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结婚啊》 1 第一天没想 刚下过一场雨,气温终于降到凉爽的温度,是夜,宝格丽酒店。 13层宴厅今晚衣香鬓影,空气中漂浮着沁人心脾的甜香,粉白色的鲜花和气球将整个空间都装饰无数少女梦幻中的模样,角落里乐手拉着小提琴优雅演奏,燕尾服服务生推着天鹅形状的蛋糕缓缓入场。 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展示,这是b市某位从一出生就含着钻石汤匙,此生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如何享受人生,金尊玉贵豪门娇小姐生日宴。 不停有应邀到场的宾客在侍者的带领下前去向今晚生日宴的主角道贺。 作为今天生日宴主角的高家小千金也在身边一众小姐妹们的陪伴下得体应承着各种客人,微笑感谢他们体面有礼的生日祝贺,迎来送往之间直到看到前方正朝她走来的一个身影时,高小姐脸上甜美的笑容似乎这才有有些微的凝滞。 连同笑容微顿的还有高小姐身边的小姐妹们。 她们站在一起,面对那个身影有人眉头已不自觉轻微皱起,几个人视线不由自主地从下至上,仿佛带着出生在这个阶层仿佛与生俱来的傲慢,凝视眼前这位正朝她们缓步走过来的对象—— 一身淑女风粉色及膝小礼服裙,手拿白色贝壳手包,颈间珍珠项链是长辈们最爱的款,长发用发卡温婉半扎在脑后,就连脚上高跟鞋,也是以穿着舒适平稳为主的白色粗跟玛丽珍。 整体其实还算是和谐的搭配,甚至身上每一件单品单看都是肉眼可见的货真价实,只是当这一身同时穿在一个人的身上,出现在高小姐名流云集高奢汇聚的生日会,却好像总会让人联想到一个网络上常用的,听起来略显刻薄形容词,“精致土”。 一种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雕琢,却仍然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从头到脚无法掩盖的土气。 …… 司念拿着贝壳小手包走到高心雨面前。 她假装没发现那些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的凝视,接过侍者递来的白色香槟,作为今晚受邀参加生日宴的客人之一,笑容甜美又真诚地给今晚过生日的主角送上祝贺。 高心雨被身旁小姐妹悄悄推了一下才回神。 她立马重新恢复脸上笑意,拉过司念的手亲切的宛如两人是什么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直到寒暄完毕约定下一次一定要见面去购物,然后目送司念的背影走向宾客区。 高心雨僵硬的唇角这才落下来。 身旁小姐妹摇晃着杯中酒液,同样眺眼望着那个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跟她们格格不入精致土的背影,憋了这么一阵儿总算问出口:“心雨,你过生日干嘛请她啊。” 高心雨收回目光,努了下唇角:“都是爹地妈咪非要我请的咯。” “说她毕竟是陆纾砚公开的女朋友,再怎么样也好几年了,万一以后真成了陆太太,要从现在就开始拉近关系。” “天呐怎么可能啊。” “你爸爸妈妈也想的太多了吧。” “司念能跟陆纾砚交往就走了几辈子运,难道还指望变成正儿八经的陆太太吗?我从小学开始就不穿那么土的裙子了。” “项链是我妈咪都嫌过时的款,她是不是以为穿的像名媛就可以变成真名媛啊,陆太太怎么可能由她那样的人当啊。” “对啊,就算是公开女友又怎么样,听说陆纾砚根本没有带她回过陆家,分明不打算跟她有下一步,陆家长辈也根本不会同意她当儿媳妇。” “不过就是运气好上大学能认识陆纾砚,其他有什么了不起啊。” “陆太太”这仿佛格外敏感的字眼一出,高心雨身边的小姐妹们立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起来,用小提琴悠扬的乐曲声当背景,你言我语中,所有人的目光似乎又落到了那个全场唯一精致土,一身粉色名媛淑女风,可真正的名媛淑女根本不那么穿的人身上。 再想起五年前那个轰动整个b市世家社交圈,陆家陆纾砚在国内交换期间竟然被身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同学撞大运钓走的新闻。 娇小姐们一向妆容精致的小脸好像再次忍不住失去表情管理,最后只能纷纷在心里告诉自己: 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根本不可能有结果,迟早要分手。 …… 这场生日宴一直进行到将近晚上九点。 与高小姐关系亲近一点的朋友都接着去参加通宵生日派对,而其余部分宾客大都道了告辞。 劳斯莱斯开着醉人的星空顶。 司念当然不属于要去参加通宵趴体的那一批,终于从酒店出来坐上车子后座,扔掉手中手包。 司机在前座低声询问是否回明璟公馆。 司念答了声“嗯”,拿出手机,本想刷刷社交软件放松一下,结果一打开朋友圈,看到高心雨于十分钟前发布的一条今晚纸醉金迷九宫格生日朋友圈,配文: “我不需要很多钱,我只想要很多爱。” 司念原本正上扬的唇角就此僵住。 短暂的好心情又在此刻终止。 司机平稳开着车。 夜间的城市主干道道路畅通,一盏盏路灯匀速后移,一轮明月高悬天空,交广新闻提示广大市民今晚有半年来最大的满月。 司念握着手机,背靠椅背,并没有看车窗外的月亮。 她不喜欢参加这圈子里小姐妹们的宴会,也不喜欢在社交场合曲意逢迎,顶着“陆纾砚女友”的身份几个小时应承下来整个人从里到外的疲乏,好不容易结束本来想在车上休息一下,结果一闭眼,高心雨那条“我不需要很多钱我只想要很多爱”的朋友圈,却又跟下了毒似的在她脑海中盘旋。 气的人心烦口燥胸口郁结,心里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骂了多少句脏话,恨不得揪住高心雨宝贝的像命根子的头发既然你不需要很多钱那你把钱给我好了,我不需要很多爱只需要很多钱,然后又干脆重新坐直身子,焦躁又漫无目的地戳着手机,最终视线不得不落到角落里一个每天仍兢兢业业更新的,一个名为“daysmatter”的在线日记软件。 点开app,日记中只有一个计时项—— “等陆纾砚分手费的第n天”。 司念静静注视这个栏目,还记得当时自己刚创下这本在线日记时激动的心情。 那时陆纾砚刚正式跟她确定恋爱关系,而圈子里小道消息都知道,陆家少爷在国外换女友如换衣服,虽然滥情,但每一个女友分手时都能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分手费,据说上一任女友跟他交往不到三个月,分手时拿到的支票八位数。 八位数,对于有的人来说或许只是随便一天就能花掉的数字,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是终其一生都赚不到的庞大金额。 她终于也成了可以跟在少爷身边几个月然后拿着支票滚蛋的终极幸运儿。 那时的司念做梦都快笑醒,每天尽职尽责当着少爷听话又乖巧的小女友,怀揣着对于分手费美好的渴望与憧憬以为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束,结果眼睁睁看着计时软件的天数从一变成十,从十变成百,最后越滚越大,一直到现在—— 1712。 日记显示,今天是您等陆纾砚分手费的第1712天。 司念一动不动,面对这个已经庞大到几乎开始让人绝望的数字。 如果说第一天是宛如抽中彩票的狂喜,第180天是等待一张注定属于她彩票兑奖的镇定,第365天是由于兑奖时间偏长略微焦躁过后的自洽平静,第730天是黑暗中鼓励自己一定能熬过去的顽强不放弃,那么第1712天…… 夜间通畅的马路,前排原本正安静开着车的劳斯莱斯司机突然听到后座“砰砰”两声。 他立马从后视镜看回去,看到自家老板的女友此时正姿势不怎么优雅地坐在后座,胸口似乎气哼哼起伏,一缕头发凌乱粘在白皙的脸颊,又被她烦躁别到耳后。 司念指骨还有刚爆捶过座椅的钝痛。 她察觉到前座司机似乎在看她,于是整理姿势重新坐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刚才只是幻觉。 两人目光在后视镜里短暂交汇,司机对上司念镇定的眼神,赶紧收回目光,接着开车。 司念知道司机这会儿心里估计在想什么。 大概在想她怎么最近这些日子越来越暴躁,明明每次跟陆纾砚在一起时都安分体贴小鸟依人的,怎么到了她一个人乘车出行时,就总是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稀奇古怪的行为。 就好像精神状态越来越不正常了一样。 可她现如今的精神状态确实无法正常。 司念无力卧在座椅上,觉得如果说分手费是报酬的话,那么从她图钱伪装接近陆纾砚并且成功拿下之后,女朋友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就好像上班。 原以为只是打个短工很快就可以结束领钱走人,结果人入职了,工期却莫名其妙变越拉越长,最后一天一天变得遥遥无期。 下不了班。 成天下不了班。 普通人上班每周再不济也有个单休双休,可她陆纾砚女朋友这个班上的,已经连续整整过去1712天。 生个孩子养到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她分手费还一分钱影子都没见到。 司念仰起头突然有些绝望地笑了一声。 劳斯莱斯终于停在明璟公馆地下车库。 司机赶紧小跑过来打开后座车门,司念拖着沉重的双腿下车,挥挥手示意司机今晚可以下班,然后一步一步,走进电梯间,按下楼层19。 电梯无声快速启动。 司念看向电梯镜子里处于上班状态中的自己。 土到掉渣的礼服裙,奶奶辈爱戴的珍珠项链,上个世纪的淑女发型,全身每一个细节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努力想要挤进上流社会成为优雅大方的名媛,却因为自身品味和气质有限弄巧成拙的土包子形象。 让高心雨那群小姐妹成天背地里蛐蛐的对象。 司念想起今晚高心雨和小姐妹们表面热络客套实则根本打心眼里瞧不起人的样子。 她一点儿也不生气,毕竟她身份一直是陆纾砚身边底层出身没见过世面乖巧安分的女友,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是司念看够了镜子,又从手包里缓慢掏出手机,然后面对高心雨那条“我不需要很多钱我只想要很多爱”的朋友圈,最终还是闭着眼点了个昧着良心的赞。 司念点完赞又回到微信聊天界面,发现自己好像收到了几条新消息。 十五分钟前,来自陆纾砚的助理赵朝。 最近这几天陆纾砚出差去了。 而首席助理赵朝于十五分钟前在微信中跟她得体又恭谨地表示,陆总本次出差行程有变,今天已提前结束行程回国,大概率将于今晚凌晨一点飞机落地然后前往明璟公馆,在此特意提前跟您通知。 电梯“叮”的一声已经到达。 电梯里的人却一直站在里面,迟迟没有往外走。 陆纾砚,提前回国,今晚,明璟公馆。 司念站在电梯里,定定盯着手机上赵朝发过来的内容,缓慢消化着这些文字里的关键信息,像是一直不肯相信什么似的。 她一遍又一遍读着赵朝发过来的文字,等到读了好几遍终于确定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之后,“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好像就这么从头顶轰隆劈过,本就美丽的精神状态再也支撑不住。 司念一手撑住墙壁,抬眼望着这满目冰冷的空寂。 想她今晚不仅下不了班, 可能还得侍寝。 2 第二天没想 午夜,飞机尾线划过广阔的天空。 机场高速依然繁忙,车辆来往不绝。 黑色迈巴赫高速驶向b市城区的方向,司机一丝不苟地开车,车内空气极为安静,温度在最刚好的24度。 经过车辆车灯的光线偶尔点亮男人的脸庞。 后座的男人看起来极为年轻,面容英俊,眉骨高挺,骨相绝佳,或许是因为刚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种淡淡的疲乏和疏离。 陆纾砚低头,看到时间显示凌晨一点三十七。 他此时的目的地是明璟公馆。 这两年陆纾砚工作很忙,经常满世界飞去出差,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会住在b市这套位于城市顶级地段的顶级公寓里。 和自己已经交往数年的女友一起。 接着,陆纾砚看到手机上女友于几个小时前发给他的微信: 【赵助理说你今晚一点多落地,路上注意安全哦】 【我在家里等你】 【亲亲.jpg】 陆纾砚目光在那个“亲亲.jpg”的卖萌表情包上多停留了一瞬,本想回一句不用等了你先睡,只是他看到此时距离对面信息发出已经好几个小时,再回复这样的话或许已经来不及。 路边标识显示距离市区还有2公里。 陆纾砚按灭手机。 夜晚的主环路一路通畅,深夜明璟公馆的门岗依然一丝不苟地值守,安保在迈巴赫驶入时恭敬地行礼。 经过近一个月的出差,陆纾砚终于回到这所他如今最常驻的公寓。 开门后空气中漂浮着食物的香气。 他看到室内亮着暖色调的灯光,左手边餐厅桌上有已经准备好的夜宵,右边客厅看起来安静,沙发角落,一个娇小身躯正蜷缩在那里。 司念枕着自己一条手臂,穿藕色真丝吊带睡裙,身上搭一条灰色羊绒毯,光着脚,大概是在等男友出差回家期间,实在忍不住睡着了。 陆纾砚在看到沙发上睡着的身影时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声。 他脱掉身上西装外套和领带,又把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处,没有先去吃桌上准备的夜宵,而是走到沙发前。 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一张恬静的睡颜。 陆纾砚静静看着在沙发上等到睡着的司念,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选择俯身把人抱了起来。 她睡得挺沉,被抱起来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呓了两声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陆纾砚一直把司念抱回卧室,直到放到床上的时候,好像才有些惊动了睡着的人。 司念美梦被扰,鼻尖首先嗅到清冽的男性气息,然后才朦朦胧胧地睁眼,。 逆着光,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熟悉而英俊的脸。 说熟悉是因为几年的男女朋友关系他不得不成为她目前尤其是在这种距离最熟悉的人,说英俊则是因为在这种近距离死亡角度都能轻松抗住好看的让人迷糊,那么从前在男□□惑下某些事情上她没有能把持得住,好像也不是那么说不过去。 司念在看到陆纾砚时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沙发上等人结果熬不住睡着了。 然后在面对提前结束出差深夜回来的男人,大概是睡迷糊了,脑子里稀里糊涂下一个想到的词,是“侍寝”。 对,陆纾砚提前回来了,她要侍寝。 司念双臂抱住陆纾砚脖子。 陆纾砚看到司念半睁眼似乎醒了,正想跟她说没什么继续睡吧,刚撑着胳膊要起身,一双藕臂已缠绕到他颈间。 陆纾砚愣了一下,又试图把勾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摘下来,结果下一秒,身下的人主动把吻送了上来。 唇齿的相亲很快就点燃了彼此间早已熟悉的温度,满手细腻与柔滑开始分不清是丝绸还是皮肤,陆纾砚一开始还在尽力暂停,直到对上身下一双迷离而懵懂,似乎不知道他今晚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眼睛时,喉结滚动,那些清醒的克制又全都化成乌有。 衣料扑簌簌地掉落,床脚微微晃动,窗外露了一晚上面的月亮在这时钻进云层,不敢再听。 …… 翌日。 今天是工作日。 尽管刚结束一场长途出差凌晨才落地,但素来忙于工作的男人今天也依然选择上班。 明璟公馆的清晨还是像往常一样忙碌。 衣帽间里,还一身睡裙的司念乖巧站在陆纾砚身前给他系领带。 系领带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早已习以为常,两人只要在一起几乎每一个清晨都是这么过的,只是今天司念给陆纾砚系领带时,却总感觉头顶男人看她的目光好像不太一样。 陆纾砚貌似一直在看她。 男人目光中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在审视,又夹着一些犹豫。 这让司念不由地想起昨晚。 陆纾砚表现的好像也有点不太对劲,她睡迷糊了竟一见到人就想侍寝,可陆纾砚一开始似乎并没有想跟她继续,甚至刚开始还想停下来一样。 当然最后真的开始后那副素了一个月把人折腾快散架的德行暂且不提。 司念系好领带,眉心正因为心中的一点疑惑微微皱起,听到头顶一声:“司念。” “嗯?”司念下意识抬头。 陆纾砚对上眼前一张晨起不施一丝粉黛,依然漂亮的不像话的脸。 他薄唇轻启,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在看到这双清澈动人的眼睛,以及一动不动乖巧等待他吩咐的模样,话卡在喉间,最终又没有说出口。 司念等着陆纾砚继续。 陆纾砚捞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我上班去了。” 司念有些懵,然后“哦”了一声送到门口。 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除了陆纾砚提前结束出差回来之外,对于司念而言,一切平凡而普通的一天。 作为陆纾砚的女友,她不用上班。 这倒不是说陆纾砚不许她上班,陆纾砚曾经还提起让她去随便做点什么不用在乎赔钱,是司念觉得陆纾砚女友这班她已经上的精疲力尽,24小时随时在岗全年无休,不仅付出情绪价值还要付出身体价值,再没苦硬吃还要跑去上个班,等于一个人同时打两份工,何必这么自己折磨自己。 所以像现在这样每天刷陆纾砚的卡购物spa普拉提,偶尔报点陶冶情操的插花手工课,一天下来划划水过得也不慢。 在某种程度上也勉强填平了陆纾砚迟迟不提分手的心酸。 下午,司念刚结束自己的插花课,又来到一家已经定好的手工甜品店。 服务生送上店里所有特色的甜品,颜□□人地摆满了一桌子。 司念没有先动甜品,只是望望自己对面空着的座位又看看手机,等了好一会儿,服务生终于带领着一个人出现。 来的人远远一看到桌上的甜品就先惊呼“你要胖死我”。 司念听到声音就一笑,朝如今好不容易才约出来的人晃了晃手机时间:“今天迟到二十分钟哈。” 蒋一晗一边放包一边拉椅子坐下:“我可是翘班出来赴约的!” 她看着眼前一桌子造型精致的甜品:“我靠司念你这安的什么心,不行不行我不能吃再胖下去主编要砍死我这辈子都别想当副主编。” 司念瞧着眼里满是渴望嘴里又念叨着不能吃的蒋一晗,又听她念叨“胖了主编要砍死她”:“你们那个主编现在还管胖瘦?” “以前本来不管的,”蒋一晗对着甜品吞了好几口口水最后选择先喝杯无糖红茶,咬牙,“最近来了两个小实习生各个瘦的像营养不良,把我正常体型衬得像吹气球,我感觉主编看我越来越不顺眼了。” 司念“噗嗤”笑出声。 蒋一晗对着这满桌的甜品实在觉得难受,干脆叫来服务生全都撤下去,只留一小块低糖饼干,司念留了一份提拉米苏。 桌上琳琅满目扰的人心神不宁的热量炸弹被撤走后,减肥人的情绪好像也才随之稳定下来。 蒋一晗刚念叨完杂志社的事,正想问今天是有什么情况,目光又突然看到司念歪掉的领口下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枚粉色红痕,眼睛瞪了瞪:“陆纾砚回来了?” 司念低头顺着蒋一晗视线小脸一热,然后赶紧把衣领整理好:“嗯。” “昨晚提前回来了。” 蒋一晗确定是吻痕后面对眼前水灵灵的好友。 想起从前司念还跟她发过誓坚决不付出肉.体,拉手就是最大的尺度,以为是做个短线快速收手,结果现在就跟她买的股票一样被越套越牢越栽越多,甚至只有在跟好朋友喝下午茶时才能短暂做回一会儿自己,心头一股愧疚涌上来。 “对不起念念,”蒋一晗对着司念的吻痕吞了口口水,“说到底这件事,我也有一定责任。” 司念:“什么这件事?” 蒋一晗:“就,你和陆纾砚的事啊。” 她低头用小匙拨弄红茶:“归根结底,一开始,当初我也怂恿过你……” 司念:“……” 两人是大学同学,刚认识的时候司念还是个每天忙着兼职在外面接各种散单的小平面模特,蒋一晗是在时尚杂志实习的菜鸟实习生,相处下来成了好朋友。 后来司念意外得知学校里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仗着有点皮相很了不起的交换生是陆家少爷融盛集团继承人,又得知这位陆家少爷在国外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上一任分手费八位数。 那时的司念正处在陆纾砚对她可能有点误解,以及陆纾砚对她还可能单方面有点意思的困顿阶段。 陆纾砚以为她是那种纯情胆小,单纯拉到偶像剧可以直接做女主的小白花女同学。 所以在司念听到八位数分手费心动纠结要不要去试一试的时候,蒋一晗确实给了她很大的鼓励。 试,去试。 那可是八位数。 你当模特一单三百我当实习生一天一百五,算算这八位数咱几辈子才能赚得到,不就是扮两个月大少爷的小可怜女友,你要是犹豫才是对八位数的不尊重。 一方面是好友的鼓励,另一方面司念用计算器算了一下八位数自己要接多少单拍多少片期间甚至还要忍受多少甲方的蛮不讲理和骚扰,算出结果后立马毅然决然决定干一票大的。 最后实践证明陆纾砚虽然表面看起来高贵冷艳了点儿,实际好像也确实不是那么难接近。 甚至正式主动提出要交往的人都是陆纾砚。 “你说当初那传言是不是有问题,”蒋一晗对着司念叹了口气,然后又不知道第几次这么拍桌子,归根结底觉得这锅应该要让造谣的人来背: “谁踏马造谣陆纾砚换女朋友像换衣服最多三个月的?这都多少个三个月了?” 司念一听满脸死气地背靠座椅:“我觉得是。” 如果造谣能判刑的话,她确实想把造谣陆纾砚每任女朋友不超过三个月的人判无期。 这话题略显沉重,两人说完望着彼此,彼此相看无语的沉默中,蒋一晗面对眼前一张看起来好像比她班味儿还重的脸,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今天叫我出来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司念这才想起今天把蒋一晗叫出来见面喝下午茶的主要目的。 有些感受微信里说不太清楚,需要当面说。 于是司念看向蒋一晗,眉心轻轻皱着,仔细说了一点从昨晚陆纾砚回来开始,她隐约感受到的不太对劲。 陆纾砚没有及时回她微信,陆纾砚一开始好像都没打算跟她那个,陆纾砚今早一直意味不明地看她,陆纾砚好像对她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跟她说……等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司念说着说着还托起腮,眼睛盯着桌布,满脸都是想不通的样子。 毕竟陆纾砚女友现在对她而言是工作,工作做不好,老板表现的好像不是很受用,确实令人发愁。 又或者陆纾砚的不对劲不是昨晚,是从前一阵开始,又或是更早好像就有了。 只是她之前一直没察觉。 蒋一晗听完愣愣看着眼前还在发愁的司念。 她对着司念一张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却写满迷惑的小脸,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长久失望不抱希望后的,心都快死了的当局者迷。 司念说完望向蒋一晗,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点第三视角的观点和看法。 蒋一晗意识到情况后先喝了一口红茶压惊。 然后她面向司念一张还在等她分析情况的小脸,艰难咽下一口茶,终于: “姐妹,根据你刚才描述的这些情况……” “陆纾砚是不是想跟你分手了?” “嗯?”司念顿时像是被点中什么。 3 第三天没想 甜品店里依然放着轻松的英文小调曲。 今天天气晴,万里无云。 司机本日的工作依然是接送自家老板的女友外出,他手机收到老板女友已经结束和朋友下午茶的消息,站在车子旁,终于等到人从店里出来。 司念结束下午茶,看到不远处正恭敬等待的司机 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飘忽到连脚下门槛都没注意差点摔倒,蒋一晗险险扶住被门槛绊倒的司念,默默叹了口气,干脆把人直接送到车上。 司机拉开车门。 司念略显木然地坐进车子后座。 她跟蒋一晗含混说完再见,好一会儿,又才听到前座司机似乎在叫她。 司机正回头问她现在是否回明璟公馆,看样子,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噢?哦。”司念赶紧回神给了司机答复,劳斯莱斯安静启动,她坐在后座打开了一半车窗,傍晚的凉风吹拂在面颊,微凉的温度使人清醒,然后终于一点一点回到现实。 司念抿住唇瓣,想起甜品店里,蒋一晗一针见血点明的话—— 陆纾砚要分手了。 陆纾砚终于要分手了。 “陆纾砚要分手了”几个大字毫无空隙地占满整个大脑,司念攥住手中手机,在不知第几次确定这是真实之后,感受到整个人几乎都在颤抖,全身的细胞好像都开始欢呼,沸腾。 太长的时间,她几乎都丧失了感知的能力,开始下意识不抱任何希望。 是啊,陆纾砚最近对她这个飘忽不定的状态,放到任何一段关系中,不都是男人开始想要分手时的前奏。 手机日记显示:今天是等陆纾砚分手费的1713天。 司念对着这1713天差点红了眼眶。 1713天她这浓情蜜意小女友当的兢兢业业当到精神状态都快出问题,里里外外付出了那么多,现在陆纾砚终于想要提分手了,她终于可以光荣下岗了。 司念一想起自己的分手费就又开始忍不住激动,然后感觉到前座司机似乎又在看她,赶紧又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 司念坐在座椅上深呼吸一口。 