般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不知不觉间,小月与沈崇文喜结连理已然过去了整整三年。 在这三年之中,大盛朝可谓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田野里的庄稼年年丰收,谷仓都被装得满满当当。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边疆地区的局势始终处于动荡不安的状态。 那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战争的硝烟弥漫不散,烽火连天不休。 而请旨去了镇守边疆、抵御外敌入侵的杜怀羡将军,却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身在汵川的兄长,曾多次派亲信去边疆寻觅他,却每次都查无此人。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生死状况无人知晓,令小月和杜怀季二人忧心忡忡。 不过好在每年临近年关之时,杜怀季总会跟随一众管事回到黑龙山。 这些管事们会在山中小住几日,向山主汇报一年来的盈利情况,并交接详细的流水账目。 尽管身处异乡,但这些管事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兢兢业业地完成各项职责。 每当姐弟俩得以团聚的时候,杜怀季则绘声绘色地给小月讲述汵川各地独特的风土人情。 那些或新奇有趣、或感人至深的故事,仿佛将她带入了一个个陌生而又迷人的世界。 透过这些生动形象的描述,小月对这个朝代的了解愈发深入透彻。 她逐渐清晰地触摸到了这个时代跳动的脉搏,感受到它所蕴含的深厚底蕴和独特魅力。 然而,沈崇文与小月之间的情感,并没有像世间大多数夫妻那般,伴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淡漠。 恰恰相反,随着二人相处时日的增长,他们之间的感情愈发深沉且美好。 在娇妻跟前,沈崇文早已不再是昔日那个情绪反复无常、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虽然小月心中时而感到十分疑惑,为什么他至今还没有恢复以往的记忆和心智。 但是,她对此却毫无半句怨言,更未曾流露出丝毫厌弃之意。 也许是这种全身心的依赖信任,时刻被他需要的感觉,激发了小月与生俱来的母性。 令她对沈崇文的疼爱呵护之情,非但没有因此减少半分,反倒在一天天的增加。 这一夜,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了黑龙山中的某一个房间里。 一名身着轻薄纱衣的女子,轻盈地走到了正端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面前。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沈崇文早已等候多时,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调皮的女子用一条丝巾蒙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像蜻蜓点水似的亲吻着那两片薄唇。 两人一番追逐嬉闹后,便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如胶似漆地缠绵起来。 激吻过后,小月浑身酸痛无力,内心却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她柔若无骨地依偎在沈崇文宽阔的胸膛上,缓缓闭上双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小月置身于一片干涸的土地之上,到处都是漫天飞舞的沙尘。 原本肥沃的田野,如今变得荒芜贫瘠,河流干涸见底,庄稼颗粒无收。 天空中烈日炎炎,仿佛要将大地烤焦一般。 由于长期遭受旱灾的折磨,百姓们生活困苦不堪,民不聊生。 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家园,纷纷举家搬迁,走上了漫长而艰辛的逃荒之路。 整个村庄空无一人,只剩下残垣断壁和被风吹起的黄沙。 与此同时,边疆也传来了噩耗,敌军趁虚而入,一举攻破了防线,长驱直入。 大盛朝的军队节节败退,边疆失守,大盛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那些凶残的外敌,如同饿狼一般涌入大盛朝的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 百姓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但终究难以逃脱敌人的魔掌。 妇女儿童的哭喊声、男人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小月在梦中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她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想冲上去杀敌,双脚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一名敌兵挥舞着长刀向她冲来,她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这个梦实在是太过逼真了!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这时,她才惊觉自己的衣衫,竟然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 而此时,她的心脏“怦怦怦”地急速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 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就在这时,一直睡在她身旁的沈崇文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睁开眼睛,关切地看向小月,见她如此惊恐的模样,不禁轻声问道: “月儿,是不是做好怕怕的梦了?” 于是,他连忙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娇妻的后背,用温柔的声音轻声抚慰道: “别怕,别怕,不过是一个梦罢了,我以前经常做这种很吓人的梦。” “嗯,我不怕,夫君真乖。我们一起睡觉觉吧。” 说完,她脱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衫,扔到床边的椅子上后,就钻进了沈崇文的怀里。 温香软玉一入怀,不多时,屋内就响起了二人恩爱的声音。 …… 心满意足的沈崇文,眉眼带着笑意,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而仍处在徨恐中的小月,此刻睁着一双美眸,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噩梦那么简单。 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她隐隐感觉到这个梦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极有可能,是一个能够预示未来的预知梦。 虽然这样的想法,听起来有些荒诞不经,但她却坚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等到明天一觉醒来,她一定要立刻通知杜怀季,叫他派人去仔细查探一番梦里所出现的那些场景和细节。 毕竟,俗话都说,大灾大难来临之前,往往都会伴随着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征兆。 如果这一切,真如她梦中的那样成为现实,那么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就是至关重要的。 唯有如此,才有希望能够安然度过即将到来的种种天灾与人祸,避开这场可能降临的巨大危机。 天亮之后,小月心急如焚,她立刻拿起笔给杜怀季写了一封信,将这个梦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她的笔触急促而慌乱,仿佛想要尽快把心中的忧虑传递出去。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封至关重要的信件,竟然被悄悄截获,并原封不动地送到了寨主的手中。 当沈崇文在议事厅中展开信纸,仔细阅读完其中关于那个离奇梦境的描述后。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两道剑眉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只见他沉思片刻,然后果断地下达指令: “周管事,你速速前往各个庄子查看一下,了解一下今年田地的收成究竟如何。 同时向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农们打听打听,近期的气候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状况。” 紧接着,他又转头对另一名管事说道: “李管事,此次任务非同小可,需要你亲自赶赴边疆一趟,深入了解那里的局势和动态。 倘若发现任何问题或异常情况,务必第一时间向我禀报!不得延误!” “是!寨主!” 两名管事齐声应道,他们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 话音刚落,两人便已神色凝重,迈着匆匆的步伐离开了黑龙寨,迅速踏上了各自的征程。 七日后,黑龙山 在万籁俱寂、月黑风高的深夜时分,整个世界仿佛都已沉浸于梦乡之中。 然而,在神秘的黑龙山,却有一道黑影如同幻影般,穿梭于崎岖蜿蜒的山路上。 这名男子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轻盈,犹如一只黑夜中的猎豹。 正施展出惊世骇俗的绝世轻功,飞速跃过一个又一个险峻的山坡和陡峭的悬崖。 与此同时,位于山中平地处,一座宁静的宅院里,房间内的沈崇文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 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布谷鸟叫声划破夜空的寂静,传入了他的耳中。 原本还在沉睡中的他,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唤醒一般,瞬间睁开了双眼。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身旁,只见怀中的女子仍在安静地熟睡着。 于是他极其轻柔地挪动身体,缓缓起身,低头轻轻啄了一口娇妻。 接着,他动作利落地穿好衣物,披上一件厚重的披风后,便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当沈崇文来到议事厅门口时,那名先前在黑龙山疾驰的黑衣男子早已等候多时。 一见寨主现身,黑衣男子立刻单膝跪地,双拳抱于胸前,行了一个大礼。 随后,他伸出双手,将手中紧握着的两封信件口,恭恭敬敬地呈递给了自家的主子。 沈崇文接过信件,借着微弱的月光匆匆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 其中一封信,是他名下其中一个庄子寄过来的,应该是周管事所写。 而另一封信,则是来自遥远的边疆,是李管事所寄来的加急信件。 看到这里,沈崇文心中不由得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面色凝重地挥手示意下属退下,然后怀揣着这两封至关重要的信件,心急火燎地走进了议事厅。 进了屋里之后,来不及多想,他急忙点燃油灯,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封边疆的急件,认真的阅读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灯火映照下的他,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片刻之后,他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猛然地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道: “月儿所梦,竟然都是真的!” 第184章 降书 沈崇文经过一系列的调查与验证,最终确定小月那些离奇的梦境,竟然全部都真实且有据可循。 他的内心瞬间被震惊所填满,但多年历练出的沉稳和敏锐思维。 令他能迅速回过神来,并开始有条不紊地制定起相应的应对策略。 每到夜深人静之际,待小月沉沉睡去,沈崇文就会悄然起身。 然后如同魅影一般飘然地离开房间,然后直奔议事厅而去。 此时,从四面八方匆忙赶回的管事们,早已等候在此处多时。 他们面色凝重,神情严肃,深知此次事态紧急,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 就这样,一场场机密至极的会议,在深夜里悄悄展开。 众人围坐在一起,压低声音,激烈地讨论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之法。 时间就在这样紧张而忙碌的氛围中飞速流逝。 转眼之间,三个月过去了。令人惊讶的是,黑龙山竟不知在何时,挖出了一座神秘的地宫! 这座地宫隐藏于山腹之中,其入口和出口皆有大批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严密把守。 戒备十分森严,寻常之人根本难以靠近分毫。 走进地宫内部,可以看到一间间宽敞的储藏室依次排列开来,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资。 那里有堆积如山的各种粮食、粗盐、糖块,竟然连调味品也有。 还有琳琅满目的生活必需品、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以及寒光闪闪的各式兵器…… 这些储藏室犹如一排又排整齐有序的巨大仓库,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与此同时,在过去的这三个月当中,沈崇文还不动声色地,逐步关停了一些位于外地的重要商铺。 表面上看,这些举措似乎只是正常的调整,但实际上,却是他精心谋划的战略布局之一。 此外,他还将众多武艺高强的得力下属,以及经验丰富的管事们,陆续召回黑龙山大本营。 以此集中力量,保存实力,以便将来能够迅速东山再起。 而高手如云,固若金汤的黑龙山,也能更好地应对即将到来的那场未知危机。 各地庄子里所收存的粮食,经过精心策划和严密部署。 早已全部秘密运回到了那隐藏于深山之中、干燥且温度极低的地宫里面妥善储存起来。 当这一系列繁杂而艰巨的事务,终于圆满完成之后。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沈崇文,总算是能够稍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 他如释重负般,狠狠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地歇息一下了。 然而,尽管暂时解决了粮食物资储备这个燃眉之急,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一劳永逸。 因为通过下属手中传递回来的最新消息得知,一场可怕的干旱,已经悄然降临。 无论是城中还是城外,原本清澈充盈的井水以及奔腾不息的河水。 其水位都正在以一种令人揪心的速度持续不断地下跌着。 眼看着曾经波光粼粼的水面一点点退缩干涸,露出干裂的河床和淤泥。 沈崇文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深深的不安和恐惧。 一想到这场旷日持久的干旱过后,随之而来必将是饥荒肆虐、饿殍遍野。 紧接着便是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悲惨景象,他便不禁惆怅万分地重重叹息一声。 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布满了犹如浓云一般厚重深沉的忧虑之色。 …… 夜幕缓缓降临,小月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般,轻轻地依偎在沈崇文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 两人就这样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周围弥漫着甜蜜的氛围。 小月微微仰起头,娇柔地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庞,轻声说道: “夫君,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她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接着说: “明日我想出一趟远门,你就留在山寨等我归来,可好?” 然而,沈崇文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不好。” 听到这个答案,小月不禁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地追问道: “那你到底是不愿意让我出远门呢,还是不想独自留在山寨啊?” 沈崇文宠溺的一笑,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并陷入了沉思之中。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深知如今局势复杂多变,危机四伏。 自己必须尽快恢复往日的冷静与果断,才能更好地保护娇妻以及整个山寨。 因此,他决定暂时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随后伸出双臂,将小月揽入怀中,深情款款地吻住那柔软粉嫩的双唇。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两颗炽热的心在彼此碰撞、交融。 沈崇文稍稍松开怀抱,那双犹如璀璨星辰般的眼眸,此刻直直地凝视着小月的眼睛。 深邃而睿智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她的灵魂深处。 在这短暂的对视中,小月似乎读懂了他这个眼神中蕴含的千言万语。 “夫君,你……你已经好了?” 尽管这一夜,沈崇文始终保持沉默,后来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但小月却能敏锐地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变化。 喜极而泣的她,双手微微颤抖地轻轻抚摸着那张俊朗的脸庞。 她的夫君已经傻了整整三年零五个月零八天,而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神,终于恢复了睿智明亮。 “夫君……” 听到这声动情的低唤,沈崇文缓缓低下头,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女人。 那一双水眸,此刻正饱含爱意地望着自己,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一股强烈的悸动从心底涌起,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心房。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深埋已久的情感,突然被唤醒。 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收紧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小月的娇躯揉进怀里。 沈崇文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从此永不分离。 “夫君,我好喜欢你……” 在这个静默得能听到心跳声的夜晚,回应她的,是更深沉,更狂热的宠爱。 ……… 大盛朝,皇宫 在那仿佛没有尽头的皇宫深处,夜幕如同浓稠的墨汁一般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 宏伟壮观的大殿之上,无数盏明灯高悬,明亮的火光跳跃闪烁着。 然而即便如此耀眼的光芒,也依然无法照亮永熙帝那双幽深如海、讳莫如深的眼眸。 此刻,他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李公公,传旨下去,明日的朝会,朕要详细了解一下边疆的战况。\" 永熙帝的声音低沉而雄浑,虽然音量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震撼人心。 李公公闻声,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双膝跪地,以头触地,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奴才谨遵圣谕!\"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次日清晨,整个帝都还沉浸在黎明前最后的宁静之中。 皇宫内却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大臣们身着朝服,迈着匆匆的步伐赶往朝堂。 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宫殿金色的琉璃瓦上时。 皇帝已经稳稳地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 他面沉似水,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那群毕恭毕敬站立着的文臣武将。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皇帝开口,却没人敢轻易揣摩他的心思。 朝堂之上原本还算平静,但就在那一瞬间,氛围陡然间变得凝重而紧张起来。 群臣们面面相觑,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都跟明镜儿似的。 圣上此番举动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其中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说起这边疆战事,已然持续了数年之久,然而战局至今依旧扑朔迷离、晦暗难明。 正当众人为此忧心忡忡之际,皇帝竟出人意料地亲自过问此事。 毫无疑问,这意味着他对于这场战争已然有了全新的思量与筹谋。 此刻,整个大殿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一般,沉甸甸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就好似一场惊涛骇浪正在酝酿当中,随时可能席卷而来。 每当永熙帝的视线落在某个人身上时,那人便会瞬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 呼吸不由自主地一窒,心脏更是犹如擂鼓般咚咚作响。 所有人都清楚,这位帝王所蕴含的智谋与决断,远非他们这些臣子所能轻易猜度得到。 “各位卿家,朕希望你们能各抒己见,不必有所保留。 边疆战事,关系到我大盛朝的安宁,朕不能不重视。” 就在众大臣思考对策之际,大殿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侍卫面色凝重地疾步而入,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信件,高呼道: “圣上,这有一封边疆战报,另外西凉国王派来的使者团,带着贡品已经到帝都了。” 皇帝微微颔首,随即沉声命令道: “速速在殿中宣读战报!” 李公公不敢怠慢,连忙接过战报和降书,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 “启禀圣上,近日来,我军与西凉军队数度交锋,战况激烈。 然半月前,西凉王之使者忽至我方营帐,呈上降书一封。 书中言明,西凉王愿率其部众归顺我大盛朝,从此罢兵休战。 且愿与我国缔结友好盟约,互不相犯,为期三十年之久……” 随着李公公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在场众人皆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当听到“结为友邦”四字时,不少大臣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然而,皇帝却依旧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沉似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李公公继续宣读着: “此外,为表诚意,西凉王特遣使者送来金银财物数十箱,皆是稀世之珍宝。 更有貌若天仙的美人二十名;另有容貌出众的男宠两名。以上这些,皆望圣上笑纳。” 待宣读完战报和降书,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一片嘈杂之中。 有的大臣兴奋异常,认为这是大盛朝国力强盛所致,应当欣然接受西凉王的投降和献礼。 有的则忧心忡忡,担心其中有诈,主张谨慎行事。 还有些大臣沉默不语,暗自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面对群臣们纷乱的议论,皇帝始终保持着平静,既未点头表示赞同,亦未出言反对。 他只是用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缓缓扫视过殿下众人。 仿佛要透过他们的言行,看到背后隐藏的真相。一时间,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永熙帝缓缓的开口: “宣西凉使者进殿。”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紧接着,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人,缓缓走进了宫殿之中。 这些正是西凉国王精心挑选并送过来的美人与男宠,他们此番前来,便是要进宫面见圣上。 这位阅尽春色、看遍人间风流的皇帝,起初对于这些人的到来,并未表现出过多在意。 毕竟,宫廷之中美女如云,各种风情万种之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就在他漫不经心地将目光随意扫过那两名男宠之时。 却突然间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永熙帝惊艳的目光,牢牢锁住那两名娇美动人的男宠,喉结不停滚动,一颗心疯狂的跳动。 他不禁在心里感叹道: 世上竟有比女子更好看的男子!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说他们二人的姿色倾国倾城亦不为过!不愧是西凉国千挑万选的人儿! 第185章 城破 永熙帝对其他美人视而不见,唯独目光温和地打量着那两名来自西凉国的男宠。 只见此二人,肌肤如同冰雪般洁白晶莹,细腻光滑得仿佛吹弹可破。 嘴唇红润如樱桃,牙齿整齐洁白宛如珍珠,而他们身材更是婀娜多姿。 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匀称的身材,竟比那些娇艳欲滴的女子,还要显得妖娆妩媚许多! 如此倾国倾城之貌,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世间竟有这般美艳的男子存在。 永熙帝不禁看得入了迷,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他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并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好!果然不错!” 当夜幕降临之际,整个皇宫都被一层神秘而静谧的氛围所笼罩。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不为人知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着。 当天夜里,永熙帝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传召了那两名美艳的男宠前来侍寝。 这两名男宠,皆是西凉国王亲自挑选之人,他们不仅长得楚楚动人,一颦一笑间更是风情万种。 当他们踏入寝宫之时,仿佛整个房间都瞬间被点亮了起来。 从那一刻起,永熙帝便陷入了夜夜笙歌的温柔乡之中。 每一个夜晚,宫殿里都会回荡着悠扬动听的丝竹之声,伴随着阵阵欢声笑语和暧昧的气息。 酒杯中的美酒,如同一股清泉般流淌而下,满了一杯又一杯。 永熙帝与男宠们相互依偎、交杯换盏,尽情享受着这无尽的欢乐时光。 每一杯酒都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他们沉醉其中,心性也随之渐渐变得慵懒而迷离。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与两名男宠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密无间,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他们整日整夜地纠缠在一起,将后宫那些如花似玉的妃嫔美人们,统统抛诸脑后。 曾经备受恩宠的妃子们,如今只能独守空闺,望眼欲穿地盼望着圣上能够再次驾临她们的宫殿。 渐渐地,这种放纵的生活方式,开始侵蚀着永熙帝的身心。 他对于女子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眼中只有那两名男宠的妩媚身姿。 就连原本应该兢兢业业处理的朝政大事,此刻也被他置之不理。 堆积如山的奏折,静静地躺在御案之上,上面的朱批越来越少,甚至有些已经积满了灰尘。 太后和皇后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她们深知这样下去,将会给大盛朝带来严重的后果。 但面对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的皇帝,她们却是束手无策。 太后为此常常愁眉不展,茶饭不思;皇后则夜夜难以入眠,辗转反侧。 尽管她们多次试图劝谏皇帝迷途知返,但都未能奏效。 眼看着大盛朝的前途命运岌岌可危,婆媳二人只能暗自叹息。 默默祈祷上苍,能早日唤醒这位迷失方向的君主。 永熙帝不分昼夜地沉浸在男宠们的倾世容颜和妩媚风情之中。 已经彻底忘却了自己身为一国之君所应承担的责任与使命。 每日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完全陷入了声色犬马的漩涡而不能自拔。 就在这位皇帝纵情享乐之时,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旱灾,悄然降临到大盛朝的广袤土地之上。 它如同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无情地吞噬着这片富饶大地的生机与活力。 从繁华都市到偏远乡村,无一幸免。干裂的土地像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横亘在大地上。 曾经波光粼粼的河流如今干涸见底,鱼儿在淤泥中艰难挣扎。 翠绿的农田,变成一片枯黄的干草,庄稼颗粒无收。 在皇宫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当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官员紧急呈报的灾情奏折。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详细描述了旱情的严重程度,以及民众所遭受的苦难。 然而,这些关乎民生社稷、十万火急的陈情谏言。 却如同一粒粒投入汪洋大海中的石子,未能激起丝毫涟漪。 它们被随意搁置在书案之上,渐渐地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仿佛被遗忘在角落里。 可怜的百姓们,不仅要承受颗粒无收的痛苦,还不得不面对朝廷施加的种种压力。 生活的重担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许多家庭支离破碎。 人们四处流浪乞讨,只为求得一口果腹之食。 一时间,各个都城乡野的秩序混乱不堪,民不聊生,民怨沸腾。 此时此刻的大盛朝,内忧外患。内有天灾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外有邻国强敌虎视眈眈。 这个曾经辉煌灿烂的江山社稷,如今已处于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危险境地。 而另一边,此时此刻的西凉国境内,可谓是一片繁忙景象。 各个城池都张贴着醒目的征兵告示,大街小巷里,挤满了前来报名参军的热血青年。 与此同时,无数辆满载着粮草的马车,源源不断地驶向军营。 堆积如山的粮草,让人不禁感叹西凉国此次备战之充分。 西凉国早已得知大盛朝正遭受严重旱灾,国内民生凋敝、军队士气低落。 在他们看来,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以借此良机,一举攻破大盛朝那看似坚固实则脆弱无比的防线。 而之前送去给大盛朝的降书以及那些琳琅满目的贡品,不过是西凉国王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 这些东西,就像是一颗迷惑敌人的烟雾弹。 让大盛朝的人,误以为西凉国已经屈服于其强大的国力之下,从而放松警惕。 然而,就在大盛朝还沉浸在虚假的和平幻象之中时,西凉国却在暗地里磨刀霍霍,厉兵秣马。 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大盛朝。 三个月后 此时的帝都,各个城门紧闭,到处都挤满了逃荒而来的百姓。 那厚重的城墙,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城内与城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大盛朝已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饥荒肆虐,饿殍遍地。 那些走投无路、饥肠辘辘的百姓们,在绝望与饥饿的逼迫下,竟然开始易子而食! 这惨绝人寰,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仿佛也在预示着这个王朝,即将走向覆灭。 十日后 夜幕笼罩大地,然而,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永熙帝正在与他身旁的两名男宠纵情声色。 他们相互纠缠,颠鸾倒凤,全然不顾宫外百姓的死活。 就在此时,遥远的西方边境,西凉国突然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那嘹亮而浑厚的声音划破夜空,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 西凉军如猛虎下山般汹涌而来,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大盛朝的边防城池。 由于大盛朝长期以来的腐败与灾情,边防军队早已食不果腹,饥寒交迫,军纪涣散,不堪一击。 面对西凉军凶猛的攻击,他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短短数日之内,边防的第一座城池便轻易地被敌军攻陷。 紧接着,第二座、第三座城池也相继失守,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倒下。 西凉军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 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打到了帝都,兵临帝都的城门之下。 城外旌旗蔽日,喊杀声震天动地;城内人心惶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这座曾经繁华昌盛的都城,如今已危在旦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这些来自西凉的军队,就好似一台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一般,所到之处,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每当他们成功地攻陷下一座城池后,那座城中的大盛朝子民们,便迎来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都无法逃脱这血腥的厄运。 整座城瞬间化作一片人间炼狱。 而那些可怜的女人们以及温顺的牛羊们,则被这群野蛮的侵略者当作战利品。 她们被绳索紧紧捆绑着,惊恐万分地哭泣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 这些无辜的人,就这样被迫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家园。 被押解回西凉军营,成为犒赏给士兵们的战利品。 与此同时,大盛朝皇宫内,那位永熙帝却依旧整日沉醉在温柔乡中。 怀中搂着娇艳妩媚的男宠,对国家面临的危机全然不理,甚至舍不得松开手去处理政务。 就在这位昏庸无能的皇帝,还沉浸在声色犬马之时,可怕的消息传来。 西凉军已经如风卷残云般,攻破了帝都坚固的城门,长驱直入。 然而,当西凉国王那锋利无比的长剑,冰冷地抵住永熙帝那脆弱的脖颈时。 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还未能从醉酒之中完全清醒过来。 他的双眼迷蒙不清,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瘫倒在地。 看着眼前这位狼狈不堪的皇帝,西凉国王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大盛朝!你们所谓的强大与威严,原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满脸鄙夷地嘲讽道,接着大手一挥,厉声命令道: “来人呐!把这个昏君给我关进大牢里去,等到他彻底酒醒之后,再好好审问一番!” 随着一声令下,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冲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将永熙帝拖走。 只留下他那绝望而又恐惧的求饶声在空气中回荡。 恰在此刻,只见两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男宠,步履轻盈地缓缓走上前来。 待走到西凉国王面前后,他们先是恭恭敬敬地向国王施了一礼。 随后,便毫无防备地被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猛地拉入了怀中。 其中一名男宠面露娇羞之色,娇嗔地埋怨道: “王啊,您真坏!” 西凉国王闻听此言,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真不愧是我选的人,瞧把那个昏君迷得,连江山都不要了,哈哈哈哈哈!” 另一名男宠娇羞不已的开口,声音充满了魅惑: “王,让我们侍候您吧,我们会让您满意的。” 闻言,西凉国王轻轻一笑, “比起男人,我还是更喜欢女人多一点,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说完,他就对身边的将士们说: “去吧,这里的女人都归你们了!”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瞬间,这些如饿狼猛虎一般凶狠的西凉士兵们。 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同潮水般朝着那深宫内苑猛扑过去。 刹那间,原本庄严肃穆、宁静祥和的宫廷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杀戮所打破。 人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但却无处可逃。 目光所及之处,鲜血四溅,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红色。 凄惨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而那位西凉国王,则稳稳地站立在这片混乱之中。 只见他面沉似水,眼神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他猛地举起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手起剑落。 只听得“唰唰”两声清脆的声响,便瞬间斩杀了身旁的两名男宠。 那两名可怜之人,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身首异处,鲜血喷涌而出。 西凉国王缓缓地垂下眼帘,冷漠地看着地上那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然后,他竟然若无其事地弯下腰去,捡起他们身上的衣物,仔细地擦拭着剑身沾染的血迹。 待剑身重新恢复光亮后,他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 “哼!我可不是那软弱无能的昏君,会留着你们兴风作浪、祸乱朝纲!” 第186章 消息 黑龙山 由于之前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所以黑龙山此刻呈现出一片物资充裕、富饶繁荣的景象。 即使遭遇了此次严重的旱灾侵袭,这里依旧安然无恙,丝毫未受其影响。 尤其是山中的那几口井,更是神奇得令人惊叹不已! 在小月神不知鬼不觉地暗中运作之下,它们竟然始终保持着充盈的状态,从未出现过干涸的迹象。 这其中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井水实际上并非来自地下水源。 而是由小月从自己的空间中调出来的河水,虽然只是河水。 但相较于外界的普通水而言,却更为清澈透明、甘甜可口。 话说回来,杜怀季早在三个月以前便已经随大家一起返回了黑龙山寨。 他与众多管事,一同居住在山寨内极为奢华且舒适无比的客房之中。 在这里,他们每天都会聚在一起,相互交流分享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下来的宝贵心得体会。 如此这般轻松惬意的生活节奏,简直就如同是带薪休假一般,让人好生羡慕。 而他们的日子就在这种无忧无虑、逍遥快活的氛围当中一天天地度过…… 而就在今日,沈崇文端坐在议事厅主位,正跟管事们聆听着下属传递回来的最新消息。 “帝都城破?永熙帝被囚?” 他听完下属的汇报,喃喃自语的说道。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波澜。 “好,知道了,封锁所有的消息,不要让夫人听到这些。” “是!寨主!” 众人纷纷齐声应下。 在这些管事们的中间,听到这道命令的杜怀季神色凝重,眼里闪烁着迟疑。 在那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山寨里,小月正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对于山外世界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她一无所知。 当下的日子,于她而言,犹如梦幻一般美好,幸福之感溢满心间。 每一天,她都与自己深爱的夫君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而且时不时就能看到自己的弟弟前来探望,共享这温馨时光。 就在此时,杜怀季从庄重肃穆的议事厅走了出来。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显得浑浑噩噩。 他那双腿,此刻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朝着姐姐所在之处走去。 走进屋内,杜怀季满脸愁容地坐下,紧闭双唇,一语不发。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望向门外远方那些连绵起伏的山峰。 仿佛要透过那层峦叠嶂,探寻到心中渴望知晓的答案,谁也猜不透此刻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小月见弟弟这般模样,心疼不已,她轻轻走到弟弟身旁。 将手中刚刚削好的苹果递给弟弟,想要借此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那张魂不守舍的脸庞时。 这才发现弟弟竟然又在发呆,于是,小月忍不住轻声呼唤道: “怀季!怀季!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何老是这样心不在焉的呢?” 听到姐姐关切的呼喊声,杜怀季猛地回过神来,他神色略显慌张地伸手去接姐姐递过来的苹果。 只可惜,由于内心太过纷乱,以至于他的双手都有些不听使唤。 刚一接触到苹果便手一滑,让那个圆润可爱的苹果“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小月揪起他的衣领,不依不饶的说道: “杜怀季!快老实交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就像只剩下三魂,不见了七魄一样。连个苹果都拿不稳!” 想起寨主的交代,他边摇头边往后退,“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啊! 我只不过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而已啦。实在是太累了。 哎呀不行了,我得赶紧回去补觉喽,先走一步哈!” 话音刚落,只见他犹如被火燎到了屁股一般,嗖地一下就冲出了屋子。 那速度之快,简直如同背后有一只凶猛无比的大猫正在穷追不舍。 如今的他,不过是姐夫手底下一名稍微有点地位、职务比旁人稍稍高那么一点儿的管事。 然而,这沈崇文可不光光是他的姐夫这么简单,更是他的顶头上司、主子! 凡是主子明令禁止不许向外透露的事情,他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违抗半分。 一路狂奔回到自己住处的杜怀季,一进门便瘫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一边用帕子擦拭着额上不断沁出的汗珠,一边满心愧疚地低声说道: “月姐姐,我真的不能把那些事情告诉你......对不起。”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议事厅,早已有一名眼尖嘴利的手下。 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无一遗漏地统统禀报给了此刻正端坐在主位的沈崇文。 听完下属的描述之后,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并微微点了点头。 这次的事,乃是他特意设下的一个局,目的就是想考验一下这位小舅子对自己的忠诚度。 从目前来看嘛,这个小舅子的表现堪称完美,无疑是向他交上了一份满分的答卷。 想到这里,沈崇文心中暗自思忖道: 看来这些年对他的悉心栽培与大力扶持,并没有白费功夫啊。 他笑了一声,心情很好的起身,迈着流星大步就回去找小月。 回到卧房,见到娇妻正在午睡,小脸红扑扑的,就像桌子上放着的那些红苹果一样。 他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双剑眉轻轻的皱起,仿佛有一丝愧疚,神情严肃且若有所思。 听到娇妻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模糊不清的梦话。 那可爱的模样,让他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俯下身,毫不犹豫地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声音暗哑的说道: “月儿,对不起,你的夫君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我不想管黑龙山外面的事情。” 说完这些话之后,只见他如同一条灵活的泥鳅般,迅速地钻进了温暖柔软的被窝之中。 紧接着,他伸出有力的臂膀,将身旁那娇柔可人的女子轻轻地揽入怀中。 然后,俯下身去,深深地亲吻着那粉嫩的脸颊和娇艳欲滴的嘴唇。 此时,原本正在睡梦中的小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醒了过来。 她微微睁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便看到一脸通红、意乱情迷的沈崇文。 一抹羞涩的红晕,悄然爬上了她白皙的面庞。她下意识地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柔婉转的呼唤: “夫君……”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伸了过来。温柔地捏住了她那宛如樱桃般的嘴巴。 下一秒,沈崇文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炽热的双唇,覆盖在了小月那香甜的樱唇之上。 两人的嘴唇紧密相贴,彼此间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而紊乱起来。 随着情感的不断升温,当这份深情厚意抵达极致之时,沈崇文凑近小月的耳垂边。 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犹如呢喃细语一般,轻声说了几句私密的话语。 这番言语让小月娇羞不已,她赶紧紧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直视眼前这个男子。 与此同时,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容,早已涨得通红,仿佛熟透了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哈哈……” 看着小月这般娇羞可爱的模样,沈崇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愉悦,放声大笑起来。 他那爽朗而又带着几分孟浪的笑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开来。 使得这间原本静谧温馨的屋子,顿时充满了甜蜜与幸福的气息。 ………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阳光渐渐收敛了它的锋芒,变得逐渐温和。 在这片余晖的映照下,黑龙山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小月浑身颤抖,柔若无骨地依偎在沈崇文宽阔温暖的胸膛上。 静静地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 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庞,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而此时,那一抹恩爱的红晕仍旧如晚霞般残留在双颊之上,未曾完全褪去。 见到这个情景,沈崇文不由得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他目光温柔,轻声说道: “月儿,自从我第一次瞧见你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知道,你注定会成为我的女人。” 听闻此言,小月微微地起身,然后地在他那英俊白皙的脸颊上亲吻了好几下。 “哦?夫君当时为何如此笃定呢?” 她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沈崇文见状,微微一笑后侧身过来,让自己与怀中的佳人能四目相对。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小月的眼眸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初次相见时的场景。 当时的惊艳和心动,仿佛还历历在目。于是,他嘴角轻扬,缓缓开口讲述起来。 “当年,我喝下第三碗药的时候,体内肆虐已久的寒毒,便已全部得到化解。 然而自那以后,我前往望舒阁所饮下的每一碗药,目的都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听完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小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满是感动与惊讶。 她娇嗔地瞪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轻启朱唇说道: “是药三分毒,夫君,你怎么能这么傻......” 说到此处,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疼涌上心头。如鲠在喉一般,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晶莹剔透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很快便模糊了她的视线。 最终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而下,一滴又一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 沈崇文感受着这份浓烈的爱意和疼惜,渐渐呼吸急促起来。 他额上青筋暴起,星眸一凛,迅速将那双柔夷放在自己的腰间: “月儿,抱紧我……” 话音刚落,小月就紧紧的抱住了心爱的男人,并热情的亲吻着他的俊脸和薄唇。 此刻,小月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了下来。她相信,只要有夫君在。 无论未来的路有什么艰难险阻,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夜深人静之际,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深深的梦乡之中。 然而,一阵轻微而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回荡在寂静的夜晚里,暂时打破了这片宁静。 屋内,原本正拥着娇妻酣然入睡的沈崇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他有些不舍地轻轻啄了一下怀中女子娇艳的红唇。 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臂,生怕弄醒了她。 接着,他迅速披上一件外衣,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向门口。 打开房门后,沈崇文看到站在门外的是自己的一名下属。 “出了什么事?” 此时,这名下属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和慌乱,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只见他单膝跪地,压低声音,毕恭毕敬地抱拳回话道: “寨主,不好了!咱们黑龙山突然涌进了一大批逃难而来的百姓,人山人海,数都数不清……” 第187章 硬骨头 黑龙山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它那独有的平静与祥和,宛如世外桃源一般,不为外界所扰。 然而,这份宁静却在某一天被骤然打破了。一批又一批流离失所、走投无路的灾民们。 听闻此山高手云集,就连那些穷凶极恶的西凉军都不敢轻易进犯,便纷纷逃来了这座黑龙山。 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走投无路的逃荒者。 他们原本在家乡过着平凡而安稳的日子,但天灾降临,庄稼颗粒无收,饥荒肆虐。 无奈之下,只得背井离乡,踏上这漫长而艰辛的逃亡之路。 还有一部分,则是那些不幸居住在被西凉军攻陷城池附近的平民。 凶残成性的西凉军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 百姓们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逃离家园,寻找一处安全之地。 原本寂静得连一片落叶飘落这般细微声响,都能清晰听见的山林。 因为这些灾民的涌入,瞬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昔日冷清的小径如今挤满了人,人们相互推搡着。 喧闹声、呼喊声、孩童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得知这一情况后,沈崇文不敢大意,他深知这么多灾民聚集在此处,可能会引发诸多问题。 于是,当机立断,连夜带领着一众属下,举着火把去实地查看。 当他们踏入这片山林时,眼前所见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只见绵延幽暗的山林之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尽头。 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儿,仿佛要将这片山林给淹没。 那些逃难而来的百姓,远远地便望见了被一群下属紧紧簇拥着,站在中央位置的沈崇文。 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非凡的气质和威严,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他们在心中暗自思忖,眼前这个人,必定就是那传说中的黑龙山寨之主无疑了。 于是乎,这些饱受苦难折磨、流离失所的人们,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纷纷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对着他连连磕头。 且口中不断哀求道,希望能得到他的收留庇护。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地站起身来,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 此时,随着这名老者的举动,原本喧嚣的山林突然鸦雀无声,如无人之境。 那名老者来到沈崇文面前不远处,便停下了脚步,脸上满是凄苦之色。 他用那颤抖不已,且饱含无尽悲痛与沧桑的声音说道: “这位英雄好汉啊,如今这外头已然四处皆是凶残成性的西凉军。 咱们这些可怜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今日不幸又遭遇到了那帮人的追杀,才会一路逃到此处。 老朽斗胆依老卖老一回,替这些可怜人做一回出头鸟。 暂且借您这块风水宝地躲避一下风头,还望好汉您发发慈悲。 念在大家同为大盛朝子民的情分之上,切莫将我们驱赶出去啊。” 话刚一说完,那名老者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他瘦弱单薄的身躯,也因为过度悲伤而不停地颤抖着。 可能是怕面前这位山主不同意,眼看着他就要向这位年轻人跪下去。 见此情形,沈崇文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老者,同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之色。 他缓声说道: “老人家快快请起,既然事已至此,那你们就暂且先留在这黑龙山躲避躲避吧。” 听到他这番话语,原本藏匿于山林之中的众多难民顿时喜出望外,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纷纷起身,向着沈崇文深深作揖并抱拳行礼,表示由衷的感激之情。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道谢声,响彻整个山谷。 “多谢大英雄!多谢!” “祝英雄长命百岁!福泽深厚!” “真是一个好心人呐!” “……” 就在此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从不远处滚滚而来。 伴随着马匹高亢的嘶鸣声,响彻云霄。沈崇文心头一紧,暗道一声: “不好!竟是西凉军来了!” 他瞬间意识到,一定是这群惊慌失措的难民,引来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凉大军。 面对如此危急的局势,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见他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随即迅速下达命令,紧急调动并集结手下人马,前往山林外抵御敌人的进攻。 他们到达山林外围之后,不多时,就见到一支由十名西凉骑兵组成的小队出现在眼前。 这些人全部都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一看那身布满刀痕的盔甲,便知道这些人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战士。 从他们的装备和气势来看,显然是西凉军派出的先锋队。 前来探查黑龙山的地形地貌,以及山中守军的实力。 这支小队的西凉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地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同时,他们也密切关注着沈崇文这边的一举一动,似乎在评估双方的力量对比。 然而,仅仅观察片刻之后,他们竟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 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烟尘滚滚,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很明显,他们已经完成了此次侦察任务,正赶回西凉军营向主帅禀报情况。 马蹄声越来越小,望着西凉军远去的背影,沈崇文心中暗自思忖道: 看这架势,明日我们黑龙山众人,必将面临一场生死攸关的恶战。 想到此处,他不禁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但此刻来不及多想,于是他果断下令: “所有人严加戒备,不得松懈!所有管事立刻返回议事厅!” 说罢,他率先转身朝着议事厅大步走去,身后的下属们紧紧跟随其后,气氛紧张而肃穆。 沈崇文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和下属们商议应敌之策。议事厅内灯火通明。 只见他面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之上,双眼已经布满血丝。 而在他下方,则坐着一群神情严肃的下属管事。 他们都是黑龙山的老人儿了,也都是跟随寨主多年的亲信,此时众人正焦急地思考策略。 终于,沈崇文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诸位管事,今夜你们也看到了,如今西凉军来者不善,来势汹汹。 既然他们能连破十六座城池,攻下帝都,可见其兵强马壮,实力不容小觑。 小小的黑龙山寨,恐怕拦不住这些豺狼虎豹。明日他们必定会对山寨形成包围之势。 既然不能硬碰硬,那便只有智取。如今形势危急,若不及时想出应对之策,恐怕我们都将命丧于此!” 说罢,他环视众人,眼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之意。 听闻此言,在座的下属们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有的主张主动出击,趁西凉军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有的则认为应该坚守黑龙山大本营,依靠坚固的防御工事抵御敌军的进攻。 还有人提出可以派出使者与西凉军谈判,寻求和平解决争端的途径…… 面对众说纷纭的局面,沈崇文静静地听着每个人的发言,心中暗自思考着每一条建议的可行性。 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关乎到整个山寨的生死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管事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寨主,属下以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虽然西凉军人多势众,但他们长途奔袭而来,必定疲惫不堪。 我们若能集中兵力,给予其致命一击,或许能够扭转不利的局面!” 沈崇文微微点头,表示认可这名管事的观点,但他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紧接着,又有几位经验丰富的老管事发表了不同看法。 他们从地形、人数、以及敌我双方实力对比等方面进行了详细分析。 一致认为,主动出击风险太大,还是应当以守为攻。 这场激烈的讨论持续了很久,直到东方的天际泛白,众人才渐渐停止争论。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沈崇文最终拍板定案: “综合各位管事所言,本寨主决定采取攻防结合的策略。一方面加强山寨防守,布置严密的防线。 另一方面挑选精锐小队,寻找合适时机对西凉军发动突袭。 此外,立即派人去灾民那里征集英雄好汉,凡武功高强且参与杀敌者,赏粮三十斤,清水一担,白银一百两。” 部署完毕后,沈崇文缓缓起身,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他深知,明天与西凉军的这一场决战必将异常惨烈。 但无论如何,他也要带领全体下属拼死一战,守护住这方土地和身后的百姓。 他也很明白,黑龙山是大盛朝最后一方没有被西凉军踏足过的净土。 明日这一战,不仅仅是一场武力较量,更是关系到民族尊严的生死之战! 若是连固若金汤、威名赫赫的黑龙山,都不幸被西凉军攻陷。 那么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大盛朝,必将面临灭顶之灾,迅速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与此同时,驻扎在帝都的西凉军,主帅的营帐内亦是灯火通明,一片紧张忙碌之象。 这里正挑灯夜战,紧急召开一场至关重要的军事会议。 营帐内,西凉军的主帅,以及数位身经百战的将领们围坐在一起。 他们面色凝重,手中紧握着由先锋小队传递回来的宝贵情报。 众人根据这份情报,激烈地商讨着明日攻打黑龙山的战略战术。 一时间,各种意见此起彼伏,争论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大家各抒己见、众说纷纭之时,忽然,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营帐之外响起: “国王驾到!” 原本喧闹的营帐,瞬间安静下来,西凉众将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齐刷刷地停下讨论。 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匆忙起身,整理好衣冠后,以最快的速度排成整齐的队列。 然后将双手交叉放置于胸前,并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口中更是齐声高呼道: “参见主上!” 待声音落下,只见一名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之人,龙行虎步地走进了营帐。 此人正是西凉国的国王,他身披金甲,头戴王冠,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进入营帐后的国王径直走向主位,而后稳稳当当地端坐其上。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你们都在讨论什么啊?” 其余将领见此情形,也赶忙依次在他的下首左右两侧入席落座。 只见那位膀大腰圆的主帅,缓缓地弯下腰去,向国王行了一个礼。 动作虽有些笨拙,但却不失礼数与恭敬之意。 他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回话道: “主上,今夜末将等人聚集在此,共同商讨明日进攻黑龙山的应对策略。 这黑龙山啊,依末将之见,恐怕真算得上是大盛朝唯一的一块硬骨头。 它就宛如一块顽石,死死地挡住了咱们大军凯旋的道路。” 话音刚落,原本坐在主位上的西凉国王瞬间挺直了身子,眼中猛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兴奋之光。 仿佛一头饥饿已久的野狼,突然嗅到了血腥味。 那张原本就略显狰狞的面庞,此刻更是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起来。 他的嘴里,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 “哦?硬骨头?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明日定要御驾亲征,将这座黑龙山彻底夷为平地!” 笑声戛然而止,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里,渐渐弥漫起一层令人胆寒的狠戾之色。 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冰冷的话语: “哼!本王倒要看看,这大盛朝到底有没有我西凉铁骑无法征服的地方! 哪怕是再难啃的硬骨头,在本王面前也只有被碾碎的份儿!” 第188章 神秘人 在大盛朝帝都的北郊三十里外,有几座相连的巍峨大山。 因形似一条张牙舞爪的墨龙,故而得名叫黑龙山,其山势险峻,易守难攻。 西凉大军连破十六座城池,最终攻陷了帝都,转过头便立马对帝都的百姓实施抢掠和屠戮。 无数因旱灾而逃荒和躲避战乱的百姓,在西凉军的追杀之下,涌进了黑龙山寻求庇护。 黑龙山的寨主沈崇文,不忍将这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同胞驱逐出去,引来了西凉军的觊觎和报复。 形势所迫,无路可退之下,沈崇文决定率领众下属,冒险与西凉军一决胜负。 西凉国王为了彻底征服大盛朝,决定御驾亲征。 带领所向披靡的西凉铁骑,攻打这座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山寨。 一场实力悬殊,对黑龙山众人而言,没有丝毫胜算的战斗,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开。 …… 夜深露重,然而此刻,沈崇文的心却难以平静,脑海里全是明日之战,心乱如麻。 黑龙山上的火光,映照着他高大威武的身影,他站在黑龙山之巅,望着远方,心中默念着: “愿上天保佑,让我们能够战胜西凉军,守护这片土地。” 只见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最后忧心忡忡地朝着卧房走去。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柔和而温暖的烛光。 烛火摇曳之下,小月静静地坐在床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上满是忧虑之色。 一双美眸眼波流转,频频地望着门口,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见到这一幕,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暖意。 仿佛冬日里的暖阳,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洒在他那颗彷徨沉重的心上。 这份来自心爱之人的关怀与牵挂,瞬间冲散了萦绕在他心头的阴霾和压力,让他轻松了许多。 他迈开大步,迅速走到娇妻的身前,伸出双臂。毫不犹豫地将眼前这个温柔可人的女子紧紧地揽入怀中。 他微微低下头,把脸埋进小月的颈窝处,贪婪地吮吸着那独属于她的淡淡馨香。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相拥的身影。 “月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沈崇文轻声问道,语气中饱含着无尽的疼惜。 小月抬起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轻启朱唇说道: “明知故问,人家担心你嘛……” 话音未落,两颊已是飞起一抹红晕,那欲语还休的模样,甚是诱人。 听到这番话,沈崇文嘴角扬起一丝宠溺的笑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紧接着,他双臂一收,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 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抱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随着时间推移,小月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心猛地一揪。 那双平日里璀璨如星辰般的眼眸,今夜,竟然盛满了化不开的浓浓愁绪。 她柔声细语地问道: “夫君,是不是山寨里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可以的话,不妨说给我听听吧。” 思来想去许久,沈崇文终于决定不再隐瞒。他缓缓讲述近日涌进山里的那些灾民们的惨状。 以及明日即将要面对的,与西凉军之间那场生死未卜的恶战。 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小月心头。 “这件事情的始末,就是如此。”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四目相对。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深深静默之中。 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细微声响似乎都能清晰听见。 小月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彷徨和不安。 她张开手臂,一如往昔那般,轻轻地拍着他坚实的后背,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和力量。 “我的夫君敢作敢当,是一位顶天立地的铮铮男子汉、大丈夫!”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不管最终是生还是死,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旁,不离不弃。” 这番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沈崇文的心上,令他大为震撼。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他哽咽着,用饱含深情的嗓音说道: “此生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闻言,小月绽放一抹温柔的笑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脸颊。 只见她轻盈地转过身去,迈着细碎的脚步,走向梳妆台旁边那古色古香的柜子。 柜门被轻轻打开,她伸手从抽屉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只小巧精致的瓶子。 她手持瓶子走到沈崇文面前,缓声道: “夫君,这个瓶子里面有十颗药丸,这是我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 每一颗药丸皆具神奇之效,倘若身受重伤,生死攸关之时。 服下它便可保你性命无虞、安然无恙。效果立竿见影。” 说罢,便移步至桌前,背对着他斟满了一杯清澈透明的灵泉水。 沈崇文接过杯子后,仰头一饮而尽。 刹那间,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流淌而下,迅速传遍四肢百骸。 那原本因疲惫而沉重的身躯,瞬间轻松起来,整个人精神焕发、红光满面。 不仅如此,就连一直萦绕在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巨石。 似乎也随着这杯水的入喉,而烟消云散,心情豁然开朗。 这时,小月轻声说道: “夫君,天还没亮,不如趁此刻好生歇息一番吧。” 听到这话,沈崇文微微颔首应道: “也好,那我们一同小憩片刻。” 语毕,他先是将那个装着珍贵药丸的小瓷瓶仔细收好。 然后动作轻柔地褪下身上的外衣,张开双臂紧紧拥住身旁的娇妻,二人相依相偎缓缓躺下。 此时此刻,沈崇文眉头紧蹙,心中的忧虑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丝毫没有半点睡意。 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眸,原本深邃得仿佛能容纳整个星空,但此刻却只有无尽的愁绪和担忧。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床顶,仿佛要透过那木质的结构看到遥远的未来。 而另一边,小月敏锐地听到了身旁男人的呼吸频率,便知道他还没有入睡。 她知道,与西凉军这一战,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过重要,它不仅关系到整个山寨的生死存亡。 更牵连到那些藏匿于黑龙山深处、寻求庇护的无辜百姓们的命运。 若是战败,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惨无人道的屠戮,连最后一丝生的希望都会失去。 沈崇文作为这座山寨的寨主,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众人的生死安危。 这种如山一般沉重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却只能默默地承受,不能露出半分怯意。 思及此处,一只柔软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胸膛。 那温柔的触感犹如一阵春风,瞬间吹散了些许他心头的阴霾。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与心爱之人相汇的刹那,俊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 “月儿……” 他轻声呢喃着娇妻的名字,声音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 下一刻,两人紧紧相拥,热烈地亲吻起来。 这场拥吻如同暴风雨中的闪电,瞬间点燃了彼此内心压抑已久的情感火焰。 在这一刻,他们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和重压,只沉浸在属于二人的世界里。 良久,沈崇文猛地发出一声怒吼,仿佛要将心里所有不堪重负的压力,都随着这声吼叫宣泄出来。 待到天亮时分,小月给正欲出门迎敌的沈崇文倒了两杯灵泉水之后,便柔情似水地叮嘱道: “夫君,战场上刀箭无眼,一定要万事小心!” “好,月儿,等我平安归来!” 沈崇文精神抖擞的点点头,在娇妻唇上用力亲了一下,就步履匆匆出门了。 山寨中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人们面色凝重,行色匆匆,紧张的氛围让人感到窒息。 大战将至,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结局。 …… 清晨,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西凉军便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黑龙山外围。 铁甲闪耀,战马嘶鸣,西凉国的士兵们,脸上写满了狂热与贪婪。 他们知道,只要攻下黑龙山,就能彻底摧毁大盛朝的抵抗意志。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务必在今天之内攻下黑龙山!” 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西凉国王,声音坚定而冷酷。 此刻他正坐在高大健硕的战马上,目光如炬地望着已经被团团包围的黑龙山。 他的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手中的宝剑紧握,仿佛随时准备杀敌。 黑龙山的寨主——沈崇文,今日穿着一套银光闪闪的软甲。 底衫则是一套洁白如雪的金边束腰锦衣,与那银色软甲相互映衬,更显尊贵非凡。 他那双凌厉如鹰的眼眸,此刻已经布满浓浓的杀气,宛如燃烧着的火炬,让人不敢直视。 透过这双眸子,可以感受到他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后的坚毅和果敢。 仿佛一位身经百战、英勇无畏的铁血战士。 他稳稳地站立在山头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威风凛凛。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密密麻麻如同蚁群一般的西凉军,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惧意。 相反,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痞气十足地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似乎这些来势汹汹的敌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勇气,保卫黑龙山,保卫我们的家园!” 他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寨,激励着每一个守卫。 而山寨内的百姓们,虽然手无寸铁,但也纷纷拿起武器,准备与敌人抗争到底。 他们都知道,今日这一战,是众人生死存亡的时刻。 西凉国王冷笑一声,他手中的宝剑一挥,指挥着军队吹响进攻的号角。 数万西凉大军如同猛虎扑食,向黑龙山扑来,试图一举摧毁黑龙山寨。 沈崇文带领着武功高强的下属们,拼尽全力,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每一次刀剑相交,都伴随着鲜血与死亡的气息。 “寨主,西凉军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是好?” “寨主,敌人太多了,恐怕这样打下去,我们顶不住啊!” 下属们焦急地说道。 沈崇文砍杀一名西凉兵后,紧握着手中染血的长刀,对着下属们大喊: “坚持下去!横竖都是一死,拼一把,说不定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错纵横。 猩红的血液四处飞溅,与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血泥,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然而,在这片混乱和血腥之中,沈崇文的身影却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岳。 他那坚毅的目光,穿透层层血雾,闪耀着不屈不挠的光芒。 只见他一边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长刀,奋力砍向敌人。 一边大声呼喊着,为身边浴血奋战的兄弟们鼓劲打气: “兄弟们!不要放弃!坚持住啊!我们绝不能输掉这场战斗! 黑龙山寨的百姓们,正眼巴巴地望着咱们呢!他们的生死存亡就掌握在我们手中!” 正当众人咬紧牙关,苦苦支撑之时,一道黑影,犹如魅影般从半空急速降落。 眨眼间,这名神秘的黑衣男子,便稳稳地落在了战场中央。 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只见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持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 身形灵动如燕,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串凌厉的剑气。 那些气势汹汹扑来的西凉士兵,在他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纷纷惨叫着倒地身亡。 而他仅凭一己之力,居然硬生生地抵挡住了数十名西凉士兵潮水般的攻击。 这位被众人视为神秘人的男子,其身份乃是大盛朝沈尚书家的嫡长子——沈崇礼。 就在昨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和父亲沈尚书走散了。 他不得不携妻带子,率领一众奴仆,跟着逃难的百姓匆忙地躲入了这黑龙山之中。 就在此时,只见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的沈崇礼,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穿梭于战场之中。 每一步都带着沉稳而凌厉的气势,手中的宝剑闪烁着寒光,犹如闪电划破夜空。 伴随着他手臂的挥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弧线。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西凉军瞬间乱了阵脚。 他们惊恐地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在神秘男子的剑下,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然而,神秘男子的攻击并未因此停歇,反而愈发猛烈起来。 眨眼之间,数十名西凉军已命丧黄泉,其余人见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四散逃窜。 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会被那把无情的宝剑追上,一剑封喉。 见此场景,原本略显低落的士气,瞬间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 而正身处战场中的沈崇文,猛然间瞥见来人竟然是自家兄长沈崇礼。 他的双眸不禁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诧之色。 但眼下局势已然万分紧迫,根本容不得他多做思考或寒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振臂高呼一声,带领着下属们趁势发起凌厉的反攻。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交错闪烁。 面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反击,原本气势汹汹,目空一切的西凉军。 在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打得连连后退,阵脚大乱。 而那位在后方观战的西凉国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顿时怒不可遏。 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小,口中不断高声怒吼道: “都给我冲上去!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一举攻下这座该死的黑龙山!” 第189章 美人 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漫长的一整天。 黑龙山寨的勇士们,早已疲惫到了极点,但令人惊叹的是,尽管身体极度劳累。 他们的眼中,却始终闪烁着坚定不移、永不言败的神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当如血的残阳渐渐西沉之际。 这些英勇无畏的勇士们,终于盼来了胜利的曙光。 经过一整天惨烈无比的厮杀,原本气势汹汹的西凉大军,此刻已是伤亡惨重,不得不选择撤退。 望着眼前这一片狼藉景象,以及那些狼狈不堪、士气低落的部下和士兵。 西凉国王气得浑身发抖,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奇耻大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然而此时此刻,西凉大军的军心已然彻底涣散,无论他再说些什么,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万般无奈之下,这位心高气傲的国王也只得暂且咽下这口气。 带着他的残兵败将们,灰溜溜地退回帝都,再想其他办法卷土重来。 就在临行之前,西凉国王缓缓转过身,凝视着那座怪石嶙峋且被云雾笼罩其中的黑龙山。 只见他那双犹如猛虎一般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 本就威严冷峻的面庞之上,更是布满了志在必得的神情。 仿佛这座神秘而险峻的山脉,迟早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沈崇文稳稳地站立在山边那块巨大的岩石之上,身姿挺拔如松。 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远方那些正落荒而逃的西凉军身影。 此刻,他的胸膛之中充盈着满满的喜悦之情,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身后众多与他一同浴血奋战的兄弟们,高声喊道: “我们胜利啦!大家暂时安全了!” 一时间,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喜悦当中,没有人说话。 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山间树叶时,所发出的沙沙声响。 然而就在这时,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最先从这份震撼和欣喜之中回过神来,突然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 “太好了!” 这一声呼喊,犹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紧接着,那声呼喊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并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 刹那间,人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情绪,纷纷跟着爆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欢呼。 这些欢呼声汇聚在一起,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座山峰都撼动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狂欢仍在继续升温。 当激烈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之后,原本躲藏在山林深处的百姓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面带笑容、欢呼雀跃,有的人甚至喜极而泣。 大家相互拥抱庆祝,口中不停地说着感激之词。 向每一位参与战斗、守护家园的英雄好汉表达着自己最真挚的谢意。 黑龙山之战的胜利,虽然只是一场看似不起眼的局部战斗。 但这次的胜利,却如同破晓时分的第一缕曙光。 照亮了那些饱受战乱之苦,身处黑暗深渊的百姓们,让他们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在这场激烈的战役中,英勇无畏的黑龙山众英雄们舍生忘死。 与来势汹汹的西凉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紧密无间的协作精神,击退了敌人凶猛的进攻。 最终,经过浴血奋战,成功地将侵略者赶出了自己的家园。 沈崇文在山中静静地伫立着,极目远眺那片广袤无垠的天空。 他那双深邃而凝重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与期盼。 只见他微微仰头,对着那遥远的天际,在心中默默祈祷起来: “上苍啊,请您保佑这片我们深爱着的土地吧!愿它从此远离战火硝烟的侵袭,不再被战争的阴影所笼罩。 愿大盛朝的黎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衣食无忧,世世代代都能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曾经的沈崇文,满心所想都是紧闭山门,将尘世纷扰统统隔绝在外。 他只愿与爱妻朝夕相伴,在这方宁静天地里悠然度日,不理会外界那些喧嚣与纷争。 然而,世事难料,一场突如其来的旱灾和大战打破了这份平静。 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之际,沈崇文眼睁睁地看着家园被毁,饥寒交迫的百姓流离失所。 那些惨烈的景象,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也让他终于意识到: 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独善其身。 所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国家若亡,小家又岂能安存? 历经这场浩劫后的沈崇文,在这一刻彻底领悟到,家与国的命运紧密相连,不可分割。 从这一刻起,他决定挺身而出,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不再逃避,不再退缩。 ……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缓缓地从天边垂落下来。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黑龙山寨里却燃起了熊熊燃烧的篝火。 那跳跃闪烁的火焰,仿佛夜空中璀璨耀眼的星辰一般,再次将整个夜空映照得亮如白昼。 此时此刻,沈崇文正和他那些英勇无畏的下属们一起,围坐在温暖的火堆旁边。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后的喜悦之情,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这场别开生面的庆功宴,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家品尝着美味佳肴。 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刚刚结束的那场激烈战斗中的种种经历与心得体会。 “寨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名下属问道。 “我们要加强防御,准备迎接更加残酷的战斗。 同时,我们要寻找盟友,联合其他势力,共同对抗西凉国。” 沈崇文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他知道,黑龙山寨的百姓们,暂时可以安心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然而,他也明白,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西凉国王不会就此罢休,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因此,他必须更加努力地组织训练下属们,提高他们的战斗力,以应对未来的挑战。 正当人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一个神秘的黑影,悄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 待到黑影走近,人们才惊讶地发现此人竟是那位威名远扬、英武非凡的沈家大公子——沈崇礼! 一直坐在人群中的沈崇文,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位久别重逢的兄长。 此刻,他的内心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那些个人恩怨,有的只是满满的感激与敬佩之情。 只见他起身快步走上前去,郑重其事地起身抱拳向沈崇礼行了个礼,并恭敬地喊了一声: “兄长。” 听到弟弟的呼唤声,沈崇礼微微颔首应道: “嗯。” 随后,便径直走到篝火旁缓缓坐下。 周围的其他下属见此情形,都十分识趣地纷纷起身离去。 自觉地给这对分别已久的兄弟俩,留出一片安静的叙旧空间。 ……… 此时夜深人静,风清气爽。一轮明月高悬于天幕。 洒下银白的光辉,宛如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着大地。 小月独自一人,站在山顶之上,目光穿过层层夜色,望着黑龙山中那处灯火通明的庆功宴。 沈崇文和他的下属们欢声笑语,仿佛今日的胜利,让他们忘却了所有的疲惫。 然而,此时此刻,小月的心情却无法轻松。 她心中明白,这场胜利虽然振奋人心,但大盛朝的危机并未彻底解除。 西凉大军虽然暂时退却,可他们的国王,却仍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她想起了今日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山寨中的众人与西凉大军在战场上拼得你死我活。 暗自思量着,自己虽为女子,却也不能坐视不理,也应该尽自己所能,为大盛朝出一份力。 于是,她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迅速进空间换上一身夜行衣。 此时的她,全身被黑色紧紧包裹,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这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自信勇敢,坚定不移的光芒。 她深知此行凶险万分,但为了大盛朝,为了百姓的安宁,必须要走这一趟。 只见她施展着出神入化的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黑龙山,义无反顾地朝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她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皇宫的外墙边。 这里,曾是她住在冷宫时,学会轻功之后,多次出入的地方。 她抬头望向那高耸的城墙,心中默念:“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随即,她身形一晃,如同一只灵活的黑猫般,利落地攀上了城墙。 夜色中,小月的轻功施展得淋漓尽致,她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在皇宫的屋檐间穿梭。 避开了一队又一队的巡逻侍卫后,终于来到了西凉国王所在的寝宫附近。 这里曾经是永熙帝的寝殿,她躲在一处暗角,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且看那寝宫门口,可谓是戒备森严、固若金汤。 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带刀侍卫犹如钢铁铸就般,他们站立得笔直,锐利的目光宛如火炬。 任何人想要接近那位高高在上的西凉国王。 都必须顺利通过这道,由众多精锐侍卫组成的防线。 此时此刻,寝殿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由于今日在黑龙山之战中的失利,西凉国王正处于怒发冲冠的状态之中。 他那张原本威严的面庞,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变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为了平息内心的愤恨与恼怒,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让手下的人,去寻找一名来自大盛朝的绝色佳人。 然而,当那些手下,匆匆忙忙地将找来的女子,带到国王面前时。 这位平日里威震四方的君王,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眼前这个所谓的美人儿,竟然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可怜小鸟一般,浑身颤抖不止,面色苍白如纸。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哪里还有半分风情万种的姿态? 这样一个毫无生气、畏畏缩缩的女子,自然无法让阅尽春色的国王感到满意。 正当小月为此事发愁,不知道如何才能进入寝宫之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名衣衫凌乱不堪的女子,正被两名西凉侍卫无情地扔出了寝殿门口。 随着那女子重重落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引得周围的侍卫纷纷侧目。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从寝殿内传出了国王震耳欲聋的怒吼之声: “废物!统统都是没用的东西!再给我去找! 本王要那种胆大心细、知情识趣的绝世美人!找不到就别回来见我!” 这吼声如惊雷炸响,回荡在整个宫殿上空,吓得在场之人无不胆战心惊。 第190章 怜悯 见到眼前这般情形,小月心中非常清楚,这无疑是她今晚能够刺杀西凉王的唯一机会。 想要美人还不简单,黑暗中的美眸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这题我会啊! 此时此刻,她没有丝毫犹豫,当下便决定要冒充那位,即将被送去侍奉西凉国王的女子。 于是,她身形一闪,迅速隐匿于空间之中。 回到空间后,她沐浴更衣,精心地梳妆打扮起来,力求让自己看上去愈发楚楚动人、美艳动人。 经过一番悉心装扮后,小月对着镜子左右端详,对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这才放心地离开空间。 紧接着,她朝着以往那些妃嫔们居住的宫殿走去,并随机在其中一间屋子前停下脚步。 正当她推门而入时,屋内突然传出一阵极其尖锐刺耳的惊叫声: “啊!鬼啊!有鬼!” 她赶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惊恐万分地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仔细一看,原来是之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李美人。 说时迟那时快,小月速度快如闪电般,冲到李美人身旁。 伸出双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同时压低嗓音恶狠狠地警告道: “别叫了!若是把西凉侍卫引来,咱们俩谁都休想有好下场!” 闻言,李美人瞪大双眼,满脸恐惧地点着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当前形势的严峻性。 待看到她逐渐恢复冷静,不再挣扎后,小月这才缓缓松开捂着对方嘴巴的手。 想起她掌心的温度,李美人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盯着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竟然还没死?那,那冷宫被烧死的那个人是谁?” 见到这位熟人的那一刻,小月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与永熙帝相处的那些时光。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然而,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急切地反问起来: “既然西凉军已经占领了帝都,那么皇上如今身在何处?他的情况究竟如何?” 听到她这般发问,李美人那张娇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黯然和忧虑。 她幽幽地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皇上……皇上他已被西凉王关进了天牢之中。自我上次见他至今,已过去了许多时日。 至于现在他到底怎样了……唉,我也是一无所知。” 说到此处,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之言卡在喉咙,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也许,连她自己也不愿意去想象,那个人是否还能安然无恙地存活于世。 正当小月想要继续追问更多细节之时,突然间,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响声传来。 房门被人粗暴地用力推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征兆。 屋内的两名女子,皆被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 “啊!” 紧接着,只见数名身材魁梧、身着西凉服饰的侍卫气势汹汹地冲进房间。 他们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迅速扫视着屋内的一切。 当这些人的视线落在小月的身上时,顿时眼睛一亮。 脸上纷纷浮现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其中一人更是兴奋地高声喊道: “就是你了!” 话音尚未落地,这群侍卫便毫不客气地一拥而上。 全然不顾小月的挣扎与反抗,七手八脚地将她强行拖到一架装饰华丽的轿辇里面。 随后,他们动作娴熟地抬起轿辇,脚下生风般飞奔而去。 转瞬间,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名惊魂未定的女子和一片凌乱不堪的房间。 李美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过了许久,她依然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整个人就像石化了一般杵在原地。 也许是已经猜到了,那些人将会把小月带到哪里去。 李美人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悲伤起来。顷刻间便盛满了深深的怜悯之情。 她暗自感叹道: 身为女子,终此一生,都是身不由己…… 一行人的浩浩荡荡地抬着华丽的轿辇,缓缓来到了寝殿的大门前。 静静坐在轿辇之中的小月,面色从容淡定,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一切胸有成竹。 待到轿辇稳稳停下后,她优雅地下了轿子,不慌不忙地朝着门口走去。 只见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云端之上,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那些西凉侍卫看到她如此镇定自若的模样,也忍不住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被送去侍奉西凉王的美人,都要经历一番极其严苛的检查流程。 只有通过了这些检查,才能近王的身。 小月坦然地接受着各种细致入微的检查,从身体到衣物,无一遗漏。 然而,她始终保持着端庄的姿态,没有丝毫的慌张与不安。 终于,所有的检查都顺利完成,她轻轻提起裙摆,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寝殿。 当她踏入寝殿的那一刻,整个房间似乎都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敞亮起来。 此时,正端坐在榻上的西凉王,也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他倒吸一口气,目光如同磁铁一般,瞬间就被牢牢吸引住了。 只见西凉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并向她招了招手,柔声说道: “美人,快过来!” 听到这话,小月莲步轻移,一步步向着西凉王走去。 此刻,在那张绝美的面容之下,她的内心却正在计算着刺杀西凉王的最佳时机……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一股浓郁的花香瞬间钻进了西凉王的鼻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陶醉不已, “美人,你身上好香!我太喜欢了!” 闻言,小月娇俏的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 “王,能让您喜欢,是小女子的荣幸呢。” “哈哈哈哈哈!好!” 听到这句话,西凉王高兴地大笑起来,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 待走近后,小月立即就被一双强壮有力的手,粗暴地揽入了怀中。 随着衣裙一件又一件轻轻的滑落在地,空气中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 “你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西凉国王呼吸急促,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欲望的火焰。 “美人,今夜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西凉男人的雄风。” …… 看到这位王,此刻已经醉眼朦胧,俨然已是沉迷于女色之中难以自拔。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小月紧闭双眸,集中精神,调动起全身所有的力量和意念。 突然间,原本空荡荡的双手之间,竟凭空出现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而握住匕首的她,此刻眼神无比坚定,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与决绝之意。 就在小月即将出手的那一刹那,也许是西凉王感应到了那股浓烈得就要化为实质的杀意。 长年累月练就的敏锐迅捷,令他猛地睁开双眼,并从混沌中迅速惊醒了过来。 当他看到小月手持匕首,离自己如此之近时,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然而,只见娇滴滴的美人身形一闪,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欺近西凉王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噗呲”一声轻微响动,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她的动作快若疾风、迅似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眨眼间,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便已精准无误地划过了西凉王的咽喉。 可怜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王者,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冰冷的利刃,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他满脸惊愕与不甘,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凸出来一般。 或许,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无法相信。 自己竟然会命丧在一个,外表看上去毫无威胁,弱不禁风的女子之手。 第191章 感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西凉王原本高大健壮、威风凛凛的身躯。 竟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一般,眼看着就要轰然倒下。 而就在紧急关头,小月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小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西凉王,然后轻柔地将他缓缓放在了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 紧接着,小月有条不紊地弯下身来,仔细地收拾起散落在地面上的衣裙。 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没有落下任何一件衣物。 待所有衣物都被整齐地收捡起来之后,小月深吸一口气,抱紧了西凉王。 身形一闪,便与他一同消失在原地,进入了神秘的空间之中。 进入空间之前,小月特意打翻了摆放在屋内的一盆娇艳欲滴的鲜花。 随着花盆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瓷片和泥土四处飞溅,花瓣也纷纷扬扬散落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成功吸引了屋外守卫的西凉侍卫们的注意。 几乎就是在下一个瞬间,一群训练有素的西凉侍卫,如同疾风般冲入了屋内。 他们一进门,目光便被眼前那满地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所吸引。 鲜红的血液在地上、墙上、床上肆意蔓延开来,形成一幅恐怖的画面。 让这些身经百战的侍卫们,一个个都脸色大变,面露惶恐之色。 有一个人终于回过神来,大叫一声: “王不见了!” 这些心急如焚的侍卫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开始对整个屋子展开地毯式搜索。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处可能藏匿人的地方,都被翻找得底朝天。 搜了一遍又一遍,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寻找,始终都未能发现西凉王的半点踪迹。 终于,多次搜寻无果之后,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高呼出声: “救驾!救驾!有人把王给掳走了!大家快追出去,一定要把王救回!” 这声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屋内紧张凝重的气氛。 其余侍卫们闻言,纷纷应声而动,急匆匆地朝着门外冲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地毯式搜查营救行动,就此拉开序幕…… 在那神秘而广阔的空间之中,小月静静地站在原地。 眼睁睁地望着那些侍卫们,哗啦啦地一下子全都跑得无影无踪。 时间并未过去多久,从远处便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他们焦急万分的呼喊声。 “应当还未走得太远!快追!” 小月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正安静地躺在空间院子里的西凉王身上。 只见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到近前,然后慢慢地伸出纤纤玉手,动作轻柔地合上了他的双眼。 “王,小女对您并无半分恶意。只可惜您与我身处不同的阵营。 彼此之间的立场,有着天壤之别,因此命中注定只能成为敌人。” 小月轻声呢喃道,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言罢,小月出了空间,在他寝殿的衣柜里找出一套崭新的西凉服饰来。 回到空间,她打来一盆清水,用柔软的毛巾仔细地替西凉王擦拭身体。 像对待一件世间罕有的珍宝一样,将他身上的尘土和血迹擦洗干净。 待清洁完毕后,小月又轻柔地为他换上了那套男装,并将每一处衣角都整理得平平整整。 就在小月在空间里忙碌的时候,那些原本已经远去的西凉侍卫,却突然间杀了一个回马枪。 他们风驰电掣般地折返回来,一个个神色紧张,满脸焦虑。 然而,当他们冲进屋子四处搜寻一番之后,发现屋内确实空无一人,于是又火急火燎地朝着远方狂奔而去。 一想到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让这位西凉王入土为安,小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忧虑。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决定先找一块干净的木板过来,然后轻轻地将西凉王放置其上。 最后,小月打开了一间一直空置着的保鲜房间,用意识把西凉王和木板一起稳稳当当地放了进去。 做完这所有的事情之后,小月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只见她身形一闪,动作敏捷地从衣柜里取出一套黑色的紧身夜行衣,熟练地穿在身上。 那夜行衣贴合着她曼妙的身姿,宛如黑夜中的精灵一般神秘而迷人。 换好衣服后,她没有丝毫犹豫,脚步轻盈地踏出了空间。 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涌动,施展出绝顶的轻功身法。 下一刻,便如同一只矫健的飞燕,向着远处的天牢疾驰而去。 她深知,因为西凉王突然失踪,今夜的皇宫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四处都是喧闹声和喊叫声,火光冲天,人影憧憧。 这样的局势对于她来说,无疑是解救永熙皇帝的绝佳时机。 只要能够顺利地潜入天牢,就有希望将皇帝救出这水深火热之地。 由于西凉侍卫都在宫门和寝殿那个方向搜查刺客,不多时,小月便顺利地来到了天牢前。 与其它敞亮的宫殿不同,面前这座阴森恐怖的建筑笼罩在黑暗之中,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小月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门,透过门缝向内部看过去。 只见昏暗的烛光下,永熙帝正微微低垂着头,孤独地坐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此时此刻,他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那双眼睛却仍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是大盛朝的希望,是百姓的依靠,他不能就这样屈服。 就在永熙皇帝思绪纷飞之际,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只见一个黑衣身影正快速地向自己靠近。 那身影轻盈矫健,仿佛夜空中的一道闪电。 “你是谁?” 永熙皇帝猛地站起身来,警惕地问道。 当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你......你究竟是谁派来的?\"难道此人是来刺杀自己的? 永熙皇帝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显然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一名黑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仔细看身形,还是一名女子! 而且,不知为何,这名女子竟然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永熙皇帝紧紧地盯着小月,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 突然间,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心脏猛地一阵颤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月儿?不可能!你……\" 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他实在无法相信。 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女子,竟然就是他一直以为已经逝去的人。 那种震惊和喜悦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小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柔的笑容,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说道: “皇上莫要惊慌,我是来带您离开这里的,快随我离去吧!” 听到她的声音,皇帝已经百分百确定,面前这个女子就是小月。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不是在冷宫的时候,就已经……” 他的声音颤抖,心中百感交集,既是惊喜又是痛苦。 他想起了当年那场大火,想起了自己冷落小月时,她在冷宫中孤独的身影。 自然而然,也想起了当时失去她的时候,内心是何等的绝望。 “皇上,当年我用假死这个办法离开了您,真的很抱歉。” 小月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心中满是对往昔的怀念和愧疚。 看到面前这个男人一副疲惫不堪,营养不良的样子,她赶紧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 “吃了它,对身体有好处。” 看到男人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就吞了下去,她终于放下心来。 就在此刻,永熙帝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曾经沉迷于欲望之中无法自拔的日子,仿佛一场噩梦,让他痛心疾首。 他想起自己因为被无尽的欲望蒙蔽双眼,终日沉溺于声色犬马。 对朝政之事不闻不问,从而使得国家政务日益荒废。 导致山河破碎,民生凋敝,陷入了这般令人痛心的境地。 直到如今,当他终于从那场荒唐的梦中清醒过来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两个迷惑人心的男宠,不过是西凉王精心策划的诸多阴谋手段中,其中的一环而已。 然而,可悲可叹的是,当初的自己却被美色冲昏头脑。 犹如深陷迷雾之中,丧失了基本的清醒,全然看不透其中的玄机。 此时此刻,悔恨之情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在他的心中泛滥成灾。 愧疚之意源源不断地袭来,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 \"月儿啊,朕并不怪罪于你,其实朕自身又何尝没有犯下过错呢?\" 他用低沉得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那语气中饱含着深深的无奈和无尽的懊悔,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皇上,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等我们逃出去,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再另作打算。” 小月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一起小心翼翼地穿过黑暗的走廊。 看着孤身一人前来搭救自己的这名小女子,永熙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月儿,朕知道,你是为了大盛朝,为了百姓,才冒险前来救朕。” “皇上圣明。” 月光下,一双玉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天牢的大门,带着永熙帝悄然离去。 他们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巡逻的士兵,终于来到了皇宫的出口。 就在他们即将逃出去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几名守卫。 手中握着锋利的刀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她心中一紧,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优先保证皇帝的安全。 “皇上您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她美目一凛,毫不犹豫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绝不会独自离开!” 永熙帝的声音如同雷霆,充满了决绝。 听闻此言,小月心中一暖,然而她知道,若不先打败这些守卫,他们将无处可逃。 她深吸一口气,运起轻功,朝着守卫们冲去,身形如风,迅速在他们之间穿梭。 皇帝心中焦急,此时此刻,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敬佩与担忧。 越看她的身手,永熙帝就越惊讶,他紧紧地盯着眼前那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的女子。 几乎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和精妙的技巧,让人眼花缭乱。 怪不得她敢一个人独闯皇宫的天牢!永熙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此刻所看到的一切。 仅仅三四年未见面,月儿不但有了武功,武功竟然还如此高深莫测! 以前的她,可是一个对武学一窍不通,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此时的小月,宛如一只矫健敏捷的猎豹,身形灵动地穿梭于刀光剑影之间。 只见她手中的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精准无比地刺向敌人的要害部位。 那些西凉守卫尽管人数众多,但在小月高超绝伦的武艺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随着最后一名守卫惨叫着倒地不起,这场激战终于落下帷幕。 小月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浸湿了她的衣衫。 然而此刻她顾不上擦拭汗水,而是急忙回过头去查看永熙帝的状况。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道熟悉而又尊贵的身影依旧安然无恙时。 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下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小月的心“咯噔”一下,她压低声音喊道: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皇帝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一路上,他们越过重重宫殿楼阁,穿过条条幽深回廊,脚步丝毫不敢停歇。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广袤无垠的开阔田野时,两人才终于停下脚步。 此时,如水般柔和的月光倾洒而下,静静地笼罩在他们的身躯之上。 仿佛为他们这次惊险万分的逃亡之路,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神秘莫测的光辉。 小月望着远方,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心中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望。 她深知,接下来的道路必定布满荆棘险阻,困难重重。 但是只要身边这位英明睿智的永熙皇帝还安然无恙。 那么大盛朝就一定能够重新崛起,焕发出昔日的辉煌与荣耀。 “我们现在究竟要去往何处呢?” 永熙皇帝微微喘息着,凝视着小月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轻声询问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决心。 第192章 可否 听到这句话后,小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刹那间,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前方。 只见在那皎洁明亮、宛如银盘般的月光映照之下,永熙帝高大威武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刻的他,衣衫褴褛,原本华丽的服饰早已残破不堪,上面布满了尘土与污渍。 而他的面容也十分憔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狼狈。 就在这时,小月突然回想起之前在寝殿里替西凉王找衣服时所见到的情景。 当时,她无意间瞥见了衣柜的另一侧,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属于皇帝陛下的龙袍以及其他衣物。 那些华美的衣裳,即使在昏暗的角落里,依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想到这里,小月没有丝毫的迟疑,她果断地伸出双手。 利落地解下了自己身上背着的那个包袱,并将其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从中取出了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明黄色龙袍和配套的底衫。 随着她轻柔的动作,龙袍缓缓展开,犹如一朵盛开的金色之花,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气息。 接着,小月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永熙帝,轻声说道: “皇上,接下来我们将要前往的地方名为黑龙山,它位于帝都北郊大约三十里之外的地方。 至于具体的情况,等会儿在路上,我会详细向您禀报。 不过眼下,您先换上这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吧。” 永熙帝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够如此心思缜密、考虑周全。 不仅提前准备好了替换的衣物,而且还安排好了后续的行程路线。 一时间,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下意识就称赞道: “你真细心!” 闻言,小月红着脸笑了一声, “皇上过誉了。让我服侍您更衣吧。” “好,那就辛苦你了。” 说罢,只见他张开双臂,小月神情专注,双手灵活地替他更换着衣物。 不多时,一套华丽无比、金光闪闪的龙袍便已穿戴整齐。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仿佛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在这般近距离之下,竟然没有嗅到一丁点儿的汗味。 相反,从那尊贵的龙体之上,正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淡雅清幽的檀香气息。 这股香气若有若无,萦绕在鼻尖,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此情此景,令小月不禁回想起了往昔的岁月,她与皇帝在望舒阁的初遇…… 那时,她也曾依偎在此人的怀中,同样也是这般熟悉的味道。 想到这里,小月的双颊瞬间飞上两片红霞,红得就像那成熟的果子一般娇艳欲滴。 怕被瞧出心事,她慌乱地低下头去,不敢再与眼前之人对视。 同时双手也开始忙碌地收拾起地上的物品来。 一旁的永熙帝,此时呼吸竟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他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星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想要掩饰自己羞涩之情的女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目光愈发炽热,仿佛要面前的女子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小月敏锐地感觉到那道视线越来越灼热,仿佛两道火焰直直地烧向自己。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庞滚烫难耐,一颗心更是砰砰砰地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于是,她急忙开口说道: “皇,皇上!这天色已然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听闻此言,永熙帝微微颔首应道: “嗯。” 虽然口中应承下来,但他内心深处那股翻腾不息的热浪,却是丝毫未减。 此刻,他只觉自己的喉咙干燥异常,就好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一般渴望滋润。 他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面前那张樱桃小嘴。 那嘴唇水润润的,泛着诱人的光泽,令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看到他那因为长时间未进水而变得干裂、甚至已经开始蜕皮的嘴唇。 小月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心脏一般。 她不禁向前迈了一小步,关切地说道: “皇上,您是不是口渴了?我这里恰好备有一个水囊。 里面装着的水十分干净,您尽管放心饮用吧。” 话音未落,小月便解开了系在腰间的水囊,并恭恭敬敬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只见永熙帝微微颔首,伸出那双修长的大手接过水囊。 然后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伴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清澈的水流顺着他的喉咙急速而下。 没过一会儿,便将整个水囊中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水后,他原本因燥热和焦急而有些泛红的脸颊逐渐恢复了平静。 稍作歇息后,两人便继续踏上归途。 一路上,小月见气氛稍显轻松,便瞅准时机,鼓起勇气对永熙帝坦白道: “皇上,其实我已经成婚了。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此,也是想为我家夫君排忧解难。 希望您看在今夜相助的情份上,饶恕我当年的欺君之罪,可否?” 说罢,她略微停顿了一下,见皇帝虽未置一语,但神色平静,应该是允了。 见此,她放下心来,接着绘声绘色地描述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黑龙山那些英勇无畏的好汉们,是如何与来势汹汹的西凉铁骑展开殊死搏斗。 讲到激动处,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语气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皇上,那黑龙寨的寨主,正是我的夫君!当时便是他率领着众人与西凉大军战斗……” 听到此处,永熙帝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严肃地回应道: “哦?原来如此,朕已知晓了。” 听完她那绘声绘色的讲述之后,永熙皇帝不由得叹息一声,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 对于她已为人妇这件事情,永熙皇帝倒是并未感到十分意外。 毕竟两个人已经三四年没见面,人生在世,姻缘之事本就难以预料。 然而,真正让这位皇帝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那个一直以来。 都被百姓们视作乌合之众聚集之地、山贼土匪横行霸道之所的黑龙寨。 竟然敢于直面强大的西凉军,并且与之决一死战。 这等巨大勇气和非凡魄力,可以说丝毫也不输给自己麾下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将领以及英勇善战的军士们! 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大为惊叹! 此时此刻,皇帝对小月所描述的这个神秘的黑龙寨,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急切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恨不能立刻就见到那些英雄豪杰,并且和他们商议御敌之策。 经过一番波折,当他们两人回到黑龙山的时候,天色依然尚未破晓。 永熙皇帝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却又略显神秘的山寨。 眼眸之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感慨之情。 “这里,是你方才所说的黑龙寨吗?” 小月点了点头: “是的,这里是我和夫君的家。皇上,您在这里安心养伤,他们会竭尽全力保护您。” 黑龙山,不仅是她和沈崇文的家,也是她心中的港湾。 闻言,永熙皇帝微微一笑,道:“有你们在,朕很放心。” 将皇帝带进黑龙山之后,小月就在能听到人群喧哗声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皇上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见正在举办庆功宴的诸位英雄。 接下来的路,我不便相陪,也希望您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今夜我们见过的事。” 永熙帝沉默了片刻,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好,你放心,你的顾虑,朕都明白。” 话别之后,二人就在此分道扬镳。 直到小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他才收回视线,朝着前方光亮之处走去。 第193章 承诺 小月站在山顶,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参拜声,百姓们的欢呼声…… 眼波流转之间,牵唇微微一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她很庆幸今夜的一切都很顺利,皇帝安然无恙,没有出什么差池。 顺利得,仿佛冥冥之中,就连上天也在庇佑着大盛朝一样。 未来的路或许依然艰辛,但只要他们众志成城,心中有信念,便能迎来光明的明天。 此时此刻,黑龙山的勇士们围着永熙帝,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团结一心地商议着应敌之策,誓言要为大盛朝的复兴而战。 夜色渐深,篝火依旧燃烧,欢声笑语在山寨中回荡。 就在永熙皇帝来到黑龙山的次日清晨,突然之间电闪雷鸣,风起云涌。 紧接着,天空就像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一般,毫无征兆地降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猛烈地砸向地面,溅起一片片带着尘土的水花。 瞬间便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片朦胧的水雾之中。 这场雨仿佛是上天的恩赐一般,接连不断地下了整整两天两夜。 那连绵不绝的雨水慷慨地落下来,汇聚成一道道细流。 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原本已经干涸见底的河流之中。 曾经干裂的田地和山野,随着这场雨的到来,又重新焕发新的生机。 四时无止息,年去又年来;万物有代谢,九天无朽摧;东明西又暗,花落复花开;唯有黄泉客,冥冥去不回。(寒山子) 此刻,大盛朝那些活下来的百姓,想起在旱灾和在战乱中失去的亲人,都不禁痛哭出声。 永熙帝站在廊下,静静的眺望远方,身边的众人都欢呼道: “皇上,您刚脱险就下了这场及时雨,这是吉兆啊!预示着咱们大盛朝必定能晦极生明,否极泰来!” 好听的话,又有谁不爱听呢?永熙帝闻言,微微的颔首,以示赞同。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众人皆好奇的抬头望去。 来人是黑龙山负责收集情报的下属之一,他穿着蓑衣雨鞋,向皇帝行了一个礼。 然后既不言语,也不退下,只是犹豫的望了一眼沈崇文。 “圣上在此,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是!禀报寨主,是帝都递来的消息,听闻那个西,西凉王,昨夜被一名女子杀了。 属下还听闻……杀西凉王的那名女子,身怀异香,美艳无双。” 此话一出,屋里齐齐响起一阵吸气声。永熙帝更是高兴得哈哈大笑。 “好!真是天助我也!” 但很快,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收住了笑声,并且陷入了沉默。 而屋里的众人,只顾着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这桩大喜事,并没有人留意到皇帝的脸色变幻。 而沈崇礼和沈崇文二人,神情如出一辙,都是轻轻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皇帝想到昨夜的种种细节,稍加思索之后,他便百分百地确定,就是小月杀了西凉王。 但他却开口说道: “朕的后宫有一名李美人,身怀异香,莫不是她在昨夜刺杀了那个西凉国的王?” 听到他的话,沈崇礼和沈崇文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沈崇文,自从昨天打了胜仗之后,他就没回过自己的住所。 算起来,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有一天一夜都没见过小月。 而皇帝的话,暂时打消了他的疑虑,他紧皱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 只因恰巧当年,他确实听过一些关于李美人的传闻,知道皇帝所言非虚。 坊间传言,宫里那名美人身怀异香,天赋异禀。 但即便如此,多疑且占有欲作祟的他,还是恨不得立刻回去,亲自问一问自己的娇妻。 问问她,昨晚有没有去过皇宫,有没有去刺杀那个西凉国王。 毕竟,能让一个男人在毫无防备之下殒命的,只有…… 沈崇文越想越烦躁,如坐针毡,心口更是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恨不得马上就回去。 将他的神色变化都尽收眼底的永熙帝,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 同样身为男人,他自然知道沈崇文此时此刻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随即,他便如同闲话家常一般,和众人谈论起那位李美人来。 “朕的那位李美人啊,不仅容色绝丽,身怀异香,还精通兽语,那豺狼虎豹到了她的跟前,都乖的很呐!” “哗!果真如此?” “简直太神奇了!世间竟有如此神女!” “此女非同一般!非同一般!” “怪不得她能刺杀西凉国王呢!” “……”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七嘴八舌,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他们回忆起,当年有一段时间,的确常听帝都的百姓说起这位李美人的事迹。 “噢!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听说过她!” “对!我也听说过!” “……” 就在这个时候,由于皇帝的一番猜测,再结合此前有关李美人的各种传闻逸事。 众人对于她昨夜行刺西凉国王这件事情,不再持有任何怀疑态度。 而是坚信不疑地认为,此事千真万确,就是李美人做的! 目睹此情此景,永熙帝那颗高悬的心,终于缓缓地落回了原处。 紧绷的面容,也逐渐舒展开来,展露出一抹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挚笑容。 毕竟,不管怎样,此时此刻能够听闻西凉国王已然殒命的消息。 他的心中,着实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 但是,当他脑海中浮现出昨夜所发生的一幕幕场景时,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一想到小月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冒险刺杀那位武艺超群的强大敌人。 而且,还孤身一人勇闯戒备森严的天牢,并成功地将身陷囹圄的自己解救出来。 他的内心瞬间被深深地震撼到了,感动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在这一刻,永熙帝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尽自己的所能,护她周全。 此刻,魂不守舍的沈崇文,犹如失了魂魄一般,脑海不停地思索着各种事情。 心中却始终像压着一块巨石般沉重,怎么都觉得无法安心下来。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他终于决定回去找小月问清楚。 于是,他灵机一动,随口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匆匆忙忙地向皇帝告退。 得到准许后,他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赶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缓缓走到房门前,微微颤抖的手却僵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推开那扇紧闭已久的房门时,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小月此时正在屏风后面沐浴。 目光穿过烟雾缭绕处,可以隐约瞧见一道身姿曼妙、亭亭玉立的倩影。 那身影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若隐若现之间,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 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瞬间加快了节奏。 他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并顺手将房门轻轻地关上。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原本充满了磁性,且温润如玉的嗓音。 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异常暗哑低沉,仿佛喉咙被沙纸磨过了似的。 “月儿……” 他轻声呢喃着,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柔情与思念。 伴随着一阵“哗啦”声响起,屏风后的女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触动,猛地站起身来。 紧接着,传来了她那激动万分而又略带哽咽的呼喊声: “夫君!” 再也顾不得其他,沈崇文像是离弦之箭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迅速地冲了过去。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仿佛怀中之人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眨眼间,他便来到了小月面前,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 小心翼翼却又坚定有力地将那娇柔的身躯紧紧地抱入怀中。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为之凝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然而,此刻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心堤。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他失去了理智。 犹如发了疯一般,用力地亲吻着怀里这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他的嘴唇,热烈而急切地印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仿佛要通过这亲密的接触,来驱散心中那份无法言喻的恐惧和不安。 他不想去深思,也不敢去探究这份恐惧和不安,究竟源自何处。 因为他害怕,一旦揭开那个谜底,或许会有一些他根本无法承受的真相在等待着他。 此时此刻,他只想一遍又一遍地向自己证明一个事实——小月是属于他的女人! 只有这样,才能让那颗慌乱的心,稍稍得到一丝慰藉。 于是,他不停地亲吻着她,用最直接也是最原始的方式宣示着对她的所有权。 …… 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一转眼就过去了七天。 而仅仅七天的时间,便足以让大盛朝每一寸土地上都在议论着西凉国王遭遇刺杀的消息。 这则震惊朝野的突发事件,仿佛一块巨石投入到了平静的湖面。 瞬间激起了千层波澜,令无数平民百姓陷入了热议的漩涡之中。 而这桩惊天动地般的桃色新闻,甚至成功转移了那场旱灾给众人造成的伤痛。 各种版本的传闻,如同纷飞的柳絮,四处飘散。 有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名神秘女子的美貌与风情。 她与西凉王之间的秘事,被渲染得绘影绘色,令人浮想联翩。 甚至有些人添油加醋,将这段故事描绘得十分香艳。 仿佛他们亲眼目睹了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场景,使得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莫名的躁动与兴奋。 他们争相讨论着这起刺杀事件,使得这个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 而在这股热议的旋涡中,有些好事者甚至杜撰出一些不堪入耳的细节。 就连黑龙山的众人,对于那位威名远播的西凉王。 究竟是如何栽在一个女子手中,同样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 正在空间里采摘葡萄的小月,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这些天所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之中。 她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满是无奈和忧虑。 稍作停顿后,小月缓缓站起身来,朝着保鲜的房间走去。 那个房间里存放着西凉国王的遗体,她静静地站在门口。 犹豫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进房间,小月的目光径直落在了那张安详的脸上。 此时的他,身穿奢华的金色王袍,仿佛只是沉睡过去一般。 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样貌上几乎与生前毫无二别。 望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小月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那惊险的一夜。 想到当前复杂的局势,小月轻声向眼前这个男人,许下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别怕,以后我会将您带回西凉国,让您魂归故里,落叶归根。” 第194章 粮山 山寨中事务繁忙,且沈崇文最近一直追随在皇帝身侧。 与众人一起替君分忧,故而,小月经常好几天都不见他的人影。 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小月看着空间里那些堆积如山的粗粮和大米,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大盛朝,最需要的东西,无疑就是粮食! 她将这些粮食先放在黑龙山外围一个干燥辽阔、方便运输的位置之后,便施展轻功去找皇帝。 而此时,皇帝正和几个人在商议事情,小月怕惊动暗卫,并不敢距离他们太近。 于是,只见她轻车熟路地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架精致小巧的望远镜。 她双手将望远镜举到眼前,调整好焦距后,便迫不及待地朝着那几个人望去。 心中默默祈祷着,能看到她家的夫君——沈崇文。 然而,当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突然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视线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手中的望远镜差点就滑落下去,因为那个人,竟然是和沈青山长得一模一样的沈崇礼! 回想起曾经与沈崇礼的点点滴滴,她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那时的他们,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但命运弄人,最终两人还是分道扬镳。 如今,小月早已嫁为人妇,而沈崇礼也已经娶妻生子,彼此之间,已再无瓜葛。 那些关于宿命和正缘的说辞,在此刻的小月看来,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 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 而现在,她深爱着自己的夫君沈崇文,这份感情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思前想后,免生变故,她决定以后离所谓的正缘远一点,越远越好。 想通之后,她毫不犹豫地闪身回了空间。 她在空间将粮食的事和堆放的地点写下来,绑在一支箭的箭身上。 出了空间,她将弓拉满,瞄准了那些人身后的木柱子,然后松开手。 “咻!” 随着一道突如其来的破空声响起,那间屋里的人瞬间如临大敌。 “有刺客!护驾!护驾!” “……” 在箭矢成功送达的时候,小月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了。 沈崇礼抬手取下那支箭,将绑在上面的信拿下来,恭恭敬敬地呈给皇帝。 “圣上请看。” 就在此时,他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这个味道对他而言,再也熟悉不过了。 他的心怦怦直跳,不禁生出一丝期待来: 难道,月儿也在黑龙寨?此刻的她,究竟在何处?怎从未见过她露过面?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得不到答案,他惆怅地望向箭矢射来时的方向。 而那里漆黑一片,早已不见了佳人的踪影。 接过信纸的时候,永熙帝自然也闻到了淡淡的香气,他瞬间便明白,这封信是小月写的。 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他不假思索地立即下令,命众人随他去运粮。 站得稍远的沈崇文,因为没闻到花香,出于谨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圣上,您就不怕对方心怀叵测,以粮为诱,设了陷阱诈我们过去吗?” 闻言,皇帝只是垂下眼眸低笑了一声, “无妨。”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众人怀着满心的期待与好奇,终于抵达了信纸上所标注的那个神秘地点。 一股浓郁而独特的粮食清香,钻入了他们的鼻尖。 那股香气,仿佛带着生命的活力和丰收的喜悦,让人闻之心旷神怡、精神一振。 然而,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一时间竟然瞠目结舌,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内心的震撼。 只见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简直多到超乎想象。 它们层层叠叠,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巨大山脉,气势磅礴。 尽管之前已经得知这批数量惊人的粮食,与小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此时此刻,就连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也不禁动容。 他面色凝重地注视着这堆积成山的粮食,心中感慨万千。 随后,他率领着身后来自黑龙山的众人。 齐刷刷地向着苍茫天地,虔诚地跪伏在地,郑重其事地行了跪拜大礼。 “承蒙上天垂怜,护佑我大盛朝于危难之际!今有此等丰厚的馈赠,实乃我朝百姓之福啊!” 皇帝激昂慷慨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上,久久不散。 在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上天恩赐的感激之情,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了这批粮食,大盛朝与西凉之间的博弈,无疑又增加了几分胜算。 在随后的时光里,永熙皇帝暂时居住在黑龙山巍峨耸立的山寨。 且有条不紊地开始了重振旗鼓的征程,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众多昔日的部下听闻后纷至沓来。 皇帝当机立断,迅速召集起剩余的将士们,众人齐聚一堂,共同商议复兴大盛朝之宏伟大计。 这些身经百战、忠心耿耿的将士们群情激昂,纷纷各抒己见,场面热烈非凡。 与此同时,大盛朝那些散落在五湖四海,身怀武林绝技的英雄勇士。 以及那些早已归隐山林、淡泊名利、不问世事的能人名士。 也都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前往帝都之路。 他们有的来自广袤无垠的草原,有的出自幽深神秘的山谷。 有的擅长排兵布阵,有的精于奇门遁甲,尽管路途遥远艰辛,但他们毫无怨言。 他们此义举,不是为了个人的荣誉,只是为了能够为大盛朝和民族的存亡。 和那些作恶多端的西凉大军决一死战,贡献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 终于,各方势力在黑龙山成功会师。一时间,旌旗飘扬,战鼓雷鸣,人声鼎沸。 朝廷的军队与这些前来支援的义士们汇聚一处,众志成城。 今日晴空万里,碧空如洗。永熙皇帝身着华丽龙袍。 头戴璀璨皇冠,身姿挺拔如松,神情肃穆而庄重。 他身旁簇拥着众多身经百战、英姿飒爽的将士们。 他们整齐划一地排列成方阵,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兵器。 阳光洒落在黑龙山这片宽阔的场地上,映照出众人坚毅的面庞和闪烁光芒的铠甲。 一阵微风吹过,旌旗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庄严时刻奏响序曲。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一名侍从恭敬地呈上一只装着清水的金盆。 皇帝率先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刺破指尖。 一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滴落进金盆之中,荡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紧接着,将领们依次上前,仿效皇帝的举动,让自己的鲜血与皇帝的融合在一起。 每一个人在刺破手指时都面色凝重,眼神坚定无比,宛如燃烧着熊熊烈火。 他们心中怀着对国家的忠诚、对敌人的愤恨,以及保家卫国的决心。 当所有人都完成了这一神圣的仪式后,永熙皇帝高举双手,声音洪亮如钟鸣般说道: “诸位爱卿,今日在此歃血为盟,我们誓要将那胆敢侵犯我大盛朝领土的西凉铁骑大军。 彻底驱逐出境!还我河山安宁,护我百姓平安!” 众将士齐声高呼: “定要将那入侵大盛朝领土的西凉大军,彻底驱逐出去!” 这声怒吼,犹如雷霆万钧,震撼天地。 “杀!杀!杀!” 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之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这气势磅礴的呐喊,在黑龙山的上空回荡不息,久久不散! 仿佛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冲向远方的敌阵! 在此期间,沈崇礼和沈崇文兄弟二人表现尤为突出。 他们智勇双全,屡建奇功,深得永熙皇帝的赏识与信任。 最终,皇帝亲自册封二人为骠骑大将军,委以重任,让他们带领大军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沈家兄弟身怀绝技,武艺之高令人惊叹不已,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杀敌无数。 尤其是沈尚书的嫡子沈崇礼,其智谋更是深不可测。 常常能够洞察敌军的弱点和战略布局,从而为皇帝献上诸多极具价值的良策妙计。 在众多仁人志士齐心协力之下,大盛朝的军事力量逐步发展壮大起来。 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筹备以及浴血奋战,终于有了与西凉军正面交锋并一较高下的资本。 在那座神秘而险峻的黑龙山,永熙皇帝率领着他的亲信和将领们,在此已经安营扎寨整整一月有余。 期间,他们深入研究敌情、制定作战方略,并不断鼓舞士气、加强训练。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大盛朝的军队以雷霆万钧之势,发起了对敌军的猛攻。 一番激烈厮杀过后,成功从西凉军之手,夺回了帝都主城的控制权。 自从收回了这座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都城后,胜利的天平渐渐倾向了大盛朝,士气大振。 而就在胜利的喜悦弥漫整个军营之际,永熙皇帝当日便离开了黑龙山,立刻返回了帝都的皇宫。 以便将领们能及时向朝廷汇报战况,并统筹后续的调兵遣将事宜。 此后,大盛朝的军队犹如猛虎下山一般,锐不可挡。 一次又一次地将西凉大军凶猛的攻势成功化解,并顺势展开反击。 只见他们势如破竹,接连收复了一座座曾经沦陷敌手的城池。 每一场战斗都堪称惊心动魄,将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扞卫着民族的尊严和领土完整。 随着失地的逐一收复,大盛朝的国威日益昌盛,百姓们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宁与繁荣。 …… 原本已经没有任何翻盘可能的大盛朝,为何能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凉大军击退呢? 俗话有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时间回到西凉国王失踪的那一夜,原本平静如水的皇宫内,突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令人震惊的是,备受西凉子民敬仰、统御一方的西凉王,竟然毫无征兆地离奇失踪了! 这一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整个西凉大军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将领们心急如焚,方寸大乱,全然失去了往日指挥若定的风度和沉稳。 他们四处奔走搜查,拼命寻找着自己国王的下落,但一切努力都仿佛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着整整三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他们不仅没能觅得西凉王的踪迹,就连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没能发现。 面对如此绝望的局面,曾经威风凛凛、士气高昂的西凉大军,也日渐变得心灰意冷起来。 俗话又云: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 没有了西凉国王这个主心骨,军心日渐涣散的西凉军,就如同一盆散沙。 西凉的统帅们,即便能力再出色,也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根本就无用武之地。 长时间的焦虑与不安,已经将他们的斗志消磨殆尽,他们再也无心继续这场战争。 最终,这支曾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之师,不得不选择黯然撤退。 带着满心的失落和不甘,彻底地离开大盛朝的领土,回了西凉国。 与此同时,那些一直生活在战火阴影下的大盛朝百姓们,得知这个天大的喜讯后。 奔走相告,无不欢欣鼓舞,眼中重新燃起了对未来的希望之光。 人们纷纷挺身而出,踊跃地加入到复兴大盛朝的伟大事业中来。 无论是田间地头,或是街头巷尾,到处都能看到百姓们忙碌而充满激情的身影。 他们齐心协力,为了子孙后代的未来,为了重建满目疮痍的家园,共同贡献出属于他们自己的一份力量。 就在永熙皇帝决定乘胜追击,御驾亲征,亲自带兵攻打西凉的时候。 西凉国及时送来了一份真正的降书,附加边陲五座城池、财物无数,并与大盛朝达成了休战六十年的协议。 战争的本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刚刚经历了旱灾和战乱的大盛朝。 无论是军士,还是百姓,同样急需休养生息的空间和时间。 于是,永熙帝便顺水推舟地接受了这些城池和财物,同意了与西凉休战的协议。 这场战事,导致大盛朝和西凉两方都损失惨重。 而此时此刻,整个西凉,上至皇室贵胄,下至平民百姓。 最令他们意难平的事,莫过于失去了自己的国王。 第195章 驸马 大盛朝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正处在百废待兴之际。 沈崇文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于是,他准备率领着手底下那些精明能干的管事们。 马不停蹄地奔赴各地,重新整顿那曾经因战乱而遭受重创的生意。 在即将启程的前几天里,沈崇文心中曾数次涌起想要带上小月一同前行的念头。 然而,每次当他望向那张娇艳动人、吹弹可破的面容时,又不禁犹豫起来。 毕竟这一路之上,必然免不了要经历舟车劳顿,日晒雨淋之苦,甚至还可能会遭遇风餐露宿的困境。 自打他认识小月开始,就见她养尊处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般艰苦的行程,对于这个娇柔温婉的女子而言,或许,实在太过艰辛。 思及此处,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沈崇文最终还是无奈地打消了带她同行的想法。 夜深了,夫妻二人在房中夜话。 “月儿,乖乖在家中等我归来。此次出行,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大约只需两三个月便能返程。 即便途中遇到些许波折,最迟半年,我也必定能回到你的身边。” 沈崇文轻声说道,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怀里的女子。 闻听此言,小月不由得花容失色,美眸圆睁,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夫君,我们竟要分离如此之久吗?” 话音未落,两行清泪已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潸然滑落。 她缓缓垂下头来,那颗原本欢快甜蜜的心,瞬间变得沉重无比。 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好几个月里,都无法与心爱之人相见。 小月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心情愈发低落消沉。 沈崇文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伸出双臂,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感受到娇妻对自己深深的眷恋和不舍,他只觉心头仿佛被打翻了一罐蜜糖般。 甜蜜的滋味,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在即将分别的日子里,那几个昼夜显得格外珍贵。 沈崇文与小月紧紧相拥着,仿佛时间也为他们停驻。 他们将自己封闭在房间之中,不愿踏出房门一步。 将外界的喧嚣,通通都隔绝在房门之外,尽情享受着这份宁静与温馨。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时。 沈崇文便轻轻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娇美的面容。 她安静地睡在自己的身侧,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那份细腻与温暖。 小月醒来后,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浓情蜜意。 随后,他们开始互相倾诉衷肠,分享着彼此心中的不舍与依恋。 有时,沈崇文会给她讲述一些外面世界的奇闻异事,逗得她咯咯直笑。 有时,小月则会依偎在夫君的怀中,轻声哼唱着一首动听的歌谣。 一日三餐,以及其他一应生活用品,皆由贴心的下人们按时送至房内。 对于这对恩爱的夫妻来说,此刻最重要的,是能够相守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们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之中,浑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原本定好的出发日期一再被推迟,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整整五天。 然而,心急如焚的管事们一再催促着寨主起行,离别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到来。 直到第十天,沈崇文终于意识到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虽然心中有着万般不舍,但身为一寨之主、一方领袖,他肩负着重任与使命。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在山门之外,小月强忍着泪水,与心爱之人依依惜别。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 “夫君此去,一定要平安归来。” 一步三回头的沈崇文,咬咬牙狠心地转身离去。 带着一众下属,毅然决然地翻身上马,踏上了征程。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小月久久伫立在原地,直至那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 沈崇文离开黑龙山之后,小月想到还在空间里的西凉国王。 思前想后,决定趁沈崇文不在身边,悄悄去一趟西凉国,将那位西凉王安葬在故土。 她深知,以沈崇文的性格,必定不会同意自己独自前往西凉国。 若以后跟他一同去,到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她心怀忐忑,惦念着曾经在空间里,对西凉国王许下的承诺。 如今,天下已大定,应该去一趟西凉国,了了这桩心愿。 经过深思熟虑后,小月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步履坚定地走向负责山寨事务的周管事和李管事所在之处。 并向他们郑重地说明了自己即将外出办事的情况。 小月言辞恳切地表示此次出行极为重要,但具体细节却并未过多透露。 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需要前往外地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归来的日期,则难以确定。 听闻此言,周管事与李管事当即表示要派遣人手一路相随护送,以确保寨主夫人的安全。 然而,面对这一番好意,她微笑着婉言拒绝了。 两位管事再三坚持派人护送,但见她心意已决,态度坚决,最终两人也只得遵从她的意愿,不再强求。 第二日,在月黑风高、万籁俱寂的深夜时分,此刻,整个山寨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小月独自悄然起身,默默地开始整理一个过过明面的行装。 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简单朴素的衣物,仔细叠放整齐后放入一个小巧的包裹内。 这套换洗衣物,便是她此番行程的全部家当,其它的东西都放在空间。 一切准备就绪,她背起那个略显单薄的小包袱,义无反顾地踏出了山寨大门。 夜色如墨,秋风吹拂而过,带来丝丝凉意,同时也卷起片片枯黄的树叶在空中翻飞飘舞。 小月身着一袭粗布制成的男装,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斗笠。 脸上的面巾,将她清丽动人的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 就这样,她孤身一人踏上了这条前途未卜且漫长的旅途。 行走于荒僻的野外小径之上,小月的脚步轻盈却又显得有些沉重。 每一步落下,都会扬起些许尘土。此刻,她的内心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有对未知前路的担忧与恐惧,亦有对离开熟悉环境后的不舍与眷恋。 还有那股源自心底深处,对于完成诺言的执着与坚毅…… 诸多思绪在心头翻涌不息,她想到了两国之间的这场战争,感受着和平的珍贵。 而西凉国王,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他的遗体,还躺在那个小世界里,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安葬之地。 小月对西凉国王的态度,与国仇家恨无关,选择尊重他的遗体,仅仅只是个人的选择。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敢去深究,这个举动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 在轻功的加持下,只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小月就来到了西凉国的边境。 这里的风光与她预想中的大不相同,战火留下的痕迹,已被时间的治愈力量抚平。 来到西凉国境内后,她找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那里有清澈的溪水,有绿意盎然的草地。 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小月决定在这里安葬西凉国王。 她亲手挖了一个墓穴,将国王的遗体轻轻放入,然后细心地掩埋好。 墓前,她摆放了一束野花,那是她在这片荒野中采来的,虽然不算华丽,却是最真挚的心意。 就在小月收拾好行囊,正欲启程返回大盛朝之际。 突然间,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的宁静。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小月不由得停下脚步,心生警觉地抬起头来张望。 只见不远处,一队气势汹汹的人马如疾风般疾驰而来。 他们胯下的骏马奔腾不息,扬起阵阵尘土。 而位于队伍最前方的那位男子,更是引人注目。 他身姿矫健、英气勃发,一身华丽的衣衫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夺目。 待那队人马稍稍靠近一些,小月终于看清了为首男子的面容。 刹那间,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此人竟然是已经失踪多年、杳无音信且下落不明的杜怀羡! 尽管时光流转,但他的面庞依然俊朗非凡,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 相较于往昔,更多出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沉稳以及洞察人心的锐利。 \"驸马爷!前面十里处便到了。\" 一名随从高声喊道。 \"好!加快速度!\" 杜怀羡回应道,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一队人马再次加速前行。 马蹄声愈发激烈,仿佛要将这片大地踏碎一般。 小月呆呆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那喧嚣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她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此刻,她的内心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在此地与杜怀羡重逢。 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如今的他,竟然身着西凉国的服饰。 而且从刚才那些人的称呼来看,他似乎已然成为了西凉国的驸马爷! 小月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一股深深的失望和痛楚涌上心头,但她深知,人各有志,要尊重别人的选择。 只见她颤抖着嘴唇,苦涩的笑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 迈着坚定的步伐,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充满意外和陌生的地方。 刚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那个刚刚安葬好的墓地,轻声说道: “王,我对您的承诺已兑现,小女告辞了。” 回程的路上,小月住进了边境的一家客栈,而此时,她正站在二楼那扇简陋的小窗前。 窗外,月光如水,风轻轻吹起她额前的几缕发丝。 大街小巷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美好。 偶尔有几声犬吠从远处传来,打破这片刻的寂静,却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杜怀羡的面容。 儿时三人的同甘共苦,与如今物是人非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如乱麻。 风掠过她的脸庞,带来一丝清凉,却无法抚平她内心的波澜。 她紧咬嘴唇,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唇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自嘲道: “都活了几世的人,怎么还这么多愁善感呢?人各有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在这个风清气爽的深夜,杜怀羡和小月虽身处不同之地,却都被相同的回忆和情感所折磨。 他独自踱步在西凉公主府上的庭院中,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他肩膀上洒下细碎的光影。 今夜的他穿着一袭素白的束腰长衫,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却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微风拂过,飘来阵阵花香,他微微仰头,细嗅着风中的芬芳,思绪飘飞。 想起当年在冷宫见面的时候,对小月说的那些话,他的心便如同被巨石碾压,疼痛难忍。 当时,自己决绝的眼神和冷漠的话语,一定令月姐姐很难过吧。 夜风中,他长叹一声,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无奈。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附马又在思念亲人了?” 听到声音,杜怀羡转过头,便看见西凉公主朝自己款款而来。 他连忙微微躬身行礼,牵了牵唇角, “又让公主见笑了。” 听闻此言,西凉公主嗔怪道: “附马何出此言?你我本是夫妻,附马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来见笑? 如今大盛朝和西凉国也不打仗了,附马若是思念亲人,改日我陪你回去看看便是。” 一想到小月在冷宫里,被熊熊大火无情吞噬的场景。 杜怀羡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刺一般,疼痛难忍。 那惨烈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里闪现,让他根本没有勇气再踏足那座伤心之城。 “多谢公主殿下的一番好意,但我目前还没有回去的打算。这件事情以后再做商议。” 杜怀羡面色苍白如纸,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 见状,西凉公主满脸狐疑,凝视着眼前这个神色突然变得悲痛的男子。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当时,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杜怀羡倒在了荒野之中。 正巧被外出狩猎的她发现,并带回宫中悉心救治。 自那一刻起,她便对这位英俊潇洒的男子一见钟情,从此认定此生非他不嫁。 起初,杜怀羡坚决地拒绝了她,但在她绝食寻死的要挟之下,他终于还是成为了自己的驸马。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却始终如同寒冬里的坚冰一样,冷漠而又疏离。 两人同床共枕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甚至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在驸马那颗看似坚强的内心深处。 仿佛筑起了一道高耸入云且坚不可摧的城墙。 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去付出,怎样体贴入微、善解人意。 都始终难以跨越这道无形的屏障,走进他真正的内心世界。 “既然如此……那好吧,等驸马愿意回去的时候。 一定要记得告知于我,到时,我一定会陪伴在侧,与你一同回去。” 西凉公主轻声叹息着,缓缓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渐行渐远。 望着她那孤独落寞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杜怀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 第196章 挚爱 西凉国,公主府 夜凉如水,除了草丛中的蛐蛐儿在低声叫唤,万籁俱寂。 在那间门窗紧闭得严严实实、几乎透不进一丝光亮的书房里。 唯有一支摇曳着微弱光芒的烛火,勉强照亮着四周。 昏黄的光线,使得整个房间都显得格外沉寂压抑。 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正站在一排高大的书架前。 他高大健壮的身影被烛光投射在墙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男子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架子上其中一格的书籍移到一旁。 随着这一动作,原本隐藏在书本后面的一个暗格悄然显露出来。 男子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个暗格,仿佛里面藏有无尽的秘密等待他去揭开。 他先是谨慎地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 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开启暗格上的锁。 那把锁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但男子显然对它非常熟悉。 几下熟练的操作后,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锁便应声而开。 紧接着,他屏住呼吸,将手伸进暗格里,摸索片刻后,终于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匣子。 这个匣子通体漆黑,上面雕刻着一些复杂而神秘的图案。 男子双手捧着匣子,犹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慢慢地走到书桌旁,然后轻轻地将其放置在了桌面上。 此时,可以看到他那双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的手。 轻柔地摩挲着匣子的表面,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了匣子。 在那一瞬间,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男子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他炽热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匣子里所盛放的物品上。 那是一条材质上乘、触感极其柔软的肚兜。 其颜色,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那般粉嫩娇柔。 这是当年凯旋而归的时候,他和心爱的女子共同乘坐一辆马车时,他悄悄藏起来的。 上面百花齐放的芬芳,至今仍然没有尽数消散。只是随着时间消逝,变淡了许多。 男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心里,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缓缓低下头去,轻轻地凑近,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股淡雅的芳香,瞬间沁入他的心脾,犹如一阵醉人的花香萦绕在鼻尖。 伴随着时光悄然流逝,男子的呼吸开始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也在不知不觉间涨得通红。 只见他微微张开那薄薄的嘴唇,用饱含深情的嗓音轻声呢喃道: “月儿......” 自从来到这遥远的西凉之地以后,无数个孤寂难眠的深夜,他都会默默地取出这个匣子。 让自己沉浸在对心爱之人无尽的思念之中。 而这份深沉浓烈的爱意,早已如同千丝万缕的藤蔓一般。 在他心底生根发芽,疯狂蔓延开来,最后温柔地占据了他整个心房。 许久过后,男子轻轻地将匣子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并细心地合上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格子。 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慢慢地移步到书桌后面,静静地坐了下来。 然而,此时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却依然难以平静,胸膛处传来的阵阵悸动,令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那双原本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竟然变得如同醉酒之人一般,迷离而又涣散。 此时此刻,在他的脑海深处,不断浮现出心上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她那温柔的眼神、甜美的笑容,以及轻盈的身姿。 无一不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头,成为他此生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自从今日,他去了一趟城郊回来,就突然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对小月那深深的思念,总是时刻如海浪一样,源源不断地袭来,在心底深处不断地叫嚣。 这份思念之情,竟是如此的强烈,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着那盏烛火,思绪早已飘向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心中的渴望,非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愈发汹涌澎湃起来。 终于,按捺不住思念之情的他,缓缓站起身来,脚步略显仓促地走向书架的那处暗格。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暗格被轻轻打开。 里面放置着一件折叠整齐、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女子最贴身的衣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件珍贵的衣物取出来,宛如捧着稀世珍宝般温柔。 然后,他慢慢地闭上双眼,轻轻地贴近自己的唇边,感受着它残留的小月身上特有的气息。 接着,他情不自禁地亲吻起这件衣物来,每一个吻都是那么的深情。 仿佛要通过这个方式,将自己对小月的爱意传递给她。 渐渐地,他沉浸在了这份浓烈的情感之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当他的情感达到巅峰之时,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痛苦与欢愉交织的复杂情绪。 最终大汗淋漓地发出了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 “月儿,我需要你!我好需要你……” 在一片混沌中,他彻底丢失了自己的意志,与心中的挚爱彻底融为了一体。 在那片无尽的混沌之中,他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旋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拉扯着、吞噬着。 在这个奇妙而又神秘的过程中,时间似乎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亦或是更久。 当他终于从那混沌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时。 才发现屋内的烛火早已悄然熄灭,只剩下一缕缕淡淡的青烟在空中袅袅升起。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奔跑。 凭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摸索着走向隔间里那张简陋的床榻。 终于,他来到床边,疲惫不堪地躺倒在床上,身体瞬间陷入柔软的被褥之中。 仅仅片刻之后,这间安静的屋子里便响起了一道均匀且沉稳的呼吸声。 那声音轻微却又清晰可闻,宛如一首轻柔的摇篮曲,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隔几天,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上演一次。 有时候,甚至会在每个夜晚都如约而至。 无论外界如何变迁,无论岁月怎样流逝,这个场景始终未曾改变。 因为在他那颗炽热的心中,自始至终都只住着一个人。 而那个人,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存在。 挚爱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他灵魂的最深处,成为了他生命中的永恒。 …… 而此时此刻,在另一边的房间里,西凉公主依旧端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卷书籍,专注地阅读着。 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美丽而娇柔的面庞,但她却毫无倦意,仿佛沉浸在了书中的世界之中。 忽然,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身旁一直默默侍奉着的侍女,轻声问道: “驸马在府中吗?还是已经外出了?” 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些许关切之意。 侍女听到公主的问话,连忙微微屈膝行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回公主殿下,刚刚有下人前来传话,说是驸马爷已经在书房歇下了。” 听闻此言,西凉公主那双原本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 “嗯,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也早些歇息吧。” 说完,她便缓缓合上了手中的书卷,并将它放在一旁。 侍女见公主准备就寝,赶忙上前服侍更衣,然后将柔软的纱帐轻轻放下。 然而,当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躺在床上的西凉公主,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入睡。 她睁大双眼,怅然若失般地仰望着头顶上方的床顶,思绪万千,难以平静。 那些与驸马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让她的心,愈发感到孤寂和落寞,无法成眠...... 第197章 巫族 这一次前往西凉的行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小月不仅成功地安葬了西凉国王。 而且还意外得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杜怀羡还活着!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她激动不已,过去杜怀季派了这么多人来寻,竟然都没有任何消息。 她心中暗自思忖: “必须尽快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怀季,免得他整日为此事烦忧不安。” 于是,小月决定一回到大盛朝,便立刻修书一封,将此事详细告知弟弟。 眼看着前方不远处便是大盛朝的国界,她那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得以稍稍松弛下来。 此刻的她心情愉悦,开始悠然自得地欣赏起沿途的美景来。 就在小月沉醉于这如画美景之时,变故陡然发生。 只见一张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紧紧地罩在了其中。 小月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花容失色。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设下如此陷阱来捉拿自己。 但就在这时,一股异常浓烈、且怪异的香气,骤然钻进了她的鼻腔之中。 这股奇异的香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令小月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伴随着这阵阴森可怖的笑声,小月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最终完全失去了意识…… 在一个幽深而昏暗的山洞里,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层层迷雾,洒落在布满青苔的岩石上。 一滴又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 不断从洞顶滴落下来,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 这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悠悠回响,给整个山洞增添了几分静谧和诡异的氛围。 小月缓缓地睁开那对朦朦胧胧的眼睛,起初视线还有些模糊。 但随着意识逐渐苏醒,眼前的景象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她眨了眨眼,试图适应周围的黑暗,然后开始好奇地打量起这个陌生的环境。 只见四周怪石嶙峋,石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地面则铺满了潮湿的落叶和细碎的石子。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终于醒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小月心中一惊,她猛地转过头去。 只见一名身形佝偻、面容憔悴的老妇正步履蹒跚地朝她走来。 那名老妇身穿一件破旧不堪的黑色长袍。 上面沾满了尘土和污渍,头发花白且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她走到小月面前时,停下脚步,用浑浊的双眼凝视着侧躺在地上的女子。 那张沧桑的脸,随即露出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嘴角咧开,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 小月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骷髅头和地上那堆凌乱散落的人骨。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头皮一阵发麻。 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正沿着后背攀爬而上。 而此时,那个面容干枯的老妇人,脸上却绽放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夜幕中的闪电,划破黑暗,直击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小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终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你……你吃人?” 声音细若蚊蝇,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和怀疑。 然而,话音未落,老妇人便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狂笑。 那笑声犹如夜枭的嘶鸣,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不休。 “哈哈哈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狂笑声,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令人毛骨悚然。 待笑声稍稍停歇,老妇人用一种近乎嘲讽的口吻说道: “吃人?不!你可真敢想啊!我今年都已经六十五岁啦,而且整整三十年来一直吃素呢!” 听到她说不吃人,小月心里的恐惧瞬间减少了一大半,原本紧绷着的心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然而,当她回想起自己目前所处的诡异境地时,心中的不安又再度涌起。 于是,她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既然你说不吃人,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呢? 我跟你可是素昧平生啊,从来没有过任何冤仇和纠葛。” 听完这番问话,老妇脸上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只见她缓缓垂下头去,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用那沙哑得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嗓音,开始慢慢地讲述起一段令人心碎的往事: “孩子啊,其实我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呐! 我有一个儿子,他可是我们巫族一脉单传的后人!从小便聪慧过人、天赋异禀。 我将自己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他,可以说他完全继承了我的全部衣钵。 后来,他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本领,进入了西凉国的皇宫。 成为了国王陛下的得力臣子,专门负责为国王效力办事。 可谁能料到,这个傻孩子竟然会在宫廷之中,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王的妃子。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还妄想跟那个女人一起私奔逃离王宫。 只可惜,他们俩还没能成功逃出西凉国的地界,就被国王亲自率领大批人马给追赶上了。 最终,他就这样惨死在了国王的刀下……” 说到此处,老妇已是泣不成声,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下来。 说到这里,只见她突然双手握拳,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而颤抖着。 伴随着这个激烈的动作,她放声痛哭起来。 那嘶哑的哭声,在空旷的山洞之中不断回响,犹如受伤野兽的哀嚎,令人心碎不已。 “我的儿子啊!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呀!” 老妇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抹着眼泪,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 “他身怀绝技,那一身的本领简直无人能及! 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被人轻易地一刀给斩杀了! 我好恨啊!我恨西凉国王!我要报复他们!”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样,饱含着无尽的哀伤和愤怒。 随着情绪越来越激动,老妇的哭声也变得越发凄厉,整个山洞似乎都被她的悲伤所笼罩。 她不停地诉说着对儿子的思念和惋惜,回忆着儿子生前的点点滴滴。 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今都已化为泡影,只剩下无尽的伤痛和绝望。 一旁的小月静静地侧躺在地上,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老人。 她没有出声去打断老妇的哭诉,只是偶尔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和怜悯。 终于,在经历了一场歇斯底里的痛哭后,老妇人逐渐平静了下来。 然而此时的她,发髻已经略显凌乱,双眼此刻也布满了血丝并且红肿不堪。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显得更加明显,看上去比之前还要苍老许多。 “那个,老人家,对于您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我内心深处实在感到非常地同情和难过。 不过呢,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那就是,您到底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呢?” 那位老妇人突然间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奇怪的开关一般,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开始怪笑了起来。 只见她刻意压低了自己原本就有些沙哑的嗓音。 仿佛生怕会被其他人偷听到似的,用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开口说道: “嘿嘿嘿……原因其实很简单呐,只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啊,就感觉咱俩特别有缘份。 所以呢,我想要收你当徒弟哟!让你来继承咱们巫族的衣钵,成为新一代的巫族传人。 要不然呐,等到哪天我两腿一蹬、一命呜呼的时候,这巫族可就要彻底失传喽!” 小月一脸狐疑地盯着眼前这位行为举止颇为怪异的老妇人,嘴里忍不住轻声嘟囔道: “巫族?光是听这个名字,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门派。 搞不好还是些什么不入流的旁门左道之术。哼,这种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学的!” 听闻此言,老妇人脸上那原本还算和蔼可亲的笑容骤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之色,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压抑而令人胆寒。 只见她眯起眼睛,目光犹如毒蛇吐信般阴冷地盯着对方。 用一种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声音,阴森森地质问道: “你当真确定自己不想学吗?” 对面的小月毫不退缩,她那双眼眸此刻闪烁着坚定无比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 她紧紧抿着嘴唇,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大声回应道: “非常确定以及肯定!我绝对不会学你说的这些东西!” 当听到如此决绝的回答时,那位老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庞,此时更是扭曲得如同恶鬼一般可怕。 她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嘴里喘着粗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说道: “哼!好一个倔强的女子!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话音刚落,老妇人突然仰头发出了一阵癫狂刺耳的怪笑声。 那笑声划破长空,回荡在四周,让人毛骨悚然。 这阵怪笑,仿佛是对小月的挑衅和威胁,也预示着一场未知的危险,即将来临…… 第198章 阎婆 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躺着的小月,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难忍。 她艰难地想要翻动一下身子,然而四肢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一般。 完全不听使唤,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它们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从那种酸麻的感觉中缓过劲儿来。 她一边轻轻活动着四肢,试图让血液重新流通起来,一边紧张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确定那位模样怪异的老妇人此时并不在山洞里之后。她心中暗喜,连忙伸手摸向藏在衣服内的空间匕首。 拿到匕首后,她毫不犹豫地用它割断了紧紧捆绑在身上的绳索。 随着“啪嗒”一声轻响,束缚住身体的绳索终于断开,她顿感一阵轻松。 重获自由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小月心急如焚地想要立刻起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是当她刚刚站直身体时,却突然感觉到双腿像是被铅块重重压住一样,竟然使不出半点儿力气!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她惊愕不已,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双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更令人感到无比诧异的,是那位神秘莫测的老妇人。 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对自己施展了一种超乎寻常、诡异至极的秘法! 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细思极恐之下,让小月不禁心生寒意。 此时此刻,小月只觉周身绵软乏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走一般。 这种感觉异常熟悉,就好似江湖传闻中的“软筋散”发作时一模一样。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小月心急如焚地想躲进空间,避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尝试,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空间还在,也能用意识取物,但人却进不去了! 仿佛她与空间的连接,被一种未知的术法阻碍。 “莫非,我已经身中剧毒不成?” 小月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心中愈发惶恐不安起来。 想到此处,不敢有丝毫耽搁,她急忙用意识取出古井上方悬浮的灵泉瓶,仰头猛灌了好几口。 她满心期待着这神奇的灵泉,能够解除身上所中之毒。 然而,当灵泉水顺着喉咙流入腹中后,虽然身体其他方面的不适状况,的确有所好转。 但那令她倍感困扰的浑身无力之感,却依旧顽固如初,甚至连半分缓解的迹象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再次试图进入自己的空间。 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结果依旧令人失望。空间之门始终紧闭着,仿佛故意将她拒之门外。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进空间,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最终,她无奈地停下了尝试,身体微微颤抖着。 挫败感、绝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眉头紧锁,暗自思忖道: “如果不是中毒导致无法进入空间,那么难道真如我所猜测的那样。 是那位古怪的老人家,对我施展了某种神秘的巫术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猛地一跳。巫术!这个词对于她来说,既陌生又充满了神秘感。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能够操控人心、呼风唤雨的巫蛊之术? 越细想,心中的疑惑便越多,犹如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尽管心中满是疑问和不安,但她并没有被恐惧所击倒。 相反,她决定一旦找到合适的时机,一定要向那位老人家当面询问清楚。 至于是否要学习这种神秘的巫术,那倒可以稍后再做考虑。 毕竟,多了解一些未知的事物,总是没有坏处的。 没过多久,那位老妇人便缓缓地、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山洞。 她手中紧紧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布袋,仿佛这布袋里装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不知为何,当小月的目光触及到那个布袋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这种感觉如同一股寒流,迅速传遍她的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徒弟,你醒啦?\" 老妇人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着。 听到这句话,小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她用尽全身力气,有气无力地张开嘴巴说道: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学,我不是你的徒弟!\" 老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道: \"好啊,既然如此,那徒儿就休怪师父我无情无义了!\" 话音刚落,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迅速打开了手中的布袋。 她满意地看着小月紧张不已的神色,用力将里面的东西倾倒而出。 就在下一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两条蛇从布袋中掉落出来。 这两条蛇每条都有着女子手腕般粗细,它们身上五彩斑斓的鳞片,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那名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双眼紧紧盯着面前因惊吓过度而面色惨白、浑身止不住颤抖的小月。 她的眼神,犹如两道冷冽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老妇嘴唇微微蠕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 “徒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奉劝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可别后悔莫及!” 小月惊恐万分,惊惧不已地望着眼前那两条身躯扭动、不断吞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 而此时,它们正蜿蜒着朝自己的双脚迅速爬来,她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她的鬓角和衣衫。 尽管内心恐惧到了极点,但她依然咬紧牙关,倔强地摇着头。 “我才不要学呢!我绝不答应!我一点儿也不稀罕你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她大声喊道,声音因害怕而略微发颤。 听到这话,老妇人顿时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 “你不学就算了,竟然敢侮辱我们巫族的秘术!简直是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也!”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那双干枯如树枝般的手,哆哆嗦嗦地指向小月,气得浑身颤抖。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只见那两条毒蛇如同幽灵一般,迅速地爬上了小月的身体。 它们灵活地穿梭于衣物的缝隙之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 那两条毒蛇缓缓游动时带来的感觉,无疑已经让她的心理承受力到达了极限。 然而更令人揪心的是,由于过度的紧张和恐惧,小月竟然直接昏厥了过去。 那娇弱的身躯,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对此,那位老妇人却显得异常镇定。 她口中低声念叨着一些奇怪的咒语,同时双手飞快地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没过多久,奇迹发生了!刚才钻进小月衣服里的那两条毒蛇居然乖乖地又钻了出来。 不过,此刻它们已经不再是活生生的毒蛇,而是变成了两条由白纸剪成的纸蛇。 老妇人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纸蛇,脸上露出一丝挫败的神情。 她无奈地摇着头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 “这个徒儿胆子实在是太小了,这么轻易就被吓昏过去。 可偏偏性子又是如此倔强,都快把我给愁坏了!” 说完,她略显疲惫地走到一块大石头旁,缓缓坐了下来。 她紧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着,下次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 才能够让小月心甘情愿地跟随自己学习那神秘而古老的巫术。 ……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 夜已深,万籁俱寂。在这静谧的山洞之中,一团温暖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除了柴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外,整个环境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仿佛这里是一片与世隔绝的无人之境。 而那位神秘的老妇人,则一动不动地静静坐在火堆旁。 手中轻轻翻动着一本封面早已残破不堪、书页也泛黄发旧的书籍。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小月,终于悠悠转醒过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适应了一下火光带来的光亮后,开始环顾四周。 当看到那名老妇人,正专注地阅读手中的书籍时,她的心忍不住一阵慌乱。 她很清楚,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不能再这样继续拖延下去。 按这名老妇人的脾气,恐怕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危险在等着自己。 于是,小月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 她用手缓缓地撑着地面,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终于坐起身来。 稍稍定了定神后,转头望向不远处正坐在火堆旁的那位老妇人。 只见那满头银丝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虽然布满皱纹,但双目却依旧炯炯有神。 她身穿一袭深蓝色的衣衫,显得庄重而又神秘。 稍作停顿之后,小月开口说道: “我们谈谈吧,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呢?” 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听到这话,原本正低头翻看着手中书籍的老妇人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之色。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书本合上,并轻轻地放在一旁,然后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我姓阎,名讳叫做兰芳。不过,你若是愿意,可以唤我一声阎婆。” 此时,小月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自称阎婆的老妇人。 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神情和话语之中探寻到更多的信息。 见到小月如此安静地聆听自己说话,阎婆心中不禁暗自高兴,于是趁热打铁地追问道: “怎么样啊姑娘,你是不是已经想通啦?打算答应做我的徒儿了?” 说罢,一双眼睛满怀期待地紧盯着她,仿佛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一想到那远在大盛朝黑龙山的沈崇文,小月不禁面露难色。 两条秀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她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终于,她鼓起勇气开口道: “前辈,您为何不找一个孩童来教导呢?再不济,找一个十几岁的人来教也比我合适。 我在那大盛朝,早已嫁做人妇,家中尚有夫君正翘首以盼等着我归去呢!” 说完,小月眼中满含哀求之色。 听到这话,阎婆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我已年事渐高,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再去悉心教养、照料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十几岁的人,忤逆心太强,我脾气比较暴躁,没有这么多的耐心教导。 想当年,光是培养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便已经耗费了我这一生的全部心血呐! 所以,如今我所需要的,正是如你这般懂事乖巧的徒儿! 而且,收下你做徒弟,也不过是因为我不忍心看着巫族传承千年的秘术,就此失传罢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能否学有所成,就全凭你自身的悟性了!” 小月听完阎婆这番话后,一想到家中对自己情深义重的夫君。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起来,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奔涌而出。 只见她一边用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哽咽着说道: “前辈,其实我真的非常渴望能够跟随您学习这神奇的巫族秘术。 但是……但是我实在无法割舍下与我夫君之间的深厚感情,他同样也是离不得我啊! 要不……要不您干脆随我一同回到大盛朝吧,在那里,我照样可以恭恭敬敬地拜您为师! 而且,我夫君家境殷实,我们一定能将您侍奉得妥妥当当,让您安享晚年的!” 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她泪眼朦胧地凝望着阎婆,眼神之中充满了真挚与期盼。 “不!我绝对不会离开西凉!我那可怜的儿子被西凉国王残忍杀害。 此血海深仇尚未得报,我怎能就这般离去!还有你,也不许走!” 阎婆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几近嘶吼着喊出这番话来,语气坚定且决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前辈,您没听到消息吗?西凉王已经被人杀了。您的仇已经有人替您报了。” “那是别人杀的,我的仇还没有报!” 面对阎婆如此激烈的反应,事已至此,小月面露难色,但又实在无计可施,只得苦苦哀求道: “前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实在放心不下家中夫君,可否让我修书一封。 将拜师的事情告知于他,并向他报个平安,也好免他担忧啊。” 说罢,小月眼中已满含泪水,楚楚可怜地望着她,期待能得到她的应允。 第199章 秘术 一听到小月的这番话语,阎婆不假思索的断然拒绝道: “绝对不行!至少在目前这个时候,我不会同意! 倘若你的夫君身怀绝世武艺,凭借其高强的身手,强行将你掳走又当如何呢? 徒儿啊,切不可心急,稍安勿躁。待到你真心实意愿意留下来。 潜心修习巫族秘术之时,为师自会应允你与夫君相聚。” 看着她的态度如此决绝坚定,没有半分可以商榷的余地,小月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思忖起来: 既然眼下这局面已然如此,倒不如暂且先应承下来学习巫族秘术。 待到阎婆对自己逐渐放松警惕之心后,想要寻机逃离此地,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么? 思及此处,小月旋即装出一副已经被彻底说服的模样来,柔声说道: “既是如此,那好吧。我定会全心全意、认认真真地去学习这巫族秘术。 只盼望着届时师父您,可莫要忘记了刚才所说过的那些话语。 能够信守承诺,让我与我的夫君团聚。” 阎婆听到这话后,兴奋地一拍大腿,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 “那当然了!只要你真心实意、认认真真地学习,为师我肯定会信守承诺的!” 就这样,小月留了下来,从此跟随在阎婆身旁,开始专心致志地学习巫族的秘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三日后,终于迎来了一个万事顺遂、宜于行事的良辰吉日。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天空湛蓝如宝石般纯净。 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小月郑重其事地向阎婆行起了庄重肃穆的拜师大礼。 自从拜师之后,小月感觉到自己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力气。 那种感觉,就仿佛一股清泉,注入干涸已久的大地一般。 经过一番思索和观察,她最终确定这种变化,正是源自阎婆所教授的神奇秘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月心里那个始终萦绕不去的疑问愈发强烈起来。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担忧,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师父,到底什么才是巫族的秘术呢?难道就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巫蛊之术吗? 听闻使用巫蛊之术去加害他人的话,可是要被处以极刑的呀,徒儿实在是害怕......” 说罢,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阎婆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弹,脸上带着些许嗔怒之色,嫌弃地说道: “徒儿,你这脑瓜里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咱们巫族的秘术与那传说中的巫蛊之术,可完全是两码事啊!” 接着,阎婆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继续向她解释道: “咱们巫族流传下来的秘籍之中有着明确的记载。 倘若有人能够将这门秘术修炼到第八层,那么便可以拥有行云布雨的能力。 甚至还能够召唤出传说中的神龙,展现出惊天动地的神通。 然而,若是能够修炼到第十层的话……关于这个层次。 就连族中的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们,也都是讳莫如深。 他们只说,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至高境界。” 说到这里,阎婆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摇着头感慨道: “可惜啊,时至今日,咱们巫族的历代传人当中,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突破到第四层的修为。 就算是为师,也仅仅只是学到了第三层罢了。” 听完这番话之后,小月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缓缓松开。 原本高悬在嗓子眼儿处的那颗心,也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再次开口问道: “师父,如此厉害的秘术,对于修炼它的人,难道就没有任何特殊的要求吗? 比如说......修炼者必须是处子之身这类的要求?” 说完,她一脸紧张地盯着阎婆,生怕得到不好的答案。 阎婆听到这个问题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爽朗无比,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笑罢,她轻轻拍了拍小月的肩膀说道: “傻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这秘术可没这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你尽管放心学就是啦。” …… 自从小月正式拜入巫族门下之后,阎婆对待她的态度,简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从前那个严肃刻板、不苟言笑的老妇人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蔼可亲、慈爱有加的长辈。 如今的她,对小月关怀备至,亲昵的程度,犹如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而小月呢,在过去的几世轮回之中,每一世的身世,都是孤苦无依的孤儿。 她从未曾感受过,来自父母的温暖与关爱。 所以,当她真切地体会到阎婆对她的这份深情厚意时,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为了不辜负师父的期望,也为了能够让师父少操点心。 小月学习起秘术来愈发努力,其刻苦的精神,简直与悬梁刺股无异,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个月之后,在那神奇灵泉水源源不断地加持之下,她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身体的极限。 她仿佛已经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月竟然顺利地突破到了功法的第二层境界。 这一结果,直接让每日在一旁观察的阎婆震惊得瞠目结舌、久久不能平静。 要知道,对于普通修炼者而言,想要练到这第二层境界。 就算天赋颇高之人,也至少需要耗费三年五载的时光。 然而,眼前这位新收的徒弟小月,却仅仅只用了短短一个月便达成了这般成就。 阎婆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赞赏之情,情不自禁地开口夸赞道: “徒儿啊,你这悟性简直高得出奇!为师都未曾料到你能进步如此神速。” 听到师父的称赞,小月不禁有些羞涩起来,只见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原本白皙的脸蛋,瞬间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一心想着能够快点将这功法练完。 这样便能早日归家去,见我那日夜思念的夫君啦。” 说完,她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仿佛陷入了对远方爱人的深深牵挂之中。 听到这些话后,阎婆原本就略显凝重的神情,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徒儿,缓声开口道: “徒儿啊,修炼此等秘法,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为师可没有诓骗你呀,这其中可是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前头呢。 想当年,曾有一名巫族传人,为了能够快速提升功力,不顾功法禁忌,一味地追求速成。 结果因根基不稳,气血逆流而走火入魔,那惨烈的场景,真是惨不忍睹啊。 他整个人瞬间七窍流血不止,最终命丧黄泉。” 小月静静地聆听着师父的教诲,心中明白她这般苦口婆心。 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关爱和担忧。于是,她乖巧地点点头,柔声回应道: “好的师父,您放心吧,徒儿都记在心里了。” 看着她如此懂事听话,阎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轻轻颔首,表示对小月的回答很是满意。 此刻,阎婆不禁暗自庆幸,当初选择她来做自己的徒弟,实在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策。 这个孩子不仅天资聪颖,而且性格温顺善良,对待修炼更是一丝不苟。 假以时日,她必能成为巫族的一代宗师。想到这里,阎婆对小月未来的成就充满了期待。 日月交替,星辰轮转,世间万物都在按照各自的轨迹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又过去了一个月之久。 阎婆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正在刻苦修炼秘术的徒弟身上。 此时的小月已然成功修炼至第三层秘术,其周身隐隐散发出一层微弱但却不容忽视的光芒。 相较于以前的惊讶,此刻的阎婆,更多的是一种欣慰和满意。 “很好!很好!” 她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听到师父的夸赞,小月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然而,欣喜之余,一双美眸深处,却悄然闪过一丝思念之情。 趁着师父心情不错,她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师父,这些日子以来,我虽然一直专心修炼秘术,心中却是十分想念我的夫君。 我实在是按捺不住这份相思之苦,恳请师父准许我回去探望一番,哪怕只是短暂一见也好啊。” 说罢,她满含期待地望着师父,眼中闪烁着泪光。 阎婆微微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徒儿啊,为师知道你思念夫君心切,但如今正值你学习秘术的关键时刻,万万不可有丝毫懈怠。 此去一来一回,路途遥远不说,还会耽误不少宝贵的修炼时间。你可要以大局为重啊!” 见师父态度如此坚决,小月心知,此事难以如愿。 但她并未就此放弃,而是眼珠一转,退而求其次,换了一个请求方式说道: “既然师父觉得徒儿现在不宜远行,那徒儿可否给夫君修书一封,向他报个平安呢? 这样也能稍解徒儿的相思之愁。待他得空之时,再前来此地与徒儿相聚,不知师父意下如何呢?” 阎婆凝视着小月,这个徒弟,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很是乖巧顺从。 但从那试探的语气,以及眼神中所透露出的决绝之意可以看出。 如果自己不答应这个小小的请求,恐怕她会就此放弃修学秘术,悄然离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阎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好吧,为师便准了你这个请求。只要不妨碍你练功,其它的,我没有意见。” 第200章 信件 得到应允后的小月,顿时喜笑颜开,连忙谢过师父。 “谢谢师父!师父您真好!” 原本她心中暗自盘算,如果阎婆坚决不肯应允自己这个请求。 那么她便悄悄地逃离此地,施展轻功一路狂奔回到大盛朝,去找她心心念念的夫君。 然而,当她看到师父竟然爽快地答应下来时,之前想要逃跑的念头,也瞬间烟消云散。 于是,她下定决心留在这个地方,全心全意、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对巫族秘术的钻研与学习之中。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就在这一天,阎婆忽然想检查一下自己给这位爱徒布置的作业。 看看她对于近日所传授的秘术,掌握程度究竟如何。 只见她一脸严肃地看着小月,开口问道: “徒儿啊,前几日为师传授给你的那项秘术,你可都已经融会贯通、熟练掌握了吗?” 听到师父的问话,小月赶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师父,您请看!” 话音刚落,她便迅速从怀中掏出两个用洁白如雪的纸张剪成的、仅有巴掌大的小人儿。 紧接着,她口中轻念起一段神秘而古老的咒语,同时对着手中的小纸人轻轻地吹出一口仙气。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眨眼之间,那两个原本毫无生气的小纸人。 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猛然间摇身一变,化作了两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真人。 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两个由纸人幻化而成的真人不仅五官清晰可见。 甚至连他们脸上,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和嘴角上扬,仿佛正在微笑的表情。 都刻画得入木三分,宛如拥有生命一般灵动自然。 小月紧盯着那两个由白纸幻化而成的小人儿,一脸严肃地吩咐道: “你们把这个山洞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打扫干净。” 站在一旁的阎婆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摇着头,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 “哎呀呀,你竟然都学会指使别人干活来偷懒啦!真是让为师刮目相看呐!” 听到这些话,小月连忙跑过去拉住师父的衣袖撒娇起来: “哎呀师父,这两个多月以来,徒儿一直都是睡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冷又硌得慌,翻个身都觉得骨头疼。 所以啊,等它们把这里打扫干净之后,徒儿就送您一张又大又软的床。 保证您睡上去舒舒服服的,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受苦受冻啦!” 说完,她还冲阎婆俏皮地眨了眨眼,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 这段日子以来,小月心心念念的就是能拥有一张无比舒适的大床。 按照时间来推算,那封寄给沈崇文的信件,想必此刻也该送到他手中了吧? 一想到很快就能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大床,她不禁喜笑颜开。 这样的话,当沈崇文千里迢迢过来找自己时,便不需要委屈地打地铺啦! 光是这么想想,小月的内心就充满了欢喜与期待。 每当脑海中浮现出与夫君相聚的温馨画面,她都会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起来。 那种甜蜜的感觉,犹如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过心间,让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之中。 此时此刻,小月满心满眼都是能早日与心爱之人团圆的热切盼望。 一个时辰后…… 只见那两个由神秘法术幻化而成的身影。 如同训练有素的仆从一般,全神贯注、细致入微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 他们手中的扫帚轻轻挥动,扬起的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金色的细沙,缓缓飘落。 待整个山洞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后,那两人突然齐齐停下动作。 紧接着身形一晃,竟变回了两张白纸剪成的小人儿。 只见它们如一道闪电般迅速,“嗖”的一声便飞回到了主人的口袋之中,安安静静的待着。 目睹此情此景,阎婆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这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第四层最初期的秘术! 我今日,总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啊!” 说完这番话,阎婆的目光变得无比炽热,紧紧地盯着站在眼前的徒弟。 那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宝。 而此时的小月,则是一脸欢喜地听着师父对自己的夸赞。 当听到师父确定自己已经成功突破第三层境界,正式踏入第四层时。 她不禁喜笑颜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绚烂夺目。 “真的吗?师父,我居然真的做到了!那实在是太好了!” 她兴奋地欢呼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举到胸前,眼中闪烁着喜悦和自豪的光芒。 在随后的时光里,小月每天都沉浸于刻苦的修炼之中。 阎婆对她的要求极为严格,不容许有丝毫懈怠。 她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仿佛忘却了周围世界的一切,甚至连时间的流淌也浑然不觉。 与此同时,远在大盛朝的沈崇文,历经漫长的征途后,终于圆满完成任务并踏上归程。 他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黑龙山,一踏入那熟悉的议事厅。 便径直走向主位坐下,颤抖着双手打开一封信,并拧着眉认真的阅读起来。 读完之后,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这封信正是小月亲手所书,亲自寄给他的。 然而此刻,他的脸色却微微显露出些许不悦之意。 回想起当初分别之时,因担心细皮嫩肉的爱妻,一路上会遭受风餐露宿之苦。 尽管心中满是万般不舍,但他还是强忍着这份情感,没有将其带在身边一同前行。 为了能够早日与心爱的妻子重逢,他不辞辛劳,不分昼夜地处理完手中繁杂的事务,不敢有片刻停歇。 原本满心欢喜地想着,一回到山寨,便能瞧见妻子笑靥如花,站在山寨门口迎接自己归来。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离家后的次日深夜。 小月居然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山寨,更让人感觉惊讶的是,她去的是西凉国! 如今,收到了她寄来的书信,信中提及她此刻正在遥远的西凉国,学习某种神秘莫测的巫术!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巫术呢?难不成竟是那种令世人谈虎色变的巫蛊之术?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妻子,日后可能会在山寨里摆弄那些毒虫和致命的毒物。 他的身上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变得烦躁不安。 况且,大盛朝的律法明文规定,任何人胆敢运用巫蛊之术去加害他人。都将被视为犯下重罪,严惩不贷! 万一哪天小月不小心触犯了这条法律底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此刻,那封心爱之人写的信,被沈崇文牢牢地攥在右手的手心里。 他的力度如此之大,以至于每一根手指关节处,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惨白无色。 太阳穴那里,更是突突突地跳动个不停,牙关也被他咬得紧紧的。 甚至能听到牙齿摩擦时发出的咯吱声,终于,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样不可遏制。 他猛地将那封信揉成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并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把它扔向了窗外。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山风呼啸而过,这股强劲的风力,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 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那个在地上不断滚动的纸团,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其席卷而去。 眨眼之间,那纸团便消失在了远方,再也寻不到丝毫踪迹。 第二天清晨,经过一夜的时间沉淀,沈崇文逐渐从昨日的盛怒之中,恢复了些许理智。 然而,当他回想起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时,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懊悔之情。 原来,当时只顾着发火,竟然完全忘了去看那封信上所留下的详细地址! 想到此处,他顿时心急如焚地起床,顾不上穿好鞋子。 便急匆匆地跳下了床,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议事厅的窗外。 他瞪大双眼,仔细搜寻着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那封信的角落。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依旧一无所获。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停地滚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衫。 但他却浑然不觉般,只是一门心思地寻找着那封丢失的信件。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周管事听闻消息后匆匆赶来。 只见他满脸焦急之色,还未站定便开口问道: “寨主,不知您这般急切所为何事?难道是有什么贵重之物不慎遗失了不成?” 沈崇文心急如焚,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大声吼道: “快快快!赶紧召集全寨之人前来相助,帮我寻回一封至关重要的信件!” 那声音之大,仿佛要震破人的耳膜一般,惊飞了停歇在山林中的一群鸟儿。 闻言,周管事不敢有丝毫懈怠,连连点头应道: “是是是!属下这就前去召集众人来帮忙找!” 话刚说完,他便如同脚底抹油般,火急火燎地转过身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时间,整个黑龙山都忙碌了起来。所有的人纷纷涌向议事厅。 然后,以这个地方为中心地点,开始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 每个人都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地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而那些原本守在山门处的守卫们,此时也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着。 期望能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内,发现那封被寨主扔掉的信件。 第201章 准许 时间的小河在悄然流淌,小月每日都痴痴地等着沈崇文的消息,但却始终没有等来半点回音。 她望眼欲穿,期待着心上人的身影,能够突然出现在眼前。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连半点关于夫君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夜寒微透薄罗裳,无限思量…… 渐渐地,曾经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如今脸上已失去了笑容。 她整日里神情恍惚、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对于平日里热衷修习的秘术,此刻也完全提不起丝毫兴趣。 那些曾经令她痴迷不已的功法秘籍,如今就如同废纸一般被弃置一旁。 住在隔壁的阎婆,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听到她辗转反侧,一声声的叹息。 这一日,小月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师父,我想回去看看夫君。那封信应该早就寄到了,为何他还不来西凉寻我?” 从决定收下这个女徒弟的瞬间起,阎婆心中便已知道,终有一日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毕竟,身为女子,情感细腻且丰沛,极易被情丝缠绕,而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相比之下,男子则显得更为豁达洒脱,不轻易被情感所羁绊。 因此,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阎婆并未流露出太多的讶异之色。 相反,她对徒儿此刻的心情深表理解。只见她缓缓开口说道: “徒儿啊,你要知晓,随着修炼进程的推进,后续的秘术将会愈发繁复艰深。 每一次的升阶突破,所需投入的时间与精力亦会成倍增长。 你现今能够成功踏入第四层中阶之境,这般成就已是旁人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倘若因沉溺于儿女私情,以致贻误了修习秘术的良机,那着实会令人感到惋惜呐!” 听到师父这番言辞,小月紧咬双唇,娇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 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顷刻间便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可是……可是,徒儿我实在是太想他了,想得肝肠寸断! 一想到他,我就连秘术都无法专心研习下去了,整颗心整个脑海里,装的满满的全是他的身影。” 阎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当年……她曾经也尝过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解铃还须系铃人,思来想去之后,她无奈地说道: “我准许你回去和夫君团聚,等你想回来的时候,再来这里找师父吧。” 说罢,只见她缓缓地转过身去,脚步缓缓迈向那张古旧的床铺。 她俯下身,从床底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木箱。 这个木箱看上去有些陈旧,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尘埃。 她轻轻地吹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坐在床边,开始捣鼓起那个已经略显生锈的铜锁来。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听到“咔嗒”一声轻响,那把蒙尘已久的锁被成功打开了。 阎婆双手捧着这个木箱子,步履蹒跚地走到徒弟的跟前。 她眼中满是慈爱,将木箱子往前一推。语重心长地说道: “徒儿啊,常言道:‘穷家富路’。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 这可是为师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一点积蓄,虽然不多,但也是为师的一片心意。 你可千万别嫌少呀!都带上吧,以备不时之需。” 听着师父的话,小月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她赶忙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花,低头看向眼前的木箱子。 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十几个金灿灿的金元宝,还有数量不少的银元宝静静地躺在那里。 小月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着面前一脸真诚的师父。 此时,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滚滚热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 她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阎婆并没有等待她的回应,而是自顾自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蓝布。 动作轻柔地将那些金银财宝一一包好,系紧袋口后,再次递到她的手中。 想到徒弟明日就要启程返回大盛朝了,阎婆心中满是不舍和牵挂。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但阎婆却毫无睡意,她匆匆起身来到厨房,点燃油灯,开始忙碌起来。 只见她熟练地从面缸里舀出面粉,倒入盆中,加入适量的水,然后用力地揉起面团来。 她一边和面,一边想着与徒弟相处的点点滴滴,眼眶不禁渐渐湿润了。 经过一番努力,面团终于和好,阎婆又赶忙将其擀成薄饼,放入锅中慢慢烙制。 不多时,厨房里便弥漫着阵阵诱人的香气。 阎婆小心翼翼地将烙好的干粮取出,晾凉后装进布袋里。做完这一切,阎婆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小月正好走了进来。看到桌上放着的满满一袋干粮,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 “师父,您对我真好!谢谢师父!” 阎婆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说道: “傻孩子,跟师父还客气什么?” 说完,她转身走进房间,拿出几本泛黄的书籍,神情凝重地走到小月面前,递到她手中。 “徒儿啊,你别看这些书残旧,可里面记载的都是咱们巫族秘术的精华所在。 如果你决定留在大盛朝,不再回来西凉,那也没关系。 只要你按照这些书上所写的方法勤加修习,将来必定能够学有所成。” 阎婆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话刚说完,她便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小月。 只见她微微颤抖着双肩,用那双干枯如树皮般的双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小月见此情景,心如刀绞,“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地望着自己敬爱的师父。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阎婆听到声响,急忙回过头来。当她看到小月跪在地上时,心疼得不得了。 连忙快步上前将她扶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好孩子,无论你身在何处,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 这些日子以来,在小月的努力下,阎婆所居住的山洞,早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崎岖不平且潮湿的地面,现在变得异常平整和干燥,仿佛经过了精心打磨一般。 洞内添置了一套精美的石桌石凳,为这略显简陋的环境增添了几分雅致。 而且,小月还指挥十几个小纸人幻化的奴仆,让它们在内部凿出了两间卧室和一个宽敞的客厅。 她自己和阎婆各自拥有一间舒适的卧房,每间卧室都显得格外宽敞明亮。 室内不仅有窗户,而且还挂上了素雅的窗帘,用以调节光线和保护隐私。 两个房间的门口处,分别垂挂着厚薄不同的两层纱帘。 如此一来,既有效地将房间与大厅分隔开来,又营造出一种温馨而独特的氛围。 除了基本的起居设施外,衣柜、梳妆台等家具也应有尽有。 并且每个季节的衣裳,以及配套的枕头被褥等物品,同样准备得十分周全。 这些都是小月在杜怀季卖掉宅子前的那个夜晚,从杜府中收进空间的物件。 平时阎婆不在家的时候,小月就会趁机一点一点收拾布置这个居住的地方。 由于原来的环境采光不好,她便在这个山洞的正中间,独具匠心地开辟出了一个天窗。 透过这个天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天空和景色,也让内部的光线变得更充足。 而在天窗下方的一块空地上,则巧妙地挖掘出一个小型花圃,并栽种了一些美丽的花卉。 当然,这一切环境的改变,都是由那些小纸人们代劳完成的,小月只是在一旁稍作指导。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小月精致的面庞上。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后便起身了。 就在此时,一阵食物的香气传来,钻进了她的鼻腔。 她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就看到师父不仅做好了早饭,还炖了鸡汤。 “睡醒啦?快去洗漱,饭都做好了。吃了饭才有力气赶路,大盛朝可远得很咧!” 一番梳洗过后,小月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脚步轻盈地走向庭院中的石桌。 此刻,阎婆还在厨房内忙碌着。趁着师父还未出来之前。 她迅速在冒着热气的鸡汤里,倒了一些灵泉。做完这一切,她就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等着。 不消多时,阎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小月已经乖巧地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师徒二人相对而坐,开始享用这顿温馨的早饭。 吃完饭之后,当小月看到桌上被喝得一滴不剩的鸡汤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她暗自想道: “有了灵泉的滋养,师父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也一定能健健康康地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饭后,师徒俩又聊了一会儿。最终,小月背起行囊,踏上了返回大盛朝的路途。 与当初来西凉时相比,如今的小月,似乎更多了几分沉静和内敛。 眼神深处隐隐透露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息。 但此刻,她归心似箭,迫不及待地想要早日回到大盛朝见沈崇文。 于是,来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时,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确认安全之后。 便毫不犹豫地将珍贵的巫族秘籍、沉重的行李以及足够维持多日行程的干粮,全部都收入了空间。 紧接着,她那双纤纤玉手朝空中轻轻一扬的同时,竟有八个白色的纸人飘飘然从天而降。 随后,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顶装饰华丽的软轿。 做完这些,小月身姿轻盈地踏入轿内,然后优雅地坐下,整个人显得端庄而又娴静。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轻声说了一个字: “起!” 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刹那,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原本静静躺在地上的那八个小纸人,突然间像是被赋予了灵魂一般。 迅速变幻成了八个体格健壮、精神抖擞的轿夫模样。 他们各自找准位置,稳稳地抬起轿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小月埋头赶路之时,远在另一边的黑龙山,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202章 冒险 黑龙山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一条沉睡的墨龙盘踞于此。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急匆匆地登上山顶,来到寨主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禀报寨主,属下无能,咱们派出去的人在西凉找遍了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夫人的踪迹。” 沈崇文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从最初得知爱妻失踪时的焦急万分、怒火冲天。 到如今逐渐变得麻木,这其中的心路历程只有沈崇文自己能够体会。 自从不小心弄丢了小月寄给他的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后。 他便心急如焚地派出大量人手,前往西凉寻找爱妻的下落。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下属们带回来的却总是一个个令人失望的坏消息。 每当夜幕降临,沈崇文都会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他不停地责怪自己,如果当时能够小心一些,保管好那封信,也许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而每到这种时候,唯一能让他暂时忘却烦恼的,便是那一壶壶烈酒。 于是,他开始夜夜买醉,常常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 山寨之中,有一位掌管事务的李管事,他膝下仅有一女,唤作李玉莲。 此女生得容貌清丽,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楚楚动人。 就在今日,这李玉莲从遥远的外地回娘家省亲。 当初,她还未出阁时,正值青春妙龄,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李玉莲在山寨中与沈崇文相遇。 仅仅只是那一瞥,她便情不自禁地对沈崇文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或许是因为父母平日里的百般宠爱,使得李玉莲的性格,自幼便比其他寻常女子更为大胆泼辣。 面对心中所爱,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私下里去找沈崇文表白心迹。 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尽管她一片深情似海。 但无奈那沈崇文正沉醉于武学之道,根本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之事。 最终,这段感情还没来得及开始,便结束了,渐渐地就被时间所掩埋。 不久之后,迫于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她只得含泪告别故乡,远嫁到了外地。 而那段未曾开花结果的爱恋,也成为了她心底深处永远无法抹去的遗憾。 此次她来黑龙山探亲,无意间从父亲李管事口中,听闻了有关沈崇文的事。 当得知他已娶妻成家时,李玉莲不禁黯然神伤。 但紧接着,又听得父亲提及那位寨主夫人,现今竟下落不明! 而正因如此,沈崇文每夜都借酒消愁,常常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闻此消息,她那颗原本已经沉寂的心,瞬间蠢蠢欲动起来。 她暗自思忖着: 她与沈崇文,一个失去了夫君,形单影只;另一个则夫人不知所踪,孤身一人。 正好同病相怜,谁也不嫌弃谁。 想到此处,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浮现在她娇美的面容之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李玉莲轻移莲步回到房间中,对着铜镜,悉心打扮起来。 她先是将如丝般柔顺的秀发,轻轻梳理整齐,并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 而后插上一支镶满宝石的金簪,闪烁的光芒映衬得她越发娇艳动人。 接着,她仔细地描眉画眼,朱唇轻点胭脂,使得原本清丽脱俗的面庞,更添几分妩媚之色。 最后,她换上一袭华美的粉色罗裙,整个人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娇俏动人。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怀揣着满心期待与忐忑,趁着夜色,袅袅婷婷地朝着沈崇文的居所走去。 一路上,她心跳加速,紧张得仿佛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来到了沈崇文的门前,心跳如雷的她,先是深吸一口气。 然后缓缓抬起纤纤玉手,轻轻地敲响了那扇或许能够彻底改变她一生命运的房门。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渴望幸福的呐喊。 此刻,她紧紧握着拳头,掌心已满是汗水。 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焦急地等待着屋内之人的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然而,门内依旧毫无动静。 就在李玉莲几乎要放弃之时,忽然间,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 “进!” 声音含糊不清、略带醉意,听到这声音,她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想必里面的人,已经醉了! 于是,怀揣着激动与期待的心情,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那扇房门,抬脚迈入房中。 然而,就在她刚刚踏入门槛的瞬间,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 呛得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轻咳几声。 由于室内光线实在太过昏暗,她一时间竟未能看清脚下的道路。 猝不及防间,只听得“咣当”一声脆响传来,是她不小心踢到了一只掉在地上的酒壶。 待稍稍适应了屋内微弱的光线之后,李玉莲开始环顾四周。 经过一番仔细搜寻,她终于在房间的一角发现了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那个男人正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入双膝之间,仿佛想要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一般。 见状,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缓缓靠近那个男人。 待到近前时,她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只见那男子低垂着头颅,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 让人难以窥视其此刻的真实面容和神情。 李玉莲轻启朱唇,用悦耳的嗓音轻声呼唤道: “沈寨主?” 然而,面对她的呼唤,那男子却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看来,他真的是喝得酩酊大醉,已经不省人事了。 如此想着,她不再犹豫,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双白皙如玉的纤纤细手。 轻轻地搭在了男子的胳膊之上,试图搀扶他起身回到床铺那边去休息…… 酒意微醺、双眼迷蒙的沈崇文,仿若置身于云雾之中一般,脑袋也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他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头。 待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时,他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如冰。 只见他毫不迟疑地用力一甩,将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双手狠狠地甩开了去。 接着,从他那薄唇间吐出两个冰冷至极的字。 “出去!” 这简短而又凌厉的话语,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李玉莲,却并没有被他的冷漠所击退。 相反,她温柔地望着眼前这张越发显得俊朗非凡的脸庞,心中不禁一阵悸动。 沈崇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是如此的魅力四射,令人着迷不已。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干脆索性不管不顾了! 横竖不过是一场冒险罢了,大不了就赌上一把!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大胆地朝着沈崇文靠近过去。 待到距离足够近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 用一种娇柔软糯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轻声说道: “沈公子,就让小女子来服侍您吧……” …… 而在另一边,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一样,在这片深沉的夜幕之下。 有八名轿夫稳稳地抬着一顶奢华的软轿,马不停蹄地朝着大盛朝的方向赶去。 此刻,那软轿之中坐着的女子,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精美的花纹。 她斜倚在软榻的靠枕上,双目紧闭,似乎是正在闭目养神。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侧,随着轿子的轻微晃动,轻轻摇曳着。 再看那些轿夫,它们每迈出一步,脚下仿佛都踩着柔软的棉花。 轻盈得好似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悄然无声。并且始终保持着平稳的姿态向前行进。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顶软轿所经之处,空气中便会弥漫起一阵浓郁扑鼻的花香。 那香气经久不散,萦绕在周围。 一些夜间仍在辛勤劳作的西凉百姓,无意间瞥见了这奇异的一幕,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顶软轿,如同一片羽毛,轻飘飘地从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 然而,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如此诡异的场景,令他们不由得心生恐惧,一个个都屏息凝神,瞪大双眼。 惊恐万分地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软轿,心中暗自揣测: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冥界之人出行? 直到小月的轿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那些回过神来的人,才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了家。 第二日,天刚刚亮,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跟左邻右舍分享了自己昨夜那骇人听闻的遭遇。 从出发开始算,仅仅过去了半天的时间。 小月乘坐的软轿,就已经过了西凉的国界,正式踏入了大盛朝的领土。 如果能够马不停蹄地连夜赶路,那么最迟在后日,便能顺利抵达黑龙山了。 这小纸人的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竟然比她的轻功还要快许多。 如此一来,坐在柔软舒适的轿子里的她,便可以完全放心休憩了。 无需再像以往那般,日夜兼程地奔波劳累。 更不必担心被一路的尘土沾染得风尘仆仆,以至于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有闲暇时间,可以随心所欲地闪身进入空间。 正当这顶轿子,路过一座荒无人烟的大山之时。 原本安静坐在轿内的小月,忽然间听到了一阵异样的响动。 而就在前面不远处,一片茂密的草丛里,藏匿着一伙专门打家劫舍的山贼。 此刻,这群人正在屏息凝神,虎视眈眈地等待着那些形单影只的过路人。 凭他们的气息粗略估计,这伙山贼大概有十五人左右,他们有的身材高大威猛,有的则矮小瘦弱。 但无一例外,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为首的那个男人目光锐利,如同饿狼一般紧紧盯着远处逐渐靠近的轿子。 只见他微微低下头,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向身后埋伏着的手下们发出指令: “注意!有人过来了!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第203章 争取 随着小月的轿子逐渐靠近他们,那伙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 竟然全都不约而同地,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每个人的动作,都是那么迅速且一致,仿佛稍微晚一秒,就会因为呼吸声音过大,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此刻,他们紧张到了极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生怕发出任何一点声响,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在幽暗的月光映照之下,一个诡异至极的场景展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八个两米左右高的身影缓缓走来,他们头戴一顶斗笠,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位。 不仅动作僵硬,面色更是苍白如纸,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活生生的人类!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双脚离地,如同幽灵一般轻飘飘地前行着。 他们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和心跳,而在他们中间,则稳稳地抬着一顶轿子。 这八名戴斗笠的轿夫,是小月怕入夜之后,夜深露重,临时新剪的纸人。 如果此时此地是现代社会,有音响设备能够播放音乐的话。 此情景,配上那首阴森恐怖的《百鬼雾林》作为背景音乐。 恐怕这伙人当场就得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就在这一瞬间,以往趾高气扬的山贼们彻底转换了角色。 曾经嚣张跋扈的狩猎者,如今却沦为了任人宰割的可怜猎物一般。 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停地颤抖着嘴唇,默默在心里祈祷道: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千万不要看见我啊!”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们的额头滚落下来,紧张得衣服都汗湿了一大片。 为了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有的蜷缩成一团躲在别人的后面。 有的则干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恨不能直接与大地融为一体,就此消失不见。 大家都悄悄抬头,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用眼神交流着: “老大!那不是大活人!” “还用你说,我看到了!” “看来,明天咱们得一起去菩萨庙里拜拜啰。” “对对对!我也去!” “我也去!” “……” 坐在轿子里的小月,透过轿子的缝隙,静静地观察着外面那些异常安静的人们。 她那双灵动的眼眸微微一转,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轻笑。 然后轻轻抬起手来,下一秒,就见一只白色的纸鸟从她的手中缓缓飞出。 那只纸鸟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它的翅膀轻盈地扇动着。 动作灵活而优雅,就像是一只真正的鸟儿在空中翱翔。 它迅速地朝着那伙山贼所在的方向飞去,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划过天际。 此时,正躲藏在草丛中的众人心里暗自嘀咕着: “只要我们一直藏在这里不吭声,说不定就能躲过一劫呢。” 正当他们抱着这样的想法,准备继续苟下去的时候。 突然间,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纸做的小鸟正扑棱着翅膀。 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并睁着一双如黑洞一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 这只纸鸟栩栩如生,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就连羽毛的纹路都如同真的一样。 “啊啊啊!俺滴娘哎!” 其中一人率先忍不住惊恐地大叫起来。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慌乱起来。 一时间,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恐惧瞬间笼罩了整个草丛。 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们,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一个个惊慌失措、手脚并用,连滚带爬。 没过多久,这伙人便被吓得魂飞魄散,根本顾不上其他,纷纷撒腿狂奔。 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凌乱的脚印和被践踏过的草丛。 听到那些人的喊叫声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小月才轻轻地掀开轿帘,探出半个身子向外张望了一番。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景象,她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 黑龙山,议事厅 此刻,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屋里的三人神色各异。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沈崇文面沉如水,黑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李玉莲跪在地上不停地抹着眼泪,她的父亲李管事则十分惭愧地伫立在一旁。 “寨主,都怪我们夫妻俩对玉莲过于溺爱,疏于管教。 她才会对您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我这就辞去山寨的职务,带着家眷离开黑龙山。” 听闻此言,李玉莲瞪大了眼睛,恼羞成怒,满脸通红。 娇柔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显然心中充满了不甘。 只见她怒视着沈崇文,大声地反驳道: “沈公子,你失去了夫人,而我也失去了我的夫君啊!为何我们俩就不能彼此相依相伴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顾虑那些世俗的眼光和所谓的规矩吗?” 站在一旁的李管事,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面前一向乖巧温顺的女儿。 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来。 他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随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指着李玉莲破口大骂道: “住嘴!你这个孽女!寨主大人仁慈,饶了你一条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可你非但不知道感恩戴德,反而在这里口出狂言,简直是无法无天!”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崇文,突然缓缓抬起头来。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李玉莲,冷冷地开口说道: “你错了,我只不过是暂时和夫人失去了联系而已,但我坚信她一定还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 所以,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了。看在李管事这些年,为山寨忠心耿耿效力的份上。 今日之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你们快些离开吧,莫要再纠缠不清了。”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留给李玉莲一个冷漠的背影,仿佛再也不想看到她一般。 李管事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别看这位寨主年纪轻轻。 做起事儿来,那可是雷厉风行、果敢决断,说出的话犹如板上钉钉一般,绝无更改余地。 “多谢寨主大人大发慈悲!小的这便带她速速离去。” 李管事忙不迭地躬身施礼,嘴里一连串的感激话语如连珠炮般蹦出。 而后扯住一脸不情愿的女儿,急匆匆地走出了议事厅。 待到二人踏出议事厅后,李玉莲猛地一下挣脱了父亲紧攥着的手,异常平静地缓声道: “爹爹,您先行一步吧,女儿想独自去散散步,好平复一下心绪。” 尽管由于爱女犯下过错,致使自己丢了在黑龙寨的差事,但李玉莲终归是他唯一的骨肉。 而且,黑龙山管事们的薪俸颇为丰厚,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家中也算小有积蓄。 如今木已成舟,多说无益,既然事情已然发展到这般田地,再去分辨对错,也没有意义了。 于是乎,李管事只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并未再多言责备女儿半句。 “也罢,为父且先归家告知你娘亲,让她拾掇拾掇行囊,明早咱们一家三口便离开黑龙山。” 话音刚落,他便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转身离去。 望着父亲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那身影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李玉莲甚至都没有敲门,便直接地推开大门,径直走进了议事厅。 她心里很清楚,一旦离开了黑龙山,再次见到沈崇文的机会,将会变得更加渺茫。 因此,此刻的她,下定决心要为自己的幸福奋力一搏! 即便最终的结果,依然是以失败告终,并且会彻底激怒这个男人。 从而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但她依然毫无怨言、毫不后悔。 毕竟,她已经竭尽全力去争取过,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没有因为内心的怯懦,以及所谓的自尊心,从而与心爱的人擦肩而过。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暗自思忖: 倘若当年的自己,能够稍微勇敢一些,也许如今站在沈崇文身旁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吧。 就在这时,端坐在主位之上的沈崇文察觉到了她的到来。 只见他微微蹙起眉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来人的身上,似乎对于她的去而复返感到有些诧异。 李玉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紧张而又激动的情绪。 只见她缓缓地抬起双手,开始解去身上的衣物。 每解开一件衣衫,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便多展露出一分。 玲珑有致的娇躯擦了香膏,宛如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与此同时,她鼓足了勇气,用一种娇媚到极致的声音轻声说道: “崇文哥哥,这世上女子众多,但并非只有一个人能给您带来幸福与欢乐。 玉莲虽不才,却也愿倾尽所有,只为博君一笑。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吧,可好?” 话音刚落,她已经将上衣褪去大半,香肩半露,风情无限。 此刻的她,微微仰着头,就如同一朵渴望天降甘霖的花儿,谦卑恭顺地跪在沈崇文的座椅之下。 在那张精致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娇颜上,一双水汪汪的美眸饱含深情。 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个高高在上、看似遥不可及的男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然而,面对如此动人的场景,沈崇文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李玉莲。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既不见欣喜,亦不见愤怒。 这平淡如水的反应,对于李玉莲来说,却犹如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因为至少他没有当场发怒,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人之间的缘分,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呢? 想到这里,她那颗原本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眼中的希冀之色也更浓了几分。 倘若这一次,再遭到无情的回绝,那么从今往后。 恐怕就真的与这位心心念念、深爱着的男子形同陌路,再无相见之日了。 想到此处,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刹那间便充盈着晶莹剔透的泪水。 她牵起面前那只修长、但骨节分明的大手,温柔地亲吻着。 掌心处顿时传来一阵轻柔而又细腻的触感,就仿佛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这种酥痒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沈崇文的全身,令他的心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他不得不承认,此刻自己的气息已紊乱,且血脉贲张。 于是,他下意识地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了那个正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子身上。 只见一行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李玉莲那张洁白无瑕、吹弹可破的面庞悄然滑落而下。 她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动人,令人心生怜惜之情。 此时,李玉莲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凝视着沈崇文,朱唇轻启,轻声说道: “崇文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求求你,就同意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我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第204章 挑衅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之时,小月孤身一人悄然返回了黑龙山的外围。 她轻车熟路地将那顶软轿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然后身形一动。 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一般,施展出上乘的轻功,朝着自己的住所疾驰而去。 远远望去,只见屋中灯火通明,这让她心中不禁暗自一喜: “看来夫君已经忙碌完生意上的事务,早早便回到了山寨之中,等着我回来呢。” 想到此处,她那张娇俏的面庞之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就连那颗心,也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般,“怦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 怀揣着这份既羞涩,又满怀期待的心情,她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房门。 然而,就在她踏入房门的一刹那间,却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件女子的衣裳。 紧接着,她的目光顺着地上那些散落的衣物,一路延伸过去。 最后,小月惊愕地发现,在她那张原本应该属于自己和夫君二人的床榻之上。 此时此刻,竟然躺着一对紧紧相拥的男女! 这位陌生的女子究竟是谁?她对此一无所知。 然而,那个男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夫君——沈崇文! 眼前这残酷的场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她那颗脆弱的心。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傻傻地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她明明不想哭,但泪水竟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那两个人的情意,就似火一般炽热,她的心却如坠冰窟,泛着阵阵彻骨的寒意。 沈崇文终于结束了与怀中女子的热烈拥吻,他微微俯下身,亲了一下那名女子的红唇。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似曾相识的淡淡花香,缓缓地飘入了他的鼻中。 这股熟悉的味道,瞬间让他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般。 他有些慌张地抬起头来,视线穿过朦胧的光影,竟看到小月静静地伫立在屋内的一角。 而她那张娇美的面庞,此刻挂满了晶莹的泪水。 如同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颗接一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直直地凝视着他,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看透。 见到小月这般模样,沈崇文心中一阵慌乱,下意识地便想要起身冲向她。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身旁的李玉莲却突然伸出一双玉臂。 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脖颈,并迅速凑上前去,再次亲吻起他那两片好看的薄唇。 与此同时,李玉莲口中还轻声呢喃道: “崇文哥哥好威武,我好喜欢你哦……” 她的嗓音娇柔妩媚,同时还得意地看向自己的情敌。 当小月敏锐地察觉到那道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时。 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直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转动着脖颈,缓缓地将自己的视线,挪移到那名女子的身上。 只见那女子的脸庞上,正泛着一抹如晚霞般耀眼的红晕。 这抹红晕,在小月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目。 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插入了她的心窝。 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脚下一个不稳,身形猛地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一步。 躺在床上的沈崇文,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忖: 按照常理来说,接下来,肯定会上演一出新欢与旧爱之间激烈撕扯的闹剧。 小月必定会情绪崩溃,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般无情地移情别恋。 然而,对于这样的局面,他却丝毫不惧,早已成竹在胸。 早在决定接受李玉莲的示爱之时,他便精心构思好了一套完美的说辞。 无论小月如何哭诉、指责甚至谩骂,他都坚信自己一定能够从容不迫、应对自如。 屋内一片沉寂,安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响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崇文缓缓从床上起身,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生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一般。 他默默地拿起一旁的衣物,有条不紊地穿戴整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稳和自然。 穿好衣服后,他慢慢移步到桌前,悠然地坐下来。 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然后,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如水。 他看似气定神闲,但其实内心深处却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他知道小月接下来可能会对他发难,所以一直在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时间过去了许久,久到他已经将茶壶里的茶全部喝完,屋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转头朝着那个始终呆呆站立在原地的女人望去。 只见小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无神,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般。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再平常不过之事,往后你依旧是这黑龙山的寨主夫人。 地位尊崇不变,而玉莲则只能为妾室。” 沈崇文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平淡得让人听不出丝毫感情波动。 话刚说完,他停顿了片刻,接着又说道: “你失踪多日,连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也不慎丢失。 我也曾派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可惜最终一无所获。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觉得委屈,毕竟,你以前不也跟其它男子有过纠葛吗?” 听到这番话,小月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瞪大那双盈满了泪水的眼眸。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此刻的他,竟让小月感到如此陌生,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究竟是他变了,亦或是,他本性就是如此,而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子,此刻却衣裳凌乱地冲到了她的跟前。 然后“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只见那名女子发丝散乱,双颊绯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和哀求: “姐姐,都是妹妹我的错,您千万不要责怪崇文哥哥啊! 要怪就只怪我对他实在是太过痴迷喜爱了。我爱他,求求您,不要拆散我们,好吗? 只要能和崇文哥哥在一起,您哪怕是要我上刀山或是下火海,我都愿意的。” 听到这番话,小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她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 猛地抬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面前的女子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如同惊雷炸裂在空中。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李玉莲娇嫩白皙的脸颊上。 由于小月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这一击威力巨大无比。 以至于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肿胀了起来。 此时此刻,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终于,这场纷争,还是彻底爆发并闹腾了起来。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沈崇文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即便缓缓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李玉莲身旁将她轻轻扶起。 他紧紧地搂着怀中那娇柔妩媚、楚楚可怜的女子。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不远处,神色冷若冰霜的小月。 心中一番比较后,显然,他对怀里柔弱无依的女子,更多了几分疼惜之情。 “月儿,你可千万不要责怪玉莲。此事都是我的错,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 他一脸愧疚地说道。 接着,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继续开口: “若是你心里有气,只管打骂于我便是。希望你消气之后,别再像现在这样,闹得家宅不宁了。” 或许,对于沈崇文来说,无论旧爱如何倾国倾城,美若天仙。 一旦有了新欢,那旧爱也会瞬间黯然失色。 即便是小月这般容貌出众,此时此刻在他眼中,恐怕也比不上新欢的万分之一。 更何况,这位李玉莲生得沉鱼落雁,其姿容并不比小月逊色多少。 尤其是,当沈崇文想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巫蛊之术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之感。 此时此刻,在他的心目中,小月已经变成了一个阴狠毒辣的女人。 终日与那些蠕动的毒虫毒物为伴不说,说不定她全身上下,都可能藏匿着可怕的虫子。 别说去拥抱她了,就连靠近一步,都会令他心生恐惧,更别提对她有什么其他想法。 而这,恰恰正是他毅然决然选择接纳李玉莲的关键原因所在。 就在沈崇文脑海中的思绪,如同万马奔腾一般肆意翻飞之际。 一阵温柔而又悦耳的笑声,突然间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笑声,仿佛一道清泉流淌过心间,让他那原本有些纷乱的心绪,瞬间平静了下来。 循声望去,只见小月正站在不远处,那双美丽的眼眸,已被泪水所浸润,显得格外平静。 然而,尽管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的脸上,却依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她轻声说道: “好啊夫君,一切都听你的。” 第205章 夙愿 自从小月回到黑龙山那一刻开始,沈崇文甚至都没有收拾自己的行李。 便急匆匆地搬去了山寨中其它的住所,并与李玉莲共同生活,住在了一起。 仿佛此时的小月,在他眼里,就像那洪水猛兽一般令人畏惧。 沈崇文对她避之不及,避而不见,毫不留情地将她一个人,独自留在了那个充满了甜蜜回忆的爱巢。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然而此刻,那些曾经山盟海誓、浓情蜜意的誓言,却恍如隔世。 如今两颗心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就像她和沈崇文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 小月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心,竟然可以在短期之内,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转变。 更让她心碎不已的是,这段感情结束得竟是这般草率和决绝。 甚至,都不给她留下一天半天的过渡时期,更没有给她留下半点藕断丝连的机会。 或许是过去的爱太浓烈,也可能是告别来得猝不及防,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至今为止,她都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已经移情别恋,他的心和人,从此都不再属于自己。 ……… 李管事听闻寨主夫人回来的消息后,心中一阵慌乱,赶忙前来求见。 当他终于来到小月面前时,二话不说,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谦卑的姿态,仿佛要将地面跪出一个坑来。 只见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眸,他声音颤抖地说道: “夫人,属下今日在此,特替小女玉莲向您赔罪,实在是对不住您呐! 都是属下管教无方,才让这逆女犯下如此大错,还望夫人能够大人大量,饶恕她吧!” 说着,他竟开始哽咽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然而,话说到此处,他却突然停住了,怎么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忽然想起,若要论先来后到,玉莲其实比夫人更早便钟情于沈崇文。 只不过,当时的寨主终日沉迷在武林秘学之中,无心情爱,才拒绝了这门婚事。 但是,他也知道,感情之事,不能用时间先后来衡量。 此刻的他,虽然心怀愧疚之意,但终究还是偏袒自己的女儿多一些。 毕竟父女之间那份血脉相连、割舍不断的亲情,始终占据着上风。 李管事的脸色,就犹如变色龙一般,不停地变换着色彩和神情。 时而阴沉如乌云密布,时而明亮似阳光破云而出。 而一直以来都深谙人性、心思细腻的小月。 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轻笑。 “李管事,你且先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她轻启朱唇,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的,那么……属下就此告退。” 李管事恭敬地应道,然后缓缓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这位寨主夫人,心中暗暗在想: 或许,自己根本就无需为此事感到愧疚和抱歉。 毕竟,这世间的情情爱爱之事,向来都是缘分使然,缘深或缘浅,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又有谁能够真正分得清,这件事情的是非与对错呢?自然是寨主喜欢谁,谁就占理。 如今的状况,已经不同以往,玉莲凭借自身的努力和智慧。 成功地争取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往后余生,想必都会锦衣玉食,顺遂无忧。 再看这些年来,这位正室夫人,虽与寨主形影不离,却一直未能有所出。 倘若玉莲以后能为寨主诞下一儿半女,说不定还有机会被扶正为寨主夫人。 对于一个父亲而言,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争气,拥有这般美好的前景。 实在不应该心生歉意,相反,他应当感到无比骄傲才是! 想到此处,李管事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毕竟,能够成功攀附上沈崇文这样一棵大树,那就无异于一只原本平凡无奇的麻雀。 瞬间展翅高飞,跃上那令人艳羡不已的枝头,并摇身一变,成为了光彩照人的凤凰! 身为黑龙山管事之一的李管事,他对沈崇文的实力,可是心知肚明得很。 别看他的女人,仅仅只是一个寨主的夫人。 可实际上,这位夫人日常的吃穿用度,其奢华的程度。 简直比皇宫里那些尊贵的人,还要讲究细致得多! 无论是那精美的膳食、华丽的衣裳,还是珍贵的首饰,无一不是世间罕有的极品。 而自己作为玉莲的亲生父亲,以后免不了,自然而然地也跟着沾光受益。 从此,他再也不需要像过去那般,唯唯诺诺、低三下四地去迎合他人。 一想到这些,李管事便不由得心花怒放。 那张原本略显沧桑的面庞,此刻也泛起了红光,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只见他挺直了那一直以来微微佝偻着的脊背,脚下生风一般。 迈着轻盈而又自信的步伐,兴高采烈地去了李玉莲的住所。 …… 小月轻移莲步,缓缓地走到那张古色古香的檀木桌子旁,优雅地坐了下来。 她轻轻地提起桌上那支精致的毛笔,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一份沉甸甸的思念与牵挂。 笔尖蘸满墨汁后,她微微颤抖着手,将其落在洁白如雪的信纸上。 准备给远在汵川的弟弟——杜怀季,写一封信。 她的笔触轻柔而细腻,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弟弟深深的挂念。 然而,她在这封信中,仅仅只是表达了想和弟弟见一面的愿望。对于杜怀羡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当年,杜怀羡满怀壮志豪情,主动向圣上请旨前往边疆抵御外敌入侵。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英勇无畏,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再次立下赫赫战功,荣耀归来。 可谁能料到,命运竟如此弄人!如今的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西凉国的驸马爷。 小月深知,此事若是不小心传到了某些人的耳中。 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必定会借机生事,诬陷杜怀羡通敌叛国。 一旦这样的罪名被扣下,那么在这偌大的大盛朝,恐怕就再也没有他们姐弟的容身之所了。 她默默地想着这些事情,心中一阵酸楚。 那只握着毛笔的纤纤玉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中。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信纸上,晕染开一朵朵小小的墨花......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凉国,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一间略显古朴的房间里。 今日的阎婆,早早地起身,准备迎接这意义非凡的一天。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浴室,轻轻褪去身上的旧衣,让温热的水浸润着肌肤。 洗完后,她仔细地擦拭干净身子,然后从衣柜中取出了一套深蓝色的衣裳。 这套衣裳对她来说,有着无比特殊的意义,因为它正是当年她与夫君成婚之日所穿着的婚服。 衣袖和裤脚处,那些精致的花纹仿佛在诉说着当年那个花前月下,浪漫美好的故事。 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阎婆亲手绣制而成,倾注了她满满的爱意和期待。 此刻,这些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而温暖的光芒,如同记忆中的烛火一般摇曳不定。 她坐在铜镜前,认真地梳理着自己花白的长发。 她的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生怕弄乱了一丝一毫。 待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之后,她又轻轻地拿起一条同样绣工精美的头巾,将其戴在了头上。 巾角微微垂下,遮住了一部分额头,却更显她面容的端庄秀丽。 回想起那天,与徒儿分别后的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 阎婆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样貌,竟然奇迹般地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的她,虽说同样不再年轻,但那时的她腰背挺直,步履矫健。 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活力,精神抖擞。 如今,巫族已经有了可靠的传人。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得以放下。阎婆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而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当年惨死在西凉国王手上的儿子报仇雪恨! 哪怕今日艰险重重,哪怕敌人强大无比,她也绝不退缩半步。 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她最后一次环顾这个山洞的四周。 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东西后,便毅然决然地朝着城郊走去。 早在数日前,她就已经将所有消息打探得一清二楚。 今日,那位备受瞩目的西凉公主和她的驸马将会前往郊外朝圣。 缓缓迈出山洞的她,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当走到洞口时,她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步伐。 并转过头来,目光眷恋而又不舍地凝视着这个充满了无尽回忆的地方。 在这里,每一寸土地,似乎都承载着往昔岁月里的点点滴滴。 自从痛失爱子以后,她便选择隐居在此。 过去那些年,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巨大的悲痛与绝望。 常常觉得自己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 然而,命运总是会在最黑暗的时刻,投下一丝曙光。 就在她几乎快要被痛苦吞噬殆尽,准备放弃寻找巫族秘术传人。 然后不顾一切的去复仇之时,小月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并成为了她的徒弟。 也正是这个徒弟的存在,让阎婆重新真切地感受到,原来自己还活着。 一想起那个乖巧伶俐、惹人怜爱的徒儿,她那张原本紧绷的面庞,不禁微微舒展开来。 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这笑容如春风轻轻拂过湖面一般,瞬间驱散了多日以来,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阴霾。 但很快,她便收起了笑意,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离开。 仿佛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她前进。 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她那决绝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这座山峰之中。 此刻的阎婆,只是一名普通的母亲。她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去完成自己的夙愿。 这名母亲,义无反顾地投身在今日这一场生死未卜、充满危险的征程之中。 第206章 释然 今日,天空湛蓝如宝石,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下,将大地照得明亮而温暖。 只见西凉国的公主身着一套华美的服饰,头戴一顶璀璨的珠冠,一举一动皆是仪态万千。 在她的马车旁,众多侍卫和随从们紧密相随,宛如众星捧月一般。 而那位英俊潇洒的驸马爷——杜怀羡,则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 只见他英姿飒爽地走在队伍的前方,那俊逸风流的身影,说是貌若潘安也不为过。 自打上一任西凉国王,在大盛朝离奇失踪之后,他一母同胞的王弟,便顺利继承了王位。 新王不仅保留了西凉公主尊贵无比的地位与荣耀,还对她关爱有加。 这行人一路前行,前面有挎着长刀的侍卫开道,后面有众仆紧紧跟随。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气势磅礴,朝着城郊的方向缓缓进发。 而此时此刻,在这支队伍的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巨石,那里隐匿着一个身影,此人正是阎婆。 令人惊讶的是,她并未像寻常女人那般以面纱遮面,而是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的面容。 她身穿一套深蓝色的精美服饰。心中早已暗暗下定决心。 今天,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西凉公主,以此来为自己惨死的儿子报仇雪恨! 当这支队伍行至一处宽阔却又颇为僻静的地方时。 巨石后面一直沉默不语的阎婆,突然双目圆睁,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双手不断结印,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从她体内涌出。 刹那间,狂风骤然呼啸而起,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在尽情咆哮。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昏暗无光,飞沙走石漫天飞舞,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一开始,众人以为只是天气骤变引起的异常。 直到队伍里的侍卫随从们,一个接一个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杜怀羡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连忙利落地翻身下马。 刚跳下来还不到半刻,只见方才还好好的马儿。 突然就像中了剧毒一样,倒地抽搐,七窍流血而亡。就跟地上那些侍卫随从们的症状一模一样。 这毛骨悚然的一幕,令他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只见他全身的肌肉,立马就像弓弦般骤然紧绷起来。 他如同一只嗅到危险气息的猎豹,锐利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伴随着狂风的持续肆虐,四周顿时变得飞沙走石。 烟尘滚滚铺天盖地而来,令人几乎难以睁开双眼, 视线被浓厚的沙尘所遮蔽,完全无法看清周围的景象。 然而,即便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他依然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 凭借着脑海深处对于方位的记忆,小心翼翼地朝着公主所在的马车摸索前行。 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行走在一片混沌未开的迷雾之中。 正在此时,一声女子惊恐至极的尖叫声骤然划破长空。 “啊!” 这个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有人在面临生死攸关的巨大恐惧之时。 竭尽全力从内心最深处呼喊而出,饱含着无尽的惊慌和绝望。 仅仅只是这短促而凄厉的一声惊叫,就让杜怀羡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 这分明是公主身旁那位贴身侍女的声音!难道说……公主遭遇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紧,脚下步伐不由加快许多。 顾不得狂风的吹袭和漫天的尘土飞扬,以最快速度冲向公主所在之处。 没过多久,他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马车的身边。 心急如焚的他,顾不上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也来不及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公主!你没事吧!” 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听到熟悉的声音,公主连忙回应道: “驸马!我没事!” 虽然公主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但他还是能够察觉到其中隐隐透出的一丝惊魂未定。 尽管此时狂风呼啸,风沙漫天飞舞,两人皆已变得灰头土脸,眼睛也几乎难以睁开。 但杜怀羡心里却十分清楚,这支原本规模不小的队伍。 如今只剩下他与公主两个人还活着,其他人均已遭遇了不测。 只见他一脸凝重,如临大敌一般紧紧握住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利剑。 毫不犹豫地将西凉公主牢牢护在了自己身后。 “公主莫怕,在下一定会拼尽力气,保您安然无恙。” 他的话语虽铿锵有力,然而其中所蕴含的客气与疏离之意,却是那么明显。 仿佛他们并非夫妻关系,而只是单纯的君臣或是主仆。 “驸马,你……”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 “哗啦哗啦 ”声,从半空中传来。 犹如惊涛骇浪般,瞬间打断了正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西凉公主。 伴随着那道声音逐渐逼近,犹如滚滚闷雷一般震耳欲聋。 杜怀羡紧紧地咬着牙关,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与空气中漫天飞舞的尘土混合在一起。 尘垢黏糊在他的脸颊和脖颈处,使得此刻的他看上去无比狼狈。 由于担心拼杀起来,刀剑无眼,会误伤到尊贵的公主殿下。 杜怀羡当机立断,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马车之中。 并轻声嘱咐道: “公主殿下,你待在马车里,千万不要出来!”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独自一人守护在马车旁边,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就在下一个瞬间,昏暗的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剧变,狂风停止了肆虐。 随后,只听得一阵密集而诡异的声响传来:“卟卟卟”!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无数条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毒蛇,如同雨点般从天而降! 它们张牙舞爪地扭动着身躯,口中吐出猩红如血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杜怀羡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只见他双手紧握手中的长剑,疯狂地挥舞起来。 每一剑挥出,都会带起一串寒光,准确无误地斩向那些试图靠近马车的毒蛇。 一时间,剑影闪烁,血肉横飞,血腥之气弥漫四周。 然而,尽管他奋勇杀敌,但源源不断落下的毒蛇实在太多了。 渐渐地,他只能且战且退,那些毒蛇仿佛拥有意识一般,将他逼得远离了马车所在的位置。 就在这一瞬间,阎婆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只见她迅速握住手中的长剑,身形如闪电一般,从马车上方飞身而下。 阎婆手中的利剑,直直地朝着那位手无寸铁,且不通武艺的西凉公主刺去。 刹那间,只听得“噗呲”一声闷响,锋利的剑尖精准无误地刺中了公主的要害部位。 这位公主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已经身躯一颤,软软地倒在了马车上。 看着眼前胜负已定的局面,阎婆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既然大仇已报,她自然不愿再在此处多做停留,以免节外生枝。 于是,她毫不迟疑地调转身体,几个起落之间,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山野之中。 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快到让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杜怀羡原本正背对着这边,但不知为何,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之感。 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他下意识地迅速转过身,看向马车。 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悲痛欲绝的神色。 “公主!” 随着阎婆的离开,那些毒蛇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一般。 纷纷掉头离去,不消多时,便全部隐入了周边的树林中。 杜怀羡不顾一切地冲向马车,双手颤抖着扶起微微张着双眼,气若游丝的公主。 他痛苦的开口: “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公主殿下。” 闻言,西凉公主苦涩的一笑。 “夫君,我不想做什么公主,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啊,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见心爱的男人紧皱眉头,沉默不语,她脸上露出一抹释然和不舍。 “怀羡,若有来生,我希望还能遇见你……能死在你的怀里,我……我很幸福。” 说完这些话,西凉公主便撒手人寰,香消玉殒。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杜怀羡的心就如同被刀绞一般疼痛万分。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早已爱上了这位西凉公主! 但此刻,说什么都太晚了,他泪流满面地坐在马车上。 喉咙里更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不!” 第207章 和离 西凉公主在城郊惨遭刺杀,这一惊天消息,犹如一道惊雷。 瞬间在整个西凉国炸响,引起轩然大波。街头巷尾、宫廷内外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震惊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使得原本平静的国度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而驸马爷杜怀羡,更是心急如焚,他日夜兼程,不辞辛劳地四处奔波,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经过不懈的努力和多方艰难的打探,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得知那个幕后黑手的名字叫阎婆。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深知此理的杜怀羡。 在决心为公主复仇之后,毫不犹豫地派出了自己所有的心腹手下。 让他们深入江湖各个角落,全力打探关于阎婆的一切底细。 这些手下们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撒向四面八方。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仿佛只是转眼之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大盛朝,当小月那封信件终于送达时,杜怀季迫不及待地拆开阅读。 看完信中的内容,他的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沉吟片刻之后,紧紧皱起了眉头。 “月姐姐轻易不会给我写信,一定是山寨中出了什么大事!” 如此想,他甚至来不及收拾行李,便心急如焚地踏上归程,从汵川马不停蹄地赶回帝都。 一路上,他不断催促马匹加快速度,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姐姐身边。 当他终于踏入熟悉的山寨时,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 他发现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难道月姐姐真的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杜怀季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令他的心猛地揪紧。 来不及细想,他迈开大步,风驰电掣般朝着姐姐的住所飞奔而去。 他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站定后,他抬起手,用力地拍打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下、两下…… 声音急促而响亮,仿佛要将这扇门砸破一般。 “月姐姐!是我!快开门啊!” 他一边敲门,一边高声呼喊着。声音里透露出无尽的焦急和担忧。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只听得“吱呀”一声响,门缓缓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小月出现在门口,她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弟弟。 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泪水在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半个时辰过去了,屋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杜怀季坐在桌前,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听完姐姐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姐夫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姐姐呢?” 他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见到弟弟如此生气,她急忙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原本,小月想要把杜怀羡其实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他。 但转念一想,此事关系重大,万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她决定还是先暂时忍耐一下,等到找到一个安全可靠的时机,再将这个秘密透露给他。 就在姐弟二人闲话家常之时,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不一会儿,只见山寨中的厨房管事领着几个手下,匆匆忙忙地出现在了门前。 那厨房管事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朝着屋内行了一礼,而后朗声道: “夫人安好!这是寨主特意命奴婢们给您送来的喜饼,请夫人您尝尝鲜,也沾沾这份喜气呢!” 说着,便示意身后的几人,将手中盛放着喜饼的托盘,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子上面。 尽管小月的心中对于此事,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和答案。 但她还是微微皱起眉头,佯装不知地开口问道: “哦?山寨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称得上是喜事啊? 居然连我这个堂堂的黑龙山主母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那厨房管事,乃是一名年约五十上下的妇人,身形略显圆润,面庞看上去倒是颇为憨厚老实。 只是此刻面对小月的问话,她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只见她先是下意识地抬手擦一下汗,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随后目光闪烁不定,始终不敢与眼前这位正室夫人对视。 这些年来,这位主母始终秉持着一颗善良的心,善待着山寨里的每一名奴仆和下人。 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寨子里便会洋溢起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因为每个人都能从她这里领到一份极为丰厚的红包。 这红包里面不仅装满了真金白银,更承载着主母对众人满满的关怀与祝福。 特别是对于那些管事们而言,更是格外慷慨大方。 到了年节时分,他们所领到的各种赏赐可谓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无论是珍贵的绸缎布匹、还是鸡鸭鱼肉,米面粮油,应有尽有。 足以彰显出这位寨主夫人对他们工作的高度认可和重重嘉奖。 然而此时此刻,厨房管事的心情,却是异常沉重。 因为她即将要说出的话语,哪怕任何一个女人听了,恐怕也难以承受它带来的冲击。 可是主子既然已经开口询问,她就算心中再怎么惶恐不安,也绝对不敢有所隐瞒或者拒不作答。 无奈之下,她只得深深地低下头去,仿佛想要将自己整个儿藏起来似的。 然后用那细若蚊蝇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夫人,是......是昨天的时候,大夫刚诊断出来,说……说李姨娘,她有了身孕。” 话音未落,只听得“咣当”一声清脆的响声骤然响起。 是小月手中握着的茶杯,不知怎的突然失去了控制。 径直掉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瞬间摔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杯中的茶水也随之洒落一地,形成一滩滩湿漉漉的水渍。 甚至连小月精美的裙摆都未能幸免,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茶渍。 可此刻的她,就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对身上的狼狈浑然不觉,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泪水如决堤之洪一般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小月那美丽而又憔悴的眼眸。 心痛的感觉,仿佛化作了无边无际的浪潮。 一浪接着一浪,狠狠地冲击着她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那原本被视为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在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轻易便被这痛苦的潮水冲垮。 小月紧咬着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抑制不住的抽泣声,还是从喉咙里溢出。 见到姐姐这般模样,坐在一旁的杜怀季心疼不已。 他慌忙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轻轻地擦拭去小月不断滚落的泪珠。 此刻,他的双眼也已哭得通红。 “姐姐,莫要再伤心了,保重身子要紧啊!” 他声音哽咽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与此同时,厨房管事和她身后的几人,也纷纷围拢过来。 他们的脸上,皆露出一副怜悯的神情,暗自叹息摇头。 毕竟,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发生在哪个女人身上,恐怕都难以承受吧。 众所周知,那李姨娘不过才来到府上短短一个多月而已。 可就是这样一个初来乍到之人,竟能轻而易举地将寨主的心,紧紧握在手中。 更为惊人的是,她居然这么快就怀上了寨主的骨血,当真是好福气啊!只是可怜了夫人…… 正在众人感慨万分的时候,小月轻声说道: “你们先退下吧。” “好,那奴婢们先回厨房干活了。夫人保重身体。” 等这几个人离开之后,杜怀季才敢放声痛哭起来。 “月姐姐,这……该如何是好?你以后的处境,怕是会更加艰难!”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此刻的小月,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心乱如麻。 曾经的她,备受夫君宠爱,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从何时起,这一切便悄然发生了改变。 如今的小月,不仅失去了夫君的宠爱,而且在她眼中的自己,似乎样样都不如那个名叫李玉莲的女子。 无论是才情、容貌还是气质,她都觉得自己被别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甚至连所谓的福气,她都自认为比不上人家。 这种深深的自卑感,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瞬间冲垮了她内心最后的防线。 “怀季,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当年,我先是失去了帝王的欢心。 而今,却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无法留住。我怎么会如此失败呢......” 小月泪眼朦胧地看向身旁的弟弟,声音哽咽,满含哀怨与无助。 就在这时,正当杜怀季准备开口安慰她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而又低沉的男声: “杜小月,我们谈谈吧。” 听到这个声音,屋里的两人都不禁诧异了一瞬。 紧接着,杜怀季率先反应过来,他连忙站起身来,说道: “月姐姐,既然姐夫来了,想必有话要对你说,那你们好好聊聊,我先出去转转。”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这里,向山寨中走去。 弟弟离开后,屋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只留下小月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门口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轻声问道: “夫君,你为何不进来坐坐呢?”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沈崇文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耐烦的神情。 只见他皱了皱眉,冷漠地回答道: “不了,我只是有些话想要跟你讲清楚,说完就走。” 看着这个以前一刻都不想和自己分开,如今却一刻都不想和自己多待的男人。 小月哽咽的开口: “既然如此,夫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听闻此言,沈崇文缓缓地低下头去,只见他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慢慢地伸进怀中。 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的表面虽然有些陈旧,但上面用苍劲有力的笔触,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和离书。 就在这时,那两片平日里总是紧闭着、显得冷峻迷人的薄唇。 此刻微微张口,紧接着,从口中吐出了一句如寒冰般冷酷无情的话语。 “从今往后,你我男婚女嫁,再无任何瓜葛。” 这个声音明明充满了磁性,说出的话,却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不带一丝温度。 说完,沈崇文面无表情地将休书轻轻地放置在了门口处。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准备离去。 然而,刚刚走出没几步远,他却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只见他依旧背对着身后之人,甚至连头也未曾回过一下,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 “今夜你和你家弟弟收拾收拾东西,天亮之前,你们必须离开黑龙山。 这间屋子里的所有物品,你全部都可以随意带走。 不管你想不想要这些东西,明天我依然会下令,让人一把火将这间屋子烧成灰烬。” 听到这些绝情到极点的话语,小月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般,瞬间瘫倒在地。 她那张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因为极度的悲伤与绝望,已经变得狼狈不堪。 脸色苍白得全无血色一般,泪水更是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愤怒,声嘶力竭地冲着沈崇文的背影嚎啕大哭。 “夫君!难道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夫君……” 听到这些话,他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 小月朝他伸出手,渴望得到他的一丝温暖和安慰。 “夫君……为什么要与我和离?我们过去的感情,难道说断就能断吗? 与其这样绝情,你倒不如杀了我吧,求求你了,还是杀了我吧。” 听罢,沈崇文并没有像往昔那般,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我要给孩儿的母亲,一个尊贵的正室名份。 我绝对不会让他出生之后,成为一个庶出的孩子。 然后就像我一样,因为是庶子,而在尚书府受尽委屈和白眼。” 第208章 出气 稍稍停顿了片刻,沈崇文接着又说道: “你嫁给我已经几年了,却无所出,玉莲才跟了我一个多月,就怀上了我的骨肉。 念在以往的情份上,我给的只是和离书,而不是休书。 不管你我之间,曾经有多恩爱,都不及我的孩儿重要。否则我这偌大的家业,该传给谁? 等一下我会命人送一箱银票过来,那些银钱,足够你每日锦衣玉食,花三辈子也花不完。” 说完之后,他甚至都没有耐心等小月做出任何反应。 高大的身影,就如同一阵疾风般,脚步匆忙而急促地转身离去。 不消片刻,便迅速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自打从遥远的西凉国回来,时至今日,直到此刻。 她那颗依然抱有期待与幻想的心,终于彻底破碎掉。 也真正地认清了眼前这个残酷无比的现实——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深爱着的沈崇文。 就在这时,杜怀季回来了,当他忧虑重重地踏入庭院时。 一眼便望见自己的姐姐正神情恍惚、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房门口。 她的目光空洞无神,痴痴地凝视着山寨中那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屋子。 就像一只向往光明的飞蛾一样,整个人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杜怀季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一紧,刚想要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却忽然瞥见地上静静躺着一封书信,他弯腰捡起一看。 瞬间只觉得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直冲天灵盖,这竟然是一封和离书! 愤怒使得他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他咬着牙关,恨恨地说: “好你个沈崇文,竟敢如此对待我姐姐!今日我定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说罢,他便怒不可遏地朝着那一片被灯光照得亮如白昼的区域冲去。 他人还没有靠近屋子,远远地便听见屋内传来阵阵欢快的笑声,以及女子娇柔的声音: “崇文哥哥,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还叫什么哥哥,应当称呼夫君才对,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黑龙山的当家主母。” 男子面带得意之色,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说道。 “好,夫君所言极是,妾身自当谨遵教诲,事事听从于您。” 