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群英传》 楔子 杨隋一统——二十五条好汉(随时修改)排名 第1条好汉 宇文成都 第2条好汉 沙图射 第3条好汉 罗融 第4条好汉 钵鲁浑 第5条好汉 刘天孝 第6条好汉 定彦平 第7条好汉 罗艺 第8条好汉 杨林 第9条好汉 高宝宁 第10条好汉 秦彝 第11条好汉 伍建章 第12条好汉 魏成 第13条好汉 鱼俱罗 鱼俱罗生得身高八尺,威风凛凛,力大无穷,且声如洪钟,最为特别的是他有重瞳,在古时被认为是帝王之相. 他武艺高强,使一杆重达一百八十斤的金背乌龙大砍刀,练就了一手好刀法. 归顺隋朝前,曾与伍建章激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还与杨林大战四十多个回合. 归顺隋朝后,他在扫北之战中,勇斗北番猛将钵鲁浑和潼关大将罗艺,立下无数战功. 本书结局:因为有帝王之相,被隋炀帝猜忌所杀! 第14条好汉 杨方 他武艺出众,使三叉鬼头刀,骑大青马,还擅长排兵布阵,如摆下八面金锁阵,是杨林的干弟弟。 第15条好汉 韩擒虎 为开隋九老之一,隋朝开国功臣,官至上柱国,被封平南王 ,兵器是犀牛望月三庭大砍刀,坐骑是神风古月驹 。 在隋军攻打南陈时,韩擒虎担任先锋,俘获后主陈叔宝,为隋朝统一立下赫赫战功 。 第16条好汉 尚司朗 尚司朗是滁州人,学艺三年后,师父将家传的八宝夜明盔、七翎甲、提炉枪都传给了他,后获得“呼雷豹”,被称之为“四宝大将”。 杨林伐齐时,尚司朗加入其麾下,凭借自身武艺和四宝屡立战功,还曾与罗艺、定彦平、秦彝等猛将多次交手, 并多次化险为夷. 最终结局:尚司朗与秦彝大战,被秦彝的连环撒手锏重创,不久后去世,临终前将儿子尚师徒托付给邱瑞.所以导致儿子武功没有大成。 第17条好汉 萧摩诃 萧摩诃是南陈的一员猛将,有“小关羽”之称.早年随名师学到春秋刀法,美髯长须青龙刀的造型,颇具关羽气质,其武艺高强,在南陈颇有名望. 南陈虎将陆续阵亡后,他被陈后主请出迎战隋军,凭借自身谋略和武艺,数次巧计让韩擒虎损兵折将,使隋军攻势受阻,让南陈国有了残喘之机. 本书结局:陈后主霸占了萧摩诃的妻子,他又羞又恼,却不愿背叛南陈,最终与韩擒虎单挑,选择被杀! 第18条好汉 左天成 左天成是汜水关总兵兼金刀殿帅,他自幼拜廉颇后人名廉勇学艺,练就一手廉家刀法. 少年从军时,左天成跟随伍建章攻击突厥崭露头角。在与契丹军作战中,他先是两个回合斩杀沙里赤图、萧律迪等四名战将,后又与契丹狼主耶律得海大战,最终生擒耶律得海,凭此战功被封为汜水关总兵. 本书结局: 《隋末天下》瓦岗军攻打汜水关时,左天成半日力抗瓦岗五虎,吓跑程咬金,接住谢映登神箭,还连续击败王伯当、尤俊达、单雄信、王君可等,秦琼出手也不敌,迫使瓦岗军挂免战牌,后被二次学艺归来的裴元庆用飞锤打落护城河而败. 左天成在扬州玉玺会校军场被雄阔海用棍砸死. 第19条好汉 新永丰 新永丰是八马将新文礼的父亲,南陈宰相新德庆的儿子. 他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曾在罗艺设下的比武大会中连续赢了几场,与罗艺大战几十回合,虽最终落败,但也逼得罗艺使出回马枪绝技. 后来,新永丰转投杨林帐下,成为其麾下三员虎将之一,在扫北途中屡立战功,曾大战北齐猛将高宝宁、北番猛将钵鲁浑等,天下统一后被封为虹霓关总兵. 第20条好汉 贺若弼 贺若弼作为隋朝名将,在隋朝统一及军事扩张等方面有着重要表现. 其攻打齐国,攻克数十座城,后又在隋灭陈之战中担任行军总管,率军出广陵,通过迷惑陈军等策略,提前发起进攻并取得胜利,为隋朝统一立下赫赫战功. 第21条好汉 邱瑞 邱瑞是秦琼的姨父,尚师徒的师傅,也是开隋九老之一. 邱瑞凭借自身影响力,劝说罗艺归降大隋,为隋朝扩充了势力, 壮大了杨林扫北的军事力量. 他在扫北战场上屡立战功,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勇猛的战斗精神,为隋朝的统一和稳定做出了重要贡献. -邱瑞善使一条望月银龙枪,其枪法精湛,在战场上与敌方将领交锋时不落下风,且其家传的水火阴阳双鞭绝技更是刚柔并济,与杨林的虬龙棒、秦家的翻天锏齐名天下. 本书结局:在《隋末天下》中被收养的义子尚师徒所杀。 第22条好汉 高颖 高颖是“兴隋九老”之一,是隋文帝时的宰相,着名的政治家和战略家.本书设定为北齐贵族。其武力值的光芒被文臣的光芒所掩盖。 第23条好汉 秦旭 秦旭是秦琼的祖父、秦彝的父亲. 杨林扫北时,秦旭为北齐亲军,在邺城护驾. 因周兵大至,秦旭其战死也体现了他的忠勇. 秦旭家传秦家枪与翻天锏,武艺高强,其女婿罗艺也习得姜家五虎断魂枪,曾在当山洼一战中凭此枪连挑隋朝上将八员,并击败杨林,为秦旭报仇. 本书结局:因为年迈,所以设定排名为23名,被杨林在邺城下打死,所以导致秦彝誓死不降。 第24条好汉 耶律德海 耶律德海是契丹第一猛将. 他武艺高强,能与杨林麾下的大将左天成大战,第一天打了80回合不分胜负,第二天又战30回合,最终被左天成活捉,契丹军也因此被迫撤兵. 本书结局:契丹族为北方小部族,与突厥、罗艺一起反隋,被左天成打败后臣服于隋朝。 第25条好汉 姜洪(本卷中第5章与强盗作战而死) 外号:绝枪手 姜洪是姜家集的老员外,是三国名将姜维的后人.他精通十八般兵器,尤其以枪法闻名天下,自身武艺高强且身怀绝技,所传的姜家枪法更是精妙绝伦. 将罗艺收为关门弟子,传授五虎断魂枪百零八路枪法中的七十二路,并给罗艺打造兵刃五钩神飞亮银枪,为罗艺的武艺打下坚实基础,罗艺凭此创立了罗家枪. 本书结局:设定年龄比较大,所以排名第25位,后来因为战乱保护家人而死。 第1章 罗艺流落姜家集 北齐皇帝高纬登基后,本应励精图治,重振朝纲,然而他却猜忌堂兄战神高长恭,又宠爱妖妃冯小怜,使得北齐的国力日渐衰弱,走向了衰败的深渊。 高长恭战功赫赫,为北齐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战场上威名远扬,令敌军闻风丧胆。可高纬却心胸狭隘,对这位英勇的堂兄心生猜忌,害怕其功高震主,威胁到自己的皇位。他无视高长恭的忠诚和功绩,处处加以防范和打压。 与此同时,高纬还极度宠爱冯小怜。冯小怜妖媚惑主,使得高纬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不理朝政。为了取悦冯小怜,高纬不惜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满足她的种种无理要求。朝堂上下乌烟瘴气,正直之士敢怒不敢言,奸佞之徒趁机弄权。 在高纬的昏庸统治下,北齐的政治日益腐败,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军队士气低落,战斗力锐减。原本强盛的北齐逐渐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一步步陷入了衰落的困境,最终走向了灭亡的边缘。 为了能够维持自己声色犬马的生活,高纬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增加赋税,使得百姓们苦不堪言。无数家庭因此支离破碎,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却敢怒不敢言。 同时,他还纵容手下的官员贪污腐败,卖官鬻爵成风。那些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官职的人,只知谋取私利,根本不为国家和百姓着想,导致朝政混乱不堪。 高纬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断大兴土木,修建豪华的宫殿和园林。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使得国家的财政陷入了极度的困境。 在军事方面,他对军队的建设毫不关心,士兵们缺衣少食,武器装备陈旧,战斗力严重下降。而高纬却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沉浸在自己醉生梦死的生活中。 为了能够维持这种奢靡堕落的生活,高纬一步步将北齐推向了深渊,让这个曾经辉煌的国家变得摇摇欲坠,最终走向了灭亡的不归路。 底下各层官员更是肆意搜刮民脂民膏,他们犹如一群贪婪的恶狼,眼睛里只有金钱和权力,心中毫无百姓和国家。 这些官员利用手中的职权,巧立名目,增设各种苛捐杂税。百姓们辛勤劳作一年,收获的成果大部分都被这些官员以各种荒唐的理由掠夺而去。有的地方,甚至连百姓留作来年种子的粮食都不放过,导致百姓们生活无以为继,饥寒交迫。 这不,一个叫做罗艺(罗艺,第一卷第7条好汉)的少年被迫背井离乡,漂泊在江湖上。 他原本生活在一个宁静的小村庄,那里有他熟悉的山水田园,有他亲爱的家人朋友。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打破了这份宁静与美好。 罗艺离开家乡时,眼中满是不舍和无奈。他一步一回头,望着那越来越远的村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曾经温暖的家,如今已成为遥不可及的回忆。 罗艺本来也是本分人家的孩子,父母皆是老实善良之人。然而,命运却对他们一家百般刁难。那官府横征暴敛,肆意欺压百姓,罗艺的父母被官府逼迫,无奈之下只得卖了田宅,从此踏上江湖卖艺之路。 在这颠沛流离的卖艺途中,罗艺出生了。父母望着这个新生命,满心欢喜却又满怀忧虑。他们希望孩子能有个响亮的名字,于是便根据当时的情境,起名字叫做“罗艺”,期盼他日后能有一番技艺在身,不再遭受这世间的苦难。 罗艺自幼跟随父母漂泊,见惯了世间的冷暖。但他生性乐观,且对舞枪弄棒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在成长的过程中,罗艺凭借着自己的执着和真诚,拜了不少手艺人为师。他勤奋刻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论严寒酷暑,从未有过一丝懈怠,终于学得了一身好武艺。 只是,当罗艺父母二人辛苦积攒钱粮,想要回家定居,过上安稳日子之时,谁料那可恶的官府竟以南国间谍之莫须有名义,残忍地害了罗艺父母,夺走了他们用血汗换来的钱粮。 那一天,罗艺的世界瞬间崩塌,他望着父母冰冷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仇恨。从此,他立下誓言,一定要为父母报仇,讨回公道,让那些作恶多端的官府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罗艺穿州过县,浪迹四方去寻访高人。一路上,他餐风宿露,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却从未有过丝毫退缩之意。那瘦弱却坚毅的身影,在漫长的道路上孤独前行,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雨打湿了他的衣衫,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透着对未来的渴望和执着。 一日,他行至河南登封县(今河南登封市)境内一个叫姜家集的地方。此时的他,已是身无分文,囊中羞涩。吃饭要饭钱,住店要店钱,这残酷的现实让他别无选择,只好饿着肚子在大街上摆开场子卖艺。 他先是打了趟拳,那招式行云流水,刚柔并济。只见他施展金丝缠腕时,动作犹如灵蛇蜿蜒,柔中带刚,仿佛能将一切束缚轻松化解;二郎担山,气势如虹,双臂好似拥有无穷力量,仿佛真能扛起万钧重担;白猿献果,身形敏捷至极,宛如灵动的猿猴,在空中翻腾跳跃;张飞骗马,勇猛彪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尽显英雄气概;独龙戏珠,身姿矫健,似蛟龙出海,搅得风云变色。过路的人见有人卖艺,都被这精彩的表演吸引,好奇地聚集过来观看,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惊叹。 罗艺见围观的人群渐渐增多,忙收了拳势,抱拳拱手说道:“诸位朋友,在下是个外乡人,来到这贵方宝地花了个囊空手乏,身无分文。为了糊口,在下我卖点力气献献丑,请大家赏赏脸!”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却依然透着满满的诚恳,那期盼的眼神望着众人,希望能得到一丝同情和帮助。 罗艺说完,拾起地上的大枪左右开弓“叭叭叭”,将自己所学的枪法,从头至尾认真练了一遍。只见他枪尖舞动,风声呼呼作响,招式凌厉,颇有些气势,整个人都沉浸在枪法之中,力求将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极致。 罗艺练完之后一收枪势,抱拳说道:“献丑了,请各位师父多多指教,大家赏我个一文半文的,让我填饱肚子。”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围观群众都哄然大笑,随后纷纷散去。那笑声在罗艺听来,格外刺耳,仿佛是对他深深的嘲弄,让他原本充满期待的脸瞬间变得阴沉。 有一个老者没有走,他乐呵呵地捋着胡子在旁边观看。罗艺满心的希望瞬间落空,心里愍了一肚子火,边收拾东西边嘟囔:“没想到这个地方的人真不近人情!一文钱都舍不得掏,我白忙活了半天!”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满心的委屈和无奈化作一声声抱怨。 没走的那个老者倒听乐了:“小伙子,你不要埋怨别人看完不给钱,你得先看看你练的值不值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个地方叫姜家集,是大枪的发源地,全镇子男女老幼都会使枪,就连十来岁的小孩练的都比你强。”老者的语气平和,但其中却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 罗艺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是没说出来。他皱了皱眉头,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心中暗想:“难道我真的这么差?”老者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微微一笑,脱掉员外敞,然后接过罗艺手中的大枪“叭叭叭”一练,那枪法犹如疾风骤雨,迅猛无比,又似蛟龙腾飞,变化多端。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刚劲有力,枪尖所到之处,仿佛能刺破虚空,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搅动起来。当时就把罗艺给看呆了,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心中满是惊叹和敬佩。 老者练完之后,罗艺这才如梦初醒,急忙上前躬身一礼,态度极为恭敬,问道:“老人家,您贵姓?”老者捋了捋胡须,微笑着回道:“老朽姓姜名洪。” 这姜洪(本卷第 25 条好汉,因为年迈,所以排名至此)笑着说道:“我刚刚这招,名字叫做梅花七蕊,只要抖动,就可以出现七个枪花,真假难辨啊!老夫告诉你,就是这镇上十岁大的孩子,也可以抖出来三个,当然,至高之人,可以抖出来十个以上!” 罗艺听了,眼睛瞪得更大,满脸的不可思议,喃喃道:“竟有如此神奇的枪法!” 姜洪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孩子啊,枪法之道,讲究的是心到、眼到、手到。这一抖一转之间,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和玄机。我们姜家集,世代钻研枪法,人人都以枪法为荣。你方才那几下,虽说有几分架势,可在这精髓之处,还差得远呐!” 罗艺面露羞愧之色,诚恳地说道:“姜老爷子,小子无知,还望您多多指点。” 姜洪哈哈一笑,说道:“看你这孩子有心求学,倒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枪法的修炼,非一日之功,需得有恒心、有毅力,你可做得到?” 罗艺猛然想起师父曾经提起过此人,说江湖上有位隐士名叫姜洪,外号人称“绝枪手”,乃三国名将姜维的后裔,祖传的枪法,天下无敌!难道就是这位姜洪吗?今天巧遇这么一位高人,千万不能错过呀!想到这儿,罗艺心中一阵激动,仿佛看到了改变命运的曙光。他毫不犹豫,急忙跪倒在地。 罗艺神色恭敬而急切,说道:“在下罗艺,久闻员外大名,今幸得遇,晚生想拜您老为师,万望您老人家能够收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姜员外起初不同意,眉头微皱,说道:“孩子,枪法修炼并非易事,且我已年迈,不想再收徒惹麻烦。” 然而,罗艺哪肯轻易放弃,他眼中泪光闪动,继续苦苦哀求:“员外,我罗艺自幼命运多舛,一心追求枪法真谛,立志为父母报仇。今日得见您老的绝世枪法,深知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只要您肯收下我,我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语气诚恳至极。 后来经不住罗艺的这般苦苦哀求,姜员外终于被他的诚心所打动,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看你如此心诚,我便收下你这个徒弟。” 姜员外领着罗艺到了家中,此时天色已暗,屋内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热气腾腾。姜员外招呼罗艺坐下:“孩子,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罗艺感激涕零,匆匆吃完饭后,姜员外命仆人把前院西厢房收拾出来,让罗艺住下。 从此,罗艺每天清晨便早早起床,除习文练武之外,还精心地侍奉姜洪夫妇。他打水、扫地、洗衣,凡事都尽心尽力。练武时,他全神贯注,每一个动作都反复练习,力求完美。习文时,他专心致志,认真研读经典。对待姜洪夫妇,更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让姜洪夫妇深感欣慰。 罗艺在姜家非常勤快,每天天还未亮,他就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了其他人。他先去厨房把水缸挑满水,那沉重的水桶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稳稳当当,一趟又一趟,直到水缸里的水满得快要溢出来。 接着,他又拿起扫帚,仔细地清扫着庭院的每一个角落,连一片落叶、一粒灰尘都不放过。扫完院子,他还会把屋子的桌椅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到了厨房,罗艺更是忙得不亦乐乎。他熟练地洗菜、切菜、生火、做饭,虽然手艺不算精湛,但每一道菜都饱含着他的用心。 午后,罗艺也不闲着。他会主动去整理库房,把各种杂物摆放得整整齐齐。若是看到有需要修补的家具,他便立刻找来工具,认真地修补起来,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到了傍晚,他还会去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施肥,那些花草在他的悉心照料下,长得愈发茂盛,娇艳欲滴。 总之,罗艺在姜家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活力和干劲,他的勤快让姜家上下都对他称赞有加。 这期间,姜洪一直没有传授罗艺任何枪法。罗艺心中虽有疑惑和焦急,但他并未表露出来,依旧每日勤勤恳恳地做着各种杂务,侍奉姜洪夫妇。 看着姜洪始终闭口不谈枪法之事,罗艺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揣测,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好,没能让师父满意。然而,第二天一早,他又会像往常一样,精神饱满地继续干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罗艺的耐心和毅力经受着巨大的考验。他有时会在干活的间隙,偷偷瞄一眼在院子里喝茶休憩的姜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但姜洪总是视若无睹,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罗艺期盼的目光。 罗艺也曾想过主动向姜洪询问,但又担心此举会惹得师父不高兴,认为自己过于心急浮躁。于是,他只能默默等待,相信师父自有他的安排和考量。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罗艺没有丝毫的懈怠和抱怨,他依旧把姜家的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姜洪夫妇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 这日,姜洪叫来了女儿姜桂芝和罗艺。他目光慈爱而深沉地看着两人,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三人身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姜洪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罗艺啊,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暗暗考量你的人品。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今日,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许你。其一,我姜家祖传的枪法,那是历经数代沉淀下来的精髓,向来只传姜家后人。但你勤奋踏实,心地善良,为人正直,是个可造之材。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决定打破常规,将这枪法传授给你。”说到此处,姜洪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坚定。 他接着说道:“其二,我膝下无子,只有女儿桂芝这一个贴心的小女儿。她温柔贤惠,心灵手巧,知书达理,是我的掌上明珠。我看你俩在一起劳作的这些时日,相处融洽,日久生情,彼此的目光中都透着对对方的情意。我这做父亲的,又怎能看不出来?所以,我愿将她许配你为妻,希望你能给她一生的幸福和依靠。” 罗艺听闻,先是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惊喜。但很快,他的脸上便绽放出掩饰不住的欢喜,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他连忙跪地拜谢,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多谢师父的厚爱与信任!能得师父传授枪法,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恩赐。又能与桂芝小姐喜结连理,罗艺真是三生有幸。我在此发誓,定当不负所望,一生疼爱桂芝小姐,刻苦钻研枪法,不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 姜桂芝则是满脸娇羞,那粉嫩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她微微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父亲和罗艺的目光。但她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心中早已被喜悦填满。她用手轻轻绞着衣角,偷偷瞄了一眼罗艺,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幸福。 姜洪笑着扶起罗艺,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臂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起来吧孩子,以后可要好好对待桂芝,莫要让她受了委屈。这枪法乃是我姜家的瑰宝,你要用心领悟,勤加练习,将其发扬光大,莫要让这祖传的技艺在你手中没落。” 此时,屋内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的氛围。阳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温暖,照得每个人的心里都亮堂堂的。一家人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刻,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第2章 初学五虎断魂枪 当老两口问闺女是否愿意的时候,桂芝满面含羞,那红扑扑的脸蛋如同熟透的苹果,她低垂着双眸,不敢正视父母期待的目光,轻轻咬了咬嘴唇,说声:“孩儿的终身大事就请二老做主吧。”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却饱含着少女的娇羞与对未来的憧憬。 姜员外见女儿同意,脸上顿时绽开了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眼睛里满是喜悦的光芒,十分高兴,立即去找罗艺,那脚步都显得格外轻快。 见到罗艺,姜员外把事情一摊,罗艺听后顿时心花怒放,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他也早就对姜桂芝倾心已久,此刻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连忙跪倒在地,声音洪亮而充满喜悦地说声:“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那坚定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承诺和责任。 姜员外一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赶忙伸手扶起罗艺,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道:“好,好,好!” 随后,姜员外命仆人把跨院收拾出来,那仆人们个个手脚麻利,将跨院打扫得一尘不染,布置得温馨喜庆。又精心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高搭彩棚,那彩棚五颜六色,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家中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到了大喜的日子,大宴远亲近邻。宴席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美酒飘香。亲朋好友们纷纷前来祝贺,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姜家。在众人的见证下,给小两口完了婚。罗艺和姜桂芝身着盛装,手牵手走过红毯,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罗艺与姜桂芝成亲之后,小两口的日子过得甜蜜而温馨。然而,罗艺心中对于枪法的学习始终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姜洪开始教授罗艺枪法,一开始也只是教授罗艺最为普通的“拦扎拿”这些基本招式。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罗艺便早早地来到院子里,等待着师父的指导。 姜洪神情严肃,一丝不苟地为罗艺示范着“拦”的动作,他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轻轻一挥,便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罗艺,这‘拦’式看似简单,实则需要你手臂有足够的力量和灵活度,才能在瞬间挡住敌人的攻击。” 罗艺聚精会神地看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然后依样画葫芦地模仿起来。 接着,姜洪又演示了“扎”的招式,他猛地向前一刺,长枪如闪电般快速而准确:“这‘扎’式讲究的是出枪要快、准、狠,要直击敌人的要害。” 罗艺不断地重复练习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当姜洪演示“拿”式时,他手腕轻轻一转,长枪巧妙地将对方的兵器拨开:“此‘拿’式重在巧劲,要学会借力打力,以柔克刚。” 罗艺用心领悟着师父的教导,每一个动作都反复琢磨,力求做到完美。虽然只是这些基本招式,但他深知只有将基础打牢,才能在未来的枪法修炼中更上一层楼。 可是久而久之,罗艺一直练习这基本功,有些着急。 看着每日重复的“拦扎拿”,罗艺的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这一日,他终于忍不住向姜洪说道:“师父,徒儿每日这般练习基本功,已有些时日。徒儿自觉勤奋刻苦,却迟迟未得更多枪法招式的传授,心中着实焦急。徒儿并非对师父不敬,只是渴望能更快地学到更高深的枪法精髓,早日有所成就。” 说罢,罗艺一脸期盼地看着姜洪,眼神中既有急切,又有一丝不安,生怕自己的这番话会惹得师父不快。 姜洪听了罗艺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一笑,说道:“徒儿啊,为师知道你心急求成,但这基本功乃是枪法的根基,根基不稳,高楼难起。你且莫要着急,只有将这‘拦扎拿’练得炉火纯青,后续的高深枪法你才能得心应手。” 罗艺听了师父的话,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焦急,但也明白师父是为了自己好,于是低下头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日后定会更加用心练习基本功。” 接下来的日子里,罗艺强压着心中的急切,更加勤奋地练习着“拦扎拿”。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着急的情绪又在他心中不断地涌动。 一天,罗艺练完功后,坐在院子里发呆,姜桂芝看到他这副模样,走过来轻声问道:“夫君,为何这般愁眉不展?”罗艺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她。 姜桂芝安慰道:“夫君,爹爹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你要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定会有所突破。”罗艺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还要练多久的基本功,都一定要忍耐。 可那急于求成的心思就像一颗种子,在罗艺的心底不断地萌芽生长,让他备受煎熬。 这天,月色皎洁,如水的月光洒在庭院中。可是罗艺的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一想到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学到姜家枪法,又想到父母的大仇未报,还有自己如今一事无成,他便烦闷不已。 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独。罗艺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我来到姜家已有时日,每日勤练基本功,却始终未能接触到真正的姜家枪法精髓。父母的血海深仇未报,我却在此停滞不前,这般下去,何时才能手刃仇人,为父母讨回公道?” 他抬头望着那轮明月,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难道我罗艺此生就要这般碌碌无为?”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树叶簌簌落下。 此时的罗艺,满心焦虑,对未来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却感觉前路漫漫,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夜风吹过,凉意渐浓,却无法冷却罗艺那颗焦急而炽热的心。 就在罗艺焦虑之际,他的妻子姜桂芝拿出来两条花枪,这些日子罗艺的表现,姜桂芝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姜桂芝轻轻走到罗艺身旁,柔声说道:“夫君,莫要再这般愁苦,妾身知你心忧。”说罢,她将手中的花枪递到罗艺面前。 罗艺微微一愣,看着妻子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姜桂芝接着说道:“妾身明白你急于学成枪法,为公婆报仇,成就一番事业。这些日子你的努力与焦虑,妾身都看得分明。今日,妾身愿陪你一同练习。” 罗艺感动不已,紧紧握住姜桂芝的手,说道:“夫人,得你如此体贴,是我罗艺的福气。” 月光下,夫妻二人手持花枪,相对而立。姜桂芝开始一招一式地为罗艺演示,她的动作轻盈而熟练,耐心地讲解着每一个细节。 罗艺全神贯注地看着,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在姜桂芝的陪伴与指导下,他渐渐忘却了焦虑,全身心地投入到枪法的练习之中。 姜桂芝决定亲自传授罗艺姜家枪法,她目光坚定,郑重地说道:“夫君,这姜家枪法又名五虎断魂枪,乃是我祖上三国时期的姜维结合赵云赵子龙的枪法融合而成。” 罗艺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与敬畏,他激动地说道:“夫人,这枪法竟有如此深厚的渊源,我定当倍加珍惜这难得的机会。”他深知这枪法的来历非凡,心中的期待愈发强烈,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凭借此枪法纵横江湖的场景。 姜桂芝神色郑重,继续说道:“夫君,此枪法威力无穷,但要练成绝非易事。它不仅需要精湛的技巧,更需要强大的内力和过人的悟性。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和玄机,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罗艺郑重点头,语气坚决地说道:“夫人放心,我罗艺深知其中艰难,定当全力以赴,哪怕付出再多的汗水和努力,也绝不辜负这绝世枪法。” 姜桂芝微微一笑,眼中满是鼓励和期待,说道:“那好,夫君,你且看好。”说完,她便开始为罗艺演示枪法的起手式,只见她身姿矫健,轻盈如风,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气势如虹。她一边演示,一边讲解道:“这第一式,名为‘虎踞龙盘’,讲究的是稳如泰山,守中带攻。你要想象自己如同山岳般屹立不倒,敌人的攻击皆能被你化解,同时寻机反击。” 罗艺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夫人。”他用心记下每一个动作和要点,反复在心中揣摩。 姜桂芝紧接着施展出第二式,娇喝一声:“此乃‘虎啸风生’,要以气势压倒敌人,枪出如虎啸,令敌胆寒。”只见她长枪一挥,风声呼啸,仿佛真有虎啸之威。 随着姜桂芝的演示和讲解,罗艺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感受到了这枪法的雄浑与霸气。他忍不住赞叹道:“夫人,这枪法真是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月光下,姜桂芝的身影与长枪融为一体,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与韵味。罗艺被深深吸引,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将这姜家枪法练至化境,不负夫人的期望,也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 这姜家的五虎断魂枪一共有一百零八路,姜桂芝教到这第七十二路“回马枪”突然间收手。她轻咬嘴唇,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我和罗艺刚刚成亲不久,虽说夫妻之间应坦诚相待,可这枪法乃姜家祖传绝技,不可如此轻易就倾囊相授。况且,世事无常,人心难测,若是他日后变心,姜家枪法外传,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我这般保留,不知夫君会不会心生不满,但为了家族传承,也只能如此行事。” 想到此处,姜桂芝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纠结,那神情显得颇为复杂。她望着一脸热切、正全神贯注等待下文的罗艺,略带歉意地说道:“夫君,今日妾身有些乏了,我姜家枪法这七十二路,你可看明白了?”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试探,想从罗艺的反应中判断他的心思。 罗艺正沉浸在枪法的精妙之中,听到姜桂芝此言,不禁一愣,心中的期待瞬间落空。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挤出一丝理解的笑容,说道:“夫人辛苦,是为夫心急了。夫人为教我枪法已耗费诸多精力,应当好好歇息。”他的话语虽然平和,但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姜桂芝微微点头,转身离开。她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内心的挣扎。心中却依旧在为自己的决定而忐忑不安,暗自想道:“夫君如此通情达理,但愿他能理解我的苦衷,莫要因此心生嫌隙才好。”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的心绪。 原来,这姜家枪共分五虎断魂枪、五分枪和枪母子三套。其中五虎断魂枪只是初级阶段,只有将其练得精熟之后,经过严格的考验,循序渐进才能传授后面那两套。这后面两套枪法更加深奥复杂,威力也更为惊人,乃是姜家枪法的核心与精髓所在。 可是此时罗艺,以为自己已经学全,凭借着天资聪慧,一口气记下来这七十二路枪法!他满心欢喜,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姜家枪法的精髓。那兴奋的神情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罗艺在心中暗自盘算:“我如此迅速地记下这七十二路,足以证明我的天赋异禀。只要我勤加练习,定能将其融会贯通。日后必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罗艺的名号。到那时,什么仇家都不在话下,我要让他们都为曾经的恶行付出代价。”他的思绪越飘越远,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场景。 他越想越兴奋,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凭借这套枪法打败各路高手。在他的幻想中,那些所谓的高手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他的枪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对手们纷纷倒地求饶。他成为了众人敬仰的英雄,走到哪里都受到人们的欢呼和拥戴。 罗艺拿着花枪,就在月光下练习起来。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花枪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罗艺按照姜桂芝所传授的招式,一招一式地认真演练着。他的动作起初还有些生疏,但随着不断地重复,逐渐变得流畅起来。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映出他矫健的身影。罗艺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顾不得擦拭,全身心地投入到枪法的练习中。他口中念念有词,回忆着姜桂芝教导的要点,努力让每一个动作都达到标准。 “唰唰唰”,枪尖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呼啸声。罗艺越练越起劲,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他和手中的花枪。他想象着自己面对着强大的敌人,施展出刚学会的枪法,将敌人一一击败。 不知疲倦地练了许久,罗艺才缓缓停下,大口喘着粗气。但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兴奋和对未来的期待。 罗艺的动作也惊扰了姜洪老英雄,看着自己的女婿,姜洪心中五味杂陈。 他悄然走到罗艺身后,静静地观察着罗艺的一招一式。只见罗艺身形矫健,枪法虽略显生疏,却透着一股执着和坚毅。姜洪的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一丝忧虑。 欣慰的是,罗艺如此勤奋刻苦,对枪法充满热情,假以时日或许真能有所成就。忧虑的是,他深知罗艺尚不知姜家枪法的深奥,此刻就如此急切地练习,恐怕会走入误区。 姜洪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罗艺啊,你的勤奋为师看在眼里,但枪法之道,切不可急于求成。” 罗艺听到声音,赶忙收枪,转过身来,一脸愧疚地说道:“师父,惊扰到您了,我实在是按捺不住想要练习的冲动。” 姜洪走上前,拍了拍罗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为师明白你的心情,只是这姜家枪法博大精深,你现在所学不过皮毛。想要真正掌握其精髓,还需静下心来,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实修炼。” 罗艺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师父,徒儿谨记您的教诲。” 姜洪微微颔首,接着说道:“还有,枪法不仅在于招式,更在于心。心正,枪才能正;心稳,枪才能稳。你可明白?” 罗艺沉思片刻,回答道:“师父,徒儿明白了,今后定当更加用心去领悟。” 姜洪看着罗艺,眼中满是期望,说道:“好,那你继续练习吧,不过要注意分寸,莫要伤了自己。”说完,姜洪转身离开,留下罗艺在月光下继续苦练。 一日日的过去,罗艺的枪法渐渐大成,尤其是这“回马枪”,成为了罗艺的“杀招”。 第3章 传授五钩神飞枪 这日,姜洪决定安排姜桂芝检测一下罗艺的枪法,安排两个人比试一场。 温暖的阳光慷慨地洒在宽敞的庭院中,姜洪神色庄重地站在一旁,目光严肃而期待,缓缓说道:“罗艺、桂芝,今日让你们二人比试,旨在检验罗艺这段时日的所学,切不可伤了和气,只当是一场相互切磋、共同进步的交流。” 姜桂芝手持长枪,英姿飒爽,美目流转间率先出招,娇喝一声:“夫君,接招!”只见她身形如敏捷的飞燕,枪尖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逼罗艺面门。罗艺却不慌不忙,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微微侧身一闪,那动作行云流水,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姜桂芝一招落空,却毫不气馁,紧接着枪势一转,横扫而来,带起一阵尘土。罗艺脚下步伐灵活多变,如同在风中舞动的柳絮,向后轻盈一跃,再次轻松躲过。此刻的罗艺,心中牢记所学枪法的要领,面对姜桂芝狂风骤雨般的进攻,沉着应对,丝毫不乱。 几个回合下来,姜桂芝的攻击愈发猛烈,招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她身形舞动,长枪在她手中犹如灵动的游龙。罗艺也逐渐被激发出昂扬的斗志,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姜桂芝的每一个动作,寻找着反击的时机。 终于,他看准姜桂芝招式中的一个细微破绽,猛地向前一刺,动作迅猛如闪电。姜桂芝连忙回防,可罗艺的枪速极快,姜桂芝的动作稍慢一步,罗艺的枪尖已然稳稳地停在了她的咽喉处。 比试结束,姜洪走上前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住地点头说道:“罗艺,不错不错,你能取胜,可见这段时间的刻苦没有白费。但枪法之道,高深莫测,切不可因一时的胜利而骄傲自满,仍需持之以恒地钻研练习。”罗艺恭敬地抱拳说道:“多谢师父教诲,徒儿定当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姜桂芝也笑着说道:“夫君果然厉害,妾身佩服。日后还得多多指点妾身,咱们共同进步。”一家人在这和谐而充满温情的氛围中,欢声笑语不断,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希望和憧憬。 眼见罗艺已经打败了女儿,姜洪于是提议和罗艺比试一番。 姜洪向前一步,目光炯炯地看着罗艺,说道:“罗艺,既然你能胜过桂芝,那不妨与我也过上几招,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到底有多大的长进。”罗艺听了,心中先是一惊,心想着:“师父武艺高强,我怎敢与师父比试。”但随后,一股兴奋和紧张交织的情绪在他心底涌起。不过他还是很快定了定神,抱拳道:“师父,那徒儿就斗胆向您请教了,还望师父手下留情。” 两人相对而立,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姜洪手持长枪,稳稳地站在那里,气势沉稳如山,他心中已有打算,只使用前七十二路枪法与罗艺切磋。罗艺则紧握着枪杆,眼神坚定,全神贯注地盯着姜洪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比试开始,姜洪率先出招,大喝一声:“看招!”他的长枪如灵蛇出洞,快速而凌厉,枪尖带着呼呼的风声刺向罗艺。罗艺赶忙侧身闪躲,同时举起自己的长枪小心地拆解着姜洪的攻击。姜洪的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和丰富的经验,罗艺虽然应对得有些吃力,但他凭借着年轻人的敏捷和这段时间的刻苦练习,倒也能勉强招架。 随着比试的进行,罗艺逐渐适应了姜洪的节奏,他一边抵挡着姜洪的进攻,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师父的枪法果然厉害,我得寻找机会反击才行。”姜洪毕竟有所保留,招式虽精妙,却少了几分必杀的狠劲。罗艺看准一个破绽,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猛地发力,大喝一声:“师父,接我这招!”长枪一挥,竟逼得姜洪后退了几步。 姜洪心中暗自赞许,心中想道:“这小子,进步不小啊!”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继续进攻,嘴里还说道:“罗艺,莫要以为这就赢了,接招!”罗艺此时越战越勇,他将所学的枪法融会贯通,发挥得淋漓尽致。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罗艺巧妙地变招,枪尖一晃,犹如一道闪电,直接突破了姜洪的防御,抵在了姜洪的胸前。 比试结束,姜洪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罗艺,好小子,你赢了!不过你可别骄傲,这枪法的奥秘还多着呢!你要继续勤加练习,不可懈怠。”罗艺赶忙抱拳说道:“师父承让了,徒儿深知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定当继续努力,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姜洪笑着摸着自己的胡子,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能打败我,说明这姜家集你已经没有对手了!”老英雄姜洪同时在心里暗暗揣摩着:“这罗艺果然是练武奇才,就算我使用后面的三十六招,也不一定能打败他。他不仅天赋极高,还勤奋刻苦,平日里从早到晚都能见到他刻苦练习的身影。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况且,如今他与桂芝已成夫妻,夫妻之间感情和睦,若是将来他们有了子女,待子女长大些,我再传授他后面的枪法,也算是为姜家枪法找到了合适的传承之人,如此一来,姜家枪法必能得以传承和发扬。” 想到此处,姜洪看向罗艺的目光更加慈祥与期许,那目光仿佛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充满力量。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罗艺啊,你天赋过人,又如此努力,为师甚是欣慰。姜家枪法在你手中定能发扬光大,为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切记,武艺虽强,武德更为重要。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切不可凭借武艺为非作歹,要以正义之心使用这一身本领,扶危济困,保一方平安。” 罗艺郑重地点头,眼神坚定而清澈,回应道:“师父放心,徒儿深知武德之重,定谨遵教诲,以武德为先,用枪法行正义之事。若有违背,甘愿受罚。” 姜洪满意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如同一道道岁月的沟壑,却透着和蔼与亲切,说道:“如此甚好,你与桂芝也要好好过日子,夫妻之间相互扶持,相互敬爱。早日为姜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让姜家更加兴旺。” 罗艺再次抱拳,腰杆挺得笔直,说道:“多谢师父关怀,徒儿定当不辜负师父的期望。定会与桂芝相濡以沫,共同经营好这个家,也会为姜家枪法的传承尽心尽力。” 姜洪很满意罗艺,决定赠送他一杆武器,名叫五钩神飞亮银枪,让人抬了过来。 只见几个壮丁小心翼翼地抬着这杆长枪,步伐缓慢而稳重。枪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枪头的弯钩锋利无比,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阵阵寒意,弯钩的边缘闪烁着尖锐的冷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姜洪走上前,眼中流露出不舍与期待交织的神情,亲手抚摸着枪身,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他缓缓说道:“罗艺啊,这五钩神飞亮银枪乃是我姜家珍藏多年的宝物。想当年,这杆枪伴随我姜家先辈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今日我将它赠予你,望你能凭借此枪,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行侠仗义。用它护佑百姓,成就一番正义的事业。” 罗艺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这杆神枪之上,眼中满是惊喜和感激。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手持此枪纵横江湖的英勇身姿。他连忙上前,双手抱拳,身体微微前倾,激动地说道:“师父,此等重礼,徒儿受之有愧。徒儿深知这杆枪的珍贵,也明白师父对我的厚望。徒儿定当好好珍惜,勤加练习,不辱使命。” 姜洪摆摆手,脸上露出豁达的笑容,说道:“莫要推辞,你天赋异禀,又勤奋努力,且心地善良,有侠义之心。这杆枪在你手中,定能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只是此枪威力巨大,使用时需谨慎,切不可凭借它的威力去欺凌弱小,不可滥用。要记住,武力是为了守护正义,而非制造混乱。” 罗艺郑重地点头,眼神坚定而执着,说道:“师父放心,徒儿明白。徒儿定当以正义为先,用这杆枪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绝不会做出有辱师门之事。若有违背,甘愿受罚。” 姜洪微笑着看着罗艺,眼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那目光仿佛在说:“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他拍了拍罗艺的肩膀,说道:“好,为师相信你。希望你能带着这杆枪,走出属于自己的辉煌之路。” 这杆五钩神飞亮银枪,枪身由精钢打造,通体银白,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条璀璨的银龙。枪杆笔直而坚韧,粗细适中,表面刻有细密的纹理,既增加了摩擦力,又增添了几分古朴神秘的气息。 枪头约一尺有余,形如尖锐的矛头,两侧带有弯曲的倒钩,犹如猛兽的獠牙,锋利无比,闪烁着寒芒,仿佛能轻易撕裂敌人的铠甲。枪尖下方,五个小巧而精致的弯钩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每个弯钩都形如鹰爪,尖锐且刚硬,能够在战斗中出其不意地勾住敌人的兵器或战甲,使其难以挣脱。 在枪头与枪杆的连接处,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不仅为整杆枪增添了一抹华丽的色彩,更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枪缨则是由鲜红色的丝绦编制而成,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随风飘动时,更显威风凛凛。 罗艺把它拿在手里,感觉有些沉甸甸的,但是爱不释手。 他双手紧紧握住枪杆,感受着那股重量带来的踏实感。罗艺的目光痴迷地在枪身上流转,嘴里喃喃自语道:“如此神枪,真乃宝物。”尽管这枪的重量让他的手臂微微发酸,可他却一刻也舍不得放下。 罗艺试着挥舞了几下,枪身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战场上凭借此枪大杀四方的英勇场景。 他仔细端详着枪头的弯钩,用手指轻轻触碰那锋利的边缘,心中暗自惊叹其工艺的精湛。罗艺又轻轻抚摸着枪杆上的纹理,感受着岁月和传承在这杆枪上留下的痕迹。 “有此神枪相助,我必能实现心中抱负。”罗艺在心中暗暗发誓,他紧紧地握着五钩神飞亮银枪,仿佛握住了自己的未来和希望,那爱不释手的模样,仿佛这枪已经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姜洪从罗艺手里面接过来这五钩神飞枪,决定给罗艺演绎一下这把枪的用法。 只见姜洪双手持枪,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目光如炬,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仿佛脚下生根一般。 “看好了,罗艺!”姜洪大喝一声,随即身形闪动,枪尖如银蛇乱舞,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他先是一个快速的突刺,枪尖直直地朝前,速度快如闪电,让人目不暇接。 紧接着,姜洪手腕一转,枪身横扫,带着呼呼的风声,展示出强大的力量。那枪头的弯钩在舞动中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勾住敌人的要害。 他时而跳跃,时而转身,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多变,攻守兼备。 姜洪一边演示,一边大声讲解着:“这枪的用法,重在灵活多变,要根据敌人的招式随机应变。突刺时要快、准、狠,横扫时要有气势,能震慑敌人。弯钩的使用要出其不意,让敌人防不胜防。” 罗艺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心中对姜洪的枪法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着,姜洪变换招式,展示那五个钩子的用法。 姜洪的动作愈发迅猛,他身形如风,枪若游龙。只见他将枪尖朝下,猛地一挥,那五个钩子如同五只尖锐的爪子,瞬间抓向地面,在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沙石飞溅。一时间,尘土飞扬,弥漫在空中,仿佛为他的演示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罗艺,你瞧这钩子,可锁敌人兵器!”姜洪大喝一声,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震人心魄。紧接着他身形一转,如旋风般朝着一旁的假人刺去。在接近假人的瞬间,他的手腕轻轻一抖,巧妙地用钩子一勾,那假人的武器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轻易地被夺了过来,随后被他猛地甩向一旁。 随后,姜洪再次舞动长枪,只见他双手紧握枪杆,用力一挥,枪头横扫而出。钩子划过虚空,发出“咻咻”的尖锐声响,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这钩子亦能在近身搏斗时,出其不意攻敌要害!”说话间,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无比,整个人如同一只扑向猎物的豹子。他用枪钩迅速地朝假人的关节处袭去,动作迅猛如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若遇群敌,这钩子更能发挥奇效!”姜洪大喊着,一个纵身,如雄鹰般冲入数个假人之中。只见他长枪挥舞,气势如虹,钩子左右开弓,上下翻飞。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有力,那五个钩子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夺命的利器。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假人们纷纷被勾倒在地,有的假人甚至被直接挑飞出去,摔落在远处。 罗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姜洪的每一个动作,嘴巴微微张开,完全被姜洪精彩绝伦的演示所震撼。心中对这枪钩的用法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眼神中充满了钦佩和向往,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枪法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至此,罗艺心满意足,既有五虎断魂枪这样的绝世枪法,又有五钩神飞枪这样的好兵器,他决定一定要打造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罗艺望着手中的五钩神飞枪,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心中暗暗思忖:“如今我已具备如此强大的能力,怎能不放手一搏,去追寻那属于我的荣耀与辉煌。” 夜晚,罗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纵横驰骋的画面。他仿佛看到自己率领着千军万马,所到之处,敌人闻风丧胆。 第二天清晨,罗艺早早起身,开始更加刻苦地练习枪法。每一招每一式,他都力求做到完美无瑕。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断变强,实现自己的抱负。 第4章 罗艺出走姜家集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罗艺在姜家终日只是习武练习枪法,自然而然惹得他的岳母姜夫人有些不快活。 姜夫人看着罗艺每日沉浸在枪法的世界里,从早到晚,几乎不曾停歇,心中的不满就像雪球般越滚越大。她每每瞧见罗艺在庭院中全神贯注地挥舞长枪,汗水湿透衣衫却浑然不觉的模样,就忍不住连连摇头。她想着,这家里的事务繁多,里里外外都需要人手操持,可罗艺身为女婿,却对家中琐事不管不顾,只知练武。 一日,姜夫人终是忍不住,拉着姜桂芝坐到屋内,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埋怨道:“你瞧瞧那罗艺,成天就知道舞枪弄棒,从日出到日落,一刻也不停歇。这活计他是一点不帮忙,难不成我们姜家养着他只是为了让他练武?这日子还过不过啦?”姜桂芝赶忙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劝解道:“母亲莫气,罗艺他一心习武也是为了将来能有个好前程,能让咱们家过上更好的日子。您就多担待些。” 姜夫人却冷哼一声,甩开姜桂芝的手,提高了音量说道:“好前程?这前程难道比家里的生计还重要?咱们姜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事事都需要人打理。他这般痴迷练武,也没个分寸,我看呐,就是不知好歹。全然不把咱们母女放在眼里,也不顾及这个家。” 而罗艺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依旧每日刻苦练习。他心无旁骛,只想着将枪法练得更加精湛,早日能够凭借这身武艺出人头地。直到有一天,姜桂芝看着又准备去练武的罗艺,犹豫再三,还是委婉地说道:“夫君,近日母亲对您整日练武颇有微词,您是不是也该适当帮着家里做些事情,也好让母亲心里舒坦些。”罗艺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疏忽,顿时面露愧疚之色,说道:“是我疏忽了,竟未曾考虑到这些,让岳母和夫人受委屈了。” 罗艺心里面思索了半日,自己从小不会从事农业,只会江湖卖艺,不如去姜家集上从事原来的行当,弄点收入。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暗暗盘算着:“我在这姜家,虽习得一身好枪法,却也不能总让岳母心生不满。我本就对农耕之事一窍不通,强行去做恐怕也是徒劳。倒是那江湖卖艺的行当,我熟悉得很,凭我的本事,想必能在这姜家集上挣些钱财,也能为家里出份力。” 想到此处,罗艺定了定神,决定去找姜桂芝商量此事。他来到姜桂芝面前,诚恳地说道:“夫人,我寻思良久,觉得还是去集上卖艺为好。我自幼便在江湖闯荡,卖艺之事还算拿手,定能有所收获,也能缓解家中的压力,你觉得如何?” 姜桂芝听了,略作思考,“夫君既然有此想法,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是这卖艺也颇为辛苦,夫君可要做好准备。” 罗艺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夫人放心,为了咱们这个家,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于是,罗艺开始为去姜家集卖艺做起了准备。 这次卖艺,罗艺收获颇丰。 罗艺在姜家集的街头摆开了阵势,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只见他先耍了一套精彩绝伦的枪法,那长枪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上下翻飞,引得围观的人们阵阵喝彩。 随后,他又表演了几套拳脚功夫,动作刚劲有力,干净利落。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观众们被罗艺的精彩表演所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叫好声、掌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慷慨解囊,将铜钱、碎银不断地扔向罗艺面前的空地。 罗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表演结束后,他收拾起地上的钱财,仔细一数,竟是比他预想的还要多得多。 他怀揣着这些收获,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姜家。一进家门,他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姜桂芝和岳母。姜夫人的脸色也因此缓和了许多,对罗艺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转变。 可是好景不长,姜母又对罗艺抛头露面表示不满,毕竟他们姜家在这里可是大户人家。 一日,姜母将罗艺和姜桂芝叫至堂前。姜母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严厉地说道:“罗艺啊,虽说你上次卖艺收获颇丰,可咱们姜家好歹也是这姜家集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你这般抛头露面地去卖艺,传出去让我们姜家的脸面往哪儿搁?这让外人如何看待我们?咱们姜家世代清誉,可不能因你这行径而蒙羞。” 罗艺听闻,心中一紧,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赶忙抱拳说道:“岳母大人,小婿只是想为家中增添些收入,让家人的生活能更宽裕些,未曾考虑周全,还望岳母大人恕罪。” 姜母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腊月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增添收入也不能不顾及家族的名声。我们姜家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不缺这点钱财。你还是应当寻思些更体面的营生才是,莫要再做这等有失身份的事。” 姜桂芝见气氛紧张,连忙走到姜母身边,拉着母亲的手臂说道:“母亲,您莫要动气,罗艺也是一片好心。他一心为了这个家,只是方式可能不太恰当。我们再从长计议,定会找到合适的法子。” 姜母瞪了姜桂芝一眼,语气更加严厉:“你这丫头,就知道护着他。此事没得商量,罗艺必须停止卖艺。我们姜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罗艺无奈地点点头,神色黯然地说道:“岳母大人教训的是,小婿不再去卖艺便是。” 然而,罗艺的心中却充满了烦恼。他在心里默默地想:“不卖艺,我又该如何寻得一份既能让姜母满意,又能为家中带来收入的营生呢?我罗艺空有一身武艺,却在这寻生计上犯了难。”那一夜,罗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未来的出路究竟在何方,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罗艺想到天大地大,居然没有自己可以施展抱负的地方,心中满是苦闷与迷茫。那沉重的失落感如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岳父姜洪看在了眼里,心中满是疼惜。这位历经风雨的老人深知罗艺的才华与抱负,也明白他此刻的困境。姜员外同时为了女儿着想,他来到罗艺身旁,语重心长地鼓励道:“罗艺啊,莫要这般消沉。这天下之大,总有你施展才华之地。为了你的前程,也为了我的女儿能有个安稳幸福的未来,我鼓励你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再回到姜家集把妻子接去,使夫妻团聚。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存高远,勇敢地去闯荡一番。” 随后,姜洪又拿出诸葛武侯留下的兵书战策及姜维独创的长蛇阵法图本。他翻开泛黄的书页,神情专注而严肃,为罗艺详细讲解起来:“你看这兵书之中,武侯的谋略高深莫测。这阵法图本更是精妙绝伦,运用得当,可在战场上以少胜多,扭转乾坤。你要用心钻研,领会其中的精髓。” 罗艺聚精会神地听着,眼中逐渐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一边认真倾听姜洪的讲解,一边不时地点头,心中对未来的道路渐渐有了方向。 罗艺打定主意,向妻子说明了他的想法。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罗艺与姜桂芝坐在庭院中。如水的月光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周围虫鸣唧唧,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罗艺紧紧握住姜桂芝的手,目光坚定而炽热,缓缓说道:“夫人,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我深知自己有一身好武艺,倘若就此埋没,不仅辜负了上天赐予我的才能,也无法实现我心中的抱负。我应当去搏杀功名,获取一官半职,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和家人不再受他人轻视,过上更加荣耀富足的生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嫁与我罗艺,是正确且值得骄傲的选择。” 姜桂芝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她望着罗艺那充满决心的眼神,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明白丈夫的志向不可阻拦。她沉默片刻,随后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夫君有此志向,妾身自然支持。妾身深知夫君的才能,相信你定能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名堂。只是这仕途艰险,人心叵测,夫君定要多加小心,凡事莫要强求,务必保重自身。妾身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夫君平安归来。” 罗艺感动地将姜桂芝拥入怀中,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夫人放心,你的关怀与牵挂我都铭记在心。我定会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不辜负你的期望。待我功成名就之时,定来接你共享荣华。到那时,我们再不必受这分离之苦,日日相伴,岁岁欢愉。” 姜桂芝轻轻靠在罗艺的胸膛上,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轻声说道:“妾身相信夫君定能达成所愿。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妾身都会在家中等你归来。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你的归宿。” 月光下,两人相拥而坐,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罗艺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妻子的不舍,而姜桂芝的眼眸中则闪烁着泪光与坚定的支持。 罗艺一切准备就绪,向岳父岳母告辞。那一日,阳光洒在庭院中,却驱不散离别的阴霾。岳父岳母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他们拉着罗艺的手,千言万语化作声声殷切嘱托。岳父说道:“贤婿啊,男儿志在四方,此去定要闯出一番名堂,但也切不可忘了初心,盼你早日功成名就,归来与我们团聚。”岳母则在一旁抹着泪,不停地点头,叮嘱着:“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凡事小心谨慎。”罗艺郑重地一一应下。 姜桂芝一直把他送到姜家集的村口,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只是紧紧相牵的手不曾松开,仿佛那是彼此唯一的依靠。道路两旁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却无法抚平他们心中的离愁别绪。终于,在村口停下脚步时,姜桂芝眼中含泪,那泪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声音略带颤抖地告诉罗艺:“夫君,妾身有一事要告知于你,我已身怀六甲,不知是男是女。”罗艺听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便是又惊又喜,那神情犹如在黑暗中突然见到了璀璨的曙光,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激动。 罗艺定了定神,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如果生个女孩,就由贤妻随便取个名字吧!若是生了个男孩……”这时罗艺看见村旁树林里那郁郁葱葱的松树,棵棵挺拔而立,目光凝视片刻,就说:“若是个男孩,就叫罗松,字永年吧!愿他能如这松树一般,坚毅刚强,不惧风雨。” 话音刚落,姜桂芝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扑进罗艺的怀中,抽泣着说道:“夫君,此去路途遥远,山高水长,这一路上不知会有多少艰难险阻。你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忘了家中还有妾身和孩子在等你归来。妾身会每日为你祈祷,盼你平安顺遂。”罗艺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而坚定地安慰道:“夫人莫哭,为夫深知你的深情与牵挂。我定会小心行事,不辜负你的期望。我定会早日归来,与你们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再多的安慰也无法减轻此刻分别的痛苦。夫妻二人相拥而泣,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衫,那泪水里饱含着对彼此的眷恋与不舍。他们在彼此的怀抱中感受着最后的温暖,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住了脚步。但他们也知道,这一分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未来充满了未知与变数。可是为了家庭的未来,为了男人的骨气,他们又不得不承受这份痛苦。 最终,罗艺狠狠心,松开了紧拥着姜桂芝的双手。他转过身,不敢再回头看妻子那泪眼朦胧的模样,生怕自己会失去前行的勇气。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毅然转身踏上了征程。姜桂芝站在原地,望着罗艺远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前方,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能抓住一片虚空。直至罗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仍久久不愿离去,那凄凉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愈发孤单。 罗艺提着五钩神飞枪,毅然离开了姜家集,朝着北齐的都城——邺城的方向坚定地走去。 一路上,罗艺看着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道路两旁,挤满了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们。他们拖家带口,艰难地前行着,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孩子们饿得啼哭不止,那声音撕心裂肺,“娘,我饿,我好饿啊!”一位母亲无奈地抱紧孩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孩子,忍忍,咱们再往前走走,兴许能找到吃的。”老人们则虚弱地坐在路边,气喘吁吁,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罗艺所见之处,皆是一片荒芜。曾经肥沃的农田如今杂草丛生,无人耕种。村庄破败不堪,房屋倒塌,只剩断壁残垣在风中摇摇欲坠。“这曾经也是个热闹的村子啊,如今怎就成了这般模样。”罗艺忍不住自言自语。 他与行人们交谈,一位老者拉着他的衣袖,哭诉道:“年轻人,这世道没法活了啊!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徭役没完没了,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被收走了,自己都吃不饱啊!”一个年轻人也凑过来,愤愤不平地说:“还有那战乱,天天打仗,我们的日子没个安宁。匪盗更是猖獗,抢我们的粮食,夺我们的财物,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呀!”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满是对世道的抱怨和对未来的迷茫。 罗艺听到这些,心中愈发沉重。他紧握着手中的五钩神飞枪,暗暗发誓:“我罗艺在此立誓,一定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名堂。我要用这杆枪,为百姓谋得一份安宁,让他们不再受苦挨饿,不再担惊受怕。为了国家的安定,为了百姓的幸福,我定要拼尽全力,贡献自己的力量。” 说完,他加快了脚步,目光坚定地望着邺城的方向,那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和希望,“邺城,我来了!那是我实现抱负的起点,也是我拯救苍生的希望所在。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绝不退缩!” 第5章 强盗血洗姜家集 这罗艺离开了姜家集后,姜家集立马来了一伙强盗。只见他们如恶狼一般气势汹汹地奔来,人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马蹄声和喊叫声打破了姜家集往日的宁静,粗暴地冲进了姜家集。 这些人个个面目狰狞,那扭曲的五官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贪婪,犹如饿极的野兽看到了肥美的猎物。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用手中的长刀指着姜家集的众人,高声喊道:“听闻这姜家集人人会用枪,却不服从朝廷的管辖,今日我们便是来教训教训你们!识相的赶紧放下武器,归顺朝廷,否则格杀勿论!” 姜家集的人们听到这喧闹声,纷纷从家中奔出,拿起平日里操练的长枪,准备抵抗这伙强盗的入侵。姜洪老爷子虽已年过半百,但依旧威风凛凛,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众人前面,怒视着这伙强盗,大声说道:“我们姜家集向来安分守己,自耕自种,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只是不愿受那朝廷的无理管辖,被肆意欺压。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为虎作伥,休想在此撒野我姜洪在,定不会让你们得逞!” 强盗们听罢,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违抗朝廷的下场!”说罢,他们便挥舞着武器,如潮水般朝着姜家集的人们冲了过去。 一时间,姜家集陷入了一片混乱。妇女们紧紧搂着年幼的孩子们,惊恐地躲在家中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男人们则怒吼着与强盗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刀枪相交,火花四溅,喊杀声震耳欲聋。但这些强盗训练有素,进退有序,且人数众多。而姜家集的人们虽然英勇抵抗,但渐渐在力量的对比中陷入了困境。他们的体力逐渐不支,身上也增添了不少伤口,但仍然咬紧牙关,拼死守护着自己的家园。 死的人越来越多。 鲜血染红了姜家集的土地,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惨烈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姜家集的男人们尽管拼尽全力,却依旧难以抵挡强盗们凶猛的攻击。他们的伤口不断流血,体力也渐渐耗尽,但为了保护家人和家园,没有一个人退缩。 强盗们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他们的攻击愈发凶狠,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杀意。姜家集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有年轻力壮的青年,也有年过半百的长者。每一个生命的消逝,都伴随着亲人们悲痛的哭嚎。 姜洪老爷子身上已是多处负伤,但他仍然屹立不倒,挥舞着长枪奋力杀敌。 孩子们亲眼目睹着自己的父亲、兄长倒在血泊中,恐惧和绝望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女人们悲痛欲绝,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去。 整个姜家集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原本宁静祥和的家园如今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姜洪此时算得上是天下英雄中武力值响当当的人物,他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宛如战神下凡。只见他目光如炬,怒吼一声:“尔等贼寇,休想在我姜家集放肆!”便如猛虎出山般冲入敌阵。 那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枪尖闪烁着寒芒,每一次刺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姜洪施展出浑身解数,招式凌厉,变幻莫测。他先是一个迅猛的直刺,大喝道:“受死吧!”瞬间洞穿了一名强盗的胸膛,那强盗甚至来不及哼一声便倒地身亡。紧接着枪身横扫,怒喊:“都给我倒下!”又将旁边两人击倒在地,两人口吐鲜血,再无起身之力。 强盗们被他的威猛所震慑,其中一人颤抖着喊道:“这家伙太厉害了,大家小心!”纷纷围拢过来,试图以人数优势将他制服。然而姜洪毫无惧色,左突右冲,枪影翻飞。他一边迎战,一边大骂:“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为非作歹,天理难容!”他的步伐稳健而灵活,巧妙地避开敌人的攻击,同时又能准确地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一时间众人拿他不下,姜洪的勇猛让强盗们心生怯意。一个强盗哆哆嗦嗦地说:“这,这可怎么办?要不咱们撤吧!”但他们又不敢轻易退缩,为首的强盗吼道:“谁都不许退,完不成任务咱们都没好果子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围攻。 姜洪却愈战愈勇,他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他的斗志却愈发高昂,口中不断发出怒吼:“今日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护姜家集周全!”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倾注在这战斗之中。 可是老将虽然勇敢,但是也有软肋,那伙人见久攻姜洪不下,心思歹毒地提刀朝着姜洪的夫人和身怀六甲的女儿姜桂芝杀去。 “老东西,看你还能威风到何时!”一名强盗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喊道。他领着几人,如恶狼般转身就朝着姜夫人和姜桂芝的方向凶猛地奔去。 姜洪正与面前的强盗们激烈厮杀,余光瞥见这一幕,心急如焚,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怒吼道:“尔等恶贼,休要伤害我的家人!我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然而他此刻被众多强盗死死缠住,那些强盗如附骨之疽,紧紧围绕着他,令他一时难以脱身。 姜夫人和姜桂芝惊恐万分,姜夫人脸色煞白,紧紧护着女儿不断后退,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东西,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不得好死!老天有眼,定会惩罚你们!” 姜桂芝眼中满是恐惧,双手不自觉地护住自己的腹部,但仍强装镇定,咬牙说道:“母亲,别怕,他们这群恶贼不会得逞的!父亲一定会来救我们!” 强盗们步步紧逼,脸上挂着狰狞的笑,那笑容中满是得意与贪婪,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其中一人猖狂地大笑:“哈哈,看你们还能往哪儿逃!等收拾了你们,看那姜洪老儿还能怎样!”他们挥舞着手中明晃晃的刀,步步逼近,寒光在阳光下闪烁,映照着母女俩绝望的面容。 姜桂芝手持花枪,面对着步步逼近的强盗,她咬紧牙关,双目圆睁,奋力挥舞着手中的花枪。那花枪在她手中犹如一道银芒,带着她满心的愤怒与坚定,直刺向强盗。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哪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绝不会让强盗伤害自己和母亲半分。 然而,她毕竟身怀六甲,体力本就有限。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滴落在地上。 每一次挥动花枪,都显得愈发吃力,动作也逐渐变得迟缓。她的手臂如同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可心中那股强烈的保护欲支撑着她继续战斗。她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姜桂芝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道:“母亲,您快躲到我身后。”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和虚弱,却又饱含着无尽的勇气。 姜夫人望着女儿如此拼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焦急地喊道:“女儿啊,你别管我,自己小心!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啊!” 可姜桂芝仍强撑着,死死地盯着那些强盗,眼神中充满了怒火。花枪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却依然不肯放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强盗越过这道防线。 突然,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一把锋利的刀不知从何处猛地刺出,直直地贯穿了姜夫人的肚子。 姜夫人原本那紧张护着女儿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极度的痛苦。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周围激烈的喊杀声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模糊。 “母亲!”姜桂芝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那声音仿佛杜鹃啼血,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母亲,您不能有事,不能啊!” 姜夫人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嘴角缓缓渗出殷红的鲜血,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但仍努力想要抬起手,想要再摸一摸女儿的脸,用虚弱的声音喃喃道:“桂芝,我的女儿……”然而,那只手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 姜桂芝泪如泉涌,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们这群恶魔,我要跟你们拼了!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她疯狂地挥舞着花枪,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犹如一只陷入绝境的母狮。 “畜生,你们不得好死!”姜桂芝声嘶力竭地诅咒着,“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强盗们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他们看着姜夫人倒下,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其中一人嘲笑道:“哼,这就是反抗的下场!” 整个姜家集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痛苦和仇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姜桂芝的哭声、强盗们的狞笑声、伤者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般的惨景。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开眼,为什么要让这些恶人逞凶!”姜桂芝仰天悲呼。 看着自己的夫人已经死了,姜洪只觉一股悲凉之气从心底直冲脑门,眼眶瞬间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怎么也止不住。“夫人啊!”他悲呼一声,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仿佛心被生生撕裂,痛得无法呼吸。“你怎能就这么离我而去,这叫我如何是好!”他的身体颤抖着,双手紧紧握着长枪。 然而,眼下的局势容不得他过多悲伤,强盗们还在虎视眈眈,那一双双贪婪凶狠的眼睛紧盯着他们,女儿姜桂芝仍身处险境。姜洪强忍着内心如潮涌般的悲痛,咬着牙,声音沙哑却坚定地对姜桂芝喊道:“桂芝,为父掩护你,你快走!一定要活下去!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姜桂芝满脸泪痕,泪水肆意流淌,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核桃。她望着父亲坚决的眼神,悲痛地说道:“父亲,我不走,我怎能抛下您独自逃生!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姜洪怒喝道:“糊涂!快走,莫要让为父的心血白费,只要你活着,姜家就还有希望!为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你周全!” 姜桂芝心如刀绞,内心痛苦万分,她深知父亲的决心。她紧握着花枪,哽咽着说:“父亲,您一定要保重!女儿不孝,不能陪在您身边。” 姜洪不再多言,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强盗们,眼中满是怒火与杀意,“来吧,你们这群畜生!”说罢,转身向着强盗们冲去,手中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招式凌厉,怒吼道:“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垫背!”一时间,枪影翻飞,姜洪以一敌众,为女儿杀出一条血路。 终于,姜洪为女儿杀出来一条血路。 他浑身浴血,伤痕累累,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但他依然挺立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势。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姜桂芝喊道:“女儿,快走!莫要回头!为父会为你挡住他们!”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姜桂芝望着父亲那决绝的身影,泪如雨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父亲,您一定要活着!女儿不能没有您!”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 说罢,她怀着满心的悲痛与不舍,一步一回头地沿着那条血路踉跄奔逃。每一次回头,看到的都是父亲那浴血奋战的身影,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把刀割着一般疼痛。 姜洪看着女儿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稍稍安定。他转过头,再次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强盗,毫无惧色,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来吧,你们这群恶贼!今日有我姜洪在此,你们休想再前进一步!我姜家集的人,绝不向你们这群败类低头!” 强盗们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不前。但很快,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又疯狂地围攻上来。 姜洪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与强盗们殊死搏斗。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要将生命的最后一丝能量都爆发出来。“就算死,我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姜洪怒目圆睁,吼声震天。他的双目布满血丝,那是愤怒与不屈的象征。 他的长枪如龙,在敌群中左冲右突,枪尖所到之处,鲜血飞溅。又有几名强盗惨叫着倒下,可更多的强盗却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终于,几把刀同时刺进姜洪的胸膛,可怜这排名第二十五位的老英雄,若不是岁月无情,让他的体力和反应大不如前,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被这群宵小之辈所伤。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我姜洪一生光明磊落,竟落得如此下场!”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怒喝道。 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染红了他花白的胡须。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依然强撑着不肯倒下。 “若能再年轻二十岁,我定将你们这群恶贼杀得片甲不留!”姜洪的声音渐渐微弱,但那股不屈的意志却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强盗们看着他,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敬佩和恐惧。 姜洪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生命的光芒在他眼中缓缓消逝。“姜家集……女儿……”他最后的呢喃也被风吹散,最终,他那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扬起一阵尘土。 这位曾经的英雄,就这样结束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无尽的悲壮。 但他自己也已是强弩之末,身上的伤口不断流血,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可他的双手依然紧紧握着长枪,不肯倒下。 然而,直到最后一刻,姜洪的身姿依然屹立不倒。他就像一尊永恒的雕塑,成为了姜家集不屈的象征,向世人展示着姜家集人的英勇和顽强。 此时,姜家集已经除了姜桂芝外,全部被杀光。原本热闹祥和的姜家集,如今变成了一片死寂的血海地狱。 房屋燃烧着熊熊大火,黑烟滚滚升腾,弥漫在空中。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鲜血汇聚成河,在地面上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烧焦的味道,令人作呕。 姜桂芝逃出一段距离后,回头望着那曾经熟悉而如今惨不忍睹的家乡,悲痛欲绝。“爹,娘,乡亲们……”她凄厉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瘫倒在地,双手拼命地捶打着地面,直到双手鲜血淋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绝望,泪水早已流干。 “此仇不报,我姜桂芝誓不为人!”她咬牙切齿地发誓,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充满了无尽的决心和愤怒。随后,她挣扎着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远方,只留下那被毁灭的姜家集在身后,见证着这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逃走的那个女人咋办?”一名强盗望着姜桂芝逃走的方向,心有顾虑地问道。 “她一个女人,能翻得了天?”另一个强盗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咱们把这姜家集都给灭了,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就算她想报仇,也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话虽如此,可万一她搬来救兵……”先前说话的强盗还是有些担忧。 “哼,救兵?这兵荒马乱的,谁会管她一个女人的死活?别在这自己吓唬自己了!” “希望如此吧,可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你就是胆子小!咱们跟着上头办事,怕什么?走,回去交差!” 说罢,这一群强盗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姜家集,只留下一片废墟和满地的鲜血。因此,姜桂芝也算是苟且活下来一条命! 第6章 姜桂芝野外产子 罗艺一路跋山涉水,朝着邺城方向走去,这日在一个茶馆里面,听到了有人讨论姜家集。 他刚刚踏入茶馆,那嘈杂的议论声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罗艺眉头微皱,神色略显疲惫,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茶。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一边解着口渴,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只听得几个行商模样的人正说得兴起,话题正是姜家集。 “你们可听说了那姜家集,据说前些日子遭了大难!”一个满脸风霜的行商压低声音说道,眼中满是惊悸之色,那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仍能看到当时的惨状。 旁边的人立刻被勾起了兴趣,纷纷催促他快说。这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我听那边过来的人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伙强盗,突然就冲进了姜家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那姜家集原本也是个安宁的地方,百姓们安居乐业,谁能想到会遭此横祸。”他边说边摇头,脸上满是痛惜和无奈。 另一个行商接口道:“唉,这世道,真是乱呐!姜家集的百姓也是可怜,无端端地就遭了这样的罪。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逃出来。”他长叹一声,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悲哀,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 众人皆是一阵叹息,为姜家集的遭遇感到惋惜,有人不住地摇头,有人低声咒骂着这混乱的世道。 罗艺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诸位,这姜家集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望能说得再详细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焦虑,紧紧地盯着那几位行商。 那几位行商见罗艺如此急切,先是一愣,随后那个满脸风霜的行商上下打量着罗艺,开口道:“这位兄弟,你如此关心姜家集,难道与那地方有渊源?” 罗艺神色黯然,缓缓说道:“我曾在姜家集受过恩惠,听闻它遭此劫难,心中实在难安。”他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与伤感,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行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唉,据说那伙强盗凶狠至极,冲进姜家集后见人就杀,财物洗劫一空,房屋也被烧了大半。姜家集的百姓奋起抵抗,可终究寡不敌众啊。”他说着,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嘴唇微微颤抖着,“那场景,真是惨不忍睹啊!” 罗艺握紧拳头,骨节泛白,咬着牙问道:“可知道那伙强盗是何来头?”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另一个行商接过话头:“有人说是朝廷的鹰犬,奉命来镇压姜家集,也有人说是流窜的悍匪,具体的也说不清楚。”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迷茫与困惑。 罗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眼神变得有些呆滞,似乎在努力思考着这其中的缘由。片刻后又问道:“那姜家集可有幸存之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期待。 行商们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了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只希望能有几个活口吧。”他们的表情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罗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诸位告知,在下告辞。”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就在他起身准备告辞之时,突然间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罗艺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双腿一软,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昏死过去。周围的行商们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众人连忙把罗艺扶起来,小心翼翼地让他靠在椅子上。有人伸出手轻拍他的脸颊,声音急切地说道:“兄弟,醒醒,快醒醒!”那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落在罗艺的脸上,带着关切与焦急。 还有人紧紧地握着罗艺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着,声音近乎哀求:“兄弟,你可别吓我们啊,快睁开眼看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额头也因为着急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可是罗艺哪里敢告诉众人他和姜家集的关系,岳父母死了,妻子死了,未出生的孩子也死了。那些曾经温暖的笑脸,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已化作泡影。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仿佛有一把利刃在不停地搅动,每搅动一下,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紧闭着双眼,眼角却有泪水悄然滑落,那泪水顺着脸颊流淌,浸湿了衣领。在昏迷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姜家集,看到了曾经的幸福时光。阳光洒在小院里,岳父母坐在树下,满脸慈祥地看着他和妻子,那笑容是如此的温暖。妻子则在一旁,温柔浅笑,眼中满是爱意。 然而,画面一转,便是那血腥的屠杀场景,烈火熊熊燃烧,黑烟滚滚升腾,遮天蔽日。喊杀声震天,强盗们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手中的兵刃闪着寒光。 他在心中默默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老天为何如此不公!我罗艺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承受这般痛苦!”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悲愤和无奈,可这些话,他只能深埋在心底,无法向任何人倾诉。他害怕面对别人同情或者怀疑的目光,更害怕再次揭开那还未愈合的伤口。 罗艺无力地推开众人,那动作显得如此绵软,仿佛他全身的力气都已被抽干。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脚步虚浮,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满是迷茫。那双眼不再有往日的光彩,仿佛是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透着绝望与无助。 风,吹起他凌乱的发丝,他却浑然不觉。路上的行人匆匆与他擦肩而过,他也仿若未闻,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 “我的家没了,我的亲人都不在了,往后我该怎么办?”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周围的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他就像一只孤魂野鬼,游荡在这茫茫尘世之中,找不到归属,寻不到希望。 罗艺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感觉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挪动着步伐,心灰意冷,意识也渐渐模糊。 终于,到了一个山洞。洞口杂草丛生,周围一片寂静。罗艺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山洞。山洞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石壁上滴着水珠。 他找了一个角落,无力地瘫坐下来,就此在这个山洞里面偎依起来。他的背靠着冰冷的石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依靠。 罗艺抱紧自己的双臂,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的眼神呆滞,望着洞外漆黑的夜,思绪如同乱麻。“我该何去何从?这世间还有我的容身之所吗?”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山洞里回响,却只有无尽的沉默作为回答。 山洞外,风呼啸着,像是在为他的悲惨遭遇哭泣。而罗艺,依旧蜷缩在角落里,沉浸在痛苦与迷茫之中,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 而那边的姜桂芝,逃到了野外,一路的奔波加上内心的极度恐惧和悲伤,一时间动了胎气。她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疼得她瞬间弯下了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的脸色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这可如何是好?”姜桂芝心中满是绝望和无助,此刻自己身边无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为了孩子,她只能咬着牙,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草丛,准备迎接孩子的降临。 “啊……”姜桂芝痛苦地呼喊着,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双手紧紧地抓着地上的杂草,指甲几乎嵌入了泥土之中,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每一次宫缩带来的疼痛都让她几近昏厥。 经过一番撕心裂肺的挣扎,终于,孩子出生了。姜桂芝望着这个提前来到世上的小生命,眼中满是慈爱和坚定。尽管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仿佛身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但她知道,为了孩子,她必须坚强。 她喘着粗气,费力地从身旁拿起那杆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花枪,用锋利的枪尖割下衣服的一角。然后,她咬紧牙关,颤抖着双手,用衣角将脐带紧紧缠住,再用枪尖隔断。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但她硬是一声不吭地完成了。 “孩子,从今天起,你就叫罗松。”姜桂芝虚弱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哪怕只有为娘一人,也定会护你周全,让你平安长大。” 刚出生的罗松小脸皱巴巴的,哭声微弱,仿佛也感受到了母亲的不易。姜桂芝轻轻将他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在这荒郊野外,母子俩相依为命,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和艰辛。但姜桂芝望着怀中的孩子,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无论如何,她都要为了罗松活下去。 想到这里,姜桂芝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丈夫罗艺。 她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飘回了曾经与罗艺相识相知的那些日子。那时的他们,正值青春年少,罗艺英俊潇洒,眉宇间透着英气,武艺高强的他在姜家集也是声名远扬。而她自己美丽动人,温柔贤淑,是众多男子倾慕的对象。两人在姜家集的集市上相遇,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那一刻,姜桂芝只觉得周围的喧嚣都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只剩下罗艺那炽热而深情的眼神。 他们一起漫步在田间小道,微风轻拂着脸颊,带来阵阵花香。罗艺紧紧握着她的手,为她描绘着未来的美好蓝图,“桂芝,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给你一个幸福安稳的家,有大大的院子,我们会有一群可爱的孩子围绕在身边。”那些甜蜜的情话,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在她的心间。那些深情的拥抱,让她感受到无尽的温暖和安心。此刻在姜桂芝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可如今这一切却又如梦幻泡影般易碎,轻易地就被残酷的现实打破。 “罗艺啊罗艺,你如今在哪里?姜家集遭此大难,你可知晓?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可你却不在我们身边。”姜桂芝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心中充满了思念、哀怨和疑惑,“你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已经把我们忘了?”她在心里不停地问着,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起成亲那日,罗艺牵着她的手,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许下一生的誓言。那时候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期待。然而如今,家破人亡,生死未卜,只剩下她和刚出生的孩子在这荒野中苦苦挣扎。“难道曾经的山盟海誓都化作了过眼云烟?曾经的美好都只是一场空梦?”姜桂芝满心悲戚,“罗艺,若你还活着,一定要找到我们母子。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等下去。”她的内心在痛苦中煎熬,一方面对罗艺的下落充满担忧和牵挂,另一方面又要坚强地面对眼前的困境。 怀中的罗松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嘤嘤地哭了起来。姜桂芝赶忙收敛心神,轻轻哄着孩子,“松儿莫哭,娘在,娘会保护你。”可她的目光却依旧望向远方,那眼神中饱含着期盼和执着,盼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够出现。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老天爷啊,请保佑罗艺平安无事,让我们一家人能够团聚。” 罗艺睡的迷迷糊糊的,仿佛是听到了姜桂芝的呼唤。那声音起初很微弱,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缥缥缈缈,似有若无。那声音如同轻柔的微风,若隐若现,撩拨着他的思绪。 “罗艺,你在哪里……”那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怨与思念,一丝丝地钻进他的梦境。这声音犹如细丝,一点点地缠绕在他的心头,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痛楚。 罗艺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他的表情痛苦而挣扎,努力想要抓住这声音的来源,想要回应。他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仿佛想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可那声音却如同虚幻的烟雾,让他捉摸不透。每当他觉得快要抓住的时候,那声音又飘然而去,让他陷入更深的迷茫和焦虑之中。 突然,那呼唤变得急切而清晰,“罗艺,快回来!”这声音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瞬间将他从混沌的梦境中彻底拉了出来。 罗艺猛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动作迅猛而慌乱。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那些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剧烈的跳动声在这寂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惊恐,那眼神仿佛失去了焦点,空洞地望着前方。 “难道是桂芝在呼唤我?”他喃喃自语道,声音颤抖而微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股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迅速将他淹没。“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太想念她了,产生了幻觉。”他试图安慰自己,声音中却充满了自我怀疑和无奈。可那声音却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 罗艺望着山洞外漆黑的夜色,思绪万千。那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让他感到无比的渺小和孤独。“桂芝,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遇到了危险?”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担忧和焦虑,在山洞中回荡。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她,哪怕踏遍千山万水,哪怕历经千难万险,也绝不放弃。 此时,山洞外突然间下起了雨。那雨起初是稀稀疏疏的几滴,“滴答滴答”地敲打着洞口的岩石。 罗艺望着洞外,心情愈发沉重。雨滴渐渐密集起来,连成了一道道雨线,好似无数根银针刺向大地。 “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罗艺喃喃自语,眉头紧锁。雨水在洞口形成了一道水帘,将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他并不知道姜桂芝还活着,满心以为在那场惨绝人寰的灾难中,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挚爱。 风也跟着呼啸起来,夹带着冰冷的雨滴刮进山洞。罗艺不禁打了个寒颤,抱紧了双臂。他想到姜桂芝,在心中悲叹:“桂芝,你怕是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独留我一人在这苦痛中煎熬。” “桂芝啊,要是你还在就好了。”话一出口,罗艺自己都觉得这是一种奢望,眼中的光芒更加黯淡。 雨越下越大,打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那噼里啪啦的雨声,仿佛是老天在无情地嘲笑他的无能和无助。 第7章 罗艺初识秦胜珠 突然间山洞外亮起来火把的光亮。“夫人,小姐,这里有个山洞,我们先避避雨吧!” 罗艺听到这声音,心中一惊,瞬间警惕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山洞的阴影处,目光紧紧盯着洞口,手也悄悄摸向了腰间的佩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群人走进了山洞。为首的是一位老者,他身着锦衣,神色略显焦虑,声音急切地说道:“夫人,小姐,大家小心些,先进去再说。”他身旁跟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那夫人头戴金钗,身披绫罗,此刻却眉头紧蹙,抱怨着:“这该死的雨,真是坏了我们的行程。管家,这可如何是好?”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在夫人身旁,一个年轻的小姐紧紧依偎着,声音颤抖地说道:“娘,我害怕。”她的双眸中满是惊恐,双手紧紧抓住夫人的衣袖。 老者连忙安慰道:“夫人,小姐,莫怕莫怕,只是一场雨罢了。”随后他又转头吩咐仆人们:“你们几个,快去寻个干净干燥的地方,让夫人和小姐好生休息。动作都麻利点!” 仆人们赶忙应声道:“是,管家。”便开始在山洞里忙碌起来,有的在清理地面的碎石,有的在查看四周是否安全。 罗艺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心中暗自思量着:“这群人看上去非富即贵,不知为何会在这荒郊野外,难道也是遭遇了什么变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戒备。 就在仆人们寻找干净的地方时,他们发现了罗艺。 其中一个仆人惊恐地大喊起来:“啊!这里有人!”这尖锐的叫声在山洞中回荡,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这一喊,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罗艺的方向投来。那老者,也就是管家,立刻走上前,脚步匆匆,神色紧张。他上下打量着罗艺,目光如炬,眼中充满了警惕,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他的声音严厉而充满质问,仿佛要将罗艺看穿。 罗艺站直身子,脊梁挺得笔直,微微抱拳说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遭遇这风雨,无奈寻得这山洞避雨,无意冒犯各位。”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眼神坦荡无惧。 夫人皱起眉头,娇美的面容上满是惊慌,她紧紧躲在管家身后,声音颤抖地说道:“管家,这人看起来来历不明,会不会有危险?万一他是强盗土匪之流,可如何是好?”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和担忧,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小姐也怯生生地探出头来,一双美目偷偷瞧着罗艺。她咬着嘴唇,眼神中既有害怕,又有一丝好奇。 管家紧紧盯着罗艺,目光一刻也不曾放松,说道:“哼,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善类。说,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是不是知晓我们的身份,特意在此埋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怀疑和质问,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罗艺一脸无奈,苦笑着解释道:“我真的只是一个过路人,身上并无半分恶意。若各位觉得不方便,我这就离开,绝不逗留。”他摊开双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这时,小姐轻声说道:“看他样子,也不像是坏人,或许真是巧合。他孤身一人,若真是歹人,想必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小姐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善良和单纯。 