她告诉自己不要太兴奋,像往常一样安静等待那一天到来就可以了,只是不知道陆纾砚那边是怎么想的,如果是要跟她提分手的话,下季度,下个月,或者下个星期? 司念下意识地打开日历,只是还没开始算,手机就轻轻震起来,响起消息提示。 来自备注“纾砚”: 【晚上想吃什么?】 【司念,我有些事想跟你谈一谈】 【今晚】 司念手机啪嗒从掌心掉下来。 …… 与此同时,傍晚,斜阳如火。 cbd的打工人们大多数都还在忙碌准备加班,融盛大厦屹立在金融中心最核心的地段,这栋无数打工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建筑,此时正在夕阳下折射最肃穆冷峻的光芒。 26楼。 一整天的会议之后,总裁办的人先下了班,人去楼空,唯有总裁办公室仍亮着处于工作状态的灯。 赵朝手里拿着几份文件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敲门得到回应之后开门进去。 今天陆纾砚下班后没有立刻走,留下来处理一些私事。 “陆总,”赵朝走进办公室,把手中已经由律师核对完成的几份文件工整放到陆纾砚面前。 陆纾砚刚放下手机,看向赵朝拿过来的几份文件。 都是房产转让协议。 赵朝候在一旁。 陆纾砚简单翻阅了一下手中几份转让协议,一切确定无误后在最后甲方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把协议放到一边,又拿起那张赵朝一起带进来的空白支票。 赵朝视线忍不住被那张空白支票所吸引。 他看到自家陆总对着那张空白支票思忖几秒,然后提起钢笔,开始从这张支票的顶格计数单位,“亿”开头下面写。 一连三个九。 支票最终面额落在九亿九千九百万。 尽管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当赵朝在看到陆纾砚亲手动笔写下的数字后,仍然难掩震撼。 因为现在陆纾砚手中的那几张看似薄薄的纸张,分别代表着现金九亿九千九百万,明璟公馆那套市场价每平不低于五十万的顶层公寓,b市郊区拿钱也买不到的园林别墅,以及一栋位于南方滨海城市,拥有私人海域的度假别墅。 而这些所有的所有,最终的受让方,乙方那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司念。 赵朝想过这张支票的最终数额大概率不会小,却没想到是顶格写的。 这让他在又不得不想起那个一直跟在陆纾砚身边,最大的特点是乖巧懂事,见到他也小心翼翼叫一声“赵助理”的司小姐。 赵朝默了默。 果然,想要从一个男人手中得到什么,最好利用的感情,就是他的愧疚和同情。 尤其是当这个男人本就慷慨时。 陆纾砚签好支票收起钢笔。 他看向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朝,示意他今天可以下班。 赵朝赶紧回神,拿起所有陆纾砚已经签好的文件离开办公室。 空气再次恢复安静。 落地窗外晚霞美如油画。 陆纾砚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望着天边晚霞,想起手机上司念回复的,今晚想一边看夜景一边吃浪漫的烛光晚餐。 陆纾砚手指轻点,在心里算了算自己跟司念已经认识多久。 从他到c大交换的那一学期开始,到毕业,再到他接手融盛,满打满算,竟已经过去了快五年。 两人交往也快五年。 这五年里两人没有过半分不愉快,司念永远乖巧体贴,刚认识时单纯的不像话,后来又像只黏人的小动物一样一直紧紧贴在他的身边,无论什么事情都很懂事,从来没有半分的做作和别扭,在身边有友人经常为了哄女朋友忙的焦头烂额之际,他好像从来不用去操心这些。 所以陆纾砚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是残忍的。 或许是年龄渐长的缘故,又或许是近年来他接手融盛后与日俱增的压力与繁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心里突然开始有一种声音。 他和司念可能无法走到最后。 他清楚两人一直都很好,司念更是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但他就是逐渐觉得,他们无法走到最后。 尤其是当他已经从当年两人认识时青涩的学生时代,完全过度到如今已经掌握整个融盛,身为融盛总裁,董事会再无异己。 可司念好像还是没变。 她还是跟刚认识一样单纯,乖巧,偶尔胆小,不愿意去做点就算是打发时间的工作,不愿意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安静活在属于她的象牙塔里,偶尔有实在避不开的活动,她才会浅浅探出脑袋,等一结束,又快速地缩回安全区。 两人之间本就存在的距离,好像越来越拉得更开。 而这道声音在今天,司念像往常一样站在他身前给他系领带时达到顶峰。 陆纾砚在那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期待以后的每一天,司念都会像这样给他系领带,然后再到门口送他上班。 一段感情的结束也并不一定是歇斯底里的。 陆纾砚从来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他用一整天的时间犹豫过是否要下星期,下个月,或者下季度再跟她缓缓开口,可已经注定了结果的事,再长的拖延往往也只会徒增疲劳。 陆纾砚目光移向自己刚签过字的那张支票。 所以他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尽力的补偿,希望两人分开以后,起码在物质条件上,司念依然能过得好。 …… 明璟公馆。 衣帽间里正乱成一团。 司念回来把这季度所有的裙子都放在身上试了一遍,然后想起陆纾砚那条要跟她“谈一谈”的短信,又忍不住嘴角上扬,抱着衣服无声尖叫一场。 一切甚至幸福的都有些不真实。 整整1713天,她本来都被磨平棱角快不抱希望了,结果事情峰回路转了。 刚意识到陆纾砚可能想分手了,陆纾砚表示有事要跟她谈一谈的短信就来了。 两人又不是那种没事就无话不谈的情侣,陆纾砚突然要谈的事情,除了分手还能是什么。 只是没想到当她还在纠结最快会不会是下个星期下一个月,结果陆纾砚比她想的还要快得多,今晚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断崖式分手。 司念个人觉得“断崖式分手”这词实在不算是坏事。 她翘着唇角飘飘然地挑衣服,平常她的风格都是为了符合人设的小家碧玉精致土,成天硬着头皮怎么俗气怎么来,临了了很大可能是最后一天了,想把自己收拾得能看过眼点。 司念最后在一堆精致土勉强挑了条裁剪简单基础款的白色连衣裙。 她换好衣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想起生日会上高心雨那群小姐妹们看她的眼神,轻轻“嘁”了一声。 她当模特一天换三百套的时候塑料姐妹花们恐怕还在玩过家家呢。 司念双手叉腰,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挑眉梢,想就凭她硬着头皮穿了五年土衣服被豪门姐妹花们背地里蛐蛐嘲笑了五年,陆纾砚今晚的分手费也不能低于八位数。 低于八位数她就跟他同归于尽。 司念想起“同归于尽”笑出声。 然后她为自己洒上一款名为“自由”的香水,终于拎包出发前往那家以夜景著称的法式餐厅,一步一步,好像胜利玩家前往自己的mvp结算地点。 劳斯莱斯今晚外漆的光泽好像都格外迷人。 司念到的时候陆纾砚已经到了。 她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vip包间,窗外夜景纸醉金迷,陆纾砚已经坐在餐桌前。 两人不是第一次在这家餐厅里吃饭。 陆纾砚抬头看到比约定时间迟来一点儿的司念。 他第一眼就发觉今晚的司念似乎有些不一样。 不过具体哪里不一样陆纾砚又说不上来,他对女孩子的打扮向来没什么研究,只是感觉今晚司念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比平常更明媚些,活泼些。 司念笑盈盈坐到陆纾砚面前。 服务生送来两份菜单,司念若无其事翻了翻菜单,然后直接抬头眨巴眼睛,好奇状:“纾砚,” “你说今晚有事情想跟我谈一谈,是什么啊?” 陆纾砚翻菜单的手顿了一下。 然后他看向对面好像还一派懵懂的小脸,想到自己今晚要说的事情,最终露出个微笑:“先吃饭吧。” “哦。”司念没想到陆纾砚分个手还挺讲究流程。 落地窗外是城市流光溢彩的夜景。 今晚主菜是黑松露鹅肝烩饭和西冷牛排。 服务生关掉所有照明灯,白色蜡烛在银色烛台上缓缓燃烧,没有比这烛光晚餐更浪漫的氛围。 只是司念一直食不知味。 没办法,要是这个时候她还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进食的话那也太逆天了些,司念动作机械地切着牛排,刚切好一块牛排要往嘴里送,听到对面一声:“司念。” 司念紧张中手一抖。 陆纾砚本来准备先聊点别的。 结果他看到自己一开口司念叉子上的牛排就掉了下去,从胸前一直滚到裙摆,最终滚落到地毯上。 司念低头,看到自己白色裙子上留下牛排的酱汁痕迹。 陆纾砚一时话也没能说出口。 司念对着自己裙子表情微抽,最后只能:“我去洗手间弄一下吧。” 陆纾砚面对这场景也只有点头:“好。” 司念起身去了洗手间。 包间里只剩下陆纾砚一人。 蜡烛无声在燃烧,豆般的光点倒影在旁边落地窗玻璃。 陆纾砚定神望着几簇柔和的火焰,他不知道今晚有些话当自己说出口后司念会是什么反应,直到餐桌上的一部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伴随嗡嗡震动的响声,打断男人思绪。 司念手机在响。 她裙子没口袋,出去时也没带手机。 陆纾砚看着那部响个不停的手机,本想等司念从洗手间回过来再让她打回去,只是这手机铃声响的十分锲而不舍没有要停的架势,陆纾砚等了好一阵,看了看包间门口,然后还是伸手拿过来。 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陆纾砚接起来:“喂。” 对面在问要不要买保健品,癌症晚期包治好。 陆纾砚听到是推销后便直接挂断。 他挂断电话时顺便往司念手机屏幕上看了眼,本意是想看看时间,只是司念的手机一直录有他的面部识别,一划便解了锁。 陆纾砚一直没有什么喜欢看女朋友手机的喜好。 他本意也没兴趣看司念手机里任何有关隐私的内容,只是当手机解锁时,陆纾砚偶然看到司念有几条未读新微信。 而对方发来的未读微信内容里,刚好有“陆纾砚”三个字。 一切好像都那么碰巧。 陆纾砚对着聊天内容里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就那么鬼使神差点了进去。 …… 司念在洗手间忙活好一阵。 服务生给她拿来可以点涂的去渍笔,弄了好久后衣服上脏掉的痕迹总算不明显了,只剩浅浅的几道印子,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司念弄完衣服又顺便上了个厕所。 然后她站在洗手台前,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告诫自己冷静,目光在这时坚定的像个战士。 这大概是她人生二十四年来最重要的一个晚上了。 度过今晚,从此下班,提款,走上人生巅峰。 司念对着镜子强行压下光是想想就开始翘起的唇角。 然后她走出洗手间,在服务生的带领下重新回到包间,打开门,陆纾砚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全身被温柔的烛光包裹。 司念再次坐到陆纾砚对面。 她顺了下裙摆,桌上食物大都已经凉掉没有胃口再吃,司念发现她出去一趟,陆纾砚面前的酒杯似乎空了。 陆纾砚看到司念身上的裙子已经重新恢复了干净。 然后他目光缓缓向上,面对眼前这张美丽的,永远甜美笑容的脸。 司念莫名觉得陆纾砚好像跟她出去时不太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司念掌心沁出一层薄汗,仍记得今晚的最终目的,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眼见陆纾砚一直静静盯着她也不说话,干脆选择主动开口:“纾砚,现在可以跟我说是什么事了吗?” 陆纾砚看向司念说话时的样子。 从两人认识时好像便是这样,温柔的,清澈的,安静的,永远不会任性的。 尽管有出身带来的局限性,但在他面前,她也一直尽力做到最好。 陆纾砚一直以为自己看到底了。 直到一切似乎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短短这么几分钟,翻天覆地。 这件事甚至荒谬到他几乎不愿去相信,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年轻的,底层的,甚至从前连世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女人,就这么玩弄于股掌。 扣在银质餐具上的手指渐渐收紧。 司念问完依然露着自己的八颗牙齿,只是越来越感觉后背好像有些发凉。 面前陆纾砚还是没答她话,看着她。 司念维持笑容的面部肌肉都开始僵了。 空气越安静后背好像就越冷,并且不知道哪里来的风,连蜡烛火焰都开始明明灭灭。 司念逐渐感觉有点不对劲。 直到一切好像都快绷不住的时候,这令人胆寒的沉默终于被打破。 陆纾砚面对眼前这张已经笑到僵硬的美丽脸庞。 男人瞳孔漆黑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平静启唇:“司念,” “我们结婚。” 4 第四天没想 男人话落的那一瞬,整个世界好像都戛然而止。 陆纾砚凝视他说完那句话后,对面人的反应。 他看到她原本欣悦扬起的唇角以一个极其轻微的角度落了下去,轻微到若不是他这样专注盯着实在难以令人察觉,然后很快的,这唇角又重新向上,恢复刚才的角度范围。 以一种经过面部肌肉极力控制的,情绪不经过大脑管理的僵硬。 司念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面前男人的反应告诉她她没有听错,甚至他眼神还在重复他刚才说过的内容,说今晚把她叫出来想要好好谈一谈的事,让她从下午开始差点高兴疯掉的事,就是四个字: 我们结婚。 “……” 司念脑子在这一瞬间找不着北了。 “我,我……” 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今晚明明是要分手的怎么陆纾砚开始求起了婚,还有这能叫求婚吗就算没有单膝下跪钻戒也要准备一个吧,不对不对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她明明又不想跟陆纾砚结婚,卧薪尝胆这么久终极目标不就是为了拿钱走人,如果结婚岂不是意味着她还下不了班,这辈子都要死磕在这份工作上面。 陆纾砚平静注视眼前逐渐红温,明明在笑,眼神却越来越掩不住慌乱的司念。 “第1713天,”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跟求婚有关的温情,声线只剩下嘲弄的冷气,“司念,” “我们该结婚了。” 司念抬头蹭的一惊。 …… 餐厅服务生候在包间门口。 这是b市星级最高的米其林之一,每天出入这家餐厅的客人非富即贵,不过对于今晚vip包间里这对看样子像正经情侣,又或者说是年轻夫妻到来时,自认已经见多识广的服务生还是暗叹一声养眼。 然后他开始在心里默默八卦着里面那对到底结婚了没,又觉得如果没结婚的话,今晚氛围这么好,不求个婚着实有点可惜了。 直到包间里面突然传来隐约的争吵声。 还在盘算会不会求婚的服务生顿时眉头一皱,下意识往门口贴。 包间里。 桌上蜡烛还在兀自燃烧着,只是室内所有的灯都已经被打开。 司念微张双唇,面对眼前跟他说起“第1713天”的男人,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冰冷,从脚后跟一直爬到头顶。 没有任何纪念意义,这么准确的日子,只有手机日记才会记录着。 她打死也没想到她就去了趟洗手间的时间,陆纾砚看了她手机。 陆纾砚从来不看她手机的,他那样的人,对于看女朋友手机这种行为,一直是不屑的。 所以她可以在一开始交往的时候就为表体贴,大胆地在人脸识别主动录入陆纾砚的脸。 然后时间过得太久,久到有时她都忘了陆纾砚能开她手机这件事,可以放心地把手机留在有陆纾砚在的房间。 直到某一天,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 意识到事情的司念终于头晕目眩,手脚阵阵地发软。 “不是的,”她顿时起身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哪样的?”陆纾砚仍岿然不动地坐着,只是脸上的表情揭示他此刻感觉到的荒谬与恼怒。 司念:“我……” 陆纾砚:“第1天,正式成为女朋友了好开心。” “第180天,半年了没想到他还挺长情。” “第365天,一年了遭不住了坚持就是胜利。” “第713天,两年鏖战卧薪尝胆吃得苦中苦能赚八位数。” “还是第1674天,快五年了,陆纾砚你这个混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男人眼神锐利到像要把人全部剖开,一字一句复述着他看到的那本在线日记里,每到一些时间节点,手机主人随手记录下的一些文字心情。 他问她:“都不是这样的吗?” 司念在这一瞬间开始感觉到自己完了。 日记里曾经记下的一字一句就这么被他亲口平静地说出来,她感觉自己就像全身被扒光一样的赤.裸被人注视着,司念无力踉跄一下,陆纾砚望着她:“司念,八位数到手了吗。” 司念又顺着男人声线看过去。 她忽然感觉到眼前视线有些模糊,脸上沁着冰凉,抬手一摸,极度的情绪刺激中,泪水竟不知什么时候汹涌滚了出来。 陆纾砚从未有过的觉得荒唐,看到司念在他面前落泪:“你当初是故意要跟我认识的,对吗?”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我没有要故意和你认识!”听到这里的司念立马提声反驳,她没有想故意和陆纾砚认识,那时她根本不知道陆纾砚是谁,不过就是个长得好看的眼睛目中无人长在头顶上的交换生,走错教室经过不小心坐到他身上时那反应就好像她是什么病原体,她每天忙着兼职赚钱,哪里有兴趣在乎一个哪哪儿都不对她胃口的男人。 陆纾砚却并没有要相信这句话的意思。 他回忆那份对他而言羞辱到极致的日记上,从他正式提出以男女朋友的关系交往那天开始,一直记录到今天的数字。 “辛苦你了,这1713天。” 司念说不出话来。 接着她又突然起身。 司念慌乱跑到陆纾砚面前,抓住他一只袖口,连声道:“对不起陆纾砚,对不起。” 她脸上泪珠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地落:“我那上面都是瞎写的,我根本不是那样想的。” “我一直是很认真很认真地跟你在一起的,我们都交往那么久了难道你还看不清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那样想,我也不知道那些字是怎么出现的,你相信我。” 陆纾砚抬眼觑着眼前一张脸。 很美丽的一张脸,梨花带雨的时候眼圈泛红楚楚可怜,任何一个男人看了大概都会心动心软的脸,但落在陆纾砚眼里,这一刻心里却只觉得讽刺。 有些事情好像就是这样,当你沉溺在其中的时候,明明漏洞百出的事情却怎么也看不出破绽,而当你有朝一日终于突破幻境清醒的时候,对面再精妙的伪装,落在你眼里也那么无处遁形。 陆纾砚轻轻拂开正抓着他袖口的那只手。 “你跟我说对不起,是觉得真的对不起我,还是因为……” 他停下来一刻,看着她的眼睛,问她:“钱还没到手。” 司念泪水突然就冻住。 她像是不可置信般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摇着头,然后看到陆纾砚站起身,两人有将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 “司念,”那些不堪的事情彻底被全部扯开之后,陆纾砚眉心似乎终于有了些疲惫的动容,“我也一直以为,我们会好聚好散的。” 但最后事实好像不是。 司念茫然看到男人错开她往外走。 她在陆纾砚指尖已经快触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又赶紧清醒,追了过去,从后紧紧抱住男人瘦窄的腰,再说:“我没有。” “你别这样想我。” 司念:“对不起纾砚,我错了,我错了,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我承认一开始是我不好,我有一点点私心,但你知道我经济条件不好一直在打工,我是没有办法才那样的,我跟你保证,我自从跟你在一起后就根本不是那么想的,我真的是真心跟你交往的,这么多年我只想待在你身边,跟你在一起,你比什么都重要。” 陆纾砚只好又转身。 他面对眼前口口声声说着冠冕堂皇的谎话,泪眼看他,似乎就差跟他举起手指发誓的人。 如果一个人足够心软,就算再多的羞辱和恼怒,在听到这样的剖白看到这样的情景之后,或许也难保证不会有任何的松动瓦解。 只可惜他不是。 陆纾砚掰开圈住他腰的那双手臂。 “司念,”他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弄别的什么,一字一句: “你还把我当傻子。” 司念双臂被陆纾砚生硬拿开。 抬头是男人不带一丝温度,冷若寒霜的眼神。 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意识到,再怎么说,再怎么挽回,都没有用了。 陆纾砚接着往外走。 只不过下一秒又被人从后抓住衣摆。 这次的司念显然已经知道再装不下去,任她怎么赔罪又求饶都是徒劳,脱下楚楚可怜的面具:“你不许走!” 司念一手紧紧抓住陆纾砚衣角一手又慌乱抹了一把脸上还挂着的泪,担心男人就这么走掉一时慌急到语无伦次:“那,那不管怎么样,我好歹都货真价实跟你交往了快五年,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这是真的啊。” “你趁我不在看我手机,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你现在跟我说要结束,难道你是想就这么说两句话就打发掉我吗。” “你不能这样,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可是……” 司念胸口一酸,说不下去。 可是他们昨晚甚至都还那样亲密过。 陆纾砚只能再回头。 然后他看向眼前所有面具被拆穿后,甚至开始跟他讲条件的一双红着的眼睛,问:“那你想要什么。” 司念努力平复情绪告诉自己不要慌,然后抹干泪,伸出一只手。 她本来想说五千万,但是话到嘴边,对上男人看她时冷得彻骨的眼神,又只好改了口:“五百万。” 一年一百万,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了。 对于陆纾砚,他只需站在这里的不到一秒钟就能赚到。 对于她,是她最后的祈求和妥协。 陆纾砚目光落在司念伸出的那只手。 然后他又缓缓睇向此刻跟他喊出五百万,司念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脸上表情仿佛是考虑中的和缓。 司念死死揪着那块衣角,泪眼期待。 直到她听到头顶的人平声开口,清晰的,简单的,对她吐出两个字: “做、梦。” 陆纾砚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念整个世界都崩溃起来。 5 第五天没想 那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荡涤城市所有的污尘。 结束似乎是一件不必再多提的事情 司念简单收拾,搬离明璟公馆。 陆纾砚一连几天都没再回到这里,司念的搬家工作是在管家的监督下进行的。 平常一直以为彬彬有礼无微不至的中年管家,到了这时候司念才体会到什么叫翻脸不认人。 值钱的东西一样别想拿走。 包包,首饰,衣服。 司念不知道自己跟管家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给资本家打工的何必要互相这么为难,然后又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面对“有罪下等人”的脸,才意识到从前以为的彬彬有礼无微不至应该只是她的错觉。 蒋一晗特意打了辆面包车过来接搬家的司念,结果在看到司念身边孤零零的一个行李箱后惊住了。 “就这么点儿?” “嗯。” 司念有气无力地应一声。 蒋一晗:“靠。” 司念:“走吧。” 蒋一晗去年终于结束北漂合租生活,在外环租了个一室一厅小公寓,虽然位置有些偏远,但起码是个只属于自己的温馨小窝。 司念没地方去,只能先跟蒋一晗挤一挤。 晚餐是外卖小炒锅。 蒋一晗为了迎接好友特意点了好几个菜,但显然,食盒打开,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情吃。 蒋一晗用筷子戳米饭:“说到底这件事……还是有我的一定责任。” 如果那晚不是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一直给司念发微信问陆纾砚分了没陆纾砚分了没富婆饿饿求包养,陆纾砚也就不会看到他的名字点进去,如果陆纾砚不看到他的名字点进去,那些聊天记录,和那本在线日记也不会被发现。 司念倒没觉得这事跟蒋一晗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经历这一切后好像突然认清了现实,只觉得这大概就是命。 那晚陆纾砚一开始应该的确是想跟她提分手,两个人好聚好散,只是老天爷好像还是看不惯明明已经很有钱的男人损失那么一丁点,于是安排明明从不看她手机的陆纾砚,竟然在最后关头偶然看了她手机。 明明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受尽偏爱了,为什么连这种时候,仍然是被上天偏爱的那一个。 