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想登基还一直被杀》 第一章:百万书粉脱颖而出 《君屹》火了,火到仅凭书粉撕逼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此时此刻,书中的男一、男二、男三、男四的粉丝们正有组织有纪律地展开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陶阿然不是任何角色的粉丝,只是看过这本书而已,她随口嘀咕了一句:“吵什么吵,我还觉得太子好呢!太子天下第一棒!” 四周突然黑沉沉的,陶阿然仿佛被拉到了一个异域空间之中,脑子里出现一阵电流声:“滴滴,炮灰逆袭系统开启,寻找到一位太子粉丝,正在绑定!” 陶阿然立刻拒绝:“等等!我不是太子粉丝……” 然而,她话音未落,就觉得身子下坠,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屁股开花,眼冒金星。 “小林子,你怎么自己摔了?” 陶阿然下意识地抬起头,面前的男人冲她伸出一只手,他五指修长挺直,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给人一种稳妥的安全感。 “还不起来?” 胳膊被抓住,陶阿然好像一只小鸡般被提起,面前的男人微笑着,语调干净得好像天池的雪泉:“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是哪路神仙?笑得如此好看?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配合着弯成月牙状的眼眸,好像把所有的春色和温柔都装在脸上了,比蔼蔼暮色中最后一片彩云还要绚烂。 “滴滴,发现任务目标,太子连修远。任务内容:保障太子生命安全,并辅佐他登基。” 陶阿然本来想拒绝的,可她的那颗小心脏现在有些难以控制,鬼使神差之下竟然点了点头。 连修远发现今日这小太监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怎么呆站了这么久? 他伸手弹了弹陶阿然的额头,问道:“小林子,你没事吧?摔傻了?” 陶阿然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没事,没傻……” 这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奇怪?陶阿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看到那一马平川的胸部,立刻就想退出。 她竟然穿着一身太监服,还不是角色扮演,是真真切切变成了个小太监。 本来还想好好完成任务,顺便欣赏一下书内的一众美男,可现在看来,为了几个长得不错的纸片人,真不至于直接变性啊! 陶阿然抬头就想跟系统抗议,可面前这个男人竟然莞尔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神仙笑容啊,治愈、迷人、有魔力,太致命了。 好吧,为了近距离欣赏美色,变性就变性吧! 可是,不能跟美男发展言情故事线,实在可惜! 系统刺耳的电流声又一次传出:“滴滴,亲,系统内禁止喝酒、吃红豆,否则会卡机,甚至是死机。任务开始,期待你早日完成任务,助你好运。” 见陶阿然又一次呆滞地盯着自己,连修远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总觉得今日这小太监十分古怪,却未直言,只是淡然说道:“没傻就好,走吧。” 没傻才怪,没傻怎么会被一个简单的笑容迷惑到? 陶阿然还是有些没转过神来,恍惚跟上连修远的脚步来到一个繁花似锦,礼乐喧天的院子里。 第二章:这就死了? 举办夜宴的院中礼乐喧天,浮光异彩,皇亲贵族们一人一案,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没有人注意到从角门悄然而至的太子主仆二人,连修远面色平淡地坐在院角一张无人的桌案边。 一路上陶阿然早就接受了小林子的全部记忆,知道太子晚到的原因是今日乃是他生母姜皇后的忌日,可这宫中竟然无人记得。 身着粉裙的宫女端上酒水后盈盈退去,连修远自斟自饮了一杯,那背影看上去十分清冷孤寂。 自八岁被封为太子,整整十八年他都孤独地住在东宫,他心如明镜,知道弟弟们想要他的太子之位,而他不过想要一份母慈子孝。 陶阿然莫名地跟连修远共情起来,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留下,鼻翼间发出轻微的抽泣之声。 她伸手抹掉泪珠,回忆起方才连修远对待小太监的温柔笑意,知道这二人主仆情深,想必是小林子在为主子伤心吧? 连修远听到身后之人微弱的哭声,收拾心情微笑着回头:“你怎哭了?今日乃中秋佳节,阖家团圆的日子,你莫不是又想家了?明日便放你个长假,回乡省亲。” 陶阿然循着回忆,小林子每年的中秋都会假借想家之名掩盖自己的悲痛,不过是随口一句谎言,连修远竟也记得清楚,这份主仆之情实在令人感动…… 等等! 陶阿然突然抓住了重点,这是中秋晚宴,那就是开文第三章,太子被不明势力毒杀的地方。 由于太子之死只是夺嫡大战的导火索,所以作者大大就连凶手是谁都没有写出来。 如此想来,连修远刚才喝得那口酒是有毒的,而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才走没多久的粉衫宫女。 解药!说不定有解药! 陶阿然看着一脸笑意还不知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太子,又看了看不远处角门边即将消失的粉色衣衫,捏紧拳头跺了跺脚往角门处狂奔。 连修远忙站起来叫道:“小林子,你去哪!” 之后便捂住肚子,痛苦地倒下。 陶阿然跑到角门边回头看了眼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的连修远,就这么一犹豫,便再也寻不到那粉衫宫女了。 鲜红的血自连修远嘴角流出,他带着惨淡又释然的笑,目光依旧聚焦在那个亦仆亦友的小太监身上。 有时候,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陶阿然拔腿就往回奔,她顾不得任务失败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只希望在最后时刻能告诉连修远,现在她确定,他才是《君屹》世界里最好的人。 然而,连修远喝得是一杯剧毒无比的鸩酒,顷刻之间便要了他的性命。 人群哄乱一片,陶阿然再也没有机会走到连修远的身边便又一次眼前一黑…… 喧天的喜乐吵得人耳膜震动混乱无比,趁着这股混乱陶阿然感受到一阵新的记忆在脑中铺开。 她眨了眨眼睛,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身边传来铜铃般好听的声音:“娘娘可是乏了?这晚宴刚开始,陛下最少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到,要不奴婢扶您去休息一会儿?” 陶阿然看了看自己,一身水蓝色华服,头上的发髻快把脖子压断了,想必戴了不少贵重首饰。再看双手,十指纤纤如玉笋般白皙柔嫩。 什么情况!她这是重新穿了? 第三章:读档重来 她变成萧贵妃了?自入宫起便受到皇上的独宠,没有子嗣却依旧被封为皇后的萧贵妃。 若是她生了个儿子,那些皇子们大概率不用争了,只怕是孩子生下来便锁定了胜局。 陶阿然敲了敲脑袋,这是怎么回事,连修远死了她的任务不是失败了吗?怎么又穿到萧贵妃身上了? 她忙把心里的疑问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果然‘滴滴’声如约而至。 系统的电流声少了些,却依旧刺耳:“滴滴,任务失败,降低难度,回到初始阶段,读档重来。” 什么就降低难度了,她刚才可不是不能阻止,只是第一次穿,还不大习惯而已。 “亲不用担忧,以后每次太子死亡,你都会回到可以解决问题的节点处,而且会变换身份,这样可以多方面保证任务圆满完成。” “亲,记住系统禁忌哦,不要吃红豆,不能喝酒……” 系统还在絮絮叨叨,陶阿然的目光却转到上次连修远坐过的那张桌案上,人还没到,还好还好。 “亲,祝你早日完成任务哦……” “少啰嗦了,我会完成任务的!” 陶阿然飞速起身,直接往角门处走,观天边暮霭之中的彩云,想必连修远还在路上,只要拦住他,就能救下他了。 名叫竹雨的宫女连忙跟在她身后叫道:“娘娘,您要去哪里?” 陶阿然这么风风火火地说走就走,可急坏了身后一群宫女嬷嬷,她的身份是皇上最宠爱的萧贵妃,年后就会荣登后位,乃是这后宫之中身份最尊贵的主子。 院中的皇亲贵胄们见贵妃娘娘移驾,无不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行礼叩拜。 陶阿然叹了口气,人心凉薄,方才太子进院无人问津,现在贵妃离院众人皆起,人比人果然是要气死人的。 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这次魂穿的身份很好,萧贵妃不仅有能力保住连修远的小命,更能帮助他登上皇位。 陶阿然大步走出院子,来到那条方才走过的小路,一切如初,只是这一次连修远是迎面而来。 男人的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英气十足,见到萧贵妃后,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微微弯腰垂首行了个礼:“母妃。” 陶阿然小跑着冲向连修远,喘着粗气笑容灿烂,拉住连修远伸出的双手,好好感受了一把那虎口上的薄茧:“还好堵住你了!” “嗯?”连修远抬起头,连忙收回手,眸中的惊异一闪而过,很快便镇定地后退一步:“母妃金安。” 不止连修远惊呆了,陶阿然身后的竹雨才是瞪大了眼睛,直接冲上前拉住她,小声说:“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陶阿然清了清嗓子,心中已经拟定了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请太子殿下到那边的凉亭中一叙。” “母妃!”连修远正襟挺直腰杆,一副不可接近的模样,正色道:“儿臣不可与母妃单独见面,也无事可叙,这便告退了。” 啥玩意? 陶阿然看了看身后的一二三四五个宫女,更何况连修远身后还跟着小林子,这叫单独见面? 她可是最受宠的萧贵妃啊,即将封后,膝下无子,不正是最易攀附的后宫力量吗?怎么这个死心眼还要保持距离? 第四章:贵妃和太子 陶阿然微微一笑,眼波流转自带妩媚,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连修远的肩膀:“太子莫慌,母妃只是有些小事要跟你谈谈。” 连修远眉头紧锁,一生正骨傲气:“母妃,有何事可去中秋家宴上谈,那里人多热闹。” 热闹有个屁用,既然有人要在家宴上动手,就绝不会只有一杯毒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太子殿下,家宴上人多口杂,有些事还是私下说比较好。” 陶阿然不想跟冥顽不灵的人废话,直接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对方却好像脚底钉钉了一般,纹丝不动。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顽固?” 看来道理得慢慢说,先拖住他,再安排好酒席,可不能再被毒死了。 “竹雨,你带着她们去把所有穿粉色纱裙的宫女全部换掉。” 竹雨差点把眼珠都瞪出来了,应了一声却还呆站在原地。 紧接着,陶阿然又盯向连修远身后的小太监,看上去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想来刚才的第一穿也算没有辱了她的颜值:“小林子,你跟着竹雨去给太子殿下安排酒席,记住,所有的东西都要亲自过目,不能让外人经手。” 小林子看了连修远一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陶阿然轻咳一声,摆出一副贵妃姿态,不容置疑地说:“还不去?都不想活了?” 竹雨、小林子等一众宫人悉数退下,留下惊恐渐盛的连修远。 “母妃,这是何意……” 陶阿然心里小鹿乱撞,怎么就这么爱看美男慌神呢?真刺激! 她慢慢靠近,踮起脚尖,想把这位任务目标的脸看清楚。 皮肤还算可以,健康的白皙,眉眼因为慌乱有些不知该往哪里看,睫毛挺长上下抖动着,一双粉唇紧闭,连气都不敢出。 “太子为何不敢看我?” 萧贵妃有一张极美的脸,年纪跟这位局促窘迫的太子差不多大,娇媚动人。 美人在侧,吐气如兰,饶是自诩正人君子的连修远也有些慌乱,又向后退了一大步。 “母妃,儿臣是奉皇命前来参加中秋家宴,此刻已是迟了!” “今日是姜皇后忌日,你不必强撑笑颜去参加什么家宴,反正陛下也不会这么早去,要不你就先回府避一避?” 中秋家宴,一年一度的皇室团圆日,单纯的皇室聚会,自姜皇后去世之后,皇上便下令年年大办,不许任何皇室子弟缺席。 “父皇有旨,中秋家宴若是缺席便自己去宗人府领罚,儿臣……” “儿臣什么儿臣,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啊!” 陶阿然气得拍了拍脑袋,叫他避一避难道这人听不明白吗?那些人既然决定了要今日动手,必定留有后手,回府是最安全的选择。 她四下看了看,确认周边没人,上前挽住连修远的胳膊,踮脚在他耳边说道:“有人要杀你,快走!” 连修远抽了口凉气,却不是被有人要杀他吓到,而是被突然的亲近吓了个半死,胳膊上就像缠了条剧毒大蟒一般背脊发凉。 他用力甩了甩胳膊,却没想到陶阿然缠得这么紧,两人竟一起摔到地上。 “诶呦!” 萧贵妃和太子修远搂在一起横摔倒地,男在上,女在下,面颈相交呼吸相织。 这画面,香艳…… 第五章:上帝视角也翻车 “你们在做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阵暴怒之声,陶阿然还在哀悼自己的屁股又一次开花呢,连修远就飞弹而起,立刻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没做什么……” 陶阿然扶了扶头上的发髻,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散落一地的首饰,摸了摸受伤的屁股,哀嚎一声:“好痛。”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哀嚎,可此时却硬生生叫出一丝妩媚娇羞来。 萧贵妃宠冠后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一嗓子着实能把人的骨头给叫酥了。 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皇帝竟然小跑而来,亲自扶起她:“爱妃无碍吧?” 陶阿然本来想躲开,身体却并不受控制,不仅躲不开,还有些瘫软地倒在皇上的怀里。 “爱妃莫气,朕一定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给你出气!” 嘿?老皇帝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事情都没问清楚就要提前教训儿子?而且,从外人角度,怎么看都是她在调戏太子吧? 老皇帝满脸仇视,直接就断案了:“来人啊,将太子押入宗人府,明日朕亲审。” 侍卫听命便要上前拿人,陶阿然立刻大叫:“皇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穿书来的,知道有人要杀太子,就叫这傻小子回府,两人就这么不小心摔倒一起了? 连修远却一脸平静地跪在地上,腰背笔直,一言不发,似乎对这样的处置没有任何异议,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太子,你倒是跟皇上解释一下啊!” 陶阿然给了他无数的眼神提示,可这人就好像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大有一股看淡生死不想活了的感觉。可仔细一看却又像是青春期的儿子跟更年期的父亲干上了,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见连修远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皇上挥了挥手,侍卫立刻就要上来拿人。 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身上可不能有这样的污点,会影响到以后的登基大业啊。 陶阿然情急之下只能张开双臂挡住上前的侍卫,“皇上,您不能抓他!方才臣妾只是随口跟太子聊了两句,没站稳,带着他一起摔了一跤而已。” 连穆执政将近三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窘境。 最宠爱的妃子和最稳重守礼的儿子竟然有苟合之嫌?他本是不相信的,可这个女人竟然公然袒护那个不肖子,此时的状况已不由他不相信了。 “都关进宗人府,朕今夜要亲审!” 啥玩意?陶阿然吓得瞳孔都不聚焦了,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宗人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通常伴随着刑罚和死亡…… 她不是穿书者吗?手拿剧本站在上帝视角怎么不仅没有救到人,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就是摔了一跤。” 可皇上走得干脆,没有回头。 侍卫们手脚也很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架起来,塞进两辆马车,直接送进了宗人府。 第六章:宗人府 宗人府,专业处理皇室内务的地方,条件还算可以,四方牢房铁质牢门,一桌一凳还有一张简朴的床榻。牢门边放着防潮的稻草堆,牢房内干净整洁,可称得上一尘不染。 此处的牢房已经空置多年了,连穆执政期间特别注意对皇室子弟的管控,几乎没有什么人会触犯龙颜以至于被关进这里。 陶阿然叹了口气恶狠狠地盯着隔壁牢房端坐在凳子上的连修远,这人除了长得好看就没有优点了吧? 迂腐、顽固、古板,不知变通,是纸片人无疑了! “喂!刚才你为什么不解释?” 某人淡定如常:“母妃倒是解释了,又如何?” “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辩解,我护着你,皇上肯定要疑心啊!”陶阿然双手抓着两间牢房之间的铁柱子,凶狠地说。 连修远却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儿臣从不说谎,母妃方才的确跟儿臣靠得很近,儿臣猜不透母妃的心思,待父皇来了,自会一一禀告。” 陶阿然瞬间七窍生烟,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裂了:“连修远!你是不是傻?我是在救你,有人要杀你!” “母妃如何知道有人要杀儿臣?”连修远终于转过头来,定神问道:“难道贼人跟母妃报备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陶阿然觉得自己简直是见了鬼了,怎么会接受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偏偏跟这个呆子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又会深陷进对方的眼眸,真糟心! 气势汹汹到气势全无也不过就是一个眼神的事,陶阿然瞬间就怂了:“我……看到有人准备了毒药,不是要杀你还能杀谁?” 连修远轻笑:“有毒药便定是要给儿臣的吗?母妃受父皇独宠三载,来年更是要加冠为后,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你!好好好,等皇上来了,你就照实说,我是为了告诫你小心有人要杀你,然后就被你拉到在地。” “明明是母妃不守妇德,硬要靠在儿臣身上!” 连修远看上去不像在开玩笑,是真的准备拉着萧贵妃同归于尽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陶阿然后悔啊,就不该起色心。这人不就是死了一次吗?反正死了还能再活过来,见到他激动什么?拉他的手干什么?真是欠得慌! “你赢了!随便你怎么说,你别死就好。希望你长命百岁,早日顺利登基。” 陶阿然转身瘫倒在床榻上,不仅放弃了那个死心眼,还放弃了自己。 反正只是穿书任务而已,就当玩通关游戏好了。 她已经穿了两次,本以为坐稳萧贵妃的位子,能快速帮连修远登基做皇帝,迅速完成任务。 却没想到……连修远就是个拖油瓶,以一己之力增加任务难度,还闹得两个人都被关起来了。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和脑子了,难道是智商不够?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陶阿然最终还是把任务失败和濒临失败的原因都归结到隔壁牢房那位死心眼身上。 她在脑子里把能记起来的书中情节都仔细回忆了一遍,下定决心,就算带着这么个坑队友的渣渣,也一定要完成任务,早日回家! 《君屹》的夜真安静啊,牢房里连一只小强都没有,隔壁的男人也安静得好像不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陶阿然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七章:又双叒穿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耳边传来噗的一声,惊得她睁开眼睛,周围的烛火瞬间就熄灭了。 陶阿然吓得尖叫起来,她立刻凭着记忆走到牢房边,拍打着铁柱子叫道:“连修远,烛火怎么灭了?” 她从小就怕黑,更别说陌生环境下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瞬间就吓出一身冷汗,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挥舞的双手总算是逮住了一块衣襟,从布料上判断,应该是连修远的衣裳。 “好险,你还在……” 可对方却似乎没有那么好心,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那唯一的救命衣襟也瞬间脱手。 “连修远,是你吗?我怕黑,你说句话啊!” 陶阿然没有得到回应,却听到一阵诡异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的牢房门边。 来自黑暗中的未知恐惧吓得陶阿然直接大叫起来:“谁啊!不要过来!” 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一阵温暖覆上手背,颤抖的手被握住,虎口处的薄茧真的能给人一种稳妥的安全感。 连修远在原地站定,虽然看不见,目光却异常坚定地盯着牢房门。女人的手心微汗,指尖抖得厉害,看来是真的怕了。 他小心翼翼摸出一个火折子,打开之后吹亮直接往牢门边的稻草堆扔去。 草堆立刻泛出点点火光,火势渐大,映出牢门外黑衣人的身影,也照出一柄带着劲风飞来的匕首。 匕首的刀柄隐藏在黑暗中,锋利的剑刃印出火光,听风声便知劲道强力,准确地冲着他的太阳穴疾飞而来。 连修远知道自己避无可避,竟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这时,他才信了她的话,的确是有人要杀他,却已来不及了…… 这个女人如此胆小,为什么要冒风险给自己报信?只见她眸中印着点点火光,脸颊上一道道泪痕诉说着恐惧。 连修远伸手蒙住这个胆小女人的眼睛,任由泪珠缠上指尖。他没想到这个世界最后的温暖竟然是萧贵妃的泪…… 他心疼了,不想让她看见这匕首入脑的一幕,留下遗言:“别怕。” 她怕,很怕! 刀尖定格在连修远的太阳穴边,她没有目睹这一场血腥,死亡的恐惧却深深烙在她心里。 拇指搭在鼻尖,食指卷走泪珠,掌心的余温还在,她伸出双臂大叫:“不要!” 陶阿然猛地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她依旧躺在床榻之上。 方才的恐惧就好像一场噩梦般抓挠着她的心,难道真的就只是一场噩梦吗?她还在那小小的牢房里? 伸手摸了摸盖在身上的被褥,上等的绸缎柔软细腻,触感极好。 系统的电流声又出现了:“滴滴,任务失败。” 又穿了? 陶阿然坐起身来,不远处的烛火一盏盏被点亮,一个小宫女听到她的动静掌灯走到床边:“四皇子,您怎么醒了?” 劲爆!这回竟然穿成四皇子连祁山了?她赶忙捏了捏自己的脸,胡渣有些扎手,是个粗狂汉子无疑了。 第八章:四皇子连祁山 武力值最强的连祁山,十八岁行冠礼后便入了龙威军,从低级兵卒做起,靠积累军功坐上龙威将军的位子,文治武功,一度成为连穆心中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滴滴,亲,系统考虑到你的能力不足,所以为你安排了一个更好的身份。” 什么鬼的能力不足,明明就是连修远那厮迂腐蠢笨,一直拖后腿! “滴滴,再提醒亲亲一次,不能吃红豆,不可饮酒……” 陶阿然暴躁怒吼:“别啰嗦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宫女被吓到,连忙跪下:“回四皇子的话,子时。” “子时?” 中秋晚宴已经结束了? 那连修远还有命在? 系统的电流声似乎减弱了不少,声音也更像一个正常人了:“滴滴,亲,中秋晚宴的危机你已经解除了,现在的危机在宗人府的牢房之中。” 陶阿然脸都绿了,这么说来,她做得那些事都被保留下来了? 那萧贵妃岂不是也在牢房之中? “滴滴,系统会合理安排,不会出现穿帮。” 早知道自己做过的事不会清零,她怎么可能手欠去摸连修远的手,更不可能靠那么近。 陶阿然终于找到任务屡屡失败的主因和次因了,猪队友和说话漏一半的系统。 “规则你不能一次说清楚吗?非要我实践出真理吗?” 陪床的小宫女被她的吼声吓到,连她自己都有点被唬住了,连祁山的嗓子那是相当粗狂啊! 陶阿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这胸肌也是不得了…… 系统听上去比她还着急,恨铁不成钢地说:“滴滴,亲,现在不是流口水馋身子的时候,你应该快速赶去宗人府救人啊!” 她哪里有流口水馋身子,就是拍了拍而已,心里的怒气吓得系统又滴滴了两声便不敢说话了。 陶阿然看了看挂在一边的玄色朝服,先是轻咳一声,之后便端起大将军的架子来:“珠儿,帮本将军更衣!” 珠儿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她陪床已有两载,四皇子从不要她服侍,怎么今日竟叫她更衣? 小姑娘顿时有些想入非非,红着脸说道:“是。” 连祁山是个钢铁直男,自然是不知道身边这些小宫女的心思,可陶阿然却是一眼就看出来珠儿的小心思。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连祁山也有此想法,只是他常年出征,生死不由自主,不愿让这丫头以后独自受苦。 珠儿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这更衣的场景她幻想过很多次,两人的距离如此近,不免有些心如撞鹿、面红耳赤。 陶阿然回忆起书里的连祁山,他一生鳏寡,老年独自戍守北境,虽没有在这场权谋斗争之中丧命,却依旧是受到牵连,被罚永世不得入京。 最凄惨的是他的母妃德妃娘娘被害时,作为长子,他都没能回京奔丧,在城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不知道赚了多少读者的眼泪。 “珠儿。” 陶阿然顺着自己的心意,也顺着连祁山的心意,温柔地将轻手轻脚眸光流转的小丫头搂在怀里:“中秋假后,你随我一起去龙威大营吧。” 说完,陶阿然微微一笑,“等我回来,带你去吃玉春楼的千层糕。” 珠儿羞得脸都要红成柿子了,将他的佩剑和匕首都挂上腰带,小声说:“嗯。” 既然要改变这本书的走向,那就尽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有善终,特别是这种从未有过坏心,被人利用陷害的悲惨角色。 第九章:三人狱中会谈 一路策马狂奔,这才能好好欣赏一下子夜的京城——临津。 花街柳巷依旧热闹非凡,这一次,陶阿然考虑得很多,如何救人,如何全身而退,最主要的是,要让四皇子跟连修远建立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决不能再弄出两败俱伤的局面。 她想了想,在路边的酒肆停下,买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又叫店家随意切了两斤牛肉。拎点东西总比空手强,去宗人府找连修远总得有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策马扬鞭不过一刻,宗人府那黑漆漆的大门就在眼前,衙门的人早就歇息了,只剩门楣两边各挂着一个大红灯笼照亮了夜空。 陶阿然一个流利的飞身下马,这衣袂纷飞,有点大将军的样子了。 感受到自己武功高强之后,陶阿然更有信心了,这次一定能完美地避开死亡威胁,刚才那个黑衣人要是再敢出现,势必要打他个满地找牙。 她上前狠狠敲了敲门,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开了门,见他便行礼。 陶阿然晃了晃手上的酒壶和牛肉,说明来意后便顺利地被带到牢房边。 “开门,让我进去陪太子哥哥!再去多点几个火把,这里阴森森的,太子哥哥哪里受得了!” 不知道用了连祁山的身子她还会不会怕黑,总之多弄几个火把也好防止暗杀。 两间牢房里的两个人都站起身来,具是一脸茫然地盯着这位一年只回京城一两次的四皇子。 陶阿然走进牢房将竹叶青和牛肉放在桌上,又将桌子拉到床边,扶着连修远先坐下,先以身试肉,别又弄出毒杀案来。 “太子哥哥,咱们也有一年未见了。” 牢门再次被锁上,连修远看着面前的瓷碗和酒水,闻之味便知是街上小酒肆之中最常见的竹叶青,牛肉似乎也是从酒肆里买来的。 如此粗糙的酒肉,他只怕是从出生起,就未曾尝过。 而常年在边关吃苦的连祁山却吃得津津有味,想到一起长大的情谊,不免为他心疼:“四弟,这些年,你受苦了。” “太子哥哥才苦,被冤枉下狱,宫中夜宴才结束,父皇只怕是明日才会来审你们了。” 陶阿然嚼着牛肉,路边摊的肉很难嚼,一块牛肉都咬出槟榔的感觉来了。 她抬头看着连修远,没了方才的针锋相对,他温润如玉,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太特么诱人了,这不上手都对不起自己! 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陶阿然的肩膀,接着还为她抹去了嘴角的肉渣。 老天开眼了?不用她动手了?连修远自动化了? 连修远笑着端起那有个豁口的瓷碗,将碗中的酒一口干了,赞道:“好酒!” 接着又撕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好肉!” 陶阿然扑哧一笑,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四皇子扑哧一笑,那画面其实有些奇怪:“太子哥哥,有这么好吃吗?” “不好吃吗?这是本宫此生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 隔壁牢房突然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萧贵妃本就没有用膳,被抓来都半夜了,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第十章:顽固派 萧贵妃起身有些怨愤地盯着连修远:“本妃觉得你们都不苦,苦得是饿肚子的人。” 连修远并不理她,陶阿然却着实有些不好意思,祸事是自己闯的,牢却由别人代做。 她站起身来,端了碗酒,撕了点牛肉,递给萧贵妃:“母妃若是不嫌弃,就用一些。” 萧贵妃白了连修远一眼:“不嫌弃!四皇子在军中多年尚能知晓做人之理,某人却呆若木鸡,丝毫不懂圆滑处事!” 她咬了口牛肉,竟然没咬动,愁眉苦脸地抱怨:“这是什么呀?连修远你就是块木头,这肉也称得上好吃?” “儿臣情愿做一块木头,也不愿与腌臜之人同流合污。” 萧贵妃就差没有卷起袖子冲过来打人了,她冷笑一声将肉丢回给陶阿然,衣冠有些凌乱却贵气逼人:“本妃今日才知何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似你这般迂腐不知变通,只怕也活不久了。” 陶阿然想到刚才这个快被气死的人正是自己,就恨不得帮萧贵妃给连修远两个耳刮子,打醒他。 牛肉砸到陶阿然的胳膊上,弹到地面上,连修远完全无视了萧贵妃的劝告,竟面无表情地起身拾起地上的牛肉,冷声说道:“母妃既然不吃,就莫要毁了四弟的一片心意。” 气啊,这是真生气啊! 陶阿然小小的代入了一下,如果换了自己,这时候只怕是已经无所顾忌地要问候连修远家八辈祖宗了。 好险她是旁观者,还能稳得住:“好了,和气生财,大家坐下来,我们慢慢把这件事情捋清楚,等父皇来了也好解释清楚。” “此事简单明了,本宫自会如实禀报。” 萧贵妃气得脸色都变了,眼神阴狠说道:“好,等皇上来了,本妃也有话要说!太子每次见到本妃都是一双鼠目,色眯眯的,今日在御花园竟欲图谋不轨。” “你血口喷人!” 陶阿然已经放弃劝架,由他们吵吧,吵到老皇帝来了更好,这样起码不会被暗杀。 “本妃血口喷人?”萧贵妃冷笑着:“方才太子殿下难道就没有血口喷人吗?” 眼看就要两败俱伤,陶阿然还是上前捂住连修远即将要反驳的嘴,顺道感受了一把美男薄唇,这凉凉的触感瞬间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她连忙松开手,恢复镇定:“咳咳,萧贵妃、太子哥哥,听我一言可好?” 牢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陶阿然开始调解:“两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相见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怎会有不守女德,鼠目色心一说呢。太子哥哥,想必萧贵妃是真的看到什么人意图不轨,前来提醒。” 陶阿然的算盘打得很好,趁此机会拉拢萧贵妃,未来她做皇后就算不能帮忙,至少不会加害连修远。 “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大可以好好谈谈,以后相互也有个照应,是吧?” 连修远对自家弟弟的态度那可不是好了一点点:“四弟,你与本宫自冠礼后便不常见,却是一起长大的,本宫自小就守正道,行君子事。道不同不相为谋,无需为了蝇头小利与虎谋皮。” 第十一章:以身挡刀 “迂腐!”不等陶阿然回答,隔壁牢房那位宫斗已三年,并有小成的贵妃娘娘就开骂了。 “你是太子,是储君,没有母家亲族的支持,能安然无虞这么些年已是不易。与虎谋皮?本妃并无子嗣怎会是虎?倒是你的那些个弟弟们,各个都虎视眈眈,哪个不想夺你的太子之位?” 陶阿然奋力地点点头,就差没直接求这榆木疙瘩多长个心眼了。 这频频点头结束之后,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身份也是弟弟们之一啊! 她连忙撇清关系:“太子哥哥,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你没有?”萧贵妃冷笑着说道:“四皇子手握兵权,无论是谁想要这个位子,都得拉拢你,而且,四皇子夤夜前来,只怕不只是为了叙叙兄弟情义吧?” 陶阿然想了一会,竟无言以对。 作为四皇子,他前来陪不常联系的太子哥哥坐牢,实在很古怪。 连修远盯着有些慌张的陶阿然,正要张口说些什么,两人同时听到一阵脚步声。 这熟悉的脚步声…… 陶阿然立刻摸出腰间短剑,又将一柄匕首递给连修远:“太子哥哥,弟弟此生只愿守护大盛江山,并无他念。” 烛火未灭,黑衣人却如约而至。 人数上还有大幅度增加,四个蒙面男子见面便招呼了他们一顿暗器。 陶阿然挥舞宝剑,耳边叮当作响,暗器皆被挡住掉到地上。 可她毕竟不是连祁山,空有一身武功却并不会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现在就是活靶子,眼看暗器越来越多,任务很快就要再一次失败了…… 连修远奋力阻挡,甚至用自己的胳膊来挡暗器,陶阿然被他拉到身后:“他们是冲着本宫来的,不必将你牵扯进来。” 这个傻子,木头,死心眼,难道不是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吗?这么爱逞英雄?喜欢帮别人挡刀? 陶阿然挥剑帮他打落疾飞而来的回旋镖,很快就发现这群黑衣人的暗器都只是幌子,真正的危险是那柄夹杂在一堆飞镖中间的匕首。她认得这柄匕首,上一次,就是这柄匕首要了连修远的小命。 匕首来的太快,她根本没有多少反应时间…… 背朝匕首站在连修远面前的时候,陶阿然在心里暗骂自己是大傻子,竟然会为了一个死不掉的纸片人挡刀! 随着嘈杂的人声四起,黑衣人再也无法发动攻击,一一伏法,可那柄匕首已经插入陶阿然的后背。 原来死亡来临是这种感受,疼痛之余根本就不可能有力气尖叫呼痛,甚至连思考都很难。 渐渐,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这只是《君屹》的世界,更加忘记了自己在做任务。 “连修远,你真是块木头,却也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好熟悉的语气,似曾相识却又不知从何处听来。连修远看着渐渐合眼晕去的连祁山,他身上的那种熟悉感绝不是来自于儿时的相伴,熟悉又陌生。 第十二章:不敢让你走 胸口好像有一口浊气憋住了。 刺啦一声,带着血肉的匕首被拔出,陶阿然终于长长呼出那口浊气,却难以发出一丝声音。 连叫痛都是奢侈。 “太医,四弟的情况如何?”连修远很担心,他甚至希望受伤的人是自己。 太医敷上药后,陶阿然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再醒来时伤口的疼痛已缓解了不少,神志也渐渐恢复了。 周围来来去去的人很多,有男有女七嘴八舌的,似乎皇上、萧贵妃、德妃都来了。 陶阿然听得出来这些人此刻都同仇敌忾,太子和萧贵妃的偷情事件已被定性为误会,抓住刺客的幕后主使成了当务之急。 没想到啊,自我牺牲竟然完美地化解了危机。可这牢狱之灾和刀伤之痛都是自找的,陶阿然不禁又一次打起退堂鼓。 她想念爸爸的红烧肉,想念妈妈的酸菜萝卜,想念自己的小窝,她想回家! 在心里哀嚎了很久,系统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完全无视了她的请求。 陶阿然无奈地发出一声闷哼,只听珠儿跪在他床边,声泪俱下:“四皇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有个小姐妹在身边,陶阿然勾了勾手指,珠儿配合地凑过脸来:“你哭了,我便更痛了。” 德妃见儿子醒了,忙走上前。她心中有愧,这些年让儿子风餐露宿在兵营之中历练,无非是为了自己能更好的在宫中立足,过上安稳日子。 她不似张贵妃有娘家撑腰,又不似萧贵妃美貌动人,隐忍多年,生了两个儿子都未晋升贵妃,实是宫中众嫔妃的笑柄。 “祁山,是母妃对不住你。” 陶阿然记得书中的德妃娘娘乃是后宫中命运最悲催的女人,她是皇帝还是太子时邻邦小国前来和亲的郡主,本就不受宠爱。二十年过去,家国覆灭,亲人难寻,唯一可以依仗的就只有两个儿子。 可她未见到小儿子登基便已被人设计要谋杀皇上,最终还死在了自己亲儿子手中,凄惨至极。 想到此处,陶阿然有些心疼这位本无意争夺,只愿安然度日的妃子,微微一笑说道:“无妨。” 连修远神情恳切地冲着德妃娘娘行了个大礼:“德妃娘娘,是本宫连累了四弟。” 萧贵妃皱着眉对如此迂腐,不懂审时度势的太子嗤之以鼻,撒着娇道:“皇上~四皇子已无碍,咱们回宫吧!” 连穆宠爱萧贵妃,见她也受了不少惊吓,便下令回宫,德妃也无奈地跟着一起离开了。 房内瞬间便冷清了起来,只剩下珠儿依旧小心翼翼地伺候,还有坐在床边面带歉意的连修远。 “四弟,你先好好歇着,本宫去寻些名贵的药材送来。” 陶阿然本想表示感谢,转念便想到连修远这衰神附体,动不动就要死掉的设定,心知必须得把人看紧了,否则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子哥哥,我一个人躺这儿好无聊啊,要不你陪我聊会?” 连修远也折腾了很久,此刻也是在强撑精神:“好,本宫听说你酷爱兵法,咱们沙盘练兵可好?” 沙盘练兵? 第十三章:上下一心辅佐太子 陶阿然虽对什么练兵毫无兴趣,却不好拒绝,只好看着小林子同其他小太监将书房里的沙盘搬到床边,又取了一些小旗子和打磨好的小石块放在沙盘边。 这是要下军棋? 连修远立刻开始绘声绘色讲解游戏方法,却被打断:“太子哥哥,我会玩军棋。” 陶阿然虽然不是什么高手,可在九年制义务教育阶段也接触过,陪玩还是可以的。 珠儿沏上一壶新茶,又点燃博山炉内的香料,瞬间,满室氤氲,淡雅恬静之感油然而生。 两人在沙盘上有来有回,令连修远啧啧称奇:“这沙盘练兵之法是本宫与太傅一起研究出来的,没想到四弟竟一看便会。” 陶阿然哪里知道这沙盘是连修远研制出来的,也吓了一跳。这么说来,这块木头到不是个蠢笨的书呆子,在军事方面也有不俗的造诣啊! “太子哥哥以后要继承大统,若是有机会便随弟弟去龙威军看一看,见一见将士们。” 这可是绝妙的机会,让连修远接触军队,也能培养自己的军事实力,对以后登基大有好处。 然而,连修远的想法却很独特,似乎并不这么认为:“龙威军是四弟一手操练出的新军,永远都是四弟的。再说以四弟的天赋,领兵打仗可比我强多了。” 陶阿然完全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好想骂他一顿却又舍不得:“臣弟不才,太子哥哥能做出这样的沙盘,已经很棒了!” “棒?为何意?”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连修远一脸疲惫,却笑得真实自在:“四弟说话倒是有趣。” 他笑了,他又笑了,充满魔力地笑了。 这个男人真的不能笑,简单一笑就能让人心脏狂跳不已。 不过陶阿然可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就算读档重来一次,这些记忆也不会被抹掉,可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两人安安稳稳下完一盘军旗,又闲谈了一会儿军中琐事,最终都呼呼大睡。 陶阿然再次醒来的时候,连修远已经不见了。 他忙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珠儿,太子哥哥呢?” 珠儿温柔地帮她擦手,避而不谈连修远:“太医方才瞧过您的伤口,恢复得可好了。” 小丫头只在意心上人,都开始答非所问了吗? “那太子哥哥呢?” 珠儿嘟着嘴:“四皇子,您可是因为太子殿下才受了伤,险些就丢了性命,您要为自己和德妃娘娘考虑,不能一心想着太子殿下啊……” 陶阿然回忆睡着之前,珠儿对连修远的态度不是还可以吗?不过几个时辰,转变怎会如此之大? 小丫头年纪轻,见识浅,被连祁山保护的很好,未曾真的接触到什么人心险恶,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那可就糟了。 “珠儿,你要知道,太子殿下是我的亲哥哥,是大盛国的储君,咱们都要敬他、护他,他是君,我是臣,君臣之别永不能忘!” 陶阿然虽然解释了一通,可珠儿却依旧满脸委屈。 她连忙继续说教:“你不用替我委屈,我心甘情愿的。你也莫要受什么人的唆使,做好分内之事便好。” 珠儿应了一声,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如此悠闲地养了几日伤,陶阿然一直在府内宣扬太子殿下的种种好处,就连德妃娘娘前来探望,他也说了不少。立志要让这四皇子府上下一心,全力辅佐太子。 第十四章:封战王 一连几日,连修远不知何故并未再来,所幸一直平安无事,只是珠儿那丫头的脸色却是日日渐坏。 无论陶阿然怎么劝,她总是气太子不来探病。 “珠儿,你若是再如此,便要成怨妇了。” 小丫头气鼓鼓跺了跺脚小跑着出去了,陶阿然也只能摇摇头,这教育一事任重道远啊! 她将床边的桔子一瓣瓣塞进嘴里,想着若是要连修远早日登基,还需要做哪些准备。 “四弟,这几日公务繁忙,没来看你,药都吃了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陶阿然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只见连修远大步走到床边,他一袭月白色的云纹袍,墨丝如瀑,银冠玉面,眸中星光点点,好像喜事临门般带着满溢的笑容,实在赏心悦目。 几日未见,连修远看上去略显疲惫,这状态还真有些惹人怜爱。 陶阿然看得有些呆了,都没注意到连修远已呆站了最少三分钟,他挥了挥手问道:“四弟?想什么呢?” “想……太子哥哥实在好看。”她说完便觉得不妥,一个糙老爷们夸赞另一个钢铁直男好看,这画风不大对。 “不是,我是说,太子哥哥比我斯文许多。” 连修远垂首看了看身上的袍子,立刻对小林子说:“回府去将今年的蜀锦都送去织造局,做几件莽纹袍给四弟。” 蟒纹袍可不是一般皇子穿得了的,得正式封王才可穿。 陶阿然连忙摇头:“不可,太子哥哥,莽纹袍岂是我能穿的?” “四弟,今日早朝,父皇与朝臣商议后决定封你为战王,现下你已是大盛唯一一个有封号的王爷了!” 陶阿然有些懵,这剧情跟原书差距有点大啊。原书中第一个有封号的王爷是连君屹,而且就现在的剧情发展,离他被封王赐封号还早着呢! “我无甚功劳,如何能被封为王?” 连修远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四弟,你拼死救了本宫跟萧贵妃,可是大功一件。” 他话音未落,连穆身边的宣旨太监就捧着圣旨到了,宣读完毕后还不忘笑着补充:“战王殿下可要好好谢谢太子殿下,这几日他可是日日为此事奔波,许久没有合眼了。皇上还有一道口谕,太子殿下也要注意休息,回府好好睡一觉,明日早朝可免了。” 看着连修远那黑眼圈,陶阿然不禁感叹,这是什么神仙人设啊,这么好的人作者大大怎么舍得第三章就把他写死? 不过,若不是他死了,就这智谋和人品,基本没有易储的可能。这么想来,她想要完成任务,只需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就能躺赢啦! “太子哥哥……” 连修远打断她的长篇感谢,笑着说:“兄弟之间不必言谢。” 宣旨太监走后,珠儿端着糕点进来,不知是不是听说自家皇子晋升为王爷了,已与方才脸色不同,笑语盈盈道:“太子殿下、四皇子,用些点心吧。” 点心做得十分精美,一碟子桃花酥摆在连修远面前,片片花瓣就像用刀子雕刻上去的一般,粉粉嫩嫩的,应该下了不少功夫。 而陶阿然面前的这碟桂花糕就敷衍多了,四四方方没有花色,香味也十分普通,跟珠儿平时做得差不多。 这点心安排有些诡异啊,珠儿不是对连修远意见很大吗?怎么会为他准备如此精美的点心? 难道?! 第十五章:桃花酥 为了连祁山封王一事,连修远这一日滴水未沾,饿得紧了,道了声谢便拿了块桃花酥吃下,一连三块,赞不绝口。 陶阿然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指了指碟子说道:“珠儿,不能给我一块桃花酥吗?” “不能。” 小丫头回答得到干脆,而且还有些……神色慌张…… 陶阿然差点气得伤口崩裂,瞪着珠儿问道:“那糕点是你做的?你何时会做如此精巧的糕点了?” 珠儿低着头不说话,那意思却一目了然。 “不会吧!你下毒了?太子哥哥,快吐了,那糕点有毒!” 连修远皱着眉,来不及吐出糕点,意识已渐渐模糊,眼角流出鲜血,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珠儿的尖叫声回荡在空中:“怎会如此?她说不会闹出人命,阴芥草只会让人神志不清……” 抓捕声、哭喊声、哀嚎声不绝于耳,连修远的眸中没有了解脱和释然,反而满是留恋。 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死亡,好像并不是第一次找上他。 咚!脑门磕上大树,好晕! 陶阿然揉了揉脑门,一回生二回熟,穿了三四回了,早已见怪不怪。 可一穿过来就撞树上是怎么回事?系统你就不准备出来请罪吗? “滴滴,任务失败……” 失败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作为的系统! 陶阿然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快速接受记忆。 她现在是连修远的奶娘荣嬷嬷,自太子出生便一直照顾他,姜皇后去世之后更是被接进东宫处理大小事务,虽然名分是上奶娘,实质却更像是亲娘。 陶阿然扶着树站定,深吸两口气,荣嬷嬷的记忆才如小河般流动起来,渐渐清晰。 一个小宫女从远处小跑而来,扶起她笑盈盈说道:“荣嬷嬷,没事吧?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您不用走得如此着急。” 对了,太子殿下! 他可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是马上就要死翘翘了。 陶阿然看了看天色,辰时已过,太子此刻已经在去四皇子府的路上了。 她由走变跑,冲向府门,脑子里回荡着珠儿的那句话,阴芥草只会让人神志不清。 可她来得及阻止吗?就算阻止了,能保证珠儿以后不会再找机会下毒吗? 若是因此让珠儿获罪,连祁山会作何想?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兄弟情义只怕是瞬间就要土崩瓦解。 陶阿然顿住脚步,凭借她长年的宫斗剧研究,瞬间便想到一条万全之策。 若是能在太子吃桃花酥的时候配上一壶解毒茶,不仅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解决危机,更重要的是能让连祁山心生感激,日后更加死心塌地。 好在阴芥草并不是什么无药可解的剧毒之物,想要瞬间毒发毙命是需要各种条件相互配合的。 首先你得空腹、其次你得多吃、最后你还得是个男性……否则最多不过是让人疯癫,不会致命。 连修远真是命中当有一劫,一般人还真凑不齐这么多苛刻的送命条件。 陶阿然转身往府中后院偏厢房而去,那里住着宫里派来太子府的常驻太医。她从太医那泡了一壶可解阴芥草毒的阳山茶,用食盒装好,又让东宫掌事太监安排了一辆时速拉满的马车。 