管家略微思索了一下,眉头依然紧皱,说道:“暂且信你,但若你有什么不轨之举,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他的语气依然强硬,但态度稍有缓和。 罗艺听到这里,也是有些生气,明明是自己先进来躲雨的。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恼怒,说道:“我本就无辜,先进这山洞只为避雨,如今却遭这般猜疑,真是令人心寒。”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满。 罗艺双手抱在胸前,继续说道:“我罗艺行得正坐得端,从未有过任何歹念。你们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不讲道理。”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情绪颇为激动。 管家听了罗艺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说道:“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荒郊野外的,不得不小心谨慎。” 罗艺怒极反笑:“好,好一个小心谨慎。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半点信任可言?我若真想作恶,何必等到现在?” 夫人在一旁劝道:“都别吵了,如今大家同在这山洞避雨,还是以和为贵吧。” 小姐也跟着点头说道:“是啊,也许真是误会了。” 罗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罢了,只盼雨停之后,各自安好,不再有这等无端的猜忌。” 那小姐仔细端详着罗艺,只见他虽衣衫有些凌乱,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他身姿挺拔如松,即便此刻面带怒色,那怒容中也依然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那紧锁的眉头下,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小姐微微咬了咬嘴唇,眼中流露出好奇与一丝别样的情愫,轻声说道:“这位公子,莫要动怒,想来也是一场误会。”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夜莺的歌声,让人听了心中不由一软。 罗艺听到小姐的话,转头看向她,只见小姐面容姣好,肌肤如雪,眉如远黛,眼似秋水,眼神清澈动人,如一汪清泉,能洗净世间的尘埃。心中的怒火不由得消了几分,说道:“姑娘倒是通情达理。”他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小姐轻轻一笑,如春花绽放,那笑容仿佛能驱散山洞中的阴霾:“公子仪表堂堂,不似奸恶之人,或许真是我们太过紧张了。” 管家在一旁轻哼一声:“小姐,不可轻信他人。”他的脸上满是严肃和警惕,生怕小姐受到一丝伤害。 小姐却不理会管家,又对罗艺说道:“不知公子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对罗艺的经历充满了好奇。 罗艺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从苦难中来,至于去处,尚无定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黯淡,仿佛回忆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小姐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那怜悯之色犹如清晨的露珠,晶莹而纯净:“公子定是遭遇了不少波折。” 罗艺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沧桑:“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顺遂。” 此时,夫人插话道:“莫要再与这陌生人多言。”夫人的声音中带着威严和不满。 小姐却似未听见,依然看着罗艺,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更多的故事。她的目光专注而执着,仿佛已经被罗艺深深吸引,全然不顾他人的阻拦。 两方人相安无事地各自端坐一旁,突然外面又传来了嘈杂声,“那漂亮的小姐肯定躲在这个山洞里面!” 这声音传来,洞内众人皆是一惊。管家瞬间站起身来,脸色变得极为凝重,如同乌云密布,他张开双臂护在了夫人和小姐身前,急切地说道:“夫人、小姐,别怕,有我在!” 小姐花容失色,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毫无血色,眼中满是惊恐,如同受惊的小鹿,双手紧紧抓住夫人的衣袖,声音颤抖地喊道:“娘,我害怕,他们是什么人啊?” 夫人也是满脸惊慌,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我们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罗艺眉头紧皱,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透露出警惕,暗自思忖着:“这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冲着这位小姐而来?” 管家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说道:“大家莫慌,莫慌!先冷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也许并非我们想象的那般糟糕。” 此时,洞外的嘈杂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那声音仿佛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敲击在众人的心间。 小姐带着哭腔说道:“难道我们今天就要遭难了吗?我不想死,不想啊!” 罗艺沉声道:“先别自乱阵脚,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说不定还有转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未必不能应对。” 夫人则在一旁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老天保佑,保佑我们平安无事。若能度过此劫,定当多做善事,报答您的恩德。” 洞外的威胁步步逼近,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洞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罗艺提着长枪,神色严肃,那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管家,声音低沉而有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那些人为何紧追不放?”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威严,仿佛要将事情的真相立刻从管家口中逼问出来。 管家一脸愁苦,脸上的皱纹此刻显得更深了,赶忙回答道:“公子,我们本是邺城人,此次出行,是因为夫人听人说这里有座寺庙极为灵验,为了给家人祈福,夫人便带着小姐特地千里迢迢赶来烧香拜佛。谁曾想,那寺庙中竟有当地的地痞无赖,他们瞧见小姐的容貌,顿时起了歹心,那一双双眼睛就像恶狼一般。我们察觉到情况不对,不敢有丝毫耽搁,就连夜逃跑,一路上慌不择路,也顾不得方向。刚好遇上下雨,这才慌慌张张躲进了这个山洞。”说完,管家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叹息中满是对命运不公的哀怨。 “唉,这个世道,乱的如此地步!”罗艺也不禁感慨道,“朗朗乾坤,竟容这些无赖横行霸道!”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长枪的手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又紧了几分,仿佛要将长枪捏碎一般。 小姐嘤嘤哭泣起来,那哭声如泣如诉:“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来烧香,也不会连累大家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是我不好,是我给大家带来了灾难。” 夫人连忙安慰道:“傻孩子,这哪能怪你,要怪就怪那些无法无天的恶人作恶。你切莫自责,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定会护你周全。”夫人的声音虽然颤抖,却充满了坚定。 罗艺看向洞外,那目光坚定如铁,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放心,只要我罗艺还有一口气在,就定不会让那些无赖得逞!我定会护你们周全,让那些恶人有来无回!” 管家感激涕零,声音哽咽:“公子侠肝义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能助我们度过此劫,来日定当厚报!哪怕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此时,洞外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愈发清晰,犹如催命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快找,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别让那小娘子跑了!”那些粗野的呼喊让洞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要凝结成冰。 一伙人冲了进来,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那熊熊的火把将每个人的面庞映照得红彤彤的,浓重的阴影在洞壁上摇曳不定,使得洞内的氛围愈发诡异而恐怖。 “哈哈,终于让我们找到了!”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大声叫嚷着,他那绿豆般的小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光,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小姐身上扫来扫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道:“小美人儿,你可让哥哥我一顿好找啊,今儿个你就从了哥哥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们这群无赖,休要胡来!”管家挺身而出,怒喝道,“你们这般无法无天,就不怕遭报应吗?” “哼,老东西,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别妨碍大爷们的好事!”一个瘦高个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恶狠狠地说道,“否则连你一块儿收拾!” 小姐吓得花容失色,躲在夫人身后,浑身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娘,我怕,我怕……”夫人紧紧搂着她,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强装镇定地安慰道:“孩子,别怕,有娘在。” 罗艺手持长枪,一步跨出,大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恶事,还有王法吗?朗朗乾坤,岂容你们这群宵小之辈肆意妄为!” “王法?在这地界,老子就是王法!”壮汉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山洞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谁能把我怎么样?识相的赶紧让开,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你们这群败类,今日休想得逞!”罗艺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我罗艺定要让你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哟呵,还碰到个硬骨头,兄弟们,一起上,给他点颜色瞧瞧!”壮汉一声令下,那群无赖便挥舞着手中的家伙,气势汹汹地朝着罗艺冲了过去,嘴里还叫骂着:“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洞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喊杀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有种的就放马过来!”罗艺怒吼着,手中长枪一挥,率先迎向了冲在最前面的无赖。 那伙人哪里是罗艺的对手!罗艺身形如电,长枪在他手中犹如游龙一般,上下翻飞,舞得虎虎生风。 只见他猛地向前一刺,枪尖如闪电般疾射而出,瞬间穿透了一个无赖的肩膀。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疼死我啦!”随后便倒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嘴里还不住地呼喊着:“饶命啊!大侠饶命啊!” 罗艺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现在知道求饶?晚了!你们这群作恶多端的家伙,就该受到惩罚!”说罢,他回手一挥,长枪带着呼呼的风声又扫中了另一个无赖的腿。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腿哀嚎:“我的腿,我的腿断啦!” “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罗艺大声呵斥,声音如雷贯耳,“你们以为仗着人多就能为所欲为?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个无赖心怀不轨,企图从背后偷袭,嘴里还嘟囔着:“看我不收拾了你!”罗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个转身,动作干净利落。长枪直直地刺向那人胸口,那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却根本来不及躲闪。 其他无赖见状,吓得纷纷后退,有人甚至开始颤抖起来,牙齿打着颤说道:“这,这也太厉害了,咱们快跑吧!咱们可惹不起这尊杀神!” “跑?今天谁也别想跑!”罗艺哪会给他们机会,他双目圆睁,怒喝道,“你们犯下这等恶事,还想逃之夭夭?门都没有!”他步伐如风,枪势凌厉,所到之处,只听得无赖们哭爹喊娘的求饶声。 “大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啦!” “别打啦,别打啦!” 然而罗艺丝毫不为所动,手中长枪不停,不一会儿,那群无赖便都被罗艺打得屁滚尿流,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个个哼哼唧唧,失去了还手之力。 第8章 罗艺初到邺都城 为首的那个人叫做苏豹,是本地太守的儿子,此刻他虽然被罗艺打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却依旧嘴巴里面不干不净地骂着:“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跟本少爷作对!你们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等我回去叫人,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让你们生不如死!尤其是这个小美人,哼,我定要将她好好玩弄一番,然后卖到青楼里面去,让她在那腌臜之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他面目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恶毒和淫邪。 罗艺听到这番恶毒的话语,怒火再次被点燃,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他怒发冲冠,大步走上前,一脚重重地踩在苏豹的胸口,怒喝道:“你这畜生,仗着你爹的权势为非作歹,欺压良善,天理难容!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山洞中回响,震人心魄。 苏豹疼得龇牙咧嘴,五官扭曲在一起,却还在逞强,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敢动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这一方的太守!你敢伤我半分,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罗艺冷冷地说道:“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这作恶多端、丧尽天良的家伙!今日就算拼上我的性命,也要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毫无半分畏惧。 夫人和小姐听到苏豹的话,吓得脸色更加苍白,毫无血色。小姐身子一软,几乎要昏厥过去,夫人紧紧地扶住她,声音颤抖着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管家则在一旁恨恨地说道:“这种败类,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都不为过!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怎么还不收了他!” 苏豹依旧不知悔改,继续骂骂咧咧,如同疯狗一般:“你们等着,有你们好看的!我爹一定会把你们统统杀光,一个都不留!” 罗艺找管家要了绳子,神色严肃且带着一丝愤怒,目光如炬地说道:“快把绳子拿来,我要把这群败类捆个结实,免得再生事端。他们作恶多端,绝不能让他们有丝毫逃脱的机会!”管家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递上绳子,嘴里应道:“公子,绳子在这儿,您小心着些。” 罗艺接过绳子,动作麻利地将这些人一个个捆了起来。他的双手犹如疾风,每一个捆绑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果断。那些无赖试图挣扎反抗,罗艺冷哼一声:“老实点,别乱动!” 捆好之后,他又从自己和旁人的衣物上扯下一些布头,不顾那些人的挣扎和呜呜声,强行塞住了他们的嘴巴,说道:“让你们安静点,别再吵吵嚷嚷,扰人清静。你们这群败类,就该好好受着!” 做完这一切,罗艺环顾四周,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缓了缓语气说道:“大家折腾了这么久,也都累了,暂且休息,等明天天亮再做打算。今晚且安心睡上一觉,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再有机会作恶。” 夫人满是感激地说道:“多谢公子,若不是您,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份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啊。” 小姐也投来感激的目光,轻声说道:“公子辛苦了。若不是公子挺身而出,小女子恐怕……”说着,眼眶泛红。 罗艺微微点头,说道:“不必客气,路见不平自当相助,这是我应当做的。好生休息吧,养足精神。” 众人听了,纷纷找了相对舒适的地方坐下休息。山洞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外面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夜的不平静。 可是苏豹看罗艺的眼神充满了杀意,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尽管被捆着、塞着嘴,仍能让人感受到他心中那犹如熊熊烈焰般的愤恨。他的双目圆睁,眼球似乎都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那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罗艺,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罗艺早已千疮百孔。 罗艺也打定了主意,明日定要杀了苏豹等人,永绝后患。看着苏豹那恶狠狠的模样,罗艺心中暗想:“此人不除,必留大患。瞧他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一旦让他逃脱,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之人遭殃。我今日若心慈手软,便是对正义的亵渎,对百姓的不负责任。”想到这里,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看着这苏豹,罗艺想起来自己的妻子姜桂芝,他不禁想起曾经与妻子在一起时,听闻的那些关于恶人的种种恶行。那些仗势欺人的恶霸,横行霸道,肆意欺压百姓,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让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妻子每每说起这些,都是满脸的悲愤和无奈。 而前不久,自己的妻子姜桂芝,也惨遭不幸。 这样的恶人还要荼毒世间多少生灵。想到这里,罗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暗暗说道:“我绝不能让这样的恶人为祸人间,哪怕背负风险,哪怕会因此惹上麻烦,我也要为百姓除害。我要让这世间多一份安宁,少一份罪恶。我罗艺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这些恶人的威胁。” 夜更深了,罗艺坐在洞口,守着众人。山洞外的风雨依旧未停,打在他的脸上,却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决心。他的心中反复思量着明日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的方法。他知道,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他必须赢。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只待天明,便要做出正义的决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罗艺便起身吩咐众人先行离开。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你们速速离开此地,以免再生变故。这一路恐不太平,你们需加快脚步,莫要耽搁。” 众人面露担忧之色,管家上前一步,焦急地说道:“公子,不如一同走罢。这荒郊野外的,您一人留下,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啊。” 罗艺摆摆手,神色坚决:“我留下来看守苏豹等人,以免他们逃脱再去作恶。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放心离开,我自有分寸。这群恶徒,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再去危害他人。” 夫人感激涕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着说道:“公子,您多加小心。若不是您,我们母女不知会落得何种下场。这份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小姐也满含关切地看着罗艺,眼中透着担忧与不舍,轻声说道:“公子,千万保重。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能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待夫人小姐一行人离开了,罗艺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他缓缓掏出长枪,那长枪在晨曦中闪烁着寒芒,宛如夺命的利刃。 他走到苏豹面前,苏豹眼中满是恐惧,身体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想要求饶。罗艺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作恶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晚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将长枪刺出,动作迅猛如雷霆。“噗”的一声,鲜血四溅,苏豹瞬间没了气息。罗艺没有丝毫停顿,继续走向下一个恶人,口中怒喝道:“你们作恶多端,欺压良善,不知毁了多少人的幸福。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这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正义的力量。罗艺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高大威严,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点怜悯。 “你们这群世间的渣滓,死有余辜!”罗艺大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地方回荡,震人心魄。 随着最后一个恶人倒下,罗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对正义得以伸张的坚定。他望着满地的尸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世间,总要有正义存在,方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罗艺把枪头上的血仔细地搽干净,那动作沉稳而有力。他望着枪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惩恶扬善后的畅快,又有对未来未知的思索。 出了山洞,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可那夫人小姐管家已经不见了踪影。罗艺微微眯起眼睛,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片刻,心中默默祝福他们一路平安。 随后,罗艺选择小路出发,朝着邺城走去。脚下的小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他一边走着,一边暗自思忖:“这邺城不知是怎样一番景象,但愿能寻得一处安宁之所。”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送行。罗艺的步伐坚定而有力,身影在小道上渐行渐远,带着对新生活的期许和憧憬。 不消几日,罗艺就到了邺城外。他站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望着那高大巍峨的城墙,心中感慨万千。城墙上旌旗飘扬,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威严与神秘。 他缓缓地朝着姜家集的方向跪下,眼中满是悲痛与思念,声音哽咽地喃喃自语道:“岳父母大人,还有我的妻儿,罗艺不孝啊!未能在你们身前尽孝,没能护你们周全。如今我罗艺漂泊至此,只能在此磕头祭奠。愿你们在天之灵安息,保佑我今后能为世间多做善事,多除奸恶,以赎我未能守护好你们的罪过。若有来世,罗艺定当加倍报答你们的恩情。”说完,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的那一刻,泪水也忍不住滴落下来。 磕完头,罗艺站起身来,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暂且压下。他自言自语道:“逝者已矣,生者当自强。我罗艺定要在这邺城有所作为。”随即,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进城去。 邺城是北齐的都城,虽然比不上北周朝的长安洛阳,还有南陈朝的金陵那般宏伟壮丽、繁华无双,但它的繁华热闹景象仍让罗艺感到震撼。街道上行人如织,有衣着华贵的达官贵人,也有行色匆匆的平民百姓;商铺林立,一家挨着一家,绸缎庄、珠宝店、酒楼饭庄应有尽有;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新鲜的水果,快来尝尝啊!”“精美的首饰,姑娘们快来看看!” 罗艺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心中暗自思索:“这邺城虽繁华,却不知隐藏着多少善恶是非。我罗艺孤身一人在此,定要小心谨慎。但我也绝不会畏惧,定要在此闯出一番名堂,不负此生,也让在天之灵的亲人们为我感到骄傲。” 可是京城虽大,却没有罗艺的容身之地。望着这繁华喧嚣、车水马龙的街巷,罗艺心中满是落寞与无奈。他喃喃自语道:“这偌大的京城,竟无我罗艺的立足之所。”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这城中四处奔走,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寻找着能让自己安身立命的机会,然而却处处碰壁。 他想要去投军,想着凭借自己的一身武艺在军中挣得一份前程,为国家效力,也为自己谋一个光明的未来。然而,当他满怀希望地赶到那北齐的招兵处时,却发现这里竟是如此黑暗。 罗艺满心愤懑地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世道!我一心报国,想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却要被这等肮脏之事阻拦。我罗艺空有一腔热血,一身本领,竟无处施展。”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可是,那北齐的招兵处却是要有银两疏通关系。一个穷小子罗艺,哪里有那么多的钱财去贿赂那些贪婪的官员。他望着那紧闭的招兵大门,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官场如此黑暗,真正有志向的人报国无门,而那些有钱的纨绔子弟却能凭借钱财混个一官半职。这天下,还有公理吗?” “难道就因为我没钱,就要断了我的报国之路吗?看来这朝廷真的是要衰落了。”罗艺紧握着拳头,骨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他在招兵处外久久徘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每一步都显得那样沉重,那样无力。 许久之后,最终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唉!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转身离去,落寞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他那无尽的失落与迷茫也被一同拉长。 可是习武之人,每日吃喝开销极大,罗艺眼看着盘缠一日日就要花光。他心中愈发焦急,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在这邺城恐怕连生计都难以维持。 入城之后,见街面上车马往来,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好一派繁华景象。罗艺就随着人流走到鼓楼西侧的一块空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把包袱放下,然后用白粉仔细地撒了个圈。不一会儿,行人渐渐聚拢过来,好奇地张望着,窃窃私语着,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罗艺定了定神,开始展示自己的武艺。他先打了趟拳,只见他身形矫健,拳法刚猛有力,招式如疾风骤雨,令人目不暇接。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不断传来叫好声:“好拳法!真是厉害!”“这功夫了得啊!” 练完拳后,他向四周一抱拳,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说道:“诸位,邺城是大帮宝地,学徒我初来乍到,请多包涵。刚才打趟拳、踢趟腿是请请人,现在人不少了,我再给各位练练这长枪。”说罢,他从包袱中抽出那杆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他一抖长枪,挽出几个漂亮的枪花,引得众人齐声喝彩。 罗艺展示完武功,满心期待地看着围观的人群,然而却是没有一个人打赏。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和尴尬,原本自信的神情也黯淡了几分。 他站在原地,强忍着心中的失望,试图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若是觉得罗某的功夫还入得了眼,就请赏几个小钱,助我在这邺城谋个生计。”然而,人群只是交头接耳,却依旧无人解囊。 罗艺望着那一张张冷漠的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难道我这一身武艺,竟这般不值钱?”他紧咬嘴唇,眼神中流露出无奈和迷茫。 此时,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这功夫是不错,可咱也没闲钱打赏啊。”另一个人附和道:“就是,如今这日子都不好过,谁还有钱赏给他。” 罗艺听着这些话,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默默收起长枪,背起包袱,缓缓地离开了那块空地,只留下一个孤独而落寞的背影。 第9章 罗艺结识秦大帅 就当罗艺心灰意冷,拖着沉重如铅的步伐,犹如败落的秋叶般想要黯然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壮士,请留步!”这声音恰似黑暗中乍现的一丝曙光,瞬间穿透了罗艺内心的阴霾,让他原本落寞的身影骤然停住。 他满怀期待地迅速回头一看,哟,居然是那天被自己从虎口救下的管家。罗艺的眼中先是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惊喜,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而短暂,但很快这惊喜又被层层的疑惑所取代,犹如乌云遮住了明月。 管家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上前来,脸上的神情激动得几近颤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壮士啊,可算找到您了!原来那天我们因为乘坐马车,行走较为快捷,所以便在大路旁等您。后来听闻苏豹也命丧黄泉,我们稍加思索,便知晓这定是壮士您的英勇之举。而且您怕吓到我家小姐,故而独自留下处理那后续的麻烦之事,这份细致入微的侠义心肠,实在令我等由衷地敬佩!” 罗艺微微松了一口气,紧绷的面庞稍稍舒缓,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不过是做了身为正义之人该做的罢了。” 管家连忙说道:“壮士高义,我家夫人和小姐一直对您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若不是您挺身而出,仗义援手,我们真不知要遭受怎样凄惨的磨难,或许早已家破人亡。” 罗艺轻轻摆了摆手,神色淡然:“不必挂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应有的担当。” 管家接着道:“壮士,如今您在这邺城似乎境遇不佳,处处碰壁。不如随我回去,我家夫人定当重重答谢您的大恩大德。” 罗艺犹豫了一下,目光在远方游离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管家了。” “你可一定要来,我家老爷可是一番好找你。我们只记得你叫罗艺,怎么写可是不得知道。”管家急切地说道,目光中满是诚恳与期待,那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炽热而坚定。“那苏豹的父亲,也就是本地太守,得知他儿子的死讯后,简直怒不可遏,当场就对你下了追杀令。如今你在这邺城,处境那可是极为危险。”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四处张望,仿佛随时都担心会有追兵出现。 罗艺听闻,眉头微微一皱,宛如两道利剑聚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这狗官,其子作恶多端,鱼肉乡里,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死有余辜!他竟还要行此不义之举,简直天理难容!”罗艺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管家赶忙说道:“壮士莫要恼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我家老爷在这城中也算有些门路,结交广泛,定能护你周全。你且随我回去,咱们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策来应对此事。”管家言辞恳切,额头上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罗艺沉思片刻,心中暗自思忖:如今自己势单力薄,在这邺城人生地不熟,若独自应对那太守的追杀,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向管家,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走。但还望你家老爷真能助我摆脱此困境。” 管家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犹如阴霾之中乍现的阳光:“那太好了,咱们速速动身,以免夜长梦多。这一路上也得小心谨慎,莫要被那太守的爪牙发现了。”说罢,便领着罗艺匆匆离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罗艺随着管家匆匆离开,一路上他的心情复杂而沉重。思绪如乱麻般交织,既对未知的前路感到忐忑,又怀揣着一丝希望。他们穿过一条条繁华的街道,那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罗艺无心留意这些热闹景象,只是闷头紧跟在管家身后。 接着又绕过几处热闹的集市,集市里人头攒动,香气四溢。有卖各种小吃的摊贩,冒着热气的蒸笼、滋滋作响的烤肉架,都没能吸引罗艺的目光。他神色凝重,心中不断思量着自己的处境和即将面临的未知。 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气派之地。只见那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熠熠光辉。门楣之上高悬着一块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秦府。那字迹苍劲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在诉说着这府邸主人的不凡身世和卓越成就。 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双目圆睁,獠牙锋利,好似随时都会扑向胆敢冒犯这座深宅大院的不速之客,忠诚地守卫着这一方宁静与威严。 罗艺抬头望着那牌匾,心中暗自揣测:“这秦府的主人究竟是何许人物?竟能让管家如此有底气说能护我周全。难道是位权倾朝野的高官?或是富甲一方的巨贾?”正想着,管家已走上前去,伸手叩响了那沉重的门环。“咚咚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也叩开了罗艺充满未知的命运之门。 门环叩响后不久,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见到管家,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恭敬地说道:“管家,您回来了。小的一直在这儿盼着您呢。” 管家微微点头,神色略显急切,侧身示意罗艺跟着他一同进入府内。罗艺怀着几分好奇与拘谨,踏入府门,只见庭院深深,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宛如一幅精心绘制的优美画卷。回廊曲折蜿蜒,宛如灵动的丝带穿梭其间;假山水池点缀其中,池水波光粼粼,假山怪石嶙峋。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一派富贵典雅的景象,令人不禁为之赞叹。 穿过庭院,来到正厅,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正端坐在主位上。他神情严肃,犹如一尊庄重的雕塑,然而目光中却透着深邃的睿智,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管家快步上前,脚步匆匆却不失稳重,躬身行礼,声音恭敬而清晰:“老爷,我把罗艺壮士带来了。一路奔波,总算是没出什么岔子。”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罗艺,目光如炬,在罗艺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颔首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眉宇之间透着正义之气,身姿挺拔如松,是个难得的好儿郎。快请坐。” 罗艺拱手谢过,动作利落干脆,在一旁坐下,身姿依然挺直,说道:“多谢老爷夸赞,罗艺愧不敢当。” 老者缓缓开口道:“听闻你惩治了那苏豹,为百姓除了一害,却因此惹上了麻烦。我秦某生平最敬重有侠义之心的好汉,见不得好人受委屈,定会护你周全。” 罗艺感激道:“多谢秦老爷,罗艺感激不尽。罗艺不过是凭良心做事,却不想竟惹来这等祸端。只是不知秦老爷打算如何应对那太守的追杀?” 秦老爷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自信:“此事不必担忧,那太守虽有权有势,在这邺城作威作福。但我在这邺城也并非毫无根基,经营多年,也积累了些人脉和手段。我已派人去多方打探消息,分析局势,寻找应对之策。你且在我府中安心住下,把这儿当成自己家,等待时机。只要时机一到,自能化解这场危机。” 秦老爷微微侧过身,神色温和地对着管家和声说道:“去,吩咐下去,速速将夫人、小姐还有公子请过来。” 管家连忙应了一声,脚下生风,匆匆忙忙地退下安排去了。 不多时,就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一位端庄温婉的夫人在丫鬟的小心翼翼搀扶下缓缓走来,夫人步态优雅,神色从容。身后跟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姐,小姐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眼神中透着灵动与温婉。还有一位气宇轩昂的公子,公子身姿挺拔,举止间尽显儒雅风范。 夫人走上前来,面带感激之色,微微福了福身,柔声说道:“老爷,不知这般急切唤我们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吩咐?” 秦老爷脸上笑意更浓,伸手指了指罗艺,说道:“夫人呐,这位便是那日在危急关头救了你们的罗艺壮士。想当时,那场面何等凶险,可他英勇无畏,毫无惧色,毅然出手惩治了那作恶多端的恶贼苏豹,这才让你们免受迫害,得以安然无恙啊。” 小姐闻言,眼中瞬间泛起泪光,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感动,莲步轻移向前一步,盈盈行礼道:“罗艺壮士,小女子感激不尽。当日若不是壮士仗义出手,我与母亲只怕是凶多吉少,真不知会遭遇何种凄惨劫难。此等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公子也双手抱拳拱手说道:“罗艺兄,你的义举令人钦佩之至。面对恶徒,毫不退缩,这般英勇豪情,实非寻常人能有。我等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罗艺赶忙起身回礼,神色诚恳说道:“夫人、小姐、公子言重了,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此乃我身为习武之人应有的道义,实乃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秦老爷目光炯炯地看着罗艺,眼中的欣赏之色愈发浓郁,那神情仿佛是在鉴赏一件稀世珍宝,真是越看越喜欢。他转头看向管家,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问道:“管家啊,你看是否可以将咱们秦家的真实身份告知罗艺恩人?” 管家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稍作思索后,谨慎地回答道:“老爷,此事是否还需从长计议?毕竟这身份之事,干系重大。” 秦老爷皱了皱眉头,轻抚胡须,缓缓说道:“罗艺壮士为人正直,侠义心肠,又对我秦家有大恩。我相信他定不是那多嘴多舌、搬弄是非之人。告知于他,也算是我们秦家对恩人的一份坦诚。” 管家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老爷既然如此信任罗艺壮士,那小人便依老爷所言。” 秦老爷满意地笑了笑,再次将目光投向罗艺,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真诚。 管家立刻向罗艺赔罪,神色恭谨得犹如面对圣上的臣子,语气诚恳得好似潺潺流淌的清泉,说道:“罗艺壮士,实在对不住。没有主人的告知,小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妄言身份。实不相瞒,眼前这位秦老爷乃是当今备受尊崇的天下兵马副元帅秦元帅单名一个旭字,那公子便是在疆场上威名赫赫、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秦将军彝。” 罗艺听闻,心中猛地一惊,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掀起惊涛骇浪。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那神情犹如见到了传说中的仙人一般,连忙拱手行礼,腰弯得极低,说道:“原来是秦元帅和秦将军,罗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罗艺实在是太过愚钝,竟未识得二位的尊容。” 秦老爷笑着摆了摆手,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说道:“罗艺壮士,不必如此多礼。你救了我家人,于我秦家有大恩大德。莫说这些见外的话,你是我秦家的恩人,便是自家人。” 罗艺诚惶诚恐,赶忙说道:“元帅和将军威名远扬,忠君爱国,为百姓谋福祉,为国家守疆土。罗艺虽身处江湖之远,却也常听闻二位的英勇事迹,一直心怀敬仰,犹如仰望璀璨星辰。未曾想今日竟能与二位相遇,实乃罗艺三生有幸,仿佛是上天的眷顾。” 秦老爷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赞赏,说道:“壮士过奖了,你的这番赞誉,倒是让我等有些汗颜。不知壮士今后有何打算?” 罗艺面露沉思,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思索着极为重大的抉择,片刻后说道:“不瞒元帅,罗艺本想在这邺城凭借自身武艺谋个出路,奈何如今惹上这等麻烦,前途未卜,心下迷茫。还望元帅能不吝赐教,指点一二,罗艺定当铭记在心,感恩戴德。” 原来,这北齐本来有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正是那出身皇族的兰陵王高长恭。此人英勇非凡,战功赫赫,其威名远扬,传遍了北齐的每一寸土地。 更有那《兰陵王入阵曲》广泛传播他的威名。这首曲子旋律激昂,节奏铿锵有力,仿佛重现了兰陵王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英勇身姿。每当那激昂的乐声响起,人们的眼前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兰陵王身着战甲,率领将士们与敌军浴血奋战的震撼场景。 只是可惜,兰陵王那般忠勇之士,最终却被猜忌而死。想那兰陵王为北齐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本应受万民敬仰,享无上荣光,却落得如此悲惨结局,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唉,可惜,我家老爷公子如今也赋闲在家。”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愁绪。他微微仰头,目光中透露出对往昔的怀念和对现状的不甘,接着说道:“想老爷和公子曾经在战场上那也是奋勇杀敌,战功赫赫。如今却只能在这府中消磨时光,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实在是令人痛心呐!” 管家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继续道:“这朝廷的风云变幻,让忠臣良将无用武之地。老爷和公子每日虽看似悠闲,可我知晓他们心中的苦闷。只盼着有朝一日,能重披战甲,再为国家效力。” 说完,又是一声长叹,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和期盼。 “不要乱说,管家。”秦老爷面色一沉,出声喝止道。他的目光中瞬间带着几分严肃和警告,眉头紧紧地微微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如今这局势复杂多变,波谲云诡,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不当,便会给整个家族带来难以预料的祸端。切不可如此随意地发牢骚,以免祸从口出。” 秦老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稍稍缓和了一下神色,语气也变得稍微平和了一些,又说道:“虽暂时赋闲在家,但也要相信朝廷终会有明智之时,会看到我们的忠心和能力。当下的困境不过是一时的阴霾,阳光总会穿透云层。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做好随时为朝廷效力的准备,切不可自乱阵脚,心生怨念。” 管家听了,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忙低头应道:“是,老爷,是小的失言了。小的一时糊涂,没有考虑周全,今后定当谨言慎行,不再犯此等错误。” 第10章 罗秦枪锏递交情 秦旭笑着说,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宽慰与期许,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他缓缓说道:“虽然现在赋闲在家,但是大家也不必过于沮丧。人生本就起起落落,一时的失意算不得什么。即便如今我等暂时远离朝堂,手中无权,但人脉关系尚在。我在官场多年,昔日的同僚好友众多,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秦旭目光坚定地看向罗艺,接着说道:“我还是有机会向昔日的同僚举荐罗艺壮士的。以罗艺壮士的身手,那是万夫不当之勇,还有这侠义心肠,更是难能可贵。若能得一合适机会,必能有所作为,成就一番功业。” 众人听闻,眼中纷纷燃起希望之光。那光芒犹如黑夜中的点点繁星,璀璨而明亮。 尤其是罗艺,满心感激地拱手说道:“多谢秦元帅抬爱,罗艺定当不负所望。罗艺必当拼尽全力,抓住这难得的机遇,若能有所成就,皆是元帅的知遇之恩。” 秦旭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壮士不必客气,我相信你的能力,定能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 此时,秦家人献茶。只见几位婢女鱼贯而入,她们双手捧着托盘,盘中放置着精致的茶杯。茶杯里热气腾腾的茶汤散发出缕缕清香,那香气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房间,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秦夫人见罗艺气宇轩昂,那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透着英气,心中顿生几分好奇与好感。她微笑着开口问道:“罗艺壮士,不知您的家乡状况如何?妾身很是好奇呢。”秦夫人的声音温柔而亲切,眼中满是期待。 罗艺礼貌地欠身,神色恭敬而从容,然后有条不紊地一一做了回答:“夫人,我的家乡在一个宁静的小地方,那里四周青山环绕,绿水潺潺流淌。山峦起伏,宛如巨龙蜿蜒;河水清澈,恰似明镜无瑕。每当日出时分,阳光洒在山水之间,那景色美不胜收,令人陶醉。民风更是淳朴至极,乡亲们大多以农耕为生,每日迎着朝阳出门,伴着晚霞归家。虽然日子过得平淡,没有这繁华都市的喧嚣与奢华,但也安宁祥和。邻里之间互帮互助,亲如一家,孩童们在田间地头嬉笑玩耍,老人们在树下乘凉闲聊,那场景温馨而美好。” 然而,罗艺并没有说出姜家集娶妻的事情来,在他心中,想着姜桂芝已经死了。这个念头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底,每次触及都会带来一阵刺痛。那是一段他不愿回首的过往,仿佛被尘封在记忆的深处,让他不愿提及,生怕揭开那道尚未愈合的伤疤。 罗艺顿了顿,接着说道:“夫人,不瞒您说,我今年刚刚二十岁,正是想闯荡一番,干出一番事业的年纪。” 秦旭有心提拔罗艺,目光中满是期待与鼓励,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说道:“罗艺啊,老夫向来惜才爱才,见你一表人才,又有侠义之心,老夫有心提拔于你。你且拿出看家的本领展示展示,让大家都开开眼,瞧瞧你的真本事。” 罗艺领命,神色坚定,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抱拳道:“多谢秦元帅的赏识,罗艺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元帅的厚望。”说罢,即随众人来到院子当中。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灵气都纳入体内,而后浑身上下紧缠利落,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犹如即将出征的勇士。提枪在手,那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与他融为一体。挺枪就来了个梅花七蕊,枪尖如梅花绽放,朵朵枪花虚实难测,令人眼花缭乱。接着又是一招懒龙翻身,身形矫健如龙,枪势威猛似虎,引得风声呼呼作响。 随后,他把七十二路五虎断魂枪法一施展开,枪影重重,如银蛇乱舞,寒光闪烁,似繁星点点。招式之间,刚柔并济,既有猛虎下山的威猛霸气,势不可挡,又有灵蛇出洞的刁钻诡异,让人防不胜防。每一招每一式都尽显精湛技艺,让人叹为观止。 秦旭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赞道:“好枪法!此等绝技,世间罕见!真乃英雄出少年啊!”众人也纷纷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称赞起来。 “这枪法真是出神入化,让人佩服!” “如此年轻就有这般造诣,将来必成大器!” “罗艺壮士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大开眼界!” 这秦旭若不是年迈,在本卷书中排名第二十三条好汉。遥想当年年轻的他,凭借虎头枪和金装锏这两样神兵利器,纵横天下,罕逢敌手,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意气风发。所到之处,敌人闻风丧胆,友军士气大振。 此时,少将军秦彝在一旁见了心中颇有不服。他本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向来以自己的武艺为傲。见罗艺枪法精妙绝伦,一套招式使下来行云流水,心中的好胜之心瞬间被熊熊点燃,犹如烈火遇干柴。 秦彝大喝一声:“我来与你比试比试!”这一声如惊雷炸响,气势非凡,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言罢,顺手从兵刃架上抄起一杆花枪飞身跳到罗艺近前,那速度快如疾风,拧枪就刺,动作迅猛如闪电,枪尖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逼罗艺要害。 罗艺不敢怠慢,横枪招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神情瞬间变得专注无比。刹那间,枪尖相交,“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好似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瞬间就过了数十招。 秦彝的枪法凌厉刚猛,每一招都虎虎生风,枪枪直取要害,仿佛要将罗艺一举击败。他大声喝道:“接我这招!” 罗艺的招式沉稳精妙,防守密不透风,边招架边回应道:“将军尽管放马过来!” 转眼间,二人已斗了七八十招,却仍未分胜负。 围观众人无不为之惊叹,纷纷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这精彩绝伦的对决。 “这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这比试太过精彩!” “如此精彩的比试,真是难得一见!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不知最后谁能胜出,真是让人期待!我都快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了。” 这秦彝是完全学会了秦旭的枪法,其枪法之精湛,令人赞叹。在本卷书中,他算得上第十条好汉,威名赫赫。 虽然排名有先有后,但是实际上差距极小。要知道,这排名的先后并不能完全体现他们真实实力的细微差别。秦旭的经验丰富,招式老辣;秦彝则青出于蓝,更具冲劲和创新。 他们在枪法的造诣上,都达到了极高的境界。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和独特的领悟。秦旭的枪法沉稳中透着威严,而秦彝的枪法在继承的基础上,又融入了自己的风格,更加灵动多变。 这种极小的差距,或许只有在真正的高手对决中,才能被敏锐地察觉。对于常人而言,他们都是令人敬仰的枪法大师,是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猛将。 秦彝眼见普通花枪拿不下罗艺,心中不禁暗忖:“此人枪法果然厉害,普通花枪难以取胜。我需拿出真本事,方有可能制敌。”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他目光一凝,大声喝道:“来人,取我的虎头湛金枪来!”这一声喝令,犹如雷霆炸响,充满了威严与急切。 身旁的侍从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一路小跑着将那威名赫赫的虎头湛金枪恭敬地递到了秦彝手中。 秦彝手握虎头湛金枪,顿时气势大增。此枪枪身沉重,由精铁打造,其上刻有细密的纹路,仿佛诉说着它历经的无数战斗。枪头锋利无比,闪烁着寒芒,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秦彝持枪而立,威风凛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他身姿挺拔如松,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战神降世,让人不敢直视。 只见他大喝一声:“罗艺,再接我几招!”话音未落,便再次向着罗艺迅猛攻去,枪势如龙,带着破风之声,凌厉非常。 罗艺见秦彝换了兵器,气势汹汹重来,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应对。 秦彝的虎头湛金枪如蛟龙出海,枪尖所指之处,气流似乎都被撕裂。他每一招都刚猛至极,带着必杀的决心。罗艺则沉着冷静,手中长枪巧妙地化解着秦彝的猛烈攻击,身形灵活地在枪影中穿梭。 “铛!铛!铛!”枪与枪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两人都已汗流浃背,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 秦彝边攻边喊道:“罗艺,能接我这虎头湛金枪的招式,你也算有几分本事!” 罗艺回应道:“将军枪法威猛,罗艺佩服,但我也定当全力应对!” 周围的众人都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战,大气都不敢出。 又过了数十回合,秦彝和罗艺依旧难分胜负。秦彝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罗艺竟能与自己相持这么久。罗艺也在心中赞叹秦彝不愧是将门之后,枪法精湛。 秦彝眼看金枪拿不下罗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倔强之气。他眉头紧皱,那紧蹙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目光坚定得如同燃烧的火炬,暗自思索道:“这金枪都无法取胜,看来只能使出秦家的另外一门绝学了。我就不信,还拿不下你!” 于是,秦彝将虎头湛金枪猛地往地上一插,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枪身入土三分,大地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怒目圆睁,大声喊道:“取我的瓦面金装锏来!”这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决然和威严。 身旁的侍从被这气势所震,赶忙诚惶诚恐地递上那对沉重而华丽的锏。这对锏刚一入手,秦彝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涌上心头。 秦彝双手握住瓦面金装锏,整个人的气势再度发生变化。这对锏在阳光的映照下,锏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两条金色的游龙。锏头锋利无比,透着丝丝寒意,仿佛能瞬间穿透敌人的铠甲。 他大喝一声,如猛虎出山般朝着罗艺冲去,那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障碍都碾碎。锏法展开,呼呼生风,锏锏直逼罗艺的要害。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空气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秦彝的招式凌厉而多变,时而如疾风骤雨,让人应接不暇;时而如蟒蛇出洞,刁钻诡异。锏锏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碎石,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罗艺见秦彝换了锏法,心中也是一凛,深知这秦家锏法的厉害。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目光变得更加专注,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暗自说道:“我定要接下这凌厉的攻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应对,手中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一时间,锏影枪光交错,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秦彝的锏法越发凶狠,每一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罗艺也毫不退缩,长枪如龙,巧妙地化解着秦彝的猛击。 秦彝边攻边吼道:“罗艺,今日定要让你见识我秦家锏法的厉害!”罗艺回应道:“将军尽管施为,罗艺定当奉陪到底!” 周围的众人都被这场激烈的战斗深深吸引,个个屏息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又过了数十回合,秦彝和罗艺都已气喘吁吁,但手中的兵器却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秦彝的额头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却顾不得擦拭,一心只想击败罗艺。 就在这时,秦旭再次出声喊道:“好了,二位孩子,莫要再斗了。如此精彩的较量,难分伯仲,皆为英雄!” 秦彝闻言,手中动作稍缓,罗艺也趁机收枪后退。两人对视一眼,眼中虽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彼此的敬佩。 秦彝喘着粗气说道:“罗艺,你确实是个难得的对手。”罗艺拱手道:“将军锏法高超,罗艺佩服。” 众人纷纷围上前来,对两人的武艺赞不绝口。这场激烈的比试,也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一段佳话。 这一场打斗,让两人成为了莫逆之交。 秦彝放下手中的瓦面金装锏,大笑着走向罗艺,朗声道:“罗艺兄弟,真没想到能与你打得如此痛快!”罗艺也笑着迎上去,说道:“秦将军,您的武艺让罗某大开眼界,能与您这样的高手切磋,实乃罗某之幸。”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目光中满是真诚与欣赏。从此,他们一同谈武论兵,交流心得。无论是在庭院中品茶论道,还是在演武场上相互砥砺,都能看到他们并肩的身影。 秦旭见罗艺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目光中满是欣赏与期许,缓缓开口对他说道:“罗艺啊,我观你有勇有谋,实乃难得的将才。如今我主为了提防北周进犯,忧心忡忡,定于五月初五在校军场招贤纳士。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何不前去显显身手?若能得中,也好报效国家,一展你的抱负。” 罗艺闻听此言,脸上顿时绽放出兴奋的光彩,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高兴地说道:“多谢秦大帅提拔,罗艺定当铭记在心。您老的知遇之恩,如同再造。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老的栽培,定会全力以赴,在校军场中奋力一搏,不辱使命。” 秦旭微笑着点点头,拍了拍罗艺的肩膀说道:“好,老夫相信你定能有所作为,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 那秦家夫人和秦家小姐也看着罗艺,眼中流露出不同的神情。 秦家夫人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和思索,暗自估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品性与前途。她微微眯起双眼,轻轻点头,似是对罗艺的表现还算满意。 秦家小姐则是一脸好奇与羞涩,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罗艺,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的眼神中透着少女的纯真与憧憬,仿佛被罗艺的英姿所吸引,心中正泛起丝丝涟漪。 秦家夫人是过来人,又怎么会不知晓女儿的心思? 她看着女儿那不自觉追随罗艺的目光,那含情脉脉却又努力掩饰的模样,心中已是明了七八分。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既有对女儿春心萌动的理解,又有作为母亲的担忧。 回房后,秦家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女儿啊,为娘知道你对那罗艺有意,只是这感情之事,还需从长计议。”秦家小姐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娇嗔道:“娘,您说什么呢!” 秦家夫人笑了笑,继续说道:“那罗艺虽是一表人才,也有几分本事,可他未来的路还未可知。娘只希望你不要轻易付出真心,免得日后受伤。” 秦家小姐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娘,女儿知晓您是为我好,可女儿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秦家夫人无奈地摇摇头,轻拍女儿的手说道:“罢了罢了,只是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 第11章 罗艺武场显神威 五月初五这天,校军场内的演武厅上早已坐满了文武百官。他们身着华丽的朝服,神色庄重,目光都聚焦在即将开始的比武选拔上。主考官由右班大丞相高阿古担任,他正襟危坐,面容严肃,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场内四周已站满全副武装的御林军,他们身姿挺拔,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兵器紧握,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此时天色放亮,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校军场上,给整个场地都镀上了一层光辉。忽然炮声响起,那炮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紧接着,号角齐鸣,声音嘹亮而悠长,在校军场中回荡。校军场四门开放,报名的勇士们纷纷进场在四周排列,一个个精神抖擞、耀武扬威。他们有的昂首挺胸,自信满满;有的面色凝重,暗自蓄力;有的则与身旁的人交头接耳,似乎在交流着对战的策略。 这时,一校尉打马来到场子中央,他高声喊道:“天下比武的英雄好汉们听着,奉我后主明诏,选拔贤士之人,他日建功立业,再予以重用,现在比武开始!”他的声音洪亮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话音刚落,人群中蹿出一匹黄骠马,马上端坐一将二十多岁。只见他头上一顶黄铜盔,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盔顶的红缨随风飘动。他身穿大叶甲,甲片紧密相连,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仿佛为他铸就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防线。他手使一口大砍刀,那刀身宽阔厚重,刀刃锋利无比,散发着阵阵寒意。 只见这员猛将来到场中,大喝一声:“某来打头阵!”这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声如洪钟,气势非凡。他双目圆睁,满脸涨红,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在这一声呐喊之中。 此时,人群中又走出一骑,马上之人手持长枪,面若寒霜,冷冷说道:“休要张狂,先过我这一关!”说罢,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同时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迅猛地刺向那使刀的猛将。那使刀的将军毫不畏惧,双手紧握大刀,大喝一声:“来得好!”挥刀相迎。一时间,刀枪相交,“铛铛”作响,震耳欲聋,火星四溅,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使刀的将军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呼呼生风,仿佛能开山裂石;持枪的壮士每一枪都刁钻灵活,如疾风骤雨,令人防不胜防。他们的战马也在嘶鸣着,打着响鼻,蹄下尘土飞扬。周围的勇士们纷纷呐喊助威,气氛热烈至极。有人扯着嗓子高呼:“加油!加油!”有人兴奋地挥舞着拳头,还有人紧张得握紧了衣角。 就在众人看得入神之时,罗艺骑着一匹洁白如雪的白马缓缓入场。他目光沉静如水,神色从容淡定,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手中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宛如一条伺机而动的银龙。那使刀的将军见又有人前来挑战,心中豪气顿生,舍了眼前对手,双腿猛夹马肚,朝着罗艺疾驰而来,口中大喊:“小子,看刀!” 罗艺不慌不忙,双腿轻夹马身,稳住身形,双手举枪招架。只听得“哐”的一声巨响,那将军的大刀便被轻松荡开。将军心中一惊,暗自道:“此人厉害!”但他生性勇猛,却也不甘示弱,再次咬紧牙关,挥舞着大刀砍来。 罗艺施展开精妙的枪法,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又似灵蛇飞舞,灵动多变。枪尖所到之处,化作点点寒星,让人眼花缭乱。那将军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终于,罗艺看准时机,手腕一抖,长枪如闪电般刺出,一枪挑飞了将军的大刀。将军满脸羞愧,脸色涨得通红,长叹一声,拨马便走。 校军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如排山倒海一般。“好枪法!”“英雄了得!”众人的称赞声此起彼伏,罗艺的出色表现让众人折服。 另外一名使枪的将军见此情景,眼中燃起熊熊战意,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他双腿猛夹马腹,驱马向前,手中枪尖直直指向罗艺,高声喝道:“好俊的功夫,且让我来会会你!”声音洪亮且充满了斗志,在空气中回荡。 罗艺微微挑眉,神色未改,依旧那般淡定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轻启双唇,回应道:“请!” 话音未落,那将军已迫不及待地挺枪刺来,枪势凌厉非凡,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带起一阵强劲的风,吹得周围尘土飞扬。罗艺侧身闪躲,动作敏捷如灵猫,手中长枪顺势一挥,看似轻巧,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拨开了对方凌厉的攻击。 两人瞬间陷入激战,枪来枪往,招式变幻莫测。那将军枪法刚猛,每一次出枪都似有千钧之力,枪枪直取要害,仿佛要将罗艺一举击溃,那狠绝的气势,恨不得立刻将罗艺击败。罗艺则以巧破力,防守得滴水不漏,他身姿灵活,在马背上辗转腾挪,如同风中的柳絮,轻盈而又难以捉摸。他手中的长枪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随着他的心意巧妙地化解着对方的一次次猛攻,每一次的抵挡和回击都恰到好处。 周围的人群呼喊声更加热烈,“精彩!精彩!”的叫好声不绝于耳,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众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两人的身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情也随着战局的变化而起伏不定。有人握紧拳头,为双方暗暗使劲;有人张大嘴巴,惊叹于双方的高超武艺;还有人兴奋地手舞足蹈,完全沉浸在这场激烈的对决之中。 第一回合,将军如猛虎下山,攻势如潮,枪枪致命。罗艺却沉着应对,面色平静如水,眼神坚定而专注,轻松化解了将军一波又一波的危机,每一次的躲闪和招架都显得游刃有余。 第二回合,将军改变策略,枪招越发刁钻,角度更是诡异难测。罗艺依旧不慌不忙,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见招拆招,每一次的回击都恰到好处,让将军的精心算计落空。 第三回合,将军久攻不下,已有些心急,攻击也略显浮躁,招式之间出现了破绽。罗艺抓住破绽,瞬间反攻几招,那长枪如灵蛇出洞,迅猛而精准,让将军顿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第四回合,那将军经过前面的激战,体力渐渐不支,招式也随之变得迟缓。罗艺抓住时机,眼神中闪过一丝果断,猛然发力,长枪如闪电般刺出,一枪挑向对方手腕。将军吃痛,手中长枪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满脸惊愕,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敬佩,随即抱拳道:“阁下武艺高强,我甘拜下风!”语气中虽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罗艺实力的认可。罗艺微笑还礼道:“将军承让了。”姿态谦逊有礼,尽显大将之风。 校军场上再次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那声音仿佛要将天空都冲破。人们对罗艺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纷纷交头接耳,赞叹不已。 此时秦彝躲在人群里面,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罗艺身上,看着罗艺在场上大显神威,秦彝的脸上不禁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心中为这个兄弟感到十分高兴。 他暗自思忖着:“罗艺兄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一身本领展露无遗。”想到这里,秦彝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自豪。 回想起为罗艺置办这身行头的情景,秦彝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从精心挑选的铠甲,到那锋利无比的长枪,每一个细节他都亲自把关。为了让罗艺能够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校军场上,秦彝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此刻,看着罗艺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光芒四射,秦彝知道自己的付出有了最完美的回报。他在人群中默默地为罗艺祝福,期待着兄弟能在这场比武中一举成名,实现抱负。 这时场外又蹿出一匹乌雅马,那马蹄声犹如滚滚闷雷一般,震得地面似乎都在剧烈地微微颤抖,好似要将这校军场都踏得塌陷下去。马上之人头顶乌金盔,在炽热的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暗而神秘的光芒,仿佛那头盔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他身穿乌金甲,甲胄上的纹路犹如古老而神秘的符文,透着一股令人敬畏的威严,仿佛这甲胄是上天赐予的神物,坚不可摧。此人脸上长着连鬓的络腮胡子,犹如一根根坚硬的钢针一般根根直立,那胡须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凶悍之气,让人望而生畏。他手持一柄三股托天叉,那叉头寒光闪闪,恰似冷月的清辉,冷冽逼人,令人胆寒。此人飞马来到阵前,带起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气势汹汹,好似一阵黑色的旋风席卷而来。 罗艺立马横枪,双目如电,目光犹如两道犀利的剑光直直地射向来人,大声问道:“来将姓名!”这声音洪亮如钟,中气十足,仿佛能穿透云霄,震散天上的云朵。 那人报号:“俺乃张兴祥是也。”说完,便毫无迟疑,双目圆瞪,怒喝一声,照着罗艺的前胸猛力叉来。那托天叉带着呼呼的劲风,好似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咆哮着仿佛要将罗艺一叉穿透,让他当场毙命。 罗艺临危不惧,镇定自若,手中长枪一挥,用枪一磕叉头,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火花四溅,好似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这一磕竟把托天叉硬生生崩开,那强大的反震之力让张兴祥的手臂一阵酸麻。紧接着,罗艺一个金鸡乱点头,手中长枪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奔张兴祥前胸扎去。这一枪又快又狠,枪尖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死亡的呼唤。 张兴祥瞬间吓坏了,这枪来得太快了,快如闪电,疾似飓风,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惊恐万分,脸色煞白,急忙用叉杆拼命往外磕,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关节处都隐隐泛白。 罗艺一看扎不上,“啪”,把枪瞬间撒了回来,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宛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紧接着一变招,枪尖如毒蛇吐信,奔这小子的肚子扎来。这一下变招极为迅速,让人防不胜防,根本无从预料。 张兴祥心胆俱裂,想躲,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吓得他一闭眼睛,心说:这算完了。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在瞬间停滞,仿佛能感觉到死亡的冰冷气息已经临近,那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蹿头顶。 然而,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只听“噗哧”一声,大枪却扎在了马的身上。原来罗艺宅心仁厚,并不想伤他性命,只是让他知难而退而已。那匹乌雅马疼痛难忍,“唏溜溜”一阵凄厉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四蹄乱蹬,扬起一片尘土,带着张兴祥落荒而逃,犹如一阵狂风卷过,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不一会儿,张庆祥又跑过来了。只见他满脸羞愧,神色中带着几分懊悔和感激,来到罗艺面前翻身下马。 他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罗将军,方才多谢您的不杀之恩。我张庆祥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自量力地前来挑战您,差点丢了性命。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此等恩情,我张庆祥没齿难忘。” 罗艺微微一笑,赶忙伸手将他扶起,说道:“张兄言重了,校军场比武,本就是切磋技艺,我怎能轻易取人性命。你武艺也不差,只是一时心急罢了。” 张庆祥站起身来,眼中泪光闪烁,激动地说道:“罗将军心胸宽广,武艺高强,还如此谦逊,我张庆祥自愧不如。今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罗将军尽管开口,我定当万死不辞!” 罗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张兄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报效国家,往后还需相互照应。” 周围的众人见此情景,纷纷对罗艺的仁义之举交口称赞。 秦彝在人群里面看见这一幕,心中不禁对罗艺的做法暗自称赞。他那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秦彝心中想道:“罗艺兄弟不仅武艺超群,这为人更是宅心仁厚,懂得给人留有余地,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罗艺身上,眼神中满是欣赏与自豪。 看着张庆祥对罗艺感恩戴德的样子,秦彝深知罗艺此举又为自己赢得了一份人心。他在人群中微微点头,仿佛在向罗艺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鼓励。 这张庆祥日后在罗艺统领北方以后,成为了罗艺手下一员得力大将。他跟随罗艺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战火的洗礼,立下赫赫战功。 张庆祥不仅自身勇猛善战,对罗艺更是忠心耿耿。在战场上,他总是冲锋在前,为罗艺的军队打开胜利的通道。 时光荏苒,张庆祥生有一子,名为张公谨。这张公谨自幼聪慧过人,且天生神力。张庆祥对他悉心教导,将自己的一身武艺和兵法韬略倾囊相授。 在张庆祥的培养下,张公谨逐渐成长为一名杰出的青年将领。他继承了父亲的勇猛和忠诚,在罗艺的麾下崭露头角,为罗艺的统治和北方的稳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时不提。 罗艺打败了张庆祥,还未及稍作喘息,又有新的挑战者接踵而至。只见他身姿挺拔,目光坚定,毫无畏惧地迎接一场又一场的战斗。 第二位挑战者挥舞着双斧,气势汹汹地冲来,罗艺沉着应对,巧妙地避开对方的猛砍,找准时机,一枪击中其手腕,双斧落地,那人败下阵去。紧接着,第三位、第四位……挑战者们轮番上阵,有的使锤,有的用戟,招式各异,但罗艺凭借着精湛的枪法和过人的武艺,一一将他们击败。 汗水湿透了罗艺的衣衫,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每一次的出击都果断有力,每一次的防守都严密无缝。 到了第十位挑战者,此人拳法刚猛,试图近身与罗艺搏斗。罗艺灵活地与他周旋,瞅准空隙,长枪一挑,将其击退数步。 随着挑战者一个个落败,罗艺的气势愈发强盛。第十二位挑战者的大刀被他轻松格挡,第十三、十四位挑战者在几个回合内便露败象。 终于,迎来了第十五位挑战者。此人剑法凌厉,与罗艺展开了一番激烈的缠斗。罗艺全神贯注,见招拆招,在一番胶着之后,猛地发力,一枪刺中对方的肩头,第十五位挑战者也无奈认输。 此时的校军场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众人皆为罗艺的神勇所折服。 第12章 罗艺初使回马枪 眼看罗艺一时间无人能敌,看台下有一位少年。他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那笔直的脊梁仿佛能撑起一片天。剑眉星目,目光中透着睿智与坚毅,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他乃南陈大臣新德庆的儿子,名叫新永丰。 新永丰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仙人下凡,飘逸出尘。他望着台上威风凛凛的罗艺,心中思绪万千。 新永丰暗自低语道:“这北齐朝的皇帝昏庸无道,竟逼死了战功赫赫的兰陵王,那可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啊!又罢免众多忠勇的武将,如此倒行逆施,这北齐的江山怕是要风雨飘摇了。”想到此处,他不禁冷笑连连,“如今又举行这大会选拔人才,哼,不过是惺惺作态,妄图粉饰太平罢了。” 此次北齐举行大会选拔人才,他特地前来窥探其实力。新永丰心中暗想:“如此朝局,这所谓的选拔又能选出怎样的贤能?怕只是些趋炎附势之徒,为这将倾的大厦添几块无用的砖瓦罢了。”但当他看到罗艺的精彩表现时,心中还是微微一动,忍不住轻声赞叹:“这罗艺倒是有几分真本事,枪法凌厉,招式精妙,确实是难得的高手。”可随即又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只是在这混乱的局势中,个人的英勇或许也难以力挽狂澜,改变这北齐衰败的命运。” 他双手抱在胸前,表情复杂,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微微叹息。继续紧盯着校军场上的一举一动,心中不断思考着南陈与北齐未来的局势走向。“若北齐继续如此混乱下去,我南陈是否能趁机崛起?可战争一起,受苦的终究是百姓。这天下何时才能太平,百姓何时才能安居乐业啊?”新永丰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 他见罗艺功夫了得,心中有些不服,暗自嘟囔道:“哼,我就不信他能有如此厉害,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我定要会会他,看看究竟谁更强!”说罢,牙关紧咬,脸上满是倔强与坚毅,便毅然走下看台。 只见他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势,身姿矫健如龙,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全写在了脸上,那紧蹙的眉头,紧抿的嘴唇,无一不透露着他内心的熊熊战意。来到骆驼旁,他眼神一凛,一个鹞子翻身,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飞身跨上金睛骆驼。那骆驼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昂扬斗志,“嗷”地叫了一声,声音高亢嘹亮,仿佛在向众人宣告它即将与主人一同征战。随后撒开蹄子便朝着阵前奔去,蹄下尘土飞扬。 新永丰稳稳地坐在驼背上,腰杆挺得笔直如松,目光紧紧盯着罗艺,大声喊道:“罗艺,今日我新永丰来与你一战!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传闻中的那般厉害!”这声音洪亮如钟,在空旷的校军场上不断回荡,带着十足的气势与决心,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有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有人则兴奋地交头接耳,期待着这场即将上演的精彩对决。 这新永丰在本卷书中算得上是第十九条好汉,其身手不凡,威名远扬,在江湖上早有诸多传奇故事流传。日后他的儿子更是那八马将新文礼,英勇无比,战功赫赫,为世人所称赞。 这秦彝在看台下看见这新永丰是个高手,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大喊:“罗艺连连打了十几场,体力消耗巨大,你此时出场,岂不是胜之不武?这可不是英雄所为!”秦彝的声音急切而洪亮,响彻整个校军场,如同洪钟一般,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新永丰听闻,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回道:“战场之上,哪有如此多的规矩!有本事便来战,休要多言!”他的语气强硬,毫无退缩之意,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秦彝又道:“你这般作为,实在有失公允。英雄较量,当在公平的条件下,你如此行径,即便赢了,也难以让人信服!”秦彝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指责。 新永丰冷笑一声:“哼,那也要等我赢了再说!多说无益,看招!” 就在这时,罗艺却大声说道:“不必!我罗艺何惧一战,无需休息。” 新永丰道:“你当真不必休整?莫要逞强,免得输了说我趁人之危。” 罗艺昂头挺胸,双目炯炯有神,回应道:“我罗艺行得正,战得直,无需你假惺惺怜悯,放马过来便是!” 新永丰哼了一声:“好,既然你如此坚决,那便战!”说罢,不再理会秦彝,继续驱骆驼冲向罗艺。 二人互通姓名之后,新永丰二话不说,双目瞬间瞪得滚圆,大喝一声:“罗艺,接招!”随即抡起那二百斤重的铁方槊,就朝着罗艺猛砸过去。那铁方槊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呼呼”作响,好似一阵狂风呼啸而至。 新永丰力大槊沉,每一槊挥出都带着千钧之力,他双目圆睁,口中怒吼连连:“看我今日如何将你打败!”那模样好似一尊战神下凡,势要将罗艺一举击败,浑身散发着不可阻挡的气势。 罗艺虽体力消耗颇大,但依旧沉着应对。他紧咬牙关,额头汗珠滚落,心中暗道:“我罗艺怎能在此退缩,定要拼尽全力。”只见他手中长枪舞动,如蛟龙出海,枪招巧妙多变,或挑、或刺、或拨、或挡,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新永丰的猛烈攻击。 罗艺心中暗想:“这新永丰果然厉害,力大无穷,招式威猛,我定要小心应对,寻其破绽,方可取胜。” 新永丰也暗自吃惊:“这罗艺连战多场,体力不支竟还能与我战个平手,枪法如此精妙,防守严密,当真不可小觑。我需加把劲,速战速决!”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新永丰边攻边喊:“罗艺,看你能撑到何时!”罗艺回击道:“有何招数,尽管使来!” 校军场上尘土飞扬,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铛铛”作响,震人心魄。众人都被这场精彩绝伦的战斗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观看着,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和喝彩。 “好啊!精彩!” “这两人真是武艺超群!” “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 这罗艺,毕竟战场经验不足,且之前连番作战,体力和精力都有极大的消耗。虽说他枪法精妙,应变灵活,但在与新永丰的这场激战中,还是逐渐显露出了疲态。 新永丰则是气势如虹,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强大的力量,不断发起强攻。罗艺咬紧牙关,苦苦支撑,每一次的防守和回击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力量。 虽然两人在排名上相差较大,但实际上差距也不是太明显。罗艺的枪法技巧和应变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经验和体力的不足,而新永丰的强大力量和丰富经验也未能迅速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在旁人看来,这场战斗惊心动魄,双方都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和顽强的斗志。谁也难以预料,最终的胜负究竟会倾向何方。 二人大战三十回合未分胜负,罗艺深知他力大不宜久战,心中暗想:“这般僵持下去,于我不利,须得速战速决。”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于是便想拿出绝招“回马枪”来败中取胜。只见他虚晃一枪,看似全力一击,实则是个幌子,那枪头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空气都刺破,随后拨马便走,动作迅速且果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战场。 新永丰不知其中有诈,还以为罗艺不敌要逃,大声喝道:“哪里走!罗艺,今日定要将你拿下!”他满脸涨红,额头青筋暴起,舞铁方槊随后紧追。他一心想要尽快击败罗艺,满心都是求胜的欲望,丝毫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险,只想着一鼓作气将罗艺制服。 罗艺一边策马疾驰,一边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后方的动静。待新永丰的坐骑接近了自己马尾,时机已到,他猛地一拉缰绳,骏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罗艺瞬间转过身来,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去。这一枪又快又准,挟带着凌厉的风声,不过罗艺心存善念,用的是枪尾,并非枪尖,否则新永丰定然性命不保。 新永丰见势不好,心中大惊,暗叫:“不好!”但此时已躲闪不及,急忙滚鞍摔落尘埃。这一摔,让他狼狈不堪,尘土飞扬而起,沾满了他的衣衫和头发,整个人灰头土脸。 罗艺勒马持枪,立在当场,神色从容淡定,双目炯炯有神,说了声:“新将军,承让!”语气中既有胜利的喜悦,又带着对对手的尊重。 新永丰羞愧地起身,满脸通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罗将军武艺高强,新某佩服。此次是我鲁莽了,只想着争强好胜,却未料到罗将军有如此绝技。愿罗将军日后能为国家建立赫赫功勋,新某自愧不如。”说罢,神色黯然,眼中流露出失落与敬佩交织的复杂神情,牵着金睛骆驼缓缓走了。 众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这场激烈战斗的胜负变化之快。有人说道:“这罗将军真是厉害,回马枪一出,瞬间扭转局势。”也有人感慨:“新将军虽败,倒也不失为一条好汉。”一时间,校军场上议论纷纷。 新永丰在南陈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名将,其威名远扬,战功赫赫。以往在战场上,他总是勇往直前,从未有过丝毫的退缩与畏惧。 此番前来北齐窥探虚实,本是带着满满的战意,欲寻机挑起战端,为南陈谋取利益。然而,见罗艺如此本事,那精湛的枪法、过人的智谋以及非凡的勇气,都让新永丰心中暗自惊叹。 他独自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这北齐竟有罗艺这等英雄人物,其武艺高强,战术精妙。倘若此时贸然伐齐,只怕我方难以取胜,反倒会损兵折将,让南陈陷入不利之境。”想到此处,新永丰不禁长叹一口气,之前那坚定的伐齐念头也开始动摇。 经过多番思量,新永丰最终还是打消了伐齐的念头。他深知战争的残酷,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轻易开战只会给百姓带来无尽的灾难。 高阿古准备把本次比武大会的头筹给罗艺,只见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那声音尖锐而急切,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原本安静祥和的氛围。原来此人正是苏豹的父亲苏太守,他此刻双目圆睁,那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怒视着罗艺,眼中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要将罗艺焚烧殆尽。 苏太守心中的仇恨瞬间被点燃,犹如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然爆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罗艺乃是杀害我儿苏豹的凶手,怎能将头筹给他!他双手紧紧握拳,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那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好似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却又强撑着不倒。 他继续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儿苏豹死在他的手中,死得那般凄惨!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父!高阿古,你若将头筹给这凶手,天理难容!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为我儿报仇雪恨!”此时的苏太守,已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全然不顾场合,也不顾及任何的规矩和礼仪,一心只想为儿子讨回公道,哪怕是拼上自己的一切。 周围的人听了,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竟有这等恩怨。” “苏太守也是可怜,痛失爱子,难怪如此激动。” “但罗艺在比武大会上的表现确实出色啊,这头筹给不给还真不好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和嘈杂之中。 罗艺听闻苏太守的指责,毫不犹豫地上前据理力争。他身姿挺拔如松,脊梁笔直,目光坚定似铁,毫无退缩之意,大声说道:“苏豹此人作恶多端,平日里仗势欺人,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他欺凌弱小,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荼毒百姓,为非作歹,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他这般丧尽天良的恶徒,死有余辜!我罗艺杀他,乃是替天行道,为百姓除害!若不除他,天理难容!”罗艺的声音洪亮有力,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充满了正义之气,在场众人听了,心中也不禁暗暗赞同。 然而,这高阿古也是奸臣一个,他哪会在意是非曲直。只见他阴沉着脸,那张本就丑陋的面容此刻显得更加狰狞,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冷冷地下令道:“谁能杀死罗艺,官升一级!今日的挑战者若能杀了罗艺,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道命令一出,在场众人一片惊愕,顿时一片鸦雀无声,随后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有人小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罗艺将军分明是正义之举啊。” 也有人担忧地说:“高阿古这般胡作非为,真是天理难容。” 高阿古听到众人的议论,恶狠狠地吼道:“都给我闭嘴!谁敢违抗我的命令,格杀勿论!” 高阿古继续说道:“罗艺,你休要在此巧言令色。在我面前,由不得你狡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会站在你这边。”他双手抱在胸前,下巴高高扬起,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罗艺怒视着高阿古,双目喷火,喝道:“你这奸臣,黑白不分,只知残害忠良。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北齐有你这样的奸臣当道,如何能有太平之日!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你这般倒行逆施,终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此时,校军场上气氛愈发紧张,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一场更大的风波即将掀起。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杀罗艺啊!”这声音尖锐而急促,在原本就紧张万分的校军场上突兀地响起,瞬间打破了那短暂的沉寂。 这一嗓子好似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开始出现了一些骚动,有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犹豫和迷茫。他们小声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到底该不该动手?”有人则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目光在罗艺和高阿古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利弊,心里盘算着:“若杀了罗艺,真能加官进爵,从此飞黄腾达?可这罗艺似乎也并非大恶之人。” “杀罗艺!杀了他就能加官进爵!”又有人跟着喊了起来,声音中带着贪婪和冲动,那声音仿佛魔咒一般,在人群中回荡。 “不能杀罗将军,他是正义之士!”也有正义之士在人群中高声反驳,声音坚定而激昂,“罗将军替天行道,杀了那作恶多端的苏豹,怎能对他下手?” 一时间,校军场上众说纷纭,局面愈发混乱不堪。可是,已经有无数的人提起来武器,他们表情各异,有的一脸决绝,仿佛已被那加官进爵的诱惑冲昏了头脑;有的则面带犹豫,手中的武器举得也有些迟疑;还有的一脸愤怒,似乎对这混乱的局面充满了不满。 整个校军场仿佛变成了一个即将爆发的火药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血腥的争斗似乎一触即发。 第13章 秦旭安排三人计 众人朝着罗艺杀来,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一双双充满杀意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罗艺此时体力消耗极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脸色也略显苍白,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锐利。 罗艺深知自己的处境极为不利,只能小心应对。他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握紧手中的长枪,低声自语道:“今日哪怕是九死一生,我罗艺也绝不退缩。” 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罗艺身形闪动,巧妙地避开敌人的锋芒。他目光如炬,迅速判断着敌人的攻击方向和力度,每一次躲闪都恰到好处。 然而,敌人众多,一波接着一波地攻来,罗艺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但他仍在咬牙坚持,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要活下去,我要为正义而战!” 就在此时,一蒙面人杀了过来,只见他身姿矫健,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中。他手持一把长枪,枪尖闪烁着寒芒,在人群中左挑右刺,只是伤人,不取他人性命。 罗艺定睛一看,心中顿时一喜,他知道是秦彝。这秦彝的枪法他再熟悉不过,那独特的招式和身形,虽蒙着面,罗艺也能一眼认出。 罗艺暗自思忖:“定是秦彝兄见我陷入困境,前来相助。”有了秦彝的加入,罗艺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精神为之一振。 秦彝一边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朝着罗艺靠近,大声喊道:“罗艺,莫慌,我来助你!”他的声音坚定有力,给罗艺带来了极大的鼓舞。 此外,刚刚离开的张庆祥也挥舞着兵器加入了进来,他满脸怒容,大声喝道:“可耻,可耻,罗艺兄弟如此本事,你们却容不下他。” 张庆祥双目圆睁,手中的大刀虎虎生风,边砍杀边怒吼:“你们这群是非不分的家伙,被那奸臣蛊惑,简直是瞎了眼!”他的气势如虹,勇猛无比,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避让。 张庆祥继续喊道:“罗艺兄弟行的是正义之事,你们却要加害于他,天理何在!”他一边奋力拼杀,一边为罗艺鸣不平,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平。 那新永丰原本在一旁冷眼旁观,双手抱胸,心中想着本是乐于看到北朝内斗,让这北齐的局势愈发混乱,说不定还能为南陈谋取更多的利益。 可当他瞧见众人如此是非不分,以多欺少,围攻罗艺这等正义之士,心中的侠义之气终究还是被激发了出来。 新永丰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如此行径,实非大丈夫所为。”说罢,他大喝一声:“尔等休要张狂!”只见他挥舞起手中沉重的铁方槊,槊风呼啸,便挺枪跃马,如一阵疾风般冲入了战团。 新永丰边打边喊道:“罗艺虽为北齐之人,但他所行之事并无过错,你们这般胡作非为,简直天理难容!”他手中的铁方槊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将围攻罗艺的敌人打得纷纷后退。 四个人硬生生杀出了一条活路,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地。他们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秦彝满脸痛苦,望着周围混乱的场景,心中悲愤交加。他一边奋力拼杀,一边喃喃自语道:“被国家如此对待,今后又该如何?这昏庸无道的朝堂,这黑白颠倒的世道,难道就没有正义和公理了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奈,手中的长枪却丝毫没有停歇,依旧在为生存和正义而战。 罗艺听到秦彝的话,大声回应道:“秦兄,莫要灰心!只要吾等坚守正义,总有一天,能让这世道清明!” 新永丰也喊道:“不错!且杀出重围再作打算!” 张庆祥则怒吼着:“跟他们拼了!” 四人在喊杀声中,继续勇往直前。 其余人见他们四个人如此神勇,个个都面露惧色,不敢上前。他们手持兵器,手臂却在微微颤抖,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畏畏缩缩,只是远远地围着,谁也不敢贸然再发动攻击。有人小声嘀咕着:“这四人简直如魔神降世,咱们上去也是送死啊。”另一个人也颤抖着声音附和道:“是啊,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罗艺目光如电,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那高阿古和苏太守鬼鬼祟祟,想要趁乱溜走。瞬间,罗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大喝一声:“你们这两个奸恶之徒,休想逃走!”那声音仿佛雷霆炸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紧接着,罗艺运足力气,从地上猛踢起来一根长矛。那长矛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着飞了出去。只见矛头直直地朝着苏太守而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长矛便刺穿了苏太守的身体,那力量之大,直接将他带飞出去好几米远。苏太守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倒地身亡,眼睛还惊恐地睁着。 高阿古见状,吓得面无人色,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喊道:“快,快保护我!”在一众随从的拼命庇护中仓惶逃离。罗艺望着高阿古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暂且让你多活几日,高阿古,你这卑鄙小人,迟早要你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罗艺定不会放过你!” 此时,战场上一片死寂,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起一阵血腥之气。那风似乎也在诉说着这场争斗的残酷与悲哀。秦彝长叹一声:“这世道,何时才能清明啊!”新永丰握着铁方槊,愤愤说道:“如此奸佞当道,国将不国!”张庆祥也一脸悲愤:“咱们今后可得为正义寻个出路!” 四人见局势已定,也不敢多做停留,生怕再有变故,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新永丰一脸郑重地抱拳向众人告别,说道:“诸位,今日能与你们并肩作战,实乃我新永丰的荣幸。在这混乱战局之中,尔等的正义与英勇让我深感敬佩。但我身为南陈之人,不便在此久留,若被发现,恐会引起两国纷争。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愿各位日后一切顺遂。”说罢,他利落翻身上马,眼神坚定地朝着南陈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秦彝则带着罗艺、张庆祥,小心翼翼地选择从小路转后门往秦家赶去。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语,心情都十分沉重。 秦彝边走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都小心些,莫要弄出声响,招来麻烦。” 罗艺面色凝重,紧抿着嘴唇,心中暗自思忖:“今日之事闹得如此之大,不知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后果,未来的路恐怕艰难险阻重重。” 张庆祥则是气喘吁吁,一边努力跟上二人的步伐,一边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但愿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终于到了秦家门口,秦彝长舒一口气,说道:“先进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匆匆进了门,秦彝迅速将大门紧闭,那“砰”的一声关门声,仿佛将外界的纷扰都隔绝在了门外。 几人回到了秦家,那秦家的秦大帅秦旭早已等候在厅中。他端坐在正位之上,一脸严肃,浓眉紧锁,目光深沉如渊,显然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清清楚楚。 秦旭看着几人,缓缓开口说道:“此番之事,闹得如此之大,朝廷那些奸佞岂会善罢甘休。他们定会想尽办法追究此事,恨不得将我们置之死地。但尔等皆是正义之士,为了公理和正道挺身而出,我秦旭绝不会坐视不管。我秦家世代忠良,岂会让忠臣义士蒙冤受屈!”他边说边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凝重,继续沉思片刻后接着说道:“罗艺、张庆祥,你们二人暂且在我府中躲避风头。如今外面风声正紧,你们切不可贸然行动,待风声过去,局势稍缓,我们再从长计议,另做打算。” 秦旭又看向秦彝,语气郑重且带着几分急切地吩咐道:“秦彝,你速速去准备些盘缠和干粮,数量要充足,质量也要上乘,以备不时之需。万不可疏忽大意,此事关乎大家的安危。” 秦彝拱手应道:“父亲放心,儿子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定当尽心尽力去办,绝不辜负父亲的期望。”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准备。 秦旭接着说道:“如今局势复杂万分,朝廷被奸人把控,黑白颠倒,忠良受迫。我们需谨慎行事,从长计议,寻一条万全之策,保得大家周全。切不可鲁莽冲动,否则只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厅中的气氛愈发沉重,众人皆深知前路艰难,但也都坚定了共度难关的决心。 此时张庆祥却是跪了下来拜见秦旭,只见他神色恭敬,额头触地,声音诚恳地说道:“秦大帅,小侄张庆祥拜见。” 秦旭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张庆祥,满脸惊讶地说道:“孩子,快快请起,你这是?” 张庆祥起身,眼中含泪,继续说道:“秦伯伯,家父常常提及与您的交情,我们两家原本就是世交。此次小侄遭遇这般困境,幸得秦伯伯收留庇护,小侄感激不尽。” 秦旭目光中透着关切,问道:“贤侄,我看你面生,不知你父亲是?” 张庆祥赶忙回道:“秦伯伯,家父乃是幽州太守张成。” 秦旭恍然,拍了拍张庆祥的肩膀,感慨地说道:“原来是张成兄的公子,贤侄莫要如此见外,你父亲与我情同手足,当年一同征战,相互扶持,那情谊深厚无比。如今你有难,我自当全力相助。只是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等变故。” 张庆祥咬牙切齿道:“那高阿古等奸臣当道,弄得朝堂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小侄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会参与此事。” 秦旭长叹一声:“唉,这世道不公啊。那些奸臣只知谋取私利,不顾百姓死活,朝堂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但只要我们坚守正义,相信终有拨云见日之时。” 张庆祥用力点头,坚定地说道:“小侄愿与秦伯伯一同对抗奸邪,还天下一个清明。” 此时秦旭心中也有了主意,他目光变得坚定,眼神中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果决。缓缓开口说道:“我思来想去,那幽州乃是北方门户,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如今局势动荡,朝局混乱不堪,奸佞当道,百姓受苦。但也许这正是一个转机。不如让罗艺和张庆祥一同前去,一来可以躲避眼下这风头,暂避朝廷的追捕,免得在此处担惊受怕,朝不保夕;二来也可在那里寻机建功立业,闯出一番新天地。以二位贤侄的才能,定能有所作为。” 众人听闻,都陷入沉思。秦旭接着说道:“幽州虽地处边陲,条件艰苦,环境恶劣,但也正因如此,朝廷的掌控相对薄弱,有更多的机会施展拳脚。罗艺武艺高强,有勇有谋,张庆祥出身将门,从小耳濡目染,熟知兵法战略。你们二人若能携手合作,定能在幽州站稳脚跟,成就一番事业。” 秦彝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索一番后说道:“父亲此计甚妙,只是此去路途遥远,且局势复杂,一路上恐怕危机四伏。他们二人还需小心行事,多加谋划,万不可掉以轻心。” 秦旭看向罗艺和张庆祥,目光中满是期许与郑重,说道:“二位贤侄,此去幽州,责任重大。那里不仅要面对外敌的侵扰,还要应对内部的各种复杂情况。你们可有信心?这一路必定充满艰难险阻,你们是否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罗艺拱手,表情坚毅,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做出一番成绩,大声说道:“秦大帅放心,罗艺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定要在幽州干出一番事业,不辜负大帅的厚望。” 张庆祥也挺起胸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小侄愿随罗兄前往,定不辱使命!就算遇到再多的困难,我也毫无畏惧,誓要与罗兄一起在幽州开辟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 秦旭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那你们速速准备,尽早出发。切不可延误时机,以免再生变故。” 厅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又充满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秦旭又接着谈到了高阿古,他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愤懑,语气沉重地说道:“说起这高阿古,我被罢免在家,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此人阴险狡诈,在朝堂上搬弄是非,排除异己。我一心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却遭他诬陷,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秦彝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父亲,这高阿古作恶多端,早晚不得好下场!” 秦旭长叹一声:“儿啊,官场黑暗,人心险恶。但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只是如今,我们更要小心应对。” 罗艺义愤填膺地说:“秦大帅,此等奸贼,人人得而诛之!若有机会,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张庆祥也附和道:“没错,不能让这等小人继续为非作歹。” 秦旭摆了摆手,说道:“眼下还是先安排好你们去幽州之事,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高阿古之事,从长计议。”众人听了,都默默点头,心中却对高阿古的恶行恨之入骨。 秦旭目光坚定,语气沉着地说道:“秦彝,为父决定安排你去山东老家济南,在那里当个济南守备。” 秦彝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随即抱拳道:“父亲,为何如此安排?儿子愿留在您身边,与您共同应对这艰难局势。”此时的秦彝,内心满是对父亲决定的不解和对即将分离的不舍。 秦旭缓缓说道:“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交错。济南乃山东要地,让你前往,一则可保家族留有后路;二则你在那里也能积累人脉和实力,以备不时之需。为父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为了家族的长远打算。”秦旭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忧虑和对儿子的期望。 秦彝听了父亲的话,沉思片刻,心中暗自揣摩着父亲的深意。他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说道:“父亲用心良苦,儿子明白。只是此去济南,不知何时才能再与父亲相聚。想到要与您分别,儿子心中实在不舍。” 秦旭拍了拍秦彝的肩膀,宽慰道:“为父又何尝愿意与你分离,但如今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为父相信你定能胜任。待风波平息,局势明朗,自有重逢之日。你在济南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意气用事。” 秦彝眼神坚定,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郑重应道:“父亲放心,儿子定不辱使命,定会在济南有所作为。