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无药可救》 一.姜怜 http://.biquxs.info/

“顾黎！打球去不去？”男生手里抱着球，看向最后一排坐在角落的人，二中的校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外套敞开着，趴在桌子上补觉，规矩在他身上似乎毫无价值可言，可偏偏他长得是很野性的好看，说不出的野，这么穿倒也不显突兀。 顾黎本人懒懒地抬头看了眼招呼他打球的男生，淡淡地回了句：“不去。” 男生被顾黎的颜值吸去了注意力，暗叹一声，真他妈帅啊，还好老子是直男。 “顾哥，怎么又不去打球啊，不会是为了去接我们姜大学霸放学吧？”旁边一胖墩出声调侃顾黎。 “嗯。” “……”胖墩愣了，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哥你还没放弃呢？”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恰当：“啊呀也不是，我就是想说…” “我知道。”顾黎顿了顿，又继续说，“没事，我等的起。” 胖墩不说话了，这不是您等不等的起的问题好吗？！人家压根就不喜欢您啊，摆在明面上的讨厌您，何苦呢…… 他张了张口，看着顾黎走出教室，也没喊住他，心里哀叹了几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认识顾黎的都知道他并非像传闻中那么可怕，口口相传加上夸大其词，顾黎又从来不解释，才会“恶名远扬”，他本人倒是不在意。 可人姜大学霸一看就是听信了传言，才那么厌恶顾哥的，可惜顾哥好像看不出来一样… 一中门口，姜怜一眼就看到了倚靠在门口栏杆上的顾黎，皱了皱眉，当作没看到，转身就走，祈祷着顾黎不要跟上来。 可惜事与愿违，身后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姜怜不耐烦地加快了脚步，想直接冲过马路，可还是被身高187的顾黎轻松追上拉住。 他似乎有些生气，压抑着好声好气地说：“走那么快干什么，过马路要看路。” “不要跟着我。”姜怜抽出被拉住的手，退后一步，看向顾黎，“我再讲一遍，不要再来烦我，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谈恋爱，和谁谈都不会和你谈。听懂了就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姜怜不耐烦地讲完，转身就走，一副不想跟顾黎多呆一秒的姿态。 顾黎没有再追上去，只是在原地看着她过了马路，身影不多时就消失在视线里。 “呵。”说不出地自嘲，口袋里掏出烟盒，摸出一支叼着，点上烟，不顾身边其他一中家长和学生异样的眼光，自顾自的抽着。 沉默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 贱么？贱。可是没有办法。 他就是对姜怜一见钟情了，可笑至极，一厢情愿。 他有很严重的偏执和占有欲，或许是从小一个人长大，心理扭曲了吧，不过他并不在意，活的一直浪荡自由，说他没有规矩，可他有底线。有三观。 直到遇见姜怜，他开始烦躁自己的病，小心翼翼地伪装自己，甚至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病，害怕她会和以前那些知道的人一样怕他，骂他是疯子，应该被关进疯人院。 别人说什么，顾黎不在意，可姜怜说的，顾黎都在意。 拼命压抑自己心底的恶念，只是想多靠近她一点，可她不许，顾黎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姜怜那么讨厌自己，他起初以为姜怜对谁都这样，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可后来他看到了，她对那个叫许修的男生，笑的那么灿烂，灿烂到顾黎恨不得打断她的腿，把她囚禁起来，只对他一个人笑。 可顾黎没有，他舍不得。 转身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面无表情地走过一中门口。 校门口聚了不少女生明里暗里地偷看他，顾黎很帅，不是那种白白净净的帅，是很刚硬的帅，背脊永远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看上去又野又帅。 她们都知道顾黎在追姜怜，暗地里各种排挤姜怜，真不知道为什么顾黎会看上这么一个长相身材都普通的人。 她们最气的还是姜怜居然不喜欢顾黎，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一而再再二三的当众给顾黎难看，也不看看姜怜她配不配。 “顾黎！”一个女生突然红着脸叫住顾黎，小跑几步到他面前。 “哎哎哎，是校花哎，真好看，顾黎要是喜欢校花我也认了。”“就是说啊，校花好看身材好，家世也显赫。”“对啊，看样子校花也对顾黎有意思，这下我看那个姜怜那个小婊子还能不能得意。”“你看校花那样子，肯定是喜欢顾黎，你看她对谁这么热情过。”因为季伊思的出现，话题陡然转变，讨论的更为热烈。 “什么事？”往常从不理人的顾黎一反常态，看向季伊思，嘴角也泛起淡淡地笑意。 “顾黎，我听说这次一中二中要一起办运动会，你，你要加油，我会来看你的。不拿第一就别回来见我！”美人脸红耳热的样子极为可爱，看的周围的男生恨不得代替顾黎。 顾黎愣了愣，笑容淡淡的道：“好。我先回去了。”“嗯！”