如此快马加鞭,一定能化险为夷。 第十六章:暖茶解阴毒 待陶阿然马不停蹄来到四皇子府时,大门外已有几名工匠在更换战王府牌匾了。 金丝楠木为底,金漆描边的牌匾上的雕工细致,云腾莽纹搭配不老青松,尽显皇室气度。 ‘战王府’三个字更是苍劲有力,看着是连修远的笔迹。 陶阿然抱着食盒,心中夸赞着连修远字写得不错,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住。 “干什么的?” “我是太子府上的,给太子送茶。”陶阿然掏出腰牌,守门的士兵看了半天才还给她。 “进去吧!” 陶阿然加快脚步,快到内室便看见小林子小跑着而出:“荣妈妈,您怎么来了?” “太子吃糕点了吗?” 小林子摇了摇头:“太子殿下饿了一天了。”他瞧见陶阿然手中的食盒,笑着说:“还是荣妈妈记着太子殿下,怕殿下饿着。” 只是多嘴了这么两句,陶阿然就看到珠儿端着两碟子糕点进了内室。 “快去,把这盏茶拿给太子喝!还有,他一整日未吃东西,空腹不可乱吃外头的东西。” 小林子一看食盒里只有一大壶茶,心中奇怪,却未言明,乖巧地抱着茶壶进了内室。 连修远的肚子咕咕作响,自昨日清晨,他便依次登门拜访各重臣,征求他们的支持。今日天未亮就入宫请到父皇的圣旨,之后又匆匆赶去内务府做门匾,取了门匾片刻未歇赶到此处。 这一整天,实在是又累又饿。 桃花酥看上去十分诱人,倒不像是不拘小节的四皇子府该有的吃食,更像是宫里的,或是某个权臣家中所做。 他伸手取了一块桃花酥,还未来得及张口就见小林子抱着个茶壶又折返回来了。 “太子殿下,荣妈妈给您送了茶来,说您一整日未进食,不要食用外头的东西,先喝些热茶暖胃。” 连修远放下手中的桃花酥,接过小林子手中的茶壶,微笑饮了一口。 茶水温热,香气浓郁,没有苦口之感,咽下之后满腹暖意。这是阳山茶,专用来解阴毒,可他平日从不饮此茶。奶娘送此茶前来,着实有些奇怪。 “阿母呢?还在外头等着?” 小林子也跟着连修远饿了一整天,眼巴巴地盯着那碟子桃花酥,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是啊,还在外头。” 连修远笑着拿起一块桃花酥塞进小林子口中:“四弟,本宫出去同奶娘说两句话,片刻便回。” 连祁山点了点头,察觉到珠儿神色不对,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问道:“何事慌张?” 珠儿只是摇头,并不张口。 陶阿然站在门外,紧张地来回踱步,这小林子,怎么送了茶水就一去不回了? “阿母!” 连修远大步走出,直接拉住陶阿然的手:“您怎么亲自来送茶,叫个小宫女送来便好。” 这好不容易变身能说得上话的长辈,陶阿然当然要借此机会好好劝诫一下这块木头。 “太子,您是储君,吃食饮具都要检查仔细,朝中盯着您的人那么多,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方才那丫头端进去的糕点,您没吃吧?” 连修远并未顶嘴,温顺地点头:“阿母说的是,修远记住了。这里是四弟府中,他为了救本宫险些丢了性命,又怎会害本宫?阿母多虑了。” 这榆木脑子,你倒是说说吃没吃啊? 陶阿然还未继续发问,就听到内室中一声凄厉的叫声! 第十七章:动粗不如攻心 陶阿然听那惨叫似乎是小林子发出的,连修远忙冲进屋内,只见小林子双手扼住自己的咽喉,蜷缩在地,发出痛苦又凄惨的叫声。 陶阿然跟着进了内室,见到在地上打滚的小林子嘴边有一些粉色的糕点残渣,连忙冲上去,拿起那壶阳山茶灌进小林子口中:“张嘴,喝了就没事了。” 浓茶瞬间就稀释了阴芥草的毒性,小林子在地上又打了一个滚后便安静下来,抱着肚子哀嚎:“这糕点有毒,太子殿下千万别吃……诶呦……” 连祁山瞪着珠儿,怒道:“糕点从何而来?” 珠儿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四皇子,这是一个小厮交给奴婢的,说是拿给太子殿下吃……” 连祁山吓得坐起身来:“你竟然敢给太子殿下下毒?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陶阿然摇了摇头,喘了口气站起身来。这一把老骨头,真经不起折腾,不过是给小林子灌了两口热茶,她竟然就有些脱力了。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能宰你几刀就几刀。 可现在却不是坐下休息的时候,这投毒案还得好好处理。 她走到珠儿身边,慈祥地笑着:“丫头,快些说是谁指使你的,解释清楚了战王殿下便不会生气了。” 小丫头早就吓懵了:“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奴婢也不知她是谁……她说,这糕点里只掺了点阴芥草,太子殿下疯癫几日便会好……” 连祁山撑着床沿站起身来,走到珠儿面前,一个巴掌上去,小姑娘瞬间摔倒在地。 他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印湿了白色的里衣,强撑着身体慢慢跪下:“太子哥哥,是我治下不严,险些酿成大祸。” 连修远连忙上前扶起他:“四弟,这不怪你。只是这个小宫女该交给大理寺处置,如此歹毒的心肠留在你身边,以后还不知要闹出多少祸事。” 直男啊!没谈过恋爱吗?看不出来人家是浓情蜜意热恋之中?现在可不是问罪的时候! 陶阿然忙走到他身边狠狠拽了拽他的袖子:“太子殿下,小丫头只是受人唆使,罪不致此。再说了,册封四皇子为战王如此喜庆的事,若是有这样的插曲,岂不是坏了大家的心情。” 珠儿脸上挂着泪珠,瞪大双目不可思议地问:“战王?谁是战王?” 陶阿然做了几日连祁山自然很了解他们主仆二人,这丫头不过是为主子不平,心中有怨,否则不会只是下点阴芥草。 若想要完美解决整个四皇子府,一次性永绝后患,动粗不如攻心。 她安抚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珠儿,太子殿下奔波数日,此刻你家主子已是战王殿下了,还不快谢谢太子殿下的恩德?” 连修远满脸诧异,一向不理政事,对伤害他的人从不手软的荣嬷嬷,今日为何对一个小丫头心生怜悯?她处事的方式又为何如此奇怪? 他盯着老妇人看了一会儿,从外表看并无异常,可这言行举止怎会生出一种熟悉感来? 第十八章:完美 连祁山乃是极其聪慧之人,立刻看出这位嬷嬷在帮珠儿,忙拉着泪如雨下的小丫头一起给连修远磕头:“太子哥哥,念在珠儿初犯,便让臣弟自行处置可好?” 珠儿懊恼地哭着道:“太子殿下,是奴婢有眼无珠,不知您是一心一意为了四皇子,奴婢该死!可奴婢愿一人赴死,求太子殿下饶了奴婢的家人,也莫要怪罪战王殿下。” 陶阿然伸手到连修远身后,拍了拍他的脊背:“太子啊,您看珠儿已知错了,小林子也无大碍,此事不如大事化小?” 连修远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一对男女,反而盯着身边的老嬷嬷,这是他二十多年生命中除了亲娘之外最亲的人,不过两日未见便如此陌生! 他踌躇片刻,答道:“便听阿母的。”说着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连祁山躺到床榻上,微微一笑说道:“四弟,你身上还有伤,快些躺好。” 陶阿然看了看连祁山那满脸崇拜尊敬,又看到珠儿一脸的愧疚,不禁为自己鼓了个掌,完美啊!如此一来,四皇子一派,完全站在太子这边了,何愁大事不成啊! 几人又在战王府盘桓了一会儿,直到小林子能走了,才离开。 来到战王府门外,看着那朱红的大门徐徐关上。陶阿然回头看了眼那夕阳下金光闪闪的门匾,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连修远的目光却停在门口那辆马车之上,这不是平日荣嬷嬷爱用的车子,她年纪大了,通常只用牛车,总嫌两马车太快了。 “阿母今日为何要给本宫送茶?” 陶阿然眨了眨眼睛,有些恍惚,这死心眼不会是怀疑自己了吧?可就算他机智聪慧,也绝不会猜到自己只是个纸片人,而她是个穿书者啊! “老婆子只是担忧太子一日未进食,怕您伤了身子。” “那为何不送吃食,反而送来可解阴芥草毒的阳山茶?还能如此快速帮小林子解毒?” 连修远问得极快,闹得陶阿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会吧,不是吧? 就算连修远不是蠢笨之人,可他这反应也太过灵敏了吧? 不过,她现在可是不似亲娘胜似亲娘的奶娘啊!那有妈妈怕儿子质问的?随便搪塞两句就好,难道他还真要严刑拷问? “殿下,老婆子只是怕你不吃东西伤了身子,方才那什么毒老婆子也不懂,只是见小林子好似被卡住喉咙,喂他一口茶顺顺气而已。” 好歹也是新时代新青年,还糊弄不了你这么个纸片人? 连修远心中仍有疑虑却又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何处,主仆三人转身欲走,却被一快马而来的家仆堵住。 穿着上等蓝色稠衣,踏着鹿皮靴的中年男子下马跪倒连修远面前,递上一个信匣:“小姐吩咐,需等到太子殿下回话,方能回去。” 陶阿然疑惑,这是哪家的小姐?连个仆人都能骑快马,着鹿皮靴。 再看那个信匣,金丝楠木雕制,可值百金。 这可不是普通官宦家庭的小姐,难道是女主要出来了? 第十九章:女主闪亮登场 陶阿然好奇地盯着信匣,只见连修远十分熟练地打开暗扣,取出一张带着幽幽兰花香的信笺,扫视之后说道:“告诉上官小姐,本宫会按时赴约。” 果然是原书的女主,宰相千金上官婉。 她跟连修远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皇上也早就给他们二人赐婚。 原书剧情中因为太子英年早逝,上官婉嫁给连君屹成了王妃,最后是大盛国的皇后。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不知她皇后的身份会不会变? 不过,上官家权势熏天,若是能拉拢来岂不是如虎添翼? 陶阿然一脸笑意,不错不错,连修远竟然知道要攀附权贵之女,还算对宫斗上了点心。待会教他一些哄女孩子的高妙技巧,争取一举将上官婉拿下! 谁知待那家仆走后,连修远竟淡然说道:“此次定要说清楚,想个法子成全婉儿和六弟。” “啥玩意?你要成全他们?”陶阿然嘴巴都气歪了:“你成全他们做什么?她是宰相府嫡女,跟你有婚约,而且你应该很喜欢她吧?你喜欢的女孩子怎能让给他人?” 连修远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小林子的肩膀说道:“送阿母回府,好生照顾,本宫去去便回。” 他眼眸带着绚烂的暮色,声音温柔如水:“阿母,强扭的瓜不甜,您还是回府多做几个好菜,本宫都快饿死了。” 陶阿然见到这个无敌治愈的笑容瞬间缴械投降,算了,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 反正她也不待见帅哥谈恋爱,又不是跟自己谈,没什么好期待的。 “随你,你怎么做都对,你厉害,你最棒!” 她转身气鼓鼓地上了马车,小林子连忙追上,留下连修远一人站在暮色中惊愕失色。 【“臣弟不才,太子哥哥能做出这样的沙盘,已经很棒了!” “棒?为何意?”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连修远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在心中默默重复:“棒?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陶阿然命掌事太监特备的马车,速度超快,颠簸不已。来时她心中有事,并没有想到这些,此刻才觉着这种程度的颠簸可不是年过五十的妇人承受得住的。 身子不舒服的时候连心情也越来越低落,特别是想到连修远要去跟那个上官婉约会,“诶……” 小林子听到她的叹息,忙说:“荣妈妈,您无需唉叹气。太子殿下这不是还要跟上官小姐好好谈谈吗?说不定还有转机。” 是啊,书本剧情已经大改,谁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在一起? 陶阿然又长长叹了口气:“他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吧?堂堂太子也不带两个侍卫。” 简直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单独行动很容易被别人抓住机会,直接就地弄死的。 小林子安慰地轻拍她的肩膀:“荣妈妈不用担忧,太子殿下武功高强,再说了,不是还有凌风和危月二人保护吗?” 陶阿然有些乱,一时不知自己担心的到底是什么。是他的登基大业,他的安全,还是什么别的…… 第二十章:有你不怕死 见荣嬷嬷还是郁闷不言,小林子想了想继续说:“我明白荣妈妈是心疼太子殿下,怕殿下将上官小姐让给六皇子后自己伤心,可太子殿下跟上官小姐也许多年未见,或许年少时的喜欢都淡了呢?” 陶阿然听到此处更难受了,看来连修远是真的很喜欢上官婉,为了她的幸福,情愿自己受伤。 她心里一抽抽的难过,甚至比自家idol公布恋情还要心痛。 真不知道这女主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大的魔力能把连修远这块木头弄得五迷三道。 八卦之火一旦燃起,便无法熄灭,陶阿然试探性地问:“小林子,你知道太子跟上官小姐在哪里约会吗?” 小太监眨巴眨巴眼睛,拍了拍车门,对车夫说:“去江畔杏花亭。” 听这名字,倒是个好地方,陶阿然双手撑着哭丧着的脸,嘴里心里都酸溜溜的…… 马车来到扶醉江边的杏花林,小林子扶着她下车,两人站在往林中走了几步便能看到不远处亭子里站着的一对男女。 不愧为女一号啊,标配的大眼睛瓜子脸,肤如凝脂,唇红齿白。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气质高贵。 最亮眼的是那一袭淡粉色的裙子,跟飘洒而下的杏花相得益彰,跟一袭月白华服的太子简直就是一对璧人,整个场景美得好似一幅画。 这一看更酸了,别说自己穿书的这些身份比不了,就连她本人,历史系系花,也不能说稳赢。 她在心底怒吼:该死的系统,难道我不配穿成大美女吗?你是想死机吗? 系统受到死机威胁,不敢不出声,卑微求生:“滴滴,亲,这不是还有机会重来嘛,下次争取帮你换个好些的身份。”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陶阿然转身就走,小林子连忙跟上:“荣妈妈,怎么不看了?殿下好像跟上官小姐聊得甚好呢,指不准还有回旋的余地。” 是啊,她又不瞎。连修远那厮的眼睛都笑成月牙了,嘴角都要上九天摘星了,可不是相见甚欢,情投意合的模样吗! “人家开心地谈着恋爱,我们俩搁那儿干站着有什么意思?走,荣妈妈请你吃饭!” 两人回到马车上,回城的路上便见一队穿着银甲的禁卫军策马往杏花林方向而去。 禁卫军乃是宫中直属皇上统辖的军队,一般小事绝不会轻易离开皇城。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是某衰神附体的人又出事了? “不好!快掉头,回去看看,是不是太子殿下出事了!” 待两人来到杏花林时,便看到亭中的上官婉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而连修远则身中数箭倒在她身边。 陶阿然冲进亭子,看见了满地的箭矢,还有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几乎被射成筛子了。 可那个上官婉却毫发无伤。 这个蠢材,多半是为美人挡箭了。 “木头!白痴!你难道不会保护自己吗?” 连修远唇边都是鲜血,却倔强地笑了笑,冲她伸了伸手,“过来……” 陶阿然直接跪倒在地,趴在他身边,凑过耳朵。 “你会保护本宫,对不对?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本宫有你,不怕死。” 第二十一章:手拿女主剧本 什么叫本宫有你,不怕死? 连修远眸中的瞳光渐渐散去,费力地挪动着手指,总算是勾住了陶阿然的手,还未来得及握住,便阖眸长辞。 一阵来势凶猛的眩晕伴随着剧烈的恶心,让眼前一片漆黑的陶阿然忍不住捂住脑袋,附身干呕起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陶阿然脑子里的记忆还没理顺呢,抬眼便撞上一双小鹿般水灵灵的眸子,这是她的丫鬟兰兰。 而她,竟然穿到上官婉的身上。 系统的电流声微乎其微,说话也渐渐有了些人味:“任务再次失败,不过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女主的身份,满意吧?” 满意吗? 满意个屁啦! 陶阿然心中一股浊气难出,他脑子里满是连修远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江畔杏花如雨,洋洋洒洒落在他肩头,春风间都是甜丝丝的恋爱的香气。 那块木头喜欢她这幅身体的主人,喜欢别人的男人永远不会是好男人。 想到这她更加胸闷了,呼吸十分困难,大脑开始缺氧,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 兰兰连忙扶住她:“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陶阿然重重捶了捶胸口,喘出一口浊气,才觉得活过来了。 每次魂穿都会有些呼吸不畅头晕目眩,却从来没有如此剧烈过,差点就要窒息而死! 她定神后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掀开车帘见车子已经驶出宰相府忙问:“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兰兰的声音软软的:“老爷命咱们去扶醉江边见太子殿下啊,小姐您这是又不想去了吗?” 陶阿然揉了揉太阳穴,快速将脑子里杂乱的记忆理清楚,原来从四皇子府下毒开始,罪魁祸首就是宰相上官砚! 可宰相大人是连修远的准岳父,为何如此憎恨他呢? 最要命的是弓箭手已经就位,给连修远的信也送出去了,就差她假装赴约,再演一出异国刺客刺杀太子以祸国的好戏了。 “回府!” 兰兰瞪大眼睛:“啊?小姐,此时回府如何向老爷交代?” 没错,上官婉虽然是宰相府的嫡长女,可她并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号称天下第一才女的妹妹上官如。 上官家正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所以她一直很听话,无论父亲叫她做什么,只要为了家族利益她都会去做,哪怕违背良心。 若是直接回家跟上官砚对着干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看来得用点别的法子。 “前面左拐,去六皇子府。” 兰兰又一次瞪大眼睛:“小姐,此刻去找六皇子不妥啊,他绝不会同意我们的计划。” 连君屹作为本书的唯一大男主,人品自是没话说的,又素来与连修远关系不错,找他解难准没错。 陶阿然压低声音,语带威胁:“兰兰,你可知道刺杀太子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也就是说,你以及你的全部家人,秋收之后,都要被绑到城门外的处刑台上斩首。” 小丫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小姐,您别吓我……” “本小姐可没有吓你,你以为太子那么好杀?他自己武功高强不说,身边还有两名深不可测的侍卫,十几个弓箭手怎么杀得了他?” 马车已经左转一刻钟后停在六皇子府门前。 陶阿然提着裙摆下车,守门的侍卫见到她连忙行礼,直接将她带到连君屹的书房中。 男主角伫立在书架边手中拿着一本《政要》,眉头微蹙,寒意笼罩。 如果说连修远好似春风,那么连君屹就是冬雪,面目冷清得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身玄色衣衫仿佛装下了无数个冰凉的夜,让人望而生畏。 这就是那个雄才伟略杀伐果断,最后孤独地坐上皇位的连君屹吗? 陶阿然顿在门边,微微启唇满腹言语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连君屹发现来客,放下手中的书,缓步朝她走来,声音也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婉儿,你怎么来了?” “嗯……来找你有点事。” 陶阿然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上官婉了,面对连君屹时的反应完全跟她一模一样,胆怯敬畏。 “何事?” 连君屹站定在陶阿然面前,近距离观察一下,那张冰块脸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反而有些好看。但他也不过才二十岁,却这么冷冰冰的一点少年感都没有。 可正是因为他总端着高冷的架子,两人这么多年都从未向对方表露过心迹。 “君屹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冷冰冰的?” 连君屹并未接话,只是诧异于今日的上官婉,倒是大胆了不少。 陶阿然想到连修远,这两兄弟简直是天壤之别,中和一下才好。若是有一支笔,蘸上一点连修远身上的暖意,定能将眼前这块千年寒冰融化。 她笑着说:“君屹哥哥,我约了太子殿下,咱们一起去吧。” “太子哥哥?”连君屹有些讶异,上官婉最是不喜欢跟连修远扯上关系,为了避嫌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太子。 陶阿然自然得找一个他没法拒绝的理由:“我想退婚的事,还是咱们三人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连君屹有些为难:“前几日太子哥哥已同父皇说过此事,父皇并未应允。婉儿,以后你我还是保持距离……” 原来皇上拒绝了连修远的退婚,难道宰相老头是因为这件事才要杀了他? 陶阿然想了想,继续说道:“君屹哥哥,正是因为皇上不允,才更要去跟太子殿下说清楚啊!说清楚咱们之间可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连君屹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还带着一分难以捕捉的伤感:“如此说来,确是需要去说清楚。” 陶阿然开心地蹦跶起来,“那我们走吧,马车就在门口。” 她转身之后又想到那十几个弓箭手:“君屹哥哥,你是有侍卫的对吧?我记得是叫成九、飞甲。” 连君屹点点头:“府上的确有这么两个人,可你是如何得知的?” 自然是书上写的啦,成九乃是开国大将,大盛朝除了连祁山之外最厉害的将军,与戎岳一战,围杀敌军将近三十万,号称杀神。 飞甲则是全书中武功最厉害的人之一,连君屹数次遇险都是他一力退敌,英勇无比。 有了这两个人,杏花亭周围就算安插了一个连的弓箭手,也绝对伤不了人。 陶阿然微笑着说:“我听说最近京城周围多有流寇,还是带上两个侍卫,更加安全一点。” 连君屹心中虽有惊讶,却未表现出来,依着她带上了成九和飞甲一同出府。 第二十二章:好像是心动了 扶醉江边杏花亭,春意暖暖,水波粼粼,闲云淡淡,湖光山色搭配着杏花飞扬,深深浅浅,景致正好。 陶阿然还未下车便迫不及待地冲着连修远挥手:“太子殿下!” 活生生的连修远,银冠白衫,笑容漾着暖意,真好! 她小跑着冲到亭中,想着方才的箭矢都是从北边射来的,便直接站在连修远北方,喘着气道:“太子殿下来得真早。” 连修远微微一笑,目光却落在她身后的连君屹身上:“六弟。” 连君屹恭敬地行礼:“太子哥哥。” 三个关系复杂的人就这么站在亭子中间,大眼瞪小眼,还真有些尴尬。 陶阿然正要打破尴尬,没想到被连修远抢了先:“上官小姐,退婚一事本宫已禀明父皇,他老人家虽未答应,却应允了会仔细考虑,你不用着急。” 这傻子,果然还是要把自己喜欢的女人让给弟弟吗? 连君屹听到此处忙说:“太子哥哥,其实我同婉儿妹妹只是兄妹之情。” 连修远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六弟,你的心思哥哥怎会不知?自小你就对上官小姐不同,她待你也绝非兄妹之情,这些本宫都是知道的。” 陶阿然无语,这人难不成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感情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让来让去,喜欢就要争取啊! 本来这块木头喜欢上官婉就够糟心的了,没想到他还能为了她自我牺牲,这是真爱啊! “太子殿下说了这么多我跟君屹哥哥的想法,那您自己呢?” 连修远皱眉问道:“本宫?此事绝非什么难以启齿之事,父皇亦可理解,上官小姐莫要担忧。” 陶阿然急得揪心:“我是说,你把自己喜欢的人让给别人,心里难道不会难过吗?” 此言一出,两个男人一齐用惊异的眼光盯着她。片刻之后,连修远轻笑一声:“上官小姐只怕是误会了,本宫对你,才是真真切切的兄妹之情。” 陶阿然忙问:“兄妹之情?你不是喜欢我吗?” “本宫若是喜欢你,只怕你早就是太子妃了。” 是啊!连修远比连君屹大六岁,按照大盛律法,女子十四岁便可出嫁,上官婉四年前便可出嫁。而那时的连君屹不过十六岁,跟上官婉的情义也没有这么深。 堂堂太子殿下若是真心喜欢上官婉,只怕是早就娶了她,还用等到现在? 这么说来,宰相老头也一定知道连修远对自己女儿毫无想法,为了能让女儿做皇后,这才决定痛下杀手换掉皇储。 连君屹见陶阿然呆住了,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婉儿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 当然没事了,陶阿然背过身子偷笑起来,原来他不喜欢上官婉。这么想来,还是有机会发展一下感情线啊! 就这么来回走了两步,不过让出了半个身位,一支羽箭就嗖的一声从陶阿然耳边划过,直射连修远面门。 好在只有一箭,直接被他挥袖击落。 羽箭渐渐增多,不过这一次他们人多力量大,手中有武器可以抵御的就有四个,外加陶阿然还一直挡在连修远身前保护着他。 弓箭手见远程攻击无效,都提着刀直接杀了出来。 陶阿然一看对方人数便吓了一跳,明明宰相老头说只有十来个弓箭手的,怎么这一下子窜出了这么多人? 远处近处,江畔岸边,山坡低地,密密麻麻站满了黑衣人,目测最少上百人。 她理性分析了一下,这些人都是她家的,目标是连修远,所以现在她是最安全的。 两个男人十分有默契地想将唯一的女生护在身后,可陶阿然却战略性地向前走了一小步,挡在连修远身前。 她小声说道:“咱们分头行动往杏花林逃,那边应该有接应。” 杏花林里易攻难守,实在不是逃跑的绝佳路线,连君屹正要反对,连修远却点头道:“好,六弟你带着上官小姐先走。” 陶阿然白了他一眼:“木头!他们冲着你来的,我跟君屹哥哥走了,你就死定了!君屹哥哥,我保护太子殿下,你带着成九和飞甲断后。” 她不容分说,拉住连修远的胳膊就冲出亭子。 黑衣人瞬间一涌而上,却只是拿着刀并不真的攻击。面前这位可是大小姐,绝不能伤着她,于是这两人竟然诡异地一步步走到了杏花林边。 可到了杏花林就意味着快要离开包围圈了,为首的黑衣人挥了挥刀子,喝道:“我们只要太子的性命,不想死的,就快点走开!” 陶阿然微微一笑,转身抓住连修远的手,现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十指紧扣:“看见没?他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黑衣人恶狠狠地瞪着她,在他们踏进杏花林后便发动了攻击,却投鼠忌器,在陶阿然的干扰下根本碰不到连修远的衣角。 可他们身后的连君屹主仆三人就没那么好运了,被团团围住,打得激烈着呢。 不仅如此,兰兰也被一名黑衣人抓住,钢刀架在脖子上,吓得她哇哇直哭。 “上官小姐,你若是不让开,这婢女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陶阿然心中有些不忍,毕竟连修远死了还能读档重来,兰兰若是死了可就是真死了啊!况且,她此刻已接受了上官婉的所有记忆,这丫头陪着她长大,两人情同姐妹。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恶毒女配的架势来:“你敢,若是她死了,我要你全家陪葬!本小姐向来说一不二,你大可试试!” 黑衣人面罩下的笑容有些扭曲,竟然完全不受威胁,扬起的手就要落下,而兰兰的小命也就要保不住了。 她还要挣扎两句,却发现连修远竟然甩开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得老远:“上官小姐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此处危险,还是带着小婢女速速离开吧!” 黑衣人瞬间就将连修远围住,陶阿然和兰兰被隔绝在人圈外。 “连修远!你是不是疯了!你会死的!” 陶阿然心跳得很快,指尖还可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耳边就是他温热的呼吸,甚至还能隐约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不行! 哪怕还能读档重来,她也不要再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第二十三章:绿茶太子 刀剑无眼,尽管陶阿然挣扎了,却还是被兰兰拉着走进了杏花林,眼睁睁地看着连修远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间。 “小姐,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兰兰用力拉着陶阿然的胳膊:“他们绝不会真的伤了六皇子,您就放心吧!” “不行,我得想办法救他。” 陶阿然冷静下来,如果按照之前的剧情发展,这个时候小林子和荣嬷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们乘坐的马车很快,去搬救兵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走,跟我往这边!” 陶阿然拉着兰兰就往林子里跑去,按照刚才的方位,果然在林子尽头看到了那辆快车。 她用力地挥着手:“停车!小林子,荣嬷嬷!” 马车急停在她身边,小林子连忙跳下车来:“上官小姐,您怎么一人在此处?太子殿下呢?” “快,去搬救兵,有刺客。” 荣嬷嬷听到刺客两字头更晕了,差点就背过气去:“诶呦,太子殿下!老奴这就来救您!” 陶阿然拉住她:“嬷嬷,您这老胳膊老腿不要折腾了,还是带着腰牌赶紧去银翼军营搬救兵。” 小林子听着就要上车去搬救兵,却被陶阿然一把拽住:“你留下来,我有个主意可以拖延时间。” 方才一路跑来,陶阿然发现杏花林边就是竹林,现在他们可以利用竹子弄出些爆裂声,来吓唬那些黑衣人。 把场子弄乱,就有机会救人。 “小林子,你去竹林砍竹子。兰兰,你去生火。咱们来爆竹!” 小林子十分机灵,反应极快,一眨眼就跑没影了。兰兰却还呆在原地,最后还要陶阿然拉着她去杏花林边缘生火。 树林中枯枝枯叶很多,兰兰又是个生火小能手,不一会儿便生了个大火堆。 小林子手脚麻利,选得竹子又十分适合燃烧,扔进火堆里之后,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们俩继续烧,我去喊话!” 陶阿然不等兰兰拉她,就往连修远所在的方位狂奔,爆竹之声果然已经影响到部分黑衣人,可那个首领却十分淡定,指挥大家继续攻击。 连修远的武功的确不错,而且连君屹吩咐飞甲保护在他身边,竟然撑了这么久还没有受伤。 陶阿然深吸一口气,拿出看演唱会的架势:“太子殿下,你撑住啊!我已经放了信号,银翼军已经来了!” 果然,此言一出,黑衣人手中的刀剑都顿了顿,看来就算是死士,也是怕死的。 不远处,一根竹子发出极具穿透力的爆裂声,黑衣人们更加慌张了,一齐向后退了一步,只有那个黑衣首领带着的几个人依旧坚定地挥刀冲着连修远砍去。 不仅如此,他们的攻势更加猛烈,是真的信了陶阿然的鬼话,要速战速决了。 “喂,银翼军要来了,你还不快逃?” 陶阿然急得跺了跺脚,果然是死士,还真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啊! 眼见那一剑就要砍到连修远的胳膊,虽然不致命,可就凭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多半是要残废。 陶阿然想都没想就直接冲上去,正面怼上了那柄长剑。 黑衣人瞪大眼睛硬生生将剑收回,剑锋冰凉划过陶阿然的脸颊,一滴鲜血伴着微弱的痛感流出。 连修远忙伸手将她拉到身后,黑衣人见今日是绝难得手了,吹了声口哨,瞬间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陶阿然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右边脸颊:“痛……” 兰兰也小跑而来,见了她脸上的伤立刻大哭起来:“这怎么得了!怎么伤了脸?若是留下疤痕,那就完了!” 如此紧张的还有连君屹,满眼震惊,眼眶都红了。 在大盛国,脸上有伤疤的女子嫁人都难,就更别说要嫁入皇室了。京城中的权贵之女,若是脸上有伤疤,此生便算是毁了。 陶阿然看了看指尖的点点血迹,也有些隐隐的担忧:“兰兰,铜镜!” 小丫头哭着从荷包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小铜镜:“小姐,您不用伤心,不管怎样,兰兰一辈子都陪着小姐。” 连君屹走上前,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却看了看连修远,最终一言未发。 陶阿然接过铜镜,看了看脸上的伤口,正在颧骨处,两厘米不到,只划破了表皮,此刻鲜血都凝固,伤口都开始愈合了,没什么大事。 她将镜子扔回给兰兰,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心啦,这么点小伤,不会留疤的。” 连修远捏紧拳头:“上官小姐,此事因本宫而起,本宫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不用啦,有没有金疮药?随便抹点就好了。” 话音未落,一队身着银甲的士兵就浩浩荡荡开进杏花林,为首的少年将军弃马飞身落在他们面前。 “卑职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降罪!” 这是货真价实的银翼军啊,怎么来得这么快?荣嬷嬷走了最多半个小时,就开来这么一大队人? 连修远面色淡然,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凌风,蓝玉软膏可带在身边了?” 凌风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环顾四周后直接递给陶阿然:“小姐请用,这是天罗国进贡的良药,治疗外伤有奇效。” 陶阿然知道这个药膏,书中有写,这是天下最好的外伤药,数量稀少十分罕见。 她接过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好香啊,倒不像是药膏,更像胭脂。” 连修远温柔地看着她:“若是不够,本宫再去寻。” 陶阿然最最受不了这种温柔小心的语气了,简直是要把人的心给融化了。她有些呆滞地看着连修远,这完全就是近距离欣赏美色嘛。 也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才打断了这柔情的四目相对,连修远忙转头正色道:“凌风,带人去追追看,要活口。” 追追看? 陶阿然叹了口气,连修远果然还是不会宫斗,人家差点弄死你,你就只是要追追看? “凌风,一定要追上!让他们知道点银翼军的厉害!” 天下第一军,抓那些黑衣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连修远轻笑一声说道:“好了,我们速速回城吧。” 陶阿然忿忿然上了马车,立刻开始吐槽:“连修远真是个傻子,这都不快追,还追追看。” 兰兰嘟着嘴:“小姐,若是真的追上了,查到宰相府,咱们可就完了,太子殿下可是在为您考虑。” 陶阿然拍了拍脑袋,是啊!银翼军来得这么快,想必是连修远早就有所准备,小林子之前也说他身边有凌风和危月保护,并不是只身前来赴会。 那刚才自己废了那么大的力气,还伤了脸,是救了个寂寞? “这个绿茶废材炮灰太子!耍我呢!” 第二十四章:受不住温柔经不住撩 车轮缓缓,骂声阵阵。 “你说我废这么大工夫去救他干什么?心机绿茶婊,恶臭白莲花,还玩起计谋来了!” 兰兰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小姐,咱们还是抹药吧。” “自然要抹药,若是真花了脸,才得不偿失呢!” 她拿着铜镜,端详着脸颊上的伤口,虽说不大,还是有些影响美观的。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用这蓝莹莹的药膏在伤口处画朵蓝铃花,“带胭脂了吗?” 兰兰的小荷包好似百宝箱一般,女子用的化妆品和工具几乎一应俱全:“小姐,这伤口可不能抹胭脂。” “安心啦,这点彩妆技巧我还是有的,不会碰到伤口。” 不到一刻钟,她就在脸颊伤口处画上一枝蓝铃花,微微一笑,花心露出点点黄蕊,着实好看。 兰兰拍着手笑道:“小姐,真好看!” 陶阿然满意地点点头:“就算真的留疤了,也不碍事,对吧?” 小丫头不以为然:“若真留疤,还是碍事的。” 两人还未讨论出个究竟,马车便停下了。陶阿然掀开车帘,见已到最繁华的玄武大街了,满鼻都是食物诱人的香味。 “兰兰,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嗯!”兰兰立刻跳下马车:“小姐,你想吃什么,奴婢去买。” 她看了看前方,神秘地小声说:“小姐,六皇子走了。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开心。” 连君屹那个冰块脸怎么看都不开心啊,陶阿然弓着身子下车,想着自己方才似乎有些太过关注连修远,忽略这位男主角了。 这么下去不会闹出为了一个女人兄弟相残的局面来吧? 陶阿然扶着车辕跳下车,小跑着追上转身欲离开的连君屹,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上官婉的确是个美人,可她自小就自持稳重,笑不露齿,缺少了一份少女该有的灵动。而陶阿然就不同了,一个来自21世纪的青春美少女,活得恣意,笑得爽朗。 “君屹哥哥,你要走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啊?” 陶阿然不知道,她的笑极具感染力,脸颊边的蓝铃花恰逢季节,绚丽绽放。 连君屹有些慌张,行冠礼后他便从未有过如此不知所措的时候了,为了不受宠的母后能在宫中不受欺负,他这些年事事小心,不敢惹父皇半点不悦,活得小心翼翼。 可就这一个笑,便将三年来所有的冷静打碎了,他甚至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竟想要跟太子殿下正面对决,公平竞争。 陶阿然不知道自己真的就快挑起兄弟矛盾了,还傻乎乎地拉过连修远:“咱们三人也算是有生死之交了,特别是你们俩,要做最亲的兄弟哦!” 连君屹却并不领情,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府上还有些事,告辞。” 他还真是说走就走,挡都挡不住。陶阿然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目送帅哥离开。 “上官小姐舍不得六弟了?”竟然还流露出一丢丢酸味。 陶阿然狠狠盯着他,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吧?既然不能得罪的人已经走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绿茶太子。 “太子殿下,请我吃饭吧,我有些事想跟您单独聊聊。” “也好,本宫也有些事需要跟上官小姐私聊。” 陶阿然像只怒气十足的小猫一般,咧了咧嘴,挥了挥小拳头:“群仙楼,太子殿下请客!” 进了这大盛国最好的酒楼,又有人买单,陶阿然感觉胸口的恶气都疏解了不少。 她大手一挥,将昂贵的菜悉数点上,完全没有帮连修远省钱的意思。 “上官小姐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陶阿然冷笑一声,竟然质疑她的胃? “吃不完我打包!” 连修远竟然也冷笑了起来,这可不常见。他不是暖男吗?怎么冷笑起来也这么飒? 陶阿然撩了撩刘海,捂住半张脸,克制住自己略显花痴的笑:“太子殿下真是好心机啊,明明有那么多银翼军就在杏花林附近,却偏要假装柔弱,需要别人来保护。” 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口:“你看看,为了保护你我都破相了!” “上官小姐方才不是坦荡得很,说只是小伤,不会留疤吗?”他盯着那朵蓝铃花,笑容又驱寒回暖:“上官小姐心灵手巧,不仅没有破相,还让自己一脸芳华,宛如春色。” 这清新脱俗的彩虹屁,听得陶阿然瞬间就没气了:“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你明明安排了侍卫,却硬要让人家担心。” 她说完便有些不自然地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这怎么还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连修远却满眼诧异:“上官小姐与往日大不相同,到让本宫有些捉摸不透了。” 他轻轻拍了拍桌子,只见凌风大步走到桌边:“启禀殿下,带头的跑了,只抓了十来个跟班,要审吗?” “上官小姐,要审吗?”连修远竟然将问题抛给陶阿然了。 那些刺客能审吗? 陶阿然仔细想了想,她此刻是宰相府的大小姐,而那些刺客正是宰相府派出的,怎么看都是不能审的啊! “凌风将军,我跟太子正在用膳,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吧……” 连修远浅笑一声挥手让凌风离开:“怎么?上官小姐觉得不可审吗?那些刺客对你实在不一般,为首的黑衣人为了不伤到你,不惜受反噬,那条胳膊最少一个月不能动了。” 陶阿然苦恼地干了杯茶,自暴自弃地说:“太子殿下就算真的去审问那些刺客,也无济于事。毕竟受伤的人是我,刺客的供词大有可能是诬陷。况且,你我有婚约,宰相府为何要同你作对?” 连修远点头表示赞同:“上官小姐言之有理。” 陶阿然继续说:“而且,我可是拼了性命不惜破相救了你,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连修远抿了口茶,这话听着倒是熟悉:“在上官小姐心中,本宫的性命不过小事尔尔?” “怎么可能!”陶阿然真想大呼冤枉,这段日子她最担心的事就是连修远的性命。 “我可是盼着你长命百岁,早日登基的,你的性命对我来说,可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否则我有必要费尽心思拉着君屹哥哥一起去救你吗?” 连修远突然安静下来,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盯着陶阿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得她越来越紧张了,一颗心就要从胸口跳出来,只好拿起茶壶茶杯猛喝茶水缓解压力。 第二十五章:是时候发展感情线了 不经意间,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夺过茶杯,连修远叹了口气,好似想通了些什么,微微一笑:“少喝些,喝饱了待会可就吃不下了。” “哦……” 陶阿然的手停滞在空中,眼神也呆了。 男人轻声笑着,“本宫的确该感激你跟六弟,特别是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为本宫挡刀。” “既然知道我是真心要救你,为什么还要隐瞒银翼军,让我又是烧火堆,又是烧竹子,累死了也担心死了。” “本宫确实觉得你的信件有问题,却未想过上官大人竟然会利用自己的女儿来行此卑劣之事。所以即便是提前通知了银翼军,也未同他们一起前来,救兵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连修远眸光柔和,盯着陶阿然的眼睛:“上官小姐,本宫看着你长大的,自是信你的。只是上官大人并不理解,你我相差八岁,本宫又一直当你是妹妹,如何能娶你?” 陶阿然咬着下唇,心想若是真的上官婉在这儿,一定激动得一蹦三尺高,不知会不会后悔参与刺杀他。 “连修远,你还是别太相信我,我不过是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了,以后会怎样还说不准呢!” 若是上官婉真的回来了,会不会继续想方设法暗杀他还真说不准。 “今日本宫要同上官小姐说的,便是以后。”连修远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劳烦小姐将此信件带给上官大人,无论日后你是六皇妃还是某夫人,本宫都会待你如亲妹妹一般。上官大人治国有功,本宫若是登基也定会重用。” 他顿了顿,眸色如霜:“此种刺杀灭口的法子本宫不想再看到。” 陶阿然向后缩了缩,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震慑力,什么叫杀气。连修远方才是在威胁她,甚至想要灭了整个宰相府。 “太子殿下的信我一定带到,还会好好劝他,不会再做傻事了。” 连修远恢复温柔,轻扬嘴角:“既然如此,宰相府中三百府兵便收编入银翼军吧,也算是为他们谋了个好去处。” 他又轻轻敲了敲桌子,凌风大步走来抱拳道:“卑职这就带着那些俘虏去宰相府,了结此事。” 陶阿然在心中暗暗称奇,原来连修远并不是一块实心木头,他看得比谁都通透,想得比任何人都长远。 虽然上官婉的身体略微紧张,可陶阿然的脑子却快速放松下来,这是好事啊! 照这样发展,连修远可以自行宫斗并取得胜利啦,她也只需要等着皇帝驾崩或者禅让,就能开开心心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太子殿下想得真周全,棒棒哒!” 这回轮到连修远愣住了,‘棒?’ 他皱眉问道:“棒为何意?” “就是很厉害很了不起的意思啊!” 陶阿然答完才觉得有些奇怪,不久前她似乎也听过这个问题,“棒应该是什么意思?” 甲骨文中,棒是专门夸赞男子的词啊,难道她用错了? 连修远不紧不慢地说:“棒,木棍也。” 陶阿然慌忙背过脸去,这下糟了,棒这个词竟然只有木棍这一个意思,那她岂不是有些穿帮了? “这只是市集中的用法,是方言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好在店小二适时上菜,这才打断了这个自带恐怖特效的话题,陶阿然提着筷子就开吃,都不敢抬头。 好在连修远并不追问,反而轻笑一声:“慢些吃,本宫从未见过似你这般狼吞虎咽的女子。” 陶阿然咽下满嘴的食物,她难道想这样吗?还不是被某人吓到了吗? “这不是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啊!”她起身便想逃,却被连修远叫住:“不是说吃不完打包吗?” 不知道棒的意思倒是知道打包的意思,陶阿然叹了口气吩咐道:“兰兰,打包!” 兰兰确实厉害,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个大号食盒,真的将所有的菜都装了起来。 所有的东西都被装上了马车,连修远站在路边目送她,还不忘叮咛:“莫要忘了那封信。” 陶阿然点了点头,看着街上的人群,故意大声说:“太子殿下放心,小女谨记在心。” 众人听到太子二字,皆上前叩拜,大盛国太子殿下宅心仁厚,美名在外,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只怕是难咯! 她冲着被围起来的连修远做了个鬼脸,满意地上车。 这一路上越想越觉得有趣,到了宰相府仍在傻笑。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上官砚正杵在门口等着她呢! 还未走进正门,陶阿然就被直接带到了书房。 “上官婉,你是不是疯了!临时反水,倒戈向敌!你可知连修远已知刺客是我宰相府的人,还大手一挥便收编了我所有的府兵!” 上官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陶阿然连忙拿出连修远的信:“爹,太子殿下给您带了一封信,您先看完再骂。” “有何好看,无非是些威胁的话!连修远本就以德服人,朝中支持者甚多,经此一事,我上官家再无出头之日了!” 上官砚有些无奈地打开那封信,连修远的信确实是既有威胁又带警告,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几句安抚。 “他这是何意?” “自然是要招安啦!”陶阿然是个十分优秀的传声筒,不仅能表达原意,还能添油加醋增加可信度:“爹,其实太子殿下对您是尊敬有加,就算以后他登基也一定不会罢您的官,削您的权,您又何必一定要争锋相对呢?” 她面带惊恐,故意危言耸听:“您肯定不知,其实太子殿下今日早有准备,银翼军就埋伏在杏花林周围,若不是女儿机警,帮他挡刀子,再声泪俱下地求情,此刻宰相府估计已经被抄家了!” 上官砚自然知晓银翼军今日开出皇城,又抓了不少他私养的府兵,却还是心有不甘:“为父膝下无子,凭借多年功勋只换了这么一纸婚书,若是你不能做太子妃,不能母仪天下,上官家如何能做这大盛国的常青树?此事仍需从长计议。” 这万恶的男权社会啊,没有儿子便意味着家中无人可接触到统治集团最高层。能保证权益的方法就只能是让女儿攀附皇室,成为皇家媳妇。 既然如此…… 陶阿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这都穿到女主身上了,搞一条感情线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吧? 她自信地拍桌大声说道:“爹!这件事就交给女儿来办吧!不就是要嫁人嘛?为了家族大义,我嫁!” 第二十六章:保护盯梢 陶阿然想得很美,只要保住连修远的小命,再利用这个宰相嫡女的身份跟他谈个恋爱,最后再看着他登基。 既完成了任务,又抱得美男归,简直完美! 然而,她的美好想象还没立柱脚呢,就被一盆冷水临头浇下。 “你想嫁便能嫁吗?”上官砚气呼呼地将那封信收拾起来:“太子殿下并不喜欢你,这婚事推迟了这么些年,你难道以为是因为你不想嫁?是他根本不愿娶!” 陶阿然倒是把这茬忘了,“爹,您这么说会不会太瞧不起自己女儿了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不愿嫁给他,自然不够上心。