不管遇到何种困难,儿子都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秦彝和秦旭也说了新永丰的事情,秦彝面色凝重地说道:“父亲,那新永丰此次相助,不知是否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他是南陈之人,卷入我们北齐的纷争,只怕日后会有诸多隐患。” 秦旭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此事确实令人担忧,如今南北局势本就微妙,新永丰此举不知会引发怎样的风波。但他侠义相助,我们也当铭记在心。” 秦彝叹了口气,说道:“只盼他能平安无事,莫因今日之事受到牵连。” 秦旭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未来之事难以预料,我们如今自身难保,也无力顾及太多。”说着,他的脸上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随后,秦旭安排众人前去休息,说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就离开,这秦府虽暂时没人敢闯进来,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众人应了声,便各自散去。秦彝心中思绪万千,想着未来的路充满未知,不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第14章 罗艺婚配秦胜珠 听闻罗艺第二天要走,秦胜珠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阴霾,就像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蔽。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落,嘴里嘟囔着:“这才刚来,怎么这么快就要走。真是的,也不多留些时日。” 秦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偷笑,她轻轻拉过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珠儿,为娘可是把你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哟。” 秦胜珠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如同熟透的苹果,娇嗔道:“娘,您说什么呢,女儿哪有什么心思。女儿不过是觉得罗艺大哥是个难得的好人,这么快离开有些意外罢了。” 秦母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几分揶揄,说道:“你这丫头,别在娘面前嘴硬啦。娘是过来人,你那点小情绪还能瞒得过娘的眼睛?你瞧瞧你,从听到罗艺要走,这魂儿都像丢了似的。你莫不是对这罗艺动了情?” 秦胜珠的脸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低下头,双手紧紧绞着衣角,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说道:“娘,您别乱说,女儿只是觉得罗艺大哥为人正直,武艺高强,平日里行侠仗义,是个真正的英雄豪杰。这突然说要走,心里难免有些不舍罢了。女儿可没有其他的想法。” 秦母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温柔地说道:“珠儿啊,若是真有那份心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错事。只是这缘分的事啊,还得看老天的安排。强求不得,也急不得。” 秦胜珠抬起头,眼中透着迷茫,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说道:“娘,女儿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只是一想到他要走,心里就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女儿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也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夫人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只见秦旭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地沉思着。她缓缓走近,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轻声说道:“老爷,妾身有一事要与您说。” 秦旭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询问,说道:“夫人,何事?这般小心翼翼。” 秦夫人微微抿了抿嘴,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说道:“是关于咱们女儿胜珠的。老爷您整日操心外面的大事,怕是未曾留意到女儿的细微变化。” 秦旭眉头微皱,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胜珠?她怎么了?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莫不是闯了什么祸?” 秦夫人压低声音,神情略显紧张地说道:“妾身这几日观察到,听闻罗艺第二天要走,胜珠那孩子神情落寞,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满心的不舍全写在脸上了。妾身觉得,咱们女儿怕是对罗艺动了心思。这孩子平日里也没见对哪个男子这般在意过。” 秦旭先是一愣,显然对此感到十分意外,随后若有所思地说道:“竟有此事?这倒是未曾料到。罗艺这孩子确实一表人才,为人正直,只是如今这局势……” 秦夫人接着说道:“老爷,您看这该如何是好?女儿的心思咱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全然不顾呀。” 秦旭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眼下局势复杂,朝廷奸佞当道,我们秦家自身都前途未卜。儿女情长之事暂且放一放,先顾全大局。不过,胜珠毕竟是咱们的心头肉,也不能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夫人,你平日里多开导开导她,莫让她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秦旭转念一想,这罗艺真要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况且时局不定,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唉,这罗艺若是就这么离开了,往后山高水远,再见恐怕遥遥无期。如今这局势如此动荡不安,未来充满了变数。或者,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探探罗艺的心意。若他对胜珠也有意,那便是天作之合,倒不如成全了这对年轻人,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可倘若他无意,那也能趁早让胜珠断了念想,免得她越陷越深,到最后徒增伤心。只是啊,如今这乱糟糟的局面,到处都是风雨飘摇,真不知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艰难险阻和重重磨难。” 想到此处,秦旭不禁眉头紧锁,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横在额头,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怎样做才能周全,既能顾全女儿的心意,又能为他们的未来考量。”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绪如同窗外被风吹乱的树枝,杂乱无章。 秦旭打定主意后,立刻差身边的亲信仆人将罗艺喊了过来。 不多时,罗艺便脚步匆匆地来到书房,他整了整衣衫,恭敬地行礼道:“秦大帅,您找我?” 秦旭微微点头,脸上带着一抹和蔼的笑容,示意罗艺坐下,然后目光温和地看着他,缓缓说道:“罗艺啊,明日你就要离开了,本帅有些心里话,想在你临行前与你说一说。” 罗艺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笔直,神色庄重地说道:“大帅但说无妨,罗艺定当洗耳恭听,聆听您的教诲。” 秦旭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在我秦府的这段时日,本帅对你的为人处世和高超武艺都颇为欣赏。你正直勇敢,重情重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儿郎。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对于自己的未来,你究竟有何打算?” 罗艺沉思片刻,目光中透着坚定,回道:“大帅,罗艺自幼习武,心怀壮志,只愿能寻得一处施展抱负之地,保一方平安,不负所学,也不枉此生。” 秦旭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接着问道:“那不知在你心中,可曾有过儿女情长之事?可曾想过成家立业?” 罗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秦旭会突然提及此事,但很快便恢复镇定,随即说道:“大帅,罗艺一心只想闯荡出一番事业,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儿女情长之事尚未考虑。” 秦旭目光紧紧盯着罗艺,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继续说道:“那我家胜珠,你觉得如何?你与她也相处了些时日。” 罗艺顿时有些慌乱,眼神闪躲,忙说道:“小姐温柔善良,端庄大方,知书达理,实乃大家闺秀,令人钦佩。” 秦旭追问道:“那你对她可曾有过别样的心思?比如说,喜欢?” 罗艺涨红了脸,就像熟透的番茄,低头说道:“大帅,罗艺不敢有非分之想。小姐金枝玉叶,罗艺出身贫寒,实在是高攀不起。” 秦旭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罗艺啊,你莫要紧张。本帅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你也不必有诸多顾虑,有话直说便是。” 罗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大帅,实不相瞒,小姐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好女子,罗艺对小姐也心生好感。只是如今罗艺自身前途未卜,实在不敢轻易表露心意,怕耽误了小姐的终身幸福。” 秦旭微微颔首,说道:“罗艺,你的顾虑本帅明白。但感情之事,若真心相爱,又何惧艰难险阻?只要你有一颗上进之心,未来并非没有可能。” 罗艺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说道:“大帅的厚爱,罗艺无以为报。只是如今局势混乱,罗艺实在不想让小姐跟着我受苦受累,担惊受怕。” 秦旭站起身来,走到罗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罗艺,本帅看重的正是你的这份担当和责任心。但有时候,机会稍纵即逝,若不抓住,或许会留下终身遗憾。” 罗艺沉默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此时,秦胜珠和秦夫人轻手轻脚地从书房后面走了出来。秦胜珠的脸上还带着未退去的红晕,那是因为刚刚偷听到父亲与罗艺的谈话而感到的羞涩与激动,此刻她的眼神却坚定无比,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秦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满脸的心疼与无奈,说道:“老爷,这孩子,一门心思都在罗艺身上了。自从知道罗艺要走,整日里魂不守舍的,心里眼里就只有他。” 秦胜珠急切地说道:“爹,女儿愿意跟着罗艺,不管未来有多苦多难,风餐露宿也好,漂泊不定也罢,女儿都不怕。女儿相信自己的选择,也相信罗艺能给女儿带来幸福。” 秦旭看着女儿坚决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动于女儿的深情,又无奈于她的执拗,说道:“珠儿,你可知这一路的艰辛?罗艺如今前途未卜,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你跟着他或许会吃尽苦头,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这些你都想过吗?” 秦胜珠咬了咬嘴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说道:“爹,女儿明白。但女儿相信罗艺的为人,他正直善良、有勇有谋。女儿也相信他的能力,他武艺高强、胸怀大志。只要我们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定能度过重重难关,迎来美好的未来。” 秦夫人拉着秦胜珠的手,眼中含泪,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老爷,珠儿这孩子性子倔,一旦认定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从小到大,她就没这么执着过。咱们做父母的,也不忍心看着她这般痛苦啊。” 秦胜珠望着父亲,眼中满是祈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爹,求您成全女儿。女儿知道您是为了女儿好,可女儿此生非罗艺不嫁。若不能与他在一起,女儿宁愿孤独终老。” 秦旭沉默了许久,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纠结与挣扎。最终,他长叹一声,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说道:“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啊。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再阻拦。只希望罗艺不要辜负你的一片深情,能好好待你,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 秦胜珠欣喜地扑进秦夫人怀里,喜极而泣地说道:“谢谢爹,谢谢娘。女儿一定会幸福的,不会让你们失望。” 罗艺见此情景,心中感动万分,连忙跪地磕头,声音洪亮而诚恳地叫道:“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秦旭赶忙上前扶起罗艺,说道:“快快起来,以后可要好好对待胜珠,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罗艺起身,郑重说道:“岳父岳母放心,罗艺此生定不负胜珠,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他目光坚定,看向秦胜珠,眼中满是柔情与决心。 秦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微笑着说道:“有你这句话,我们也就放心了。” 秦胜珠红着脸走到罗艺身旁,两人相视一笑,甜蜜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罗艺再次拱手说道:“小婿定当努力拼搏,不辜负岳父岳母的期望,给胜珠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秦旭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好啊,那你们以后可要相互扶持,携手共度风雨。” 接着,秦旭又差人把秦彝夫妻喊了过来,还有那半大的孙子秦琼,乳名太平郎,也给叫了过来一起。 不多会儿,秦彝夫妻带着秦琼来到了厅中。秦琼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秦旭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今日把你们都叫来,是为了罗艺与胜珠的婚事。咱们一家人在这,就算把这门婚事给定下了。” 秦彝看了看罗艺和秦胜珠,微笑着说道:“父亲此举甚好,罗艺兄弟为人正直,定能给妹妹幸福。” 秦彝的妻子也点头应和道:“是啊,这是件大喜事。” 秦旭摸了摸秦琼的头,说道:“太平郎,以后你姑姑就要嫁人啦。” 秦琼眨眨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那姑姑会一直开心吗?” 众人被他童真的话语逗得笑了起来。 秦旭说道:“只要罗艺好好待你姑姑,她自然会一直开心。” 罗艺连忙说道:“女婿定会用心呵护胜珠,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为这桩婚事充满了期待和祝福。 秦旭又想了想,叹了一口气,神色略显遗憾地说道:“只是可惜啊,如今事态紧急,来不及举办婚礼了。我休书一封给张成太守,让他代替我,替你们在幽州举办婚事吧!” 秦胜珠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坚定地说道:“爹,没关系的,只要能和罗艺在一起,形式不重要。” 罗艺也赶忙说道:“多谢大帅周全,小婿定铭记在心。” 秦旭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只盼你们日后能平安顺遂,夫妻恩爱。” 秦夫人在一旁轻轻抽泣起来,说道:“我的女儿,这么匆忙就要嫁人了,娘心里真是舍不得。” 秦胜珠抱住秦夫人,安慰道:“娘,您别伤心,女儿会常回来看您的。” 秦旭坐到书桌前,提笔开始写信,边写边说道:“张成太守与我交情深厚,定会好好操办此事,你们放心去吧。” 写完信,秦旭吹干墨汁,将信装入信封,递给罗艺,说道:“拿好这封信,到了幽州,交给张成太守。” 罗艺双手接过信,郑重说道:“大帅放心,小婿一定不负所托。” 秦旭看着罗艺和秦胜珠,眼中满是不舍与期望,说道:“此去路途遥远,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至此,罗艺带着秦胜珠踏上了前往幽州的漫漫征途。 至此,罗艺带着秦胜珠踏上了前往幽州的漫漫征途。同行的还有张庆祥,他一脸坚毅,决心与罗艺共赴前程。 出发那日,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这即将远行的三人感到忧伤。秦府众人齐聚门口,泪眼相送。秦旭紧紧握住罗艺的手,目光中满是嘱托与期望:“罗艺,胜珠就托付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她。还有你和张庆祥,此去幽州,路途艰险,万事小心。”罗艺重重地点头,声音坚定:“大帅放心,我定护胜珠周全,我与庆祥也会相互扶持。” 秦胜珠与家人一一告别,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爹,娘,哥哥嫂嫂,你们多保重,我会想你们的。”秦夫人早已哭成了泪人,拉着秦胜珠的手不愿松开。 最终,罗艺拉着秦胜珠翻身上马,张庆祥也骑上自己的骏马。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们渐行渐远,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秦家众人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心中满是不舍与牵挂。 从此,秦家便与罗艺、秦胜珠和张庆祥分别,各自走向不同的命运之路。 第15章 杨林帅军讨伐齐 罗艺去了北方幽州后,机缘巧合之下拜在了幽州太守张成门下。他每日刻苦习武,勤奋操练,一心想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名堂。 战场上,罗艺手持那杆威风凛凛的五钩神飞枪,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他身姿矫健,枪法凌厉,所到之处,敌军闻风丧胆。凭借着无畏的勇气和卓越的武艺,罗艺在边疆一次次立下赫赫战功,声名远扬。 而另一边,罗艺的原配妻子姜桂芝,自他离开后,便踏上了漫长而艰辛的寻夫之路。她风餐露宿,四处打听罗艺的下落,历经千辛万苦。然而,命运却给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当她终于寻到幽州时,得到的却是罗艺已娶了侯门之女的消息。 那一刻,姜桂芝如遭雷击,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碎。她原本满怀期待,想着与夫君重逢后的种种美好,却未曾料到是这般结局。无尽的悲伤和失望涌上心头,让她心灰意冷。 最终,姜桂芝决定就此隐姓埋名,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将过往的一切都深埋在心底,不再提及。 高阿古在朝堂之上,总是与秦旭针锋相对。高阿古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每每都让秦旭愤怒不已。而秦旭的刚正不阿,也让高阿古恨得牙痒痒。 这两人互不相让,正准备开展一场激烈的宫廷斗争,想要在这权力的漩涡中争个高下。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局势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西边北周的军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气势汹汹地打了过来。北齐的边境瞬间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百姓们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北齐皇帝在这危急关头,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只得重新启用秦家众人。他深知,此时唯有秦家能够担当起抵御外敌、保卫国家的重任。 秦旭接到皇命,虽对皇帝之前的冷落心存不满,但国难当头,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率领秦家子弟,奔赴前线。 此时,北周武帝宇文邕文韬武略,目光高远。他敏锐地洞察到北齐内部的混乱与动荡,看见北齐的国之栋梁兰陵王高长恭被杀,众多武将纷纷被贬,心中那一统天下的火焰燃烧得愈发旺盛。 他深知,此时是实现自己宏伟抱负的绝佳时机,早就有想兵临天下,一统南北的心思。 在他的麾下,聚集了众多文臣武将,个个都是能征善战、足智多谋之辈。其中杰出的就有杨家的杨坚、杨素、杨林等人。 杨坚雄才大略,心思缜密,对于局势的分析常常入木三分,是宇文邕极为倚重的智囊。杨素智勇双全,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屡立战功。杨林更是武艺高强,威名远扬,令敌军闻风丧胆。 除此之外,还有李渊。李渊为人沉稳,善于谋略,在北周的政治和军事舞台上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宇文邕凭借着这些杰出的人才,秣马厉兵,积极筹备着南征的大计,只待时机成熟,便要挥师东进,一举荡平北齐,实现南北统一的千秋大业。 这日,北周武帝宇文邕在朝堂之上,神色庄重而坚定,那明亮的目光炯炯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他挺直身躯,宛如一棵苍劲的青松,声音洪亮而有力地说道:“诸位爱卿,如今北齐内乱不止,朝纲崩坏,国力渐衰,民生凋敝。而我北周,兵强马壮,士气正盛,正是我北周崛起之时。朕志在统一北方,歼灭北齐,结束这多年的战乱,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让天下重归安宁与繁荣。” 殿下的群臣听闻此言,顿时一片哗然。有的大臣面露兴奋之色,双目放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激动地说道:“陛下圣明,此时正是出兵的绝佳时机,我等定当奋勇杀敌,为陛下开疆拓土!”;有的大臣则眉头紧锁,忧心忡忡,脸上满是忧虑,担心战事的艰难和未知的风险,谨慎地进言道:“陛下,北齐虽内乱,但仍有一定实力,切不可轻敌啊。” 宇文邕双手微微抬起,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朕深知此乃一场艰巨之战,北齐亦有其根基和底蕴。然而,我北周将士向来英勇无畏,不惧强敌,每逢战事皆冲锋在前,悍不畏死。朕之文臣更是足智多谋,能为朕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只要我们君臣一心,同仇敌忾,定能攻克北齐,成就千秋伟业,名垂青史。” 杨坚率先出列,拱手说道:“陛下雄图大略,目光高远,实乃万民之福。臣等愿追随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纵有千难万险,亦不退缩半步。” 杨素、杨林等人也纷纷跪地高呼:“愿为陛下效命,荡平北齐,一统北方!我等愿以鲜血和生命扞卫北周的荣耀,助陛下实现宏图大志。” 李渊也跟着表态:“陛下英明,此乃造福万民之举。北齐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若能一统,实乃大善。臣定当全力辅佐陛下,倾尽所能,确保战事顺利,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宇文邕见众臣齐心,心中大喜,朗声道:“好!众爱卿既如此忠心,朕当与尔等携手并进,共创辉煌!待凯旋之日,朕定当论功行赏,与诸君共享荣华。” 一时间,朝堂之上士气高昂,众人齐声高呼,声震屋宇。北周上下一心,厉兵秣马,积极筹备粮草,操练士兵,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充分的准备。 于是,宇文邕经过深思熟虑,派遣杨坚为帅,杨林为先锋,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北齐进发,开启了这场讨伐之战。 此次出征,宇文邕手下可谓是大将云集。杨素智勇双全,兵法谋略无一不精,是军中的智囊核心。伍建章勇猛无畏,冲锋陷阵从不退缩,其威名令敌军胆寒。贺若弼心思缜密,善于洞察战场局势,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出关键决策。韩擒虎武艺高强,力拔千钧,手中兵刃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有万夫不当之勇。李渊则沉稳老练,能统筹全局,稳定军心。 大军出征之日,旌旗蔽日,铠甲生辉。杨坚身着帅袍,目光坚定,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众将士高声喊道:“将士们,此次出征,为了北周的荣耀,为了天下的太平,我们定要奋勇杀敌,不破北齐誓不还!”众将士齐声高呼,声浪响彻云霄。 杨林一马当先,身后先锋部队士气高昂,个个英姿飒爽,充满了必胜的决心。杨素、伍建章、贺若弼、韩擒虎、李渊等人也各自率领所属部队,军容整齐,纪律严明。 这二十万大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向着北齐滚滚而去,带着一统北方的决心和使命,踏上了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征程。 尤其是这杨林,此人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天赋。这杨林自幼就天生神力,脊力过人。他那小小的身躯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令人惊叹不已。父亲见他是个练武的奇才,深知若加以悉心培养,此子日后必成大器,于是对他寄予厚望。 父亲为他精心规划了学习之路,让他白天与两位哥哥一同习文,从经史子集到治国方略,无一不学。到了夜里,万籁俱寂之时,父亲便亲自传授他各种武艺。月光下,父子二人身影交错,一招一式皆倾注着父亲的心血与杨林的刻苦。 几年的工夫,杨林便展现出了惊人的成长。他不仅学会了文韬,能够在朝堂之上纵论天下大事,出谋划策;也精通武略,深谙用兵之道,战场形势在他眼中清晰明了。马战中,他骑术精湛,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步战里,他步伐灵活,招式凌厉,令对手难以招架。排兵布阵更是他的拿手好戏,指挥千军万马如同臂使指。 十八般兵刃他是样样精通,刀枪剑戟在他手中皆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尤其家传的虬龙棒,更是尽得父亲的真传。那对虬龙棒在他手中舞动起来,风声呼啸,气势如虹,仿佛两条蛟龙在空中翻腾,威力无穷。杨林凭借着这身卓越的武艺,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也为他日后在战场上的赫赫战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算得上在本卷书中,是第八条好汉(《说唐演义》里面说杨林是大隋第八条好汉,但是还有人排名在他前面,所以本书设定在第一卷排名第8)。 杨林率领大军进入北周境内,有韩擒虎和贺若弼作为副先锋,这三人皆是勇猛非凡,气势如虹。 战场上,杨林一马当先,手中兵刃挥舞生风,威风凛凛。那韩擒虎和贺若弼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杀声震天。他们三人所到之处,敌军无不胆寒。 但凡有敌军将领前来迎战,不过三合之将,便被杨林他们斩于马下。只见杨林的招式刚猛有力,如雷霆万钧之势,让敌人难以抵挡。韩擒虎的攻击迅猛快捷,如疾风骤雨般让对手应接不暇。贺若弼则是战术精妙,每一招都直击敌人的要害。 面对如此威猛的攻势,敌军纷纷溃败。许多敌军将领见势不妙,为求保命,纷纷选择投降。以至于那投降的敌人数量竟是比阵亡的还要多。北周军队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敌军望风而降。在杨林、韩擒虎和贺若弼的勇猛带领下,北周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向着胜利的方向大步迈进。 不久,杨坚见战事顺利,局势一片大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分兵而行,以加快推进战事的进程。 杨坚召集众将,神色严肃地说道:“诸位将军,如今我军连战连捷,但切不可掉以轻心。为尽快夺取胜利,本帅决定分兵进击!” 一路由他自己亲率,从中路进军。杨坚身披战甲,目光坚定,大声激励着将士们:“儿郎们,随我冲锋陷阵,杀敌报国!”他所率领的部队士气高昂,军容整齐,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沿着既定的路线,稳步推进,杨坚挥剑高呼:“将士们,勇往直前,莫要退缩!”所遇之敌纷纷溃败。 另一路由杨素和李渊率领,从北路进军。杨素抱拳说道:“李将军,此次肩负重任,咱们定要谨慎行事。”李渊沉稳回应:“杨将军放心,定不辱使命。”他们深知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不仅要参与对北齐的作战,还要时刻警惕北方游牧民族的动向,防止其趁虚南下,扰乱战局。杨素足智多谋,李渊沉稳冷静,两人相互配合,带领着部队谨慎前行。 还有一路从南方进军,由杨林率领。杨林威风凛凛,对部下喊道:“兄弟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不能让南陈有可乘之机!”他深知南方的局势同样复杂,要防止南陈趁火打劫,前来分一杯羹。他带着部下一路戒备森严,不敢有丝毫懈怠,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三路大军如同三支利剑,向着北齐的领土刺去,形成了三面夹击之势。杨坚望着三路大军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此次定要一举成功,实现统一大业!”北齐的防线在这强大的攻势下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摇摇欲坠。 因为北周势力早就横跨长江南北,其影响力如滚雪球般与日俱增,军威更是大振四方。所以不久,杨林大军就已经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徽州城下。 此时虽然说是南北朝对峙,但北朝凭借着强大的军事力量不断蚕食南方。就连金陵城不远的徽州城,都已在北齐的掌控之中。 杨林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板挺直,目光如炬,紧紧地望着眼前的徽州城。他神色严峻,声如洪钟地说道:“众将士们,此城虽小,却是北齐在南方的重要据点。我们一路征战至此,绝不能在此退缩。这座城挡在了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必须一举拿下,为后续的进军打开通道!” 副将们齐声回应,声音坚定有力:“愿听将军号令!我等定当全力以赴,不破此城誓不罢休!” 杨林接着说道:“大家切不可轻敌,北齐的守军定不会轻易投降。务必小心行事,按照既定计划攻城,相互配合,不得有丝毫差错!” 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拱手说道:“将军放心,我等知晓此战的重要性,定当谨慎作战。” 杨林点点头,又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待鼓声响起,便发起冲锋!” 士兵们士气高昂,齐声呐喊:“杀!杀!杀!”这声音响彻云霄,惊得城墙上的守军面色惨白。 城墙上,一名守城将领强装镇定,对士兵们喊道:“大家莫怕,北周贼子休想轻易攻破城池,我们要坚守到底,等待援兵!”然而,他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杨林望着城墙上慌乱的守军,嘴角微微上扬,自信地说道:“今日,这座城必破!” 很快杨林就吃了亏,他原本信心满满地派遣手下大将令狐达前去叫阵,想着先给这徽州城的守军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知晓北周大军的厉害。 令狐达得令后,猛夹马腹,拍马而出,马蹄扬起一阵尘土。他风驰电掣般来到城门前,挺起胸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叫嚷:“城上的鼠辈,快快出来迎战!爷爷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北周勇士的威风!” 只见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的沉闷声响。徽州城的守将鱼俱罗威风凛凛地策马而出,他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眼神中透着威严与杀意。鱼俱罗横眉怒目,大喝一声:“来者何人,敢在此张狂!莫不是嫌命长了!” 令狐达毫不畏惧,挺枪指向鱼俱罗,回道:“吾乃北周大将令狐达,今日定要取你首级,以壮我军声威!” 说罢,两人便战在一处。刹那间,枪来刀往,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怎料这鱼俱罗武艺高强,刀法刚猛霸道,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呼呼风声,令人胆寒。只斗了不过三个回合,令狐达便感觉力不从心,对方的刀势如排山倒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渐渐地,令狐达处于下风,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手中的长枪也愈发沉重。他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自己绝非鱼俱罗的对手,只得咬紧牙关,虚晃一枪,掉转马头,落荒而逃。 令狐达狼狈地回到阵中,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一脸羞愧地向杨林禀报:“将军,末将无能,那鱼俱罗实在厉害,刀法威猛,末将拼尽全力也不敌,只能败下阵来。还请将军责罚!” 杨林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城门方向,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口中喃喃自语道:“这鱼俱罗竟如此勇猛,看来不可强攻,需得另想办法。” 这是杨林大军自从压境北齐以来,第一次吃的亏。 杨林望着令狐达败逃回来的身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握着拳头,那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本以为此次攻城能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没想到竟在这小小的徽州城碰了钉子!真是可恶至极!”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徽州城的方向。 身旁的副将们也都神色凝重,一个个眉头紧锁,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这鱼俱罗好生厉害,竟让我们出师不利。之前的战斗都顺风顺水,没想到在这栽了跟头。”一个副将摇着头,满脸的懊恼。 “是啊,看来北齐也并非毫无抵抗之力。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了。”另一个副将忧心忡忡地说道。 杨林怒喝道:“都给我住口!一次失利算不得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是北周的精锐之师,怎能因为这一点挫折就乱了阵脚?我们必须尽快想出破城之法!”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众将士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整个营地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旌旗的猎猎声响。杨林在原地来回踱步,脚步沉重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思考。他的目光时而锐利,时而沉思,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这鱼俱罗刀法精湛,正面强攻恐难以取胜,或许该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口......是该派人去刺探城内的情况,还是该想办法诱敌出城?又或者从周边的地形入手,寻找可乘之机?”杨林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破城之法。 第16章 杨林恶斗鱼俱罗 此时,杨林身边的猛将伍建章大步走上前来,双手抱拳,神色严肃地说道:“将军,这徽州大将鱼俱罗,他乃齐之猛将,威名远扬。此人胯下玉面紫骅骝,那马儿神骏非凡,奔跑起来犹如疾风闪电,迅疾无比。他掌中一口金背乌龙刀,更是威力无穷,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气势骇人。斩将夺旗,有万夫不当之勇。之前令狐将军与之交手,想必也是被他这威猛之势所压制。末将以为,对付此人,切不可莽撞行事。” 杨林听着伍建章的话,眉头皱得更紧,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凝重,沉声道:“如此猛将,确实棘手。但我北周大军岂会因此退缩?定要想出万全之策将其击败。” 伍建章接着说道:“将军,依末将之见,我们不妨先派人观察他的作战习惯和战术,再做打算。或者末将亲自前去掠阵,与他比试一场,将军在一旁观察,或许能找出他的破绽。末将不才,愿为大军打头阵。” 杨林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道:“此计可行,但需谨慎安排,万不可让鱼俱罗察觉。你前去与他交战,切记不可逞强,若见势不妙,速速退回。” 伍建章坚定地应道:“将军放心,末将定当小心行事。” 伍建章整了整身上锃亮的盔甲,双手紧紧握住长枪,双腿一夹马腹,那骏马嘶鸣一声,奋蹄而出。他威风凛凛地来到阵前,宛如一尊战神,高声喝道:“吾乃北周大将伍建章,特来会会你这北齐猛将鱼俱罗!今日定要分个高下!” 鱼俱罗也不甘示弱,双腿猛踢马肚,驱马向前,他双目圆睁,犹如铜铃,手中金背乌龙刀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大声回应:“我乃鱼俱罗,岂会怕你!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话音未落,两人便如两道闪电般冲撞在一起。伍建章手中长枪瞬间如灵蛇出洞,迅猛而刁钻,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尖锐声响,枪头闪烁着点点寒星,直逼鱼俱罗的要害。鱼俱罗的金背乌龙刀则似狂风呼啸,刚猛而霸道,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将山岳劈开。 一时间,战场上枪来刀往,火花四溅,好似流星碰撞。伍建章的枪法变幻莫测,时而直刺,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时而横扫,似秋风扫叶,威力惊人。让人根本难以捉摸其下一招的走向,防不胜防。鱼俱罗的刀法也毫不逊色,或劈,犹如泰山压顶;或砍,恰似雷霆万钧;或撩,仿若飞云逐月;或斩,仿若巨石滚落,攻势凌厉非凡。 两人你来我往,枪与刀不断交错,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震耳欲聋。转眼间已连续打了七八十个回合,却依旧不分胜负。伍建章额头渗出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他眼神依旧坚定无比,透着决然和坚毅,手中长枪舞动得更加急促,枪影重重,密不透风。鱼俱罗也是气喘吁吁,呼吸变得粗重,但他咬紧牙关,腮帮子高高鼓起,手中金背乌龙刀的力道丝毫不减,反而愈发刚猛凶狠。 战场上尘土飞扬,弥漫开来,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士兵们都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战斗,眼睛眨也不眨,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战场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激战的声响。 鱼俱罗见与伍建章久战拿他不下,心中暗自焦急:“这般缠斗下去不是办法,如此僵持,于我军不利,不如使出我的拖刀计斩杀此将。”主意已定,鱼俱罗眼神一闪,故意卖了个破绽,口中大喝一声:“啊呀,不好!”佯装力怯,拨马便走,同时嘴里喊道:“今日算你厉害,改日再战!” 伍建章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见鱼俱罗败走,心中警铃大作:“这鱼俱罗绝非等闲之辈,怎会如此轻易败逃?莫不是使诈?但此时若不追击,恐错失良机。”一念及此,伍建章咬了咬牙,暗道:“拼了!”决定冒险一试,同时暗自准备使出绝技“凤凰转身刺”,口中喃喃自语:“鱼俱罗,今日便要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鱼俱罗拖刀而走,耳朵却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心中算计着距离,嘴里小声嘀咕:“再近些,再近些。”只待伍建章追近,便猛然回身,怒目圆睁,大吼一声:“受死吧!”大刀带着呼啸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伍建章狠狠劈去。 伍建章早有防备,在鱼俱罗回身的瞬间,他也如凤凰般灵巧转身,口中高呼:“看枪!”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杀招几乎同时使出。鱼俱罗的大刀贴着伍建章的头盔划过,带起一阵凉风,鱼俱罗惊道:“好险!”伍建章的长枪也从鱼俱罗的肋下擦过,挑破了他的铠甲,伍建章暗道:“可惜!” 两人皆是一惊,暗叹对方厉害。鱼俱罗喘着粗气说道:“你果然厉害,竟能躲过我的拖刀计。”伍建章也回应道:“你的刀法也是出神入化,差点着了你的道。”各自收招后,再次拉开距离,重新审视对方,眼神中都多了几分凝重和敬佩。 杨林在阵中全神贯注地看见鱼俱罗如此神勇,那矫健的身姿、凌厉的刀法以及无畏的气势,让他心中不禁起了强烈的爱才之意,暗自思忖:“如此猛将,若能为我北周所用,定是一大助力。如此良才,若能归顺于我,何愁大业不成?”想到此处,杨林当机立断,果断地鸣金收兵。 伍建章策马奔腾,带着些许疲惫和不甘回到阵中。杨林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脸关切地说道:“伍将军,今日你与那鱼俱罗一战,实在是辛苦了!你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本将军都看在眼里,你已拼尽全力,不必自责。” 伍建章一脸惭愧,抱拳说道:“将军,末将未能取胜,未能达成将军期望,有负将军所托,实在惭愧至极。” 杨林微笑着拍了拍伍建章的肩膀,宽慰道:“莫要这般说,那鱼俱罗确实厉害非常,刀法精湛,威猛难挡。你能与他大战如此多个回合,已属不易,这绝非你之过错。且回营帐好生歇息,养精蓄锐,明日看本将军亲自会战鱼俱罗,定要与他一较高下。” 伍建章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将军宽慰,末将定当为将军明日之战做好后援准备。”随后,便随着众人一同回营。 杨林望着徽州城的方向,目光坚定如铁,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城墙,直达城中。他双手背后,身姿挺拔,心中已有了明日会战的详细打算,喃喃自语道:“鱼俱罗,明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将军的厉害。” 第二天,晨曦刚刚划破天际,那淡薄的微光才刚刚开始驱散黑夜的阴霾。还没有等杨林披挂上马,此刻杨林正在帐中与伍建章议事,两人正围绕着一张军事地图,神情严肃地商讨着今日对战鱼俱罗的战略部署。 忽听兵丁急匆匆奔来,甚至来不及站稳便大声来报:“报!鱼俱罗出城讨战。”杨林听罢,神色一凛,旋即一摆手说道:“好!我正要会他一会。” 伍建章听闻,脸上顿时浮现出深深的忧色,赶忙急切地说道:“将军,鱼俱罗可非等闲之辈啊!他号称刚烈大将军,力大刀沉,功夫异常。此人在战场上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那一身的力气好似能拔山举鼎,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先锋万万不可轻敌呀!那鱼俱罗征战多年,历经无数大小战役,经验丰富至极,手段更是狠辣决绝,切不可掉以轻心。稍有疏忽,恐怕就会陷入被动啊!” 杨林神色从容,目光中透着坚定和自信,微微仰头说道:“伍将军,不必担忧。我对此人早有了解,心中自有应对之策,请不必多虑!” 说罢,杨林大手一挥,带众将出帐上马。一时间,马蹄声响彻营地,急促而有力,如疾风骤雨。众人快马加鞭,迅速来到阵前勒马观看。 只见鱼俱罗:头戴锭铁盔,在初升的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好似寒星点点,璀璨而又令人胆寒;身穿大叶锭铁甲,那铁甲厚重坚实,一片片甲叶紧密相连,仿佛铜墙铁壁,坚不可摧;足登虎头战靴,威风凛凛,好似能踏碎山河。胯下一匹玉面紫骅骝,那马儿昂首嘶鸣咆哮,双目圆睁,蹄下生风,仿佛一阵紫色的旋风;掌中一口金背乌龙刀,刀身宽阔,刀刃锋利无比,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寒芒,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杨林看罢,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好一员猛将,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若能将其收服,使其为我北周效力,实乃我军之幸,大业之福! 杨林见到了鱼俱罗,只见他端坐在玉面紫骅骝之上,身姿挺拔如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强大气场。那一身精良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更衬得他威风凛凛、气势不凡。杨林心中不禁暗暗赞叹,更是好生喜爱,暗自思忖着若能将此等猛将收归己用,那将是如虎添翼。 鱼俱罗却圆睁双目,那双眼好似燃烧着熊熊怒火,挥舞着手中那沉重的金背乌龙刀,刀身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他大声叫嚣道:“叫伍建章出来!昨日与他尚未分出胜负,今日定要一决高下,分个清清楚楚!”其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而充满力量,在空旷的战场上不断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杨林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自信与从容,朗声道:“鱼将军,伍将军昨日已与你酣战良久,身心俱疲。今日由本将与你过招,定能让你尽兴!” 鱼俱罗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嘲讽道:“你?也配与我一战?你可知我鱼俱罗的威名?别在这自不量力,小心丢了性命!” 杨林也不恼怒,依旧神色平静,沉稳地回应道:“鱼将军莫要小瞧了本将,本将杨林纵横沙场多年,也非等闲之辈。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看看我到底配不配与你一战!” 鱼俱罗一听是杨林,神色微微一变,眼神中瞬间多了几分凝重和警惕,沉声道:“原来是杨林将军,久闻大名,今日倒是要好好领教一番!” 杨林爽朗一笑,豪气干云地说道:“鱼将军,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说罢,杨林从身旁抽出那对威名赫赫的水火虬龙棒,棒身沉重无比,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仿佛两条蛟龙欲腾空而起。 鱼俱罗见状,眼神一凛,双手更加握紧了手中的金背乌龙刀,双腿猛一夹马腹,胯下的玉面紫骅骝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率先朝着杨林冲了过去。杨林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双手挥动水火虬龙棒迎敌。 一时间,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刀棒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金鸣之声响彻云霄,震得众人耳膜生疼。紧接着,两人便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杨林的水火虬龙棒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棒法精妙绝伦,或横扫千军,或直捣黄龙,气势如虹。鱼俱罗的金背乌龙刀亦是凌厉非凡,刀光霍霍,招式变化多端,或力劈华山,或斜挑心窝,招招致命。 转眼之间,两人已激战了四十个回合。杨林大汗淋漓,呼吸略微急促,但眼神依旧坚定,手中的棒法丝毫不乱。鱼俱罗亦是气喘吁吁,额头青筋暴起,可手中的金背乌龙刀依旧挥舞得迅猛有力。 几十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未露败象。杨林心中暗赞鱼俱罗果然武艺高强,不愧是北齐猛将,自己定要全力以赴,方有取胜之机。鱼俱罗也对杨林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深知眼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自己丝毫不敢懈怠,稍有疏忽,便可能命丧当场。 战场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士兵们的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杨林将军威武!”“鱼将军加油!”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这场激战愈发惊心动魄,让人目不暇接。 四十回合过后,鱼俱罗只觉双臂酸麻不堪,每一次挥动金背乌龙刀都仿佛有千斤之重,气息也愈发急促,如同拉风箱一般呼呼作响。他心中明白,自己与杨林相比,确实存在着些许差距。再这般缠斗下去,恐怕凶多吉少。于是,鱼俱罗眼神一闪,虚晃一刀,口中大喊:“杨林,今日暂且饶你!”说罢,拍马回阵。 回到阵中,鱼俱罗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依旧威严,迅速整顿兵马,大声指挥道:“众将士听令,速速列阵!”士兵们闻令而动,很快便摆下阵势。鱼俱罗站在阵前,高举金背乌龙刀,高声喝道:“杨林,有种你便来攻!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我这阵法!” 杨林勒住缰绳,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他定睛一看,刚刚鱼俱罗的阵势还杂乱无章,此时他那二千人却已变成了三才阵。只见士兵们排列有序,相互呼应,前有盾牌手防护,中有长枪兵伺机攻击,后有弓箭手蓄势待发,气势森严,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杨林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这三才阵攻防兼备,变化多端,不可贸然进攻。但此时若退缩,定会挫了己方士气,让北齐军士气大振。”杨林略一思索,转头对身后众将说道:“诸位,鱼俱罗此阵虽妙,但我等也无需畏惧。此阵看似无懈可击,实则也有破绽可寻。待我先去探探虚实,尔等见机行事。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中了敌军埋伏。” 身后众将齐声应道:“谨遵将军之令!” 杨林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说道:“好!”说罢,杨林双腿一夹马腹,再次朝着鱼俱罗的阵势冲了过去,口中高呼:“鱼俱罗,今日我定要破你这阵法!” 可是杨林刚刚入阵,就叫声不好,心中暗叫:“糟糕!”他瞬间发现这里面暗藏第四层杀机,这阵势和自己见过的三才阵完全不一样。 杨林紧皱眉头,神色凝重,暗忖道:“这鱼俱罗果然狡诈,竟在三才阵中又设下如此诡秘的陷阱。”只见阵中士兵的行动轨迹并非如常规的三才阵那般规律,而是暗藏着诸多变数。 他一边挥舞着水火虬龙棒抵挡着周围士兵的攻击,一边迅速观察着阵中的局势,心中焦急地思索着应对之策:“这般复杂的变化,稍有不慎,我便会陷入绝境。但此时若退,定会让我军士气大损。” 杨林咬紧牙关,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在这凶险的阵势中左冲右突,试图寻找一丝破阵的契机。 那陪同掠阵的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等人也发现了不好,杨林有危险! 第17章 杨林深陷三才阵 杨林很快被困阵中,他只觉四周皆是敌军,那密密麻麻的身影让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刀枪剑戟如潮水般涌来,闪烁的寒芒令人胆寒。 “不好!”杨林心中暗惊,额头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汗水如雨般洒落,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却顾不得擦拭。“我杨林怎能被困于此!”他在心中怒吼着。 他奋力挥动手中的水火虬龙棒,口中高喊:“挡我者死!”那棒风呼啸,带着他满心的愤怒与决绝,试图杀出一条血路。然而敌人如铜墙铁壁般紧密,他每击退一波敌人,又有更多的人涌上来,让他难以突破。 “鱼俱罗,你这奸计!”杨林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有种与我光明正大地一战,用这阵法算什么好汉!”但回应他的只有敌军的喊杀声和兵器相交的铿锵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吞噬。 他的战马也在敌军的围攻下变得焦躁不安,不断地嘶鸣着,马蹄胡乱地蹬踏着。杨林竭力控制着马匹,一边安抚道:“老伙计,莫慌!”一边心急如焚地想着对策,却仍感到局势愈发失控。 四周的敌军越逼越近,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仿佛恶魔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杨林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敌军,口中喃喃自语:“弱点,弱点究竟在何处?”他的眼神急切而又坚定,试图寻找敌人阵势的薄弱之处,可眼前的敌人好似无穷无尽,让他一时难以找到突破口。“难道我杨林今日要命丧于此?不,绝不可能!”他在心中给自己鼓着劲,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水火虬龙棒,准备做最后的一搏。 那韩擒虎、贺若弼和伍建章正在远处观战,目光紧紧追随着战场上的局势,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们神色凝重,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忽然,他们瞧见杨林深陷敌阵,被敌军如同潮水般重重包围,性命堪忧。 韩擒虎瞪大了双眼,那双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满脸的惊愕与焦急瞬间溢于言表。他心中暗道:“不好,杨林将军陷入险境,若有差池,我等如何向朝廷交代!他可是我大隋的中流砥柱,绝不能在此折损。” 贺若弼则是神色紧张到了极点,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下来,他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杨林将军乃我军之脊梁,是战场上的灵魂人物。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仗还怎么打?这局势岂不是要全盘崩溃!” 伍建章更是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握着缰绳,那力度仿佛要将缰绳勒断。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众将士,杨林将军如今身处危难,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坐视不管!随我前去营救杨林将军,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威严与不可抗拒的力量。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那一瞬间,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然,仿佛在彼此的目光中找到了无尽的勇气和决心。二话不说,齐齐拍马,马蹄扬起滚滚烟尘。韩擒虎高呼:“冲啊!”贺若弼大喊:“救将军!”伍建章怒吼:“杀破敌阵!”他们如同三支离弦之箭,向着杨林被困之处疾驰而去,身后的士兵们也紧跟其后,个个义愤填膺,喊杀声震天,那声音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开来。 看着敌人杀了过来,鱼俱罗不但毫无惧色,反而仰天大笑,那笑声豪迈而张狂,“哈哈哈哈,来得正好,今日就让尔等有来无回!我鱼俱罗何惧之有!”说罢,双腿猛夹马腹,拍马应战,那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首先和贺若弼交上了手,这贺若弼为本卷书中第二十条好汉。只见贺若弼手持长刀,目光坚定,犹如燃烧的烈火,怒吼一声:“鱼俱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定要将你斩于刀下,为我军扫除障碍!” 鱼俱罗冷哼一声:“就凭你?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口出狂言!”说时迟那时快,鱼俱罗挥舞着金背乌龙刀,朝着贺若弼猛砍过去,口中大喝:“看我这一刀取你性命!”刀风呼啸,气势逼人,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贺若弼侧身闪躲,同时举起长刀回击,喊道:“休想伤我分毫!” 一时间,两人刀来刀往,火花四溅,杀得难解难分。贺若弼手中长刀如游龙一般,招式变幻莫测,时而直刺,口中喊道:“着!”时而横扫,怒喝:“看招!”鱼俱罗暗自思忖:“这贺若弼倒也有些本事,不可小觑。看来我得小心应对,莫要着了他的道。”贺若弼心中也在盘算:“鱼俱罗果然厉害,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我需得全力以赴,方有取胜之机。” 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欲将对方置于死地。战场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只听得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贺若弼突然变招,将长刀一收,换出长枪,口中高呼:“鱼俱罗,尝尝我的枪法!”那枪在他手中舞动起来,犹如银蛇乱舞,枪尖闪烁着点点寒芒。鱼俱罗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嘴上却道:“雕虫小技,能奈我何!”但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应对着贺若弼这凌厉的枪法,额头上汗珠滚落,却无暇擦拭。 但是鱼俱罗毕竟排名较高,两人实力还是有些差距。鱼俱罗的大刀势大力沉,大开大合,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呼呼的风声,那气势仿佛能斩断山岳,劈开苍穹。 贺若弼虽然枪法凌厉,招式多变,枪尖如点点寒星,令人眼花缭乱。但在鱼俱罗这强大的攻势面前,逐渐显得有些左支右绌。鱼俱罗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大声喝道:“小子,就凭你这点功夫,也敢与我为敌!简直是自不量力!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实力的差距!” 贺若弼咬着牙,双目圆睁,奋力抵挡,回应道:“鱼俱罗,你休要张狂!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贺若弼岂会怕你!”然而,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如同风箱一般“呼呼”作响,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 鱼俱罗看准时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刀劈下,口中怒吼:“受死吧!”贺若弼拼尽全力举枪抵挡,却只听得“哐当”一声,贺若弼手中的长枪差点脱手而出,双臂一阵发麻,整个人被震得气血翻涌,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鱼俱罗乘胜追击,又是一连串凶狠的攻击,他的大刀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口中不停叫骂:“看你还能撑到何时!”贺若弼只能勉强招架,心中叫苦不迭,却仍不肯放弃,嘴里喊道:“我贺若弼就算战死,也绝不退缩!”但局势对他愈发不利,他已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眼看贺若弼危险,与贺若弼交好的韩擒虎心急如焚,连忙接过战斗。他手持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寒芒逼人,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韩擒虎双目圆睁,眼珠子好似要瞪出眼眶,怒喝道:“鱼俱罗,休要猖狂!你如此嚣张,今日我韩擒虎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来会会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说罢,他双腿猛夹马腹,那力道仿佛要将马的肋骨夹断。战马感受到主人的急切与愤怒,嘶鸣着如一阵狂风般冲向鱼俱罗,马蹄扬起滚滚尘土。 鱼俱罗见韩擒虎来势汹汹,心中不禁一凛,暗自思忖:“这韩擒虎倒也气势不凡。”但嘴上却依旧不示弱:“哼,又来一个送死的!就凭你也想胜我?” 韩擒虎挥舞着大砍刀,那刀划破空气,刀风呼啸,发出“呜呜”的声响,直逼鱼俱罗而去。他大声喊道:“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我定要让你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鱼俱罗毫不退缩,举刀相迎,“铛”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凶狠地碰撞在一起,刹那间火星四溅,好似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花。 韩擒虎咬牙切齿道:“鱼俱罗,你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这世间豪杰众多,岂容你这般放肆!” 鱼俱罗回道:“有何本事,尽管使出来!我鱼俱罗岂会怕你!”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层出不穷。韩擒虎的大砍刀虎虎生风,每一招都势大力沉;鱼俱罗的刀则灵活多变,巧妙地化解着韩擒虎的攻势。战场上杀声震天,两人杀得难解难分。 这韩擒虎也绝非等闲之辈,他本名韩擒豹。想当年,12 岁的他在山中游玩,只见那山林之中,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宛如一片片金色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忽然,他听见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猛兽,令人毛骨悚然。韩擒豹循声望去,竟看见两只威风凛凛的老虎正在激烈相斗。那两只老虎獠牙锋利,犹如尖锐的匕首,目露凶光,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它们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每一次扑咬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战况十分激烈。 韩擒豹见此情景,毫无惧色,心中涌起一股正义之气,自言自语道:“这两只畜生在此争斗,定会伤及无辜,我定要制止这场争斗!”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大步流星地冲向那两只老虎,步伐坚定而有力。 凭借着过人的胆量和天生的神力,他竟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用胳膊紧紧夹住两只老虎。那两只老虎拼命挣扎,口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嗷呜!”试图挣脱韩擒豹的束缚。可韩擒豹的力量实在惊人,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地钳制住它们,怒喝道:“你们这两个孽畜,休想挣脱!” 最终,两只老虎力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竟都被他给夹死。 此事一出,瞬间传遍乡里,人们纷纷惊叹道:“这韩擒豹真是英勇无畏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神力和胆量!”人们对韩擒豹的英勇无畏惊叹不已。从此,他便由韩擒豹改名为韩擒虎,寓意着他有着如猛虎般的勇猛和力量。 就在韩擒虎和鱼俱罗相斗的时候,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那贺若弼和伍建章已经趁机冲破敌军的重重包围,成功救回了杨林。 鱼俱罗的副将刘太远远看见这一幕,顿时心急如焚。他瞪大了眼睛,额头青筋暴起,急忙纵马朝着鱼俱罗的方向奔去,同时高声呼喊:“将军,情况不妙!贺若弼和伍建章已救回杨林,咱们不可恋战,速速返回本阵!” 鱼俱罗正与韩擒虎打得难解难分,听到刘太的呼喊,心中一惊,偷眼向远处瞟去。 刘太冲到鱼俱罗近前,声音因焦急而变得嘶哑:“将军啊,杨林率领了 5 万大军,实力雄厚。一旦他们反扑过来,咱们徽州城仅有的 5000 守军难以抵挡啊!” 鱼俱罗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再等等,我与韩擒虎尚未分出胜负!” 刘太急得直跺脚:“将军,大局为重啊!若此刻不撤,恐怕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徽州城也将不保!” 鱼俱罗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韩擒虎一眼,这才不甘地说道:“罢了,先撤回本阵!”说罢,拨转马头,带领部下迅速往本阵撤离。 回到城里后,刘太紧跟在鱼俱罗身后,一脸焦虑地说道:“将军,如今这主上无德,荒淫无道,致使民不聊生,天下大乱。咱们这般拼死抵抗,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何不投降于杨林?说不定还能为兄弟们谋个好出路。” 鱼俱罗一听,顿时怒发冲冠,指着刘太的鼻子大骂道:“你这贪生怕死的鼠辈!我鱼俱罗深受皇恩,忠心耿耿,岂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刘太被骂得低下头,唯唯诺诺,但仍鼓起勇气说道:“将军,我也是为大家着想。您想想,咱们以区区五千兵马对抗杨林的五万精兵,这胜算能有几何?您本事高强,可尚不能打过杨林。况且他还有贺若弼、伍建章、韩擒虎这样的高手相助。咱们如此苦苦坚持这抵抗,最终可能只是白白送命,又有何意义呢?” 鱼俱罗听了,心中不禁一震,虽然嘴上依旧强硬地说道:“休要再说这等丧气话!”但其实心里面已经有所感触。他回想起战场上的情形,自己与杨林等人的交锋,深知双方实力的悬殊。杨林的勇猛,以及他身边那些得力战将的协助,都让自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不禁在心里暗暗自问:“我这般抵抗,是否真的有希望?是否真的有意义?”一时间,鱼俱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鱼俱罗虽然白天狠狠地骂了刘太,但是到了夜晚,四周一片寂静,他一个人躺在那张略显简陋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眠。白天刘太说的那些话,此刻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觉得句句在理。 他望着黑漆漆的帐顶,暗自思忖:“刘太所言不无道理,如今主上昏庸,这局势确实艰难。若是投降杨林,或许真能让手下的将士们少些伤亡,也能让城中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作为国家的守城池之臣,理当忠心不二,绝不可有二心。“我怎能为了一时的安逸,就背弃自己的信仰和责任?”他在心中痛斥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动摇。 于是,鱼俱罗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自己戎马一生,历经无数大小战役,从未像如今这般纠结和迷茫。以往的敌人再强大,他都能凭借着一腔热血和高超的武艺奋勇杀敌,可如今,这内心的挣扎却比任何外在的敌人都更让他感到痛苦和无力。 “难道这真的是我这辈子遇到最大的困难?”鱼俱罗长叹一声,“不行,我必须做出抉择,不能这般犹豫不决。”可究竟该何去何从,他依旧没有答案,只能在这漫漫长夜中继续煎熬。 杨林回到中军大帐,面色凝重,与身边的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共同商讨如何拿下徽州城。营帐内烛光摇曳,气氛紧张而严肃。 他们已经在徽州停留多日,却始终未能攻破城池,这让杨林心中颇为焦虑。正在众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之时,这时候有人来报,说杨素递来了一封书信。 这杨素是杨林的哥哥,素有谋略,智慧过人,在军中颇有威望。杨林急忙打开书信,只见杨素在书信中写道:“鱼俱罗向来孝顺,可从此处破之。”杨林看罢,眉头微皱,陷入沉思,心中暗自琢磨着哥哥此番话中的深意。 一旁的韩擒虎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杨大人此信何意?”杨林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我兄长言鱼俱罗孝顺,或许我们可从此弱点入手,想办法破敌。”众将士听闻,也都纷纷陷入思考,试图想出具体的策略。 第18章 杨素留计拜鱼母 身边的贺若弼说道:“杨先锋,鱼俱罗向来孝顺,末将之前调查过,他有一老娘在这徽州城外的三十里居住。只是不知这鱼俱罗为什么将老娘安置于此?依末将之见,乃是这北齐皇帝无德,鱼俱罗担心皇帝以老娘要挟于他,所以出此下策。而贺若弼此人,文武双全、谋略过人。” 杨林听了,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说来,倒也在理。那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利用此事?” 贺若弼略一沉吟,拱手道:“杨将军,我们不妨派人先将其老娘接到军中,再派人劝降鱼俱罗。他若念及老娘安危,或许会有所动摇。不过,此举还需从长计议,务必周全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杨林皱了皱眉,说道:“此计虽可行,但不可强逼,以免适得其反。我们需得权衡利弊,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失了道义。” 众人又陷入了一番讨论之中,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思考着如何妥善处理此事,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有的将领认为应当速战速决,有的则主张谨慎行事,一时间帐内气氛热烈而紧张。 杨林于是和伍建章准备一同去拜会鱼俱罗的母亲,留韩擒虎、贺若弼看守中军大帐。为了不引人注目,杨林和伍建章特意精心打扮成商人模样。 杨林身着朴素的长衫,那长衫颜色暗淡,毫无华丽的装饰。他头戴一顶不起眼的布帽,将头发尽数遮掩其中,帽檐微微下倾。腰间束着一条寻常的腰带,往日那威风凛凛的气势此刻被刻意收敛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他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扮,不禁笑出声来,对着伍建章说道:“伍将军,你瞧瞧我这模样,像不像个走南闯北的小商人?”伍建章闻言,抬眼望去,见杨林这副模样,也哈哈大笑起来:“杨将军,您这装扮,还真是有模有样。我看呐,比真商人还像商人!” 伍建章也是一身低调的装扮,穿着略显陈旧的灰色长袍,那长袍上甚至还有几处不起眼的补丁,脚下踏着一双普通的布鞋,鞋面都有些磨损了。他脸上的神情也尽量显得平和,再无往日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出发之前,杨林面容严肃,对着韩擒虎和贺若弼叮嘱道:“我与伍将军此去,军中事务就交予你二人。如今局势复杂,切不可有丝毫疏忽,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需得谨慎应对。” 韩擒虎拱手应道:“将军放心,末将定当尽心竭力,守护好营帐,绝不让将军失望。”贺若弼也郑重说道:“杨将军,您尽管去,这里有我等守着,定不会出岔子。” 杨林与伍建章相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信任,然后转身毅然踏上了前往鱼俱罗母亲住处的路途。 杨林和伍建章经过一番仔细的打听,费了不少周折,才得知鱼俱罗母亲住的地方叫做太平庄。想到鱼俱罗那远近闻名的孝顺之名,杨林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他压低声音向伍建章提议道:“伍将军,你看,咱们这般贸然拜访,恐怕难以取得鱼母的信任。依我之见,咱们不如就说是鱼俱罗将军派来给母亲做衣服的商人,如此一来,或许能顺利见到鱼母,也好探探口风。”伍建章略一思索,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点头称是:“杨将军此计甚妙,就依您所言。” 随后,杨林和伍建章赶忙换上便装出营。一路上,他们心急如焚,恨不得身插双翅立刻飞到太平庄。他们快马加鞭,那马蹄如同疾风骤雨般急促,扬起阵阵尘土,弥漫在身后。杨林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喃喃自语:“希望此行顺利,能早日拿下徽州城。”伍建章也喘着粗气喊道:“是啊,将军,咱们得抓紧时间。” 终于,他们抵达了太平庄。这座村庄宁静祥和,透着一股朴实的气息。杨林和伍建章来到鱼家门前,只见这宅子虽不奢华,但也整洁干净。杨林定了定神,举起手,轻轻敲打门环,发出“笃笃笃”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此时,鱼母正跟儿媳在屋里说着家长里短,婆媳俩正说得热络,笑声时不时从屋内传出。忽听有人叩门,鱼俱罗的妻子王氏放下手中正在缝补的衣物,起身来到外边,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问道:“谁呀?” 王氏起身打开房门,见门外站着两个穿着装扮像是商人模样的陌生人,眉头不禁微皱,眼中满是疑惑,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二位客官,你们找谁呀?” 杨林脸上瞬间堆满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十足的热情与恭敬,语气极为温和地说道:“夫人,我们俩是鱼将军的好友,久闻鱼将军孝顺之名,今日特地前来给鱼母请安!” 王氏眼神中仍带着几分警惕,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只见杨林身着朴素长衫,伍建章也是寻常打扮,虽说看着像商人,但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异样。她眼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迟疑了好一会儿后,心里想着来者是夫君的好友,不好拒之门外,这才说道:“既是夫君的好友,那快请进吧。”说罢,王氏侧身让开,领着他们往屋里走去。 一路上,王氏还忍不住小声嘀咕:“夫君从未提及有这样的好友,不知......”但她生性温婉,也不好当面多问,只能先将两人引进屋内再说。 刚进屋内,还没等王氏开口询问,杨林便赶忙解释道:“夫人,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一是给鱼母请安,二是受鱼将军所托,来给鱼母量制新衣。过些时日便是鱼母寿辰,鱼将军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可心里又时刻惦记着,想要给鱼母一个惊喜,这才让我们前来操办。” 伍建章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夫人,鱼将军一片孝心,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一定要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不能有半分差错。” 王氏听了,心中的疑虑这才彻底消除,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夫君有心了,倒是劳烦二位了。” 二人拜见过鱼母之后,便做了自我介绍。老太太听说是北周大将驾到,脸上顿时露出惊慌之色。眼睛一下子瞪大,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身子都不禁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 伍建章见此情形,连忙起身,快走几步来到老太太身前,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忙说:“伯母请您放心,我们今日到此是来给您老人家问安的,别无他事,请伯母不必担心。” 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落座之后,伍建章面带诚恳之色,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缓缓说道:“伯母,实不相瞒,鱼俱罗将军在徽州招兵买马、积草囤粮。如今这世道,战乱频繁,百姓苦不堪言呐。我们杨将军每每想到百姓的艰难处境,都夜不能寐。为了不让黎民百姓再受刀兵之苦,这才带领人马来平复徽州等地。我们深知鱼将军是忠义之士,一心为了家国。只是形势所迫,如今双方僵持下去,战火不断蔓延,受苦的终究是无辜的百姓。所以希望鱼母能以天下苍生为念,规劝儿子归降大周,共同为天下百姓谋生计,让这世间早日恢复太平,让百姓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鱼俱罗母亲缓缓说道:“我呀,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整日就居于这深宅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于外面那纷繁复杂的天下纷争,实是知之甚少。我也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什么战略权谋。”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无奈与感慨。 然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即便如此,我这妇道人家也能听闻一些消息,晓得那北齐皇帝无德,昏庸无道,横征暴敛,弄得这天下民不聊生。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这天下本就是华夏一家,同根同源,又何必争来斗去,让无辜的百姓遭受这战乱之苦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她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愁绪,接着说道:“我儿鱼俱罗,那是一心为国,满心忠义。可如今这局势,错综复杂,变幻莫测,我这做母亲的,心里也是万分担忧啊。我既担心他在战场上遭遇危险,又忧虑他因这局势而陷入困境。为了我儿的前途,也为了这天下百姓能早日过上太平日子,不再受这战乱之苦,我决定去劝说我儿。” 鱼母话音刚落,杨林和伍建章迅速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那目光中仿佛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即将朝着理想的方向发展。 杨林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伯母深明大义,识大体顾大局,实乃鱼将军之福,亦是百姓之福啊。鱼将军有您这样的母亲,实乃他的幸运。若鱼将军能归降大周,以他的才能和智慧,定能在这乱世之中施展其才华,为大周效力,造福更多百姓,让这天下早日恢复太平。” 伍建章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伯母,杨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大周向来敬重人才,定会以礼相待鱼将军,绝不让他受半分委屈。定会给他足够的空间和机会,让他一展抱负。” 鱼母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庄重而严肃,说道:“只盼着此事能有个圆满的结果,莫要再生杀戮。我这老婆子,实在不忍心看到再有更多的人流血牺牲,只愿这世间能早日安宁。” 这时,王氏在一旁轻轻挽住鱼母的胳膊,柔声说道:“婆婆,您也要保重身体,莫要为此事太过劳神。您的安康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鱼母拍了拍王氏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儿媳放心,为了这一家老小能过上安稳日子,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苦,我这把老骨头也得撑着。” 杨林和伍建章又与鱼母交谈了一会儿,说了些宽慰的话语。随后,二人便起身告辞,准备回去静候佳音。 鱼母亲自将他们送至门口,她站在门口,手扶门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转身。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盼着儿子能早日归来,也盼着这天下能早日太平。 杨林回去后,还未来得及坐下喘口气,甚至连身上的盔甲都未来得及卸下,就又有人匆匆来报鱼俱罗来战,点名要求杨林出来。杨林听闻此讯,心中虽有几分疲惫,但一想到鱼俱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眼神中立刻闪过一抹坚定,毫不犹豫地催马来到阵前。 杨林望着对面英姿飒爽的鱼俱罗,眼中满是诚恳,语调温和而有力地劝道:“齐主自立以来,倒行逆施,致使战祸连年,百姓流离失所,万民皆怨声载道。常言道: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如今大隋将兴,天下大势已定,万民欢庆,鱼将军何不弃暗投明,为百姓谋福祉,使国家免去战祸,望鱼将军三思啊。” 鱼俱罗听罢,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豪放与不羁,大声说道:“让我鱼俱罗归顺,除非你能胜我手中之刀,否则休想过关。”杨林目光坚定如炬,毫不犹豫地说声:“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鱼俱罗二话不说,双腿猛夹马腹,催马上前。只见他把那沉重的大刀高高举过头顶,怒吼一声,来了个力劈华山,那气势犹如雷霆万钧,裹挟着无尽的力量,当头就劈了下来。杨林虽然马到疆场,但他并未还手,只是沉着冷静地一带马的缰绳,那战马似乎与他心意相通,敏捷地跳到一旁,轻松躲过这雷霆一击。 鱼俱罗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大声问道:“你为何不还手?”杨林神色从容淡定,不紧不慢地说道:“头一招是让将军的忠义。我深知将军对北齐忠心耿耿,此乃忠义之举,值得我让这一招。”鱼俱罗心中一怔,没想到杨林竟如此看重自己的忠义,但他并未表露内心的波动,依旧一脸冷峻,继续把大刀一抡,右手猛力一推,再次奔杨林拦腰砍来。杨林将身子一猫,动作敏捷如灵猫,那大刀贴着他的后背呼啸而过。 杨林又没还手,鱼俱罗又高声问道:“杨林,你为何不战?”杨林一脸正色,郑重地说道:“二招是敬你是个孝子。我听闻将军对母亲孝顺有加,这份孝心令人敬佩,所以这一招我依然相让。”鱼俱罗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动,但他那刚毅的面容依旧未改,二话没说,左手一扳刀头,右手一推刀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杨林胸前刺来。杨林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又没还手。 这回杨林先说话了:“鱼将军,三招相让,这是我杨林对你有礼,如果再战,可就休怪本帅无礼了!”鱼俱罗根本不听,双目圆睁,手举大刀,再次猛砍了下来。杨林手举双棒使了个苏秦背剑,只听“当螂”一声,金铁交鸣,杨林稳稳地将大刀架过。 二马一错橙,两个人马打盘旋,刀棒并举,瞬间杀在一处。这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个人只杀得征尘四起,战云千层。一个似下山猛虎,气势汹汹,威猛无比;一个如出水蛟龙,灵动矫健,威风凛凛。 其实鱼俱罗此番前来战斗,也是为了试探杨林是否真心实意想要招降于他。毕竟在这乱世之中,真心实意太过难得。而杨林让他这三招,更是让鱼俱罗心中对杨林的诚意多了几分思量。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杨林的为人以及他所说的那些话语,手上的招式虽未停歇,但心中的想法却已开始渐渐转变。 二人在战场上酣战许久,直杀得昏天黑地,却始终没有分出来胜负。杨林见天色渐晚,率先收起兵器,双手抱拳,郑重地拱手说道:“鱼将军,今日你我难分高下,如此激战也难见分晓,不如暂且罢手,明日再战!” 鱼俱罗望着杨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并未回应杨林的话。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待杨林转身离去后,鱼俱罗望着杨林远去的背影,心里面却是纳闷不已:“这杨林怎么会知道我孝顺母亲?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他对我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还是说这只是他的随口一说,想要以此来扰乱我的心神?让我在战斗时分心?” 鱼俱罗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眉头紧紧锁住,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其中定有蹊跷,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意欲何为?”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手中的大刀也缓缓垂下。 第19章 杨林智收鱼俱罗 婆媳俩乘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徽州城下。她们即与守城的军兵表明身份。军兵们一听是鱼老夫人驾到,个个神色紧张又恭敬,赶忙放开城门,其中一个机灵的小兵更是迅速派一兵卒陪同车马,一路护送着直奔帅府。 再说鱼俱罗,自从那天与杨林交战未分出胜负,杨林便鸣金收兵了。自己回到府中,心里是越想越不对。“按杨林的本领,明明是可以再打的,却为何不战自退?这里面定有蹊跷。” 鱼俱罗紧锁眉头,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喃喃自语。想到这里,他生怕有什么变故,急忙下令:“命军兵严守城池,不得有误。” 第二天,探马突然来报说,杨林连夜拔营起寨,兵退六十里。鱼俱罗满腹狐疑,心中暗想:“这杨林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他这一退,究竟是诱敌之计,还是另有图谋?”说声:“再探!”探马领命转身出了帅府。 过了响午,又有兵丁匆匆来报:“大帅,鱼老夫人到!” 鱼俱罗听罢先是一愣,脸上瞬间布满惊讶与担忧,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来到这战火纷飞之地,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飞奔着走出府门。 见到母亲那一刻,他的眼眶泛红,声音颤抖着说道:“母亲,您老人家怎么到这儿来了?这一路奔波劳累,又危险重重,孩儿心疼啊!”说着便快步上前参拜,双手紧紧搀扶着母亲,又关切地看了一眼妻子,满脸的心疼与愧疚,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老母亲与妻子接进了府中。 入座之后,鱼俱罗一脸自责,说道:“孩儿不孝,背母离家来到这里。这也是孩儿情面难却,不得已而为之啊!” 鱼母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慈爱,说道:“儿啊,这些为娘都知道,只是如今北齐的江山已经破碎不堪,风雨飘摇,我儿为何还守此残局,打这不义之仗?自古道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啊!” 鱼俱罗听到这里,忙问道:“母亲,您老的意思是……”老夫人目光坚定,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依我之见,咱们应当立刻献城归顺。如今局势明朗,大周兴盛乃是大势所趋为百姓谋得安宁,那岂不是首功一件么?也能为咱们家博得一个好前程。” 原来杨林退兵,并非是出于战术上的考量或者有什么阴谋诡计,而是从礼仪角度出发。杨林深知鱼俱罗是个忠义之士,且其母亲深明大义。他明白若强行攻打,即便能取胜,也难免让鱼俱罗心中留下疙瘩,更可能让鱼母为此忧心。 所以,杨林选择退兵,以礼相待,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展现自己的诚意和对鱼俱罗的敬重。他相信,以礼动人,远比以武力相逼更能赢得人心,也更有可能让鱼俱罗心甘情愿地归降,从而实现和平解决争端,造福百姓的目的。 鱼俱罗沉思半响,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说道:“孩儿归降大周可以!”随后,他果断地命人把北齐的旗号扯下,那旗帜飘落的瞬间,似乎也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他毫不犹豫地跟着母亲的车马出城,身后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周营。 再说杨林在军中,早有探马详细禀报,说徽州城大旗已经扯下,鱼俱罗率大队人马来降。杨林听后大喜过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说道:“鱼将军能归降,实乃我大周之幸!”忙跟伍建章等众人出帐上马,急切地前去迎候鱼俱罗。 杨林见了鱼俱罗,忙利落地跳下马来,把缰绳随手交给身边的兵丁,自己则大步紧走几步,来到鱼俱罗的马前,抱腕拱手说道:“鱼将军一向可好?今日能得将军相助,实乃我大周之福啊!”鱼俱罗也赶忙下马,神色恭敬地以礼相还,说道:“杨将军抬爱,俱罗愿为大周效力。” 杨林等人又拜见完鱼母之后,即让人护送鱼母入周营。杨林满心欢喜,提议结拜,说道:“鱼将军如此豪杰,不如你我与伍建章将军,还有韩擒虎将军、贺若弼将军,咱们五人在此结拜为兄弟,今后同生共死,为大周共创大业!”五人当即在众人的见证下,跪地焚香,拜为了兄弟。 安排一切妥当之后,杨林与伍建章、鱼俱罗等人整顿兵马,前去收复徽州城。 此时徽州城门已经大开,杨林带兵入城,只见城内秩序井然。杨林有条不紊地接管军营完毕,又亲自四处张贴安民告示,安抚民众道:“乡亲们莫要惊慌,大周军队定保大家平安!” 黎民百姓得知是大周的军队前来,无不夹道欢迎,欢呼声响彻街巷。杨林又下令,杀猪宰羊置酒,犒赏三军。歇兵五日,杨林带兵开始向北进发,目标直指另外一要塞洪州,大军士气高昂,一路旌旗飘扬,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喊着响亮的口号,向着胜利前进。 这徽州的地理位置特殊,恰好和南陈紧紧接壤。当南陈得知北周军队来到此地的消息后,整个国家从上到下顿时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 在朝廷里,大臣们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这北周军队突然来此,恐怕会威胁到咱们南陈的边境安宁啊!”一位大臣忧心忡忡地说道。另一位大臣也附和着:“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而在南陈的军队中,有一位名叫新永丰的将军。当他听闻此事后,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责任之感。他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我倒要去会会这北周的军队,看看他们到底有几斤几两!”于是,他决定化名为普通劫匪在路上劫道,想要试探一下北周军队的实力。 新永丰暗暗思忖:“若这北周军队只是徒有其名,我定要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南陈不是好欺负的;若他们果真厉害,那我也好提前为将士们探个虚实,让大家做好充分的准备。”想到这里,他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怀着紧张又坚定的心情,静静地等待着北周军队的到来。 新永丰拦住北周军队的去路,挺直了腰板,扯着嗓子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他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故意装出一副蛮横的样子,随便报出一个名字,“爷爷我叫黑旋风!识相的就乖乖留下钱财,否则休怪爷爷我不客气!” 那鱼俱罗刚刚归顺北周,正愁没有机会立功表现自己,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此拦截我北周大军,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看我来收拾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着,便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双腿猛夹马腹,策马向前,嘴里还嚷嚷着:“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叫你有来无回!” 新永丰手持二百斤铁方槊,威风凛凛地站在路中央,那铁方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怒视着北周军队,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大声吼道:“尔等休想从此过!”鱼俱罗则手持那赫赫有名的金背乌龙刀,胯下战马嘶鸣,那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斗志,兴奋地踏着蹄子。鱼俱罗整个人气势汹汹,犹如战神下凡。 两人瞬间交上了手,只听得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铛铛铛”的声响震耳欲聋。一开始,新永丰还能与鱼俱罗打得有来有回。他挥舞着铁方槊,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口中还不断怒吼着:“来呀!看我不把你打下马来!我新永丰可不怕你!” 那铁方槊在他手中虎虎生风,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鱼俱罗也不甘示弱,金背乌龙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宛如一条灵动的游龙,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喝道:“狂妄之徒,休要张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然而,二十回合过后,新永丰的体力渐渐不支,招式也变得迟缓起来。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呼吸也愈发急促,仿佛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响着。心中暗叫不好:“这鱼俱罗果然厉害,我怕是要抵挡不住了。但我怎能轻易认输,就算死也要拼上一拼!” 而鱼俱罗却愈战愈勇,刀法越发精湛,步步紧逼,大声喊道:“看你还能撑到何时!乖乖束手就擒吧!”新永丰已经渐渐不敌,局面愈发危急,他的身形开始摇晃,手中的铁方槊也愈发沉重。 鱼俱罗步步紧逼,手中的金背乌龙刀挥舞得愈发迅猛,那刀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一道银色的闪电,刀光闪烁,寒意逼人。他双目圆睁,怒喝道:“今日你插翅难逃!乖乖受降,还能留你一条性命!”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新永丰见势不妙,心中暗道:“不好,再这般硬拼下去,自己定然凶多吉少。”他眼珠急速一转,脑子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很快,他便有了主意。只见他突然虚晃一招,做出一副要拼命反击的样子,口中大声吼叫:“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鱼俱罗见状,下意识地收刀抵挡,全神贯注应对他这看似凶猛的一击。 就在这一瞬间,新永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猛地调转马头,同时狠狠一甩马鞭,口中大喊:“改日再战!你给爷爷等着!”说完,便趁着鱼俱罗这片刻的停顿,急忙逃走。那马吃痛,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扬起一阵滚滚尘土。新永丰边跑边回头喊道:“咱们后会有期!” 鱼俱罗望着新永丰逃走的方向,气得咬牙切齿,怒吼道:“鼠辈,休要逃!有种回来再战三百回合!”但新永丰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鱼俱罗无奈,只得收刀回阵。杨林见他归来,问道:“鱼将军,为何让那贼子逃脱?”鱼俱罗抱拳说道:“元帅,那厮狡诈,使了个诈,趁机溜走了。末将有罪!”杨林摆摆手道:“无妨,想必此人只是前来试探我军虚实,日后定要多加小心。” 新永丰一路狂奔,直到确定身后没有追兵,才放缓了速度。他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这北周军队果然厉害,尤其是那鱼俱罗,名不虚传。待我回去向将军禀报,再从长计议。” 回到南陈军营,新永丰将与鱼俱罗交手的经过详细告知了主将。主将听后,面色凝重,说道:“看来北周军队实力不容小觑,我们需得重新部署防御,以防敌军来犯。” 杨林看着新永丰逃窜的方向,不禁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悲伤与惋惜。他长叹一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唉,这乱世之中,如此身手的青年,本该有一番作为,为国效力,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功业,却只能沦为草寇,在这荒野之中行此不义之事,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身旁的伍建章看着杨林,轻声说道:“将军,或许他也是被逼无奈,为了生存才不得已走上这条道路。想这世间,多少人在这混乱的世道中身不由己。”杨林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即便如此,这般大好的身手和出众的才华,不能用于正道,为国家和百姓谋福,终究是可惜了啊。这动荡不安的世道,如同无边的黑暗,不知埋没了多少英雄豪杰,让他们的抱负无法施展。” 鱼俱罗也凑上前来,一脸坚定地说道:“将军莫要太过伤怀,如今我们跟随将军,定当奋力拼杀。待我等平定这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自会有更多的有志之士投身正义,为国家和百姓谋福祉。到那时,定不会再有如此英才被埋没。” 杨林目光坚定,望着远方的天际,铿锵有力地说道:“但愿如此。我们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当加快步伐,奋勇向前,早日结束这无尽的纷争。让百姓不再流离失所,能够安居乐业,让有志之士皆能有用武之地,一展宏图。” 众人皆点头称是,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北周军队继续前行,马蹄声、脚步声混合在一起,犹如一首激昂的战歌。他们带着坚定的信念,迈向未知的征程,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越发高大而坚毅。 不消几日,杨林大军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浩浩荡荡地到了洪州城下。这洪州城固若金汤,乃是高颎之子高弘德所把守。 徽州投降的消息,他早就闻报,这几日里,高弘德可谓是如坐针毡,坐卧不宁,心神难安。他在营帐内焦躁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鱼俱罗与我父乃多头差姓之交,往昔情谊深厚,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之事。想不到如今兵临城下之时,他竟不顾情谊,弃城投降,致使徽州城不攻自破。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他时而停下脚步,抬头望着营帐顶,时而又握紧拳头,狠狠跺脚。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狠狠一甩衣袖,怒喝道:“来人!来人呐!”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恼怒。士兵闻声匆匆赶来,跪地听令。 高弘德双目圆睁,喘着粗气大声道:“速速下令军兵严守城池,四门皆要固若金汤,不可有丝毫的懈怠和失误,若有疏忽,定以军法处置,绝不姑息!”士兵连忙应道:“遵命!”然后匆匆退下传达命令。高弘德望着士兵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鱼俱罗啊鱼俱罗,你这一降,让我陷入如此困境,我定要与这洪州城共存亡!” 此时,杨林身骑骏马,带着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鱼俱罗等将领缓缓来到洪州城下查看地势。 杨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城池,神色严肃地说道:“诸位,这洪州城乃是大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不想在此有太大杀戮,能减少伤亡,和平拿下此城自然是最好。” 伍建章捋了捋胡须,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先锋,依我看,这城的东门防守似乎较为薄弱,或许可以从此处寻找突破。但若是强攻,难免会有损伤。” 韩擒虎则摇了摇头,指着城墙说道:“非也,先锋,我观那南门的地形,若能派一支奇兵绕后突袭,或许能出其不意。只是这一来,战火一起,百姓遭殃啊。” 贺若弼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开口道:“先锋,我觉得还是应先摸清敌军的兵力部署,再做定夺。尽量避免过多的兵戎相见,能劝降为上。” 鱼俱罗看了看众人,拱手说道:“先锋,末将愿率一队人马,前去试探敌军虚实。不过,还望先锋以减少杀戮为要。” 杨林点了点头,说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我们需从长计议,务必以最小的代价攻破此城。”众人皆神色凝重,继续观察着洪州城的情况,心中谋划着破城之计。 杨林沉思片刻,神色凝重地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且回营帐,从长计议。”众人纷纷点头,随杨林一同返回营帐。 在营帐中,杨林眉头紧锁,来回踱步,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洪州城百姓众多,若强行攻城,战火纷飞之下,必定生灵涂炭,无数无辜之人将遭受苦难,我实在于心不忍。” 伍建章望着杨林,一脸钦佩地说道:“先锋仁善之心令人敬佩,可如今我们兵临城下,若不攻城,这洪州城又如何能拿下?长期拖延下去,于我军也不利啊。” 韩擒虎紧接着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派出使者,进城劝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向高弘德陈明利害,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 贺若弼却摇头道:“高弘德此人性格执拗,未必会听劝。他若执意抵抗,我们也不能坐失良机,任由他拖延时间,加强城防。” 鱼俱罗抱拳道:“末将以为,可以先围城,断其粮草,消磨其士气。时日一长,他们城内人心惶惶,自然不攻自破。” 杨林听着众人的建议,手扶下巴思考良久,缓缓说道:“围城之策可行,但也要防备敌军突围。同时,还是要尝试劝降,能不动干戈解决此事最好。” 于是,杨林派出使者进城劝降。使者快马加鞭来到城中,见到高弘德,恭恭敬敬地说明来意。 高弘德一听,顿时怒目而视,大声吼道:“我洪州城兵精粮足,将士们同仇敌忾,岂会轻易投降!你回去告诉杨林,有本事就来攻城,我高弘德定与这洪州城共存亡!” 使者无奈,只得灰头土脸地返回禀报。杨林得知高弘德的态度,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看来这高弘德是铁了心要抵抗到底,我们只能做好攻城的准备了。” 众人齐声应道:“愿听先锋调遣!” 接下来的几日,杨林的军队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攻城器械,士兵们搬运着巨大的投石车,打造着攻城云梯。而洪州城内的高弘德也在积极备战,他不断地巡视城防,激励士兵,城中粮草也在加紧储备,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第20章 杨林轻取洪州城 就在这杨林紧锣密鼓筹备作战的时候,忽然有一小兵急匆匆跑来,单膝跪地来报:“报!高弘德领兵前来叫阵!” 杨林听闻,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说道:“这高弘德竟主动出城叫阵,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伍建章轻抚下巴,若有所思道:“先锋,莫不是他想先发制人,打乱我军部署?以此来争取主动?” 韩擒虎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道:“哼,管他作何打算,既然来了,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我北周大军的厉害!” 贺若弼摆了摆手,冷静说道:“且先看看情况,莫要冲动行事。贸然出击,恐中了他的圈套。” 鱼俱罗双手抱拳,神色坚定地拱手道:“先锋,末将愿前往迎战,挫挫他的锐气!定让他知晓我军威风!” 杨林沉思片刻,目光扫过众人,说道:“诸位莫急,一同出去看看再说。” 众人随即跟着杨林来到阵前,只见高弘德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手持银亮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他身后士兵个个精神抖擞,盔甲鲜明,透着一股腾腾的杀气。 高弘德怒目圆睁,大声喊道:“杨林,你无故犯我城池,扰我百姓安宁,今日我定要让你有来无回!让你见识见识我洪州城将士的英勇!” 杨林骑在马上,不卑不亢地回道:“高弘德,我本不想大动干戈,这天下纷争,早日统一乃是大势所趋。奈何你执迷不悟。若你此时投降,我可保你和城中百姓周全,免受灾祸。” 高弘德怒喝道:“休要多言,看枪!”说罢,双腿猛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策马冲向杨林。 鱼俱罗见状,大喝一声:“休要张狂!”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迎了上去。只见他手臂青筋暴起,大刀在他手中虎虎生风,犹如一轮明月划过天际。眨眼间,两人就战在一处。 只听得兵器相交,“铛铛”作响,火星四溅。高弘德长枪如蛟龙出海,攻势凌厉,边进攻边怒吼:“今日定要取你性命!”鱼俱罗则沉稳应对,大刀左挡右劈,回击道:“有我在,你休想前进一步!”一时间,双方士兵呐喊助威,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杀声震天,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 这鱼俱罗本来就是北齐将军,如今投降了北周,此刻被这高弘德好生辱骂。高弘德双目圆睁,满脸愤怒,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凌厉进攻,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叫骂:“鱼俱罗,你这叛徒!毫无气节,卖主求荣,简直无耻至极!你有何颜面面对曾经的同袍,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鱼俱罗听着这刺耳的辱骂,一时间有些恍惚,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投降的决定。当初的种种无奈和如今所遭受的唾弃在他心中交织,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与迷茫。他的眼神变得游离不定,握着大刀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恍惚之间,高弘德的长枪如疾风骤雨般疯狂袭来,枪尖闪烁着寒芒,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气势。鱼俱罗的招架开始变得慌乱,原本沉稳有力的动作也不再那么利落。他的大刀挥舞得有些迟缓,破绽逐渐显露。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高弘德看准时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枪刺向鱼俱罗的肩头。只听得“噗”的一声,枪尖刺破铠甲,深深扎入鱼俱罗的肩头。 鱼俱罗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形一晃,差点从马上跌落。高弘德趁机又是一阵猛攻,长枪如毒蛇吐信,招招致命。鱼俱罗只能勉强抵挡,步步后退,脚下的土地被马蹄踏出深深的痕迹。此刻,他已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形势变得十分危急。 鱼俱罗嘴巴里面喊着“贤侄”,试图让高弘德能够停下攻击,听他解释。然而,高弘德哪里听,他此刻满心的愤怒与仇恨,只想着将眼前这个“叛徒”击败。 “贤侄,你且听我一言!”鱼俱罗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无奈,“我知道你对我投降之事心怀愤恨,可其中真有难言之隐呐!” 高弘德却怒吼道:“你这无耻之徒,有何资格称我贤侄!你背信弃义,还有脸在此巧言令色!”手中的长枪挥舞得更加猛烈,枪风呼啸,直逼鱼俱罗,“我今天就要为忠义之士讨个公道!” 鱼俱罗咬着牙,一边吃力地抵挡着高弘德的攻击,一边继续说道:“贤侄,我投降也是迫不得已啊!北齐如今已是大厦将倾,君主昏庸无道,百姓苦不堪言。我若不降,只会让更多无辜之人遭殃。” 但高弘德根本不为所动,双目喷火,喝道:“休要狡辩!你这满口胡言的小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定要将你这叛徒斩于枪下,以正纲纪!”他的攻势愈发凶猛,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仿佛要将鱼俱罗置于死地,“看我这一枪,让你再也无法花言巧语!” 鱼俱罗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青筋暴起,喊道:“贤侄,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不能冷静想想吗?我虽降了北周,可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能有个太平日子啊!” 然而,高弘德的怒火丝毫未减,“少在这里假仁假义,受死吧!”他的长枪如狂龙出海,枪影重重,将鱼俱罗逼得狼狈不堪,局面愈发对鱼俱罗不利。 杨林看见这鱼俱罗陷入危险之境,心中一紧,深知这高弘德采用了攻心计,试图扰乱鱼俱罗的心神。他当即拍马上前,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休要猖狂!”伴随着这声怒吼,手中那沉重的长棒带着呼呼风声一挥而出,“铛”的一声巨响,犹如洪钟敲响,稳稳地挡住了高弘德迅猛刺来的长枪。 高弘德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强大的力量从枪上传来,瞬间震得他手臂一阵酸麻,几乎握不住长枪。他咬紧牙关,怒视着杨林,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吼道:“杨林,你也来凑这热闹!我与鱼俱罗的恩怨,你休要插手!” 杨林神色严肃,目光如炬,沉声道:“高弘德,莫要被仇恨冲昏头脑。鱼俱罗将军投降之事,其中缘由复杂,自有他的苦衷,你且听我一言。” 高弘德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愤怒:“苦衷?他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叛徒,有何可听!我只知道他背叛了自己的阵营,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说着,他再次发力,双手紧握长枪,如蛟龙出海般挺枪刺来,枪尖闪烁着点点寒芒,直取杨林要害。 杨林不慌不忙,面不改色,手中长棒轻轻一挥,看似轻巧,却蕴含着千钧之力,将那凌厉的长枪轻而易举地拨开,说道:“如今这乱世,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受苦受难。我们应当以天下苍生为重,以早日结束这纷争为念,而非执着于个人恩怨。你如此一意孤行,只会让更多无辜之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高弘德哪里肯听,此时的他已被怒火完全占据了心智,大声喊道:“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定要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付出代价!”话音未落,他又疯狂地攻向杨林,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仿佛要将杨林吞没在这枪影之中。 杨林一边沉着抵挡高弘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继续说道:“你若执意如此,不知悔改,休怪我不客气!我本不愿多造杀孽,但你若冥顽不灵,我也绝不留情!”两人瞬间战在一处,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金铁交鸣,火星四溅,周围的士兵们都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大气都不敢出。 杨林看着高弘德,只见他年龄也就二十上下,长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那面庞眉清目秀,相貌堂堂,端的是一副英俊非凡的模样。浑身上下银盔银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外罩的素罗袍随风飘动,更添几分潇洒。足蹬青丝步云履,稳稳地踏在马镫之上。胯下白马神骏非凡,嘶鸣之声响彻云霄,手中银枪寒光闪烁,透着无尽的威严。好一个年轻少壮的英雄! 杨林心中暗叹,如此英姿飒爽的少年豪杰,实力定然不容小觑,一时间不敢大意。他全神贯注,紧握着手中长棒,目光紧紧锁住高弘德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有半分松懈。 两人马打盘旋,枪棒相交,一时间战场上金戈交响,尘沙飞扬。那激烈的碰撞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战了七八个回合,杨林趁高弘德大枪奔自己腹部之机,只见他目光一凛,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反应迅速如闪电,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用虬龙棒上的龙角精准地把高弘德的枪杆叼住,然后猛一用力往回一拽,那力道犹如千钧巨力。 高弘德只觉手中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传来,自己的双手虎口被震得生疼,竟是再也握不住枪杆,大枪“嗖”的一下立刻脱手,飞向半空。 杨林接着马往上冲,两个人二马一错镒,杨林动作敏捷如风,嘴里喊道:“小子,休要张狂!”把双棒用左手一抱,腾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鹰爪般迅速伸出,紧紧抓住高弘德的绊甲丝绦,往起一提,就把高弘德轻轻松松提了过来。 杨林将高弘德横搭在马上,拨马返回大营,那骏马疾驰如飞,马蹄扬起阵阵烟尘。到了营中,杨林把高弘德往地上狠狠一扔,大声喝道:“来人,将其捆绑!”众军兵得令,齐声应道:“是!”一拥而上,迅速将高弘德五花大绑起来。 对面的齐国兵将见少将军被捉,当时就乱作一团。有的惊慌失措,嘴里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少将军被擒,我们该怎么办?”有的则大声呼喊:“快去救少将军!”士气瞬间低落,军心大乱。 伍建章见此情形,把大枪一举,高声喊道:“将士们,北齐小儿已无斗志,随我掩杀过去!今日定要拿下洪州城,为国立功!”士兵们闻言,个个热血沸腾,齐声高呼:“杀!杀!杀!”指挥人马如潮水般掩杀过去,并随着北齐的残兵败将冲入城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冲啊!杀啊!”北周士兵士气大振,奋勇向前,势如破竹,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无人能挡。 鱼俱罗神色羞愧地缓缓走到杨林面前,低垂着头,满脸通红,声音低沉地说道:“先锋,末将惭愧啊!本想挫挫那高弘德的锐气,却不想竟不敌于他,还险些误了大事。末将真是无颜面对先锋和众将士。” 杨林却爽朗地笑着摆手说道:“鱼将军,莫要这般说。你我一同征战沙场,出生入死,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更是情同手足的兄弟。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常胜将军?