季伊思笑的甜甜的，目送顾黎冷淡的身影消失在二中校园里，然后也漫不经心地转身离开，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回了高冷校花的姿态，不是是不经意还是怎么，往姜怜消失的拐角处看了一眼。 转角处，姜怜一惊，缩回了脑袋，不确定季伊思到底有没有看见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知道她在这。 姜怜靠在墙上，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场景，远处的顾黎和季伊思交谈的身影那么和谐，顾黎的笑，季伊思的脸红，占据了整个脑海，眼里情绪翻涌：“呵，说什么喜欢我，转头跟校花聊的开心，真的是太像了，男人果然都不可信。呵。” 姜怜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脸上毫无情绪，心底却对顾黎更加厌恶，觉得他让人恶心，说什么不近女色，为人冷漠都他妈是假的，还假惺惺地说喜欢自己，转头又跟校花搞在一起，而自己居然还因为他这两个月的行为产生了动容，现在看来真他妈的好笑。一个不重要的人罢了，算了。。 暗自嘲讽了自己几句，姜怜转头把顾黎丢在脑后，不去想这件事。 二.运动会前 http://.biquxs.info/

体育课。列队跑。 “哎，顾哥！你听说没，今年运动会一中和二中合并一起办。终于可以血虐一中那帮书呆子了。”一男生暗戳戳地对旁边地顾黎传播小道消息。 “猴子明明是看上人家一中校花了，想好好表现一下才是吧。”胖墩回头暧昧的看着那个被称作猴子的男生。 “去你妈的死胖子！”猴子被戳穿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谁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啊！”说罢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胖墩不屑：“我就不喜欢。我是顾哥的忠实迷弟。” “可惜顾哥是直男，而且不喜欢你这样的胖墩墩，啧啧啧。”猴子一边叹气一边假装惋惜的样子。 胖墩利用体重优势，成功让猴子闭了嘴。 “集合！”体育老师吹哨，“今天我们安排一下运动会报名，体育委员出列。” “到！”体育委员跑出队伍，开始安排。体育老师溜回办公室喝茶。 “顾哥今年报什么，还是那些吗？”体育委员首先询问种子选手。 “嗯。”顾黎淡淡地应了一声。 “好叻，顾哥一千五加一百米。猴子，你跳高和跳远没问题吧？” “可以可以。没问题，我就想知道这次运动会有没有新增相扑，我期待胖子去相扑好久了哈哈哈哈。”猴子不怕死的继续调戏胖墩。 “卧槽猴子你想死吧？来来来，爸爸来教你做人。”胖墩一个飞扑，成功压扁猴子。 “啊啊啊，爸爸我错了，爸爸放过我。”“这还差不多。”胖墩傲娇地哼哼两声，满意的起身。 “别闹了别闹了，继续继续，李子报啥？” 叫李子的男生眨了眨眼，故作羞涩地说：“人家就报个一千五吧，勉为其难让一中的妹子领略一下我威猛的身姿。” “呕，你好好说话。”“就是说，领略什么，你被顾哥甩开半圈的美妙身姿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卧槽，你们都是什么损友，我好歹也是一千五的常驻第二！”李子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 “有谁会记得第二呢，你说呢胖子。”猴子突然深情地望向胖墩。“是啊，反正我只记得第一和倒数第一，猴子妹妹。”胖墩也深情回望。“胖子哥哥！”“猴子妹妹！” “操操操你俩戏瘾够了嗷，再过就恶心了，哈哈哈。” “顾哥！”李子收到了启发，突然深情地望向了顾黎，“顾哥哥！你看这次的一千五能…” 顾黎一个眼神撇向他，李子立马秒懂，住嘴不言。 “哈哈哈哈哈，李子你就别想了，顾哥这次肯定要拿第一，毕竟姜大学霸肯定也在啊。”一男生笑着锤了下李子。 顾黎一言不发，眉眼间有些烦躁，直接转身向教室走去。 空气突然安静，男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往前追了几步，歉意地看向顾黎：“顾，顾哥，对不起啊，我不是，啊就，我，我嘴贱！” “没事。你说的也没错。”顾黎没回头，脚步也没停的走了。 “卧槽周子杰你瞎讲什么，哎，操！”胖墩也跟着烦躁地原地徘徊。 “啊啊啊！我这什么猪脑子，乱讲话。”周子杰懊恼的挠了挠头。 “…说实话兄弟们，顾哥人什么样我们都是知道的，别的班其他学校不清楚，乱传顾哥谣言，顾哥不在乎，可现在隔壁学校的姜怜肯定是听信了传言。”李子顿了顿又说，“可是第一印象这种东西很难改变，我们去说，她也不会信，顾哥一根筋就是要追她，讲真心话，我是觉得她配不上顾哥…”。 久久没有人回应，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谁也劝不了顾黎。 三.季伊思 http://.biquxs.info/