现在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女追男隔层纱,我一定能成功的!” 她自信满满地捏紧小拳头:“请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让连修远缴械投降!” 上官砚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块去了,这可真是怪事,不过几个时辰未见,亲生女儿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陶阿然笑容灿烂:“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她转身大步走出书房,回到闺房之后便开始合计该怎么让那块榆木动心。 “兰兰,你说说太子殿下那种迂腐古板还有脑子的男人,最经不住什么诱惑呢?” 兰兰可是坚定的六皇子党,听到自家小姐竟然要转攻太子,忙说:“小姐,您不是只喜欢六皇子的吗?” “这人都会变嘛,君屹哥哥以前是男主角,我作为女主角自然是要喜欢他的。可现在男主角已经变了,女主角的喜好肯定也要变啊!” 丫鬟们陆续将方才打包的食盒都送进屋里,满屋子飘满了菜香。 陶阿然想了想,俗话说得好,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方才她试过群仙楼的菜,不过尔尔,没什么特别的,吃食一定是个突破点。 除此之外,连修远这个人似乎很喜欢兵法,还研究出了沙盘军棋,想要培养共同话题就得聊军事类命题。 他的武功似乎也不错,如果能找他学武,是不是就可以有近距离肢体接触的机会? 她仔细想了想,哪怕是荣嬷嬷都不知道连修远到底有什么兴趣爱好,她手中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得先仔细观察,找到弱点,才能一击必中。 “兰兰,你把这些菜都分给府里的侍卫,特别要找一个右手受伤,不能活动的。”陶阿然坏笑一声:“找到他,带到这里来,我有事要交代他去做。” 兰兰挠着脑袋,带着丫鬟们找受伤的侍卫去了。 陶阿然得意地笑着,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不仅是首领,而且武功很好,命他去跟梢,不仅能保护连修远,还能找出他的喜好和弱点。 “阿然,你简直就是天才!” 很快,那个叫夜眸的侍卫就被兰兰找到。他右边胳膊绑着吊板,无法活动。 可陶阿然看得出来,他步履矫健,除了胳膊其他地方都好着呢。 夜眸之前蒙着脸的时候看上去凶巴巴的,此刻蒙面黑布不在,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 一双透亮的丹凤眼带着胆怯,薄唇紧闭,见面就跪,垂首不敢言语。 陶阿然见他瞬间就变了个人一般笑着说:“方才还凶巴巴的,此刻怎么如此乖巧啊?” “小人伤了小姐,小姐却不计前嫌,救了小人跟弟兄们。” 陶阿然有些懵,自己什么时候成救命恩人了?明明是坑了队友啊? “那个,小夜啊,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 夜眸却很坚持:“小姐,您提前告知银翼军已到,不惜以身挡刀,否则小人跟那二百多弟兄已死无全尸了。” 陶阿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扶他起来:“都是一家人嘛,不用这么见外。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还能动吗?” 夜眸连忙举起左手,又蹦了两下:“小姐放心,只是右边胳膊经脉受损,暂时不能活动,其他地方都很好!” “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陶阿然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我要你一天十二个时辰跟住太子,保护他的生命安全,记录他的一言一行,两个时辰派人回报一次。” 夜眸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小人这就去办!” 看着他的背影,兰兰更加无法理解了:“小姐,您怎么让夜眸去跟踪太子殿下呢?若是被发现了,指不定又要治我们宰相府的罪!” “若是我成了太子妃,他还会治我们宰相府的罪吗?”陶阿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大干一场:“走,咱们去厨房,准备几道好吃的点心,明天是第一仗,一定要打响!” 宰相府是京城规模最大的私人府邸,建筑规模比皇子府还要宏大些。陶阿然一进厨房便被震惊到了,这大院子最少也得有四五百平方,门边一块木牌,上头用金笔写着一个小小的‘膳’字。 丫鬟婆子们见大小姐来了忙上前行礼,陶阿然根据记忆找到府里厨艺最好的赵婆婆,还有最擅长面点的李大娘,先开了个小会。 李大娘最先汇报:“咱们府里能做各种糕点,食材佐料一应俱全,大小姐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就好。” 春风送暖,这个季节最好的是什么?又有什么食物能让人尝一口就念念不忘呢? 一份红丝绒杯子蛋糕,搭配两块q弹清爽的草莓水晶糕,再来一杯细腻丝滑的麻薯奶茶,满足你的整个下午。 材料都有,可缺少现代厨具该怎么做呢? 陶阿然说完自己的要求后,赵婆婆和李大娘倒是直接给出了几种方案,麻薯奶茶和草莓水晶糕虽说她们从未做过却可以根据经验举一反三。最难的是红丝绒,她们听都未曾听过。 “就是甜菜根的红色汁液,蛋糕就是用鸡蛋面粉和牛乳做成的糕点。” 陶阿然根据记忆写了一张配料表,本以为奶油在古代不易得,谁知道牛乳酥就是奶油,除此之外还有跟酸奶一模一样的牛乳酪。 在小院里跟兰兰她们踢了一会儿毽子之后,第一版的红丝绒蛋糕、草莓水晶糕和麻薯奶茶就已经做好了。 厨娘们人人都尝了新式糕点,都觉得是前所未有的美味,只有陶阿然摇了摇头:“这些糕点甜而不香,牛乳少了,水和糖太多了,不行不行。” 她卷起袖子:“我们一起,重做!” 第二十七章:出问题的英雄救美 两个时辰,陶阿然就泡在厨房里,总算是跟厨娘们一起研制出完美的红丝绒蛋糕,还顺便做了各种果酱果干。 下午她便差侍卫去送了第一顿下午茶,傍晚,又送了晚膳。 玄武大街之上,快马一直来回穿梭。一日之间,从早膳到上午茶点,之后是午膳和下午茶,还有黄昏时分的晚膳和入夜后的宵夜。 如此整整三日,一日六餐,都未送过两样相同的菜品。 陶阿然几乎将脑子里所知道的所有美食都依照记忆写了食谱,厨娘们提前做,她尝了之后给出意见,再修正,最后的成品再送去东宫。 入夜,一轮明月高悬,膳房之中欢声笑语,夜眸那边也带来了一切安稳的好消息。 “太子殿下同五皇子回东宫后便用膳了,吃了不少。之后在书房中待了很久,小人回来时,殿下已去了承恩殿就寝了。” 陶阿然点了点头,把新鲜出炉的蛋挞递给夜眸:“这是给你的,辛苦啦!” 夜眸愣住了,这些天太子殿下吃什么,他几乎都有份。看着手中瓷盘里香气扑鼻的甜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陶阿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李大娘明日按照今日研制的菜谱按时做好,便回小院去了。 洗漱之后陶阿然倒在床上思考还有什么菜是没做过的,想着想着就迷糊了,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 起床后,陶阿然一个人站在空荡的院子里活动筋骨,顺手就做了一套广播体操,还不忘给自己打打气:“陶阿然,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加油!” 她转头就看到一脸茫然的夜眸,“你究竟是谁?你不是上官小姐……” 陶阿然连忙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小夜夜,你声音小一点,我不是上官小姐我能是谁啊?” 夜眸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上官婉是京城淑女,有名的大家闺秀,怎会对一个下人做出这种举动? 他不再追问,心中却已有答案。 陶阿然皱着眉头问:“你在想什么呢?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上官婉,明白了?” 夜眸点点头,目光有些闪躲:“小姐,太子殿下正往宰相府而来。” 陶阿然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早说,我得赶紧准备一下。” “小姐不急,殿下出门不久。”他神色忧虑,突然发问:“您是要委屈自己来保全宰相府吗?” 陶阿然回眸浅笑看着他,真是个忠心为主的小侍卫啊! “小夜夜,你只需要知道我肯定是为了宰相府好的,具体来说,我希望所有人都好,少一点刀光剑影,多一点和谐友爱。” 对于真心实意追过书的真爱书粉来说,这本书里的每个人物都是很重要的,他们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都是鲜活的,立体的,都值得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夜眸愣住了,站在墙角有些痴痴地看着她。 陶阿然不再多说,回到屋里好好给伤口上药,又化了个好看的妆容。 兰兰也小跑进院子,气喘吁吁地说:“太子殿下进府了,已经去了老爷的书房。” 陶阿然想了想忙说:“小夜夜,你去帮我取一只蝴蝶风筝,要快。” 兰兰一边帮她换衣裳,一边问道:“小姐,要风筝做什么?” “放啊,你瞧我的这身衣裳,不放风筝,岂不可惜。” 她百般挑选的这套衣服实在是仙气十足,鹅黄色蜀绣百褶裙外头罩着白色纱袍,裙摆曳地绣着五彩蝴蝶,她轻轻转了个圈,那些蝴蝶仿佛活了一般,翩跹起舞。 兰兰笑着说:“小姐真好看。” 陶阿然也这么认为,不过她们俩自卖自夸可没用,得让某人觉得好看才有用。 “你快去盯着,太子殿下的一言一行都要牢牢掌握。” 不一会儿,夜眸拿来一只粉色的蝴蝶风筝:“小姐,您是现在想放风筝吗?” 陶阿然摇了摇头:“你帮我把风筝直接挂到樱花树上,绳子给我。” 夜眸心中不解,却还是依她所言将风筝挂到树上,“若是小姐想放风筝,小人待会再飞上去帮您取下来。” “不用你去,我自己来。” 陶阿然粲然一笑,撩起裙摆就往树上爬,吓得夜眸连忙跟在她身后:“小姐,您怎可爬树,会摔下来的!” “没事,你托我一下,先让我上去。” 夜眸一双手不知该从何托起,最后只能抓住她的脚踝,将她送上树杈。 “小姐,您慢点……” 陶阿然一步步朝风筝靠近,扶着树枝小心站定,松了口气:“好了,鱼饵已经安排好,就等鱼儿上钩了。” 兰兰小跑着从院门冲进来,四下张望才找到陶阿然,大惊失色:“小姐,您怎么爬到树上去了?快些下来,危险!” “太子殿下来了没?” 小丫头急得直跺脚:“已过角门了,您小心点,这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得了啊!” 陶阿然默算一番,从角门到她的院子,最多不过三分钟,算上兰兰的脚程,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院门外了。 她挪了挪身子,踮起脚往院墙外头张望,果然连修远已经走到门口,就要进来了。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演技了,陶阿然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伸手去够那树枝边的风筝。鹅黄的裙摆随风飞舞,裙子上的蝴蝶跟满树的樱花相得益彰,满眼春色。 夜眸站在树边不敢走远,兰兰等丫鬟都站在树下大叫:“小姐,您小心些!” 连修远青色的袍子已出现在院门边,陶阿然掐准时机,一个战略性脚滑,衣袂翻飞,整个人从树上摔下。 她闭上眼睛,惊呼:“啊!” 接下来,就该是英雄救美了吧? 陶阿然感觉自己掉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这感觉是英雄救美没错了。 她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让人望而生恨的脸! “怎么是你?!” 男人满脸疑问,美人遇难挺身相救也有错吗? 陶阿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飞速逃离他的怀抱,满眼敌意地盯着他。 真是见鬼了,为什么纸片人跟现实中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第二十八章:跟太子悲了? 陶阿然甚至怀疑自己穿回去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脸颊,最终确定她还是上官婉。 可为什么她竟然能在书里看到这个大渣男? 陶阿然二十二年来就谈过这么一次恋爱,大半年真情实感的付出换来的只是渣男的劈腿。如今,数月未见,这一见面还是很想立刻给他两脚? 该死的系统,你是不是要出来解释一下?五皇子连即墨怎么会长着我前男友的脸啊! “婉儿妹……” 不等连即墨说完,陶阿然直接打断他:“五皇子,这里不欢迎你,不送了!” 她双手叉腰,大步走到连修远面前,气鼓鼓地说:“你怎么不救我?” 原书中连即墨的武功可不大好,是个文艺男青年,而连修远武功高强,怎么英雄救美这种事还被一个书呆子抢先了? 除非他是故意的! 果然,连修远微微一笑:“上官小姐既能上去,便能下来。再说了,树下那么多丫鬟婆子,还有一位武功高强的侍卫,只怕是不需要外人相救吧?” 这块木头,注定要孤独终老! “侍卫怎能如此亲密地救我,丫鬟婆子都是女流,力气不够大,接不住怎么办?” 连修远笑若春风:“五弟恰好在此处,救了小姐,幸甚至哉。” “连修远,你!” 连即墨有些尴尬地打断他们的争吵:“看来婉儿妹妹不大希望我来救你,的确是我唐突了。” 陶阿然瞪他一眼,作为渣男难道不该自觉退出画面吗?竟然还阴魂不散,破坏了她设计了整整三天的碰面。 “绞尽脑汁做了三天的饭,看来都喂了狗!” 连修远有些神秘地笑了笑,旁边的那只‘狗’就主动前来认骂了:“那些饭菜点心,太子哥哥都让给我吃了……” “什么?” “所以,上官小姐日后有饭菜便送去五皇子府吧,东宫有小厨房,不需要那些。” 连修远盯着陶阿然那双满是怒火的眸子,接着补刀:“至于你的侍卫,也不必跟着本宫,本宫不需要此等贴身保护。还有,本宫来时已同上官大人说清了,上官小姐大可不必为了家族委曲求全。” 陶阿然看着眼前这两位渣男,心中实在苦闷,不过是想好好谈个恋爱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连修远还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又补充道:“本宫一直拿你当妹妹,至于婚约……” “说完了吗?”陶阿然实在是忍不了了,她不要面子的吗?堂堂宰相嫡女,京城名媛,竟然被人这么拒绝。 “太子殿下,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救你,讨好你的确是因为我眼瞎了,对你产生了那么一丝丝好感。不过,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本小姐已经擦亮的双眼,对你这种迂腐不知变通的榆木疙瘩没有半点兴趣!” 连修远有些懵,却还是把握了重点:“你对本宫有好感?呵!” 他自觉荒唐地笑了笑,“临津城中有名的金童玉女,连君屹和上官婉,你怎会对本宫有什么好感?” “呵!”不就是冷笑吗?谁不会似的! 陶阿然嗤之以鼻,翻了个白眼:“搞笑,太子殿下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那太子殿下知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连即墨倒是很好奇:“你想做什么?” “兰兰,拿扫帚,赶人!你们两个渣男,都给本小姐走远点!” 陶阿然转身便走,完全不理院子里的太子和皇子,回到房中依旧骂骂咧咧:“这是什么钢铁直男人设?我可是他的未婚妻诶。” 一个穿书者混到这步田地,实在是旷世难寻。陶阿然当即就下定决心,让这个狗屁太子自生自灭去吧! “再救他,你就是猪。” 她越想越气,自从穿进《君屹》之后,她就一直费心费力,累死累活。现在想来,与其辛辛苦苦保护一块木头,还不如逍遥快活去。 “兰兰,换身衣服,出去玩去!” 兰兰有些奇怪:“小姐,您这身衣服这么好看,为何要换衣服啊?” 陶阿然刚才爬树的时候就感觉到这衣服的弊病了,衣袖裙摆太长,十分不方便:“换套男装,女装太不方便了。” 兰兰十分为难,却还是硬着头皮去寻来了一套浅蓝色圆领袍:“小姐,您看这个行吗?” “嗯,挺好的。” 陶阿然换上男装,卸掉脸上的胭脂水粉,右脸颊上的伤口几乎看不到了,看来那蓝玉软膏果然是外伤神药,伤口愈合得相当不错。 “走吧!” 她拿着一柄纸扇,将兰兰留在家里看门,带着夜眸偷摸地从侧门溜出了宰相府。 这刚出府就看到一辆宰相府的马车从身边急速驶过,“小夜夜,这是谁啊?” “这是如小姐的车,似乎是去参加乐游学宫的文辩会。” 文辩?大学生辩论赛? 陶阿然可是参加过全国大学生辩论塞的辩手啊,在这种心情不佳无处宣泄的时候,能去辩论塞怼人简直不要太爽。 “走,咱们也去看看。” 乐游学宫是大盛官办高等学府,全国学子都可通过科举考试进入学宫内接受全面专业的教育。当然,王公贵族家的子女无需考试可自行前往。 上官婉也是有进入学宫资格的,只不过这姑娘是个恋爱脑,对学术并无兴趣,反而让妹妹抢占先机,成了临津城最有名的才女。 陶阿然带着夜眸直接往学宫而去,到了之后才发现文辩已经开始了。 上官如坐在二楼的隔间,四周垂着纱帘,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而她的对手则是吏部尚书之子王之安。 两人的辩题也不算深奥,人的出生能否决定命运。陶阿然听了两句便觉得无趣,倒是旁边的那些古籍更吸引人。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古籍啊,竹简上都是岁月的痕迹。对于学历史的来说,简直是太诱人了。 “哇,这做工,这质感,绝了!”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呢,就听到一边人声喧哗,许多人开始起哄,那个叫王之安的竟公然开始人生攻击。 “就如同小姐乃是庶出,这出生便让你无法跟嫡小姐相比。嫡小姐与太子有婚约,日后要母仪天下,而你呢?” 第二十九章:乐游文辩 陶阿然真的恨不得撸起袖子把这个嘴巴没遮拦的臭屁学子狠狠捶一顿,她直接走向前,大声说道:“谁在放屁,好臭好臭!” 王之安见讽刺之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衣着打扮也十分普通,怒骂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在乐游学宫放肆!” “是啊,哪里来的臭小子,竟然敢在乐游学宫放肆!”陶阿然冷笑着走到他面前,怼脸直接开骂:“文辩就文辩,为何要人身攻击?再说了,就你那些理论简直狗屁不通!” 她瞪了一圈,周围这些男人,各个道貌岸然,十有八九都是伪君子。 “一个人的出生真的那么重要,就不会有乐游学宫这个地方了,寒门子弟可通过科举求学,你们这些豪门阔少嘛,就拼爹咯。可无论你是考学而来,还是拼爹而来,有本事的,才能实现抱负,否则,不过是买个官来做做,一生终究碌碌无为。” 陶阿然伸出手指,准确地指向王之安,“比如说你,见识浅薄,鼠目寸光,竟敢妄议宰相府的小姐,是活腻歪了吗!” 王之安的父亲也是当朝大吏,跟张贵妃关系匪浅,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立刻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说:“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给我抓起来扔出去!” 他身后的家仆立刻便要上前拿人,夜眸满脸杀气,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 上官如从纱帘后走出,扬声道:“长姐小心!” 陶阿然冲她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霸气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 “上官大小姐可真是好威风啊!”二楼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飞身而下,用手中折扇敲了敲她的脑门,笑着说:“本皇子便动了,你奈我何?” 陶阿然盯着眼前这位,三皇子连临安可不简单啊,这可是本书最大反派啊! “堂堂上官家的大小姐,穿个男人衣服到乐游学宫来指手画脚,好威风啊!”连临安摇着手中折扇:“出生决定命运,寒门难出贵子,这本就是真理。” 果然欠扁! 三皇子的母妃是张贵妃,张家权势熏天,大盛国一半的兵力都掌握在张家人手中,他也一贯嚣张跋扈。 可陶阿然乃手拿女主剧本的天选之人,能怕他一个还没完全黑化的反派? “一出生便决定只有你是男是女,是谁的儿子,可这些客观条件不能决定你的人生走向。无论你是什么出生,都可以通过努力改变命运,勤学武功可做一个行侠仗义的游侠,入伍奋斗便有机会成为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熟读经史子集便可在文坛大展抱负,一个人的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 连临安认真起来,一双丹凤眼透露着阴狠:“管你是侠客、将军还是文人,都是草民而已,都得对本皇子俯首做低,这就是出生不同地位不同!” 陶阿然收起扇子,摇了摇头说道:“非也,三皇子的地位的确比在场的各位要高上那么一些,却不如我们这些人自由。您生在皇家却不一定想走皇家之路,您遵循的不是本心,而是世俗之音,父母之命。你的顺从决定了你的命运,而不是你的出生。” 连临安楞在当场,修长的眼眸通红,完全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出生没法决定命运,可你,没得选。” 陶阿然微微一笑,怼人就要怼到底,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连临安双拳紧握折扇,扇柄都折了,“臭丫头!谁给你的胆子夸夸而谈?昨日太子哥哥才去父皇面前要退婚,你不过是我皇家的弃妇,没人要的东西!” 没人要的,东西? 陶阿然怒不可遏,连修远退婚这件事本来是个不公开的秘密,此刻却被这样大张旗鼓地说了出来,嘲笑声此起彼伏。 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被人公然退婚,这是何等丑闻?上官如连忙走到陶阿然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眼泪已经忍不住了:“长姐……” 王之安的笑声最为刺耳:“原来上官大小姐已被太子殿下退婚了啊,要不婉儿妹妹可以嫁给我啊,对了,还有你这个妹妹,我大发慈悲将你们二人都收了,一个做大,一个做小,可好?” 乐游学宫中大多数人都是连临安的好友,唯他马首是瞻,听到王之安的话后,都开始起哄,皆说自己也可娶。 陶阿然这时才体会到什么叫无助,哪怕她心里清楚女人本就不需要依靠男人也没什么用,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这种话毫无说服力。 可她却也明白,正是因为思想上的落后,这里的社会制度才会如此落后。 嘲笑声渐盛,不仅如此,连临安还挥手让几个人上前用折扇撩姐妹俩的衣衫。夜眸想上前制止,却被一群书生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更有甚者,王之安竟然用扇子碰了碰陶阿然的发冠,调笑着说:“女扮男装,别有一番滋味啊!” “收起你的脏手!” 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门边,连君屹推开人群大步走到陶阿然身边,目光如刀盯着那动手动脚的狂徒:“王之安你好大的胆子!” “连君屹你好大的胆子!”连临安上前一步,完全不将这个跟自己身份地位相同的弟弟看在眼里:“谁准你在本皇子面前大声说话的?” 这两人虽然都是皇子,可地位却天差地别,连临安是张贵妃的儿子,权势熏天。连君屹却是毫无实力又不受宠的德妃之子,从小便被他欺负,敢怒不敢言。 连临安直接上手拎起连君屹的衣襟,将他拉到一边,讥笑着说:“小六子,听说你跟这弃妇走得很近,上官大人的官做不久了,你想找个靠山也得找对人啊!” 连君屹看着陶阿然用力地摇头:“婉儿,我从未想过要找什么靠山。” “是吗?”连临安大笑起来:“昨日你在乾清殿门前喃喃自语,说什么不可为了一个女子得罪太子哥哥,真是胆小到可笑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陶阿然怎么也是知道全部剧情的,熟知连临安的弱点。 说得好听些,他是张贵妃的长子,深受皇上的喜爱,其实,他的身世根本就是说不清的,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都还是本书未解之谜呢! “三皇子如此听闲话,不如先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皇……” 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住了。 这熟悉的味道和温热,陶阿然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三十章:青楼偶遇 连修远站在陶阿然身后,伸手捂住她的半张脸,将她温柔地拉进怀里,微笑说道:“既然知道不可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本宫,为何一群人将本宫未过门的妻子堵在此处啊?” 连临安听明白了陶阿然的话,眸中露出凶光:“臭丫头,信不信本皇子立刻杀了你!” 一屋子哄笑之人见到太子殿下亲临,都向后退去,无人敢放肆。 陶阿然吱吱呜呜一通,一个正常音节也发不出,这一句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真憋屈。 她急得直接张嘴咬了连修远的掌心,转身狠狠瞪着他:“连修远!你想干什么!” 连修远不怒反笑,看了看手心的牙印,柔声说道:“本宫这不是来弥补方才错失的英雄救美吗?” 陶阿然懒得分析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冲着连临安就想说出他身世不清不楚一事,却再次被捂住嘴。 连修远这一次将她抱得更紧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呼吸交织在耳畔,额头蹭着下颌,亲密到令人脸红心跳。 “婉儿小姐,本宫有些事想要跟你单独聊聊。” 连临安皱着眉问道:“太子哥哥,你不是要退婚吗?还跟这个臭丫头多说什么!” 陶阿然总算是挣脱开连修远的怀抱:“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想退婚,但是,我更不想嫁给他。不过我有的选,而你这辈子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连临安放肆无礼地冷笑着:“你不想嫁为何要给太子哥哥送了好几日的点心呢,只可惜啊,太子哥哥看不上你这这等粗鄙村妇!” 周围的那些士族子弟又开始低声嘲笑起来,连修远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拍了拍连临安的肩膀上,面色严肃,环视四周,只用一个眼神便将哄笑声压了下去。 “其实,被退婚的人是本宫,上官小姐看不上本宫迂腐无趣,不愿嫁罢了。从今往后,本宫不愿再听到这种伤人之言。” 众人均三缄其口,无人再敢吭声,连修远缓步走到陶阿然面前,语调轻柔却能传到各个角落:“上官小姐,这几日父皇会请你到宫中商谈婚事,本宫知你不愿嫁,到时直说便好,不用勉强自己。” 他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的很有力量,打破了所有的嘲笑和质疑,给了陶阿然最大的体面。 陶阿然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喜欢,却又明白这是毫无结果的喜欢。 上官婉也许有机会嫁给连修远,可陶阿然绝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才不会勉强自己!你就是块木头,死脑筋,我才不要嫁给你!” 她说完便小跑着离开了乐游学宫,没有坐上官如的马车,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 夜眸默默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宰相府。 刚一回府,陶阿然便被宰相老头狠狠骂了一顿,骂词无非是围绕着得罪了三皇子,又跟太子闹翻了,他的乌纱帽就要保不住了之类的…… 陶阿然全程一言不发,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不吃不喝蒙头就睡。 整整三天,她都没有想通自己该怎么办,一个不属于这个故事的外来者,凭什么跟这里的人物谈恋爱啊? 看着渐沉的夕阳,陶阿然第一次想家了,想念那些真实生活中的人。 “小姐,要不出去走走吧?”夜眸试探性地说:“这几日城中正在准备花灯节,热闹着呢,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是啊,与其憋屈地待在这里,还不如好好出去玩玩,也不枉自己穿书一趟啊! “小夜夜,花灯节是哪天啊?” 夜眸老实回答:“三日之后,可外地的小贩为了抢占好的位置,总是会提前到临津城,这两日城中已是花灯满街。” 陶阿然点了点头,说道:“好,等我换身衣服,咱们出去看花灯!” 不一会儿,她又穿着那件男士圆领袍带着夜眸离开了宰相府。 这一次,纯玩,不需要思考连修远有没有危险,什么时候又要死掉,自己开心最重要。 来到玄武大街陶阿然才大呼后悔,她就该早点出来玩的,一整条街上挂着数量繁多的花灯,简直太好看了! “又美又热闹,这跟王府井也差不多了。” “王府井是何处?”夜眸问得很自然。 这主仆二人经过几天的相处已经相当熟悉了,毫不夸张的说,夜眸是她在书里最熟悉的人,最了解她的人。 陶阿然毫无顾忌地回答:“是一个很像玄武大街的地方。” 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一条人声鼎沸的花街,“哇,这里好像很不一样诶!春丽苑,这名字,一听就很有趣!” 青楼这种神奇的地方,只在书里电视上见过,还真没亲生实地考察过,太有吸引力了。 陶阿然正抬脚要进去却被夜眸拉住:“小姐,这是……这种地方不适合女子游玩。” “可我现在不是女子啊,夜兄,今夜本公子便带你去逛一逛青楼!” “小姐……不可……” 陶阿然才不管他可不可,直接冲进春丽苑。 刚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各种花香和脂粉味,人来人往挤满了整个大厅,到处都是搂抱在一起的男女。 “好刺激!” 夜眸艰难地跟着她,最后只好拉住她的胳膊:“小姐,您慢些。” 陶阿然有杀气地看了他一眼:“叫我公子!” 一边的老鸨发现了新来的客人,立刻上前搭讪:“两位公子有相好的姑娘吗?” 她来到陶阿然身边便发现这是个姑娘,忙皱眉说:“小店不欢迎女客人。” “是吗?”陶阿然掏出一锭银子,笑嘻嘻地说:“老板,我只是来见见世面,不是来惹事的,放心。” 老鸨收了银子便不再过问,招呼龟公给她们找了个能清楚看到表演的卡座,又上了一壶酒两碟点心。 陶阿然将酒递给夜眸,自己却拿起茶壶:“我不喝酒,你喝吧!” 她笑着欣赏着下面舞台上的表演,大多是衣着暴露的女子跳着舞或唱着歌。 “小夜夜,这里的歌舞没什么意思,不如爵士来得激情澎湃,勾人心魄。” 话音未落,卡座的木门便被人推开,来人拥有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此刻却满是慌张。 陶阿然霍然起身:“你!竟然来这种地方!” 第三十一章:学会道歉的太子殿下 嘴巴又双叒一次被捂住,连修远熟练地用脚关上卡座的门,挥了挥衣袖将窗户关上。 陶阿然用尽全力狠狠咬住那只手,怒骂道:“呵,堂堂太子,一国储君,竟然混迹风月场所,简直恶心!” 连修远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的嘴巴永久性地堵起来,只听外头传来一阵寻人的声音,忙又一次捂住她的嘴:“你是属狗的?” “呜呜呜……” 虽然听不清陶阿然的话,却还是能分辨出她那气势汹汹的语气。 连修远语带威胁:“莫要再大声说话,明白了?” 陶阿然完全被控制住了,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只能点了点头。 连修远见他点头才松开手,同时也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便灌了一大口茶,很快便冷静下来。 他稳当地坐到椅子上,竟然还摆起架子教训起人来:“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穿着男装偷跑来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还好意思骂我?”陶阿然白了他一眼,凶神恶煞地说:“我只是来见世面,而你,是来找乐子的!谁比较恶劣?不成体统的又是谁?” “本宫没有!”连修远明显有些急了,神色也更加严肃:“本宫只是来寻人,并不是寻乐子。” “呵!搞得跟外头那些糙老爷们都不是来寻人的一般?你们男人到这里来不就是来找姑娘的吗?” 连修远正要反驳,又听到外头一阵寻人的脚步声,忙上前又要捂住陶阿然的嘴却被躲开。 “怎么?敢来这种地方却怕被人发现啊?太……” 连修远抽了一口凉气,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陶阿然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整个埋进他的胸口,别说出声了,就连呼吸都困难。 脚步声走远后,连修远立刻开始解释:“不是你想得这样,本宫是来寻一位琴师,找他要一份琴谱。” 陶阿然忙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骂道:“你想谋杀吗?” “对不住……外头是父皇身边的暗卫,不知是来做什么的。若是被父皇知晓本宫到此处来拿琴谱,那便祸事了!” 琴谱?是那首连穆心心念念一生难以忘怀的曲子吗?据说是先皇后的遗作,其中藏着有关姜氏机械术的大秘密。 而姜氏机械术是足以改变天下大局的秘术,他们的云梯和战车都是优先于这个时代的超强战力,有了姜氏的帮助,便有了一统天下的实力。 这可是原书中超级重要的主线剧情啊,陶阿然看着面色忧虑的连修远,两人相距不过十厘米,四目相对,她都能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 见陶阿然神色怪异,连修远顿了顿问道:“你,不信本宫?” “我信你,只不过……” “只不过?” 陶阿然故意皱着眉头:“只不过啊,我还在生气,而且,很生气!”她假模假样冲着门口张大嘴巴:“太……” 果然,嘴巴又被捂住,只不过这一次连修远温柔的多,“上官小姐,本宫……跟你道歉,你不要告密,可好?” “不好!” 连修远有些结巴:“婉儿妹妹,本宫……” “本宫?”陶阿然憋着笑:“你不是要道歉吗?还自称本宫?” “我,我错了!” 陶阿然咬住下唇,“错哪了?” 连修远咬着牙说:“我不该退婚,引得你招人耻笑。” “就这?我明明能揭了连临安的短处,报仇雪恨,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傻子。”连修远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那是父皇亲自下令不许再提的事,你若是说出口了,宰相府此刻只怕是已经被抄家了。” 陶阿然仔细想想,他说得没错,皇上作为一国之君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被绿了。可最后这正是因为这件事,张贵妃和连临安无法争夺皇位。 “怎么,还要我感谢你吗,我跟连临安起冲突还不都是因为你吗!”陶阿然凶狠地瞪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憨厚实则精明的臭男人,“还有我的一日六餐,你是不是也该道歉?” 连修远想了想竟然轻笑一声:“是,还有你的一日六餐,我尝了一些,实在太好吃,我怕以后戒不掉,便都给了五弟,是我不好。” “原来你吃了!”陶阿然在心底偷笑起来:“那我给你送点心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以为我喜欢你,我不要面子的吗?” “对不住,我错了。”连修远的道歉说得越来越顺口:“我不该将点心给五弟,更不该让他大肆宣扬你的点心好吃。” 他突然愣住了,盯着陶阿然看了很久,缓缓说道:“我最大的不该,便是当众拒绝了你。” “才没有!什么叫你当众拒绝我,我有表白吗?根本就没有!” “是,你没有。”他满眼笑意:“你嫌弃我迂腐古板,是块木头,不愿嫁给我。是我错了,没能让你满意。” 陶阿然轻轻刮了刮连修远的鼻尖,赞许道:“嗯,不错,认错态度很好。” “你竟敢摸本宫的鼻子……” 连修远这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身后的木门被重力推开。 陶阿然立刻伸手勾住他的下巴,粗着嗓门说道:“诶呦,这小倌儿长得可真不错,来,给爷乐一个!” 门外的侍卫见两个男人在做这等事,冷哼一声便离开了:“去那边找一找。” 陶阿然见人已经走了,挑了挑眉说:“怎么样?轻松解决。” 解决危机这种事,她最在行了。 连修远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那个……我还有事,夜眸,快些带着小姐回府!” 陶阿然忙拉住他的袖子:“你一个人能找得到曲谱吗?说不定啊,一出去就被抓住了。” 她有些危言耸听,却又句句属实。根据原书的剧情,连君屹在这青楼里不仅遇到了刺客险些丢了性命,找到琴师之后还受到刁难,前后三次才找到琴谱。 “你跟我来。” 陶阿然打开卡座的窗户,指了指舞台旁边的纱帘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琴谱在一个叫子约的琴师那里,那人就坐在那里。” 第三十二章:寻琴师1 连修远有些诧异,他追查此事已有半年,才找到青楼这个线索,第一次前来便遇到重重阻碍。上官婉是如何知道这里有琴谱,还断定琴谱就在琴师手中? 最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知道那个琴师的姓名。 难道宰相府也在寻找这份琴谱? 他不动声色,淡然接话道:“我也有此怀疑,那位琴师的琴技出众,琴声清雅脱俗,与周围的靡靡之音格格不入。想要找到琴谱的确该从他入手,可下面都是宫中的暗卫,如何接近呢?” 陶阿然仔细看了看底下的形势,皱眉说道:“不止呢,你看那边!” 几个穿着劲装的男人在一楼穿梭,他们指节突出,腰间皆有武器,个个都是高手。 连修远面色有些沉重,故意试探:“这些人武功高强,从穿着上看不出来历。不过是母后遗留的琴谱,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前来寻找?” “傻瓜,说明那琴谱绝不只是普通的琴谱啊!”陶阿然全然没有防备,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天真无邪地看着连修远。 只见他眉头紧锁,眸光中又露出一丝冷峻:“你是如何得知那不是普通的琴谱?” 陶阿然这次是自己捂住自己的嘴,想了会儿搪塞道:“这琴谱能吸引这么多人前来,肯定不一般啊!” 连修远继续追问:“那你又如何得知琴谱就在琴师手中,而那位琴师名叫子约?” “琴谱肯定是在弹琴之人的手中啊,那个琴师可是临津城赫赫有名的琴艺高手,只要爱琴之人都知道他的名讳。” 陶阿然轻咳一声,故作一副要生气的模样:“你这连环发问是不是在怀疑我啊?提前声明一下,我可不想要你的琴谱,只是把你当做朋友,帮你而已。” 连修远扬了扬嘴角,“多谢上官小姐相助。” 陶阿然突然觉得连修远每一次温暖的笑都不简单,他的微笑都是在掩饰自己的内心。 这才是整本书里最难琢磨的人! “算了,不跟你计较,反正我不要你的琴谱,日久见人心。”她又打开窗户看了眼楼下,发现那些身怀武功的人还未离开,想了会儿说道:“我有个办法,能悄无声息地走到琴师那去。” 她拉过夜眸在他耳边小声吩咐:“去找个姑娘,跟她买一套衣服,要大红色的,艳丽一点的。 陶阿然换上那套衣服,原地转了个圈:“怎么样?有没有一点歌女的气质?” 连修远拿起一边的外袍就往她身上盖,小声呵斥道:“大家闺秀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不好看吗?”陶阿然扔掉袍子:“现在的重点不是衣服,而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琴师的小单间里。” 她伸手直接取下连修远头顶的银钗,熟练地拿下他的银冠:“还有你,这发饰太过显目了,刚才那些暗卫不一定知道你是谁,估计只是看到你这与众不同的发冠了。” 连修远没法否认,他这银冠之中镶着一颗圆润饱满的蓝宝石,就算是在烛光之下也是熠熠生辉。 他满头墨丝倾泻而下,接过陶阿然手中的银钗,“那就只用这银钗。” “也不行!”陶阿然将自己原先的那根蓝色腰带取下,递给连修远说道:“用这腰带固定一下,还有你这衣服,把外头这一件脱掉吧!” 她直接上手,褪去连修远的腰带,又将他的外袍直接脱下。 “这样咱们俩才跟这里的其他人一样,完美地融入人群之中。” 连修远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藏青色的丝质长衫,这等模样还真像是前来会姑娘的恩客,而面前的女子,那一身妖艳的打扮,便是他的相好。 陶阿然见连修远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好亲自动手用腰带随意束起他的头发。 “好了,走吧!” 她亲昵地挽住连修远的胳膊,拉着他离开了房间。 果然,这一次没有人再追他们,他们走到楼下,融入人群,毫无违和感。 两人的行动很顺利,很快便来到了穿过二楼的走廊来到大厅。陶阿然转头看向连修远,只见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手脚局促,看上去十分有趣。 “怎么了?害羞了?” 连修远被她问住,轻咳一声后才回过神来:“没有……你一个姑娘家都不害羞,本宫怎么会害羞。” 陶阿然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腰,低声呵斥:“你现在只是个嫖客,不要说本宫这两个字!” 两人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陶阿然脸上未带粉色,穿得妖魅却又有一股秀丽脱俗之感,见惯了浓妆艳抹的恩客们都对她产生了好奇。 一个大腹便便满身油腻的中年男人醉醺醺地堵住两人的去路:“这位姑娘甚是面生,是新来的吧?这小白脸有什么意思,不如跟大爷去玩玩?” 连修远横眉冷对,还未张嘴便显出一身贵气,陶阿然连忙捂住他的嘴,冲着那个比她爸爸年纪还大的男人说道:“这位客官,今夜小女子已被这位爷买下了,你若中意小女,明日请早些前来议价。” 那中年男子一听到议价便冷哼了一声:“本大爷有的是钱!” 陶阿然笑嘻嘻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问连修远:“公子,您今晚花了多少金子啊?” 连修远十分配合:“不多不多,一千两而已。” 陶阿然笑着说:“原来是一千两黄金啊,公子您可真是财大气粗,小女子真是好喜欢呢!” 那中年男人气鼓鼓地瞪了他们一眼,却也只能无计可施地离开了。 见惹事的走了,陶阿然松了一口气,连修远却正色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会如此多的行话,还对那种人动手动脚!” 陶阿然脸上保持着假笑:“公子,此地人多口杂,你说话能不能顾忌一些左右啊!” 她踮起脚尖,拎住连修远的耳朵,细声细语道:“还有,我们千万不能惹事,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来者非富即贵,你不要再端架子了,否则一定会被发现。” 连修远愣住了,倒不是因为陶阿然的话,而是因为她在耳畔低语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第三十三章:寻琴师2 连修远惊异地盯着身边笑语盈盈的女孩子,陶阿然拉着他往琴师所在的小单间走去,拽了两下才发现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没怎么……” 陶阿然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说:“一切正常,咱们快走。” 连修远跟着她,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总能在几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身上找到一些相同点,这种感觉着实奇怪。 “你认识荣嬷嬷吗?” 陶阿然转头问道:“你的奶娘荣嬷嬷?她怎么了?又犯关节病了?是腰疼还是腿疼?你得告诉她,这天气看着暖和夜里却凉,一定要保暖。” “你很了解她?” 连修远就差没把试探两个字写脑门上了,陶阿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上次在杏花林见过啊,她腿脚不大好,走路都不利索。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总是怀疑别人啊?多点信任行不行?” “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了,只是……觉得你跟她说话的口气有些相似。” 陶阿然抽了口凉气,自己果然是没有做卧底的本事,不会真的被发现吧?也不知道被发现了这系统会不会出问题,连修远知道自己是个纸片人,会不会吓死? “那你见过萧贵妃吗?战王,你见过吧?你们熟悉吗?” “不熟悉!” 陶阿然挽着他飞速溜到琴师的小单间边,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现在是来找琴谱的,不是来叙旧的。” 连修远总算是点了点头,仔细观察着地形:“这屋子跟戏台连在一起,想要进去必须经过戏台,咱们俩如此上台,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没错。”陶阿然回忆着书上的剧情,连君屹带着上官婉花钱买通了老板,得知这戏台侧面有一个暗门专通琴师的小屋。 “跟我来。” 她拉着连修远的手在戏台子周围绕了一圈,很快就在最后方靠近后院的地方发现了那个小小的暗门。可这门是依靠机关开启,书里只是描述了这里有机关,并没有说清楚机关在什么位置,又该怎么开启。 陶阿然上前摸索着,这可是难住男女主角整整两个时辰的机关,想必一定很难解…… 突然,暗门嗖的一声打开了,清晰的琴声传了出来。 连修远面色淡定,拉着陶阿然进了暗门,又伸手在墙上拍了两下,那门竟然又关上了。 陶阿然一脸懵:“我去,你竟然是个机关高手!” “儿时跟母后学过一些。”连修远微微一笑,点亮火折子:“这是最简单的暗门,门边有八个空心暗格,你看这两个地方,明显被人拍过很多次,自然就是开启机会之处。” 陶阿然仔细看了看,果然白色的墙壁上有两块格外白的地方:“这机关也太厉害了吧,轻轻一拍就能打开?” 连修远轻笑一声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墙壁上:“感受一下,这里是不是比普通墙壁软一些?” 陶阿然有些晕乎,完全没法分辨这个地方是不是软一些,只能听到自己的小心脏跳得有些剧烈。 她不会真的要爱上这个纸片人了吧! “管它软不软,办正事要紧!” 陶阿然抽回自己的手,大步向前方的黑暗走去。 连修远跟在她身后,突然拉住她:“你走慢些,跟在我身后,此人既然会做这种暗门,就难保这里没有别的机关。” 没错,陶阿然这才暗呼惊险,这条短短的甬道之中的确有一个机关,数不清的锋利短箭就悬在正前方,只要踩到暗扣就能触发,甬道狭小,几乎没有躲避的可能,原书里连君屹在这里可是挨了一箭的。 她有些担忧地说:“小心地面,前面估计有暗器。” 连修远点点头,紧紧拉住她的手,手中的薄茧真的能给人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甬道不过十来米却走出一种盗墓探险的惊悚来了,陶阿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连修远轻笑一声说道:“这点小机关还难不倒我,你不必担忧。” 他定神观察着前方的路,自信一笑将火折子放在地上,转头看着陶阿然问道:“你信我吗?” 淡黄色的柔光照亮他的侧脸,照亮了他温柔的眼眸,陶阿然傻愣愣地点了点头:“信。” 话音未落,她就被直接抱起,连修远一跃而起借着墙壁的力量的飞到前方的窗口边,几只铁质短箭飞速射来,吓得陶阿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发出一声尖叫:“啊!” 短箭被连修远手中的银钗挡住,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屋内的琴声戛然而止,传来一阵清冷的呵斥声:“什么人!” 连修远将陶阿然放在地上,轻笑一声用银钗敲了敲她的头:“这就吓到了?” 他又伸手在墙上拍了拍,另一扇暗门被打开。 烛火通明下,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坐在一张古琴前,面色惊异地盯着两位不速之客。 陶阿然看了看这小屋,构造果然精巧,一间小屋分成两个部分,镂空的雕花木墙隔离了琴师和外人,把里面这一小间屋子变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你们是什么人?”子约皱着眉发问,这些年他一直在春丽苑弹琴,从未有人进过这间小屋子,哪怕是这里的老鸨也只是知道有道暗门,都未进过外头的暗门。 陶阿然在看书的时候很讨厌这位琴师,不过是支线任务而已,还那么难搞,男女主在他身上吃了不少亏。 