无需如此挂怀。况且啊,那高弘德也确实武艺高强,年轻气盛,你一时不敌,也在情理之中。” 鱼俱罗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微微颤抖:“先锋如此宽厚大量,不责末将之过,末将实在是感激涕零。先锋如此信任末将,末将定当加倍努力,奋勇杀敌,以报先锋信任之恩。若再有差池,末将愿提头来见!” 杨林拍了拍鱼俱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咱们都是为了国家大业,为了天下太平。如今高弘德已被擒获,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这洪州城局势复杂,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好好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此城,安抚百姓。” 这高弘德的确武艺高强,在北齐也是赫赫有名,提起他的名号,众人皆要赞上一句少年英雄。但是他年少轻狂,心高气傲,自恃有着非凡的武艺。他师承兰陵王高长恭,一身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又加上是北齐皇族,尊贵的身份更是让他目中无人,觉得自己一人就可以独步天下。 一位偏将忧心忡忡地快步过来说:“少将军,久闻杨林能征善战,威名远扬,是北周的猛将,少将军万万不可轻敌呀!” 高弘德听罢,把脸一沉,双眉紧蹙,眼中满是不屑地说道:“哼!杨林也不是身长三头六臂,有何能耐。我高弘德岂会怕他?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自幼习武,枪法无双,又有兰陵王亲传绝技,还怕他一个杨林不成?” 那偏将着急地说道:“少将军,切不可如此轻敌。杨林久经沙场,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无数,作战经验丰富至极。且他麾下更是猛将如云,我们需得小心应对才是。贸然出击,只怕会中了敌人的圈套啊!” 高弘德怒目而视,大声喝道:“你这胆小如鼠之辈,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高弘德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我意已决,定要与杨林一较高下,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更强!” 偏将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声退下,心中暗自担忧:“少将军如此冲动轻敌,这一战怕是凶多吉少啊。” 也正是因为高弘德的这份狂傲与自信,所以他才敢于主动出城叫阵,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击退杨林的大军。 他的武功本来就抵不过鱼俱罗,然而在与鱼俱罗的对战中,他巧妙地运用言语扰乱了鱼俱罗的心智。看到鱼俱罗因自己的辱骂而方寸大乱,高弘德心中更是得意非凡,愈发有恃无恐。 他狂妄地想:“连鱼俱罗都能被我搅乱,那杨林又算得了什么?我定能将他也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北周的军队知道我的厉害。”这种盲目的自信在他心中不断膨胀,使得他觉得杨林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此刻的高弘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轻狂即将带来的严重后果。 可叹呐!这高弘德不过在杨林手下走了八个回合,若是和鱼俱罗交手,估计也在十个回合之内便能分出胜负。这高弘德年轻气盛,此次吃了如此大亏,竟一蹶不振。曾经的那股子冲劲与傲气仿佛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想当初,他意气风发,自以为武艺高强,天下无敌。可经此一役,他那颗炽热的心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冰水,冷却了下来。从此,他不再钻研武术,每日只是浑浑噩噩,虚度光阴。 倘若他能从这次失败中吸取教训,重新振作,以他的天赋和基础,假以时日,定能在武术上取得更高的成就。否则,以他的资质,这排行榜上也该有他的名字,只可惜他未能跨过这道坎,实在令人惋惜。 第21章 杨林收服高弘德 杨林他们捉了高弘德,将其带入营帐之中。 营帐内灯火摇曳,气氛凝重。 杨林看着一脸倔强、紧抿双唇的高弘德,语重心长地劝道:“高弘德啊,你且听我一言。如今这齐国无德,君主昏庸无能,沉迷酒色,不理朝政,致使奸佞当道,朝纲混乱,天下大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你虽然姓高,贵为皇族,心怀壮志,想要力挽狂澜。但仅凭你一人之力,犹如以卵击石,又怎能拯救这即将倾倒崩塌的大厦?” 杨林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今大隋周当兴,这是顺应天意,合乎民心之举。我大周之主雄才大略,志在结束这长久的乱世,让天下重归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你们何不上顺天意,下应民心,降我大周?以你的才能和英勇,若能真心归降,封侯拜帅不在话下。你将有广阔的天地施展抱负,将来必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名垂青史,受万民敬仰。如此机遇,难道你要轻易舍弃吗?” 高弘德听了,把头扭向一边,冷哼一声说道:“要我投降,绝无可能!我高氏一族,世代忠良,宁死不屈!我高弘德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齐国,向你们低头!” 杨林微微皱眉,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惋惜,说道:“你这又是何苦?莫要因一时意气,顽固不化,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若执意抵抗,这洪州城一旦被攻破,城中百姓必将遭受战火屠戮,生灵涂炭。你如此执着,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因你的决定而遭殃,辜负了城中百姓对你的期望吗?” 高弘德挺直了脊梁,昂着头大声道:“我乃败军之将,无话可说。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今日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高弘德绝不会为了偷生而降,杀剐存留随便你了。”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毫无惧色,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杨林看高弘德如此固执,心中不禁暗自叹气。他站在营帐中,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沉思良久。周围的将领们都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最终,杨林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说道:“此人虽固执,但也是条有骨气的汉子。罢了,放他回去吧。”于是,杨林下令将高弘德放了。 高弘德获释后,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解,匆匆回到了洪州城内。他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嘴里还喃喃自语:“这杨林为何会放了我?难道有什么阴谋?” 一进城,他惊讶地发现,北周军队竟秋毫无犯。街道上,百姓们照常忙碌着自己的生活,有的在叫卖着自家的商品,有的在与邻里闲聊,孩童们在街头嬉戏玩耍。店铺照常营业,老板们热情地招呼着客人,没有丝毫战乱后的混乱与恐慌。 高弘德勒住缰绳,放慢了速度,他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看到北周士兵们纪律严明,整齐地驻扎在规定的区域内,没有骚扰百姓,也没有抢夺财物。 高弘德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他自言自语道:“我原以为北周军队会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景象。难道是我一直以来都错看了他们?”这让他对北周军队,乃至对杨林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变。 高弘德内心深有感触,他缓缓下马,在城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眼前这井然有序的景象,心中思绪万千。 他暗自思忖道:“我一直以为北周军队皆是残暴之徒,所到之处必然生灵涂炭。如今看来,是我太过狭隘和固执了。” 他回想起与杨林的交锋,以及杨林对他说的那些话,不禁陷入沉思:“或许,他们所追求的,真的是结束这乱世,给百姓一个安宁。可我身为北齐之人,又怎能轻易背叛......” 高弘德纠结不已,心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不断争斗。一个声音说:“顺应大势,为百姓谋福祉,才是真正的大义。”另一个声音则喊道:“家族的荣誉,忠诚的信念,不可轻易抛弃。” 他长叹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这世道,究竟该如何抉择,才能无愧于心?” 此时鱼俱罗悄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只见他手上绑着厚厚的纱布,那白色的纱布上还隐隐有着血迹渗透出来,触目惊心,正是之前被高弘德在激战中刺伤的。 鱼俱罗看着一脸沉思、双眉紧蹙的高弘德,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温和地说道:“少将军,别来无恙啊。” 高弘德猛地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鱼俱罗受伤的手上,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愧疚,赶忙说道:“鱼将军,是我冲动了,当时一心只想取胜,竟失手伤了你,实在抱歉。我......我实在不该。” 鱼俱罗轻轻摆了摆手,脸上依然带着宽慰的微笑,说道:“少将军,莫要如此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局势瞬息万变,受伤在所难免,这算不得什么。少将军,我瞧你这眉头紧锁,目光游离,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可是在为城中的局势担忧?” 高弘德长叹一口气,沉重地说道:“鱼将军,今日所见所闻,让我心中甚是困惑。这北周军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与我想象中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形象大不相同。我本以为他们进城后会大肆破坏,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景象。” 鱼俱罗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而悠远,缓缓说道:“少将军,其实战争从来都不是百姓所愿,他们渴望的不过是安宁的生活,能吃饱穿暖,家人团聚。若能早日结束这乱世,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又何必执着于阵营之分呢?这天下,无论谁主沉浮,若能让苍生有福,便是正道。” 高弘德皱起眉头,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之中,嘴里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我一直以来都错了?可家族的荣誉,忠诚的信念......”他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鱼俱罗接着说道:“我来传达杨先锋的话,杨先锋说,你若是想走,自便。他还说,若你愿意留下来好好思量一番,他也欢迎。少将军,你意下如何?” 高弘德听闻,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杨林他......竟这般说?” 鱼俱罗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少将军,杨先锋实乃心胸宽广之人。他深知你乃忠义之士,不愿强迫于你。” 高弘德紧锁眉头,在原地来回踱步,心中纠结万分。他思索着:“走?还是留?走,或许能保一时之自由,但这乱世之中,又能走到何处?留,难道要背叛自己的家族和国家?想起那冤死的叔叔加师父,兰陵王高长恭,一生忠勇,却落得如此下场。这北齐,真的值得我以死相护吗?”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百姓的苦难,战争的残酷,还有那无法改变的朝局腐败。 高弘德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长叹一口气说道:“也许,这是天意。这北齐,已无希望。我不能再让百姓受苦,不能让更多的人像叔叔那样冤死。” 鱼俱罗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少将军能如此想,实乃百姓之福。” 高弘德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决定,顺应天意,留下来。” 鱼俱罗脸上露出喜色,兴奋地说道:“少将军能有此决定,实乃明智之举。相信杨先锋得知,也定会欢喜万分。” 高弘德微微颔首,神情却依然带着几分凝重,眉头紧锁,缓缓说道:“只是,我这心中仍有诸多顾虑。虽决定顺应天意,但要真正放下过往的一切,又谈何容易。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北齐,还有我家族的荣辱……” 鱼俱罗拍了拍高弘德的肩膀,目光诚挚,宽慰道:“少将军不必过于忧心,万事开头难。只要您一心为了天下苍生,心怀大义,日后定能有所作为,成就一番功业。” 高弘德沉思片刻,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说道:“但愿如此吧。只是不知杨林先锋会如何安排我,又是否真能信任于我。毕竟我曾是他的敌手。” 鱼俱罗笑道:“少将军多虑了,杨先锋向来爱才惜才,胸怀宽广。只要你真心归降,不再生二心,他必不会亏待于你。” 此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神色匆匆,行礼说道:“鱼将军,杨先锋请高弘德将军前去营帐一叙。” 高弘德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努力平复着内心的忐忑,说道:“既如此,那便去吧。” 二人随着士兵来到营帐前,高弘德的心情愈发忐忑,心跳如鼓,暗自思忖着:“不知这一去,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 进入营帐,杨林正坐在案前,面带微笑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杨林说道:“高将军,听闻你愿留下来,本先锋甚是高兴。我相信你的才能定能为我大周增添一份力量。” 高弘德抱拳道:“杨先锋大量,弘德愿在帐下效力,只是还望杨先锋日后多多提点。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先锋所望。” 杨林大笑道:“好!好!今后你我共同为这天下太平而战!我大周定能开创一番盛世。” 从此,高弘德在杨林麾下,开启了新的征程。杨林安排高弘德继续驻守洪州城。 杨林看着高弘德,认真说道:“高将军,这洪州城就交由你驻守。你可要用心经营,切不可疏忽大意。如今局势未稳,城中百姓的安危皆系于你身。” 高弘德郑重应道:“杨先锋放心,弘德定当尽心尽力,保洪州城一方平安。定会整顿军纪,安抚百姓,让洪州城成为大周的坚固堡垒。” 杨林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甚好!若遇难题,及时来报。我自会全力支持你。” 杨林平定了洪州城,稍作休整便继续向北进发。他身骑骏马,英姿飒爽,率领着士气高昂的大军,一路旌旗飘扬,马蹄声震。那飘扬的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大军的壮志豪情。 此时北周三路大军势如破竹,犹如三把利剑直插北齐腹地。他们所到之处,北齐守军纷纷溃败,丢盔弃甲。北齐的城池一座座沦陷,北周的版图不断扩张。大军已即将接近安阳城,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 杨林在行军途中收到杨坚和杨素的书信,那信被加急送达,送信的士兵一路奔波,满头大汗。杨林接过信,感觉那信上的字迹仿佛带着急切与期待。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杨林吾弟,战况紧急,望你火速进军,切莫延误战机,一举攻克安阳,为大周立下不世之功。” 杨林读完书信,双眉紧蹙,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负哥哥与杨素大人所托!” 那北齐的州府郡县,只要是看到杨家的三路大军,大多不战而降。百姓们早已厌倦了战争,渴望着和平与安宁。北齐的官员们也深知大势已去,纷纷选择投降,以保一方平安。 不消几个月,杨林军队已经距离安阳城已经不远。杨林望着不远处的安阳城,心中涌起万千思绪:“安阳城,便是这北齐最后的堡垒,只要攻破此城,北周统一大业便指日可待。” 此时这乱世之下,百姓流离失所,杨林每到一处,看到的都是满目疮痍的景象。田间荒芜,村庄破败,孩童们衣不蔽体,老人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杨林心中满是悲悯,他下令士兵们开仓放粮,救助那些饥饿的百姓。他对着将士们说道:“我们打仗不仅是为了开疆拓土,更是为了让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看到这些受苦的百姓,我们怎能不全力以赴,早日结束这乱世?” 百姓们对杨林的军队感恩戴德,纷纷传颂着杨林的仁德。一位老者拉着杨林的手,老泪纵横地说道:“将军啊,您是我们的救星,愿上天保佑您早日胜利,让我们能过上太平日子。” 杨林安慰着老者:“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结束这场战乱,让大家都能回家,重建家园。” 在这乱世中,杨林的军队成为了百姓们心中的希望之光。 眼见距离安阳城越来越近,杨林听到沿途百姓都在讨论兰陵王高长恭,不禁问身边的贺若弼:“为何百姓都在讨论此人?” 贺若弼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将军,这兰陵王高长恭在北齐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是北齐世宗文襄帝高澄的儿子,虽出身皇族,但为人亲和,没有那些王公贵族的架子,对待士兵和百姓都极为友善。就单说他的容貌,那也是世间罕有的俊美,据说貌若妇人,却有着一颗壮志雄心。每次出战,因面容太过柔和难以震慑敌人,他便会戴上一个狰狞的面具,这也成为了他独特的标志。” 贺若弼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最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还是他的赫赫战功。当年北周与北齐在邙山交战,北齐军一开始处于劣势,眼看就要溃败。关键时刻,兰陵王高长恭率领五百精骑,如天神下凡一般冲入北周的重重包围,一直杀到了金墉城下。城上的守军一开始不知是敌是友,不敢贸然行动,直到兰陵王摘下面具,露出真容,守军才赶紧放箭支援。最终,在兰陵王的带领下,北齐军队内外合力,大败北周军。此役过后,兰陵王威名远扬,那《兰陵王入阵曲》更是在民间广为流传,百姓们无不对他的英勇钦佩不已。” 杨林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对这位兰陵王也多了几分好奇与敬佩:“如此看来,这兰陵王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将才,只可惜生在了北齐这等混乱的王朝。若他能为我大周所用,定能立下更多的功勋。” 贺若弼则说道:“将军,如今北齐气数已尽,这兰陵王也已不在人世。百姓们对他的讨论,或许也是在怀念曾经北齐的辉煌,亦或是在这乱世之中,渴望能出现如他一般的英雄,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杨林长叹一声:“也罢,不管这兰陵王如何英勇,如今也是过眼云烟。我们当下的任务,是尽快攻克安阳城,为大周的统一大业添砖加瓦。” 聊着聊着,安阳城近在眼前。那高耸的城墙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肃穆而凝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所经历的沧桑。 第22章 高颖车轮战群将 安阳城的守将乃是齐国皇族高颖,更是那洪州城小将高弘德的父亲。杨林望着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心中思绪万千。城楼上的北齐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紧握兵器,仿佛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杨林想着安阳是大城,城墙高耸坚固,防御工事完备,攻城必然艰难。而且这一战必定会造成双方大量的伤亡,若强行攻打,不知要付出何等惨重的代价。况且高弘德已经投降了北周,若此时杀害高颖,恐寒了高弘德之心,也不利于后续对降将的安抚和任用。更何况高颖智勇双全,威名在外,在北齐素有能征善战之名。倘若能劝其归降,为北周所用,凭借他的谋略和指挥才能,那简直如虎添翼,对于北周的统一大业无疑是极大的助力。 杨林心中有了盘算,便叫来副将,神色凝重地说道:“此次攻城,切不可莽撞行事。高颖乃忠勇之士,强攻只会两败俱伤。尽量劝降高颖,若能成功,乃是大功一件。记住,切不可使用过激手段,以免逼得他誓死抵抗。”副将领命而去,眼中透着坚定。 杨林又沉思片刻,吩咐手下准备好劝降书,打算先礼后兵。他深知高颖为人忠勇,对北齐忠心耿耿,要劝其归降并非易事。但如今局势对北齐不利,北周大军势如破竹,他相信高颖也是个明智之人,应该能看清天下大势。为了减少伤亡,为了北周的大业,也为了给百姓一个早日安宁的机会,他决定一试。杨林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高颖能够接受劝降,避免一场血腥的战斗。 高颖在城中早就收到了自己儿子写过来的信件,当他展开信纸,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所传达的劝降之意时,不禁勃然大怒。他双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将信件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喝道:“逆子!竟做出这等叛国之事!”那声音如雷霆般在屋内炸响,身旁的将领们都噤若寒蝉,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出声,生怕触怒了此时正处于盛怒之中的高颖。 此时杨林又派人传递了劝降书,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地将劝降书呈上。高颖一把夺过,展开匆匆看了几眼,便怒不可遏地将其撕得粉碎,吼道:“我高颖生是北齐的人,死是北齐的鬼!杨林休想让我投降!他这是痴人说梦!” 他在厅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愤怒与决绝,愤怒使得他的脸庞涨得通红,犹如燃烧的烈火。他大声说道:“我高家世代忠良,为北齐鞠躬尽瘁,战功赫赫。如今这乱世,我高颖怎能背负这叛国的骂名!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也绝不屈服!我要让世人知道,我高家的忠诚与骨气!” 城中的将士们听闻高颖的怒吼,纷纷聚拢而来。他们被高颖的坚决所感染,群情激昂,纷纷高呼:“愿与将军共生死,保卫安阳城!”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响彻整个安阳城。 高颖望着这些热血沸腾、视死如归的将士们,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深沉,缓缓说道:“诸位将士,今杨林大军压境,妄图让我们屈膝投降。但我等身为北齐将士,守土有责,哪怕敌众我寡,哪怕希望渺茫,我们也要与这安阳城共存亡!”将士们齐声回应,士气大振。 高颖深知,这一战将会无比艰难,敌人兵强马壮,而己方兵力悬殊。但他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壮烈,为北齐坚守最后的尊严。 于是高颖披挂上马,他头戴金盔,身披重甲,威风凛凛,那坚定的眼神中带着一腔决绝之意,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他一夹马腹,骏马嘶鸣,向着北周大军疾驰而去,欲要前来会会这来势汹汹的敌人。 此时前来叫阵的是北周大将贺若弼,他英姿飒爽,身着鲜亮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贺若弼目光中透着腾腾的战意,整个人犹如即将出笼的猛虎,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战场上一展身手。 这贺若弼此次出征,心中满是壮志豪情。他向来以勇猛善战闻名,但在长枪的使用上,始终未能登顶巅峰。此次他毅然放弃使用长枪,转而采用使用银戟,便是为了寻求突破。他在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在这乱世群雄之中打出一番名头。想着既然在长枪的领域自己不能成为第一,那么在这方天画戟的运用上,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拔下鳌头。只见他双手紧握银戟,那沉重的戟身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银戟的戟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锋刃处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此战必胜的决心。 贺若弼大声喝道:“高颖,今日便是你败北之时!我贺若弼定要让你见识我的厉害!”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高颖冷哼一声:“狂妄小儿,休要口出狂言!凭你也想胜我?简直是痴人说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蔑视。 说罢,两人便纵马冲向对方,马蹄扬起漫天的尘土。 贺若弼手中银戟一挥,带起一阵劲风,直朝高颖面门刺去,口中大喝道:“高颖,看招!”戟尖寒光闪烁,犹如毒蛇吐信。高颖怒目圆睁,喝道:“小儿,休得张狂!”侧身一闪,敏捷地避过这凌厉一击,同时手中长枪顺势一砍,怒喊:“接我这一枪!”刀风呼啸,直逼贺若弼腰间。 贺若弼反应极快,大喝一声:“来得好!”一提缰绳,战马高高跃起,躲开了这致命的一枪。他银戟横扫,怒吼道:“看我的厉害!”戟身带着千钧之力,向高颖拦腰砸来。高颖双手紧握长枪,咬牙切齿地喊道:“休想伤我!”奋力一架,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两人手臂皆是一麻。 高颖咬紧牙关,猛地发力,大声吼道:“给我开!”将贺若弼的银戟弹开。紧接着,他枪法骤变,如疾风骤雨般向贺若弼攻去,边攻边喊:“今日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每一枪都势大力沉,呼呼生风。贺若弼却不慌不忙,沉着应对,喊道:“就这点本事吗?”银戟左挡右格,防守得密不透风。 只见贺若弼大喝一声:“着!”银戟向前一刺,竟突破了高颖的枪网。高颖连忙回防,惊道:“好险!”险之又险地挡下这一戟。两人你来我往,戟来枪往,打得难解难分。 战场上尘土飞扬,两人的身影在尘雾中若隐若现。贺若弼的银戟犹如出海蛟龙,刁钻狠辣,边打边喊:“高颖,快快投降!”高颖的长枪恰似猛虎獠牙,刚猛霸道,回击道:“妄想!” 贺若弼虚晃一戟,喊道:“看这边!”引得高颖出招抵挡,却趁势戟身一转,直刺高颖肋下,叫道:“这下看你如何躲!”高颖临危不乱,大喝一声:“雕虫小技!”一个后仰,几乎贴在马背上,银戟擦着他的鼻尖划过。他趁势一脚踢向贺若弼的手腕,贺若弼吃痛,叫骂道:“卑鄙!”银戟险些脱手。 两人都汗流浃背,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依旧全神贯注地拼杀着。高颖喊道:“今日不分胜负,誓不罢休!”贺若弼回应道:“正合我意!”都想寻得对方的破绽,一举制胜。周围的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被这场激烈的战斗深深震撼,纷纷呐喊助威。 这高颖在本卷书中可以排名第二十三位,可是这贺若弼却是虚晃一招,他手中银戟高高扬起,带着破风之势,看似凌厉地朝着高颖狠狠攻去,口中还大喊着:“看我这必杀一击!今日定要将你斩于戟下!”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碎一般。高颖不敢有丝毫懈怠,双目圆睁,大喝一声:“休想!”连忙举枪奋力抵挡,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这长枪之上。 然而就在兵器即将相交的瞬间,贺若弼突然收力,那原本刚猛无俦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转身就跑。 高颖先是一愣,他没想到贺若弼竟会有此一招,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但随即反应过来,怒喝道:“小儿,休要使诈!如此卑劣手段,简直有辱武将之名!”说着便狠狠拍马追去,那骏马吃痛,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贺若弼边跑边回头喊道:“高颖,有种你便来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几分得意与算计,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如何引高颖入圈套:“哼,高颖,你就等着落入我的陷阱吧!” 高颖哪能容他这般戏弄,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双目几欲喷火,紧追不舍,口中不停叫骂:“无耻之徒,今日定要将你拿下!让你为这卑鄙行径付出代价!”他手中的长枪紧紧攥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马蹄声响彻云霄,只留下两人一追一逃的身影。那飞扬的尘土中,高颖的怒吼和贺若弼的挑衅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战场的气氛愈发紧张激烈。 原来这是杨林的计谋,他深知高颖勇猛善战,若强攻安阳城,必定损失惨重,便想让手下大将接连出战高颖,以让高颖轻敌出城,从而寻得破城良机。 贺若弼一路逃窜,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着:“伍建章救我!救我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仿佛真的陷入了绝境。 那伍建章持枪杀出,双目圆睁,大喝一声:“高颖休要张狂!今日我伍建章来会会你!”说罢,便策马疾驰,朝着高颖迅猛攻去。高颖见又来一人,却是丝毫不惧,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挺枪迎战。两人瞬间战在一处,伍建章的长枪如灵蛇出洞,刁钻狠辣,高颖的长枪则似猛虎扑食,刚猛霸道。一时间,枪来枪往,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好不激烈。 然而,也是不消几回,伍建章竟佯装不敌,他先是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得高颖一枪刺来,然后虚晃一枪,拨马便走,口中还喊道:“高颖厉害,我不敌也!”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高颖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暗自思忖:“北周无人,竟如此不堪一击。看来这北周大军也不过如此,我安阳城必定固若金汤。” 就在这时,韩擒虎持大刀出战,他满脸怒容,双目喷火,怒吼道:“高颖,休要得意,看我来战你!我韩擒虎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韩擒虎话音未落,已挥舞着大刀向高颖砍去。那大刀沉重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带着呼呼的风声,犹如泰山压顶般气势汹汹。 高颖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说道:“来者何人,也敢在此张狂!”说罢,挺枪迎向韩擒虎的大刀,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惧色。 只见刀枪相交,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那声响震耳欲聋。韩擒虎力大无穷,每一刀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他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试图以纯粹的力量压制高颖。高颖却身姿矫健,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精湛的枪法,巧妙地化解着韩擒虎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他手中长枪犹如灵蛇,左突右刺,让韩擒虎的攻击屡屡落空。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数十回合。韩擒虎初始时的威猛渐渐消散,体力开始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刀法也变得有些凌乱,不再如之前那般刚猛有序。高颖目光敏锐,看准时机,猛地一枪刺向韩擒虎的破绽。韩擒虎心中一惊,脸上露出慌乱之色,急忙回防,但还是慢了一步,被高颖的枪尖划破了肩头的铠甲,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韩擒虎咬咬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却依旧强忍着伤痛,虚晃一招,转身败走,边跑边喊:“高颖凶猛,我非敌手!”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无奈。 高颖见韩擒虎也败走,心中的得意更甚,仰头大笑道:“北周诸将,不过如此!我看这北周也无人能是我的对手!”那笑声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张狂。 此时,杨林在远处的山坡上观战,见高颖已完全陷入轻敌之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心中暗喜:“时机已到,高颖,你中我计了!” 杨林立刻果断下令大军进攻安阳城,他高举令旗,大声吼道:“众将士,随我冲锋!”一时间,战鼓雷鸣,声震九霄,喊杀声震天。士兵们如潮水般向着安阳城涌去。 高颖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中计,心中不禁暗叫不好:“我竟如此大意,中了杨林的奸计!”但他向来就是智勇双全之人,又岂会毫无防备? 只见他迅速冷静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寒夜中的星光,坚定而明亮。原来,他早就有预留的计谋。他深知北周大军来势汹汹,且杨林老谋深算,也料到了此番出城迎战可能会有各种变数,所以在出城之前,便已在城中做好了周密的安排。 高颖猛地勒住缰绳,那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他回头望向安阳城的方向,目光深邃而忧虑,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的布置能够奏效:“上天保佑,但愿我所安排的一切能抵御住北周大军的进攻。”他大声喝道:“将士们,随我回城,我们还有后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守住安阳城!”那声音雄浑有力,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此时,他身边的亲卫们也都迅速聚拢过来,脸上虽然带着些许惊慌和不安,但看到高颖那镇定自若的神态,宛如定海神针一般,也都稍稍定下心来。 高颖一马当先,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他手持长枪,威风凛凛,身后的将士们紧紧跟随,马蹄声如雷,卷起阵阵烟尘,朝着安阳城疾驰而去,仿佛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 杨林的军队攻击态势很快就失效了,原本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势,在遇到高颖预留的防御布置后,就如同汹涌的浪涛撞击在坚固的礁石上,变得处处受阻。士兵们的呐喊声逐渐被无奈和挫败所取代,原本凌厉的进攻节奏也变得混乱而迟缓。 杨林望着前方胶着的战局,脸上满是凝重之色,无奈叹气:“这高颖,果真智勇双全。本以为此番精心设计能让他在战场上乱了阵脚,从而一举攻破安阳城,却没想到他竟留了如此精妙的后手。”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刻下了深深的思索,心中不禁对高颖又多了几分敬佩:“此等人物,若不能为我北周所用,实乃一大憾事。” 身旁的副将着急地说道:“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安阳城久攻不下,我军士气渐衰,且粮草军备消耗巨大,恐对我军不利啊。”副将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杨林沉思片刻,目光依旧紧盯着战场,缓缓说道:“莫急,此刻切不可自乱阵脚。且看局势发展,待摸清高颖的防御部署,再做定夺。”虽然他的语气还算沉稳,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忧虑,深知此次攻城怕是难以速战速决。这场战斗的走向愈发难以预料,他必须要想出更为精妙的策略,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第23章 高颖对战猛杨林 高颖回城之后,坐在营帐之中,紧锁眉头,开始思索起来。 他回想着战场上的一幕幕,深知虽然此次成功抵御了杨林军队的首轮进攻,但危机并未解除。北周大军兵强马壮,杨林更是老谋深算,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高颖暗自思忖:“此次能侥幸挡住,全靠事先预留的计谋。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是坚守不出,等待援兵,还是主动出击,打乱敌军部署?”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来回游走,心中不断权衡着各种策略的利弊。 “若是坚守,城中粮草能支撑多久?将士们的士气又能维持几时?可若贸然出击,一旦失利,安阳城便危在旦夕。”高颖轻揉着太阳穴,倍感压力沉重。 此时,帐外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更让他心中烦闷。高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继续思考着破敌之策。 他又想起了鱼俱罗,思绪愈发纷乱。高颖在心中不断盘问自己,是否鱼俱罗投降北周,是可以理解的。 鱼俱罗曾与他一同为北齐效力,并肩作战,也曾立下赫赫战功。可如今鱼俱罗却选择了归降北周,这让高颖内心五味杂陈。 高颖在心里默默念叨:“鱼俱罗啊鱼俱罗,难道你真的认为北周才是明主?还是迫于形势,无奈之举?”他试图从过往的点滴中找寻答案,回忆着鱼俱罗的性格、抱负以及他们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 “或许,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与大义的抉择太过艰难。”高颖长叹一口气,“若北周真能结束这战乱,给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鱼俱罗的投降是否也算是一种远见?”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这样的想法似乎是对自己坚守的信念的一种背叛。 高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内心的纠结让他坐立不安。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兰陵王高长恭说过的话:“天下皇帝谁当都可以,只要为民造福。”这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犹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高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中波澜起伏。他回想起兰陵王高长恭说这话时的坚定神情和忧国忧民的目光,那是对苍生的悲悯,对和平的渴望。 “是啊,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谁当皇帝又有何重要?”高颖喃喃自语道。可随即他又陷入了沉思,“但身为北齐将领,守土有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又怎能轻易放弃抵抗?” 高颖的内心在忠义与苍生之间苦苦挣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是为了坚守对北齐的忠诚,继续浴血奋战,还是为了天下百姓,考虑归降北周,以换取和平与安宁? 此时,营帐外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也在催促着他尽快做出抉择。 第二天,晨曦微露,高颖经过一夜的思索,最终决定出战。他身着战甲,威风凛凛地骑在战马上,身后是士气高昂的北齐士兵。 高颖目光坚定地望着北周阵营,大声喊道:“鱼俱罗,出来与我对话!”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战场上回荡。 不多时,只见北周阵营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鱼俱罗。他同样身披铠甲,神色复杂地看着高颖。 高颖直视着鱼俱罗的眼睛,率先开口道:“鱼俱罗,你我曾一同为北齐效力,如今你为何选择投降北周?” 鱼俱罗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高颖,我也是为了寻求一条出路。北齐如今局势危殆,我不想徒做无谓的牺牲。” 高颖怒目而视,喝道:“你这是贪生怕死,背信弃义!” 鱼俱罗摇摇头,辩解道:“非也,我只是想为这乱世寻一个结束的可能。北周实力强大,或能早日实现天下太平。” 高颖冷哼一声:“你这是在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我高颖誓与北齐共存亡,绝不会像你这般屈膝投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愈发紧张,战场上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高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怒声说道:“鱼俱罗,你可还记得我们曾经的誓言?为北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你却将这誓言抛诸脑后!” 鱼俱罗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的神情,回应道:“高颖,誓言虽在,可时势已变。我在北周看到了结束战乱的希望,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高颖咬牙切齿道:“我高颖一生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你今日的选择,必将遗臭万年!” 鱼俱罗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高颖,既然你如此坚决,多说无益。但念在昔日情分上,我劝你还是归降北周,莫要做无畏的抵抗。” 高颖仰头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决绝:“哈哈哈哈,鱼俱罗,你休要多言!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战场上见真章!” 说罢,高颖掉转马头,回到本阵,高举长枪,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我冲锋!”一时间,北齐士兵们齐声呐喊,向着北周阵营冲杀过去。 鱼俱罗无奈地摇摇头,也转身回到北周军中,准备迎敌。 战场上顿时杀声震天,双方士兵陷入了激烈的拼杀之中。 高颖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手中长枪如龙,上下翻飞,所到之处,北周士兵纷纷倒下。他边战边喊:“鱼俱罗,今日就让你见识我高颖的真正实力!” 鱼俱罗也毫不退缩,挥舞着兵器迎向高颖,两人再次交锋,招式凌厉,互不相让。 此时,战场上血光四溅,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北齐士兵们受到高颖的鼓舞,个个奋勇杀敌,北周军队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杨林在后方观战,脸色阴沉,他没想到高颖如此勇猛,竟能在短时间内扭转局势。 高颖趁势发起更猛烈的攻击,北周军队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鱼俱罗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杨林亲自率领一队精锐骑兵杀了出来,直冲向高颖。高颖毫无惧色,转身迎战杨林。 杨林大喝一声:“高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高颖回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双方陷入了更加激烈的混战,局面变得愈发胶着。 这高颖哪里是杨林的对手,杨林只是使用了七分力,这才打的有来有回。 杨林手中的兵器虎虎生风,每一招都威力无穷,高颖拼尽全力抵挡,却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心中暗暗惊叹杨林的强大,但依旧咬紧牙关,不肯轻易认输。 “高颖,你若现在投降,我可饶你不死!”杨林大声喝道。 高颖怒目圆睁,回道:“杨林,你休想!我高颖宁死不屈!” 尽管高颖的斗志依旧昂扬,但他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得迟缓,破绽也逐渐增多。杨林看准时机,猛地一击,高颖勉强招架,却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长枪险些脱手。 周围的士兵们都为高颖捏了一把汗,而杨林则越战越勇,气势逼人。高颖深知自己处境危险,但他心中的信念支撑着他继续坚持。 就在高颖苦苦支撑之时,他的部下们奋力冲杀过来,想要解救他。杨林见状,暂时放缓了攻击,高颖趁机得以喘息。 杨林见高颖的部下赶来,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手中兵器挥舞得更加猛烈,瞬间又将几名北齐士兵斩于马下。 高颖见此惨状,双目欲裂,怒吼道:“杨林,我与你不死不休!”再次挺枪向杨林攻去,然而他的攻击在杨林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杨林一脸轻蔑,嘲讽道:“高颖,你这不过是以卵击石。”边说边轻松化解着高颖的招数。 此时,战场上局势愈发对北齐不利,北周士兵在杨林的带领下,士气大振,步步紧逼。高颖一方逐渐陷入困境,伤亡不断增加。 高颖心急如焚,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整个北齐军队都将全军覆没。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心中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颖突然心生一计,他佯装不敌,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杨林来攻。杨林不知是计,果然中计,全力一击。高颖趁机侧身一闪,同时长枪横扫,直取杨林的坐骑。 只听得战马一声惨嘶,杨林的坐骑轰然倒地,杨林也一个踉跄。高颖趁机喊道:“将士们,随我杀!”北齐士兵们见此情形,士气为之一振,纷纷奋勇向前,与北周士兵再次展开殊死搏斗。 杨林手持水火虬龙棒,那棒身沉重无比,棒头闪烁着冷冽的寒芒。他挥动起来虎虎生风,仿佛能开山裂石一般。 面对高颖的拼死抵抗,杨林神色冷峻,手中的水火虬龙棒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棒挥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和无尽的威压,高颖只能左躲右闪,苦苦支撑。 “高颖,今日便是你的末日!”杨林大喝一声,手中的虬龙棒如蛟龙出海,直向高颖砸去。 高颖心头一紧,拼尽全力用长枪抵挡。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高颖只觉双臂一阵酸麻,差点握不住长枪。 杨林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那水火虬龙棒在他手中好似有了生命,变幻着各种刁钻的角度和凌厉的招式,高颖疲于应对,险象环生。 但高颖依旧没有放弃,他目光坚定,紧盯着杨林的每一个动作,寻找着一丝反击的机会。 高颖虚晃一招,趁杨林不备,转身朝着树林跑去。他边跑边回头看,生怕杨林追上来。 他心里想着,这里地形他熟悉,只要能进入树林深处,就有机会摆脱杨林。高颖脚下生风,在树林间穿梭,树枝刮破了他的铠甲,划伤了他的脸颊,他却全然不顾。 进入树林后,高颖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专挑狭窄难行的小道奔走。他灵活地避开横生的树枝和凸起的石块,速度丝毫不减。 而此时,杨林在后面紧追不舍,他怒吼道:“高颖,你休想逃脱!” 高颖心中暗叫不好,但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他在树林中左拐右绕,希望能借此甩掉杨林。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集,光线也越来越暗,高颖的身影在树林中时隐时现。 他一边奔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以藏身或者反击的地方。 杨林再次一招,那树木应声而断,木屑纷飞。他怒喝道:“高颖,你逃不掉的!”强大的气势让林中的飞鸟惊起。 高颖听到身后传来的巨响,心中愈发紧张,但脚下的步伐却不敢有丝毫减缓。他在树林中穿梭得更加迅速,利用树木的遮挡来阻挡杨林的视线。 然而,杨林的功力深厚,速度极快,与高颖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高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大口地喘着粗气,但仍在拼命奔跑。 突然,高颖看到前方有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他心生一计,迅速钻了进去,屏气凝神,试图躲过杨林的追踪。 杨林追到此处,停下脚步,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手中的水火虬龙棒紧握,眼神充满了警惕。 高颖一枪突然刺出,企图趁杨林不备给他来个突然袭击。然而杨林反应极快,瞬间一棒横扫而来。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枪断成两截。 高颖握着半截断枪,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杨林的实力如此强大,自己这出其不意的一击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化解。 杨林冷笑道:“高颖,就凭你也想伤我?”说罢,再次举起水火虬龙棒,朝着高颖攻去。 高颖连忙后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但仍不甘心就此认输。他迅速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来抵挡杨林的攻击。 此时的树林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高颖的命运似乎已经岌岌可危。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高颖大声吼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和不屈。 杨林看着高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佩之意,但手中的水火虬龙棒却并未放下,说道:“高颖,你若归降,我可饶你不死,还会在主公面前为你美言,保你荣华富贵。” 高颖呸了一声,说道:“我高颖生是北齐的人,死是北齐的鬼,绝不会做那背叛之事!” 杨林眉头紧皱,说道:“你当真如此固执?莫要白白丢了性命。” 高颖昂首挺胸,坚定地说道:“我高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本事你就动手!” 谁料那杨林放下手中武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高颖一脸的疑惑不解,目光中满是警惕和猜疑,死死盯着杨林,不知他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杨林神色严肃,目光坚定而又带着几分悲天悯人,大声说道:“今日之战,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多造杀孽。战火纷飞,百姓遭殃,我实在不忍心再让这场杀戮继续下去。” 高颖依旧警惕地看着他,冷哼一声道:“杨林,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松警惕,中了你的圈套。” 杨林摇摇头,一脸真诚地说道:“高颖,我真心并非有意与你为敌。你想想看,这树林之外,到处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惨景。这乱世之中,百姓们的苦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高颖再次冷哼一声,驳斥道:“少在这儿假惺惺的!你北周大军悍然来犯,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太假了吗?” 杨林的目光愈发深邃,望向远处,缓缓说道:“高颖,你有所不知。我虽是北周将领,但也是从这乱世的血与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百姓们的苦痛我感同身受。每一场战争,都是生命的悲歌,都是人性的沉沦。这场战争,无论最后是你北齐笑到最后,还是我北周取胜,真正受苦受难的,永远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失去了至亲,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整日生活在恐惧和绝望之中。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这样的惨状持续下去。再看到这样的惨状持续下去。” 高颖听着,不禁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在战乱中苦苦挣扎的百姓们的面容,心中微微一动,但嘴上仍强硬地说道:“哼,你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你现在放下武器,就不怕回去之后没法向你的北周主子交代?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骗得了我?” 杨林一脸坦然,坚定地说道:“高颖,我杨林做事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既然决定这么做,我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若能以和为贵,让百姓们过上太平日子,我个人的得失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哪怕因此遭受重罚,甚至丢了性命,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一时间,树林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也在为这艰难的抉择而感到沉重和无奈。高颖心中纠结万分,翻江倒海般地思考着,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超出预料的变化。 第24章 高颖投诚北周朝 高颖正在纠结的时候,树林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杨林将军宅心仁厚。”高颖一惊,瞬间神经紧绷,循声望去,原来是自己的师父慕容道长。他本来是高颖请来助阵的,没想到竟在此时出现。 高颖忙拱手行礼,神色中满是惊讶与急切,说道:“师父,您怎么来了?徒儿本指望您能带来强援,扭转战局,却未料到您此刻孤身前来。” 慕容道长轻抚胡须,神色从容,缓缓说道:“徒儿,为师本在快马加鞭赶路前来助阵,见你久未归来,为师心中担忧不已,生怕你遭遇不测,便加快脚步进林查看。” 杨林看向慕容道长,抱拳道:“原来是道长,方才道长所言,不知您对此事有何高见?” 慕容道长微微点头,目光深邃,说道:“杨将军心怀苍生,实乃难得。只是这战乱纷争,又岂是说停便能停的?各方势力交错,利益纠葛,盘根错节。要实现真正的和平,谈何容易?这其中牵扯众多,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解决。” 高颖急切地说道:“师父,杨林这突然放下武器,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徒儿实在难以判断。万一其中有诈,我们岂不是陷入绝境?” 慕容道长沉思片刻,转头看向高颖,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说道:“徒儿,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局势复杂,北周兵强马壮,势大难敌,我们若继续强硬对抗下去,只怕会带来更多的伤亡和破坏。届时,这满目疮痍的景象,又岂是你我愿意看到的?” 高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甘,急切说道:“师父,难道我们就要轻易妥协?那我们曾经的誓言和坚持又算什么?我们怎能向敌人低头?” 慕容道长说道:“并非妥协,而是权衡利弊。若能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又有何不可?战争带来的只有毁灭和痛苦,我们不能只图一时之勇,而不顾身后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存亡。” 高颖咬了咬牙,眉头紧锁,说道:“可是师父,我们的忠义……我们怎能背负不忠不义之名?” 慕容道长打断道:“忠义固然重要,但也要看是为了何种目的。若只是为了盲目争斗,而不顾百姓死活,那这忠义又有何意义?真正的忠义,是为了守护百姓的安宁,是为了天下的太平。” 杨林在一旁说道:“道长所言甚是,我也是真心希望能止战息戈。我深知战争的残酷,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流血牺牲。” 高颖陷入沉思,心中依旧纠结不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挣扎,一方面是对国家的忠诚和战斗的信念,另一方面是师父的劝解和对百姓的怜悯。 慕容道长接着说道:“徒儿,好好想想吧,莫要因一时意气,而让更多无辜之人遭殃。战争的胜负或许重要,但百姓的生命和安宁更加可贵。” 一时间,树林中三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凝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乱世的无奈。而高颖的内心在忠义与现实之间苦苦挣扎,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的人,找不到明确的方向。 慕容道长接着说:“徒儿,为师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为师本也是皇族后人,不也辅佐北齐了吗?为师并非忘却了家族过往,而是在这乱世之中,看得愈发清楚。谁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谁就是正主。如今北周势大,若杨林真心为百姓止战,我们又何必执着于对抗?” 高颖听闻,满脸惊愕,颤声说道:“师父,您竟是皇族后人?这……” 慕容道长微微叹气,说道:“徒儿,为师的身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天下百姓渴望的是和平与安宁。倘若北周能实现这一愿望,我们又何必为了所谓的名分和过往的恩怨,让战火继续蔓延?” 高颖紧咬嘴唇,陷入更深的沉思,说道:“可是师父,这转变太过突然,徒儿心中实在难以接受。” 慕容道长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儿啊,为师明白你的纠结。但你要想想,我们征战沙场,拼死搏杀,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吗?若有更好的途径能达成此愿,我们为何不尝试?” 杨林在一旁附和道:“道长所言极是,我北周愿与北齐共同寻求和平之道,造福百姓。” 高颖抬起头,望着师父和杨林,眼神中依旧充满了矛盾和迷茫,喃喃说道:“这……让我再好好想想。” 此时,树林中寂静无声,只有高颖沉重的呼吸声,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不知该如何抉择。 想了一会儿,高颖终于答应了,但是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杨林,说道:“杨将军,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此事免谈。” 杨林微微皱眉,问道:“高将军但说无妨。” 高颖大声说道:“我要求你的军队秋毫无犯,不得侵扰百姓,不得掠夺财物,不得伤害无辜之人。若有违反,我高颖定当再次举兵,与你死战到底!” 杨林郑重地点头,说道:“高将军放心,我杨林以军人的荣誉发誓,定会约束部下,做到秋毫无犯。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高颖紧绷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些,说道:“希望杨将军言出必行。” 慕容道长在一旁说道:“如此甚好,但愿此次能为百姓迎来真正的和平。” 高颖深吸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若真能平息战火,也是百姓之福。” 随后,高颖与杨林商议起后续的具体事宜,气氛虽仍有些许紧张,但和平的曙光似乎已经在这片充满血腥的树林中微微显现。 两人达成共识后,慕容道长就要告辞。 高颖连忙上前一步,急切说道:“师父,您这就要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舍与依恋。 慕容道长微微一笑,轻抚胡须说道:“徒儿,此间事了,为师也该走了。这尘世的纷争,为师已参与太多,如今只想寻一处清净之地,静修悟道。” 高颖面露不舍,眼中满是感激与留恋,说道:“师父,此次多亏了您。若不是您及时出现,晓以大义,徒儿恐怕还在执念中徘徊,也无法促成这和平之约。徒儿还未来得及好好报答您的教诲之恩。” 慕容道长摆摆手,脸上满是欣慰与豁达,说道:“为师不需要你的报答。看到你能放下个人恩怨,为百姓着想,做出正确的抉择,为师便心满意足了。为师一生奔波,所求不过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如今看到一丝希望,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高颖眼中含泪,声音略带哽咽,说道:“师父,您这一走,徒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您。此去一别,徒儿心中甚是挂念。” 慕容道长目光温和,犹如春日暖阳,说道:“徒儿,莫要悲伤。有缘自会相见。你今后定要多加小心,辅佐好杨林将军,切不可意气用事。为实现和平而努力,为师相信你定能有所作为。” 高颖重重地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定当尽心尽力,不负师父所望。” 杨林也走上前来,抱拳道:“道长,多谢您今日的开导。若不是您深明大义,晓之以理,恐怕这战火还不知要燃烧到何时。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慕容道长说道:“杨将军客气了,只盼将军能信守承诺,约束好部下,让百姓安居乐业。莫要让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轻易破碎。” 说完,慕容道长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消失在树林深处。那身影在斑驳的光影中渐行渐远,仿佛与这尘世的喧嚣渐渐剥离。 高颖和杨林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离别的不舍与对未来的期许。 杨林和高颖同时出现,让两边战士停手。 只见杨林高举手中的水火虬龙棒,运足内力大声喝道:“都给我停下!”他那犹如雷霆般的声音如洪钟一般,极具穿透力,在战场上不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高颖也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声嘶力竭地喊道:“众将士,休要再战!”他的声音中饱含着坚决与果断。 北周和北齐的战士们听到两位将领的命令,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脸上满是汗水与血污,一脸疑惑地看向杨林和高颖,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迷茫。战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战士们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以及风吹旌旗的猎猎声响。 杨林神色凝重,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位战士的脸庞,说道:“诸位,我与高将军已达成共识,决定止战求和,为百姓谋太平!如今这连年的征战,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们身为将领,怎能忍心看着这人间惨剧一再上演?” 高颖接着说道:“我等不应再让战火蔓延,让无辜百姓受苦。每一场战争,都是对生命的亵渎,对人性的摧残。从今日起,放下干戈,还世间一个安宁!” 战士们面面相觑,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有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喃喃说道:“终于不用打仗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有的则仍心有疑虑,皱着眉头,低声嘀咕:“这能是真的吗?会不会有诈?” 杨林见状,再次大声说道:“我杨林在此保证,定会遵守承诺,若有违背,天诛地灭!我愿以我的名誉和生命起誓,只为给大家一个和平的未来。” 高颖也表情坚毅地表态道:“我高颖也绝不食言,愿与杨将军一同为和平努力!如有二心,天地共谴!” 终于,战士们被两位将领的诚意所打动,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那些沉重的刀剑、长枪落地的声音,仿佛是一曲和平的前奏。战场上弥漫的硝烟似乎也在这一刻渐渐消散,温暖的阳光开始穿透云层,洒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 杨林、高颖、鱼俱罗、韩擒虎等六人大帐内休息,气氛略显沉闷。帐内烛光摇曳,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照着明暗不定的光影,神情凝重。 高颖突然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打破了这份沉寂。只见他步伐坚定地走到鱼俱罗面前,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道:“鱼将军,此前战场之上,我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海涵,今日特来向您道歉。”他的目光中满是真诚与懊悔。 鱼俱罗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爽朗地大笑道:“高将军言重了,你我本就相识,深知彼此为人。战场之上,局势变幻莫测,各为其主,那些冲突算不得什么。”他的笑声在帐内回荡,试图缓解这略显紧张的氛围。 高颖一脸愧疚,眉头紧蹙,说道:“鱼将军,虽说你我相识已久,可我那番言行,终究有失妥当。即便当时局势所迫,也不该那般冲动,欠缺了对您的尊重,还请鱼将军莫要放在心上。”他的语气愈发诚恳,双手抱拳,微微躬身。 这时,杨林开口说道:“既是误会,说开便好,如今大家都为了和平之局,过往些许冲突,不必再提。咱们应当着眼未来,共商大计。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得以长久维持。”杨林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擒虎也附和道:“是啊,高将军和鱼将军都是忠勇之士,在战场上皆是奋勇杀敌,为了各自的信念而战。往后咱们同心协力,为这天下百姓谋福祉才是关键。如今战火初熄,百废待兴,正需要我们齐心协力。”韩擒虎目光坚定,神情激昂。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对和平的向往和对未来的期许。 高颖再次向鱼俱罗抱拳行礼,动作更加庄重。鱼俱罗连忙起身扶起高颖,双手紧紧握住高颖的双臂,说道:“高将军如此多礼,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咱们之间无需这般客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往后咱们携手共进,为了这天下的太平而努力。” 帐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众人紧绷的神情也慢慢放松下来。高颖和鱼俱罗相视一笑,过往的嫌隙就此消散,仿佛那一瞬间,所有的不快都随着这一笑而烟消云散。 随后,杨林说道:“既然误会已解,那咱们便开始商讨起后续的规划和安排。如今局势初定,如何稳定局面,让百姓尽快恢复生计,乃是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快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方案,确保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再遭受战乱之苦。” 众人纷纷围坐在一起,开始各抒己见,为未来的和平之路出谋划策。有人提出要先安抚民心,减轻赋税;有人建议加强治安,防止流寇作乱;还有人认为应当尽快组织重建,修复战火中受损的城池和农田。一时间,帐内讨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充满热情地投入到对未来的规划之中。 此时,北周三路大军已经汇集到邺城不远。放眼望去,黑压压的营帐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一片乌云压境。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声响犹如战鼓的前奏,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杨坚、杨素、杨林兄弟三人并肩站在高处,望着远处的邺城,神色各异。 杨坚目光深邃,眉头紧锁,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沉思。他沉声道:“邺城乃北齐之都,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能攻克此城,我北周便可大振国威,从此在天下的格局中占据更为有利的地位。但此城定是防御森严,城墙上的守军想必枕戈待旦,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贸然进攻。” 杨素轻抚下颌,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若有所思地说道:“大哥所言极是。不过,如今我军气势如虹,士气高昂,将士们都怀着必胜的决心。若能巧妙地抓住时机,出其不意地发动进攻,说不定能凭借这股锐气一举破城,打北齐一个措手不及。” 杨林则紧握双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眼神坚定而又充满警惕地说道:“二哥,切不可如此轻敌。邺城作为北齐的首都,必然是重中之重,他们必定倾尽所有来加强防御。那城墙高大坚固,犹如铜墙铁壁;护城河又深又宽,犹如天堑。若是强行攻城,只怕我军会在敌人的严防死守下遭受重大损失,甚至可能导致战局的逆转。” 杨坚微微颔首,脸上露出赞许之色,说道:“三弟所言有理。战争从来都不是仅凭勇气和决心就能取胜的,我们必须谨慎谋划,运用智慧和策略。仔细寻找敌方的破绽,等待最佳的时机,才有取胜的把握。” 杨素望着邺城的方向,目光中透着担忧,面露忧色,说道:“可如今大军已经集结至此,每日人吃马嚼,粮草的消耗巨大。若是拖延太久,粮草的补给必定会出现问题。一旦粮草不济,军心必然涣散,到那时,别说是攻城,只怕自身都难保。” 杨林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果断,道:“不如先派探子混入城中,想方设法摸清城中的兵力部署和防御情况。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我们才能制定出更为精准有效的作战计划,再做决定。” 杨坚赞同道:“此计可行。但一定要嘱咐探子小心谨慎,切莫暴露了行踪,打草惊蛇。一旦让北齐察觉到我们的意图,加强了防备,那我们后续的作战将会更加艰难。” 兄弟三人继续望着邺城,心中都在思量着这场至关重要的大战。风愈发强劲,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他们的衣袂烈烈作响,仿佛要将他们的身躯都撼动。然而,他们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那座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城池,坚定而又执着,仿佛要用目光穿透那厚重的城墙,洞悉其中的一切。 第25章 杨方落草桃源山 这日杨坚召开大会,把三路大军的将领全部集齐开会。营帐内气氛庄重而严肃,偌大的营帐内弥漫着紧张与凝重的气息。将领们个个神色肃穆,挺直腰板,安静地站在原地,静待杨坚发话。 杨坚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他沉声道:“诸位将军,此次会战关系重大,乃是我北周兴衰之关键。邺城乃北齐要害之地,若能攻克,我北周将势如破竹。还望各位同心协力,共克邺城,成就不世之功。”他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字字千钧。 杨林向前一步,双手抱拳,神色郑重地说道:“大哥,我有二人要向您介绍。”说着,他侧身将鱼俱罗和高颖从身后引出。 鱼俱罗身材魁梧,犹如一座铁塔矗立在那里。他目光炯炯,犹如寒星闪烁,一身锃亮的铠甲更显威武不凡,仿佛能抵挡千军万马。高颖则英姿飒爽,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坚毅与果敢,神情坚毅,让人一望便知其绝非等闲之辈。 杨林面带微笑,说道:“这位是鱼俱罗将军,他久经沙场,作战勇猛无比,且谋略过人,每每能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这位是高颖将军,智勇双全,也是能征善战之辈,在以往的战役中屡立战功。” 鱼俱罗和高颖双双抱拳行礼,声音洪亮,齐声说道:“见过杨将军!愿为北周效犬马之劳!” 杨坚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意,说道:“二位将军之名,我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此次会战,困难重重,还望二位能大展身手,将你们的智勇发挥到极致,为我北周立下赫赫战功,青史留名。” 众将领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他们深知,鱼俱罗和高颖的加入,无疑为这场会战增添了新的力量和希望。 就在杨坚准备继续讨论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兵神色匆匆地跑进来。他满脸惊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气喘吁吁,甚至来不及行礼便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刚刚收服的颍州城有人造反,一个叫做杨方的贼寇杀了州官,占据了桃源山和颍州城,自称为颍州王。”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一片哗然。将领们瞬间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声音嘈杂。有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有的则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开始低声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杨坚眉头紧皱,两道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怒喝道:“竟有此等事!刚刚收服之地便出现这等乱子,简直无法无天!”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杨林也是面色一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凛冽,说道:“这杨方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大胆!在这节骨眼上兴风作浪,定要让他知道厉害!”他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严肃,心中已然燃起了怒火。 杨素则紧握着拳头,说道:“刚收服之地便出此乱子,若不速速平叛,只怕会引得其他地方的贼寇纷纷效仿,局势必将失控,必须尽快出兵镇压,以免事态进一步扩大。”他的语气急切而坚定,显示出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杨坚目光凌厉,如利剑一般扫过众人,沉思片刻后说道:“先莫要慌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应对。速速派人去打探清楚这杨方的底细,包括他的出身、过往经历,以及他现在所拥有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等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众将领纷纷点头,齐声应道:“是!”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营帐。 杨林起身决定前去收服,他目光坚定如炬,透露出无畏的勇气和坚决的决心,语气决然地说道:“大哥,此事交给我!那杨方贼寇胆敢在此时兴风作浪,我杨林定要将他一举拿下,收复颍州城,还百姓一个安宁!”他身姿挺拔,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散发着令人信服的气势。 杨坚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信任与关切,说道:“三弟,此行凶险,你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轻敌冒进,需谋定而后动。” 杨林抱拳道:“大哥放心!我定不辱使命,带着胜利归来。”说完,他毅然转身,步伐坚定有力,带着韩擒虎等将领大步走出营帐。 韩擒虎等将领个个精神抖擞,眼中燃烧着战斗的渴望。他们身着铠甲,腰佩利刃,步伐整齐地跟在杨林身后。韩擒虎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神色刚毅地说道:“此次出征,定要让那贼寇知道我们的厉害!”其他将领纷纷附和,士气高昂,准备迎接这场充满挑战的战斗。 留在大帐中的其余虎将也都神情严肃,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着协助杨坚统筹全局、保障后方稳定的重任。一位将领说道:“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做好后方支援,等待杨将军凯旋。”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杨林等人骑上战马,骏马嘶鸣,马蹄声如雷。杨林一夹马腹,大声喝道:“出发!”众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颍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在他们身后弥漫,仿佛预示着一场激战即将来临。 颍州城在安阳城的南方,其地理位置至关重要。一旦颍州失守,北周军队便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届时,北齐的军队若从北方压境,而颍州的叛军又在南方作乱,北周军队将被两面夹击,首尾难顾。如此一来,之前所有的战略部署和努力都可能化为泡影,功亏一篑。 原本精心策划的进攻计划会被彻底打乱,军队的士气也将受到沉重打击。粮草补给线可能会被截断,士兵们将面临缺粮少饷的困境。而且,后方的民心也会因此动摇,国内可能会出现恐慌和混乱。 所以,能否迅速平定颍州的叛乱,对于北周此次的军事行动来说,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 好在,这颍州城的贼寇只是占据了桃源山和颍州城,想到这里,杨林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他在马背上轻轻舒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这杨方虽一时得逞,但毕竟根基未稳。他不过是趁我方大军主力未及防备,才得以暂时占据这两处要地。只要我军迅速出击,以雷霆之势镇压,趁其尚未站稳脚跟,部署尚未周全,定能将其一举剿灭。” 杨林目光变得更加坚定,犹如寒夜中的繁星,璀璨而锐利。他转头对韩擒虎说道:“韩将军,此番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给那贼寇任何喘息之机。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就越可能对我们不利。那杨方或许会趁机招募更多的乱党,加固城防,到时要攻克就难上加难了。” 韩擒虎郑重地点头应道:“杨将军所言极是,末将深知此次战役的紧迫性和重要性。我等定当全力以赴,跟随将军的指挥,以最快的速度平定这场叛乱。” 杨林微微颔首,继续策马前行,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清脆。此时,他的脑海中不断谋划着作战的策略,从如何分兵包围颍州城,到怎样派遣奇兵突袭桃源山,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思考之中反复推演。风呼呼地吹过,扬起他的披风,但他的身形依旧稳如泰山,心中的信念也愈发坚定:一定要迅速收复失地,确保北周大军的后方安全。 很快大军就到了桃源山下,这颍州地界是平原地区,一马平川,广袤无垠,仿佛一块无边无际的绿色绸缎向远方延展,只有桃源山这座小山突兀地矗立其间。 杨林勒住缰绳,骏马发出一声长嘶,他举目眺望。眼前的平原开阔得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视野毫无遮挡,极目之处尽是平坦的土地,唯独这座桃源山孤零零地矗立着。它虽不高大雄伟,没有层峦叠嶂的峰岭和险峻陡峭的悬崖,但因地势的突兀,在这片平坦之中显得格外醒目,宛如一颗孤悬的明珠。 韩擒虎在一旁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此山虽小,却可能是贼寇据守的关键所在。他们若在山上布置防御,居高临下,我们进攻便会困难重重。” 杨林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深思,说道:“不错,这山虽不起眼,但若是被贼寇利用得当,凭借地形之利,也能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我们必须谨慎应对,切不可贸然进攻。” 杨林眯起双眼,仔细观察着山体的走势和可能的防御工事。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山势的起伏、可能的通道、适合埋伏的地点,一一在他脑海中呈现。心中暗自盘算着进攻的方案,他深知,在这平坦的地域,这座小山很可能成为敌人的天然屏障和防御据点。若不能制定出周全的策略,不仅会造成大量的伤亡,还可能影响整个战局。 此时,身后的将士们也都严阵以待,他们个个神情肃穆,手持兵刃,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风在耳边呼啸,如战歌般激昂,旌旗在风中舞动,猎猎作响。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能嗅出即将到来的血腥与硝烟。每一个士兵都紧握着武器,等待着杨林的命令,准备为了胜利和荣誉而战。 韩擒虎决定自己先去打头阵,带着副将令狐达一同前往。他神色坚毅,目光炯炯,转身看向杨林,抱拳说道:“杨将军,末将深知此战关键,愿率一队人马先去探探虚实,打头阵为大军开路。即便前方艰难险阻,末将也定当不辱使命!” 杨林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信任与关切,叮嘱道:“韩将军,此行凶险,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冲动冒进,要多留意贼寇的动向和布防,为后续大军进攻做好准备。” 韩擒虎应声道:“将军放心!末将定当谨慎应对,绝不辜负将军所托!”说罢,他与令狐达相视一眼,两人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那眼神仿佛在说:无论如何,定要完成使命! 韩擒虎身手敏捷地翻身上马,手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他高呼一声:“众将士,随我来!不破贼寇,誓不还!”声音洪亮,响彻云霄。令狐达紧跟其后,亦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他们率领一队精锐骑兵,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只听得马蹄声如雷,大地仿佛都在颤抖。这支英勇的队伍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向着桃源山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在他们身后滚滚翻腾,宛如一条黄龙,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这看守桃源山的,是杨方的两个结拜兄弟,一个叫孙世龙,一个叫孙世虎。虽说他们没有成为本卷书中排名靠前的好汉,但是也是武艺超群。 孙世龙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双臂孔武有力,使一对镔铁大锤,威风凛凛。孙世虎则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手持一杆丈八蛇矛,矛尖寒光闪闪。 兄弟二人在桃源山上日夜巡逻,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着守护桃源山的重任,一旦有失,杨方的大业将受到重创。 此刻,孙世龙正站在山头上,眺望着远方,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来犯之敌有来无回。孙世虎则在山下指挥着喽啰们加强防御工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令狐达首先去桃源山前叫阵,只见他骑在马上,昂首挺胸,手持长刀,大声喊道:“桃源山的乱臣贼子们,快快出来受死!莫要做那缩头乌龟!”这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山谷间回荡。 这孙世虎在山上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怒目圆睁,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骂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在此口出狂言!真当我桃源山无人不成?”说罢,手提丈八蛇矛,飞身上马,那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他对着身后的一队喽啰喊道:“兄弟们,随我出去,让这狂妄之徒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孙世虎带着喽啰们如一阵疾风般冲了出去。来到阵前,他用矛指着令狐达,大声喝道:“无知小儿,敢在爷爷面前放肆!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的名号,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成为我的矛下亡魂!” 令狐达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说道:“哼!就凭你这等草寇也敢口出狂言!我令狐达驰骋沙场多年,岂会怕了你这无名之辈。看我如何将你斩于马下,为朝廷除害!” 孙世虎听罢,更是怒不可遏,吼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休要多言,手底下见真章!” 令狐达回道:“正合我意,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两人互不相让,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等双方兵刃相交,展开一场生死搏杀。 这令狐达也是嘴上功夫,不消十个回合,就被孙世虎打伤。 只见战场上,孙世虎的丈八蛇矛如游龙般灵活,招式凌厉非凡。那蛇矛在他手中舞动,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呼呼作响,仿佛能撕破空气。而令狐达起初还能勉强招架,他咬紧牙关,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试图抵挡孙世虎的猛烈进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力不从心,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破绽渐渐显露出来。 孙世虎何等敏锐,他看准时机,双目精光一闪,猛地一矛刺出,速度快如闪电。那锋利的矛尖直直地命中令狐达的右臂,瞬间,令狐达惨叫一声,钻心的疼痛让他面容扭曲,手中的兵器也险些掉落。 但孙世虎并未就此罢休,他深知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于是乘胜追击,再次挥动长矛,又是一记猛击。令狐达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根本躲闪不及,胸口被矛尖无情地划过。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瞬间染红了他的战袍。他再也支撑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从马上重重地跌落下来。 孙世虎高举长矛,脸上满是胜利者的骄傲与不屑,大声喝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叫阵!简直是自不量力!”其身后的喽啰们也跟着欢呼起来,那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得意与张狂。 北周这边的将士们见令狐达受伤落马,皆是一阵惊慌。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这可如何是好?”还有的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整个队伍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首战就输了,韩擒虎立马急忙拍马而来。他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布满阴霾,眉头紧皱,那两条浓眉仿佛要拧在一起,双目圆睁,眼中似有熊熊怒火燃烧,满脸怒容,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口中大喝道:“贼子休要猖狂!”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又似山崩地裂,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就连远处山林中的飞鸟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 韩擒虎双手紧紧握住那把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刀柄上的纹路因他用力而显得格外清晰。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仿佛迫不及待地渴望饮敌之血。他奋力挥舞着,大砍刀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身下的骏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撒开四蹄疾驰,速度快如闪电,带起一阵尘土飞扬,如同一股黄色的旋风席卷而来。 他转眼便来到阵前,死死地盯着孙世虎,那目光犹如利剑,仿佛要将孙世虎刺穿,咬牙切齿地说道:“竟敢伤我部下,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我韩擒虎定要将你斩于这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之下,以正军威!” 孙世虎见韩擒虎来势汹汹,犹如战神降临,心中也不禁一紧,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但他明白此刻绝不能露怯,仍强装镇定,挺起丈八蛇矛,大声喊道:“来者何人?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孙世虎可不怕你!”尽管嘴上强硬,可他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韩擒虎手中那威风凛凛的大砍刀,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第26章 擒虎扬威桃源山 韩擒虎报上姓名,孙世虎一听这名字,心中不禁 “咯噔” 一下。 他早有耳闻韩擒虎的威名,知晓其英勇善战,战功赫赫。但此刻已无退路,孙世虎只得强装镇定,硬着头皮说道:“原来是韩将军,久闻大名,今日有幸在此一较高下。” 然而,他的声音略微颤抖,那颤抖虽细微,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明显。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那恐惧如暗潮在眼底涌动,不安则让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游离。 孙世虎暗自握紧了手中的丈八蛇矛,手心已满是汗水,湿漉漉的几乎要握不住矛杆。心中想着:“不管怎样,也只能拼死一战了。”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如鼓的心跳,再次挺直了腰杆,说道:“韩将军,战场之上,生死有命,我孙世虎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韩擒虎冷哼一声,道:“哼,既如此,那就放马过来!” 说罢,挥舞着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朝着孙世虎猛冲过去。孙世虎见状,也咬紧牙关,大喝一声,迎向韩擒虎。 一时间,刀矛相交,铿锵之声不绝于耳。韩擒虎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孙世虎拼尽全力抵挡,却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十几个回合下来,孙世虎已是气喘吁吁,动作也变得迟缓。 韩擒虎看准时机,大砍刀猛地一挥,孙世虎躲避不及,肩头被砍中,鲜血四溅。他惨叫一声,手中的丈八蛇矛差点脱手。韩擒虎趁势再次进攻,孙世虎勉强招架,却已是险象环生。 韩擒虎见这孙世虎有些本事,也是爱才心切,没有痛下杀手。就在这时,山上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犹如滚滚闷雷,原来是孙世龙带着援兵赶到了。 孙世龙一边疾驰而来,一边大声喊道:“弟弟莫怕,哥哥来也!”其声如洪钟,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苍穹。其身后的援兵们也气势汹汹,一个个面露狰狞,喊杀声震天,那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 韩擒虎见此情形,神色未变,依旧沉着冷静,宛如一尊屹立不倒的战神。只是手中的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握得更紧了,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大声说道:“尔等贼寇,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任你再多援兵,也休想逃脱覆灭的命运!我韩擒虎定要将你们一举荡平,还这世间一个太平!”那声音坚定有力,透着无畏的勇气和决心,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孙世虎见哥哥到来,心中稍安,原本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他大口喘着粗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与孙世龙对视一眼,兄弟二人瞬间心领神会。孙世虎退下休息,在一旁观望着战局,眼神中仍透着不甘和担忧。 孙世龙挥舞着镔铁大锤,怒吼道:“韩擒虎,休要张狂,让我来会会你!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着便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韩擒虎,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将韩擒虎生吞活剥。韩擒虎毫不畏惧,迎头而上,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大砍刀与大锤相交,“砰”的一声巨响,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两人的力量相互抗衡,一时间竟难分高下。周围的尘土被激荡而起,形成一片朦胧的烟雾。 韩擒虎和孙世龙你来我往,刀锤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孙世龙的大锤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试图一举击溃韩擒虎。而韩擒虎的大砍刀则灵活多变,招式精妙,巧妙地化解着孙世龙的猛烈攻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交错,令人眼花缭乱。这场战斗愈发激烈,双方都拼尽了全力,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韩擒虎何等天下名将,面对孙世虎游刃有余,想着孙世龙大概本事也是如此。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孙世龙,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洞察孙世龙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心中暗自估量:“这孙世虎本领不过尔尔,想必其兄孙世龙也强不到哪里去。”然而,韩擒虎并未因此有丝毫的轻敌之意,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战场上任何的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哪怕面对看似不如自己的对手,也必须全力以赴,不容有半分懈怠。 韩擒虎手中的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挥舞得更加凌厉,那刀身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在阳光的照耀下令人胆寒。他的招式愈发威猛,每一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障碍都瞬间摧毁。他大声喝道:“孙世龙,莫要以为你能在我手下讨得便宜!我韩擒虎纵横沙场多年,岂会怕了你这等无名之辈!”声音如雷霆般在战场上炸响,震人心魄。 孙世龙听闻此言,心中大怒,那怒火仿佛要从他的双眼中喷射而出。他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镔铁大锤,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手中的大锤挥舞得更加疯狂,带起阵阵狂风,吼道:“韩擒虎,休要张狂,今日定要与你分个胜负!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战!” 但韩擒虎身形灵活,犹如鬼魅一般。他在孙世龙的猛烈攻击下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了那一次次如狂风暴雨般的猛攻。每一次的闪避都恰到好处,显示出他卓越的战斗技巧和敏锐的反应能力。同时,他找准时机,挥刀反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那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每一次的出击都准确无误,直逼孙世龙的要害。 战场上刀光锤影交错,闪烁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金属碰撞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人们的耳膜。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士兵的助威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激烈的厮杀之中。韩擒虎气势如虹,他的攻击越来越猛烈,防守越来越严密,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 突然间,孙世龙一锤子席卷过来,带着呼呼的风声,犹如一阵狂暴的旋风。这一锤来势汹汹,速度快如闪电,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砸得粉碎。 那一瞬间,韩擒虎只觉头顶一阵劲风袭来,那股劲风犹如尖锐的冰刺,直刺脑门。还未来得及反应,头上的兜鍪便已飞了出去。那兜鍪在空中翻滚着,宛如一片飘零的落叶,最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尘埃弥漫中,韩擒虎心头一震,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那飞扬的发丝肆意张扬,更增添了他几分狂野与不羁。 孙世龙见状,心中大喜过望,眼睛瞪得滚圆,脸上露出得意至极的笑容,扯着嗓子大声吼道:“韩擒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你这所谓的名将,也不过如此!”说罢,再次挥舞着大锤,朝着韩擒虎猛扑过去。那大锤在他手中仿佛有千钧之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好似要将韩擒虎砸成肉泥。他一边冲一边狂叫:“看我这一锤,让你命丧黄泉!” 韩擒虎却并未因此而慌乱,他目光愈发坚定,犹如寒夜中的星辰,熠熠生辉,透露出无尽的冷静与果敢。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敢张狂!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想取我性命?简直是痴人说梦!”只见他稳住身形,脚下步伐沉稳如山,如同扎根在大地上一般,纹丝不动。手中的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紧紧握住,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他低声自语道:“想打败我,你还嫩了点!” 就在孙世龙冲至近前,大锤即将落下之时,韩擒虎猛地侧身,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紧接着,他手腕翻转,用刀背狠狠拍下。这一拍蕴含着他强大的力量和精湛的技巧,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开。孙世龙的大锤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整个人也因这巨大的冲击力而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韩擒虎趁机嘲讽道:“就这点能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双方士兵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激烈的对决。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定生死胜负。北周的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心中默默为韩擒虎加油助威:“将军,一定要战胜这贼寇!”而孙世龙的部下则紧张地握紧拳头,暗暗祈祷:“孙将军,千万不能输啊!” 韩擒虎终究是天下名将,接着一刀背将孙世龙拍在马下。只见韩擒虎目光如电,双目之中仿佛有熊熊烈火燃烧,大喝一声:“给我下去!”那声音如龙吟虎啸,震彻云霄,好似能将这苍穹都震出裂缝。那刀背携着千钧之力,以雷霆万钧之势迅猛拍下,其速度之快,仿若闪电划过夜空,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孙世龙只觉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袭来,犹如泰山压顶,这股力量霸道至极,让他根本无从抵抗。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啊”的一声惊呼,声音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从马背上直直栽落。 孙世龙重重地摔倒在地,“砰”的一声闷响,地面仿佛都为之一颤,扬起一片尘土,那尘土如烟雾般弥漫开来,瞬间将他笼罩其中。他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要散架了一般,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痛苦地呻吟,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着他的身体。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使不上力气,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嘴里喃喃道:“这......这韩擒虎果然厉害......”话语中满是无奈与钦佩。 孙世龙知道韩擒虎手下留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抬头望着马上威风凛凛的韩擒虎,脸上露出既羞愧又感激的神情,说道:“韩将军,您武艺高强,且宅心仁厚,孙某佩服。我孙世龙今日败在您手下,心服口服。” 韩擒虎俯视着孙世龙,神色严肃,目光中却透着一丝期许,说道:“我念你兄弟二人有些本领,不想赶尽杀绝。如今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正是需要有能之士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若你们能归降,从此忠心耿耿,为朝廷尽忠,过往之事,我可既往不咎。” 孙世龙听了,心中一阵犹豫,他看了看远处受伤的孙世虎,眼神中满是担忧,那孙世虎脸色苍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又转头看向韩擒虎,陷入了沉思。嘴里小声嘀咕着:“这......归降之事,非同小可,我得好好思量思量。”他皱着眉头,耳边是身边兄弟们的争论。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喊道:“归降吧,大哥!韩将军如此仁义,咱们跟着他或许能有个好前程,总比这般提心吊胆的强!” 另一个精瘦的男子却反驳道:“不行!咱们当初造反就是为了不受朝廷的压迫,怎能轻易投降,那岂不是丢了咱们的骨气!” 孙世龙左右为难,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韩擒虎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再次说道:“孙世龙,你好好想想,如今你们占山为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朝廷迟早会派兵围剿,到那时,你们又能往何处逃?若能为朝廷效力,平定叛乱,建功立业,不仅能光宗耀祖,还能为百姓谋得安宁,岂不快哉?” 孙世龙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韩将军,我们投降。我孙世龙愿带着兄弟们为朝廷效力,只求将军能信守承诺,善待我等。” 韩擒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只要你们忠心耿耿,本将军定不会亏待你们。” 就这样,韩擒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桃源山。山上的喽啰们也都放下了武器,归顺了韩擒虎。 韩擒虎带着孙世龙、孙世虎兄弟二人前去拜会杨林。一路上,孙世龙和孙世虎心中忐忑不安,犹如揣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孙世龙眉头紧锁,低声对孙世虎说道:“兄弟,也不知这杨林将军是何等厉害的角色,会不会给咱们好脸色啊?”孙世虎咽了咽口水,回应道:“大哥,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愿能有个好结果。” 韩擒虎倒是神色轻松,他骑马在前,不时回头看看兄弟二人,安慰道:“你二人不必太过担忧,杨林将军为人正直,爱才惜才,只要你们真心悔过,定能得到他的赏识。” 兄弟俩听了,稍稍安心了些,但心中的紧张仍未完全消除。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杨林的营帐前。只见营帐外戒备森严,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盔明甲亮,手持长枪,威风凛凛。韩擒虎下马,带着孙世龙兄弟二人走进营帐。 杨林正坐在案前,目光威严地看着他们,那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韩擒虎上前拱手行礼道:“将军,末将幸不辱命,拿下桃源山,并带来了孙世龙、孙世虎兄弟。” 杨林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孙世龙兄弟,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听闻你二人在桃源山占山为王,扰得一方不安。如今可愿真心归顺朝廷,为国立功,戴罪立功?” 孙世龙连忙跪地,额头紧贴地面,说道:“将军,我兄弟二人一时糊涂,被生活所迫,误入歧途,犯下大错。如今幡然醒悟,愿在将军麾下效力,肝脑涂地,将功赎罪。只求将军给我们一个机会。” 孙世虎也跟着跪下,声音颤抖着说道:“恳请将军收留。我们定当改过自新,唯将军之命是从。” 杨林大笑道:“好!本将军向来惜才,只要你们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过往之事可以既往不咎。本将军定不会亏待你们。起来吧!” 兄弟二人感激涕零,起身站在一旁,身子仍微微颤抖。 杨林接着说道:“韩将军此次功不可没,智勇双全,当有重赏。你二人初来乍到,万事需小心谨慎,好好表现,不可再有二心。若有半点不忠不义之举,休怪本将军军法无情!” 孙世龙和孙世虎齐声应道:“谨遵将军教诲!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为将军效命,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杨林询问二人为何造反,二人便说了北齐剥削后,北周驻守的官员也进行剥削,被逼无奈。 孙世龙率先开口,声音中满是愤懑与无奈,眼眶泛红,情绪激动地说道:“将军,我们本是安分守己、老实巴交的农民,在北齐统治之时,赋税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没完没了的劳役,让我们整年整月都不得休息,家里的田地都快荒废了,我们也已经是苦苦支撑,拼了命地想要活下去。本以为北周取代北齐,能给我们带来一线生机,日子能好过些,可谁曾想,这北周驻守的官员更是变本加厉,横征暴敛,那搜刮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被逼得走投无路,这才被迫走上造反这条路啊。” 孙世虎接着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是啊,将军。我们也曾想过忍耐,总盼着情况能有所好转。可那些官员根本不顾我们的死活,只知道中饱私囊,满足自己的私欲。我们家中妻儿老小,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寒冬腊月,孩子们冻得瑟瑟发抖,妻子们为了一口吃食愁白了头发。我们若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杨林听了,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嘴唇紧抿,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说道:“如此行径,实乃可恶至极。为官者不为百姓谋福祉,反倒欺压百姓,简直天理难容。但造反终究是大罪,念在你们事出有因,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如今既已归降,当与我等一同整顿这不良之风,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只要你们真心改过,为百姓做事,过往的罪过可以从轻发落。” 孙世龙和孙世虎连忙点头应道,语气坚定而诚恳:“将军放心,我兄弟二人定当尽心尽力,协助将军。从今往后,我们愿为将军马前卒,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第27章 韩擒虎大战杨方 杨林询问二人杨方的武力值,孙世龙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将军,这杨方武艺着实高强。他使得一口大刀,那大刀在他手中犹如游龙一般,招式凌厉,力道威猛,与人对战时往往能迅速占据上风。我曾听闻他在一场激战中,数回合内便将敌方猛将斩于马下,其身手之敏捷,令人惊叹。” 孙世虎紧接着补充道:“是啊将军,曾经我有幸见过杨方与人过招,他身形矫健,如猎豹般迅猛。出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每一招都直击要害。对手在他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节节败退,最终惨败收场。” 孙世龙又说道:“而且杨方不仅功夫厉害,在战场上更是勇猛无畏,冲锋陷阵从不退缩。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他都能一往无前,仿佛不知畏惧为何物。哪怕是身陷重围,他也能凭借着自身的高强武艺和过人的胆识杀出一条血路。” 孙世虎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若要与杨方对阵,切不可掉以轻心啊。此人绝非等闲之辈,稍有疏忽,恐怕就会陷入困境。” 这二人毕竟是杨方的结义兄弟,为杨方求情,希望可以杨林网开一面。 孙世龙率先拱手,一脸恳切地说道:“将军,杨方乃是我等的结义兄弟,还望将军能网开一面。他造反也是被逼无奈啊!他本出生于普通农家,父母皆是老实本分之人,每日辛勤劳作,只为求得全家温饱。然而,那残暴的暴政却如恶魔般肆虐,繁重的赋税如千斤重担,压得他家徒四壁。不仅如此,那毫无人性的差役还时常上门欺凌,索要财物。最终,他的父母皆被那暴政活活逼死,他家破人亡,惨不忍睹。在这走投无路之下,他才迫不得已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孙世虎也赶忙附和,眼中含泪,声音哽咽,身体微微颤抖:“将军,杨方本性不坏,他一直都是个孝顺至极之人。父母的离世对他而言,犹如天塌地陷,那是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若不是被这残酷的世道逼到绝境,他怎会舍弃安稳的生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将军念在他身世凄惨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孙世龙接着说道:“将军,我们深知造反罪孽深重,按律当诛。但杨方确实是被命运所迫,被这黑暗的世道所逼。他心中的痛苦和愤怒,犹如熊熊烈火,我们作为兄弟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中。若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定会将这一腔热血与力量,用于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奋勇杀敌,将功赎罪。” 孙世虎重重地点头,额头青筋暴起,语气急切:“将军,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杨方吧。我们愿意以性命担保,他今后定不会再犯。若他再有异心,不用将军动手,我兄弟二人愿亲手处置他,以谢将军之恩。” 原来杨方本来也是善良之辈,那年在颍州,本就生活艰难的百姓们,又迎来了贪官加税的噩耗。杨方挺身而出,据理力争,大声吼道:“大人,我们已经食不果腹,这税再加,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那蛮横的贪官却根本不听,三角眼一瞪,喝道:“大胆刁民,竟敢违抗官命!来人,给我教训教训他!”贪官指使手下一拥而上,将杨方团团围住,一阵拳打脚踢,杨方寡不敌众,很快便被打得遍体鳞伤。 走投无路的杨方,怀着满心的悲愤,一瘸一拐地逃至少林寺。在少林寺中,他日夜刻苦习武,不畏寒暑。每当天还未亮,他就起身扎马步,汗水湿透了衣衫,他咬着牙坚持,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变强,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夜晚,别人都已入睡,他还在月光下苦练拳法,累得气喘吁吁也不停歇。 可是当他学成归来的时候,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与父母重逢。他一路小跑着,嘴里念叨着:“爹,娘,儿子回来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咱们了。”然而,当他踏进家门,却发现父母早就被那丧心病狂的贪官活活打死。家中房屋破败不堪,一片凄凉景象。 杨方望着眼前的一切,身体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他仰天悲呼:“爹!娘!