女子娇柔一笑,轻声回应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杜怀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只听得他怒吼一声: “沈崇文!” 伴随着这声怒喝,他如疾风骤雨般挥拳而出,重重地砸在了这个男人的胸口之上。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迅猛无比的攻击,一拳接一拳,毫不留情。 目睹此景,李玉莲惊恐万分,她不禁失声尖叫起来。 “啊!来人呀!有刺客!” 尖锐的叫声瞬间划破长空,引得周围的守卫们纷纷闻讯赶来。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场面,即刻变得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要知道,身为武痴的沈崇文,武艺高强,身手不凡,如果他想要出手反击。 完全能够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地将杜怀季打得满地找牙。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沈崇文竟然抬起手来。 示意那些正欲上前护主的守卫们不要轻举妄动。 只见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稳稳地站立在原地。 任由对方肆意殴打,没有丝毫反抗之意。哪怕嘴角都已溢出了猩红刺目的鲜血。 但他却依旧如同巍峨耸立、坚不可摧的山岳一般,稳稳地伫立在原地,纹丝未动。 杜怀季发疯似的不断挥舞着拳头,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向眼前的人。 然而,无论他怎样用力,那人始终宛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堡垒,毫无反应。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直到他感到右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仿佛骨头都要碎裂开来,再也无力继续挥动拳头时,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 “哼!若是出完气了,那就赶紧带着你姐姐离开黑龙山,我这里可不欢迎你们!” 那人冷漠地说道,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一旁的李玉莲,望着沈崇文身前那片被鲜血染红的衣裳,心如刀绞。 她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洁白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嘴边还在流淌的鲜血。 眼泪更是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她轻声抽泣起来: “夫君,要不还是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吧。万一受了内伤可怎么得了啊……” “夫人不用担心,为夫没事。” 而此时,杜怀季目睹着这两人之间如此亲昵的举动和饱含深情的对视。 只觉得心头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紧接着,他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他终于恍然大悟——月姐姐彻底输掉了这场感情的较量。 因为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着自己姐姐的男人,如今已然变心。 并将所有的温柔与关怀,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杜怀季神情恍惚,满脸都是绝望与哀伤,他替姐姐感到难过。 只见他缓缓地转过身子,拖着那好似有千斤重的双腿 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朝着来时的道路走去。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沉重无比的脚步声,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尽的痛苦和失落。 ……… 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喧嚣之声,小月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逐渐变得清亮起来。 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缓缓苏醒了过来。 就在刚刚,她浑浑噩噩之中,好像听到弟弟说,要去找沈崇文算账! 而且,根据方才传来的嘈杂声响判断,难不成他们打起来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瞬间紧张了起来。 她匆忙地站起身来,快步回到屋内。一眼便瞧见了沈崇文命人送过来的那一大箱银票。 都送上门了,不要就便宜那个李玉莲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其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随后,她目光扫视四周,凡是能看见的物品,无论是属于谁的,她都毫不犹豫地一并收起。 只见她动作迅速而利落,没有丝毫停顿和迟疑。 没过多久,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便被收拾得一干二净、空空如也。 做完这一切后,她轻轻吹灭手上的烛火,就连这燃烧得只剩半截的蜡烛也收了。 然后静静地站立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弟弟的归来。 终于,杜怀季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当中。 小月见状,连忙快步迎上前去。然而,当她看清弟弟那只右手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只右手已经肿胀得如同一个硕大的馒头,看上去触目惊心。 杜怀季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月姐姐,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不管你想要去哪里,天涯海角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去的。” 小月温柔地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看着他服下后。 又轻轻地拿起他受伤的手背,用一块洁白的丝帕蘸取了一些灵泉水,并将其敷在手上。 当那股冰冰凉凉的感觉,透过肌肤传递过来时。 他顿时感觉到那只原本疼痛难忍、犹如被烈火灼烧般的手,一下子就舒服多了。 小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只见破损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收口。 眼看着弟弟的伤势明显好转,她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太好了,总算是没事了。” 看着已经不再疼痛的手,杜怀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伤药太好用了!” 闻言,小月对此不置一语,只牵唇对他浅浅的一笑。 “怀羡,既然你的手没什么大碍了,那咱们就走吧。我有一个超级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杜怀季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哦?到底是什么样的好消息啊?姐姐!快跟我讲讲!” “别急,等咱们安全地离开了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慢慢讲给你听。” “好!一切全听姐姐安排!” 杜怀季爽快地应道,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姐弟俩相视一笑,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远方走去。 此时此刻,沈崇文悄悄地躲藏在一棵粗壮而又古老的大树之后。 他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小月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之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终于,就连那阵属于小月的淡淡余香,也彻底地消散在了风中。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 宛如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那高大挺拔的身躯,此刻显得无比的落寞与孤寂。 突然之间,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将他淹没其中。 随着小月的离去,他原本完整的灵魂,仿佛骤然间出现了一道无法弥补的缺口。 那种感觉,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第209章 故土 小月在准备离开黑龙山时,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 凭借着她的经验和直觉,她几乎瞬间就断定出,那道隐匿于暗处的气息,正是来自沈崇文。 然而,她却仿若未察一般,面色如常地跟弟弟继续前行。 一路上,姐弟二人有说有笑,她看似轻松随意,但实则内心在暗暗思忖。 为什么沈崇文会躲在那里偷看?是怕她死缠烂打不肯走,非要亲眼看到她离开黑龙山才安心? 最终,他们姐弟二人来到了位于帝都的一家客栈门前。 “怀季,我们先在这里住一晚,养足了精神,明天再赶路。” “好,知道了。” “掌柜的,麻烦给我们开两间上房。另外,请给这位公子送一些热水过去。” 小月对客栈掌柜说道。 “好嘞!客官您请稍等片刻!” 掌柜热情地应道,手脚麻利地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一旁的杜怀季则始终跟随着姐姐,对于小月的安排,他向来都是言听计从。 毕竟在他心中,姐姐就是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 无论姐姐要带他去往何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紧紧相随。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便顺利完成了登记,并各自拿着钥匙,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小月先是仔细检查了一番周围环境,确认没有异常之后,才安心休息。 待到夜色稍深,万籁俱寂之时,她便起身进了空间之内。 只见她褪去衣物,缓缓迈入热水中,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这份宁静与舒适。 沐浴完毕后,她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 然后用面巾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 做好一切准备后,她身形一闪,便无声无息的出了空间。 只见她轻轻推开窗户,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出。 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身影直奔黑龙山方向而去。 此刻的她,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璀璨光芒。 曾经笼罩在她身上的消极和神伤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自信且充满力量的神采。 只见她柳眉倒竖,娇嗔地冷哼一声: “好个李玉莲啊!竟然胆敢抢走我的男人,我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呢?” 伴随着这声怒喝,她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黑龙山疾驰而去。 眨眼之间,她就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黑龙山的外围地带。 在如水的皎洁月色映照下,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屋子的屋顶,格外引人注目。 那一片片琉璃瓦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辉,仿佛给整个屋顶披上了一层银纱。 毫无疑问,这里便是整座山寨之中最为奢华的所在之处了。 想必此处,定然就是沈崇文如今的新住处无疑。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身气息完全收敛起来,使其如同隐形之人一般难以被察觉。 紧接着,她右手掌心朝上微微一扬,刹那间,数不清的纸鸟从她手中蜂拥而出。 犹如一片五彩斑斓的云霞,向着那座屋子的方向铺天盖地地飞去。 没过多久功夫,那些守卫、隐藏于暗处的暗卫们、门口的下人。 甚至连屋内那一对紧紧相拥而眠的男女也未能幸免。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陷入了深深的昏睡状态之中,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紧接着,小月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到那间屋子门前。 门扉半掩着,她毫不犹豫地迈步而入,就像进入自家后院那般轻松自如。 周围已经不存在危险与阻碍,此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屋内的两个人。 踏入房间后,小月熟练地点亮了烛火,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 映照出床上昏迷不醒的两人,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宛如一对生死相依的恋人。 小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眼神复杂而深沉。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之后,她终究还是决定只将拥抱的两人分开。 而且,顺便将李玉莲推远了一些,并未对她施加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完成这一切之后,小月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随即,她微微前倾身体,伸出一只纤细柔美的手。 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张令她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脸庞。 手指顺着脸部轮廓游走,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纹理和温热的体温。 就在这时,小月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慢慢靠近那张沉睡中的面庞。 她轻启朱唇,温柔地吻住了那两片冷峻的薄唇。 起初,她只是轻柔的触碰与摩擦,而后逐渐加深力度,开始忘情地亲吻。 小月沉浸在这一刻的甜蜜与幸福之中,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虑。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沈崇文突然感到一阵燥热难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而下。 他试图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好似被铅块压住般沉重无比,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睁开双眼。 一阵阵熟悉的花香钻入鼻中,沈崇文瞬间明白,此刻抱着自己的人,正是小月。 一想到身旁还躺着李玉莲,沈崇文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 心脏也犹如脱缰野马般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腔蹦跳而出。 他深知此时情况危急,如果不能尽快冷静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集中精神调整呼吸节奏。 终于,当他听到李玉莲那平稳均匀的呼吸声时,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确定小月没有伤害李玉莲之后,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然而,尽管暂时脱离了危机,但他清楚地知道,今夜的情感纠葛,却还没有结束。 尽管他的双眼,如同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难以睁开,但是他的意识却异常清晰。 就跟白天醒着时的状态一样,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此时此刻的小月,正处在意乱情迷之中,并不在意他是否真正清醒过来。 她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般,轻轻地将自己柔软的身躯,紧贴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微微仰起头,朱唇轻启,深情地吻上了这个男人的脸颊、嘴唇以及脖颈。 每一个吻,都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又细腻。 情到深处的时候,她娇媚的呢喃道: “夫君……” 此时的沈崇文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到底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快乐占据了上风。 他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情感,占据了他的心,令他的胸膛不由自主地剧烈起伏起来。 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要将内心深处,所有压抑已久的情绪都释放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快要破晓。 东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淡淡的晨曦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 直到这时,依偎在沈崇文怀中的小月才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地帮他整理好了略显凌乱的衣物。 做完这一切后,她静静地凝视着那张陷入沉睡中的脸庞,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微笑。 最后,沈崇文终于在极度的疲惫和满足感中沉沉睡去,进入了一个甜甜的梦乡…… 第二天,姐弟二人在帝都的街上闲逛。这次杜怀季急着回来,没有收拾行李。 小月便带他去买了几套质量上乘的成衣。以作替换。 两人缓缓地行走在这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曾经的回忆。 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小时候那段以乞讨为生的艰难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们心中感慨万千。 “怀季,咱们这次离开了帝都,往后怕是很难再有机会回来了。 要不……咱们就在这儿多待一些日子吧?” 小月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眷恋和不舍。 杜怀季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想着,姐姐大概是因为故土难离,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行,姐姐,你想住多久都成!反正我也正打算去恩师家里小住几天呢,你就放心住着吧。” 说完,他还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看到弟弟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小月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心虚,不过很快便被掩饰过去。 夜幕悄然降临,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 小月趁着夜色,再次来到了黑龙山的那间屋子前。 小月故技重施,纸鸟们在空中盘旋几圈后,纷纷朝着那间屋子的方向飞去。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屋内一片静谧。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男一女。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相拥而眠,而是分别睡在了床的左右两侧。 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大块空位,仿佛有人专门预留出来的一样。 其实,今夜沈崇文在纸鸟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察觉到,并迅速躲了起来。 尽管如此,他依旧紧紧闭着双眼,假装仍处于沉睡之中。 在摇曳不定的烛火下,小月轻柔地解开身上那薄如蝉翼的罗衫。 如同剥茧抽丝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与暧昧。 随着衣衫缓缓滑落,她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逐渐展露无遗,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娇花。 邚微微地俯下身,慢慢地凑近沈崇文的脸庞,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吻仿佛点燃了两人之间压抑已久的激情火焰,让他们瞬间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一想到以后再也无法见面,此刻的小月,不再克制自己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情感。 她的唇边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声娇媚而动人的嘤咛之声。 犹如天籁之音般,婉转悠扬,令人心神荡漾。 “夫君,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你怎么忍心冷落人家这么久?” 小月一边亲吻着沈崇文,一边喃喃低语道,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思念和哀怨。 听到这句话,原本紧闭双眼、看似平静的男人,身体却突然像被电击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只见他猛的睁开眼睛,一个利落的翻身,便用力地吻向了怀中的女子。 只见他紧紧地抓住小月的肩膀,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以回应这份炽热的爱意。 看到沈崇文如此激动的反应,她微微张开小嘴,轻轻咬住了那两片薄唇。 然后用舌尖轻轻舔舐着,仿佛在品尝一道美味佳肴。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天就快亮了。 小月静静地依偎在沈崇文怀中,仔细聆听着他的呼吸声。 通过那急促的呼吸频率,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男人尚未入眠。 于是,她再次将这个心爱的男人紧紧抱住,并送上一连串甜蜜的亲吻。 她的双唇从沈崇文的额头开始,一路沿着鼻梁、脸颊缓缓落下。 最后停留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个个若隐若现的浅红印记。 直到他终于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然后沉沉睡去。 看着眼前这个熟睡中的男人,小月流下一行清泪,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然而,在一连去了两次黑龙山之后,接下来的整整三天时间。 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迫不及待地去找沈崇文。 相反,她选择留在客栈里,每天专心打理自己的空间。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缠绵太过美好,以至于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沉淀自己,以平复心情。 第210章 七夜 最初的时候,小月只是一心想去黑龙山找到李玉莲复仇,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捉弄人,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人意料。 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坚定的复仇之路竟然逐渐偏离了轨道。 最终演变成了她与那个男人难以割舍、纠缠不清的情感纠葛。 曾经,小月对沈崇文满怀期待,可一次次的冷漠和绝情早已让她心如死灰。 那些美好的幻想和期待,也如同泡沫一般瞬间破碎。 她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不会再有任何留恋之情。 但事到如今,她发现自己根本还无法真正放下这段感情。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不甘心被抛弃? 亦或是,想要通过接近沈崇文,来报复李玉莲夺走了属于她的爱情? “因为她抢了我的男人,所以我也要抢了她的男人?” 此刻的小月心烦意乱,仿佛无数根丝线紧紧缠绕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自己关在客栈的房间内,试图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一下这些疑惑。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小月独自面对着内心深处的纠结与挣扎。 时光匆匆流逝,整整过去了三天三夜。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小月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她不眠不休,全身心地沉浸在思考之中。 终于,那颗一直躁动不安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 就像一池被搅动得浑浊不堪的湖水,经过长时间沉淀后,重新变得清澈见底一样。 此时的她,才感觉到自己终于从那场充满喧嚣与荒诞的和离闹剧中成功挣脱开来。 今天一大早,杜怀季就敲响了小月的房门。 “叩叩叩!” 那急促的敲门声,就像门外的人此刻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样。 她连忙出了空间,打开门迎弟弟进来。 “怀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如此着急?” 来不及喘一口气,杜怀季拉起她的手就往门外跑。 “姐姐,沈公子家里出大事了!我们去瞧瞧!” 闻言,她脚步一个急刹车,挣脱弟弟的手。试探的问道: “沈,沈公子?是沈崇文吗?” “不是不是!是帝都尚书府的沈崇礼公子。 昨天晚上有贼人将他夫人和儿子掳走了,下落不明,官府的人正在查呢?” 一听这话,小月面色一沉,二话不说便转身径直走向房间。 进入房间后,她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轻抿一口,茶香四溢,但却无法抚平她心中的波澜。 “那我更不会去瞧热闹了,怀季,我与沈崇礼此生已然缘尽,绝无再续前缘的可能。 从今往后,有关他的任何事情,你都切莫插手掺和。” 她放下茶杯,语气坚决地对弟弟说道。 “好,我知道了。” 杜怀季应了一声,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他缓缓向姐姐对面的座位走去。 然后慢慢坐下来,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神情。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小月目光如炬地盯着弟弟,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 杜怀季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 “姐姐,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沈公子他品行端正,为人正直善良,我觉得他挺适合你的呀。” 小月闻言,不禁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怀季啊,正因为他人品不错,我才更不能去找他。 你想想看,这大盛朝的黄花闺女,不仅多不胜数。 且个个青春貌美,我又何必去纠缠于他呢?更何况......” 说到此处,她突然停住,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仿佛在询问他是否知晓一些关键之事。 “姐,怎么啦?还有什么原因嘛?” 杜怀季被姐姐看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追问道。 只听小月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沈崇礼和沈崇文两个人是亲兄弟吗?” 过了好一会儿,杜怀季才如梦初醒般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悔不已地嘟囔着: “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真是糊涂啊!” 接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然后,他笑嘻嘻地说: “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此事以后再说吧。姐姐,你打算在帝都住多久?” 想到西凉国的师父阎婆,还在等着自己回去,小月轻声说道: “再住几天,我们就离开帝都。” 说罢,她走到窗边,望着黑龙山的方向若有所思。 “沈崇文,离开之前,我们正式告别一次吧,是那种没有痛哭流涕和生不如死的告别。 我要你,给我一个充满了情意和温柔的告别。这是你欠我的!” ……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而厚重的黑色绸缎,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大地。 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在了它那神秘的怀抱之中。 在过去的整整三天里,沈崇文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终日显得魂不守舍、心事重重。 每当夜幕完全降临时分,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摒退住所那些守卫,以及负责侍奉起居的下人。 然后独自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自己住所的附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由于小月此前已经悄悄地离开了黑龙山,从此杳无音信、不知所踪。 故而,李玉莲对沈崇文的异常,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认为或许是山寨中的诸多繁杂事务,让他变得如此心神不宁。 然而,沈崇文就这样执着地连续等待了三个漫长的夜晚。 可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来到了第四天。 就在这个看似寻常的夜晚,他苦苦等候的人竟然真的再次现身了! 而且,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夜的小月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身着一袭漆黑如墨的夜行衣。 而是换上了一身淡雅清新的浅粉色纱裙。 在如水般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那身纱裙仿佛被赋予了一层柔和而迷人的光辉。 使得她看上去,宛如从月宫下凡而来的仙子一般,美得令人窒息。 一道低沉而充满了磁性的声音说道: “我想和你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此刻两人之间仅相距三步之遥,闻言,她只是淡淡的一笑: “好,你说。” 沈崇文一想到李玉莲那微微隆起的腹部里,此时正孕育着他唯一的骨肉。 心中原本悄然升起的那一丝旖旎念头,瞬间如烟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口吻缓缓说道: “我们不能再继续私下相会了。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等待与你相见,仅仅只是想把这一切和你彻底讲明白。 我实在担心你会再次使出那些卑劣下流的手段将她迷晕。 毕竟她现在怀有身孕,如果稍有不慎伤了腹中的孩子,那可如何是好啊!” 听完这番话后,小月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丝毫恼怒之意。 导致那些人昏睡的并不是迷药,而是类似催眠一样,影响精神的一种秘术。 她今晚特意前来找沈崇文,目的本来就是向他告别,所以对这个误会,她并没有解释。 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令她心动不已的男人,轻声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可以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来黑龙山寻你。 但是,今晚你能不能留下来,再陪我最后一次?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就算是,我们这么多年深厚情意的一个完美终结吧。 咱们好聚好散,不必闹得伤心欲绝,给彼此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可好?” 然而,面对她提出的请求,沈崇文既没有点头应允,也未出声拒绝。 他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那双犹如鹰眼一般锐利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那道沐浴在月光下的婀娜身影。 仿佛想要透过她的外表,看穿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一时间,四周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以及两人略显急促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如果你同意了,就跟我来。否则以后每一晚我都来下迷药。 万一,不小心伤了谁的身子,我可管不了这么多。” 话音刚落,小月深深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便施展轻功离开了此地。 去见沈崇文之前,小月就已经提前来到这片漆黑如墨的山林之中安排好一切。 她熟练地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从空间拿出了一顶支好的帐篷,然后细心地将其内部布置得温馨舒适。 柔软的床垫仿佛云朵一般轻柔,洁白的床单、被罩以及蓬松的枕头整齐摆放其中,一应俱全。 此时此刻,她静静地站在帐篷旁,目光急切地望向远方。 不多时,一个身影逐渐清晰起来——正是跟过来的沈崇文! 当看到他一步步靠近自己时,小月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转身飞奔而去。 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扑向花朵般,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心爱的男人。 此时,看到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沈崇文满脸诧异。 小月顾不上这些,她踮起脚尖,热烈而深情地亲吻着他的双唇。 并且趁着拥吻之际,巧妙地将口中含着的一些灵泉水,缓缓渡入到沈崇文的口中。 那灵泉水蕴含着神奇的力量,能够让人精神焕发、体力充沛。 在强大的灵泉加持之下,两人之间的情感愈发炽热浓烈。 他们相互依偎,彼此纠缠,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整个夜晚,帐篷内弥漫着甜蜜与幸福的气息,两人奏响了一曲又一曲爱的乐章。 黎明时分,晨曦透过树林的缝隙洒在了帐篷上。 沈崇文轻轻睁开双眼,看着身旁仍在沉睡中的女子,心中满是不舍。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悄然离开帐篷,很快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小月醒来后,发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不禁感到一阵失落。 但她很快振作起来,准备收拾行李离开这里,然后和弟弟一起出发回西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就看到沈崇文手提着食物和水正快步走来。 “我已经跟她说要出一趟远门,不急着回去,如果你实在舍不得,我还能多待几天。” 沈崇文红着脸说完这些话,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眷恋。 小月将他手上的东西放好,就吻住了他的唇…… …… 就这样,他们宛如一对神仙眷侣般,在这片山林之中,共同度过了整整七个昼夜。 春宵苦短,这七天七夜对于他们来说,犹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每日,无论是阳光明媚的白昼,还是繁星闪烁的黑夜,他们都如胶似漆、耳鬓厮磨。 那恩爱的模样,就连那成双成对的鸳鸯看了,都不禁心生羡慕。 在这短短的几天时光里,他们炽热的感情,仿佛重新回到了往昔,回到那个李玉莲还没有出现的时候。 那时的他们,无忧无虑,只有彼此的陪伴和无尽的甜蜜。 而明天,便是和李玉莲说好的回山寨的日子,想到此处,沈崇文的心不由得一紧。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将小月柔软的娇躯紧紧抱住,然后如同狂风骤雨般疯狂地亲吻起来。 此时此刻,时间对于他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珍贵。 每一次深情的拥吻,都难舍难分,带着万般的不舍与眷恋。 仿佛害怕一松开手,眼前的一切就会瞬间化为泡影。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名不知疲倦的英勇骑士,手中挥舞着马鞭,胯下的骏马奔腾不息。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间,令人感觉犹如在一片花海之中纵情驰骋,他沉醉于其中难以自拔。 冷冽的夜风在山林中呼啸而过,帐篷里却温暖如春,芬芳四溢。 然而,无论外面的环境如何变幻,他的眼中却只有怀中的佳人。 第211章 离愁 小月和沈崇文在这七天里,可谓是朝夕相处、恩爱缠绵。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易逝,离别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这一日清晨,温和的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轻柔地洒落在山林之间。 树木葱郁,花草繁盛,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新的香气。 但此刻,他们的心中,满是即将分别的离愁别绪。 故而,都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如画的美景。 只见沈崇文身着一袭黑袍,身姿挺拔修长,就像那黑夜中的苍鹰一般,冷峻而威严。 他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未曾从眼前的女子身上移开片刻,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 终于,他迈开脚步缓缓走向小月,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待走到近前时,他伸出双臂轻轻将心爱的人揽入怀中。 “我走了,月儿。” 沈崇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话语中饱含着万般不舍与无奈。 下一秒,只见一双如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抚上那个宽厚而坚实的后背。 小月紧紧地抱着他,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眷恋,仿佛要通过这个拥抱传递内心深处的情感。 “我舍不得你,夫君!” 沈崇文微微低下头,深情地凝视着眼前这张令他心动不已的面容。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吻住了那两片娇艳欲滴、宛如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唇。 两人一边热烈地亲吻着,一边慢慢地向后退去。 小月的脚步有些踉跄,但却没有丝毫抗拒之意,任由沈崇文引领着她走向未知的方向。 终于,她的后背抵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一片片翠绿的叶子,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犹如一场绿色的叶雨。 然而此时,沈崇文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每当想到这个深爱的女人,从今往后可能再也不属于自己时。 他的心头,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戾气。这种情绪让他变得异常暴躁。 ……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时光如同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无声无息地从指缝溜走。 太阳缓缓地向着西边沉落下去。那灿烂的余晖,映照着天边美轮美奂的彩霞。 山林之中,唯有归巢的鸟儿们正叽叽喳喳地欢叫,以及微风轻拂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响。 “月儿,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 沈崇文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不舍,听到这话,小月微微颔首。 沉默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目光如水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心爱的男人,轻声说道: “请准许我最后一次唤你一声夫君,可好?” 沈崇文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他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滑落,声音略带沙哑地回应道: “好,我听着……” 离别就在眼前,小月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猛地扑进了他温暖而宽阔的怀抱之中。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她的身体因抽泣而颤抖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舍和痛苦,都通过这些眼泪宣泄出来。 “夫君!夫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你!夫君……” 小月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对他的深情眷恋。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爱意和依恋,让人听之心酸。 沈崇文一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然而当他听到怀中人儿那悲痛欲绝的哭泣时。 他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疼痛难忍。 终于,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 他紧紧地拥抱着小月,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也不分开。 他微微低下头,如同梦呓般轻声呼唤着: \"月儿......我的月儿......\" 那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无尽的怜惜和疼爱。 尽管两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割舍不断的情意。 但时间,却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悲伤而停下脚步。 它依旧一分一秒地过去,无情地流逝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夜幕悄然降临。 当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地悬挂在深邃的夜空中,洒下清冷的银辉时。 沈崇文知道,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临了。 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舍,他也不得不松开紧抱小月的双臂,缓缓转身离去。 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刺痛着他的心。 望着沈崇文渐行渐远的背影,小月泪眼朦胧。 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她才回过神来。 然后,她默默地擦干脸上的泪痕,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踏上了返回帝都客栈的路途。 一路上,小月的心情无比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与沈崇文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刚刚回到客栈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杜怀季便如同一阵风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姐姐,我可算把你盼回来了!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里啊?真是让我担心死了!” 他一脸焦急地问道。 话音刚落,他突然瞪大了双眼,紧接着发出一声惊叫: “月姐姐!你的嘴唇怎么回事?好像被人咬过一样! 还有这脖子上,到处都是伤痕!天哪,是谁这么狠心拧了你呀?” 他震惊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小月那红肿得像两颗核桃似的眼睛,不由得再次大喊出声: “月姐姐!你竟然哭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跟我说!” 小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脖颈,又羞又恼地呵斥道: “怀季!你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再是个孩童。 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总是这样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 听到姐姐的责备,杜怀季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嘻嘻哈哈地回应道: “嘿嘿,姐姐莫要生气嘛。我知道错啦,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改,行了吧?” 然而,此时的小月实在是太过疲倦了,根本没有心思与弟弟闲聊打趣。 于是她胡乱编了个借口,连推带搡地将杜怀季赶出了房间,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今天,她与沈崇文分别之后,便直接回来了。 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去饮用那清除痕迹和修复创伤的灵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落在房间内,小月悠悠转醒。 她慵懒地起身,踱步至梳妆台前坐下,静静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此刻,只见那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之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吻痕。 尤其是当她轻轻褪下衣裳时,就连那如雪般洁白的香肩上,竟然也留存着一个清晰可见的咬痕。 看着这些痕迹,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脑海里面不断闪现出与沈崇文相处时的一幕幕场景。 他温柔的微笑、深情的目光以及两人相拥而泣的瞬间…… 那些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眼前徐徐展开。 想到此处,小月不禁双颊绯红,如今,对于沈崇文这个男人,她的心中再也没有丝毫怨恨或者不满。 哪怕是分开,她也不想和曾经爱过的人,落到一个彼此相看两生厌,甚至最终反目成仇的结局。 而正是因为有了充满温情与爱意的七个昼夜。 这段无异于兰因絮果的感情,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且毫无遗憾的句号。 或许,唯有以这种方式告别,才能对得起当初那场不期而遇的邂逅,以及刻骨铭心的相爱吧。 小月默默地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幸福与满足。 第212章 鹊辇 帝都,尚书府 在一间宽敞而典雅的客厅里,沈崇礼正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威与地位的主位之上。 他微微眯起双眼,轻轻端起面前那精致的茶杯,动作优雅且从容不迫。 随着杯盖轻启,一股清幽的茶香袅袅升起,萦绕在他鼻尖。 只见他先是用鼻子轻轻嗅了嗅这诱人的香气。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香茗,让那醇厚的味道在舌尖缓缓散开。 然而,自沈尚书离奇失踪以后,一切事务皆由那位精明能干的陈玉婉操持着。 可谁能料到,就在不久前,陈玉婉和她的儿子竟然突然遭人掳去,至今杳无音讯。 无奈之下,府中的大小事宜,只能暂且托付给曾忠心耿耿侍奉过沈夫人的两位嬷嬷。 当家主母和小公子双双被掳,生死未卜,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狠狠打击着每一个人的心。 府中的下人们个个胆战心惊,平日里那些细碎的交谈声、欢笑声仿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甚至连走路都变得蹑手蹑脚,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惹怒本就十分烦躁的主子。 此时此刻,整座府邸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安静得令人有些心慌意乱。 偶尔传来几声树上鸟儿清脆的啼叫,如今听来,却显得格外刺耳。 悠悠时光流转,岁月如流沙般悄然沉淀。 如今的沈崇礼,已经褪去了昔日那青涩稚嫩的外衣。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公子哥儿模样。 他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出一种沉稳如山、强大似海的独特气场。 那双眼眸,恰似夜空中最为璀璨夺目的星辰,熠熠生辉。 然而此刻,这双原本明亮闪耀的星眸,却仿若一口深藏不露、平静无波的古井。 仿佛能够将世间万物,以及人们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思绪,尽数洞察。 而恰在此刻,这双深邃得令人心悸的星眸之中,竟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股浓烈到极致的腾腾杀气! 这股杀气犹如化作了实质一般,自他的眼眸中喷涌而出,瞬间弥漫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手掌猛然一收,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 伴随着清脆的“啪”的一声响,那精美的茶杯竟然如同脆弱的薄冰一般。 在他的掌心之中应声碎裂,化为无数细小的粉末簌簌飘落而下。 当目光触及到眼前这一幕时,那些恭敬侍奉在一旁的下人们,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低下了头,仿佛生怕自己的视线与那令人胆寒的主子交汇。 那紧张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紧紧笼罩其中。 在场的众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一定是主母和公子不知去向,所以爷才会如此怒不可遏! 这种想法一经产生,便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让下人们愈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没过多久,一名下人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新茶水走了进来。 而另一名下人,手上托着一碟厨房刚刚新鲜出炉的精致茶点。 然而,此时的他却对这些东西视若无睹一般,依旧面沉似水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夜幕悄然降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崇礼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凌厉得犹如闪电划过夜空。 只见他嘴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来人!” 话音未落,门外立刻有两名训练有素的侍卫应声而入,等待着主人的进一步指示。 沈崇礼缓缓站起身来,动作优雅而沉稳,但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让人不敢直视。 他先是端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只留下盏中零星的茶叶。 然后,他放下杯子,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走出门口。 身后那两名亲信见状,连忙紧跟其后。不多时,三人便一同跨上马背,扬长而去。 “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彻整个街道,渐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两日以来,沈崇礼的行为,变得极为古怪。 白日里,人们几乎难以见到他的身影,仿佛他将自己隐匿在了深深的府邸之中。 然而一到夜幕降临,他便如同魅影般悄然现身,然后准时地出门而去。 这种昼伏夜出的规律,就好像他正赶赴一场至关重要、不容错过的约会一样。 除了一直跟随在他身旁的那两名亲信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每个夜晚到底去往何处,又究竟见了何人。 而沈家主母和小公子离奇失踪这件事,短短几天便传遍了整个帝都,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然而,任凭官府如何追查,都无法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件案子,就这样渐渐地演变成了一桩悬而不决的案件......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已是三天后。 小月领着弟弟杜怀季,离开了大盛朝的帝都,踏上了归返西凉的漫漫路途。 她与沈崇文已经和离,如今她和弟弟,唯有师父阎婆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可以依靠。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杜怀羡在西凉国。就算没有阎婆,他们也得走这一趟。 于是乎,前往西凉国定居,便成了她眼下最为合适的选择。 由于小月所掌握的秘术,就像幽灵一般过于骇人,暂时只适合在夜间施展。 所以这一路走来,他们姐弟二人同样采取了昼伏夜出的方式。 白天的时候,他们会寻一处舒适的客栈稍作歇息。 待到天黑之后,两人方才重新启程赶路,继续向着遥远的西凉进发。 …… 夜深人静,风清气爽,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因为杜怀季就在身旁,小月实在不好当着他的面从空间里取出那顶软轿来。 思来想去,她决定换一种交通工具——纸鹊! 每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出现在小月面前的不再是轿子。 而是一张由一大群纸鹊精心搭建而成的魔毯。 这些纸鹊,就像拥有鲜活的生命和灵动的意识一般。 只消一阵清风拂过,它们便会乘风而起,如同一张飞毯,稳稳地托起小月和杜怀季二人。 杜怀季从来没见过如此奇妙的景象,一时间,他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震撼并惊艳到了。 此刻的他,欢喜得就像是一个孩童,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紧紧盯着那些神奇的纸鹊,询问道: “月姐姐!这是巫族的秘术吗?真是太厉害了!我想学!姐姐,可不可以教教我?” 他满怀期待地望着小月,满脸都是渴望与急切。 看到弟弟这般兴高采烈的模样,她不禁流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当然没问题,只要你真心想学,我自然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杜怀季开心得点头如捣蒜一般。 “好!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姐姐可千万不能诓我啊!” 他一脸认真地叮嘱道。 随后,这一群纸鹊平稳而又轻盈地载着这对姐弟俩,向着那深邃的夜幕缓缓飞去。 渐渐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但远处那阵欢乐的嬉笑打闹声,却依旧在夜空中回荡着...... 而此时此刻,在城外一处偏僻幽静的庄子里,正悄然发生着一场不为人知的秘密事件。 这里戒备森严,气氛压抑得仿佛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庄子的地下室,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正秘密关押着一对母子。 那名女子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此刻已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这些伤痕纵横交错,宛如一张恐怖的蜘蛛网,清晰地记录下了她所遭受的非人折磨。 每一道鞭痕都深深嵌入她的血肉之中,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 而她年幼的儿子,则被无情地关押在了另一处相隔甚远的房间里。 尽管孩子没有经受过皮肉之苦,但与母亲分离的恐惧和无助,时刻笼罩着他幼小的心灵。 牢房外,沈崇礼面无表情地端坐着,冷冷地注视着手下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手持一根满是锋利倒刺的鞭子。 先是将其放入装满盐水的桶中浸泡,待鞭子充分吸收盐分后。 便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地抽向那名被绑缚在木桩上的女子。 伴随着鞭子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一声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瞬间响彻整个庄子。 这些叫声,仿佛能穿透人们的灵魂,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正在遭受刑罚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崇礼的结发妻子——陈玉婉。 每一鞭落下之时,都会带起一串血花飞溅。 陈玉婉全身的肌肉,因剧痛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那张曾经美丽动人的面容,如今早已变得扭曲狰狞。 她如同一只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一般,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着: “沈崇礼!杀人不过头点地,算我求你了!干脆给我一个痛快吧!” 然而,面对她凄惨的哀求,沈崇礼却仿若未闻般,依旧不为所动。 眼神更是冷漠得如同那冬日的寒冰一样。 第213章 隐秘 陈玉婉被秘密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以来,她一直都在绞尽脑汁地苦苦思索。 然而任凭她如何殚精竭虑、冥思苦想,却始终无法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曾经与她恩爱有加的沈崇礼,为何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变脸。 不仅狠心地将她们母子囚禁于此,更是每天都来这里监督手下用刑。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做出这般绝情绝义之事? 陈玉婉心中暗自揣测,莫非是他发现了过去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是按常理而言,那件隐秘之事已过去了几年之久。 当年知晓内情的沈夫人,也早已不在人世,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站出来指证她啊!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会不会是在上次与周郎偷偷相会之时,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一想到此处,陈玉婉不禁感到一阵后怕,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丝丝冷汗。 内心的恐惧让她的牙齿一直在打颤,但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向门外喊道: “沈崇礼,你究竟为何要翻脸无情,如此狠心对待我和谦儿? 俗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难不成你已经丧失理智、陷入疯魔了吗?” 听到这番话,沈崇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而又残忍的笑容。 “呵!” 伴随着这声冷笑,他那双原本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瞬间变得猩红一片。 其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嗜血光芒,就好似一头饥饿已久、正准备扑向猎物的猛兽。 他冷冷地看着牢中那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且浑身伤痕累累的女人,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恐怕此刻的陈玉婉早已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面对如此凶狠的目光,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 并迅速从她的心脏深处,漫延至四肢百骸。 这种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生的渴望,竟然令她忘却了身上那些被鞭打所造成的剧痛。 这一刻,她无比的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沈崇礼知道了当年的事! 不仅如此,根据他近些日子以来的一系列异常举动和行为表现来推断。 说不定,他知道的,远远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更多! 就在这一刹那间,陈玉婉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的脑海之中,有且仅有那么一个念头,不停地翻涌、盘旋、回荡着。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此时此刻,陈玉婉的心里比谁都明白,如果沈崇礼真的知道了当年那件事背后隐藏的真相。 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也无路可逃。 尽管内心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但她还是竭尽全力地稳住自己那颗摇摇欲坠的心。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咱们的谦儿……他如今身在何处啊?你向来都对他疼爱有加! 他一向胆小怯懦,像你这般无情地对待他,肯定会把他吓坏的!” 话音未落,沈崇礼突然猛地一下转过头来。他那双深邃而又锐利的眼眸。 此刻犹如两把寒光四射的利刃一般,毫不留情地直直朝着陈玉婉狠狠地刺了过来。 本就阴翳的脸庞,此刻更是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沉沉一片,让人不寒而栗。 他紧紧咬着牙关,由于太过用力,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微微颤抖起来。 从牙缝间艰难挤出的几个字,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怒火: “打!给我狠狠地打!” 伴随着这道冷酷到极致的命令下达,原本死寂般的牢房,瞬间爆发一阵令人胆寒的鞭响。 那是鞭子抽打在肉体上所发出的清脆响声,每一下都犹如惊雷炸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不休。 与此同时,还有一声声凄厉至极、惨绝人寰的嚎叫声骤然响起。 这些嚎叫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充斥着地牢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这地牢显然经过特殊设计,隔音效果极佳。 尽管那些惨叫如此惊心动魄,但在外面的世界依然听不到一丝一毫。 当沈崇礼听到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时,他原本紧绷的面部肌肉,竟开始缓缓放松下来。 他胸口处那股熊熊燃烧的戾气,也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稍许的平息。 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却始终未曾离开过眼前的场景分毫。 他就这样死死地盯着,目光冰冷而又残忍,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怜悯之情。 仿佛在他眼中,正遭受酷刑折磨的并非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样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罢了。 如果那天他不是临时决定取消外出,更改既定的行程安排。 或许便不会那般凑巧地撞见陈玉婉与她的情郎暗中幽会。 如此一来,恐怕终其一生,他都会被蒙在鼓里。 永远无从知晓,那个残忍杀害自己生母的凶手,居然正是夜夜同床共枕之人!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连他一直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儿子,竟然也并非亲生血脉! 每每忆及往昔,想起那年遭受重创后,备受煎熬、痛楚难耐,最终无力回天的母亲。 他心中的愤恨,便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无法遏制。 直恨不能立刻将陈玉婉及其奸夫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然而,仅仅让这二人一死了之,实在太过便宜他们了。不!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解脱! 而是必须要让他们也尝一尝母亲当年所经历过的所有苦痛! 唯有这样,方能稍稍慰藉母亲的英灵于九泉之下。也唯有如此,方可弥补他曾经犯下的弥天大错。 沈崇礼一想到自己不仅将杀母仇人当作掌上明珠般,悉心呵护供养在身侧。 还替仇人养育子嗣,任由他们尽享人间荣华富贵。 他顿觉羞愧难当,简直无颜去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 越想心中便越是愤懑难平,那股难受劲儿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只见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终于,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一般,猛地冲进了牢房之中。 一进牢房,沈崇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手下手中夺过鞭子。 他紧紧握住鞭子的手柄,手背上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一根根青筋。 然后,他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毫不留情地朝着陈玉婉狠狠抽去。 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重重地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一开始,她还能发出痛苦的惨叫,但随着鞭打次数的增加。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甚至已经完全发不出声来了。 然而,沈崇礼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动作。 依旧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鞭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宣泄他心中的愤怒。 就这样,他一口气抽打了几十鞭,直到眼前的陈玉婉已是皮开肉绽。 血肉模糊,看上去惨不忍睹,他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水。 混合着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色,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后,沈崇礼转身准备离开牢房。 就在这时,一个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沈崇礼!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大人的错!不要杀我的谦儿,求求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沈崇礼的脚步微微一顿。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同时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是非曲直,我自有分辨!” 话音未落,他已然毫不犹豫地走出了这间牢房,并径直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 留在原地的陈玉婉,此刻已是蓬头垢面,浑身伤痕累累。 但即便如此,她的唇角却还是缓缓勾起了一抹阴狠的冷笑。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让一切重新来过。 她想,她依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那个对她关怀备至、知冷知热的周郎。 至于这个整日冷若冰霜、不解风情,就像一块木头一样的沈崇礼,她从来都未曾放在心上过。 哪怕时至今日,她也始终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任何过错。 如果非要指出她所犯下的错误,那么或许就是她的心肠还不够冷酷无情和残忍狠毒。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她其实有很多很多次机会,可以下毒谋害沈崇礼。 遥想当年,如果她能够当机立断、痛下杀手,直接将其彻底铲除,不留任何后患。 也就不会像如今这样,给自己惹来如此巨大的麻烦...... 此刻,陈玉婉坐在阴暗潮湿的牢房角落里,心中懊悔不已。 然而,悔之晚矣,她深知自己如今落入这般悲惨境地,想要保住性命,已是天方夜谭。 与此同时,沈崇礼迈步走向了另一间牢房。这间牢房之中,正关押着那个姓周的男子。 当沈崇礼踏入牢房时,一眼便瞧见了那个男人浑身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凄惨模样。 但他的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意,反而冷漠如冰。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道: “把这个人的舌头给我割下来,往他的眼睛里洒满生石灰。 将他的十根手指全部剁掉,顺便把他的手筋脚筋也一并挑断。 然后,把他扔到乱葬岗去喂那些野狗。记住,你们必须等到野狗将他啃食殆尽之后才能离去。” 听到这道冷酷的指令,站在一旁的几名手下不禁心头一颤。 但他们仍然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齐声回应道: “是!主子!” 话音刚落,这几个人便毫不犹豫地冲进牢房内。 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粗暴地将那名周姓男子拖拽而出。 整个场面充满了血腥与恐怖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想了想,沈崇礼叫住了正欲离开的手下们: “等等!” 为首的一名手下问道: “主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他眯起眼睛,平静地开口: “将这个人和他的孽种,一起拉去乱葬岗喂野狗,带上那个女人,让他们一家团聚吧。” “是!主子!” 手下们领命之后,趁着夜深人静,将那三个人都拖了下去。 城外,乱葬岗 当遍体鳞伤、血迹斑斑的陈玉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时。 她的心,仿佛瞬间坠入无底深渊,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见她深爱着的男人——那个曾经与她山盟海誓、相濡以沫的周郎。 以及他们的儿子谦儿,正被一群饥饿凶残的野狗疯狂撕咬着。 那血腥而恐怖的场景,让她肝胆俱裂,她想要冲过去救下他们,但身体却被人牢牢扣住,无法动弹。 终于,她回过神来,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声凄厉至极的尖叫,这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震碎整个世界。 “我的周郎!我的谦儿!啊!你们怎么能这样残忍……不!” 陈玉婉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然而,那些可恶的野狗根本不理会她的悲痛,依旧贪婪地啃噬着地上的尸体。 绝望中的陈玉婉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黑暗深处,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沈崇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都是你这个恶魔害了我们一家!” 就在这时,一阵冷笑声传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踱步而出。 来人正是沈崇礼,他那冷酷无情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用充满嘲讽的语气说道: “哼,你还有脸说不放过我?当初若不是因为我母亲无意间撞破了你和他之间的奸情。 你们又怎会痛下杀手,将她残忍地谋害致死?如今倒怪起我来了,真是不知廉耻!” 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年幼的儿子惨死于眼前。 这一幕,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插入了陈玉婉的心窝。 刹那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所有的希望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全都化为泡影。 此刻的她,已然生无可恋,甚至连一丝独活于世的念头也没有。 只见她像是被一股无法遏制的疯狂力量所支配着一般,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起来。 那凄厉而又绝望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心中无尽的悲愤和痛苦全部释放出来。 “就是你们这些人啊!都是因为你们这群恶魔! 我与我的周郎原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偏偏就是你们这帮人,硬生生地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给拆散开来! 一切的罪过全在于你们啊!你们简直丧尽天良!” 站在一旁的沈崇礼满脸冷漠,对于陈玉婉的控诉他似乎无动于衷。 终于,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不愿再听到更多这样的指责话语。 于是,他微微向身旁的手下递去一个眼色,示意对方采取行动。 那个手下心领神会,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狠狠地抛向远处那群正虎视眈眈、饥肠辘辘的野狗聚集地。 没过多久,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就骤然传出一阵激烈的争食低吼声。 其间还夹杂着令人胆寒的咀嚼声,以及女子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这一连串恐怖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魔音一般。 直听得人浑身鸡皮疙瘩骤起,头皮阵阵发麻。 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处迅速升腾而起,让人毛骨悚然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这般惊悚骇人的场景面前,沈崇礼的面庞之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恐惧之色。 反倒像是在尽情沉醉于这些“动听”的声音当中,甚至隐隐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畅快之意。 “母亲,儿子今日终于替您手刃了仇人!您安息吧……”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块巨大岩石上方,小月和杜怀季正悄无声息地趴伏在此处。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所发生的这一幕幕惨绝人寰之事。 他们二人此刻早已被吓得面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两姐弟都不约而同地伸出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们打定主意,要等这群可怕的人离开之后再现身,以免遭遇不测。 第214章 仇人 小月和杜怀季紧紧地蜷缩在那块巨大而冰冷的石头上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下方不远处那片阴森恐怖的乱葬岗。 周围都是野狗嚼骨头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鸣叫,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那些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远方,直至完全看不见踪迹。 这时,小月和杜怀季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翻过身仰望星空。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离了一般,软绵绵地躺在巨石上。 尤其是杜怀季,他那颗原本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但仍旧心有余悸。 只见他一边用颤抖的手轻抚着自己狂跳不止的胸口,一边不住地摇头叹息道: “真是太可怕了!往后这种要命的热闹,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是绝对不敢再来凑了。” 小月同样也是脸色苍白如纸,她微微皱起眉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这股味道刺激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于是她赶紧伸出右手。 用力捏住自己的鼻子,试图阻挡那股刺鼻的气息钻入鼻腔。 稍微缓过神来之后,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弟弟,语气焦急地说道: “怀季,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凶险,咱们不能再继续逗留下去了。赶快走吧,迟则生变呐!” 杜怀季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看法,嘴里应道: “好!那咱们赶紧撤!” 说罢,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准备从巨石上一跃而下。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跳下巨石,双脚尚未站稳之际,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小月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摸向袖中的匕首。 打算与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拼死一战,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出去。 可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在黑暗中悠悠传来: “杜姑娘,别来无恙啊!” 见来人是沈崇礼,杜怀季适时的开口, “沈公子,好久不见,自打那次给你送药,我们就没有聚过了。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喝一杯啊!” 小月连忙附和道: “是啊是啊,我们还有急事,我家夫君还在等着我呢,先告辞了!” 听闻此言,沈崇礼先是一愣,整个人仿佛瞬间被定住一般,沉默了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然而下一刻,他却挑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缓缓开口问道: “请问,你家夫君究竟是谁?” 只听对面传来一阵略显尴尬的笑声,紧接着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 “呵呵,大伯您好啊,我家夫君正是您家弟弟,也就是黑龙山的寨主,沈崇文呀!” 说话间,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略带羞涩的笑容。 沈崇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后朝着身旁的一名手下轻声耳语了几句。 那名下人得到命令后,立刻躬身应诺,转身迅速离去。 这时,沈崇礼才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说道: “弟妹稍安勿躁,我已派手下前往黑龙山核实情况。 倘若你所言属实,那此事自然需要另作安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之前离开的那名手下终于回来了。 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是沈崇文。 一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沈崇文原本紧绷的脸庞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口中高呼一声: “月儿!”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来到了小月身前。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心爱的女人紧紧拥入怀中。 小月微微仰起头,如水的眼眸中满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依恋之情。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 “夫君,我好害怕。” 言语之中,尽是委屈和无助。 “月儿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沈崇文心疼地将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那颗受惊的心。 他温柔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洒落在女子娇柔的脸庞上。 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驱散殆尽。 与此同时,他微微侧过头来,对着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的兄长说道: “大哥,请您息怒。若是月儿方才无意间有所冒犯,冲撞了您,小弟在此替她向您赔个不是。 都是一家人,还望大哥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弟妇计较。 现在天色已晚,我这就和小舅子一起带着月儿先行离开了。” 看到眼前这般情形,沈崇礼心中纵然有些不悦,但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 毕竟,他派手下前去查证此事,并非真的想要取人性命或是掩盖真相。 他真正关心的,不过是小月,究竟是否已成为自家兄弟的妻子而已。 如今,事情已然水落石出,当得知小月确实是弟弟的伴侣之后。 他心中那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既是自家人,那今晚之事就此作罢。你们赶紧带她回去好生歇息吧。” “好,谢谢大哥。” 沈崇文一脸感激之色,向着面前之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两人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跟上自己的脚步。 就这样,三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那个让人毛骨悚然、阴森恐怖的所在。 经过一番奔波,他们又回到了繁华热闹的帝都。 此时夜幕降临,但整座城市却被璀璨夺目的灯光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沈崇文领着姐弟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家灯火辉煌的酒楼门前。 这家酒楼看上去颇为气派,门口挂着大红灯笼,门旁还有两个威武雄壮的石狮子镇守。 走进酒楼内,只见大堂里人声鼎沸,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他轻车熟路地要了一个僻静的包厢,并吩咐店小二尽快送上酒菜。 不一会儿功夫,丰盛的菜肴摆满了桌子,香气四溢。三人围坐在桌旁,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然而,席间杜怀季注意到姐姐和前姐夫之间眉来眼去,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仿佛有着千言万语。 他心中了然,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许多私房话想要倾诉。 于是,吃饱之后,机灵的他眼珠一转,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哎呀,我突然觉得有些闷,想到外面透透气,顺便逛逛帝都的夜市。你们先慢慢聊着吧!” 说完,不等他人回应,便起身匆匆离开了包厢。 待到屋内只剩下沈崇文和小月的时候,整个氛围瞬间变得暧昧而又温馨。 沈崇文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对面。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喃喃低语道: “月儿,我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你了。” …… 三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大地上。沈崇文返回了黑龙山。 与此同时,姐弟俩也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繁华喧嚣的帝都,再次朝着西凉国进发。 一路上,他们谨记着之前的教训,不再像以往那般好奇地四处张望、凑热闹,只顾闷声赶路。 就这样,没过多久,他们便顺利抵达了目的地——那座位于西凉国境内的熟悉山洞。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近,就远远地听见从里面传出阵阵激烈的打斗之声。 小月心中一紧,连忙拉着弟弟加快脚步,待到冲进洞中定睛一看。 只见杜怀羡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身形敏捷地与阎婆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 看到这一幕,杜怀季忍不住脱口而出: “怀羡!” 而杜怀羡听到哥哥的呼喊,瞬间分神扭头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手中的剑势却丝毫未减。 “师父!” 小月满脸焦急之色,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这声呼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周围紧张的氛围。 听到小月的声音,那正在激烈打斗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动作。 然后迅速收起各自的兵器,然后如疾风一般快步朝着小月所在的方向走来。 率先来到小月面前的是阎婆,只见她一脸欣喜若狂的表情。 紧接着,她伸出双手,将小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 “徒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以来,为师可是时刻都在心里惦记着你呀!” 说罢,阎婆一把拉住徒弟的手,轻轻拍打着,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然而,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杜怀羡脸色却变得阴沉无比。 他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眼前看起来关系匪浅的两人。 尤其是当他听到阎婆用那般亲昵的口吻称呼小月时。 眼中更是飞快地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感。那情感交织着愤怒、怨恨以及深深的无奈。 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注意到杜怀羡神色上的异样,杜怀季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怀羡!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到方才见到的场景,他又问: “你怎么会和月姐姐的师父打起来?” “师父?” “是啊,月姐姐已经拜她为师了,怀羡,冤家宜解不宜结。 不管有什么恩怨,看在月姐姐的面子上,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吧。” 杜怀羡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如果我说,那个人是我的杀妻仇人呢?哥哥,你又怎么看?” 最为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当他终于狠下心来放下与小月之间那份刻骨铭心的情感。 并将自己的心,逐渐交给那位高贵美丽的公主时,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残酷至极的玩笑。 公主竟然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与他天人永隔。 然而,那个本应早已命丧冷宫的小月,此时此刻却真真切切、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种如同梦幻般的场景,让他瞬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困惑之中。 一股强烈的被人戏弄之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迅速淹没了他的理智。 愤怒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他心中疯狂蔓延开来。 刹那间,他双目圆睁,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毫不犹豫地朝着阎婆狂奔而去。 此时的阎婆,满心欢喜地沉浸在与许久未见的徒儿重逢的喜悦当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杜怀羡手持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刺向阎婆。 只听得“噗呲”一声闷响,锋利无比的剑尖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她的胸膛。 她猝不及防之下遭受如此重创,口中顿时喷出一大股猩红的鲜血,溅洒在空中形成一片血雾。 她那原本满含笑意的双眼,在这一刻瞪得浑圆,流露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死死盯着那柄无情地贯穿自己胸口的利剑。 一旁的小月则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给彻底吓呆了,整个人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她那双美眸惊恐地睁大着,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胸前的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大片衣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呼吸。 直到阎婆那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小月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紧接着,她像是发了疯似的,歇斯底里地冲着杜怀羡大声怒吼道: “杜怀羡,我要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杜怀羡张开双臂,微微仰着头,坦然受死。 “杀吧,杀了我吧!反正没了公主,我也不想独活!杀啊!你动手啊!” 就在小月准备一剑送他上路的时候,杜怀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月姐姐!万万不可!你忘了我们三姐弟当年结拜时说过的誓言了吗?求求你,别杀怀羡!” 说到此处,杜怀季已经哭得不能自已。 “求求你,放过他,他只是一时糊涂,月姐姐……” 听着他悲痛欲绝的哭声,小月稍稍冷静了一些,手中握着的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她身躯晃了晃,她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药丸。 “怀季,快!快救我师父!” 杜怀季接过药丸,快步来到阎婆跟前,但他却没有喂她药丸。 “月姐姐,你师父她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 第215章 疯魔 听到阎婆离世这个噩耗,小月彻底崩溃了。她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杜怀季!你若胆敢再帮他求情半句!休怪我无情,就连你一起杀!” 她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话音未落,只见她浑身颤抖着,艰难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拾起那把刚刚掉落的利剑。 她紧紧握住剑柄,手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坚定无比。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朝着杜怀羡猛力一挥,剑尖直直地刺向对方。 只听“噗呲”一声闷响,锋利的剑身瞬间没入了两个人的胸膛。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致命的一剑首先刺中的并非杜怀羡,而是挺身而出挡在前方的杜怀季。 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喷出,染红了杜怀季胸前的衣衫。 他脸色苍白如纸,强忍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月姐姐……对不住……我实在不忍心看你杀了怀羡……只能……” 话未说完,他便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小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瞪大双眼。 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染满鲜血的长剑,以及倒在血泊之中的杜怀季。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竟会亲手杀死两个最亲近的弟弟。 此刻已容不得过多思考,她如梦初醒般迅速回过神来。 心急如焚地从怀中摸出一粒珍贵的药丸。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杜怀季的口中,希望能够挽救他垂危的生命。 当她想喂杜怀羡吃一颗的时候,他却倔强的紧闭嘴巴,不肯接受救治。 吃下那颗神奇药丸后的杜怀季,身体状况逐渐稳定下来,已无性命之忧。 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那个一心寻死的弟弟时,心中悲痛之情如潮水般袭卷而来。 “怀羡!你赶快把这药丸吃下去!就算是哥哥我求你了!” 他苦口婆心地呼喊着,眼中满是焦急与哀求。 眼见怀羡的气息愈发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杜怀季心急如焚,他紧紧抓住身旁姐姐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月姐姐!求求你了,无论如何都要想个法子救救怀羡啊!他曾经对你……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呐!” 说到此处,杜怀季突然顿住了,后面的话语就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一样,让他实在难以说出口。 原本那些回忆对于他来说太过私密、太过令人难为情,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坦然地宣之于口。 但此刻,为了能救下自己心爱的弟弟,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月满脸泪痕,情绪已然失控,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不!我绝对不会去救他!这个恶人竟然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师父。 我对他只有满腔的仇恨,恨不能将他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尽管她嘴上说得如此决绝无情,可那泪水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 源源不断地从眼眶涌出,如同一串串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而此时,杜怀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在面前一点点地丧失生命的气息,心如刀绞。 他颤抖着双手,缓缓地拾起地上染血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将其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他目光坚定,声音沙哑但异常坚决地说道: “我们三姐弟,究竟为什么会落到如斯田地,怀羡要是死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月姐姐,小弟在此与你道别,只希望你日后能好好保重自己!”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分危急的时刻,小月猛地发出一声呼喊: “不!怀季!不要这样做!我来救他!我答应救他!” 伴随着这急切的呼喊,小月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杜怀羡所在之处。 眨眼之间,小月便已来到了杜怀羡的跟前,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交汇在一起。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大声斥责道: “杜怀羡!你到底还算不算个男人?整日里寻死觅活的。 就只知道让身边关心你的人替你担惊受怕、伤心难过!” 然而,面对小月的激将法,杜怀羡却仿若未闻一般,油盐不进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对她所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看到他如此冷漠无情的反应,小月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地起伏着。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强行掰开杜怀羡那紧闭得如同铁闸一般的双唇。 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杜怀羡始终死死咬紧牙关。 嘴唇更是如同彻底粘连在了一起似的,纹丝不动。 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可想的时候,她紧闭双眼,集中精神力。 运用自身的意识控制着指尖渡出一滴清澈甘甜的灵泉。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灵泉轻轻抹在杜怀羡身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剑伤之上。 只见那灵泉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伤口缓缓地流淌而下。 如同一条灵动的小溪,轻柔地渗透进肌肤和肌理之中。 眨眼之间,原本还血流不止、狰狞可怖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自我修复。 先是肌肉组织逐渐收拢,紧接着断裂的血管重新连接。 最后表皮也慢慢合拢,整个过程如此自然而迅速! 没过多久,伤口处便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痂,仿佛在受伤的地方长出了一层保护甲。 小月见状,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怀季,你可以放心了,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 她转过头,轻声对身旁焦急等待的杜怀季说道。 正在等死的杜怀羡听到这番话后,身体微微一震。 他猛地睁开了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迅速从地上坐了起来。 接着,他顾不上其它,急忙低头查看起自己身上的伤势来。 当他发现伤口真的已经结痂时,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确定弟弟确实已经完全康复之后,杜怀季激动得眼眶泛红,他快步走到小月面前。 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并双手抱拳行礼,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 “谢谢月姐姐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杜怀季永生难忘! 日后若有用得着弟弟之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在杜怀羡再次萌生出轻生念头,想继续自残的时候,小月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至。 只见她扬起手来,毫不留情地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开来,令人心头一颤。 她怒目圆睁,指着杜怀羡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瞧瞧你这副混样儿!像个女人似的要死要活,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如此懦弱无能的男人!” 她说出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无情地射向杜怀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本就精神遭受极大刺激的杜怀羡,在听到这番斥责后。 双眼刹那间变得通红,血丝密布,犹如两颗燃烧着怒火的火球。 他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人,胸膛剧烈起伏着,嘴里则语无伦次地咆哮起来: “杜小月!都是因为你!就是你把事情搞成这样的!是你让我失去了一切! 如今,你竟然还敢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来嘲笑我?” 话音未落,只见杜怀羡突然暴起发难,右手化作一道凌厉的掌刀。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劈向一旁毫无防备的哥哥。 可怜的杜怀季,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眼前一黑便彻底晕厥了过去。 紧接着,杜怀羡状若癫狂,完全不顾小月的尖叫、挣扎、反抗。 他使出浑身力气一把将其拽住,并强行拖着她朝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走去。 望着眼前这个已然陷入疯狂状态的男子,小月惊恐万分。 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但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 在激烈的挣扎过程中,小月的指甲深深地划过杜怀羡的脸颊,瞬间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很快便染红了他整张面庞。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杜怀羡似乎对这些伤痛浑然不觉,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 ……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一直昏迷不醒的杜怀季终于缓缓苏醒过来。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强忍着剧烈的眩晕感,他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子。 他循着声音和地上那些破碎不堪的衣物碎片,艰难地摸索着找到了小月在山洞里的房间。 就在他撩开纱帘的一刹那,眼前的场景让他瞠目结舌,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直冲脑门。 只见杜怀羡正将小月禁锢在怀里肆意轻薄,而此时的小月满脸泪痕,模样狼狈至极。 “杜怀羡!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枉我还拼了命想救你!” 杜怀季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双眼瞪得浑圆,额头上一条条青筋暴起。 他的双拳紧握,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个恶劣的弟弟碎尸万段。 突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只见杜怀羡缓缓勾起唇角,诡异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哈!” 笑声如同夜枭的嘶鸣,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竖立。 他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已被鲜血浸染得面目全非。 血污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滴鲜红的水珠。 此时的他,宛如从地狱深处爬出的罗刹恶鬼,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嗜杀气息。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闪烁着疯狂与暴戾的光芒,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扭曲,而显得狰狞可怖。 站在一旁的杜怀季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弟弟,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弟弟,此时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沦为了一个恶魔。 没有丝毫犹豫,杜怀季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消多时,他手提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再次冲回了房间。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儿时与弟弟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如今已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仍咬紧牙关,握紧手中的剑柄,一步步朝着杜怀羡逼近。 “怀羡,你不该伤害月姐姐!” 终于,当距离足够近时,他举起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弟弟狠狠刺去。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杜怀羡身体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原本紧紧抱着小月的那道身影,猛地翻身而起。 动作敏捷如猎豹,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月瞅准时机,毫不犹豫地施展出了那神秘莫测的秘术。 刹那间,房间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无数只纸鸟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 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但又诡异莫名的画面。 随后,纸鸟们齐齐发出一种特别的鸣叫之声。 那声音犹如魔音贯耳,仿佛能通过听觉直达人的灵魂深处。 仅仅片刻功夫,杜怀季便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不省人事。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一旁的杜怀羡却安然无恙、仿若未闻。 他依旧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岳般,稳稳地站立在原地,面色平静如水,丝毫不受这些鸣叫声的影响。 小月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会没事!” 她被眼前这离奇的一幕彻底震惊到了,以至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她终于回过神来,想要再次催动其他秘术以求扭转局势。 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只一瞬间,杜怀羡便如同鬼魅一般猛地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见他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小月的脖颈。 他的手指逐渐收紧,小月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眼球和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她拼命想掰开脖子上的手,试图呼吸一口氧气。 但无论她怎样努力,那双手就像两只铁钳一样,令她无法挣脱。 杜怀羡恶狠狠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这些就是你那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师父教给你的,那些不入流的雕虫小技吗? 你居然想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本驸马?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可笑至极!” 第216章 阿九 就在小月觉得自己即将窒息,濒临死亡之际。 杜怀羡那双犹如铁钳一般死死掐住她脖颈的手,却突然间松开了。 她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出于求生的本能,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每一口气吸入时,都能感觉到空气如同一股清凉的溪流,迅速填满她的肺部。 但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抽痛感也从胸腔深处传来。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揪住她的心肝肺腑。 此时的小月,就如同一条被人无情地扔到岸上的鱼儿。 拼命挣扎着想要回到水中,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她咳嗽得很厉害,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狼狈不堪。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而她所渴望的,仅仅只是能够为自己多获取那么一小口珍贵的氧气而已。 就在她好不容易才稍微缓过神来一些的时候,一只修长且略显粗糙的手缓缓伸了过来。 这只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头上,抚摸着她的秀发。 此时此刻,杜怀羡原本冷若冰霜的目光竟然变得无比温柔,就好似能融化冰雪的春日暖阳一般。 他凑近小月,嗅着从小月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馨香。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发现这个曾经令自己心动不已的味道。 如今在他的心里,竟然变成了一种十分普通的香味。再也无法真正触动他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弦。 时光悄然流逝,一分一秒过去,杜怀羡终于慢慢地恢复了理智。 取而代之的,是脑海中那位西凉公主的倩影。 他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双手无力地下垂,缓缓松开了小月。 然后,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脚步踉跄而不稳,仿佛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就这样,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这个山洞。 当他踏出去的那一刻,月光轻柔地洒落下来,刺痛了他的心。他想起了在月下孤独伫立的公主。 他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个喧闹繁华的世界,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凉和孤独。 过往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特别是曾经那个荒诞不羁、任性妄为的自己,如今想来竟是如此的可笑与可悲。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已变得物是人非,无法再回到过去。 那些美好的时光,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难以收回。 命运似乎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让他在痛苦和悔恨中沉沦,却不曾赐予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地朝着悬崖边靠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但却依然无法阻止他前进的决心。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绝望和死寂,对这个世界不再有任何留恋。 这一次,身边没有了哥哥杜怀季声嘶力竭的拼命挽留和阻拦。 也没有了小月那神奇药丸的及时救治。他面带凄然的微笑。 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下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此刻,位于悬崖上方的小月,早已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 她那敏锐的目光,仿佛能够洞悉一切,自然也早就瞧出了杜怀羡眼神中那浓烈的求死之意。 面对这样的情形,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究竟是该出手相救呢?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任由他自生自灭? 她的内心如同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般,左右为难,苦苦挣扎。 然而,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究还是前者占据了上风,她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她施展出自己精湛的轻功,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般也跟着跃下悬崖。 即便小月心知肚明,这一次可能无法及时挽救杜怀羡的生命。 但无论如何,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此暴尸荒野,无人问津。 她身形敏捷,轻盈的足尖准确无误地落在崖壁上凸出的一块块石头之上。 巧妙地借着力道不断下落,眨眼间,她便轻轻松松地抵达了崖底。 小月焦急万分地四处寻找着杜怀羡的身影,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终于,在经过一番苦苦寻觅之后,她才在那堆积如山。 杂乱无章的乱石堆中间,发现了那个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的男人。 此刻的杜怀羡,状况极其糟糕,身上伤痕累累。 血迹斑斑,原本俊朗的面容也因剧痛而扭曲变形。 他微微睁开双眼,眼神迷离而空洞,仿佛随时都会失去意识。 紧皱的眉头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折磨,那模样就如同一只濒死挣扎的野兽般令人心碎。 小月急忙快步跑到他身旁,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粗略地检查起他身上的伤势来。 只见他的伤口深浅不一,有的还在汩汩流血,情况十分危急。 小月心中暗叫不好,以目前他这样严重的伤势来看。 根本不宜有任何大幅度的挪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杜怀羡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解问道: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来找我?” 一道温柔如水的女声悠悠地响了起来,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坚定,缓缓地说道: “怀羡,无论你曾经犯下何种过错,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们之间毕竟有着结拜之义。 这份情谊如同高山大海般深厚,却绝非轻易能够割舍。 所以呢,不管此刻的你,是否还愿意继续活下去。我都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求死而无动于衷。 从这一刻起,你的性命已不仅仅只属于你自己一个人,它同样也是属于我。 以后哪怕只是想轻言放弃生命,去寻求解脱,那也必须要先得到我的允许才行!” 话音刚落,只见小月轻轻抬起玉手,动作优雅地从她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小瓶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灵泉。 紧接着,她又取出一粒圆润光滑、散发出阵阵清香的药丸,然后将两者一同送到了怀羡的嘴边。 这一次,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抗拒之意。 或许是刚刚经历了那场生死边缘的挣扎之后,他已经彻彻底底地领悟到了许多人生真谛。 从而,放下了心中一直以来沉重无比的包袱吧。 于是,他顺从地张开嘴巴,任由小月将灵泉和那颗药丸送入他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后,小月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温柔而专注地凝视着他,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尽快康复。 时光悄然流逝,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原本伤势严重、生命垂危的杜怀羡竟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逐渐泛起红润之色,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开。 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变得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杜怀羡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和活力,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迅速起身,脚步稳健地走到小月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深深地向小月作揖行礼,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无比的敬意与虔诚。 “主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忠诚。 小月微微一愣,她本想开口拒绝这个称呼,她不习惯被人如此尊称。 然而,当她看到杜怀羡那诚恳的眼神,以及他刚刚经历生死考验后的脆弱模样时。 心中不禁一动,暗自思忖道: 或许此刻让他这样称呼自己,能够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和归属感。 于是,小月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嗯,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每天都佩戴上面具,绝不可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面容。 另外,从今往后,我给你取个新名字——阿九。对于这些安排,你可有什么意见吗?” 小月的语气平静而严肃。 杜怀羡闻言,急忙再次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九谨遵主子之命,阿九对主子的所有安排毫无异议。 只要是主子吩咐的事情,阿九都会尽心尽力去完成,绝不辜负主子的期望!” 小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很好,那就快去按照我说的去做吧。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再来我的身边。” “属下遵命!” 阿九应声道,随即站起身来,转身大步离去,开始执行小月交代的任务。 …… 待将所有事情都妥善处理完毕后,小月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回到了山洞之中。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昏睡中的杜怀季身旁,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杜怀季悠悠转醒。当他睁开迷蒙的双眼。 看到小月正一脸微笑、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时。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啊,月姐姐!都是我的错,我真不应该以死相逼。 非要你去救怀羡那个家伙。结果却害你受了这么多罪……呜呜呜……” 杜怀季一边哭着,一边语无伦次地向小月道歉。 小月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大男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好了,别哭啦,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姐姐这不没事儿嘛。” 听到姐姐温柔的话语,杜怀季稍微止住了哭声,但还是抽噎着。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却并没有发现那个令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弟弟——杜怀羡的身影。 “月姐姐,那个畜牲呢?怎么不见他人啊?难道他又跑掉了不成?” 他满脸怒容地质问道。 话音刚落,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只见此人身材魁梧,步伐矫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此时的阿九(杜怀羡),已沐浴完毕并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裳,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按照之前的吩咐,他还戴上了一个精心制作的面具。 那面具巧妙地遮住了他原本的面容,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容。 杜怀羡满脸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开口问道: “不知这位兄台是谁?” 站在一旁的小月见状,先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神色自若地向杜怀羡介绍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所以我特意聘请了这位武林高手来保护我们的安全。他名叫阿九。” 听到这里,杜怀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月姐姐请来的高手,那月姐姐的安危,可就要多多仰仗阿九兄弟了。” 闻听此言,阿九不置一语,但还是十分礼貌地双手抱拳。 朝着杜怀羡稍稍颔首示意,表示接受了这份嘱托。 看到阿九如此沉默寡言,小月连忙笑着对杜怀季解释道: “阿九这人平时话不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杜怀季急忙地摆着手,脸上堆满了笑容,赶忙说道: “哎呀呀,哪里哪里啊!我怎么会介意呢?阿九兄弟千万别这么客气。” 从此,只见小月的身旁,便多了一个身穿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的男子。 他脸上所佩戴的那张银色面具,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容。 三人放眼望去,原本宁静的山洞此刻已是一片狼藉不堪。 满地都是破碎的石块和凌乱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尘土飞扬后的浑浊气息。 看到这般景象,杜怀羡心中满是愧疚之情,自责之意油然而生。 正在此时,小月轻启朱唇,口中念念有词,催动起一种神秘的秘术。 刹那间,十几个纸人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纷纷行动起来。 它们动作迅速且有序地开始收拾打扫这片混乱的场地。 紧接着,小月转头看向阿九,轻声吩咐道: “阿九,麻烦你带上我师父的遗体,我们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将她老人家妥善安葬才行。” 听到这话,阿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声道: “好。” 随即快步走到阎婆的遗体旁边,小心翼翼地将其抱起。 杜怀季见此情形,也毫不迟疑地挽起衣袖,拿起工具开始亲手挖掘墓穴。 他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手中的铲子,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手上的动作却始终未曾停歇。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挖出了一个足够宽敞的大坑。 随后,阿九轻轻地将阎婆的遗体放入坑中,小月则细心地整理好阎婆身上的衣物。 并将遗体放入阎婆给她自己准备的寿材里。 过了六十岁的老人给自己准备寿材,是西凉国的风俗。 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一起缓缓填土,让阎婆得以安息于此。 待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杜怀羡恭恭敬敬地在阎婆的坟前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几个响头。 他神情平静,往昔的仇恨与怨怼,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每一次磕头,他的心中都充满了对阎婆的敬重与歉疚之情。 第217章 计划 改名后的阿九,与杜怀季以及小月三人,经过一番思量之后。 决定暂且在这处隐秘的山洞中落脚安身,。 与此同时,西凉国的新国王,通过不懈努力所追查得到的线索,终于成功锁定了这座山洞的确切位置。 自西凉公主被刺杀以来,这位新国王一心想要为已逝的西凉公主报仇雪恨。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点齐了整整五万的精锐之师。可见其复仇的决心有多强烈。 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时分,这支浩浩荡荡的军队,悄然无声地来到山脚。 先将整座山团团围住,然后就“瓮中捉鳖”,再将山洞里的人一网打尽。 他们个个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刃,严阵以待,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发起雷霆万钧般的攻击。 而此时此刻,在山洞内一片静谧祥和的氛围之中,小月正安然地躺在卧室的床榻之上熟睡。 然而,不知为何,突然间她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之色。 无独有偶,睡在客厅角落里的阿九,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猛地惊醒过来。 两人均是不约而同地望向山洞外面的树林,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此时,西凉国王派遣而来的人马,已然抵达山脚下。 密密麻麻的西凉兵,将整座山围堵得严严实实,连一只鸟恐怕都难以飞出去。 而就在小月迅速穿戴好那身黑色的夜行衣,并紧握着锋利的长剑,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时。 她一抬头,便望见了同样身着黑衣的阿九。 只见他目光如炬,警觉地凝视着门外的动静,右手紧紧握住剑柄。 全身的肌肉绷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显然已做好随时拔剑迎敌、进入战斗状态的准备。 仿佛只待瞬间的爆发,他手中的利刃便能脱鞘而出,斩杀来犯之敌。 刹那间,小月敏锐地察觉到外面有一阵令天地变色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和这股骇人的气势,小月深知与其正面交锋绝非上策。 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趁敌人尚未冲杀至眼前之际,施展出自己掌握的第一道催眠秘术。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这套秘术或许并不能对所有敌人产生作用。 但哪怕只能让其中一部分敌人受到影响。从而暂时减轻当前面临的巨大威胁,那也是值得一试的。 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小月缓缓抬起双臂,伸向深邃的夜空。 紧接着,那熟悉的一幕又出现了: 只见成千上万只由纸张裁剪而成的小鸟,宛如受到神秘力量的召唤一般。 纷纷从她的掌心振翅飞出,向着四周的山林疾驰而去。 随着这些纸鸟如同魔音贯耳般的鸣叫声,远处的山林里。 突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响,似乎那边有很多人纷纷倒地不起。 此时,那位正行至半山腰的西凉兵主将心头猛地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刹那间,他便恍然醒悟过来——他们的行动已惊扰了藏身于山洞之中的那些神秘人! 本来敌在明,他在暗,他们能以此先机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行动既然已经暴露,而对方也开始展开了攻击,那他们也不必再藏头露尾了! 尤其是,他望着身旁的部下如被收割的麦秆般接连倒下,这位主将顿时慌了神,心中暗自思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中毒了不成?” 然而,来时他已立下了军令状,眼下局势紧迫,容不得他过多思量。 事不宜迟,他深知拖延下去,只会让自己和部下陷入更为被动的局面。 于是,他当机立断地高喊道: “众将士听令,全速向前冲锋!杀!” 话音未落,他便身先士卒,奋不顾身地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一名西凉士兵吹响了那象征着进攻的嘹亮号角。 须臾之间,嘹亮的号声划破长空,回荡在整个山林之间。 紧接着,喊杀声、冲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即将展开。 而在这一片混乱与喧嚣之中,小月却宛如置身事外一般,对周围的一切声响充耳不闻。 她面色凝重,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眨眼工夫,只见一道诡异的光芒闪过,她成功施展出了第二道秘术。 刹那间,无数条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毒蛇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 从黑暗处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并以惊人的速度,向着那黑漆漆的山林深处游弋而去。 没过多久,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凄惨至极的叫声和惊恐万分的尖叫,令人毛骨悚然。 小月双手迅速结印,一道神秘的光芒从她手中绽放开来。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周围的沙石被卷起,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沙尘暴。 原本宁静的夜空骤然变色,浓密的乌云如汹涌的海浪般滚滚而来。 迅速遮蔽了所有的光亮,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树木弯腰,花草倒伏。 而原本熟睡的杜怀季听到这巨大的动静,心中一惊,连忙朝着小月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满脸惊恐地问道: “月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想要杀害我们?” 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阿九,此时却突然开口,他刻意压低了嗓音,语气凝重地说道: “你们在西凉国没有仇人,唯一的可能是西凉国的新王。 他定是查到了阎婆杀害西凉公主,所以要为其报仇雪恨,将你们置于死地。” 小月静静地凝视着漆黑的山林,心中思绪万千。 她深知如今他们身处险境,虽然这天下辽阔无边,但总是这样四处躲藏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可面对强敌的追杀,又该如何才能摆脱困境呢? “怀季、阿九,眼下这些人已然心神大乱,正是我们脱身的绝佳时机! 咱们得赶紧先行离开此地,待到寻到一处安全之所后,再来好好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说这话时,小月面色凝重,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果敢。 杜怀季和阿九闻听此言,皆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此时夜幕深沉如墨,加之施展的秘术令西凉兵心神大乱,巧妙的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使得这三人顺利脱身,他们如同灵活的闪电般,悄然无声地向着山下狂奔而去。 一路上,风声呼啸而过,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仿佛也在为他们的逃脱助力。 不多时,他们便成功地逃离了那座危机四伏的山峰。 然而,三人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反而愈发谨慎起来。 毕竟,他们深知敌人的势力强大,倘若一时不察,便会命丧于此。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三人竟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藏身于西凉王宫之中。 只因他们认为,灯下黑,越是危险至极的地方,反倒可能成为最为安全的避风港。 于是,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机智,这三位不速之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潜入了西凉王宫…… 他们小心翼翼地躲藏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面。 这间屋子位于一个偏僻的角落,周围环境十分幽静,不易被人发现。 每一天,小月都会主动承担起外出打探消息,以及寻找食物的任务。 她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穿梭于蜿蜒曲折的回廊之间。 凭借着对敏捷的身手,以及空间的便利,小月多次成功地避开了那些四处巡逻的西凉巡逻兵。 这些巡逻兵个个凶神恶煞,装备精良,如果不幸与之正面遭遇,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有时候运气并不总是站在小月这边。 当找不到合适的食物时,她就会来到一处极其隐蔽的所在。 然后,趁机悄悄地进入那个神奇的空间之中。 这个空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里面应有尽有。 小月会亲自动手烹饪出美味可口的饭菜,并将其精心打包好带回到那间藏身之所向同伴们交差。 尽管身处困境,但她始终保持着乐观积极的心态。用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守护着大家的生存希望。 今日,阳光洒落在石板路上,小月提着装满食物的篮子,脚步轻快地走向那间略显陈旧的屋子。 当她轻轻推开房门时,一眼便瞧见杜怀季正独自伫立在窗边,眉头紧蹙,一脸郁郁寡欢的模样。 小月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她缓缓走到杜怀季身旁,轻声问道: “这是怎么了?弟弟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听到小月的询问,杜怀季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忧虑。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又沉重地说道: “月姐姐,我们总不能一直像现在这般东躲西藏下去啊。 我思来想去,或许只有回到大盛朝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对于回大盛朝这件事,小月其实也曾暗自考虑过其可行性。 然而,每当她脑海中浮现出杜怀羡的身影时,心中便会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遥想当年,杜怀羡毅然决然地向圣上请旨前往边疆抵御外敌入侵。 可谁能料到,此去之后竟是杳无音信,生死未卜。 待到后来再听闻他的消息时,却是得知他已身不由己地成为了西凉国的驸马。 若此时返回大盛朝,那就意味着他不得不终生戴着面具生活,再也无法以真实面目示人。 小月深知这对他而言将会是何等的痛苦和煎熬。 要知道,她对于回到大盛朝这件事,一直持着极其坚决的态度。 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真正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她绝对不会考虑踏上那条归途。 此刻,见小月沉默不语已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这让在一旁的杜怀季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他缓缓放下手中那块还未吃完的饼子,忍不住出声催促道: “月姐姐,好不好,你好歹给个准话呀,咱们到底要不要回大盛朝呢?” 然而,小月却没有丝毫犹豫之色,她的脸庞上透露出一种无比坚定的神情。 她嘴唇轻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当然不回去!咱们必须留在这儿另寻生路! 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像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倒不如豁出去奋力一搏!” 就在小月这番话语刚刚落下之际,原本就安静的屋子里,更加鸦雀无声。 杜怀季和阿九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小月,他们的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惊诧与疑惑。 或许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婉约的小月竟然会说出如此决然果断的话语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杜怀季,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猛地站起身来,向前踏出一步,率先开口问道: “月姐姐,不知您心中可有何良策?不管您欲行何事,小弟定当竭尽所能全力支持!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困难重重,小弟亦绝不退缩半步!” 话音未落,只见一旁的阿九也霍然起身,双手抱拳,神色庄重地表态道: “主子若有所命,属下必誓死相随!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只为报得主子的知遇大恩!此生此世,永不相负!” 闻得二人如此信誓旦旦地力挺自己,小月不禁心头一热,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泪水在她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打转,晶莹的泪花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颤声说道: “好……好!能有你们这等肺腑之言,便是前路生死难料,我也心甘情愿了!” 说完之后,只见她微微抬起手来,朝着那两人轻轻招了招。 并向他们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二人靠近一些。 待得两人依言走到她身旁后,她缓缓俯下身去,将头凑近他们的耳朵。 刻意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了去一般。 就这样,她开始轻声细语地向这两个人讲述起自己心中那个大胆而又惊人的计划。 随着时间推移,杜怀季和阿九两个人的脸色,也随着小月说的话而千变万化。 他们的神情,也愈发的凝重起来…… 第218章 喜脉 当听到小月说,她希望弟弟杜怀季能成为西凉国的国王时。 那两个人的脸上同时露出惊愕之色。紧接着,两道吸气的声音骤然响起。 刹那间,屋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三个人皆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谁也没有说话。 整个屋子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地听见。 杜怀季和阿九的心中,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有震惊、有怀疑、有担忧…… 小月轻移莲步缓缓走到窗前,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片无垠的天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她微微启唇,声音轻柔却又坚定,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平静地说道: “与其每日过着提心吊胆、东躲西藏的日子,倒不如主动出击。 将那生杀予夺的大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小月身后不远处的阿九突然单膝跪地。 他目光炯炯,一脸坚毅地看向小月,毫不犹豫地表态道: “阿九此生愿为主子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纵使前方刀山火海,阿九也定当勇往直前,万死不辞!” 一旁的杜怀季听了两人的话后,先是沉默不语。 但最终还是咬咬牙,眼一闭,心一横。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放手一搏,那就无需再犹豫了。 月姐姐,说吧,咱们究竟应该怎么做,从哪里着手。 才能顺利地将这偌大的西凉国江山收入囊中,成为我们的天下!” 听到杜怀季说的话,小月轻轻一笑, “呵,我也没有什么详细的计划,不如你们帮我想想?” 一听她这么说,他们竟真的皱着眉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见此情景,小月“噗嗤”一声笑了。她忽然收起笑容,美目一凛。 “想坐上那个位置,来去无非就是那些途径。 西凉那位新国王,不是想要咱们的命吗?来而不往非礼也! 咱们也不要他那条命,让他赔咱一个王位就行。” 话音刚落,杜怀季和阿九都沉默不语,仿佛在思索这件事的胜算有多大。 “月姐姐,我……我能行吗?” 对于这件事情,杜怀季相信姐姐,但他却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胜任国王这个位置。 “怀季,没有人天生就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一切成功都是努力和天赋共同造就。” 小月看了看身边的弟弟,虽然这些年发生了很多波折,但她对两个弟弟的感情却依然那么亲厚。 无论过去如何,谁是谁非,他们永远都是自己的家人、亲人。 她温和地望着杜怀季,随后又说道: “这件事急不得,得徐徐图之,我们先在西凉国扎根发展。” “好,听月姐姐的,回大盛朝终究还是太冒险,我们别无他法,亦只能如此。” …… 由于西凉国王派来的人没有见过小月姐弟,也不知道阎婆已经被杀。 国王便以为那晚围剿之时,居住在山洞中的阎婆已经趁乱逃走。 于是便下了一道全国通缉令,搜捕阎婆。 打探到有关这件事的确切消息之后,小月再无后顾之忧。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带着弟弟离开王宫,去安排定居事宜。 一个月后 小月利用空间的财富,成功地在西凉国办理了全新的户籍。 随后,并购置了一座外在低调,内里装潢奢华至极的府邸。 这座府邸不仅规模宏大,内部更是精美绝伦,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花园小径蜿蜒曲折,处处彰显着富贵与气派。就这样,姐弟三人顺利地在西凉国安顿下来。 而小月自从定居西凉国以来,则犹如那深谷的幽兰一般,终日深居简出。 别说外出游山玩水,就连呼朋唤友这样平常不过的社交活动,她也是从来不参与。 在这偌大的西凉国中,除了侍奉她左右的那几名侍女仆人和杜府里的护院家丁们外。 竟是再无其他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她就如同与世隔绝一般,远离一切纷纷扰扰。 她将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阿九,指派给了杜怀季当护卫。 对于这样的安排,阿九自然是甘之如饴,并无半句怨言。 他认为,兄长常常在外奔波应酬,比起小月,杜怀季更需要他的守护。 就在几天前,阿九曾悄悄地回过那座曾经熟悉无比的公主府。 然而,这一次回去,并不是为了重温旧梦,而是要亲手斩断那些与过去有关的千丝万缕。 待他从公主府踏出的那一刻起,便意味着他彻底告别了那段过往岁月。 如今,他不是大盛朝的杜怀羡,也不是西凉国的驸马爷。他是杜阿九。 …… 今日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温暖而柔和的光线倾洒大地,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 小月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慵懒地斜倚在树下那张舒适的躺椅之上。 只见她微微闭着双眸,如同一只猫咪,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微风轻拂而过,带着些许花朵的芬芳,萦绕在她的身旁。 那暖暖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如同细碎的金砂一般,轻轻地洒落下来。 恰好映照在她的裙摆之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或许是太过惬意与放松,她不知不觉间便进入了梦乡。 就在此时,杜怀季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向花园走来。 当他看到小月正安静地睡着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没有选择去叫醒小月,而是悄然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 并接过侍女刚刚送来的一杯清香扑鼻的茶水,慢慢品尝起来。 跟在杜怀季身后的阿九,则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甚至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呼吸声,生怕会惊醒那位正在熟睡中的女子。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小月终于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先是有些茫然地望着四周,待看清眼前的人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 只见杜怀季正微笑着坐在不远处,手中握着茶杯,而阿九则恭敬地站在其身后。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呢?” 她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轻声问道。随后还好奇地转头看向身边那些侍女们。 见此情形,杜怀季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快步走到小月跟前,柔声说道: “姐姐莫要怪罪她们,是我特意吩咐不让她们叫醒你的。 今日小弟我刚好得闲,心中挂念着姐姐,所以便过来探望一番。” 听到杜怀季这番诚恳的话语,小月不禁轻轻一笑,眼中满是笑意。 “你呀,总是这么心地善良。”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便看到一众侍女手捧着瓜果点心款款而来。 那些精美的托盘之上,摆放着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糕点和新鲜欲滴的瓜果,让人看了不禁垂涎三尺。 然而,就在这时,随着侍女们的到来,一股甜腻腻的糕点香气,瞬间钻入了每一个人的鼻腔之中。 西凉人的饮食嗜甜,这里的厨师,无论是糕点还是菜肴,都喜欢放糖。 这股香气实在太过浓烈,以至于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坐在一旁的小月更是首当其冲,她刚一闻到这股味道,胃里顿时便是一阵翻江倒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呕!” 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痛苦。 杜怀季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大惊失色。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姐姐的身旁。 伸出双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同时满脸关切地问道: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着凉了?还是肠胃不适啊?府医!快去叫府医来!” 此时的小月正处于极度的难受之中,她不停地呕吐着,仿佛要胆汁都吐出来才肯罢休。 别说是回答杜怀季的问题了,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多时,听到主子传唤的府医,便步伐匆匆地赶来了。 来到之后,他二话不说便伸手搭在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开始认真地为其把脉诊断病情。 即便是已经得出了结果,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避免出现误诊的情况。 这位经验丰富的府医,愣是连续把了三遍脉,每一次都格外仔细,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 在一旁心急如焚的杜怀季,眼见着府医迟迟不说话。 一颗心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炙烤,急得他嘴巴都要冒出燎泡来了。 “府医!我姐姐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啊?您倒是快说呀!”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大声催促道。 只见那位府医面色凝重地捋了捋胡须,然后才缓缓开口: “禀报家主,杜姑娘这脉象……乃是喜脉,而且据判断,已经将近有两个月了。”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而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却是小月,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想起来,上个月和这个月的葵水确实都没来过! 再联想到之前自己与沈崇文之间的种种,她的心中顿时明了——这个孩子是沈崇文的! 摒退了府医以及一众奴仆之后,树下的石桌周围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杜怀季一脸为难之色,目光缓缓投向面前的女子,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月姐姐,这个孩子……” 他欲言又止,眉头紧紧皱起,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小月此时却正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其实,自从与沈崇文和离之后,小月从来没有想过此生还会改嫁他人。 如今得知腹中有了这个小生命,她便认定这是上苍恩赐给她的、最为珍贵的礼物。 “怀季,你要当舅舅了!高兴么?” 她抬起头来,美眸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满是笑意与期待。 望着她灿烂的笑容,杜怀季心中原本准备好的那些劝告之词和忧虑瞬间烟消云散。 他下意识地点点头,轻声应道: “高兴,只要姐姐觉得幸福快乐,我自然也是满心欢喜的。” 听到这句话,小月不禁眼眶泛红,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地道谢: “谢谢你能如此体谅我,怀季。” 下一瞬,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飞快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阿九。 只见那张银色面具之下,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正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神之中看不出丝毫波澜。 …… 在姐姐的帮助之下,杜怀季重新拾起自己曾经熟悉的行业开始经营生意。 由于拥有过往积累的丰富经验和卓越才能,再加上他不懈的努力与拼搏,他的店铺在西凉国遍地开花。 短短时间内,他所经营的产业就已经声名远扬,盈利颇丰。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半年过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打理和运作,所有事情都逐渐走上了正轨。 杜家姐弟的生活,再次恢复到昔日在大盛朝时的景象。 然而,这一回他们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保持低调谦逊的处世态度。 尽管从表面上看,杜府只是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稍有资产的小富之家。 但实际上,其真正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他们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宁愿闷声发大财,默默发展壮大自身的力量。 也不愿意过早地将自己的底牌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嫉妒。 今日炽热的阳光,仿佛要将大地上的一切都烤焦。 而此时,小月的孕期即将期满,距离她临盆只剩下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整座府邸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仆人们步履匆匆,不敢有丝毫懈怠。 侍女们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小月,生怕出一点差错。 在两名侍女轻柔的搀扶下,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那原本娇小的身躯,此刻却挺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肚子,看上去十分沉重。 每走一步,她都显得有些吃力,但为了腹中宝宝的健康,她还是坚持每天在园子里散步。 就在这时,府医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只见他手提一个精致的药箱,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小月走来。 来到主子面前后,他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便开始认真地为她把起了平安脉。 整个把脉的过程中,府医一直轻轻地皱着眉头,表情严肃且专注。 一旁的侍女们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暗暗担忧起来,生怕主子会有什么不好的状况。 随着时间推移,府医终于结束了把脉,并缓缓松开小月的手腕,他紧皱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 “杜姑娘请放心,您肚子里的三个娃娃都非常健康呢!目前一切安好。” 他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欣慰。 听到这个消息,小月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感激地说道: “那就好,多谢府医了。这段日子真是辛苦您了。” 府医连忙摆了摆手,谦逊地回答道: “哪里哪里,能为主子效劳乃是在下的荣幸,谈不上辛苦。 只要主子和孩子们平平安安,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说完,他又仔细嘱咐了一些孕晚期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收拾好药箱离开了园子。 第219章 惶恐 大盛朝,黑龙山 时光倒流至三个月前,那一天对于李玉莲来说本应是平凡无奇的一天。 但她在行走时,却不慎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尤其是沈崇文和李管事夫妇。 尽管这场摔跤还是导致了李玉莲早产,但万幸的是,她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当那响亮的啼哭声响起时,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喜悦与欣慰的氛围。 而一直都在房门外翘首以盼,紧张等待的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听到这洪亮的嗓音,是男娃没跑了!李管事夫妻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随即,他们俩挺直腰杆,高高地仰起头颅,对那些恭维的目光嗤之以鼻,恨不得能用鼻孔看人。 房间里,只见稳婆喜笑颜开地恭贺道: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一位小公子!长得可俊了!” “好!赏!”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得了赏的稳婆,兴高采烈地退下去收拾了。 看着怀中这个白白胖胖、粉雕玉琢的小家伙。 初为人母的李玉莲,眼中却没有半点温柔与慈爱。 而门外刚刚晋升为父亲的沈崇文,则是欣喜若狂,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宝贝儿子,实在来之不易!他决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于是,他命令黑龙寨分布在各地的众管事,一个月后务必要赶回来庆贺庆贺这天大的喜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孩子满月之时,沈崇文在山寨中连续摆了整整三天的酒席。 宴会上,人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共同分享这份喜悦之情。 为了感谢李玉莲为自己生了这个继承家业的宝贝儿子,他大手一挥。 各种珍贵的珠宝首饰,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金锭子银锭子,还有那一匹匹华丽的绫罗绸缎。 将李玉莲的屋子和私库,装点得如同一个宝库一般。 不仅如此,就连一直负责打理山寨繁琐事务的李管事,也早已卸下重担,颐养天年。 他们夫妻二人,每日在山寨中过着锦衣玉食、奴仆成群,逍遥快活的日子。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李夫人满心欢喜地拎着一个精致的包裹。 里面装着她前不久刚刚为小外孙缝制好的两套新衣裳和一张小被子。 一路上,她步履轻快,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心里想着待会儿见到女儿和外孙时的温馨场景。 不一会儿,她便来到了女儿家门前。轻轻叩门后,很快门开了。 女儿那熟悉而亲切的面容,瞬间出现在眼前。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内。 两人坐在榻边,开始拉起了家常,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就在这时,李夫人注意到女儿怀中抱着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宝贝外孙。 只见他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胖嘟嘟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李夫人伸手接过这个小外孙,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入怀中,眼中满是慈爱之情。 端详着怀中的外孙,李夫人不禁啧啧称奇道: “哎呀呀,咱们家这个小外孙可真是不得了啊! 瞧这虎头虎脑的模样,真不愧是沈寨主的亲骨肉,一看就是个有大福气的孩子! 再看看这壮实的身板儿,沉甸甸的份量,哪里像是个早产的娃娃哟! 不知情的人呐,肯定都会以为他是足月出生的呢!” 说着,她轻轻地摸了摸外孙胖乎乎的小手,脸上洋溢着幸福与骄傲的光芒。 听闻这些话后,李玉莲那双美丽的眼眸瞬间瞪大。 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惊悚的事情一般。 紧接着,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刺耳至极的尖叫。 “娘!您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呢!” 李玉莲气得满脸通红,娇躯微微颤抖着,那愤怒的模样,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生寒意。 而此时正在一旁专心逗着小娃娃的李夫人,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整个人都被吓得猛地一哆嗦,手中原本拿着的拨浪鼓也差点掉落在地上。 就连襁褓中的孩子,也被这声尖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李夫人连忙轻轻拍着小包被,哄了很久才好不容易将孩子哄住了。 待她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冲她大喊大叫。 此时她的心,“怦怦怦”地急速跳动起来,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了一层细汗。 她有些茫然无措地望着眼前恼羞成怒的女儿,细细回想着方才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一种莫名的恐惧开始逐渐笼罩住她的全身。 以她对自己女儿脾气秉性的深刻了解,一种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 第六感清晰而明确地告诉她: 这个可爱的小外孙,如果不是早产的!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 想到这里,李夫人不禁毛骨悚然。怀里的小外孙顿时变得沉甸甸起来。 尤其是想到沈崇文过去那些年的残暴与冷血,惩罚人和报复人的手段,更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恐惧迅速淹没了李夫人,让她的双腿像失去了支撑一般发软无力。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滑落。 此时的她,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只见她哆哆嗦嗦、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原本,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小外孙。 然而,下一刻,她却毫不犹豫地将小家伙一把塞进了旁边李玉莲的怀抱里。 那急切的模样,就像手中抱着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感到惶恐不安的地方。 此时的她,心神恍惚,脚下仿佛也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就在她刚刚抬起脚,准备迈出第一步时,身体突然猛地向前倾斜,险些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只见李夫人眼疾手快。 迅速伸出双手,牢牢地抓住了身旁桌子的边缘,借助这股力量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而在旁边的李玉莲,则用一种阴森恐怖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她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毫不迟疑地伸向正打算匆匆离去的母亲,并用力地拉住了她。 “娘!你听好了,从今往后,关于今天这件事情,半个字都不能再提起! 倘若不小心传进了我那夫君的耳朵里,咱们家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玉莲压低声音警告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刻的李夫人,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庞上,再也不见往日那不可一世的趾高气扬之态。 眼神中更没有了半点欢喜之色,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忧虑与惶恐。 只见她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着,满脸愤恨地埋怨道: “玉莲啊,你为何要如此行事?那寨主可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呐!咱们根本招惹不起呀! 倘若有朝一日……这件事不幸被他知晓了,可怎么办才好呀!” 仅仅只是幻想一下那个场景,李夫人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头皮发麻。 然而,听完这番话后的李玉莲,却并未表现出丝毫惊慌失措的神色。 相反,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而又神秘的笑容,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 “放心吧,娘,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也不泄露半句,此事便会石沉大海。 永远不会有人知晓其中内情,这样一来,自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经过反复思量之后,李夫人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强烈的好奇与担忧。 她微微俯下身去,刻意将声音压到最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一般,轻声问道: “那位女婿已经走了两年,那你怀中所抱的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血脉呢?” 当听到自己的母亲这样问时,她缓缓地低下头,目光凝视着怀中紧紧拥抱着的孩子。 仅一刹那间,她的眼眸之中迅速盈满晶莹的泪花。 而与此同时,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恨意也涌上她的心头。 她恨恨地说道: “在我来黑龙山省亲之前,不幸遇到了一群醉酒的无赖,他们丧心病狂地将我玷污了。 我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如果当时不能攀附上沈崇文这座靠山。 恐怕女儿这一生,都会彻底陷入黑暗的深渊,永无翻身之日啊!” 说罢,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哭声从口中溢出。 然而,那无法抑制的悲痛,却化作一串串泪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紧接着,便是一阵嘶哑而又痛苦的抽泣声响起。 面对女儿如此悲惨的遭遇,李夫人的心瞬间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刺穿一般疼痛难忍。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沿着她那憔悴的面庞肆意流淌。 可是,尽管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惜,却并没有走上前去,给予女儿丝毫的安抚。 “事已至此,就算情况再怎么糟糕,你也绝不应该去招惹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沈寨主啊! 不行,我必须立刻赶回家中,和你父亲好好商议一番。 明日一早,咱们就赶紧收拾行囊细软,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再寻一处安宁之所安度晚年。 至于女儿你,玉莲,往后的日子里,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啦!” 话音刚落,李夫人便神色慌张、步履匆忙地转身离去,甚至连回头望一眼女儿的勇气都没有。 而此时,依旧深深陷在痛苦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的李玉莲。 眼神冰冷如霜,死死地盯着那个尚在襁褓里、懵懂无知的孩子。 那群伤害自己的男人里,其中的一个人,就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只要一想起那天所遭受的可怕经历,她就会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在她的心里熊熊燃起,她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孩子高高举过头顶。 那架势,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把这个小生命狠狠地砸向坚硬的地面!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李玉莲心中汹涌澎湃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 渐渐地,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她缓缓地放下高举的手臂。 她动作轻柔地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回那张小小的婴儿床上。 做完这些之后,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地坐在床边。 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与此同时,在窗外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始终默默地伫立着。 他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塑,静静地观察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还是刚刚亲眼目睹和亲耳听到的那些事情,对他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只见他那双原本璀璨的星眸,此刻已经变得通红一片,眼眶里隐隐有泪水在打转。 他的脸色如寒冬腊月的冰块,腮帮子因为紧咬牙关而微微鼓起。 一双手握成拳,由于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流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最终,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脚步也变得踉踉跄跄。 就这样,带着满心的伤痛与绝望,他一步一步艰难地离开了这个令他心碎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的心疼痛难忍,悲伤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然而,让他感到如此痛苦的,并不是李玉莲对他的欺骗以及虚情假意。 真正令他痛心疾首、懊悔不已的是,自己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女子。 就毫不留情地抛弃了那个一直以来都全心全意深爱着自己的月儿。 满心懊悔与愤恨的他,疯狂地挥着自己的右拳,一拳又一拳地砸向山林中一棵粗壮的大树。 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怒火和不甘,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随着拳头不断地落下,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 终于,在一阵断裂声中,这棵粗壮的大树被拦腰砸断,巨大的树干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此时,沈崇文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手臂流淌而下,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但此刻他却觉得,全身上下最痛的地方,是那颗心。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山寨里茂密的树叶缝隙,在地上洒下零星的光影。 “啊!” 就在这时,一阵惊恐的呼喊声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山寨中的人们惊愕地发现,曾经的李管事和他的夫人,竟双双惨死在家中!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令众人震惊不已,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但对于他们的死因,却始终无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当李玉莲得知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后,只觉眼前一黑。 双腿瞬间失去支撑力量,整个人瘫软在地。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事,难道是谁走了漏消息?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 她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 她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着,声音微弱得几乎难以听清: “怎么会这样……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220章 产子 处理完李管事夫妇的后事,李玉莲便开始整日惶恐不安,心中的焦虑让她夜不能寐。 尽管如此,拥有黑龙山主母这重身份的她,依然能享受着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 沈崇文对待李玉莲仍旧温声细语,丝毫没有要秋后算账或者报复她的迹象。 当初,他们之间曾有过几次亲密接触,得知她有了身孕之后,两人便安分守己。 而如今,自从沈崇文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再也不愿意与她亲近。 此刻的李玉莲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想要彻底扭转当前的不利局面,实现绝地反击。 唯有尽快怀上一个真正属于沈崇文的孩子才行。 只要有了这个孩子作为依靠,她才能够坐稳寨主夫人那令人艳羡的宝座,从此高枕无忧。 于是,李玉莲开始绞尽脑汁地谋划如何达成自己的目标…… 然而令人无奈的是,不管李玉莲如何向他表达善意与好感,对方却始终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就连对待儿子,沈崇文也不再如往昔般宠爱有加、亲密无间。 曾经那个一见到儿子就会喜笑颜开、抱起来亲昵逗弄的父亲仿佛已消失不见。 如今的他,如同一个陌路人般,甚至连一次都没抱过孩子。 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改变,令李玉莲整日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她心中的焦虑日益加剧,情绪也变得愈发烦躁不安。 最近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李玉莲索性把孩子完全托付给了乳母照看。 而自己则每日精心焚香沐浴,并仔细挑选衣裳装扮自身。 夜幕降临之后,她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美酒佳肴。 接着又差遣下人前往书房去恭恭敬敬地将沈崇文请来。 刚一见面,李玉莲便面若桃花,身姿婀娜,轻移莲步缓缓走来。 走到近前时,她微微屈膝,娇羞地垂下头去,行了一个标准而优雅的礼节。 “夫君。” 她朱唇轻启,声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妾身已命人备好了丰盛的晚膳,不如我们一同享用可好?” 说完,她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看向面前之人。 然而,当听到她这般称呼自己的时候,沈崇文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原本还有些饥饿感的他,此刻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自从发现李玉莲欺骗并利用了自己之后,沈崇文就一直在思考应该如何处置她。 究竟是将其杀掉以绝后患呢,还是另寻他法给予惩戒? 若是杀之,又该采用何种方式才最为妥当?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让他感到无比纠结和困扰。 就这样,沈崇文沉思良久,始终未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如果就此将李玉莲放走,他实在心有不甘,可要是真的痛下杀手,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无论是杀母留子,还是一起除掉,都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决定之事。 然而对于这一切全然不知晓的李玉莲,依旧在不遗余力地释放自己的魅力。 并竭尽全力地去讨好那个满心满眼只想着如何将她置于死地的男人。 只见她娇柔地扭着腰肢,轻启朱唇,柔声说道: “夫君,今晚夜色如此美好,实在是个难得的良辰美景! 不如咱们一起共饮一杯美酒,好好享受一下这美妙的时光可好?” 此时,正心乱如麻的沈崇文,根本无心与李玉莲虚与委蛇,甚至连在此停留半刻都不愿意。 他那冷峻的面庞毫无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女人。 随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了。 夜幕逐渐深沉下来,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大地。 在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巅,一个身材高大伟岸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遥遥望向西凉国的方向,口中喃喃低语道: “月儿啊月儿,你究竟身在何方呢?为何我派出那么多人四处寻找。 却始终未能寻得你的半点踪迹?难道你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吗……”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转瞬间,半月已过。 这一日,沈崇文焦急地来回踱步,恰巧他派往西凉国的手下归来复命。 然而,他们带来的却依旧是令人失望的消息——未能寻得小月的踪迹。 望着眼前这些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下属,沈崇文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一个人,其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他不禁暗自叹息,难道小月与自己真的缘尽于此? 想到此处,沈崇文的心仿佛被一盆冰水浇透,变得一片冰凉。 “罢了……” 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沮丧。 “把西凉那边的人都撤回来吧,不必再继续寻找了。” “是!属下遵命!” 手下们齐声应道,然后迅速转身离去执行命令。 沈崇文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向议事厅,每一步似乎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他来到主位前,慢慢地坐了下去。只见他双眉紧蹙,仿佛永远也无法舒展开来。 此刻的他,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小月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为了刺痛他心灵的利刃。 他眉头紧锁,眼神黯淡无光,心中暗暗思忖着: 现如今,李管事夫妇已然命丧黄泉,而小月也不知身在何方。 如今这件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我该如何是好呢?倘若将它闹开了,反而得不偿失。 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娇美的面容。 或许,与李玉莲重修旧好才是当下最为明智的选择吧? 毕竟她曾经也是自己的枕边人,若是她能替自己生一个亲骨肉,尤其是一个能够继承家业的儿子。 想到此处,他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但一想到小月,心头仍然有一丝忧虑在萦绕。 沈崇文回想起与小月两人朝夕相处的那些年,她却一直没能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 或许,是因为她天生不具备生育能力?单凭这一点,她确实不及李玉莲。 就这样,这一夜,他独自坐在议事厅内,呆呆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澎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浑然不觉,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对过去的追忆和对未来的规划之中。 当天际渐白之时,他终于下定决心站了起来。 只见他缓缓走到厅门前,轻轻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去。 阳光洒在他身上,映照着他略显疲惫但又充满希望的脸庞。 自这天起,接下来的一连几个夜晚,沈崇文都选择宿在李玉莲所住的院子。 每一次踏入那个熟悉的院门,他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既有对李玉莲的抗拒,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而李玉莲见到他的到来,脸上总是会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就像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隔阂一样。 …… 西凉国,杜府 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广袤无垠的西凉大地,迎来了一场瓜果丰收的盛宴。 花园之中,每一棵果树的枝头,都挂满了沉甸甸、色彩斑斓的果实。 宛如一个又一个璀璨夺目的宝石,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小月悠然自得地端坐在园子中央的石凳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熟透的瓜果,只要她相中哪一个,便会娇声呼唤身旁的侍女前来帮忙采摘。 “摘左边那个,对,就是那个!快给我尝尝甜不甜!” 不一会儿功夫,她面前的石桌上便摆满了各种新鲜的水果。 就在这时,杜怀季和阿九缓缓走来。当他们踏入园子的那一刻。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小月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手中的果子,脸上洋溢着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只见她时而轻咬一口,细细品味,时而微微眯起眼睛,似乎陶醉在了那甘甜多汁的滋味当中。 小月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自家弟弟的身影。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果子,兴奋地朝着他们挥起手来,并高声呼喊: “怀季,阿九,你们快些过来呀!这里有好几样果子,都是大盛朝没有的呢。 味道又酸又甜,简直妙不可言,你们一定要来尝尝看哟!” 杜怀季接过她剥好的果子,调侃道: “听府医说,姐姐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姐姐瞧起来,怎一点都不紧张? 反倒是府里上上下下都绷着一根弦,听说就连府医都每晚愁得睡不着觉。 姐姐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该睡睡、该吃吃,该玩玩。” 听闻此言,小月不禁“咯咯”地笑了出来,那笑声犹如一串晃动的银铃般清脆悦耳。 “愁又有什么用呢?既然愁也解决不了问题,那我何必还要耗费精力和时间去忧愁呢?况且……” 小月正说着话,突然间,她瞪大了双眼,脸色骤变。 原本挂在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仿佛在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见到她这般模样,顿时都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在一旁的杜怀季,更是心急如焚,满脸焦虑之色。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颤抖地问道: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要生产了吗?” 面对弟弟关切的询问,小月却仿若未闻。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硕大的肚子,眼神之中透露着惊恐与不安。 就在下一瞬,突然间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这道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紧接着,只听到侍女们惊慌失措地扯起嗓子,高声呼喊起来: “快快去请稳婆和府医啊!主子马上就要临盆生产啦!” 这焦急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在整个府邸上空回荡不休,让众人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悬了起来。 …… 此时的房间内,则是一番紧张忙碌的景象。 在三名经验丰富、手法娴熟的稳婆齐心协力地协助与引导之下。 小月正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地配合着她们的每一次指挥。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滚而下,但她却丝毫不敢有半分松懈之意。 然而,在这个没有剖腹产的时代,三胞胎的分娩,是一项极其耗费体力的艰巨任务。 没过多久,她便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每当这种感觉袭来之时,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悄悄喝一口灵泉水。 灵泉每一次入喉,都能给她带来一股新的力量,让她得以继续坚持下去。 房门外的杜怀季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急如焚。 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摩拳擦掌。 他时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时而又停下脚步,将耳朵贴紧房门,试图听清屋内的动静。 但那微弱的声音,就像是被层层迷雾所笼罩,让他难以听清里面的情况。 站在一旁的阿九则显得异常冷静,他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如松,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然而,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那双凌厉的鹰眸始终牢牢锁定那间屋子,一刻也不曾移开。 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心深处想必早已焦灼不已。 此时,从屋里传来几声细若蚊蝇的叫声,这声音虽然稍纵即逝。 但对于心系屋中人安危的杜怀季来说,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紧紧揪住,疼痛得无法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白日已悄然换成了黑夜。 杜府上上下下灯火通明,整个府邸宛如一座不夜城般亮如白昼。 然而,无论是杜怀季还是阿九,他们都无暇顾及其它。 只是全神贯注地守候在房门前,期盼着能早一点听到好消息。 就这样,两人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在门外足足守了一整夜……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天边渐渐泛起了金色的光芒,阳光轻柔地洒在了庭院之中。 就在这时,房间里面传出几声婴孩的啼哭之声。 一名负责接生的稳婆诧异道: “哟!这三个娃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胎衣呢,同胎不同袍,真是稀罕!” 话音刚落,就看到生下来的三个婴孩,身上都各自包着一层软膜。 另外两名稳婆也凑过来帮忙,轻声地交谈起来。 “的确不常见,我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三胞胎呢!” “还真是,老身今日也算开了眼了。” 半盏茶左右,那扇紧闭许久的房门,终于缓缓打开,随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位面容慈祥的稳婆。 她脚步匆匆地来到堂前,满脸喜色地向正在焦急等待的杜怀季报喜道: “禀报家主,杜姑娘历经艰辛,终于诞下了两位小公子和一位小小姐,如今母子均安!” 听到这个喜讯,杜怀季激动万分,猛地站起身来。 脸上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喜悦笑容,大声喊道: “好!真是太好了!重重有赏!今日府上所有人都有赏赐!” 一时间,整个府邸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然而,兴奋之余的杜怀季,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房间去看看姐姐。 并与她说说体己话,顺便分享分享这份初为人舅的喜悦之情。 但他还没迈出几步,就被那位眼疾手快的稳婆给拦了下来。 稳婆微笑着劝说道: “家主莫急,姑娘刚刚经历了分娩之苦,此刻身体十分虚弱且疲惫不堪,已经歇息下了。 而且您也在此守候了整整一夜,想必也是身心俱疲。 不如先回房好好休息一番,养足精神,明日再过来探望姑娘和小外甥们也不迟呀。” 杜怀季听后略作思考,觉得她所言甚是有理。 虽然心中仍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他轻声说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先回去歇息了。待明日一早,我再来探望姐姐和外甥们。” 说完,便转身离去,步伐显得有些轻快,仿佛已经在期待明日与外甥们相聚时的温馨场景。 跟在杜怀季身后的阿九,原本紧皱的眉头,此时已经舒展开来。 离去之前,他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望了一眼那个房间,牵唇温柔的一笑。 第221章 出身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整个世界都还沉浸在静谧的梦乡之中。 然而杜怀季却已经早早地睁开了双眼,从床上翻身而起。 他心中一直惦记着那三个可爱的小外甥,想到他们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天刚蒙蒙亮,他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亲自指挥着管家准备丰厚的见面礼。 这些礼物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有精美的绸缎、珍贵的珠宝首饰、以及各种新奇有趣的玩具。 每一件礼物,都承载着他对孩子们深深的关爱之情。 用过简单而精致的早膳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脚步匆匆地朝着姐姐所住的院子走去。 当终于踏入院子时,他甚至来不及找个地方坐下来喘口气,便焦急地对着身旁的仆人吩咐道: “快!快去把孩子们给我抱过来,我都等不及想要好好瞧一瞧了!” 听到主子如此迫切的想见孩子们,仆人们不敢怠慢,连忙应声道: “是,家主!我们这就去把小少爷和小小姐带过来。” 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 没过多久,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了三位衣着整洁的乳母。这三人很快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们每个人的怀中都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可爱至极的娃娃。 这些娃娃们一个个如同粉雕玉琢般精致,肌肤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他们或安静地睡着,或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而按照孩子们出生的先后顺序,抱着这三个小家伙的乳母整齐地排成了一列。 老大老二都是男孩,排在最后的老幺是个女孩,三个娃娃都模样俊俏,惹人怜爱。 见到这番情景,一直在焦急等待的杜怀季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 他先是从第一个男娃开始,凑过去仔细端详起来,眼中满是欣喜和慈爱,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哎呀呀,瞧我这个小外甥!太讨人喜欢了!” 接着,他又迅速移步到第二个男娃身前,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他将目光投向第三个女娃,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 一直以来都沉默寡言、宛如隐形人一般存在的阿九,此刻竟也缓缓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他那深邃而幽暗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从乳母的手里轻轻地接过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 然后,微微垂下头,用充满怜爱的眼神细细端详起怀中这个小小的生命来。 他不禁暗暗地思索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回到他与西凉公主欧阳茜最初相遇的时刻,倘若当时的自己,没有那么执迷不悟。 能够明智一些、清醒一点,勇敢而坦然地去接纳公主所给予的真挚爱情,或许如今的局面将会截然不同。 他们两个人会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恩恩爱爱的彼此相伴左右。 说不定短短三年内,就已经迎来了两个可爱的小宝贝。 孩子们会在庭院里嬉笑玩耍,欢快地奔跑追逐。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阿九的臆想,但那充满童真童趣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般。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如今错误已然铸就,无论怎样悔恨交加、懊恼自责也无济于事。 迟来的追悔莫及,不过是给自己白白增添更多的忧愁与烦恼而已,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改变分毫。 只见他满脸愁容,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一般,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心事重重。 杜怀季见状,心中一惊,生怕他这般状态会不小心摔着怀中的孩子,于是赶忙上前一步。 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将孩子轻柔地抱了回来,并转身迅速递给一旁候着的乳母。 “阿九,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魂不守舍,可是有什么心事?” 杜怀季满含关切地问道,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消沉的人。 然而,面对询问,阿九却只是微微抿紧双唇,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也随之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轻轻地叹息一声,那声叹息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忧愁与哀伤。 “没什么大事,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罢了。 想起曾经与那人共度的时光,不禁心生感伤。”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之情。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杜怀季稍稍松了口气,但同时又对他口中那位故人产生了好奇。 不过他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伸出手,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人生总有许多过客。 有些人虽然注定只能陪我们走过一段路,但留下的回忆也是珍贵的。” 一个月后 时光荏苒,转瞬间便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个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的日子里。 三胞胎已经迎来了他们的满月。然而,与常人想象中庆祝不同。 这一家人选择了以一种低调而温馨的方式来度过这特殊的一天。 没有锣鼓喧天的排场,也没有高朋满座的热闹景象。 家中只是简单地布置了一番,挂上了几幅红色的绸缎。 摆上了一些精致的糕点和水果,以此来增添些许喜庆氛围。 杜怀季生意场上的朋友,虽然都知晓此事,但也尊重主人家的意愿,并未前来打扰。 待坐完月子之后,姐弟两人开始认真商讨起未来的规划。 凭借着积累下来的广泛人脉资源以及手中丰厚的财富。 他们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拿出一笔可观的钱财,换取一个七品县令的官职。 对于买官这个决定,姐弟俩并非一时冲动才这么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共同商议的结果。 此时,西凉国的政权外强内弱,早已腐朽不堪,他们甚至明码标价,用一些品阶低的官职来敛财。 这就导致了真正的人才无法为朝廷效力,官职花钱就能买到,慢慢的,西凉国的读书人便越来越少。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一切的迹象,都预示着西凉国未来的命运,已经险象环生、摇摇欲坠。 姐弟二人连忙趁这个机会谋个一官半职,也好为将来的路打基础。 于是,凭借着杜府雄厚的财力,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手续和程序之后。 姐弟二人终于如愿以偿地竞争到了那个令人瞩目的七品县令之职。 在半年前,小月甚至隐秘地接触了一位过得非常落魄的西凉国王族的一个王爷。 此人是西凉老国王与一名侍女所生,由于出身低,不受新王待见。 自出生起,这位王爷就一直被人诟病打压,从来没有享受过王族之人该有的尊荣,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小月花了一大笔钱,借他的手和背景,将杜怀季以他私生子的身份,入了王族的族谱。 为杜怀季谋了一个更高贵的出身后,改姓更名为:欧阳季。 有了这重身份,弟弟的将来就等于有了无限的可能。 杜怀季深知为官一方责任重大,不仅要治理好地方事务,还要心系百姓疾苦。 但同时,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并通过自己的努力造福于民。 从此,他将踏上一段全新的征程,用智慧和勇气书写属于自己的官场传奇。 看见弟弟一副忧心忡忡,略微有些失落的神情。 小月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心疼,连忙握着他的手,开口宽慰道: “怀季啊,现如今呢,你就暂且安下心来好好地当好这个县令吧。 虽然这职位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但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它呀。 只要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做事,把这份差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日后必定会有大好的机遇等着你呢。到那时,咱们可就能一飞冲天、直上青云!” 她深知弟弟才华横溢、胸怀大志,自然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县令。 但官场之事向来复杂多变,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慢慢扎根。 小月希望通过这番话,能够暂时让弟弟放下心中的不甘和忧虑,踏踏实实地做好眼前的工作。 听到姐姐的安慰,杜怀季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月姐姐,你就放心吧,我都明白的。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心急的时候,只有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更高。 我一定会努力做好这个县令,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眼中满是感激与坚定。 “你啊,向来都心地善良,对待他人总是充满了怜悯与同情之心。 而且你嫉恶如仇,做起事来更是果断勇敢,从不拖泥带水,姐姐一直都坚信。 像弟弟这样优秀出众的人,日后必定能够成为一个让老百姓们交口称赞的好官! 到那时,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会对你心悦诚服、尊崇有加。 加油弟弟,我会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你,看着你一步步地走向辉煌成功之路!” 第222章 赴任 当杜怀季听到姐姐那满怀期待与信任的话语时,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 眼眶亦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泪水在里面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他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略带哽咽: “月姐姐……” 紧接着,他弯下腰来,以一种极其恭敬而又虔诚的姿态,深深地向小月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月姐姐!” 杜怀季直起身子,用坚定的目光凝视着姐姐,郑重其事地说道: “弟弟自知才疏学浅,并无经天纬地之能、治国安邦之才,但请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付出所有心血和努力,绝不辜负姐姐您对我的一片深情厚意和殷切期望!” 听到这番发自肺腑的言语,小月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那晶莹的泪滴,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她的美眸中闪耀着温柔的光芒。 “好!” 小月轻声回应道,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饱含着无尽的鼓励与支持。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过去了七天。这一天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给人带来一丝清爽宜人的感觉。 杜怀季身着崭新的官服,手中紧紧握着那份象征着责任与使命的任命书。 身后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下属和忠实的奴仆们,精神抖擞,浩浩荡荡地向着邻县进发。 当他的双脚刚刚踏入门口时,一股混杂着喧闹、奢靡和放纵气息的热浪便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只见县衙之内竟是一片乌烟瘴气之景! 那些本应英姿飒爽、维护正义的捕快们此刻却是衣冠不整。 他们或敞胸露怀,或歪戴着帽子,没有丝毫纪律可言。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些捕快衙役们,竟然毫不顾忌地搂着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 举止放荡不羁的女子,围坐在一张张桌子前,吆五喝六地大肆赌博。 那些男人满脸猥琐之色,口中说着不堪入耳的轻薄言语,肆意地调戏着身旁的女子。 而被调戏的女子们不仅没有丝毫排斥抗拒之意。 反而发出阵阵娇柔妩媚的笑声,似乎颇为享受这种调笑。 与此同时,掷骰子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与高低起伏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混乱嘈杂的环境。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就是县衙,杜怀季还以为自己到了赌坊和青楼! 这些场景和传入耳朵里的那些声音,顿时让他怒火中烧。 也难怪世人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面对如此不成体统的县衙,怎能不让人怒发冲冠? 若不是他今日有所准备,只怕处理起这般乱象,还真会有些棘手呢! “嗯哼!” 只见杜怀季微微抬起下巴,轻咳两声后,清了清略显沙哑的嗓音。 他身着黑色官袍,腰佩长剑,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严肃。 在他身后紧跟着几十位身材高大,身怀绝技,武艺高强的下属。 这一行人拥护着杜怀季,步伐沉稳有力,快速朝着县衙大堂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走过一半路程的时候,突然从旁边冲出十几个形容猥琐的衙役和捕快。 这些人衣冠不整,头发蓬乱,满脸都是邪佞之气,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只听为首的一人,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哎哎哎,来者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擅闯县衙重地!” 此人声音尖锐刺耳,满嘴大黄牙,一副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的样子。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杜怀季带来的那些高手们反应极为迅速。 只见他们身形一闪,瞬间变换位置,眨眼间便已将这群人反包围起来。 紧接着,一道道寒光闪过,众人手中的长刀出鞘。 锋利的刀刃,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芒,齐齐架在了这些人的脖子上。 刹那间,原本气势汹汹的衙役捕快们,就像是被突然抽去了脊梁骨一般。 一个个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随着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传来,这些人竟然全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边拼命磕头,一边哭天抢地地求饶道: “好汉饶命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各位英雄豪杰。 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呀……” 听到这些人谄媚的声音,犹如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乱叫一般。 杜怀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阵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待他定睛一看,这才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些所谓的捕快衙役。 一个个长得实在是不堪入目,有碍观瞻,简直可以用“歪瓜裂枣”来形容! 仔细一数,这二十几个捕快衙役之中,居然就有足足六个是斗鸡眼! 那眼睛实在斜得离谱,让人看一眼都忍不住想笑。 全程绷着脸的杜怀季差点破功,他拼命回想这辈子最不开心的事,防止自己笑出来。 而余下的其他那些人呢,更是没有一个是五官端正、身体正常的。 有的长着一张歪嘴,口水还不停地往外流;有的则是塌鼻梁,鼻孔朝天。 还有的四肢不协调,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看到这般情景,杜怀季不禁心中暗想: 就这样的一群人。怎么可能担当得起维护地方治安、执行公务的重任呢? 他们真的能够做好衙门交代给他们的差事吗?越想越是觉得荒唐至极。 就在这时,他突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些人的职位,肯定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得来的,而是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中买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怒不可遏,只见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发出咔咔的声响。 同时,他的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似乎要将这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此时此刻,杜怀季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悲哀,他万万没有想到,西凉国如今竟然已经腐败到如此地步。 连衙门中的公职人员都可以用钱买卖,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曾经,小月满心期盼着杜怀季能够登上西凉国之王的宝座。 然而就在此刻,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在他的胸膛熊熊燃起。 他那原本就坚定不移的决心,在此刻变得愈发不可动摇。 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奋力爬到权力巅峰的至高之位,彻底扭转这荒谬的局面。 只见杜怀季缓缓地从怀中掏出那份象征着无上权威的任命书。 以及闪耀着光芒的官印,接着轻轻解开身上那件披风,露出里面华丽而威严的官服。 紧接着,他面色冷峻地下达了上任后的第一道命令: “这些人胆大妄为、玩忽职守,竟敢在县衙之内公然聚众赌博。 且终日沉迷于吃喝嫖赌等种种恶行之中,毫无半点廉耻之心。 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然触犯了我西凉国第三百六十三条刑法。 理应按照律法收押,打入大牢,自今日起,任何人皆不得对他们进行探视!” 话音刚落,只听得威风凛凛的下属们齐声应道: “是,大人!” 与此同时,那些即将被拖下去的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地磕头求饶,口中高呼: “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们再也不敢啦!” 一时间,求饶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庭院。 但杜怀季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挥了挥手。 下一秒,一群如狼似虎的武林高手迅速上前,毫不留情地将这些人,无论男女统统拖拽而下。 随着这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之声,也逐渐消失在了远方。 最终,院子里重归宁静,唯有微风轻拂树叶发出的沙沙之声。 在前来赴任之前,杜怀季就已经派遣得力下属深入县衙,对这里的各种情况展开详尽调查与了解。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探查后,县衙内的大小事务以及人员状况等,皆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待到正式上任之日,他所带领的一众高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行动起来。 他们动作娴熟且迅速地更换上了衙役和捕快们平日里穿着的服饰。 完美地融入到县衙的日常运作之中,并悄无声息地取代了原先的那批人员。 与此同时,阿九亦紧紧跟随在杜怀季身后。 如今他已成为了县衙的护卫长,除了要负责保护杜怀季的人身安全外,还要兼管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 有了阿九及其统领的暗卫们时刻守护左右,县令和县衙的安全无疑得到了极大保障。 听说原本在衙门里担任师爷一职的那个人,因醉酒后不慎失足坠入河中,最终不幸身亡。 为此,深谋远虑的杜怀季特意从别处寻来了一位经验丰富、才华横溢的新师爷随他一同前来赴任。 而且,此番杜怀季前来县衙任职,可不仅仅只带了上述这些人而已。 他还精心挑选并带上了厨艺精湛的厨子、精明能干的管事、 机灵乖巧的小厮、训练有素的护卫以及神出鬼没的暗卫等等。 这一行人的规模颇为庞大,队伍浩浩荡荡,场面甚为壮观,引得沿途百姓纷纷侧目观望。 不过对于财大气粗的杜怀季来说,养活这么多人根本不成问题。 毕竟他腰缠万贯,家底丰厚,完全具备这样的经济实力。 而且在他看来,如果身边没有一群忠心耿耿、能为自己所用的亲信之人。 那么即便身居高位,也无异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光杆司令罢了。 不过才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而已,那些跟随杜怀季一同从杜府而来的婢女们、婆子们。 以及众多仆人便迅速行动起来,手脚麻利地将整个县衙从里到外清扫得一尘不染。 此次杜怀季出行,可以说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工作。 正因如此,当他着手全面接管县衙时,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切进展得异常顺利。 现如今,他的身份是西凉国王爷之子——欧阳季。 即便那位王爷落魄不堪,但毕竟流淌着正统的王族血液,其尊贵身份依然不容小觑。 于公于私,若再继续逗留在杜府居住,显然已经不合适。 借着今日这杀鸡儆猴之举,既有雄厚财力,又有人手支持的杜怀季。 迅速成功地在县衙树立起属于自己的赫赫威望。 然而,就在当天夜幕深沉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击鼓声,骤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那鼓声紧密而急促,犹如阵阵惊雷在空中炸响,让人仅仅只是听着。 便能深切体会到击鼓之人心中究竟蕴含着怎样滔天的怒火。 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原本安静祥和的县城一隅,突然被一阵鼓声打破。 那些好奇心旺盛的百姓们,无论是正忙着摆夜摊做生意的。 还是已经躺在床上进入梦乡却被惊醒的,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住了。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或者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急匆匆地朝着衙门口涌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功夫,衙门口便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人们挤在一起,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努力向里面张望。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大家都急切地想知道。 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究竟长得啥模样,又会以怎样独特的方式来审理案件呢? 第223章 夜审 与此同时,县衙内的书房里,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而昏黄的光芒。 正在灯下专心致志地翻阅着过往卷宗的杜怀季,也被那阵震耳欲聋的鼓声所惊动。 他猛地抬起头来,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么晚了还有击鼓鸣冤之事,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啊!” 想到这里,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站起身来。 迅速脱去身上那件宽松的长袍,换上正式的官服。 然后,他用手整了整头上的帽子,确保自己衣冠整齐后,才迈开大步向着大堂走去。 当杜怀季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堂时,一眼便望见堂中的衙役们早已严阵以待。 这些衙役一个个身形高大而健壮,犹如一座座铁塔矗立在那里。 他们手中紧握着黑色的棍棒,棍身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一声声嘹亮且整齐的口令响起,衙役们同时发力,将手中的棍棒狠狠地敲击在地面之上。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低沉而响亮的声响,仿佛要震碎这大堂的青石地砖一般。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齐声高呼:“威……武……” 这声声呼喊如同滚滚惊雷,在空旷的大堂内不断回荡着,余音袅袅,经久不息。 整个大堂瞬间被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所笼罩,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就在这时,一阵悲切的呼号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只见堂下跪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满是补丁的衣衫,显得极为落魄。 然而,老者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悲愤之意,仿佛有着无尽的冤屈需要倾诉。 杜怀季端坐在公案之后,面沉似水,目光如炬般直直地望向那名跪地的老者。 他的眼神犀利无比,似乎能够洞悉一切谜题与真相。 紧接着,他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朗声问道: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大人啊,请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老朽姓张,本是这西凉城中普普通通的一介百姓。 可一个月前,我可怜的孙儿竟遭此横祸,被那吴家公子残忍杀害! 那吴家仗着家中权势,横行霸道,他们官官相护,草民真是有冤无处诉哇!” 只见这位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边用沙哑的嗓音悲声哭诉着,一边抬起衣袖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大人有所不知,那吴公子在咱们西凉国可是出了名的恶霸,为害一方! 平日里,他常常依仗家族势力,欺男霸女,杀人放火,简直就是无恶不作! 我唯一的儿子,一直在军营中当差,跟随前任国王欧阳朔前往大盛朝征战沙场。 谁曾想,最终他却战死在了异国他乡。家中儿媳得知这个噩耗后。 万念俱灰之下,当夜就偷偷上吊,追随我那苦命的儿子去了。 从此之后,家里就只剩下孙儿这么一棵独苗苗。 哪晓得他才新婚不过短短两个月,那丧心病狂的吴公子。 竟然因为贪恋我孙媳的姿色,妄图将她强行掳走。 我那孝顺勇敢的孙儿,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辱? 于是他便奋不顾身地上前阻拦,与那恶徒理论起来。 然而,那丧尽天良的恶徒,不但没有丝毫收敛之意。 反而伙同手下,当着众人的面,活活地把我孙儿给打死了! 就连我那刚有一个多月身孕的孙媳,在拼命反抗之时。 也惨遭那群畜生的毒打,以致腹中胎儿流产。 如今,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生命危在旦夕啊! 大人!县令大人!求求您一定要严惩凶手,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说到此处,老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堂上的县令连连磕头。 老者缓了一下,继续娓娓道来: “只因那吴恶霸家中有权有势,我这把老骨头即便四处奔走。 也总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到处都碰一鼻子灰。 今日老朽偶然听闻,本县县令大人您新官上任,故而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斗胆前来伸冤。 若让大人您为难了,老朽在这里向大人磕头认罪。 但老朽……实在已经无路可走,才在深夜击鼓鸣冤。” 老者话音刚落,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委屈,两行浊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淌而下。 紧接着便是一阵呜咽抽泣,到最后竟哭得浑身颤抖,难以自抑。 而此时挤在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们,在听完老者这番哭诉后。 一个个也是义愤填膺,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和谴责声。 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言语间尽是对那吴恶霸的愤恨,以及对老者遭遇的同情。 就在这喧闹混乱之际,站在大堂两侧的衙役们见状。 迅速用手中的棍棒用力地敲击着地面,并齐声高呼“威武——”。 这气势磅礴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公堂,犹如雷霆万钧,瞬间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嘈杂不堪的大堂,很快就恢复了肃穆与宁静。 坐在公案后的杜怀季,认真倾听着老者的诉说,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凝重起来。 只见他那两道剑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眼中布满了化不开的愁绪。 待到老者哭声渐止,他才轻轻地抬起右手,朝着老者做了个起身回话的手势。 “敢问老人家,关于您所控告之事,不知是否存有相关的证据,或是能够出面作证之人呢?” 他语气平缓,但目光却犀利如电,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位满脸泪痕的老人。 只见那位老者,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撑住地面,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勉强站起身来。 他满脸敬畏之色,身体微微弯曲,对着堂上正襟危坐的县令大人,声音略带颤抖却又十分恭谨地说道: “回县令大人,确有证人,就在城西那座破旧不堪的庙宇之中居住。” 听到这话,坐在高堂之上的杜怀季眉头微皱,眼神犀利地扫向下方,然后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即刻派人前往城西破庙,速速将证人传唤至此!”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名差役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随后两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补丁层层叠叠,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与困苦。 两人战战兢兢地走进大堂,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上方威严的县令大人。 待站定之后,其中一名稍微年长些的乞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始讲述当日的情景。 他磕磕绊绊地说着话,但还是尽可能详细地将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事实,原原本本地叙述出来。 而另一名稍年轻点的乞丐,则不时在旁边补充一些细节。 以确保整个事情经过,能够清晰完整地呈现给在场所有人。 当这两名乞丐把当日的所见所闻全部讲完后,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吴家公子平日里就是个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主。 仗着自家有些权势背景,常常欺压良善百姓。 那日他见老者的孙媳生得貌美如花,竟起了歹心想要强行霸占。 然而抢夺未遂后,顿时恼羞成怒,竟然狠下心肠对老者的孙儿夫妻痛下毒手。 听完这段陈述,杜怀季面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拍面前的惊堂木,怒喝道: “来人啊!速速将那可恶的被告之人捉拿归案!若他敢有半点延误,严惩不贷!” 一众身着皂衣、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们得令之后,便如疾风般匆匆离去。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嘈杂之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 被两名孔武有力的衙役押解着,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公堂之上。 定睛一看,这位被押上来的人,正是那声名狼藉的吴家公子。 只见他一身锦衣华服,但却丝毫掩盖不住其嚣张跋扈之气焰。 此人不仅没有按照规矩向县太爷行礼,反而高昂着头颅。 脸上更是流露出一副满不在乎、有恃无恐的神情。 端坐在公案后的杜怀季见状,眉头微皱,猛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 “大胆狂徒,见到本官竟敢如此放肆!你可知罪?” 那人闻言,却是嗤之以鼻,嘴角微微上扬,极其不屑地回道: “知什么罪!本公子何罪之有?我爹可是堂堂朝中三品大员,权倾朝野,威震四方。 而你呢?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罢了,也配审问本公子? 难道你真敢动本公子一根汗毛不成?哼!” 说罢,这人竟然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 “住口!” 杜怀季怒目圆睁,双目之中似有火光喷薄而出。 “休要仗势欺人!就算你父亲位高权重又如何?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你这等纨绔子弟! 来人啊,给我先打二十大板,让他知道国法无情!” 话音未落,早已等候多时的行刑差役们立刻一拥而上,将那吴家公子按倒在地。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板子声响起,原本还气焰嚣张的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你这个芝麻绿豆官,还真敢打我!等着瞧!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每一板子下去,都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尽管如此,杜怀季依旧面沉似水,毫无怜悯之意。 他紧盯着正在受刑的吴家公子,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此恶贼绳之以法。 终于,二十板子打完,那吴家公子已然瘫软在地,如一滩烂泥一般动弹不得。 然而,杜怀季并未就此罢休。他深知若不施以严惩,难以平民愤,更无法维护一方安宁。 于是,他大手一挥,义正言辞地宣判道: “吴家公子作恶多端,证据确凿,现本官依法将其打入死牢,待秋后处斩!”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围观百姓纷纷拍手称快,对县令的刚正不阿赞不绝口。 而那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吴家公子,则只能在绝望和恐惧之中被拖入死牢。 那位饱经沧桑的老者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盼来了正义的曙光。 此刻,他站在公堂之上,激动得涕泪横流,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冤屈和愤恨全部哭出来。 他不停地叩头致谢,口中还念念有词: “谢谢青天大老爷啊,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谢谢青天大老爷……” 杜怀季见到此情此景,赶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疾步走到老者身旁,亲自伸手将其扶起。 他面带微笑,语气谦逊而温和地说道: “老人家快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为民除害,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 这件事情犹如一阵风,迅速传播开来。先是在当地引起轩然大波。 然后通过人们口口相传,消息如同插上翅膀一般。 飞快地传遍了整个西凉国的大街小巷、田间地头。 从此以后,人们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话题便是这位刚正不阿、敢于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欧阳季。 大家对他赞不绝口,纷纷传颂着他的公正与廉洁。 与此同时,吴公子仗势欺人的恶行,也被揭露无遗。 他那位身居三品高位的老爹得知此事后,急得嘴里都生出了燎泡。 这些天来,他片刻不敢停歇,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 想尽千方百计,为自己的儿子开脱罪责,上下打点,忙得不可开交。 他纵横官场三十余年,就从来没见过杜怀季这般不识好歹的人! 任他使尽一切手段,这个小小的县令却依旧软硬不吃。 就连派去暗杀他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想必那些人也已经凶多吉少。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上窜下跳,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随着这个案件不断发酵,不断在茶楼食肆广泛传播。 越来越多曾经遭受过吴恶霸欺压的苦主们纷纷挺身而出。 这些百姓勇敢地走进县衙,递上一张张饱含血泪的状纸。 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状纸上所控告的人,竟然都是那个平日里横行霸道、作恶多端的吴恶霸。 杜怀季仔细地一张接着一张审阅着眼前沉甸甸的状词,越看越是震惊不已。 这些状词,竟然多达整整二百七十五张之多! 每一张都详细记录着那吴恶徒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其罪恶行径简直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要知道这位吴公子的身份背景可非同一般,他的来头着实不小。 首先,他老爹是朝廷中的三品大员,位高权重。 这也就难怪他平日里胆敢如此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了。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家族,居然与西凉国的王后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 消息传到国王欧阳泰的耳中,得知此事后,他却完全不顾国内民众群情激愤、 众怒难平的局面,毫不犹豫地下达了一道圣谕。 这道圣谕,不仅严令禁止任何人对吴家公子进行问罪惩处。 更是要求县官必须向吴家公子赔礼道歉,并且立刻将其无罪释放! 当国王欧阳泰派来的那位侍官,看到面前的人恭敬地接过圣谕后。 便以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迅速扫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这位七品县令。 只见那侍官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流露出的神情,犹如一只骄傲无比的孔雀。 他一副目中无人的作派,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深深的蔑视与嘲讽。 紧接着,他翘着兰花指,慢条斯理、阴阳怪气地缓缓说道: “县令大人啊,你瞧瞧那些贱民,他们命如草芥。 就如同那大街上流浪的野狗一般,粗俗不堪。可你居然为了这些身份低微的家伙, 不惜与尊贵的王亲贵族公然作对,亲手断送自己一片光明的仕途前程。 说实在的,本侍官在国王陛下身边侍奉多年,见惯官场上的沉浮更迭,阅人无数。 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头脑简单的官!哈哈哈哈……” 第224章 本心 话音刚落,那名侍官便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精美花纹的手帕。 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他笑得“花枝乱颤”,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整个大堂。 听到这番言语,杜怀季神情怆然,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缓缓的站起身子,仿佛那双腿已经承载了千斤重担一般。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将那满脸惊诧的侍官扔在了身后,毅然而然地朝内堂慢慢走去。 此时此刻,杜怀季那颗原本炽热的心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变得冰凉彻骨。 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如飓风一般无情地袭卷了他那颗滚烫的赤子之心。 他不禁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些西凉国子民,感到深深的痛惜和哀伤。 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竟是如此昏庸无道,连起码的是非曲直都分辨不清。 在这样的统治之下,百姓又怎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呢? 想到此处,杜怀季心中的悲愤,愈发难以抑制。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刚刚还呆立当场的侍官终于回过神来。 只见他涂着胭脂的脸颊气得鼓起来,就像一条河豚一样,嘴里碎碎念起来: “哼!果然是个不识好歹、自断前程的蠢人! 居然都不知道备下美酒佳肴,好生招待本大人一番。 识趣的,再备上一份丰厚的大礼,求求我在大王跟前美言几句! 这个家伙,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太不上道了!活该他犯这种低级糊涂!” 侍官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着,一边满脸怒容地愤然转身离去。 看他那副急匆匆的样子,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只想赶紧回到西凉王宫,向自己的主子欧阳泰禀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 在一间弥漫着浓郁文雅气息、装饰得古色古香的书房里,昏黄黯淡的烛光摇曳不定。 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夜风所惊扰,不断地跳跃闪烁着。 火苗时而高高跃起,将四周的阴影驱散;时而又猛地收缩,使得整个房间瞬间变得更为幽暗深邃。 此时,只见身着一袭官服的杜怀季正端坐在书桌前。 他眉头紧蹙,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中握着的那道圣谕。 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但其中传达出的旨意却令人感到无比震惊和荒唐。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走马上任成为这一县之令。 连县令的座位都尚未坐热,竟然就要面临如此棘手复杂的一桩案件! 这起案件牵涉极广,其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 一方面,它牵扯到了位高权重的王亲贵族,这些人凭借着自身的权势地位,妄图左右案件的走向。 而另一方面,则是那些生活困苦、处于社会底层的贫苦大众。 他们寄希望于官府能够秉持公正,为他们讨回公道。 如今摆在杜怀季面前的,便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在前程利益与良心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尴尬局面。 若是选择维护王亲贵族的利益,那么他或许能借此机会平步青云,仕途一帆风顺。 然而这样做,无疑会违背自己为官的初衷,辜负百姓们对他的期望,让无辜之人蒙冤受屈。 可倘若坚持站在正义的一边,为贫苦大众伸张正义,恐怕就会得罪那些权贵。 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灾祸,从此断送大好前程…… 稍有不慎,若真弄丢了这顶象征着权力与责任的官帽,倒也算是小事一桩。 就算因此丢了自己这条小命,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之事。 然而,真正令人恐惧的并非这些,而是一旦开罪了那位一国之君欧阳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到那时,不仅自己会遭受灭顶之灾,就连月姐姐以及可爱的外甥们,都可能受到牵连,难以幸免。 无论是大盛朝还是西凉国,帝王都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一人获罪,九族升天,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例子,有无数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 想到这里,如今的杜怀季彻底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进不得,退不得,骑虎难下。 按照他的三观,身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既然已经披上了这身代表正义与公平的官服。 倘若不能够挺身而出,为民众主持公道,那这官当得又有什么意义? 再看那一沓状告吴公子的状纸,算上那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所递呈的,便已有整整二百七十六张之多! 每一张状纸上的文字皆如泣如诉,饱含着血泪控诉。 详细地罗列着那个被称作人间恶魔的吴公子的种种罪行劣迹。 可是,二百七十六这个触目惊心的数字,恐怕远远不是他作恶多端的全部。 在那无数个不为人知的黑暗之夜,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受害人。 曾悄无无息地遭到他的残害,成为了无法伸张冤屈的沉默羔羊。 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黄色的烛火不断闪烁摇曳,杜怀季的脸色也随着烛光忽明忽暗。 一双剑眉紧紧皱在一起,他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要想在这个浑浊的西凉国当一股清流,难如登天! 正当他愁眉苦脸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叩叩叩。” “进!” 温润如玉的声音刚落下,门就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道身影快速闪了进来。 来人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拿开头上的斗篷,露出了她娇俏的面容。 一眼望见来人是小月之后,原本还满脸愁云惨雾的杜怀季。 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只见他霍然起身,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门口处飞奔而去。 “月姐姐!竟然是你!” 小月站定身子后,便开始细细地端详起眼前的这个弟弟来。 随着打量,她不禁诧异,仅仅才过去了短短半个多月而已。 但弟弟原本清秀的眉眼,竟然流露出了许多沧桑之感,整个人看上去也消瘦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近期所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过沉重,当杜怀季看到自己的亲人时。 他的眼眶慢慢地开始泛红,泪水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小月望着弟弟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之情。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 “怀季,关于最近县衙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有所耳闻。 你刚刚上任不久,就遭遇如此棘手的难题,可真是难为你了!” 她非常清楚弟弟此时此刻的艰难处境,所以她温柔地抚慰着他那颗备受折磨的心。 原本心情还只是稍微惆怅的杜怀季,在听完姐姐这番充满关怀和理解的安慰后。 终于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绪,突然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 无论是遭受吴家人阴险狡诈的暗杀行动,生命危在旦夕之际。 还是置身于充满恶意与讥讽、令人倍感屈辱的言语环境之中。 他那钢铁般坚强的心,始终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想哭的冲动。 然而,当看见自己最亲的人,听到她饱含关切且无比贴心的话时。 这位堂堂七尺的铮铮男儿,竟如孩童一般,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吧,将内心所有的苦恼统统哭出来。” 小月缓缓伸出手,轻轻地落在他宽厚坚实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地轻拍着。 同时,她还拿起一方素净的手帕,轻柔地替他擦拭着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 待到情绪逐渐平复,心情也慢慢恢复宁静之后,杜怀季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开始有条不紊地将这个错综复杂的案件,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讲述给姐姐听。 听完他的一番详尽阐述,小月默默地起身走到窗边,仰头凝望着夜空中那片浩瀚无垠的朗朗星空。 繁星点点闪烁其间,只见一条璀璨夺目的银河横亘天际。 古代的天空真纯净啊,就连星空都如此璀璨美好,唯独那人性的阴暗与光辉,倒是千古不变! 过了片刻,小月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坚定而温和地注视着杜怀季,柔声说道: “弟弟,你无需为此事过度忧虑烦心。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只需追随自己的本心,全力以赴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那些无法掌控的因素,不妨就让它们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而然地发展吧。” 说完之后,只见她缓缓地转身去,继续仰望那片璀璨的星空。 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 这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仿佛能让这个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而温暖。 杜怀季行至姐姐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笑颜,姐姐眼中自信从容的光芒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 轻而易举地驱散了他心头一直笼罩着的阴霾与彷徨,他温声说道: “好,我都听姐姐的。” 语气中充满了对小月的信任和依赖。这一刻,时间仿佛回到了他们还在杜府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在这座宁静的小院中,姐弟俩坐在桌前,尽情地分享着彼此的生活点滴。 他们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低声细语,那份无拘无束的氛围,让人感受到亲情的深厚与珍贵。 然而此时,正伫立在院中,身穿水蓝色束腰劲装,戴着面具的阿九。 只能远远地望着那个亮着温馨灯光的房间,倾听着从里面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 他静静地站在树下,身影显得有些孤寂落寞。 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拂动着他的衣角,吹乱了他鬓角的头发。 但他却浑然不觉般,只是微微低垂着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伤春悲秋时,一道如天籁般的声音传来。 “阿九,快过来呀!” 循着声音,他抬头望去,就看到小月正倚在窗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迈开脚步便朝那间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杜怀季命厨房准备一桌美酒佳肴,拿上一件披风,带着小月和阿九回了自己的住处。 就这样,三个人推杯换盏,畅谈着自己的理想和人生。 当那口温热的美酒入喉,阿九顿时觉得有一股暖流如春风般传遍四肢百骸,驱散了身心的寒意。 今晚的酒,似乎份外甘醇,他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小月。 对此时的他而言,过往种种,早已如同过眼云烟般尽数消散。 接触到阿九的目光,小月朝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一直守护在怀季的身边,以后他的安危还得倚仗你呢。” 听闻此言,阿九牵唇轻笑一声,举起酒杯温和地回应道: “客气了,在下先干为敬。” 说完,他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并将空杯展示给小月看。 却不曾想,就在此时,小月轻盈地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阿九的面前。 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他,仿佛能够穿透他灵魂深处一般。紧接着,小月朱唇轻启,柔声说道: “怀羡,今晚就暂且把面具摘下来吧。我们姐弟三人好好聚聚旧。”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却是不容置疑的。 阿九的身体微微一颤,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之后,他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戴在脸上已久的面具。 当那张隐藏在面具之下的面容终于展现在两人眼前时。 杜怀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手指颤抖着指向阿九。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月姐姐,哥哥,我……” 阿九低垂着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目光闪烁不定,不敢与两人对视。 他的眼中布满了浓浓的愧疚之色,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嘴巴,陷入沉默之中。 此时此刻,杜怀季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纷乱如麻。 一方面,看到失踪许久的弟弟如今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并且还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按常理来说,他本应感到无比的欣喜和宽慰。 可另一方面,每当回想起阿九曾经的种种行径,那些任性妄为的行为。 他心中就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仿佛有一团闷气憋在胸口,让他难受至极。 站在一旁的小月,始终静静地观察着两弟弟的一举一动,以及他们神情的变化。 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随后,那绝美的脸庞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怀羡,每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难免会迷茫,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无论过去如何,那些都不重要,你和怀季永远都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亲人。”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向杜怀季。 “怀季,作为哥哥,要多多包涵弟弟,怀羡曾是西凉的驸马,在你登上王位之前,他都必须戴着面具。 以后,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们兄弟两个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彼此。” 既然连姐姐都这么说了,杜怀季自然不再介怀以前的事,他郑重地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姐姐放心,你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他猛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迅速伸出手来。 朝着阿九的脑袋就是一击。那架势,仿佛要把阿九的头给敲破似的。 “臭小子!瞒得我好苦!让你整天戴着一个面具装神弄鬼!” 阿九被打得眼冒金星,双手紧紧捂住脑袋,嘴里还发出“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他疼得呲牙咧嘴,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活脱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猴子。 阿九一边叫着疼,一边赶紧往小月的身后躲藏,仿佛那里是他唯一的避风港。 “姐姐!他打我!” 他带着哭腔告状,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小月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唉,怀季啊,不可如此冲动嘛。我可听说过哦,打爆栗这种事呀,要打两下才吉利呢,这不,还差一个呢。”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愧疚的杜怀季瞬间来了精神,他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应道: “好嘞,月姐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就再来敲一个更大更响亮的!” 说着,他便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次下手。这下子,阿九吓得脸色煞白,拔腿就跑。 而杜怀季则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人就这样围着桌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 而小月则在旁边捂着嘴偷乐,偶尔还假意劝一下架。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呼喊声,好不热闹。 三个人就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样,毫无顾忌地嬉戏打闹着,完全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他们的笑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大家都跑得气喘吁吁、精疲力尽,才终于停歇下来。 就在这时,杜怀季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着粗气。 满脸通红地看着小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月姐姐,说真的,以我现在的情况,恐怕连这个七品芝麻官都未必能胜任。 你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地认为,我将来能当西凉国的国王呢?” 第225章 靠山 听到自家弟弟如此询问,小月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瞬间便明白。 一定是近日所发生的事,严重地打击到了他的自信心。 只见小月一脸诚挚地缓缓说道: “弟弟,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定要对自己充满信心。 姐姐既然说了你能行,那你就一定能够做到。 只要遇到合适的机遇,你就会如同蛟龙得遇风云一般,从而一飞冲天、化身为人间真龙! 所以呢,从今日起,你不妨静下心来,在内心深处好好想一想。 究竟该如何去做,方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国王。 这一天,或许还很遥远,又或许,就近在眼前。机会从来只属于有准备的人,懂吗?” 此时的小月,目光坚定无比,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直达人心。 杜怀季凝视着姐姐那充满信任与鼓励的眼神,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原本有些弯曲的脊梁,瞬间便挺直,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般,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 这种魅力并非来自于外表的华丽装扮,而是源自于内心深处,所散发出来的自信与勇气。 “好,我明白了!” 杜怀季朗声应道,声音洪亮而坚定,他收起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 只见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目光炯炯有神,神情严肃认真,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 仔细端详之下,竟然与那大盛朝威名远扬的永熙帝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夜已深,凉风习习,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宁静的氛围。 小月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缓缓地说道: “夜深了,我也有些困乏,就先去歇息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详谈吧。” 话音刚落,两人急忙站起身来,杜怀季谦顺地说道: “姐姐慢走,我们送你一程。” 说着,两人一直送到门口,小月停下脚步,转身对他们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好了,不必相送,你们兄弟俩好好说说话。” 杜怀季和阿九虽然心中还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听话,止步于门前。 这时,县衙的管事早已恭候多时,见她出来,赶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 “姑娘这边请,厢房已经收拾妥当,床铺也都铺设整齐了,请您随我前去歇息。” 小月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跟着管事朝着厢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杜怀季和阿九这才转过身来,重新回到屋内坐下。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接着便开始继续刚才未聊完的话题。 他们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激烈争论,直到东方的天际露出了一丝光亮…… 小月在县衙已经住了整整三天,尽管县衙内的生活还算舒适。 但她心中始终记挂着家中的三个孩儿。于是,第四天的清晨,她便踏上了归家之路。 当她踏入自家府邸的那一刻,一种惆怅的感觉涌上心头。 曾经热闹非凡的府邸,如今因为杜怀季和阿九搬出去后,显得格外冷清。 不过,好在兄弟俩贴心地给府里留下了几十名武功高强的护卫、精明老练的管事以及众多奴仆。 算下来,整个府邸的人数大约还有一百多人。这些人的存在让她感到安心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她已经回府七天。 就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然而,小月却没有丝毫睡意。 她悄悄地起身,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接着,她身手敏捷地推开窗户,轻轻一跃,宛如一只灵巧的猫一般,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黑暗中,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穿梭于街道两旁的房顶之上。 她的动作轻盈如风,每一次跳跃都恰到好处,如同一只跳蚤般灵活自如,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眨眼之间,她就已经跃过数座房屋,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甚至会误以为只是一阵夜风吹过而已。 经过一番仔细的查探和摸索,小月终于确定了吴府的位置。 当她逐渐接近那座府邸时,眼前所见令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座吴府的戒备之森严,竟然到了一种令人咋舌的地步。 其布防严密的程度,甚至可以与那庄重的皇宫大院不遑多让。 无论是东西南北哪个方向,都能看到一队队手持长刀、神情严肃的巡逻守卫来回走动。 她瞪大眼睛观察着四周,试图找到能够潜入的破绽或者松懈之处,但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这里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就算是一只鸟儿想要飞进去。 恐怕也会被隐藏在暗处的利箭射中而命丧黄泉。 不仅如此,在那些看似阴暗的角落里,还潜伏着许多内力深厚、身手矫健的暗卫。 尽管他们隐匿于黑暗之中难以察觉,但凭借敏锐的听觉。 还是能够捕捉到从那些角落传来的一道道沉稳平缓,且节奏分明的呼吸声。 仅仅通过这些气息,她大致判断出整个吴府里里外外、明处暗处部署的守卫数量多达八十余人。 面对这样固若金汤的防守阵势,小月自然明白,绝对不能与这些人正面交锋、硬碰硬。 否则,等待她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然而,一想到那个吴恶霸平日里仗势欺人、 横行霸道,肆意残害无辜百姓的种种恶行,她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她紧紧咬着牙关,暗暗思忖道: 哼!这个可恶的家伙之所以胆敢如此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不就是因为他有个权势滔天的老爹给他撑腰吗!今日一定要想办法将他的靠山给彻底扳倒! 说干就干!小月抬起白皙如玉、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朝着空中用力一挥! 刹那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她手中而出,无数只小巧玲珑的纸鸟。 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齐刷刷地从她的手心振翅高飞。 这些纸鸟五颜六色,形态各异,它们扇动着翅膀。 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不多时便如流星般迅速飞入了吴府之中。 此时的小月正悠然自得地斜倚在墙角处,微微闭着双眸,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静静地聆听着那从远处传来的“咚,咚”,重物倒地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些方才飞去的纸鸟们又如同归巢一般,纷纷拍打着翅膀飞了回来。 它们准确无误地钻进了主人的手心,瞬间便消失不见。 而完成这一切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这便是第五层秘术的初期境界。 片刻之后,一道轻盈的倩影如同羽毛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庭院之中。 然而,当她看清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院子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这座院子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一眼望去,满眼尽是奢靡之色,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小月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心中狂笑着: “哈哈哈哈!这也太有钱了!真是富得流油啊!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想着想着,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起来。 随即,她迈开脚步,犹如一阵疾风般冲进了这座豪华的院子,开启了疯狂的扫货模式…… 就在这时,她微微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动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便出现在眼前。 只见无数条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蛇儿竟然如同变戏法般从天而降! 这些蛇有的通体碧绿如玉,有的则浑身漆黑如墨。 有的身躯粗壮得宛如碗口,而有的却又细若绳索。 它们或蜿蜒爬行,或昂首挺立,一时间场面甚是壮观。 紧接着,她语重心长地对着这群蛇儿叮嘱道: “孩儿们,你们不管是掘地三尺也好,还是挖穿墙壁也罢,就连那高高的房梁之上也不能放过。 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把财宝都找出来。要是发现了宝贝。 就速速归来向妈妈禀报,但千万要记住,不许贪玩哟!”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嘶嘶”声响起。那些蛇儿纷纷吐出猩红的信子,似乎真的能够听懂主人的话语一般。 随后,它们以极快的速度分散开来,眨眼间便融入到了茫茫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过多久,根据小蛇们源源不断传来的准确情报,小月开始了一场寻宝之旅。 她沿着小蛇们指引的路线,先是来到了厨房的地窖。 果然在这里发现了不少藏匿起来的金银珠宝和珍稀古玩。 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奔向库房,里面堆满了绫罗绸缎以及各种名贵的药材。 而后又在花圃、假山、水池、菜地、树根底下、茅厕、柴房、 马厩的地下几米或十几米深处,更是找到了一箱箱装满金银的大箱子。 最后,连那隐蔽至极的暗室,也没能逃脱蛇群的搜索,里面珍藏的奇珍异宝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就这样一路走来,小月不停地收取着各种各样的财宝。 她的双手几乎没有停歇,吴府堪比国库规模的财宝,被她全部收入囊中。 不仅如此,除了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之外,还有那堆积如山的粮食,每一粒都是颗粒饱满、晶莹剔透。 更有那一盒盒摆放整齐的珍贵药材,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药香。 面对这笔庞大的财富,小月不禁感到有些咋舌,双手都快要收软了。 她缓缓走到柜子前,目光凝视着里面那一沓厚厚的卖身契。 这些卖身契,仿佛承载着无数人的命运和苦难,沉甸甸的让人感到压抑。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它们一一取出,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 然后移步到厅中的桌子旁,轻轻地把这一沓卖身契放下,用一方砚台压着。 夜幕笼罩着整个府邸,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 她轻盈地穿过院子,小心翼翼地绕过满地昏倒在地的奴仆。 这些奴仆们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手中还端着瓜果点心,显然是突然之间被纸鸟催眠所致昏睡。 经过一番寻找,她终于找到了那位纵子行凶的吴大人。 此刻,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美目中闪过一丝寒意。 “养不教,父之过!惯子如杀子,吴大人,你当真是好糊涂! 而且,听说你派了好几拨杀手来刺杀我的弟弟,今天咱们就连本带利,来个一笔勾销吧!” 她低声呢喃道,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说罢,她猛地一挥衣袖,便看到一道寒芒如闪电般划过夜空。 “噗呲!” 瞬间,吴父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已彻底失去了生机。 解决掉吴父后,她环顾四周,这座曾经奢华无比的吴府如今已是一片狼藉。 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屋和满地的杂物。 然而,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一排排的下人房,却没有丝毫要进去搜刮的意思。 对于她来说,下人积攒的那点钱财,不过是仨瓜俩枣,权当是给那些人留一点活路吧。 于是,她毫不留恋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吴府。 黎明时分,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宛如一层轻纱笼罩着大地。 此时的吴府依旧沉浸在宁静之中,那些沉睡的人们还在梦乡深处徘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微弱的光线透过云层洒进吴府内,唤醒了一个个熟睡中的身影。 最先睁开眼睛的是几个丫鬟,她们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用手轻轻揉搓着那还有些惺忪的睡眼。 随后,其他仆人和家丁也纷纷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 当这些人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并且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他们全部都惊呆了! 只见原本整洁奢华的庭院,此刻变得空空如也!就连院中栽种的奇花异草也不知所踪! 而更令人惊恐的是,大厅中央竟然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吴大人!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尖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府邸。 有的直接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有的则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 一时间,吴府内乱成一团,惊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一些头脑较为机灵的奴仆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叠卖身契。 他们心中一动,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摆脱奴籍、重获自由的好机会。 于是,这些奴仆们毫不犹豫地冲向桌子,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卖身契。 拿到卖身契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下人房,匆匆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细软。 有的人只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和自己积攒的钱财,有的人则将能带走的东西全部都塞进包裹里。 不一会儿,这些奴仆就背着大包小包,如潮水一般涌出了吴府大门,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奔逃而去。 第226章 神探 太阳逐渐升高,阳光洒满了大街小巷。当炽热的日头高悬于天空时。 偌大的吴府,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再无半个护院和奴仆的人影。 唯有那位吴恶霸的母亲,正发髻凌乱地坐在吴大人的尸首旁,死活不肯离去。 她那双曾经精于算计的眼眸,此刻变得无比空洞,呆呆地凝望着前方。 干裂蜕皮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从口中传出一阵碎碎念: “是那些冤魂来讨债了,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来了……我早就叫你管一管他,你非不听……你非不听……” 说着说着,她的神情愈发癫狂起来,往日那些珠光宝气、华丽非凡的珠宝首饰,早已不知去向。 徒留一身浅色的中衣,还有她手上戴着的两枚戒指和一个祖传的玉镯。 此刻的她看上去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一丝往昔的雍容华贵之气? 此时,城中那个臭名昭着的赖头混混,正领着另外两个小跟班。 贼眉鼠眼地悄悄潜入吴府之中,打算看看有没有哪个被遗忘的犄角旮旯,捡漏寻宝一番。 结果三人东翻西找,忙活了许久,却连一个铜板的影子也没能见着。 眼见一无所获,恼羞成怒的赖头混混心中怒火升腾。他破口大骂道: “呸!害老子白跑一趟!” 正当他准备抬腿,狠狠地朝着坐在地上的吴夫人猛踹一脚以泄愤。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眼前这名老妇干枯的双手。 竟然有两枚闪耀着微弱光芒的戒指,正套在她的手指之上。 赖头混混见状,双眼顿时发出贪婪的光芒,犹如饿狼见到肉一般。 不由分说便冲上前去,粗暴地将那两枚戒指硬生生地从老人的手指上扒拉下来。 “拿来吧你!哼!” 手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吴夫人终于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 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这三个可恶至极的家伙,眼中满是愤恨与怨毒之色。 气极的她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句咒骂之语: “畜牲!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畜牲!快给我滚!滚!” 伴随着怒吼声,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叫着。 而那怨毒的眼神,则宛如来自地狱的厉鬼一般,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三个人,令人不寒而栗。 尝到甜头的赖头混混,哪能就此罢休,他满脸得意地掂了掂手中那两枚沉甸甸的戒指。 感受着它的份量,心中暗自窃喜,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那一口又黑又漏风的牙齿。 “嘿嘿!真没想到这老婆子手上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藏着其它值钱的首饰呢?咱们可得好好找找看!” 赖头混混一边说着,一边用阴狠的目光扫视着面前这个老人。 听到老大这么说,另外两个泼皮无赖,不由分说便朝着她扑了过去。 吴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 “快滚开!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臭东西!快拿开你们的脏手!别碰我!” 然而,这三个无赖却丝毫没有理会吴夫人的反抗与斥责。 他们如同贪婪的土匪,硬是将吴夫人从头到脚粗暴地搜查了一遍。 最终,他们又从吴夫人身上搜到了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 见此情形,这几个泼皮无赖欣喜若狂,带头的混混甚至亲了这个玉镯一口。 随后更是哈了一口气,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这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宝贝。 “发大财了!哈哈哈哈哈!” 得到宝贝之后,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很快便将贪婪的目光转向了地上的吴大人。 经过一番粗暴的翻找之后,他们总算是有所收获。 找到了两枚金光闪闪、上面镶嵌着美玉的戒指,以及一个精致的玉扳指。 “哈哈哈!不枉咱们跑这一趟!不错不错!” 三个泼皮无赖收获了一大笔横财,他们心满意足地收手,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走,咱们去万花楼喝点小酒,快活快活!” 话音刚落,他们便大摇大摆、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去。 那一朝暴富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比那些员外首富还要财大气粗许多。 而此时的吴夫人,生无可恋地坐在空荡荡的庭院之中,她目光呆滞地环顾四周。 仅仅一夜之间,昔日的繁华景象已如过眼云烟般消散无踪。 最后,她缓缓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身上那凌乱不堪的衣裳,冷笑一声。 世人都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果然如此! 想到自己从富可敌国,变成身无分文,这巨大的落差,让她不禁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终于,一直强忍着情绪的吴夫人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内心的防线瞬间崩塌。 刹那间,她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疯狂地挥舞着双手。 用力狠狠地捶打在地上已然气绝身亡的吴大人身上。 \"老头子!都怪你啊!都怪你平日里对那个逆子百般宠溺,一次又一次纵容他胡作非为!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们又怎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这一切,都是报应!报应呐!\"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每一句话都饱含着深深的悔恨和痛苦。 哭着哭着,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低沉,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整个人趴在老伴早已冰冷僵硬的胸膛之上,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 吴府在一夜之间被人洗劫一空的新闻,在短短半天时间内,便如一阵风席卷了整个西凉大地。 一时间,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田间地头,百姓们皆惊闻此讯。 他们个个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谈论着这件离奇的事情。 有的人甚至走出家门,迫不及待地奔走相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都默契地在自家门前燃放了一串火红的鞭炮。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喜庆的氛围弥漫开来。 刹那间,城里城外处处鞭炮轰鸣,此起彼伏,响声不绝于耳。 街道上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的景象仿若年节来临之时,处处洋溢着欢乐与祥和。 而就在此时,这个惊人的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入了西凉王欧阳泰的耳中。 听侍官讲述完这件事的时候,他心中一紧,震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只见他眉头紧蹙,目光凝重,略作思索后便决定直接越过州县的衙门处理此案。 他提笔写下一道圣谕,指派了素有“西凉神探”之称的薛恒,带领一队精英人马前去彻查此案。 说起这薛恒,那可谓是人中龙凤一般的人物! 年仅三十五岁的他,生得身材健壮高大,身高足足有一米九。 他一双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炯炯有神,相貌更是万里挑一,英俊不凡,仪表堂堂。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显得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此人智勇双全,破案无数,乃是西凉国中家喻户晓、人人称道的薛神探。 无论是多么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棘手案件,只要一经他手。 总能抽丝剥茧,寻到关键线索,最终成功破解谜题,还原事实真相。 就在此时,他率领着这支身负使命的队伍,浩浩荡荡、气势如虹地抵达了吴府。 几乎是同一刹那,所有人都被眼前所呈现出的惊人景象震撼得瞠目结舌。 他们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许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本应是一座富丽堂皇、气派非凡的三品大官府邸。 然而,如今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破败荒凉的景象。 那扇曾经彰显着威严与尊贵的门户,此刻竟然大大敞开着。 而那两扇原本华丽厚重、雕刻精美的大门,已经不知去向。 严格来说,除了屋顶上那些瓦片、屹立不倒的墙壁和假山,以及位于庭院中那几口井之外。 其余所有的物品,都已经全部消失不见,显然这里已经遭受过一场极其彻底的洗劫。 这队人的为首之人,正是赫赫有名的神探——薛恒。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这座荒凉的府邸,先是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满脸惊叹之色。 紧接着,他眉头紧皱,怒不可遏地呵斥道: “这是什么地方?连耗子路过这里恐怕都要哭上一场。 你竟敢说这就是吴大人的府邸?真是岂有此理!” 一旁带路的人,早已被眼前这触目惊心的场景吓得双腿发软,听到斥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面色苍白,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拼命解释道: “大人息怒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此处确实是吴大人的府邸无疑!就算给小的一百个胆子。 不不不,就算给小的一千个胆子,小的也绝不敢戏弄大人您呐!” 说罢,他连连叩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行了!别磕了!” 这位威震八方的西凉神探,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 曾经成功地破解过各种各样纷繁复杂、扑朔迷离的案件。 然而,就在今天,这位一向自信满满的神探竟然也遭遇了难题,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用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了。 现场除了那具尸首之外,竟没有留下丝毫有用的蛛丝马迹。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仵作身上了。 这位仵作是他的得力助手,相当于整个西凉最出色最专业的法医。 案发现场已经被这么多人踩来踩去,就算原本有一点点线索,恐怕也早已破坏殆尽。 负责检验尸首的仵作在仔细检查过后,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收拾好了自己的工具,朝着薛神探走了过来。只见他一脸凝重地禀报道: “薛神探,经过下官一番查验,吴大人死于昨夜三更,致命伤在颈部。 可以确定吴大人乃是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接一刀封喉所致命! 从伤口来看,下手之人动作极为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是个武功极其高强的人。 而且,现场并未发现任何打斗过的迹象,依下官推测。 凶手极有可能是趁着吴大人熟睡之际痛下杀手。”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 “另外,下官还对吴大人的肠胃进行了详细检查。 但并未从中发现蒙汗药或者其他任何可疑药物的残留成分。 至此,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再也找不出更多有用的线索来。” 听完这番话,薛恒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了解情况。 “嗯,本官知道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轻轻一挥右手,立刻就有一群训练有素的手下迅速上前。 小心翼翼地抬起吴大人的尸体,暂时将他抬去义庄妥善安置。 一群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苍蝇,“嗡嗡嗡嗡”地飞了一阵,又落回那片血渍上。 而失魂落魄的吴夫人,如同一个木偶般,还呆呆坐在地上,并没有跟上去。 此刻正值晌午时分,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无情地洒落下来。 那强烈的光线直直地照射在大地之上,令人感到昏昏欲睡。 薛恒微微眯起双眼,试图抵挡这刺眼的光芒,同时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座空荡荡的府邸。 地上凌乱不堪,满是奴仆们惊慌失措逃跑时所留下的杂乱脚印。 然而,除此之外,对于这个案件来说,具有实际价值的线索,竟然一点都没有留下。 就好似有人刻意将一切证据都抹去了一样,让人无从下手,真可谓是查无可查! 关于这位吴大人和吴公子的种种事迹,他也曾有所耳闻。 据说他们平日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祸害了不少无辜的百姓,仇家自然不少。 如今遭此变故,也算是因果报应,对于能否侦破此案嘛。 他心里,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更谈不上有什么沉重的心理负担。 如若实在破不了这桩案,那就权当是走个过场好了。 虽这般想,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在府邸里转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 就在这时,派去盘查左邻右舍的手下们也回来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完成了此行的任务后,薛恒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与随从们翻身上马,回去向上面复命。 …… 而另一边,当那个被关在县衙的吴公子,听闻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后,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只见他浑身颤抖不已,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道: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第227章 旧事 是夜,县衙书房 原本万籁俱寂的夜晚,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屋内,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专心致志地处理公务的杜怀季。 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后,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停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县衙管事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进来。 他的手上正握着一封特殊的信件,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和严肃。 杜怀季只是匆匆抬头瞥了一眼来人,便又迅速低下头去,继续投入到未完成的公务之中。 管事开口说道: “大人,是杜姑娘的信。” 闻言,他握笔的手明显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哦?快呈上来给我瞧瞧!” 杜怀季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管事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把信交给他。 双手呈上信之后,管事就恭恭敬敬地退下,并顺手关上了门。 接过信后的杜怀季,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信封的外观,然后才轻轻地撕开信封。 当他展开信纸,看到上面仅仅只写了寥寥数语:“明日当众释放吴恶霸”。 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他不禁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 他缓缓地将信纸翻到背面,再三确认只有这一句话之后,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尽管小月所提出的建议,与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然而,他一直以来都非常信任自己这位比真正的亲人还要亲的姐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他还是选择听从姐姐的意见,并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了县衙门口那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 一位精神抖擞,气质儒雅的师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县衙大门。 身后紧跟着几名身强力壮、神情严肃的衙役。 他们押着吴公子,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闹市街头。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街头。只见师爷一声令下。 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那位穿着囚服的吴公子押解到街道中央。 随后,师爷竟然示意衙役们松开了犯人身上沉重的枷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吴公子顿时被吓得面色苍白如纸,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瞪大双眼,惊恐万状地望着眼前的师爷和衙役们,结结巴巴地喊道: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突然放了我? 不行,我不要出来!求求你们让我回到牢房里去吧!” 话音未落,他猛地扑向地上的枷锁,然后急切地想要重新戴回自己的脖颈之上。 然而,或许是因为过度紧张,又或者是枷锁实在太过沉重。 吴公子在手忙脚乱之中不仅未能成功戴上枷锁,反而还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手。 他顾不上疼痛,依旧拼命地尝试着将枷锁固定在自己的脖子上。 杀人如麻的吴恶霸竟然这么怕死?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着实令人诧异。 此时,周围原本正在看热闹的百姓们也被这滑稽可笑的场景,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整个街头充满了欢快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一阵汹涌澎湃的浪潮席卷而过。 只见师爷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卷明黄色的绸缎卷轴。 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和文字,一看便知此物来自王宫。 师爷缓缓将其展开,露出了里面的字迹,随后佯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吴公子啊,您瞧好了,这可是咱们西凉国王亲自给县令大人下达的圣谕呐! 说是让县令大人立刻将您给放了,您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过目看看嘛。” 师爷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圣谕递到了吴恶霸的面前。 这吴公子自幼生长在富贵之家,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想着家中有八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财,于是选择摆烂,懒于读书习字,至今连自己的姓名都写不出来。 此刻面对这份圣谕,他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接了过来。 他将那圣谕拿在手中,左翻翻右看看,上瞅瞅下瞄瞄。 可任凭他如何努力,眼前的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就如同天书一般,一个字也看不明白。 渐渐地,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终于,这位吴公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然后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嘴里还大声嚷嚷道: “我才不管这什么狗屁的圣谕!本少爷就是要住在牢房里,你们赶快把我抓回去呀!” 说完,他竟然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同时嘴里还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看到如此滑稽的一幕,围观的百姓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有的人笑得直不起腰,只能用手扶着墙壁。 有的人则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停地擦拭着眼角。 还有的人甚至笑得肚子疼,不得不蹲下来缓一缓。 一时间,整个场面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师爷看着眼前之人的言行举止,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来。 只见他伸手捋了捋那几缕稀疏的胡须,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道: “嘿,没想到啊,这个目不识丁的吴草包,倒也不蠢嘛。” 吴恶霸之所以不识字,原因仅仅是他家里比那些家里有矿的人更富有,故而懒得学,不代表他傻。 事实恰恰相反,自小受到吴父吴母耳濡目染的他,其实比很多人都要聪明! 若不是心术不正,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以他的背景和他老爹的人脉,高低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现如今,身为三品大官的亲爹已经倒下,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 而他往日到处造孽,仇家太多。若是就这么走出牢房。 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遭人毒手,性命难保。 毫不夸张的说,他非常害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相较之下,继续留在这牢狱之中,反倒更加安全一些。 牢里伙食虽然差,但起码饿不死,这条小命也还能保住。 此刻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见当初那横行霸道,杀人不眨眼的架势。 他紧紧抱住枷锁不肯松手,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我不走!我要回县衙!” 然而,师爷却丝毫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圣谕已下,我等也只能谨遵圣上旨意,当众将您释放。 吴公子啊,此后的路究竟该如何走,可就得靠您自己了,好自为之吧!” 说罢,师爷一挥衣袖,转身不再看那仍在撒泼耍赖的男人一眼。 带着一众衙役,头也不回地径直返回县衙,向县令大人复命去了。 …… 西凉国的那些位高权重之人,见到这位七品小县令。 竟然当真将那作恶多端、令人憎恶的吴恶霸给放走了,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原本心里头暗自揣测着,觉得像这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县官。 就好似那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一样,肯定会趾高气扬、得理不饶人地硬扛到底。 怎么说也得狠狠地耍一通威风,弄个杀鸡儆猴的把戏出来。 把那个作恶多端的吴恶霸给一顿咔咔,好借此机会挣下一个清正廉明、为民做主的赫赫威名。 特别是在吴府已然垮台的当下,按常理来说,这位县令大人理应趁这个机会。 变本加厉地对失去庇护的吴公子穷追猛打,以彰显自己的铁面无私和刚正不阿。 可谁能料到,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此举简直违背了人性! 抱着强烈的好奇心,这些权贵们纷纷派人四处去打听这位七品县令的身世背景和来头。 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得知原来此人竟然出身于王族之中。 这下子,所有的谜团瞬间迎刃而解,众人才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过来: “哦,敢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难为自家人呀!难怪如此行事呢!” 自从这件事在权贵的圈子里被传扬开以后,杜怀季的应酬社交一下子变得丰富频繁起来。 许多王公贵族总是想方设法、有意无意地向他示好拉拢。 渐渐地,围绕在他身旁的人,如同滚雪球一般越聚越多。 无论他说什么话或者有任何举动,都会得到众多人的积极响应与附和。 借着这样的大好形势,他顺理成章地拓展了不少宝贵的人脉。 为自己日后的仕途之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 而就在此时,那远隔千山万水的大盛朝,正被一场惊心动魄的夺位阴影所笼罩。 这场内乱,犹如狂风骤雨一般,无情地冲击着整个王朝的根基。 想当初,永熙帝在位之时,可谓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一心只为大盛朝的繁荣昌盛,老百姓的安居乐业而呕心沥,殚精竭虑。 然而,长时间的操劳过度,以及对自身健康的肆意透支。 使得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最终还是病倒在了床上。 这一病,竟是如此沉重,让他再也无力起身处理朝政大事。 遥想当年,那些来自西凉的铁骑大军,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而入,一举攻破了帝都皇城。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别有用心地将永熙帝的众多皇子统统屠杀殆尽。 自那以后,宫廷中的妃嫔们尽管也曾多次怀胎受孕。 但却始终未能成功诞育下一子半女来继承皇位。 如今,众人眼看着永熙帝的病情日益恶化,身体每况愈下,已然到了无法亲自临朝执政的地步。 可是,偏偏又没有合适的太子或者皇子可以接替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于是乎,那些心怀叵测的外戚们,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个个都妄图趁此机会,争夺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帝位。 为了能够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这些外戚不惜使出浑身解数,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 一时间,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后宫之中也是步步惊心,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断。 而这一场场激烈的争斗,掀起了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给无辜的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 原本安居乐业的人们,被迫卷入这场残酷的权力斗争之中,生活变得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就在整个朝堂之上,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权势滔天的文武大臣。 此刻却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一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 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们心急如焚,然而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却又束手无策。 正在这人心惶惶之际,他们忽然听闻帝都街头游荡的一个疯子,总说自己是官老爷。 此人衣衫褴褛,神情恍惚,嘴里还不停地念念叨叨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经过一番辨认之后,终于有人认出,他就是失踪已久的沈尚书!沈崇礼的父亲! 这位曾经位高权重的沈尚书,如今已经精神错乱,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与理智。 只见他目光呆滞,口中一直反复念叨着一件多年前的陈年旧事。 仿佛这件事,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成了他唯一能够保留的记忆。 在场的众人听到他所陈述之事,心中皆是一惊。尽管对这个疯子说的话半信半疑。 但大家都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于是,一众官员当机立断,立刻着手对沈尚书所提及的那件往事,展开详细的调查与核实。 随着调查的深入,令人意想不到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谁能想到,沈家那位庶子沈崇文,竟然并非沈尚书的亲生骨肉! 而是先皇醉酒后,临幸了一名宫女,结果那名宫女刚怀上龙胎三个月。 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讨一个名份,先皇就毫无征兆的薨了。 先皇的后宫,虽是佳丽数不胜数,却子嗣凋零,男丁除了永熙帝,就是这个还没出生的皇子。 同一年的十月,二十二岁的太子在这一年登上了皇位,成为了大盛朝的永熙帝。 然而,在皇宫深处,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被先皇醉酒临幸的那名宫女,在诞下皇子之时,不幸遭遇血崩,最终命丧黄泉。 可怜那刚刚出生的婴孩,尚未享受到母亲的温暖呵护,便永远失去了母亲。 小叔子出生后,这位年轻的皇后秘密地召见了她的亲弟弟——沈尚书。 在那幽暗而寂静的宫殿内,皇后压低声音向沈尚书下达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命令: 要他将尚在襁褓之中、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皇叔,悄悄地送出宫去,并暗中处理掉,以免日后构成威胁。 接到如此残忍命令的沈尚书,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又不敢违抗皇后的旨意。 于是,他带着满心的纠结与无奈,抱走了那个无辜的小皇叔。 当沈尚书抱着孩子回到家中时,初为人母的沈夫人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只见那小小的婴孩,粉雕玉琢般可爱,正安静地躺在襁褓里熟睡。 沈夫人只看了一眼,心中顿时生起了强烈的恻隐之心。 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这样被无情地扼杀。 于是流着泪苦苦哀求沈尚书,求他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 最终,在沈夫人的坚持下,沈尚书也动了恻隐之心,决定违背皇后的命令,悄悄留下先皇的骨肉。 但是,他们深知不能让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暴露。 否则不仅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还可能牵连到整个家族。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沈尚书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将小皇叔以庶子的身份,交托给府中的一位姨娘来抚养。 从此,这位原本应该享受皇室尊荣的小皇子,便以沈崇文这个名字,开始了他平凡而曲折的人生。 谁知道,好巧不巧,这位姨娘在领养皇子的第三天,就莫名的得了急症,一命呜呼了。 沈尚书眼睁睁的看着,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姨娘,突然在他的面前暴毙。 他立马想到突然驾崩的先皇和皇子的生母——那位难产而亡的宫女。 太多的巧合,太多的意外,令他越想越心惊! 他当即便马不停蹄地赶去护国寺和白云观,找得道高人给这位命途多舛的皇子批命。 经过一番仔细推算,最终他们竟得出一致的结论: 此子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不仅克父克母,就连身边亲近之人也难逃厄运。 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原本对其抱有期望的沈尚书夫妇瞬间心生恐惧。 他们哪里还敢与之亲近?于是匆忙决定将这位皇子交由府中的嬷嬷和婢女们照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地发生。 那些负责照料小皇子的嬷嬷和下人们,竟然一个接一个离奇殒命,仿佛真应了那句天煞孤星一般。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四起,众人纷纷对这个沈尚书的庶子避之不及,总是投来冷眼和讥讽。 …… 那些人经过多方查证核实,终于确定了沈崇文便是先帝当年流落在外的皇子! 这下可不得了,满朝文武大臣们立即行动起来,亲自前往黑龙山,毕恭毕敬地将他迎接回宫。 自踏入宫门那一刻起,沈崇文的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宫后的一个月里,宫中上下都忙碌着筹备登基大典事宜。 这出夺位的戏码终于尘埃落定,沈崇文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成为了大盛朝新的国君——永祯帝。 这一年,他刚好二十八岁,还差两岁才到而立之年。 然而,由于黑龙山的正室夫人李玉莲与其子不知去向,致使后位暂时空缺下来。 为了充实后宫、同时也是为了能从中挑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女子立为国母。 朝廷立即下令,从全国各地选拔了大批秀女送入皇宫后院。 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子们,怀揣着美好的梦想和憧憬,步入了这座神秘的宫殿…… 第228章 灵兽 在大盛朝那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面上。 自从上一任皇帝缠绵病榻、难以起身处理政务之后。 那些放置于案上的奏折,便日复一日地增多,逐渐成为了一座小山。 时光荏苒,终于迎来了新帝登基之时。这位新帝来自黑龙山,名号永祯。 他即位之后,展现出了惊人的勤勉与决心,每日通宵达旦、 废寝忘食地埋头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日以继夜地仔细批阅着每一份文书。 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的努力,那些积压如山的奏折才终于被批阅清空。 此刻,永祯帝正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地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案之后。 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心中思绪万千。 在这个寂静的御书房内,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一阵风声打破这片宁静。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缓缓移向一旁放置着绿头牌的托盘。 只见他紧紧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位新帝似乎对于男女之情,床第之欢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成为这大盛朝的帝王。 并且还在这间庄严肃穆的御书房里日夜操劳,肩负起治理国家的重任。 他的思绪,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自觉地飘回了在黑龙山的那段岁月。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还要经历如此多的波折。 尽管他已经几乎每一夜留宿在李玉莲的房中,但命运似乎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无论他如何努力,李玉莲始终未能怀上他的孩子。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希望渐渐变成失望,最终化为绝望。 心灰意冷的他,全然不顾李玉莲的苦苦哀求与坚决反对,毅然决然地纳了五房妾室。 很快,他便迎了五位美若天仙、娇艳动人的女子进门。 这五房妾室个个都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 本以为这些妾室一定能够为他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然而事与愿违,大半年的时间匆匆而过,这些妾室竟然无一例外地都没能成功受孕。 眼看着家中依旧冷冷清清,偌大的家业后继无人,子嗣无望,愤怒而又无奈的他终于忍无可忍。 于是,他毫不留情地以无所出为由,将这五房妾室通通休弃出门。 没过多久,就连李玉莲也突然离奇失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黑龙山。 经历了这些事之后,他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 于是,他四处奔波,不辞辛劳地寻找名医,渴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丝转机和希望。 然而,令他感到绝望的是,大夫们经过仔细诊断后,竟然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大夫说,由于他当年对武学过度痴迷,已经达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过度练功和长年累月服用大量的伤药,导致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甚至已经伤到了根基。 虽然情况还没有糟糕到绝嗣这般严重的地步,但他此生想要拥有子嗣,却注定会异常艰难。 这个残酷的现实,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承受。 最后,大夫们告诉他,如果想要有那么一线渺茫的希望。 就必须找到一个在生育能力方面,具备先天优势的女子。 也就是那种拥有易孕体质、生育能力极其强大的女人,才有可能为他成功孕育后代。 知道了解决难题的办法之后,他将希望寄托在这次进宫选秀的众多女子。 经过层层筛选,原本只留下二十人的选秀,最终破天荒地留下了六十人。 这些女子当中,除了那些容貌出众者留下之外。 还有一些尽管外貌稍显逊色,但体格健壮、面色红润。 看上去充满活力与生机的女子也被留下来,住进了皇宫。 她们强壮的体魄,或许正符合新帝所需要的条件,成为那个能够给他带来奇迹的人。 对此时的永祯帝而言,美貌与否已经不再重要,能不能生孩子才是主要。 为了能够早日拥有自己的子嗣以传承皇位、延续皇室血脉,他就像一头默默耕耘的老黄牛。 那六十名如花似玉的妃嫔秀女们,已经全部都被临幸过。 然而,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又是整整三个月过去。 可令人失望的是,这些妃嫔们的肚子,竟然依旧毫无动静! 起初,永祯帝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其中某位秀女能够率先怀上龙种。 甚至他早已暗暗打定主意,只要哪位女子能最先怀上皇嗣,他便立即将其册封为尊贵无比的皇后。 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至今为止,这个愿望仍未实现。 面对这个情形,他不禁感到心灰意冷,对后宫的儿女情长,缠绵悱恻更加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于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索性连后宫的任何一扇门都未曾再踏入一步。 饶是那姿色再美的绝世美人,使尽浑身解数,也再难以吸引他一星半点的关注。 …… 就在此时,无独有偶,遥远的西凉国,这个由欧阳泰所统治的国度,亦是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西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乱象四起,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整个西凉风雨飘摇,仿佛随时都会分崩离析一般。 如果将那位吴恶霸比作是百年难得一见、凶残至极的恶人。 那么如今这偌大的西凉国中,犹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吴公子”。 他们肆意妄为,无恶不作。即便铲除了一个吴公子。 可紧接着又会冒出李公子、陈公子等等诸如此类之人。 各地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全部已经被百姓敲破又再重新更换过。 州县各处每日升堂问案,但仍无法阻止那些骇人听闻的恶行不断地上演。 烧杀抢掠之事屡屡发生,各地牢房人满为患,每一间牢房中都塞满了人。 杜怀季作为县令,每日被这些繁杂事务缠扰得心力交瘁,焦头烂额。 往昔那些悠闲自得去应酬、喝酒的时光,早已成为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处理这些乱局当中,以期能还民众一份安宁与太平。 然而面对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局面,欧阳泰没有其它行之有效的良策来平息这场风波。 无奈之下,他只得采取简单粗暴的方式,动用武力进行强行镇压。 于是,大街小巷之上,时常能够目睹一支支训练有素的西凉兵风驰电掣而过。 他们或追捕逃犯,或殴打制造叛乱之人,喊打喊杀之声此起彼伏,令人胆颤心惊。 整个西凉国仿佛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与恐慌之中,百姓们叫苦不迭。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恰好落入了西凉神探薛恒那双犀利的眼眸之中。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仰望着头顶上方那片浩渺无垠、风云变幻的苍穹,不禁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亲信见状,心中虽有些忐忑,但还是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轻声问道: “主子,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您如此长吁短叹呢?” 薛恒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才面色凝重地压低声音回答道: “如今这西凉国内局势动荡不安,即将迎来一场改天换地的巨变。 只是不知道新登基的君王,能否称得上是一位贤德之主。 倘若新王昏庸无能,那西凉国的黎民百姓,可就要继续受苦受难喽!” 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亲信耳边炸响,令他瞬间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您是说……”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家主子向来异于常人,总是一语成谶。 不仅目光敏锐,还拥有一颗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七窍玲珑心。 当听到主子说出这样一番惊人之语时,他便知道,西凉国真的要变天了! 薛恒面无表情地睨了手下一眼之后,便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就在他转过身去,正欲迈步离开之时,一阵“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马蹄声由远及近,他心中一时好奇,便循着声音缓缓抬头望去。 然而,当他看清马背上那道身影的瞬间,整个人都不由得呆愣在当场! 只见面如冠玉,身穿官服的杜怀季,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疾驰而来。 身上那件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威风凛凛,身姿更是挺拔如松。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名手持文书的师爷以及十几名身着公服、腰挎长刀的衙差捕快。 这些人个个面色凝重,行色匆匆,仿佛正赶着去处理什么紧急事务一般。 他们如风驰电掣般从街道中央疾驰而过,带起一阵滚滚烟尘。 直到这行人彻底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薛恒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他那颗原本平静的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他暗自思忖着: 方才那位县官大人,头顶之上竟隐隐有一股紫气浮动。 若不出所料的话,此人以后必定会成为西凉国的新一任君王! 这位县官,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罢了,论地位、权势皆算不上出众。 可偏偏这样一个身居低位之人,竟然能够拥有如此惊人的气运,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王位宝座! 想到此处,薛恒不禁对这位县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待到他日得空之时,定要亲自前往县衙走一遭。 好好会一会这位即将主宰整个西凉国命运的神秘人物。 …… 今日恰逢十五,月圆之夜。 在夜深人静之际,整座繁华喧闹的都城仿佛也沉睡过去,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举目望去,唯有苍穹之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宛如银盘一般高悬于半空。 将其柔和而又清冷的光辉,如轻纱般悠悠然地洒向苍茫大地。 在那远离都城喧嚣街道的偏远一隅,有一座格外寂静清幽的府邸。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突然间,从府邸内传出了一阵异样的声响。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条通体漆黑、 体型巨大无比的蟒蛇,犹如幽灵般缓缓地从这座府邸中游弋而出。 这条巨蟒身躯粗壮得如同古老的树干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它的动作却异常轻缓,悄无声息地在夜色中穿行,与那无尽的黑暗完美地融合成了一体。 倘若不是定睛细看,恐怕只会将其误认为是一棵正在缓慢移动的树干。 只有清冷的月光偶然间映照到它身上的鳞片时。 才会泛起一阵微弱的光芒,短暂地暴露它的身影。 此刻,这条通体漆黑如墨的巨蟒,正“嘶嘶”地吐着猩红的信子。 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向着远处那片幽暗的深山老林蜿蜒而去。 远离府邸之后,巨蟒便随意了许多,立即如同一阵风般,迅速地越过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它的身形巨大而灵活,每一次移动都带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 所经之处,就连一些粗壮的树枝也被压断,寂静的山林中,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终于,巨蟒抵达了深山之中,并来到了一处瀑布前。 那瀑布从高处倾泻而下,水花四溅,形成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然而,这一切对于熟悉此地的巨蟒来说,却算不上障碍。 只见它轻车熟路地游弋着,轻松地穿过了那道水幕,对它来说,那仿佛只是一层薄纱而已。 当巨蟒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月光下之后,整个山林似乎重新陷入了深深的寂静。 这里的地形极为奇特,怪石嶙峋,陡峭险峻得让人望而生畏。 而在水潭周围,则布满了厚厚的青苔,使得地面变得异常湿滑难行。 不仅如此,这片区域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蛇虫毒蚁,以及各类令人毛骨悚然的毒物。 它们或是隐藏在石缝之间,或是潜伏在草丛深处,随时准备对贸然闯入者发动致命的攻击。 正因如此,即便是经验丰富、身手敏捷的猎户。 面对这样险恶的环境也是退避三舍,根本不敢轻易靠近。 随着时间的推移,久而久之,这里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那条巨蟒的领地。 此刻,藏身于这座深山中的巨蟒正如同以往无数个夜晚一样。 静静地盘踞在某个隐蔽之处,悠然自得地晒着月光浴。 山中气温偏低,白色的浓雾落在鳞甲上,清清凉凉,它眯着眼睛,无比舒适惬意地吐着信子。 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巨蟒的头顶之上,竟然缓缓地冒出了一点点犄角。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犄角逐渐变得清晰可见,仿佛在预示着某种强大力量的觉醒。 根据古书记载的传说和预言,如果再给这条灵兽五百年的时光去修炼和成长。 五百年后,如果它能成功渡过天劫,那必将会化身为一条能够自由翱翔于天际之间的巨龙。 到那时,它将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和威严,成为一方霸主。 然而,接下来的这短短三天对于这条灵兽而言,却是至关重要且充满危机的关键时刻。 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它必须经历一场艰难无比的蜕皮过程。 只有顺利完成这次蜕变,它才有可能朝着最终的目标更进一步。 可是,正在蜕皮过程中的巨蟒,却会陷入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之中。 那时的它,不仅行动迟缓,而且防御能力也大幅下降。 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遭受其他凶猛野兽或致命天敌的猛烈袭击。 所以,当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如此巨大的风险时,巨蟒并没有贸然行事。 相反,它先是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地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了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 无论是风吹草动还是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都逃不过它敏锐的感知。 直到经过反复确认,确定周边确实没有潜藏着任何危险之后。 它才终于放下心来,专注地开始这场惊心动魄的蜕变。 …… 而此时的杜府,万籁俱寂,整座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中。 小月静静地躺在房间的床上,呼吸均匀而平稳,显然正在酣睡。 然而就在此时,没有任何预兆,她猛地睁开了双眼! 眸中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仿佛能穿透这无尽的黑夜。 她抬眼看了一眼窗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糟了!竟然忘了今夜是十五! 只见她没有丝毫犹豫,动作敏捷地从床上翻身而起。 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 这套夜行衣剪裁合身,质地柔软,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行动时发出的声响。 熟练地穿上夜行衣,并系好腰带之后,整个人瞬间变得英姿飒爽起来。 紧接着,她轻轻推开窗户,然后身形一闪,轻盈地跃出窗外。 落地后,她脚尖轻点地面,再次发力跃起。 