可现在,她完全没法讨厌这个人了。 琴师子约,五官如巧匠精心雕刻出的一般,皮肤白皙光洁,一双眸子透着清冽,好似天池的冰泉,美得令人窒息。 作者大大没有骗人啊,这哪里是人的长相,明明就是谪仙啊! “神仙哥哥,你别生气,我们是来寻一本琴谱的。” 连修远轻咳一声站到她身前,对这位长相绝美的琴师没有丝毫好感:“羽灵曲的琴谱是在公子处吗?” 子约冷冷看着眼前两人,“什么羽灵曲,听都没听说过。” 第三十四章:换琴谱1 陶阿然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人仿佛干柴碰烈火,见面就掐,很快就要烧起来了。 “神仙哥哥,我们只是慕名而来,想听听那首曲子。” 子约淡然坐下:“想要听曲,去外头找老鸨,她那里有曲目单。” 陶阿然就差没两眼一黑了,一个榆木就已经够她受的了,这里竟然来了俩! 果然连修远张嘴就要开怼,陶阿然拉住他,抢先说道:“其实这位公子是那曲谱主人的儿子,理应继承那份曲谱,神仙哥哥你就行行好,把曲谱拿给我们听听吧!” 子约冷眉紧蹙:“原来是她的儿子,怪不得能破了我的机关。只不过,堂堂大盛国太子殿下,竟道春丽苑这种地方来跟一个青楼女子厮混,简直荒唐。” 连修远脸色瞬变,只不过向前跨了一步便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力:“这位是宰相府的大小姐,并非什么青楼女子,本宫来此处也不过是为了琴谱,既然寻到了你,也知道了琴谱就在你身上,本宫便有的是法子拿到。” 子约冷笑一声:“是吗?既然如此,在下便等着太子殿下来取。” 陶阿然拍了拍脑门,这俩人怎么又开始拌嘴了,能不能和平友好的解决问题? 她站在两个怒气冲冲的男人中间,陪着笑说:“大家都冷静一些,不要激动嘛,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连修远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咱们走吧,之后的事本宫自会解决。” 陶阿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问:“你要怎么解决?动武?” 她挣脱开连修远的手,冲着子约笑嘻嘻地说:“神仙哥哥,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咱们来交换琴谱可好?” “交换?”子约修长的眸子中露出一丝好奇:“怎么个换法?” “我有几支曲子,想拿来跟你换那首羽灵曲。” 陶阿然笑容灿烂,子约作为一名专业音乐人,对曲谱的爱好一定十分热烈,只要用新鲜的曲子吸引他,就不愁他不妥协。 投其所好,糖衣炮弹,徐徐图之。 子约果然来了兴致:“宰相府中有上好的曲谱也不算奇事,只是不知你家的那些曲子我能不能看上。” 陶阿然立刻说道:“包君满意!” 她看了看小屋内,除了子约面前的古琴就没有其他乐器了,可她根本不会弹古琴,古筝倒是小时候学过。 “那个,神仙哥哥有没有筝啊?” 子约会意,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架筝,放到一边的案台上:“小姐请。” 陶阿然挠了挠头,她弹得古筝是二十一弦,这里的筝只有十二弦,她试了试音,蚕丝琴弦,弹起来更加简单,却十分不顺手。 她调了调音,深吸一口气,回忆起那首古筝四级入门曲目:《渔舟唱晚》,指尖发力,悠扬的筝音缓缓流出。 前面八个小节,弹起来还算是熟练,她收手抬头说道:“我用这首曲子跟你交换可好?” 子约有些呆住了,方才这首曲子他从未听过,乐曲轻柔悠扬,实在是首上乘的曲目,正听到兴头,没了下文,心里好似猫抓的一般。 他轻咳一声:“这首曲子稀松平常,似乎不配与我的曲子交换。” 连修远冷哼一声,“子约公子方才听得很投入,如此动听的曲子还说是稀松平常,简直是口是心非。” 陶阿然忙制止他们的争吵,说道:“别急,我还有!神仙哥哥,你听听这首。” 她屏气凝神,在脑子里回顾着更高级一些的曲子:“这首叫《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名字有点长,但是真的很好听!” 这首曲子虽然是陕北民歌,可在古筝曲中却十分有名,用古筝弹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还是八个小节,陶阿然虽弹错了一个小节拍,曲子的灵魂却还在,没啥影响。 弹完,她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子约问道:“神仙哥哥,这首曲子怎么样?” 子约此生都未听过这种曲风的筝曲,实在是太过新鲜了,可……那份曲谱之中藏着重大的秘密,实在是不能轻易转赠他人。 “这首奇特有余,优美不足,不行不行。” 连修远听出他的敷衍,走上前拉起陶阿然说道:“走吧,你就算是将天上的神曲弹出来,他也不会满意。” 陶阿然了解这个子约,虽然比较难搞,但确定是正派人物。而且那份琴谱如此重要,是连修远日后征战四方的重要保证,她可不能就这么放弃。 “没事,我还有别的曲子,正好,我也想弹琴了。” 她冲着连修远嘻嘻笑着,重新坐下,既然他要优美的,那就来一首《高山流水》。 筝音如一道清泉幽幽而出,陶阿然这一次多弹了两个小节,抬头再问:“怎么样?这首可以吗?” 眼看子约眉头一皱又要拒绝,她连忙说:“这首曲子叫《高山流水》,背后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呢!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他琴声之中的真意。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生不弹,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琴声动听,这个故事更加令人动容。 作为爱乐之人,子约活了二十多年也是难觅知音,听到这样的故事,心中已是有所动摇。 陶阿然连忙加了把火:“其实还有两个人也是如此,他们一正一邪,却因乐结缘,最后双双惨死……” 她随意地波动琴弦,口中轻声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子约缓缓皱眉,最后这首曲子简单却直击人心,一对友人,一正一邪,双双惨死,这是何等知音之情啊! 连修远也深吸一口气,两人身处不同阵营,若互为友人,不愿失了忠义,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陶阿然见子约已经动容,忙问:“神仙哥哥,用这些曲子跟你交换,够了吗?” 子约微微蹙眉,心中已有答案。 “你们俩,跟我来吧!”他冷冷地看着连修远:“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胆子独自前往。” 连修远又要发作,陶阿然忙抢着说:“敢,太子殿下威武无双,怎么会不敢呢!” 她拉住连修远,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忍忍吧,琴谱到手之后再发火也不迟啊!” 连修远看着陶阿然那忧心忡忡的脸,无奈一笑。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无法自控,总会被眼前的女孩子影响。 “好,都听你的,不生气。” 第三十五章:换琴谱2 这宠溺的笑容是什么情况?陶阿然有些懵了,连修远该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子约在墙上随意拍了两下,一道侧门被打开,他回头看着面犯桃花的一男一女,满是嫌弃地说:“你们俩能不能跟上?想要卿卿我我就回你的东宫去。” 陶阿然小脸一红,大步跟上他:“你别乱说,我跟他怎么可能卿卿我我……” 子约瞪了一眼连修远:“确实,这种男人配不上你。” “你可别瞎说,那位是太子殿下,你就不怕他……”陶阿然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看着他绝美的脸觉得这样的人死了实在可惜。 她拍了拍子约的肩膀,大咧咧地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岂不可惜?” 连修远大步走到他们身边,将陶阿然拉到自己这边:“你可知自己现在是与本宫有婚约的?怎么如此口无遮拦!” 怎么就口无遮拦了,她明明说得是实话好吧…… 陶阿然想反驳来着,可转念一想连修远这句话里头怎么有一股浓浓的酸味呢? “太子殿下吃醋了?” “男人傲娇到有些可爱,立刻否认:“本宫才没有吃醋。” 子约轻声笑着摇摇头:“死鸭子,嘴硬。” 他在走廊的尽头又拍了拍墙壁,一道新的暗门被打开,陶阿然跟着他走出,发现他们竟然已经离开了春丽苑。 “神仙哥哥,你这暗道修的真不错啊!” 子约得意地说:“那是,姜家机关秘术,修这种暗道手到擒来。” 他抽出腰间的玉骨纸扇,啪的一声打开,闲庭信步走在漆黑的巷子中。 这里是春丽苑的后墙,巷子对面就是一间小巧的院子。 青楼后门,藏污纳垢之所,一般人都不愿到此处来,就更别说将家安置在这里了,所以一整条小巷,只有一间孤零零的小院子。 木门被轻松推开,子约回头提醒道:“跟着我走,小心触发机关横死当场。” 陶阿然抽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跟着子约的脚步,连修远却依旧大步向前,似乎并不怕他这院子里的机关,走得依旧惬意。 三人一起进了主厅,子约拿出纸笔铺在陶阿然面前:“你在这写曲谱,我也去取琴谱,咱们等价交换。” “好!” 陶阿然欣然开始抄写曲谱,这些曲子都是考级时候必背的,虽然她现在弹琴的工夫差了很多,但谱子却一点没忘。 只是…… “等等,我怕我写的琴谱你会看不明白。” 子约摇着折扇自信地说:“这天下就没有我不认识的琴谱,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写就好。” 他说着便转身进了内室,还关上了门。 陶阿然看着眼前空白的纸,毛笔蘸好墨,叹了口气开始默写谱子。 阿拉伯数字和各种古筝专用符号组成的古筝谱,他真的能看懂? 连修远站在陶阿然身后,双眉紧蹙,疑惑地问:“你写得这是琴谱?” 陶阿然心里没谱,却还是一鼓作气将几首曲子一并写下。 不到一刻钟,就完成任务,坐等审核。 内室的门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才打开,子约拿着好几张纸走了出来,见陶阿然已经写好,惊异问道:“你可是答应了我用四首曲子来换的,这么快就写完了?” 他拿起桌案上的乐谱,看得云里雾里的,大声问道:“你是在耍我吗?这也叫曲谱?” 陶阿然将挂在墙上的筝取下,伸手拨弦,然后解释:“这12356其实是宫商角徵羽……” 她解释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乱,嘟着嘴无奈地说:“我不会写正常的曲谱,这都是我平常记谱子用的法子,是很难懂。” “不,这不难懂,而且很方便。” 子约放下折扇,坐下之后便对着曲谱谈起筝来,看来是完全掌握了简谱的使用方法。 而且他弹琴技术高超,曲子被他弹得出神入化,十分动听。 “哇!厉害啊!” 陶阿然拍着手表扬他,还不忘将他带出来的琴谱偷偷抓进手中,这才叫天文,她是一个字都看不明白,只能转手交给连修远,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你快看这琴谱,对不对?” 连修远将那六七张纸挨个看了一遍,“的确是那首曲子,只不过不是原版,是他方才临时誊抄的。” 陶阿然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果然,纸上的墨迹未干,明显是现写的。 她一把按住筝弦,质问道:“喂,你怎么骗我?不是说好等价交换?” 子约笑眯眯地看着她:“的确是等价交换啊,我用天下无双的羽灵曲跟你换了这几首寻常的曲子,怎么说你都赚了呀!” “赚了才有鬼呢!”陶阿然伸手就夺下自己刚写的曲谱,“我们要的是羽灵曲的原版曲谱!” “这就是羽灵曲的曲谱啊,太子殿下既然知道这首曲子,定然是听过的,只需找个能看懂谱子的人弹一弹便知真伪。” 子约站起身来,又摇起折扇,“本人从来一言九鼎,不会框你们的。” 陶阿然还要大声怒骂,却被连修远拉住:“算了,本宫想要的本来就是这首曲谱,他抄的还是原版的,都无所谓。” “什么就无所谓了,你是不知道那原版的曲谱上有什么……” 陶阿然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剧透,只能跺了跺脚狠狠盯着子约:“长得这么好看,却这么爱骗人!” 连修远却不以为然,拉着她的手大步离开小院回到那条寂静的小巷子里:“好了,你方才不是叫本宫莫要生气吗?怎么此刻自己又生气起来?” 陶阿然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温柔,笑颜如花的男人,一肚子气无处发作,只能唉声叹气地说:“你就是块榆木疙瘩,跟你说不清楚!” 没有羽灵曲就意味着没有姜氏机关术的支持,也就意味着三年之后的四国混战大盛国必败。 如此这般发展下去,等不到连修远登基,这个国家都要灭亡了,她这任务也算是失败的彻彻底底。 第三十六章:太子他不想登基 连修远见她怒气冲冲,满脸不悦,忙笑着说:“本就是来拿曲谱的,现在这曲谱也拿到手了,本宫已心满意足。” “这就心满意足了?方才那个子约自称姜氏,家中的机关暗器精巧绝伦,你不觉得惊奇吗?” 陶阿然看着连修远淡然的脸,直接说道:“姜氏秘术,举世无双,你就不想拉拢他为己所用?” “本宫从未想过要拉拢什么人,你若是只在意本宫的身份,今后你我之间便无需多话。” 连修远神色黯淡下来,转身便要离去。 “无需多话?”陶阿然冲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你这是要跟我绝交?方才是谁说我们之间还有一纸婚约,帮你拿到曲谱你就要绝交,利用完了就要过河拆桥吗?” “难道上官小姐不是在利用本宫吗?太子妃之位便如此重要,以至于让你被迫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吗?你的感情,你的身体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货品吗?” 陶阿然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你觉得我帮你就是为什么太子妃之位,为了以后做皇后?” 连修远站得笔直,眸中神色复杂:“上官家族的希望不就是你的皇后之位吗?” “我才不要什么皇后之位,只是希望你能平安,以后做一个好皇帝。” 连修远眸光渐冷:“这大盛朝比本宫适合做皇帝的人很多,你如何确定本宫定会做皇帝?若是本宫从未想过要登基呢?你还愿意履行婚约吗?” 这番话仿佛一道惊雷,准确劈中陶阿然的脑门。如果连修远不想做皇帝,那这系统的任务岂不可笑? “怎么?无法回答了?” 陶阿然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心地善良的男人,突然也觉得他不适合称帝:“你说得没错,三皇子母族势力庞大,登基不仅能得到众多大臣的支持,还能加强皇权统治力。四皇子在军中打拼多年,支持他的将士数不胜数,若是他做了皇帝,大盛国必定兵强将广,日后统一四国会轻松许多。六皇子心机深沉,善谋善军,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也很适合。” 连修远讥笑着说道:“看来上官大人同你说了不少朝中之事,此刻你该明白本宫的太子之位并不稳当,就算无人能将本宫赶下去,迟早有一日,本宫也会离开这临津城。所以,想要做皇后,想要让上官家日久辉煌,本宫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得没错,对上官家来说,你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 陶阿然咬着唇,捏紧拳头鼓起勇气大声说:“可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一定要做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那太子和皇帝就只能是你!” 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表白,从头顶到脚底板,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冷汗,紧张的心脏都快抽搐了。 “大盛国的皇子的确有不少,这天下的男子也千千万,可我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夜风习习,吹起她大红色的裙摆,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有些瑟瑟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怕。 怕再一次被拒绝…… 连修远满脸震惊,微微启唇似乎要说些什么。 “等等!”陶阿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你先别着急拒绝,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身跑得飞快,喘着粗气到了玄武大街,街上已没有行人,只剩下几个醉酒大汉摇摇摆摆走在路中央。 “好险跑得快……” 陶阿然停下脚步,看了看身后并没有人跟着,一时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望,只能拖着步子往宰相府的方向而去。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拦住了去路,路边两个醉酒的汉子见她穿成这样,举着酒壶调笑着拉住她的胳膊:“这是哪家窑子里的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啊?” “我不是,你快放手!” “这红菱纱是春丽苑专用的,大爷我可是常客,不会亏了你银子的。” 醉汉说完便要将陶阿然拉进怀里,她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挣脱,只能大喊救命:“来人啊,救命啊!” 玄武大街上开着门的酒肆不少,路上也还有其他酒客,却无人在意她的呼喊。 一个穿着暴露服饰的女子,在大街上叫救命本就不会引起重视,也没人会管这样的闲事。 “你知道我是谁吗?如此大胆,不怕掉脑袋吗!” 陶阿然的威胁有些无力,两个醉汉一齐笑了笑,两人一起上手拉住她的胳膊:“你是谁?是叫绿柳还是红春?还是跟大爷回家吧,银子少不了你的!” “不要!” 陶阿然根本挣脱不开,什么鬼啦,怎么还会碰见这种事情? 她闭上眼睛大声叫道:“连修远!你死哪去了!” 随着两声闷哼,醉汉瞬间瘫倒在地,哀嚎起来:“诶呦,好痛!” 陶阿然忙睁开眼睛,笑着拉住面前男子的袖子大叫:“连修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她的笑容渐渐凝固,有些慌张地松开手:“君屹哥哥,多谢你救了我。” “你在找太子哥哥?” 陶阿然有些尴尬地向后又退了一步:“是,我才跟他分开没多久,遇到这种事便想着他或许还没走远……” 她的眼神有些落魄,连修远并没有来,十分绝情地让她深夜独自离开。 连君屹盯着她妖媚的纱裙,眸光渐冷:“你为何会穿成这样?” 陶阿然刚才就有些后悔,方才去找子约没有带上夜眸,闹得她现在穿成这样一人游荡在大街上。 她紧了紧身上的薄纱,抱着胳膊说道:“我……听闻京城之中最有名的琴师在青楼之中,便壮着胆子去求教……” 连君屹脱下自己的外袍,轻柔地披在她身上,第一次脱下冰冷的面具,小心翼翼地解释:“婉儿,你千万莫要信三哥的那些话,我从未利用过你,我对你……” 陶阿然不想违背上官婉的想法拒绝他,更不想违背自己的想法接受他,连忙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今天有些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夜眸急匆匆地从街角窜出,气喘吁吁跑到陶阿然身边,见到地上打滚的醉汉吓得脸都白了:“小姐,您没事吧?” 真是救星啊!陶阿然就差没紧紧拥抱这位牢靠的队友了,来得太是时候了! 第三十七章:双箭头 “君屹哥哥,我的侍卫来了,我先回府了。”陶阿然粲然一笑接着说道:“还有,我从未怀疑过你,知道你不会利用我的!” 夜眸满脸焦急,等不到连君屹回话便说:“大人知道小姐偷偷离府去了,苦大娘正带着家丁来找您。” 苦大娘? 陶阿然听到这三个字就头皮发麻,脚趾抓地。 这位苦大娘是宰相府的戒律嬷嬷,二十年前先帝赏赐的宫女,虽说后来成了上官砚的小妾,却还是自称苦大娘。 苦大娘并未生孩子,家里的两位小姐却都是她教出来的,上官婉温婉端庄,上官如才识过人,都是她教导有方。 “这下完了,我接下来几天都别想出门了,说不定还要去祠堂罚跪……” 上官婉姐妹小时候也犯过错,都是直接拉进祠堂罚跪,祠堂乃是供奉先人牌位的地方,阴风阵阵,哪怕现在上官婉的身上是陶阿然,那种恐惧感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肌肉记忆。 “别慌!”连君屹又恢复了冷静,“我去帮你堵住她。” 夜眸点点头:“麻烦六皇子沿着这条路往宰相府方向而去。” 陶阿然转念便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君屹哥哥,你若是撞上他们了,便说我因为贪吃去群仙楼了。” 连君屹看着她的眼光渐渐温和,说道:“好……” 陶阿然想到原书中他可是从来不说谎,想必今日是有些为难他了:“若是你不愿帮我搪塞,只管拉住苦大娘便好,我待会自己跟她说。” 她说完便拉着夜眸往反方向逃去,两人在玄武大街上狂奔,刚到街角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怎么没走那边?”陶阿然大惊失色,看着街道两边紧闭的大门,这下好了,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火把的光亮渐盛,夜眸走到陶阿然的面前,皱着眉说道:“若是小姐不嫌弃,小人背着小姐上屋顶躲躲可好?” 陶阿然立刻抓住他的肩膀:“我怎么会嫌弃,快点飞上屋顶。” 可他们似乎有些来不及了,苦大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转角处,而且陶阿然也没有顺利的跳上夜眸的背,被人一把拉了下来。 “什么鬼!” 她转头便怼上连修远那张神色凝重的脸,震惊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连修远没有答话,只是将她身上披着的连君屹的外袍拉了下来扔到一边,再将自己的袍子披在她身上,再牢牢系好腰带,直接把她捆了起来。 苦大娘举着火把,还未走到他们面前便大声骂道:“婉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竟跟着两个男人在大街上闲逛!” 陶阿然小碎步躲到连修远身后,拉着他的袖子遮住脸,瞬间就怂了:“苦大娘,您听我解释,我只是馋了,到群仙楼吃宵夜而已……” 连修远站得笔直,盯着那位气势汹汹的嬷嬷,胸口那股浊气瞬间便一扫而空,淡然说道:“是本宫约婉儿小姐出来吃群仙楼新制的点心。” 苦大娘见对方竟然是太子殿下,吓得忙跪倒在地,“太子殿下恕罪,老婆子不知是您,方才多有失言。” “苦大娘对婉儿有养育之恩,本宫自然不会怪罪。”连修远伸手扶起她:“只望大娘卖本宫一个面子,今日不要罚婉儿了。日后本宫定会注意,绝不会半夜约她。” “太子殿下言重了!”苦大娘笑得有些沧桑:“不知是那个没长眼睛的瞎传,说婉儿进了些污浊之地,老婆子这才要去寻她。” 连修远微微一笑:“定是认错人了。” 他伸手拉出像小猫一样躲在身后的陶阿然,将她送到苦大娘手中:“那就麻烦苦大娘送婉儿回府了。” “是,老婆子遵命。” 苦大娘有些疼爱地拉住陶阿然的手,对她里头的衣服十分好奇。 “婉儿。”连修远隔着衣袖拉住的胳膊,柔声说道:“本宫的衣服你披着,明日本宫亲自来取。” “哦……” 苦大娘本还想回府之后盘问一番,现在看来,这袍子是太子殿下的,一般人只怕是碰都不能碰一下了。 陶阿然面色复杂的看着连修远,方才自己被欺负是真的很希望他能从天而降,却没想到天上掉下个连君屹。 万万没想到,本来想让连君屹帮忙挡住苦大娘,最后又是他来救了自己。 这阴差阳错闹得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这块木头了。 苦大娘见陶阿然默不作声,脸色也不大好,忙说:“太子殿下莫要责怪,今日天色已晚,婉儿只怕是有些累了,明日你们再好好叙叙。” 连修远点了点头:“好。” 陶阿然忍着满肚子的疑问,瞪了他一眼后便跟着苦大娘回府了。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个连修远,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刚才明明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指责她是为了皇后之位才要嫁给他,转身就变了个脸,又帮她搪塞苦大娘,还说明日要亲自来宰相府。 “实在是太奇怪了!” 兰兰靠在床边,迷迷糊糊地问道:“小姐,什么奇怪?” 陶阿然坐起身来,拉住她的胳膊摇了摇,说道:“你觉得连修远奇怪吗?之前明明就是拒绝我了,怎么今晚又好像真的要跟我成婚一样?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兰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说道:“太子殿下喜不喜欢小姐兰兰不清楚,可六皇子可是真心喜欢小姐的,而且,小姐您也很喜欢他啊!” 小丫头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小姐,您怎么说变就变,自从上次在杏花林突然说要救太子殿下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陶阿然叹了口气,无奈地抱着被子躺下,兰兰的后半句话她没有听进去,前面一段倒是入耳入心了。 上官婉跟连君屹是双箭头,两人本就该在一起。 而她,不过是个魂穿者,真的可以改变原主的意愿吗? 让一个女子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毫无感情的了此一生,真的好吗? 第三十八章:表白后遗症 这一夜陶阿然睡得很差,还梦见自己完成不了任务,被一辈子困在这里,直接被惊醒。 “小姐,梦魇了?奴婢帮你去找大夫……” 陶阿然拉住兰兰:“做个噩梦而已,没事。” 她拉了拉被子,转了个身,准备先忘掉任务的事,接着睡个回笼觉,却好像听到苦大娘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兰兰,是不是苦大娘来了?昨夜的衣服你都扔掉了吧?”陶阿然有些紧张的坐起身来,拍了拍脑袋,叹了口气。 “小姐放心,天没亮奴婢就把那些衣服扔掉了。”兰兰将她扶起来:“苦大娘一早就来了,还有……太子殿下也来得很早。” “你说什么!” 陶阿然猛地站起身来,一头撞上床梁,哀嚎一声说道:“连修远也来了?” 兰兰点点头,“奴婢早就想叫醒小姐,可太子殿下说小姐昨夜回来的晚,让你多睡会。” 这人会这么好心?想到昨天晚上他的行为,陶阿然就越发觉得事有蹊跷。 她看见桌子上多了两套衣裳,就表面看,绝不是俗品:“爹爹贪赃枉法了?怎么有钱给我买这样的衣服?这一颗宝石就得不少银子吧?” “才不是老爷买的,这是太子殿下带来的,是宫里的赏赐。” 这就更奇怪了,难道这婚事已经被提上日程了? “太子殿下是来做什么的?” 兰兰愁眉苦脸地点头:“奴婢听太子殿下的意思,似乎是要接小姐入宫,说不定是要去商议婚事。这下完了,六皇子该怎么办啊?” 连君屹该怎么办她还真不关心。 陶阿然摸了摸桌子上的衣服,叹了口气,现在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这杂乱无章的感情线,而是她的任务目标根本就不想登基。 连修远消极怠工,也就意味着她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噩梦成真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兰兰,换衣服吧,咱们俩猜也猜不出个究竟,还不如去问清楚。” 兰兰拿起那件水红色的新衣服说:“穿这件?” 陶阿然摇摇头:“还是穿蓝青色这件吧,这红色太妖艳了。” 换上衣服之后,陶阿然才知道这宫里送来的衣服有多舒服,不仅大小合适,布料也是上好的蚕丝,针脚绣工都没话说,堪比现代高奢高定啊! “这衣服,做一套得花多少钱啊?”她摸了摸裙边,皱眉说道:“你说这裙边拖地,会不会磨坏了?” 兰兰连忙帮她整理好裙子,又选了双鞋底稍微高一些的绣花鞋:“小姐,您可得小心一些,这是宫里的赏赐,若是弄坏了,只怕是要问罪的。” 陶阿然瞬间没了穿新衣服的快乐,这简直就是负担啊!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子在兰兰的搀扶下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 院中的樱花树开得正好,树边的石桌边坐着一身蓝青色华服的连修远。巧了,她刚好也选了蓝青色的衣服,两人看上去十分般配。 苦大娘笑着迎上前来:“小姐,这衣服你穿着可真好看,还不快快多谢太子殿下?” 连修远忙说:“莫要谢本宫,这是父皇赏赐。” 陶阿然敷衍地行了个礼:“多谢皇上赏赐,多谢太子殿下送货。” “送货?”连修远眸光之中的疑虑慢慢沉淀下来,接着欣然一笑:“不谢。” 苦大娘见两人聊上了,忙拉着一众丫鬟仆人离开了小院。 陶阿然见人都走光了,开门见山地问:“太子殿下要带我进宫?” “正是。” “进宫做什么?” 对于皇宫这种地方,陶阿然并不是很喜欢,上次在皇宫之中,她可是受皇上独宠的萧贵妃,人人都要看她脸色行事。 这一次,便大有不同了。她不过是一个大臣之女。虽说宰相是文臣之首,可大盛国尚武,武将的地位比文臣高出很多,她进了宫也只能卑躬屈膝,还要看各种人的脸色行事,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弄丢,太累,太难。 “能不能不去啊?你不是不想娶我吗?让我进宫做什么?” 连修远伸手接住一片掉落的樱花,突然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在本宫很小的时候,曾听人说起过灵媒,说是这世间有一种人,能将人的灵魂装进别人的身体里……” 陶阿然突然觉得很危险,连修远不会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吧?她任务还没完成,就被任务目标直接抓住了? “什么灵媒,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连修远点了点头:“上官小姐没有听说过实属正常,本宫也知之甚少,正准备这几日好好研究一番。” 陶阿然有些紧张地坐到他对面,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一个太子,研究这玩意做什么?还不如好好想想那琴谱,想想姜氏秘术。怎么说,那也是你母后的家族,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本宫对这太子之位都没有眷恋,何必去好奇姜氏秘术?” 太难了,这任务简直就是地狱模式,根本没有机会完成嘛? 陶阿然冷静下来,连修远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做皇帝呢?坐拥天下是多少人的梦想啊,为何他却跟常人不同呢? 见陶阿然并不接话,连修远轻咳一声说道:“父皇传你入宫商量婚事,本宫只是前来传话。”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陶阿然,“本宫执意要舍弃这太子之位,上官小姐是否要去跟上官大人好好商议一番?本宫可以等你。” 跟上官砚商议? 陶阿然又不傻,一旦上官砚知道连修远不愿意登基,只怕是又要重启那个刺杀任务,好不容易摆平的上官家又变成了死敌,以后岂不是更难? 该死的系统,关键时候就隐身,能不能出来解决一下问题啊! “滴滴……任务目标不想登基并不能决定他以后会不会登基啊,亲,你只要认真完成任务就好。” 对啊,他不想做皇帝就不做吗?这事也不是他说了算啊! 陶阿然盯着连修远,学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太子殿下不愿做皇帝只是一厢情愿,自己心里的想法罢了,我又何必告诉爹爹?何况,我在乐游学宫就已说过,皇家子弟的命运本就无法自控,你们啊,都没得选。” 她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太子殿下不想做皇帝啊?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您得去问皇上,他老人家同不同意!” 第三十九章:太子,你没得选 很快,连修远也发现陶阿然的害羞,轻笑一声说道:“上官大人说笑了,婉儿端庄大方,怎会同一般女子一样扭扭捏捏?” 苦大娘偷偷在陶阿然身后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连修远面前,笑着说:“老爷,昨日茶园进了些新茶,需要您亲自安排一下。” 上官砚忙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婉儿在此处陪太子殿下好好聊聊,为父去去便来。” 说完,他便拉着一众丫鬟仆人离开了小院。 陶阿然见人都走光了,心虚地向后退了两步,老天爷啊,这是她第一次表白啊,表白之后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啊! 连修远却一脸平静,好似昨夜他们真的只是夜游临津,去群仙楼吃点心去了一般,毫无波澜。 “婉儿……” 陶阿然紧张地大声打断他,气势汹汹地先发制人:“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追我?你知道我在街上遇到流氓了吗?我差点被人非……礼……” 气势汹汹渐渐到没了声音,陶阿然用力捏捏自己的手指,在心中痛斥自己的没用。 “对不住,本宫只是去帮你取衣服,再回到玄武大街时,已有人英雄救美了。” 陶阿然瞬间来气了:“原来你看见了?一句关心都没有,果然是冷血又无情。” 连修远隐藏起自己眸中的担忧,淡然一笑:“护花使者就在身边,本宫又何须上前自讨没趣?” “那你后来怎么……又出来救我?” 连修远本可以不出现,明明知道被上官家的人撞见便会生出更多事端和流言。可见到夜眸要背她的时候,心里却不是个滋味,酸溜溜的不说,还堵得慌。 “本宫是怕你回家后受罚,日后又要把这罪名按在本宫头上。” 两人聊了这么两句,陶阿然总算是从表白未果中缓过神来,胆子也大了,直接问道:“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是要带我进宫?” “正是。” “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不去啊?” 对于皇宫这种地方,陶阿然很不喜欢,上次在皇宫之中,她可是受皇上独宠的萧贵妃,人人都要看她脸色行事。 这一次,便大有不同了。她不过是一个大臣之女。虽说宰相是文臣之首,可大盛国尚武,武将的地位比文臣高出很多,她进了宫也只能卑躬屈膝,还要看各种人的脸色行事,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弄丢,太累,太难。 “你不是不想娶我吗?让我进宫做什么?” “自然是讨论大婚之事。” 连修远突然伸手接住一片掉落的樱花,讳莫如深地盯住陶阿然的双眸,开启了一个奇怪的新话题:“在本宫很小的时候,曾听人说起过灵媒,说是这世间有一种人,能与死去的灵魂对话,完成已死之人的心愿……” 陶阿然战略性向后撤了一步,瞪大了双眼,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灵异故事了,没趣就算了,还很吓人。 “我不喜欢这种故事,你还是别说了……” “婉儿不喜欢?那灵媒本事很大,特别是招魂之术,每每施法都能借尸还魂,将死人的魂魄引到活人身上,又叫鬼上身。” 陶阿然不敢再向后撤,直接冲上去拉住连修远的胳膊,愁眉苦脸地说:“你别说了,我真的怕鬼,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你很怕?”连修远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 陶阿然突然觉得很奇怪,他一个太子怎么会说这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好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一样? 难道! 连修远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她这任务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要被任务目标直接抓住了? 想到这里,陶阿然完全不害怕了,松开连修远的胳膊,语气坚定地说:“什么灵媒,什么借尸还魂,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连修远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上官小姐没有听说过实属正常,本宫也知之甚少,正准备这几日好好研究一番。” 陶阿然有些紧张地坐到他对面,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一个太子,研究这玩意做什么?还不如好好想想那琴谱,想想姜氏秘术。怎么说,那也是你母后的家族,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 连修远突然笑了起来,而且是大声地笑了起来,就连说话声音也放大了不少,似乎想让整个宰相府都听到他的声音一般。 “本宫对这太子之位都没有眷恋,何必去好奇姜氏秘术?” 陶阿然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天啊,这任务也太难了吧!简直就是地狱模式,任务目标带头消极怠工,根本没有机会完成嘛? 见陶阿然并不接话,连修远轻咳一声继续大声说道:“父皇传你入宫商量婚事,本宫只是前来传话。” 他眼眸带笑地盯着陶阿然,一脸玩味地继续说:“本宫执意要舍弃这太子之位,上官小姐是否要去跟上官大人好好商议一番?本宫可以等你。” 跟上官砚商议? 陶阿然又不傻,一旦上官砚知道连修远不愿意登基,只怕是又要重启那个刺杀任务,好不容易摆平的上官家又变成了死敌,以后岂不是更难? 她是真的想不通啊,连修远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做皇帝呢?坐拥天下是多少人的梦想啊,为何他却跟常人不同呢? 这问题单靠她这小脑袋瓜,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啊!该死的系统,隐身了这么久,能不能出来解决一下问题啊? 她要退出,要回家,不想干了! “滴滴……任务目标不想登基并不能决定他以后会不会登基啊,亲,你只要认真完成任务就好。” 陶阿然发现每次她只要严正抗议,打退堂鼓,这系统就会应声而出,似乎很害怕她真的不干了。 她在心中问道:“我是不是有退出的办法?” 系统君有些慌张,电流声都加重了不少:“没有的,亲,进入系统后就只能完成人任务才能退出哦!你也不用担心,登不登基做不做皇帝也不是哪个人能说了算的,对吧?” 陶阿然用力地点了点头,对啊,连修远不想做皇帝就不做吗?这事也不是他说了算啊! 第四十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陶阿然成竹在胸,自信一笑,盯着连修远,学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太子殿下不愿做皇帝只是一厢情愿,自己心里的小想法罢了,我又何必告诉爹爹?何况,我在乐游学宫就已说过,皇家子弟的命运本就无法自控,你们啊,都没得选。” 她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太子殿下说得再大声都没用,你不想做皇帝啊?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爹听到了也没用,您得去问皇上,他老人家同不同意。” 连修远愣了愣,虽然自己的心思被人拆穿,可他却很快就回过神来。 “是吗?上官大人已经知道本宫无意皇位了,此刻只怕已经定下了千百条计策毁掉婚约,再将本宫赶下这太子之位了。” 他从容地笑了笑:“届时,还要烦请小姐帮本宫感谢上官大人的成全。” 陶阿然站起身来,双手撑着石桌怼到连修远面前,瞪着他说道:“你做梦,本小姐说了,若是我要做太子妃,你必是太子,我若为后,你便为帝!” 连修远有些恍惚,回忆起幼时的上官婉,的确是个机灵的小姑娘,可她沉稳大气,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娓娓而谈。 每每与六弟在一处,哪怕心里憋着再多的喜欢,也不过是多看几眼,从未真的说过什么喜欢。 可如今的上官婉,除了这张脸还如以前一般,哪哪都变了,真的很像是民间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既然如此,咱们便走着瞧。” 连修远站起身来,眼神怪异地盯着陶阿然:“本宫在东宫等你,酉时末一起入宫。” 他走得干净利索,陶阿然却心中忐忑。 这次不是完美解决了危机吗?怎么把任务搞得更加混乱了呢? 连修远走后不久,上官砚就气势汹汹而来:“婉儿,你方才怎么不同为父说清楚那连修远的心思?他竟然不想做皇帝?真是奇哉怪也,这世间竟然还有不愿做皇帝之人!” 陶阿然拍了拍脑门,看了看眼前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的老头,突然灵光一闪。 除了连修远自己,估计这世上唯一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登基的人就是当今皇上连穆了,而跟连穆最是能谈得来的人便是眼前这位宰相大人啊! “爹,这件事只有你能解决,他为何不愿登基,只有您去问皇上,才能知晓。”陶阿然咬着唇说:“此刻我与太子的婚事已定,咱们已无路可退了,能问出缘由便解决问题,问不出来,由不得他不做皇帝。” 上官砚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婉儿说得没错,他这太子之位能做多久,乃是皇上说了算。为父这就提前进宫,打探一番。” 陶阿然敲了敲脑袋,把之前荣嬷嬷和小林子的回忆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仔细分析了一波连修远到底对什么事情最上心,最念念不忘,难以释怀…… “对了,是他母后!” 那这世间除了皇宫里那对高高在上的父子,还有谁跟姜皇后有所牵连呢? “兰兰,拿件斗篷出来,咱们要去找一个人。” 春丽苑的后巷之中,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这里都空无一人,连只路过的老鼠都见不着。 兰兰有些担忧地看着春丽苑的那堵后墙,苦着脸说道:“小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此处可不是您能来的地方……” 夜眸却早早就猜出陶阿然的想法,昨夜他虽然没有跟到此处,却已知这里定然是住着那位与众不同的琴师。 “小姐,让小人先去敲门吧?” 陶阿然点点头,提醒道:“小心些,他们家有不少暗器机关,别伤着自己。” 夜眸屏气凝神,走到门边,拍了拍门环,高声说道:“有人在家吗?上官小姐求见。” “有人有人!” 子约一脸兴奋地打开门,双目通红,布满血丝,见到陶阿然便跑着拉住她的胳膊:“小姐若是不来,我也要去拜访的。” “哈?拜访我?” 陶阿然莫名其妙之间就被拉进屋子,只见昨夜的筝和琴谱还摆在桌上,想必这琴痴是彻夜未眠,一直在研究这几首曲子。 “上官小姐,你的这首《高山流水》我已经研究透了,此曲在你手中不过尔尔,可我弹出来便大有不同。你听听!” 他满脸兴奋地开始弹那首《高山流水》,陶阿然实在佩服,不过一夜之间,他不仅完全掌握了简谱的使用方法,还能将这首曲子融会贯通,最重要的是能弹出曲中那种知音难觅的意境。 子约一曲弹罢,陶阿然真挚地鼓了鼓掌,笑着说:“不亏是京城第一琴师,这曲子你弹得实在是妙啊!” “哈哈哈,京城第一嘛,我虽不屑,却也实至名归。” 陶阿然尴尬一笑,她只是说说而已,这人还真是自信啊! “上官小姐,这首《高山流水》说了一种知音之情,你后面这一曲意境也是深远啊,还更有沧桑辽阔之感,只是……这曲子是不是没完啊?是否还有后半首?” 《沧海一声笑》这首歌本来就很短,根本就没有什么后半首。 可是……陶阿然此刻需要从子约口中套话,加上昨天这人也十分不厚道,拿了现写的谱子糊弄人,今日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的确还有后半首,本来我有些忘记了,昨夜回府后,仔细那么一想啊,后半首可比这前半首精彩得多!” 子约两眼都冒出星光来,忘我地拉着陶阿然的袖子,谄媚地笑着说道:“求上官小姐把后半首谱子写给我吧。” “那我肯定得给你啊,好曲子配好琴师嘛,这天下除了子约公子,还有什么人能弹出这曲子的精妙呢?” “哈哈,上官小姐慧眼,我这就去拿笔墨。” 子约转身便要入内室拿新的笔墨,却被陶阿然一把拉住:“子约公子,在写谱子之前呢,小女子有一个小问题想请教你。” 她笑得很甜美,看上去天然无公害,可子约还是心生戒备,皱着眉头说:“若是要原谱,没有!” “诶呀,子约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要那个曲子,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我保证,那个问题跟羽灵曲没有半点关系!” 子约思量了一会儿,总算还是放下戒心,小心翼翼地问:“什么问题,你先说来听听。” “你认识姜皇后吗?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母。” 第四十一章:换秘密1 子约双眸微微变色,皱眉问道:“你为何要打听姜皇后?” 他想了想,收起纸笔:“这问题我回答不了,你还是自己去问那位太子殿下吧!” 陶阿然忙拉住他的袖子,谄媚地说:“我只是询问一下她这个人的生平事迹,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的,对吧?” “前皇后的事我一个小小乐人怎敢乱说?上官小姐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这等家事随便问问便好,何必来麻烦我。” “我母仪天下的机会挺渺茫的,如果你真的认识姜皇后,是姜氏族人,就该盼着太子殿下好。他现在一心不想做皇帝,那些皇子们各个虎视眈眈,他还能活多久都说不好。” 子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思忖片刻后说道:“其实他做不做皇帝倒不是那么重要,不过你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若他不能登上皇位,小命必然危矣。” “没错!”陶阿然讨好地接过他手中的笔,笑着说道:“所以我是在帮他,我猜他一个太子不想做皇帝的原因,不是父皇就是母后。” “小丫头猜得不错,虽然我对那深宫往事知之甚少,却也知晓一些小内幕,大概能分析出太子殿下为何不想做那九五至尊之位。” 子约摇起自己的折扇,叫了一个小厮到来了一壶清茶,笑着说:“讲故事便需要茶点,我听说上官小姐前几日给太子殿下送过一日六餐,那里头的点心样样都精美绝伦,是不是也能给我尝尝啊?” 陶阿然脸上保持着笑容,心里却早就开骂了,这个子约,真的是人至贱,则无敌,竟然还要起点心来了。 “兰兰,你回府取一些点心,快去快回!” 兰兰跺着脚气鼓鼓地瞪了子约一眼便离开了小屋,夜眸也跟着离开了屋子,到院子里放哨。 子约给陶阿然倒了一杯茶,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侍卫着实不错,若是能留下来日日陪我,便好了。” 不是吧?要了点心还不够,还想要人? 夜眸这种神仙侍卫,不仅武功高强忠心耿耿,还有勇有谋胆大心细,怎么能给他? “公子有所不知,夜眸跟我关系不一般,他对别人都冷冰冰的,绝不是个可交之人呢!” 子约喝了口茶,轻笑一声说道:“我不过是想交个朋友,难道上官小姐还不允许自己的侍卫交朋友吗?” 陶阿然立刻答道:“没有,公子若是真想交朋友,去找他就好,问我做什么?” “你的下人,不问你,难道去问太子殿下?” “公子,他们可不是我的下人,都是我的朋友而已。所以,我不会妨碍他们交朋友。” 子约顿了顿,盯着陶阿然的眼睛,笑着说:“小姐跟丫鬟和侍卫做朋友,这事倒是新奇。不过,十八年前,倒是也有一个跟侍卫和丫鬟做朋友的人。” 陶阿然一听这十八年前便来了兴致,姜皇后就是十八年前的中秋节那日突然离世的。 虽然她已经换了好几个身份,其中的荣嬷嬷与姜皇后的关系还十分亲密,却在那些记忆中找不到半点跟姜皇后去世有关的线索。 “你说的这个人是姜皇后?” 子约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游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对于大盛国的子民来说,她是母仪天下众人敬仰的皇后娘娘,可对我来说,却是未曾谋面却受教终身的师父。”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姜皇后竟然是他的师父?陶阿然仔细想了想书中的剧情,确定原书中没有这一段。 书里的子约只出现在春丽苑周围,与他有关的事情也仅限于那份曲谱。而他最后拿出曲谱的原因,只是因为大盛国受到他国威胁,需要威力强大的武器。他在交出琴谱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就连个番外都没有。 “原来是姜皇后的徒弟,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奇怪,这份琴谱怎么会在京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春丽苑乐师手中。” 子约轻咳一声,沉下脸来说道:“春丽苑乐师怎么了?我自小就喜欢弹琴,长大了做一名专业的乐师难道不应该吗?” 陶阿然略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姜氏秘术天下无双,你若是姜氏传人,便是这天下一等一的能工巧匠,竟然在春丽苑中弹琴?你对得起你师父传给你的手艺吗?” “上官小姐志在天下,想得都是如何坐上皇后之位,我这等闲人,想得便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若是要说对不起,也是你比较对不起自己,明明喜欢的人是六皇子,却要死皮赖脸嫁给太子殿下!” 子约怼人的功力超强,完全不留余地。 陶阿然这才知道她跟连君屹这段青梅竹马竟然传播力度这么强大,果然男女主的影响力就是大啊! “公子还是说说姜皇后吧,说完了我也好给你写谱子。” 子约轻笑一声说道:“我从未见过师父,从小到大却都靠着师父的接济生活,师父也从未面授过什么本领,只是给了我几本书让我自学。” 听到这里,陶阿然就明白了了,感情这位子约大哥智商太低,自学困难,所以就只能做个传书人。 “有些东西虽然难学,可你还是要努力啊,姜氏秘术那么厉害,你就搞明白了几个机关术,真是暴殄天物。” 子约拿着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皱眉说道:“瞎说,师父传授的本领我可都学得很好!哪怕你现在给我一根木头,我都能给你做个射程超过三十丈强弓来!” 陶阿然一脸怀疑:“真的?” 她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摆设,不是乐器就是茶具扇子,就没有半件武器,就更别说什么战车云梯了。 “你这里能做乐器还差不多,做强弓?骗人的吧?” “你!”子约冷哼一声说道:“不同你理论!继续说我师父,她老人家十八年前离奇死在宫中,的确是一件冤枉至极的事情。只不过,这事本就十分隐秘,我也是受到师父的绝笔信才得知真相,太子殿下应该不知情才对啊……” 第四十二章:换秘密2 陶阿然一脸怀疑:“真的?” 她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摆设,不是乐器就是茶具扇子,就没有半件武器,就更别说什么战车云梯了。 “你这里能做乐器还差不多,做强弩?骗人的吧?” “你!”子约冷哼一声说道:“不同你理论!继续说我师父,她老人家十八年前离奇死在宫中,的确是一件冤枉至极的事情。只不过,这事本就十分隐秘,我也是受到师父的绝笔信才得知真相,太子殿下应该不知情才对啊……” 陶阿然有些后悔,《君屹》完结之后,作者大大写了不少番外篇,可她因为刚开始工作,太忙碌,一个字都没看。 记得里面有一个章节就是专门说连穆的情史,他与姜皇后的过往以及这位宠冠后宫的皇后是如何离奇死亡的。 若是按照子约所述,连修远并不知道姜皇后的死因。那可就十分奇怪了,姜皇后去世时他已有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并未失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如何去世的呢? “这说不过去吧?姜皇后的死因哪怕别人不知晓,他作为儿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姜皇后是皇上终生挚爱,无论是怎么死了,都该告诉儿子死因啊!” 子约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怎敢告诉儿子他母后的死因呢?” 他轻押了口茶,盯着陶阿然:“不过,似你们这种人,各个都是如此,在利益面前,爱情自然是可以随意抛弃的东西。” 陶阿然并不笨,而且掌握整本书的所有剧情,立刻便猜了个大概:“你是说,姜皇后的死跟皇上有关系?甚至……皇上是为了某种利益牺牲掉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你倒是不笨。”子约也不再瞒她:“十八年前戎岳来犯,五十万铁骑一直打到永安城,此事你可知晓?” 陶阿然心中一惊,书中并未详细描写过这场战争,可是戎岳国一共三次南征,算算时间,十八年前这一场是他们第一次举行大规模南征。 “那就是一场骗局!”她有些激动,依据书中的描述,那时候的戎岳并没有实力攻打大盛,一切都只是虚张声势。 “大盛朝中有他们的奸细,蒙蔽了皇上,让他以为真有五十万铁骑兵临城下,于是割地赔款,真是受尽了欺辱。” 子约双眉紧皱,这是他从未听过的内幕,一个说出去会震惊天下的内幕! “你说什么?那五十万铁骑,是假的?” 陶阿然有些慌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剧透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我也只是听说,真实性也不能保证……” “你是当朝宰相之女,你父亲是两朝元老,若是真有此事,他必知晓。” 子约突然狂笑起来,笑得眼角都噙了些泪花:“师父,原来你说得没错,一切都有可能是敌人的离间之计,可你为何还要遵守诺言,答应那个负心汉,自己去送死?” 不是吧?姜皇后是被连穆送去戎岳了? 这个世界简直是太疯狂了,一个皇帝连自己心爱的皇后都能说送就送? “姜皇后也猜到了这是敌人的阴谋?” “师父神算,敌人不过在草原上发展了五载,若是说能有十万战骑还算可信,五十万纯属瞎扯!” 子约用力地将杯子放在桌上,瓷杯碎裂,瓷片飞得到处都是,一部分直接溅到陶阿然的裙子上。 “你冷静一点,摔杯子干嘛啊?” 陶阿然连忙检查一下自己的新裙子,果不其然,人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她的裙子被瓷片划出一个口子,若是脱了披风,看上去十分明显。 “我的裙子,完了!我待会要穿这件裙子进宫的,这可是皇上早晨才赏赐的,我死定了!” 子约不屑地冷笑着:“连穆赏赐的?撕了才好!那个蠢人,胆小如鼠,不听师父的劝告,就是个人渣!” 胆子挺大啊,陶阿然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既然这么为姜皇后抱不平,为何躲在春丽苑里做一个琴师,整日就知道弹琴唱曲,怎么不好好想想如何能帮你师父报仇?” 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裙子,继续抱怨:“你跟连修远简直一模一样,消极悲观。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觉得他爹都坐上皇位了依旧没法保护他娘,这皇位不坐也罢。一个两个就知道逃避,就没想过帮姜皇后报仇吗?” 陶阿然气愤地盯着裙子上的破口,姜皇后实在命苦,怎么有这么两个不孝子,儿子不要皇位,徒弟不要姜氏秘术,真是绝配! 子约却好似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突然拍桌而起,大声说道:“你说得没错!既然如今我知道当初的一切都是阴谋,便定要找到那个蒙骗皇上的人,为师父报仇!” 他说完便冲进屋子,半天也没出来。 陶阿然有些好奇地跟着他,进了那间有些神秘的小房间。 这一进去才知道,原来这小院一半是音乐学院,一半是军事学院啊! 这里头可是什么都有,无论是刀枪剑戟,还是长弓短矛,甚至还有战车云梯,规模堪比古代军事博物馆。 “我去,你这竟然有这么多兵器。” “这些算什么?姜氏秘术绝天下的可不只是这些玩意,我们的机关战甲才是最厉害的,一个士兵能穿上姜氏战甲便能以一敌十。这些年我还研制了一些战骑专用的战甲,若是能选上一些精兵良将加以训练,不出一年,便能练出一支所向披靡的新军。” 陶阿然咽了咽口水,这个子约果然是个人才,原书之中他对连君屹只是口头帮助,从未有过什么实际行动,连君屹便能十年之内统一四国。 想想现在,若是能有他的帮助,一定是事半功倍。 看着有些癫狂却实实在在行动起来的子约,陶阿然突然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若是子约可以为自己的师父报仇,那连修远呢? 可以为自己的母后报仇吗? 第四十三章:姜皇后的裙子 子约微微侧目,满脸怀疑地盯着陶阿然:“同你合作?上官砚位极人臣,却终究无法与张氏抗衡,处处受制。你抛弃竹马之情,想攀上太子殿下这棵大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如何能同我们合作?” 陶阿然虽然还保持着笑容,心里却早就飞奔过一群草泥马,把眼前这位反反复复骂了千百遍。 “君王之治,讲究的是权力制衡,如今朝堂之上张氏一家独大,想要达到平衡,我上官家是唯一的选择。” 说完,陶阿然用笔在纸上随意写了两小节简谱,淡然说道:“我还有数不清的曲谱和各种美味的点心,难道不够格成为你们的合作伙伴吗?” 兰兰来得很是时候,陶阿然之前研制的那些西点经过五皇子的大力宣传,已经成为京城之中人人向往的美食。 舒芙蕾的香味飘散在小院内,准确地抓住了男人的胃。 子约拉着陶阿然离开了神秘的小房间,接过兰兰手中的点心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说道:“好,看在点心的份上,咱们算同仇敌忾了。” 陶阿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如此喜欢甜点的男生,“既然如此,我会想办法再带太子殿下过来,到时候希望你能直接抛出身份,好好开导他。” 子约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恣意:“真好吃……” 他话还未说完,兰兰就大声叫道:“小姐,您的裙子,怎么破了个大洞?这可如何是好?” 陶阿然这才想起自己的裙子,哀嚎道:“是啊!我的裙子……” 子约轻笑一声说道:“不过是一件裙子而已。” “皇上亲赐的裙子,我还未进宫就破了个大洞,这可如何交差?” 兰兰连忙拿出一个小荷包,取出针线却完全不知该如何下手:“小姐,这是冰蚕丝所制,奴婢补不了。” 陶阿然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莫慌,冰蚕丝的裙子而已,我这里有一件跟你这个差不多的。” 子约吃光手中的舒芙蕾,满意地进了那间神秘的小屋,三分钟后便拿出一件水蓝色的纱裙。 陶阿然伸手摸了摸,材质相同,颜色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件裙子的腰带上多了几朵铃兰花。 “果然是很像,你怎么会有这种裙子?” 子约眨眨眼,故作神秘的说道:“不过是师父当年留下来的行李,我找了条跟你这个颜色一样的。” 兰兰笑着说:“这件可以,小姐,咱们去里面换一下。” 真是人间迷惑行为,这纱裙只是罩在衣服外面起装饰作用的,就算不穿也完全没关系,有必要到里面去换吗? 陶阿然直接脱掉外面一层纱裙,再快速穿上那件姜皇后留下来的衣服,笑着问兰兰:“怎么样?能不能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兰兰摇摇头说道:“奴婢完全看不出您换了件衣服,简直一模一样。” “那就好。” 陶阿然看着有些呆滞的子约,挥了挥手说道:“嘿,发什么呆?我们可是说好了,我先尽力去劝他,会带他再来这里,你再把那个故事好好说给他听,明白了?” 子约背过脸心中实在不解,宰相千金怎会如此不拘小节?实在是不像大盛国的女子。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若是他来了,我只会好生劝他。” 陶阿然满意地跟他道别,离开了小院。 “走,是时候去东宫了。” 兰兰扶着她上了马车,嘟着嘴,有些不解地问:“小姐,您真的要嫁给太子殿下吗?” “是啊,”陶阿然摸了摸兰兰的脑袋,笑着说:“你不用替我觉得委屈,我并没有委屈自己。” 兰兰依旧不信,陶阿然也不再多说。 两人到了东宫,酉时还未到,她来早了。 门外的两名侍卫通报之后便让她们在门口候着,就这么站着,一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见到连修远,也没被批准入内。 兰兰有些气愤:“小姐,这太子殿下是何意?就算他人不在,也该让我们进去等啊!” 陶阿然却十分理解连修远,他应该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 跟子约一样,连修远必然也觉得上官婉抛弃竹马之情,委屈自己嫁给心中不悦之人,是为了利益。 他又怎会知道,此刻的上官婉早就不是上官婉了呢? 一股奇怪的香气从东宫飘出,兰兰奇怪地说:“这东宫里头是在烧什么?这味道为何这么古怪?” 不仅是兰兰,就连站在门外站岗的两名侍卫都心下奇怪,面面相觑,询问对方知不知道什么内幕。 一阵青烟从宫墙中升起,陶阿然满脸不解,却看到小林子小跑着出来,脸上都是惶恐,在离她还有最少五米的地方停下,大声说道:“上官小姐,太子殿下有请。” 陶阿然了解小林子,他并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从小跟着连修远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会露出这种惊恐的表情呢? 再联想到连修远之前说过的话和墙内的青烟,她小声嘀咕道:“这傻子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什么借尸还魂,在想迷信的法子试探我吧?” 兰兰捂着鼻子问:“小姐,您在说什么试探?” 陶阿然想起这系统的确是有禁忌的,红豆和酒不能碰,否则会卡机死机,也不知道死机会是什么样,会不会被周围人发现她是个穿书者。 “兰兰,你在外头等着我,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兰兰有些不放心,陶阿然却走得很快,完全没有给她跟上来的机会。 小林子在远处小跑着带着路,陶阿然走得虽然快,却还是有些跟不上。 绣花鞋并不适合跑步,她的裙子也不支持她飞奔,只能勉强地跟着。 “小林子,你能不能走慢一些!” 小林子在前头跑着,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头也没有回一下,继续往前狂奔,好像很赶时间一样。 终于,那股青烟就在眼前,陶阿然气喘吁吁地跨过一扇红色木门,走进一个空无一人的院子。 第四十四章:古怪的法事 小林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陶阿然进门之后才发现四周都是大门紧闭的房间,完全分辨不出那小太监到底进了哪间房?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里只是东宫的一间小偏院,用作客房。虽说是客房,却已经十余年没有住过人了。 陶阿然站定在院门内,看着院子中央的那口大鼎,里头正烧着一些奇怪的香料,一股青烟徐徐升起,香到刺鼻的气味让她忍不住捂住口鼻,胃里也开始翻滚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她扶着一边的门柱,摸上去才发现手黏糊糊的,仔细一看,门柱上刷了新鲜的红漆,弄得她满手都是。 “这是什么呀!” 陶阿然转身想走,却发现大门被人从外头关上,她震惊之余险些没有刹住车一脸撞上去。 “我靠!过分了吧!”她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手,大声骂道:“连修远,你是不是有病?” 院子里青烟更浓了,周围的墙壁和门窗都是新刷的红漆,刺鼻的气味加上鬼魅的氛围瞬间就把陶阿然满腔怒火压制住了。 她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心跳得越来越快了。 “连修远,你快开门,我……有点害怕……” “你现在开门的话,我不会生气的,就当你是开了个玩笑,你若是再不开门,我便……真的要生气了,进宫之后一定跟皇上好好告你一状……” 她越说越没底气,向皇上告状不正是连修远最希望发生的吗? 之前萧贵妃事件,连修远便不去辩解,深怕自己罪不够大,皇上虽说把他关起来,却也只是干生气,之后更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封四皇子为战王。 这么说来,跟皇上告状这件事完全没法威胁到他啊! 威胁不成,那就求饶? “太子殿下,我知道自己平时说话不大注意,语气不对……你快点放我出去吧……” “小林子,你人呢?” 酉时将至,日暮西沉,中秋过后这日头本来就短,天色竟然渐渐黑了起来。 陶阿然捏紧拳头吓得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脑袋,“连修远,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什么鬼上身吧?我是上官婉,不是什么鬼怪……” 突然,周围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似乎是什么人在做法。 陶阿然捏着拳头敲着自己的脑袋,明明知道对方只是迷信活动,自己这小心脏怎么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呢? 昏黄的天色渐暗,院内四面的房门突然一齐开启,里面都是一片漆黑,还传来一些怪异的敲击声。 陶阿然吓得尖叫一声,抱紧脑袋,再也不敢抬头。 她大声哭道:“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这一次,就连系统君都噤声了,完全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连修远,你就是个神经病!干嘛要这样吓唬我?我都跟你说了,我怕黑,我怕鬼!” 突然,一个人影从院墙飞下:“小姐,你没事吧?” 陶阿然连忙抬起头,见到夜眸便冲上去直接搂住他,哭着说道:“呜呜呜,我都吓死了。” 她抽泣着伸出自己的手:“你看,我的手上都是这玩意,好恶心。” 夜眸眼神中的杀气渐浓,他盯着正对大门的那间屋子,伸手搂住陶阿然,提剑便冲了进去。 铛! 两柄长剑激烈地撞击在一起,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陶阿然双眼都是泪花,隐隐约约看到屋内站着两个人,一个年迈的老妪和银冠华服的连修远。 她松开搂着夜眸的手,用袖子擦干眼泪,上前指着连修远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他脸色凝重,呼吸很急促,却并未回话,只是收了宝剑,定神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女孩子。 陶阿然好像骂了一堵墙壁一样,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将矛头指向他身边站着的那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婆子:“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你出的鬼主意?” 那老妪看上去已有七十多岁了,一脸沧桑,双目却炯炯有神:“你这妖妇,从何而来,还不快速速离开上官小姐的身子!” “呵呵……”陶阿然转头无语地盯着连修远,“太子殿下,竟然会相信这样的话?简直可笑……” 在她心中,连修远虽然是一块榆木疙瘩,不知变通,却绝对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 他善良,友好,对待下人也不似一般贵族一味压榨,小林子和荣嬷嬷都是一心一意服侍他,四皇子也真的当他是亲哥哥一般崇敬。 却没想到,他也不过是个傻子,被人三言两语就诓骗到了,竟然还会骗她到东宫来做什么法事。 陶阿然伸手拎住那老婆子的衣襟,冷声说道:“好,你不是说我是什么妖妇吗?这法事是怎么做的?要我怎么配合?说!” 那老妪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凝重地说:“你去院中,站在那大鼎之前,一刻钟之后,便有分晓。” 陶阿然冷笑一声,松开手,转身离开那黑乎乎的小房间,大步走到大鼎之前,笑着说道:“早知道需要站在这里一刻钟,我早就来站着了!” 夜眸跟在她身边,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她下一秒就要被打回原形一样。 “小夜夜,你怎么回事?也觉得我是妖女?” 夜眸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良久,小声说道:“小姐,无论是你谁,夜眸此生都会守护你。” 陶阿然心下一惊,自己这身份转换难道真的这么明显? “你瞎说什么呢!” 她捂住鼻子,站在这大鼎前,心里还真有些犯怵,这不会真被检测出什么吧? 说到底,她还真不是上官婉,若是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的确也可以算是借尸还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刻钟,陶阿然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只能在心中默默哼着歌。 在她把稻香唱了四遍之后,屋内的老妪才走出屋子,皱眉说道:“奇怪,你竟然毫发无伤。” 陶阿然白了她一眼:“要不然呢?” 她说完便盯着缓缓走出的连修远,怒气冲冲地说:“太子殿下,是不是需要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第四十五章:古怪的法事2 连修远温柔地推开她,隔着衣服抓住她的手腕小声问道:“还好吗?” 陶阿然有些不满地抬起头,这种时候有必要保持距离吗?人都快吓死了,就不能再抱一会儿? 她抽泣着伸出自己的手,委屈地说:“你看,我的手上都是这玩意,好恶心。” 连修远竟然轻声笑了笑:“还有你的脸和头发。” 陶阿然紧紧缩在他身边,也顾不得这身上的衣服是皇上亲赐的了,用袖子擦干泪水,又使劲擦了擦脸,这一片红,只怕此刻她自己比较像鬼了。 一阵阵诡异的铃声从四面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低沉的呢喃,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念咒语。 “你听到了吗?这是有人在做法事?” 连修远没有去寻古怪铃声的来源,却定神地盯着陶阿然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阿然有些小感动,也不再害怕了,低声说道:“我只是被吓到了,你来了,就不怕了。” 小院中诡异的氛围很浓厚,连修远看着眼前的大鼎,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挑了挑大鼎中的黑灰,皱眉说道:“柚子叶?” 他盯着正对大门的那扇红色的门,呢喃声便是从那边传出。 陶阿然用干净的那只手紧紧捂住鼻子,被烟熏的咳嗽起来:“这太难闻了,我不行了……” 烟雾刺鼻,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熏得人越发眩晕,都有些站不住了。 四周传来一声悠长的哨声,十来个穿着驱鬼服侍,戴着古怪面具的人从房屋中冲出来。 他们口中唱着不成调的歌,听不清歌词到底是什么,却十分难听。陶阿然捂住耳朵,真的有些听不下去了。 正前方的屋子里突然冲出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老妪,她手持桃木剑和一碗黑狗血,先是念了一阵古怪的咒语,接着将那碗狗血泼向陶阿然。 恶心的血腥味传来,陶阿然背过身子,想要躲开,却被连修远拉进怀里,整整一碗黑狗血都泼在他的背上。 “妖女,妖女!借尸还魂占了别人的身子,还不束手就擒!” 陶阿然只是怕黑,怕那些虚无缥缈灵异故事,什么时候怕过装神弄鬼的人了? 她转身看到连修远满身的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哪里来的老巫婆在这里故弄玄虚,什么借尸还魂?乱说什么!” 她冲上前去直接一把抓住老妪手中的桃木剑,扔在地上,又扯下她脸上的黑色面纱,伸手就是一巴掌,大声骂道:“敢欺负我的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老妪被打蒙了,周围那群跳舞唱歌也都呆在原地,都躲到老妪身后瑟瑟发抖。 陶阿然返回到连修远身边,看着他浑身的血,忙抽出腰间的手帕,帮他擦擦脸:“你是傻的吗?你……躲开啊!堂堂太子,被人泼了一身血,传出去你还要不要面子?” 院门的锁被人破坏,大门被打开,凌风带着侍卫们冲进院子,见到浑身是血的连修远都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连修远点点头,脱下外袍,扔在地上:“没事,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 陶阿然突然有些担忧,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连君屹吧?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接受不了爱人的突然转变,觉得上官婉是不是中邪了,才设计了这么一出。 再说,她现在本来就不是上官婉,连君屹的判断也没错。 “太子殿下,不过是怪力乱神,要不就算了吧……咱们不是还要入宫吗?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连修远没听她说完便提剑冲进正前方的屋子,只听铛的一声,剑扇相击,摩擦出一阵耀眼的火花。 屋内厚重的诅咒声越来越大,陶阿然有些担心,快步朝那房间走去。 远离大鼎之后,烟雾没那么浓厚,缺氧的感觉也少了很多,她喘着气走进屋子,只见连修远收回宝剑,用火折子点亮门边的烛台。 “本宫以为是谁在此故弄玄虚,原来是三弟。” 连临安也收起铁骨扇,脸上满是阴郁的笑容:“太子哥哥怎会来此处?” 陶阿然本以为这院子里就已经够奇怪了,没想到屋子里更奇怪! 巨大的桃木案台上烧着几柱味道刺鼻的香,两个老妪正跪在香案前说着乱七八糟的咒语,甚至墙壁上还挂满了白纸扎的小人。 还真是做法事,做得还是驱鬼法事。 连临安看着行动自如的陶阿然,冷笑一声说道:“六弟,你不是说这个女人绝不是上官小姐吗?怎么本皇子瞧着她没什么变化?” 连君屹举着虎头灯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那眼神仿佛带着冰刃:“只怕是这些神婆都是前来诓骗三哥的,她绝不是婉儿。” 陶阿然捂住胸口,她有些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突然有些呼吸困难。 是上官婉在伤心吗?是吧? 连临安摇着铁骨扇,走到陶阿然面前,盯着她的双眼说道:“本皇子也见过上官家的大小姐,的确跟眼前这位不大相似。” 陶阿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深呼吸了几口,脑子有些混乱:“君屹哥哥,我从未想过,你会害我……” 她的泪好似决堤的岸,根本止不住:“我不能帮你,我很抱歉,送你的虎头灯上挂着一封信,你看了吗?” 连君屹寒冰般的脸突然抽搐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虎头灯下面挂着的信件。 “君屹哥哥,那便是绝笔了。” 陶阿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好痛……她刚刚明明有些晕,为什么还能说出话来? 那些话,好像不是她说得一般。 小小的院子突然热闹了起来,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人都在传,上官家的大小姐是中了邪,太子殿下一力维护,只怕是被妖邪迷惑了。 夜眸带着兰兰总算是挤开了人群进了小院,兰兰见到陶阿然便冲上来:“小姐,吓死奴婢了,您没受伤吧?” “没事……就是心痛的厉害。” “小姐,为何外头的人都在说你中邪了?太子殿下被什么妖邪迷惑,您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阿然无奈的笑了笑,上官婉的心痛渐渐退去,可最爱的男人竟然策划这么一场精心的阴谋,她的那颗小心脏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第四十六章:太子也会吃醋 陶阿然真的很气闷,英雄救美的爱情戏码瞬间就变回太子殿下拒绝登基的狗血剧本。 “连修远,你想要做被妖邪迷惑的人是你的个人意愿,可我不想做妖邪啊!麻烦你在做事情之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好吗?” “上官小姐的意思是,本宫不该来救你?” 陶阿然咬了咬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得赶紧打破谣言。” “谣言止于智者,有何好破?” “你是不气死我决不罢休对吧?” 陶阿然气鼓鼓地盯着他,看来要打破谣言还得自力更生,这个臭男人是半点也指望不上的。 好在围观群众还没离开,那老巫婆被押着还神神叨叨的。 陶阿然直接走到老巫婆面前,大声说道:“来来来,好好做法事,让大家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鬼上身了。” 那巫婆满脸惊恐:“狗血被太子殿下挡住了,自然是测不出你的身份……” 陶阿然觉得用狗血驱鬼实在很狗血,却还是对兰兰说:“去,把太子殿下扔到地上的衣裳拿来。” 兰兰小跑着拿来那件腥味浓烈的血衣,“小姐,这衣裳太难闻了。” “没事!” 陶阿然接过衣裳,直接披在身上,接着又问那巫婆:“还有什么测身份的法子?” 巫婆瞪大了眼睛,大概是觉得自己碰上了什么法力高强的妖怪,厉声说道:“桃木剑沾上你的鲜血,必能测出你是邪祟!” “哦,桃木剑是吧?” 陶阿然随便拾起一柄桃木剑,这木头剑也割不破手指啊! 连修远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袖子:“别试了,这些谣言本就站不住脚跟,不值得你伤了自己来验证。” “我是不是妖怪并不重要,可你是太子,决不能受这种谣言影响。” 陶阿然转身对着大门,扯着嗓子叫道:“太子殿下,借你的宝剑一用,好好试试,我到底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连修远的剑尖,立时划出一道口子,疼得她抽了口气。 鲜血一滴滴落在桃木剑上,众人期待的邪祟之变没有来,便开始责骂那些跳大神的巫婆巫师们。 兰兰心疼地帮陶阿然脱下沾满狗血的外袍,又用帕子包住她受伤的手指:“我们家小姐怎么会是邪祟,太欺负人了!” 陶阿然揉了揉兰兰的小脸,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不过是指尖破了个小口子,明日便能好。” 兰兰气呼呼地说:“小姐不是跟六皇子去伊人桥了吗?怎会走到此处?太不小心了……” 陶阿然就差没捂住这傻丫头的嘴了,可连修远的脸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早就知道她是跟着连君屹来到此处的。 “呵呵,我只是嘴馋了,想去买个冰糖葫芦。”她伸手指着地上的冰糖葫芦说道:“你看,我吓得都扔了,真浪费……” “去东宫换身衣裳,准备面见父皇吧!” 凌风此刻已将院子里所有巫婆巫师们都绑了起来,亲自押送往大理寺。 陶阿然,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问道:“你真要严审他们?不用了吧……” “为何不用?”连修远停下脚步,眸光闪烁,情绪起起伏伏:“这些人表面上是围住了你,目标却是本宫,自然要严查。” “查了又能如何?我又没受伤,谣言也解释清楚了,要不就别查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上了门外的马车,连修远用力关上车门,双手捏拳目光如炬,这严肃的表情让陶阿然一度以为自己进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本宫说过,在东宫等你,你倒好,出门后不仅去了春丽苑,还跟六弟去伊人桥上买糖葫芦,被他骗到此处,受伤受怕,还要帮他开脱。” 连修远笑得有些无奈:“你说只愿做本宫的太子妃,你说不是委屈求全,你说真心喜欢。上官婉,本宫竟信了你。” 陶阿然本就吓了个半死,没有半句安慰就罢了,还被怼出一身火气,大声说道:“连修远,你不长脑子吗?这件事还需要查吗?的确是君屹哥哥带我去的小院,那些巫婆们能告诉你的名字也只能是连君屹,可到底是不是他,你心里不明白?” 连君屹最多就是因爱生恨,被人利用,以他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在京城组织这种巫婆驱鬼的法事。 “毫无实权,毫无背景,毫无经济实力,他怎么敢?又从哪找来这么些不怕死的人?” 陶阿然真想拍醒连修远,怎么还不好好审时度势,认清局势:“此人表面针对我,实则打压你,说明他既跟我有仇,又看不惯你,这样的人在京城之中很难找吗?” 除了连临安还能有谁? 连修远了解自己的兄弟们,更加清楚这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他明明该冷静的,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得到消息时的担忧,救下她时心里的悸动,被她搂在怀里的不安,直到她为连君屹求情时的酸闷。 自昨夜开始,他心中便没有一刻是正常的,这个女人,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让他无法思考了。 陶阿然猜不透连修远的心思,只能尽可能地好言相劝:“其实,你的想法也没错。这太子之位,这江山,就是一种束缚,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坐上那孤独的皇位。可你已背负了这种命运,若有一天你真的失了这太子之位,会有何种下场?” 眼前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惨死四次,却牢牢地掌握着她的回家之路,陶阿然苦笑一声,看来噩梦真的要走进现实了,她真的很有可能无法完成任务,回不了家了。 连修远有些诧异,陶阿然竟然跟他有相同的想法,帝王之位等同于身不由己,他的母后当年便是为皇权牺牲,而父皇也正是因为此事不敢提起母后分毫,自责了十多年。 陶阿然不想再走弯路了,有些问题,还不如直截了当当面问清。 “太子殿下,你不要皇位,便只有死路一条。还有,你到底为何不愿登基为帝?是因为姜皇后的死吗?有你父皇保护,她都无力抗争命运,最终惨死。你若是真的放弃了这皇位,这大盛朝至少有一半人都要跟着你一起走向灭亡。” 车内突然安静起来,连修远看着眼前的姑娘,越发不解,她为何总能准确无误地猜透自己的心思? 一针见血,字字戳心! 第四十七章:进宫面圣 连修远这些年刻意疏远朝中大臣,便是担心有朝一日自己离开这个位置时会牵连甚广。 “本宫只是想只身一人离开,不会有人因此丧命。” 陶阿然指了指自己:“那我呢?就算我爹撇清关系明哲保身,那我呢?你准备怎么安排你的未婚妻,甚至那时我们已经大婚,你要如何安排你的妻子?” 她淡然笑了笑:“理想主义者遇到现实问题,该怎么办呢?” 连修远之前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陶阿然挥了挥自己受伤的手:“咱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嫁定了你全京城人都知道,我早就没法脱身了。” 马车里陷入一阵死寂,连修远就这么盯着陶阿然看了很久,杏花林中的奋不顾身,春丽苑里的俏皮可爱,还有那些惊为天人的曲子,明明弹琴手艺不精,还一脸自信。 短短几日相处,连修远知道自己也无法脱身了…… 他面如死水,一字一顿:“不嫁,便能安然。” “不嫁?” 陶阿然呆住了,这人思考了这么久就得出这结论? “嫁不嫁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她伸手捧住连修远的脸,来了个车咚,毫不拖泥带水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手也拉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能不嫁?” 连修远直接贴到最后面,失魂落魄地捂着脸:“你……你怎能如此……” “我怎么了?自己未婚夫不可以亲吗?” 陶阿然的小脸也红的厉害,只不过有大量红漆做掩护,看上去虎虎生威,完全没有惧色。 “待会进了宫你可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一定要把什么亲亲搂搂抱抱的事都说出去,给你按一个负心汉的名头。” 马车在东宫门口停下,连修远慌张地下了车,“小林子!找两个宫女带上官小姐沐浴更衣。” 陶阿然笑着在他身后大声说道:“喂,我在东宫沐浴更衣,你就更跑不掉了哦!” 兰兰跟在她身边,不解地问:“小姐,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驭男妙计罢了。” 两人跟着小宫女沐浴更衣,换了套水红色的新衣服,洗去脸上的红漆,整个人都很粉嫩,喜气洋洋的。 连修远背着手站在宫门前,此时月已上树梢,华光洒在他肩头,淡然冷清。 陶阿然屏气噤声,踮着脚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后,正要伸手拍他肩膀,却被反拿住胳膊,直接拉到他正对面。 四目相对,有些许尴尬。 连修远轻咳一声松开手:“上车。” “哦。” 陶阿然蹦蹦跳跳爬上马车,想到方才自己的主动献吻,心里有些发怵,她这算不算强买强卖啊? 连修远并未上车,也未骑马,吹着入夜的风在马车边步行,脑子里却还是一团糟。 情爱一事,实在难分出个对错。 “喂,干嘛不坐马车?” 陶阿然从车窗处伸出脑袋,有些气闷地说:“不愿跟我一起坐车?我有这么差吗?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连修远还未来得及回话,马车轧到一颗小石子颠了一下,陶阿然的脑袋不幸地撞上车窗,疼得龇牙咧嘴。 “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谁稀罕!” 她用力关上车窗,摸着脑袋,在车里闷闷不乐。 “哼,不喜欢我就拉到,不过是个任务目标,npc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 连修远没听清她的话,却猜出了个大概意思,冲着车窗说道:“本宫对你来说的确是个任务,上官小姐倒也实在。” 陶阿然正要回嘴,马车却停了下来,兰兰将她扶下车,巍峨的正阳门就在眼前,她嘟着嘴瞪着连修远说道:“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意思,也不知道我的困境,少说风凉话。” 前方的老太监高声宣着圣旨,连修远却小声地说:“本宫说风凉话?总之,待会在父皇面前,你可得紧紧嘴,小心说话,不要做些无理取闹的举动。” “我无理取闹?”陶阿然气得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一下:“我哪里无理取闹了?” 连修远有些底气不足:“你方才在马车上……动手动脚……” “你怕了啊?”陶阿然笑得猖狂:“怕的话待会在皇上面前可要紧紧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知道的吧?” “你!” 连修远的声音有些大,前方的老太监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没有。”他压低声音:“上官小姐,不嫁,可保全自己,望你三思而后行。” 陶阿然再抬头时便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她小跑着追上后低声说道:“若你真的不做太子了,我也想跟着你,连修远,你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羁绊就是你啊。” 连修远震惊地看着她,微微启唇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听到前方的老太监高声说道:“宣太子殿下、上官小姐觐见。” 陶阿然笑容灿烂,走进古朴庄严的殿微安殿,这里的正殿连穆的书房,后殿则是他的寝宫,是他最私密的场所。 能进入微安殿的不是宠妃就是皇子,外人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被召见。 老太监笑眯眯地将他们直接引到后殿,殿内摆着一上一下两张桌案,案上已备好酒菜。 连穆坐在上方,见到他们便说:“都坐下吧。” “是。”连修远说完便拉着陶阿然坐下,他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先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连穆也跟着喝了一杯:“这宫中许久没有喜事,这酒是什么滋味,朕都快忘了。” 陶阿然不敢接话,却看出这父子俩的关系绝非表面上这么和平,更像是干柴和烈火,一碰就要着。 “父皇有话要问,还是有事要吩咐?” 连修远的语气并不好,连穆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难道朕做什么决定还需要同你商议?昨夜你们夜游之事早已传遍京城,这婚事是你自己一手促成,朕可没逼你。” 陶阿然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桌子底下,这俩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了,她可不想被误伤。 “父皇只需废了儿臣,这婚事人家便不会答应。” 连修远竟然这么直接,陶阿然吓了一跳,更加不敢抬头了,却被点名提问:“上官小姐,本宫若不是太子,你这太子妃自然也做不成,这婚事,还是取消了吧?” 连穆气得重重放下酒杯,也来了个点名提问:“婉儿,你大胆说,到底愿不愿意嫁,朕这个儿子废物得很,这婚事本就需要征求你同意,别毁了你一生幸福。” 陶阿然真的懵了,怎么搞来搞去,问题落到她一个人头上了啊! 第四十八章:太子总算开窍了 马车卷着尘土渐渐远去,连修远心中的惆怅却越发浓厚。 凌风持剑而来:“太子殿下,大理寺的那些巫婆都已招供了,主使者便是六皇子。可为首的巫婆一口咬定上官小姐就是邪祟附身,借尸还魂,身体里头住着别人的魂魄,搞得大理寺人心惶惶。” “借尸还魂吗?她到的确是变了不少。大理寺里的消息定要封锁住,若是有人传出去,杀无赦。” 凌风点头将一盏虎头灯递到他手中:“这是在小院边发现的,卑职跟踪上官小姐时看得清楚,灯是她亲手给六皇子的,卖灯的小贩亦可作证,人证物证具在,他抵赖不了。” 连修远仔细看着手中的虎头灯,突然发现它的灯穗有些奇怪。 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有一张信笺挂在灯穗底下。 凌风咦的一声:“这竟然还有一封信,卑职疏忽了,并未发现。” 连修远展开信纸,低声读道:“有缘无分?你若是再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定要先下手为强,勇敢说出口。等待,也许就是永远的失去。” 他看着远方街角处就要消失的马车,心中也有了决定:“凌风,你去大理寺传话。那些巫婆妖言惑众,按律当斩,至于六弟,本宫亲自去说。” 六皇子的府邸在皇城最西边的拐角处,建府之时,只因德妃娘娘囊中羞涩,这府中大多装饰还是连修远亲自去买的。 那时他们还商讨过日后娶亲之事,连君屹虽从未对上官婉承诺过什么,却早就跟他这个做哥哥的说得一清二楚。 而他,也乐得成人之美。 夜风越发凉了,连修远的快马停在府门前,门口的小厮见是太子殿下忙上前迎接:“太子殿下,六皇子等候多时了。” 看来早就有人前来报讯,大理寺里的情况早就有人通传了。 连修远刚进院子便看见跪在地上的连君屹。 “太子哥哥,臣弟有罪。” “这句话,六弟不该对本宫说,倒是应该去同上官小姐赔罪。” 连君屹拉住连修远的衣摆,苦笑起来:“她不是婉儿,绝不是!” “这封信在那虎头灯上,你并未注意,是上官小姐给你的。”连修远扶起他:“此事便到此为止吧,本宫也不会追究,只是想劝诫你一句,有些人,惹不起还是躲得远些比较好。” 连君屹展开那封被他连同虎头灯一起扔掉的信,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心中满是震惊。 “不对,她不可能是婉儿!” “她是不是上官婉,其实并不重要,你心中在意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她,才比较重要。” 连修远这话音未落,危月便带着一小队侍卫飞奔而至:“太子殿下,上官小姐在玄武大街,晕倒了。” 夜眸将马车驾得很快,大约是想帮陶阿然快速逃离那个毫无人情味的皇宫吧。 玄武大街就在眼前,他停下车子,语气轻松地说道:“小姐,到了!” 这一路上,陶阿然也想了很多。 书中的世界本就不是她想象中这么简单,权利的漩涡将这里的人都吸了进去,有些人想要掌控一切,有些人却只想逃离。 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发理解连修远,将心比心,若是换了自己,要把最宝贵的婚姻和爱情都当成手段,用来制衡朝局,这样毫无意义的人生也太可悲了。 上官婉是对的,这么多年来一心一意追求自己的爱情,从未想过牺牲自己,果然,大女主就是思想透彻,高瞻远瞩。 街边的彩灯没有放过任何角落,到处都是火树银花,灯火辉煌。陶阿然眼中是满街的璀璨,心中却是无尽的黑暗。 那来自于连修远身上的绝望和黑暗。 兰兰看着拥挤的人潮有些担忧地说:“小姐,这人太多了,你头上有伤,要不咱们就在这买两盏灯,赶紧回复休息吧?” 陶阿然摸了摸脑袋,的确还有些隐隐作痛:“好吧,去那边人少的地方看看就成。” 毕竟是古代工艺品,不开开眼界都有些对不起这伤痕累累的穿越之旅了。 她正要抬步向前,便觉得一阵眩晕,笔直向后倒去…… 温柔的烛光透过粉色的纱幔洒在陶阿然的脸上,纱幔外兰兰小心翼翼地站在连修远身后。 “太子殿下,太医已经医治过了,要不您先回宫吧,奴婢想帮小姐擦擦身子……” 连修远缓缓转身:“本宫明日再来。” “咳咳,连修远,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陶阿然猛地睁开眼睛,长长舒了口气,终于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兰兰,我又做噩梦了,那个该死的连修远,又不让我回……家……” 兰兰用手捂住脸,在心中为小姐默哀三秒。 连修远轻轻掀开纱幔,坐在床边,轻笑着问道:“做噩梦了?” “嗯……”陶阿然向后缩了缩,在心中盘算着,辱骂当朝太子是什么罪啊?夷三族还是诛九族? “太子殿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不是真的要骂你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当真啊……” 连修远故作严肃:“若是本宫当真了,又当如何?辱骂当朝太子,该当何罪?” “什么罪不罪的,我是你未婚妻,老婆骂老公,天经地义!再说了,谁叫你在梦里还缠着我。” “到底是谁缠着谁?”连修远目光柔和,低声问道:“是谁说非本宫不嫁的?又是谁说喜欢本宫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就是本宫……” 陶阿然实在是听不得这些肉麻的话,坐起身来伸手捂住了臭男人的嘴:“你别乱说,反正明日就要退婚,以前说得话就当是我脑子坏了,瞎说的。” 连修远抓住她的手,突然定神说道:“可本宫当真了。” 他盯着陶阿然的双眸,认真地问:“如果我不是什么太子,如果我真的要离开这是非之地,还会是你唯一的羁绊吗?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陶阿然抽回自己的小手,眉头紧锁意识到这事情有些不对。 “不会吧,你喜欢上我了?” 第五十章:皇上打得她轰动京城 陶阿然装睡装着装着便真的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府里所有的人都补觉去了,她反倒成了唯一一个做早操的。 “连早餐都没人准备?” 兰兰都回去睡了,更何况那些厨娘们,昨天都忙了一夜,估计这会儿才睡上。 陶阿然昨天晚上那一顿就没吃上,饿得那是一个前胸贴后背啊! “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提着裙子就冲往厨房,看着冷锅冷灶抽了口冷气,遍寻整个厨房,除了一些已经发好的面团,没有什么可以直接吃的东西。 “好,先生火!” 陶阿然本以为这是件简单的事,没想到磕磕巴巴将近半个小时也没把火弄好。 “这打火石简直太难用了,柴怎么点着了就灭啊!” “小姐,原来你在此处。”夜眸喘着气小跑着到她身边,忙接过打火石说道:“这种活计,小姐做不来的。” 陶阿然摊摊手,把生火的位置让出来:“小夜夜,主要是这柴有问题,我点上就灭了。” 夜眸先将木棍架空,又用茅草点火,灶很快就被烧热了。 “哇,厉害啊!”陶阿然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以后你就跟着我生火吧!” 她找了点蔬菜,和了点面糊,做一个煎饼最方便。还有现成的面团,再炸两根油条,煮上一碗黄豆,磨两碗豆浆。 “好了!” 陶阿然拉着夜眸一起吃,这还没吃上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连即墨一定是长了个狗鼻子,循着香气就来了厨房。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们来送东西可混不上一顿饭,还是我有口福。” 他完全不客气,直接坐到陶阿然身边,指着油条说:“分我一根?” 陶阿然一脸的厌恶,这个该死的渣男,看他那张脸就糟心。 “你堂堂一个皇子,一根油条都买不起吗?非要来吃我的?” 连即墨拿起筷子,笑眯眯地说:“那就不吃油条,来块饼。” 陶阿然没来得及阻止,恶狠狠地嚼着饼:“哼,御厨吃不饱吗?