命运不公。 “我这儿你随便住,”蒋一晗看向对面司念好像心都死了的脸,“只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 好歹这么好几年,再怎么说床都上过那么多回了,一朝被发现就这么把司念分文不留净身扔出来,蒋一晗觉得陆纾砚心实在是狠。 果然,在那种阶层出生长大的男人,表面看起来绅士讲礼,其实底色没有一个是善良的。 司念夹了一块青椒放进嘴里。 她缓慢咀嚼着青椒的味道:“我看一看,找找工作吧。” …… 蒋一晗杂志社的工作忙得每天早出晚归的。 司念没想到自己功败垂成没能成为富婆包养好姐妹,反倒先被好姐妹包养了。 于是在还没有收入期间只能每天在家给蒋一晗收拾家务做做饭,被包养有包养的自觉。 蒋一晗原本对包养好姐妹这件事没太大感觉,直到她每晚加班回来发现自己平常乱成灾难现场的小家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干净整洁,桌上有新鲜的鲜花,厨房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司念穿着围裙挽着头发低头在给她煮夜宵。 蒋一晗在回家看到司念正给她洗手作羹汤的那一幕只感觉胸口小心脏狠狠颤了一下,然后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有的男人拼死拼活,这辈子一定要娶个老婆。 这踏马谁不想娶。 白天在家给你收拾屋子洗衣做饭,晚上你还能抱着香香软软睡觉,简直是梦想中的生活。 一想到这种好日子陆纾砚竟然白白享受了五年还不满意,蒋一晗立马感觉自己开始生气了。 司念给深夜加班回家的蒋一晗煮了点她白天包的饺子。 然后她给自己也盛了一点,两人相对在小餐桌上吃饭,司念发现蒋一晗好像有点意味不明地瞅着她。 司念耸耸鼻尖:“干嘛这样看着我?” 蒋一晗抱着碗,神情无比认真地说道:“念念,要不你别找工作了。” “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加班到猝死,被主编骂死,被甲方气死也愿意。” 司念:“……” “快吃吧你。”她用饺子堵住蒋一晗的嘴。 不过说是找工作,但这两年的工作不太好找。 尤其是学的还是本就找不到工作的天坑专业。 司念在蒋一晗家投了大半个月的简历都无果,再是好朋友,每天都这么吃别人住别人也怪不好意思的。 然后司念抱着电脑,叹口气,最终还是打开一个网站。 这是一个内部网站,五年过去网站主界面变了不少,还升级了app和小程序,不过主要内容依然没变,为模特和商家提供第三方沟通平台。 只有通过认证的模特和商家经纪人摄影师等才能入住并登录网站,模特们在上面可以发布自己的信息档期照片等接单,而商家公司摄影师们也可以在网站平台上发布需求,寻找联系符合自己要求的模特。 司念用手机验证的方式登录自己的老账号,五年过去她的老账号依然保留,右上角id是“碎碎念”,主页照片都是五年前的了。 司念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自己还是干回了老本行。 她从大学开始接触到模特行业兼职做起了平面模特,虽然竞争激烈,但长得漂亮又身材好的小姑娘在这一行一直还算有优势。 那时她给网店拍图散单一单三百,运气好点有商家或摄影师包天一天八百到一千,还在读书时一个月兼职下来普普通通都能拿一万,偶尔运气好可以拿到两万。 对大多数人来讲怎么也都是一份挺不错的收入,坚持下去如果运气好一点红了,大概率会赚的更多。 司念对着自己已经五年没更新的后台界面苦笑一声。 果然,人一旦想走捷径,最后结果往往会得不偿失。 不过司念清楚不能因为错过就去美化以前没走过的路。 这行业也没那么好。 汇集了漂亮女孩的圈子往往鱼龙混杂,江湖骗子大行其道,但凡防备心轻点就容易被骗财骗色,就算运气好有分辨力不上当受骗,也经常会碰到各种无礼和压榨的商家甲方,骚扰更是家常便饭。 司念记得自己当初去接近陆纾砚,除了是看中八位数分手费想干一票大的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一个开小公司的秃头一直骚扰她,被她戳穿后又开出每月十五万的价格硬要包养她。 从前那秃头都开每个月十五万…… 司念想起当自己提出五百万后,陆纾砚告诉她的“做梦”两个字。 走捷径的代价大概就是,失败后,甚至都没有劳动法。 同归于尽这种事也只能存在在幻想里,事实是她现在大概连融盛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从前当女朋友时都没进去过的,陆家的大门…… 司念赶紧晃晃脑袋告诉自己不能再去想。 这种事越想越容易心梗。 她从前还觉得那些被轻信别人被江湖骗子骗财骗色的女孩可惜,自诩精明,以为自己脑子清醒不会被坑,谁能想到到头来,她栽了个最大的。 说出去都是被笑死当经典反面教材的例子。 如今唯一能稍微安慰自己的也就是好在脸还在,身材也还在,不抽烟不酗酒生活习惯气质良好,吃饭的本钱没有丢。 老本行重新启动还是不难。 蒋一晗家里相机三脚架都有,司念对着白墙给自己重新拍了一套模卡照片,从正脸侧脸到半身再到全身各角度,然后又放上两张之前的生活照作为补充,脚注再附上身高三围以及鞋码。 准备好个人资料,又简单修了图,司念看着五年前明明还是每单三百,五年后因为市场不景气同行竞争加剧甚至降成了二百八的行情,把自己挂了上去。 …… 融盛大楼。 赵朝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 如今身为融盛总裁的男人这些天好像把自己全部都埋进工作里,心无旁骛地要么晚上直接住公司,要把么就住在跟明璟公馆相对方向的另一套私人公寓里,刚开始几天有高管进去报告得差了点儿,甚至还碰了不小的钉子。 但赵朝知道这一切与其说是工作太忙忙不过来,不如说是另一些方面遇到了问题,企图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他之前原本一直按序准备着一切,却万没想到那些受让人都是同一个名字,全都已经公证好明明只需要再一个签字就能生效的巨额转让协议和支票,被突然按了暂停。 然后全都魂归碎纸机。 赵朝知道应该是自家陆总和司小姐之间,出了一些问题。 起码两人之间这手分的,不是那么愉快。 赵朝理理衣襟,轻叩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里面的人:“进。” 陆纾砚看到进来的赵朝。 时间过去半个多月,相较于那一晚刚刚得知自己唯一的女友这几年竟是对他虚与委蛇另有所图之后的震惊和恼怒,长时间工作的麻痹,时间的作用,陆纾砚心情也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他知道司念前些日子已经主动搬离明璟公馆,但另外有一些事情,陆纾砚想要知道,又或者说是想要彻底弄个清楚。 为什么司念跟朋友的聊天记录里,关于他时,频繁提到什么三个月,前女友,八位数。 直觉告诉他这大概是这场荒唐的来由。 陆纾砚让赵朝帮他查个清楚。 赵朝面对办公椅上年轻矜贵的男人,恭敬低了低头。 “弄清楚了吗。”陆纾砚问。 赵朝眼观地板,表情难得有一丝复杂:“应该弄清楚了。” b市叫得上姓名的不止一个陆家,只不过跟如今控股整个融盛的陆家比起来,另外一个陆家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都有质的差距,那陆家小儿子之前也在美国留过学,同辈里标准不学无术玩咖一个,女朋友换的很勤,听说从前还不小心弄大过一个小模特的肚子。 当时那小模特闹起来了要把孩子生下来,最后只能家里出面,给了小模特一大笔钱然后分手打胎了事。 小模特拿了大笔钱金盆洗手,同一个圈子里基本也都传开了,说陆家少爷换女友像换衣服,时间一个比一个短,分手还能拿天价分手费。 而按照时间线,那个陆家小儿子弄大小模特肚子给钱打胎的事情,跟五年前陆纾砚还在c大当交换生期间,基本有一部分重合…… 赵朝摸摸鼻子,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陆纾砚这时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6 第六天没想 司念把资料挂了几天又才发现现在不仅就业市场,就连模特市场都不是那么好混了,商家报价低的吓人。 不过换回老本行终于不是一无所获,毕竟外形条件上的确是亮眼,司念很快便接到几单寄拍的散单,还有两个品牌和摄影工作室下周需要去面一下试。 周末还跟蒋一晗两人一起去逛了下街。 蒋一晗最近杂志社加班加到吐,她工作的那家杂志打算要办副刊主编还要搞创刊活动,好不容易能有点休息时间,一边享受着难得的周末,一边还是难免想到了好友一笔曾经擦肩而过的财富。 “你说那天陆纾砚要是没有发现,原本分手费打算给多少?”奶茶店里,蒋一晗吸着奶茶,很认真地在想。 司念最近其实偶尔也在想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一千万?” 她想想又觉得有点少不应该:“两千万?” “三千万?” “四千万?” “五千万?” 一连串往上抬高的数字之后,这是司念敢想的极限了。 也是她一直做梦都想得到的数字。 “五千万?!”蒋一晗听到“五千万”后也倒吸一口凉气。 她对五千万到底有多少的概念其实有点模糊,但是对五千万如果放在银行每天利息都能有五千块的概念,这是十分清楚的。 蒋一晗再次懊恼的狠狠跺脚:“都怪我。” “成了这辈子都可以躺平了呜呜呜。” 司念咬着吸管扯了扯嘴角,后悔已经没用了,现在只是觉得亏。 因为别的小美女小网红钓上了富二代就赶紧忙着花钱,要这个要那个知道没可能就趁着交往期间穷奢极欲死命地花,而她一直顶着的是纯情乖巧听话人设,所以死命花钱享受这种事不符合人设的事情就做不出来,顶多就是买点范围之内的衣服鞋子,甚至每次陆纾砚送她点什么的时候还得死命拦着,那么贵的东西没意义,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你的人又不是你的钱。 早知道起码趁机会尝试一下骄奢淫逸。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每天规规矩矩当着听话小女友,什么都不能玩不能要不说,时不时还要顶着“陆纾砚女朋友”的身份去参加一些无聊透顶的宴会,看别人因为陆纾砚表面对她和气亲切,实际背后跟本没几个人把她这种小门小户不可能上位的女朋友当回事。 蒋一晗还在捶胸顿足。 司念低头,默默删掉了手机里陆纾砚所有的联系方式。 两人过了个周末,蒋一晗休完周末又马不停蹄上班去了,司念按照日程跑面试,首先得到的一份工作是一家摄影工作室的样片拍摄。 这家工作室名叫“茉合”,在网络上算是小有名气的一家,主营婚纱摄影的业务,被很多女孩子列为将来我结婚就在他家拍的清单里。 婚纱摄影的赛道比较卷,推陈出新也比较快,像这种工作室一般每个季度都要上新款拍新风格新主题的样片,不然很快就会被同行给挤下去。 这季度工作室的新样片马上要开拍了,而工作室老板之前常合作的一个女孩回家结婚生孩子去了,老板要求比较高,本来还愁找不到新的合适的模特人选,然而面试时见了司念后让她试了两张立即就定了下来,给的酬劳也格外大方,两千一天。 司念接下回归老本行以来第一个大的单子,虽然当样片模特这工作她很熟悉,但她从前倒没有拍过婚纱。 而婚纱照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得两个人一起拍,不像其他类型只需要她一个人摆造型拍就可以,并且毕竟是婚纱照,拍摄时两个主角之间肯定还得相互传递点情感,婚纱照传递不出点甜蜜味儿,其他审美做的再好也很难吸引到顾客。 于是司念在网上提前研究了一下各种五花八门的婚纱照,开拍才第一天终于见到跟她一起拍照的搭档。 “茉合”摄影工作室新季度第一个婚纱照主题是小清新氧气风。 司念穿一条简约的吊带白裙,裙子样式是最近流行的轻婚纱,头发梳化师给她扎了个侧麻花辫,整套造型点睛之笔是新娘头上一个由白色铃兰编织的花冠,整个人看起来文艺又清新,元气感满满。 司念坐在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用小刷子给她脸上妆容做最后的收尾,看到那边今天跟她一起拍婚纱照的搭档男模似乎已经好了。 目测185+的唇红齿白标准帅逼一枚,看起来是挺符合今天拍摄主题的俊朗,穿跟她婚纱裙配套的白色绸制衬衫和白色西裤,听说是个刚入行不久的新人,被老板选中纯粹是因为长得好。 司念跟今天扮演“新郎”的男模特碰了一下眼神。 化妆师做完最后的定妆,两眼都写着满意地欣赏司念脸上自己的作品:“好了”。 司念起身来到拍摄场地。 拍摄场景都已经提前搭好了,工作室租下了一个小院儿,布置成清新十足的到处充满绿植和木质家具的阳光花房。 男搭档见到司念先说了句:“你好。” “你好。”司念点点头回应。 对面摄影师已经调试完镜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登对的男女模特,只觉得光凭这硬件条件今天这活儿已经事半功倍,后期修图别提多轻松。 周围打光的工作人员也都准备好了。 摄影师说完“开拍”举起相机按下快门的第一秒,司念一手拿着跟头冠同样白色铃兰的捧花,一手随即挽上男搭档胳膊,面对镜头露出一个甜美又俏皮的笑容。 “好,很好。”摄影师立马开始夸。 司念接着脑袋又稍微往男搭档肩膀偏了偏换姿势。 而旁边男搭档进入状态显然比司念慢一点,刚开始或许也是没拍过婚纱还略显僵硬,不过司念带着拍了一会儿后也逐渐进入状态表现出了专业,两人从坐到站,从拉拉手到贴贴脸,摄影师还时刻不忘提醒笑容再甜蜜一点,幸福的新婚小夫妻画面感是可以用模特演出来的。 一连几个小时的拍摄下来司念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了。 化妆师开始给她补妆。 双人合影的拍摄部分今天已经结束了,因为婚纱照是很多女孩一辈子最美的一次,女孩子们都希望留下一些单人照片,所以司念作为样片模特还得留下来再拍一组单人。 司念补妆时还听到化妆师小助理在一边悄悄讨论今天的男模特是新人吗,好帅啊。 她看到自己的男搭档已经完成工作下班了,而等司念的单人部分全部拍完过后,天都彻底已经黑了下来。 摄影师显然对今天模特的表现很满意,笑着说明天还有一组。 “茉合”本季度第一组新样片主题是走简约的小清新氧气风,第二组样片则就恢复了传统婚纱照隆重富有仪式感的风格,去远郊出外景。 拍摄背景是连绵嶙峋料峭的山脉,傍晚金色的霞光照在山壁裸露的岩石上,司念一身法式缎面一字肩大拖尾婚纱,头上戴着头纱,头发只简约优雅地盘起,昨天的男搭档今天也换上一身挺括正式的黑色西装,领口戴一朵黑色领结。 同样是婚纱拍摄最常见经典的一些牵手对视相拥的造型。 只是今天拍摄时大概是因为霞光太美,摄影师还创作欲爆棚让加了一个“新郎”在盛景里虔诚亲吻“新娘”额头的拍摄场景。 亲个额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是拍婚纱。 司念闭上双眼,感受到后脑头纱被鼓风机吹得微微扬起,男搭档低头,十分“公事公办”地轻轻亲在她额头上。 旁边摄影师快门声响个不停,直到这傍晚的最后一丝霞光散尽才舍得作罢。 拍完后一行人搭工作室专门的商务车回市区。 司念终于换掉身上笨重的大婚纱,穿了件牛仔外套,坐在车子上给蒋一晗发微信今晚她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去。 然后肩膀轻轻被人拍了拍。 司念回头看到拍她肩膀的是这两天跟她一起拍摄的男搭档,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是二维码。 男搭档笑着说:“加个微信吧。” “以后有活儿互相叫一声。” “哦,好,”司念点点头,圈子里很多活儿都是可以靠人际关系互相介绍的,两人这两天拍的还算默契认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扫了男搭档递过来的二维码。 加完好友后对方立即发了自己的名字:原遇。 司念琢磨着不知道这名字是艺名还是本名,然后还是给发了自己的名字:司念。 加完微信原遇又往前凑了一点问:“你是兼职做模特的吗?” 司念收起手机:“目前全职。” 原遇:“噢,怪不得,感觉你很专业。” 司念听着这夸奖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干笑了两声:“谢谢。” 接下来原遇没再搭话,司念累了一天直接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醒来已经到市区了。 从工作室的车下来又要打车回住的地方。 这两天的拍摄报酬工作室老板已经打过来了。 司念收到转账信息在心里盘算着等再接几单工作还是得自己找地方住,老这么跟蒋一晗挤着也怪不好意思的,然后又去水果店买了点平常舍不得买的水果,拎回蒋一晗的小公寓。 蒋一晗今天难得比司念回来得早。 她知道司念这两天拍的是婚纱,一回来就嚷着要看司念今天拍的什么,司念给她看了自己手机上今天穿着那套法式缎面婚纱化完妆后拍的几张对镜自拍,蒋一晗顿时看得“哇”了一声。 “茉合”一直小有名气,尤其是还是要拿去做宣传的样片,用来拍摄的婚纱质感极佳。 “不想结婚,”蒋一晗仔细放大对着那套婚纱馋到流口水,“但想拍婚纱照片。” 司念对于穿婚纱倒没有太大感觉,因为已经穿过太多好看的衣服裙子,穿好看的衣服变成了她的工作。 唯一受过的委屈就是过去五年,为了配合自己陆纾砚没见过世面的淳朴小女友人设,硬着头皮给自己搞了五年的乡村精致土混搭,天天被一群豪门塑料姐妹花背地里蛐蛐。 蒋一晗抱着又手机激动地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她看看照片里司念一身复古法式婚纱的样子,不用想到时候成片会有多好看,然后又看看眼前正低眼给她削苹果的司念。 怎么看都不会是无人问津的样子。 “念念,”蒋一晗真心实意地思考着另一个可能,说:“你当年要是继续当模特,搞搞自媒体……” “说不定早火了。” 司念把刚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小块塞进蒋一晗嘴里。 她也跟着思索蒋一晗说的另一个可能,皱了皱眉头,然后说: “maybe(可能)?” 7 第七天没想 司念啃了一口苹果,也觉得再怎么样,就算一直当模特老老实实一个月挣个一两万块,也总比现在这样白白损失五年一分钱没拿到,还被狠狠白嫖了色相强。 她甚至是第一次。 果然有的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看起来金尊玉贵,表面上矜贵优雅是上流社会的绅士,实际人格底色一个比一个恶劣,睚眦必报还锱铢必较。 陆纾砚明明毫无损失,享受了几年每天24小时无微不至的体贴女友服务,大到平时的生理需求小到早上从来都不用他动手的领带,明明从哪方面看甚至都是赚的,结果最后却连拔根毫毛给她都不愿意,仿佛因为她吃了什么惊天大亏,恨她恨得牙痒痒。 司念咔嚓咔嚓咬着苹果。 分明陆纾砚那天晚上本来就是要跟她提分手甩了她的,结果愣是搞得他好像什么被骗了感情的深情情种,不讲武德偷看她手机不说,找到破绽死死占据道德制高点不仅能一分分手费不用给,甚至美滋滋地连甩了乖巧小女友的道德债都不用背了。 司念苹果嚼的更加用力了,好像在泄什么愤似的。 蒋一晗也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想到了什么。 她又从沙发上坐起来对司念说:“对了念念,下个月我们杂志社副刊的创刊活动还要模特,你肯定可以,我已经帮你把资料递上去了嘿嘿。” “嗯?”司念回神,“你们杂志社要模特我能报名?” 蒋一晗工作的是正经的时尚界五大时尚杂志之一,平时封面一堆明星抢着上的那种,那种杂志要模特拍硬照搞活动一般要的都是正儿八经175+的高奢秀场模特,跟司念这种身高不够更讲究外形漂亮的平面模特基本不相关。 蒋一晗:“是支线副刊,我们打算搞个走接地气少女风的支线,要搞创刊活动,啊我最近搞这个头都大了,几个明星都嫌不高级是副刊敲不下来。” 司念点点头“哦”了一声,蒋一晗给介绍份通告能成肯定是好事,不过她也没抱有太大希望,听蒋一晗说她头都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勉励状给她拍拍肩:“加油啊。” 蒋一晗倒在沙发:“鲨了我吧。” 司念拍完“茉合”的婚纱又陆陆续续接了几个散单,还有两个网店女装店铺的拍摄在谈。 她想快点赚钱能自己租个房子不用每晚两个人挤一张床,每天发n份邮件简历跑面试,日程排的很满。 然后因为现在自媒体行业大行其道,基本做模特的女孩子都会运营自己的个人社交账号,商家现在也除了外形外还越来越看重模特个人的流量和商业价值,司念第一次给自己在几大社交平台上都开了账号。 id就用的是她以前用过的网名“碎碎念”。 司念开号后尝试着在自己的账号上发了几条短视频,都是颜值和日常向的赛道,她剪辑打光什么的还有些生涩,又没有公司推流,不过由于硬件条件能打,几条视频对于新号来讲数据都还不错,有几百个赞,陆陆续续在吸引粉丝关注。 之前“茉合”拍的新一季婚纱照样片后期精修也完成了。 摄影师还特意把修好的样片先发到他们之前拉的工作微信群里,司念根据自己的审美直觉这次照片拍的不错,不是千篇一律的糖水片,第一组花房小清新的古灵精怪俏皮感满满,第二组外景拍摄的又浪漫庄重,油画色调很有电影感。 她在微信群里回了几个表示点赞的大拇指jpg。 终于,在新一季度同行们都在纷纷更新新拍摄主题的样片抢客源,被不少粉丝催促后,“茉合”一共十几万粉丝的官方账号,也放出了他们新一季度的全新主题拍摄样片。 “茉合”本季度样片一共两套,一套森系小清新一套浪漫油画风,森系小清新松弛感满满,浪漫油画风又庄重感十足,两套风格反差十分强烈,但用的都是同一对男女模特。 “茉合”之前有常用的样片模特,长相气质都跟工作室固有的风格很符合,而这一季度的样片发出后粉丝则看到两个样片模特看起来则十分脸生,以前没见过不说,还特别看得人眼前一亮。 女生长相精致又甜美,拍森系婚纱时那股子俏皮感拿捏的恰到好处,出外景拍油画风时又盘起头发,气质浓丽的像是从电影里抠出来的。 同样样片里男模也是帅的十分无可挑剔,跟女模两个人森系风里贴贴脸拉拉手各种古灵精怪的小动作,油画风里则又稳重成熟,霞光中在女模额头虔诚落下一吻。 对于好的硬照来说,基础的策划和主题是一方面,模特的表现力则又是另一方面。 于是“茉合”新一季的婚纱照样片一经发出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样片评论区前所未有的热闹: 【我靠这一季样片主题好赞好好看!模特女生好灵好漂亮!是新人吗从前没见过诶】 【是新人,以前的小肉包最近怀孕拍不了啦】 【两个风格都好喜欢啊!虽然母胎solo但看的想结婚了orz】 【这次找的男女模特也太养眼了吧,这画面对我的眼睛真的很友好以后请多来点】 【虽然知道是请的模特但两人确定不是一对吗,俊男美女外形好配互动都好甜好像真小夫妻啊!】 【亲额头那张氛围感好美,呜呜老公我也要拍@degi(备婚中)】 【ok收藏了,等我下次结婚就来拍这组】 【回楼上据我所知这种照片模特一般只是在演婚纱场景,搭到真情侣的概率很小,实际一拍完两人可能根本不熟,并且真情侣有时反而没这么专业会摆】 【模特女生有没有社交账号啊,求,戳我审美点上了】 【+1,拍照表现力也好赞】 …… 司念看到“茉合”工作室这一季的婚纱照样片一经发出转赞评数据就创下历史新高。 涨了不少粉不说,并且甚至破圈效应被好多不备婚的用户都刷到了,纷纷留言等我以后结婚就拍这个。 更别说原本就在备婚的,看到这样片立马决定要拍同款,“茉合”工作室最近直接爆单,本就很难预约的客单档期直接排到明年,乐得老板在微信群里发了好几个大红包,又立马跟司念和原遇预约了下个季度的样片拍摄,定金都直接打了过来。 司念收到定金接下“茉合”下一季度的样片拍摄工作,在日程上记下工作安排。 然后随着这次“茉合”样片的热烈反响,很多人好奇样片里亮眼的男女模特,司念看到还真有大海捞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她“碎碎念”账号的,她最新一条短视频最多赞的两条评论就是: 【小姐姐,“茉合”这一季的样片是你拍的吗,好好看呀】 【啊怎么粉丝好少,fine现在关注我以后就是老粉了】 司念在评论区挨个回复“是呀,谢谢喜欢,笑眯眯.jpg”,“没错,现在关注以后你就是老粉了哈哈。” 然后因为样片已经曝光,造型和风格不用再保密,司念终于在自己的个人社交账户上发了当时拍摄时自己的一点花絮自拍。 照片里女孩一字肩婚纱,头纱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背后是霞光中嶙峋壮美的山脉,她坐在折叠椅上手托下巴等待拍摄,对着镜头俏皮耸了耸鼻子。 大数据推给新用户时还会容易造成点误会。 有人被好看的照片吸引,然后看到主页这位“碎碎念”前几天还在发日常,今天视频里就穿起了婚纱自拍,留评问:【结婚了?】 司念赶紧回复解释:【工作拍摄,没结婚,单身~】 …… 融盛大厦。 26楼总裁办。 又是一天的会议,陆纾砚刚忙完手头繁杂的工作,看到腕表上时间已经快到下班的点。 男人用指腹压了压酸胀的眉心。 晚上还有一个推不开的应酬。 陆纾砚坐在办公椅上缓了缓神。 不知怎么,司念的脸又出现在他眼前。 这么些日子陆纾砚也没再回过明璟公馆,但再想到司念,陆纾砚感觉胸口是平静的。 最终还是气消了。 一个因为想要赚分手费跑去故意接近纨绔二世祖,结果其实没做好功课稀里糊涂找错了人的女人。 陆纾砚低了低眼睫。 他凝视着实木的办公桌面,又想起那天司念被戳穿一切后抱住他腰哭着跟他要五百万时的样子。 当时的陆纾砚很生气,气那五年的伪装与蒙骗,自己以为事事懂事听话单纯的女友背地里却从一开始就是奔着钱来的,让他像个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傻子。 这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 只是当现在胸口逐渐气消了之后,陆纾砚微微变了些神色,又和缓了一些。 归根到底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甚至他那天本来就是要去跟司念谈分手的。 