运动会第一天。 二中操场。 “老师们，同学们，今天是一中和二中第一次合并举办运动会，相信同学们都一定跃跃欲试，那么让我们以今天的第一场比赛男子一百米预赛来拉开运动会的序幕吧！”二中校长慷慨激昂。 一百米预赛比赛处，一中和二中学子并立，气氛有些诡异，两个学校虽然建在一起，但是一直互相看不惯，一中的学生觉得二中的学生不学无术，二中的学生嫌弃一中的学生自命清高。 “顾哥！我们来给你加油了！”胖墩带着他们班小部分闲人来给顾黎加油助阵，边跑过来边喊着，说什么也不能失了气势。 “顾哥加油！碾压他们！”猴子笑嘻嘻地看着顾黎。 “切，说大话也不怕丢人。”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满脸高傲地讽刺着猴子。 “嘿你这个弱鸡说谁呢？”猴子收敛了笑意，看傻逼一样眼神瞅着那个男生。 “你！”那男生似乎被这个绰号气到了，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猴子那群人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周围也没人帮他说话，他不满了嘟囔两句，也就没在说了。 周围人倒是因为这个插曲，渐渐地开始交流，不过也只是和自己学校的低声交流。 而顾黎始终一副淡漠的样子，还有些烦躁，看上去有些孤僻和落寞。 “顾黎哥哥！”女孩娇娇软软地声音响起。 季伊思小跑着奔向顾黎，脸上有些汗津津的，有几撮小碎发黏在了额头上，脸也微微泛红，跑到顾黎身边后小声地喘着气。 “我，我没来迟吧，真的很抱歉，我刚刚，刚刚遇到一点事耽搁了，被老师临时叫去帮忙统计检录缺席名单，还去了趟广播室通知，话说顾黎哥哥你们这的广播室也太不好找了，我绕了好几圈，跑错了两个地方才找到，累死我了，我差点以为看不到顾哥哥你的一百米比赛了。啊对了，还有啊，昨天我遇到了一个超级讨厌的人她真的很烦……”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反正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分钟。 她也不需要顾黎的回应，一个人就可以自顾自地说许多，似乎要把生活中所有事都分享给顾黎听。 她习惯了顾黎冷淡的样子，也习惯了一个人絮絮叨叨，她只是想让她的顾黎哥哥看上去不那么孤单，看上去有些烟火气，她不在乎别人看她的目光，也不在意别人说她什么人设崩塌，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冷女神，她仅仅是只对顾黎露出小女孩的一面罢了。 而且她也有私心，她喜欢顾黎，她想让顾黎习惯有她的生活，或许顾黎有一天就喜欢上她了，就算没有，顾黎不喜欢她，对她还是像对妹妹一样的感情，但是会习惯她的存在，多在意她一点点，也是好的，她从来不敢奢望太多。 她讲了一会，发现顾黎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声音也慢慢小了下去，她知道周围人大概都在议论她的出现，或许还有一些女生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她知道顾黎在等什么，抿了抿唇，又洋溢起灿烂的笑容，“顾黎哥哥，比赛快开始了，我在终点等你……”她顿了顿，带着些小心翼翼，“好吗？” “嗯好。”顾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脑子里全是姜怜，自然没有听到周围人的议论。 “……”季伊思脸上依旧是甜甜地笑着，心底却弥漫出了苦涩的感觉，笑意不达眼底，转身走向终点时，听到有人故意看着她说：“一中校花又怎么了，顾黎还不是照样冷淡，她还真把自己当名人了，在二中也想靠着脸勾搭顾黎，谁不知道顾黎在追姜怜，活该。”。 她愣了愣，脚步不停地走向终点站，心情越来越沉重，难过委屈涌上心头，却被狠狠地压下去，她拼命告诫自己，她们说的是实话，她也没资格委屈。 四.过往(一) http://.biquxs.info/

“抱歉老师，我检录的时候去上厕所了，没听到检录。”“号码。”“1147。”“第一组第五道。”“谢谢老师。”男生很有礼貌，不在意老师冷淡的态度。 “许修快去吧，我给你加油哦！”女生笑吟吟地看着他。 顾黎听到声音的那刻就看向了她。姜怜。 她冲着那个男的笑的很开心，满眼都是他，自然而放松。是从来不会对顾黎有的神态。 顾黎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低下头，盯着地面，心里的恶念在疯狂生长，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 “顾哥！”胖墩喊了声，“拿第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顾黎，几个大男孩聚在一起手足无措，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黎闭了闭眼，又抬头看向他们，哑声说了个：“好。” 预赛毫无意外的小组第一，引得女生尖叫连连。 顾黎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跑完以后就站在原地，也不动。 季伊思急忙上前拉着他，一路狂奔，顾黎也顺从地跟着季伊思跑，直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季伊思放开了他，默默地抱着他，抱的很紧很紧。 他在压抑，在忍耐。季伊思都感觉得到。 他对于在意的人或事情上非常容易失控，他的偏执和占有欲达到了一定程度，称得上是疯子。 上高中以后，在遇到姜怜之前，很少有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所以几乎没有失控过，他都很好的抑制了。 但是初中时的顾黎，不是这样的。他被外婆一手带大，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都因为飞机失控，过世了，留下了丰厚的家产和一大笔补偿金。