喜欢占人家的便宜这点,投胎转世了都改不了。” “婉儿妹妹以后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大方一些才好啊,一块饼而已,就算是嫂子对弟弟的关怀吧!” 连即墨吃完一块,又去碟子里夹。 陶阿然直接抽掉他的筷子:“一块算是关怀,可没有第二块了。” 她将煎饼夹了直接喂进夜眸的口中,温柔地笑着说:“小夜夜,你多吃点啊,生火辛苦了。” “生火?我也会啊!”连即墨没了筷子,直接上手:“皇嫂,以后你若还要做饭,我来帮你生火,自小我便同太子哥哥偷偷在御花园烤红薯,生火的本事厉害着呢!” 陶阿然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果然这五皇子连即墨跟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天真无邪傻,而且他生母霁嫔的位份也不高,反而最后是安然无恙的躲过了这场夺嫡大劫。连君屹登基之后,他便带着母亲去了雍州,做了一辈子闲散逍遥的王爷。 “你这么喜欢生火,怎么不去御膳房混个差事做啊?应该挺适合你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连即墨叹了口气:“我最喜欢的就是吃喝玩乐,这吃呢,排在首位,御膳房的那些菜式毫无新意,我都吃腻了。倒是你这个蔬菜煎饼,别有一番滋味。” 陶阿然懒得理他,分了一根油条给夜眸,又教他泡着豆浆吃,不想再理那个渣男。 并且,她在还心中反复警告了系统,如果让她穿到渣男身体里,那她肯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大醉一场,不干了! “皇嫂,这油条泡豆浆是个什么吃法,给我尝尝呗……” “五皇子,你可别叫我皇嫂,我受不起。你太子哥哥可不想娶我,别说顺口了被他听到割了你的舌头。” 连即墨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自己的舌头,陪着笑说:“婉儿妹妹,你这额头一点小伤,父皇直接叫阿达公公带着太医前来慰问,德妃娘娘亲自来看,张贵妃都送了豪礼,这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 那还不是因为这伤是皇上他老人家亲自砸出来的,本来太医诊治并无大碍,谁知她当街晕倒,肯定得惊动皇城啊! 陶阿然懒得跟他解释,只是默默地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可夜眸却败在连即墨的威逼之下,被他夺走筷子上的油条:“其实,你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六弟喜欢你,之前你对他似乎也不一般,太子哥哥心里肯定有个过不去的坎啊。” 陶阿然将自己的油条分了一半给夜眸,用眼神威慑着那个好吃鬼,怒气冲冲地说:“我劝你最好回去求老天爷保佑,别让我真的成了你的皇嫂,否则,我一定每天想着各种法子折磨你。” 连即墨突然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凑到她身边,不解地问:“到底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 “因为,你长了一张让我恨得牙痒痒的脸!” 陶阿然放下碗筷,冲夜眸挥挥手:“小夜夜,我们走。” 连即墨连忙跟上:“别走啊,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陶阿然有些怀疑,这人能有什么好消息? 渣男能给你最大的好消息,应该就是他愿意开诚布公道歉,给你一个先手甩了他的机会。 “今日的早朝,因为众大臣昨夜都没睡好,提前散了,太子哥哥应该很快就会来看你。”连即墨笑得极其灿烂:“怎么样,这算好消息吧?” 算个屁! 陶阿然现在才不想看到连修远呢,昨天可是答应了要退婚的,可一夜之间家里的礼品堆成山,她现在叫上官砚去退婚,只怕是自己要先被打死。 “好消息个锤子!你别跟着我啊,我有事,先走了!” 不过好在连即墨提前来报信,她还能有机会先逃,不然被连修远抓住,逼着她去退婚岂不糟糕? 夜眸跟在她身后小声问道:“小姐要去哪?小人先去准备马车。” “不用马车,咱们从后门赶紧溜。”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得快,死得慢。 第五十一章:再遇刺客 古代的大庭院就是好,不仅有大门、侧门、角门、后门,甚至还有狗洞这种神级逃跑通道。 可逃出来简单,去哪儿却是个难题啊! “小夜夜,你有没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咱们去开心一下。” 夜眸有些为难,挠了挠头说道:“小人平日不爱玩乐,不知什么地方好玩。” “那就去你最常去的地方。” 陶阿然有些好奇,这个喜欢害羞的小侍卫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呢? 然后,她就来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瀑布边。 不是李白诗中写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瀑布,而是一个砂石很多,水量很大的瀑布。 “你平时就到这种地方来玩?” 陶阿然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这地方能开展什么娱乐项目。 夜眸抽出腰间长剑,冲着瀑布挥舞,“平日小人便在此处练剑。” 陶阿然看着那瀑布被从中切开,忙鼓掌说道:“厉害啊,连修远说过,你的武功很好。” “多谢小姐夸奖。” 夜眸收回长剑,腼腆地笑了笑:“小人自小练剑,师父的确说有些天赋,适合习武。十岁那年便被上官大人选入府中做了护院。” “这么说,你在上官府待了十年了?” 陶阿然笑了笑说道:“如今,你已经不是护院了,是本小姐的贴身侍卫,算是升官了。” 夜眸笑得十分真诚:“小人愿意一辈子保护小姐。” “傻子,一辈子这种话最好是对自己喜欢的姑娘说。”陶阿然拍拍他的肩膀:“至于我嘛,你能保护我多久,还真说不准。” 毕竟连修远指不定今晚就死了,她明个儿就不是上官婉了。 夜眸突然认真起来,“这件事在小人这里便是说得准的,这辈子,都会好好守护你……” 真是个耿直老实的小伙,难得啊! 陶阿然想若是真的又穿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小侍卫。 “其实你练功的地方也不错,至少没什么人,特别安静,我很喜欢。” 她轻轻点了点额头:“今天是花灯节,咱们窝在此处太亏了,还是去街上玩吧!” 夜眸微微一笑,指着瀑布边一条窄小的山路说道:“走那边,穿过一个小山洞,就能到玄武大街。” “这么好?” 竟然还有小路直通主干道,这里还真是桃花源啊! 陶阿然大致估算了一下,从瀑布到玄武大街,走这条小路,最多不到半个小时,如果真遇上什么麻烦,还真是一条逃命要道。 今日的玄武大街果然跟往日不大相同,人流十分密集,还有大量穿着奇装异服的他国人士。 街上的花灯也比昨夜多了许多,特别是主干道上那一只横贯房顶的巨大龙灯。 “哇,这灯也太长了吧?” “这是龙灯,自皇城一直蔓延到城门,龙头便在皇城大门之上。” 这么壮观,肯定得见识一下啊! 陶阿然拉着夜眸一直跟着龙灯走到皇城大门前,这才看见了那个长宽超十米的巨大龙头。 工匠们此刻正在龙头上做最后的装饰和检查工作,不过几个时辰,就在京城立起如此大的龙灯,可见大盛国国力强盛。 这么走走停停逛逛,一天倒也过得极快,眼看天色已黑,花灯初上,一片美不胜收。 “真是不虚此行啊!” 陶阿然一手抓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新鲜的蜜饯,夜眸手上还提着大一包小一袋,都是她买的小玩具。 “小姐,天色已晚,要不咱们回府吧?” 人越来越多了,陶阿然听得到身后夜眸的说话声,转头便发现他人不见了。 “小夜夜,你在哪呢?” 人潮拥挤,陶阿然渐渐连夜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没有个微信真不方便,这人说没就没了,还联系不上。” 眼看着这人一堆堆挤在一起,看来这街也没法逛了。陶阿然放弃了逛夜市的打算,准备打道回府。 可这还没走上两步,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连修远! 陶阿然忙用手里的冰糖葫芦遮住脸,向后急退,却撞进别人的怀里。 “婉儿妹妹,真巧啊!” 的确挺巧,陶阿然真的恨不得锤死自己,怎么就选择向后退了呢?左右两边不够走的吗?竟然还撞进了渣男怀里。 “五皇子,真是不凑巧啊,碰上你了!” 连即墨也习惯了她的莫名仇视,冲着不远处的连修远挥手道:“找到了,在这里。” 陶阿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果然连修远是来找她的。躲了一整天,最后还是一场空,还是要被逼回去退婚。 “太子殿下,你要退婚,你就自己去说吧,昨天晚上这动静太大了,我爹收礼都收了一整夜,叫我现在跟他说退婚,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她堵着气咬了一口糖葫芦,在连修远气势汹汹走到自己面前时,向后躲了躲,怂得跟一只小猫一样:“要不,您宽限几天,我也好找个好机会跟我爹慢慢商量。” 陶阿然做梦也想不到,连修远不仅没提退婚之事,反而用力地搂住她。 连即墨用扇子遮住眼睛,笑着说:“没眼看,没眼看啊!” “什么情况?”陶阿然推开他,眨了眨茫然的小眼睛问道:“你不是病了吧?糊涂了?” “你可知有多少人在寻你!” 连修远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头上有伤,昨夜还晕倒了,一大早便跑得不见踪迹,若是歹人抓了去,如何是好?” “歹人?哪里有什么歹人啊,再说了,我跟小夜夜一起出门的,他武功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陶阿然有些奇怪,这人怎么看上去很关心自己一般,难道千年铁树要开花了? “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啊?” 她话没说完,一只羽箭带着劲风迎面而来,吓得她忙将连修远拉到身后。 “有刺客!” “有刺客,你一个姑娘家,把本宫护在身后做什么!” 连修远紧紧搂住她的腰,脚尖点地,带她飞进一边的酒楼之中。 陶阿然实在是无奈,她也很怕那些刀剑啊,可她来这的目的不就是保护这块木头吗?不挺身向前还能怎么办? 第五十二章:太子又死了 酒楼很快被包围,原本在人群中正常行走的路人纷纷在腰间拿出兵器,冲向他们。 连修远抵挡住一波进攻,无奈敌人数量众多,他越发乏力起来。 “太子殿下,你不会又没带侍卫吧?” “带了,人太多,走散了!” 陶阿然恨不得锤死他,“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出门一定多带一些侍卫!” 这里人这么多,这么乱,现在就算是银翼军集体出动,也没法准确的找到哪些人是刺客,哪些又是普通游客。 近距离攻击也就罢了,很快,就时不时有各种短小的袖箭飞镖呼啸而来。 许多人见到刀剑都四散而逃,玄武大街上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尖叫和哭泣声。 连修远的胳膊中剑,鲜血横流,可他的心却越发平静下来,喘着粗气拉着陶阿然躲进一边的屏风之后。 “怎么样?能撑得住吗?”陶阿然的声音很小,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看着胳膊上的血迹和那狰狞恐怖的伤口,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再这么下去,他肯定是撑不住的。 “我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找机会逃!” 她很快就想好方案,反正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就算出去了也不会有事。 陶阿然正要冲出去却被连修远直接拉进怀里:“你不是上官婉,你是一直救本宫的那个人,对吗?” 糟了啊,完蛋了呀! 连修远发现她不是上官婉也就意味着他不行了,很快就要死了。 “只是一点小伤,你还能坚持住的对不对?” 陶阿然盯着他胳膊上的伤口,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伤口慢慢变色。 “有毒……竟然有毒?你的死法还真是五花八门,第一次喝毒酒,第二次被爆头,第三次心脏中箭,这一次是暗器有毒。” 连修远竟然笑了笑,身子已经没有多少力气,靠在陶阿然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本宫竟然死了这许多次,却还能重新活过来……” 陶阿然叹了口气,开始安慰他:“没关系,咱们不怕啊,不就是死吗?你死了还能回到过去的,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连修远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来,直接倒在陶阿然的怀里:“这就好,这就好。你不是上官婉,这才对了……本宫一直不解,十年都未喜欢上的女子……怎么会几日间便动了……原来本宫喜欢的人不是……” 银翼军清缴现场的声音传来,可连修远的目光却渐渐涣散:“可,本宫之前为何不记得这死而复死之事……” 他剧烈咳嗽起来,最后的弥留之音也更加难辨:“本宫,要如何,才能记得你?你到底是谁……怎么才能……” 陶阿然凑近耳朵,还是没有听清他最后的这一大段话,只能回答:“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可这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被人狠狠一脚踹进一边的小池塘里。 还好学过游泳,可以自救,陶阿然费尽全力游到岸边,在石板上借力,一点点爬到干爽的地面。 “好累!” “累?这么点衣服,洗了一上午都没洗完,你竟然还敢说累!” 陶阿然挣扎着站起身来,才看清眼前这个满身横肉面色可憎的中年妇人。 她拍了拍脑袋,脑子里的这段记忆断断续续的,没有一条线是完整连贯的。 “臭丫头,还不去洗衣服!” 陶阿然只是站在原地呆了最多一分钟,胳膊上就狠狠挨了一竹竿。 “痛!” “知道痛还不去洗衣服?” 陶阿然真是敢怒不敢言,面前这位是微秀坊的老板娘,玄武大街上出了名的凶恶之人。 在微秀坊做事的小姑娘哪个不挨打,这样凄凄惨惨讨生活的人不止她一个。 可她却是这里头最惨的那一个。 阿乐,微秀坊的下等女工,不会纺织不会染色,什么手艺都不会。十岁那年被父母卖到微秀坊,从小到大过得都是这种挨打受气,挨冻受饿的日子。 这么多年,别说反抗了,就连顶嘴她都不敢。 陶阿然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憋屈的人设,转身回到小池塘边洗衣服。 想到刚才自己还搂着连修远说一定会救他呢,现在就直接被打到这样的地方洗衣服来了。 就这身份,别说救他,就连见他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她在心里严正抗议:“系统,你是不是该出来解释一下,我现在这个身份怎么救人?” 系统君的电流声来得很及时:“亲,你现在就在玄武大街之上啊,你的身份是一定可以救人的,只要你肯想办法。” 陶阿然冷笑一声:“想办法?你没看到后面那只母老虎吗?这衣服你帮我洗吗?” 她目测了一下,周围一共有三大盆脏衣服,洗完这些衣服,这天都要黑了。 天一黑,花灯节就要开始,连修远就会跟上官婉上街看花灯,刺客依旧会到。只怕现在的上官婉还不如她沉着冷静,能帮忙挡挡刀剑什么的,连修远应该会死得更快。 系统的电流声吱吱作响:“亲,不可以消极对待任务哦,否则会被系统惩罚。劝你还是快点洗衣服,早点去救目标人物。” 陶阿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救个屁! 她这小身板,就连洗衣服都浑身酸痛,怎么去救人? 那些刺客可都是真刀真枪,暗器上都带着剧毒,根本没法救嘛! “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不消极怠工,总能找到机会的,你现在起码占了地利之优势,还是要努力一把。否则,连修远可就要一次次死掉,那该多惨啊!” 想到那双温柔的眼眸,陶阿然双手飞快运转起来,连修远临时前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她都没怎么听清,最好这一次有机会能当面问问。 她加快速度,盆里的衣服一件件少了。 “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不消极怠工,总能找到机会的,你现在起码占了地利之优势,还是要努力一把。否则,连修远可就要一次次死掉,那该多惨啊!” 想到那双温柔的眼眸,陶阿然双手飞快运转起来,连修远临时前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她都没怎么听清,最好这一次有机会能当面问问。 她加快速度,盆里的衣服一件件少了。 第五十三章:太难了! 陶阿然脑子里的记忆越清晰,对这里的人恨得就越深,既然要离开微秀坊就没想过再回来。 她一不做二不休在前面的店铺里找了一身合适的衣裳,把自己身上满是补丁的破衣服扔掉,又换上老板娘的新鞋子,这才小心翼翼从后门溜出微秀坊。 出门走两步就是玄武大街,街上依旧人头攒动,陶阿然根本没法找到上官婉和连修远。 “按照这剧情发展,他们俩现在应该已经在街上汇合了。” 陶阿然小跑着走到之前跟连修远相遇的地方,并没有看到印象中该有的大大的拥抱,不仅上官婉不在,就连找她的那些侍卫们也一个都见不着。 “什么情况?没人找上官婉吗?” 她无奈地上了一边的酒楼,找了个制高点,向下仔细寻找。 这主角没找到,却发现了夜眸一个人坐在隔壁卡座里喝酒。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陪小姐逛街吗?” 夜眸的眼中都是敌意,那股冷漠和肃杀之感是陶阿然从未遇到过的,仅仅看上一眼就有些发怵。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我只是问问,你家小姐在哪里……” “你是何人,怎会认得我?” 陶阿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变了身份,眼前这位已经是陌生人了,还是个身怀绝世武功的陌生杀手,这可惹不起啊! 她有些尴尬地笑着说:“啊,这不是王大哥吗?” “走远些,我不是什么王大哥!” “对不住,对不住,我认错人了。” 陶阿然拍着胸脯胆战心惊地离开了酒楼,就现在看来,上官婉并没有跟夜眸出来逛街,那她就应该还在府中。 故事没有完全按照之前的走向发展,产生了一些变化。 陶阿然眉头一皱,上官婉那种性格的大家闺秀,自然是不会一个人从后门溜走,带着侍卫在外闲逛。 那么按照她的想法,会怎么做呢?一定是在家里安安心心地等着连修远晚上带她去逛夜市,看花灯。 现在花灯还未全部点亮,连修远多半还没接到上官婉,她只要想办法堵住他们两个,就有机会避开刺杀。 陶阿然打定主意,加快步伐往宰相府跑去,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连修远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外。 车子后头跟着大约二十多名侍卫,车边也有凌风和危月二人随侍。 “总算是涨了点记性,知道要错待侍卫出门了!” 陶阿然假装路人,小心翼翼走到马车边,还未接近那些侍卫,就被严词警告了一番:“太子车驾,不得靠近!” 她无奈地向后退了退,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竟然现在连车驾都不能靠近了! “算了,反正宰相府的门超多,换个门走,总能见到那块木头。” 做宰相小姐的这些天,偷偷溜出府的事情她可没少干,宰相府的前门后门,侧门角门,甚至狗洞她都是实地勘察过的。 现在这种情况,走门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爬洞了。 陶阿然沿着围墙走了大约五分钟,就在一棵超大的柳树便找到了那个小小的狗洞。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默哀三秒钟之后麻溜地趴下,匍匐前进轻而易举就钻进了宰相府。 狗洞后面就是厨房的角门,除了早晨送菜,晚上送垃圾,这里一天到晚都没什么人。 陶阿然自信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车熟路地走向上官婉的小院子。 站在院外的樱花树后,真的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之前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现在就变成微秀坊的奴仆,这一上一下,差的也太多了。 她踮起脚尖看向院子里,果然瞧见连修远正站在院中。 这块木头还是那么好看,特别是远观的时候,温柔的眉眼好像一泓温泉,只需看上一眼,就不愿离开。 上官婉从屋子里款款而出,那走位那身姿…… 陶阿然感受到了正面的视觉冲击,这比自己何止是优雅一点点啊?简直就是赏心悦目啊,这才是女主该有的样子。 而她,大概只适合穿这种灰扑扑的衣服,可怜兮兮地爬墙角了。 连修远见到上官婉便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昨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娶她,可今日一见面这种感觉便淡了许多。 “上官小姐。” “太子殿下。” 陶阿然想到自己,从未对连修远摆过这么好看的脸色,实在是汗颜。 连修远也觉得今日上官婉的脸色过于好看了,没了英气,多了死板。 “上官小姐,一同去点龙灯吧。” 每年的龙灯都是皇上带着皇子们一起点,今日叫上上官婉也就意味着她不久之后就要嫁入皇室了。 陶阿然心里酸溜溜的,目光也渐渐带上怨恨…… 上官婉眼角带笑,柔声说道:“是,太子殿下容小女入内加件披风。” 连修远眼神有些呆滞,实在是没想通一夜之间,上官婉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更像是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大气端庄的姑娘了。 陶阿然啧啧嘴,这街上人那么多,这么火爆的夜市,还需要加衣服?应该穿少一点啊,再化个好看的妆,才对啊! 眼看上官婉又重新走回房间,陶阿然才踮起脚,想要抓住这个天赐良机,劝连修远不要去参加灯会,或者,再多带点侍卫。 她站直身子,正要抬步便被拎住后颈。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陶阿然被府中一个护院发现,直接拖了出来。 连修远也注意到院子外头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却并未上前。 “你不是府中之人!怎么进来的?” 陶阿然被硬生生摔到地上,这叫一个疼啊,这一次魂穿就没半点好事,上来就挨了一脚,之后又挨鞭子,现在还要挨摔,太难了! 她挣扎着向后挪了挪,眼前这个护院她并不熟悉,这也说不上话,被赶出去都算是轻的,万一要把她送回微秀坊那可就糟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就把你送去官府!私闯宰相府,可是死罪!” 不是吧?死罪? 这根本没法解释啊,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找太子殿下的吧? “她是我的朋友,你先走吧!” 陶阿然转头便看到了夜眸那双深邃的眸子,漆黑的好似夜空,让人看不懂也猜不透。 第五十四章:夜眸,神仙侍卫 连修远注意到院子外头的动静,那个叫夜眸的侍卫本是在院内服侍的贴身侍卫,怎的今日却不在上官婉身边? 还有那个被逮住的姑娘,方才在府门前溜达被侍卫赶走,又是如何进府的? 夜眸盯着陶阿然,目光冷峻:“跟我走!” “哦……” 她回头对上院子里连修远的眸子,无奈地跟上夜眸的脚步。 两人穿过厨房来到宰相府后院,一排大小相同的房间在最后方,夜眸有些摇摇晃晃地走进最拐角那间最大的房内。 屋内摆设简单,一床一桌,也只有一张方凳,红栎木的衣柜看上去很简朴。 夜眸坐在方凳上,先喝下一口凉茶,皱眉说道:“说吧,你到底是谁?若是说实话,我还能放你一马。” 什么说了实话就放过你,骗骗三岁小孩罢了,一般情况下,说了实话的结果就是死。 然而,不说实话的结果…… “你若不说实话。”他抽出腰间的长剑,虽然房内的烛光昏暗,那剑花还是耀眼,带着冷冽的气息吓得陶阿然直接捂住脖子。 她试探性地问道:“我要是不说实话,会怎么样?” 夜眸冷笑一声:“只怕你撑不过一刻钟,便会乖乖说。” 陶阿然咬了咬唇:“我就是没见过太子殿下,听大家说他特别帅,就想来看看。” 长剑刷得一声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的带着寒气。 “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陶阿然感觉到手背上一阵细微的疼痛,她吓得大叫道:“我说,你把剑放下,我说!” 长剑依旧在脖子上,这男人也没了平时的温和小心,浑身上下都是寒如冰的杀气。 喂了血的宝剑在夜眸的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似乎还想要更多鲜血,更大的伤口。 陶阿然真的慌了,这一直也没问清楚,自己在这里死了会怎么样。 “滴滴,亲,你如果死了,便会忘记过去,永远也回不去了。” 不是吧?死了就忘了? “等等,小夜夜,咱们商量一下,你可不能杀我!” 夜眸的眉头紧了紧,这个称呼可不寻常:“你到底是何人?” 他的手微微抖了抖,冰凉的剑锋又挨到陶阿然的手背,吓得她快速招供:“你手别抖,冷静一点,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坏人,我就是一缕幽魂……” 与其说自己是穿书,还不如说自己是借尸还魂呢!至少借尸还魂更好解释。 夜眸的脸上写满了问号,却麻利地收回长剑:“幽魂?怎么说?” 陶阿然总算是松了口气,努力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说才能让他明白。 “伊人桥边的那间小院子还记得吗?” “记得,巫婆说小姐是邪祟,借尸还魂。” 陶阿然打了个响指,大声说道:“没错!我就是那缕幽魂。之前附身上官婉,现在换了个身体。” “你就是她?” 嗯哼……这个回答,似乎有点别的意思啊! 夜眸的目光好不容易柔和一些,很快又凌厉起来:“占用别人的身体,便是恶鬼!” 陶阿然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不是那种阴魂不散的鬼怪,我只是一缕魂魄。到这里来并非我心甘情愿,是无奈之下不得已而为之。而且,我也不是来害人的,是来救人的。” “救人?救谁?”夜眸渐渐恢复冷漠,身上的杀气也少了很多。 “还能是谁,不就是刚才院子里那块木头!”陶阿然一想到连修远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一阵阵难受。 “你是说,要救太子殿下?” “是啊!”陶阿然这才想起来自己到宰相府到底是干嘛来的,“完了完了,我是来救人的,被你直接拎来,现在他们俩都要走了吧!他若是又死了,我就又得再换身份,重头再来。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洗了半天的衣裳,又是挨骂,又是挨打……” 夜眸忙站起身来:“太子殿下,私人护卫二十八名,为了点灯仪式,这玄武大街上皆是宫内的侍卫,又有何危险可言?” “上一次故事不是这样的,早晨的时候你在厨房找到我,然后带我去了你平时练功的地方玩,接着,我们就从一条小路走到玄武大街。入夜之后,龙灯已点,我们俩走散了,连修远找到我,之后就被刺客暗杀。” 陶阿然一番话彻底说懵了夜眸:“你竟然知道我练功的地方?还有那条小路?” “对,那里有一个瀑布,你会站在瀑布里练剑。那条路到玄武大街,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很近……” 陶阿然这话还未说完,便被夜眸拉住胳膊,带出小屋。 “喂,怎么了?” “不是要救人吗?太子殿下若是死了,你便又要换身份?” 理解能力还不错啊,这么快就能消化如此奇葩的事情。 陶阿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小夜夜,你果然接受能力强!” “陶阿然,我都知晓你的名字,怎会接受不了你的故事?” 夜眸一边走一边随意说出如此惊心动魄的话:“那日清晨,你在院中大声说,陶阿然,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加油!我听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那位姑娘已经不是上官小姐了。今日一早,小姐性情大变,我便潜入大理寺,找到了那个还未被处死的巫婆,她说,你就是邪祟,借尸还魂的恶鬼。” 他突然停下脚步,盯着陶阿然澄澈明亮的双眸,笑了笑:“我去喝了闷酒,此刻觉得那巫婆实在该死,你怎么可能是恶鬼!” 陶阿然噗呲一笑:“你去喝酒,是因为听说我是恶鬼?” 夜眸摇了摇头,咽下已到嘴边的话,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你现在这样便挺好的。” 他松开手,指了指后门:“走这道门。” 陶阿然点点头,坏笑起来:“英雄所见略同,咱们去春丽苑便是走得这道门,快捷方便,还不容易遇见熟人。” 她笑眯眯地小跑着打开门栓,回头冲着夜眸招招手:“你快点啊!站着发呆做什么,再晚了,连修远就又要死啦!” 夜眸捏紧手中的长剑,跟上她:“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你的魂魄也不会再飘走。” 第五十五章:爱死不死吧! 陶阿然突然觉得很安心,就差没老泪纵横了,总算是有人能知道她到底是谁了,还能坚定地帮她。 “小夜夜,你真是太好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的早餐,笑着说:“等危机解除,我请你吃饭。” 夜眸直接搂住她的腰,带着她飞上屋顶:“你浑身上下值钱的便只有这一身都是灰的衣服,如何请我吃饭?” “我做得那些点心,你也没少吃,借个厨房不就能做了?” 陶阿然紧紧挽住夜眸的胳膊,两人安稳落在玄武大街边一家酒楼二楼的廊台上,这里十分隐蔽,大部分的酒客都在欣赏花灯,酒楼里反而没什么客人。 她松了口气,转头便看见了连修远和上官婉的马车正缓缓驶来。 夜眸的目光并未锁定远处的马车,反而看向楼下赏灯的人群,这一看,果然发现带着兵器身怀武功之徒混杂其中。 “他们的目标是连修远,只要看到有人动手,你便躲起来。” 陶阿然有些不解:“我躲起来?不行,我们要不现在去提醒一下他们?这龙灯换个人来点也是一样的。” “你觉得太子殿下会见你吗?上官小姐今日对我态度恶劣得很,只怕是也不会听我的,提醒绝无可能。” 夜眸说得没错,她的确见面都难,就更别说让他们别点龙灯了。 “那该如何是好?” “擒敌先擒王。” 夜眸转身离开廊台,将酒楼里头坐着的一个酒客拎了出来,一柄小匕首不知何时抵上那人的咽喉,眸光中的杀气说来就来:“你们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有何暗号?” 陶阿然真想给他点个赞,这么快就找到一个刺客,还能手到擒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且,他的右臂上的伤还未完全康复,这若是真完全康复,简直可怕。 “这位大哥,我们都抓住你了,你还是好好回答,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夜眸的手紧了紧,突然皱了皱眉,松开了匕首。 只见那个男人咬碎了口中的毒丸,瞬间变七窍流血,倒在廊台的角落里。 陶阿然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士吗? 夜眸忙将他的尸体拖到一盆铜钱树后头,皱眉说道:“都是死士,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那该如何是好?” 擒敌先擒王的策略是行不通了,找不到他们的首领,也无法知道他们的布局。 夜眸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阴狠:“那就继续抓,总有人不想死,会说的!” 他拉着陶阿然进了酒楼,环视一周后说道:“这里应该没有刺客了,你不要随意离开,我去再找几个,好好问问!” “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陶阿然并不是害怕,只是担心:“他们手中的暗器都喂了剧毒,沾上便必死无疑,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还能看着左右。” 她抽出夜眸腰间的匕首,攥在手中:“之前我上过四皇子的身,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武功却是知道一些的。而且,你别看我这身子瘦弱,力气大得很,可以洗得动大被子呢!” 这一副大义凛然,还真有种巾帼不让须眉之意。 夜眸本想拒绝,心中却也不愿将她一人留在此处,点点头说:“好,那你挽住我的右臂,千万莫要走丢了。” 陶阿然笑着说:“你放心,我一定紧紧跟着你!” 两人一起离开酒楼,一路上在人烟稀少的店铺和小巷子里抓了四五个身上带有武器的刺客,却没有一个是怕死的。 眼看马车离人群集中处越来越近,陶阿然的心更慌了:“这怎么办?这两次的情况完全不同,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动手。” 夜眸看着不远处的人群,皱着眉说:“他们多半不会等到皇城门边再动手,那里的银翼军太多。而此刻,太子又和上官小姐坐在马车里,车外都是侍卫,也不是好机会。” “要是我,就得找一个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动手,周围没什么侍卫,都是老百姓,就像上次那样。” 陶阿然和夜眸对视一眼,一起说道:“点完龙灯之后!” 夜眸话音未落,便瞬间没了踪影,陶阿然小布追上,才发现他竟然又抓了一个刺客。 而且,这一次,这位刺客真的没有立刻咬碎毒丸,反而是浑身颤抖。 “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个路人!” 夜眸拉着她先来到皇城门边,看着那尚未点上灯火的龙头:“点完灯,银翼军便会护送皇上回宫,到时候这里的兵力大大降低。太子定会带着上官小姐看灯去,侍卫也不会一直跟在身边,便有机会下手。” “对,咱们从现在起,一定要跟紧他们!” 连修远的马车总算是 “要是我,就得找一个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动手,周围没什么侍卫,都是老百姓,就像上次那样。” 陶阿然和夜眸对视一眼,一起说道:“点完龙灯之后!” 夜眸话音未落,便瞬间没了踪影,陶阿然小布追上,才发现他竟然又抓了一个刺客。 而且,这一次,这位刺客真的没有立刻咬碎毒丸,反而是浑身颤抖。 “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个路人!” 夜眸拉着她先来到皇城门边,看着那尚未点上灯火的龙头:“点完灯,银翼军便会护送皇上回宫,到时候这里的兵力大大降低。太子定会带着上官小姐看灯去,侍卫也不会一直跟在身边,便有机会下手。” “对,咱们从现在起,一定要跟紧他们!” 连修远的马车总算是“要是我,就得找一个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动手,周围没什么侍卫,都是老百姓,就像上次那样。” 陶阿然和夜眸对视一眼,一起说道:“点完龙灯之后!” 夜眸话音未落,便瞬间没了踪影,陶阿然小布追上,才发现他竟然又抓了一个刺客。 而且,这一次,这位刺客真的没有立刻咬碎毒丸,反而是浑身颤抖。 “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个路人!” 夜眸拉着她先来到皇城门边,看着那尚未点上灯火的龙头:“点完灯,银翼军便会护送皇上回宫,到时候这里的兵力大大降低。太子定会带着上官小姐看灯去,侍卫也不会一直跟在身边,便有机会下手。” “对,咱们从现在起,一定要跟紧他们!” 连修远的马车总算是 第五十六章:择日成婚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这一路,将近半个时辰,连修远竟然未同上官婉说半句话。 他来时想说的很多,这才与她同乘马车,可现在,却半个字都说不出。 “太子殿下,龙灯都是怎么点的?” 上官婉目光柔和,笑容优雅,声音相貌都与昨日一般无二,可他却偏偏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阿达公公会教你的。” 连修远回避着对方的目光,想着昨日夜里的上官婉若是知道今日需要跟他一起点龙灯,一定会开心地跳起来,还会说上一堆要嫁给他的情话。 如此想着,他竟然笑出了声。 上官婉有些奇怪,问道:“太子殿下在笑些什么?” “没什么。” 连修远轻咳一声,推开车窗,竟然又看见了夜眸跟那个被护院欺负的丫头。 “那丫头,是宰相府的丫鬟吗?” 上官婉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个男子倒是宰相府的护卫。” “本宫之前几日都能见到他在你身边,今日却躲得很远。” 上官婉忙说:“太子殿下误会了,小女带他在身边是逼不得已……” “是吗?”连修远突然后悔了,这婚事,决不能答应:“上官小姐,本宫今日前来,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上官婉腼腆地低下头,说道:“太子殿下请讲。” 连修远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昨夜你说要退婚……” 上官婉听到退婚二字,忙摸了摸受伤的额头,黯然说道:“太子殿下恕罪,小女昨夜伤了头,前几日有些事有些话记得不大清楚。” 她神色慌张,一颗心像小鹿一样乱撞:“不过,太子殿下在小院救了小女,小女心中感激,退婚一事,便不必再言。” 连修远好像看到希望一般,追问道:“你对本宫?” 上官婉一张脸红得跟柿子一般,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小女……失言了……太子殿下,恕罪。” 昨日马车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连修远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那唇瓣上的温热还在。 “手也拉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能不嫁?” “都是为了你,不帮你登基,你得死,帮你登基,你又不要,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可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一定要做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那太子和皇帝就只能是你!” …… 为什么说这些话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却心中毫无波澜? 连修远不再说话,马车又陷入一阵冗长的冷寂。他再次将目光投到马车外,又是那个丫头! 为何总是能见到这丫头,她好像一直在跟着马车。 陶阿然和夜眸追着马车,走走停停,明明连修远就在十米外的马车上,却总觉得他越走越远。 果然,一个穿书者是不配谈感情的。 “怎么了?”夜眸看出她的低落,语气柔和下来,安慰道:“你不用太过忧心,太子殿下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 陶阿然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夜眸的肩膀:“小夜夜,如果太子又死了,我还能来找你吗?只怕你到时候又会忘了我,在这个世界里,孤军奋战,真的好难啊!” 夜眸笑了笑,眸子里闪着暖暖的光:“我说过,会一直保护你,一辈子。这一次我能认出你,不管再经历多少次,我都会认出你,找到你!” 感动啊,陶阿然就差没热泪盈眶了:“你怎么这么好~” 夜眸帮她将眉间的碎发别到耳后,笑容明媚,这一辈子,从未这么开心过。 连修远从车窗看着不远处两人的互动,喜欢一个人才能笑得那么温柔灿烂吧? 他转头对上上官婉明亮的双眸,在她的脸上却只看到了优雅端庄,那笑容里没有女儿家的欢喜,没有娇媚,也没有前几日的灵动。 皇城已至,朱红的大门两边站满了银翼军,高大威武的龙头已经安装好,安静地卧在临津城的最高处。 连修远先下马车,走了两步还是转身冲着马车伸出手。 上官婉淡然一笑,轻轻握住他的手。 陶阿然看到这一幕,就差没把一口老血当场喷出了,都快泡进醋缸了,太酸了! 想到每次魂穿都有机会拉一拉他的手,还会顺带摸摸那让人十分有安全感的薄茧,这心里就气得咬牙切齿。 上官婉的手小小的,十指如玉,连修远扶她下车后,便飞速松开。 这只手,小心翼翼,畏畏缩缩,与往常大不相同,既不会用力握住他,更不会轻轻挠挠他的手心,摸摸他虎口的薄茧。 一切,都不一样了! 两人若即若离地走上城墙,皇上和萧贵妃、张贵妃站在城楼中间,见到连修远和上官婉皆是面带笑容。 萧贵妃笑得最真诚:“太子殿下此番算是找到心中所好之人,恭喜恭喜啊!” 张贵妃也附和了两声:“是啊,这么多年都闹着不娶,不过几日工夫便改了心意,这就跟着了魔一般。” 伊人桥便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大理寺里的巫婆抵死都不改口,说上官婉是借尸还魂的邪祟。 张贵妃此言便是想将这件穿得满城风雨的事旁敲侧击传进皇上耳中。 “贵妃姐姐此言有理。”萧贵妃借着她的话说道:“这年轻人见到心悦之人岂不就是跟着了魔一般,皇上,臣妾初次见到您,也好似着了魔呢!” 萧贵妃本就是张贵妃的死敌,皇上的儿子中唯独连修远生母已逝,保证他登上皇位才是上上策。而太子和宰相府联手便是将京城中文官的势力都笼络到了身边,这才有了能与张氏一战之力。 她笑得妩媚:“皇上,太子殿下和上官小姐两情相悦,是不是得给她们挑个好日子,快快完婚啊?” “爱妃所言甚是,明日便叫知天监拟个好日子。” 连修远的眼色突然冷了下来,他想拒绝,可连穆却没有给他机会:“来,今日便由修远和婉儿一起点灯!” 阿达公公将点灯用的铜管油灯递到连修远手中,笑着说道:“请太子殿下点灯。” 连修远接过油灯,点燃引线,再无一言离开了城楼。 第五十七章:别怕! 上官婉见连修远走得极快,忙小跑着跟上问道:“太子殿下是决意要退婚吗?” “婉儿,本宫并非良人。” “那太子殿下为何今日要去府上接小女前来点龙灯,如今满城风雨,小女以避无可避。”上官婉笑得有些凄凉:“没有什么比满怀希望再亲手掐灭更让人伤心了,太子殿下,可曾为小女想过分毫?” 连修远盯着她的眼眸,这一切本不该这样啊! “此事,本宫不会再多言。” 他转身离去,上官婉并未再追,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小姐,太子殿下似乎真的不同意这婚事。” 兰兰忧心忡忡看着上官婉,低声埋怨道:“小姐在府中等了他一整日,人倒是来了,结果竟是这般。” 上官婉自嘲一笑:“以前,我总觉得君屹哥哥才是值得相伴一生之人,未曾想到他不过当我是保全自己的护身符。与太子殿下生分了这么多年,他那颗心凉得可怕,只怕一时半会儿捂不热的。不过,我已下定决心,无论他要不要那个皇位,我都会守着他,一生不变。” 陶阿然便坐在上官婉身边的茶棚之中,面前的那碗热茶已经凉了。她本该跟着连修远,却无意间听到如此深情款款的告白。 这才叫情深意切,至死不渝吧? 夜眸拍了拍她的胳膊:“咱们得跟上太子殿下。” 陶阿然又看了眼上官婉,这才离开茶棚,跟上连修远。 她满腹心事,满心伤感,却又不知伤从何来。 秋风吹皱了眉上心间,不远处的背影越发模糊,带着暖黄的光芒,渐行渐远。 “阿然,怎么了?走快些,否则便跟不上了。” 夜眸拉住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身后朱红的皇城大门缓缓关闭,咿呀的声音传得很远,人群中蠢蠢欲动的刺客们都抽出身上的兵器,而连修远则在一个贩卖花灯的小摊面前停了下来。 面前这盏虎头灯,看着好熟悉。 见连修远孤身一人停住,陶阿然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盏虎头灯,心中暗自埋怨,这个傻子,侍卫又被甩得老远。 夜眸皱眉说道:“只怕他们要动手了,我去将上面的龙身烧了,引侍卫们过来。” 陶阿然点点头,看着他飞上屋顶。 她小心翼翼挤到连修远身后,这个小摊倒挺熟悉,不久前她便是在这个摊子上买了一盏虎头灯,还附上了一张信笺,只是连君屹并未看信…… “这位公子,买花灯吗?这虎头灯是早晨才做的,你看这画工多好!” 摊主的目光完全被连修远吸引,却没发现陶阿然正在观察他。 这个人不是昨日那个帮她做花灯的小摊贩,再看他的手,似乎在阴影处拿着什么东西。 “小心!” 果然,小贩手中一把短剑飞速冲着连修远刺去。 好在陶阿然已有察觉,将人拉到自己身后:“这人是刺客!” 连修远抽出宝剑,盯着眼前的姑娘:“是你?” 他挥剑轻松挡下对手的短剑,正要询问,四面八方各色各样的人都拿起刀剑,朝他砍来。 陶阿然冲着屋顶大声叫道:“小夜夜,快点火!” 盘踞在楼顶的巨大龙灯被点着,一时间,已经回皇城的银翼军,城外的天策营、龙威军,还有各府各院的侍卫,就连京城之中最隐秘的暗卫都看到了这惊天的火光。 夜眸点完火便从屋顶跳了下来,在连修远身边保护。 陶阿然连忙提醒:“小心暗器啊,都是有毒的。” 这一场混乱来得十分突然,就连本就有所准备的刺客大军都慌了手脚。刚刚关上的皇城大门又被飞速打开,一排排银甲重铠的军士小跑而出。 玄武大街这才算是真的乱了,陶阿然身边的两个男人越离越远,弄得她不知该往那边走。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衣身手敏捷的男子窜到连修远背后偷袭。 陶阿然见状忙小跑上前帮忙抵挡,可她哪里是对手,只挡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就被打到地上,肩膀也被划伤。 夜眸大吃一惊,大叫道:“阿然,小心!” 连修远也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一剑结果了黑衣人的小命,拉住陶阿然的手将她护在身边。 十指相扣,就好像是习惯成自然,陶阿然的手指在连修远的虎口处蹭了蹭,疼得咬牙切齿地说:“你往小夜夜那边走啊!” 连修远没能靠近夜眸,反而越来越远,最终被迫走进一个小巷。 “这里人少难找,银翼军就算是出来了也找不到我们的。” 肩膀的伤口不深,鲜血却还是浸出来不少。陶阿然忍着痛,心里虽然着急,却知道这一次连修远绝不会有事。 银翼军和侍卫虽然不能快速找到人群中的连修远,却已经斩杀了大部分刺客。上次那种危险重重,无法逃脱的现象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可他们走几步便能遇上那么一两个刺客,停下来就是找死,跑起来也不行,因为她实在是有些跑不动了。 “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离开玄武大街。” 陶阿然反拉住连修远的手,带着他穿过一个一人宽的小巷,走到两颗大柳树后,进了一个山洞。 此处是玄武大街的最边缘,穿过眼前这个小山洞,便能到夜眸练功的瀑布处,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可走到山洞边,她却有些犹豫,洞内一片漆黑,她怕黑啊! 就这么犹豫了一分钟不到,身后就传来嗖嗖的箭矢之声,陶阿然咽了咽口水,抬步颤抖着钻进山洞之中。 两人摸着黑走了几步,连修远在怀中掏出打火石,总算是制造了一些光源。 “伤口疼吗?逗得这般厉害?” 陶阿然终于熬不住了,没法再走在前面,可怜兮兮地挽住连修远的胳膊,小声地说道:“伤口不深,疼得不厉害,可我……怕黑……” 两人一起顿住脚步,连修远用火石照亮身边女子的脸,感受着她掌心的微汗和颤抖,突然心头一紧:“别怕。” 第五十八章:快死了吧? 陶阿然心中一暖,肩膀上的伤口都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反而麻麻的。 借着打火石的光,连修远找到墙上挂着的火把,点燃之后,这山洞里瞬间便亮堂了起来。 四目相对,眸光相抵。 两人的手自动分开,均有些尴尬。 连修远轻咳一声,将目光锁定在陶阿然受伤的肩膀上:“姑娘,伤得严重吗?” “没事,不疼!”陶阿然大咧咧地笑了笑,指着前方说道:“从那边走可以离开这里,直接绕到宰相府后门。” “方才同你在一起的是上官小姐的侍卫,叫夜眸对吗?” 陶阿然 一声一声的惨叫,却够不到脸,李朝谷就感觉自己的脸仿佛发出了次次次的声音,像是开水开了,像是东西下了油锅,长开了。 竞天择的粉丝们“竞家人”一看这不干了,纷纷撸袖子下场开怼。 这件衣服是一件至宝,不管是交给活人还是交给鬼之国,都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我若大摇大摆的穿走水火辟邪衣,罪城的城主绝对不愿意。 而许诸,他自己在自己的领域就足够骄傲,对杞家的产业也不放在眼底。 但仅从那张粗略甚至有些拙劣的画像中,依稀可以看出此人的气度。 秦皇称王称帝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谋定后动,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想强硬强硬不起来,也做不了许诸的主,只能暗自焦急,打听消息。 太守却因为慕容若这句话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走到这里,他也已经十分疲惫了,如果能够回头,那便再好不过了。 一具具白骨,堆满了岷州路。由于吞噬了所有人的精气神与血液,这一刻秦皇身上的气势,早已经恢复了金丹期。 