如今分手的结果用另一种方式达成了,被戳穿后的人自己走了。 钢笔在男人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儿。 陆纾砚第一次开始觉得,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五百万对他其实也根本不是一个值得一提的数字。 陆纾砚按铃叫来赵朝。 他重新签了一张支票。 这次的支票面额是五千万。 赵朝带着男人签好的支票出去,只不过没过一会儿又重新回来。 陆纾砚皱着眉头听赵朝的汇报,然后越听眉心越开始拧的死紧。 “联系不上?”陆纾砚一时甚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全都拉黑了?” 8 第七天没想 “是的陆总。”赵朝双手交叠,假装不尴尬地回答办公椅上样子明显不可置信的男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陆纾砚突然又签了五千万的支票让他去给司念,只是当他在试图联系司念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在司念那里好像都被拉黑了。 陆纾砚看到面前神色尴尬的赵朝。 然后他重新坐起身,拿起办公桌上自己的手机,翻到和司念的微信聊天界面。 陆纾砚发了个逗号过去。 果然,回复他的是红色感叹号,以及——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赵朝假装没有看到陆纾砚微信界面上跟他一样尴尬的内容。 陆纾砚一把按灭手机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 显然,他明明只是慷慨不计较,完全没有想到司念事败之后竟然还这么干脆拉黑他联系方式,更不可能还要放低姿态到换另外的电话号码,一定要把钱送到一个曾经欺骗他的前女友手中的地步。 陆纾砚瞟了眼眼前正一脸眼观鼻鼻观心状态的赵朝。 “你先下去吧。” 赵朝立马低头:“是,陆总。” ........... 司念终于找到了新房子。 就跟蒋一晗的小公寓同一个小区,刚好有一个同户型的租客退租,这样两个人既不用每天一起挤一张床,又住的近可以天天见面约着出去玩。 蒋一晗倒还挺不想司念搬出去的。 虽然两个人住三十平是挤了一点,但是每晚加班回来家里有个人给做夜宵,晚上还能抱着香香软软女孩子睡觉的感觉实在是太赞了。 司念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新落脚的地方。 模特的工作也逐渐步入了正轨,尤其是“茉合”的婚纱照在圈子里小火了一把之后不少商家对她都很有兴趣,漂亮又会拍,要价也没太高,很难不让人想用她。 司念还收到一些网红公司和模特经纪公司的私信,想要跟她签约。 不过司念一一都拒了,因为这种网红公司和模特经纪公司的踩坑率实在是太高,分成高的离谱不说,很容易后期遇到各种矛盾还要打官司。 她现在自己一个人完全能胜任一边拍摄一边给自己运营接单的工作。 而之前蒋一晗说的他们杂志社办副刊有个活动需要模特给她交了资料,司念本来没太放在心上,因为那种时尚大刊就算是办副刊也不是她们这种走网红风的小平面模特能够得上的,结果过了几天,杂志那边竟然要她去面试。 司念赶到面试现场。 蒋一晗工作的杂志名叫《glitz》,这次创办的全新副刊名字叫《miniglitz》,是当下时尚圈在保持自身主刊高端定位的同时,又把用户定位瞄准了当下千禧年后的年轻人搞的副刊。 很多年轻人都对时尚和时尚杂志之类的不感兴趣,无非就是杂志传递出的内容太有距离感,以及杂志里面高挑冷酷的模特造型穿着再前卫时尚,给人感觉离现实生活相差太远,无法复刻。 所以这次《miniglitz》主要任务就是拉近和大家距离走更年轻化的少女路线,作为创刊活动,要搞个glitz时装秀。 而既然是要拉近距离,所以这次时装秀要用的模特也不是传统意义上身形高挑骨瘦如柴的模特,而是主编大手一挥拍板,决定全部采用身材身高都更符合大众审美的模特来走秀。 所有秀场上的造型穿搭也都是潮流又精致,但放在日常生活中完全可以复刻的风格。 意味着以后《miniglitz》传递出来的理念和内容,就是可以供大众女孩模仿和借鉴,带领普通女孩也能变得更美。 司念第一次来到《glitz》的国内总部。 在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办公大楼租了一整层,去的时候有工作人员引导签到,等候面试。 手机上蒋一晗正给她发加油别紧张,可惜她只是个小编辑权利还不够大没法开后门只能帮到这里了,主编那个死gay虽然人很mean但大多数时候对于美女态度还是不错的,她今天去摄影棚外采去了,不在公司里。 司念看到等候区有不少跟她一样今天来参加面试的女孩,有几个她看起来还很是眼熟,仿佛是网上的小网红,以及头部的同行平模。 工作人员给了每个人号码牌挨个叫号进去。 司念拿到自己的号码牌坐在等候区,低头跟蒋一晗噼里啪啦地打字聊天。 蒋一晗说他们这次这个秀大概需要三十多个模特,其中一半名额是定好了的,毕竟主刊是时尚圈五大刊之一,这场秀请来的包括女明星女爱豆还有一些大网红和时尚icon,而剩下的名额则是主编面试挨个选,不仅人要好看,还要适合他们走秀的风格造型。 以及虽然这场秀的定位是普通女孩可以模仿日常穿出去,但时尚圈的口是心非就在于其实对于模特的要求除了身高会低个十公分之外,别的更苛刻。 之前模卡简历都收到了好几千份,第一批就筛到了只剩下一百。 司念本来不紧张,被蒋一晗这么一渲染还开始紧张起来。 她也很想拿下这次通告,倒不主要是为了通告费,而是《glitz》主刊每次办年末都是大牌明星云集,这场虽然是副刊但创刊秀的曝光率肯定也比什么婚纱样片高多了,要是能成功亮个相刷脸,肯定对她的自媒体平台运营有帮助。 她没有公司引流砸推广,“茉合”小热了一把,最近好不容易粉丝量才到一万。 司念放下手机呼了口气,然后听到门口工作人员在叫名字和号码。 到她了。 司念赶紧起身过去。 面试的房间里坐了好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复印过的模特资料和打分表格,最中间的是主编。 司念站到纯白背景板前。 她虽然是平模但入行也学过台步,虽然不经常走但台步一直还不错,司念穿着统一要求的纯白t恤和牛仔裤,先是各角度形体展示,然后又是试走一小段台步。 “停,”主编旁边的女副主编叫停司念,“别那么严肃,不是走高定,笑一笑。” 司念又重新调整状态再走了一次。 另一个品牌方的面试官还一边翻司念模卡上的履历照片一边对比真人,念叨了句:“跟照片上倒是没什么差别。” 整个面试流程比司念预计的快很多。 从几个面试官脸上她也看不出自己的表现是好是坏,对自己是否满意,只见几个人纷纷提笔在手里的单子上勾勾画画了几笔,然后就让她出去了。 司念直到结束完面试坐在回家的地铁上都恍恍惚惚的,心里没什么底。 因为住在郊区所以地铁最后从地下跑到了地上。 对面的小情侣坐在地铁上也旁若无人地亲热和互相“蹂.躏”,司念看不下去扭过头,望着窗外大片的田野平原搭配城市正在修建的钢铁森林,蓦地想到了这些年。 五年前她还在每天兼职和上课中忙得不可开交。 那次她刚结束了一个兼职拍摄又赶回学校听记学分的讲座,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回去的晚了。 她找到上课的大阶梯教室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当时教室坐的很满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空座,猫着腰拎着包一点一点往那个空座方向走。 途中不得不经过一排正在上课的同学。 大多数同学对于她这种迟到还要在面前借道的行为虽然不甚高兴但还是错开腿给她让了,她一路低声抱歉说着“谢谢”,好不容易快到她看中的那个空座了,脚底下却被一个椅子腿儿绊了一下。 然后她就失去平衡跌倒了。 直接跌坐到她正经过的一个男同学腿上。 这一下动静不小,前面的人齐刷刷回头,讲台上正开讲座的教授都往后看了过来,说了声“迟到的同学赶快找位置坐好”。 司念顾不上那些齐刷刷的目光,抬头看到正刚好接住她的男同学。 第一反应是以前在学校里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天天兼职在学校里待的少的缘故,然后她刚想爬起来跟男同学道歉,就从男同学的眉眼间看到了隐约压抑着的不耐和嫌恶,仿佛在强忍着,不把她从直接身上拎起来推开的冲动。 所以司念对陆纾砚的第一面是完全没有好感的。 后来她又才知道那天讲座她着急走错教室听错了,怪不得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金融知识她听不懂,她原本要听的讲座在隔壁。 司念那时是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后来竟然能跟这傲慢男同学有一场的。 其实她本来也根本没想有一场,恋爱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对眼睛长在头顶上自视甚高的男同学也没兴趣,如果不是偶然得知这是陆家公子,上一位前女友三个月分手费八位数。 司念叹了口气。 果然第一面就没好感的人,不能深交。 以及做人要勤劳勇敢正直善良,别老想着搞歪门邪道。 地铁播报已经到站,对面黏黏腻腻小情侣还在忘我。 司念起身回家。 她买菜给自己做晚饭,又给蒋一晗发信息今晚如果加班回来不用点外卖,她把菜给她留着。 司念站在炉灶前望着锅里咕嘟咕嘟炖着的玉米排骨。 想以前最开始时她经常会去陆纾砚校外住的公寓,后来陆纾砚父亲病重他提前接手融盛,两人同居,每天晚上陆纾砚加班工作到再晚,她也一定都会提前准备好夜宵在家里等他回家,体贴小女友扮演的无微不至。 甚至有好几次陆纾砚应酬还喝醉了,毕竟还年轻跟董事会那帮陆氏旁支斗的时候刀光剑影,家里阿姨晚上又不在,回来的时候都是她忙活一晚在照顾,累死累活。 司念想到这里掀起锅盖,狠狠往汤里放了一撮盐。 仿佛是她当年在大半夜给陆纾砚煮醒酒汤的时候,狠狠往里面下了一撮毒。 9 第九天没想 《miniglitz》的第一次面试结果出来的倒不慢。 司念很快就收到杂志社的消息,不过不是告诉她通没通过,而是又让她去线下面试。 司念来来回回一共跑了glitz总部好几次。 前几次是面试走台,后面又开始给她试了几套衣服试造型仿佛是看实际效果,但衣服试了照也拍了也不说到底要不要用她,回复全都是等消息。 蒋一晗又还是底层的小编辑,这次也不管选模特的事,所以也透不出什么内幕。 不过这种活动竞争大,属于模特们挤破脑袋求着想上秀,中间任何苛刻的筛选似乎都变得理所应当。 司念收到《miniglitz》创刊大秀的模特任用通知时差点都不抱希望了。 蒋一晗同时也在他们杂志社里拿到了大秀模特表,立马圈出司念的名字发给她: 【看到的了没!!我就知道!!!】 【从我把你名字报上去的那一刻我就想不出你有任何落选的理由】 【傲娇得意.jpg】 司念对着自己的任用邮件松了口气,感受到胸口心脏跳动因为高兴而加快,然后回蒋一晗:【嘿嘿谢谢!】 【请你吃饭,啾咪.jpg】 蒋一晗:【干饭.jpg】 …… 《miniglitz》这场创刊秀给每个被选中的模特报价是两万八。 国内普通一场秀的模特酬劳基本也就小几千块钱,还有些甚至都不过千,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次glitz的工作会有那么多人竞争,因为不仅是活动高曝光高逼格,甚至连选上之后的酬劳都是给的是行业高档,让女孩子们无法不削尖了脑袋也想被选中,忍受前期繁琐的面试和筛选。 司念停了手头本来准备接的几个散单专心投入到glitz秀的准备工作,现在再接到消息去杂志总部就是开始正式试装。 《miniglitz》的这场创刊秀又分为四个单元,每个单元都对应不同的风格或年龄段,按照顺序分别是“十九”,“red”,“workingday”和“梦幻之夜”。 其中“十九”含义是年龄19,意在展现少女们的无拘无束个性分明,“red”偏性感风体现女性魅力,“workingday”则意为工作日重在展示现代都市职场丽人们的各种风采,最后剩下的“梦幻之夜”则全常秀的压轴,服装是比较华丽的礼服,全部由参加这场秀的女明星女爱豆或者有名的网红和时尚icon来演绎。 司念被分到了“十九”和“workingday”两个主题。 “十九”里她被分到的造型是一套浅绿色的oversize长款条纹衬衫裙,外面搭同样大号的米色针织背心,下半身是年轻女孩们最流行的下衣失踪穿法,纤细光洁的小腿下是白色长袜和棕色皮鞋。 整体看起来极为青春时髦。 细节方面这套也做的十分精致,司念头发用玉米夹做的蓬松薄刘海还绑了同浅绿色系的发绳,又为了更符合主题设定十九岁的女孩们大都还是学生,所以脸上还有一副增添学生气的透明框大框平光眼镜。 司念换上“十九”这套后拍定妆照时看到后面设计师似乎还挺满意地在点头。 而“workingday”主题里她的造型则是温柔又知性的藕粉色吊带长裙搭粉色小针织开衫,配饰是白色链条包,整体极为舒适的打扮,而这套造型最点睛也是最细节的的部分,则是整体造型看似温婉,但妆容部分在眼线上,化妆师却给她化了一条点睛之笔的极富有生命力蓝绿色眼线。 一种工作中看似温柔谦和的职场女性,实际灵魂底色灵动和鲜活的气息跃然而出。 司念看到其他模特们的试装也类似,都是大多数女孩完全可以借鉴到日常中的穿搭,却又比日常更多一分细节的精致。 《miniglitz》的这场创刊秀定在周日。 整场活动全平台网络直播和图文直播,蒋一晗提前一周就忙得不见人影,而因为主刊是时尚圈五大刊之一的《glitz》,所以这场创刊秀受邀的走秀嘉宾和观秀嘉宾都有当红娱乐圈艺人,自然关注度更不会小。 司念按照要求去现场彩排了两次。 不是传统的时装周t台和场地,这次的t台舞美灯光设计有点类似于演唱会,台下还有很多观众粉丝席,t台总长差不多五十米左右,背后还有三块大屏幕用来给台下观众们放大走秀的模特和细节。 所有模特们当天下午就已经到场地开始化妆准备。 司念还看到好几个今晚会走秀的年轻女艺人正在一边化妆一边接受杂志采访,演艺圈小花们会答应这场秀也无非也是想要跟杂志社搞好关系讨好杂志主编,将来好上正刊封面。 晚上八点,所有受邀观秀嘉宾和粉丝观众落座后,《miniglitz》创刊大秀正式开始。 首先是当红歌手献唱最热流行单曲。 当歌手唱完歌谢幕的同一秒,聚光灯汇集整个t台,伴随着节奏感十足的秀场音乐,《miniglitz》创刊大秀的第一位开场模特正式亮相。 第一个主题“十九”。 司念走在第七位。 秀场的后台大都总是乱成一团,刚走完的模特下来又忙着被带去换另一套造型,耳边充斥着秀场导演忙碌的叫喊安排声,司念早已换好装等候在候场区域,当音乐的节点刚好卡到她出场的那一排的时候,秀场导演在她肩膀轻轻一拍说了一声“走”,司念立即踩着音乐的节拍走进秀场。 出场后,台下黑压压的全是观众。 大屏幕上是现在正走到t台前方终点的模特定点特写。 司念踩着台步带上笑容往前走。 会走秀的模特会根据秀场风格调整台步细节。 司念台步一直是平模里很优秀的那一档,她调整台步到最适合“十□□格的轻盈和俏皮,台下前排全是受邀的时尚界名人和一些艺人,司念走秀时头发跟着台步有轻微弧度的摆动,她一路走到t台终点定点处,没有像前面的模特们在定点时飞吻比心或者是wink,而是一手轻轻拉下脸上的透明大框平光眼镜到鼻尖,对着前方亮着红点的定点摄影机,像生活中被突然凝视到的少女,对着镜头轻轻鬼马吐了一下舌头。 后面三个大屏幕上都是她的定点特写。 全平台直播和图文直播也终于来到了第七位一身浅绿色系出场的模特。 而原本刚在惊叹于《miniglitz》今晚这场创刊大秀竟如此别开生面独具一格的在线吃瓜群众们,在看到第七位一身浅绿色系养眼时装的模特踩着台步出场,从身高到比例甚至连小腿的线条都恰到好处,再伴随着镜头切近推到她脸上,一个鬼马又俏皮少女个性十足定点的时候,那一瞬间,所有人听见身边好像都纷纷不约同,“哇”了一声。 …… 今晚,关洲会所。 陆纾砚今晚有个饭局,是他母亲那边的几房亲戚,“云间山水”包间里,流水声伴着古琴音。 陆纾砚对于母亲那边的亲戚一直是敬重的。 像他这样出身的人一般从小身边亲情就比较缘薄,那些情缘关系中夹杂了太多血淋淋的利益相关,倒是母亲那边的亲戚有时因为没有太直接的利益关系更加亲厚,之前当陆远山突然病重陆纾砚提前接手融盛时,陆纾砚能在董事会一群虎视眈眈的旁支中坐稳位置,除了他自身雷霆手段能力过人之外,母亲徐家那边的稳固支持显然也必不可少。 陆纾砚笑着就答应了两个舅舅关于城北项目的提议。 两个舅舅对陆纾砚这个外甥显然也是从对小辈的欣赏越来越变成对一个生意场上男人的惺惺相惜,相谈甚欢到最后,一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徐陆两家的人都知道,这些年陆纾砚身边一直有一个女朋友,读书时大学里认识的。 只不过听说那女孩儿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家世,所以除非发展到最后陆纾砚自己想跟那女孩结婚了,否则两家人其实都没什么兴趣去认识。 徐清科是陆纾砚小舅,今天看着眼前矜贵俊朗的外甥,想起最近似乎隐约听到些传言,说陆纾砚和他那个小女友终于分手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后身边立马有友人希望他能把自家女儿给他外甥介绍介绍。 徐清科难得以长辈的身份询问隐私,向陆纾砚求证了一下这传言是不是真的。 陆纾砚看着对面问他感情状况的小舅,指尖轻点沙发扶手,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徐清科随即点点头。 没什么大不了,一个出身平平的普通女孩子而已,能跟陆纾砚交往就已经是跌破眼镜不属于她那个阶级的事,如今分了便分了。 饭局结束。 陆纾砚送了两个舅舅,然后坐上回现在住处的车。 明璟公馆他还是没有再踏足过,好像从心里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住。 行驶中后座男人好似一直默默在想着什么。 直到一个红绿灯。 库里南停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十字路口。 路人们趁着绿灯快速穿行马路,附近商场建筑的大屏幕上正在放着各种各样的广告,而其中一块大屏幕似乎最为热闹,仿佛正在直播什么活动,不少路人都停下来看。 陆纾砚坐在后座,回神,也透过车窗,随意往那块屏幕上看了眼。 然后他看到一身浅绿色衬衫裙的模特正踩着轻快的台步走上t台,无拘自在的笑容过后,拉下眼镜,一个鬼马又俏皮的定点。 10 第十天没想 司念走完第一套后又迅速下台去换第二套的衣服。 后台化妆师模特各种工作人员各种乱成一团。 今晚这场《miniglitz》创刊大秀四个主题一共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司念因为不是有影响力的明星艺人或时尚icon没有机会走第四个主题“梦幻之夜”,圆满完成自己的前两个造型后,最后跟今晚参加走秀的三十几个模特一起出场谢幕。 台下所有受邀嘉宾和粉丝观众都在鼓掌。 司念看到前面有艺人在谢幕时跟台下嘉宾席的朋友挥手打招呼,她视线扫了一圈儿,然后在角落里看到脖子上挂着工作证正拼命跟她挥手的蒋一晗。 司念也笑着偷偷跟蒋一晗挥挥手。 现在信息化时代所有市场反馈本来都极为快速,尤其是像今晚这种汇聚不少明星本来关注度就不小的活动。 司念谢幕完一下台就看到秀导和工作人员脸上都挂着压都压不住的笑容。 走完秀模特们已经可以下班了,蒋一晗待会儿还有个总结会不知道要开到几点,司念只能先换衣服打车回家。 她坐在网约车上,翻了翻手机,看到今晚的热搜已经基本被《miniglitz》这场创刊大秀霸屏。 主要是太令人意外了。 本来大众以为这副刊创刊秀估计又是一场跟普通人无关的骨瘦如柴模特穿着奇形怪状衣服展,再大牌的明星上去走秀也要不苟言笑,结果第一个笑着出场开秀的影视小花就直接给人意外和惊喜。 然后随着模特们一个个走出,所有观众才发现整场秀走秀的模特全是符合大众审美且走秀时表情生动漂亮的女孩们。 漂亮女孩们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平时根本穿不出去的设计款,每一套都非常好看并且能够给适配日常生活,看得人购买欲爆棚几乎每一套都想要模仿,然后不得不开始想以后这样面向大众的秀多来点,不要再用自诩的高级感霸凌公众审美。 公众们对这场秀大呼喜欢满意,热搜前排都是今晚几个来当走秀模特的影视小花和女团爱豆,有的甚至好像都是提前买好的。 司念本来还说借这次《miniglitz》的秀曝光度大多涨涨关注度什么的。 结果一打开手机看到热搜前排全都是在夸明星美美美,然后接着又是粉丝大战这家粉丝说那家小花上台身材比例差,那家粉丝就说这家小花走秀台步烂,粉丝之间你来我往互相人身攻击黑点不说,甚至哪个小花身上的衣服更好看谁开秀闭秀品牌待遇更高都能吵得不可开交。 司念对着热搜前排被明星们霸占的版面抿了抿唇。 现场t台上的聚光灯亮度是平等的,但网络聚光灯关注度好像没有分她们这些没什么名气的普通走秀的模特分毫。 不过这次秀对于参与的模特们来说仍然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收获。 大方的酬劳倒是其次,关键是能在履历上留下重要的一笔,以后如果有同类型的工作竞争力自然会大大增加。 司念对着都找不到自己秀场照片的热搜广场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在回家的车上和步行的路上还是自拍了一点晚上黑漆漆带氛围感的动态live照片。 因为虽然网络热度基本没有给到她们这些普通模特,但一切事在人为,即便是一点点收效也要努力争取。 司念把动态照片做成短视频发到自己“碎碎念”的账号上,带上#miniglitz创刊大秀#,#glitz#,还有#模特们的日常#几个话题tag,再配上文案:“走完秀回家啦~” …… 司念得知自己上热搜的时候都回家洗洗睡着了。 蒋一晗这大半夜刚开完会本来应该浑身打工人的怨气,但这会儿打电话把司念call起来语气里全是兴奋激动:“我靠念念你上热搜了!” “嗯?”司念揉揉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然后她听着蒋一晗激动的声音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打开微博,看到在这凌晨两点的热搜榜上,文娱榜的榜首是三个字: 碎碎念。 司念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眉头微微一皱,吞了口口水。 然后她小心翼翼点进那个正在文娱榜一的那个“碎碎念”的词条,首先映入眼帘的热门微博就是娱乐号发的两张动图。 都来自今晚《miniglitz》大秀: 第一张是大秀第一个主题“十九”时,绿色衬衫裙外搭米色针织背心的模特伴随音乐鼓点踩着台步向镜头走来,定点的时候,拉下眼镜微吐舌头的小表情将少女鬼马精灵无拘无束的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第二张动图则来自大秀第三个主题“workingday”,模特一身藕粉色吊带长裙搭粉色小针织开衫,一手搭在链条包上台步走的轻松又舒展,最后定点转身对着镜头两个角度转身温柔一笑,看到人仿佛立马有了一天的好心情。 司念看到这条微博的点赞数已经破十万了。 而事情起因仿佛是今晚参加走秀的几家女艺人粉丝之间吵得不可开交,明明可以共赢却都在争谁家身材比例更好台步走的更棒表现力更强,以至于大部分吃瓜网友看的越来越厌烦同时,逆反心也上来了。 虽说今晚整体看上去大家都很美,但回味起来总有几个格外印象深刻的。 于是一条娱乐号配文为“都别吵了,初步认为今晚的最佳在这里”的微博就这么火了。 模特是个生脸没人认识,然而一上台从长相到比例到造型到台步甚至再到风格独特的定点,哪一样不在本就眼花缭乱的秀里杀出重围,全场最佳。 热情网友一见纷纷激情留评: 【对对对就这个!看直播的时候一个定点直接戳到了我的心趴上!本人取向阻击!】 【今晚最佳当之莫属,两套都被她演绎的好好看!鬼马精灵和知性温婉风格一点都不一样演绎的也完全不重合!】 【这才叫台步吧,有些粉丝吹的我都不想提,逛大街似的好歹是走秀但凡找个老师提前练练呐?】 【好美好美好美,这么多神通广大网友都没人认识吗?叫什么名字求求惹!】 【两套都好想买呜呜呜,绿色眼线也好看死了】 【好完美的一张脸,好小一颗头,好逆天的身材比例,看完她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被气笑了】 【该死的网友们怎么还没扒出来,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所有信息!】 【呜呜呜我心尖上又站了一个人了,榴莲心的心尖尖就是会站满好多人】 【三分钟过去了,我对你们这届网友很失望。微笑.jpg】 …… 虽说三分钟找到有些难度,但“碎碎念”找个账号还是被神通广大网友们掘地三尺似的扒了出来,成功登顶热搜。 就是今晚走秀的那个女孩,是专业的平面模特,主页有十来条平时日常工作和生活的记录,前一阵子还拍过一个婚纱摄影工作室很火的样片,几个小时前甚至还带着miniglitz创刊秀的话题,发了条走完秀下班回家的自拍短视频。 司念还有些懵地坐在床上,微微张嘴,看到自己“碎碎念”账号里刚才发的那条下班回家短视频,这会儿大半夜也已经点赞好几万了。 评论都是: 【原来在这里小姐姐终于找到你了!】 【这么美也要一个人下班回家吗,泪.jpg,让我送你好不好】 【好的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碎碎念就是我老婆了】 【怎么长成这样的下辈子教教我好吗,泪目.jpg】 【半夜照镜子会不会被自己笑醒tt】 …… 司念下意识看了一眼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 笑醒倒没有,镜子里的人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和乱七八糟的头发,在这寂静的夜里,司念使劲掐了一下大腿,怕这一切好像都是在做梦。 …… 与此同时,明璟公馆。 分手一个多月后,陆纾砚今晚还是来了这里。 在看到司念竟然以模特的身份出现在一个时尚杂志的创刊秀上之后。 在大屏幕上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陆纾砚第一时间甚至都没有认出来。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屏幕上的人是灵动的,鬼马的,鲜活的,好像浑身洋溢着自信和朝气,穿着时下流行的衣服,在聚光灯汇聚的t台上不见一丝胆怯。 跟从前他身边那个永远温柔胆小,不愿意工作,没见过世面的人好像迥然不同。 陆纾砚沉沉吸了一口气。 而他又是到了明璟公馆后又才发现司念的东西似乎都没拿走,衣服首饰之类全都安静躺在衣帽间展柜。 男人洗漱后重新躺在床上。 陆纾砚发现自己一闭眼今晚司念在t台上的画面好像又在眼前出现,他翻了个身,最终还是坐起身,拿出手机。 大数据的精妙点就在于,只要曾经有过关系的两个人,就算不再互动了,大数据也会精准地给你推送关于对方的消息。 陆纾砚几乎没有去找就看到了司念的消息。 一个名叫“碎碎念”的账号,认证是平面模特,百科上除了今晚的秀场照片之外,再往前,甚至还有很多新鲜出炉的婚纱照片。 婚纱照里的新人看起来登对又甜蜜,惹得评论不少用户大呼想拍同款。 陆纾砚目光紧紧落在其中一张婚纱照里,司念被亲吻的额头上。 11 第十一天没想 司念第二天醒来时“碎碎念”的词条还在热搜榜上。 虽然已经掉到了榜单中下游的位置,但这也足够证明昨晚的一切不是真的,她是上热搜了。 她昨晚发的那条下班回家的动态现在甚至已经点赞五十多万了。 各个app首页也全都是各大营销号发的昨晚好评如潮的《minigiltz》的秀场内容盘点,评论区几乎每一条都有人在问穿绿衬衫或者粉色裙子那个女孩是谁。 蒋一晗忙完大秀后终于有几天休假。 她早上一醒就跑来司念家里蹭饭,一边蹭还一边刷着司念每一秒钟粉丝数都在不停上涨的社交媒体账号,啧啧点评:“我就说,” “只要网友眼睛不瞎你也不可能才一万粉!” 司念也没想到这次一场秀的收获似乎比她之前预想的还要好一点,又或者说是好很多。 之前只想蹭点大秀的流量跟在后面刷脸喝点汤,结果好像一大波流量直接哗哗向她涌来了。 新进的粉丝除了她昨晚拍的那条下班短视频外还考古了司念之前发过的十来条动态,最受关注的是之前司念在拍“茉合”的婚纱时,在自己社交平台上发的一点拍摄间隙花絮。 一时因为照片本身拍的漂亮,二是因为当时那条评论区里有人不知道这位“碎碎念”穿着婚纱是模特还以为她结婚了,然后“碎碎念”还特意现身回复那条问她是不是结婚了的评论:工作拍摄,没结婚,是单身~ 司念回复没结婚是单身的评论下面现在已经被回了几百楼: 【啊啊啊啊看到是单身我就放心了】 【单身好单身妙单身呱呱叫!】 【我宣布世界上最美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愿意”,而是碎碎念大人告诉我“是单身”】 【我靠穿婚纱也太美了吧,想娶orz】 【怪不得昨晚一看到就觉得好眼熟,原来我前两天才收藏了茉合的那个样片打算以后去拍哈哈】 【美女就是要单身独美!】 【谁说你是单身的,昨晚你不是才躺在我怀里答应要做我老婆吗?哼,出尔反尔的女人】 【女人,遇见我之前你是单身,但遇见我之后你就不是了,[叼着玫瑰][旋转落地][然后邪魅一笑.jpg]】 司念看到自己突然一下子热闹的评论区里那些话是还有些脸热。 不过虽然不是什么明星爱豆,公开一下情感状态也没什么大不了。 蒋一晗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已经开始替司念思考怎么接住这波流量了。 现在网上流量跟一阵风似的,通常时候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多数过个两三天就会被人遗忘在脑后,所以有些人的流量运气占大多数时内容无法复制会选择立马割韭菜赚一波快钱,但司念这次这波流量明显除了运气,更重要的是显然她自己本身。 不然也不会硬生生在一堆明星粉丝大战的热搜里杀出重围。 长相身材表现力都杠杠的在那里,比起走赚快钱收割一波流量的路子,应该更要走长线经营自己,持续产出的后续是源源不断的经济效益。 不仅是有了流量和粉丝后平时的商业拍摄价格会水涨船高,现在稍微有点粉丝数的网红,偶尔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发条动态打打广告一年下来都数目可观。 对如何接住并应对这波流量方面司念和蒋一晗两人想的一样,不打算赚快钱。 她在主页简介里留了工作邮箱,这会儿一火邮箱里已经挤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商务邀约和经纪公司签约邀请。 不过司念还是不打算签任何经纪公司,蒋一晗跃跃欲试要兼职当她经纪人帮她对接工作,后续收入两人分成。 不过既然不打算赚快钱现在她的当务之急就不是立马接商业单,而是应该再产出些什么,稳固一下这波流量和新增的粉丝。 司念看着走完秀后已经打到自己卡上的两万八,税后扣了一点,但依然很令人心安。 果然,自己自力更生工作赚钱的收入每一笔都清晰可见,就算没那么多,也实在比从前委曲求全成天指望着男人的分手费强多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因为一笔萝卜逗驴般的分手费就蹉跎了五年司念就后悔,然后忙了这么些天,难得想到陆纾砚。 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不过在干什么都不干她的事。 司念一想起陆纾砚难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狗男人,赔她青春,还她清白。 …… 今天万里无云。 阳光照进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再轻轻柔柔洒在茂盛的绿植。 融盛总部,总裁办公室。 赵朝在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赵朝今天每次进总裁办公室,都觉得今天的男人似乎心不在焉。 难得的走神。 “陆总?”赵朝刚说完刚才利和董事长给他打电话希望下周末能和你们陆总一聚的消息,对着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试探性地叫了声,“您的意思是……?” 陆纾砚听到这声“陆总”后回神。 他看向样子正等待他回复的赵朝,想起刚才赵朝口里说的关于利和董事长的邀请,于是回了声“嗯”,答应下来。 赵朝这才离开总裁办公室。 门关上的时候,陆纾砚盯着面前实木的办公桌面,最后索性放下手里暂时的工作。 脑子里还是昨晚看到的司念在t台上走秀的那一幕,社交平台“碎碎念”认证为模特的账号,以及那些用来做宣传的婚纱摄影工作室样片等等。 陆纾砚知道司念以前做过模特。 在两人刚认识并交往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司念在他面前人设还是个每天忙着兼职勤工俭学的学生,据她自己所说她家教平面模特礼仪小姐餐厅服务生什么类型的工作只要合法并给钱都做,家里条件不好就是想多赚点钱寄回去,当时面对感情他不想显得太精明,不过也派人简单查证了一下,说确实如此。 直到昨晚。 陆纾砚想起司念t台上那个鬼马又自信,几乎让他这个肌肤相亲过的人都差点认不出来的定点。 起码就他对于司念从前做过的平面模特相关工作的了解,他以为的应该没有那么专业。 他一直以为司念兼职的模特无非是偶尔有单子给网店拍拍照片,或者去给服装学院的有偿试试衣服,都是些零碎简单的跟礼仪家教差不多的工作,反正不论怎么样,绝对不会是分开没多久马上就能在t台上台步行云流水毫不怯场,拍个婚纱样片跟男模特配合的专业度十足带火一家摄影工作室。 胸口逐渐闷的像是透不过气。 跟那天晚上一样,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又开始爬上来。 陆纾砚感受着胸口一阵一阵的窒涩,紧抿双唇,眸色微深,知道司念大概再次骗了他。 不光是五年跟他在一起都是为了一笔道听途说的荒唐的分手费骗了他,还有从两人刚认识时,她给自己营造的淳朴单纯为了生计努力打各种工赚钱读书的女孩人设,也骗了他。 甚至连过去几年每在一起时那些胆小怯弱,没见过世面到哪里总是怯生生的样子,或许也全都是骗他的。 陆纾砚扔掉桌上一张废纸。 他压抑胸口那阵仿佛要喷薄而出的燥郁,又拿起手机心烦意乱地刷着屏幕,指腹却又不小心碰到了那个软件。 网速快的甚至都来不及关闭。 陆纾砚看到今天大数据给他推送的第一条是伴着轻快的音乐,一身婚纱的女孩拍摄间隙坐在折叠椅上,背景是霞光和嶙峋山脉,对着手机耸耸鼻尖俏皮的live图自拍视频。 因为热度突然涌入的原因,这条本来已经发布了大半个月沉寂的视频又重新开始被系统捕捉,然后推给一切可能喜欢这条视频,并为这条视频点赞的用户们。 陆纾砚被归类为大概率喜欢这一条视频,并可能为这条视频点赞的潜在用户里。 男人唇瓣再次绷紧。 他目不转睛盯着屏幕里的那个人,然后看到评论区第一条,是女孩关于粉丝问她穿着婚纱是不是结婚了的,引起无数欢呼与庆祝的万赞回复: “工作拍摄,没结婚,单身~” 陆纾砚在那一刻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 12 第十二天没想 司念拒了一大堆因为她这一波热度而主动找上门来的乱七八糟的好多她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商务推广。 虽然有的报价的确很令人心动,但是理智告诉自己眼光要长远。 并且还有令人事先没想到的事,是创刊秀好评如潮之后,《miniglitz》杂志签了秀上表现很好的几个模特当签约模特。 半夜从女明星粉丝大战中杀出重围登顶文娱热搜的司念自然也在其中。 并且她们跟杂志签的不是经纪约,而因为是《miniglitz》创刊后的内容会教穿搭和化妆,这些都需要模特来展示,所以杂志社直接在这次创刊秀里选了几个反响好的模特签下来。 被签下来的模特不影响平时接其他工作,只需要按照要求定期留出时间去杂志社拍摄,相当于有了一份长期稳定的保底饭票。 之前在面试的时候都没说如果表现的好还能直接有签约模特这件事的。 更何况还是《glitz》的副刊,听说那晚创刊秀一出《miniglitz》的实体和电子刊都破了销售记录,很明显戳到了当代女孩们长期想要的点,以后销量不会少。 司念签完了自己的长期保底饭票后幸福的都感觉有些不真实,她“碎碎念”的账号这一波流量都涨了快一百万粉了,有了报复饭票没有赚快钱的压力,为了接住流量,司念跟蒋一晗又拍了两条短视频发到自己的“碎碎念”账号上。 这次的视频比起她之前只发的一些动态照片和拍摄花絮多了有剪辑和打光,不过整体也十分简单,就在两人公寓家里找了面墙拍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展示美貌,秀脸。 毕竟能火就是因为这个,职业就是模特靠的脸吃饭,不展示这个难道展示iq和学识。 一条视频里司念一身玫红色法式吊带背心裙,满头秀发蓬松微卷被拨到一边,另一边耳朵上则别了一朵大红色的鲜花,光线从斜侧方的角度打过来,望着镜头透过屏幕看你的时候氛围朦胧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瞬间甚至都让你忽略了她耳朵上还别着那么大一朵花,真正做到了人比花娇。 另一条视频里司念则一身挺括的牛仔衬衫搭白色内搭,下半身是黑色工装裤和板鞋,明明是非常中性化的搭配,可是配上一张女性化十足淡妆勾勒的脸,乌发蓬松,两种风格碰撞在一起的反差感更能刺激人的感官神经。 评论区一会儿【碎碎念美貌鲨我】一会儿【碎碎念正面up我】忙得不可开交。 司念连发两条视频全都破了百万赞,然后很神奇的一点评论区也点出来了,就是就算是秀脸的视频,但她身上难得没有网红感,没有那种带着塑料和精致到头发丝的不真实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业模特隔着屏幕都呼之欲出的表现力和匠气。 你乍一看以为她在秀脸,但细想过来她身上的每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单品,甚至是脸上一个简单的妆容巧思细节,好像你都想要同款。 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表现力,能把这么简单的基本款都穿得这么让人抓心挠肝绝对是本事。 司念看到自己有了流量之后连续两条数据都不错的视频后松了口气,连续几条高质量输出证明之前的火热不是昙花一现,平台自然会给你源源不断地推流。 然后司念暂时稳定流量后的第一个工作终于也需要提上日程了。 不过也不能算是确定的工作,因为这次还是需要试镜。 这次找来的终于不再是什么三无微商推广,而是正儿八经的国际日化美妆大品牌y牌,牌子大的司念第一次收到试镜邀请时还以为是针对她的杀猪盘,用蒋一晗杂志社的人脉打听内部消息后才确定后才知道是真的。 是y牌旗下一条主攻年轻用户的护肤品线最近即将推出一款新保湿面霜,这款新面霜是y牌接下来的重点产品并且计划打造成整个品牌的拳头产品,所以随着一款新产品的上市,往往会伴随着大量的广告投放。 而y牌这条年轻线不计划请代言人,所以拍广告要用广告出镜模特。 品牌方初步计划这条广告将要全国范围内投放,同等意味着代表他们产品的广告模特要全国范围的刷脸,小咖明星都拿不到的全国刷脸广告投放。 而这种机会的广告模特挑选一般都是内部推荐不会公开,不光是要国内管理层通过,更是需要欧洲总部那边审核通过才可以。 这次之所以让司念去试镜,也是听说上次《miniglitz》创刊秀时y牌国内总监就坐在台下,有对那晚台上几个模特印象很深。 司念从前拍过很多硬照也走过秀,不过确实没有拍过视频类的广告,更别说还是全国投放性的那种。 而这次因为是要拍面霜的广告,所以试镜的时候还要求候选模特都得是全素颜。 毕竟市面上再大牌再刚昂贵的面霜实际功效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没那么神奇,所以与其找个用了他们公司产品皮肤好的去拍广告,不如找个本来就皮肤好的。 司念觉得自己皮肤还算不错,洗把脸照照镜子就去了。 这次y牌支线面霜也没有像上次创刊秀试镜那样让给模特们都等在一起等候面试,司念到约定时间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每个来试镜的候选模特似乎都是这样,也没有让走秀或者形象展示,而是一去好几架摄影机对着强光灯照着,拍了不少视频素材,应该是要传去欧洲总部以那边的意见为准的。 司念结束完试镜背着包走出y牌总部。 y牌总部也位于繁华的城市cbd,来的时候没注意,回去往地铁站的方向,司念才晃眼看到不远处那栋正巍峨挺立于寸土寸金cbd的,无数打工人向往的,顶端写着“融盛”二字的摩天大楼。 司念对着那“融盛”二字,想起自己没多久前还下定决心的,这么多年日夜无休,如果陆纾砚分手费少于八位数,那她就冲进融盛大楼然后找到总裁办公室去跟陆纾砚同归于尽。 然而事实却总好像事与愿违,最喜欢往离奇的方向发展。 谁要跟你同归于尽,如今司念瞅着那栋楼,第一次,从眉眼中露出一种不屑轻蔑的眼神。 不管这次试镜成没成,反正早知道不当那个低眉顺眼的女朋友回归老本行能这么有声有色,她早就拍拍屁股甩了他,还用得着陆纾砚腻了拔吊无情跟她说分手。 白嫖别人青春貌美竟然能做的如此理直气壮,甚至还是从小受高等精英教育的豪门贵公子,虽然本来就没什么魅,但司念还是觉得自己再一次对那群人祛魅。 司念站在原地觑着融盛大楼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跟陆纾砚碰上面。 按财富和地位来说两人以后应该永远都碰不上面的,但事情有时候总有例外,就好像从前在学校里,她一开始从没想过要认识什么陆家公子。 司念最后悔那天她的挽留。 她竟然毫无尊严地跑去从后抱住陆纾砚让他别走,然后泪眼朦胧地只能用这五年那方面的价值为筹码,跟他要五百万。 还失败了。 被认为是在“做梦”了。 她这些天拒掉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商务推广林林总总加起来都有将近五百万了。 司念想到这里调整包带吸了口气。 她觉得如果有一天她能再碰到陆纾砚,她一定要把胡辣汤叩到他头顶,然后扯下他的领带,对那张讨厌的人模人样的脸,大声骂一句,“滚”。 13 第十三天没想 好像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能让人笑出声。 司念忍俊不禁笑完心里自己先爽了,试完镜哼着歌儿回到家等通知。 蒋一晗一下班就来问今天广告试镜的情况怎么样。 司念一边说今天没见到什么人只是给她怼脸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蒋一晗一边眼睛盯着凑过来,用手指在司念脸颊上蹭了蹭。 司念:“干嘛?” 蒋一晗观察蹭过司念脸颊的指腹上没有脂粉的痕迹,又看向今天扎了一颗丸子头的人,艰难问道:“……你是回来已经洗过脸了,还是你今天就这么去了?” 司念摸了一下自己侧脸,不明白蒋一晗为什么这样问:“就这么去的啊。” “不是说不让化妆素颜去么。” 蒋一晗听完眉毛直接跳了跳,看到司念脸颊上前两天因为来生理期长了颗痘,到现在还没完全消下去的浅色的痘印。 他们杂志有时候对于艺人试镜也要求要素颜,不过实际并没有那么严格,毕竟对于经常浓妆的行业有时候淡妆就可以说就是素颜了,所以艺人们往往还是会打底稍微修正一下肤色,或者化个素颜妆。 反正绝对没有人要求是素颜到场就真的纯素颜过来的,起码涂个润色霜。 司念听完蒋一晗说的现在圈里对“素颜”的定义时顿时头皮一紧。 然后赶紧拿出气垫打开小镜子。 早上出门前她照镜子也看到了自己脸上还未完全消下去的姨妈痘痘印和眼下的一点黑眼圈,不过她觉得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瑕疵,毕竟只有假人的皮肤才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直到蒋一晗这会儿跟她说要求素颜其实还是可以打个底遮遮瑕的。 司念照着自己镜子里的小痘印和黑眼圈,她早上看感觉就一点点瑕疵无伤大雅,但此时再看,却好像怎么看怎么突兀明显。 众所周知高清镜头下人脸上的一丁点瑕疵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司念由此再一次清楚认识到,虽然重拾老本行看起来好像很顺利,但毕竟阔别了五年,有些东西还是跟行业脱节了。 要是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还ok,但是现在,不敢想象品牌方那边在一圈儿完美无瑕的模特候选中看到一张过来试镜护肤品却还顶着痘印和黑眼圈的脸。 “……” 蒋一晗只能懊恼:“早知道今天出门前我应该让你给我拍个照片检查一下。” 司念放下手中小镜子,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是脱节的,无力靠在沙发:“下一个吧。” …… y牌的护肤品的广告拍摄大概率告吹。 虽然很是遗憾但世界上又没有后悔药,不想再干等空着档期,司念很快便接下了另一单工作。 是一个主打法式甜酷少女风的女装潮牌wings的下一季女装新品拍摄。 好处是自从《miniglitz》的创刊秀小小火了一次之后她在模特圈已经是知名度飙升,现在普通一点的工作不需要她去到处跑面试,而是商家纷纷排着队来找她拿钱请她拍,然后再让她挑选决定要不要拍。 这次司念选择拍的wings是女装市场中等偏贵的定位,品牌主理人一直在很用力地邀请,这牌子虽然经常被消费者吐槽越来越贵一条夏天的裙子都能卖一千多,但优点是在女装市场你抄我我抄你全部同质化严重的氛围当中一直没有过抄袭历史,风格独特版型上称。 司念在拍摄期间还是拍了点花絮照片放到娱乐社交平台营业,用涂鸦笔涂掉了身上还要保密的下一季新品女装。 评论区粉丝都在猜是什么拍摄工作。 司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wings下季度新款之一。 红黑配色的法式秋冬两件套裙,市面上类似风格的款其实并不少,但版型这么标准修身的却不多,面料也很扎实,不像从前她拍过的一些女装,版型差到一转身背面全别的是夹子。 衣服这种东西,一定程度上贵有贵的道理。 这次的wings拍摄司念忙碌好几天。 模特都是按时薪或者日薪来算,慷慨的模特会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帮品牌多拍,wings的品牌主理人是服装设计师出身,拍摄期间也天天过来盯着,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满意的模特穿在身上时显然由内而外的满足。 司念结束完拍摄wings品牌主理人还特意叫了车送她回家,笑着问怎么不签经纪公司或请个助理,然后来到最终目的,透露想要跟她签长约当品牌专属模特的意向。 司念跟眉开眼笑的品牌主理人寒暄两句自己不喜欢经纪公司约束,现在还不是很忙能适应所以用不着请助理,然后最终婉拒了主理人想要签她一直当品牌专属模特的提议。 之前答应“茉合”继续拍下一季是因为当时没什么钱还要考虑生计,现在生计不愁了,不想未来还长远的日子就这么被确定,有机会自然会再次合作。 wings主理人面露微微失望不过显然整个回复显然在他意料之中,按照的势头司念以后肯定还会涨价现在签长约很划不来,司念告别完品牌主理人坐在回家的车上,低头看自己今天刚发的那条拍摄花絮动态的评论。 似乎都已经有粉丝从背景蛛丝马迹的细节猜到她正在拍的是wings下一季新款了。 司念只能佩服当代网友的福尔摩斯侦查能力,然后手机接到一通电话。 对面温柔的女声自我介绍来自y牌国内总部。 司念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愣了愣,因为电话里的负责人现在正表示,经过决定我们品牌初步考虑,周三希望您能再到公司做一次正式广告试镜,详细信息会在稍后的邮件中通知。 司念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想起自己之前没跟上时代顶着没消掉的痘印和黑眼圈就去拍的照片,忍不住问出口:“您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呢?”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她怎么是这反应,电话里笑着说,“司小姐,是我们全球公司总部一致决定希望您能继续参加正式广告的试镜。” “他们很喜欢您照片里真实富有生命力的外形气息,这也是我们品牌设立这个面向年轻用户支线希望向外传递的全新的理念,美不用雕饰,就是现在的你本身。” 司念听到这里张张嘴,突然get到自己大概为什么没有被踢出局。 即便在超高清相机会更放大一个人脸上瑕疵的情况下也没有。 因为相比于总完美无瑕的状态,无论是皮肤还是其他事情,偶尔有点小瑕疵反而更接近人们日常现实生活。 但瑕疵并不能掩盖事物本身的美,相反的,犹如成为绝唱的断臂维纳斯,完美不等于完整,有些时候甚至大于完整。 可能一张还能看见瑕疵的照片,放在已经看疲了完美无瑕的品牌方眼里也有别样的生动。 司念赶紧握着手机:“好的,谢谢。” …… 蒋一晗听到司念被通知去继续试镜广告时同样很是意外,然后感叹果然国际大品牌境界上就是比她吹毛求疵,要艺人脸上每个毛孔都要p过的死gay主编高一层。 其实她也觉得司念偶尔长两颗姨妈痘还挺可爱的,活人感十足一看就是来大姨妈了,不像他们有时合作的明星成天活在十八级磨皮滤镜里,一张活动照片还必须发给艺人工作室由他们再各种审核p一遍才能往外发。 不过司念第二次去正式广告拍摄试镜的时候脸上痘印已经消了。 她还特意提前两天睡的很早,黑眼圈也淡到几乎看不见。 正式试镜拍摄不是前期模特筛选还是需要化点妆,司念感受到化妆师只在她脸上薄薄打了一层底,连眉毛都只是用小梳子顺了顺毛流,然后就再无其他。 拍摄内容需要模特拿着产品样装。 司念一手拿着广告的面霜样装贴在脸颊,感受到面霜瓶冰凉的外壳,朝镜头露出的笑容自然又舒展。 这一轮试镜的每个模特都需要拿着产品拍摄样片,然后供品牌方再挑。 毕竟是全国范围内投放的广告,要代表品牌风貌,在选定人选这件事上商家慎重只多不少。 司念结束样片拍摄试镜回家。 天色有些晚了,模特的工作就是这样时忙时闲,她经过小区外面超市买了点酸奶和水果,却发现今天路边好像有一辆跟周围格格不入的车子停在那里。 然后她正觉得车子眼熟,想绕过车后看看车牌号,车上的人已经立即先开门下来。 黑色的皮鞋和西装套装,公正刻板带着职场精英的派头,是赵朝。 司念看到从车里下来的赵朝后顿时一阵惊讶。 赵朝却一副好似总算等到了人的模样,直接面带微笑朝司念走过来。 “司小姐,”赵朝先低头向司念打招呼。 司念下意识望向那辆迈巴赫的后座。 后座没有坐着人。 在确定后座没有人时司念感受到心里似乎还飘过淡淡的失落,然后再看向面前赵朝,知道他是陆纾砚身边最得力的助理。 只是两个人之前除了赵朝偶尔通知她陆纾砚什么时候回来之外一直没什么交集,司念带着警惕一连串提问貌似一直在这里等她的赵朝:“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特意到这里来等我?” “陆纾砚叫你来的吗?” “什么事?” 赵朝刚站好就被司念一连串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来还打算先寒暄两句,但见司念问得坦然便索性也不绕弯子,直接微笑道:“司小姐,是这样的,” “我是特意过来转达陆总的意思,是陆总那边还有些事情想要与您再当面谈一谈,希望能和您见一面,您看方便吗?” 司念听到这里愣了。 赵朝双手交叠身前,保持得体表情等待面前人的答复。 他看到司念愣住的模样,心里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大概率会被拒绝。 不过被拒绝的也不能算是他而是陆纾砚,毕竟两个人都分了,很少有女孩还愿意去见前男友。 尤其是在一张原本已经签好了的九亿九千九百万支票还被扔进碎纸机的情况下。 