小时候的顾黎就很沉默，接到外婆家后，遇到了和他同岁的季伊思，季伊思因为身体原因，从小寄宿在他外婆家，而他的童年除了季伊思和外婆，再没有其他的。 六年后季伊思被接回了季家，送去国外接受治疗，顾黎也开始独来独往，从不和他人接触。 初三的时候，外婆逝世了，临终前把顾黎拜托给了季家父母，两家关系向来亲密，所以监护人变成了季家父母，季伊思也是在那时踏上了回国的路程。 料理完后事，顾黎赶回去上学，需要带孝三天，有同学平时看不惯顾黎，总是阴阳怪气地造顾黎的谣，顾黎从来没理过他。这次看到他手上的黑布，故意找了个机会，小声地出言嘲讽他外婆，还问顾黎他外婆把他养大，这些钱很难赚吧，这么大年纪地陪睡很辛苦吧。 刚刚得意洋洋的说完，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 “你再说一遍。”顾黎抬头看着他，眼神莫名地吓人，状态也不对劲，“我说，你再给我讲一遍。” 那是顾黎第一次失控，他一拳又一拳地打在那个同学的脸上，神情冷漠而疯狂，这似乎才是真正的顾黎，一直被封印住的顾黎。 等老师来的时候，那个同学脸已经血肉模糊，顾黎还没有停手，这个架势，是会死人的。 几个老师上前，才堪堪拉住了暴怒的顾黎。 他没有再上前，就这么坐在一旁的地上，看着地面，什么也不说。 周围的喧闹好像都和他没关系一般，他像个过客一样听着救护车的声音，看着面前的人被抬上担架，被带走，看着警察来到，毫无反抗地被带走。 后来，因为顾黎拒绝承认错误，甚至在调节过程中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阴沉地看着外面，只有在对方父母说的过分的时候，才看一眼他们，眼中的情绪变化不定，让对方瞬间哑了声，不敢说话。 如果不是季家帮忙善后，可能顾黎就要被送去少管所呆上一段时间。 出警局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耀眼的阳光，就看到站在门口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少女，有瞬间的哑了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四年不见，似乎更好看了，也有了少女的曲线，走到哪都是众人的焦点。 “顾黎。”少女瞬间落下了眼泪，跑上前扑进了他怀里，眼里有惊喜有想念更多的却是心疼。 她的顾黎哥哥怎么这么笨，她就走了两年，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眼里再也没有光了，彻底沉沦了。 “你，不怕吗？”顾黎艰难地说着，“我差点就打死了人，而且我确实想打死他……” “你在说什么啊顾黎哥哥，我怎么会害怕你，你很好，顾黎哥哥，你真的很好，你也不会伤害思思的，不要在意别人，思思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少女难过的抱紧了他，认真地承诺着。 她不想改变顾黎，哪怕他现在处在深渊里，但她可以陪他一起沉沦，她永远也不会试图去改变顾黎，她只会陪着他，做什么都陪着他。。 “好。”良久顾黎才发声应道。 五.过往(二) http://.biquxs.info/

“顾黎哥哥，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好。” 少女就像一束光，一点一点地照亮了他的深渊，她没有想要拉他出深渊，但她照亮了他的深渊。 回学校以后，同学们都恐惧地看着他，孤立他，躲着他，在贴吧里私下议论这件事。 没过半日，季伊思就办好了手续，直接进入了顾黎的班级。 老师热情地带她去班级，让所有人坐好，给他们介绍新同学，不自主地带了几分讨好：“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转学生，她原先在国外接受教育，昨天刚刚回国，希望大家能和新同学好好相处，多多照顾她。来，进来吧。”笑眯眯地冲季伊思招了招手。 “做个自我介绍吧。”老师满意地看着全班同学安静的样子。 实际上所有人都为季伊思的样貌所怔住了，好好看的女生。 妈妈，我好像真的看到仙女下凡了。呜呜呜，仙女好好看，好有气质，不食人间烟火。 “季伊思。”女生有些不耐烦地冷着脸，她一直看着顾黎的方向，她的顾黎哥哥在睡觉，昨天几乎没怎么睡着，现在睡的正熟。 老师愣了愣，还是笑着说：“不多讲些吗，比如兴趣爱好之类的。” “兴趣没有，爱好顾黎。”她缓缓地吐出这句话。 全班都愣了。顾黎？是他们想的那个顾黎吗？有部分人不自主地回头去看顾黎。 老师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强打着精神给季伊思安排了个座位，让她坐在班长旁边。 “不用了，我坐顾黎身边。”她拎着包直径向顾黎走去。 “等等，季伊思！你不能坐那。”老师有些急了，她怎么能让季伊思坐在顾黎旁边，他之前差点打死了人，再说了，他旁边从来不喜欢坐人。 顾黎动了动，好像有点被老师刚刚激动的声音吵醒了。 季伊思不满地皱了皱眉，瞥了眼老师，态度很差，“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声说话。” “还有我为什么不能坐顾黎旁边？”她真的搞不懂，老师紧张兮兮的再干什么。顾黎又不会吃人。 “同学，你还是别坐顾黎旁边，你要是看他长得好看喜欢他的话，我劝你还是别了，他是个疯子，前不久差点打死人，太可怕了。”