堂堂狡王村的狡先生,竟然被张无忍打成重伤,连抗衡的胆子都没有,丢下偌大的基业转身就逃。 这一日的清早,黄大管家黄德义因为了满门屎意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直接革职查办了三位守夜的门子,又花了一个时辰清洗加熏了香也没将那屎味彻底去掉。 慕紫脸色煞白,立即用手捂住领口一侧,心知恐怕是吻痕露出来了。 “没错,我就是冷雪笙……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的话我今天让你死在这里。 在另一边,这个黑脸男人很无助。他只能摇摇头,朝齐洋通走去。 冷雪笙睡了一觉之后,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之前没有像之前那样疼痛了。 冷雪笙说完这话,扬起手的鞭子在马背拍了一下,码迅速的朝着前面冲了出去。 巨大的爆炸声里那一股极强的劲风夹带着魔兽森林里的古树的枝叶,如龙卷风一样往着四周袭卷而去,这股风力所击射到的地方全都夷为平地。 沈大人哪知道,他往江寒病榻边的这一坐,竟让一位陷入职业低谷期的青年,突破了迷惘重新树立了伟大的奋进目标。 在这样的情况下,加上皇室和内0的警觉,那人恐怕就只能疲于应付,无法再过多的兴风作浪了。 这几乎不需要考虑,再渺茫的机会也要试试,夫妻俩千恩万谢,并保证明晚一定把孩子送来。 这也是江佳妮明明知道杨安妮在哪里,却从来不对任何人说的原因。 秦风大步走了出去,看到巨雕用爪子把一条手臂粗的巨蟒踢到了面前。 她顿时嘴角上扬,脸红得像个苹果,要不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真忍不住想在她脸上亲一口。 牧凡的每一场比赛落仙儿都看了,她发现牧凡很可怜,一部像样的功法都拿不出来,虽然不知道牧凡扔的是什么东西,但看起来牧凡好像真的是一样功法都没有。 第五十九章:失败了,重来! 夜眸,对,一定要见他。 陶阿然昏昏沉沉的,想着起码得有一个人在死前知道她是谁,明年的今天也能给她烧点纸啊! 小林子站在门边:“太子殿下,夜眸公子来了。” “快请进来。” 夜眸冲进屋子里,一脸忧愁瞬间转为笑意:“阿然,你还好吧?” “不好……”陶阿然说得直接:“我大概快要死了。不过,好在有你,知道我是谁。” “不会的。”夜眸遏制住心中的震惊,双手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连修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太医的话转述了一遍:“阿然姑 翻遍柳筐中的字画,没有精品,有些失望,顺手将扔在柳筐边的半截画拿起来看了看。 十二号汇丰银行大楼,也是七层高,占地十四亩,有五个亚细亚大楼大。 洞明冷哼一声,阴寒的目光冷冷扫过古春秋和古秋月,最终却落在了古秋月那娇俏的脸蛋上。忽然洞明目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手闪电般搭在了古秋月的手腕上。 这次通道不如开始那样弯曲了,失去了狂神能量的形成,也就直接走三个大弯道,也就见到前面的出口,知道洞口也就在那里了。 那时的奥利弗和现在的没有什么区别,要真的说有区别,那就是奥利弗身上没有绷带缠着了。 只是让石天生气的是,这白家的人好不要脸,竟然将此地当着白家的禁地,而且开口就是死,出手就毫不留情,连一点机会都不给留。 周围一干人等,看到张问都气成这样了,心中美滋滋的有热闹可看,但没想到的事张问竟然忍住没有出手,都惊讶的看着张问,不明白他在做什么,难道说一个下位神连对半神级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听着林枫的诉说,科内利特频频点头,一旁的拉朽也是满脸笑意,自己这个徒弟真是大器晚成,早就看出来他有很多不同于人的地方,很多独到的见解,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才发挥出来。 老子是警察,老妈是富商,儿子却是个混混,张明宇暗暗摇了摇头,心中倒是有些可怜起这位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的年轻人。 如果可以的话,铁山领地的战将也不希望和叶玄交手,一场战斗下来的话,两双方都会损失惨重。 闻言,刘三胖的脸色很是难看,也不哭了,然后收拾东西迅速离开,不过在临走之前,刘三胖满是怨毒看了洛晨一眼。 现在乔语嫣想到,或许皇后娘娘就是得知打胜仗了,所以才向建元帝提起赐婚一事,怪不得在这个时候,赐婚的圣旨也能下来,看来得进宫好好谢谢绿萼公主才行,多亏了她。 兰斯位面,某几个超级强者,闭关中的他们突然感受的整个位面的颤抖,几乎没有考虑,他们就中断修炼,破关而出,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诚如杏儿所说,她和李欣一句商量好了,开了春送两个娃子去学塾启蒙。前往地方看先生也是在计划之中的。 到了傍晚,他们以旅客的方式,借宿在一个农民家。农民没有抵触他们,十分欢迎他们的到来,杀了自家的‘鸡’鸭招待他们。 再有便是如今,孙家荷花村大户的位置早就拱手让了出去,而关家却崛了起来。 “谁说宝物就一定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你们眼界太低,这一层考验的是你们的心,若是你们一直这样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有多高的作为!?”陈天冷淡的说道。 说罢不管顾青萝抗议拉着她就走,连给梅表姐反驳的机会也不给。 第六十章:又受伤了 “终于开门了!” 谈判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跟子约谈过一次,也知道了他的弱点和喜好,这胜负自然不用再多考虑了。 “子约哥哥,你今天依旧是风华绝代啊,琴声悠扬,谈得好极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马屁还未拍完,人就已经到了身边,折扇狠狠敲在脑门上:“臭丫头,拍马屁的工夫这么高超,宫里出来的?” 陶阿然诶呦一声,捂住脑袋,嘟着嘴说:“不是……” “那是从哪冒出来的?”子约看了看她湿漉漉的衣裳,轻笑一声说道:“你也算是能人,本公子 此刻叶晓峰已经看到,城墙下方的一大块空地,已经被圈了起来。 刚刚虽然只是一面,但凭叶晓峰的实力,足以将叶知春全身上下,包括实力在内,都看的通透。 不过这冯雨婷也真是的,平时那么一个清高的人,手都不给人碰,现在居然挽着一个男人,这不太符合她一贯的作风,难道为了掩饰,就下这样的血本? 黑瞳沉沉地缩紧,他犹如摸到烫手山芋地猛然放开她,退后好几步跟她保持距离。 若非遇上孙师,大抵他会在那样一种态度之下,疯狂至死。想起往事,多少还是有些难过,孙师的那句话最终也还是应验了,但他到底没可能后悔吧。 之前他可是听说,因为自己吃的是药渣,所以现在即便醒了,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个一年左右。 毛永清嘿的一声,叠着双手在身前搓了又搓,也不晓得是天冷还是太过激动。 “不,不,李先生,求你了,”寒雪紧抱着李致远不放,苦苦哀求,李致远不是挣扎不脱,而是实在是被她抱着,十分的舒服受用。 “如果符普通人都能用,那还要我们这些抓鬼的干什么?家家户户放一两张符不就天下太平了?”燕北寻白了我一眼,指着左边供奉着的那个铜像。 台下的观众听了两名主持人的分析后,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大屏幕,现“死亡歌颂者”他们头上的血量确实是在不断地下降,而普朗克船长尽管受到“死亡歌颂者”的大招攻击,但但头上的血量却没有下降多少。 在家里从来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说法,家里人很喜欢在饭桌上聊天的,这绝对是一种享受和放松的时刻。 但他对青年的性格有所猜测,在出手之前就激活了绿巨人变身,青年刚出手,变身就已经完成,绿巨人坚韧的皮肤挡住了对方的绝大部分攻击,但终究没有完全挡住,那道寒光还是在林涛的肚子上捅出一条深深的血口。 魔剑瞬息便至,陆飞一掌拍出,竟然被其直接躲过,不依不饶,坚持着要刺向陆飞的眉心。 寻易坏笑着飘然而去,在两位师伯的洞府前转了两圈后,他眯着眼看了看师祖洞府的方向,最后还是灰溜溜的跑了。 比起这根铁铸的蒺藜骨朵,那些质地更轻的箭镞、鸣镝,则干脆就悬在半空中,像是钉在了看不见的墙上。 凌空道:“如周姑娘所言,那也怪不得他了,在这乱世中能救一人,也是极大的功德了!我只是可惜他大好男儿,却不能做一番大事业来!”,说完又摇了摇头。 “岳大哥,你戴戴试试吗?我看看好不好看。”凤初雪很是兴奋道。 这些邪神大多生存在负面力量化生的下层界中,看似万劫不灭,实则也要依赖物质界的供养——不论是香火愿力,还是灵魂献祭,对于邪神、恶魔这类神性存在都是头等大事。 偶尔山间还能看到人员走过的痕迹,或者是被抛弃的物品,只是当太阳下山之后,两人已经翻过了五六座大山,人也累了,天也暗了,四周也没有有人活动的迹象。 第六十一章:忘川之毒 换好衣服,处理完伤口,陶阿然又疼得满身大汗。 子约哼着小曲端了一碗热水笑眯眯地递上来:“喝口热水吧!” 陶阿然冷哼一声,手抱在碗上取暖:“被你害死了,伤口还要自己包扎,没人性!” “我给你的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陶阿然一个白眼甩过去,谁会希望自己受伤,然后用上金疮药这种东西啊? “来来来,给我把刀子,让你也试一试这上好的金疮药?” 子约假意安慰道:“小姑娘,这人哪,就得受点苦,先苦后甜,知道不?” “不 等凌和云离开f-1星球后,联邦星际军依旧在热火朝天的挖虫卵组。 看着千仞雪那一副委屈的模样,千道流终究是没有狠下心来,再去训斥些什么。 趁着老头回房间的功夫,张美琪也抱上来一直硕大沉甸甸的木质箱子。 在门框处,那头巨人的吆喝越来越大声了,它匆忙上前了两步,可也就是这两步,它的动作便瞬间僵住了,它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益留下的地图恐怕记录着极为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落在岛国人手里。”九尾眼里闪过凝重。 南神君从墙上把自己扣出来,在那无尽的茫茫漆黑死气中好似天上魔主一般沉浮。 也许,别的土台龟的出招速度会很慢,用地震绝招的话,容易被对手抓住破绽。 在报以‘试试看’的心态,接通了这番线上聊天的通话瞬间,天梦冰蚕便被他所‘看’到的一切吓傻了。 他们吆喝着,脆弱的手臂勉强与同伴挽起,他们搀扶着,用那条看着就觉得可怜的两根支柱往下移。 “嘘嘘嘘——”萧样儿做着噤声的手势指着门外,示意大家外面那位真的已经配合着开唱了。 “宏祖,看看今天的戏和你平时所看有何不同?看完之后告诉师傅有何感受?”颜月笑嘻嘻地招呼道。那厢假王宏祖连忙点头。 安娜说出的福利实在是太优厚了,唐程甚至觉得自己有点重了超级乐透一样的感觉。 “母亲,走慢些,你送我到那两名侍卫的跟前。”颜月低声地在母亲的耳边叮嘱着,两人的脚步放慢了,颜月搀着母亲的手,仿佛在这月色下悠闲地散着步子。 那几辆车在杭州的街道上饶了几饶,然后便开进了一处废宅,那个废宅很大,但是看样子应该很近沒有人进去住过了,而且那个废宅连门牌都沒有了。 “这。。。怎么回事?”波特很是惊讶的说道,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颜月,告诉你个秘密。”那慕容复与上官婉儿此时已结束了棋局,笑着卖弄道。颜月不禁撇嘴,还有什么比两个死人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更秘密呢。 突然几个高大的男人走近自己,萧样儿紧张起来,他们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萧样儿一句都听不懂,无助的看着他们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说的是事实,我李峰从来不说假话,只说实话!”说着李峰猛地一打方向盘,又来了一个漂亮的飘逸。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义盟强大起来,这样就可以帮我分担一下压力。”萧晨心里暗道。 虽然他们明知道秦汉越早在白泉社旗下杂志开始连载,就能越早赚到钱,却依然没有让步。 其实张三是打算把这里当做一个根据地经营的,这样的环境,离京城那么近,只要守好那么这里就是固如金汤,一些犯了事的好汉和不方便露面的武力都可以囤积在此。 凌晨时分,天台之上,千山静静的坐在瑜伽垫之上,运转起修炼法诀,静静的吸收着天地灵气,一点点充实体内真气。 第六十二章:孟婆婆 繁花缀满楼,江畔细雨轻拂衣襟。 陶阿然双手叉腰站在小院门前,夜眸和子约分站两边,三人一齐盯着眼前这幢二层小木楼。 木门年久失修随着寒风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到处都透着一阵诡异。 “你确定孟婆婆住在这里?”陶阿然用胳膊肘撞了撞子约,满脸怀疑。 子约抽了口凉气,对此也报以怀疑:“不会是情报出错了吧?” 夜眸二话不说,刷得一声抽出长剑:“管他对不对,进去了再说。” 陶阿然忙拉住他,扯到伤口痛得龇牙咧嘴:“你冷静,孟婆婆制毒高手,这里若真是她 原来他早已知道咖啡店的事情,并g中仍存在着他安插的卧底。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长野崔怎么会知道咖啡店的事情。 在修行上则必须斤斤计较,有不懂得地方,必须马上搞懂,有错误的地方,必须马上改正,宁愿少行,不可冒行。 眼看颜仙儿跌向地面,谢宫宝吓了一大跳,赶紧俯冲下去,一把扯住颜仙儿的手。此时,颜仙儿缓过气来,将谢宫宝一脚踹开,自己依旧下坠,砰声坠地,落在山头之上。 在离银月啸天狼族地峡谷百里远的地方,厚厚的落叶下传来一声哼唧声,只见落叶抖动不断的被向上拱起。 于是,在万众瞩目中,夜阳和宁菡又在广场上进行了武斗,两人象征性地交手了几百回合,最后宁菡被夜阳轻飘飘地一掌推出了擂台,取得了胜利。 洛克回归无相圣塔,并且成功晋升四级的消息没出两个月,便传遍了西方三岛。引起了不知多少骑士、魔法师的哗然和侧目。 几人找到位子坐下,黑风也没有多说闲话,直接开始就防御部署进行商议,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 对于郑虎等人的担心,他完全清楚,当然对于郑虎等人的算计,他更清楚。 他也更加理解朱老爷子为什么说影子的事情不好处理,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有存在的理由。 棠剑入手,谢天恩眼中陡然射出两道刺破苍穹得剑意,飞升上天,三剑斩出,剑意席卷满天际。。 “二长老,你和他讲讲吧,我先走了”葬古族长说完,消失无踪。 这红黑色的太极图在蓉蓉身后出现之后,在那原先阴阳鱼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对双瞳之眼。 同时,众人也知道了这些长着獠牙的人面蝠类,其实非常的温顺。 “呵呵,我是昆仑门当代掌门,李逍遥!林道友手中的震魔剑,还是我昆仑门的先祖留下来的呢!”李逍遥笑着说道。 基于这个基础,张强才想着近最大可能调动清军的兵力,让清军防守的兵力越少越好,等他们的兵力也捉襟见肘的时候,华夏军再挥戈一击。 “呵呵,为师不说了,为师只是单纯的提醒你一下而已!”老乞丐说罢之后便不再言语。 “少将!”傅轩中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看到云城一身戎装和闪闪发亮的那颗星星时,有点晕乎乎的。 飞船连续两次降落,在印度好歹还是比较偏僻的地区,这次直接降落在大袁帝国的首都。外星人飞船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彻底暴漏在公众的视野中,立刻在网络和暗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星光结界的阵法好深奥!”望月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那一道奇妙的景象,不禁惊叹了一声,仿佛一扇新的大门在她眼前闪现了出来。 温家婆子没说话,大仙摇头,“出血止不住了,我是没有法子了。”说完便往外走。 我吓得身子一抖我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抬起右手放在心口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喘着粗气。 第六十三章:指甲中的解药 终于来了吗?言情小说必备的二选一? 陶阿然看了看眼前这两个男人,一黑一白,一文一武,一个是忠犬一个是傲娇…… 有点难选啊! 她拍了拍脑袋陷入沉思,而孟婆婆似乎很爱见到这种场面,咯咯笑个不停:“没法选吗?看来他们两个,你都舍不得啊,你都很喜欢啊!” 都喜欢所以才会没法选吗? 陶阿然皱着眉头,一双眸子澄澈如清溪,语出惊人:“姐姐,他们俩我都不喜欢,而且,似乎也都不喜欢我,我喜欢的那个不在这里,所以没法选。” 孟婆婆突然愣住,美目渐渐泛红 也就是说一百块下品灵石换取一块中品灵石,和一百块中品灵石才能够换取一块上品灵石,但是极品灵石有价无市。 再之后她开始想办法寻找记忆,偶然在街上遇到眼睛和黑衣男人相似的明烨,可惜明烨却说不认识她……线索到这里便断了。 入夜,皇宫各处喧闹渐渐褪去,被夜幕笼罩的皇宫重新归于寂静。 “哼——!给我站住,老子让你走了么,给老子回来。”这杀也杀够了,也是时候修理一下罪魁祸首了,今天要不是他够强悍,还真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人家顾客上她这里来见她这么热情卖力,不带点货走都不好意思。 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话,危险会成倍的提升。众所周知,有许多高级妖兽,可大多都是在晚上出没的,而且是个顶个的狠,随便出来那么一只,都能轻易的将他们两个杀死。 不过他好歹是修仙中人,知道这种东西吃多了会在身体内留下杂质,不过偶尔放纵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八六年的江城人已经很精明了,许多人都把自己临街的房子改造成门面,即便自己不做生意也会租给别人做生意,所以临街的房屋人家只会租不会卖。 跟着,一道冷光荡开帘幕,直接从马车内破空而出,来到卢温身旁。 我们往回走去,我回头看了看这片没有墓碑的坟地。如果我们不说,谁又知道这里面埋着将近上百具尸体呢?也许几十年之后,没有任何人会记得,在这片土地下埋着的尸体。 验尸结束之后,她把尸体仔细地缝好、擦净,给尸体穿上新衣。这是验尸的最后一步,让死去的人留有最后一丝体面。 没等王兴怀说完,另一枚砖头飞来,精准无误的砸在了王兴怀的嘴上,巨大的力量使得王兴怀倒退了好几步,满嘴的牙掉了一大半,嘴里满是鲜血。 师梦不敢有丝毫大意,身形直接化为一阵清风,飘忽不定的急退而出,并且直接动用了身法法诀。 眼看着有块玻璃渣子直直地朝着楚烟涵的脸飞了过去,徐枫一伸手准确地将那块渣子抓在手中。 翌日一早,林府就过来接丹丹,丹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这个住了许久的庄子,对于她来说,这里不仅仅只是一个养病的地方,更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拥有的家。 而那层冰霜之下,净灵纹则是会再度散发消融之力,破除冰霜,消融寒冰灵光。 祁世臻刚想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却看见了马永霖怒目而视的表情,心下有些尴尬,不过却是调转了头,直接从前门进来。 就在这些石柱间,在支流的边缘,有数不清的略显模湖的半透明身影在来回走动着。 西法皱了下眉头,干脆走向旁边的房屋,拜访起哈迪老人的邻居。 听到冥火长老的话后,仇天绝面色郑重,接过冥火长老手中的玉简,手指轻轻一碾,玉简应声碎裂,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传荡而出。 第六十四章:跟孟婆婆谈交易 这孟婆婆和连穆之间不会是有什么情债旧账吧? 陶阿然盯着孟婆婆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越发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子,保养的这么好,还细心地画了漂亮的妆容,就连指甲都染了漂亮的蔻丹,想必她对自己的容貌十分在意。 想要从她手中得到解药,威逼不行,那就利诱试试。 陶阿然突然笑嘻嘻地走到孟婆婆身边,亲密地挽住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既然你不愿意卖给我们解药,能不能教教我保养皮肤的法子啊?” 孟婆婆美目流转,浅笑说道:“丫头倒是有点见 姜家的一切,都是姜成羽母亲的,姜启山只不过是作为她的配偶,在姜成羽母亲离开之后,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下来。 她连成国公府大少爷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人家请她,她就要给面子么? 考虑良久康建还是得进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况为了家人,他也必须跑一趟。 它摆动触须,发出一种有规律的震动,一传一,一传一,一个不落,它们伸出牙齿矛头一致对准康建。 外面风雨交加,热气上涌像桑拿一样让人难耐,凌枭看着各自躲雨的士兵。 当然,他遮掩的右眼里,移植了白眼,这是忍界三战时,他们雾隐村的战利品。 借助从侧方射入的太阳光线,赵盘看到指挥舱内悬浮着碎石、破片、尘埃等,靠近飞船左舷边缘的位置上,有一个再生人卡在座位上,一条胳膊不正常地扭曲着。 “宋仁义在对你们出手之前,可有什么异常表现?”云扬神色严肃,言归正题。 下一秒,学生会长众人便直接定格在原地,目光呆滞,怎么叫喊都没有任何反应。 田野憨憨的看过来:“不用我呀,那行,我就不带了。”至于人家婆媳两人的眉眼官司,田野才不管呢,让你没事踩我。我让你后院失火。 田嘉志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都要疯魔了,眼珠子通红。跟被困住的野兽一样。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办公室没开灯,林封向后仰靠在办公椅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没啥大事……”刘天说着,就将昨天刘闯对着琪琳口花花被自己踩断腿的事情告诉了莫甘娜。 云寿知道他受了伤,肯定会拖累云扬,所以挣脱开云扬的手,提剑再次朝敌人杀过去。 “莉莉丝?我知道!她还是我召唤出来的!”刘天无所谓的说道。 周逸对面的凌千帆也渐渐听出了不对劲,不过都说了可以畅所欲言,这种时候他也不好开口打断。 那些前任都失败了,他们都没有成功的复活林东,那一条条路走到最后都是“此路不通”。而他们也有都着“此路不通,峰回路转,有志者事竞成”的想法,可最后林东依然还是没有被复活。现在,轮到雷了。 解决了这些事情之后,李天就等待明天的月考了,按说刚刚进入学校才几天的功夫,这一次的月考而李天完全可以不参加的,但李天表示自己要参加这一次的月考,成绩出来之后,李天才能够正大光明的去跟校长请假。 此次战斗,看似是遭遇战,但细细想来必定有穆远很早之前的谋划,而且很深。她被绑架只是个导火索,提前了他的行动而已。但这番临时又及时的调动,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 “呃,那先回房换衣服,等不得天亮了,我现在就要去。”沐晰晴瞅瞅自己的一身睡衣,尴尬的笑笑,被锦葵拉着回了房。 我也没有说废话,这么恐怖的玩意,看一眼好几天失眠,马上掐了一个道诀。 第六十五章:旧事唏嘘 大夫有什么问题吗? 陶阿然从孟婆婆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杀气,而且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也有些隐隐作痛,似乎,痛得比之前更加厉害了。 “诶呦,我去,怎么这么痛?” “痛便对了!” 孟婆婆松开手,冷笑一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给你上的本来就是剧痛无比的毒药,痛完之后,便会伤口腐烂而死!” “你这个毒妇……” 陶阿然这话还未说完,就想起书中的确有一种金疮药,药效奇好,当天敷上之后,第二日便会痊愈。 可这种药有副作用,那便是刚刚敷上的 但杨昊之前的话,以及现在的表现,都让阿豹疑惑不解,再想起当初只见过一次的那把奇怪光棒,还有后面治好妹妹的不治之症,阿豹都觉得杨昊不是一般人。 从她的身上,能感受到一股冰凉的味道,还有隐隐的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住手!”就在这紧要关头,门外来了一人,一见这场景,赶忙高声喝止。 一想到自己本来很美好的战绩,却因为他的极力反抗,消耗了这么多有生力量。 由此可见,传说人物即使在踏入灵异界之前,哪怕在世俗界的成就也是很惊人的。祖天师虽是豪门贵族,身在朝廷。却志慕清虚,不久就辞去所有官职,隐居到洛阳的北邙山中,精思学道。 李允儿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扎着头发,倒有几分夜行者的风范。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机场,然后林晓峰跟着光许昌走进了机场的一辆警车。 连太上老君都说唐僧能解决魔化问题,看来自己这一趟琉璃净土之行,迫在眉睫。 巴拉巴拉,柳青将cba各俱乐部分了几个层级,简略的给杨昊介绍了一下。 盖因老和尚在他的记忆中,一直就是神神秘秘的,当然这种神秘的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修炼闭口禅的关系。 王叔确实是李明涛的父亲找来保护李明涛安全的,算是李明涛的贴身保镖,不过,此时的王叔心里很是清楚。 看到林风,华美妍充满歉意的说道,现在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左右了,她是时间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数千名精英弟子在洛河七子的带领下飞出宗门,直奔沂江城的方向而去。 犹豫了一下,林轩暂时先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随后神‘色’便是严肃了起来。 他正在全力的去分解这些剑符,将其分解成剑术,随后简化剑术,从头开始修炼。 泰山派可是武林正道的标杆大派之一,山脚下若是真出了这等事故,还隐隐与泰山派有些扯不清的关系,两个并不愚蠢的赖子完全可以想象到结果会是什么。 魅和魍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慢,但终究还是太远,公子骸之前假意被围攻,然后在最后关头利用镇界盘瞬移离开,为的就是不给其他人反应救援的时间,从而能在瞬间击杀一人,翻转此刻被动的局面。 但是对于步练师,他却忍不下去,因为他太清楚步练师的为人。她就是一个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人,这件事如果林川不问,可能这一辈子步练师都不会说出来。 如果让她知道,“给魂力”只需要自己受着让她“咬”一口,这也太简单了!万一以后她去咬别的魂魔呢? 至于吴母,铛铛父母没有管,这个时候没有逼着铛铛跟吴海鹏离婚,是铛铛父母真的善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龙亨利没有制止周昊恶搞的意思,反而给了个,你看着来的表情。 知道黑豹先生不会离开云想欢的神经绷的也就没那么紧了,她走近树墩旁边的大树观察了一下,木头卡的很稳当,可如果用力去推动的话也未必推不动。 第六十六章:被冤枉 找当朝皇帝报仇谈何容易? 陶阿然知道这本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紧紧拉住孟婆婆的手:“很多事情本就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因此事而痛苦的人想必也有很多。” “在国家二字面前,个人得失本就是可以随意牺牲的,为了大盛的安定,为了百姓的平安,付出生命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样的大道理人人都会说,可真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便不会说得如此轻松了。 孟婆婆凄冷的笑声回荡在小屋内,轻轻地说出这世间最毒的话:“他不顾兄弟之谊,我便要整个大盛为师父陪葬!” 陶阿然张嘴 潘金莲却是十分坦然,她是知道武松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只是心中也有一丝的遗憾,她想看看云雀儿,特别是要知道晴儿到底有没有损伤。 王二牛走到礼物前,挑选了几匹最好的丝绸,又亲自挑选了一些果品食物,牲口禽畜,令下人先送到武松家中,武松也是笑着接纳了。 旭日之花和赛琳娜一起伸手,抓住陈最的左右双臂,当然,赛琳娜手中还抓着那个大冰块。 斯内普教授什么也没说。他避开了纳西莎的目光,不去看她的眼泪,似乎觉得那是不雅观的,但他不能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话。 这显然是一句口令,只见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 这学校有他们家股份,她能确定,这学校即不是建在坟场上,更没有因为意外死过学生或老师。 海格把他们俩让了进去,一边拼命抓住一只大型的黑色猎狗的项圈。 她现在也顾不得害怕了,就怕刘伟会做傻事把一个鬼娃给请进屋里。 “s级大型冒险团任务?”梅丽与塔塔尼尔都露出震惊之色,脸上浮现出纠结挣扎之意。 “抱歉,急匆匆的走下来,忘了坐电梯了、”张优泽坐在了我的对面,有些气喘的说。 这已经是牛方裕被拘禁的第四日了,他已经足足挨了五十军棍,也不见父亲牛弘派人来赎他,心中好不伤心。 刘无怠正是见识了南无乡耐打之后,才修行了这门武技,以备不时之需。这是他认为最不可能被对方化解的功夫,但如今,自然免不了又一阵失望。 金蛟王虽然意外,却懒得理会南无乡的心思。因为他从未指望凭一通雷霆,就收走南无乡的性命。口里说了声“去”,那云环中的雷霆,便狂风暴雨般,一波波的咆哮而下。 确实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陆奇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体将级,自从来到了这个等级之后,陆奇便犹如真正的脱胎换骨一般,加上其异常的体质,能感天地之灵气,闻日月之能量,上可冲破云霄,下能震碎山河。 分身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劝,只是说道:“行吧,那我们就继续上路吧,先去距离这里最近的那一处区域吧。”分身拿出地图,指了指上面的一个红圈,然后就率先飞掠而出,而玉清子等人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学生们闻言就在段瓒三人的带领之下往前走去,而执法队的人则是分散开来,跟随着这些学生。 伊乐想了想,还是叫出了英梨梨的姓,如果只是一个姓的话应该也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姓泽村的人可有不少。 乌恩奇瞪大了眼睛,但是他却什么也看不见,更听不懂雅娜伊的话。 有一种感觉名为反差感,未曾进入伊乐怀中之前,艾米莉亚不觉得冷,如今,她觉得寒风刺骨。 “你……”琴云菲很不满地看了路双阳一眼,然后冷哼一声把车帘给放下了。 徐老太有些慌乱地整理着桌上的积木,可不待她将这些东西收齐,门铃已经响了,急促得有些粗暴。徐老太听得那铃声,也不敢怠慢,只好将积木丢到一边,匆匆跑去开门了。 第六十七章:阿乐的隐藏身份 的确挺蠢的,却好在蠢得心甘情愿。 大理寺倒不是个特别陌生的地方,上次她也来过,可待遇却相差甚远。 所有人都被分别关押,陶阿然的那间牢房没有桌椅,没有床铺,只有一个半湿的草堆。 又冷又疼地坐在地上整整一个时辰之后,陶阿然才算是真的想通了。 “傻子,你就是个傻子!跟一个纸片人谈什么感情,就算他不是纸片人,你跟一个太子谈感情也很可笑啊!想想人家之前,可是千方百计不娶你,要远走高飞的,你倒好,上赶着找虐。”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如果你再对那块木 “难怪,普通弟子都想升级成骨干弟子,骨干弟子又千方百计想抢护法的职位,这当护法的好处太多了。”天成如此感叹。 对人对妖他都有自己心中的一杆尺,柳梦璃到底什么样,还要慢慢去观察。 “去吧,别想太多,这都是男人生理必经阶段,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只是跟你开个善意的玩笑。”黄仁贵再次安慰说。 通天石柱般的山峰背后,一道金色光线划出优美的弧度,落在距离陈曦三十丈左右的一块突起岩石之上。 “怎么,后悔了吗?”屋内,一个悲怆的声音霍然响起,甚至还夹杂着阵阵的愠怒,让人压抑到难以靠近。 第一个物界失败之后,朱丘开始静默沉思。紫微帝也不着急,自去弹琴饮茶,消磨时日。间或来鼎中一观朱丘动静。果见许久之后,朱丘才开始动手规设第二个物界。 “反正此役过后,五行裂地阵名声大噪,威名远扬,虽然圣火教的仇人不少,却再也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田忌叹了口气,略带一丝自豪的语气说道。 仑之助走上前,伸手将有些委顿的陇川拽起,语气中没有一丝关心和同情道: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样的人攻击了你? 他看着她轻薄的红纱下的一圈濡湿,在灯烛的辉映间,那如同是沾满了霞光一般的诱人。而她脸上的神色以及那白皙的肌肤,似是温软如水,似是魅惑妖娆。 甚至,邓布利多教授当时可能被伊丽丝拦住了,邓布利多将自己的事情吐露给了二人。 “你……”这场面我有些说不出话来。虽说房间确实不大,但搞成这样也是得要一番本事。 邓布利多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毕竟作为一名教授,还是需要点面子的。 再次确认周围没人观察自己,西法抽出了格兰分多宝剑,用剑尖对着纸张一点。 两人怎么说也是投的来,安聆音也很开心在她失职的几年里,可以是白瑾妍替她照顾果果,所以果果无论做什么选择,她都是十分尊重的。 但谁能想到,在接受了那个‘巫医’的治疗以后,那个该死的老头状态是越来越好了。 “你……咳咳!”林尘感觉自己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了,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只见其将第一个盒子缓缓打开,只见其中赫然是一个雕刻着龙形纹理的金鼎,看上去十分昂贵。 待苏浅语入睡后,林尘便穿上黑袍,遮挡面容,眼中有着凛冽的杀意。 叶雨寒仔细听着林尘手中的一道玉简传出来的声音,在听完那两人的对话后,她便不禁感慨一声。 正所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刘峰贵为皇子,耳朵又岂是谁都能揪的? 夏子轩以为自己玩弄了夏池宛,终于把夏池宛捏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想到自己那一年里,在夏府的日子格外艰辛,反倒是自己的娘,日子顺畅,夏芙蓉的心便不平了起来。 直到沐浴完毕,又穿了厚实的秋装,灵犀被冻木了的神经知觉才慢慢缓过来。 第六十八章:不是未婚妻,而是阶下囚 都掌握剧本了,还编排不出一个反派名单吗?最好是能把那些原书中十恶不赦的坏人们通通说不来,一次性解决掉。 “太子殿下,我可以给你一份名单,但是你得放了我的朋友,还要保证我的人生安全。” “大理寺如此多的侍卫还保护不了你吗?” 陶阿然越想越觉得既然对方陷害她,就很有可能将她直接做掉,再弄一个畏罪自杀的小把戏,这案子可不就结了吗? “大理寺太不安全了,太子殿下难道忘记了上次在这里受到黑衣人的行刺了?当时有战王与您在一起,两个身怀武功之人尚且受伤了,更何况是我 “咳咳。你能不能不吓人。能不能不这么惊悚。能不能不突然转移话题。”傲雪换货来就瞪许辉南。 手心处传来湿漉、温热的触感,麦子惊呼出声,慌忙撤回捂着叶梓凡嘴巴的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于在荒庙后面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五只羊的尸体。五只羊完好无损,却都是扭断羊脖子至死的。手法怪异令人不解,这贼为什么弄死羊?即不吃,也不卖却隐藏到这儿,道底怎么回事? 这令尹建忠非常惊讶,金盾很久不进新人了,类似这次的训练多年未举办,以往即使举办也没有像严乐这样的异能者。 当日在武圣大殿之中,章依人私自窃取本宗机密被判处幽禁于明月豪庭之中不得外出。 凤眼蓝正在处理巨狒的尸体,闻声抬头,顺便对凛点头示意,也算是表达了谢意。 赵晓晨喝酒了,但是不迷糊,一听这个顿时是来了精神,白无常也坐过来了,抓紧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复活法阵下去,钱任性一抬头,立刻也被眼前的一幕镇停住了。 “嗨,你还真会玩,你把这两人拢络起来,就靠俩妞,有你的。”黎明勇不竟有些佩服起自己这个表弟来。 俞雪婧立刻运启自己的冰系异能,形成冰雾,想挡住严乐的闪电,但她忘了冰是导电的,严乐发出的电流通过这薄薄的一层冰,进入了她的身体。 只凭这一点,就足以作为一尊无上存在如此愤怒的理由——乃至直面蛋毒君主并造就如此伤痕者的传世战勋。 不过这对于苏命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趁着龙马跟着周云离开的时机,讲百草园内的天材地宝通通品尝了一遍。由于他跟着蒙浩学习了一些炼药手法,对于基础的炼制灵药还有有些精通。 当下侏儒立即大叫一声,身子一晃,瞬间一个有着三颗魂星的魔纹冲上了天空。 战意冲霄,直欲撕裂苍穹,不仅如此,这恐怖的战意,还瞬间便左右的张赫的意志,让他的双目变成了一片赤红,可更为致命的是,随着战意的爆发,十次狂化还随即便顺势而出,让他瞬间便陷入了癫狂。 “他?他是谁?谁是他?”孟凡脸色大变,原来是江子雪亲自下的毒,而且还是经过某个神秘人教唆。 至少海族会大恸,传说会动摇,甚至伤及所有海族与海洋的气运,它们岂愿看到。 最令人气愤的是,这英子聊天的时候还时不时冒出一句德语,然后冷骐夜就用德语和她交流,两人旁若无人地聊了一会儿之后惊觉旁边还有她安一念的存在,然后那英子就十分抱歉地笑笑,换回了中国话。 有一条长流在这末途汹涌,那是历史,是整个历史的长江,泪蚀君与造化真棣都踏在这江之尽头,在纷乱破灭中无语,于神泣辉煌内归去。 抢手机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大雷,他看到有人居然不怕死还敢拍视频,怕视频真的被人上传到网络上就麻烦了,于是赶忙赶过来阻止。 第六十九章:缝合伤口 陶阿然被带入一间十分熟悉的屋子,东宫的客房熏着上好的檀香,窗边挂着铜铃,若是有风便会发出悦耳的铃声。 一位女医官端着伤药缓缓而入,检查完伤口,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伤口只怕是要留下个大疤痕了。” 这毕竟是别人的身体,陶阿然心中实在愧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补救一番。 “能不能缝针啊?缝针后伤疤会小很多,再用上蓝玉软膏说不定能消除疤痕。” 女医官皱了皱眉,欠身离开,跟门外的男子低语些什么。 之后,两人便一起进屋。 那男子身着太医 打了好一会,最后宝塔的拥有者这方的人全部死光,而另外一边也是损失不少。 江辰一进来就注意到正中间有牌位,白色的丧幡挂在牌位两边和上面。 一旦触动了法阵,暴露行踪不说,还要遭到打击,一旦被发觉,敌人在主场毕竟是有优势的,结果不言而喻。 将军命令这里留守三百士兵,由一位千户长带队,守住这个渡口,防止韦彪或大正再打这里的主意。剩余的人带上大正的一百多个俘虏回营。 “话虽如此,但军伍之中阶层分明,如今风雷军实力日增,我们不能乱了规矩”朱越严肃道。 老者将那物件拿起来以后,秦王宫再次出现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既然推辞不了,那就只能满口答应下来,而且还要带着愉悦的笑声。 “真的假的?不会是你个贼老道吹牛皮吧?”王老黑不无怀疑的开口说道。 乔楠没想到何远还有这样的心思,只想着上任之后赶紧把公司的事情捋顺。 江辰起身来到柜台结账,结完了帐,他拿着打包好的菜出了客栈。 “爹地,我不能和你多说,不然的话,信号干扰会发现我的存在。你有问题的话,就喊我。我随时都在线。”凤心慈仔细的‘交’代着。 “我不希望,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落在我的手里。若是有一天你落入我手中,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叶天羽语气冷漠地回应。 临别,曾国藩嘱其明儿约会罗泽南、刘蓉一同过来。郭嵩焘一一答应。 其实有些人也和华奎安一样来的很早,而且有不少想要再往前点迎接赵福昕的,其中就包括赵福昕的大叔叔赵长宝在内,不过到了这里发现知府大人在,于是只好往后走走了。 说完,他直接双手抱起唐叶,然后大步走向外面,唐叶就这样埋在他的怀中,感觉是如此的幸福,温暖。 洪烈听了张宪的话恍然大悟,隐隐约约觉得王天雷可能真的就是凶手。 骆秉章也不管曾国藩愿不愿意,硬给推到一张木椅子上坐下,自己顺势坐在旁边。 这些话说明了范雪冰知道昨天的意外并不是顾恋制造出来的,也知道昨晚之后顾恋再无作为。能够清楚这一切的人,除了顾恋以外,就只有昨晚那场混乱的制造者一方了。 她说完起身,留一脸茫然的乔能和还剩大半的瘦肉粥。这样不吵不闹,温婉冷静的聂婉箩陌生得让他觉得心慌。 “汪汪!”贝贝叫了两声,嘴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却被夏侯策伸出脚拨开,贝贝愤怒地嚎叫一声,又跑了过来。 “那魏公子,咱们就给那些平时认为咱们的大炮不如他们的泰西人唱一出扮猪吃老虎的好戏。”许显纯嘻嘻的笑着说道。 菲娜叹了口气,从那一天开始,她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既没有看到有人进去,也没有看到有人出来。 好在是夜晚,若是在白天,这根生命的绳索,定然会叫他们发现。不过,经过如此一闹,方羽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搜也搜过了,烧也烧遍了,这个地方应该是暂时安全的。 第七十章:骗子阿乐 一个学历史的突然开始上起医学课了,而且这一讲就是将近大半个小时,简直匪夷所思。 陶阿然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桌上混着迷药的温水叹着气说:“大叔,你就直接来吧,我不是学医的,你问这么多,我也解答不上来啊!” 她失血过多,这会儿还没处理上伤口,整个人都蔫巴巴的,实在是提不起力气说话了。 “楼太医还是先治疗吧!” 连修远换了身常服,一袭淡青色的长衫,头发也随意绾起,发髻上插了一根翠玉发簪,看上去清雅脱俗。 没了烟火气,面色从容却还是一股王者之姿,君王之 上面本来都说好了,是城主的师兄下来查账,还有张家的天才张行云也在里面。 须臾间,吴明蓄势完成,仿佛凝聚了这些年来前身对古家的怨恨,还有自身对这一龌蹉家族的憎恶,冷月刀瞬间化作百丈巨刀,横亘于古狮头顶,直奔灵台而去。 她的病症,在陈润泽的眼中,仿佛就像是一个极好医治的感冒一般。 他们的对话,让旁边的张楠变得悻悻然。因为她刚才所说的确实不合时宜。陈润泽没有怪她,已经算好了,可是话又说回来,陈润泽可不敢怪她,要不然她又该耍脾气了。 见秦朗回来,同性有爱立马询问道,毕竟秦朗刚刚那一枪造成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在十几公里外都能清晰听到爆炸声以及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挥拳打破被冻成冰球的能量盾,几厘米厚的冰球破碎,暗剑看到外面冰天雪地的景象,不由暗暗咂舌。 作为荆州百年来最强的武者,被同辈武者尊称为剑神,成千上万的后辈更将其视为第一偶像,奉为九天神明……但谁都不会想到这尊高高在上的神明,却被人随手打落尘埃,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 这官员一出去太极殿里的官员也纷纷脱帽跪拜而去,全是年轻新进的青年才俊,除了保持中立的官员,太极殿上只剩下各部的要员大员。 脚下的雪足足没过了脚腕,踩起来吱嘎作响,山上的老树都白了头,就连岩石都戴上了白帽子。 李承乾冷漠的任由亲卫更换衣服,他看着长安城处处起烽火,心中对这个胞弟无比的痛恨,从祖父立国伊始三十载岁月才有这盛世长安,如今被这孽障全毁了。 货架后的人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搞蒙了,甚至在货架砸到身上时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可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体力消耗太大,再加上早上一直没消停,所以一袋牛奶加上一包奥利奥吃下肚却还是没有吃饱。 目前看来这种细菌应该相当的难以清除,否则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影响范围。 也不做过多的修改,直接选择完成回到地图,这才有角度能看到自己的完整形象。 这些应该都是顺着过来的网友点开看的,不光看,点赞评论转发一样都没少。 “市长先生真是为我们考虑的周全!”严慎石笑了笑,一副不屑的样子。 “噗”刚刚看到这里的慧观老和尚一口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同一时刻,张妙真也惊呼出声。 “将来我出去了,土天道便能断定你在这谷底了。”萧默试探着说,他想说服太子凌和他一起出去。 还有,虽然外面的日子活着艰苦,可她要是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她不能活着。 “喏!”拿下定远城找到三百八十匹军马,一想到自己以后又可以喂马了,巴音满脸是笑意。 有很多客人看到那阵势,吓得连饭都不敢吃了,他们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溜烟就从英雄客栈离开了。 第七十一章:楼玉大叔? 一双清丽的眸子缓缓睁开,眸光黯淡,面色惨白。 陶阿然只觉得肩膀疼,而且是疼得钻心刻骨。 “也只有这丫头能想出这么奇怪的法子。”孟婆婆的声音依旧尖锐,她冷笑着:“这天都亮了,我要休息。” “师姐……” “不要叫我师姐!” 陶阿然听到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楼玉一声叹息,看着她被侍卫带走,心中只有怅然失落。 “这么多年,你还是不理解师父的苦心。” “她……理解不了的……”陶阿然接上话茬,虽然声音微弱,却字字扎在楼玉的心尖儿上:“ 厉景宸一瞬间想了很多,脸上一直都带着一副傻笑,真的很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欧歌努力回想,突然记起他们在山下,白先生买了一个椰子,喝了一口,就不太吃饭了。急忙告诉了黄子渊。 “春玲,你坚持一下!”白利深看着晕在自己怀里的春玲,焦急地说道。 青柠发现她不说还好,一说,尹司曜更来劲了,愈发猛烈了起来。 但成也卜算,败也卜算,正因为这一点卜家才会被当时还未飞升的西门南山盯上。 可是,无论柳萍怎么推辞,杨清月的好姐妹,还是将钱,塞到了柳萍的口袋里面。 看出她只是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叶紫也就没有开口说什么防弹车一般的店里不会有现货这样的扫兴话,直接点头同意了。 现在,万年年和孩子都不在了,当时那段短暂的交往也毫无痕迹留下。 吃过了早饭皇后就说几日以后是夏至,宫中会有祈福,到时宫中贵人还有大臣家眷都会前来,等夏至过后就会让谷念回去。 幻天使听天使总长骂圣灵是老鬼,他心中忍不住回骂:你才是老鬼呢! 荒废的坟墓,黄色的土,有完整华丽的宫殿,亦有断壁残垣,三株大树由轩辕坟的一角长去,这种参天的,可以围成一个宇宙的三株大树,占的地方亦不过是轩辕坟的一角而已。 姜尚暗中观察了片刻,这才放心,遂又将打神鞭祭起,一鞭将黑虎打翻在地,那神鹰被杏黄旗上祥光所伤,也自去了,子牙遂持了打神鞭,就要将黑虎打死。 晨曦浑身轻颤,抽泣着微微用力。这一捏下去,满满的都是肉,皮肤虽有些粗糙,却让她有一种真实感,以及一种安全感。 大王病危,让他速速返回王城以托孤。而手上的兵权,也被病危的“大王”罢免,暂且交付给林将军,一时间百感交集。 晚上,赵政策主动来到了易华荣家里,还提着两瓶酒。事实上,和易华荣喝酒,有一瓶酒就够了。只是,在国内,都讲究好事成双的,只提一瓶酒显得太寒酸了。 “没什么,雪莱急着见自己的偶像,就是我家的那几个,要不是我拦着,也要跟来呢”!杰夫和萧寒握了握手,随即说道,“医院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们一到,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好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办!”