就这样,几个跳跃之间,她就已经远离了府邸,融入到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当护院察觉到一丝异常的时候,小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229章 深山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小月才终于抵达了山脚下。 此时的她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那座高耸入云、雄伟壮观的峻岭。 这座山峰仿佛是大地与天空相连的巨大桥梁,其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在如水般温柔的月光照耀之下,小月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美丽动人。 她那如雪般洁白无瑕的肌肤,明亮如星辰般的美眸。 浑身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彩,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倒。 再看她那如同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的精致脸颊,更是在月光下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莹润光芒。 就好似夜空中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星,给人以如梦似幻之感。 此时此刻的她,经过不懈努力与刻苦钻研,终于成功迈入了秘术修行的第六层境界。 然而,根据那神秘而古老的秘籍所记载,凡是踏入第六层秘术领域之人。 都需遵循一项特殊的规定——每逢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深入那幽深寂静的深山之中潜心修炼。 方能不断提升自身实力,领悟更高深的秘术奥秘。 而上个月的十五,却不巧当时人去了邻县,和弟弟在一起,导致行程被意外耽搁。 回想起那次错失良机的经历,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和遗憾。 但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她下定决心绝不会再让机会从指尖溜走。 思及此处,只见她眼神坚定、身姿灵动如燕,微微屈膝蓄力后猛地纵身一跃。 刹那间,她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她巧妙地施展出轻盈飘逸的轻功绝技,双脚轻点地面,仿佛踏风而行般向着深山方向疾冲而去。 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残影。 就在她行进至半路时,突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光点。 这个光点在阴暗的山林间若隐若现,仿佛是一颗遗落的明珠,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光点走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块闪烁着奇异光泽的鳞片。 鳞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某种古老生物的气息,隐隐约约间,鼻尖闻到一股腥味。 她轻轻地蹲下身子,将鳞片捡了起来。手指与其触碰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默默地凝视着手中的鳞片,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然后,她缓缓站起身来,小心地把捡到的东西放进随身携带的挎包之中。 接着,她继续沿着那些被压断的树干前行。 这些树干横七竖八地倒在路上,形成了一条天然的通道。 她轻盈地跨过一根根树干,如同一只敏捷的小鹿。 没过多久,便顺利地穿过了这座大山,来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脚下。 山势陡峭,但这并没有阻挡住她前进的步伐。 只见她手脚并用,奋力攀爬着山峰。汗水湿透了衣衫,但她丝毫没有在意。 终于,经过一番艰苦跋涉,一道美丽的倩影出现在了瀑布旁边。 只见她身姿婀娜,长发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山林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隐藏在山中的那条巨蟒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瀑布旁的倩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不知从哪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突然涌出了一大群蜘蛛。 这些蜘蛛密密麻麻、浩浩荡荡,如潮水般向着巨蟒所在的方向涌过来。 正在专注蜕皮的巨蟒,并未将小月这个脆皮人类放在眼里。 然而,当那群不速之客逐渐逼近时,敏锐的感知力瞬间让它警觉起来。 只见它猛地停下了蜕皮的动作,巨大的身躯剧烈扭动着。 高昂起那颗硕大而狰狞的头颅,冰冷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此刻的巨蟒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焦虑,因为它清楚地知道,处于蜕皮时的自己异常虚弱。 根本无力抵御这来势汹汹的蜘蛛群发起的攻击。 尽管如此,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着它竭尽全力去加快蜕皮的进程。 可是,无论它如何努力,这个艰难的过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按照目前的速度估算,就算它不眠不休地奋力挣扎。 至少也需要等到黎明破晓时分,才有可能彻底完成蜕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巨蟒愈发焦躁不安。 它不停地吞吐着猩红的信子,嘴里不时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嘶”声。 似乎在向那些步步紧逼的敌人示威警告,又像是在宣泄内心深处的绝望与无助。 小月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打量着眼前那块平整的巨石。 心中满是即将开始修习秘术的期待和兴奋。对于周围可能发生的事情,她丝毫没有察觉。 就在她刚要迈步走向巨石并坐下的时候,突然间,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那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的草丛之中,起初还很微弱,但转眼间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随着这些异样响声逐渐靠近,她终于看清楚了。 只见无数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蜘蛛,正从各个方向急匆匆地朝着一个相同的地点奔涌而去! 它们密密麻麻地涌动着,犹如一股黑色的潮水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望着眼前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小月不禁有些呆住了。 然而不知为何,这幅景象却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一段回忆: 那时家人带着年幼的她一同前往参加一场热闹喜庆的婚礼。 大家一路上都是这般兴高采烈、浩浩荡荡地向着目的地前进…… “难道那里有什么天材地宝,才吸引了它们前往?”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毫不犹豫地施展出自己那身轻盈如燕、飘逸似风的绝世轻功。 如同一只灵动的鸟儿一般,迅速地向着那个神秘之处飞掠而去,想要跟随过去一探究竟。 当她宛如鬼魅般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那些大小各异、密密麻麻的蜘蛛群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这些蜘蛛有的身形巨大,犹如磨盘,有的小巧玲珑,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它们或爬行、或静止,仿佛一群正在等待开席的人。 终于,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她成功抵达了现场。 然而,眼前所呈现出的一幕,却让她瞠目结舌,永生永世都难以忘怀。 只见一条身躯庞大无比的巨蟒正盘踞在那里。 它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这条巨蟒已经开始蜕皮,那半褪下的蛇皮挂在身上。 随着它的动作微微晃动,显得格外恐怖。 而与它对峙的,则是一群数量众多的蜘蛛。 它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毫不畏惧地向巨蟒发起攻击。 一时间,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巨蟒张开血盆大口。 喷出阵阵腥风,试图将靠近的蜘蛛一口吞下。 而蜘蛛们则灵活地跳跃躲闪,并利用蛛丝不断地缠绕住巨蟒的身体,限制其行动。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况异常激烈,一时之间竟然难分胜负。 在一片幽静的山林之中,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仔细地挑选着最佳的观察点。 终于,经过一番寻觅,她发现了一处视野开阔、风景宜人且十分隐蔽的角落。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然后迅速走到那个地方坐了下来。 紧接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炒得香喷喷的瓜子。 那一颗颗饱满的瓜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她轻轻地拿起一颗瓜子放入口中,“咔嚓”一声咬开,香脆的瓜子仁立刻展现在眼前。 随后,她熟练地将瓜子仁卷入口中咀嚼起来,而瓜子壳则被她随意地吐在了一旁。 就这样,她一边津津有味地嗑着瓜子,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场蛇蛛大战。 然而,就在不远处,被蜘蛛群弄得原本就心烦意乱的巨蟒。 当它无意间瞥见这个悠然自得嗑瓜子的女人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它认为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严重的侵犯,连它的威严也受到了嘲笑,它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巨蟒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接着,它开始疯狂地在地上打起滚来,庞大的身躯如同翻滚的波浪一般,带起阵阵尘土飞扬。 每一次滚动都伴随着地面的剧烈震动,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碾碎。 它的目的只有一个——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和体重碾压那些胆敢闯入它领地的家伙们! 或许是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它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出人意料地发出了清晰可辨的人类语言,冲着一旁正悠闲嗑着瓜子的女人高声呼喊: “喂!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赶紧过来帮我把这群可恶的家伙统统赶走! 只要你能成功做到,本大爷就赏给你数不清的稀世珍宝当作谢礼!”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小月先是一愣,手中的瓜子瞬间掉落在地。 紧接着她瞪圆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巨蟒。 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颗鸡蛋,结结巴巴地说道: “天……天啊!你这条大蟒蛇居然能够口吐人言? 这也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吧!快,再跟我说两句话让我好好听听!” 面对小月如此奇葩的反应,巨蟒简直要被气得背过气去。 它那庞大的身躯剧烈扭动着,口中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怒吼: “哼!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难道你的注意力就只集中在我会说话,你难道就不听听我说了什么话吗?” 这下小月总算是听清了,只见她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去,轻轻掏了掏自己那白皙的耳朵。 然后才如蜗牛一般,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起身后,她还不忘伸手拍了拍衣服上残留着的那些瓜子壳儿。 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忍着笑说道: “好啦好啦,知道啦,你别发火嘛,不过,等会儿事情办完了,可别忘了把说好的谢礼给我哦!” 小月娇嗔地嘟囔道,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话音未落,她那双白皙如玉的手已经高高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紧接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自她手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仿佛夜空中闪烁的点点繁星汇聚而成的璀璨星河。 这股力量,迅速缠绕住了那条被困住的巨蟒。 如同温柔的母亲轻抚着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替它解决危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黎明破晓前的那一刻,小月顺利完成了任务。 她踏着轻盈的步伐,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缓缓地朝着家中走去。 到家后,小月先是享用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早膳,随后便转身走进房间,并顺手关上房门。 接着,她轻声对门外守候的下人们吩咐道: “没有准许,谁都不许进来打扰我。” 说完,便一头钻进被窝里,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经过一整天充分的休整后,时间悄然来到了次日的深夜时分。 万籁俱寂,明月高悬,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而就在此时,她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换上那身黑色的夜行衣,身手敏捷地从府邸的侧门溜出。 月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神秘而迷人的剪影。 与昨天如出一辙,她宛如黑夜中的精灵,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 凭借着出色的轻功和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她避开了巡逻的守卫以及可能出现的各种障碍。 一路上,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轻轻拂动着她的衣角。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又如约而至地回到了府邸。 没有人察觉到她这一夜的行踪,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如此这般,她接连三个晚上都是这样度过的。 然而,到了第四天,情况却突然有了变化。 这天夜里,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穿上夜行衣外出,而是安静地待在了府内。 自那以后,她的生活作息逐渐恢复正常。 白日里处理府中事务或者读书习字,夜晚则早早歇息,不再涉足那座神秘的深山。 这段时间以来,西凉国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尽的噩梦之中。 全国各地烧杀掠夺之事频频发生,内乱已如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开来,并逐渐进入了最为惨烈的时期。 第230章 风云 一个月后,西凉国 在一个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潮涌动的日子里。 一则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惊人消息,突然从王宫中传了出来。举国上下都为之震撼不已! 一直备受非议的国王——欧阳泰,竟然因为无法承受百姓的唾骂与那沉重如山的精神压力。 最终他选择以自缢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成为了西凉国千百年历史以来,唯一被百姓骂死的君王。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势,愈发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无数王亲贵族,就像那些嗅到了血腥味的苍蝇一般。 死死地盯着那个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宝座。 那一双双贪婪的眼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执着和狂热。 他们对于那个位置垂涎欲滴,趋之若鹜,不仅毫无下限,无所不用其极地拉帮结派。 每天更是绞尽脑汁、用尽各种方法,试图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于是,原本还算团结统一的西凉国在这些人的搅动之下。 瞬间变得四分五裂,宛如一盘被风吹散的散沙。 各个派系之间明争暗斗,互不相让。他们各自拥立自己所支持的人。 为了争权夺利,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且异常残酷的斗争。 那些各为其主的人,开始了这场为期半年的血腥拉锯。 几乎每一天,都城中都在上演一场又一场荒诞不经的撕扯与杀戮。 然而,在这风起云涌的局势当中,最无辜也是最可怜的当属那些无权无势的普通老百姓。 他们就像是被夹在两块饼干中间的夹心一样,无力反抗命运的摆弄。 无论是哪一方势力取得胜利,对于这些百姓来说都意味着灾难的降临。 他们只能在夹缝中苟延残喘地活着,默默地承受着战争带来的痛苦和磨难。 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迫卷入这场史无前例的权欲争斗中,成为那些政客耍弄权术的牺牲品。 经过此次惊心动魄的内乱之后,百姓们开始逐渐深刻地意识到。 能够拥有一位英明睿智、高瞻远瞩的君主,究竟有多么至关重要! 遥想当年,这个古老而伟大的国度也曾经历过那繁花似锦、繁荣昌盛的黄金时代。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局势却已变得令人忧心忡忡。 放眼望去,各地的王亲贵胄和外戚势力犹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妄为。 他们疯狂地招募士兵、购置战马,妄图借此扩充自己的实力与影响力。 这些人迫不及待、争先恐后地在各自的封地上昭告天下。 并大张旗鼓地举行了登基仪式,自己封自己做了皇帝。 这片广袤的大地,已经彻底成为了他们争权夺利的角斗场。 短短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西凉国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出了多达十二位自命不凡的“帝王”。 这些人宛如占山为王的草寇头目一般,割据一方,各自为政。 他们终日沉溺于模仿真正的君王风范,煞有介事地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接受着那些被他们强行招揽而来的“文武百官”们的膜拜。 每一天,这些散装皇帝们都会在奢华无比的宫廷内享用各种山珍海味、琼浆玉液。 与此同时,他们还效仿古代帝王广纳嫔妃,设立后宫。 一时间,形形色色的美人们,纷纷被带到这些看似巍峨壮观,实则摇摇欲坠的宫殿之内。 这些“帝王”们整日醉生梦死,尽情地享受着这种虚幻的权力所带来的无上快感,过足了当皇帝的瘾。 然而,这种混乱无序的局面,使得原本生活就已经举步维艰的老百姓。 更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日子过得愈发痛苦不堪。 那些散装“皇帝”们,为了能满足自己的骄奢淫逸与胡作非为。 只能变本加厉地增加赋税,想尽一切办法搜刮民脂民膏。 百姓们走投无路,轻则妻离子散,重则卖儿卖女,弑父杀兄,可谓是惨绝人寰。 日子再难,活着的人也要硬着头皮继续扛下去,这一扛就过了三个月。 …… 时间回到四个月之前,薛恒办理案件时与杜怀季相遇,并相约进行了一次会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竟然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他们很快便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推杯换盏,畅谈理想。 没过多久,他们发现彼此的三观竟然惊人地接近,于是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挚交好友。 要知道,在这偌大的西凉国中,薛家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豪门望族。 而作为薛家人的薛恒,其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和势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自从有了这样一位实力强劲的人物,不遗余力的支持与帮助。 杜怀季距离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王位,仅仅只有咫尺之遥。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登上王位,成为一国之君简直易如反掌,犹如探囊取物。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成为掌控整个西凉国生死存亡的主宰者。 可偏偏就在此时,小月却再三强调,此刻时机尚未成熟,还要再等一等。 眼瞅着那西凉之地的百姓们,生活愈发地艰辛困苦起来。 每一日都在上演着一幕幕令人发指、惨不忍睹的惨剧,可谓是家破人亡。 无论大街小巷,或是城乡僻壤,常常可见强盗横行无忌。 他们强抢良家妇女,肆意烧杀掠夺,无恶不作。 曾经那如诗如画般秀丽的大好河山,现今已然变得千疮百孔,破败不堪。 杜怀季心中焦急万分、悲痛欲绝,整日里茶饭不思,到了夜晚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如此日复一日,他整个人也变得日益消瘦憔悴下来。 就在今日,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与急切。 毅然决然地带着薛恒、阿九,一同骑上骏马,风驰电掣地赶来寻找小月。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想要当面问一问自己的姐姐,到底还要多久, 才能够终结这些惨无人道的人间悲剧,以及混乱不堪的局面。 …… 纵然这几个月以来,外界的嘈杂与喧嚣,不断冲击着这座都城的安稳。 但对杜府而言,这一切似乎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在外,未能对这一方小天地产生丝毫的干扰。 这座府邸宛如一座独立于尘世之外的世外桃源,始终保持着那份难得的清静与美好。 在这里,鸟儿欢快地歌唱,花儿尽情地绽放,微风轻拂,送来阵阵醉人的芬芳。 让人仿佛置身于蓬莱仙境之中,感受到一种与世无争、宁静祥和的氛围。 此刻,小月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子里,细细品味着一杯香茗,欣赏着花园中美不胜收的景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不用猜,定是两个弟弟来了,只是听这脚步声,怎么感觉不止他们两人呢? 怀着满心的好奇,小月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身形瘦弱、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的杜怀季。 只见他脚步匆匆,脸上满是期待与焦虑之色。 紧跟其后的是戴着面具的阿九,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其身姿和动作可以看出,他体格强健。 而走在最后面的,则是一名身材高大、丰神俊朗的男子——薛恒。 这名男子气宇轩昂,步伐稳健有力,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便在空中交汇,小月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缓缓地收回目光,眼神清澈而宁静,宛如一泓秋水。 静静地凝视着园中那些正在盛放的,娇艳欲滴的花卉。 那淡泊的样子,仿佛这世间的纷争,距离她如此遥远,远得永远也无法惊扰到她的安宁。 薛恒如鹰隼般犀利的星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个美丽的女子。 此时,空气中正弥漫着一种如同百花齐放一般的芬芳。 他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呼吸着这醉人的馨香,只觉神清气爽。 “月姐姐!” 远远地便传来了杜怀季那略带焦急的呼喊声。 只见他步履匆匆,人尚未走到近前,声音却早已迫不及待地传了过来。 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薛恒与阿九二人紧随其后,他们同样也是一脸匆忙之色。 待三人相继抵达石桌旁后,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 紧接着,三人几乎同时伸手去拿桌上侍女刚刚倒下的热茶。 仿佛那杯中的茶水,能减缓一下他们心中的焦虑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小月,温和地出声制止道: “这茶水刚冲泡不久,尚还滚烫得很呢,诸位还是先稍等片刻再饮用吧。 而且,此茶颇为霸道,若是腹中空空便贸然饮下,恐怕会伤及脾胃。 各位还是先用些点心垫垫肚子,如此才好品茶。” 听到这番话,原本心急火燎想要喝茶解渴的三人不禁都是一愣。 不过很快,他们便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回了桌上。 接着,又不约而同地把手伸向了摆放在桌子正中央的那几碟精致的点心。 此刻,四周仿佛被一层寂静所笼罩,鸦雀无声,甚至连一丝细微的咀嚼声响都难以听闻。 而那三人的神情,竟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毫无二致。 他们皆微微垂首,若有所思地品尝着手中精致的点心。 同时脑海里不断回味着小月方才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漫长的沉默持续了许久许久。 终于,尽管心中已然明悟姐姐话语中的深意,但杜怀季那颗急切的心却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他不甘心就此罢休,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问道: “姐姐,究竟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等待下去?何为时机成熟? 每日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生活如此悲惨,我的心实在是备受煎熬啊!”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起来,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越想心里就越难受,那种痛苦不断地涌上心头,一浪接一浪冲击着他脆弱的心堤。 不消多时,这位平日里一向坚强、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 竟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苦楚,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很快便泣不成声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待擦干眼泪之后,他抬起头来,满怀希冀地凝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姐姐。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其中蕴含着对姐姐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 尽管此时他的心焦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或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自始至终,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对姐姐的不敬和质疑。 在他心中,姐姐就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坚定地守护在他身旁、为他遮风挡雨的人。 哪怕此刻姐姐告诉他,还需要再等待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他也相信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听从姐姐的安排。 这并不是他没有自己的主见,也不是他缺乏成就一番大事业所需的果敢与魄力。 恰恰相反,他深知自己有着足够的能力去应对各种困难与挑战。 只不过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唯有姐姐一人能够让他完完全全地放下防备,敞开心扉去信赖。 对于他而言,小月不仅仅是亲人那么简单,更是一种信仰,一份深入骨髓的依赖。 听到他这么问,小月只是微微一怔,并未立刻做出回应。 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眼前这位瘦骨嶙峋、瘦得快要脱相的弟弟身上,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弟弟向来心地善良,对世间万物都怀有一颗慈悲之心。 然而,身为一名帝王,这种慈悲情怀有时却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毕竟,在那风云变幻、尔虞我诈的宫廷权谋斗争之中。 过于仁慈往往意味着失去主动权,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小月深知,性格温和柔软之人或许能够广施恩泽、造福天下苍生。 但在心肠太软的情况下,最终受到伤害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这两者之间看似相似,实则有着天壤之别,可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也。 沉默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说道: “怀季,你务必要沉住气!先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 这可是你迈向帝王之位前所必须跨越的最后一道难关。 至于到底是选择勇敢地迈出这一步,成功登顶。 还是执拗地与自己较劲,自毁前程……一切就全看你如何抉择了。” 说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自己亲自撰写的一本《帝王之驭心有术》交到弟弟的手上。 杜怀季低头看着这本书,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不消片刻,只听见小月对一直守候在旁侧的管家吩咐道: “将这些尊贵的客人送出府门,并且记住,接下来的一个月之内,都不再接待任何访客。” 言罢,小月缓缓站起身来,然后轻轻地转过身,留给众人一道清冷而决然的背影。 “是,主子。” 管家听闻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朝着已经起身的三位来客深深鞠了一躬。 并恭恭敬敬地伸出右手,做出一个标准的请姿。 “各位贵客,请回吧,这会儿正是午睡的时候,主子需要小憩片刻。” 管家语气谦卑有礼,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站在原地的杜怀季,凝望着姐姐无比决绝的背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 “好,月姐姐……我走了。” 杜怀季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每说一个字都会令他心痛不已。 当那哽咽嘶哑、仿佛饱含无尽痛苦与哀伤的声音传入耳际时,小月的心猛地一揪。 生怕这个傻乎乎却又格外重情重义的弟弟,会因为过度伤心而导致肝气郁结,进而伤及身体。 她忍不住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轻柔如水,带着丝丝关切之意,轻声呼唤道: “怀季。” 这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宛如一阵春风拂过湖面,虽轻却足以掀起层层涟漪。 正在此时,原本已经准备转身离去的杜怀季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止住了脚步。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过身子,那动作之快甚至带起了一阵微风。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他身上。只见那张俊秀的脸庞,此刻早已被泪水淹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几声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他慌乱地抬起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方洁白如雪的手帕,不停地擦拭着眼角和脸颊上的泪水。 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去阻止泪水的流淌,都无济于事,那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愈发凶猛。 此情此景,即便是一向心如钢铁般坚硬的小月,也不禁为之动容。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渐渐泛起一层水雾,眼眶逐渐湿润。 终于,一滴滴清澈透明的泪珠,顺着她白皙如玉的脸颊悄然滑落。 沉吟片刻之后,她的目光缓缓看向阿九,柔声细语地吩咐道: “阿九,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每天替我监督他,等他什么时候心平气和,每一顿都能吃饱饭。 每一夜都能安然入睡,身体的重量比现在重十斤以上的时候,你再和他一起过来。” 闻言,阿九连忙抱拳领下这个艰巨的任务。 “好,属下遵命!” 放眼西凉国,如果要评选出一个心思最为敏捷之人,那这个人一定非神探薛恒莫属。 无论面对多么复杂的案件或人心的弯弯绕绕。 他总能以超乎常人的速度理解其中深意,并迅速做出反应。 就像今天,小月那些看似不经意间说出的话。 当其他人还不明所以,一头雾水时,薛恒却几乎在瞬间就洞悉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那双明亮而锐利的星眸微微一闪,嘴角随即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紧接着,心中满是欢喜的薛恒不再耽搁,立刻招呼着杜怀季与阿九二人一同离开杜府。 一路上,他脚步轻快得仿佛脚下生风一般,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 杜怀季看到他如此开心,不禁投去了一道不解的目光。 “今日明明未能达成所愿,为何薛兄却一副春风满面、欢天喜地的样子? 来时弟弟可就提醒过你了啊,我姐姐已经名花有主,你可千万不能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第231章 乾国 薛恒听到他这么说后,不仅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牵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又怎会为了儿女私情而耽误自己的远大理想。” 尽管这位好友说得斩钉截铁、情真意切,杜怀季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却丝毫未松。 他一眨也不眨地牢牢锁定对方的面庞,仿佛要透过这张真诚的脸,探寻到一丝一毫言不由衷的证据。 然而,眼前的好友面容刚毅,神色坦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 目前还看不出有半分心怀不轨之意,见此,他才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薛兄啊!倘若你还珍视我们之间这份深厚的情谊。 那就一定要记住,万万不能对我姐姐存有非分之想,更莫要前去纠缠于她。” 杜怀季面色凝重,言辞恳切地继续说道: “家姐历经诸多磨难,所嫁非良人,生了三个孩子,好不容易才过上这宁静安稳的生活。 世上的黄花闺女,名门千金,绝世美人,多得数不胜数。 以薛家在西凉的地位,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不在话下。 还望你高抬贵手,莫要搅扰了她难得的清宁。” 话音落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漫长而压抑的沉默。 许久过后,只见薛恒缓缓收敛了脸上原本洋溢着的笑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 “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虽轻若蚊蝇,却又似重若千钧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二人的心。 “怀季,你尽管放心吧!如今这西凉国,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又怎么可能还会有那样的心思呢?” 这句话刚刚从他口中说出来,不知为何,原本平静如水的心。 突然之间,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没来由地开始发烫发热。 紧接着,心跳也如同脱缰野马似的,不受控制地“砰砰砰”狂跳不止。 此时此刻,小月那如花似玉的面庞,犹如电影画面般,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着。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动人心弦,曼妙婀娜的身姿更是让人难以忘怀。 那双狡黠而灵动的美眸,仿佛能够勾魂摄魄一般。 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上扬时,所展现出的迷人魅力,叫人无法抗拒。 特别是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的模样浮现在眼前时,他只觉得心头一阵发软。 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娇柔可人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 然后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抚平她所有的哀伤与忧愁...... 然而,当薛恒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猛然惊觉到自己此刻的异常表现。 于是,他下意识地想要努力克制住内心炙热的情感,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来让自己恢复冷静。 可是事与愿违,他越想压抑这份异样,反而越是如火上浇油一般。 使得自己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就连脸颊也像被火烤过一样,渐渐地滚烫发红。 他心里十分清楚,喜欢美丽的女子乃是男人骨子里自带的天性。 这一点仿佛是深深烙印在基因之中,根本无法彻底割舍。 然而,尽管如此,他也明白不能任由这种天性,肆意妄为地支配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毕竟,作为一个有理智、有道德底线的人,他必须学会克制和约束自己的行为。 就在这时,生怕被身旁的好友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薛恒不禁暗自捏紧了拳头。 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直接越过了那两个人。 只见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我突然想起,还有极为重要之事亟待处理,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甚至都来不及等别人有所回应。 便见他施展出轻盈飘逸的轻功,慌不择路地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只眨眼的工夫,整个人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那道转瞬即逝、迅速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杜怀季不由得皱起眉头。 满脸狐疑地转头看向身边之人,开口问道: “怀羡啊,你觉着他方才所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呢?” 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薛恒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阿九闲适地斜倚在回廊的柱子之上,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佩剑。 听到兄长的问话,那双璀璨的星眸,微微的眯起。 他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自家这个对男女之情,单纯得如同傻狍子一样。 此刻仍在一脸懵懂、浑然不知已经引狼入室的蠢萌哥哥。 他嘴角轻轻上扬,绽放了一抹略带戏谑的轻笑,出声劝慰道: “哥,月姐姐长得那般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我们无法阻止任何一个男子对她动心。 不过这所谓的动心啊,对于男人来说,也不过是见到美人时自然产生的一种本能反应罢了。 很多时候呐,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所以你也犯不着为此事忧心忡忡。 再说了,月姐姐可是交代过,得让你在短短一个月内体重增加个十斤以上。 所以,你回府之后记得少操心,要像一头小猪崽一样。 每日只管敞开肚皮尽情享受美味佳肴,吃饱了就安安心心的睡大觉就成。 目前来说,能顺利完成月姐姐交给我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弟弟这番话,杜怀季那张原本俊朗的脸庞瞬间垮了下来,哭丧着脸嘟囔道: “哎呀,你说的倒是轻巧,可要真这么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尽量试试吧……” 阿九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剑眉一挑,提高音量说道: “哼!什么叫尽量!你给本少爷听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 你必须得做到才行!要是完不成任务,我就让月姐姐抽你!” “……” 兄弟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时不时地还相互推搡一下、追逐打闹一番。 随着渐行渐远,两人的身影也渐渐地消失在了长长的回廊尽头。 来到杜府门前,只见他们身手矫健地翻身跃上骏马。 然后一挥马鞭,骏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扬起一阵尘土。 坐在马背上的杜怀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放在胸前的那本书籍。 一股暖流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直至心底。 他不禁想起临行前与小月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感动和温暖。 “月姐姐,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绝对不会让你对我感到失望,更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此时此刻,杜怀季的目光无比坚定且充满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后的模样。 之前萦绕在心头的那些阴霾和彷徨,在此刻都已烟消云散。 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蓬勃向上的朝气。 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光彩照人,焕发出年轻人独有的魅力。 而此时的杜府内,小月正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兄弟俩离去的方向。 当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滴茶未剩的茶壶以及那三个空荡荡的茶杯时。 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心想: “那个薛恒倒也是有些运气,竟然能跟着两个弟弟一起品尝到空间的灵泉水。” 想到此处,小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花园。 …… 时光匆匆,转瞬即逝,一个月之后,西凉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位于西凉国周边的吉宇部落,以及另外五个国家: 纪国、衡国、宏国、梵国还有阳国,竟然暗中勾结在了一起。 经过一番密谋与协商,他们最终签订了一份战前协议。 决定联手齐齐出兵,发起难以抵挡的攻势,企图瓜分西凉国这块诱人的蛋糕,将其占为己有。 此时的西凉国内部,正处于一片极度的混乱之中。 由于长期缺乏英明决策的领导者,各个势力纷纷崛起,各自为政,甚至公然自立为王。 这些所谓的“王”们平日里作威作福,对自己的同胞极尽欺压之能事。 其手段之残忍,犹如来自地狱的罗刹恶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当真正的强敌来袭时,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却瞬间变得胆小如鼠,毫无抵抗之力。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他们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只能慌不择路地四散奔逃,丢下了无数的盔甲兵器,狼狈不堪。 短短十日未到,那十二个散装的“皇帝”,便已全部惨遭屠戮,无一幸免! 他们的手下眼见大势已去,纷纷惊恐地丢弃手中兵器,跪地求饶,表示愿意归顺投降。 这十二个人的首级,被凶残的敌军无情割下,并高悬于城门口,任由过往行人观瞻。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心胆俱裂。 如此惨绝人寰之举,无非是想借此威慑那些仍心存侥幸、妄图负隅顽抗的散兵游勇。 打探到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之后,杜怀季焦灼地在薛恒所提供的居所内来回踱步。 他心急如焚,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自若。 心中不断思忖着,是否要冒险再回一趟杜府探听消息,但又担心贸贸然行事,会让姐姐不悦。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突然就收到了小月派人送来的一封信函。 当他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时,激动之情瞬间涌上心头。 以至于双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险些就连信封也拿不稳。 站在一旁的薛恒眉头紧皱,满脸焦急之色,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直接抢过信,动作利索地拆开,看完信后,他将信递给杜怀季,严肃地说道: “你慢慢看,我这就去请父亲按照杜姑娘的计划安排下去。” 三天后 在这广袤无垠的领土之上,吉宇部落与那五个国家之间原本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 他们为了达到掠夺西凉国的财富领土这个共同目标,而暂时放下彼此间的嫌隙走到一起。 然而,当面对丰厚的战利品时,人性的贪婪却逐渐暴露无遗。 由于阳国暗中昧下了不少财宝,导致分赃不均,各方都觉得自己所得到的,远远少于应得的份额。 尤其是素来反复无常的阳国,更是公然违背之前的承诺,私自侵占了大量的财宝和土地。 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瞬间点燃了其他势力心中的怒火,使得原本坚固的联盟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当初,这六名领主之所以能够汇聚一堂,无非就是被利益所驱使。 如今,当利益无法得到公平分配之时,他们之间的矛盾也随之激化。 攻克西凉之后,这个曾经看似坚不可摧的联盟,便迅速土崩瓦解。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口诛笔伐,相互指责和谩骂,试图通过谈判来解决分歧。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争吵愈发激烈,情绪也越发失控。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率先向阳国发起了攻击。 阳国的宗旨,向来都是不管谁让我不好过,我都要让大家不好过。 于是,在阳国的胡搅蛮缠下,一场血腥残酷的混战就此拉开帷幕。 昔日的盟友,转眼间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刀兵相见,誓要分出胜负。 这片原本宁静祥和的土地,瞬间沦为了一片人间炼狱。 他们同为领主,彼此之间心高气傲,互不相让,谁也不肯向对方低头认输。 至于西凉这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则被他们暂时搁置在一旁。 随着时间推移,几大巨头意识到这样混战下去,没有规则也是白忙活。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商讨和争执,他们又共同签署了一份新的协议。 这份协议规定,六位实力强大的领主和君王将会再次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而最终能够在这场战斗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便可以拥有对西凉领土和财宝分割的绝对权力。 这相当于,最后的赢家可以宣布不瓜分战利品,独吞整个西凉国。 这份协议,促使这些人直接杀红了眼,尤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阳国,对西凉更是志在必得。 就在这六大领主互相杀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之际。 杜怀季和薛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可乘之机。 他们果断抓住这个难得的时机,悄悄地开始招募训练大量士兵,并积极储备充足的粮草物资。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随时能与那些对手正面一战。 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然选择隔岸观火,先按兵不动,计划等这些人打完了,再来一招渔翁得利。 时光匆匆流逝,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段日子里,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 终于,经过一系列惨烈血腥的厮杀,吉宇部落首先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整个部落被彻底剿灭,片甲不留。 然而,其余五国也未能幸免于难,同样承受了巨大的伤亡和损失,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这场混乱过后,只剩下纪国、阳国与衡国还有一决高下的能力,其余的已经歇菜。 这三个方领主,向来对西凉地区的丰厚财宝以及广袤土地垂涎欲滴。 终于,他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权欲物欲,再次掀起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战争。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三方军队都拼尽全力。 他们都想战胜对手,夺取那令人梦寐以求的财富、领地和女人。 经过无数次的冲锋陷阵和生死搏杀,战况愈发扑朔迷离。 但最终,衡国凭借其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卓越的战略战术,逐渐占据了上风。 最后更是成功的将敌军击退,成为了这场激战的最终胜利者。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战败后心有不甘的阳国君主,竟然孤注一掷,使出卑劣无耻的手段。 他们不讲武德地悄悄派遣一批死士潜入衡国境内,在井水和食物中投下剧毒。 很快,中毒的百姓们开始发作,衡国上下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那些误食毒药的人纷纷中毒倒下,痛苦地挣扎着,最终失去了生命。 短短三天之内,就有将近一半的衡国民众被这可怕的毒药夺去了性命。 得知这个噩耗后的衡国皇帝怒不可遏,他无法容忍阳国这般厚颜无耻的行为。 于是,这位愤怒的帝王毅然决然地下令集结全国兵力,向阳国发起了绝地反击。 衡国大军势不可挡地冲向阳国边境。所到之处,战火纷飞,山河破碎。 在衡国将士们的奋勇作战之下,阳国士兵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衡国成功攻破阳国都城,彻底消灭了这个曾经嚣张跋扈,令人发指的国度。 至此,阳国如同昔日的吉宇部落一般,彻底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只留下一段充满血腥与仇恨的记忆。 自那时起,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这一群貌合神离、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 终究无法长久地凝聚在一起,最终走向了分崩离析的结局。 见时机已经成熟,杜怀季当机立断,展现出了他卓越的领导才能和战略眼光。 他果断地册封薛恒及其几位弟弟为骠骑大将军。 以此来表彰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和赫赫战功。 趁着士气正盛之际,他们率领着精锐部队迅速出击。 成功地收复了被敌人侵占已久的西凉城池。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没有让他们停下前进的脚步。这支军队势如破竹,继续乘胜追击。 周边那些早已在战争中遭受重创、元气大伤且只能勉强维持生存的: 纪国、衡国、梵国和宏国,面对西凉铁骑大军如此猛烈的攻势,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鬼才薛恒精心策划的每一次进攻,巧妙运用了各种战术策略,使得敌军防不胜防。 而英勇无双、武艺高强的阿九更是与薛家人则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带领士兵们奋勇杀敌。 经过一场场激烈的战斗,这些领土相继沦陷,选择归顺了西凉国。 如果不是当年欧阳泰和永熙帝签订了停战协议,恐怕这次的战乱,少不得大盛朝的参与。 对西凉国而言,如果这一次,大盛朝横插一只脚进来,局势会变得更加复杂艰难。 …… 西凉 1165 年,历经了长久的战乱纷争之后,终于迎来了天下大定的时刻。 此时的西凉国已然脱胎换骨,其领土以惊人之势扩张了足足六倍有余! 随着国家实力的大幅增强与版图的迅速拓展,西凉国也顺理成章地正式更改国号为乾国。 就在这历史性的一刻,杜怀季举行了盛大的登基仪式,登上王位,并成为乾国新的主宰者。 他被百姓诩为“明宗”,小字“怀民”,意在表明自己心怀天下百姓、志在开创一代盛世。 而在这场改朝换代的变革之中,薛家可谓功不可没。 他们不仅有从龙之功,更是当之无愧的开国元勋。 正因如此,明宗对薛家委以重任,特地让薛恒掌管乾国兵权,使其成为了手握重兵的军事统帅。 与此同时,薛家的其他成员,同样受到了重用。 薛父因其卓越的才能和深厚的学识,被任命为翰林大学士。 薛二爷则掌管礼部,负责国家礼仪制度等重要事务。 而薛家的其余小辈们,则纷纷凭借自身的本领在朝廷中崭露头角。 有的成为了能言善辩的文臣,有的则成长为英勇善战的武将,共同为乾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从那时起,薛家便稳稳地站在了乾国权力的巅峰。 其地位仅次于皇帝陛下,成为了整个国家最为显赫、无人能够轻易撼动的存在。 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人们提及薛家时无不充满敬畏与艳羡之情。 与此同时,新登基的明宗——杜怀季,展现出了卓越的治国才能和果敢的决策力。 他深知战乱后,军士和百姓都需要休养生息,于是果断地对国策进行了全面的调整。 一系列利农兴商、轻徭薄赋的政策相继出台,使得乾国的百姓们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宁与繁荣。 为了彰显对小月的重视,明宗下旨,命令礼部尚书精心筹备盛大的仪仗队伍。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他身着精致华美的王袍,坐着奢华的辇轿。 亲自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前往杜府,将小月以长公主的尊贵身份接入王宫。 而那三个可爱的小外甥,也受到了妥善安置。 他们被送到了专门用于养育皇子公主的宫殿之中。 那里有着一群经验丰富、温柔细致的嬷嬷和侍女,悉心照料着孩子们。 至于弟弟阿九,明宗特意下旨,册封他为瑞亲王,赐婚薛恒母族的一位远房表妹。 并准许他从此以后不必再佩戴面具,赐了他一座无比奢华的瑞王府。 附加良田千亩,财物无数,让他能在乾国过着自由自在,备受尊崇的生活。 被赐婚的瑞王妃姓林,生得貌美如花,品性温柔端庄,一举一动皆能彰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瑞亲王和林小姐二人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很快就定下了婚期。 一个月后 瑞王府举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阿九携爱妻欢欢喜喜的拜了堂…… 第232章 谣言 乾国,瑞王府 今天的瑞王府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乾国的名门望族全都齐聚一堂。 刚一踏入大门,众人便能感受到那浓郁而欢快的氛围,到处张贴着大红囍字。 放眼望去,只见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宅邸装点得犹如梦幻般绚丽多彩。 鲜艳的红色绸带迎风飘舞,仿佛在热情地欢迎着每一位到访的客人。 庭院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精心布置的花卉盆景,散发着阵阵迷人的芬芳,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人们身着盛装,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彼此间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阿九与林家小姐完成庄重而又喜庆的拜堂仪式之后。 没有耽搁太久,便径直来到里间那一间单独的房间。 进入房间,阿九一眼就看到了姐姐和兄长正端坐在桌前,面前摆放着美酒佳肴。 于是,三姐弟围坐在一起,悠闲地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闲聊起来,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正当三人沉浸在这温情的氛围之中闲话家常之际。 突然间,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薛恒手中稳稳地握着一只精致的酒杯,步履从容地踏入了这间屋子。 见到君王和长公主在座,薛恒赶忙躬身施礼道: “参见君上,参见长公主。”声音洪亮而又恭敬。 然而,此时的杜怀季却不知为何沉默不语,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 一旁的小月见状,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微笑着开口说道: “薛公子不必如此多礼,请快快入座吧。” 尽管她努力想要缓和此刻的气氛,但是整个房间依旧莫名地安静下来。 她满心疑惑,实在想不通这原本融洽的氛围,怎会在一瞬间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她并没有贸然打破这份宁静,而是选择默默地坐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杜怀季端坐在主位之上,面色阴沉如水,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不敢轻易接近的威压。 而一旁的阿九,也是低垂着头颅,沉默不语,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一般。 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心中猛地一震,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他们不待见薛恒! 按常理来说,这不应该啊!此时此刻的薛恒,那可是乾国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大统帅! 如此威风凛凛、声名赫赫的人物,别人巴结讨好尚且唯恐不及呢! 可这兄弟俩倒好,竟敢当面给人家摆脸色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太不懂事了! 念及此处,小月不由得又急又气,银牙紧咬,差点没把嘴唇咬破。 她赶忙快步上前,亲自拿起酒壶,小心翼翼地为薛恒斟满了一杯美酒,面带微笑,客客气气地说道: “薛公子,请您享用此杯薄酒。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 “好,多谢长公主赐酒!” 只见那薛恒嘴角高高扬起,满脸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之色。 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了幸福的海洋之中,简直高兴得快要找不着北了。 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酒杯,然后仰起头来,将杯中那醇香扑鼻的美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旁的杜怀季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 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是姐姐亲自赐酒,就算他再怎么不高兴,也不好公然发作。 而此时此刻的薛恒,由于刚刚那一杯烈酒下肚,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 他那双原本明亮清澈的双眸,此刻也变得有些迷离朦胧起来,显然是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定在面前这位亭亭玉立、 风姿绰约的女子身上,眼中流露出的尽是浓浓的仰慕与深情。 随行的小厮看着自家主子这不争气的样子,简直没眼看,羞愧地转过头。 当他无意中发现主位上面沉如水的明宗,正盯着自家主子。 机灵的他连忙伸出一只手,偷偷在后面扯了一下。 见主子疑惑的转过头,便立马用唇语说道: “主子,别再看长公主了,君上不高兴了!” 薛恒的心“咯噔”了一下,想起好友昔日苦口婆心的叮嘱,硬生生的将视线收回,看向了别处。 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小月轻声对这名随从说道: “薛公子怕是醉了,你快扶他回去休息,要好生照顾他。” 听到长公主这么说,随从松了一口气,赶紧行礼回话: “奴才遵命!” 话音刚落,就扶着“醉醺醺”的主子走了出去。 直至踏出那巍峨庄重、气势恢宏的瑞王府大门,登上停在门前的豪华马车之后。 一直佯装酒醉、步履踉跄的薛恒才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口气。 迅速收起了之前那副醉态可掬的模样,恢复平日冷静沉稳的状态。 此刻的他眉头紧蹙,满脸苦恼之色,右手轻轻扶着额头。 仿佛有千头万绪萦绕心头,难以理清。只见他嘴唇微张,喃喃自语道: “我今天究竟是抽什么风啊?怎会如此失态?简直就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这下可好,脸都丢到长公主跟前儿去了。哎呀,真是羞煞人也!” 越想越是气恼,他忍不住对自己生起闷气来。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转头朝着车门外守候多时的随从吩咐道: “今晚暂且不回府,直接改道前往万花楼!” 听到主人的命令,那名随从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应道: “是,主子!” 说罢,便扬鞭策马,驱使着马车向着繁华热闹的万花楼方向疾驰而去。 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何苦为了一个嫁过人、还育有子女的女人而心乱神迷呢? 想到此处,他莫名的觉得异常烦躁,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由于太过用力,连手指的关节都咯咯作响,且泛起了一层白色。 此时,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梦似幻。 乾国远近驰名的第一青楼——万花楼,也早已张灯结彩开始营业,热情地迎接四方来客。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堂而皇之地停在了万花楼那气派非凡的大门口。 得知消息的老鸨不敢怠慢,赶忙一路小跑着赶来,亲自迎接这位尊贵的客人。 只见她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和艳丽的腮红,笑得就像一朵花。 只听到她刻意夹着嗓子,谄媚地娇声说道: “哎哟哟,今天到底刮的是哪阵香风,竟然把薛爷给吹到这儿来了!您可是咱们万花楼的稀客、贵客呀!” 说话间,那双涂着红色蔻丹的手便迫不及待地伸向眼前这个身材健壮的男子。 只见薛恒微微侧身,脚步轻盈地往旁边挪移了一小步,恰好避开了那只试图触碰自己的手。 他面无表情,神色淡然如水,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紧接着,便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大堂缓缓走去,每一步都从容不迫。 就在这时,原本呆立在原地发愣的老鸨突然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啧”给惊醒了。 她猛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发声处,发现原来是薛恒的随从正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你们这里最美的姑娘都统统叫过来好生侍候着!” 随从皱起眉头,语气略带责备地催促道。 听到这话,老鸨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哎!好好好!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啊!” 说罢,她便毫不犹豫地抛下了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们,如同脚底抹油一般。 飞快地向着前方奔去,准备召集手下的头牌姑娘去伺候那位贵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刻钟的功夫。 薛恒已经悠然自得地坐在了万花楼内最为奢华的单间之中。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静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单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老鸨满脸堆笑地领着四名女子走了进来。 这些女子个个生得貌若天仙,肌肤胜雪,眉如远黛,眼似秋波,身姿更是婀娜多姿,摇曳生姿。 “薛爷,您瞧瞧,这四位可都是咱们万花楼的头牌,堪称镇店之宝呀! 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那都是艳压群芳的存在。 您要是有看得上眼的,只管开口带走便是,全当是咱们万花楼对您的一片孝心啦!”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薛恒的脸色,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周到惹恼了这位大爷。 春花、秋月、若兰、赛菊,你们可得好好侍候这位爷!” “是,妈妈!” 四名女子谦顺地应声道,声音婉转柔和,十分悦耳。 见火候差不多了,老鸨笑意盈盈地行礼告退了,走之前还冲姑娘们使了一个眼色。 只见薛恒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岳,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威严之感。 此刻,他心中暗自懊悔不已,只怪自己当时一时冲动、意气用事。 竟然仅仅因为一时的呕气,便莽撞地来到这烟花柳巷之地。 站在一旁的随从将主子的神态尽收眼底,看到自家主子那副模样,不禁在心里暗暗嘀咕起来: “瞧着主子这般拘谨,难不成真是第一次来这等风月之所?青涩得就像一个读书人一样。” 想到这里,这名机灵的随从心领神会,觉得此时应该留给主子一些独处的空间。 于是他很有眼色地悄然退出房间,并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房门,以免打扰到屋内的人。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四位姑娘也正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位声名远扬的薛公子。 只见他唇若涂朱,面如冠玉,一对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 明亮深邃的双眸更是引人注目,其相貌之俊美简直令人惊叹! 更难得的是,这位爷可不单单只是长得好看这么简单! 要知道,他可是整个乾国最为引人瞩目的风云人物啊! 薛家产业遍布全国,财富堆积如山,那可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而且薛家在朝堂之上也是权倾朝野,势力庞大无比。 倘若能有幸得到这位爷的青睐,那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一想到此处,这四位姑娘的心都不由得怦怦直跳起来,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吸引薛恒的注意。 每个人的心思都是大同小异,心中所想相差无几。 她们迫不及待、争先恐后地一窝蜂冲向薛恒所在之处。 全然忘了身为头牌理应具备的高雅气质和端庄礼仪,拼命地对薛恒撒起了娇。 此时此刻,她们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成功俘获眼前这个男人的心! 而反观薛恒,只见他正襟危坐在那里,并未表现出丝毫惊慌失措之意。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任由这些女子不断向自己靠近。 缓缓闭上双眼之后,薛恒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清心寡欲,异常的平静。 曾经的他,那颗心总是空荡荡的,仿佛缺少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一般。 然而此刻,这颗心却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再无多余的空隙能够容纳其他女子。 不仅如此,就连别人的触碰,都会让他反感和窒息。 薛恒呆呆地坐在那里,心中犹如掀起了一场狂风骤雨般久久不能平静。 他缓缓抬起头,失魂落魄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暗道: 我竟然直到此刻才明白,我的心早就已经属于那个人……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问题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这份感情的萌芽与生长。 是那一天吗?当他偶然间瞥见她的身影时,只觉得时间都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下来。 当时分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啊!他和她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还是因为去她家时,吃了她亲手泡制的茶和精心制作的点心。 不得不说,那些独特的味道至今仍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莫非就是从那时起,爱情的种子便已悄然种下?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或者,会不会是她在那杯茶里下了情蛊,才会让自己这般鬼迷心窍、无法自拔? 就在薛恒心烦意乱之际,一名身着艳丽服饰的女子缓缓靠了过来。 只见那女子轻启朱唇,微微嘟起粉嫩的小嘴,一双美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似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突然嘟起嘴,朝着眼前的俊脸迅速亲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毫无防备的薛恒大吃一惊,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猛地打了个激灵。 下一秒,他惊愕地瞪大双眼,像是如梦初醒般,“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再看这些女子一眼,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那匆忙的步伐,仿佛背后有猛兽在追赶一般,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见此情景,万花楼的老鸨可着急坏了。她一边挥舞着手帕,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薛爷!您别走啊!若是这四个姑娘不合您心意。 咱们这儿还有其他的呢!保证能挑到您满意的呀!薛爷!” 然而,任凭她在身后喊破喉咙、拼命追赶,薛恒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他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万花楼,很快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老鸨望着薛恒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懊悔不已。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财神爷就这样从自己眼前溜走了。 气得她冲回楼里,将“春花、秋月、若兰、赛菊”四个人全打了一巴掌。 “一群没用的东西!老娘平日里让你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惜花费大量的钱财和精力来悉心调教你们! 可到了这关键时刻,你们竟然一个个如此不中用!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 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老娘辛辛苦苦养着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用处?” 春花捂住自己那已经红肿的左脸颊,泪水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她泣不成声地哭诉道: “妈妈,您真的不能责怪我们呐!实在是那位薛爷他......他居然不能人道啊! 我们几个姐妹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费劲巴拉地折腾了大半天呢。 但那薛爷就跟根木头桩子似的,从头到尾愣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哇!呜呜……” 话音刚落,四人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与痛苦,开始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要知道,她们又何尝不想攀附上这位尊贵的薛爷呢? 毕竟只要能得到他的青睐,以后的日子可就能飞黄腾达、享尽荣华富贵啦! 只可惜事与愿违,无论她们如何努力,就是攀不上啊! “这!这这!” 老鸨被她的话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她沉声叮嘱道: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也不责骂你们了,谁要是将此事宣扬出去,得罪了薛爷。 我扒了你们的皮!将你们扔到万花楼最下贱的地方去!” 四名女子闻言,打了一个冷颤,连忙齐齐回应: “是!妈妈!我们绝对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 老鸨后知后觉的打开门,然而,就在房门开启的那一刹那,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愕不已! 门口竟然挤满了人,一个个都紧贴着门缝,竖起耳朵偷听屋内的动静。 看到她突然现身,这群人就像受惊的麻雀一般。 “轰”的一声,瞬间作鸟兽散,眨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只留下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 老鸨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消失在视线之中,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 她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一想到刚才屋里的事情,全都被这些人听了去,她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气急败坏地冲着那些已经跑远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尖叫道: “你们!你们究竟听见了什么?”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吃吃的笑声。 她定睛一看,原来有几张脸正躲在墙角处偷偷张望。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深意,嘴角上扬,用手捂着嘴巴,笑得前仰后合。 老鸨见此情景,气得浑身发抖,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倒在地。 但就在这时,她转念一想:说不定这件事情被越多的人知道反而对万花楼更好呢! 反正外面的人传闲话,那都是别人传的,跟万花楼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给万花楼带来更多的生意…… 想到这里,老鸨原本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甚至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 世间之事往往遵循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一亘古不变的铁律。 就在短短的一夜之间,薛恒不能人道这件隐秘之事。 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乾国的大街小巷。 次日,刚刚用过早膳的薛恒,正坐在书房中,面色阴沉地听着手下从茶楼里听到的谣言。 听着这些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他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个不停,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 而正当他怒不可遏,准备随手抓起一只茶杯狠狠地摔向地面以泄心头之愤时。 一阵震耳欲聋且无比熟悉的咒骂声,响彻云霄,直直传入他的耳朵。 “逆子!” 伴随着这声怒吼,薛父气势汹汹地来到书房,那满脸的怒容和喷火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 第233章 责罚 “父,父亲!” 薛恒一看到父亲那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心中暗叫不好,求生欲瞬间爆棚。 他像是屁股着了火一般,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满脸堆笑,脚下生风般快步上前迎接。 只见他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 “哎呀呀,父亲大人息怒啊,千万别动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啦! 外边传的那些个事儿啊,纯粹就是无中生有的谣言,全都是假的,不能信呐! 您看看您儿子我这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啥毛病都没有,好着呢!” 说着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以作证明。 然而,薛父根本不吃他这套,猛地一甩手。 将他伸过来想要搀扶的手给狠狠甩开,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喝: “哼!我气的可不是那些个不知所谓的风言风语! 而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身为堂堂朝廷官员,竟然胆敢罔顾法纪。 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跑去那种烟花柳巷之地厮混! 如今新王刚刚登基不久,正是要整顿朝纲的时候。 万一他想拿你开刀来立威,你说说看,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这番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薛恒的头顶。 他只觉得浑身一颤,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迅速蔓延开来。 瞬间便让他后背发凉,额头上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昨日孩儿实在是贪杯无度,以至于饮酒过量。 整个人都变得神智恍惚、意识不清,这才会犯下如此荒唐之错。 父亲您尽管放心好了,从今往后,我定然不会再涉足那种场合了。”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童,低垂着头,满脸羞愧地说道。 薛父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既感到骄傲自豪又恨得牙痒痒的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愤怒和亲情,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他语重心长的缓缓开口: “咱们薛家如今权势渐大、功勋卓着,但越是处于这样的高位,我们就越应该谨守为人处世的本分。 若是不知收敛,肆意妄为,必然会招来他人的嫉妒和怨恨。 到那时,各种麻烦事恐怕都会接踵而至,而未来究竟会引发怎样的祸端,谁也无法预料啊。 可你呢?明明知道这些道理,却还是如此放纵自己,主动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薛父一脸严肃地训斥着薛恒。 听到父亲这番话,薛恒连忙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是是是,父亲您说得太对了,都是我的过错,是我考虑事情不够周全,行事鲁莽冲动。 今后孩儿一定会时刻提醒自己谨言慎行,将您的教诲铭记于心,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看到儿子认错的态度如此诚恳,薛父紧绷的脸色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漫天飞舞、四处传播的流言蜚语,恐怕早已经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圣上的耳朵里。 事到如今,已然发展到这般田地,看来也别无他法了。 唯有我亲自前往王宫走一遭,去面见圣上,拼尽全力替你求求情。 衷心期盼圣上能够念及旧情,对你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啊! 看到父亲为了自己的事情竟然如此忧心忡忡、殚精竭虑。 薛恒心中一阵感动和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双腿不由自主地就“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 “多谢父亲不辞辛劳、尽心尽力地替孩儿排忧解难! 若不是父亲您,孩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呐,每个人都会犯错,但重要的是要有知错能改的勇气和决心。 往后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行差踏错。恒儿啊,再过些时日,我就让你的母亲好好替你物色一下。 看看这城中哪家的千金小姐与你更为般配一些。 你瞧瞧隔壁的陈家,那位与你年龄相仿的大公子。 人家孩子都已经有了两个啦!你呀,也是时候该考虑成家立业之事了!” 听到父亲提及婚姻大事,他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十分抗拒。 “父亲,关于这件事情您就不必费心劳神了,孩儿自己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既然如此,也罢,只要你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有清晰明确的规划和打算,为父也就放心了。” 身为过来人,薛父深知儿子的脾性,也明白此事不可强求,于是便不再多言。 他神色匆匆地转身离去,朝着王宫的方向疾步而行。 一路上,他心中思绪万千,暗自祈祷着国君能够网开一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逐渐西斜,直至夜幕降临。 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薛父那略显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家门口。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一家人见他归来,赶忙纷纷围上前去,脸上满是关切与期待之色。 “老爷!圣上到底怎么说啊?” 薛母率先开口问道,她紧盯着丈夫,眼中流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语气更是显得十分焦急。 而其他家人虽未言语,但从他们那凝重的表情和忧虑的眼神中,也能感受到同样的心情。 “圣上金口玉言,言道:‘念其乃初犯之过,姑且从轻发落,罚去俸禄三年。’”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大气。 要知道,对于他们薛家而言,区区那点俸禄实在算不得什么。 毕竟,薛家财雄势大,家底丰厚无比。在那些真正富甲一方之人眼中,金钱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然而,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全部都能用钱财摆平。 最为致命的,恰恰是那些即便倾尽所有家财,亦难以化解之困局。 好在此次事端至此已然告终,且结局尚算圆满顺遂。 尽管如此,薛恒却始终心不在焉,勉强陪着家人们一同用过晚膳后,便早早回到自己房中歇息。 待到更深漏尽、万籁俱寂之时,薛恒悄然起身,动作麻利地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自家府邸,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只见他凭借着那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轻功绝技。 犹如一片羽毛般轻盈地落在了长公主所居住的宫殿屋顶之上。 他的脚步轻若鸿毛,落地时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尽管心中深知今夜此番行径,实在是荒诞不经到了极点。 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招惹来天大的麻烦,但他仍旧毅然决然地选择前来此地。 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外界那些关于他的谣言肆意传播。 他必须要亲自出面,为自己洗刷这不白之冤。 当他小心翼翼地潜伏至后窗位置时,先是屏气凝神,侧耳倾听屋内是否有异常动静。 确认安全无虞之后,他才轻轻地伸出手指。 从戳破的窗户纸往里看去。然而这一望,却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此时的长公主正悠然自得地在浴桶之中沐浴。 她那如雪般白皙的肌肤在腾腾热气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而她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更是被水汽蒸得微微泛红,恰似熟透的果实,娇艳欲滴。 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紧张得砰砰直跳,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他慌忙闭上双眼,不敢再继续窥视下去,同时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就在这万籁俱寂、月黑风高之夜,四周一片静谧祥和,仿佛整个世界都已陷入沉睡之中。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尖锐刺耳、声嘶力竭的呼喊骤然响起。 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一般,瞬间将这片宁静彻底撕裂。 “抓刺客!有刺客啊!快来人呐!” 这惊恐万分的呼叫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回荡着,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薛恒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 “莫非我的行踪已经暴露?这下可如何是好? 老爹今天刚骂了一顿,要是又惹出什么麻烦事,可不得把他气坏了?” 一时间,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令他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正当薛恒胡思乱想、不知所措之际,一个身影如魅影般迅速朝他的藏身之地疾驰而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穿一袭与自己相同的黑色夜行衣。 行动敏捷如风,眨眼间便已近在咫尺。眼看着那人越来越靠近。 他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一边紧张地注视着来人,一边拼命地抬起手向对方挥舞示意。 口中还轻声呼喊着:“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啊!” 对方远远瞥见这位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时,不禁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愕之色。 但转瞬间便回过神来,仿若惊弓之鸟一般,完全顾不得其他,撒开脚丫子拼命狂奔起来。 只见他身形如闪电般飘忽不定,动作异常敏捷。 眨眼间便已轻松越过了薛恒,朝着那假山后方郁郁葱葱的竹林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阵阵喊杀之声由远及近,此起彼伏,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且愈发清晰可闻。 这声音犹如催命符一般,令薛恒心中暗叫不好。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他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双手用力一撑,身子腾空而起,如同飞燕般轻盈地跃入屋内。 就在此时,屋中的小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正要放声尖叫。 然而,还未等她的尖叫声脱口而出,薛恒眼疾手快。 抢先一步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巾,并压低嗓音急切地解释道: “嘘!别出声!是我!外面此刻正有大批人马在追捕刺客,情况危急万分。 我暂且借用一下你的屋子躲避一阵子,万望长公主行个方便。” 话音刚刚落下,小月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和表态。 突然间,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便骤然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了屋内原本宁静的氛围。 只听见门外传来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喊道: “长公主殿下,我等正在追捕刺客,请您行个方便。 配合一下,允许奴才们对这房间进行仔细地搜查。” 那声音虽然恭敬,但却隐隐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然而,未等房内之人回应,站在门口的一名侍女当即怒喝道: “大胆!你们可知此刻长公主正在沐浴?怎能如此无礼要求,让你们进去搜查!” 她的语气凌厉,充满了威严与愤怒。 门外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显然那些侍卫们也未曾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过了片刻,方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道: “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实在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若是放走了刺客,惊扰到长公主殿下,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两方僵持不下,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年长些的侍女走上前来,缓缓说道: “各位且稍安勿躁,待长公主沐浴完毕,自会命人打开房门供诸位搜查。在此期间,还望各位莫要惊扰了长公主。” 经过一番艰难的交涉之后,最终外面的侍卫们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们小声嘀咕着逐渐散去,原本嘈杂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屋外终于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小月那颗悬起的心,却久久未能放下...... 待四周终于重新回归宁静之后,小月面无表情地转头。 冰冷的目光直直投向那躲藏于房间角落里的黑衣男子。 “现在已经安全了,你赶紧离开吧!要是让人发现了你在这里,往后我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乾国的子民?” 她的语气异常冷漠,仿佛这黑衣男子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听到这番话语,薛恒不禁浑身一颤,他呆呆地望着那张冷若冰霜、没有丝毫温度的面庞。 心中猛地一揪,一股深深的失落感瞬间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其实在此之前,薛恒早已在心中默默准备好了一大段言辞。 想要借此机会为自己好好地解释一番,将所有的误会都澄清清楚。 然而此刻,面对着小月如此冷淡绝情的态度,那些到了嘴边的话语。 却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无论如何再也无法说出口。 第234章 疑虑 薛恒想到自己今夜兴冲冲来到王宫,却万万没想到。 如今兴奋的心情如同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一般,所有的热情瞬间冷却了下来。 眼前的宫殿灯火通明,但望着小月那双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情感的双眸。 却让他感到两人之间,横亘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此时的他,仿佛突然从美梦中惊醒,他开始反思鲁莽冲动的自己。 回想起那天惊鸿一瞥的情景,曾经心醉神迷的时刻,如今看来竟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残酷的事实如闪电般击中了他——长公主对自己或许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浮现,便再也挥之不去。 他的心像是被重物狠狠砸过,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只见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一直以来所有的心动,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孤傲如他,认清现实后的薛恒,已无心再在此处多做逗留。 他默默地转身离去,甚至连一声道别都未曾留下,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只留下一地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洒落在他刚才所站立的位置。 眼见这个男人如此干脆利落地离开,小月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此人是一个知书达理、进退有度的人,没有惹出更大的乱子。 察觉到屋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的身影后,她如释重负般从浴桶中站起身来。 耽误了这么久,水早已凉透,她手忙脚乱地裹住身体,嘴里还不满地嘟囔着: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泡个澡都不得安宁,哼!” 从王宫归来的薛恒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床上。 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床顶,他深知自己的声誉已经难以挽回。 一想到小月那冷若冰霜、毫无温度的眼神,他那颗刚刚萌动的心,便逐渐冷却下来。 仅仅是去了一趟万花楼,流言蜚语便如那漫天飞雪,将长公主本就所剩无几的好感彻底消磨殆尽。 人言可畏,如今身有隐疾的谣言,更是传遍了整个乾国。 恐怕就连那些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也会对他敬而远之,无人再敢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于他。 越想越心烦意乱,他像一只鸵鸟般,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声,仿佛是他心中所有的苦闷与忧愁,想要随着呼气一涌而出。 …… 大盛朝,皇宫 时光匆匆流逝,犹如那白色骏马穿过狭窄缝隙一般,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岁月如同织布的梭子飞速运转,转瞬间已然过去了半个多月。 在这风云变幻的大盛朝,国君永祯帝——曾经的沈崇文。 近来茶饭不思、寝不安席,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位坐拥天下的人如此心神不宁呢? 只因前段时间,他听闻邻国乾国的新王刚刚登上王位没多久。 于是当机立断地派遣使者团,并赠予了一批珍宝和精美的布匹,以此来表示自己对邻国新君的诚挚祝贺。 而在这支负责押送贺礼前往乾国的使者团队当中,有两位成员的身份颇为特殊。 他们二人,曾是以前在黑龙山替永祯帝操持生意事务的管事。 待他们完成使命归来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口径一致地宣称: “那乾国的新国君,无论从相貌还是气质上来看,都与陛下您从前的小舅子杜怀季极为相似!” 此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就在大盛朝的宫廷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得很,这位刚刚登上王位的新国君。 其名讳之中竟然同样存在着一个“季”字,唤作欧阳季。 这接二连三出现的巧合之事,使得永祯帝那颗原本沉寂的心,不禁萌生出了浓浓的期待之情。 毕竟,他们姐弟形影不离,有杜怀季的地方,一定能够调查到小月的行踪。 而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个与“季”字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新王欧阳季。 他不由自主地将二者关联起来,心中满是疑虑,时常在想: 莫非小月就在乾国的王宫中?她……是否安好? 这些日子以来,历经世事变迁,在一场又一场的空欢喜之后。 对于子嗣传承一事,永祯帝已经不再抱有丝毫的期望或者幻想。 过往那些求子不得的痛苦经历,早已令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既是这般情形,那倒不如索性放下所有关于子嗣的念想。 全心全意去追寻那个深藏于心底已久、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小月,并与她相依相伴、共度此生。 从此携手走过每一个朝朝暮暮,直至生命的尽头。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再次派遣了数名武功高强的手下前往乾国。 这些人身怀绝技、武艺超群,个个都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 他们趁着夜色,悄然潜入了戒备森严的乾国王宫,试图暗中探寻小月的下落。 那夜薛恒在王宫中偶遇的那名神秘的黑衣男子,就是永祯帝派去的人。 这名黑衣男子,凭借着自己高深莫测的轻功和机敏过人的身手。 成功地避开了王宫众多侍卫的重重巡逻与防守,但即便如此。 面对乾国王宫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严密的防护体系,他依然未能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或情报。 不仅是这一名探子无功而返,实际上,他先后派出的好几拨人马皆是如此。 尽管这些人皆有着非凡的实力和经验,但乾国王宫的防卫力量,着实强大得超乎想象。 无论是明岗暗哨还是机关陷阱,都让他们难以突破防线,最终只能空手而归。 未能给正焦急等待消息的永祯帝,带来一丝一毫关于小月行踪的确切消息。 故而,他决定修书一封,以洽谈边境经商合作的理由,亲自去一趟乾国。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确认一下,乾国的新君王是否就是杜怀季。 并且找到心爱的小月,将她带回大盛朝,永生永世不分离。 只要她愿意不计前嫌,跟自己和好如初,原谅他过去犯的糊涂。 哪怕最后她说,必须遣散后宫众人,永祯帝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 乾国,瑞王府 瑞亲王阿九那张原本俊朗非凡的面庞之上,如今却再也不见一丝一毫的笑意。 他整日里都是一副眉头紧锁、郁郁寡欢的模样。 就好似有一层厚厚的阴霾始终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一般,让旁人瞧了都不禁为之感到忧心。 此时此刻,这对夫妻之间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正处于一种令人倍感压抑的冷战僵局之中。 尽管他们仍身处在同一间屋子里,但彼此之间的距离,却宛如隔着千山万水那般遥远。 甚至比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还要来得生疏和冷漠。 阿九心中暗自埋怨着自己的妻子实在太过任性妄为、不懂事。 一点儿也不能理解他身为男人所背负的种种压力与责任。 而他的妻子,则同样愤愤不平地责怪着丈夫对她不够体贴入微。 不能够设身处地的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就这样,两人各自憋闷着一肚子的火气。 谁也不愿意率先低头示弱,主动去打破这片足以让人窒息的沉默氛围。 且说那瑞王妃林氏,自打出阁前便一直是以温柔娴淑之姿名动都城。 在过去的西凉国,乃是众多名门公子哥儿们倾心向往的佳人。 其温婉端庄、知书达理,无论言行举止还是待人接物,无一不是恰到好处,令人心生好感。 然而谁能料到,如此贤良之人,婚后竟然做出这般惊人之举! 就在她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一月有余之时,这位一向谨小慎微的王妃。 居然瞒着夫君瑞亲王,暗中服下了那足以致使胎儿滑落的红花汤药。 话说那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阿九面带喜色、步履匆匆地从王府门外归来。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妻子那张娇美的脸庞和她腹中的小生命。 想到这里,阿九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与期待。 怀揣着这份喜悦之情,他特意绕道去了城中最有名的糕点铺子。 精心挑选了几样妻子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 他小心翼翼地将点心包裹好,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坏,然后加快脚步往回赶。 然而,还未等他踏进王妃的院中,一阵焦急的呼喊声就传入了他的耳中: “来人啊!快来人啊!王妃她不好啦!” 紧接着,便是林氏那微弱而痛苦的呻吟声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阿九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心急如焚,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屋内。 刚一进门,眼前的景象就让他惊呆了——只见地上赫然摊着一片刺目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再看床上,林氏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紧闭双眼。 双手更是紧紧捂着肚子,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 看到这一幕,阿九只觉得心如坠冰窖,浑身发冷,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握住妻子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 “王妃,你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的瑞王妃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阿九心急如焚。他转身看向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丫鬟,厉声问道: “还不快点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被男主子的气势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王……王爷,是……王妃,她……她为了永葆青春和维持身材的窈窕,喝了一碗红花汤汁。 王妃怕没有效果,还让我们放足了分量,煮得浓浓的。” 听到这个消息,阿九顿时怒不可遏。他怎么也想不到,妻子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要知道,那可是自己盼望已久的骨肉啊!想到此处,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说完,他看着床上命悬一线的妻子,眼中再也没有了心疼和怜惜。 此刻的他怒目圆睁,满心的疼爱化作了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你怎如此糊涂!那是我们的孩子,你竟为了这虚无的美貌,亲手将他扼杀!”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闻言,瑞王妃泪流满面,嗫嚅着: “王爷,我……我只是害怕生子会让容颜老去,身材发福走样。 怕您日后因此而嫌弃我……然后就像别的男人一样,三妻四妾!” 阿九转过身不再看她,心中如被重锤击中。从那之后,二人便陷入了冷战。 他每日都宿在书房,王府内往日的温馨不再,只剩下无尽的沉默与压抑。 此事一经传出,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令整个王府上下震惊不已。 下人们都不敢相信,这位瑞王妃竟敢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而这件事,更是成了阿九心头挥之不去的一个伤痛。 从此之后,他对林小姐的态度,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的恩爱甜蜜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厌恶与愤懑。 每每想到妻子扼杀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 那种痛苦和无奈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这段天子所赐的婚姻,此刻似乎走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 自从瑞王妃林氏落胎之后,瑞王府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不久之后,听闻弟妹身体抱恙,杜怀季亲自派了御医过府替她医治。 把完脉后,御医神色凝重地告知瑞亲王: “禀告王爷,因王妃食用了过量的红花,身体受损严重,往后想要再有子嗣,怕是艰难无比。” “好,本王知晓了。家丑不可外扬,此事……” 听闻此言,御医连忙抱拳行礼,保证道: “王爷请放心,下官一定守口如瓶,不会泄露病人的隐私。” “那就劳烦御医大人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说完,阿九便平静地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 “谢王爷,下官告退。” 御医收下银票,便提着药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瑞王府。 林氏子嗣艰难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阿九的心间。 他本就因林氏私自落胎之事心生不满,如今听闻她伤了身子,对她的感情更是冷淡到了极点。 曾经温柔体贴的妻子,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之人。 自此以后,每日阿九回到王府,便径直走向书房,对林氏的居所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心中的烦闷却丝毫未减。 瑞王府不能无后,家族的延续和兴旺,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他的肩头。 渐渐地,纳妾的想法在他心中萌生。可他又想起与林氏成婚之初的甜蜜时光。 心中左右为难,痛苦不堪。思索再三,他决定进宫,向姐姐请教。 他心事重重地踏入王宫,那华丽的宫墙殿宇并未让他感到丝毫轻松。 见到姐姐后,阿九便将心中的纠结和盘托出。 “姐姐,如今瑞王府子嗣堪忧,王妃又伤了身子……您说,我该如何是好?” 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无奈与迷茫。 小月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阿九,王府绵延子嗣固然重要,但夫妻情分也不可轻易舍弃。 你需慎重考虑,纳妾之事,莫要伤了王妃的心,更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万万不敢劝你休妻另娶,也不敢劝你纳妾。 此事,你还需谨慎考虑再作打算,这三颗药丸给你,你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吧。” 姐姐的话如同一缕清风,吹进他混乱的思绪。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瓷瓶。 他十分清楚这三颗药丸有多珍贵,有多神奇。 当初就是姐姐给的药丸,多次挽救他性命于危急,令他在战场上多次死里逃生。 毫无疑问,这些药丸自然也能治好林氏的身体。 但此刻他心中的抉择,依旧如一团乱麻,让他不知该如何解开。 从王宫出来,阿九望着宫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独的困境之中,不知何去何从…… 第235章 选后 乾国,王宫 初夏,一个阳光柔和、微风轻拂的午后。 小月静静地伫立在古色古香的廊下,目光凝视着眼前那片宁静的莲池。 池中荷叶田田,随风轻轻摇曳,宛如绿色的波浪此起彼伏。 粉色和白色的莲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散发出阵阵属于荷叶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不知为何,这段日子以来,小月的心总是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萦绕。 尤其是在夜晚入睡之后,她常常会陷入同一个梦境之中。 梦中出现的正是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沈崇文。 梦里见到的沈崇文,还像当初离别时的模样: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依旧。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与眷恋。 小月知道,自从和离以后,他便抬了李玉莲为正室。 想必如今,李玉莲也早已为他生下了可爱的孩子,一家三口过着温馨幸福的生活吧? 想到这里,小月的心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尽管这份感情终究以和离收场。 但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美好回忆,对于小月来说,也已足够珍贵。 在新世界的时候,有人说:再怎么刻骨铭心的感情,也敌不过时间与新欢。 难道事实果真如此么?那些曾经海誓山盟、生死相许的爱恋。 莫非当真会在岁月长河的冲刷之下渐渐褪色,直至消失不见? 可若是缘分浅薄,为何近来的无数个夜晚,他的身影总会悄然入梦呢? 每每想到此处,她的心便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 而那份惆怅,更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现如今,天下已然安定,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而她的弟弟,也终于得偿所愿地登上了乾国至高无上的君王宝座。 每每望着弟弟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心中既感到欣慰无比,同时又怅然若失。 三胞胎的眉眼全部都长得像他们的父亲,每次和孩子们在一起,她都会莫名的发呆。 说好了要忘了那个男人,却一不小心生了三个缩小版的沈崇文。 也许,此时此刻,她应当悄悄地回一趟那片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大盛朝。 远远地望一眼那个男人,看他是否依旧安好。 只是不知,当再次见到他时,心中是否还会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正当她心事重重,想去找自家弟弟好好商量一下关于出一趟远门的事情时。 然而,在她走到半途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好奇心作祟之下,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悄靠近。 发现原来是花园中的几位侍官正围在一起,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一些,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 “你们听说了吗?圣上准备在这一届的秀女当中挑选一位作为新的王后呢!”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她心中炸响。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暗自思忖起来: 弟弟竟然要选王后?如此重要的大事,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想到这里,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当她轻轻迈入房门,一眼望去,只见杜怀季正端坐在桌前。 手中拿着一幅幅精美的画卷,聚精会神地仔细对比着,时而微微点头,时而摇头轻叹。 仿佛正在从这些画卷中寻找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看着弟弟专注的模样,小月开口调侃道: “哟,弟弟啊,您这是花多眼乱了吧?” 杜怀季远远地瞧见她的身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黑暗中一束耀眼的光。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前去,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口中更是大声呼喊道: “哎呀呀!姐姐啊,您可算来了!要是能早些将您请来帮着瞧一瞧。 孤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左右为难、焦头烂额的境地呢?” 听到这话,小月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动听。她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摇着头,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个弟弟果真是和从前一样,面对男女之情,依旧那般傻乎乎的,单纯得让人忍俊不禁。 稍稍止住笑意后,小月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怀季啊,你又何必这般愁苦呢?你贵为国君,坐拥天下。 索性将她们全都纳入后宫之中,岂不是美事一桩?” 说罢,她还用手中的丝帕掩住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杜怀季,眼中尽是戏谑之意。 听到她这么说,杜怀季先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意味深长的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缓缓开口道: “姐姐此言差矣,如今孤虽贵为国君,看似拥有无上权力和无尽荣华富贵,可以随心所欲地享受世间一切美好。 然而,于弟弟而言,这众多佳丽却如过眼云烟般虚幻不实。 孤心中所渴望的并非是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说到此处,杜怀季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接着又继续说道: “纵有弱水三千,但孤只需取那一瓢清泉足矣。 唯有真心相爱的人,才能给予孤心灵深处真正的慰藉与安宁。” 在这个男尊女卑观念根深蒂固的时代里,男子三妻四妾,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 因此,当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从堂堂一国之君口中说出时,不禁令人瞠目结舌,感到难以置信。 站在一旁的小月,呆呆地望着杜怀季,一时间竟然完全回不过神来。 且看这个时代,那些稍稍有些家产的人,无一不是妻妾成群、左拥右抱。 更何况是那高高在上、坐拥天下的皇帝呢? 其身边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尽皆收入囊中,实乃常事。 如此这般专情的男子,可谓是凤毛麟角、极为罕见。 就是不知道这位人间帝王,此时此刻所坚守的那份初心,究竟能够维持多长时间呢? 或许仅仅只有短短数月,亦或是能够坚持整整一年之久?实在令人唏嘘。 此时,小月无意看到案上的画像,不禁好奇地问道: “那怀季可挑选到自己心仪的王后了?” 说完便将目光投向了弟弟,期待着他说出最终的结果。 杜怀季此刻正满脸愁容地紧紧皱着眉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那堆积如山的画像。 “这些画像已经摆在这里三天了,但孤却仍然未能从中确定出合适的王后人选。” 听到他的抱怨声,小月微微挑起眉毛,轻盈地迈步走到那张龙案旁边。 她漫不经心地随手拿起其中一幅画像,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这幅画像中的女子落落大方,身姿挺拔,仿佛传说中的花木兰再现一般。 其眉眼之间更是透露出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英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再看看其他那些画卷之上的女子们,无一不是传统意义上标准的大家闺秀形象。 有的娇柔婉约、楚楚可怜;有的端庄娴静、仪态万千。 还有的则优雅高贵、气质出众。然而,她们与手中这幅画像相比。 似乎都少了那么一丝独特的魅力和风采。 小月微微挑眉,嘴角含笑地试探着问道: “哦?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我来帮你挑选一个如何?”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听到这话,杜怀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孤看这些女子看得眼睛都快花啦! 只要是姐姐所选之人,孤必定都会喜欢的。” 此刻,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满是期待和信任。 见状,她轻轻点点头,柔声说道: “那好,现在你先坐下来吧,然后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这样我才能替你选出一个让你称心如意的人来当王后哟。” 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弟弟赶紧就座。 “好啊,孤全听姐姐的安排!” 杜怀季高兴地应了一声,随即快步走到椅子前,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 他挺直脊背,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一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小月,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吩咐。 见他已经坐好了,小月转过头去,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两名侍官招了招手,轻声喊道: “你们两个,快过来帮帮本宫。” 那两名侍官闻言,立刻一路小跑着来到小月面前,躬身行礼道: “谨遵长公主殿下的吩咐。” 小月对杜怀季说道: “现在,请你舍弃十名女子。将她们的画像交给我。” 那道声音里,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只见杜怀季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面前众多女子的画像上来回扫动。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但却透露出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 不过片刻功夫,他便轻轻松松地从众多画像中挑选出了十张,并将它们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姐姐。 此时,一直默默立于小月身后的两名侍官得到了小月的眼神示意后,缓缓走上前来。 他们步伐轻盈而稳健,走到杜怀季身前时,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十幅画卷。 随后,两人又回到小月身旁,轻轻地将这些画卷放入放置在地上的一个精致箩筐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月再次开口说道: “你再挑十个人出来,舍弃她们。”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在闲聊一般。 听到这话,杜怀季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这样的要求,对他来说毫无难度可言。 他再次迅速浏览起那些尚未被选中的画像,很快又从中选出了十张。 随着他的选择完成,原本摆在龙案上密密麻麻的画像一下子少了许多,如今仅剩下区区十六人。 紧接着,小月依样画葫芦,又叫他舍弃了十名女子。 “怀季,现在你需要从这剩下的六人中,再次舍弃三人。” 听到姐姐的话语传来,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怀季不禁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迟疑之色。 他缓缓地将目光投向那剩余的六位女子的画像,心中暗自思量着该如何抉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一片静谧,唯有他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然而,没过多久,怀季似乎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地伸出手,从中挑选出了三幅画像,并轻轻地放在一旁。 此刻,原本摆放得满满当当的龙案之上,只剩下最后的三张画像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一直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小月,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三幅画像,便已心领神会。 不过,这一次她决定改变策略,想要通过另一种方式。 试探一下弟弟内心真正的想法,以便让他能够更清楚地认清自己的心意。 于是,小月嘴角微扬,轻声说道: “怀季啊,我想着要给怀羡纳两房妾室呢。 你瞧,这三位女子皆是人品出众、相貌姣好,而且家世也都颇为优越。 要不这样吧,你从这三名女子当中,匀出两个人给怀羡可好?” 说完,她便静静地凝视着怀季,等待着他的回应。 “那自然是可以!” 杜怀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然后迅速地从众多女子的画像中挑选出了两张。 只见他的目光在那些画卷上快速扫过,最终定格在了其中两张上。 一旁的侍官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过了杜怀季挑出来的两幅画像。 接着,他恭恭敬敬地转身走到小月面前,微微弯腰,将画像递到小月眼前,请她过目。 这一次,侍官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把看过的画卷重新放回筐子里,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小月的指示。 “怀季,我倒觉像你手中的那名女子更美丽,更适合怀羡。” 听到小月说的话,杜怀季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低头。 看着手中的那张画像,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那女子画中的面容娇美动人,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英姿飒爽。 而此刻,杜怀季心中却纠结万分,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好。 他下意识的收紧十指,一副难以割舍的样子。 “姐姐,孤……” 见此情景,小月开怀一笑,轻声询问道: “现在,你知道选谁当王后了吗?” 杜怀季一愣,片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他红着脸点点头。 “谢谢姐姐,孤知道答案了!” 说完就举起手中的画像,腼腆的说道: “我就选她做我的王后!” 第236章 博弈 小月见杜怀季已经确定了王后人选,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完婚。 身为姐姐的她,又怎能在如此重要的日子缺席呢? 来之前,她一直在心底盘算着离开乾国,回一趟大盛朝。 可是当她看到弟弟那兴高采烈的模样时,想离开的念头,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此刻的杜怀季,满心欢喜地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婚姻大事。 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期待和向往。 望着弟弟那张充满喜悦的脸庞,她心中着实不忍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去扫他的兴致。 于是,那些准备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里。 她默默地告诉自己,还是先暂且放下个人的计划吧。 等到杜怀季顺利完成大婚之后,再回大盛朝也不迟。 第二天,她远远地看着杜怀季一脸幸福地站在朝堂之上,向众人宣布了他所选定的王后人选。 那一瞬间,小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王宫就将迎来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 而这座王宫也会迎来它的女主人,自己身为长公主,还带着孩子。 一直住在王宫也不是长久之计,终究还是要考虑考虑另寻住处。 时光悄然流逝,七天后的一个清晨,快骑如疾风般驰入王宫。 一封来自大盛朝的书信,被快马加鞭送到了杜怀季的手上。 他轻轻地将那封书信展开,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上面的文字之上。 才不过看了寥寥数行,他的内心深处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顿时涌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封信,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曾经与姐姐有过一段婚姻、后来又分道扬镳的前姐夫——沈崇文。 现如今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大盛朝那至高无上的皇帝!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信中的措辞显得极为隐晦,字里行间似乎都隐藏着某种深意。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些寻常的问候之语,但仔细品味之下。 还是能察觉到其中处处都透露出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之意。 很显然,这位已经贵为天子的沈崇文,正企图通过他来获取关于姐姐的行踪消息。 杜怀季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原本还算清晰的思路,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信纸,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就连拿信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真没想到啊……这个家伙竟然和以前那位永熙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之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这样的身份转变,实在是太过惊人,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不过转念一想,皇室之中向来不缺隐秘之事,流落民间的皇子公主也不是没有。 他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能妥善地处理好,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这不仅仅会导致自己的姐姐身陷艰难的处境之中无法自拔, 更严重的是,还有可能会上升至朝堂,引起两个国家之间的互相猜忌。 让一直以来保持得十分稳定的邦交关系,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微妙变化。 信中说沈崇文要来乾国作客,建立边境的生意往来。 按照日子推算,他们一行人此刻恐怕已经在半路上了!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和耽搁,想到这里,他心中犹如火烧一般焦急万分。 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急匆匆地向着小月所在的宫殿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不停地思考着各种各样能够解决眼前这个难题的办法和策略。 然而,随着思考的深入,他却越来越感觉到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棘手、太过复杂。 仿佛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完美无缺的解决方案,主要还是得先问问姐姐的意思再作决断。 当他面色阴沉如水、脚步沉重的踏入那座金碧辉煌却又不失典雅的宫殿时。 正在刺绣的小月远远便瞧见他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 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瞬间紧紧揪起,赶忙迎上前去,满脸关切地轻声问道: “怀季,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为何你今日看起来这般心事重重? 难道是婚礼筹备事宜当中,碰到了难以解决的棘手难题不成?” 然而,面对小月连珠炮般的追问,杜怀季并未如往常一般立刻回应。 只是默默地抬起手来,将紧握于掌心之中的那封信轻轻递到小月面前。 与此同时,他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无比沉重的语调开口说道: “姐姐,有一件事情与您息息相关,孤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没想到前姐夫沈崇文,竟然是永熙帝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后来更是登上了大盛朝那个至尊的宝座,而此信,正是出自他之手。 信中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孤的种种试探之意,其目的便是想要知晓您现在的具体下落。 此事关系重大,我们究竟应当如何处理,才能避免可能引发的一系列麻烦呢?” 小月听罢,秀眉微微一蹙,迅速伸手接过信件,展开之后目光飞速扫过上面所书写的每一个字。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原本就略显苍白的面容更是逐渐失去血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两人相对而坐,皆如雕塑般陷入了沉思。 杜怀季凝视着姐姐,见她面露难色,忧心忡忡。于是轻声说道: “姐姐,您心中究竟有何盘算?倘若姐姐欲与他重修旧好,其实也未尚不可。 传闻那位大盛朝的新帝,至今膝下没有一子半女。以至后位空悬,而您却为他诞下了三胞胎。 若能与他再续前缘,他定然会赐予您至高无上的尊荣与名分。 说不定您日后便是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小外甥则是尊贵无比的太子,乃至未来的真龙天子。” 想到往昔与李玉莲之间那些纷繁复杂、纠缠不清的纷争。 小月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美丽的眼眸之中悄然地闪过了一丝迟疑之色。 如今的沈崇文已然贵为一国之君,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其权势滔天,威震四海。 可想而知,这后宫之中定然是佳丽如云,嫔妃众多,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仅仅只是一个李玉莲,就已经让自己烦躁不堪,耗费了诸多心神。 若是再加上如此庞大数量的其他嫔妃们,那局面将会变得何等错综复杂啊! 一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头一阵烦闷,仿佛有千万根丝线缠绕在一起,理也理不清楚。 小月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静静地落在弟弟怀季的身上。 面容显得格外平静,但眼底深处却隐隐流露出一抹忧虑。 沉默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轻声问道: “那要是我不想和他重修旧好呢?怀季,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又打算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 话音刚落,杜怀季甚至都不曾思考一下,便以一种决然之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姐姐请放心!无论如何,孤都会尊重您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 待到那沈崇文踏入我乾国之地,再来试探于孤之时,弟弟定会毫不犹豫地当面直言相告。 孤根本就不是什么杜怀季,对于他所要寻找之人更是一无所知、闻所未闻! 绝对不会让这个家伙探知到关于姐姐的哪怕一丁点行踪消息。 更不可能给他任何可乘之机,过来打扰姐姐您的半分安宁!” 听完弟弟这番坚定不移又充满暖意的话语之后,小月那颗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瞬间被深深触动了。 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暖流如潮水般自心底汹涌而起,并迅速蔓延至全身各处。 紧接着,她眼眶一红,晶莹剔透的泪珠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受控制地滚落而下。 只见她嘴唇正微微地颤抖着,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已变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许久之后,小月才慢慢地伸出手,然后轻轻地落在了弟弟的掌背之上,并小心翼翼地将其握住。 就在两人双手相触的那一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瞬间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此时此刻,千言万语在此刻都化作了无声的沉默。 任何华丽的辞藻和激昂的表达,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唯有那份源自心底深处、比海还深,比山还高的姐弟情谊。 如同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在这座寂静空旷的宫殿之中静静地流淌着。 它所传递出来的无尽温暖与深深信任,犹如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在了他们的心间。 小月看着弟弟,眼中透着几分慎重与迟疑,如实相告: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和沈崇文重修旧好,此事太过重大,需得届时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怀季,不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如今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你千万莫要怠慢了他。” 杜怀季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对姐姐的理解与支持。 时光宛如那一匹脱缰的野马,又如白驹过隙一般匆匆消逝。 永祯帝率领着一行人,携带着数之不尽、价值连城的丰厚礼品,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乾国。 这支队伍规模宏大,远远望去,就如同一条蜿蜒前行的巨龙,气势磅礴,威震四方。 充分展现出了大盛朝无与伦比的雄厚国力和昌盛繁荣。 而一直心怀期待的沈崇文,经过长途跋涉,也终于与乾国那位威名远扬的君王杜怀季会面。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一刹那,沈崇文的心中便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百分之百的确定。 站在面前这位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乾国君王,毫无疑问,就是小月的亲弟弟——杜怀季! 尽管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既惊喜又忐忑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不断地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心防。 然而,多年来的历练让他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 于是,他竭尽全力地压制住内心对小月汹涌澎湃的爱意和思念。 那张英俊无比的面庞之上,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得体大方的微笑。 那运筹帷幄、自信从容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接着,他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与这位曾经的小舅子寒暄起来。 看似轻松自如的交谈背后,实则是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在苦苦挣扎。 言语之间,沈崇文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总是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小月。 犹如猎人设下的陷阱,有意无意地打探她的下落。 “听闻乾国风光秀丽,人才辈出,不知国王可曾结识过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子? 她的芳名叫杜小月,或许她与您还有些渊源也说不定呢。”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抛出试探,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对方的要害。 而心思敏捷的杜怀季岂会轻易上钩,每次都犹如泥鳅般滑溜。 顾左右而言他,巧妙地避开沈崇文话中的陷阱。 “大盛朝此次带来的厚礼,让乾国上下深感荣幸。这些奇珍异宝实在难得一见。 倒是让我想起乾国几处独特的景致,改日定要带陛下好好观赏一番。 尤其是那高山上的仙湖,美得令人犹如置身于仙境之中。” 他像打太极一样,四两拨千斤,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 犹如一阵轻风,吹散了沈崇文的阴谋。绝不让他从自己口中,得到半点关于姐姐的消息。 他的信念,犹如守护着稀世珍宝的卫士,坚如磐石。 尽管如此,沈崇文并没有丝毫气馁之意,反而在心底暗暗发誓: 问不到心爱之人的消息,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杜怀季却仿佛故意要跟他作对一般,面对他连番的追问和试探。 始终表现得一脸茫然,那副装傻充愣的模样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但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杜怀季越是这样。 沈崇文的心里便愈发笃定,这位小舅子绝对知晓小月的下落。 他紧紧盯着杜怀季的眼睛,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着关于小月的事情。每一个问题都如同利箭一般犀利。 但后者却像是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功夫。 将这些问题一一挡回,在他忍耐的极限前反复横跳。 既不得罪他,也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那副圆滑狡诈的样子,让沈崇文十分抓狂。 这场原本看似平常无奇的交谈,此刻已悄然演变成了一场暗流汹涌、惊心动魄的较量。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双方在你来我往的试探与反试探之中,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激烈博弈。 第237章 期盼 大盛朝与乾国之间,尽管从地理位置上来看,两者并非相隔万里之遥。 但真若要论起距离的远近,那也只能说是相对于其他更为遥远的国度而言,算是比较近罢了。 在这两个国度之间,横亘着巍峨险峻的高山峻岭,其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 奔腾不息的江河如巨龙般蜿蜒流淌,波涛汹涌澎湃。 还有广袤无垠的湖泊以及浩渺深邃的海洋,它们或波光粼粼,或浪涛拍岸。 共同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使得这段路程变得漫长而又艰难险阻重重。 然而,无论是那崎岖难行的山路,还是那水流湍急的江河。 亦或是变幻莫测的天气和恶劣的环境条件,都不能阻挡住沈崇文那颗迫切找到小月的心。 况且,这位沈崇文是大盛朝的一国之君,每天需要面对的,是堆积如山的繁杂政务。 但即便是处于如此忙碌的状况,此次他依然当机立断地抛下了手头所有的军国大事。 甚至不顾群臣们的苦苦劝谏,亲自带着使者团奔赴乾国而去。 这一路之上,他们一行人风餐露宿,不曾有过悠闲停歇的时光。 白天顶着炎炎烈日匆匆赶路,夜晚则伴着点点星光继续前行。 为了尽快抵达目的地,多数时候,就连永祯帝饿了,也跟大家一样随便吃几口干粮充饥。 渴了便掬一捧清泉解渴,全然不顾身体的疲惫与辛劳。 此时的他,心中唯有那个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女子。 可是当他终于抵达乾国之后,满心期待地来到杜怀季面前。 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答案。 然而事与愿违,无论他怎样旁敲侧击、苦苦追问。 杜怀季始终守口如瓶,对于他所关心的问题只字不提。 面对这样的结果,沈崇文并没有丝毫气馁或者退缩之意。 相反,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立刻采取行动,派出自己的心腹手下,在乾国全面展开深入调查。 为了获取线索,他们可谓是想尽了办法。 不仅四处走访打听,向无数可能知晓内情的人逐一询问。 而且还绞尽脑汁,运用各种巧妙手段去探寻真相。 除此之外,就连沈崇文一直以来视为秘密武器的暗网,也被调动起来投入到这次搜索之中。 要知道,这暗网中的成员,每一个人都经过了长时间精心的培养和训练。 才得以成长起来的精英人士,其价值,属实难以估量。 而一旦在行动中有任何闪失或疏漏,那么之前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所打造出的这个情报网。 很有可能就会瞬间土崩瓦解,所有辛苦培育的人才,也都会因此而遭受灭顶之灾。 尽管如此,想要找到小月的念头在沈崇文心中变得愈发坚定不移。 此时此刻,哪怕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他也已经毫不在乎了。 这些下属经过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殚精竭虑,几乎跑遍了每一条大街小巷。 问询过无数路人,可依旧未能探寻到小月哪怕一丝一毫的踪迹。 一直以来都以沉稳着称的他,此刻也难以抑制内心的焦躁情绪。 然而,他非常清楚,越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就越需要保持冷静和理智,切忌自乱阵脚。 否则,不仅无法顺利找到小月,还有可能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在反复思考、权衡利弊之后,沈崇文终于下定决心。 做出了一个看似大胆而又果断的抉择——暂且留在乾国。 他暗暗发誓,不将小月的行踪彻彻底底地调查清楚,绝不轻言放弃! 这个决定无疑是充满风险与挑战的,这极有可能意味着: 他将要在这片陌生的异国他乡逗留相当长的一段日子。 过江龙不及地头蛇,远离自己熟悉的国度,就代表着要面对很多未知的困难和阻碍。 但只要一想到和小月曾经共同度过的时光,他便觉得所有的艰辛困苦都不值一提。 在旁人眼中,沈崇文如此执着甚至不顾一切地追寻一名女子的下落。 或许性情中人会为之感动落泪,感慨这份深情厚意。 但也不乏有人质疑,他这般疯狂举动的背后,到底是出于对那名女子真挚深沉的爱情? 还是仅仅只是一种偏执的占有欲,在驱使着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 而在得知沈崇文的决定之后,乾国君主杜怀季表现出了极高的风度。他秉持着地主之谊。 不仅为他精心挑选并安排了一处舒适宜人的住所,还对其日常生活所需关怀备至。 从饮食起居到出行安全,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可谓是无微不至。 这种热情周到的款待,充分展现了大国君主应有的风范和气度。 就这样,经过一路奔波劳累的沈崇文终于在乾国王宫安顿了下来。 就连他自己都认为,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寻人之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传晚膳之时,杜怀季步伐匆匆地来到姐姐小月的宫殿。 他将这近两日所了解到的情况,包括沈崇文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详细地汇报给小月听。 “月姐姐啊!那李玉莲可真是神秘呢。据说她根本就没有给当时的沈寨主生下一儿半女。 早在黑龙山那会儿,就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这沈崇文呢,尽管后宫之中有那么多的妃嫔围绕着他转。 但是,就像外间传闻中的那样,他到现在为止还是膝下无儿无女。 就连皇后之位都一直空着,所以,姐姐您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和他重新在一起? 好歹,这个家伙的身份也是堂堂的天子,若是您真能跟他和好如初。 孤那些可爱的小外甥们,将来肯定会有大好前程在等着他们!” 说完这些话之后,杜怀季便停下不再言语,只是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姐姐。 想要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里,看出点儿端倪来,同时心里还在七上八下地琢磨着: 不知道姐姐对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会不会答应这个提议呢? 于是,他又再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姐姐,您意下如何呀?” 当小月听闻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就居住在王宫的某一处宫殿之中。 她的心瞬间犹如鹿撞,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疯狂地跳动起来。 “容我再想想。” 杜怀季心细如发,又怎能看不出姐姐语气中的动摇。 以及眼眸中那若隐若现、如丝如缕般流露出来的期盼。 他不动声色地陪着姐姐用完晚膳,才缓缓开口: “姐姐,不如你和他见上一面吧。届时,你可以根据他的表现,再决定要不要与他和好。” 小月听闻此言,不禁迟疑了片刻,她的脑海中,各种思绪如乱麻般剪不断,理还乱。 曾经与沈崇文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其中既有令人陶醉的甜蜜时刻,也有心碎欲绝的痛苦瞬间。 然而,现如今他们之间又增添了三胞胎这样一道深深的羁绊。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和思量,最终,或许是出于对那三个无辜孩子的怜爱和责任。 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声若蚊蝇的说应了一声:“嗯。” 尽管她的声音轻柔得几不可闻,但能听得出其中蕴含着一抹坚定。 “好,明日我会与他见上一面。至于时辰和地点,就烦劳弟弟你安排了。” 她轻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着期待,又夹杂着些许不安。 “没问题,姐姐大可放心,一切交由小弟处理便是。”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杜怀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就在这一瞬间,命运的齿轮再次悄无声息地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此刻的小月,宛如置身于一个至关重要的十字路口。 每一步的抉择,都决定着她未来人生之路的方向。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而即将来临的会面,令她与沈崇文之间的爱恨情仇。 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身为当局者的小月,对些更是看不清,道不明。 第二天,晨曦微露的时分,沈崇文便迫不及待的一骨碌爬起来。 连早膳都没有吃,就风风火火冲到杜怀季那座富丽堂皇的寝宫。 昨晚整整一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念头。 还苦思冥想,精心准备了许多话,一心想着继续套出小月的下落。 这不,刚一见到杜怀季,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小月的消息。 “阿季!朕知道你就是杜怀季,你就大发慈悲,说出小月的下落吧! 若是她已经改嫁,朕也不怪她,朕远远的看她一眼就走。” 谁承想,一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的杜怀季,今天竟然一反常态。 非常爽快地告诉他:“孤今日可以答应你,让你和姐姐见上一面。” “什么?真能见到小月?她……她竟然在乾国的王宫!” 沈崇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恍惚惚。 “阿季,你没有骗朕?朕今日真的能见到她?” 他反复向杜怀季确认着,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生怕这只是一场美好的幻听。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 “……” 此次见面,关系到姐姐的终身幸福,在侍官的建议下,杜怀季决定将两人的会面时间安排在晚上。 此时,距离天黑还有十几个时辰,时辰尚早。 可一夜未眠的沈崇文,此刻明明疲惫不堪,却火急火燎地回到住所。 当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踏入那熟悉的住处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急切之情瞬间涌上心头。 还未等气息喘匀,他便如一阵疾风般忙碌起来。 先是命人点了散发着清幽香气的檀香,让那袅袅轻烟在空气中缓缓升腾。 紧接着,他又迅速地走进浴室,任由温热的水流没过身体,带走一路奔波所沾染的尘埃和疲惫。 最后,他从衣柜里精心挑选出一套整洁而得体的衣物,仔细穿戴整齐。 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做得极为认真且专注,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似乎都承载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沐浴的花露和身上衣袍的颜色,都是根据小月的喜好来选择。 记忆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而隆重的穿衣打扮过自己。 一切就绪后,他轻轻地移步至床边,缓缓躺下,希望能够小憩片刻。 调整好精神状态,以便能以最完美的状态去见心心念念的人。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他努力合上双眼,想要让思绪平静下来。 但那颗激动不已的心,却始终让他在床上辗转反侧。 可无论怎样翻来覆去,脑海中的兴奋情绪依旧像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 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防线,令他难以入眠。 往昔与小月共度的美好时光,此刻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循环播放。 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里,他们并肩漫步于花前月下,微风轻拂着彼此的发丝。 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映照着他们幸福洋溢的脸庞。 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深情对望,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将心底最深处的情感传递给彼此。 然而,回忆并不总是甜蜜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和误会,导致了他们分离。 那段痛苦的经历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 所有这些过往的点滴,此时全都交织在一起,纷纷涌上心头,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复杂。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紧紧捏住,越收越紧,心跳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急促。 每一次强有力的心跳,都好似在焦急地催促着时间快快流淌,好让他早日与小月重逢。 此刻的他,犹如被架在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上,备受着无尽的煎熬。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而难熬。 他的心中满满地装着对今夜即将到来的相见的热切期待。 他深知,这一次的见面,将会成为他人生道路上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在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完不在意那身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贵地位的龙袍。 不是那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帝王,也不是那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 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战神,而仅仅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他缓缓地踱步到窗前,目光投向远方,那里仿佛有他心心念念之人的身影。 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凝视着虚空,口中喃喃自语道: “月儿啊,过往的岁月里,是朕太过荒唐,不懂得珍惜你的深情厚意。 不知如今你可否再赐予朕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让朕能够弥补往昔对你造成的亏欠和伤痛呢?月儿......” 第238章 情变 在这段漫长等待的时间里,沈崇文独自在屋内枯坐,任由思绪在往昔岁月里穿梭。 脑海中不断浮现过去与小月相处时的琐碎画面。 那些回忆,犹如五味杂陈的调味瓶,让他的心,时而如浸在蜜罐般甜蜜。 时而又如同那还未成熟的青果子一般,苦涩无比。 他们曾在春日的繁花下漫步,小月笑语嫣然。 那灵动的眉眼间满是对他的倾慕,彼时的甜蜜,如同一罐蜜糖一样,无声地流淌在彼此的心田。 可后来命运弄人,误会与波折横亘在两人之间。 分离的痛苦,又似那酸涩的青果,令他满心苦楚。 就在这般甜蜜与苦涩交织的煎熬中,黄昏悄然来临。 当日光逐渐被夜幕吞噬,杜怀季派来的侍官也来到了门前,恭敬的说道: “长公主已经在听雨阁等候,请贵客随我来。” 沈崇文赶忙起身,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因久坐而微微皱着的衣衫。 便跟着侍官匆匆朝听雨阁走去。一路上,他的心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幻想着无数个与小月见面时的场景。 在他的想象中,或许是两人久别重逢后,压抑已久的情感如同干柴遇烈火一样。 两人忍不住抱头痛哭,将这些日子的思念与委屈尽情倾诉。 又或许像金风玉露相逢,双方的爱意没有因为久别而减少。 然后自然而然的难舍难分地深情拥吻,以弥补分别的漫长时光。 以前的小月,总是那般粘人又多情,像小鸟依人一样,满心满眼全是他。 想到这里,沈崇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心爱之人欢喜地扑进自己怀里的模样。 这份美好的憧憬,让他不知不觉间脚步都加快了许多。 恨不能立刻飞到听雨阁,与心上人互诉衷肠。 侍官领着沈崇文,脚步匆匆。一路上,两人皆沉默不语,唯有脚步声在静谧的夜色中回响。 很快,他们来到了听雨阁前。但见那大门紧闭。 整个院子里静谧得仿若无人之境,唯有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青砖绿瓦之上。 沈崇文不禁心生疑惑,面露诧异之色。侍官见状,赶忙低声解释道: “长公主喜静,圣上严令禁止奴婢们高声喧哗。” 听到这话,沈崇文这才恍然惊觉,如今的小月已非往昔可比。 她贵为乾国的长公主,在这乾国的王宫里,过着的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 她不再是那个只能依附于他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普通妇人。 而且,她已经拥有了自主选择和拒绝的权利。 这个残酷的现实与认知,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沈崇文的心头,令他的心瞬间紧绷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不安,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 恰在此时,伴随着一道“吱呀”的声响,紧闭的大门被侍官缓缓推开。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也令沈崇文的心弦瞬间绷紧。 他目光灼灼,迫不及待地在门后屋内的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颗心也随着这即将到来的重逢,剧烈地跳动起来。 沈崇文迈进屋内,目光急切搜寻一圈后,终于与小月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刹那间,他的呼吸猛地一滞,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了胸口。 眼前的小月,与记忆中那位被百姓称誉为大盛朝第一美人、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那张原本应该光洁如玉的面庞,如今却被大大小小如黑豆和芝麻般的斑点所占据。 像是夜幕中肆意洒落的墨点,破坏了这张脸原本的美丽与精致。 过去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且白皙透亮的肌肤,已不复存在。 变得暗哑无光,就似那历经风吹日晒后干涸开裂的贫瘠土地。 这位大盛朝第一美人,那倾国倾城、如出水芙蓉般的美貌,已经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就连让他痴迷不已、爱不释手、盈盈一握的纤腰,也圆润了好几圈。 目测腰围,竟与那怀孕五六个月的妇人也相差无几,身材甚是丰腴富态。 此刻站在面前的小月,和记忆深处那位绝世佳人相比,完全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正在他思绪纷飞之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悄悄在屋内弥漫。 既像狐臭汗味,又像臭豆腐一样酸爽,那股味道钻进众人的鼻腔,实在让人觉得不适。 这群训练有素,心理素质强大的奴婢和侍官们,尽管已经被这股味道熏得不行。 但他们依旧腰背挺直,目不斜视,面不改色地侍候在旁。 他们深知长公主此举,是为了试探情郎的心意。 所以都十分愿意配合她演这出戏,一举一动皆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异样。 正是这些人习以为常、过分自然的神态,令沈崇文对小月样貌上的变化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如同世间上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是一个视觉动物。 过去与小月的那段情事,之所以如此刻骨铭心,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小月那美艳无双的容貌。 以及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如同磁石一般牢牢吸引着他。 可如今,眼前的小月不仅失去了这些令他着迷的优点,还多了很多令他厌恶的缺点。 他心中那份炽热的情意,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大打折扣。 回想起这些日子,自己为了找寻小月,不惜抛下繁重的政务,长途跋涉来到这异国他乡。 满心期待着与佳人重逢,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 一时间,他的眼中不自觉地布满了不悦,原本因期待而高涨的情绪,此刻如坠冰窖。 自打沈崇文迈进听雨阁的那一刻起,小月便一直暗暗留意着他。将他神色之间细微的变幻尽收眼底。 看到他眼中那毫不加以掩饰的失望与嫌弃,小月心中一阵刺痛。 人性是经不起试探和考验的,原来她也不能成为那个例外。 此刻她心里空落落,却还是强撑着,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好久不见呀,夫君。” 这一声“夫君”,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可此刻听在沈崇文耳中,却震耳欲聋。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扯出一个无比僵硬又尴尬的笑容,那模样,当真比哭还难看。 就在刚刚迈进这屋子之前,沈崇文心中还满满都是对往日情分的怀念。 情比金坚、情深似海、情深意重,一心想着如何做才能与小月重修旧好。 然而,此时此刻,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 瞬间将他心中的美好期待切割得粉碎,幻想破灭的同时,那份爱意也荡然无存。 他的内心,如今只剩下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 不管现在是白昼还是黑夜,立刻马上离开这个乾国王宫,连夜启程返回大盛朝。 等他回到宫殿后,马上召一名最美丽动人的妃子侍寝。 好驱散他此刻心中的震惊与失落,给自己“压压惊”。 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何要为了寻找这个已经物是人非的小月。 扔下政务,耗费如此多的精力和时间,千里迢迢来到这什么什么乾国。 为了找到她,甚至还差点搭上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暗网。 此刻的沈崇文一言不发,正在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着。 该用哪一种方式和借口,才能顺利摆脱一向痴缠的小月。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乾国,逃离这个让他满心失望的地方。 恰在此时,一声响亮的通报声划破了屋内略显尴尬的寂静: “国王驾到!” 下一刻,就见杜怀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听雨阁,目光在沈崇文和小月身上一扫而过。 当他看到姐姐此刻的模样,略一思索,心中便已然明白,定是姐姐想借此考验一下这个男人的真心。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在屋里寻了个位置坐下,目光似有深意地看向沈崇文,而后缓缓开口: “姐夫,你对孤这次安排的见面,还满意吗?” 沈崇文听到这话,心中满是苦水,却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布满了无奈与苦涩。 随后,他从嘴里勉为其难地挤出几句话: “满意,相当满意。既然已经见过面了,朕也是时候返程回大盛朝了。 感谢国王这些日子的盛情款待,朕准备今夜就动身回去。” 此刻这个男人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煎熬,回到自己熟悉的大盛朝,远离这让他不知所措的局面。 心急如焚的他,言语中透着一股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决绝。 小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曾令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眼里有失望,有痛苦,更多的是一种如梦初醒的恍然。 她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无论是曾经的永熙帝,还是此刻站在面前的沈崇文。 他们对自己的念念不忘,似乎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美貌之上。 如今,当这层美丽的外衣褪去,所有的情意竟也如同泡沫一般瞬间消散。 残酷的真相,就这般赤裸裸地摆在她的眼前。 她想起曾经在新世界时,听过的“颜值即正义、颜之有理、三观跟着五观跑……” 当时她还觉得这些话未免太过肤浅,太滑稽,闹了半天,小丑竟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对儿女情长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和幻想。 为了给这段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画上一个彻底的句号。 也为了让彼此都能彻底放下对方,小月强忍着心底如刀绞般的痛。 此时的她,双眼已盈满了泪水,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 即便已经知道答案,她还是怀着最后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轻声询问道: “夫君,那我呢,你打算带我回大盛朝吗?我想像以前那样,每日都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与哀求。 这些话,对此刻已经归心似箭的沈崇文来说,无异于杀人诛心、雪上加霜。 看到小月眼中闪烁的泪光,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冷漠。 他清了清嗓子,随后面无表情,正气凛然的说道: “长公主殿下,你我之间的过往已然成为了过去,朕也早已给了你一封和离书。 朕金口玉言在此声明,从此你与朕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君无戏言。 还请殿下往后切勿再称朕为夫君,若是让外人听见了,恐怕有损长公主的清誉。” 说罢,他生硬地抱拳,微微颔首,朝着姐弟二人行了一个动作机械而敷衍的礼。 行了这个道别礼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转过身,迈着流星大步,匆匆忙忙地离去。 那仓促的样子,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般,片刻都不愿停留。 小月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这一刻,她的心仿佛也随着沈崇文的离去而破碎。 那段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感情,终究还是在现实的冲击下,化为了泡影。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这不是沈崇文薄情寡义,她也没想过用道德去绑架别人。 她只是不想将自己的余生,交给一个无法坚定不移地选择她的男人。 如果要她耗尽自己的一生,去和枕边人逢场作戏、口是心非、强颜欢笑,她宁愿孤独终老。 而此时的杜怀季正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姐姐那伤心欲绝的面容。 只见她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 是如此的伤心与难过,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在眼前。 看到这一幕,杜怀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心疼之情。 他暗暗咬紧牙关,紧握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对于沈崇文的所作所为,他感到无比的愤慨和厌恶。 然而,尽管内心怒火燃烧,但他却深知自己贵为一国之君。 实在无法像市井中的泼皮无赖那样粗言秽语,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 此刻,屋内的众多奴仆们也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就在这时,小月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弟弟,声音哽咽地问道: “怀季,你会不会觉得姐姐太过做作,以至于亲手把这么好的一桩姻缘给毁掉了?” 听到这番话,杜怀季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孤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管姐姐做出怎样的抉择,孤都会予以支持和理解。 回想当年离开黑龙山的时候,孤就已经看清了那个沈崇文,他绝非良人。 断了也好,这样的人,或许并不值得姐姐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他。” 话音刚落,小月的眼泪就像是打开了开关一般,流个不停。 而且随着她的擦拭,那一颗颗滚落的泪珠,和她脸上的用墨汁伪装出来的斑点,竟全部都糊在了一起。 此刻的她,活脱脱就像一只花脸猫,看起来既狼狈又滑稽。 就这样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泪水,缓过来后,她操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看你平时傻呼呼的,我还以为你不懂这些呢。” 杜怀季听闻此言之后,嘴角微微上扬,禁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他那俊朗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听得他缓声道: “姐姐,不论是在波谲云诡、竞争激烈的商场,亦或是错综复杂、尔虞我诈的官场。 靠的都是人情世故,以及各种巧妙的手段。孤在儿女情长这方面,或许有些愚钝木讷。 但对于这世间的人性,却是非常了解和通透。” 说这番话时,杜怀季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地凝视着远方,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自信与洞察力。 而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小月,则满眼钦佩地望着这个出类拔萃的弟弟。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 能拥有如此英明睿智且深谋远虑的国君,实乃乾国百姓之大幸也! 相信在他的统治下,乾国一定会越来越繁荣昌盛!想到此处,她不由感到万分欣慰。 第239章 交易 小月微微抬起头,目光静静地落在弟弟身上。 她的眼眸深处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决然,用商量的语气缓缓说道: “怀季,我想出去一趟办点事情,你放心,在你大婚之前,我一定会尽量赶回来。 只是那三个小外甥,便要劳烦你帮忙多加看顾了。” 杜怀季看着姐姐憔悴的面容,以为她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舒缓一下心情。 于是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并轻声安慰道: “好,孤晓得了,外甥们在毓康殿好着呢,孤每日都去看好几回,姐姐安心出去就是了。” “……” 就在这对姐弟话别之时,画面一转,来到了另一边。 只见沈崇文心急如焚,一路步伐匆匆回到住处。 他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坐不住。 满脑子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他心烦意乱的地方,多待一刻他都怕小月反悔,过来纠缠不休。 避免夜长梦多,于是他连夜命人收拾行囊,准备赶路。 不多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趁着浓浓的夜色离开了乾国王宫,踏上了返回大盛朝的路途。 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小月在与杜怀季道别后,命侍女们准备热水,迅速沐浴更衣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她身着素衣,悄然施展秘术,在飞鸟们的载承之下,一路无声无息地跟随着沈崇文的队伍。 黑暗中的她神色复杂,目光紧紧锁住前方那顶奢华的轿辇。 不知不觉间,便一路将他送到了两国之间的边境。 此时,天边已泛起了一丝光亮,淡淡的晨曦洒在大地上。 小月居高临下,静静地望着那队人马渐行渐远。 直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 她降落在地上,久久伫立,眼神空洞,仿佛思绪也随着那远去的队伍飘向了远方。 今日这一别,沈崇文与她,再见怕是遥遥无期了吧…… 许久,她才长叹一口气,轻轻挥了挥手,施展秘术避开官道,从另一条小路向大盛朝进发。 此刻,她心中虽仍残留着丝丝痛楚,但也隐隐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似乎随着这一路的相送,那段过往的感情也真正地被她留在了身后。 ……… 小月凭借日行千里的秘术,日夜兼程,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大盛朝的皇宫。 踏入这熟悉又陌生的宫墙之内,她四处探寻,就连冷宫也去搜寻了一圈。 然而偌大的皇宫转了个遍,却始终不见永熙帝的身影。 无奈之下,她换上一身夜行衣,趁着夜色,悄然接近一名宫人。 在巧妙的询问下,终于从宫人口中得知: 永熙帝因病重垂危,已被送到了帝都西郊的一座别苑静养。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小月便放走了这名惊魂未定的宫人。 她没有丝毫犹豫便转身出了皇宫,径直朝西郊的皇家别苑奔去。 不消多时,便抵达了别苑,她身形如闪电般敏捷,灵活地避开层层守卫,顺利来到永熙帝的寝殿。 当踏入殿内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大吃一惊。 寝殿里门窗紧闭,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忍不住皱眉。 而那些本该侍候在侧的奴婢宫人,竟然全部不见了踪影。 小月快步走到床前,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此人正是永熙帝! 那位曾经丰神俊朗的男人,已经变得瘦骨嶙峋,眼窝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气。 与其说是养病,还不如说是将人扔在这里等死罢了!好一个人走茶凉! 压下内心的愤怒,小月双手颤抖着掀开已经脏得包浆的被子。 只见男人的下身惨不忍睹,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 床上的永熙帝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睁开眼睛,嘴巴艰难地开开合合。 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流声,没有任何清晰的声音传出。 看着他干裂起皮的嘴唇,小月心中一紧,连忙转身去给他倒杯水。 在倒水的瞬间,小月心念一动,悄悄从怀中取出装有灵泉水的瓶子,将水换成了稀释过的灵泉水。 她深知,或许只有这神奇的灵泉水,才能让眼前这个性命岌岌可危的男人获得一线生机。 她扶起奄奄一息的永熙帝,动作轻柔地将杯子里的水,一点点地喂到他干裂的唇边。 随着灵泉水缓缓流入口中,永熙帝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好。 仿佛给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及时添了一把柴。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名突然出现的女子,眼神中满是戒备。 在这绝境之中,他脑海中飞速地运转,暗暗猜测着这名女子的身份与意图。 然而,当一缕熟悉的花香钻入鼻尖,他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那记忆深处的味道瞬间唤醒了他的觉知。他不禁脱口而出: “月儿!你是月儿吗?” 小月扯下面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应道: “记性真好,是我。” 说罢,她没有丝毫迟疑,双手环住永熙帝,连人带被褥一同小心翼翼地移到地板上。 接着,她快步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整洁的床单、被褥和枕头。 重新铺好床后,小月又迅速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放了满满一大盆热水,并往水中滴入两滴灵泉。 灵泉入水,瞬间泛起丝丝微光,很快便与热水融为一体。 见小月卷起了袖子,这架势、这阵仗,难道是想替自己沐浴不成? 永熙帝虽因虚弱无力反抗,但还是发出微弱的抗议声。 “不!月儿,不要管我,弄脏你衣服怎么办!” “无妨,你不要乱动,衣服脏了可以换,没事的。” 小月温柔的说道,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用一条柔软的毛巾轻轻地将永熙帝身上的污秽用热水仔细冲洗干净。 随后,又为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将他重新移回床榻之上,细心地替他掖好被子。 将屋里的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小月再次回到床榻边,与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此时的永熙帝,只感觉浑身的疲惫与疼痛仿佛被一扫而空。 整个人轻松无比,精神也相较之前好了太多。 他望着小月,眼中满是感激与复杂的情愫,轻声说道: “月儿,谢谢你。” “皇上,我们做一个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月目光坚定地看向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哦?月儿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但凡能办到的事,我一定不会推辞。” 永熙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深知小月此刻提出交易,必然是有着重要之事相求。 “你应该还记得,我与新帝在黑龙山之时,曾是夫妻,后来他为了另一名女子与我和离。 而和离之后,我诞下了两子一女的三胞胎,此事新帝并不知晓。” 她缓缓讲述着这些过往,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永熙帝听闻此言,心中猛然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言不发地瞪大双眼,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 “那,那你专程来找我,是想我为你做什么吗?” 他回过神来,急忙问道。 闻言,小月点点头,神色郑重地说道: “我有把握能医治好你的身体,让你恢复健康的体魄。 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将三个孩子放在你的身边教养。 等将来你老了,再将皇位传给他们兄弟二人中的其中一人便可。皇上意下如何?” 这些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所包含的信息量巨大无比。 永熙帝听后一时沉默不语,眉头紧锁,默默消化着小月话语间传递的信息。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理清了思绪,试探地问道: “你是说,我还能当皇帝?” 小月听到他这么问,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回答道: “当然能!你比沈崇文更适合坐那个位置,大盛朝的黎民百姓,需要的是你这样的皇上。 我的儿子们也需要你这样的明君亲自教养,才能成为一位及格的君王。” 小月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对他的信任和期许。 她坚信永熙帝有能力带领大盛朝走向更好的未来。 也相信他能将自己的孩子教导成一位优秀的继承人。 “这就是你越过新帝,直接来找我的原因?” 永熙帝犀利的目光紧紧锁住小月,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出更深层的想法。 “是的皇上,反正几个孩子是你们皇家的亲骨肉,等你身体恢复了健康。 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对外宣称在别苑临幸了一名宫女,生下了三胞胎。 新帝无子嗣,届时,群臣自然会重新拥立你为皇帝。这个交易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小月有条不紊地阐述着计划,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她的深思熟虑。 她深知,这看似冒险的计划,实则蕴含着成功的契机。 既为永熙帝提供了重登皇位的机会,也为孩子们谋得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月儿,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永熙帝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他内心好奇不已。 这位三番两次救他于水火的女子,究竟怀揣着怎样的需求。 “皇上,月儿只要大盛朝的百姓能拥有一位英明睿智的君王。 也希望太子将来能成为一位跟你一样的明君。” 小月微微仰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期许。她的话语质朴而真诚,没有提及任何个人私欲。 一心只为大盛朝的黎民百姓和自己孩子的未来着想。 在她心中,一位贤明的君主对于大盛朝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永熙帝在她眼中,正是那个能够肩负起这份重任的人。 “好,月儿,朕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和嘱托,一定会为大盛朝教养出一位英明的君王。” 他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庄重与承诺,仿佛在向小月,也向整个大盛朝立下誓言。 “谢谢皇上!” 小月轻声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欣慰。 然而,一想到将来要和孩子们分开,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中盈盈打转。 对孩子们的不舍,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永熙帝敏锐地察觉到了小月的心事,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不如,月儿留在朕的身边吧,不侍寝也可以。 以孩子们生母的身份封妃,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孩子们在一起。” 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挚,试图为小月提供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见她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低着头,沉默不语,永熙帝便知晓,此刻她的内心已经动摇。 于是,他接着轻声说道: “别怕,朕后宫有很多很多美人,不需要也不会强迫你侍寝。” 他希望用这样的话语,打消小月心中的顾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许久之后,小月缓缓抬起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透着一丝决然: “不,皇上,你只要同意让我能随时出入皇宫就行。” 这一刻,她做出了决定,为了能离孩子们近一些。 也为了能找到机会完成这次穿越的任务,她选择留在这座繁华的都城。 如今爱不爱的已经无所谓,她要接近沈崇礼,然后骗他配合自己完成第三世姻缘。 见她态度坚决,永熙帝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好,朕尊重你的选择,一切都依你便是。” ……… 一个月后便是弟弟杜怀季大婚的日子,于是小月暂时在别苑住下来。 每日全身心投入对永熙帝的医治与照料之中。她依照回乾国路上所需花费的时间。 精心把控着灵泉和药丸的用量,有条不紊地帮助他恢复身体。 在这段日子里,小月绝口不提她在乾国经历过的事情,也隐瞒了自己长公主的身份。 仿佛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眼前这位帝王的康复以及未来的计划上。 在她悉心的照料下,永熙帝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逐渐褪去了病榻上的萎靡,又恢复了往昔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模样。 他的眼神重新焕发出光芒,身姿也变得挺拔矫健,仿佛往昔那个掌控天下的王者再度归来。 永熙帝康复后,没过多久,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仿佛插上了双翅一般,迅速传遍了大盛朝的街头巷尾: 旧君永熙帝在别苑中养病时,宠幸了一名近身侍候的宫女。 令人震惊不已的是,这名宫女竟然一举产下了两男一女的三胞胎! 此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轰然落入平静无波的湖面之上,刹那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朝堂之上,那些向来对沈崇文心存芥蒂、心怀不满的文臣武将们。 在听闻这则消息之后,顿时炸开了锅,满朝上下一片哗然。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指责与质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民间亦是人声鼎沸,众多平民百姓在得知此事之后。 大多数人皆认为永熙帝才是更贤明更合适的君主,理应被重新拥戴即位。 一时间,民心所向的天平在悄无声息之间,已经开始向着旧君缓缓倾斜而去。 身处皇宫大内的沈崇文,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如水。 听着手底下人的详细禀报,他那双锐利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他的心中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潜在危机给朝堂和民间带来的暗流涌动。 沈崇文深知,倘若不对眼下这棘手之事采取果断有效的措施予以遏制。 那么自己吃尽苦头方才认祖归宗的皇位必将摇摇欲坠,甚至可能会面临兔死狗烹的危险境地。 思及此处,他当机立断,暗自筹谋一番之后,下达了一道暗杀密令。 连夜派遣武艺高强的高手,秘密赶赴别苑行刺旧君,以此来彻底铲除心腹大患,永绝后顾之忧。 然而,当这些杀手赶到别苑时,却惊愕地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永熙帝和小月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庭院,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而这个足以撼动整个大盛朝的消息,在空气中不断发酵,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240章 尊重 二十天后,别苑 永熙帝在小月的精心照料下,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二人商议好下次相见的期限与地点后,她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回乾国。 只为赶上杜怀季的大婚与封后大典,她不想错过弟弟人生中的这一重要时刻。 而另一边,沈崇文得知永熙帝突然在别苑失踪后,心急如焚。 如今敌在暗,他在明,一日不杀之便觉寝食难安。 他几乎将大盛朝的帝都内外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毫无收获。 就在他准备听从麾下智囊团的建议,直接发布皇榜昭告天下旧君殡天。 以此彻底断绝永熙帝复辟的可能时,谁料陡生变故。 皇榜还未张贴,那边永熙帝已然率领大队人马,一路势如破竹。 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抵皇宫,最终顺利冲进寝宫,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此时的沈崇文正与美人恩爱,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冰冷的长剑已然抵在他的脖颈处。 随着敛身的寒意传来,沈崇文认命地闭上双眼,口中吐出绝望的话语: “我输了……” 此刻,他深知大势已去,一切都无力回天。 永熙帝看着面前这个过河拆桥的人,眼中满是愤怒与恨意,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想当初,你登基之后,龙椅还没坐热呢,当即翻脸无情,丝毫不顾兄弟情谊。 命人将朕扔去西郊别苑等死,没想到吧?朕不但没死,身体还比以前好了很多!” 话语中,是压抑已久的怨愤与重归权力巅峰的畅快。 曾经的屈辱与磨难,此刻都化作对沈崇文的深深恨意,他要用行动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 “千算万算,我没想到你还能活着,那些人明明说,你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为什么你还能活!” 沈崇文双眼通红,情绪彻底失控,如困兽般大喊大叫,心中的不甘与震惊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听闻此言,永熙帝仰头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御书房内回荡,充满了嘲讽与胜利的快意。 “是啊,朕命大没死成,既然你如此不讲仁义。 命令别苑的人不许给朕吃喝,也不许宫人照料洁身。 企图让朕像一条缺水的鱼,慢慢的受尽折磨而死。 那朕偏偏不告诉你真相,让你像个糊涂虫一样,终生都被蒙在鼓里!” 永熙帝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往昔在别苑所遭受的非人待遇,那些孤独、绝望与痛苦的日日夜夜,此刻都化作了对这个人滔天的恨意。 “朕不杀你,朕要将你囚在大牢,永不见天日!” 说罢,他猛地收起笑容,眼神冰冷如霜,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他要让这个所谓的兄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暗无天日的大牢中,忏悔自己的罪孽,感受曾经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与绝望。 说罢,他大手一挥,示意左右将这个手下败将拖走。 沈崇文如同一摊烂泥般,被侍卫们架着,眼神空洞,昔日的帝王威严已荡然无存。 而永熙帝则重登帝位,重新站在了权力的巅峰,开启大盛朝新的篇章。 …… 小月在日夜兼程后,在回到乾国的第二天,便迎来了杜怀季大婚的盛大日子。 只见乾国王宫内外一片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 大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喜事欢呼雀跃。 街道上,百姓们摩肩接踵,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整个乾国都沉浸在这喜庆的氛围中,仿佛一片欢乐的海洋。 大婚典礼上,一对新人并肩而立,杜怀季气宇轩昂,英明神武。 而新娘则容貌秀丽,端庄大方,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宛如一对金童玉女下凡,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百姓们纷纷交口称赞,为这桩美好的姻缘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小月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转,看到杜怀羡与妻子已经和好如初。 二人举止亲昵,眼神交汇间满满都是深情,如同神仙眷侣般卿卿我我,恩爱非常。 小月见状,心中满是欣慰,想来二人已经冰释前嫌。 亲人之间的和睦让她感到无比温暖,也为这场婚礼增添了更多的喜悦。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三日后,小月想起自己与永熙帝的约定。 于是命人收拾行装,准备踏上前往大盛朝的旅程。 临别时,两个弟弟策马将她送至边关才停下脚步。 杜怀季在身后大喊道:“月姐姐!要常回家看看我们!” 小月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温柔而又深情地望着那两个站在不远处的身影。 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却又带着淡淡离愁的画面。 两人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但眼眶中的泪水,却早已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沿着他们刚毅俊秀的脸颊流淌而下。 杜怀羡紧紧地握着拳头,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压抑住内心的不舍。 但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脆弱。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如同被铅块重重压住一般沉重。 终于,她来到了弟弟们的面前,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们的脸庞。 “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中的妻子,尤其是怀季,定要当那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这是我给你们俩准备的,每瓶里有十粒药丸,留着保个平安。” 她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地说道,泪水也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看着熟悉的小瓷瓶,杜怀季像一个孩子一样,猛地扑进她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月姐姐,可不可以不要走!弟弟实在舍不得你!” 杜怀羡见状,也紧跟着抱住了她,哭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三个人相拥而泣,那晶莹的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仿佛诉说着他们之间深厚的姐弟情谊以及即将分别的万般不舍。 “怀季,怀羡,我必须要走,孩子们是大盛朝皇族的血脉,如今的大盛朝需要他们。 放心吧,以后咱们姐弟还会有相见的日子。望你们与弟妹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月姐姐……” “……” 话别后,她带着三个孩子,以及照料他们的乳母、嬷嬷和婢女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乾国出发。 车队缓缓前行,扬起一路尘土,仿佛在开启一段全新的、充满未知与希望的人生篇章。 小月一行车马辚辚,缓缓前行。刚来到大盛朝帝都城外二十里处。 便远远瞧见永熙帝派来的接应队伍,旗帜飘扬间,双方顺利会合。 众人稍作整顿,两队人马便合而为一,朝着帝都浩浩荡荡进发。 顺利抵达皇宫后,永熙帝与众臣共同翻阅历书,精心择定了一个良辰吉日。 这一日,正好阳光明媚,天空湛蓝清澈,如同蓝色的宝石一般,仿佛也在为这庄重的时刻送上祥瑞。 吉时一到,永熙帝身着庄重华美的龙袍,神色肃穆,亲自带着三个孩子。 三胞胎虽尚年幼,却也似能感受到这氛围的严肃,乖乖地待在乳母的怀中。 他们一行来到祭天地的高台,香烟袅袅中,永熙帝虔诚地向天祷告: 感恩天地恩赐,祈求护佑大盛朝国运昌隆,庇佑三位皇子公主健康成长。 随后,众人又前往皇家宗庙,在祖先牌位前。 永熙帝带着孩子们恭敬地行跪拜大礼,宣告新生命的到来与认祖归宗。 礼成之后,三胞胎的名字正式被载入皇家玉牒,成为大盛朝皇室族谱中崭新的一笔。 从此,他们在这皇家有了正统的身份,也肩负起了皇室的责任与使命。 而在百姓们的心里,大盛朝的未来,似乎也因这三个新生命的加入,有了更多的希望。 …… 最近的天气十分怡人,天空依旧湛蓝如洗,不见一丝云彩。 耀眼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却并不令人觉得燥热。 小月选了御花园中的一处凉亭,静坐纳凉。微风轻拂,亭边的花草摇曳生姿。 可她的目光却落在手中一片枯黄的叶子上,不知不觉便出了神。 自从来到大盛朝,小月对尚书府的事格外留意。她打听到沈崇礼依旧住在从前的府邸。 那位陈玉婉离世后,他竟一直没有再续弦,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想到这第三世姻缘的百年之约,期间早已男婚女嫁,历经无数波折。 到如今,一切都已截然不同,曾经的人、事、情,皆如过眼云烟,消散在岁月的长河里。 她不禁思索,若仅仅是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便去强行招惹沈崇礼,实在是毫无意义。 这份姻缘在时光的洗礼下,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模样,又何必再去强求? 就在她沉浸在唏嘘感慨之中,怅然若失时,永熙帝踱步来到了御花园。 他轻手轻脚,走到小月身边,见她神情专注,竟丝毫未察觉自己的到来。 望着眼前这个绝美的侧颜,眉眼之间似乎凝聚了一丝愁绪,于是忍不住关切地询问道: “月儿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就连朕来到你身边都没有察觉。”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小月吓了一跳,手中一松,那片黄叶就飘落在地。 “啊,没,没什么,妾身参见皇上。” 她如梦初醒一般,手忙脚乱的起身行礼,试图将方才那复杂的思绪藏于心底。 自从小月踏入大盛朝的宫阙,永熙帝便将她的点滴都放在心间。 每每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仿佛她是世间仅有的珍宝。 然而,皇帝心中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心有所属。 而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至于那个人究竟是谁,他无意深究细查。 做人,有时难得糊涂,尤其是像永熙帝这般如雄鹰般坚毅果敢的男人。 他这一生,在权力的旋涡中摸爬滚打,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洗礼。 世间的诸多纷争与繁华,在他眼中,早已如过眼云烟,看得淡然。 如今,四海升平,再无需像往昔那般,为了开疆拓土或是保家卫国,拼死拼活地奔赴战场。 在这太平盛世里,他深知,不需要无事生非,为了儿女之情给自己徒增烦恼,虐心劳神。 更何况,小月于他而言,意义非凡。她曾三番两次在生死边缘将自己救回,是实打实的救命恩人。 这份恩情,在永熙帝心中,重如千钧。他所有的好感与情意。 并非出于一时的冲动或是占有欲,而是建立在深深的尊重之上。 他明白,真正的感情,绝非强取巧夺所能获得,只有尊重她的意愿。 给予她足够的自由与空间,才是对这份感情最好的珍视。 如此胸怀,不仅彰显出他作为帝王的豁达与睿智。 更让这份情谊如同美酒一般,在岁月的沉淀下,愈发显得纯粹而深厚。 御花园里繁花似锦,浓郁的花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仿佛为这片天地披上了一层浪漫的纱衣。 永熙帝静静地站在小月身旁,目光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他微微启唇,轻声说道: “月儿,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大大方方的告诉朕,无论对方是谁,朕都会同意给你们指婚。”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小月的心坎上。 话语里满是对心爱之人的疼惜,没有丝毫帝王的威严与霸道。 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心仪女子无私的爱与成全。 过去,永熙帝对她的喜欢,或多或少掺杂着对倾国容颜的欣赏。 那时她的美貌,就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为之倾心。 然而,时光悄然流转,在那些小月陪伴着度过的艰难时光里。 在一次次生死之间的相互扶持中,他竟在不知不觉间动了真情。 这份感情,不再仅仅基于外表的吸引,而是深入灵魂的相知与牵挂。 他开始在意她的喜怒哀乐,关心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 此刻,他站在小月面前,真心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哪怕这份幸福不是由自己给予。 他也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喜欢就转变成了爱,也许是在别苑。 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小月如从天而降的仙子般,救了奄奄一息的自己。 又或许是两人在别苑朝夕相伴的时光太美好,那时的小月太温柔…… 他承认,曾经想过用皇帝的特权将心爱之人占为己有,并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但他深知不能恩将仇报,不能让她后悔救了自己。 即便已经知道她心有所属,永熙帝仍然希望她余生能够开心到老,得偿所愿。 他的话,令小月微微一怔,随即她轻轻“嗯”了一声。 片刻后,她突然话锋一转,轻声问道:“他如何了?” 尽管未指明“他”是谁,但永熙帝瞬间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神色平静,直接回应道: “还活着,他毕竟是父皇的儿子,每日好吃好喝供着,也没对他用刑。 朕已经将他打入大牢终生囚禁,若是你想见一见他,朕即刻命人去安排。”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眼前之人的在意。 小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去不去,最终,她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不了,我与他此生再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历经千帆后的决然与释怀。 曾经的爱恨情仇,在时光与现实的冲刷下,已经渐渐淡去。 她深知有些人,只是一个过客;有些事,终究只能选择放下。 此刻,她更愿意向前看,迎接新的生活,而不是再被过往的纠葛羁绊,画地为牢。 听罢,永熙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抹温柔而欣慰的笑容在脸上缓缓绽放开来,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 他的语气也明快了许多,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说道: “那好吧,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朕定会不遗余力。” “圣上隆恩!” 小月微微俯身,用那轻柔而婉转的声音说道。她的语气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感激之情。 永熙帝的这份承诺出自真心实意,并非随口之言。 这一刻,在这花香四溢的御花园中,两人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更为深厚的默契。 永熙帝深知,小月的这句应允,是对他的一种认可,这份信任,也让他倍感珍惜。 未来的日子还长,他愿意以自己的方式,为她遮风挡雨,践行这份庄重的承诺。 第241章 沈府 对于永熙帝而言,小月若是钟情于其他任何一名男子。 他都能够竭力地说服自己去坦然面对这一事实。 毕竟,后宫从来不缺貌美之人,身为一位有丰富阅历的帝王,他更有着广阔的胸怀和包容之心。 然而,世上唯独有一人,却是他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真正释怀的存在,此人正是那沈崇文。 每当他回想起往昔在西郊别苑,那段犹如蝼蚁一般艰难挣扎,苦苦求存的岁月。 如同一场噩梦,深深地烙印在了永熙帝的内心深处,成为了他永生永世都难以磨灭的伤痛记忆。 那沈崇文手段之阴险、狠毒,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不仅将他逼入了走投无路的绝境之中,还差一点就让他丢掉了宝贵的性命。 每当脑海中浮现这些经历时,滔天的恨意就会迅速淹没他的整个心房。 心中就好似被一根鱼刺狠狠地卡住,让他感到痛苦不堪且久久难以释怀。 他们二人的关系注定会势同水火,永远都无法共存于世。 他也不希望盟友小月对这个曾经如此残忍地迫害过自己的仇敌念念不忘、心存牵挂。 …… 另一边,在大盛朝的尚书府,自从那位失踪许久后,突然疯疯癫癫现身帝都的沈尚书。 又再度出现在众人视野里之时,这座府邸便已被人悄然改成了沈府。 今日,趁着天气好,小月独自出了皇宫,去药房采购制作药丸的原材料。 途经沈府时,她看着那两扇形同虚设、摇摇欲坠的大门,不禁暗暗犯起嘀咕: 昔日的沈府门庭若市,如今却门可罗雀,前后差距也太大了,难道沈崇礼出了什么事? 心中的理智不断提醒着她,莫要多管闲事,快点离开这里! 可强烈的好奇心,却唆使着她伸出手推开了那扇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起,她刚一踏入沈府,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一跳。 曾经繁华热闹的府邸如今荒无人烟,往昔的盛况已荡然无存。 庭院里杂草肆意疯长,半腰高的野草如同一群野蛮的入侵者,将花园原本的模样遮得严严实实。 那些曾经名贵娇艳的花卉,因长久无人打理,大多已逐渐凋零,根本辨不出原先的品种。 徒留一根根光秃秃的枝干,证明它们在这个花园中娇艳的绽放过。 而年久失修的房顶,瓦片零零散散地掉落在房檐底下,遍地狼藉。 地上那些大小不一的碎片,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府邸的沧桑与变迁。 不仅如此,往日里随处可见的护卫奴仆、婆子婢女、小厮杂役。 此刻全部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府邸安静得仿佛能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其中一个屋顶,突然袅袅升起一阵炊烟。 “这里有人!” 她不禁庆幸,刚才差点就认定这座府邸的人已经全部搬走。 这缕炊烟,恰似黑暗中陡然亮起的一丝微光,让忧虑重重的小月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满心疑惑,想当年,曾经的沈府,在帝都的富贵程度那可真是首屈一指。 以沈崇礼的家底,就算他是一个不思进取的败家子,即便他八辈子都躺平摆烂。 凭借祖上积累的财富,也足以让他衣食无忧,尽享人间荣华。 哪怕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随便拿出一件家中珍藏的物件去典当。 他都能瞬间换来一笔不菲的钱财,摇身一变成为小富之家,而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沈府究竟遭遇了什么变故?为何会变得如此破败不堪?无数疑问在她心中盘旋。 怀揣着这些困惑,她深吸一口气,迈开坚定的脚步,朝着烟囱正冒着烟的那间屋子走去。 她满心期待,想知道究竟是谁在那里烧火做饭。 最好能从这个人的口中,打探到一些关于沈崇礼的消息,揭开沈府衰败背后隐藏的真相。 每走近一步,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一分,仿佛即将触及一个被岁月尘封的秘密。 正当小月脑海中的思绪犹如一团乱糟糟的麻绳,难以理清的时候。 她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缓缓走到了那间屋子的门前。 抬眼望去,第一眼看到这间屋子时,小月不禁心生诧异。 “这,这是厨房?” 因为这里看起来丝毫不像常见的厨房那般规整有序,反而显得有些怪异。 一个歪斜扭曲、看上去摇摇欲坠的烟囱,竟然就这样突兀地矗立在房顶。 带着满心的疑惑与好奇,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屋内。 然而,当她真正置身其中时,才惊愕地发现,这个屋子里居然连一扇能够透光通风的窗户都没有安上。 就在她愣神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烟雾铺天盖地的向她迎面扑来。 那滚滚浓烟迅速弥漫开,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小月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疼痛难忍,泪水也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尽管如此,她仍然咬紧牙关,强忍着试图看清此刻在屋中烧火的人究竟是谁。 可是,那滚滚浓烟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双眼。 熏得她无论如何用力睁眼,视线依旧模糊不清。 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匆忙转身,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门口。 一到门外,她便迫不及待地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吸着清新的空气。 然而,即便如此,那呛人的浓烟似乎仍旧顺着口鼻钻入体内。 令她忍不住涕泪横流,一阵接一阵地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喂,那个谁,你烧的这些木柴都是湿的! 湿柴怎么可能点得着呢!必须要先把它们放在太阳底下晒干才行呀!” 小月一边扯起嗓子朝着屋内大声呼喊,一边还用双手拼命地挥舞着,试图驱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刺鼻浓烟。 “咳咳,我要烧火煮饭,我儿子饿了!咳咳,火啊火,你倒是快点烧起来啊!我儿子饿了!我也饿!” 一个带着焦急与沧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屋里之人是一名老者。 “这老人家说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小月越听越觉得事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站在门口,透过层层烟雾,费力地往那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看了好一会儿,视线才好不容易穿过烟雾,找到了灶台的位置。 这才看清对方竟然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头发乱蓬蓬的老头。 “此人是谁?” 她正暗自琢磨着这老头的身份呢,突然一道身影像闪电一样“嗖”地冲了过来。 一把抓住她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屋里拽。 “你你你,快来帮我烧火!”老头急得直嚷嚷。 “老人家,我就是路过进来凑个热闹,您瞧,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啦,我得赶紧回家喽!” 小月随口找了一个理由,使劲儿想把手抽出来,一脸苦笑地解释着。 “回什么家呀,不回!就在这儿吃!我做了好多好多菜!” 老头压根儿不听她解释,话一说完,就特别热情地伸手把锅盖掀开让她看。 “瞅见没,没骗你吧,真有好多菜呢!” 闻言,小月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下意识地伸长脖子朝着锅子里张望过去。 这乍一眼看去还不觉得怎样,可待仔细一瞧,真真是把她吓得不轻,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眼睛睁得浑圆,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似的。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口锅里,好家伙,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从院子里胡乱薅来的杂草,这些草有的甚至还带着泥土和根须。 接着便是一个个如同馒头般大小的石头和瓦片,它们或堆叠在一起,或散落在各处。 而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还有大量的泥沙掺杂在其中。 这些东西将整个锅都填得满满的,几乎看不到一点空隙。 看到如此情景,她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里面哪有一星半点能吃进肚子里的饭菜啊? 就连这些随手薅来的杂草,也全部都是野草,半片野菜叶子都没有。” 她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就在这时,那些曾经听来的民间灵异故事,突然一股脑儿地涌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传说,只有人不小心撞邪时,才会在意识模糊不清的状态下,被逼迫吞食泥沙杂草蛤蟆这类奇怪的东西。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地发紧,浑身的汗毛也都竖了起来。 然而,当她转头看向那个正忙碌不停的疯老头时,却发现他分明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这个老人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衣裳,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鸟窝。 脸上布满了皱纹,嘴里还念念有词地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只是他的行为举止实在太过怪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时间,无数个问号在她的心头冒了出来。这位神秘莫测的老人家究竟是何来历? 他为什么要煮这么一锅东西?难道说他每天都吃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眼下的情况,显然不容许她过多地思考和追问,滚滚浓烟再度扑面而来。 小月只觉得被熏得无法睁开眼睛,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那种难受的滋味儿,令她几乎要窒息过去。只见她憋着气,迅速蹲下身子。 然后伸出双手,费力地将灶膛里面那些湿漉漉的柴火一根接着一根地挪移出来。 好不容易把所有湿柴都取出来后,顾不上休息片刻,便抱起它们匆匆奔向门外。 “哎呦!你把我的柴拿走了,我还怎么做饭给你吃?” 老者一边揉着被熏得生疼的眼睛,一边着急地嚷嚷起来,脸上满是不解与嗔怪。 “给我做饭?不是做给你儿子吃吗?” 小月疑惑地反问,对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法感到十分诧异。 “是吗?儿子?我有儿子吗?” 他歪着头,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困惑,仿佛对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毫无印象。 “有啊,你刚刚还说,你儿子饿了。” 小月耐心地提醒道,看着老者疯癫的模样,心中愈发好奇。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不过,你又是谁?” 老者拍了拍脑袋,好不容易记起儿子的事,却又转眼将小月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连串混乱的对话,令她愈发觉得,沈府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秘密。 而这个疯癫的老者,或许就是解开秘密的关键人物。 就在此时,小月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这道灵光犹如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她思维的闸门,让她一下子领悟到了什么。 于是,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您……您难道就是沈尚书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惊喜交加的颤抖。 然而,对面那个人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小月,似乎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只见他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嘴里嘟囔着说道: “沈尚书是谁呀?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的肚子都饿扁啦!” 听到这话,小月心中不禁一紧。倘若眼前这位疯癫的老人…… 当真是曾经权倾朝野的沈尚书,那沈崇礼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想到这里,她再次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神色迷茫的老人。 此时的他,双眼空洞无神,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对于自己往昔的身份,竟然没有丝毫的记忆和认知。 他只是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让人揪心的话: “饿,好饿……”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之情。 “饿了吗?别着急,我这就去给您做一屉美味可口的肉包子来给您填饱肚子。 不过呢,您得先乖乖地到外面稍等一会儿哦,饭很快就能做好啦!” 小月轻声细语地说道,同时脸上还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一般。 她轻言软语地哄着那个老头,引导着他向门外走去。 待把他成功地哄骗到门外之后,小月轻轻地合上了门。 而后从空间里取出了几个足有成年人拳头般大小、热气腾腾且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大肉包子。 紧接着,小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地打开房门。 微笑着将两个香喷喷的肉包子递给了守在门口,正眼巴巴望着屋内的老头,柔声说道: “肉包子已经做好了,很烫,要慢点吃。” 别看眼前这个老头子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但当他接过肉包子开始享用的时候,其进食的姿态,竟然格外斯文有礼。 哪怕此刻他已经饥肠辘辘,可依然没有像常人那般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而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咀嚼着,似乎每一口都在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老头子吃完了一个肉包子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并没有继续享用第二个肉包子。 而是十分谨慎地将它仔细包好,然后小心翼翼地藏进了怀中。 与此同时,他嘴里还念念有词道: “这个包子可得留着,我要带回去给我的儿子吃。 可怜我的儿啊,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饭了,肯定饿坏了……” 听到这里,小月心中一动,连忙趁机追问道: “老人家,您的儿子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呀?若是您愿意带我去找他。 我可以再给您几个这样的大肉包子哟。” 说罢,她晃了晃手中布袋,里面还有几个香喷喷的包子。 她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急切,希望能从这个老头的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真的?” 听到这句话后,疯老头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闪烁起一丝微弱却明亮的光芒。 “当然是真的!” 小月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急促和慌乱。 仿佛生怕眼前这个疯疯癫癫、喜怒无常老头会突然改变主意一般。 “那好吧,你随我来就是了。” 老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嘻嘻的神情,语气轻松随意地说道。 话音未落,便见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腿,迈着大步朝前走去。 小月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紧,丝毫不敢犹豫。 急忙加快脚步紧跟上去,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落在后面。 于是,在这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府邸之中,出现了这样一幅奇特的画面: 一名身材高大的老头在前边如同一阵风似的快速穿行,时而高高跃起,轻盈地跳过一道道门槛。 时而又猛地蹲下身子,从狭窄的过道中一闪而过。 他的行动敏捷灵活,犹如一只刚刚下山的猴儿。 而跟在后面的小月,努力迈动着双腿,尽力保持着与老头不远不近的距离。 就像是一条可爱的小尾巴,始终坚定不移地追随着前方那个身影。 …… 两个时辰过去,他们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依旧像两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般。 在这府中的回廊、庭院间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子。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已经走了许久,但似乎距离目的地仍然远得很。 “走了半天,怎么还没到啊?这尚书府也太大了。” 小月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停下脚步喘着粗气问道。 她一边打量着四周熟悉的景致,一边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 “哎?这个院子看起来怎么如此眼熟呢?咱们俩好像刚刚才从这里经过吧?” 想到此处,小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老头子根本不认路,转了半天还在原地呢。 她不由得一阵苦笑,心情也随之变得愈发沉重,忍不住低声自嘲起来。 “唉……我真是疯了!居然会相信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能给自己带路。” 可事已至此,就算明知沈尚书不靠谱,她也实在不甘心就此轻易放弃。 毕竟,那些一直困扰着她的疑问尚未得到解答,沈崇礼也不知所踪。 如果不能顺利见到老人家口中的儿子,恐怕她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哪怕最后发现那个人不是沈崇礼,也没有关系啊…… 于是,深吸一口气后,小月咬咬牙再次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同时在心底默默祈祷着能够尽快抵达目的地,揭开关于沈府衰败的谜团。 第242章 旧友 就在小月低着头急匆匆赶路时,因脑海中思绪纷飞,一时没看路。 恰好这时,前方带路的疯老头突然毫无预兆的停下了脚步。 当她发现并想止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下一秒便猛地撞上了一堵坚硬无比的肉墙。 “哎哟!我去!” 一声惊叫响起,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整个人就被撞得直直地向后倒退而去。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她的脚步一下子变得踉跄起来,惯性太大导致没能稳住身形。 最终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摔了一个四仰八叉,样子别提有多狼狈。 此时的小月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而她察觉到似乎有什么液体,正从鼻子里急速流淌下来。 出于本能反应,她抬起手去摸了一下鼻子。 这不摸不知道,一摸可把她给吓了一跳——竟然是血! 她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此刻自己的鼻子肯定已经被撞得通红。 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只见她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将它拧成两个小团团。 动作略显慌乱地塞住那两个正在汩汩流血的鼻孔,然后喝了一口灵泉止血。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她才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那个导致她不慎摔倒在地的始作俑者。 然而,那位沈尚书对于小月此刻的狼狈模样,竟然没有流露出半点愧疚之意。 相反,他依旧如同失了魂一般,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疯癫的状态。 此时他正伫立在一堵高大且斑驳的墙壁之前,对小月高声呼喊道: “喂!你快点过来呀,咱们已经到啦!” 看他那副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模样,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 小月缓缓地抬起那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然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迈开脚步朝着他飞奔而去。 当她跑到那个地方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巷子的尽头已经没有路,只有一堵高高的墙壁,冰冷而又无情地矗立在她的面前。 这堵墙上光秃秃的,除了墙根处的几丛野草和一个狗洞,啥都没有。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于是紧紧地盯着那个狗洞,心中暗自思忖道: “难道说……这个古怪的老头子想要从这么小的狗洞里钻过去吗?不会吧?怎么可能呢?”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疯老头,似乎察觉到了这道疑惑的目光。 他先是发出一阵笑声,随后用一种十分天真的眼神看着小月。 “走啊!跟我一块儿从这里钻过去,然后再连续拐两个弯儿,很快就能见到我儿子啦!” 话音未落,只见他迫不及待地迈步向前走去,眨眼间,他就已经站在了那个洞口前。 眼看他作势就要弯下腰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 “慢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小月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紧接着,她轻展轻功,足尖轻轻一点,二人的身影便已离地,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一般腾空而起。 刹那间,只听得耳边一阵风声呼啸而过。 两人已轻轻松松地越过了那堵高墙,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墙的另一边。 双脚刚一落地,小月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反应迅速。 否则,万一老人家卡在狗洞那里,出不来也过不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深知眼前之人心智失常,好奇心又重,与孩童无异。 万一他闹着非要钻过那个狗洞才有仪式感,那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她赶忙开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好啦,咱们都顺利过来了,现在不用钻啦!接下来咱们应该朝哪个方向走呢?” 只见那疯老头站在原地,用手不停地抓挠着鸡窝一样的头。 一会儿又挠挠自己的脸颊,眉头紧皱,嘴里还念念有词。 仿佛正在与脑海中的记忆进行一场激烈的搏斗。 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停下动作,伸出手指向右边的那条狭窄而幽暗的小巷子。 但说话的语气,却充满了犹豫和不确定性: “好像……是那边吧?不对,又好像不是,到底是哪边? 哎呀!我这脑子真是不中用啦,怎么一点儿都记不清了呢!” 小月见状,抬头望了望天,发现此时天色尚早,于是决定先稍作歇息等待一下。 她缓缓走到路边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头旁,用力吹去上面的灰尘后,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然后转过头看向还在纠结的老头,微笑着说道: “没关系,您慢慢想,我不赶时间。要是能想起来准确的方向。 我还会再多给您两个香喷喷、热乎乎的大包子哦。” 话音刚落,小月便伸手从自己那件宽大的衣袖中摸索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着几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拿出一个,先是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品味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这一幕可把一旁的疯老头给馋得够呛,他情不自禁地拼命吞咽着口水。 一双眼睛更是如同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紧紧地锁定在布袋上,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渴望和急切。 方才走在半路上,这个老头子似乎早把之前说过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随手就掏出怀里藏着原本要留给儿子的包子,自顾自地吃掉了。 估计是一路走着,又累又饿,才会将自己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小月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无奈,却也有些许怜悯。 她从腰间解下水壶,仰起头喝了两口,不经意间瞥见老头子那已经起皮的嘴唇。 犹豫了一下,她意识一动,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在新世界时囤下的一次性塑料杯。 这物件在古代显得格外新奇,不得不说,还是咱们新世界生活更便利。 她小心翼翼地倒着水,同时控制着指尖,在这杯水里悄悄加了两滴灵泉。 灵泉蕴含着神奇的力量,她想着或许能帮这老头治愈一些身体的不适。 “喝吧。”小月轻声说道,将水杯递了过去。 老头子如获至宝,接过水后,就像在品尝甘露一般。 小口小口地慢慢喝着,直到将水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后,他意犹未尽,眼巴巴地望着小月面前的水壶,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还渴。” 那模样就像个没得到足够糖果的孩子,让人忍俊不禁又心生怜惜。 见此情此景,她毫不犹豫地按方才的步骤,再次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掺着灵泉的水。 “喝吧。小心点拿,别洒了。” 此时此刻,在小月内心的最深处,悄然升腾起了一丝期许。 她满心期望神奇的灵泉水能够施展出它的威力。 哪怕只是稍稍帮老头子找回那么一丁点记忆也好啊! 此刻,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紧紧锁定在对方的脸庞上。 是如此全神贯注、聚精会神,仿佛想从这张脸上捕捉到任何一丝丝可能出现的细微变化。 与此同时,她用一种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般的声音,关切地询问道: “老先生,您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是稍微好了一些呀? 还有,您能不能回忆起来,您的儿子究竟居住在何处呢?” 然而,听到小月的问话后,那位被称为老先生的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原本就显得有些浑浊的双眼,此刻更是被迷茫和痛苦所笼罩。 他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摇着头,似乎正在脑海里苦苦搜寻那些早已失落的记忆碎片。 “好像是右边吧……不对,不对,应该是左边…… 哎呀,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到底是在哪个方向啊?” 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那神情既焦急又无奈,仿佛一个迷失在茫茫大雾中的旅人。 虽然竭尽全力去寻找出路,但始终无法抓住那关键的一线曙光。 沈尚书的记忆时好时坏,每隔几天他都会拿着“饭菜”去找儿子,此刻脑中却只有一片空白。 看来万能的灵泉并没有治愈他的疯癫之症,以及找回丧失的记忆。 小月望着眼前依旧疯癫痴傻的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失落感。 她深深地叹息着,那一声轻叹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的无奈和哀伤。 “罢了罢了,老人家,我要回去了。这几个包子就留给您吧,再见啦。” 她强打起精神,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说完这番话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准备回宫。 毕竟今日她已在外边待了大半天,也是时候回去了。 然而,就在她刚刚抬起脚准备迈步离去的一刹那。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嘶力竭、充满激动情绪的呼喊声。 “等一下!等等!我……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直直地劈进了小月的耳朵里。 她猛地停住了脚步,身体因为过度惊讶而微微颤抖着。 随后,她迅速转过身来,眼神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恍然大悟。 眸中闪烁着惊喜交加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夺目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此刻,小月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太好了!灵泉水终究还是发挥作用了! 而当她定睛看向那个刚才还疯疯癫癫的老头子时。 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虽然还是那么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只见这位老者的眼神,已经不再浑浊迷茫,而是恢复了往日的清澈明亮。 原本一直佝偻着的腰背也重新挺直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那久未展现的睿智与沉稳之气,更是再度浮现在他的面庞之上,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姑娘,请问你是谁,你找我儿子有何贵干?” “我是他的朋友,找他聚聚旧。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小月快速编造出一个理由,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直跳。 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一点。 “跟我来吧。” 沈父神色复杂地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夹杂着狐疑、警惕与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 随后,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左边的巷子走去,头也不回。 仿佛前方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小月见状,紧紧跟在其身后。 两人穿过三个路口,拐了几次弯,一路来到某条巷子的尽头,却只见一堵墙赫然矗立在眼前。 “这里已经没有路了,沈伯父,您确定是这里吗?”她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 谁知,下一秒,沈父竟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抄起一根棍子。 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她,大声吼道: “说!是不是那个畜牲派你来打探我们的消息!他是不是非要把我们逼死才罢休!” “沈伯父,您说什么?我听不懂,您带我去见沈崇礼吧,只要见到他,您就知道我并没有说谎。”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解释着,希望能打消对方的疑虑。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些话竟无意之中勾起了沈父的伤心事。 “在我疯疯癫癫的时候,也是听信了你这种人的哄骗。 将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带到了我儿子的面前。 谁知,她竟然是那个畜牲派来的杀手,只差那么一点,青山就被她杀了! 都怪我轻信别人,青山才会伤上加伤!都怪我!”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颤抖,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滚而下,显然伤心到了极点。 “你们休想再欺骗老朽了!今天我要和你拼了!” 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棍子便冲了过来,眼中满是决绝与愤怒。 小月心中暗道不好,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思索着如何化解眼前这场剑拔弩张的危机。 眼看着那根棍子裹挟着劲风,就要劈头盖脸地朝自己的头顶落下。 电光火石之间,她心一横,决定赌上一把,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非但没有躲闪,反而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下。 沈父无论如何也没料到,眼前这名女子竟然不躲不闪,就这么直直地站着,准备生生扛下这一棍。 刹那间,他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慌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腕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移了一寸。 棍子带着余威重重地落在了小月的肩膀上,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沈父的虎口发麻。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小月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扎入身体。 她泪眼婆娑地望向眼前之人,终究抵不过这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黑,便疼晕了过去。 “我,我杀人了?” 沈父惊恐地瞪大双眼,颤抖着手缓缓探向她的鼻息。 当感受到那微弱却真实的气息时,他不禁狠狠松了一口气,庆幸道: “有气!还有气!” 短暂的慌乱过后,他陷入了沉思,看着地上昏迷的女子,他觉得此女似乎并不像坏人。 犹豫片刻后,他喃喃自语道:“要不还是带她去见一见青山吧,让他亲自定夺。” 说罢,沈父将小月横抱起来,朝着一个隐秘的方向走去。 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儿子能识破眼前这名女子的杀手身份。 他抱着昏迷的小月,脚步匆忙地在曲折的巷弄间穿梭,左拐右拐。 接连穿过几条荒无人烟、弥漫着浓浓腐臭味道的巷子。 终于,一扇略显破旧的木门出现在眼前。 他只用脚轻轻一踢,那虚掩着的木门便“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全然顾不上关门,便径直冲进堂屋。 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在一块破旧不堪的木板上。 随后迅速转过头,眼神急切地寻找着沈崇礼的身影。 “儿子,这个女人说是你的旧友,我也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就把她打晕了。你看看认不认识。” 他的声音中带着疲惫与焦急,仿佛历经了一场漫长而艰难的跋涉。 目光注视着屋内黑暗的角落,满心期待着儿子能给出一个答案,揭开他心中的疑团。 而在屋子尽头,那黑暗幽深的角落里,一个宛如被砂纸摩擦过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不认识她。” 这声音嘶哑刺耳,仿佛从无底的寒潭中挤出,带着深深的戒备。 “那我把她扔到大街附近,让她自生自灭吧。” 沈父听到儿子的回答,不假思索地说道。 语气中虽有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对未知危险的提防与警惕。 “慢着!爹,你不疯了?” 沈崇礼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终于发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是这个女人给我包子吃,还给水喝,吃完东西,我突然就好了!” 他急忙解释道,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对小月相助的感激,又有对她身份的疑虑。 就在这时,沈崇礼敏锐地捕捉到,屋内渐渐弥漫开一阵熟悉的花香。 刹那间,他心中一紧,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这名受伤昏迷的女子竟然是小月!众所周知,她是沈崇文的女人! 而沈崇文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那就是说,她也是来杀自己的! 思及此,他的眼里瞬间涌起一股骇人的风暴,变得冰冷而决绝,仿佛下一秒就要毁天灭地。 屋内的气氛陡然间变得紧张起来,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他的心紧紧束缚在其中,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 第243章 赎罪 自打小月陷入昏迷,时间似乎变得沉重而缓慢,漫长的时光仿若凝固了一般。 沈崇礼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她的脸上离开。 如同一个守望着猎物的猎手,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原本,以他往日的身手,动动手指便足以取了小月的性命。 可半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那天,得了疯症的沈父不知从何处带回一名女杀手。 那女人眼神冰冷,透着狠厉,一进屋便径直冲向沈崇礼。 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对方已如同闪电一般欺身近前。 只见她手中利刃寒光一闪,毫不留情地割断了沈崇礼双手的手筋。 当时的他只觉双手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手腕内。 紧接着,双手便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垂了下去。 见此情景,他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知道自己今日恐怕在劫难逃。 那杀手得手后,并未就此停手,而是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准备一剑结果了沈崇礼的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疯癫的沈父不知从哪里抄起一把刀,大喊大叫着冲了进来。 或许是上天眷顾怜悯这对父子,那名杀手本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故而轻敌大意。 面对沈父的胡搅蛮缠,她竟渐渐心乱如麻、焦躁不已。 在混乱之中,她一个不慎,踩到了地上横放着的木棍。 整个人向前扑去,好巧不巧,竟然直直撞向了沈父手中的尖刀。 只听一声闷哼响起,杀手顿时鲜血四溅,一命呜呼。父子二人这才惊险地脱离了险境。 可经此一遭,沈崇礼不仅身负重伤,双手还失去了往日的行动能力。 身陷这些痛不欲生的绝境,令他对永祯帝沈崇文及其相关之人的仇恨越来越深。 这些仇恨,宛如一颗带着剧毒的种子,在沈崇礼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 这颗种子,以痛苦和屈辱为养分,开始恣意生长,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 每一个因伤痛而无法入眠的夜晚,每一次试图挣扎起身却力不从心的瞬间,全部化作一张仇恨滋生的温床。 “复仇”这个念头,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沈崇礼心中越燃越烈。 渐渐成了唯一支撑他生存下去的信念,这信念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尽管微弱,却在他支离破碎的世界里,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无论未来的路多么艰难,无论身体的伤痛如何折磨。 只要一想到复仇,他的眼中便会布满毁天灭地一般的决然与狠厉。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那些曾对他和沈家痛下毒手的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哪怕要付出一切,他也绝不放弃。 复仇的执念,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全部意义。 …… 在这块木板上浑浑噩噩地躺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满脸都是鼻血的小月才悠悠转醒。 意识刚一恢复,她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 那目光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霜,透着彻骨的冰冷与审视。 这双眼睛,她曾经是那般熟悉,熟悉到能从中读出万千情绪。 可此刻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让她从心底深处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寒意。 紧接着,一道带着浓浓敌意的声音,冷冷地在她耳边响起: “你终于醒了,杜小月,我还以为你死了,真可惜啊。” 这句话语仿佛从恐怖的九幽地狱传来,除了冷漠疏离,以及那浓得仿佛化不开的恶意。 冷得没有一丝温情,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尖锐的冰刃,直直刺向她的心。 沈崇礼心中的仇恨与误解,似乎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发酵得愈发浓烈。 令此刻的氛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冲过来掐住小月的脖子。 “青山,你……” 她下意识地开口,往昔的亲密称呼脱口而出。 在她心底,还留存着一丝期望,妄图唤回曾经两人之间那份深厚的情谊与亲昵。 “贱人!别再叫我的小名,你不配!永祯帝不是你的好夫君吗? 你们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倒是般配得很!说吧,你们又想在我身上耍什么花样!” 沈崇礼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厌恶。 如同一头盛怒中的狮子,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仿佛面前的女子,是这世上最肮脏、最令人不齿的人。 “青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小月心急如焚,心中满是委屈,急于为自己辩解,可话刚出口,就再度被无情截断。 “够了!杜小月!别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叫我!你这个朝秦暮楚、人尽可夫的女人! 少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卖弄你的狐媚样子,我可不是你的恩客!” 沈崇礼的声音愈发高亢,像是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爆发。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恶意,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她的心。 听完这一连串如刀割般伤人的话语,小月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满心的委屈与痛苦,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她袭来,让她瞬间被淹没。 她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再也说不出话。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想不明白,曾经谦逊有礼的男人,为何会变得如此口不择言、出口伤人。 不知所起的仇恨,如一道无底深渊,横亘在他们之间,似乎再也无法跨越。 她艰难地撑起虚弱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才惊觉自己正躺在一块破旧不堪的木板上,木板的棱角咯得她生疼,却远不及心中的刺痛。 她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到处一片冷冷清清。 原本就破败的屋子此刻更显萧索,沈父不知去向,屋里只剩下她和沈崇礼。 而此刻两人之间的氛围,犹如寒冬腊月的冰窖,比这四面漏风的破屋子寒意更甚。 曾经那些美好的情谊,似乎在这一瞬间已被彻底击碎。 只留下无尽的误解与伤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既然已经醒了,要杀要剐直接动手吧,少在我身上动那些龌龊的歪心思。” 沈崇礼依旧冷言冷语,语气中充满了敌意,仿佛眼前的女子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嘲讽辱骂,小月并没有恼怒。 她的脑海中依然记挂着沈父曾痛哭流涕的说过,青山受伤了。 于是,她强忍着满心的苦涩,暂且咽下所有的委屈,将目光投向坐在不远处的男人。 下一秒,眼前所见的景象,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令她心胆俱裂。 只见沈崇礼原本挺拔的身躯如今扭曲变形,曾经矫健有力的双腿被人齐根砍断! 空荡荡的裤管无力地垂在一旁,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遭受过的苦难。 浑身颤抖的小月,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那无力垂在身侧的双手上。 只见两边的手腕内侧,各有一道触目惊心、深可见骨的伤口。 宛如两条狰狞的蜈蚣,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恐怖。 毫无疑问,这双手的手筋已被人残忍地割断,此刻伤口的肉已经开始腐烂。 小月望着眼前的沈崇礼,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心中的悲痛如决堤的洪水,肆意蔓延。 这双手,曾经提笔挥毫,书写锦绣文章,如今却失去了往昔的灵动与力量。 他也曾经执剑而立,为了守护大盛朝这片土地,与西凉铁骑拼杀,可如今…… 越想越心疼,小月低声哭泣起来,她微微仰着头,看向那双曾经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 此刻,他的眼眸却黯淡得如同蒙尘的明珠,只剩下无尽的冷漠和暴戾。 面容更是憔悴得不成样子,像是被岁月与苦难无情地鞭挞过。 深深浅浅的伤痕交错纵横,每一道,都让她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此刻的沈崇礼,宛如风中残烛,虚弱地靠在那张破旧的矮椅上。 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两只眼窝已然深深凹陷下去。 恰似两个深不见底的寒潭,似乎要将周围仅存的一丝温暖都吞噬殆尽。 脸颊更是消瘦得不成人形,几乎只剩下一层干瘪的皮,紧紧地贴在突兀的骨头上。 如同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头,呈现出一种骇人的模样。 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吹倒,往日的健壮消失得无影无踪。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在人群中如星辰般闪耀的俊朗男子,如今竟被折磨成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 小月目睹这一切,心仿佛被无数把锐利的利刃同时狠狠刺穿。 痛意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令她几乎窒息。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 只见她哭得撕心裂肺,并大声质问道:“青山!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是谁!” 那哭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深深的自责。 “够了!少在这里假惺惺!明知道是你口中所谓的夫君将我残害至此!还在这里装糊涂! 他当上皇帝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抄了沈家,命人砍断我的双腿! 贱人!你还敢装糊涂来看我笑话!你给我滚!” 沈崇礼愤怒地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狂怒与仇恨,仿佛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瞬间爆发。 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个女人此刻的悲痛是发自真心,只觉得她不过是在虚情假意地演戏。 在他这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里,小月与沈崇文不过是一丘之貉,夫妻一体。 如今这番做作的模样,说不定又在憋着什么阴险的坏心思,妄图再次戏弄他、伤害他。 随着这场情谊破碎,以及两人之间充满误解与仇恨的对视。 让本就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的氛围,愈发压抑到了极点。 仿佛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风雨即将来临,黑暗的云层在头顶翻涌。 将一切都笼罩在阴影之下,随时可能被卷入无尽的深渊,万劫不复。 “青山,你可否再相信我一次?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小月脸色苍白,眼中噙满了泪水,声音中带着一丝卑微而恳切的哀求。 她的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怀有深深的愧疚,迫切地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减轻他一丝一毫的痛苦,让他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感受到一丝温暖。 “贱人!我不需要你在这里猫哭耗子,我叫你滚!你听不见吗?快滚啊!” 沈崇礼愤怒地嘶吼着,那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决绝。 他似乎已经铁了心,认定小月心怀叵测,对她看似善意的举动嗤之以鼻,坚决不愿接受。 一心只想将她驱赶出自己的世界,仿佛她是这世间最令人厌恶的存在。 见他如此抗拒自己的帮助,小月深知再争论下去只会耽误治伤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她心急如焚的咬了咬牙,伸出手施展飞鸟催眠秘术。 下一瞬间,无数纸鸟凭空出现,它们扑腾着翅膀,屋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那场面如梦似幻,让人目瞪口呆,沈崇礼被这一幕震惊得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你在耍什么毒招……” 话还没说完,在秘术的作用下,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一软,彻底陷入了昏睡。 小月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转移到木板床上。 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一件易碎的宝物。 安置好沈崇礼后,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担忧,开始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 每看到一处伤口,她的心就如同被重锤狠狠撞击一下,心痛得仿佛令人窒息。 但她紧咬牙关,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慌乱,必须要保持冷静,才能找到救他的办法。 小月心急如焚,决定双管齐下,将珍贵的灵泉和精心炼制的药丸,同时喂他服下。 药丸一接触到沈崇礼的舌尖,便如雪花落入温水中,瞬间融化。 小月紧紧盯着他,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在灵泉与药丸的双重作用下,沈崇礼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迅速自动去腐生肌。 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轻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疤。 小月在一旁用热水轻柔地替他清洗掉身上的污秽之物。 又从空间拿出洁净的衣衫为他换上,顺便还帮他将头发洗干净。 而原本仿若白纸般毫无血色的面容和薄唇。 也在灵泉和药丸的作用下逐渐恢复了正常,生命的气息重新在他脸上蔓延。 然而,那被残忍砍断的双腿,即便灵泉与药丸拥有着令人惊叹的功效。 却依旧无法改写这残酷的现实,无法让它们重新生长出来。 这或许会成为沈崇礼生命中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和缺失。 时间如同一条小河,在静谧中缓缓流淌。 这座原本破败得如同废墟、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小院。 在小月不辞辛劳的悉心收拾整理下,正悄然发生着蜕变。 她请来能工巧匠,将破损的墙壁和摇摇欲坠的屋顶修补得完好如初。 那些曾经的裂缝与破洞,仿佛从未存在过,处处焕然一新。 杂乱的庭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地面上的野草与尘土被清扫殆尽。 不仅如此,她还在院子里精心种下了好几种青菜,嫩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些青菜为小院带来了一抹清新的绿意,更增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息。 翻新的院墙边,则被她种上了一些鲜花,轻风徐徐之时,但闻花香四溢,常见彩蝶飞舞。 被浇灌了空间井水的菜地和花卉,不仅适应良好,生长速度也很快。 往昔那些荒芜与破败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每当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升起时,整座小院都散发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温馨沉静之美。 也许是身心俱疲,沈崇礼这一觉睡的特别沉,时间特别长。 直到七天后,他才悠悠转醒,意识如迷雾渐渐散开,逐渐恢复清明。 可他刚一睁眼,却惊觉眼前一片漆黑,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 很快,他便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人用黑色的布条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扯掉布条,看一看周围的环境。 然而双手却依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可奇怪的是,在这黑暗之中,他竟感觉到身上无比轻松。 那些曾经如附骨之蛆般如影随形的伤痛,仿佛在一夜之间都已烟消云散。 好似一场漫长而可怕的噩梦终于结束,他有些恍惚,仿佛还未从这巨大的变化中回过神来。 见他醒来,小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深知沈崇礼对自己的误解与厌恶。 生怕他下一秒又像之前那样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她连忙轻手轻脚地凑到沈崇礼身旁,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安抚道: “沈公子,冒犯了,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才蒙住了你的眼睛,让你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你放心,等你身上的伤彻底好了,我会马上离开,到时候再帮你解开这个布条。”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那拂过湖面的微风,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与关切。 此刻的她,满心期盼着这番话,能如同一剂镇定剂。 平复沈崇礼的负面情绪,让他能暂时接受这个荒唐的安排。 “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样,我不需要治伤,你还是走吧。” 倔强的男人缓缓开口,或许是因为充足的休息,又或许是身上的伤痛已经消失。 他的语气相较刚见面时,还是平和了许多,不再那般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 然而,话语中依旧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仿佛在他的心里,筑起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冰墙。 “沈公子,就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我的夫君赎罪。 请给我这个赎罪的机会,否则我此生良心难安。” 小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恳切,她深知沈崇礼心中的仇恨与误解坚如磐石。 只能试图以这种方式,为自己争取留在这里的机会。 她希望对方能感受到她的诚意,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她也要极力去争取。 听罢,沈崇礼陷入了沉默。黑暗中,他的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虽然被蒙上双眼的他,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身体感受到的轻松感,鼻子里闻到的清新味道: 那是新修补的屋子和院子里青菜鲜花混合的气息。 还有身下这张柔软的床、舒适的枕头、以及散发着芬芳的被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向他诉说着一个事实:这个女人的确没有恶意。 可是,过往的伤痛与仇恨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消散? 这个女人的夫君——沈崇文对他所做的一切恶行。 那残忍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犹如一道深深的烙印,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在心中不断地挣扎,一方面是身体感受到的善意与改变,另一方面是内心深处难以释怀的仇恨。 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小月,是否该给她这个所谓“赎罪”的机会。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 仿佛下一秒,沈崇礼的一个决定,就将彻底改变两人接下来的命运走向。 第244章 默契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屏神静气,收敛自己的呼吸。 如同一尊雕塑般安静地伫立在床边,目光静静地落在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沈崇礼的身上,此刻盖着一床绣着蝶恋花的锦被。 那细腻的针脚和精美的图案,与这个简陋的环境反差太大,衬托得其格外显眼。 而男人那双修长有力、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曾是那般充满力量与生机。 或能挽弓射箭,百步穿杨;或能手执长剑,如孤胆英雄般独闯天涯,快意恩仇。 可此刻,它们却无力地搭放在两侧的被子上,指尖微微弯曲,仿佛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 就在这时,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从窗外悄然钻了进来。 小月猛地回过神,这才想起厨房还炖着一锅精心烹制的人参老鸡汤。她微微一怔,轻声说道: “沈公子,你慢慢考虑,不着急做决定,我先去厨房给你盛饭。” 话刚说出口,她也不等沈崇礼回答,像一支箭似的跑了出去,脚步匆匆,裙摆随风飘动。 沈崇礼闻到那股诱人的香味,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微微皱眉,薄唇下意识地抿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这阵香气不仅仅撩拨着他的五脏六腑,更在他原本坚如磐石的心中,悄然掀起了一阵波澜。 尽管心中的仇恨依然炽热,但在这一瞬间,生存的本能以及对温暖的渴望,与那复仇的执念开始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脑海中天人交战、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中的女人。 而且,最令他头疼的是,这个带着善意的女人,竟然还是仇人的妻子。 …… 小月快步走进厨房,放眼一瞧,那锅里的鸡汤已炖得恰到好处,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香喷喷的汤汁在小火的慢炖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美味。 她赶忙盛出鸡汤放在一旁晾着,接着手脚麻利地从空间里取出一把青菜嫩尖尖。 洗干净沥水,再起锅烧油,不一会儿,一盘翠绿鲜嫩的青菜便炒好了。 忙活了好一阵,她将饭菜和汤一一摆放在托盘上,端着回到屋里。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旁,放下托盘,又小心翼翼地来到床前。 “前些天我叫铁匠打了一个有轮子的座椅,现在我先扶你起来。” 她刻意用甜甜的嗓音轻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讨好与关切。 都说男人喜欢茶一点的女子,那她茶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感受到她在取悦自己,沈崇礼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耳尖红红的。 “我不习惯蒙着眼,你还是帮我解开吧。”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磁性,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那……那好吧。” 小月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凑过去,伸出手,动作轻柔地解开了他眼睛上的黑布。 解下黑布后,她微微垂着头,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生怕这个男人看到自己又动怒。 安静的等了好一会儿,见他已经慢慢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便赶忙伸出双手,轻轻穿过他的腋下,使出巧劲,稳稳地将他抱到了轮椅上。 这把轮椅是新世界的产品,是她之前囤货的时候,顺手挑了一把最贵的囤在空间里。 此刻她无比庆幸当时的选择,一分钱一分货,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这把轮椅材质自然比普通的产品更坚固、功能也更加齐全。 不仅座椅柔软舒适,轮子转动顺滑,而且还配有精巧的扶手、脚踏板。 自带太阳能充电,此处省略三千字的产品介绍…… 在这个时代,它无疑是独一无二、鬼斧神工级的奇物。 沈崇礼坐在轮椅上,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物件充满了好奇。 “我在大盛朝活了二十九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椅子?”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轮椅的扶手,眼中满是疑惑。 这新奇的物件,让他那颗被伤痛与仇恨折磨得已经枯竭的心,难得地生出了一丝好奇。 “你足足昏睡了半个月,这可是我花了一大笔银子,请一位名匠打造的。大盛朝仅此一把。” 为了圆这个谎,小月只能这么说,这几天收拾翻新屋子,屋里有什么东西,她心里很清楚。 这里并没有日历这些能记录时间的东西,也没有人过来串门八卦,不怕会露馅。 “我睡了这么久?” 沈崇礼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 这段失去意识的时光,仿佛是他生命中一段被偷走的空白。 “是啊,看你这么能睡,我担心得不得了,每天都探你的鼻息,怕你……” 小月一着急,话匣子就打开了,可一抬头,就对上了沈崇礼那双犀利得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 她瞬间吓得闭上嘴巴,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般噤若寒蝉。 她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又要像之前那样,遭受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 然而,正当她心怀忐忑时,一道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响起: “推我过去吃饭,我饿了。” 声音里虽依旧透着清冷,但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尖锐与敌意。 “好好好!马上就推!” 小月喜出望外,连忙握住轮椅的把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推到桌前。 他看着精致的碗碟上摆放的饭菜,荤素搭配合理,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 那炖得奶白色的人参鸡汤,香气四溢,在屋里弥漫开来。 此时他才猛地想起,自打沈府被抄家,他便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再也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 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他常常腹中空空如也,只能靠院子里那些草叶上的露水勉强维持生机。 如今面对这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有对食物的渴望,也有对小月行为举止的困惑: 这个女人如此费心的接近自己,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这一切,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们二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关系。 这个改变,既让他感到温暖和依恋,又让他如此的恐惧不安。 小月端起碗,动作轻柔且专注,一勺一勺地侍候着沈崇礼用膳。 此刻她眼神清澈,眼中满是关切,她轻声细语的说道: “慢点,不着急。” 那语气,仿佛在哄一个年幼的孩童。由于饭菜和汤里都加了灵泉,味道格外鲜美。 沈崇礼眼睛亮晶晶,吃得连连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真好吃,给我再盛一碗汤。肉,我要吃一口肉。” 此刻的他,全然没了之前的冷漠与敌意,彻底沉浸在这难得的美味之中。 “好,还有点烫,慢慢来。” 小月应了一声,赶忙去盛汤。喂给他的每一勺汤,她都会轻轻吹几下。 直到感觉温度适宜了,才递到沈崇礼的嘴边。 而他对此竟也没有说什么,乖乖地接受了小月的照顾,仿佛这一切都已经变得顺理成章。 很快,一海碗的鸡汤就被喝完了,他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脸上浮现出一丝惬意。 小月见他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仿佛还沉浸在那鲜美的滋味中。 “不能再吃了,你许久未沾荤腥,又长期忍饥挨饿。 肠胃已经十分虚弱,今日先吃六分饱,给身体一个适应的过程。” 小月看着他,耐心的解释道。她深知沈崇礼这段时间所受的苦,不想他伤了身体。 “嗯,知道了。” 他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顺从。这简单的两个字,仿佛是两人关系再次转变的一个微妙信号。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仇恨与误解,似乎也在慢慢消融。 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开始在两人的心间悄然蔓延。 “沈公子,躺了这么久,我推你去院子里散散心,看看风景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得令人如沐春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总待在室内,人的心情容易烦躁郁闷,她希望出去透透气,能让这个男人的心情舒缓一些。 “你不用晚膳吗?” 沈崇礼微微侧头,似乎对这个安排有些意外,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现在还不饿,晚点再吃也没关系。” 小月微笑着回答,那笑容里满是真诚与友好。 “好吧,随你。” 他冷冷的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算是准许了出去散心这个提议。 话音刚落,小月便稳稳地推着他往前走,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院子。 当初,为了方便轮椅顺畅出入,她特意叫工匠将所有门槛都拆掉,还把地面也精心弄平整。 沈崇礼自然没有错过这些细微之处,他静静地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心也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脑海中的思绪,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令他瞬间回想起当年。 那时的他,心怀壮志,却也在夜深人静时,憧憬过卸甲归田的日子。 他幻想过建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院子,与心爱的女人在那里朝夕相伴,不离不弃,共度余生。 而眼前这美好的景象,竟与他曾经的幻想有着几分相似。 这一切却又是如此的不真实,就像一场随时都会醒来的梦。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梦想与憧憬,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傍晚温和的阳光如同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那个浅笑嫣然的女子身上。 此刻小月正提着木桶,拿着葫芦勺,专注地给自己种的花和青菜浇水。 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如同细碎的宝石,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娇艳的花瓣和嫩绿的菜叶上。 而沈崇礼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身影移动,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此刻,在他那原本被仇恨填满的心中,竟悄然泛起了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那些曾经的伤痛与仇恨,在这温馨的画面面前,似乎也变得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这看似平静温馨的时刻,沈崇礼却像突然中邪了一般,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那吼声中充满了痛苦、愤怒与绝望,仿佛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小月听到声音,心猛地一紧,扔掉手中的葫芦勺,便赶紧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来。 她满脸焦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快让我看看!” “滚!贱人!不要碰我!是他派你来戏弄我的对不对!一定是他! 砍了我的双腿,废了我一双手还不够!还要派你来欺骗我!” 沈崇礼双眼通红,像一头受伤后狂怒的野兽,对着她大声咆哮。 那些积压在心底的仇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倾泻而出。 将眼前这个想要关心他的女子,瞬间淹没在无尽的恶意之中。 听到这番话,小月震惊得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她深知沈崇礼所遭受的痛苦,也特别理解他此刻复杂而又脆弱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轻声细语地安抚道: “不,别害怕,我不是任何人派来害你的。”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拍着这个男人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与温暖。 谁知沈崇礼突然转过头,目露凶光,像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狠狠的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臂。 小月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但她强忍着疼痛,没有挣扎。 她依旧温柔地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轻轻哄着他: “没事了,我在这里陪着你,没事了……” 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耐心。 试图抚平沈崇礼心中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愤怒与恐惧。 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他的眼中渐渐褪去了凶狠,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助与绝望。 最终,他缓缓松开了牙齿,一股铁锈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去。 此刻的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求求你,不要在我面前做戏了!要杀要剐,给我一个痛快吧!” 闻言,小月在旁边蹲下来,与他平视,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坚定。 “如果看到我,会让你如此不开心,那我明天起床就马上去一趟牙行。 寻一个心灵手巧、细心温柔的女子来照顾你。这样我才能放心的离开这里。” 听闻此言,沈崇礼忽然不说话了,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不是要替他赎罪吗?罪还没赎完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走!” “或许,别人做的会比我好,别人也不会总是让你生气。” 她垂下眼帘,泪水夺眶而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痛苦。 “杜小月!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对吗?” 沈崇礼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神中再次燃起怒火。 仿佛只要小月再多说一个字,他心中那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情绪,又会再次爆发。 在这仇恨与信任的边缘,两人的关系变得愈发微妙而紧张。 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试探着对方内心深处那道脆弱的防线。 后知后觉的小月,终于从那看似凶狠的话语里回过味来,明白了其中隐藏的意思。 她原本还挂着泪痕的脸,瞬间绽放出惊喜,一双水眸亮晶晶地看着沈崇礼,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他的右手,轻柔地将脸贴上去,放在他的掌心轻轻摩擦。 感受着他手心因长年累月习武而形成的厚茧,这粗糙的触感,在她心中却无比熟悉。 一道如呢喃一样的声音悠悠响起:“青山,你舍不得我,对吗?” 小月的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羞涩的期待,仿佛想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沈崇礼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气得大吼一声: “杜小月!你还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矜持为何物?你当我是什么!” 此刻他的脸庞,因为极度生气而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般,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胸膛也在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串炮仗,下一秒就要被这股怒火给点燃。 如果不是双手无力,使不上劲,他早就一把推开这个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的女人了。 在他看来,小月此刻的行为,只有那些厚颜无耻的淫娃荡妇才做得出来。 他不禁怀疑,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界线。 “对不起啊!下次不会了!” 小月见他真的动怒了,赶紧收起那副俏皮的模样,咬着嘴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乖巧地推着轮椅进屋,这时,沈崇礼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嘀咕声: “幸亏这家伙动不了,不然我恐怕早就去卖咸鸭蛋了。” “你说什么?” 沈崇礼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嘀咕声,虽然没听清内容,但感觉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哦,没,没什么!” 她吓得吐了吐舌头,生怕再次激怒这个暴躁的男人。 “杜小月,别再耍什么花样,收起你那些狐媚惑主的歪心思!” 沈崇礼恶狠狠地警告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警惕。 “是!主子!我不惑主,我去媚惑别的男人。” 她忍不住又调皮了一下,说完就后悔了,偷偷扇了自己一巴掌,给自己的嘴巴一个“教训”。 “杜!小!月!” 沈崇礼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女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屡教不改。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我错了!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小月见势不妙,连忙求饶,她可不想再惹恼这个脾气暴躁的“主子”。 不然,指不定又要招来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责骂和羞辱。 两人之间这种看似冤家般的互动,让原本沉重压抑的氛围,多了几分别样的烟火气与微妙的趣味。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唇枪舌战几乎成了两人日常相处的常态。 每一次,沈崇礼总是板着脸,言辞犀利,仿佛要将心中积压的仇恨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而小月呢,总是四两拨千斤,嘻嘻哈哈,以各种俏皮话巧妙回应。 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偶尔还会耍点小心机,故意逗沈崇礼生气。 有一回,小月精心烹制了一道新菜,满心欢喜地端到他面前,期待着他的夸赞。 谁知他刚尝了一口,马上就给吐了出来,还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什么怪味道,怎么吃起来像砒霜,难道你想谋害我不成?” 小月一听这话,心里不乐意了,双手叉腰反驳道: “哼!不识货的家伙,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研究出来的折耳根凉拌皮蛋,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最后她气鼓鼓地转过身。 沈崇礼却在背后偷偷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又有一次,两人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小月一时兴起,就讲起一些江湖上的奇闻轶事。 看着她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样子,添油加醋,说得神乎其神,沈崇礼哼了一声: “你就瞎编吧,当我没出过门吗?这种故事骗骗孩童还差不多。” 小月被臊了一脸,眼眶微红,佯装生气地别过头去,沈崇礼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随着这一次次的你来我往,两人之间原本如同坚冰般隔阂的距离,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拉近。 那层由误解、仇恨和防备筑起的高墙,也在这一场场唇枪舌战中,被一点点地侵蚀、瓦解。 曾经剑拔弩张的氛围,渐渐被一种别样的默契和亲近所取代。 沈崇礼似乎在不经意间,渐渐习惯了小月的存在,并接受她走进自己的生活。 …… 这一刻,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沈崇礼心态的转变,预示着一段全新历程的开启。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牵引着他们抵达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 小月看着沈崇礼动弹不得的模样,心中那股想要守护他的念头愈发强烈。 这不仅仅是出于愧疚,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纽带,将他们二人紧紧相连。 她深知,从决定留在这儿照顾他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运便与这个男人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跟随命运的指引,去完成第三世的姻缘。 而沈崇礼,尽管他此刻紧闭双眼,看似沉浸在梦乡里。 但那不经意间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鼻尖这股熟悉的花香,还有那一直安静守护在旁边的身影,在他心底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他那颗一直被仇恨填满的心,在这一刻,悄然出现了一丝缝隙,让温暖的光线得以透入。 光能抵达的地方,黑暗自然会被取代,仇恨和复仇,也不再是他生命中的全部内容。 他或许还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但命运的力量已不容许他抗拒。 这日复一日,看似平凡的朝夕相处,实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大转折。 他将不得不面对与小月更加紧密的羁绊,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往与未来。 命运的丝线,已经紧紧地缠绕在两人身上,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狂风骤雨,还是柳暗花明。 他们都已经踏上了一条共同的道路,随着命运的推动,缓缓走向未知却又充满可能的远方。 第245章 追逐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暖阳高悬,柔和的光线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在屋内的地上。 沈崇礼看着这大好阳光,突然觉得身上有点粘糊糊的,忍不住说道: “今日的天气不错,我想沐浴。” 小月一听,立马应道:“好,我这就去烧水。” 说罢,她急忙奔向厨房,架上大锅,往灶里添了几把柴火。 不一会儿,熊熊火焰便舔着锅底,她在锅里又加了一些水后,赶忙去整理备好换洗的衣衫。 她在衣柜里挑选了一件干净的素色长袍,质地柔软,触感顺滑。折叠整齐后放在一旁。 待热水烧好,她费力地将一桶桶热水提到浴房,倒入浴桶,用手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小月来到沈崇礼身边,小心地将他推到浴桶旁,帮他褪去外衣。 此刻,升腾起的水汽弥漫在屋内,带着丝丝温热与暧昧。 小月像往常一样,站在浴桶边伺候他沐浴。 也许是一时走神,在擦洗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杜小月,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崇礼突然一声怒喝,打破了屋内原本的宁静。 “没,没有,我只是一时不小心。我这就蒙上眼睛。” 小月吓得脸色通红,急忙解释,说着便手忙脚乱地扯下一块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看到她这般举动,沈崇礼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也不必揪着不放。 谁知,蒙住眼睛的小月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直接摔进了浴桶里面。 随着一阵“哗啦”声响起,水花四溅,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衫,也让这个男人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 “杜小月!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找死……” 沈崇礼气得大声吼道,可刚骂到这里,他突然没声了。 只因挣扎着起身的小月,又不小心滑了一下,这一次,她的嘴唇直接贴上了对面的唇。 刹那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屋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谧。 沈崇礼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平日里那些如连珠炮般的骂人话语,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瞪大了双眼,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个吻起初只是浅尝辄止,如同两片轻柔的羽毛轻轻触碰,带着意外与慌乱。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小月,她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心跳如鼓,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抓住身前的肩膀。 而沈崇礼,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在他心中翻涌。 仿佛一个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人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 让他既不知所措,又隐隐有些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在情感的追逐中,“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小月看似处于被动,承受着沈崇礼的误解与冷漠,实则她自始至终都掌握着情感的节奏。 她以无微不至的关怀、真诚的陪伴,逐渐融化沈崇礼心中那座由仇恨铸就的冰山。 每一次愤怒时的包容,每一回脆弱时的守护。 都像那传说中的温柔刀,一点点地削去这个男人的防备。 此时此刻的沈崇礼或许还未意识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小月精心编织的“情网”。 这张网并非束缚,而是充满爱意与温暖的羁绊。 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这份逐渐加深的情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会明白,那些抗拒,不过是对内心真实情感的逃避。 …… 夜深了,万籁俱寂,唯有窗外的树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 小月躺在床上,望着那影影绰绰的树影,思绪如乱麻般交织,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恰似天边那一抹羞涩的晚霞。 这一夜,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的这些日子与沈崇礼相处的点点滴滴。 起初,她面对沈崇礼的愤怒,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那些话永远无法刺痛她分毫。 她没心没肺的应对着一切,照顾他的起居,承受他的怒火,仿佛这只是一场必须完成的任务。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境悄然发生了变化。 每一次与沈崇礼的对视,每一句不经意的对话,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如今,她竟变得胆怯起来。这种胆怯并非源于恐惧,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 害怕自己的某个举动、某句话语会再次触怒沈崇礼,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相处氛围。 她害怕自己刚刚在沈崇礼心中建立起的那一丝信任与依赖,会瞬间崩塌。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在这寂静的夜里,内心充满了纠结与挣扎。 就这样,小月睁着眼睛,任由时间在黑暗中缓缓流逝。 窗外的夜色渐渐淡去,黑色的窗户变成了白色。 终于,她听到了巷里雄鸡那一声划破黎明的打鸣声。 这声鸡鸣,仿佛是一种解脱,她轻手轻脚的起身穿衣,前往厨房准备早膳。 在走向厨房的路上,经过主卧的窗口,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些细微动静。 她心中一动,难道是沈崇礼想解手?这么想着,她连忙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屋内传来沈崇礼低沉又充满了磁性的声音。 小月推门而入,就看见沈崇礼精神状态颇佳,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看样子醒来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想起昨晚缠绵的吻,她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你,你是要解手吗?” “嗯。”沈崇礼简短地应了一声。对于这样的贴身照料,从来没有感到丝毫尴尬。 在他心里,似乎早已习惯了小月在身边忙碌的身影。 使唤她的时候,就像一对老夫老妻那般自然随意。 小月快步走到轮椅旁。小心翼翼地拿开中间的那块座垫。 紧接着,在椅子底下放了一个恭桶,而恭桶里装着猫砂。 这猫砂还是她之前想着,等哪天有机会养只猫咪才囤下的,没想到如今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放好恭桶后,她又熟练地将沈崇礼移到轮椅上,最后细心地扣上安全扣,确保他坐得安稳。 做完这一系列步骤,小月轻声说道:“那你……方便吧。” 说完,便迅速转身掩上门,出去静静等着。 站在门外的小月,心里隐隐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这段时间与沈崇礼的相处,虽然充满波折,但她却越来越在意这个男人。 这种在意不仅源于最初的愧疚,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生出了更深的情感。 她默默等待着,思绪也随着清晨的微风,飘得很远很远。 …… 待沈崇礼解决了个人卫生后,小月便回屋替他整理衣服。 男人锐利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眼前那张艳如桃李的脸蛋。 见她一副羞答答的模样,眼神躲闪,脸颊绯红的模样。沈崇礼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在他的印象里,小月一直是一个行事大胆、浪荡不羁的女人。 可如今这害羞内敛的神态,实在与他印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是昨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她动了情? 念及此,沈崇礼心中警铃大作。对昨晚放任她的行为懊悔不已。 他深知自己与小月之间,隔着自己的仇人,他绝不能让这种不该有的情愫滋生蔓延。 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将这个错误的火苗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待小月再次进屋收拾时,沈崇礼刻意板起脸。 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与疏离,语气生硬地说道: “杜小月,以后别在我这儿白费心思。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替你那个狗夫君赎罪罢了,莫要对我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仿佛要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拉近的那点距离,再次狠狠推开。 比起两人刚见面时的恶语相向。此刻这些冷酷无情的话,在小月听来,竟觉得不算太糟。 她红着眼眶,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至少,他还愿意平静的与自己交流,没有将自己彻底拒之千里之外。 她强忍着心中的苦涩,用娇娇柔柔的声音承诺道: “好,我晓得了。以后……我会恪守本分,不会再对沈公子你有非分之想。”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 “嗯,你知道就好。侍候我洗漱,再去做早膳,我饿了。” 沈崇礼语气平淡,仿佛刚刚那番话只是寻常的叮嘱。 “是,沈公子。” 小月轻声应道,转身便去厨房端来一盆热水到房中。 她侍候沈崇礼洗脸漱口,每一个动作都温柔且细心。 且眼神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 整个过程中,她努力让自己脸色如常,可始终无法做到像以往那样没心没肺。 在沈崇礼一双鹰眸犀利的注视下,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心无旁骛,只是在尽一个照料者应尽的职责。 看着她终于不再动不动就脸红得像个猴屁股一样,沈崇礼微微满意地扬了扬嘴角。 他似乎觉得自己成功地遏制住了小月心中那不该有的情愫。 “杜小月,我记得你以前曾亲眼看到我处置陈玉婉和她的奸夫。 你知道吗,我此生最讨厌不老实的女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做出让我更厌恶你的举动。”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回忆中的愤怒与厌恶。 随着他的讲述,小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对啊,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沈崇礼是一个经历过背叛的男人。 他心里对不安分的女人,该是有着怎样刻骨铭心的厌恶和排斥? 她想起那一夜在乱葬岗看到的场景,野狗争食,陈玉婉和她的情郎下场凄惨。 而当时的沈崇礼,看起来就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好,你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会时常提醒自己不要越界。” 小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仿佛要将这句话刻在心底,时刻警示自己。 在这看似平静的清晨,两人之间刚刚有了一丝松动的关系。 又因这一番对话,再次被一道无形的心墙阻隔,只是这一次,她清楚地知道。 自己必须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让这段好不容易得来的和睦关系丢失。 看到她态度诚恳,确实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沈崇礼这才缓缓移开了那道审视的目光。 小月低着头,不敢再与他对视。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你稍等一下,我去厨房了,早膳很快就好。” “嗯,去吧。” 话音刚落,她便如获大赦,逃似的跑出了房间。 来到厨房,她迅速关上门,仿佛这样就能将刚刚的慌乱和窘迫隔绝在外。 她蹲下身,往灶里加柴,火苗“呼呼”地蹿起,映红了那张略带忧伤的脸庞。 抬手拍了拍心口,她开始动手做早饭,淘米、洗菜、切菜…… 动作娴熟却又带着几分机械,脑海中还在不断回响着沈崇礼刚刚说过的话。 此时,闻着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的食物香气,沈崇礼原本烦躁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坐在轮椅上,缓缓环视着四周。这间曾经破败不堪的简陋屋子,如今已被重新修葺过,焕然一新。 墙边摆放着几盆娇艳的鲜花,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窗户擦拭得明亮干净,屋内地面一尘不染。 素净的窗帘在微风中轻轻舞动,仿佛是在这简陋空间里跳跃的精灵。 房中还焚了香,那是传统檀香的味道,淡雅而悠长,似乎有安神的作用。 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的内心愈发平静下来。 在这短暂的宁静中,他的思绪却并不平静。 他想起了曾经的沈府,那繁华奢华的府邸,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也想起了陈玉婉的背叛,那段既血腥又不堪回首的过往。 而如今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小月,这个时而大胆,时而羞涩的女子。 此时此刻,他的心,被过往的仇恨和对小月复杂的情感所充斥。 一方面他接受小月无微不至的照料,习惯了她在身边的陪伴。 另一方面,又因曾经遭受的背叛,时刻警惕着,害怕小月也如陈玉婉那般,对他怀有不轨之心。 他看不清自己内心深处对小月日益增长的依赖与别样情愫。 只一味地用冷酷与戒备将自己武装起来,试图隔绝那一丝可能会带来伤害的情感。 而有一句古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无论沈崇礼如何抗拒,内心如何筑起高高的壁垒。 小月自始至终,都在以她独特的方式,温柔且坚定地靠近他。 从最初的疗伤、并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到如今在情感上给予他慰藉。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却又充满决心,她就像一名耐心的猎手,慢慢解开这个男人内心的枷锁。 尽管沈崇礼表面上依旧冷酷,对她的情感有所防备。 但在无数个相处的瞬间,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依赖,早已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当局者迷,沈崇礼因过往的伤痛、内心的防备,以及道德感的约束。 只能在这情感的旋涡中不断挣扎,无法看清,也无法坦然面对内心深处已经悄然滋生的情意。 第246章 签文 三日后,午后的阳光慷慨地洒在小宅院的每一处角落。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沈父,今日突然回来了,他身着一身枣色交领束腰长袍。 虽色调沉稳,却在精致的剪裁与细腻的布料中给人一种低调奢华的感觉。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步伐轻快,仿佛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过多沧桑。 他站在宅院门口,微微眯起眼睛,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他先是揉了揉眼睛,随后走出门口又折返回来,如此反复确认。 才定下心来打量着这个已彻底大变样的小宅院,此刻他仍在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往日的破败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修葺一新的屋舍。 窗明几净,院内有整洁的菜园子,还种着娇艳的花草,处处散发着阵阵生机。 他就这样伫立在院中,欣赏着这个温馨的小院子。 直到看见小月推着儿子缓缓从屋内出来,沈父才终于敢相信自己确实没认错门。 “青山,这院子怎么……哎?这把椅子挺特别的,下边还有轮子呢!” 沈父的目光瞬间被儿子所坐的轮椅吸引,忘了方才想问的话。 他好奇地走上前,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嘴里赞不绝口: “这把椅子做得真妙啊!妙!” “父亲,庄子上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沈崇礼看着父亲,关切地问道。 “一切顺利,不用担心。对了青山,我有一件大新闻要跟你说……” 小月见他们父子俩有正事要谈,便轻声说道: “沈伯父,你们进屋里聊吧,我去沏茶。”说着,就准备去推轮椅。 “好,你去忙吧,我推他进去就行。” 沈父接过话茬,双手稳稳地握住轮椅把手,将沈崇礼缓缓推进屋内。 小月则转身前往厨房,从空间里拿出几样精致的点心当作茶点,又精心沏好了一壶茶。 放在托盘上,端进屋内,轻轻放在桌上,便悄然退下,留下父子俩在屋内谈论要事。 屋内茶香袅袅,点心精致诱人,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下,随着沈父带来的“大新闻”。 或许将为这个小宅院,为沈崇礼和小月的生活,掀起一场意想不到的波澜。 “青山,你知道吗,永熙帝又做皇帝了,咱们家的仇人完了! 听说他被关进大牢的第二天,就已经被赐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呐!” 沈父的声音中满是快意与激动,过去的积怨终于一朝得雪。 “咣当!”门口传来一阵清脆而突兀的响动,小月手中的盘子打翻在地。 红彤彤的苹果咕噜咕噜地滚了一地,如同她此刻慌乱的心。 “沈伯父,您刚才说什么?是谁被赐死了?您说的是谁?” 小月的声音发颤,那颤抖中满是惊惶与不敢置信。 她瞪大双眼,眸中蓄满的泪水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便会倾泄而下。 不知为何,小月听到这则消息的瞬间,一股钻心的剧痛猛地向她袭来。 像是有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入她的心脏,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沈崇礼看到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即便如此,他却没有开口阻止父亲继续往下说。 “是我们沈家的仇人,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畜牲,永祯帝!” 沈父的语气中满是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深深的怨愤仿佛要将空气都点燃。 “他死了?不可能,不可能,那个人不会骗我的,他为什么要骗我?啊!这不是真的!” 小月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灵魂,失魂落魄地抱着头,哭得肝肠寸断。 她的哭声中,既有难以置信的震惊,又有深深的绝望与痛苦。 紧接着,只见她像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出院子,转眼间便消失在父子二人的视线范围内。 沈崇礼双眼通红,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眉眼间凝聚着化不开的担忧。 他死死盯着小月离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原本,他满心都想着如何手刃仇人,为沈家洗刷冤屈。 可如今,仇人竟在他毫无准备之时突然死去,这让他的复仇之心瞬间落了空。 然而此刻,比起复仇,他心中更多的是对小月的担忧与牵挂。 他害怕,害怕小月就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回来。 这种担忧如同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煎熬与不安。 “青山,这名女子怎如此莽撞?话说回来,幸好当初你高瞻远瞩、未雨绸缪。 将这些庄子田地店铺都挂在几个管事的名下,咱们才不至于一无所有。 如今那畜牲已经死了,永熙帝是我姐夫,我们沈府今时可不同往日了。 府邸已经开始重新修葺,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修好,不如你先随为父回庄子上住?” 沈父脸上洋溢着劫后重生的喜悦,滔滔不绝地说着。 眼神中满是对沈家未来的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沈府再度辉煌的模样。 然而沈崇礼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父亲的话仿若未闻。 他呆呆地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目光始终痴痴地凝望着小月消失的方向,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 此刻,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随着小月的离去,心被搅得混乱不堪。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盘旋:小月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心。 “青山,青山?” 沈父见儿子这般失魂落魄,半天都没有回应自己,仿佛聋了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不禁有些着急,忍不住伸手用力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试图将他从那恍惚的状态中唤醒。 沈崇礼只是微微一颤,目光却依旧没有从远方收回。 他的心,早已随着小月的离去而飘走,留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在这充满希望与变数的时刻,他独自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与牵挂。 正当沈父准备再拍一下儿子,试图让他回神的时候。 沈崇礼终于缓缓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无比坚定: “不,我哪里都不去,我就住在这里。” 他的目光依旧望向小月离去的方向,仿佛只要自己坚守在此,她就一定会回来。 “那好吧。” 沈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儿子执拗的样子,心中虽有不解,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现在就去牙行,挑几个人来照料你的起居便是。” 沈父一贯言出必行,话音刚落,便匆匆出门而去。 两个时辰后,他就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宅院。 其中有一个年纪稍长、面容和善的婆子,两名年轻貌美的婢女,还有三个身强力壮的小厮。 这些人皆是沈父从牙行精心挑选而来,在照料人这方面都各有所长。 沈父将他们带到宅院的下人房,指着两间屋子说道: “你们就男女分开住在这两间房里。” 随后又指了指屋里已经备好的大通铺,安排道: “你们就睡这里。从今天起,你们的职责就是好好照顾少爷,不得有丝毫懈怠。” 众人纷纷应是,便各自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投入这份新的差事。 而沈崇礼对这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多反应,他的心思,依旧系在不知去向的小月身上。 新到来的下人,在他眼中仿佛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过客。 …… 小月紧紧握着永熙帝赐予她的金牌,凭借这枚金牌。 一路如入无人之境,顺利地回到了大盛朝皇宫。 她眼神空洞,满心都是痛苦与迷茫,此刻,她不想再去找永熙帝当面对质。 因为在她看来,沈崇文已被赐死,一切对质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自己的三胞胎孩子。 于是,她脚步匆匆,径直奔向阿哥所。然而,当她赶到时,却并未看到孩子们熟悉的身影。 小月的心猛地一紧,急忙向一旁的宫人问道:“皇子和公主呢?” 宫人们连忙恭恭敬敬地回话: “今日是佛诞,圣上和新册封的贵妃娘娘带皇子们和公主去拜佛了。还要在寺里住三天后才回来呢。” 听到这话,小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有站稳。随后,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阿哥所。 此时此刻,她的心乱得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麻线,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一丝头绪。 她不断地问自己,当初把孩子们交给永熙帝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可思来想去,心中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出了宫门。此刻的她,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像疯子一般在大街上游荡着。 机械地跟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漫无目的地走着,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姑娘留步!请听贫道一言。”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她的耳边响起,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头一看,不禁脱口而出: “道长,是你?” 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仙风道骨,目光却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 此人正是之前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道长,曾经为她指点过迷津。 这一次的相遇,不知他又会给小月迷茫的前路,带来怎样的变数? “姑娘,你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坐下来,抽一支签。” 道长的声音平和而沉稳,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好。” 小月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机械地应了一声,缓缓坐下,伸手从签筒中抽出一支签。 她的动作迟缓,眼神空洞,似乎对这一切都已麻木。 “嗯,是下下签,姑娘有大劫,但签文上说,只要扛过这一劫,便能否极泰来。” 道长看着签文,神色凝重却又带着一丝期许。 “是祸是福已经无所谓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小月的语气满是疲惫与绝望,仿佛对命运的安排已经放弃抵抗。 此刻的她,觉得未来的一切都如迷雾般混沌,毫无希望可言。 “姑娘,你这一世走了这么远的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正缘的身边,岂可如此丧志啊?” 道长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关切与劝导,试图唤醒小月心中那一丝尚存的意志。 “可是,可是我的夫君死了,孩子们也被我交给了杀夫仇人抚养。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呜呜……” 小月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哭声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夫君死了,孩子们也不再属于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般宣泄而出。 她满心纠结,觉得自己在命运的旋涡中越陷越深,似乎已找不到解脱的方向。 “杜姑娘,贫道曾对你说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道长目光深邃,语调平和却掷地有声: “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你所经历的这一切境遇,看似真实,实则全部都是一场虚幻。 那些已经逝去或远离你的人,如今都不过是你人生旅程中的过客罢了。” 他稍作停顿,目光落在小月满是泪痕的脸上,继续说道: “你可知,你和你的正缘,在这方茫茫的小世界兜兜转转,历经无数周折,才得以重逢。 你与他相约而来,这是何等珍贵的缘分,你怎能不倍加珍惜当下呢?” 闻言,沉浸在悲伤中的小月微微一怔,泪眼朦胧地望着道长,似懂非懂。 道长轻叹一声,这该死的红尘浊世啊,哪怕是神仙过来走一遭,也会迷失方向。他的神情越发凝重: “倘若你们之间这三世的姻缘无法了却,你们便会如同凡夫俗子一般,陷入世世轮回的无尽苦海。 每一世都将受尽人间疾苦,在痛苦与磨难中徘徊,永远无法回归本应属于你们的正位。”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令小月如梦初醒。原本混沌迷茫的思绪,仿佛被一道光照亮。 她想起了与沈崇礼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争吵、那些关怀,此刻都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难道,自己真的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和痛苦,而错过这失而复得的缘分吗?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当时她和沈青山一起穿越到这个世界,共赴这场百年之约。 可穿过来的沈青山失去了记忆,摇身一变成为了沈尚书家的嫡子沈崇礼。 而自己,却依旧保留着过往的全部记忆。 她忍不住想,如果从一开始,自己心甘情愿当一个女乞丐,不结拜,不扶持弟弟,也不抛头露面。 老老实实在原地一辈子等着沈青山,那么这接踵而至的一切痛苦,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了呢? 越是这样想,心中的悔恨与痛苦就愈发浓烈,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炙烤着她的心。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可是,道长,我的正缘如今手不能动,双腿也没有了。” 小月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免去他这些痛苦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已,仿佛这世间所有的苦难都沉甸甸地压在她柔弱的肩头。 对沈崇礼的心疼与自责,让她迫切地渴望从道长这里得到一个能让沈崇礼摆脱痛苦、重获光明的答案。 “如果想让他恢复以前那个健全的身体,你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也许就是签文所说的劫难吧。” 道长深深地看着她,言语中透着凝重与严肃,仿佛在向她揭示着命运深处隐藏的残酷真相。 “没关系!道长,只要能让他恢复如初,无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要我一命换一命也行!” 小月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定。 此刻,在她心中,沈崇礼的安危已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只要能让他摆脱如今的困境,恢复往昔的康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那好,三天之后,你去白云观上找我。此行生死难料,你可要三思。” 道长微微点头,对她的决心表示认可,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她此举的凶险。 “那三个孩子……” 小月心中一紧,刚刚的决然中闪过一丝担忧,孩子始终是母亲心头的肉。 即便面临着如此重大的抉择,她也无法放下对孩子们的牵挂。 “他们已经待在自己应该待的地方,一生富贵平安。 杜姑娘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道长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似乎在他的洞察中,孩子们的命运已有定数,而小月此刻更应专注于自己即将面临的艰难险阻。 “好,我知道了。三天后,我一定会去白云观。” 小月深吸一口气,将对孩子们的牵挂暂时深埋心底,再次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她明白,此刻自己肩负着让沈崇礼恢复健康的使命,这是她无法逃避,也不愿逃避的责任。 “贫道告辞了!” 话音未落,一阵轻烟飘过,道长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小月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站在大街的中间。 周围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依旧沉浸在各自的生活中,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这热闹的场景与她内心的波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好像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梦。 但她却知道这不是梦,方才与道长的对话,仿佛犹在耳边回响。 那沉重的抉择,那即将面临的未知劫难,都无比真实地烙印在她的脑海。 …… 小月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脚步虚浮,心也仿佛飘在空中,没有着落。 然而,不知是怎样一种冥冥中的牵引,她终究还是回到了那座承载了无数回忆的小院子里。 