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悲痛欲绝的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他咬牙切齿地发誓:“此仇不报,我杨方誓不为人!一定要让那贪官血债血偿,为父母报仇雪恨!” 从此,杨方踏上了复仇之路。他四处寻找那贪官的踪迹,一心只想将其手刃。却也因此被视为造反之人,遭到官府的追捕。 杨方杀了贪官后,为躲避追捕,一路奔波,最终去了桃源山落草为寇。在那里,他结识了孙世龙、孙世虎兄弟二人。 杨方初到桃源山时,正巧遇上兄弟二人与一群山贼的纷争。只见那山贼头目挥舞着大刀,气势汹汹地朝着孙世龙砍去。孙世龙奋力抵抗,却渐渐落于下风。就在这危急时刻,杨方挺身而出,他身形如电,瞬间跃至山贼头目面前,飞起一脚,将其手中的大刀踢飞。紧接着,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绝伦的拳法,拳拳到肉,打得那山贼头目抱头鼠窜。孙世虎在一旁看呆了,忍不住拍手叫好:“好身手!好功夫!” 兄弟二人见他武功超群,为人又仗义豪爽,心中十分敬佩。孙世龙赞叹道:“杨兄弟这一身武艺,真是令人佩服!我孙世龙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角色。”孙世虎也跟着说道:“是啊,大哥,杨兄弟如此厉害,咱们不如让他来当寨主,带领咱们干一番大事!有杨兄弟在,咱们桃源山必定能声名远扬!”于是,兄弟二人便诚心诚意地让杨方当了寨主。 这北周本来大赦天下,众人本以为能过上些安稳日子。谁料新任太守上任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鱼肉百姓。他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搞得民不聊生。这一日,太守偶然听闻杨方的妻女有几分姿色,居然心生歹意,派手下恶奴到桃源山传话,要纳杨方的妻女为妾。 杨方得知此事后,怒发冲冠,大骂道:“这狗官,简直无法无天!我杨方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孙世龙在一旁也是气愤不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杨寨主,咱们绝对不能让这狗官得逞!他这般肆意妄为,天理难容!”孙世虎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说道:“跟他拼了!咱们桃源山的兄弟可不是好欺负的!” 杨方眼中闪着怒火,目光坚定如铁,下定决心要与这恶官抗争到底。他召集了桃源山的兄弟们,慷慨激昂地说道:“兄弟们,这狗官欺人太甚,咱们不能坐视不管!今日,我们就要为正义而战!”众人齐声高呼:“愿随寨主,诛杀恶官!” 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杨方带领着兄弟们悄悄潜入太守府。他们避开了巡逻的士兵,找到了太守的卧室。此时,那太守正在做着美梦,杨方毫不留情,手起刀落,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 杨林听到这里,长叹一声:“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接着说道:“杨方命运多舛,所遇皆为不公,被逼至此,实是令人唏嘘。想他本是善良之辈,却被这世道折磨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杨林双手背于身后,来回踱步,神色凝重。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无论如何,杀人造反终究是大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人人都以私刑泄愤,这天下岂不大乱?不过,其情可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他所做之事,虽于法不容,却也事出有因。” 杨林停下脚步,看向众人,目光深邃而忧虑:“我身为将领,既要维护律法之尊严,又要考虑人情之冷暖。若对杨方严惩不贷,恐寒了众人之心;若轻易放过,又难以服众。究竟该如何处置,方能两全其美?”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次日,众人已经到达了颍州城。孙世龙、孙世虎兄弟二人先去劝降,希望能说服杨方放弃抵抗。 兄弟俩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杨方面前,四周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孙世龙率先开口说道:“杨寨主,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如今大势已去,不如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们都知道你心中有冤屈,有不甘,但继续对抗下去,也只是以卵击石,没有好结果的。您是个英雄好汉,可这局势您也清楚,再顽抗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杨方一听,顿时大怒,双目圆睁,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喝道:“你们这两个叛徒,竟然替官府当说客,我杨方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亏心事,凭什么要我投降!我宁死不屈!”他的声音犹如惊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炸响。 说罢,杨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劈碎。他毫无保留地朝着兄弟二人毫不留情地攻去,刀势迅猛如狂风。孙世虎连忙喊道:“杨寨主,你先冷静些,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的妻女,想想那些跟随你的兄弟们,难道你要让他们都为你的固执陪葬吗?你若执意如此,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但杨方哪里听得进去,此刻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满心只有反抗的执念。他招式凌厉,每一招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刀风呼啸,仿佛能撕裂空气,招招致命。兄弟二人无奈,只得拔剑抵挡。一时间,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刺耳的铮铮鸣响交织在一起,火花四溅,如绚烂的烟火。 孙世龙边打边劝道:“杨寨主,我们深知你的冤屈,可如今抵抗下去,只会让更多兄弟丧命啊!朝廷也并非不通情理,只要你放下武器,真心悔过,也许还有转机。说不定能为兄弟们谋一个好的出路。” 杨方却回道:“我杨方不怕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我杨方绝不向这不公的世道低头!” 打斗之声在战场回响,声音震耳欲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尘土被扬起,漫天飞舞,仿佛也在为这激烈的争斗而颤抖,整个空间都被这紧张而决绝的氛围所笼罩。 孙世龙、孙世虎兄弟二人不忍心兄弟相残,手中的剑渐渐缓了下来,招式也不再凌厉,最终收了兵刃,败下阵来。他们面色沉重,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心中满是无奈和纠结。孙世龙望着杨方,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舍,喃喃说道:“杨寨主,我们实在下不去手啊。”孙世虎也是一脸的愁容,叹息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也不想与你兵戎相见。” 韩擒虎看见这杨方如此英勇,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只见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大步走上前,双手抱拳,恭敬地拱手说道:“杨寨主,好身手!在下韩擒虎,久闻寨主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寨主这一身武艺,在这乱世之中,当真是罕见。” 杨方怒目而视,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手中长刀仍未放下,紧紧握着,喝道:“少来这套!你也是来劝降的?我杨方绝不会轻易屈服!” 韩擒虎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说道:“杨寨主莫急,我并非单纯为劝降而来。方才见寨主与孙世龙兄弟相斗,寨主虽怒火中烧,却仍未对兄弟下死手,足见寨主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如今局势已定,寨主继续负隅顽抗,不过是徒增伤亡,又何必如此执着?” 杨方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屑:“哼!我杨方行事无愧于心,你们这些朝廷的人,整日身处高位,又怎能懂我等草民的苦衷!那些贪官污吏逼得我家破人亡,我怎能轻易罢休!” 韩擒虎面色严肃,目光中透着诚恳,说道:“寨主的遭遇,我等也有所耳闻,深知寨主是被逼无奈。寨主的愤恨与不甘,皆在情理之中。但如今若能放下成见,归降朝廷,以寨主的才能和胆识,未必不能为百姓谋福祉,也可为自己和兄弟们谋一个光明的未来。” 杨方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说道:“说得轻巧,我如何能信你们?这些年来,我见惯了朝廷的虚伪与欺骗,又怎敢轻易相信你的一番说辞?” 韩擒虎目光坚定,眼神中充满了自信,说道:“寨主且看,如今朝廷正致力于整顿朝纲,惩治贪官污吏,力度之大,前所未有。为的就是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让天下人都能安居乐业。寨主若能与我们携手,以寨主的本领,定能成就一番功业,名垂青史。” 杨方陷入了沉思,手中的长刀也微微垂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心中似在激烈地挣扎着…… 杨方想了想,脸上的神情依旧坚定而决绝,说道:“多说无益,还是先手底下见真招!”话音未落,他再次举起手中长刀,大喝一声,朝着韩擒虎猛砍过去。那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带着呼呼的风声,气势极为惊人。 韩擒虎见此情形,眼神一凛,也不敢怠慢,迅速抽出佩剑,身形一闪,迎向杨方的攻击。一时间,两把大刀相互砍杀,“铛铛铛”的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 杨方的招式刚猛有力,每一刀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仿佛要将韩擒虎一举击败。他双目圆睁,眼中满是决然,口中大声呼喝,额头青筋暴起,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激战之中。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刀风呼啸,令周围的尘土飞扬。 韩擒虎则沉着应对,他身形灵活如鬼魅,在杨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巧妙地辗转挪移。他步伐轻盈,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杨方的凌厉攻击。同时,他目光敏锐,时刻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伺机反击。他的剑法精湛,防守严密得如同铁桶一般,不给杨方丝毫可乘之机。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错,身影如幻影般在尘土中穿梭。转眼间,已过了数十回合,却依旧难分胜负。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凝固,观战的众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不知不觉,两人已大战了一百回合,却依然不分高下。杨方的攻势虽稍有减缓,但气势不减;韩擒虎的体力也有所消耗,却依旧沉稳应对。他们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湿透,却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战况愈发紧张激烈,令人心弦紧绷。 第28章 (上)杨方大战猛杨林 杨方和韩擒虎,一个在本卷书排名十四,一个排名十五,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人的激战仿佛是一场宿命的对决,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杨方身形矫健,手中长刀虎虎生风,每一招都展现出他卓越的战斗技巧和无畏的勇气。韩擒虎亦不示弱,佩剑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防守密不透风,反击犀利精准。 他们的招式变幻莫测,时而刚猛如雷霆,时而轻柔似微风。杨方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试图突破韩擒虎的防线;韩擒虎则以巧妙的身法和精湛的剑术化解着杨方的凌厉攻势。 在激烈的打斗中,杨方心中暗自赞叹韩擒虎的沉稳和机敏,每一次应对都恰到好处,实乃不可多得的对手。而韩擒虎也对杨方的勇猛和坚韧钦佩不已,其攻势之凌厉,意志之坚定,令人刮目相看。 战场上尘土飞扬,两人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却始终难分高下。他们的战斗不仅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智慧与意志的对决。观战的人们都被这精彩绝伦的场面所震撼,心中既为他们的勇猛而赞叹,又为这场胜负难分的激战而紧张不已。 杨方和韩擒虎,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在这战场上相互辉映,他们的战斗注定成为一段传奇,被人们传颂良久。 “好一个韩擒虎,让人佩服!”杨方一边挥舞着长刀,一边大声喊道。此刻的他气喘吁吁,汗水如雨般洒落,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韩擒虎的赞赏。 韩擒虎闻言,微微一笑,回应道:“你也不错,杨方!能与你这样的高手过招,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说罢,手中佩剑挽出一个剑花,再次迎向杨方的攻击。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虽然身处激烈的战斗之中,但彼此的欣赏之情却愈发浓厚。 杨方的刀法愈发凌厉,喊道:“今日定要与你分个高下!”韩擒虎也不甘示弱,朗声道:“那便全力以赴,莫留遗憾!” 他们的战斗在继续,而这份相互的欣赏,也让这场对决更加扣人心弦。 两个人又打了一百多个回合,依旧是不分胜负。战场上,杨方和韩擒虎的身影交错,刀光闪烁,兵器的撞击声震彻云霄。 此时的他们,盔甲上已经是大汗淋漓。杨方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韩擒虎的后背也已被汗水湿透,沉重的盔甲仿佛变得更加沉重。 杨方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长刀微微颤抖,喊道:“韩擒虎,今日难分胜负,不如各自回去休整,明日再战!” 韩擒虎同样呼吸急促,他凝视着杨方,回道:“正合我意!明日定要决出个高低!” 说罢,两人各自收刀,缓缓后退。杨方转身离去,脚步略显沉重,但背影依旧坚定。韩擒虎也在部下的簇拥下离开战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明日再战的期待。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映照着他们疲惫却不屈的身影,这场未竟的战斗,将在明日继续书写新的篇章。 回去之后,杨林在营帐中见到韩擒虎,不禁面露赞赏之色,说道:“擒虎,今日你与那杨方之战,当真精彩绝伦。你的武艺和胆略,令人钦佩。观你在战场上应对自如,招式精妙,实乃我军之幸。” 韩擒虎微微躬身,谦逊地回道:“多谢将军夸赞,那杨方实乃难得的高手,与他交手,我也是拼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杨林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思索,接着说道:“此杨方不仅武艺高强,且性情刚烈,颇有英雄之气,我竟也心生喜爱。若能将其招安,为我所用,定是一大助力。他这般人才,若能为北周效力,必能立下赫赫战功。” 韩擒虎应道:“将军所言极是,不过这杨方执念颇深,想要招安,恐怕不易。他对朝廷似乎积怨已久,难以轻易转变心意。” 杨林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寻得一个妥善之法,定要让这杨方为我北周效力。明日,我亲自出战,会会这杨方,看看能否寻得契机。” 韩擒虎略感惊讶,但随即抱拳道:“将军亲自出马,想必能有新的突破。只是那杨方确实厉害,将军还需小心应对。” 杨林大手一挥,自信地说道:“我自有分寸。” 营帐内一时陷入了沉思,众人都在思考着如何收服杨方这员猛将。烛光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容,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第二天,杨林亲自出战杨方。杨林策马缓缓来到阵前,抬眼看向那杨方,只见他头戴紫金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能折射出无尽的威严。身上的紫金甲紧紧贴合着身躯,勾勒出他健壮的轮廓,更显英姿飒爽。而他手中那柄三叉鬼头刀,刀身厚重,刀刃锋利,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气,端的是威风八面。 杨林心中不禁暗暗赞叹,此人气势非凡,确是一员猛将。但他面上却不露声色,高声喝道:“杨方,久闻你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英雄豪杰!” 杨方看那杨林,也是气宇非凡。只见杨林今日拿的不是传闻中惯用的水火虬龙棒,而是一把紫金盘龙枪。他素来听说杨林武艺高强,战功赫赫,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但很快定了定神,大声说道:“杨林将军,您的威名我杨方也是早有耳闻,今日能与您对阵,实乃我之荣幸。” 杨林微微一笑,说道:“杨方,你有如此本领,若能为朝廷效力,必能成就一番大业,何必要在此负隅顽抗。” 杨方神色一凛,回道:“杨林将军,我杨方也曾一心报国,奈何奸佞当道,逼得我走投无路。今日之战,我只为求个公道!” 杨林说道:“公道自在人心,若你肯放下成见,我愿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 杨方冷哼一声:“多说无益,杨林将军,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杨林也不再多言,说道:“那就来吧!”说罢,双腿猛夹马腹,持枪朝着杨方冲了过去。杨方也毫不畏惧,催动战马,挥舞着三叉鬼头刀迎向杨林。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 这杨林昨日观阵,全神贯注地看着杨方和韩擒虎的激烈交锋,心中不禁有了一番细致的思量。他敏锐地察觉到,杨方和韩擒虎在武艺上几乎不相上下,皆是难得的高手。杨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展现出强大的力量与精湛的技巧,其身手之矫健、反应之敏捷,让杨林暗暗惊叹。 他深知杨方实力强劲,若是自己用那最为擅长、威力巨大的棒,以棒的霸道刚猛,恐怕杨方会难以抵挡。如此一来,即便最终自己胜了,也难免落人口实,被人指责说是以强凌弱,有失公允。 杨林向来以公正和仁义着称,在他心中,胜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赢得光明磊落,让人真心信服。他渴望的是一场真正公平且能让人心服口服的较量,而非凭借自身优势去压制对方。 于是,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杨林在营帐中踱步良久。他回想着杨方战斗时的身姿,权衡着各种利弊,最终下定决心,今日用枪。他心想,唯有如此,才能让杨方心无芥蒂地全力一战,不必担忧兵器上的差距,能够尽情施展出全部的本领。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检验出自己与杨方在实力和战术上的高低。 当杨林持枪立在阵前,他的目光坚定而坦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阳光洒在他身上,映照着他刚毅的面庞和坚定的眼神。他紧握着那把紫金盘龙枪,仿佛与枪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着冷静的气息,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心中满怀对这场公平对决的期待。 二人互通姓名过后,杨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大喝一声:“杨林,接招!”随即举三叉鬼头刀力劈华山就砍了过来。只见那刀带着呼呼的风声,犹如一道闪电般迅猛,仿佛要将空气都劈开。 杨林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双手紧握紫金盘龙枪,迎向那凌厉的一击。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枪与刀相撞,溅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二马盘旋,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杨林和杨方皆施展出浑身解数,枪来刀往,杀在一处。杨方的刀法刚猛霸道,每一刀都蕴含着千钧之力,试图冲破杨林的防线。杨林则枪法精妙,防守严密,伺机反击。 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两人的身影在刀光枪影中交错,双方士兵都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大气都不敢出。 杨方的刀式紧密,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舞起来风雨不透。那三叉鬼头刀在他手中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或劈或砍,或挑或刺,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每一招都看似威猛无比,实则暗藏玄机,令人防不胜防。 杨林也不甘示弱,手中紫金盘龙枪如龙跃海,枪尖闪烁着寒芒,精准地化解着杨方的攻势。他的枪法严谨,招式凌厉,攻守兼备。 两个人大战六十多个回合,未分出高低上下。只见杨方汗流浃背,却依旧气势如虹,手中的刀挥舞不停。杨林亦是呼吸急促,但眼神坚定,手中的枪稳如泰山。 两边的军兵紧擂催战鼓,那鼓声如同爆豆一般,响声震天。士兵们齐声呐喊,为各自的将领助威。鼓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战场气氛愈发紧张激烈。 杨方怒喝一声,刀法愈发凶猛,试图在这激烈的战斗中寻得一丝胜机。杨林则沉着应对,枪式不乱,严阵以待。 两个人打着打着,眼看天色过午,阳光愈发炽热,战场上的热气蒸腾而上。杨方心中暗忖,自己与杨林已交战许久,却始终未能占得丝毫上风,且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深知自己打不过杨林,再这样僵持下去,恐凶多吉少。 于是,杨方心生退意,无心恋战。只见他猛地虚晃一刀,招式看似凌厉,实则只是佯攻。趁杨林忙于招架这虚招之际,他果断拨马便走。 杨林眼尖,瞬间识破杨方的意图,大喝一声:“哪里走!”便在后边紧追不舍。杨林胯下战马四蹄翻飞,如离弦之箭般疾驰,手中紫金盘龙枪直指前方的杨方。 杨方听到身后杨林的呼喊,更是不敢怠慢,拼命抽打马臀,恨不得战马生出双翅,逃离此地。一时间,马蹄声、呼喊声在这片旷野上回荡。 杨方见杨林追至近前,心下大惊,暗自叫道:“不好,这杨林竟如此难缠!”在马上压住战刀,迅速抽出背后弓箭。只见他猛地转身,拉满弓弦,怒喝道:“杨林,看箭!”“嗖嗖嗖”连射三箭。那三支箭如同流星赶月般,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杨林而去,仿佛要将他穿透。 杨林见箭来,眼神一凝,毫不慌乱,大声喊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他反应极快,急忙用手中武器“叭叭叭”左右开弓,招式干净利落。只听得清脆的声响,那三支来势汹汹的雕翎箭竟全部被他击落尘埃。 杨方见此情形,心中更是骇然,不禁喃喃自语:“没想到杨林竟有如此高超的接箭本领,我命休矣!”而杨林则趁此机会,又拉近了与杨方的距离,继续紧追不舍,高声喊道:“杨方,你逃不掉的,快快投降!” 杨方挥刀刚要与杨林展开二次厮杀,只见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大吼道:“杨林,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杨方定要与你拼个死活!”说完,双手紧紧握住刀柄,正欲举刀向前,那架势仿佛要将杨林一刀劈成两半。 就在这时,猛听得身后“仓啷啷”锣声响起。那锣声在喧嚣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犹如一道惊雷在杨方耳边炸响。杨方心中大喜,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心中不禁暗想:“莫非是援兵已到?若是如此,今日或许还有转机!” 然而闻鼓则进,闻金则退,这是军规。杨方纵然满心不甘,胸腔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但他深知军规不可违。他狠狠地瞪了杨林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咬着牙说道:“杨林,今日算你运气好,老天不让你死在我的刀下。但你给我记住,改日再战,我定要将你斩于马下!”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说罢,杨方极不情愿地拨转马头,那马头在他的用力拉扯下发出一声嘶鸣。他最后又回头望了一眼杨林,这才朝着己方阵营退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的身影在尘土中渐行渐远。 杨林见杨方退去,也勒住缰绳,停下了追击的脚步。他望着杨方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杨方果然是一员猛将,其武艺高强,且性情刚烈,若能为我所用,必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为我立下赫赫战功,定能增添不少助力。只是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归顺于我。”想着想着,杨林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杨林回到中军大帐,神色凝重,双眉紧蹙如两道深锁的沟壑,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刚一落座,便即与众将官商议对策。 韩擒虎率先起身,双手抱拳,恭谨而坚定地说道:“将军,末将提议围住城池四面攻打,让敌军顾此失彼。以我军目前之兵力,兵强马壮,气势如虹,加之高昂的士气,破城指日可待!” 杨林听后,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深思,犹如深邃的湖水,缓缓分析道:“此策虽好,但敌军若是拼死负隅顽抗,决心死战到底,我军伤亡恐会不小。况且,一旦战火燃起,硝烟弥漫,城中无辜百姓必然流离失所,甚至性命不保,此举并非上策。” 帐中一时陷入沉默,仿佛被一块无形的黑幕所笼罩。众将官皆低头沉思,有的紧握着拳头,有的眉头皱成了“川”字,都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破敌良策。 杨林在帐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切,焦虑的目光如火炬般扫过众人,接着说道:“我们需得想出一个既能减少伤亡,又能尽快破城的万全之策。如今局势紧迫,犹如千钧系于一发,容不得半点差错。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万千将士的生死,以及国家的安危。” 这时,一位谋士起身,整了整衣冠,向杨林深施一礼,说道:“将军,或许我们需要调请大将四面攻城。您威名远扬,勇冠三军,攻打东门必能势如破竹;韩将军久经沙场,骁勇善战,西门交予他定能稳如泰山;另外两名足以抵挡杨方的猛将分别攻打北门和南门。如此布局,四面夹击,或可让敌军首尾难顾,从而增加破城的胜算。” 杨林停下脚步,双手抱在胸前,如雕塑般站立原地,沉思片刻后说道:“此计虽有一定可行性,但兵力分散之下,风险亦随之增加。且那杨方勇猛非凡,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他在城中灵活支援,穿梭于四门之间,我们未必能轻易得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僵局,甚至被敌军反制。” 稍作停顿,杨林又道:“如今之计,我需修书一封,请求伍建章和鱼俱罗两位将军前来助阵。伍建章足智多谋,鱼俱罗英勇无畏,有他们相助,我们的胜算必将大增。” 说罢,杨林即刻走到案前,铺开纸张,提起毛笔,奋笔疾书。他的笔触犹如龙飞凤舞,言辞恳切而急切地详述当前局势的危急以及请求支援的紧迫之意。信写罢,杨林仔细吹干墨迹,将信笺折好装入信封,郑重地递给身旁的亲信,神色严肃地说道:“务必快马加鞭,将此书信送达,不得有误!” 亲信双手接过书信,郑重应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说罢,转身疾步而去。 众将官在一旁看着杨林的安排,心中稍稍安定,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只盼着援兵早日到来,共破城池,立下赫赫战功。 第28章 (下) 杨林四门破杨方 等了几日,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期盼中,伍建章和鱼俱罗终于快马加鞭而来。只见远处尘土如黄龙般滚滚而起,马蹄声似雷霆般轰鸣而来。伍建章身骑一匹雪白的骏马,那马毛色纯净如雪,四蹄飞扬,神骏非凡。伍建章本人亦是英姿飒爽,目光炯炯如星,透着坚毅与果敢。鱼俱罗则骑着一匹乌黑发亮的良驹,那马高大威猛,气势磅礴。鱼俱罗亦是威风凛凛,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他们一路疾驰,片刻未曾停歇,仿佛两道疾驰的闪电。待临近营帐,二人猛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然后又稳稳停住。伍建章率先敏捷地翻身下马,脚下生风,快步走向杨林,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恭敬地说道:“将军久等,我等奉命前来相助!”鱼俱罗也紧随其后,声如洪钟地大声说道:“末将定当全力以赴,助将军破敌,不获全胜,誓不罢休!” 杨林大喜过望,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大半,他大步迎上前去,紧紧握住二人的手,激动地说道:“二位将军能来,此战胜算大增!快快进帐,共商破城之计。”众人一同走进营帐,原本压抑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杨林于是分兵,神情严肃而专注,犹如一尊威严的战神。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伍建章、韩擒虎、鱼俱罗,大声吩咐道:“伍建章将军,你率领一部精兵攻打东门。东门敌军防守看似严密,实则可能外强中干,你需以巧破之,运用智谋,切不可盲目强攻。韩擒虎将军,西门交予你,你作战向来勇猛无畏,此次定要一鼓作气,给敌军以雷霆重击。鱼俱罗将军,北门就拜托你了,此门敌军或许会有奇兵出没,你务必小心应对,不可掉以轻心,要时刻保持警惕。而我,自领一军攻打南门,咱们四面齐攻,定要让敌军首尾难顾,陷入混乱。” 三位将军齐声应道:“末将遵命!”那声音整齐而响亮,震得营帐微微颤动。 杨林接着又说道:“此次攻城,务必相互呼应,紧密配合。若遇敌军顽强抵抗,不可强攻,需随机应变,寻找破敌之机。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破城,减少伤亡,切不可意气用事。” 众人皆神情肃穆,深知此次战役的重要性和艰巨性,如同泰山压顶般的责任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等到众人来到了颍州城下,只见那城墙高耸入云,好似巨人矗立,透着威严与不可侵犯的气势。城下气氛凝重如铅,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杨方早就以逸待劳,居然摆下了四门兜底阵,兵力分别分布在东西南北。那阵势严谨有序,军旗飘扬,猎猎作响,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杨林骑在马上,仰头凝视着城楼上的杨方,眼中不仅没有恼怒,反而越看越喜欢。他心中暗自赞叹:此人不仅仅武艺高强,在这战场上居然兵法也是熟知。能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绝非等闲之辈。若是能将其收归己用,必是一大助力。 杨林身旁的伍建章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将军,这杨方倒是有些本事,此阵看似铜墙铁壁,不易攻破啊。” 杨林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错,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也不能退缩。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上一闯。” 韩擒虎则握紧手中的兵器,双目圆睁,大声道:“管他什么阵法,咱们直接冲杀过去便是!凭我等的勇猛,定能破敌。” 杨林抬手制止道:“不可莽撞,需得从长计议,找出破阵之法。贸然行动,只会让将士们白白送死。” 鱼俱罗目光炯炯地看着阵法,沉思片刻后说道:“将军,末将愿先去试探一番,查看敌军虚实。” 杨林思索片刻,郑重地说道:“小心行事,切不可深入敌阵,若有危险,速速撤回。” 一时间,双方僵持在颍州城下,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只等那一声令下,便是血雨腥风。 王世龙拍马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杨将军,这四门兜底阵是杨方熟知的两大阵法之一,另外一个叫做八卦金锁铜旗阵。只是可惜,这阵需要有大将镇守,杨方将军只有一人可以镇守,其余三门都是破阵之处。” 杨林听了,目光微凝,如深邃的湖水泛起涟漪,沉思片刻后说道:“王世龙,你所言当真?若真如此,那我们倒是有了破敌之机。但切不可大意,以防有诈。” 王世龙一脸笃定,信誓旦旦地回答:“将军,末将绝无虚言。以末将对阵法的了解,杨方此阵虽妙,但他兵力有限,难以周全。” 伍建章在一旁插话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需谨慎行事,以免中了敌军的埋伏,那后果不堪设想。” 韩擒虎则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急得满脸通红:“管他那么多,直接冲杀过去,先破一门再说!晚了恐生变故。” 杨林瞪了韩擒虎一眼,厉声道:“不可鲁莽!我们需观察清楚敌军的动向,再做决断。战场上瞬息万变,一步错,满盘皆输。” 鱼俱罗说道:“将军,不如派小股兵力分别试探三门,看看敌军的反应,再做定夺。此举既能探清虚实,又能避免主力受损。” 杨林微微颔首,认可地说道:“此计可行,就依鱼将军所言。小心安排,不可有失。” 于是,杨林调兵遣将,准备展开对颍州城的进攻。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勇气。 那杨方出城,胯下战马嘶鸣,犹如龙吟虎啸。他身披厚重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刃,信心满满,英姿飒爽,仿佛这一战,胜券已然在握。 而此时,杨林也正率领着部队前行,未曾想,刚好遇到的就是杨林。 杨方目光如炬,犹如燃烧的烈焰,直视杨林,大声喝道:“杨林,今日便是你我一决胜负之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杨林神色从容,宛如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回应道:“杨方,你虽布下阵势,但我杨林也绝不退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两人相对而立,战场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风似乎也停止了吹动,仿佛在静待这场激战的开场。 不等杨林动手,杨方先自举刀当面劈来,其势如疾风骤雨,带着决然的杀意,仿佛要将杨林一刀两断。杨林毫不畏惧,举棒相还,一时间,刀棒相交,铮铮鸣响,火星四溅,如同璀璨的烟火。 二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变幻莫测。每一次的碰撞都震人心魄,每一次的出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打了有十几个回合,战况激烈非凡。 忽然,杨林突然收住水火虬龙棒,对着杨方说道:“杨将军,你且看,你的阵破了。” 杨方听闻,心中一惊,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四门已经破了三门,心里面大惊。他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怒声喝道:“这阵法杨林你如何知晓?” 杨林微微一笑,朗声道:“杨将军,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之上,岂有不透风的墙?你虽厉害,但我军也非等闲之辈。” 杨方咬牙切齿,恨恨道:“杨林,你休要得意,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轻易认输!” 杨林正色道:“杨将军,你武艺高强,兵法娴熟,实乃难得的将才。若能归降,何愁不能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何必如此执拗,白白送了性命。” 杨方冷哼一声:“要我投降,绝无可能!我杨方生是忠义之士,死是不屈之魂!”说罢,再次举刀向杨林砍去,那刀光如闪电,划破长空。 可是此时,伍建章、鱼俱罗、韩擒虎三人也破了其他三门,如三把利剑一般杀了过来。那气势如虹,犹如汹涌的波涛席卷而来。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开来,尘土漫天飞扬,遮天蔽日,让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三个人风驰电掣般迅速把杨方围困在中间,瞬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杨方瞬间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好似乌云密布,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颗颗晶莹,宛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 这三个人武功本来就和杨方不相上下,如今以一敌三,杨方顿感压力如山,仿佛有万钧重担压在肩头。伍建章手中长枪如龙行九天,招式凌厉至极,枪尖闪烁着寒芒,直逼杨方要害,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鱼俱罗的大刀虎虎生风,沉重的刀身每一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裂石;韩擒虎更是勇猛异常,挥舞着大刀,那刀势汹汹,如狂风暴雨般向杨方袭来。 杨方尽管身陷重围,却依然毫无惧色。他紧紧咬着牙关,牙龈都几乎要渗出血来,双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左挡右突,那招式迅猛如电,试图冲出这铜墙铁壁般的包围。然而,三人配合默契,如同一个紧密咬合的齿轮。杨方的每一次冲击都被他们巧妙地化解,就像汹涌的浪涛撞上了坚固的礁石,瞬间破碎。 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每一刻都充满了生死的较量。杨方的体力在逐渐消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而包围圈却越缩越小,如同一张慢慢收紧的巨网。但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不屈的光芒,那光芒坚定而炽热,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绝不放弃。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杨方纵然英勇无畏,好似一头威猛的雄狮,奈何面对的是三位实力强劲且配合默契的对手。长时间的激烈拼杀已让他身心俱疲,精力逐渐难以集中。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而艰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方一个不留神,那一瞬间的疏忽,便被伍建章敏锐地抓住了稍纵即逝的破绽。只见伍建章眼神一凛,如鹰隼般锐利,透露出必杀的决心。他双手紧握长枪,猛地一挥,那枪杆子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般疾速抽打在杨方的后背。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依然清晰可闻,仿佛是一记沉闷的惊雷。杨方只觉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仿佛被万斤重锤狠狠击中,每一寸骨头、每一条经络都在这股巨力下颤抖、哀号。他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个趔趄,便从马上直直地摔了下来。 落地的瞬间,扬起一阵尘土,犹如一层厚重的黄纱,将杨方笼罩其中。杨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倒混乱。但他那刚强的意志仍支撑着他想要挣扎起身,继续战斗,手指深深地抠进泥土里,试图借力站起。 伍建章见杨方倒地,并未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立刻大声喝道:“来人,将他绑了!”瞬间,几名士兵一拥而上,手中的绳索迅速抛出。杨方尽管拼尽全力反抗,奈何身负重伤,终究难以抵挡,很快就被五花大绑起来。 军兵们把杨方推进大帐,只见他发丝凌乱,身上的铠甲也有多处破损,却依旧昂首挺胸,神色倔强。杨林亲自快步走到杨方身前,亲手给其松开绑绳,语气中满是愧疚地说道:“杨将军,我多有冒犯,你受惊了!” 杨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愤怒地问道:“既然将我捉来,为何不杀了我?”那声音带着决绝与无畏,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杨林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耐心解释道:“杨将军,您误会了。我对您一直心怀敬重,实不愿以杀戮相待。” 杨林接着说:“我这次来颍州,是想请杨将军与我们共享太平。请杨将军深明大义,以天下黎民为重。我想他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可以同我们共扶大业的,望杨将军莫要执拗。如今这世道,战乱频繁,百姓苦不堪言。我等当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而非一味地拼杀争斗。杨将军您智勇双全,若能与我等携手,必能为百姓谋福祉,开创一番太平盛世。我深知杨将军心怀忠义,但忠义并非只体现在对一人一主的忠诚,更是对天下万民的责任与担当。若杨将军能放下成见,与我等一同为这乱世寻一条出路,定当名垂青史,受万民敬仰。” 杨方听着杨林的话语,脸上的愤怒之色稍有缓和,但仍心存疑虑,说道:“你所言虽有几分道理,可我如何能信你?” 杨林郑重说道:“杨将军,我杨林以人格担保,绝无半句虚言。若有半点欺瞒,愿遭天谴。” 杨方沉思片刻,说道:“容我再思量思量。” 杨林点了点头,说道:“好,杨将军慢慢考虑,我等静候将军的决定。” 此时,颍州城已经被破,弥漫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仍弥漫着战火的余味。孙世龙和孙世虎带着杨方家人前来,只见他们一个个神色惶恐中又带着几分庆幸。女眷们紧紧挽着孩子的手,孩子们的眼中还透着惊惶,男人们则护着老小,脚步略显仓促。好在,他们全部安然无恙,只是衣衫稍显凌乱,发丝也有些许松散。 杨方看到家人平安无事,一直紧绷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缓和,就如同坚冰在暖阳下开始融化。他快步走向家人,脚下生风,眼中满是关切与欣慰,那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恐惧与不安。他急切地打量着每一个亲人,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们都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杨林见状,走上前来,缓声说道:“杨将军,你且放心,我下令将士们务必保护好你的家人,不曾有半分亏待。我深知家人对于将军的重要性,断不会让他们受到丝毫伤害。” 杨方转过头,对着杨林微微抱拳,目光中多了一丝感激,说道:“多谢杨将军。此等恩情,杨某铭记在心。” 杨林摆摆手,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说道:“杨将军不必客气,我对将军一直心怀敬重,又怎会为难将军的家人。只盼将军能慎重考虑我方才所言,一同为这天下谋一个太平。” 杨方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家人,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过往的征战岁月,想起了那些为了所谓的忠义而付出的鲜血和汗水,又想到如今家人的安危和未来的生计。 末了,杨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在家人身上停留片刻。他的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家人的安然无恙让他心中的一块巨石缓缓落下。然而,那目光中更多的是一种思索与决断,似是在这短暂的瞬间,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内心争斗。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与纠结都随着这口气吐出。然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杨林跟前。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仿佛脚下的土地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 接着,杨方单膝下跪,语气诚恳而坚决地说道:“杨将军,过往种种,杨某已思量透彻。今后,唯你马首是瞻!愿为将军出生入死,在所不惜!”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透着坚定与忠诚。 杨林见此,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之色,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他连忙伸出双手,用力扶起杨方,激动地说道:“杨将军快快请起!得将军相助,实乃我之幸事,更是天下之幸!相信今后我们定能并肩作战,共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杨方起身,目光炯炯地直视杨林,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郑重说道:“末将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从今往后,刀山火海,末将绝不退缩!”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能穿透云霄。 周围的将士们听闻,皆齐声欢呼起来。那欢呼声如汹涌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太好了!”“杨将军威武!”“我们必胜!”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一时间,胜利的喜悦如同绚烂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对未来的憧憬在众人心中激荡。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光明而辉煌的未来。 第29章 杨林杨方结兄弟 杨林在颍州城设下宴席,城内处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大街小巷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首欢快的乐章。 那宴席之上,丰盛的菜肴琳琅满目,摆满了一张张宽大的桌子。鸡鸭鱼肉、山珍海味一应俱全,令人目不暇接。美酒的香气如丝丝缕缕的轻烟,弥漫在空气中,勾人心魄。众人齐聚一堂,共同庆祝颍州城的成功收复,也庆祝杨方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杨林与杨方相邻而坐,两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喝得半醉。酒意微醺之间,双颊泛红,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杨林面带微红,那醉意让他的笑容更加豪放,眼神中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笑着说道:“杨兄弟,我杨林字虎臣,一生征战沙场,历经无数风雨,只为了家国安宁,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 杨方亦是舌头大了几分,说话都不再利索,应道:“杨林兄,我杨方字义臣,也是怀着一腔忠义之心,渴望为正义而战,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啊。”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仿佛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畅快,只觉彼此的字号都如此契合,就好像是上天特意安排的缘分。 杨林兴致高昂,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杨兄弟,你我如此投缘,性情相投,不如就此结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杨林愿与兄弟你携手并肩,共闯这风云变幻的世界。” 杨方一听,激动得猛然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于急促,酒杯中的酒都洒出了不少,溅落在身上也浑然不觉,高声应道:“杨林兄,能与你结为兄弟,小弟求之不得!此后愿随兄长相依相伴,永不相离。” 于是,在众人热切的目光见证下,杨林和杨方当场结拜。他们双手抱拳,神情庄重而肃穆,郑重地立下誓言:“皇天在上,后土为证,今日我杨林与杨方结为兄弟,从此生死与共,永不相负!若有违背,天打雷劈!”这铮铮誓言响彻整个宴席,如同洪钟大吕,震撼人心。 众人纷纷举杯祝贺,气氛更加热烈欢腾。欢笑声此起彼伏,如海浪般一阵高过一阵;碰杯声清脆悦耳,似风铃摇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喜悦和深深的祝福,那欢乐的场景仿佛能永远定格在这美好的时刻。 这杨方,日后为了杨家江山,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每一场战役,他都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用他的勇猛和智慧为杨林出谋划策,立下赫赫战功。 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杨方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呐喊着冲向敌军,所到之处,敌人闻风丧胆。他不仅善于用兵,更是能安抚民心,让百姓对杨家军心悦诚服。 平日里,他不辞辛劳地操练士兵,加强军备,时刻保持着军队的战斗力。遇到困难时,他从不退缩,总是想尽办法克服,以坚定的信念支撑着自己和众人。 杨方的忠诚和奉献,成为了杨家江山稳固的基石,他的名字也在杨家的史册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收复颍州之后,杨林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杨坚的军帐之中。杨坚亲自出帐相迎,目光威严而欣慰地看着手下大将:杨素、杨林、韩擒虎、贺若弼、伍建章、鱼俱罗、杨方、高颖等人。 这些将领们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有的如杨素,智勇兼备,谋略有方;有的像杨林,勇猛无畏,冲锋陷阵势不可挡;韩擒虎则是霸气外露,气势如虹;贺若弼心思缜密,善于洞察战机;伍建章刚正不阿,忠诚勇猛;鱼俱罗威猛异常,令人胆寒;杨方新归杨坚麾下,满怀壮志;高颖足智多谋,沉稳大气。他们有的勇猛盖世,有的智勇双全,皆是当世豪杰。 一时间,杨坚意气风发,心潮澎湃。此七人中(除去杨方)再加上尚未出现的双枪将定彦平、双鞭邱瑞,就是日后杨坚建立天下所倚仗的兴隋九老。他们将为了共同的目标,为了开创一个新的时代,携手并肩,奋勇向前。 在这营帐之前,微风拂过,旌旗飘扬。杨坚望着这些得力干将,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辉煌与荣耀,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坚信在他们的辅佐下,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而杨坚这边,已经围困邺城多日。这座邺城,作为北齐的首都,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城高墙厚,守备森严。如今,在这北齐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一时间居然有二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勤王救驾。那浩荡的队伍扬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其中更有猛将高宝宁、秦旭等人。 这高宝宁,手持一杆马槊,力大无穷,曾在数场战役中杀敌无数,威名远扬。那秦旭,使一杆长枪,枪法出神入化,令人胆寒。此二人武艺高强,威名赫赫,他们的出现令杨坚的军队上下皆不敢有丝毫轻视。 杨坚这边,虽然在一路征战的过程中加上新招降的士兵,算来算去也不过二十五万。与敌方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勤王大军相比,在兵力上并无明显优势。而且敌方是为了保卫自己的首都而来,怀着必死的决心,士气正盛,那股同仇敌忾的气势犹如燃烧的烈焰。 杨坚紧皱眉头,在军帐中来回踱步,忧心忡忡地说道:“诸位,如今敌众我寡,敌方士气又如此高昂,这可如何是好?” 杨林挺身而出,抱拳说道:“主公莫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定当拼死一战!” 韩擒虎也大声说道:“没错!我们不能被他们的气势吓倒,总有破敌之法。” 杨坚停下脚步,看向众人,沉重地说道:“话虽如此,但这一战事关重大,不可莽撞行事。” 众将领们也神色凝重,伍建章说道:“主公,我们需谨慎谋划,寻找敌方的破绽。” 鱼俱罗附和道:“对,不能贸然出击,以免中了敌人的圈套。” 杨方沉思片刻,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分兵诱敌,再设伏围歼。” 高颖则摇摇头,说道:“此计风险太大,万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讨论着应对之策。但他们心中的信念并未动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誓要为杨坚夺取胜利,成就大业。 夜晚,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大地之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纱。杨林带着高颖和鱼俱罗悄然出城,三人皆是轻装简行,身着深色的夜行衣,行动间小心翼翼地避开敌军的巡逻。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谨慎,每一步都仿佛经过了精心的计算,生怕发出半点声响引起敌军的注意。 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撩动着他们的衣角。杨林望着眼前高大巍峨的邺城,那城墙在月色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宛如一位不可侵犯的巨人。他不禁转头看向高颖,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探寻,问道:“高颖,你给我讲讲这高宝宁究竟是何许人也?” 高颖微微仰头,神色凝重,眉头微微皱起,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缓缓回答道:“将军,这高宝宁乃是北齐皇帝至亲,他身上流淌着的可是北齐最纯正的血脉,论起血统,甚至比当今北齐皇帝还要纯正得多。而且,他不仅出身尊贵,更是在沙场上历经无数次拼杀,在北齐军中威望极高。他的谋略、勇武,皆是上乘,更是兰陵王高长恭之下第一人。想当年那兰陵王高长恭,那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勇冠三军,百战百胜。他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若他还在,估计咱们北周这边,无人能敌。” 鱼俱罗听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一丝后怕的神情,感慨道:“如此厉害的人物,幸好不在,否则这仗可就难打了。这北齐昏君,真的是自毁长城,亲小人,远贤臣,才让北齐陷入如此困境。” 杨林目光坚定,如寒星般闪烁,沉声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退缩。北齐如今政治腐败,民不聊生,气数已尽。这邺城,乃是关键之地,我们定要拿下!哪怕高宝宁再厉害,我们也要凭借智慧和勇气战胜他。” 高颖点点头,眼中透露出对杨林的敬佩,说道:“将军所言极是,勇气和决心至关重要。只是这高宝宁确实不可小觑,我们还需更加谨慎,从长计议,制定出万无一失的破城之策。” 三人在月色下继续观察着地形,他们的目光在城墙、城门、周边的山川河流之间流转。月光映照着他们专注而坚毅的脸庞,心中默默筹划着破城之策,每一个细节都在他们脑海中反复推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突破点。 高颖随即说到了高宝宁的事情,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这高宝宁出生在代地,自小就在那艰苦的环境中成长,磨炼出了非凡的意志和卓越的武艺。早年抵抗北部突厥契丹之时,他纵横沙场,经常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地。他手上一把马槊,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气势磅礴,令人难以抵挡;还有一把雕花弓,那弓制作精良,拉力极大,他射箭的技艺更是出神入化,百步穿杨。无论是近战与敌人短兵相接,还是远战以弓箭制敌,他都是无敌的存在。曾有多次,他单人匹马冲入敌阵,杀得敌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正因如此,他在北齐军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士兵们对他敬畏有加,视其为战神一般的人物。” 杨林听着,眉头紧锁,心中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对手愈发重视起来。鱼俱罗则握紧了手中的兵刃,暗暗发誓定要与之一较高下。 高颖继续描述道:“那兰陵王与高宝宁的比试,真真是惊煞众人!兰陵王身着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身姿挺拔,仿若山岳,那眼神犀利如鹰隼,让人不敢直视。他手中长枪舞动,枪影重重,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得让人窒息。 高宝宁也毫不逊色,他紧握着马槊,肌肉紧绷,每一寸肌肤都透露出力量。他的怒吼声响彻云霄,仿佛要与天地抗衡。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变化多端,观战之人只觉眼花缭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五十个回合中,战场尘土飞扬,马蹄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高宝宁虽体力渐渐不支,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透着一股不屈的狠劲儿。他的衣衫被汗水浸透,却依旧拼尽全力去抵挡兰陵王的攻击。 这场比试,让众人对高宝宁刮目相看。他能与兰陵王激战至此,其勇猛和坚韧可见一斑。此后,他在北齐军中声名远扬,将士们谈起他,无不是满脸的敬佩与尊崇。” 鱼俱罗目光炯炯,紧握着拳头说道:“高兄弟,若是让我碰到了高宝宁,我定要与他好好较量一番!我鱼俱罗纵横沙场多年,还从未怕过谁。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厉害,还是我鱼俱罗的刀法更胜一筹!我就不信,凭我多年练就的功夫和无畏的勇气,会在他面前落了下风。我定要让他知道,我北周的将领可不是好惹的!哪怕他有通天的本事,我也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为我军挣得荣耀!” 杨林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凝重地望着远方。他从高颖的描述中,清楚地知道高宝宁绝非等闲之辈,绝对不好对付。他的心思飞速转动,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也深知北周军队这边的底细,虽然兵多将广,但能真正与高宝宁一较高下的将领屈指可数。而他杨林,目前在北周军中算得上是第一号人物,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 他明白,这场战斗的胜负不仅关系到眼前的局势,更关系到北周的未来。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全力以赴,带领北周军队取得胜利。 杨林紧接着又问道了秦旭,高颖微微皱了皱眉头,回答道:“秦旭年老了,若是年轻之时,以他的本事,在战场上倒是无敌的存在。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呐。想当年,秦旭在战场上那叫一个威风凛凛,他手中长枪舞动,如蛟龙出海,敌军根本无法近身。他的战术谋略更是令人赞叹,往往能以少胜多,出奇制胜。只叹如今他已英雄迟暮。 不过,他虽然年老,他的儿子秦彝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人物。那秦彝武功高强,枪法精湛,在同辈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秦彝自幼习武,勤奋刻苦,对枪法的钻研可谓到了痴迷的程度。他使得一手好枪,招式变化多端,刚柔并济。与人对战时,他身形矫健,枪出如龙,气势如虹。且此人不仅武艺出众,更有勇有谋,颇具大将之风。若能得此良将助力,我们的胜算又能增添几分。” 鱼俱罗也接着说,“这秦彝我知道,人送外号金锏镇长江,听说他之前二十岁就镇守南边,打的南陈几乎没有敌手,所以得了这个外号。想那南边的敌军,听到他秦彝的名号,无不胆战心惊。他在战场上横刀立马,威风凛凛,手中金锏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敌军被他打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他所带领的军队更是军纪严明,作战勇猛,在南边那可是威名远扬,让南陈的军队望风而逃。” “不过可惜的是,这秦彝好像如今驻守在济南府,不在邺城,可惜,少了一个对手。”鱼俱罗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想我鱼俱罗一直渴望与真正的高手过招,这秦彝若是在此,定能与我大战几百回合,那才叫痛快!如今他不在,倒是让我觉得这场仗少了几分挑战性。”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秦彝一较高下。 杨林听了,微微颔首说道:“即便秦彝不在,这邺城也必须拿下。但若是日后战场上能与他相遇,倒也是一场值得期待的对决。”高颖也附和道:“不错,我们当前还是先集中精力应对眼前的局势,至于秦彝,若有缘,自会有交锋之时。”三人望着邺城的方向,心中各有所思,但夺取邺城的决心却愈发坚定。 杨林回头望了望邺城,那高大的城墙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威严而神秘。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要将这座城看穿。在心中,他默默地将高宝宁和秦彝两个名字记了下来,就像刻在了一块不朽的石碑上。 他深知,这两个名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两个强大的对手,更是他未来征战路上可能遇到的巨大挑战。但杨林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他暗暗发誓,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艰难,无论对手多么强大,他都将勇往直前,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战胜一切。 第30章 邺城下秦旭身死 第二天一早,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微弱的光线给大地带来了一丝朦胧的光亮。杨林便迫不及待地率先出营叫阵。 他身披厚重的战甲,那战甲上的金属片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寒芒,手持锋利的兵刃,刃口的锋芒透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他威风凛凛地立在阵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而锐利,毫无畏惧之色。身后是北周军严整的阵列,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鲜明,手中的兵器整齐地高举,士气高昂得仿佛能冲破云霄。 只见对面北齐阵营的大门缓缓打开,沉重的吱呀声打破了战场短暂的宁静。一员老将策马而出,马蹄声沉稳而有力。 杨林定睛一看,心中暗想:这个应该是北齐大将秦旭了。只见秦旭虽已年老,但岁月似乎并未磨灭他的精气神。他依旧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那眼神中透露出久经沙场的沉稳和果敢。一身铠甲在晨光中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赫赫战功。他手握长枪,那长枪的枪杆被他握得稳稳当当,枪尖直指前方。他稳坐马背,身形随着马匹的起伏而自然晃动,却又显得那么坚定,气势不凡,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荣耀,让人不敢轻视。 杨林见此,微微拱手喊道:“来者可是秦旭将军?久闻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实乃杨某之幸!” 秦旭大声回应,声音洪亮如钟:“正是老夫!你这北周小儿,休要在此猖狂!战场之上,可容不得你放肆!” 杨林朗声道:“秦将军,今日之战,各为其主,还望将军莫怪,手下留情!但杨某为了北周大业,也定当全力以赴!”说罢,杨林双手紧紧握住兵刃,全身的肌肉紧绷,已然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这秦旭真的是北齐的忠臣良将,本来被北齐皇帝猜忌革职,赋闲在家,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 可一听说北周军队来此,他二话不说,立刻披甲上阵,为的不是那昏庸无能的北齐皇帝,而是北齐的百姓和这片他深爱着的土地。 他深知,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即便遭受了不公的待遇,他那颗忠诚的心也从未改变。家中妻儿老小的担忧与劝阻,他全然不顾,只留下一句“吾生为北齐将,死亦为北齐鬼”,便毅然决然地奔赴战场。 一路上,他思绪万千,回忆着往昔为北齐征战的岁月,那些金戈铁马、浴血奋战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暗暗发誓,这一战,定要让北周军队知道北齐尚有忠勇之士,尚有抵抗之力。哪怕最终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当他跨上战马,手握长枪的那一刻,往昔的豪情壮志再次涌上心头,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战火,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战无不胜的自己。 杨林知道对面是老将,为了表示敬重,没有使用自己那威力惊人的独门兵器水火虬龙棒,而是毅然选择了紫金盘龙枪。他深知,面对这样一位忠勇的老将,应当给予应有的尊重。他在心中默默说道:“秦将军一生为国,此等忠义之士,我杨林岂能用杀器相对。” 那秦旭也是使用长枪,但是自己心爱的虎头蘸金枪和瓦面金装锏都给了儿子秦彝,此时手上拿了一把浑铁枪。这把浑铁枪虽不如他曾经的兵器那般精致华丽,枪身也略显斑驳,但却也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散发出一股不可小觑的气势。那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在诉说着秦旭的决心与无畏。 杨林横枪立马,神色庄重,大声说道:“秦将军,今日之战,还望多多赐教!晚辈对您的忠勇早有耳闻,能与您在这沙场交锋,实乃杨某之幸。”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秦旭目光如炬,大声回道:“小娃娃,尽管放马过来!老夫驰骋疆场之时,你还不知在何处呢!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北齐老将的威风。”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豪迈与自信。 两人目光交汇,瞬间,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杨林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而秦旭的眼中则是久经沙场的沉稳和决绝。周围的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即将展开的激战,整个战场陷入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呼啸,似乎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生死对决奏响序曲。 秦旭若不是年老,恐怕还可以和杨林一较高下。此时一交手,明显感觉差距。 杨林年轻力壮,身姿矫健,手中的紫金盘龙枪仿佛与他融为一体,枪法凌厉至极,每一枪刺出都带着千钧之力,犹如雷霆万钧,气势如虹,枪风呼啸间,令人生畏。 而秦旭尽管经验丰富,招式老辣,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多年征战的智慧与沉淀。他巧妙地化解着杨林的凌厉攻势,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然而,岁月终究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力量和速度都大不如前。 几个回合下来,秦旭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晰。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手中的浑铁枪挥舞起来也略显吃力,动作开始变得迟缓。 反观杨林,依旧气定神闲,面色从容,双目炯炯有神,透着坚定与自信。他的攻势不减,枪枪致命,不给秦旭丝毫喘息的机会。 秦旭心中暗叹:“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想我当年也是威风凛凛,纵横沙场,杀敌无数,如今却力不从心。” 但他眼神中的坚毅却丝毫不减,那是一种久经沙场的老将独有的坚韧,他在心中默默说道:“即便今日我败,也要败得有尊严,绝不能让北齐的军威受损。”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身的力气,依然奋力抵抗着杨林的攻击,那把浑铁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虽已疲惫,却依然顽强地舞动着。 突然间,杨林双目圆睁,怒吼一声,发力瞬间,双臂猛地一振,全身的力量如汹涌的波涛般灌注于紫金盘龙枪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那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在这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令人心惊胆战。秦旭手中的浑铁枪居然被硬生生从中间打成两截。 那断裂的声音仿佛是战场的悲歌,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半截枪身“哐当”落地,沉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迷蒙了众人的视线。 秦旭握着剩下的半截枪杆,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相伴多年的兵器就这么断了。紧接着,那惊愕化作了深深的不甘,他的目光中燃烧着怒火,紧紧盯着杨林。 杨林此刻乘胜追击,紫金盘龙枪在他手中犹如一条狂怒的蛟龙,枪尖闪烁着寒芒,挺枪再次迅猛刺来。 “受死吧!”杨林大声吼道。秦旭临危不乱,尽管额头上已布满汗珠,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只见他迅速侧身闪躲,动作敏捷如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但他的处境已然十分危急,手中没了完整的兵器,局面变得极为被动。 “秦将军,投降吧!北齐气数已尽!如今你已无力回天,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杨林大声喝道,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秦旭怒目圆睁,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吼道:“我秦旭身为北齐大将,一生忠勇,宁死不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想让我屈膝投降,绝无可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不屈,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尽管身处劣势,却毫无退缩之意,那身姿依然挺拔如松,散发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秦旭索性将断枪当做双锏使用。只见他翻身下马,毫不犹豫地从地上捡起来另外一截,目光中燃烧着不屈的斗志,仿佛这断枪在他手中重获新生,化作了无坚不摧的利器。 “杨林,敢步战吗?”秦旭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决绝。 他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朝着杨林猛冲过去,手中的断枪挥舞得虎虎生风。那半截枪杆虽然长度不足,但在秦旭的挥动下,竟也气势汹汹,带着破风之声。每一次的攻击都蕴含着他多年征战的经验和决心,招式凌厉而刁钻。 秦旭大声怒吼着:“今日就算战死,我也要拉你垫背!”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全部宣泄出来。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丝毫不给杨林喘息的机会。那断枪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左挡右攻,竟也守得密不透风,攻得凌厉异常。 秦旭一边攻击,一边怒喝道:“杨林小儿,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洒落,却全然不顾,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中。 杨林见此情形,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秦旭的顽强和勇气,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沉着应对着秦旭的猛烈进攻。 见秦旭凶猛,杨林化枪为棍。他双手紧握紫金盘龙枪的中部,将其横在身前,目光中透露出凝重与谨慎。那目光仿佛在审视着眼前这位虽已年老却依旧悍勇无比的对手。 杨林大声说道:“秦将军,既然您如此执着,那杨某便陪您战个痛快!”说罢,他大喝一声,脚下生风,迎着秦旭冲了上去。他的身影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迅猛而凌厉。 杨林手中的长枪此刻犹如一根沉重的铁棍,带着呼呼的风声,携着千钧之力,朝着秦旭狠狠砸去。与秦旭的断枪激烈碰撞。每一次撞击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如同璀璨的烟火在战场上绽放,金属相交之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得颤抖。 “秦将军,您虽英勇,但北齐大势已去,何必如此执拗!”杨林边打边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惋惜和无奈。 秦旭却毫不理会,只是一味地疯狂进攻,口中怒吼道:“休要多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脸上的表情因愤怒和决绝而显得有些扭曲,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两人你来我往,战况愈发激烈。杨林的棍法刚猛霸道,如狂风骤雨般密集;秦旭的断枪招式诡异多变,似鬼魅穿梭。 一时间,尘土飞扬,杀声震天。周围的士兵们都看呆了,被这激烈的战斗所震撼。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战场中央的两人,连呼吸都仿佛忘记了,整个战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杨林瞅准一个破绽,手中的棍子高高举起,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砸下,直直地落在了秦旭的头上。 杨林向来面对英雄不肯下杀手,但是此时他知道秦旭和鱼俱罗他们不一样,秦旭肯定誓死不降,不杀他难以震慑北齐军队。他的内心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狠下心来。 随着那一棍落下,秦旭的身体晃了晃,仿佛是一座屹立许久的山峰瞬间失去了支撑。最终缓缓倒了下去,扬起一小片尘土。杨林望着倒下的秦旭,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一代英雄就此落幕的深深惋惜,又有身为将领在这残酷战争中不得不为的无奈。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紧咬着牙关,心中暗自长叹。 战场上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呼啸而过。杨林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秦旭将军忠勇可嘉,其威名与功绩令人敬仰。然各为其主,杨某不得不如此。北齐的将士们,你们也看到了,秦旭将军宁死不屈,可这改变不了什么。若你们继续负隅顽抗,这便是下场!放下武器投降,我杨林保证不伤你们性命!”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北齐的士兵们眼中充满了悲愤和恐惧,他们望着倒下的秦旭,心中的支柱仿佛崩塌。但秦旭的死也的确让他们的士气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原本坚定的眼神开始出现了动摇和犹豫。 杨林趁此机会,果断地指挥北周军队发起冲锋,一时间喊杀声四起,震破苍穹。北周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北齐军队,气势如虹。北齐军队节节败退,阵脚大乱,再无抵抗之力。 战后,杨林命人厚葬秦旭,葬礼庄重而肃穆。他亲自挑选了上好的棺木和陪葬之物,以表对这位忠勇老将的敬重。 他站在秦旭的墓前,默默地说道:“秦将军,望您莫怪,沙场无情,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我身为北周将领,身负重任,不得不如此抉择。您的忠勇,杨某铭记于心,愿您在九泉之下安息。”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久久没有起身。 秦旭这一死,北齐少了一根柱子,但是北齐皇帝仍然还是在后宫作乐,全然不顾国家安危。 那高宝宁看着北齐少了可以支撑的大将,而皇帝仍然如此,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他紧皱眉头,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国难当头,皇上却沉迷于后宫的声色犬马,这北齐的江山如何能保?秦旭将军一生忠勇,如今战死沙场,可皇上竟毫无触动,依旧我行我素。” 高宝宁越想越气,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嘭”的一声,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如此昏庸的君主,如何能带领北齐抵御北周的进攻?将士们在前线拼死作战,皇上却在后方醉生梦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此时,他的副将走进营帐,看着愤怒的高宝宁,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如今局势危急,我们该如何是好?”高宝宁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说道:“哪怕皇上不顾江山社稷,我们也要为北齐的百姓而战,为了这片土地的尊严而战!” 副将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末将愿跟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高宝宁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说道:“整顿兵马,加强防备,我们一定要守住北齐的每一寸土地!” 但是高宝宁如此,可是北齐的大臣当中却有苟且偷生之徒,那北齐秦旭刚死,整个北齐沉浸在一片悲痛与迷茫之中。就在这关键时刻,丞相高阿古为了自己的前程,居然开城投降了。 高阿古站在城楼上,望着北周的军队,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与羞耻。他谄媚地笑着,对着杨林说道:“杨将军,我愿为北周效力,这城,我双手奉上。”他的声音充满了讨好与卑微。 城中的百姓们得知这一消息,无不愤怒谴责。“这无耻的叛徒,竟然出卖国家!”“高阿古,你将遗臭万年!”咒骂声此起彼伏,但高阿古却充耳不闻,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 高宝宁得知此事后,气得咬牙切齿。“高阿古这个卖国贼,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他恨不得立刻将高阿古碎尸万段。 而杨林对于高阿古的投降,心中虽有不屑,但这无疑为北周的进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北齐,在这内忧外患之下,局势愈发危急。 第31章 高宝宁力杀逃命 这高宝宁还在中军帐中休息,他是武将,不能进入内城,连日的征战让他身心俱疲。 此刻,他刚刚合上眼,想要缓解一下连日征战的劳累,整个人半躺在简陋的榻上,眉头依旧紧锁。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手下亲兵来报,那声音急促而惊慌,仿佛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追赶着:“将军,不好了,高阿古投降了!” 高宝宁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瞬间充满了震惊和愤怒,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他一下子从榻上弹起,大声喝道:“你说什么?”亲兵喘着粗气,再次重复道:“将军,高阿古开城投降了,周兵已经涌进来了!” 他二话不说,提着自己的马槊,疾步出帐一看,只见无数周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们身上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兵器的冷冽反光刺痛了高宝宁的双眼。 高宝宁怒目圆睁,眼眶欲裂,大声吼道:“无耻叛贼,竟做出这等卖国求荣之事!我高宝宁与你势不两立!” 他紧紧握着马槊,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那暴起的青筋仿佛随时都会挣脱皮肤的束缚,整个人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将高阿古千刀万剐。 然而,面对如洪流般涌入的周兵,高宝宁深知局势的严峻。但他毫无退缩之意,眼神坚定而决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战死,也要扞卫北齐的尊严!我高宝宁生是北齐的人,死是北齐的鬼!” 他挥舞着马槊,那马槊在他手中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率先冲向了敌阵,口中大喊:“将士们,随我杀敌!” 身后的士兵们见将军如此英勇无畏,也被他的英勇所激励,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杀!杀!杀!”随后紧紧跟随而上,喊杀声瞬间响彻云霄,直冲九霄。 此时,周兵到底有多少人?放眼望去,仿佛无边无际,犹如黑色的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地涌来,根本数不清。那黑压压的人群,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填满,密密麻麻,让人心生绝望。高宝宁深知,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战斗,但他的脊梁却挺得更直,心中的斗志燃烧得愈发旺盛。那是一种对国家的忠诚,对荣誉的执着,让他在这绝境之中,依然毫不畏惧。 高宝宁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手中的马槊如同一道闪电,每一次挥舞之处,都带起一片血花四溅。他的怒吼声响彻战场,那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不甘和坚定,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全部碾碎。 但周兵实在太多,一波倒下,另一波又迅速补上,前赴后继,源源不断,仿佛永远也杀不完。他们就像汹涌的海浪,不断冲击着北齐这道摇摇欲坠的防线。 高宝宁的盔甲已被鲜血染红,那红色的液体,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粘稠的血液顺着盔甲的缝隙流淌,滴落在地上,却丝毫没有减缓他的动作。他的战马也已疲惫不堪,口中喘着粗气,四蹄颤抖,但在主人的驱使下,依然奋力向前,不曾有半分退缩。 身旁的北齐士兵不断倒下,他们有的发出最后的惨叫,有的则默默倒下,但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和决绝。那是对家园的守护,对信念的坚守。 “为了北齐!”高宝宁再次高呼,声音已经沙哑,但却充满力量。那声音仿佛具有穿透人心的魔力,让每一个北齐士兵都为之振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北齐士兵越来越少,他们的身影在周兵的海洋中显得如此渺小。周兵却如铁桶一般将他们紧紧包围,密不透风,让他们几乎看不到突围的希望。 高宝宁的体力渐渐不支,每一次挥槊都显得更加艰难,动作也变得迟缓。但他的眼神依旧凶狠,那是一种不屈的意志,一种绝不屈服的决心。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从远处射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正中他的肩头。他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颤,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他咬着牙,伸手将箭折断,那折断的箭头带着他的鲜血,被他狠狠扔在地上,然后继续战斗,仿佛这伤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将军,我们怕是守不住了!”一名副将满身是血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无奈,身上的伤口不断流血,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高宝宁怒喝道:“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言败!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退缩!”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让每一个北齐士兵都重新燃起了希望。 眼看敌人军队中有一员虎将如此勇猛,贺若弼挥动手中方天银戟而来,那银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贺若弼双目圆睁,怒吼着冲向高宝宁,仿佛要将其一举击败。 那高宝宁此时步战,面对来势汹汹的贺若弼,毫无惧色。只见他一槊横扫,那槊带着呼呼的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挥出。这一击迅猛无比,直接将贺若弼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贺若弼落马的瞬间,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高宝宁趁势而上,准备给贺若弼致命一击。然而,贺若弼的亲兵们迅速围了上来,将他们的主将护住,与高宝宁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这人如此勇猛,应该就是高宝宁!”韩擒虎看见贺若弼受伤,心中一惊,怒发冲冠。他挥舞手中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高宝宁扑去。那大刀在他手中虎虎生风,带着破风之声,仿佛能斩断一切。 但是高宝宁此时杀疯了,双眼通红,状若癫狂。面对韩擒虎凌厉的攻势,他丝毫不惧,反而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只见他大喝一声,手中马槊猛然一挥,竟在一招之内,硬生生地将韩擒虎击退了十步。韩擒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自己根本无法抵挡,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韩擒虎稳住身形,脸上露出又惊又怒的神情。他没想到高宝宁竟如此威猛,自己在他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然而,韩擒虎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他迅速调整状态,再次握紧手中大刀,准备重新发起攻击。 “韩擒虎将军退下,且让我来!”伍建章大声喝道,声音洪亮而坚决。只见他持枪上前,身姿矫健,从马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伍建章神色肃穆,目光紧紧盯着高宝宁,说道:“高宝宁,今日我伍建章与你公平决斗,定要分个胜负!”他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透着一股决然的气势。 高宝宁喘着粗气,却依然昂首挺胸,回应道:“来战!我高宝宁何惧!”此刻的他,虽然满身鲜血,疲惫不堪,但那股悍勇之气丝毫不减。 战场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士兵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即将展开的激烈对决。 这高宝宁何等英勇,在本书中算得上第九条好汉,其威名赫赫,令人敬畏。那杨林和他之间,也是难分伯仲。 杨林身为北周大将,武艺高强,兵法娴熟,纵横沙场多年,战功累累。而高宝宁亦是北齐的猛将,冲锋陷阵,悍不畏死,一身本领出神入化。 若论力量,杨林力大无穷,每一枪刺出都犹如泰山压顶,气势磅礴。高宝宁则力能扛鼎,手中马槊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威力惊人。 伍建章是技巧性猛将,长枪突刺。只见他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迅猛而精准,枪尖闪烁着寒芒,仿佛能刺破虚空。 他身形闪动,步伐灵活多变,每一次的移动都恰到好处,既能避开高宝宁的攻击,又能迅速找到最佳的攻击角度。伍建章手腕一抖,长枪瞬间化作无数枪影,让人分不清虚实。 他的突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每一击都直奔要害而去。或刺向咽喉,或指向心口,速度之快,让人难以反应。 伍建章双目紧盯着高宝宁,眼神中透着坚定和专注,将全身的力量和技巧都汇聚在这长枪之上,试图在这场决斗中占据上风。 高宝宁此时并不恋战,他深知局势的紧迫,心中更多的是对北齐命运的担忧。“北齐危矣,吾当速归!”他喃喃自语道。面对伍建章凌厉的长枪突刺,他眼神一凝,怒吼道:“休要挡我!”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只见他双手紧握马槊,大喝一声:“开!”猛地一挥。这一招看似简单粗暴,却蕴含着他无尽的愤怒和决心。槊风呼啸,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伍建章只觉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袭来,手中长枪险些脱手。“好强的力道!”他惊呼一声。他整个人被这股力量震得向后退去,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高宝宁击退伍建章后,没有丝毫停留,边跑边喊道:“兄弟们,随我回去再战!”转身向着己方阵营奔去,他的身影在战火硝烟中显得坚定而决绝。 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看着高宝宁离去的背影,都不禁感叹此人太强。 伍建章眉头紧皱,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敬佩,说道:“此人之勇,实非寻常,我这长枪竟也奈他不得。想我伍建章征战多年,能在我手下走过几招的猛将也不在少数,可这高宝宁,竟能如此轻易地击退我,当真是勇猛非凡。”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感慨。 韩擒虎握紧手中的大刀,面色凝重,沉声道:“如此猛将,若不能为我所用,实乃一大憾事。他若能归降,必能为我军增添一员虎将,可惜啊可惜。”韩擒虎的目光紧紧盯着高宝宁离去的方向,仿佛还在回味刚才与他交手的瞬间,心中满是惋惜。 贺若弼轻抚着受伤的肩膀,眼中满是惊叹,叹道:“高宝宁啊高宝宁,今日与你一战,方知何为真正的悍勇,真乃强者也。我自以为武艺不差,却在他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他的力量和气势,让我心生敬畏。”贺若弼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高宝宁的赞赏,受伤的疼痛也无法掩盖他对高宝宁的佩服。 三人望着高宝宁远去的身影,战场上的硝烟在他们身边弥漫,久久未散。那硝烟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场激烈战斗的残酷与悲壮。他们的心中对高宝宁的敬佩之情愈发深沉,那是对一个真正强者的尊重和认可。 尽管身处敌对双方,但高宝宁的英勇表现,让他们不得不为之折服。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们的思绪随着高宝宁的身影远去,心中感慨万千。 高宝宁继续向前,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决绝。 正好碰到了杨林,高宝宁本想继续一招退敌,以最快的速度冲破阻拦。这杨林却是接连几棒先发了过来,每一棒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气势如虹。 高宝宁本就奋战多时,体力早已消耗大半,面对杨林这迅猛的攻势,只能连连后退。他的脚步略显踉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可恶,这杨林好生厉害!”高宝宁心中暗叫不好,但他依然紧咬牙关,试图稳住身形。 杨林步步紧逼,棒法愈发凌厉,不给高宝宁丝毫喘息的机会。高宝宁边退边抵挡,手中的马槊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 眼见主将危险,亲兵们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迅速将高宝宁护在身后。他们个个面容坚毅,视死如归,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守护主将的决心至死不渝。 “将军,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一名亲兵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忠诚。他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手中的兵刃挥舞得虎虎生风,奋力阻挡着敌人的进攻。 另一名亲兵紧接着说道:“将军,以您的身手,日后定能东山再起,为兄弟们报仇!现在不能硬拼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期盼,身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还有的亲兵怒吼着与逼近的敌人厮杀在一起,边战边喊:“将军,您快走,莫要辜负了兄弟们的一片忠心!”他们的喊叫声响彻云霄,与敌人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惨烈的战场交响曲。 高宝宁望着这些舍生忘死保护自己的亲兵,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心中满是感动与不舍,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些亲兵,平日里与他一同出生入死,如今在这生死关头,却用自己的生命为他开辟一条生路。 但他也明白,此时若不走,只会让更多的兄弟白白牺牲。他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咬出了血,心中暗暗发誓:“兄弟们,你们的恩情我高宝宁永生难忘,若有来日,我定当为你们报仇雪恨!” “兄弟们,保重!”高宝宁咬了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三个字。然后,他转身向着远处奔去,泪水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被风一吹,冰冷刺骨,却远不及他心中的痛。 一路狂奔,高宝宁身边的将士们越来越少,喊杀声和兵器的撞击声逐渐远去,但危险的气息却依旧紧紧萦绕。 “将军,快走,莫要回头!”仅存的几名亲兵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们用自己的身躯为高宝宁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他最后只是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地在这混乱的战场上穿梭。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幸运地抢到一匹宝马。那宝马毛色亮丽,四蹄矫健,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不住地打着响鼻。 高宝宁翻身上马,怒吼道:“今日我定要冲出去!”继续冲杀。此时的他,宛如一头受伤的猛虎,爆发出更为惊人的力量。又击杀了几名周军将领,他的招式凌厉凶狠,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受死吧!”高宝宁大喝一声,手中兵器横扫而出,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 就连孙世龙孙世虎兄弟二人也被他一招击飞。孙世龙惊恐地喊道:“这怎么可能!”孙世虎喊道:“大哥,小心!”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根本无法抵挡,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高宝宁目光冰冷,没有丝毫的怜悯,冷冷说道:“挡我者死!”他知道,在这残酷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继续策马前行,口中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活着回去,为兄弟们报仇!”寻找着一线生机。 孙家兄弟看着逃出去的高宝宁,心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孙世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此人究竟是什么人物?竟有如此悍勇之能!我兄弟二人在这战场上也算是有几分本事,却被他一招击飞,简直是匪夷所思!”他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刚才与高宝宁交手的瞬间,只觉得那股强大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孙世虎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身来,眼神中既带着不甘又充满了敬畏,说道:“大哥,此人能在这乱军之中杀出血路,还能如此轻易地击败我们,定非寻常之辈。看他的气势和身手,想必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我们此前从未听闻过这号人物,真是奇怪。” 孙世龙咬了咬牙,说道:“不管他是什么人物,今日让他逃脱,日后必成大患。我们得赶紧将此事告知上头,让他们派人追查此人的来历和去向,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孙世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心中对高宝宁的印象愈发深刻。兄弟二人望着高宝宁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心中对这个神秘的人物充满了好奇与忌惮。 高宝宁逃回代地,一路上风餐露宿,满心皆是对北齐沦陷的悲愤和对未来的决心。 回到代地,他顾不得休整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立刻着手招兵买马。他四处张贴告示,呼吁有志之士一同抗击北周。 “我高宝宁,誓要为北齐复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他站在高台之上,对着前来应召的人们大声呼喊。众人被他的坚定和勇气所感染,纷纷响应。 第32章 定彦平独闯周营 公元 577 年,那是一个风云变幻的年份。北周的军队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邺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战鼓雷鸣,喊杀声震耳欲聋。北周的士兵们个个如狼似虎,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着邺城的城墙冲锋。城墙上,北齐的士兵们拼死抵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坚定,然而,在北周军队强大的攻势下,邺城的防线逐渐崩溃。 城门被攻破的那一刻,北齐的旗帜倒下,象征着北齐的灭亡。城内,百姓们惊恐地呼喊着,四处逃窜。曾经繁华的邺城,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悲戚之中。 随着北齐的覆灭,黄河流域再次恢复统一。 此时,杨坚决定率领大军班师回朝。在营帐中,他面色凝重,双眉紧蹙,与诸将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后续事宜。烛光在营帐内摇曳不定,映照着众人严肃而焦虑的面容。 然而,中原大地上还有几处北齐的抵抗力量,局势依旧复杂多变。这一处就是北方代地的高宝宁部,他们凭借着崇山峻岭的地理优势,构筑坚固防线,顽强抵抗着北周的进攻。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高宝宁部的士兵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一次次击退了北周的攻击。 再看幽州的张成部,也是兵强马壮,斗志昂扬。他们的队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将领张成更是足智多谋,指挥有方,让北周军队难以轻易得手。 另外一处就是济南府的秦彝,其据城坚守,毫不退缩。济南城高墙厚,城内物资充足,秦彝又深得民心,军民一心,共同抵御外敌。 杨坚和杨林商议对策,营帐内气氛严肃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杨坚目光坚定地看着杨林,语气沉重地说道:“弟弟,如今局势未稳,各处的抵抗力量不容小觑,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贸然行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杨林微微颔首,表情严肃,回应道:“杨坚,依我之见,可先分兵前往济南。济南虽城坚,但只要战术得当,也并非不可破。解决秦彝一部,便能削弱北齐残余势力的一大助力。至于北方,因其靠近突厥,情况复杂多变。若是我们贸然进攻,恐会引起突厥的注意,甚至可能引发他们的介入,届时局势将更加棘手。所以此事需等你回去后与大周皇帝宇文邕仔细商议,再做定夺。” 杨坚听后,手抚下巴,沉思片刻,然后点头表示同意:“就依弟弟所言。只是这济南之战,也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轻敌冒进。秦彝此人并非等闲之辈,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制定周全的作战计划。” 杨林拱手道:“杨坚放心,我深知此战的重要性和艰难程度。我定会小心应对,不辜负你的期望。在出发前,我会仔细研究济南的地形和秦彝的战术,确保万无一失。” 随后,杨林便离开营帐,开始着手准备分兵前往济南的事宜。他召集将领,调配兵力,准备粮草和武器装备。而杨坚则留在营帐中,继续整顿大军,安排班师回朝的各项事务,准备回去与宇文邕共商北方局势的对策。 这杨林一路向东,马蹄声急,不多时已经到达了山东境内。山东境内有一曹州,此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这里面住着一个英雄定彦平,人送外号“双枪将”。定彦平之名在江湖上可谓是如雷贯耳,他的双枪技法出神入化,令人称奇。 定彦平自幼习武,对枪法有着极高的天赋和造诣。他的双枪舞动起来,犹如两条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威力惊人。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战场杀敌,他都凭借着这一手双枪绝技,立下赫赫战功。 在曹州,定彦平也是备受敬重。他为人正直豪爽,乐于助人,常常为百姓排忧解难。但凡有不公之事发生,他总会挺身而出,伸张正义。 要说这个定彦平,那可是有着非凡经历的人物。本来是南陈大将,且是水军将领中的翘楚。他心怀壮志,一心北伐,渴望收复那失去的故土,让山河重归完整,让百姓安居乐业。 在那朝堂之上,定彦平无数次慷慨陈词,向皇帝进谏北伐之策。他目光坚定,言辞恳切,满心期待着皇帝能够应允,让他率领大军出征。然而,那南陈皇帝却沉迷于安逸享乐,不思进取,对定彦平的一腔热血和忠诚视若无睹。 更令人悲愤的是,朝堂之中的奸臣们为了自身的利益,对定彦平百般诽谤。他们在皇帝耳边进谗言,诬陷定彦平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皇帝听信了这些谗言,对定彦平渐渐疏远,甚至产生了猜忌之心。 面对皇帝的昏庸和奸臣的陷害,定彦平悲愤交加。他那颗炽热的心被无情地践踏,忠诚被肆意地污蔑。最终,心灰意冷的他毅然决定一人辞官,远离那充满黑暗和腐朽的朝堂。 他回到了祖籍的故乡曹州居住。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淳朴的乡亲,熟悉的山水。他在这片土地上,过着平静的生活。但他心中的壮志未灭,那北伐的梦想仍在心底深处隐隐燃烧。 杨林大军这日到了麒麟村,这麒麟村向来与世无争,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四周青山环绕,绿水潺潺,肥沃的农田里庄稼长势喜人。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伴随着鸡鸣犬吠,过着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个军士的恶行残忍地打破。这个丧心病狂的军士竟无视军纪,放纵自己的欲望,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奸淫了村里面一位善良朴实的农妇。农妇凄惨的哭声瞬间打破了村庄的宁静,在这原本祥和的空气中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愤怒的村民们听到哭声纷纷从各自家中冲了出来,当他们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个个义愤填膺,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走,咱们去找定彦平,让他给咱们主持公道!”一位老者挥舞着拳头喊道。 于是,他们嚷嚷着到了定彦平家,要这定彦平为他们做主。 定彦平听闻此事,顿时怒发冲冠,双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吼道:“朗朗乾坤,竟有如此恶行!我定彦平定不会坐视不管!此等恶徒,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坚定,仿佛能将一切邪恶燃烧殆尽。 村民们围在定彦平家门前,七嘴八舌地诉说着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定将军,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咱们村子一直安安稳稳,从没出过这样的事儿!”一位大嫂抹着眼泪哭诉道。 “这军士无法无天,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辛辛苦苦过日子,招谁惹谁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握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定彦平安抚着村民们的情绪,语气坚定地说道:“乡亲们放心,我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大家一个公道!不管是谁,犯了这样的罪行,都休想逃脱惩罚!”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一颗定心丸,让村民们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此时,杨林大军对此事还一无所知,依旧在营帐中商议着行军事宜。但他们不知道,一场轩然大波即将在这小小的麒麟村掀起,而这也将给杨林的大军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和考验。 定彦平拿着自己的四尖绿沉枪,双目喷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这帮无法无天的恶徒,今日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气势汹汹地前来踢营。他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仿佛脚下的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他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手中的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那长枪在他手中宛如游龙,灵动而致命。周军的士兵们试图阻拦,他怒喝道:“挡我者死!”话音未落,长枪横扫,轻易地就将冲上来的士兵挑开或击退。 “闪开!我要见你们周军主帅!”定彦平大声怒吼着,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周围的士兵们心头一颤。“你们这帮畜生,在我这地界犯下如此罪行,还有没有王法!”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仿佛能喷出火来。“谁敢上前,我定让他血溅当场!”那凌厉的目光让那些企图上前阻拦的士兵们心生畏惧,不自觉地纷纷退让。 定彦平就这样毫无阻碍地朝着周军主营冲去,身后是一片混乱和惊呼声。“定将军威武!”“一定要为咱们讨回公道啊!”村民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为麒麟村的村民讨回公道,让犯下恶行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今日不把这事儿解决,我定彦平誓不罢休!”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 看着有人前来踹营,北周将领们先是一愣,表情瞬间凝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紧接着,他们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仿佛看到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令狐达双手抱胸,一脸轻蔑地笑道:“哟呵,瞧瞧这是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独自前来踹营,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简直是自寻死路!”他那上扬的嘴角和充满嘲讽的眼神,仿佛在看待一个小丑。 孙世龙挥舞着手中那沉重的双锤,张狂地喊道:“哈哈,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想在我们北周大军面前撒野,真是不知死活!你以为你是谁?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我们这千军万马?简直是痴人说梦!”他边说边把双锤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试图以此来恐吓定彦平。 孙世虎紧握着手中的长矛,跟着附和道:“大哥,令狐将军,别跟他废话,直接把他拿下!让他知道咱们北周大军的厉害,可不是他这种无名小卒能挑衅的!”他那恶狠狠的表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定彦平置于死地。 三人说着便趾高气昂地拦住了定彦平的去路,个个摩拳擦掌,扭动着脖子,活动着筋骨,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深浅的来者。孙世龙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令狐达则冷笑道:“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孙世虎更是跃跃欲试,大声吼道:“别想活着离开!” 而定彦平,这位已至中年的豪杰,目光沉稳而坚定,丝毫不为他们的叫嚣所动。他紧握着手中的四尖绿沉枪,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三个狂妄的家伙,心中暗自冷笑:“一群无知小儿,今日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定彦平出枪特别快,只见他双枪在手,身形如电,瞬间功夫,眼前三人就被缴了兵器。他的动作犹如鬼魅,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捕捉。那手中的双枪好似两道闪电,在空中划过令人眼花缭乱的弧线。 还没有等几个人反应过来,他们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身上的盔甲也被挑开。定彦平的枪法精妙绝伦,每一招都恰到好处,精准无比,就如同庖丁解牛一般,游刃有余。那每一枪的角度、力度和速度都拿捏得精准至极,仿佛经过了千万次的演练。 孙世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大大的,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手中的双锤可是力敌千钧,怎么会就这么轻易被夺了去!”他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整个人呆立当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孙世虎握着长矛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却发现长矛早已不在手中,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迷茫,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太快了!我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令狐达更是惊得面如土色,冷汗如豆般从额头滚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道:“此等枪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令狐达也算久经沙场,却从未见过如此迅猛犀利的枪法!” 定彦平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说道:“就凭你们也敢阻拦我!我定彦平今日定要讨个公道!”