赵朝并不清楚那天晚上自家陆总,和司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能让一个原本慷慨的男人突然转急变得如此绝情。 他对着司念再次整理表情等待被她拒绝,然后就看到原本似乎因为惊讶而愣住的人,一回过神变脸变得格外迅速。 “方便啊,”司念顿时舒展眉眼,甚至隐隐透出一种似乎生怕赵朝跑了过了这村儿没这店的期待感, “什么时候?今晚?现在?” 14 第十四天没想 司念问完就看到赵朝脸上笑容一僵。 她等待状歪了歪头:“是今晚吗?我有空的。” 前两天还说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陆纾砚这会儿这男人竟然自己找上门来,这跟老天爷听到她的祷告然后天降大饼美梦成真有什么区别。 她确实想要去跟陆纾砚当面好好“谈一谈”,最起码要把那晚丢掉的面子和尊严重新捡回来。 赵朝微微张嘴,这时好像实在很难能把眼前的女孩跟从前那个从前只会腼腆叫他一声“赵助理”的自家老板女友联系到一起。 肚子里原本提前准备好的台词也全都没说出来。 司念依然期待回复的样子。 赵朝:“……” 他顿时觉得自己要是现在不坐火箭把司念带到陆纾砚面前,或者开飞机把陆纾砚请到司念面前,好像就是一件扫兴无比的事情。 赵朝掩唇干咳两声:“呃,这个……” 陆纾砚今晚有个应酬,提出跟司念见面谈一谈的时间其实是这周六,今天他只不过是过来提前当面通知。 毕竟各种联系方式都被拉黑。 赵朝说完就看到司念脸上掩不住失望的神情。 “那周六下午我准时过来接您?”赵朝此时只能重新表情管理露出个彬彬有礼的笑容。 司念撇了下唇角,又看向赵朝:“行叭。” ................ 司念还记得以前陆纾砚跟她第一次出门的约会。 那时她刚加到陆纾砚微信,圈里小道消息得知陆纾砚是花名远播的陆家少爷,正在羡慕那个跟他交往不到三个月就拿了八位数分手费的前女友,然后一打开自己手机残酷的现实是她下学期学费还没着落,以及那个秃头小老板的骚扰短信。 秃头小老板又换了号码,不知道从网上那里抄的一大段云里雾里酸气十足的情诗跟她表白,坚定表示想跟她在一起决不是因为贪图她别的什么而是因为真爱,最后,这个周末有空吗。 如果不是因为秃头老板能做她爹的年纪和锃光瓦亮连头发都没有几根的头顶她差点就信了。 司念头昏脑涨地放下手机去取快递。 她接了很多寄拍单,快递站里属于她的快递堆得跟小山似的,司念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抱着满满当当把她眼睛都挡得看不见了的快递回宿舍,回到宿舍一看手机才发现哪里好像出了点问题。 抱着的快递太多她抓着手机的手好像在路上误触了屏幕。 而那段秃头小老板发给她以表真爱的乱七八糟的情诗,被她一路误触转发给了另一个人。 司念看到自己跟陆纾砚原本空空如也的聊天界面,现在多了一首酸气十足的表白情诗。 她发过去的。 三分钟前。 刚好错过撤回时间。 司念对着自己误触竟然发给陆纾砚的情诗瞳孔紧锁头都大了,正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想酝酿词句表示自己按错了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对面的消息已经先回过来。 陆纾砚回她:【我考虑一下】 司念:“……” “……?” ........... 司念现在觉得当初陆纾砚在回她一句“我考虑一下”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奋起狠狠嘲笑的。 她根本都没有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她也不是他以为的那种柔弱不谙世事的小白花女同学,不过是误触发错了信息,这人竟然还真的当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bking十足地回一句“我考虑一下”。 以至于她一时失足上了五年白天黑夜连一分辛苦费都没捞到的班儿。 周六到来的比往常好像慢很多。 广告试镜结果也还没出,不过司念现在最在意的不是这个,前一天晚上还特意发了条动态,照片里是两套搭配好的衣服。 一套是走甜美风的樱花粉色毛衣配深灰色长款毛呢长裙,脚下穿小皮鞋,另一套则是走时尚休闲风的浅灰色卫衣配宽松皮衣外加短款百褶裙,鞋子配帆布。 司念问粉丝明天穿哪件比较好。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粉丝一见到这种动态就好像隐约嗅出了什么气息,关注点全都不在哪套好看上: 【据我所知像这么发的一般都是第二天要去见对象约会的】 【碎碎念同学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单身吗!难道粉丝也要成为你们y里的一环吗!】 【我就说长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不谈恋爱,呵】 【靠怎么有一种自己被绿了的感觉】 【说,明天要见那个男人是谁,快说!】 司念对着完全出乎她预料的评论区眼皮子直跳,她明天明明是要去上战场的竟然会被误以为是要去约会,都怪以前那些人把信用都用没了,赶紧评论区现身回复解释: 【没有要去跟谁约会,也没有要恋爱!】 【说假话我这辈子赚不到钱orz】 这两条评论一回原本正在怀疑明天是不是要去约会的评论区一下子变风向了,毕竟对于国人来讲,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 【我去一辈子都赚不到钱,好狠的誓言。】 【好的信了信了你不是去约会的】 【hhhh第一次见有人辟谣这么简单粗暴的】 【啊啊啊啊两套都搭的好好看啊,想要同款!】 【+1+1,不愧是模特都好会搭衣服审美好赞。】 【要是那些爱豆能有这辟谣恋爱的觉悟就好了,哭哭.jpg】 【上面的别想了还辟谣呢爱豆八成都在偷着谈】 【左边那套更好看一点诶感觉】 【我投右边】 【我投左边上午穿右边下午穿】 …… 总算回归正轨后,评论区投两套衣服的人数旗鼓相当。 司念没有得到确切的选择,对着自己搭好的全在求同款的两套衣服纠结一阵,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明天要见的人是陆纾砚。 穿那么好看做什么。 要模特精心搭配穿漂亮衣服可是要收钱的。 被白嫖了五年不够还想继续被白嫖吗。 想到这里的司念顿时收起两套已经搭好的衣服,在衣服里找最难看的。 ................ 赵朝一到下午就在小区门口等。 他看着周末人来人往的小区知道很多在b市工作的北漂小白领住在这里,虽然地理位置有些偏,通勤远,但胜在环境不错,周围商业也繁华。 赵朝站在车前眼睛忘了会儿地面,终于等到今天要接的人下楼。 他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赵朝看到司念一身黑色卫衣搭牛仔裤,脚踩平底板鞋,头发简单扎了个马尾就来了。 并且凭他直男的眼睛都能看出脸上应该没有化妆,还不是伪素颜心机妆的那种没有化妆,而是纯粹没有一点脂粉。 这倒不是代表赵朝觉得这样不好看。 相反,这种一简到底的打扮反而最依赖底子,依司念的底子就算披条麻袋也是好看的,只是赵朝没有想到,今天好歹去见的人是陆纾砚,司念会打扮的这么素,好像下一秒就要去菜市场买菜。 甚至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打扮了。 在赵朝以前的认识里,去见异性,尤其是见的还是陆纾砚那样的男人,今晚去吃饭的地方还是米其林三星,再怎么样,就算已经分手了,大多数女孩都会选择盛装。 司念从赵朝看她的眼神里隐约看到了瞳孔地震。 “走吧。”她双手揣在卫衣衣兜,说。 赵朝后知后觉地拉开车门。 ................. 司念再一次坐在劳斯莱斯后座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时间其实满打满算也没过多久,但心态却好像完全变了。 上一次陆纾砚要约她见面“谈一谈”,她打扮的兢兢业业一路紧张的都快吐了,以为是梦想终于成真,结果狠狠见识了资本家翻脸无情又睚眦必报的劣根性。 现在的她浑身带着一种“我已下班”的轻松和松弛。 法治社会,天大地大,也大不过打工人一句“不伺候了”。 司念放松吐了一口气,终于来到今天陆纾砚要约她见面“谈一谈”的地点。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陆纾砚还是定了上次两人吃烛光晚餐那家餐厅。 司念被燕尾服服务生领进包间。 陆纾砚已经在等了。 男人抬眼看到正被服务生领进来的人。 他似乎立马愣了一下。 司念也没打招呼,自己拉开椅子坐到陆纾砚对面的位置。 服务生给她面前呈上菜单。 司念直接把菜单合上重新还给服务生:“不用了谢谢。” “我今天不是来吃饭的。” 服务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又看向对面男人。 司念发现陆纾砚倒是没怎么变。 坐在那里的样子跟那天复制粘贴似的。 陆纾砚收到服务生的眼神,看着一脸无畏的司念,第一句还是:“不吃点什么吗。” 司念:“不想吃。” 她说完又更精确地补充:“不想跟你吃。” 陆纾砚没说什么。 他看了看自己面前那杯香槟,又问:“那喝点什么吧。” 司念想了想,告诉服务生:“拿铁。” 可惜这么贵的餐厅没有胡辣汤,想来想去只有拿铁可能颜色相近效果类似。 服务生得到点餐讯息收好菜单转身离开包间。 今晚餐桌上也没有点什么惺惺作态的蜡烛。 陆纾砚感受着对面的人从一进门开始就浑身带着的不友善,男人眉心微动,还是叫了一声:“司念。” 司念也看过去。 她也不想说太多,直接开门见山今晚的目的:“你要找我什么事?” 陆纾砚看着眼前一派休闲和松弛,大方坦然,跟他从前见过的几乎判若两人的人。 确定她以前确实一直在骗他。 无论是从那段感情,还是她整个人。 为了一笔荒唐的分手费,能装乖卖巧在他身边将近五年。 他竟从未察觉,如果不是最后一次偶然,看了自己“女朋友”的手机。 男人唇线微微抿紧,接着又淡声笑了出来。 那天在这里的一切并不完整,他觉得有些事情两个人需要正式地说个清楚。 陆纾砚:“你见了我,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司念面对陆纾砚问她时的脸,认真点头:“当然有。” “但都是违禁词,” “要用‘哔’消音那种。” 陆纾砚:“……”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喜欢工作的。”男人放平心情,还是换了个话题。 司念知道陆纾砚大概是看到了她的热搜或者t台照片之类。 不过看了就看了,反正她一直都没想过要瞒着谁。 “我本来就不喜欢工作啊,”司念坦然,“能每天躺在家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谁还愿意工作。”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她睇了眼前男人一眼,“从出生就在终点。” 陆纾砚感受着对面从进来就开始的揶揄和讽刺。 他似乎终于不想像这么跟女孩子东拉西扯下去,吸了口气,终于来到今天这次见面,最想说的事情。 “司念,”男人平静盯着对面的人,问:“骗我,好玩吗。”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司念:? 她顿时感觉自己都有点听不懂中文了。 “这还需要解释?” “你不都看我日记一清二楚了吗。” 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分手费去的,五年委曲求全卧薪尝胆结果临门一脚翻车,劳务报酬0元。 陆纾砚听着这回答又只能开始无声调理胸口翻涌的情绪。 是,他一切都知道了,还在想要什么解释,能有什么解释。 司念一想起竟然有人偷看人手机日记这种行为还是气的牙痒痒。 陆纾砚隔了一会儿仿佛才平复下来,又问:“你删我联系方式做什么。” 他后来又签的五千万支票并没有给出去。 司念一听更搞不懂了:“都分手了不删联系方式留着过年?” 并且她也不知道陆纾砚这种连点交往时期买的包包首饰都不让她带走的人怎么好意思问她为什么删他联系方式。 实在是搞不懂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没经历过挫折二世祖们的脑回路。 陆纾砚望着眼前一脸理所当然的人。 空气似乎安静了下来。 司念的拿铁也上了。 她望着那杯浓郁的拿铁,正在思考待会儿要怎么才能精准无误并且理直气壮地泼到陆纾砚的头上然后安全离开餐厅,然后听到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 “你想要多少。” “嗯?”司念冷不丁抬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陆纾砚眼神平静如水,终于说:“你想要多少。” 司念震惊状微微张嘴。 陆纾砚想起那天司念也是在这里抱住他,事情败露后泪眼婆娑问他开口要的五百万。 接着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开口说: “这是九千万,你拿走。” “明璟公馆的房子也会归你。” 司念在这一刻感觉脑子晕了。 头晕目眩。 陆纾砚等待对面人的反应和答复。 司念觉得手脚有些发软。 她面对眼前一张充斥着从出生开始养尊处才能养出的那种所有欲望被达成后漠视一切的脸,晕眩过后,又掐大腿强迫自己清醒。 司念看到那张被推到她面前的,已经写了数额签好名,九千万的支票。 以及一套黄金地段四百多平的房子。 陆纾砚今天要见她跟她谈谈竟然是为了想给她钱吗? 心跳陡然加快,好像下一秒,她就要伸出手,拿走那惊天的数额。 陆纾砚等待司念接受。 他看到她看支票的眼神里是那种无法言喻的渴望,直到下一秒,对面的人又抬起头。 司念感觉自己陡然清醒。 她拿起那张支票再仔细看了看,然后重新,一把扔回陆纾砚身上。 “拿走你的钱,我不要。” 陆纾砚眉头因为困惑而轻轻皱起:“为什么。” 司念却已经看穿一切的模样,感觉自己开始生气:“你真当我们底层人民都是天真白痴?” “我这边拿了钱和房子,你那边就去联系律师,” “然后让我年纪轻轻,”她恨恨咬牙,“——牢底坐穿。” 15 第十五天没想 姜统指了一下身边的座椅,示意丁馗坐下,用缓慢的语气说:“我没听说过你爷爷留下有关这方面的遗言,你作为丁家子孙应该要明白你爷爷的苦心。 他因为心情激动,甚至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可见这位老人心中的不不平和激动。显然是院长和三号首长的决定,极大的刺激到了这位老人,身逢乱世,他可谓是最不幸的一代领导人,却也是最值得尊敬的一位。 即便如此,徐元佐也能感受到邢明凡这一路上受到的苦难和折磨。 一个男人的脑袋瞬间被拧到180度!整个身子软趴趴的向前倒去。 而李若虎不敢让高怀远孤身犯险,手持大盾,护在了高怀远身后,一把流云弯刀使开之后,也同样显得是锐不可当,大批陷阵士在高怀远的突击下,大喊着便冲入了相府,如同洪流一般的冲向了堵在门前的府兵。 他知道那位守护尊者有多厉害,如假包换的史诗骑士,想不到有什么人能更换。 楚洁明又停了下来,看了看秦与月,因为这些绝对是秦总想到没有想过的事情,她怕她受不了。 “我回去,但是不是和你一起去!我会先你一步前往临安!”高怀远背后响起了纪先成的声音。 这是什么枪,威力怎么会那么大?这么远的距离还能轰中?这确定不是火箭炮之类的东西么? 蔡家家奴这才踱着方步出了门,坐上了一架肩舆走了。虽然是个奴仆,却比寻常人家的老爷气势还要更足些。 现在国内局势紧张,风声太紧,想要出国根本没有机会,想躲起来,又无处可去。 简以筠暗想,那部队可是慕家的老根据地,你这一回去出不出得来还不好说呢,只是这话,她当然是不会对慕东佑说的,反正他回部队也好,起码慕家不会再找到她头上,人又不是她藏了。 干她们这行的,最讨厌的就是正房太太,尤其是这么年轻貌美的正房太太。 这样的结局对于他和北冥逸来说绝对是双赢的结局,北冥逸可以和碧瑶在一起,而他也不用和雨瑶在次分开。 冥王夜枫走了之后,这两位使者和阴差才敢走到楚墨身边询问着。 不用看也知道进来的是苏浅,因为其它员工与我并不熟稔也不会来打扰我工作。苏浅走到我身后看了一阵,她身上有些酒气应该刚才喝了不少。 心头一动,我凝定目光于那双难懂的深眸半响垂下了头,不再去看任何人。 这些晶粒,赫然是液化能量更进一步精纯浓缩后的形态,即使亲眼目睹方才的异象,这让肖皇本人也万万没有想到,肖辰竟然已经摸到了王之力的门槛。 若说以前艾巧巧只是鄙视着艾永贵,那么现在她更多的是觉得他可悲。 紧随其后又是无数的声音,各家报纸的,各大媒体的,以前从来没听到过的东西,一股脑地窜了出来。 背叛不可耻,可耻的是明知是背叛,对方却还在为背叛编织着美丽的谎言。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章敏面色惶然,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夏晋远是否会放过她?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妈妈曾经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求得她的谅解,但至始至终外婆都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所以直到妈妈去世前,她都没有再见过外婆。 还未待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心中又被一块巨石压的喘不过气来。墨漓从天帝手中盗出名牌绑在了琉璃的红线上,还将自己的一魂给了琉璃。 “你这根混蛋木头也太受照顾了吧?”她愣了一阵,采用凶恶地瞪向陈禹。 虽然中午时间很紧,但童恩还是选了又选,最终选定了这一条。她觉得湖兰色的底色和钟岳的肤色十分相衬,丝织花纹的银光很配他平时喜欢穿的深色西装。 方美玲、罗博、王大明、刘梦遥、白玉桐坐飞机,从京城回到了燕海。 穆西风闻言没有说话,眼中精芒一身,跟在了那仁兄的身后。就这样二人在黄昏时刻,走入了传说中的圣兽林。 多日未见,我的美人师父愈发的丰神俊朗,神采奕奕,一袭紫衣穿在他身上别提有多好看了。 虽然人被逼退,陆诗瑶眼底却流露出几分喜色。对方的招式看似凶狠,但不必要的损耗太多,肯定不能长久,一旦收招就会出现短暂的虚弱期。她人又不能移动,到时就是绝好的进攻机会。 将他袈裟以及佛光瞬间的击溃,如同一个炮弹暗神雷英寺一般轰的一声撞到了墙壁之上。 再等老师没注意时,佯装镇定地坐上了座位,若无其事的看和听课。 “好吧,你先出去,我这就起床!”吕枫也知道这怪自己没跟人家说清楚,也不反驳,再说刚才的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支开叶婉儿。 16 第十六天没想 虽说是高手,虽说很默契,可是毕竟都上了年纪,更何况谁又拦得住诛仙十六剑? 姬玄珍和老骗子见我这样,也知道是出了大事了,并不多言,跟着我就出了大门。 两百多人的骑兵队接到了这个信号,马速不约而同的放慢下来,几个呼吸间,整队人就一齐停了下来,一看就知道这是训练有素的老兵队伍。 “孟婆大人,地府中的大人们都是这么想的吗?”我有些不死心的道。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雄壮的男子,骑着一头白毛黑纹的猛虎,威风凛凛地走进了狼灵族部落。 和炎黄国都一样,作为风林宗的所在地,风林城同样宏伟,庞大,唯一和炎黄国都不同的是,风林城这里的混乱程度简直堪比迷城。 随后,苏叶想都没想直接把能量枪丢进了背包里,转而切换成为了一把黄金弓。 胜利向看傻子一样看着姜大声的脸,,,算了,还是看别的地方吧,这哥还真敢想,难道我就不喜欢剪影吗?别的能让,但是这些就算了,毕竟亲兄弟也明算账不是。 这一次伊雅兰什么都没说,只是感激的点了点头,同时看向叶枫的眼神当中,也多了一丝异样之色。 尤其,是那些没有什么大势力背景的武者,则更是不敢踏入罪恶交易大会。 这条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没头没脑的微博,一发出来马上就引得不少人开始了疯狂的脑补。 “这样纯靠体力而不依靠灵力和魔力的感觉真爽”张天心中说道。 鬼面武士的招数出乎顾飞的预料,同样,顾飞的反应,对面的鬼面武士也没想到,急忙后退躲避。 “回王爷,王妃今天不舒服,说是要在房间里静养。”那下人很是恭敬的回答。 她脸上挂着笑容,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与黑色的秀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种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相配。 所以尽管她是对那款车是一见钟情的但是害怕连累林大辉。所以忍下了那份心思。但是既然她已经打算跟着林大辉,就是林大辉的人,他林大辉要是这点钱都舍不得,那就当她瞎了眼睛。 夏金铭,夏江坤,两人都是姓夏,也都称对方为老夏,还都是守护队成员,平时关系极好,更巧的是两人都觉醒了异能,一个水一个火,在聚集地也算奇事。 魔法之都四大学院都是保持着常年的招生,所有被招的学生都是进入的外院,在外院即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适应的过程。 “宁天齐,你是半年不唤我出来,一出来就要把我折腾的筋疲力尽。”白公子没好气的说道。 妖人的身体从内爆开,他的身体如百年朽木一般寸寸塌落,最后化作一地残木。 “我倒想知道,你打算怎么以德服人?”崔泽宇戏虐地看着叶阳,问道。 秦诗蓝又打电话过来,恭贺他赢了比赛,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不过陈洛告诉她,明天可就要发威了,让他拭目以待。秦诗蓝则告诉他,明天一定会去看他比赛。就连安娜和张琳琳也会去。 逍遥芸尖叫出声,以为自己猜错了不是王道,撒腿就跑,跑出山洞见没追出来,又停下脚步扭头往里看。 包厢内,叶阳刚刚夹起一块肉的筷子,蓦然一顿,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放下筷子,起身走出了包厢,留下一众懵逼脸的同事。 慕容婉儿这几天一直都在等着,她知道陈洛肯定会来。而且肯定会爬窗户,所以这两天一直都开着窗户睡觉,心里期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洛就会爬进来。所以她睡的也不是很踏实。 罗一刀不是输在修为上,而是输在过于自信,以及叶枫的算计之下。 而无论叶阳现在是否还活着,只要他在章鱼之王的周围,他也将被炮火的威力,给轰碎成渣。 王道嘴上这么,心里却在打坏主意。四师兄手机里貌似还有不少好东西,而且对他来不是特别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存在手机里,或许有办法都搞到手。 唐千林看向马延庆,此时的他脸色很是难看,他原以为自己利用了娜祖卡和冯真源算计了唐千林等人,没想到自己一开始也在局中。 “恭喜二狗大婚,新郎官和新娘子呢?”跟随而来的逍遥纵横开口缓和气氛,他妹妹逍遥芸没来。 赵羽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手,一剑直接劈开了对方的身体,冒着漫天的鲜血,直接而过。 七老跟酒鬼两人最为担心的就是赵羽连半炷香的时间都顶不住,直接就一命呜呼了,那才叫做绝望。 “有病。”焱寂城并不打算和她继续纠缠下去,抬腿继续朝着远处走去。 孟刚心里很清楚,蔡坤的态度之所以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和之前那个电话有很大关系。电话不出意外是张一翔打过来的,向蔡坤下达了最新指示。 17 第十七天没想 第二天,秋玄穿好外衣,将脸上的妆容化的惨白,收拾了一下,让达步水云掺扶着她,去找拓跋杰。 当当当当当!连挡了五六记之后,燕真到还挡得漂亮,但是隐隐的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确实是太不对劲了,燕真发现自己的挡之剑源都用得不爽利,有一种拖泥带水的感觉,不如平时的干净漂亮。 叶卿卿眨眨眼睛,狠狠的憋会自己混着怒气一起涌出的眼泪,冷冷的笑了一声,心比之前更凉。 即使不懂枪法之人,看到陆羽的最后一击,怕也是会惊为天人吧,这也就是陆羽最后一击故意爆发一下的缘故,他就是怕赵氏不懂枪法,自己前面耍的都看不懂,自己岂不成了对牛弹琴之人,之后更是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耐着性子,又在里面呆了一天,阵中两三年的时间,叶浩川便不想在里面虚耗生命了,睁眼走出大阵。 戚冲天心头一喜,正愁很难收编他呢,他这话无疑给他指明了道路。 刚要走到顾司越身边的时然听到这句话手一抖,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虞白殷的生死关系到圣域家族是非内讧,忙问边上老祁,怎知祁仙之仿佛看见尼斯湖水怪诱引老年痴呆症,惊愕一旁叫半天没动。 朱冰冰本是发热的脸颊,更是一烫,但一时为了不被玷污身子,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 花满楼的衣服一直都很受平安县大户人家的追捧,府城也有人去那边定制,现在李杏儿带来的这些款式虽然已经出来不少时间了,但是府城却很少看见。 “不……那家伙……居然还有一个形态……”莫妮卡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只黑色巨物,它体积还在不断变大,甚至比整个会场都大。 甚至连东海市中院的官媒评论区都被轰炸了,在普通百姓眼里公检法那就是一家的,现在出了这样的恶性事件,就问你们东海市法院管不管吧。 这个操作就有点意思了,不是熟人所知,又怎么会有凌香在高中时期和校草的合照呢? 