刚一踏入院门,她的目光便被坐在院中沈崇礼牢牢吸引。 他脸上那悲喜交加的神情,像是写满了漫长的等待与煎熬。 仿佛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便一直守在这里,只为第一时间迎接她的归来。 小月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害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不敢自作多情地认定这是在等她。 于是,她就那样泪流满面地站在原地,与沈崇礼遥遥相望,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月儿……” 沈崇礼轻轻唤道,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瞬间穿透了她心中那层担忧。 听到这声呼唤,小月才敢确信,他真的一直在等自己。 “青山!” 小月如同一只归巢的飞鸟,不顾一切地向着这个男人飞奔而去。 她紧紧地将沈崇礼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不见。 “青山,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她泣不成声,所有的愧疚、委屈和思念都随着泪水一同宣泄而出。 “月儿,我不能没有你,以后我们在一起吧,我要娶你!” “好。” 小月抬起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目光坚定而深情。 “那我要和你生一大堆孩子。你愿意做我的夫人吗?” 沈崇礼的眼中满是期待,仿佛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与小月长相厮守。 “我愿意,青山,我愿意!”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幸福与坚定。 这一刻,所有的苦难似乎都已烟消云散,他们在命运的波折后,终于紧紧相拥,许下了相伴一生的承诺。 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爱的光芒正驱散所有的阴霾,照亮他们未来的道路。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滑落,温柔地包裹住整个世界。 繁星点点,宛如镶嵌在绸缎上的璀璨宝石,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明月将清冷的光辉洒向大地。 在这个静谧的夜里,主卧那张大床上,小月与沈崇礼相拥而卧。 此刻两人的眼中满是深情,她微微俯身,嘴唇轻轻触碰那两片薄唇。 这个吻,温柔而细腻,仿佛就连时间都为它而停滞不前。 小月将心中所有的爱意,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这个缠绵的吻中。 每一次唇齿间的摩挲,都像是在诉说着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深情。 她的吻带着眷恋,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自己的灵魂与沈崇礼的灵魂紧紧相连。 沈崇礼也沉浸在这温柔的爱意中,他感受着小月的热情与真心。 随着这个吻的延续,小月搂住沈崇礼的腰身,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仿佛想将他融入自己的生命。 两人的身躯不自觉地贴得更近,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奏响一曲爱的旋律。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了他们相爱的背景。 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下丝丝缕缕的银辉,温柔地映照着他们相依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甜蜜的气息,那是爱情绽放的芬芳。 这个吻仿佛没有尽头,像是要将他们分别后的思念、重逢的喜悦,以及对未来的期许,都一一融入其中。 他们忘却了外界的纷扰,忘却了曾经经历的苦难。 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只有满腔深沉而炽热的爱意。 良久,两人额头相抵,彼此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那眼眸中闪烁着的光芒,比夜空中的繁星更加璀璨,那是他们彼此心灵契合的证明。 沈崇礼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喑哑与深情: “月儿,此生我定不负你。” 小月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却扬起幸福的笑容,轻声回应: “青山……” 在这个静谧的夜,沈崇礼对心爱的女人郑重地许下了誓言,这个誓言如同温暖的火种。 不仅照亮并温暖着彼此的心房,也为他们的爱情,烙下了一个永恒的印记。 第247章 白云观 对沈崇礼而言,和小月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此生最为幸福的时光。 他们二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亲密无间的相处过后,这份感情便如同美酒一般,愈发醇厚醉人。 沈崇礼全然化身成了一个粘人精,一刻看不到心上人的身影,心里就会莫名的感觉发慌。 每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都会看到他轻轻依偎着小月。 即便他已经醒来,却不舍得叫醒怀里的人,贪婪地享受着这份温馨,不舍得打破这份宁静。 白天,小月哪怕只是去厨房端一杯热茶,他的目光也会紧紧追随。 直到她再次回到身边,眼神中才会重新焕发出安心与满足。 夜晚,他们一同坐在庭院中看星星时,沈崇礼都会要求她与自己十指紧扣。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她不会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而小月同样十分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一寸光阴一寸金。 她会细心地为沈崇礼整理衣衫,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 会在他讲笑话时,毫不吝啬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整个院子都弥漫着快乐的气息。 也会在不经意间与他目光交汇时,羞涩地低下头,然后转过身去,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们的房中,常常传出欢声笑语。这些声响如同温暖的音符,奏响了一曲又一曲甜蜜的乐章。 每一个笑容、每一次拥抱、每一句轻声细语,都成为这段美好时光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深深地烙印在他们彼此的心中,成为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熠熠生辉,永不褪色。 眼看着明天就要前往白云观,小月侧卧在榻上,目光缱绻地凝视着身旁已然熟睡的男人。 屋内静谧无声,唯有沈崇礼均匀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月光透过窗棂,如轻纱般洒落在他的面庞,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他那完美的侧脸线条,宛如被精雕细琢而成,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尽显男性的阳刚与俊逸。 紧挺的鼻梁,像是山峰般坚毅,给这张俊脸增添了几分立体感。 剑眉入鬓,犹如两把锋利的宝剑飞向鬓角,彰显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 这般龙凤之姿,即便在睡梦中,也难掩其非凡气质。 小月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他的眉梢,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他的美梦。 心中满是不舍,一想到明日一别,不知将会面临怎样的未知与风险,泪水便在眼眶中打转。 这三天的相处,每一个瞬间都如同璀璨星辰,镶嵌在她的记忆深处。 然而,为了能让沈崇礼恢复健全的身体,她又不得不踏上这前途未卜的旅程。 此刻,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想要把这一瞬的美好永远定格。 让这份眷恋之情,能深深的刻在自己脑海里。而睡梦中的沈崇礼,原本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但突然间,他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的氛围,眼皮微微颤动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对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看来今晚夫人还不累啊,所以才会这般毫无睡意,既然如此……”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开来,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然而,小月却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她急忙反驳道: “不,我只是刚刚在想一些事情,现在突然又觉得有些困倦了。” 说完,她轻轻地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可惜,沈崇礼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夫人,我的好梦都被你给搅乱了。你得安慰安慰我才行。” 说着,他轻轻吻了一下近在眼前的香肩,小月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转过身与沈崇礼四目相对,抚摸着他滚烫的脸颊,羞涩地投入了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映照出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 …… “这么晚了还不睡,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沈崇礼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问道。 他低头凝视着小月,眼中满是宠溺与深情,继续说道: “月儿,我看你今晚一直盯着我,如果有什么打算,一定要与为夫商量。” 小月微微红了脸,将头往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道: “哪有,我就是……就是随便看一看,没有看你。” 沈崇礼哪会信她的话,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笑着说道: “还嘴硬呢,月儿,有什么事别自己藏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 小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决然: “青山,其实……其实我明天要去一个地方,可能会离开好几天。” 闻言,沈崇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心急如焚的问道:“去哪里?为什么要去?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小月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纠结,这个男人太聪明了! “我……我必须得去,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对你也很重要。你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 沈崇礼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心意已决,虽满心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月儿,只是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瞒着我。 有什么难题,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闻言,小月将他搂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好,青山,明天我们一起去白云观,我们再也不分开。” “嗯,一言为定。” 说罢,两人相拥而卧,在这寂静的夜里,彼此的心跳声仿佛成了最温暖的慰藉。 在天亮之前,夜色依旧如墨般浓稠,整个世界仿佛还沉浸在沉睡之中。 小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温馨的小院,脚步匆匆地来到一处罕无人烟的地方。 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寂静的氛围。 她闭上眼睛,集中意识,将空间中的黑色蛟龙放了出来。 刹那间,一阵黑色的旋风平地而起,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黑色蛟龙庞大的身躯出现在眼前。 它那巨大的眼眸闪烁着幽光,宛如两团燃烧的火焰,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 “主人,你找我?” 黑龙的声音低沉而浑厚,仿佛从遥远的深渊传来,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我决定今天解除主仆契约,从今往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恢复自由了。” 小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这个千年难得一遇的灵兽,目光中满是决然与不舍。 “主人,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黑龙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庞大的身躯微微扭动着。 “非也,你在空间应该能看到我最近的境遇,也清楚我将会有一个大劫难。前路生死未卜,我决定放你自由。” 她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深深的不舍,她不想失去灵兽。 “主人,你空间的灵气充沛,让我修为大增,你还曾经对我施以援手。 帮我打退了蜘蛛群,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 它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巨大的龙头微微低下,似乎在表达着深深的敬意。 “黑龙,很抱歉,当时我骗你说想摸摸你的头。趁机将你收进了空间,并且强行与你契约。” 小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想起当初与黑龙相遇的情景,心中五味杂陈,十分汗颜。 黑龙却轻轻地摆了摆头,善解人意的说道: “主人无需愧疚,若不是你,那一晚我可能早已在那蜘蛛群的围攻下丧生。 能在你的空间修炼,是我莫大的机缘。即便你解除契约。 想方设法赶我走,我也断不会离开,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 黑龙的眼神中充满了忠诚与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契约的束缚。 小月抬起手,带着几分感慨与温柔,黑龙像是心有灵犀般,主动将头放在她的掌心。 温顺得如同一只乖巧的宠物,任由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头顶。 那坚硬而冰冷的鳞片,在小月的抚摸下,似乎也多了几分温度。 “你我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你好不容易才化蛟,眼看就要成为天上的神龙,我怎能害了你?” 她轻声说道,话语中满是关切与忧虑。她深知即将面对的劫难凶险万分。 万一自己魂飞魄散,空间也会因此而灰飞烟灭,她不愿意看到黑龙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境。 “主人,我不怕死!我要和你一起渡过难关!” 黑龙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它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对小月的赤胆忠心毋庸置疑。 “那好吧,到时候如果我支撑不住,再放你出来,现在你暂时先回空间。”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被黑龙的赤诚和执着所打动。 黑龙向来说一不二,心直口快,非常有自己的主见,再多的劝说也是徒劳。 “遵命,主人!” 黑龙回应道,话音刚落,小月便将它收回了空间。 天亮之后,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世界带来一片光明与温暖。 然而,平日里门可罗雀的的白云观,今日却门庭若市、人声鼎沸。 一些香客挤在道观门外,看着张贴的公告,道观闭门谢客三日。 他们只能无奈地摇头,失望而归。大家纷纷结伴下山。 “唉,大老远来一趟,没想到不开门。”一位中年男香客叹着气说道,脸上满是遗憾。 “可不是嘛,太凑巧了。”旁边的人附和道。 “听说云鹤道长回来了,我还专程过来找他指点迷津,只能三天后再过来了。” 另一位浑身珠光宝气、身穿绫罗绸缎的香客无奈地说道。 “那我们三天后可要早一点过来。机缘难得,到时希望可以与云鹤道长见上一面。” “好!” 香客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渐渐散去。 就在这时,小月带着奴仆们抬着沈崇礼齐齐上了山,很快便来到白云观门外。 这里的宁静与刚才山脚下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一会儿,一名小道童从观内走了出来。 “师尊让我出来迎你们进去,跟我来吧。” 他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对着一行人说道,随后转身,引领他们走进白云观。 “月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崇礼紧紧握住小月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柔,仿佛在向她传递着无尽的力量。 他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样的未知凶险,心中虽也满是担忧,但此刻,他只想成为她最坚实的依靠。 “好,青山,只要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小月微微仰头,看向沈崇礼,眼中闪烁着信任与安心。 有沈崇礼在身边,她仿佛有了对抗一切困难的勇气,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瞬间消散了几分。 与此同时,空间里的蛟龙也时刻留意着空间外面发生的一切。 它那巨大的眼眸中布满了担忧,紧紧盯着小月和沈崇礼的一举一动。 “主人,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它在心中默默念道,声音虽未传出空间,但其忠诚与守护的决心却坚定不移。 只要小月呼唤一声,它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出空间,为她赴汤蹈火。 沈崇礼用温暖的话语和坚定的陪伴,给予她克服一切难关的力量。 而小月也因他们的存在而勇气倍增,这份相互的守护,宛如一道坚固的屏障。 让他们在面对即将到来的重重困难时,多了几分从容与无畏。 云鹤道长站在道观的石阶上,看着这一行人缓缓走来,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呵呵,今天的白云观真热闹啊。” 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小月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 “杜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云鹤道长的声音平和却又透着一丝凝重,仿佛在提醒她,即将面临的事情充满危险。 小月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然之色,毫不犹豫地答道: “道长,我准备好了!请开始吧!” 她紧紧握住沈崇礼的手,像是在汲取力量,同时也是在向他传递自己的坚定。 尽管心中仍有一丝恐惧,但为了能让心爱之人恢复如初,她已下定决心,无所畏惧。 沈崇礼看着小月,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却也明白此刻自己能做的,唯有默默支持她。 而空间里的蛟龙,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紧张的氛围。 它不安地摆动身躯,时刻准备着在主人需要时挺身而出。 庭院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压抑,众人都在等待着云鹤道长开启这决定命运的关键一步。 “慢着!月儿,我怎么感觉道长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你来白云观是为了什么事,能告知一下我吗?” 沈崇礼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察觉到事情似乎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而小月含糊其辞的隐瞒,更让他的担忧加剧。 “杜姑娘,你竟然没有跟他说你为何来此?” 云鹤道长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没有,我怕他反对,所以……并没有言明一切。” 小月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心虚与无奈,她深知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关心。 害怕一旦说出真相,沈崇礼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冒险。 “月儿!你必须要马上告诉我现在发生了何事!否则我要你立刻跟我一起回去。” 他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今天若不说清楚,他绝不善罢甘休。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月陷入未知的危险,哪怕这背后有着怎样的缘由。 此时,白云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云鹤道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声。 而小月则一脸纠结,她看着沈崇礼那焦急又坚定的眼神,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旦说出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沈崇礼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阻拦。而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第248章 成功 面对沈崇礼的步步逼问,小月心急如焚,为了能让此事顺利推进。 也为了沈崇礼的身体,她心一横,决定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 “青山,我今日来道观,是为了求道长炼一颗丹药,这颗丹药能让你的身体重新恢复健全。” 小月诚恳地看着沈崇礼,试图让他相信这个说辞。 她深知只有这样,这个心思敏捷的男人才会安心配合,而自己也才有机会去尝试帮助他。 “那你会因此遭遇什么风险吗?” 沈崇礼眼中满是关切,紧紧盯着她,不放过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太了解自己的女人,总觉得此事另有隐情,担心她为了自己去涉险。 在他的心里,能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携手走过人生,远远比所谓的健全更加重要。 至于那些世俗之人投来的异样眼光,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意义。 他所在乎的,唯有小月那温柔的笑容、关切的眼神,以及两人之间那份深厚而真挚的感情。 “不会,就是过程中你可能会经历一些未知的痛苦,青山,你要坚持下去才行。” 小月咬了咬嘴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点。 她不敢直视沈崇礼的眼睛,生怕自己会露馅。 “如果只是这样,月儿别担心,我会坚持到底的。” 沈崇礼眼神中充满坚毅,恢复身体,就能与小月拥有更美好的未来,他愿意承受一切痛苦。 “好,青山,我相信你。” 小月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心中却五味杂陈。 她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巨大的磨难,她别无选择,却又甘之如饴。 “道长,我们准备好了,请开始吧。” 她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云鹤道长,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 云鹤道长没有点破这个谎言,只是微微点点头。 随后命道童将随行的一众奴仆带去厢房休息,让这里能暂时清静下来。 接着,又命人小心翼翼地将沈崇礼抬到一块木板旁,将他平躺着放上去。 再轻轻地将他的双手固定在木板两边,以防过程中出现意外。 “杜姑娘,我们争取今天之内就完成这件事。” 云鹤道长神情严肃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对此次行动的谨慎。 “好,一切都听道长的安排。” 小月悄悄用意识喝了一瓶空间里的灵泉,还命令空间里的黑龙也去喝以前攒下的灵泉。 “黑龙,你能不能再多喝一点?” “主人,我已经喝饱了。”说完怕她不信,还打了一个饱嗝。 云鹤道长见她已经准备好,缓缓拿起拂尘,朝着园中的莲花池轻轻一挥。 刹那间,只见整个莲池仿佛被点燃一般,瞬间变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炽热的火焰腾空而起,热浪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杜姑娘,去吧,这是三昧真火,你要在莲花池内待到沈公子的身体彻底恢复才能出来。 一旦你忍受不了提前跑出来,此事就会功亏一篑,那他也只能认命了。” 云鹤道长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这炽热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好,我知道了。” 小月咬了咬牙,没有丝毫犹豫,毅然朝着那片火海走去。 她的背影坚定而决绝,仿佛将所有的恐惧都抛在了身后,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一定要让沈崇礼恢复健全的身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云鹤道长弹指一挥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池中的一朵莲花瞬间放大几十倍,舒展的花瓣幻化成一个宽大的莲台。 小月稳稳地降落在莲台上,缓缓闭目而坐,神情宁静,仿佛已然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一个时辰悄然流逝,沈崇礼突然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逐渐恢复力气。 怀着满心的激动与期待,他尝试着慢慢握紧拳头。 那一刻,久违的力量感从掌心传来,他不禁脱口而出: “月儿!我的手有力气了!我终于能抱你了!” 他迫不及待地扭头看向莲台上的小月,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 然而,映入眼帘的小月却仿佛睡着了一般,平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回应他的呼喊。 沈崇礼心中虽有些许担忧,但一想到小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便努力平复心情。 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让自己尽量静下心来,专注地感受着身体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时间在紧张与期待中继续流逝,又一个个时辰过去。 莲池中的火愈发旺盛,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越烧越旺。 原本洁白如玉的莲花,在炙烤下渐渐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仿佛被鲜血染红了一般。 而沈崇礼的双腿,也在一道炽热的光芒与神秘力量的作用下,正一点点地生长。 如同破土而出的树苗,从大腿根部,到如今已经长到了膝盖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的心怦怦直跳,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不禁热泪盈眶,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还能有重获健全的一天。 每一次身体的恢复,都让他对小月的心疼与感激更深一分,同时也暗暗发誓: 若能度过此劫,定要与小月相伴一生,永远不会辜负她对自己的情意。 为了防止沈崇礼惊惧不安,从而影响身体恢复的进展,小月拼尽全力克制自己。 哪怕那三昧真火如无数钢针般穿透她的身躯,每一寸肌肤和意识都仿佛被烈火撕裂。 她也不敢表现出任何一丝痛苦的表情,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此刻的她紧闭双眼,宛如入定的僧人,选择将所有的煎熬默默承受。 一只飞鸟不知危险,无意闯入这被三昧真火笼罩的莲池。 只是一瞬,那鸟儿便在火焰中化作了灰烬,轻飘飘地飘落在莲花池中。 黑龙在空间中,感应到小月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就连整个空间都开始地动山摇,仿佛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它心急如焚,不断地咆哮着: “主人!快停止,否则你会没命的!”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小月微微睁开眼,看到沈崇礼的腿已经长出了脚踝,心中涌起一丝欣慰。 她咬咬牙,用仅存的意识和黑龙沟通:“不要害怕,没事的,我还能坚持下去。” 即便身体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她依旧紧咬牙关。 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将所有的痛苦都深埋心底。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每一秒对她和黑龙来说,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云鹤道长看着沈崇礼已经恢复如初,身上的伤痛全然消失。 此时的他已经四肢健全,行动自如,便迅速抬手收回了三昧真火。 然而,此时的小月却感应到自己的空间已经开始崩塌。 曾经那片充满生机的桃林,如今变成了一片火海,就连那座温馨的木屋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月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放出了自己的灵兽,她在心中默念: “以吾之名,解尔之契。” 话音刚落,她便耗尽了所有力气,从莲台上直直地掉了下去。 “月儿!” 沈崇礼惊得大叫一声,心急如焚的向莲池冲过去。 云鹤道长见此场景,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摇了摇头,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杜姑娘终究还是没有撑过去。” 就在小月即将掉入水中的时候,一条四爪黑龙如疾风般御风而来。 随着一阵狂风肆虐,周围的一切都被搅动得混乱不堪,待狂风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而周围既没有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也没有见到小月的身影。 仿佛在那一瞬间,她就这样神秘地消失在白云观。 只留下一脸茫然与悲痛的沈崇礼,以及若有所思的云鹤道长。 “道长!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夫人呢?” 沈崇礼心急如焚,拖着刚刚恢复还略显虚弱的身体,冲到云鹤道长面前,眼中满是焦急与慌乱。 小月的突然消失,让他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云鹤道长掐指一算,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色,缓缓点头说道: “不用担心,杜姑娘是有大造化的人,本就命不该绝。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事难以两全其美。沈公子既然已经康复,请回吧。” 他的声音平静而悠远,仿佛洞悉了一切因果。 这次施法令他身心俱疲,这也是他提前决定闭门谢客三天的原因所在。 “那我夫人她……”沈崇礼还想追问,却被云鹤道长打断。 “缘来缘去,如花开花谢,沈公子与杜姑娘缘定三生,请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云鹤道长说完,身形便化作一阵轻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沈崇礼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地方,不知所措。 他失魂落魄般地回到了曾经与小月共同生活过的小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 他走进院子,坐在小月经常休憩的石凳上,眼神空洞,痴痴地望着院门口。 仿佛她下一秒就会像往常一样,突然出现在那里。 从白天到黑夜,沈崇礼安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塑般一动也不动。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小月的异样,为什么没有阻止她去冒这个风险。 虽然曾经的他,无数次在心底渴望能重新拥有一个健全的身体,摆脱那些因身体残缺而带来的不便与束缚。 然而,当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当他意识到这一切的代价竟然是伤害小月。 甚至可能永远失去她时,他的内心被深深刺痛,懊悔不已。 他想起往昔两人那些温馨的对话、默契的眼神交汇,每一个瞬间都照亮了他的生命。 哪怕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只要能有小月在身边,对他而言便是最幸福的事。 而如今,她却因自己的缘故陷入未知的险境,生死未卜,这让他自责不已。 他暗暗发誓,如果小月能平安归来,他定要更加珍惜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份至深的情感,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信念,让他在这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中,始终心怀希望。 …… 黑龙驮着小月,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向着大山深处疾飞而去。 不多时,一处壮观的瀑布便映入眼帘。黑龙双眼一亮。 那瀑布从高耸的山崖上倾泻而下,如银河落九天,激起层层水雾, 在阳光的折射下,竟隐隐幻出一道彩虹,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只见它轻轻降落在瀑布下方那清澈的水潭中,溅起一圈圈晶莹的水花。 它小心翼翼地让清凉的潭水没过小月滚烫的身体,希望能借此缓解她的痛苦。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啸响起,强大的威压以水潭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三十里以内的小动物和猛兽感应到这股令人胆寒的气息,纷纷惊慌失措地逃得远远的。 黑龙用它粗壮的爪子轻轻托着小月,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潭水没过她的口鼻。 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主人,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你千万不要死,不然我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呜呜……” 黑龙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它自从被小月契约以来,早已将她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伙伴。 如今见她命悬一线,心中的恐惧与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泛滥。 它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主人能尽快恢复,摆脱这次的生死危机。 此刻的黑龙已然化龙,蜕变后的它气势非凡。 头上那如同珊瑚般的犄角,造型别致而精巧,彰显着它的尊贵与威严。 威武霸气的须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如同一位修为高深莫测的大能者。 那四个锋利的爪子闪烁着森寒的芒光,似乎能轻易撕裂世间任何阻碍。 满身坚硬的鳞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璀璨光芒,宛如身披一件华丽无比的战甲。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双又圆又大的龙睛。竟如人类一般,深邃得仿若一方深不见底的古井。 心思单纯的它,眼中透露着一种没有被智商污染过的清澈,喜怒哀乐各种情绪浅而易见。 此时,它正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唯一的朋友小月,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仿佛害怕只要稍一分神,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时间在紧张与担忧中不知过了多久,小月紧闭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 这一极其细微的动作,立即被全神贯注的黑龙敏锐地捕捉到了。 “主人!” 黑龙惊喜地低唤,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它赶忙低下头,将脑袋凑得更近一些,那双龙睛睁得更大。 更加仔细地观察着小月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变化。 “咳咳,好渴,水……” 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却让黑龙瞬间紧张起来。 “主人!你必须醒过来,喝空间里的灵泉才行。快醒醒!” 黑龙焦急地催促着,恨不得能直接将灵泉送到她的嘴边。 小月痛苦地皱着眉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炽热的火海之中。 五脏六腑像是被烈火持续炙烤,几乎快要烧焦,那种痛苦难以言喻。 “主人,喝灵泉!如果你无法醒过来,你就在心里想着灵泉!” 它不断呼喊着,希望能唤起小月的求生意识。 让她凭借自己的意志,汲取空间中的灵泉,摆脱这濒临死亡的困境。 小月的意识在混沌中沉浮,身体仿若被冰与火两种极端的力量拉扯。 时而如坠冰窟,寒意刺骨,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寒霜侵蚀。 时而又犹如置身熔岩之中,炽热的火焰要将她的灵魂都焚烧殆尽。 在这迷迷糊糊之间,她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人急切地提醒她喝灵泉。 仿佛是求生的本能被唤醒,她努力吞咽了几口灵泉。 灵泉那温润清凉的力量,如同潺潺溪水,干涸的五脏六腑瞬间被滋养。 随后缓缓流淌过她的四肢百骸,驱散了那可怕的炙热与冰冷。 终于,她的意识渐渐清醒,缓缓睁开了双眼。 “主人!你醒了!” 一道充满惊喜与激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黑龙,这是哪里?” 小月环顾四周,看着陌生的环境,虚弱地问道。 “我们在大山里,主人,我以为你死了,呜呜……你要是死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 黑龙委屈地诉说着,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月感受着水潭的清凉,那丝丝凉意沁入肌肤,舒服得她不禁眯起了眼睛。 大黑龙的掌心柔软而温暖,就像一张舒适无比的床,让她疲惫的身心得到片刻的舒缓。 “好了好了,别吵吵,我得眯一会儿。” 她嘟嘟囔囔地说完,话音刚落,竟真的打起了呼噜。 “不是,我担心了老半天,你……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你!” 黑龙又好气又好笑,满心的担忧瞬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主人,你好歹先让我回空间再睡啊。”它无奈地控诉着。 听闻此言,小月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 “嗯?你不觉得外面的世界更热闹更好玩一些吗?年轻人还是要多交几个朋友,空间太孤单了。” “不,我不喜欢待在外面,外面套路深,我想回空间。” 黑龙毫不犹豫地回答,对它来说,空间才是最有安全感、最舒适的地方。 “可是空间已经被火烧焦了,那里啥都没有。”小月提醒道。 “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空间边界那里还有很多深山老林,我可以先去那边待着。” 黑龙对自己的容身之处早有打算。死活不肯待在外面。 “那好吧,走你!” 小月轻轻一挥手,下一瞬间,黑龙就被送回了空间。 它刚一落地,便吐出肚子里储存的水,将空间里还在冒烟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浇了一遍。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飞向了空间边界那片深山之中。 而小月,在恢复了些许体力后,施展起轻盈的轻功,身轻如燕,向着小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的心早已飞回了沈崇礼身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令她牵肠挂肚的人。 第249章 借宿 归心似箭的小月已经在这座深山里连着跑了一个时辰。 可眼前依旧是连绵不绝的山林,似乎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她有些着急了,赶忙用意识和空间里的黑龙沟通: “今日你到底带我飞了多远,都老半天了,我怎么还在山里?难不成迷路了?” 只见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疑惑。 黑龙对她强大的路痴属性嗤之以鼻,这个女人的方向感实在太差了。 它懒洋洋地瞄了一眼外面的景象,不以为然地说道: “要是继续往这个方向走,我保证你明天还没出山,你信不信?”声音里透着一丝调侃。 “怪不得,要不……你出来驮我回去?”小月有些无助地提议道。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你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一直走,晚上就能走出大山了。” 它及时给出了建议,似乎并不想从舒适的空间里出来。 “黑龙,我怎么感觉你很不情愿出空间?”小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它的心思。 “那是当然,空间里灵气充沛,而且还没有那些讨厌的多脚怪搞偷袭。” 它理直气壮地说道,将自己不愿意出来的原因说得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感觉另有隐情?” 小月还是有些怀疑,总觉得它还没把话说全。 “主人,你要是再啰唆下去,晚上也出不了大山。 到时候要是被大猫追,黑灯瞎火的,你可别拉我出来挡啊。人家晚上要睡觉觉的。” 黑龙故意吓唬她,想要赶紧结束这场对话,好回去继续享受它的惬意时光。 …… 直到夜幕彻底笼罩大地,小月才总算走出了那片仿佛没有尽头的大山。 今夜,厚厚的云层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天空,看不到半颗星星。 正当她打算施展秘术,快马加鞭继续赶路时,却不料变故陡生。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夜风夹杂着沙石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紧接着,天上乌云越发密布,如墨般的云层迅速翻滚涌动。 一道接一道耀眼的闪电掠过,下一秒就传来“轰隆隆”的巨响,雷声震耳欲聋。 不过片刻,大雨便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瞬间将小月淋成了落汤鸡。 此时的她身处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正焦急之时,她瞧见前面不远处突然出现一座奢华的府邸。 “哎?刚才明明没看到那边有房子,难道是雨太大,眼花了?” 抱着种种疑问,她向这府气势恢宏的宅院大门口快步跑去。 府邸的大门气派非凡,门口悬挂的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常”字。 精致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无奈之下,她决定先过去,在人家的屋檐底下暂避风雨,等雨势稍缓再继续赶路。 小月就这样蜷缩在这常府的大门口,双手抱紧膝盖,盼望着这场雨能快点停歇。 可谁知,这场雨不但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 密集的雨幕如同一堵墙,让人的视线变得极为模糊。 就在这时,在雨幕之中,一群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黑色的衣服仿佛已经与环境融为一体。 他们在大雨的掩护下,如鬼魅般向这座府邸狂奔而来。 小月定睛一看,这群黑衣人至少有二三十人。 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紧紧握着一柄长剑,剑身泛着冰冷的寒光。 这些人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只听见为首的黑衣人低声吩咐道: “一个活口都不要留,连常家的狗都得全部斩杀!” 声音冰冷刺骨,透着一股决绝与狠厉。 “是!” 其他黑衣人齐声应道,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紧接着,他们借着雨声夹杂着雷声的掩护,很快就来到院墙边。 转瞬之间,他们的身影已经轻盈地越过墙头,如入无人之境,并没有发现蜷缩在大门口的人。 而小月则瞪大了眼睛,心中又惊又惧,不知道这座常府即将面临怎样的劫难。 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之中。 不多时,院墙内便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兵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又尖锐的声响,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我只是避一下雨而已,怎么还碰上灭门惨案了?连狗都要屠杀殆尽,这常府是招谁惹谁了?” 她既震惊又焦急,忍不住在原地来回踱步,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内心天人交战。 “都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个闲事我管还是不管?烦死了!” 小月眉头紧皱,纠结万分。早知道她回空间避雨算了,至少不会徒惹是非。 “凡是闯入常府者,格杀勿论!” “哼!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命来!” 墙内不断传来凄惨的惨叫声、激烈的打斗声,怒喝声。 其中还夹杂着婴孩的哭声,女人绝望的尖叫声,声声入耳,刺痛着她的心。 终于,忍无可忍的小月咬咬牙,眼中闪过决然之色,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如同一只灵活的猫,轻盈地跃过高墙,瞬间加入战斗,与黑衣人打成一片。 小月武艺高强,身法灵动,出手如电。那些黑衣人虽人数众多。 但在她凌厉的攻势下,这些人很快就节节败退,一个个面露惧色,萌生去意。 常府的护院们见此情形,正摩拳擦掌,想乘胜追击,给黑衣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慢着!诸位,穷寇莫追!还是守护府邸的安全为主。” 小月赶忙出声制止。她深知,在这混乱的局势下,不可贸然追击。 容易被别人调虎离山,落入敌人布下的陷阱,导致府邸遭遇其他变故。 “幸好有姑娘出手相助。否则我们……” 一名端庄美丽、雍容华贵的妇人满含感激地说道,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婴孩。 身后还躲着五个高矮不一的孩童,脸上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难掩惊魂未定的恐惧。 “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小月微笑着回应,语气谦逊。 “姑娘,我夫家姓常,你称呼我为常夫人即可。”她温和的说道,努力平复着情绪。 “好的,常夫人。”小月点头示意。 “阿芙,孩子们都好吗?有没有受伤?” 一名老妇人在婢女的搀扶下,摸索着走出屋子,焦急地问道。她双目失明,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哎!婆母!孩儿们都好好的,不用担心。” 常夫人见婆母出来,连忙迎上去,安慰道。 这位老夫人鼻翼动了动,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咦?府里有陌生人?”她虽双目失明,嗅觉却如同狗鼻子一样异常灵敏。 “哦,忘了向婆母介绍了,咱们常府遭此劫难,差点就扛不住了。 是这位……这位……”常夫人急忙解释,却一时语塞。 “老夫人,常夫人,我姓杜,我未来的夫家姓沈。 你们可以叫杜姑娘,也可以叫沈夫人。”小月微笑着自我介绍。 “杜姑娘真会说笑,还未成婚之前,是不能自称为沈夫人的。 阿芙,好生招待这位杜姑娘,老爷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老夫人话语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婆母,杜姑娘恐怕不适合留宿常府,不如……”常夫人面露难色,试图劝说。 “阿芙!你好大的胆子!竟连我的话都敢忤逆了?” 她微微皱眉,胸膛剧烈起伏着,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老夫人,既然不方便,要不我还是先告辞吧,家中夫君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小月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主动提出离开。 “你们还没成婚呢,就叫夫君,成何体统?该遵守的礼规还是要遵守的,否则让人笑话。 反正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杜姑娘不妨安心在这里借宿一晚便是。 阿芙!还不快点去安排!要是怠慢了客人,等常大回来,我让他好好收拾你!” 老夫人这边咬牙切齿的说道,转过头又换了一张笑脸,一再坚持让小月留下来。 “杜姑娘,我家这个儿媳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皮子浅得很,让你见笑了。 若不嫌寒舍鄙陋,就在这安心住一晚吧,天亮了再赶路。” 其变脸的速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川剧变脸吗? 事已至此,常夫人也不敢再多言,只能恭顺的说道: “是,婆母。杜姑娘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客房休息,换身干净的衣服。” 这名被唤作阿芙的妇人深深的看了小月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她带去了客房。 “杜姑娘,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要睡得太沉,最近可不安生。” 半路上,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神色间满是担忧。 “还有,谢谢你今晚出手相助,我和孩子们谢谢你。”她忍不住再次真诚地表达感激。 “常夫人太客气了。好,你说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 小月点头回应,细细品着她说的话,心中对这些善意的提醒隐隐有些好奇,也多了几分警惕。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绿衣的婢女在门外恭敬地禀报: “少夫人,老夫人找您有急事,让您现在就过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客房内短暂的宁静。 “好,我知道了。” 常夫人应声道,随即看向小月,面露犹豫,准备劝她快点离开。 “杜姑娘,你……” “少夫人,老夫人催得紧,您还是快点过去吧。”婢女再度开口催促道。 “唉……好吧,杜姑娘,那我先过去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眼中满满都是担忧。 “好,你去吧。” 小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临走之前,她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仿佛有口中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说。 最终只能咬咬牙,转身匆匆离开了客房。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小月不禁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这位少夫人倒是个好心肠的,至于那位老夫人打的什么算盘,就不得而知了。 我倒是想看看,这处处透着诡异的常府,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此时,外面的雨势愈发凶猛,雨水砸在窗户纸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小月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后,便愣愣地看着床顶的帏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片刻也不敢合眼。 她深知今晚常府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而自己迫不得已卷入其中,不知道还会面临怎样的变故。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滂沱大雨渐渐停歇。此刻夜深人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清爽。 雨声甚是助眠,早已疲惫不堪的小月,终究还是没抵住瞌睡虫的蛊惑。 尽管她心中仍存警惕,沉重的眼皮终究还是缓缓合上,陷入了梦乡…… 就在此时,外出的常老爷带着两个儿子匆匆赶回了府中。 刚一迈进大门,常老爷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好浓的血腥味!今晚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只见他眉头紧皱,语气中透着一股凝重与担忧。 一名管家打扮的男人赶忙跑过来,恭敬地向他回话: “禀报老爷,今晚有一群黑衣人来袭击,咱们损失了很多护院。” “哼!一定是江北那帮孙子干的!竟然趁我们不在过来行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常老爷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狠狠咒骂道。 这时,常大鼻翼动了动,拼命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脸上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兴奋地说道: “爹,府里有生人的味道!闻起来好香!” 常二也学着哥哥的样子嗅了嗅,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附和道: “管家,府里为何会有生人?是新钓的羊吗?” 听闻此言,管家一脸为难,欲言又止:“这……这得问问少夫人,她说那位是贵客。” “阿芙?此事与她何关?”常大疑惑地问道。 “就是,管家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如此畏首畏尾、拐弯抹角了? 府中有生人到访,关嫂子什么事?”常二也跟着抱怨道。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管家,究竟是什么人来了府里?” “老爷,是……” 他刚要回答主子的问话,却被一道温婉的声音突然打断。 “公爹,夫君,二弟,你们回来了?”话音未落,阿芙的身影已经匆匆来到他们跟前。 “夫人,你来得正好,爹在问管家府里发生了何事。 你快说说咱们府上可是住了陌生人?”常大看向阿芙,急切地问道。 “禀报公爹,府里住了一位杜姑娘,她是咱们常府的救命恩人。 今晚若是没有她出手相助,我和孩子们恐怕……恐怕……” 阿芙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求求你们,不要伤害这位杜姑娘。” 闻言,常老爷狭长的鹰眸一眯,神情瞬间变得狠戾起来,冷冷地说道: “可她终究是闯进来了,凡是闯入常府结界的人,按规矩是不能放走的。” 那冰冷的语气,仿佛宣判了小月的命运,让在场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可是,公爹……” 阿芙还想再为小月求情,眼中满是焦急与哀求。 “行了,不必再说了!咱们的规矩不能坏!” 常老爷大手一挥,语气强硬,不容置疑,直接打断了儿媳阿芙的话。 他脸上那冷峻的神情,表明了他要坚守所谓“规矩”的决心,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而此时,在空间里正惬意休息的黑龙,凭借着敏锐的感知,突然嗅到了危险在步步逼近。 它原本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主人!快醒醒,有危险!” 此刻它心急如焚,连忙通过意识向小月传递危险信号,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庞大的身躯在空间里来回游动,巨大的身躯将周围的山石都震得微微颤抖。 它恨不得立刻冲出空间,守护在主人的身边,帮助她抵御即将到来的危机。 而小月在睡梦中被黑龙急切的呼喊惊醒,瞬间从床上坐起,警惕地环顾四周。 心中暗自揣测这突如其来的危险究竟来自何方。 可是过了大半个时辰,周遭依旧一片寂静,仿佛之前黑龙所感知到的危险只是一场虚惊。 “大半夜的,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好困啊,让我再睡会儿。” 小月睡眼惺忪,带着浓浓的倦意抱怨道。 奔波了一天,又经历了常府的变故,她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 “主人不要睡!真的有杀气!快放我出去!”黑龙在空间焦急地催促着。 它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股隐藏在黑暗中的威胁正逐渐靠近,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 小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拗不过它的坚持。 话音刚落,她便将这个大呼小叫的家伙放出了空间。 随后,疲惫不堪的她再度沉沉睡去,睡之前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黑龙,今晚你守夜,我撑不住了,得休息休息。” “好,有我在,你安心睡吧。” 一道低沉又充满了磁性的声音温柔地回应道,它知道今天的主人已筋疲力尽。 紧闭双眼的小月并没有发现,黑龙出了空间后,周身光芒一闪。 竟摇身一变,直接变成了一名穿着黑色锦衣的俊美男子。 他身姿挺拔,宛如苍松,衣袂随风而动,更添几分潇洒与不羁。 那双凌厉的星眸如同一把利剑,正谨慎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仿佛只要有危险出现,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迎上去,为小月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嘶嘶”声,听起来像是毒蛇吐信。 又似暗器破风,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黑龙邪魅地勾唇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不羁与傲然,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早有预料。 “这群孙子再不来,小爷都快睡着了。” 下一瞬,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瞬间来到窗边。 透过窗棂的缝隙,他看到一群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朝客房逼近。 这些黑影行动敏捷,身姿矫健,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们手中的利刃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黑龙冷哼一声,心中毫无惧意。他轻轻推开窗户,纵身一跃。 稳稳地落在庭院之中,如同一尊降临人间的战神。 这些人见行踪暴露,也不再隐藏,迅速将他团团围起来。 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他死死地盯着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冷冷地说道: “小子,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别插手我们的事,否则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黑龙却不以为然,他伸手掏了掏耳朵,嘴角微微上扬,挑衅地说道: “就凭你们这些软脚虾,也想动我的主人?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回去。 别浪费小爷的时间了,一起上吧,就这么几个人,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说罢,他周身气息涌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庭院。 树叶被这股力量卷起,在空中疯狂地飞舞,仿佛预示着一场恶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250章 常府 就在常老爷还在衡量对方的实力,内心纠结着要不要放弃这次劫杀小月的行动时。 其中一名黑衣人提着长剑,带着一股莽撞的狠劲便朝着黑龙冲了过去。 嘴里还叫骂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口出狂言!我让你狂!” 见儿子如此冲动行事,常老爷顿时大惊失色,急得扯着嗓子大呼一声: “常大!快回来!” 然而,他的呼喊声还是晚了一步。话音未落,一颗圆滚滚的人头就带着温热的鲜血。 “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他的脚边,正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常大。 “哥!”常二目睹这一幕,顿时悲恸欲绝,痛哭出声。 常老爷望着儿子的头颅,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忍不住呜咽起来。 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杀子之仇,他怎会甘心就此罢休?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痛,冷冷地看着正悠哉悠哉剔牙的黑龙,眼中满是腾腾的杀气。 “黄口小儿,我定要你血债血偿,将你碎尸万段!拿命来!” 他嘶声怒吼着,举着剑,不顾一切地朝着黑龙杀了过去。 那疯狂的模样,仿佛即便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将仇人斩杀。 而对面的黑龙,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眼前气势汹汹的常老爷不过是一只蝼蚁。 他慢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掏了一下耳朵,嘴里嘟囔着:“打就打呗,这么聒噪干嘛呢。” 就在常老爷快要冲到他跟前时,他却状似无意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看似平常的一个喷嚏,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流。 直接将常老爷震得一个四仰八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惊恐万分地从地上爬起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对手,颤声问道: “你是哪个家族的人?出自何门派!敢不敢报上名来!” 听到他的质问,黑龙没有回应,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中透着无尽的寒意。 “在你们想杀我主人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没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此时,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庭院中,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常府。 黑龙在这场杀戮中已经杀红了眼,此刻他的嗜杀本性被释放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闻讯而来的瞎眼老夫人,刚摸索着走进庭院。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黑龙一爪封喉,血溅五步。 下一秒,就见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在这个原本宁静的夜晚,常府陷入了一片血海之中,处处弥漫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黑龙在常府中大杀四方。除了府中的妇孺、下人以及在前院的狗。 那些胆敢企图反击的人,皆被他屠杀殆尽。到处尸横遍野,血腥之气刺鼻,宛如人间炼狱。 “逸辰,是你吗?” 一道温婉的声音在这血腥的氛围中响起,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听到这个声音,黑龙的背脊猛地一僵,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来人。 “玉芙小姐?”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复杂,有惊讶,也有久别重逢后的别样情绪。 “是我!”常夫人玉芙眼中含泪,声音微微颤抖。 黑龙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了一声,嘲讽道: “呵呵,当年你上了花轿,也要千方百计的逃婚。 让我沦为其它家族的笑柄,更让我在家族里抬不起头。 原来就是为了嫁给这种男人?真是荒谬至极!” 那些被尘封的往事,随着眼前人的出现,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愤怒在黑龙的心中翻涌。 “当年我的确有眼无珠,逸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和自私。” 玉芙满脸愧疚,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中满是懊悔。 “无需道歉,我并没有恨过你,因为我从来不会将自己宝贵的情绪,浪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身上。” 他看似洒脱地说道,可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并非如此平静。 “逸辰,我知道公爹他们该死,但你能不能看在过去相识一场的份上。 请不要对常家赶尽杀绝,饶了这几个孩子。毕竟稚子无辜,你放心,他们什么都不懂。” 玉芙抬起泪眼,哀求地看着故人,眼神中满是为孩子们求情的恳切。 “好,玉芙小姐,今天我东方逸辰就卖你这个面子。 常家造的杀孽太重,仇家太多,他们一死,你们孤儿寡母的好自为之吧。” 他最终还是松了口,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多谢提醒,我正准备搬离这里,带着孩子们去别的地方生活。” 玉芙感激地说道,说完,她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看客房的方向,心中似乎还藏着别的疑问。 “逸辰公子,这位杜姑娘是你什么人?”玉芙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黑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带着一丝赌气,大声说道:“她是我喜欢的人!” “可是听说她有婚约的,她夫家姓沈。”玉芙忍不住提醒道。 “那又如何,大不了让她跟你一样,逃婚跟我在一起。”黑龙任性地说道。 一听这话,常夫人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惭愧地低下头,这些年她的心中时常懊悔不已。 当年自己的逃婚,的确给眼前这人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后来错已铸成,悔之晚矣,这些年她满心都是愧疚与痛苦,但也只能默默承受着。 “今夜你为了守护她,杀了这么多人,你一定很喜欢她吧?” 她目光柔和,带着一丝探究与感慨。她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寻答案。 往昔的回忆与当下的场景交织,让她心中泛起一阵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 “这与你无关,别怪我没提醒你,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快点离开这里吧。” 黑龙眉头微皱,语气虽冷,但也有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 他此刻满心都想着尽快离开这里,无暇顾及与玉芙的旧情。 “东方逸辰,我承认,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祝你幸福,珍重!” 玉芙眼中泪光闪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那背影带着决绝与释然。 她知道,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破镜难圆,而自己也应该带着孩子们走向新的生活。 随着玉芙的离去,庭院再次陷入寂静,唯有浓烈的血腥味道依旧弥漫在空中。 东方逸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叹息一声,瞧瞧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自己还是光棍一个。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客房,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而坚定。 他轻轻跃回客房窗边,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静静看着屋内沉睡的小月。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明朗的五官和坚毅的轮廓。 “此地不宜久留,留之恐防有变,主人,我必须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在小月耳边响起,宛如低沉悠扬的风吟。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风声如怒兽咆哮,席卷着周围的一切。 转眼之间,屋内的两人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半路上,东方逸辰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心脏怦怦直跳。 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和,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下意识地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小月紧紧护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主人……”他轻声呢喃,这两个字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 下一秒,他调整方向,飞向昨日的深山,层层叠叠的山峦在月色下如巨兽般沉默。 很快,他找到一个山洞,决定在这里先过一夜,待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山洞内,东方逸辰熟练地生起一堆火,火焰熊熊燃烧,驱散了山洞内的寒意。 熟睡的小月无意识地抓起身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口中发出如同猫儿一般的呓语: “青山,青山……”那声音轻柔而甜蜜,仿佛陷入了美好的梦境。 东方逸辰听到这声呼唤,心中一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 他咬着牙,璀璨的星眸里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火堆。 金色的火光在他眼中跳跃,却无法驱散他心中那一丝酸涩。 他知道,主人心心念念的男人并不是自己,他眷恋地望着小月恬静的睡颜。 心中的情愫如同这山洞中的篝火,越燃越旺,在寂静的夜里,默默蔓延。 …… 时间一点一滴在消逝,天际慢慢泛起了一丝光亮,仿佛是黑夜被撕开了一道小口。 金色的阳光如利剑般破云而出,逐渐驱散了黑暗。 小月的睫毛轻轻颤动,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她缓缓睁开了双眸。 看着外面的景色,她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昨天的深山老林之中。 此刻正身处一个山洞里,这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石壁在晨光的映照下,隐隐泛着一层微光。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轻声自语,声音在山洞内回荡,带着浓浓的疑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一名俊朗的男子提着两只野鸡,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 男子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一袭黑衣更衬得他英气逼人。 “你醒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山间悦耳的清泉,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看着这名陌生的男子,小月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警惕地问道: “你,你是谁?” 男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我叫东方逸辰,东南西北的东,方方正正的方,安逸的逸,星辰的辰。东方逸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也在这里?我昨天晚上明明在常府借宿。” 她急切的发问,眼中满是不解与慌乱。即便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只记得自己在常府客房睡下,之后的记忆便断了片。 “常府?咱们将鸡烤了,吃完之后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东方逸辰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质问,自顾自地说着,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见小月一脸防备,他又补充道:“放心吧,我要是想杀你,不会等你睡醒再动手。” 说完,便开始熟练地处理起手中的野鸡,准备生火烤制。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相处的气氛渐渐变得就像老朋友一样自然。 两人吃完东西,东方逸辰熟练地用土将火堆掩埋,彻底弄熄。 确保没有任何火星残留后,他们一同走出了山洞。 东方逸辰在前带路,步伐沉稳,小月则带着满心的疑惑紧跟其后。 一路上,小月多次试图询问要前往何处,但他总是神秘一笑,并不作答。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山丘,他停下脚步抬手示意:“诺,这里就是你说的常府。” 小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眼前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土丘,周围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土丘上没有任何建筑的痕迹,更不见昨日那奢华气派的常府模样。 “可这里明明就是一个土丘。什么也没有啊!”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透着震惊与疑惑。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自己在常府的客房中休息。 还经历了黑衣人来袭等一系列事情,怎么如今这里竟变成了这般模样,仿佛常府从未存在过一样。 她转头看向东方逸辰,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急切。 “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将在这里看见的一切都放在心里面,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东方逸辰神情严肃,目光深邃地看着她,郑重地叮嘱道。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小月从他的态度中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认真地点点头。 “嗯,我晓得了。”她心中虽满是疑问,但也明白有些事太过诡异,不该多问。 “在下走了,姑娘保重!” “好,东方公子,你也保重。”小月赶忙客气的回应。 东方逸辰微微拱手,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眨眼间便要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看着眨眼之间便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小月不禁感叹道: “这个东方逸辰的武功好高啊!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焦急地喊道: “等等!神龙!常府没有了,那我的灵兽呢?黑龙!黑龙!” 声音在空旷的山间不断回荡,带着她的担忧与急切。 话音刚落,随着一阵狂风呼啸声响起,原本平静的天空瞬间风云变幻,黑龙御风蜿蜒而来。 巨大的身躯在天空中盘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主人!”黑龙的声音洪亮而亲切。 “黑龙,你想回空间还是想继续待在外面的世界?” 小月看着它,眼神中满是关切与询问。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她想尊重灵兽的意愿。 “回空间,以后这种问题不要再问了啊,我喜欢待在空间。”黑龙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 小月施展秘术飞到它的身边,摸摸它的龙角龙须,动作轻柔,然后宠溺地看着它。 “那好,回去吧。” 话音刚落,她便抬手将黑龙收进了空间。 找回灵兽后,小月转过身望着帝都的方向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归程。 此刻,她心中满是对沈崇礼的思念,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他身边,与他分享这一路上的奇遇与惊险。 而回到空间的黑龙,见小月一心忙着赶路,完全无暇顾及空间的状况。 那双灵动的龙睛转了转,心中便有了主意,它深知空间对主人的重要性。 而眼前这被火烧得残破不堪的木屋,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于是,他灵机一动,粗壮的爪子在地面上一抓,便刨起了泥土。 它运用自身强大的力量,将泥土揉捏、塑形,吐火烘烤。 半天功夫,一块块坚实的泥砖便在它的手下诞生。 随后,黑龙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搬运着泥砖,开始有条不紊地修葺起空间的木屋。 它专注地将砖头一块块垒起,每一块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遇到破损严重的地方,它还会补上泥浆,吐火再轻轻烘烤一下,让泥砖与木屋更好地贴合。 那一丝不苟的模样,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艺术品。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残破的木屋在黑龙的努力下,渐渐焕然一新。 木屋的墙壁重新变得坚固,屋顶也被修补完整。 黑龙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仿佛在宣告着它对空间的喜爱,以及守护主人的赤诚之心。 而此时的小月,正闷头赶路,一心向着家的方向疾行。 全然不知空间里勤劳的灵兽,已经为她建了一座新屋子。 黑龙不仅想着修好木屋,还对空间的完善有了更长远的规划。 “空间还需要一口灶,还需要很多东西呢!” 它一边打量着初具雏形的木屋,一边嘀咕着。 于是,它再次挥动爪子,在木屋里的厨房忙碌起来。 它先选了一处合适的位置,用爪子挖出一个坑,随后又精心挑选一些质地坚硬的石块。 将它们一块块垒在坑的四周,搭建起灶台的雏形。 接着,它仔细地调整石块的位置,确保灶膛的空间既能够充分燃烧,又能有效地聚集热量。 垒好主体后,黑龙又琢磨起烟囱的搭建。 它找到一根粗壮的竹筒,将其固定在灶的上方,作为烟囱的主体。 为了保证烟囱的稳固,它还用泥土将竹筒与灶体的连接处封得严严实实,防止烟雾泄漏。 忙完灶台烟囱的搭建,黑龙并没有停下忙碌的脚步。 它思索着,空间里还需要床铺、桌椅等家具,以及各种生活用具。 于是,又转身向空间深处飞去,准备寻找一些合适的材料,继续打造所需要的物件。 此时此刻,它充满了干劲,一心想要把空间打造成一个温馨舒适的地方。 这样,主人回来时,就能感受到满满的惊喜啦! 第251章 门第 第 251 章 门第 经过一天马不停蹄的奔波,小月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宅院门前。 望着眼前这扇紧闭的木门,她不禁暗自腹诽道: “黑龙,早知道这么远,我就叫你驮我回来了。”声音里满是疲惫与调侃。 “主人,不是路太远,是你们凡人腿短,对我来说,那不过是半个时辰的路程。 你倒好,方向弄错了好几次又折返,跑了一整天,还不带歇的!” 黑龙在空间里懒洋洋地回应,话语中带着一丝吊儿郎当。 听闻此言,小月被气得一个倒仰,在心里面大骂: “那你有盯着我的功夫,为什么不驮我?白白浪费我一天时间!” 她满心委屈,觉得这个灵兽实在是太不靠谱。 “主人,你忘啦?昨天晚上在常府守着你,我可是一夜没睡! 你当我是铁打的不成?”黑龙赶忙解释,语气中透着无奈。 “好好好!冤枉你了对不起啊!辛苦了一夜,快去休息!” 小月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有些愧疚,连忙安抚道。 “是!主人!” 它乖巧地回应,随后便不再出声,想必是找地方休息去了。 小月深吸一口气,推开院门。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院子里到处一片静悄悄,往日生机盎然的景象荡然无存。 园中的青菜和墙边娇艳的花卉全部都已经被人挖走,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土地。 她走近一看,菜地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脚印,脚印杂乱无章,仿佛经历了一场慌乱的洗劫。 见此情景,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心猛地一紧,连忙快步冲进房间里,看到的景象让她呆立当场。 屋里到处空荡荡的,一件家具都没有剩下,四壁萧然,就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过一样。 就连厨房也是如此,灶里的灰被人挖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生活过的痕迹。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青山呢?”小月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恐惧。 沈崇礼不知去向,如今人去屋空,她满心都是担忧与迷茫。 来不及多想,她心急如焚地按着记忆中的路,一路飞奔,终于找到了沈府的大门。 当她定睛一看,眼前出现的是一扇奢华气派的朱漆大门,门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在大门两侧,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带刀护卫,他们神色冷峻,如同一尊尊石像。 还有一名专门跑腿通传消息的小厮,正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 见这名女子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府,护院大喝一声: “闲杂人等,不得在沈府门外逗留,速速离开!”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急与不安,鼓起勇气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有礼: “请通传一下,我有事找沈公子。”她满心期待着能尽快见到沈崇礼,解开心中诸多谜团。 两名护卫和小厮听闻此言,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 眼前这名女子虽天生丽质,面容姣好,身上却未佩戴任何华丽首饰,衣着也朴实无华。 想来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之家的千金小姐。三人态度当即冷淡下来,眼神中满是轻蔑。 “你是哪个府里的?你家主子是谁?有没有拜帖?”小厮扬起下巴,傲慢地问道。 “没有拜帖,是沈公子邀请我来的。”小月赶忙解释,希望能借此让他们通传。 “哈哈!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还邀请你,姑娘莫不是万花楼的头牌?” 小厮尖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玩味。 听闻此言,两名护卫也跟着哄笑起来,脸上露出一副轻佻的模样。 色眯眯的目光在小月身上肆意打量,仿佛要将她看穿。 其中一人更是阔气的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压低声音说道: “沈公子忙得很,姑娘你叫什么,等哥哥们得空了,就去万花楼找你快活快活。” 小月又羞又怒,脸颊涨得通红。她紧咬下唇,眼中闪烁着泪花。 这些人的羞辱让她恨不得马上转身离开,但一想到或许能从他们嘴里得知青山的下落。 她只能强忍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道: “请你们不要胡言乱语,我真的与沈公子相识,烦请通传一声。” 然而,她的声音在这些人的哄笑声中显得如此微弱,似乎根本无人在意。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宛如洪钟般骤然响起:“尔等何事如此喧哗!” 这声音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瞬间打破了之前的氛围。 话音未落,那原本轻佻的护卫和小厮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立刻挺直腰杆。 脸上立即换了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禀报老爷,这名来路不明的女子,哭着喊着要见咱们公子。” 小厮赶忙上前,添油加醋地说道,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心虚。 “胡闹!轰出去便是,这里人多眼杂,一个个在大门口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沈尚书眉头紧皱,满脸不悦,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伯父,是我,您还记得我吗?我们曾经见过的!” 小月心急如焚,急忙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夹杂着委屈与焦急。 护卫和小厮听到这里,顿时冷汗直冒,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忐忑不安,难不成这名女子真是公子邀请的客人?这下可闯大祸了。 沈尚书听到她的话,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你啊!你找青山有何要事啊?”语气中虽多了一丝熟悉,却依旧透着疏离。 “我……我想见一见他。”小月惴惴不安的说道,眼中满是急切。 她多么希望能立刻见到青山,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娘,请恕我直言,沈府已经今非昔比,青山亦是如此。 无论是沈府的门第还是青山这个人,都是你这样的人高攀不起的。 这是一百两银票,就当是你在小院照顾陪伴他的辛苦费。 别嫌这一百两太少,这可是贫苦人家一家子五六年的嚼用,也不算亏待你了。” 沈尚书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向她,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在施舍一个乞丐。 “沈伯父,你!” 小月又惊又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微红,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屈辱感。 “姑娘,醒醒吧!大盛朝的皇帝是我姐夫,青山是我唯一的儿子。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纳妾,那也必须是名门闺秀、富商千金这样的女子。 而姑娘你出身贫寒,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哪怕是做青山的妾,你也远远不够格。 看在你曾经陪伴过青山一些时日,将他照顾得很好的份上。 我才耐下心来对你好言相劝,你还是赶紧死了这份心,速速拿上银票离开吧。 做人呐,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尤其是名门世家,皇亲贵族,更讲究门第相等,来个强强联合。 姑娘,我劝你要懂得见好就收,若是再闹那些纠缠不休的戏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尚书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怜悯,仿佛要将小月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掐灭。 “沈伯父,我不要这一百两银票,只求能见青山一面。 哪怕是当面听他说一句老死不相往来,我也甘愿呀。” 她眼中含泪,声音带着哀求,楚楚可怜地看着沈尚书,希望能打动他。 此刻,她满心都是对情郎的牵挂,只想弄清楚他的态度,哪怕结果残酷,她也想亲耳听到。 “合着我搁这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青山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来人呐!将这个不知好歹、贪得无厌的女人轰出去!” 沈尚书被小月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激怒,他气得脸色涨红。 对着下人们怒声咆哮,那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是!老爷!” 两名护卫得了命令,如狼似虎地冲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小月的胳膊就往外拖。 更过分的是,其中一人伸出油腻的手,狠狠捏了一下小月的脸,色迷迷的说着: “美人,不用纠缠沈公子,跟着哥哥,保证你一样吃香喝辣!”说罢,还发出一阵孟浪的笑声。 小月又羞又愤,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你们这些登徒子!” 然而,她的呼喊在沈尚书冷漠的注视和护卫的哄笑中,显得如此无力。 被拖离沈府大门口后,在沈尚书的怒视下,护卫们不得不粗暴地将她往外用力扔去。 猝不及防之下,小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膝盖和手肘处都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狼狈地爬起来,望着那两扇对平民百姓而言,高不可攀的沈府大门,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此刻,沈府的朱漆大门在她眼中仿佛变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她与沈崇礼彻底隔开。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只是过了短短几天,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残酷。 “看来想光明正大的进沈府找沈崇礼是不可能的了!” 小月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着坚定。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决定另寻他法。 于是,她绕过前门,脚步匆匆地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墙边。 左右环顾,见无人注意,她脚尖轻点施展轻功,下一瞬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跃进了沈府。 此时的沈府刚刚修葺完毕,许多细节之处尚未完善,守卫也较为松懈。 这对小月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府中的回廊与庭院之间。 凭借着过去的记忆,轻而易举地便来到了他居住的庭院中。 “沈公子,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你尝尝?” 一道少女的声音陡然响起,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小月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在院中的亭台楼阁间,一名妙龄女子正与沈崇礼相对而坐。 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二人似乎在悠然地品茗赏花。 见此情景,她心中一紧,赶忙隐入不远处的花丛之中。 她巧妙地利用院中的花香味掩盖自己的行踪,大气都不敢出。 竖起一双耳朵,想听听他们具体在谈论些什么内容。 “不必了,我只喝我夫人泡的茶。” 一道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夫人?是那位陈玉婉吗?她不是已经……” 少女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捂住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住口!来人,送客!” 沈崇礼突然声色俱厉,打断了少女的话,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耐。 “哼!一个鳏夫而已,我乃堂堂宰相之女,亲自给你泡茶,这是给你脸了!不识抬举的东西!” 自小娇生惯养的少女哪里受过这般屈辱,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她怒目圆睁,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哼”了一声后便猛地拂袖而去。 沈崇礼冷冷地看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随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落寞与哀伤。 而藏在花丛中的小月,听到这番对话,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多时,沈父听闻动静匆匆赶来,脸上挂满了焦急与担忧。 刚一踏进庭院,他便看到儿子独自坐在亭中,神色冷峻。 “青山!刘宰相的宝贝女儿怎么气冲冲的走了?一定是你出言无状惹恼了她!” 沈父眉头紧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语气中带着责备。 “父亲,是她惹恼我在先,我不喜欢她!” 沈崇礼抬起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毫不退缩,语气坚定。 他实在无法忍受那宰相之女蛮横娇纵、嚣张跋扈的样子。 “名门世家之间联姻,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吗?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沈父气得脸色铁青,在他看来,这是家族继续壮大的绝佳机会。 儿子却如此不懂事,白白错失良机,怎能叫他不生气? “我要等我的月儿回来,除了她,我谁也不会娶。” 沈崇礼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决绝,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坚守。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心上人的一颦一笑,那是他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唯一的温暖与牵挂。 躲在花丛中的小月听到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感动、欣喜交织在一起。 感动于沈崇礼对自己的深情,欣喜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哦,那个女人啊,她今天来找过你,被我赶走了!” 沈父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赶走小月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父亲!你说什么!月儿回来了?你怎么能这样做!” 沈崇礼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你知不知道,儿子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面前,都是月儿的功劳!” 他想起小月在自己最艰难时刻的悉心照料,那些日子里的点点滴滴,每一幕都刻骨铭心。 “知道又如何,既然有恩于你,大不了纳回来做个通房罢了。以她的身份,断不能给你当妾室。” 沈父一脸不以为然,在他眼中,门第之见根深蒂固,小月的出身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通房?” 此刻,沈崇礼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如坠冰窖。 父亲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轻视小月,想要将她置于如此不堪的境地。 “噗”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沈崇礼的口中喷出,在地上溅开一片刺目的殷红。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青山!你这是怎么了!” 沈父见状,顿时惊慌失措,急忙上前扶住儿子,脸上的冷漠瞬间被担忧取代。 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竟如此在意那个名叫小月的女子,为了她陷入这般危险的境地。 沈崇礼满心痛苦,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怆与决然: “儿子曾立下誓言,此生绝不辜负她,否则定将万劫不复。父亲是想逼死我吗?” 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满是悲愤与无奈,那誓言是他对小月深情的承诺。 而如今父亲的做法,却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万丈悬崖的边缘,顿觉生无可恋。 “唉……早知道就不赶那个女人走了,罢了罢了,我只准许你纳她为妾,其它的免谈!” 沈父重重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的妥协。 在他心里,这已经是对儿子最大的让步,门第的鸿沟在他心中依旧难以跨越。 “父亲!我……” 沈崇礼还想再争取,他渴望能给小月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而不是委屈她做妾。 “这已经是为父容忍的极限,此事不必再说了! 你要是再多言,就连妾室的名份都不准你给她。来人!传府医!” 沈父大手一挥,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他深知儿子的执拗,但家族的颜面和未来的考量,让他无法再做出更多让步。 事已至此,沈崇礼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好暂且作罢。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出府寻找小月,将她留在身边守护她一辈子。 片刻后,府医匆匆赶来,一番仔细的诊断后,恭敬地禀报道: “七情伤身,公子这是急怒攻心,导致气血逆行,吃几天药,静心调养调养就好了。” “青山,你先安心休养,我派人出去替你去寻回那个女人便是。” 沈父看着病恹恹的儿子,语气中难得地多了几分温和与安抚。 “好,那此事就有劳父亲费心了。”沈崇礼嘴上回应着,心中却十分清楚。 父亲如此不待见小月,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替自己去寻人。 他不过是为了安抚自己,好让自己乖乖听话。 根据他对父亲脾性的了解,说不定还会趁此机会从中阻挠他们二人相见。 洞悉了一切之后,沈崇礼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在悄悄盘算着: 等身体稍有恢复,便立刻想法子出府去,亲自寻找小月。 他不能让心爱的女人继续在外面漂泊无依,更不能让她误会自己的心意。 …… 看到沈父和府医一行人渐行渐远,确定周围无人后,小月脚步匆匆地来到沈崇礼的门口。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推开房门,门轴发出了轻微的“吱呀”一声。 “月儿!” 沈崇礼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瞬间燃起惊喜的光芒。 仿佛一艘在黑暗中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望见了港湾。 “青山。” 小月轻声呼唤道,声音里满是思念与委屈。 这一声呼唤,仿佛承载了她一路的艰辛与相思之苦。 沈崇礼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情感,像一阵疾风般冲过来。 伸出强壮有力的双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月儿,快告诉我,这不是梦。”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 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他的心怦怦直跳,再也顾不上其它。 缓缓低下头,以吻封缄,这个吻饱含着无尽的思念、担忧与深情。 “月儿,你可知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疯掉了。” 沈崇礼贴着小月的唇,喃喃低语,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他收紧双臂,抱得更紧了,仿佛害怕只要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这一刻,时间仿佛已经静止,整个房间安静得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 “青山。” 小月羞涩的呢喃,声音轻柔得如同在微风中盛开的花儿。 她微微仰头,双颊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眼中满是爱意与娇羞。 “月儿,过去亏欠你的,为夫今天给你补上……” 沈崇礼深情地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仿佛要将自己满心的愧疚与爱意,都毫无保留的倾诉出来。 “其实,倒也不用这么客气。”小月微微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沈崇礼胸前的衣襟。 话语虽如此说,可嘴角那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期待。 “世人都说女子喜欢口是心非,为夫懂你的意思了。” 沈崇礼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他轻轻刮了刮小月的鼻尖。 眼神中满是狡黠与爱意,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个小女人的心思。 “不!” 小月娇嗔一声,轻轻拍了一下沈崇礼的胸膛,佯装生气,可那眉眼间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好的夫人!” 沈崇礼立刻乖巧回应,声音洪亮且带着满满的宠溺。 他紧紧握住小月的手,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一刻,房间里弥漫着甜蜜的气息,所有度日如年的等待与思念,此刻都化作了浓浓的深情。 两人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在寂静的房间里交织成了一曲又一曲深情的乐章。 第252章 缘定 第 252 章 缘定 俗语有云:小别胜新婚。在这浓情蜜意的氛围里,小月的心里满是担忧与疼惜。 她目光轻柔地落在沈崇礼的嘴角,小心翼翼的将那抹血迹悄然吻去。 当两人再度深情拥吻之时,小月微微仰头,将灵泉水缓缓向他口中渡去。 灵泉如一股温润的甘露,顺着沈崇礼的喉咙流淌而下,迅速渗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随着灵泉在体内散开,沈崇礼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身体里流动。 瞬间便取代了之前的虚弱与疲惫,让他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情不自禁地呢喃道: “月儿,你的吻好甜,我还要亲亲。”话语中带着一丝撒娇般的依赖与渴望。 “贪心的家伙。” 小月轻声嗔怪,嘴角却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满眼宠溺,再次在亲吻时悄悄渡了半杯灵泉过去。 那甘甜的灵泉,仿佛在传递着她对这个男人无尽的爱意,让这份温情在两人之间不断蔓延。 …… “月儿,将来若是要委屈你嫁与我做一房妾室,你可愿意?” 沈崇礼紧紧握住她如同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目光中满是愧疚与忐忑。 他深知以小月的深情与付出,这样的名分太过委屈,可现实的无奈又让他只能如此抉择。 “青山,我愿意,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其它的我都不在意。” 小月反握住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回答,眼中闪烁着眷恋和坚定的光芒。 在她的世界里,爱情的纯粹远超一切世俗的名份,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放心吧,月儿,余生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再娶进门,名份虽为妾,但你就是我唯一的妻。” 沈崇礼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对天地起誓。 他暗暗下定决心,即便无法给小月一个正室的名分,也要用一生的宠爱弥补这份亏欠。 “我相信你会对我好,青山……我相信你。” 小月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仿佛这个怀抱就是她此生最安稳的港湾。 无论这个世界有多复杂艰难,但只要有沈崇礼在身边,她便无所畏惧。 此刻,两人紧紧相拥,他们的爱情誓言如同那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彼此的心间。 让这份心意愈发坚定,共同期许着携手走过的漫漫余生。 …… 成婚前,小月特意回了一趟大盛朝的皇宫。 当她踏入那熟悉又略显威严的宫殿,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站在宫墙上眺望远方,往昔的种种,如今皆已成为了过眼云烟…… 永熙帝得知她即将成婚,且所嫁之人竟是沈崇礼时,不禁大为震撼、倍感意外。 回想当初……他强行将陈玉婉指婚给沈崇礼为妻。 却万万没有想到,命运的轨迹如此奇妙,兜兜转转之后,小月与沈崇礼竟然还能再续前缘。 他不禁感叹,缘分这个东西,当真是神秘莫测。 如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轻易改变和破坏。 “月儿,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不回来跟朕商量,你怎能屈居人下,做一名妾室? 还是朕拟旨给你们赐婚吧,堂堂正正的嫁过去当主母,免得被世人诟病。” 永熙帝坐在龙椅上,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怜惜。 在他看来,以小月的聪慧与美貌,不应该受这般委屈。 “多谢皇上隆恩,但赐婚一事,万万不可。” 小月赶忙跪地谢恩,语气坚决。她心中清楚,沈崇礼家中的情况复杂。 有陈玉婉在前,若因皇上再度赐婚而引发更多事端,反而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这是为何?”永熙帝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 “禀报皇上,妾室也好,主母也罢,民妇皆不在意。 只要能与夫君朝夕相伴就已经足矣,除了与他白首不相离,民妇别无所求。” 小月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永熙帝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为她的深情所打动。他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和贵妃就替你张罗嫁妆吧。 定然让你能风风光光嫁给他,排场不输给帝都任何贵女。”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月再次跪地谢恩,心中满是感动。 “哈哈!好!平身吧!走,咱们去看看几个皇子和公主,他们呀,越来越淘气了!” 永熙帝爽朗地笑了起来,抬手示意她起身。 “谢皇上恩典!”小月站起身,恭敬地回应。 “你与朕之间的交情,不必总是谢来谢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边走边聊。” 他笑着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亲切,就像多年的挚友一般。 “好的皇上。” 她微微颔首,跟在永熙帝身旁。两人的身影缓缓穿过拱门,沿着曲折的回廊渐行渐远。 只留下两道被阳光拉长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温馨的故事。 ……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一个月悠悠而过,今日晴空万里,气候宜人。 温和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世间万物上,仿佛为这个特别的日子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永熙帝下了一道圣旨,册封小月为安阳郡主。这不仅是身份的擢升,更是对她的祝福。 沈府这边,奉旨精心挑选了一个风和日丽、诸事皆顺的黄道吉日,大摆筵席、大宴宾客。 穿着一袭粉色嫁衣的小月,正端坐在客栈厢房内的铜镜前,精心打扮自己。 尽管她今天,是以妾室的身份嫁给心爱的男人。 可她的眼神里的幸福,却如同盈盈秋水,坚定恰似那傲雪寒梅。 她深知,自己所追求的并非名分的高低,而是与心上人朝夕相伴、矢志不渝的爱情。 而沈崇礼对小月的感情,更是炽热且无畏。 他全然不顾沈尚书的极力反对,决意要举办一场完整的婚礼。 当花轿稳稳落地时,身着大红衣袍、等候多时的他,急切又温柔地走上前。 取来一件鲜艳的大红色披风,且将它轻轻掩盖住小月身上的粉色嫁衣。 而后,他宛如抱起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抱着小月,从沈府正门堂堂正正地踏入。 这一举动,瞬间惊呆了在场看热闹的一众百姓和宾客。 “这哪是纳妾,这分明就是许以正妻之礼!”人群中,一位老者率先惊叹出声。 “对啊!这位沈公子对郡主真是情深意重!可敬可敬!”有人随声附和,言语中满是钦佩。 “得夫如此!郡主简直太幸福了!”一名年轻女子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忍不住感叹。 “新郎新娘真是一对璧人呐!”众人的赞叹声此起彼伏,交织在这喜庆的空气中。 婚礼的热闹喧嚣仍在沈府内外蔓延,喜庆的红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可此刻书房内的气氛,却如冰窖一般冷峻压抑。 拜完堂后,沈父面色阴沉,直接将儿子沈崇礼叫进了书房,打算狠狠训斥他一顿。 “青山,你这样做,以后还有哪家贵女敢嫁给你?你有没有考虑过沈府乃至沈氏族人的未来?” 沈父怒目圆睁,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在他眼中,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儿子的举动无疑是将沈府的前途置于绝境。 就为了一个出身平凡的女子,闹得沸沸扬扬,完全不顾家族的联姻大计,实在是莽撞至极! 皇帝亲封的郡主又如何?一个妾室而已,悄悄从偏门抬进府里就足够了。 越想越生气,他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枉他长了八百个心眼。 怎么就偏偏生了这么一个,只有一副笨肚肠的兔崽子呢!造孽啊! “父亲,对儿子而言,月儿便是这世间最宝贵的女子,娶了她,我就从来未曾想过再娶别人。 我只在意我们两人的未来,他人的未来又与我何关?” 沈崇礼挺直脊梁,毫不退缩地直视父亲的眼睛,目光坚定如磐。 在他心中,小月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家族的利益与世俗的眼光,此刻都无法动摇他的深情。 “你!你简直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愚不可及!脑子呢?你脑子哪儿去了!” 沈父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沈崇礼,身体微微颤抖。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儿子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大好的前程与家族的荣耀。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沈崇礼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坚持。 他知道,父亲无法理解他的感情,在父亲的眼中,家族的兴衰才是重中之重。 而他所追求的纯粹爱情,在父亲看来,不过是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罢了罢了!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区区一个女子而已,哪有前途重要!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咱们爷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哼!” 沈父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无奈,这种感觉,就像祖传的宝剑被人拿去砍柴了一样。 他觉得这个家伙已经无可救药,完全听不进自己的劝告。 既然劝不动,那也只能任由他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吾永不言悔。”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般在书房内回荡,字字坚定,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的决心。 沈父“哼”了一声,猛地转过身,拂袖而去,只留下沈崇礼独自站在书房中。 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爱意愈发深沉。 他坚信自己与小月的感情,必将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 哪怕未来布满荆棘,他也会与爱妻携手共度、不离不弃。 …… 这一天,在众人的见证与祝福下,小月终于正式成为了沈崇礼的妻子。 他们冲破了世俗的藩篱,纵然两人的门第有如天渊之别,却依旧谱写了一首动人的诗篇。 而他们的相爱相守,也在这世间留下了一段令人传颂的佳话,鼓舞着每一个听闻者的心。 …… 洞房之内,红烛摇曳,暖光如纱,将整个空间氤氲得如梦如幻。 沈崇礼怀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缓缓来到新娘子的跟前。 他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揭开一个无比珍贵的秘密,轻轻挑起小月的盖头。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小月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波光流转。 佳人娇俏得如同春日晨雾中初绽的花儿,令沈崇礼的心轻轻泛起了涟漪。 在灼灼的目光下,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双颊绯红,恰似天边的晚霞,美得动人心魄。 沈崇礼深情地凝视着她,缓缓坐在床沿,动作轻柔而庄重。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又牵起小月的一缕青丝,将它们紧紧地绑在一起。 两束青丝相缠在一起,如同他们的命运从此紧紧交织,难解难分。 而后,他将小月温柔地拥入怀中,仿佛拥住了整个世界。 “月儿,我们永生永世不分离,从此,你是我的妻。”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承诺,在小月的耳畔轻轻响起。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沈郎……夫君……” 小月微微仰头,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轻声回应着沈崇礼。 这寥寥数语,道尽了她对这份爱情的期许与执着。 此刻,两人沉浸在这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之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他们相依相偎,情意缱绻,在这个温馨的婚房里,度过了一个美好又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那一对红烛,静静地燃烧着,跳跃的火苗仿佛也在为这对新人的爱情欢呼。 它们默默坚守,一直燃至天明,见证了这对爱侣情定永恒的珍贵时刻。 也将这份美好的记忆,永远镌刻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 …… 第二日,晨曦初露之时,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落在温馨的新房内。 小月一大清早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开始精心梳妆打扮。 虽说沈夫人已故去多年,但作为新妇,向沈父行敬茶之礼是必不可少的规矩。 沈崇礼迷迷糊糊间,见她竟然这么早就忙碌起来,不禁诧异道: “夫人,昨夜你都没合过眼,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与关切。 闻言,小月回想起昨夜两人的缱绻柔情,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声音细若蚊蝇的说道: “我,我……敬茶。”那娇羞的模样,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看到娇妻这般可爱的模样,沈崇礼忍不住轻笑一声,从床上坐起,眼中满是宠溺: “那我陪你去。” 一个时辰后,原本已经梳妆整齐的小月,此刻脸却红得就像能滴出血来。 她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又重新坐在铜镜前梳理发髻。娇嗔地埋怨道: “人家都已经弄好了的,都怪你。”语气中虽有责怪,却满是羞涩和甜蜜。 “好好好,都怪我,都是为夫的错,来,我帮你梳一个更好看的。” 沈崇礼浅笑着站起身,眼神里透着温柔与认真。 “你会吗?”小月微微歪着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以前,为了哄母亲开心,我专门去坊间学过。就是好久没梳过,怕是手生了。” 他缓缓说着,神情略微黯淡了些,想起了已逝的母亲。 见他突然情绪低落,小月心疼不已,连忙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 “夫君,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简单的一句话,如同暖阳,瞬间驱散了他心里的阴霾。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咱们快点去敬茶,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崇礼握紧娇妻的手,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夫君要带我去往何处?”她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先不要问,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沈崇礼神秘一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惹得她满心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启这个小秘密。 此时,在沈府庄严肃穆的正厅里,沈尚书一脸威严地端坐在主位之上。 面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让人不寒而栗。 不多时,沈崇礼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看似弱不禁风的小月,步伐透着几分拘谨,款款而来。 沈父抬眼瞥见这一幕,心中的不满顿时如潮水般翻涌,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 在他眼中,新妇这般如弱柳扶风的模样,实在是矫情做作,有失体统。 然而,更让他觉得过分的是,儿子竟然毫无顾忌,堂而皇之地命人去找软垫。 沈父终于按捺不住,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就敬一杯茶而已,至于就么劳师动众吗?”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责备。 “月儿膝盖红肿,可跪不得这又冷又硬的石板。” 沈崇礼毫不退缩,坦然回应,眼神中满是对娇妻的心疼与关切。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是他想的那样吗?过来人最怕这种秒懂的感觉。 沈父呆愣在场,瞪大了双眼,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画面。 老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语塞,再也说不出话来。 夫妻之间的事情,是能随随便便宣之于口的吗?大庭广众的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待婢女匆匆取来软垫,沈崇礼更是小心翼翼,轻轻扶着她缓缓跪下。 而后,他竟双手替她托着茶杯,眼神专注而深情。 沈尚书见此场景,气得转过脸去,简直没眼看。 “公爹,请喝茶。” 小月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紧张与恭敬,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沈父虽满心不情愿,但在这种场合下,也只能勉强接过茶杯,敷衍地抿了一口。 随后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对玉镯递给她,动作僵硬且语气冷硬的开口: “拿着吧!” “谢谢公爹。” 她声音清脆,甜甜的一笑,双手恭敬地接过礼物。 敬完茶之后,夫妻二人便携手结伴离开了正厅。 两人一踏出门口,沈崇礼便迫不及待地摒退了侍奉的奴仆。 他像一个迫不及待分享惊喜的孩子,一把将娇妻抱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月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好。” 小月依偎在他怀里,温柔如水的看着他,仿佛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全世界。 第253章 惊喜 第 253 章 惊喜 沈崇礼一脸神神秘秘,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对小月轻声说道: “那你先闭上眼睛,到了才能睁开。” 低沉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心湖。 “嗯。”她乖巧地应了一声,听话地闭上双眼。 刹那间,她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从自己的身边快速掠过。 她紧紧依偎在沈崇礼的怀里,心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月儿,我们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不多时,沈崇礼那充满喜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这不是我们之前住的小院子吗?这些菜!还有这些花!都是我种的!”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熟悉的景象让她惊喜得忍不住欢呼雀跃。 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亲切。 “可是,它们不是被人拔光了吗?”她满心疑惑,微微皱眉,目光在院子里四处打量。 “是我回府之前,带人去拔回来种上的,就连灶里的草木灰都没舍得落下。 月儿,你再仔细看看,这个小院有什么不同?” 沈崇礼微笑着解释,眼神里满是对小月反应的期待。 “除了院子里的苹果树变矮了,房子看起来就像刚新建不久的,菜园子更大一些。 还多了一口井,原先的围墙变成了篱笆墙,其它的全部一模一样。” 小月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如数家珍般说道。 她的记忆力宛如一把精准的尺子,丈量着小院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我的月儿真细心,记性真好!这个院子确实是我命人在府里辟了一块地,专门为你而建。” 沈崇礼满脸宠溺,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神中爱意流淌。 “那段与你相伴的日子,实在太令人怀念,是我这辈子最幸运最难忘的时光。 以后,我们可以隔三岔五的回小院住一天,这里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世界。” 他深情地看着爱妻,眼中满是对往昔美好回忆的眷恋。 听到这番话,小月的脸颊瞬间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她轻轻地点点头。 “好,都听你的。” 这一刻,小院里弥漫着甜蜜与温馨的气氛。 往昔的美好与当下的幸福重叠在一起,令人陶醉其中。 就在两人手挽手,细细参观着小院时,一名护卫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 “少主,礼部侍郎府里的唐公子来拜访。此刻已在前厅等候。”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小院原有的宁静。 “嗯,知道了,我即刻就过去。” 沈崇礼微微点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无奈。他转身看向小月,眼中满是温柔。 “月儿,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前厅?” “不了不了,你去就好,我想在小院这里待着。” 她轻轻摇头,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她只想静静地享受这份宁静与惬意。 “好,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在小院住,今天可能要跟唐兄出去办点事。 厨房里有米面粮油、肉、鸡蛋和柴火,天黑之前,我再回来同你一起用晚膳。” 沈崇礼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握住她的柔夷,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安心。 “好,那我在小院等你,晚膳咱俩就在小院这里吃。” 小月眼中满是期待,她准备做几道拿手小菜,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男人。 沈崇礼依依不舍地看着娇妻,眼中满是眷恋。 伸出手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在怀中,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这美好的瞬间。 “那我走了。” “嗯,去吧。”小月轻声回应,眼神中透着鼓励与温柔。 说完,她微微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轻轻的一吻,仿佛带着无尽的爱意与牵挂。 沈崇礼扬起嘴角,感受到这份甜蜜,心中满是幸福。 他低下头,在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怀抱,随着护卫离开。 小月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心中期待着傍晚的相聚。 期待着与夫君在小院这里共度一个温馨而又美好的夜晚。 她望着菜园子和花圃里那些略显萎靡的植物,眼中满是惋惜。 于是心念一动,从空间中取出一桶井水,细心地浇灌着。 井水所到之处,原本蔫蔫的青菜和花卉,如同久旱逢甘霖,迅速恢复了生机盎然的模样。 卷缩起来的叶片开始舒展,花儿开始绽放,处处散发出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就在这时,在空间深处的黑龙听到主人取水的动静,如同一个忠诚的卫士,闻声匆匆赶来。 它的身躯在空间中穿梭游动,带起一阵微风,只听它恭敬又急切地说道: “主人!你方便的话,能不能进空间看一看。”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 “好,我马上就来。”小月微笑着回应,随即回了卧房,身形一闪,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天呐!这栋两层的小楼房是你自己弄的?这也太神奇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技能!这手艺丝毫不比泥瓦匠差!” 小月一进入空间,便被眼前崭新的两层小楼所震撼。 小楼的外观精致典雅,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砖石的堆砌整齐而美观,门窗的雕刻细腻而生动。 她眼中满是惊喜与赞叹,由衷地感叹着这个鬼斧神工的杰作。 “哼!那当然了!为了起这个楼,我指甲都薅坏了几个。老疼了!” 黑龙扬起脑袋,故作委屈地说道,声音中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自豪。 它为了给主人打造这座小楼,修修又改改的,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力气。 “哎呀!快让我看看,还疼不?” 小月一听,心里满是心疼,赶忙关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主人不用担心,我已经喝了灵泉,指甲又长回来了。” 它晃动着脑袋,轻松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小月这才放下心来,开始认真地打量着这座精致牢固的小楼。 她绕着小楼踱步,仔细欣赏着每一处细节,嘴里赞不绝口。 从精美的屋檐到坚实的墙壁,再到巧妙设计的内部结构,无一不让她感到惊喜。 黑龙骄傲地昂着头,听着主人的称赞,心里乐开了花,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在这个空间里,它所创造的一切得到主人的认可,便是对它最大的奖赏。 “哎呀!黑龙宝宝真是辛苦了!瞧瞧你,都瘦了好几圈! 是不是空间的保鲜库被烧光,让你饿肚子了?” 小月满眼心疼,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话语里满是关切。 她深知黑龙为这个空间付出诸多,见它似乎身形变小了许多,不禁担心它是不是累坏了。 “主人放心,我不是瘦了,是变小了,我的身形可以随意变幻大小。 不然我随意挠一下痒痒,打个喷嚏,都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的,着实太不方便了。” 黑龙连忙解释,声音带着几分憨态。过去,它身形庞大时,动辄打翻这个,弄坏那个。 在空间里行走时,稍不留神就会引发不小的动静,给自己造成诸多不便。 “主人你快看,我还能变得更小呢!” 说着,黑龙周身光芒一闪,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条站起来仅有两米高的小黑龙。 原本威风凛凛的庞大身躯,此刻显得小巧而灵动。 “呀!你竟然还会直立行走呢!看起来就跟人一样!”小月惊讶地张大嘴巴,眼中满是新奇。 小黑龙两条后腿稳稳站立,前爪还时不时地比划两下,模样十分滑稽有趣。 “哈哈,这样虽然看起来怪异,但身体的确能更灵活一些。主人,你不会嫌我丑吧?” 小黑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它也知道这副模样与往日威风凛凛的形象大不相同。 “黑龙,你可不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街上最靓的崽崽!” 小月笑着夸赞,眼神里满是宠溺。在她心目中,黑龙无论以何种形态示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灵兽。 “真的?” 它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似乎对主人的评价格外在意。 “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去井边照一下,可帅气了!” 她用力点点头,语气坚定以及肯定,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 “主人,我们一起去看看桃林吧。” 黑龙兴致勃勃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神秘与期待的光芒。 “桃林不是已经被烧光了吗?”小月一脸疑惑的说道。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之前桃林被大火肆虐后的凄惨景象,心中隐隐有些难过。 “到了你就知道了。”黑龙卖着关子,带着小月朝桃林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桃林。“啊?桃林果然还是光秃秃的……还以为会有奇迹呢。” 小月看着眼前一片荒芜,就连残桩也没剩下的桃林,忍不住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失落。 “主人,我将那些被烧的枝干都砍掉了,还在树根浇上加了灵泉的井水。你看!” 黑龙说着,便蹲下来,用它那小巧的爪子轻轻扒开泥土。 只见一些嫩绿的小嫩芽正努力地从树根钻出来,仿佛在向大自然宣告着生命的顽强。 “桃林还没彻底枯死,它还能活,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里又会恢复原样。” 黑龙抬起头,自信满满地说道,眼中充满了对桃林复苏的憧憬。 “原来你在空间里做了这么多,真是太辛苦你了!” 小月眼眶湿润,声音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黑龙为了空间默默付出了这么多。 心中满是感动与感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这份复杂的情感。 “主人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长期居住在空间,享用主人的灵泉和空间的灵气。 为空间出一点点力是份内之事,这里也相当于我的家呀。” 它低下脑袋蹭了蹭主人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亲昵。 在它心里,这个空间早已是它的栖息之所,守护这里就等于守护自己的家。 “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安心在这里修炼,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小月轻轻抚摸着黑龙的头,坚定地说道。 此刻,她看着这片充满希望的桃林,感受着与灵兽之间深厚的情谊,心中满是温暖。 在独特的空间里,他们彼此陪伴,共同守护着这个美好的家园。 想起小楼那六个保鲜的房间,小月心中涌起一股好奇,轻声对黑龙说道: “走,咱们回小楼那里看看。” “好的主人!” 黑龙欢快地应道,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它迫不及待想让主人看看小楼里更多的布置。 “哇!这些家具都是你打的吗?还有厨房,竟然有一口灶!这灶打得真不错!” 小月踏入小楼,不禁惊叹连连。只见屋内摆放着一件件精致的家具,桌椅板凳错落有致。 厨房中的灶台上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用心。 “嘻嘻!是我做的,我还在卧室给你打了梳妆台、大床、衣柜、凳子这些。” 黑龙得意地晃着脑袋,眼中闪烁着期待被夸奖的光芒。 它这段时间在空间里可谓是忙得不亦乐乎,将对主人的忠诚都倾注在这些物件上。 “天啊!你是什么神仙灵兽!太厉害了吧!你简直就是一个宝藏男孩!” 小月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满脸的钦佩与惊喜。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灵兽还有这般手艺,能打造出如此实用又美观的家具。 黑龙谦虚地摆摆手,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主人过誉了!” 它虽嘴上谦虚,可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主人的认可,让它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在这个空间里,它和主人一起,不断发掘着新的惊喜。 每一个新的发现,都让他们之间的情谊愈发深厚。 为了验证空间是否还有保鲜功能,小月去院子里拔了一丛草,细心地将其分开放在每一个房间里。 做完这一切,她转头看向黑龙,认真地吩咐道: “黑龙,平时你得空就去边界那里的大山运一些干柴放在厨房里,一定要码得整整齐齐的。” 接着又指了指小楼后面,那里有一片被烧焦的菜园子。 “还有小楼后面的那块地,你也翻一下,改天我弄一些菜种进来,重新种上菜。” “好的主人!” 黑龙响亮地回应,对于主人交代的任务,它总是充满干劲。 “这些活慢慢干,不着急。别给累着了。”小月心疼地叮嘱,眼神里满是关切。 “嗯,我晓得了!”黑龙乖巧地点点头。 随后,他俩一起来到院子里,检查那些装着金银珠宝和银票的箱子。 当看到箱子都完好无损时,小月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暗自庆幸,幸好当初为了腾地方,将这些箱子移到了院子里,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此时,看到小月对着箱子发呆,黑龙不禁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主人,你喜欢这些东西?” “谈不上喜欢,它们唯一的价值,就是能换很多我们需要的东西,而且能让我们减少很多烦恼。” 小月缓缓说道,在她的心里,财富是生存于世的一种工具,并非人生真正的意义所在。 “哦……” 黑龙似懂非懂地拉长了声音,懵懂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它突然兴奋地说道: “主人,我有很多这些东西,你喜欢的话,可以全部都送给你!” 它的语气中充满了豪爽与真诚,仿佛只要主人开心,它什么都愿意付出。 闻言,小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它。 “你有很多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心中满是震惊。 “是啊!我有好多好多!就像一座大山那么多!” 黑龙的话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 在她的认知里,这些金银珠宝无一不是世人梦寐以求、千辛万苦也难以得到的东西。 而黑龙竟然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有好多,这实在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两眼大放光芒,瞬间变成一个哄骗孩子压岁钱的家长,脸上绽放出一个极为官方的姨母笑。 而后,微微俯身,亲昵地凑近黑龙,循循善诱道: “小乖乖,我很喜欢这些东西,你把它们藏在哪里啊?” 那笑容亲切得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那个狼外婆,恨不得马上把黑龙心里的秘密全都哄出来。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有好多好多”,让她心痒难耐。 她急切地想知道,这条小黑龙到底隐藏着怎样惊人的财富宝藏。 第254章 晚归 第 254 章 晚归 身为东方龙族的人,黑龙又怎么会看不出小月那点小心思。 只见它咧开嘴,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两颗圆圆的龙睛里透着狡黠与神秘。 “主人不用着急,你忘了我们相遇的地方了吗?” 它故意卖着关子,慢悠悠地说道,似乎很享受主人此刻充满好奇的模样。 小月先是一愣,随即震惊不已,脑海中迅速闪过与黑龙相遇的场景。 “你是说西凉?哦不是,现在叫乾国了,那你的意思是,财宝都放在乾国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毕竟乾国距离此地路途遥远,若黑龙所说属实,那想得到这笔财宝,还得回一趟乾国。 “你不会骗我吧?” 她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毕竟黑龙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任谁听了都会心生疑虑。 “不会不会,我永远都不会骗主人!” 它连忙用力摇头,语气斩钉截铁,眼神中满是真诚。 仿佛在对天起誓,急切地想要让主人相信自己所言非虚。 小月抬眼望了望天色,这才惊觉自己在空间里已然待了许久。 她心里想着也该出去准备晚饭了。于是转过头看向黑龙,关切地询问道: “黑龙,你在空间都吃什么啊,需要我给你准备吃的吗?” “不需要的,主人,我们神龙一族一旦化龙,只需要饮风食露,吸收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即可。” 它摇头晃脑,语气里透着几分自豪,仿佛在讲述一件无比荣耀的事。 “哇!好神奇!” 小月不禁惊叹出声,眼中满是新奇与羡慕。 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生存方式,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那待在这里这么久了,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需要出去溜达溜达吗?” 在她看来,长期被困在一个地方,难免会心生烦闷。 “自然是不需要的,我们不能轻易在凡人面前显露龙族真身,否则会被族老惩戒。” 黑龙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似乎对族规充满敬畏。 它知道东方家族的族规十分严苛,绝不能轻易触犯。 “那好吧,我得出空间了,你自己耍去吧。” 小月无奈地笑了笑,她也知道时间已经不早,还有晚膳要准备。 虽然和黑龙聊天很有趣,但现实中的正事也不能耽误。 “好的,主人,将来你回乾国的话,我会带你去我的宝藏那里,你可以全部都收进空间。” 黑龙拍着胸脯保证,它那双机灵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似乎已经想象到主人看到宝藏时,那惊喜的模样。 仿佛那堆宝藏,只有到了主人的手中,才真正有了价值。 小月轻轻点了点头,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憧憬,身形一闪,离开了空间。 她的心思已经飘到了今晚要为沈崇礼准备的晚膳上。 为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心期待着与夫君共度的美好夜晚。 出了空间后,她兴致勃勃地一头扎进厨房,亲自下厨,精心烹制着一道道可口的饭菜。 灶火映照着她专注的脸庞,汗珠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却丝毫不减她眼中的光芒。 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沈崇礼深深的爱意,仿佛要将这份深情融入到每一道菜肴之中。 不多时,饭菜出锅,香气四溢。她小心翼翼地将饭菜温在锅里。 而后满心欢喜地来到院子里,静静地坐在石凳上,安心等待着沈崇礼归来。 她的目光不时望向院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盼。 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两人一同享用晚餐时的温馨画面。 然而,时间悄然流逝,从黄昏时分,天边那绚烂的晚霞逐渐褪去色彩。 直至夜幕完全降临,繁星点点布满夜空,沈崇礼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 不知不觉中,她的担忧越来越浓,如同藤蔓般渐渐蔓延开来。 她缓缓起身,轻移莲步,伫立在门口。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将她的影子拉长。 晚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她满心的牵挂。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眼神坚定而执着。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守望着那个她深爱的人的归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愈发深沉,浓重的露水悄然爬上了地面与花草。 又冷又饿的小月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连忙披上一件披风。 她移步至篱笆墙边,落寞的目光越过篱笆,投向那无尽的黑暗。 “夫君难道出了什么事?”她喃喃自语,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般翻涌。 沈崇礼一贯守时,可今日却迟迟未归,种种不安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闪过。 她越想越害怕,不由自主地在原地焦急地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忧虑,下定决心,要去往前厅向沈尚书打听一下消息。 小月匆匆穿过小院,烛火在她身后摇曳,仿佛也在为她此刻的焦急而不安。 她深知,只有尽快得到确切的消息,自己一直悬着的心才能真正放下。 在这寂静而又令人心慌的夜里,她怀揣着满心的担忧向着前厅快步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对爱人深深的牵挂与关切。 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穿过那曲折蜿蜒的回廊。 回廊两侧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在她疾行的身影后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 终于,她来到了前厅。此时沈尚书刚用完晚膳。 身旁的婢女们正有条不紊地将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撤走。 见到小月进来,婢女们纷纷行礼:“少夫人万福。” 沈尚书抬眼看到她,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她赶忙上前,焦急地说道:“爹,您知不知道青山去哪里了?天都黑了,他为何仍未归家?” 沈尚书冷哼一声,不耐烦地回道: “哼,你天天跟他形影不离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来惹我心烦!” 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充道:“还有,我不是你爹,我可担当不起!” 小月并未因对方的恶劣态度而退缩,她眼中满是忧虑,继续说道: “公爹,青山说好了回来用晚膳,都这个时辰了也不见人影,我担心他……” 话未说完,沈尚书便暴跳如雷,大声呵斥道: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吗!青山要是出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小月被这一顿责骂震得身形一颤,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在眼眶里打转。 此刻,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沈崇礼的安危,心乱如麻。 根本无暇去计较沈尚书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语和尖酸刻薄的态度。 她只盼望着能从这里得到哪怕一丝关于沈崇礼的消息。 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沈尚书满脸嫌弃,不屑地说道: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芝麻点儿大的事就如此小题大作!烦人!” 小月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夫君,他说好会回来同我一起用晚膳的。” 听闻此言,沈尚书冷笑一声,讥讽道: “呵呵!那你可得学着习惯男人的夜不归宿,这种盼着男人回来过夜的日子,还多着呢。” 小月心中又气又急,她见在这里不仅打听不到沈崇礼的下落,还要遭受公爹的冷嘲热讽。 实在无奈,只好强忍着泪水,行礼告退:“公爹,既然您不知道,那我先回去了。” 话一说完,不等沈尚书答话,她便神色匆匆地转身离开了前厅,脚步慌乱中带着无尽的失落与担忧。 儿媳刚走,沈尚书便唤来护卫,皱着眉头询问儿子的行踪:“陈六,少主人呢?” 护卫陈六赶忙单膝跪地,恭敬地开口: “回禀老爷,白天礼部侍郎家的唐公子来访,少主跟他一起出去了。” 他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可带了护卫?” “少主带了两人。”护卫回答得干净利落。 “嗯,退下吧!”他摆了摆手,示意下属离开。 待陈六退下后,他微微皱眉,低声自语道: “带了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兔崽子,有事耽搁了,也不知道遣一个人回来禀报一声!” 虽然得知沈崇礼带了护卫,他心中的担忧略微减轻了几分,但仍有些放心不下。 毕竟天色已晚,儿子却毫无音信,为人父的他,心中难免泛起丝丝焦虑。 沈尚书在厅中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琢磨着儿子究竟去了何处,又为何耽搁这么久。 他时而停下脚步,望向厅外漆黑的夜色,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到儿子平安归来的身影。 …… 夜幕笼罩着帝都的锦川河,河水在月色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沈崇礼和护卫骑着高头大马,正沿着河岸匆匆返回。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打破了河畔的宁静。 突然,一阵急切的呼救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快来人!快救救我家小姐!” 沈崇礼抬眼望去,只见河边围了一群人,却无一人敢跳入水中施救。 救人如救火,他来不及多想,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过去。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扎进了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河中水流湍急,但沈崇礼水性颇佳。 不消片刻,他便托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浮出水面,奋力游回岸边。 将女子救上岸后,女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几口水后,虚弱地说道: “咳咳,谢谢公子救……咦?你不是沈公子吗?” 沈崇礼定睛一看,诧异道:“刘小姐,竟然是你?你为何寻短见?” 她赶忙摆手,解释道: “我并没有寻短见,只是一时不小心掉入了河中,今日幸亏遇着你,否则小命休矣!” 此时,湿透的衣裙紧紧贴在她身上,将她窈窕且凹凸有致的身姿展现得一览无遗。 夜风轻轻拂来,带着丝丝凉意。刘小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一旁的婢女眼疾手快,连忙拿来披风给她披上,挡住那若隐若现的身姿。 沈崇礼心中挂念着还在小院等候自己的爱妻,抱拳说道: “我家夫人还在等我回去,告辞!”言罢,他利落地翻身上马。 马鞭一挥,骏马嘶鸣一声,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刘小姐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背影,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低声冷哼道: “哼!夫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妾而已!” 在她心中,已然认定小月只是沈崇礼的妾室,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这时,她才注意到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她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一阵羞恼,连忙娇喝道:“来人!马上回府!” 不一会儿,马车缓缓启动,心思千回百转的刘小姐,带着满腔的决意,缓缓驶向宰相府。 一回到府中,她便直奔父亲的书房,推门而入,径直走到父亲面前,娇嗔道: “爹!我要嫁给沈崇礼!他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我搂搂抱抱。 女儿的名声全完了,除了嫁给他,别无他法!”她言辞急切,眼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刘宰相无奈地叹了口气,略带责备地说道: “你呀你,当初死活不肯嫁给他,说他是一个目中无人的鳏夫,现在又闹着要嫁,唉……” 见父亲有些松动,她立刻换上一副撒娇的模样,挽着父亲的手臂晃了晃,娇声道: “爹,你就同意吧,以前女儿误会他人品不好。 今晚若不是他,你就见不到我了!你都不知道,女儿差一点就……”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 刘宰相看着宝贝女儿这副模样,实在是无可奈何,又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唉……说风就是雨的,怕了你了,待明日早朝,为父请皇上给你下一道赐婚的圣旨吧。” 刘小姐一听,顿时转悲为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开心地说道: “谢谢爹爹!你对我最好了!”她满心欢喜的说道。 仿佛已然看到自己成为沈崇礼妻子的美好未来,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 沈崇礼一迈进府邸大门,便迫不及待地向身边的小厮发问: “少夫人呢?” 此刻的他,心中满是对小月的牵挂,语气中不自觉地带出一丝急切。 “回禀少主,少夫人在玲珑院中,一直在等您回来。”小厮恭敬地回答道。 话音刚落,他心急如焚,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 恨不得身上即刻生出一双翅膀,能瞬间飞回玲珑院。 走着走着,他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索性施展轻功。 身形如闪电般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阵微风拂过。 眨眼间,沈崇礼便回到了玲珑院,刚一踏入院子。 他便看到小月独自一人坐在烛光下,正在默默垂泪。 微弱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她脸上的泪痕,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月儿!”沈崇礼心疼地唤道,声音中满是自责与关切。 “夫君!夫君!”小月听到熟悉的声音,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哽咽着呼喊,起身便朝着他飞奔而去。 “傻瓜,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沈崇礼轻轻捧起她的脸。 用拇指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怜惜。 “夫君,你衣服怎么都湿了?” 小月这才注意到沈崇礼浑身湿漉漉的,像只落汤鸡,不禁担忧地问道。 话刚出口,她便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你先换一身衣服,我这就去给你拿饭过来。” “不,月儿,我得先沐浴。” 沈崇礼微微皱眉,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好,那我先去热一下饭菜,你沐浴完就可以吃了。”她点点头,转身就要去厨房。 沈崇礼却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撒娇般的依赖,轻声说道: “夫人,我习惯了你在旁边侍候。” “那,那好吧。” 她脸颊微微泛红,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答应了。 毕竟,经历了这一番担惊受怕,她也迫切的想跟他待在一起。 于是,她轻轻回握沈崇礼的手,两人一同朝着浴房走去。 沈崇礼在小月的陪伴下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衣衫,终于浑身清爽。 两人移步至餐桌前,用过晚膳。这一顿,小月虽因之前的担忧胃口不佳。 但见沈崇礼平安归来,也稍感欣慰,勉强吃了一些。 沈崇礼看着她,心中满是歉意,不时给她夹菜,试图弥补自己晚归给她带来的惊吓。 晚膳过后,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两人携手回到卧房。 轻柔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小月早已疲惫不堪。 她很快便在沈崇礼的怀里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在这宁静的夜里,两人相依相偎,爱意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沈崇礼低头凝视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借着月光,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静地搭在脸颊上,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可爱至极。 他心中满是柔情蜜意,俯身轻啄了一下她柔软的嘴唇。 而后,他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将小月搂得更紧了些,也渐渐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255章 隐瞒 第255章 隐瞒 今日的朝堂,气氛有些微妙,甚至令众人感到费解。 永熙帝坐在龙椅之上,微微皱着眉头,目光淡淡地落在刘宰相身上。 这位姓刘的宰相素来爱女如命、宠女无度。今日所奏之事,却毫无预兆,颇为突然。 “刘爱卿,为何突然请旨?朕记得你不久前还说过,还想多留爱女两年。” 皇帝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话语中透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与疑惑。 刘宰相赶忙出列,恭敬地行了一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说道: “回禀圣上,微臣听闻沈尚书家风挺好,想与他做个姻亲。” 他言辞恳切,面上满是一副为女儿考虑的模样。 永熙帝听闻此言,将目光转向沈尚书,问道:“沈爱卿,那你的意思是?” 话音刚落,沈尚书几乎是立刻站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忙不迭地说道: “皇上,这门婚事太合适了!犬子一定没意见,微臣也求之不得!” 他心里想着,宰相之女若能与自家儿子结亲,这可是强强联合。 对家族势力的巩固和发展大有益处,他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然而,这朝堂之上的决定,却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即将在沈崇礼与小月平静甜蜜的生活中,掀起层层波澜。 只是此刻,远在府中的小月,对此还一无所知。 “终身大事不宜操之过急,容朕考量考量过后再商议。” 永熙帝神色淡然,话语不疾不徐,带着帝王特有的沉稳与决断。 他深知此事错综复杂,也关系到小月的幸福,不可草率定夺。 “微臣遵旨。” 刘宰相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领命退下,苦着一张脸,心中暗自发愁。 这赐婚的圣旨没请到,下朝回去还不知道宝贝女儿会不会向自己发脾气。 他们夫妻多年来育有三个儿子,好不容易老来得女,自是将这个女儿宠得极为任性。 这时,沈尚书悄悄凑近刘宰相,压低声音说道: “刘宰相不用担心,若是圣上不下旨,我回去找我家那个兔崽子说和说和。 一定想法子叫他同意去你府上向刘小姐提亲。” 他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想着这门亲事若能成,对自家益处多多。 “好好好!有沈尚书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刘宰相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连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两家结亲的美好场景。 然而,坐在龙椅上的永熙帝,将二人这一番眉来眼去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微微皱眉。 他心中自有一番思量,不想促成这桩婚事。 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在破坏小月和沈崇礼两个人的感情。 毕竟,小月曾为他排忧解难,他心中始终对其保存着一份特别的关怀。 只是朝堂局势复杂,身为一国之君,他的的一言一行,也需要谨慎权衡。 这桩婚事究竟该何去何从,一时之间,陷入了微妙的僵持。 随着一声洪亮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在朝堂上悠悠回荡,这次早朝便正式落下帷幕。 下朝后,沈尚书便迫不及待地与刘宰相肩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上相谈甚欢,那热络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人已经结成了亲家。 沈尚书眉飞色舞,口中不停说着自家儿子的种种优点,仿佛在向别人展示一件稀世珍宝。 旁边的刘宰相则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似乎对未来的女婿已经十分认可。 两人就这般畅想着这桩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婚事,仿佛一切都已十拿九稳。 而此时,永熙帝独自一人,若有所思地坐在御书房中。 柔和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眉间的那一丝愁绪。 他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串黄色的玛瑙珠子。 圆润的珠子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来回滚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一双鹰眸凝视着前方,却又仿佛透过空气,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在心中反复权衡着这桩婚事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 一边是朝堂势力的平衡,一边是对小月的关怀,到底该如何抉择,着实让他有些为难。 “李公公,你亲自去一趟尚书府,接杜姑娘来面圣。就说朕想找她谈一谈。” 永熙帝放下手中的玛瑙珠子,神色凝重地吩咐道。 他深知此事对小月意义重大,需谨慎处理。 “奴才遵旨!” 李公公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应道,声音里透着惯有的谦卑与顺从。 “慢着,要将话说清楚,不要平白无故叫她胡思乱想。但又不能说得太明白。” 永熙帝又补充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担心小月听闻传召会心生疑虑,徒增烦恼。 “圣上请放心,奴才知道怎么说才妥当。” 李公公微微抬起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自信满满地回应。 在宫中多年,他深谙此道,知道该如何传达旨意。 既能让对方明白圣意,又不至于引起不必要的惊慌。 “嗯,快去吧。”他摆了摆手,示意李公公即刻出发。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永熙帝再次陷入沉思,心中默默思量着等会儿与小月交谈的话。 希望能找到一个妥善的办法,既不破坏小月与沈崇礼的感情,又能应对朝堂上的复杂局面。 李公公一路疾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沈府。 说来也巧,今日沈崇礼外出办事,沈尚书下了早朝之后也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当他向小月传达永熙帝召见的旨意时,小月的心猛地“咯噔”一下,一股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就联想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孩子。 “你说皇上找我?是孩子们怎么了吗?”她焦急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惶恐。 “杜姑娘不用担心,是圣上找您有别的事情要商议。 具体的,咱家也不好说太多。奴才只负责传旨,您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公公赔着笑脸,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他谨记着永熙帝的叮嘱,不敢透露过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好,有劳公公跑一趟,我这就随你去面圣。” 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尽管心中满是疑惑和不安,但她明白此刻慌张无济于事。 只能听从旨意,尽快随李公公进宫,亲自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转身快步走向内室,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随李公公踏上了未知的行程。 ……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月踏入那熟悉的御书房,心中虽揣着诸多疑惑,却也不敢有丝毫逾矩。 赶忙恭敬地行礼,头垂得低低的,不敢与皇帝对视。 “月儿不必多礼,平身吧。”永熙帝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威严。 言罢,他却陷入短暂的沉默,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紧紧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尤其是当那股熟悉的芬芳悄然钻入鼻尖,往昔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渐渐涌上心头。 那些与小月初遇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尽管岁月流转,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但那份最初的美好记忆,始终在他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 “朕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的意思。”永熙帝终于打破沉默,缓缓开口。 “皇上,是何事?” 小月微微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忐忑,轻声问道。 “今日早朝,刘宰相突然向朕请旨,让朕为他的宝贝女儿赐婚。” 皇帝缓缓说道,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而小月则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他的阐述,心中却已隐隐感觉到。 此事或许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他说,想与你的公爹沈尚书成为姻亲。而你的公爹看起来好像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 皇帝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紧接着问道:“对此,你怎么看?” “皇上,您是说刘宰相的女儿,想嫁给我夫君?” 小月的声音透着诧异。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慌乱。 “嗯,的确如此,怕你难过,朕没答应赐婚。” 永熙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语气也愈发温和。 小月的思绪瞬间飘远,她回想起那天在沈府。 自己曾小心翼翼地躲在花丛中,见过一次那位刘小姐。 那时,沈崇礼与刘小姐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可如今,怎么突然就变成非君不嫁了? “皇上可知这其中的缘故?”她努力稳住情绪,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 “哦,退朝之后,朕命人去查过,起因是昨天晚上沈崇礼路过锦川河畔,救了落水的刘小姐。 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这层肌肤之亲,后来的事嘛,无非就是戏文里说的那样。 英雄救美之后,美人芳心暗许,于是决定非君不嫁。” 永熙帝缓缓解释着,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原来,昨天晚上他的晚归,是因为这个原因……” 小月喃喃自语,一瞬间,心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失落的情绪在心中肆意蔓延,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她满心苦涩,本以为夫君的晚归只是为了公事。 却没想到背后竟隐藏着这样的原因,而这事情,似乎还将威胁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小月一直都觉得自己性格豁达,神经大条。 鲜少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钻牛角尖,凡事总能看得很开。 可此时此刻,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如影随形,紧紧缠绕着她。 沈崇礼昨晚回来,对救了刘小姐这件事只字未提,他为何要隐瞒此事呢? 怪不得他回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现在想来,一切都有了解释。 可这个解释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割着她的心。 她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伤心欲绝。 看到小月这般模样,永熙帝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怜惜。 “当初朕就怕会发生这种情况,才会提议给你赐婚。 让你能堂堂正正的嫁去沈府,做一位尊贵的当家主母,你非不肯。” 他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与无奈。 “你这一决定,反倒给了别的女子可乘之机。 如今你只是一个妾室,于礼于法,都阻止不了他纳妾。” 作为这个男权社会的最大受益者,皇帝深知在这深宅大院的规矩和世道礼法。 而小月身为妾室,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可周旋的余地实在太少。 “朕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拖着不同意给他们两家赐婚。 但如果他们私相授受,私定终身,那朕就爱莫能助了。 此事关系到前朝,朕除了装糊涂,别无他法。” 他一脸无奈的摊开双手,目光中满是对小月的同情与愧疚。 朝堂之上,局势错综复杂,他身为帝王,很多时候不得不权衡各方利弊。 “皇上,你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已经很感激了,不敢对皇上心怀怨怼。” 她强忍着悲痛,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话虽如此,可泪水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满心都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越想越伤心。 沈崇礼竟然对自己隐瞒了救刘小姐,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无助。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已经不值得信任了吗? 还是说,他对那位刘小姐也有了别样的心思? 无数个念头在小月脑海中盘旋,搅得她心烦意乱,心痛如绞。 “你们夫妻间的事,朕也不好评头论足,你先回去,观察一下你家夫君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棘手的问题需要帮忙解决的,随时来找朕。” 永熙帝看着小月,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无奈。 他虽贵为天子,却也不便过多干涉臣子的家事。 “好,谢皇上恩典,那孩子们……”小月微微抬头,眼中满是担忧。 她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即便此刻满心都是与沈崇礼的感情纠葛。 可身为母亲,孩子始终是她心底最柔软的牵挂。 “他们都很健康,也很壮实,你不用担心这方面,朕会好好照顾他们。” 永熙帝明白她的心思,赶忙出言安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好,妾身先告退了。”小月福了福身。 声音轻得如同蚊蚋,她缓缓转身,脚步沉重地迈出御书房。 永熙帝望着小月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希望她能妥善处理好此事。 告别了皇帝,小月径直回了沈府,她仿佛丢了魂一般。 机械地迈着步子,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回到玲珑院后,她将自己关在房中,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只要一想到沈崇礼可能会成为刘小姐的夫君,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蜷缩在床上,任由悲伤将自己淹没。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沈崇礼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美好如今却成了刺痛她的利刃。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此刻,患得患失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害怕极了,害怕这段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爱情,会再次出现变故。 过往与沈崇礼相识相爱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她脑海中不断闪过。 那些一起度过的甜蜜时光,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拥抱、每一句温柔的话语,都还历历在目。 他们曾一起面对诸多困难,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建立起这个温馨的小家。 可如今,刘小姐的出现,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随时都可能将他们的爱情摧毁。 她不知道沈崇礼对刘小姐到底是什么想法,他的隐瞒又意味着什么。 万一他真的被别的女子打动,那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在她心中疯狂生长,让她愈发心慌意乱。 她紧紧揪着被子,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枕头。 她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还如从前那般美好。 就在这时,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月儿,我回来了!” 沈崇礼满心欢喜地踏入玲珑院,他今日外出办事颇为顺利。 一路上都在想着早点回来见小月,与她分享这份喜悦。 可刚一进门,看到娇妻眼睛红红的,满脸泪痕,他的心瞬间揪紧。 “你怎么眼睛红红的?哭过了?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崇礼几步便冲到她的身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焦急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夫君!你……你……”小月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满心的委屈、疑惑和害怕交织在一起,让她如鲠在喉,一时语塞。 见此,沈崇礼心急如焚,浓浓的担忧令他整颗心都在剧烈颤抖。 他的眼眶瞬间泛红,眼中满是对爱妻的疼惜与焦急。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将小月紧紧搂入怀里,仿佛这样就能为她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 声音微微哽咽地开口:“我怎么了,月儿,你倒是快说啊!” 沈崇礼感受着怀中之人微微颤抖的身躯,自责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伤心,害怕是自己的疏忽给她带来了痛苦。 此刻,在他深爱的女子面前,他所有的冷静与自持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满心的慌乱与关切。 第256章 决心 第256章 决心 在新世界的时候,小月常听世人说,难得糊涂。 尤其在婚姻之中,唯有适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继续维持体面。 这些道理,小月又怎会不懂呢?可她内心深处却很清楚。 一段通过委屈求全来维系的感情,未必能长久。 在心底反复权衡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 与其这般整日猜来猜去,让自己在内耗中痛苦挣扎。 倒不如鼓起勇气,当面亲口将自己心中的疑虑问出来。 “夫君,你昨夜为何浑身湿漉漉的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这个看起来一身凛然正气的男人,眼中满是探寻与不安。 听到娇妻这般问,沈崇礼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 他下意识地不答反问道:“是什么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吗?”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眼神不自觉地躲闪起来。 心中暗暗担忧小月已知晓了昨晚之事,一时间,忐忑与慌乱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 “夫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小月紧盯着他。 眼神中带着一丝执着,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肯罢休。 她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是这样的,昨夜回来的半路,途经锦川河畔,救了一名落水之人。” 沈崇礼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睛,声音有些低沉。 他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心中不禁暗暗懊恼,后悔为什么昨夜没有坦诚相告。 “那人是男是女?”小月追问道,她的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牵扯着。 每一个字都问得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坚定。 “是,是一名女子。”沈崇礼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了。 他能感觉到小月情绪的变化,也越发意识到自己的隐瞒已经给她带来了伤害,心中满是愧疚。 “你可认得她是谁?” 小月继续问,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 此刻,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全貌,哪怕真相可能会让她心痛。 “认得,她是刘宰相家的千金,我与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锦川河畔是第二次见面。” 沈崇礼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话一出口,他便偷偷抬眼看了看小月。 只见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泛起一阵刺痛。 “那若是刘小姐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你……”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到一半,她停顿了一下,似乎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继续问下去。 她害怕听到那个不想听到的答案,但又不得不当面问清楚。 “我不会同意的!”沈崇礼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他双手紧紧握住小月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诚恳。 “月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我怎么可能同意她以身相许。 救刘小姐只是出于本能,除此之外,我与她再无其他瓜葛。 我不该瞒着你,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他将眼前之人轻轻拥入怀中,心疼地说道。 “可是,我好害怕,好害怕失去你!夫君,我好害怕!” 小月紧紧依偎在沈崇礼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不住地颤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 她心中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几乎将她淹没,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彻底宣泄而出。 “夫人不要怕,为夫除了你,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沈崇礼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饱含着无尽的深情。 他微微低下头,精准地捕捉到那两片微微颤抖的红唇,带着几分急切与心疼,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时而轻柔,像要将心中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时而轻轻啃咬。 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小月感受到他炽热的情意。 “夫人,不要怕,我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小傻瓜,该害怕的应该是我,是我才对……” 他一边亲吻着,一边含糊地说着,仿佛在对爱妻,又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夫君,不要离开我。”小月在他的吻中,无助的说出这几个字,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哀求。 “好,我答应你!我们永远在一起,谁都不能破坏我们!” 沈崇礼坚定地回应着,话音刚落,他伸出修长但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将帷帐放下。 像是要将外面的一切纷扰都隔绝开来,只留下一个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小世界。 随即,他开始动手解自己的外衫,动作略显急促。 此刻的他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激动得身躯在微微颤抖。 凌厉的目光,牢牢锁住眼前如同菟丝花一般柔弱的娇妻。 眼中除了炽热的爱意,更多的是想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决心。 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让小月彻底安心,让她知道,他们的感情坚如磐石,无人能够撼动。 …… 沈崇礼就像大部分古代男人一样,骨子里深埋着大男子主义的因子。 在他的内心深处,极其享受被自己的女人依附、仰慕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在他的心间。 让他油然生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与保护欲。 此时此刻,他不遗余力地向娇妻证明自己的心意,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深情都倾诉出来。 他用温柔的话语、炽热的亲吻以及充满爱意的接触,将小月心中所有的担忧与惊惧都一一安抚。 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像是在告诉自己的女人:别怕,有我在。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早已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而屋内却点了很多蜡烛,明亮得如同白昼。 跳跃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朦胧的光影,仿佛在默默守护这对相拥的爱人。 小月像一只小猫,柔若无骨地依偎在沈崇礼的胸膛。 她静静地聆听着耳畔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那一声声沉稳的跳动,仿佛是世间最动听的旋律,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微微侧头,看到肌肤上深深的吻痕,这些充满爱意的烙印,令她感到甜蜜与心安。 此刻,她觉得自己置身于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已烟消云散。 她轻轻闭上双眼,嘴角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 沈崇礼缓缓抬起小月的下颌,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唯有彼此眼中流淌着的爱意,如潺潺溪流,绵延不绝。 他深深凝视着怀中之人,那眉眼之间虽看似平静,却风云暗涌,藏着无尽深情与炽热渴望。 随着呼吸逐渐急促,仿佛被内心深处那股无法抑制的情感驱使,他微微仰身。 再度吻住了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如同干渴之人找到了清泉,贪婪且深情。 “月儿,为夫的决心,你感受到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与执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小月脸上。 与这弥漫在空气中的浓情蜜意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他们紧紧缠绕,永不分离。 小月在这些甜蜜的攻势下,早已丢盔弃甲,沉醉其中。 她的热情仿佛在告诉沈崇礼,她已经深深感受到了这份坚定不移的爱意。 屋里的烛火不知疲倦地燃烧着,仿佛也在为两人炽热的情感助力,一直到天明时分,才渐渐熄灭。 白色的烛泪沿着铁制的烛台缓缓滴落,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可歌可泣、缠绵悱恻的故事。 天亮后,沈崇礼并没有出去,他似乎将所有事务都抛诸脑后,一心陪伴在爱妻身旁。 他们身处玲珑院,庭院中繁花似锦,芬芳四溢。 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袅袅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般品茗赏花的时光,惬意得如同画卷中的场景,满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小厮神色匆匆地来到玲珑院,打破了这份静谧。 他快步走到沈崇礼跟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少主,老爷请你去一趟书房。” “嗯,知道了。” 沈崇礼微微点头,脸上的闲适神情微微一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略带歉意地看了小月一眼,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月儿,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随着小厮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 来之前,沈崇礼本以为只是寻常的父子交谈,却不想迎接他的是一场疾风骤雨般的斥责。 沈父言辞激烈,面色涨红,显然已被气得不轻。 沈崇礼则静静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 仅仅半个时辰,这场气氛压抑的谈话便宣告结束。 他黑着脸从书房走出来,每一步都似带着沉重的情绪。 而此刻,书房内的沈父仍沉浸在盛怒之中,心中的怒火如同翻滚的岩浆。 只见他猛地抬手,将身旁桌上的花瓶扫落。 “咣当”一声脆响,花瓶瞬间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溅落一地。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他的脚步停顿了片刻,微微侧头,却并未转身,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便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行,离开了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当沈崇礼回到玲珑院时,眼前的景象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瞬间抚平了他内心的烦躁。 小月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微风轻轻拂过,撩起她的发丝和裙摆。 她的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飘荡。 那笑容如此纯粹,如此动人,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无法沾染她分毫。 沈崇礼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满眼都是眷恋的看着她。 仿佛这一刻,所有的不愉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内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他缓缓走向心爱的女人,仿佛在靠近自己心灵的避风港。 …… 而此刻的书房内,沈尚书正独自坐在书案之后,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就像能夹死一只苍蝇。 而眼中燃烧着的不甘与怒火,更是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都怪那个卑贱的妾室,霸占着青山,白白断送他的前程!”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怨毒。 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沈尚书深知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尽管心中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他还是强迫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他闭上双眼,深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紊乱的思绪重新归位。 随后,他开始仔细分析起儿子的弱点,试图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苦思冥想半晌之后,他那原本紧锁的眉头,突然如拨云见月般缓缓舒展开来。 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一个绝妙的主意,正如同流星般划过他的脑海。 “哼,知子莫若父,我就不信,我还比不过一个妇道人家!”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又带着些许阴鸷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似乎已然看到儿子按照他的计划,与那妾室断绝关系,进而踏上他所期望的光明仕途。 “来人!备马车!” 沈尚书一声令下,语气急促且坚决,仿佛片刻都不愿耽搁。 夜色深沉,墨色的天幕上繁星点点,却丝毫不能缓解他内心的急切。 马夫刚刚将车子备好,他便火急火燎的钻进了车厢。 低调奢华的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朝着刘宰相府邸的方向奔去。 沈尚书与刘宰相连夜密谈,两人在书房中闭门商议。 昏暗的烛光下,他们神色凝重,低声交谈着,时不时还露出阴鸷的笑容。 仿佛在谋划着一场足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棋局。 第二天,大盛朝帝都仿佛在一夜之间被一场谣言风暴席卷。 大街小巷,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则消息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 传言宰相府千金自从被沈崇礼从河中救起,便害了相思病。 整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身体更是肉眼可见的日渐消瘦与憔悴。 市井之中,本就不乏好事之人,更有甚者,将此事添油加醋,肆意渲染。 说得香艳无比,仿佛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传奇正在上演。 各处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们,更是连夜编撰了一出“情定锦川河畔”的名场面。 在他们的口中,沈崇礼与刘小姐的故事被描绘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 引得无数茶客围坐倾听,不时发出阵阵惊叹与唏嘘。 而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这位刘小姐害了相思病的消息,竟传进了沈崇礼的耳中。 沈尚书瞅准时机,立刻将儿子叫到书房。这一次,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大发雷霆。 恰恰相反,只见他苦着一张脸,仿佛满心的无奈与忧虑,缓缓说道: “青山啊,刘宰相是为父的同僚,今日早朝,他老泪纵横的说刘小姐对你倾慕已久。 为了你形容憔悴,如今此事已经闹得帝都人尽皆知。 你既然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又坏了人家的清誉,怎能置身事外?” 沈尚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儿子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似乎在等待着儿子落入他精心编织的圈套。 沈崇礼自然非常清楚,名声对于一个女子而言,犹如性命般重要。 但他心中自有一杆秤,对父亲这番言论颇感愤慨,当即反驳道: “此事与我何干?难不成我救了一个人,还成了害人?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他目光灼灼,直视着父亲,言语间满是对这种无端指责的不满。 沈尚书见儿子如此“不识时务”,眉头紧皱,加重语气斥责道: “青山,你怎能如此铁石心肠?你这分明就是逼死刘小姐呀,你可曾想过别人的处境!” 他试图以道德的枷锁来束缚儿子,希望他能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沈崇礼心中的委屈与无奈也一并涌上心头,忍不住反问道: “那谁又考虑过我的处境?谁又考虑过我愿不愿意?”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善意之举,却要被父亲这般曲解,还要被迫接受这莫名的责任。 沈父见软的不行,便直接将话挑明:“你有什么好为难的! 那个女人左右不过是一个妾室,你还想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不成?” 在他眼中,小月不过是一个妾室,怎能与宰相千金相提并论。 儿子身为沈氏一族的人,理应做出对家族仕途更有利的选择。 沈崇礼听到父亲如此轻蔑地称呼小月,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怒火,斩钉截铁地说道: “父亲,我希望你尊重我的妻子。她是你儿子的枕边人! 也是同你儿子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人!你不尊重她,就等同不尊重我。” 他毫不退缩地与父亲对视,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扞卫着小月在他心中的地位。 沈尚书被他这番话气得不轻,怒目圆睁,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哼!你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愚子不可教也! 枉我八面玲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一根筋的东西!”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儿子为何如此固执,不肯为家族利益妥协。 沈崇礼不愿再与父亲进行无谓的争执,深吸一口气,说道: “父亲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子先告退了。” 说罢,他转身便欲离开,不想再陷入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之中。 “你!你你你!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沈父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气得连连跺脚。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忤逆他的意愿。 闻言,沈崇礼的背影瞬间一僵,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情绪击中。 但很快,他便调整过来,迈着大步朝着玲珑院的方向走去。 步伐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只有回到那里,才能寻得内心的安宁。 当他回到院子里时,并没有径直走进房间。 而是不由自主地伫立在院中的海棠树下,目光有些疲惫。 微风轻拂,片片花瓣如雪般飘落,温柔地落在他的肩头。 那一阵阵清幽的芬芳,悄然钻入他的鼻尖,如同一只轻柔的手。 缓缓抚去他心中的烦闷,那两道一直紧皱的剑眉才稍稍舒展了些许。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夫君如此清俊,当真是令人心动。” 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在这静谧的院子里响起。 小月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眼中满是倾慕与爱意。 沈崇礼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宠溺地说道: “夫人的小嘴这么甜,是偷吃蜜糖了吗?让为夫尝尝!”说着,便作势要去亲她。 “啊!不要!” 小月娇嗔一声,脸颊绯红,像只欢快的蝴蝶般转身跑开。 “站住,不许跑。” “哼,我不!” 两人就这样在院子里互相追逐,笑闹声此起彼伏。 那欢快的声音仿佛带着翅膀,一直飘到院墙外。 而此时正气冲冲跑过来,打算狠狠数落一顿小月,好让儿子认清“形势”的沈尚书。 刚走到院外,便听到这如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 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双眼圆睁,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 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在和他激烈争吵后,居然还能在这里和那妾室如此欢快地嬉戏玩闹。 简直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第257章 英雄 而与此同时,在帝都的另一边,刘府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刘宰相夫妇站在厅中,满脸无奈地看着天天闹腾的小女儿,只觉得头疼欲裂。 “爹!娘!我不管!我就要嫁给沈崇礼!我就要嫁给他!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要!” 刘娇娇跺着脚,声音尖锐,眼中满是执拗与坚持,那模样仿佛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刘夫人看着女儿如此任性,心疼之余,只能轻言软语地相劝: “娇娇,大盛朝的好儿郎多如牛毛,爹爹和娘亲随便在这些人里给你找一个,也绝不比那人差的。 你还是别再任性了,这婚姻大事马虎不得,得慎重考虑呀。” 她试图用温和的方式让女儿冷静下来,明白事理。 “不要不要!我已说过很多次了,我就要沈崇礼!” 刘娇娇哪肯听劝,大声吼完,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完全没了平日里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哭得肩膀不住颤抖。 仿佛整个脑子里都只剩下她要嫁给沈崇礼这一个念头,其他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 夫妇二人看着女儿这般模样,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从小到大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女儿,哭得如此伤心难过,刘宰相心中一阵刺痛。 他向来最疼爱这个女儿,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如今女儿为了婚事如此执着。 甚至已经到了茶饭不思、以泪洗面的地步,这让他心疼不已。 他咬咬牙,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进宫面圣!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这次都一定要给女儿求来一道赐婚的圣旨! 在他看来,不管那沈家小子愿不愿意,只要圣上开了金口。 君命难违,他再不愿意也得娶自己的女儿!由不得他不同意! “老爷!你这是要去哪里?老爷!” 刘夫人看着丈夫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要进宫一趟。” 刘宰相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爹!你这是要去请皇上给我赐婚吗?” 刘娇娇原本哭得红肿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 “是。” 刘宰相转身简短地回答,这一个字仿佛承载了他对女儿所有的疼爱与决心。 “那你快去吧!” 刘娇娇催促道,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嫁给沈崇礼的美好未来。 此刻,刘宰相看着女儿如此急切的模样,他的脚步顿了顿,心中闪过一丝悔意。 忽然觉得他们夫妻俩平日里如此溺爱女儿,或许真的是一个错误。 过度的宠爱让女儿养成了这般任性的性格,如今更是为了一段感情如此执着,不顾一切。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只希望能给女儿一个她想要的结果。 帝心难测,哪怕这个结果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他无法预料的事情。 思及此,他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内,静谧无声,永熙帝手握朱笔在奏章上挥舞作书。 此刻,他正心无旁骛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忽有一名侍卫疾步而入,单膝跪地,朗声禀报道:“启禀圣上,刘宰相在殿外求见。” “嗯,让他进来吧。”永熙帝头也未抬,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心思敏捷的他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似乎已经猜到刘宰相此行的目的。 他手握朱笔,佯装不知情的继续低头处理政务,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多时,刘宰相匆匆步入御书房,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地,朗声道: “臣刘源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 “刘卿家平身!” 永熙帝放下朱笔,抬起头来,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圣上……臣……臣……”刘源跪在地上,犹豫再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刘爱卿有话请直说,不必吞吞吐吐,朕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呢。” 永熙帝催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刘源一咬牙,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是,微臣恳请圣上,给我家小女刘娇娇下一道赐婚的圣旨。” 说完后,他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哦?这回又看上哪家的后生了?”皇帝故作惊讶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回圣上,没看上别人,她中意的还是沈尚书家的那位沈崇礼公子。” 他低下头,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皇帝会作何反应。 “哦?原来如此,其实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朕赐婚。 你们两家私下商量好,请一位官媒走个过场,互相交换庚帖就成了。” 永熙帝靠在龙椅上,双手抱胸,目光平静地看着下首之人,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 他并不想轻易赐婚,毕竟此事涉及沈崇礼的夫妻感情。 他之前因顾及小月的感受,并没有答应赐婚,如今即便刘宰相亲自来求,他也不想松口。 “唉……如果真有这么简单,臣就不来打扰圣上您了。 那沈家公子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不留任何商榷的余地,我家娇娇却天天闹着要嫁给他。 圣上,看在过去微臣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帮帮微臣,下一道赐婚的圣旨吧。” 刘源眼含浊泪,痛心疾首的说着,说罢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额头触地发出沉闷声响,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悲痛。 他想到家中女儿每日以泪洗面、寻死觅活的模样,心中一阵绞痛。 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永熙帝的赐婚圣旨上。 “这……”永熙帝面露难色,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 他深知刘宰相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一直以来为朝廷尽心尽力。 于情于理似乎不应拒绝他的请求。可若赐婚吧,往后恐怕无颜面对小月。 他暗自思忖: 他们夫妻情深意笃,这道赐婚圣旨一下,无疑会将沈崇礼置于两难之地,也会伤了小月的心。 但此时刘源言辞恳切、声泪俱下,且家中爱女又每日闹腾得如此厉害。 显然他已是无计可施、走投无路了,才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进宫。 事已至此,若不答应,恐怕失了臣子之心,让他心生怨怼,影响朝堂安稳。 一时间,永熙帝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只能听见他手指敲击扶手的“笃笃”声。 “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 永熙帝眉头紧皱,心中烦闷,他试图能拖一天是一天。 希望能找到一个两全之策,既不破坏沈崇礼与小月的感情,又能安抚刘宰相。 “圣上呐!不是微臣苦苦相逼,实在是小女天天哭闹,不吃不喝,微臣心中十分煎熬。 求圣上今日务必下一道圣旨,只有圣上同意赐婚,小女才能得偿所愿。 事成之后,微臣愿意告老还乡,用头上这顶乌纱帽向圣上赔罪。” 刘宰相听出永熙帝的话语中并无立刻赐婚之意,心中大急。 他“噗通”一声,重重地再次伏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此时的刘宰相,往日里的威严与庄重早已荡然无存。 只要想到女儿因相思而日渐憔悴,每日在家哭闹不休,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深深刺入。 为了宝贝爱女娇娇,他已顾不得许多,只能孤注一掷。 以告老还乡、舍弃乌纱帽作为代价,只求皇帝能成全这门亲事。 那涕泪横流的面容,颤抖不已的身躯,无不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绝望与无助。 他深知此举有些莽撞,轻则触怒龙颜,重则累及子孙,但为了女儿,他已别无选择。 只盼着永熙帝能念及他多年的忠心,能对此网开一面。 “不是朕不肯赐婚,而是此事错综复杂、另有隐情。 据坊间传闻,那沈家公子已有一房妾室,两人整日如胶似漆,十分恩爱。 以刘小姐的资质和家世,又何必掺和进去,徒增烦恼呢?” 永熙帝微微皱眉,眼中透着思索与关切,缓缓开口向刘宰相解释道。 他希望刘宰相能明白,赐婚并非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反而可能会给各方带来更多麻烦。 “这个道理微臣自然明白,沈府的事,微臣也事无巨细,全部调查得清清楚楚。 奈何我家小女油盐不进,自打锦川河畔一见,便非君不嫁了。 我与夫人苦口婆心,偏偏小女的性格执拗得很,势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刘宰相无奈地叹了口气,脸皱得就像苦瓜干似的,满是愁苦之色。 他摊开双手,仿佛在向永熙帝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女儿的任性和执着,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无计可施。 “嗯,自古美人爱英雄,这的确是一个难题。朕明白你的苦衷。 但明知道人家沈家公子不愿意,朕又怎能强人所难,逼他娶令千金?” 皇帝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他身为帝王,虽然手握大权。 但也不能随意干涉臣子的婚姻,更何况是在这种一方极不情愿的情况下。 “圣上,这……” 刘宰相还想再说些什么,试图说服皇帝改变主意,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刘爱卿不必再说了,赐婚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事缓则圆,兴许过一段时间,等令千金冷静下来,自然就会想通了。” 永熙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坚决却又不失温和。 他希望刘宰相能明白,有些事情急不得,需要给刘娇娇一些冷静的时间。 如同一汪浑浊的水,只要沉淀的时间足够长,也会变得十分清澈。 “这沈公子能救她,别家公子自然也能救,刘爱卿可以另辟蹊径解决此事嘛。 大盛朝从来不乏年轻才俊,刘小姐千金贵体,总比嫁去沈府给人家做一个填房要强。” 永熙帝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鼓励,给刘宰相出起了主意。 他提醒刘宰相,不妨换个角度看待问题,也许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刘源恍然大悟,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感激涕零得无以言表。 “圣上一语惊醒梦中人呐,微臣怎么没想到这一层,真是糊涂了呀!” 他连忙磕头谢恩,心中对皇帝的智慧和指点佩服得五体投地。 之前他一心只想着让女儿如愿嫁给沈崇礼,却忽略了其他可能性。 经皇帝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原来还有如此多的选择。 “刘爱卿向来智勇超群、沉稳有度,今日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你不妨平心静气的仔细斟酌一下,此事还是有很多办法解决的。” 永熙帝笑着宽慰道,眼神中满是温和与理解,他深知为人父母的心情。 刘宰相也是因为太疼爱女儿,才会一时失去了理性,从而方寸大乱。 “感谢圣上金口玉言,微臣心中如同拨云见日,微臣这就回去解决问题。” 刘源激动地站起身来,再次向永熙帝深深鞠躬。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信心,无比坚信女儿一定能拥有一个更幸福的未来。 “嗯,去吧。” 皇帝点了点头,目送他毕恭毕敬的退出御书房。 看着刘源远去的背影,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希望这件事就此解决,不要再横生枝节。 …… 此时的刘府,一直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刘娇娇看着自家老爹步履轻快、欢天喜地的回府。 她心下一喜,当即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迎上去亲昵地抓住他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道: “爹爹!圣上同意赐婚了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与兴奋。 仿佛只要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就能立刻飞到幸福的彼岸。 “娇娇,圣上说,过两个月就下旨赐婚,你安心准备嫁妆就行了。” 刘源看着女儿满心欢喜的模样,心中虽有不忍,但还是决定先稳住局面再作打算。 他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尽量显得轻松自然,就像真的已经得到了皇上的赐婚承诺。 “哇!太好了!谢谢爹爹!你对女儿真好!”刘娇娇兴奋得跳了起来 一下子扑进父亲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此刻的她,沉浸在即将嫁给沈崇礼的喜悦中,完全没察觉到父亲话语中有任何异样。 “傻瓜,你是爹爹唯一的女儿,爹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刘源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办法。 让女儿从这段执念中走出来,找到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嗯,以后娇娇一定听您的话,不惹您生气。” 刘娇娇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鬓边花白的老父亲,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保证道。 在她看来,父亲好不容易为她争取到了梦寐以求的婚事,她自然要听话懂事。 “此话当真?” 刘父故意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想要进一步确认女儿的态度。 “当真当真!”刘娇娇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 “哈哈哈哈哈!好!过几天就是菩萨诞,我们一家人去北郊拜佛如何?” 刘源顺势提议道,他已经在心中谋划起了一个初具雏形的计划。而这次拜佛之行,正是计划的开端。 “好,女儿听爹娘的!”刘娇娇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只要能顺利嫁给沈崇礼,她觉得做什么都开心。 闻言,刘宰相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着。 决定在半路上安排一出英雄救美,让女儿放弃嫁去沈府这个念头。 可要找一位家世好、相貌好的救美英雄,到底谁更合适呢? 他的脑海中开始快速筛选起朝中年轻一辈的才俊。 想着这个人既要能吸引女儿的注意,又要有足够的能力和家世匹配刘家。 同时还要能配合自己演好这出戏,可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思索片刻后,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几个合适的人选。 接下来,就是好好考察一番,确保这个计划能够万无一失。 …… 五天后,小月在一众护卫随从的陪同下,浩浩荡荡地前往北郊礼佛。 马车缓缓前行,当途经黑龙山领地范围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她,心情却陡然沉重起来。 她下意识地撩起车帘,目光望向那片葱葱郁郁却又无比熟悉的山林。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欢乐与痛苦交织的画面在她眼前不断闪过,顿感悲伤如鲠在喉。 她红着眼眶缓缓放下帘子,终究没能忍住,眸中的泪像是不堪重负一般,簌簌地落了下来。 “主人,你怎么哭了?”一个带着关切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小黑龙?你怎么知道我在哭?” 她微微一愣,有些诧异黑龙竟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我发现空间的天气阴晴,与主人的喜怒哀乐息息相关。” “此话怎讲?”小月用丝帕轻轻印了印眼角,好奇地问道。 “每当主人心情好的时候,空间便阳光灿烂,碧空如洗。 而主人伤心落泪的时候,空间就是阴天下雨。”它耐心地解释着。 “那我发火的话,会如何?”小月心中一动,继续追问道。 “会在大晴天突然打雷,有时还会地动山摇。”黑龙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简直太神奇了!你不提醒,我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她不禁感叹,没想到自己与空间竟有如此奇妙的联系。 “黑龙,今儿天气不错,要不你出来溜达溜达,总是待在空间也很乏味。” 想到它终日待在空间,小月心中不忍,于是提议它出来透透气。 “那好吧,我出去转转,等我想回空间了,再回来找主人便是。” 在里面待久了,黑龙似乎也开始对外面繁华的世界有些向往。 “好,我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再将你放出来。” 小月轻声说道,目光透过纱帘,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准备寻一个合适的时机。 “陈五!” 她轻轻唤道,声音透过马车的帘子传了出去。 “卑职在,请问少夫人有何吩咐?”陈五的声音立刻在车厢外响起,声音恭敬而干脆。 “天还早,你命队伍暂时停下来,让大家歇一歇再赶路也不迟。” 小月轻声说道,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是,少夫人请稍等,卑职马上就安排下去。” 陈五领命,迅速利落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车旁。 不消片刻,就听到他在马车外高声叫停了队伍。 车轮滚动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队伍井然有序地停了下来。 小月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莲步轻移,缓缓来到了林子边缘。 “你们在这里等着就行,我不习惯有人在身边陪着。”她看着两位婢女,轻声说道。 “是,少夫人。” 两位婢女乖巧地应道,便停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候。 小月抬脚往林子里走去,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她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走了大约半刻钟左右,她确定四周无人,才施展轻功,身姿如燕般疾掠而去。 瞬息间已经跑了十几里地,终于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平原。 四下里寂静无声,唯有微风轻拂着萋萋芳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抬手轻轻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两米高的小黑龙便出现在眼前。 “去吧,不用急着回来,玩尽兴了再说。”小月微笑着,眼神中满是宠溺。 “好,主人再见。”小黑龙欢快地叫了一声,声音清脆悦耳。 它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每走一步都要回头望一望小月,那模样仿佛在表达对主人的眷恋。 走出一段距离后,它蜿蜒起伏地腾飞而起,转瞬之间便消失在眼前。 小月不经意抬头,澄澈的蓝天和乳白色的云朵映入眼帘。 她发现天上的云层中,有一道灵活矫健的身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她知道,那是她的小黑龙,正向着广阔的天空翱翔而去,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第258章 避风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沈尚书凭借神通广大的手段。 竟打探到刘宰相今日准备在北郊为刘千金精心安排一出英雄救美。 他一想到儿子这门看似板上钉钉的好亲事,转眼间就要化为泡影。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自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就连嘴巴都生了燎泡。 “管家,玲珑院的那个女人,此刻身在何处?” 沈尚书火急火燎地问道,语气中满是焦虑与迫切。 “回老爷,少夫人去北郊的护国寺拜佛了。”管家恭敬地回答,不敢有丝毫懈怠。 “好啊!太好了!简直就是无巧不成书,天助我也!” 他眼睛一亮,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沈尚书招了招手,管家心领神会,连忙快步上前,俯身将耳朵凑近他嘴边。 他压低声音在管家耳边低语起来,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着。 管家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头,脸上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 “好,老爷,我知道怎么做了。”待主子说完,他立刻回应道。 “嗯,此事耽误不得,快去吧!”沈尚书催促道,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执行计划。 管家领命,转身匆匆离去,脚步急促,仿佛承载着沈府全部的期望。 而沈尚书则站在原地,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心中暗暗祈祷着这个计划能够顺利实施,让儿子的婚事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为了顺利推动老爷的计划,管家可谓煞费苦心。 他特意跑到沈家的其中一个酒楼,在大堂和后厨佯装巡查了一圈。 这才“无意”撞见了正在雅间与友人小聚的沈崇礼。 几人打过招呼,寒暄几句后,管家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唉,听说北郊时常有打家劫舍的山匪出没,希望陈五他们能尽忠职守,保护好少夫人。” 说这话时,他看似只是随口一说,余光却偷偷观察着沈崇礼的反应。 听闻此言,沈崇礼的心“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 刚刚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月遭遇危险的画面。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向友人告罪,不多时便神色匆匆的离开酒楼。 管家站在酒楼的二楼,透过窗户看到沈崇礼带着几名护卫迅速翻身上马。 马鞭一挥,骏马嘶鸣,一行人向北郊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管家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爷交给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看此事究竟会如何发展。 他默默转身,心中祈祷着一切都能如老爷所谋划的那样顺利进行。 此时的沈崇礼心急如焚,一路快马加鞭向北郊的护国寺赶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可沿途他并没有遇见沈府的队伍。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心底的不安也肆意弥漫开来。 “全力加快速度!” 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仿佛晚一刻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是!少主!” 护卫们齐声应道,同样奋力挥动马鞭,骏马嘶鸣,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然而,四周的林子异常安静,一只鸟儿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仿佛就连那些蛇虫鼠蚁都已销声匿迹。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透着一丝诡异。 平日里这一带虽算不上热闹非凡,但也总有行人往来,此刻却不见半个人影。 沈崇礼紧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忧虑,手中的鞭子用力挥舞着,催促着马儿跑得更快些。 他在心中暗暗自责:“月儿,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陪你一起去拜佛。” 紧握缰绳的双手,因焦急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懊悔与担忧。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爱妻可能遭遇危险的画面,不由得心乱如麻。 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沙石刮得脸上生疼,可他却丝毫不在意,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娇妻。 “如果月儿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如恶魔般紧紧揪住他的心,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紧咬牙关,再次用力挥动手中的鞭子,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后跑得更快了。 沈崇礼在心中不停祈祷菩萨保佑,让小月能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就在他忧心忡忡之时,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其中有刀剑相交的铿锵声、人们的呼喊声和孩童的哭闹声,全部交织在一起。 “少主!前面有山匪在打家劫舍!”一名眼尖的护卫大声喊道。 “看清楚,如果不是咱们府里的人,直接越过去即可,不必多管闲事!” 沈崇礼此刻心系小月安危,无暇顾及其他纷争,果断下令道。 “是!” 护卫们齐声领命,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随时准备听从主子的下一个指令。 而这些正在拼杀的人马,原本杀得难解难分,刀光剑影不断闪烁。 突然,有人察觉到又有一队人马朝这个方向疾驰而来,世界顿时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为首的几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同时警惕地看向沈崇礼一行人。 他们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手中的兵刃还滴着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此刻,他们目光灼灼,眼神中透着凶狠与防备。 仿佛只要沈崇礼一行人稍有异动,便会立刻重新投入战斗。 战场陡然安静下来,只有马匹的嘶鸣声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在这场混乱的局势中,打斗的双方,一队是附近横行的山匪。 另一队则是刘宰相一家人和刘府的护卫。 刘宰相精心策划的“英雄救美”,原本安排了人手假扮地痞流氓,再让选定的“英雄”适时出现。 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料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真正的山匪突然冲了出来。 将那些原本安排好的角色打得落花流水,四散而逃。 此刻的刘宰相,看着如狼似虎的山匪,追悔莫及。 此时只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中满是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一眼瞥见了策马飞奔而来的沈崇礼。 以及他身后那几名威风凛凛、一看就知道武功十分高强的护卫。 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顿时喜出望外,大声呼救道: “沈公子!沈贤侄!快救救我等!”那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无助。 “少主!这……”护卫们看向自家主子,面露犹豫之色。 他们深知主子此刻无心在此地停留,贸贸然卷入这场纷争,只怕会耽误不少时间。 马背上的沈崇礼,心心念念都是尽快找到小月,本不想节外生枝。 可刘宰相已经认出了自己,若视而不见、见死不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况且此人在朝中地位不低,日后难免会与之产生交集。他略一思忖,果断下令: “山匪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杀害朝廷命官,去刘府那边搭一把手。” 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少主!” 护卫们齐声应道,立刻策马向刘府众人被围困之处冲去,一场新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随着沈府众人如猛虎般加入战局,局势立刻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沈府护卫们各个身手矫健,武艺高强,他们策马扬鞭,迅速冲入山匪群中。 只见寒光不断闪烁,护卫们手起刀落,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招招直逼对手要害。 山匪们原本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却没料到半路杀出沈府这股生力军。 面对沈府护卫凌厉的攻势,他们顿时阵脚大乱,先前的凶悍气势荡然无存。 这群人左支右绌,抵挡不住,渐渐被逼入了绝境。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些山匪便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见势不妙,山匪头子一声呼哨,残余的手下们不敢恋战。 转身向着山林深处落荒而逃,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刘府众人见状,纷纷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刘宰相心怀感激,连忙上前,对着沈崇礼拱手作揖,连声道谢: “沈贤侄,今日多亏你仗义相助,否则我等性命堪忧啊!大恩大德,刘某人没齿难忘!” “刘伯伯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沈崇礼神色淡然,语气谦逊有礼,微微拱手回应刘宰相的道谢。 他薄唇抿在一起,紧皱眉头,满心都是小月的安危,并不想在此处多作停留。 然而,惊魂未定的刘娇娇,此时情绪彻底崩溃。 她如同一头失控的小鹿,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径直扑进沈崇礼的怀里。 紧接着便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阿礼哥哥,幸好你及时赶过来,否则我们一家人就危险了。呜呜……” 她紧紧抱住心上人,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哭声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委屈。 沈崇礼面色一凛,眉头瞬间拧紧,心中涌起一阵不悦。 他下意识地用力挣脱刘娇娇的纠缠,同时往后退了两步,语气严肃地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刘小姐请自重!”声音冰冷而坚决。 此话语犹如一道寒霜,沈崇礼希望能让她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被喝斥的刘娇娇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 她眼中蓄满了泪水,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委屈。 在她的幻想里,沈崇礼就是那个会在危难时刻如英雄般降临拯救她的人。 而且听父亲说,再过两个月,这个男人就会娶自己。 可眼前之人的言行举止,却如此冷酷无情。 与她心中的期待大相径庭,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见女儿这般尴尬,刘母心疼不已,赶忙出来打圆场。 她快步走到刘娇娇身旁,轻轻拉过女儿,一脸歉意地看向沈崇礼,微笑着说道: “娇娇年纪还小,又受到惊吓,才会如此冒失,让沈公子见笑了。” 她的笑容和蔼可亲,语气轻柔婉转,试图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对对对,沈贤侄千万别怪罪她。” 刘宰相也随声附和,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讨好。 他深知今日若不是沈崇礼出手相助,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刻,他自然不想因为女儿的莽撞而得罪了救命恩人。 “刘伯伯,此地恐怕不宜久留,听闻最近山匪横行,专门伏击过路的香客。 往后你们出行,还是要多加防范。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沈崇礼抱拳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他一心只想尽快赶到护国寺。 “好,你先去忙,我们会多加注意的。改日老夫一定备下厚礼,亲自登门拜访。” 刘宰相满脸堆笑地回应,心中对他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 “刘伯伯不必如此客气,告辞!” 沈崇礼说罢,利落转身,飞身上马,带着护卫们扬尘而去。 刘宰相望着眼前这个身手不凡、仪表堂堂的年轻人,不禁惋惜地摇摇头。 这么出色的人,怎么就不是自家女婿呢?实在是太可惜了!他在心中暗自感叹。 若是沈崇礼能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那刘沈两家必会更加风光无限。 “阿礼哥哥……” 刘娇娇望着沈崇礼远去的方向,忍不住低声呼唤,眼中满是不舍与哀怨。 “娇娇!不得胡闹!”刘宰相眉头紧皱,严厉地呵斥道。 此时他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山匪的忌惮,哪有心思去管女儿的心情。 “爹!那天你不是说,过两个月他就会娶我吗?那他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淡!” 刘娇娇满心委屈,跺着脚说道,泪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那是因为圣上的赐婚旨意还没下,他并不知道此事啊!”刘宰相无奈地解释道。 他心中也非常烦闷,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再说了,我们一家人刚刚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他越想越气,于是加重了语气,试图让女儿清醒过来。 “娘亲你看,爹爹凶我,呜呜……” 刘娇娇见父亲如此严厉,转身扑进母亲怀里,大哭起来。 “夫人,你看看!你都把她宠成了什么样子!”刘宰相瞪了妻子一眼,埋怨道。 听闻此番言论,刘夫人气极反笑,没好气地说道: “说起此事,最大的功劳就是老爷你,说起宠女,你可是世间罕见、无人能及!” 刘夫人心中非常生气,女儿如此任性,与她老爹平日里的溺爱可脱不了干系。 刘家的三个儿子和女眷们见此情景,一个个心急如焚。 刚刚经历的那场恶战,让他们心有余悸,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他们一边安抚着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们,一边快步走过来相劝。 “爹、娘,方才沈公子可说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刘家大儿子神色焦急,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深知山匪的习性,说不定真的会去而复返,此刻实在不适合在此多做停留。 “是啊,爹娘,这里不安全,咱们赶紧回府吧!” 二儿子也在一旁附和,眼神警惕地看向四周,仿佛那些山匪随时会再次出现。 女眷们也纷纷点头,刘娇娇的嫂子们轻声安慰着她,同时也劝刘宰相夫妇赶紧启程。 刘夫人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轻言软语的劝慰道: “娇娇啊,不哭了,先跟娘亲回去,有什么事咱们回府再说。” 刘宰相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此地确实危险,于是赶忙下令: “都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府!”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搀扶着女眷,带着孩子。 上轿的上轿,上马的上马,一家人在护卫随从的簇拥下。 匆匆离开了这片刚刚经历过血腥战斗的地方。 只留下一阵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渐渐消散。 …… 而这一幕,全部都被一个躲在暗处的黑衣人看在眼里。 此人瘦小的身形隐匿在茂密的树林之中,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待刘家人离开后,他轻轻拨开树枝,小心翼翼地现身。 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翻身上马,朝着帝都的方向疾驰而去,准备向主子复命。 不多时,黑衣人便回到沈府,他径直走进书房,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老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公子果然出现在北郊,而且还顺利救下了刘宰相一家。” 沈尚书听闻,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哈哈!做得好!” 他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 “接下来,该将那块阻碍青山锦绣前程的绊脚石清理掉了! 你立刻飞鸽传书,让潜伏在保国寺的人按照原计划行事!” 沈尚书停下脚步,眼神变得狠厉起来,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是!老爷!”黑衣人领命,迅速起身。 紧接着,从书房的笼子中取出一只信鸽,熟练地将写好的密信绑在信鸽腿上。 随后打开窗户,放飞这只信鸽。信鸽振翅高飞后,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正当沈崇礼他们正快马加鞭赶去护国寺的时候,小月已经在寺中虔诚地参拜着佛像。 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心中默默祈祷着平安。 寺内香烟袅袅,钟声悠扬,然而,她并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悄然展开。 “阿弥陀佛,请问这位施主是否姓杜?”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打破了保国寺内的静谧。 小月正沉浸在虔诚的祈祷之中,听到声音不禁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小沙弥正站在一旁,双手合十,表情十分恭敬。 “是,我姓杜。”她微微一愣,心中有些诧异。 不明白这位小沙弥为何突然询问自己姓氏,但她还是微笑着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我们主持有要事相告,施主请随我来。” 小沙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再次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诚恳。 “好,那就有劳小师父带路。”小月虽然心中疑惑重重。 但想着保国寺的主持既然相邀,必定有其缘由,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阿弥陀佛。” 小沙弥轻声念了句佛号,转身在前带路,两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大殿一侧的回廊之中。 只留下袅袅香烟在大殿内飘荡,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发生的未知之事。 小月跟着他沿着蜿蜒的回廊左转右转,穿过莲池和竹林。 此时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轻轻回响。 一路上,小月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却又不便多问。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简朴的屋子前。 里面布置得十分素雅,屋内正中央端坐着一位老僧。 他面容慈祥,眼神睿智而平和,身着一袭素色僧袍,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 而在老僧的下首,则坐着几名信男信女,他们或年轻或年长,脸上皆带着虔诚与好奇。 “杜施主,请。”小沙弥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打量下,小月微微颔首,神色平静,缓缓走进了屋内。 她能感觉到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却并未有丝毫局促。 “施主,外面很快就要起风了,你就在老衲这里同大家一起诵经祈福,避避风吧。” 老僧微微睁开双眼,目光温和地看向她,声音醇厚而沉稳,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好,谢谢主持师父。” 小月双手合十,恭敬的行了一礼,依言走到一旁,寻了个空位坐下。 心中虽仍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感到不解,但出于对佛门之地的敬重。 她决定听从老僧的安排,与众人一同诵经祈福。 而此时,沈尚书派来的那几人,正如无头苍蝇般在寺院里四处乱转。 他们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满寺院的找小月。 他们心急如焚,脚步匆匆,从大雄宝殿到禅房,从庭院到竹园,一路寻去。 可始终不见小月的踪影,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 不甘心的在寺院里又折腾了好一阵子,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依旧遍寻不得。 他们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 这些人前脚刚离开护国寺,沈崇礼一行人便快马加鞭赶到了山脚。 而小月所在的那间静室里,众人刚好念诵完第九十九遍《心经》。 屋内静谧祥和,袅袅的檀香萦绕在空气中,仿佛给这一方天地都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此时,一直闭目诵经的老僧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智慧。 他看向小月,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杜施主,你的家人已经来到寺中寻你,你可以离开了。” “好,谢谢主持,信女告辞了。”她心中虽诧异老僧如何知晓家人前来。 但还是恭敬地起身,向老僧行了一礼,随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出静室。 第259章 杀意 此时的小月刚走到竹园的位置,那一片翠绿的竹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她抬眼望去,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夫君?”她不禁轻呼出声,语气中满是惊讶与欣喜。 由于事情太过突然,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地揉了一下,才确认没看错。 “月儿!” 沈崇礼加快了脚步,转眼间便走到她面前。眼中同样充满了惊喜与担忧。 那颗一直高高悬着的心,在看到爱妻安然无恙的那一刻,才总算落了地。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小月的肩膀,仿佛要确认眼前这一切是不是真实存在。 “你没事就好,我听说北郊常有山匪出没,担心你遇到危险,便一路火急火燎地赶来。” 沈崇礼一路疾驰上山,声音中带着一丝喘息。 小月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满是感动。“夫君,让你担心了。” 她微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依赖。 沈崇礼眷恋地亲吻了一下她娇艳动人的脸庞,动作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温柔。 而后,他微微俯身,声音如同醇厚的美酒,带着丝丝关切与急切在小月的耳边说道: “月儿,这里是佛门净地,搂搂抱抱的不合适,我们现在就回府,好不好?” 此刻,他的心仍因之前的担忧而剧烈跳动,只想尽快带她回到家中。 “好,走吧。” 说罢,小月嫣然一笑,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而温柔。 她能感受到沈崇礼对自己浓浓的关怀,于是回握住他的手,向他传递着安心的力量。 就这样,二人手牵着手,步伐轻盈又不失默契,沿着清幽的小径从竹园走向寺院外。 阳光透过斑驳的叶子间隙,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半路上,小月侧头看向身旁这个为了迁就自己而刻意放慢脚步的男人。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高大的身上,勾勒出他坚毅的侧脸线条。 那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浅浅的酒窝,无一不让人心动。 沈崇礼的手紧紧握住小月的手,仿佛紧拽着风筝的线一般。 害怕一不小心松开手,风筝就会飞走,每一个小动作中都是不自觉流露出的紧张与在乎。 察觉到爱妻打量的目光,沈崇礼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小鹿乱撞。 只见他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几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愫。 “夫人,你再看下去,为夫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沈崇礼的声音带着几分低哑与魅惑,仿佛藏着某种危险的信号,似是在警告,又似是在引诱。 “哦?此话怎讲?” 小月眨了眨眼睛,佯装不知,眼中却透着一丝灵动与狡黠。 平时她本就喜欢逗弄沈崇礼,每次看到他那手足无措的模样,便觉得十分可爱。 “月儿,你知道我的意思,只是在装傻对不对?” 沈崇礼的声音愈发暗哑,呼吸也开始逐渐急促起来。 他凝视着小月,眼中的火焰越燃越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人吞噬。 糟了!玩笑开过头了!小月心中暗叫不好。 看着自家夫君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惹出了“小麻烦”。 沈崇礼平时大部分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但若是惹急他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下回再也不敢偷看他了!小月偷偷吐了吐舌头,连忙话锋一转,一脸关切地问道: “夫君,你为何会来护国寺寻我?早晨你不是说今日约了别人谈事情吗?” “哦,是这样的……”沈崇礼微微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拉回了几分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开始解释起来。 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根,还泄露着他刚刚心底的悸动。 “原来是管家提醒你的……”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一同踏上归程。 回程的时候,沈崇礼没有像往常一样骑马,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和爱妻一起坐进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空间虽不大,却因两人的存在而显得格外温馨。 沈崇礼炽热的目光始终落在小月的身上,爱意几乎要满溢而出。 他一把将心爱的人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抗拒。 小月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 她羞涩地用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声若蚊蝇般哀求道: “夫君,不,不要这样,陈五他们还在外面呢,羞……好羞。” 那声音带着娇嗔与羞怯,仿佛微风中的花蕊,轻轻颤动。 “放心,他们就算听到什么,也不敢说出去的,夫人乖,让为夫亲一下抱一下就好。” 沈崇礼的声音低沉魅惑而充满了磁性,如同醇厚的美酒,让人心醉神迷。 此时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渴望,将小月牢牢困在自己的怀抱中。 随着气氛越来越炽热,他的呼吸愈加急促,额上青筋暴起。 一双凌厉的鹰眸变得通红,如同一头刚刚打猎归来,准备大块朵颐的猎豹。 …… 一刻钟后,车外的陈五似乎察觉到了车内旖旎的氛围。 训练有素的他凭借着多年练就的敏锐,迅速带着一众护卫远离了主子的马车。 护卫们一个个神情平静,稳重如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如既往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守护着马车中的主子。 而此时此刻的马车里,依旧弥漫着属于这对夫妻的甜蜜气息。 在这缓缓前行的路途上,谱写着一曲曲属于他们的浪漫篇章。 ……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沈府大门口,车轮缓缓停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马车甫一停稳,小月便试图起身,然而双腿一阵发软,竟又跌坐了回去。 “夫人,我抱你。” 沈崇礼心疼地看着她,温柔说道。话音未落,他已轻轻将小月打横抱起。 而后身姿矫健地轻轻跃下马车,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笔直的大长腿健壮有力,仿佛怀里的小月轻如鸿毛。 而此时,沈尚书正黑着一张脸,满脸怒容地站在大门口那里。 见小月竟毫发无伤的回来,又看到儿子这般行径,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呵斥道: “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仿佛要将这沈府大门都震得晃动几分。 “月儿累得走不动道了,不抱可不行。”沈崇礼一脸坦然,理直气壮地回应父亲。 眼神中满是对娇妻的关切与呵护,丝毫没有因父亲的斥责而退缩。 “坐个马车有什么累的!人家走路的都没喊累!你……” 沈尚书正欲继续数落儿子,却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话到嘴边竟突然说不下去了。 “你这个兔崽子!什么话都往外说!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害臊,不知检点!” 沈尚书憋了半晌,才又怒喝出声,手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我又没跟外人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沈崇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脸上还带着一丝无辜。 在他心里,自己只是在向父亲解释抱妻子的缘由,并无什么不妥。 “滚犊子!” 沈尚书实在被儿子气得不轻,甩下这句话,拂袖转身便走。 留下沈崇礼抱着小月,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愤愤然离去的背影。 书房内,一片狼藉。沈尚书怒发冲冠,将手边能抓到的东西纷纷砸向地面。 那些精美的摆件,全部毁灭于他的盛怒之下。 名贵的瓷器,也瞬间化为碎片,散落在地,发出清脆却又刺耳的声响。 “这个卑贱的妾室怎如此难杀!气煞我也!”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眼中闪烁着凶狠与不甘的光芒。 那些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似乎总因为这个“妾身”而屡屡受挫。 这让他的愤怒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难以平息。 管家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轻声宽慰道: “老爷,您先消消气,来日方长,咱有的是机会。” 他深知主子的脾气,此刻只盼着能稳住他,以免气坏了身子。 “再拖下去,刘千金就嫁给别人了!到时悔之晚矣! 不行,我一定要再想一个万全之策,务必要除了这块绊脚石!” 沈尚书猛地转过身,双眼死死盯着窗外,仿佛要从那漆黑的暗夜中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他握紧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执念如同钢铁般坚硬。 非要除去他眼中这个阻碍儿子与刘千金联姻的障碍不可。 管家看着他那决绝的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却也只能点头称是: “是,老爷,您智谋过人,定能想出妙计。” 他心里明白,在这件事上,沈尚书已然铁了心,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顺着他的意思。 期盼事情能朝着期望的方向发展,否则,整个沈府恐怕都要被这股愤怒的风暴波及。 …… 夜晚,明月高悬,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小月神情略带忧虑,轻声说道: “夫君,我感觉爹对我有很大的恶意,这是何缘故呢?” 她的眼眸中满是困惑与不安,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 沈崇礼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抚道: “哪有的事,爹的性格一直都是如此,可能是他越老越固执了吧,你莫要放在心上。”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随后将娇妻轻轻揽入怀中。 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似要为她驱散所有的担忧。 小月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完全消散。 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沈尚书对自己的态度与对他人不同。 那种冷淡与厌恶,绝非仅仅是性格固执所能解释。 但看着自家夫君如此维护他的父亲,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 “但愿如此吧,我也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了府中的和睦。” 闻言,沈崇礼抱紧了她,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安慰道: “放心吧,万事有我在前面周旋呢。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月光下,两人紧紧相拥,身影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只是小月心中的那丝隐忧,如同月光下的暗影,始终挥之不去。 她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别人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理,怎么这公爹也这么难相处呢? 她满心委屈,却又无处倾诉。沈崇礼虽然能体谅她。 可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有些话实在不好说得太过冷硬直接。 自打嫁入沈府,她一直谨小慎微,恪守妇道。 对沈尚书也是恭敬有加,可换来的却总是对方的冷脸与刁难。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才会招致公爹如此大的恶意。 每当看到那道充满厌恶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重重捶了一下,隐隐作痛。 在这深宅大院里,本以为只要用心经营,恪守本分,便能换来和睦。 却没想到这公爹的态度,却成了横亘在她与沈府之间的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 她不禁开始担忧,长此以往,自己与夫君的感情是否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毕竟父子亲情血浓于水,而自己这个外来的媳妇,在这复杂的家庭关系中,显得如此孤立无援。 她多希望能找到一个契机,化解与公爹之间的矛盾,让这个家真正充满温情。 可眼前的迷雾却愈发浓重,让她看不到一丝曙光。 三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沈府的庭院里。 沈崇礼身着一袭藏青色束腰长袍,正与管事商议着出行事宜。 此次他要去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务,这一趟行程,少说也得去半个月。 小月得知消息后,心中暗自思量。有了之前黑龙山李玉莲的前车之鉴。 再加上身边有沈尚书这个不稳定因素的存在,她实在不愿意独自留在沈府。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下定决心,要跟沈崇礼待在一起。 “月儿,这一路上难免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你能习惯吗?” 沈崇礼一脸担忧地看着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妻子,眼中满是心疼。 他深知此次行程的艰辛,生怕柔弱的娇妻跟着自己受苦。 “当然能,只要能和夫君朝夕相伴,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害怕。” 小月目光坚定地望着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爱意。 她轻轻握住这双温暖的手,仿佛在传递着无尽的勇气与决心。 “真是一个小傻瓜,我的小心肝,你怎么能如此招人稀罕。” 沈崇礼被这份直白的深情所打动,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中满是宠溺。 他收紧双臂,紧紧抱着小月,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永不分离。 在这个滚烫的怀抱里,两人的心紧紧相依,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而即将到来的旅途,也因这份深情的相伴而变得令人开始期待起来。 …… 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铺展开来,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华灯初上,柔和的灯光透过窗户纸,洒在书房的地面上,映出沈家父子二人的身影。 此时,他们正围坐在书桌旁,看似闲话家常,氛围却隐隐透着一丝微妙。 沈父听闻儿子要出远门,心中大喜过望,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正好可以趁此良机除掉杜小月!他脸上迅速堆起假意关切的神情,缓缓开口道: “青山,府中有我呢,你放心吧。”那语气,仿佛真的是一位为儿子排忧解难的慈父。 “嗯,我跟月儿都不在家,你一个人要顾好身体啊。” 沈崇礼一脸真诚地回应,眼中满是对父亲的关心。 在他心中,父亲虽然有些固执,但始终是自己的至亲。 “那个女人也要去?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太不像话了!青山你可不能惯着她!” 沈父紧紧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试图劝阻儿子。 他实在不想放过这个能让小月彻底消失的好机会,失去儿子的庇护,实施计划便容易许多。 “没有,是儿子缠着她,非要她跟着去。儿子太喜欢她,离了她一天都不习惯。” 沈崇礼巧妙的说道,眼神中满是深情。在他心里,小月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哼!大盛朝漂亮的女子数不胜数,想要好看的还不简单?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沈父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在他看来,儿子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痴迷,实在是没志气。 “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爹,我和月儿的情意,你永远不会懂。” 沈崇礼微微摇头,语气坚定而执着。他深知自己对小月的感情,绝非父亲所能接纳。 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小月就是他心中的唯一。 说罢,他望向窗外,此时月光如水,仿佛也在为这份深情默默见证。 “哼!活了几十年,你爹什么没见过?我只知道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 沈父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儿子为何会对那个女子如此死心塌地。 在他眼中,男女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家族的利益、仕途的发展才是重中之重。 “父亲,每次我们父子见面,谈论起月儿都会搞得不欢而散,你这又是何苦呢!” 沈崇礼无奈地叹了口气,分别在即,他实在不想因为此事再度与父亲发生争吵。 他自小便十分敬重自己的父亲,可在对小月的感情上,他绝不愿意有丝毫妥协。 “青山啊,这就恰恰证明她不利于我们家庭和谐,是一个扫把星!” 沈父不依不饶,将心中对儿媳的厌恶毫不掩饰地宣泄出来。 在他心里,已经认定小月就是破坏家庭和睦、阻碍儿子前程的罪魁祸首。 沈崇礼听到父亲如此诋毁自己心爱的女人,顿时怒从心起。 他紧咬牙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 “爹,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说罢,他转身便走,脚步匆匆。 仿佛再多停留一秒,就会忍不住与父亲发生更激烈的冲突。 沈尚书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气得一甩袖子,瘫坐在椅子上。 父子俩之间因为小月产生的矛盾,已经变成了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道鸿沟。 而沈尚书对儿媳的厌恶和杀意,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浓烈。 …… 沈崇礼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中,小月正坐在灯前看书,见夫君归来,立刻起身相迎。 她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男人情绪不对,关切地问道: “夫君,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发生了什么?” 沈崇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心中的烦闷,但这一切又怎能逃过小月的眼睛。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沿坐下,将身旁的女人揽入怀中,缓缓说道: “还不是因为爹,每次提到你,我们总会起争执,我心里难受。” 小月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她一早就知道公爹对自己极度不满。 只是为了家和万事兴,息事宁人,每次都选择咽下所有的委屈而已。 沉默片刻后,她抬起头,温柔地看着沈崇礼,轻声安慰道: “夫君,往后别再为了我和爹置气好吗?我不想看到你们父子不睦。 或许,时日长了,爹会看到我的好,改变对我的看法。” 听闻此言,沈崇礼抱紧小月,感动于她的善解人意,却又心疼她受了委屈还要安慰自己。 “月儿,你如此懂事,是我没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自责与无奈。 小月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眼中满是深情: “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一起努力,总有一天爹会认可我的。” 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两人相拥而坐,彼此的安慰如同温暖的炉火。 驱散了沈崇礼心中的阴霾,也坚定了他们共同面对困难的决心。 “月儿,我的好月儿……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 他喃喃低语,声音中满是感动与疼惜。他凝视着怀里的人,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 此刻,在这温馨的房间内,所有外界的纷扰都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他们彼此。 他轻轻吻了吻小月的额头,动作温柔至极。“我何其有幸,能遇见你。” 小月依偎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与深情,心中满是甜蜜。 “夫君,我们是夫妻啊,本就应该相互体谅。” 她微微仰头,与心爱的男人四目相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此刻,沈崇礼暗暗发誓,无论父亲那边有多大的阻碍。 他都要竭尽全力保护好小月,绝不让她再受一丝伤害。 “月儿,你是我唯一的软肋,更是我坚不可摧的铠甲!” “夫君……” 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的情意如同轻柔的微风。 飘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深深烙印在彼此的心间。 第260章 转变 今日风高气爽,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金黄,正是适宜出行的好天气。 玲珑院的婢女奴仆们一大早便开始忙碌起来,将行李收拾得妥妥当当。 小月也有条不紊地把一些重要的物件收进空间,满心期待着此次的出行。 正当一切准备妥当,众人即将踏上行程之时,意外却陡然发生。 刚走出房门没多远,小月突然身形一晃,差点晕倒在地。 “月儿!怎么了!” 沈崇礼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扶住她,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焦急。 “可能是昨天夜里着凉了,突然觉得有点疲累。” 她虚弱地说道,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来人!传府医!” 沈崇礼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在他印象中,妻子身体一向很好,鲜少见她生病,此刻见她这般难受,早已慌了神。 “夫君,不用如此惊慌,我只是……” 她试图安慰沈崇礼,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柔的打断。 “夫人乖,让府医把一下脉,如此我才能放心。” 沈崇礼紧紧握着娇妻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容拒绝的坚决。 “好吧,听你的。” 小月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只好乖乖答应。 她靠在沈崇礼怀里,感受着他的关心,虚弱的身体仿佛也因此有了些许力量。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隐隐有些担忧此次的行程是否会受到影响。 不多时,府医匆匆赶来。他神色专注的仔细把脉,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缓。 沈崇礼在一旁焦急踱步,眼睛紧紧盯着府医,仿佛想从他的表情中提前知晓妻子的状况。 片刻后,府医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转身对着沈崇礼拱手,朗声道: “恭喜少主!少夫人这是喜脉!少夫人已有身孕一月有余了!” “喜脉?” 沈崇礼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狂喜之色,整个人仿佛被一道光照亮。 他几步冲到床边,紧紧握住娇妻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月儿,我们要有孩子了!我要当父亲了!” 小月也满脸惊愕,紧接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惊喜来得如此突然,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已经能感受到小生命的存在。 “夫君,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沈崇礼小心翼翼地将小月拥入怀中,像是拥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声音里满是温柔与怜惜: “夫人辛苦了。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安心养胎。” 此时,玲珑院中的婢女奴仆们听闻这个喜讯,纷纷面露喜色,屈膝行礼,恭喜声此起彼伏。 “恭喜少主!恭喜少夫人!” “嗯,全府的人都赏一个月的月钱!” “谢少主赏!” 整个玲珑院的人都喜笑颜开,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氛围之中。 之前出行的紧张,瞬间被这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带来的欢乐所取代。 自从经历过陈玉婉的事之后,沈崇礼的心便如同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始终留着一个难以解开的心结。 那段痛苦的过往,让他内心深处无比渴望能拥有一份纯粹而真挚的情感羁绊。 而这个羁绊,在他心中,具象化为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过往的那些经历,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他的心。 让他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变得小心翼翼。然而,孩子对他来说,是全新的希望。 是他可以倾注所有爱与关怀的对象,是能让他重新相信生活美好的寄托。 他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喜悦的泪花,仿佛看到了未来生活的美好蓝图。 在他的想象中,孩子会在他们的呵护下茁壮成长。 会继承他们的优点,为这个家带来无尽的欢乐与温暖。 他轻轻地抚摸着小月的肚子,“月儿,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们,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声音坚定而温柔,像是在对小月和未出世的孩子许下一生的承诺。 此刻,他的心结,仿佛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开始慢慢松动、化解。 “夫人,谢谢你!” 沈崇礼哽咽道,眼中满是感激与喜悦的泪花。 在那段绝望的日子里,他曾一度以为,这辈子自己再也无法真正拥有纯粹而完整的幸福。 如今妻子腹中的新生命,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内心深处所有黑暗的角落。 “这是喜事啊,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哭得像个孩童一样。” 小月微笑着,抬手轻轻拭去沈崇礼眼角的泪花,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爱意。 对她而言,这个孩子的到来,是生命的延续。 更是她与沈崇礼感情的见证,是他们未来生活的美好开端。 “夫人,我,我只是太高兴了!” 沈崇礼破涕为笑,他将小月轻轻揽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暖与气息。 这一刻,所有过往的伤痛都烟消云散,他的心被满满的幸福和对未来的憧憬所填满。 “月儿,你和孩子就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我会用我的余生去疼爱你们。” 沈崇礼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小月,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的誓言。 房间里弥漫着幸福的气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夫君,如今我怀了身子,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出远门了。” 小月略带遗憾地说道,眼中满是对夫君的不舍。 原本满心期待一同出行,如今因为腹中的小生命,计划只能改变。 “没关系,你留在府里好好养胎,为夫会尽快赶回来陪你。” 沈崇礼温柔地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承诺。 此刻,在他心中,爱妻和孩子的周全远远重于此次出行要处理的事务。 “嗯。夫君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身体。我等你回来。” 小月微微点头,声音轻柔却饱含深情,希望他能安心处理事务,早日归来。 沈崇礼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仿佛要将妻子的模样刻在心底: “月儿不用担心我,你在府里也要听府医的话,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办。” 说罢,他又将目光移到小月的腹部,眼神里满是期待。 “还有我们的孩子,你要和娘亲一起,乖乖的等我回来。” 在这充满温情的氛围中,两人虽即将暂时分别。 但彼此的牵挂与爱意,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紧紧相连。 他们各自怀揣着责任与期待,静静等待重逢的那一天。 “夫人,你先躺着休息休息,不用起身相送了。”沈崇礼看着她,满眼心疼地叮嘱道。 “好,那夫君一路平安,早日归来。”小月微笑着回应,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期待。 她靠在床头,目送夫君离开,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一路顺遂。 “为夫知晓了。”他轻声应道,又深深看了心爱的人一眼,这才转身走出玲珑院。 从玲珑院出来,沈崇礼脚步匆匆,直接调转方向去了父亲的书房。 他的神情严肃,心中已然打定主意,此去一定要跟父亲表明自己的态度。 免得他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发生什么危害小月母子的事情。 想起之前父亲的种种态度,他心中不免担忧。 如今妻子怀有身孕,身体娇弱,更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很快,沈崇礼便来到书房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抬手叩响了门扉。 “进来。” 屋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沈崇礼推开门,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书房。 “爹。”沈崇礼恭敬地唤道,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沈父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有异,不禁皱眉问道:“何事如此严谨?” 沈崇礼挺直身躯,直视着父亲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爹,月儿有身孕了。我希望您能看在她怀着沈家子嗣的份上,不要再为难她。”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说完这番话后,他的语气陡然加重,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补充道: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我的命根,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 月儿母子要是有什么闪失,到时候我不仅不会娶那个刘千金,我还会杀了她。”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每一个字都透着决绝与狠劲。 沈父听闻此言,先是一怔,随后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你这是在警告为父?” 沈崇礼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坚定未曾有丝毫动摇。 “爹,我不想与您争吵,也无意与刘家为敌。但月儿和孩子是我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情,切勿让事情发展到鱼死网破、不可挽回的地步。” 沈父看着儿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儿子对小月的感情极深,如今又有了孩子。 自己若再执意针对小月,恐怕会与儿子的关系彻底闹僵。 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女人肚子里怀的,又何尝不是他的小金孙?他哪里舍得害孙子。 沉思良久,他缓缓叹了口气,说道: “罢了,你既如此坚持,为父便不再插手你的婚姻。 你且放心去办你的事,我向你保证,府中会一切安好。” 沈崇礼躬身拜谢:“多谢爹!儿子定当尽快处理完事务归来。” 说罢,他对着父亲深深一揖,转身大步走出书房。 留下沈父独自坐在书房内,面色阴沉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沈崇礼离开府邸后,沈尚书坐在书房那张雕花檀木椅上,面色阴晴不定。 思索片刻后,他重重地拍了下扶手,高声唤道:“来人,去把府医叫来!” 不多时,府医匆匆赶来,一进书房便恭敬地行礼:“老爷,您唤小人前来,所为何事?” 沈尚书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少夫人有喜了?” 府医赶忙点头,赔笑道:“回老爷的话,千真万确。 少夫人的确是喜脉。脉象平稳有力,胎像目前看来也十分稳固。” 沈尚书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继续追问道: “那她这身子,可有什么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却又隐晦地未将话说完,但那意图已然十分明显。 府医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额头不禁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说道: “老爷,万万使不得啊!少主离开前曾警告过老夫,若是少夫人出了什么差池。 就要老夫一家陪葬!老夫就算是杀了自己,也不敢动少夫人一根汗毛呐!” 闻言,沈尚书冷哼一声,不满地瞪了府医一眼。 “我只是问一问罢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起来吧!” 府医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心中暗自庆幸。沈尚书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权衡着利弊。 一方面是儿子对那个女人的情深义重,若他们母子出事,儿子势必会与自己彻底决裂。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小月是儿子与刘千金联姻路上的绊脚石,始终心有不甘。 思索良久,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府医,冷冷说道: “记住,少夫人的身子你需悉心照料,若出了任何差错,唯你是问。 至于今日我们之间谈论的内容,不该往外说的别说,明白吗?” 府医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小人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好少夫人。” 沈尚书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待府医离开后。 他独自站在书房窗前,望着外面的庭院,心中暗自思忖:不得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真及时。 他微微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沈氏一族的前程固然重要,可他的长孙又何尝不重要。 这是青山的第一个孩子,就让他平安降生吧。 毕竟,血脉传承在他心中始终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一想到刘沈两家的联姻,他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在这世道,没有任何一个贵女会容忍妾室比自己先诞下孩子。 沈尚书既想要长孙,又想保住刘家这门亲事,只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他深知这刘沈两家的联姻,随着小孙子的到来,已经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思及此,他缓缓转身,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或许,他得想个两全之策,既能保证小月腹中孩子平安出生。 又能尽力挽回刘沈两家的联姻,只是这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 心事重重的沈尚书在府中散步,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来到了玲珑院。 这是儿子成婚以来,他第一次踏足这里。 往日里,他对儿媳多有不满,潜意识里便不愿靠近这所宅院。 可今日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地便走到了此处。 玲珑院内,布置得精致典雅,处处透着温馨。 下人将他领进门,赶忙小跑着进去通报:“少夫人,老爷来了。已在偏厅等候。” “嗯,知道了。” 小月轻声应道,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与紧张。 公爹一向对自己态度冷淡,今日突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她稍稍整理了下衣衫,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向偏厅走去。 “爹。”小月走进偏厅,福身行礼,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拘谨。 “听闻你有了身孕,便过来看看。”沈尚书的语气虽依旧平淡,但已没有了往日的冰冷与厌恶。 他瞥了一眼儿媳平坦的小腹,不知为何,竟觉得这个讨厌的女人忽然变得顺眼了许多。 毕竟,她腹中孕育的是沈家的血脉,是他的小孙儿。 “多谢公爹挂念。” 小月微微抬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心中却依旧忐忑。 她不清楚沈尚书此番前来,除了关心孩子,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沈尚书微微点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缓缓说道: “既怀了身子,便要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办。 莫要委屈了孩子。”他的声音里竟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关切。 “是,儿媳明白。”小月心中一暖,没想到公公会有如此转变。 但想起之前他对自己的种种态度,心中依旧有所保留,不敢太过放松警惕。 偏厅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有些微妙。 此时,沈尚书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对孙儿的期待,又有着一股难言的忧虑。 而小月则在猜测着公爹此番前来的真正意图。 两人各怀心思,却都没有再开口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就在这时,婢女们迈着轻盈的步伐,端来了时令瓜果和一些精致的点心。 盘中的各种糕点色泽诱人,散发着馥郁的甜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偏厅。 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小月两眼放光,像是被那股甜香施了魔法一般。 下意识地就捻起一块桂花糕,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或许是实在馋这口香甜,她吃得太急,糕点一下子哽在喉间。 “咳咳!”小月顿时涨红了脸,拼命咳嗽起来,那模样狼狈极了。 她慌乱地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水,猛灌几口,才总算顺过气来。 “瞧你这副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沈府饿着你了!” 沈尚书看着小月这般模样,忍不住开口说道。 语气听起来不好,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声斥责。 反倒隐隐带上了几分嗔怪与无奈,仿佛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小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脸颊因刚刚的咳嗽和公公的话而染上一抹红晕。 “爹,实在对不住,这桂花糕闻着太香,一时没忍住。” 她不好意思地解释着,低垂的眼眸里带着几分羞赧。 沈尚书微微摇头,目光落在那盘桂花糕上,说道: “喜欢吃便多吃些。往后也可以吩咐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威严,却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小月有些受宠若惊,心中的戒备也不由得松动了几分。 “谢谢爹。”小月再次福身行礼,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感受到了公爹态度的转变,而这,或许都得归功于腹中的小生命。 出了玲珑院,沈尚书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书房。刚一落座,他便立即叫来了管家。 “老爷有什么吩咐?”管家一路小跑进书房,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等候主子的指示。 “你去找一个手艺好的点心师傅,招进府里。” 沈尚书面色平静,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老爷,这……” 管家微微一愣,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有此举动。 “少夫人喜欢吃糕点。”沈尚书淡淡地解释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好好好!属下这就去找!一定找一个手艺最好的!” 管家瞬间心领神会,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太好了!老爷终于接纳少夫人了! 他深知,老爷此举意味着对少夫人态度的巨大转变。 而这对于整个沈府的和睦而言,无疑是个好兆头。 管家匆匆离去后,沈尚书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清楚,自己态度的转变,仅仅是为了儿媳腹中的孩子。 那毕竟是沈家的血脉,是他无法忽视的存在。 如今,他只希望能通过这些举动,让小月能安心养胎,并顺利诞下这个孩子。 至于刘沈两家的联姻,他还得再三斟酌、慎重考虑。 先不管以后如何,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保住自己的孙子。 …… 而出门在外的沈崇礼,不论身处于繁华喧嚣的城镇或是荒僻简陋的驿站。 他的心中都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家中怀有身孕的妻子。 每当日出时分,那缕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 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月在晨曦微光中温柔的睡颜。 而当夜幕降临,满天繁星闪烁,他又会望着那浩瀚星空,思念着爱妻是否已安然入眠。 此刻的他倍感度日如年,处理事务时,他虽强打精神,力求专注。 可脑海中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出小月的一颦一笑。 与他人交谈时,他也会在不经意间思绪飘回沈府,飘进玲珑院。 他仿佛能想像到将来,妻子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洋溢着母性的温柔与幸福。 这种想象中的美好画面,既让他心生慰藉,又加深了他对小月的思念。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思念如同丝线,越缠越紧,勒得他的心隐隐作痛。 沈崇礼无数次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归期,只盼能早日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回府陪伴在妻儿身边。 他渴望亲眼见证孩子在妻子腹中的每一点成长。 渴望用自己的双手为妻儿遮风挡雨,给予他们最坚实的依靠。 在这漫长的期盼中,对小月的牵挂,成了他前行的动力,也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羁绊。 第261章 囤货 在沈崇礼出门的这段日子里,小月在沈府的生活倒也过得闲适。 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她常常溜进空间,这里是属于她的秘密天地。 一进入空间,她的目光便被黑龙新建的两层楼房吸引。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楼内,用意识探查里面的情况。 惊喜地发现这栋楼房同样有六个房间拥有保鲜功能。 怀着好奇与期待,她快步走向其中一间,那里存放着当初放进去的那丛青草。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露出笑容,那丛青草依旧新鲜得就像刚刚拔下来的一样。 叶片上甚至还带着清晨的露珠般的光泽,翠绿欲滴,生机盎然。 小月转身,环顾整个空间。除了满院子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显得空荡荡的。 这不禁让她心中萌生了一个将空间所有房间都囤满物资的想法。 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继续穿到一个艰难的时代,积谷防饥、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说做就做,小月开始仔细规划起来,心里想着要囤放的各种粮食。 从白花花的大米到颗粒饱满的小麦,还有各类豆类。 它们不仅能饱腹,还能在特殊时期发挥大作用。 除了粮食,她还打算收集各种生活必需品。 像柔软耐用的布料、温暖厚实的被褥、日常使用的锅碗瓢盆等等。 她仿佛已经看到,不久之后,这个空间将被满满当当的物资填满。 成为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依靠的坚实后盾。 想到这里,小月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实施自己的囤货计划。 令人感到惋惜的是,空间的小厨房再也没有了定期补货的功能。 曾经,神奇的厨房总会在固定的时间,像变戏法一般。 将各种被用掉的新鲜食材补满,为她带来诸多便利与惊喜。 可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厨房依旧空空如也。 那几排空荡荡的架子,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幸运。 不仅如此,后院那片菜园子,也失去了保恒的作用。 曾经,菜园子里的蔬菜不论何时都保持着最鲜嫩的状态,仿佛时间在它们身上停滞了一般。 但现在,青菜成熟的时候,如果不及时采收就会像现实中那样变老,失去原本的鲜美。 这让小月不得不常常查看菜园,一发现蔬菜成熟,便赶紧将菜及时收进拥有保鲜功能的房间里。 她时常穿梭在菜畦之间,用意识小心翼翼地采摘着成熟的蔬菜。 眼神中既有对变化的无奈,又有着对生活的坚韧。 尽管空间失去了一些神奇的功能,但能换来沈崇礼一个健全的身体。 对此,她无怨无悔,她依旧珍惜着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将采摘好的蔬菜整齐地码放在篮子里,带着满满的收获,迈向存放蔬菜的房间。 这些天,小月内心被囤货的紧迫感驱使着。 每当日色完全被夜幕吞噬,万籁俱寂之时,她便开始行动。 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睛,悄无声息地溜出沈府。 她穿梭在夜色中,辗转前往一些偏远的县城。 这些地方虽不似繁华都城那般热闹,但粮店和各类店铺却不少。 她一到目的地,便径直走进一家家粮店,二话不说,将店里的粮食统统买下。 店主们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主顾,虽满心疑惑,却也为这从天而降的大生意而欣喜不已。 小月与他们约好下一次的交易时间,每次都给出丰厚的定金。 让这些店主们满心欢喜,纷纷承诺一定会准备好足够的粮食。 就这样,她一家接着一家,不知疲倦地奔走。 直到将二楼的三个房间都堆满了粮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小月并未就此停歇。盐和糖,在这个时代都是较为昂贵的物资。 她咬咬牙,拿出剩下的所有银票,决定大干一场。 她再次踏上征程,奔波于各个城镇之间,四处搜寻盐和糖的货源。 为了买到足够的量,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渠道。 那些商人看着她为人豪爽、出手阔绰,既震惊又兴奋。 最终,她成功用这些银票装满了半个房间的盐,半个房间的糖。 这些保鲜的房间每间都有一百多平方,直接将整个大盛朝市面上五成的糖都买了回来。 当她看着那两个堆满盐和糖的房间时,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仿佛未来的生活,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壁垒,安全感爆棚。 她心里清楚,这些银票留着没有太大的意义。 毕竟在日常使用中,大量银票兑换成现银不仅手续繁琐。 而且兑换起来太引人注目,很可能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在这些囤货交易中使用的都是银票。 每次交易她都格外小心谨慎,尽量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人按捺不住好奇心。 那些企图尾随她想一探究竟的人,在小月离开交易地点后,便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 他们以为自己的跟踪手段高明,却不知早就被敏锐的小月察觉。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迅速盘算着摆脱他们的办法。 她先是拐进了一条热闹的集市街道,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然后巧妙地利用人群的拥挤,时而加快脚步,时而突然停下,在人群中灵活穿梭。 那些跟踪者被人群冲得七零八落,一会儿就跟丢了。 但他们并不甘心,在夜市中疯狂四处寻找这名神秘女子的身影。 而此时,小月已经趁乱溜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这些小巷曲曲折折,宛如迷宫一般错综复杂。她施展轻功灵活的穿梭其中。 这一带的地形她稍稍做过一番研究,知道如何利用这些复杂的街巷摆脱追踪。 她沿着小巷快速奔跑,时而躲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待追踪者的脚步声远去后,再换个方向继续前行。 在小巷的尽头,有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在等候。 小月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钻进车内,对车夫喊道:“快走!” 用秘术制成的马车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那些追踪者追到小巷尽头,只看到她远去的背影,只能无奈地放弃。 小月成功地摆脱了这些人后,继续踏上她的囤货之旅。 而每一次成功摆脱追踪,都让她更加谨慎,也更加坚定了囤满空间物资的决心。 小月历经过多世轮回,穿越到不同的时代,早已见识过人性的阴暗与复杂。 这一切,都让她对任何人都不再轻易心存期待与幻想。 哪怕是与沈崇礼夫妻恩爱,在沈府衣食无忧,她也从未放下心中的警惕。 她深知,世间之事变幻无常,人心更是难以捉摸。 今日的安稳或许转瞬即逝,唯有自己手中握住的东西,才是真正可靠的。 于是,她默默地、有条不紊地继续着自己的计划,悄悄将空间逐一填满。 在她看来,无论身处哪个时代,这个空间都是她最大的底气。 当风雨袭来,众人作鸟兽散,它能为她遮风挡雨,提供生存所需。 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危险,它是她最后的退路,是能让她安心栖息的港湾。 每一次往空间里存放物资,她都像是在加固这座无形的堡垒。 粮食、盐糖、生活必需品,一样样堆积起来的。 不仅是物资,更是她面对未知世界的勇气和信心。 她不会依赖任何人给予的保障,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为自己打造一个坚不可摧的后盾。 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里,她依靠着空间这个秘密武器,坚定地守护着自己的未来。 在紧锣密鼓的囤粮过程中,小月也没有忘记留意日常的必需品。 哪怕时间紧凑,她依旧见缝插针,为自己的空间储备了另一批实用的物资。 她深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离不开这些看似平凡却至关重要的物件。 像油伞,在风雨交加之时,能撑起一片干爽的小天地。 水囊,方便在远行途中储存水源,保证生命的延续。 油灯,在漆黑的夜晚,能驱散黑暗,带来光明与温暖。 棉被,在寒冷的冬日,给予自己无尽的温暖。 四季衣裳,则能让她安然度过一年四季各种不同的气候。 不过,考虑到空间容量和实际需求,小月每种日常用品只囤了几样。 但对于火折子、油布和灯油,她却囤得多一些。 火折子,作为一种便捷的取火工具,在关键时刻能生火取暖、照明,甚至用于求救。 遇到阴雨天,钻木取火始终太麻烦,还是火折子或打火机更方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油布不仅可以遮风挡雨,还能在野外搭建简易的遮蔽处,用途广泛。 灯油作为油灯的燃料,是维持光明的关键,确保在漫长黑夜里不陷入黑暗的恐惧。 过去在新世界囤的太阳能灯和其它物资,都被烧光了。 如今,她只能重新开始囤,她精心挑选着每一样物品,仔细检查其质量。 仿佛在为未来可能面临的各种困境做着最周全的准备。 每一次将这些物资放入空间,她都能感受到内心的安全感又增添了几分。 她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心中笃定,这些精心储备的物资。 终有一天会在某个未知的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在与各位掌柜的频繁交易过程中,小月凭借着她的豪爽与诚意,赢得了掌柜们的信任。 最后,在这些掌柜们的热情引荐下,她又有了新的收获。 她收了半个房间的时令水果,那些饱满多汁的水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与此同时,小月还不忘收集一些菜种,每一粒种子都承载着未来丰收的希望。 她仿佛已经看到在某个未知的时刻,这些种子破土而出,长成郁郁葱葱的蔬菜。 而剩下的半个房间,小月则全部装满了新鲜的肉类。 鲜嫩的猪肉、肥美的羊肉、紧实的牛肉,还有各类禽肉,被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这些肉类全部经过仔细的处理,放入空间后随用随取,还能保持新鲜。 看着满满当当的空间,小月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黑龙能自由出入空间,那是不是意味着空间已经具备特殊的条件,可以养小鸡小鸭和牛羊呢? 如果真的可以,那无疑是为她的物资储备开辟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想象着空间里小鸡小鸭欢快觅食,牛羊悠然吃草的场景,小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不仅能保证稳定的食物供应,还能让空间变得更加生机勃勃。 她决定找个机会尝试一下,说不定这将成为她空间利用的又一大突破。 在这紧凑的十天里,小月每一夜都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勤劳蜜蜂,争分夺秒地穿梭于各个城镇之间。 凭借着出色的行动力和对未来的敏锐预判,她竟真的将六个保鲜房间全部塞得满满当当。 从堆积如山的粮食,到种类繁多的调料,从新鲜诱人的肉类果蔬,到各式各样的生活物资。 每一寸空间都被充分利用,承载着她对未知的防备与对生活的期望。 那些不需要保鲜的日用品,小月则巧妙地安置在卧房和厨房之中。 卧房的一角的竖柜里,整齐叠放着厚实温暖的棉被,厨房内,锅碗瓢盆摆放得井然有序。 大小铁锅她备了好几个,油盐酱醋也一应俱全,每一处都弥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 而空间的卧室,更是小月精心布置的温馨小窝。 她选用了柔软亲肤的床品,淡雅的色调营造出宁静而祥和的氛围。 床头上,挂着她与沈崇礼的一幅小画像,那是他们某次出游时,请一位画师绘制而成。 画像中两人笑容灿烂,紧紧依偎在一起,满满的幸福溢出画面。 其中的一面墙边,则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梳妆台。 上面整齐排列着各种梳妆用品,每一件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角落里,还摆放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自然的绿意与生机。 走进这个卧室,仿佛能感受到她对生活细腻的热爱与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这里不仅是一个休息的地方,更是她心灵的栖息之所。 小月深知,未来充满了变数,为了能够灵活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她在空间卧室的衣柜里,精心准备了几套不同身份的衣衫和鞋子。 打开衣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朴实无华的农家装扮。 粗布麻衣,颜色暗沉却耐脏实用,搭配着一双厚实的布鞋。 鞋底有着深深的纹路,能在崎岖的乡间小道上提供良好的抓地力。 穿上这套衣服,她便能轻松融入田间地头的劳作人群,不引人注目。 旁边挂着的则是一套典雅的丫鬟服饰。淡青色的布衫,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小巧的花纹。 与之配套的是一双轻便的绣花鞋,走起路来灵动轻盈。 穿上它仿佛瞬间就能化身成某位大户人家中伶俐的丫鬟。 再看另一边,是一套华丽的贵妇裙装,上面绣满了繁复精美的图案,尽显雍容华贵。 与之搭配的是一双精致的绣鞋,鞋面上镶嵌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宝石,璀璨夺目。 穿上这套行头,她就像从深宅大院中走出的当家主母,气场十足。 除了这些,衣柜里还有两套男装,两套普通老人穿的暗色衣衫。 为了感谢她的帮衬,成衣店的老板还特意送了她几双普通的布鞋。 准备好这些不同身份的衣物,小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清楚,在这复杂多变的世界里,一个合适的身份或许就能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化险为夷。 每一套衣衫,都是她应对未知挑战的底气,承载着她对未来生活的谨慎与从容。 小月静静地站在空间之中,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栋崭新的两层楼房。 阳光洒落在坚固美观的墙壁上,那整齐排列的红砖,仿佛在诉说着建造时的艰辛。 楼房的设计简洁而实用,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用心。 从精美的窗棂到坚固的大门,无一不是黑龙辛勤劳作的成果。 她的视线又转向一旁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菜园子。 翠绿的蔬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涟漪。 田垄被划分得整整齐齐,每一株蔬菜都像是被精心呵护的宝贝,茁壮成长。 她不禁感慨黑龙的刻苦耐劳。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它一砖一瓦建成,一锄一犁耕耘出来的。 想起黑龙平日里那专注而不知疲倦的模样,小月心中满是感动。 它总是默默无言地忙碌着,从搬运沉重的砖石。 到精心培育菜园里的每一颗种子,从未有过丝毫抱怨。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沉重的建筑材料,对于它来说想必也是不小的负担, 但它却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将它们一一搬运到位,仔细搭建。 而菜园的打理更是需要耐心与细心,从翻土、播种到浇水、施肥,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倾注大量的时间。 如今,看着眼前这一片繁荣景象,小月知道,黑龙的付出都化作了实实在在的成果。 这栋楼房和菜园子,不仅仅是空间里的建筑与耕地,更是它努力与奉献的见证。 它付出的心血,为这个独特的空间增添了无尽的生机与温暖。 小月将目光投向那片曾经遭受劫难的桃林,如今竟已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无数翠嫩的枝条从树根处破土而出,它们像是一群好奇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个世界。 这些枝条纤细而坚韧,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仿佛在欢快地舞蹈,与轻柔的风声应和着,构成一幅动人的画卷。 过去每次桃林迎来花期,那场面简直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粉嫩的桃花如天边云霞,层层叠叠地挂满枝头。 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柔软的花毯。 置身其中,仿佛踏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源仙境,馥郁的花香萦绕鼻尖,令人心醉神迷。 而每次桃花盛开,她都会时常满心欢喜地穿梭其间,精心收集那些娇艳欲滴的花瓣。 她收集好的花瓣,一部分被她用来酿造桃花酿。 她将花瓣洗净晾干,与清甜的米酒一同封存于古朴的陶瓮之中。 随着时光缓缓流逝,陶瓮里悄然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米酒渐渐染上桃花的粉嫩色泽,融合了花瓣的芬芳,变得愈发香醇诱人。 而另一部分花瓣,则在小月的巧手下,摇身一变成为美味的鲜花饼。 她先将花瓣细细切碎,与香甜的馅料巧妙融合,再裹上层层起酥的外皮,放入炉中精心烘焙。 不多时,阵阵诱人的香气便弥漫开来。那一口咬下,酥脆的外皮与软糯香甜。 透着桃花清香的内馅在舌尖相遇,滋味妙不可言。 想到这里,小月满心欢喜,眼中满是对这片桃林新生的欣慰与期待。 她轻轻闭上眼睛,集中意识,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与空间里的井水建立起联系。 她仿佛能感觉到井水那清凉而柔和的力量,在她的意识引导下,缓缓流淌。 井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听话地顺着她的心意,汇成一股细流飞向桃林。 水珠就像春天的细雨般,均匀地洒落在那些翠嫩的枝条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动人声响。 每一滴井水都蕴含着滋养的力量,如同甘霖般滋润着桃林的每一寸土地。 在井水的细心浇灌下,枝条上渐渐泛起更加浓郁的绿意,仿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 小月专注地控制着井水的流向和水量,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深知,这片桃林对于她和这个空间而言,意义非凡。 它不仅仅只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更承载着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憧憬。 此刻,她用心呵护着这片桃林,期待着它再度拥有繁花似锦,硕果累累的那一天。 第262章 锁龙阵 今日,马蹄声疾,信使快马加鞭而至,带来了沈崇礼的书信。 小月迎上前去,心中满是期待。她双手接过信。 指尖轻触那带着些微尘土的信笺,仿佛能感受到远方夫君留下的气息。 小心翼翼展开信,熟悉的字迹如行云流水般映入眼帘。 那一笔一划,力透纸背,似是沈崇礼就在眼前奋笔疾书。 信中所言,因临时突现紧急事务,他不得不耽搁归期,需推迟几日方能归来。 小月读完,心中不禁泛起丝丝失落,就像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过一片乌云。 她是如此盼望着自家夫君能早日归来,两人相聚,诉说别后衷肠。 然而,她又怎会不明白沈崇礼的苦衷呢? 他肩负重任,诸多事务缠身,许多时候都无法随心所欲。 她深知,自己不能让这份失落的情绪而成为他的负担。 于是,她很快调整心情,决定写一封回信,让夫君能在外安心处理好自己的事。 小月移步至书桌前,轻研墨汁,墨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她铺开宣纸,拿起毛笔,略作思忖,便开始挥毫书写。 笔下的文字,如潺潺溪流,倾诉着她对沈崇礼的思念与牵挂,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 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想念,都融入这只言片语中。 “夫君,见字如面,纸短情长,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家中一切安好,唯我对你思念日甚。但我深知你肩负重任,身不由己。 莫要为家中担忧,只盼你照顾好自己,一切顺遂,早日归来与我团聚。” 字里行间,满是温柔关切,她希望这封信能跨越千山万水,送到沈崇礼手中。 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深情厚意,在忙碌的事务中,也能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与牵挂。 写完信,小月仔细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将信装入信封。 仿佛这封信承载的,是她全部的心意与期盼。 …… 囤完物资后,小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终于能安心睡一个踏实觉。 回想起这过去的十天,每一天她都是昼伏夜出,像个不知疲倦的夜行侠。 尽管每天都饮用灵泉水滋养身体,但毕竟是有了身孕的人。 再强的滋补也抵不过这般日夜颠倒的劳累,身体早已略感疲惫。 这一夜,她不需要再外出囤货,于是便早早回了房间歇息。 月色如水,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小月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然而,半夜时分,突然一个噩梦袭来。她梦见黑龙被人囚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四周黑暗冰冷,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黑龙往日威风凛凛的身躯此时显得如此无助。 它奋力挣扎,发出痛苦的嘶吼,可却挣脱不了那束缚它的枷锁。 小月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解救黑龙,却发现自己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黑龙受苦,泪水夺眶而出,内心充满了恐惧与自责。 “不……黑龙……”她在梦中呢喃着,身体也不安地扭动起来。 梦中的黑龙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呼唤,它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它张开嘴,拼尽全身力气,向着小月所在的方向嘶吼一声。 这声嘶吼饱含着痛苦、不甘与对自由的渴望,声音在那黑暗的囚牢中回荡,却显得如此渺小。 然而,任凭它如何激烈挣扎,身上那冰冷沉重的枷锁却纹丝未动。 紧紧束缚着它的身躯,仿佛要将它的力量与意志一同磨灭。 “黑龙!”小月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解救它。 可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也迈不动。就在她绝望之时,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眼神中还残留着梦中的恐惧与慌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熟悉的房间布置逐渐映入眼帘,这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一场噩梦。 可梦中黑龙受苦的场景太过真实,那痛苦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她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镇定下来。她深知黑龙对自己的重要性。 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里,黑龙早已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伙伴。 这个噩梦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口,让她心有余悸。 梦中的悲惨场景,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她深知,黑龙对自己而言,是一个能自己的后背放心交给它的伙伴。 小月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它,确认这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她迅速起身,披上外衣,全然不顾此刻还是半夜时分。 她顾不上梳理凌乱的发丝,趿拉着鞋子,便匆匆朝着屋外走去。 为了能自由进出府邸,她从来不准婢女仆人为自己守夜。 一路上,她的心都悬在嗓子眼,脚步急切而慌乱。 顺利出了沈府后,小月来到野外,焦急地呼喊着黑龙的名字。 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她深深的担忧与不安。 她的目光在那些陌生的场景中急切搜寻,可找遍了帝都的荒郊野岭,始终都不见黑龙的身影。 每多找一处无果,她心中的焦虑便增添一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蔓延。 但她没有放弃,一边呼喊,一边加快脚步,继续在大盛朝的各个角落寻找。 她坚信黑龙一定就在某个地方玩耍,一定不会有事。 就这样找了整整一夜,小月的嗓子因为不停呼喊变得沙哑。 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每迈出一步仿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直到天际渐渐泛起了一抹白光,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沈府。 回到房间,刚刚沾上枕头,她瞬间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场景陡然一转,她竟发现自己掉进了一条大河。 湍急的河水如猛兽般,不由分说地将她裹挟着,一路奔腾而下。 她在水中拼命挣扎,却无法抵挡水流的强大力量。 只能任由河水将她卷到了一个深藏在地底下的山洞。 山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和鱼腥味。 一条地下暗河在山洞中蜿蜒流淌,发出潺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更添几分阴森。 而就在暗河旁边,小月看到了让她心碎的一幕——黑龙就被人囚禁在山洞之中。 如成年男子手臂粗的铁链,将黑龙一圈又一圈地无情缠绕,仿佛要将它的力量彻底束缚。 黑龙的四个爪也被铁圈牢牢拴住,每一个铁圈都深深嵌入它的皮肉,渗出丝丝鲜血。 它奋力想要挣脱,却只是徒劳,只能无力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奄奄一息。 小月的心瞬间揪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黑龙……” 她绝望地呼喊着,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伴着潺潺的暗河流水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主人快走!他们很快就要来了!你打不过他们!” 它虚弱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拼尽全力喊道。 “黑龙!你能看到我?”小月又惊又喜,没想到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竟能与黑龙交流。 “我们已经契约了,当然能看到!” 黑龙艰难地解释着,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方才口中说的''他们'',究竟是谁?” 小月心急如焚,一边努力稳定情绪,以防紧要关头被惊醒,一边追问道。 “是一群邪士,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精通各种幻术和机关。” 黑龙眼中闪过一丝悔恨,“见他们只是人类,我一时轻敌大意,便落在了他们手里。” 嘶哑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若不是自己疏忽,也不会陷入这般绝境,更不会让主人面临危险。 小月心中一紧,深知黑龙口中这群邪士定不好对付。 可让她就此抛下黑龙离开,她又如何能做到。 她心急如焚地思索着对策,目光在山洞中急切地来回扫视。 试图寻找任何可能解救黑龙的办法,同时说道: “你撑住,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摆脱困境。” 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她语气坚定,绝不放弃一丝希望。 “黑龙,你先喝些灵泉恢复体力。” 小月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赶忙集中意念,从空间里引出灵泉。 下一瞬,只见一条银色的丝线,在黑暗的山洞中闪烁着微光,缓缓流向黑龙。 “好,谢谢主人。” 它微微张开嘴,任由灵泉流入,干涸的喉咙终于得到滋润。 灵泉的神奇力量开始在它体内流转,原本黯淡的眼眸逐渐恢复些许光泽,气息也稍稍平稳了些。 趁着黑龙恢复体力的间隙,小月仔细检查了一番困住龙身的铁链和铁圈。 只见那些铁链粗重无比,铁圈更是紧紧扣住黑龙的爪子。 而它们全部都被一根根铁钉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每一根铁钉都深入地下,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想要撼动它们绝非易事。 不仅如此,小月还发现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立着一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咒语幡布。 上面的咒语符文扭曲而奇特,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似乎在源源不断地向铁链和铁圈输送着某种禁锢的力量。 小月眉头紧皱,深知这咒语必定是邪士们用来困住黑龙的关键。 想要解开黑龙的束缚,就必须先破解这些咒语,可她对邪术一窍不通! 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心急如焚的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此时,山洞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异响,仔细听去,除了杂乱的脚步声。 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声音虽不大,却如重锤般敲在小月的心口。 “主人!他们来了!”黑龙用意识焦急地提醒道,声音中满是警告与急切。 小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将她紧紧包围。 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黑龙还被困在这里。 慌乱之中,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禁锢黑龙的铁链、铁圈。 以及四周散发诡异光芒的咒语,试图在这最后的关头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谈话声也愈发清晰。 小月能听到他们得意的笑声,仿佛已经将黑龙视为囊中之物。 她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她想到了空间里的火折子,或许那东西能帮忙烧掉幡布。 但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尝试,邪士们随时可能出现在眼前。 “黑龙,坚持住,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小月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在心中默默对黑龙说道。 她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怒。 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绝不屈服的坚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为了打探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和这些人的来历。 小月调整呼吸,强压下内心如鼓的心跳声,决定暂时先不打草惊蛇。 她轻手轻脚地移动到黑龙庞大的身躯后面,缓缓蹲下,而后以匍匐的姿势紧贴地面。 黑龙的身躯宛如一道坚实的屏障,为她提供了很好的隐蔽。 那伙人的脚步声和谈笑声愈发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锐利的针,刺进小月的耳朵。 她努力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发出一丝声响,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这次可算是逮到这头黑龙了,它身上的宝贝可不少。 随便拿出一件,咱们都能受用一辈子。”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语气中满是贪婪。 “哼,别高兴得太早,这黑龙力大无穷。 要不是咱们布下这重重机关和咒语,哪能这么容易困住它。” 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回应道,透着一丝得意。 “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一直关着?”又一个声音问道。 “当然不是,等联系上买家,咱们就把它运过去。 听说那买家来头可不小,只要这单做成了,咱们在这行可就站稳脚跟了。” 粗哑的声音再度响起,笑声中带着一丝阴狠。 小月躲在黑龙身后,越听越觉得心惊,原来这些人是为了利益,想把黑龙卖给神秘买家。 她握紧了拳头,对这些邪士的贪婪和无耻感到愤怒,同时也为黑龙的处境担忧不已。 但她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继续倾听,说不定能找到解救黑龙的办法。 就在小月思绪纷飞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山洞内响起: “俗话说得好,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就如同天有天道。 而这世间的生物也同样遵循着这一规律。所谓“一物降一物”,便是如此。 在这广袤的世界中,没有谁能够独霸天下,因为天道是公平的。 上天绝不会允许任何一种生物过于强大而打破平衡。 所以,万物之间相互制约、相互依存,形成了一个复杂而微妙的生存系统。 而我们江北屠龙一族,便是这些长虫的克星! 这些长虫,虽然体型巨大、力量惊人,但在我们面前,它们也不过是些任人宰割的猎物罢了。 此次能够成功抓住这条拥有上千年造化的黑龙,实在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这不仅是我们屠龙一族的荣耀,更是整个江北屠龙一族的骄傲!” “冥老,此次行动您可是居功至伟啊!若不是您的神机妙算和高超技艺。 我们恐怕很难如此顺利地将这条黑龙拿下。”有人赞叹道。 只听那位冥老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若没有诸位的奋勇拼搏,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也是难以成事的。” 然而,就在众人对冥老的谦虚表示赞赏时。 