他目光凌厉,如利剑般直刺人心,威风凛凛,那强大的气场让这三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孙世龙双腿发软,声音颤抖着说道:“大侠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孙世虎也连忙附和道:“我们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令狐达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都是我们的错,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没有骨气!”身后传来了杨方那充满鄙夷的声音。杨方紧皱眉头,一脸的不屑,继续说道:“身为大将,竟如此轻易求饶,简直丢尽了我北周的颜面!” 那杨林帐下大将此时已经一窝蜂全部出来了。 他们个个盔甲鲜明,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持兵刃,威风凛凛。脸上神情各异。有的面带怒色,双目圆睁,对定彦平的挑衅感到愤怒不已,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其生吞活剥;有的则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定彦平,似乎在认真估量着定彦平的实力,思考着应对之策;还有的一脸好奇,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场冲突究竟会如何收场。 “何人在此放肆!”为首的一员大将高声喝道,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双目炯炯有神,手中的大刀挥舞了一下,指向定彦平,怒吼道:“敢在我北周大军面前撒野,你是活腻了不成!” “哼,你们这帮乌合之众,纵容手下为非作歹,还有脸在此叫嚣!”定彦平怒目而视,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手中双枪紧握,枪尖闪烁着寒芒,丝毫没有退缩之意。“我定彦平今日定要为麒麟村的百姓讨回公道,你们若识相,就速速交出那作恶的军士!” “大胆!竟敢对我北周大军无礼!”又一将领怒声吼道。这位将领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凶狠,“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与我北周大军抗衡?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听见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兵刃偶尔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杨方看着眼前这个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禁暗暗诧异。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暗自嘀咕道:“怪哉,此人明明身着粗布衣裳,如此平凡无奇的装扮,怎会有这般独特的气质?” 那中年男子身形笔直,站姿稳健,仿佛脚下生根一般,纹丝不动。他的面庞虽经岁月风霜的侵蚀,刻下了些许深浅不一的皱纹,可那双眼却明亮如星,深邃而坚定,透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光芒。每一次眨眼,都仿佛有火花在其中闪烁。 杨方忍不住更加仔细地打量起来,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像是要把这个人看穿似的。只见他的眉宇间凝聚着一股浩然之气,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不怒自威。哪怕只是微微一蹙眉,都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纵然此刻身处众多北周大将的包围之中,那中年男子也毫无惧色。他反而昂首挺胸,头颅高高扬起,下巴微微上扬,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他的无畏。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从容地扫过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面孔,那份从容与自信让人无法忽视。 杨方暗自思忖道:“这看似普通的农民打扮,却掩盖不住他身上这股独特的英气。瞧他这副模样,这等气势,想必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胆魄。”想着想着,杨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和好奇。 第33章 双枪将军定彦平 杨方此时也不拿刀,只见他动作迅猛如电,“唰”地一下拔出佩剑,将剑尖直直指向定彦平,双目圆睁,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闯军营?难道不知这是杀头的大罪吗?你可知这是军纪森严之地,容不得你这般肆意妄为!” 他的声音严厉而充满压迫感,犹如惊雷炸响,在空气中回荡。双目紧紧盯着定彦平,那眼神中满是警惕和质问,仿佛要将定彦平的心思看穿。 “哼!”杨方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接着说道:“我劝你老老实实交代,把你的来意、身份以及背后的目的统统说清楚,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我杨方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我的剑可不会对不知好歹之人留情!” 他手中的佩剑微微颤抖,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饮血,以彰显它的威严。 定彦平毫无惧色,迎着那锋利的剑尖,一步未退,目光坚定如铁地看着杨方,大声回应道:“我乃定彦平!今日前来,只为讨一个公道!你们北周军自诩正义之师,却纵容手下奸淫妇女,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恶行。难道不该给个说法吗?难道就这么肆意践踏百姓的尊严和安宁吗?你们还有何颜面号称军纪严明之军?” 定彦平的声音洪亮而充满愤怒,每一个字都如重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头。 “胡说,我周军乃是仁义之师,秋毫无犯!”杨方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驳斥道,“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黄,肆意污蔑我军声誉!我军一路征战,纪律严明,所到之处,对百姓皆是爱护有加。百姓们感恩戴德,皆能安居乐业,又何来你所说的这般恶行!你这番言语,定是你故意寻衅滋事,妄图破坏我军名声,扰乱军心!” 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那怒火仿佛要从双眼喷射而出。 杨方握剑的手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剑身在空气中晃动,闪烁着道道寒光。“我杨方绝不允许你这般恶意中伤我北周大军!你若拿不出真凭实据,休怪我剑不留情,当场将你正法,以正我军威名!”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定彦平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和你说不清楚,让周军主帅出来!我要与他当面对质,看他如何解释这军中的恶行。”他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丝毫没有把杨方的愤怒放在眼里。 “嚣张,我看你是找死!”杨方勃然大怒,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怒吼声响彻云霄。“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如此轻视于我。主帅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今天就要让你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他紧紧握住佩剑,手臂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剑砍向定彦平。 杨方怒不可遏,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双眼布满血丝,大喝一声:“受死吧!”伴随着这声怒吼,只见他手腕猛地发力,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了这一剑之中。那一剑朝着定彦平凌厉地刺过来,剑势如风,带着呼呼的破空之声,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撕裂开来。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那定彦平却不慌不忙,神色从容淡定。 只见他微微侧身,只是轻描淡写地用手中一枪格挡开来。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杨方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身传来,那力量犹如排山倒海一般,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生疼,手中的佩剑差点就脱手而出。 还未等杨方从这巨大的冲击力中反应过来,定彦平的另外一把枪已经如鬼魅般抵到了杨方的喉咙处。 定彦平目光冰冷,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他沉声说道:“就凭你,也敢放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杨方瞬间脸色煞白,毫无一丝血色,豆大的冷汗如雨点般直冒,瞬间就浸湿了他的额头和后背。 握剑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他的心中此刻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全力的一击在定彦平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而对方的反击却是如此迅速和致命。 这定彦平的双枪一共四个枪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枪头闪烁着森冷的寒芒,宛如四颗尖锐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如此奇特的兵器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四个枪头造型诡异,线条凌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杀机,让人仅仅是看上一眼,就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此时这一出手,韩擒虎、贺若弼、鱼俱罗、伍建章等人都大惊失色。韩擒虎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等枪法,这等身手,闻所未闻!我韩擒虎历经无数战事,自认为也算见多识广,可今日这定彦平的本事,简直超乎想象。”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贺若弼则紧紧皱起眉头,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凝重。他的内心此刻充满了挫败感:“此人实力竟如此高深,远在我之上。我一直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负,没想到今日竟遇到这样的高手,看来我之前真是坐井观天了。” 鱼俱罗倒吸一口凉气,握着兵器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心跳急速加快:“如此本事,我怕是难以望其项背。我平日里苦练功夫,本以为已有所成,可在他面前,我这点功夫简直如同儿戏。”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对自己的怀疑和对定彦平的钦佩。 伍建章更是脸色苍白,心中满是失落与惶恐:“我自负武艺高强,今日见此,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之前的骄傲此刻显得如此可笑,与定彦平相比,我简直不值一提。”他摇头叹道,内心的自信瞬间崩塌。 这本事明显在他们之上,让这些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将领们也不禁心生敬畏。他们望着定彦平的眼神中,不再有轻视和傲慢,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和尊重。 此时,这几个人都不敢出手了。韩擒虎的目光在定彦平和自己的兵器之间来回游移,心中纠结万分:“此人枪法如此厉害,我若贸然出手,恐怕不仅讨不到好处,还会丢了颜面。但就此退缩,又有损我的威名……”思来想去,他握紧兵器的手终究还是松了松,选择了按兵不动。 贺若弼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在心中不断权衡:“定彦平这一手实在是高,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过他。万一失手,以后在军中还如何立足?”这般想着,他原本高昂的斗志渐渐消散,默默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鱼俱罗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暗自思忖道:“他刚才那几下,快如闪电,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此时冲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他紧咬嘴唇,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伍建章的双腿甚至开始微微颤抖,心中叫苦不迭:“我向来以武艺为傲,可今日遇到这等高手,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出手就是自寻死路,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他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闪,不敢与定彦平对视。 北齐地区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众人都纷纷看向主帅杨林。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那眼神仿佛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依赖,似乎在等着杨林拿主意。 杨林敏锐地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那一道道目光犹如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他心中明白自己如果不出手,就不合适了。 他在心里暗暗思忖道:“我身为一军主帅,肩负着全军的期望和荣誉。若在此刻退缩,如何能让众将士信服?以后在军中还有何威望可言?况且,若不将此人制服,我北周大军的威名必将受损,士气也会一落千丈。不行,我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杨林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的勇气都吸入肺腑之中。 他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犹如磐石般不可动摇。他紧了紧手中的兵器,那原本已经握得很紧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似乎要将兵器与自己的手臂融为一体。 随后,他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沉稳有力,仿佛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他大声说道:“尔等莫慌,待本帅来会会他!”声音洪亮而有力,犹如龙吟虎啸,充满了威严,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众将士见杨林准备出手,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心中稍安。他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为他呐喊助威:“主帅出马,定能将此人拿下!”那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充满了对杨林的信任和期待。 杨林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定彦平,那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和坚定的决心。他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这气势如同汹涌的波涛,让人感到窒息。 此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场激战即将展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场龙争虎斗的上演。 “你就是杨林?”定彦平拿着枪指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和挑衅。他的目光如炬,犹如两道燃烧的火焰,紧紧盯着杨林,那目光仿佛要将杨林看穿。手中的枪稳稳地指着对方,没有丝毫的颤抖,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定彦平接着说道:“久闻你杨林大名,听说你军纪严明,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失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对杨林充满了不屑。“原以为你是个治军有方的英雄,却没想到也是徒有虚名,放纵手下胡作非为。” 杨林听到定彦平的话,脸色瞬间一沉,仿佛被乌云笼罩,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那恼怒如闪电般转瞬即逝,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冷冷地回应道:“哼,休要口出狂言,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帅的厉害!我杨林纵横沙场多年,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定彦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充满了不羁与豪放。 他说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的北周主帅有何能耐!”他手中的枪又向前逼近了几分,枪尖几乎就要触碰到杨林的咽喉。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一触即发。 这杨林手持水火虬龙棒,怒喝一声,整个人如一道罡风砸了过来。他双臂挥舞,那两根沉重的水火虬龙棒带起呼呼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定彦平丝毫不惧,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双手紧握双枪,迎向杨林的攻击。只听见“铛”的一声巨响,双棒与双枪狠狠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杨林这一击用尽了全力,本以为能将定彦平击退,却没想到对方竟稳稳地接住了。他心中暗惊,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再次挥动双棒,朝着定彦平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定彦平沉着应对,双枪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或挑、或刺、或挡,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杨林的攻势。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战场上尘土飞扬,围观的将士们都被这场激烈的战斗所震撼,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紧张地关注着战局的发展。 这两人,双枪是一巧破千斤,双棒是一力降十会。只见杨林双目圆睁,青筋暴起,手中的水火虬龙棒虎虎生风,每一击都携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碎石。他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力量和威猛的气势,试图以力压人。 而定彦平则显得格外沉着冷静,他目光专注,眼神中透露出睿智与机敏。手中双枪舞动得如同幻影,招式巧妙多变,总能在关键时刻以巧妙的角度和精准的力度化解杨林的强力攻击。 杨林乃是本卷书第八条好汉,威名赫赫,过往的战斗中凭借着一身神力和勇猛无畏的气势,让敌人闻风丧胆。此刻,他面对定彦平,心中虽有惊讶,但更多的是被激起的斗志,誓要将对方击败,以证自己的实力。 定彦平算得上第六,他的枪法精湛绝伦,不仅技巧高超,更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过人的应变能力。面对杨林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毫无慌乱之色,身形灵活地在杨林的棒影中穿梭,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场激烈的战斗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燃烧了起来。 杨林平生还没有遇到对手,纵横沙场多年,所遇之敌皆在他的威猛攻势下溃败。然而此时,却是感觉难以取胜定彦平。 他心中暗自惊讶,每一次挥舞水火虬龙棒时,都以为能给对方造成致命一击,可定彦平总能以巧妙的身法和精湛的枪法化解。杨林越打越心惊,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此人枪法如此诡异,我竟一时难以找到破绽。”杨林一边奋力进攻,一边在心中思忖,“我杨林向来战无不胜,今日难道要在此处折戟?”一股不甘和焦虑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很快便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更加专注地应对眼前的局势。 可无论他如何发力,如何变换招式,定彦平始终应对自如,让杨林的取胜之心愈发渺茫。 定彦平明显是气定神闲。他身姿矫健,步伐轻盈,在杨林那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犹如闲庭信步。双枪在他手中挥洒自如,仿佛与他融为一体,每一次的出击都恰到好处,既精准地化解了杨林的猛力,又能巧妙地进行反击。 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焦虑,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这场激烈的战斗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轻松的演练。定彦平的呼吸平稳均匀,丝毫不见急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在旁人看来,他就像是一位掌控全局的大师,对这场战斗的节奏和走向了如指掌。与心急如焚、难以取胜的杨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山野村落,有如此高手!”贺若弼眯着眼睛,眉头紧锁,发出感叹。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正在激战的杨林和定彦平,心中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贺若弼不禁为杨林担心起来,暗自思忖道:“主帅向来英勇无敌,从未遇过这般难缠的对手。这定彦平枪法奇妙,招式刁钻,主帅想要取胜,怕是不易啊。”他紧握双拳,手心已满是汗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愿主帅能尽快找到对方的破绽,扭转局势。”贺若弼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若是主帅有个闪失,我军士气必将大受打击。”他在原地来回踱步,焦急的神情溢于言表。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贺若弼的担心也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沉重和压抑。 贺若弼拿着自己的武器,准备想随时冲上去帮助自己的主帅——杨林。 第34章 杨林结交定彦平 杨林也不是泛泛之辈,和那定彦平交手了将近一百个回合。 只见战场上两人身影交错,如两道疾风相互纠缠。杨林手中的水火虬龙棒挥舞得密不透风,棒影重重,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而定彦平的双枪则如灵蛇出洞,刁钻诡异,枪尖闪烁着寒芒,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致命。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铛铛铛”的声响犹如阵阵惊雷,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战况激烈异常。 突然间,定彦平眼中精光一闪,大喝一声:“着!”一枪刺出,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瞬间便到了杨林面前。 那杨林仓促之间躲闪不及,只听得“嗤”的一声,头上的流苏被定彦平瞬间挑落。流苏飘然而下,宛如一片凋零的秋叶。杨林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杨林知道,这定彦平是手下留情。他心中暗自后怕,“若是枪低下半分,那自己的脸就被刺穿了。这定彦平不仅武艺高强,更是宅心仁厚,在这生死相搏之际,还能留有余地。” 想到此处,他不禁对定彦平的武艺和品德心生敬佩,暗暗感叹道:“如此高手,如此胸怀,实乃罕见。” 杨林定了定神,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大声说道:“阁下武艺高强,且心怀仁义,杨某佩服!今日与阁下一战,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杨某自愧不如。” 定彦平收枪而立,微微一笑,说道:“杨将军过奖了,若不是将军承让,我也未必能占得这半分先机。将军之勇猛,在下也是深感敬佩。” 两人相视片刻,杨林的目光中满是真诚与敬重,而定彦平的眼神里则带着几分欣赏与从容。 定彦平收住了枪,脸上的肃杀之气渐消,神色稍缓,这才说明了来意,“无奈,有时候正义在武艺之下,我才如此。杨将军,我本无意与您为敌,只是贵军手下有人作恶多端,奸淫妇女,坏了百姓的安宁。那些可怜的女子遭此厄运,呼天抢地,哭声震天,让人痛心疾首。我身为一方义士,受乡亲们所托,怎能坐视不管?若不讨个说法,难以平民愤,也愧对乡亲们的信任。我若不为他们出头,还有何颜面立足于这天地之间?” 杨林闻言,眉头紧皱,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沉声道:“竟有此事?若真如你所言,我杨林定不会姑息。我治军向来严明,绝不允许有此等败类坏我军名声。但此事还需详查,不可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若查明属实,定当严惩不贷,给百姓一个交代。不管是谁,犯了此等罪行,都休想逃脱军法的制裁!” 定彦平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说道:“杨将军,望您言出必行。我信您的威名,也信您的为人。但愿能还百姓一个公道,莫让无辜之人受苦。否则,这世间的正义何在?百姓的活路又何在?” 杨林郑重说道:“放心,我自会公正处理,若有半点偏袒,愿受军法处置。我杨林以军人的荣誉起誓,绝不辜负你的期望和百姓的信任。” 定彦平拱手道:“如此,便多谢杨将军了。希望将军能尽快查明真相,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战场上紧张的气氛竟也因此缓和了几分,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仿佛被一阵春风悄然吹散。 杨林派人查明真相。他神情严肃,目光坚定,迅速召集了手下几位精明能干的心腹将士,仔细叮嘱道:“此事关系重大,务必彻查清楚,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你们要多方询问,寻找证人,不可有丝毫疏忽。” 几位将士得令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马不停蹄地走访附近的村落,与百姓们交谈,仔细倾听他们的诉说。每一个细节都认真记录,每一个线索都反复核实。 在调查的过程中,他们遭遇了不少困难。有的百姓因为害怕报复而不敢开口,有的则因为情绪激动而表述不清。 但将士们没有丝毫气馁,他们耐心安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让百姓们放下了顾虑。 果然如同定彦平所说,杨林得知真相后,怒不可遏。他双手握拳,关节因愤怒而发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这等败类,简直是我军的耻辱!”那愤怒的声音仿佛要将天空都震破。 杨林当即命令:“将那犯下恶行的军士速速捉拿,押至军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决绝,不容有半分违抗。 士兵们得令后,迅速行动,他们如同一群迅猛的猎豹,朝着目标飞奔而去。很快便将那军士五花大绑带到了杨林面前。 那军士此时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他不断地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一时糊涂,求将军开恩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杨林怒目而视,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厉声喝道:“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还妄想求饶?我军纪律严明,向来以保民护民为己任,岂容你这等恶徒玷污!今日若不将你斩杀,难以正军纪,难以平民愤!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让多少百姓陷入痛苦深渊,让我军的声誉蒙羞?” 说罢,杨林大手一挥,坚决地下达了斩杀的命令,“斩!”这一个字犹如重锤落地,掷地有声。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那军士瞬间身首异处。鲜血溅出,染红了地面。 杨林望着倒下的军士,沉重地说道:“以此为戒,若再有犯纪者,定斩不饶!我杨林绝不允许有任何一人损害我军的名声,危害百姓的安宁!” 全军将士见此,无不肃然,他们心中明白,军纪如山,不可违背。从这一刻起,军纪更加严明,每一位将士都更加谨慎自律,决心以正义和纪律扞卫军队的尊严。 定彦平见事情解决,正要离开。杨林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定彦平壮士,且慢!此次多亏了你仗义执言,不惧凶险,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那恶徒得以伏法。如今事情已了,不知壮士可否愿意加入我周军,一起为国家效力,护百姓周全?”杨林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真诚。 定彦平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杨将军,多谢您的美意。我不过是一介草民,闲云野鹤惯了,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受不了军中的诸多规矩束缚。我只想在这乡间,守着一方宁静。” 杨林诚恳地说道:“壮士此言差矣。以您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若是能投身军中,凭借您的本事,必能在沙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众人敬仰的英雄,名垂青史。况且,我周军纪律严明,从不欺压百姓,将士们皆以保国安民为己任。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正需要像您这样身怀绝技、心怀正义的英雄豪杰啊。” 定彦平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杨将军,非是我不愿。实在是我志不在功名利禄,也无意在朝堂纷争中周旋。我只想守护这一方百姓的安宁,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无意卷入更多的纷争与战乱之中。” 杨林见他态度坚决,心中虽有遗憾,但也不好再强求,说道:“既然如此,杨某也不再勉强。但日后壮士若有改变心意之时,我周军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只要您愿意,随时都能来。” 定彦平拱手道:“多谢杨将军的大度与理解。定彦平感激不尽,就此别过。”说罢,转身大步离去,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就待杨林准备计划和伍建章、韩擒虎等人明日二次拜访定彦平的时候,这时候底下军士匆匆跑来,神色惊慌地传来消息,那村中妇女上吊自杀了。 杨林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他双眼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恶徒犯下的罪行,竟害得无辜之人走上绝路!我杨林发誓,定要让此类悲剧不再发生!若不能整肃军纪,保百姓安宁,我有何颜面领军作战!”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愤怒和自责,在空气中回荡。 伍建章也是满脸悲愤,痛心疾首地说道:“将军,此事必须给村民一个妥善的交代,不能让这女子白白丧命!我们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让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这女子本应有着平凡而美好的生活,却遭此横祸,我们绝不能让她含冤而去。”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韩擒虎紧握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由于愤怒,他的脸庞涨得通红,恨恨地说:“真是可恶至极!那军士虽已伏法,可这如花般的女子却香消玉殒。她的生命就这样被无情地摧毁,这让我们如何面对那些信任我们的百姓?他们将希望寄托于我们,而我们却让他们失望至此。” 杨林沉重地说道:“都是我治军不严之过,才导致如此悲剧。我对不起这女子,对不起村民对我们的信任。是我疏忽大意,没有将军纪监管到位,才酿成了这无法挽回的恶果。明日拜访,定要好好安抚村民,尽我们所能去弥补他们所受的伤害。哪怕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一定要让村民重新信任我们。”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尽的愧疚。 众人皆是一脸沉重,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感到痛心和自责。他们低垂着头,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懊悔。那沉重的氛围仿佛能压垮人的脊梁。 杨林心里面知道,这定彦平,估计是拜访不了了。他暗自叹息:“出了这等事,定彦平定是对我军失望透顶,又怎会愿意见我们。他本是正义之士,因这桩恶行才与我军有了交集,如今这女子含冤而死,他又怎会再相信我等能改过自新。” 想到此处,杨林心中更是烦闷不堪,他紧锁眉头,在营帐中来回踱步,不知该如何挽回局面。 若是从武力上,杨林忌惮他。定彦平的武艺高超,招式变幻莫测,每一次出手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杨林深知,在纯粹的武力对决中,自己面对定彦平并无十足的把握能够取胜。 但是为了国家大义,这杨林渴望定彦平。他深知定彦平不仅武艺出众,更是心怀正义和忠诚。倘若能将这样的人才招揽至麾下,为国家效力,那必将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杨林在心中无数次地思量:“定彦平这样的豪杰,若能投身于保家卫国的大业之中,凭借其高超的武艺和坚定的信念,定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为国家建立赫赫功勋。”他渴望定彦平能够放下心中的芥蒂,与自己一同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百姓的安居乐业而并肩作战。 “我定要想尽办法,让定彦平明白,加入我军并非只为个人荣辱,而是为了千千万万百姓的幸福。”杨林暗暗发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国家大义的执着和对定彦平的殷切期望。 第二天,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杨林先是派遣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三人前去拜访。三人满怀诚意,快马加鞭,一路疾驰,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不多时,他们便赶到了定彦平所在之处。 然而,这定彦平却是以村中举办丧事为由,闭门不见。三人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来到紧闭的大门前。伍建章拱手,提高声音说道:“定彦平壮士,我等受杨林将军之命,特来拜访。将军对壮士您极为欣赏,真心希望能与您共商大事。”韩擒虎也紧接着说道:“是啊,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正需要壮士您这样的英雄挺身而出。”贺若弼言辞恳切地补充道:“还望壮士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听我们把话说完。” 可屋内始终毫无回应,那扇大门依旧紧闭,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伍建章无奈地说道:“看来定彦平心意已决,此次怕是不愿相见。他或许还在为那女子之事耿耿于怀。”他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无奈。 韩擒虎皱着眉头,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将军对他寄予厚望,一心想要招揽,不想竟吃了闭门羹。难道就这样空手而归?”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不甘。 贺若弼沉思片刻,说道:“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好强求。定彦平此时心情悲痛,我们若强行要求,反而不妥。先回去禀报将军再做定夺吧。” 三人只得无功而返,快马加鞭回到营地,将情况如实告知杨林。 杨林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战事刻不容缓,不能在此过多耽搁。他望着远方,眼神坚定,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别无他法。我们肩负着国家的使命,不能因为此事而停滞不前。只能继续出发,朝着济南城而去。待日后有机会,再与定彦平详谈。”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于是,杨林率领大军,马蹄声起,如滚滚惊雷,扬起阵阵尘土,遮天蔽日。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向着济南城的方向坚定地前进,步伐整齐而有力,仿佛要踏平一切阻碍。 这时候,有人快马加鞭,急匆匆地赶来。来人在杨林面前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定彦平有封书信给您。”杨林闻言,心中一喜,赶忙接过书信展开阅读。 原来那定彦平在信中阐述自己身份,自己是南陈故将,曹州所在的北齐是故土,如今虽然北周势大,但他念及故土之情,不好再加入北周。然而,信中又言,南北都是华夏神州,若是有外敌入侵,杨将军请他,他一定出山,共御外侮,保华夏安宁。 看到这里,杨林不禁敬佩起来。他感慨地说道:“定彦平此人,重情重义,心怀天下,真乃豪杰也!虽不能与他此刻并肩作战,但他这等胸怀,实令我等敬仰。” 一旁的伍建章也点头说道:“将军,定彦平此举,足见其忠义之心。虽不能为我所用,但日后若真有外患,他能挺身而出,也是国家之幸。” 韩擒虎说道:“如此人物,当真令人钦佩。只盼天下太平,无有战乱,让这等英雄有用武之地。” 贺若弼则道:“将军,我们当以定彦平为楷模,为国家鞠躬尽瘁,不负百姓所托。” 杨林望着远方,坚定地说道:“诸位所言极是,我等定当奋勇杀敌,保家卫国,不负这大好河山,不负百姓期望。”众人齐声应和,士气高昂,继续朝着济南城前进。 大军继续出发,浩浩荡荡地行进在广袤的大地上。军旗飘扬,士兵们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盔甲和兵器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杨林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炯炯,心中燃烧着对统一北方的渴望。他深知,这是一场充满艰难险阻的征程,但为了国家的安定、百姓的福祉,他义无反顾。 一路上,山川河流在他们身旁掠过,风吹动着旌旗,发出猎猎声响。士兵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却又坚毅的神情,他们心中同样怀揣着对和平与统一的向往。 第35章 杨林邀请双鞭将 杨林大军朝着济南府方向出发,一路上旌旗蔽日,遮天蔽日的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马蹄声急如骤雨,沉重的蹄音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士兵们身着战甲,手持兵刃,神情肃穆,步伐整齐而有力,犹如一条汹涌奔腾的钢铁洪流。 然而,身处大军之中的杨林却是犯了愁,那紧锁的眉头犹如两道纠缠在一起的山峰。只因这济南府的守将是秦旭的儿子,秦彝。 杨林深知,秦彝乃是一员猛将,其威名在军中早有传闻。据说那秦彝不仅武艺高强,一柄长枪挥舞得出神入化,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而且他智勇双全,每逢战事,总能以奇谋妙计破敌,深受部下的爱戴与拥护,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可是前些日子在邺城,他亲手杀了秦旭。想到此处,杨林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秦彝得知其父被杀,必然对我恨之入骨,满腔的悲愤定会化作熊熊的怒火与无尽的斗志。此次攻打济南府,怕是一场恶战。他定会拼死抵抗,我军必将遭受巨大的阻力。”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战况,忧虑如同阴云般笼罩着他,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为了国家的统一大业,这一战不可避免。”杨林咬了咬牙,那坚毅的面庞上,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哪怕是再艰难,也必须迎难而上。” “传我命令,大军加快行进,务必在日落前抵达济南府外安营扎寨。”杨林高声喝道,那洪亮的声音在队伍中传开,如同一道惊雷划过天空。 士兵们齐声应和,“是!”这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他们加快了步伐,脚下生风,滚滚烟尘在他们身后扬起,遮天蔽日,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一场决定生死与荣辱的风暴。 贺若弼看杨林愁眉不展,驱马快速上前,抱拳恭谨地问道:“将军,我见您神色忧虑,双眉紧锁,似有千般愁绪绕于心头,不知所为何事?末将不才,愿为您分忧解难。” 杨林长叹一声,沉重地说道:“此次济南府之战,怕是艰难异常啊。那守将秦彝,实乃猛将。且因其父秦旭在之前的战事中为我所杀,他对我必然视如死敌,怀着血海深仇,定会拼死抵抗,不死不休。” 贺若弼皱了皱眉,神情严肃地说道:“将军,那秦彝虽勇猛非凡,但我军亦是兵强马壮,将士们士气高昂,众志成城,满怀必胜的信念,未必不能取胜。我军一路征战,历经诸多艰难险阻,从未退缩,此次也定能攻克济南府。” 杨林摇摇头,目光中透着忧虑,说道:“你有所不知,这秦彝不仅武艺超群,更兼智勇双全。他在战场上的谋略和指挥才能有目共睹,且向来深得军心,将士们对他忠心耿耿,愿效死力。再者,济南府城防坚固,护城河深不见底,城墙高耸厚实,易守难攻,实不可小觑啊。” 贺若弼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说道:“将军,战场上各为其主,生死相搏,这本是常情。然而,从将军的言语之中,可以明显看出来,您对这秦彝很是欣赏。不知将军是否有将其招降,为我所用的想法?倘若能得此猛将,于我军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贺若弼道:“将军,不试又怎知不可?我们何不先派人前去劝降,探探他的口风。即便不能成功劝降,也可扰乱他的心神,影响他的作战决策。” 杨林手抚下巴,沉思良久,才缓缓说道:“也罢,就依你之计,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济南府,试试能否劝降秦彝。但切记,切不可强求,以免激怒于他,反倒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贺若弼拱手应道:“末将明白,我保举一人,双鞭将邱瑞。此人能言善辩,或许能担此重任。” 原来,这邱瑞和秦彝二人是连襟。二人岳父为人聪慧,深知乱世之中风云变幻,难以预测。为求家族周全,他精心安排,将三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北齐大将秦彝,一个嫁给了北周大将邱瑞,还有一个嫁给了南陈猛将罗融。如此安排,便是期望无论天下局势如何动荡,总有一方能够护得家族平安。 此时杨林听闻邱瑞与秦彝这层关系,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说道:“若邱瑞与秦彝是这等关系,那此事或许还有几分转机。说不定能凭借这层亲属关系,让秦彝放下仇恨,归降我军。” 贺若弼接着说道:“将军,虽有这层关系在,但秦彝为人刚正不阿,且身负杀父之仇,对您恨之入骨。要劝降他绝非易事,还需邱瑞巧言相劝,找到突破点,方能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杨林点头道:“你所言极是,其中的困难我也清楚。但事在人为,总要尝试一番。速传邱瑞前来,我们细细叮嘱他一番,让他心中有数,也好相机行事。” 此时这邱瑞正在南方镇守,窥探南陈的一举一动。他立身于城楼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南陈的边境方向。风吹动他的衣袂,却吹不散他那高度集中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突然,一名信使快马加鞭赶来,马蹄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信使翻身下马,急匆匆地奔向邱瑞,双手呈上杨林的调令。邱瑞接过调令,匆匆浏览之后,面色凝重如霜。他心中清楚,能让杨林如此紧急地调他前去,此次任务必定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拖延。 “来人,备马!”邱瑞大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威严。手下士兵们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行动起来。有人去马厩牵马,有人准备马鞍和缰绳,忙得不可开交。不一会儿,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便被牵到他面前。 邱瑞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紧紧握住缰绳。他再次看了一眼南方,马鞭一挥,“驾!”那声呼喊仿佛要冲破云霄。马蹄声响彻天地,如阵阵惊雷。他立马马不停蹄地朝着济南方向而去,扬起漫天的尘土。 一路上,道路崎岖不平,时而有巨石挡道,时而有深坑陷阱。但邱瑞全然不顾,一心只想加快速度。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杨林面前。 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飞扬的尘土中,他的身影在颠簸中坚定地前行,留下一路的急切与坚定。每一次马蹄的落下,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每一次扬起的尘土,都仿佛在展示着他的使命必达。 邱瑞此人武功高强,算得上本卷书中第二十一条好汉,因为单人单枪单马,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枪法凌厉,每一次出击都带着破风之声,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单人单枪单马的他,在敌军阵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敌人无不胆寒。 他的骑术更是精湛,能与胯下战马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那匹战马仿佛能感知他的每一个意图,配合得默契无间。无论是疾驰、转向还是骤停,都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单人单枪单马的邱瑞,虽有时会陷入敌阵的重重包围,但他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总能化险为夷,杀出一条血路。他的英勇事迹在军中传颂,成为将士们敬仰的对象。 邱瑞行到山东曹州不远,正心急如焚地赶着路。他胯下的骏马如风驰电掣般飞奔,邱瑞的脸上满是急切,一心只想着快些奔赴济南,完成杨林交付的使命。 忽然,路边一个战将模样的男子映入他的眼帘。那人身材魁梧,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铁塔,坚实的铠甲在身,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威风凛凛。邱瑞初时并未在意,此刻他的心思全在赶路之上,只想着快些奔赴济南,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然而,当他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那男子时,心中不禁一惊。那男子的身形和姿态,竟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赶忙勒住缰绳,骏马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邱瑞定了定神,仔细端详起来。 这一看,邱瑞竟是又惊又喜,眼中瞬间迸发出激动的光芒,原来此人居然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师兄尚司朗。他的心情瞬间由急切转为兴奋,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任务。 邱瑞连忙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急切。他脚步匆匆,快步走向尚司朗,激动地说道:“师兄,怎会在此处遇见你?这些年未见,真是让我好生挂念!”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洋溢着重逢的喜悦。 尚司朗见是邱瑞,原本严肃的面容也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说道:“师弟,真是巧了!我在此地办些事情,本以为这乱世之中不知何时才能与你相见,没想到竟在此处有此缘分,能与你相遇。” 原来,这邱瑞和尚司朗都师承南陈高手宁禄臣。想当年,宁禄臣武艺超群,名震江湖,众多后生慕名而来,拜于其门下,而邱瑞和尚司朗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宁禄臣本也想让尚司朗做自己女婿,无奈尚司朗早已有了婚配。说起此事,宁禄臣还曾多次惋惜长叹。他十分欣赏尚司朗的才华和人品,认为他若是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定是一桩美事。只可惜命运弄人,尚司朗与别家女子早有婚约在身,这段姻缘也只能就此作罢。 此刻,邱瑞与尚司朗重逢,忆起往昔在师门的种种,不禁感慨万千。 自从宁禄臣去世之后,兄弟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岁月如梭,往昔的种种如同一幅幅陈旧的画卷在他们的心头缓缓展开。 想起师父在世时的音容笑貌,邱瑞和尚司朗都不禁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曾经,在宁禄臣的悉心教导下,他们一同在晨曦中扎马步,在烈日下练招式,一同在艰苦的习武岁月里摸爬滚打,一同成长。那段时光,充满了辛勤的汗水,却也交织着无数的欢笑与温馨。 邱瑞望着尚司朗,声音略带哽咽,颤抖着说道:“师兄,师父走后,我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怀念从前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那些一起挥洒汗水的时光,那些师父耐心指导我们的场景,还有大家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欢乐,仿佛就在昨天,可如今却……”说到此处,邱瑞的声音已有些许沙哑。 尚司朗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追忆和伤感,说道:“是啊,师弟,我又何尝不是。师父的每一句教诲,每一个鼓励的眼神,每一次严厉的批评,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般清晰,那般亲切,可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他老人家慈祥的面容,再也听不到他那熟悉的声音了。” 两人陷入了对往昔的深深回忆之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们的思绪在过去的岁月中穿梭徘徊。良久,邱瑞打破沉默,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师兄,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在这乱世之中,想必也是历经了诸多风雨吧。” 尚司朗微微颔首,神情略显疲惫但仍带着一丝坚定,说道:“还算顺遂,虽遇到过不少艰难险阻,但凭借着师父传授的武艺和教诲,也都一一挺了过来。只是每每想起师父,心中总是难以平静,那份思念和愧疚就如同巨石压在心头。” 此时,微风拂过,轻柔地吹起他们的衣角,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仿佛也在抚慰着这对师兄弟对师父的深深思念之情。风中似乎还夹杂着往昔的欢声笑语,可回过神来,却只有眼前的物是人非。 邱瑞此时发现尚司朗有些狼狈,身上带有一些伤。他那原本整洁挺括的衣衫,此刻有几处破损,丝丝血迹隐隐透出,褴褛不堪,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一场激烈争斗。尚司朗的脸上也沾着尘土,尘埃混合着汗水,在他的面庞上留下一道道污痕,使得原本英武的面容显得疲惫而沧桑。他的神情略显疲惫和痛苦,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不甘,那黯淡的目光仿佛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邱瑞心头一紧,焦急地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受伤?”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那颤抖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仿佛尚司朗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如同尖刺一般刺痛着他的心,令他心如刀绞。 尚司朗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师弟,别提了,我这些年在江湖闯荡,急于寻找高手,想要切磋武艺,提升自己的境界,却不曾想,学艺不精,吃了几次亏。”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自嘲,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悠长而沉重,仿佛包含了无数的辛酸与失落,如同深秋的寒风,透着无尽的凄凉。 邱瑞眉头紧皱,双眉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急切地说道:“师兄,莫要这般贬低自己。你向来勤奋刻苦,每日闻鸡起舞,刻苦修炼,从不懈怠。无论严寒酷暑,都能看到你在练武场上挥汗如雨的身影。你的武艺高强,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想当年,多少武林高手都曾败在你的手下,你的威名在江湖上也曾赫赫有名。” 不过邱瑞也是满心疑惑,这尚司朗武功在自己之上,怎么还会吃此大亏? 他紧紧地望着尚司朗,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不解,那眼神仿佛要将尚司朗身上的谜团看穿。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以你的身手,在江湖上也算是少有敌手,怎会如此狼狈?难道对方是绝顶高手?还是其中有什么蹊跷?” 尚司朗一脸凝重,眉头紧锁,仿佛还沉浸在那场激烈的战斗中。他缓缓说道:“师弟,的确是绝顶高手。那人的武功路数我从未见过,招式诡异刁钻,每一招都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内力更是深厚无比,我与他过招,不过数十回合,便觉力不从心。每一次接招,都能感受到他内力的汹涌澎湃,如排山倒海般压来,让我难以招架。” 邱瑞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好半天才说道:“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师兄,那你可看清他的门派来历?难道是哪个隐世的高人?” 尚司朗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无奈和困惑。他说道:“我也试图分辨,可他的功夫似乎并非出自任何一个已知的门派。那招式套路,完全不遵循常规,仿佛自成一派。看似毫无章法,可每一招每一式都威力惊人,让人难以捉摸其套路和破绽。” 邱瑞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才缓缓说道:“师兄,这江湖中竟隐藏着这样的高手,实在令人意想不到。谁能想到在这茫茫人海中,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位神秘且高强的人物。” 第36章 尚司朗两遇高手 尚司朗娓娓道来,先是说出了这曹州境内有一个双枪将定彦平,自己先去挑战他,却被定彦平捅了好几个枪眼。 “那定彦平的双枪使得出神入化,我本以为能与之一较高下,不曾想自己太过轻敌。刚一交手,我便被他凌厉的攻势所压制。他的枪快如闪电,招式变幻莫测,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上就多了几个枪眼。” 尚司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悔和自责,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当时自己轻率行为的反思。 邱瑞听得心惊,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忙问道:“师兄,那这定彦平究竟是何来历?竟如此厉害!” 尚司朗接着说道:“此人在江湖上早有威名,只是我之前未曾将其放在眼里,过于自负了。据说他的枪法乃是家传绝学,历经数代人的传承和改进,经过他多年的潜心修炼,已臻化境。那招式的精妙之处,远非我所能想象。我与他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犹如云泥之别。” 他的脸上满是落寞和无奈。 这尚司朗也是倒霉,那日定彦平正因为村中农妇上吊自杀而满心自责。那农妇本是朴实勤劳之人,却因天灾人祸,生活困苦到了极点,终是不堪重负,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定彦平得知此事后,心如刀绞。 定彦平本是心地善良之人,看到那农妇因生活困苦不堪而走上绝路,心中满是愧疚与痛苦。他站在农妇的屋前,望着那空荡荡的房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农妇生前愁苦的面容。他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眉头紧锁,不停地思索着如何能帮村民改善生活,让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为村民谋求出路,让大家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就在这时,尚司朗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他一路奔波而来,一心只想寻找高手切磋,根本没有留意到定彦平沉重的神情。尚司朗二话不说就提出挑战,语气中满是急切与兴奋。 定彦平本就心情烦闷,被尚司朗这突如其来的搅和,更是怒火中烧。他心想:“我在此为村民的苦难忧心忡忡,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解决问题,你却跑来扰我清净,还这般不知好歹地挑战。”怒火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膛,眼神中也燃起了熊熊怒火。 于是,定彦平下手毫不留情,双枪瞬间从背后抽出,舞动如飞。那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招都凌厉至极,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宣泄出来。招招致命,式式凶狠,不给尚司朗丝毫喘息的机会。 尚司朗哪曾料到定彦平正处于这样的心境,还以为是对方一开始就使出全力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他仓促应战,手忙脚乱地招架着定彦平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抵挡,渐渐落了下风。定彦平的双枪如灵蛇出洞,几下就将尚司朗的防御突破,在他身上捅了好几个枪眼,尚司朗鲜血直流,狼狈不堪。 这一切的发生,只能说尚司朗的运气实在太差,偏偏在定彦平心情极差的时候前来挑战,结果吃了大亏。他捂着伤口,满心的懊悔与无奈,灰溜溜地逃走了。 “枪法实在是太快,左手拦住,右手连续扎我,我手中长枪施展不得。”尚司朗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心有余悸,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无奈,仿佛又置身于那场激烈而又绝望的对决之中。 “他那招式,快如疾风,我只觉眼前枪影重重,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应对。左手刚一挡开,右手的枪尖便如闪电般刺来,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那速度之快,让我应接不暇,眼睛都快跟不上他的动作。我试图挥动手中长枪反击,可每一次都被他巧妙地化解,我的长枪就像被束缚住一般,完全施展不得。每一次的出击都被他轻易识破,每一次的防御都被他轻易突破,那种无力感,至今仍让我感到挫败。”尚司朗的脸上满是沮丧和不甘,双眉紧蹙,仿佛那痛苦的记忆再次刺痛了他的内心。 “我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枪法,每一招都精准无比,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毫无破绽可寻。在他面前,我仿佛就是一个学艺不精的初学者,完全被他压制,毫无还手之力。他的气势犹如泰山压顶,让我心生畏惧。而我自己,却像个笨拙的孩童,在他的强大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无能。”尚司朗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迷茫,似乎仍在为当时的惨败而难以释怀,那是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如阴影般笼罩在他的心头,久久无法消散。 这尚司朗算得上本卷书中第 16 条好汉,日后他的儿子尚师徒成就更大,算得上第十一条好汉,本事在自己师弟邱瑞之上。邱瑞听了如此,心中不禁暗自惊叹。 邱瑞在心中暗暗思忖:“师兄已然如此厉害,没想到他的儿子尚师徒竟更是出类拔萃,这可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想到此处,他不禁感到一丝压力,那压力犹如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此刻,面对受伤且满怀挫败的师兄,邱瑞的内心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替师兄报仇解气的豪言壮语,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邱瑞在心里反复思量:“以我目前的功夫,若是此刻冲动地说出报仇之语,不过是逞一时之勇的意气之话罢了。我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不仅无法替师兄真正出气,说不定还会因为我的鲁莽,让事情变得愈发糟糕,给师兄带来更多的麻烦。”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邱瑞一脸认真地看着尚司朗,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师兄,先不说这报仇之事,你刚刚提到后来又遇到一位高手,不知那是何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谨慎,那目光仿佛在急切地探寻着答案,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问题会再次刺痛师兄受伤的心灵。 邱瑞接着说道:“师兄,你快与我讲讲,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我也能帮着分析分析,咱们一起想想应对之策。”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恳,试图给尚司朗一些安慰和支持。 谈到另外一名高手,尚司朗更是直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和困惑交织的神情,那表情仿佛是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带着一个美少妇,我想他两应该是夫妻,身边还有一人相伴,三人朝着幽州方向去。我在路上不小心多看了那少妇一眼,哎,谁能想到竟惹出这般祸端。”尚司朗一边回忆,一边紧紧地皱着眉头,仿佛那眉头承载着当时沉重的压力,他努力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我本无意冒犯,真的,一丝一毫这样的心思都没有。可那年轻人却二话不说,那愤怒的模样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狮子,挥舞着那奇特的长枪就朝我凶猛攻来,眼神中满是怒火,仿佛要将我置于死地,那凶狠的目光直刺得我心头一颤。那枪头带着弯钩,招式变化多端,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似蛟龙翻腾,我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兵器和枪法,一时间竟被打得措手不及。那枪在他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随心所欲地变换着攻击的方向和角度,让我防不胜防。”尚司朗说着,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饱含着对那场突如其来战斗的意外和对那年轻人高超武艺的钦佩。 “我试图解释,嘴巴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希望他能消消气,听我把话说清楚。可那年轻人根本不听,像是被怒火蒙蔽了心智,一心只想狠狠教训我。我只能仓促应战,手忙脚乱地举起长枪抵挡,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每一招都势大力沉,每一式都刁钻狠辣。几招下来,我就已经伤痕累累,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哎,真是倒霉啊!”尚司朗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的笑,那笑容中满是对自己不幸遭遇的自嘲和无奈。 这尚司朗碰到的另外一个高手,正是那赫赫有名的五钩神飞枪的传人,善于使用七十二路五虎断魂枪的罗艺。 那日,尚司朗如往常一般在路途之中奔波,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偶然间,他瞧见了罗艺一行三人。只见罗艺英姿飒爽,那挺拔的身姿宛如一棵傲立的青松,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凡的英气,仿佛能够睥睨天下。他目光炯炯,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让人不敢直视。那身板挺直如松,威风凛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坚定与自信。 而他手中的武器,更是十分引人入胜。那五钩神飞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一条欲择人而噬的银龙。枪身上的弯钩精致而锋利,透着神秘与威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机,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想要探究这神秘武器背后的威力。 尚司朗本就对各种精妙的兵器充满好奇,见此神枪,一时之间便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他的目光被那枪牢牢吸引,仿佛入了迷。谁料,这几眼竟引出了这番误会。罗艺见尚司朗盯着自己的妻子看,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顿时火冒三丈。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燃烧起来,炽热而狂暴。 若不是罗艺身边的张庆祥头脑清醒,及时出声说道:“不可多惹事端。”那声音急切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恐怕那尚司朗估计就命丧黄泉了。张庆祥深知在外行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湖险恶,万一惹出更大的麻烦,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会招来无穷无尽的追杀与报复,甚至会连累身边的人陷入危险之中。 尚司朗每每回想起此事,都心有余悸,后背不禁冒出一阵冷汗。他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心中对罗艺的武艺和脾气充满了敬畏,也对张庆祥的及时劝阻满怀感激。 只见罗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口中怒喝道:“放肆!”手中的五钩神飞枪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出,那枪尖好似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携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枪尖如闪电划过夜空,瞬间就穿透了尚司朗的防御。 尚司朗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剧痛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啊!”他忍不住惨叫一声,低头看去,自己的胸前已是鲜血喷涌,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赫然出现。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喊道:“饶命!我并非有意!”想要反抗,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还未等他从这致命的一击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罗艺的枪势未减,怒目圆睁,吼道:“让你长长教训!”那带着弯钩的枪头紧接着又在他身上划过。锋利的钩子如同恶魔的利爪,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哼!”尚司朗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别,别杀我!”他试图挣扎,声音中充满了哀求,想要摆脱这可怕的攻击,可罗艺的枪法如疾风骤雨,让他根本无从躲避。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致命,不给尚司朗丝毫喘息的机会。 “啊!”尚司朗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颤抖着喃喃自语:“我怎会如此轻易地被击败,而且败得如此凄惨。” 听到尚司朗的描述,邱瑞陷入了沉思。他双眉紧蹙,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想要透过眼前的重重迷雾,看清这江湖的广阔与深邃。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尊思考的雕像。 尚司朗说的这两个人,邱瑞都没有听过。这让他不禁感慨万分,心中暗自思忖:“我原以为自己在江湖中也算知晓不少人物,平日里与师兄弟们交流,总觉得对江湖中的高手已略知一二。不曾想还有如此厉害的角色是我闻所未闻的。这江湖的水,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啊。” 邱瑞缓缓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师兄,这江湖真是深不可测。原以为我们也算有些见识,经历过一些风浪,见过一些场面。如今看来,不过是井底之蛙,所见所闻太过狭隘。天下之大,高手如云,我们所知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高人,他们的功夫、他们的传奇,我们一无所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无奈。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敬畏,那是对强大力量和神秘高手的敬畏;也有对探索更广阔江湖的渴望,那是一种想要见识更多、学习更多的热切期盼。“看来我们还需不断历练,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挫折,方能在这茫茫江湖中多几分立足之地。只有不断提升自己,才能在遇到真正的高手时有一战之力,而不是像师兄这般轻易受挫。”邱瑞的语气坚定而又带着一丝决然,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堂。 尚司朗看着邱瑞,微微点头,神情疲惫中又透着一丝期待:“师弟所言极是,此次经历让我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过去太过自负,以为自己的武功足以应对一切,如今才明白自己的渺小。往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们只有不断努力,才有希望在这江湖中留下属于我们的足迹。”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邱瑞的鼓励。 邱瑞看师兄尚司朗如今还是在江湖上漂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与期盼,想着定要为师兄寻个好出路,于是决定引荐他。 邱瑞诚挚地对尚司朗说道:“师兄如此本事,若能与我一同前往杨林大营,凭我对大营的了解,定能将你引荐给杨林将军,让你有一番作为。如今你在江湖漂泊,历经风雨,饱尝艰辛,不如与我结伴而行,也能有个照应。”邱瑞目光诚挚地看着尚司朗,语气中充满了期待,那眼神仿佛在说:“师兄,相信我,这会是一条好出路。” 尚司朗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稍纵即逝。他沉吟片刻后说道:“师弟,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杨林大营可不是随便能去的地方。那里规矩森严,局势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尚司朗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和担忧。 邱瑞急切地说道:“师兄莫要担忧,以你我的武艺,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几分能耐。我在杨林大营也算有些根基,只要我全力引荐,你在杨林大营必能崭露头角,获得赏识。况且杨林将军向来爱才惜才,声名远播,只要我们真心效力,定不会亏待我们。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师兄难道要就此错过?”邱瑞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 尚司朗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他目光深邃,仿佛在内心权衡着利弊,思索片刻后说道:“师弟,你说的虽有道理,但这其中的风险也不可小觑。杨林大营中人才济济,竞争激烈,我们初来乍到,未必能顺利立足。而且,一旦卷入其中,想要脱身可就难了。” 邱瑞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尚司朗的手臂说道:“师兄,富贵险中求。我们在江湖闯荡这么久,四处奔波,不就是为了能有个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地方吗?我有信心能成功引荐你,杨林大营或许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机遇。错过了这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良机。”邱瑞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急切与渴望。 尚司朗望着邱瑞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所动摇。那眼神中燃烧着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憧憬,让他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出现了裂痕。缓缓说道:“也罢,既然师弟如此执着,又这般有信心能引荐为兄,那为兄便与你一同前往。只是日后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鲁莽冲动,以免惹来祸端。” 邱瑞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说道:“师兄放心,有我在,定能让你顺利进入杨林大营。我们定能在杨林大营闯出一番天地!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实现不了的目标。” 第37章 四宝将军尚司朗 这尚司朗,在江湖中流传着诸多传奇,其中尤以他所拥有的四件宝贝最为人所称道,也正因如此,他才被称之为四宝将军。 先说那夜明盔,也叫马鸣盔,盔上镶有夜明珠,那夜明珠可不是凡品,在夜晚行军或作战时,能发出明亮的光芒,那光芒璀璨耀眼,照亮周围数里的范围。哪怕是在最漆黑的夜晚,哪怕是微小如昆虫的物体,也能被这光芒照得清清楚楚,如同白昼一般。这神奇的头盔为其在夜间作战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让他在夜色中也能洞察一切,占尽先机。 再瞧那七翎甲,又名唐猊铠,乃是由世间罕见的特殊材料精心制成,其防御性能超强,可谓是刀枪不入。甲胄的中心有七个鱼角装饰,这七个鱼角仿佛有灵性一般,当有敌人悄然潜入附近时,它们会自动竖起,就像是敏锐的警报器,瞬间提醒主人有危险靠近。如此奇妙的设计,让尚司朗在战场上总是能提前做好防御准备,化险为夷。 还有那吸水提炉枪,此枪重达一百二十斤,光是重量就足以让人惊叹。枪头庞大且锋利无比,一旦挥出,威力惊人,被其伤到的伤口会流血不止,让敌人闻风丧胆。枪上有环,用锁链挂着一个香炉形的铜砣,这铜砣在战斗中可发挥巨大作用,尚司朗能够将其自如甩出,攻击远距离的敌人,让敌人防不胜防。此外,枪杆上还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小洞,神奇的是,将枪插入活水之中,竟会流出甘露,不但能解渴,还可以解饿。在缺水的艰难情况下,这一独特功能显得尤为重要,简直是绝境中的救命稻草。 最后是那呼雷豹,这可是尚司朗的得力坐骑。此马脚力奇强,能日行千里,无论多么崎岖的山路,多么险峻的地形,它都能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它的叫声如虎吟般威猛,嘶鸣声能使敌人的坐骑闻之失惊摔倒,屁滚尿流。在战场上,仅仅是这马的嘶鸣,就能扰乱敌方的阵型,为尚司朗创造极为有利的作战条件 。此马平时不叫,颔下有一肉瘤,肉瘤上有三根毛,主人一抓肉瘤马即轻叫,若一拉肉瘤上的毛,呼雷豹叫声若虎,气势磅礴,令人胆寒。 及时尚司朗武力值不比对方,凭借这四件宝贝,也是可以游刃有余。在多数对战中,这四件宝贝都为他增添了不少胜算,让他能够在险象环生的战斗中化险为夷。 只是碰到罗艺定彦平的时候,尚司朗只是携带了吸水提炉枪。少了夜明盔在黑暗中照亮前路、洞察敌情,也缺了七翎甲提前预警和超强的防护,更没有呼雷豹那能震慑敌马、扰乱敌阵的助力。 正因如此,尚司朗在面对罗艺定彦平这等强敌时,实力大打折扣,无法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他原本依赖的宝贝未能齐全,使得应对招式受限,防御也变得薄弱。最终,尚司朗因为准备不足,在这场激战中吃了大亏。回想起这场战斗,他也只能暗自懊悔当时的疏忽,若是四宝齐全,或许结局会有所不同。 邱瑞和尚司朗并肩前行,一路上气氛融洽。和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衣角。邱瑞转头看向尚司朗,目光中流露出羡慕与感慨,忍不住开口说道:“师兄,这四件宝贝在战场之上,可是不可缺少的利器啊!不比在江湖之中,多是单打独斗,靠着自身武艺和随机应变。在那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危险重重,有这等宝贝傍身,那真是如虎添翼,能够大大增加胜算和生存的机会。”邱瑞的眼神中满是向往,仿佛在想象着那些激烈的战场画面。 尚司朗微微点头,脸上既有自豪又有对往昔的回忆。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思绪已经飘回到了曾经拥有这些宝贝的辉煌时刻。 邱瑞接着说道:“想当年师父传授你我二人霸王枪法,师兄你天赋过人,又勤奋刻苦,每日闻鸡起舞,从不懈怠。无论是枪法的精妙之处,还是内力的修炼,你都能迅速领悟并掌握。咱们师兄弟中,就数你的武艺最高。而且那时你已经有了婚配,组建了家庭,师父觉得你更为稳重成熟,考虑事情也更加周全,所以便把这四件宝贝传授给了你。”邱瑞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嫉妒,只有对往事的追忆和对师父决定的理解。他的声音平和而真诚,仿佛只是在叙述一段再平常不过的过去。 尚司朗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无奈:“是啊,师父对我寄予厚望,将这一身本领和宝贝都交付于我,只可惜我如今还是未能达到他老人家的期许。没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也未能让咱们师门的名声更加响亮。”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心头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邱瑞拍了拍尚司朗的肩膀,手上的力量传递着安慰和鼓励:“师兄莫要这般说,师父若知你在江湖上的经历,也定会为你的成长感到欣慰。你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接下来也可以在战场上博取功名嘛!只要咱们兄弟齐心,定能有所作为。” 两人继续前行,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一步步迈向未知的前方。 “你也不差,师父给了你望月银龙枪,你还有家传双鞭。”尚司朗微笑着看向邱瑞说道,那笑容中满是对师弟的肯定与赞赏,眼神里透着亲切与温暖。 “不管如何,你我兄弟二人,定要建立自己的不世功勋。”邱瑞握紧了拳头,目光中满是坚定和决心,那坚决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艰难险阻。他扭头看向尚司朗,接着说道:“师兄,自我俩相识以来,一直相互扶持,这份情谊比金坚。如今有了这般志向,更要携手共进,绝不能有丝毫退缩。” 尚司朗重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咱们携手共进,定能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想当年,我们一同在师父门下学艺,同甘共苦,那些日子虽艰苦,却也让我们的感情愈发深厚。如今,为了共同的目标,为了不负师父的教导,我们也要拼尽全力。” 邱瑞抬头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未来功成名就的景象,激动地说道:“此次前往杨林大营,便是我们的机遇。不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挡我们的脚步。师兄,只要有你在我身旁,我便什么都不怕。” 尚司朗拍了拍邱瑞的肩膀,朗声道:“有此志向,何愁大事不成!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师弟,你的决心让师兄倍感欣慰,无论遇到什么,师兄都会护你周全。”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饱含着对彼此的信任和对未来的期待。充满豪情壮志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愈发坚毅,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步伐整齐而有力,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勇气,向着未知的前程走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见证着他们深厚的情谊和不屈的信念。 邱瑞带着尚司朗来到了杨林大营,只见营寨威严矗立,旌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士兵们训练有素,喊杀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刚劲有力的气势,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展现出大周军队的威武雄壮。 杨林听闻邱瑞到来,亲自出帐热情接待了邱瑞。他满脸笑容,大步流星地走向邱瑞,那步伐稳健而有力,尽显豪迈之气,豪爽地说道:“邱瑞啊,你此番前来,定是给本将军带来了好消息!近来在朝中一切可还顺遂?本将军可是时常挂念着你啊。” 邱瑞赶忙抱拳行礼,腰杆挺得笔直,恭敬地说道:“将军,邱瑞在朝中还算安好。多谢将军挂念,将军的关怀让邱瑞倍感温暖。今日前来,不仅是为了向将军请安,更是为将军引荐一位能人。”说着,他侧身将尚司朗让到身前,眼神中满是期待和信任。 杨林目光落在尚司朗身上,那目光犹如两道犀利的闪电,上下打量一番,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说道:“哦?这位壮士看着便是不凡,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快与本将军细细道来。” 邱瑞连忙介绍道:“将军,这位是我的师兄尚司朗,他自小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未有过一丝懈怠,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武艺。为人更是忠肝义胆,重情重义,路见不平定会拔刀相助。我深知将军爱才惜才,一心为我大周招揽贤能之士,特带他前来,愿为将军效力,为我大周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 杨林微微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笑着对尚司朗说道:“既是邱瑞推荐,想必你定有过人之处。本帅期待你的表现。不知壮士擅长何种兵器?可有过什么赫赫战功?” 邱瑞接过话头说道:“将军,我这师兄使得一手好枪,那枪法出神入化,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捉摸。曾在江湖上也闯荡出了一番名号,历经无数次的挑战与战斗,以一敌众亦是常有的事。只是一直未遇明主,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如今愿追随将军,定能为将军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立下汗马功劳。” 杨林大笑道:“好!好!本将军就喜欢这样的豪杰。有如此本领和壮志,实乃我大周之幸。邱瑞啊,你能为本将军引荐贤才,也是大功一件。” 邱瑞谦逊地说道:“将军过奖了,能为将军分忧,乃是邱瑞的荣幸。只盼我这师兄能不辜负将军的期望,为大周的大业添砖加瓦。” 杨林拍了拍邱瑞的肩膀,力道沉稳而有力,说道:“放心,本将军自会量才而用。只要是真英雄,真豪杰,本将军定不会埋没其才华。”随后又看向尚司朗,目光中充满了期许,“壮士,你先在营中安顿下来,熟悉熟悉环境。日后定有你大展身手之时,本将军等着看你的表现。” 尚司朗连忙抱拳行礼,声音洪亮且坚定地说道:“多谢将军收留!尚司朗定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不负将军厚望!日后在战场上,定当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以报将军知遇之恩。”他的目光中燃烧着炽热的决心和斗志,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为杨林效命。 杨林满意地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意,说道:“好!尚司朗壮士先做个前锋将军,望你能在战场上勇立战功,扬我军威。那邱瑞,你便先带他去安顿吧。” 邱瑞应声道:“是,将军!” 随后便领着尚司朗往营帐走去。一路上,邱瑞细心地为尚司朗介绍着营中的种种情况。他指着一排排整齐的营帐说道:“师兄,这边是士兵们的歇息之所,那边是存放兵器和粮草的地方。咱们营中的规矩众多,你可要牢记在心。比如每日晨起的操练不可缺席,军令如山,必须严格遵守。” 尚司朗认真地听着,频频点头,回应道:“师弟放心,为兄定会谨记。” 邱瑞接着说道:“还有,咱们营中的将士们都团结一心,相互照应。但在训练和作战时,绝不能有丝毫马虎和懈怠。师兄你初来乍到,若有不懂之处,尽管问我或者其他兄弟。” 尚司朗感激地看着邱瑞,说道:“多谢师弟提醒,为兄心中有数了。”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为尚司朗安排的营帐前。邱瑞帮着尚司朗整理好床铺和物品,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到了晚上,杨林设宴为邱瑞和尚司朗接风。营帐内灯火通明,烛光摇曳,将整个营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热闹非凡的氛围中,众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冲破营帐,直上云霄。 杨林坐在主位上,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充满力量。他爽朗地说道:“今日邱瑞为我军引荐了尚司朗这一员猛将,本将军又得两员大将,实乃我军之幸,非常高兴!有了你们的助力,那济南府指日可待!这济南府乃是战略要地,若能拿下,对我大周的大业将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邱瑞闻言,连忙起身,双手抱拳,腰杆挺得笔直,恭敬地说道:“将军谬赞了,能为将军效力,是我和师兄的荣幸。我等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能得将军赏识,是我等之福。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助将军早日攻克济南府,不辜负将军的厚望。” 尚司朗也连忙起身,双手抱拳,神情坚定,抱拳道:“末将愿随将军出生入死,绝不退缩!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末将也定当冲锋在前,为将军扫平障碍!” 伍建章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有二位的加入,我军如虎添翼。二位的武艺和谋略,我早有耳闻,相信此次征战必定大获全胜!有诸位猛将齐心,何愁济南府不破?” 韩擒虎端起酒杯,豪迈地说道:“来,让我们共饮此杯,预祝战事顺利!愿我大周军旗所指,敌军皆望风而降!”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那清脆的碰杯声仿佛是胜利的前奏。气氛热烈而欢快,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酒过三巡,杨林开始与众人商讨起作战计划。他目光炯炯,神色严肃地说道:“诸位,济南府地势险要,敌军防守严密,我们需得谨慎行事,制定周全的策略。” 杨林谈到了为什么请邱瑞前来的原因,他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邱瑞啊,你和秦彝是连襟兄弟,想必关系匪浅。前些日子我在战场上打死了秦彝的父亲秦旭老将军,这实乃战场无情,非我所愿。但秦彝是员虎将,其勇猛和智谋皆为上乘。我想招纳他,一则是为了大周,若能得此猛将,无疑是我大周之幸,于国于民皆有益处;二则是为了济南百姓,战火纷飞,百姓受苦,若能避免更多的杀戮,让秦彝归降,也可保一方安宁。所以想让你劝降他。我深知此事不易,可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邱瑞听后,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将军,此事甚是棘手。秦彝为人忠烈,且极为孝顺。他父亲的死,对他而言是极大的打击。要劝他归降,只怕困难重重。但既然将军有此想法,且是为了大周和百姓,邱瑞愿尽力一试。只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秦彝性格刚强,他对家族的荣誉感和对敌军的仇恨,或许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但我会向他陈明利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愿能不负将军所托。” 杨林点了点头,说道:“有你这番话,本将军心里也踏实些。不管结果如何,你尽力便好。” 邱瑞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只是还需从长计议,仔细思量,想好如何劝说秦彝,也需寻得合适的时机。毕竟此事关乎重大,不可操之过急。秦彝此人重情重义,对他父亲的死定然耿耿于怀,心中对将军您恐怕也有诸多怨恨。我若贸然前去劝说,不仅难以成功,还可能适得其反,进一步激怒于他。所以我需先摸清他如今的心境,再根据他的性格和当下的局势,斟酌劝说的言辞。而且,我还得考虑到他身边将士们的态度,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阻碍。总之,我会谨慎行事,尽最大努力完成将军交付的重任。” 杨林听了邱瑞的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邱瑞啊,你考虑得甚是周全。此事的确急不得,你务必小心谋划。若能成功劝降秦彝,本将军定当重重有赏。” 邱瑞抱拳道:“多谢将军,赏赐倒是其次,能为大周和百姓谋得一份安宁,才是邱瑞的心愿。” 接风宴结束后,邱瑞回到营帐,心中反复琢磨着劝降秦彝之事。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深知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秦彝与他虽有连襟之亲,但如今横亘着杀父之仇,要劝其归降,难度可想而知。但既然已经答应了杨林,邱瑞便下定决心要尽力而为,哪怕希望渺茫,也得拼上一拼。 接下来的几日,邱瑞四处打听秦彝的近况。他与军中的探子交流,向熟悉秦彝的士卒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他了解到秦彝在军中颇受将士们的拥戴,其部下皆愿为他效死力。而且,秦彝自从父亲战死之后,每日操练士兵更加勤奋,防守部署也越发严密,显然是准备与杨林大军死战到底。 同时,邱瑞也在不断构思劝说的话语。他在案几前奋笔疾书,写了又改,改了又写,试图找到能够打动秦彝的关键点。他想着从家国大义说起,提及战争对百姓造成的苦难,又想着以连襟之情作为突破口,唤起秦彝对亲情的牵挂。可每一种说辞,他都觉得不够完美,担心无法说服秦彝。 终于,在经过反复的思量和权衡之后,邱瑞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他收拾好行装,准备启程前往秦彝所在的济南城下。出发之前,尚司朗和其他将领都来为他送行。 尚司朗一脸担忧地说道:“师兄,此去危险重重,秦彝正在气头上,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邱瑞神色坚定地回答:“师弟放心,我心中有数。为了避免更多的流血和牺牲,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去尝试。” 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邱瑞翻身上马,带着满心的忧虑和坚定的信念,向着济南城疾驰而去。 第38章 邱瑞规劝秦彝帅 邱瑞翻身上马,正欲扬鞭启程。杨林等人放心不下,也为了可以窥探一下这秦彝的风采,也随着一同前往。 一行人气势浩荡,马蹄声如闷雷般在道路上响起。杨林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神色严肃而凝重,眉头微微皱起,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复杂的情绪。他心中对秦彝这位猛将既欣赏又忌惮,秦彝的威名和勇猛他早有耳闻,此次同行,一方面是担心邱瑞此行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是想亲自观察一下对方的阵势和气势,以便为后续的战事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邱瑞骑马在前,心情愈发沉重。他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忧虑和坚定。他深知这一去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或许是秦彝的断然拒绝,甚至可能引发冲突,但为了大局,为了减少伤亡,他已没有退路可走。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秦彝过往的点滴,思考着该如何开口劝说。 队伍在飞扬的尘土中快速前进,马蹄扬起的沙尘弥漫在空中,风声在耳边呼啸。众人都沉默不语,气氛紧张而压抑。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他们深知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和不确定性。 尚司朗紧跟在邱瑞身旁,他身姿挺拔,紧握着缰绳,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他的眼神仿佛在给邱瑞无声的支持和鼓励,让邱瑞明白,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他们都将共同面对。 随着距离济南城越来越近,城墙上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守卫的身影也逐渐清晰可见。邱瑞勒住缰绳,骏马发出一声嘶鸣。他回首看向杨林等人,深吸一口气说道:“将军,我们到了。”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带显得有些低沉,但却充满了决心。 杨林微微点头,目光紧紧盯着那高耸的城墙,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他在脑海中迅速推演着各种可能的局面,思考着应对之策。城墙巍峨,透着一股威严和不可侵犯的气势,让杨林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谨慎和警惕。 只见济南城所有的将士都在披麻戴孝,白色的布条在风中翻飞,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整个城池都沉浸在一片肃穆与悲戚之中,那漫天飞舞的白色仿佛凝结了所有的痛苦与仇恨。城墙上的士兵们个个面容悲怆,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复仇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一切来犯之敌焚烧殆尽。 邱瑞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像是有一块巨石猛地砸进了心底,暗暗叫苦。他望着那一张张悲愤的面孔,脑海中迅速闪过秦彝平日里的刚毅形象,深知秦彝对父亲之死的悲愤必定已至极点,此番劝降怕是比登天还难。他的额头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攥着缰绳。 杨林的脸色也变得愈发凝重,犹如乌云密布。他那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城墙,心中思绪万千。他明白此刻敌军将士们同仇敌忾,士气正盛,倘若选择强攻,必然会造成己方巨大的伤亡。那惨烈的景象仿佛已经在他眼前浮现,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地思考对策。 尚司朗眉头紧皱,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压低声音对邱瑞说道:“师兄,这情形对我们极为不利,敌军悲愤交加,必定拼死抵抗。你可要多加小心啊,切不可莽撞行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邱瑞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微微颤动,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吸进肚子里,说道:“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轻易放弃。”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透出一股决然的勇气。 此时,城墙上的一位将领怒目圆睁,那双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冲着他们大声吼道:“来者何人!竟敢在此时挑衅!莫不是欺我济南城无人!”其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敌意,犹如滚滚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邱瑞认出来此人正是秦彝的家臣副将秦安,于是策马上前,抱拳说道:“秦安将军,在下是邱瑞,请秦彝大帅出来答话。” 秦安听到邱瑞的声音,脸上的怒容更甚,他那原本就圆睁的双目此刻仿佛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瞪着邱瑞,大声骂道:“邱瑞,你这忘恩负义之徒!我家大帅平日里待你不薄,与你也算沾亲带故,如今你却追随敌军而来,还有何颜面求见大帅!你这卖友求荣的行径,简直令人不齿!” 邱瑞面露尴尬之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赶忙抱拳解释道:“秦安将军,你误会了,我此次前来,绝非你所想那般不堪。实是有要事相商,此事至关重要,还望将军能通报一声。” 秦安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说道:“要事?哼!我看你是为杨林那厮当说客来了!我家大帅赤胆忠心,刚正不阿,岂会听你巧言令色!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邱瑞愈发焦急,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说道:“秦安将军,此事关乎众多将士的生死,绝非戏言。如今战乱纷飞,百姓苦不堪言,若能避免更多的杀戮,于国于民皆是大幸。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让我与大帅一见,我自会向大帅解释清楚。” 秦安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的目光在邱瑞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但很快,那丝犹豫又被坚定所取代,说道:“邱瑞,我念在往日情分,暂且信你一回。但你若有半点不轨之心,休怪我翻脸无情!在此等候,我去通报大帅。”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邱瑞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些,心中默默祈祷着此次能顺利见到秦彝,完成劝降的任务。他抬头望着城墙上飘荡的白色布条,心中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秦彝上了城墙,一身孝服。那白色的孝衣在风中微微飘动,衣袂翻飞间,更衬得他面容冷峻如霜,双目红肿却透着坚毅的光芒,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悲愤之火。 杨林等人看这秦彝,不过二十来岁,果然是少年英雄。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脊梁笔直,好似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峰。眉宇间英气逼人,犹如利剑出鞘,锋芒毕露。即便此刻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却依然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小觑的威严,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强者气息,仿佛能压垮一切。 杨林不禁暗暗赞叹,心中也更坚定了要将其收归己用的想法。他在心中盘算着,若能得此猛将,自己的大业必将如虎添翼,此人的才能和勇气定能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 邱瑞望着秦彝,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却仿佛被千言万语哽住了喉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纠结和痛苦,深知自己的出现对于秦彝而言,或许是一种伤害,但为了大局,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 尚司朗也被秦彝的气势所震,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劝降之事恐怕难上加难。他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担忧此次任务能否顺利完成,同时也对秦彝的坚毅和果敢心生敬佩。 而秦彝则怒视着城下众人,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们灼烧。尤其是看到邱瑞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如熊熊烈火,那是对背叛的痛恨;有失望如寒夜冷风,那是对亲情的失落;更多的是决绝如钢铁意志,那是誓与敌军抗争到底的决心。 却是秦彝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胸腔中挤出来一般:“邱瑞,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莫不是要与那杨林一同来羞辱于我?”他那充满怒火的双眼紧紧盯着邱瑞,目光如炬,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邱瑞瞬间吞噬,熊熊燃烧的愤怒让他的脸庞都显得有些扭曲。 邱瑞心头一紧,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忙说道:“姐夫,切莫误会,我此番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眼神中满是急切与诚恳。 秦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道:“要事?哼!你如今与敌军为伍,还有何要事可言?你难道不知我对你此刻的出现满心愤恨吗?” 邱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姐夫,如今战乱不止,百姓受苦,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我等身为将领,当以百姓为重啊。我们不能只图一时之快,而不顾百姓的死活。” 秦彝怒喝道:“休要巧言令色!我父战死沙场,他为了守护大齐,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此仇不共戴天,我与杨林势不两立!只要我秦彝还有一口气在,就定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城墙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 邱瑞面露难色,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继续说道:“姐夫,杨林将军爱才惜才,他有意招你归降,共为大周效力,如此可免更多杀戮,保一方安宁。这并非是让你背叛大齐,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免受战争之苦啊。” 秦彝咬牙切齿道:“让我归降?简直是痴人说梦!我秦彝生是大齐的人,死是大齐的鬼,绝不叛国投敌!我的忠诚和骨气不容置疑,休想让我低头!”他的双手紧紧握着城墙上的砖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邱瑞着急地说道:“姐夫,你听我一言。我深知令尊大人的离世对你打击巨大,那是切肤之痛,是无法言说的悲伤。可如今局势紧张,战争愈演愈烈,继续交战只会让更多无辜百姓遭殃。姐夫你一向心怀仁义,宅心仁厚,对百姓关爱有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在战火中流离失所,失去亲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每一场战争,都让无数家庭支离破碎,让孩子们失去父母,让老人失去子女,这是何等的人间惨剧啊!” 秦彝怒目圆睁,那双眼仿佛要瞪出眼眶,吼道:“邱瑞,你莫要拿百姓来压我!我父为守护大齐而亡,他是英雄,是烈士!我若归降,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我若背弃了大齐,又如何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 邱瑞苦口婆心地劝道:“姐夫,杨林将军并非奸恶之徒,他也是为了天下太平。他有着宏伟的抱负和理想,想要结束这乱世,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你若归降,以你的才能必能有所作为,造福更多的百姓。这并非叛国,而是以另一种方式为了天下苍生谋福祉啊。你可以将你的忠义之心用在更广阔的地方,为更多的人带来安宁和幸福。” 秦彝狠狠地瞪着邱瑞,骂道:“住口!你休要再多言,我秦彝绝不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我的信念坚定不移,哪怕战死沙场,也绝不苟且偷生,更不会做出有辱家门之事!” 两个人隔着城扯着嗓子说话,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却总显得不够清晰明了。邱瑞见如此交流多有不便,便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姐夫,这般喊话实在费劲,你且下来答话。” 秦彝听闻,顿时怒不可遏,整张脸涨得通红,大声喝道:“那我就下来教训你这不忠不孝之人!”说罢,便怒冲冲地转身下了城墙,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都带着无尽的怒火。 不多时,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闷声响。秦彝手提长枪,那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战马,马蹄声如雷,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他来到邱瑞面前,猛地一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秦彝用长枪指着邱瑞,怒目而视道:“邱瑞,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你背叛情谊,为敌军充当说客,还有何面目面对我!” 邱瑞见秦彝如此愤怒,心中虽有胆怯,但仍强装镇定。他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说道:“姐夫,且听我慢慢道来。我深知此刻你对我充满了怨恨,可这其中的缘由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秦彝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为自己的行径辩解!你若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邱瑞继续劝说:“姐夫,你先别动怒。我深知伯父大人的离世对你是沉重的打击,可如今这世道,战乱不断,百姓苦不堪言。你想想,每一场战争过后,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无辜百姓失去生命。我们身为将领,难道不应该为他们着想吗?” 秦彝怒喝道:“休要拿这些来搪塞我!我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怎能轻易放下!” 邱瑞赶忙说道:“姐夫,我并非让你忘却仇恨。只是,若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岂不是能拯救更多的人?杨林将军确实有雄才大略,他的目标也是为了结束这乱世,让天下重归太平。你若能归降,以你的才能和智慧,必能在其麾下发挥重要作用,为百姓谋得更多的福祉。” 秦彝咬着牙,说道:“哼,说得好听!那我父的血就白流了吗?” 邱瑞诚恳地说道:“姐夫,伯父大人的牺牲令人悲痛,但他也是为了守护一方安宁。倘若我们能通过归降,避免更多类似的悲剧发生,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告慰。而且,杨林将军承诺,只要你归降,过往之事一概不究,还会对你委以重任。” 秦彝手握长枪,微微颤抖,吼道:“你莫要再说了!这让我如何对得起大齐,对得起跟随我的将士们!” 邱瑞心急如焚,说道:“姐夫,这并非背叛。我们是为了更大的义,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苦。你想想,若战争持续,受苦的终究是百姓啊!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死亡和破坏,到时候会有更多像伯父这样的忠义之士白白牺牲,更多的家庭失去顶梁柱。姐夫,你一向心怀慈悲,难道真的忍心看到这样的惨状不断发生吗?归降并非是对大齐的背叛,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 秦彝听了,脸上的愤怒稍有缓和,但仍充满了纠结和矛盾,他紧闭双唇,陷入了沉思。 可是,一想到自己父亲惨死的情景,秦彝刚刚稍有缓和的表情又瞬间变得坚定而决绝。他目光如炬,那眼神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直视邱瑞说道:“邱瑞,我父亲临终前那不甘的眼神,至今仍萦绕在我心头。每一个细节,每一丝痛苦的神情,都如同刀刻一般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是我一生的痛,一生的恨!我若此时归降,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我还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额头青筋暴起,握着长枪的手关节泛白。 邱瑞急忙说道:“姐夫,伯父若泉下有知,想必也不愿看到你如此执拗,致使更多无辜之人丧命。战争带来的只有毁灭和痛苦,伯父一生忠义,他定然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为百姓谋福祉,而非一味执着于仇恨和争斗。”邱瑞的脸上满是焦急与诚恳,他试图用真情打动秦彝。 秦彝大声反驳道:“休要再说!我意已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帮助杨林,为虎作伥,我怎能饶你!”说罢,他举起长枪,那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作势就要向邱瑞攻去。他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嘶鸣着刨动前蹄,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要冲锋向前。 第39章 秦彝战场显神威 秦彝举虎头湛金枪,那杆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千钧之力,沉重而威严。