不断有低阶的魔修冲上去用身体保护石碑,妄图以身灭火,看得出来这石碑比他们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长生图,已经失去淬体的作用,等身体所有的经脉穴窍都打开,长生图就彻底没用了。 第二天,姜清宁便决定将铺面买下来,胭脂的成本很低,按照府城的物价,她把最低的胭脂调到三十两,那这中间的利润就有二十多两。 因为在其他的保镖以及江南沄的眼中,苏黯此时完全就是十分的自信。 虽然在风中雨袭击段府的事情上,他做得十分不地道,可是此刻他还算是有心。 凌悦粗鲁地擦掉脸上的水渍,看着不断挣扎的丑鱼,觉得有些饿了。 “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好的!”叶天现在也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这个玉坠包含了很重要的事物,只不过是时间没到,它的作用无法显现出来而已。 凌乾霸道无比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浓浓的暴戾之气和杀气传向了四周,顿时,方圆五十里的空间内,连一丝的生物的痕迹都不见,而易静因为被完全压制的原因,只好把事情的來龙去脉完全说了出來。 破军星光芒大盛之时,尘空得意的仰望天空,帝星星光暗淡,七杀星中规中矩,贪狼星一如既往的神秘。神秘有什么用?大预言术虽然神妙,但是我华夏五千年来流传的术法博大精深,岂是你们区区蛮夷所能理解的? “白金钻戒,当你突破到觉醒者的时候,你在来学院,我留了一份东西给你。”乐芙兰微笑的说道。 精灵忽然感觉有些无味,如果不是应为他身上的精灵血脉,恐怕现在也和身边的人一样了吧。 血秘单独化成的血管却如同高山一样,轻轻一压,三头望月狼的身体碾成了血雾,被血管吸收了进去。 就在此时。周天龙突然听到城门处响起了震天动地的炮声。紧接着。喊杀声、马嘶声不绝于耳。 苏游回到座位上,看到韩震和李海东的眼神还有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他也懒得解释,说了他们也不懂,而且也不能说。 “好主意!就按你的意思办。明天晚上,我去周天龙的住处,趁着旁人不注意,杀了他!”高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 张岩不断的游走在一米之内,虽然他的防御了和力量都远超同级的战士,可是经过乐芙兰提点,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职业。 顾欣然想在别墅里吃就在别墅里吃,现在怎么学的跟她那机关枪朋友一样,说起来没完没了。 黑雕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团团,一雕三人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峙。 醒来的商嘉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口中喃喃自语,明面人一看他的外表就知他受伤严重,可当事人似乎不以为意。 身体微微颤抖,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紧接着石台向两边打开,一个银白色的火盆缓缓升起。 黑鸯亲眼见到黑恕变做了另一张面孔,跟风而起,也用了易容术。有人问她话,黑鸯不说,只眨眼睛,是以魔族之人误以为黑鸯比较呆。 这个世界只是创世神创造的其中之一,谁敢对主神下手,这不是不要命了吗?那些魔化的人虽然听符江命令行事,可本能畏惧那个男子,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他。 18 第十八天没想 “喂,大校。你还没有说答不答应我的要求呢。”卫风连忙喊道。 “对,这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若不讨个说法,人家还当咱们是软蛋。”章守志语气强烈,桑『春』态度也坚决。 信息传出去之后没多久吴凯就收到美国方面地回复,对吴凯答应和他们通话表示感谢,同时定好晚上六点整美国总统乔治将会在电话那头等着吴凯的电话。 “好!有什么事情你就跟妈多联系,虽然妈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帮助你,但是妈在工作上给你提一些意见的能力还是有的。”李月梅听到吴凯的保证,笑着对吴凯说道。 “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去山东军区,据说那里将是以后对日作战的主战场”唐继尧失望道。 张翔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福克博伊叹了口气,转身继续看着场内的情况。 作为幽暗地域生物最为恐惧的天敌,卓尔们怎么不可能将其特征习性汇集,从而预防夺心魔的攻击。 耿忠认真的记下吴凯说的每一句话,等他认为全部记清楚并没有遗漏后,才回答道:“张所长!您请放心!我现在就马上去落实您交代的事情。”耿忠说完就立刻向兵营那边走去。 人与球无限接近中,卡萨诺马上将要形成补射空门,只要碰到球,他觉得自己至少有八层把握为拉齐奥队扩大领先优势。 “你好。”随浅淡淡地点头,她性子本来就寡淡,即使是见到十年未见的随晴雯,她也没生出什么感慨,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是发生了。 离开德拉诺世界容易,跨过传送通道就行,要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耐奥祖敢断定,基尔加丹派了他过去就不会轻易放他回来,这位大恶魔分明是想要把他支开,以此来让古尔丹上位,谁让古尔丹更符合基尔加丹的要求。 甄月嘴角勾起,抬眉望去,金黄的泽透在清澈的瞳孔上,像是温暖的阳光,淡化了眼梢的锐利。 噶桑有一条狗,是一条獒犬,三岁大,黑色,名叫八督,噶桑说这是勇士的意思。 怎么办?三人手中并无兵器,就是有兵器也是白搭,难道还能打得过这几百人? 须臾之间,上万的东郯军队从斜坡山峭中澎腾而来,与退出战场的云川军汇合,身后是飞扬翻腾的东郯鹰旗,足足六万人马顷刻形成了包围之势,战斗力惊人,势气勇猛。 随氏继承人的墓碑总是比随氏的旁支要大一些,气势更加恢弘,占地面积也更大。 所在的世界空间障壁厚实也不是没有好处,尽管它使得世界内的人想要走出去愈加困难,却也让外面的生物在入侵时变得困难重重。 自从十七年前,甄月跳下衡山,他的旧伤就再也没有痊愈,宫里的医师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治好。 谢言川只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情绪是彻底的控制不住了,放在身侧的手情不自禁的捏成了拳头,他用力的咬着牙,连带着眼角都有些发红。 陈平真正动用的力量甚至不足本身的十分之一,差不多只在通玄四层左右。 不过,他为人向来执拗、阴沉,让人看不透想法,很有可能否决。 谢旌个子高大,起码有183,身材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再加上肩宽,买衣服只能往大了买,要不然肩膀和大臂那里就束缚住了。 不仅当场打开支付宝给年轻男生付了钱,而且还给宴初打赏了十万的礼物。 人类的灵魂本就复杂,情绪更是如那绵绵细雨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她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清楚的,知道这画之前是傅寒洲拍的。 秦微兰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一场猛烈无比的风暴,于是她停住步子深吸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继续往前走去。 “死到临头还嘴硬,这可是金渝城,我们万珍宝楼说了算!”薛飞挥手厉喝道。 如果科学没有办法解释,那必然和玄学有些关系,这也是谢徊再次找上沈今今的原因。 这种阵法,之前薄凝儿用过一次,但是这一次,张斯诺绘制出来的阵法明显不一样,更大,更血腥,看起来也更加的复杂,毕竟张斯诺的实力,比薄凝儿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 余光中,段天尽看到我被推下来,他本能是想冲下来,但我发现,他脚步才刚踏出来,又收了回去。 祁阵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他很想上前,但是顾及着清默的意思,强忍了下来。 说实在话,伽治再看到血统因子在贝加庞克的手中产生这般强大的动力,不由得感到了一股挫败。 不过短短两个呼吸,这头狼王冥骨身躯就消失了九成九,化作星星点点荧光悬浮在半空中,只有一枚藏着灵魂之火的头颅还保持着完整。 马涛得到名字后,马上就把那些人全抓了过来,一一跪在地上盘问。 沉寂的战场,连声音都是沉寂的,风儿开始停止了喧嚣,一切都开始向着静止靠拢。覆盖住了天空的乌云被整个儿给揭开了,代表着黎明的曙光从上洒落。 帝何敲着桌面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随后看着恢复如常,看着她摇了摇头。 故而,帝辛将西伯侯调来朝歌城,为西伯侯加官进爵,让姬昌留朝歌城做官。 两人边吃边说话,等结帐时共吃了一百多块的串串,可见两姑娘有多能吃。 此时,加瓦格号的航舰内部,信号也已经不够好,但是先前的路线图却清晰可见。 可他也不是想逞强,而是知道如果他不来,那唐黎必然会知道他不太舒服,那她还怎么可能来爬山? 黎叔话音落下便转身往里走去,叶醉和田婉秋自然也跟上了他,见两人都跟了上去,柳如烟就不乐意了,直接呵斥道。 19 第十九天没想 根据车行介绍,这车牵引力惊人,作为拖曳游艇拖车的怪兽,十分受欢迎。 此刻的mia,终于明白刘特助口中的夫人是什么夫人了,可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更加惊恐。 虽估计将来也用不上,但公社过会就会派人来搬走,同时搬走的还有办公桌和几个柜子。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少主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中年人,而他,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了。 安娜不得不说,如果她现在不是在龙战霆的别墅里,她还真的会选张妈手中的睡裙的。 运气还行,下午就有,要知道那座城市才四、五万人口,旧金山到那边的航班都不是每天都有的。 这年月城里人结婚,骑个自行车把新娘子接回家已经挺风光,能用上吉普的凤毛麟角。 蓝色的药水看起来犹如深渊般幽幽不可测,可入水之后,却有一种极为舒适的温暖治愈的感觉。 欧阳华给孙昊和赵牧安排了酒店之后,直接在酒店最豪华的包厢里定了一桌,为他们两个洗尘。 当唐婉儿打听到了宋亮已经带着韩果儿去皇家会所与他的好友聚会后,当即就一路怒气冲冲的去送人头了。 但这样也有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他们早期安插的眼线,数量有限。 又过了一会,巷外由远到近地传来了一阵马蹄奔腾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还在暗暗想是谁如此猖狂竟敢当街纵马。 甚至史无前例的用官方账号,用整活的方式暗讽吴逸凡歌曲垃圾。 老太监突然弯腰咳嗽起来,咳嗽非常猛烈,让他干瘦的身子像水虾一样在椅子上弹跳着,还伴随着“嗬嗬”的抽气声,好像下一秒老太监就会倒不上来气,死在牢房里。 颜双意明知不是,可却不能再往下说了,只得梗着脖子僵在原地。 下一秒,两根银针破开空气,直接摄入童心的腿上,那一瞬,砰地一声,童心就这么直直的给宴离月跪下了。 走到路口,皇甫坦找了个借口支走赵惇,坐着肩舆转头去了皇宫。 林雾迟钝又莫名的摸摸眉心,还有残存的温意。脑海里也多了很多陌生的东西。 见鬼的,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他都这么低声下气地伺候她了,努力对她好了,她竟然说喜欢他是她傻?还要拿孩子跟他换东西? 一直热切关注李致娜状态的王静民发现了苗头不对,他立马赶到酒店,打跑了雅渣,带着李致娜离开。 入夜,月亮虽然没有十五晚上那么太圆,也算得上明亮,周围轻纱般的薄云轻轻笼罩着,给夜色添上几分神秘。 这个乾坤袋里面,装着许多的灵药仙草和珍宝,都是她特意挑选,适合李大胆使用的。 纪霆这个勋国公也是不着调,怎么就能大剌剌的让纪挽歌去见呢。 何可被送到医务室之后,我将吕磊捡出来的背包整里了一下,符纸已经全部湿了,不过我自己还带了一些黄纸,这几年我画符的功力长进了不少,用自己的血所威力还会有所增加。 他依旧未变,只是一张脸上没有多少笑意,看见她的时候,微微一怔,一双眸子就微微亮了些:季先生。 李强有些激动,好久都没有过这种亲近的感觉了,同时他也感觉到胸部的火精似乎也蠢蠢欲动,想要蹦出来。 二皇子沥王成日里病病歪歪看似完全不打算参与到夺嫡的斗争中去,六皇子沏王成天跟在五皇子泓王身边,已经成了稳妥的五皇子党。 思前想后,雷杰最终在公会众人所提建议中挑选了用混『乱』星域的手段打造这一防御圈。 就在这个时候,魏承办公室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吓得魏承一跳,哐当一声,魏承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变成了粉碎。 结果既然在电的意料之内,又在他的意料之外。说在预料之内,是他发现幻从那片空间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说是在意料之外则是他发现孟翔似乎也发现什么,这是他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 见方晴和顾红星都不在,王晓薇撇撇嘴,也不洗脸刷牙,直接从自己的包裹里翻找出地瓜干,拿起一个就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林冲听武松已经入军后也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不相信吴用会拉武松入伙。 在后面的时间中,孟翔虽然一次次要求劫云提升对迷雾空间残骸的攻击力度,但是它产生的抵触情绪却变得越来越低了,事情开始按照他预想的情况发展了。 灵鹫告诉徒弟:去山谷里,他要见见两个法王,商议以后的对策。三人相见,互相看着对方,脸上都是一付苦笑。铁猪龙扶着师父坐下,然后拱手恭敬地拜见两位法王。 这时,眼尖的林玲注意到在靠近庚浩世位置的总裁办公桌上有几张相片。 去年排名第4的乐华民族大学,因为被分到了有京天大学一组的预选赛,所以无缘今年全国高校篮球联赛的决赛阶段。 毫无疑问,这里是一片古老的战场,经历过至强者的大战,否则不至于被破坏的如此严重。 引火烧身的羲王爷,弄了倭寇来,却不那么容易能弄走。他已经下令让霍子冲慢慢把敌军火力引到羲王爷的人身上,他带的士兵要慢慢往回撤,霍子冲做得很好,接下来就是看羲王爷怎么焦头烂额了。 程全正庆幸逃过一劫,眼前银芒闪动,一条链子枪幻影般迎面刺来。 刚刚松下去的身子又紧绷了起来,帝王眼睛都红了,看得贺长安十分没同情心地勾起了唇。 “怎么清儿还没有把皇上的圣旨给何岚?”单于彩天扫向朱嬷嬷。 20 第二十天没想 ‘花’九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再醒的时候,距离暗香楼的宝香会也只还有一天的时间而已。 “十一,灵符似乎对占了他们身体的邪物没有用!”包紫无法靠近三人,此时纵有逆天医术也是无可奈何,一张俏脸急的发白,只得再度看想阎十一。 苏轩绕道办公桌后面来,将躲在桌子下几乎要吓尿的台长给提了出来,按在牛皮椅子上。 华老刚一出现,一众观众纷纷起身鼓掌欢迎,华老神仙好更是络绎不绝。 这两座岛屿都是李煜的,在岛上李煜就是王,自然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然后他眼神凶狠,手中出现一把剑,一剑狠狠地朝着凌天斩了下去。 而且最让林东初不甘,愤怒的是,这个算计还是他死皮赖脸凑上去的,自找的,还立下了合同,麻烦都找不到,纯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李如海抱着奈奈子去洗手,他以为千雪美奈会勃然大怒,但不料千雪美奈只是愣了一愣,不但没有怒气上脸,反而看着他若有所思。 “好的,林董,那现在怎么办,需要将这个无人机给弄下来吗?”王虎看了一眼天上的无人机道。 他本想跟岳梦洁打一个电话,问问她外公的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转身关好门,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那边薄薄的册子看了起来:越早背熟它,越早把它物还原主,自己就越安全。 而听见欣伃这么说,我也才突然想起我和她现在都是脱了衣服的。 看到向罡天,段菲立时露出灿烂的笑容,飞掠过来挽起向罡天的手臂,嘻嘻的傻笑道。 陈肖然来到罗梦瑶身旁,罗梦瑶看起来很轻松,但她两只玉手紧握着,明显,她还是紧张的。 不一会的时间,夏侯白雨,于嫣然、莫灵、慕容俊、郭超、冷幽梦、司徒钟、穆欣雨八人陆续来到罗昊的庭院。 而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被抓走的时候,都是一脸懵比,显然他们都很纳闷怎么就被抓走了。 一听,尤姆白皙的脸颊多了一抹嫣红:“只要我们能活着离开这,你想什么时候进入尤姆的身子,尤姆都答应。”她蔚蓝色的眸子泛着一丝光泽,唇角微微上扬。 握在掌心内,陈肖然隐约可以感觉到钻石所散发出来那微微的热量。 往下看,林淑娟那双修长玉腿自然地搁在床上,腿部白皙细腻诱人、沿着她雪白的大腿往上。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也已经拆线,虽然还未全好,但是真的已经不疼了。 当我在看见来人是胡晓燕之后,在我心里就生出了一股子不好的感觉,因为我如果是没有猜错的话,这胡晓燕这次是冲着我来的。 伊雨起身之时再次口吐一口鲜血,气息奄奄。“你!”,伊云见此模样,顿时怒上心头。“竟然下如此狠手,看我不废了你!?”。语毕,伊云反手便有两柄匕首出现,双臂略屈,宛如螳螂捕蝉般,双目之杀意波动。 三道身影,或趴或仰的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动静,跟死猪一般,看上去特别悲催。 但是,事实又打脸了,不过打得好,在颁奖典礼上,我们看到了底下乐队的露面、看到了校园民谣歌手的崛起、看到了粤语歌手的出彩。 现在宰相这一派,要玩完了,他们内心一个个都激动,因为位置都空了出来,他们就能升了。 安吉丽娜照例最后一个出场,今晚她穿着一身蓝色的晚礼服,经过精心的打扮,容光焕发,艳丽照人。 突然江枫目光有了神色,紧接着全身气息,再一次爆发到了极致。 飞了半个地球,结果知道他要找的人可能发生了意外,此时的心情也有些不好。 眼看着秦奋的视线又落在了自己的胸口,冯霏霏下意识的俏脸一红,然后就想把这个混蛋暴打一顿的冲动,可是转念一想到人家刚答应帮自己,就有点没好意思下手了。 他不说还不要紧,一说韩峰心里的火焰山,再次喷发了出来,他不顾晨曦的阻拦,走了过去,扬起拳头就砸在他的手指之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如今铁岭城中的这个局面,就是黄台吉这几年来一直等待或者说营造的削弱莽古尔泰的机会。 这才多久,怎会发生这样的事。神经错乱,那不就是神经出了问题,人疯了。 两把利刃同时刺入沧浪北隐的体内,可幻羽明显更加歹毒,除了一把利刃刺入心脏以外,另一把利刃是直接刺进沧浪北隐的头颅中,直达他的命珠。 我俩在龙椅上拍了许多造型,起初还都是正襟危坐的那种,慢慢地便偏向于恶搞,到最后她妈也忍不住饰演了回“皇太后”,后来还拉上了她爸……后来我们翻看照片发现,“乾清宫”里的照片是最多的。 众人严阵以待,他们都在等那边点火,那首领看了看天,苍穹黑漆漆的,今晚竟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但她到陈锦瞳这里,却发觉陈锦瞳安静极了,顺溜的去走一切的流程,竟一点儿都不为难自己,至于模仿能力和观察力,雇佣兵出生的陈锦瞳自然手到擒来。 21 第二十一天没想 就如同董卓对他知之甚详一样,贾诩对董卓的性子又如何摸不清楚?当然,除了董卓不是这个时代之人这件事情外。 “大伯母,他推我,手破了,好疼!”陈鱼见马氏好像有些怕周氏,就哄着眼眶,颤抖的把自己手上的原因受出来。,更优质的用户体验。 “她在中国,那已经是我现在触碰不到的领域了,我只希望她能在那边过得好好的。”欧阳殇冽眼神变得很忧郁。 四周的人看向两个无隐藏职业的人,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们就算沒有隐藏职业,也会非常强大的。 一只白皙的手推开车门,那只手不大,显得很纤细,是一个半大孩子的手。 “我想应该是的,你看这里的锈迹。”陌沫指着饰品的某处对叶玄天说。 高胖子眼看洞口临近,忽一松手,身形在扭动之间,竟在空中停顿了片刻。谢半鬼同时飞出一脚踢在胖子掌心。胖子借力倒飞两丈,不偏不斜的砸进了洞口处的沙石当中。 皇后见天启开始胡说八道逗六公主玩就没说话,微笑着看他们兄妹两个开玩笑。 “好吃,我只是在想,加了辣会不会更好吃。”连城眼巴巴地望着姜宸那盘红彤彤的辣椒油。 当然,眼下这些情况现在叶枫并不知晓,虽然他在见杨广之前便考虑到会引发一些影响,但是他却是没有料到引发的影响会如此的大。 老张笑了笑,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水潭底下有什么宝贝,他胜在一个听话,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不该说的绝对不说,这才十分讨石屋内的那名大人喜欢。 他有点不肯相信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馅饼,叽叽呱呱再次叫了起来。陈林就算不懂缅殿语,也看出他的意思:这是真的要跟他换车? 月光下江安义的脸神采飞扬,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张克济暗中叹息,没有再相劝,江安义的仕途算得上一帆风顺,年少高官难免意气丰发,强行劝诫恐怕也听不进去,届时自己要对石头交待几句,让他时不时地提醒江安义。 不管怎么说,三级豹子妖兽的肉还是很香的,整个山洞里都弥漫着一股烤肉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狂妄”,江安义怒声斥道。双手往圆桌边上一搭,真气一吐,双手一旋,桌面如同巨大的旋刀般飞起,甩得桌上的酒菜四散抛飞,桌面向着徐明远狠狠地斩去。 肖环紧紧握着潘晓雯的手,她也紧张得要命,汗水打湿了大片衣裳。 飞机票的时间是明天,苏如茵这安排还不是一般的紧,要说她真对跟自己之间的赌斗不上心,陈林打死都不相信。 送卢声远离开,鲁从茗撇撇嘴,空口说白话谁不会,不过替卢声远扬名是顺手之劳,积些香火人情也好。回到屋中哈欠连连,实在是熬不住了,鲁从茗上床睡觉,错过了机会。 之前或许觉得即便遇到了问题,有着王家这个整体的存在,不会说轻易的垮掉,不会一下子就出现无法解决的问题,即便出问题,也是一个缓慢而且持久的过程,将整个家族慢慢拖垮。 大妖走至方天慕身前,伸出手来,蛊龙猩魔剑缓缓升起,握住剑柄的刹那间,阴间之气仿佛沸腾,但转瞬之后,大妖的手掌被魔剑之力贯穿,而魔剑脱落下来,插入了地面。 房门一开,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迎面扑来,见过绿化面积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客厅吗?徐青今天亲眼见识到了,铺墙地的全是一种不知名的鳞状绿色植物,外表有些像地衣,但比地衣要坚韧干燥,踩上去像毛绒地毯一般。 卫洛点了点头,服侍我的婆婆?她只有点隐隐约约的感觉,并不浓烈。 乔然在回到酒店时。酒店里早已沒有了林美丽的身影。但地上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碎了一地的玻璃。 刺客的首领公芡大怒,他没有想到这个娈童般的少年有如此急智,眼见众晋少年都抽出腰间装饰用的佩剑,越跑越近,而不远处,则有数十人在纵马向城中报信。他顿时又急又怒。 就在刚刚,自己还在为杀了几只让别人感觉无限恐惧的丧尸而洋洋得意。 “我晕!怎么把那个给忘记了!”当刘晓星回到自己那家停止装修了的店铺门口时,他忽然想起来忘记跟对方索要装修费了,不由得苦笑着拍了拍脑门。 “就是……这附近。”贝晚星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她根本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 摇摇头驱除掉脑海中的幻象,林辰走过去打开正对面的金属壁橱。 “罗九算,你们天命门不是号称算无遗卦的吗?可否为朕算上一卦?”唐杰虽然隐隐有些头绪,然而面对的是林妍,他不敢大意,还是确定用更稳妥的办法。 虽然青虹动作很隐秘,但离开圣山马上就有大批势力在追踪寻找着他,其中就有那最邪恶神秘的组织--罪。 “冥王,你说会是什么人?居然能让尼雅跪下,还抽成了猪头?”法克饶有兴致的问道。 “是,大人。”