那条被捕获的黑龙突然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咆哮,似乎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愤愤不平。 “瞪什么瞪!还敢不服气是吧!”一名屠龙族人见状,立刻呵斥道。 “你这孽畜,落到我们手里,就别想再逃脱了!” 小月躲在黑龙庞大身躯之后,将这些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那股怒火,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她胸腔内汹涌翻涌。 她死死咬着下唇,贝齿几乎嵌入娇嫩的肌肤,渗出一丝淡淡的血丝。 这些江北屠龙一族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她的心。 黑龙于她而言,不仅是伙伴,更像是家人。 如今见它被这群贪婪无耻之徒擒获,受尽屈辱,小月满心都是愤懑与心疼。 她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却浑然不觉疼痛。 此刻的她,恨不能立刻冲出去与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为黑龙出了这口恶气。 然而,理智却在她耳边不断提醒,冲动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 黑龙和自己,都可能会因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强忍着怒火,身体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目光坚定而决然,犹如黑暗中闪烁的寒星,誓要将黑龙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小月躲在背后,听到那被称作冥老的人慢悠悠地说道: “虽然锁龙阵无人能破,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联系买家。 钱财唯有进了口袋,方能高枕无忧呐!”话语中满是老谋深算的意味。 “是!冥老!”其他人齐声应道,声音在山洞里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服从。 小月的心猛地一沉,原本紧握的拳头又紧了几分,她知道能解救黑龙的时间不多了。 一旦这些人联系上买家,它将会被带离此处,到那时再想施救,难如登天。 她心急如焚,大脑如同飞速运转的齿轮,疯狂思索着破局之法。 这锁龙阵,听冥老的口气坚不可摧,可她不能就此放弃。 她悄悄打量着四周,试图从那些复杂的咒语和铁链的布局中找到破绽。 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机会,她也绝不放过。 此时的她,就像一位身处绝境却仍不放弃的勇士。 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丝可能拯救黑龙的曙光。 小月躲在黑龙身后,听到那句:“咦?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时。 她的心猛地一紧,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那股香味,或许是她身上自带的,又或许是空间里不经意散发的。 可无论如何,都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 “没有啊,我只闻到这个孽畜的腥味。” 另一个人回应道。小月暗暗祈祷,希望这人说的话能打消对方的疑虑。 “是吗?那可能是我闻错了。”那最先闻到香味的人说道。 闻言,小月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被下一句话惊得差点跳起来。 “以防万一,咱们还是走一圈检查一下看看吧。”冥老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谨慎。 “好,我们绕着它走一圈。”其他人纷纷附和响应。 脚步声渐渐朝小月藏身的方向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 她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又压低了几分,恨不能将自己融入地面。 大脑更是飞速运转,思考着一旦被发现该如何应对。 手中悄悄握紧了从空间里取出的一把匕首,尽管她知道面对这群邪士。 这匕首可能起不了太大作用,但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武器。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危机。 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自己,这样才能解救黑龙。 小月的大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同一台疯狂运转的精密仪器。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之中,只要狠狠掐自己一下。 钻心的疼痛便能将她从这梦境中拽出,脱离眼前这迫在眉睫的危险。 然而,这个选择所付出的代价,她也再明白不过。 一旦离开梦境,就意味着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解救黑龙的绝佳机会。 而且梦境虚无缥缈,充满了不确定性,她根本不敢保证还能再次进入同样的梦境。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如一个沉重的砝码,压在小月的心头。 她的目光透过黑龙身躯的缝隙,紧盯着逐渐靠近的那群邪士。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她的鬓发。 万一因为自己的抉择耽误了时间,导致黑龙真的被这群丧心病狂的邪士卖掉。 落入更加悲惨的境地,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在这痛苦的纠结中,小月的内心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贸然暴露可能会让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但情感上,她又实在难以眼睁睁看着黑龙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 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内心的挣扎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最终,在邪士们的脚步声愈发清晰之时,小月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 继续潜伏下去,寻找解救黑龙的办法,哪怕这意味着要直面巨大的风险。 黑龙察觉到主人并未因危险临近而选择离开,瞬间便猜到了她的意图。 它心中一阵感动,同时也深知此刻情况危急。只见黑龙微微使力,稍稍抬高了一点肚子。 小月心领神会,瞅准时机,像只敏捷的小兽,一轱辘便滚到了它的腹下,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冥老,我们转了两圈,除了这条臭长虫,什么也没有。” 搜寻的人大声汇报着,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既然没有异常,咱们走吧。”冥老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 苍老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冥老一声令下,那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山洞里又渐渐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只余地下暗河潺潺的流水声。小月躲在黑龙柔软的腹下。 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但她深知,危险并未真正解除,黑龙还被困在这锁龙阵中,随时可能被卖掉。 她轻轻抚摸着黑色的鳞片,像是在安抚它,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别怕,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出去的。”此时的小月,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想尽办法解救黑龙,逃出生天。 第263章 破阵 小月深知时间紧迫,屠龙族那群人随时可能折返。 她迅速从空间中拿出火折子,轻轻一晃,火星闪烁,瞬间点燃了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在这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摇曳,映照着她坚毅的脸庞。 她将火折子凑近一盏油灯,随着“噗”的一声,油灯被点亮,散发出昏黄的光。 她赶忙将油灯放置在高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让光线尽量照亮山洞的这片区域。 紧接着,她目光扫向地面,发现一个被人丢弃的火把。 她弯腰捡起,借着油灯的火焰将火把点燃。熊熊燃烧的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瞬间照亮了更多的地方,也让她的身影在洞壁上摇曳不定。 她手持火把,快步走到写有咒语的幡布旁边。上面的咒语散发着一种极其诡异的光芒。 但小月没有丝毫退缩,她咬了咬牙,将火把凑近幡布,企图烧掉这些禁锢黑龙的咒语。 火焰舔舐着幡布,“嗤嗤”作响,一股刺鼻的焦味迅速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火焰即将吞噬幡布时,那咒语竟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 将火焰硬生生地逼退,甚至还让小月的手臂感到一阵发麻。 她定睛一看,方才被烧焦了一个角的幡布,竟又恢复了原样,一点燃烧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小月心中一凛,但她没有放弃,再次举起火把。 准备继续尝试,眼中透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主人,不要白费力气,那些人说过,这些幡布乃是特别的材料所制,不惧水火。” 黑龙低沉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透着无奈与疲惫。 “不,它一定有弱点,我不会放弃的!” 小月的眼神中满是坚定,尽管手臂因刚刚的冲击还隐隐发麻。 可她再次握紧了火把,那股倔强如同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深知黑龙已被困许久,早已丧失斗志、身心俱疲,可自己绝不能在此时放弃。 她的目光在幡布上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这幡布虽看似水火不侵,但世间之物,岂会没有破绽。她喃喃自语道: “既然水火无法将其毁灭,那必定还有其他破解之法。” 她围绕着幡布踱步,借着油灯与火把的光亮,一寸一寸地观察着。 突然,她发现幡布边缘处有一个极细的图腾,若不凑近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她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关键所在?来不及多想。 她将火把凑近那个地方,目不转睛地盯着,期待能出现转机。 小月凑近仔细端详着幡布边缘那个如同花生大小的图腾。 越看越觉得这些纹路组合起来,像一只展翅飞翔的老鹰。 这图腾的形状、线条,仿佛在哪儿见过,一种熟悉感萦绕心头,却又一时难以确切道明。 刹那间,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师父阎婆留下的巫族秘籍。 在那众多秘籍之中,有一本书里似乎出现过这个图案。 可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又猛地一沉,那场无情的大火,已经将那些宝贵的秘籍全部烧没了。 如今,那些记载着各种奇妙知识与隐秘的书籍,都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一些模糊的记忆。 小月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凭借仅存的记忆,去回想书中关于这个图案的内容。 她眉头紧锁,神情专注,仿佛要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那一丝关键的线索。 在她的脑海中,书页似乎被重新一页页翻过,各种画面、文字纷至沓来。 她拼命抓住那些稍纵即逝的片段,努力拼凑着,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这个诡异图腾的一切。 进而获得解救黑龙的办法。哪怕记忆已残缺不全,可她绝不甘心就此放弃。 “江北,屠龙一族,邪术,锁龙阵……”小月喃喃自语。 此时的她紧闭双眼,额头因努力回忆而布满细密的汗珠。 那些被大火吞噬的秘籍内容,此刻像零散的拼图碎片,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她拼命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画面,试图将它们拼凑完整。 突然,小月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兴奋地大喊: “我想起来了!我有办法救你了!”清脆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带着久违的希望。 “是什么办法!” 黑龙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花,它焦急地问道,声音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 小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说道: “秘籍里提到过,江北屠龙一族所用的邪术虽诡异强大,但并非无懈可击。 他们设下的这类禁锢咒法,往往需要借助某种特定的媒介来维持效力。” 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看向那个飞鹰图腾,目光中多了几分笃定。 “书中还说,破解这类咒法,需要找到与之相克的东西。 而阎婆巫族的秘术,恰好是江北屠龙族邪术的克星!” 小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飞鹰图腾。 “秘术至阳,邪术至阴,这两者能起到制衡作用。” 她继续说道,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梳理着从秘籍里回忆起来的内容。 此时的她如拨云见日,思维无比清晰,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刻在脑海中一般。 “根据秘籍记载,锁龙阵乃是他们屠龙族最高深的阵法之一。 我需要将自己的血引到图腾之上,配合我们巫族的秘咒,才能破解这个禁锢你的锁龙阵!” 小月话语中满是急切与期待,仿佛看到了黑龙重获自由的希望就在眼前。 黑龙听了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夹杂着担忧: “主人,此举会不会对你有危险?用你的血,万一……” 小月打断它的话,坚定地说道:“黑龙,别担心,我只割一下手心而已。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而且阎婆巫族的秘术既然有这样的记载,想必不会让施术者陷入绝境。”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她凝视着手中的匕首,深吸一口气,而后毅然决然地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瞬间涌出,她走到图腾所在的幡布前,将不停滴血的手放在幡布上。 鲜血一接触到幡布,便迅速渗透进去,那原本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图腾。 光芒竟开始闪烁不定,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抗争。 …… 而此时此刻,在一座华丽的府邸内,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在府中快速跳跃奔走。 此人眉头紧锁,如临大敌般拼命冲向府邸深处,仿佛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样。 那些奴仆婢女见状,纷纷侧身躲避,没有人敢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冥老!不好了!警示的铃铛响了!有人动了锁龙阵!” 这名黑衣男子慌慌张张地冲进书房,声音在屋内响起,带着强烈的惊恐与急迫。 听闻此言,冥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狐疑。 “能撼动此阵的,恐怕绝非泛泛之辈,定是来者不善、有备而来!” 他深知这锁龙阵的厉害,能对其造成影响的,必定有着非凡的手段。 “立刻叫上其他守阵人一同去查看!”他果断下令,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属下遵命!” 黑衣男子领命后,转身如疾风般冲了出去,脚步声在通道里渐行渐远。 而此时山洞中的小月,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鲜血渗入幡布,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秘咒的加持,鲜血的不断渗入,图腾上的光芒闪烁得愈发剧烈。 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搅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那束缚黑龙的铁链和铁圈,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冲击,开始有松动的迹象。 然而,就在小月满心期待锁龙阵被破解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紧,知道一定是江北屠龙族的人察觉到异动赶来了。 但此刻她已没有退路,只能加快速度,期望在那些人赶到之前成功破阵,带着黑龙逃离这危险之地。 “不行!这样还是太慢了!”小月看着那虽光芒闪烁却仍未彻底失效的锁龙阵,心急如焚。 远处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她的心口。 她咬咬牙,心一横,高高举起手中的刀。 决定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一刀,让更多的鲜血快速流入图腾,加速破解锁龙阵。 “主人不可!如果要主人伤害自己才能救我!那我宁愿被困死在此地!” 黑龙看到她决绝的目光,焦急地大声呼喊,声音中满是痛苦与哀求。 “傻瓜,你忘了我有灵泉吗?割一刀没事的。” 小月一边说着,眼中却忍不住溢出感动的泪花。 她何尝不知黑龙是关心自己,但此刻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虽然灵泉能治伤,但割肉取血时的疼痛却是真真切切需要承受的。我不要主人为我受苦。” 它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恨不得能挣脱束缚去阻止小月。 “求求你了,主人,不要这样做。”黑龙近乎绝望地哀求着。 它与小月之间深厚的情谊,让它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为了救自己而选择伤害身体。 然而,小月看着黑龙被困的惨状,又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禁心急如焚。 她知道,时间紧迫,若不尽快破解锁龙阵,他们两个都会陷入绝境。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犹豫片刻后,她含着泪说道: “黑龙,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困于此任人宰割。 这点疼痛跟你的性命相比,算不了什么,我能忍受,你要相信我。” 说完,她紧闭双眼,手中的刀狠狠朝着手臂划去。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图腾,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随着更多的鲜血涌向这些咒语,一阵强烈的金光不断闪耀,仿佛触发了某种神奇而强大的力量。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恰似节日里绚烂烟花的爆炸声在山洞中骤然响起。 紧接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幡布竟同时燃起熊熊烈火。 那火焰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疯狂地吞噬着幡布。 原本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咒语,在烈火的映照下渐渐扭曲、消散。 而那原本紧紧束缚着黑龙的铁链,失去了咒语源源不断的加持,瞬间变得脆弱不堪。 黑龙感受到身上的束缚在逐渐减弱,它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这咆哮声中,既有重获自由的渴望,又有对长久被困的愤怒。 它猛地发力,浑身肌肉紧绷,鳞片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随着“咔嚓”几声脆响,铁链纷纷断裂,掉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黑龙终于挣脱了禁锢它的枷锁,它缓缓站起身来。 舒展着许久未曾活动的身躯。山洞似乎都因它这一动而微微震颤。 它看向小月,眼中满是感激与心疼,低沉地说道:“主人,让你受苦了。”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愈发急促,一场大战,似乎在所难免。 “不好!那条黑龙已经挣脱了束缚!” 一道苍老的声音陡然在山洞外响起,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众人听闻,皆是大惊失色,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原本自信满满的神色被恐惧与震惊所取代。 为首的冥老,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多年的阅历让他立即镇定下来。 他深知黑龙脱困意味着什么,这将是一场极其棘手的危机。 “慌什么!”他厉喝一声,试图稳住众人的阵脚。 “我们有备而来,就算它挣脱了束缚,也未必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然而,他的话语虽强硬,可心底却也没底。 其他邪士们虽被冥老的吼声镇住,但恐惧的情绪依旧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他们面面相觑,手中的武器不自觉地握紧,可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有人低声嘀咕道: “这黑龙如此凶猛,之前好不容易才将它困住,如今挣脱了,咱们真能对付得了吗?” 此话一出,引得周围一阵沉默,每个人都在心底打着鼓。 就在这时,山洞内传来黑龙愤怒的咆哮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石壁,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这群人头皮一阵发麻,脸色越发苍白,双腿也开始微微发软。 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在冥老的带领下,缓缓朝着山洞内逼近,准备迎接与黑龙的一场恶战。 每个人都怀揣着忐忑与不安,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听着黑龙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冥老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五味杂陈。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初之所以能成功擒住这条黑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对方的轻敌。 那孽畜许是未曾将他们这伙人放在眼里,一时疏忽大意。 才不慎落入了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最终被众人制服。 然而,这条黑龙绝非等闲之辈,它的战力之强,在这世间罕有敌手。 其每一次挥动龙爪,每一次喷吐龙息,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且,它的智商也远超普通灵兽,狡猾且聪慧,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 如今,它已经成功挣脱束缚,想再像上次那样依葫芦画瓢,妄图故技重施成功擒住它。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机会渺茫得如同在浩瀚的海洋中寻找一根绣花针。 冥老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嘴唇紧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若是就此撤退,那之前为了捕获黑龙所耗费的巨大精力与资源便付诸东流。 不仅如此,他们在这一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名也将大打折扣,必定会沦为同族的笑柄。 可若是执意进攻,以他们目前的状态,面对盛怒之下且已恢复自由的黑龙,胜算实在太低。 极有可能落得个全军覆没、九死一生的下场,他和手下这些人的性命都将岌岌可危。 在这生死抉择与利益权衡之间,冥老心思百转千回,内心痛苦地挣扎着。 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冥老,您不是说锁龙阵坚不可摧,困龙幡无惧水火吗?那世上谁人能破此阵?” 一名随从满脸疑惑与惊恐,声音带着颤抖,打破了此时压抑的沉默。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冥老,仿佛想从这位一向足智多谋的首领身上寻得一丝安慰与答案。 “世上唯有巫族秘术的传人能破我们的阵,但按理说不应该,他们巫族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大成者。” 冥老面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与疑惑。 在他的认知和屠龙族的秘籍里,都记载着他们的对手巫族,虽有着神秘而强大的秘术。 可几百年来,从未听闻有谁能将其修炼至五层及以上。 又怎么可能会有巫族的人突然破解了他们精心布置的锁龙阵。 本来心生退意的冥老,在短暂的思索后,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他决定去一探究竟,见一见破阵之人,看他是不是巫族的传人。 心中那股强烈的好奇心与不甘,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驱使着他不愿就此退缩。 他想弄清楚,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打破他引以为傲的锁龙阵。 若是同族的小辈误打误撞,他定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重新夺回黑龙,挽回自己的颜面与损失。 可若是真如他所猜测,是巫族秘术大成者所为,那他也得提前摸清对方底细,以便日后应对。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思,冥老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 带着一众手下,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未知的迷雾之中,危机四伏。 而此时已经恢复自由的黑龙,畅快地喝了一大桶小月攒下的灵泉。 随着甘甜的灵泉入喉,它眉飞色舞、精神抖擞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啊!真舒服!” 那懒腰舒展得肆意又畅快,仿佛要将之前被困的憋屈都一并释放出去。 灵泉的神奇功效在它身上迅速显现,只见它身上原本狰狞的伤口。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结痂,新生的鳞片闪烁着更加璀璨的光芒。 小月能清晰地感应到,黑龙此刻散发的威压已经远超以往。 一股磅礴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这无疑意味着它的战力得到了大幅提升。 “主人,他们快到了,你先离开,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黑龙的声音在小月脑海中响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坚定。 “你可以应付吗?不会又被擒住吧?”她满心担忧的说道,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她实在放心不下,让黑龙独自面对那群诡计多端且心狠手辣的家伙。 “放心吧主人,只要我不轻敌,我就会天下无敌。” 黑龙的语气中充满了豪迈与霸气,仿佛世间已无对手能让它畏惧。 “噗嗤!你有这么厉害吗?”小月忍不住笑出声来,但那笑容里仍藏着几分担忧。 “那当然!我的潜力你只看到了万分之一而已。” 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得意,似乎在向主人展示它隐藏的强大实力。 “你可拉倒吧,牛皮都要吹上天了!这次你一定要吸取教训,谦虚谨慎一些! 下回我未必有能力救你!”小月佯装嗔怒,认真地叮嘱道。 她深知黑龙的实力的确强悍,但更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我晓得了,我会记住的,主人快些回去吧。” 黑龙催促着,它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想让主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好!” 小月不再犹豫,她用尽全力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内侧一下。 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疼得她眼泪直冒。 这一幕将黑龙吓了一大跳,这女人怎么下得去手! …… 当小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沈府的玲珑院。 她轻轻擦了一把眼泪,心中仍牵挂着黑龙,喃喃自语道: “希望黑龙真的能应付那群人吧……” 院子里静谧依旧,可她的心却如同汪洋中漂泊的一叶扁舟,跌宕难平。 冥老带着一群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山洞,刚一进去。 就瞧见昔日被锁龙阵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黑龙,此刻正悠闲地在暗河边低头汲水。 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根本没发现即将到来的危险。 众人见状,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屏息凝神、噤若寒蝉。 他们彼此用眼神交流着,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致——趁黑龙毫无防备,打它一个猝不及防。 “哟哟哟!人都来齐了吗?小爷正好饿了。哈哈哈哈哈……” 就在众人准备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黑龙那道戏谑的声音陡然响起。 它吊儿郎当的瞥了一眼众人,笑声在山洞中回荡,透着无尽的嘲讽与不屑。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个庞大的身躯眨眼间便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不好!快……”冥老的话还没讲完,山洞里已响起了一阵凄惨的哀嚎。 黑龙犹如猛虎冲入羊群般大杀四方,毫不留情地向他们发起攻击。 它的龙爪一挥,便有几个人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山洞的石壁上,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紧接着,它张开血盆大口,一道炽热的龙息喷薄而出。 那龙息如一股汹涌的火焰洪流,所过之处,一切皆被吞噬掉,化为灰烬。 这伙人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可山洞就这么大,又怎能躲开这致命的攻击。 有的人试图用屠龙族的法术进行反击,可在黑龙强大的力量面前。 那些法术犹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瞬间就被黑龙轻轻松松瓦解。 一时间,山洞内火光冲天,惨叫连连。看到这一幕,冥老心中懊悔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黑龙恢复自由后,竟变得如此强大! 但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他咬咬牙,拼尽全力施展出自己最强的法术,朝着黑龙攻去。 期望能为自己和手下们争取一丝生机…… 第264章 代价 情急之下,冥老深知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容不得有半点退缩与犹豫,遂当机立断选择了放手一搏。 只见他双眼圆睁,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决绝。 双手如幻影般变幻着手印,动作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那晦涩难懂的咒语仿佛来自远古的神秘召唤。 在山洞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与力量。 随着咒语的持续输出,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震颤。 一股强大的能量以冥老为中心迅速汇聚,如同旋涡般疯狂旋转。 眨眼间,这股能量便凝聚成一道如飓风般的巨大力量。 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黑龙所在的方向迅猛扑去。 那呼啸的风声,恰似死神的咆哮,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方的事物统统碾碎。 这道能量所过之处,山洞的地面被硬生生地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石壁上的石块纷纷剥落,簌簌落下。 此必杀技乃是他穷尽半生心血所创,凝聚了他毕生的功力与智慧。 若是成功命中,黑龙将会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被绞杀,化为齑粉。 此刻的冥老,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招之上,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期待。 额头的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对手,等待着这决定胜负的一刻。 虽然卖掉黑龙能让他收获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巨额财富。 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再多的钱财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一切在生命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 冥老心中清楚,此刻唯有拼尽全力,才有一线生机。 就在那蕴含着冥老毕生功力的杀招如汹涌潮水般扑面而来时,黑龙却依旧显得从容不迫。 它先是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喷嚏,那模样就像是在日常嬉戏,而非面临生死危机。 然而,这看似随意的一个喷嚏,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只见一股无形的气浪从黑龙口中喷薄而出,与那如飓风般的强大能量正面碰撞。 刹那间,山洞内光芒大放,两种强大力量相互冲击产生的气流肆虐开来,将周围的一切搅得粉碎。 那如雷般的轰鸣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山洞的石壁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令人震惊的是,在这一番激烈碰撞后,冥老那压箱底的必杀技竟被黑龙如此轻松地化解了。 那原本势不可挡的能量,在黑龙这一个喷嚏的气浪冲击下,如冰雪遇烈日般消散于无形。 冥老眼睁睁看着自己倾尽心血的杀招被对方如此轻易地破解。 心中又惊又怒,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口中喷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绝望,身体摇摇欲坠。 这一击的失败,让他明白自己在黑龙面前已毫无胜算。 等待他和手下们的,或许只有死路一条。 对待这群心怀不轨的人,黑龙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它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扫视着山洞内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是那些还在岸上张牙舞爪、垂死挣扎蹦哒的。 还是察觉到情况不妙、企图慌不择路逃到暗河里的。 统统都被它以雷霆万钧之势,灭得干干净净。 一时间,山洞内血腥弥漫,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宛如人间炼狱。 此时,这群人只剩下冥老一人,颤颤巍巍地站在黑龙面前。 他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认命。 “今日技不如你,我输得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咬着牙,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屈辱,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中透着一丝绝望的决绝。 “杀,当然要杀!我东方逸辰最记仇了,向来都是睚眦必报!” 黑龙的声音在山洞内回荡,它已不再是之前被困时的模样,此刻威风凛凛,尽显王者霸气。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设下锁龙阵将我困住,妄图将我宰杀卖掉谋取私利,这笔账今日必须清算!” 他眼中怒火燃烧,身上散发的威压愈发强烈,压得冥老几乎喘不过气来。 冥老心中一凉,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黑龙心中杀意翻腾,冷冷地说道: “今日小爷不仅要让你灰飞烟灭,还会连带你的徒子徒孙,你背后的势力,也一并铲除!” 话音未落,它已将冥老大卸八块,而后转身走向暗河,它准备顺着河流出山。 报完仇的黑龙并未急着回到小月身边,它深知自己肩负着更为重大的使命。 只见它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调转方向,朝着东方龙族的领地疾驰而去。 一路上,山川大地在它身下飞速掠过,狂风在耳边呼啸,却丝毫不能阻挡它坚定的步伐。 回到东方龙族后,黑龙凭借着这段时间因祸得福所提升的修为。 以及强大的实力,成功赢得了族人的认可与支持。 族人们被它的英勇和坚韧所打动,纷纷响应它的号召。 愿意与之一同前往江北,向屠龙族清算长久以来积压的夙怨。 于是,在一个阳光初升的清晨,东方龙族全体出动,浩浩荡荡地朝着江北进发。 龙族所过之处,风云变色,强大的威压令沿途的飞禽走兽纷纷伏地颤抖。 当他们抵达江北屠龙族的领地时,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瞬间爆发。 东方龙族的族人们各个实力非凡,龙威震天。 他们喷吐着熊熊龙息,挥舞着锋利的龙爪,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屠龙族。 而屠龙族虽拼死抵抗,但在整个龙族强大的攻势面前,终究是难以抵挡。 黑龙更是一马当先,它以无敌之姿穿梭在敌阵之中,所到之处,邪士们纷纷惨叫着倒下。 这场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黄昏,鲜血染红了江北的土地。 最终,东方龙族大获全胜,将江北那些作恶多端的邪士杀得片甲不留。 曾经不可一世的屠龙族,在东方家族的怒火下,彻底灰飞烟灭,从此世上再无屠龙一族的存在。 经此一役,东方龙族的威名更加远扬,而黑龙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族中人人敬仰的英雄。 但它的心里始终牵挂着主人,在处理完族中事务后,它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归程。 它要回到那个与它生死与共的主人身边,守护着她,一起开启新的生活。 …… 某日午后,暖阳慵懒地洒落在沈府的玲珑院里。 就连院中的花草树木,都被太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沈父踱步而来,他身着一袭锦袍,步伐沉稳,面容和蔼。 刚踏入玲珑院,便瞧见儿媳正静静地坐在院中。 眼神放空,呆呆地望着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见此情景,他以为儿媳是在思念外出未归的沈崇礼。 毕竟小两口分别已有二十日,儿媳如此思念自家夫君,倒也合乎情理。 他轻轻叹了口气,满腹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缓步走到儿媳身旁,轻声说道: “青山在外虽忙于事务,但心中定也是时刻牵挂着府里的。 这世间男儿,多以事业为重,你且宽心。待他处理完手头之事便会归来。” 说罢,他微微仰头,目光投向天边悠悠飘荡的白云,似乎也在遥想着儿子在外的情形。 小月回过神来,赶忙起身行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这些道理,儿媳自是明白。” 沈父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家常。 然而小月的心,却依旧被黑龙的安危所牵动,只是在公公面前不便明说。 “公爹,按日子推断,估计青山这两天就回来了。” 她强打起精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喔,那我得去让管家准备准备,到时候给他接风洗尘!” 沈父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他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匆匆离开,那背影中透着对儿子归来的期待。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小月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湛蓝的天幕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洁白的云朵随意地飘浮着。 就在这时,她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云层中有一道熟悉的黑影蜿蜒游过。 那独特的身姿,即使隔着云层,也让她瞬间辨认出来。 “是黑龙回来了!” 她忍不住轻呼出声,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之前萦绕在心头的担忧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重逢的喜悦。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却不料,原本已经离去的沈父又折返了回来,一踏进玲珑院。 眼见小月还是独自坐在院中,身边并无婢女婆子伺候,不禁眉头微皱。 他心中暗暗思忖:莫不是这府里的下人见小月性子和善,竟生出奴大欺主的心思? 宝贝小孙子还没出生呢,就受奴仆的冷待,那还得了?越想越生气,他气冲冲的问道: “你身子重,怎么也没个婢女婆子在旁边侍候?”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责备,目光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扫视一圈。 小月心中明白沈父的误会,赶忙起身解释,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公爹不要误会,下人们都很尽心尽责,是我素来喜欢清静,不愿意有人跟着。”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几分真诚。 沈父听闻,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 “这叫什么话!既然嫁入我们沈家,就不再是那乡野村姑。 往后要习惯奴仆成群的日子。咱们沈家的规矩,可不能坏了。” 他的话语虽严肃,但眼神中仍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关怀。 小月乖巧地应道:“公爹教训得极是,以后儿媳会注意的。” 她微微福身,姿态优雅得体,心里却暗自苦笑。 自己向来习惯独来独往,骤然多些人在身边伺候,还真有些不自在。 但她也明白,这是沈家的规矩,自己既已嫁入沈家,便该入乡随俗。 “嗯。” 沈父见她态度恭顺,心中的不满稍稍消散,微微点头,脸上神色缓和了些。 “你如今怀有身孕,万事都要小心。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下人去办。 莫要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说罢,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心离去。 看着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小孙子的老头子。 小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老人家对她腹中孩子的期待与关怀,她都真切地感受到了。 只是有时这过分的关心,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待沈父离去后,她轻轻拍了拍手,叫来玲珑院中的管事嬷嬷。 那管事嬷嬷迈着细碎的小步,很快来到主子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奴婢在,请问少夫人有何吩咐?” 小月微微打了个哈欠,眼中透着一丝倦意,缓缓说道: “我要睡一会儿,饭好了也不要吵我。肚子饿了,我自然会叫你们传膳的。 这几日身子越发乏累,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歇会儿。” “是,少夫人。” 管事嬷嬷连忙应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您放心睡,奴婢一定吩咐下去,保证不会有人打扰您。”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小月一眼,见她轻轻点头,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下。 去吩咐众人禁止高声喧哗,莫要惊扰了少夫人休息。 小月趁着四下无人,轻巧地从后窗翻出沈府。 她足尖一点便施展轻功,朝着上次与黑龙道别的荒野飞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 她前脚刚抵达那片荒野,还未站稳身形,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只见缩小版的黑龙如一道黑色流光,瞬间现身在她面前,亲昵地唤道: “主人!” 小月心中一喜,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了地,但还是赶忙问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黑龙扬起脑袋,语气中满是自豪: “一切顺利,我将他们的老巢都端了!那些可恶的家伙,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 “好,看到你安然无恙的,我也就放心了。” 她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她很快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这里虽是荒野,但恐防隔墙有耳,你先进空间,我们回空间谈。” “好的主人!我正想与你分享这件事情的始末。”黑龙回应道。 话音刚落,小月便将它收入空间之中。确认周围无人后,她也悄然闪身进入空间。 于是,一场关于黑龙复仇之路的详细过程,即将在这隐秘的空间里徐徐道来。 进入空间后,黑龙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小月听。 它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与族人一同攻打江北屠龙族的场景。 从双方对峙时的剑拔弩张,到战斗打响后的激烈交锋,再到最后将敌人彻底消灭的畅快淋漓。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主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嗜杀,太过狠戾?” 黑龙讲完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小心翼翼地看着主人,似乎害怕听到她的指责。 小月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且温和地看着黑龙,缓缓说道: “有道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的恩怨情仇,你自行处理就行。 何况江北一族和你们龙族积怨已久,这么多年来,他们对你们龙族做了多少残忍之事。 其中的是非曲直也只有你最清楚。对于这件事,我不会指手画脚。 无论是为族人报仇,还是为自己出一口恶气,这些是那些人应该付出的代价,也是你的自由。” 黑龙听了她的话,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它亲昵地蹭了蹭小月,感慨道: “主人,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若不是你,我还被困在那可恶的锁龙阵里,任人宰割。” 想起当初将它骗进空间当自己的灵兽,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黑龙的脑袋,说道: “咱们是彼此陪伴的伙伴,相互扶持是应该的。如今你大仇已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主人,我想留在空间修炼。你觉得呢?” 黑龙歪着脑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神秘空间中浓郁的灵气,对它的修炼有着极大的诱惑。 小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依我看,你们龙族刚刚大仇得报,就怕那江北一族尚有漏网之鱼。 虽说你已将他们老巢端了,但难保没有残余势力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你应该回家族里履行自己的职责,守护龙族的安全。 毕竟,经历这场大战,龙族也需要休养生息。 而你作为最大的功臣,在这个时候更应该陪在族人身边。” 黑龙听了这番话,虽然心中更想留在空间修炼,但为了顾全大局,它懂事地点点头: “那好吧,我听主人的。难为主人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全。 目前我确实不能只图自己修炼,而不顾及族里的安危。” 听罢,小月欣慰地笑了笑,抬手取出一桶灵泉,轻声细语的说道: “喝了这桶灵泉,你就回去吧。这灵泉对你的修炼大有裨益,也能助你更好地守护龙族。” “好。” 黑龙没有丝毫犹豫,张开大口,将那桶灵泉一饮而尽。 灵泉入体,它周身瞬间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强大的灵气在它体内流转,令它浑身舒畅。 片刻后,它身上的气息愈发沉稳浑厚,它感激地看向小月: “多谢主人,我这便启程回龙族,定会守护好族里。” 说完便身形一闪,离开了空间,朝着东边的方向飞去。 小月望着黑龙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祝福,希望龙族从此能平安顺遂,欣欣向荣。 第265章 小别 清晨的薄雾宛如一层轻柔的纱幔,还没有完全消散,依旧悠悠地弥漫在沈府内外。 晶莹剔透的水珠,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珍珠。 乖巧地挂在路边嫩绿的草叶上,折射出梦幻般的微光。 又或是俏皮地伏在房顶的瓦砾间,仿佛在静静聆听着这座府邸即将苏醒的声音。 如今,空间已囤满了各类物资。黑龙也顺利回到龙族履行守护之责,小月心中再无后顾之忧。 自那之后,她每日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饮食和作息也逐渐变得规律。 只一心待在玲珑院中,静享这份闲适的时光,满心期待着沈崇礼的归来。 这日,阳光刚刚穿透薄雾,洒下温暖的光辉。 一名婢女急匆匆地跑进玲珑院,满脸喜色地喊道:“少夫人!少主回来了!” 正坐在窗前看书的小月,听闻此言,手中的书本差点滑落。 她瞬间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惊喜,急切问道:“青山回来了?到哪里了?” 那丫鬟喘了口气,连忙说道:“少主已经到前厅了,正与老爷说话呢!” 闻言,正欲起身的小月突然一顿,脸上的惊喜神色稍稍收敛,转而若有所思。 她缓缓坐回椅子,轻声说道: “他们父子许久未见,定是有很多话要说,我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 虽说内心无比渴望立刻见到自家夫君,可小月明白,他们父子间想必有诸多要事相商。 比如在外的见闻、家族未来的规划,以及那些难以对外人道的心里话。 贸贸然前去,难免会打断他们的交谈,坏了这份团聚的氛围。 于是,小月强压下内心的思念,重新拿起书本,试图让自己沉浸在文字之中。 然而,她的目光虽落在书页上,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前厅。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轻轻敲击,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沈崇礼的模样。 猜测着他在外这段时间是否安好,有没有瘦了、黑了。 尽管努力克制,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满心期待着稍后的相见。 在沈府正厅,沈尚书还在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 将家中近日诸事、族中大小安排,事无巨细地说与儿子听。 他讲得绘声绘色,手还时不时比划着,可目光不经意扫过,却见儿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沈崇礼的眼神明显有些游离,时不时往厅外瞟去,手指也在座椅扶手上无意识地轻轻敲着。 “青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沈父提高了音量,略带不满地问道,脸上浮现出一丝愠色。 “喔,在听在听,方才父亲说到哪里了?” 沈崇礼猛地回过神来,赶忙应道,可那心虚的模样,让他的话听起来有些敷衍。 “罢了罢了!兔崽子,有了媳妇忘了爹!你滚回去找你家夫人吧!” 沈父佯装生气,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 看着儿子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他心中明白小别胜新婚,儿子这是一心牵挂着自家媳妇呢。 “父亲,我没有走神啊,我不是一直都在听你讲话吗?” 沈崇礼试图辩解,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红晕,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 “不用解释了,你都满脸写着玲珑院这三个大字呢。 为父絮絮叨叨这半天,我真怀疑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浪费我的口水,滚滚滚!” 沈父挥了挥手,状似无情的驱赶儿子,眼中却满满都是宠溺。 他看着儿子那副归心似箭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再继续聊下去。 沈崇礼一听这话,如获大赦,赶忙起身,对着父亲恭敬地行了一礼。 “那儿子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陪父亲详谈。” 话音刚落,便急匆匆地朝着玲珑院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得如同要飞起来一般。 儿子离开后,沈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笑意,转头对身旁的管家说道: “你去吩咐厨房的人,晚膳做一桌丰盛的菜色给少主接风洗尘。 难得青山回来,让厨房多做些他和少夫人爱吃的菜,可别怠慢了。” 沈父语气中满是关切,对儿子归来的喜悦溢于言表。 “是,老爷。” 管家恭敬地应道,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惯有的沉稳与顺从。 “他们夫妻俩许久未见,没什么事就不要去打扰他们。 你提前去跟玲珑院的小厨房知会一声,不用准备晚膳就行了。” 沈父又叮嘱道,眼神中透着长辈对晚辈的体贴。 他深知小两口分别已久,相聚时定想享受二人世界。 “好的老爷。”管家再次应道,心中暗暗记下老爷的每一个吩咐。 “小的这就去安排,定不会让老爷失望。” 说罢,管家便转身匆匆离去,脚步轻快,准备将老爷的命令一一落实到位。 让晚膳的准备万无一失,也确保玲珑院那边能提前知晓安排。 …… 此时此刻的玲珑院,到处一片静悄悄,小月手中拿着一本书。 一双美目看似落在书页上,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她想着与夫君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时而嘴角泛起浅笑,时而又微微蹙眉。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知沈崇礼已悄然来到了身边。 “月儿。”他轻声唤道,声音中满是温柔与思念。 这一声呼唤,仿佛带着魔力,瞬间将小月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她猛地回过神,转头便看到沈崇礼那熟悉的面庞。 他身形挺拔,一袭青衫更衬得他风度翩翩。 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旅途的疲惫,但眼神中的深情却丝毫未减。 小月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手中的书也不自觉滑落。 她站起身来,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痴痴地望着心爱的男人。 沈崇礼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花。 无比心疼地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乖,别哭。” 小月微微点头,哽咽着说:“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我好想你。”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的分离都弥补回来,他轻声在娇妻的耳边说道: “我也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月儿……我想你……好想好想……”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强烈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晌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玲珑院的内室,将整个房间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 良久后,沈崇礼状似微醺一般,脸色酡红,眸光中满是醉人的深情。 他微微低头,温柔地亲吻着怀里的人儿,那动作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夫人,从现在开始,我哪里都不去了,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小月的心间。 这段日子的分离,让他愈发珍惜与小月共处的时光。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真好,此刻,他只想守在娇妻的身边,哪儿也不想去。 而此时的小月,正柔若无骨、媚眼如丝的依偎在他怀里。 感受着这个男人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心中满是甜蜜与安心。 她微微仰头,一双水眸中波光流转,深情地看着心爱之人,轻声回应道: “好,我也想和夫君朝夕相伴,这些日子,我每日都在盼着你归来。” 说罢,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咪般可爱。 闻言,沈崇礼一脸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语气里满是调笑: “夫人的小嘴这么甜,怕不是又偷吃了厨房柜子里面的蜜糖?快让为夫尝一尝。” 说罢,他不等娇妻回应,便轻轻凑了上去。 小月脸颊瞬间羞得通红,连连摇头,急忙分辨: “没,我没有……夫君坏……唔……”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霸道又热烈的吻淹没。 沈崇礼本想浅尝辄止,却情难自控,一发不可收拾,他轻轻抱住娇妻。 俯下身继续吻住那两片柔软娇艳的红唇,将她的抗议都堵在了喉咙里。 两人就这样深情的相拥相吻,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良久后,沈崇礼看着她一脸羞赧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 而后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只对自己的妻子坏,谁叫你是我的妻呢?” 小月微微仰头,双眸似含秋水,满是爱意地看着他,娇嗔道:“夫君好肉麻!” 然而,两边嘴角那抑制不住的笑意,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甜蜜。 此刻,两人沉浸在这浓情蜜意之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 橘黄色的光芒为这份美好增添了一抹温馨而浪漫的色彩。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世间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只剩下彼此的陪伴与爱意,如同那陈酿的美酒般,愈发醇厚。 ……… 小月佯装嗔怒地看着沈崇礼,可眼中却藏不住那一丝好奇: “夫君,你这一趟去了将近一个月,之前说好的只去半月,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沈崇礼亲了一口她洁白的额头,一脸的神秘与谨慎:“说出来你可不准动气。” 她轻轻点了点头,安抚道:“好,你先说来听听。” 沈崇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事情快处理完的时候,那位刘宰相的女儿刘娇娇来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去了闽都,竟一路追到了那里去,且使尽手段想赖上我。” “哦?她都用了什么手段?”她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往前倾。 沈崇礼苦笑着,掰着手指一个个数着: “美人计、苦肉计、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一开始,她扮成柔弱女子,在我必经之路假装受伤,想让我英雄救美。 后来又趁我独处时,穿得花枝招展、袒胸露肩的来勾引。 见我不吃这一套,就威胁说要是不答应她,就给我使绊子,让我以后诸事不顺。 最后,甚至拿出一堆金银珠宝,说只要我点头,回帝都就让她爹提拔我当大官。” 小月听完,忍不住“噗嗤”一笑,故意逗他: “既然有这种财色兼收的好事,那……夫君为何不干脆顺水推舟,从了她算了? 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娘俩还能托你的福,顿顿都吃香的,喝辣的。” 沈崇礼一听,急忙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哭笑不得地说: “得了吧,俗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为夫可享不了这齐人之福。 我心里只有夫人你一人,那些手段在我看来,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为了摆脱她的纠缠,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耽搁了回来的行程。” 说着,他将娇妻搂得更紧,仿佛在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坚如磐石。 小月垂下眼眸,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神色有些忧虑: “可是夫君,我已有孕在身,往后恐怕无法侍候你,既然那位刘小姐一片痴心,不如……” 沈崇礼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双眼危险的眯起,带着一丝恼怒: “夫人,你敢不敢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嗯?” 他微微凑近小月,呼吸温热,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她,若是真敢重复,定不轻饶。 小月被这个男人咬牙切齿的模样逗笑了,她轻轻拍了拍沈崇礼的手臂,撒娇道: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不说还不行吗。” 见她如此上道,沈崇礼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往后别再拿这种话打趣我了。你怀着咱们的孩子,是我最宝贝的人。 刘娇娇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 说罢,温柔地抚摸着爱妻的秀发,仿佛在向她承诺着一生的守护。 小月抬起头,目光清澈而认真地凝视着他,缓缓说道: “夫君,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的女人,请一定要坦诚相告。 我不仅不会责怪你,还会祝福你。但前提是千万不能欺骗我,你能做到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打破了此刻空气中的甜蜜与宁静。 沈崇礼心中一紧,看着她眼眸中隐隐的担忧,心疼不已。 他紧紧握住小月的双手,十指相扣,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 “夫人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经历这些,承受这些。 从与你成婚那日起,我的一切便只属于你一个人。 这世间的女子何其多,但在为夫的心里,她们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你是我此生认定的唯一,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对你的心意都绝不会改变。” 沈崇礼将她轻轻拉进怀中,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许下永恒的誓言: “夫人为我生儿育女,如此辛苦,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做出那般让你伤心之事。 相信我,我们会一直携手走下去,朝夕相伴、白首不分离,看尽世间美好的风景。” 小月在沈崇礼怀中微微点头,心中的担忧在他这番深情表白下渐渐消散。 她感受着耳边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此刻的深情与坚定,轻声说道: “嗯,我相信你。” 这一刻,房间里再次弥漫起温馨而甜蜜的气息,他们彼此相拥,两人仿佛成为了一个整体。 沈崇礼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笑骂道: “你这个小傻瓜,别人都恨不得将自己的男人拴在裤腰带上,管得牢牢的。 你倒好哈,既劝我娶别人,又如此想得开。难不成你一点都不在意我?” 他佯装生气,可那温柔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听闻此言,小月轻轻握住他的手,将脸贴在他的掌心,眼神真挚而柔和。 “管得住人,未必能管得住你的心,比起相看两生厌、貌合神离的那种感情,我只是更在意你的感受。 夫君,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如今我怀有身孕,不能时刻陪伴在你身边。 如果因此而冷落了你,让你觉得生活枯燥苦闷,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如果你真的喜欢上别人,我虽会难过,可也希望你能坦诚相告。 而不是让我傻傻的蒙在鼓里,每日患得患失还自欺欺人的以为,我们的感情依旧如初。” 沈崇礼听完这番肺腑之言,心中一阵感动。他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 “我的傻月儿,你怎么这样傻,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我的世界里有你便已足够。 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傻话了,知道吗?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这便胜过世间一切。” 说罢,他在小月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仿佛在以这一吻承诺着他们永恒不变的爱情。 …… 傍晚时分,沈父遣人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沈崇礼听闻,便轻轻牵起娇妻的手,笑着说道: “夫人,咱们一同前往正厅用膳吧。”小月微微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而,看着妻子微微隆起的腹部,他心中满是担忧,于是轻声说道: “夫人,路有点远,为夫抱你过去好不好?” 小月一听,顿时脸颊绯红,赶忙摆手拒绝: “不,不用了,下人们都看着呢?成,成何体统。”她羞涩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沈崇礼却一脸认真的坚持,眼神中满是关切: “我不想夫人受累,以后体力活都交给为夫。你如今怀有身孕,得小心着点。” 看到娇妻满脸通红的样子,沈崇礼嘴角上扬,故意逗她: “诶?夫人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你……” “哎呀,人家哪有,抱吧抱吧!你不嫌我重就行了,最近胃口好,重了好多呢。” 小月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听罢,沈崇礼哈哈一笑,轻松地将她横抱起来,稳稳地朝着正厅走去,边走边说道: “我的心肝宝贝,你不重,要不是怕你摔着,我能一只手将你举过头顶。” 小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崇拜,忍不住赞叹道:“哇!真的吗?夫君好威武哦!” 沈崇礼得意地扬了扬眉,笑着回应: “那当然了,你男人的实力可不容小觑。 以后啊,你和孩子就安心依靠我,我一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 说罢,他低头深情地看了小月一眼,脚步迈得更加稳健。 一路上,两人欢声笑语,温馨的氛围在沈府的回廊间弥漫开来。 第266章 问罪 沈崇礼和小月来到正厅的时候,沈父已经坐在主位上等着两人的到来。 他端着茶盏,轻轻吹散热气,目光透过袅袅升腾的水汽,瞧见儿子抱着媳妇迈进门来。 沈父看到这一幕,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清了一下嗓音。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阴阳怪气的嘲讽。 毕竟在他心目中,再过半年多,他的宝贝小孙子就要降生了,儿子和儿媳夫妻恩爱一些是好事。 “人齐了,上菜吧。”他放下茶盏,神色平静,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老爷。” 一旁候着的下人听到吩咐,立刻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不一会儿,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如流水般被端上了桌。 不多时,整个正厅弥漫着诱人的香气,这场温馨的家宴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沈父一边不紧不慢地用膳,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对小夫妻。 原本他心里积攒了好些话,想趁着这顿饭的功夫好好唠唠。 跟儿子聊聊家族事务,也顺便叮嘱儿媳一些注意事项。 可目光扫过去,瞧见二人言行举止之间皆是情意。 时不时还互相递个眼色,那亲密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沈父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最终选择了默默干饭。 “青山,这段时间你在外面辛苦了,这是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和鱼羹,多吃点。” 小月眉眼含笑,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糖醋排骨。 轻轻放在自家夫君的碗中,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温柔。 “好,月儿你也多吃点,为夫给你夹一只鸡腿。” 沈崇礼笑着回应,随即从盘中夹起一只肥美的鸡腿,小心翼翼放到她的碗里。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想捧到她面前。 沈父看着夫妻俩这般恩爱,你来我往的互相夹菜。 他下意识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意。暗自腹诽道: 果然,儿子是给别人养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也不知道给自己老爹夹一个鸡腿! 虽说心里有些吃味,但看着儿子和儿媳如此恩爱。 沈父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毕竟一家人其乐融融,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享受着这温馨又带着些许趣味的晚膳氛围。 “爹,红烧肉太油腻,你少吃点。” 沈崇礼眉头微蹙,满眼都是不赞同,目光带着关切落在父亲夹着红烧肉的手上。 “我才刚吃第二口,再说了,我好几天才吃一次红烧肉,平时饮食很清淡,无妨无妨。” 沈父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倔强。 作为一名资深的美食家,他是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放弃钟爱的红烧肉滴。 吃完红烧肉,他看了看桌子上那只肥美多汁的鸡腿,正准备下筷子。 “爹,别看了,这只鸡腿得留给月儿,她现在怀了身孕,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鸡腿也要吃两个。” 沈崇礼说完,便将剩下的另一只鸡腿放到小月碗里,眼中满是对妻子的宠溺。 尴尬不已的沈父,只好夹了一块排骨解馋,这一顿没有就没有吧。 平时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用膳,山珍海味的从来没缺过,何况只是一只鸡腿。 “哦,好好好,留给我小孙儿吃。”他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对孙辈的期待。 “青山,不能这样,爹想吃鸡腿就让他吃,我吃一只就够了。” 小月轻轻扯了扯沈崇礼的衣袖,眼神透着责怪,她不想因为一只鸡腿而让公公不高兴。 “那好吧,既然月儿这么说了,爹你吃吧。” 沈崇礼看了看小月,又看了看父亲,无奈地笑了笑。 “那哪行!我怎么能跟我小孙儿抢鸡腿吃,你方才说得很对,我不吃。” 沈父连忙摆手拒绝,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在他心里,儿媳和小孙儿显然更为重要。 一时间,温馨和睦的情感在这小小的饭厅里交织,勾勒出一幅无比美好的画面。 这边晚膳时间已到了尾声,沈府上下弥漫着温馨祥和的气息。 然而,此时的沈府大门外,却突然来了两辆十分奢华的马车。 马车周身雕龙画凤,装饰着璀璨的明珠,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马车刚停稳,车门便“咣当”一声猛地被推开,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人蜂拥而下,来势汹汹。 门口负责看守的小厮,瞧见这架势,心中暗叫不好,连滚带爬地赶紧跑回去通知管家。 此时,沈父刚命人撤走饭桌,正与儿子儿媳品茶聊着家常。 只见管家神色慌张,急匆匆地走进厅内,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 “老爷!大事不好了!刘宰相一家都来了!这些人看起来,好像来者不善呐!” 管家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被外面的阵仗吓了一跳。 “哦?有这种事?” 沈父听闻,眉头瞬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与担忧。 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身为一家之主,在小辈面前,他不能自乱阵脚。 略作思索后,他沉声说道:“快将他们迎进来!” 尽管心中疑惑重重,不知刘宰相一家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但他还是决定先以礼相待,看看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再作打算。 沈父满脸堆笑,朝着刘宰相拱手作揖,客气地问道: “刘兄,不知你们突然前来拜访,是有何贵干?” 说这些话时,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警惕。 刘宰相却黑着脸冷哼一声,满脸怒容,丝毫不给沈父面子: “少给我在这儿装糊涂!”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喔?此话从何说起?”沈父心中一凛,但依旧保持着镇定。 佯装不知地反问道,试图从对方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这时,刘宰相将矛头直指沈崇礼,声色俱厉地喝道: “沈公子,我问你,我家娇娇人呢?既然你都回家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他双目圆睁,仿佛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原来这家人摆出这样的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沈崇礼一脸坦然,不卑不亢地回应: “刘伯伯,我跟令千金又不熟,非亲非故的,我又如何知道她的去向?” 他神色平静,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慌乱。 听闻此言,一旁的刘夫人哭哭啼啼起来,她用手帕擦着眼泪,声音尖锐的责骂道: “你这个负心汉!休想撇清关系!可怜我家娇娇对你一片痴心,甚至为了你千里迢迢的去了闽都。 如今下落不明,无论如何你都得负责!”她边哭边跺脚,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沈父面沉如水,转头看向儿子,严肃地问道: “青山,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在闽都时,是否见过刘小姐?” 他的眼中既有对儿子的信任,又有一丝担忧。 毕竟此事不仅关乎到家族的声誉,且人命关天,不容小觑。 此时此刻的沈崇礼,十分庆幸自己提前将这件事告知了小月。不然这次真的是百口莫辩。 思及此,他转过头望向妻子,见她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神色平静,眼神中满是对自己的信任,这一幕,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沈崇礼收回目光,镇定自若地看向刘宰相一家,坦然说道: “没错,我在闽都办事的时候,的确见过刘小姐,但并没有与她同行,如何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语气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仿佛在向众人宣告自己的清白。 “不!你说谎!”刘夫人情绪愈发激动,她尖声反驳。 “我家婢女说,娇娇失踪之前见的人,就只有你一人!” 她眼神中充满了怨愤,似乎认定了此人就是导致女儿失踪的罪魁祸首。 沈崇礼心中一阵恼火,面对这样的指责,他忍不住怒喝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刘夫人,毫不退缩。 自己明明已经表明态度,且与刘娇娇保持距离。 如今却被人这般诬陷,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 沈府大厅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场激烈的交锋似乎在所难免。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沈父,先是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刘宰相。 又瞧了瞧哭哭啼啼的刘夫人,以及那几个满脸怒容的刘家公子,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他深知此时若是处理不当,两大家族很可能会因此结下仇怨,斗个两败俱伤,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悦,依旧满脸和气地说道: “诸位先不要动气,刘兄,你和几位公子先坐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示意下人上茶和瓜果点心。 “去你的好好说!你这个老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那些小算盘!” 刘宰相怒目圆睁,指着沈父破口大骂: “如今我家娇娇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你叫我们如何能忍气吞声!” 爱女如命的他,此刻气得浑身发抖,平日里的涵养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老爷,沈公子一定知道咱们家娇娇的下落,可他就是不肯承认!” 刘夫人哭喊道,眼神中满是怨毒,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已将沈崇礼千刀万剐。 听到母亲这么说,刘家三个儿子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为首的大儿子怒喝道:“沈崇礼,你今日若不交出我妹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三人将沈崇礼团团围住,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整个沈府正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要再有一点火星,就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小月坐在沈崇礼边上,见此情景,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护住微微隆起的腹部,连忙起身准备远离这剑拔弩张的修罗场。 刘家人正在气头上,情绪激动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万一,一个不小心误伤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就不好了。 再者,她相信公爹和夫君的能力,他们必定能处理好这件棘手的事,自己还是别在这里添乱掺和了。 然而,眼尖的刘夫人看到正欲离开的小月,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把柄,大叫一声: “站住!你这个卑贱的妾室,是不是你从中作梗,唆使你男人害我家娇娇失踪的!” 刘夫人眼神如恶狼般凶狠,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手指几乎戳到了小月的脸上。 刘夫人认定,身为沈崇礼的女人,必定知晓内情。 而且,说不定她就是导致女儿失踪的幕后黑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躲避竟会引来刘夫人如此激烈的反应。 “抓住这个女人!只要抓住她!沈家父子就老实了!” 刘夫人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仿佛小月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她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决绝,一心认定只要控制住这个妾室,就能让沈家人乖乖就范。 听到刘夫人的命令,刘家几个儿子瞬间将目光投向小月,面露凶光,作势就要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崇礼猛地大喝一声: “够了!谁敢动我夫人一根汗毛,我立刻要了他的命!” 此刻他双眼通红,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他迅速移步挡在小月身前,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沈父也面色一沉,上前一步,威严地说道:“刘兄,你这是何意? 在我沈府撒野不说,还想对我儿媳动手,未免太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了!” 沈父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目光冷冷地盯着刘宰相,似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的沈府正厅,气氛紧张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刘家人的咄咄逼人,与沈家人的强硬护短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瞧瞧,我们还没动她一根手指头呢!你们就急成这样! 那我们家娇娇呢!谁又知道她如今是死还是活!” 刘夫人双手叉腰,声泪俱下地质问着沈崇礼,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她满脸的悲愤,似乎所有的痛苦都要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我已经明确说过,我不知道她的下落!” 沈崇礼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油一般越燃越旺。 但他仍强忍着,再次重申自己的清白,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可我家婢女说,娇娇去见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铁证如山,容不得你抵赖!” 刘夫人不依不饶,振振有词地叫嚷着,仿佛她所说的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她认定此人与女儿的失踪脱不了干系,一心要让他给出一个交代。 “青山,你知不知道……”沈父转头看向儿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和询问。 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刘家人给出的所谓“证据”。 “父亲,我真的不知道!”沈崇礼一脸焦急与无奈。 他看向父亲,目光坚定而诚恳,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此刻的沈崇礼,被刘家人的指责弄得焦头烂额,却又不能轻易对他们动手。 毕竟对方是当朝宰相一家,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尽力澄清事实,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府正厅内,两方各执一词,气氛愈发紧张压抑。 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宁静,随时可能被新一轮的冲突打破。 “刘伯伯,你们有空在这闹腾,不如抓紧时间去找人。多耽误一天,刘小姐就多一分危险。 我在闽都的时候,听人说闽都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专门祸害那些良家妙龄女子。” 沈崇礼强压下心中的愤懑,尽量心平气和的提醒道。 试图引导刘家人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去寻找真正可能导致刘娇娇失踪的线索。 “采,采花贼?那我们娇娇……老爷!”刘夫人听闻此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原本就哭红的双眼,此刻更是泪水决堤,她惊恐地看向刘宰相。 声音带着颤抖与绝望,仿佛已经预见了女儿遭遇不测的悲惨画面。 “夫人莫急,我会命人去查清楚此事的真伪。”刘宰相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深知此事若是真的,后果不堪设想。当下,他强作镇定地安慰着自家夫人。 同时眼神凌厉地扫向沈崇礼,似乎仍觉得女儿的失踪,和他脱不了干系。 但此时,也不得不先将找人这件事放在首位。 他转身对着随行的家丁们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 立刻去闽都,给我把那采花贼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要是再找不到小姐,你们都别回来见我!” “是!属下遵命!” 家丁护卫们被吓得一哆嗦,连忙领命匆匆离去。 大厅内,气氛稍稍缓和了些,但紧张的阴云依旧笼罩着每一个人。 刘娇娇的下落,成了所有人心头悬而未决的一块巨石。 “刘兄,你们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你放心,我也会派人去闽都帮忙找刘千金的下落。” 沈父一脸诚恳地说道,尽管刘家人方才气势汹汹。 但作为一家之主,他还是展现出了应有的风度与担当。 “那就多谢了。不过,要是被我查到娇娇的失踪跟你儿子有关,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刘宰相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沈崇礼,话语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不敢不敢,犬子向来知礼守法,断不会谋害刘千金的。” 沈父赶忙回应,心中却暗自担忧,生怕刘家人会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事实最好如你所言,否则我定要他一命偿一命!” 刘宰相的声音愈发冰冷,那狠厉的眼神仿佛要将沈崇礼看穿。 沈崇礼冷冷看着这些人,眼神中满是戒备,他下意识地将孕妻护得更紧。 他一直警惕的守在小月身边,如同守护着最珍贵的宝物,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分毫。 “刘兄言重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刘千金。其它的以后再说。” 沈父赔着笑脸,试图缓解这极度紧张的气氛。 同时也提醒刘宰相,当下寻找刘娇娇才是最重要的事。 “哼!我们走!” 刘宰相甩下一句狠话,带着家眷气冲冲地离开了沈府。 随着他们的离去,沈府正厅内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但沈父的心情却依旧沉重。 他担心刘娇娇的失踪,会给沈家带来更多的麻烦。 望着刘家人离去的背影,他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 待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沈父转过头看向儿子,神色凝重地问道: “你怎么看?” 沈崇礼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且坦然: “不必为此事过于忧心,我先和月儿回玲珑院了。” 他深知父亲此刻的心情,但这件事他心中已有计较。 “好,为父明白了,去吧。唉……这一天天的不得安宁,这都叫什么事儿!” 沈父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突然生出这样的变故,让他心力交瘁。 “月儿,我们回去。”沈崇礼温柔地看向小月,眼中满是关切,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手。 “好的夫君!” 她微微点头,感受到沈崇礼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安定了许多。 两人手牵着手,缓缓朝着玲珑院走去,留下沈父独自一人在正厅,望着他们的背影思绪万千。 刚出了正厅没多远,沈崇礼便弯腰轻轻抱起了小月,动作娴熟且温柔。 他嘴角衔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声说道: “夫人为何突然这么安静,是有什么话想问为夫吗?” 闻言,小月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夫君,刘小姐失踪这件事……我有些担忧。 万一刘家人找不到人,又一直认定是你……那……”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沈崇礼,眼中满是关切与不安。 感受到了娇妻的担忧,他收紧双臂,语气坚定地说道: “月儿,别害怕,你男人确实与刘娇娇的失踪毫无关系。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找不到证据,自然不能把我怎么样。 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咱们的孩子受到一丝伤害的。” 沈崇礼的眼神中透着坚毅,郑重的向妻子许下承诺。 小月微微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几分。 她轻声说道:“嗯,我相信夫君。只是,这事儿来得太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沈崇礼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安慰道: “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我们先回玲珑院,好好休息,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罢,他加快了脚步,朝着玲珑院走去…… 第267章 闽都 夜已深,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黑色的幕布所笼罩,万籁俱寂。 黑暗中的沈崇礼睁着一双星眸,在月色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光,若有所思。 怀里的娇妻睡得正香甜,均匀的呼吸声轻柔地在他耳畔响起。 他的拇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擦着小月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泛起丝丝柔情。 然而,此刻他的思绪,却被刘娇娇失踪一事所占据。 刘家人那来势汹汹的模样犹在眼前,这件事终究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他不能让父亲和小月受到任何牵连。 沈崇礼低头看着娇妻恬静的睡颜,眼神愈发坚定。 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与幸福,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全力以赴。 渐渐地,清冷的月光悄然移动,婆娑的树影变得更清晰,几乎占满了整个窗户。 窗外那些浅鸣的虫儿,仿佛也在陪着沈崇礼一同思索,见证着他内心的挣扎与波澜。 …… 只因昨夜歇得早些,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月便醒了过来。 窗外透进丝丝微光,给屋内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缓缓睁开惺忪睡眼,习惯性地往身旁看去,只见床铺空荡荡的。 她伸出手摸了一下,被褥已凉,看来沈崇礼已经起床很久了。 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夫君为何这么早起床? 如此想着,于是连忙起身,唤来婢女伺候她洗漱更衣。 她动作迅速,片刻间便整理好发髻和妆容,来到饭桌前用早膳。 然而,直到她坐在桌前,将那精致的早点吃了小半,沈崇礼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她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一旁候着的婢女,轻声问道:“少主呢?” 婢女赶忙恭敬地屈膝行礼,回答道: “回少夫人,少主一大早就出门了。具体去了哪里,奴婢也不清楚。” 婢女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小月的眼睛,似乎生怕自己的回答让主子不满意。 小月轻轻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夫君向来对她坦诚,这次行踪如此神秘。 难道是与刘娇娇失踪一事有关?她在心底默默猜测着,却又不敢确定。 稍作思索后,她决定等沈崇礼回来,好好问问他。 当下,她虽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强打精神,继续用着早膳。 只是那些原本可口的食物,此刻却味同嚼蜡般,在她嘴里也没了滋味。 她就这样从清晨等到日暮,始终守在玲珑院里。 目光不时望向院门口,可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天色渐暗,夜幕低垂,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将世界笼罩。 小月望着空空荡荡的院子,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几次停下脚步,想要抬脚去正厅问问沈父,打听一下夫君的消息。 可每当这个念头升起,从前沈父对她的冷言冷语便涌现脑海。 那些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她刚抬起的脚又缓缓放下。 虽说近期他的态度有很大的转变,但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何必自讨没趣。 “夫君武艺高强,他不辞而别,一定是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小月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虑,她在心底不断地宽慰着自己。 沈崇礼向来稳重靠谱,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 断断不会如此匆忙地不辞而别,且不告知自己他的去向。 想开了之后,小月便像平常一样,强装镇定地安排着身边的琐事。 她坐在窗前,借着烛光拿起针线,开始缝补一件男子的衣衫。 那细密的针脚,仿佛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她对夫君的爱意与担忧。 她时不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希望能捕捉到熟悉的脚步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她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守望着,坚信夫君一定会平安归来。 独自出行的沈崇礼,心中挂念着刘娇娇失踪一事可能给沈家带来的危机,心急如焚。 只见他脚尖轻点,如一头敏捷的猎豹般施展出神入化的轻功在夜幕下狂奔。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形如电,在屋顶与树梢间穿梭,动作轻盈且迅速,几乎不带起一丝声响。 沿途的山川、河流、城镇在他脚下飞速掠过,仿佛都只是模糊的幻影。 一路上,他未曾有丝毫停歇,凭借着精湛的轻功和坚定的意志,日夜兼程。 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曙光穿透薄雾,温柔地洒向大地时,他终于赶到了闽都。 这座繁华的都城在晨曦中渐渐苏醒,街道上已有早起的商贩开始忙碌。 行人也逐渐开始增多。沈崇礼望着眼前的闽都,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三日后,连日来不眠不休的追查,就在他刚查到采花大盗的关键线索时。 竟在客栈与同样前来投宿的刘家人打了一个照面。 刘宰相看到沈崇礼的那一刻,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警惕之色骤起。 他身旁的两个儿子更是满脸敌意,摩拳擦掌,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与其理论。 眼看对方剑拔弩张,一场争执一触即发。 沈崇礼却神色平静,他深知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于是,他率先打破僵局,将自己这几日查到的线索递给了刘宰相。 “沈公子,你是说,准备今晚去抓那个杀千刀的采花大盗?” 刘宰相快速浏览完线索,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犹疑,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崇礼谨慎的观察了一番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他语气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们也要去!”刘家兄弟也压低了声音说道,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甘示弱。 “多一个人参加,的确多一份胜算,你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去。” 沈崇礼看了看他们,微微点头。他明白,此事刘家兄弟能参与最好不过。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知道个中的艰难,才会实打实的相信,自己与刘娇娇的失踪无关。 “沈贤侄,没想到你不仅比我们来得还早,还这么快就查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过去是我们误会你了,老夫在此向贤侄道歉。” 刘宰相一脸愧疚,对其深深作揖。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指责太过鲁莽。 “沈伯伯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沈崇礼连忙伸手扶住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峙,因这意外的线索分享,暂时得以化解。 而众人也将目标一致对准了那名隐藏在暗处的采花大盗。 对于这件事的进展,沈崇礼感到非常满意。 他深知,这次闽都之行,主要是为了顺利化解沈刘两家的仇怨。 至于抓采花贼,找刘娇娇,只是顺手的事而已。 毕竟,家族间的矛盾一旦激化,后果不堪设想。 故而此行不管最终能否抓到那个采花贼,只要能成功修复两家关系,便已不虚此行了。 与刘家兄弟俩约好了今晚碰面的时间和地点后,沈崇礼心中的一块大石稍稍落地。 此刻的他,连日奔波查访,早已疲惫不堪。他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回了自己的厢房。 一进房间,他便径直走到床边,身子重重地落了下去,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铺之中。 他望着床顶,思绪却仍在飞速运转,脑海中不断梳理着今晚行动的细节。 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以及应对之策。 渐渐地,他闭上了双眼,在半梦半醒间,等待着夜幕降临。 当沈崇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中一片静谧。 唯有窗外透进来的几缕月光,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他侧耳倾听,此时整个客栈都十分安静,显然客栈中大部分的人已经歇息。 难道不小心睡过头了?他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赶忙看向窗外的天色。 只见夜空繁星闪烁,圆月高悬,时辰已然不早。 他迅速起身,动作利落而敏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确认随身的佩剑和暗器都准备妥当后。 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厢房,沿着楼梯快步下楼。 来到楼下,刘家兄弟早已等候多时。借着客栈灯笼昏黄的光线。 沈崇礼看到他们二人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期待。 三人匆匆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的眼神中都传递着坚定的决心。 今夜,他们要携手出击,为刘娇娇的失踪寻得真相。 随后,三人一同迈出客栈,身影很快融入了闽都漆黑的夜色之中。 他们如同隐匿于黑暗中的猎手,各自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暗处。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座看似普通的平民小院。 沈崇礼根据连日来辛苦查到的线索,以及对那名采花贼作案规律的深入分析。 笃定地预测他今夜将会光顾此处,对小院中的一名妙龄女子下手。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默默消逝,夜色愈发深沉。 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洒下清冷的光辉。 整个世界仿佛陷入沉睡,万籁俱寂,唯有巷子里偶尔传出一阵犬吠声。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却也为这份紧张的氛围又添了几分凝重。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在夜色中一闪而过,在房顶上灵活跳跃。 动作轻盈且迅速,直奔沈崇礼三人所守的小院而来。 那黑影速度极快,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若不仔细分辨,很容易被当成夜风吹过的幻影。 沈崇礼见状,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微微抬手,向刘家兄弟发出信号。 三人皆暗暗屏住呼吸,准备随时出击,一场惊心动魄的突击行动即将拉开帷幕。 只见这名采花贼猫着腰,如同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先是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如豆子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良久,直到确认周遭没有危险,他才从腰间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那长刀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映照出他邪恶的嘴脸。 紧接着,他将长刀伸入紧闭的窗户缝隙,手腕轻轻旋转拔拉,灵活地撬动起来。 其动作之娴熟,简直令人发指。窗栓在他的摆弄下,很快便被悄无声息地撬开。 从他的动作不难想象,这厮平日里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才练就了这般熟练的“技艺”。 躲在暗处的沈崇礼三人借着皎洁的月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直冒,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刘家兄弟,一想到自家的宝贝小妹很有可能落入这贼人之手。 遭受非人的折磨,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地摩拳擦掌。 只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采花贼碎尸万段,为妹妹报仇雪恨。 沈崇礼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向刘家兄弟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示意他们再稍等片刻,等采花贼彻底进入屋内,确保人赃并获,再一举将其拿下。 撬开窗户后,那名采花贼并没有立马破窗而入。 而是再次观察周遭的环境,判断是否存在危险。 只见他半蹲着身子,脑袋左右转动,耳朵微微竖起。 犹如一只警惕的老鼠,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 那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一道精光。 片刻之后,似乎是确认了安全,他咧着嘴笑了起来。 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紧接着,他双手撑着窗台,轻轻一用力,便如一只敏捷的猴子般跳了进去。 很快,屋里就传出一道女子压抑的呜咽声,但转眼即逝。 片刻后便被不远处突然响起的一阵犬吠声掩没。那声呜咽,仿佛是黑暗中无助的求救。 刘家兄弟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切。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丧心病狂之人。 这采花贼的行径,让他们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难以遏制。 刘家大哥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刘家二哥则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扇窗户。 二人都恨不得此刻就冲进去将那无耻之徒撕成碎片,解救那名可怜的女子。 这样也能为自己失踪的妹妹讨个公道。此刻的沈崇礼同样怒目圆睁,眼神中满是杀意。 救人如救火,就在刘家兄弟忍无可忍,几乎要不顾计划冲进去之时。 沈崇礼敏锐地捕捉到采花贼已完全放松警惕,他深知时机已到,果断做出了行动的手势。 刹那间,三人如三道黑色的闪电,施展起各自精湛的轻功。 沈崇礼身姿矫健,率先发力,脚尖轻点地面,如鹞子翻身般轻盈地跃入房间。 刘家兄弟紧随其后,哥哥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弟弟似灵猿入林,敏捷迅速。 一进入房间,他们便看到那厮正对着惊恐万分的女子宽衣解带,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贼人听到动静,惊愕地转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沈崇礼已如疾风般扑到他面前,一记凌厉的掌风直逼其面门。 仓促间,贼人侧身躲避,却还是被掌风擦过脸颊,火辣辣地疼。 刘家兄弟也没闲着,哥哥飞起一脚,踢向采花贼的腰间。 他身形一晃,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击,却不料弟弟瞅准时机,从侧面攻来,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肩膀上。 采花贼吃痛,闷哼一声,恼羞成怒的他不再慌乱。 迅速调整状态,抽出悬挂在床边的长刀,与三人展开了恶斗。 房间内顿时刀光剑影,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采花贼武功不弱。 但面对沈崇礼和刘家兄弟三人的合力围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他左支右绌,身上多处挂彩,却仍负隅顽抗,妄图寻找机会突围逃走。 而沈崇礼三人则配合默契,步步紧逼,誓要将这恶贼绳之以法,为世间除去这一祸害。 当贼人企图从窗户逃走,再次被打回来,狼狈地摔倒在地之时。 这厮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扯破,头发也凌乱不堪。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怒目而视的三人,心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各位英雄好汉,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呐!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呢?”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强装镇定地说道,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哀求。 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颤抖着,映着月光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也在印证他此刻的心虚。 “废话少说!恶贼!我劝你束手就擒!”刘家大哥怒喝道。 一双虎目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恶贼碎尸万段。 他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握拳,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那架势仿佛只要采花贼稍有反抗,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沈崇礼也冷冷地盯着贼人,说道:“今日便是你的末日,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冬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刘家二哥则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骂道: “你这畜生,害我妹妹下落不明,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说罢,便要冲上去再给他一拳。 采花贼眼见求饶无用,心中一横,突然暴起,挥舞着长刀扑来,妄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一场更为激烈的搏斗,在这小小的房间内再次展开。 隔壁被惊醒的一对老夫妇听到打斗声,被吓得不轻。 他们战战兢兢地来敲门,声音里满是担忧:“闺女啊,咋了这是?” 屋里被采花贼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带着哭腔喊道:“爹!娘!快去报官!” “哎!我们这就去!”老夫妻二人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准备前往县衙。 谁料,一听到报官,这名采花贼竟得意地笑了一声。 那笑容中透着诡异与张狂,仿佛根本不把报官这事儿放在眼里。 沈崇礼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急忙喊道:“不好!这厮背后有人撑腰!不能报官!” 一听此言,贼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心中暗道不妙。 若真让这三人将自己捉住了,背后的势力也未必能救他。 慌乱之下,他决定放手一搏,举刀便向刘家兄弟扑去。 经过一番交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中沈崇礼的武功最高。 自己若与其正面交锋,胜算渺茫。于是,他决定趋利避害,柿子挑软的捏。 妄图先解决掉刘家兄弟,再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只见他如疯狗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刀,朝着刘家兄弟猛砍过去,攻势十分凌厉。 刘家兄弟也毫不畏惧,迅速摆好架势,与贼人周旋起来。 屋内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一场生死较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沈崇礼见刘家兄弟渐渐不敌,开始处于下风,心中暗叫不好。 那采花贼手中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攻势愈发猛烈,逼得刘家兄弟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千钧一发之际,沈崇礼目光如电,迅速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 他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捏,运力于指,随后猛地弹出。 只见那小石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击中了贼人的穴位。 采花贼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袭来,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绳索束缚住,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 他的双腿一软,顿时直直地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唯有一双眼睛惊恐地圆睁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 “呼……”刘家兄弟长舒一口气,停下手中动作,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 他们看向沈崇礼,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若不是他及时出手,今日恐怕要吃大亏。 “多谢沈公子救命之恩!”刘家大哥抱拳说道,语气诚恳。弟弟也在一旁附和点头。 “客气了,我们本就是一同前来擒贼,当互相照应。” 他笑着回应,走上前去,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采花贼。 “说,刘娇娇是不是被你掳走了?”沈崇礼的目光如剑,仿佛要将采花贼看穿。 贼人紧闭双唇,一声不吭。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听闻此言,刘家大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抬起脚,狠狠的踢了地上的采花贼一脚,怒喝道:“说呀!你把我小妹藏哪儿去了!” 这一脚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贼人被踢得闷哼一声。 身体蜷缩起来,但依旧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刘兄弟,今夜这位姑娘怕是吓坏了,我们先带这名恶贼带离此地再说。” 沈崇礼看了看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子,轻声对刘家大哥说道。 此时当务之急是避免事情闹得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在此地也不方便审问采花贼。 “好,就按沈公子说的办!”刘家大哥强忍着满腔的愤怒,点头应道。 他也明白沈崇礼所言极是,当下只能暂且放过这名贼人。 三人迅速将采花贼五花大绑,如拎小鸡般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沈崇礼转身对那名女子说道:“姑娘放心,今夜之事,我们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女子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色,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多谢三位恩公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随后,沈崇礼三人带着采花贼,趁着夜色迅速离开了小院。 一路上,贼人被绑得结结实实,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但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怨毒的光。 而刘家兄弟则神色凝重,心中都在思索着如何才能从这厮的嘴里问出小妹的下落。 第268章 杏花村 沈崇礼和刘家兄弟按事先商量好的那样,押着采花贼,一路朝着闽都城外走去。 月色下,几人的身影在蜿蜒的小道上匆匆前行,采花贼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 这厮脚步踉跄,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在求饶,又像是在咒骂。 他们准备赶往城外的一间破庙。从一开始,沈崇礼和刘家兄弟就没想过将这厮交给官府。 他们并不在乎此人背后有多大的靠山,也无意去细数他过去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此刻,刘家兄弟满心只关心自己的小妹究竟被他藏在了哪里。 终于,三人来到了破庙门口,刘宰相和刘府的护卫正坐在篝火旁,看起来就像专程在那里等他们一样。 双方碰面后,刘宰相目光如炬,一眼就锁定了被捆成一个粽子的采花贼,怒喝道: “难道这个贼眉鼠眼的狗东西,就是闽都城中人人唾骂的采花贼?” “爹,您没猜错!就是这个畜牲祸害了闽都无数的良家女子!” 刘二哥坚定地回应道,手上用力往前一推,采花贼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畜牲!你把我家娇娇藏哪去了!”刘宰相几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采花贼瞬间便被勒得面色通红。 尽管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却依旧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刘府的护卫们也围了上来,个个怒目而视,仿佛只要主子一声令下,随时就会动手。 此时此刻,破庙前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见这个畜牲就快断气了,刘家大哥赶忙上前,伸手按住父亲的手臂,焦急劝道: “爹,您先冷静一下。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小妹还没找到。” 刘宰相这才如梦初醒,手上用力,将这名恶贼狠狠甩开。 “咳咳咳!什么娇娇,我可从来不问女人叫什么名字。谁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个。”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一副无赖的样子,眼中还隐隐带着一丝挑衅。 刘二哥气得一脚踢过去,骂道:“你这个畜牲还敢嘴硬!今日若不交出我妹妹,有你好受的!” 贼人被踢得闷哼一声,却依旧强撑着嘴硬说道: “哼!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在哪!” 沈崇礼蹲下身子,冷冷地盯着采花贼,一字一顿地说: “你以为你不说,就能逃过一劫?与其受尽折磨而死。 不如乖乖说出刘娇娇的下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吐信的毒蛇般,让这名贼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心中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但还是心存侥幸,咬了咬牙道: “你别吓唬我,吓唬我也没有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家大哥见状,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从腰间抽出佩剑,架在他脖子上,厉声道: “你再不说,我现在就将你扎成一个马蜂窝!” 采花贼看着寒光闪闪的剑刃,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惧色,但仍在负隅顽抗。 破庙内的气氛剑拔弩张,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行走江湖多年,诡计多端,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说出答案,这些人绝对会将他千刀万剐。 他心中暗自盘算,横竖都是死,不如再拖一拖,说不定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于是,尽管脖子上架着冰冷的剑刃,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还是强装镇定,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佯装无辜地说道: “各位好汉,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刘娇娇是谁啊! 我最近接触的这些女子,你们随便去查,可没一个叫这名字的。” 刘家大哥气得双眼通红,手上的剑又紧了几分,剑身几乎嵌入贼人的皮肉,鲜血缓缓渗出: “你这恶贼还敢狡辩!若不是与你有关,为何一提到刘娇娇,你便如此心虚? 今天你若不说出她的下落,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采花贼疼得冷汗直冒,却仍咬牙坚持矢口不认: “好汉,您这可冤枉我了。我阅女无数,见过的女子多得去了。 每次完事儿都是提上裤子就走,哪能记得每个女子的细节。 也许是你们点错相、找错人了,这事儿真与我无关呐!” 刘宰相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 “你这个畜牲都不如的东西!简直就是作恶多端,厚颜无耻! 若再不交出我家娇娇的下落,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沈贤侄,你可有办法撬开这恶贼的嘴?” 沈崇礼沉思片刻,站起身来,对着采花贼说道: “你以为你不说,就能躲过这一劫?你在闽都犯下的案子,桩桩件件都有迹可循。 即便你今日不说出刘娇娇的下落,我们也能通过其他途径找到她。 到那时,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现在好吗?说不定,你那些同党为了自保,也会将你供出来。” 这些话如重锤般,一下下敲击着采花贼的内心防线。 贼人心中一阵慌乱,但偷香窃玉多年的他,如同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已是皮厚如城墙。 此刻他仍心存侥幸,赌这些人不敢轻易杀了他,毕竟他们还想从他嘴里得到刘娇娇的消息。 于是,他低下头,一声不吭,干脆装哑巴,妄图拖延时间。 破庙内的气氛愈发凝重,沈崇礼目光坚定地看着刘宰相,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伯伯,要不这样,你们继续审问,我带人去查这个畜牲的老巢。 一旦查到了,我们就将他交给那些被他祸害过的老百姓。” 他深知采花贼狡猾至极,一味逼问或许难以突破,不如双管齐下,给他施加更大压力。 “好,既然贤侄能够在短短三天之内便抓到了这个狗东西,想必也能查到他的老巢在哪里。” 刘宰相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这个提议深表赞同。 他转头看向采花贼,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恨,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 那贼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他深知那些被他祸害过的老百姓对他恨之入骨。 一旦落入他们手中,自己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极度的绝望与恐惧,瞬间将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击倒。 “不!好汉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他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压力。 “扑通”一声跪地,涕泪横流,原本故作强硬的嘴脸此刻变得扭曲不堪。 他深知自己如今已是走投无路,为了保住这条小命,只能乖乖交代。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沈崇礼这一招攻心竟如此奏效。 刘宰相怒喝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饶不了你!” 采花贼忙不迭点头,声音颤抖地说道: “刘娇娇……刘娇娇确实是被我掳走的,我本想……本想卖去外地给人做妾。 可她性子实在太烈,半路上寻了个机会就跑了,我……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啊!” 兄弟两人一听,又急又怒,刘家大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吼道: “你说的可是实话?若敢撒谎,我杀了你!” 他拼命点头,哭丧着脸道:“句句属实啊,好汉,我哪敢撒谎,求你们饶我一命吧!” 沈崇礼微微皱眉,思索着此人所言的真实性。 一场围绕刘娇娇下落的追查,似乎又陷入了新的迷雾之中。 为了保住自己的老巢和小命,采花贼只能这么说。 否则等待他的,必然是地狱般的凌迟,光是想想那残忍的场景,就足以令他胆寒。 此刻的他,脸上写满了恐惧与哀求,身体如筛糠般不停地颤抖着。 “既然那位姑娘逃走了,我也没有祸害她,且今晚各位英雄好汉已经揍了小人一顿出气。 那咱们之间的恩怨算是两清了,各位就行行好,饶了小人吧。” 他涕泗横流,声音带着哭腔,卑微地祈求着。 心中怀着一丝侥幸,妄图用这番说辞让众人放过自己。 刘二哥听闻,气得一脚踢在他身上,怒喝道: “你这恶贼,说得轻巧!我家小妹失踪这些日子,我们一家人担惊受怕。 如今一句没祸害就想了事?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今日断不会轻易饶你!” 刘宰相也是满脸怒容,冷哼一声道:“哼,你以为几句谎话就能蒙混过关? 若我家娇娇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将你碎尸万段!即便娇娇没事,你这恶贼也绝不能姑息!” 刘家大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沉声道: “你最好没有说谎,我们定会去查证。若是发现你有所隐瞒,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现在,你赶紧交代掳走她的经过,她逃走的地方。 还有任何可能有用的线索,一个字都不许漏。”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透着一股威严,仿佛能看穿眼前之人的每一个心思。 采花贼被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说道:“是是是,小人不敢隐瞒。 那天晚上,我见刘姑娘独自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 便……便起了歹念。我用迷药捂住口鼻,掳走了她。 本想先将人带到城外一处废弃的庄子里藏着。 可我扛着她刚走到半路,她不知怎的醒了过来。 在挣扎的过程中,她趁机跑了。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当时天太黑,怕惊动附近的村民,我也没看清她往哪个方向跑了,真的,小人句句属实啊!” 他边说边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 刘宰相和两个儿子听着这些讲述,恨得牙痒痒,心中更加焦急万分。 他们深知,刘娇娇逃走后生死未卜,每耽搁一刻,危险便多一分。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崇礼则陷入沉思,试图从这些话中找出破绽或是有用的线索。 片刻后,他忽然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采花贼,问道: “哦?你说刘娇娇逃走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劝你仔细想清楚再回答,要是时间对不上,那就证明你在说谎!” 他紧接着补充道,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表情也愈发严厉。 “我,我,……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好像是……” 贼人眼神闪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双手下意识地揪着地上的泥土,妄图拖延时间编造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 见此情形,刘二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然后用膝盖死死抵住他的后背,双手紧紧揪住他的头发。 将他的头硬生生地往上拽,恶狠狠地吼道。 “狗贼!你还不肯说真话!分明就是嫌命长!说!我家小妹到底在哪!” 采花贼吃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仍在犹豫是否要说出真相。 刘宰相也走上前,眼神中满是愤怒与焦急。 “再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将你千刀万剐,为我女儿报仇!” 说罢,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采花贼裤裆前晃了几下。 “咔嚓”一声,就割掉了一块布料,吓得采花贼双腿哆嗦、浑身发软。 此时他心中天人交战,一方面害怕说出真相后,没了保命符,遭到残酷的报复。 另一方面,又怕再不说出来,眼前这些人忍无可忍会将他就地正法,置于死地。 在极度的恐惧与纠结中,他终于崩溃,哭喊道: “我说,我说!刘娇娇确实是半路上逃走的,就在几天前。 那夜我扛着她,走到离这儿二十里的杏花村附近。 她趁我不注意,就往山里跑去了,我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何处啊!” 采花贼说完便瘫倒在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中满是绝望。 众人听后,面色凝重,深知留给他们寻找刘娇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营救行动迫在眉睫。 “刘伯伯,不如我们押着这个恶贼去杏花村那边找刘千金,咱们先找到人再说。” 沈崇礼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如炬地盯着这个眼神躲闪的贼人。 仿佛此人所有的谎言和心思,都已被他尽数看穿。 他心里清楚,刘娇娇恐怕已经被玷污,一个受了惊吓的弱女子跑不了多远。 而此人所说的杏花村,最有可能就是刘娇娇此刻的藏身之处。 “贤侄,我也正有此意,走!”刘宰相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眼中满是急切与决然。 此时他心急如焚,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女儿,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当下,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刘二哥像拎小鸡一般。 将瘫软在地的采花贼从地上揪起,用绳索再次加固捆绑,防止他中途逃脱。 刘府的护卫们则迅速整顿行装,检查兵器,准备好随时出发。 刘家大哥环顾四周,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大家动作快点,时间紧迫,小妹在外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我们路上务必保持警惕,防止这恶贼耍什么花样!” “是!”众护卫纷纷应和,士气高涨。就这样,一行人押着采花贼,趁着月色匆匆赶路。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 一路上,采花贼耷拉着脑袋,偶尔偷偷抬眼观察众人的神色,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懊悔。 而沈崇礼、刘宰相和刘家兄弟则面色凝重。 心中默默祈祷着能顺利找到刘娇娇,让这场揪心的磨难早日结束。 不多时,众人便施展轻功赶到了杏花村附近。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夜的寂静。 月光下,远处的杏林隐隐约约,仿佛一片神秘的未知世界。 “说!我小妹到底在哪儿!”刘家大哥再次厉声逼问。 手上的力道加重,紧紧揪住贼人的衣领,几乎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贼人被勒得面色通红,呼吸困难,但在这死亡的威胁下,他不敢再有丝毫隐瞒。 “前方右边路口有一棵梨树,那晚她就是在那逃脱的。” 他声音颤抖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与侥幸。 他心里想着,都过去几天了,那名女子早跑远了,就算他们找到那个地方也是枉然。 那里不可能还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说不定这次能蒙混过关。 沈崇礼眉头紧皱,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似乎在判断这些话的真实性。 随后,他转头看向刘宰相和刘家兄弟,说道: “刘伯伯、刘兄弟,我们先按他说的去找找看。 大家保持警惕,这恶贼十分狡猾,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招。” 众人纷纷点头,押着贼人朝右边路口走去。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那人所说的地方。 这里果然看到一棵粗壮的梨树在月光下静静伫立。 树干上似乎有几道新鲜的刀痕,像是有人打斗时留下的。 刘二哥蹲下身子,举着火把在地上仔细查看,发现了一些凌乱的脚印。 以及一片拇指大小、从女子衣物上撕扯下来的布料。 “这会不会是小妹的?”他拿起布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递给父亲。 刘宰相双手颤抖着接过布料,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 “这料子上的花纹,就是娇娇最喜欢穿的那件衣服上的…… 这是今年娇娇生辰的时候,我亲自带她去选的! 我记得,她说她很喜欢这条裙子,隔三岔五就要穿在身上。” 说到此处,刘宰相已经悲痛万分,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娇娇……” 刘家大哥双眼泛起泪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愈发笃定小妹确实在此处逃脱。 他再次看向贼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最好没有说谎!接下来你若敢再有半句假话。 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快说!你当时看到她往哪个方向跑了!” 采花贼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只能如实说道: “小人当时就看到她往杏林深处跑去了,我本想追上去的。 但那时候……村里的狗都跑了出来,还追着我叫,我怕出事,就没敢追……” 听罢,刘宰相顺着采花贼所指方向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望无际的杏林在夜幕下显得幽深而神秘。 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但为了找到女儿娇娇,他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带头朝着这片杏林走去。 众人怀着忐忑又急切的心情,踏入了那片幽深的杏林。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众人急促的脚步声和紧张的呼吸声。 “娇娇!” 刘宰相率先喊了起来,声音饱含着一位父亲深深的担忧与牵挂,在寂静的杏林里回荡。 那声音似带着无尽的期盼,希望能得到女儿的回应。 “小妹!” 刘家大哥和二哥也紧接着呼喊,声音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要穿透这片杏林,传达到这片杏林的每一个角落。 “小姐!” 刘府的护卫们也齐声高呼,声音响亮而坚定,给这场紧张的搜寻行动增添了几分力量。 随着一声声呼喊,众人举着火把在杏林里小心翼翼地前行。 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放过一丝可能与刘娇娇有关的线索。 每走一步,他们心中的担忧便多一分,都在祈祷着能尽快找到刘娇娇,看到她安然无恙。 众人举着火把,在杏林中一直寻找,那一声声呼叫,在静谧的夜里此起彼伏,饱含着焦急与关切。 熊熊燃烧的火光,将周围的杏林照得忽明忽暗,摇曳的光影仿佛也在诉说着众人内心的不安。 走到杏林深处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那声音如同细丝,若有若无,却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清晰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众人瞬间激动万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传递着同样的信息。 没有丝毫犹豫,他们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脚步匆忙,却又尽量放轻,生怕惊跑了那个未知的身影。 终于,在其中一棵杏树下,他们发现了一道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地上的身影瘦弱而无助,在昏暗的光影中微微颤抖。 刘宰相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宝贝女儿。 “娇娇!谢天谢地!真的是我的娇娇!” 刘宰相率先冲了过去,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眼中闪烁着泪花。 他一把将女儿紧紧抱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刘家兄弟和护卫们也围了上去,眼中既有找到小妹的欣喜,又有对她遭受苦难的心疼。 刘娇娇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虚弱地叫了声: “爹……哥哥……”声音微弱,瞬间让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第269章 惩罚 也许是刘娇娇命不该绝,已经奄奄一息的她。 却在沈崇礼的帮助下,幸运地被父亲和兄长寻到并带走。 刘家父子将她带回客栈,并且请来最好的大夫为她诊治。 每个人的脸上,满满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心疼。 沈崇礼并没有选择与他们同行。这几日的奔波劳累已让他身心俱疲。 为了避免撞见刘娇娇,他当天夜里就换了一间客栈住。 并打算今夜先在闽都好好休息一番,恢复元气后就立刻启程回去。 此刻,他只想着能在柔软的床榻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将这几日的疲惫都抛诸脑后。 至于刘家的人是否为了刘娇娇忙得焦头烂额,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回到客栈房间后,沈崇礼仔仔细细地洗漱了一番。 随后,他迫不及待地躺到床上,本以为能迅速陷入梦乡。 可就在入睡前,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事,这件事仿佛一道惊雷在他心头炸响。 “糟了!这次来得太匆忙,好像忘了跟月儿说一声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懊悔与焦急。 月儿这么紧张他,他竟然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忘记告知她自己的行踪。 想到妻子可能会因为找不到他而担忧,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睡意全无。 他在床上像煎鱼似的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心中不断想着小月可能出现的种种情绪。 自责和担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这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疲惫不堪的他就这样睁着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满心懊悔与担忧。 他不停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小月焦急等待的模样。 窗外的夜色似乎也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着他。 直到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屋内,他才在极度的疲惫中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的刘家人,也选择了先在客栈住几天。 在大夫悉心的医治下,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刘娇娇终于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恐与疲惫。 但很快,一股强烈的恨意便涌上心头。她醒来的第一件事。 就是挣扎着坐起身,急切地问父亲和兄长们。 “那名贼人在何处?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指关节泛白。 她想起自己所遭受的凌辱,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小妹放心,那夜找到你之后,我立马将他扎成了一个马蜂窝,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刘家大哥拍了拍小妹的手,安慰道。他回想起那名采花贼,心中也是一阵厌恶。 当时之所以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他的性命,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给妹妹报仇。 “好,太好了!大哥你做得很好,总算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刘娇娇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畅快。 尽管身体还很虚弱,但一想到那名恶贼已死,心中的恨意稍稍缓解了一些。 刘宰相在一旁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心疼,轻声说道: “娇娇,你刚醒来,身体还未恢复,别太激动。你安心养伤,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闻言,刘娇娇微微点头,靠在床头,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在别人看来,这场噩梦,仿佛终于画上了句号。 刘家父子找到了刘娇娇,采花贼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这件事永远不会传到帝都,而知道这件事的都是刘家人。 他们也会渐渐忘掉这件事,生活会如往常一样继续着。 但只有刘娇娇自己最清楚,或许一场更恐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她躺在床榻上,望着雕花的床顶,眼神愤怒而不甘。 在被采花贼掳走的那天夜里,她就已经在杏花村那棵梨树下,失身于那名贼人。 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每一次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恨意滔天、痛不欲生。 她不敢想象,当这个秘密被世人知晓,会面临怎样的眼光和议论。 她深知,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朝代里,女子的贞洁重于一切。 自己的未来,似乎已经被彻底改变,前路一片黑暗,看不到丝毫希望。 这些天,每当夜晚来临,她总会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那名恶贼狰狞猥琐的面容,让她冷汗淋漓,恐惧如影随形。 她害怕面对父亲和兄长关切的目光,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纯洁骄傲的刘娇娇。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生活,这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如同一道沉重的枷锁,将她紧紧束缚其中,让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在父兄面前,她只能强颜欢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能借受了惊吓,惊魂未定这个由头,痛哭了一场又一场。 看着宝贝女儿的泪水总是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刘家父子的心仿佛被无数根针深深刺痛。 有时吃饭吃到一半,刘娇娇便会突然落下泪来,手中的碗筷也无力地放下。 甚至在睡着后,她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在睡梦中仍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 刘宰相每次看到这般情景,都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相替,替女儿承受这所有的痛苦。 “娇娇不哭,我们已经将坏人斩杀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他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声音满是慈爱与心疼,试图用这样的话语安抚女儿那颗受伤的心。 可他深知,娇娇所遭受的惊吓,远非几句安慰就能解决。 “爹,我想回家。” 刘娇娇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疲惫与哀伤,声音微弱却又带着一丝坚定。 她渴望回到熟悉的家,那个能让她感到些许安心的地方。 仿佛只有远离这个让她遭受苦难的鬼地方,才能躲开内心无尽的痛苦。 “好,咱们明天就回家!今晚好好休息。”刘宰相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他明白女儿此刻的心情,只要能让娇娇感到一丝宽慰,做什么他都愿意。 当下他便着手安排返程事宜,只盼着能尽快离开这个给女儿带来痛苦的闽都。 回到家中,或许熟悉的环境能让她忘却这段经历,重新找回曾经的快乐。 …… 当沈崇礼一觉醒来的时候,屋内已是一片昏暗。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几缕月光,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咕噜咕噜”,五脏庙适时地唱起了空城计,提醒着他早已饥肠辘辘。 他伸手拉过床边的铃铛,轻轻摇晃了几下。 不多时,门外传来店小二热情的招呼声:“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沈崇礼应道:“给我送一份饭菜上来,清淡一些就行。”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清脆地回应,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沈崇礼起身,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房间,驱散了些许黑暗。 他坐在桌前,只觉全身的肌肉都酸痛不已。为了找到那名采花贼,这几天把他累的够呛。 尽管已经睡了一整天,但身体的疲惫仿佛深入骨髓,仍旧让他觉得十分乏力。 心里想着,天亮后一定要启程回帝都,在这儿已经耽搁得够久了。 仅半盏茶的时间,店小二便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 沈崇礼看着桌上放着一荤一素一汤,还有一碗白米饭。 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拿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饥饿感让他顾不上什么斯文。 用过晚膳后,五脏六腑终于感到一丝满足,身体的困意再度袭来。 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别的地方,甚至连思考的精力都所剩无几。 简单洗漱后,他便重新躺回床上,刚合上眼,便进入了梦乡。 …… “五天过去了,夫君还没有回来……他不是说,再也不和我分开吗?” 小月静静地伫立在院中的海棠树下,微风轻轻拂过。 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洒在她的肩头。 她眼神中满是忧虑与落寞,就这样呆呆地陷入了沉思。 记得几天前,夫君还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地许下承诺: 以后不会再让她独守空闺,承受分离之苦。可他却趁自己熟睡之时,突然不告而别。 五天的时光已然过去,却依旧不见他归来的身影,甚至音讯全无。 起初,每过去一天,小月心中的担忧便增添一分。 她不禁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甜蜜的瞬间仿佛就在眼前。 曾经,他们在这海棠树下一同吟诗作画,追逐欢闹。 沈崇礼会轻轻为她捋去鬓角的发丝,眼中满是爱意。 可现在,这棵海棠树依旧繁花似锦,而树下却只剩她一人,形单影只。 “夫君,你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小月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泪眼婆娑的抬头望向远方。 此时,一只蝴蝶翩然飞过,宛如灵动的仙子般。 轻盈地穿梭在空气中,最终停留在娇艳的海棠花瓣上。 海棠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因蝴蝶的到访而变得更加娇艳。 究竟是蝶恋花多一点,还是花恋蝶更多一些?这似乎是个难以言说的谜题。 也许,蝶对花的眷恋更深。它在广阔天地间,偏偏选中了这朵海棠,为它停留,为它起舞。 在花儿的怀抱里,汲取那甜蜜的花蜜,对蝴蝶而言,那是生命的滋养,更是心灵的慰藉。 而蝴蝶的到来,同样让花儿的生命更丰富多彩,更圆满。这世间的情丝缠绕,本就难分伯仲。 它们相互依存,共同构成了这如诗如画的世界。 在岁月的长河里,世间万物,有的在演绎相爱,有的在演绎相杀。 此时此刻,小月觉得她就是那朵海棠,而沈崇礼,则是那只不知所踪的花蝴蝶。 思及此,小月自嘲般地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低声呢喃: “沈青山,你说走就走,不告而别,看来你也没有多爱我嘛。” 那声音里满是失落与哀怨,仿佛积攒了这几日来所有的委屈。 在这片静谧的庭院里,她的话语被微风吹散,却重重地砸在自己心上。 曾经那些耳鬓厮磨的甜蜜誓言,此刻在无尽的等待中渐渐变得模糊。 她一直坚信着沈崇礼对自己的深情,如同坚信这四季更迭、海棠花总会如期绽放。 可如今,这五天五夜焦灼担忧的漫长时光,让她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 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拾起一片飘落的海棠花瓣。 放在手心里,目光凝视着它,仿佛看到了自己那颗破碎的心。 曾经,她以为自己和沈崇礼的爱情会像天上的日月星辰一般永恒不变。 然而,这五天心碎的等待却让她觉得,这段感情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坚不可摧。 “你说过的那些情话,难道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吗?” 她对着手中的花瓣轻声问道,仿佛花瓣能替沈崇礼给出一个答案。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可心中的失望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看着自己那颗原本滚烫的心,就像一杯渐渐变凉的白开水。 从一开始分分秒秒的思念,到心急如焚的担忧,再到后知后觉的淡然。 满腔炽热的爱意,如同沙漏中的细沙,随着时间推移而缓缓流逝。 果然爱情使人盲目,小月唇边浮现一抹浅笑,自嘲道。 “我好傻,竟然一直在担心他是否遭遇了危险,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甚至还因为过度担忧而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太多的担忧与失望,让她的心渐渐变得麻木。 或许是期望一次次落空,又或许是患得患失的情绪消磨了她的热情。 她依然会时常一个人安静的待在玲珑院,只是目光不再急切,不再满含期待。 心中也不再泛起波澜,只是淡淡地想着,也许世间的男女之情本就如此。 那些炽热的誓言终会随着时间消逝而逐渐冷却,爱到最后,结果都一样。 就像一杯已经变凉的开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滚烫。 …… 第七天,沈崇礼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总算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帝都。 一路上,他心中满是愧疚与思念,恨不得立刻飞到小月身边,解释自己为何这么久才归家。 一进府门,他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便径直朝着玲珑院匆匆奔去。 回到玲珑院,他到处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爱妻的身影,于是叫来了婢女问话。 “少夫人呢?”他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禀报少主,夫人她出门了。”婢女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 “去了何处?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怎么不跟着去?” 只见他一双剑眉瞬间拧紧,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不满。 “少夫人并没有说去何处,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她只说不需要我们跟着。” 这名婢女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应,生怕触怒了此刻情绪焦急的主子。 沈崇礼心中一沉,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思索着小月可能去的地方。 回想起自己那天不辞而别,且这么多天音信全无的行为,的确太过分了。 他不禁自责起来,害怕小月是因为想不开而怄气跑掉。 “来人!备马!”沈崇礼突然停下脚步,大声吩咐道。 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找到小月,向她解释清楚一切,并祈求她的原谅。 府门外,下人牵来了马匹,沈崇礼接过缰绳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那匆忙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远方。只是不知这茫茫人海,他又该从何处寻起? …… 此时白云观内,香烟袅袅,到处一派静谧而祥和的景象。 小月与云鹤道长沿着蜿蜒的石阶,缓缓拾阶而上。 二人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时有微风轻拂而过,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恭喜杜姑娘,很快就能了却这三世姻缘,回归仙班。” 云鹤道长身着道袍,仙风道骨,声音平和而沉稳,仿佛这简单的话语蕴含着无尽的玄机。 “道长,我此次前来是想问问,这段姻缘怎样才能算了却?” 小月秀眉微蹙,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 沈崇礼的突然离开,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道长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缓缓开口: “他已经许你正妻之礼,你只要能平安诞下腹中之子,将孩子交给他。 你与他这段情缘便算两清了。”话语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呢?”小月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仿佛这样就能抵御未知的恐惧。 “若是这样,你就只能想办法再怀一个。直到给他生下一个孩子为止。 否则……这第三世姻缘就相当于渡缘失败,前功尽弃。” 言罢,道长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 小月听闻,心中一阵恍惚。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本以为与沈崇礼的爱情是命中注定的姻缘,一定会有始有终。 却万万没想到,在人家的心里,不过是一段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的关系罢了。 “那……如果前功尽弃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小月的声音微微颤抖,满心的恐惧如潮水般翻涌。 她紧紧盯着云鹤道长,仿佛在等待一个关乎自己生死存亡的最终审判。 “你可能会失去仙籍,而且会永远滞留在你曾经去过的那个废土时代。” 云鹤道长的目光平静而凝重,语气温和,所说的话却狠狠地砸在小月的心坎上。 “在你成功与沈青山的三世姻缘,每一世都能善始善终之前,你会一直在废土世界轮回受苦。” 听闻此言,小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 那个废土时代,充斥着荒芜与绝望的世界,让她每每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失去仙籍,意味着她将彻底告别原本安宁祥和的仙界,被困在凡间这无尽的苦难之中。 然后历经无数轮回,只为完成那看似遥不可及的三世姻缘。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小月喃喃自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没想到这段三世姻缘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残酷的惩罚。 “杜姑娘,一切都是命数与因果,沈青山既是你的缘,亦是你的劫。” 云鹤道长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与不忍。 “从你决定下凡与他了缘的那一刻起,便已踏上这条无法回头的路。 此缘不了,你就永远欠着一笔情债未消,唯有坦然面对,方能得到解脱。” 小月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连绵的山脉,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废土的恐惧,又有对沈崇礼复杂的情感。 此刻的她,犹如置身于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在茫茫大海中孤独无助的漂泊。 她非常清楚,无论这个男人是否爱自己,也无论前方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为了摆脱这可怕的惩罚,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去面对,直到平安诞下这个孩子。 第270章 许诺 “杜姑娘,时辰不早了,回去吧。”云鹤道长轻声提醒,打破了这份沉默。 “是啊,不知不觉,太阳就要落山了,是该回去了。” 小月如梦初醒般缓缓点了点头,用帕子拭去脸上的泪痕。 她知道,再怎么沉浸在恐惧与悲伤中,也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 此刻,她必须振作起来,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谋划未来。 二人沿着来时的石阶缓缓下行。小月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她的脑海中思绪万千,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若想避免失去仙籍、被困废土时代的悲惨结局。 她就必须保证这一世与沈崇礼的姻缘顺遂,平安诞下腹中的孩子。 回到道观的庭院,小月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云鹤道长,深深福了一礼: “多谢道长今日解惑,只是心中仍有诸多忧虑,还望道长能再指点一二。” 云鹤道长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看着小月: “你与沈公子的缘分未尽,只需坦诚相待,珍惜彼此,此生或许能一切顺遂。 至于其他,顺其自然便好,切不可过于忧虑,以免伤了自身与腹中胎儿。” 小月心中一暖,再次行礼致谢:“多谢道长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 言罢,她转身迈出道观的大门。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映照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此刻的小月,怀着对未来的忐忑与决心,踏上了归程。 回到玲珑院时,她已身心俱疲,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天的奔波中耗尽。 正在她刚准备躺下休息一下时,门外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少夫人是否已经回来了?”沈崇礼的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期盼。 今天四处寻找小月无果,他的心就像悬在半空中,一刻也未曾落下。 “回来了!少夫人刚刚回来!”下人激动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屋内。 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小月内心勉强维持的平静。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原本疲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有被辜负后的委屈,还有对未知命运的迷茫。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应。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门外的沈崇礼听到下人肯定的答复后,如释重负,脚步匆匆地朝着屋内走来。 随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月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崇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月儿,我……”沈崇礼张了张嘴,却发现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望着躺在床上的小月,几日不见,妻子似乎清减了许多。 只见娇妻面色略显苍白,眼神中透着一种陌生的疏离,这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他缓缓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想去触碰小月,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自己这举动会令她不喜。 “月儿,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让你担心了。” 沈崇礼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懊悔,平日里的洒脱此刻荡然无存。 小月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眼眶微微泛红。 “你还知道回来?你当这里是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几日,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些独自等待的煎熬、担惊受怕的夜晚,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沈崇礼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是我混账,让你受苦了。但这次实在是事出有因。 刘宰相家千金被采花贼掳走,若不找到她,刘家的人肯定会闹个没完没了。 到时候万一惊扰了咱们的孩子,或者到处给咱们使绊子,可怎么得了?” 他急切地解释着,希望小月能理解他的苦衷。 “向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弄得咱们每日都不得安宁。” 小月听闻,心中一震,转过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原来如此……可你哪怕派人传个信也好,也不至于让我每天都在担心你……”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沈崇礼心疼不已,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是为夫疏忽了,我不该让你担心,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这样。 往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让你知道我的消息。 月儿,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他的眼神中满是祈求,生怕妻子不肯原谅他。 “不论你是否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这次你抛下孕妻,不告而别,音讯全无。 而且还是为了别的女人,这是铁的事实!我累了,想必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她神色清冷,将手从宽厚的手心里抽回,微微别过头,不愿再看那张满是愧疚的脸。 “月儿,你让我去哪里休息?”沈崇礼满脸焦急,眼中满是诧异。 他实在无法忍受与小月这般生疏,这比让他上战场面对千军万马还要令他恐惧。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无法侍候你,明日便抬一个婢女做姨娘吧。” 她淡淡地说着,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可沈崇礼知道,这每一个字背后,都是小月对他深深的失望。 “你以为我是一个整天惦记那事儿的人吗?我又不是种马!” 沈崇礼眉头紧皱,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满心的委屈与无奈倾泻而出。 “我这几日日夜兼程,心急如焚,一是担心刘沈两家结仇,二则是记挂着家中的你。 我对那些莺莺燕燕向来没有兴趣,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啊,月儿。 这次真的是情况紧急,我根本来不及安排妥当再走,求你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好不好?” 他眼眶微红,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试图从她眼中寻得一丝原谅的迹象。 小月心中一阵刺痛,沈崇礼的话并非毫无道理,可她这几日所承受的痛苦又怎能轻易释怀。 “我如今心里很乱,你先走吧,让我静一静。”她闭上双眼,疲惫地说道。 沈崇礼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地朝门外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枷锁,此刻他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此时,小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每日望眼欲穿,好不容易将心爱的人给盼回来了,心里却憋着一股怨气。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中苦涩不已。 理智告诉她,沈崇礼的解释合情合理,他一贯洁身自好,绝对不会沾花惹草。 可情感上,她却无法轻易释怀那些独自熬过的担惊受怕的日夜。 她感觉自己就像别人说的“作精”一样,明明知道沈崇礼并非有意不告而别。 却还是忍不住耍小性子,用这种看似无理取闹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不满和委屈。 她忍不住自嘲,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幼稚,如此不可理喻了? 也许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对他的一举一动如此敏感。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在面对沈崇礼时,就像变了一个人。 滚烫的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黑暗中,她蜷缩起身子,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开与沈崇礼之间的心结与隔阂。 也不知道这段感情,是否还能回到从前那般甜蜜无间。 在这寂静的夜里,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痛苦之中,不知该如何自处。 “或许,为了顺利完成这次的姻缘,我应该像那些小说里的爽文大女主一样。 保持清醒的状态,不要恋爱脑。挫死所有人,然后自己独美。 关心则乱,只要我不爱他,一切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她在心底默默思忖着,仿佛给自己找到了一条挣脱当下情感困境的路径。 她深知,自己与沈崇礼之间这段姻缘背负着特殊使命。 若因过度沉溺感情而失去理智,届时相看两生厌,极有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最后就是失去仙籍、被困废土时代不断轮回的可怕结局。 当一个女人不爱某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就会变得优雅得体,善解人意。 想到这儿,她缓缓坐起身,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暗暗下定决心,从这一刻起,要收起那些泛滥的儿女情长。 尝试着以一种更为冷静、理智的态度去面对沈崇礼。然而,拿起从来都比放下更容易。 他们之间那些甜蜜的瞬间、温柔的话语,早已在她心底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但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摆脱那可怕的命运枷锁,她别无选择。 “只要我不为情所困,谁都困不住我!”小月低声给自己打气,眼神中逐渐浮现出一丝坚定。 可即便如此,她的内心深处仍有一丝隐隐的刺痛。 毕竟要割舍这份深入骨髓般的感情,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来人!”小月提高了些音量,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响起。 此刻的她,已经整理好了所有情绪,神色平静得如一汪秋水。 那副坚定决绝的模样,仿佛刚才还在暗自伤神的人并非自己。 “来了来了,少夫人。”一名嬷嬷应声道。 只见她脚步匆匆,很快便来到了女主子面前,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去看看少主此刻人在哪里,将他请过来。”小月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她深知,既然已决定以全新的态度面对与沈崇礼的关系,那就不能让不快和误会有发酵的机会。 “是,少夫人。”嬷嬷应下,转身便朝着书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 沈崇礼刚踏入房门,目光便急切地落在妻子身上,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探寻端倪。 只见小月端坐在榻上,神色平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月儿。”沈崇礼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我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来,今夜你就在这里睡吧。” 她抬眸看向沈崇礼,目光平静如水,让人捉摸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沈崇礼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惊喜,可紧接着又被深深的担忧取代。 “只睡这一晚吗?以后呢?”他的眼神中满是忐忑,生怕得到的是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 这几日的分离与误会,让他对两人的关系充满了不安。 小月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今夜,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睡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似有千钧之力,让沈崇礼的心猛地一颤。 沈崇礼望着小月,他知道,妻子心中的芥蒂并未完全消除。 可此刻的这一番话,又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月儿,我知道这次是我让你伤心了,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沈崇礼走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恳而坚定。 小月微微抽了抽手,却没有挣脱,只是轻声说道: “不早了,先歇息吧,有些事,我还需要时间去想清楚。” 沈崇礼无奈地点点头,他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她足够的耐心和空间。 这一夜,两人同榻而眠,却各怀心事。沈崇礼伸出手将她轻轻拉入怀里。 小月静静躺在他温暖的怀里,望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思绪飘远。 她不知道未来等待自己和沈崇礼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只希望在这个短暂的夜晚,能暂时忘却那些烦恼与忧虑,享受这份难得的安宁。 半夜时分,熟睡中的沈崇礼猛然睁开了双眼,意识还带着几分混沌。 他稍稍低头,就看到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领口。 指尖的触碰让他微微一颤,耳朵也痒痒的,似有温热的气息在轻轻呵着。 他转过脸看去,娇妻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芬芳。 此时小月双颊酡红,像是在睡梦中陷入了什么迷乱的梦境。 眉头微蹙,嘴唇轻轻开合,发出细微的呓语。 她的手无意识地在沈崇礼领口摩挲,似在寻找着什么依靠。 沈崇礼的心瞬间揪紧,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与疑惑。 他轻轻握住妻子乱动的手,想要将她唤醒,又怕动作太大吓到她。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他轻声呼唤,声音温柔而低沉,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小月似乎听到了沈崇礼的呼唤,呓语渐渐停止,眉头也缓缓松开。 可手却没有从沈崇礼领口抽回,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嘴里嘟囔着: “夫君,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走……” 听到这话,沈崇礼的心像是被一把重锤击中,痛得他险些窒息。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不辞而别,给小月带来了很深的伤害。 令她即便此刻两人同床共枕,在梦中依旧被恐惧所笼罩。 沈崇礼将爱妻紧紧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自责与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月儿,我不会走,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别怕……” 他在小月耳边轻声呢喃,像是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希望能借此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让她在梦中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陪伴与守护。 怀中的人是如此脆弱,如此美好,沈崇礼看着那微微嘟起的嘴唇。 心中爱意翻涌,情难自抑,捏起小月的下颌便深深吻了上去。 他的吻带着炽热的情感与无尽的怜惜,还有别后重逢的欢喜。 他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自己所有的歉意与深情都传递给心爱的女人。 “月儿。”沈崇礼轻声呼唤,声音中满是眷恋。 这一声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发出,饱含着对娇妻的珍视。 睡梦中的小月嘤咛了一声,似是感受到了沈崇礼的举动,却并未完全清醒。 她微微扭动着身躯,像是想要躲开这突如其来却又热烈如火的亲昵。 她的双颊愈发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到极致的桃花,娇俏动人。 沈崇礼的吻从她的唇瓣缓缓游移到脸颊、耳垂,每一个吻都带着深情与温柔。 “月儿,我的好月儿,为夫以后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 他在娇妻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肌肤。 此时的小月,只觉得周身被温暖与爱意包围,那熟悉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环住沈崇礼的脖颈,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般。 在这如梦如幻的氛围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成为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沈崇礼的吻愈发深情,似要将这段时日分离的思念,都倾注在这缠绵的吻中。 他的手轻轻抚过娇妻的发丝,动作轻柔而舒缓,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小月在半梦半醒间,意识逐渐被这热烈的氛围所唤醒,朦胧的双眼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沈崇礼深情专注的眼眸。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止。 她的眼中有嗔怪,有抗拒,也有委屈,但更多的是对沈崇礼难以割舍的爱意。 她朱唇微启,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沈崇礼再次袭来的吻堵住了双唇。 这一次,她不再是被动的回应,而是主动地迎合,双手也不自觉地抱紧了他的身躯。 感受到小月态度的转变,沈崇礼心中满是欣喜与感动。 他小心翼翼地抱紧娇妻,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两人的身躯紧紧相依,心跳声彼此呼应,呼吸也愈发急促。 在这静谧的夜里,他们以最亲密的方式,诉说着对彼此的眷恋与深情。 仿佛要用这份炽热,驱散之前所有的误会与阴霾,重新找回那份遗失的美好。 …… 三天后,沈父将儿子叫到了书房。雕花的木门紧闭,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父亲,你找我?” 沈崇礼轻轻推门而入,恭敬地问道。他身姿挺拔,神清气爽,眉眼间透着一股阳刚之气。 “嗯,听闻你去了一趟闽都?事情办得怎么样?” 沈父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手中摩挲着一枚玉佩,关切地看向他。 “刘家的事已经处理好,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沈崇礼微微颔首,语气笃定。 “那就好。”沈父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他放下手中把玩的玉佩,身体微微前倾,语重心长地说道: “青山,此次你出手相助,救回刘小姐,我们两家的恩怨也算两清了。” 沈父靠回椅背,目光再次落在沈崇礼身上,缓缓说道: “还有一事,小月毕竟已有身孕,在房事上,你要懂得节制。 莫要不知轻重,伤了她的身子。”沈父微微皱眉,脸上都是对儿子的不满。 “孩儿知道了,往后定会多加注意。”沈崇礼红着脸应允,想起娇妻,心中满是愧疚与温柔。 “青山啊,要不,为父替你物色一房妾室如何?保证家世好,样貌好,绝对让你满意。” 沈父靠在椅背上,目光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儿子,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 然而,此话一出,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结了几分。 沈崇礼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明显的抗拒之色。 “父亲,这是为何?我与月儿夫妻恩爱,更何况,如今她又怀有身孕。 您此时提纳妾之事,实在不妥。”沈崇礼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坚定。 沈父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青山,你也知道咱们沈家的家业庞大,子嗣传承至关重要。 虽说玲珑院那位已有身孕,但这世事难料,多一房妾室,便多一份保障。 再者,有个出身高的女人在你身边帮衬帮衬,对你的仕途也大有益处。” 他目光深邃坚毅,话语里满满都是为了家族长远考虑的深意。 沈崇礼心中一阵无奈与烦闷,他向前一步,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语气坚决地说道: “父亲,很感激您处处为孩儿着想,可我对月儿的感情,绝非他人能够替代。 即便是为了家族子嗣,我也不会纳妾,这对月儿太不公平。 孩儿相信,我与月儿定能将沈家的香火传承下去,还望父亲成全。” 说罢,他双手抱拳,态度恭敬却立场无比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沈父看着儿子如此坚持,心中有些不悦,但也暗自佩服他对感情的忠贞。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罢了罢了,你既有此心,为父也不再勉强。 但你要记住,家族的责任重大,切不可因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眼神中既有对儿子的理解,也有对家族未来的忧虑。 “孩儿明白,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沈崇礼心中松了一口气,再次向父亲行礼。 “如果这次杜氏能顺利诞下一个男丁,我同意你将她抬为当家主母。” 沈父平静地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既有对小孙儿的期待,又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 “父亲此话当真?”沈崇礼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与激动,他没想到父亲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对于小月来说,当家主母的名分不仅是一种荣耀,更是对她在沈家地位的稳固。 这意味着,她将能够在这个家族中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孩子出生后,也不会因为出身等问题,而受到他人的轻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总不能让咱们家的长孙成为一个庶子吧。” 沈父挺直了脊背,神情严肃,声音坚定有力,仿佛在以自己的威严为这份承诺做担保。 在他心中,家族子嗣的延续至关重要,若小月能诞下男丁。 为沈家开枝散叶,这当家主母的位置,他也算是给得相当情愿。 闻言,沈崇礼心中一阵欣喜,同时又暗暗下定决心。 一定要好好守护妻子,确保她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多谢父亲!” 他恭敬地向父亲行礼,心中对父亲的态度转变既感激又意外。 他深知这是父亲的一次重要许诺。从这一刻起,他的肩上又多了一份责任。 那就是和小月一起迎接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 第271章 下药 日子在平淡中度过,仿佛岁月也放慢了脚步,静静守护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已经身怀六甲的小月,身子愈发显得笨重,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而温柔的光彩。 她开始着手准备孩子的衣物、尿布和小包被。 每一个绵密的针脚,每一次裁剪,都倾注着她对未出世的孩子满满的爱意。 她时常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块柔软的棉布,精心地裁剪着。 身旁的桌子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料,还有各种精巧的针线工具。 她时而专注地盯着手中的布料,用剪刀仔细地沿着画好的线剪裁。 时而拿起针线,眯起眼睛,认真地缝着边角,时不时用手轻轻抚摸布料。 感受着它的质感,仿佛在想象着孩子穿上这些衣物时萌萌的模样。 而沈崇礼,除了偶尔外出料理一些事务或与友人小聚一下。 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玲珑院,陪伴在孕妻的左右。 每天看着爱妻忙碌的身影,他的心里都充满了温暖与怜惜。 他常常会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小月做这些琐碎的事情。 偶尔也会帮着递个剪刀,穿一下针或是端来一杯茶水,喂给爱妻一块点心。 每当这时,小月总会抬头,向这个无微不至的男人投去一个甜甜的微笑。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儿,让沈崇礼的心都萌化了。 有时,他会轻轻地走到小月身后,温柔地环抱住她。 然后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安静地看着她手中的活计。 “月儿,别太累着自己,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沈崇礼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心疼。 小月则会摇摇头,轻声回应:“不,我想亲自为我们的孩子准备一些。 下人帮忙做一些,我也做一些,这是我对孩子的一点点心意。” 沈崇礼听后,紧紧地拥着她,在她的发间落下轻轻一吻,不再言语。 只是每天都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享受着这温馨而宁静的时光。 在这小小的玲珑院里,充满了他们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与期待。 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一刻凝聚,他们全心全意地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时间如同细水长流,小月本以为自己的孕期会在这种平淡的生活中安然度过。 谁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平静的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泛起波澜。 今日申时,沈崇礼被好友唐公子叫了出去,说是谈生意上的事情。 对此,小月早已习以为常,并未多想,只是叮嘱自家夫君早些回来。 沈崇礼笑着应下,依依不舍地和爱妻道别后,便出门而去。 小月如往常一样用过晚膳,在院子里散散步,活动活动身子。 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让她感到格外惬意。 回到房中,她沐浴更衣,绞干头发便直接躺下歇息了。 半夜时,满身酒气的沈崇礼终于跌跌撞撞地回了玲珑院。 小月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下一瞬,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此人脚步踉跄,显然醉得厉害。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扶着沈崇礼,带他去屋里的另一张床榻歇息。 安顿好他之后,小月才重新躺回床上,不一会儿便又陷入了梦乡。 就在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摇晃吵醒。 小月心中一惊,刚睁开眼睛,就猛然对上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在昏暗的烛光下,那双眼透着一股狠戻的气息,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头皮一阵发麻。 “夫,夫君,你怎么了?”她惊恐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她试图挣脱那双钳住自己的手,却发现沈崇礼的力气大得惊人。 这双手就像两只大铁钳,死死地抓住她的肩膀,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此时的沈崇礼就像梦游一样,眼神空洞,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 他喘着粗气,嘴里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 小月心急如焚,却又不知所措,她只能一边试图安抚他,一边大声呼喊下人。 “来人啊!快来人啊!”小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 此刻的她,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少夫人,方才是您在叫吗?出什么事了?”下人的声音带着关切与焦急,在门外询问着。 “是……” 小月刚要回答,可目光扫向正处于癫狂状态的男人,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若是让下人知道沈崇礼此刻这般失控,万一传扬出去,对沈家的名声将造成极大影响。 而且,她也不确定这件事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恶毒的阴谋。 在没有弄清楚这些状况之前,贸然声张或许并非明智之举。 思及此,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我做噩梦了,没,没事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是,少夫人。” 下人们虽心中存疑,但既然主子这样说,他们也不好再多问。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外再次恢复了寂静。 看到沈崇礼如同一头野兽,彻底疯魔的模样,她心中又气又急。 她强忍着恐惧和愤怒,趁机给沈崇礼喝了一杯灵泉水。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沈崇礼终于平静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她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起来饮了一杯灵泉,满身的疲惫与疼痛才一扫而空。 天亮之后,小月坐在梳妆台那里,看着铜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眼中布满了杀意。 昨夜的凶险仍历历在目,若不是有灵泉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心中暗自思索,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给沈崇礼下了这种虎狼之药? 在这种时候下这样的毒手,其险恶的用心不言而喻! 此人是对沈家财产有所图谋,还是另有隐情?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出幕后黑手。 绝不能让此人逍遥法外,继续威胁他们一家人的安全。 …… 与此同时,在帝都一间酒楼的雅间内,奢华的布置彰显着不凡。 檀木桌椅散发着古朴的香气,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更添几分雅致。 只见一名带着灰色帷帽的女子正坐在蒲团上,其女身姿婀娜。 从帷帽的缝隙中,隐约能看到她精致却透着狠厉的眉眼。 身边的婢女正轻轻摇着扇,扇出的微风撩动着帷帽上的薄纱。 这名女子时不时的看向门口,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似是在等什么极为重要的人一般。 终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破了雅间内略显沉闷的寂静。 一名家丁打扮的男人弓着腰,脚步匆匆地出现在雅间。 此人神色紧张,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一路赶来颇为匆忙。 “事情进展如何?” 女子率先开口,声音冰冷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寒意。 “回主子,今天的玲珑院如往日一样静悄悄的,没听见半点风声。” 那名家丁小心翼翼地回答,头低得快要贴到地上。 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 “不可能!一定是你没有用心打听!怎么可能会没有动静! 下回再敢这么敷衍办事,我要了你这条狗命!” 女子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震颤起来。 她的声音尖锐而愤怒,眼中闪烁着凶光。 如此精心策划的事情,本应万无一失,如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她如何能不恼火。 “是,小人不敢!”男人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不迭地磕头。 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雅间内格外清晰,透着深深的恐惧。 “滚!没用的东西!”女子厌恶地挥了挥手,眼神中满是不屑。 “是,小人告退。”家丁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转身匆匆离去。 随着房门再次被关上,雅间内又恢复了安静。 女子坐在蒲团上,心中暗自琢磨着计划为何会失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紧握的拳头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显然并未打算就此罢休,一场新的阴谋或许正在她心中悄然酝酿…… “你去把唐公子叫来,就说我现在就要见他。” 女子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辣。 她深知,此次计划失败必有蹊跷,而唐公子作为整个事件的关键一环,或许能给她提供一些线索。 “是,小姐。” 婢女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放下手中的扇子,福了一礼后,匆匆走出雅间。 她脚步匆忙,神色紧张,深知小姐此刻的心情糟糕透顶。 若不能尽快将唐公子请来,自己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这名女子独自一人留在雅间,在房中来回踱步。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晚计划实施的各个细节,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难道是沈崇礼提前察觉了什么?还是唐公子那边……” 她低声自语,每一个猜测都让她愈发焦虑。 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便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女子心中一紧,赶忙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房门再次被推开,唐公子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娇娇,你这么急着找我所为何事?”他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 他心中也正为昨晚的事情忐忑不安,不知突然唤他前来,是否出了什么岔子。 刘娇娇盯着他,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看穿。 “昨晚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去做?这都整整一夜过去了。 按理说沈府今天应该出大事了,如今却毫无动静!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质问。 不知为什么,听到她说没动静,唐公子反而松了一口气。 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被内心的愧疚折磨,害怕事情败露,更害怕伤害到挚友沈崇礼。 此刻得知计划似乎并未成功,他心中的一块大石悄然落地。 “娇娇,收手吧,沈崇礼是我多年的挚友,情同手足。 这次为了你,我违背道义给他下药,事后良心属实难安。” 他眉头紧锁,一脸诚恳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满是懊悔与无奈。 他深知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光彩,若不是一时被蒙蔽,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此等糊涂之事。 “看在我喜欢你,且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情份上,放过他吧。” 他语气近乎哀求,他真心希望刘娇娇能就此罢手。 不要再深陷这无谓的纠葛之中,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如果不是他一直拒绝我的情意,我不会经历这些!” 刘娇娇情绪激动,声音颤抖,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那晚在杏花村所遭受的屈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的理智渐渐被愤怒吞噬。 “娇娇,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我愿意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将你娶回家,一辈子对你好。” 唐公子向前一步,试图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温暖与安慰。 他对刘娇娇的感情真挚而热烈,在他眼中,心上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爱生恨。 只要她能放下执念,他们依旧可以拥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然而,刘娇娇却猛地甩开唐公子的手,“你懂什么!我所受的屈辱,只有他付出代价才能偿还! 你若不愿意帮我,大可以直接离开,别在这里假惺惺地劝我!” 刘娇娇肩膀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心中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对不起,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帮不了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唐公子一脸决然,他的目光坚定,不再像之前那般优柔寡断。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他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参与这个疯狂的报复计划。 刘娇娇对婢女使了一个眼色,婢女心领神会,立刻悄然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此刻,雅间内只剩下刘娇娇和唐公子两人,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压抑。 “那……如果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我愿意与你春宵一度呢?” 刘娇娇的声音突然变得娇柔婉转,眼神中带着一丝魅惑。 说罢,她便开始动手解身上的衣服,如同剥笋一般,动作缓慢而撩人。 直到只剩下一身薄薄的中衣。轻纱之下,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娇娇,你……你这是何苦呢?为何要如此作贱自己?” 唐公子见状,又惊又怒,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了报复沈崇礼,刘娇娇竟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说服他。 “你不是说,很喜欢我吗?只要你答应帮我达成所愿,我就……” 她向前迈了一步,眼中泪光闪烁,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神情。 似乎只要唐公子点头,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对方的怀抱。 “够了!刘娇娇,你这样做不光是在侮辱你自己,更是对我唐某人的侮辱!” 唐公子猛地后退一步,大声呵斥道,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这个女人的举动气得不轻。 在他心目中,他对心爱之人的喜欢是纯粹而真挚的,绝非她所想的那般低俗不堪。 他无法忍受刘娇娇用这种自轻自贱的方式来亵渎这份感情,更不愿意被她当成一个复仇的工具。 “为了你,我已经愧对自己的好友一次,断不会再有第二次。” 唐公子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心底最深处迸发出来。 他紧盯着刘娇娇,眼中既有痛心,又有决绝。 昨晚,他因为这份爱慕,鬼迷心窍地答应帮她实施毒害沈崇礼的计划。 然而事到如今,他内心的良知已然觉醒,绝不能再错下去。 “过去,是我唐某人肤浅了,从此以后,你我就归于陌路吧。告辞!” 唐公子深吸一口气,说出这番话后,便再不犹豫,转身大步迈向房门。 他的身影挺拔而坚毅,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仿佛是在与过去那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自己告别。 刘娇娇呆立原地,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拜倒在她的“温柔陷阱”之下,继续帮她完成复仇大计。 可如今,唐公子不仅果断拒绝,还宣称要与她恩断义绝。 “不,等等……”刘娇娇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挽留。 然而那位唐公子的脚步并未停下,眨眼间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刘娇娇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地上。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既有对唐公子离去的不舍,更有对复仇计划再次受挫的绝望与愤怒。 “沈崇礼,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不会放过你!”她咬牙切齿地低语,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尽管遭受了这次沉重的打击,但她心中的执念依旧未减。 反而在愤怒的催化下,报复的念头变得更加强烈,更加根深蒂固。 她暗暗发誓,一定会想出别的办法,让沈崇礼付出惨痛的代价。 …… 一名婢女匆匆走进玲珑院,来到小月身边,轻声禀报道: “少夫人,有一位唐公子来府中找少主,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此时的小月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听闻此言,微微皱眉。 她想起昨夜沈崇礼失去理智的模样,心中一转,缓缓开口道: “少主昨夜饮酒过量,还没睡醒,你将唐公子带来玲珑院,就说我要见他。” 小月眼神沉静,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是,少夫人。”婢女领命退下,转身快步离去。 小月从躺椅上起身,扶着腰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静静等待着唐公子的到来。 她心中暗自思忖,唐公子此时前来,定与昨夜沈崇礼疯魔之事脱不了干系。 想起昨夜的惊险,小月的眼神不禁变得犀利起来,她决心要从来人的口中问出些端倪。 不多时,便听到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只见婢女引领着一名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 唐公子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袍,神色略显憔悴,见到小月,赶忙拱手行礼:“问嫂嫂安。” “嗯,请坐。” 小月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而后目光直直地看向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唐公子,我正想派人去寻你,你就来了,昨夜我家夫君与你一同外出饮酒。 归来后却性情大变,到现在人还未清醒,此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她神色平淡,声音温和,却透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第272章 遭贼 在来沈府的路上,唐公子就已经想好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他正想开口将一切罪责都揽下来,小月却抢过话头说道: “唐公子,看来你为了庇护真正的幕后黑手,就连多年的挚友也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不如你先猜猜,你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小月的眼神如冰刀般锐利,直直地刺向他,话语间裹挟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她此刻心中满是怒火,沈崇礼昨夜归来所经历的疯狂。 以及自己和腹中胎儿面临的危险,都让她对这背后的主谋恨之入骨。 而眼前这个明明知晓内情却还妄图隐瞒的人,此刻在她眼中同样不可饶恕。 唐公子心中一凛,没想到小月竟如此敏锐且强势。 他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却哽在喉间。 面对这般直白的质问与威胁,他感受到了事态比预料中的更严重。 沉默片刻后,他抬起头,迎着小月冰冷的目光,艰难地说道: “嫂嫂,此事确实是我对不住兄长,可其中缘由复杂,还望嫂嫂容我细细道来。” 唐公子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若再不坦诚相告,恐怕真的会惹来大祸。 不仅自己性命堪忧,还可能对整个唐府造成威胁。 “事情是这样的,我与刘宰相家的刘娇娇小姐是旧识,因对沈兄心生怨恨,便叫我给沈兄下药……” 他一脸懊悔,声音低沉地说道。说完再也不敢直视小月的眼睛。 只是垂着头,仿佛在面前的人,也在向自己内心的愧疚忏悔。 “刘娇娇对沈兄可谓是一往情深,可兄长心中只有嫂嫂你,便多次拒绝了她。 导致其心生怨愤,久而久之,这种情绪就扭曲成了仇恨。” 唐公子顿了顿,偷偷抬眼瞥了一下小月的神色。 只见她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怒色,心中一紧,赶忙继续说道。 “前几日,刘娇娇找到在下,哭诉着她的遭遇,求我帮她出一下这口恶气。 我一时鬼迷心窍,又念及往日与她的情分,竟答应了她这荒唐的要求。” 说到此处,他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满心都是自责。 “刘娇娇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种迷乱心智的药。 让我趁着与沈兄相聚饮酒时,偷偷下在了他的杯中。 我本以为只是小小的惩戒,不会酿成大祸……” 他的声音愈发苦涩,回想起昨夜沈崇礼濒临失控的模样,心中满是懊悔。 “昨夜,你们狼狈为奸,差点就害了我和孩子的命!” 小月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唐公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你可知道,昨夜若不是我及时察觉异常,后果不堪设想!” 她眼中泪光闪烁,既有对昨夜惊险的后怕,更有对两人所作所为的愤怒。 “刘娇娇!你竟做出如此狠毒之事,简直丧心病狂!” 唐公子自知有错在先,对这些指责不敢有半点异议。 他低着头,面色涨红,满心都是愧疚与懊悔,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些怒火。 “念在你今日态度诚恳,也看在你与崇礼相识多年。你走吧,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小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说道。她此刻虽恨不得严惩这个工具人。 但也深知沈崇礼与唐公子多年情谊,且此事若闹大,于沈府声誉也有损。 “嫂嫂,我知道错了,待沈兄醒来,你向他转达我的歉意。 这是帝都的六间旺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是我给小侄子压惊的,在下告辞。” 说着,唐公子便从怀中掏出六份地契,恭敬地放在桌上。 他再次深深作揖,而后缓缓后退几步,转身快步离去。 小月望着唐公子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她拿起桌上的地契,心中诧异。 这六间旺铺价值不菲,看得出此人确实有悔过之意。 傍晚时分,沈崇礼醒来后,小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他。 沈崇礼听后,眉头紧锁,一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怒。 “没想到刘娇娇竟如此狠毒,早知当初就不下河救她,也不去闽都,唐贤弟他……唉!” 他长叹一声,心中既对刘娇娇的狠毒感到气愤,又对挚友的糊涂感到痛心。 “夫君,此事虽已暂时了结,但刘娇娇如此心性。 难保不会再有动作,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小月担忧地说道。 闻言,沈崇礼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月儿放心,有为夫在,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到任何伤害,这次是我疏忽。 往后我定会更加谨慎。”他的眼神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经过此事,沈府和玲珑院各处都加强了防范,沈崇礼行事也愈发小心。 而他也找了个机会,与曾经的好友促膝长谈了一番。 唐公子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发誓与刘娇娇断绝往来。 沈崇礼虽心中仍有芥蒂,但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还是选择了原谅。 …… 某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小月夫妻二人在院中赏花品茶,悠然惬意。 然而,他们却注意到下人们聚在一起,时不时地窃窃私语,神色间透着几分新奇与神秘。 “你们都在聊什么,是帝都出了什么新鲜事吗?说来我听听。嬷嬷,你来说吧。” 小月放下手中的茶盏,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她微微歪着头,目光温和地看向身旁的嬷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回禀少夫人,是那位刘宰相府里出大事了。坊间都在传,他们前天晚上遭了贼。 那贼人啊比耗子还厉害,将刘府值钱的东西都搬了一个精光。” 嬷嬷赶忙走上前,恭敬地说道。她的脸上满是惊叹,仿佛还沉浸在这令人咋舌的消息之中。 “嗯,对对对,今天咱们还听说,刘小姐半夜被贼人掳走了,刘宰相都气病了!” 一旁的小丫鬟也忍不住插嘴,眼睛睁得大大的,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听罢,沈崇礼轻轻皱眉,心中暗自思忖: 这刘府接连遭遇变故,实在太过蹊跷。刘娇娇之前做出那般狠毒之事。 如今她家中突然发生此等祸事,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变得深不可测。他深知,这帝都向来与其它地方不同。 豪门府邸的每一件大事背后,或许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宰相在朝中颇具势力,此次家中被盗又丢了女儿,说不定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看来这帝都又要不太平了。”沈崇礼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小月轻轻点头,“不得不说,这贼人还挺会挑。”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夫人好像心情不错?”沈崇礼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微微凑近她,目光带着几分调侃。 “没有,刘宰相家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深表同情来着。” 她佯装出一副忧伤的模样,可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却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她垂着眼帘,试图掩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畅快。 “是吗?让我好好看看,我家夫人的嘴角怎么压不下来了呢?” 沈崇礼抬起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小月微微上翘的嘴角,眼中满是宠溺。 他太了解自己的女人了,就凭刘娇娇之前的所作所为。 如今听闻刘府遭遇如此变故,小东西心里肯定暗爽。 “哪有哪有,人家很善良的好不好?幸灾乐祸的事不能干。” 小月脸颊微微泛红,似是被说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 她别过脸去,试图躲开这个男人洞悉一切的目光。 可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怎么也藏不住了。 “听说憋笑对身体不好,想笑就笑吧。”沈崇礼轻轻揽过娇妻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小月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就别打趣我了。”她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看着小月明媚的笑容,沈崇礼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不管他们了,咱们继续赏花品茶吃点心。” 他修长的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享受着这温馨惬意的时光。 看着自家夫君那副老神在在,若无其事的样子,小月心中暗自觉得好笑,故意逗他。 “夫君,你……你多次英雄救美,解救刘小姐于危难之中。 如今她又被贼人掳走了,你还不赶紧去帮忙找一找?” 她歪着头,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男人。 “你真当我是菩萨转世吗?我哪有这闲工夫,爱谁谁找去! 我没找她算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救她,想得美她!” 沈崇礼没好气地说道,脸上写满了不屑。想起刘娇娇让人给自己下药。 害得小月和未出世的孩子险些遭遇不测,他就窝了一肚子火。 想到那晚的凶险,沈崇礼心有余悸,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严肃起来。 “月儿,她那般算计我们,若不是你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她落得这般田地,只能说是自作自受。我又怎会去帮她?” 他看向爱妻,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坚定,“我现在只在乎你们母子的安危,其他人与我何干。” 小月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 “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故意逗逗你。我也不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影响我们的生活。” 她靠在沈崇礼的肩头,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力量,心中无比踏实。 在这繁花簇拥的庭院中,夫妻二人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甜蜜。 将外界的纷纷扰扰都抛诸脑后,只专注于彼此,沉浸在这浓浓的爱意之中。 …… 刘宰相家的事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犹如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街头巷尾,人们都在热议着刘府的奇事,消息很快传入宫中,天子听闻后震怒不已。 这等胆大妄为之事发生在眼皮子底下,实在是对朝廷威严的挑衅。 于是,永熙帝当即发布皇榜,昭告天下:但凡有提供破案线索者,赏百金。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这次情况却有些不同。 皇榜张贴多日,愣是没有一个人敢领这份赏钱。 众人心中都明白,刘府此次的变故看似简单,实则背后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 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祸上身。 大家虽然非常眼馋那百金重赏,但更珍惜自己的身家性命。 …… 在一个清雅的竹园内,微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 身着月色锦袍的唐公子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听着下人的禀报。 园内静谧清幽,可他的心却如惊涛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公子,如今刘小姐下落不明,您要不要去……” 下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话未说完,便偷眼观察着主子的神色。 “不必了,生死有命,对此我爱莫能助。” 唐公子摆了摆手,语气透着一丝决绝与无奈。 经历了上次帮忙给沈崇礼下药的事,他已然看清刘娇娇的为人。 也深知自己差点因一时糊涂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时的他,无比庆幸自己能够悬崖勒马,若是继续参与其中,怕是悔之晚矣。 他站起身来,在园中踱步,望着满园翠竹,心中暗自思忖: 这帝都表面繁华,实则暗流涌动。刘府之事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他不敢深究,只希望此事能就此平息,不要再牵连到自己和身边之人。 他暗暗下定决心,往后定要谨言慎行,不要再卷入这些无谓的纷争之中。 …… 小月趁着午间小息的空隙,用意识查看了一下空间院子里多出来的金山银山。 心中满是惊喜与畅快,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夫人都快睡着了还在笑,是捡到宝了吗?” 沈崇礼侧卧在一旁,手肘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娇妻,眼中满是宠溺与好奇。 “是啊,这辈子能捡到你这个大宝贝,我当然高兴。” 小月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朦胧的爱意,娇嗔地说道。 “哦?为夫是大宝贝?有多大?” 沈崇礼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语气中透着戏谑。 “又来了又来了,你给我老实点,不许胡闹。” 小月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推了推他,佯装生气地说道。 “儿子啊,你看你娘又在欺负爹爹,以后你可得替爹爹做主啊。” 沈崇礼转头对着娇妻隆起的肚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仿佛肚子里的孩子真能听懂他的话。 “别恶人先告状好不好,他能听见的。”小月又好气又好笑。 “孩子这么小,真的能听见咱们说话?我看看。” 说完就将耳朵轻轻贴在肚子上,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无意中闻到娇妻身上的芬芳,他顿觉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于是跳起来,伸手把帷帐放了下来,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在外。 “你不要像只贪吃的猫一样,老粘着我行不行?” 看见他的举动,小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通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涩。 “在下乃凡夫俗子,夫人秀色可餐,为夫实在经不住此等考验。” 他直起身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娇妻,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哦!沈崇礼,你这个闷骚男,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小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既然夫人已经发现我的秘密了,那我可不装那什么正人君子了。” 沈崇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饶有趣味地看着妻子,等待着她的回应。 “要不,您还继续装一下?我刚才应该是看错了。” “不,夫人慧眼识英雄,你把为夫的脾性摸得透透的。” 下一刻,笑闹声在房中响起,整个玲珑院里都充满了温馨而欢乐的气息。 夫妻二人在这小小的互动中,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 …… 夜深之时,万籁俱寂,整个沈府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沈崇礼侧卧在床榻上,身旁的娇妻呼吸均匀,显然睡得正香甜。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起身,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扰了熟睡的人儿。 片刻后,只见他换上了一袭黑色劲装,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神秘。 简单收拾一番后,他悄无声息地走出府门,两名早已等候在侧的护卫立刻跟上。 三人默契十足,牵来马匹,翻身而上,策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却又很快被夜色淹没。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一个略显偏僻的庄子。 庄子四周被高高的围墙环绕,透着一股森严的气息。 沈崇礼熟练地穿过几道门,径直朝着庄子深处走去。 在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隐秘的入口,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下,便是一个地牢。 这个地牢,曾经关押过陈玉婉。而此时,却关押着一名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 地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明亮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惨白的光影,映照出这名女子狼狈的模样。 她身着一套非常华美却残破不堪的衣服,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整个人昏倒在地,生死不明。 沈崇礼走进地牢,眉头微微皱起,对这里的环境似乎有些不满。 他走到地牢外,坐在一张木椅上,椅子发出“嘎吱”一声轻响。 如鹰隼般凌厉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扶手,眼神冰冷而又充满审视。 片刻后,只听他冷冷地开口:“用冷水泼醒她!” 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名护卫立刻领命,从一旁的水桶里舀起一瓢水,毫不犹豫地朝着地上的人泼过去。 第273章 仇恨 沈崇礼见刘娇娇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 鹰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字:“打!” “是,主子!”护卫得令,没有丝毫迟疑,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 “嗖”的一声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抽在刘娇娇身上。 “啪”的一声脆响,本就破旧的衣衫又裂开一道口子,肌肤瞬间浮现出一道血痕。 刘娇娇吃痛地哼了一声,却因虚弱无力,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护卫紧接着的一鞭抽得闷哼出声。 “沈……沈崇礼,我这么喜欢你,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刘娇娇艰难地问道,声音带着哭腔,气息微弱。 沈崇礼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还敢问我为何?你害别人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每当想起刘娇娇指使唐公子给自己下虎狼之药。 害得小月和孩子险些遇险,心中的怒火便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我……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 刘娇娇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着,身体因恐惧和疼痛而微微抽搐。 “饶了你?你当初对月儿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她腹中还有我的孩子?” 沈崇礼怒目而视,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是否蛇蝎心肠,与我无关,但你动了我的女人和孩子,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罢一挥手,护卫手中的鞭子再次如雨点般落下。 毫不留情地抽打着她,每一声鞭响都仿佛在诉说着她曾经犯下的罪孽。 刘娇娇看着这个如同地狱罗刹一般的男人,遍体生寒。 沈崇礼此刻的眼神冰冷刺骨,那一脸的肃杀之气,让她胆战心惊。 “你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刘娇娇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竟会对她如此无情。 “现在才知道,晚了!”沈崇礼的声音低沉而又决绝。 他的眼中满是厌恶,“你处心积虑算计我们,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此时此刻的刘娇娇无比后悔,心中满是懊恼与悔恨。 她不该因为那扭曲的爱,就去招惹这个看似温和,实则手段狠辣的男人。 她想起自己指使唐公子给沈崇礼下药,妄图破坏他和小月的幸福生活。 可如今看来,这无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 刘娇娇哭得涕泪横流,身体因疼痛和恐惧蜷缩成一团。 她知道,此刻的哀求或许只是徒劳,但除了求饶,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不敢了?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沈崇礼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对你已经没有了任何怜悯之心。” 说罢,他转过身,不再看地上之人一眼,“继续打!”狠厉的声音在昏暗的地牢中回荡。 伴随着络绎不绝的凄惨叫声,仿佛是对她罪恶的审判。 “沈崇礼!从小到大,我爹娘都不曾打骂过我,你竟敢这么对待我!你怎么敢!” 刘娇娇双眼通红,怒视着眼前之人,声泪俱下的控诉中。 纵然落到如斯田地,她的语气仍然带着千金大小姐惯有的骄纵与不甘。 在她的认知里,自己一直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我可不是你爹,也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 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沈崇礼的眼神如冰刀般锐利,话语中透着深恶痛绝。 “继续打!不用听她啰唆,让她见识一下,这带着倒刺沾了盐水的鞭子,是什么滋味!” 他猛地转头,对着护卫大声下令,声音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寒意。 护卫得令,再次扬起手中的鞭子。这鞭子本就比寻常鞭子更具杀伤力。 沾了盐水后,一旦抽在人身上,伤口会被撕裂得更深。 盐水浸入伤口带来的刺痛,更是钻心蚀骨。 “嗖”的一声,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刘娇娇的一声惨叫,深深掠过她的后背。 那尖锐的倒刺勾破她的皮肉,带出丝丝鲜血,盐水迅速渗进伤口,让她瞬间疼得眼前发黑。 “啊!”刘娇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她想挣扎,却被牢牢束缚着,只能在这剧痛中不断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沈崇礼……我爹和兄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在极度的痛苦中,刘娇娇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冷漠的眼神和护卫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鞭打。 在这地牢之中,她的惨叫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而沈崇礼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声声惨叫中,似乎才稍有平息。 “主子,人已经昏死过去了,还要继续打吗?” 护卫停下手中扬起的鞭子,看向沈崇礼,语气平静地询问。 此时,地牢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刘娇娇趴在地上,身躯一动不动。 凌乱的发丝黏在满是汗水与泪水的脸上,后背衣衫破碎。 一道道伤口纵横交错,鲜血缓缓渗出,将身下的地面染红了一片。 “用水泼醒,继续打。给她留一个全尸,扔回刘府去。” 沈崇礼神色冰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仿佛眼前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在他心目中,刘娇娇所做的一切,不可饶恕,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护卫立刻从一旁的水桶中舀起一瓢水,毫不犹豫地朝着刘娇娇泼去。 冰冷的水冻得刘娇娇一个激灵,她悠悠转醒,虚弱地呻吟了一声,意识仍有些模糊。 但身体上的剧痛,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眼中满是恐惧。 “不……求求你……别打了……”她有气无力地哀求着,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 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骄横跋扈,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然而,沈崇礼却不为所动,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护卫再次挥动鞭子,“啪”的一声脆响,又一道鞭痕落在刘娇娇身上。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本能地抽搐着,双手无力地抓着地面,指甲染满了鲜血。 每一次鞭打,都像都在宣告着沈崇礼的愤怒与报复。 在这阴森的地牢里,充斥着鞭子抽打肉体的声音和痛苦的哀嚎声。 天蒙蒙亮的时候,晨雾还未完全消散,整个帝都仿佛还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 刘府的门口,两名守卫正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守着大门。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伴随着轻微的破空之声,一个麻袋被人用力抛在了刘府门口。 随着麻袋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吓得守卫瞬间清醒。 手中的长枪下意识地握紧,警惕地望向四周。 “什么人?”一名守卫大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惧意,但职责所在,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朝着麻袋靠近。 其中一名守卫用长枪戳了戳麻袋,里面好像是一个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一惊,赶忙解开麻袋,只见里面躺着的正是刘娇娇。 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赫然已是气息全无。 身上更是遍布鞭痕,衣衫破碎不堪,血迹斑斑,看上去凄惨至极。 “这……这是小姐!”守卫认出麻袋中的人后,吓得脸色煞白,手中的长枪差点掉落。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娇贵的小姐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府门口。 短暂的惊愕之后,一名守卫慌慌张张地冲进府中通报。 另一名则守在刘娇娇的尸体旁边,以防出现别的岔子。 很快,刘府内一片大乱。刘宰相听闻消息,匆忙赶来。 当他看到女儿这副惨状,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娇娇!娇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悲恸地呼喊着,声音中满是痛苦与愤怒。 众人小心翼翼抬起刘娇娇,快步朝府内走去,身后的家丁丫鬟们神色慌张地跟在后面。 整个刘府被一层阴霾笼罩,人人自危,不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风暴。 第二天,天空阴阴沉沉,刘府上下挂满了白幡。 灵堂内哭声阵阵,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刘源身着素服,神情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呆呆地望着棺椁中伤痕累累的爱女。 那曾经娇俏可爱的面容,如今苍白如纸,已了无生气。 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所遭受的痛苦。 “娇娇,惯子如杀子,养不教,父之过,这一切都怪为父,是为父害了你。” 他喃喃自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他想起自己平日里对刘娇娇的百般宠溺。 无论女儿想要什么,提出什么要求,自己总是毫不犹豫地满足。 却不曾想,这份溺爱竟让她养成了骄纵任性、心狠手辣的性格,最终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回想起女儿过往的种种行径,他满心懊悔。 若自己当初能对她多加管教,引导她走上正道,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般悲惨的结局。 可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他只能在这灵堂之中,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与自责。 前来吊唁的宾客们看着刘源悲痛欲绝的模样,纷纷摇头叹息。 有的人心生怜悯,有的则在心中暗自感慨,溺爱子女终酿大祸。 刘府的这场变故,也成了帝都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新话题。 只是这话题之中,更多的是对刘宰相教育方式的反思,以及对刘娇娇悲惨命运的惋惜。 失去爱女后,刘源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朝堂之上,他心灰意冷,再无往日的干练与雄心,于是选择了告老还乡。 永熙帝念及他多年来的功绩,批准了他的请求。 回到府邸,刘府上下一片冷清。思女心切的刘夫人每日以泪洗面,眼睛哭得红肿不堪。 这一日,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愤,冲到刘源面前。 “老爷,咱们娇娇明摆着就是被人害死的,难道你不应该去追查真凶,为她报仇吗!” 她声音颤抖,满是悲戚与愤怒。她死死地盯着老伴。 似乎想要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决心。 刘源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疲惫。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空洞。 “娇娇仗着我的宠爱,从小到大在帝都蛮横无理、言行无状。 早已得罪了很多人,只怕是越查下去,仇人越多罢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深知,女儿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树敌太多。 若执意追查下去,即便找出真凶,娇娇也无法复生。 万一对方是惹不起的人,反而可能会让刘府更多人因此丧命。 他虽痛失爱女,但作为一家之主,不得不为整个家族考虑。 刘夫人听了他的话,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爱女如命、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竟如此懦弱。 “难道娇娇的仇就不报了吗?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刘夫人泣不成声,瘫倒在地上。 刘源走上前,轻轻扶起她,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 “夫人,不是我不想为娇娇报仇,只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太过复杂。 我们如今能做的,便是带着儿孙远离是非之地,好好过完余生。” 他紧紧握住夫人的手,仿佛想要给她一些安慰,也仿佛在给自己寻找一丝坚持下去的力量。 刘夫人靠在丈夫的肩头放声痛哭。她知道,这样的决定并非毫无道理。 可作为母亲,要她就此放下为女儿报仇的念头,谈何容易。 在这寂静的府邸中,她的哭声久久回荡,诉说着一个家庭失去至亲后的悲痛与无奈。 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被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 连自己都舍不得打骂过一次,最后却沦落到被别人活活打死的结局。 刘夫人每日沉浸在无尽的悲恸之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女儿小时候的模样。 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迈着蹒跚的步伐,嘴里奶声奶气地叫着“娘”。 曾经,刘娇娇要天上的星星,她恨不能搬来梯子去摘。 想要新奇的玩意儿,哪怕寻遍整个帝都,她也会想尽办法弄来。 在她眼中,女儿就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容不得半点委屈。 可如今,她却只能对着女儿冰冷的牌位,以泪洗面。 “娇娇啊,娘的心肝宝贝,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娘舍不得你啊……”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恸,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再也得不到女儿的回应。 白日里,她常常坐在刘娇娇曾经的闺房,一呆就是一整天。 来来回回抚摸着那些熟悉的物件,仿佛还能感受到女儿的气息。 看到女儿穿过的衣物、佩戴过的首饰,她便会忍不住泪如雨下。 “娘还没来得及看着你成亲生子,你怎么就撇下娘走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满心的悔恨与痛苦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刘夫人不明白,到底是谁如此狠心,对她的女儿下此毒手。 即便刘源苦口婆心地劝她放下,可她心中的执念,却如生根发芽的藤蔓。 越缠越紧,让她无法释怀。在这悲痛的深渊里苦苦挣扎,却始终找不到解脱的出口。 看到自己的老伴每日如此苦闷,刘源心疼不已,便劝她出去走走。 不要老关在屋里胡思乱想,兴许换个环境,心情能好受些。 刘夫人在他的百般劝说下,终于迈出了家门。 外出散心的她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对周围热闹的景象仿佛视而不见。 脑海里依旧是女儿的音容笑貌,满心的悲戚如影随形。 就在这时,她恰巧看到了一同从布匹店铺出来的沈崇礼夫妇。 只见身怀六甲的小月,正依偎在沈崇礼的怀里,两人相视而笑。 那恩爱的模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他们幸福的背景板。 这一幕,如同一把锐利的箭,直直地刺痛了刘夫人的眼睛。 “沈崇礼,枉我家娇娇过去这么喜欢你,非你不嫁! 可如今她尸骨未寒,你却跟别人搂搂抱抱,眉开眼笑!凭什么!” 她就像被点燃了引线的爆竹,瞬间爆发。双眼通红,充满了怨毒与愤怒。 就在她失神的功夫,沈崇礼却带着小月,上了沈府的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周围的路人渐渐散去,街市的人开始收摊归家。 可刘夫人心中的仇恨,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只听她喃喃自语道: “娇娇,你一个人肯定很寂寞吧,放心,娘很快就把你最喜欢的人送去陪你……” 第274章 玄机阁 玲珑院内,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 小月靠在柔软的躺椅上,身旁的小桌上摆放着各种颜色鲜艳的布料。 两名嬷嬷正坐在一旁,专注地为还未出世的小主子缝制衣裳。 小月微微低头,轻柔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待。 再有两个月,这个小生命就要降临到这个世界啦,真的很期待呢!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幸福的微笑。 “少夫人,往后您不用操心这些,交给我们做就行了。” 其中一位年长的嬷嬷停下手中的针线,关切地说道,眼中满是疼惜。 “是啊夫人,您觉着累就眯会儿吧。”另一位嬷嬷也附和着。 手中的针线活却没停下,飞针走线间,一件小衣裳的雏形渐渐显现。 “那就辛苦两位嬷嬷了。”小月轻轻点头,笑着说道。 她知道嬷嬷们是真心为她好,便不再坚持。 靠在躺椅上,小月惬意地闭上双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看看天色,日头已经渐渐西斜。 夫君出去已经半天,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她心中想着,不禁又多了几分期待。 想象着沈崇礼回来后,看到这些为孩子准备的小衣裳。 那副惊喜又开心的模样,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甜蜜的笑容。 “也不知道少主今天回来,看到这些小衣裳会不会乐开花。”年长的嬷嬷笑着说道。 “那肯定呀,少主指不定多高兴呢。”另一位嬷嬷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这充满欢声笑语的玲珑院内,浓浓的期待与幸福的氛围愈发浓烈。 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味道,大家都在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这个新生命的降临。 …… 这些日子,刘夫人仿佛着了魔一般,一心只想杀了沈崇礼。 她派人四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与途径。 几经周折后,终于在今日成功与玄机阁的阁主约好,见面谈一笔交易。 玄机阁,在大盛朝的权贵圈子,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它乃是大盛朝最庞大最专业的杀手组织,犹如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巨兽。 其业务非常广泛,无论是暗杀、情报搜集,还是其它不可描述的需求。 只要出得起足够的价钱,在大盛朝几乎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 玄机阁中的杀手们各个身怀绝技,行动诡秘。 创阁至今刺杀零失败的佳绩,令无数人闻风丧胆。 刘夫人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头戴帷帽,将自己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 根据对方提供的地址,她脚步匆匆,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小巷深处,有一扇不起眼的木门,这便是玄机阁在帝都的其中一处联络点。 只见她抬手轻叩木门,两长五短,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名面色冷峻的黑衣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便侧身让她进去。 门内是一个狭窄的通道,两侧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闪烁不定。 沿着通道前行,刘夫人被人带到一个幽暗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正中央坐着一名黑衣男子。 此人头戴斗笠,黑纱垂下,看不清面容。只听他缓缓开口: “这位夫人,请问您需要我们玄机阁为您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却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刘夫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想请你们出手,帮我杀一个人。” 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 听闻此言,男人轻轻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与狠厉。 “哦?不知刘夫人想杀何人?想必您也清楚,我玄机阁做事,向来明码标价。” 刘夫人咬了咬牙,“只要能杀了沈尚书之子沈崇礼,钱不是问题!” 想起女儿的惨死,以及沈崇礼夫妇恩爱的场景,她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闻言,男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许久,他缓缓开口: “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那位沈公子武艺高强,绝非等闲之辈,此事难度不小。 不过,既然您如此有诚意,我们倒也可以接下这单生意。 只是,刘夫人需先交付一半酬金,十万两白银,而且不能讨价还价。” 刘夫人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重重地拍在桌上。 “这是十万两银票,算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定当奉上另外一半。” 她眼中满是期待与疯狂,仿佛已经看到沈崇礼倒在血泊之中。 男人拿起银票看了一眼,见没什么问题,便收入怀中。 “好,您放心,我玄机阁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您回去静候佳音便是。” 说罢,男人站起身来,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只留下刘夫人独自坐在房间内,沉浸在复仇的幻想里。 “沈崇礼,既然娇娇活着的时候,你不愿意娶她,那我就送你下去陪她! 事成之后,再将你们合葬在一起,让你和娇娇在九泉之下也能做一对鸳鸯!”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着,脸上的神情因仇恨而扭曲。 而此时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原本已经离去的男人,在听到这番话之后,身形微微一顿。 那隐匿在斗笠后的双眼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惊讶,又似是不屑。 “为了一己之恨,竟做出如此荒谬之举。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他心中暗自思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在他眼中,刘夫人此举不过是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妇人的疯狂之举。 但这背后牵扯到的沈崇礼,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单生意。 坊间传言,此人身手了得,在帝都也算有些势力,若贸然出手,可能会惹上不少麻烦。 男人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正好今日阁主在楼里,他决定先亲自去汇报一下此事。 然后摸清沈崇礼的日常行踪与护卫情况,再制定一个周全的暗杀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才能拿到刘夫人许诺的丰厚报酬,又不至于给玄机阁带来过多隐患。 “这笔银子,怕是不好挣呐!”他低声自语,而后身形如鬼魅般融入黑暗之中。 只留下空荡荡的走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当刘夫人高高兴兴的回到府邸时,她满心都想着即将实现的计划。 每当她想到沈崇礼的死期近在眼前,就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可刚回到前厅,就见孩子他爹眉头紧锁,在那里来回踱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刘源一看到她,赶忙迎上去,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夫人!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命人去张贴寻人启事了! 听管事们说,你突然变卖了府中一半的店铺和田庄,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他的声音因为着急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没出什么事,想卖就卖了。”刘夫人轻描淡写地回答。 说话间,刻意避开刘源探寻的目光,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她那微微躲闪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心中的一丝慌乱。 “万万不可轻易变卖啊!夫人,自打贼人将我们府里偷空,这些东西就是我们一家人以后唯一的依仗了! 更何况,你如此急着变现,难免会被那些人拼命压价! 这些家产原本的价值,超过二十万两呀!如今却亏了一半不止!” 刘源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他深知这些产业对如今家道中落的刘家意味着什么。 若是没有了这些,这一大家子往后的日子只怕会过得无比艰难。 “这样吧,你把变卖家产的银子给我,我去将那些店铺田庄通通赎回来。 事已至此,哪怕对方狮子大开口,亏个一两成,咱也认命了!” 刘源伸出手,眼巴巴地望着她,仿佛只要拿到银子,就能挽回一切。 “这些银子已经全部都被我用完了。”刘夫人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她知道此事瞒不住,但又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什么!用完了?难不成你去赌场了?”刘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在他心中,夫人向来稳重,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就在这时,刘源三个儿子和儿媳们听到下人的禀报,以为爹娘吵起来了。 便不约而同地都来了前厅,正好看到二人对质的这一幕。 “爹,娘,你们在谈什么!是府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大儿子一脸关切地问道。 他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试图从两人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其他人也都面露担忧之色,围在父母身边。整个前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刘源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痛心,缓缓开口说道: “还不是你们的好娘亲呐,自作主张变卖了大半的店铺和田庄。 听管事说换了十万两银子,才半天不到,她竟说银子全花完了。 我这不正在问她,这笔银子都花哪去了吗。刚问呢,你们就来了。” 他边说边摇头,眼神中满是对夫人此举的不理解和忧虑。 大儿子听后,眉头紧锁,看向自家老娘,语气带着一丝焦急与不解: “娘,您这是为何啊?咱们家如今可不比往日。 这些产业可是全家日后生活的保障,怎能如此轻易变卖,还一下子就花光了银子。” 二儿媳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娘,您总得给我们个说法。 这么一大笔银子呢,到底花在什么地方了?” 她的脸上满是担忧,毕竟这关乎着整个家族未来的生计。 刘夫人看着围在身边的家人,心中一阵纠结。 一方面,她深知自己花钱雇凶杀人的事一旦说出来,家里一定会极力阻拦。 另一方面,看着大家焦急担忧的模样,她又有些于心不忍。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暂时隐瞒此事。 “你们别管了,我自有打算。这些银子花得有价值,日后你们就知道了。” 她别过头,避开众人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试图以此打消家人的追问。 小儿子却不依不饶,着急地说道:“娘,您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 家里现在的情况您又不是不清楚,这么大的事,您怎能一个人擅自做主啊!” 他的眼中满是委屈和焦急,对于母亲的隐瞒感到既生气又无奈。 整个前厅的气氛愈发凝重,家人之间的猜疑与担忧如乌云般笼罩在心头。 每个人都被刘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得心烦意乱。 为了逼母亲说出银子的去处,刘家三个儿子和自己的媳妇对视了一眼,纷纷达成了共识。 只见大儿媳率先发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刘大,这个家眼看就要喝西北风了,还是散伙算了,我不跟你过了!” 她哭得声泪俱下,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大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些年我跟着你,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为你生儿育女。 没想到婆婆一声不吭就把咱家的家底败光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大儿子也配合着演起来,“哼!不过就不过,反正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他佯装愤怒地甩了甩袖子,脸上满是“绝望”。 二儿媳见状,也不甘示弱,拉着二儿子的胳膊,大声叫嚷道: “老二,你看看这是什么事儿啊!咱娘这么折腾,咱们以后可咋办?这日子没法过啦!” 二儿子也跟着唉声叹气,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小儿子和小儿媳更是夸张,小儿媳直接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完了完了,这个家彻底完了!这么多银子说没就没了,以后孩子们吃什么,喝什么呀!” 小儿子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娘,您到底把银子弄哪儿去了?您倒是说句话呀!”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整个前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想用这种近乎“撒泼”的方式,逼母亲说出银子的下落。 刘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家人们这般模样,心中又气又急。 但她心中的执念仍未动摇,咬着牙就是不肯松口。 刘源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又气又无奈,他试图劝阻儿子儿媳们: “都别吵了,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可在这嘈杂的争吵声中,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微弱,根本无人理会。 整个刘家,因为这十万两银子的去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矛盾之中。 刘源痛心疾首,双眼紧紧盯着刘夫人,试图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夫人,咱们刘府今非昔比,过去咱们库房里随随便便一个最不起眼的物件,也能换个几万两银子花花。 可你忘了吗?咱家已经被偷得一根毛都不剩了!这些变卖的资产,就是咱们家唯一的指望了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不仅仅是对家庭经济状况的担忧,更是对夫人冲动行为的无奈与痛心。 “老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不甘心! 咱们的娇娇死于非命,凭什么死活不肯娶咱们女儿的沈崇礼就活得那么滋润! 娇娇生前不是最喜欢他吗?我找人杀他,肯定是要花钱的啊!” 刘夫人再也承受不住家人的逼问和内心的压力,终于将藏在心底的秘密脱口而出。 她的眼眶泛红,声音中满是悲愤与决绝。 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和仇恨都找到了宣泄口。 刘源听到刘夫人的话,如遭雷击,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做!”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夫人竟然为了女儿,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花十万两银子雇人去杀沈崇礼,这是一种不理智且不计后果的行为!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十万两只是一半的酬金。 我已经答应事成之后,再付十万两,到时免不了还要变卖剩下的那一半家产。” 大儿子听到母亲的话,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回不过神来。 “娘,您怎么能这么做!沈崇礼可不是一般人!咱惹不起! 他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弄死我们,您这样做会给咱们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调,心中满是对家族命运的担忧。 二儿媳也吓得脸色苍白,“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十万两银子已经花出去了,这还只是一半的钱! 要是被沈崇礼知道是咱们雇的人,咱们刘家可就完了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小儿子则是一脸懊恼,“娘,您太糊涂了!您做决定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处境啊!” 他用力地抓了抓头发,后悔自己刚才不该逼母亲说出真相,现在知道了,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恐慌。 整个前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刘夫人的话惊呆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每一个人。 刘源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知道,这个家或许因为这个婆娘的冲动之举,即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哼,那又怎样!我都想好了,杀了沈崇礼之后,我们刘府就跟沈府结阴亲。 将他和娇娇葬在一块,有了喜欢的人相伴,娇娇在九泉之下就不会孤单了。” 刘夫人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这是她为女儿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你!你!” 刘源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站起身,手指着刘夫人,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这么做,是要把整个刘府都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也想不到。 平日里还算理智的夫人,竟会因为女儿的死,做出如此荒唐骇人的决定。 “娘!您疯了吗!您让我们怎么办!小妹是死的,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是活生生的人呐!” 大儿子急得眼眶都红了,他冲到母亲面前,大声质问道。 “一旦事情败露,我们全家都得跟着您陪葬!您不能因为小妹一个人,就毁了整个家啊!” 二儿子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对母亲的失望。 二儿媳早已吓得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小儿子也是一脸绝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娘,您太自私了!您只想着小妹,却不顾我们的死活。 这哪是为小妹达成心愿,这分明就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小儿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怨,此时的他,满心都是对母亲冲动行为的怨恨。 刘夫人却不为所动,她固执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家人。 “我不管,能嫁给沈崇礼一直都是娇娇的心愿,我这么做,只是帮她达成所愿。” 她平静的声音在前厅响起,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她心中那股疯狂的执念。 小儿子最先反应过来,眼中满是焦急与恐惧,他一把抓住刘源的胳膊。 “爹!快想想办法!爹!”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变调,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呼喊。 此刻,他深知只有曾经为官数十载的父亲是家里唯一的指望。 “在整个大盛朝,敢接下这单生意的,莫过于玄机阁的人,我现在就去见他们的阁主!” 刘源牙关紧咬,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他很清楚玄机阁的行事风格和危险性,但他别无选择。 “爹!我也去!” 大儿子不假思索地说道,他想和父亲并肩作战,共同解决这场危机。 “不!你们不能破坏我的计划!”刘夫人见状,像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试图阻拦他们。 她双眼通红,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复仇的执念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 “夫人痛失爱女,精神有些不正常,来人!将夫人关进佛堂,直到我回来为止!” 刘源果断下令,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他知道,此时必须采取强硬手段,才能阻止这个婆娘继续犯错。 “不!刘源!你不能这么对我!”刘夫人拼命挣扎着,大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她怎么也想不到,丈夫竟然会为了阻止自己给女儿报仇,将自己关起来。 “娘,这次是您有错,您就先听爹的吧!”二儿子无奈地劝说道,眼中满是痛苦。 他理解母亲的丧女之痛,但更明白母亲的行为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其余人见此场景,纷纷转过头,不忍直视这一幕。 二儿媳早已泣不成声,小儿子则一脸黯然,默默地低下了头。 整个前厅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绝望的气氛,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刘源带着大儿子匆匆离去,而被关在佛堂里的刘夫人。 心中的仇恨之火却并未就此熄灭,反而在黑暗中越烧越旺…… 第275章 恶念 大盛朝帝都,玄机阁的总据点,隐藏在一家钱庄的顶楼,此处的气氛静谧而神秘。 只见一名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书桌后面随意的翻阅账本。 那金色的面具雕琢精美,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 却恰到好处地露出那坚毅且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线条硬朗,俊美迷人,让人不禁对面具下的真容浮想联翩。 而一名黑衣下属正垂首立在案前,恭敬且低声地向他阐述今日刺杀沈崇礼的单子。 “阁主,传闻那位沈公子艺高人胆大,恐怕得派一等刺客朱贵和孙猛去,才能有几分胜算。” 男人的声音沉稳而谨慎,对此次任务的难度有着清晰的认知。 戴着面具的阁主听闻,缓缓放下手中的账本,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站起身,移步至窗前,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的衣袂,勾勒出他伟岸的身躯。 阁主拥有一双笔直的大长腿,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他伫立在窗前凝望着远方,眼神深邃而莫测,似在权衡着这单生意的利弊。 沉默良久,他转过身,面具后的目光落在下属身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沈崇礼并非泛泛之辈,实力不容小觑。派朱贵和孙猛去,务必叮嘱他们,不可轻敌。” 他的话语简短有力,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属下遵命!” 黑衣男子立刻领命,语气坚定。他深知阁主的脾性。 一旦决定之事,绝无更改的可能,而此次刺杀任务,更是关系重大。 “另外,密切关注刘府那边的动静。刘夫人既然不惜花重金买沈崇礼的命。 想必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刘府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他补充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在他看来,这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纠葛,不得不防。 “谨遵阁主吩咐!”黑衣下属再次应道,随后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内。 只留下阁主独自一人站在窗前,陷入沉思。 窗外的阳光洒在他金色的面具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仿佛预示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刺杀行动,也将在大盛朝的风云中掀起层层波澜。 正当黑衣男子准备将阁主的命令安排下去时,一名手下来报,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谨慎。 “老大,刘府的人来了。说有紧急的事要见您。” 手下微微躬身,脸上的神情透露出此事的不寻常。 “刘府?带他们进来!”他眼神微微一动,心中暗自思忖刘府此刻来人的意图。 刚刚接了刘夫人的刺杀单子,难道这么快就有变数? “是!”手下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刘源和大儿子走进房间。 刘源虽已年迈,但气场犹存,只是此刻脸上难掩焦急之色。 大儿子紧跟在父亲身后,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大人请见谅,冒昧前来,实是有万分火急之事。” 刘源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哀求。 黑衣男子微微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声音平静却暗藏威严: “客气了,不知所为何事如此着急?”他心中已然猜到几分,却仍不动声色地问道。 刘源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阁下定是接了我家夫人的单子,要刺杀沈崇礼。 实不相瞒,此事是我夫人一时冲动所为,还望阁下高抬贵手,取消这单生意。 且归还定金,还望阁下成全。”他言辞恳切,眼中满是期盼。 男子听闻此言,并未立刻作答,而是踱步到一旁,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 “刘大人,我玄机阁向来行事规矩,一诺千金。这单生意既然接了,轻易不好反悔。 况且,为了此次行动,我已着手安排人手,如今半途而废,恐坏了我玄机阁的名声。”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刘源的心沉了下去。 “大人,还请您再考虑考虑。沈崇礼武艺高强,势力庞大。 若因此事引发其他争端,对贵阁恐怕也没有益处。” 刘家大儿子忍不住在一旁劝说道,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男人转过身,狠厉的目光在父子二人身上扫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罢了,看在刘大人的面子上,这单生意我可以取消。 但定金只能归还一半,只希望刘大人能约束好家人,莫要再无端生事。 否则,我玄机阁也不是好惹的。”他的语气虽有所缓和,但仍带着一丝警告之意。 “多谢!多谢!刘某定当铭记在心。”刘源喜出望外,赶忙躬身致谢。 刘大也跟着连连道谢,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来的路上二人商量过,一定要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取消这笔交易。 哪怕到最后追不回定金也认了,没想到如今对方愿意归还一半,倒也算意外之喜。 “拿上银票离开吧,此事就到此为止。” 黑衣男人命手下送来五万两银票,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怕对方反悔,刘源收下银票,也不敢当面细数就匆匆揣进怀里了。 父子二人再次行礼后,匆匆离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黑衣男子心中暗自思忖: 有刘夫人这么疯癫的人在,这刘府的麻烦事,只怕还没完…… 想了想,他又回了一趟总据点,见他去而复返,阁主什么也没说,只疑惑的看着他。 “阁主,方才刘府的人来取消交易,属下自作主张答应了,还归还了他们一半定金。” 男子微微低头,言语间带着一丝忐忑,虽深知自己此举或许并无不妥,但面对阁主,仍难免心生敬畏。 “无妨,那位沈公子我曾与他交过手,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就算此次刺杀行动派朱贵孙猛二人去,怕是也讨不了好。回去吧。” 阁主神色平静,声音透过面具传出,依旧沉稳而淡然。他轻轻摆了摆手。 玄机阁主心中早有盘算。沈崇礼的身手和智谋,他是清楚的。 此次刺杀即便成功,玄机阁也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且后续可能会引发沈崇礼背后势力的疯狂报复,实在得不偿失。 这骑虎难下的局面,恰好刘府此时来取消交易,倒也算是正合他意。 “是,属下告退!”黑衣男子如释重负,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房间内再次恢复寂静。 阁主独自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一幅舆图上,思绪却飘得很远。 虽然此次刘府与沈崇礼之间的纠葛暂告一段落。 但他隐隐觉得,这不过是大盛朝风云变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各方势力在这繁华的帝都之下暗自涌动,未来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而玄机阁,身处这股错综复杂的暗流之中。 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小心翼翼,方能在这瞬息万变的局势中保全自身,谋取长远。 …… 揣着五万两银票,刘家父子马不停蹄地回到府邸。 一路上,两人心情复杂,既为能从玄机阁拿回一半定金而稍感庆幸。 又因这庞大的损失而忧心忡忡,毕竟一来一回的,家里莫名就少了五万两。 更别提那些被刘夫人贱卖的家业了,经此一遭,刘家的财产直接缩水一半。 两人刚进家门,众人便围了上来,听闻只追回了一半定金,脸上皆是惋惜之色。 但很快又转为庆幸,毕竟五万两银票,总好过一分钱都拿不回来。 刘源一脸疲惫地坐在主位上,看着围坐的家人,缓缓开口说道: “你们的娘越来越偏执,迟早还要出问题,看来这帝都,咱们不能再待了。” 他深知夫人对女儿的执念已深,继续留在这是非之地,只怕还会生出更多事端。 “是啊,这次能及时止损还是万幸的,万一以后娘……” 大儿子欲言又止,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刘夫人如今一心只为女儿报仇,若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整个刘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同意离开帝都!”二儿子率先表态,他经历了此次风波。 也深感帝都虽繁华,却暗藏危机,远不如乡下安稳。 “我也同意!” 小儿子也跟着附和,他不想再让整个家族因为母亲的执念而置于危险之中。 “好,既然你们没意见,那我明日就卖了这座府邸,咱们回乡下过安稳日子。” 刘源见儿子们都同意,心中稍感宽慰。他决定放下在帝都的一切。 带着家人回归平淡的乡居生活,或许这样才能避开纷争,保全家平安。 “好,我们都听爹的!”众人纷纷齐声应道。 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他们都渴望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此刻,在这略显昏暗的厅堂里,一家人达成了共识。 尽管心中仍有诸多不舍,但为了家人的平安,他们愿意踏上新的征程。 回到那宁静的乡下,开启一段截然不同的生活。 而刚从佛堂被放出来的刘夫人,恰好听到众人的话,听到他们说要离开帝都,气不打一处来。 她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脚步匆匆地朝着众人走去。 “老爷!你竟然要卖掉府邸离开帝都?我不同意!” 她的声音尖锐而高亢,带着浓烈的愤怒与不满。 她怎么也没想到,丈夫和儿子们竟瞒着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她心中,离开帝都是对女儿的背叛,是懦弱的逃避。 “事关生死,可由不得你不同意!”刘源一改往日的温和,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他深知自家夫人的执念,终有一天会给家里带来无尽的灾祸。 此次离开帝都,是为了全家人的安危,容不得半点迟疑。 刘夫人被这强硬的态度激怒,冲到他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子,浑身颤抖地说道: “刘源,你这个懦夫!你就只想着逃跑,你对得起娇娇吗?” 刘夫人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此刻的她,满心都是对丈夫和儿子们的怨恨。 大儿子见状,赶忙上前试图好言相劝: “娘,您别再执迷不悟了。这次若不是爹及时阻止,咱们家就大祸临头了。 沈崇礼不是好惹的,继续留在帝都,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多危险。” 他的语气带着无奈与哀求,他希望母亲能明白他们的苦心。 “哼!你们就是胆小怕事!我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我只要娇娇在九泉之下能高兴!” 刘夫人用力甩开大儿子的手,声嘶力竭地喊道。她的情绪彻底失控,完全听不进任何劝说。 二儿子和小儿子也围了过来,纷纷劝道: “娘,您就听爹的吧,咱们回乡下好好过日子,别再执迷不悟了。” 然而,刘夫人却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刘源看着情绪激动的夫人,心中既痛苦又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 “夫人,娇娇已经走了,我们不能再因为她而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离开帝都是为了我们大家好,你就别再闹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沧桑。 他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却没想到如今因为夫人的执念而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但刘夫人根本不打算妥协,她转身冲向门口,大声叫嚷着: “我不会走的,你们谁也别想把我带走!除非我看到沈崇礼死!” 刺耳的叫喊声在府邸中回荡,让整个家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 “啪!”一个巴掌声响起,清脆而响亮,在寂静又紧张的厅堂内回荡。 这一巴掌,是刘源情急之下打出去的,他实在是被这个婆娘的执迷不悟逼到了绝境。 刘夫人捂着脸,眼中满是震惊与委屈,她怎么也没想到,相伴多年的丈夫竟然会对自己动手。 那原本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因为这一巴掌,半边迅速红肿起来。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传来,可比起心中的伤痛,这肉体的疼痛似乎又微不足道了。 “你发疯之前,能不能回头看一眼这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十几个孙儿孙女。” 刘源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痛心与无奈。 他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围在一旁的家人,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恐惧。 大儿子低着头,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心中满是纠结与痛苦。 他理解母亲失去小妹的悲痛,可他更明白整个家族的安危至关重要。 二儿子和小儿子则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面对父母之间如此激烈的冲突,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儿媳们则互相依偎着,眼中噙着泪花,害怕这个家就此分崩离析。 十几个孙儿孙女躲在大人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他们同娇娇一样,都是你的至亲,你忍心因为你一个人的决定,把他们都推进火坑吗?” 刘源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却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在刘夫人的心上。 “老夫为官数十载,阅人无数,那沈崇礼绝非善类! 咱们以前有权有势,尚且惹不起,从今往后更惹不起! 一旦他知道,我们家雇人刺杀他,咱们全家都得死! 难道你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这些孩子们都没了爹娘吗?” 刘源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哽咽,他为这个家,为了阻止这场灾祸,早已心力交瘁。 刘夫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被刘源的话震得不知所措。 她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眼神空洞地看着周围的家人。 此刻,她似乎从复仇的执念中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疯狂举动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顺着红肿的脸颊滑落。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这哭声中,有对女儿的思念,有对自己行为的悔恨,更有对这个家未来命运的担忧。 整个厅堂内,弥漫着一种沉重而悲伤的气氛。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复杂的情绪之中,不知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 “夫人,你就行行好,别再发疯了,让我们过几年安生日子吧!” 说完,刘源老泪纵横,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这一生,从未如此绝望与无助过,为了儿孙的祸福,他不得不向自己的夫人哀求。 屋里其他人见状,心中一酸,也跟着一起下跪。 大儿子眼含热泪,率先说道:“娘,饶了我们吧!” 二儿子和小儿子也跟着哭喊道:“娘,我们不想失去这个家啊!” 儿媳们则纷纷抽泣着,不敢大声言语,却用那饱含哀求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婆母。 孙儿孙女们虽不懂大人们之间的纠葛,但看到长辈们如此悲戚。 也吓得哭了起来,一声声稚嫩的“奶奶”,在屋内回荡。 刘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犹如被重锤猛击。 她环视着跪在地上的家人,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哀求。 那是对平静生活的渴望,也是对她疯狂行径的无奈。这一刻,她心中的仇恨之墙开始崩塌。 “好,我同意,我不杀他了。”刘夫人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说出这句话时,她仿佛卸下了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泪水再次决堤。 她知道,自己必须放下这份执念,为了家人,也为了这个家。 刘源听到她的回答,如释重负,缓缓站起身来。 他走到夫人身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将她扶起。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有悲伤、也有无奈。 “夫人,咱们回乡下,好好过日子,忘了这些恩怨吧。” 刘源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后的释然。 刘夫人默默地点点头,此刻她已无话可说。 一家人在这充满泪水与和解的氛围中,慢慢站起身。 他们知道,前方的路或许依旧艰难,但至少,他们选择了一条能让家人团聚、平安的道路。 而帝都的恩怨情仇,也一定会随着他们的离开,渐渐被岁月掩埋。 …… 眼看即将离开帝都,刘府众人都在为离去之事忙碌着。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刘夫人却悄然叫来了一名护卫。 月色如水,洒在庭院的回廊上,刘夫人与护卫站在一处阴影里。 只见她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有决绝,又有一丝不忍。 “阿壮,平日我待你如何?”她轻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阿壮赶忙单膝跪地,一脸恭敬与感激的回话: “夫人之恩如同再造,小人没齿难忘!若不是夫人当年收留。 小人早已饿死街头。夫人的大恩大德,即便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听罢,刘夫人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如果我要你去沈府的玲珑院,替我放一把火,你可愿意?”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对女儿的思念与执念,还是让她改变了心意。 阿壮没有丝毫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但凭夫人差遣!夫人有令,阿壮万死不辞。” 他知道,这是报答夫人恩情的时刻,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无从拒绝。 “好,再过三日,等我们离开帝都后再动手。 此举凶险,你身上不能带任何腰牌或识别身份的东西,保重!” 刘夫人看着忠仆,眼中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关切。 她深知沈府护卫森严,这一去,无论成与不成,这名护卫生还的几率都很渺茫。 “是,夫人的吩咐,属下定会铭记在心!属下先行告退!” 阿壮坚定地说道,随后站起身来,在月色中悄然离去。 只留下刘夫人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而这一场即将燃起的大火,似乎又将在沈府乃至整个帝都,掀起一阵新的波澜。 尽管即将随家人离开,但刘夫人心中的怨恨,却不减反增。 在这寂静的夜里,无数恶念在她心中暗暗滋生,等待着彻底爆发的那一刻。 第276章 赎身 昨夜被刘夫人授命三日后去玲珑院放火的阿壮,其身份是刘府的一等护卫。 此时他正双手环胸站在僻静的角落,心事重重地看着刘府众人忙碌的身影。 他非常清楚,自己即将执行的任务危险重重,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此时此刻,他的视线落在一名清秀的三等婢女身上。 那是他的同乡,更是他心爱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小娥。 只见她手中正吃力的扛着一张沉重的木椅,艰难地向府外走去。 小娥一心专注于手中的椅子,一时没看清路。 拐角处不小心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小心!” 阿壮心中一紧,身形一闪就冲了过去,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稳稳地扶住了她。 “今日幸亏有阿壮哥哥,不然就摔了,摔坏了椅子,又要扣一半月钱。” 小娥站稳身子,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庆幸。 “我刚好路过,下次注意点就行。今晚酉时,我在老地方等你。” 阿壮说着,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眷恋与不舍。 他知道,他与小娥相见的机会已经屈指可数。 小娥面上一热,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知道了,我,我会去的。”她的声音如同蚊蚋,但阿壮却听得真切。 说完,小娥抱着椅子匆匆离去,只留下阿壮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酉时,明月初升,洒下清冷的光辉。阿壮早早地来到了他们常约会的地方。 这里是刘府中一处幽静的花园角落。不一会儿,小娥也匆匆赶来。 “阿壮哥哥,你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她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满是疑惑。 阿壮微微低头,看着小娥那清秀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 “我……我要出一趟远门,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低沉的声音有些哽咽,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啊?为什么?阿壮哥哥,你要去哪里?” 小娥惊讶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阿壮将心爱的女子轻轻拥入怀中,“乖,别问,这是夫人的命令,我必须得去。 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用我留给你的银钱,赎回卖身契,再找个好人嫁了……”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小娥在他怀中低声痛哭,“不,阿壮哥哥,我不要你走,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紧紧地抓住心上人的衣服,仿佛只要抓得够紧,他就不会离开自己。 两人相拥而泣,在这清冷的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助。 而阿壮心中明白,他与小娥的这段感情。 即将随着主家搬离帝都,以及随着他这次的绝命任务。 而永远地画上句号,只留下无尽的遗憾和伤痛。 “除了你,我这辈子谁都不会嫁。阿壮哥哥,带我一起走吧。” 小娥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深情。 闻言,阿壮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傻了,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哀伤。 小娥却不以为意,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仿佛生怕他会突然丢下自己一样。 “我不管,在我心里,阿壮哥哥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无人可及。” 阿壮的心中一阵感动,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无法给任何人幸福。 “小娥,别这么说,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小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了咬嘴唇。 突然鼓起勇气,搂住了阿壮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地亲吻了他的嘴唇。 阿壮猛地一震,想要推开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小娥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阿壮哥哥,我想真正成为你的女人。” 阿壮的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害了她。 “小娥,我不能这么做,你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能被我耽误了。” 小娥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 她捧起阿壮那张被阳光晒成小麦色,却十分英俊的脸,心疼地抚摸着他脸上的刀疤。 “我好喜欢阿壮哥哥,不管未来会怎样,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不可以!我……”阿壮的声音有些颤抖,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同意也行,但必须要告诉我,夫人叫你去哪里,以及叫你去做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坚决,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面对这些质问,阿壮显得有些犹豫和为难,嘴唇微微颤动着,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这个不能说,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会有危险。” 他终于还是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就连我也不能说?哼!我不怕危险!”小娥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 冷哼一声后,转身便要离去,“看来我们没什么可聊的了,我走了!” 眼看着她就要这样离开,阿壮心中不禁一紧,连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不,我说,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小娥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眼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好,你说吧。” 阿壮看着她决绝的模样,心中满是挣扎。 他深知此事一旦说出,要是被刘夫人知道,可能会给小娥带来危险。 但看着那双满含期待与委屈的眼睛,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 “夫人让我三日后去沈府的玲珑院放一把火。” 他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 “什么?沈府的玲珑院?”小娥惊讶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恐惧。 她知道沈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护卫森严,去那里放火,几乎等同于送死。 “阿壮哥哥,你为什么要答应夫人做这么危险的事?” 小娥焦急地问道,双手紧紧抓住阿壮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 “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那年的冬天,若不是夫人收留我,我早就饿死街头了。 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所以夫人开口,我不能拒绝。” 阿壮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壮。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你去了肯定会没命的呀!” 小娥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扑进阿壮怀里,哭得泣不成声。“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阿壮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我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 但我不能违背夫人的命令。这是我报答夫人的唯一机会,我必须去。” 小娥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不想你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别傻了。以后找个好人嫁了,过上幸福的日子。”阿壮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不,我不要!除了你,我谁都不嫁!阿壮哥哥,干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小娥紧紧抓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 阿壮心中一阵感动,但他知道,现实终归是现实,这一切都只能是美好的幻想。 “我们走不了的。刘府对我有恩,而且夫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小娥绝望地流下眼泪,她实在无法接受心上人白白去送死的现实。 “那我怎么办?阿壮哥哥,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分开了吗?” 阿壮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这两天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找个机会替自己赎回身契,先离开刘府再说。” “不,阿壮哥哥,不……”小娥在他怀里坚定地说道。 阿壮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的唇,呢喃道:“你是我唯一牵挂的人。” 小娥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助的搂住他的脖颈,“阿壮哥哥……” 两人在这寂静的花园里深情相拥,他们的爱情在生死的边缘挣扎。 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绝望,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忠贞不渝。 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在黑暗中闪耀着温暖而坚定的光芒。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小娥便在一名嬷嬷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赶往刘夫人的房间。 一进门,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夫人,奴婢今日前来,是想赎回自己的卖身契。” 刘夫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冷笑一声,说道: “哦?你要赎回卖身契?那可是需要整整六十两银子的。” 小娥连忙点头,道:“夫人,奴婢知道,奴婢已经攒够了。” 刘夫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上下打量了小娥一番,尖声道: “哦?你一个三等婢女,每月的月钱不过二十几个铜板,再加上一些年节的赏钱。 任你再怎么节省,也攒不了这么多银子,你莫不是手脚不干净,偷了府里的东西吧?” 小娥一听,急忙摆手摇头,拼命解释道: “不是的,夫人,奴婢绝对没有偷东西。这些银子都是阿壮哥哥给奴婢的。” “阿壮?”刘夫人眉头一皱,“他是何人?” 小娥连忙回应道:“阿壮哥哥是府里的一等护卫,他与奴婢是同乡。” 刘夫人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厉声道: “哼!我看你这小蹄子,怕是与阿壮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吧! 否则,他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护卫,怎么舍得花这么多银子给你赎身!” 小娥一听,吓得脸色苍白,她连连磕头,解释道: “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与阿壮哥哥只是同乡,并无其他关系。 他给奴婢银子,也只是看在同乡的情分上,想帮奴婢赎身而已。” 然而,刘夫人根本不愿意听进去半句,她怒喝一声: “你这小贱婢,还敢狡辩!李嬷嬷,你带人将这个私相授受的贱人悄悄处理了。 捂住她的嘴,别让她大声嚷嚷,做得干净一点,不要惊动任何人。” “不!夫……” 小娥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就有人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刘夫人看着婢女被拖出去,脸上那阴狠的笑容并未消散。 她把玩着手中的钱袋,仿佛在掂量着里面银子的分量,又似在思索着什么。 “阿壮,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跟她走得太近。 万一你意乱情迷之时,不小心泄露了什么消息……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夫人自言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在她心里,这些下人不过是猪狗牛羊,稍有不慎,便会被她毫不犹豫地宰杀。 而此时被拖走的小娥,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她拼命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出,眼神中满是哀求。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要赎回卖身契。 然后离开这是非之地,和阿壮远走高飞,却不曾想,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嬷嬷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一路将她拖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柴房。 柴房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小娥被重重地扔在地上。 她的后脑勺磕在一块石头上,一阵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阵发黑。 “嬷嬷,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和阿壮只是同乡。 他可怜我,才给我这些钱的。”小娥哭着哀求道,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李嬷嬷冷笑一声,“哼,夫人的命令,我们可不敢违抗。 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乖乖受死吧。”说罢,她向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一个婆子从腰间抽出一条绳子,慢慢走向这名柔弱的婢女,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小娥惊恐地看着绳子一点点靠近自己,她的身体拼命往后缩,双手在地上乱抓。 试图找到什么东西来反抗,但柴房里除了一些破旧的柴禾,什么也没有。 就在绳子即将套上她脆弱的脖子时,突然,柴房的门被人狠狠一脚踹开。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冲了进来,来人正是阿壮。 方才他发现小娥一大早被李嬷嬷她们带走,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便一路悄悄跟了过来。 “你们快住手!”阿壮怒吼一声,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婆子身边,一个手刀砍在婆子的手腕上,婆子吃痛,手中的绳子掉落在地。 “阿壮哥哥!”小娥看到阿壮,仿佛看到了救星,放声大哭起来。 李嬷嬷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心中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阿壮,你竟敢违抗夫人的命令,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她声色俱厉地说道。 “李嬷嬷,小娥是无辜的,放过她吧。”阿壮抱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哼,无辜?夫人已经认定她私相授受,意图不轨。 我等做下人的,只能奉命行事。”李嬷嬷冷冷地说道。 “我愿意一命换一命。只要您放了她,我任凭夫人处置。”阿壮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 李嬷嬷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犹豫。阿壮在府中一向忠心耿耿,而且身手不凡。 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不想轻易得罪这名护卫。 但夫人的命令又不能违抗,这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阿壮哥哥,不要!我不要你为了我去死。” 小娥哭着喊道,她挣扎着站起身来,扑进心上人的怀里。 就在这时,柴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心中一惊,不知道来的是谁…… “阿壮,你这是要叛主不成?”刘夫人迈着凌厉的步伐走进柴房。 眼神如刀般飞向人群中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声音中满是愤怒与威严。 “夫人,小娥是属下的家人,看在属下忠心耿耿的份上,请您宽恕她一回。” 阿壮毫不畏惧地迎上刘夫人的目光,将小娥紧紧护在身后,语气坚定而决然。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心爱之人的周全。 “你只是区区护卫,有什么资格跟本夫人谈条件?” 刘夫人轻蔑地冷笑一声,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屋内众人。 在她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卑微的下人,一群蝼蚁罢了! 下人竟敢公然违抗她的命令,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如果夫人一意孤行,属下会去找老爷,让老爷和几位公子替我们评评理。” 阿壮咬了咬牙,说出了这句看似大胆的话。 他深知刘夫人忌惮老爷和几位公子,希望以此来迫使其改变主意。 “好!很好!你竟然敢威胁我!”刘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听话的阿壮竟敢如此大胆。 但她也非常清楚,这件事若闹到老爷和儿子儿媳们那里,自己恐怕也不好收场。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阿壮单膝跪地,语气诚恳却不失坚定。 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已经触怒了刘夫人,但为了小娥,他别无选择。 “李嬷嬷,将身契归还给这个贱婢,放她走吧!” 刘夫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她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过这名婢女。 “是,夫人。”李嬷嬷赶忙从怀中掏出卖身契,递给小娥。 小娥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她紧紧地将卖身契攥在手中,仿佛抓住了自己的新生。 “阿壮,人我已经放了,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刘夫人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眼中透露出一丝怨毒的警告。 似乎在提醒阿壮,放火的任务依旧要执行,否则他们两个不会有好下场。 “属下不敢忘,属下一定会言出必行,完成夫人交待的任务。”阿壮低下头,沉声说道。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为了小娥的平安,他必须去完成那个危险的任务。 “哼!最好如此!”说罢,刘夫人拂袖而去。一众婆子婢女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随着这些人哗啦啦的离开,原本嘈杂的柴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娥想到方才两人的对话,心中一紧,她抬起头看着阿壮,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明白,一旦去执行任务,心上人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阿壮站起身,温柔地看着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小娥,拿着身契,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不要为我担心,我会没事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但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定一些。 小娥拼命摇头,“不,阿壮哥哥,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紧紧抓住阿壮的衣角,仿佛害怕一松手,眼前之人就会消失不见。 “听话,带上身契和这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你一定要好好的。” 阿壮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将她推开,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不!我不走!” 小娥冲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泪水很快就浸湿了他后背的衣衫。 “你先离开刘府,等我回来就娶你。”阿壮缓缓转过身,两人相拥而泣。 此刻,这两个孤苦无依的苦命人在彼此的生命中,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他们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未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残酷的命运…… 第277章 活路 冷静下来的小娥,苦思冥想后,觉得自己和阿壮唯一的活路就在沈府。 若能赶在他放火前,将消息告知沈府的人,避免这场凶险。 或许对方会念在及时通风报信的份上,饶恕阿壮,使他免遭刘夫人的祸害。 但此事绝不能让阿壮知晓,否则以他的牛脾气,定会不顾一切阻拦自己。 甚至为了完成刘夫人指派的任务,而放弃这唯一活命的机会。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小娥佯装平静的说道: “阿壮哥哥,我决定听你的,先离开刘府,其它的等你回来再说。”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听到她这么说,阿壮松了一口气,连日来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 “好,防止有人对你不利,我亲自送你出府。” 他一脸关切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他深知刘夫人的手段,即便答应放小娥走,也难保不会暗中派人加害。 两人并肩而行,默默地穿过刘府的回廊与庭院。 一路上,阿壮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小娥则低着头,心中五味杂陈,她一方面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难过。 另一方面又为自己即将实施的冒险计划而忐忑不安。 毕竟,如果沈府的人跟刘夫人一样恶毒,那她这一去,便与羊入虎口无异。 不仅救不了阿壮,甚至会平白无故搭上自己这条小命。 走投无路的她,还是决定赌一把,总不能所有的坏人都叫她给碰上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府门口。阿壮停下脚步。 他紧紧握住小娥的双手,凝视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道: “出了这扇门,你就自由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别再回来了。 忘了我,好好生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闪烁着泪光。 小娥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扑进阿壮怀里,泣不成声: “阿壮哥哥,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会一直在咱们约好的地方等你。” 小娥紧紧抱着心爱的男人,仿佛要将他的体温永远铭记在心中。 阿壮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强颜欢笑道:“好,你先走,等我忙完自己的事情就去找你。” 他心中满是眷恋,但此刻必须让这个傻姑娘离开刘府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小娥乖乖的点点头,转身缓缓走出刘府。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如刀割般疼痛。 但为了两人的未来,她不得不狠下心暂时离开这里。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阿壮还站在府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阿壮哥哥……” 小娥挥了挥手,便转身加快脚步离去,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而阿壮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也没有挪动脚步。 心中默默祈祷着心爱的女子此生能顺遂无虞…… …… 玲珑院内,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小月和沈崇礼手牵着手,漫步在美丽的花园中。 她的身子虽然越来越笨重,但心情却格外愉悦,眉眼间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每一步,她都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 而沈崇礼则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予她足够的支撑和保护。 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他们沿着小径缓缓而行,偶尔互相逗趣一下。 “今日的天气不错,夫君不出门么?”小月停下脚步,歪着头问道。 沈崇礼轻笑一声,也停下了脚步,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 “你的产期将近,往后为夫尽量不出去了。还是守着你,我才能安心。” 想起他以前那副冰山霸总的样子,小月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的性格变了许多。 “哈,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以前你就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好吓人那种。” “那夫人更喜欢我哪一面,为夫可以来回切换给你看。” 沈崇礼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呼出的热气喷在佳人的肌肤上。 小月用最羞涩的表情,说出了最大胆的情话:“只要是夫君你,无论哪一面我都喜欢。” 沈崇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挥手摒退了身后跟随的下人,声音暗哑的询问道: “是吗?告诉我,有多喜欢……”他微微俯身,脸缓缓凑近娇妻。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丝丝缕缕的亲昵与暧昧。 他的目光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心爱之人融化在这深情的凝视之中。 小月脸颊绯红,被他这般直白的举动弄得心跳如雷,却又满心欢喜。 她微微仰头,迎上那道炽热的目光,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意,轻声说道: “喜欢到……一刻都不想与夫君分开,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夫君。” 沈崇礼听闻,眼中笑意更浓,那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仿佛被这爱意软化,变得格外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捋了捋小月耳畔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而后,他轻轻握住小月的手,十指交缠,仿佛在这一刻,他们的生命也紧紧相连。 “夫人的情意比山高,比海深,为夫又怎会不知。”沈崇礼声音低沉而醇厚。 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温暖,直抵小月的心底。 “往后余生,为夫定与你携手相伴,看遍世间美景,尝尽人间烟火。” 小月微微点头,眼中泪光闪烁,那是幸福与感动交织的泪花。 说话间,沈崇礼将娇妻困在怀里,捏起她的下颌便深深吻了上去。 小月轻轻推开他,脱离了他的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惊讶道: “咱俩中间隔了个这么大的肚子,你居然能这么轻易就亲到!” “这就是高个子的好处,你瞧,为夫稍稍一低头,就能亲到啦。” 说着,还得意地又亲了几口。亲着亲着,他忽然说道: “走了这么久,夫人肯定累坏了,我抱你回去歇会儿。” 小月看着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眸,正火辣辣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热,连忙看向别处。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累,我还想再逛逛呢,你觉得累的话,你先回。” 沈崇礼伸手捧起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拇指摩擦着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的红唇。 “既然夫人还不想回去,那我们就在这里歇一歇。” 说完不容分说,就抱着娇妻稳稳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 “月儿,我渴了,咱们先喝一杯茶。”沈崇礼倒了一杯茶水,仰头饮了一口。 就在这时,他忽然低头用舌尖撬开娇妻的贝齿,将茶水沁入她口中。 “唔……唔……” 小月紧闭双眼,揪着他胸前的衣衫,乖顺地吞咽着他渡过来的茶水。 沈崇礼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握住放在胸前的柔夷,忘情地亲吻怀里的娇妻。 良久后,小月柔弱无骨地靠在沈崇礼的肩头,感受着他坚实的依靠。 男人心满意足的松开怀里的女人,用帕子替娇妻拭去额上的汗珠。 小月红着脸,轻轻扭动了下身子,佯装嗔怒地说道: “夫君,要不你还是尽量多出门吧,你留在家里,反而妨碍我静养。” 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沈崇礼那迷离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 心底深处,却因这些亲昵的接触而泛起阵阵甜蜜的涟漪。 “怎么,夫人这是准备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刚吃饱就开始嫌弃你家夫君太粘人了?方才是谁抱着我不肯撒手来着?” 沈崇礼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眼中满是笑意,却又故作委屈。 他微微凑近娇妻,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敏感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小月的肌肤上,惹得她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 “没……没有嫌弃夫君,只是你在身边,你……你总是……” 小月娇嗔地说道,声音如同蚊蚋,透着女儿家的娇羞。 她轻轻推开沈崇礼,却被对方顺势握住双手,动弹不得。 “瞧夫人这话说得,为夫可就伤心了。我好不容易能多陪陪夫人,夫人却这般说,实在让为夫难过。” 沈崇礼佯装难过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一副故意逗弄娇妻的模样。 “倒打一耙,皮厚如城墙,说的就是你了。”小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满是宠溺。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逗她开心,虽然嘴上抱怨。 可心底却无比珍惜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 沈崇礼见娇妻这般软萌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松开小月的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柔地说道: “夫人莫怕,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往后我一定清心寡欲。 好好陪着夫人,让夫人能安心静养,顺利诞下我们的孩儿。” 听闻此言,小月不满的嘟起嘴巴,委屈的控诉道: “可是……可是前天你也是这么说的,你每回都这么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霸道的吻制止了。 她被一双大手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沈崇礼惩罚性地轻轻咬了一口娇妻的嘴唇,红着脸问道: “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你再想想,为夫说过这样的话吗?” 小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舔了一下被咬的嘴唇,怯怯的说道: “是,是我记错了,夫君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以前没说过,现在也没有。” 见她如此上道,男人满意的勾唇一笑,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小月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心中满是温暖与安心。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他们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烦恼与纷扰。 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岁月静好,爱意绵绵。 ……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突然,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冲进花园。 沈崇礼眉头微皱,不悦地看向来人,正欲斥责他的鲁莽,却听其气喘吁吁地说道: “主子,外面有个女子说有万分紧急之事要求见少主和少夫人!” 闻言,沈崇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小月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 沈崇礼安抚地拍了拍娇妻,而后沉声对下人说道:“带她进来吧。” 不多时,小厮领着一名清瘦的女子匆匆赶来。 小娥见到坐在石桌旁的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切地说道: “沈公子、少夫人,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同乡阿壮。 刘夫人让他三日后到玲珑院放火,我不想他白白送死,所以才冒险前来告知。” 听罢,沈崇礼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他没想到刘夫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为了报复,不惜做出这等恶毒之事。看来当初还是太心软。 沈崇礼沉思片刻,说道:“你先起来。多谢你前来报信,我自会想办法应对。” 小娥感激涕零,“多谢沈公子,只要能救阿壮,让我做什么都行。” 沈崇礼微微点头,转身对娇妻说道:“夫人,看来我们得提前做些准备了。 这刘夫人既然敢如此行事,想必不会轻易罢休。” 小月担忧地看着他,“夫君,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崇礼温柔地看着她,“夫人放心,有为夫在,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加强玲珑院的防卫。 同时也得想办法联系那位阿壮,不能让刘夫人的阴谋得逞。” 说罢,他立刻招来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心腹领命后,迅速离去安排相关事宜。 沈崇礼又转头对小娥说道:“你先在府中住下,我会让人照顾好你。 等阿壮安全了,你们二人便可以去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小娥再次跪地谢恩,心中充满了感激。她刚一抬头,就看到小月投来的友好目光。 而沈崇礼则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弄清楚。 这件事究竟是刘夫人一个人的主意,还是整个刘家所为。 无论哪一种,这次他必须斩草除根,保护好自己的妻儿,不会再留下任何隐患……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几个昼夜转瞬即逝。 坐在马车里的刘夫人,心情愈发焦躁,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掀开窗帘,向外张望。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按照常理推断,阿壮理应已经得手了。 就算事情进展不顺利,至少也该有一些消息传出来吧? 然而,如今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 “你能不能安分一些,老老实实地坐着?自从离开府邸,你就不停地掀开那帘子。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如羽儿懂事呢。”刘源不耐烦地抱怨道。 他气鼓鼓地说完,转头看了一眼马车里年仅六岁的小孙儿,脸上立刻浮现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柔声问道:“羽儿,你说阿奶是不是很不乖呀?” 刘夫人被丈夫一顿数落,心里虽有些不高兴,但也不好发作。 她白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这一路上太无聊,看看外面的风景罢了。”