枪身散发着森冷的光泽,枪尖闪烁着冰冷的寒芒,透着无尽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他双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能燃烧一切,怒吼道:“邱瑞,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那怒吼声如惊雷炸响,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他双腿猛夹马腹,胯下的战马感受到主人的决心,嘶鸣一声,声音凄厉而激昂。马蹄扬起大片尘土,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邱瑞冲去。秦彝手中的长枪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尖锐声响,凌厉的风声仿佛是死亡的呼啸。他的气势如虹,整个人如同战神下凡,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仿佛要将邱瑞一枪洞穿,让他瞬间血溅当场。 邱瑞见此情形,心中大惊,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他深知此刻退缩不得,只能强自镇定,努力压下内心的恐惧。他紧紧地握紧手中的望月银龙枪,他目光坚定地盯着如狂风般袭来的秦彝,暗暗运力,准备迎接秦彝这雷霆一击。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即将碰撞的两人身上。时间仿佛停滞,只有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和长枪破空声刺激着众人的神经。风似乎也停止了流动,战场上一片死寂,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 秦彝天下名将,这奋力刺出的一枪立马让邱瑞感觉仿佛泰山压顶,一股排山倒海般巨大的压力铺天盖地地扑面而来。那凌厉的枪风好似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刮得他脸颊生疼,那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要将他的灵魂都狠狠刺穿。 邱瑞心头一紧,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大喊:“姐夫,为何如此啊!咱们可是亲人啊!你我之间何至于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痛苦,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气势和威力,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能否接下这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绝望。 但邱瑞也并非等闲之辈,多年征战沙场的经历让他迅速调整心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集中精力,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咬着牙狠狠地喊道:“秦彝,我不会退缩的!你若是无情,就休怪我不义!今日哪怕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与你一战!”说罢,他双目圆睁,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手中的望月银龙枪上,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准备拼死一搏。 此时,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这即将碰撞在一起的两人。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微风吹动旌旗发出的猎猎声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生死对决奏响序曲。 秦彝本来就是在本卷书中排名第 10,与邱瑞有着明显优势。 秦彝的武力和战斗技巧经过了无数次战火的锤炼,他在战场上历经生死,每一次挥枪、每一次冲锋都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致命,仿佛是经过精心计算一般,让人难以抵挡。他心中暗忖:“邱瑞,今日就让你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 相比之下,邱瑞在排名和实力上的差距显而易见。邱瑞深知秦彝的强大,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喃喃自语道:“这秦彝如此厉害,我怕是凶多吉少,但也不能不战而降!”但他也明白,此刻退缩只有死路一条,唯有拼死一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秦彝则是信心满满,他坚信自己能够迅速击败邱瑞,让对方知道与自己对抗的下场。他冷笑道:“邱瑞,乖乖投降,我还能饶你不死,否则定让你命丧此地!” 战场上,这实力悬殊的对决即将展开,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风声似乎都停滞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这场战斗的爆发。 邱瑞明显不敌,只能抽出自己的水火阴阳双鞭,这是他的看家本领。 他紧握着双鞭,那双手因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手臂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一颗接着一颗,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心中暗自叫苦:“秦彝这家伙实在太强,我与他的差距如此之大,但愿这双鞭能助我抵挡一阵。” 邱瑞大喝一声:“秦彝,接招!”这一声喊仿佛是从胸腔中爆发出来的,带着他最后的倔强和决心。便挥舞着双鞭向秦彝攻去。那双鞭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呼呼”的声响不绝于耳,鞭影重重,气势倒也颇为惊人。只见那水鞭波光粼粼,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柔性力量;火鞭则烈焰腾腾,散发着灼灼的热气。 然而,尽管邱瑞拼尽全力,他的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不安和忐忑,毕竟面对的是强大的秦彝,他心里也没底自己这看家本领究竟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秦彝也知晓邱瑞这门功夫厉害,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目光如电,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紧紧盯着邱瑞挥舞而来的水火阴阳双鞭,暗自思忖:“邱瑞这双鞭威力不容小觑,其变幻莫测,刚柔并济,我需小心应对,寻其破绽,一举破之。稍有不慎,恐怕便会陷入困境。” 秦彝紧握虎头湛金枪,那双手宛如铁钳一般,骨节因为用力而高高凸起,全身肌肉紧绷,宛如拉满的弓弦,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力量,做好了迎接邱瑞攻击的准备,口中说道:“邱瑞,尽管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这双鞭今日能否敌得过我的长枪!我秦彝岂会怕了你这雕虫小技!”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战场上回荡,透着无比的自信与威严。 秦彝勇猛异常,邱瑞的钢鞭找不到破绽。 邱瑞心急如焚,他使尽浑身解数,双鞭舞得虎虎生风。那水鞭仿若灵动的灵蛇,蜿蜒穿梭,角度刁钻至极,令人防不胜防;火鞭恰似狂暴的烈焰,熊熊燃烧,气势凶猛无比,携带着滚滚热浪。然而,秦彝却如同泰山般沉稳,岿然不动。他手中的长枪左挡右拨,每一次挥动都恰到好处,轻松化解着邱瑞疾风骤雨般的一次次攻击。那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灵动自如,丝毫不给邱瑞的钢鞭可乘之机。 邱瑞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颗颗晶莹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他的呼吸也愈发急促。他一边奋力挥舞着双鞭,双鞭带起阵阵风声,一边暗自叫苦:“这秦彝竟如此厉害,我这双鞭向来无往不利,在过往的战斗中不知击败了多少强敌,今日却在他面前毫无作用,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今日要命丧于此?” 秦彝则越战越勇,他大声喝道:“邱瑞,就这点本事吗?你这双鞭也不过如此!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乖乖认输,我或许还能饶你不死!”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战场,震人心魄,充满了对胜利的绝对自信和对邱瑞的不屑。 邱瑞索性心一横,决定使用独门绝技“独门鞭”,这是他压箱底的功夫,将双鞭合二为一,化短为长。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目光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双手快速动作,只见他的手指灵活翻转,如灵动的飞鸟,那水火阴阳双鞭瞬间连接在一起,严丝合缝,形成了一根长长的鞭子。邱瑞大喝一声:“秦彝,接我这一招!”这一声怒吼仿佛要冲破云霄,震碎苍穹。他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了这一鞭之中,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每一根经络都凸起着。 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鞭子所过之处,周围的尘土飞扬,形成了一片迷蒙的景象。 此刻的邱瑞,脸色涨红,犹如熟透的苹果,额头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蚯蚓,那一根根青筋跳动着,彰显着他此刻所爆发的力量。显然是用尽了全力,他整个人都被一种强大的气势所笼罩。他心中想着:“成败在此一举,我定要让秦彝见识到我的厉害!今日就算不能取胜,也要让他知道我邱瑞不是好惹的!” 然而,这绝技还是被秦彝挡下。 秦彝目光一凝,那眼神犹如鹰隼般锐利,瞬间洞察到邱瑞这一鞭的来势和力道。他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紧握长枪,大喝一声:“来得好!”这声怒吼仿佛能震散天上的云朵,将全身的功力都汇聚于枪尖之上,枪尖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犹如一轮烈日。 就在那长鞭即将击中他的瞬间,秦彝以枪身迎向鞭梢,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犹如山崩地裂。刹那间,火花四溅,如同绚烂的烟火,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颤,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向四周迅速扩散。 秦彝身形未动,稳如磐石,脚下的土地仿佛与他融为一体。而邱瑞却被这反震之力震得手臂发麻,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肌肉,虎口开裂,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鞭柄。 秦彝冷笑一声,嘴角上扬,露出轻蔑的神情,说道:“邱瑞,就凭你这雕虫小技,也想伤我?简直是痴人说梦!你这点本事,在我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眼看邱瑞落入下风,杨林急忙招呼韩擒虎和鱼俱罗上前搭救。邱瑞此刻已是气喘吁吁,双臂酸痛无力,知晓自己再难支撑,只得咬咬牙,不甘地撤回阵中。 韩擒虎双目圆睁,怒喝一声:“秦彝休要张狂!” 那声音如炸雷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只见他手中大刀高高举起,手臂上青筋暴起,朝着秦彝的头顶猛力劈下。那刀势威猛绝伦,带着呼呼风声,好似要将天空都劈开一道裂缝。空气仿佛都被这一刀所撕裂,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鱼俱罗也是满脸狰狞,咬着牙喊道:“看刀!” 他的双目喷射出怒火,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他的大刀如闪电般刺向秦彝的侧身,速度之快,让人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刀光闪烁,寒气逼人,似能瞬间穿透一切阻碍。 邱瑞退回本阵,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沉重。汗水如注般湿透了他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那汗水混合着战场上的尘土,让他显得狼狈不堪。他满脸的不甘,那表情仿佛是被命运捉弄后的愤怒与无奈交织,然而,他的身体却诚实地传达出了无力再战的信号,四肢发软,酸痛难忍。他只能寄希望于韩擒虎和鱼俱罗能扭转局势,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喃喃自语道:“二位将军,一定要取胜啊。” 秦彝以一敌二,丝毫不慌。他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战场中央,任凭狂风呼啸,依旧纹丝不动。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韩擒虎和鱼俱罗,那目光如同火炬,炽热而锐利,仿佛能穿透敌人的灵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自信与傲慢,仿佛在说:“就算你们二人齐上,又能奈我何?我秦彝岂会怕了你们?” 韩擒虎和鱼俱罗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决心和杀意。他们同时向秦彝发动了攻击。韩擒虎怒目圆睁,暴喝一声:“秦彝,受死吧!”手中的大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再次劈来,那刀仿佛裹挟着九天之上的雷电,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划破长空,带着呼呼的风声,好似能将一切都劈成两半。鱼俱罗则面目狰狞,双眼透露出凶狠的光芒,咬着牙喊道:“今日定要将你拿下!”他的刀如鬼魅一般刺向秦彝的要害,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无法看清刀的轨迹,只觉一道寒芒瞬间逼近。 然而,秦彝身形一闪,那动作快如闪电,瞬间便躲开了韩擒虎的猛劈。他的身姿轻盈灵活,仿佛在风中舞动的柳絮。紧接着,手中长枪一挥,枪身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铛”的一声,轻松挡开了鱼俱罗的致命一击。 秦彝大喝一声:“就凭你们也想打败我?简直是痴人说梦!”这声音如洪钟大吕,在战场上回荡,气势如虹,让人心惊胆战。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风云为之变色。 邱瑞退回后,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身体摇摇欲坠。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才勉强稳住身形,而后双手抱拳,极其恭敬地拱手对杨林表示歉意。 “元帅,邱瑞无能,未能取胜,实在惭愧。”邱瑞的声音不仅略带颤抖,还显得有气无力,话语中满是愧疚与自责。他低垂着头,额前凌乱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更不敢直视杨林的目光,那模样仿佛一个犯了大错、满心惶恐的孩子。 杨林微微皱眉,那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然而,他的目光中却并无责备之意,反倒是透着几分理解与安抚,沉声道:“邱将军莫要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一时的失利算不得什么。” 邱瑞咬了咬嘴唇,那嘴唇早已干裂,被咬出了一道血痕。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犹如黑暗中的一点星火:“多谢元帅宽宏,待韩将军和鱼将军与那秦彝交战,我定当重整旗鼓,再为大军效力。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说罢,邱瑞深吸一口气,那胸膛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着。他缓缓退至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战场,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心中默默为韩擒虎和鱼俱罗祈祷助威:“二位将军,一定要取胜啊,莫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那秦彝却是越战越勇,手中长枪挥舞得密不透风,招式凌厉,每一次出击都带着破风之声,好似要将这天地都捅出个窟窿来。只见他身形如电,枪尖闪烁着寒芒,枪身舞动间仿佛化作了无数道幻影,令人眼花缭乱,难以捉摸。逼得韩擒虎和鱼俱罗连连后退,两人面色凝重,额头汗珠滚滚而下,却丝毫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秦安在城楼上给他击鼓助威。只见秦安双手紧握鼓槌,那鼓槌在他手中仿佛有千钧之力。他奋力地敲击着战鼓,每一次敲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那鼓声如雷,震耳欲聋,每一声都仿佛能冲破云霄,直抵人心。每一声都仿佛在为秦彝注入无尽的力量,让他的斗志燃烧得更加旺盛。 秦安边击鼓边大声呼喊:“将军威武!定要让敌军有来无回!”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带着无尽的激情和期待。那呼喊声伴随着雄浑的鼓声传遍战场,在每一个角落回荡。这声音犹如一把火炬,点燃了战士们心中的热血,也让秦彝的斗志愈发高昂。 秦彝听到鼓声和呼喊,精神大振,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他手中长枪如龙,枪尖所到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攻势愈发凶猛,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大有以一敌百、横扫千军之势。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让敌军心生恐惧,让己方士气大振。 第40章 秦彝大战尚司朗 杨林此时意气风发,手下大将如云。有伍建章(本卷书排名 11),此人身材高大威猛,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人群之中。他目光炯炯有神,那明亮的眼眸好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一身战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每一片甲胄都精心打磨,折射出耀眼的光线。手中长枪舞动起来犹如蛟龙出海,枪尖划过之处,风声呼啸,气势非凡,令人为之胆寒。 鱼俱罗(本卷书排名 13),他面容刚毅,犹如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的杀意,仿佛能将一切敌人都焚烧殆尽。那把长刀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气流,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阻碍,所到之处,无人敢缨其锋芒。 杨方(本卷书排名 14),身姿矫健轻盈,步伐灵动,行动间犹如猎豹般敏捷,迅猛而不失优雅。佩剑在身,那剑身细长,剑柄镶有宝石,散发着神秘而凌厉的气息。他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出现在敌人面前,让人防不胜防。 韩擒虎(本卷书排名 15),身强体壮,肌肉隆起,好似钢铁铸就。力拔千钧的他,每一次动作都携带着巨大的力量。那沉重的大刀在他手里如同玩具一般轻松挥动,每一招都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仿佛能摧毁眼前的一切障碍。 尚司朗(本卷书排名 16),浓眉大眼,双目犹如火炬,燃烧着无尽的战意。满脸英武之气,令人心生敬畏。双手握着的长枪仿佛有万钧之力,舞动时枪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贺若弼(本卷书排名第 20),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犹如一尊冰冷的雕像。但那深邃的眼眸中,智谋深藏在眼底,让人难以捉摸。手中长戟挥舞时带起阵阵劲风,呼呼作响,威风凛凛,宛如战场之上的主宰。 邱瑞(本卷书排名 21),虽刚刚经历一场挫败,但眼神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的斗志。他紧咬牙关,暗暗发誓定要一雪前耻。 高颖(本卷书排名 22),冷静沉着,面容平静如水,不骄不躁。手持兵刃,身姿挺拔,随时准备展现自己的实力,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还有令狐达、孙世龙、孙世虎等骁勇善战的将领,他们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八面。令狐达目光锐利,骑在马上犹如离弦之箭;孙世龙身形矫健,行动敏捷如飞;孙世虎勇猛无畏,冲锋陷阵毫无惧色。 再加上杨林自己(本卷书排名第 8),他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那战马毛色如霜,四蹄生风。杨林铠甲鲜亮,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璀璨,宛如天神下凡。手持一根囚龙棒,棒身沉重,威力无穷。他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宛如战神下凡。杨林望着自己身边这一众猛将,心中豪情满怀,自信地想着:“有如此众多猛将在侧,何愁此战不胜?这天下终究会在我的掌控之中!” 可是此时,杨林却是产生了怀疑,这面前的秦彝以一敌二,杀得鱼俱罗、韩擒虎难以招架。 他紧皱眉头,那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目光紧紧盯着战场,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心中暗自思忖:“这秦彝竟如此勇猛,以一敌二还能占据上风,莫非是有什么未知的玄机?难道我之前对他的实力估算有误?我杨林征战沙场多年,自认为阅人无数,却未曾料到这秦彝竟有如此惊人的战力。” 杨林的脸色愈发凝重,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阴沉得让人不敢直视。握囚龙棒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手心里也已满是汗水。心中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犹如一片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深知鱼俱罗和韩擒虎的实力,皆是战场上威名赫赫的猛将。鱼俱罗的刀法凌厉,韩擒虎的力量惊人,二人皆是能以一当百的勇士。如今却在秦彝面前显得如此狼狈,左支右绌,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局势,原本满满的自信开始出现了一丝裂痕。 “难道这秦彝有什么特殊的战术或者功法?”杨林的思绪飞速转动,如同急速旋转的风车,“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看似简单直接,却又暗含玄机,让鱼俱罗和韩擒虎摸不着头脑。还是说我的部署出现了漏洞,给了他可乘之机?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还是低估了他的应变能力?” 此时的秦彝,因为父亲的战死,所以爆发力如此惊人。那满心的悲愤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的体内积聚着无尽的力量。那股力量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父亲战死的场景在他眼前不断浮现,每一个画面都如同尖锐的刀刃,刺痛着他的心灵,让他的悲愤愈发深沉,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 他放下长枪,抽出自己的瓦面金装锏,两根金装锏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只见他双臂挥动,肌肉紧绷,青筋暴起,那挥舞的速度快如疾风骤雨。锏影重重,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呼呼生风,那风声尖锐刺耳,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哀号。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那力量仿佛能开山裂石,锏锏致命,每一击都蕴含着他对敌人的切齿痛恨,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与仇恨都一并击碎,让那些造成这一切悲剧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空气中弥漫着他的怒吼,那声音饱含着痛苦与决绝,犹如受伤的猛兽在咆哮:“贼子们,纳命来!”他的嗓音已经沙哑,却依旧声嘶力竭,那声音冲破云霄,在天地间回荡。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敌人都焚烧殆尽,化为灰烬。那炽热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只要与他对视一眼,就会被那无尽的怒火所吞噬。 两根金装锏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如同两道金色的闪电,瞬间划破长空,照亮了整个战场。那光芒璀璨耀眼,刺得人眼睛生疼,却又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秦彝的身影在战场中穿梭,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他的锏法凌厉,密不透风,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妙绝伦,没有丝毫破绽。敌人试图靠近,却在还未近身时就被那凌厉的锏风击退,根本无从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威风凛凛。 邱瑞看着秦彝拿出了看家武器,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揪紧,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升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铅,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云所笼罩。 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不由得叫了一声:“不好,若是秦彝使用绝招杀手锏,韩擒虎和鱼俱罗二位将军就有危险了。”这声呼喊冲破了他喉咙的阻碍,带着满满的焦急与担忧,那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 邱瑞的额头上也不自觉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一颗接着一颗,迅速汇聚成一道道溪流,沿着他那因紧张而略显扭曲的脸庞滑落。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战场中的秦彝,仿佛被磁石吸引住一般,怎么也无法移开,眼神中满是紧张之色,那紧张仿佛能凝成实质。 “秦彝向来勇猛无比,如今又悲愤交加,这绝招定然威力惊人。”邱瑞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每一个念头都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他的思绪飞速转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秦彝过往在战场上的英勇身姿,“韩擒虎和鱼俱罗将军虽也是武艺高强,纵横沙场多年,战功赫赫。但面对如此疯狂的秦彝,恐怕难以抵挡。他此刻满心仇恨,定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想到此处,邱瑞不禁攥紧了拳头,那拳头握得如此之紧。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助二位将军一臂之力。但他也清楚,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此刻已是身心俱疲,四肢酸痛无力,内力也几乎消耗殆尽。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那祈祷如同潺潺的溪流,连绵不断,“希望韩擒虎和鱼俱罗能够平安无事。愿上天保佑,让他们能化解这场危机。” 杨林听到邱瑞这么说,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情也不禁泛起了一丝忧虑。他那一直高昂着的头颅微微低垂,眉头紧紧地微微蹙起,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心中的不安如同涟漪般逐渐蔓延开来。 那尚司朗见杨林面露担心之色,心中的急切瞬间被点燃。他“噌”地一下向前踏出一步,当即主动请缨去换下韩擒虎和鱼俱罗。这尚司朗心中急切难耐,他瞪大了双眼,目光快速扫过杨林手下那如云的猛将。只见个个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功勋卓着,光芒四射,而自己却是寸功未立,仿佛被遗忘在角落的尘埃。他内心焦急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抱拳向杨林说道:“元帅,末将愿前往迎战秦彝!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为大军立功!还望元帅成全!”尚司朗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坚定,那股急切之情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浓烈,溢于言表。他深知此时是自己展现身手、证明实力的绝佳机会,绝不愿错过,“元帅,末将早就憋着一股劲儿,就等这一刻,让我去会会那秦彝!” 杨林看着尚司朗那急切的模样,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略作沉思后,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多加小心,切莫轻敌。那秦彝勇猛异常,切不可掉以轻心。” 尚司朗应了一声,声音洪亮而坚定:“元帅放心,末将定当谨慎行事!”说罢,便提枪跃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向着战场疾驰而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杨林和尚司朗这几日的交往,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迅速升温,让杨林对尚司朗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发现尚司朗为人率直爽朗,毫无半点弯弯绕绕的心肠。每次与尚司朗交谈,他总是直言不讳,有啥说啥,从不会遮遮掩掩。就像那次,杨林提及对敌军战术的困惑,尚司朗大手一挥,高声说道:“元帅,依我看,这敌军就是虚张声势,咱们直接冲杀过去,定能破敌!”那直爽的性子,就像夏日里的清风,让人感觉无比舒畅。 杨林常常在营帐中与尚司朗把酒言欢。尚司朗总是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元帅,今日咱们定要不醉不归!”那笑声极具感染力,能让周围的人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他们谈论兵法,探讨战局,尚司朗总是能提出独到的见解,让杨林眼前一亮。“元帅,我觉得咱们可以从敌军侧翼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杨林听后,频频点头,赞道:“此计甚妙!” 虽然刚刚认识不久,可他们之间却仿佛有着多年的默契。每次杨林一个眼神,尚司朗便能领会其中的意思。有一回,杨林在战场上眼神示意尚司朗从右侧包抄敌军,尚司朗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带领部下冲锋而去。 杨林感慨道:“尚将军,能与你相识,实乃杨某之幸!”尚司朗回道:“元帅,能得您赏识,是末将的福气!” 他们彼此都觉得,能遇到对方,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已是莫逆之交,相见恨晚。 虽说是主帅与先锋,却没有尊卑。杨林对待尚司朗,从不以主帅的身份高高在上,而是视其为知己好友。 在商讨军事策略时,杨林会亲切地说道:“司朗,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言。”尚司朗也毫不拘谨,大大咧咧地回应:“元帅,依我之见,咱们这般行事或许更为妥当。”两人毫无芥蒂地交流,气氛融洽。 平日里相聚,杨林会笑着说:“司朗,来,一同坐下饮酒。”尚司朗也不推辞,一屁股坐下,与杨林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有时尚司朗言语有所冒犯,杨林也不怪罪,反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直性子,我喜欢。”尚司朗则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嘴笑道:“元帅大人大量,末将感激不尽。” 他们之间的相处,没有等级之分,没有尊卑之别,有的只是真诚与信任,平等与尊重。 杨林有些担忧地看着尚司朗那疾驰而去的身影,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关切与不安。他的眼神紧紧追随着尚司朗,那般专注与执着,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和祝福都传递过去,让尚司朗能在战场上多一分保障。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自语道:“尚将军,定要小心啊。”随即转过头问邱瑞,“尚将军胜算几何?” 杨林的声音略显低沉,透着一丝焦虑,那话语仿佛是从他沉重的心底挤出来的一般:“邱瑞,你且说说,以尚司朗的武艺和谋略,此番对阵秦彝,他能有几分胜算?”他的目光急切地转向邱瑞,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渴望能从邱瑞那里得到一丝能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邱瑞微微沉吟,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元帅,尚将军武艺高强,勇猛无畏,实乃不可多得之猛将。但那秦彝此刻正悲愤交加,绝招尽出,已然是杀红了眼,全然不顾生死。恐怕尚将军此行不太好说啊。不过元帅不要担心,我师兄有四个法宝,尤其是那盔甲,坚固无比,一般兵器还伤不到他。”邱瑞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的不确定,边说边观察着杨林的神色,生怕自己的话会让杨林更加忧心。 杨林听罢,心中更是一紧,仿佛有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了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长叹一口气道:“唉,但愿尚司朗能平安归来,莫要折损在这战场上。”这声叹息充满了无奈和忧虑,那深深的哀愁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战场,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他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尚司朗,你一定要平安无事,一定要……” 尚司朗上前接替了战场,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纵马冲向秦彝,双目圆睁,口中高喊:“秦彝,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我定要将你斩于马下!”话音未落,便已瞬间和秦彝大战起来。 秦彝感觉到了对手的到来,目光一凛,冷哼一声:“来者何人,竟如此狂妄,放马过来!”说罢,便挺枪迎上,瞬间与尚司朗交上了手。 一时间,枪锏相交,铿锵作响,火花四溅。几个回合下来,秦彝心中便有了判断,这尚司朗武艺在自己之下。秦彝怒喝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战我!简直是自不量力!”然而,令秦彝倍感棘手的是,他的金装锏打下尚司朗的身上,仿佛没有任何的效果。每一次锏击,都如同打在坚不可摧的磐石上,尚司朗竟纹丝未动。 秦彝心中暗暗吃惊:“此人法宝竟如此逆天,如此下去,我该如何取胜?难道今日我要败在此人手中?”但他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越战越勇,手中的金装锏挥舞得更加凌厉,口中喊道:“我就不信破不了你的防御!有种你别躲!”一边挥舞着金装锏,一边仔细观察,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试图寻找尚司朗的破绽。 尚司朗则得意地大笑:“秦彝,你奈我何!有本事你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 第41章 尚司朗命丧战场 秦彝勒住战马黄骠马,猛地一拉缰绳,那黄骠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后,停下了奔腾的脚步。秦彝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滑落,他的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一切迷雾。 他定了定神,仔细端详才发现这眼前人面容陌生,自己从未与之有过交集。然而,那一身熠熠生辉的法宝却是无比熟悉。那些法宝散发着独特的光芒,璀璨夺目,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回忆。 秦彝的眉头紧皱,如同一道深深的沟壑,脑海中思绪飞转,如万马奔腾。“这法宝......是自己岳父的宝物,曾听妻子提起,当年岳父把这些视若珍宝的物件送给了自己的徒弟尚司朗。莫非眼前此人,就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尚司朗?”想到此处,秦彝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于是秦彝开口问道:“你可是尚司朗?你身上这宝物,可是我岳父所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疑惑,那急切仿佛是急于寻求答案的渴望,那疑惑又好似一团迷雾笼罩心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尚司朗,那目光犹如两道火炬,炽热而专注,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秦彝继续说道:“若你真是尚司朗,今日何必与我在此兵戎相见?难道你不知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如今这天下局势混乱,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可我秦彝所为皆是为了正义和忠诚。你我本不该成为敌人,却在此处刀兵相向。”他边说边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金装锏,那锏微微颤动,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与你本应无冤无仇,若你能就此罢手,不再参与这场争斗,我秦彝定当铭记你的恩情。日后若有需要,我秦彝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秦彝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真情实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诚恳,希望能从尚司朗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化解这场不必要的冲突。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接着说道:“尚司朗,你好好想想,莫要一错再错,让无辜的鲜血染红这片土地。” 只见尚司朗,头戴马鸣盔,那盔上的饰物在风中摇曳,熠熠生辉。身着七翎甲,甲片紧密相连,闪耀着冷冽的光泽,仿佛为他铸就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堡垒。手提提炉枪,枪身沉重而修长,枪尖锋利无比,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胯下呼雷豹,那马毛色鲜亮,四蹄矫健,不时地打着响鼻,威风凛凛。 他提枪指着秦彝说道:“错的人是你!”那声音洪亮且坚定,仿佛能穿透战场的喧嚣,直达天际。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秦彝的心间。 他虽然在交手时候发现秦彝武功不在前些日子交手的定彦平和那未通姓名(指的是罗艺)的少年之下,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秦彝的武艺高强。“这秦彝,当真是武艺绝伦,能与他一较高下,也算是我的荣幸。”尚司朗在心中暗暗思忖。但此刻自己四宝在手,底气十足,只觉如虎添翼。 “秦彝,今日就算你武艺非凡,我有这四宝相助,也定不会输于你!”尚司朗大声喝道,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决绝。那目光犹如燃烧的烈焰,炽热而不可阻挡。他双腿夹紧胯下的呼雷豹,那豹子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在向秦彝示威。 尚司朗继续说道:“这天下大势,并非你一人之力所能左右。如今各方豪杰并起,纷争不断,你又何必苦苦坚守?你若执迷不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手中的提炉枪微微晃动,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那寒芒冷冽刺骨,仿佛在向秦彝发出最后的通牒。 “少说废话,那就来吧!”秦彝金装锏在手,双目圆睁,那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球,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紧紧咬着牙关,腮帮上的肌肉因愤怒而紧绷着,好似两块坚硬的岩石。 秦彝大喝一声:“今日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这声怒吼如同雷霆炸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微微颤抖。话音未落,便驱动胯下的黄骠马,那黄骠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昂首嘶鸣,马蹄翻飞,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尚司朗冲了过去。 狂风在他耳边呼啸,犹如千万只野兽在齐声咆哮。他的发丝随风狂舞,凌乱中却透着一股决然的气势。秦彝手中的金装锏高高举起,锏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璀璨夺目,宛如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了暗沉的天空,随时准备给敌人以致命的一击。 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战胜眼前的对手,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黄骠马的速度越来越快,秦彝整个人如同战神降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尚司朗席卷而去。 两个人一番恶斗,只见秦彝挥舞着金装锏,锏锏生风,气势如虹。那金装锏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逼尚司朗的要害。秦彝怒目圆睁,口中不断发出怒吼,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与力量都倾注在这锏上。 尚司朗也不甘示弱,提炉枪左挡右突,动作行云流水。枪尖如毒蛇吐信,刁钻而凌厉,每一次刺出都带着致命的威胁。他的眼神专注而坚毅,紧盯着秦彝的每一个动作,寻找着反击的时机。 他们的战马嘶鸣着,仿佛也在为各自的主人助威。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遮天蔽日,让整个战场都弥漫着紧张而激烈的气氛。秦彝双目喷火,怒吼连连,锏法越发威猛,那凌厉的攻势仿佛要将尚司朗瞬间击溃。每一次锏的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撕裂空气。 尚司朗则沉着应对,眼神中透着坚定,丝毫没有被秦彝的凶猛所吓倒。他手中的枪不断化解着秦彝的猛烈攻击,或挑、或拨、或挡,动作干净利落。尽管处于防守之势,但他的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着如何反攻。 一时间,枪锏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铛铛铛”的撞击声如同惊雷炸响。每一次碰撞都火花四溅,照亮了两人坚毅的面庞。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谁也不肯退让半分。秦彝的招式刚猛霸道,每一击都力拔山兮,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尚司朗。而尚司朗的枪法灵活多变,如灵蛇舞动,巧妙地化解着秦彝的强大攻势。 战场之上,只见两道身影来回交错,快如闪电。他们的动作让人目不暇接,杀得难解难分。周围的士兵们都被这场激烈的战斗所吸引,纷纷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战况。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有的人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为自己的将领暗暗加油;有的人则紧张得额头冒汗,心跳如鼓。整个战场仿佛都凝固在这紧张刺激的一刻。 杨林这边众将士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尚司朗的武艺,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跟随着战场上尚司朗的身影,脸上满是惊讶与赞叹。 “真没想到,尚将军平日里看着低调,这武艺竟如此高超!”一位士兵忍不住说道,声音中充满了钦佩。 “是啊,你看他那提枪的姿势,还有出招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将!”旁边的另一位士兵附和着,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战场。 “以前只听闻尚将军勇猛,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一位将领也不禁感慨道。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尚司朗的表现充满了期待和赞赏。 但是终究还是秦彝技高一筹,秦彝猛地一挥手中的金装锏,那一锏扫过,带着呼呼的风声,凌厉至极,仿佛能将空气都一分为二。尚司朗反应迅速,侧身躲过,动作敏捷如风,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然而,谁也未曾料到,那威力巨大的招式却是扫到了呼雷豹的肉瘤。 呼雷豹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那声音响彻云霄,犹如惊雷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吓得秦彝的黄骠马瞬间受惊,原本温顺的黄骠马此刻双眼圆睁,充满了恐惧。它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躯几乎直立起来,长嘶不止,声音中满是惊恐。秦彝一个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被从马背上狠狠地摔了下来。他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几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不仅仅是秦彝的马,周围其他战马也被呼雷豹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得惊慌失措。有的马四蹄乱蹬,扬起大片尘土,仿佛失去了控制;有的马扭头就跑,不顾一切地冲向远方,将背上的士兵甩落。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士兵们惊呼连连,他们的脸色煞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坐骑,试图让它们安静下来。但那些受惊的战马哪里还听得进去,依旧疯狂地挣扎着。秦彝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迅速站起身来。他的衣衫沾满了尘土,脸上也有几处擦伤,但他顾不得这些,脸色阴沉得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尚司朗和呼雷豹,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而尚司朗趁机重整态势,他勒住呼雷豹,眼神坚定而冷酷。呼雷豹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不再狂躁,安静下来。尚司朗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提炉枪,准备再次发动攻击,誓要在这混乱中取得胜利。 尚司朗也在大战之中忘了呼雷豹的技能,此马平时不叫,颔下有一肉瘤,肉瘤上有三根毛,这三根毛便是控制其叫声的关键所在。主人一抓肉瘤马即轻叫,声音清脆,倒也不觉得如何特别。可若一拉肉瘤上的毛,呼雷豹叫声若虎,气势磅礴,那声音震耳欲聋,犹如滚滚惊雷在耳边炸响,令人胆寒。 在以往的战斗中,尚司朗从未如此疏忽,竟忘记了呼雷豹这独特而强大的技能。然而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激烈的交锋让他一时无暇顾及。 秦彝摔下马来,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尚司朗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毫不犹豫地举枪就要刺去。他的双眼瞬间燃起炽热的光芒,那光芒中满是贪婪与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向他招手。 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起扬名立万的场景,那场景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他眼前徐徐展开。他仿佛看到自己凯旋而归,身后是飘扬的旌旗和欢呼的人群。人们簇拥着他,脸上洋溢着崇敬与钦佩的神情,口中高呼着他的名字,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充满了无尽的热情与敬仰。 他仿佛看到自己身披荣耀的战甲,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光芒比天上的星辰还要耀眼。他在鲜花与掌声中昂首挺胸,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他成为了众人传颂的英雄,成为了无数人追逐的榜样,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尚司朗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手中的枪也握得更紧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实现这一切,将枪尖直直地朝着秦彝刺去。那枪尖闪烁着寒芒,带着他满心的期待与急切,如一道闪电般向着秦彝疾射而去。 这秦彝身为天下名将,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无比。就在尚司朗举枪刺来的千钧一发之际,他临危不乱,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然,大喊一声,“杀手锏!”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震彻云霄,仿佛能冲破苍穹,在整个战场上回荡不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双锏直接脱手扔出。那双锏裹挟着破风之势,呼啸而去,速度之快,竟在空气中擦出了尖锐的声响。一锏好似流星坠地,携带着万钧之力,精准无误地砸落尚司朗的马鸣盔。那马鸣盔瞬间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急速翻滚着,盔上的饰物四散飘零。尚司朗的头发也随之四散开来,在风中狂乱地舞动,他的面容瞬间变得惊恐而扭曲。 而另外一锏更是以雷霆万钧之力,势如破竹,就直接砸在了尚司朗的脑袋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震耳欲聋。尚司朗的脑袋遭受重击,刹那间,他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无数颗星辰炸裂开来,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转。意识瞬间模糊,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前崩塌。他手中的枪也随之脱手,那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重重地落在地上。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仿佛狂风中的残枝败叶,摇摇欲坠。最终,便从马上直直地栽落下去,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尘土。那尘土弥漫开来,将他的身躯渐渐掩盖,让他显得狼狈不堪。 就在秦彝喊出杀手锏的那一刻,邱瑞心头猛地一颤,就知道大事不妙。这杀手锏又名“撒手锏”,乃是秦彝的绝技,不到生死攸关、万分危急的时刻,他绝不会轻易使出。 邱瑞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铁,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云所笼罩。他深知这一招的威力巨大,如同排山倒海般势不可挡,一旦使出,对手往往难以招架。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战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中为尚司朗捏了一把冷汗。 “这撒手锏一出,尚司朗恐怕凶多吉少。”邱瑞暗自思忖道,眉头紧锁得如同两道深深的沟壑,额头上也不自觉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想起以往听闻秦彝使用这一招时的种种惊人战绩,那场面堪称惊心动魄,对手无不惨败。每一次回想起来,都让他对这撒手锏的威力感到胆寒,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邱瑞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那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肉里,掌心已满是汗水,却浑然不觉。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紧张地关注着战局的发展,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尚司朗能够化险为夷。 尚司朗躺在地上,血从头顶汩汩流出,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源源不断。那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形成了一片怵目惊心的血泊。那鲜血如同一股股细流,在尘土中蜿蜒流淌,所到之处,尘土被浸染成了暗红,触目惊心。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原本明亮而坚定的目光此刻变得黯淡无光,仿佛两盏即将熄灭的油灯。意识也逐渐模糊,思维如同陷入了一团浓稠的迷雾之中,难以清晰地思考。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一波接着一波,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淹没。 尚司朗艰难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沉重和艰难,伴随着痛苦的呻吟。那呻吟声在空旷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凄惨,仿佛是他生命流逝的哀歌。他想要挣扎着起身,双手在地上无助地抓挠着,试图抓住一丝支撑的力量。可身体却仿佛不听使唤,沉重得无法动弹分毫,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 风在他耳边呼啸,那风声尖锐而凄厉,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绝望。那绝望如同一团浓重的阴霾,紧紧地笼罩着他的心灵。他望着天空,那原本湛蓝如宝石般的苍穹此刻在他眼中也变得灰暗无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和希望。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这种认知让他的内心充满了不甘和无奈,泪水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水和尘土。 第42章 杨林一战猛秦彝 秦彝也是英雄,他目光坚定,身姿挺拔,没有趁人之危进行补刀,而是以极快的速度翻身上马,那动作身姿矫健而利落,一气呵成,尽显高手风范。他神色严肃,犹如一尊威严的战神,对着对面喊道:“你们前来救助吧!“那声音洪亮且坦荡,犹如滚滚惊雷在战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尽显英雄的豪迈与大度。 随即,秦彝用力一夹马腹,拍马往济南城跑去。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疲惫和孤单,那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这一天,他连斗数场,每一场都是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他早已是筋疲力竭,仿佛身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每一次的战斗都耗费了他极大的体力和精力,每一招每一式都凝聚着他的心血和勇气。 此刻,他胯下的战马也仿佛能感受到主人的疲惫,步伐略显沉重,蹄子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也透着几分倦意。秦彝的衣衫在风中飘动,那衣衫早已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每一处污渍和破损都见证了他刚刚经历的激烈厮杀,诉说着战斗的残酷与激烈。 他的眼神中虽有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不屈,那目光深邃而炽热,仿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那是身为英雄的执着和担当,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和挑战,都绝不退缩,绝不放弃,哪怕已经伤痕累累,也要坚守心中的信念和尊严。 邱瑞知道大事不妙,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师兄,师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他的脚步慌乱而急切,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在燃烧。脸上满是惊恐与担忧,那表情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当他赶到尚司朗身旁时,发现自己的师兄已经是气若游丝。尚司朗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就像寒冬里的积雪。双眼微闭,那紧闭的双眼仿佛永远也无法再睁开。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每一次轻微的气息都像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邱瑞颤抖着双手,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师兄,你醒醒,醒醒啊!” 杨林和韩擒虎众将军也随即上前。杨林紧皱眉头,目光中透着焦虑和惋惜,沉声道:“尚将军怎会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韩擒虎则紧咬嘴唇,神情中满是无奈和痛惜,长叹一口气说:“真是天不遂人愿,这般猛将竟遭此厄难。” 一时间,众人围在尚司朗身边,气氛沉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周围只有邱瑞悲切的呼唤声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尚司朗缓慢睁开眼睛,那双眼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原本明亮锐利的光芒此刻消失殆尽,显得无比黯淡,犹如两颗即将熄灭的星辰。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临终遗言,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吹灭:“我有一个儿子叫尚师徒,麻烦你......\" 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在耗费他全身的精力,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他的气息愈发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绝,但眼神中却满是对儿子的牵挂和不舍,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情感,即使生命即将消逝,也无法割舍。 “师弟,我走后,麻烦你照顾好他,将他培养成一个正直勇敢的人。我......我......”尚司朗努力地想要把话说完,可生命的力量正在从他的身体里迅速抽离。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戛然而止,那只抬起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生命的火焰彻底熄灭。 邱瑞泪如泉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紧紧握住尚司朗的手,那双手已经变得冰凉。他悲痛欲绝地喊道:“师兄,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照顾好师侄!我一定会让他成为像你一样英勇的人,不负你的嘱托!”邱瑞的声音嘶哑而凄厉,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坚定的决心。 周围的众人也都神色哀伤,杨林低垂着头,眼眶泛红,喃喃自语道:“尚将军,一路走好,你是真正的英雄。”韩擒虎则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令人心碎的一幕,他紧握着拳头,心中满是惋惜:“如此豪杰,却英年早逝,实乃天妒英才啊!”士兵们也都静默不语,脸上挂满了悲痛和崇敬,为这位英勇战将的离去而感到悲痛和惋惜。战场上的风悄然吹过,似乎也在为尚司朗的离去而呜咽。 杨林随即看着前方的济南城,目光深邃而凝重,那眼神仿佛要穿透那高耸的城墙和紧闭的城门。他紧皱眉头,眉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他自言自语道:“这秦彝,当真难以收服。” 他知道自己招降秦彝是不可能了,那紧闭的城门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无情地横亘在他的野心与现实之间。他长叹一口气:“唉,如此猛将,不能为我所用,实乃可惜!” 这秦彝,武艺高强,伍建章虽未与之交手,但以伍建章的本事,肯定也不是对手。韩擒虎上阵,也未能取胜。那激烈的战斗场景在杨林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每一个回合都让他深知秦彝的厉害。他喃喃道:“这秦彝的招式,刚猛有力,防守亦是滴水不漏,真是棘手。” 如今,似乎只剩下自己与他拼死一搏这一条路可走。杨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咬牙说道:“既然如此,我杨林便与你秦彝一决高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决心。 他明白,这将是一场恶战,或许是生死之战,但为了达成目标,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暗暗对自己说:“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拿下济南城!” 风呼啸着吹过杨林的脸庞,撩动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坚定。他凝视着济南城,仿佛能透过那厚厚的城墙看到秦彝坚毅的面容,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展开。他低声吼道:“秦彝,等着我!” “三军将士,传我命令,厚葬尚司朗将军!”杨林声如洪钟,威严地喊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尚将军乃忠勇之士,在沙场上奋勇杀敌,无畏无惧。当以最高规格予以安葬,让他走得风风光光!”杨林的脸庞因激动而微微涨红,双目圆睁,目光中满是对尚司朗的敬重与痛惜。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将士,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能燃烧一切。“三日后,我要与秦彝决一死战!我杨林定要拿下济南城,以慰尚将军在天之灵!”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如同誓言一般砸在众人心头。“秦彝虽勇,但我杨林也绝不退缩。此战,关乎荣誉,关乎生死,我定当全力以赴!” 将士们齐声回应:“谨遵元帅之令!”这声音如同一阵惊雷,响彻云霄,透着决然与勇气。他们的神情肃穆,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杨林望着济南城的方向,紧紧握住拳头。他暗暗发誓:“秦彝,这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要用我的长枪,为死去的将士们讨回公道,为我大周的荣耀而战!哪怕血洒疆场,也在所不惜!”风扬起他的披风,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无比高大而坚定。 转眼间三日过去,杨林身着华丽的战甲,那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手持丈八囚龙棒,亲自前来叫阵。他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威风凛凛,身后是旌旗飘扬,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严阵以待,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元帅的信任。 那秦彝也知道两个人避无可避,他同样一身戎装,铠甲上的纹路仿佛诉说着他过往的赫赫战功,威风凛凛,手持金装锏,步伐坚定有力地直接来到了战场上。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毫无畏惧之色,犹如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对敌人的愤怒和对正义的坚守。 二人也不寒暄,互相通了姓名。杨林目光如炬,大声说道:“秦彝,今日便是你我一决高下之时!这一战,定要分个胜负生死!”他的声音雄浑有力,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秦彝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仇恨:“杨林,你杀了我父亲秦旭,此仇不共戴天!我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杨林回道:“可你也杀了我好友尚司朗!这笔账,也要好好算算!”他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显示出内心的愤怒。 话音未落,两人瞬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杨林紧紧握住丈八囚龙棒,手臂上青筋暴起,秦彝则双手握紧金装锏。一场生死之战即将拉开帷幕。二人之间,国仇家恨交织,今日一起算。这片战场即将成为他们决一死战的修罗场,胜负生死,在此一举。 两个人二话不再多说,拍马上前,刹那间,马蹄声如雷,响彻战场。那急促的蹄声仿佛是战鼓的轰鸣,激荡着每个人的心弦。 马上交锋,只见杨林双目圆睁,怒吼一声,舞动水火虬龙棒,棒风呼啸,气势磅礴。那棒在他手中犹如一条暴怒的蛟龙,每一棒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所到之处,风声呼呼作响,让人胆寒。 秦彝也不甘示弱,他目光如电,大喝一声,挥动瓦面金装锏,锏影重重,光芒闪烁。每一击都精准而凌厉,直逼杨林要害,锏锏如同猛虎出山,带着必杀的决心。 双方打了一百三十个回合,从正午打到了黄昏。炽热的阳光逐渐变得柔和,如一层金色的薄纱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战场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两人的身影在尘雾中若隐若现,时而清晰地展现出激烈的拼杀,时而又被尘土掩盖,只听得兵器相交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是瓦面金装锏,挥舞间虎虎生风,锏锏致命。秦彝汗流浃背,汗水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的眼神坚定无比,犹如燃烧的烈火,牙关紧咬,透出一股不屈的倔强。他手中的锏越挥越勇,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一个是水火虬龙棒,舞动时威猛无比,棒棒惊魂。杨林亦是气喘吁吁,呼吸急促而沉重,但他的斗志昂扬,双目依然炯炯有神,充满了战斗的渴望。手中的棒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每一棒都带着必杀的信念。 他们的战马也已疲惫不堪,身上的皮毛被汗水湿透,口中喷出白沫。可依然在主人的驱使下奋力奔跑、辗转腾挪,四蹄在地上踏出深深的痕迹。 这场激战,让天地都为之变色,风云似乎也为之凝滞。让观战的将士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战局的发展,他们的心随着每一次的兵器相交而跳动,仿佛自己也置身于这场生死较量之中。 此时杨林才知道金装锏镇长江的威力。秦彝手中的金装锏犹如狂风骤雨,密不透风,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碎石。那锏影重重,化作一道道金色的闪电,朝着杨林迅猛袭来。 杨林只觉得自己的水火虬龙棒在与金装锏的碰撞中,不断传来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生疼。“这秦彝好生厉害!”他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叫苦,“这金装锏竟如此威猛!” 那锏的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让他应接不暇,疲于招架。“这家伙的锏法怎如此诡异!”杨林一边费力抵挡,一边喃喃自语,“我定不能输给他!” 他心中暗暗惊叹,这“金装锏镇长江”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以往只是听闻,如今亲身面对,才真正领略到其恐怖之处。每一次锏的挥动,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杨林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整个战场都被这金装锏的威力所笼罩。“这秦彝不愧是能镇住长江的人物!”杨林喘着粗气,心中暗自思忖。 然而,杨林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虽心中惊叹,但并未退缩,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烈的斗志,誓要与这金装锏一较高下。“秦彝,今日就算你锏法厉害,我杨林也绝不轻易认输!”他大声吼道,“我定要让你知道我水火虬龙棒的厉害!”说着,他双目圆睁,再次挥舞着棒,向秦彝攻去。 本卷书中,杨林、秦彝、高宝宁三人皆是威名赫赫,武艺超群,难分伯仲。此时杨林秦彝二人大战,激烈的交锋瞬间让整个战场都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秦彝手中的金装锏挥舞得虎虎生风,锏锏生威,锏影重重,如同一阵阵金色的旋风。每一击都蕴含着他无尽的力量和愤怒,那凌厉的攻势如疾风骤雨,迅猛而狂暴,似乎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摧毁。然而,却始终难以在杨林身上占到太多便宜。他心中暗自惊叹:“这杨林,果然厉害,以往所遇敌手,皆不及他这般难缠。”那杨林仿佛能洞悉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巧妙而精准地将他的攻击一一化解,让他的努力一次次落空。 杨林的水火虬龙棒亦是气势如虹,每一棒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呼呼作响,仿佛携带着万钧雷霆之力。棒风呼啸,令秦彝倍感压力,每一次棒锏相交,都震得秦彝手臂发麻。秦彝越打越心惊,额头汗珠如豆般滚落,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流淌而下,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咬着牙说道:“杨林,今日遇到你,才算让我碰上了硬茬!” 杨林闻言,哈哈一笑,那笑声豪迈而爽朗:“秦彝,你也不赖,能与我大战至此,不愧是能与我齐名之人。”他的目光中满是对秦彝的欣赏,却也丝毫没有放松手中的攻势。 战场上,两人你来我往,金锏与龙棒不断碰撞,火花四溅,如绚烂的烟火在半空绽放。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战场上。秦彝深知,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稍有疏忽,便可能命丧黄泉。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起了更旺盛的斗志:“杨林,今日定要分个胜负!” 然而,秦彝心中带着为父报仇的心思,那股仇恨的火焰在他胸膛燃烧得愈发猛烈,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他双目赤红,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怒吼道:“杨林,你杀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锏下!”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了悲愤,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仿佛要把杨林碎尸万段。他的招式越发凶狠,锏锏致命,恨不得立刻将杨林置于死地。 此时秦彝越打越凶,整个人如同被怒火点燃,每一招都似带着雷霆万钧之力,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仇恨与愤怒都倾注在这一轮轮的攻击之中。他手中的金装锏好似化作了一条狂暴的巨龙,咆哮着、怒吼着,向杨林扑去。他的攻势犹如汹涌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那凌厉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每一次锏的挥动,都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令杨林都不禁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杨林却是心中感叹,一边奋力抵挡着秦彝如暴风骤雨般的猛烈进攻,一边暗自思忖:“若不是不同阵营,此等英勇豪杰,真想结交这个朋友。只可惜......”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惋惜和无奈,那是对局势的无奈,对无法与这样的英雄成为知己的遗憾。 但是秦彝越打越凶,心中只想着为父报仇雪恨,全然不顾自身防守,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他的招式虽然威猛无比,却也因此破绽也渐渐漏出。那秦安在远处看见天色渐渐黑了,心中担忧秦彝的安危,深知若是继续下去,秦彝恐有危险,急忙鸣金收兵。清脆的鸣金声在战场上骤然响起,尖锐而急促,打破了两人激烈的战斗节奏。 秦彝听到收兵的信号,心中虽有不甘,那仇恨的火焰仍在胸膛燃烧,但理智也告诉他不可恋战。他狠狠地瞪了杨林一眼,那目光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说道:“杨林,明日再战!”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杨林也回应道:“好,明日定要分出个胜负!”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眼中同样燃烧着战斗的渴望。 两人约好,明日再战,随后各自收兵回营。士兵们如潮水般退去,战场上只留下一片狼藉,折断的兵器、血迹斑斑的旗帜、深深的马蹄印,以及尚未消散的硝烟,在晚风中缓缓飘荡,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第43章 秦彝济南城托孤 秦彝随着秦安回到城中府邸,一路上他脸色阴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满是疲惫。那沉重的步伐和低垂的双肩,都显示着他经历了一场极其艰难的战斗。 那秦彝夫人宁氏和五岁的儿子太平郎秦琼早就在府中等候,一听到秦彝回来的消息,便匆匆过来看望。宁氏面容焦急,眼中满是不安,脚步匆忙,裙摆随风飘动。 宁氏看到秦彝那略显狼狈的模样,心猛地一揪,满是担心,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带着颤抖说道:“夫君,你可安好?这一战如此凶险,妾身心中一直牵挂,每一刻都在祈祷你能平安归来。”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秦彝身上的战甲,上面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那一道道划痕仿佛刻在了她的心上,“瞧瞧这战甲,定是经历了何等激烈的厮杀。” 五岁的太平郎秦琼睁着一双清澈懵懂的大眼睛,紧紧拽着母亲的衣角,看着父亲,奶声奶气地说:“爹爹,你疼不疼?琼儿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秦彝看着妻儿,心头一软,强撑出一丝微笑,安慰道:“莫要担心,我无事。只是今日遇到了强敌,战况胶着。” 宁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夫君,妾身不求你功成名就,只求你能平安。” 秦彝轻轻握住宁氏的手,说道:“夫人,我身为将领,保家卫国是职责所在。” 太平郎秦琼扬起小脸,认真地说:“爹爹是大英雄,琼儿长大了也要像爹爹一样勇敢。” 秦彝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琼儿乖,爹爹定会护着咱们一家。”可他那沉重的气息和略显虚弱的神态,却无法让人真正放心。 本来是这幸福的一家子,却因为一场战争家破人亡。曾经那温馨和睦的家园,如今已被战争的铁蹄践踏得面目全非。秦彝父母都已经身故,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如今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和无尽的悲伤。昔日的温暖与安宁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和凄凉。 秦彝看了看眼前的妻子和儿子,心中满是忧虑和无奈。那曾经明亮的双眸此刻被阴霾所笼罩,他的目光中饱含着对未来的迷茫和对家人的愧疚。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秦胜珠和妹夫罗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他喃喃自语道:“胜珠和妹夫此去幽州,一路可还顺利?这兵荒马乱的,他们是否能安然无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牵挂,那牵挂如同一根细线,紧紧地系在远方亲人的身上。 这场战争,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让无数人流离失所,生死未卜。他们是否平安到了幽州,不得而知。秦彝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刻下了岁月的沧桑和战争的创伤。他忧心忡忡地思索着:“就算到了幽州,北周大军是否也剑指幽州了呢?若是幽州也陷入战乱,他们又该如何自处?那里可会有一处安宁之所容他们栖身?”想到此处,他不禁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和对世事无常的感慨,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妻子宁氏抱紧儿子,眼中含泪说道:“夫君,只盼他们能平安无事,莫要遭此劫难。这乱世之中,能活着已是不易,只希望老天能开开眼,保佑他们。”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孩子的肩头。 秦彝握紧拳头,坚定地说:“但愿老天保佑,若他们安好,来日定有重逢之时。我们一家人,定能再次团聚。”然而,在这战火纷飞的乱世,未来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和变数,这一丝希望也显得如此渺茫。那未知的前路就像一片黑暗的深渊,让人望而生畏,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秦彝看着眼前的妻儿,心中五味杂陈。那目光中既有身为将领的坚毅,又有作为丈夫与父亲的柔情。他深知自己守土有责,保卫济南城是他义不容辞的使命,那是对国家和百姓的庄重承诺。然而,对妻儿的牵挂与担忧又如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沉重无比。 沉思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把秦安叫了过来。秦安匆匆赶来,神色紧张而恭敬,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呼吸也略显急促。 秦彝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语气沉重地说道:“秦安,如今局势危急,战火纷飞,生死难料。我有要事托付于你。” 秦安郑重地点头,挺直了脊梁,道:“将军,您请吩咐,秦安万死不辞!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秦彝缓缓说道:“我要将秦家的枪法和锏法传授于你,秦家枪法叫做翻身锁喉枪,此枪法一旦使出,犹如蛟龙出海,迅猛无比,能在瞬间制敌;锏法叫做翻天锏,锏锏凌厉,变化多端,让敌人难以防备。你定要牢记于心,一丝一毫都不可疏忽。这是秦家祖传的技艺,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使命,不可失传。” 秦安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与敬畏,深知此乃重任,连忙应道:“将军放心,秦安必不负所托!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会将其牢记,绝不辜负将军的信任!” 秦彝接着说道:“将来,你要将这些技艺交给我的儿子太平郎秦琼。我希望秦家的武学能够在他身上得以传承和发扬,让他日后成为一个有担当、有本领的人,能够保家卫国,护佑一方安宁。” 秦安眼中含泪,声音哽咽着说:“将军,您放心,我定会尽心尽力。我会看着小公子长大,将您的期望一一实现。” 秦彝拍了拍秦安的肩膀,长叹一声:“这是我最后的期望,望你谨记。若是我有个万一,你定要护好我的妻儿,将秦家的技艺传承下去。” 随即,秦彝给秦安展示了一遍。只见他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迅速,脚下步伐轻盈而稳健,瞬间就化作一道虚影。手中长枪如龙,猛然刺出,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那寒芒犹如闪电,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空间,“这便是翻身锁喉枪,枪出必锁敌喉!”秦彝大声喝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能穿透云霄。 紧接着,他放下长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抄起双锏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的气势再度一变,双锏舞动,风声呼啸,呜呜作响,似是狂风在怒吼。锏影重重,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仿佛能翻天覆地,“此乃翻天锏,锏锏致命,变幻无穷!”秦彝边演示边讲解着每一个动作的要领和精髓,“翻身锁喉枪重在出其不意,以快、准、狠制敌;翻天锏则要灵活多变,虚实结合,让敌人摸不清套路。” 秦安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秦彝的动作行云流水,刚猛有力,招式之间尽显秦家武学的博大精深,每一个转身,每一次刺击,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 演示完毕,秦彝已是气喘吁吁,额头汗珠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地上。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犹如燃烧的火炬,对秦安说道:“记住了吗?”那声音虽然带着疲惫,却依然充满威严。 秦安连连点头,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说道:“将军,我定铭记于心!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口诀,我都不会忘。我一定会勤加练习,不负将军所托!” 可惜这秦安,毕竟武学不精,只看一遍,哪里记得了太多。那复杂精妙的枪法和锏法,宛如浩瀚星河中的璀璨星辰,繁多而耀眼,对于他而言实在是过于高深。他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秦彝的每一个动作,努力想要记住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精妙的变化,可脑海中仍是混乱一片,如同乱麻交织,理不清头绪。后来教给秦琼,也是半半拉拉,缺漏颇多,好在把绝招杀手锏教会了,不然秦琼武功,不弱于其父亲秦彝。 秦彝随即把瓦面金装锏交给了秦安,那锏在他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秦家数代人的荣耀与沉甸甸的责任。秦彝神色凝重,眼中满是不舍与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秦安,这锏你定要保管好,它不仅是秦家的传家之宝,更是秦家武学的象征。” 又让秦安收拾金银细软,声音中带着急切与焦虑,仿佛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连夜带夫人和儿子离开,一刻也不要耽误。路上千万要小心,莫要被人发现。” 秦安一脸惊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担忧,急切地说道:“将军,那您怎么办?我们怎能丢下您独自逃生?” 秦彝长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似是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火硝烟,语气沉重地说道:“我知道今日与杨林一战,只是开端,城破之日,危在旦夕。我身为将领,守土有责,断不能弃城而逃,苟且偷生。我就算能抵挡杨林一时,那杨林后面的伍建章、韩擒虎等名将呢?他们皆是当世猛将,声名赫赫,以济南城目前的兵力和防御,怕是难以守住。你们先走,为秦家留下血脉,只要你们安好,我便无后顾之忧。” 秦安泪目,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道:“将军,您这是何苦啊!不如我们一起走,总有出路的。” 秦彝摆摆手,决然道:“快走,莫要再做纠缠。这是命令!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夫人和小公子,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能让他们受到半分伤害。” 那宁氏和小秦琼一听到要求离开,宁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的双手紧紧抓住秦彝的衣袖,泣不成声地说道:“夫君,妾身怎能在这危难时刻离你而去?妾身与你夫妻多年,风雨同舟,要死便一起死,要生便一起生。你让我带着孩子走,这无异于生生剜去我的心啊!”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戚和绝望。 小秦琼睁着懵懂的大眼睛,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迷茫和恐惧。虽然不太明白眼前的局势究竟意味着什么,但看到母亲悲痛欲绝的哭泣,也跟着哭了起来,奶声奶气地喊道:“爹爹,我不要走,我要和你在一起。爹爹去哪儿,琼儿就去哪儿。” 秦彝看着妻儿,心中一阵绞痛,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狠狠地搅动。但他仍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温柔,轻轻抚摸着宁氏的头发说道:“夫人,莫要这般固执。如今局势危急,我身为将领,守土卫国是我的职责。你带着琼儿走,为秦家留下血脉,便是给了我最大的支持。我怎能让你们母子陷入这生死难测的危险之地。” 宁氏哭喊道:“夫君,你若不在,我们孤儿寡母又该如何生存?这茫茫世间,没有你的庇护,我们将如飘萍般无依无靠。”她的声音几近嘶哑,身体因为哭泣而不停地颤抖。 秦彝咬了咬牙,腮帮鼓起,坚定地说道:“夫人放心,秦安为人忠厚老实,武艺也不算差,定会护你们周全。只要你们平安,我即便战死沙场,也能含笑九泉。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选择。” 小秦琼拽着秦彝的衣角,小小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珠,哭着说:“爹爹,我害怕,不要离开你。琼儿会乖乖听话,爹爹别赶我们走。” 秦彝蹲下身子,将小秦琼紧紧抱在怀中,感受着孩子的颤抖和恐惧,轻声说道:“琼儿乖,你是男子汉,要勇敢。爹爹相信你日后定会成为有担当的大丈夫。你要快快长大,保护好母亲,记住爹爹的话。” 秦彝不再说话,只是用饱含深情与坚定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妻儿。那目光中,有对妻子的眷恋不舍,有对儿子未来的殷切期望,更有对这片土地的深沉责任。他的眼神在妻儿身上停留片刻,仿佛要将这一幕永远铭刻在心底,随后便决然地转过身去,不再回头。他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泛白,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不舍与痛苦,用略带沙哑却又坚决的声音吩咐秦安和亲兵:“速速带着夫人和小公子星夜离开,不得有误!” 秦安眼中含泪,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努力不让其落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哽咽但坚定地说道:“将军放心,秦安拼死也会护夫人和小公子周全。”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带着宁氏和小秦琼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亲兵们围绕在马车四周,神色紧张而严肃,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宁氏在马车上,透过车窗,望着秦彝那逐渐模糊的身影,泪如雨下。她的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前襟,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哭出声来会让秦彝更加牵挂。小秦琼则趴在车窗边,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和鼻涕,不停地哭喊着:“爹爹,爹爹……”那稚嫩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让人心碎。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那声音仿佛是离别的哀乐,每一声都刺痛着在场众人的心。 走后,秦彝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然而,他的眼神却更加坚毅,转身向着城墙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每一步都带着无畏的勇气。夜风吹动他的衣袂,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高大。他深知,即将到来的是一场残酷的战斗,但为了守护身后的百姓和家园,他已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 此时,身边忽然有人急匆匆来报,“将军,有一名叫做程有德的将军带兵前来助阵。”秦彝本来悲伤万分,满心都被与妻儿刚刚分离的痛苦所占据,那痛苦犹如沉重的铅块,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一听到程有德前来,他的脸上立马绽出惊喜之色,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突然划过的流星。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激动地说道:“程有德?他居然来了!”那一直紧皱的眉头也瞬间舒展开来,仿佛阴霾密布的天空中突然透出了一缕温暖而耀眼的阳光,驱散了心头的重重阴云。 他自言自语道:“这程有德和我是老友,平日里各自为战,奔波于不同的沙场,为了各自的使命而奋力拼杀。没想到在这等生死攸关、危难重重的时刻,他竟能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前来相助。真乃患难与共的真兄弟!”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感慨和无尽的欣慰。 秦彝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温暖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原本沉重如山的心情也因为老友的到来而轻松了不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在寒冬中感受到了一缕春风。 他连忙整了整战甲,那原本有些凌乱的甲胄在他迅速而有力的动作下瞬间变得整齐有序。随后,他大步朝着城门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充满了急切与期待。他准备迎接这位在困境中如炭火般温暖、如救星般及时的挚友,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感激的光芒。 第44章 程有德命丧杨林 秦彝出门迎接程有德,只见程有德一身戎装,那铠甲上沾染着一路奔波的尘土,满面风尘却难掩其英勇之气。他身后是一队士气高昂的士兵,个个身姿挺拔,目光坚定。 秦彝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程有德的手臂,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感激,询问道:“贤弟,如今局势如此危险,你为何还要前来?” 程有德目光坚定如铁,神色毅然决然,大声说道:“结义兄弟,你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结拜之时曾立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父亲就是我父亲,如此国仇家恨,我怎能不来?况且,兄弟有难,我若不来,还算什么义气之交!我程有德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犹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激荡回荡。 秦彝听闻,眼眶泛红,激动地说道:“贤弟,有你这番话,为兄此生无憾!只是此一役,生死难料啊。” 程有德拍了拍秦彝的肩膀,朗声道:“大哥莫怕,你且听我说。想我程有德一生磊落,我儿程咬金日后也定要做个响当当的英雄好汉。今日之事,乃是大义所在。你我兄弟齐心,定能共渡难关!就算是战死沙场,那也是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秦彝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有贤弟这番壮志豪情,何愁敌军不破!” 也是巧了,这济南城被围得水泄不通,秦安带着宁氏和太平郎秦琼逃出。一路上,他们如惊弓之鸟,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此刻的他们,面容憔悴不堪,那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失去了血色,布满了尘土与疲惫。衣衫褴褛,破碎的布条在风中飘荡,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所经历的苦难。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这些血迹干涸后,与尘土混合在一起,让他们看起来狼狈至极。只剩下他们三人在这凶险万分的逃亡之路上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三人一路逃到了斑鸠镇,这小镇平日里本就宁静祥和,可如今他们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份平静。其他人面对这血淋漓的三人,都是避之不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嫌恶。有人远远地瞧见他们,便匆忙捂住孩子的眼睛,生怕被这血腥的场景吓到;有人低声咒骂着,仿佛他们是带来灾祸的瘟神,会给这小镇带来不幸。 但是,就在他们心灰意冷,几乎要陷入绝望之际,一个农妇带着一个孩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与旁人不同,这个农妇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和排斥。她的目光中透着关切和怜悯,那眼神温柔如水,仿佛能融化他们心头的坚冰。她走上前,轻声说道:“快进来吧,莫要在外头站着。”说着,便将他们往屋里领。 秦安满心感激,声音颤抖着询问之下才得知,这农妇正是程有德的夫人。他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说道:“原来是程将军的夫人,真是老天有眼,让我们在此处遇到您。” 那四岁大的孩子,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机灵劲儿,正是程有德的儿子程咬金,乳名程一郎。 宁氏不禁感慨道:“真是机缘巧合,没想到在这绝境之中,竟能遇到程将军的家人。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们有了一丝希望。” 秦安也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说得是,想必这是老天眷顾,让我们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夫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农妇微笑着说道:“莫要这般说,既是夫君的朋友,自当相助。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快进来,我给你们弄些吃的,好好歇息歇息。” 按下不表。 (备注:历史上的程咬金是589年出生,这里采用了574年出生,虚岁四岁,此时是577年,原因有三:1秦琼出生年岁不详,本书采用573年,大程咬金一岁,2《说唐》小说里面秦琼是北齐人,评书是南陈人,本书采用北齐,否则无法解释罗艺去了幽州;3演义小说中程咬金活了一百三十多岁,薛刚反唐武则天殡天的时候,705年,所以这样设定) 第二天,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杨林便按照和秦彝的约定,继续来到济南城下叫阵。他身骑一匹毛色如霜雪般洁白的高头大马,那骏马四蹄矫健,不时地打着响鼻,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兴奋。杨林身披华丽的战甲,战甲在初升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一片甲叶都精心打磨,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他头戴金盔,盔顶红缨随风飘动,更添几分威武。 他威风凛凛地端坐在马背上,身后是整齐排列的大军。那大军阵容严整,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手持刀枪剑戟,寒光闪闪。旌旗飘扬,五颜六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一片五彩的海洋。战鼓雷鸣,那沉重而有节奏的鼓声仿佛是大地的心跳,震撼人心,让整个战场都沉浸在紧张而肃穆的气氛之中。 杨林目光锐利如鹰隼,犀利地扫视着城墙上的守军。他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然而,他却发现昨日在秦彝身边的副将不见了。他眉头微皱,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中暗自思索着:“昨日那副将不在此处,莫非......”思绪飞速转动,很快便想起了昨晚有人从济南城杀了出去,想必就是那副将秦安。杨林昨夜也没有派人痛下杀手,毕竟祸不及妻儿,他虽为战场猛将,纵横沙场多年,杀敌无数,但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在他心中,战争归战争,无辜的眷属不应受到牵连和迫害。 杨林没有点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那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有对秦彝的几分敬佩,也有对局势的成竹在胸。 那秦彝看见杨林前来,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决然,那决然犹如寒夜中的闪电,明亮而坚定。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随后转头看向身旁的程有德,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托付。 随后,两人双双上马出城迎战。只见程有德骑着一匹毛色乌黑发亮的黑马,那黑马高大健壮,油亮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它昂首嘶鸣着,声音嘹亮而激昂,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溅起阵阵尘土,显得极为兴奋,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战斗的热血与激情。 程有德手上拿着一把宣花开山斧,那斧头巨大而沉重,斧刃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犹如寒星点点。他紧紧握住斧柄,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隆起,青筋暴突。程有德身着厚重的铠甲,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威风凛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势,仿佛战神降临。 杨林一看对面也是一员猛将,目光在程有德身上停留片刻。他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上下打量着程有德,试图在瞬间判断出对方的实力和弱点。但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程有德之外,秦彝这边再无其他得力战将,不禁惋惜秦彝的未来打算。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秦彝啊秦彝,你如此忠勇,实在令人钦佩。可如今你势单力薄,仅凭这一员猛将和有限的兵力,这般顽强抵抗又能坚持多久?可惜了这一腔热血和无畏的勇气,只是这乱世之中,忠义有时也难敌大势啊。” 然而,惋惜归惋惜,杨林身为战场宿将,久经沙场,历经无数生死之战。他深知各为其主的道理,也明白在这残酷的战争中,容不得丝毫的怜悯与犹豫。他手上水火虬龙棒一挺,那棒身沉重而坚实,棒头的尖刺闪烁着寒光。杨林大喝一声:“来吧!今日就让我们一决高下!”准备迎接这场激战。 秦彝还没有说话,那程有德率先开口,他双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你就是杀死我义父的杨林,拿命来!”这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在空旷的战场上炸开,惊得周围飞鸟四散。 程有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仇恨,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颤抖起来。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宣花开山斧,那斧柄在他的巨力之下咯咯作响,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宛如一条条蜿蜒的青蛇,“杨林老贼,我义父一生光明磊落,却被你这恶贼所害,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祭他在天之灵!” 秦彝在一旁,感受到了程有德那汹涌澎湃的怒火,他深知程有德与义父之间的深厚感情,此刻的愤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但他并未阻拦,只是神情凝重地注视着杨林,沉声道:“贤弟,莫要冲动,小心应对。” 程有德怒喝道:“大哥,此仇不报,我程有德誓不为人!”说罢,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向着杨林冲去。 程有德大喝一声:“杨林,受死!”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震彻整个战场。话音未落,他全身肌肉紧绷,瞬间施展出自己的绝技“天罡三十六斧”,以“怒海波涛”这一招朝着杨林猛劈过去。 只见他手中的宣花开山斧在瞬间化作一道凌厉的黑影,速度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将面前的山峦劈开、巨石粉碎。 一斧接着一斧,斧斧生风,那气势当真如同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海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斧影重重叠叠,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攻击网,好似要将杨林整个吞噬其中。 空气中都弥漫着斧刃划过所带来的尖锐呼啸声,那声音刺耳欲聋,令人胆寒。程有德双目圆睁,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那双眼布满了血丝,满是仇恨与决绝。额头上青筋暴起,根根凸起的青筋如同蜿蜒爬行的蚯蚓,彰显着他此刻用尽全力的疯狂。 他口中不断发出怒吼:“杨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义父报仇雪恨!”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咆哮而出,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悲愤。他将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在这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之中,每一次挥斧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每一道斧影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通过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逐渐瓦解杨林的防御,让他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无从招架,最终将其斩于斧下,以慰义父的在天之灵。 杨林此时没有用棒,而是用了枪。只见他那枪身银白,宛如一条银龙,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寒夜中的冷月,清冷而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他双手紧握长枪,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而有力,因用力而指关节微微泛白。眼神专注而冷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定力,仿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无法干扰他此刻的心境。面对程有德如怒海波涛般汹涌的斧攻,他神色丝毫不见慌乱,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稳稳地矗立在那里。 杨林深吸一口气,暗暗运劲,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犹如一张拉满的弓弦,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和爆发力。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仿佛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最佳的反击时机。 “铛!”的一声巨响,程有德势大力沉的一斧子狠狠劈下,那斧子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劈开。杨林咬牙接下这一斧子,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袭来。他身下的战马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马蹄在地上急速地踏出几个深深的坑印,泥土飞溅。 然而,杨林硬是稳住了身形,他的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展现出惊人的骑术和平衡力。尽管手臂微微发麻,甚至有一丝颤抖,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不屈,仿佛在向程有德宣告:“尽管放马过来!我杨林岂会怕你这等攻势!”那眼神中燃烧着的斗志,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燃烧殆尽。 可是这程有德虽说力气过人,技巧也极为娴熟,然而其致命的弱点便是耐力不足。第二招下来,他抡起斧头的动作就明显慢多了,那速度的减缓清晰可见,让人一眼便能察觉出其中的变化。 原本那气势汹汹、威猛无比的斧势,此刻却像是被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失去了张力和弹性。那起初犹如狂风骤雨般的凌厉和迅猛,此刻已大打折扣,斧头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也不再那般尖锐和令人胆寒。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风箱,“呼哧呼哧”的声音清晰可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颊急速滑落,在尘土之中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痕。 程有德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那颤抖起初还很轻微,但随着招式的持续,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次挥动斧头都显得愈发吃力,仿佛那斧头在这一刻变得重若千钧,压得他几乎抬不起来。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力不从心的无奈和焦急,那目光不再坚定和自信,而是充满了对自身状况的担忧。心中暗自叫苦:“这体力怎的如此不支,平日里的训练还是不够啊,莫要坏了大事!倘若因此连累了大哥,我程有德万死难辞其咎!” 可是战场上的打斗,局势就是瞬息万变。杨林看着这逐渐力不从心的程有德,不禁哂笑起来,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轻蔑与不屑,仿佛在嘲笑程有德的不自量力。 只见他眼神一凛,手臂猛地一伸,那动作干净利落,迅猛至极。手中的长枪如毒蛇出洞一般呼啸着刺来,速度快如闪电,裹挟着一股凌厉的劲风,似乎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撕裂。 程有德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体力的严重消耗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沉重,但他毕竟战斗经验丰富,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他强忍着身体的极度疲惫,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上的肌肉因用力而扭曲。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斧尾的尖头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迎向刺来的长枪。 刹那间,斧与枪狠狠相碰,金属撞击的声音尖锐刺耳,犹如尖锐的哨音划过战场,震得人耳膜生疼。同时,迸发出无数耀眼的火花,在阳光下四处飞溅,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 但是程有德毕竟能力有限,尽管拼尽全力接下了杨林的第一招,却终究接不了下一招。那杨林艺高人胆大,一只手拿着长枪从容地格挡着程有德后续乏力的攻击,另外一只手则迅速地抽出一根水火虬龙棒。 只见杨林目光一寒,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的家伙,受死吧!”手起棒落,那水火虬龙棒带着千钧之力,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程有德的胸口狠狠砸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犹如晴天霹雳在战场上炸开。程有德如遭重击,五脏六腑当场被震碎。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瞬间瘫软下去。口中鲜血狂喷而出,那鲜血在空中形成一道血雾,凄艳而惨烈。程有德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生命的气息在这一刻迅速流逝。 杨林看着倒下的程有德,冷冷地说道:“可惜可惜,学艺不精,天罡三十六斧,到你手上发挥不了优势!” 第45章 杨林二战猛秦彝 杨林这一棒子,不仅仅打死了程有德,同时也击碎了秦彝的心。 秦彝眼睁睁地看着与自己并肩作战、情同手足的程有德在自己面前倒下,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崩塌了。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可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那悲痛的泪水落下。心中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贤弟!”秦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悲愤,“杨林,我与你不共戴天!”那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直抵苍穹,却又被这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打压回来。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道:“贤弟,你放心,大哥定会为你报仇!”愤怒和悲伤让他几近失控。 秦彝的眼前不断浮现出与程有德一同征战沙场、把酒言欢的画面。