旁边的一个同学小声说着。 班级里特别安静，全班都听到了，没人说什么。 老师看了眼顾黎，瞅着他没有要醒的样子，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那个同学的话。 季伊思简直都要被气笑了，他们了解真相吗？就因为顾黎差点打死了人，就说他是疯子，还这样排挤他，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都无法想象她不在的这几年，顾黎是怎么过来的。 “都他妈傻逼。”她冷笑几声，一屁股坐在顾黎旁边的位置上。 同学们被她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位自以为好心提醒的同学更是白了她一眼，转过头不讲话了，到时候要是顾黎发起疯来，她肯定不会帮忙去叫老师的，提醒她还不知好歹。 顾黎被旁边的动静搞的有些烦躁，好像要醒了。 季伊思本来不想吵醒他，看了看全班同学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这，在等着她被顾黎赶走。 她想了想，故意伸手戳了戳顾黎的脸，软软的，手感出奇地好。。 还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叫着：“顾黎哥哥，醒醒啦。” 六.过往(三) http://.biquxs.info/

周围同学愣了。季伊思冷着脸看了一圈。又纷纷收回了视线。 老师也呆不下去，满怀心事地走了。 季伊思这才继续逗顾黎。 顾黎迷迷糊糊地，分辨出刚刚这是季伊思的声音，下意识地抓住了她捣乱的手指，哄着她：“别闹。” 过了一会顾黎又觉得不太对劲，脑子逐渐清醒过来，放开了季伊思的手，有些呆愣的看着她，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手续办好了？” “是啊。”季伊思憋着笑，她的顾黎哥哥怎么能这么可爱。 简直犯规！ “顾黎哥哥继续睡吧，我放学了喊你。”季伊思悄咪咪地摸了摸顾黎的头，软软的头发。 “嗯。”顾黎是真的困。全然不顾其他人，继续懒散地趴着补觉。 他昨天晚上回到了自己买的小房子里，做了好久的梦，梦里他把人打死了，变成了杀人犯，对方的父母哭地肝肠寸断，叫着喊着要让他偿命。看着这一幕，他面上毫无波澜，心里没有一点动容，无论是对那份亲情，还是杀人这件事，都毫无感觉。场景切换到学校，他站在学校门口，浑身是血，面对所有的指责和误解，所有人鄙夷恐惧的目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醒了过来，突然就意识到了，他和别人可能有些不一样，对于人有的七情六欲，都很淡漠，鲜少有情绪波动。一旦触动了他的底线，就失去了理智，像个疯子，越是压抑就越是疯狂，一点一点吞没了他。 他处在沼泽地里，越是挣扎陷地越快，陷得越深。 他无所谓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下沉，眼前的亮光忽明忽暗，终是熄灭了。 “顾黎哥哥，你睡着了吗？”门口传来女孩的声音，压抑着音量，不敢大声说话。 顾黎下床穿了拖鞋，打开了房门，看到了蹲在地上，穿着睡裙的季伊思，女孩手里还抱着个半人高的胡萝卜玩偶。 顾黎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季伊思赤着脚，瓷砖地毕竟有些凉，小小的脚趾有些蜷缩起来。 无奈地叹息一声，将人抱回了她房间，安置在床上，给她穿上拖鞋。像小时候一样。 “为什么不穿拖鞋就跑出来找我。”顾黎脸色不好的看着她。 “我，我忘了嘛。”季伊思讨好地笑了笑，“我刚刚，梦到了顾哥哥，我还以为我现在还在国外，一着急就跑出来了。” 她没说的是，她梦到顾黎打了人，没有人帮他说话，她在国外无法回国，看着顾黎被周围的人一点一点逼疯，最后死在了一场火灾里，因为没有人救他，这个梦的真实感太过强烈，她在梦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她求着周围的人救救顾黎，可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她，只顾着自己逃命，甚至是有意的要让他死在里面，她冲过去抱住了在火灾中昏迷的顾黎，哭哑了嗓子，猛的惊醒了过来。 心头的绞痛那么真真实实，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没关系，这只是梦，她回来了，她不会再让顾黎一个人了。 “傻瓜，睡吧。”顾黎揉了揉她的头，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在旁边坐着，“你睡着了我再走。” “顾黎哥哥我想听童话故事。”女孩撒着娇，她想听着顾黎声音睡。 “从前有一只小兔子，长得很可爱，可是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大灰狼，大灰狼把小兔子叼回了窝里，吓唬她说，等我把你养肥了就吃掉，一年又一年，小兔子长大了，可是大灰狼还是没有吃它。后来大灰狼告诉小兔子，他只是太孤单了，抓小兔子回来陪陪自己而已。” 故事讲完，一只小手悄然覆盖在了他的手上，季伊思直起身子，吻了吻顾黎的额头，“小兔子会陪大灰狼一辈子的。” “好。会的。大灰狼会等着小兔子找到喜欢的人，再亲手托付给他的，如果小兔子受委屈了，不想回爸爸妈妈那里，大灰狼永远给小兔子留着一个窝的。”顾黎亲昵地拍着她。哄她睡觉。 季伊思躲在被子里笑了笑，他的顾黎哥哥怎么就不开窍呢。。 晚安，我的顾黎哥哥。 七.裂痕 http://.biquxs.info/