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惦记着阿壮那边的情况。 “哼,无聊?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刘源哼了一声,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 他看着这个婆娘心虚的样子,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想着已经离开了帝都,远离了那些是非,他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便不再追问。 马车里六岁的小孙儿,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爷爷奶奶。 他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奶声奶气地问道: “阿奶,你怎么老是看外面呀?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刘夫人看着可爱的小孙儿,立刻换上了笑脸,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羽儿乖,外面没什么好玩的。阿奶就是看看咱们走到哪儿了,等会儿到了地方,我给羽儿买好吃的。” “好呀好呀,羽儿要吃桂花糕!”羽儿拍着小手,兴奋地说道。 “好好好,给羽儿买桂花糕吃。”她笑着应道,可很快就恢复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暗自思忖着,阿壮到底有没有成功?万一事情败露,沈崇礼会不会派人来追杀? 她越想越心慌,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刘源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忍不住再次问道: “你真的没事?你这一路上心神不宁的,别到时候又给家里惹出什么麻烦来。 咱们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事,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刘夫人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我真的没事,你就别瞎猜了。 我就是担心到了乡下,人生地不熟的,怕不习惯。”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可躲闪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刘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脾气,一旦她不想说,逼问也没用。 只是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这趟回乡之行,恐怕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平静。 …… 五日后,在大盛朝的一个偏远小县城里,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小娥来到了这个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地方。 手中紧握着小月给她的五百两银子,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小月给的五百两,是对她通风报信的感激。这笔银子,成为了她开启新生活的资本。 经过一番寻觅,小娥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一座宽敞的小院子。 这座院子虽然只是普通的砖瓦房,但却有着宁静的氛围和宜人的环境。 讨价还价之后,最终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下这座院子。 这几日,经过小月的开导,小娥想通了,故而没有继续留在帝都等待阿壮。 她深知阿壮对刘夫人的忠诚。于是,离开前她托小月帮自己写了一封信。 信上写道: “阿壮,如果你有一天想通了,决定不再为刘夫人卖命,就来这个小县城找我吧。 这里虽然不如帝都繁华,但却有着宁静和自由。我会在这里安家,等你归来。” 小娥将阿壮给她的那一百两银票也放进了信封里,一起交给小月。 她不知道阿壮是否会看到这封信,更不知道他是否会做出改变。 但无论如何,她都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了选择。 此时此刻,小娥站在新买的院子里,心中五味杂陈。 阳光洒在那几间砖瓦房上,给这普通的小院增添了几分温馨。 她缓缓踱步,抚摸着院中的土墙,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回想起在刘府的日子,以及和阿壮经历过的种种波折,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如今,她再也不是别人的奴婢,有了这座小院,也算是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她望着院中的空地,想象着日后在这里种上些花草蔬菜,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 为了避免坐吃山空,她决定将剩下的银子藏起来。 如果精打细算,省着点,将来的日子也能过得殷实。 她准备明日就去集市上买些种子和农具,开始打理这个小院。 至于阿壮,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无事,早日来到这里与她团聚。 夜晚,小娥躺在新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飘得很远。 她思念着心上人,不知他是否安全,会不会同样也在思念着她。 不知不觉,泪水浸湿了枕头,但嘴角却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期许。 在这个宁静的小县城,她怀揣着希望,等待着与阿壮重逢的那一天。 届时,他们会一起在这个小院里度过平淡而自由的时光。 ……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着玲珑院。四周静谧无声,仿佛就连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里的下人从来不需要守夜,他们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 小月站在窗前召回催眠的纸鸟。纸鸟们纷纷扑腾着翅膀,隐入她的掌心。 她凝视着窗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屋内那张床铺上,沈崇礼安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她静静地看着男人的睡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下定决心,脚步轻盈地走向门口。 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屋子,然后轻轻地打开门,闪身出去。 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个时辰后,小月才略带疲惫的回到玲珑院,院里依然一片静悄悄。 她回空间洗了一个热水澡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便在沈崇礼的身侧躺了下来。 感觉刚合上眼没多久,雄鸡就开始打鸣了。 半睡半醒的小月皱了皱眉,翻过身继续睡了过去。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布谷鸟的叫声,这是沈崇礼手下暗卫发出的联络暗号。 被吵醒的男人猛然睁开双眼,转头看了看身边睡得正香甜的妻子。 那娇憨可爱的模样,令他忍不住勾唇宠溺的一笑。 将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后,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洗漱更衣,随即便直接去了书房。 “什么!你说刘家的人遇袭了?”他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问道。“有没有看清是什么人干的?” 暗卫一脸惶恐地回答道:“当时是深夜,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视线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所以没有看清当时的情况。” “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刘家似乎还有别的仇人啊!” 沈崇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观望一下。”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对手下吩咐道: “去,继续打探刘家的动静,看看还有什么其它消息。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遵命!”暗卫恭敬地应道,随即便起身施展轻功离去。 第278章 宿敌 自打刘府的人举家搬迁后,阿壮便如同失了魂一般,整日在帝都街头的一间酒楼里买醉。 酒楼大堂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嘈杂的人声与杯盘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可他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着烈酒。 那一夜的情景,如同噩梦般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 他按照刘夫人的命令,精心准备好火烧玲珑院的一应物料。 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潜进沈府,然而,还没等他动手。 沈府敏锐的护卫就察觉到了异样,瞬间将他包围了起来。 当时他暗叫不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着多年练就的身手。 拼尽全力突出重围,慌不择路地逃到了这间酒楼暂避风头。 此刻,他的眼神迷离,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他深知,自己已经进退维谷,刘夫人那边,他没能完成任务,回去只怕性命难保。 而沈府这边,他已然成了刺杀的嫌犯。想到失踪的小娥,他心中更是一阵刺痛。 他不知道小娥此刻人在哪,是否已经安全脱离了刘夫人的魔爪。 “再来一壶酒!”阿壮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喊道,酒楼伙计赶忙又给他送上一壶酒。 他一把抓过酒壶,仰起头,任由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痛苦的神经。 周围的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可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与绝望之中。 “我该怎么办才好……”他低声喃喃自语,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混入了酒杯之中。 在这喧嚣的酒楼里,他独自承受着命运的捉弄,未来的路一片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否与小娥重逢,能否摆脱眼前这无尽的困境。 正当他为这些事感到束手无策、愁眉不展的时候。 突然间,有两个陌生的男子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身旁。 其中一个男子开口询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叫阿壮?” 阿壮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这两个陌生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然而,面对对方的询问,他却选择了沉默,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不仅如此,他还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仿佛这两个人是过来讨债的债主。 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转身逃跑,那两名男子便迅速地行动起来。 他们像训练有素的猎人一样,毫不迟疑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牢牢地架了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阿壮甚至来不及做出反抗,就已经被这两个陌生人控制住了。 他心中一惊,酒醒了大半,本能地想要挣脱两名陌生男子的钳制。 他虽连日买醉,身体有些虚弱,但多年习武的底子还在,用力反抗着,试图摆脱束缚。 然而,这两名男子似乎早有防备,他们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扣住阿壮,让他难以动弹分毫。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他怒喝道,眼中透露出警惕与愤怒。 可那两名男子并不理会他的叫嚷,只是一言不发地架着他往外走去。 “诶,客官您还没结账呢!”酒楼掌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阿壮心中暗叫不好,难道这两人是沈府派来抓他的?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枚银锭“哐当”一声掉落在桌子上。 掌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 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谄媚地说道:“谢谢客官,您慢走!” 阿壮被架出客栈,外面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两名男子不由分说,将他推进马车,随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马车缓缓启动,阿壮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他不知道这两人要将他带往何处,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再次问道。 两名男子依旧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阿壮感觉自己的命运仿佛卷入了一个未知的旋涡,正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当他被带进沈府,踏入玲珑院的那一刻,心中满是忐忑与震惊。 望着灯火通明的宅院,以及坐在主位上,如神仙眷侣般的沈崇礼和小月。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带到这里。 两名护卫将他带到偏厅后便退下了,只留下他独自面对一切。 小月浅笑着轻声问道:“你就是小娥的心上人,阿壮?” “你,你认识小娥?”阿壮下意识地反问,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他实在想不明白,沈府的少夫人为何会认识小娥,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对他的情况有所了解。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小月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微微起身,走到他面前,和声说道: “你别害怕,小娥来给我们通风报信,说刘夫人指使你火烧玲珑院。 还说你为了救她,不惜与刘夫人对抗。我们很感激你们,也知道你们二人情深意重。” 阿壮听了这些话,心中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些,但仍一脸戒备地问道: “那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怎样?是要处置我吗?我承认,我确实差一点就烧了玲珑院。” 沈崇礼这时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们并无处置你的意思。你和小娥的事,我们都很清楚。 你虽受刘夫人指使,但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可以饶恕你一回。” 阿壮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说。他看着眼前这对夫妻,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他们不追究自己过错的感激,又有对自己处境的迷茫。 “可是,刘夫人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小月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刘夫人的手没那么长。 我们已经安排人送小娥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也可以去那里与她团聚。” 阿壮听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希望。“真的吗?你们真的愿意帮我和小娥?”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沈崇礼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当然,我收到确切的消息,刘夫人已经死了。 刘家人自顾不暇,只要你们从此远离纷争,好好生活就行。” 阿壮眼眶湿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感激地说道: “两位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小月笑着说道:“快起来,这封信,是小娥拜托我转交给你的,拿着吧。 今晚安心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你就能出发去与小娥团聚了。” 阿壮站起身,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在这命运的转折处,沈崇礼和小月的善意让他的人生有了新的希望。 此刻仿佛阴霾已尽数散去,光明就在前方。 他颤抖着双手,从小月手中接过那封信。 信笺薄薄的,却仿佛有千斤重,承载着小娥满满的牵挂与思念。 他珍而重之地将信贴在胸口,眼眶再次湿润,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涌动。 “多谢,多谢你们所做的一切。”阿壮声音哽咽,满心的感激溢于言表。 此刻,他心中对沈崇礼和小月的戒备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感恩。 “快别这么说,你俩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 小月欣慰地看着这个男人,仿佛看到了一对苦命鸳鸯即将迎来幸福的曙光。 沈崇礼走上前,拍了拍阿壮的肩膀,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明日,会有人护送你去找小娥。往后别再卷入这些是非之中了。” “是,沈公子,在下明白。”阿壮坚定地点点头。 他深知这是自己和小娥重新开始的机会,定会倍加珍惜。 随后,一名婢女领着阿壮来到一间客房。 客房布置得简洁而温馨,床铺柔软,被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阿壮走进房间,坐在床边,再次拿出那封信。 他轻轻摩挲着信封,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小娥的温度。 终于,他缓缓打开信封,展开信笺,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看着信上的内容,他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封信,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让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阿壮将信和银票小心地放回信封再贴身收好,躺在床上。 尽管心中激动难眠,但想到明日就能与小娥团聚,他的嘴角不禁上扬。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这个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时刻,整个玲珑院被一片黑暗所笼罩。 然而,突然间,一大群黑衣人如鬼魅般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了玲珑院的四周。 他们密密麻麻地将这座院子团团围住,仿佛一群饿狼正准备扑向毫无防备的羔羊。 “杀光里面的人!”一个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下达了这道残忍的命令。 “是!头儿!”黑衣人齐声应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玲珑院内的守卫似乎察觉到了异常,一声惊呼划破了夜空: “不好,有刺客!” 随着这声呼喊,原本安静的宅院瞬间被打破,激烈的打斗声骤然响起。 沈崇礼听到动静,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迅速翻身下床,动作敏捷地穿上衣服。 顺手抓起放在床边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外,去迎战那些不速之客。 “夫人就待在房中,不要出来!”他在出门前,回头对屋内的妻子喊道。 声音虽然急切,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小月不禁为他的安危担忧。 沈崇礼刚冲出门,便与黑衣人短兵相接。 月光下,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呈圆形向沈崇礼包抄而来。 沈崇礼虽腹背受敌却毫无惧色,手中长剑挥出残影。 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黑衣人的要害,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黑衣人似乎无穷无尽,一批倒下,又一批涌上。 沈崇礼深知不能在此久耗,他一边奋力拼杀,一边朝着院子中央移动。 试图占据有利地形,同时也方便留意房中的爱妻是否安全。 “保护好少夫人!”他大声呼喊,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响亮。 府中的护卫们听到呼喊,纷纷朝沈崇礼靠拢,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可黑衣人来势汹汹,护卫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与此同时,房中的小月深知此次危机严重,若不出手相助,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迅速从床榻下取出一个精巧的锦囊,里面装着她特制的小纸人。 下一瞬,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趁着夜色,绕到黑衣人后方。 只见她看准时机,将锦囊打开,如撒豆子一样撒向夜空。 顿时,无数举着利剑的神秘高手从天而降,一股浓烈的杀气在院中弥漫开来。 黑衣人见状,纷纷往后退。“不好,有埋伏!”人群爆发一阵骚乱。 沈崇礼见状,精神大振,手中长剑挥舞得更加迅猛。 “情况不对劲,咱们撤!”一名黑衣人向为首的喊道。 那首领咬咬牙,看着折损大半的手下,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再僵持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想跑?没这么容易,杀光他们!”小月一声令下,平日里温婉的面容此刻透着决然与狠厉。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巫族的神秘高手们闻令而动。 这些高手身手矫健,动作敏捷,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杀向正欲撤退的黑衣人。 神秘高手们的攻势凌厉而迅猛,这些刺客原本慌乱的队伍瞬间被打乱。 他们虽拼死抵抗,但在神秘高手默契的配合与高强的武艺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只见其中一名高手身形如电,手中长刀一挥,便有两名黑衣人倒下。 另一名高手则以双剑为武器,剑花飞舞,所到之处,刺客们纷纷躲避不及,血溅当场。 黑衣人想要强行突围,但这些神秘高手如铜墙铁壁般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不断缩小包围圈。 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玲珑院的夜空中回荡。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堆满了黑衣人的尸体,鲜血很快便染红了地面。 片刻之后,这群黑衣人已被杀得片甲不留。小月见状,拍了拍手。 这些神秘高手立即收了兵器,身形一闪,又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沈崇礼看着这一幕,心中既对小月的机智感到赞赏,又对这背后复杂的局势感到忧虑。 “夫人,你没事吧?”他快步走到妻子身边,关切地问道。 小月微微摇头,脸上带着疲惫,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我没事,只是不知道这些黑衣人究竟受谁指使,为何对我们赶尽杀绝。” 沈崇礼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看来,这背后的势力不简单,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谨慎。”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满了对未知危机的警惕。 沈崇礼眉头紧皱,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为何对玲珑院发起如此猛烈的袭击。 ……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大盛朝玄机阁的上空。 玄机阁内,烛火摇曳,一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静静伫立在窗前。 他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 窗外的夜色仿佛与他融为一体,更衬得他神秘莫测。 他身后,两名下属恭敬地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冰冷: “怪不得我江北屠龙一族栽在这个女人手上,是我轻敌了。” 话语中带着一丝懊恼与不甘,仿佛在为今晚的失利而自责。 稍作停顿,他又冷冷地吩咐道: “给那些兄弟的家属发一笔抚恤金,务必丰厚些,莫要寒了兄弟们的心。” 语气不容置疑,两名下属赶忙应道:“是,阁主!” 说罢,男子缓缓转身,金色面具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要亲自去会一会她。”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夜幕,锁定他准备击杀的目标。 两名下属心中一惊,对视一眼,却不敢出言劝阻。 他们深知阁主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无人能够更改。 而且,他们也明白,阁主此次亲自出手,定是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才罢休。 男子缓缓踱步,面具后的双眼闪烁着幽冷光芒,继续说道: “若非我一直留意着各方动静,发现她用秘术报复刘家。 还真难以察觉她就是巫族的传人。族老临死前曾说过。 导致我们屠龙一族被灭族的原因,就是巫族与东方龙族勾结所致!”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咱们屠龙族与巫族的恩怨,历经一千余年,从未平息。 本以为他们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没想到竟然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暗中蛰伏。 这无疑是在向我示威。”男子紧握双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跪在地上的下属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知道阁主对这段宿怨耿耿于怀,此次发现宿敌踪迹,阁主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我不会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既已现身,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我定要让他们巫族彻底从这世间消失。”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宿敌覆灭的场景。 “阁主英明!”下属们赶忙附和,声音中带着敬畏与忠诚。 他们明白,阁主一旦下定决心,就会不择手段地达成目标。 而这场终极对决,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整个大盛朝或许都将因此而震荡。 “准备好一切,三日后动手。”男子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是!”下属们齐声应道,随后起身,悄然退下,去执行阁主的命令。 而那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又重新望向窗外的夜色,陷入沉思。 在他心中,一场针对巫族的复仇计划,即将拉开帷幕…… 天亮之后,小月命婢女找来一身普通百姓穿的男装服饰。 然后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 过了一会儿,阿壮来了。小月将写好的地址交给他,说道: “昨晚你也听到了,最近沈府不太平,你待会儿换上这件衣服。 跟送青菜的人一起出去,按着上面的地址,就能找到小娥了。” 阿壮接过纸张,仔细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 小月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封,递给他并说道: “小娥是一个好姑娘,以后你俩好好过日子。 我无法去喝你们的喜酒,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小娥压箱底,添添妆。” 阿壮感激地接过红封,说道:“多谢少夫人,少夫人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 小月微微一笑,说道:“好,快出发吧,那个傻姑娘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呢。” 阿壮再次深深鞠躬,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地址和红封收好。 原本他想留下来跟沈府一起度过难关,但想起昨夜所见的血腥场景。 神仙打架,小虾米遭殃,他知道自己留下来的作用微乎其微。 他按照小月的吩咐,迅速换上一身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衫,混入送青菜的队伍中。 当踏出沈府大门的那一刻,阿壮只觉得如释重负。 他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小娥在远方翘首以盼的身影。 他怀揣着希望,脚步轻快地跟着送菜队伍前行。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小娥重逢时的场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暗暗发誓,从此以后,定要与小娥好好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而在沈府内,小月望着阿壮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心中十分清楚,昨夜的刺杀绝非偶然。 如今的沈府危机四伏,她在明,敌在暗,这场风波恐怕还没有结束…… 第279章 金骄 回想起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小月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些黑衣人是奔着自己来的,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了沈崇礼。 “夫君,眼看着还有月余我就要生产了,不管对方要杀的人是不是我一个人。 我先离开沈府避一避,可能会更妥当,你觉得呢?” 沈崇礼听到她的话,眉头瞬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他深知小月的第六感向来敏锐,昨夜黑衣人来势汹汹,目标的确很有可能是她。 但此刻让孕妻离开自己身边,独自去躲避危险,他实在放心不下。 “夫人,我怎能让你独自涉险。无论面对什么,为夫都会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同应对。” 沈崇礼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试图给予她力量与安全感。 小月轻轻摇了摇头,轻抚着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担忧: “夫君,我明白你的心意。可如今我身子笨重,行动不便,留在府中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若那些黑衣人再来,你既要护我周全,又要应对敌人,必定分身乏术。 我离开,至少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专心应对危机。” 听罢,沈崇礼沉默了,小月的话句句在理,他无法反驳。 但一想到要与心爱之人分离,他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良久,他缓缓开口:“夫人,若你执意离开,为夫也不强求。 但你一定要答应我,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让为夫随时知晓你的行踪。 而且,必须带上足够多的护卫,保护你的安全。” 沉吟片刻,小月神色凝重的说道:“夫君,我们沈府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已经被人盯上了。 身边带着护卫,目标太明显,反而不安全。出府后我想自己一个人悄悄躲起来。” 沈崇礼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他双手紧紧握住小月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坚决。 “夫人,万万不可!你如今身怀六甲,身边没有随从护卫跟着,实在太过危险。 即便沈府被人监视,我也会尽力护你周全。怎么可以让你大着肚子独自在外漂泊?” 小月看着自家男人焦急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却无比坚定地说道: “夫君,正因为我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若带着护卫,反而更容易暴露行踪,引来危险。 我一人在北郊悄悄躲藏起来,生下孩儿再回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而且,我并非毫无自保之力,你忘了我还有那些独特的秘术傍身吗?” 沈崇礼微微一愣,他自然记得妻子神奇的秘术,那些奇妙而神秘的手段曾让他化险为夷。 可即便如此,让孕妻独自去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他如何能安心? “夫人,秘术虽妙,但敌人狡诈阴险,防不胜防。 为夫实在放心不下你。”沈崇礼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纠结与痛苦。 小月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温柔地说道: “夫君,我明白你的担心。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你留在这里,一方面可以调查黑衣人的来历,另一方面也能保护沈府上下。 我们暂时分开,是为了更好地应对这些危险,等一切平息,我们便能一家团聚。” 沈崇礼长叹一声,知道她的性格,看起来柔弱却很有主见,决定好的事便难以更改。 他缓缓松开握住小月肩膀的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 “夫人,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若有任何危险,立刻设法通知我。为夫定会不顾一切,前来救你。” 小月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眼中闪烁着泪花:“我答应你,夫君。 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你也要多加小心,等我平安生下孩子,我就回来见你。” 两人相拥许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下,他们不得不做出这艰难的决定。 分离的痛苦与对彼此的牵挂,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他们心头。 但为了能平安诞下孩儿,他们只能选择暂时分别。 沈崇礼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查明黑衣人背后的主谋。 等他彻底解决这场危机,便能早日与妻儿团聚。 “夫人,你准备何时启程呢?又打算通过何种方式出府呢?”他一脸凝重地问道。 小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事不宜迟,我决定今日就动身。 你立刻召集护卫,记住,一定要光明正大、众目睽睽之下出府。”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妻子,说道:“可是北郊那里尽是荒山野岭。 你孤身一人,如何在那里生存下去呢?要不要派些下人跟着?” 小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不用人跟着,我自有办法,夫君无需担忧。 你只需按照我的要求去安排即可。若夫君实在不放心,不妨命人准备一些干粮给我。”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安排,这些银票和碎银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小月接过钱袋,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夫君快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 沈崇礼虽满心忧虑,但见妻子主意已定,也只能匆匆应下,转身便去安排护卫。 看着他脚步匆匆,神色凝重的样子,小月顿觉心里暖暖的。 沈崇礼很快就召集了一众武艺高强的护卫。 他严肃地看着众人,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护送少夫人出行,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护卫们齐声应诺,声音响彻庭院,彰显着他们的忠诚与决心。 忙完这些,他又亲自去准备了充足的干粮与水,仔细地装入包裹。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这些简单的物件,能给予小月无尽的保护。 一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小月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衣衫。 虽面容依旧娇丽,但此刻却多了几分坚毅。 她与沈崇礼对视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半路上,沈崇礼总是依依不舍地看着轿辇中的妻子,眼中满是眷恋与担忧: “夫人,出门在外,要万事小心。若有任何困难,一定要设法通知我。” 小月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夫君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一行人刚刚踏出沈府的大门,还没走出多远,玄机阁的人就如同幽灵一般迅速出动。 这些人悄然无息地隐没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他们的目光如同猎豹一般,紧紧地盯着沈府的队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经过一番勘察,玄机阁的人终于确认了他们要找的人正端坐在那顶华丽的轿辇之中。 于是,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派人如疾风般赶回玄机阁,向阁主金骄报告这一重要发现。 “不好!这个女人肯定是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会如此匆忙地离开沈府,她要逃跑!” 金骄在接到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面色凝重地吩咐道:“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这个女人斩杀,绝不能让她活着!” “是!阁主!”手下们齐声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原本,他计划在三日后对沈府展开一场血腥的屠杀。 但小月的突然离府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眼看着仇敌就要逃之夭夭,金骄心急如焚。 他当机立断,决定亲自率领十几名玄机阁的一等刺客,乔装打扮后现身于帝都的街头。 此刻的金骄心神大乱,他不得不提前动手。 只见他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将大半张脸都遮掩在阴影之下。 他亲自来到小月出城的必经之路,确认她已经出城后,便带着手下如影随形地暗暗跟上去。 很快,沈崇礼便来到了北郊山林,他搀扶着小月下了轿。 看着这片人烟罕至的荒山野岭,他心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夫人,后面有十几个人跟过来了,而且全部都是顶尖的高手。 你确定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他再次问道。 小月坚定地看着他,说道:“夫君,别担心,我有脱身的办法,你快带着护卫回去吧。 记得天黑前一定要赶回府中。要让所有人看到轿辇是空着回去的。” 沈崇礼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装着干粮和水的包裹递给小月。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他红着眼眶久久不愿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妻子的身影,他才带着护卫们开始返程。 金骄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身形如鬼魅般随着小月一行在城郊蜿蜒前行。 他心中暗自恼怒,原本周密的计划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乱。 身旁的手下们皆身着黑衣,神色冷峻,在他的示意下。 与小月一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被发觉,又能时刻紧盯目标。 “阁主,他们的队伍竟然掉头了!”一名手下压低声音禀报,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队伍。 金骄眼神闪烁,冷冷说道:“别急,我们先埋伏起来。 等他们途经此处,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们警醒点!这次是击杀的大好时机,绝不能让那女人逃脱!” “是!阁主!” 玄机阁的人闻令而动,迅速隐入道路两旁的草丛中。 此时,坐在马背上的沈崇礼,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虽佯装镇定,但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 他知道这个安排危险重重,可为了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他必须冒险一试。 透过树木的间隙,他用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一股隐藏的力量在暗中窥视自己。 眼看着沈崇礼一行人越来越近,即将踏入玄机阁精心布置的包围圈。 众刺客们悄悄将手放在剑柄上,准备在最佳时机发动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金骄却突然抬手,示意手下众人暂停行动。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刺客们都感到十分诧异,他们面面相觑。 不明白自家阁主为何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叫停。 但出于对主子的敬畏,众人还是暂时按捺住了杀意,静观其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崇礼的队伍终于缓缓地走过了这段路。 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众人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轿辇竟然是空的! “不好!那个女人不在轿子里,也不在队伍里面,她一定是逃走了!”一名刺客失声叫道。 “快追!不能让她跑了!”金骄脸色一变,当机立断地命令道。 “不要管沈府其他人,所有人立刻去追那个女人!” 说罢,他带领着这群顶尖高手,如灵活的飞鸟般疾驰而去。 他们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掠过山林,来到了队伍方才停留并掉头的地方。 刚到达目的地,金骄便下令众人散开,对四周展开地毯式搜索。 这些刺客皆是训练有素之辈,尤其善于追踪。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仔细地搜寻着小月的身影。 “阁主,一个女人,还挺着大肚子,这荒山野岭的,跑不了。”一名刺客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哼,不要轻敌!”金骄冷哼一声,沉声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若不是有些能耐。 又怎能杀光我们的兄弟还能光明正大的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都给我搜仔细一点!” “是!”属下们齐声应道,不敢有丝毫怠慢,继续埋头搜索起来。 此时的小月躲在那神秘空间内,仿佛与外界的凶险完全隔绝开来。 她的目光紧盯着那名被称为金骄的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暗自嘀咕道:“玄机阁?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从未听说过。 更别说认识这个人了,可他为何要如此疯狂地追杀我呢?” 她不禁陷入沉思,努力回忆起最近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这个金骄对她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可他的敌意却如此明显,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暗自下定决心: “等这些人离开后,一定要飞鸽传书给夫君,让他帮忙好好查一查,弄清楚这一切。” 想到这里,她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现在知道了敌人的身份。 她倚靠在空间观察外景的窗台上,手中捻着一串颗颗饱满圆润的紫葡萄。 她揪下一颗轻轻放入口中,汁水四溢,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嗯,葡萄好甜!” 看着玄机阁那些人如无头苍蝇般在外面四处乱翻乱刺,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们急切地想要找到自己的踪迹,却不知自己就藏在咫尺之外。 “呵呵,你们慢慢找吧,我要去睡午觉啰!拜拜!” 小月俏皮地朝着外面喊了一句,仿佛这些追杀者只是一些普通过路人。 随后,她伸了个懒腰,走向空间那栋二层楼房的卧室。 之前囤货的时候,小月在床上铺了厚厚的软垫,躺在柔软的床上,小月的思绪开始放松。 “黑龙打造的床简直太厉害了!不仅外观精美无比。而且看上去非常结实呢! 这手艺真是堪称一绝啊!”她由衷地发出赞叹,眼中闪烁着钦佩和赞赏的光芒。 “唉,虽然成功摆脱了这些人,但夫君一定在为我担惊受怕。”她喃喃自语道。 然而,她此刻需要养精蓄锐,争取平安卸货,才能有余力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 伴着外面隐隐传来的搜寻声,小月疲惫的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 沈崇礼急匆匆地回到府邸,甚至都来不及歇口气,便径直走向父亲沈尚书的书房。 推开门,他看到父亲正端坐在书桌前,面色凝重。 他连忙快步上前行了一个礼,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书房里一片静谧,只有父子俩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沈父才缓缓开口:“青山,昨夜府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今天你还自作主张将杜氏送走,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来跟为父商量一下?” 闻言,沈崇礼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很理解父亲的心情,但事出紧急,他也是迫不得已。 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昨夜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 我也是一时慌了神,根本来不及考虑太多。 而且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我必须立刻做出决定,保全府中安全以及收拾残局。” 沈父满脸怒容,愤愤不平地说道:“那我的宝贝小孙儿怎么办? 他可还没出生呢,难道就要像无家可归一样,在外漂泊流浪不成?这像话吗!” 沈崇礼赶忙劝解道:“父亲莫急,这只是权宜之计。 月儿说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会带着孩子一同回到府里来的。” 望着坐在对面的父亲,他一脸无奈与焦急。烛光在书房内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的面容。 “昨夜黑衣人来袭的时候,小月便察觉对方极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如今她产期将近,留在府中只会陷入更大危险,所以才同意让她先行离开,避避风头。” 沈崇礼眉头紧锁,试图尽最大努力向父亲解释自己的决定。 听罢,沈父面色阴沉,冷哼一声道:“即便如此,也该与我商议。 这沈府上下大小事务,哪一件不该由我定夺?你如此自作主张。 万一杜氏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咱们家盼这个小孙孙已经盼了很久了,可出不得差错!” 沈父气得微微颤抖,显然对儿子的擅自行动极为不满。缓过来后,又责备道: “当初叫你多娶几房妾室,你偏就不听,偏要冒险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依我说,趁杜氏不在,你干脆纳几个美妾,再多生几个孩儿。 等杜氏回来,你这边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到时候,你再抬举她做主母让她高兴,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纳妾之事,万万不可啊!”沈崇礼大惊失色,赶忙起身说道。 “父亲,孩儿明白送月儿出府太过莽撞,可当时情况危急,实在容不得半点耽搁。 而且,月儿也并非毫无自保之力,她身怀秘术,一定能助她化险为夷。” 沈父听了他的话,神色稍缓,但仍忧心忡忡地说道: “话虽如此,可俗话也说,人心叵测,江湖险恶。 那些黑衣人来历不明,手段狠辣,谁能保证万无一失? 如今之计,你必须尽快查明黑衣人背后的主谋和目的。 早日将我的小孙儿平安接回,也好让我这把老骨头能安心。” 沈崇礼重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父亲放心,此事我定会全力以赴。 儿子已暗中派人四处打探消息,相信不久便会有线索。” 沈父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败下阵来,微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你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为父也管不了你那么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父亲言重了,儿子告退。”沈崇礼拱手回应完,便退出了书房。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沈父眼中满是担忧,默默祈祷着杜氏和她腹中的小孙子能平安无事…… 第280章 丰县 清晨,第一缕阳光如丝缕般轻柔地透过斑驳树叶,悄然溜进了空间的卧室。 那温暖柔和的光线,轻轻洒落在小月娇美动人的脸庞。 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被晨曦唤醒的精灵,床上的人儿终于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一双水眸,目光带着初醒的朦胧与茫然,打量着熟悉又安心的空间。 身旁没有沈崇礼的身影,偌大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一时间,她有些恍惚,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追杀只是一场噩梦。 但很快,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她记起自己为了躲避危险而藏身于此。 她像猫儿一般伸了个懒腰,从柔软的床上坐起,身上的被子也顺势滑落。 下一刻,她揉了揉眼睛,下床趿拉着鞋子走向窗边。 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裹挟着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远处,鸟儿在枝头欢唱,似乎在诉说着清晨的美好。 可这祥和的氛围与外面可能正暗流涌动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她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水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她知道,沈崇礼此刻必定在为她担忧,也在努力调查黑衣人背后的主谋,而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得尽快与夫君取得联系,不能让他一直担心。”小月喃喃自语道,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为了与沈崇礼早日团聚以及摆脱危机,她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心理准备。 她轻轻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洁白如雪的纸张,然后将其平放在桌上。 葱葱玉指如同灵动的蝴蝶般,在纸上翩翩起舞,留下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夫君,见字如面。我在外面一切安好,请勿担忧。 听闻追杀我的人,乃是玄机阁的阁主,其名为金骄。 此人阴险狡诈,手段狠辣,实非善类。但我自有应对之法,一定能全身而退。 还望夫君保重自身,安心等待我与孩儿归来。祝君吉祥安康!” 写完后,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狡黠的水眸盈满笑意。 只见她走向梳妆台,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大红色的口脂,然后对着镜子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嘴唇上。 那口红的颜色鲜艳而娇艳,如同一朵盛开的红牡丹。 瞬间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妩媚和迷人的气息。 涂抹完毕后,她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看向了面前的纸张,这张洁白如雪的纸,下方还留有一处空白。 她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将嘴唇凑近纸张,稍稍用力地印下了一个香吻。 这个吻仿佛带着她的温柔和期待,印在纸张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唇印。 她凝视着这个暧昧的印记,突然感到有些羞涩。 仿佛这个小小的举动蕴含了太多的情感和女儿家的小心思。 她不禁用手捂住了滚烫的脸颊,心中暗自思忖: “沈崇礼这个古代土着看到这个唇印,会不会明白我的意思呢?” 她的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无厘头的举动,是否能够传达出她内心深处的情意。 待字迹干透,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张对折,再对折,最终折成了一只小巧玲珑的千纸鹤。 只见她轻启朱唇,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随着她的咒语响起,那只原本毫无生气的纸鹤,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与意识一般。 翅膀微微颤动着,然后猛地一展,竟然真的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小月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走到空间院子,谨慎地看了看外面,发现那些搜寻她的人已经离去。 于是带着那只千纸鹤闪身出了空间。她轻声说道: “小乖乖,你快飞回沈府,将这封信交给沈崇礼。千万别让那些坏人抓住你哦。” 她温柔地说道。纸鹤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般,扑腾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一圈。 发出一声清脆的鹤鸣后,便加快速度,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帝都沈府疾驰而去。 小月目送着它远去,默默祈祷它能顺利抵达沈崇礼的身边。 直到纸鹤完全消失在视线外,她才转过身又回到空间的院子里。 …… 此时的沈府,沈崇礼正坐在书房中,对着满桌的线索苦思冥想。 昨晚他一夜未眠,原本璀璨的星眸此刻布满血丝,即便面容憔悴,但眉眼间依旧坚定。 只见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 试图从这些纷繁复杂的信息中理出一条头绪,找出那群黑衣人的来历。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扑腾声,他警觉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只纸鹤正停在窗台上,灵动的眼睛仿佛正在注视着他。 他心中一动,起身打开窗户,纸鹤轻巧地飞进屋内,落在他的书桌之上。 沈崇礼一眼便认出这是小月特有的传信方式,赶忙拿起纸鹤慢慢拆开。 当看到小月那熟悉的字迹,得知她一切安好时,他高悬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然而,当看到追杀小月的竟是玄机阁阁主金骄,他的神色又瞬间凝重起来。 “玄机阁,金骄……”沈崇礼低声念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深知玄机阁在江湖中的势力庞大,传闻那位金骄更是心狠手辣。 如今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被其盯上,沈府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但沈崇礼并未因此畏惧,他暗暗发誓,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孕妻周全。 “这件事情,最好同父亲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安排。” 想到就去做,他脚步匆匆离开玲珑院,满心都是如何应对玄机阁的危机。 压根没注意到,在信纸右下方还有一个鲜艳的红色唇印。 他径直来到父亲的书房,连门都顾不上敲,便心急火燎地推门而入。 “父亲!出大事了!”沈崇礼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凝重。 沈父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古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抬眼看到儿子如此方寸大乱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发生何事了?竟如此慌慌张张!”沈父放下手中的书,神色严肃地问道。 沈崇礼赶忙走上前,将小月传来的信递到父亲面前,说道: “父亲,刚刚月儿传来消息,追杀她的竟是玄机阁阁主金骄。 如今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月儿和孩子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沈父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玄机阁?这麻烦可真不小啊!”沈父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玄机阁的势力在整个大盛朝盘根错节且行事诡秘,想要对付他们,谈何容易! 沈崇礼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焦急地询问道: “父亲,孩儿打算立刻派可靠之人去打探玄机阁的虚实。 同时联络江湖中的盟友,共同对抗金骄。您觉得如何?” 沈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联络盟友一事可行,但切不可操之过急。 玄机阁耳目众多,稍有不慎,打草惊蛇,反而会让咱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至于打探虚实,需派心腹之人,务必小心行事。” 沈崇礼点头称是:“孩儿明白。只是孩儿实在放心不下小月和孩子,一刻也不想耽搁。” 沈父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宽慰道: “青山,你莫要慌乱。小月既然能传来消息,说明她暂时安全。 我们此刻更需要冷静下来,稳如泰山,方能应对这复杂的局面。” 听罢,沈崇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父亲教训得是。” 父子二人又商议了许久,终于制定了初步的应对策略。 而那信纸上的红色唇印,依旧静静地待在那里,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小月的牵挂与爱意。 只是此刻沉浸在危机中的沈崇礼,根本无暇顾及。 沈父面带微笑,眼中流露出对儿子的赞赏和欣慰之情。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出色的儿子,心中充满了骄傲。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去做吧,你看你这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做事总是不够沉稳。 你要知道,越是遇到危险的情况,就越需要保持冷静,沉住气。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遇到事情,一定要多和底下的人商议。 先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再做出决断。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沈崇礼恭敬地站在一旁,聆听着父亲的训导:“是,儿子谨遵父亲的教诲!” 就在这时,沈父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桌上的信纸上。 那封信纸上,一个鲜艳的红色唇印格外引人注目。 他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是什么!” “父亲,您在说什么?”沈崇礼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顺着对方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那个鲜艳的唇印。 “父,父亲,孩儿想起还有重要的事务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话音未落,他“刷”的一下,抓起书桌上的信纸就往外跑。 那落荒而逃的样子,仿佛身后有一头猛兽在撵他似的。 沈父不禁笑着摇摇头,“臭小子,整天毛毛躁躁,一惊一乍。” 沈崇礼慌慌张张地跑离书房,脸颊烧得滚烫,心中满是窘迫。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大意,还在父亲面前闹了这么一出。 一路跑回玲珑院,沈崇礼关紧房门,倚靠着门长舒一口气。 他再次展开信纸,那红色唇印映入眼帘,仿佛小月就在眼前,温柔浅笑。 原本因慌乱而加速跳动的心,此刻渐渐舒缓,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思念与担忧。 “月儿……” 沈崇礼小心翼翼地捧起信纸,那红色唇印是如此炽热,灼痛他的心,却又让他倍感温暖。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清晰浮现出娇妻的模样。 那温婉的笑靥、灵动的双眸,每一个细节都如此真切,仿佛心爱的女子就在面前。 他微微低头,在那唇印上轻轻一吻,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月儿,我好想你。”沈崇礼轻声呢喃,声音中满是思念与眷恋。 这简单的几个字,饱含着他对小月深深的牵挂。 这一刻,书房内静谧无声,唯有他的思念之情在空气中蔓延。 他深知,妻子此次离开沈府躲避追杀,玄机阁的人无处不在,危险如影随形。 那未知的山林,神秘的玄机阁阁主金骄,都让他惴惴不安、放心不下。 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坚守沈府,找出应对之策,为小月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月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沈崇礼再次低语,仿佛小月能听见他的叮嘱。 说罢,他将信纸重新叠好,郑重地放入胸口的衣襟内。 让它紧贴自己的心脏,仿佛这样就能与心爱的人更亲近些。 此时的沈崇礼心跳如雷,他不断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应对玄机阁的策略。 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妻儿流落在外,沈府也危在旦夕,自己必须迅速行动。 他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大步走到书桌前。 铺开一张崭新的宣纸,提起毛笔,蘸满墨汁,开始奋笔疾书。 他罗列目前所知的关于玄机阁的信息。从他们的行事风格、势力分布。 再到阁主金骄的为人和武功特点,一一详细记录。 每写一笔,他的眼神就愈发坚定,心中的计划也逐渐成形。 首先,他要派出最得力且谨慎的暗卫,潜入玄机阁,不动声色地打探他们的动向。 尤其是金骄对小月的追杀计划是否有新的变化。 同时,他修书几封,送往与沈家交好的江湖门派。 向他们诚恳说明沈府面临的危机,寻求他们的支持与帮助。 处理完这些,他又唤来心腹护卫,仔细叮嘱他们加强沈府的戒备,不可有丝毫懈怠。 从大门到内院,从巡逻路线到岗哨布置,都重新做了严密的安排。 …… 忙碌之中,时间悄然流逝。待在空间的小月也在为下一步的计划做准备。 她非常清楚,沈府的势力与玄机阁的势力相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差错,她和沈府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必须想办法,将玄机阁的人和金骄引到其他地方去。 这样才能减轻夫君所面临的风险。”小月暗自思忖道。 下定决心之后,她充分利用空间所带来的便利,一边赶路一边躲藏。 巧妙地避开了玄机阁派出的好几拨追杀她的人,最终成功抵达了隔壁县城。 到达县城后,小月毫无顾忌地在街道上大摇大摆地闲逛了好几圈。 还趁机偷偷囤了一些熟食,生面孔的她十分打眼,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目光的焦点。 有的人赞叹她惊如天人般的美貌,有的人笑话她,大着肚子还一个人到处乱跑。 但她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些异样的眼光似的,依旧逛吃逛吃,遇到喜欢的就会囤一些。 她深知玄机阁的势力如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大盛朝的每一个大城小镇。 这张网错综复杂,每一个地方都可能隐藏着玄机阁的分支据点。 她的心跳加速,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县城也有金骄的手下。 她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的街角,她瞥见了几个身影。 那熟悉的装扮和冷酷的神情,毫无疑问就是玄机阁的人。 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她的心头,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必须先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再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这个作死一般的行为其实很冒险,一旦被对方抓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稳了稳心神,先是故意装作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然后匆匆忙忙地朝着一条她事先踩好点、路线非常复杂的巷子跑去。 “那个女人跑进巷子里了!我回去通知阁主,你们快追!快!” 身后很快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眼看着“鱼儿”已经上钩,小月心中暗喜,连忙加快脚步。 在一个三岔路口的隐蔽处,她毫不犹豫地闪身躲进了空间之中。 进入空间后,她松了一口气,去厨房生起了火,将一锅水放在炉灶上烧开。 待水沸腾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水倒入一个大木桶中,再加入一些凉水调节水温,直到水温适宜。 接着,她褪去衣物,缓缓地踏入木桶,让温暖的水流包围全身。 热水浸润着她的肌肤,带来一种无与伦比的舒适感。 仿佛所有的疲惫和压力,都在这一刻都被洗涤得干干净净。 洗完澡,她穿上干净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而后,她搬出一张椅子和一张小桌子,摆在能看到外面的位置。 再拿出今天逛街时顺便买的烧鸡,这可是大盛朝丰县的特产。 外焦里嫩,以其独特的风味和鲜嫩多汁的口感而闻名。 她还从空间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葡萄,这些葡萄颗颗饱满,令人垂涎欲滴。 她先将烧鸡和葡萄整齐地摆放在小桌子上。 然后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准备享受这一顿丰盛的美食。 只见她撕下一个鸡腿,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品味着那浓郁的香味和鲜嫩的口感。 每一口都让人陶醉其中,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吃着吃着,她又随手揪下一颗紫色的葡萄,放入口中。 葡萄的清甜与烧鸡的咸香相互映衬,让人回味无穷。 她就这样一边吃着烧鸡,偶尔揪下一颗葡萄解腻。 一边悠然自得地欣赏着那些杀手在巷子里四处乱窜的场景。 这些杀手们仿佛迷失了方向般到处乱转,有时还会跟自己人碰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嗯,这烧鸡真是太好吃了,如果夫君也在这里就好了。 这样他也能品尝到这美味的烧鸡了。”她不禁感叹道。 不过,即使夫君不在身边,她也能独自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她继续悠然自得地吃着烧鸡,看着外面的闹剧,心情格外愉悦。 而在大盛朝的另一边,在帝都神秘而阴森的玄机阁内,气氛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金骄端坐在主位上,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阴鸷的光,下属们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什么?那女人竟跑到了四十公里之外的丰县?挺着一个大肚子,脚程还挺快!” 他怒喝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 究竟是如何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还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来人!召集人手连夜启程,所有人都跟我去丰县!” 金骄站起身来,披风随着他的动作猎猎作响,彰显着他的愤怒与威严。 他绝不允许煮熟的鸭子飞了,此次定要将那个臭女人抓住,将她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诺!”下属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领命而去。 不消片刻,玄机阁内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一众神秘高手纷纷集结,准备跟随阁主前往丰县。 金骄站在台阶上,看着集结完毕的手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此次行动,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那个臭女人!”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遵命!阁主!”众属下齐声应道,声音在夜色中回荡,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随后,金骄一马当先,率领着众人趁着夜色疾驰而去,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丰县的方向奔去,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朝着小月悄然逼近…… 而此刻远在丰县的小月,是否能察觉到这即将来临的危险呢? 面对金骄这种手眼通天的人物,她又如何避开这场天罗地网般的追杀呢? 这究竟是一场势均力敌,唯有鱼死网破方能收场的较量。 亦或是双方实力悬殊,鸡蛋碰石头般的必输局呢?一切仍是未知之数…… 夜深人静之时,一名黑衣人在沈府中快速奔跑,很快便来到了玲珑院。 “主子!玄机阁的人突然大批地离开了帝都,有消息说,他们要去丰县!” 听到属下的禀报,沈崇礼震惊地从座椅上站起,喃喃自语道: “丰县?难道月儿在丰县?再探!有什么消息马上来报!” “是!”话音刚落,这名黑衣人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崇礼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焚的他,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真糊涂!当时我应该将月儿留在身边,而不是同意她出府躲避!” 这种焦灼忧虑的感觉,仿佛将他的心放在火上烘烤一般,令他追悔莫及、坐立难安…… 第281章 交锋 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清冷的月光如银霜般洒落在宽敞的官道上。 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官道上疾驰而过,马蹄声如鼓点般急促,打破了夜的宁静。 为首的男子身姿伟岸,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他双腿笔直健壮,紧紧夹着马腹,身姿随着马匹的奔跑而起伏,却始终稳如磐石。 脸上那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面具下隐隐露出的下颌线线条刚硬,犹如被精雕细琢而成,透着坚毅与冷酷。 此人正是玄机阁阁主金骄,此刻的他心急如焚,一心只想尽快赶到丰县抓住小月。 他深知巫族的秘术颇为棘手,此次行动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夜长梦多。 “都给我加快速度!若是让那女人再跑了,你们都得领罚!”他大声怒吼,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手下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扬鞭策马,将速度提到极致。 这队人马扬起一路尘土,如黑色的洪流般在官道上奔腾。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映照得长长的,他们的身影在地面上快速移动着。 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使者,带着毁灭的气息,朝着丰县快速逼近。 小月深知自己所处的险境,即便困意阵阵袭来,也强打着精神守在空间内。 透过空间的特殊视角,密切留意着巷子里的动静。 直到确定最后一个搜寻的人离开,四周恢复了寂静,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夜色已深,亥时将过,那些喊打喊杀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小月明白,金骄那伙人随时可能赶到。再继续留在丰县,无疑是坐以待毙。 她深吸一口气,果断地身形一闪,离开了安全的空间。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巷子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她手心向上,轻轻一挥,伴随着一阵柔和的光芒闪烁,一辆由秘术所铸的马车出现在眼前。 这辆马车造型古朴,甚至看起来有点旧,仿佛来自普通老百姓家。 她快步走向马车,坐进车厢,迅速将车帘放下,挡住自己的身影。 她对着手握缰绳、如同木雕般一动不动的马夫,轻声却又坚定地吩咐道: “走,离开丰县,去容县!”马夫虽无言语回应,但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指令。 手中缰绳一抖,马车缓缓启动,随后加快速度,向着容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轮滚滚,在寂静的夜晚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而丰县在小月身后渐渐远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般包裹着马车,她小心翼翼地掀起车帘一角。 一丝月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映出她警惕的面容。 小月瞧见玄机阁的人穿梭在大街小巷,手中提着灯笼,正四处搜寻她的踪迹。 那些人听到动静,很快便注意到了这辆行驶的马车。 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呼吸也不自觉地屏住。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人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继续去别处搜寻。 小月不禁疑惑丛生,却又不敢掉以轻心,她猜测,或许是自己的秘术起了作用。 让这辆马车在那些人眼中变得普通无奇,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她深知,玄机阁的人狡诈多端,说不定这只是他们的欲擒故纵之计。 马车继续在街道上行驶,发出轻微的辘辘声。 每经过一个拐角,小月都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生怕突然杀出一队人将马车拦下。 而街道上的玄机阁众人,依旧在忙碌地搜寻。 只是对这辆马车视若无睹,仿佛它真的只是深夜中一辆普通的过客之车。 随着马车逐渐驶离街道,向着城门的方向奔去,小月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放松。 她知道,金骄说不定正带着大批人马在杀过来的路上。 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前行,寄希望于自己的秘术。 以及那未知的运气,能让她顺利摆脱这重重危机,平安抵达容县…… 小月的马车缓缓驶向城门口,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金骄率领着玄机阁众人如疾风般赶到丰县。 就在马车出城的瞬间,金骄一行也恰好进城,两方人马就这样在城门口擦肩而过。 小月在车内感受到了那股如芒在背的气息,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车帘。 而金骄,在与马车交错的刹那,也隐隐觉得有一丝异样。 只见他勒住缰绳,回头望去,目光紧紧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 月光下,马车的轮廓逐渐模糊,但金骄心中的疑惑却愈发强烈。 他觉得这辆马车似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可仔细看去,又并无特别之处。 或许是自己这段时日太过紧张,过度疲惫而产生了错觉? 很快,他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觉得那个女人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金骄冷哼一声,再次扬起马鞭,对下属们大声喊道: “加快速度,给我在城里仔细搜,定不能让那女人跑了!” 说罢,他一马当先,领着众人朝着城内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飞扬的尘土。 而小月的马车则继续朝着容县的方向前行,远离了丰县的喧嚣与危险。 但她知道,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远远没有结束,未来的路依旧布满荆棘,危机四伏。 马车缓缓驶入那片荒山野岭,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虫鸣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离开了玄机阁众人的视线范围,小月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但她深知危险并未远去,必须尽快离开丰县的地界。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踏入这片略显崎岖的土地。 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脚下的地面,只见满是凹凸不平的石子,这让她心中一喜。 如此特殊的路况,马车行驶过后不会留下明显的车轮印,也不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事不宜迟,她毫不犹豫地施展秘术,手心泛起柔和光芒,口中念念有词。 那辆由秘术所铸的马车在光芒中渐渐缩小,最终消失不见,被稳稳收进了空间。 紧接着,她再次抬手,一道光芒闪过,一架精致绝伦的鹊辇出现在眼前。 鹊辇通体由洁白如雪的羽毛装饰,在月光下散发着梦幻般的光泽。 两侧的鹊翼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展翅高飞。 这是她依靠八级秘术所制的轿辇,不仅不再需要像过去那样用纸鸟群承载。 还能够遮风挡雨,全程依靠咒语与意念驱动,十分轻盈舒适。 小月缓缓踏上鹊辇,轻轻抚摸着鹊辇的扶手,仿佛在与它交流。 随后,她一声令下,鹊辇两侧的鹊翼缓缓扇动,带起一阵轻柔的风声,开始缓缓上升。 鹊辇如同一道白色的流星,穿梭在荒山野岭之间,向着未知的远方疾驰而去。 只留下夜色依旧深沉寂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小月乘坐的鹊辇如疾风般掠过大地,顺利抵达了容县。 这里距沈府已将近百里之遥,她在容县四处寻觅,终于找到一处僻静且背靠小树林的地方。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身形一闪,进入了空间之中。 空间内,温暖而宁静,与外面充满危机的世界截然不同。 一阵疲惫感袭来,她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毕竟这一路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她缓缓走到那张柔软的床铺前,轻轻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寻求片刻的安宁。 而此刻的丰县,已然陷入一片混乱。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人。 玄机阁的众人在金骄的严令下,如疯了般四处搜寻小月的踪迹。 他们挨家挨户地排查,将整个县城翻了个底朝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金骄站在县城的中心,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双眼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面具下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给我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他气急败坏的怒吼着,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始终没有发现小月的丝毫身影。 丰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将他们要找的人彻底隐藏了起来。 金骄心中明白,如若这次让小月逃脱,无疑是放虎归山,再想抓住她,恐怕难上加难。 但他怎会轻易罢休,在心中暗暗发誓: 一定要找到小月,为自己的族人报仇雪恨,让这个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玄机阁的人就这样找了整整一夜,整个丰县被搅得人仰马翻、人心惶惶。 百姓们被从睡梦中惊醒,惶恐地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人在城中横冲直撞,不知发生了何事。 “阁主,我们将整个丰县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人。” 一名下属小心翼翼地向金骄汇报,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畏惧。 “难道那个女人不在丰县?”金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与不甘。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努力思索着小月可能的去向。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那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马车。 当时,他只是匆匆一瞥,并未过多在意。 可此刻回想起来,竟隐隐约约记得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那花香极为特别,不似寻常花朵的馥郁,而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 “不好!她又在我的眼皮底下逃掉了!”金骄猛地站起身,恍然大悟。 那辆马车必定有古怪,很可能就是那个女人所乘。 而自己竟然因为一时疏忽,让到手的猎物再次逃脱。 极度的愤怒与懊悔交织在他心中,让他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传我命令,立刻封锁丰县所有出入口,任何人不许进出! 同时派人沿着官道,向各个方向追查,务必找到那辆马车的踪迹!” 金骄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绝不会让小月就这样轻易溜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将她抓回来。 下属们领命后,迅速四散而去,执行阁主的命令。 一时间,丰县的气氛愈发紧张,一场更加激烈的追捕行动,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展开。 金骄在丰县的玄机阁据点已经滞留了两日,此时的他面容憔悴。 这两日里,他不眠不休,如困兽般在房间内踱步,满心的烦躁与不甘。 手下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奔波搜寻小月的踪迹,却始终一无所获。 就在他满心无奈,准备放弃追捕小月,启程打道回府,拿沈府的人开刀时。 一名手下匆匆闯入房间,神色激动地禀报道: “阁主,咱们的人在容县看到一名十分貌美的女子! 她跟画像上的人长得十分相似,而且也是一个有孕的妇人!” 金骄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起,犹如饿狼看到了猎物。 他猛地转身,急切问道:“消息可准确?确定是在容县?” “千真万确,阁主!兄弟们亲眼所见,那妇人的模样和您给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身形也符合,绝对错不了!”这名手下忙不迭地回应,语气笃定。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传令下去,叫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立即启程去容县!” 金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声下令。他暗暗发誓: 绝不会再让小月从自己手中逃脱,这次,一定要将她抓个正着。 很快,玄机阁众人便收拾行装,浩浩荡荡地朝着容县进发。 一路上,金骄骑在马上,面色阴沉,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抓住那个灭族的仇人。 他深知对方身怀秘术,定不会轻易就范,此次行动必须万分谨慎。 …… 容县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空间里,给小月带来丝丝温暖。 此刻的她,正闭目养神,看似闲适,实则内心早已为即将到来的正面交锋做好了准备。 她深知金骄不会善罢甘休,她选择主动出击,以自己为饵,打乱金骄对付沈府的计划。 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像以往那样提前出逃,而是勇敢地面对金骄。 因为她深知,只有与对方正面交锋,再从他手中逃脱,让他气急败坏、气得抓狂。 他才会被情绪左右,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更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去对付沈府。 金骄带领着一行人如疾风般闯入容县,原本两三个时辰的路程,一半的时间就抵达了。 一进城,他便立刻吩咐几名手下守住城门,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 “给我严查过往的可疑路人和马车,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 手下们领命后,迅速分散到城门各处,开始仔细盘查。 他心急如焚,身姿矫健地翻身下马,连喝口茶的心思都没有,便急切地询问容县据点的手下: “她在何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急切。 “回禀阁主,属下最后看到那人,是在走马街附近的悦来客栈,客栈的掌柜说。 她开了一间天字房,进了房间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手下赶忙回应,不敢有丝毫耽搁。 “立即带路!” 金骄一声令下,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一头嗅到猎物气息的野兽。 “诺!”手下不敢迟疑,立刻在前方带路。 金骄则带着其余手下紧跟其后,一行人朝着走马街方向匆匆赶去。 他们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回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却又因他们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而不敢多言。 来到悦来客栈的门口,金骄抬起手做了一个包围的手势。 那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与威严。 众人得令,如训练有素的猎人,迅速将客栈像包饺子一样,包围得密不透风。 “阁主英明!这家客栈已经被咱们围得水泄不通。 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苍蝇休想飞出咱们的手心!” 一名玄机阁的管事满脸谄媚地说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似乎已经笃定小月就算浑身长满腿,这一次也插翅难逃。 “切不可掉以轻心!”金骄冷冷地瞥了那管事一眼,声音犹如寒冬的冰碴,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深知对手的厉害,上次在眼皮子底下逃脱的经历,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那个女人身怀秘术,行事诡谲,绝非易与之辈。 金骄率先踏入客栈,店内的伙计和食客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脸色惨白。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店内的每一个角落。众人见状,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上天字房!” 他对着手下们一挥手,手下们立刻四散开来,如狼似虎地朝着楼上的房间冲去。 一时间,客栈内鸡飞狗跳,所有不相关的人都被粗暴地驱逐出去,各种物品被打翻在地。 金骄站在大堂中央,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阴鸷的光,静静等待着手下的消息。 他心中既有抓住仇敌的急切渴望,又担心再次让她逃脱。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让他失去了耐心,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紧张的气氛在客栈内蔓延,一场激烈的冲突一触即发。 客栈的掌柜看到这个场景,吓得像只鹌鹑一样,脖子一缩,整个人恨不得能缩进柜台里面去。 他双眼瞪得老大,满是惊恐之色,偶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哆哆嗦嗦地说道: “各位大爷,小店本小利薄,向来规规矩矩做生意,可没招惹什么是非啊……”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激怒眼前这群如狼似虎的人。 “别啰唆,我们收到消息,你们客栈住了一个逃犯!” 玄机阁容县据点的管事凶神恶煞地恐吓道,那眼神仿佛要把掌柜生吞活剥。 “逃,逃犯?”掌柜的两眼瞪得滚圆,声音瞬间被卡在嗓子眼,后半句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如同被重锤击中,双腿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客栈平日里来的都是南来北往的普通客商,怎么会跟逃犯扯上关系? 他深知眼前这群人可不好惹,稍有不慎,自己和这客栈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嘴唇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 “大,大爷,小店真不知情啊……小店每日人来人往,小的实在分不清谁是逃犯呐……”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这名管事的脸色,希望能从对方表情里看出一丝缓和的余地。 可对方依旧满脸凶相,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哼,不知情?要是敢隐瞒,有你好看的!”管事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威胁。 掌柜的吓得赶紧低下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滚落,浸湿了他的前襟。 他在心里暗暗叫苦,这飞来横祸可如何是好! 只盼着那群人赶紧搜完,别真的在客栈里找出什么逃犯才好! 他的目光不断在这群人身上游移,看到他们腰间明晃晃的兵器,心里直发怵。 平日里热闹的客栈,此刻被这群不速之客搅得乌烟瘴气,他却毫无办法。 只能暗自祈祷这场风波赶紧过去,别给客栈带来灭顶之灾就行。 随着玄机阁众人在客栈内大肆搜查,时不时传来东西被打翻的声音,掌柜的心也跟着一次次揪紧。 他知道,自己在这乱世之中不过是个小人物,面对这些江湖势力,根本无力反抗。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客栈被折腾,祈求上天保佑一切能尽快恢复平静…… 小半个时辰过后,一名下属脚步匆匆地来到金骄身边,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道: “阁主,不相关的人都驱逐出去了,现在只剩下一间天字房还没有搜,阁主是亲自过去吗?” 金骄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与期待。 在他看来,对手极有可能就藏在那间尚未搜查的天字房内。 这一路的追捕,他已经被折腾得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此次若是能将她一举擒获,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带路!”金骄沉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下属立刻起身,在前方领路,金骄则大步流星地跟在后面。 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的怒火,仿佛要将地面踏出个坑来。 一行人迅速朝着天字房走去,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他们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 金骄的手不自觉地握住腰间的剑柄,只要房门一打开。 他便准备随时出手,绝不给小月任何逃脱的机会。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即将捕捉到猎物的猛兽,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只等最后一刻的爆发…… 听着外面那些鸡飞狗跳的动静,小月不慌不忙地闪身出了空间。 她身姿轻盈,落地无声,仿佛一片羽毛悄然飘落。 抬眼望向那扇暂时紧闭的房门,能清晰感觉到门外客栈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这些杀气仿佛一层无形的阴霾,令屋内的空气都变得令人窒息。 然而,她并未露出丝毫惧色,反而轻轻勾唇一笑。 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绽放的昙花,虽稍纵即逝,却带着一种别样的妩媚与从容。 她知道,金骄终于找来了,这场她精心布局的对峙,终于要拉开帷幕。 她微微仰头,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一双秋眸坚定而又明亮。 在这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果敢坚毅的心。 她深知此次面对强敌,危险重重,但她已别无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静静等待着房门被撞开的那一刻。 此时,只见镜中的女子朱唇微启,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光芒。 小月双手微微握拳,暗暗运转体内的秘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282章 客栈 金骄带着下属行至二楼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凭借多年出生入死的经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三楼那扇紧闭的房门。 整个客栈在驱逐了无关人员后,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金骄心中暗自思忖,莫非有诈?那女人诡计多端,巫族的秘术更是神鬼莫测。 这次,她说不定给自己设下了什么陷阱,就等着他往里钻呢! 想到这儿,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都给我小心点!”他压低声音,向身后的下属们叮嘱道。 众人纷纷点头,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兵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他们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安静,深知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充满变数。 金骄站在原地,思索着对策。他既想尽快冲进房内抓人,又担心贸然行动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而三楼那扇紧闭的房门,此时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着他们前去揭开。 金骄站在原地,内心天人交战。他不得不承认。 这一刻,竟有一点打退堂鼓,一种莫名其妙的怯懦感,悄然爬上他的心头。 以往,无论面对何种对手,他总是勇往直前,毫不畏惧。 可今日面对杜氏,这个看似柔弱却总能出乎他意料的女人,他竟莫名其妙地怂了。 那扇紧闭的房门背后,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未知与危险,让他不禁心生忌惮。 他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身为玄机阁阁主,他何时这般畏缩过?但一想到那令人防不胜防的秘术,他又觉得心里没底。 万一房内等待他的是一个致命的陷阱,不仅他自己可能陷入绝境,还会让手下的兄弟们跟着遭殃。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否则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可那股没来由的怯懦感,却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他的目光在房门前游移,内心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抉择…… 一名心腹手下兴许是瞧出了端倪,他非常贴心地说道: “阁主,属下觉得有点不对劲,恐防有诈,不如由小的先去探探虚实?” 话语间,满是对主子的关切与忠诚。其他人听闻此言,都不约而同地投来一个佩服的眼神。 怪不得人家能当阁主的心腹,稳坐玄机阁的二把手之位! 瞧瞧人家这觉悟,这反应能力,这情商,还有这敢于担当的气魄,啧! 一众手下暗自咂舌,心中除了服气就是赞叹。 “不必,我亲自去,你们跟在我身后即可。” 金骄沉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虽心中有所忌惮,但身为阁主,这种情况下怎能让手下替自己涉险。 再者,对方是一名妇人,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 今后他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何让手下们信服。 思及此,金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一丝莫名的怯懦,迈开大步,向着三楼走去。 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踩碎。 身后的手下们紧紧跟随,手中兵器已然出鞘。 剑刃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即将上演。 原本气势汹汹,打算冲上楼狠狠一脚踢开房门的金骄。 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脚步竟不由自主地越来越轻。 他屏神凝气,仿佛每靠近一步那扇门,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气。 来到三楼,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似是在与内心的恐惧做着最后的抗争。 终于,他带着几分谨慎,轻轻推开了这扇雅致的房门。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刺耳。 此刻金骄的心突然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他已分不清胸腔中的悸动,究竟是紧张,还是恐惧。 那扇门后隐藏的未知的危机,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所有的勇气都吞噬殆尽。 精致的雕花木门缓缓被打开,屋内的景象逐渐映入眼帘。 金骄的双眼瞪得滚圆,警惕地扫视着屋内的景象,手中的剑柄被他握得发白。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剧烈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见到小月,与她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金骄的大脑像是被猛击了一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此前虽听闻杜氏貌美,可当他亲眼目睹小月的真容时,他还是不禁深深感叹。 杜氏的美,远非画像所能呈现,比那画像上的模样又岂止美了一星半点。 哪怕是玄机阁最出色的画师,穷尽所有技巧与才情,恐怕也无法描绘出她万分之一的美貌。 小月的美,犹如春日清晨绽放的第一缕阳光,柔和且耀眼。 她的双眸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明亮而灵动,仅仅对视一眼,便仿佛能摄人心魄。 肌肤更是肤白皙如雪,在屋内柔和光线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如同上等的羊脂玉。 此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容恰似微风中摇曳的花朵,令人心醉神迷。 金骄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身处何地、为何而来。 他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屋内端坐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震惊、惊艳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难以回过神来。 然而,片刻之后,他便强行将那股复杂的情绪压下,提醒自己不能忘记此行的目的。 这是他追捕多日的目标,绝不能因为她的美貌而乱了心智。 金骄使劲晃了晃脑袋,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色令智昏,我是来取她性命的!” 他深知,若不赶紧清醒过来,定会在美色里迷失,坏了大事。 此刻不止是金骄,就连跟在他身后的玄机阁众人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久久回不过神来。 屋内端坐的女子,今日特意盛妆打扮。她身着一袭淡粉交白色的罗裙。 裙摆随风飘扬,如云雾般轻盈飘逸,仿若仙子下凡。 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精致的花纹,金丝银线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光芒,更衬得她气质高雅。 她的发间,斜插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镶嵌的明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迷人的光晕。 小月的面容清丽动人,眉如远黛,一双眼眸犹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又透着灵动俏皮。 琼鼻挺直,嘴唇不点而朱,恰似娇艳欲滴的樱桃。 她美得毫不张扬,美而不妖,恰似空谷幽兰。 在这小小的房间内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如此姿容,让这些平日里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见惯风浪的玄机阁众人。 也不禁为之倾倒,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此刻身处险境。 小月看着这些人古怪的表情,轻轻扬唇,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这一笑,仿佛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明媚而温暖。 又如夏夜清风,轻柔且醉人,直晃得人心神荡漾。 金骄心头一颤,他好不容易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这一笑却让他再度沉沦。 他暗暗咬牙,心中恼怒自己竟如此轻易被美色左右自己的心绪。 而玄机阁众人,更是被这笑容迷得七荤八素。 他们在江湖闯荡多年,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 却从未见过如杜氏这般媚骨天成,如此摄人心魄的女子。 “哼!”金骄冷哼一声,试图用这声冷哼唤醒自己和手下们。 他定了定神,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威严,开口喝斥道: “杜氏,你今日插翅难逃!你,你拿命来。” 然而,话虽狠辣强硬,可听起来底气却如此不足。 他心里十分清楚,刚刚那一瞬间的失神,已让他在这场对峙中,失了几分先机。 闻言,小月神色镇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她轻轻抬起右手,皓腕如雪,在半空中优雅地一挥。 几乎是瞬间,一群散发着淡淡微光的纸鸟凭空出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玄机阁等人疾飞而去。 这些纸鸟看似轻盈脆弱,却带着巫族独特的秘术——催眠之术。 这些人还尚未完全回过神来,纸鸟群已如乌云般笼罩过去。 金骄最先反应过来,心中猛地警铃大作。 他深知巫族秘术的厉害,若是被这纸鸟催眠,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好!快杀了她!”金骄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愤怒。 他率先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朝着小月的方向狠狠刺去。 然而,纸鸟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飞到众人面前。 有几个反应稍慢的玄机阁手下,已被纸鸟群的魔幻叫声催眠。 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昏昏欲睡,手中的兵器“哐当”一声掉落地上,整个人缓缓瘫倒。 其余人见状,惊恐万分,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驱散纸鸟群。 一时间,屋内兵器碰撞声、呼喊声响成一片。 但纸鸟实在太多,且行动诡异,众人虽奋力抵抗,却依旧难以招架。 而小月,站在原地,神色从容,静静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 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自信,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般局面。 片刻之后,局势急转直下,除了金骄一人还强撑着。 玄机阁的其他人,早已纷纷如同被抽去筋骨一般倒下。 他们或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或靠着墙壁缓缓滑落。 双眼紧闭,陷入了巫族纸鸟所施的催眠术之中。 金骄又惊又怒,双眼瞪得几乎要爆裂开来,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子。 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她烧成灰烬。“臭女人!我要杀了你!” 他怒吼着,声音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话音未落,便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朝着小月冲去。 手中的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对方的咽喉。 这一剑,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与愤怒,誓要将眼前之人置于死地。 见此情景,小月却不慌不忙,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轻盈的幻影,巧妙地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金骄收势不及,剑直直刺入墙壁,“噗”的一声,剑身没入大半。 趁着他拔剑的间隙,小月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瞬间,又一群纸鸟凭空出现,这一次的纸鸟栩栩如生,周身光芒更盛。 带着比之前更为强大的能量,再次朝着目标飞去。 金骄惊恐地看着这些鸟如汹涌潮水般向自己扑来,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他松开了还嵌在墙壁中的剑柄。 双手如幻影般舞动,迅速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 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从他齿间溢出。 下一瞬,一个强大的防御结界在他周身迅速形成。 宛如一个散发着幽光的透明护盾,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 纸鸟撞在这结界之上,发出一阵“簌簌”声响。 却无法突破这层防御,纷纷坠落在地,化作一片片破碎的纸片。 金骄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维持这结界显然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但他心中清楚,此刻绝不能有丝毫松懈,否则一旦被秘术击中,必将万劫不复。 “你这巫族妖女,我今日不会放过你的!” 金骄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 他一边维持着结界,一边思索着对策,试图寻找小月防御的破绽,发起反击。 而小月站在不远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 见纸鸟未能奏效,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很快,她便恢复镇定,双手再次舞动。 准备施展更为强大的秘术,与金骄展开新一轮的较量。 一场更为激烈的法术对决,在这小小的房间内上演。 半个时辰后,战局尘埃落定,硬扛了这么久的金骄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只见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吐出一大口鲜血。 殷红的血迹在地面上蔓延开来,令人触目惊心。 他满脸的难以置信,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仿佛看到了什么违背常理的怪物。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毫发无伤!”金骄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吼。 在这场激烈的法术对决中,他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 而对手竟然连衣角都未曾破损,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小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屑,就如同在俯瞰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今日我只用了五级以下的秘术。 你还是太弱了,你的身手,按理说就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要是没有玄机阁的势力做靠山,你这样的,在我手里都过不了三个回合。” 这些无情的嘲笑,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的心中。 金骄眼神阴沉得如一汪无底黑潭,心中又气又恨。 他自恃在江湖中也算有些威名,却没想到在这个女人的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此刻,他满心的不甘如潮水般翻涌,但身体的极度虚弱让他连起身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月,心中暗暗发誓: 若有机会,定要让她为今日羞辱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月继续气死人不偿命的开口,语调里满是戏谑与嘲讽: “唉,早知道你是一个弱鸡,我就不跑了,白白耽误我这么多时间。 我原本还以为玄机阁阁主,是个多厉害的角色,费了我好些心思,结果呢,就这?” 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满脸的嫌弃,仿佛眼前的金骄让她大失所望。 “你!你休得张狂!”金骄双眼通红,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因重伤而力不从心,只能用颤抖的手指着小月: “今日我一时鬼迷心窍,虎落平阳被犬欺而已!待我恢复过来,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月却仿若未闻,悠然地踱步到他身前,微微俯身,眼神带着审视与轻蔑。 “你呀,浑身上下,就只有嘴是硬的,你也就只能说说这些狠话过过嘴瘾了。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报仇?今日落在我手里,便是你的死期。” 她直起身子,双手抱胸,脸上是满满的不屑与傲然。 金骄心中又气又急,一口逆血再次涌上喉头,却强忍着没有吐出。 他心中恨意如燎原之火疯狂蔓延,可身体的伤痛却在不断提醒他此刻的处境。 此时此刻的他懊悔不已,心中早已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金骄,受死吧!要怪就怪你技不如人!” 小月眼中杀意大盛,周身气息陡然一变。 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的面容,此刻变得冷若冰霜。 她双手飞速舞动,一道道奇异的符文在指尖凝聚。 光芒闪烁间,强大的秘术之力如汹涌的暗流在房间内涌动。 金骄虽已重伤,但听到这些话,心中那股不甘与倔强再次燃起。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起身反抗,可双腿却如灌铅般沉重,只能徒劳地倒在地上挣扎。 看着对手步步紧逼,他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但仍恶狠狠地瞪着小月,仿佛要用眼神将她吞噬。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高枕无忧?”金骄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最后的威胁。 “玄机阁不会放过你的,沈府也必将因为你……付出惨痛代价!” 小月却不为所动,冷笑道:“哟,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嘴硬。 玄机阁?切!我既然敢对你动手,就不怕他们报复。 至于沈府嘛,我自会护得周全。你,就安心上路吧!” 话音刚落,她手中凝聚的符文如流星般朝着地上的男人飞去。 符文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金骄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光芒袭来,想躲避却无能为力,只能绝望地看着死亡降临…… 第283章 真龙 金骄满心绝望,自觉这一次在劫难逃,于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过往的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自己纵横江湖多年,机关算尽,却不想最终竟命丧于此。 越想他心中越是悲凉,一行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真是千日打雁,却不曾想今日终被雁啄了眼睛。 就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小月鼻翼动了动,空气中一股熟悉的腥味悄然钻入她的鼻腔。 这股味道似曾相识,让她瞬间警惕起来,动作也随之顿住。 她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原本决绝的神情有了些许松动。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迅速收回了正飞向金骄的秘术。秘术光芒消散的瞬间,她缓缓转过身。 目光落在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子身上,眼神中满是好奇。 为了弄清楚真相,她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走近金骄。 只见她微微俯下身,白皙纤细的食指轻轻从那人的嘴角沾了一点血。 随后,她将手指凑近鼻子,仔细地闻了一下,眉头渐渐蹙起,脸上的表情愈发耐人寻味。 金骄被她的举动震惊得瞪大了双眼,怎么也没想到。 在这生死边缘,杜氏竟有这般奇怪的举动。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恐惧与疑惑交织在心头,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龙族的人,呵,真有意思!”小月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她凝视着金骄,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东方龙族,这个名字背后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强大的势力,在江湖中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 没想到,堂堂玄机阁主金骄,竟与神秘的东方龙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屠龙者,竟然也是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金骄听到小月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心中暗叫不好,自他记事以来,每个月初一十五就会化身为龙这个秘密。 一直被他深深埋在心底,除了母亲、管家和奶娘。 从来没有外人知晓,此事断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必将给自己引来无尽的麻烦! 他强装镇定,咬着牙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然而,微微颤抖的嘴唇和慌乱的眼神,却早已出卖了他。 小月轻轻摇了摇头,冷笑道:“到了现在,你还打算装糊涂? 你嘴角的这抹血,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 这是龙族特有的血腥味,这龙血的味道,可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 说吧,你与东方龙族究竟是什么关系,又为何要与我作对?” 小月的声音冰冷,仿佛一把重锤,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坎上。 金骄紧咬牙关,两腮因用力而鼓起,坚决不肯再往外吐露一个字。 他低垂着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上,遮住了大半表情。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透着倔强与不甘,死死地盯着地面。 “其实你可以说出来,你那些手下已经昏睡,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小月放缓了语调,试图用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撬开这个男人的嘴。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 然而,金骄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身体如同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见他不为所动,小月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她向前跨出一步,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不肯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 说罢,她双手缓缓抬起,指尖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光芒。 秘术的力量在她掌心凝聚,隐隐有雷霆之势。 这光芒映照在金骄脸上,将他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他却依旧紧抿着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小月冷笑一声,秘术光芒陡然变强。 一个时辰后,金骄再也承受不住。小月施出的秘术如附骨之蛆。 蚀骨钻心的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至他的每一寸神经。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身下的地面。 原本倔强紧咬的牙关,此刻也因痛苦而松动。 “住手!快住手!我说,我说就是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他实在无法再忍受这非人的折磨,哪怕明知说出秘密可能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可在这极致的痛苦面前,他已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唉,早说就不用白白受这些窝囊罪了,是吧?” 小月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缓缓收起秘术,光芒消散,房间内紧张压抑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几分。 她踱步到金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期待,等待着对方道出背后的秘密。 金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抬起头,用满是恨意的眼神看了小月一眼。 却又在她冰冷的注视下,不得不低头,犹豫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玄机阁乃是江北屠龙族的势力,而我是江北屠龙族金浩南族长的小儿子。 七岁那年就被管家和奶娘带离了家族,培养成为玄机阁的阁主。”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小月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写满了震惊。“江北屠龙族?可你是一条龙,却与龙族为敌?” 她实在难以理解,同为龙族,为何要自相残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化身为龙。 母亲叮嘱我,谁也不能说。”金骄苦笑着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对于自己的身世和这奇怪的变身,他同样充满了困惑。 “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太匪夷所思了,不行,我得坐下来好好捋捋。” 小月抚着心口,只感觉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 她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边,缓缓坐下,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江北屠龙族与东方龙族之间的恩怨纠葛,是不共戴天的存在。 金骄作为江北屠龙族族长的儿子,却是一条如假包换的龙! 而且他还与东方龙族为敌!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难以启齿的隐秘。 而她,仿佛已经不知不觉地卷入了这个旋涡之中。 小月想起巫族第十层秘术“飞龙在天”,这层秘术或许能助她揭开更多隐藏在背后的秘密。 她缓缓抬手,神色凝重,口中开始诵念那晦涩难懂的咒语。 屋内的空气仿佛也随着咒语的响起而变得凝重起来,隐隐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喂!你这狡诈的女人,我已经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为何还要取我性命!” 金骄见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愤怒。 刚刚经历了那般痛苦的折磨,好不容易才交代出一切。 满心以为能就此逃过一劫,却不想对方又有这般举动,怎能不让他慌了神。 见他如此惊惧,小月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拜托,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玄机阁主。 咱能不能有点骨头,别像个娘们儿似的,爷们一点,行不行?” 在她看来,作为一个男人,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实在有些丢份儿。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小命都快没了,还谈什么骨气。”金骄几乎是带着哭腔反驳道。 在生死面前,骨气又怎能与性命相提并论,他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掉性命。 小月却不再理会他的叫嚷,继续专心诵念咒语。 随着咒语接近尾声,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绽放开来,光芒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冲向金骄。 “不要杀我,饶了我吧,我还没摸过女人的手呢!还没有女人亲过我,我不想死啊!” 金骄此刻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威严,像个受惊的孩子般涕泪横流,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着。 他深知秘术的厉害,那道光芒一旦触及自己,必死无疑。 “哦?那我找一个女人来完成你的夙愿,让她先亲你一口,摸一下你的手,我再杀你?” 小月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她实在没想到。 堂堂玄机阁阁主,到了生死关头,居然会说出这般荒唐的话。 金骄一愣,原本慌乱的神情中竟闪过一丝羞涩,但很快又被恐惧所取代。 他知道这些话不过是在调侃自己。这个女人哪有这么好心。 “不,不……我错了,求你别杀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连忙改口,不断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红肿起来。 小月看着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为我做事?你觉得我还能信你?听闻你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说罢,秘术光芒愈发强盛,屋内的温度仿佛也随之升高。 “说吧,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能让我饶你一命。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别怪我无情。” 她的眼神冰冷如霜,直直地盯着金骄,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大盛朝的每一个大城小镇都有玄机阁分部! 而且玄机阁我最大。你饶恕我,我和玄机阁都是你的!” 金骄忙不迭地说道,眼中满是急切与讨好,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深知此刻唯有献出最大的价值,或许才能打动小月,保住自己的性命。 “此话当真?我怎么感觉你在哄骗我。”小月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 紧紧盯着金骄,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毕竟,眼前这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她不得不防。 金骄见状,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小月不信。 他赶忙挺直身子,一脸诚恳地说道:“千真万确!我怎敢欺瞒您。 只要您饶我一命,我立刻让你当副阁主,让他们都听从您的调遣。 以后,您让玄机阁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 为表决心,他还举起颤抖的右手,作发誓状。 听闻此言,小月心中一动,若真能掌控玄机阁,那无疑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但她依旧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冷冷说道: “哼,暂且信你一回。不过你若敢耍什么花样,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她缓缓收起秘术,光芒渐渐消散,可眼神依旧如鹰般锐利,紧紧锁住这个男人。 “不敢,不敢。”金骄忙不迭地应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一丝仍未消散的恐惧。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整个人狼狈不堪。 看着他这副模样,小月转过身,移步到一旁的桌案边,准备去给他倒一杯水。 她微微侧身,背对着金骄,控制着指尖悄悄在水里加了两滴灵泉和一滴自己的血。 这灵泉有神奇的疗伤功效。而血,只要他喝下这杯水,则能不费吹灰之力契约这条龙! 转身回来,小月将水杯递给金骄,神色平静地说道: “喝吧,里面加了我祖传的伤药,对你的伤大有益处。” 金骄看着递到眼前的水杯,眼中满是犹豫之色。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伸出去,举着杯子却迟迟不敢喝。 刚刚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实在难以完全信任眼前之人。 “怎么,怕我下毒?你都已经毫无反击之力了,我需要绕这么一大圈来杀你么?” 小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此刻在她看来,这个垂死之人的怀疑和举动有些多余。 金骄心中一凛,觉得她所言似乎在理。再者,自己现在确实伤得不轻。 若真有能疗伤的药,能缓解几分痛苦也好。 犹豫再三,他一咬牙,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忐忑地看着眼前之人,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见他原本紧皱的眉头开始舒展,小月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 “怎么样,没骗你吧,是不是感觉好很多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杰作”。 “这杯药几乎无色无味,疗伤效果却立竿见影,太神奇了!” 金骄满脸惊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刚刚他还满心疑虑,此刻却被这神奇的药效折服。 他感受着身体里逐渐涌动的力量,原本萎靡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潜意识里面,已经产生对小月绝对的服从。 “此药遇水即化,十分珍贵难得,你的伤应该好大半了,快起来吧。” 小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虚扶了一下他,像是在示意他起身。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对这药的功效了如指掌。 金骄欢天喜地的起身,先是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四肢,随后又用力攥了攥拳头。 再次确认了一下,发现身上的伤的确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诧异不已,对小月的戒备也不由得又减少了几分。 “多谢赠药之恩,往后有用得着金某的地方,但说无妨。” 他一脸感激地说道,此刻的他态度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小月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下身羊水已然破了,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裙摆。 “你!你尿裤子了!”金骄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下意识地喊出了声,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我只是快生孩子了!比预计的产期提前了二十天。 可能是今日使用秘术过度耗费体力所致。”小月紧皱着眉头说道。 此时情况紧急,她无暇继续解释太多,腹中的阵痛一阵强过一阵,让她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啊?那,那怎么办?”金骄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六神无主。 平日里的冷静和威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扶我去床榻那里躺下来,再去找一个稳婆过来就行了。” 小月强忍着疼痛,咬着牙说道,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此刻,她只能寄希望于金骄能赶紧按她说的做,否则情况会变得十分危急。 “好,好。”金骄如梦初醒,赶忙上前搀扶住她,小心翼翼地朝着床榻走去。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心里又慌又怕,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口中不断安慰道: “坚持住,我这就去请接生婆!”好不容易将人安置到床榻上,转身便朝着门外冲去。 小月无力地开口叫住了他,声音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定:“等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他心急如焚,赶忙折回床边,一脸灼急地看着她。 “我得先叫醒你这些手下,否则稳婆来看到一屋子都是男人,成何体统?” 小月紧咬着下唇,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每说一个字都要忍受一阵剧痛。 但她还是强撑着保持清醒,理智地安排着一切。 “哦哦,对对对,那你快点。”金骄如梦初醒,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时不时望向屋里昏睡的下属,又不时回头看看床上的人,眼神中满是担忧。 小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腹中如绞的疼痛,双手颤抖着结印。 她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房间内回荡。 随着她的动作,那些先前被她施了催眠术而倒地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牙切齿的看向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小月。 在他们眼中,让他们陷入昏迷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人,恨意瞬间涌上他们的心头。 “阁主,属下们替你杀了这个女人!”其中一个大汉怒目圆睁。 握紧了拳头,一副要立刻冲上去将小月碎尸万段的模样。 其他手下也纷纷附和,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都住手!休得无礼!”金骄见状,连忙大声呵斥道。 他心急如焚,此刻哪有时间让他们在这里胡来。 眼看这马上就要生产了,稳婆还没找来,可不能再出乱子。 “醒了正好,快去找两个经验老到的稳婆过来!” 他急切地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阁主!”手下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听到阁主的命令,还是立刻转身。 如一阵疾风般朝着门外冲去。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安排好后,他赶忙回到小月身边,眼神中满是关切: “你再忍忍,稳婆很快就到。”小月微微点头,嘴唇因疼痛而泛白。 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金阁主,我有一事相求。”她艰难地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因剧痛而产生的颤抖。 “你请说。”金骄赶忙凑近,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此刻他一心只想让小月顺利度过生产这一关,只要力所能及,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我想见我家夫君,可否劳烦你,派人去将他带来这里?” 她眼中满是期盼,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她心底最渴望的就是夫君能陪在身边。 “当然可以,小事一桩而已!我答应你就是。”金骄毫不犹豫地应道。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一名心腹手下喊道: “你,速去沈府把人找来,要快!”那手下领命后,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 金骄又回过头,安慰道:“你放心,我已派人去了,你家夫君要是脚程快,不用半天就能到。 你再坚持一会儿,稳婆也马上就来。”小月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两名稳婆脚步匆匆地赶来,还来不及喘口气。 便立刻走到床榻边查看小月的情况。她们神色专注,熟练地进行着检查。 “你们都出去等着吧,让掌柜的送热水上来,这里有老身就行了。”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看起来经验丰富的稳婆直起身子。 对着屋里众人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干练。 “好,那就辛苦两位了。”金骄赶忙应道。 他深知此刻不宜打扰,于是带着手下们迅速退出房间。 出去后,他又特意叮嘱手下赶紧去让掌柜准备热水,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上来。 手下们领命后四散而去,金骄则回到了一楼大堂等着。 他时不时抬头望向三楼的房门,心中默默祈祷着小月能母子平安。 玄机阁派了轻功最好的暗卫,如黑色的闪电般朝着沈府疾驰而去。 不过片刻,暗卫便悄然潜入沈府,寻到了沈崇礼。 “什么!月儿快生了!”沈崇礼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双眼瞬间瞪大,满是震惊与担忧,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沈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一个负责传话的而已。 少夫人在容县的悦来客栈产子,话已送到,你看着办吧,告辞!” 那人言简意赅地说完,身形一闪,便如来时那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沈崇礼呆立当场。 “快来人!备马!” 不过须臾,他便回过神来,转身疾奔向府门。下一瞬,就见他接过缰绳,飞身上马。 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容县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沈崇礼心急如焚。 满心都是爱妻此刻生产时可能遭遇的种种危险状况。 他不停地鞭打着着骏马,恨不能生出双翅,立刻飞到小月身边…… 第284章 幸福 也许是过于着急赶路,沈崇礼一路上不断鞭策骏马。 那马儿也似通了人性,知晓主人的急切,撒开四蹄拼命狂奔。 刚跑了一半的路程,前方道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隐蔽的坑洼。 骏马躲避不及,前蹄猛地一歪,失了平衡,整个身子向前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沈崇礼心下暗叫不好,生死瞬间,他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求生本能。 只见他腰身一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他的衣袂猎猎作响,双手在空中迅速调整姿势,试图平稳落地。 落地之时,他顺势一个翻滚,卸去了大部分冲击力,才堪堪躲过一劫。 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顾不上身上的尘土与擦伤,焦急地看向摔倒在地的骏马。 马儿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发出阵阵哀鸣,显然是受伤不轻。 沈崇礼心中一阵刺痛,可此刻小月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他咬了咬牙,将食指放到唇边,用力吹了一个响哨。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在寂静的道路上远远传开。 片刻之后,两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疾掠而出,眨眼间便来到了他身边。 来者正是他府上训练有素的黑衣暗卫,二人单膝跪地,等待着主子的指令。 “这匹马是难得的汗血宝马,是我成婚之日皇上所赐。 如今受了伤,你们牵它去找兽医治伤,再送回府中休养。” 沈崇礼一边说着,一边心疼地看了看仍在挣扎的良驹。 这匹马跟着他出生入死,通人性且脚力极佳,此次若非事出紧急,他也不会如此拼命驱使。 “诺!”两名暗卫齐声应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其中一人迅速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受伤的骏马,试图安抚它躁动的情绪。 另一人则站在主子的身旁,随时听候差遣。 沈崇礼不再多言,又深深看了一眼汗血宝马。 便转身施展轻功,继续朝着容县的悦来客栈方向狂奔而去。 每一步都带着决绝与焦急,仿佛要用这拼命的速度弥补耽搁的时间,尽快赶到妻儿身边。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如此急切而坚定,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尽快赶到容县,与爱妻共同迎接新生命的降临。 两名暗卫看着沈崇礼远去的身影,随后便依照吩咐。 一人牵着受伤的骏马,朝着城中兽医处走去。 另一人则隐入黑暗之中,默默为沈崇礼保驾护航。 沈崇礼自幼文武双全,尤其是武功与轻功在大盛朝皆堪称一绝,稳稳跻身顶级高手之列。 此刻,虽舍弃了胯下骏马,可这丝毫未能影响他赶路的速度。 只见他身形如电,在山川林野间飞速穿梭,每一次起落都轻盈而迅猛。 他脚尖轻点地面,便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身姿矫健地越过一道道障碍。 沿途的树木、山石在他眼中仿佛只是匆匆掠过的虚影。 清冷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坚毅而又急切的轮廓。 衣袂随风猎猎作响,恰似一面勇往直前的旗帜。 凭借着深厚的内力与精湛的轻功,他将自身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原本漫长的路途,在他脚下不断地迅速缩短距离。 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赶到小月身边,护她周全。 这份执念化作无穷的动力,驱使着他如疾风般朝着容县悦来客栈飞驰而去。 那急切的身影仿佛要与时间赛跑,不容有片刻耽搁。 …… 与此同时,悦来客栈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 紧闭的房门外,金骄和一众手下焦急地来回踱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金骄眉头紧锁,不住地看向房门,心中暗暗祈祷着一切顺利。他暗自腹诽道: “我为何会如此关心杜氏?没见她之前,我还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而这才过去了短短半天,我不仅对她恨意全无。 还控制不住发自内心的担心她的安危。这一切实在匪夷所思、太蹊跷了!” 而手下们则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守在一旁。 偶尔有人忍不住凑近房门,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却被金骄用目光制止。 而在客栈的大堂里,掌柜的正指挥着伙计们一趟趟地往楼上送热水。 伙计们脚步匆匆,脸上带着紧张与好奇,但在掌柜的催促下,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整个客栈都被这紧张的氛围笼罩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房内那个新生命降临的消息。 突然,一阵响亮的婴孩哭声如同一道曙光,划破了客栈内紧张压抑的氛围。 那哭声清脆而有力,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 众人还未来得及从这惊喜中缓过神,片刻之后。 又有另一个婴孩的啼哭声响起,比之前那声稍显柔弱,却同样充满生机。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双胎!龙凤胎!” 稳婆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屋内大声喊道。 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欢喜与欣慰,仿佛这新生命的诞生也让她倍感荣耀。 房门外的金骄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 “好,好啊!真是大喜之事!”他忍不住赞叹道。 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手下们也纷纷露出笑容。 在这一片喜气洋洋之中,众人仿佛都忘记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此刻,新生命的降临让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金骄满心期待着能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匆匆赶来的沈崇礼。 想象着他听到这个喜讯时的激动模样,毕竟是龙凤胎,那个家伙会乐疯吧? 而屋内,小月在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生产过程后。 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用意识悄悄喝了一杯灵泉,目光温柔地看着身边两个刚刚诞生的小生命。 那是她和沈崇礼爱情的结晶,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两位嬷嬷辛苦了。”小月虽看起来虚弱不堪,但声音中仍透着几分感激与欣喜。 话音刚落,她便从袖袋中掏出两个沉甸甸的银锭子,递向两位稳婆。 那银锭子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彰显着她的诚意。 “谢夫人赏赐!祝夫人身体早日康健,小公子和小小姐福泽深厚,一生顺遂!” 两位稳婆喜出望外,忙不迭地接过银锭,脸上笑开了花,嘴里更是不住地说着吉祥话。 她们深知,这龙凤胎的诞生,对于产妇和她的家人而言,是何等的喜事。 而她们有幸参与其中,又得了如此丰厚的赏赐,自然是满心欢喜。 其中一位稳婆手脚麻利地将两个孩子包裹好,轻轻放在她身旁。 小月微微侧过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这两个无比珍贵的小生命,眼中满是慈爱与喜悦。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孩子的小脸,仿佛在触摸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这时,悦来客栈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密集而匆忙,仿佛带着无尽的急切。紧接着就听到金骄的声音传来: “沈爷,你可算来了!沈夫人刚诞下了一对龙凤胎,母子均安!” 他满脸喜色,语气中透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仿佛这喜讯能冲淡之前所有的恩怨纠葛。 “请问这位公子,你是何人?你怎么会认得我家夫人?” 沈崇礼眉头紧锁,警惕地看着金骄。他虽心急如焚地想要立刻见到小月和孩子。 但多年来养成的谨慎习惯,让他在听到这意外消息时,仍保持着一份冷静与戒备。 眼前之人莫名知晓自家夫人的状况,又在此处等候,不得不让他心生疑虑。 金骄微微拱手,连忙解释道:“沈爷莫慌,在下金骄,与沈夫人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结识。 今日沈夫人突感不适,在此处分娩,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他言辞恳切,尽量让自己的表述显得真诚,生怕对方因误会而再生事端。 金骄?玄机阁主?他不是一直在追杀小月吗?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崇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神色诚恳,不似作伪,心中的戒备稍稍放下几分。 但他仍未完全放松警惕,只是匆匆点了点头,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妻子所在的房间奔去。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转瞬即逝,只留下金骄在原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金骄心中暗自思忖着: “真不愧是杜氏选中的男人!”他看着沈崇礼疾奔而去的背影,不禁低声喃喃自语: “面对如此突发且复杂的状况,他心急如焚,但仍能迅速镇定下来,第一时间追问自己身份。 这份冷静和警惕,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看来日后与这对夫妻打交道,可得万分小心。” 房门被轻轻推开,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的男人一脸焦急与疲惫地冲了进来。 此时此刻,他发丝凌乱,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一路疾驰让他气息有些紊乱,但眼中那股焦急与关切却无比清晰。 刚一进屋,他的目光便如磁石般紧紧锁定在床榻上虚弱的小月身上。 看到妻子虽面色苍白却面带微笑,以及她身旁那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 正发出微弱啼哭声的婴孩,沈崇礼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他几步跨到床前,紧紧握住小月的手,声音微微颤抖:“月儿,辛苦你了……” 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仿佛妻子所经历的每一份痛苦他都感同身受。 小月微微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 “夫君,你终于来了……快看看孩子。”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为人母的喜悦与自豪。 “好!”沈崇礼缓缓松开她的手,轻轻走到婴孩身旁。 小心翼翼地凑近,看着那两张粉嘟嘟却无比可爱的小脸,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孩子的小脸蛋,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伤害到这脆弱的小生命。 “这是我们的孩子,太好了!”沈崇礼声音低沉,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仿佛在这一刻,世间所有的疲惫与艰辛都化作了幸福的甘甜。 他转身看向爱妻,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感激:“夫人,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珍贵的礼物。” 沈崇礼看着一双儿女,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幸福之中。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唯有眼前这两个小小的生命,是他全部的焦点。 他蹲在床边,目光在儿子与女儿之间来回游移,怎么看都看不够。 儿子那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像是在向世界展示着他的力量。 红彤彤的小脸皱在一起,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啼哭,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到来。 女儿则相对安静些,粉嫩的嘴唇不时嚅动,像是在做着甜美的梦。 那紧闭的双眼犹如两扇即将开启的神秘大门,让沈崇礼满心期待着她睁眼的那一刻。 他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小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都化了,他嘴里喃喃说道: “儿子,以后爹爹教你骑马射箭,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转而又看向女儿,眼神愈发温柔,“女儿啊,你就做爹爹的贴心小棉袄。 爹爹定护你一世周全,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 他扭头看向小月,眼中闪烁着泪光,这泪光里有对妻子的心疼,更有浓烈的喜悦与感动。 “月儿,你瞧,咱们有儿有女,往后的日子定是美满幸福。” 小月微微点头,虚弱地笑了,她知道,此刻沈崇礼的幸福,就是对她这一场辛苦最大的慰藉。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新生命的诞生带来了无尽的喜悦与希望。 夫妻俩沉浸在这份浓浓的幸福之中,温馨的氛围如轻柔的薄纱,缓缓包裹着两人的心。 “夫人,那位金骄……”沈崇礼微微皱眉,轻声开口,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虽然刚刚沉浸在新生命诞生的喜悦里,但他并未忘记玄机阁这个仇人。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客栈,金骄与自己的女人共处一室。 还知晓她生产一事,着实让他放心不下,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小月轻轻叹了口气,她明白自家夫君的担忧,温柔地说道: “说来话长,此次多亏了金骄。若不是他帮忙找稳婆,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缓缓将之前与玄机阁的纠葛,从最初的冲突到后来的和解,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沈崇礼静静听着,神色逐渐缓和。听到她曾以秘术威胁金骄。 又在对方示弱后选择相信并施救,不禁对小月的果敢与善良心生敬佩。 得知金骄掌管玄机阁,且愿意为小月所用,沈崇礼心中一动,这玄机阁势力庞大。 若能为己用,说不定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与朝堂中多一份助力。 “看来此人还算识趣。”沈崇礼沉吟片刻后说道,语气酸溜溜的。 “只是人心难测,往后还是要多留个心眼。不可全然信任之。 不过此次他帮了大忙,改日为夫备下厚礼,好好答谢他就是。” 小月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她也深知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但她已经与金骄达成契约,她并不担心这个男人会继续对她不利。 这时,床上的女儿哼唧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沈崇礼与小月相视一笑,所有的担忧与疲惫在这一刻, 被这一声啼哭所带来的喜悦冲淡,他们的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一对儿女身上。 沈崇礼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我的宝贝女儿,是不是饿了?”他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女儿的小脑袋,另一只手则轻轻揽着她的小包被。 女儿似乎感受到了父亲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原本嘤嘤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小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又充满安全感的世界。 沈崇礼看着女儿那粉粉嫩嫩的小脸,心中满是柔情,忍不住轻声哄着: “乖女儿,不哭不哭,爹爹在这儿呢。你看,这世界多美好,以后爹爹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 小月听了他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会哄孩子。 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房间里回荡,瞬间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沈崇礼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从心底自然绽放,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他扭头看向妻子,眼中满是兴奋与自豪:“月儿,你看,咱们女儿长得真俊!” 小月看着这一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是啊,她和你小时候一定很像。” 沈崇礼抱着女儿,轻轻摇晃着,嘴里还不时哼起一首轻柔的小曲。 那曲调悠扬,带着浓浓的父爱,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萦绕。 为这对初来乍到的小生命,编织起一个温暖而美好的梦境。 第285章 夜话 关于坐月子,大盛朝也与新世界一样,有着这样一条沿袭已久的民俗。 女人自生下孩子那一刻起,便不能随意出门,需安心在家中调养身子,此为坐月子。 在这期间,无论是生活起居还是饮食照料,都有着诸多讲究,旨在让产妇恢复元气。 金骄回想起小月大着肚子还要背井离乡,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一切皆是当初自己派人追杀所致,思及此,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 为了表示歉意,他决定以实际行动来弥补自己过去所犯的错误。 身为玄机阁主,金骄富可敌国,自然出手阔绰,他直接包下了整家悦来客栈。 原本热闹嘈杂的客栈,被他包圆后,变得安静起来。 毫无疑问,这的确为小月营造出了一个舒适的休养环境。 不仅如此,金骄深知她刚诞下龙凤胎,喂养孩子也是一大要事。 于是,他赶忙托人伢子四处寻找,费了不少周折,终于寻来两名身体强健的乳母。 这两名乳母皆是经验丰富之人,性格也不错,定能悉心照料好龙凤胎。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亲自来到小月房门前,轻声说道: “沈夫人,此前多有得罪,实在惭愧。这悦来客栈已被我包下,往后您安心在此坐月子便是。 我还找来两位乳母,定会将小公子和小小姐照顾周全。” 屋内的小月听到他的话,心中微微一动,她深知金骄此举确实用心。 虽说之前与他有过诸多过节,但见他这般诚意十足。 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何况他已经成为了自己人。 “金阁主有心,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了。”小月轻声回应道。 金骄听到她的话,微微点头,心中的愧疚也稍减几分。 “此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沈夫人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最重要。” 他只希望这些安排能让小月和沈崇礼一家感受到他的歉意,也盼望着能借此化解彼此间的矛盾。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就告别了沈崇礼夫妻二人。 而后,带着手下们离开了容县,浩浩荡荡地回了帝都的总部。 他离去时,心中仍对之前的纠葛,感到十分歉疚。 但新生命的诞生让他觉得,或许一切都能有个新的开始。 …… 而沈崇礼这边,自儿女出生后的第二天,他就已派人快马加鞭给家中的父亲递去了消息。 远在帝都的沈父,得知自己一下子同时添了一个孙儿,一个孙女,惊喜得合不拢嘴。 “为何没听大夫说过,杜氏怀的是双胎啊?” 他本就盼望着家族添丁,如今一下子得此喜讯,更是喜出望外。 管家笑着回话:“老爷,一定是少夫人不让说,想给咱们一个惊喜呢!” 不得不说,这位机灵的管家无意间真相了,事实的确如此。 “好!龙凤呈祥,太好了!来人呀!”沈父立刻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 命玲珑院的嬷嬷下人们赶紧收拾行李,准备一同出发去容县看望小月和两个孩子。 嬷嬷们收拾了整整三大箱给孩子们准备的东西,从精致的襁褓、小巧的虎头鞋。 到寓意吉祥的长命锁,每一样都饱含着众人对孩子的疼爱与期盼。 出发前,沈尚书想到了小孙女,便又命人在帝都最好的绸缎庄挑选了各种花色的布料。 请了八名手艺最好的绣娘连夜加急赶制了许多小衣裳,每一件都绣着精致的图案。 或为娇艳的花朵,或为灵动的瑞兽,寄托着他对小孙女的美好祝愿。 他满心欢喜地念叨着:“没想到儿媳不仅给沈家生了一个小金孙,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孙女! 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啊!青山挑夫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哈哈!”他高兴得开怀大笑。 如今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两个孩子,想象着他们可爱的模样。 自出了府门开始,他一路上就不停地催促着马车加快速度。 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容县,将两个宝贝孙儿孙女抱在怀里。 沈尚书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一路上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给两个小孙孙起什么名字好呢? 他轻抚着胡须,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思绪早已飘到了那对可爱的龙凤胎身上。 对于孙子,沈尚书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个有担当、有作为的人。 他想着,“睿”字不错,代表着聪明睿智。 希望孙子能拥有过人的智慧,在纷繁复杂的世间明辨是非。 再搭配一个“渊”字,有学识渊博、深沉稳重之意。 寓意孙子将来能有深厚的学识底蕴,行事沉稳。 “沈睿渊”,这名字念起来朗朗上口,又饱含着长辈对晚辈的殷切期望。 而对于孙女,沈尚书则希望她一生温婉秀丽,平安喜乐。 “婉”字,给人一种温柔婉约的感觉,能体现出女孩子的柔美。 再加上“瑶”字,美玉之意,象征着珍贵美好,期望孙女能如美玉般纯洁无瑕,备受珍视。 “沈婉瑶”,这名字听起来就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 沈尚书反复默念着这两个名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孙子沈睿渊长大后在朝堂上纵横捭阖,施展抱负。 孙女沈婉瑶出落得亭亭玉立,笑靥如花。 “小孙儿叫沈睿渊,小孙女叫沈婉瑶,小名就叫渊儿,瑶瑶,嗯,就这么定了!” 沈尚书一拍大腿,脸上满是笃定与欣慰的神情。 他觉得这两个名字,一个尽显男儿的睿智深沉,一个凸显女孩的温婉秀丽,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两个孩子的模样。 他仿佛看到渊儿虎头虎脑,眼睛滴溜溜转,透着机灵劲儿。 将来定能像沈家祖先一样,在学问和仕途上有所建树。 而瑶瑶呢,想必会生得粉雕玉琢,笑起来如春花绽放,乖巧可爱,成为沈家的掌上明珠。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带着他满心的欢喜与期待,朝着容县的方向奔去。 时间悄然流逝,随着马车离容县越来越近,沈尚书的心情愈发急切。 他恨不得立刻能赶到悦来客栈,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送到两个孩子手中,亲眼见证他们的茁壮成长。 终于,马车缓缓驶入了容县县城。沈尚书撩起了车帘。 看着街道两旁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里满满都是即将见到孙儿孙女的喜悦。 金骄找来的两名乳母,皆是经过层层筛选,妥贴可靠之人。 她们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喂养龙凤胎那是无微不至。 为了让小月能安心休养身体,沈崇礼特意安排她们一人带一个孩子,住在二楼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温馨舒适,一应物品俱全,为孩子们营造出良好的生活环境。 说来也神奇,空间的灵泉有着诸多奇妙功效。 在灵泉的加持下,她的身体恢复速度简直惊人。 本应漫长且煎熬的产后恢复,对她而言,仅用了短短几天便已经完全恢复如初。 不仅气色红润,精神饱满,还皮肤紧致,身姿窈窕,仿佛生产一事并未给她带来任何损耗。 然而,大盛朝有着女人产后坐月子不能出门的习俗。 小月向来入乡随俗,尽管身体已经无碍,她还是选择乖乖待在房中。 每天,她最期待的便是抱抱自己的孩子。 当乳母将孩子们抱到她面前,她总会轻轻接过,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眼神中满是慈爱。 她会用手指轻轻触碰孩子的小脸,感受那细腻的触感。 轻声哼唱着温柔的摇篮曲,沉浸在这无比幸福的亲子时光中。 除了与孩子们相处的温馨时刻,其余时间小月都静静地待在房内。 她或是看着窗外的景色,畅想孩子们的未来;或是拿起一本书,在静谧中享受难得的闲暇。 她深知,此刻的安稳是家人和身边人的悉心照料换来的。 所以她格外珍惜这份宁静,静静等待着满月之日的到来。 风尘仆仆的沈尚书刚来到悦来客栈门口,正好遇到正准备出门办事的沈崇礼。 沈父一眼就瞧见了儿子,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迫不及待地开口:“青山!孩子们呢?” “父亲,您怎么来了!路途遥远,应该让儿子回去接您呀!” 沈崇礼又惊又喜,赶忙迎上前去,眼中满是对父亲长途奔波的担忧。 “诶,这叫什么话,儿媳和孙儿们都需要你照顾,为父哪能叫你回去! 何况此次出行带了许多护卫,不碍事。渊儿和瑶瑶呢?快带我去看看!” 沈父摆了摆手,急切地想要见到孙儿孙女,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客栈里迈。 “渊儿,瑶瑶?”沈崇礼一脸疑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为父给孩子们起好名字了,”他得意地笑着,伸手捋了捋胡须。 “孙儿叫沈睿渊,孙女叫沈婉瑶,这小名嘛,就叫渊儿和瑶瑶,多顺口!” 沈尚书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客栈,眼神不住地在四周打量。 仿佛这样就能立刻看到自己家的两个宝贝孙儿。 沈崇礼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父亲起的名字甚好,想来月儿听了也会欢喜。” 说着,他快步跟上父亲的脚步,引领着父亲往小月所在的房间走去。 心中也满是期待,想象着父亲见到两个孩子时那欣喜若狂的模样。 自打沈父带着众护卫奴仆来到悦来客栈,见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的那刻起,瞬间就挪不开眼了。 只见那小孙儿沈睿渊,小脸肉嘟嘟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小拳头还时不时挥动两下,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小孙女沈婉瑶,安静地睡着,粉嫩的脸颊像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捏一下。 沈父的心一下子就被这两个小家伙填满了,每天都守在孩子身边,一步都不肯离开。 他就这么干脆在客栈住下了,打定主意要等儿媳出月子后,一家人再高高兴兴的回府。 听到沈崇礼说起公爹给孩子们取的名字,小月也很是喜欢。 她笑意盈盈的说道:“睿渊”二字,既有睿智聪慧之意,又透着深邃渊博的期许。 正适合咱们家这虎头虎脑的小男子汉,将来他定能成为有学识、有担当的栋梁之才。 而“婉瑶”则尽显温婉柔美,如美玉般珍贵美好,与女儿那娇小可爱的模样相得益彰呢。” 听罢,沈崇礼微笑着对她说:“父亲起的名字真是极好。 饱含着对孩子们的疼爱与期望,想来孩子们将来也会不负所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悦来客栈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沈尚书每天逗弄着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沈崇礼则在一旁帮忙打下手,看着三代同堂的温馨场景,心中满是幸福。 在灵泉的滋润下,小月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健康。 原本苍白的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 她每天都会抽时间悄悄进空间散步,感受着那股清新的灵气,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看着家人围绕在自己身边,欢声笑语不断,她的眉眼间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能够拥有如此关爱自己的家人。 尤其是沈崇礼的呵护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深感温暖。 至于沈崇礼,也一直耐心地等待着爱妻出月子。 他期待着夫妻俩能一同回到温馨舒适的家,享受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这段时间,他都歇在二楼沈父隔壁的房间,与众人一同全心全意地照顾孩子们。 而小月喜静,便独自一人住在三楼,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倒也忙碌而充实。 某天半夜,万籁俱寂,整个客栈都沉浸在沉寂之中。 熟睡的小月却突然毫无征兆地醒了过来,她瞬间警觉,目光锐利地望向四周。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就在她准备重新躺下,继续休息时,虚空中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空灵悠远,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杜姑娘,恭喜你成功渡劫,三世姻缘已了结。” 小月一惊,下意识地问道:“是,是云鹤道长么?你在哪?” 她心中满是疑惑与惊讶,在这寂静的深夜,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不知所措。 “我在白云观闭关,只是对你使用了千里传音之术。” 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淡然。 云鹤道长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历经三世姻缘,与沈崇礼的缘分已圆满。 如今,你可以选择回归天宫,位列仙班,从此逍遥自在,忘却尘世烦恼。” 小月心中一震,三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想起与沈崇礼前两世的种种纠葛,这一世的相知相伴,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沉默片刻后,小月缓缓开口: “道长,我……我能否继续留在尘世,与夫君相伴到老?” “这……”云鹤道长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杜姑娘,回归天宫乃是多少历劫者梦寐以求之事。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众生皆苦,你可要想清楚了。” 小月听了云鹤道长的话,心中一阵刺痛,她连忙问道: “如果我离开这方小世界,他们会忘记我吗?”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担忧,她不敢想象沈崇礼和孩子们将自己忘却的场景。 “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不会忘记你,但他们的记忆会被篡改。 在他们最后的印象里,你在诞下龙凤胎后,就因为血崩离世了。” 云鹤道长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如重锤般砸在她的心上。 小月的眼眶瞬间红了,她难以接受这样残忍的设定。 沉默片刻,她强忍着泪水,又问道:“那,如果我选择离开,我与他们还有多少告别的时间?” 此刻,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时间,对她来说都无比珍贵。 云鹤道长微微叹息,最终如实相告:“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有一年考虑的时间。” 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 “好,我知道了,一年后我再答复你。” 她需要时间来思考。 更需要珍惜这最后的一年时光,与家人好好相处。 “无量天尊,贫道告辞。”随着这一声,那空灵的声音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小月知道,自己面临着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在这寂静的夜里,她独自坐在床榻边,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出她孤独而又彷徨的身影。 一边是位列仙班的超脱与永恒,一边是尘世中割舍不下的亲情与爱情。 她移步至窗边,低头望向二楼房间那些打开的窗户。 仿佛能看到沈崇礼和孩子们熟睡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年,她注定每一天都要在纠结与珍惜中度过。 就在她失魂落魄、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低沉的敲门声。 “月儿,是我。”那声音沉稳而熟悉,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关切。 “夫君?”小月微微一怔,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只见沈崇礼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月光下,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妻子的牵挂。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我起夜路过,见你房里还亮着灯。” 他轻声说道,目光温柔地落在妻子脸上,试图探寻她深夜未眠的原因。 小月心中一阵暖意涌起,却又夹杂着一丝苦涩。她强颜欢笑,说道: “只是突然醒来,一时睡不着了。你怎么起夜了?是不是没休息好?”说着,侧身让他进了屋。 沈崇礼走进屋内,轻轻握住小月的手,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凉,不禁皱了皱眉。 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揉搓着,想要给她些温暖。 “别想太多,月子里可得好好休息,不然落下病根儿,我可要心疼的。” 小月看着他,心中的纠结与痛苦愈发强烈,怪不得世人常说:爱在离别时。 她多想将心中的秘密一股脑儿地告诉眼前这个深爱的男人,可又怕给他带来困扰。 在这一瞬间,她更加坚定了要珍惜这一年时光的决心。 “嗯,知道了,刚刚就是有些胡思乱想,现在你来了,我就安心多了。” 她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丈夫的体温和心跳,仿佛这就是她在尘世中最坚实的依靠。 沈崇礼轻轻抚摸着小月的头发,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 在这静谧的深夜里,享受着这份短暂却又无比珍贵的安宁。 只是小月的心中,始终藏着那个沉重的抉择。 沈崇礼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妻,感受到那柔若无骨的身躯紧紧依偎着自己。 一颗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他的喉结不停上下滚动,紧张与激动交织在心头。 “夫人,夜深了,为夫要回去歇息了。”他满脸通红,声音因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而微微颤抖。 说罢,像是生怕再多停留一秒就会失控一般,他松开小月,猛地后退一步。 眼看过两天就能出月子,喝了灵泉的小月,身体早已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朦胧的灯光下,欲语还休的她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动人魅力。 想到一年之期,与那即将面临的艰难抉择,她心中满是不舍。 只见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崇礼坚毅的脸庞。 指尖温柔地划过他的眉眼、鼻梁,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深处。 “月儿……你,你确定吗?你知道为夫,为夫从来都不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沈崇礼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迟疑,目光牢牢锁住美艳动人的娇妻。 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情感,但又因对妻子的尊重而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夫君,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月的声音轻柔,她抬起如水的秋眸,凝视着沈崇礼,眼中满是深情与羞涩。 这一句话,似是在感慨时光易逝,又似是在鼓励自己勇敢面对当下的情感。 沈崇礼听到这话,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爱意。 “夫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晚上你别想睡了!” 他猛地将小月重新拥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几分霸道,又透着无尽的温柔。 他的唇急切地寻上娇妻的,如同久旱逢甘霖,炽热而缠绵。 小月微微仰头,热烈回应着他,双手紧紧环住沈崇礼的脖颈。 两人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静谧的房间里奏出一曲爱的乐章。 夜幕低垂,一轮圆月高悬在夜空中,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 仿佛为这狭小的空间铺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此刻正是花好月圆夜,人月团圆时。 在这静谧而美好的氛围中,情感的火花在两人之间热烈绽放。 沈崇礼霸道的吻沿着小月的脸颊、脖颈缓缓落下。 如同羽毛轻拂,却又带着滚烫的温度,迅速点燃了她心中的火焰。 两人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次肌肤相触,都在诉说着他们对彼此深深的眷恋。 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所有华丽的言语在此刻,都是多余的。 如今,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那浓浓的眷恋。 仿佛就连时间都愿意为他们停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影…… 第286章 首饰盒 今天日头都高照了,也没见儿子过来,沈尚书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一双眼睛里满是疑惑。 “真是奇了怪了,平时青山天一亮就来看两个孩子。 还一待就是一整天,今儿个怎么没见着人影呢?”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还朝门外张望几眼。 屋里一名正在泡茶的嬷嬷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掩嘴轻笑,而后笑着说道: “老爷,少主可能起晚了,今日奴婢给少夫人送早膳的时候。 看见帷帐外边放着两双鞋,这其中一双啊,奴婢认得,就是咱们少主的。” 嬷嬷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心照不宣,眼神还往沈尚书这边瞟了瞟。 “啊?这,这样啊,咳咳!”沈尚书一听,顿时老脸一红。 一时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问,竟得到这么个答案。 “老爷这是呛着了,喝杯水缓一缓。”说完就将杯子双手呈给沈尚书。 喝了水,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摆摆手,示意嬷嬷别说了,嘴里嘟囔着: “这些后生啊,真是……真是……太不节制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明白,小两口感情好,也是沈家之福。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这做长辈的多少有些尴尬。 他定了定神,转身又去逗弄两个小孙儿,仿佛刚刚的插曲从未发生过一样。 …… 此时,正值晌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如丝如缕地洒在床榻之上。 沈崇礼紧紧搂着娇妻,呼吸均匀而沉稳,看起来仍在酣睡之中。 那张俊朗迷人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愈发深邃。 小月放在他胸膛上的纤纤玉指动了动,那细腻的指尖仿佛触碰到了阳光的温度。 下一刻,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眸犹如一泓清泉,透着惺忪的朦胧美。 她微微仰头,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沈崇礼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平日里坚毅的面容,此刻在睡梦中多了几分柔和。 她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指尖顺着他的眉骨慢慢滑下,描绘着他的轮廓。 仿佛想要将眼前之人的模样,更深刻地印刻在心底。 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与美好。 回想起昨夜的种种,小月的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 那是他们将爱意毫无保留给予彼此的一晚,也是她倍加珍惜的一晚。 可每当想到一年后的离别,她心中又隐隐作痛。 但此刻,她不想让这份忧虑破坏这难得的温馨,只想静静地享受两人相拥的每一秒。 她将头轻轻靠在沈崇礼的胸口,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仿佛这个怀抱,就是她在这世间最安全的港湾。 她默默在心中祈祷,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让她能永远沉浸在这份爱与安宁之中。 半梦半醒的沈崇礼下意识地收紧双臂,将娇妻抱得更紧。 他的脑袋往娇妻的颈窝处蹭了蹭,发出一声含糊的低吟,似在贪恋这温暖而又柔软的怀抱。 “夫君,夫君,该起来用午膳了,你早膳都没吃,这样身体会扛不住的。” 小月轻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关切。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庞,试图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沈崇礼听到她的话,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娇妻,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月儿,再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说着,他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还想再继续享受这慵懒的时光。 小月无奈地笑了笑,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嗔怪道: “你呀,就知道偷懒。爹和孩子们都在等着呢,咱们可不能让他们久等了。” 提到父亲和孩子,沈崇礼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微微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小月,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小月,目光中满是爱意与宠溺: “好吧,都听夫人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今晚还像昨晚一样……” 说着,他将娇妻揽入怀中,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 小月脸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就知道你没个正形。快起来洗漱吧!” 沈崇礼笑着应了一声,起身开始穿衣洗漱,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温馨与欢乐。 而小月则在一旁看着他,眼中满是幸福的笑意。 在三楼陪娇妻用过午膳后,沈崇礼就下到二楼,来到了父亲的房间。 他猜这个时候应该像往常一样,乳母把孩子们抱到了父亲的屋里。 沈父听到脚步声,刚一抬头,就看到儿子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他故意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有的人啊,平日里起得比鸡都早,今儿个却日上三竿才露面,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咯。” 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睨了儿子一眼,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沈崇礼一听,顿时明白父亲话里有话,不禁脸红耳赤。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一声,解释道: “父亲,昨晚……昨晚和月儿聊得晚了些,不知不觉就睡过头了。” “哼,聊得晚?聊什么能聊一整夜,聊到日上三竿才算完?” 沈父故作严肃,可眼中的戏谑却怎么也藏不住。 这时,一旁的嬷嬷和乳母们抱着两个孩子,也忍不住抿嘴偷笑。 沈崇礼更是窘得不知所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父见状,也不再打趣儿子,摆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快来看看你这两个宝贝孩子。 今儿个渊儿和瑶瑶总是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爹爹了,就等你来呢。” 沈崇礼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快步走到乳母身旁,从她手中接过渊儿。 小家伙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嘟囔着。 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他心中满是欢喜,先前的尴尬也一扫而空。 “哈哈,看吧,这孩子高兴着呢!”沈父开心地大笑起来。 沈崇礼也满脸笑意,看着儿子,一旁的瑶瑶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喜悦。 挥舞着小手,发出“咯咯”的笑声,整个房间充满了欢乐温馨的氛围。 听到女儿的笑声,沈崇礼忙不迭地把儿子交给乳母,转身又去哄女儿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另一位乳母手中接过瑶瑶,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我的小瑶瑶真乖,爹爹的心都快化了。” 沈崇礼满脸笑意,用鼻尖轻轻蹭着女儿的小脸,眼神里满是宠溺。 一旁的嬷嬷笑着开口,“可不是吗,咱们这位小主子生得俊俏。 还十分乖巧懂事,从不闹人,乳母们都说两位小主子机灵着呢。” 嬷嬷的话像是一阵春风,吹进了沈父和沈崇礼的心坎里。 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宝贝孙儿,他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走上前,轻轻摸了摸瑶瑶的小手,说道: “那可不,咱们沈家的孩子,自然是顶顶好的。” 沈父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透着欢喜。 沈崇礼抱着女儿,轻轻摇晃着,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瑶瑶目不转睛地看着爹爹,小嘴巴时不时发出“咿呀”的声音,仿佛在和爹爹对话。 沈崇礼见状,更是乐开了花,他高兴的说道: “瑶瑶是不是在和爹爹聊天呀?等你长大了,爹就给你讲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乳母和嬷嬷们也都面露微笑。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洋溢着浓浓的亲情与欢乐。 新生命带来的喜悦,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 这两日,沈崇礼白天满心满眼都是两个孩子,寸步不离的陪护着他们。 不是逗弄着渊儿,便是抱着瑶瑶,对两个孩子的一举一动都稀罕得不行。 可到了晚上,他就会准时去三楼找小月,仿佛这是他一天之中最期待的时刻。 今夜,屋内烛光摇曳,暖黄色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温馨而浪漫。 沈崇礼刚刚推开房门,就见到娇妻早已在屋内等候。 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爱意瞬间在眼底蔓延开来。 他迈着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小月的身边,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长夜漫漫,二人极尽缠绵,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沈崇礼温柔地在小月耳边低语,诉说着这一天里孩子们的趣事。 或是渊儿又有了什么新的小动作,或是瑶瑶笑得多么灿烂。 小月则静静聆听,时不时轻声笑着回应,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他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时而轻声交谈,时而相视而笑。 沈崇礼会轻轻为娇妻捋顺耳边的发丝,眼神里满是深情与宠溺。 小月则会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用手轻轻抚摸他俊朗阳刚的脸庞,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和轮廓。 在这亲密无间的相处中,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他们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 仿佛只要彼此相爱,就能抵御未来可能出现的一切风雨。 …… 距离产子已过去了足足一个月,今天终于可以出门了! 看到身边的男人还没睡醒,小月悄悄起身更衣洗漱。她动作轻柔,生怕吵醒了沈崇礼。 毕竟这些日子,他既要照顾自己和孩子,又要处理一些杂事,实在辛苦。 然而,听到动静的沈崇礼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嗯?夫人,这么一大早的,你想去哪里?我也要去。” 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微微眯着眼睛,一脸惺忪地看向妻子。 小月转过身,看着他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她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说道:“你再睡会儿,我今日终于出月子了。 想着先去看看孩子们,顺便在客栈周围走走,透透气。” 沈崇礼一听,立刻清醒了几分,连忙坐起身来,说道: “你一个人去怎么行,虽说你出月子了,但也得小心着点。 等我洗漱一下,陪你一起去。”说着,便准备起身穿衣。 小月连忙按住他,说道:“你别急,我就是在附近转转。 又不会走远。你难得能睡个好觉,就多休息会儿吧。” 沈崇礼却不依,紧紧拉住她的手,笑着说: “那可不行,这是你出月子后的第一天,我怎么能不陪着。 再说了,我也想同你一起去看看两个孩子。 看看他们有没有想我们。”说完,快速地穿衣洗漱。 不一会儿,两人便手牵着手,一同来到了孩子们所在的房间。 推开门,就看到两名乳母正一边抱着渊儿和瑶瑶,一边在闲话家常。 两个小家伙一看到小月和沈崇礼,顿时兴奋起来。 挥舞着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仿佛在诉说着思念。 小月不禁点点头,喝过灵泉的娃儿就是不一样,这么小就会认人了。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 …… 一个时辰后,他们走出了客栈,在街道上慢慢地散步,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两人走着走着,路过一家当铺门口。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叫骂声响起: “去去去!都说了好几遍了,你的东西不值五两银子,你却死活不依,非得卖十两! 一大早的碰上这么一个疯子,真晦气!” 当铺掌柜满脸不耐烦,挥着手驱赶眼前的人,语气中满是嫌弃。 “不是,掌柜的您再看看,我这东西真的是祖传的,绝对不止五两! 您再瞧仔细点!我等着这十两银子给我老娘抓药的!” 说话的是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哀求。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物件,那是一个古朴的首饰盒,虽有些旧,但看上去材质不凡。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停下了脚步。小月面露不忍,轻声说道: “要不,咱们帮帮他?看他样子实在可怜。”沈崇礼点点头,走上前去。 “这位兄弟,你先别急。掌柜的,我看这盒子材质似乎不错。 您再仔细甄别甄别?”他语气平和,笑着对掌柜说道。 掌柜见来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傲慢的态度稍稍收敛了一些。 他朝那名落魄的中年男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这位公子,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您不懂这些。 这东西我可看了好几遍了,就值五两银子,他要是嫌少,就另寻别处吧。” 那名男子一听,急得眼眶都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我都问了好几家当铺了,都是这个价,可我老娘的病等不了啊!” 沈崇礼心中一动,对他说:“兄弟,你这盒子可否借我一观?” 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沈崇礼接过盒子,仔细端详起来。 这首饰盒入手沉重,雕刻工艺精细,虽历经岁月,但仍能看出当年的精湛技艺。 他心中已有计较,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对方。 “兄弟,这十两银子你先拿着给老夫人抓药。 这盒子很合我的眼缘,就当我买下了。”他温和地说道。 听闻此言,中年男子一愣,随即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 “公子,您真是大好人啊!我给您磕头了!” 沈崇礼赶忙扶起他,说道:“快快请起,些许小事,不必如此。” 一旁的掌柜见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忍不住嘀咕:“难道这东西真看走眼了?” 男子千恩万谢后,便匆匆离去。小月看着自家夫君,眼中满是钦佩与爱意。 沈崇礼笑着牵起妻子的手,说道:“此人是个孝子。 能帮就帮一把,也算是做件好事,走吧,咱们继续逛逛。” “好,听你的。” 两人手牵手,继续漫步在街头,留下那当铺掌柜还在原地暗自懊恼。 两人在街边吃了一碗云吞,那鲜香的味道让小月眉眼弯弯。 沈崇礼看着她满足的模样,眉眼含笑,心中也满是愉悦。 吃完云吞,他们继续悠闲地逛着,途经一间药店,招牌上写着“惠民药房”。 刚走到门口,他们又遇到了当铺卖首饰盒的那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 只见男子瘫坐在药店门口,怀里抱着一位老妇人,神情悲恸欲绝。 “娘!你醒醒啊,娘!”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眶中涌出,打湿了老妇人那破旧的衣衫。 一名大夫从药店里走出来,无奈地摇摇头,对着男子说道: “不用哭了,还是赶快带她回去,准备后事吧。这病症拖得太久,已经无力回天了。” 大夫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间,令他心神俱裂。 小月看到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 沈崇礼亦是眉头紧皱,心中满是同情。他走上前,蹲下身子,轻声安慰男子: “兄台,坚强一些,老夫人想必也不愿看到你如此伤心。” 男子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说: “公子,我刚刚拿了您的银子去抓药,可还是没能留住我娘…… 我,我对不住您的一番好意啊!”说着,又泣不成声。 看到老妇人,沈崇礼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沈夫人,他叹了口气,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这怎能怪你,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能为母亲尽心尽力,已是尽了孝道。” 小月也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男子,温柔地说: “擦擦泪吧,别太伤心了。”说罢,拿出几锭银子递给男子。 男子连连摆手,哽咽着说:“不行,公子和夫人已经帮我太多了,我不能再要了。” 沈崇礼硬将银子塞到男子手中,说道:“收下吧,就当是我们对老夫人的一点心意。 好好安葬老夫人,往后的日子还长,你要振作起来。” 男子感动得涕泪横流,紧紧握着银子,对着他们二人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公子、夫人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我也定要报答你们!” 他们赶忙扶起男子,小月的心中一阵酸涩,眼眶微红。 沈崇礼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说道:“月儿,别太难过,我们已经尽力在帮他了。” 小月微微点头,看向男子的母亲,敏锐地察觉到她仍气息尚存。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 这药丸乃是她用空间灵泉及诸多珍贵药材精心炼制而成。 她快步上前,轻轻撬开老妇人的牙关,将药丸喂她吃下。 三人都紧张地盯着老妇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过了片刻,老妇人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阿牛,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了?”老妇人的声音虚弱却充满疑惑。 “娘啊!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男子喜极而泣,紧紧抱住老妇人,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 他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娘,你差点就……多亏了这两位贵人,是他们救了你啊!” 老妇人缓缓转过头,看向沈崇礼和小月,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想要挣扎着起身道谢。 小月赶忙上前扶住她,轻声说道:“老人家,您身体还虚弱,先别乱动。” 沈崇礼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满是欣慰,对妻子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阿牛扶着母亲,再次对着他们夫妻二人重重地磕头。 “公子、夫人的救命之恩,我们母子没齿难忘。若有任何差遣,赴汤蹈火,我绝无二话!” 沈崇礼赶忙扶起他,说道:“快快请起,能救回老夫人,我们也很开心。” 老妇人在一旁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你们是我们母子的大恩人。 不知公子和夫人尊姓大名,日后也好让我们铭记在心。” 沈崇礼笑着说道:“老人家客气了,我姓沈,这是我家夫人。 您和令郎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好好调养身体才是要紧事。” 男子感激涕零的说道:“沈公子、沈夫人,阿牛定不会忘记今日的恩情!” 小月微笑着说:“只要老夫人身体康健,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您二位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阿牛搀扶着老母亲,一步三回头地离去,眼神中满是感恩。 沈崇礼看着他们的背影,对爱妻说道:“夫人今日做了一件大善事,想必会有大福报。” 小月甜甜地笑着说道:“我只是看到他一片孝心难能可贵,才出手相助。 他们母子团聚,我心里也高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福不福报的不要紧,咱们继续逛逛吧。” “好嘞,在下唯夫人马首是瞻,您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 您让我打狗,我绝对不会撵鸡!月儿,为夫乖不乖啊?” 他一脸谄媚地说道,还时不时地偷瞄娇妻一眼,观察着她的反应。 “油嘴滑舌!就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我开心!你啊,越来越坏了!” 小月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但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显然对他的这番话颇为受用。 看到娇妻那如熟透苹果般红彤彤的脸蛋,沈崇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 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忽然捧住娇妻的脸,猛地低下头。 而后“吧唧”一声,在那张粉嫩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小月完全措手不及,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瞪大了双眼。 满脸惊愕地看着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 “你……你……” 小月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的红晕愈发深沉,宛如晚霞一般艳丽。 沈崇礼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痞笑,轻声说道: “没人看见,别紧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禁心跳加速。 “下回不能这样,我怕被这些古人抓去浸猪笼。” “古人?什么意思!古人是什么人?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词语,沈崇礼顿时好奇不已。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我们去买点容县的特产带回帝都好不好?” “好,前边不远好像有一家,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边走边聊,带着这份温暖与喜悦,继续漫步在容县街头。 第287章 双鱼玉佩 夫妻二人悠哉悠哉的逛吃逛吃,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映得修长。 他们的足迹遍布容县的每一条街道,两旁那些琳琅满目的店铺,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光顾过。 此刻两人手中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沈崇礼看着手里那个首饰盒,心中有些犹豫。 “夫人,这个首饰盒有点旧,要不……”沈崇礼微微皱眉,面露一丝尴尬与愧疚。 “无妨,夫君的心意就如同美酒,随着时间过去越久就会愈加醇香。” 小月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接过首饰盒。 她轻轻打开首饰盒子,目光中满是温情与喜爱。 在她眼中,这份礼物的珍贵之处不在于首饰盒的新旧,而在于沈崇礼对她的这份用心。 看着她高兴的模样,沈崇礼心中的顾虑顿时消散。 他伸手轻轻为小月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深情地说: “等回到府里,我一定给你寻一个最精致的盒子来装首饰。” 小月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有夫君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东西虽旧,但它却代表着夫君的善心,在我心里,它比任何精致的盒子都珍贵。” 说着,她将首饰盒紧紧抱在胸前,仿佛那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两人相视一笑,爱意在彼此眼中流转。他们手牵着手,缓缓向客栈走去。 一路上谈论着今日的所见所闻,欢声笑语回荡在街道上,幸福的气息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回到客栈,他们将今天的收获一一整理,准备与家人分享这一天的喜悦。 而那个旧旧的首饰盒,小月趁没人的时候随手收进了空间珍藏起来。 沈家的人在悦来客栈又住了两天,才决定返程。 今日一大早,晨曦才刚刚穿透薄雾,悦来客栈便门庭若市,瞬间热闹起来。 客栈门外停着好几辆装饰低调的马车,车身的漆木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护卫们身着整齐统一的劲装,牵着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 马儿时不时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似乎也在为即将启程的远行而兴奋。 沈府的下人们进进出出,脚步匆匆却又秩序井然,忙着收拾行装,准备踏上回帝都的路途。 沈崇礼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他身着一袭玄色劲装。 腰间的佩剑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彰显着他的英气与豪迈。 众护卫紧紧相随在他身后,他们个个精神抖擞。 眼神中透着警惕与专注,随时准备应对途中可能出现的任何状况。 沈尚书独自端坐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车内布置得古朴而典雅。 车壁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卷,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沈尚书闭目养神,手中轻轻捻着一串佛珠,似乎在默默祈祷着这一路平安顺遂。 小月所在的马车则显得温馨许多。车内铺着厚厚的柔软毛毯。 靠垫也是精心绣制,上面的花鸟图案栩栩如生。 小月半倚在车内,眼神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忙碌的众人。 心中既有即将返程的期待,又夹杂着一丝对这段客栈生活的不舍。 两名乳母分别带着渊儿和瑶瑶,各乘坐一辆马车。 孩子们在车内咿咿呀呀地笑着,清脆的笑声仿佛能驱散清晨的凉意。 乳母们一边轻声哄着孩子,一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热闹场景,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而嬷嬷和婢女们则共计坐了两辆马车。她们坐在车内,低声谈论着即将回到帝都后的种种琐事。 偶尔发出几声轻笑,为这出行的队伍增添了几分轻松的氛围。 在队伍的后面,还拉着两大车行李和各种各样的土特产。 这些行李被捆扎得结结实实,特产则是他们在此地精心挑选,准备带回去与亲朋好友分享。 这趟出行的队伍规模庞大,浩浩荡荡,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诧异的目光中不乏惊叹与羡慕。 人们交头接耳,猜测着这是哪家的显贵。 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起,沈崇礼一马当先,队伍缓缓启程。 踏上了回帝都的路途,扬起的尘土在晨曦中渐渐消散。 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这段旅程的结束,也预示着新的故事即将在帝都展开。 队伍缓缓前行,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在蜿蜒的道路上缓缓游动。 当来到一处宽敞平整之地,沈崇礼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胯下骏马便轻快地跑到了小月的马车右侧。 他微微俯身,靠近车窗,关切地说道:“月儿,渊儿和瑶瑶还太小,这一路颠簸不得。 队伍得尽量慢行,半路上还少不得要常停下来歇一歇。 按照这个速度,恐怕得半个月才能回到咱们府邸。 你要是觉得闷,就跟为夫说,为夫带你骑马走一段。” 沈崇礼的眼神中满是疼爱与关切,说话时,一双星眸紧紧盯住娇妻。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扬起他的发丝,越发衬得他英姿勃发。 小月浅浅一笑,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英明神武的男人,轻声说道: “好,我知道了。有你这般体贴,我便是在马车里待上一个月,也不会觉得烦闷。 只是你风吹日晒的好辛苦,难为你了,骑马也要注意安全哦,莫要累着了。” 沈崇礼看着妻子温柔的模样,心中满是暖意,笑着回应道: “放心吧,为夫身强体壮,这点路程算不得什么。 你在车里若是无聊,便看看沿途的风景,若看到什么有趣的,也可叫我过来一同分享。” “嗯,我会的。你且去前面吧,莫要因为我耽误了行程。”小月微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眷恋。 沈崇礼又叮嘱了几句,这才不舍地策马回到队伍前方。 而小月则靠在车壁上,脑海中浮现出他刚刚关切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车窗外的风景如画卷般徐徐展开。 她知道,这一路有沈崇礼相伴,即便是漫长的旅途,也会充满温馨与美好。 想到昨夜的恩爱缠绵,小月的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 那缱绻的温情仿佛还萦绕在身边,让她心中满是甜蜜。 她下意识地悄悄掀开车帘,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很快,她便看到了沈崇礼。此刻,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如同一件金色的铠甲,轻柔地披在他的身上。 沈崇礼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斜飞入鬓。 一双璀璨的星眸在阳光的映照下灼灼生辉,薄唇微抿。 每一处线条都仿佛被精心雕琢,那俊逸非凡的模样,当真如一尊误入凡间的神明。 小月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眼中满是爱意与羞涩。 他时而与身旁的护卫交谈,时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举手投足间尽显英勇与沉稳。 沈崇礼仿佛察觉到了娇妻的目光,不经意间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只见他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宠溺。 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小月心中所有的羞涩与孤独。 小月的心猛地一颤,赶忙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脸红耳赤,心跳如鼓。 刚刚那短暂的对视,却仿佛传递了千言万语。 让她再次感受到彼此之间那深厚而炽热的情感。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而她的心却随着沈崇礼的身影。 飘向了那无尽的远方,满怀着对未来旅程的期待。 小月闭上眼睛轻轻靠在马车上,那柔软的靠枕就像一个温暖的臂弯。 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她的脖颈与后背。马车有节奏的晃动,宛如儿时的摇篮,轻柔地安抚着她。 睡意如同潮水般缓缓袭来,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舒缓。 在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又回到了昨夜与心爱之人相拥的时刻。 沈崇礼温柔的眼神、炽热的吻,以及那紧紧环绕着她的有力双臂,都如此真实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他们的爱意在月光下肆意流淌,每一个亲昵的举动。 每一句深情的低语,都如同美妙的乐章,在她的心底奏响。 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沉浸在这美好的回忆与梦境交织的世界里。 偶尔,马车经过颠簸处,车身如汪洋中的一叶小舟般轻轻晃动。 她也只是嘤咛一声,却并未真正醒来,依旧沉醉在这炽热甜蜜的梦乡之中。 在这个梦里,没有离别与抉择的困扰,只有她与沈崇礼永恒的爱意。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月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惺忪。 低头便瞧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领口微敞。 腰带也有些松散,身上还残留着一股无比熟悉的味道。 那是沈崇礼独有的熏香,混合着彼此亲昵后的气息。 “原来不是梦!”她瞬间清醒过来,脸颊“唰”地一下变得绯红,滚烫的热度仿佛能点燃空气。 脑海中迅速闪过与沈崇礼相处的旖旎画面,那真实的触感和情感让她羞得轻咬下唇。 她慌乱地整理好衣裳,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将衣物整理妥当,她悄悄掀开右边的车帘。 想看看外面的情形,却不曾想一抬眼就看到沈崇礼。 此刻的他正骑在马背上,与马车并行。阳光洒落在他身上。 勾勒出他俊朗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颌线,无一不让人心动。 他似有所感,转头看向车帘处,目光与爱妻交汇。 那一瞬间,小月仿佛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沈崇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与宠溺,嘴角微微上扬,无声地用口型说道:“醒了?” 小月连忙放下车帘,背靠在车壁上,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满心都是刚刚沈崇礼那暧昧的眼神。 既觉得难为情,又忍不住为这份甜蜜心动不已。 看到娇妻落荒而逃的样子,沈崇礼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而悦耳。 仿佛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温柔与宠溺。他微微侧头,目光透过车帘的缝隙。 仿佛能看到小月此刻面红耳赤、慌乱无措的模样,心间爱意更甚。 他放缓马速,与马车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逗弄娇妻的机会。 轻轻敲了敲车窗,沈崇礼低声唤道:“月儿,可是做了什么美梦,怎的如此害羞?” 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浓郁。 车内的小月听到沈崇礼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裙摆。 她咬了咬嘴唇,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却终究敌不过内心的羞涩,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你莫要打趣我了。”声音虽小,却透着娇嗔之意。 沈崇礼哪肯罢休,继续说道:“为夫瞧你刚刚模样。 定是梦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不妨与为夫分享分享?”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象着娇妻在车内又急又羞的神情,心中满是欢喜。 小月羞恼不已,却又拿沈崇礼毫无办法,只得佯装生气道: “你若再这般,我便不理你了。”沈崇礼听出她语气中的娇憨,知道再逗下去。 这个小女人怕是真要恼了,赶忙笑着求饶:“好好好,为夫不说,月儿莫要生气。” 说罢,他不再言语,只是时不时看一眼车帘,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而车内的小月,也渐渐平复了慌乱的心情,只是脸颊的红晕依旧未退。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甜蜜。 听到车外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小月凭借着对声音方位的判断。 猜到沈崇礼应该是去了孩子们的马车那边。 趁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她轻轻闭上双眼,意识瞬间沉入空间之中。 眼前的景象如梦幻般展开,一片生机盎然的天地在她眼前呈现。 她径直走向空间卧室,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那个首饰盒上。 这首饰盒,是沈崇礼送她的,虽说外观有些陈旧,可她却视若珍宝。 只见她轻轻取出盒子,捧在手中仔细地研究着。 盒子入手沉甸甸的,可打开一看,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让她不禁心生疑惑,喃喃自语道:“明明是空的,怎么沉甸甸的?莫非有暗格?” 她将盒子翻来覆去地查看,手指轻轻摩挲着盒身,仔细感受着每一处纹理。 当她的手指滑过盒子底部边缘时,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微微凸起的小点。 小月心中一喜,下意识地用力按了下去。 “咔哒”一声轻响,盒子底部果然弹出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她凑近一看,暗格内静静地躺着一枚古朴的双鱼玉佩。 玉佩呈羊脂白色,质地温润细腻,触手生温,是一块上等的好玉! 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纹路,两条鱼首尾相连,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她轻轻拿起双鱼玉佩,仔细端详着,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惊喜。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块玉佩为何会藏在这首饰盒的暗格之中。 冥冥之中,又与沈崇礼送她首饰盒这件事,有着怎样的关联呢?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这块双鱼玉佩价值不菲,恐怕至少价值几百两银子。这次捡到宝了! 可惜盒子的前主人阿牛没发现这个暗格,错失了这么珍贵的宝贝。” 小月一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一边暗自思忖。 她将玉佩举到眼前,透过马车车窗透进来的光线。 细细观察着上面那细腻的纹理和温润的光泽,越看越觉得这绝非寻常之物。 想到阿牛为了给母亲治病,无奈之下卖掉祖传的盒子。 却浑然不知其中藏着如此贵重的物件,小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惋惜。 若阿牛知晓这暗格的秘密,或许他母亲的病便能得到更好的医治。 他们母子也不必如此颠沛流离,遭受那么多苦难。 但转而又想,世间之事皆有定数。若不是阿牛卖掉盒子。 自己和沈崇礼也不会机缘巧合买下它,更不会发现这块双鱼玉佩。也许,这便是命运的安排?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回暗格,重新把首饰盒收好。 想了想,她又将玉佩拿出来,脑海中灵光一闪。 “这个宝贝,会不会有其它隐藏的东西,比如空间?”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令她的心瞬间被好奇填满。 尽管小月此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出于谨慎,她并没有马上验证。 她深知,若这玉佩真如她所想,隐藏着特殊的缘分,贸然行事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状况。 毕竟,她所处的环境并非绝对安全,马车内虽相对封闭。 但若是因验证玉佩的过程中动静太大,或出现异常。 继而引得旁人察觉,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感受着那丝丝凉意透过掌心传递而来。 目光不由自主地透过车窗,看向车外正在赶路的队伍。 沈崇礼骑着马,身姿挺拔,正与护卫们交谈着什么。 偶尔还回头朝后方的马车看上一眼,眼神中满是关切。 原本沈尚书的马车在最前头,但他非要挨孩子们近一点。 沈崇礼拗不过他,最终只好同意他和孩子们所在的马车跟在小月后面。 小月收回目光,轻轻抚摸着玉佩上的鱼鳞纹路,心中暗暗思量着验证的最佳时机。 也许,等到今晚队伍歇脚,寻得一处无人打扰的静谧之地,再做尝试才最为稳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与好奇,将双鱼玉佩重新放回首饰盒的暗格。 又小心翼翼地把首饰盒藏进马车角落的包裹之中。 此刻,她表面上看似镇定,可内心却如波涛翻涌,无法平静下来。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满心期待着夜幕降临,好去揭开这块玉佩背后可能存在的神秘面纱。 第288章 缘尽 沈府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抵达了一个名叫石榴县的地方。 为了走更平坦的大路,沈崇礼选择绕过路况崎岖不平的丰县。 夕阳的余晖给这座小城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纱衣。 街道两旁的店铺逐渐亮起了灯火,影影绰绰间,透着几分人间烟火气。 沈崇礼安排家人在客栈安顿好后,便径直去了浴房洗漱。 这一路奔波,风尘仆仆,他急需洗去这满身的疲惫。 沈父旅途劳累,用完晚膳,去看了看两个可爱的孙儿。 便早早回了房间歇息,不一会儿,房中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小月将首饰盒放回空间,看到嬷嬷和乳母们正悉心照料着孩子。 渊儿和瑶瑶在她们的照顾下,不哭不闹,乖巧可爱。 “回到沈府,得给她们涨工钱才行!”小月心中满是欣慰,安心地回了房。 她轻轻关上房门,偌大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她从包裹里取出首饰盒,打开暗格,将玉佩拿在手中把玩。 玉佩在烛火的映照下,泛出柔和的光泽,触手温润。她看着玉佩,喃喃自语道: “这玉佩毕竟是青山买的,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说罢,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沈崇礼归来。烛火摇曳,影子在墙上晃动。 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慢了下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期待。 而在客栈的浴堂中,正在独立浴池闭目养神的沈崇礼,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那声音极轻,仿若猫爪轻踏在地上,若不是他自幼习武,耳力过人,寻常人根本难以察觉。 他缓缓睁开眼,水汽氤氲中,就看到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正伫立在浴池边。 这名女子身着一袭浅紫色的纱衣,裙摆如流云般垂落在地。 走动间似有若无的香气飘散开来,如同空谷幽兰。 她的面容绝美,肌肤胜雪,眉眼间透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仙气十足,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你是何人!”沈崇礼瞬间警惕起来,眼神锐利如鹰,下意识地沉声道。 这陌生女子突然闯入,令他本能地进入了戒备状态。 听闻此言,女子微微一愣,美目流转间,神色显得有些哀怨,轻启朱唇道: “神君,你不记得阿妩了么?我是你在天宫的未婚妻呀。”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如同山间清泉流淌,可话语中的内容却让人越听越眉头紧皱。 沈崇礼一脸疑惑,天宫?未婚妻?他自幼在人间长大。 从未听闻过这些事,眼前这女子所言,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我乃凡人沈崇礼,并非你口中的什么神君,更无在天宫的婚约。”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挪动身体,暗中摸索着放在浴池边的衣物。 试图寻找机会披上衣服,与这神秘女子保持距离,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阿妩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向前迈了一步,“神君,你怎会不记得? 当年你我在天宫定下婚约,说好要相伴一生。 后来你下凡历劫,如今劫数已满,我便专程寻你而来。” 她的语气诚挚,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期待,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然而,这一切在沈崇礼听来,依旧是荒诞不经。 他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却也愈发谨慎,不知这女子究竟有何目的。 “看来历经三世轮回,你受了很多苦,你不仅忘了我们是青梅竹马,就连自己是神仙都忘了。” 阿妩眼中泪光闪烁,神情满是心疼与怜惜。她轻轻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沈崇礼。 却又在半途停住,似是怕惊扰到眼前这个对过往一无所知的男人。 “神君,你说过,让我安心在天宫等你,你历劫归来后就会马上履行婚约。” 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每一个字都仿佛饱含着这些年等待的煎熬。 她微微咬着下唇,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不忍。 沈崇礼眉头紧锁,心中虽满是震惊与疑惑,但仍努力保持镇定。 “姑娘,我不知你所言真假,可我自幼在人间长大,记忆中并无你说的这些过往。 我如今已有妻室,儿女双全,一家人幸福美满。” 他言辞恳切,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立场。 女子听闻此言,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 “妻室?儿女?你我婚约在前,她不过是你在人间历劫时的一段缘份。 怎能与我们在天宫的情谊相比?”阿妩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沈崇礼心中一凛,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恐怕难以轻易解决。 他深知,若不能妥善处理,这女子的出现,极有可能给自己的家庭带来巨大的波澜。 “姑娘,即便如你所言,那也是过去的事。如今我只知,我与我夫人感情深厚。 我不会辜负她。还望姑娘能另寻良人,莫要再执着于我。” 沈崇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但话语中的坚决却毋庸置疑。 看着未婚夫已经忘了自己,女子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滑落。 “神君,难道我们在天宫的点点滴滴,你真的都忘了吗? 我等了你这么久,不顾天宫禁令下凡寻你,你怎能如此对我……” 她泣不成声,她的哭声在这安静的浴堂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沈崇礼心中虽也有些不忍,但他更明白: 自己绝不能有丝毫动摇,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方在二僵持不下的时候,阿妩摸到了袖中的小瓷瓶。 她不禁万分庆幸,下凡之前去找十方圣母求了甘露丸。 这甘露丸乃是圣母座下仙童以千年灵泉、万载仙草。 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炼制而成,据说有着令人恢复几千世记忆的神奇功效。 她小心翼翼打开一个小瓷瓶,瓷瓶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仙灵之气。 轻轻一倒,一粒通体散发金色光芒的药丸滚落而出。 那光芒璀璨夺目,照亮了周围的一方天地。 还隐隐散发出阵阵诱人的药香,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烦恼与迷雾。 “我知道你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如今我只求你吃了这粒甘露丸。 只要吃了它,你就会想起过去的所有记忆。” 女子双手捧着甘露丸,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哀求,仿佛这小小的药丸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 “那如果,我吃了药丸,并没有恢复记忆呢?” 沈崇礼凝视着那粒药丸,心中仍存疑虑。 他的目光从药丸移到神秘女子脸上,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探寻真假。 “那我就认命,马上回天宫,从此再也不会纠缠你。” 阿妩咬了咬嘴唇,神色决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刺痛,但为了能让未婚夫愿意尝试,她别无选择。 “好,一言为定!希望你说到做到!”沈崇礼心中权衡一番: 若真如阿妩所说,吃了药丸能恢复记忆,或许能解开这突如其来的谜团。 即便无效,也能让这个女人彻底死心,不再纠缠自己。 “神君放心,阿妩并不是那反复无常,口是心非的卑鄙之人,对人对事,亦是一诺千金。” 她郑重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深知,自己与沈崇礼之间的纠葛,在此一举。 沈崇礼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那颗甘露丸便直接从对方手心飞了过来。 药丸入手温热,还带着这名女子掌心的温度。 他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将甘露丸吞入腹中。 瞬间,一股热流从丹田处涌起,如汹涌的浪潮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只觉脑海一阵轰鸣,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速闪过……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随着沈崇礼记忆的恢复。 浴池的水像是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搅动,开始翻腾不止。 如同被煮沸了一般,水花四溅,热气蒸腾。 原本安静的浴堂内,一时间水汽弥漫,喧嚣异常。 沈崇礼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深邃,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与之前那个凡人模样判若两人。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从浴池飞出,动作敏捷而轻盈。 几个起落之间,便已经迅速穿上了自己的衣物。 那身姿矫健,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经过无数次的演练。 他微微低头,目光缓缓落在自己的手心。 随着他的意念流转,一股澄澈透明、散发着柔和光晕的仙泉从手心涌现。 仙泉流淌之间,竟隐隐传出阵阵清脆悦耳的水流声,宛如天籁之音。 阿妩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满是欣慰与喜悦,她轻轻开口说道: “这是天界银河之水,你是掌管天河的神君。 历完这三世劫难,你的仙阶就升为天宫河神,受四海八荒尊崇了。” 话语中带着一丝崇敬,也有着对往昔回忆的感慨。 她深知,眼前这个男人,即将恢复他在天界的荣耀与使命。 而他们之间的过往,也将随着记忆的复苏,重新浮出水面。 沈崇礼感受着手中仙泉的力量,脑海中关于天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曾经的辉煌与责任,渐渐清晰。他抬眼望向远方。 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浴堂内,水汽渐渐散去,但此刻沈崇礼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却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他转头看向阿妩,说道:“你先回天界,我要去跟凡间的家人道别。”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中满是对凡间家人的不舍。 尽管记忆恢复,知晓了自己的神仙身份和使命。 但这三世在凡间与家人相处的点滴,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阿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既有对沈崇礼即将回归的欣喜,又夹杂着对他与凡间家人深厚情感的些许落寞。 “好,神君,我会一直待在银洲圣宫等你回来。” 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同微风中的花瓣,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罢,阿妩身形缓缓升起,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晕。 那光晕如梦幻般绚烂,逐渐将她的身影笼罩。 在光晕的包裹下,她的身姿变得愈发缥缈,仿佛随时都会融入这光芒之中,回归天界。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未婚夫,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期待。 而后轻轻挥手,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天际飞逝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沈崇礼望着阿妩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挪动脚步。 他深知,与凡间家人的道别,必将是一场艰难的抉择。 小月、孩子们,还有父亲,他们的一切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这三世的凡间生活,虽历经磨难,但却充满了温暖与爱意。 那些平凡而又珍贵的日子,是他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然而,他也明白自己身为神君的责任,天界还有诸多事务等待他去处理。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浴堂。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中渐行渐远,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绪。 而此刻,他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方式,与凡间的家人好好告别。 而在此之前,一直在客栈天字一号房的小月。 见沈崇礼久久未归,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担忧。 不过她想着,或许是沐浴之后还有些琐事要处理。 便回空间痛痛快快洗了一个热水澡,也好舒缓一下这一路旅途的疲惫。 空间内,水汽氤氲,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小月置身其中,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这温暖的水汽渐渐驱散。 她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满身疲惫一扫而空。 不知过了多久,小月心满意足地结束了沐浴。 她闪身出了空间,拿起准备好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而后坐在房中绞干头发。 就在这时,沈崇礼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水汽裹挟着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的目光瞬间被坐在房中那个温婉动人的身影所吸引。 小月身上仅着一件宽松的里衣,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在肩头。 几缕发丝还在不断滴着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消失在领口之中。 听到动静,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身看向门口那个伟岸的身影。 只见沈崇礼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小月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询问道: “夫君,怎么站在门口发呆?快进来呀。” 她的声音轻柔而甜蜜,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沈崇礼微微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应道:“好。”他缓缓走进房间,轻轻合上房门。 看着小月那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容,心中的不舍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深知,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将会彻底改变他们的生活,而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是太为难,或许他可以选择什么也不说。 他知道,随着他的离开,这些凡人的记忆会更改。 并不会因为他的突然消失,而发生任何痛苦和慌乱。 可当他看着小月那满含关切与爱意的眼眸。 心中实在不忍就这样悄然离去,将这段真挚的感情掩埋在虚假的记忆之下。 “夫君,你怎么一直盯着我不说话呀?”小月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 湿漉漉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几滴水珠溅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娇俏。 沈崇礼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触手温软。 可他的手却微微颤抖。“月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沈崇礼开口,声音却有些干涩,每一个字仿佛都有千斤重。 小月心中陡然一紧,从他的神情和语气中,她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 “夫君,你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月反握住他的手。 目光紧紧锁住他,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探寻真相。 沈崇礼抬眼,与小月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他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温柔与挣扎之中。 “月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并非凡人,我是天界掌管天河的神君。 如今三世历劫已经期满,我……我要回天界了。” 沈崇礼艰难地吐出这些话语,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像是在自己心上割一刀。 小月闻言,先是一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夫君,你……这怎么可能……”小月的声音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地不愿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在她心中,沈崇礼是与她相伴多年、同甘共苦的凡人,怎么会突然变成天界的神君? 沈崇礼看着小月的反应,心中愈发疼痛,他紧紧握住小月的手。 “月儿,我没有开玩笑,这都是真的。刚刚在浴堂,我的记忆已经恢复。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突然,可我不想瞒你,更不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他希望小月能明白自己此刻的煎熬。 “你,你要离开?什么时候走?”小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盯着面前的男人。 仿佛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看到的只有无比的认真与决绝。 “我在凡间的劫已经渡完,我今晚就准备动身。” 沈崇礼别过头,不敢直视那双满是哀伤与深情的眼睛。 他生怕自己一旦多看一眼,就会动摇离开的决心。 此时恢复全部记忆的他,不再是过去那个沈崇礼,也不再是前两世的沈青山。 天界的使命、漫长岁月形成的观念,让他对小月和孩子的感情与羁绊,都悄然间变淡了许多。 “月儿不要难过,我离开后,你会马上就忘掉今晚的离别之苦。 对你和这些人来说,我只是一个已故之人。” 沈崇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些,可话语中还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种忘却对凡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可他的心中却还是隐隐作痛。 小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不,我不要忘记你,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怎么能说忘就忘……” 小月泣不成声,她紧紧抓住沈崇礼的衣袖,“那渊儿和瑶瑶呢……” 沈崇礼心中一阵刺痛,尽管感情已不如往昔那般浓烈。 但听到小月提及孩子,他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孩子们会平安长大,他们的人生会有新的轨迹。 即便没有我,他们也会幸福。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们无法改变。” 沈崇礼轻轻掰开她的手,动作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月绝望地看着这一切,此时的他,仿佛变得无比陌生。 “你真的能轻易放下?”小月声泪俱下,她怎么也没想到。 才过去了短短一个时辰,自己的世界已经就天翻地覆。 沈崇礼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月儿,天界与凡间有别。 我有我的使命。我们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说罢,他缓缓起身,不敢再多看小月一眼,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留下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正当小月想说,她也是天界下来历劫的仙子时,沈崇礼接下来说的话,却令她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很抱歉,我在天宫已有婚约。此生注定要辜负你的厚爱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在房间里轰然作响。 小月原本满是泪水与哀求的眼神瞬间凝固,眼中的痛苦像是被一层寒霜骤然冻结。 她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仿佛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你……你说什么?”小月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声音空洞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沈崇礼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那绝望的眼神。 “我与仙子阿妩在天宫便已定下婚约,此次历完劫,便要回去履行诺言。” 他的语气平淡,可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小月的心。 小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她一直以为,自己与沈崇礼之间的感情坚如磐石,是命运让他们一次次相遇、相知、相爱。 却不曾想,这一切在沈崇礼恢复记忆后,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那我们呢?我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小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出。 沈崇礼心中一阵抽搐,尽管他的情感已因恢复记忆而有所改变。 但面对如此悲恸的质问,他还是无法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凡间的经历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劫数。 如今劫数已过,我便要回归本位,履行天宫的婚约,这是我的责任。”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定,可内心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苦涩。 小月泣不成声,她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如撕裂般的痛苦。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男人恢复记忆后,竟变得如此陌生和绝情。 沈崇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心中那一丝复杂的情绪。 “月儿,人生只是一场梦而已,忘了我吧,你会有新的生活。” 说罢,他不再停留,毅然决然地转身,迈出了房门。 留下小月一人在房中,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第289章 命与运 沈崇礼知道,随着他回归天界,这些凡间的家人和认识他的人。 都会统一认为,他死于半年前的一个意外,小月的悲伤只是暂时的。 过了今夜,这方小世界就再也没有人会为他的离去而伤怀。 故而,他离去的脚步十分决绝,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坚定。 仿佛要将这凡间的一切,连同那些复杂的情感,都毫不留恋地甩在身后。 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生怕一旦心软,就会陷入这尘世的轮回中无法自拔。 出了房门,走廊里的灯光昏黄而摇曳,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他高大的身影在光影中时隐时现,宛如即将消散的一个幻影。 路过孩子们的房间时,他脚步顿了一下,隔着房门,似乎能听到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 他微微闭眼,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可这涟漪很快就被天界的使命和既定的命运抚平。 他没有推门进去看孩子们最后一眼,他害怕那纯真无邪的面容会让他动摇。 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决心,瞬间崩塌。 咬了咬牙,他继续向前走去,那背影逐渐融入黑暗之中。 只留下一片寂静的走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无奈的离别。 来到客栈外,清冷的夜风吹来,撩动着他的衣袂。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辰闪烁,一条璀璨的银河横亘在夜空。 宛如一条由无数细碎星辰汇聚而成的河流,奔腾于浩瀚宇宙之间。 那闪烁的繁星,恰似银河中跳跃的浪花,或明或暗,交织出如梦如幻的光芒。 他是天河神君,那里是他即将回归的天界,那里有他的银川圣宫。 而银川圣宫里,有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紫兰圣仙。 深吸一口气,他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晕,身影缓缓升空,向着天际飞去。 随着他越飞越远,凡间的灯火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仿佛他从未在这片土地上停留过,所有的过往,都将成为被尘封的记忆。 回归银洲圣宫的沈崇礼,随着他与银河的距离越近。 其周身光芒大盛,与银河的光辉相互辉映。 他逐渐融入其中,仿佛与这浩渺星河融为一体。 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眷恋凡间妻儿的凡人沈崇礼,而是肩负使命、回归本位的天河神君。 他身着一套水蓝色锦袍,袍袖宽大,衣袂飘飘,仿佛一名战无不胜的神将。 锦袍的质地柔软光滑,如丝般柔顺,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 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腰间则系着一条金玉带,金与玉相互交织,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他双脚踩着一双七彩祥云靴,靴面上绣着绚丽的云彩图案。 这身锦袍,既不显得过于华丽,又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雄姿。 银河的神秘力量在他周身流转,洗净他身上残留的凡间浊气。 他的眼神愈发深邃,透着超脱尘世的淡然与威严。 随着不断深入银河,他能感受到天界那股强大而神秘的召唤。 仿佛在诉说着他即将面对的全新使命与责任。 天河神君深知,从这一刻起,凡间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往。 那些与小月共度的温馨时光,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都只能封存在记忆深处。 他的命运之轮,已开始在天界的轨道上重新转动,而前方等待他的,是未知的挑战与荣耀。 在这璀璨银河的簇拥下,他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神殿飞去,逐渐消失在那片梦幻般的星芒之中。 只留下银河依旧在夜空中静静流淌,诉说着无尽的神秘与永恒。 …… 自沈崇礼走后,小月便一直伫立在窗前,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星空。 那璀璨的星河,此刻在她眼中不过是一片模糊的光影。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他竟走得如此洒脱,连一夜都等不了。” 她失落地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哀怨与不解,仿佛想要从茫茫夜空寻得一丝答案。 “云鹤道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小月提高了音量,对着寂静的房间发问。 她笃定云鹤道长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一直未曾对她言明。 话音刚落,虚空中就传来了一声叹息。 那声音仿佛从悠远的时空传来,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 “恕我直言,即便提前知道了他的身份又如何?结局一样无法改变。” 云鹤道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她的心。 小月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拼命控制心中如潮水般翻涌的悲伤。 她咬了咬嘴唇,目光中透着坚毅,问道: “那你说说,我与他之间,可有什么渊源?你又为何知道这么多。” 她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哪怕真相会更加残酷,她也不愿再被蒙在鼓里。 沉默片刻后,云鹤道长缓缓开口:“你与他在天界的渊源,还不如你们在凡间深厚。 有一日,你途经银川河畔,对掌管银川的天河神君一见倾心。 只是命运弄人,神君早已他的青梅竹马紫兰圣仙定下了婚约。 而你,在得知神君会下凡历经三世轮回后,便日渐憔悴。 为了成全自己这段执念,便主动申请下凡历劫。” 云鹤道长的话语如同画卷般在小月眼前徐徐展开,将那段被遗忘的过往逐渐清晰地呈现出来。 “至于我为何知晓,你我本是天界司命星君座下的小仙。 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一盏司命星君的法器“玉龙神灯”。 是你去灵复仙宫跪了三天三夜,求天慈菩萨替我修好了法器,才让我免了责罚。 得知你心悦那位天河神君,并决定为了他下凡历劫。 我便壮着胆子去偷记录天河神君下凡地址的宗卷给你。 事后被天兵察觉,上报给了天庭,于是我也被贬下了凡间。 虽历经三世轮回,但我修道不入尘世,仍能保留天界的记忆。 自然知晓你们的过往。”云鹤道长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小月听着云鹤道长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的故事竟如此复杂,并非她所看到的这般简单。 “云鹤仙君,都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都怪我,竟害你也被贬下凡。” “你在银川河畔对神君一见倾心,如今他给了你三世善始善终的情爱,你与他之间也算好聚好散。 他是有婚约的人,天宫律令明确规定,天婚不可亵渎破坏,放下执念吧。” 云鹤道长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劝诫。 小月紧紧抓住心口的衣服,那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意如电流般蔓延至全身。 她张了张嘴,却只能挤出微弱的声音:“好,我知道了。”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既然神君已经回归天界,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司命圣宫?” 云鹤道长的问题,如同在小月受伤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只要我还在凡间,我就仍是他在凡间的妻,我……我舍不得离开。 这里不仅有他生活过的痕迹,还有我与他的孩儿。我要等一年期满再回。” 小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她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在看向远方。 这一年,对她来说,或许是用来平复伤痛,整理思绪的最后期限。 “好,那到时我们就一同回去吧。”云鹤道长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慰。 在这冰冷的真相面前,他所能给予的,也只有这微不足道的陪伴与承诺。 “云鹤仙君,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 小月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愧疚,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与沈崇礼那戛然而止的深情而难过。 还是为了这如同南柯一梦般的三世情爱而悲伤。 或许,两者皆有吧。可无论是哪一种,这个残酷的结局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曾无数次幻想与沈崇礼白头偕老,在平凡的日子里相濡以沫,连凡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只要能和沈崇礼在一起,她并不介意做一个凡人,可如今,这一切都已经化为了泡影。 甚至,严格来说,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子。 完全没有资格去肖想那位已经有婚约的,英明神武的天河神君。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放下这三世姻缘,也放过自己。 越想越伤心,泪水肆意流淌在小月的脸颊,打湿了她的衣衫。 她就那样呆呆地站在窗前,仿佛一尊被悲伤凝固的雕像,任由痛苦将自己淹没。 窗外的夜,愈发深沉,仿佛要将她的悲伤全部吞噬。 却又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找不到一丝能慰藉自己的曙光。 “临月仙子,想开一点,至少你和他做了三世恩爱夫妻,真作假时假亦真,不是吗?” 云鹤道长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轻柔回荡,试图为小月那破碎的心寻得一丝慰藉。 小月缓缓点点头,泪水依然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我明白了。”她知道云鹤道长是在宽慰自己。 三世夫妻的缘分,哪怕只是南柯一梦,在茫茫三界之间,或许已是难得。 可那深入骨髓的爱意与骤然的分离之痛,又岂是这简单的言语便能轻易抚平。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与沈崇礼相处的三世时光。 第一世,他们在废土相遇,他是基地威名远扬的九爷沈青山,她是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小孤女。 在那个荒凉贫瘠的小世界中,两人的命运悄然缠绕。 第二世,他化身沈家的霸道总裁,而她成了一个傻子,命运再度让他们相遇。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默默守护着她,两人的牵绊愈发深刻,最终开花结果。 第三世,便是如今,他成了沈尚书之子,二人饱经磨难之后,也终于修成了正果。 这一世,他们在平凡生活里相濡以沫,生儿育女,小月以为能与他携手白头。 然而此刻,一切都已远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 她知道,在这仙界的规则之下,个人的情感有时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奈。 “云鹤仙君,我会试着放下的。只是这过程,怕是会有些艰难。” 小月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即便心中满是伤痛,她也决定直面这残酷的现实。 尝试着用这颗离破碎的心,重新拼凑起自己的生活与自我。 云鹤道长叹了一口气,“你可曾听过,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慢慢来吧,给自己一点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切,也能治愈一切。” 小月苦笑一声,潸然泪下,哽咽着开口: “但愿如此,可是,向来劝人如点灯,劝己如移山,道理我都懂,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 跟云鹤道长道别之后,小月移步来到梳妆台边的凳子坐下。 眼神呆滞地看着铜镜中哭得眼红鼻肿的自己,一时恍然。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夫君,你的心怎能如此冷硬,说走就走,还走得如此干脆利落。” 小月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悲戚与不甘。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铜镜中的自己。 指尖触碰到的冰冷镜面,就如同此刻她心中的寒意。 此刻,小月只能一个人消化这些离愁,无人可以倾诉,无人能够安慰。 客栈的夜静谧得可怕,只有她那压抑的抽泣声在房间里回荡。 她想起过往与沈崇礼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笑容。 深情的凝视、贴心的关怀,如今都成了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割着她的心。 明日天一亮,就没有人会知道,她在昨夜失去了夫君。 所有人都会以为沈崇礼死于半年前的一场意外。 而她也将在众人的认知里,成为一个早早丧偶,产下遗腹子的可怜女人。 但这一切的真相,只有她最清楚,她只能咬牙独自承受。 想到这里,她紧咬双唇,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伏在梳妆台上,任由悲伤将自己淹没。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只留下她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孤独地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夫君……你怎能如此……你叫我如何承受……” 狼狈不堪的她,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浑然不知一行血泪从自己的眼眶中滑落。 悄无声息地浸湿了梳妆台上的那块双鱼玉佩。 鲜红的血泪,仿佛带着她心底最深的眷恋与伤痛,缓缓渗透进玉佩的纹理。 就在血泪与玉佩接触的瞬间,一阵耀眼的金光陡然闪耀。 光芒如同一轮新生的烈日,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 原本安静放置在台上的玉佩散发着赤光,温度在刹那间变得灼热无比。 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块刚刚从熔炉中取出的赤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月猛地回过神来。她惊愕地抬起头。 红肿的双眼被金光刺得微微眯起,下意识地用手遮挡。 待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后,她的目光落在那散发着奇异光芒与热度的玉佩上。 心中满是疑惑与恐惧,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在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中,金光愈发强盛,将小月的身影完全笼罩。 那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可她却没有丝毫退缩,她牢牢盯着玉佩。 眼神中满是决然,声音因悲痛与激动而变得嘶哑:“进玉佩空间!” 仿佛是听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呼唤,下一瞬,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如汹涌潮水般向她袭来。 那感觉就像是整个人突然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天旋地转间,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然而,仅仅眨眼的功夫,一切便归于平静,她发现自己已来到了一个熟悉的空间。 “药田空间?这不是我在废土送给王平安的那个平安扣里的空间吗?” 小月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她急切地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空间里,有生机盎然的药田,那一株株药草长势喜人,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仿佛每一株都蕴含着无尽的灵气。 有一口灵泉古井,井口氤氲着淡淡的雾气,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清凉气息,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而炼丹房,房内摆放着各种炼丹的器具,整齐有序。 还有那通体漆黑的炼丹炉,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炼丹奥秘。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神奇的丹药,放置在一个个瓷瓶之中。 这些丹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她越看越惊讶,这里的一切不能说和平安扣空间很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这个药田空间比她的桃源空间强了可不止一星半点!简直不要太哇塞! 小月心中五味杂陈,在这悲痛欲绝的时刻,这突如其来的幸运让她原本混乱的思绪更加复杂。 她对这个药田空间的出现,感到十分惊奇和疑惑。 忽然,一个精美的小瓷瓶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瓷瓶莹润剔透,在周围微光的映衬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仿佛自带一种神秘的吸引力。 瓷瓶上面贴着一张红纸,纸上写着:忘情丹,旁边还有两行小字: “忘情何需孟婆水,一粒可解千千结。”小月的目光瞬间被这两句话牢牢锁住。 “忘情丹……”她轻声念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这三个字,此刻在她听来,就像是命运抛给她的一根救命稻草。 又像是一把能斩断她与沈崇礼之间所有羁绊的利刃。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瓷瓶的那一刻,一阵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她犹豫了,脑海中瞬间闪过与沈崇礼相处的三世时光。 那些甜蜜的瞬间、深情的凝视、患难与共的日子,如同电影般在她眼前一一放映。 若吃下这忘情丹,是不是就真的能忘记这一切痛苦,重新开始? 可忘记了,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是不是也会一并消失? “千千结……”小月苦笑一声,这三世的情感纠葛,又岂是一个“结”字能道尽。 如今沈崇礼决然离去,她的心已千疮百孔,如同被人突然剜了一块。 继续带着这份痛苦活下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要就此忘却,她又怎舍得? 那是她用真心付出换来的感情,是她生命中最珍贵又最伤痛的一部分。 她握着瓷瓶的手微微颤抖,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是选择忘却,从此在无爱无痛中度过余生。 还是带着这份刻骨铭心的伤痛,在回忆中慢慢疗伤…… 这小小的瓷瓶,此刻在她手中,仿佛有千斤重,承载着她对过去的眷恋与对未来的迷茫。 “不管你是沈青山,还是天河神君,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我不怨你,也不怨命运。 但爱你太痛苦,我的爱只能到此为止了,往后余生,祝君顺遂无虞,永享尊荣。” 小月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些话说出口。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透着一股释然的决绝。 说罢,她缓缓倒出一粒忘情丹。那丹药圆润晶莹。 在她的掌心里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诱惑着她走向忘却的彼岸。 她抬手,将忘情丹轻轻放进了口中。丹药入口即化。 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在她体内蔓延开来,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起初,小月只感觉一阵轻松,仿佛压在心头的千斤巨石瞬间减轻了几分。 但紧接着,与沈崇礼相关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迅速地开始模糊消散。 她努力想要抓住那些美好的回忆,可它们却像指间的细沙,从她的指缝间悄然溜走。 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尽管她努力告诉自己要放下,可身体却本能地抗拒着这份忘却。 然而,药力在不断发挥作用,她的脑海中渐渐只剩下一片宁静。 那些曾经让她痛彻心扉的情感,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与执念。 都随着这粒忘情丹,逐渐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 当最后一丝关于沈青山的爱意也消散殆尽,小月缓缓睁开双眼。 眼神中已没有了之前的悲痛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然。 “忘情丹”,顾名思义,它仿佛是一种能够斩断情丝的神奇丹药,让人忘却一切情感纠葛。 正如其名所示,一旦吞下这颗忘情丹,无论之前有多少痴缠和不舍,都将烟消云散。 当意难平的两人再次相遇时,彼此之间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毫无瓜葛。 爱情,本应是美好而甜蜜的,但有时候它也会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当爱变得太过沉重,让人无法承受时,或许选择重归陌路才是一种解脱。 正所谓,“不负相遇,不如不复相遇。”然而,忘情丹真的能让人彻底忘却一切吗? 或许它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一种治标不治本的让人暂时逃避痛苦的方式。 真正的释怀,是内心的平静与从容,而这样的释怀。 需要的是自愈的时间,以及内心不断的成长和蜕变。 第290章 献丹 十日后,沈府众人终于回到了帝都,他们一直在讨论这趟旅途的所见所闻。 有人说起路过的山川壮丽,有人赞叹异地的风土人情,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而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庆幸小月在旅途中平安产下一对龙凤胎。 那两个小生命的诞生,就像给沈府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 下人忙着准备各种滋补的膳食,嬷嬷们精心照料着两位小主子,整个府邸都弥漫着欢喜的气氛。 唯独没有人再提起过沈崇礼。仿佛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从未存在过一般。 小月抱着孩子,静静地坐在房中的窗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 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却照不进她心底那片悄然留下的空白。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孩子。 眼神里满是母爱的光辉,可偶尔还是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忡。 服用过“忘情丹”之后,小月便忘掉了所有关于沈崇礼的困扰与痛苦。 曾经那些让她肝肠寸断的离别之痛,此刻都如同过眼云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顾儿女的日常中,眼神里满是为人母的慈爱与温柔。 看着两个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她的嘴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 跟孩子在一起,每一个琐碎的细节在她眼中都充满了乐趣与意义。 府里的下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小月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加开朗。 她时常抱着孩子在花园里散步,画面温馨而美好。 看到盛开的花朵,她会轻轻摘下一朵,放在鼻尖轻嗅。 感受着大自然的芬芳,同时轻声哼着温柔的小曲给孩子们听。 她也开始帮助公爹打理府中的事务,条理清晰,决断果敢。 对待下人依旧和蔼可亲,却又不失威严。 沈府在她的操持下,愈发井井有条,处处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曾经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也随着“忘情丹”的药效而渐渐散去。 沈父看着坚强的儿媳,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复杂。 欣慰的是小月能走出阴霾,带着孩子们好好生活。 可偶尔,他还是会在无人处,暗自想起那个已经“离世”半年的儿子,默默叹息。 但看到孩子们的笑脸,他又觉得,生活或许就是这样。 无论经历怎样的波折,总还是要继续向前。 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从不敢在主子面前提及任何关于沈崇礼的话题。 沈父偶尔会在庭院中独自徘徊,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他看着府中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两个小孙孙的降临,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喜悦。 但半年前儿子的离去,始终是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痛。 只是为了不让儿媳触景伤情,他将这份悲伤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在这看似欢乐祥和的沈府里,沈崇礼的缺席就像一道无形的伤痕。 虽被众人刻意掩盖,但在每个不经意的瞬间,仍会隐隐作痛。 提醒着人们半年前那段痛失少主的过往。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眼看小月与云鹤道长约好同回天界的时间就要来临。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微风轻拂,仿佛连阳光都带着几分温柔。 小月拾掇一番,身着素雅却不失端庄的服饰,前往皇宫求见皇帝。 皇宫内,处处彰显着威严与庄重。小月在侍卫的引领下,穿过一道道宫门。 她安静地伫立在门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听着李公公轻声通报。 永熙帝在御书房内接见了她,御书房中,笔墨纸砚摆放整齐。 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皇帝坐在书桌后,目光温和地看着小月,神色中带着几分疑惑。 “你说,你想带走三个孩子?这是为何,留他们在这里岂不是更好?” 他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不解。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玩笑之话。 皇宫乃天下最尊贵之地,能给予孩子们最好的成长环境。 “更何况,朕听闻你产下了一对龙凤胎。 带他们回去,想必也是照顾不过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永熙帝继续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他深知小月非寻常女子,此举定有深意。 小月微微欠身,仪态优雅,声音轻柔却坚定地说道: “皇上,实不相瞒,我即将远行,此去路途遥远,不知归期。 孩子们若留在这皇宫之中,虽有陛下庇佑,生活无忧,但我身为母亲,实在放心不下。 我希望能将他们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抚养,如此,方能安心。” 小月说罢,眼中满是恳切之色,静静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永熙帝摆了摆手,神色透着几分忧虑,“如此更不妥,远行免不了舟车劳顿。 这缺吃少喝的,孩子们自幼便娇生惯养的,怎么受得了?” 他目光审视着小月,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出真正缘由。 “以朕对你的了解,你并不是如此冲动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小月默默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上面写着孕子丹,她双手恭恭敬敬呈上。 这一系列动作沉稳有序,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皇上,这是三粒孕子丹,只要你将丹药赐给喜欢的妃嫔,那名妃嫔就会怀上龙子。 臣妇只是害怕皇上有了龙子,就会……冷落了臣妇的孩子。” 小月低着头,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进永熙帝耳中。 永熙帝朝李公公使了一个眼色,李公公立马心领神会,脚步轻快地将丹药接过来。 而后将瓷瓶轻轻放在龙案上,还不忘微微躬身退下。 永熙帝看着桌上的小瓷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疑虑。 “这丹药果真如此神奇吗?后宫如今已有六位公主,皇子的确是少了一些。” 他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审视的目光牢牢盯着面前的女子。 “此药是臣妇偶然得到的,的确有奇效,且对身体没有任何坏处。” 小月赶紧解释,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她深知,自己的这番话与这丹药,将决定着能否带走孩子们。 “好!好!太好了!”永熙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开怀笑容。 皇子对于皇室传承意义重大,如今听闻有此神奇丹药,怎能不让他欣喜。 他抬起头,看向小月,眼神已柔和了许多。 “看在你献药有功的份上,朕答应你,你可将孩子们带走。” 他并不担心这个女人会欺骗自己,毕竟这么大一个尚书府在那呢。 沈府在帝都根基深厚,小月身为沈府的当家主母,做出这样的承诺,想必不会妄言。 而且,若这孕子丹真有如此神效,那对皇室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谢主隆恩!”小月心中一喜,赶忙跪地谢恩。 她明白,永熙帝能答应她的请求,实属不易,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 “小李子,你带沈夫人去见孩子,帮着收拾收拾,今日就让她带孩子们回去吧。” 永熙帝大手一挥,吩咐道。他此刻龙颜大悦。 想着不久后宫中便可能有皇子诞生,语气也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在考虑,这三粒孕子丹该赐给哪一位妃嫔。 “奴才遵旨!”李公公恭敬地应道,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 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小月跟上。 “谢皇上!”小月再次谢恩后,缓缓起身。 她将一个金色的腰牌放回龙案上,那是之前皇帝赐予她自由出入皇宫的凭证。 如今事情已成,她也不再需要此物。转身,她莲步轻移,跟着李公公离开了御书房。 对此,永熙帝未置一语,看着小月离去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以后她的确不必再自由出入皇宫。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只要这三粒孕子丹能发挥效用,一切便也值得。 李公公带着小月在宫中七拐八绕,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孩子们居住的宫殿。 三个孩子看到小月,欢快地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她。 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小脸,小月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她知道,从此刻起,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迎难而上。 大儿子冲过来抱住小月的腿,仰着那张肉嘟嘟的小脸,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像娘亲,你是我们的娘亲吗?” 他的声音稚嫩清脆,如同清晨鸟儿的啼鸣,在这略显空旷的宫殿里回荡。 小月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湿润,她缓缓蹲下身子。 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丝从脸颊滑落,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温柔。 “是,娘今日是来带你们回家的,你们愿意跟娘走吗?”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生怕惊扰了孩子们。 三个孩子眼睛瞬间亮得如同闪烁的星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 “愿意!愿意!”那清脆的童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世间最动人的乐章。 他们兴奋地跳了起来,小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小女儿更是直接扑进小月的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嘴里还嘟囔着: “娘亲,我们好想你呀,天天都盼着你能来接我们。” 二儿子则在一旁用力点头,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娘,我们早就想回家啦,在宫里虽然有好多好吃好玩的,可是这里没有娘。” 小月紧紧搂着孩子们,听着他们直率的话语,心中满是感动与心酸。 她在孩子们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说道:“好,我们这就回家。” 随后在李公公和一众宫人的协助下,收拾好孩子们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 回家的路上,孩子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而小月则耐心地听着,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笑容。 御书房内,李公公将今日所见所闻都事无巨细地禀报给了永熙帝听。 他低着头,声音恭敬而清晰,将孩子们与小月相见时的每一个细节都原原本本复述出来。 永熙帝坐在龙椅上,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待李公公说完,永熙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嗯,传朕密旨,将这三个孩子移出皇家族谱。一定要封锁消息。”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他看来,既然小月要带走孩子,从此与皇室断了关联。 那这三个孩子便不再适合留在皇家族谱之上。 而封锁消息,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纷争。 “奴才这就去办。”李公公赶忙应道,他微微躬身,倒退着走出御书房。 一出房门,他便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去传达永熙帝的旨意。 对于他来说,执行皇上的命令容不得丝毫懈怠,每一个环节都必须谨慎处理。 很快,宫中负责记录皇室宗亲的官员便接到了密旨。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着手办理相关事宜。 在泛黄的族谱上,那三个孩子的名字被小心翼翼地划去,仿佛他们从未与这皇室有过任何瓜葛。 而宫中上下也都接到了禁令,严禁任何人提及此事,违者严惩不贷。 整个皇宫看似平静如常,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下,一场悄无声息的变动已然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这三个孩子的一切。 会在皇宫众人的记忆中逐渐淡去,如同从未在皇宫生活过一般。 …… 在马车上,随着车轮辘辘滚动,车身微微摇晃,仿佛为这温馨的氛围添了几分韵律。 小月的目光温柔地在三个孩子脸上一一扫过,笑着问道: “我给你们三个起一个新名字,姓沈,好不好?” “好!”孩子们的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对新名字的好奇与期待。 他们紧紧挨着小月,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大哥性格稳重,二哥性格活泼,小妹性格恬静,起什么名字好呢?” 她歪着头,故作思考的模样,惹得孩子们也跟着认真思索起来。 小月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我觉得大哥可以叫沈毅。 坚毅的毅,以后要做个坚强勇敢,能保护娘和弟弟妹妹的人。” 看了看二儿子,她接着说道:“那二哥叫沈乐好不好呀,每天开开心心的。 也能让娘和哥哥妹妹都开心。”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好!谢谢娘!”两个孩子都乖顺的点点头,看起来很喜欢这个新名字。 这时,小女儿轻轻拉了拉小月的衣角,小声说道: “娘,我想要个美美的名字,像花朵一样的名字。”她的声音软糯,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 小月想了想,说道:“那小妹就叫沈芙吧,芙蓉的芙,芙蓉花又美又雅,就像我们家小妹一样。” “沈芙,好听,谢谢娘亲。”小女儿开心地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好啦,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沈毅、沈乐和沈芙啦。” 看着三个孩子,她心中满是欢喜。马车继续前行。 孩子们在车厢里嬉笑玩闹,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车厢之中。 听下人说,小月带回了三个未满五岁的孩子,沈尚书以为是儿媳怕龙凤胎太孤单。 而在伢行买的人,故而他并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过问。 他移步至庭院中,步履略显蹒跚。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庭院中,繁花似锦,可他的目光却独独落在一株牡丹上,眼神有些失神。 “府里多几个孩子也好,自打青山走后,府里越发冷清了……”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里满是落寞与无奈。 那株牡丹开得正艳,硕大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可在他眼中,却怎么也比不上记忆中儿子鲜活的笑容。 在他的记忆中,青山尚在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可如今,物是人非,偌大的府邸,即便有了龙凤胎的诞生,却依然难掩那份深入骨髓的寂寥。 他不禁想起小时候,抱着年幼的儿子,漫步在这庭院之中。 那时的他,眼中满是对世界的好奇与憧憬,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要是青山还在,该有多好啊……”沈尚书长叹一声,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他知道,生活还要继续,只是这份失去至亲的痛,如影随形。 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会刺痛他的心。 半个月后,三胞胎沈毅、沈乐和沈芙便正式入了沈家的族谱,成为了龙凤胎的哥哥和姐姐。 这件事办得极为顺利,出人意料的是,沈尚书不仅没有反对。 还亲自去找族老,对外宣称三个孩子是小月收养的义子和义女。 在他看来,这几个孩子乖巧可爱,给略显沉闷的沈府带来了不少生气。 而且,他们与儿媳之间那层隐秘的关系,也让沈尚书不自觉地对他们多了几分怜惜。 “爹,谢谢你。我……”小月看着沈父,眼中满是感激与复杂的情绪。 她想表达的太多,千言万语哽在喉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三个孩子的眉眼,跟他们的爹生得一模一样。沈尚书又怎会猜不到这其中的曲折。 想到那人,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这一声叹息,能将心中所有的无奈与感慨都释放出来。 “时过境迁,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绝不可再提起,孩子们是无辜的。 他们既然入了沈家的族谱,以后就是我沈家的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对小月说,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谢谢爹……”小月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动,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公爹的理解与支持,让她原本忐忑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爹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才是,半年前青山突然出了事。 是你给他生下了这一双儿女,才让他能够后继有人。爹替他谢谢你。” 沈尚书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微微泛起的泪花。 他看着儿媳,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愧疚。他很感激小月为沈家延续香火。 也很愧疚儿子的撒手人寰,让儿媳年纪轻轻就承受丧夫之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的衣衫上。 沈府的庭院里,这一刻,悲伤与温暖交织在一起。 孩子们在不远处嬉笑玩耍,天真无邪的笑声,仿佛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 沈尚书和小月都知道,未来的日子或许依然充满挑战。 但为了这些孩子,为了沈家,他们都要坚强地走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一年期限已至,云鹤道长如约而来。 彼时,沈府庭院中落花缤纷,道长一袭素袍,身姿飘逸,宛如仙人临世。 他目光寻到小月,轻声开口:“临月仙子,我们该回天宫了。” 声音在这静谧的庭院中回荡,带着天界特有的空灵。 “我,我决定不回去了。”小月微微垂首,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不远处几个孩子玩耍的身影上,眼中满是眷恋。 “这是为何!你可知道,这样做你会失去仙籍,变成凡夫肉胎,永堕轮回的!” 云鹤道长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震惊与急切。 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失去仙籍对一个仙子而言,意味着无尽的苦难与未知凶险。 “这些我都知道。”小月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决定?” 云鹤道长向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小月,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到答案。 “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我心意已决,你回去吧。往后你我仙凡有别,不必相见了。” 小月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会动摇自己留在凡间的决心。 云鹤道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也没想到,小月竟会为了这凡间的羁绊,放弃尊贵的仙籍。 沉默了许久,他的眼眶渐渐泛红,终是长叹一声: “好,既然如此,你珍重!告辞!”说罢,他长袖一挥。 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淡淡的仙气在空气中萦绕。 小月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泪水悄然滑落,可她的眼神依旧坚定。 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为了心中那份无法割舍的责任。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人生在世,充满了各种苦难和艰辛,然而,唯有自我救赎,才能真正地度过这些困境。 无论未来遭遇多少艰难险阻,只要能够与孩子们相伴,所有的苦楚都变得微不足道。 这个满目疮痍的家已经失去了沈青山,他的离去给这个家带来了巨大的伤痛。 而她,作为一名母亲,又怎能狠下心来抛弃这一老五小? 独自去天界追寻那所谓的逍遥自在的神仙生活呢? 孩子们还年幼,需要她的关爱和陪伴;沈父也已年迈,府中大小事务需要她的打理和照拂。 这个家离不开她,她是这个家唯一的顶梁柱,也是孩子们唯一的依靠。 即使生活再苦再累,她也愿意默默承受,尽自己的能力去支撑起这个家。 她深知,家庭温暖和亲情的珍贵,无法用任何东西来衡量。 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 故而,她选择坚守沈府,选择守护这个家,让孩子们能在一个温馨的环境中成长。 她坚信,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心若无碍,人间处处是桃源。 谁说凡间没有真正的仙界净土?你看那一颗颗干净纯粹、平和友善的心,那不正是么? 第291章 买山 自古以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不知不觉,天河神君——沈崇礼回到银川圣宫已经半个月。 可这对于人间来说,已过去了十五个春秋。 云端之上,他每日按部就班、一丝不苟地履行神君职责。 却总在深夜独坐银川河畔,望着水中倒映的星辰怔怔出神。 那河水清甜如旧,却再倒映不出当年那个在河畔漫步的倩影。 天河神君剑眉紧皱,眼中满是淡淡的哀愁,仿若被一层无法驱散的阴霾所笼罩。 当天他走得有多决绝,如今心中的痛便有多深刻。 那股痛意,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一下下地剐着他的心。 他在凡间的这段尘缘,恰似一杯浓烈的甜酒,初入口时,甘甜的滋味在味蕾间弥漫开来。 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忍不住贪恋那美妙的口感,一杯接着一杯。 然而,这酒的后劲却大得惊人,待到发觉时,已然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怪不得在凡间初见小月的时候,便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此刻,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和小月的确见过。 前几日,他几经周折才打听到,小月乃是司命星君座下的一名小仙。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她突然自请下凡历劫,又恰巧与自己结为了三世夫妻。 如今,他满心疑惑,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距离上一次分别,凡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年,如今她是否已经平安渡劫归来? 他多么希望能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确认她一切安好,就已足够。 这份牵挂,如同一团绵绵密密的丝线,在他心间反复缠绕,越缠越紧。 让他的心就像被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片刻不得安宁。 紫兰圣仙身着一袭淡紫纱裙,静静地伫立在银川圣宫的回廊之下。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宫阙洒落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眉梢眼底的阴霾。 她将恋人这段时间的异常表现通通看在眼里,心中的疑虑与妒意如藤蔓般肆意生长。 她莲步轻移,来到未婚夫的身侧站定,酸溜溜的嘲讽道: “神君自历劫归来,便每日神不守舍,难道,你还忘不了凡间那个女人? 那只是一个七孔装满污秽,满心邪念贪念恶念、不堪一击的凡人! 你身为天界尊贵圣洁无比的神仙,何必记挂红尘浊世的那些烂人和破事!” 多日来的怨念与不甘,终于让她忍不住将这些话脱口而出。 声音在回廊间回荡,带着浓浓的怒火和尖酸刻薄。 听闻此言,天河神君微微一怔,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与她毕竟夫妻一场,她为我生儿育女,我是神仙,又不是草木,内心岂能毫无波澜?”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深邃的星眸布满愁绪,话语中透着无法释怀的情愫。 紫兰圣仙听到这番话,眼眶瞬间红了,她几步走到天河神君面前,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 “那我呢?你将婚期一推再推,全然不顾我们过去的感情,你又将我置于何地!” 她望着这个男人,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那是被爱人忽视后的伤心与绝望。 天河神君看着眼前激动的紫兰圣仙,心中一阵愧疚。 沈萧两大仙族本是天界世交,他与紫兰圣仙自幼相识,情谊深厚。 在他八岁那年,父母在世时,便为他与紫兰定下了婚约。 只是在凡间遇见小月,历劫归来之后,他的心便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样平静如水。 “阿妩,我……”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内心的纠结。 “够了!”紫兰圣仙打断了他的话,伤心欲绝,一行清泪滑下脸庞。 “在你心中,我堂堂紫兰圣仙竟然比不过一个凡人女子?既然如此,这婚约,不要也罢!” 说罢,她衣袖一挥,转身便走,晶莹的泪珠洒落一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破碎的光芒。 天河神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的优柔寡断伤害了未婚妻。 可他对小月的感情,早已刻骨铭心,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银川圣宫的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衣袂,却吹不散他满心的愁绪。 …… 紫兰圣仙一路哭哭啼啼,回到了母家玉福宫。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娘!”一见到母亲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娇躯轻颤。 “女儿,这是怎么了?我从未见你哭得这般伤心!”萧母慈爱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后背,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是,是天河神君。他欺负我!”紫兰圣仙抽噎着说道,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萧父听闻,顿时怒喝一声,声若洪钟,在玉福宫中回荡: “大胆!小小一个天河神君,竟敢如此放肆!咱们家怜其双亲死于当年的大战。 哪怕他仙阶远远比不上你,也决定履行当年定下的婚约。 如今他刚升阶为正神,就如此不识好歹!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账!” 萧父气得吹胡子瞪眼,衣袖一甩,作势就要往外冲。 紫兰圣仙闻言,连忙拦住了父亲,支支吾吾地开口: “父,父亲,别难为他,他没打我,就是……就是他下凡历劫归来。 却还在对那个凡间女子念念不忘,还找各种借口将婚期一推再推。 女儿只是觉得十分委屈……”说着,又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就算没打你,让我的宝贝女儿伤心,那也是他不对!” 萧父依旧愤愤不平,仿佛下一瞬就要冲出去找天河神君拼命。 “哼!萧之朗啊萧之朗,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当年你下凡历劫,回来之后还不是一样魂不守舍! 甚至还背着我偷偷下凡去见那个女人,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都是偷腥的猫!” 萧母突然转身,对着丈夫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眼中满是怨怼,如果眼神能刀人,萧之朗早已体无完肤。 “夫人,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咱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 影响夫妻感情多不好。为夫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别人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萧父顿时有些心虚,求生欲拉满,赔着笑脸,试图缓和这弥漫着浓烈火药味的气氛。 “对你来说是过去了,可对我来说,这件事就像我心里的一根刺! 萧之朗!我跟你没完!”萧母不依不饶,情绪愈发激动,伸手就要挠他的脸。 “夫人,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呐!” 萧父一边躲闪,一边无奈地求饶,脸上满是尴尬与懊悔。 萧母拍开准备伸过来抱住自己的手,狠狠推了他一下,“去你的浪子回头!老娘不稀罕!” “父亲母亲,能不能别吵了,母亲,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你就原谅父亲吧。” 紫兰圣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哭诉竟引起了父母的争执。 她焦急地在中间劝和,一时间,玉福宫中乱作了一团。 萧母看着女儿焦急的模样,心中一软,暂时压下了怒火,但仍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 萧父见状,悄悄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女儿一眼。 紫兰圣仙抹了抹眼泪,心中暗自委屈,本想回母家寻求安慰。 没想到,却闹得鸡飞狗跳,真是得不偿失,早知道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回来诉苦了。 她一边安抚双亲,一边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自己与天河神君之间的感情问题。 看见宝贝女儿苦着一张脸,萧母也没心思跟丈夫掰扯了。 她轻轻捧起紫兰圣仙的脸,用指尖温柔地拭去女儿脸上残留的泪痕,眼中满是疼惜: “兰儿别慌,处理这种事情,你母亲是过来人,放宽心,母亲能帮你解决。 母亲一定让那不识好歹的天河神君乖乖娶你。”萧母语气笃定,仿佛已然成竹在胸。 紫兰圣仙双眼一亮,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她急切地问道: “母亲,此话当真?”那模样恰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母亲何时诓骗过你,放心吧,交给我来处理。” 萧母微笑着,眼神中透着自信与慈爱,她将女儿轻轻搂入怀中,像是给予她力量。 “谢谢母亲!你对我最好了!”紫兰圣仙破涕为笑,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般地蹭了蹭。 “傻孩子,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萧母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宠溺地说道。 她暗暗思忖着对策,心中已然有了几分主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毕竟在这仙界,她萧氏一族也有着深厚的底蕴和人脉。 她定要让那天河神君知道,负了她女儿可不是一件轻易能了事的事情! 而且,她还要斩断未来女婿在凡间的留恋与念想,让他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兰儿! 而紫兰圣仙则在母亲的安抚下,心情渐渐平复。 满心期待着母亲能为她解决这棘手的难题,让她与天河神君的婚事重回正轨。 …… 大盛朝帝都,那座低调宏观的沈府早已易主,传闻府邸的新主人是个富甲一方的商人。 那人买下府邸后,便大兴土木,请来一批能工巧匠,每日叮叮当当。 将府邸翻修得雕梁画栋,其奢华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无论是风格还是园景,都与曾经低调的沈府截然不同,再寻不到半点往昔的烟火气。 唯有庭院中那些妍丽的牡丹花,仍在春日里倔强地绽放。 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 在大盛朝与乾国的交界处,有一个名叫云梦山谷的地方。 此地的地理位置,位于三不管地带,但土地归属权属于乾国,也就是过去的西凉国。 小月将府邸高价售出后,便一口气买下了这七座紧紧相连,巍峨壮观的大山。 按理来说,乾国的君王正是她的弟弟杜怀季。 身为长公主,只要她开金口,不需要花费一分钱就能拥有云梦山谷。 但在小月的心里,别人送的,跟自己买的,终究还是自己买的更踏实。 云梦山谷风景秀丽,那里山清水秀,瀑布如银练飞泻。 水潭清澈见底,潭中锦鲤嬉戏,恍若人间仙境。 山谷深处藏着一片秘境,生长着各种天材地宝,药香弥漫,引得飞禽走兽流连忘返。 小月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精妙秘术,一时间光芒闪烁,法力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秘术所及之处,仿若凭空变出无数手指大的小纸人。 她在灵泉中滴入一滴自己的血,对着这些小纸人施展巫族秘术。 随着时间推移,一大批奴仆工匠就此成形。 他们身形矫健,栩栩如生,虽由秘术而生,却各个行动自如。 眼神中透着专注与顺从,与真人唯一的区别: 就是他们不需要吃喝拉撒睡,且意识全然受小月控制。 在小月的指挥下,这些奴仆工匠迅速投入劳作。 山谷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伐木声、凿石声与锤击声,交织成一曲忙碌的建设乐章。 小月面带微笑地将自己精心绘制的图纸递到其中一个工匠的手中。 然后就着刚划破的指尖,轻轻地在他眉心处点了一下。 这一点,仿佛是赋予了这个工匠某种特殊的意义和责任。 小月看着他,眼中透露出信任和期望,缓缓说道: “从此刻起,你就是这里的总监工了。你的任务就是确保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 并且严格按照我的图纸来建造,事成之后,我准许你们留在山谷,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工匠恭敬地接过图纸,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是,主人!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 交待好这些之后,小月便四处奔波,去别的地方寻来珍贵的药材和果树种子。 每日和奴仆们栽种、修路搭桥、挖湖修水渠,开荒种粮,将七座大山重新规划了一番。 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便在云梦山谷中拔地而起。 宫殿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着,飞檐斗拱犹如展翅欲飞的鸟儿。 殿里殿外每一处都铺满了大理石,精致的雕花门窗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朱红色的立柱坚实而挺拔,撑起一片华丽的天地。 远远望去,仙气缭绕,漫步其间,回廊曲折,连接着各个精巧的建筑。 楼阁的顶端,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与周围青山绿水相映成趣。 池塘中,锦鲤悠然游动,荷叶田田,荷花绽放,为这府邸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雅致。 乍一看,这座宏伟的建筑仿若自仙境坠落凡间,与周围如梦如幻的自然景色完美融合。 让人恍惚间以为踏入了神仙居所,忘却了尘世的纷扰。 云梦殿修建落成,其气势恢宏,美轮美奂,在青山绿水的环抱下,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其中。 小月看着崭新的居所,心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期许。 她随即回到帝都,将暂时住在客栈中的众人接来这云梦山谷中定居。 对于那些在沈府中当差的护卫与奴仆,小月有着自己的考量与安排。 当她表明去留随意的态度后,有几个护卫和奴仆选择了离开。 他们在沈府多年,或许有自己的打算,想要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 小月对此表示很理解,并没有责怪这些苦命的打工人。 她无条件地归还了他们的身契,还亲自前往官府,为他们办理手续。 将他们的奴籍改成良籍,彻底给予了他们自由之身。 不仅如此,她还给每个离开的人都发了一百两银子。 作为他们重新开始生活的盘缠。这一百两银子,于小月而言。 是对他们多年在沈府劳作的一份心意,也是对他们未来生活的一份祝福。 而其余的护卫和婢女奴仆,听闻小月的决定后,态度坚决,死活都不肯离开。 他们眼中满是忠诚与坚定,纷纷表示,哪怕跟随主家走到天涯海角,也绝无二话。 在他们心中,小月不仅仅是主子,更像是亲人。 多年的相处,沈府早已成为他们的家,主家的善良、宽厚。 以及沈府中温暖的氛围,都让他们深深眷恋。 如今主家迁居云梦山谷,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追随。 他们愿意继续守护这个家,与主子同甘共苦,共同开启在云梦山谷的新生活。 当一行人抵达云梦山谷的时候,众人都被眼前看到的人间仙境震惊到了。 六十五岁的沈尚书已经鬓发皆白,却精神矍铄。 五个俊逸非凡的年轻人陪着他在山谷中漫步,时不时发出一阵赞叹。 沈毅已长成沉稳的青年,腰间配着长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沈乐依旧活泼,笑声朗朗,手中握着一支玉笛,是一名俊逸的谦谦公子。 沈芙身着素裙,容貌清丽,背着一个小背篓,手中捧着一本医书,时不时停下来采摘草药。 龙凤胎中的大哥沈睿渊,则像只灵动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指着远处的瀑布惊呼。 “阿爷,您看那瀑布!”他指着前方,眼睛亮晶晶的。 沈尚书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瀑布从百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气势磅礴,水雾弥漫。 他微微颔首,感慨道:“此等美景,丝毫不输仙境啊。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太好了!” “阿爷,娘亲说,等她布好了结界,这里就是真正的人间仙境了!”他兴奋地说。 “好!”沈尚书抚着白花花的胡须,笑意盈盈的看着大孙子,点点头。 此时此刻,只见小月站在山顶,双手结印,一道金色光芒从她掌心迸发,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刹那间,整个山谷被一层透明的结界笼罩,阳光透过结界,折射出七彩光晕。 “娘亲,你真厉害!”小女儿沈婉瑶跑过来,好奇地伸手触碰结界。 手指刚碰到如水晶一样透明的结界,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反弹回来。 小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结界不仅能保护好山谷和你们,还能散发灵气滋养万物。 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就在这里安居乐业,再也不用理会外界那些纷纷扰扰了。” 看着眼前几个孩子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小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岁月,也是这般青涩而懵懂。 如今,时光荏苒,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是时候为他们的婚姻大事操心了。 回到云梦宫后,小月决定使用秘术纸鹤给玄机阁的金骄传一封信。 她在信中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要求,希望金骄能够在伢行中寻找几个与自家孩子年纪相仿的男女。 并将他们带到云梦山谷来。至于其他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十天后,金骄果然如约而至,带着一群年轻男女来到了云梦山谷。 小月见到他们一个个生得眉清目秀,天姿聪慧,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轻人个个面容姣好,气质出众,显然是经过金骄精心挑选的。 小月微笑着对他说:“看得出来,你是用心为我办事的。” 金骄得意地笑了笑,回应道:“那可不,主人交待的事情,我哪敢糊弄。 这些人都是我亲自去挑选的,绝对不会有错。” 虽然已经跟他达成灵兽契约,但小月还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只见小月状似随意,目光却略带审视地看向他,缓缓开口道: “你称我为主人?堂堂玄机阁主,竟愿意屈居人下?” 金骄听闻,神色丝毫未变,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从容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姿态恭敬却不失风度,说道: “主人这话可就见外了。虽说我顶着玄机阁主的名号,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地位。 但与主人您的缘分,可不是这身份地位能衡量的。 且不说契约的约束,单论主人您的本事与为人。 本阁主与玄机阁众手下便心悦诚服,甘愿追随。 在这世间,能有机会跟在主人麾下做事,对金骄而言,并非屈居人下,反而是一桩幸事。” 说罢,他抬头看向小月,眼中满是真诚与坚定。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小月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此人话语的真伪。 她一脸好奇地盯着面前之人,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金骄。 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愿你所言非虚。”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打破了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金骄心中一松,脸上的笑容愈发真挚,他知道,这一关算是暂时通过了。 天可怜见的,谁知道他紧张得后背和掌心都出了一层汗。 正品茶的小月忽地抬头,手中的茶盏微微停顿,目光再度投向金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被契约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金骄闻言,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那次主人在客栈产子,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当时只觉体内灵力流转有些不同往常,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回到帝都,随着时间推移,那种奇异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才发现自己可能被契约了。至于为何知道是主人,全凭直觉。” 他根本不敢承认自己一见到小月,那种血脉压制会让他无条件信任并服从这个女人。 想他堂堂玄机阁主,屠龙族的少主,在江湖上威名远播,难逢敌手。 却没想到最后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从当初恨得咬牙切齿,到现在这个乖顺的样子。 这中间的过程,天知道他尝试了多少次抗拒,这段血与泪的历史,只有他自己清楚。 小月轻轻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继续追问道: “那你恨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这么做吗?想过解约吗?” 金骄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地说道: “没有。主人此举必有深意,我金骄并非不识大体之人。 况且,通过与主人接触,我深知主人心怀大义,行事必有缘由。 即便这契约非我主动所求,但既然已成定局,又能在主人身边效力。 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心生怨恨,更别提解约之事了。” 他目光诚挚地看着小月,眼神中满是忠诚与信任。心里却在暗中蛐蛐: “怨恨有用吗?我又打不过你!呜呜,我倒是想解约来着。 可我解了一千遍,用尽了各种方法,就是解不了啊!我太难了。” 小月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认可。她放下手中茶盏,缓缓说道: “很好,这份契约虽有约束之力,但我亦不会随意驱使于你。大部分时间,你是自由的。” 说罢,她站起身来,望向远方云雾缭绕的山谷,神色从容而坚定。 “往后,你就是云梦山谷的右护法金骄,负责守护这一方天地。” 小月神色庄重,目光中透着信任与期许,向金骄宣告这一任命。 “右护法,那左护法是……”他心中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左护法是龙族的东方逸辰。他跟你一样,也是一条龙,但他契约比你早,你要叫他一声师兄。” 小月耐心解释道,提及黑龙时,语气中不自觉多了几分肯定。 “是,主人!”金骄也随之起身,立于小月身侧,目光同样望向远方。 仿佛已然做好准备,与小月一同迎接未来的风雨。 “你师兄实力高强,你以后与他见面,一同相处,定要相互扶持,不可有任何嫌隙。 这是一桶灵泉和一粒解印丹,灵泉能增长你的修为,而服下此丹,能破除你身上的封印。 从今往后,你可以随时随地控制变幻人身与龙的躯体。 不会像以前那样,被迫初一十五变成一条龙。” “如此太好了!谢谢主人!”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地喝了灵泉并服下丹药。 感受着身体内汹涌澎湃的能量在游走,一道声音“啪”的一下,在脑海中清晰响起。 封印破除了!金骄大喜过望,一双星星眼崇拜的看着小月。 心中也开始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师兄充满了好奇与敬意。他拍着心口承诺道: “请主人放心,金骄定当与左护法齐心协力,守护好云梦山谷,不负主人所托。” 他抱拳行礼,身姿挺拔,眼神中满是坚定的决心。 “如此甚好。”小月满意地笑了笑,“改日我便安排你们相见。 这云梦山谷虽有结界庇护,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如今孩子们都已经长大,山谷中的事务繁多,你们二人肩上的责任重大。” 小月目光远眺,望着山谷中那些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 以及周围郁郁葱葱的山林,眼中满是对这片土地的喜爱。 “主人放心,小人明白。”金骄恭敬地说道,随后便告退。 准备着手熟悉山谷的情况,为履行右护法的职责做准备。 待金骄离去后,小月微微皱眉,在自己的房中备下整整一个浴桶的灵泉水。 如今有了双鱼玉佩空间,井里全是用不完的灵泉。 她看着铜镜中憔悴不堪的自己,决定恢复青春美貌。 然后在这个独属于她的云梦山谷,做一个长生不老、逍遥自在的小散仙。 她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裙,迈入闪耀着光辉的灵泉中,任由灵泉没过她的香肩。 随后拧一条毛巾,搭在眼睛上,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浴桶中的她就像睡着了一般安静,半个时辰后,她拿下毛巾沾着水轻轻擦拭每一寸肌肤。 心中思索着该如何进一步完善山谷的防御,以及如何安排五个孩子未来的生活。 他们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比起留在云梦山谷,会不会更向往外界的繁华呢? 第292章 沉沦 在建造居所的时候,小月特意给自己的房间开了一个很大的窗户。 那扇窗,像是一个通往浩瀚世界的画框,将世间万象纳入其中。 每当夜幕降临,如水的月光倾洒而入,小月总会伫立在窗前,静静地仰望那璀璨星河。 星河如梦,繁星闪烁,仿若无数双眼睛在俯瞰着人间。 小月的目光在星辰间游移,思绪也随之飘远。 她回想云鹤道长曾说过,天河神君已有婚约,他的未婚妻是一位圣仙。 在仙界,能当上圣仙的,无一不是天赋异禀、品貌出众且修行深厚之人。 她想象着那位圣仙的模样,想必有着倾世的容颜,周身散发着柔和而圣洁的光芒。 举手投足间尽显仙姿玉态。与这样的女子相比,自己不过是一介散修。 想到此处,小月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淡淡的失落,也有释然。 她与天河神君,终究是仙凡殊途,那段尘缘虽美好,却如梦幻泡影。 如今,她在云梦山谷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没有爱情,也不是不可以。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她微微仰头。 深吸一口夜晚清新的空气,将那些思绪慢慢沉淀。 窗外的星河依旧灿烂,而小月知道,自己的余生,或许都会留在云梦山谷。 正当她思绪万千之时,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出现在结界外。 “月儿,是我,快打开结界,我想见你一面。”外面竟是沈崇礼的声音! 那声音透过光芒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与深情,仿佛穿越了浩瀚的星河与无垠的时空。 小月心中猛地一颤,熟悉的声音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心底那扇尘封的情感之门。 她轻轻挥手,那道耀眼的光芒便顺利通过结界,来到云梦殿中。 伴随着一阵金光闪过,沈崇礼的身影便出现在小月眼前。 此刻他身着月白色的仙袍,衣袂飘飘,想那世人所说的谪仙下凡,应该就是如此模样。 只是,往日那双明亮锐利的眼眸中,此刻却满是悲伤与忧愁。 他望着小月,眼中爱意翻涌,伸手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仿佛要将这许久未见的思念,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她。 “月儿,我……月儿……”沈崇礼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在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望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想吻上去,却又似有所顾忌。 只能用力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小月揉进他的怀里,直到两人融为一体。 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伟岸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抹淡淡的影子。 两道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过往。 小月看着眼前的沈崇礼,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甜蜜的瞬间。 那些分别的痛苦,都在这一刻一一浮现。 她微微咬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感,轻声说道: “你,你不该来的,你我不仅仙凡有别,你还有婚约……”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已带上了一丝哽咽。 沈崇礼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缓缓说道: “月儿,我知道……可我满脑子都是你,实在无法控制自己。 只要能看你一眼,知道你过得安好,我便心满意足。”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眷恋。 “夫君……夫君……”小月轻声呢喃道,每一声呼唤都凝聚了她无限的深情与爱意。 她缓缓闭上双眼,伸出双手将心爱的男人紧紧抱住。 既然这段感情注定没有结局,那就准许她今夜再糊涂一次吧,一次就好。 “月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沈崇礼红着脸,抱起怀里的人,向屋内那张洁白柔软的大床走去…… 所有的相思之苦,此时此刻,全部都化作了狂风暴雨般的吻。 他将这段时间积攒的情意,毫无保留的给了怀中日思夜想的人儿。 …… 不知不觉,沈崇礼在云梦殿住了七天七夜。 第八天的夜晚,二人温存过后,小月忍着心痛,默默走向屋内的圆桌。 趁着倒茶的功夫,将手心里的“忘情丹”放入茶水中。 她轻移莲步,小心翼翼地将这杯香茗端到沈崇礼面前。 在她的眼眸深处,爱意如潮水般涌动,却又被淡淡的哀伤所掩盖。 那哀伤,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虽然微弱,却足以让人感到无尽的凄凉。 “夫君。”她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却又带着一丝颤抖,“这是我最喜欢的茶,你尝尝。” 沈崇礼端坐在那里,他的身姿挺拔如松,锐利的鹰眸如寒星般闪烁。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面前的女子,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接过那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茶水入喉,带来一阵淡淡的苦涩,但他没有起任何疑心。 当他放下茶杯的瞬间,却看到了小月眼中的那行清泪。 那泪水,如珍珠般晶莹,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仿佛是她破碎的心在滴血。 “月儿,怎么哭了?小傻瓜,我今晚就回去退婚,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在一起。 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好难熬,我宁可与你一同做个凡人。” 小月一想到服了忘情丹的他很快就会放下自己,心中便一阵刺痛。 “夫君,若有来生,让我早一点遇到你,好吗?”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沈崇礼那刚毅俊朗的脸庞,仿佛想要记住这个男人的每一个细节。 手指触碰他的肌肤,那熟悉的温度让小月的心再次颤抖起来。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也许是忘情丹已经开始发挥药效,此时的沈崇礼忽然安静下来,并沉默了许久。 小月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深知离别在即,于是佯装释怀的说道: “我如今在这山谷中,与孩子们生活得很好,你有你的仙途,莫要再为我分心。”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坚定,可心却早已碎了一地。 “好,只要你过得好,我便放心了。月儿,我该走了,你珍重。” 说罢,沈崇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 随后转过身,化作一道光芒,瞬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小月望着心爱之人消失的方向,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知道,这一次的分别,或许是永远。她轻轻拭去泪水,转身关上窗户。 将那璀璨的星河和沈崇礼离去的身影,一同关在了窗外…… 直到此时此刻,小月才明白忘情丹的功效是忘掉情苦。 它的确会斩断执念所带来的痛苦,但它却无法永远斩断内心深处的情丝。 忘情丹确实发挥了效用,她似乎真的能将所有的痛苦抛诸脑后,生活在平静之中。 可沈崇礼一句饱含深情的“月儿”,就轻而易举地攻陷了她的心防。 她这才惊觉,那些看似被忘却的记忆、情感,不过是被压抑在内心深处,从未真正放下。 内心深处对沈崇礼的依恋,如同地底深埋的种子,即便被厚厚的泥土覆盖。 一旦遇到合适的契机,便会迅速破土而出,肆意生长。 这次的相聚,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即便时光流转,即便有忘情丹的作用。 那份藏于灵魂深处的情感纽带,依旧坚韧无比,难以轻易割舍。 她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愁绪。 只是,那悄然滑落的泪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一段难以释怀的情,在心底留下的痕迹,又岂是一颗忘情丹就能轻易抹去的呢。 自从那一夜,骗沈崇礼喝下加了忘情丹的茶水后,小月便将自己锁在房中。 房内的光线被紧紧闭合的门窗隔绝在外,只留一片昏暗。 她蜷缩在角落,像是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谁也不想见。 敲门声在门外此起彼伏,有孩子们担忧的呼唤,也有金骄关切的询问。 “娘,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你出门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主人,需要属下做点什么吗?”门外传来金骄略带担忧的声音。 “我没事,只是这几天有点累,夜深了,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娘要保重身体。”沈毅关切的说道。 “嗯,娘知道你们都很乖,夜深了,快回去吧。” 听到小月身体无恙,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黑暗中,小月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窗前。 她轻轻推开窗户,月光如银纱般倾泻而入,洒落在她憔悴的面庞上。 这几天,她日夜被思念与痛苦纠缠。沈崇礼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每一次闭眼,都是他深情的眼眸和温柔的笑容。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明明早已服下了忘情丹,却还是无法抗拒那份深入骨髓的眷恋。 望着窗外的夜景,小月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她深知自己不能再糊涂下去。 可每当试图将沈崇礼从心中驱赶出去,心底便涌起一阵剧痛,仿佛要撕裂她的灵魂。 微风拂过,撩动她凌乱的发丝,也吹散了些许她心头的阴霾。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恢复以往的冷静和清醒。 她不得不承认,哪怕服用了忘情丹,她还是情难自控的再次为了沈崇礼而沉沦。 当他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所有试图忘却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将她彻底淹没。 那种心动、眷恋与不舍,排山倒海般袭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迫不得已,此刻她只能再次从双鱼空间拿出一粒忘情丹。 她颤抖的手拿起丹药,在放入口中之前,她紧紧咬着下唇,告诫自己: “那个男人有毒,下次不要再见他,不见面,就不会再度沉沦。” 丹药入喉,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顺着喉咙一直浸入心底。 她闭上双眼,等待着药力生效,希望能再次将那份痛苦的眷恋封印。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与沈崇礼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欢笑、拥抱与深情的对视,如走马灯般一一浮现。 她清楚,每一次沉沦带来的都是更深的痛苦,而她已无力承受。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一次,忘情丹能发挥更大的效力。 能让她彻底放下这份不该拥有的感情,能让她专注于自己的生活。 今夜没有点灯,只有丝丝缕缕的月光照进来,房间依旧昏暗。 而她,在这片黑暗中,等待着遗忘痛苦,等待着迎接新生。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洒在小月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简单洗漱后,她打开房门,久违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 门外,东方逸辰、金骄和孩子们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她出现,众人眼中满是惊喜与关切。 “主人!” “娘,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们了!”沈乐欢快地跑过来,紧紧抱住小月的手臂。 小月微微一笑,摸了摸沈乐的头:“让你们担心了,娘没事了。” 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那抹坚强的笑意却让众人彻底放下心来。 从那以后,小月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孩子们身上,教沈芙辨认更多的草药。 陪沈乐练习笛艺,看沈毅舞剑,指导龙凤胎学习巫族秘术。 而小月也在忙碌与陪伴中,渐渐将那份对沈崇礼的感情深埋心底。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依旧会默默地仰望着星河万里,如同一尊望夫石。 当她察觉到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被思念占据,心中不禁产生了怀疑: “那忘情丹……不会是过期了吧……” …… 自打天河神君回到银川圣宫后,脑海中便不断回想着与小月分别时的场景。 她那强装镇定却难掩哀伤的神情,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想起喝了那杯茶水后,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他终于明白过来,是小月想结束这段感情! 思及此,他心中涌起一股决然,当即盘膝而坐。 下一瞬,只见他周身光芒流转,最终运用法术将体内的茶水成功逼了出来。 他凝视着云海广宇,眼神中满是复杂与深情,喃喃低语道: “月儿,对不起,我不想放下你,你永生永世都是我的女人……你只能属于我……” 自从喝下那杯奇特的茶水,他便不受控制的对那份感情变得冷淡。 但随着记忆的逐渐复苏,他才惊觉,对小月的爱早已深入骨髓,难以割舍。 如今,他看着茫茫星河,回想起离别时小月那痛苦又无奈的模样,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这一切。”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比。 哪怕前方仙凡阻碍重重,哪怕要面对天庭的重重规矩。 他也下定决心,要再次回到心爱的女人身边,与她共同面对一切。 他开始思索如何突破两人之间的障碍,如何与小月重聚。 在银川圣宫的密室中,他翻阅着古老的典籍,试图寻找打破这一困境的方法。 每一页纸翻过,都承载着他对小月深深的思念与执着的决心。 …… 三年后 云梦山谷宛如一颗在尘世中静静绽放的明珠,散发着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曾经精心规划的蓝图,如今已化为眼前这片实实在在的繁荣盛景。 这里的人,一切吃穿用度都已实现了自给自足,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踏入山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山中大片错落有致的农田。 田埂间,嫩绿的禾苗随风摇曳,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律动。 农夫们穿梭其中,精心照料着农作物,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些农田是山谷居民的粮仓,种植着各种谷物与蔬菜,确保了大家的粮食供应。 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便能看到一片热闹非凡的工坊区。 木匠们在工坊里专注地雕琢着木器,斧凿声、拉锯声交织在一起。 一件件精美的家具和实用的农具在他们手中诞生。 纺织女工们则坐在织布机前,双手如飞,五彩的丝线在她们的巧手下。 逐渐变成一匹匹绚丽的布料,为山谷中的人们提供了充足的衣物原料。 再往山谷深处走去,有一片繁茂的果园。果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 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紫莹莹的葡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孩子们在果园中嬉笑玩耍,偶尔摘下一颗果子,咬上一口,清甜的汁液瞬间在口中散开。 果园不仅是孩子们的乐园,这些水果会被制作成果脯、果酒,运往山中地窖珍藏起来。 而在山谷的溪流边,分布着几家磨坊。水流推动着巨大的磨盘。 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将谷物磨成细腻的面粉。 不远处的酿造坊里,酒香四溢,工人们正忙碌地酿造着香醇的美酒。 那浓郁的酒香仿佛在诉说着山谷生活的醇厚与美好。 山谷中的云梦殿经过三年的修缮与扩建,变得更加宏伟壮观。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独特的韵味。 山中的花圃里,四季花卉竞相绽放,姹紫嫣红,宛如仙境。 在这里,人们安居乐业,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关系融洽。 孩子们在学堂里认真学习,年轻人则积极参与到山谷的建设与发展中,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云梦山谷在东方逸辰和金骄的治理下,已然成为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不仅实现了物质上的自给自足,更营造出了一种和谐、美好的生活氛围。 在这悠悠流淌的三年时光里,云梦山谷不仅山中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个孩子也如同破茧的蝶,迎来了各自人生的华丽蜕变。 尤为引人瞩目的,当属沈家的两位千金。 曾信誓旦旦说过一辈子都不嫁人的沈芙,成了一名医术精湛的医者。 还在时光的悄然流转中,情定东方逸辰,两人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而沈婉瑶,也心有所属,选定了玄机阁主金骄作为自己相伴一生的伴侣。 这两段姻缘,宛如山谷中盛开的并蒂花,娇艳而美好。 小月满心欢喜地见证着女儿们的幸福,随之解除了与东方逸辰和金骄的契约。 至此,她的身份也悄然转变,从威严的主人,变成了慈爱温和的岳母。 这种身份的转换,于她而言,是责任的延续,更是幸福的升华。 与此同时,沈家的三位公子也没有落下人生的重要进程。 沈毅、沈乐和沈睿渊,早在三年前便已成婚,并相继迎来了爱情的结晶。 他们的生命中,从此多了一份为人夫的担当,为人父的责任。 为了让孩子们能在这温馨的山谷中,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小月精心筹划,在云梦殿周边,分别为五个孩子每人建造了一座豪华的府邸。 府邸的设计独具匠心,既融合了山谷的自然之美,又不失奢华与大气。 每一座府邸中,还贴心地派去了几十名奴仆下人,让他们的生活起居得到无微不至的照料。 如今,漫步在云梦山谷中,便能看到五座府邸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云梦殿周围。 府邸间,时常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那是新生命带来的蓬勃朝气。 也能听到家人们温馨的交谈声,那是幸福生活奏响的美妙乐章。 小月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与满足。 孩子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小月悠然自得地漫步于山谷之中,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她的身旁紧跟着已有身孕的沈芙,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承载着新生命的希望 这是她和东方逸辰即将迎来的第二个孩子。“娘,您看那些粮食,长得多好啊!” 沈芙突然兴奋地喊道,手指着不远处那片绿油油的稻田。 小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啊,确实长得不错呢。这可都是你们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啊。” 母女俩边走边聊,话题围绕着这片山谷里的点点滴滴。 正当她们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娘,芙儿,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 东方逸辰气喘吁吁地赶到二人面前,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女婿,这是怎么了?如此匆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小月见状,关切地问道。 东方逸辰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连忙解释道: “娘,是这样的,山谷入口来了一名道士,他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您一面。 我看他穿得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思前想后,不敢擅自做主,就先来问问您的意见。” 第293章 告状 小月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道士?莫不是云鹤道长,他不是回天界了吗?” 这云梦山谷向来隐蔽,寻常人很难找到这里来。 更何况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道士,还口口声声说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见她。 沈芙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面露担忧之色:“娘,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呀?” 小月轻轻拍了拍沈芙的手,安抚道: “别怕,芙儿。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说罢,她转头看向东方逸辰,神色平静地吩咐道: “逸辰,你且先带他到云梦殿的议事厅等候,我随后就到。” “是!我这是去安排!”东方逸辰领命而去。 小月转过身,叮嘱女儿回府休息,别跟着操心。 沈芙虽有些担心,但见母亲主意已定,也只好听话乖乖回去。 小月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议事厅。 一路上,她暗自思忖着各种可能性,却始终猜不透这名道士的身份与来意。 待她走进议事厅,只见一个身着破旧道袍的道士正局促地站在厅中。 他头发蓬乱,脸上满是沧桑,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别样的精明。 道士见小月进来,赶忙躬身行礼,急切地说道: “拜见夫人,在下的确有万分火急之事相告。还望夫人屏退左右,容我细细道来。” 小月心中愈发好奇,示意东方逸辰和厅中侍从退下。 待众人离去厅中只剩她与道士二人,她才缓缓开口询问: “道长请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如此着急?” 话音未落,那名道士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小月发难。 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散发着幽光的匕首,直逼小月咽喉。 嘴里更是恶狠狠地吼道:“贱人!敢坏我兰儿姻缘,拿命来!” 千钧一发之际,小月反应极快,侧身往旁边一躲。 那锋利的匕首擦着她的衣衫划过,避开了致命一击。 小月心中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杀我!” “哼!我是紫兰圣仙的母亲,今日专门来收了你这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说罢,她周身光芒一闪,便恢复了原本雍容华贵却又满脸怨毒的样貌。 只见她凤目圆睁,柳眉倒竖,身上的仙衣随风猎猎作响。 将手中的匕首再次举起,作势又要攻过来。 小月一边侧身闪避,一边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应对对方下一轮攻击。 “这位,这位女士,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这般气势汹汹地前来寻仇?” 她暗自思忖道: 瞧对方这架势,极有可能是沈崇礼那边惹出了什么麻烦。难道忘情丹真的过期了! “你这妖女!贱人!休要狡辩!我女儿与天河神君自小便有婚约! 却因你这凡间女子从中作梗,搅得他们婚期一拖再拖,如今那个负心汉竟然还要退婚! 可怜我的兰儿每日以泪洗面,受尽委屈!今日我定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说罢,她身形如电,手中匕首带着凌厉的风声再次刺过来,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电光火石之间,小月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东方逸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冲而至。 他眼神锐利如鹰,瞬间判断出敌人的攻击轨迹,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佩剑。 剑身寒光闪烁,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精准地挡下了萧母的致命一击。 “休得放肆!”东方逸辰怒喝一声,声音犹如洪钟,在议事厅内回荡。 他身姿矫健,稳稳地站在小月身前,如同坚实的屏障,将她护在身后。 此刻的东方逸辰,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云梦山谷中他所守护的人。 萧母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激怒,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怒骂道: “你这个小孽畜,竟敢不自量力!”说罢,身形一转,手中匕首如毒蛇般迅猛地刺向来人。 东方逸辰面色凝重,脚下步伐灵活移动。 手中佩剑快速舞动,剑花闪烁,密不透风地抵御着对方的攻击。 “娘,您先退到安全之处!”他一边全力抵挡,一边大声呼喊,生怕岳母受到一丝伤害。 小月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她迅速调整气息,回到主位上坐定观战。 虽说对方绝非泛泛之辈,但东方逸辰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双方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一时之间打得难分高下。 “辰儿小心!”小月提醒道,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准备随时出手相助东方逸辰,共同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一刻钟左右,东方逸辰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顽强的毅力获胜。 成功擒住了气喘吁吁的萧夫人,如拎小鸡一般将她押着跪倒在地。 此时的她头发略显凌乱,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不甘与怨毒,恶狠狠地盯着小月。 “娘,您打算怎么处理她?”东方逸辰微微喘着粗气。 转头看向小月,眼神中带着询问与等待指示的意味。 小月尴尬地笑了一下,她的笑容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与纠结。 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先将此人关起来,明日再说。” “她要杀娘!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算了?”东方逸辰一脸疑惑与愤怒。 在他看来,这个突然闯入且意图伤害岳母的女人,实在罪无可恕。 “这……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容我先考虑考虑。” 小月面露难色,心中也是矛盾万分。此时她并没有杀掉萧夫人的想法。 毕竟她深知,自己与天河神君的感情,已经让紫兰圣仙陷入了痛苦之中。 若再杀了人家的母亲,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将矛盾激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爱上沈崇礼已经十分理亏,自己总不能抢了别人的未婚夫,转头又杀了别人的娘吧。 她若是这么做了,这世间还有天理吗?如此行径,与那等恶徒又有何异? 再者,此人来自天界,杀她就等于挑衅整个天界的权威。 听闻天界的人最是护犊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能免则免吧。 打打杀杀非她所愿,她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 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化解这场因儿女情长而引起的恩怨。 虽然容貌还跟当年没啥区别,可毕竟如今自己都是当外婆的人了…… 想到这里,小月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清了一下嗓音。 东方逸辰见小月态度如此,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是,娘。”他押着萧夫人往临时关押之地走去,留下岳母独自一人在议事厅。 小月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思考着该如何妥善处理这棘手的局面。 她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平息萧夫人的怒火,又能避免更多的纷争。 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外出归来的金骄闻讯而来,步伐匆匆走到议事厅。 只见他满脸焦急,目光迅速在厅内搜寻一圈。 当看到岳母大人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 “娘,听说有刺客,您没受伤吧!” 金骄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小月看着心急如焚的女婿,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事,多亏了逸辰及时赶到,没让那刺客伤到我分毫。” 听闻此言,金骄这才长舒一口气,眉头却依旧紧皱。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云梦山谷,还意图谋害您?” 小月微微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地讲述了一遍。 金骄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萧夫人也太蛮不讲理! 竟幻变成一个道士,不问青红皂白就跑来行凶!娘,您打算如何处置她?” 小月面露难色:“冤家宜解不宜结,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伤她性命。 可她此时一心认定是我破坏了她女儿的姻缘,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恐怕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正为此事犯愁,不知如何是好呢。” 听罢,金骄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娘,依我看,不如找个机会与紫兰圣仙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说不定能解开其中的误会,化解这场恩怨。” 小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越想越觉得金骄所言不无道理。 只是想到与紫兰圣仙之间复杂的关系,又有些顾虑: “话虽如此,可两女争一男,想要化解敌意谈何容易。 况且,若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天河神君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又该如何自处……” 两人陷入了沉默,议事厅内气氛凝重,而如何解决这棘手的难题,依旧毫无头绪。 ……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轻柔地洒在云梦山谷中。 给这片宁静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啼鸣,仿佛在诉说着新一天的美好。 然而,云梦山谷的气氛却因昨日的变故,仍透着一丝凝重。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小月决定今天便放了那位萧夫人。 她深知,杀了此人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若是将夺夫之恨演变成杀母之仇,那局面将会彻底失控。 她和沈崇礼都会因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月来到关押萧夫人的地方,只见她安静的坐在角落里。 眼神依旧冰冷,充满敌意。看到仇人进来,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我今日来,是想放你离开。”小月轻声说道,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敌意。 萧夫人闻言,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眼中满是诧异: “你说什么?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竟会放我离开?你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小月无奈地苦笑:“萧夫人,我对你并无恶意。 昨日之事,想必你也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才会一时情急。 但破坏婚事,并非我刻意为之,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一个已经有婚约的人。 而天河神君下凡历劫时,已经失去了关于天界的记忆,对令千金的背叛也不是故意的。 我放你走,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咱们再寻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怎么办,突然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萧夫人表面沉默不语,心中却早已思绪万千。 她本以为小月会趁机将她置于死地,没想到竟会放她离开。 她看着面前这个凡间女子,一时恍惚,她忽然明白,为何天河神君会对其痴心不改。 想开了之后,她眼中的敌意稍稍减退了几分,但仍充满戒备:“你当真如此好心?” 小月诚恳地说道:“萧夫人,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与天河神君之事,确实给紫兰圣仙带来了伤害,对此我深感愧疚。 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感情之事,向来讲究的都是双方你情我愿。强求的都不是良缘。 我愿意与紫兰圣仙坐下来好好谈谈,看看能否找到一个皆大欢喜的解决办法。” 萧夫人低头沉思良久,缓缓站起身来:“好,我暂且信你一次。 但若是你敢耍什么花招,变着法的伤害我女儿,我定不会轻饶你!” 小月乖顺的点点头:“萧夫人放心,我只是一个凡人。 岂敢伤害尊贵的圣仙。”说罢,她命人打开牢门 “哼!算你识相!”萧夫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小月深知,此事恐怕并未就此平息。 但她愿意努力一试,为所有人寻得一个解脱的出口。 回到天界之后的萧母冷静下来,思前想后,决定尝试着劝一劝女儿。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紫兰圣仙身边,缓缓坐下,拉过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兰儿,要不咱们答应退婚算了,天河神君态度如此坚决,还与那凡间女子纠缠不清。 想必心里已经没有半点你的位置,咱又不是没人要,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面呢?” “娘,你……你为何劝我答应退婚,你不是说,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么!” 紫兰圣仙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眼中满是委屈与不解。 “事情是这样的,为娘实在气不过,就去刺杀那凡间女子……” 萧母微微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将在云梦山谷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娘本想为你出气,可那女子身边有高手护着,娘不但没能伤到她,还被他们擒住了。 后来那凡间女子竟放了娘,跟娘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愿意与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娘仔细想想,她说得也有道理,感情之事强求不来,你情我愿才能皆大欢喜。 咱与其斗来斗去让人看笑话,不如好聚好散,若是一味纠缠,最后受伤的还是你啊。” 紫兰圣仙听着母亲的讲述,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娘,我与神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算了吗? 女儿不甘心啊!凭什么!凭什么……”她紧紧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 萧母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娘知道你不甘心,苦了你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天河神君心意已决,你就算强行逼他娶你回去,也断不会幸福的。 咱们紫兰圣仙这么优秀,是万中挑一的人儿,何惧寻不到一个好丈夫? 咱们天界比他更优秀的男子又不是没有,说不定日后能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呢。” 紫兰圣仙在母亲怀里抽泣着,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凡人横刀夺爱,心中悲痛万分。 她对天河神君的感情向来深厚,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可母亲的话也不无道理,强求一段没有回应的感情,最终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许久,她抬起头,擦干眼泪,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娘,让女儿再考虑考虑吧。” 萧母看着自家样样出色的女儿,眼中满是心疼与期许: “好,兰儿你慢慢想,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爹和娘都会支持你。” 天界的香风轻轻吹过,吹动着母女二人的衣袂,也吹动着紫兰圣仙那颗纠结的心。 未来的路该如何抉择,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紫兰圣仙便神色匆匆地来到父母的跟前。 眼中透着决然与愤怒,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考虑的结果告诉他们: “爹,娘,昨晚女儿想了一夜,越想越生气!我决定去状告天河神君与凡间女子私通! 还要告那名凡人毁坏天婚!”紫兰圣仙紧紧攥着拳头,语气坚定。 仿佛这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唯一能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办法。 萧父和萧母对视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和迟疑。 他们深知女儿心中的委屈与不甘,可在这仙界,名声对于一个仙子来说同样至关重要。 他们萧家与沈家乃是世交,本想息事宁人,不欲将此事闹得不可开交。 毕竟当年大战,为了守护天界的安宁,沈家双亲无私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不看僧面看佛面,悔婚一事闹得越厉害,对紫兰的名声影响就越大。 眼看这桩婚事一拍两散已成定局,若女儿这般闹下去,就算官司赢了。 最后却会落得一个妒妇悍妇的恶名,试问天界还有谁敢娶自家女儿? 萧父微微皱眉,率先开口劝道:“兰儿,要不……咱算了吧,实在没必要。 这事儿若闹到天庭人尽皆知,恐怕到时候会对你的名声不利啊。” 萧母也在一旁附和,拉过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啊,兰儿。感情之事既然无法强求,又何必执着于此。 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多不值当呢,你这么优秀,往后定能遇到更好的。” 紫兰圣仙却不为所动,挣脱母亲的手,激动地说道: “爹娘,你们怎么能这么说!难道女儿就该白白受这委屈吗? 天河神君如此践踏我的感情,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萧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兰儿,为父明白你的感受,可这仙界有仙界的规矩。 天河神君如今也是正神。你状告他,天庭未必会偏袒我们。 况且,此事一旦闹大,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你……” 紫兰圣仙咬着嘴唇,沉思片刻后,恨恨的说道: “我心意已决!哪怕会有不好的后果,女儿也想为自己争这一口气! 若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太便宜这对狗男女!凭什么他们的幸福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萧父和萧母看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儿,心中满是无奈与心疼。 他们知道,女儿向来很有主见,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改变。 只是,他们实在担心女儿此举会得不偿失,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可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暗暗祈祷,事情不要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 天庭的仙宫之内,本是一片祥和宁静,最近四海升平,天界众人正闲得慌。 谁料,人群中突然爆出了一个惊天巨瓜,瞬间打破了这份平静。 “哎,你听说了吗?天界十大美男,排名第五的天河神君,悔婚了!” 一位小仙娥瞪大了眼睛,拉着同伴的衣袖,兴奋地说道。 “哇!这件事连你也听说了?”同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兴致勃勃地回应。 “我早就知晓啦,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的天河神君,竟做出这等事来。” “呵呵,岂止呢,听说啊,人家女方都把他告到天庭了!” 另一位路过的仙人也加入了讨论,脸上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嘘!别吵别吵,大家听我说,我还知道一个内幕!天河神君是为了一名凡间女子悔的婚!” 人群中,一个消息灵通的仙人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仿佛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密。 “啊?不是吧!实在太过分了!换了我是紫兰,我也得告他们!” 一位仙子义愤填膺地说道,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平。 “哼!可不是吗?区区一个凡人,也配跟我们紫兰相提并论!” “那天河神君莫不是眼瞎?”又有人随声附和,言语间满是对小月的不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随着悔婚事件持续发酵,各种言论满天飞。 很快就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整个天界都在议论这桩八卦奇闻。 而另一边,紫兰圣仙的状词刚递上去,天庭的传令使者便迅速行动。 掌管银川的天河神君和深居云梦山谷的小月二人很快就收到了天庭的传票。 传令使者化作一道流光,先是来到天河神君的银川圣宫。 将传票郑重地交到他手中,严肃地说道:“天河神君,天庭有令! 请你即刻前往凌霄宝殿,就紫兰圣仙所告悔婚之事进行申辩。” 天河神君面色凝重,接过传票,心中暗暗思忖着应对之策。 他深知,此次天庭之行,必定困难重重,甚至最后很有可能非死即伤。 为了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他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与此同时,在云梦山谷,一位身着华服的天庭使者突然降临结界上空。 使者的突然出现,让山谷中的众人都吃了一惊。使者见到小月后,宣读了天庭的传票: “杜氏,请即刻随我前往凌霄宝殿,就紫兰圣仙所告毁坏天婚一事进行申辩。” 闻言,小月心中一沉,她明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看着手中这张新鲜出炉的传票,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孩子们和身边的人都围了过来,满脸担忧。 几个孩子拉着母亲的手,焦急地说道:“娘,这可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为难你?” 小月轻轻拍了拍他们的手,安慰道:“别怕,娘会平安归来的。 芙儿,瑶瑶,你们还怀着身子,切不可为了此事劳心伤神。” 说罢,她与天河神君一样,开始思索着即将到来的对峙。 心中忧虑重重,不知等待她和沈崇礼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第294章 流放 紫兰圣仙状告天河神君悔婚,状告杜氏破坏天婚一案,因其特殊性。 乃是自天庭法典成立后,第一桩毁约以及破坏天婚的首例案件。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为了彰显天规的森严。 法官们经过一番商议,一致决定在东轴大广场公开审理此案。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一传十,十传百,迅速蔓延开来。 一时间,各路上仙、小仙、天兵天将纷纷奔走相告,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庭审充满了好奇。 天界特许全员放假,并允许他们围观此案的审理过程,这无疑让整个天庭都沸腾了起来。 平日里忙于各司其职的仙人们,纷纷如潮水般涌向广场。 他们一路有说有笑,都不想错过这场千年难得一遇的热闹。 小月在接到传票后,便在天兵的引领下前往东轴广场。 当她来到现场的时候,着实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只见东轴广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各路仙人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将整个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有的人站在远处踮起脚尖张望,试图先睹为快;有的则相互交头接耳。 小声议论着即将开始的庭审,言语间满是对这桩八卦的浓厚兴趣。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审即将开始。广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场备受瞩目的审判拉开帷幕。 想看看这场因情而起的罕见案件,究竟最后会如何收场。 那些平日里庄严肃穆的仙宫楼阁,此刻也显得有些冷清。大部分仙人都聚集在这里。 仙女们身着五彩霓裳,手持团扇,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兴奋。 仙君们则捋着胡须,交头接耳,小声猜测着案件的走向。 天兵天将们也一改往日的严肃,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神情。 小月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广场中的被告席。 随着她的出现,顿时有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 那些目光犹如实质,有审视、有鄙夷,有好奇,更多的是一种置身事外的观望。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挺直脊背,一步一步朝着指定的位置走去。 在人群的另一边,天河神君同样也在众目睽睽之下稳步走来。 他身姿挺拔,神色坚毅。对于即将到来的审判没有丝毫畏惧。 在看到小月的那一瞬,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鼓励。 事已至此,他深知自己和小月的未来,就取决于这场庭审的结果。 而原告席上的紫兰圣仙,妆容十分精致,却难掩眼中的怨愤。 她紧紧盯着天河神君和小月,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白印,心中的恨意如火焰般燃烧。 广场的正前方,是一排高大威严的审判台。 天庭的法官们身着象征公正的红袍,面色凝重地依次入座。 他们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等庭审正式开始。 一场关乎爱情、天规与人性的激烈交锋,即将拉开帷幕。 “天河神君,事情的始末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对于紫兰圣仙状告你与凡间女子私通,单方面悔婚一案。 你可要为自己申辩申辩?”主审法官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 语气严肃而冰冷,仿佛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两人的命运。 闻言,沈崇礼起身回应道,他的声音坚定且沉稳,没有丝毫犹豫: “我的确在下凡历劫时爱上了一名凡间女子。我与她不仅有夫妻之实,更有夫妻之情。 历劫归来后,自觉愧对紫兰,便主动提出了退婚,对此我无话可说,我认罪。” 他目光坦然,直视着法官,仿佛在向整个天庭宣告他的意向与坚定的立场。 “杜氏,你呢?”法官的目光转向另一名被告,眼神中带着审视。 小月望向对面的天河神君,心中忽然明白他此举的意义。 他选择认罪,是为了平息紫兰的怒火,也为了减轻他心中的愧疚感。 深吸一口气后,她缓缓开口:“神君下凡后,失去了天界的记忆,我亦不知神君有婚约。 而后与他结为三世夫妻,每一世都为他生儿育女,三世的姻缘,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民妇对神君念念不忘的行为,确实伤害了无辜的紫兰圣仙,我认罪。” 小月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坦然,她勇敢地直面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责任。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没想到两人竟如此干脆地认罪。 紫兰坐在原告席上,听到两人的认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一丝鄙夷。她本以为两人会百般抵赖,却没想到他们如此坦诚。 法官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主审法官再次开口: “你二人既已认罪,根据天庭法典,破坏天婚乃重罪,当受严惩。 但念在沈家世代忠烈,天河神君守护银川有功,且二人均主动认罪,现从轻发落。” 法官的声音顿了顿,广场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天河神君,撤销神职,贬为凡人,杜氏扰乱天庭姻缘秩序,造成恶劣影响。 判二人各打五十大板,流放废土五百年。此乃此案最终判决,即刻生效。” 法官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众人心中,尤其是小月和沈崇礼。 天兵们很快搬来了两条长板凳,将二人押过去便开始行刑。 伴随着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响起,围观的人群愈发安静。 小月紧咬牙关,任由鲜血从嘴角溢出,也不曾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眼神中虽有隐忍与痛苦,但更多的是对彼此的坚定。 “月儿,都是为夫连累了你,如果知道要受这么多苦,我一定不会让你卷入这场纷争。” 天河神君满脸懊悔和自责,他紧紧握着月儿的手,仿佛想给予她更多的力量。 小月却摇了摇头,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愧疚。 “不,夫君,都怪我一直忘不了你,纠缠于你,才会害你沦落至此。”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种坚定,让人无法反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愿意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更何况,我横刀夺爱,的确对不起紫兰在先,无论受什么苦,我都毫无怨言。” 天河神君听着这些话,更加心疼,“月儿,你怎么能这么傻……月儿……” 他哽咽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是为夫害了你……” “夫君,不要难过,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就在小月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五十大板终于打完了。 “来人!将他们二人押去伏罪崖,执行流放判决!” 主审法官一声令下,两名神色冷峻的天兵立刻走了过来。 沈崇礼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坚定,他轻声说道:“月儿,别怕,为夫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小月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回应道:“嗯,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被天兵押着缓缓前行。 广场上一片寂静,众人看着这对恋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他们违反天规的不满,也有对他们深情的动容。 紫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双眼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看着他们遭受如此严厉的惩罚,她心中的畅快溢于言表。 然而,也许是太过得意忘形,她突然像失去了理智般脱口而出: “哼!怎么没杀了这对狗男女,流放?真是便宜他们了!”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广场上炸响。 原本鸦雀无声的人群,顿时齐齐响起了一阵吸气声。 萧母见状,急忙伸手捂住了女儿的嘴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更加刻薄的话语来。 “娘,你干嘛呀?”紫兰一脸不解地看着母亲,完全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 萧母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口无遮拦! 他们已经受了惩罚,你身为圣仙,这样说话,岂不是显得太过刻薄了?” 紫兰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我才是受害者!他们明明是罪有应得!” 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劝说道:“你莫忘了,世人都是更偏向同情弱者! 没看那杜氏哭得梨花带雨,明明错的是她,却像一朵无辜的小白花一样。 让一向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天河神君,心疼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你再瞧瞧你自己,这副嚣张跋扈,狠毒强势的样子,还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你! 好了好了,如今既然已经出了这口恶气,也为你自己讨回了公道。 咱就别再继续纠缠下去了,有什么话,我们先回家再说。” 紫兰却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个人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回!这件事情还没算完呢!只判流放还是不解气,太便宜他们了! 哼!妄想双宿双栖?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天各一方,死生不得相见!” 听到这番骇人的言论,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心中唏嘘不已。 此时此刻,他们忽然觉得,天河神君悔婚这件事,或许情有可原。 但无论如何,这场备受瞩目的庭审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罢了罢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但愿你能早日醒悟过来吧。” 萧母看着一意孤行的女儿,失望至极的叹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前方天河神君和小月互相搀扶的身影,在众人的视线中越来越远……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终于从这场震撼的大戏中回过神来。 此时东轴广场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与公审前的热闹已是天壤之别。 大家默默地开始散去,没有人交头接耳,仿佛生怕打破这份沉默。 又或许是不知该如何谈论这场充满戏剧性与悲剧色彩的审判。 紫兰站在原地,望着沈崇礼和小月离去的方向,心中的怨愤依旧如一团难以熄灭的火焰。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站在人群后,身边带着一名仙童的司命星君,她的双眼陡然一亮。 “星君,我们谈谈吧,我有一点事想拜托你帮忙。” 紫兰快步走到司命星君面前,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 “哦?何事?”他微微挑眉,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色。 “星君掌管三界众生的命运,如今判决已下,今天那两个畜生就要被推下伏罪崖。 星君能否帮我拆散他们,不让他们待在同一个小世界?” 见司命星君似乎不为所动,她咬咬牙,不得不加大了砝码。 “星君不是一直想看看我们萧家的法器洛河神书吗? 事成之后,我定将洛河神书双手奉上,赠与星君作为谢礼!”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为了拆散他们,你竟不惜以无价之宝洛河神书作为交换?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司命星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瞪大了眼睛。 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在看一个世纪大傻子。 然而,面对他的质问,紫兰却毫无悔意,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冷笑。 “我得不到的人,宁可毁掉,也绝对不会便宜了那个村姑!”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愤恨,让人不禁为之讶异。 听罢,司命星君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些许耐人寻味。 而后却突然看向她身后,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 “萧家的法器,乃是三界数一数二的宝贝,几万年也未必能出这么一件。 我竟不知,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廉价了。萧兄,你说呢?” 话音刚落,紫兰顿感不妙,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缓缓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身后,站着自家老爹和一大群人。 萧父面色阴沉,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身旁的众人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爹,我……我……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紫兰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听到她如此不堪的话语。 萧父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想要教训她。 却又在半空中停住,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说道: “兰儿,你太让为父失望了!本以为经过这次,你能放下执念,重新开始。 没想到你竟还如此执迷不悟,为了一己之怨念,不惜做出此等卑劣之事!” 紫兰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周围众人的目光如针般刺在她身上,让她无地自容。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让这场本已落幕的闹剧,又添了几分波折。 见此情景,司命星君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 随即摆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是开玩笑,那我就当没见过这些话,告辞!” 说罢,他带着仙童,身形一闪,转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萧父看着紫兰,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深知女儿对天河神君的感情深厚。 遭遇这样的背叛,心中定然痛苦万分。可即便如此,也不该做出这般糊涂事。 洛河神书不仅是一件珍贵的法器,更是他们萧家在天界屹立不倒的倚仗和底气! “兰儿,你可知道,若不是为父及时赶到,你险些酿成大错!” 萧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你若一直陷在这仇恨之中,又怎能寻得真正的幸福?” 紫兰泣不成声,她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委屈地说道: “爹,我只是不甘心!他们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还能郎情妾意的在一起! 我才是受害者啊!他的眼里由始至终都只有那个村姑!而我却要独自承受这些痛苦!” 萧父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想起当年自己下凡历劫的往事,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 他语重心长地说:“他们的确亏欠于你,可他们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得饶人处且饶人,为父替他们求求你,放过那对苦命的鸳鸯吧。” 紫兰深知整个天界,只有司命星君能帮她拆散天河神君和杜氏。 如今眼看对方并不肯卖这个人情,无计可施的她只能心灰意冷地点点头。 “好,女儿听爹的,放过那对奸夫淫妇。” 一旁的众人听闻如此污言秽语,纷纷摇摇头相继散去,只留下萧家父女二人。 待众人走后,萧父看着眼前的女儿,劝说道: “兰儿啊,你如今可是一位圣仙,身份尊贵无比。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就算再生气,也绝不能像刚才那样宣之于口啊。” 紫兰垂首而立,轻声应道:“好,知道了,父亲。” 而与此同时,被押往伏罪崖的沈崇礼和小月,他们并不知道东轴广场这边发生的闹剧。 但他们明白,无论未来面对怎样的命运,只要彼此相伴,就有勇气去迎接一切。 伏罪崖在前方若隐若现,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荒芜贫瘠的废土世界。 …… 司命星君缓缓地走进位于七彩祥云中间的司命圣殿,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只见他回到墨香四溢的书房,径直走到书架前,目光落在一个小巧的瓷瓶上。 而后小心翼翼地将瓷瓶从书架上取下,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让人不禁好奇里面装着什么。 司命星君沉默片刻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云鹤小仙。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严肃:“她毕竟曾经是司命圣殿的人。 你将这两颗灵丹送去伏罪崖,这样他们就不会忘记彼此。” 云鹤恭敬地接过瓷瓶,他明白司命星君话语中的深意,郑重地点点头。 将东西放进袖袋,他转身匆匆离去,半路上由于太过急切,竟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行人。 “砰”的一声,云鹤和那人双双摔倒在地。 那人发出一声惊叫,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碰撞吓了一跳。 “是谁这么冒冒失失!横冲直撞的没长眼睛吗!” 被撞倒的女子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地看过来。 云鹤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定睛一看,发现被自己撞倒的女子正是紫兰圣仙。 他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双手抱拳行礼,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仙的不是,小仙太着急赶路了。 没注意到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仙吧。” “冲撞了我,一句对不起就想敷衍了事?你若不在这里跪足三个时辰! 我定将你告上法庭!就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我动手动脚!” 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的她,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 而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倒霉蛋,恰好成为了她发泄的对象。 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更何况对方的阶级比自己高出这么多,谁会相信他是清白的? 人微言轻的云鹤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咬着牙关,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倒在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个时辰之后,紫兰终于冷笑一声。 仿佛对云鹤的表现非常满意,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当云鹤仙君赶到伏罪崖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无边无际的云海在翻滚着。 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旋涡,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崖上的狂风像呜咽声一般呼啸着,让人毛骨悚然。 他站在崖边,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自责和悔恨。他缓缓地伏下身去,趴在崖边。 “临月仙子,对不起,我,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满心焦急与自责,望着空荡荡的伏罪崖,心中懊悔不已。 “都怪我,怎么如此不小心!”云鹤一拳砸在身旁的石头上,石头瞬间化作齑粉。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狂风吹拂着衣袂,满心都是对自己的埋怨。 回到圣殿后,他羞愧地向司命星君请罪:“小仙办事不力,还请星君责罚。” 得知未能及时将灵丹送到,星君只是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不必过于自责,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命运。” 命运的轨迹错综复杂,哪怕一个小小的偏差,都可能引发截然不同的结果。 尽管司命星君如此安慰,但云鹤心中的愧疚却难以消散。 他暗自决定,将来一定要找机会弥补这次的过错。 只是,已经忘却彼此的沈崇礼和小月,在废土世界又将经历怎样的故事? 而他们的缘分,是否还能在茫茫尘世中延续下去? 日月更迭,时光荏苒,被判流放废土五百年的沈崇礼和小月。 自从被推下伏罪崖后,两人便同时失去了关于彼此的所有记忆。 他们如同普通人一般,各自在陌生世界的某个角落醒了过来…… 第295章 被卖 在一方小世界,一个刚刚被饿死的花季少女重生了。 而夺舍的人,正是触犯天规,被天庭判决流放到废土的小月。 重新活过来的她望着眼前一贫如洗的环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她的识海像是被一场大雾笼罩,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有一个男人频繁地出现,可当她醒来时,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的模样。 此时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间艰难地挤进来,形成了一道道细小的光柱。 这些光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空气中跳跃、舞动。 而在这些光柱中,无数的灰尘正肆意地飞舞着。 她轻轻地坐起身来,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脑袋也还有些昏沉。 她努力地回忆着梦中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却只浮现出一片混沌。 就像被一团浓雾笼罩着,让人无法看清其中的真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月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这种感觉,就如同记忆被人硬生生地挖走了一块。 而且她直觉缺失掉的部分,很有可能是她最为珍视和在意的存在。 那一块记忆的空缺,仿佛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让她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迷茫。 她拼命地想要抓住那梦中模糊的身影,然而无论怎样努力, 都只能触摸到一个若有若无的轮廓,那个身影如同烟雾一般。 在指尖稍纵即逝,让她感到无比的懊恼和无助。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熟悉的触感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心中更是无奈。 纤细的手腕和脚踝都露在外面,脖子也勒得慌。 衣服明显已经不合身,看起来就像穿了一条七分裤和一件中袖衫。 这身衣服已经穿了很久,上面的补丁密密麻麻,仿佛在诉说着它所经历的岁月沧桑。 她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以及关于这个时代的大致情况。 这是一个废土时代,她穿越到了一个命运坎坷的女孩身上。 她今年十六岁,也叫杜小月,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而父亲在她十岁那年,便将带着两个孩子的继母娶了回来。 自打继母进门,这个家就变得鸡飞狗跳,每天不得安宁。 这些年,父亲虽看着她受尽继母搓磨,三天饿九顿,所有脏活累活都要全包。 懦弱的男人却敢怒不敢言,最终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不敢表达任何不满。 继母见无人庇护她,于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苛待她。 小月眉头紧锁,随着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心中不禁泛起阵阵苦涩。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竟遭遇如此悲惨的命运。 在这废土时代,生存本就艰难,而少女年幼失母,还要承受各种各样的搓磨。 从五岁失去母亲开始,苦难的种子便已种下。 十岁时继母的到来,更是让她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继母的尖酸刻薄,父亲的懦弱无能,让这个家成了关押她的地狱。 每天天不亮,她就得起床干活,洗衣、做饭、打扫,家里的脏活累活全被她包揽。 可即便如此,换来的也只是继母的谩骂和少得可怜的食物,常常三天只能吃一顿饱饭。 小月暗自攥紧了拳头,心中对父亲和继母的行为感到愤怒不已。 但她也清楚,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改变现状,在这个残酷的废土世界活下去。 接收完记忆,小月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既然命运让她重生在这个可怜的少女身上,她就绝不能让这具身体再遭受过去那些苦难。 她开始思索起来,从记忆中寻找着可能的转机。 试图找到一条能摆脱困境、在这艰难世道生存下去的道路。 尽管前途未卜,但她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照亮了她前行的方向。 正当她接受完大部记忆,踌躇满志的时候,“咣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直接砸向地面,一阵怒骂声在房中响起。 “小贱蹄子!青天白日的竟然敢躲懒!今年闹饥荒,到处都找不到吃的。 你弟弟妹妹还饿着呢,还不赶紧起来跟我出去拾荒!” “好,我这就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悄悄用意识从空间取出一小颗糖块含在嘴里。 腹中空空如也,饿得头昏眼花的她只能尽快让自己恢复体力,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哼!收拾好跟我去莲花山那边拾荒!附近已经没有吃的,今天得去远点的地方找!” 继母孙氏双手叉腰,厌恶的看着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小月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默默起身。她深知,此刻与继母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在这个寄人篱下且不能暴露空间的环境中,唯有暂且隐忍,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机会。 她快速整理好衣衫,抬眼看向继母孙氏。轻声回应:“知道了,母亲。” 孙氏的身躯堵在门口,脸上的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厌恶与不耐烦。 背上背篓,装好麻袋后,她正想带上镰刀麻绳。孙氏突然开口阻拦: “刀和绳子就不用带了,这年头,估计那边也找不到多少吃的。” “是,母亲。”小月乖顺的应声道,跟孙氏一前一后便出了门。 小月跟着孙氏走出家门,外面的世界一片荒芜,风沙弥漫。 天空被阴霾笼罩,透着一种压抑的昏黄。 街道上行人稀少,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对生存的渴望与无奈。 两人一路无言,朝着莲花山的方向走去。小月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盘算着。 拾荒虽然危险重重,但或许也是她摆脱困境的一个契机。 她努力回忆着原主记忆中关于莲花山的信息,据说那里时常会有一些废弃的物资。 但同时也潜藏着各种危险,有凶猛的变异兽,还有其他心怀不轨的拾荒者。 “到了之后,你给我手脚麻利点!要是敢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 孙氏突然转头,恶狠狠地对身后的小月说道。 “慢吞吞的,天黑也到不了莲花山!你给我到前边来,走前头!” 小月赶忙加快脚步越过她:“是,母亲,我一定努力干活。” 一个小时后,她们便来到莲花山附近。放眼望去,山上一片荒芜,只有干枯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小月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无论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全力以赴。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废土世界中,为自己开辟出一条生路。 当她被继母哄骗着去偏僻的地方寻找食物时,忽然不知从哪里跳出了两个人将她抓住。 她被这一幕吓得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大喊:“救命!母亲!救我!” 谁料孙氏得意的冷笑一声,“谁是你母亲!救你?哈哈,想得美!” “你……是你!是你!”小月后知后觉的瞪着她,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悔不已。 就在此时,那两个人用一块破布塞住她的嘴,将她绑了起来。 然后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继母以两斤变异小麦的价格,卖给了那两个人。 “粮货两讫,只多不少。下回还有货,记得找我们就行。” 其中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说道。随即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月。 “好好好,这个小妮子狡猾得很,你们可得将她看住了,跑了可不关我的事。” 孙氏满意的掂了掂手中的粮食,怕小月逃跑回去告状,于是落井下石的说道。 “行了行了,这还用你说!粮食多金贵,我们能让她跑了吗!拿上东西快滚!” 男人不耐烦的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赶走了孙氏。 临走的时候,孙氏回头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小月,眼中充满了厌恶。 男人走过来,将她扛在肩上,向深山走去。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 身体虚弱,处于惊恐状态和备受打击的小月,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 当小月的意识逐渐清晰,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终于苏醒。 她惊恐地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一间小木屋。 屋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 墙壁是用粗糙的木板拼凑而成,缝隙中透出丝丝缕缕的光线。 屋顶的瓦片似乎有些松动,偶尔会有一两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屋内的陈设更是简单到了极点,一张破旧的木床。 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还有一把同样破旧的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小月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消息是,她没有被侵犯,坏消息是,她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她连忙从空间拿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将绳子割断。“这是哪里?” 小月喃喃自语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小木屋里回荡。 当她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时,突然感觉到这具身体就像被饿了很久一样。 双腿完全没有力气,软绵绵的,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她用尽全力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直接摔倒。 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她终于稳住了身形。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挪动。 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一样,沉重无比。 终于,她走到了门口,颤抖的手缓缓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响,伴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开了,强烈的阳光如同一束束金色的箭,直直地射进了屋内。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有些睁不开眼,连忙眯起眼睛,用手遮挡住部分光线。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逐渐适应了这耀眼的阳光。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荒芜的景象。不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山上的树木稀稀拉拉的,看上去毫无生气,显得格外荒凉。 木屋前,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通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的微弱风声。 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和凄凉。 这座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周围杂草丛生,显得有些破败不堪。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突兀的脚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迅速躲回屋内,以避免被发现。 然而,好奇心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拉住了她,让她无法挪动脚步。 最终,她还是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偷偷向外张望。 在远处,两个身影若隐若现。随着他们逐渐靠近。 小月才看清,那是一个衣服上打满补丁的中年男人。 只见他脸色蜡黄,眼睛布满了血丝,面容憔悴。 仿佛经历了许多苦难,他的身旁紧跟着一个同样落魄的妇人。 两人步履蹒跚,鬼鬼祟祟、缓慢地朝着木屋的方向走来。 当他们终于走到木屋的门前时,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就在这时,他猛地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要是那只羊醒了,待会儿我负责宰羊,你负责起锅烧油,咱俩今晚好好饱餐一顿。”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丝迫不及待。 听到这话,妇人瞬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与拿着匕首的男人保持着大约两米的距离,免得待会儿他误伤了自己。 妇人先是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木屋的门。 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确认安全后,她才压低声音回应道: “好,待会儿你把人拖到后院杀,小心点,屋里那只可不是普通的小羊羔,狡猾得很!” 听到这里,小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准备对自己做什么? 看他们的架势和隐晦的对话,难不成,是想拿自己祭他们的五脏庙!可恶! 想到这里,她不打算与这两个毫无人性的畜生正面硬刚。 怪只怪这具身体太虚弱了。她心念一动,就躲进了自己的桃源空间躲避。 回到空间里的她,看着那两个人在屋里没有找到晚餐“小羊羔”。 被气得的骂骂咧咧的场景,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浓浓的绝望笼罩在她的心头,她蹲下来捂着脸痛哭出声。 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没有空间,她恐怕早已落地成盒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真正的弱肉强食的丛林时代,他们,他们竟然吃同类! 究竟是所有人都如此,还是只有一小部分?她不敢往下想。 无论如何,她明白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保全自身的安危,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真理! 想通之后,她看向井口上方悬浮的玉瓶,她跌跌撞撞走过去。 拿起玉瓶,一口气就喝掉了一整瓶灵泉水,手一松,玉瓶又自动飞回了井口上方。 “我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才能尽早解开所有的谜团。” 由于这具身体第一次喝灵泉水,身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层黑色的泥。 她拿起一个木盆,一盒皂粉,走到河边,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好几遍。 直到盆里的水变清,她才包好头发,收拾东西向空间的卧室走去。 此刻的她神清气爽,感觉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得找一身粗布衣衫穿上。” 她回到卧室便径直朝衣柜走去,无意间抬头,发现了床头墙上挂的一幅画像。 画中是她和一名男子,而她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瞬间便想起了,此人正是她的梦中人! 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全部有了答案。她看向梳妆台。 瞬间被桌子上的几张纸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那是什么?” 她来到梳妆台边,坐下来慢慢翻阅着纸张上的内容。 “这是我在去伏罪崖的路上,为了防止自己被流放后会失去记忆。 也防止自己与双鱼空间失去能量链接,于是用意识在空间给自己写了一封信。 如果你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醒来,并回到了空间,请一定要耐心将这些内容读完……” 小月就这样坐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读完了所有内容。 信上删繁就简的讲述了,从她第一世穿越成一个小孤女,与沈青山相遇相爱。 第二世她的遭遇,以及第三世,她和天河神君沈崇礼一同被天庭判决流放废土五百年。 信上还说,她还有一个双鱼空间,空间的载体是一个双鱼玉佩。 让她务必尽快去双鱼空间,在丹房找到一种名为“甘露丸”的丹药,并吃下一粒。 只要吃了这粒丹药,所有的记忆都会恢复,玉佩就放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 小月将它拿了出来,她握着玉佩,集中意识,默默想着:“我想进双鱼空间!” 下一秒,她人已经来到了另一个空间,此时的她,无心欣赏那生机盎然的药田。 她步履匆匆,按照信上的指示,在丹房里找到了甘露丸。 没有丝毫犹豫,她倒出一粒吃了下去。然后回到院子里喝了一口井水。 前后仅一刻钟不到,她就已经恢复了累生累世的记忆。 其中自然也包括她和天河神君——沈青山之间的全部过往。 她泪流满面的说道: “夫君,此刻你在哪里?这一世,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无论你身在何处。 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样貌,我也一定要找到你,与你团聚,你一定要等我……” 第296章 易容 心力交瘁的小月在空间里大哭了一场,满心的思念与迷茫交织在一起。 也许是哭累了,不知不觉间,就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当她悠悠转醒,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她深知,在动荡不安的时代,特别是在这个比乱世还要糟糕的废土世界。 落单的女子,无疑是极其危险的,如同手无寸铁的羔羊,很容易遭遇不测。 她迅速整理好情绪,回到丹房。目光在架子上快速扫过,终于找到那瓶易容丹。 她拿起瓶子,看到后面的说明书,深吸一口气,然后按着上面的指示,默念道: “我想变成一个男人的样子,不要太白净,高一点,爷们一点。”声音透着一股坚定。 服下易容丹后,她心急如焚地冲到井边。井水清澈,倒映出她如今的模样。 只见原本清秀的面容已然改变,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五官轮廓变得硬朗分明,身形也拔高了不少,宽肩窄腰,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阳刚之气。 小月看着水中的倒影,咧嘴一笑,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这副伪装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自己,让她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行动更加方便。 随后,她从衣柜找出一身不惹眼的男装穿上。 衣服材质虽普通,却裁剪得体,也宽松舒适,做事不会碍手碍脚。 随后,她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粒用各种珍稀药材炼成的极品强身健体丹。 这丹药呈深褐色,表面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 隐隐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药香,光是闻着,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大药力。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丹药放入口中,轻轻咽下。 刹那间,一股滚烫而磅礴的力量在她腹中炸开,如汹涌的洪流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药力正沿着经络飞速游走。 所过之处,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带来一阵酥麻又略带刺痛的感觉。 浑身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似乎在药力的作用下进行着重塑与强化。 就连肌肉也开始变得紧绷结实,仿佛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感。 原本有些虚弱的身体,此刻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变得战斗力爆表。 她的视力、听力也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远处树叶的细微颤动。 以及更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虫鸣声,都清晰地传入耳中。 她试着握紧拳头,感受身体里澎湃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信。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废土世界,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生存的保障,也多一分找到沈青山的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准备离开这个暂时的庇护所。 朝着未知的远方走去,去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 她首先回到桃源空间,眯着眼观察着那间曾经关押过自己的小木屋, 一阵孩子的哭声传来,万万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夜而已,那伙人竟又找来了三个孩童! 最大的六七岁,中间那个五岁左右,两人都是男孩,而最小的女孩看起来只有两岁! 这三个孩子看起来灰头土脸,皮黄骨瘦,大大的脑袋全靠纤细的脖颈勉强支撑着。 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敷衍的挂在小小的身躯上,聊胜于无。 也许是年龄太小,又受了惊吓,两岁的女娃不停的哭闹,眼泪混着尘垢糊了一脸。 而那两个男孩左右两边脸上,都有一个大大的明显的巴掌印。 此时,他们低着头默默掉眼泪,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小月望着那间小木屋,眼中燃起怒火。她原本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先找到沈青山再说,没想到如今却撞见了这般残忍的场景。 那三个孩子的模样,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小月的心。 他们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最小的女娃哭得声嘶力竭,那沙哑的哭声仿佛在绝望地求救,让人揪心。 而两个男孩脸上的巴掌印,更是触目惊心,看得出他们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悄悄靠近小木屋。 想弄清楚这伙人的目的和人数,寻找解救孩子们的最佳时机。 透过木屋的缝隙,看到屋内几个大汉正围坐在一起,喝着酒,大声地谈论着什么。 “这几个小崽子能卖不少钱吧,这次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其中一个男人咧着嘴笑道。 “哼,还好意思说,你这没用的东西!昨天竟让那丫头跑了! 白瞎了老子两斤粮食。”一个独眼龙恶狠狠地说道。 手下谄媚的保证道:“老大放心!这次小的绝对不会失手了!” 独眼龙慢悠悠的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吩咐道: “那个小的太吵了,吵得老子脑壳疼,宰了,拿来做下酒菜。” “是,老大!”满脸坏笑的男人连忙应下,咽了咽口水。 听到这些对话,小月心中更加笃定,留下这伙人只会让更多人丢掉性命。 她心急如焚,一边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各种方案。 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把这三个孩子救出来! 绝不能让这些无辜的孩子命丧这伙人之手!她暗暗发誓,眼神愈发坚定。 小月看准时机,毫不犹豫地出手,她轻挥衣袖,一群纸鸟从袖口飞出。 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纸鸟群如利箭般朝木屋飞去。 那些纸鸟刚一靠近木屋,便发出一阵细微却尖锐的蜂鸣声。 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 屋内的人贩子们,正在毫无防备地高谈阔论侃大山。 听到这奇怪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们的眼神逐渐迷离,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紧接着,一个个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陷入了昏睡。 原本哭闹不止的小女娃,也在这奇异的声音影响下,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她小小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脏兮兮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小月快速走进木屋,先确认了这伙畜生确实昏睡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她蹲下身子,轻轻抱起小女娃,用帕子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渍和污垢。 看着这张皱巴巴却又天真的小脸,她心中满是怜惜。 随后,她又扶起那两个小男孩,轻声安慰道: “别怕,我带你们回家,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伤害你们了。” 话音刚落,她将三个睡着的孩子收进桃源空间院子里的小木床。 她并不担心这些孩子会中途醒过来,然后发现空间的秘密。 所有被秘术催眠的人,都会一直陷在沉睡的状态,只有她能唤醒。 做完这些,她走出木屋,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暖的…… 让她那颗如坠冰窟的心,渐渐恢复了一丝温暖与希望,人性的阴暗,实则比鬼更可怕。 她知道,接下来要将这几个孩子送回家,且绝不能让他们再落入坏人手中。 她回头看了一眼屋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男人。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她什么也没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木屋。 易容成一个男子的小月凭着记忆,迅速回到安全基地。 她没有回原身的家去找继母的麻烦,也没有去找父亲诉苦。 只见她取出了一斤粮食藏在怀里,凭着原身的记忆,向一个流里流气的地痞头子走去。 “听说,你就是阿南?”她双手抱在胸前,瞥了一眼跟前的人。 “臭小子,找你爷爷干啥?你信不信我抽……” 小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袋,对面的人双眼一亮,如同恶狼看到了肉。 只听他客客气气的询问道:“好哥哥,我是阿南,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小月挑了挑眉,状似随意的抛了抛手中的袋子。 阿南和他身边的两个小弟紧紧盯着眼前的粮袋,粮食独有的清香。 以及互相碰撞发出的沙沙声,把这些人馋得找不着北。 她继续慢悠悠地抛着手中装着粮食的布袋,故意吊对方的胃口。 “听说你在这一片儿混得不错,有些手段和门道,我这儿有个事儿想让你帮忙。” 阿南的视线紧紧黏在粮袋上,忙不迭地点头,谄媚地笑道: “您尽管吩咐,只要是小的力所能及的,小人绝不含糊!” 他身边那两个小弟也跟着附和,眼神同样贪婪地盯着粮袋。 小月停下动作,缓缓开口:“我想知道,这个基地谁最狠辣,谁最有手段。 要是实话实说呢,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故意说大话诓骗我嘛……”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阿南心里一凛,忙拍着胸脯保证:“哥哥放心!这事儿您算是问对人啦! 我阿南在这一片儿混了这么久,基地里总共有几只跳蚤,可瞒不过我的一双火眼金睛!” 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扬了扬嘴角。 闻言,小月只是淡淡一笑:“那你说说看,说得好,里面这一斤粮食自然是你的。 但要是让我知道你耍什么花样,那我就只好去问别人。 毕竟,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几句话就能白得一斤粮食,谁不乐意呢。” 被揭穿了心事,阿南尴尬地笑了笑,原本想随口胡诌几句,糊弄糊弄对方。 此刻是彻底歇了这个心思,他连忙点头如捣蒜: “明白明白!哥哥您就放心吧!我阿南说话做事,您绝对放心! 要说基地的大哥大,必须是咱们的龚爷啊,人称鬼见愁! 老虎的屁股能摸得,但这位龚爷啊,既惹不得,也躲不起!” “……”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小月这才把粮袋递给他,快速离开了此处。 她按照打听到的地址,利用轻功和秘术的掩护。 非常顺利的便来到了基地中心的一栋豪华别墅附近。 这里七步一哨,十步一岗,到处都是巡逻的小队。 而且,那些人手里握着的枪,全部都是上了膛的! 小月灵活避过守卫和巡逻小队。还朝院子里拴着的大狼狗投了一个麻醉镖。 见大狼狗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她才悄悄潜入屋里将小少爷催眠。 争分夺秒地将他收进空间后,她迅速回到一楼暗角处,闪身躲进了空间。 一个小时左右,别墅的佣人终于发现小少爷不见了,随即发出一声尖叫: “来人!来人呐!” “会不会是少爷故意藏起来,跟咱们玩捉迷藏呢,快去找!” 头发花白的管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颤颤巍巍的向佣人们下达命令。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就在上个月。 顽皮的小少爷故意躲在阁楼,让大家找了好半天,魂都快吓没了才找到。 随着一阵兵荒马乱,整栋别墅都没看到小少爷的踪迹。 熟睡的龚爷终于被慌慌张张的管家叫醒,迈着流星大步来到一楼的客厅。 此时屋内站了很多人,只见那位龚爷手中正拿着一根雪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他冷笑一声,眯着眼睛,语气阴冷得如同一条正在吐信子的毒蛇: “我倒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我龚强的儿子!查!给我立刻去查!” “是!”一众手下接到命令,立即齐刷刷的离开了别墅。 龚强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被这胆大包天的贼人气得不轻。 管家和佣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触怒这位盛怒之下的人间活阎王。 “龚爷,我们已经派人四处去找小少爷了,也通知了基地的安保队! 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管家小心翼翼地汇报着,声音微微颤抖。 龚强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通知安保队有什么用? 多派人手,给我把整个基地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我儿子找出来! 要是找不回来,谁都别想好过!”听闻此言,管家吓得浑身一颤。 他连忙点头称是,转身又去催促众人加快寻找的速度。 此时,躲在空间里的小月静静地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将这个男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知道,龚强在这个基地势力庞大,如同基地的土皇帝。 想利用他,从他手中全身而退绝非易事。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冒险一试。 小月看着空间里依旧在熟睡的龚家小少爷,心中暗自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她需要利用小少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他爹老奸巨猾,肯定不会轻易上当。 她必须想出一个周全的计策,既能保证小少爷的安全,又能让龚强成为自己手中的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别墅外传来了阵阵嘈杂声,想必是安保队的人已经赶到。 小月深吸一口气,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为了能彻底铲除那伙恶徒,她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就在这时,管家擦了擦头上豆大的汗珠,如同福至心灵一般,声音颤抖着说道: “龚爷,听说基地有一伙人专门偷孩子和女人,一半……吃,吃掉,一半拿去卖…… 小少爷他……他不会……”话未说完,管家已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往下想。 龚强听后,犹如五雷轰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眼布满了血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怒吼道: “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这基地里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罢,他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此时,整个别墅内弥漫着紧张而恐惧的气氛。 众人四处奔走寻找小少爷,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却依旧一无所获。 安保队在别墅内外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可依旧毫无头绪。 而躲在空间里的小月,将外面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眉头微皱,没想到这名管家也知道这伙人,倒省了她不少事。 看着熟睡的小少爷,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在龚强的人找到小木屋之前,将小少爷放在现场,让他能人赃并获。 但她也深知,龚强绝非善类,这场行动必将困难重重,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见时机已成熟,她迅速离开别墅,施展轻功如闪电般穿梭在夜色中,很快便回到小木屋。 而屋里那些人,还和她走的时候一样昏睡不醒。 正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小月知道,如果没有猜错,以那位龚爷的手段,天亮的时候就能找到这里。 她掏出空间的火折子,将桌子上面的油灯点亮,屋里顿时昏黄一片。 就着明明灭灭的灯火,她环顾着四周,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起来。 只见她从将龚家的小少爷移出空间,放在木屋的地上。 并随手抓起一把泥土,沾上水糊在他的脸上和手上。 把他弄得脏兮兮的,能增强视觉效果,让他老爹更愤怒更心疼。 想了想,小月咬着牙,狠心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刀,伤口鲜血直流。 然后拿出一条坚韧的绳索,将昏睡的小少爷捆绑起来,确保他醒来后也无法逃跑。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屋里,静静地等待着龚强那伙人的到来。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小月的思绪却一刻也未停歇。 她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龚强情绪彻底失控的场景。 也不断分析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之策。 她深知,龚强这个唯利是图的老狐狸,心眼比莲藕还多,绝不会轻易受人摆布。 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必须破釜沉舟,全力以赴。 天蒙蒙亮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车辆行驶声、嘈杂声、还夹杂着狼狗的吠叫声。 小月知道,他们来了!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眼神变得格外坚定。 只见她勾唇,抬起右手弹了一个响指,下一秒,小少爷的哭声陡然响起: “啊!这是哪里!手好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那带着惊恐与无助的哭喊声,瞬间打破了木屋原本的寂静。 屋里昏睡的人也被唤醒,陆陆续续地睁开了眼睛。 他们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四肢乏力。 待众人看清身旁这个哭闹不止的孩子时,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这倒霉孩子是谁?”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率先叫嚷起来,眼中满是疑惑。 第297章 荒年 就在这伙人还在纳闷的间隙,龚强已带着大队人马杀到了门口。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区域原本的静谧。 那尖锐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无情地划破夜幕下的宁静。 几乎是下一秒,“嘣!” 随着木门被人狠狠踹开,一股强大的气流裹挟着沙尘涌入屋内。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如黑色的鬼魅般迅速冲进来。 手中黑洞洞的武器直指独眼龙和他的一众手下,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全部蹲下,双手抱头!不许动!”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士兵大声喊道。 声音在这狭小的木屋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眼神冷峻,紧紧盯着独眼龙等人,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异动。 手中的武器便会毫不犹豫地喷出火舌,将这些人屠杀殆尽。 “刀枪无眼,各位有话好好说,凡事好商量。” 独眼龙见情况不对,迅速示弱。而他的手下们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此刻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老老实实。 龚强则面色阴沉地从士兵身后缓缓走进木屋。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屋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最后定格在儿子身上,小少爷见来人是自家老爹,也不哭闹了。 冲上去就抱着龚强的腿,委屈巴巴的告状:“爹地,他们打我。” 独眼龙拼命解释: “没有没有!小少爷,我们也是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打你呢。” 听到这些话,龚强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自然知道基地里一直都存在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没想到竟如此猖獗,连他的儿子也敢绑!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他转头看向独眼龙等人,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怒,冷哼一声,说道: “哼,你们倒是胆子不小,竟敢算计到我龚强的头上。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独眼龙等人吓得连忙跪地求饶,“龚,龚爷!我们错了! 我们也是被生活所迫啊!您饶了我们吧!” 龚强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而是再次看向他:“你说的这些,我半个字也不信。 你们不仅在我的地盘上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私自绑架我儿子!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冤枉啊,龚爷,我比那窦娥还冤!”见对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独眼龙的眼中布满绝望。 惹谁不好,偏偏是龚强这个活阎王!此时,他脑海里忽然想起一句话: 恶人自有恶人磨,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看来今日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恐惧到极点,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过去那些阴谋诡计、坑蒙拐骗的小伎俩,此时此刻都成了雕虫小技。 横竖都是一死,他决定再争取一下。“龚爷,如果我说我没绑架你儿子,您信吗? 我们全部被人下了药,刚睁开眼睛,您就带人进来了。” 独眼龙满脸谄媚又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神情。 说完,他满怀希冀地看着龚强,仿佛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妄图得到主人的怜悯。 龚强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哼,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番鬼话? 我儿子人就在这儿,而你们又都在这屋里,不是你们还有谁?”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坎上。 “龚爷,真不是我们啊!我们也是受害者!”一个瘦高个带着哭腔辩解道。 “我们在这儿喝酒,聊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什么东西弄晕了。 醒来就被绑在这儿了。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 这时,一个手下在龚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似乎是在汇报对木屋的初步检查情况。 听罢,他微微点头,随后目光再次落在独眼龙身上。 “你说你们是被人栽赃陷害的,那你倒是说说。 你怎么证明不是你跟别人勾结,故意绑架我儿子?” 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独眼龙心中虽早已慌得一批。 但仍极力维持表面的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 “龚爷,您看整个基地谁人不知您的威名? 就算是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龚爷的人呐! 我们好歹也是道上的人,又不是活腻歪了,何必冒险得罪龚爷您呢? 而且,小少爷一直都很安全,我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伤害。” “不!你说谎!爹地,他们割伤我了,流了好多血!好疼!” 小少爷一边指着他,一边举着受伤的手,仰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告状。 “不是!小少爷,这不是我们干的!”独眼龙双手作揖,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龚强的眼神在这些亡命之徒身上来回扫视,如同审视猎物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向来斩草除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他的人生信条。 他在心里暗自权衡利弊,于公于私,今天谁也别想轻易脱身。 为了往后能高枕无忧,他必须铲除这股恶势力! 更别说,这基地里有多少家庭因为这些人妻离子散。 他心中十分清楚,如果任由他们继续作恶,恐怕整个基地都会陷在水深火热之中。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届时要是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危机,一样会波及到他身上。 想到这里,龚强神色变幻间,就已经给这伙人判定了生死。 他微微皱眉,冷冷的说道:“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让我完全相信你。” 小月躲在空间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木屋中的一举一动。 尽管理智告诉她没人能发现自己的存在,可紧张的情绪还是如影随形。 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来人!半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他们背后都有什么人。” 龚强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如同洪钟般在木屋内回荡。 他转身看向儿子,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轻声说道: “儿子,我们回车上等,爹地带了医生,让他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好,谢谢爹地。”小少爷乖巧地回应,声音中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父子俩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屋内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一伙恶徒。 “龚爷,饶命啊!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也没做过!” 独眼龙和手下们声嘶力竭地求饶,可话音未落,屋里就传出了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令人毛骨悚然,打破了山野之地的寂静。 小月默默闭上眼睛,她知道,龚强的手下肯定开始对这些人严刑逼供了。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在空间里焦急地等待着。 半小时左右,小木屋恢复了安静,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终于打开了门。 他们顺藤摸瓜,揪出了独眼龙所有的靠山以及同伙,将一沓名单交到龚强的手上。 龚强看着手中的名单,脸色愈发阴沉,名单上的名字密密麻麻。 有些是基地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则是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他深知,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将会在基地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但作为基地的掌权者之一,他又绝不能容忍这种恶行继续存在。 “把这些人全部拖到后山枪决!一个都不许放过!”龚强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士兵们立刻执行,将奄奄一息的独眼龙等人像拖死狗一样带出了木屋。 小月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但至少龚强已经开始重视并着手处理此事。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找到沈青山。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耐心的等着这些人离开。 …… 回到别墅后,龚强并没有立即大张旗鼓地去抓名单上的人。 他深知此事牵扯甚广,一旦动作太大,极有可能引发基地内的混乱与恐慌。 甚至会引起一些隐藏势力的联合抵抗,他表现得像平日那样,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天夜里,月色如墨,整个基地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龚强却没有丝毫睡意,他秘密召集了十几个心腹手下。 众人鱼贯而入书房后,管家小心翼翼地拉上厚重的窗帘,确保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书房内气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与谨慎。 龚强坐在书桌前,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低声说道: “今天发生的事,想必你们都清楚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份名单上的人,竟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绝不能轻饶! 但此事棘手,我们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让他们有所警觉。” 心腹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开口道: “龚爷,您就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您的!” 龚强微微点头,展开手中的名单,开始详细布置任务。 他声音低沉,如同黑暗中的低语,每一个字都透着冰冷的杀意与决然。 众人围在他身边,仔细聆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与建议,密议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天亮之后,整个基地依旧如往常般运转。 但那份名单上的人却全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原本的住所空无一人,平日里的生意也都戛然而止,仿佛这些人从未在基地出现过。 这件诡异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基地,人们议论纷纷。 猜测着这些人的去向,恐惧与好奇在人群中蔓延。 小月人刚到基地,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心中不禁一惊,这效率也太高了! 随即不禁庆幸龚强不知道自己才是抓他儿子的幕后黑手。 那个男人能在一夜之间将这些人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其能力倒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暗自提醒自己,在这个基地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得罪那位疯批大佬。 不过,此事也让她看到了龚强在基地的势力与实力。 如果将来能巧妙利用,或许对她寻找沈青山会有帮助? 但她也明白,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算了算了,还是别去送人头了,这样的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她打消了接近龚强的想法,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边在人群中悄然前行,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警惕。 在废土基地的十几天里,小月像是不知疲倦的猎手,将每一寸土地都翻寻了个遍。 她带着从小木屋救出的三个孩子,挨家挨户地询问。 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与沈青山有关的线索。 然而,得到的回应不是摇头,就是一脸茫然的不知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三个孩子都在找沈青山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家人。 把孩子交还给母亲的时候,小月在他们每个人的怀里都藏了两斤粮食和半斤糖。 当他们发现这些东西,追出门口想道谢的时候,小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 随着时间流逝,每一次希望的落空,小月的心就越来越沉重。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干脆选择了一个看似笨拙却又执着的办法。 每天清晨,曙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的阴霾,小月便已守在了基地的城门口。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 她依旧伫立在那里,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拾荒人群。 她的眼睛如同一个精准的扫描仪,不放过任何一个路人。 每一张面孔从她眼前闪过,她都在心底细细比对,试图从人群中寻出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每一个身形相似的背影,都会让她心跳加速,满怀期待地追上前去。 直至确认不是心中的那个人,才会带着一丝失落转身回到原位,继续等待。 城门口人来人往,嘈杂喧闹。有人好奇地打量她。 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可小月丝毫不在意。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沈青山。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身影在城门口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执着而又孤独,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坚定的决心。 哪怕希望渺茫,她也愿意在这来来去去的人流中,一直等下去。 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负责城门安保的小队长李虎,每天站在城门口。 都能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不远处,引颈以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管是晴天还是下雨天,这个年轻人的身影总是会准时出现在那里。 仿佛在履行与某人的约定一般。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一个月已经悄然流逝。李虎对这个年轻人的好奇也与日俱增。 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这个年轻人如此执着地等待。 终于,在某一天,李虎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好奇心,他迈步走到了小月的面前。 “你好啊,我是负责城门安保的小队长,叫李虎。你怎么称呼?” 他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 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小月原本有些低落的神色稍稍收敛了一些。 她抬起头,看向李虎,回答道:“李队长好,我姓杜,叫杜康。” 李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杜康兄弟,我看你每天都在这里等人,是在找什么人吗?” 小月的眼神有些黯淡,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我在找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加入安保队岂不是正好? 这样一来,你不仅可以每天守在这里,而且还能领取一份薪水。 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吗?何乐而不为呢?” 小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丝丝遗憾和无尽的悲伤。 “多谢队长的好意,只是……”小月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已经在这里等待了整整一个月,却依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这个基地里吧。所以,我打算明天不再来了,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好吧,如果杜兄弟日后有需要找工作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好的,谢谢李队长。”小月感激地说道。 李虎看着这个叫杜康的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这一个月来,看着这个年轻人从最初的满怀希望,到如今的黯然神伤。 能真切感受到他寻找的那个人,对他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杜兄弟,你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征?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我在这基地也算待了些年头,认识不少人,消息也灵通。” 李虎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对方一些安慰。 小月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说道:“他叫沈青山,身形挺拔,面容清俊,气质不凡。 只是不知道历经变故后,现在是什么模样。”说着,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在这乱世,人的模样或许会因苦难而改变,这无疑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李虎思索片刻,摇摇头,“这名字我没什么印象,模样的话,符合的人也太多了。 杜兄弟,你不妨说说,你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兴许能有些线索。” 小月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在一场变故中失散,之后我历经波折才来到这基地。 实在想不出什么有用线索。”她不想过多提及自己复杂的经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虎见状,也不好再追问,“那杜兄弟接下来打算去哪找?外面可不太平。” 小月抬头望向茫茫远方,目光坚定的说道: “我打算去附近几个基地找找,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不能放弃。” “行,杜兄弟这份执着令人佩服。如果在其他地方找不着,记得回来。 说不定你找的人哪天就来了咱们这基地,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李虎真诚地说道。 “好,谢谢李队长关心。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感激不尽。” 小月心中对他的善意颇为感动。即便知道找到沈青山希望渺茫。 但来自陌生人的鼓励,还是让她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也为她接下来的寻找之路,增添了些许动力。 在李虎的提议下,两人熟练地操作起腕间的腕表,互相添加了好友,随后便就此分别。 小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份珍贵的善意。 此时,华灯初上,本应是城市喧嚣热闹之时。 然而在这末世的基地里,夜色虽已阑珊,却一片冷清。 放眼望去,竟半缕炊烟也不见。如今正值荒年。 粮食的珍贵程度远超黄金,许多人家都已到了揭不开锅的艰难境地。 小月走在基地的街道上,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叹息和孩子饥饿的哭声。 每一声都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路边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透着一股压抑和绝望。 她路过一户人家,听到屋内传出夫妻低声的争吵和孩子的哭闹声。 “这日子怎么过啊,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大人还能靠吃点土硬撑,孩子还这么小,这可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办法,出去找了几天,啥都没找到……”话语中满是无奈与悲凉。 小月加快了脚步,她深知明天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找沈青山。 同时也期望团聚后,能和他一起找到解决粮食危机的办法。 她抬头望向夜空,星辰稀疏,月光清冷,仿佛在这末世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但她心中的信念却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无论环境多么艰难,都无法将其熄灭。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沈青山,跟他一起度过这艰难的荒年。 第298章 跟踪 天色已晚,到处都是变异兽和变异植物,走夜路不安全,小月决定等天亮再离开。 她走到基地的一个偏僻转角处,确认附近没有人后,便闪身进了空间。 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起床,正当她拿起腕表准备戴上时。 才发现本应空白的显示屏上,有一条李虎发过来的消息。 见此,她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难道……难道是有青山的消息了? 她激动得差点连腕表都拿不稳,颤抖着手,赶紧点开信息。 “杜康兄弟,我今天早上去佣兵团办事的时候,顺口帮你打听了一下你那位叫沈青山的朋友。 确实打听到了一点消息,如果你方便,咱们见面再详谈吧。我在城门口等你。” 小月看到这条消息,心中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瞬间涌上心头。 她顾不上收拾东西,急忙将腕表戴好,神色匆匆,朝着城门口赶去。 一路上,她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脚步也愈发急切。 不一会儿,城门口那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李虎正站在那里,不时张望着。小月冲过去,气喘吁吁地说道: “李队长,我来了。你……你是不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她双眼紧紧盯着李队长,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紧张。 李虎看着她这副急切的模样,笑了笑,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杜兄弟,别着急。今天我在佣兵团确实打听到了一些跟你朋友有关的事。 不过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 小月哪里还按捺得住,恨不得马上就问清楚,但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跟着他来到城门附近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 两人刚停下脚步,小月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李队长,快说吧,到底是什么消息?” 李虎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听佣兵团的人说。 他们前天在距离咱们基地西北方向大概三百里的地方。 执行一项任务时,碰到了十几个人,而且个个都身手不错。 其中有一个男人姓沈,是他们的队长,至于详细的名字,没来得及问。 根据那些佣兵描述的身高相貌,跟你说的沈青山有七八分像。” 小月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的吗?李队长,快详细说说,他们还说了什么?” 李虎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据他们讲,那个人看起来很神秘,行事风格也与众不同。 当时他们并没有过多接触,只知道那群人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具体情况,他们也不太清楚。但我觉得,那位沈队长或许就是你要找的人。” 此时小月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找到沈青山的喜悦,又因线索模糊而感到担忧。 不过,这已经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最有价值的消息了。 “太感谢你了,李队长!不管这线索靠不靠谱,我都得亲自去看看!” 小月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见此情景,李虎拍了拍她的肩膀。 “杜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那地方离这儿不近,而且途中危险重重。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帮你联系几个可靠的人,跟你一起去?” 闻言,小月心中一阵感动,李虎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却能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她。 但她仔细想了想,还是婉拒道:“李队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带着别人不如自己一个人方便。 而且,我有一些自保的手段。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李虎见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强求。“好吧,杜兄弟,那你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记得用腕表联系我。” 小月用力点了点头,“我记住了,李队长。大恩不言谢! 等我找到了青山,一定跟他一起过来,好好感谢你!” 说完,她便匆匆与李虎告别,转身向基地的杂货铺走去,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远行做准备。 此刻,她眉眼含笑,心中充满了希望,哪怕前路荆棘密布。 她也会不顾一切地走下去,去寻找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她在杂货铺买了一套变异兽皮做成的软甲衣,老板当面给她验货,的确能刀枪不入。 除此之外,她还囤了一些打火机、能源枪、能源石、刀具、弓箭、普通枪支和子弹。 另外,驱虫粉、杀虫喷雾、消毒水、绷带、止血药。 太阳能手电筒、以及营养液、水壶和杂粮饼也备了一些。 买完需要的东西,她就走到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将那套软甲衣穿在身上。 明面上只带了一个水壶和一点营养液,其它的东西暂时都留在空间。 想到热心的李虎,她用布袋包好二十斤粮食,三斤糖,又用油纸包了两斤腩肉。 她将东西放进背篓,用干草盖上,出城门的时候,将背篓塞给李虎。 见他红着眼睛,一脸的倔强,死活不肯收下,小月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她连忙压低声音说道:“李大哥,你就别再推搪了。 再这样推来推去,要是被别人发现里面的东西,可就不好了啊!” 李虎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他眼眶渐渐湿润,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小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阵酸楚。 她当然知道,在这饥荒的年头里,粮食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意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李虎才终于哽咽着开口说道: “杜康兄弟,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不能收……” 小月连忙打断他的话,轻声说道:“李大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收下吧,家里人应该会需要的。” 听到这句话,李虎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用颤抖的手接过背篓,滚烫的泪水再一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小月见状,心中稍安,她微笑着说道:“李大哥,那我先走了。” 李虎连忙点头道:“好,好,你要照顾好自己啊,路上注意安全。” 小月的身影渐渐远去,李虎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感动与担忧。 手中沉甸甸的背篓,仿佛承载着千斤的情谊。 在这饥荒肆虐的年月,吃食比任何珍宝都来得珍贵。 对家中已经断粮的他而言,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这不仅是物资的馈赠,更是一份真挚的信任与感激。 他将手中的背篓背在身后,暗暗发誓,若杜兄弟遇到任何困难,自己定当全力以赴施以援手。 目送小月离开后,他的心中有些许不舍。似是喃喃自语般开口: “杜兄弟,一路平安,祝你能早日找到你的好朋友。” 良久后,他转身跟同事打了个招呼,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自己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当他走到家门口时,李母恰巧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儿子突然回来,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询问道: “虎子,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啦?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呀?” 听到母亲的声音,屋里的孕妻和三岁的女儿也闻声走了出来。 妻子牵着女儿的小手,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微笑着安慰母亲:“妈,你们别担心,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回来看看。咱进屋再说。” 他轻声说道,然后领着家人走进屋里,顺手将肩上的背篓放在了桌子上。 当他拨开上面的干草,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时,一家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虎子,这是……这是肉吗?竟然还有糖和粮食!” 李母颤抖着双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的食物,眼眶渐渐湿润了。 李虎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酸,连忙解释道: “妈,这些都是我今天买的。最近工作顺利,就想着给家里买点吃的。” 为了能让家人安心接受这些东西,他只能这么说。 毕竟在这个就连草根树皮都被吃光的时期,谁敢相信别人会白给自己这么多吃食呢? 李母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那些珍贵的食物,老泪纵横,嘴里不停地念叨: “真好啊,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稀罕的东西了……” 而李虎的妻子和女儿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们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吃食,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没想到,那位杜兄弟竟给了自己这么多吃的! 李虎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压抑内心的感动,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虎子啊,你快跟娘说说,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咱家虽然已经断粮了,但咱们可不能做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啊!” 李母一脸担忧地看着儿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李虎连忙安慰母亲道:“妈,您就放心吧! 儿子做事向来都是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得正坐得端。 这些东西您尽管收好,绝对是通过正当途径得来的!” 听到儿子这么说,李母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女孩突然开口央求道:“奶奶,我想吃肉肉。” 看着可爱的孙女,李母喉头一阵发哽,伸手摸了摸孙女的头。 “好,妞妞乖,今晚奶奶就切两片肉,加几粒米进去。 做成肉沫米汤给你和妈妈吃,剩下的咱们得腌起来,留着慢慢吃。” …… 而另一边,小月离开基地后没多久,就服下了还原丹。 恢复原本样貌的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前往西北方向的征程。 此刻她身上穿着那套变异兽皮制成的米白色护甲衣。 这套衣服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令只身在外的她,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只见她步伐坚定,目光如炬,穿越基地外那片荒芜的土地。 四周只有一片死寂,黄沙漫天飞舞,偶尔能看到几株干枯的植物在风中摇曳。 不断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处风景,都在诉说着末世的悲凉。 随着深入这片荒蛮之地,危险也渐渐逼近。 小月时刻保持警惕,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能源枪。 刚走到一片荆棘丛林,突然,一阵低沉的吼声从前方传来。 片刻后,一头身形庞大的变异兽出现在小月的视野中。 只见它浑身长满尖锐的鳞片,如铜铃一样的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它正垂涎欲滴地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人类。 糟了!这是一头三阶变异兽!小月深吸一口气,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后缓缓举起能源枪,心中默默计算着与变异兽的距离和角度。 那变异兽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能源枪的威胁,发出愤怒的低吼声。 强壮的后腿猛地一蹬,如离弦之箭般扑了过来。 小月迅速侧身闪躲,同时扣动扳机,一道蓝色的能量束精准地击中了变异兽的侧身。 变异兽猛然吃痛,发出一声怒吼,不仅没有就此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展开了攻击。 小月深知不能与之硬拼,于是她决定以退为进,先耗掉变异兽的体力。 她如同一条泥鳅般左躲右闪,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在变异兽的攻击间隙中灵活穿梭。 每一次躲避都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就会被变异兽锋利的爪子抓伤。 但她面不改色,沉着冷静地应对一切危险,一次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她连忙改变策略,主动出击,以攻为守。 已经耗尽了大半体力的变异兽,被她凌厉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 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小月不断寻找着对方的弱点。 终于,她发现变异兽颈部下方有一块相对柔软的部位,那里没有鳞片的保护! 趁着变异兽再次扑来的瞬间,她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将能源枪抵在变异兽的颈部下方,连续扣动扳机。 几道能量束直接穿透了变异兽的要害,它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小月看着倒地的变异兽,微微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下一秒,她拿出匕首,将变异兽头上的三阶能源石挖了出来。 “哈哈!这下能源枪又多了一块备用子弹了!不错嘛,没有白忙活一场!” 她扬起嘴角,满意的掂了掂手中的能源石,擦干净放回口袋,实则暗中收进了空间里。 这头三阶变异兽,只是她漫长旅途中的一个小小挑战。 她知道,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自己,但她毫不畏惧。 因为心中对沈青山的爱与信念,就是她最强大的武器。 稍作休息后,她再次踏上征程,朝着西北方向坚定地走去。 当小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片荆棘丛林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涌现出一队人。 他们大约十六人,动作快如闪电,如同训练有素的军士一般。 眨眼间,这些人便抵达了小月与变异兽激烈交战的现场。 他们清一色都是男性,且全都身着黑色作战服,头戴黑色钢盔。 手中紧握着各式先进的武器,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冷峻而专业的气息。 他们的步伐稳健,行动敏捷,显然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 “啧啧!沈队,你看到了吗?”其中一人惊叹道。 “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能独自杀死这头如此巨大的变异兽!” “是啊,简直难以置信。”另一个人附和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她有这样的实力。 要知道,对付这个三阶变异兽,就算是咱们联手,也未必能毫发无伤呢!” “这小姑娘的身手真是太厉害了!”又有人赞叹道。 “看她杀变异兽的样子,简直就像在玩耍一样轻松自如,令人赏心悦目啊!” 被称作沈队的男人微微皱眉,目光在那倒地的变异兽身上停留片刻。 又望向小月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与好奇。 “能独自解决一头三阶变异兽,身手和能力的确非同一般。” 他望着小月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沈队,咱们要不要追上去看看?说不定她身上还藏着什么厉害的秘密武器呢。” 一个手下凑上前,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闻言,男人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别净想些歪门邪道的事。 既然她能一个人在这末世独自生存,又轻轻松松解决了一头三阶变异兽。 肯定有自己的手段,贸然算计她,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沈队消消气,我就说说,纯属口嗨一下而已,我哪敢啊。” 那名手下赶紧开口解释,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玩笑。 男人再次看了看四周,陷入沉思。他所在的队伍一直游走在这片危险区域。 为的就是寻找一些珍贵的物资和强大的助力。 刚刚小月展现出的实力,让他心中有了新的想法。 “不过,这姑娘身上或许真有值得我们合作的地方。”男人缓缓说道。 “先跟着她,但别暴露行踪,看看她到底要去哪里,有什么目的。 如果有机会再和她接触接触,问问她,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明白,沈队!”手下们齐声应道,随后一行人便小心翼翼地跟在小月身后。 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同鬼魅般在这荒芜的末世中潜行。 而小月对此毫无察觉,她依旧专注地朝着西北方向前进。 随着深入荒漠,周围的环境愈发恶劣,不仅要时刻提防各种变异兽的袭击。 还要应对恶劣天气带来的挑战,但她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 沈青山的身影始终在她脑海中浮现,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引导着她不断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她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迷雾森林。 森林中弥漫着诡异的雾气,隐隐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 小月深知这片森林危险重重,但根据李虎提供的线索,她要去的地方似乎就在森林的另一边。 她深吸一口气,将一颗解毒丹放在舌底,握紧能源枪,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这片迷雾中。 远处跟在小月身后的人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向队长报告。 “老大,她进了变异森林!那里可都是瘴气和毒虫猛兽!” 其中一个队员听到这话,心有余悸的附和道: “是啊!来时咱们可是折损了一个人,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不会又跟着走一遭吧?” 一听这话,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纷纷看向自家老大。 “沈队,要不,咱们不跟了,那林子怪吓人的。”一名队员壮着胆子劝说道。 男人看着那片氤氲着诡异气息的变异森林,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深知手下们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这片森林确实危险重重。 之前他们队伍进去就折损了人手,至今想起当时大战变异食人花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然而,小月那神秘而矫健的身影又浮现在他眼前,他咬了咬牙,心中思忖着。 这小姑娘敢孤身闯入,说不定真有破解危机的办法。 若能跟上去探寻一二,或许能为队伍找到一条新的生存之道。 “都别慌!”他提高音量,眼神在手下们脸上一一扫过,试图稳住众人的情绪。 “我知道这森林危险,但你们也看到那姑娘的身手了。 她既然敢进去,说不定真有应对之策。咱们跟紧点,保持距离,尽量别暴露。 也许这次,能从她身上找到在末世活下去的关键。” 手下们面面相觑,虽心中仍有惧意,但看着沈队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们整理好装备,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片令人生畏的变异森林。 一踏进入森林,刺鼻的瘴气扑面而来,众人纷纷掏出面巾捂住口鼻。 四周的雾气浓稠得仿佛实质化,能见度极低,只能隐约看到前方树木扭曲的轮廓。 时不时传来几声尖锐的虫鸣和野兽的嘶吼,让人心惊胆战。 男人打了个手势,示意手下们保持警惕,列队搜索前进。 他们脚步轻缓,眼睛在迷雾中努力搜寻着小月的踪迹。 突然,走在前方的一名队员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听到异响,他抬头一看。 只见前方地面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迅速涌来。 “小心!是变异毒蚁群!”那队员惊恐地大喊道。 沈队心中一紧,急忙低声命令:“别慌乱,用火把驱散它们!” 队员们迅速拿出火把点燃,围成一个圈,阻挡着毒蚁的靠近。 火焰舔舐着毒蚁群,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一股焦臭味弥漫开来。 而此时的小月,正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和矫健的身手,在森林中穿梭。 听到后方传来的动静,她已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人还不少。 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是敌是友,她无暇顾及这些,一心只想尽快穿过这片森林。 她知道,变异森林危机四伏,稍有不慎,这条小命就会交待在这里。 她手中紧握着能源枪,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第299章 相助 经过一番艰难的拼搏,沈队长和他的手下们终于成功从变异毒蚁群的包围圈中逃脱出来。 每个人都气喘吁吁,沈队长顾不上休息,立刻焦急地询问: “有没有人受伤?身上的武器都还在吧?” 一名手下回答道:“头儿,我们都没事,就是老朱不小心将一把能源枪给弄丢了。” 男人皱了皱眉,但很快就安慰道:“丢了就丢了,人没事就好。” 然而,他们的喘息还未平息,突然,一声惨叫在众人耳边响起。 “啊!有什么东西蛰了我一下!”队伍里其中一名手下惊恐地喊道。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大喊道:“不好!是变异毒蝎!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更多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啊!” “好多蝎子!” 队员们的惊呼声和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 男人心急如焚,看着手下们接连被变异毒蝎蛰伤,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此时,变异毒蝎从四面八方涌来,数量之多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毒蝎体型硕大,外壳坚硬如铁,尾刺上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都别慌!保持阵形!有枪的用能源枪,没枪的用刀砍,用火把烧!” 他大声呼喊着,试图稳住局面。他挥舞着手中长刀,刀锋闪烁着冷光。 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斩向毒蝎,几只靠近的毒蝎瞬间被劈成两半。 绿色的黏液溅射到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然而,毒蝎的攻势太过凶猛,尽管队员们奋力抵抗,还是有人不断受伤。 一名队员的腿部被毒蝎蛰中,他惨叫一声,单膝跪地,手中的火把也掉落在地。 几只毒蝎见状,迅速朝着他涌来。沈队长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 长刀一挥,将那几只毒蝎逼退,一把拉起受伤的队员。 “大家坚持住!快服下解毒药!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男人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但毒蝎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包围圈在逐渐缩小。 队员们的体力也在不断消耗,形势愈发危急。 而另一边,刚刚解决完一头五阶变异野猪的小月,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迅速地蹲下身子,熟练地用手中的工具挖出了藏在变异野猪体内的能源石。 这颗能源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看就知道里面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哈!又得了一个宝贝!来财,来财!财源滚滚来呀!” 小月珍而重之地将能源石放入空间中,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刚刚迈开脚步的一瞬间,一阵阵刺耳的惨叫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小月心中一凛,这些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刚挖出能源石的武器,侧耳细听,试图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 短暂思索后,她决定循声而去,尽管心中清楚这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但在末世,每一个生命的呼救都可能关乎生死。 更何况,她也好奇那些跟踪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 她小心翼翼地穿过茂密的植被,绕过几株盘根错节的大树,逐渐靠近了声音的源头。 透过层层迷雾,她看到一群蒙面人正被一群毒蝎围攻。那些毒蝎身形巨大,足有半人高。 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尾刺高高翘起,滴着令人胆寒的毒液。 为首的是一名伟岸的男子,此时的沈队长,脸上写满了紧张与焦虑。 手中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却只能勉强抵挡变异毒蝎的进攻。 身上已经有几处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他的手下们同样狼狈不堪。 有些人已经受伤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其他人则背靠背围成一圈,奋力抵抗着毒蝎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小月眉头紧皱,心中迅速权衡利弊。帮助他们,自己可能会陷入危险。 但若是见死不救,她又实在无法心安。况且,从这些人的行动来看,似乎并无恶意。 只是单纯的跟踪而已,短暂思考后,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出手相助。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喊: “都往这边来!”沈队长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正站在不远处一块凸起的巨石上。 手中挥舞着一条燃烧的藤蔓,驱散着周围的变异毒蝎。 在她身旁,还堆放着一些燃烧的树枝,形成了一道临时的防线。 “快!往那边跑!”男人急忙招呼手下们,朝着小月的方向冲去。 队员们仿佛看到了希望,不顾身上的伤痛,拼尽全力奔跑。 在穿越毒蝎群的过程中,又有几名队员被蛰伤,但他们咬牙坚持着,终于跑到了火墙那边。 小月从空间中取出一些驱虫烟雾弹,朝着毒蝎群扔去。 随着几声闷响,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毒蝎和众人的视线。 趁着这些变异毒蝎因烟雾而短暂混乱之际,小月手持能源枪,从侧面冲入战场。 能源枪喷射出一道道蓝色的能量束,精准地击中毒蝎的要害。 一只只变异毒蝎在能量束的攻击下,抽搐着倒下。 男人和他的手下们先是被烟雾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听到毒蝎的惨叫声后,立刻反应过来有人在帮助他们。 他们借着烟雾的掩护,重新调整战术,与烟雾中那个朦胧的身影一同对抗毒蝎。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变异毒蝎群渐渐抵挡不住攻击,开始四散逃窜。 待烟雾渐渐散去,男人终于看清了出手相助之人正是他们一路跟踪的小姑娘。 他心中既惊讶又感激,走上前去,略带歉意地说道: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见姑娘身手不凡,便好奇跟了过来。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谢谢你!”男人感激地看着她,心中满是愧疚与敬佩。 愧疚自己之前跟踪她的行为,敬佩她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还愿意出手相助。 小月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凝重地看着周围依旧虎视眈眈的毒蝎,说道: “先别忙着道谢,这些变异毒蝎的报复心极强。 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得马上想办法离开这里。” 此时,众人都明白,虽然暂时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但危机并未解除,他们仍身处险境,必须在天黑之前尽快离开这片森林。 “姑娘,如果沈某没有记错的话,再往前走一段路,可就是变异食人花群的领地了! 那些食人花极其凶残,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们给吃掉。 依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先退出这个变异森林,以免遭遇不测!” “是啊是啊,沈队说得对极了!这里一旦到了天黑,那可真是危险至极啊! 不仅有各种凶猛的变异野兽出没,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致命陷阱。 若是留在这里过夜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 然而,面对众人的劝阻,小月却显得异常坚定,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我必须要穿过这个变异森林,去见一个人。他就在森林的另一边,我一定要找到他!” 男人听到小月如此坚定,心中暗自思忖: 这片变异森林到了夜间,各种变异生物的活动会更加频繁,危险程度呈几何倍数增长。 可她为了去见森林另一边的人,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难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要见的人固然重要,但这森林危机四伏。 即便是白天,我们都如此艰难,更何况夜晚。你这样贸然前行,恐怕凶多吉少。” 男人试图劝说小月改变主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和他失散已久,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可能在森林那头。 无论如何我都要过去。”小月的目光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手下们听着两人的对话,面面相觑。他们既敬佩这个女孩的执着。 又为她的安危感到担忧。其中一个年轻的队员忍不住说道: “要不这样,我们陪你一起走一段,至少能互相照应。” 男人看了那队员一眼,心中有些犹豫。一方面,他不想让队员们再轻易涉险。 另一方面,小月的安危也让他放心不下。 而且,以防那些变异毒蝎缓过来再度展开攻击,他们确实需要尽快离开这片森林。 见他眼中已萌生去意,小月思索片刻,说道: “我知道你们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不能连累你们。 但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一些建议,我会非常感激。” 男人微微点头,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阻拦。 变异食人花群极其危险,它们通常隐藏在茂密的植被中,会突然伸出藤蔓攻击猎物。 你一定要格外小心,尽量不要靠近那些看似过于茂盛的花丛。 而且,我们之前在森林中发现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 虽然也有危险,但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我可以给你指一下。” 说着,他拿出一张简易的地图,在上面标注出路线,递给小月。 “这是我们之前摸索出来的,希望对你有用。 还有,这是一些解毒的草药,你拿着,以防万一。” 小月接过地图和草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沈队长,也谢谢大家。如果我能顺利穿过森林,日后必有重谢。” 男人面巾下的俊脸笑了笑,眉眼弯弯,说道:“姑娘言重了。 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我们就先退出森林了。” 说罢,便带着手下们转身离去。小月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默默感激。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武器,按照他指示的路线。 毅然决然地朝着变异食人花群的领地走去,一步一步,踏入未知而危险的旅程。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沈队长,沈?她一拍额头。 “我怎么没想到!李虎之前说过那个人也姓沈啊!不会就是他吧?哎呀,差点错过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心中涌起一股懊悔和焦急。 生怕错过与沈青山相认的机会,她毫不犹豫地迅速转身,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狂奔。 由于对方队伍中有几个伤员,互相搀扶着赶路,行动较为缓慢。 而她的速度又极快,没过多久,便成功地追上了那十六个人。 “咦?老大,你快看,那个小姑娘又回来找我们了。”队伍中的一人惊讶地喊道。 男人听到手下的提醒,转过头,看到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小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怎么又回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他关切地问道。 小月顾不上喘匀气息,急忙说道:“沈队长,我刚突然想到,我要找的人也姓沈。 他叫沈青山。你有没有碰到过叫这个名字的人啊?”说完,她眼中满是期待。 紧紧盯着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情绪变化。 男人微微一怔,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摘下面巾,露出了一张清俊且熟悉的面孔。 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以及略带坚毅的下巴线条,无一不让小月感到无比熟悉。 “我的确叫沈青山,你认识我?可我印象中,并没有见过你。”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在这寂静的森林边缘响起。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小月瞬间泪如雨下。 无数个日夜的思念,无数次在梦中的重逢。 此刻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让她的情绪瞬间决堤。 但她深知,如果此刻扑到对方怀里,定会被这些人当成疯子或花痴。 而且,沈青山看起来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末世,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于是,她极力忍住与其相认的冲动,双手紧紧握拳。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通过这种疼痛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认识,抱歉,认错人了,你跟我要找的那个人刚好同名同姓。” 小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沈青山微微皱眉,看着这个泪流满面却又极力克制的女孩,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总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回忆,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小月。 “小姑娘,你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你要找的人,长得跟我很像吗?” 男人忍不住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心中竟有些不忍。 小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说道:“嗯,你和他是有一点像。” 沈青山看着小月执着的眼神,心中对这个女孩多了几分敬佩。 在这末世,一个女孩能有如此勇气和毅力,独自寻找一个人,着实不易。 “出门在外,你一定要小心,这变异森林危险重重,不是一般人能轻易穿越的。 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开口,能帮上的我一定帮。”男人真诚地说道。 小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让她感到无比温暖。 她微微颔首,美目中满是对男人的感激,然后轻声说道: “谢谢,沈……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希望能够加入你们的队伍,成为你的队员。” 男人听到小月的话,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的笑容宛如冬日暖阳般晃眼,声音温和而坚定地回应道: “当然可以!非常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那么,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小月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她压下内心的扭捏和羞涩,平静地回答道: “我姓杜,全名杜小月,你们可以叫我小月。” 话音刚落,男人身旁的队员们也纷纷热情地开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欢迎欢迎!”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们哦!” 小月被大家的热情所感染,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同行路上,她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队友们讲述过去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 将那些宝贵的内容一一铭记在心中。此刻,虽然她还没有与沈青山相认。 但能在这茫茫末世与他相遇,并且能留在他身边,已经让小月感到无比欣慰。 而至于什么时候与他相认,她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自从加入了沈青山的队伍,小月一直备受关照,大家对她十分友好。 毕竟在这末世,一个孤身寻找亲人的女孩,身上所展现出的坚韧与执着,让众人都心生敬佩。 虽然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小月却并没有整天往他跟前凑,而是保持恰当的距离。 她深知,在这复杂的环境下,贸然相认可能会引发诸多意想不到的状况。 况且她也想先确定沈青山的心意。而她的矜持也引起了其他队友的好评。 “哎,你看小月,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咱们老大长得多好看,人家照样没有花痴。 换作别人,说不定早就粘着老大不放了。” 队伍里的一个年轻队员低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是啊,而且小月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手也不错。 之前对付那几只变异兽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另一个队员附和道。 这些话偶尔也会传进沈青山的耳朵里,令他无形中对小月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这个女孩身上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既坚强又不失温柔。 而且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过人的智慧。 有一天,队伍在荒漠中一处隐蔽之地休整。 沈青山走到小月身边,递过去一些干粮,说道: “这一路辛苦你了。出了这片荒漠,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小月接过干粮,轻声说道:“谢谢,我还是会继续寻找我要找的人。 哪怕希望渺茫,我也不想放弃。”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执着让男人心中微微一动。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一直找不到他,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为何,他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小月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不知道,或许我会一直找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对我来说,是活下去的动力。沈队长,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沈青山看着身边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说道: “我想带着大家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定居下来,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让大家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 小月眼中闪过一丝钦佩,说道:“当然愿意,你的想法很好。 如果真能建立这样一个家园,那一定会帮助很多人。” 两人相视一笑,此时,阳光透过干枯的树枝缝隙洒在他们身上。 他们的微笑,仿佛给这末世的艰难旅程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月与沈青山以及队伍里的其他人一起,继续在荒漠中艰难前行。 他们齐心协力击败了很多变异兽,收获了一批数量可观的能源石。 而沈青山对小月的情感,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过程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加入这个队伍后的第二十五天,小月和沈青山一行人在荒漠中遇到两个被变异鼠攻击的人类。 只见那两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一群变异鼠的包围下显得狼狈不堪。 其中一个稍年长些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刀,正拼尽全力地驱赶着不断企图扑过来的变异鼠。 而一把能源枪被扔在地上,看样子是能源石消耗殆尽,失去了作用。 “走开!呜呜,姐姐我害怕!”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是那个躲在后面身形较小的人,她似乎被吓得不轻。 “渺渺别怕,快躲到我身后!”持刀的女子大声呼喊。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决然的勇气。 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试图阻挡变异鼠的攻势,一边努力将身后的妹妹护得更紧。 沈青山见状,当机立断地指挥道:“大家听令,把变异鼠包围起来,尽量不要伤到她们。” 队员们迅速按照他的指示行动,从不同方向朝着变异鼠群包抄过去。 小月也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从腰间拔出短刃,眼神锐利地盯着变异鼠。 这些变异鼠体型比普通老鼠大了几十倍,浑身长满粗糙的黑毛。 两颗尖锐的门牙外露,红色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小月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短刃精准地刺向一只正要扑向姐妹俩的变异鼠。 那变异鼠“吱吱”叫了两声,便瘫倒在地。 其他队员们也纷纷出手,有的用长刀砍杀,有的则投掷石块。 一时间,荒漠中拼杀之声与变异鼠的叫声交织在一起。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变异鼠群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散逃窜。 沈青山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能源枪,递给那个持刀的女子,说道:“你们没事吧?” 那女子接过能源枪,感激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说道: “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姐妹俩今天可就危险了。 我叫林悦悦,这是我妹妹,林渺渺。我们是一对亲姐妹。” 这姐妹俩看起来只有十几岁,身形消瘦,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林渺渺从姐姐身后探出头来,怯生生地说道:“谢谢你们。” 小月微笑着询问道:“你们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荒漠里,还遇上了变异鼠呢?” 林悦悦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原本跟着一个队伍。 结果在途中遭遇了一场变异兽的袭击,队伍就被冲散了。 我们姐妹俩一路逃到这里,没想到又碰上了这群变异鼠。” 沈青山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荒漠还是太危险了。 你们要是不介意,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人多也能有个照应。” 林悦悦和妹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连忙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于是,沈青山的队伍又多了两名新成员,他们继续在这危机四伏的荒漠中前行。 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安全基地。 第300章 投奔 小月和沈青山一行人走遍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荒漠,历经无数艰难险阻。 在对各个区域进行详细勘察与评估后,最终选择了南边的凤凰湖。 并决定在凤凰湖附近建立他们的安全基地。 从高空俯瞰,这个湖的形状如同一对展翅翱翔的凤凰,故而得名凤凰湖。 只是长久的干旱让它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生机,此时湖水已经干涸见底。 湖底的泥土干裂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缝隙,仿佛无声地诉说着这末世的绝望与荒凉。 沈青山站在干涸的湖岸边,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坚毅。 他望着这片土地,心中已然勾勒出未来基地的模样。 “我们就在这里扎根,这里地势相对开阔,周围的荒漠便于我们观察动静。 只要合理规划,建立防御,应该能抵挡住大部分变异兽的袭击。”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队员,眼中带着询问。 小月微微点头,目光同样坚定,“我觉得可行。虽然现在湖水干涸。 但我们可以尝试寻找地下水,或者收集露水,解决水源问题。 而且这凤凰湖的形状独特,我们可以利用它的地形优势,设置一些巧妙的防御工事。” 队伍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基地的建设规划。 “我们搭建一些简易的住所吧,先保证大家有一个遮挡风沙的地方。” “对,还要尽快建立防御围墙,不能让变异兽轻易闯进来。” 大家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毕竟,在这绝望的末世。 能有一个自己亲手打造的安全基地,是所有人共同的梦想。 说干就干,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一部分人开始清理周边的杂物,寻找合适的建筑材料。 另一部分人则在凤凰湖的附近,用巨石和粗壮的树干搭建起简易的防御围墙。 小月和沈青山则带领着两个队员,在湖底寻找可能存在地下水的线索。 他们用简易的工具在干裂的泥土上挖掘,每一下都带着对水源的渴望。 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没有人喊累。 终于,在挖掘到一定深度时,略微潮湿的泥土出现了,这意味着真的有地下水。 沈青山兴奋地说道:“大家加把劲,我们一定能挖到水!” 众人听了,士气大振,挖掘的速度更快了。 湖底的淤泥足足挖了七天后,众人都疲惫不堪,手上全是血泡。 但一想到基地未来的用水,还是咬着牙继续坚持。 这天,趁大家去午休,小月瞅准时机,确认四周无人后。 心念一动,悄悄引了一些空间的河水进湖里。 那些清冽的河水仿若灵动的精灵,顺着她的指引,潺潺流入干涸的湖底。 众人醒来后,像往常一样来到湖边准备继续挖掘工作。 当他们看到湖底竟有了浅浅一层清澈的水时,都惊呆了。 “这……这是挖到水源了?”一名队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欢呼起来,一个个笑着笑着,便开始抹眼泪。 当天夜里,基地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兽鸣。 小月再次来到湖边,确认四下无人后,用意识将空间河水引到凤凰湖。 随着河水不断注入,湖面渐渐升高,原本干裂的湖底被清澈的河水慢慢覆盖。 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小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水源就是生命的保障,有了水,基地才能更好地发展下去,众人也才有更多生存的希望。 虽然空间是她唯一的退路,但人都已经没有活路了,只能冒一次险。 凤凰湖充足的水源,对走投无路的人来说,既是一颗定心丸,也是活下去的希望。 …… 解决了水源问题,接下来就是专心打造一个设施完善的安全基地。 看着基地里忙碌的队友,小月忧心忡忡,叹了一口气,“进度还是太慢了。” 经过深思熟虑,趁着众人召开会议时,她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队长,我想跟你们商量一点事。”小月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神色认真。 “好,你先说说看。”沈青山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鼓励。 “是啊,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行。”其他队员也纷纷附和,大家对她的提议都颇感兴趣。 “建设基地是一个大工程,我们人手严重不足,得增加人手。 而且,我们的基地想要发展壮大起来,人是关键。” 小月顿了顿,见其他人都在认真的聆听,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想召集其它基地的异能者和平民加入,对此不知你们有什么想法?” 此言一出,会议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一名队员率先开口:“小月,这个想法很好。 可其他基地的异能者和民众,咱们也不知道他们品性如何。 万一招来些居心不良的,那基地的安全岂不是没保障了?” “没错,这确实是个问题。”另一名队员点头表示赞同,“末世里人心难测。” 沈青山没有立刻表态,他眉头微皱,思索着其中的利弊。小月见状,赶忙说道: “我明白大家的担忧,但是多一些人加入,我们基地的建设就能更快完成。 防御力量也能大大增强,以后应对变异兽或者其他危险也更有把握。” “小月说得有道理,现在咱们人手确实太少,单靠我们自己,进展太缓慢了。” 又有队员说道:“目前把基地建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人心的好坏以后再说。” 沈青山听着大家的讨论,心中权衡再三,缓缓说道: “我同意小月的提议,大家还有什么别的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众人听了沈青山的话,又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 会议围绕着如何召集异能者以及解决粮食危机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小月深知,要在这末世建立起一个安全稳固的基地困难重重。 而召集其他基地的异能者,或许就是他们走向强大的第一步。 会议结束后,她立马给龙腾基地的李虎发了一条信息。 委托他将招募异能者和民众参与建设的公告发布到各个基地。 收到信息,李虎二话不说马上就安排了下去。 …… 凤凰湖边,众人雷厉风行,投身到各自的任务当中。 其他队员们干劲十足,他们穿梭在周边的山林,寻找合适的建筑材料。 一根根粗壮的树干被砍伐,一块块厚实的石板被搬运。 大家齐心协力,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建造工作。 只为了能够尽快给那些前来投靠基地的人提供一个住所。 小月、林悦悦和林渺渺姐妹俩,主动承担起了后勤的重任,负责给大家做饭和打扫卫生。 沈青山则带领着两名身手矫健的队员外出狩猎。 他们凭借着自身出色的战斗能力和丰富的经验,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变异兽的踪迹。 一旦发现目标,便迅速制定战术,与队员们默契配合。 成功猎杀变异兽,再将检测合格的兽肉运送回来,为基地收集宝贵的食物资源。 随着时间的推移,凤凰湖附近渐渐有了基地的雏形。 一间间小木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防御围墙也初步建成。 而此时一千多公里外的李虎,收到小月召集的信息后,心中没有丝毫犹豫。 他深知在这末世,能有一个可靠的容身之所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是何等珍贵。 于是,他毅然辞去了小队长的工作,带着家人。 收拾简单的行囊,踏上了投奔凤凰基地的路途。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遭遇了各种艰难险阻,但李虎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 他坚信只要朝着凤凰湖的方向前进,就能找到他的杜康兄弟。 自打凤凰湖准备建立新基地,招募异能者的消息一经公布。 就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各大基地的难民和异能者们听闻后,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纷纷组织起逃荒队伍,浩浩荡荡朝着凤凰湖而来。 他们拖家带口,背着仅有的家当,在荒芜的大地上艰难前行。 一路上,有人因饥饿体力不支倒下,有人被变异兽袭击受伤。 但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因为他们都怀揣着生存下去的渴望。 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风尘仆仆地终于抵达凤凰湖时。 眼前那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湖水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他们面前。 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难民们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许多人泣不成声。 “水!竟然是水!”有人难以置信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 “天啊!是真的吗?”有的人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景象。 大部分人都以为自己太疲惫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这时,有几个人冲到湖边,捧起喝了一口,随即大声欢呼道:“不是假的!” 这一刻,他们觉得所有的汗水、泪水、疲惫和坚持,都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人们欢呼雀跃的声音在凤凰湖上空回荡,久久不散,似乎要将这份喜悦传递到更远的地方。 在末世,水意味着生机,他们望着这片珍贵的湖水,仿佛看到了未来生活的美好图景。 而前两天,小月得知大批难民即将抵达后,马上召集队友在基地门口搭了一个棚子。 并组织人手打了几口灶,架起大锅熬粥,迎接那些饥寒交迫的人。 棚子里,热气腾腾的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难民们也陆陆续续来到凤凰基地门口。 闻到空气里的食物味道,现场却鸦雀无声,只听到米汤咕咚咕咚翻滚和柴火燃烧的声音。 可能是担心因为自己不守规矩,而被人厌恶驱赶,导致不能继续留在凤凰湖基地。 难民们全部默契的选择安分守己,守在粥棚附近,没有任何人主动上前讨要吃食。 就连已经饿急的小娃娃们也没有哭闹,乖巧安静的坐在大人的怀里。 只是那一双双对食物充满渴望的眼睛,半刻也无法从那几口热气腾腾的大铁锅上移开。 粥熬好,晾了一个小时之后,小月和其他队友们忙碌地将一碗碗粥分给众人。 并轻声安慰着:“慢点喝,还有些烫,大家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难民们接过粥,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纷纷道谢。 虽然这些粥看起来清汤寡水,能照出人影来,但粥里加了变异兽肉沫。 肉沫虽不多,却星星点点地散布在粥中,带来了难得的荤腥香气。 小月还悄悄在每一锅粥里都加了一些盐,一滴灵泉。 盐能让人迅速恢复体力,而那一滴灵泉,更是蕴含着神奇的力量。 一碗粥水下肚,众人只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缓缓流淌至全身。 原本因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有了力气。 那些因饥饿而黯淡的眼神,重新焕发出光彩。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喝完整碗粥后,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好久都没喝过这么暖和又有滋味的粥了,感觉身子一下子轻快了不少。” 旁边一个瘦弱的孩子,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林悦悦的衣角说道: “姐姐,这粥好好喝,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 林悦悦微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多喝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怀中吃饱后甜甜睡去的婴孩,满含热泪地对帮忙施粥的人说道: “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渺渺连忙安慰道:“别客气,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困难咱们一起面对。” 随着米粥下肚,众人不仅身体得到了滋养,心中也充满了对凤凰基地的感激与期待。 他们感受到了这个基地的善意,仿佛在这绝望的末世找到了一个能安身立命的港湾。 而这一碗看似普通的粥水,让大家更加坚定了在这个新基地共同努力、创造新生活的决心。 这一刻,在凤凰湖新基地的门口,人们因苦难而凝聚在一起,温暖的气息弥漫开来。 李虎来到凤凰基地后,排队给母亲、孕妻和女儿每人领了一碗粥。 领粥的时候,顺便仔细找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杜康的身影。 “虎子,怎么样?找到你那位朋友了吗?”李母关切的问道。 “妈,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过去问问。”说话间,李虎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扫视。 “嗯,快去吧。”李母挥了挥手,继续和怀孕的儿媳、小孙女三人默默守在木板车旁边。 来凤凰湖基地之前,李虎已经卖掉了房子,拖家带口的来投奔他的杜康兄弟。 “您好,请问你们基地是不是有一个叫杜康的年轻人?” 他站在粥棚外,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中透着期待。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小月心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 她佯装两人第一次见面,脸上露出客气亲切的笑容。 “你是李虎大哥吗?哥哥他经常提起你,我是他妹妹,叫杜小月。” 她刻意压低了帽檐,不让李虎一眼就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现在的情况较为复杂,她还不想过早暴露自己之前的伪装。 李虎微微一怔,仔细打量着她,总觉得眼前的姑娘有些眼熟。 不过转念一想,兄妹之间,长得相像也很正常。他笑着说道: “你好,我和你哥哥在之前的基地有过一面之缘,他帮过我大忙。 得知你们在这儿建立新基地,我就想着来投奔,顺便感谢他。”李虎眼中满是真诚。 小月心中暖暖的,千里迢迢拖家带口的赶来投奔,可见他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李大哥,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么远赶来。我哥哥他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和嫂子先在基地安顿下来,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第一时间去找你。” 小月说道,同时叮嘱身边的林渺渺帮忙安排李虎一家的住处。 “渺渺,你带我李大哥去一号木屋,那间屋子大一点,离咱们近,还有围墙。” “好的,月姐姐。” “那真是太感谢了。”李虎感激地说道,随后跟着林渺渺去安置点。 看着他们一家的背影,小月心中默默想着,得找一个理由将杜康的身份搪塞过去才行。 同时,她也深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基地,接下来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而要让这个新基地真正成为大家安全、温暖的家园,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此刻,在远处的一栋三层小楼,沈青山挺拔的身躯正站在窗边。 他手中握着一个黑色的望远镜,将基地门口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只见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老大,小月姑娘对基地的事这么上心,一定都是为了替您分忧吧?” 身旁的一名队员笑嘻嘻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调侃。 “是这样的吗?”沈青山放下望远镜,目光仍停留在小月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当然是啊,老大,我们早就发现了,小月姑娘总是趁你不注意,含情脉脉的偷看你!” 那队员凑得更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 沈青山心中一动,回想起这段时间与小月相处的点滴。 她确实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 无论是在危险的旅程中,还是在基地建设的过程里。 只是他一直忙于基地的事务,并未过多在意这些细节。 “别胡说!”沈青山佯装严肃地说道,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或许队员说的没错,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 “老大,这可不是胡说。您看小月姑娘,不仅能力强,人长得还漂亮。 又对您这么上心,您可别错过了呀。”队员继续说道,试图撺掇这棵铁树开花。 闻言,沈青山轻咳一声,说道:“现在基地还在建设阶段,一切以基地发展为重。 何况大家现在饭都吃不起,朝不保夕,感情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话虽如此,但他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温柔与期待。 此时,基地门口的小月正忙碌地指挥着众人安置新来的难民。 她有条不紊、浅笑安然的样子,让沈青山不禁看得有些入神。 在这末世的艰难环境下,这个女孩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内心。 沈青山暗暗下定决心,等基地稳定下来,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试探一下她的心意。 第301章 告白 凤凰湖有充足水源,且这里每天能领一次米粥的消息。 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各个基地和荒芜之地迅速传开。 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这个消息对于那些在末世中苦苦挣扎。 为了一口水、一口粮而奔波的人们来说。无疑是黑暗中唯一的曙光。 饥肠辘辘的人选择离开原来的地方,扶老携幼,向着凤凰湖艰难跋涉而来。 他们有的来自资源匮乏、管理混乱的小型基地,有的则是在荒野中独自求生的流民。 一路上,他们遭遇着变异兽的袭击、恶劣天气的折磨。 但对生的渴望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他们不断前行。 而富人们似乎也嗅到了巨大的商机,他们纷纷涌到凤凰基地,准备在这里大施拳脚。 时光逐渐流逝,短短半年的时间,凤凰基地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空旷的湖畔,如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建筑。 简易的木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那是最初一批成员和先来的难民们的住所。 随着人员的增多,资源的汇聚,一些更为坚固的石屋和楼房也开始拔地而起。 这些石屋不仅能更好地抵御变异兽的攻击,还能在恶劣天气下为人们提供安全的庇护。 基地的防御设施也得到了极大的完善。围绕着整个基地,筑起了高高的围墙。 围墙由巨大的石块和粗壮的金属条加固而成。 上面还设置了了望塔和防御工事,时刻有哨兵在上面巡逻,警惕着周边的危险。 基地内划分出了不同的区域,有专门的种植区。 人们在这里尝试种植一些耐旱且生命力顽强的农作物。 虽然收成还不稳定,但已经给大家带来了未来粮食自给自足的希望。 在养殖区,圈养着一些捕获的低辐射变异兽,为基地提供肉蛋奶类来源。 在这半年里,基地的人口从最初的寥寥数百人,增长到数千人。 如今更是达到了几十万人,且人数每日都在更新,越来越多人选择迁居凤凰湖基地。 人群中异能者的数量也日益增多,他们各自发挥着自己的能力,为基地的建设添砖加瓦。 水系异能者协助保障基地的用水,金系土系火系异能者帮忙加固围墙和建造房屋。 而战斗型异能者则负责外出巡逻和抵御变异兽的入侵。 随着人员的聚集,基地内逐渐形成了简单的秩序和分工。 李虎专门负责物资管理和分配的部门,确保有限的资源能公平合理地惠及每一个人。 这里还有医疗团队,由专业的医生和治愈系异能者组成,为受伤生病的人提供救治。 小月和沈青山作为基地的核心人物,每天都忙碌于各种事务之间。 他们看着基地一天天发展壮大,心中满是欣慰。 但同时,他们也清楚,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挑战。 随着基地的名气越来越大,难免会引起一些势力的觊觎。 他们必须不断壮大自身实力,才能在这残酷的末世中守护好这片来之不易的家园。 待一切都迈入正轨后,久旱的大地终于迎来了一场甘霖,结束了这场灾荒。 雨滴如珍珠般纷纷扬扬地洒落,敲打着凤凰基地的每一寸土地。 干涸的土地贪婪地吸收储存这来之不易的水分。 每一滴落下来的雨水,都如同在倾诉着天地万物对生存的渴望。 如今的凤凰基地十分繁荣,各类商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沿着主干道两旁,一间间店铺紧密相连,构成了热闹非凡的商业街。 铁匠铺里,炉火熊熊燃烧,铁匠师傅们挥舞着铁锤,敲打出一件件锋利的武器和坚固的工具。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那四溅的火星如同夜空中闪耀的烟火。 每条街道都有几间杂货铺,店中摆满了各种生活必需品。 从简单的针线到难得一见的药品,应有尽有,满足着居民们日常的各种需求。 而美食店则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变异兽肉经过厨师们的精心烹饪。 变成了一道道美味佳肴,引得人们驻足品尝,大快朵颐。 基地中心的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孩子们在嬉笑玩耍。 他们在这末世中难得地拥有了快乐的童年时光,清脆的笑声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还有摊贩们在大声叫卖着自己的货物,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沈青山和小月并肩而行,漫步在基地中,两人看着眼前这繁荣的景象,心中满是感慨。 “真没想到,咱们的基地能发展成现在这样。” 沈青山微微仰头,感受着微风的轻抚,眼中透着欣慰与自豪。 小月微笑着点头,“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为基地的建设付出了很多心血。” 她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偶尔点头跟熟人打一下招呼,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嗯,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做到。” 沈青山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仿佛看到了凤凰基地更加美好的未来。 这场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干涸的河流重新焕发生机。 原本龟裂见底的河道,如今水流潺潺,清澈的河水奔腾而下,一路欢歌。 河岸边,枯黄的草木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渐渐泛起绿意。 干瘪的枝干抽出嫩绿的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世界展示着顽强的生命力。 得益于充足的降雨量,仅仅才过去了半个月,凤凰基地的粮田便迎来了播种的好时机。 雨季到来之前,基地就已经未雨绸缪,组织勤劳的民众开垦荒地。 广袤的田地上,人们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 大家手持农具,翻耕着湿润而肥沃的土地,将希望的种子播撒其中。 孩子们也在田间地头帮忙,他们提着小篮子,欢快地穿梭在田埂间,为大人们传递种子。 异能者们更是发挥了重要作用,土系异能者运用能力。 将土地平整得更为细腻,让种子能更好地扎根生长。 水系异能者则操控水流,精准地灌溉着每一寸田地,确保种子能得到充足的水分滋养。 在粮田中,最后出场的木系异能者也成为了一道独特而重要的风景线。 只见他们纷纷站在田间,神情专注,双手缓缓抬起。 一股淡绿色的光芒在他们的掌心闪烁、流转,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生机与希望。 随着异能者们将带有异能的手掌轻轻按向土地。 那绿色的光芒便如同灵动的精灵,迅速钻进土壤之中。 在异能的作用下,种子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开始迅速吸收周围的水分和养分。 不一会儿,一颗颗种子便开始膨胀,种皮渐渐裂开,嫩绿的芽尖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 那芽尖生长的速度极快,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在变得茁壮。 原本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完成的出芽过程,在木系异能者的助力下,短短一个小时就大功告成。 看着眼前这一片生机盎然的粮田,周围的人都不禁发出惊叹和欢呼声。 人们满脸欣慰,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他们知道,有了木系异能者的帮助,粮食的丰收又多了一份保障。 “你们看,这些禾苗长得多好啊!”一个妇人指着刚刚冒出的嫩芽,开心地喊道。 “是啊,多亏了这些异能者,不然哪能长得这么快、这么好。”一位老者笑着点头。 木系异能者们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上也露出了疲惫但满足的笑容。 他们深知粮食对于基地的重要性,每一颗成活的种子,都承载着大家生存的希望。 看着那片充满希望的粮田,小月心中满是喜悦。 “基地长,快看,咱们的粮田已经种上,全部都出苗啦!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收获满满了。”她开心的说道。 沈青山笑着点头,目光中透着对未来的期许:“是啊,这一切都多亏了大家的努力! 还有这场及时雨。等粮食丰收,基地的根基就更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凤凰基地进入了鼎盛发展时期。 在众人的精心照料下,嫩绿的幼苗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茁壮成长。 远远望去,那一片片整齐的稻苗,仿佛是大地上铺开的绿色绒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这一天,小月刚刚巡视完粮田,正准备去回去时,就听到一阵刹车声响起。 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马路边,车门打开,身姿挺拔的沈青山走了过来。 今天的他西装革履,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显得格外帅气英挺。 “小月,我想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不知你肯不肯赏脸?” 他微微弯腰,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仿佛周围的阳光都因他的笑容而更加明媚。 小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心像小鹿乱撞一般,怦怦直跳。 “这,基地长,我……我……”她低垂着头,平日里的果敢与从容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沈青山轻声说道,他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抬起手。 似乎想要安抚女孩的紧张,但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起头,轻轻唤了一声: “青山……”叫出这个名字,她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一般。 沈青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而后绅士地伸出手,示意她上车。 小月微微颔首,轻轻搭上沈青山的手,坐进了车里。 轿车缓缓启动,驶向基地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 那里,早已布置好了浪漫的晚餐,鲜花、烛光,一切都如梦如幻。 在这个满目疮痍的废土末世,这份独属于两人的浪漫显得尤为珍贵。 餐厅的包间里,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宛如潺潺溪水,轻轻抚慰着人心。 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下,为整个空间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氛围。 桌上摆放着精心烹制的菜肴,精致的餐具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一旁的花瓶中插着几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小月,你觉得我怎么样?”沈青山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期待。 他的声音轻柔,却充满磁性,带着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 小月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犹豫了片刻,她轻声说道:“你,你很好。” 声音含羞带怯,如同小猫的爪子在沈青山的心里挠了一下。 沈青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接着问道: “那你讨厌我吗?”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小月赶忙抬起头,眼神坚定的回应:“不讨厌。” 说完,似乎觉得这样的表达还不够,又补充道:“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你很勇敢、很有责任心,为了基地的发展付出了很多,大家都很敬佩你。” 沈青山听到这个回答,心中满是欢喜。他凝视着面前的女孩,娓娓道来: “小月,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你就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你的坚强、聪慧,还有你为基地所做的一切,都让我越来越在意你。 末世的生活,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意外,我不想错过你,我喜欢你!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今日他终于鼓起勇气,将心中的爱意全盘托出。 小月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双眼微微睁大,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 面对心爱之人真挚的告白,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沉默片刻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我愿意。” 这一刻,悠扬的音乐仿佛也在为他们欢呼,暖黄色的灯光仿佛变得更加明亮。 见证着这对在末世中相互倾心的恋人许下的美好承诺。 沈青山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起身绕过餐桌,在小月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在这残酷的末世中,两人都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温暖与安宁。 成功脱单的沈青山迫不及待地宣誓了自己的主权。 他的眼神炽热而深情,声音低沉且充满了占有欲: “月儿,从这一刻开始,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 听到这句话,小月满脸通红,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害羞得低着头不敢看他。 她的心如同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紧张与羞涩交织在心头。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 沈青山的吻热烈而又温柔,像是要将积攒许久的爱意都倾洒而出。 他的唇带着丝丝温热,从她的额头,缓缓滑落至眉眼、鼻尖,最终停留在那微微颤抖的唇瓣上。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小月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微微颤抖着,双手下意识地抓住沈青山的衣袖。 沈青山察觉到她的紧张,放缓了节奏,轻柔地辗转厮磨。 似是在安抚,又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深情。他的双臂紧紧拥着心爱之人。 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让她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小月也在这温柔的攻势下,渐渐放松了身体,缓缓闭上双眼。 沉浸在这甜蜜而又炽热的氛围之中,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与爱意在空气中交融、蔓延。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在这充满爱意的空间里,享受这独属于他们的美好瞬间…… 第302章 联盟 自从那天沈青山告白成功后,小月便与他确定了恋人关系,平时两人总是出双入对。 毫不避讳的撒着“狗粮”,基地里的众人既羡慕又为他们感到高兴。 两人就像一对恩爱的鸳鸯,人们时常能看到他们携手同行的身影。 在建设工地上,沈青山总是紧紧牵着女友柔软的手,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 他一边和工人们探讨着建筑的细节,如何让房屋更加坚固,如何合理规划空间。 一边不忘时刻关注着女友的反应,时不时温柔地询问她的意见。 小月也总是认真地倾听,然后给出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的聪慧和敏锐,常常让在场的人赞叹不已。 每当这时,沈青山看向她的眼神里便满是自豪与爱意。 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眼前这个优秀的女子是他一生的挚爱。 两人结伴外出狩猎的时候,沈青山更是无微不至,他高大的身影总是紧紧将女友护在身旁。 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而小月则发挥她的细心与机智,留意着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一旦发现异常,便会立刻与沈青山交换眼神。 两人无需言语,便能心领神会,迅速制定应对策略。 他们之间这种深厚的默契,不仅让狩猎更加高效,也让同行的人羡慕不已。 闲暇时光,他们会漫步在基地的小道上,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和对未来的憧憬。 沈青山会轻轻地搂着女友的肩膀,和她诉说着自己对基地未来发展的宏伟蓝图。 他希望能打造一个更加安全、繁荣的家园,让每一个人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小月则会依偎在他的怀里,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想象着有一天。 他们能在这片土地上看着孩子们快乐成长,看着基地里的人们安居乐业。 他们的爱情,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彼此的心。 在这艰难的末世,他们的甜蜜与幸福,给众人带来了希望和力量。 让大家相信,只要在内心栽满玫瑰,就能对抗这个荒凉的世界。 …… 在遥远的龙腾基地,龚强手中夹着一根香烟,站在十二楼的落地窗前。 他遥望着冷冷清清的街道,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曾经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基地,如今竟显得如此萧条,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你是说,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去了凤凰基地?”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如鹰般锐利,望向站在面前汇报的手下。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对方的身体,洞察他话语中的每一丝真假。 “是的,龚爷。”手下低着头,不敢直视龚强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就连我们手底下的人,也走了一半!”他深知这个消息。 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基地人员的大量流失,意味着实力的大幅削弱。 “竟有这样的事?” 龚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在他看来,苦心经营的龙腾基地。 一直是废土末世的龙头老大,怎么能容忍人员如此大规模地流向别的基地。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索着这背后的原因。 是凤凰基地给出了什么优厚的条件?还是自己这边管理出现了问题? “龚爷,据说凤凰基地水源充足,还能给新来的人提供住所和食物。 而且他们似乎很团结,大家都干劲十足……” 手下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试图为上司分析其中的缘由。 他不敢说出口的是,传闻那里非常有人情味,待遇好。 如果不是龚强对他有恩,他早就跟别人一样,去凤凰基地发展了。 “哼,这算什么,不过是一些小恩小惠、笼络人心的小把戏罢了!” 龚强冷哼一声,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 一个基地的繁荣与否,百姓是关键,如今龙腾基地人心惶惶,实力大减。 若不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恐怕在这末世的竞争中,会逐渐被淘汰。 “通知各部门负责人,立刻到会议室开会!” 他突然大声下令,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狠厉与决心。 他要夺回失去的一切,绝不能让凤凰基地就这样骑到他头上。 手下应了一声,匆匆退下,而他则再次望向窗外,目光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一场针对凤凰基地的风暴,似乎正在他心中悄然酝酿。 而无独有偶,产生这种想法的不仅只是龚强一个。 在这末世的版图上,其他几个颇具规模的基地。 同样因民众和人才的大幅度流失,将矛头指向凤凰基地,心中滋生了报复的念头。 西洲基地的首领张霸,是个脾气暴躁且刚愎自用的人。 当得知自己基地近三分之一的青壮年异能者和大量普通民众纷纷前往凤凰基地时。 气得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他怒吼着。 “那凤凰基地到底使了什么妖术,把我的人都勾走了?” 他转身看向身旁唯唯诺诺的手下,眼中满是凶光。 “霸爷,听说凤凰基地那边不仅有充足的水源,还承诺给每个人分配土地和房屋。 大家能安心生活,而且,他们对异能者也格外重视。 给了不少发展的机会……”一名手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放屁!”张霸猛地一拍桌子,“他们能做到的,我西洲基地难道做不到? 分明是那些人不安分,想另攀高枝!哼,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开始盘算着如何给凤凰基地一点颜色看看,让那些背叛他的人后悔莫及。 与此同时,星辰基地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一向沉稳的首领林宇,此刻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面前的报告上,清晰地记录着基地人口流失的数据,这让他忧心忡忡。 星辰基地一直以科技研发为核心竞争力。 可如今大量科研人才的离去,让基地的发展陷入了停滞。 “首领,您看这该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我们星辰基地恐怕……” 一旁的助手面露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林宇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凤凰基地的崛起,确实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背后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因素在推动。 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先暗中调查凤凰基地的虚实,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至于那些离开星辰的人,既然他们选择了离开,想必对我们基地也没了忠心,强求不来。 但如果凤凰基地真的对我们构成威胁,我们也绝不能手软。” 他眼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一场暗中的较量似乎即将拉开帷幕…… 这些基地心思各异,但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将凤凰基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一场围绕着凤凰基地的危机,正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悄然聚集。 自古以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在察觉到彼此都因凤凰基地的崛起而遭受重创后,几个基地一拍即合,迅速达成共识。 一场秘密会议,在某个隐蔽据点悄然召开。 参加会议的皆是各基地手握重权之人,他们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算计与狠厉。 龚强率先打破沉默,他猛拍桌子,怒声道:“凤凰基地短短时间内抢走我们这么多人。 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玩完!必须得想个办法收拾他们!” 张霸也跟着附和,“没错!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林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阴冷地说:“如今凤凰基地势头正盛。 若单打独斗,我们谁都没把握取胜。唯有联合起来,才有胜算。” 众人对此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番激烈讨论后,“剿凤联盟”应运而生。 他们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每个基地负责不同的任务。 从切断凤凰基地的补给线,污染水源,到制造内部混乱。 再到集结兵力正面进攻,环环相扣,企图一举将凤凰基地摧毁。 会议结束后,各基地迅速返回,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 龚强在龙腾基地大肆征兵,日夜操练,准备作为进攻的先锋。 张霸则派手下的亲信,混入凤凰基地附近的凤凰湖。 企图寻找机会破坏水源,让凤凰基地陷入无水可用的绝境。 林宇凭借星辰基地的科技优势,研发出了一批威力强大的武器。 打算在关键时刻,给予凤凰基地致命的一击。 此时,凤凰基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众人沉浸在生活安稳的喜悦之中。 小月和沈青山正忙着规划基地的下一步建设,他们打算扩建农田,增加粮食产量。 还要建立一所免费的学校,让基地里那些家境困苦的孩子都能接受教育。 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他们毫无察觉,基地内一片祥和忙碌的景象。 殊不知,一场巨大的风暴正朝着他们呼啸而来。 沈青山向来非常重视凤凰湖,那是基地用水的主要来源。 对于整个基地的生存与发展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因此,他特意派了重兵把守,确保水源能万无一失。 这天,如同往常一样,巡逻队正在凤凰湖周边仔细巡查。 突然,一名眼尖的队员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 那人鬼鬼祟祟地在湖边徘徊,时不时朝着湖面张望。 手中还拿着一个奇怪的装置,神色慌张,与普通前来取水或劳作的人截然不同。 巡逻队队员们迅速反应,悄无声息地包抄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抓获。 随后,巡逻队迅速将这个可疑之人绑了起来,并将其扭送到会议室。 沈青山和小月早已收到消息在此等候,他们神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审视。 作为基地首领的沈青山,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被押进来的人,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在凤凰湖附近鬼鬼祟祟,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人被这阵仗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不停地颤抖。 但仍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路过,不小心走到这里的。” 小月冷哼一声,走上前一步,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路过?那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别想撒谎,我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听到她的话,那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装置,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两人的眼睛。 沈青山见他不肯说实话,给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心领神会,上前试图抢夺那人手中的装置。 那人见状,拼命挣扎,但终究敌不过训练有素的队员,装置很快被夺了过来。 沈青山接过装置,仔细端详,发现这竟是一个可以投放辐射物质到湖水中的简易器具。 初步判断,极有可能是用来污染水源的。他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再次看向那人。 语气冰冷地说:“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从实招来! 是谁派你来的,背后有什么阴谋?否则,别怪我们用酷刑!” 那人看着他充满威慑力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 心中的恐惧彻底将他击垮,他哆哆嗦嗦地开始交代背后的主谋…… “我是吉洲基地张霸的手下,不久前,龙腾基地的龚强和其它基地成立了一个剿凤联盟。 打算报复你们抢走了这么多人才。我的任务,主要是负责来污染你们的水源……” 那人气喘吁吁,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些话说完。 说完后便瘫软在地,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听到他讲述的内容,小月的心“咯噔”一下,脑海里立即浮现龚强那张阴沉狠厉的脸。 她记得当初曾经间接与龚强有过交集,深知此人睚眦必报,手段狠辣。 如今他联合其他基地组成“剿凤联盟”,这对整个凤凰基地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沈青山似是喃喃自语般:“剿凤联盟?龚强?”他微微皱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 短暂的震惊过后,他迅速恢复了冷静,深知此刻慌乱无济于事,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他看向小月,眼神中传递着坚定与安抚。 似乎在告诉她:别担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的男朋友都能解决。 随后,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地上的人,冷冷地问道: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计划什么时候发动进攻? 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潜入基地?”每一个问题都简洁而犀利,直切关键。 那人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回答: “我……我只知道他们集结了不少兵力,具体人数我不清楚。 进攻时间我也没听到确切消息,只隐约听说快了。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潜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负责污染水源……” 听完,沈青山微微点头,示意手下将此人先带下去关押起来。 待那人被带走后,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沈青山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基地内一片祥和的景象,心中暗自思忖: 凤凰基地虽然发展迅速,但面对几个基地联合起来的威胁,形势依旧十分严峻。 小月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青山,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马上召集大家,商量应对方案。” 沈青山转过身,握住她冰凉的手:“月儿说得对。我们这就召集核心成员开会。 发动全体基地成员,共同抵御这场危机。 我就不信,我们凤凰基地的人齐心协力,还怕他们不成!” 说罢,他眼中燃起坚定的斗志,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半个月后 距离凤凰基地五十里外的山脚下,以龚强为首的几个基地掌权人聚集在一起,正在营帐内商议着进攻大计。 四周树木繁茂,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尽管外面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却丝毫无法驱散帐内众人脸上的阴霾。 “龚爷,咱们派去动手脚的人,全部没有回来复命,怕是行动失败,已经打草惊蛇了。” 一个油头粉面、目露精光的男人满脸担忧地说道,他不时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是啊,龚爷,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要是凤凰基地有所防备,咱们这次行动可就难了。” 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附和道,他紧握着拳头,显得有些急躁。 龚强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众人,冷冷地说: “哼,就算打草惊蛇又怎样?他们能防一时,还能防得了一世? 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刚发展起来,武器储备肯定也很有限,哪能跟咱相提并论。 我们几个基地联合起来,兵力和火力远超他们,直接强攻,我就不信拿不下凤凰基地!” “可是龚爷,俗话说,过江龙难压地头蛇,咱千里奔袭,而他们以逸待劳,占了大便宜。 再说了,凤凰基地有地理优势,他们的防御工事也不容小觑。 强攻的话,咱们恐怕会损失惨重啊。”说话的是星辰基地那位戴着眼镜。 看起来颇为斯文的林宇,他推了推眼镜,眼中透露出一丝谨慎。 龚强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林首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只要拿下凤凰基地,那些人才、资源,不就都回来了吗。”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吉洲基地首领张霸开口了: “龚爷说得对!咱们不能被他们吓住!不过,强攻之前,还是得再派些人去探探虚实。 看看他们的防御重点在哪里,再制定详细的进攻计划,这样也能减少些伤亡!”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龚强思索片刻后,说道: “行,就按老张说的办。这次多派些机灵的人去,务必摸清凤凰基地的底细! 等摸清情况后,咱们就发动总攻,让凤凰基地的人知道,跟我们作对的下场!” 众人应和着,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这场针对凤凰基地的大战,似乎已经不可避免。 第303章 甘露丸 无论是新世界,还是古代,亦或是如今这般艰难且充满危险的末世。 小月打从心底里喜欢和平,在她看来,和平是如此珍贵。 它意味着人们能够安稳地生活,不必整日提心吊胆,不必经历生死离别。 特别是在这末世,每一个生命都如风中残烛般脆弱,战争一旦爆发。 无疑会让更多人失去家园,失去宝贵的性命,无数家庭将支离破碎。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看着整个凤凰基地都进入了戒备防御状态。 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弦的弓,小月却不敢表露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深知,在这危急存亡的关头,任何一丝犹豫和退缩的情绪,都可能影响到众人的士气。 大家都已经做好了为守护家园而战的准备,她又怎能妇人之仁拖别人后腿呢? 于是,她选择默默加入到防御准备工作中。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为基地出谋划策。 在物资储备方面,她仔细清点每一项资源,合理规划分配。 确保在战争来临时,大家不会陷入物资短缺的困境。 她还组织后勤队伍,加紧制作各种防御工具。 从简单的盾牌到精巧的陷阱机关,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而对于心爱的男人,小月更是尽最大的努力为他争取更多的胜算。 她知道,沈青山作为基地的主心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在他制定防御战略时,小月在一旁认真倾听,凭借自己的敏锐观察力。 为他提供一些独特的视角和建议,帮助他完善每一个细节。 她还主动承担起安抚人心的工作,让基地里的老弱妇孺不要过于恐慌。 稳定住大家的情绪,使整个基地在面临危机时,依然保持着团结一心的凝聚力。 为沈青山减轻后顾之忧,让他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抵御外敌的准备工作中。 眼看风雨压城,大战一触即发,整个凤凰基地都被紧张的氛围所笼罩,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小月心急如焚,她深知这一战对于凤凰基地的生死存亡至关重要。 经过一番思索,她决定拿出双鱼空间的甘露丸。 甘露丸蕴含着神奇的力量,能唤醒服用者过去千万年积累下来的记忆。 尤其是那些沉淀在灵魂深处的战斗经验。 只见小月将甘露丸小心翼翼地放入装着灵泉的杯子中。 灵泉瞬间泛起奇异的光芒,光芒闪烁间,仿佛有无数神秘的符文在流转。 她端着这杯融入甘露丸的灵泉,来到沈青山面前。 此时的沈青山眼中满是疲惫,为了备战,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了。 小月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喝了它,你就会想起以前的一切。 希望过去千万年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能对你有所帮助。” 闻言,沈青山微微一愣,他看着那杯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知小月的良苦用心,也明白这或许是他们在这场大战中多一份胜算的关键。 没有丝毫犹豫,他伸手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灵泉入喉,一股热流瞬间在体内散开,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那些画面如同电影般快速播放。 有古老战场上的金戈铁马,有神秘空间中的生死对决。 每一个场景都蕴含着高深莫测的战斗技巧和经验。 沈青山紧闭双眼,全力吸收着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 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滑落,但他的神情却越发专注和坚毅。 许久,沈青山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那是一种历经无数战斗后,才能拥有的沉稳与自信。 他看向小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感激而坚定的笑容: “月儿,这一世,竟然是你先找到了我,别担心,这场大战,我们一定能赢!” 小月看着心爱的男人,心中也充满了希望,她坚信,有了这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凤凰基地定能在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中,坚守住属于他们的安宁与和平。 想起曾经有一世,沈青山觉醒了雷系和风系异能。 那超凡的力量,助他在乱世中披荆斩棘、无往不利。 如今面对迫在眉睫的大战,小月心急如焚,她深知多一份强大的力量。 凤凰基地便多一分胜算。于是,她尝试着帮助沈青山觉醒这两种异能。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粒蕴灵丹,这丹药呈圆润的球状。 表面流转着温润的光泽,隐隐有奇异的纹路若隐若现。 散发着一股清新而诱人的香气,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灵气精华。 此丹具有洗筋伐髓的神奇功效,或许能成为唤醒沈青山潜在异能的关键。 “青山,你吃掉这颗丹药,再试着调动身体的能量,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月将蕴灵丹递到他手中,目光中满是期待与关切。 恢复记忆的沈青山对此深信不疑,二话不说就照做了。 他将蕴灵丹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热而磅礴的力量。 顺着喉咙直下腹部,随后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的经脉。 沈青山只感觉浑身的筋骨仿佛被重新锻造一般,传来阵阵酥麻与刺痛交织的感觉。 但他紧咬牙关,强忍着这股痛楚,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尝试着调动身体内那股新生的能量。 十分钟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只见他的掌心处,丝丝缕缕的电光开始闪烁跳跃。 宛如灵动的银蛇,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伴随着阵阵蓝色的电弧。 那闪电在他的掌心盘旋缠绕,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随着他的意念不断变换着形状。 “成功了!”沈青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说道。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雷系异能的力量源源不断。 仿佛身体与天地间的雷霆之力,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共鸣。 与此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微风也开始在他身边轻轻吹拂。 发丝随风飘动,这便是风系异能初现的征兆。两种强大的异能在他体内逐渐觉醒。 沈青山感受到自己实力的飞跃,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小月看着他掌心的闪电,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青山。雷系异能定会助我们取得胜利。” 她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与信心。 沈青山突然一把抱起了小月,动作干净利落。 那有力的双臂仿佛能为她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月儿,我想试试风系异能,你抱紧一点,我带你飞,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兴奋与宠溺,仿佛此刻即将开启一场浪漫的冒险。 小月红着脸点了点头,那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 她微微颤抖着双手,随即抱紧了他的脖颈,仿佛抓住了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 “咱们都做了好几世的夫妻了,月儿,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脸红?” 沈青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故意逗弄着怀里的人。 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小月的耳畔,惹得她一阵酥痒。 听到这些话,小月脸颊越发滚烫,仿佛能烧起来一般。 实在羞得不行,连忙躲进他的怀里不敢看他。 像只受惊的小鹿,将脸深深埋在沈青山的胸膛,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 沈青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连带着胸腔都震动起来,那笑声充满了爱意与愉悦。 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消散。他双脚微微发力,风系异能瞬间发动。 一股柔和而强劲的风在他们脚下盘旋而起,裹挟着两人缓缓升空。 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衣衫,发丝在空中肆意飞舞。 沈青山带着小月在基地上空缓缓飞行,俯瞰着这片他们共同守护的家园。 此刻,所有的阴霾似乎都被这温馨浪漫的一刻所驱散。 他们在风中相拥,享受着这短暂而珍贵的宁静与甜蜜。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仅仅一息间,他们已来到一处广阔的平原,狂风在四周呼啸而过。 却丝毫影响不到他们此刻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氛围。 沈青山轻轻放下小月,却没有松开双臂,依然将她紧紧困在怀里。 “月儿,你怎么舍得现在才和我相认,你这个小坏蛋。 每天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亲爱的老婆在身边却浑然不知,很好玩是吗?” 沈青山佯装生气,眼神里却满是宠溺,故意拉长语调“兴师问罪”。 对此,小月的确有些理亏,她声若蚊蝇地开口,那声音小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我就是想看看,没有记忆的你,会不会依然选择我。” 说着,她偷偷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青山的表情,眼神里带着一丝忐忑与期待。 “我不管,今晚你得好好补偿补偿我。安慰安慰我这颗脆弱的小心灵。” 沈青山顺势将下巴搁在小月的头顶,轻轻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孩子。 “明天就要打架了,听说龚强也是异能者,这位对手可不容小觑。 你今晚主要的任务是提升实力,争取用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胜利。” 小月仰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沈青山,眼中满是对基地众人安危的担忧。 她深知,这一战关乎着凤凰基地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马虎。 “那,好吧,今晚暂时饶了你,以后再敢捉弄我……” 沈青山故意拖长声音,眯起眼睛,装作恶狠狠地威胁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小月连忙摆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里满是诚恳的歉意。 说完,她主动伸出小拇指,俏皮地说道:“我们拉钩,说话算话哦。” 沈青山看着她这副可爱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也伸出小拇指与小月的手指紧紧勾在一起。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两人的注意力又回到提升实力上面。 “青山,你带我回基地,我那里有一些能源石,正好用来提升你的异能。” 小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关切。 在这大战前夕,每一丝力量的提升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嗯,我办公室里的保险柜也有一些三阶四阶的。” 沈青山微微点头,他深知能源石对于提升异能的重要性。 此刻也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更有效地利用这些资源。 说完,他轻轻揽住小月的腰肢,启动风系异能。 只见他们周身狂风骤起,二人如疾风一般朝着基地飞驰而去。 不过片刻,便回到了小月的住处。这里位置比较偏僻,是一套小平房。 有高高的围墙铁门,大大的院子,围墙虽不华丽,却坚固异常。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在夜风的轻抚下,枝叶轻轻摇曳。 轻风徐徐,满院飘香,清新的果香与蔬菜的清香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心生愉悦。 “月儿,你先在家等着,我回办公室一趟。”沈青山温柔地看着她,正准备转身离开。 “不用了,那些留着做能源枪的子弹吧,我这里的能源石足够你用了。” 小月赶忙拉住他的衣袖,她知道沈青山办公室的能源石数量有限。 且能源枪在战斗中也至关重要,需要很多能源石。 沈青山心中满是感动,他轻轻捏了捏小月的脸颊,笑道: “好,听我家月儿的。那我们赶紧开始,争取今晚就让异能更上一层楼。” 说着,两人手牵手走进屋内。前脚刚走进屋,沈青山就被眼前看到的场景震惊到了。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指着像装饰品一样,随意摆放的能源石,满脸不可思议。 “月儿,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就大咧咧的放在家里?”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在末世,能源石可是极为稀缺的资源。 不仅能提升异能者的实力,还能作为各种高科技武器的能源。 每一块都可遇不可求,可在小月这里,却好似普通石头一般随处搁置。 此时屋里到处都放了五颜六色的能源石,它们各自散发着柔和而绚烂的光芒。 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梦如幻,交织成一幅奇异而瑰丽的画面。 “不然呢?总不能专门买一个保险柜吧?这样放多好看呀,布灵布灵的!” 小月歪着头,一脸俏皮地看着他,仿佛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大惊小怪。 其实她想说的是,上个月外出,无意掏了一个变异鼠的窝。 那变异鼠不知从哪搜集来大量的能源石,全被她收进了空间,只留了一点点在屋里而已。 此刻空间里的能源石,数量之多,说是堆积如山也不为过。 但她知道,目前还不能对任何人说出空间里的秘密。 沈青山无奈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说:“月儿,你可真是……”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却清楚,小月向来随性洒脱。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拿起一块散发着紫色光芒的能源石。 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能量,不禁感叹道:“竟然是六阶的! 有了这些能源石,我的异能提升想必能事半功倍,这次我们又多了几分胜算!” 想了想,小月目光坚定地看向沈青山,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青山,我想让咱们基地的人都觉醒异能,已经觉醒的,实力也需要往上提升提升。你觉得呢?” 小月缓缓说道,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在这末世,实力就是生存的根本,若基地众人都能拥有更强的能力。 那面对即将到来的“剿凤联盟”,凤凰基地便多了几分胜算。 “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能让那些没有异能的人全部都觉醒异能?” 沈青山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与惊喜。 他深知异能的觉醒大多靠机缘巧合,可遇而不可求。 小月若真有办法,那无疑是给基地众人带来了福音。 “应该没什么问题,今晚你先提升一下,明天召集所有成年人去广场,我自有办法。” 小月自信地笑了笑,拍了拍沈青山的手臂,示意他放心。 早前,她心中已有打算,双鱼空间有很多蕴灵丹。 她之所以一直有所保留,是担心全民觉醒潜在很多未知的风险。 毕竟人性复杂,可如今基地危在旦夕,也顾不得许多了。 “好,听你的。”沈青山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信任。 他知道小月向来聪慧过人,行事也极为稳妥,既然她如此有把握,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这一夜,沈青山全身心地投入到吸收能源石的过程中。 屋里堆满的能源石散发着五彩光芒,随着他的吸纳,光芒渐渐黯淡。 他强壮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源源不断地吞噬着能源石中的能量。 每当感觉身体就要爆炸,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仿佛被火焰炙烤,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巨大压力。 经脉也似要被撑裂,小月就会及时喂他一杯水。 这杯水仿佛有着神奇魔力,一入口,便能舒缓他身体的剧痛,让他得以继续坚持。 就这样,在小月的陪伴与帮助下,他愣是奇迹般坚持到了天亮。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院子,沈青山缓缓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试着调动异能。刹那间,狂风在院子里呼啸盘旋,树叶与尘土被卷到半空。 同时,一道道粗壮的闪电从他掌心迸发而出,直劈向天空,雷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月儿,我的雷系和风系异能已经达到了九阶!” 沈青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向小月宣告。 他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强大而自信的气场。 “真厉害,听说这里最高阶的异能者是六阶。 而且对方只是水系。以后你就是战力排行榜第一名的异能者了!” 小月满脸欣喜,眼中满满都是骄傲与崇拜。 她走上前,轻轻握住沈青山的手,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澎湃力量。 在这末世,异能阶数的提升意味着强大的生存能力和守护力量。 沈青山达到九阶异能,无疑给凤凰基地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而一位强大的首领,就是那些苦命人最坚实的依靠。 说话间,沈青山的腕表响了起来,尖锐的提示音在清晨宁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突兀。 “首领,基地外面突然来了大批人马,看他们的架势,是想攻城!” 腕表那头传来手下焦急的汇报声,语气中难掩紧张。 沈青山勾唇一笑,神色从容,不慌不忙地回应。 声音沉稳有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用理会,让大家守住基地,紧闭城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开城迎战。” “是,首领!”手下坚定地回应,随后通讯便中断了。 “青山,你怎么……”小月面露疑惑,刚想问他为何如此淡定,不急于应对城外的危机。 “月儿,我们先回屋,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沈青山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轻轻牵起她的手。 “哦,好的。”小月虽满心疑问,但还是顺从地跟他回到屋内。 沈青山拉着小月在沙发上坐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月儿,我想知道,你准备让这么多人觉醒异能和提升实力,有没有什么风险? 人心难测,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有些东西我们赌不起,比如人性的善与恶。” 小月自然明白他的担忧,这一点,确实也是她一直在顾虑的问题。 第304章 胜败 龚强和盟友们在城门外叫骂了大半天,声嘶力竭,喉咙都快喊冒烟了。 可凤凰基地依旧城门紧闭,没有丝毫回应,那紧闭的城门就像一道冰冷的屏障。 将他们隔绝在外,整个凤凰基地如同一座空城般静悄悄。 只有风声在空荡荡的城外呼啸,吹得众人心里直发毛。 “龚爷,要不咱直接攻城得了!”张霸忍不住了,他本就脾气暴躁。 这么半天的叫骂无果,让他心中的怒火噌噌直冒,摩拳擦掌地想要立刻发动进攻。 “慢着,稍安勿躁,先看看!”龚强抬手制止,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丝狐疑。 虽然他也心急如焚,但多年在末世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冲动行事。 凤凰基地这种反常的安静,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依我看呐,别看他们静悄悄的,说不定设了陷阱,就等咱进去好瓮中捉鳖呢!” 林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中闪烁着谨慎的光芒。 他向来心思缜密,在关键时刻,更是将一切可能的情况都考虑在内。 “说的有道理,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再着急上火,也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龚强点了点头,认同了林宇的观点。他心中暗暗思忖: 凤凰基地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毙,如此安静,必定有诈。 他们必须要谨慎行事,否则一旦陷入对方的圈套,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众人只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在城外僵持着。 等待着凤凰基地可能出现的下一步动作,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今日我们先回去,重新商议新的攻城策略! 就算明天他们不应战,也要一举拿下凤凰基地!” 龚强咬着牙,眼中满是不甘与狠厉,大手一挥,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势必要在明日找回场子。 “好!”众人齐声应道,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这个决定是无奈之举。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撤离,扬起一阵尘土。 等这些人都离开后,沈青山和小月的身影才出现在城墙上。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敌人远去,身影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坚毅而挺拔。 “青山,明天他们还会来,而且说不定会直接毁了基地的城门,咱们……” 小月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一旦城门被破,双方短兵相接,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两方人马打起来,恐怕死伤惨重,损失就更不用说了。 无数人会因此失去生命,美好的家园也将化为废墟。 “月儿,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也不想的。 如果紧闭城门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那这个城门我宁愿关到地老天荒。” 沈青山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语气中透着无奈与沉重。 他何尝不想息事宁人,可敌人咄咄逼人,容不得他们退缩。 “你知道吗?凤凰基地所有的武器,都是为了扞卫和平、抵御外敌而存在,而不是为了侵略别人。” 他转过头,看向小月,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和平的执着与坚守。 在这末世,他见过太多的血腥与杀戮,深知和平的来之不易。 他只想守护好凤凰基地这片净土,给大家一个安宁的家。 “青山,没想到你的格局这么大,是我误解你了,对不起。” 小月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与愧疚。 她原以为这个男人只是冲动行事,却没想到他有着如此宽广的胸怀和深远的考量。 她轻轻靠在沈青山的肩头,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力量,两人在城墙上默默伫立。 仿佛在向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宣告着他们守护家园的决心。 沈青山轻轻握住她的手,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宠溺。 “傻瓜,你的男人不是嗜杀成性的狂魔,也不是好战分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那明天……”小月抬眸,眼中的忧虑尚未消散。 “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去再说。”沈青山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缓缓走下城墙。 此时,夜幕已悄然降临,天边最后一丝余晖也被黑暗吞噬。 两人回到屋内,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寒意。 沈青山拉着小月在桌前坐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月儿,我决定取消全民觉醒异能。”他缓缓开口。 小月微微一怔,虽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明白了对方心中的顾虑。 她深知沈青山的决定是理智的,在这大战前夕,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沈青山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不过,我打算挑选一批身体素质好、对基地忠心耿耿的人。 由我亲自指导,尝试觉醒异能。”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好,你尽管去安排,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协助你。” 小月坚定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支持与鼓励。 沈青山连夜秘密挑选了两百人,其中一百人已经觉醒异能。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提升异能等阶。 而余下一百人皆是还未觉醒异能的青壮年,大部分来自佣兵团。 这些人平日里在基地里老实本分、忠心耿耿,沈青山对他们寄予厚望。 准备好相关事宜后,两人便开始马不停蹄地为这些人提升异能和尝试觉醒…… 第二天,当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龚强那些人再次气势汹汹地兵临城下。 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摩拳擦掌,显然是准备强攻,一举拿下凤凰基地。 龚强骑在一匹高大的变异战马上,手持长刀,对着紧闭的城门大声叫嚣: “沈青山,你个缩头乌龟,今日就是你凤凰基地的末日!”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风云变幻。沈青山带着异能者手下们如神兵天降。 只见他周身狂风呼啸,一道道闪电在他身边肆意游走,将他衬托得宛如战神下凡。 他身后的异能者们也各展神通,有的操控着熊熊烈火,将周围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 有的手中生出无数藤蔓,如同一条条灵蛇般,迅速向敌人抽打而去。 还有的凝聚出锋利的冰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龚强和他的盟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沈青山一声令下:“进攻!” 瞬间,异能者们发动了猛烈的攻击。火焰如蛟龙般扑向敌人,所到之处,惨叫连连。 藤蔓缠住敌人的双腿,让他们动弹不得;冰刃化作一道道寒光,精准地射向敌人的要害。 沈青山更是一马当先,他借助风系异能,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之中。 每一次挥动手中的武器,都伴随着一道耀眼的雷光,敌人纷纷倒下。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凤凰基地的异能者们以雷霆之势给了龚强等人一个下马威。 这场战斗,就此拉开了激烈的序幕,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大战进行了一整天,激烈的交锋从未间断。凤凰基地的异能者们在沈青山的带领下。 众志成城,每一个人都拼尽全力,守护着自己的家园。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龚强一方虽人数众多。 但面对出其不意的攻击,加上凤凰基地众人顽强的抵抗,渐渐陷入了劣势。 沈青山凭借着九阶雷系和风系异能,在敌阵中往来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他所到之处,雷光闪烁,狂风呼啸,敌人纷纷倒地,根本无法抵挡他的强大攻势。 那些原本信心满满的“剿凤联盟”成员,此刻眼中却充满了恐惧。 与沈青山并肩作战的异能者们,也都发挥出了远超平常的实力。 他们相互配合,以精妙的战术和强大的异能,一次次击退敌人的进攻。 而凤凰基地的普通民众,也在后方积极支援。 为战士们运送物资、救治伤员,每个人都为保卫家园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龚强一方的伤亡越来越惨重。 他们渐渐意识到,这场战争的局势已经对自己极为不利。 尽管他不甘心就此失败,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鼓舞士气。 但他的手下们早已心生怯意,斗志全无。 终于,在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时,龚强知道大势已去。 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全军覆没。他咬了咬牙,无奈地发出撤退的命令。 于是,带着残兵败将,他灰溜溜地落荒而逃,扬起一路尘土。 看着敌人远去的背影,凤凰基地的众人发出胜利的欢呼。 这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他们凭借着勇气、智慧和团结,成功扞卫了自己的家园。 沈青山站在城墙上,望着欢呼的人群,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深知,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是每一个凤凰基地成员共同努力的结果。 “大家辛苦了!打扫战场!”沈青山声音洪亮,带着胜利的豪情,向在场的所有人发出指令。 他的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挺拔,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丰碑。 “首领威武!首领威武!”瞬间,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所有的异能者和民众眼中闪烁着崇敬与感激的光芒。 他们看向沈青山的眼神,仿佛在注视着拯救世界的英雄。 这欢呼声中,饱含着对沈青山卓越领导才能的钦佩。 更充满了对他带领大家成功抵御外敌的感恩戴德。 异能者们迅速行动起来,凭借着各自的能力,高效地清理着战场上的残骸。 有的在收集那些被摧毁的器械和零件;有的则运用土系异能,将被炮弹轰得坑洼不平的地面填平。 民众们也纷纷加入其中,他们不怕脏、不怕累,帮忙搬运着物资,照顾着受伤的战士。 在打扫战场的过程中,人们不禁回想起今日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沈青山在战场上的英勇身姿,如同一道闪耀的光芒,照亮了大家的希望。 他以九阶异能的强大实力,冲锋陷阵,一次次击退敌人的进攻,给众人吃下了定心丸。 若不是他的英明决策和无畏勇气,凤凰基地恐怕早已陷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 一位年轻的异能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慨地说道: “要不是首领,我们哪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保住咱们的家园啊!” 旁边的一位老者也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赞许: “是啊,沈首领有勇有谋,是我们凤凰基地的福气,以后跟着他,准没错!”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对沈青山的赞誉之声此起彼伏。 而沈青山则穿梭在人群之中,一边关心着大家的状况,一边指挥着打扫战场的工作。 他深知,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未来的道路依然充满了挑战。 但看到大家如此团结一心,他对凤凰基地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他们将共同迎接新的生活,书写更加辉煌的篇章。 躲在城墙上阴影处的林悦悦和林渺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着人群中被簇拥在中间的沈青山,林渺渺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不甘,酸溜溜地开口: “姐,你说,那样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属于你呢? 你善良温柔美丽,可比那个虚有其表、只会对首领撒娇的杜小月好多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懑,双手抱胸,眼睛紧紧盯着沈青山。 “渺渺,别乱说,让人听到就完了。”林悦悦脸色微变。 赶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 她不安地环顾四周,生怕被别人听到妹妹这番言论。 “我说的明明是真话呀,姐姐跟首领更般配。我们为什么不争取一下? 万一成功了呢?”林渺渺转过头,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她轻轻摇晃着自家姐姐的手臂,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林悦悦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渺渺,感情不能强求。沈首领和杜小月两情相悦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不能做这种破坏别人感情的事。 而且,在基地里,我们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别给大家带来麻烦。” 林悦悦试图劝说妹妹,让她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哼,姐姐就是太胆小了。我不管,我觉得姐姐这么优秀,值得更好的。 沈首领就是最好的选择。”林渺渺跺了跺脚,气鼓鼓地说道。 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撮合沈青山和姐姐在一起。 林悦悦看着妹妹倔强的模样,知道一时半会儿劝不住她,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再次看向沈青山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羡慕,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在里面。 但很快,她便将这些情绪深深藏在了心底。在这末世之中,生存已然不易。 她不想因为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自己和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渺渺,走吧,待会儿让人发现我们跑来这里偷看就不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拽了拽林渺渺的衣袖,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深知在基地里,这种行为若是被人误解,可能会引起一些流言蜚语。 “姐,你快看,沈首领看过来了,他在看你呢!” 林渺渺突然兴奋地压低声音说道,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林悦悦下意识地往那边看去,刹那间,她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两人的目光恰好在空中相遇,那一刹间,无数绚丽的烟火在她心中绽放。 一颗芳心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她就这样傻傻地愣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沉浸在这短暂却又仿佛永恒的对视之中。 然而,看了那姐妹俩一眼,沈青山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继续去关注战场清理和安抚众人的事情。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不经意间扫到的一个画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但对于林悦悦而言,这短暂的对视却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林渺渺看到沈青山移开视线,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地说: “哎呀,怎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关系,姐,这说不定就是个好的开始呢!” 林悦悦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轻轻拍了一下妹妹的手,嗔怪道: “别胡说了,我们赶紧走吧。”说着,便拉着她匆匆离开了城墙。 只留下一阵略带慌乱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而林悦悦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方才那短暂对视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 而在另一边,落荒而逃的龚强正在营帐内大发雷霆。 整个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只见他双眼通红,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扫落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在营帐内格外刺耳。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居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凤凰基地!” 他怒吼道,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熊熊怒火。 手下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为炮灰。 原本,胜败乃兵家常事,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众人胆战心惊之时。 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冲进营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龚……龚爷,大事不好了!龙腾基地传来消息,变异兽潮迁徙,有很大几率会袭击基地!”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 龚强的脸上只剩下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传令兵的衣领,几乎是咆哮着问道。 “龚爷,龙腾基地传来消息,大型变异兽潮迁徙,预估路线仅离基地三十里。 极有可能会袭击基地……”传令兵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龚强松开手,传令兵瘫倒在地。龚强呆立原地。 儿子还在基地,而且他为了打败凤凰基地,带走了大半的兵力! 片刻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大声下令:“立刻拔营,回龙腾基地!快!” 一时间,营帐内一阵忙乱。士兵们匆忙收拾行囊,拆除营帐,牵来马匹。 整个队伍连夜拔营,朝着龙腾基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夜色中,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龚强坐在轿车上,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深知,若是基地遭遇变异兽潮袭击,那后果不堪设想。 原本妄图通过攻打凤凰基地挽回颜面、获取资源的计划彻底落空。 如今又面临基地被袭的危机,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挫败。 在疾驰的队伍中,他暗暗祈祷着基地能够平安无事。 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回去后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随着龚强的离去,“剿凤联盟”正式土崩瓦解,恰似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轰然崩塌。 这次战事,他们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不说,还损失惨重。 那几位联盟首领,来时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此刻却如丧家之犬一般。 灰溜溜地带着各自的残兵败将,返回自己的基地。 其中,星辰基地的林宇,一路上唉声叹气,满心懊悔。 他望着队伍中那些缺胳膊少腿、士气低落的手下,心中满是苦涩。 原本以为跟着龚强能在攻打凤凰基地中捞到不少好处。 迅速扩充自己基地的实力,没想到落得这般田地。 此次折损了众多精英力量,星辰基地怕是要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而西洲基地的张霸,更是气得暴跳如雷,一路上不停地咒骂。 他那粗犷的嗓音在队伍中回荡,骂那些盟友的决策失误。 也骂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轻信了龚强的鬼话。 可此刻,再多的咒骂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队伍士气低迷,自己却毫无办法。 而其他几位小基地的首领,更是垂头丧气,不敢正视彼此的目光。 他们深知,经此一役,自己在末世中的地位恐怕一落千丈。 回去后,不仅要面对基地内物资短缺的困境,还要时刻提防其他势力的觊觎和吞并。 反观凤凰基地,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经过这场大战的洗礼,众人愈发团结一心。 沈青山在基地中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大家对他的敬佩与信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基地内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人们开始有条不紊地重建家园,修复被战火破坏的设施。 同时,他们也吸取了这次的教训,进一步加强防御工事的建设。 提升基地众人的实力,以防类似的危机再次降临。 在这末世的残酷环境中,凤凰基地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团结的力量。 不仅成功抵御了外敌,还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宛如一颗在黑暗中愈发璀璨的明珠。 第305章 寻人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自从那天在城墙上与沈青山回首一顾,林悦悦就好似着了魔一般害上了相思。 她常常在不经意间就发起呆来,眼神游离,仿佛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而每当回忆起那短暂对视的瞬间,她便会突然脸红娇羞,双颊如熟透的苹果般泛起红晕。 看着姐姐越陷越深,林渺渺心急如焚,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她达成所愿。 在她看来,姐姐如此优秀,与沈青山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那个讨厌的绣花枕头杜小月,根本就配不上英明神武的沈首领! 这一天,天还没亮,整个基地都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林渺渺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蹑手蹑脚走进厨房,准备精心熬制一盅银耳莲子羹。 她将银耳泡发,仔细地去除杂质,把莲子红枣一颗颗洗净,动作娴熟而专注。 灶火在她的掌控下,不紧不慢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水渐渐沸腾。 银耳和莲子在水中翻滚,散发出阵阵清香,出锅前,她忍痛放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糖。 经过一番精心熬制,一盅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银耳莲子羹大功告成,大概有两碗的量。 林渺渺看着这盅羹,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 虽然买这些东西,花了她不少星币,但只要能让杜小月消失,一切都值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她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特别“材料”。 这“材料”无色无味,却有着神奇的功效,能让人陷入短暂的昏迷。 林渺渺小心翼翼地将“材料”倒入羹中,轻轻搅拌均匀。 她准备将这盅加了特别“材料”的银耳羹,送去给杜小月。 在她的计划里,只要那个女人喝下这羹昏迷过去,再让她从基地消失。 就能给姐姐制造各种机会,说不定一来二去,姐姐就能赢得首领的心。 她满心期待地提起这盅精心准备的银耳莲子羹,朝着小月的住处走去。 心中还不断暗自祈祷这个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来到小月的住所,她站在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然而等了许久,却没有人回应。 “难道不在家?”林渺渺心中泛起疑惑,她歪着头,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道。 “按理来说,不可能这一大清早的就出去,除非她没回来过夜!” 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鄙夷。 在她的认知里,一个正经女孩子怎会夜不归宿。 “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就她也配跟首领在一起,白白浪费我熬的银耳莲子羹!”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不甘心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就这样被打乱了。 她跺了跺脚,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在这里继续等小月回来,还是另寻机会? 如果就这么提着这盅银耳羹回去,白忙活一场,她又实在心有不甘。 这银耳、莲子、糖、红枣、迷药……哪一样不是用钱买的! 还有她天没亮就起来熬羹了,累不累的先不说,柴火也是她费了好大劲背回来的! 而且为了熬这盅银耳羹,足足用掉了她半捆柴! 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林渺渺咬了咬牙,决定再等一等。 说不定人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就不信,自己的计划会如此轻易地落空…… 而与此同时,屋里的小月推了一下沈青山的胸膛,娇软无力的开口。 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迷糊,仿佛还未从缱绻的氛围中完全清醒过来。 “我好像,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叫门……你……去看看。” 她微微眯着眼睛,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神色中透着一丝担忧。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理他,你休想躲……” 沈青山将小月紧紧拥在怀里,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的眼神炽热,凝视着小月,仿佛此刻世间万物都无法分散他对眼前人的注意力。 “说不定,人家有什么急事呢?”小月微微皱眉。 试图说服这个已经意乱情迷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 她深知在这末世,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关乎基地众人的安危。 即便此刻与心爱的男人相处得如此亲密,她也无法对门外的动静置之不理。 沈青山见她如此坚持,心中有些无奈。低头故意用力咬了一口她洁白细腻的香肩。 动作虽带着些孩子气的嗔怪,却又饱含着无尽的爱意。 这一咬,让小月轻呼一声,脸上泛起更浓郁的红晕。 看着小月这副娇俏的模样,他终是忍不住笑了,轻声说道: “好吧,那我去看看。你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 说罢,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怀里的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面色阴沉的朝着门口走去。 被打扰的沈青山此时一肚子火,难得与小月享受片刻温馨时光,却被这不知趣的敲门声打断。 只见他大步流星走到门前,粗暴地拉开院中那扇铁门。 正倚在门上的林渺渺毫无防备,反应慢了一拍。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她整个人向后倾倒,一屁股重重摔在了地上。 “哎哟!杜小月,你的狗眼瞎了吗?没看到有人吗!疼死我了!你……” 林渺渺坐在地上,吃痛地揉着屁股,张口就骂。 话还没说完,当她抬起头,看到沈青山一脸杀气站在门口。 那如寒霜般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将人冻结,到嘴边的咒骂瞬间被吓得咽了回去。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原本涨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手中还提着那盅银耳莲子羹。 此刻也因为惊吓而微微晃动,险些掉在地上。 她想站起来,却感觉双腿发软,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满心懊悔自己为何如此莽撞,让首领看到了自己口不择言的泼妇样子。 沈青山冷冷看着摔倒在地的林渺渺,眉头紧紧皱起,眼中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 “大清早的,嘴巴不干不净的在这鬼叫什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我,我找小月姐有点事,现在没事了。”林渺渺结结巴巴地说道。 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叫,头低得都快贴到心口了,不敢再看沈青山一眼。 她满心恐惧,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远离那道仿佛能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 “那就快滚!”沈青山不耐烦地呵斥道,语气中充满了厌恶与驱赶之意。 他此刻心情糟糕透顶,好不容易抽空和小月温存,二人世界却莫名其妙的被搅乱。 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实在让他没有半点应付的耐心。 “是,我现在就滚,马上就滚!”林渺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 也顾不上摔疼的屁股,提着那盅还未来得及施展“功效”的银耳莲子羹。 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跑,仿佛生怕慢一步沈青山就会吃了她一样。 不一会儿,她的身影便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一路慌乱的脚步声。 见沈青山黑着脸回来,小月噗嗤一笑,那副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 随后,关切地问:“怎么了,外面是谁在叫门?” 她歪着头,眼中满是好奇,伸手轻轻拉了拉沈青山的衣角。 “没人,是一只疯狗在叫,被我给赶跑了。”沈青山没好气地说道。 他在小月身边坐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仿佛要把刚才被打断的亲昵时光都补回来。 片刻后,他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抱着又香又软的人儿,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沈青山紧紧搂着小月,目光中满是深情与坚定,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月儿,我们结婚吧,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他仿佛要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历经末世的种种磨难,他愈发清晰地意识到。 小月就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是他想要用余生去守护的珍宝。 小月脸红得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羞涩中带着无尽的甜蜜,她轻轻应了一声: “嗯。” 声音似是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轻轻拂过沈青山的心间。 让他原本因为紧张而揪起的心瞬间落了地。 这简单的一个字,承载着她对沈青山同样深厚的爱意与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月儿,我爱你……”沈青山动情的低语,这三个字,仿佛是他心中最诚挚的旋律。 “我爱你……”他一遍又一遍低语,不厌其烦地诉说着他的深情。 他将头埋在小月的颈窝,感受着她的温度,鼻尖全是独属于她的馨香。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在沈青山的心里,怀里的人就是他今生唯一的挚爱。 听着耳边深情的呢喃,小月温柔的回应:“我也爱你,青山,青山……” 这世上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你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你。 在末世之中,他们的爱情宛如黑暗里的一束光,照亮彼此前行的道路。 让他们坚信,无论未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两人携手相伴,便能共同走过。 …… 回到住处的林渺渺,看着那盅好不容易准备好,却没送出去的银耳莲子羹。 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这一大早的,沈首领为什么会在那里?难不成他们同眠共枕了?真不害臊!” 她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一边狠狠地瞪着那盅羹,仿佛她瞪的不是汤盅,而是某一个人。 在她扭曲的认知里,沈青山和小月如此亲密的相处,简直是对她姐姐感情的亵渎和背叛。 她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将加了料的莲子羹倒进一个水壶。 心中盘算着,等晚点沈青山离开了,再去找杜小月。 她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 “今天无论如何,这盅莲子羹都得吃进杜小月的肚子里!” 仿佛只要对方喝下这汤羹,她姐姐就能顺理成章地得到想要的一切。 “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忙活,累死我了!”她抱怨着,伸了个懒腰,随后气呼呼地回了房间。 打算睡一觉补补眠,养精蓄锐,以便更好地实施她的计划。 而另一边,准备出门拾荒的林悦悦看到桌子上的水壶。 她将水壶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晃了几下还听到了水的声音。 她以为是妹妹给她准备的水壶,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末世物资匮乏,能有一壶干净的饮用水,无疑是一份贴心的关怀。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壶水的异样,顺手就将水壶放进了背篓。 然后出门踏上了拾荒之路,丝毫不知一场意外即将降临…… 外出拾荒的人忙活了一上午,烈日高悬,阳光炽热得仿佛要将大地烤焦。 林悦悦在这艰难的环境中,终于收获了一个中辐射的变异土豆。 她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嘴唇也因缺水而干裂起皮。 口干舌燥的她警惕地看了看不远处同样在拾荒的人群,那些人眼中闪烁着对物资的贪婪。 稍有不慎,自己辛苦得来的收获就可能被他们抢走。 她将变异土豆放进背篓,割了一把野草掩上。 然后在树底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周围的地面仿佛都被阳光烤得冒烟。 刚拧开水壶盖子,一阵诱人的甜香扑鼻而来,竟然是红枣银耳莲子羹! 在这物资极度匮乏的末世,红枣、银耳和莲子都是极为难得的东西,这羹的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她想起早上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以为这是妹妹精心为自己准备的,瞬间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还是小妹对我最好!”她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由于实在太口渴,再加上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 她顾不上许多,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清甜的羹液顺着喉咙流下。 滋润着她干涸的口腔和肠胃,每一口都仿佛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羹中隐藏的危机,满心都是对妹妹的感激和此刻享受美食的满足。 然而,随着银耳羹下肚,她渐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林渺渺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浓重的夜色如墨般泼洒在窗户上,屋内一片昏暗。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伸手点亮油灯。 那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墙上。 林渺渺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姐!姐?” 她提高音量,大声呼喊着,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林渺渺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趿拉着鞋子在屋子里四处寻找。 每个房间都被她翻了个遍,却始终不见姐姐的身影。 她开始慌了,姐姐平时出门都会告诉她去向,今天怎么会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呢? 突然,她目光落在空荡荡的桌面上,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给杜小月准备的银耳莲子羹,被姐姐拿走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想起那壶加了料的银耳莲子羹。 万一姐姐在野外,误喝了水壶里的东西!那可如何是好! 林渺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 她不敢再往下想,转身冲出门外,决定去外面找找看,她心里不断在祈祷。 希望姐姐只是去邻居家串串门,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惊慌失措的林渺渺几乎找遍了整个基地的每一个角落。 逢人便急切询问姐姐林悦悦的下落,可得到的都是摇头与否定的回答。 此时,她心中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如泡沫般彻底破灭。 “是我害了姐姐!呜呜……都怪我!”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自责与痛苦。 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指缝间涌出。 “老天爷,我这辈子都没害过人,就做了这一件坏事!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救救我姐姐吧……对不起……”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末世,一个妙龄女子在野外昏迷,周围危机四伏。 到处都是凶猛的变异兽和心怀不轨的人,还有什么活路可言?林渺渺越想越崩溃。 “不!姐姐不会出事的!我一定要找到她!对!我要出城去找!” 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迅速用腕表联系了几个熟人,声音带着哭腔,焦急地说道: “我姐姐不见了,可能出城了,你们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找她?求求你们了!” 那些人在腕表那头犹豫了一下,毕竟出城寻找人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但听着林渺渺如此可怜地苦苦哀求,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几人迅速在基地门口集合,每个人都装备齐全,神情严肃。 他们深知晚上出城凶多吉少,但为了争分夺秒将人救回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林渺渺望着漆黑的城外,心中默默祈祷着姐姐能平安无事。 暗暗发誓,只要能找到姐姐,她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些愚蠢的事,一定好好安生过日子…… 随后,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踏出基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306章 被困 林渺渺找来的那五个熟人,都在佣兵团工作,他们六个人沿着拾荒的路线一直找。 夜幕沉沉,荒野上弥漫着诡异而神秘的气息。 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打破这片静谧。 几人按照一个女子的脚程来推算搜救范围。 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几乎找遍了整片荒野。 此刻林渺渺心急如焚,双眼紧紧盯着地面,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哪怕是一颗被踩过的石子,或是一根断裂的草茎,她都期望能从中寻到姐姐的踪迹。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从荒野的这头寻到那头。 别说姐姐的人影了,就连任何能证明姐姐来过这里的痕迹也没留下。 “怎么会这样……姐姐到底去哪儿了……” 林渺渺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她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 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如同疯长的藤蔓,肆意蔓延。 同行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拍了拍林渺渺的肩膀,安慰道: “妹子,这荒野这么大,说不定咱们找漏了。 要不咱再仔细找找,或者换个方向?”但他的话语中也难掩疲惫与无奈。 “对,再找找……一定能找到的……”林渺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强打起精神,可眼神中仍满是无助与迷茫。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寻找。 在这黑暗无边的荒野上,一行人渺小而孤独,不知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结果…… 众人又搜寻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荒野在夜色中沉默而阴森,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说山中有变异兽,难道是被野兽叼走了?”其中一个男人忍不住开口猜测。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带着一丝担忧与恐惧。 “不可能的!我姐姐失踪的地方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一定是有人掳走了她!” 林渺渺情绪激动地反驳道,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此刻愤怒和焦急填满了她的心。 她买的迷药只有一个小时的药效,且白天变异兽出没的几率很小。 所以她坚信姐姐并非遭遇了野兽。而且,如果是变异兽袭击,现场不可能如此平静。 至少会留下一些打斗的痕迹、衣物碎片或者血迹之类的线索。 可那里干干净净,就好像姐姐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会是谁干的呢……”另一个男人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众人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在心里思索着可能的嫌疑人。 这片末世的荒野,除了变异兽的威胁,人心的险恶同样让人防不胜防。 林渺渺咬着嘴唇,心中涌起一股恨意,暗暗发誓。 若是让她找到掳走姐姐的人,一定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们在原地稍作休息,便又打起精神,朝着另一个方向继续搜寻。 哪怕希望渺茫,他们也不愿轻易放弃…… 几人继续在野外找了两天后,疲惫如影随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憔悴与焦虑。 就在他们满心疲惫地继续搜寻时,突然遇到一群变异鼠。 那群变异鼠至少有好几十只,体型庞大,立起来足有半人多高。 浑身长满了尖锐的硬毛,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它们的眼睛透着嗜血的红光,如潮水般朝着众人涌来。 狭路相逢,众人退无可退,只能抽出武器,与变异鼠群展开激烈的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尖锐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变异鼠的速度极快,它们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之间,尖锐的爪子和牙齿不断地攻击着众人。 众人奋力抵抗,可变异鼠群数量众多,仿佛无穷无尽。 一个男人稍不注意,被一只变异鼠一口咬中手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尽管他强忍着疼痛继续战斗,但很快又被几只变异鼠扑倒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另一个男人也在混乱中被变异鼠抓伤颈部,当场倒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才终于击退了变异鼠群。 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剩下的人满脸悲戚与无奈。 “妹子,相识一场,我们只能帮到这里了。” 带头的男人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疲惫与不忍。 “已经折损了两个人,再继续下去,恐怕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你也别太难过,还是先回基地从长计议吧。”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显然这场战斗让他耗尽了体力,也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林渺渺望着死去的同伴,愧疚不已,泪水夺眶而出。 她知道大家已经尽力了,可一想到姐姐还生死未卜,心中就如刀绞一般。 她咬了咬牙,眼神中透着决绝:“你们先回去吧,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找到我姐姐!” 说罢,不顾众人的劝阻,转身又朝着荒野深处走去。 那瘦弱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孤独与坚定。 ……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那里有一片简陋的房屋,失踪的林悦悦早就醒了。 从意识恢复的那一刻起,她便察觉到有人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凭借耳中听到的声响。 她猜测自己被人关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身边似乎有两个人在看守。 为了能降低这两个人的警惕心,她侧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佯装仍处于昏迷状态。 此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逃脱的办法。 同时也在努力从周围环境的细微声响和两人的对话中获取更多信息。 “要不是买家规定这批货必须是雏,我真想……” 一个略显粗野的男声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暧昧。 “想都别想!买家今晚就到!破了身就不值钱了!你那玩意儿要是管不住,干脆剁了喂狗!” 一个尖锐的女声恶狠狠地回应道,言语间满是狠厉与决绝。 “别动气呀,堂姐,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小弟不敢。” 男人赶忙赔笑着说道,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畏惧。 听到两人的对话,林悦悦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入这些豺狼虎豹的手中,还即将被卖给不知什么人。 还记得那天,昏迷之前,有两个人假意关心的靠近自己嘘寒问暖。 当时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她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就被人关在这里了! 绝望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但她清楚此刻绝不能慌乱,一定要保持冷静,寻找逃脱的机会。 她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不让看守察觉到她已经苏醒。 同时竖起耳朵,不放过两人的任何一句话,期盼能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就在她思绪千回百转的时候,门外有人喊了一声, “开饭了!”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陡然响起,如同平地惊雷,让林悦悦的心猛地一紧。 “堂姐,咱们先去吃饭。”那粗野男声带着几分急切,想必是早已饥肠辘辘。 “哼,像条赖皮狗似的!滚一边儿去!”尖锐女声虽言语嫌弃,却也难掩对食物的渴望。 紧接着,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阵开门声“吱呀”响起。 那声音仿佛是在她心上划过,随后又听到“嘣”一声。 门被人用力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此时林悦悦的手和脚都被绳子绑得死死的,那绳索嵌入肌肤,勒出一道道红印,疼得钻心。 但她顾不上这些,求生的欲望如同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凭借着记忆,艰难地扭动身体,从鞋底抽出一把小刀。 这把小刀是她在末世生存的保命符,一直藏在鞋底,没想到此刻真派上了用场。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想要用小刀割开手上的绳索谈何容易。 她的手臂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早已酸痛麻木,每挪动一下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但她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滴在地上。 她费力地调整着小刀的角度,让刀刃一点点地磨着绳索。 绳索坚韧异常,小刀割上去发出“嘶嘶”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在与命运做殊死搏斗。 时间在紧张与煎熬中缓缓流逝,她不知道那两个看守什么时候会回来。 只能争分夺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挣脱束缚,逃出去! 当绳索终于被割断的那一刻,林悦悦只觉得一股解脱的轻松感涌上心头。 她顾不得被刀划伤的手正往外渗着鲜血,那刺痛在此时已被求生的急切所掩盖。 她迅速解开蒙住眼睛的黑布,眼前的昏暗让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紧接着,又快速解开被绑住的双脚。此刻她发现,这间屋里还关着其他人! 而且他们全部跟她一样,被蒙住眼睛捆了起来。 光线昏暗得如同蒙了一层厚厚的纱,根本看不出这些人是男是女,甚至也无法确定他们是死是活。 看着这些同样遭遇不幸的人,林悦悦心中满是不忍与无奈。 “对不起,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时间来不及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林悦悦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将手中的小刀放在其中一个人的手心。 她深知,自己若不尽快逃离,一旦看守回来,所有人都将再无生机。 她强迫自己转身,独自离开,万幸的是,那扇门没锁! 她轻轻推开门,一股带着腥味的冷风扑面而来。 外面的世界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阴森而陌生。 她凭直觉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方向,撒开腿就跑,脚步慌乱而急促。 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仿佛是在为她的逃亡呐喊助威,又像是危险临近的预警。 她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一回头就会看到那些凶神恶煞追过来的身影。 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每迈出一步,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只盼着能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越来越远,能尽快回到安全的基地,回到妹妹的身边。 那对堂姐堂弟吃完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慢悠悠地朝着关人的屋子走去。 刚一进门,两人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女人的目光在屋内快速扫了一圈,立刻发现少了一个人。 “不好!有人跑了!”她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打破了这片区域的寂静。 同行的男人听到叫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紧接着,一声声刺耳的哨声响起,在黑夜中回荡,如同恶魔的咆哮。 “来人啊!有人逃跑了!”女人一边吹响哨子。 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那声音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黑暗。 很快,一群手持武器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屋子团团围住。 “妈了个巴子!人往哪跑了?”一声怒骂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慌与愤怒。 “天黑了,分不清往哪个方向逃的,干脆东南西北,每个方向派一队人去追! 务必把人给我抓回来,要是抓不回来,你们都别想好过!” 那位堂姐双眼通红,恶狠狠地命令道,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 “是!” 众人齐声回应,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分成四队,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追去。 一时间,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原本宁静的黑夜。 而此时的林悦悦,正拼命地在黑暗中奔跑着,她不知道危险离自己有多近。 只能凭借着本能和对自由的渴望,在这片危机四伏的荒野上奋力逃亡。 正当精疲力尽的她坐下来,准备稍作休息再继续赶路时。 身后寂静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嘈杂声。 起初,林悦悦以为是自己疲惫过度产生的幻听。 但紧接着,清晰的狗吠声划破夜空,让她瞬间警觉起来。 她的心猛地一沉,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追捕她的人追上来了。 恐惧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她的双腿已经一点力气都没了。 但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咬着牙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不能被他们追上,不能再被他们抓回去!只要跑不死,就往死里跑!” 她在心中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此刻的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已耗尽,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但她知道,一旦停下,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她不顾一切地继续狂奔,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似乎在时刻提醒她:想要活命,就不能停下脚步! 黑暗中,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荒野上拼命逃窜。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与泪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她的双眼。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摆脱身后的追捕,活下去! 随着身后的嘈杂声越来越近,林悦悦感觉自己的体力即将达到极限。 然而,求生的欲望如同燃烧的火焰,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在这危机四伏的黑夜中,继续向着未知的前方奔去…… 凤凰基地办公大楼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 沈青山面色阴沉如水,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静静地听着手下汇报。 “首领,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的……”手下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 不敢直视沈青山那如鹰隼般锐利且透着寒意的目光。 他深知这次的事情办得不妥,心中满是忐忑。 “老季,这事你不该自作主张。”沈青山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事已至此,你给那两个人的家属发一笔丰厚的抚恤金,粮油米面肉也送去一些。”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为那两位丧命的队员感到痛心。 “是,首领,那林家姐妹……怪可怜的。毕竟当初咱们一起来的凤凰湖,如今人不见了……” 老季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同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试图提醒首领,不能对林家姐妹的失踪坐视不管,更何况还有两个弟兄为此丧了命。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变异兽吃了,变成了粪土,也总归会留下蛛丝马迹。 若是被坏人掳走,那更加得将人找回来,替弟兄们出了这口恶气。 这些道理,沈青山又怎会不懂,他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此刻他的内心正在激烈地挣扎,分析出去寻找林家姐妹一事的利弊。 一方面是基地事务繁杂,贸然离开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另一方面,林悦悦是基地的一员,且与自己也算相识一场,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生死未卜。 沉默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立即召集人手,我亲自带人去找。”那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绝不放弃任何一丝找到林悦悦的希望。 “首领,林姑娘失踪的范围内,附近的林子,我们都找遍了,恐怕要去别的地方找找。” 老季担忧地提醒道,他知道越往远处搜寻,危险和意外的指数越高。 但他也明白首领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嗯,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沈青山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 他换上作战服,大步走出办公室,准备迎接这场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搜寻行动。 作为一方基地的首领,保护基地中的居民,是他的职责所在。 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将林家姐妹平安带回。 第307章 较量 术业有专攻,深知这次搜寻难度的沈青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来之前特意挑选了几个在侦察方面技术顶尖的侦察兵,还带上了三头嗅觉敏锐的猎犬。 一行人匆匆出发,猎犬们凭借着出色的嗅觉,循着可能的味道。 一路疾驰,第二天就找到了关押林悦悦的地方。 然而,当他们赶到时,那里已经人去屋空。 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些绳索,还有些许凌乱的干草。 这一切痕迹,仿佛证实了这里的确曾经关押过一些人。 此时四周一片死寂,半个人影也没有,唯有那空荡荡的屋子,显得格外阴森。 “首领!在北边的方向发现异常!”一名眼尖的侦察兵突然大声喊道。 喊声打破了这片寂静,只见他手指着北边,神色紧张。 “一半人随我去北边,其他人分散开寻找,一旦有什么发现,立刻发信号弹!” 沈青山当机立断,迅速做出部署。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空旷的地方回荡。 “是!”众人齐声回应,声音整齐而响亮,透着一股无畏的气势。 随即,队伍迅速按照指令行动起来。跟随沈青山前往北边的队员们,脚步匆匆,眼神专注。 而分散开的其他人,也各自朝着不同方向小心翼翼地探寻着。 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都明白,此次行动容不得半点马虎。 …… 跑了一天一夜,又饿了几天的林悦悦,早已是强弩之末。 尤其双腿如灌铅般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做最后的挣扎。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摔倒在地。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绝望的信号。 她知道自己再也跑不动了,求生的希望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灭。 悲伤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缓缓闭上双眼,等待命运最后的宣判。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妹妹的面容,心中满是愧疚与不舍。 “姐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呜呜……我找得你好苦!”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费力地睁开双眼,下一秒,浑身伤痕累累的林渺渺泪流满面地扑在她身上。 她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还有好几处擦伤和淤青。 样子十分狼狈,但她的眼中却闪烁着惊喜与激动的光芒。 “渺渺……这是临死之前的幻觉吗?你来找我了?” 林悦悦虚弱地说道,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劫后重逢的喜悦瞬间冲淡了她心中的绝望。 此刻,妹妹的出现仿佛是上天赐予她的最后一丝希望。 林渺渺紧紧抱住姐姐,害怕这是一场幻觉,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 “姐姐别害怕,是我来找你了!我这就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基地!” 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坚定与决然。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林悦悦。 试图背起她,可自己也因多日的奔波疲惫不堪,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林悦悦心中一紧,以为是那些坏人追来了!她抱紧妹妹,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当她看清来人时,眼中顿时涌起无尽的惊喜。 竟然是她最喜欢的沈青山,带着搜寻队伍赶了过来! 阳光下,沈青山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身后是一片被余晖染得金黄的天空。 那光晕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边,如同天神临凡一般。 只见他身姿矫健,威武帅气地翻身下马,几步就来到了林家姐妹的跟前。 如果说林悦悦以前对沈青山的喜欢,仅仅是一时的心动迷恋。 那这一刻,经历了这些生死危机后,她望着眼前这个如同救星般出现的男人。 心中的爱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化作了刻骨铭心的爱恋,她的心彻底沦陷。 “你,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沈青山微微弯腰,关切地询问。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有些沙哑,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担忧。 “首领,我……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脚好痛,无法行走。” 林悦悦虚弱地回答,声音轻得如同蚊蚋,模样如同一块破碎的美玉,楚楚可怜。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这个伟岸的身影,眼中满是无助与依赖。 闻言,沈青山下意识看向她的脚,只见那双脚早已鲜血淋漓。 实在惨不忍睹,想必是在逃亡过程中吃了不少苦头。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阵怜惜。 没有丝毫犹豫,轻轻将她抱起来,动作温柔而有力,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林悦悦托到自己的马鞍上,安置好她。 “老季,你安排人照顾好另一个。”沈青山转头看向手下,眼神坚定地吩咐道。 “是,首领!”老季立刻回应,迅速安排了两名队员来到林渺渺身边。 小心地搀扶起同样虚弱不堪的她坐在马背上。 随着信号弹响起,片刻后,那些分散开搜寻的队员全部归队。 人齐后,沈青山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一行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渐行渐远。 而与沈青山同乘一匹马的林悦悦,轻轻靠在这令人既心安又温暖的怀里。 心中默默许下誓言,若能平安回到基地,她一定要用余生好好报答这个男人。 那些潜伏在暗处的人,眼睁睁看着沈青山一行人带着林家姐妹离去。 心中虽满是不甘,却深知自己不是对手,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猎物从眼前溜走。 气急败坏的他们回到小山村里,原本想着即便丢了一个林悦悦,剩下的人还能卖个好价钱。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怒发冲冠,村子里一片寂静,连看门的狗都被人打死了! 关押人质的地方也空荡荡的,剩余的人竟然全部都逃跑了! “堂姐,人都跑了!这可怎么办!不会是买家不讲武德,趁咱们不在……” 堂弟慌了神,焦急地说道,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 “不可能!前天我就通知对方交易取消了,不会是他们!” 女人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双手叉腰,来回踱步,努力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地上只有两根绳子是割断的,其余的都是人手解开,证明这些人都是自己逃跑的!” 一名经验丰富的手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向女人汇报道。 “自己逃跑?难道是有人暗中帮忙?”女人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 她深知,此次行动失败,不仅损失了一大笔钱财,还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不然被凤凰基地的人发现咱们就糟了!”女人咬咬牙,下达了撤离的命令。 众人不敢耽搁,迅速收拾好东西,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个小山村,消失在了茫茫山野之中。 只留下那些空荡荡的屋子和一片狼藉,仿佛在嘲笑这场失败的罪恶交易…… 半路上,沈青山忽然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与林悦悦共乘一马似乎有些不妥。 而且小月心思细腻,万一让她看到这一幕,指定会产生不必要的误解。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有些犯愁,寻思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下来。 就在他正想有所行动,刚一动弹时,林悦悦轻柔的声音及时在耳边响起: “首领,你能抱紧我吗?我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全身又酸又痛,怕一时不注意会掉下去,伤上加伤就不好了。” 林悦悦的声音柔和自然,没有任何一丝扭捏做作,仿佛那只是一个卑微且无奈的请求。 在这疲惫不堪的状态下,她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害怕从马上滑落。 “哦,那……好吧。”沈青山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答应了。 他缓缓伸手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动作有些僵硬,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此刻的他,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担心小月知道了会不开心。 另一方面,又实在不忍心拒绝林悦悦的请求,导致她掉下去。 同行的林渺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不禁得意地勾出一抹微笑,暗自腹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英雄难过美人关! 沈首领,你迟早会发现,我姐姐比那个杜小月好一百倍! 她满心期待着姐姐能凭借此次经历,与沈首领的关系更进一步。 此时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姐姐赢得首领真心,将杜小月比下去的美好画面。 在她眼中,姐姐与沈青山此刻共乘一马,相互依偎。 正是一个绝佳的契机,若是利用得好,足以改变一切! 想到这里,林渺渺假意被口水呛到,刻意咳了几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队伍中显得格外突兀,见已成功引起了姐姐的注意。 她偷偷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目光,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暗示,仿佛在说: 姐姐,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悦悦领会了妹妹的意思,微微颔首,随后缓缓收回目光。 下一刻,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般,轻轻靠在了沈青山的胸膛上。 一想到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紧紧抱着自己,与自己如此亲近。 她的心瞬间如同小鹿乱撞,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片羞红,如同正在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林姑娘,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伤口感染,发热了?” 沈青山敏锐地察觉到林悦悦身体的异样,关切地询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在林悦悦耳边响起,让她的心又加速跳动了几分。 “不,不是,我只是从未与男人这么亲近,有些,有些不适应……”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少女的娇羞与怯意。 微微低着头,不敢回头直视沈青山的眼睛,心中既紧张又欢喜。 听到她这么说,沈青山心中不禁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古代,想起在那个时代,女子极为看重名节。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子如此亲密地搂着。 依照习俗,往往只能非君不嫁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心中有些慌乱。 “要不,我还是下去,让你妹妹来陪你。”沈青山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他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既能照顾到伤患,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误解。 “不要!我妹妹浑身是伤,也需要人照顾,她如何照顾我?” 林悦悦一听,心中大急,不假思索地说道。 她紧紧抓住沈青山的衣袖,生怕他真的离开。 此刻的她,沉浸在与心上人亲近的甜蜜之中,满心不愿这难得的相处时光就此结束。 孤男寡女紧紧贴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两层布料,沈青山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随着林悦悦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他也很快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升温,让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此刻他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处境,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只能继续装聋作哑,硬着头皮继续抱着明显已经动情的林悦悦。 怀里的女子身体越来越烫,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不断撩拨着他的理智。