叶飞和变异蠹对视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虽然这位老祖宗并不是流云家族的血脉,但是他对于流云家族的忠诚是没有人会去怀疑的,这么长时间不露脸并且连个音讯都没有传回来,必定是遭遇不测了,而这傲风家族如此传言怕是另有目的。 22 第二十二天没想 自从秦唐的伴奏不再让酷酷音乐负责之后,杨光对秦唐在音乐方面的事情就知之甚少了。 就在这个时候,灵梦笑嘻嘻的“嘿”的一下把沙包扔给了魔理沙,笑嘻嘻的看着艾尔莉柯。 “真的?”灵梦眼巴巴的看着阿妈,在阿妈点了点头,并且回答了“真的”之后,露出了笑容,然后再一次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手。 “啪!”希特勒走过去一巴掌抽到罗伊斯马德龙脸色,直接被抽飞了。 转眼到了一月十八号,过年了,今年赚到的钱,都投了出去,帐目没什么好算的,手下各部门各司其职。 方浩环顾一圈人们,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期盼、憧憬和希望,他们在等着他说一些激励人心的话语,这样大家就都有奋斗下去的信念了。 “意思就是移动式的销售。跟蝗虫过境差不多,每到一个地方就选最繁华的地段,铺设满整整一条街道,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而且相比市场价会更便宜。 伸手抓住从空甩下来的一根骨鞭,郑易手里的血剑绞碎了四周的地刺,攻击不到郑易,那些无功而返的地刺再次缩了回去,就连地上被钻出来的窟窿在地刺缩回去的时候都给顺便掩埋起来,让地面看起来和平常的一般无二。 方大军只能表示无语,但也能表示理解,不说别人,就是他也感到了压力,但压力不等于害怕,这花不开那花开,他又不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边,从高庭办公室出来的谢有为三兄妹则像他们自己说得,直接到天娱公司的大门外等了起来。 不过由于姜云数学不好,算了半天还是没能算出到底能增幅多少,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决定放弃这个念头。 虽说她们知道一些事情,但是看着苍剑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应该是听了她们无情剑宗长辈的一些话,所以才这么做的。 “赶紧走,别看了。”陆太太拉着荆一离开,不让她再这么不害臊地看下去了。 每一个新药的研发,需要经过多年的研发和审批等程序。整个过程非常复杂,时间也非常漫长很多人甚至等不到新药上市就已经死亡。苏音音工作室研究出来的治癌药,经过特殊程序,减少了一些程序,成功上市。 元瑾尘最近都被苏音音养胖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的好,才一个月的功夫,元瑾尘已经感受到身体上有明显的变化。 墨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她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当下目瞪口呆。 “行。我不跟她计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后,谢有为一个转身就朝着他们的卧室走去。 承安州拧着眉毛吼了一嗓子,可哭声非但没有停下来,相反还比刚才更大了。 然后,见张青山他们是沿着大路而来,绝对要经过马头镇,山口直井就根据马头镇的地形和交通方便以及储备方便等有利因素,决定以马头镇为依托,在马头镇西边,跟突击团进行决战。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刘萌萌,个个一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大家此时都把目光不自觉的集中到了三排八班的餐桌上,准备敬他一杯酒的时候,这才发现李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出了食堂。 那元婴中期修士无疑是使得他更加的愤怒了,所以就算那青家的元婴后期修士出现了,这人也不管了,继续攻击着那元婴中期修士。 说着,就把慕贞和墨效才引到了院内,而药童所说的师父,正在院子里面。 听到叶项禹的大喝,传送而来的众人这才犹如还魂了一般,在灭神堂值守的带领下,向着山谷不远处的一条密道而去。 罗如龙心中一惊,不会是这个空间有问题吧,植物能成活,但动物却不能存活,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进去岂不是很危险? 冉必之脸色如常,拔出陌阳刀,还未开口说什么,就见那大汉惊呼一声:“陌阳刀!”人刷地一下就退回了房中,猛地关上了门。 店铺里布置得宽敞明亮,还养了很多花,要不是外面招牌上面写这是刺青店,任谁都要以为这是一家花店了。 “我来吧。”宋天俊举起示意,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负责公司所有游戏业务,也包括lol。 原本背对着她的墨君翼,忽然,便转过头来,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他让自己的助手一查,居然查到了她在医院里,他匆匆的赶来,看到她平安无事的那一刻,他放松了。 早晨一开馆,马营久、连占和洪秀珠,就乌泱泱的作为第一批客人进入到场馆。 23 第二十三天没想 王杰听着殷长老的一番教诲,也是细心聆听着,不断的点头称是,到了现在这个境界,已经是达到了雷尊者遗留的下一个空间的标准,所以王杰准备此事一旦结束,将准备再去探索第二座空间。 “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吃。”我嗤笑着。自是知道像他这样娇生惯养的富家弟子根本吃不惯这种东西。一直捂着嘴在旁边偷笑。 清晨,一缕和顺的阳光穿过窗棂之间的缝隙,爬进钟离朔的屋子。晒在他半掩的床帷上,弥漫起一种暖暖的味道,带着香甜的气味。 虽然知道接下来的修炼会很恐怖,但是对于三星雷体带来的诱惑,王杰还是抗拒不了,所以索xing不再去想,就地盘坐进入了修炼状态,争取恢复到巅峰状态。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真是假,但是眼下似乎也就只有这种说法能解释的通了。 那公公果然是个势利之人。一见自己得了好处。自然不再多问。只是多打量了我几眼便放我进去。 “实力终究跟大战队有些差距,你们既然想要在lpl春季赛上保级,那就必须要花这个时间。”上海马超这句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可就在上海马超移开视角的同时,王修和冷风的等级同时达到了二级。 “我本来想玩发条的,点错了。”王修脸红红的,说这话都不好意思了。 场下的观众也被这一幕给激到了,没想到在前期那么大的劣势之下,战门能够打出一波如此完美的团战,这感觉简直太逆天了些。 不过九重天又岂是哪么好突破的,剑圣百年的时间都无法踏入九重天的境界,人生最后的时刻,能够踏入九重天的希望太渺茫了一点。 想到现金,她也自晓得,在胡家身上是套不出什么来,预防万一,她要另作打算。 “皇上既然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为什么还要给我这么大权利,难道皇上就不担心养虎为患?”这个问题从秋玄知道叶雪的事情以来,就想知道了,现在终于问了出来,秋玄心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错觉。 我尴尬不已,没想到被他看穿了,也是,自己这么明显,看不穿的不是智商低就是瞎子。 谢巫出神的视线望着外面的宫墙,想起什么,又起身去找了铜镜过来,细细在镜中看着自己的脸。 此时她那棍子气势一变,孙长宁感到那股劲力突来,看棍头进挪一寸,而就是这一瞬间,宛如四两拨千斤一般,那棍子直接脱离控制。 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回心转意,可见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白银斗师中级?两人不相上下,那也就是说叶雪的修为至少也是白银斗师中级级别的实力了。秋玄惊讶的看着叶雪,才短短八年的功夫,居然就有白银斗师中级的实力了,这天赋果真恐怖。 光是看着江远恒那铁青得脸色,杨子就知道自家总裁心里是有多么不好受了。 望天楼门下,一处广场此时的南宫羽沫和凌熠寒是看不到的,因为广场正正位于望天楼下方,若不是站在望天楼楼墙上特意往下看是看不到的。 我点点头,表示我明白他的意思,随后我收拾了一下梁姐的行李,就打算带着梁姐走了。 之前就差点被抓走一次了,但是那次冥渊的那些手下认错了人,直接把盛若思带走。 “不可说,不可说。”玄清子神棍模样的说着这几个字,又是昏昏欲睡了。 不过老道让我别着急,反正时间有的是,让我现在先打好了基础,日后他再教我一些法术好了。 且不管唐若诗为什么会和王兵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这口气薛长贵还是咽不下,他刚才把话跟王兵说得那么直接,还一个劲儿的点名低级公司职员这个头衔,就是要让王兵知难而退,可看样子王兵并没有被吓到。 之前顾惜然被凯瑞绑架,他曾经亲自去接触过凯瑞,所以相比之下俩人还算是熟悉和认识的。 场上死去的高阶亡灵全都飘出一股白色的灵魂,没入了萧林的身体,进入了那个亡者世界。 一时之间,评论区说什么的都有,有希望俩人在一起的,也有希望俩人分手的。 “没报名的可以回去了!”科学院的人没有任何情面可以讲,说完立刻开始收拾起行当准备走人。 玩儿玩儿?王兵刚才只是在玩儿玩儿?他没有认真?他刚才并没有全力以赴? 姜妈妈一向睡得都很早,现在都已经过了十二点,姜妈妈应该早就睡了才是,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24 第二十四天没想 噹!华天雄大枪落地,收枪,一脸的满意,双手摸索这枪杆,看着那金色虎头,似乎真在虎啸一般。 远处,大宋的营房里面传来了一阵阵鸡叫的声音!也就是是第一遍鸡叫。 后退中,他蓦地并指,点在眉心,一个旋转的太极,立时便凭空出现,显化在了他的脚下。 言优深深的望着他,脚步抽离倒退,心底的痛楚、眼底的悲凉,最后变态似的化成一个璀璨的微笑:“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宋御衍话不多,不过像今天这样,光闷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倒还是头一次,从他进来喝第一杯酒的时候,夏逸飞就看出了端倪。 但是这逼,该装还得装。姜了然不理会花极天的装逼,开始研究阵图。 楼上?好像没人吧?我记得一进屋,老爸就说自己住一楼,徐画和严妍住在他旁边的房间,我、球球、吴阿姨、杜衡住在二楼,三楼好像没有人住吧。 “顾总,顾氏是最早一批在帝都做房地产的公司,暴利到堪比卖白‘面儿’了,您还不满意?”我看着不知足的某人。 利叔说墨以深已有多年不再踏足这里,墨伯伯却让利叔带她进来,究竟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做些什么吗?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穆元帅要立马去集合将军们,挑选跟辽将比赛的将军。 “至少你的枪没用了!”陆晨打算拖延时间,他们已经报警了,等一会儿,警察就会赶来了。 “请说。”程墨苏静静地看着她,她微微一笑,也回视着面前的程墨苏。当这个时候她静下了心情,才发现程墨苏美得摄人心魄,才能看见程墨苏澄澈的眼眸正映衬着澄澈的心灵。 所有人纷纷色变,在听到天人两个字的时候,他们的心终于开始有些慌了。 他不会说得太明白,不然,就算田照不能明白他的真正目的,云仲达也有可能察觉。 没了?我听他喷的离奇,十几米的大石佛,起码也得几吨,要运走谈何容易? 周建看着东方赫然迎了上来,自然的想要迎上去,可是却瞄到了东方赫然身后的男子,心里顿时咕咚一声。 他依稀听到惊叫声,悲恸声,但随着幻境消失,这些声音也无影无踪了。 “你后来有见过佑琛?”龙佑卿的眸子里光一转。话才出口便有些后悔,她一直在三皇子府,又何来的机会。 念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婚之前郭鏦问她要不要逃婚,并不是空口问问,而是做好了准备的。她若真与舒王私奔,也是有自己的产业府邸的,可惜自己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慕云帆细细打量着慕寰枫,锐利的目光染上几分探究,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对这个病弱的儿子好奇连连。 茂木听到盘龙岭枪声变紧,判断山冈洁遇到117旅主力,便命令各部杀过去。 夜倾城没办法将那边的情况完全看清,不过却勉强看出夜皇受伤了,他的手正捂着胸口,又或者可能是肩膀处。 不过当看到绚烂的青鸾羽毛时,叶枫眼睛转动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浓烈无比。 随后他伸出手掌,朝自己脑袋猛然一拍,阴气浓烈无比,而后他眼睛里面的绿色火焰全然消失不见,他的身躯上忽然生出一股火焰。 王长久及一班长官如蒙大赦,带领118旅残部后队变前队向东北开过去了。 夜倾城牵着夏询光明正大的从房门走出去,走在院子中央的大理石路面上,好笑的看着院子里的情况,将这些人一一收入眼中。 就在那一脚踹出去的同时,旁边一个身影冲到他的面前了,那一脚把这个身影踹了一个跟头,而后面的王刚安然无恙。 这些人都是一些中年大汉,估计一天到晚都在垂涎着秦萱怡,坐着白日梦,这些人都是一些无赖,最为难缠。 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抓住伊芙琳,就能够成为全镇的英雄!黑夜,越来越黑,连天空的明月似乎都被这诡异的死寂吓住,躲了起来。 “我看是缺钱缺心眼了吧,还要五百万,以为自己学了几手看相的把戏就来糊弄姑奶奶们,也就于丽丽这个傻x才相信,姐妹们咱们走。”曹莉不屑的拿起背包走出去,剩下几个姑娘互相看看也相继离开。 这期末考,被老师抓住作弊,在我们学校,那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之所以将骁秋带过来,却是骁秋做了一场噩梦之后,因为害怕等等原因,就想多和骁勇待一会儿。 而且此时还好,若是以后没有预警,基地的地面部分就只能暂时放弃防守。毕竟虫潮可不只是在地上爬,带翅膀的也会布满整个天空。 随着她的双手中指勾勒,一条条淡红色光芒浮现在空中,显得格外神奇。 几乎同时,我就看到对面的黄二大爷神情一僵,我也不带含糊的,冲上去一脚踹在他胸口上。 看到这样的结果,林沐非常满意,这说明珍珠也是具有驱赶作用的。林沐回到船上,将珍珠递给吕凤强,而他则再次进入船舱内。 赤心地宫既然是地宫,内里的空间必然就是巨大的,既然巨大,潜入骁勇和烛九芯这么两个高手,无人能够发现。 25 第二十五天没想 在聊天之中,赵子龙从炊事班长那里得知,来这个食堂吃饭的只有红三连的一百来号人。吃饭时八人一桌,中午八菜一汤,早晨晚上四菜一汤,主食若干。 “对了子龙,听说你的农家庄园就要开业了,到时候招人时让我和哥也去帮忙如何?”赵子龙欲要走,李春花却拦住他再次开口问道。 齐嘉明点了点头,随之就见他的双手之上,凝聚出丝丝缕缕的赤色光丝。 郭公公哪是皇帝的对手,没两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乖乖去安排了。 天地间,呼啸传出,毁灭流光若汪洋般汹涌,因为随着秦天俯冲,万千剑气也随之齐动,全部冲向堕落冥凤。 看着东方雨平的贱贱表情,这次轮到三眼魔童和魔镜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了。 这时,东方雨平已经看不清树妖本体的全貌了,不是东方雨平的目力不够,而是在树妖本体的上方,一团无边无际的红云,遮蔽了一切。 “丽雅!”雨浩疯一般地紧紧抱住丽希亚,不再分开,他的背微微颤抖着,何夕能听到轻轻的抽泣声。 其实,夏铮并不知道,叶冥只是一名化灵境强者,原本不会有这么多财富,但他身为雪狼谷的大长老,一直掌管着雪狼谷的部分资源。 “呵呵,她们同时处于青春期和逆反期,想要管理她们的确是件麻烦的事情。你要试着变变法儿,不能用常规的管理办法。”赵子龙轻声笑道。 异势力来去风电,迅疾如雷,先是将修仙界搅弄的鸡犬不宁,以绝对的强大震慑修士,自然少不了惜命修士为之投诚,做了爪牙为非作歹,人性本恶的一面曝露无疑。 阳妈妈有些失望,他还想再努力一下,继续说服阳光,但阳光根本没有打算听她说话,并且准备转头上楼。 就在林阳路过树旁的时候,三道黑影按耐不住,跳出来拦在他面前。 犁山河要看自己潜力能否匹敌琅嬛天的实力,如果没有杰出表现,犁山河也不介意假戏真做,顺势斩了自己,林天星他们也得死。 只要林凡蹲下绑鞋带,他就会一脚踩在林凡的头上,这样就挽回了面子。 而此刻的刘格根本无神顾及其他,越细看这幅图心中的波澜就越大,最后滚成了滔天巨浪。 所以她此刻的时间是真的紧迫了,并不单单只有明日的朝会挤压着她,还有半个月后的祭祀以及一个月后的挑衅事件。 今天晚上就要去秦皇陵了,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即将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这里地处偏僻,物产也简陋,大家只聚在一起简单吃了个午饭,然后姬上邪就开始和姬承一起准备晚上给齐康治病的东西。 此时,神秘大能身上燃烧起了红色的火焰,火焰上面还染了一层金色,周围缭绕着佛音,弥散着强大的力量。龙爪落下来之后,这些火焰瞬间扑在了上面。 江锦儿没有再开口,一路到机场,我和她都没有再说什么……在几次往前面看的时候,我都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李安那想要杀人的眼神。 三个天阶对战十余个天阶,有胜算么?谁都不知道,因为即便同为天阶,一样有强有弱。 “老祖,放手吧!放杂姓一条生路吧!求你啦老祖……”曲玥泪流满面地哭跪在了地上。 夏木也不矫情,他们在临安县也是有点的,大不了交代照顾一下苏记,虽然可能人家不需要,但他们依然会暗中帮助。 我不禁感叹,同为特殊体质,人家称作车辇而来,而我竟然是一步步走来的,这差距简直让我怀疑人生。 “恶阵又如何!今日释、玄二门如何相处!全在众位佛祖一念之间。”孔宣面露冷笑言道。 闻言,孔宣、陆压二人相视对望一眼,显得十分无奈,此事明明是冥河道人做的,与自己二人何干!不过面对诸位大神通者的目光,又不好不出言解释。 “天尊不必如此,六耳猕猴生性不安正可借此机会磨一磨性子!”西王母言道。 杨毅最先看到的是一栋两层的木屋,木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木屋遍体漆黑,烟筒却是巨大,十分怪异,更为怪异的是,木屋右侧是一个坟场,数不清的墓碑夹杂在草丛中绵延向后延伸,不知道有多少。 当今圣上已经将所有主要罪责全部推脱了出去,而诚王身死,也算是给所有亡魂了一个交代。 绿穴只觉身上本来运行的功法在一瞬间便缺少了一处,导致内里一乱,一口血吐出,脸色便马上苍白起来。 自客居于此的识蝉离开后,如同被五指山镇压的昌国寺气氛立马活跃起来,寺庙内僧尼混杂,吆五喝六,将稍显凛冽初冬中的黄墙寺庙渲染成五彩缤纷的世界。 水门对于龙飞的强大天赋已经习以为常,不再吃惊了,指点了龙飞今后在苦无方面的发展,就带着他回家了。 如果心中的内容是真的,那方才遇到暴风雪的幻想岂不是正是因为自己而起?稍后便要踏入水路,岂不是很容易再次收到诅咒的灾害? 接着,碧眼狐继续冲向了钟大优,可是钟大优身前已经布满了几个水云盾了,准备继续抵挡,而此时童罗嫚等人也冲入了困剑阵法中,顿时众人各自施展了飞剑,不停地攻击碧眼狐。 “请问那个泰国鬼有没有完全消灭?”方云明显有点心有余悸,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他如今无比珍惜方启飞,生怕泰国鬼回来再伤害他。 杨桀更是心中一阵的后怕,冷冷的扫了眼那名医生,好在他已经施针完毕,要是在治疗时突然来上这么一声巨响,后果不堪设想。 26 第二十六天没想 明明下定了决心,身体却不会按照心里的想法,朝着洛倾风挥出鞭子。 唐郁看着暮晨,一脸疲惫的样子,跟平时不是很想像呢。让唐郁有点奇怪,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必了,我直接来这是想着问问,司兵府那位考了十年的岳达,我瞧着也不像才疏学浅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见识和勇智,虽然做事鲁莽了些。怎的这么多年都没考成功?”她也并不是真的生气,那些人,还不在她眼里。 无奈之至,他只有静下来等待,看着屋外渐渐下垂的夕阳,他知道,今日想要逃脱这屋子,怕是不可能了,只有静心等待明日,等待自己主动被人发现,然后带去司刑府。 “呃呃,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说人话,听不懂?”梦逍遥有些看不下去,抓狂道。 可是一旦较起真来,那就不行了,特高课跟海军缉私队又互不隶属,人家正常履行职责,你企图用行政命令施压,那人家未必会听你的。 她实际已经和尹海英学会好几道菜了,今天过来,也是想看看陈婶子有没有偷留一手。 此刻,就人族这边剩下的人最多了,加上韩非和姬玄,一共活下来七个。 吕飞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事情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司徒羽鸿低喝一声,身边虚空扭曲,一枚枚黑珠裂开,宛若黑洞。 然后出现夜红鱼找人表白,楚楚在一旁偷偷看着,陈枫和闫月在另一边看着楚楚和夜红鱼还有被表白的路人甲的鬼畜一幕。 在场的粉丝都是热情欢呼,而网上的言论自然是各种各样,但这些似乎都对为凶姐的心情没有太大影响,今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看起来精神奕奕,眼神专注锐利,一上场就戴上耳麦,和队员们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他看了闫妄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没有那种厌恶,嫌弃的表情,眼神很清澈,不像是做作虚伪。 对休斯顿火箭是主场,余欢比球队返回洛杉矶的时间要早,他第一时间去医院检查脚踝。 唐锋眉头一挑,这一巴掌打的干脆利落,而且让他也看出了一丝端倪。 倒是忘了他——前天晚上比赛输了,郎总在日本打电话来想慰问一下,天秀就和他说了心悸的事,郎和怡连声叫她马上去医院,难得他出差间隙还想着来问情况。 “就是这个。”丁铃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然后放在茶几上接着将其打开。 说完了又有点伤感:这种话,雪中飞现在说,有点临别叮嘱的味道,马上就要转会了,他离队几乎已成定局,以后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现在才会多说这么几句。 陈天豪拉完屎吃完饭便决定出门溜达溜达,看看有什么任务可以做结果还没出门,电话就响了。 骂过,宣泄过后,无法无天军团一众人都开始疑惑一个问题,为什么依郁的阶级会突然增涨六层呢?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千尸壁的东方,又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孤鸣与央森化光到此后,便停下了脚步,在他们身后两道黑影随行而来,随后显现出来的身形,却是本该被问剑杀死了的眩迷与邪念。 然而罗启本、郭先舟、崔庆阳三人都有些担心,吕南方当然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他们三个就不同了。 纳兰诚这番话倒未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他素来受仁孝思想熏染,此刻听闻明思乃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便理所应当认为当如此。 “好了,诸位也认识了,现在就一同前往混乱世界吧!大家紧跟着我,由我来撕裂空间。”昊天玉帝道。 锋的苦心似乎没有白费,致雅从锋放出那话起,盯着锋的眼神,流露出的是,是狂热,如同疯狂燃烧着的焰火般,仿佛能烧灼一切。 盗贼跟自己一样,是顶级的采集术,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这,到底是几品的药草!? 李辉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忖,对方提到的这四象阴阳血魔阵,恐怕与吕无涯修炼的魔功有关。 最近帕丽斯总是时不时在他面前出现,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而不管什么时间,他都没有看到帕丽斯戴过帽子。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跟张云平的话风马牛不相及,可是张云平却一下子听明白了韩东话语之中的意思,很明显韩东是说马法生的事情,甚至是说市委局势的问题。 陆寻一个闪身,便躲在了一边叫迪西扑了个空。接着,陆寻手中的枪械收进了指环中,【夺魂之镰】再次出现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