或许是女孩的温度一点一点蔓延到了顾黎身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挣扎出来。苟延残喘。 “思思，没事了。”顾黎哑着嗓子，轻轻拍了拍季伊思，“让你担心了。” 谢谢你，因为你的出现，后来的记忆，皆有你的参与，让那些灰暗的阴沉的过往，变得有了色彩。 “顾黎哥哥，我们不喜欢她了好不好。”季伊思把脸贴在顾黎胸口，声音有些颤抖。 她低落难过的情绪清晰地展现在了顾黎面前，她一向把自己所有的软弱都真真切切地展现给顾黎，不是为了让他懂她，更不是为了要安慰，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想让他知道。 “你，哭了吗？思思？”顾黎怔住了，不知所措，伸手想要安慰地回抱她，却不知道放哪里合适，有些窘迫。最后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他从来没见过季伊思这样，她在他面前一直是自由肆意的，是快乐的，软软糯糯地粘着他。 哪怕偶尔透露出一点伤心，也很快就会自己调节好，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样子。 可顾黎知道，她只是隐藏起了那些情绪，虽然他能很直接地感受到，但是每次都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季伊思自己就调节好了情绪。 他一直觉得女孩儿长大了，不想告诉自己，要面子不让他安慰也没什么。所以他背后默默地哄她，用顾黎的当时哄她。 可是这一次，似乎不太一样。 “没有哭。”季伊思蹭了蹭顾黎，“顾黎哥哥，我们不喜欢她了好不好？” “顾黎哥哥，我们不喜欢她了好不好？” “好不好？……” “顾黎哥哥……你说话啊！你回答我啊！你不要不说话，你不要这样啊……”她哭喊着歇斯底里。 她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感觉到顾黎地沉默和僵硬，心底地苦涩弥漫开来，无力的感觉那么清晰地席卷了她。 泪水突然就崩不住了，内心的盔甲在顾黎的沉默中，一道一道地瓦解崩溃，那些为了安慰自己，编织地假象，破灭了。 残忍的、无情的真象，就这么真真切切地摆在了季伊思的眼前，心里压抑的情绪就这么爆发开来，化作无尽的绝望。 她不怕没有尽头的黑洞，但她怕触手可及的屏障。 因为看不见屏障，所以她一直骗自己，我只要努力，一定可以继续走下去。 可是她现在连骗都骗不了自己了，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是她一次一次尝试后，让她遍体鳞伤，却无法放弃的信念。 崩塌了。 那种疼痛和窒息的感觉，像是从骨子里泛出来，绵延至全身。 “我知道了。”她说得很轻很轻，缓缓地松开了顾黎，一小步一小步地后退，抬头看着顾黎。 “你看着我。”她地声音很虚弱，透着淡淡的哀伤。她好累好累，真的很累。 顾黎看向她。 脸色煞白，满布泪痕，曾经笑意满满地少女一去不回，消散在风里。 “顾黎哥哥，思思不会忘记自己的诺言，你喜欢的……” “我会帮你。”她忍着心口泛起的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像针不停地扎着一个又一个的孔。密密麻麻。 她像濒死的鱼在路摊上的积水里一样，想要活下去，却不能活下去。 季伊思一言不发地转过头，拉着顾黎的袖口，带他走出角落。。 她不会把顾黎一个人扔在哪，哪怕像现在这样，也不会。 八.死胡同(一) http://.biquxs.info/

“顾黎哥哥，我想先回家。”女孩嗓音里参杂了一丝沙哑。 “好，我送，”“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那你自己小心。”顾黎半响吐出一句话。 “嗯。”季伊思不愿多说，她现在好累，只想回去大哭一场，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她走之前，还是抬眼看着顾黎，“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我在等着你，别让我担心。 顾黎几乎是瞬间就听懂了女孩的言下之意，这是递了个台阶给他。 “好，我会的。”他点点头。 季伊思转身离开。顾黎哥哥，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调节好了情绪，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任何时候，都不会。 顾黎目送着季伊思走远，望了很久都没有收回视线，女孩纤弱的背影早已消失，却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运动会很快结束，顾黎在班级区域的观众席坐了一整天，低着头，看着地面，保持这个动作，从他回来后到现在，浑身的低气压，没人敢去找他谁说什么。 宣布运动会结束的那刻，顾黎几乎是瞬间起身，拎起书包就往校门口走。迫不及待。没有由来。 他快步走在街道上，家离学校大概一千米左右的距离，步行大概二十分钟，他现在很想见到季伊思，放心不下。 在转角，他突然就停下了步伐。 死胡同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好像是……姜怜。 他迟疑着。 