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贴近他,如同一只慵懒而亲昵的猫儿,发出微不可闻的喘息。 那娇喘声如同羽毛,轻轻扫过他的心尖,让他原本坚定的意志开始有些动摇。 沈青山额上青筋暴起,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林姑娘,别乱动。”声音十分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局面恢复些许平静。 温热的气息拂过,林悦悦浑身一颤,仿佛被点燃了心中最后的勇气。 她鼓起勇气大胆地表白,声音虽小,却坚定有力: “首领,其实在今天以前,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听,我的心跳得好快。” 说完,她缓缓将沈青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隔着薄薄的衣衫,沈青山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如同擂鼓一般,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冲破胸膛。 这一刻,沈青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一方面是怀中女子炽热的情感,另一方面是他与小月之间的感情羁绊。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张嘴想骂,却骂不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失神,导致沈青山渐渐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见身边没有其他人,林悦悦索性抛开矜持,豁出一切,直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爱意。 她的热情奔放让沈青山大脑一片空白,迷迷糊糊中,他好像意识混沌了片刻。 这个混沌的过程是几秒、几分,还是更久,他已经记不清楚。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整理好了思绪,快马加鞭追上了众人。 此时的他,表面上虽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但眼神中仍隐隐透着一丝不自在。 沈青山心乱如麻,林悦悦的情话仍在耳边回荡,让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思绪万千,与小月相处的点滴,和此刻的热烈情感相互交织,搅得他心烦意乱。 听到动静,林渺渺转头看向娇羞不已、领口敞开的姐姐,当下一副了然。 呵呵,事成了! 她眉眼间尽是得意,那上扬的嘴角,仿佛在诉说着胜利的喜悦。 在她眼中,姐姐与沈首领这一路上独处,必定感情升温不少。 而刚才的两人落在后面这么久,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她在心里疯狂大笑,“杜小月啊杜小月,你输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伤心欲绝的样子了呢!”林渺渺在心中暗自窃喜。 仿佛已经看到了杜小月得知此事后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模样。 她满心期待着回到基地,看这场“好戏”上演。 想象着姐姐如何在这场“较量”中彻底胜出,最终赢得首领的心…… 同行的其他人,看向自家老大沈青山的眼神,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他们的目光中夹杂着好奇、疑惑,还有几分隐隐的担忧。 每个人都苦着一张脸,摇头叹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毕竟,平日里沈青山在众人眼中是个行事果断、作风正派的首领。 可今天这突发的状况,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老季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老大!你不会这么糊涂,做了什么对不起杜姑娘的事吧!” 他心里万分着急,杜小月和沈青山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要是老大真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岔子,那可就麻烦大了! 他偷偷打量着沈青山,对方面色如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那微微紧绷的下颌线条,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尤其是眼尾那抹可疑的红晕,明显得让人无法忽视! 老季暗自祈祷,希望这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千万别真出什么乱子! 不然基地里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他摇头苦叹: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好好的救人,怎么还救出了一个大麻烦…… 他悔不当初,不该对林家姐妹心软、担心因此害老大失身失节。 既谴责林悦悦不自重、又感觉愧对小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快把老季逼疯了。 不仅他,就连其他人也是一副坐立难安,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时之间,队伍里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重,众人噤若寒蝉。 只有“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第308章 因果 小月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右眼皮就一直在“突突”地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让她心里莫名地发慌,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青山前几天突然离开了基地,难道……” 她脑海中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各种不好的念头纷至沓来。 沈青山向来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这次匆忙离去。 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又或者……想到这里,她的心猛地一揪。 越想越不安,她下意识地拿起腕表,点开通讯录。 手指悬在沈青山的号码上,正想拨通问问他的情况。 “临月仙子!临月仙子!大事不好啦!” 就在这时,一只绿色的小鹦鹉扑腾着翅膀,慌慌张张地飞了过来。 停在她的肩头,小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的脸颊,嘴里还急切地叫着。 这只鹦鹉是从哪里来的?竟然会说话,怪可爱的! 可此刻它为什么如此慌乱,似乎在传递着某种紧急的信息。 在尘世只有云鹤仙君知道自己天界的名讳,这只小鹦鹉难道是云鹤变的! 小月心中一惊,暂时放下了给沈青山打电话的念头,轻抚着鹦鹉的羽毛,轻声问道: “云鹤仙君,是你在说话吗?怎么如此惊慌?发生什么事了?” 鹦鹉歪着脑袋,绿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随后用尖细的声音说道: “没错,就是我,我刚刚得知,紫兰圣仙不慎弄丢了洛河神书。 也被贬下凡了!而且她就在你们这方小世界……”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特地过来给我通风报信的?那你是用什么方法找到我的?” 小月一脸好奇,紧盯着肩头这只由云鹤仙君变幻而成的鹦鹉。 心中对他如何找到自己充满疑惑。毕竟在这茫茫尘世,要精准定位并非易事。 “临月仙子,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鹦鹉急得小脑袋晃来晃去,那双小眼睛里满是焦急。 “好,你说。”小月见它如此着急,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赶忙收起好奇,认真倾听。 “紫兰圣仙这次被贬下凡,原本与你们不在一个小世界。 但你们之间有因果业力羁绊,时光隧道自动将她送来了这里。 严格来说,她是来讨债的!”鹦鹉提高了几分音量,尖细的声音中透着严肃。 “哦?这中间有什么说法?”小月心中一紧,隐隐猜到事情恐怕棘手非常。 “你忘了吗?你曾经抢了她的未婚夫呀!”鹦鹉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小月心上。 “当年在天界种下的这层因果关系可不简单,它会直接影响沈青山的选择! 会令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偏向紫兰圣仙。只因他前世曾辜负亏欠了人家。 还单方面毁掉婚约,天道爸爸拨乱反正,这一世他必须偿还过去对紫兰圣仙的亏欠。” 小月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谁是紫兰圣仙?她还记得天界的事情吗?” 她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忧虑与期盼,紧紧盯着鹦鹉,仿佛这只鸟儿就是自己此刻唯一的希望。 “紫兰圣仙被业力牵引,早就来到你们身边了! 她虽然没有天界的记忆,但已经凭实力抢走你男人啦!” 鹦鹉的声音尖锐又急促,将这个残酷的事实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小月如遭雷击,身形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她叫什么名字?我见过吗?”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满心期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你们见过,她叫林悦悦!她现在就跟沈青山在一起,已经在回基地的半路了!” 鹦鹉无奈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痛着小月的心。 她的脑海瞬间乱成一团,林悦悦的面容在眼前浮现。 她想起与对方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那时的林悦悦看起来温柔无害。 没想到她竟是被贬下凡的紫兰圣仙,还在不知不觉中抢走了沈青山! 愤怒、悲伤、不甘等情绪如潮水般在小月心中翻涌。 “不,不会的……青山他一定不会……”她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或许沈青山只是出于无奈与林悦悦同行。 “临月仙子,事已至此,你得振作起来!紫兰圣仙虽无天界记忆。 但因果业力驱使她做出这些事。你若想挽回局面,得赶紧想办法了。” 鹦鹉焦急地催促道,它深知时间紧迫,若小月再不行动。 恐怕沈青山与林悦悦之间的关系,将会彻底成为定局,愈发难以挽回。 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 “好,我知道了。多谢仙君不辞辛苦的前来告知。 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一世我若侥幸赢了,那下一世呢? 罢了罢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三人的恩怨情仇,就让它在这一世结束吧。”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悲凉与决绝,像是在与过去的情感和纠葛做最后的告别。 “临月仙子,你……你当真舍得吗?”鹦鹉歪着脑袋,眼睛里满是疑惑与不忍。 它看着小月,实在难以想象她竟能如此轻易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毕竟她与沈青山之间刻骨铭心的感情,自那次公审过后,便在天界人尽皆知。 “舍不得也没办法,谁让我当初的确横刀夺爱,抢了人家的未婚夫呢? 人家现在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小月苦笑着说道。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心中犹如刀绞,沈青山对她而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如今面对这段前世的因果,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反抗的理由。 “可是……这因果循环,也并非完全不可破啊。你若就此放弃,难道不会后悔?” 小鹦鹉仍试图劝说道,它深知一旦做出这个决定,小月恐怕会抱憾终身。 “后悔又能如何?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若强行扭转,只怕会生出更多事端。” 小月缓缓摇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沈青山与林悦悦并肩而归的画面。 “我只希望,他们能真心对待彼此,幸福美满。如此,也算是偿还了我前世的亏欠。” 说罢,小月转身,脚步沉重地朝屋内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与落寞,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支柱。 …… 第二天上午八点左右,腕表里出现了一条信息,上边显示的名字是沈青山。 那三个字就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小月的心瞬间揪紧。 她用颤抖的指尖点开,内容如下:“我已经回到基地办公楼了。 今天想见你一面,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议。” 看着这条信息,小月心中五味杂陈,沈青山要商议的重要事情是什么? 她隐隐有种预感,与林悦悦有关,与他们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有关。 “一个小时后见。” 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回复完信息,便起身去换衣服。 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服,那如雪般洁白的衣衫。 衬得她愈发清冷出尘,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寂寥。 对着镜子,她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镜中面色略显苍白的自己,挤出一丝苦笑。 曾经,每次与沈青山见面,她都满心欢喜,精心打扮。 而如今,这即将到来的会面,却让她心生畏惧。 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忐忑中过得飞快,小月怀着沉重的心情,朝着基地办公楼走去。 一路上,她思绪纷乱如麻,脑海中不断闪过与沈青山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针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但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勇敢面对。 这是他们三人前世今生纠葛的一个了结…… 当办公楼的轮廓出现在眼前时,她深吸一口气。 抬起脚步,缓缓走进那扇门,仿佛是在走向一个未知而又残酷的结局。 “叩叩叩!”小月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 声音不大,却仿佛敲在了她自己的心上,每一下都伴随着心跳的加速。 “请进!”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熟悉又带着一丝疏离。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沈青山抬头看向门口那道身影。 小月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一身素雅的衣衫衬得她身姿愈发纤细。 面容却比往日苍白了几分,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与疲惫。 他心中微微一紧,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你来啦。”沈青山站起身,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他的语气尽量显得平和,但内心此刻却如波涛翻涌。 小月轻轻点头,缓步走到椅子前坐下。她抬起头。 目光与沈青山交汇,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复杂的气氛。 终于,沈青山打破了沉默:“这次叫你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小月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青山,有什么话,直说吧,我不习惯猜来猜去。”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沈青山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小月,这次外出,发生了很多事。 林悦悦她……遭遇了一些危险,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状况很不好。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说到这里,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 只见小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但她依然强忍着没有说话。 沈青山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你不要怪她,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她孤苦无依,不像你这么坚强,能照顾好自己。我……我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当时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说完,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小月的表情。 小月静静地听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你说的对,我的确很坚强,爱情对我而言,可有可无。 不像她这么脆弱,没了你就活不下去。既然你遇到喜欢的人,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沈青山惊讶地抬起头,没想到她竟如此洒脱。 看着她紧咬牙关故作坚强的模样,他心中的愧疚愈发浓烈: “小月,你……你真的能看开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小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尽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看不开又能怎样呢?你已经选择了她!”说完,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虽然已事先知道,这是因果业力的影响,导致沈青山情难自控。 可她还是觉得好伤心好难过……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沈青山一把拉住了她,手劲很大,仿佛生怕她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月儿,我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愧疚,眼中满是痛苦。 小月想起当初创立基地的艰难,也想起自己付出的心血。 什么都不要,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她可不是什么盛世白莲!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扭捏了,三天之内,将我该得的东西送到我的住处,只能多不能少。” 小月停下脚步,背对着沈青山,声音冷冷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她此刻不敢回头,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强防线就会崩塌。 “好,我知道了。”沈青山低声应道,他明白小月所说的“该得的东西”,只是物质上的补偿。 “祝你们幸福!没什么事,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说完,她用力挣脱沈青山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每一步都迈得坚定又沉重,仿佛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和这段感情做最后的告别。 沈青山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他知道自己亲手结束了和小月的这段感情,从此,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而这一切的变故,似乎源于林悦悦的出现。 可他自己也不清楚,对林悦悦的感情,究竟是一时的冲动,还是命运的安排……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沈青山按照小月的要求,将准备好的东西送到了她的住处。 他没有进去,只是将物品放在门口,给她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表达了最后的歉意。 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院门,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小月能尽快从这段伤痛中走出来,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七天后,小月收拾好心情,准备卖掉房屋离开凤凰基地。 从此彻底告别这片承载了太多回忆与伤痛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打开门,只见沈青山和林悦悦站在门口。 沈青山的神情有些复杂,而林悦悦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与喜悦。 她手中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递向小月: “姐姐,我们……我们过几天就结婚了,今天是专程过来给你送请柬的。” 小月看着那张请柬,仿佛有千斤重,她强忍着内心的刺痛,挤出一丝微笑接过。 “恭喜你们,进来坐一下吧。”她的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硬生生剜出来的。 进去后,林悦悦打量了一番屋内的装饰,视线落在床上那一对鸳鸯枕头上。 听渺渺说,曾经看到沈青山在这里过夜,她忽然觉得心一阵抽疼。 脑海中两人共处一室的旖旎画面,如针般扎在她心上。 “姐姐,对不起,你不要怨恨青山,一切都是我的错……” 林悦悦咬着嘴唇,眼中泛起泪花,愧疚地说道。 没想到小月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大发雷霆,口出恶言。 而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别这么说,感情的事,无法强求。” 她的目光从林悦悦身上移到沈青山脸上,男人微微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曾经那个说要娶自己的人,如今却已属于别人,小月心中满是苦涩。 “希望你们以后能相互扶持,幸福美满。” 她红着眼眶,望向林悦悦,暗暗在心里说道: 紫兰圣仙,我把沈青山还给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两清了! “姐姐,你真的要走吗?其实凤凰基地这么大,我们……” 林悦悦欲言又止,她虽然赢得了沈青山,但面对小月,心中总有一丝愧疚感。 “嗯,我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小月坚定地回答。这里的一切都与沈青山紧密相连。 每一个角落都能勾起她痛苦的回忆,她无法再继续留在这里。 沈青山终于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他只是轻声道:“小月,我们先回去了,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 “谢谢,我会过得很好,你们的婚礼,我来不及参加了,再见!” 小月随口回应着,说完便将他们送出院子,转身关上了门。 门内,她靠着门缓缓滑落,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门外,沈青山的心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这段过往彻底结束了。 …… 沈青山结婚那天,小月服下易容丹,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去参加了他的婚礼。 整个凤凰基地沉浸在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中,张灯结彩的景象随处可见。 那鲜艳刺目的红,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喜庆都凝聚于此。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随风摇曳,映照着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 彩带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似在为这场婚礼欢歌助兴。 基地的广场上搭建起了华丽的喜棚,四周挂满了红绸,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香气四溢,引得众人垂涎欲滴。 前来道贺的人们络绎不绝,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欢乐的乐章。 天河神君欠紫兰圣仙的婚礼,终究还是补上了,小月不得不承认,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遥想天界往事,紫兰圣仙与天河神君本有婚约。 却被自己无意间横插一脚,致使他们的姻缘破碎。 如今,紫兰圣仙——林悦悦,与天河神君——沈青山。 两人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再续前缘,完成这场迟来的婚礼。 这是一场中式婚礼,在现场,沈青山身着一袭红袍,英姿飒爽。 林悦悦凤冠霞帔,美目盼兮,娇羞的模样难掩心中的喜悦。 他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缓缓步入喜堂,行至天地桌前。 主持婚礼的老者声音洪亮,高喊着:“一拜天地——” 沈青山与林悦悦恭敬地弯腰下拜,感恩天地造化,赐予他们这段姻缘。 “二拜高堂——” 虽说两人父母皆不在世,但他们对着天地深深鞠躬,以表对长辈的敬重与缅怀。 “夫妻对拜——”二人深情凝视,缓缓低头,这一拜,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礼成,众人欢呼雀跃,掌声雷动。沈青山轻轻牵起林悦悦的手,向婚房走去。 看着新人甜蜜的背影,小月不禁感叹,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 有因必有果,她曾加诸在紫兰圣仙身上的痛苦,终究还是自己尝了一遍。 此刻她痛苦难当,心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那种蚀骨的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像以前的紫兰圣仙一样,恨不得毁掉眼前看到的一切。 用毁灭的冲动,来发泄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痛苦与愤懑。 但她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真的付诸行动。 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让更多人陷入痛苦之中。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痛苦,就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曾经的她,或许不懂紫兰圣仙当时的痛苦。 可如今亲身经历,才明白那种被挚爱之人背叛的绝望有多深。 她缓缓闭上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脑海中不断闪过过往的画面。 与沈青山的相识、相知、相爱,曾经的甜蜜如今都成了伤人最深的利刃。 然而,即便痛苦如影随形,她还是清醒的告诫自己: 让花成花,让树成树,把自己还给自己,允许别人做别人。 在命运和因果面前,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一切的抗争都是螳臂挡车,蚍蜉撼树。 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与自己灵魂相近,心灵有共鸣的人。 若是没有找到,也不必委屈将就,一个人过也挺好。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痛苦仍未消散。 她知道,人生还很长,不能因此沉沦滞留在这个痛苦的深渊。 她要离开凤凰基地,重新开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因为,在这场因果轮回的关系中,她已经学会了放下与释怀…… 第309章 慌乱 夜幕低垂,墨色的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绸缎。 繁星点点如镶嵌其上的璀璨宝石,冷冷地俯瞰着大地。 被沈青山颁了一个“坚强”奖的小月,此时形单影只地站在凤凰湖边。 周围的静谧与她内心的天崩地裂、翻江倒海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茫然的站在黑暗里,哭得撕心裂肺,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 她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与哽咽: “呵,说好的豁达呢?”曾经她以为自己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能够洒脱地放下。 可当真正看到沈青山与他人步入婚姻殿堂,那些伪装的坚强瞬间便土崩瓦解。 她缓缓回头,望向灯火阑珊的基地。远处基地内张灯结彩,喜庆的氛围仍在夜色中蔓延。 她知道,此刻的沈青山和林悦悦正在享受他们的新婚之夜。 想象着他们甜蜜相依的模样,小月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都说人生如梦,为什么在梦里还这么痛苦……为什么……” 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声音在夜风中飘散,无人应答。 曾经,她也无数次幻想过与沈青山的美好未来,那些温馨的画面如今却成了最残忍的讽刺。 湖边的风轻轻拂过,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却吹不散她心中的苦涩。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基地的方向,像是终于做了某个决定。 然后转过身,脚步坚定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过去告别。 她马不停蹄,披星戴月地赶路,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一个山顶。 站在山巅之上,俯瞰整个大地,山川河流、城镇村落尽收眼底。 天地的广阔无垠,顿时让她觉得,曾经那些男欢女爱的纠葛,竟渺小得如同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曾经为之痛彻心扉的事情,在这广袤天地的映衬下,似乎变得微不足道。 “进双鱼空间!” 她轻声念道,眨眼间便消失在山顶,进入了那片独属于她的神秘空间。 空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一排排药架整齐排列,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丹药。 她在药架前翻翻找找,眼神落在了一瓶疑似“过期”的忘情丹上。 犹豫了一瞬,那忘情丹或许能让她忘却与沈青山的过往。 从此不再被这份感情所困,可最终,她还是伸出手,选择了固魂丹。 这固魂丹,能令人头脑恢复清明,心脉强固,从此七情不伤五内。 她深知,逃避不是办法,忘却也并非真正的解脱。 与其忘却一切,不如直面过去,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坚韧。 选好之后,她轻轻打开瓶盖,倒出一粒固魂丹,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而下,蔓延至全身。 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药力在体内流转,仿佛那些破碎的心绪也在一点点被修复。 第二天,空间外面的世界仿佛被一只巨手打翻了水盆,下起了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不停砸落在地面,溅起层层水花。 天地之间像是被一层白茫茫的雨幕所笼罩,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朦胧。 她起身来到窗户边,发现空间里的药田世界却是晴空万里。 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下,照在翠绿的药草和光洁的石径上,处处透着祥和与宁静。 外面那样的大雨天,别说是人类,就连那些变异兽也不会轻易出来觅食。 而以拾荒为生的人更不会出门,在风雨的肆虐下,外出无疑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雨天使得道路泥泞湿滑,增加了行走的困难。 同时,能见度的降低也让他们难以发现有价值的食物。 怪不得人总会觉得雨天更有安全感,在这样的天气里。 无论是变异兽还是人,都得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 小月看着外面的雨幕,享受这份独属于雨天的宁静与安心。 听着隐隐传来的雨声,感受着空间内的晴朗温暖,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去的伤痛,在这奇妙的氛围中似乎也被慢慢冲淡,她开始思考着未来的生活。 以及如何在这片充满危机的世界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庇护所…… 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等到天放晴的时候,阳光重新穿透云层,洒向大地,驱散了阴霾。 小月收拾好一个背包,便出了空间。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的芬芳。 可她无心欣赏这一切,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只见她挥了一下手,刹那间,无数小蛇从四面八方钻了出来,密密麻麻地出现在眼前。 这些小蛇身姿灵动,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把方圆三百里的能源石都找出来!”小月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山间回荡。 小灵蛇们似是听懂了一般,纷纷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 随后迅速散开,朝着各个方向游去,消失在草丛与石缝之间。 接着她再次放出了一批巫族秘术所造的“奴仆”。 这些奴仆已被小月用心头血开智,如今已拥有人类的灵智。 从外形看去,与真人无异,只是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绝对服从的意味。 小月扫视着这些奴仆,冷静地吩咐道: “以这座山为中心,你们将三百里以内的中低辐射变异兽通通猎回来,幼崽也猎走。” 奴仆们整齐划一地点头,随后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四周散去,行动迅速而无声。 小月深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只有积累资源,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能源石、变异兽都是不可或缺的资源,她站在山顶。 遥望着奴仆和小蛇们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接下来,她要利用这些收获,提升自己的能力,打造庇护所。 再也不被感情和他人左右,要在这片末世中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一路不停的收收收,宛如一个不知疲倦的收藏家。 将小灵蛇们找到的能源石,全部一个不落的收进空间。 随着能源石大笔进账,她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 每一块能源石都蕴含着神秘的能量,在这个末世中显得无比珍贵。 三阶、四阶、五阶、六阶,能源石的光芒在她眼前交织。 而在这其中竟还混杂着一些八阶的能源石! 那璀璨的光泽如同耀眼的钻石,让她心跳不禁加速。 这些能源石大部分来自变异兽的巢穴,想来那些凶悍的变异兽们。 在守护自身领地的同时,也无意间成了能源石的守护者。 小部分能源石则散落在荒野,像是被随意丢弃的宝藏。 或是出现在一些低辐射零辐射的植物根茎附近,这些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看着这些生机盎然的绿植,小月也毫不客气的收进了空间。 在这个资源匮乏的世界里,它们不仅能拿来做汤凉拌。 每一株植物,都可能蕴含着独特的价值。 或许是疗伤的草药,也或许是培育新物种的关键。 “如果我没记错,好像凤凰湖的水,也是我的呢。” 她勾唇一笑,脑海中浮现出凤凰湖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电光火石间,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悄然成型。 她决定物归原主,动身前往凤凰湖,将那湖水收回空间的河流。 将附近几百里的变异兽和幼崽全部收进空间的深山后,她便马不停蹄地来到凤凰湖上空。 她巧妙地借着云层的遮挡,而后神色凝重地启动了九级秘术之一的“龙汲水”。 只见她站在云朵上,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涌出,朝着湖面蔓延而去。 看着湖水如同两道巨大的水柱,被吸入空中。 源源不断地朝着自己的空间河涌去,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直到湖水和活蹦乱跳的鱼儿不断涌入空间,露出湖底的淤泥,她才满意的轻笑一声。 …… 凤凰基地内,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人们各司其职。 孩子们在街道上嬉笑玩耍,商人们在集市中叫卖着货物,一片祥和。 林悦悦一大早就起来了,此时她正在厨房忙碌,精心准备做一顿可口的早餐。 炉灶上的锅冒着热气,锅里的煎蛋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她的唇边挂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完全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 “姐,现在你可是尊贵的首领夫人啦,家里有管家佣人,还需要你亲自下厨吗?” 林渺渺走进厨房,看着林悦悦忙碌的身影,忍不住调侃道。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几分俏皮与好奇。 “你还没有喜欢的人,你不懂,能为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林悦悦转过头,微笑着看向妹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爱意。 她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烹饪。 “那我的确体会不了你的心情,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好吗? 姐,之前姐夫不准咱们私底下去找杜小月,现在好了。 听说她离开基地不知去了哪里,想看她笑话都没机会了,太可惜了!” 林渺渺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在她看来,杜小月失去沈青山,一定是终日以泪洗面,一哭二闹三上吊。 每天要死要活的纠缠不休,这可是一场她期待已久的“好戏”。 “你呀,脾性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沈青山不要她了,只要不来跟我抢首领夫人的位置。 她爱上哪儿去就上哪去,说到底,她也怪可怜的,咱还是别难为她了。” 林悦悦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笑着看了妹妹一眼。 “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换了我,绝对让她……” “叩叩叩!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如同密集的鼓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姐妹俩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这么早,会是谁来敲门呢? 林悦悦放下手中的厨具,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向门口。 打开门,只见一位神色慌张的基地成员站在门外,额头上满是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 “首领夫人,不好了,凤凰湖……凤凰湖的水消失了!首领呢?” 林悦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卧室内,在红色婚床上,沈青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的时间,上面竟有二十几通未接听的来电! 昨晚新婚之夜,他将腕表调成了静音模式,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听到客厅里传来林悦悦和手下说话的声音,他点开未接来电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属下焦急万分的声音: “首领,不好了!凤凰湖上空出现了两道龙卷风,将整个湖的水都抽干了!” 听到这些话,沈青山瞬间清醒,从床上猛地坐起,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他大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凤凰湖对基地至关重要,是整个基地的水源命脉,湖水突然被抽干,这无疑是一场灾难。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起身穿衣,准备前往凤凰湖查看情况。 心中暗自揣测着,这诡异事件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原因。 沈青山捏了捏眉心,疲惫与烦躁在心头交织。 他迅速披上外套,脚步匆匆地出了房间。一名手下正心急如焚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看到沈青山,那人“刷”地一下立马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首领……”手下刚要开口汇报情况。沈青山抬手制止了他。 语气沉稳却透着一丝急切:“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我们先去凤凰湖看看情况再说。”说完,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看到他要出门,林悦悦呆愣当场,手中还拿着刚才准备端上桌的餐盘。 她满心关切地说道:“青山,先吃过早饭再去吧,”声音里带着一丝央求。 “不了,我有急事要处理,”沈青山头也不回,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姐夫,这可是我姐天不亮就起来做的,好歹也吃几口再出门啊!” 林渺渺忍不住出声劝阻,姐姐忙一早上做的,没想到沈青山竟如此不领情。 “我说了,有急事,还有,谁允许你在我家指手画脚乱嚼舌根的!” 沈青山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明显的不悦。他此刻心烦意乱。 凤凰湖的变故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哪还有心思吃什么早餐! 听到这些话,林悦悦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是她和妹妹议论杜小月被听到了?她心中一阵慌乱,急忙说道: “青山,渺渺还小,你别凶巴巴的,吓到她了。”同时,她用眼神示意妹妹不要再说了。 林渺渺被沈青山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委屈地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沈青山看了林悦悦一眼。 没再多说什么,径直打开门,带着手下快步离去。 留下林悦悦和林渺渺在原地,面面相觑,心中各自忐忑…… 沈青山和一众手下来到凤凰湖边,看着干涸的湖底,心情犹如坠进了无底的深渊。 那裸露的湖底,一道道干裂的痕迹,像是大地皲裂的伤口,刺痛着他的双眼。 他不禁想起,建立凤凰基地之初,这个湖,也是一滴水都没有,全靠一双双手去挖。 那是一段无比艰辛的日子,太阳高悬,炙烤着大地。 他们挥汗如雨,手中的工具一次次落下,扬起尘土。 每个人的手都磨出了血泡,汗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土地上。 那时,还有小月。她虽然身形纤弱,却从未喊过一声累。 始终坚定地站在他身边,与大家一同努力。 她的双手也满是血泡,可她只是咬着牙,默默地坚持着。 每一次看向他时,眼中都充满了信任与鼓励。 或许,当时她也很疼,只是一向要强的她没有喊疼而已。 当时他们虽然一无所有,但总是一起憧憬着基地美好的未来。 而这凤凰湖,便是他们梦想的一部分,承载着众人的生存与希望。 如今,湖水却全部在一夕之间消失不见。 沈青山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不甘。 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出湖水消失的原因,否则,凤凰基地会再次陷入绝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转身看向身后的手下,眼神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 “立刻去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湖水被抽干,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都要让湖水恢复原样!”手下们纷纷领命,迅速散开,开始着手调查。 沈青山望着干涸的凤凰湖,脑海中思绪飞转。 最近雨水充沛,周边河流水位上涨了不少,或许可以将水引到凤凰湖,解基地的燃眉之急。 想到这儿,他当机立断,指向身旁一位干练的手下,语气坚决: “你,去发布一条召集人手修水渠的消息。” “是,基地长!” 那手下毫不犹豫,领命后迅速转身,步伐匆匆地去执行任务。 沈青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这个办法能够奏效。 凤凰湖对基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仅是居民日常用水的来源,更是维持基地生态稳定的关键。 在末世,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众人的生死存亡。 修水渠引水,虽并非长久之计,但至少能暂时缓解基地缺水的困境。 沈青山深知,接下来还需探寻湖水消失的真正原因,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否则类似的危机仍会如影随形。他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眉间弥漫着淡淡的愁绪。 安排好工作后,沈青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住处。 那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在基地众多建筑中显得格外静谧。 他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凤凰湖危机所带来的压力。 林悦悦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接过他解下来的外套,轻轻挂在衣架上。 温柔说道:“饭一直热着,我给你端来。” “不用了,给我准备一杯牛奶,一个三明治就行。” 沈青山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满是疲惫。奔波了一天,他实在没有胃口吃太多东西。 “呃,那个,我不会做三明治。”林悦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知所措。 “不用你做,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佣人在做,你只需要吩咐一声就好。” 沈青山随口说道,他此时满心都是基地的事务,并未过多在意这些异样。 “其实,我因为一时不习惯……就让管家和佣人回去了。” 林悦悦咬了咬嘴唇,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似乎有些害怕的开口。 “回去?”沈青山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 “就是,就是解雇他们了。”林悦悦鼓起勇气说完,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沈青山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在这末世,找到可靠的佣人并不容易,而且基地如今正面临水源危机。 本就诸事繁杂,她却擅自解雇了管家和佣人。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沈青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要如此行事。 林悦悦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家,不需要那么多人在身边。 他们的工钱也是一大笔开销,而且我想试着自己照顾你……” 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沈青山见状,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此刻不是责备的时候,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让本就焦头烂额的他,又添了几分烦恼。 “你知道吗,管家可不单纯只是一个管家,平时他除了管理住宅,还要替我处理很多公务。 而且这些人的工钱也不需要你操心,会有基地的财务部门专门给他们发工资。” 沈青山眉头紧皱,耐心地解释着,试图让她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在这复杂的基地管理体系中,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半个闲人。 环环相扣,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不起,我不清楚这些的,那现在怎么办?” 林悦悦眼中满是惊慌与自责,她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冲动闯下了大祸。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家庭琐事安排,却没想到给沈青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没事,我打电话让人把他们找回来就是了。” 沈青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林悦悦太过自责。 他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道:“我给你腕表里转去了五千星币。 你留着做家庭开销吧,平时也可以去逛逛街,买点衣服化妆品啥的。 别舍不得花。”在这末世中,星币虽然不像以前那样万能。 但依旧是重要的交易媒介,沈青山希望林悦悦能过得舒心一些。 “谢谢,你对我真好!我……”林悦悦感激地看着他,心中暖意涌动,刚要表达内心的感动。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是沈青山的腕表在响。 他赶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手下焦急万分的声音: “首领!大事不好了!很多人说到处都找不到一口能吃的东西! 打到的变异兽全是高辐射的!就连佣兵团的人现在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沈青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就沉重的压力仿佛又增加了数倍。 水源危机尚未解决,如今食物又出现问题,这对凤凰基地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道:“我马上过来,你先安抚好大家的情绪,不要慌乱!” 挂断电话,沈青山看了一眼林悦悦,眼中满是忧虑: “基地又出大事了,我得赶紧去处理。”说完,便急匆匆地转身出门。 留下林悦悦一个人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担忧…… 第310章 庇护所 才过去短短二十七个昼夜,昔日繁荣的凤凰基地就这样彻底沦为了一个贫瘠之地。 高楼依旧林立,只是在那个华丽的空壳里,如今仅剩下无尽的恐慌和不安。 街道上不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商铺大多关门歇业。 偶尔能看到几个路人,也是神色匆匆,眼神中满是焦虑与迷茫。 曾经不远千里过来投奔凤凰基地的人,如今成群结队地选择了离开。 迁徙大军远远望去就像一条浩瀚的河流,望不到尽头。 他们带着各种各样的行囊,扶老携幼,脚步中满是无奈与决绝。 “基地长,对不起,我们走了……以前我们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就算再艰难也会追随首领,可如今我们还有老婆要养活……” 老季带着当初一起打拼的十几个兄弟,神色黯然地过来向沈青山道别。 他们的眼中满是愧疚,曾经众志成城、并肩作战。 为了建设凤凰基地挥洒热血,可如今为了生计却不得不选择离开。 “好,我明白,外面到处都很艰难,你们保重。” 沈青山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他理解大家的选择,在这残酷的末世,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首领,恕我直言,属下觉得,自从杜姑娘离开后,我们的厄运就开始了,你……” 老季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他心中一直觉得,自从杜小月离开。 基地就开始接二连三地遭遇变故,似乎一切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木已成舟,这件事不要再提,成功或是失败,都是能力和运气的问题。 杜小月只是一个区区弱女子而已,不妨事。” 沈青山打断了老季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他不愿承认基地的困境与一个女人的离开有任何关联。 在他心里,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系列巧合和命运的挑战。 “那,好吧,再见了。”老季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白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带着兄弟们,对着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融入了离开的人群中。 沈青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产生一股深深的不舍和无力感。 他知道,随着这些人的离开,凤凰基地的实力将进一步削弱,未来的路也将更加艰难。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独自扛起这份沉重的责任。 带领剩下的人,努力寻找出路,让凤凰基地重新焕发生机…… 他就这样站在高地,目光空洞地目送那些人离开,眼神中满是落寞与无奈。 直到视线中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在远方那片朦胧的雾气中。 他才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般,拖着疲惫到极点的步伐回到住处。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尖上,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青山,你回来了,饿了吗?给你留了饭。” 林悦悦见沈青山回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一碗野菜汤端到饭桌。 那碗里全是清水,仅有的一点野菜碎沫飘浮在碗中。 沈青山缓缓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滋味。 “你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了。”他声音沙哑,仿佛连说话都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好。”林悦悦没有丝毫犹豫,端起碗,“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光了。 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看起来仍然十分饥饿。 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眼里全是对食物的渴望。 “不够的话,再喝一碗吧。”沈青山看着她,心中闪过一丝怜惜。 “锅里没有了,只有这些。”她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满是失落。 两人说话间,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哀嚎声和刺耳的枪声,声音划破了原本就压抑的寂静。 “来人啊!抢孩子了!救命啊!”凄厉的呼救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饿急的人为了活下去,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开始到处烧杀抢掠。 而老季他们的离去,使得基地的治安彻底崩塌,局面变得十分混乱。 沈青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他知道,这些幸存者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如果再不采取有效措施,恐怕不用多久,这里就会沦为人间炼狱。 听到动静,林悦悦吓得花容失色,强撑着跑到窗边大声叫喊,试图阻吓行凶的人。 她声音尖锐,带着一丝颤抖:“快住手!你们这些畜生! 我老公是基地长,他一定会把你们全部抓去坐大牢!” “基地长”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那笑声中满是轻蔑与张狂,听得沈青山眉头紧皱。 “哟!基地长啊,我们好怕怕哦!小美人,别着急,我们这就过来会一会你!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那群人竟真的朝小别墅冲了过来。 脚步声杂乱而急促,仿佛一群饿狼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沈青山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他迅速冲到门口。 一把拉开门,冷冷地盯着那群逐渐靠近的人。“你们敢!”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这末世之中,身为基地首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然而,那群恶徒似乎并未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为首的一个光头,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伤疤,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嘲笑道: “基地长?这基地都自身难保了,你这个光杆司令,还拿什么来管我们? 兄弟们,给我上!”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沈青山心中暗叫不好,他没想到这群人如此肆无忌惮。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迅速从玄关处抽出一把长刀,那刀身闪烁着寒光。 沈青山深吸一口气,摆好架势,准备与这群恶徒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而在他身后,林悦悦惊恐地捂住嘴巴,她从未想过会令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双方打斗时,沈青山发现这伙人全部都是异能者,且都是五阶以上,实力不容小觑。 饥肠辘辘的他本就头晕眼花、体力不支,连带着两个异能的攻击防御也降低了很多。 此时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异能者,他仿佛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妻子,守护住自己最后的家园。 只听他怒吼一声,率先发起攻击,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刀光闪烁间,夹杂着一道道闪电,带起一道道凌厉的气劲。 一名异能者试图从侧面偷袭,沈青山察觉到动静,侧身一闪,顺势一脚将其踹飞出去。 然而,更多的异能者蜂拥而上,各种异能光芒交错闪烁。 有的操控火焰,有的凝聚冰锥,还有的驱使藤蔓向他袭来。 即便沈青山拥有九阶雷系风系异能,灵活地左躲右闪。 身上还是被火焰燎到了衣角,冰锥擦过手臂,划出一道道血痕。 但他咬着牙,拼了全力与这群人周旋。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操控火焰的异能者。 长刀猛地刺出,那异能者躲避不及,被长刀刺中肩膀,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火焰瞬间熄灭,他趁着其他人愣神的间隙,又迅速冲向另一名异能者。 经过一场恶战,沈青山终于将这些人击杀,地上尸横遍野。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再看四周的环境,此时的小别墅就像被人扔了一个炮弹,到处一片残骸。 墙壁被炸出一个个大坑,窗户玻璃破碎一地,家具也都东倒西歪,这里再也不能居住了。 林悦悦从角落里战战兢兢地走出来,看到自己的男人满身是血,忍不住哭了出来: “青山,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害了你,你怎么样了……” 沈青山擦去嘴角的血迹,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 “我没事……只是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收拾收拾,换一个地方住。” 此刻的他,尽管已经身心俱疲,但为了减轻妻子的负罪感,他并没有责怪。 如今不仅要面对基地的重重危机,还要保护身边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林悦悦慌慌张张地找来一张完好的椅子,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好,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收拾东西。” 她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慌乱地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穿梭。 沈青山拖着疲惫且伤痕累累的身躯,缓缓坐下来,打开腕表的通讯录。 看着那寥寥无几还在线的名字,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大部分的手下都离开了,如今的他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曾经那个一呼百应的基地长,此刻却如此孤立无援。 外面的世界仿佛陷入了末日的狂欢,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大人和孩童的哀嚎声,人群逃亡时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各种枪械声,“砰砰”作响,划破夜空。 就在这时,远处的办公楼方向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是滚滚浓烟。 这爆炸声仿佛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击垮了沈青山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走到断墙边,看到自己的办公室透着一股黑色的烟雾。 “是保险柜……” 整个基地乱作一团,人性的恶被完全释放,法律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效力。 眼前各种乱象四起,局势完全失控,用不了多久,基地会彻底走向毁灭。 沈青山深知,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守护的家园,他必须做出离开的抉择。 林悦悦收拾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浓稠的夜色如墨般笼罩着大地,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吞噬。 实在没办法,沈青山只好趁夜色带着妻子离开凤凰基地。 他们的身影,跟那些逃荒队伍里的人一样,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而孤独。 “青山,我们去哪里?”林悦悦紧紧拉住沈青山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 “不知道,先离开这里再说。”沈青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他清楚,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不,我们还不能走,渺渺还在基地,她今天早上出门了,我们不能丢下她!” 她焦急地拉住沈青山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在这混乱的局势下,妹妹林渺渺的安危成了她心中最大的牵挂。 此时的沈青山身上挂满了行李,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没有包扎。 鲜红色的血渗透了衣衫,神情疲惫不堪,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 但即便如此,看到妻子这般焦急,他还是立刻做出了决定。 “那好,你先在这里躲起来,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暴露自己! 我去找她,将她带出来一起走!”沈青山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他深知基地如今危险重重,但他不能对小姨子的生死坐视不理。 “嗯,你小心点,我在外面等你回来!”林悦悦用力地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沈青山深吸一口气,转身再次踏入那混乱不堪的基地。 黑暗中,四处都是火光与浓烟,人们的哭喊声、打斗声不绝于耳。 他凭借着对基地的熟悉,在废墟与混乱的人群中艰难前行…… …… 而在距离凤凰基地两千一百五十公里外,有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那里名叫玉壶山。 几经跋涉,小月终于来到了这个宛如世外桃源般风景秀丽的地方。 她在地图上反复甄选,权衡利弊之后,最终选择了玉壶山作为末世的落脚点。 打算在这里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庇护所,开启全新的生活。 玉壶山的地理位置十分独特,不仅离凤凰湖超过两千公里。 与其它最近的基地也相距一千六百多公里,最远的是龙腾基地,足足有三千多公里。 玉壶山恰好处于这张末世地图的中间位置,没有左邻右舍。 这样的距离,既远离了其他基地可能带来的纷争。 又不至于太过偏僻而难以获取资源,仿佛是上天特意为她预留的一片净土。 而在来玉壶山的路上,小月果断地将能收的资源全部收入了囊中。 无论是散落在荒野的能源石,还是偶然遇到的珍贵植物。 全部都被她一一纳入空间,为未来的生活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选好庇护所的地址后,她立刻放出一批黑衣人和灵蛇。 对这座山的方圆几十里展开了细致的扫荡工作。 黑衣剑客们动作敏捷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小灵蛇则凭借着敏锐的感知,探查着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危险气息。 他们将那些隐藏在山林间、洞穴里的危险生物全部驱逐,为建立庇护所创造了安全的环境。 “庇护所的图纸已经设计好了,每一处都标注了相应的数字。 而每一个数字都有专属的详细说明,这里就交给你们啦!” 小月轻声地对工匠和奴仆们说道,神情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开了灵智的工匠恭敬地接过图纸,眼中闪烁着专注与认真。 随即便迅速投入到打磨材料和建造地基的工作中。 他们动作娴熟,分工明确,一时间,山林间回荡着各种工具碰撞的声音。 看到大家都在忙碌,小月随手扔掉手中的香蕉皮,跑到一棵大树下。 只见她从空间中拿出一张舒适的躺椅,惬意地躺了上去,悠哉悠哉地睡起了午觉。 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编织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她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份宁静与闲适,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直到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夜幕降临,星河璀璨。 熟睡的小月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 她慵懒地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施工现场。 夜幕之下,勤劳的工匠们点起了火把,仍在埋头苦干。 当看到地基已初具雏形时,她不禁惊叹出声:“哇,真不赖!” 小月心中满是欣喜,对工匠们的效率十分满意。 想了想,她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站起身来,对负责监督他们工作的工头说道: “明天你带人在庇护所附近挖一个鱼塘,以后可以储水养些鱼虾。也能作为日常用水。” 工头听到指令,连忙点头应声:“是!主人!” 五天后,工匠们凭借着巫族秘术赋予的强大力量,很快就将十几亩的鱼塘挖好了。 小月见状,心念一动,引入了空间的河水和鱼虾。 清澈的河水潺潺流入鱼塘,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为这片土地注入了新的生机。 看着波光粼粼的鱼塘,小月再次发号施令:“接下来,你们建一堵三米高的围墙。 将整座庇护所,包括鱼塘,全部围起来,做完这些,再慢慢建造房屋。” “是,主人!”工匠们整齐划一地回应,声音响彻山林。 紧接着,这些工匠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围墙的建造工作中。 一块块石料被精准地堆砌起来,一道坚固的围墙正逐渐在他们手中成型。 仿佛在为这片即将诞生的庇护所铸就一道坚实的屏障。 围墙砌好后,他们就开始专心打造庇护所,每天忙得热火朝天。 工匠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工作,整个玉壶山呈现出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而小月则带着另一群工匠来到了鱼塘边的一片空地。 这片辽阔的空地杂草丛生,荒芜已久,但在她眼中,这里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把这里的荒地开垦出来,种上一些果树、耐旱的粮食和蔬菜,各种野菜也种一些。” 在末世,食物的自给自足至关重要,而这片土地将成为他们未来的“粮仓”。 “是!”工匠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有力,透着对小月命令的绝对服从。 话音刚落,他们便迅速行动起来。有的工匠手持锄头,用力地翻耕着土地。 将那坚硬的泥土一点点破碎、翻松。有的则负责清除杂草和石块,将地面整理得平坦开阔。 一时间,空地上响起了锄头与土地碰撞的声音。 “吭哧吭哧”,仿佛是大地与人类共同谱写的劳作之歌。 在这些工匠的努力下,原本荒芜的土地渐渐露出了黑色的、肥沃的土壤。 而小月则在一旁监督指导,将空间里储存的粮食蔬菜种子和精心挑选的果树苗交给他们。 望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她幻想着不久的将来,这片土地上硕果累累、蔬菜满园的美好画面。 她相信,这座自给自足的庇护所,一定会成为末世中一处充满生机与希望的乐土。 第311章 绝境 茫茫荒野之上,烈日高悬,无情的炙烤着这方土地。 林悦悦扶着浑浑噩噩的沈青山日夜兼程的赶路。 满心期盼着,能追上前面比他们早一天离开凤凰基地的逃荒队伍。 此时的林悦悦,发髻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红彤彤的脸颊上。 她的脸被太阳晒得好似熟透的番茄,唇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残雪,干裂的唇角渗着丝丝血迹。 前行的路上,她一个不慎,踩到一颗隐藏在草丛中的鹅卵石。 只感觉脚下猛地一滑,身子趔趄着差点摔倒。 幸好!幸好没摔! 她惊魂未定的拍着心口,急忙求助地看向前面不远处的身影,声音中带着疲惫与哀求: “渺渺,快过来帮忙扶一下你姐夫,我一个人快撑不住了。” “姐!我又累又渴,好久没吃过东西了,自己走路还踉踉跄跄呢,哪里来的力气扶他!” 林渺渺回头,一脸不耐烦地回应道。她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抱怨。 瘦弱的身躯在风中微微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他毕竟是你姐夫,而且是因为折回去救你,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快过来搭把手!” 林悦悦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失望,大声斥责道。 想起沈青山不顾危险返回基地寻她,最终身负重伤的场景,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如今沈青山伤势严重,若不尽快得到救治,恐怕性命难保! 可林渺渺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态度,却让她寒心不已。 此刻三人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助,前途茫茫,不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好累,也好渴啊!我自己都这样了,哪还管得了他的死活!” 林渺渺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空旷的荒野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眼眶泛红,脚步虚浮,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看着妹妹虚弱的样子,林悦悦沉默了。她明白此言非虚。 长久的饥饿和这两天的逃亡,大家都已身心俱疲。 可沈青山是她的丈夫,他曾是她们的依靠,林悦悦又怎能忍心弃他不顾。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一直在强撑的沈青山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迷离,嘴唇干裂,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 “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我……走不动了。” 那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力,仿佛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 “好,前面有一片小树林,我们去那里歇歇脚。” 林悦悦急忙回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焦急。 她费力地扶着沈青山,一步一步朝着小树林的方向走去。 林渺渺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艰难地来到小树林,林悦悦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让沈青山缓缓躺下。 此时的男人,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伤口因为赶路又开始渗出血来。 林悦悦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她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用来处理伤口的东西。 林渺渺则瘫坐在一旁,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树林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仿佛在诉说着这末世中三人的悲惨境遇。 “渺渺,你留在这里守着你姐夫,我去看看有没有治伤止血的草药。 你姐夫身上的伤口在流血,这样下去会危及性命的!” 林悦悦一脸焦急地看着林渺渺,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嘱托。 她深知沈青山伤势严重,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哦,好吧,那你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害怕。” 林渺渺瑟缩着身子,眼中透露出恐惧,极不情愿的答应留下来。 在这危机四伏的荒野,感觉到处都阴森森的,令她内心充满了不安。 “好,知道了。”林悦悦匆匆应道,转身就要离开。 “悦悦……危险……不要去。”沈青山虚弱地抬起手。 想要阻拦林悦悦独自出去,声音微弱却饱含着关切。 “不去可不行,你安心的等着,我快去快回,顺便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她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尽管她心里清楚此行危险重重。 但为了沈青山,为了他们三人能活下去,她别无选择。 此刻三人都心知肚明,逃荒大军前不久才经过这里。 但凡能吃的东西,都已经被那些人搜刮殆尽,哪里还轮得到他们。 可林悦悦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踏入了那片看似平静却暗藏危险的树林。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是草药的踪迹。 每走一步,她都竖起耳朵,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生怕突然窜出什么危险的生物。 而在原地,林渺渺守在沈青山身旁,时不时紧张地望向林悦悦离去的方向。 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中默默祈祷着姐姐能平安归来。 当她看到姐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迅速转头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眼里布满了怨毒,她缓缓蹲下身子,凑近沈青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姐夫,你看看你,一个人打十几个人,居然差点打不赢! 最后竟然还弄得自己一身伤,这跟废物又有什么区别?别人不是说你很厉害吗。” 林渺渺的声音冰冷刺骨,一字一句仿佛带着利刃,直直刺向沈青山的心。 “当初我姐看上你,还没享几天福,就沦落到这样的处境!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是不会同意她嫁给你的!” 她继续数落着,眼神中满是对沈青山的嫌弃与不屑。 在这艰难的处境下,她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眼前之人身上。 “你!你……”沈青山被她的话气得浑身颤抖。 想要反驳,却因伤势过重,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曾经身为凤凰基地首领的他,可是万人景仰的存在,从来所见所闻都是笑脸与奉承。 何时受过这般不留情面的羞辱!可如今自己重伤在身,竟无力回击! “哼,瞪什么瞪!你激动个毛线!还是省点力气吧。 要不是看在我姐的情份上,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林渺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冷漠地说道。 她望向姐姐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盘算着: 若是姐姐找不到草药和食物,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躺在地上的沈青山,双拳紧握,大口大口喘着气。 心中既对林渺渺的话感到愤怒,又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感到悲哀。 在这末世的荒野中,人性的丑恶与无奈,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不禁想起前天晚上,夜幕如墨,本就一身伤的他,不顾危险折回基地找这个白眼狼。 当他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她时,心猛地一紧。 当时的她,正被一群流氓围在中间,处境岌岌可危。 他猫着腰,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悄无声息地解救小姨子。 还没等他想出周全之策,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姐夫!救我!我姐夫是基地长,这回你们这些小瘪三死定了!” 林渺渺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同时也将他彻底暴露在人前。 “是吗?欢迎姐夫!我还没见过基地长呢,这回得长长见识!哈哈!” 那群流氓哄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挑衅与张狂。 “姐夫!快杀了他们!快呀!”林渺渺急切地呼喊着,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沈青山心中暗叫不好,但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 为了救人,他咬咬牙,抽出腰间的长刀,怒吼着冲入人群。 他本就身负重伤,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刀光闪烁间,鲜血飞溅。 然而,那群流氓人数众多,且个个凶狠,一番恶斗下来,虽然他拼尽全力杀了那伙人。 可自己身上的伤却愈发严重,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如今,这个白眼狼不仅不感激,反而恶语相向,沈青山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他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心中思绪万千,在这末世之中,人心竟变得如此凉薄。 曾经为了守护基地和身边的人,他拼尽一切,可换来的却是这般境地。 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否值得…… 林悦悦在林子里心急如焚地去找了一圈,最终却满脸失落的回来了。 她走到沈青山和林渺渺身边,眼中满是愧疚与无奈,轻声说道: “青山,对不起,我只装了一壶水回来,到处都没有吃的。 可能是逃荒的人太多,能吃的早就被他们抢光了。” “不怪你,是……是时势太艰难了。有水喝已经很好了。” 沈青山微微抬起头,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慰妻子,可那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语气却暴露了他此刻糟糕的状态。 “姐!可是我好饿!好饿好饿!”林渺渺像个任性的孩子,带着哭腔大声抱怨起来。 她双手抱住肚子,在一旁不停地跺脚,眼神中满是委屈与无助。 “大家都饿,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喝点水忍忍就过去了,先让你姐夫喝,我们再喝。” 林悦悦一边说着,一边将水壶小心翼翼地凑近沈青山的唇边。 准备往他嘴里倒一些水,希望能让他稍微恢复一些体力。 “凭什么让他先喝!你看看他这副快断气的鬼样子! 他喝过的水都脏了!你叫人家怎么喝?” 林渺渺满脸的不满,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 她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看着沈青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累赘。 “渺渺!不能这么说你姐夫!他可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 林悦悦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愤怒与责备,大声呵斥道。 她无法理解妹妹为何如此绝情,在她心中,沈青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姐,今时不同往日,我只是不喜欢这个拖累咱们的累赘。 你看他,肯定捱不了多久了,咱们干脆挖个坑将他埋了吧,这样他也不用受苦了。” 林渺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说越过分,语气中透着一股冷漠与决绝。 “啪!” 清脆的一声,林悦悦伸手打了喋喋不休的妹妹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饱含了她对妹妹这番话的愤怒与痛心。 “姐!你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林渺渺捂住被打的脸,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姐竟然会为了沈青山打她。 “他不是外人,他是你姐夫!而且他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你还有没有良心!” 林悦悦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泪光闪烁。她无法接受妹妹如此凉薄的话语。 她绝不允许妹妹如此对待这个为了她们拼上性命的男人。 “悦悦……我……” 沈青山虚弱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刚吐出几个字,便被林悦悦打断。 “青山,不要担心,我不会抛下你的!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 她紧紧握住沈青山的手,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然,仿佛在向他许下永恒的承诺。 她深知这个男人为这个家所做的一切,怎能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弃他而去? “好好好,你们是自己人,我才是那个外人!”林渺渺跺了跺脚,一脸委屈地说道。 她别过脸去,不愿再看两人,心中的不满与嫉妒如潮水般翻涌。 “渺渺,能不能不要任性了,你姐夫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咱们。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林悦悦转过头,看着妹妹,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无奈。 她希望妹妹能明白沈青山的付出,不要如此不懂事。 “知道了,姐。”林渺渺小声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 她偷偷瞥了一眼沈青山,心中的怨恨稍稍减轻了一些。 毕竟,她也知道沈青山确实是为了救她才身负重伤。 只是在这末世的艰难处境下,她的自私与任性一时占据了上风。 小树林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林悦悦轻轻抚摸着丈夫的额头,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沈青山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妻子的关怀,心中五味杂陈。 而林渺渺则坐在一旁,默默地摆弄着衣角,心中思绪万千。 在这末世的荒野中,他们三人的命运紧密相连,未来的路虽然充满未知与艰难。 但此刻,林悦悦的坚持让沈青山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也让他们这个小小的“家”,暂时拥有了一丝凝聚力。 喝了水后,姐妹两人总算从极度的疲惫中恢复了一些体力。 然而,沈青山的状况却愈发糟糕,因伤口感染,他发起了高热。 只见他整个人陷入了昏迷,面色潮红,嘴唇干裂,时不时还发出痛苦的呓语。 林悦悦心急如焚,赶忙打湿一条帕子,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试图为他降温。 她守在沈青山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助,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青山昏迷了,赶不了路,追不上老季就没有药,这可怎么办?” 时间在焦急与无奈中缓缓流逝,三人在小树林里熬过了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可沈青山却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林悦悦深知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否则丈夫的性命堪忧。 她咬了咬牙,跟妹妹商量后,决定制作一个简易担架,带着沈青山继续赶路。 姐妹俩分工合作,林悦悦去寻找合适的小树,林渺渺则负责收集藤蔓。 不一会儿,她们便折来了一些手腕粗细的小树,又找来许多坚韧的藤蔓。 两人凭借着仅有的生存技能,将小树并排摆放。 用藤蔓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随后,她们小心翼翼地合力将沈青山抬到担架上,用藤蔓固定好,确保他不会滑落。 一切准备就绪后,姐妹俩深吸一口气,顶着炽热的太阳,踏上了继续赶路的征程。 林悦悦在前面抬着担架的前端,林渺渺在后面跟着,两人步伐艰难而坚定。 汗水湿透了她们的衣衫,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便消失不见。 可她们对此仿佛早已麻木了一般,谁也没有喊累。 两人抬着昏迷的沈青山走了一天,烈日高悬,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世间每一滴水都烤干。 林渺渺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断了,手上磨出了一个个血泡,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她的脚步愈发沉重,嘴里忍不住嘟囔着: “姐,我走不动了……”声音中满是疲惫与委屈。 “再坚持一下,咱们很快就追上前面的人了,只要追上他们,你姐夫就有救了!” 林悦悦咬着牙,耐心地鼓励着妹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深知沈青山的情况十分危急,一刻也不能耽搁。 “可是你看,前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一定已经走远了,咱们追不上的!” 林渺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望着空荡荡的远方,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要泄气……”林悦悦刚要继续安慰妹妹,就在二人说话间。 旁边的灌木丛突然一阵晃动,下一瞬就钻出了两个女人。 从衣着打扮来看,她们应该也是逃荒者。 两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 姐妹俩瞬间警觉起来,默契地放下担架,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紧紧握在手中,警惕地看着那两个人。林悦悦微微侧身,将妹妹和丈夫护在身后。 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一只护犊的母兽,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那两个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也迅速抽出一把匕首。 呈夹击之势,朝林家姐妹围了过来。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意。 一道沙哑的女声陡然响起,“杀了她们!做成肉干!够咱们吃好久了!” 话音未落,双方瞬间扭打在一起,你来我往,战况激烈。 几个回合下来,谁也没讨着好,四人身上都挂了彩。 汗水混着血水,顺着她们的脸颊和手臂不断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 其中一个女人瞅准时机,趁林渺渺躲避稍慢,脚下没站稳,猛地一刀狠狠捅了过去。 “不!渺渺小心!”林悦悦惊恐地大喊,声音划破了紧张的空气。 “噗呲” 一道令人胆寒的声音传来,仿佛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悦悦心上。 林渺渺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腹部插入的匕首,随后无力地应声倒地。 “我杀了你们!”林悦悦双眼瞬间被怒火填满,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 此刻,柔弱的她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了惊人的斗志。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两个女人,手中匕首疯狂挥舞,每一招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在极度的愤怒与悲痛驱使下,竟爆发出超乎常人的力量,动作快如闪电。 那两个女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攻势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阵脚大乱。 林悦悦瞅准其中一人的破绽,猛地一匕首刺出,正中要害。 那人惨叫一声,缓缓倒下。另一个女人见状,心中不免生出惧意。 想要转身逃跑,却很快被追上,又是一刀击中要害,结束了她的性命。 解决掉两人后,林悦悦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刚刚的疯狂厮杀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而此刻,妹妹生死未卜,丈夫昏迷不醒。 未来的路更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半点活路,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她淹没…… 第312章 取舍 林悦悦双手颤抖着解下妹妹的头巾,动作慌乱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一圈圈地将其缠绕在林渺渺腹部的伤口上,试图阻止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深黄色的头巾很快被染得通红,可鲜血还是不断渗出来,洇湿了一大片土地。 她缓缓转头,眼神呆滞地看着呼吸微弱的丈夫,又将目光移到身受重伤的妹妹身上。 内心天人交战,似乎在做一个艰难到近乎残忍的决定。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以她如今所剩无几的体力,只能带走他们其中一个人。 理智告诉她,如果必须在这两个人中做出选择,那自然是与自己有血缘之亲的妹妹。 毕竟妹妹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至亲,她们一起长大,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 然而,沈青山又何尝不是她深爱的丈夫呢?他们曾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在末世中相互扶持,共同面对无数艰难险阻。这份感情同样刻骨铭心,难以割舍。 就在林悦悦痛苦纠结之时,似有所感的沈青山忽然醒了过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干涩得就快冒烟了。 嘴唇干裂得渗出血来,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水……水……” 那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了一样,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林悦悦听到他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颤,眼中的泪水再次决堤。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人,心中的痛苦达到了顶点。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她那急促而又紊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颤抖着捡起掉在地上的水壶,双手微微发颤。 轻轻地凑近沈青山干裂的唇边,缓缓倾斜,喂沈青山喝了半壶水。 每一滴水流入口中,都仿佛是在滋润着这个男人濒临干涸的生命。 “青山,刚才我们被人袭击,渺渺受了重伤,我恐怕不能……同时带走你们两个……” 林悦悦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沈青山的手背上。 她不敢直视丈夫的眼睛,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窒息。 时间也停滞了一般,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 林悦悦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砰”,像是要冲破胸膛。 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丈夫来说太过残忍,可她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我明白了。” 沈青山的声音微弱却透着一丝平静,仿佛对妻子的话并不惊讶。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深情地看着林悦悦,那眼神中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温柔与不舍。 他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试图挤出一丝微笑。 想要安慰眼前这个愧疚万分的女人,可那笑容却苦涩无比。 命运的齿轮无情地转动着,将这对曾经相濡以沫的夫妻推向了绝境。 林悦悦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同时刺穿,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更不知道这样的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或许,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可是如果选择活下去,就必须有所取舍。 想到危在旦夕的林渺渺,她拿起匕首,手却止不住地颤抖,仿佛这把匕首有千斤重。 好不容易才割断担架上固定沈青山身体的藤蔓,每一下都像在割她的心。 她缓缓地将匕首放在男人的手心,沈青山的手无力地搭在一边。 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却刺痛了林悦悦的眼。 “青山,渺渺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我得马上走了!水壶……我带走了,你……保重!” 林悦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哽咽,话一出口,泪就决堤般涌出。 她羞愧得不敢再多看沈青山一眼,也害怕自己一旦犹豫,就再也狠不下心离开。 说完,她蹲下身子,将瘦得轻飘飘的妹妹背在身上。 林悦悦能感觉到那温热的血透过衣衫渗到自己背上,仿佛在提醒她时间的紧迫。 她咬着牙,脚步踉跄地迈出第一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那道目光,令她如芒在背,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知道,这一转身,或许就是永别。沈青山虚弱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荒野中,风声呜咽,似在为这场生离死别而哀嚎。 林悦悦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坚定地朝着前方走去。 只是那瘦弱的背影,显得如此孤单与决绝,在末世的荒芜中,渐行渐远…… 随着时间点滴流逝,林家姐妹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远方。 林悦悦的离去,仿佛带走了沈青山生命中所有的温暖与希望。 这片荒野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在为这个男人的命运发出无声的叹息。 沈青山身上的伤口,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 大片的皮肉翻卷着,露出森然的白色骨头,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息。 变异苍蝇们一直围着他“嗡嗡”直叫,时而停在伤口上啃咬血肉,他却无力驱赶。 身体的伤痛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疯狂地吞噬着他所有的意志和体力。 昔日红润的嘴唇早已干裂脱皮,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虚弱得几乎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然而,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握紧手上的匕首。 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武器,也是他与这残酷世界对抗的最后一丝底气。 他缓缓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着,不知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还是在等待那一丝渺茫的生机。 沈青山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画面: 曾经的他,是天界十大美男之一的天河神君,他们沈家世代忠烈。 每一世与杜小月相知相爱的甜蜜时光,在凤凰基地领导众人时的意气风发。 以及选择放弃杜小月,转头娶了林悦悦后,那些平淡温馨的日子…… 这些回忆如同幻灯片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可如今,一切都仿佛遥不可及。 他的呼吸愈发微弱,握着匕首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松开,仿佛只要握紧这把匕首,就能抓住那最后的一丝倔强与尊严。 沈青山孤独而绝望地挣扎着,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背着妹妹的林悦悦仿佛不知疲惫,她眼睛坚定地看着前方,不分昼夜地赶路。 终于,在第二天,那熟悉又混乱的队伍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穿梭在人群中,声嘶力竭地拼命大喊: “老季!小陈!小刘!……”她几乎把沈青山那些下属的名字都叫了一遍。 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回荡,带着无尽的焦急与期盼。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冷漠的沉默,没有一个人应答。 她并未放弃,背着妹妹一边继续叫着那些人的名字,一边顽强地往前头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背上的妹妹愈发沉重,可她咬着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老季他们,求他们帮忙救治妹妹身上的伤! 逃荒队伍中那一双双原本麻木茫然的眼睛,听到这突兀的动静,纷纷朝她看过来。 这些人在漫长的逃荒路上,早已被饥饿和疲惫消磨了所有的生气。 可当看到她背上奄奄一息的林渺渺时,那些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那光芒中,没有同情与怜悯,只有野兽看到食物时的贪婪与疯狂。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开始小声嘀咕,有人蠢蠢欲动。 林悦悦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异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托了托背上的妹妹,警惕地看着四周,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但此时,她已深陷人群之中,四面八方都是虎视眈眈的目光。 仿佛下一秒,这些人就会如饿狼般扑上来,将她们拆吃入腹。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急忙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 朝着四周疯狂地挥舞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们不要过来!”那尖锐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绝望。 然而,那些饿得两眼发光的人,早已被饥饿冲昏了头脑。 人性在这一刻被磨灭殆尽,进食和活下去是身体仅剩的本能。 他们根本没把孤立无援的林悦悦放在眼里,眼中只有背上的食物林渺渺。 外三层里三层的人慢慢向她涌来,一张张垂涎欲滴的面容,脚步缓慢却坚定。 林悦悦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不断地后退,可身后就是茫茫人群,退无可退。 手中的匕首虽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但在这如狼似虎的人群面前,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打湿了她凌乱的发丝。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林悦悦的声音带着哭腔。 可回应她的只有人群那愈发逼近的脚步声。 此时的她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周围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锐的枪声陡然响起,那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上方炸裂开来。 受惊的人群像是被惊扰的蚁群,瞬间慌乱地散开,再也没有心思去抓林家姐妹。 一个男人如疾风般冲了过来,他身形矫健,眼神锐利。 只见他跑到林悦悦身边后,满脸关切地问: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没事,谢谢……” 惊魂未定的林悦悦嘴唇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此刻,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身体因过度紧张和恐惧而止不住地颤抖。 男人看着林悦悦背上昏迷不醒的林渺渺,眉头微微一皱,说道: “先别管那么多了,这里不安全,快跟我走!”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帮林悦悦分担起一部分重量,搀扶着她们往人群外走去。 人群依旧混乱不堪,四处都是惊慌逃窜的身影。 但男人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巧妙地带着林悦悦姐妹在人群中穿梭。 好不容易挤出了混乱的人群,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 男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林悦悦放下林渺渺。 看着腹部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男人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得赶紧想办法处理伤口,不然她撑不住了。” 闻言,林悦悦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对妹妹的担忧和对男人的信任。 此时,这个陌生男人的出现,仿佛给她们绝望的处境带来了一丝曙光。 “你们运气真好,我刚好还有一点伤药和抗生素。”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略显破旧的药包。 他的动作娴熟而沉稳,眼神专注地盯着林渺渺的伤口。 紧接着,男人小心翼翼地消毒,并仔细检查伤势。 他轻轻拨开周围的衣物,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全神贯注地评估着伤口的情况。 片刻后,他微微点头,说道:“只是失血过多,还好没有伤到内脏。 只要缝合伤口,每天消毒,再吃点药就行了。” 听到他的话,林悦悦狠狠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 她的眼眶再次湿润了,既有对妹妹转危为安的庆幸,又饱含着对眼前这个陌生人的感激。 “谢谢你出手相助,请问……”林悦悦话到嘴边,却又有些犹豫。 她满心好奇,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宛如救星一般的男人究竟是谁。 男人淡淡的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沧桑与疲惫。 “我叫邹文辉,以前在凤凰基地的佣兵团工作,基地没法待了,就跟着大家逃荒。”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平静。 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他眼眶渐渐湿润,语气中满是压抑的痛苦与自责: “原本我也有一个妹妹,有一次她落单了,就被人掳走了…… 等我找到她……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不已,泪水夺眶而出,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下去。 “对不起。” 林悦悦心中一阵揪痛,轻声说道。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伤痛。 “没关系,这不关你的事。”邹文辉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着情绪,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缓缓说道。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关系,但那悲痛的神情却表明,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这个不幸的故事,让林悦悦更加珍惜眼前的妹妹,也对邹文辉的遭遇充满了同情。 在这个残酷的末世,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伤痛与无奈。 而他们,只能在这无尽的苦难中,相互扶持,争取努力活下去。 想到今天遭遇的险境,林悦悦心有余悸,身体仍止不住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无助,望向邹文辉问道: “请问,邹大哥,我和妹妹可以跟着你一起逃荒吗?” 在危机四伏的环境,独自带着受伤的妹妹逃亡。 她已深感力不从心,邹文辉的出现,让她看到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此时她满心认为身受重伤的沈青山,一定早已不在人世。 毕竟荒野之中,身受重伤又无人照料,生存的几率微乎其微。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所以她从来没想过回去找一找,确认一下那个男人是不是还活着。 此刻,她满心都是为自己和妹妹寻求一个庇护,以及如何在这个艰难的末世活下去。 邹文辉微微一愣,看着林悦悦那满是祈求的眼神,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林渺渺。 想起了自己遭遇不测的妹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这个该死的世道,几乎每个人都在为生存苦苦挣扎。 而多了两个人同行,无疑会增添许多负担,但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个可怜的女人。 军人刻在骨子里的正义和责任感,也不允许他说出违背良心的话来。 犹豫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行吧,你们就跟着我吧。 但丑话说在前头,这一路上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不一定能保你们周全。” 听到他答应了,林悦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忙不迭说道: “谢谢邹大哥,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只要能彼此有个照应就好。” 将心比心,她深知别人心里的顾虑,也明白能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是多么难能可贵。 而且,邹文辉是佣兵团的人,手里有武器,身上有拳脚功夫,说不定还是一个异能者。 有了他的庇护,妹妹一定可以康复!她们姐妹俩一定可以活下去! …… 在另一边的茫茫荒野中,烈日依旧炙烤着大地,数不清的变异苍蝇在飞舞。 远处忽然出现了四辆卡车和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在车队的中间位置缓缓行驶。 此刻,车身的帆布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却依旧不减其硬朗威武的气势。 每辆卡车的车头都插着一面鲜艳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星辰”两个大字格外醒目。 这个车队刚刚外出狩猎归来,正载着为数不多的收获,准备返回星辰基地。 然而,就在归途中,他们忽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 两头身形庞大的变异兽正在前方不远处互相撕咬,嘶吼声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察觉到异样的车队远远停下车子,佣兵们纷纷警惕地从车窗探出头。 或是悄悄打开车门,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他们很快就发现,在两头沉迷争斗的变异兽脚下,正躺着三个人。 那些人一动不动,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一时之间也不知对方是死是活。 从现场的情形推测,貌似这两头变异兽正是因为地上的食物,才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要不要顺手打个猎?这些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们不能轻易放过这两头强大的变异兽,猎杀它们能为基地带回不少资源。 气氛在紧张的观望中逐渐凝固,每个人都在等待队长的指令。 而那两头变异兽的争斗愈发激烈,尘土飞扬间,它们庞大的身躯离车队也越来越近。 佣兵队长迅速穿过车辆,脚步匆匆地来到车队中间。 他站在一辆黑色轿车的门边,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恭敬之色。 轿车里的人缓缓降下了车窗,露出一张戴着眼镜的斯文脸庞,此人正是星辰基地的首领林宇。 “首领,前边……”队长微微欠身,快速且清晰地将前方遇到两头变异兽争食。 以及发现地上躺着三个人的情况简略地陈述了一遍。 “先将那两头变异兽猎了,如果有活口,让队医过去看看有没有病毒感染。” 林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丝冷静与果决,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在末世,变异兽身上的资源是基地发展的重要助力。 而对幸存者进行病毒检测,也是避免基地遭受病毒威胁的必要手段。 “是。”队长领命后,迅速转身,开始向队员们传达指令。 佣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悄无声息地从车上取下武器。 有的则相互配合,制定着围猎变异兽的策略。 看到手下们成功解决了变异兽后,林宇轻轻推开车门。 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向手下们走去。 他身姿修长,一袭黑色风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眼镜后的双眸透着审视与思索。 “首领,只有一个男人活着,那两个女人已经断气了,初步判断,两人都是死于刀伤。” 一名佣兵小跑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向首领汇报情况。 林宇眉头微微一皱,快步走上前。当他凑近看清地上那名幸存者的面容时,不禁脱口而出: “这,这不是凤凰基地的沈首领吗?堂堂的基地长,为什么会落到这种田地? 想当初,剿凤一战,他可是以一敌百,威震八方的战神!打得我们落花流水!” 林宇眼中满是诧异与感慨,沈青山在末世的基地圈里,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所领导的凤凰基地也是一方强大的势力,而如今,他却被人扔在这荒野中! 看起来状况很糟糕,命悬一线!身边还躺着两名死去的女子,实在令人唏嘘。 林宇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他,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身上多处伤口溃烂,散发着一阵刺鼻的腐臭气味。 那张曾经坚毅俊朗的面容,此刻布满了疲惫与痛苦。 林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同时也涌起许多疑问: 拥有诸多资源和财富的凤凰基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青山为什么会身受重伤并出现在这里,身边这两名女子又为什么会遭遇不测? “先把他抬上车,让队医全力救治。”林宇站起身,眼神坚定地对手下说道。 像沈青山这样有能力的人,若能救醒,说不定能为星辰基地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 况且,他对凤凰基地的变故以及这位战神的落魄,也充满了好奇。 “你们派人去查一下,凤凰基地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首领!” 第313章 报恩 沈青山的伤势因耽误了太长时间,情况极为棘手。 后来又继发了更严重的感染,整个人陷入了深度昏迷,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林宇下了一道必须将人救活的命令,星辰基地的医生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仅用上了基地里储备的多种珍贵药物,还用上了各种先进的仪器和手段。 经过数日几夜的全力抢救与悉心照料,才堪堪保住了他的性命。 在林宇宽敞却布置简洁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影。 一名心腹手下实在没忍住,将心中萦绕已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他微微低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与试探: “首领,咱们花这么大的代价挽救那位沈先生,值得吗?” 说罢,他偷偷抬眼,观察着林宇的表情。毕竟,基地里的药物资源本就紧张。 为了救治沈青山耗费了如此之多,这一举措让人心存疑虑。 此时,林宇坐在办公桌后,手中轻轻转动着一支钢笔。 闻言,他抬起头,目光平静而深邃地看向那名手下。 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道:“在末世,每一个有能力活下去的人都是宝贵的资源。 沈青山,曾经可是凤凰基地的首领,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和领导才能。 如果能施恩于他,让他心甘情愿为星辰基地效力,那所带来的好处绝非这些药物能衡量的。 而且,救他也是出于人道主义,在能力范围内,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林宇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让那名手下心中的疑惑顿时消散了几分。 话是这么说,但只有林宇自己才知道,救人完全是看对方身上有没有值得救的价值。 至于人道主义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拿来骗骗老实人还差不多。 “明白了,首领。”手下恭敬地回应道,心中对林宇的长远眼光和胸怀不禁暗暗佩服。 他由衷的赞叹道:“星辰基地有您这样深谋远虑的首领,是我们的福气!” 林宇高兴的扬了扬嘴角,似乎很享受下属的奉承,声音轻快的吩咐着: “沈青山那边的情况,要及时反馈给我,人没事了就带他来见我。”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过去了半年,小月的玉壶山庇护所已经建成完工。 曾经略显荒芜的山间之地,如今焕然一新,宛如世外桃源。 从远处眺望,那古香古色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飞檐斗拱,雕梁画栋。 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如同一座华丽的宫殿,散发着独特的古韵魅力。 坚固的围墙环绕四周,仿佛一位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一方天地。 步入围墙之内,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映入眼帘。 鱼塘里,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鱼儿欢快地穿梭其中。 时而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们的活力。 菜园中,各类瓜果蔬菜长势喜人,绿意盎然。 红彤彤的西红柿挂满枝头,宛如一个个小灯笼;翠绿的黄瓜浑身带刺,鲜嫩欲滴。 紫色的茄子圆润饱满,在枝叶间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果香与蔬菜的芬芳,交织出一曲丰收的乐章。 沿着蜿蜒的小径漫步前行,两旁的花草随风摇曳,五彩斑斓。 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星星点点地散布在草丛中。 或粉或紫,或白或黄,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小径的尽头,是一座雅致的亭子,飞檐高挑,亭内摆放着石桌石凳,供人休憩。 坐在亭中时,微风轻拂人面,带来丝丝凉爽。 让人不禁沉醉在这宁静而美好的氛围之中,忘却了外界末世的喧嚣与纷扰…… 此时的小月正闲适地侧倚在屋内的榻上,身姿慵懒而优雅。 榻上铺着柔软的锦被,边缘绣着精致的花纹,与她身上那袭米黄色的罗裙相得益彰。 身边的侍女身着统一的素色衣衫,眉眼低垂,手中轻轻摇着蒲扇。 扇出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小月额前几缕碎发。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捻起一颗紫葡萄,小口小口地品尝着,汁水在口中散开,甜意蔓延。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小月的注意。她微微蹙起秀眉,朱唇轻启: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却又不失温和。 一名身着深色衣袍的管事,双手抱拳,恭敬地在堂下回话: “回主子,昨天半夜的时候,咱们玉壶山庄外面忽然来了一批逃荒的灾民。 今日一早,他们便在山庄外面搭了简易的帐篷,看样子好像打算在这里长住。” 苏管事微微低头,眼睛看着地面,不敢直视小月的眼睛,默默等待指示。 “我不喜欢吵闹。”小月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在这玉壶山庇护所,她习惯了宁静惬意的生活,外界突然出现的人群,会扰了她的清静。 “主子放心,今天属下已经带人安装了一圈坚固的护栏,并命护卫轮班值守。 而且,规定那些人建的房子,必须在山庄一百米之外。” 苏管事赶忙回应。他深知这位主子的喜恶,所以第一时间便采取了措施。 “嗯,这件事处理得很好。”小月神色稍缓,轻轻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认可。 她端起一旁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顿觉唇齿留香,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这都是属下份内之事。”苏管事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连忙躬身致意。 美轮美奂的玉壶山庄,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整个山庄,除了小月和这名苏管事,其他成员皆是通过巫族秘术精心制造而成。 这些人,每一个都拥有与人类别无二致的灵智与外貌。 举手投足间尽显自然,仿佛就是真正的人类。 然而,他们暂时还未具备人类那般丰富且细腻的情感,行事多依循着既定的规则与指令。 能得到主人的称赞,对苏管事来说,无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肯定。 在这个末世之中,能有幸在玉壶山庄安稳生活。 并且被委以重任,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所处地位的特殊性以及肩负的责任。 也正因如此,他对待每一件事,都不敢有丝毫懈怠,事事都竭尽全力,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更何况,四个月前,他曾在野外深陷绝境,遭遇了一场生死攸关的险境。 就在他感到生存无望之际,小月恰好路过并出手相救。 将他的性命,从死神的手中硬生生夺了回来。 这份沉甸甸的恩情,他时刻铭记在心,并心甘情愿忠诚于玉壶山庄。 他曾暗暗起誓,余生一定要倾尽所能,以报答这份再造之恩。 犹豫片刻后,苏管事还是决定将外面灾民的情况详细说一下。 他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低声汇报道: “主子,属下打听到,外面很多灾民在商议,竟然准备易子而食,看情形怕是已经饿疯了。” 那话语中透着深深的不忍与无奈,在这末世,人性在饥饿面前似乎已摇摇欲坠。 听罢,小月神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她果断下令: “马上去搭棚起灶,通知下去,以后每人每日能领一碗清粥。 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苏管事听闻,眼眶瞬间红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 “属下替那些可怜的小孩谢谢主子!”他深知,在这物资同样紧张的末世。 主子的这一决定意味着要拿出珍贵的粮食去救济灾民,这个慷慨的善举让他动容。 “嗯,快去吧,争取天黑之前能给他们分一碗粥。 山庄里有各种粮食和野菜,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去安排就行。” 小月朝他轻轻挥了挥手,眼中满是对苏管事的信任。 她明白,一碗清汤寡水的粥,虽不能彻底解决灾民的困境。 却能在这艰难时刻,给他们一线生机,一丝希望。 尽可能的避免再发生易子而食这种惨绝人寰的苦难。 “是,主子放心,农夫与蛇的故事我听过,人心叵测,属下知道怎么把握分寸。” 苏管事连忙应道,迅速起身,脚步匆匆地去安排这件事。 玉壶山庄每日施一次粥的消息一经发布,瞬间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那些长久以来被饥饿折磨得眼神黯淡的灾民们喜极而泣。 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激动神情。 母亲们则紧紧抱着瘦骨嶙峋的孩子,泪水夺眶而出。 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喜悦:“我们有吃的了!” 孩子们那原本无神的眼睛里,也闪烁出了一丝对食物的渴望。 在末世,一口能果腹的食物,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这些灾民一听玉壶山庄马上就要搭棚起灶,纷纷每户出一个劳动力,自发过来帮忙。 他们虽然身体虚弱,但此刻却充满了干劲。 男人们扛着木材,女人们拿着工具,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大家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搭建粥棚,有的负责搬运石块垒砌炉灶,还有的去河边打水。 他们深知,这个年头粮食比黄金还珍贵,玉壶山庄愿意伸出援手,他们无以为报。 只能通过自己的双手,为这件事尽一份力,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感激。 在这混乱而残酷的末世,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人性的光辉。 也让他们在绝境中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 时间的齿轮悠悠转动,一天又一天悄然流逝,转眼又过了半年。 玉壶山庄每日施一次粥的善举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吹遍了周边荒芜的区域。 吸引着越来越多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的人来到这里安居。 这些汇聚而来的人们,竟然自成体系,他们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佣兵团。 成员们个个身手矫健,负责外出探索、收集资源,为这片土地的发展保驾护航。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于是安保部门也应运而生。 他们日夜巡逻,恪尽职守地保护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画面围绕着玉壶山庄徐徐展开。 无数高楼、平房和石屋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从远处眺望,那些林立的建筑错落有致,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繁华。 高楼气势恢宏,平房与石屋则质朴温馨,充满生活气息。 就连毫不起眼的绿化带,也都种满了果树,树上硕果累累。 大街上,时常能看到各种车辆穿梭往来。 有坚固耐用的卡车,也有小巧灵活的轿车,甚至还有两轮的摩托和自行车。 它们在平整的道路上行驶,发出的引擎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乐章。 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店铺鳞次栉比: 售卖生活必需品的杂货店,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飘散着诱人香气、让人垂涎欲滴的小吃摊;还有充满科技感的武器店。 店里陈列着各类先进的防身武器,为人们在末世生存提供最好的保障。 过去曾经独立存在于荒野之中的玉壶山庄,已经彻底大变样。 这里虽不是正式的基地,却更胜基地!医疗、教育……该有的设施样样俱全。 随着人与资源的聚拢,逐渐发展成了一个欣欣向荣的末世乐土。 人们在这里安居乐业,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更神奇的是,在这里,从来没出现过变异兽侵扰的突发事件。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神秘的力量,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 让人们能安心生活,免受末世那些恐怖生物的威胁。 …… 此刻的星辰基地,气氛严肃而热烈,一场重要的会议正在进行。 宽敞的会议室里,灯光明亮,四周墙壁上挂着基地的地图与发展规划图。 主位上坐着的,正是星辰基地的首领林宇。他眼神锐利,透露出一种超越常人的睿智。 只见林宇微微侧身,望向坐在左手边的一名中年男人,此人外号名叫“老鬼”。 他是基地武器销售方面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身形精瘦,眼神狡黠中带着精明。 林宇开口问道:“老鬼,玉壶山庄那边的店铺如何?” 闻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赶忙回应道: “还不错,只要能源枪和其它新货一上架,不用三天就会被抢购一空。 订单多得不得了,那边对武器的需求相当旺盛,咱们的产品很受欢迎呀!” 林宇满意地点点头,对这一成果颇为欣慰。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右边,询问道:“老金,你负责的那些呢?” 老金身材魁梧,面容憨厚,负责基地另一部分产品的销售。 他微微皱眉,神色有些尴尬地说道:“销售额的数据不好看。 货源倒是充足,可货物走不动啊!半年前的产品,到现在还堆在仓库里呢。” 说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 林宇听闻,脸色微微一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老金,你手下的店铺全部关了! 将货全部送到玉壶山老鬼那里,以后咱们基地的发展全部向玉壶山倾斜。 老鬼,你抽空物色一间更大的商铺,和老金一起打理。”两人连忙点头称是。 这时,一道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 “首领,我来到基地已经一年了,除了打打猎,没有其它贡献,这次我也想为基地出一份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站得笔直,眼神中透着渴望与真诚。 他在基地默默蛰伏许久,一直期待能有机会报答一年前的救命之恩。 林宇推了推眼镜框,镜片后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人。 他深知此次押送货物任务的重要性,稍有闪失,就会损失大量物资。 短暂的沉默后,林宇陷入了沉思,似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信任与期许,缓缓说道: “那好吧,青山,这次你负责跟老金一同押送那些货去玉壶山的店铺,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这批货物对咱们在玉壶山的发展以及基地的利益都至关重要,你务必确保它们安全抵达!” “好,这件事交给我。”沈青山毫不犹豫地应下,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他深知此次任务责任重大,但内心的使命感让他无所畏惧。 此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不辱使命,为星辰基地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随着林宇的一声令下,众人开始围绕此次押送任务展开细致的讨论与部署…… 这次的武器押运,规模庞大,足足出动了五十七辆大卡车。 每一辆车都装载着星辰基地精心准备的各类冷热武器。 这些武器在末世中,无疑是最具价值的“硬通货”。 沈青山坐在第一辆车的副驾座,神色冷峻而专注。 他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亲自为车队开路。 自他在星辰基地苏醒后,便一直渴望能为基地做些实事。 此次押运任务,对他而言是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这一路,沈青山凭着精湛的枪术和强悍的雷系风系异能,成为车队最为坚实的护盾。 当车队行至一片荒芜的山谷时,一群变异野狼从两侧的山坡上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扑来。 这些野狼身形庞大,绿幽幽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尖锐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沈青山毫不犹豫,迅速打开车门,飞身而出。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特制的能源狙击枪,眼神瞬间锁定为首的那头变异狼王。 “砰”的一声,枪响如雷,子弹裹挟着强大的力量,精准地射穿了它的头颅。 变异狼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然而,其余的变异狼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冲了过来。 转眼间,只见他周身电光闪烁,一道道粗壮的雷电如蛟龙般从空中劈下,精准地砸向狼群。 一时间,哀嚎声、雷电轰鸣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与此同时,他又巧妙地运用风系异能,制造出一道道强劲的风刃。 如利刃般在狼群中穿梭,将那些试图靠近车队的野狼纷纷斩倒。 在沈青山的奋力战斗下,狼群的攻势被成功遏制。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这群变异野狼终于四散而逃,留下一地狼藉。 命令手下挖走变异狼体内的能源石,将检测合格的肉收好后。 沈青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回到车上,对司机说道:“继续前进。” 车队在他的带领下,又浩浩荡荡地朝着玉壶山的方向驶去。 而他坚毅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时刻准备应对下一场未知的危机…… 第314章 改嫁 有了沈青山的保驾护航,星辰基地押送武器的车队稳步前行,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车内,司机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导航,转头对沈青山说道: “沈队长,再开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就到了。” 沈青山微微点头,神情并未有丝毫放松。 他深知,越是临近目的地,越不能掉以轻心。 这片区域由于靠近玉壶山基地,吸引了不少拾荒者,人员情况复杂,潜在的危险也更多。 沈青山迅速拿起对讲机,声音坚定而清晰地说道: “各单位请注意,拾荒的人越来越多,路况复杂,行驶车辆注意安全,收到请回复!” 话音刚落,对讲机里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声:“收到!”“收到!”…… 每一个回应都干脆利落,显示车队成员们高度的纪律性和警惕性。 沈青山紧盯着车窗外的路况,只见道路两旁,三三两两的拾荒者正四处翻找着可能有用的物资。 他们衣衫褴褛,眼神中透露出对物资的极度渴望。 一些拾荒者看到车队经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虽未有所行动,但沈青山能感觉到那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 他握紧了手中的对讲机,再次提醒道: “所有人保持警惕,密切留意周围情况,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即汇报。” “收到!” 车队成员们纷纷回应,随后整个车队在沈青山的指挥下,继续小心翼翼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在这片略显嘈杂的区域上,发动机的轰鸣声尤为厚重。 车队缓缓行驶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四周静谧得有些异常。 就在众人稍有放松警惕之时,突然,路旁斜刺里冲出几个男人。 他们身着佣兵团的制服,只是此刻狼狈不堪,气喘吁吁,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看到迎面驶来的卡车,他们赶忙手脚并用地跑到马路对面的空地避让。 这几个男人刚站稳,便紧紧盯着对面的草丛,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恐惧。 下一秒,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草丛剧烈晃动起来,紧接着蹿出了一群变异兔。 这些变异兔的身形,比寻常家犬还要大上几分。 耳朵如利刃般竖起,眼睛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两颗长长的门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留一半人守车,其他人准备好武器,下车狩猎!”沈青山当机立断,一声令下。 下个瞬间,车队响起一阵急促的刹车声,队员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 守车的队员迅速占据有利位置,手持枪械,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有其他变故。 而准备下车狩猎的队员,则纷纷打开车门,鱼贯而出。 他们手中紧握着各类武器,有人拿着寒光闪闪的长刀。 也有人握着威力巨大的猎枪,眼神中透着无畏与果敢。 沈青山率先冲在前面,他的雷系异能瞬间发动,只见一道道电弧在他周身跳跃。 他抬手一挥,一道道粗壮的雷电如灵蛇般飞出去。 瞬间便有几只变异兔被击中,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 其他队员见状,也纷纷发动攻势。一时间,枪声、喊杀声、变异兔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队员们凭借着默契的配合和精湛的技艺,与这群变异兔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有了沈青山这群人的加入,局势迅速反转。 原本气势汹汹的变异兔瞬间从狩猎者变成了猎物。 它们那庞大的身躯在众人凌厉的攻势下,显得脆弱不堪。 沈青山雷系异能所释放出的电弧,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电蛇。 在空气中肆意穿梭,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只变异兔的抽搐倒地。 队员们手中的长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寒光闪过,鲜血飞溅。 猎枪的轰鸣声更是震得空气嗡嗡作响,一颗颗子弹精准地射向目标。 那几名佣兵见状,也抖擞精神,重新投入战斗。 他们先前被追得狼狈逃窜,但此刻在沈青山等人的鼓舞下,也展现出了佣兵团应有的战斗素养。 一时间,人与变异兔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不过,这场较量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众人的合力围攻下,变异兔很快就被这些人歼灭殆尽。 为首的男人双眼锐利有神,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浑身散发着一种历经磨砺的坚毅气质。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来,友好地朝沈青山伸出右手,声音洪亮地说道: “你好,我叫邹文辉,是玉壶山佣兵团飞虎队的小队长,谢谢你们了。 要不是你们及时出手,我们几个今天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沈青山伸手与他相握了一下,神色平静地说道: “不必客气,路见不平,都是顺手的事,清点战利品吧。” 生存维艰,对所有人来说,物资就是一切的根本,佣兵团自然也不例外。 猎杀变异兽,获取其身上的能源石和可用材料,对双方来说都是重要的收获。 闻言,邹文辉爽朗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大方地说道: “好,你们先请!要不是你们,我们哪还有机会拿战利品。” 他的笑容真诚而豁达,展现出了一名佣兵小队长的豪爽与大气。 沈青山微微点头,对邹文辉的态度表示认可。 随后双方队员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点起地上的变异兔,收集着这场战斗的胜利果实。 清点完战利品,沈青山和队员们各自带着丰富的收获。 井然有序地重新回到车上,发动引擎,准备继续启程。 车辆缓缓启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一头头蓄势待发的巨兽。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邹文辉深谙这个道理。 他仅略作思索,便脚步匆匆来到沈青山的车窗外。 此时的沈青山正坐在副驾驶位,专注地看着前方。 邹文辉露出热情的笑容,眼神里透着真诚: “朋友,加一下通讯录好友呗!改天有机会,小弟一定请你喝酒!” 在艰难的末世,能结识像沈青山这样有实力又仗义的人,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沈青山犹豫了一瞬,他向来独来独往,不太习惯与人结交。 但看着邹文辉那诚挚的眼神,想到以后或许真有需要彼此帮助的时候。 便点开添加功能,将手伸出窗外。他的手背上有一条狰狞的伤疤。 修长的手指和虎口位置,因为长期握枪练武,而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好,我姓沈。”他简短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平稳。 “得咧,加上了,沈兄弟,慢走啊。”邹文辉欢快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确认添加成功,还不忘挥了挥手,眼神里满是友善。 他的热情跟沈青山的寡淡恰恰相反,二人的个性仿佛处于热和冷的两个极端。 一个热心随和,一个不苟言笑。但正直的邹文辉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尴尬。 确认已经通过对方好友申请后,沈青山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吩咐司机:“走吧!” 司机应了一声,轻轻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离。 邹文辉站在原地,目送着车队远去,直至那长长的车队消失在道路尽头扬起的尘土之中。 而沈青山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思考起接下来如何确保这批武器安全交付。 …… 下午五点,车队顺利完成交接工作,亲眼看着这批货入库后。 老鬼便兴致勃勃地便带着沈青山在玉壶山的商业街上逛一逛。 夕阳西下,两人在宽敞整洁的街道上并肩而行,一路上海阔天空地聊着天。 老鬼率先开口,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问道:“这趟旅途还顺利吗?” 玉壶山距离星辰基地路途可不近,末世路况复杂,人心更复杂。 何况还押运着这么多令人垂涎眼红的武器,这些天,他担心得夜不能寐。 沈青山神色平静,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回应道: “还行,中途有一点小波折,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妨事。” 对于他来说,那些遭遇的危险不过是末世生活中的寻常事,不值得大肆宣扬。 “哈哈!瞧你说的!生死大事如此轻描淡写!换了别人,早埋怨个不停了!” 老鬼爽朗地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对沈青山的欣赏,他接着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能全须全尾的将货押过来,又没有折损人手,老鬼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一脸真诚。随后,他突然话锋一转,感慨地说: “我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首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你。 像你这样有能力又靠谱的人,在这末世可不多见呐!” 沈青山微微皱眉,对老鬼的夸赞有些不自在。 他不习惯被人如此直白地称赞,只是淡淡地回应: “首领看重我,我自当全力以赴。何况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这都是我该做的。” 两人继续漫步前行,玉壶山基地热闹的景象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 而他们的交谈,也在这喧嚣的背景下,围绕着基地的发展、未来的规划,缓缓延续…… 夜幕缓缓铺展在玉壶山的上空,将白日的喧嚣渐渐笼盖。 华灯初上,一盏盏灯火如同繁星点点,在夜色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整个玉壶山陆陆续续地被点亮,仿佛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在二人眼前徐徐展开。 这美不胜收的场景让沈青山呆立当场,他的眼中满是惊叹与震撼。 在这末世,大多数地方都是一片荒芜与破败,而玉壶山基地却宛如一个世外桃源。 万家灯火如同繁星闪烁,在夜幕下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沈青山眼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惊艳,老鬼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开怀一笑,说道: “很美吧?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天堂!不如你留在这里,帮我打理生意吧。”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沈青山的表情,眼中满是期待。 “不了,我暂时不考虑离开星辰去别的地方。”沈青山收回目光,语气坚定地回答。 星辰基地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早已决定要留在那里继续为基地效力。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天啊!沈首领?真的是你!是我眼花了吗?” 沈青山循声望去,就看到昔日的几个下属正满脸惊喜地看着他。 “老季?小刘?小陈?小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沈青山诧异的看着几人,没想到能在玉壶山遇到自己曾经的部下。 “这件事说来话长,正好现在是饭点,走,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老季上前一步,热情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重逢的喜悦,同时也带着几分沧桑。 见他们有很多话要说,老鬼连忙提出告辞。 “青山,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处理,先回去了。” 他拍了拍沈青山的肩膀,眼神中带着理解。 “好,有事再联系。”沈青山点头回应,随后便与几个下属一同离去。 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渐行渐远,仿佛即将揭开一段尘封的过往…… 在一个环境安静的餐厅内,柔和的灯光洒在餐桌上,营造出一片温馨的氛围。 老季他们与沈青山围坐在一起,点上几道菜后,便将一路逃荒的艰辛和所见所闻缓缓道来。 老季神情凝重,率先开口:“沈首领,自从凤凰基地出事后,我们一路东躲西藏。 那些日子简直不堪回首,到处都是混乱和危险,变异兽横行,还有些心术不正的人趁机打劫。 为了活下去,我们只能不停地赶路,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 小刘接着说道:“是啊,沈首领。一路上,我们亲眼目睹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那些画面,到现在还常常在我梦里出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奈。 小陈也感慨道:“后来,我们听说玉壶山这边相对安全,就抱着一丝希望赶了过来。 还好,一路上虽然惊险万分,但总算是平安到达了。” 小王有些激动地说:“沈首领,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沈青山静静地听着,他看着眼前这些昔日的部下,眼中满是感慨与心疼。 在这末世,每个人都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辛苦你们了。” 接着又说道:“不过,既然大家都平安到了这里,往后的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几人默默点头,这一刻,他们仿佛又找回了曾经在凤凰基地时那种团结一心的感觉。 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但故人重逢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期许。 让他们在这末世的黑暗中,又看到了一丝曙光。 当他们得知沈青山曾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之际,被星辰基地所救,顿时唏嘘不已。 老季深深叹息一声,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 “首领,我们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话语中透着深深的怅然与失落。 仿佛那段以为失去首领的日子,是他们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哦?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沈青山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这些部下笃定他已经离世。 “半年前,我们遇到前首领夫人,她亲口说的。” 老季的声音低沉,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提到前首领夫人,众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前首领夫人?是林悦悦?”沈青山心中一震,脱口而出。 林悦悦,那个曾经与他相伴的女子,在他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 只是末世风云变幻,恐怕,很多事都已物是人非。 “是她,可是她已经改嫁了,听说嫁给了一个佣兵团的小队长! 那男人姓什么来着?我忘了。”老季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 沈青山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像不高兴,但很难过吧,不至于。 曾经的夫妻情分,在末世的洪流中似乎已被冲得七零八落。 林悦悦改嫁,本是她在这艰难世道中的求生选择,可沈青山心中仍免不了一阵刺痛。 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末世艰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话虽如此,但那微微握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波澜。 众人见状,一时无言,餐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只有偶尔传来的餐具碰撞声,打破这短暂的寂静。 “首领,要不你也留在玉壶山吧,不管世事怎样变迁,我们还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老季一脸诚恳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能与曾经的首领重聚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们满心希望能继续追随沈青山,在玉壶山这片相对安稳之地共同求生。 然而,自打得知林悦悦也在这里后,沈青山心中更加抗拒这个提议了。 他微微皱眉,语气坚定地说道:“不,我决定回星辰基地,你们别劝了。” 星辰基地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认可了星辰的理念与氛围。 更重要的是,留在这里很可能会碰见前妻,他不想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徒增烦恼。 “那好吧,既然首领决定好了,我们就不多说了。” 众人见沈青山心意已决,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但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老季强打起精神,笑着给沈青山斟满杯中的酒,试图缓和这略显沉闷的气氛,说道: “咱们今天晚上喝个痛快,庆祝庆祝咱们的团聚……” 沈青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心情复杂的他,似乎想借前这一杯杯辛辣的酒水,浇灭心中那团杂乱的情绪。 这一晚,他频频举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无奈与纠结都融入酒中。 渐渐地,老季几个开始摇头摆手,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说道: “实在喝不下了,再喝就真醉了!”他们的脸颊通红,舌头也有些打结。 “那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吧。服务员,买单!” 沈青山朝餐厅的服务员挥了挥手,声音虽带着些许酒意,但依旧清晰有力。 “不,还是让我们请首领吧!”几人一听,连忙挣扎着起身,想要争抢着结账。 他们觉得,能与沈青山重逢,理应他们来尽地主之谊。 “这次我请,下次你们再请。”沈青山微笑着阻止了他们,态度坚决。 经历了生死,还能与昔日的兄弟相聚畅饮,他心中满是感恩。 这一顿饭钱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但对这些兄弟来说。 却很有可能是他们一个月的薪资,一家子的口粮。难得与故人重逢,他想尽一点心意。 随后,跟老季几人重新添加联系方式后,沈青山便与他们道别了。 他脚步虽有些踉跄,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转头望着那几个兄弟离去的背影,沈青山在心中默默祝福:希望他们余生能平安顺遂。 而他,也将会回到星辰基地,继续自己在末世中的征程…… 第315章 留下 这一趟玉壶山之行,老鬼在一家口碑不错的民宿给沈青山安排了舒适的住处。 那房间布置得温馨雅致,床铺柔软舒适,屋内挂着淡蓝色的窗帘。 热水二十四小时供应,有免费的干洗服务,还给住客提供免费的餐食。 昨天晚上跟几个兄弟分别后,沈青山便直接回到了这里,带着几分醉意沉沉睡去。 当他第二天悠悠转醒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抬手一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宿醉带来的副作用令他头疼欲裂。 他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试图缓解这恼人的头痛。 一阵口干舌燥的感觉袭来,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一口气喝完了整整一壶凉白开。 解决了口渴后,便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浴室,冲一个热水澡。 热水如注,冲刷在他的身上,带走了些许疲惫与不适。 半小时后,他换了一身休闲装,上衣是一件宽松的藏青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 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手臂上有几道明显的刀疤。 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休闲裤,更显得他整个人身形修长挺拔。 他走出民宿,发现今日的街道和小巷分外干净,几乎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平整的青石板路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街边的各类店铺也都早早开门营业,车辆声,交谈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脸上洋溢着在末世中难得一见的平和与安宁。 他漫步在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上,感受着玉壶山独特的氛围,宿醉后的不适也渐渐舒缓。 他想着,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便尽快赶回星辰基地。 继续为基地贡献自己的力量,然后在末世寻找更多生存与发展的可能。 按照腕表上老鬼给的地址,沈青山步伐沉稳地来到一间规模宏大的店铺门前。 店铺的招牌古朴而大气,上面的字迹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他抬手轻轻推门而进,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见到他,正在忙碌的老鬼赶忙放下手上的工作,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 “哟!终于睡醒啦!听民宿的老板娘说,你昨晚喝了不少,整栋楼都是酒味儿。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神里满是调侃。 沈青山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一下,神情略显尴尬,解释道: “跟兄弟们很久没聚了,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世事难料,人生无常,每天水里来火里去的,还能与昔日兄弟重逢,难免会放纵一回。 “男人嘛,喝多了也没什么,很正常,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吧? 估计你现在也吃不下那些大鱼大肉,走,我们吃点清淡的去!” 老鬼似乎十分善解人意,拍了拍沈青山的肩膀,提议道。 “好。” 沈青山点头应道,他确实因为宿醉,此刻没什么胃口,清淡的食物倒正合他意。 老鬼转头交代那几名店员:“这里你们盯一下,我出去一趟。” 与平日的吊儿郎当不同,此时他的声音洪亮而沉稳,隐隐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是,叶先生。”店员们齐声应道,态度十分谦卑恭顺。 沈青山微微一愣,随即说道:“鬼哥,一直都以为你姓老名鬼。 现在才知道你姓叶。”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 “哈哈!沈老弟,平时看你挺严肃的一个人,没想到你这么幽默!” 老鬼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店铺里回荡。他揽过沈青山的肩膀,两人并肩走出店铺。 朝着那充满烟火气的早点摊走去,准备吃一碗热粥,开启在玉壶山热气腾腾的一天。 看着一尘不染,干净得有些过头的街道,沈青山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记得昨天的马路好像并没打扫得这么……” 他一时语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超乎寻常的洁净。 老鬼笑了笑,眼神里透着几分自豪,解释道: “今天可不是什么特殊日子,玉壶山基地一直都很注重环境卫生。 这里每天都会安排专人定时打扫街道,所以才总是这么干净整洁。 在末世,能保持这样的环境可不简单,不仅能提升大家的生活质量,还能减少疾病的传播。” 沈青山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在大多数地方还充斥着混乱与破败的末世,玉壶山能做到如此,着实不易。 他不禁想起星辰基地,虽然在物资储备和武力建设上有自己的优势。 但在环境卫生方面,或许可以借鉴玉壶山这边的经验。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留意着街边的景象。 路上的行人脚步轻快,面带笑容,显然对这样的环境十分满意。 沈青山看着这井然有序的一切,心中暗自思索,或许回去后,可以向首领林宇提议。 在星辰基地也推行类似的环境卫生管理措施,让基地变得更加宜居。 就在两人边走边聊,眼看就要走到早点摊位时,街上的人群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原本有序行走的人们像是被什么惊到,瞬间乱了起来。 沈青山好奇地顺着人群的方向望过去,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糟了!忘了今天是初一!”老鬼脸色微变,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初一怎么了?”见他如此一惊一乍,沈青山越发摸不着头脑。 在他的认知里,初一不过是普通的日子,可老鬼的反应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强烈。 老鬼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解释,就看到所有人都像接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 纷纷跑到了马路两边,并动作整齐地坐了下来。 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向路的那头张望。 眼神中满是期待与虔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事物。 沈青山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同伴,希望能得到答案。 老鬼神色严肃,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千万别说话! 也别发出声音,大家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回头我再解释!” “好。” 沈青山虽然满心疑惑,但多年在末世摸爬滚打的他,养成了谨慎的习惯。 他选择听从老鬼的话,学着众人的样子,在马路边侧身坐下。 眼睛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人群的目光投向路的远方,心中暗自揣测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嘹亮的号角陡然吹响,那声音沉厚而嘹亮。 如同一道雷声划破长空,在街道上空盘旋回荡。 紧接着,有节奏的鼓声轰然响起,“咚咚、咚咚。” 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坎上,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沈青山心中一凛,这号角与鼓声来得太过突然,而且声势浩大。 是什么人物要出行?他下意识地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只见所有人依旧保持着安静与虔诚。 眼睛紧紧盯着路的那头,仿佛这号角与鼓声是他们期待已久的信号。 随着号角与鼓声的持续,远处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一列队伍缓缓走来。 队伍的前方,是八个身材魁梧的黑衣护卫,目测身高在一米九以上。 他们手持极具杀伤力的能源武器,步伐整齐,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让地面微微震颤。 在他们身后,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身由精美的木材打造而成。 镶嵌着各种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 马车的四周,有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护卫。 他们同样手持能源武器,神情肃穆,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沈青山越发好奇,这神秘的队伍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会引得玉壶山基地的众人如此恭敬? 他强忍着心中的疑问,按照老鬼之前的叮嘱,保持安静,静静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而周围的气氛,也因为这队伍的临近,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一阵微风吹过,轻柔地撩起那辆马车的粉色纱帘,纱帘如梦幻般地随风飘扬。 与此同时,一阵浓郁的花香弥漫开来,那香味馥郁且独特,瞬间在空气中悄悄蔓延。 闻着这股熟悉的香味,沈青山的心陡然一紧,继而怦怦直跳。 无数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摇曳的纱帘。 薄唇微张,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难道,马车上的人是……月儿?” 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无尽的期许与忐忑。 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声,一旁的老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如豆粒般从额头滚落。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急忙对着沈青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神中满是警告与担忧。 见状,他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暗叫不好。 他面露歉意地看向老鬼,眼神中充满愧疚,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明白。 此刻,他不敢再有丝毫异动,只是紧张地盯着那缓缓靠近的马车。 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而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而凝固。 散发着芬芳的马车越来越近,那浓郁的花香也愈发浓烈。 仿佛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令人如同置身于花海之中。 随着队伍到来,众人的头愈发低垂,整个街道瞬间陷入一种极度安静且肃穆的氛围之中。 他们这样的行为,并不是遵从命令或某个规定,而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 传闻山主喜静,他们便自觉避免直视玉壶山庄的庄主,以示尊重。 在玉壶山基地,庄主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地位如同基地长。 这种威望,源自于她带领众人在末世中艰难求生,创造出这片相对安宁之地的功德。 而沈青山,满心都是对马车上之人是不是杜小月的疑惑与期待。 为了能看清里面的人,他全然不顾周围人的举动。 尽量伸长脖子,头昂得高高的,像一条眼镜蛇,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显眼。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那飘动的粉色纱帘,仿佛要透过纱帘,看清里面那道婀娜的身影。 老鬼无意间转头,就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着实被他出格的行为吓了一大跳。 只见老鬼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紧张而暴起。 他拼命地向沈青山使眼色,双手还在身侧微微摆动,急切地暗示阻止。 在他看来,不管星辰基地有多牛掰,来了人家的地盘,就要入乡随俗。 而沈青山的举动,简直就是在挑战玉壶山庄的威严,冒犯庄主,在玉壶山可是大忌。 看着对方那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沈青山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莽撞。 迫于无奈,他只好老老实实低下头,可心中的好奇与不安却依旧难以平息。 他暗暗握紧拳头,在心中默默等待着,期望能在合适的时候,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确认马车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女子——杜小月。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阵悦耳的铃铛声响起。 宛如山间清泉流淌,又似春日黄莺啼鸣,清脆且灵动,在街道上空盘旋回荡。 这声音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瞬间打破了刚才的静谧。 听到声音,原本安静地坐在路边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人们眼中纷纷燃起热切的光芒,原本低垂的头也不自觉地微微抬起,目光中满是期待。 有人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尽管声音不大。 但那压抑不住的激动情绪,还是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沈青山微微侧头,用余光偷偷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只见人们的眼神,全都紧紧锁定在那辆缓缓靠近的马车上。 此刻,马车的粉色纱帘轻轻晃动,铃铛声正是从车内传出。 他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这铃铛声究竟代表着什么?为何能让众人如此激动? 难道这与马车上的神秘庄主,有着什么特殊的关联? 他在心中暗自揣测,同时也被周围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心跳也愈发急促,仿佛接下来即将见证什么重大的奇迹一般。 在众人引颈以盼的热切盼望下,马车旁两名端庄秀丽的侍女莲步轻移,缓缓走进视野。 二女身姿婀娜,步伐轻盈,宛如春日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柳枝。 身上的素色长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裙角绣着的精致花纹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她们的手上,正挽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竹篮。 篮身用细竹条精心编制而成,每一根竹条都打磨得光滑圆润,泛着柔和的光泽。 篮子里装满了桃花的花瓣,那花瓣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仿佛将整个春天的美好都凝聚其中。 看到这个场景,群众纷纷伸出手,双掌并拢且掌心向上,眼神中满是虔诚与期待。 他们的动作整齐如一,如同经过无数次排练一般熟练。 仿佛这些花瓣不仅仅是普通的花朵,而是承载着希望与祝福的圣物。 得到主子首肯后,两名侍女相视一眼,随后开始撒花。 她们手腕轻抖,那粉嫩的花瓣便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花瓣缓缓落下,有的落在人们的掌心,带来一阵轻柔的触感。 有的飘落在人们的肩头,宛如最温柔的问候,人群中时不时传出几声低低的惊叹。 看着此情此景,沈青山沉浸在如梦如幻的氛围之中。 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暂时忘却了末世的艰辛与困苦。 正当他以为撒花只是一场出行仪式,并没有其它特殊意义时。 却见身边的人纷纷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落在地上的花瓣。 他们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手中捡起的并非花瓣,而是稀世珍宝。 每捡起一片,便轻轻放入一个干净的小布袋里,眼神中满是珍视。 就在他愣神之际,马车缓缓从他身边走过,车轮滚动的声音轻柔而平稳。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队伍和车上之人已经走远。 只留下那渐渐淡去的花香和清脆的铃铛声在空气中回荡。 老鬼见沈青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不得已,只能加大了声量,近乎喊道:“沈兄弟!沈兄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青山这才回过神来,眼神还有些恍惚,忙不迭地回应道: “哦,没,没什么!叶大哥,我想留在这里……帮你打理生意。” 说出这句话时,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可不知为何,刚刚那一幕仿佛有一种魔力。 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心中萌生出想要留在玉壶山的想法。 也许是那神秘的氛围,也许是那与小月有关的猜测。 又或许是这玉壶山基地独特的生活气息,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老鬼听了,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啊,沈兄弟!有你帮忙,那可太好了! 我就说玉壶山这地方很特别,你迟早会改变主意的!” 此时他满心欢喜,沈青山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有这样一位得力帮手,自然再好不过! 而沈青山,虽然心中还带着诸多疑惑和复杂的情绪。 但此刻,他已经决定留下,在玉壶山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第316章 秘密 老鬼琢磨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沈青山留下来这个决定非同小可。 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给顶头上司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 电话拨出去,很快就接通了,他赶忙说道:“首领,有个事儿得跟您说一下……” “什么?你说沈青山要留在玉壶山帮忙?” 电话那头传来林宇震惊的声音,仿佛话筒都被这惊讶震得微微发颤。 林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继续说道: “他一个月前还信誓旦旦说过,只待在星辰,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电话这头的老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奈道:“那家伙昨天才跟我说要回星辰。 这不,才过了一夜就改变主意了。我也觉得挺突然的。” 林宇略一思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猜测道: “事出必有因,是不是你为了留住他,在那边给他介绍女朋友了?” 老鬼连忙摆手否认,虽在电话中林宇看不见,可他动作依旧迅速且坚决: “那哪能啊!我一个大男人哪会做媒,再说了,就他那棵万年铁树。 整天冷冰冰的,哪个姑娘敢跟他接触?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 “说的也是……”林宇认同地应了一声,沉吟片刻后接着说道: “留在玉壶山,倒也不是不可以,那边的生意对我们星辰来说很重要。 玉壶山可是一个风水宝地,遍地都是黄金,你再多上点心! 看看能不能拓展拓展别的业务,店里的事交给老金和青山就行。” “知道了,首领。”老鬼恭敬地回应道,得到上司的指示,他心里也有了底。 挂掉电话后,林宇轻轻转动着手上的钢笔,眼神有些放空,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一个个的都跑去玉壶山了,这下我又成了孤家寡人啰!” 说罢,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星辰基地的发展本就离不开这些得力干将。 如今沈青山这一留,虽对玉壶山的生意有好处,可他这边,难免又要多操些心了。 而在玉壶山这边,同样刚挂掉电话的老鬼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见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思索。 他细细回想沈青山之前坚决不同意留在玉壶山的样子。 那时他态度强硬且笃定,仿佛任何说辞都无法动摇他回星辰基地的决心。 接着,他又在脑海里仔细梳理沈青山改变主意前的异常反应。 从他看到那辆散发着芬芳的马车时,眉眼之间就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好奇、期待又带着些许紧张。之后,他的举动也明显异于常人。 片刻后,老鬼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 只见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不行,我得去找他!” 他深知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且对沈青山的决定影响重大。 他连忙拿上外套,脚步匆匆地准备去找当事人谈一谈。 刚打开门,就看到始作俑者站在门口,手举在半空,正准备敲门,显然也是有事来找他。 “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老鬼惊讶之余,急忙说道。 “哦?这么巧。”沈青山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两人竟如此默契。 “进来再说吧!” 老鬼侧身让他进屋,心中猜测着他过来的目的,想必和自己所料之事脱不了干系。 两人走进屋内,一场至关重要的谈话即将展开。 而沈青山留下的真正原因,似乎也即将浮出水面…… 老鬼的住处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在这末世之中,这样的格局已属难得。 屋内的装潢比较普通,墙壁只是简单刷了白墙,虽无过多装饰,却显得干净清爽。 屋内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样式质朴,却都结实耐用。 一张木质的餐桌搭配几把椅子,稳稳地立在客厅一角。 靠墙的位置,是一组有些陈旧但打理得很整洁的沙发,旁边还摆放着一个略显斑驳的茶几。 但在末世,这样的生活环境已经远胜了很多人。 还有一部分人为了一处遮风挡雨的容身之所而四处奔波。 能有这样一个相对稳定、整洁的居住空间,无疑是一件奢侈的事。 沈青山匆匆打量了一下房子,便自顾自地在沙发坐了下来。 沙发微微下陷,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轻声诉说着它所承载的岁月。 而老鬼也坐在了他对面,从旁边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动作自然而熟稔。 见他不说话,老鬼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关切与好奇: “能跟我说一下你突然决定留在玉壶山的原因吗? 记得前一天,我还问过你,你当时说想回星辰。这一夜之间,怎么就改变主意了呢?” 老鬼目光专注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些答案。 这些话问得直白而犀利,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沈青山心中那片不愿轻易示人的角落。 他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屋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沈青山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似是在努力思索着如何开口。 他微微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挡住了他此刻复杂的神情。 老鬼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理解与耐心。 他知道眼前之人定是有着难言之隐,否则不会如此突然地改变主意。 在这沉默的氛围中,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缓慢,每一秒都像是在考验着他的内心防线。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眼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准备向老鬼吐露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缘由。 “我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前妻就在玉壶山。 我也曾经有过一段难忘的恋情,那个女孩也在玉壶山。” 沈青山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回忆。 老鬼皱着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感慨:“嗯,是挺复杂的!” 他深知感情之事向来剪不断理还乱,尤其是在这复杂的末世背景下。 “可是,你说的这些,跟昨天的玉壶山庄主,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当时差点就忍不住冲过去了。”老鬼目光敏锐,一针见血地问道。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沈青山的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更何况昨天在街上时的异样举动,老鬼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此刻笃定他的突然留下与玉壶山庄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青山微微一怔,没想到老鬼如此敏锐,一眼就看穿了关键。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惆怅: “我……我怀疑玉壶山庄主,就是我曾经深爱的那个女孩。 昨天那马车上传来的花香,还有铃铛声,都和我记忆中的她一模一样。 所以,我才想留下来,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月儿。” 沈青山说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不安。 “嘶!”对面传来一阵吸气声,老鬼满脸的惊讶,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能吧?”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会与沈青山有着如此纠葛的过往。 “我也不敢确定,目前只是猜测,还不敢下定论。” 沈青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世事变迁,仅凭一些似曾相识的细节,确实难以断言。 “那你的意思,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她,还是想跟人家复合? 别怪我没提醒你,好马不吃回头草。”老鬼眉头紧皱,一脸严肃。 他深知感情的事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给双方带来更多的困扰。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身份,暂时没有复合的打算。 毕竟人心易变,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到过去。” 沈青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语气平静却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豁达。 末世的残酷让他明白,很多东西都随着时间推移在改变。 即便真的是月儿,他们之间或许也回不到过去了。 他只是想给自己的思念和牵挂一个答案,仅此而已。 老鬼微微点头,对他的想法表示理解。他安慰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找机会确认清楚。不过在玉壶山,行事还是要谨慎些。 玉壶山庄主身份特殊,你千万要小心。”老鬼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你知道吗,咱们星辰大部分威力强悍的武器,都进了玉壶山庄!” 他神情严肃,压低声音说道,仿佛提及玉壶山庄,就像是触碰到了一个危险的禁忌。 “这代表什么?说明那里看起来像温柔乡,却是实打实的龙潭虎穴! 布防和火力只是其中一方面,听说那里的守卫个个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不眨眼! 你可千万别去硬闯!”老鬼继续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生怕沈青山一时冲动,就做出了什么冒险的举动来。 玉壶山庄主的地位举足轻重,又有着众多威力强大的武器,贸然行事,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沈青山郑重地点点头。 心中对玉壶山庄的危险性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他明白老鬼是真心为他着想,自己确实不能因为一时的情感冲动而鲁莽行事。 虽然确认马车上之人是否为月儿的念头在心中愈发强烈。 但他也清楚,必须要谨慎谋划,不能轻举妄动。此刻,沈青山暗暗告诫自己: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末世,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见他是真的听进去了,老鬼脸上的担忧之色稍稍缓和: “你能明白就好,这玉壶山庄可不简单! 你要是因为感情的事贸然行动,很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他靠在沙发背上,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继续说道: “这样吧,我在玉壶山待的时间比你长,人脉也广一些。 我帮你打听打听,关于玉壶山庄主的消息。 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让你能更稳妥地确认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沈青山感激地看向老鬼,说道:“叶大哥,那就麻烦你了。 如果不是实在放心不下,我也不会如此纠结。这件事要是能弄清楚,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老鬼摆了摆手,笑着说:“咱们兄弟之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你放心,我会尽快帮你打听。不过在这期间,你自己千万别轻举妄动,一切等我消息。” 沈青山再次点头应下,心中对老鬼充满了感激。 在这末世之中,能有这样真心为自己着想,愿意伸出援手的朋友,实属难得。 此刻,他暗暗决定,在等待消息的这段时间,一定按捺住内心的急切。 耐心等待调查结果,绝不再冲动行事,以免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将事情说开了之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本有些紧绷的氛围也随之缓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略显简陋的客厅增添了几分暖意。 思虑再三,沈青山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那你能再跟我说说这位庄主的事吗?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事?你不是说只想确认一下她的身份吗?” 老鬼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故意问道。他想看看沈青山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沈青山脸上一红,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般有些窘迫,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没有,我就是……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他不敢直视老鬼的眼睛,目光有些躲闪。 “我听说……说谎的人会突然结巴。你这小子,不会还余情未了吧?” 老鬼哈哈一笑,调侃着沈青山,眼中满是促狭。 “没有,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沈青山连忙摆手否认,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迷茫,对月儿,他或许真的还残留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情感。 但末世的复杂和历经的种种,又让他不确定这份情感到底还剩下多少。 所以只能用“好奇”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老鬼见他这般模样,也不再逗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 “行吧,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知道的。这玉壶山庄主。 行事向来神秘,极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我也没见过。 不过大家都知道,玉壶山管理得井井有条。 并且成了不少人向往的安身之所,应该是她手下的人在背后运作。 而且,她似乎和各方势力都保持着稳定的利益关系。 这么说吧,在玉壶山,她就是绝对的主宰……” 老鬼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沈青山的表情。 只见他听得十分专注,眼神中不时闪过思索的光芒。 “我来的比较晚,这些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了解。 我只知道,这里的人都很尊敬她,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 老鬼无奈地摊开双手,眼神中透着几分坦诚,毕竟他在玉壶山的时间虽不算短。 但对于玉壶山庄主这样神秘的人物,所知也极为有限。 “不过,你能不能悄悄给我透露一点点内幕,你跟她有没有……有没有那什么……” 老鬼这边话还没说完,沈青山那边已经满脸通红,眼里夹杂着一丝紧张与心虚。 “对了,我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沈青山像是突然被烫到一般,猛地站起身来,话语仓促,也不等老鬼回应。 便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那步伐急切得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老鬼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嘴里嘟囔着:“这小子,还不好意思承认。 看来心里对那位还放不下呢。”老鬼深知沈青山表面看似冷静沉稳。 可在感情这件事上,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纠结。 这一幕,让他在这略显枯燥的末世生活中,找到了一丝难得的乐趣。 想到这个艰难的世道,老鬼不禁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 在这末世之中,每一天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生存的压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人生苦短,活着不易啊……”老鬼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几分悲凉。 末世的人为了一口吃食、一处容身之所,每天都要活得拼尽全力。 这里食物匮乏,有吃人的变异兽,也有吃人的人,到处危机重重。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死不了,每天从睁开眼睛开始。 就等于在与死神博弈,过着刀口舐血、虎口夺食的日子…… “还是年轻好,脑子里除了钱财和吃的,竟然还能拥有别的追求。” 他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他们这些年轻人,即便身处末世,心中依然怀揣着对往昔情感的执着与追求。 就像沈青山,为了确认那位庄主是否是曾经的恋人,不惜改变主意留在这里。 这份在困境中还能坚守的情感追求,在老鬼看来,是如此珍贵又遥不可及。 他自己早已被生活的琐碎与生存的重担磨平了棱角,每天想的更多是如何在这乱世中保住性命。 维持生意,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似乎已成为遥远的回忆。 他缓缓起身,收拾着桌上的杂物,准备继续去打理店铺的生意。 世道再艰难,生活还得继续,无论心中有着怎样的感慨。 都要在末世中努力站稳脚跟,这样才不会饿肚子…… 第317章 遗憾 出门之前的那一夜,小月便已经将空间里的东西全部清空,放在隐蔽的暗室之中。 这些暗室是巫族工匠们的杰作,构造精巧分门别类。 适合储物且极为隐秘,除了小月,没有任何外人知晓它的存在。 为了能尽量收取资源,就连之前收纳在空间里的变异兽以及那些幼崽。 也她被移出了空间,集中放在山庄内的饲养棚,交给苏管事处理。 安排好这些琐碎事后,她便踏上了行程。 这一趟出门,路途遥远,她辗转于遥远的潘赛国以及其他几个邻国之间。 每途经到一处,她就像不知疲惫的收割者,收集能源石以及一切能搜罗到的资源。 她的身影穿梭在各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能源石的地方。 就这样,经过长时间的奔波与收集,直到整个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 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她这才满意地下令启程回玉壶山。 为了不引起苏管事猜疑,明面上她留了几个装满物资的大箱子。 里面装着一些寻常的货物,巧妙地隐藏了她这一趟丰厚的收获。 玉壶山在夜色的笼罩下,静谧而深沉,只有几处灯火如豆,在黑暗中闪烁。 她径直来到暗室,将此次旅途的收获拿出来,能源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各类珍稀的资源,被她井然有序地放置在暗室的各个角落。 直到暗室被塞得满满当当,连一丝空隙都不剩下才罢休。 此时的小月,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但她顾不上擦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满足又谨慎的光芒。 完成这一切后,她趁着夜色的掩护,再度悄无声息离开了玉壶山。 很快,这道影子便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再次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只留下玉壶山在静谧的夜中继续沉睡,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沈青山沉浸在梦乡之中,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如炸雷般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和不断闪烁的显示屏,看清来电的人是老鬼。 他赶忙接通电话,声音因为刚被吵醒而略显沙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青山,你不是一直想见一见那位庄主吗? 机会来了!咱们的暗哨刚传来消息,说庄主前脚刚出基地,朝南边去了!” 闻言,沈青山瞬间清醒了几分,不敢置信地问道:“确定没看错?” “千真万确的事!我派去的暗哨都是顶尖的高手呢!绝对错不了! 这次她一个人出门,没带任何随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而且听说她轻功了得,你再婆婆妈妈的,就追不上了!” 老鬼斩钉截铁地回应,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行,知道了!”沈青山果断地说道。挂了电话,他迅速跳下床穿鞋。 顺手从床边衣架上披上一件大衣,动作一气呵成。 他的心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剧烈跳动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月的模样。 沈青山深知,这可能是他确认心中疑惑的绝佳机会,绝不能就此错过! 他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绪,打开门,毫不犹豫地启动风系异能。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清风围绕着他的身体盘旋而起,风声呼啸,衣袂猎猎作响。 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风系异能的强大助力,让他身如闪电,速度快得惊人。 经过一片小树林,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鸟儿,它们扑腾着翅膀在夜空中发出阵阵鸣叫。 转头看了一眼那些鸟儿,沈青山拼尽全力朝南边的方向疾步而去。 每一步都充满了急切与坚定,仿佛即将揭开一个困扰他许久的谜底。 拥有九级风系异能的他,在这黑暗的夜中仿佛化身飓风使者。 凭借着超凡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月光下那道疾驰的倩影。 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自己,小月停下脚步,缓缓转头看向来人。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美得如同夜中的精灵。 她眼中带着一丝警惕,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微微一怔。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中,沈青山略带颤抖地开口:“月儿,别来无恙。” 声音里饱含着日积月累的思念与难以抑制的激动,在寂静的夜空中轻轻回荡。 沈青山每朝前走一步,小月就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仿佛两人之间,横亘着一道无形且无法逾越的鸿沟。 在这万籁俱寂的山野中,唯有他们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夜色里回响,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 沈青山凝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那眉眼、那轮廓,分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可不知为何,他又真切地感觉到,眼前之人,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人。 曾经的小月,眼中满是温柔与灵动,看向他时,满眼都是柔情蜜意。 而此刻眼前的女子,目光清冷,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月儿,对不起,我……”沈青山终于艰难地开口。 话语中满是愧疚与自责,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 那些曾经错过的时光,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深深的懊悔。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小月轻声说道,声音如同这寒夜中的冷风,冰冷而决绝。 她的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沈青山的眼眶瞬间红了,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翻涌。 曾经的美好回忆与如今的残酷现实相互交织,让他心痛如绞。 他向前跨出一大步,近乎哀求地说道: “能不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对你是真心的!”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恳切与执着,仿佛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了这一句话中。 小月泪眼婆娑的苦笑一声,哽咽说道:“我从来没有质疑过真心,可是真心瞬息万变。” 她微微仰头,看向那漆黑的夜空,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脸上淡淡的忧伤。 “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很好,不会有情敌,也不会患得患失。” 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相信爱情的女孩。 在这末世的残酷洗礼下,她学会了独立与坚强,也明白了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依靠。 听到这个答案,沈青山满心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他低垂着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曾经的种种涌上心头。 可眼前的现实,却如此冰冷残酷,让他无所适从。 “好,那告别之前,我能不能再抱一下你?求求你。” 沈青山的声音几近哽咽,这最后的请求,饱含着他对往昔感情的不舍与眷恋。 在这寂静的山野间,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卑微。 如同一个在黑暗中孤独飘荡的灵魂,渴望着一丝温暖的慰藉。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小月静静看着这个曾经爱得刻骨铭心的男人。 她的眼神复杂,有过往的深情,也有历经沧桑后的淡然。 此刻,她的内心也在做着挣扎,一方面是过去那段难以忘怀的感情。 另一方面是如今早已改变的心境和生活,好不容易才从伤痛中走出来,她不想重蹈覆辙。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小月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 见她虽然没有应允,但也没有出声拒绝,沈青山觉得这或许应该是默许的意思。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步一步缓缓朝她走去。 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眼前这如梦似幻的场景。 这一次,小月没有再往后退,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任由沈青山逐渐靠近。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仿佛时间都为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只留下两颗曾经紧紧相依,如今却渐行渐远的心。 在这个最后的拥抱中,试图找回那早已消逝的温暖与感动。 沈青山走到小月跟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贪婪地闻着小月发间的香味。 “月儿……” 那熟悉的芬芳,瞬间将他拉回到往昔美好又难忘的岁月。 男人的心疯狂跳动,强壮有力的双臂不由自主地越收越紧。 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融为一体,以此填补内心深处的空缺。 此刻的他,已被汹涌的情感冲昏了头脑,理智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撕开小月的衣领,亲吻啃咬着她如羊脂白玉般的香肩。 小月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这种强烈的迷失感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与抗拒。 她连忙伸出手,用尽全力企图挣脱这个男人的禁锢。 纤纤玉手握成拳,在他的胸膛上胡乱地捶打着,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怀抱。 “月儿,别推开我,别……”沈青山近乎呓语般地哀求着,声音中满是痛苦与不舍。 他害怕一旦松开手,小月就会像幻觉般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不!放开!放……开!”小月的声音因为挣扎而变得断断续续。 可她的反抗,在沈青山疯狂的举动下显得如此柔弱无力。 就在这时,沈青山低下头,猛地吻住她的唇。 如同一个在沙漠中濒临死亡的人,疯狂地索取着她的芬芳。 这个吻带着无尽的思念、悔恨与孤独,炽热得如同一堆被点燃的干柴。 他似乎想要通过这个吻,将这些年来所有未曾表达的情感,一股脑地传递给心爱的人。 而小月,在这突如其来的吻中,先是一愣,随后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 双手不断地推搡着沈青山的肩膀,可男人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依旧紧紧地禁锢着她,沉浸在疯狂的状态中,已将外界的一切都遗忘。 沈青山的吻变幻莫测,时而如同狂风骤雨般热烈。 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仿佛要将内心压抑的情感全部宣泄出来。 时而又如同和风细雨般温柔,饱含着深情与眷恋,斩不断,理还乱。 他气息紊乱,声音暗哑地呢喃着,气息喷洒在小月的耳畔: “月儿,我现在是单身,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他忘情地亲吻着怀里的人,近乎痴迷地说道:“你明明对我还有感觉。” 在亲密的接触中,他似乎捕捉到了怀中之人细微的反应,这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丝火苗。 然而,此刻的小月,内心却如同一团乱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搅得不知所措。 一方面,沈青山的举动确实触动了她内心深处那根关于往昔爱情的弦。 毕竟是喜欢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另一方面,这些日子独自经历的风风雨雨,又让她对感情充满了戒备和迟疑。 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诉她:不要恋爱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天人交战的她,如同在汪洋中随风漂荡的一叶小舟,在沈青山的怀抱中微微颤抖。 不知是因为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内心复杂情绪的外在表现。 她的双手,依旧下意识地抵在沈青山的胸口,想要推开他,却又仿佛使不上力气…… 她就像一朵娇弱的花儿,沉醉在男人浑身散发的阳刚之气中,无法自拔。 眼看就要城池失守,她的脑海里却忽然响起了当初沈青山提出分手时说的话: “你不要怪她,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她孤苦无依。 不像你这么坚强,能照顾好自己。我……我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当时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当时听到这些话,小月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竟如此一文不值,不堪一击。 他为了另一个所谓“孤苦无依”的人,将他们的爱情弃如敝履。 哪怕是因果导致他移情别恋,当时他或许身不由己。 但他曾说过的话,还是无数次在她深夜难眠时回响,让她的心千疮百孔。 曾经的痛苦涌上心头,小月瞬间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心中如烈火般炽热的情意,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刚刚因为沈青山的亲密举动而泛起的涟漪,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猛地用力,双手使劲推开面前的人,让毫无防备的沈青山险些站立不稳。 “够了!”小月的声音带着愤怒与决绝,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你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几个吻,就能改变过去的事实吗? 当初你轻易放弃我,现在又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傻傻地等着你回头?”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泪花。 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沈青山在这道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竟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沈青山,我承认过去很爱你,爱到失去自我,可那已经过去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吐在地上的口香糖,你还会捡起来重新嚼一遍吗?” 小月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字字句句都如同重锤,敲打着沈青山的心。 此时此刻,她眼中的迷茫与挣扎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彻底的清醒与决绝。 听到这些话,沈青山的身体微微一颤,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却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承认,他的确辜负了这个女人。 那些过往的遗憾,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无法说出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像今晚这样纠缠你,祝你……祝你幸福。” 他的声音里满是失落与无奈,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离。 下一秒,他缓缓转过身,脚步沉重而迟缓地离开这里。 那道踉跄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之中,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小月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她心里那一抹复杂的情绪。 其中有解脱,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她终于放弃了那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人…… 无论哪一个时代,“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小月环顾着黑暗中的荒郊野外,四周静谧得可怕,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她心碎的声音。 心痛如同万蚁噬心,那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地上低泣起来,那无助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与脆弱。 “青山……其实我一点都不坚强……当初……你凭什么觉得她比我更需要你……” 她娇柔无力的话语夹杂着泪水,从颤抖的双唇间溢出。 只因那一句“她孤苦无依,不像你这么坚强”,沈青山便决然地弃她而去。 这件事,成为了她心中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此时的她,终于深刻的认识到,人在意乱情迷时说的海誓山盟,未必能当真。 但人在清醒时说的再见,一定每一个字都没有掺假。 当他们彼此恢复冷静,平静地互相告别时,就代表一切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是啊……有的人,说了再见,就再也不会再见面。 世间哪有那么多皆大欢喜的结局,大多数时候,生活的内容里只有遗憾与伤痛。 如同此刻的她,在这黑暗的荒野中,独自品尝着失去心上人的苦涩。 任由泪水模糊双眼,任由回忆将自己淹没。 却再也无法回到当初,无法再拥有那段纯粹的感情…… 三天后 自从那晚见过小月,沈青山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阳光丝毫透不进来,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任谁来敲门呼喊,他都充耳不闻,不理会外界的一切。 在昏暗的角落里,他头发凌乱不堪,像是许久未曾梳理,肆意地散落在额头。 一向注重形象的他,此刻胡子拉碴,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格外憔悴。 那双曾经璀璨的星眸,变得空洞毫无神采。 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一个失魂落魄的躯壳。 手上的腕表一直在响,那急促的铃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可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纹丝未动。 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老鬼实在担心他出了什么事,焦急之下赶紧找来了一个开锁匠。 只见那名开锁匠熟练地摆弄着一些小工具,不一会儿,房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哎?我说,你没死啊!没死怎么不听电话也不开门!” 老鬼一进门,看到他这副模样,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又气又急地说道。 开锁匠见到屋主在家,尴尬地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说道: “叶先生,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滚吧滚吧!”老鬼挥了挥手,心烦意乱地回应道。 “是是是!” 开锁匠如获大赦,赶忙溜了出去,房间里,剩下老鬼和沈青山两人。 老鬼看着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椅子那里坐下来。 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火苗闪烁间,照亮了微皱的眉头。 烟雾缭绕下,他面色沉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话语在这略显沉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质问,却又藏着浓浓的担忧。 他知道感情的事很容易让人想不开,但他万万没想到沈青山这样的人,也会一蹶不振。 末世本就危机四伏,这样消沉下去,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沈青山依旧没有回应,仿佛这句话只是耳边风,他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老鬼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他眉头紧锁,在这烟雾中苦思冥想,试图找到能让沈青山重新振作起来的方法…… 第318章 山庄 星辰基地 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好,知道了,我今天就出发过去。” 林宇沉着脸挂断电话,顺手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动作熟练地点燃。 随后,他整个人往后一靠,重重地跌进椅子里,缓缓吸了一口烟。 烟雾在他面前升腾缭绕,可他的脑海里全是刚才老鬼汇报的内容。 想到沈青山现在的状态,以及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烦躁地将刚抽了一口的烟用力摁在烟灰缸里。 烟头与缸体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他此刻内心的烦闷。 玉壶山那里本就鱼龙混杂,每一个行业的竞争亦十分激烈。 沈青山偏在这种时候陷入感情漩涡,这无疑会给星辰基地增添更多变数。 他深知此事棘手,必须尽快赶过去主持大局。 老鬼粗枝大叶,还真没办法让沈青山恢复理智,若不尽快处理好眼前这一团乱麻。 星辰基地在玉壶山的发展,将会面临巨大阻碍。 想到这里,他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准备即刻启程。 听老鬼说沈青山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心急如焚的林宇哪还顾得上别的。 当即决定放弃其它交通工具,选择乘坐私人飞机赶赴玉壶山。 机舱内,飞机螺旋桨和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却丝毫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焦急。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窗外那不断变幻的风景。 心中暗自思忖着玉壶山那边的状况,担忧在心底蔓延。 当飞机终于稳稳降落在临时停机坪,林宇便迫不及待地走下舷梯。 早已等候多时的老鬼立刻迎上前去,简单寒暄过后,便带着他直奔沈青山的住所。 半路上,老鬼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沈青山目前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向林宇讲述着。 他一边快走,一边说道:“首领,这件事是这样的。 沈青山偶然得知玉壶山庄主可能是他曾经的恋人杜小月,就一心想确认对方的身份。 后来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了那女人一面,谁成想,他却没能挽回这段感情。 打那以后,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也不睡。 完全跟行尸走肉一样,我实在担心他将自己的命给折腾没了,才给您去了电话。” 林宇面色凝重,听着老鬼的讲述,脚步愈发急促。 他深知沈青山是难得的人才,对基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再这样消沉下去,不仅危及他自己的生命,还可能会影响到星辰基地在玉壶山的生意。 此刻,他只希望能尽快见到沈青山,让他振作起来,共同商议要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面。 “首领,你先在门口等一下,我去打开窗户通通风。” 老鬼说着,便伸手去拉那紧闭的房门,这间屋门窗紧闭,已经好几天没通风。 屋内弥漫着一股沉闷腐朽的气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嗯,去吧。”林宇应了一声,站在门口,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担忧。 老鬼打开房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捂住口鼻。 定睛看去,只见沈青山微睁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颧骨突出,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得不成样子。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虚弱的躯壳。 老鬼匆匆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迅速地穿过房间,拉开厚重的窗帘。 刹那间,阳光如利剑般穿透玻璃,射进屋内,照亮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接着,他用力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灌进屋里。 等屋里的空气清新了一点,他这才回头对门口的人喊道:“首领,可以了。” 林宇一进门,便径直走到床边,细细打量着奄奄一息的沈青山。 看着曾经最得力的手下,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心里很是难受。 他俯下身,轻声却严肃地说道:“青山,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就因为一段感情,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你别忘了,你身上还肩负着守护星辰基地的责任!”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想起以前将沈青山救回来的情形,他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 “当初你半只脚都踏入鬼门关了,是我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你! 那时候形势多危急,基地资源本就紧张,多少人排着队等着治伤。 可就为了救你,消耗了医院大半的库存!你知不知道当时用了多少天材地宝! 现在你就因为这点感情上的挫折,像个娘们儿似的寻死觅活! 你对得起曾经从死神手里拼回来的这条命吗?又对得起星辰基地为你付出的一切吗?” 林宇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也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听到这些话,沈青山的嘴巴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绝望。 看到这个情景,在一旁的老鬼眼眶微红,他走上前。 轻轻拍了拍沈青山的肩膀,带着一丝哽咽说道: “青山啊,在末世生存已经够难了,大家都在拼命挣扎着活下去。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有什么坎儿是咱过不去的?振作起来!” 林宇想起花了这么多代价,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如今却这般萎靡不振,心中满是无奈与痛心。 他深知沈青山外冷内热,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但在这个残酷的世道,儿女情长有时不得不暂且放下。 况且,星辰基地的未来,还很需要沈青山这样的得力干将。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继续耐心地劝说道: “青山,你是星辰基地的核心力量之一,基地的弟兄们都指望着你。 咱们还有那么多目标没实现,还有那么多危险要共同面对,你不能就这么倒下。 感情的事看开些,生活还得继续,咱们一起向前看,好吗?” 见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沈青山仍然不为所动,仿若未闻。 就像灵魂被抽离了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反应。 林宇眉头紧锁,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神色凝重地将老鬼拉到一旁。 刻意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似的:“你就没想过别的办法吗? 比如,给他安排一个可心的女人……” 说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尴尬。 “哎呀!首领,我能不懂这些吗?”老鬼一听,着急地跺了跺脚,脸上满是无奈。 “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通通都没用,就算是女人脱光了钻进他被窝里。 他也是这副死样子,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才给你打的电话。 我怕再拖下去,人就没了!”老鬼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听到这些话,林宇心中一沉,意识到情况比他预想的更棘手。 他紧抿着嘴唇,目光再次投向床上那个浑浑噩噩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走到床边,微微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青山啊,你想要什么,尽管说说看,我一定尽量去帮你达成所愿。” “月儿……月儿……” 沈青山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含糊不清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微弱如同游丝。 林宇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下意识地重复道:“月儿?她是谁?” “首领,他说的是玉壶山庄的杜小月,也就是这个基地真正的主人。 他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变成了这副德行。”老鬼在一旁赶忙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去见一见她!”林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首领,这……这杜小月不是咱想见就能见到的,恐怕……” 老鬼面露难色,犹豫着提醒道,毕竟玉壶山庄主身份神秘,行事莫测,要见到她绝非易事。 “再难也要试一试,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万一成功了呢?走吧,陪我走一趟。” 林宇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语气不容置疑。 “好。” 老鬼无奈地应道,虽然心中担忧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但看到他如此坚决,也只能选择跟随。 两人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玉壶山庄的方向走去。 而沈青山依旧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 林宇带着老鬼,小心翼翼地朝着玉壶山庄的方向前行。 远远地,他们便看到了山庄一百米外那间戒备森严的哨岗。 哨岗周围,几名守卫身姿挺拔,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叶裴海,你平时心直口快不要紧,从现在开始要谨言慎行。 万一惹恼了人家,给青山帮倒忙事小,影响咱们的生意事大。” 林宇神色凝重,压低声音对身旁的老鬼叮嘱道。 他深知此次前来的目的至关重要,于公于私,都容不得半点差池。 老鬼一听,急忙用力点头,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 “老大,您真当我是那不知轻重的莽夫吗?好歹我也是生意场上的老人儿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我懂。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您掉链子。” “你知道就好。咱俩都得注意点,别到时候办不成事儿,反而坏了事。” 林宇再次强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知道了,老大。”老鬼回应得干净利落,以示自己坚定的决心。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哨岗跟前,一名手握能源枪的守卫瞬间警觉,厉声喝斥道: “什么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玉壶山庄!请速速离开!” 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眼尖的林宇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卫手上的武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竟然是他们星辰基地今年刚刚研发推出的新产品! 这款能源枪设计精巧,只需要放入低阶能源石,就能拥有很强的威力。 不仅价格高昂,而且比起其它同类产品,具备更高的杀伤力,在市场上供不应求! 可如今,在这玉壶山庄,区区一名守卫都能配备如此精良的武器! 这位玉壶山庄的主人真是好大的手笔!林宇心中暗暗惊叹。 同时也更加意识到此次会面的重要性,以及可能面临的挑战。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脸上挤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上前与守卫交涉。 “这位长官,我想见一见你们的庄主杜女士,可否通融通融,帮忙转达一下?” 林宇满脸堆笑,语气尽量显得谦卑有礼,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守卫的神色。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们的庄主!” 守卫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警惕,手中的能源枪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那架势仿佛只要林宇和老鬼稍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打成一个筛子。 “我是麒麟武器店的老板,您手上的武器就是我们的产品。 这次拜访你们庄主,是想跟她谈一笔大生意。” 林宇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言语间透露出自信与诚意,希望能借此打消对方的疑虑。 守卫听闻,神色稍有缓和,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稍等,我先问问。”说完,便抬手给苏管事拨通了电话。 “好,您问。”林宇连忙回应,还不忘拉了拉老鬼的衣角,示意他保持耐心。 老鬼微微点头,两人便安静地站在原地,表面上镇定自若,可内心都有些忐忑。 毕竟能不能进玉壶山庄这扇门,这次会面能不能成功,还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们看着守卫对着电话那头低声说着什么。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让他们的心跟着起伏。 此刻,他们只能静静等待,祈祷事情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最好的结果,就是顺利见到杜小月,为沈青山争取一线希望。 守卫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让他们待在原地等候。 林宇和老鬼便乖乖站在那儿,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 约莫十分钟左右,一名身着黑色衣服的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匆匆赶来,示意他们跟上。 自打踏入山庄大门的那一刻,林宇便沉浸在那些奢华装潢的深深震惊中。 一路所见的雕梁画栋,每一根梁木都精雕细琢,繁复的花纹似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 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芬芳四溢,那些珍稀品种在末世中难得一见,却在这里遍地生长。 尤其是那一排排果树,成熟的果子沉甸甸地挂满了枝头,散发着阵阵甜香,令人垂涎欲滴。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园林之中,或依山而建,或临水而筑,高低起伏,层次分明。 飞檐斗拱则是这些建筑的重要装饰元素,它们高高翘起,犹如飞鸟展翅,轻盈灵动。 斗拱则层层叠叠,犹如花朵绽放,繁复精美。 这些飞檐斗拱不仅增加了建筑的高度和立体感。 更使得整个建筑显得古朴雅致,充满了历史的韵味。 在山庄之中,假山与莲池相互映衬,形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那假山或蜿蜒曲折,或玲珑剔透,每一座都独具匠心,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 而那莲池则宛如一面碧绿的镜子,水中的鱼儿欢快地游弋着,与池边的假山交相辉映。 在微风的吹拂下,莲池中的莲花轻轻摇曳,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它们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然盛开,娇艳欲滴,散发出阵阵幽香,令人陶醉其中。 莲花与假山相互交织,构成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仙境。 不仅如此,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了极致的奢华与用心。 无论是假山的雕琢、莲池的布局,还是周围的建筑与花草,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和打造。 每一处都彰显着玉壶山庄雄厚的财力与深厚的文化底蕴,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更令他惊讶的是,山庄内遍布守卫和巡逻小队。 而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握着他们星辰基地研制的最先进的武器! 这些武器在外界可是炙手可热的紧销货,价格高昂且数量有限。 没想到在这玉壶山庄,竟成了守卫们人手一把的标配! 老鬼见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些守卫,一副诧异的样子,便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 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很多武器都进了玉壶山庄。” 听罢,林宇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暗暗咋舌。没想到玉壶山庄竟是星辰重要的大客户! 在这层关系之下,自己这次要办的事恐怕更加棘手。 想到这儿,他的态度不自觉地又谦逊了一些,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 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只盼着能顺利与这边沟通,达成此行的目的。 黑衣守卫并没有直接带林宇二人去见山庄的主人杜小月。 而是领着他们在建筑间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苏管事的书房。 此时书房的门正敞开着,从外面望去,屋内布置简洁。 一名剑眉星目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书桌后,全神贯注地低头奋笔疾书。 旁边整齐地摆放着一些账本,还有一个算盘,算盘珠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听到二人的脚步声,男人停下手中的笔,缓缓抬起头来。 目光平和中带着审视,说道:“请坐,喝杯茶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沉稳。 “好,您先忙。” 林宇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下。 一举一动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这位苏管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老鬼见上司都夹起尾巴了,也赶紧收起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低眉顺眼的,没敢咋乎。 他安安静静坐在林宇身旁,眼睛时不时偷偷打量着四周。 观察着苏管事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一次会面的结果。 由于谁都没说话,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桌上的茶水散发着袅袅香气。 在这略显压抑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见苏管事还在忙,心思大同小异,百无聊赖的两人,只好端起茶杯喝茶。 林宇轻抿一口,茶水刚一入喉,他眼前陡然一亮,那滋味美妙得难以言喻! 入口先是微微的苦涩,转瞬便是浓郁的回甘,仿佛有一股清泉在舌尖散开。 香气顺着咽喉蔓延,直沁心脾,唇齿留香,简直令人心旷神怡! 在末世,物资极度匮乏,尤其是好茶叶,已经成为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林宇早有耳闻,听说上好的茶叶,价格贵得十分离谱,可以说是一两黄金一两茶! 如今能亲身品尝到这样的极品,他再也顾不上保持斯文形象,忍不住又接连喝了好几口。 太好喝了!一想到回去之后,再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他就好想哭怎么办? 旁边的侍女眼尖,见他茶杯见底,适时地迈着轻盈的步伐上前,替他续茶。 举手投足间,十分优雅,这些细节,无一不彰显着这位苏管事御下的卓越才能。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坐了一个小时。 老鬼想起苟延残喘的沈青山,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 他实在忍不住了,转头看向自家老大,却见林宇竟然在心无旁骛的沉迷品茶。 那副眯着眼享受的模样,仿佛此刻置身于幸福的海洋。 不仅如此,他还不时惬意地吃上一块糕点,一副好不自在的样子。 老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了咬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提醒道: “老大,你是不是忘记咱俩干啥来了?”那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埋怨。 林宇心情正美着呢,听到他的话,脑袋像是突然卡壳了一般,一时回不神来。 “哦,对了,我们要干啥来着?”他一脸茫然地看向手下。 那模样就好像刚刚从一场美梦中被人强行唤醒。 “青山,沈青山!” 老鬼急得脸都红了,提高音量提醒道,生怕林宇转头又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 沈青山现在的状况危在旦夕,每耽误一分钟,情况可能就更糟糕一分! 可乐不思蜀的老大,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怎能不让他心急如焚! “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幸好有你在!”林宇一拍脑门,这才如梦初醒。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险些因贪图享受而误了大事,心中一阵懊悔。 于是赶忙坐直身子,收起刚才那副悠闲的神态,脸上重新换上一副严肃且焦急的表情。 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杜小月亲自见沈青山一面。 第319章 放手 望眼欲穿的林宇,看见苏管事终于放下了账本,赶忙起身。 腰在不自觉地微微弯下,态度十分诚恳,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 “苏先生,我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听到他这么说,苏管事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不紧不慢地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打乱他的节奏。 “你说说看。”苏管事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那波澜不惊的眼神落在林宇身上,仿佛要将面前的人看穿。 “事情是这样的……”林宇刚开口,却又突然一顿。 他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措辞才能既不惹恼苏管事,又能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毕竟,要请玉壶山庄的庄主去见一个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造成里外不是人,鸡飞蛋打的局面。 短暂的停顿后,林宇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还是从沈青山与杜小月的关系说起。 “苏先生,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并非单纯为了生意。 我有个兄弟,身手和能力都非常优秀。他的名字叫沈青山,他与贵庄的杜女士有一段渊源。 如今我这位兄弟,自打在玉壶山见了她一面之后,就得了相思病。 整日整夜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如今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 今日林某厚着脸皮在这里斗胆恳请苏先生,能否通融一下,让杜庄主去见他一面。 让他振作起来,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救我兄弟一命。” 林宇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不知是紧张还是难为情。 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耐心等待苏管事的回应。 老鬼在一旁也不禁握紧了拳头,目光紧紧盯着苏管事,心里默默祈祷着他能答应请求。 苏管事眉头紧锁,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他的眼神中透着思索,似乎在权衡着林宇所说之事的利弊。 这短暂的沉默,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压得林宇二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鬼怕自己一时冲动说错话,得罪了山庄的人。 于是干脆全程紧闭嘴巴,秉持少说少错,不说准没错的黄金定律。 此刻,他内心焦急如焚,真的很想大喊一句:“你倒是快答应啊!犹豫个屁啊你!” 但理智告诉他,事关人命生死,今天绝不能放飞自我。 这样的话一出口,不光他俩会马上被扫地出门,好兄弟沈青山也被他害死了。 他只能紧紧咬住牙关,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 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凸显出来,以此来克制自己内心那股想骂娘的冲动。 林宇同样紧张万分,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此事的决定权在苏管事手中,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目光始终紧盯着书桌后的男人。 试图从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然而,苏管事那严肃且捉摸不透的神情,似是隔着层层迷雾。 让他心里七上八下,完全猜不透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终于,苏管事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缓缓抬起头。 目光在林宇和老鬼身上来回扫了一遍,这才缓缓开口。 “庄主的私事,我做不了主,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苏管事神色依旧沉稳,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书房。 听到他这么说,林宇和老鬼两人大喜过望,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就连克制的老鬼,此刻也激动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二人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救沈青山的希望就在眼前。 “好!那就劳烦苏先生了,改日林某一定给您送几样咱们店最新推出的产品。 救人如救火,请您一定得替我那位兄弟美言几句。” 林宇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容,语气中满是殷切的期盼。 他深知苏管事在玉壶山庄的地位,若能得到他的助力,事情成功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好说好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苏管事微微点头。 算是应下了林宇的请求,随后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出了书房。 二人看着苏管事离去的背影,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燃起了一丝希望。 老鬼紧张地搓了搓手,忍不住低声说道:“老大,你说苏管事能说服那位庄主吗?” 林宇虽然也同样忐忑,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拍了拍老鬼的肩膀,说道: “只能等了,希望一切顺利吧。”两人重新坐下,可这一次,他们的心情已截然不同。 满心都是对结果的期待,同时又夹杂着一丝不安,在书房中焦急地等消息。 此时日照西斜,如血的残阳将玉壶山庄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 整个山庄仿若被镀上了一层瑰丽的薄纱,美得如梦如幻。 然而,这份静谧美好,却与此时书房内的氛围格格不入。 苏管事恭敬地站在小月面前,语气平和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精准地传进小月的耳中。 听完他的话,小月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担忧。 像是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沈青山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曾经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欢笑与泪水,甜蜜与痛苦,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清晰。 “知道了。”小月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的内心在挣扎,眼中满是对沈青山如今状况的担忧。 “那属下该怎么向他们回话呢?看这两个人心急如焚的样子。 倒是情真意切,不似做假。”苏管事微微低头,眼神中透着询问。 “就说我现在就去。”小月深吸一口气,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心,语气坚定了几分。 尽管心中仍有顾虑,但事关生死,她终究还是无法对沈青山置之不理。 “好,属下告退。” 苏管事应了一声,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书房,去给林宇和老鬼传达小月的决定。 而小月则缓缓起身,望着窗外那被夕阳染成橙红色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 但愿这一次的相见,是最后一次见面,也不会给彼此带来更多的伤痛。 …… “庄主真的这么说?”林宇眼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再次确认道。 “是的。”苏管事神色平静,简短有力地回应,证实了这个好消息。 “那好,林某明日就将厚礼送上,我们先回去了。” 林宇喜出望外,连忙不迭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感激。 他深知能说动小月前去,实在是来之不易,这份人情日后定要好好偿还。 “好,慢走不送。”苏管事微微欠身,客气地回应。 两人出了玉壶山庄,老鬼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了。 “首领,咱们现在去哪儿?回青山那吗?” 老鬼迫不及待地问道,眼神中透着兴奋与期待。 “那当然!赶紧打电话叫几个兄弟,清理一下房间卫生。 帮青山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别把人家熏着了!麻利点儿!” 林宇心急火燎地吩咐着,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他深知沈青山现在那副邋遢模样,若被小月看到,说不定好事又要变坏事。 “是,我这就安排!”老鬼毫不犹豫地应道。 说完熟练的抬手,迅速用腕表联系了几名手下,将林宇的吩咐清晰准确地传达下去。 等他们马不停蹄回到沈青山住处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大变样。 只见屋内窗明几净,阳光轻柔地洒进屋内。 每一个角落都被人擦拭得一尘不染,家具也仿佛全部焕然一新。 不仅窗帘、床单被罩全部换了,就连沈青山身上那身脏兮兮的衣服,也换上了清爽干净的一套。 屋里还细心地点上了玫瑰熏香,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为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浪漫的氛围。 林宇满意地打量着四周,不住地点点头? “没想到你手下这些人办事还挺爽利的,不错不错,是机灵的! 叫他们今晚去和味居,我请他们喝酒!”林宇心情大好,大手一挥,慷慨地说道。 “好,那我就先替兄弟们谢谢首领了!”老鬼咧嘴一笑,开心地回应道。 他也为事情能顺利进展到这一步感到由衷高兴。 心中默默期待着今天过后,沈青山能就此振作起来。 夕阳西下,天边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盒,五彩斑斓的霞光渐渐淡去。 外出拾荒的人陆续归来,那些人步履蹒跚,眼中却盈满了归家的喜悦。 基地里炊烟四起,袅袅青烟升腾在屋顶上方,仿佛是生活的希望在缓缓升起。 孩童们在家门口无忧无虑地追逐嬉闹,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为这略显疲惫的末世景象增添了一抹难得的生机。 玉壶山在末世的艰难环境中,虽仍有一部分人在温饱边缘挣扎。 但比起那些拖家带口四处逃难,每天过着朝不保夕日子的人。 玉壶山的居民已经觉得,这样的生活十分难得了,他们心中满是对当下安稳的感恩与珍惜。 此时,小月独自走在宽敞整洁的马路上。 为了方便出行,她特意换上了一套质朴的平民装束, 戴着一块同色系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明亮却又略带忧虑的眼睛。 她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按照苏管事给的地址,一路寻觅而来。 当她终于找到沈青山的住所时,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已悄然消失在地平线,夜幕开始缓缓笼罩大地。 眼前的门并未上锁,屋里透着暖黄色的灯光,可四周却静悄悄的。 她微微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推开木门。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仿佛也推开了她内心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当她踏入屋内,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过往的点滴,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她对这个男人的依恋、仰慕,如同繁星般在记忆的天空闪烁。 而他们累生累世的恩爱纠缠,此刻都像一部部电影,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 九爷、青山、沈崇礼、天河神君……这些不同身份,却拥有同一张面孔的人。 每一世的相遇相知,都如同命中注定般美好。 初次相见时的心动,眼神交汇间的羞涩。 他们相爱时的甜蜜,那些耳鬓厮磨、互诉衷肠的时刻,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 然而,每一世又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经历着分分合合。 那些离别的痛苦,至今仍能让她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他们曾几度互相错过彼此,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却又在不经意间重逢。 冥冥之中,好像总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无论历经多少轮回,无论相隔多远,这根丝线都不会断裂,始终牵引着他们走向彼此。 只是这一世,小月没有强行再与他捆绑,而是选择了放手。 她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得如同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氛围,随后缓缓坐下来。 目光温柔地看着这个爱了很多世的男人,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轻声唤道:“青山。”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心疼。 在寂静的房间里,如同一缕微风,轻轻拂过沈青山的心田。 小月将指尖放在他的唇边,动作轻柔而专注。 她用意识小心翼翼地从空间中引出一些稀释过的灵泉。 灵泉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凝聚着世间的生机。 一滴、两滴……灵泉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滑落进那微微张开的口中。 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回春丹。 丹药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透着莹润的光泽。 她轻轻抬起沈青山的下颌,将丹药送入他口中,然后又喂了些灵泉,助他咽下。 她的心中满是期盼,希望眼前这个生命即将枯竭的男人。 能够像那在寒冬中枯萎的树木遇到春天一样,重新焕发生机,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回春丹和灵泉这两样东西上。 做完这些,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始终没有从沈青山的脸上移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沈青山微弱的呼吸声,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奇迹能够发生。 每一秒的等待,对她来说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可她的眼神从未有过一丝动摇,坚定地守在他的身边。 十几分钟后,看着男人的面色开始变得红润。 整个人仿佛冬日里逐渐消融的冰雪,重新焕发出温暖的色泽。 呼吸也逐渐顺畅均匀,不再是之前那般微弱且急促。 胸膛每一次起伏都沉稳有力,像是在宣告生命的顽强与复苏。 小月知道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心中那块高悬着的巨石终于缓缓落下。 她微微闭上双眼,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放松。 看着沈青山转危为安,她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怜惜。 曾经,他们一同走过了那么多的岁月,历经无数风雨,每一世都那么刻骨铭心。 她轻轻地伸出手,轻轻捋开沈青山额前凌乱的发丝。 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你终于没事了……以后,希望你好好的。” 小月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无尽的深情。 看他睫毛轻轻颤动,仿佛随时都会睁开双眼。 小月的心猛地一紧,看情形,沈青山很快就会醒过来。 而她,也是时候该离开了,这一瞬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既渴望能亲眼看到这个男人安然无恙的样子,又害怕面对这一切。 犹豫了片刻,她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决定在他醒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窗外的夜色如墨,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将世界隐藏其中。 她没有丝毫迟疑,借着这夜色的掩护,敏捷地从窗口翻出。 落地的瞬间,轻盈得如同一只夜猫,悄无声息。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透着温暖灯光的窗户,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她觉得,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向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转眼便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只留下那扇静静敞开的窗户,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如往常一样洒向大地。 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轻柔地落在沈青山的脸上。 只见他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步伐轻快有力。 那原本憔悴不堪的面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容光焕发的模样。 双眸明亮有神,仿佛重新点燃了对生活的热情。 “我滴乖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老大,你快看他!” 老鬼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难以置信。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林宇,眼神中满是惊叹。 “看到了看到了,嘿!你还别说,爱情的力量就是不一样!” 林宇也微微点头,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深知,若不是杜小月,沈青山恐怕难以这么快振作起来。 仅一夜之间,就像换了一个人,让他不得不感慨爱情的强大魔力。 沈青山笑着走向他们,身上仿佛带着一种全新的活力。 “让你们担心了。”他的声音中气十足,沉稳而又充满了磁性。 回想起昨晚的经历,虽然意识模糊,但他隐隐约约记得那熟悉的气息。 还有那温柔的触碰,他知道,一定是小月来过。 这份认知,让他心中充满了力量,也让他重新找回了面对生活的勇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老鬼走上前,用力地拍了拍沈青山,脸上满是喜悦。 三人相视而笑,这一刻,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消散,未来又充满了无限可能。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铺展在玉壶山庄的上空,将白日的喧嚣悄然掩盖。 沈青山趁着夜色,启动风系异能,微风轻轻拂过。 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隐形的披风,带着他如一道闪电般悄无声息地潜入玉壶山庄。 只见他灵活地穿梭在山庄的园林之间,凭借着对地形的观察和直觉,很快来到一棵粗壮高大的树下。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敏捷的猿猴般迅速攀爬上树,稳稳地隐匿在茂密的枝叶之中。 随后,他从怀中轻轻取出一个精致的望远镜。 他将望远镜举到眼前,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焦距,目光透过镜片,在山庄的各个角落仔细搜寻着。 他的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园林中的假山、亭台楼阁、曲折回廊,都在他的视野中一一掠过。 经过一番紧张而专注的寻找,他的手突然停住,呼吸也瞬间屏住。 终于,他找到了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她正在侍女的陪同下,静静地漫步在庭院之中。 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仿佛为她勾勒出一层梦幻般的莹光。 沈青山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已静止,唯有小月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他紧绷的心弦…… 沈青山沉浸在见到小月的喜悦中,浑然不知危险正悄然降临。 玉壶山庄看似平静祥和,实则暗藏玄机。 其布防体系中,一款类似热成像的先进仪器正24小时不间断地运转着。 自打他凭借风系异能,如幽灵般潜入山庄的那一刻起。 他的一举一动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守卫们的监控画面里。 守卫们紧盯着监控屏幕,观察着沈青山的动向,见他身上并未携带任何武器。 似乎并无伤人之意,这才暂时按捺住攻击的冲动,没有立马将他打成一个马蜂窝。 毕竟在这末世,无端杀戮并不是玉壶山庄的行事风格。 一名黑衣守卫神色匆匆,快步穿过庭院,来到小月跟前。 只见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沉稳而恭敬: “主人,山庄出现一名入侵者,他一直隐匿在那边的树上,用望远镜偷偷看您。” 黑衣守卫微微低头,汇报着沈青山在玉壶山庄的行踪。 听到这些话的那一刻,小月就已经猜到那名入侵者是沈青山。 在这乱世之中,除了他,别人没有夜闯玉壶山庄的胆子。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无奈,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嗯,知道了,留他一条狗命,叉出去。” 小月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 “是!主人!”黑衣守卫领命,迅速起身号召手下。 然后带着十几名同伴,手握冲锋枪,朝着沈青山隐匿的大树奔去…… 第320章 无情 随着一声枪响,远处很快就传来了一阵喝斥声和喧哗声。 小月缓缓转身,走到凉亭中的石凳旁轻轻坐下,眼神有些放空,似是陷入了沉思。 抚心自问,她对沈青山的爱,如同镌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难以磨灭。 然而,经历了几世那如梦幻泡影般的分分合合。 爱情于她而言,早就已经不是生命中的必需品。 曾经,拥有爱情的时候,她很容易患得患失,为了那些琐碎的情感纠葛自寻烦恼。 然而,当有一天,她真正失去了这段感情,她竟意外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那种踏实,像是历经狂风暴雨后,终于寻得的宁静港湾,让她疲惫的灵魂得以栖息。 在玉壶山这片土地上,她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与果敢。 成为了无敌的存在,如同女皇般自由掌控着自己的生活。 在这里,她无需再为了爱情黯然神伤,也不会被任何人的情绪轻易影响。 她能够以一种更为舒适、自在的状态,专注地做好自己,一心一意为玉壶山的发展筹谋。 这一次出手救沈青山,纯粹是看在过去两人之间那深厚的情分上。 所消耗的,也是过去漫长岁月里积攒下来的美好感情。 自从来到玉壶山,决定在这里重新开启一段崭新生活的那一刻起。 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放下过去的所有恩怨情仇,重新拥抱生活。 “苏管事,你去转告星辰基地的人,要是还有下一次,就让他们离开玉壶山的地界。” 小月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如同寒夜中的冰棱,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主子,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苏管事恭敬地应道,微微躬身,眼神中满是谦恭。 “来人!”小月提高了声音,清脆的嗓音在静谧的庭院中回荡。 “请问主人有什么吩咐?”一名守卫迅速上前,单膝跪地,等候指令。 “那名入侵者呢?”小月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小六已经带人过去逮了。”守卫如实禀报。 “你告诉小六,这个人回去以后,要是还有勇气夜闯玉壶山庄,我拿他是问!” 小月眼中闪过一抹决然,语气愈发强硬。 “是,主人!”守卫接到指示,迅速转身,疾步离去。 ……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麒麟武器店的会议室内。 林宇和一众手下正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销售经验和技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气氛十分活跃。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那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的热烈氛围,仿佛一记重锤,让所有人的交谈戛然而止。 刚刚是什么在响?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去个人看看怎么回事。”林宇皱了皱眉头,朝身旁的一名店员吩咐道。 “是!”那名店员领命,小心翼翼地朝着店门口走去。 当他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 只见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被扔在了大门口,他浑身都是血,狼狈不堪。 店员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啊!有鬼!有鬼!” 那尖锐的声音在店门口回荡,透着无尽的恐惧。 听到刺耳的尖叫声,会议室内的众人纷纷涌了过来。 当看清地上躺着的人时,又是一阵惊呼声此起彼伏。 “老大!那人看起来怎么像青山!”老鬼指着地上的人,语气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林宇心中一紧,赶忙快步走上前。凑近一看,可不正是沈青山嘛! 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鬼也冲过去,急忙蹲下身子,轻轻扶起地上的人,急切地呼喊着: “青山!醒醒啊!” 男人双眼紧闭,毫无反应,鲜血不断从他身上的伤口涌出,染红了地面。 林宇心急如焚,转头大声喊道:“快,快去把店里的车开过来,把他送去医院!” 手下们如梦初醒,立刻四散开来,有人拿着钥匙飞奔着去车库。 有人则手忙脚乱地找东西来为沈青山止血,现场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苏管事带着一些手下来到门口。 他神色冷峻,身后的手下个个表情严肃,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林宇和老鬼看到这个场景,心中一凛,连忙迎上前去。 “苏管事,请问,这……”林宇看着苏管事,又看了看地上重伤昏迷的手下。 一脸的震惊与不知所措,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们庄主有令,要是你们的人还敢擅闯山庄,就马上离开玉壶山!这里不欢迎不守规矩的人!” 苏管事语气冰冷,危险的眯着眼,目光扫过林宇和老鬼,眼神中透着警告的意味。 一听这话,再看看身受重受伤的男人,林宇和老鬼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众人瞬间便明白沈青山为什么会落得一身伤的下场。 万万没想到,他竟敢擅闯山庄!这孙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宇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堆满了赔罪的笑容,赶忙说道: “是是是,请您帮我带句话,我一定约束好手下,这样的事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林宇深知玉壶山庄的实力和手段,此刻态度十分诚恳,不敢有丝毫得罪。 “哼!最好是这样!庄主已经下了绝杀令,下回就不是受点教训这么简单了!” 苏管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大手一挥,带着手下们扬长而去。 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林宇和老鬼不敢有丝毫怠慢。 看着苏管事一行人渐渐远去,林宇和老鬼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老鬼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沈青山的脸,焦急地说: “老大,这可怎么办啊?青山他……”林宇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 “先别慌,当务之急是救人,咱们赶紧把他抬上车,等到了医院再说。” 说罢,两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沈青山,快步走向一辆轿车。 此时,其他人也围过来帮忙,大家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关切与忧虑。 …… 苏管事回到山庄,径直来到小月所在之处。 他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之色,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有所顾虑。 “主子,您为什么……”刚开口,却又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妥。 “你是想问,我明明亲自去救他,又为什么会这么狠心对他?” 小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平静地说道,目光并未从手中的书卷上移开。 “属下不敢。”苏管事连忙低头,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他深知这位上司的脾气,冷静睿智,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容易受情绪的影响。 在玉壶山庄,主子每做一件事,都是事出有因,有理可循。 小月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起身来到窗前,眺望远方,温和的说道: “一码归一码,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他命悬一线,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但我跟他已经重归陌路,他擅闯山庄,就是不尊重我,不守我的规矩。” 小月转过身,神色严肃,眼中透着一丝决然,继续说道: “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岂不是当我玉壶山庄是菜市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属下明白了。”苏管事点头应道,心中对她的决策有了更深的理解。 小月命人取来一根蜡烛,并将它点燃放在桌子上。 跳动的烛火映照着她平静的脸庞,橘黄色的光芒在屋内摇曳。 正当苏管事感到疑惑的时候,小月示意他将手伸向烛火。 苏管事虽满心疑惑,但还是依言伸出手。 当指尖靠近烛火的那一刻,一股灼痛瞬间袭来。 “嘶,好痛!”他下意识地缩回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当人知道了触摸烛火会让自己很痛,下次就不会轻易碰它。 过去喜欢他是真,但我跟他缘分已尽,再纠缠不清,就是自寻烦恼。 长痛不如短痛,这一次,不让他痛一点,他怎么会愿意放下这段感情?” 小月看着苏管事,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清醒,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深知,只有让沈青山感受到切肤之痛,他才可能真正放下,不再执着于过去。 苏管事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对她的睿智与果决佩服不已。 “庄主英明!”他再次躬身,语气中满是赞叹。 饭都吃不饱的时代,感情本就脆弱不堪。 一个女人能够如此理智地处理感情,实在是令人钦佩。 而这,或许也正是玉壶山庄在她的带领下,能在乱世中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吧。 …… 而在另一边,经历了沈青山擅闯玉壶山庄这件事,林宇和老鬼也切实意识到。 对于那位玉壶山庄的庄主,他们过去确实将她想得太过简单了。 毕竟,能在这末世的残酷环境中独当一面,哪怕只是一介女流,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呢? 她必定有着过人的智慧、果敢的决断力和强硬的手腕。 才能在这乱世中,撑起玉壶山庄这片天地。 在医生精心的救治下,沈青山终于缓缓醒了过来。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多处缠着绷带,显得十分狼狈。 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满是憔悴与疲惫,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痛苦与迷茫。 林宇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将苏管事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了他听。 “为了星辰基地的利益和发展,你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损害断送了整个基地的未来!” 林宇的语气严肃而沉重,眼神中透露出对星辰基地的担忧。 经历了那场愚蠢不堪的“剿凤之战”,星辰便元气大伤。 在末世中艰难求生,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首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沈青山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与懊悔。 他深知自己这次的冲动行为,险些给星辰基地带来大祸,心中满是自责。 通过这件事,他已经深刻地意识到,小月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女人。 又或者说,虽然相爱了几世,但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女人。 末世的磨砺,让她变得更加坚毅、果敢,甚至有些冷酷。 曾经两人之间的美好过往,或许真的只能封存在心底,相见不如怀念。 他心中虽然满是不舍,但也明白,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去了。 此刻,他只能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收拾好心情。 重新为星辰基地的发展而努力,以此来弥补自己这次犯下的过错。 老鬼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眼神中既有对沈青山的担忧,又夹杂着些许无奈。 林宇则满脸怒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你知道就好!希望你是真的说到做到!人家出面救了你一次,已经仁至义尽。 有些事情强求不了!”林宇提高了音量,语气中满是责备。 他实在气不过沈青山的莽撞,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生死仅一念之差。 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生死存亡,他怎能如此意气用事! “你说说你,当初我花了多少代价,才将你这条命救回来! 当初要是知道你这么不珍惜自身,净给我找麻烦,当初我就不救你了!” 林宇越说越激动,想起为了救这个人所付出的代价,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 沈青山听着震耳欲聋的斥责,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宇的眼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 “首领,以后不会了,我一定努力报答星辰,为星辰出力。” 他深知自己这次的行为给大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也明白林宇的愤怒与无奈。 此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改过自新,为星辰基地的发展全力以赴。 林宇看着沈青山的确有真心悔过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星辰基地能走到今天不容易! 咱们每个人都要珍惜这个成果!这次的事就当是个教训,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 说罢,他转过身,“老鬼,你帮忙盯着点,让他好好养伤,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 “好嘞,首领,您放心吧。”老鬼连忙点头应道。 临走之前,林宇又看了沈青山一眼,这才转身走出病房,留下他们二人。 病房内重新陷入沉默,只有沈青山微弱的呼吸声。 身上伤口的疼痛如潮水般一阵又一阵地袭来。 每一下刺痛都仿佛是一把锐利的针,深深地扎进他的肌肤。 又直直地戳向他的心窝,时刻在提醒着他小月的决绝和无情。 沈青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结。 渐渐地,他的眼神逐渐聚焦,变得坚定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是愤怒、懊悔与无奈交织的泪光。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轻易涉足玉壶山庄! 那个龙潭虎穴,哪怕是八抬大轿来请他去,他也绝不再去! 回想起昨晚的遭遇,沈青山仍是心有余悸,那些玉壶山庄的守卫下手毫不留情。 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仿佛他就是一个任人捶打的沙包。 他们拳脚相加,每一击都带着十足的劲道,毫不顾忌他的死活。 当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吞噬。 可即便如此,在疼痛的间隙,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小月清冷的面容。 那眼神中的陌生与决绝,比身上的伤痛更让他心碎。 沈青山微微动了动身子,伤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记住这次的教训! 感情的事已然无法挽回,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私心,给星辰基地带来麻烦。 是时候放下过去了,为自己,也为了星辰基地,他要珍惜生命,珍惜眼前的大好人生! 老鬼将他神情的种种变化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尽快好起来吧,为了你的事,首领这段时间已经够心烦的了。 他对兄弟们挺好的,是一个好领导,你就不要再让他为难了。” 老鬼的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担忧,林宇为星辰基地和兄弟们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这次沈青山的事,确实让整个星辰基地都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沈青山微微点头,语气中满是坚定。 他深知自己这次的行为给林宇带来了诸多困扰,心中懊悔不已。 林宇平日里对大家关怀备至,为了星辰基地的发展殚精竭虑。 自己却因为个人感情问题拖大家后腿,险些让整个基地陷入困境,实在不该。 “但愿你是真的想通了,那位庄主是个狠角色,咱们惹不得。” 老鬼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忌惮。 玉壶山庄在这末世中能有如今的规模,背后的庄主必定有着非凡的手段和实力。 这次沈青山的遭遇,无疑是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们见识到了对方的底线。 沈青山沉默不语,他明白老鬼话中的意思,也清楚自己必须放下心中的执念。 生存才是首要之事,儿女情长在基地的利益和兄弟们的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自己伤好之后,一定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去。 用行动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绝不会再让兄弟们失望! 病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末世的残酷与无奈…… 第321章 热情 沈青山住院期间,一个人待在病房里,百无聊赖,觉得十分沉闷。 而随着老季和小刘他们几个的到来,气氛才活跃了几分。 今天一大早,老季几人便约好了一同来探望沈青山。 当众人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身上还带着伤,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心疼。 交谈间,沈青山将留在玉壶山的事告知了他们。 “首领,你真的决定留在玉壶山?”小李诧异的问道。 沈青山点点头,“是啊,以后我就留在这里,帮忙打理这边的生意和事务。” 对这个决定,他们都感到非常意外,毕竟当时沈青山想离开的态度十分坚决。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老季满怀希冀的看向病床上坐着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首领,要不……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组建一个自己的佣兵小队,你还做我们的队长!” 老季的声音充满了热忱,那是对往昔并肩作战岁月的怀念,也是对未来的一种憧憬。 听到这个提议,其他人眼睛一亮,仿佛被点燃了心中的希望之火,拼命地点头。 小刘更是激动地说道:“是啊,首领!咱们以前配合得多默契,一起出生入死! 玉壶山资源丰富,要是能再组建小队,肯定能在这末世闯出一片天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中满是对曾经团队生活的怀念和对未来共同奋斗的渴望。 他们看向沈青山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与依赖。 仿佛只要男人点头,一切就都能回到过去,那个充满热血与激情的时光就能再度开启。 沈青山微微一怔,没想到大家会提出这样的想法。 他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曾经,他们一同在末世中摸爬滚打,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那些日子虽然艰苦,却也无比珍贵。 可如今,情况已经大不相同,他有了新的责任,星辰基地也正是用人之际。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与无奈,说道: “老季,我明白你们的心意,我也怀念咱们以前一起打拼的时候。 但是现在……我已经加入了星辰基地,身上有了新的担子。 恐怕没办法离开星辰,像以前那样和你们自行组建小队了。” 众人听了这些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老季不死心地说道:“首领,可是咱们自己组队,说不定能发展得更好啊! 而且咱们几个配合起来多顺手,收入肯定不比在星辰基地差!” 沈青山看着这些昔日同甘共苦的弟兄们,目光中满是歉意。 “我知道你们有能力,也有决心,但星辰基地对我有救命之恩。 林首领和叶大哥对我就像亲兄弟一样,我总不能在他们最难的时候拍拍屁股就走人。” 小刘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首领说得也有道理。 你们说,咱们要是加入星辰基地,会不会有更好的发展?” 老季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既然首领已经决定了,我们也加入星辰吧,这样能继续跟着首领做事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虽然没能如愿组建自己的小队有些遗憾,但大家对沈青山的拥护并未改变。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们还跟着我,叫我沈队就行,不要再称呼我为首领了。 凤凰基地已不复存在,既然加入了星辰,那往后就只有林宇才是咱们的首领。” “好,知道了,沈队。”众人齐声回应道,一个个喜笑颜开。 沈青山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 这些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永远都会在他身边支持他。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活跃起来,大家开始聊起了平日的趣事,房间响起了欢乐的笑声。 病房外的林宇听到沈青山几人的对话,原本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扬了扬嘴角。 沈青山拒绝组建自己的佣兵小队,选择继续留在星辰基地。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也让林宇看到了他对基地的忠诚与责任感。 “还算他有良心,不是一个白眼狼。”林宇轻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欣慰。 末世人心难测,能有这样忠诚可靠的手下,对星辰基地的发展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旁边的老鬼听到他的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就说嘛,青山人还是不错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老鬼语气中满是自信,他一直相信沈青山的为人,始终觉得他不会轻易背叛基地。 林宇点了点头,看向病房内的眼神多了几分笑意。 “嗯,这次算是救对人了,不过,以后还是得留意一下。 在末世,每个人都面临着各种诱惑,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走错路。” 他深知,千里堤坝毁于蚁穴,何一个疏忽都可能给基地带来灭顶之灾。 “放心吧,有我盯着呢。青山的脾性我还是了解的。 只要他能放下那些儿女情长,肯定能为基地做出大贡献。” 老鬼信心满满地说道,看样子对沈青山的能力和品性都颇为认可。 他相信经历这次挫折后,沈青山会更加成熟稳重,为星辰基地的发展全力以赴。 两人又在病房外站了一会儿,看着屋内众人其乐融融的样子,相视一笑,这才转身离开。 自打决定加入星辰追随沈青山,老季他们几个就像是生成了默契一般,天天往医院跑。 尽心尽力地陪护沈青山。病房里,每天都充满着温暖的气息。 老季总是变着花样,给他带自己家做的饭菜。 那些家常的味道,在这末世显得格外珍贵,每一口都能让沈青山感受到家的温暖。 小刘则会带来新鲜的水果,说是跑了好几个地方才好不容易搜罗到的,希望能让他补充些维生素。 而性格开朗的小李和小王,总会在病床前绘声绘色地讲笑话给沈青山解闷。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让原本沉闷的病房充满了欢声笑语。 五天后,林宇专门命人送来了星辰最好的修复剂。 这瓶修复剂堪称神奇,涂抹在伤口上,能加速细胞的再生,有助于伤口快速愈合。 在兄弟们的悉心照料和修复剂的帮助下,沈青山恢复得比预期还要快。 住了半个月左右,沈青山就康复出院回家了。 他的气色好了许多,心里的伤痛似乎也随着这段时间的沉淀,慢慢的释怀淡去。 这天,他领着老季他们几人,来到林宇跟前。 “首领,这几位是过去跟我一起打拼的兄弟,他们也想加入星辰。您看……” 沈青山一脸诚恳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上司能接纳他的队友们。 林宇打量着眼前的几人,从他们坚定的眼神和整齐的站姿中,看出了他们的决心。 他微微一笑,爽快地说道:“当然没问题,老金在西区开了一家分店。 以后你专门负责那边的生意,这些人以后就跟着你吧。” 林宇深知沈青山的能力,也相信他带来的兄弟必定也是可靠之人。 安排他们一起负责西区分店,既能发挥他们的才能,也能为星辰基地拓展业务。 “好,我知道了。你们还不赶快谢谢林首领?” 沈青山一听上司答应了,心中大喜,连忙转头提醒兄弟们。 “谢谢林首领!”老季他们齐声说道,声音洪亮而充满感激。 他们知道,能加入星辰基地,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在这个乱世,星辰基地不仅能给他们提供庇护,也为他们创造了更多机遇。 林宇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 在星辰基地做事,一定要齐心协力,共同为基地的发展努力。 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咱们一起努力解决。” “是!首领!” 众人纷纷应声,一股凝聚力在这简单的对话中悄然形成。 从此,老季他们正式成为星辰的一员,与沈青山一起,踏上了在星辰基地拼搏的新征程。 在西区分店,工作与生活紧密交织,却也不乏忙里偷闲的惬意时光。 工作之外,闲暇之余,沈青山总会带着兄弟们去野外猎杀变异兽。 这不仅可以提升自身实力,更可以增加收入,让家人改善一下生活。 在这物资匮乏的末世,变异兽身上的资源,无疑是极为珍贵的财富。 武器店的营业时间,一如既往地从早上六点开到晚上五点,天黑之后就不再开门。 这一天,随着夕阳缓缓落下,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店铺也结束了一天的营业。 打烊之后,沈青山几人迅速换上装备,动作娴熟而干脆利落。 他们身着特制的黑色战斗服,手持各种先进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兴奋。 那些体型较大、性情凶猛的变异兽,在夜间会更加活跃。 对于沈青山他们而言,这既是挑战,也是难得的机会。 只要他们能够合力猎取一头这样的变异兽,那收获必定极为丰厚。 变异兽的晶核,可用于提升异能者的能力,或是换取各种稀缺物资。 而其皮毛、血肉、骨骼等部位,既能食用,也能制作成珍贵的装备或药剂。 …… 夜幕渐渐笼罩大地,月光温柔的洒在大地之上。 沈青山几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基地周边的丛林中,四周一片静谧,唯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默契。 他们知道,猎物终于出现了!一场与变异兽的激烈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等猎物走近,他们才看清,那是一头落单的五阶成年变异野猪。 身形庞大,如同一座小山丘,浑身长满了尖锐的黑色鬃毛,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月光下,它双眼通红,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獠牙锋利且修长,仿佛两把利刃。 嗅到附近有人类的气味,它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前蹄刨地,激起一片尘土。 面对如此凶猛的对手,沈青山几人并未退缩。 他们迅速散开,呈扇形将变异野猪包围起来。 沈青山手持一把散发着寒光的长刀,眼神专注地盯着野猪的一举一动,寻找着进攻的时机。 老季则在一旁凝聚土系异能,准备在关键时刻给野猪致命一击。 其他人也各施所长,有的用异能干扰野猪的行动,有的则伺机寻找野猪防御的破绽。 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变异野猪率先发动攻击,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领头的人类。 沈青山灵活地侧身闪避,同时挥刀砍向野猪的侧身。 然而,大部分变异兽的外皮通常都坚硬如铁,长刀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就在这时,老季看准时机施展异能,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地下突起。 重重地砸在野猪身上,将它砸得一个趔趄。众人抓住这个机会,纷纷发动攻击。 各种异能产生的光芒不停闪烁,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如雨点般落在变异野猪身上。 经过一番苦战,几人终于齐心协力将这头凶悍的变异兽围剿击杀。 野猪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众人累得气喘吁吁,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缓过来后,小王用腕表开始检测地上的猎物,“滴滴!低辐射变异兽,可放心食用!” “沈队,咱们今天发财了!不仅收获一块五阶能源石,这头变异野猪竟然还是低辐射的!” 听到检测结果的小刘兴奋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在末世,低辐射的变异兽肉质鲜美,且食用后对人体副作用极小,是极为难得的美味。 “可不是,今晚这趟,抵得上咱们半个月的收获了!” 旁边的小李也跟着欢呼起来,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嗯,大家辛苦了,到时每人割三十斤肉回去,剩下的卖掉再分钱。” 沈青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 他深知这次的收获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理应让兄弟们都有所得。 “是!谢谢老大!”众人高兴不已,欢呼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他们迅速合力将变异野猪搬上货车后车厢,准备启程回去。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憧憬着这次收获给生活带来的改善和家人看到肉时的欢喜。 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也在为他们的成功而庆贺。 回到玉壶山,沈青山顾不上一路的疲惫,立刻吩咐老季分肉。 老季手脚麻利,按照沈青山的指示,给每个人都分了三十斤肉。 大家接过肉,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纷纷对沈青山表达着谢意。 这二十斤低辐射的变异野猪肉,对于物资相对匮乏的他们来说。 无疑是一份丰厚的馈赠,能让家人美美地吃上一阵子。 分完肉,将东西拿回家后,他们一起将剩余的变异野猪装上推车,径直拉去了兑换大厅。 那头低辐射的成年变异野猪,哪怕已经分掉了将近两百斤,往秤上一放,仍有两千多斤。 沈青山看着秤上的数字,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喜悦。 在兑换大厅,工作人员对这头低辐射变异野猪进行了仔细的检验和评估。 确认品质后,给出了一个相当可观的价格。沈青山顺利地拿到了一大笔星币。 腕表里的星币仿佛有数不清的零,承载着他们今晚的辛苦与收获。 此时的兑换大厅灯火通明,挤满了前来交易的人。 看到沈青山他们卖了这么一大笔钱,不少人眼中流露出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然而,奈何沈青山几人一看就不好惹,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历经战斗的凌厉气息。 每个人都带着武器,腰间别着长刀、背上背着弓弩,无一不在向旁人昭示着他们的实力。 那些眼红的人虽然心中蠢蠢欲动,但也只能强压下不该有的心思,暗自嘀咕几句。 沈青山将星币平均分给每一个队友,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今晚的收获,不仅改善了大家的生活,也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在星辰基地好好奋斗的决心。 只要敢拼敢闯,每一次的拼搏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而他们,也将会继续勇敢地前行。 就在这时,过来兑换一只变异鼠的邹文辉刚好跟准备离去的沈青山擦肩而过。 他一眼就认出了沈青山,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沈兄弟!真巧啊!” 听到声音,沈青山下意识地转过身,看到跟自己打招呼的人。 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邹文辉,出于礼貌,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哦,是啊,过来换点东西。”沈青山简单回应道,心里却想着得赶紧和兄弟们去吃饭。 忙活了这么久,晚饭还没吃呢,五脏庙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这时,邹文辉却像是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热情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他邀请道:“赶早不如赶巧,这些都是你的队友吧?今晚一起去我家喝两杯! 待会儿我留几斤肉,让我老婆炒几个下酒菜!” 男人说得眉飞色舞,仿佛这是一场早已预定好的聚会。 当老季几人看清邹文辉的样子,齐齐瞪大了眼睛。 他们之前见过这个人,或多或少听说过他的事,也知道他就是林悦悦的现任老公。 他们正想偷偷提醒一下沈青山,可还没等他们开口。 却听到自家老大说:“好啊,正愁晚饭没着落,那我们就打扰了,我们先去门口等你。” 沈青山想着大家忙活了一晚上,正好放松放松,而且邹文辉如此热情,拒绝似乎也不太好。 一听他答应了,邹文辉高兴得不得了,咧开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行,我兑换完变异鼠就过来找你们,很快的!”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向兑换窗口,那背影仿佛都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老季几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心中虽有些担忧,但既然老大已经答应,他们也只能闭紧嘴巴。 几人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一边小声嘀咕着,希望今晚不要出什么岔子。 “你们几个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 沈青山皱眉看着队员们交头接耳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 “那个……队长,不如咱自己去饭店吃吧,我们不想贸然去打扰人家。” 老季挠了挠头,犹豫着说出了大家的想法。 “是啊老大,我也不想去。”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想了想,觉得队友们说的有道理,本来跟那人就不算熟。 大晚上的,去人家家里打扰,确实不太合适。 于是他决定少数服从多数,开口说道:“不想去的人举手。” 这句话刚说完,队员们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全部齐刷刷地举起了右手,动作整齐划一。 “唉……算了,不去就不去吧,待会儿等他出来,跟他说一声再走。” 沈青山无奈地笑了一声,选择尊重大家的决定。 听到队长说不去了,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 没过多久,邹文辉就出来了,一听沈青山他们不去了。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失望。 “他们不去,沈兄弟你一个人去呀,好不容易遇见,哪能推辞啊!” 邹文辉拉着沈青山的胳膊,一脸恳切地说道。 老季几人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欲言又止。 他们想阻止队长,毕竟他们俩一个是前夫哥,一个是现任,关键是他们双方都不知道这层关系。 想提醒一下,可又觉得当着邹文辉的面直接说出真相不太好。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季灵机一动,心想干脆用腕表给沈青山发信息,把邹文辉的事说清楚。 他手指在腕表屏幕上飞快点击,可信息还没编辑好第一句。 就看到邹文辉已经像个大力士似的,硬拽着自家老大走远了。 一开始沈青山还婉转地拒绝几句,“邹兄,这实在太麻烦了,下次吧。” 但邹文辉那股子热情劲儿就像汹涌的潮水,怎么也挡不住。 “哎呀,沈兄弟,你可别跟我客气,今晚就去,就这么定了!” 沈青山实在架不住,也只能半推半就地任他拽着走了。 见到这个场景,老季几人不约而同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怕到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自家老大会吃亏。 几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只好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老大,等等我们!”老季扯着嗓子喊道。 “你们不是说不去吗?”沈青山有些诧异,回头问道。 “我们改主意了,老大去哪,我们就去哪。”老季一脸无奈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邹文辉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对了嘛,大老爷们儿扭扭捏捏的干啥! 咱们可都是爽快人,可不兴客套虚假这些弯弯绕绕! 既然都来了,那咱们今晚干脆不醉不休!”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邹兄说的对!客随主便,你们不必拘着!”沈青山爽朗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得老远,似乎真把这当成了一场愉快的相聚。 而老季他们则一个个苦着一张脸,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那模样简直比哭还难看。 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想着:好吧好吧,是我们扭捏了,希望待会儿你俩还笑得出来吧…… 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加快脚步跟上沈青山和邹文辉。 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不知道今晚将会面对怎样一个大型修罗场…… 第322章 打击 人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邹文辉扯着嗓子对屋里喊了一声: “老婆!我回来了!”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屋内传来:“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那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嗔怪,却又饱含着关切与思念。 “呵呵,去了一趟兑换大厅,耽误了一些时间。” 邹文辉笑着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 这道似曾相识的嗓音,让沈青山不禁微微皱眉,那声音听着实在太像他的前妻林悦悦了。 但没见到人,他也不敢贸然下结论,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暗自思忖着会不会只是巧合? 老季几人听到这些对话,顿时尴尬得脚趾都能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来。 他们个个假装看风景,眼睛东瞟西瞟,就是不敢看向彼此,心里都在暗暗叫苦。 没过多久,屋里的女子迈着略显迟缓的步伐走了出来。 而她正是沈青山很久没见的前妻——林悦悦。 她看起来整个人都比以前丰腴了一圈,原本纤细的腰身如今被高高隆起的肚子取代。 看起来怀孕已有七八个月了,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孕妇装。 一头秀发只是简单地束在脑后,脸上洋溢着一种母性的温柔与慈爱。 邹文辉看到妻子,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立即快步走过去。 像个热恋中的小伙子,低头在妻子的脸上“叭唧”亲了一口,说道: “老婆,我带了几个朋友来,这是十斤变异兽的肉,你和小姨炒几个菜给我们喝酒。” “姐夫,你又馋酒了?”随着话音刚落,林渺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活泼,眼神灵动,只是比起之前,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这不是为了招待朋友吗? 你俩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沈兄弟和他的队友。”邹文辉热情地招呼着。 当林悦悦姐妹俩看到沈青山的一刹那,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两人瞬间石化,脸上的笑容也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极度的尴尬。 林悦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而林渺渺则张大了嘴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变得沉重起来,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邹文辉自顾自地介绍了起来,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沈兄弟,这是我爱人,她叫悦悦,旁边的那位是我的小姨子,叫渺渺。”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分别指向林悦悦和林渺渺。 沈青山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 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情绪,一言不发。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震惊、愤怒、失望……几乎要将他淹没。 “嗯,邹兄弟,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改天再聚吧。” 沈青山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声音干涩而沙哑。 说完,不等别人做出回应,他就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 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老季几个看见这个情形,哪还顾得上其它,招呼都懒得打,急忙跟着沈青山的脚步离开。 他们深知老大此刻的心情必定糟糕透顶,这个时候,陪伴在他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喂!都来到家门口了,怎么一个个突然都走了!这也太没礼貌,太莫名其妙了吧!” 邹文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满脸的困惑和不解,忍不住大声喊道。 “难道是我刚才说错话了?我记得我没说过什么不该说的呀。” 邹文辉挠着头,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刚才的情景。 可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出问题所在,急得他抓耳挠腮。 不知内情的他抓破了脑袋也找不出原因,只能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老公,可能他们临时有事也不一定,你别多想。” 林悦悦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抚丈夫。 但她的眼神却闪烁不定,不敢与邹文辉对视。 “是啊,走了更好,省一顿饭!”林渺渺也跟着附和道。 她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轻松自然,但还是难掩语气中的一丝慌张。 姐妹俩心虚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尤其是林悦悦。 当她看到沈青山活蹦乱跳、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心中充满了恐惧。 不得不说,邹文辉是一个难得的好丈夫,不仅有着一身过人的本事。 还是飞虎小队的队长,在这末世中,他的实力和地位都不容小觑。 自打两人相识,邹文辉便对她呵护备至,关怀入微。 结婚之后,这个男人更是疼她入骨,将她宠上了天。 自从跟着邹文辉来到玉壶山这里安居,别人都是常常吃不饱,她却每天都可以吃香喝辣。 生活条件比起嫁给沈青山时,简直好了不知多少倍,毫不夸张的说,两者犹如云泥之别。 嫁给沈青山,除了一个首领夫人的空头衔,啥也没剩下,结婚没几天就开始闹饥荒了。 而她的邹文辉却每隔几天都能猎到变异兽,如今她不缺粮也不缺钱。 日子过得比那些官夫人还滋润,她实在不想失去现在这种幸福美满的生活。 无论如何,她都得跟沈青山恩断义绝,而且不能让邹文辉知晓他俩的这段过往。 夜深人静,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只有一道均匀的鼾声在房间里回荡。 林渺渺轻手轻脚地起身,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 来到主卧的房门前,她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极轻,生怕惊醒了邹文辉。 林悦悦似乎一直在等待着,很快便过去打开了门。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关上门后,她们用气声交谈起来。 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仿佛害怕稍微大声一点,秘密就会泄露出去。 “姐,你不是说他死了吗?”林渺渺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和疑惑。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林悦悦。 “当时他的确快死了,谁知道他没死。可能是被路过的人救了吧。” 林悦悦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担忧。 回想起当初沈青山濒死的模样,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 “那你准备怎么办?他不会搞什么破坏吧?”林渺渺皱着眉头。 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想到可能出现的糟糕局面,她的心里就一阵发慌。 “我也不知道,以后在路上看到他和老季那伙人,你就当不认识他们,千万别露馅。” 林悦悦神情严肃,紧紧抓住妹妹的胳膊,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着自己的紧张和叮嘱。 她深知,一旦传出什么是非,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很可能化为泡影。 “知道了,姐。” 林渺渺连忙点头,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大意。 “行了,不早了,快回去睡吧。”林悦悦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道。 今晚发生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她需要好好休息,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哦。”林渺渺轻声应了一声,起身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再次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留下林悦悦独自坐在黑暗中,此时,她眼中布满了狠戾的光芒。 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 “沈青山!你这个杀千刀的,我才刚过上好日子,你就来了,当初我真该一刀结果了你!” 她忍不住低声咒骂,声音里满是怨毒与愤怒,仿佛要将心里的恨意全都宣泄出来。 一想到那段辛酸的过往,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曾经,作为沈青山的妻子,她跟着他在末世里四处奔波,生活充满了艰辛与恐惧。 所谓的首领夫人,在她看来不过是个虚名,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安稳和富足。 每天面对的不是物资的匮乏,就是变异兽的威胁,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让她受尽了苦头。 “什么首领夫人,呸!谁稀罕!谁爱当谁当去吧!” 她狠狠地啐了一口,脸上满是不屑。在她心里,这段经历就是一场噩梦。 而毫无疑问,沈青山就是那个让她陷入噩梦的罪魁祸首。 如今,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的困苦,在邹文辉这里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沈青山的出现,无疑是对她现在幸福生活的巨大威胁。 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丝毫眷恋,只有强烈的厌恶。 在她眼中,沈青山就是个失败者,让自己的女人在末世吃尽了苦头。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到那个沈青山重伤濒死的时刻。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趁他病要他的命!亲手杀了他,以绝后患! 这样就不会有现在的担忧和恐惧,她也能继续安心享受如今的美好生活。 林悦悦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手刃沈青山的画面,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而在另一边,老季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踉跄的沈青山送回了住所。 一路上,沈青山嘴里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身子软得像一滩泥,全靠老季他们架着才不至于摔倒。 好不容易把他安置在床上,见他发出均匀的呼噜声,几人才放心地离开。 随着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恢复了安静。 就在这时,原本呼呼大睡的沈青山猛然睁开了眼睛。 眼中没有丝毫醉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与落寞。 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悦悦挺着孕肚,笑意盈盈的幸福模样。 那画面如同一根锐利的针,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让他心里莫名地堵得慌。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也很悲哀。 曾经以为会相伴一生的新欢,如今已另嫁他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曾经同甘共苦的旧爱,也早已将自己当成陌路人,仿佛过去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在这末世之中,他为了生存,为了身边的人,拼尽全力,却在感情上一败涂地。 那些曾经的誓言和美好回忆,如今都成了刺痛他的利刃,每回想一次,心就像被狠狠地揪紧一次。 “呵,不就是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我就不信,没有人真心对待我!” 沈青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在黑暗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与无助…… 这一夜过后,沈青山就开始性情大变,仿佛灵魂被抽离又重新注入了截然不同的东西。 曾经那个沉稳内敛、目标明确的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变得放浪不羁,整天穿梭在各个娱乐场所,左拥右抱,与一群莺莺燕燕嬉笑打闹。 往日里那身干净整洁的衣物,如今变得皱皱巴巴,满是污渍。 头发也不再精心打理,乱蓬蓬地散在头上,像是许久未曾梳理。 胡子拉碴的脸上,眼神不再如往昔那般坚定有神,时常带着几分醉意与迷离。 他的行为举止更是与过去的形象大相径庭。 过去的沈青山,做事严谨,注重团队协作,对待兄弟真诚仗义。 对待工作认真负责,是众人眼中值得信赖的沈队长。 可现在,他整个人不修边幅,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 每天不是在酒馆里豪饮作乐,肆意挥霍钱财。 就是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做一些毫无意义的荒唐事。 老季他们看着沈青山的变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每次试图劝说,都被他不耐烦地打断,依旧我行我素。 沈青山似乎想用这种放纵的方式,来麻痹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失落。 可这种自暴自弃的做法,不仅让他一步步堕落,也让身边关心他的人痛心不已。 西区的生意一落千丈,整个星辰基地仿佛也因此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 林宇坐在书房,全神贯注地翻阅着账本,越翻眉头就皱得越紧。 只见他猛地将手上的账本狠狠甩在书桌上,“砰”的一声,打破了书房内的寂静。 账本的纸张因这股大力而微微散开,像是在无声地抗议。 “西区竟然又亏掉一大笔钱!老鬼,你明天去看看,沈青山这个废物又在作什么妖! 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他!让他烂在荒野喂变异兽!” 林宇气得脸色铁青,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西区作为星辰基地重要的业务区域,最近的账目却混乱不堪。 收入更是大幅下滑,这让一向对基地事务严谨对待的林宇怎能不怒。 “是,首领!”老鬼立刻回应道,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 看着林宇怒发冲冠的模样,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心中暗暗思忖着到西区后该如何彻查此事,一定要给上司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鬼领命走出书房,心中除了对西区事务的担忧,更多的是失望。 在去西区查看情况的路上,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沈青山身上。 这次,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曾经那个坚毅果敢、重情重义的沈青山,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 他放浪形骸,沉迷于声色,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和责任,也不在乎身边人的感受。 老鬼想起往昔,他展现出的能力和担当,自己是何等欣赏他。 觉得他定能成为基地的中流砥柱,为星辰基地的发展添砖加瓦。 然而现在,看着他如今这般模样,老鬼不得不承认,过去是自己看走了眼。 他曾以为沈青山有着坚定的内心,不会被外界的困难和诱惑轻易打倒。 可现实却狠狠打脸,仅仅因为一些挫折,就变得如此不堪,这让他感到既愤怒又痛心。 老鬼深知,沈青山在基地里有一定的威望,他的行为可能会给其他成员带来负面的示范。 老鬼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等处理完西区这个烂摊子。 无论如何都得找沈青山好好谈一谈,希望他能悬崖勒马,浪子回头…… 一个月后 西区的店铺,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倒闭的命运。 店内冷冷清清,货架上空空荡荡,曾经热闹的交易场景早已不复存在。 沈青山站在店铺门口,望着那紧闭的店门,眼神空洞,心中五味杂陈。 为了维持店铺运营和寻欢作乐,他已经耗尽了自己的积蓄。 借了不少外债,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如今,他不仅赔了一大笔钱。 还因为经营不善,严重影响了星辰基地的利益,被林宇毫不留情地逐出了星辰。 失望透顶的老季等人,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堕落,却始终无法将他唤醒。 他们曾经对沈青山寄予厚望,以为能跟着他在星辰基地闯出一番事业,可这个梦想却化为乌有。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劝说无果后,他们无奈地选择离他而去。 毕竟,在这艰难的末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存考虑。 众叛亲离、身无分文的沈青山,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至谷底。 他每天拿着一个空酒瓶,在街头巷尾漫无目的地流浪。 头发乱得如同杂草,脸上满是污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仿佛一片片随风飘荡的破布。 他时不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话语含糊不清。 时而愤怒地咒骂,时而又低声哭泣,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样。 路人见了他,都像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远远地就赶紧避开。 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乞丐,眼神中充满了嫌弃和恐惧。 没有人愿意靠近这个落魄的流浪汉,更没有人愿意去了解。 他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沈青山就这样孤独地游荡在街头,在无尽的痛苦和迷茫中,渐渐迷失自己。 得知他的近况后,林悦悦姐妹俩在自家小院里,笑得前仰后合,简直乐翻了天。 林悦悦手中的扇子都差点因为笑得太厉害而拿不稳。 “好啊!太好了!” 她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仿佛知道沈青山落魄,是世间最值得高兴的事。 “对啊姐姐,这样他就再也妨碍不到我们过好日子啦!” 林渺渺拍着手,兴奋地说道。在她看来,沈青山落到这个田地。 以后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她们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哼!话别说的太满,当初我还不是以为他必死无疑?有些人的命就像蟑螂一样,大意不得!” 林悦悦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阴冷起来,语气中充满了警惕。 她深知这个男人的生命力顽强,过去的经历让她不敢对他有丝毫的轻视。 “姐姐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斩草除根?” 林渺渺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凑近一些小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有他死了,咱们才能真正高枕无忧,死人的嘴才能守住秘密。” 林悦悦缓缓点了点头,眼中杀意尽显,在她心里,沈青山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只要他还活着,她现在的幸福生活就随时有可能被摧毁。 为了保住自己来之不易的安稳日子,她决定痛下杀手,彻底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姐妹俩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一场龌龊的阴谋,在这看似平静的小院中悄然酝酿……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天空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 厚厚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堆积着,仿佛要压到地面上来。 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大蒸笼。 这一切种种迹象表明,今夜有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此时正值夜深,街上静悄悄的,平日里偶尔还能听到的几声犬吠。 此刻犬吠声也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压抑的氛围所震慑。 就在这时,几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穿进一条幽暗的小巷。 小巷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四周堆满了垃圾,只有尽头处有一个蜷缩的身影。 他们轻车熟路地来到那个身影跟前,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对方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几人没有丝毫犹豫。 缓缓举起了手中明晃晃的刀,刀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熟睡的乞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 看着眼前几个手持利刃的陌生人,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质问道。 “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去阴曹地府问个清楚吧!” 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就在这时,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了乞丐的胸膛,紧接着又是一刀…… “啊!”一声声绝望的惨叫响起,那声音就像来自地狱恶鬼的咆哮,让人不寒而栗。 几人的刀不停地挥舞着,这名乞丐的身体很快就被砍得血肉模糊。 鲜血溅到了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上,与垃圾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这些人将乞丐砍得体无完肤后,迅速抽身离开了现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周围的房顶上。 转眼间,倾盆大雨如注而下,很快便将小巷里的血迹冲刷干净。 这场磅礴的夜雨,仿佛要将刚刚发生的血腥一幕彻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