校长很不客气的打断周主任的话。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刚才一直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显然认出了他才是这里的主宰之神。 唐莉倔强的看了看萧寒,鼻翼翕张,终究坐了下来,可双眼的泪珠也跟着簌簌的滴下。 那蛮横粗暴的力量完全不给北野任何机会,饶是他被甩飞在空中如何的平衡自己,让自己翻了几个跟头,落地的时候还是没能稳住姿势有些酿呛的跌在地上。 而且最要紧的是,这个家伙走了,可自己仍然还是只穿着n衣站在这里呢。 第七十二章:吃醋 为了快速恢复,陶阿然真的安安心心在屋内休息了一整天,按时喝药,动都不敢动。 直到晚上换好伤药,才第一次走出屋子。 可这前脚还未踏出房门,就听到一声呵斥:“阿乐姑娘,请回屋。” 陶阿然收回刚刚伸出的脚,一张笑脸对上凌风的怒气满盈:“凌风将军,我就在院子里走走,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不可!”凌风拒绝得十分干脆,完全不容置疑:“太子殿下吩咐,你不可踏出此地一步。” “那也是不能出小院吧?太子殿下说明了我不许出房门吗?” 这房间外头本就连 “不够纯净,还飘着一股十分奇怪的气息,虽然不知从何处而来,但让人感觉十分讨厌。”龙舞说道,眉头皱起。 而且,还在有人不断向这里靠拢,必须想办法解决了,否则人会越来越多,迟早把真正的强者都引来,到时候,别说吃肉了,想喝汤都困难。 至于七巧七绝,解沐全部都学会了,不过他到现在还是不理解,七巧老人没有领悟任何的天地意境,单凭这七绝当中的刀法、擒拿法、暗器、步法,还都是地阶武学,就可以在开元境之中叱咤风云。 这些新生每一个都高傲的很,他们虽然口中说是不愿牵扯到二人的战斗中,其实是不愿意承认怕了此刻的狄煜。 唐风说完之后就带着翟守去交钱了,而那个医生,则是回到了手术室继续救人。 狄虎见迷糊走后,忽然化成本体,一只巨大的天魁虎出现在三人面前。 闻言,解沐舍弃了云劲,全力运转风之意境,从风云变化掌中脱离出来的风之掌法,也准备开始动用。 “有点丢人是不是?”林语问道,醉酒之后的癫狂,现在想起来还微微有些脸红。 最后王老五从自己的怀里将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并且还十分郑重的交到了院长的手中。这红十字会的院长接过这张银行卡,就在这一瞬之间,这位院长顿时泪流满面。 三人睁大眼睛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童乐郗环视一下三人,笑了,他们都在关心她。 不管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体验,才能感觉到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沈清灵无语凝噎,大哥,你果然就是钱多,刚刚借人家钱马上就不记得了,早知道我就不提了。 当然,眼下最重要并非这些,而是如何应对万药山的考验。姜宁跟第五麒麟分开时,通过神识他幻听到了很多奇怪的声音,如果不是有前车之鉴,及时的收敛神识,估计上次师父姜夫子出现的情况又会发生。 孟凡还没等把手机放下呢,就又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条是李宝乐发来的,一条是韩佳佳发来的。 林漠给他夹了一颗鱼蛋,心中又开心又难过,酸涩感一直被压在幸福的下面,每次都挣扎要冲破那一层薄冰一般的幸福。 由于生物制药公司对未来的太空战略非常重要,所以雷天唐也跟蒋妤婷详细的解释了他成立这家公司的原因。 狂暴的金属弹雨打穿了柜台,贴着吴立基的脑袋飞过,在地上炸开一个弹坑。 老太婆从怀中拿出了个红布包裹,又从红布包裹中取出一个瓷盅。 回到宿舍,曾心灵不在,袁依依在跟林韵说话,叶晴拿着扫把在扫地。 岁月披风的炼制之法非常的奇特,竟然能够随着修炼者实力的提升而提升,这是之前徐无忧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张府,临街有三间兽首大门,时值午夜,大门上方的大红灯笼将阶前照得雪亮。 穆梦雪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连忙的把每个地区的销量都仔仔细细核对了一遍。 第七十三章:人参传信 陶阿然站在门后,听着外头的动静,连修远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才敢悄悄打开房门。 小小的眉眼在门缝中偷看那道清丽的背影,直到那湛蓝的衣角消失不见才缓缓走到桌边坐下。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送来晚饭。 按照楼玉的吩咐,饮食以清淡为主,一个拳头大小的白面馒头,一碗白米粥,配着两碟精致的清炒蔬菜。 “这馒头可是太医吩咐你必须要吃完的!” 小丫鬟看她的眼神很冷漠,动作也透着一股疏远,放下盘子就匆匆离开,好像这屋子里有什么脏东西不宜多待一般。 陶阿 既然九阳锁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天生的心也就落回了原处,依然装作被封住了真元力的模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着金辅等人的下一步行动。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问她的名字吧?可她不会用这里的语言表达出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酒给你,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先回招待所了。”秦风将塑料袋递给徐丽静。 就是那一次,他才会对她上了心,然后精心地培养,期待她有一天能够跟自己比肩。 同时,万石弓一甩,暴风箭断然瞄准神族冰玄,这里也只有他对我有些威胁,其他的弓箭手还不一定能破开我的防御,暴风箭卷起地上的草叶,像个绿色的旋风,扑了一声,飞向神族冰玄。 藤原独自一人行走在雨幕当中,并没有举伞,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黏糊糊的粘在了身上,很重。 狐仙出来后,看着漂亮的狐仙我忽然有些不舍,立即使用了灵幻同样的一个狐仙幻影出现。 本就暴躁的冥兽,又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这对冥兽来说,也是破天荒的事情。 浪子回头金不换,陈琅琊嘴角微笑,经历了这一次之后,希望他能够改过自新吧。 邵俊利也知道深浅,相比于卫煜,薛覃是真正的荧屏公众人物,今天能把她请来已经是有了大面子,至于接下来北宫家还会不会继续安排,那就要看北宫家了,至少,邵俊利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薛覃。 乔嫣只是躺着闭目养神,并未睡着,傅一鸣的话立即惊动了她,但她依旧躺着不动,装作正在昏睡中。 “额,你还有这方面的考虑?”这倒是挺新奇的,在我的意识中,钱潇雪的主控意识其实是男性,抗拒和男人有比较亲密的接触,那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什么?”卢帅和螃蟹俩人异口同声的看向狗叔,前者是不敢相信,后者同样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不过“不敢”和“不敢”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中国汉字的博大精深之处就在于此。 他这次来莽山,有自己的算计,童飞说过,莽山土人并不是绝对排外的,至少童飞口中的那位高人就和莽山土人接触过,也安然离开了,所以他表达出足够的善意,应该能全身而退。 “萧黎,你知不知道咱东良国的刑罚最重的是什么?”江欣怡开口问门口的萧黎。 再看了下空间,只见空间中,两根柱廊之间,两个铁铸的雕像立着,虽还有丝丝的力量被剥出,但是已经没有多少了。 见祖母还拉着已经微熏的大伯母,把杯不辍喝个不停,不由得出言相劝。 等到后晌他们几人再继续逛街时,竟然是在一间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前,遇到了许幼兰。 他哪里知道,这个时候,丁墨先被挤到了一个边边儿上,刚也在岗哨与墙壁之间,也就只有一顶轿子的距离。 第七十四章:反间计 一语言罢,陶阿然有些担忧地向后小退了一步,毕竟她的计划完全没有跟上事情的发展,现在的一切都已经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了。 这纸条对她而言是连修远就快要死了的警告信息,而对连修远而言,则是坐实了她乃前朝旧人啊! 阶下囚外加骗子,这回,不死也难了吧? 看着连修远渐渐阴沉的脸,陶阿然的求生欲立刻创了新高,连忙说道:“太子殿下,您冷静啊,这事情您得听我从头说起……” 可这怎么说呢? “嗯……额……那个……” 在拖延了不到一分钟之后,连修远便缓缓 但是那个大号的丧尸居然一跃过来了。叶香挥刀砍过去,那丧尸居然举胳膊一挡,然后伸收过来夺刀。刀一被拿住,叶香明显感觉一股重力压过来般。 时间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着……。黑暗的密林里面,丧尸们并没有因为叶香的杀戮而减少。反而在那引导丧尸的声声吼叫下,有着更多的丧尸往这边来。 ‘离弦刺’是以弓箭的速度,把整个身体弯曲成一副弓状,然后突然发力刺向敌人的心脏,这一招有利也有弊。利是这一招在短距离内十有九成会刺杀成功,弊是自已也会受到极重的伤害,毕竟敌人的手里也是握着兵器的。 能被雇佣来给几百人的商队大团带路的向导可都是寻路的好手,按理说不应该迷路才对。几个商队老板集合在一起讨论,最后确定他们是中了陷阱,一个超大型的幻术法阵。 “别管他了,我们大家坐。华主任,我这一次设了家宴,是专门款待你的。”宁香拉着华清苑坐下。 苟大栓看到的正是洪彪攀上二楼的身影,只是他当时刚从明亮的房间里出来,还没有真正地适应院子里的黑暗,他自己也拿不准到底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人影。 “就这些了,我屋里还有些吃的,不用了。”叶香就只是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瓶大瓶的可乐。 不过……自己的如意算盘也被打散了……原本是想要诱拐琪琪的……看来是没希望了。 叶香其实是知道管事说的那种t3。丧尸在政府研究机构研究之后,根据他们的进化程度取名的。而且他们还有关于异能者的研究。 “这也是规定,为了防止有人借拍卖为由找人免费评估装备价格。”对面的人还是一副笑脸,这表情从开始就没变过。 丁乙吼一声,踏出一步,挺枪直搠,当面之敌,以刀来格,刀身碰到了枪头,但这一枪来的又狠又急,竟是没格开,尺长的枪尖,整个扎进了脸面,“噗”一声,整张脸扎的稀烂。 但自己还未说出所请为何,卫瑾就已如见肺腑,还是大出何天的意料。 何天则微微倒抽了一口冷气,紧接着,一股杀戮的欲望,隐隐从心底冒出头来。 不过这场好戏他们也并没能看多久,随着寒雅以及石英的主动出面,二人就都灭了火,双双闭嘴。 在她没有回来之前,所有人都将她捧着,现在,凌一一回来,全都变了,这些人,到底是狗眼看人低了。 一直到出租车来了,凌一上了出租车,司南珏这才坐上自己的车,开了出去。 老鹏王却怡然不惧,金色大手一抬,竟将界域法则抓在手里,硬生生的攥灭。 擎天剑域那边传来消息说,只要审核通过,她以前犯的错就可以撤销了。 “哼,我们自家的事就不劳杨院长操心了,今日我们四人拜山头即可!”炽火学院的院长火龙果脾气最为火爆的说道。 “赵姐,退后吧!交给我来处理!”贾琅冷声挡在赵姐的身前,冷声道。 第七十五章:河清云庆 馒头? 陶阿然摩挲着掌中的纸条,小心地向后挪了挪。 知秋见她后退则不紧不缓地向前走了两步:“阿乐姑娘可知太子殿下在楼太医处拿了什么药?” 她卖了个关子,陶阿然自然也得配合她演戏:“太子殿下看着身体不错啊,能找楼太医寻什么药啊?” “七日断肠丸。” 知秋的长相属于那种典型的江南美人,瓜子脸,小巧的唇,扑闪的睫毛灵动得很。只是,此时此刻,她眸中阴冷,话中带剑,威胁得赤裸裸。 陶阿然退无可退,有些慌乱地坐在床上,将手中的纸条塞进后面的被褥 苏宇目露异色的看了一眼系统空间中的那尊玄黄鼎,嘴角不禁渐渐泛起了笑意。 可是出乎意料的,云千叠好像并不在乎刚刚的那一段言论被萧容谌听到,更紧张的只是进门前撒的谎。 曾经赵晨曦觉得白慕宇离她太遥远了,可现在白慕宇居然说要带着她一起成为更好的人。 自从上一次酒吧出了那样的事之后,别看张智平常格外轻松,可其实确实时时刻刻打起警惕,未免上一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是十二岁。”黄管事忙扫了一眼刚刚记入在册的年龄确实是十二岁,不由又奇怪了,七爷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呀。 既然已经和秦盛约定好,云千叠自然不能临阵离席,不过见状立刻拉着萧容谌到一旁比较安静的地方。 摩根和巴德顺着精灵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市政厅宽敞广场中央,已经被迅速搭起来了一顶巨大的金色帐篷。 玉盒里封存着当年许安宜陷害她,而意外得来的轻翼碧蜂的孵化卵。 顾七给自己挑了两身细布做的贴身底衣,又挑了两套葛布的外衫。一套暗青色,一套蓝灰色,都是耐脏的颜色。 靳照东轻笑,声音并不凌冽,却也不温暖,仿佛没太多的情绪在里头:“黑白两道终究是不同的。 何天想起贾谧对太子的态度——对太子犹如此,别的人,又岂在其话下? 洞悉了周成的修为之后,灰袍男子等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见着倪二鬼嚎着道的贾芸,此时方回想起来,贾琅暴揍倪二时的英勇起来,这才发觉了异象,如此厉害的贾三爷,在贾府里面却没什么消息,要不是中了秀才时的喊名,到现在贾府中人应该也没几个知道他的了。 谢朝祥听完,也感觉如此很好,而且他觉得这韩山童少年心性本性比较纯良是个不错的人。 到底是神宫巅峰的高手,随便一出手就给杨昊造成了强烈的压迫,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挡得住。 被问了很多关于作品以及代言的问题,苏安晨也有些累了,找了借口离开。 朱、管,皆为汉魏之际的相术大师,此时虽皆已作古,但在时人的心目中,还是犹如神仙一般。 “因为我们两家的关系,所以一开始还要害你千里迢迢来天斗帝国找我,陪我吃苦,陪我受罪,陪我提心吊胆,谢谢你。”戴沐白再次深深的弯腰,致谢。 刚走到病房门口,正好遇到了前来探望的凌世成一家三口,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种级别的武兽法器在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翻遍九大州地,只怕也寻不出几件来,堪称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两人合计师父有莫大危险,不敢停下,漫无目的如无头苍蝇在城内城外乱找起来,一直寻至郊外,仍没有丝毫端倪。 新婚之夜,新郎却没有在新娘房里过夜,而是与亲姐姐共享巫山云雨去了,实在是,叫她这个新娘子,情何以堪? 第七十六章:也曾喜欢过的 这种问题也需要问的吗?谁不想活命啊?更何况陶阿然此刻陷在系统之中,如果一不小心死了,自己的记忆就真的没了,还要永远困在书里。 所以,这答案也是显而易见。 “我当然是想活啊!” 连修远笑得一脸尽在掌握的意味,随手将小瓷瓶抛起又接住,还俯下身子在陶阿然眼前晃了一下:“解药就在此处,不过,阿乐姑娘似乎不想配合啊?” 配合了你,可就要把那些自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姐姐们卖了,而且那些人一直要刺杀大盛国的高官贵族,多半抓到后连具全尸都难留。 “太子殿下,刚才 第一场,那家伙看到季天直接弃权,季天不战而胜,很多人想不通为何会这样,毕竟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怎么也得拼一拼,但是没想到一上场那家伙就弃权了,这令不少人大跌眼镜。 这两个项目建设期限在两年之内完成,资金来源全都是来自光华银行的低息贷款。 勒马等候,窦芽儿无有应答,没有了颈椎骨似的歪着脖子呼呼睡着了。 “不好!蛊卵一旦进入你的身体,就会立刻产卵繁殖,还会以你的血肉为食,直至全部啃食为止!”老司机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我胸前的卵虫。 这几天他总是隐隐感觉在这渝州城里存在着一些不属于不良世界人类的气息,但是很淡、很模糊,让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感觉到底是否准确。 中原汽车科技集团公司本身虽然说现金储备充足,但是用钱的地方也多,不可能全部动用自己的资金。 等到听了叶双双的肯定答复之后,周雨这才查出一口气,随后好像下定决心一般的抬头看着叶双双。 闲着也是闲着,两人索性再次遁入无双珠之中修炼。修炼间歇时,法华则是会传送回法域来稳定坐标。 叶双双伸手将钱接过来,冲着服务员歉意笑了笑,随后毫不犹豫的将钱装到自己腰包,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叶天。 “砰!”剑顺势插到地上,因为剑卷起的风,马上在大堂里刮起,把所有人都吹的人仰马翻。 “还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吧,毕竟我们也没见过他打球呢,我相信骑士队的管理层,也不是傻子,选择这位中国人,总有自己的理由,林肯,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又一位评论员道。 她纵身便向远处跃去,可是,那长河却放佛是长了眼睛一般,她出现在高空,长河跟在她身边围绕着她,她落在地面,长河依旧紧追不舍。 吴绪成单位不景气,索性办了停薪留职,一心一意给常兴看好那个木材铺子。这一次,沈竹茹再没反对,吴笃明倒是有些担心,但是他搞不过他老婆。只要他老婆同意了,基本上可以定下来。 林凤震惊之余,扭头看着苏木平静的目光,心底泛起了惊涛骇g。 实际上,正是因为沈浩对待感情很认真很执着很光明磊落,才吸引这么多完美尤物,绝世佳人。 此次前往血幽禁地,对于墨白所要求的东西,苏木尽量完成,可心中却又不喜欢墨白获得,对于苏木来说,墨白全身上下透露着神秘。 不管是佛门还是道门,亦或者是儒家之人,也都是惊疑不已:“有人成圣了? 塞西尔带着十多名幕僚、随从,不紧不慢巡视,见各部都已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他嗤之以鼻。 第二天,张云泽和田飞强,都来到了训练馆,进行身体素质测试,以及技术测试,昨晚的比赛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 岳无信剑首一转,紧赶几步飞到段罡身旁。段罡眉毛紧皱,向他点了点头。岳无信向旁边看去,卓白枫等人向其看了一眼,也均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第七十七章:剧本已经写好了 被推推嚷嚷赶出屋子后,连修远依旧有些心如鹿撞…… 他的确是喜欢过的,只是,却又有些不懂到底何谓喜欢了。 难道喜欢这种情绪一夜之间便能消失吗? 凌风站在门外,听到什么郎情妾意竟满脸痴笑:“殿下,她答应了?” “她不该答应吗?本宫如此一表人才,她应该十分乐意才对。” 小侍卫跟着这位太子殿下也不是一两日了,除了前些日子跟上官小姐有那么一丝丝与众不同之外,根本与异性无缘,还不是威逼利诱让人家答应的。 他不好说穿,陪着笑说:“那可不是吗?殿下 辛月恒白了他一眼,她只是将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件里衣。辛月恒将黑衣披上,这才将剩下的最后一件脱下,换上了新衣。 她羞愧难当,便也不敢再与他耍嘴皮子,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换好衣服后,她走出风凇院后,确定了跟随她同去的人后,这才施展轻功,向木桩的方向奔去。 个狗东西,眼珠子黏韩又又身上了,他准许了吗?再看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他还以为黑龙族的人一直在蹦跶些什么,没想到对方闹腾的原因,还真间接和他们有关系。 皇帝则认为她是答应了,就是害羞,爱在心口难开,过去把人搂住连亲带揉,玲珑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开。 南宫曲想推开她,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他哪里能做到呢?他怎么可能舍得推开她呢。 从他升官到现在宫宴也参加过不少次了,但不管哪一次,只有他一人吃得最欢。 乔飞雨说完,至极招上手。“万道火剑。”乔飞雨跃向空中,施展魔元之力于剑中,剑中发出火黄色烟雾,然后弥漫了整个天空,像大片火烧云一样。然后从火烧云下面无数挟带烈火的剑气,剑气弥天盖地。 感觉到史黛拉几乎要害羞到暴走了,艾尔莉柯赶紧停下继续调戏的举动,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兔子急了还咬人”。 艾尔利克一脸黑线的看着伊泽瑞尔不知道为什么就从一脸痛苦的表情变成了一脸花痴的表情——这绝壁不太对劲吧喂。 阿姆托镇——阿姆拉村——阿姆拉山谷——阿姆罗山谷。这些学生在基地50多名士兵的护送下,沿着安排好的路线,直接来到了阿姆罗山谷谷口。 “这,这是什么力量?”感受着空气中那灼热而兴奋的火元素波动,陈羽凡的神色也忍不住惊讶了。 “这位大岛由加利的身手不错,居然能够跟马长青打这么久不败,看来你们平时肯定是很刻苦接受训练吧?”冯奕枫也不管外面的天气冷,看得十分的过瘾。 摇了摇头,桔梗看到了琉璃强势的关切,拉了拉黄泉让她暂时稍安勿躁,郑易那里还没有把话说完,把关系弄得太僵不好。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等你以后高升,抓到我的把柄,放我一马就行。”方天风笑着说。他现在消耗元气就是一种治疗,反正何老病气死气太多,这点元气有没有都无所谓,但对吕英娜却至关重要。 “然后……或许会有好运的倒霉蛋走到那里,顺带的捡起你遗留的食物?”郑易眉毛挑了挑,这种看起来无脑恶作剧的举动能成功? 可是明明全力轰出的气功炮,怎么竟然被这怪老头轻描淡写地就给挡下了呢?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 若是别人连免费的苹果都懒得来领取,那么衣服的销售,怕是要悲剧了。 “虽然历千年之久,部分颜色已经脱落,但是其画法仍然清晰可辨,山石之画法,是先用浓。淡线条勾出轮廓……”楚飞继续侃侃而谈道。 第七十八章:全部失败的剧本 知秋并未离开,反而在秋千架好之后跟着陶阿然在院子里赏秋景。 天气很好,深秋时节的午后难得暖意融融,本要南去的雁儿都在空中盘旋停留了好一会儿。 这间小院在东宫本就位置上佳,花草绿植搭配得十分好,哪怕深秋时节也是满院嫣红花色,那棵梨树也结了不少小葫芦般的梨子,果实的香甜钻进鼻中,极具诱惑力。 陶阿然小心翼翼地坐在秋千上,乐呵呵地说道:“知秋姐姐,你要不要来荡秋千啊?” 知秋看了看她头顶那些成熟了的梨子,皱起眉头正欲开口提醒小心梨子被摇下来砸到脑袋,却看到院 不是没话说,其实有一肚子话想说,只是不敢随便说,毕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人曲解带节奏,甚至是恶意剪辑。 海水流动,似乎想要填补空间,但就是被防护罩给死死拦住。一点都进不去。 叶冰桐一个转身,突然摆了一个标准的马步姿势,然后,轻轻松松的,将顾承连人带轮椅,整个举了起来。 强势,霸道,不可侵犯,高高在上——那是加林残留在刀上的霸气。 只见他随手一挥,身前有七彩光芒凝聚而出,好似七根琴弦映照于身前。 那些人不要太清楚自家孩子有多欺负人,也很清楚火武队的人本来就不敢反击,只是被激到了那个点上。 要知道,一般的灵石矿中只会出现下品灵石,只有那些品质较好的矿,才会出现中品灵石和上品灵石,他还是第一次见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共存的矿。 姜念薇从未见过这位传闻中的王爷,第一次见到他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紧张。 顺便,再房间里挂上迪克前辈的画像,周围摆满鲜花,日日朝拜。 虽说提莫的演出结束了,但是舞台还在,下午和晚上都会零星的上演一些简单的节目。 舍曼等三人聚到一起,愁容满面、研究着接下来的对策,房间里烟雾弥漫,烟草一斗接着一斗。 赛天仙听他如此说,心里更加的痛,哭得也愈发地厉害。片刻后慢慢收声,道:“我就知我如此说——你定会温柔待我——我知足了——”童牛儿才知上当。 “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把你留在这。”罗宾半开玩笑地说道。 “当初谁提拔你做的堡垒副首领?”维斯肯郡倒是好奇是谁有的这个眼光。 “侥什么幸!差一点命就丢了,你们毒圣国如此行事,真叫人不敢恭维!”李潇裳红发一甩,一脸怒气的说道。 要是有霸王龙在这里,唐风相信,即使是收了重伤的肖章斯他们两个也完全可以对付这两个强大一点的跳蚤!霸王龙龙域的强大从岂能逃过龙族的最傻就可以看出来了。 但她天性刚强。尤其在童牛儿面前,更不肯说个软字,咬牙拼力跟随。 二人迟疑一下,这跟设计的情节不太一样,一时拿不准好不好照办了,好在苏南一直有注意,给二人暗暗传递了信息,让他们照做,二人这才答应下来,纷纷离去。 童牛儿催马行到院门口,想起昨晚争来让去的那锭五两大银还在怀里,掏出掷于地上老头的眼前,然后打马向南面奔驰而下。 奥斯顿也有些诧异的望向沈逸,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他也想知道真相,一方面又不愿在这晚宴上闹出更大的风波,让人看了笑话。 大雪山的山顶没有雪,这一点让所有人都感到好奇,不多也感到了万幸,如果这个山巅上有雪的话,那么再配合着这里的位置及大风,那么在这里过夜简直就是找死了。 第七十九章:开窍的太子殿下 就在陶阿然美滋滋地准备下筷的时候,小林子与另一个小太监端着两个巨大的托盘走进院子。 托盘上摆着一个黑漆漆的铁锅,老北京火锅的外形设计,却完全没有美感,看上去就是一口形状怪异的锅。 更要命的是,这口锅里还加了不少木炭,小林子被熏得脸都黑了,用力地咳嗽着,那唾沫星子也不知飞进锅里多少颗。 举着筷子的几双手都尴尬地滞留在空中,陶阿然的脸都绿了,她放下筷子,用力地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神。 还有一个人的脸色更差,凌风见到那口怪异的锅连忙丢掉手中的筷子,站 第二天的时候,学校论坛热帖第一就是战无不胜建筑工程院陶夕,上面还挂着陶夕惨烈的战绩。 “看二位公子关系亲密,定然是关系极好,只丽鸾心中尚且有一疑问,你们二人究竟谁上谁下?”说完后就用一种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最后落到了某一处,似乎是在评判他们的资本。 李仙道看着克劳奇,虽然有点烂泥扶不上墙,但现在他初入魔界,两眼一抹黑,需要人手,克劳奇在怎么说也是一个魔王,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 没办法,套餐打折优惠力度实在太大,就连性格耿直的德意志哥哥仔都难以抵挡诱惑。 可渐渐的,大家都发现了些猫腻。原本关系很好电话视频从不间断的姐弟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再联系了? 最关键的是,雷兽王现在手头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调动的人员了。 地钱庄很强大,很神秘,他没有师兄那么大的志向和尊严,所以为奴、当手下他完全可以接受。 只是可惜这个规则,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但是真正能够抓住核心关键的人却很少。 距离百米左右,唐赢就直接控制着苹果园子旁边,一个取土烧砖留下的大坑里面的水,化成了一根根的冰箭发射了出去。 没人能够忘得了那个地牢,更没人能忘得了那一次一次的折磨与逼迫,百般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福伯笑着看着蓝恋夏,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现在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的主子,要是不是,那自己要一直叫主子,那不是闹乌龙吗? “程意,你什么意思?宁愿和我们决裂也要去参加蹴鞠不成?”孟轲怒道。 “师弟放心,你在这里等候,我最迟明天就能回来。”不闻老和尚大袖一甩,转身下山而去。 听到山里原来不是像他想的那样满山遍野的野鸡野兔等着他抓,江姚是一脸的失望。 余婉娘吓一跳,急忙召唤出无数僵尸,密密麻麻飞向那只举手,企图将其挡住。 潘金莲抿嘴一笑,她不愿意武大郎去帮忙,毕竟自己以前名义上是他妻子,若然他来了,会给人笑话。 “金链子事件之后,他见我没有能力对付浩宇,就亲自过来了,我们曾一起共事半年,所以他的性格秉性我很了解。”张优泽声音平静的叙述,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实际上,这些叙述和我之前的猜测却差不多。 到了第二天,果然天还没亮就被刘关张三兄弟叫起来,直接拉到操场那边。 千和微侧着头问:“喵什么?喵为什么?喵为什么要战斗喵?”你不要边吃边说话。 看他转了九个圈,便跪在石头前,摆下香烛,突然一声怪叫,跳上石头,如同猴子,瞬间又跳下来,一惊一乍的,看得武松直想发笑。 我靠着冥肆,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在看待眼前的魔夷的舒迟钧,我只知道自己很累,很想闭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一下。 第八十章:天灯许愿 连修远看着她的神情明显发生了变化,又是这个怪异的词。 ‘棒!’ 他记得,四弟、荣嬷嬷、上官婉,都会随口说出这个字…… 【“棒?为何意?”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陶阿然大咧咧地坐在台阶上,微微活动了自己的肩膀,不禁赞叹,楼太医的医术果然高明,这胳膊竟然不怎么痛了。 她抬头看着连修远,见他呆住了,忙皱着眉头说:“怎么?你还要我怎么表扬你?再说了,我的剧本还没走完呢!” 小林子小跑着走来,手里拿着两个天灯。 “殿下 “不愧是和白骨魔王做战过的人,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紧张,了得。”燕雷如佩服了一声。 叶飞心里yy着,出了别墅重新将‘门’口的冰蚕挑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回帐篷去了。 “我……”雷庭筠张口,无言以对,此时的雷光弈,竟是让他这么的陌生,来人界走了一趟,他的弟弟,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五辆车子骤然间在桑拿会所‘门’口齐齐停下,三十五个穿戴‘花’‘花’绿绿的家伙沒等杰迪上前,就已经大步一拥而上了。 粗略的实验演算证明我的“卡片游戏”在达到成熟阶段确实可以永恒创造一个新世界,只要满足“数个条件”。 他忽然间感觉到,眼前这个跟魔鬼无异的家伙,俨然就是上天赐给自己反败为胜的巨大机会!他急忙招呼萧枫坐下,然后,又匆匆地泡上了两杯上等的茶恭恭敬敬地端了过来。 想张择瑞这种极度苛求真实的画家,根本不可能将海南的帽子画到清明山河图中区。 此时王辰终于赶到,见状心急如焚,电光火石间暗魔法身现身出来,暗黑锁神链闪电出击,千钧一发之际在周有财和风寒的身影消失之前终于缠住了他们的身体,使劲的往外就拉。 而像是火部的火之子,在冲破这一关的时候,将无极神光扬到了五百五十丈之高。 “这是哪里?”身处黑暗之中的李清,意识飘渺,他只记得在那天雷轰下后,自己的身体便已经处于支离破碎的边缘了,而后又是不断的有着天雷轰下,他的意识便是瞬间来到了这片黑暗之中,一直的飘荡着。 据说这是历代伯爵的私属城池,也就是伯爵的自留地,他们经常会和家人到这里来度假。从喀什伦达伯爵把权力全交给议会之后,他就经常住在这里,连斐云纳宫都不回了,那里成了议会的办公地点。 我还勉强撑着,可又喝下几大杯之后,终于撑不住了,昏昏沉沉,也许趴在桌子上,也许瘫在椅子上,也许也出溜到桌子下面,总之人事不省,什么也不知道了。 爹也在这些帮忙的人中间,累得眼冒金星。天擦黑的时候,木方这个专业人士也从外面赶了回来,还带来了二道贩子,将这些羊肉、羊皮一股脑儿称重、装车,压瘪了三轮车的轮胎。 城堡后花园之中,苍井边吴用四人坐在这满是绿化带的喷泉前的长椅上,苍井边在惬意的欣赏着千年来的变化,而爱丽丝和强恩则是不敢多言默不作声。 这下是彻底完了,人家正想要自由,他就给了自由,等于间接的成全了他们,这是夏夜清二十二年来,败得最惨的一次。 “咦,伤眠得家伙,你夜会玩火?正好,陪老子玩玩!”粗狂得声音从吓方传睐,补用想,定使放火至认再说话。 就在晚上楚飞准备继续抱着娇妻睡觉的时候傅紫晴忽然变了脸色,直接把他轰了出来,然后还直接把门从里面锁上。 八十一章:生命危险着呢! 知秋走得有些匆忙,陶阿然却越发担忧了。 她不会去那个什么人参去了吧?更不会直接去了大本营吧? 连修远说不会伤害那些人,到底是真是假啊? 陶阿然用力挠着头,最后只能听天由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一早,楼玉带着药箱独自前来。 陶阿然一看到他便问:“知秋姐姐呢?怎么没来?” “知秋,病了。” 病了?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病了? “你没给看看?” 楼玉拉着她坐下,帮她检查了伤口,又把了把脉:“你服 刀疤男趁机溜回出租房,取了摄像机,连同当天的晚报一起换回了高额的报酬。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原以为两条巨龙现身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谁能知道这两条龙竟然那么不对眼,而且和弑天道还有着莫大的联系,不但没有解决这件事情,反而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那个医生,真的行吗?”还有些半信半疑,汪静思锁眉问道。他们都带汪静怡到美国最好的医生那边看过了,那里的医生也说过,汪静怡的治疗现在已经是最好的! 王凯冷笑了一声,九头蛇难道真的是以为自己砍了一个头,还能够长两个吗,居然还来这里送死,那就别怪我下手狠毒了,王凯肌肉紧绷,准备随时出手。 王凯来到自己的公司楼下,看着公司正面那个巨大的红白相间的保护伞标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在这个世界掀起一场生化风暴呢,有机会跟大头目提一提。 落地的那一刹,聂婉箩听到了一声嘶心裂肺叫喊,她还看到了乔能不顾一切地朝她跑来……。 “这样一看,还真是有些像哎!”我细细看了看画上的我,脸型的轮廓,微笑的弧度,隐隐约约的气质,真的蛮像的,他才见我一面,没想到会记得这么清楚。 凌秒抖了抖剩余的鸡皮疙瘩,他起身迅速把饭桌收拾好了。厨房热水器的轰鸣声传来,苏煜阳想了想还是决定找凌秒问一问。 想着还得同何微然吃晚饭,聂婉箩没再回摘星馆,在外晃荡了一阵子解决完中饭后又回到了华天环球大酒店。一杯咖啡喝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六点何微然打来电话时秦政依然没有出现。 “不用,没关系的,哥,你不用担心。”之前我也想过去安家住,可是,安家那么多人,冷墨琛心里一定会虐有压力,他本身就难受,一旦有了压力,他会更痛苦。 “秦广王属地,谁敢放肆”策马接近城门,一队巡城鬼卒发现了我的存在。列阵举枪挡在我身前之后,一个百夫长模样的鬼将出列大喝道。 当一个礼拜的时间到了,这一个村子的怨气竟然真的消散掉了,值得说的是在念这一些咒语的时候,菩萨本身没有使用任何的力量,单单是一颗慈悲之心,还有这被称作往生咒的存在。 阿翔回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可是碎玉轩里却还灯火通明。 “看样子,它是不想让你等到天亮了!官人,闯吧!”顾纤纤见状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对我说道。 见她拿出这样的珍品,洛长青也有些动容,含笑表示感谢,命人接了过来,这么好的东西自然不能错过,待会儿便将这膏分成两份,一份给阳心,一份给姐姐,这些年,如珍若宝的姐姐受了太多的苦了。 还没等我想完,李崖宏又说道:“这样吧,明天你们再过来,我带你们去!到时候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他说完就端着酒到另外一桌去敬酒了。 八十二章:凄苦的阿乐 三日之后,城隍庙会,本是一年一度花灯节后的集市。 知秋的声音很小很小:“河清云庆会在那里设下埋伏。” “庙会?” 陶阿然皱了皱眉,庙会上那么多人,刀剑无眼,谁还能准确的顾忌到自己捅死的那个到底是不是敌人啊? “庙会上普通人太多了,会不会伤及无辜啊?” 知秋在腰间抽出软剑,戒备地看着后窗:“你这里耳朵太多了。” 她拉住陶阿然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趁乱而行,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会不会有危险?” “咱们这些 纽特刚刚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箱子,大部分已经被他和雅各布抓回来了。 于是就这么开始配了,反正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不是想着在李老师面前班门弄斧,而是直接把李老师想象成一棵大树。 见到大野木离开,黑土也是准备增援,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旁不为所动的白云。 运送到目的地,这些人也都拿来了自己的家伙事儿,不大一会儿,就分完了。 冲在最前方的达鲁伊,来到木叶大门前后,直接下达命令,不知道为什么木叶总给他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从第一次放海鲜,到这一次,是第六次了,前前后后加起来也送了100万斤了,这次若是再放二十万斤,那就是一百二十万斤,听起来是个庞大的数字,但是比起她空间里的海鲜,真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一旁的夜君澜则心中泛起一丝不舒服,他的王妃做汤给别人喝,他自己却从未喝到她做的汤。 “以你爹爹的官位,如今他能在京城里给你找到到什么好的人家? 玖辛奈没有和往常一样也是有原因的,之前的时候时间有限,她非常珍惜和鸣人在一起的时光。 抓起纲手的手腕,遥开始给纲手放血,拥有了超速再生的纲手,再配合她本身的千手血脉,恢复能力自然是杠杠滴。 此时的水榭,正在骑马行在蒙罗的阵营当中,面甲护住了脸,身上更是全副披挂着蒙罗铠甲,古勒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苦心要寻找的水榭,此时正混在他自己的队伍之中,筹划着一场场暗杀。 齐莞笑了笑,所谓的那些人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安娜离开了晚宴厅后,直接回了别墅,整栋别墅,暗黑一片,秦雅滢不在,冷慕宸是不会回来的,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实。 水榭听了不禁暗暗感叹,师父的话给自己带来全新的体会,也让自己充满了震撼之感,自己以前一直以为只有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才是重要的,现在这种想法看来要被颠覆了。 在京住了十来日,易成还是不舍得叫乐瑜走。乐清只好在一个清晨,在易成不知晓的情况下,由阿凤亲自送行,与黄香宜和万家兄弟一起,往洪县出发了。 生火烤面包吃蓝莓,再找一颗大树幻境森林,轻松无压力地撑过一个星期。 水榭见此,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微微一笑,眼中掠过一抹嘲讽之色。 哼哼,希尔维德点点头,作为传说中的高富帅。希尔维德少爷自认为还是很有骄傲的资本。 赵大亨回头看了舒心一眼,舒心身边的墨镜立刻领会到赵大亨的意图。扬手给了舒心一巴掌。 “就比试这个。”依曼坚持道,应该,没有人知道,世间有花花公子这个异能吧。 玄修,剑修,和异师,这三者一比较,玄修一途上对于飞行的要求,比剑修和异师要高了一个大境界,玄修一途是天玄境才能飞行,而剑修在剑师境就可以飞行,要知道,这剑师境只是相当于玄修的地玄境。 八十三章:你喜欢殿下吗? 连修远微微动容。 没有吃过糖葫芦吗? 眼前的陶阿然跟前两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小脸圆嘟嘟的,粉雕玉琢般。 一身淡绿色绣着朵朵睡莲的纱裙,更衬得小巧可爱。 再加上一双机灵中透着聪慧的眸子,怎么看都是个美人胚子。 陶阿然感觉到连修远的眼神有些火辣辣的,便拿着手中冰糖葫芦的签子指着他问:“喂,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回答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连修远轻咳一声,说道:“冰糖葫芦都没吃过,实在有些可 王浩明开着车回到了住处,把五件瓷器往桌子上一搁,然后就打开了电脑,准备好好查查‘大雅’、‘天地一家春’之类的名号。 “咳咳……”一边的杨老看着赵子弦那紧蹙的眉头,不由咳嗽几声,挤眉弄眼的样子显然是在为他着急,看了看,再看了看,还是一副蹙眉的样子,他可是厨神,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吧? “皇上……您说您爱臣妾。所以什么时候都会向着臣妾,宠着臣妾,相信臣妾……都是骗人的么?”穆青青抬眼,一双美目哭的通红,定定的望着皇帝。 国际刑警组织和fbi没有办法,只好以低姿态照会斗将,希望她能控制一下规模,不要破坏早已稳定的国际局势。 苏俄?放下电话,李辰感慨的摇摇头,这个国家太可惜了,废在自己人手中。 他要是敢占这个便宜,一旁的吕掌柜和王老板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常宁接过一看,马咧嘴乐了,纸条除了写着四十三这个阿拉伯数字,还画着一条人的舌头和一把蕉扇,什么字也没写,这是马司令在跟自己打哑谜,这春天才刚抬头呢,你送我一把破蕉扇,这不是大冷天往冰窟窿里钻么。 两人不约而同的在自己脸上抓了一把,继而几个闪身跳进了那个幽潭之中。 “叶英,给我滚进来!”苏正和那愤怒的咆哮声响彻苏家别墅的上空,就仿佛平地一声惊雷,久久不绝地回响在苏家别墅。 如今,终于把钱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就希望到时候别让自己失望,能在这次交易会上遇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栾星子双眼第一眼看向栾星子,身上九品灵尊的气势爆发出来,他的身上火焰的道心凝聚起来。 那些长老再次疑惑,不知道短短时间内,一向为人稳重的云霸天,不知道为何会接连的露出惊容。 刚刚奔出几步,通讯器忽然有了动静,沈千三拿出来一看,又是凤栖梧。 当然,以上这些道理,蒋方理实际上并不太明白,他只不过照搬狱霸管理牢房的方法罢了,无怪乎之前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让所有人‘雨露均沾’以及一定要设立个公共马桶,供所有人发泄。 余飞掏出手机正准备给罗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也就这么巧,罗子的电话恰好就打过來了。 他知道嗜血鼠族在雪银狐族整体势力之中,地位很高,强者也不少。 “妈,待会见了诗韵,你最好注意下自己的言辞,别吓到了人家。”坐在车上,凌尘不放心的提醒道。没办法,杨清灵那天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担心。 见凌尘发了话,南荣浩不再多言,立刻发动车子,朝着老城区驶去。 “呵呵……5到6成的把握你就敢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要医治的病人是什么身份?就算是有七成的把握也不能让你冒险!”金老医生道。 这段时间以来,南荣婉清跟杨河的接触不少,不过都是为了鸿宇集团的发展。隔三差五的,杨河就会邀请她参加各类宴会,结交各界名流。只有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才能让鸿宇集团稳固发展,得到更多的机会。 八十四章:红配绿 啥意思?喜欢? 陶阿然自然是不忘初心,千万不能随便给阿乐的心栓上枷锁。 就算有喜欢,最后也一定都是悲剧,还不如不要让彼此都难受。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啊?死板、迂腐、不懂变通……就是一块木头,我才不要喜欢这种人。” 凌风惊呆了,盯着她不可思议地说:“你……竟然如此说殿下,不想活了吗?” “难道不是吗?我是哪条说错了?” 陶阿然伸手将凌风推出房间,大声说:“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题,我不想听!” “喂……你……” 但是仔细一想这件事似乎很危险一样,我已经被亚米告诫了一次,三代目那边也提醒了我一次,最好还是不要牵扯进这些和异能者有关的事件之中吧? 他偷偷摸摸接近大堂,在门外探头探脑,果然发现里面陆嫣然和父母相谈甚欢。 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宫崎夏静,杨边自嘲了一下,自己果然还是个好人,以前被人发那么多好人卡也不是没有道理。 玄武阴灵也察觉到不妙,看那火焰铁链仿佛形成一个黑洞,虽是短短的数十丈,可给人的感觉仿佛一个幽幽而又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生出一股强大吸力,寒气一股股冒将出来。 风月蓉点了点头,把玩着手上的折扇,在指尖转了两圈,然后从怀里拿出一颗碧玉珠。 在那之后的我们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大家都趁着假期好好地吃喝玩乐去,我们也彻底将关于那些异能者的事情给抛在脑后,再加上筱筱因为开学而回到关灵去,没有人再提醒我们异能者的事情。 风月蓉站在一旁,看着仙缘的传承,也是非常的好奇和惊讶,之前一直听说过仙缘,今天终于亲眼见到了。 杨边在二世祖发动能力之前,就已经感应到了对方是一个火灵师的身份。 显然没有人怀疑袁霸日后能够执掌血魂山,一个土匪二十岁才修道,不过十年的时间就能在内门中称雄,不可谓不霸道,这样的人,只要他想,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伴随着林漠溪害怕的惨叫和唐志航疼痛的惨叫,过山车就这样在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停了下来。 楚黎川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接下来就是早日进组拍戏,待到剧集正式播出之后他的演员事业算是正式的扬帆起航了。 他们身躯膨胀,身边热浪翻滚,大片火光升腾,烈焰汹涌,当即喷出十几丈外。 在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下,桌上的早餐渐渐凉掉,然后被重新拿去热,苏织也因此被直播间的观众喷了个狗血淋头。 多次的课上表演时权煊赫经常叫着高允真一起搭档,两人关系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崔元窥探了嘉靖帝一眼,心想嘉靖帝为了这个表弟,也算是苦心孤诣了。从为他造势,到把他拉进朝堂中,这个过程嘉靖帝显得格外有耐心。 她也算是做出这么大牺牲,公司做出这种决策,不能没有收到外界良好的反馈,不然太亏了不是吗。 本以为从此就要星光璀璨、苦尽甘来,却又因为拒绝被潜规则,从而被各种打压。 心念一动,动力甲重新穿戴在了卡尔的身上,头盔内部的魔纹再次启动,动力甲内部的液体被排了出去。 陈丹青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一方世界里,竟然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愿意替佛门说话,心中对那白家不禁多了几分好感。 冯启山伸手重重一拍那药傀的天灵盖,顿时将一根银针深深的拍入了其体内。 八十五章:一言九鼎 陶阿然简直是无语凝噎,一个病人身边两个丫鬟,竟然需要自己忍着痛穿衣服。 还有没有人性? 红配绿二人组就这么看着她穿好衣裳,然后还满脸不屑地对视了一眼。 这场景,若是不清楚内情的,还以为陶阿然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丫鬟呢。 “两位姐姐,看戏也看完了,这是不是可以回去复命了?” “不可以!” 这两人倒是异口同声,一致对外起来。 陶阿然摆了摆手,知道多说无益。 这两人说是丫鬟,却更像是替领导视察工作的钦差大臣,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