最后还是迈着步子走进了死胡同。 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逼近，姜怜护着那个叫许修的男的，被几个人堵在了墙角。 姜怜看着顾黎，愣住了。许修眼神暗了暗，紧了紧捏住姜怜衣角的手。 那几个人看着就是社会上的混混，专挑软柿子下手，看着顾黎出现，都迟疑了。很熟悉的感觉，是同类人。 为首的黄毛大哥冲顾黎喊着：“你，认识？” “要么人给我，要么打一架。”顾黎把包往地上一扔，利索的拉开校服外套，扔在书包上。 扭了扭头 姜怜闻言一惊。 “顾黎，这不关你的事，我不用你管，你走吧。”姜怜看了眼他。有地下了头，眼中有了些波澜。 “小怜，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和那个兄弟一起走吧。”许修缓缓地松开了抓住了姜怜衣角的手。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谁允许那个女的走了，别他妈自说自话。” “兄弟，你也听到了。这事和你没关系吧，这男的欠人钱，我们只是要债的，给个面子？”黄毛显然是个有脑子的。先礼后兵。 “别废话。放不放？”顾黎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眼神中的狠戾，又像是兴奋。 “顾黎！”姜怜皱了皱眉。 “小丫头给爷闭嘴。”黄毛阴狠地盯了姜怜一会。 姜怜身体抖了抖，脸色惨白，不再说话。 许修凑到姜怜耳边，小声道：“没事的。真的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又似自言自语地说着，”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钱还他。我会被他们打死的。小怜，我该怎么办？” 姜怜沉默了，如果顾黎真的走了，今天许修大概会被打进医院，顾黎在二中经常打架，应该，没问题的…… 身后的许修满意的看着姜怜的沉默。 那边还在对峙的两个人暗流涌动。 “这么不给面子？兄弟，我可不是只带了两个人。”黄毛撇了一眼身后的小弟，小弟立马会意，手机上扒拉两下。 不过片刻，巷子口又出现了十几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 黄毛笑眯眯地看着顾黎：“兄弟，这事真的和你没关系，我对你也没恶意，你现在走，我也就当不认识你。”威胁之意不尽言中。 顾黎有些烦躁，没时间在这耗着，他想了想，“男的欠了钱，那女的我带走。” “抱歉，兄弟，你也看到了，这女的这么护着这男的，要是放她走了，转头哥几个就得进警察局喝茶了。”黄毛笑意不减。。 “那就一起上。”顾黎有些兴奋地舔了舔上颚，说不出的戾气。心里盘算着快点结束还来得及回去找季伊思道歉。 九.死胡同(二) http://.biquxs.info/

“啧，兄弟就是不听，害，行吧，你们陪他练练。”黄毛挥挥手，不再多说。 几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直接走向顾黎，在他们眼里，顾黎空有个子，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很好对付。 少年衣角翻涌，干脆利落，出手很快，修长干净的双手握拳，青筋清晰，一拳一拳砸在对方脸上，余光中有人从背后偷袭，风掀起了衣角，快速解决掉面前的人，转身一个侧踢，将人踢开，对上下一个。 姜怜看着游刃有余地少年，移不开眼。 这样，耀眼的，热血的，顾黎。 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顾黎在她面前一向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况且她素来厌恶顾黎，很少关注他，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少年，原来这么耀眼。 她或许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生那么喜欢顾黎，除了那张脸，大概就是因为他能给人的，最大的安全感，有他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黄毛看着这一幕，收起了笑容，不爽地眯了眯眼，扬了扬下巴，身后人会意，从外套里摸出弹簧刀，几个人各个角度包围了顾黎。 “顾黎！你够了，你走！我不要你管！”姜怜惊恐地看着他们拿着刀包围了顾黎，“我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滚！”眼泪就这么淌了下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她虽然不喜欢顾黎，但是也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受伤，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没关系。她给自己内心的担忧和恐惧撤了一个借口。 顾黎看着她，默不作声，越过她，又看向被她护在身后的人。 许修扬起来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极具嘲讽，转瞬即逝。再看，他还是那个翩翩白衣少年，害怕地看着他。 顾黎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真他妈会装。 “跟我走。”顾黎回收视线，执着地看着姜怜，眼中满是坚定。眼中的热度几乎要灼伤姜怜，她猛地避开了这视线。不敢和顾黎对视。 “你到底听懂了没有，你滚啊！我不需要你帮我，不要以为你这次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会更加厌恶你。跟你牵扯上关系不如让我去死，我接受谁的恩情都不想接受你的。”姜怜一句比一句更伤人。她口不择言。 “那你厌恶我吧。” 顾黎丢下这句话，直接朝身旁的一个人踢去。 顾黎再厉害，也不敌持刀的众人，身上的白色t恤被染的血迹斑斑，他麻木的混迹在人群中，对身上的伤毫无反应，似乎没有一点影响。 “够了！够了！顾黎......”姜怜被许修死死拦住，身旁两个人看着他们。 “停吧。”黄毛突然出声。 顾黎没有停顿的一拳打在一个人脸上，在他们退去以后，却也没有再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黄毛。眼神看上去有些恐怖，顾黎要发疯的前兆。 “走。”黄毛下令。“大哥？”身旁小弟摸不着头脑，啥玩意打的正起劲，就走了。 黄毛恶狠狠地拍了一下那人的头：“他妈的，我说走就走，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哦。”小看上去弟委屈巴巴的，这么大一个人，虎头虎脑的，做出这幅表情，莫名有些喜人。“兄弟，下次，别再多管闲事。”黄毛神色阴晴不定，犹豫了一会，丢下一句话，走了。 十.我在等着你(一) http://.biquxs.info/

一大帮人拖拖拉拉地走出了胡同。 姜怜挣开了许修的手，奔向浑身是血的顾黎，哑着嗓子，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啊！我叫你滚你听不见吗？我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啊。顾黎，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的身体仍在颤抖，她脑子一篇混乱，心跳的很快。 顾黎恍惚着，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姜怜，脱下了坚韧带刺的外衣，终是露出了她的脆弱，在他面前。他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没事了，别害怕，我的姑娘。 可他犹豫了一下，姜怜趁这个空档，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避开了。 退完她自己也愣住了，顾黎看着姜怜下意识的动作，眼里的温度一点一点消沉，那片刻的热切好像从来不存在。 许修上前一步，打破了这个场面，他拉住姜怜的手，感激而温和地冲顾黎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吐出的话语却讽刺至极，他在提醒顾黎，姜怜是为了他，而他顾黎实则是在保护他许修。 真是个“好人”。 许修似乎还嫌不够，恶劣因子在跳动，内心的恶念，全都灌在这个名叫顾黎的身上，他很久没有这样了，畅快淋漓，看着对方忍耐的样子，心里有诡异的快感和满足感。 他轻轻地搂住了姜怜，让她靠着自己缓一缓，背对着顾黎，声音温柔地说着：“没事了，别怕。”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在姜怜看不到的地方，许修卸下了表面温和无害的外衣，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虚伪的外壳下，那隐藏着的，完全黑化扭曲的心，他抬眼看着顾黎，似是炫耀，又似讥讽。 几乎是瞬间，顾黎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神情，他在忍耐，他答应了季伊思，他不能失约，他更加不想也不能让姜怜看到这样的他。 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一面，是他身上存在的，潜在的危险因素。 偏执而疯狂。 他是疯子，但他不敢在姜怜面前疯。他不能，他不敢。 许修兴奋地看着顾黎的样子，真他妈的美。可他也知道不能玩的太过，遗憾地松开了姜怜，没有继续刺激顾黎。 顾黎扯了扯嘴角，自嘲地偏过了头，双拳紧握，青筋根根暴起，他不敢再看两个人一眼，弯腰去拿外套和书包，淡淡地道：“姜怜，今天的事，别告诉别人。” 说完拎起书包，套上外套，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少年肆意张扬的背影，逆着风逐渐消失在拐角，风牵起了他的衣角，吹乱了他的头发，这是，青春。 这是，顾黎。 鲜活而热血，偏执而阴郁，矛盾感十足，却又融合的很好，真正的，顾黎。 姜怜看着这样的顾黎，恍惚间，心跳失衡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她。她好像，坏掉了。 “许修，我心跳的好快。”姜怜喃喃自语着。 许修没有回答，他找到了新的玩具，满心沉浸在欢喜之中。 好在姜怜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她只是自言自语着。 “走吧。” 风吹幡动，是风动，还是幡动？ 此间无解。。 是你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