他们曾在篝火旁畅谈理想,曾在胜利后相拥欢呼,那些曾经的美好如今都已破碎不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地切割着,每一刀都痛入骨髓,“贤弟,你怎能先我而去!” 然而,此刻的他深知自己不能倒下,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我要为程有德报仇,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也在所不惜!杨林,你等着,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秦彝拍马而来,双目喷火,那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怒吼道:“杨林老贼,纳命来!”那声音如雷霆万钧,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仇恨,直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好似要将这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只见他双腿猛夹马腹,那力度之大,让胯下的骏马吃痛地嘶鸣一声,随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杨林疾驰而去,瞬间就与杨林直接交起手来。 此时他瓦面金装锏不在,手上只有虎头湛金枪。但秦彝毫无惧色,只见他紧紧握住长枪,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手中长枪舞动,犹如蛟龙出海,枪尖闪烁着寒芒,那寒芒仿佛是来自地府的勾魂之光,带着无尽的杀意。每一次挥动长枪,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似乎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杨林不想占便宜,也是用手上的银枪迎了上去。他朗声道:“秦彝,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莫要以为我杨林是趁人之危之辈!” 这杨林,兵器甚多,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只见他手中银枪翻飞,那银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动异常。枪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难以分辨虚实。招式变幻莫测,或刺或挑,那刺出的枪尖如毒蛇吐信,快如闪电;那挑起的枪花如繁星点点,绚丽夺目。或扫或劈,每一扫都带着呼呼风声,好似能横扫千军;每一劈都势大力沉,仿佛能开山裂石。每一招都尽显其精湛的武艺和深厚的功力,让人叹为观止。 二人在马上斗了五十个回合,只见枪来枪往,银枪如灵动游龙,闪烁着寒芒,刁钻诡异,令人防不胜防;金枪似耀眼闪电,刚猛霸道,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两杆枪在空中不断交错碰撞,发出铮铮鸣响,火花四溅。 战场上尘土飞扬,如黄云蔽日,双方士兵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掀翻。秦彝目光如炬,犹如燃烧着熊熊烈火,紧紧盯着杨林的每一个动作,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破绽。他的额头布满汗珠,但神情专注而坚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兄弟报仇。 瞅准时机,秦彝大喝一声,猛地一枪刺出,这一枪犹如疾风骤雨,迅猛无比,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只听得一声凄厉的马嘶,划破长空,秦彝这一枪直直地刺中了杨林的战马。那战马痛苦地嘶鸣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如同沙暴来袭,遮天蔽日。 杨林反应迅速,一个翻身,从倒下的战马上敏捷地跃出,身姿矫健,稳稳地落在地上。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紧紧地盯着秦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说道:“秦彝,你这本事倒也不错,只可惜今日你依旧胜不了我。” 秦彝也不想占他的便宜,双腿猛地一蹬,整个人从马上飞身而来,身姿矫健,犹如大鹏展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时稳稳当当,犹如泰山屹立,脚下的尘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飞扬而起,形成一片迷蒙的尘雾。 二话不说,秦彝双目圆睁,挺枪便与杨林大战起来。两人皆是全力以赴,将全身的功力都灌注于手中的长枪之上。枪尖交错,每一次碰撞都激荡出阵阵耀眼的火花,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周围的士兵们都不自觉地停下了呼喊,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所吸引,屏息凝视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两人又接着打了五十个回合。秦彝的枪法凌厉如风,枪枪致命,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他怒吼着:“杨林,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我要为兄弟报仇雪恨!”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决绝。 杨林也毫不示弱,双目精光闪烁,银枪舞动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回应道:“秦彝,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想取我性命,没那么容易!”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快如鬼魅。时而枪身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那声音好似闷雷炸响,震人心魄;时而身形错开,又瞬间转身回击,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滴滴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但手中的枪却一刻也不曾停歇,仿佛他们的生命已经与手中的长枪融为一体。 而此时,就在杨林和秦彝打得难解难分、激烈万分的时候,那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杨方、高颖等人已经挥军对济南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城破时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远远地传来。 秦彝正在全神贯注地与杨林激战,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济南城被破的消息。这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他不禁分心。他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那慌乱犹如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心中暗想:“这如何是好?济南城竟已被攻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坚定的信念瞬间出现了一丝动摇。 这一分心,手上的枪法顿时乱了节奏。原本刚猛凌厉、密不透风的枪势出现了破绽,枪尖的寒芒也变得闪烁不定,招式之间的衔接不再流畅,显得有些仓促和凌乱。 然而,杨林却没有乘人之危,反而是收住了枪。他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大声说道:“秦彝,我杨林敬你是条好汉,此时不落井下石乃是我做人的原则。待你收拾好心神,我们再战!” 此时,济南城上原本高高飘扬的齐国的旗帜和秦家的旗子,在一片萧瑟之中,竟全部换成了周国和杨家的旗子。 那象征着齐国和秦家荣耀与尊严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摇曳着,缓缓落下。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每落下一寸,都像是在割舍着一段辉煌的历史。曾经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的旗帜,如今却黯然失色,如同残阳余晖,渐渐消逝。 新换上的周国和杨家的旗子,在风中烈烈作响,张扬而醒目。那鲜艳的颜色,锋利的边角,无不彰显着胜利者的骄傲与自豪。它们肆无忌惮地舞动着,似乎在向整个世界宣告着新的统治权的到来。 城墙上,周国和杨家的士兵们欢呼雀跃,他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在风中激烈地回荡。那声音充满了胜利的喜悦,狂热而放肆。他们跳跃着,拥抱彼此,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仿佛已经将这座城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彝呆呆地望着那城头变换的旗帜,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飘扬的旗子,看到曾经的齐国和秦家的辉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曾经熟悉的家园,如今已易主他人,那份失落和痛苦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着千钧之重;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无尽的痛楚。那是对失去的故土的眷恋,对家族荣誉受损的愤怒,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 很快,眼前的景象变得惨不忍睹,犹如一幅末日的画卷。自己的战士们也是死的死,投降的投降。战场上,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令人窒息。尸横遍野,那横七竖八的躯体交织在一起,鲜血如河流般肆意流淌,染红了大地,将原本枯黄的土地浸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仿佛一片血腥的炼狱。 那些曾经生龙活虎、满怀壮志的战士们,如今有的已经冰冷地躺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他们的身躯交叠在一起,毫无尊严可言。曾经健壮的体魄如今变得僵硬,曾经明亮的眼神如今永远地失去了光彩。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形成了一座座令人心碎的小山丘。有的战士甚至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仿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抗争。 未死的伤者在血泊中痛苦地呻吟着,声音微弱而凄惨,如幽灵的低泣。他们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们残破的衣衫。他们伸出沾满鲜血的手,似乎在向同伴求救,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然而,周围的人自顾不暇,无人能够回应他们的求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渐渐走向生命的尽头。 投降的战士们则垂头丧气,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空洞而迷茫。他们放下了手中曾视若生命的武器,那武器此刻显得如此沉重,重得他们再也无法举起。神情麻木而绝望,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他们知道,从放下武器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荣耀与信念已被粉碎。 秦彝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悲愤愈发浓烈,仿佛有一团烈火在胸膛燃烧。他瞪大了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他的双眼,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而扭曲。他的嘴唇颤抖着,发出痛苦的低吼:“这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那声音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在这死寂的战场上回荡,却又被无尽的悲伤所吞噬。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痛苦,这种痛苦如万箭穿心,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他仍然挺直了脊梁,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哪怕只剩下他一人,也要为死去的战士们坚守最后的尊严。 杨林手下大将也纷纷涌了过来,如汹涌的潮水般将秦彝严严实实地包围在中间。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 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杨方、鱼俱罗等人都是怒目圆睁,一个个摩拳擦掌,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意,仿佛随时准备将秦彝置于死地。 伍建章紧握着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他双目喷火,额头青筋暴起,厉声喝道:“秦彝,今日便是你的末日!你犯下的罪行天理难容,此时不降,更待何时!”那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韩擒虎则挥舞着沉重的大刀,刀刃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风声。他脸上满是狰狞之色,那表情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吼道:“秦彝,你已陷入绝境,四周皆是天罗地网,你已无路可逃!乖乖受死,还能留个全尸!” 贺若弼手持方天银戟,那银戟在他手中犹如一条银龙,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他目光冰冷如霜,寒意透骨,喊道:“快快投降,饶你不死!莫要做无谓的挣扎,这不过是徒增痛苦!” 杨方和鱼俱罗也都各自亮出兵器,杨方的大刀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鱼俱罗的长刀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他们咬牙切齿,杀意腾腾,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冲上前将秦彝碎尸万段。 只有邱瑞不忍看到自己的姐夫秦彝惨状,他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痛苦,那痛苦如刀割般刺痛着他的内心。紧接着,又浮现出深深的纠结,一边是军令如山,一边是亲情难舍。在众人的逼迫中,他最终选择了离开。他转过头,不忍再看那令人心碎的场景,心中默默念道:“姐夫,我实在无法面对这一幕。愿你……愿你能逢凶化吉,可我……我却无能为力。” 他的脚步沉重如铅,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奈和悲痛。那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众人都想给尚司朗报仇,那一张张愤怒的脸庞写满了坚决,他们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秦彝,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秦彝心里很清楚,自己此刻已是凶多吉少。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有的只是坚定和决绝。手中虎头湛金枪稳稳地握在手中,那枪身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过往的辉煌与荣耀。 秦彝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我相信自己可以杀出重围。哪怕敌众我寡,哪怕希望渺茫,我也要拼死一搏!”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凌厉,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仿佛一头即将冲破牢笼的猛兽,准备迎接这一场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战斗。 伍建章等人齐齐动手,刹那间,战场上风云变色,刀光剑影交错,闪烁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苍穹都撕裂开来。 伍建章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迅猛无比,枪尖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秦彝,口中怒喝道:“秦彝,今日定让你命丧此地!”韩擒虎的大刀挟裹着呼呼风声,那沉重的刀身带着千钧之力力劈而下,他满脸狰狞,咆哮着:“受死吧!”贺若弼的方天银戟闪烁着寒芒,戟尖如星芒般直取秦彝要害,他目光冷冽,大喊:“看你如何逃得过此劫!”杨方和鱼俱罗也各自施展出看家本领,杨方和鱼俱罗的长刀宛如狂龙出海,气势汹汹,他们的招式凌厉,毫不留情,一心要将秦彝置于死地。 秦彝此时困兽之斗,爆发力惊人。他双目圆睁,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眼眶,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尔等休想取我性命!”手中虎头湛金枪横扫而出,带起一阵狂风,这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逼退了冲在前面的伍建章,伍建章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一阵剧痛,长枪险些脱手。紧接着,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韩擒虎那势大力沉的大刀堪堪从他身侧划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衣衫猎猎作响。他反手一枪刺向贺若弼,枪尖如流星赶月,速度快到极致。 秦彝的招式愈发凶狠,每一击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力量和决心。他的额头青筋暴起,面容因愤怒和决绝而显得有些扭曲。他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舞动得密不透风,枪影重重,如同一道铜墙铁壁。他的身影在众人的围攻中左冲右突,如同一头狂暴的狮子,虽然身处绝境,却依然威风凛凛,令人胆寒。每一次的回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仿佛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第46章 秦彝亡命逃松林 如此战局,本是九死一生,陷入绝境之中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机。然而秦彝却凭借着顽强得超乎常人想象的意志和令人惊叹的惊人武艺,硬生生地在这看似密不透风的死局里杀出来一条活路。 只见秦彝如同一头负伤但依旧凶猛无比的野兽,那股悍勇之气令人胆寒。手中虎头湛金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枪尖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所到之处鲜血四溅,宛如一幅惨烈的画卷。 他咬紧牙关,那牙齿仿佛要咬碎一切阻碍,双目布满血丝,眼神中透露出决然和不屈。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出去!爆发出一股骇人的力量,仿佛这力量是从灵魂深处涌出,无穷无尽。终于,在那重重包围之中,秦彝凭借着这股力量杀出一个缺口,那缺口处敌人的身影纷纷倒下。 秦彝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深知此刻的每一秒都至关重要。趁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朝着济南城外拼命跑去。他的身影如风,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带起一路的尘土飞扬,仿佛一条黄龙在身后蜿蜒。 伍建章等人见状,脸色骤变,愤怒和不甘瞬间涌上心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秦彝竟然能在这样的围堵下突出重围。伍建章怒喝道:“休要让他跑了!”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恼怒。立马率兵追击,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扬起漫天的烟尘,遮天蔽日。 伍建章一马当先,眼中燃烧着怒火,手中长枪直指前方拼命奔逃的秦彝,喊道:“秦彝,你逃不掉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韩擒虎挥舞着那沉重的大刀,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紧随其后,大声吼道:“今日定要将你擒获,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贺若弼等人也不甘示弱,个个面容狰狞,紧追不舍,一时间,喊杀声再次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吞噬在这无尽的杀意之中。 好巧不巧,就在秦彝拼命朝着济南城外狂奔,他的衣衫已被鲜血和汗水浸湿,胯下的战马也喘着粗气,但他满心以为即将逃脱追兵之时,突然,有一个用双鞭的武将如鬼魅般毫无征兆地横在了他的面前。 秦彝见那人前来,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极点。那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的双目瞬间变得通红,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他没有丝毫的迟疑,双目圆睁,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迸出,怒吼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对生存的极度渴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猛地刺出。 这一枪迅猛如闪电,快得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其轨迹。带着他满心的愤怒和求生的渴望,那枪尖直直地朝着对方的胸口而去,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光芒,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几乎是在瞬间,那锋利的枪尖便无情地洞穿了对方的身体。 只见那武将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脸上还凝固着刚刚的那一丝狰狞和自信。便惨叫一声,那声音凄厉而绝望,随后,他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支撑的木偶,从马上直直地栽倒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当场殒命。 秦彝顺势夺走了那人的双鞭,双鞭在手,沉甸甸的重量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踏实感。他的气势更盛,仿佛这双鞭为他注入了新的力量,又增添了几分悍勇和无畏。 此时,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那如雷般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再次在耳边响起,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秦彝顾不得多想,狠狠一甩马鞭,继续策马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坚定无比的信念:一定要活着冲出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未来充满了未知和艰险,他也要为了那一丝生机拼尽全力。 杨林一直没有出手,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身姿挺拔,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前方激烈的战局。他就想看看这秦彝究竟如何厉害,心中暗自思量,若能借此机会让手下大将立功,那自是再好不过。这抓了秦彝可是大功一件,足以让手下将领在军中声名大噪。 谁料这秦彝如此勇猛,在重重包围之中竟还能杀出一条血路,甚至还能在瞬间击毙拦截的武将。杨林的眼神中既有对秦彝勇猛的赞赏,又有对局势难以掌控的担忧。 只是杨林奇怪,这秦彝为何要夺下双鞭?他紧皱眉头,目光紧紧跟随着秦彝的身影,试图从他的动作中找到答案。难道是秦彝觉得长枪在此时不足以应对后续的危机,还是他另有什么奇特的战术安排?杨林心中充满了疑惑,却又无法确定真正的原因。 此时,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悄悄地、无声无息地笼罩了大地。原本还残留着一丝余晖的天空,彻底被黑暗吞噬,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拉入了无尽的深渊。天已经黑了,浓稠的黑暗让人感到一种沉重的压抑。 秦彝趁着夜色那厚重的掩护,如鬼魅般迅速躲进了那片茂密的松树林。那树林中的松树高大而密集,挺拔的树干直插云霄,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在一起,层层叠叠,形成了一片天然的、难以穿透的屏障。秦彝一进入林子,便如同鱼儿游进了大海,眨眼间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再也找不到身影。仿佛他整个人都与这片树林融为一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方望着那黑漆漆的松树林,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急切,转身面向杨林,急切地询问道:“大帅,是否放火烧林子?依我看,这或许是逼出秦彝的最有效办法。”他的语气急促,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迫不及待的决心。 杨林爱民如子,听闻杨方的提议,毫不犹豫地果断选择拒绝。他的面色瞬间变得严肃无比,犹如一块冰冷的铁板。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沉声道:“不可!这片林子乃是百姓赖以为生的财产,放火烧林,必将殃及无辜。火势一旦失控,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巨大损失。我们身为将士,保家卫国,怎能为了一时之功,而损害百姓的利益!”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响亮。 伍建章则手抚下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既如此,那便让士兵们包围林子,严加防守。切不可让秦彝有丝毫逃脱的机会。待到明日白天,光线充足,再行捉拿秦彝。”他的语气沉稳而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皆点头称是,于是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迅速分散开来,将这片松树林围得水泄不通。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他们神情专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树林中的动静,只等天亮后展开进一步的行动。 这秦彝,慌不择路地逃进了松树林后,才惊觉这里面的树木竟是如此高大粗壮,每一棵都仿佛要刺破苍穹。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遮天蔽日,使得树林里显得幽深茂密,透着一股神秘而阴森的气息。他在树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穿梭着,脚下的枯枝败叶在他的踩踏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尖锐声响,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秦彝望着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景象,那一棵棵相似的松树,让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迷宫。心中渐渐明白自己已然穷途末路,逃生的希望愈发渺茫。然而,此时的他看着周围复杂的地形,眼神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决然和狠厉,犹如黑暗中乍现的火花。他暗暗想着,就算是死,明日也要在这里与杨林拼死一战,哪怕玉石俱焚,也要奋力一搏将其击杀。 此刻的他,身心俱疲,又累又饿又渴,身体几近虚脱。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正好有一只肥硕的兔子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秦彝瞬间打起精神,眼中迸发出求生的渴望,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和敏捷,快速出手击杀。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生火烤制,为了保存体力,只能就着生肉,茹毛饮血。那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弥漫,他却毫不在意,只为了能够补充些许体力,让自己能有一丝与敌人对抗的可能。 解决了饥饿问题后,秦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疲惫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瞬间将他淹没。他随即靠在一棵粗壮的树下,后背与粗糙的树皮相贴,仿佛找到了一丝依靠。他的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意识也逐渐模糊,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哪怕身处如此绝境,他的眉头依然紧皱,脸上的表情痛苦而坚毅,仿佛在梦中也在谋划着明日那场生死之战,思考着如何才能给敌人致命一击。 杨林神色凝重,那严肃的面容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他用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吩咐伍建章、高颖、韩擒虎、贺若弼四人:“城中百姓历经战乱,惶恐不安,尔等务必要尽心安抚,让他们早日恢复正常生活。”他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四人听闻,立刻抱拳领命,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伍建章率先说道:“大帅放心,我等定当不辱使命。”高颖、韩擒虎、贺若弼也纷纷点头,随后四人即刻动身前往济南城。 而杨林自己则和杨方、邱瑞二人继续留守大营。营帐外,夜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狂风无情地吹打着军旗,使得军旗猎猎作响,那激烈的抖动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杨林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他那深邃的目光越过营帐,远远地望着远方,似乎能穿透这无尽的黑暗,看到明日决战的景象。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只有那被风吹起的衣角显示着他正身处这动荡的环境之中。 杨林也算是仁义,没有派人在夜晚冒险搜查秦彝。他深知夜晚行动诸多不便,视线受阻,地形不明,很容易让士兵陷入危险之中。而且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贸然行动极易惊扰百姓,造成不必要的混乱和恐慌。 不过他此时脑海里面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情,那便是秦彝为何要夺走双鞭。这个疑问如同一只恼人的苍蝇,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他反复思索,眉头紧锁,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思索,脚下的地毯被他踩得微微变形。 想来想去,他算是明白了为何尚司朗要杀身成仁,原来是为了逼迫秦彝使用杀手锏。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尚司朗的英勇和决绝敬佩起来。 他长叹一声,那声叹息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心中感慨万千:“尚司朗忠勇可嘉,为了大局不惜牺牲自己,此等气魄令人敬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由衷的钦佩和敬意。 杨林深知,在这乱世之中,正是有无数如尚司朗这般的忠义之士,不顾个人安危,舍生忘死,才让他们的理想和信念得以坚守,让正义之光在这黑暗的时代中不至于完全熄灭。 原来,那尚司朗早就从邱瑞口中得知了秦彝的杀手锏。尚司朗一心为了杨林的大业,想着凭借自己坚固的盔甲逼迫秦彝使出这一绝技,好让杨林能够在一旁仔细观察,从而找到应对之策。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秦彝的武功。秦彝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其招式变化多端,迅猛无比。秦彝竟会使用连环撒手锏这一极其厉害的杀招,只见那锏影如闪电般划过,先是打落了尚司朗的头盔。 尚司朗只觉头顶一阵劲风袭来,还未及反应,头盔已被击飞。那一瞬间,他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大大低估了对手。但此时后悔已然来不及,局势的发展已超出了他最初的设想。 想到这里,杨林躺在床上,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心绪不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秦彝挥舞双锏的身影和尚司朗英勇赴死的场景,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搅得他心烦意乱。 最终,他索性起身,动作利落地披上外衣。外衣的褶皱在他急切的动作下显得有些凌乱,但他也顾不得整理。随后,他大声命人把邱瑞喊了过来。 邱瑞匆匆赶来,一路小跑,气喘吁吁。他的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不知杨林深夜召唤所为何事。但他也不敢多问,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杨林的指示。 杨林也不多说,直接示意邱瑞与他一同模拟那日的打斗场景。两人来到营帐中央,相对而立,迅速摆开架势。 杨林神色严肃,目光专注而锐利,说道:“这双鞭和双锏只是造型上有所差异,基本都是打击类兵器。咱们且试试看,能否从中找出秦彝招式的破绽。此事关乎明日之战局,切不可马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期待。 邱瑞郑重地点点头,应声道:“末将听命!定当全力以赴。” 于是,两人便开始比划起来。他们的动作起初还有些生疏,但随着投入程度的加深,一招一式愈发熟练且全神贯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每一次攻防都仿佛带着生死的较量。他们的眼神坚定,表情凝重,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激烈的战场之上,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只有眼前的对手和心中的策略。 两个人一直模拟到了三更天,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不断交错的身影。杨林汗流浃背,却浑然不觉,全身心地沉浸在对招式的琢磨中。 经过长时间的模拟,杨林基本上已经找到了防御之法。虽说不能完全破解秦彝那凌厉的招式,但自信也不会轻易命丧他手。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 杨林缓缓站直身子,看了看自己的兵刃,那兵刃在烛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然,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自言自语道:“明日还是自己亲自去会会秦彝,其他人去都无法降服。为了避免更多的人无辜死亡,也为了这场战局能早日终结,我当挺身而出。”话语中充满了担当与勇气。 一旁的邱瑞闻言,面露担忧之色,欲言又止。杨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言。此刻,营帐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坚定的气氛,只待明日的决战时刻来临。 杨林满脸诚挚地看向邱瑞,目光中饱含着深深的感激,缓声说道:“邱瑞,今夜多谢你了。若不是有你相助,一同模拟演练,我怕是难以这么快有所心得。你且先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诸多事务需应对。”邱瑞闻听,赶忙拱手行礼,郑重说道:“大帅言重,此乃末将分内之事。那末将告退。”说罢,邱瑞转身离开了大帐。 大帐内,烛光摇曳,只剩下杨林独自一人。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的兵器,那冰冷的金属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光泽。他的眼神时而专注,仿佛要将兵器的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时而沉思,似乎在回忆着过往战斗中兵器挥舞的瞬间。 良久之后,他还是觉得不妥,心中隐隐有着不安。最后想来想去,他深知明日与秦彝之战必定是一场恶战,其凶险程度难以预测。 杨林眉头紧锁,那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如同解不开的结。他在大帐内焦躁地来回踱步,脚下的步伐凌乱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他内心的纠结与思量,心中不断权衡着各种战术和策略。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自言自语道:“还是使用最为拿手的水火虬龙棒,方能有更大的胜算。只有凭借此棒,我才有信心在与秦彝的交锋中占据上风。” 紧接着,他又吩咐人去借了尚司朗的遗物——提炉枪来。当那杆提炉枪被送到他手中时,杨林双手紧握着这杆枪,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和独特的质感。枪身仿佛还残留着尚司朗的温度和勇气,让杨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暗暗发誓:明日,他要用十成的把握,对付秦彝。哪怕面对的是如此强敌,哪怕前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他也要为了胜利全力以赴,不负众望。他要让这场战斗有一个决定性的结局,为了大业,为了手下的将士,更为了无数百姓的安宁。 此时,天空中血红一片,那浓烈的色彩仿佛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详与悲壮。 那如血的晚霞肆意地蔓延着,将整个天际都染得通红,仿佛是在预示着一场惨烈的厮杀即将来临。 不知道明天哪位英雄会落幕。是勇猛无畏的秦彝,在绝境中奋力抗争却最终力竭倒下?还是自信满满的杨林,在激战中遭遇意外而黯然退场?又或许是其他在这场残酷战争中拼杀的豪杰壮士? 这片血红的天空下,命运的轮盘即将开始转动,而谁将成为那被命运抛弃的不幸者,无人能够预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明日的战场上,必将是血雨腥风,生死难测。 第47章 杨林三战猛秦彝 第二天,晨曦微露,淡淡的微光刚刚开始穿透黑暗,周军就已开始行动。士兵们身着整齐的战甲,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那步伐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如同一张逐渐收紧的大网,有条不紊地开始不断收缩包围圈。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树林中搜索着,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艰难地洒下斑驳的光影,那光影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图案,然而却无法驱散这片树林中弥漫的紧张气氛。那紧张的气息仿佛凝成了实质,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终于,在松树林的深处,一名士兵眼尖,发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他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大喊:“在这里!是秦彝!”这一嗓子仿佛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树林长久以来的宁静。其他士兵听到这声呼喊,纷纷朝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聚拢过来,脚步声、铠甲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只见秦彝手握长枪,枪身稳稳地立在地上,他身姿挺拔,目光坚定而冷峻,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犹如一头被逼至绝境却依然威风凛凛的猛兽,尽管四周危机四伏,却毫无屈服之意,紧绷的肌肉显示着他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待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 秦彝冷冷地看着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周军,他身上的衣衫因为昨夜的拼命奔波和在野外的露宿而显得格外脏污。衣服的褶皱处不仅沾着干燥的泥土,还嵌着片片已经枯黄的树叶,仿佛在诉说着他昨夜的狼狈与艰辛。 然而,即便如此,他那挺拔的身姿依旧笔直如松,精气神更是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没有丝毫的减弱。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坚毅和悍勇,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任凭风吹雨打,也丝毫未减。 他的目光如炬,犹如两道能够穿透黑暗的亮光,直直地盯着围过来的杨方,毫无退缩之意。随后,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大声问道:“杨林呢?”那声音仿若洪钟,响亮而有力,充满了无畏与挑衅的意味。他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对眼前这重重包围的惧怕和担忧,仿佛在他眼中,这些围堵的周军如同虚设。他那坚定的眼神和高昂的头颅,无不彰显着他心中所想的唯有与杨林的这场生死对决,其他的一切都已被他抛诸脑后。 最好的敌人也就是最好的朋友。就在这剑拔弩张、紧张万分的氛围中,杨林怀着满心的惺惺相惜之情,扯开嗓子大声叫了起来,“秦将军,我来了。” 他那雄浑有力的声音,仿佛携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穿透了人群的嘈杂喧嚣和林间呼啸的风声,毫无阻碍地直直传入秦彝的耳中。 杨林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敬重与满满的期待,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秦彝,朗声道:“秦将军,你我虽各为其主,但你的英勇与忠义,令杨某佩服至极!今日能与你在此一决高下,实乃杨某之荣幸!”说罢,他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向秦彝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与坦荡。 秦彝听闻,冷笑一声,回道:“杨林,多说无益,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杨林却摇摇头,说道:“秦将军,你我皆是这乱世中的豪杰,若能和平共处,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只可惜......”他长叹一口气,继续向前。 此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滞,他们不再是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手,而是彼此敬重、渴望在公平较量中一较高下的知己。 秦彝听闻杨林的话语,心中也不禁有了一些感触。他望着杨林,那坚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喃喃自语道:“杨林,你这又是何必......明知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却还要讲求公平。” 杨林随即神色一凛,高声命令道:“所有人退出一里地,我要和秦彝将军公平对决!”他的声音充满威严,不容置疑,“这是我对一位真正勇士的敬重!在这乱世之中,能遇秦将军这般豪杰,当以公平之战见高低!” 士兵们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听从命令,迅速有序地向后退去。杨方着急地喊道:“大帅,不可轻敌啊!那秦彝绝非等闲之辈,切莫因一时意气用事而陷入险境!”杨林大手一挥,说道:“我意已决,莫再多言!我杨林一生征战无数,岂会不知其中利害,但如此英雄,当以磊落之战相待!” 邱瑞也冲着秦彝喊道:“姐夫,唉!”秦彝微微点头,目光坚定。“邱瑞,将来若是能见到我儿,告诉他,为父虽死,亦未辱没秦家威名!” 不多时,周围一里地内只剩下杨林和秦彝二人。 风在林间穿梭,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巅峰对决奏响激昂的前奏。秦彝紧了紧手中的长枪,说道:“杨林,今日之战,定要分个胜负!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杨林双手握着兵刃,回应道:“秦将军,放马过来吧!能与你酣战一场,不论生死,皆是快事!” 两人首先采用双手兵器,秦彝手持双鞭,杨林则紧握双棒——水火虬龙棒。秦彝的双鞭在手中挥舞,然而那重量相较他自己惯使的兵器而言,实在是不够。要知道,他自己的兵器足足有上百斤重,那才是与他心意相通、运用自如的称手家伙。 此时拿在手中的这双鞭,总让他感觉有些轻飘飘的,每一次挥动都似乎少了那份熟悉的力量和惯性。秦彝心中暗叫不好,这兵器的不称手极有可能影响他在这场对决中的发挥。但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和精湛武艺,努力去适应这陌生的手感。 邱瑞站在远处,紧张地看着两人的战斗,脸上满是焦虑和纠结,内心有些揪心。一个是自己的连襟兄弟——姐夫秦彝,那是有着深厚亲情的亲人,多年来的相处让他们之间有着难以割舍的牵挂和情谊。 而另一个是自己的主帅杨林,那是他一直追随和敬重的领袖,是他在战场上必须服从和效力的对象。邱瑞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眉头紧锁,目光在秦彝和杨林之间来回移动,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场战斗不要有太过惨烈的结局,无论是秦彝受伤,还是杨林失利,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抉择。此刻的邱瑞,陷入了亲情与忠诚的两难困境之中。 杨林看着秦彝手中双鞭,只见那招式凌厉非常,却似乎少了几分以往听闻中的威猛刚劲。他边打边说道:“秦将军,您称手兵器不在,今日这场较量,杨某总觉得有些不太尽兴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和惋惜,手中的水火虬龙棒挥舞如风,呼呼作响,然而却并未全力出击,招式之间明显有所保留,似是在等待秦彝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以成就一场酣畅淋漓的巅峰对决。 “那也未必!”秦彝大声回应,声音洪亮如钟,震彻山林。他的眼神坚定而果决,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杨林,莫要小瞧于我!”尽管手中双鞭不太称手,但他的气势丝毫不减,反而更加勇猛,双鞭舞动间带起阵阵劲风,呼呼生威。 “杨林,接招吧!”秦彝怒喝一声,向杨林发起一次次猛烈的攻击,双鞭如蛟龙出海,气势汹汹,“就算兵器不顺手,我秦彝也绝不退缩!” 这双鞭毕竟不是秦彝原来的双锏,在激烈的兵器硬碰硬交锋中,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秦彝左手的鞭竟脱手而出,直直地飞了出去,砸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土。 秦彝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没想到这双鞭竟如此不趁手,以至于在这关键的对抗中出现这样的失误。然而,他的眼神中并未流露出丝毫的胆怯和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战胜杨林的决心。 但是秦彝很快反应过来,他那敏锐的战斗直觉瞬间发挥作用,当机立断,顺势猛地扔出了右手鞭。 只见那右手鞭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般,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朝着杨林飞速而去,速度之快让人几乎难以眨眼。而秦彝则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整个人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使用那绝招杀手锏。 这杨林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预料到秦彝会用这招。只见他不慌不忙,神色沉着冷静,眼神中却还是闪过一丝警惕,那是对强敌绝招的尊重。 他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水火虬龙棒,将其一横,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全身肌肉紧绷,准备迎接秦彝这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他在心中暗自说道:“秦彝,就让我来看看你这绝招究竟有多大威力!” 秦彝的右手鞭如流星般带着破风之势狠狠砸向杨林,那股狠劲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杨林目光一凝,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专注和决绝,沉声道:“秦彝,休要得逞!”双手奋力将水火虬龙棒一挥,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挡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此时秦彝手上已经没有了兵器,然而他反应极快,身形如同闪电般一闪,瞬间已经跳出了攻击范围。趁着这短暂的间隙,他大口喘着粗气,喊道:“杨林,今日定要分个高下!”随即目光迅速扫向一旁,顺势拿上了另外一件兵器——虎头蘸金枪。 秦彝握住金枪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再次攀升,仿佛燃烧的烈焰般炽热而狂暴。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杨林,咬牙切齿地说道:“杨林,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定要将你击败!” 金枪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似乎也在渴望着这场激烈的战斗,枪身发出嗡嗡的鸣响,仿佛在回应着秦彝的决心。 杨林见秦彝拿起虎头蘸金枪,神色一凛,那原本就严肃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冰霜般寒冷。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水火虬龙棒,沉声道:“秦将军,今日便让你我痛快一战!能与你这般猛将全力相搏,实乃杨某之幸!”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身旁,也顺势拿起来尚司朗的提炉枪。 他双手紧握提炉枪,那枪身沉重而冰冷,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杨林目光炯炯,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明亮而锐利。他身上的气势愈发凌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他体内散发出来,整个人好似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威严。 他双腿微微分开,扎稳马步,身姿挺拔如松,提炉枪斜指地面,枪尖触地,溅起一小片尘土,冷冷地说道:“秦彝,放马过来吧!我杨林已准备好迎接你新一轮的攻势!” 秦彝一眼认出这个枪,心中顿时明了,知道今天这场对决肯定是一场生死战了。然而,他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不禁仰头大笑,那笑声豪迈奔放,在林间回荡:“哈哈哈哈,痛快痛快!杨林,今日能与你这般拼死一战,我秦彝死而无憾!” 他的笑声中饱含着对这场激战的期待,以及对生死的坦然。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握紧手中的虎头蘸金枪,枪杆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仿佛在呼应着他内心的激荡。 “来吧,杨林,让我们战个痛快!”秦彝大喝一声,双脚猛一蹬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杨林冲了过去。 杨方和邱瑞在一旁观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心中可谓是心惊肉跳。 杨方紧紧握着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那汗水仿佛都能汇聚成溪流。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似乎都要夺眶而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嗓子眼。他暗自思忖:“大帅此番遇上如此强敌,稍有不慎,恐怕......” 想到这儿,杨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直直地穿透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眉头紧锁,那深深的皱纹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满脸的担忧之色,连嘴唇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邱瑞亦是神情紧张,目光在秦彝和杨林之间来回游移,那目光急切而焦虑,仿佛想要把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他的心跳如鼓,那剧烈的心跳声在他的耳边轰鸣作响,仿佛是在催促他做点什么。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姐夫啊姐夫,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可是杨主帅,你也要平安无事啊!”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一颗接着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可他却浑然不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战场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场生死对决。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仿佛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冲出去。 杨林和秦彝的枪法皆是超群,令人赞叹不已。 杨林手中的提炉枪舞动起来,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枪尖闪烁着点点寒芒,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角度刁钻,速度奇快,让人难以捉摸其轨迹。他的枪法刚猛有力,又不失灵活多变,招式之间衔接紧密,毫无破绽可寻。 秦彝的虎头蘸金枪亦是威风凛凛,他施展开来,恰似一只凶猛的猛虎下山,气势磅礴。枪身横扫之时,仿佛能掀起一阵狂风,枪尖挑刺之际,又如闪电般迅疾。他的枪法不仅充满了力量,更是蕴含着精妙的技巧,每一招都尽显其深厚的功力和卓越的战斗智慧。 两人你来我往,枪影交错,场面惊心动魄,观战之人无不屏住呼吸,被他们精湛的枪法所震撼。 从双手兵器打到枪,两个人又打了 100 多个回合,战况愈发激烈。 这松树林里面的树木不知道被打折了多少,随着他们激烈的交锋,枪尖划过之处,碗口粗的松树纷纷倒下。断裂的树枝四处飞溅,扬起阵阵尘土。 秦彝和杨林都已杀红了眼,完全沉浸在这场激战之中。他们的招式愈发凌厉,力量也愈发惊人。 渐渐地,倒下的树木越来越多,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障碍,也渐渐阻挡了杨方邱瑞等人的视线。杨方急得直跺脚,试图从树木的缝隙中寻找两人的身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邱瑞也是心急如焚,伸长了脖子,眼睛不停地在树林中搜寻,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而树林中的两人,依旧在奋力拼杀,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第48章 秦彝战死松树林 秦彝见久战不下杨林,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绝望。他深知自己今天也是难逃一死,然而那不屈的意志却在这一刻燃烧得更加旺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杀了杨林,国仇家恨一起报了。 于是,秦彝边打边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但手中的虎头蘸金枪却握得更紧。每后退一步,都在暗自蓄力,准备使出自己家枪法中的绝招——翻身锁喉。 秦彝在心中默默念道:“杨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看似后退的狼狈,实则是在为最后的致命一击寻找最佳的时机和角度。 杨林看见这秦彝边打边退,心中不禁一喜,那喜色瞬间在脸上展露无遗。他暗自想到,毕竟两人已酣战许久,体力消耗巨大。 此刻秦彝这般边打边退的模样,定是力怯了。加上秦彝之前已经使用过自己的绝招杀手锏,杨林便越发坚信秦彝已是强弩之末,再无还手之力。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这秦彝想必是体力不支,难以招架我的凌厉攻势。哼,之前还以为他有多么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看来今日这场战斗即将以我的胜利告终。我杨林威名必将更盛!” 如此一想,不禁有些轻敌起来,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手中的提炉枪挥舞得也不如之前那般谨慎严密,招式之间开始出现了一些破绽。 进攻的节奏也加快了许多,每一招都带着急切与鲁莽,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一举拿下秦彝,好成就自己的又一辉煌战绩。 秦彝看见这杨林中计,心中大喜,那喜悦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填满了胸膛,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决然与狠厉,仿佛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 他故意以背部面对杨林,身体微微颤抖,看似是已经力竭无法正面应对,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倒地一般,实则是在诱敌深入,这是他就会支撑不住倒地一般,实则是在诱敌深入,这是他精心设下的致命陷阱。 只见秦彝突然身形一转,其速度之快犹如一道旋风,又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瞬间爆发。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随即使出绝招“翻身锁喉”。 这一枪类似于罗艺的“回马枪”,但身形动作更大,幅度更猛,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虎头蘸金枪在他手中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光芒耀眼,以令人难以反应的速度朝着杨林的咽喉刺去。枪尖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这一招出其不意,完全超出了杨林的预料。就在前一秒,他还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之中,脸上甚至还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丝毫没有察觉到秦彝的这一杀招。 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即将到来的胜利场景里,满心以为秦彝已经是穷途末路,却未曾想这一切不过是秦彝的伪装,是为了这致命一击所做的铺垫。 “我命休了。”杨林绝望地长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满是无奈与不甘,准备接受命运的到来。 在这一瞬间,往昔的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那些曾经的荣耀与辉煌,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仿佛都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模糊。他心中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何如此轻敌,竟落入了秦彝的圈套。然而此刻,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击,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杨林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对这突如其来的结局感到无比的遗憾。他紧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后的尊严,尽管即将面临死亡,但他依然不愿在敌人面前露出丝毫的怯懦。 可是杨林命不该绝,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这松树林中被两人激烈的打斗所打断的松树着实不少。而此时,命运仿佛跟秦彝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那炽热的阳光正好透过枝叶的稀疏缝隙,直直地射在秦彝脸上。 那强烈的光线刺得秦彝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他忍不住咒骂道:“这该死的阳光!”手中的动作也因此受到了细微的影响。 秦彝的枪原本是直直地朝着杨林的咽喉凌厉刺去,他在心中怒吼:“杨林,受死吧!”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干扰扎偏了。只听得“哐”的一声巨响,一枪刺在了倒下来的树干上,枪尖深深地嵌入其中,一时间竟难以拔出。 秦彝心中懊恼不已,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怒喝道:“给我出来!” 试图用力将枪拔出,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那模样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倾注于此。 然而那树干仿佛与枪紧紧粘连在一起,无论他如何使劲,都无法撼动半分,让他的努力全然徒劳无功。秦彝急得双眼通红,汗水如雨般洒落。 高手过招,分毫之间,胜负立现。杨林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喝一声:“秦彝,受死吧!”随即一枪刺了过去。 那枪尖如闪电般迅疾,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接给秦彝来了一个透心凉。秦彝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神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杨林这一枪刺得又准又狠,枪尖从秦彝的前胸贯穿至后背,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秦彝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一个字也未能吐出,便缓缓地倒了下去。 战斗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杨林惊魂未定,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望着眼前的秦彝,眼神中仍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心有余悸。 秦彝仍然直挺挺地站着,死不瞑目。那双眼圆睁,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不甘和愤怒。杨林忍不住走上前,轻轻伸手为他合上双眼,喃喃自语道:“秦彝,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只可惜……” 微风拂过,吹动着杨林的衣袂,他久久地伫立在原地,思绪万千。这场激烈的战斗仿佛还在眼前不断重现,秦彝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他深感震撼。 而此刻,这个强大的对手却已倒在自己的枪下,杨林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对这场残酷战斗的感慨和对生命消逝的无奈。 声音突然间没有了,原本激烈的打斗声、兵器相交声瞬间消失,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被遮住视线的杨方邱瑞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顿感不妙,急忙赶了过来。 杨方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呼喊着:“大帅!大帅!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变得有些沙哑。邱瑞也是满脸的惶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脚下生风,恨不得能立刻飞到战斗现场。 当他们终于穿过层层叠叠的断木,气喘吁吁地来到近前,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两人都惊呆了。杨方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会这样?老天啊,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悲伤。邱瑞则是倒吸一口凉气,呆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太突然了,大帅他……他……”邱瑞的眼里满是惊恐和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杨方望着秦彝直挺挺的尸体,身体不停地颤抖,喃喃自语道:“秦将军,您怎么就……怎么就……” 他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邱瑞走到杨林身边,声音颤抖地问道:“大帅,您……您没事吧?”杨林面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杨方和邱瑞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林缓了好久,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复杂的情绪,依旧没有说话。他就那么呆呆地站着,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躯体,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他像是终于从这场惨烈的战斗中回过神来,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吩咐邱瑞:“邱瑞,好生厚葬秦彝。他......他是个值得敬重的对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似乎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把他的兵器战马都收缴了,不可有丝毫的损坏和疏忽。记住,要以最高的规格对待,莫要辱没了他的英名。” 邱瑞连忙点头应道:“是,大帅,末将一定办妥此事。请大帅放心,末将定会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邱瑞的语气坚定而诚恳,他深知杨林此刻的心情。 杨林望着秦彝的遗体,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如此猛将,奈何......奈何啊!”随后缓缓转身离去,那沉重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落寞。他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但愿这样的悲剧能少一些,再少一些......” 可是,就在那士兵去牵秦彝的黄骠马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这黄骠马突然间双目圆睁,前蹄高高扬起,一声长嘶划破长空。紧接着,它猛地一脚踢飞了靠近的士兵。那士兵惨叫一声,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这黄骠马劲直跑了,它四蹄飞扬,鬃毛飘动,仿佛一道金色的闪电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这不跑不要紧,后来在秦琼长大后,居然认了这个小主人。 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当秦琼出现在黄骠马面前时,这原本桀骜不驯的骏马竟然变得温顺无比。 它轻轻地用头蹭着秦琼的肩膀,打着响鼻,眼中满是亲昵与欢喜,似乎在诉说着多年的等待和寻觅。而秦琼也感受到了与这黄骠马之间奇妙的缘分,他轻抚着马的鬃毛,眼中闪烁着惊喜和感动。 从此,黄骠马与秦琼并肩作战,成就了一段又一段的传奇。 杨方把黄骠马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杨林,杨林听后,不禁感叹起来。 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此马忠主,实乃难得。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让它等待着真正的主人出现。”杨林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对黄骠马的赞赏,也有对命运无常的感慨。 秦彝死后,其坚守的山东全境失去了主心骨,士气大挫。在北周强大的军事压力和政治攻势之下,山东全境最终选择了投降北周。 曾经激烈的战火渐渐熄灭,硝烟散去,百姓们在不安与期待中迎来了新的统治。至此,这片土地得以平定,然而,战争带来的创伤却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抚平。 街道上不再有激烈的厮杀声,取而代之的是北周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商铺陆续重新开业,人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恢复往日的生活。但失去亲人的哭声仍在某些角落里隐隐传出,提醒着人们那场残酷战争的存在。 而对于北周统治者来说,平定山东只是他们扩张版图的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等待着他们去面对。 杨林修整数日之后,率领大军一路追击,一直来到了登州海边。 当他踏上这片土地,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为之一怔。辽阔的大海波澜壮阔,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朵朵白色的浪花。 金色的沙滩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海风轻拂,带来丝丝咸涩的气息。远处,青山连绵起伏,与碧海蓝天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美景。 杨林望着这迷人的风光,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向往。他想到自己一生征战,历经无数的血雨腥风,此刻忽然有了想天下安定后隐居在此的心思。 他不禁喃喃自语道:“若有朝一日天下太平,吾愿在此处结庐而居,远离尘世的喧嚣与纷争,每日听涛观海,倒也逍遥自在。”身旁的将士们听闻此言,皆面面相觑,他们从未想过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帅竟会有如此想法。 然而,此时的天下依旧动荡不安,杨林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只能暂且将这份心思深埋心底,继续投身于征战之中,期待着那一天的早日到来。 就在此时,杨林正沉浸在对未来隐居生活的美好畅想之中,突然间一名信使快马加鞭赶来,杨林接过信使呈上的密函,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原来是杨素的密令,信中言辞急切,告知他火速回到长安,朝廷之中有大变故。杨林眉头紧锁,心中暗忖:“究竟是何等大事,竟让杨素如此紧急召唤我回长安?”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召集将领,下令道:“诸位将士,朝廷有变,吾等需即刻启程,火速赶回长安!”众将领齐声应诺,迅速整顿兵马。 杨林翻身上马,回望了一眼这美丽的登州海边,长叹一口气道:“看来这隐居之愿,不知何时才能实现了。”说罢,马鞭一挥,带领大军向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身后扬起滚滚烟尘。 此时,事情的发展比杨林预料的还要恶化得快。杨林大军匆匆班师回朝,但是这一路上调令如同雪片般纷纷而至,令人应接不暇。 韩擒虎接令后,无奈地与杨林告别,率领自己的部下奔赴新的使命;贺若弼也在一道紧急调令之下,带着满脸的疑惑和不甘,转身离开;邱瑞望着杨林,眼中满是忧虑,但军令如山,只能抱拳离去;伍建章紧握着拳头,满心愤懑却又无可奈何地被调走;鱼俱罗咬着牙,狠狠瞪了一眼传旨的使者,也不得不领命而去;高颖长叹一声,向杨林拱了拱手,带着队伍渐行渐远。 军队也被不断地分开,原本浩浩荡荡的大军逐渐变得七零八落。到最后,杨林身边竟然只有一个杨方了。杨林望着身边形单影只的杨方,心中满是忧虑和疑惑,他深知此番变故绝非寻常,朝廷中定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杨林眉头紧锁,对杨方说道:“杨方,此次回京,恐怕是危机四伏,你可害怕?”杨方挺直了腰杆,坚定地回答:“大帅,末将愿与您共进退,生死相随!”杨林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继续踏上归京之路。 大军匆匆班师回朝,但是这一路上调令如同雪片般纷纷而至,令人应接不暇。 韩擒虎接令后,无奈地与杨林告别,率领自己的部下奔赴新的使命;贺若弼也在一道紧急调令之下,带着满脸的疑惑和不甘,转身离开。 为何杨方没有被调走?只是因为杨方草莽英雄出身,当初投身军中并未登记在册。 也正因如此,在这一系列纷繁复杂的调令之中,他的名字未曾出现,得以留在杨林身边。 此刻,杨方深知自己能留下乃是侥幸,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护杨林周全。他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坚定地跟随着杨林,虽不知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何种艰难险阻,但他已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 杨林知晓,朝廷中将有政变! 第49章 (外1章) 北周朝政权跌宕 杨林带着军队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长安城。还未来得及休整一番,喘上一口气,就被一群气势汹汹的士兵拦住了去路,他们蛮横地要求交出所有的兵器。 看着城门口那些全副武装、表情严肃且眼神中充满警惕的守卫,杨林心中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重重地压了下来。 他深知此乃非常之时,尽管满心的不情愿,但也明白此时反抗只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只能无奈地挥挥手,示意部下照做。 此时的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沉重的哀伤之中。举目望去,到处皆是一片缟素,白色的布条在风中无力地飘荡着,发出“呼呼”的声响,显得格外凄凉。 杨方也未能逃脱被安排的命运,被毫不留情地要求安置在军营里面,并且严令不得随意走动。 杨林满心疑惑,脚步匆匆地回到了杨家。刚踏入府门,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异常。只见杨坚、杨素皆被困于府中,不得外出。 这种压抑的氛围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犹如一团不断蔓延的阴霾,笼罩着他的心头。他顾不上歇息,连忙拉住府中的管家,急切地问道:“管家,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兄长和杨素兄都被禁足于此?” 管家的脸上满是愁苦之色,声音颤抖着说道:“老爷,这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啊!大周皇帝宇文邕在征讨突厥的途中突然病逝,这晴天霹雳般的噩耗传来,朝廷瞬间就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 如今,朝中被宇文家族的那些皇亲国戚们把控着,他们对您手中的兵权心怀忌惮,又忧心咱们杨家的势力日益壮大,会威胁到他们的尊贵地位。所以,他们便以杨家全家老小的性命相要挟,逼迫杨素老爷将您召回。” 杨林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群无耻之徒,竟然趁着皇帝驾崩之际,如此肆意妄为!简直是丧心病狂,毫无道义可言!” 他在厅中焦躁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愤懑和忧虑。“他们这般行径,分明是要将杨家置于绝境,真是可恨至极!”然而,尽管怒火中烧,杨林也清楚地知道,此刻冲动行事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他们唯有等待自己归来,再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杨家人被禁止外出了半年之久,这漫长的时光仿佛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他们紧紧禁锢。 在这半年里,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各种消息不断传来。他们虽知晓朝廷中的权力争斗愈发激烈,宇文家族的皇亲国戚们越发嚣张跋扈,肆意打压异己;也知晓民间因为动荡,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但即便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他们却只能被困在这四方宅院里,无可奈何。 杨坚常常站在窗前,望着那一方小小的天空,长叹不已。杨素则是在书房里,对着堆积如山的书卷,忧心忡忡,却又无计可施。府中的众人也都神色黯然,往日的欢声笑语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压抑和无尽的焦虑。 每一次听到外面传来的坏消息,杨家众人的心就会往下沉一分。他们愤怒、不甘,却又只能默默忍受,期盼着这样的日子能够早日结束,期盼着杨林能找到解决困境的办法。然而,日复一日,他们在这看似平静却又充满危机的等待中,饱受着煎熬。 先是宇文邕去世后,太子宇文赟顺利继位。然而,这位新帝为了巩固自己那尚且飘摇的地位,竟不择手段,首先对父亲留下的辅政大臣和皇室宗亲痛下杀手。 他全然不顾齐王宇文宪为国家立下的赫赫战功,不顾其在军中极高的声望,更不顾父亲宇文邕生前对宇文宪的极度信赖,残忍地将其杀害。不仅如此,与宇文宪关系密切的大将军独孤熊、上大将军王兴等人也未能幸免,纷纷倒在了宇文赟的屠刀之下。 此外,那些曾对他提出批评,一心为国家社稷着想的忠臣,如王轨与宇文孝伯等,也被宇文赟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名屠戮殆尽。一时间,朝廷内部血雨腥风,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而这杨家兄弟三人,因为一开始就被宇文家族严密地管控起来,失去了自由,反倒在这场可怕的杀戮中逃过一劫。 可被禁锢在宅院里的他们,听到这些外面传来的令人心惊胆战的消息,心中亦是充满了恐惧与忧虑。杨坚每每想到朝廷的混乱局势,都愁眉不展,暗自思忖着杨家未来的命运。杨素则在心中痛斥宇文赟的残暴不仁,却又因自身的困境而感到深深的无奈。 他们深知,即便此刻暂时安全,但在这波云诡谲的朝堂之中,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艰险。 宇文赟继位后,那荒淫无道的本性可谓暴露无遗。他毫无廉耻之心,竟挨个检阅宇文邕后宫中的美女。那些身姿婀娜、面容姣好,能满足其私欲的女子,全部被他强行留下,以供自己享乐。 不仅如此,他的无耻行径更是令人发指。他强行将侄媳妇尉迟繁炽招入后宫,全然不顾伦理纲常,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家庭悲剧和政治风波。家族之间因此互生嫌隙,争斗不断,朝堂之上也是暗潮涌动。 此外,为了彰显自己所谓的与众不同,他继位短短半年便迫不及待地退位,将皇位交给年仅八岁、尚还懵懂无知的太子宇文阐。而他自己则堂而皇之地坐上太上皇之位,自称天元皇帝。 从此,他更加肆无忌惮,荒于政事,每日沉溺于酒色之中,对国家大事不闻不问。 朝堂之上,奸佞小人趁机当道,忠臣良将备受打压。政令朝令夕改,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然而,这般肆意放纵的日子并未长久,宇文赟终究因为过度沉溺于美色,掏空了自己的身体。 不久之后,他便在病榻之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他这荒诞不经的一生。他的离世,并未给这个国家带来安宁,反而是让朝政陷入了更加混乱的局面,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国家前途一片迷茫。 北周末代皇帝周静帝宇文阐乃是杨坚的外孙。想当初,杨坚的女儿杨丽华得以入宫,成为北周宣帝宇文赟的皇后,二人婚后育有一子,便是宇文阐。 这小皇帝登基之时,不过是个稚童,尚不知世事艰难。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他没有可依靠的力量,环顾四周,唯有自己的外公家族可给予支持和庇护。 杨坚一家在之前的种种困境中,选择了隐忍。他们默默地承受着外界的压力和不公,小心谨慎地行事,不敢有丝毫的差错。这一忍,便是一两年的时光。 在这漫长的隐忍岁月里,杨坚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观察着局势的变化,等待着那一线转机的出现。家中众人亦是齐心协力,相互扶持,共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迎来了契机。那如同黑暗中闪烁的一丝曙光,给了杨坚一家希望和勇气,让他们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可能。然而,前方的道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此时的杨坚一家,已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第50章 (外1章)杨家重新掌兵权 话说这北周的皇位,在短短一两年内竟如走马灯般换了三个。先是宇文赟荒唐退位后不久便一命呜呼,他这一去,丢下的是一个烂摊子。接着年幼的宇文阐登基,那小小的人儿坐在高高的皇位上,懵懂无知,朝政混乱不堪,犹如一团乱麻。 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中,杨坚、杨素、杨林这些原本为北周立下赫赫战功的战将,全部被无情地冷藏。 杨坚望着那紧闭的宫门,愤愤不平地说道:“我等一心报国,却遭如此对待,天理何在!”杨素也是满脸的无奈与不甘:“空有这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真是憋屈啊!”杨林紧握拳头,咬牙切齿:“这昏庸的朝廷,竟不识我等忠心!”他们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和卓越的军事才能,却只能被闲置一旁。 由于这些得力战将的缺席,北周的军事力量大幅削弱。北方边境战事频发,而北周的军队却因缺乏优秀的将领指挥,连连吃了败仗。 边疆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敌军的铁蹄肆意践踏他们的家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位老者望着被战火摧残的村庄,老泪纵横:“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啊,救救我们吧!”原本富饶的土地变得满目疮痍,哀鸿遍野。 朝中的大臣们虽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一位老臣叹息着:“若是杨坚等将领仍在军中,何至于此啊!”另一位大臣附和道:“可如今,我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周的江山在战火中摇摇欲坠,唉!”一些有识之士纷纷感叹,可也只能摇头叹息,徒留满心的悲愤。 北方的高宝宁先前在宇文邕御驾亲征之时,被从代地一路打到了辽东营州。本以为他会就此安分守己,没曾想如今他又蠢蠢欲动。 那北齐幽州太守张成病逝后,本是将太守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张庆祥。可这张庆祥深知自己能力不足,难以担当此重任,思来想去,便将太守之位传给了好朋友罗艺。这罗艺倒也是个有野心之人,得了太守之位后,竟自称北平燕山王。 一时间,北方局势愈发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暗中较劲,百姓们在这动荡的局势下,生活愈发艰难,人人自危,不知明日又将是怎样的一番风雨。 再加上契丹部落和突厥也来横插一脚,与高宝宁、罗艺合作。一时间,北方的局势变得愈发错综复杂,如同一张乱麻般难以理清。 契丹部落的铁骑在边境肆意纵横,烧杀抢掠,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突厥的大军更是气焰嚣张,不断地对北周的城池发起攻击,让北周的守军疲于应对。 高宝宁凭借着与契丹和突厥的联盟,底气大增,频繁地骚扰边境地区,百姓们苦不堪言。罗艺也在其新占的地盘上扩充势力,招兵买马,企图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地盘。 各方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勾结,使得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北方陷入了更加混乱的局面。百姓们流离失所,纷纷背井离乡,以逃避战乱带来的灾难。而北周朝廷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显得束手无策,内部的争斗和腐败让他们无法迅速有效地组织起有力的抵抗。 这北周皇族中有一个人叫做宇文述,他心思缜密,目光敏锐。深知杨坚家族作为外戚势力日益庞大,已呈尾大不掉之势。 然而,如今北方局势危急,外敌虎视眈眈,朝廷在这风雨飘摇之际,竟无可用之将才。宇文述心里清楚,现在朝廷也只能倚仗杨家来扫平北方的乱局。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宇文述决定奏请小皇帝。他来到小皇帝面前,恭敬地行礼后说道:“陛下,如今北方战乱频繁,高宝宁、罗艺等与外族勾结,扰我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而当下朝中能担此扫北重任者,唯有杨坚家族。臣冒死进谏,恳请陛下恩准,启用杨家,以保我北周江山社稷。”小皇帝年幼懵懂,听着宇文述的话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宇文述的保举最终得到了应允,杨坚家族被郑重委以担任扫北的艰巨任务。 那韩擒虎、贺若弼等一众昔日被冷藏的将军,在接到重新集结的命令后,纷纷火速赶来。他们个个摩拳擦掌,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准备在战场上大干一场。 杨坚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疏忽,随即入宫请示皇帝。 在那金碧辉煌却气氛凝重的宫殿中,杨坚跪地,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臣以为此次扫北,应由臣之兄弟杨林担任大元帅。杨林作战勇猛,经验丰富,定能指挥有方,击退敌军。杨素足智多谋,可为军师,出谋划策。而臣愿留守长安,为陛下守护这皇城根基。” 皇帝坐在高位之上,稚嫩的脸上满是犹豫和不安。一旁的宇文家族的权贵们则目光如炬,紧盯着杨坚,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找出一丝破绽。 杨坚深知宇文家族对杨家势力有所忌惮和猜疑。此次安排,只为消除诸位的顾虑,表明杨家的忠心。所以他甘愿自己留守长安,当个实际上的‘人质’。 才能让皇帝和宇文家族相信,杨家此番扫北之举纯粹是为了北周的江山社稷,绝非借机扩张势力。 杨坚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在他看来,只有如此坦诚和牺牲,才能让宇文家族放心,也才能为杨家赢得这次扫北的机会,拯救北周于水火之中。 而那高位上的小皇帝,在宇文家族的示意下,终是点了点头,应允了杨坚的请求。 第51章 众将士歃血为盟 是夜,月黑风高,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众人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长安的耳目,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齐刷刷聚集在了杨坚家的密室里面。 密室中,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容。杨坚率先打破沉默,压低声音说道:“诸位,今日之事,关乎杨家生死存亡,亦关乎北周未来之命运。” 杨林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大哥,你只管吩咐,我等定当万死不辞!” 杨素轻抚胡须,微微皱眉:“此次扫北,看似是我们杨家的机遇,实则危机四伏啊。” 韩擒虎咬牙切齿:“哼,宇文家族那帮家伙,处处提防我们,实在可恶!” 贺若弼也紧接着说道:“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定要好好谋划一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紧张而严肃,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扫北任务和杨家的前途命运绞尽脑汁。 杨坚看着眼前的一众将士,从杨素、杨林,到韩擒虎、伍建章、贺若弼、邱瑞、鱼俱罗、高颖,再到杨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他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兄弟,这几年咱们都过得不太舒心呐。想我杨坚一心为北周效力,却遭奸人陷害,被冷藏闲置。你们也跟着受了不少委屈。” 杨素神色黯然,应声道:“大哥,这官场黑暗,咱们空有一腔热血和抱负,却无处施展。” 杨林目光如炬,大声说道:“哼!那些个小人当道,只盼此次扫北能让我们重获荣光。” 韩擒虎握紧拳头,愤愤不平:“这几年憋屈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定要在战场上好好出口恶气。” 伍建章长叹一口气:“只可惜了这大好时光,被白白浪费。” 与其说他们是衷心于大周朝,倒是不如说是衷心于眼前的随国公杨坚。这几年的风风雨雨,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与坎坷。 杨林回想起那些艰难的日子,感慨地说道:“大哥,若不是您上下打点,我这命恐怕早就没了,哪还能有今日再次征战沙场的机会。” 韩擒虎也动容地说:“国公,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那些家伙一心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若不是您暗中周旋,我们早就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伍建章眼眶微红:“是啊,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走投无路,是您的援手让我家老小不至于饿死街头。” 贺若弼语气坚定:“国公的恩情,我们铭记在心。此生此世,定当追随国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邱瑞连连点头:“没错,我们的命是国公给的,往后但凭国公驱使!” 鱼俱罗拱手道:“国公的仁义,让我等折服。我们愿为您赴汤蹈火!” 高颖也说道:“国公,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有您在,我们心里踏实。” 杨方更是激动地喊道:“国公,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杨坚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感动:“诸位兄弟,能得你们如此信任,杨坚定不负众望!” 看着这些人如此支持自己的大哥杨坚,杨素环视众人,小声说道:“诸位,我们这群人可不是姓宇文啊!将来朝堂政变,清洗的肯定是我们。如今宇文家族对我们百般提防,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们绝不会心慈手软。” 杨林皱起眉头,沉声道:“我二哥所言不无道理,我们不得不防。” 韩擒虎冷哼一声:“宇文家那帮家伙,自私自利,根本不顾国家安危。” 伍建章忧心忡忡:“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杨素向来聪慧,知道众人已经上钩,接着说道:“以前我们怕他们,可如今兵权在手,我们难道害怕不成?宇文家族昏庸无道,搞得朝堂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若是朝中有变,我们推举我大哥杨坚当皇帝,如何?” 众人听闻,先是一阵沉默,面面相觑,神色各异。但是他们也知道,说是宇文家族天下,可是有大半都是杨家打下来的。 杨林犹豫了一下,说道:“此事非同小可,需得慎重考虑。毕竟这关系到家族的生死存亡,切不可冲动行事。” 韩擒虎却朗声道:“杨大人所言有理,国公心怀天下,仁义宽厚,若能称帝,以国公的雄才大略,必能开创一番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 伍建章担忧道:“但这可是谋逆大罪,若不成功,便是万劫不复,株连九族啊!我们不得不思量其中的风险。” 贺若弼目光坚定,慷慨激昂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宇文家族倒行逆施,朝纲混乱,百姓受苦。我们若不挺身而出,还有谁能拯救这乱世?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邱瑞附和道:“我等愿追随国公,冒此风险。国公对我等恩重如山,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鱼俱罗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若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结束这混乱的局面,此举未尝不可。只是这其中的艰难险阻,不可不防。” 高颖拱手道:“一切但凭国公决断。国公睿智英明,定能权衡利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杨方激动地喊道:“国公称帝,义不容辞!我们都相信国公能带领我们走向光明。” 杨素看向杨坚,目光中充满期待,急切地说:“大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杨坚心中一震,他深知这一步迈出,便是再无回头之路。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是对权力的渴望,一方面是对未知风险的恐惧。但为了众人的前途,为了天下的安宁,他咬了咬牙,说道:“此事容我再思量思量。毕竟兹事体大,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荣辱,不可草率决定。” 密室中再次陷入了沉默,凝重的气氛仿佛凝结了一般。 杨坚此时以退为进,他在观察众人反应。过了一会儿,只见所有人都表示和杨坚共进退,只有那草莽英雄杨方说了一句:“我听我大哥杨林的!”他认为自己和杨林是结拜兄弟,凡事自然要以杨林的意见为主。 众人听到杨方这话,目光都不由得转向了杨林。杨林皱了皱眉,说道:“杨方,此事关系重大,不可意气用事。” 杨方梗着脖子道:“大哥,我杨方没什么大见识,但我只认您。您说怎样,我就怎样!” 杨坚赶忙说道:“杨方兄弟重情重义啊!”但是心里面已经对杨方有所厌恶。他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思忖:这杨方真是个莽撞的草包,关键时刻只知道盲从杨林,日后恐成祸患。 虽说他不会怀疑自己的弟弟杨林,但对于杨方,的确是不太喜欢。这种只凭义气,毫无谋略和远见之人,若不能为己所用,将来或许会坏了大事。 杨素瞧出了杨坚的心思,轻声说道:“国公,这杨方倒是个直肠子,只是太过冲动,怕日后不好掌控。”杨坚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 杨方此言,未曾料到竟丢了自己兴隋九老的位置。日后那杨坚登基,论功行赏之时,宁愿把这珍贵的名额给了那最后加入隋朝的定彦平,也不肯给他。 想当初,杨方也曾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隋朝的建立立下过汗马功劳。可就因这一时的固执和冲动,让杨坚对他心生不满。 当定彦平受封兴隋九老之时,杨方只能在一旁暗自悔恨。他深知自己当初的那番话,让自己错失了这无上的荣耀和地位。 而旁人在看到杨方的境遇后,也都纷纷感叹,在这权力的争斗之中,一步错便可能满盘皆输,哪怕曾有过功绩,也抵不过帝王心中的嫌隙。 第二日,大军即将出征,但是那杨素高颖二人却是突然间重病缠身,这一变故让众人都措手不及。 杨素无奈之下,只能向皇帝保举了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担任军师。他强撑着病体,艰难地说道:“陛下,我这身子怕是无法随军出征了。依我之见,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及颇具谋略,可为军师之选。” 皇帝眉头紧皱,目光中带着几分疑虑,一时之间没有回应。杨素见此,喘着粗气继续说道:“陛下,臣深知此事重大,但眼下军情紧急,实在别无他法。还望陛下斟酌。”皇帝沉思片刻,最终只得点头应允。 与此同时,杨素还提及了唐国公李渊担任先锋大将之一。他喘着粗气说:“李渊此人,英勇善战,可担先锋之任,望陛下斟酌。” 军中顿时议论纷纷,有人对宇文化及的能力表示怀疑,说道:“那宇文化及不过是仗着他父亲的权势,能有什么真本事担当军师之职?”也有人对李渊的加入充满期待:“李渊向来威名在外,若他为先锋,定能旗开得胜。” 而杨坚则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中,陷入了沉思,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人员变动带来的未知变数。 这杨素何等聪明,为何如此安排?他自己留在长安,其心思可谓深远。他深知哥哥杨坚在朝廷中面对的是波谲云诡的局势和各方势力的明枪暗箭,他留下正是为了辅佐杨坚应对朝廷中的风雨。 而留下高颖,其中缘由亦不简单。一是怕高颖与高宝宁勾结,毕竟二人都是北齐皇室,若真如此,必将给此次出征带来极大的隐患。二是借此打消宇文家族的怀疑,表明他们并非将所有可用之人都派往了前线,让宇文家族觉得杨坚在长安的势力有所牵制,不会轻举妄动。 杨素的这一番安排,看似是因重病无奈之举,实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精心布局,为的是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为杨坚争取更多的有利条件,以实现他们心中的大计。 宇文家族看到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在他们看来,这宇文化及不仅聪慧过人,而且还是宇文皇室成员,由他担任军师,定能维护宇文家族的利益。 再者,那李渊也是皇亲国戚,并且向来不结党营私,在他们眼中,李渊的加入既增添了一份力量,又不会对现有的权力格局造成太大的冲击。 宇文家族中的一位长者捋着胡须说道:“如此安排,倒也妥当。宇文化及能为我们把控军中局势,李渊也可放心任用。”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表示赞同。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这看似对他们有利的局面,实则暗藏着诸多变数。宇文化及虽聪明,但野心勃勃;李渊看似不结党营私,实则心怀大志。 只是此刻,宇文家族被表面的安稳所迷惑,未能洞察其中的玄机。 杨林率领十万大军,开始浩浩荡荡的扫北。旌旗蔽日,盔甲鲜明,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整个队伍宛如一条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 他座下虎将如云,战将千员。每一位将领都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他们紧跟在杨林身后,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除了韩擒虎、贺若弼、伍建章、鱼俱罗、杨方这些人外,还有孙世龙,孙世虎,令狐达这些人。 千员战将中,其中有使一对开山斧,勇力过人的卢方;有善使长枪,枪法如神的薛亮;还有骑一匹千里马,手持长刀的贺延。 十万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北方进发,所到之处,尘土飞扬,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踏平。杨林望着这支威武之师,心中豪情万丈,誓要扫平北方,立下不世之功。 大军一路向北,不多时便到了幽云十六州的边疆之地。此地风沙漫天,气氛凝重。杨林当即召开大会,营帐内将领云集,气氛严肃。 杨林目光炯炯,扫视着众人说道:“诸位,如今我们已至边疆,面对高宝宁、罗艺、突厥、契丹这四只敌军,敌众我寡,不可贸然行动。我决定采用一一击破的方法,逐步消灭敌人。” 众将领纷纷点头,赞同杨林的策略。 一位将领起身说道:“元帅,那我们应当先从哪一方下手?” 杨林沉思片刻,回答道:“高宝宁新败不久,士气低落,可先拿他开刀,鼓舞我军士气。” 又有将领说道:“但罗艺此人狡诈多端,需防他暗中偷袭。” 杨林微微颔首:“不错,所以在攻打高宝宁之时,也要密切留意罗艺的动向。” 这时,另一位将领拱手道:“突厥和契丹兵力强盛,不可轻视。” 宇文化及看着这些人都拥护杨林,心中暗自思忖:如此情形,看来杨家夺取天下权柄,是迟早的事情了。自己本就是宇文家的远亲,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不高,如今这局势,正是巴结杨家的时候。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凑到杨林身边说道:“元帅,此次出征,您定能旗开得胜,建立不世之功。我宇文化及愿为您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杨林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言。宇文化及却并不气馁,继续说道:“杨家军威名远扬,有元帅您的英明领导,这天下迟早是杨家的。我宇文化及定当全力协助,以表忠心。” 宇文化及心里清楚,此刻若能在杨家面前好好表现,日后杨家得势,自己也能跟着沾光,说不定还能飞黄腾达。 杨林听到宇文化及如此吹捧,心中不太高兴,直接说:“宇文大人可有什么破敌之策?莫要在此说些虚言。”杨林的话语掷地有声,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宇文化及脸上的谄媚笑容一僵,心中暗叫不好,但他脑筋转得极快,赶忙回道:“元帅,依下官之见,我们对高宝宁可采用诱敌深入之计。先派一小股部队佯装败退,引他上钩,然后设下埋伏,一举歼之。” 杨林皱了皱眉,说道:“此计虽常见,但实施起来需诸多细节考量。那对于罗艺,你又有何想法?” 宇文化及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罗艺狡诈,我们不妨以离间之计,破坏他与其他敌军的联盟,让他孤立无援。” 杨林沉默片刻,说道:“想法倒是有几分,只是还需从长计议,看是否可行。” 宇文化及连忙点头称是,额头上已冒出了细微的汗珠。紧接着,他又说道:“元帅,依下官之见,我们不妨先打契丹。毕竟契丹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全族人口,男女老少,不足三十万。相比之下,他们的兵力较为薄弱。我们集中优势兵力,速战速决,可先取得一场大捷,振奋军心。” 杨林听了,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契丹虽人口不多,但也不可轻敌。若要攻打,还需详细规划,确保万无一失。” 宇文化及急忙应道:“元帅所言极是,下官也只是提出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如何行动,全凭元帅定夺。” 杨林看了看贺若弼,想要听听他的意见。贺若弼沉思片刻,拱手说道:“元帅,末将认为宇文化及所言有理。契丹兵力相对较弱,且其地域与其他敌军相较稍远。若能先将其击败,既能鼓舞我军士气,又可避免在后续作战中陷入多线作战的困境。我们集中兵力,速战速决,解决一个强敌,便能抽出手来从容对付其他敌军。” 杨林听后,在营帐内来回踱步,仔细权衡着利弊。片刻之后,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大手一挥说道:“好!那就依此计行事。先打契丹,众将听令!” 众将领齐声应道:“末将在!” 杨林开始部署作战计划:“韩擒虎、贺若弼,你二人率两万精兵为先锋,率先出击,扰敌阵脚。鱼俱罗、伍建章,你等各领一万骑兵,从两翼包抄。其余诸将随我坐镇中军,待敌军露出破绽,一举进攻!” 众将领得令,士气高昂,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与契丹一战。杨林望着斗志昂扬的将士们,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第52章 左天成轻取契丹 杨林兵分三路,自己坐镇大营,以便随时出击。这三路大军四万精兵在草原上寻找多日,都没有碰到契丹主力。茫茫草原,一望无际,风吹草低,却不见敌军的踪。 草原的天空湛蓝如洗,洁白的云朵悠悠飘荡,可这美丽的景象却无法舒缓将士们紧绷的神经。四万精兵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艰难前行,马蹄声打破了草原的宁静,却始终未能迎来期待中的战斗。 夜晚,篝火在营地中燃起,疲惫的将士们围坐在一起。有人开始抱怨:“这契丹人到底藏到哪里去了?难道会飞天遁地不成?”但更多的人则是默默擦拭着武器,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战斗。 杨林在大营中也是心急如焚,他不断派出探子,期盼能得到一丝敌军的消息。然而,每次探子回报的都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难道契丹人已经知晓了我们的计划?”杨林紧皱眉头,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这伍建章多年没有打仗,早就是按耐不住心中那股渴望征战的热血。看着日复一日毫无收获的搜寻,他那急躁的性子终于爆发,索性长驱直入。 他骑在战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吼道:“儿郎们,随我冲!不能这般窝囊地寻找下去,咱们主动出击,定能找到那契丹主力。”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身后的士兵们受到他的鼓舞,也纷纷高呼着,紧跟其后。 马蹄声如雷,伍建章率领的队伍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向着草原的深处猛冲而去。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奔驰,狂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和战甲。 然而,这样的冲动之举也带来了极大的风险。他们远离了大部队,失去了相互支援的保障,一旦遭遇敌军的主力,很可能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但此刻的伍建章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满心只想着尽快与敌军交锋,立下战功。 伍建章剑走偏锋,艺高人胆大,虽然自己只是率领了一万骑兵,但是却敢深入草原五十余里。一路上,茫茫草原风声呼啸,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让士兵们心弦紧绷。草丛中偶尔窜出的野兔,或是突然惊飞的鸟群,都能让他们的神经瞬间紧绷。但伍建章始终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他挺直腰杆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神色刚毅,给身后的士兵们带来了莫大的勇气和信心。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伍建章率领大军,发现了一处篝火。那篝火在远处的山坡下隐隐闪烁,周围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伍建章立刻抬手示意大军停下,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片区域。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身旁的副将轻声说道:“将军,此地情况不明,我们是否要小心行事?贸然行动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副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谨慎。 伍建章咬了咬牙,回道:“既已至此,岂有退缩之理?但也要谨慎为上,先派一小队人马前去探查。”他的话语果断而坚决,同时也不失冷静。 不多时,探查的小队快马返回,带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将军,篝火周围是契丹的一支小股部队,大约数百人。他们似乎并未察觉我们的到来。” 伍建章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果断下令:“准备进攻,务必速战速决,不能让他们走漏了风声。”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决心。 随着伍建章一声令下,一万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那处篝火。 马蹄声如滚滚惊雷,瞬间打破了夜晚草原的宁静。契丹士兵们正在悠闲地围坐在篝火旁,享受着片刻的安宁,突如其来的喊杀声让他们惊慌失措。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伍建章的大军所包围。 一场激战瞬间展开,伍建章身先士卒,手中长枪挥舞,如蛟龙出海,枪尖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 所到之处,契丹士兵纷纷倒下,鲜血四溅。他怒吼着,宛如战神降临,威猛无比。他的士兵们也个个勇猛无畏,紧跟其后,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喊杀声响彻草原。他们的士气高昂,杀意弥漫,在月光下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战斗画卷。 很快,这支契丹小股部队便被消灭殆尽。战场上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满地都是契丹士兵的尸体。 伍建章勒住缰绳,望着这惨烈的景象,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他明白,契丹主力尚未露面,真正的恶战还在等待着他们。但此刻的胜利,无疑为后续的战斗增添了一份信心和勇气。 就在伍建章放松之际,突然间几万骑兵从另外一侧杀了出来。马蹄声如闷雷般滚滚而来,瞬间打破了刚刚平静下来的氛围。 伍建章心头一紧,暗叫不好,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警觉。他迅速环顾四周,试图在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中找到应对之策。 “将军,这定是契丹主力!”身旁的副将惊呼道。 伍建章紧握着长枪,大声喊道:“众将士莫慌,列阵迎敌!” 然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的士兵们,还未来得及休整,就又要面临这更为强大的敌人,心中难免有些慌乱。但在伍建章的威严呼喊下,还是迅速地集结起来,准备迎接这场恶战。 双方骑兵杀做一团,伍建章也算是久经沙场,他很快组织部队,摆阵,抵挡契丹骑兵潮水般的进攻。 伍建章大声呼喊着:“盾牌手在前,长枪兵居次,弓箭手准备!”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他的指示迅速布阵。盾牌手们紧紧地靠在一起,举起厚重的盾牌,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长枪兵则将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尖锐的枪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弓箭手们则张弓搭箭,瞄准了冲来的契丹骑兵。 契丹骑兵如汹涌的海浪一般不断冲击着伍建章所布下的阵形,但在伍建章的指挥下,士兵们紧密协作,死死地守住了防线。每一次冲击,都被盾牌和长枪所抵挡,而随之而来的是弓箭手们射出的密集箭雨,让契丹骑兵纷纷落马。 “稳住!不要乱!”伍建章骑着战马在阵中来回奔走,大声激励着士兵们。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心,让士兵们的士气始终高昂。 尽管局势依旧严峻,但伍建章所组织的阵型却如同海中的礁石,任凭契丹骑兵的进攻如何凶猛,始终屹立不倒。 战场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但伍建章和他的士兵们没有丝毫退缩,他们用顽强的意志和紧密的配合,顽强地抵抗着契丹骑兵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就在这时,契丹那边的骑射手射伤了伍建章,一支支利箭呼啸而来,伍建章身上连中数箭。他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但仍强撑着挺直脊梁,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那边契丹几员大将看见伍建章受伤了,兴奋地高呼:“周军主将已经受伤,兄弟们杀啊,杀了周军将领献给狼主!”他们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契丹士兵们听闻,士气大振,进攻愈发猛烈,如潮水般涌向伍建章所在之处。 伍建章咬紧牙关,忍着伤痛,大声怒吼:“我伍建章还未倒下,尔等休想前进一步!”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和不屈的意志,身边的士兵们受到鼓舞,更加拼命地抵抗着契丹的进攻。 然而,契丹士兵们如群狼一般,疯狂地扑向他们,伍建章的队伍逐渐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境地。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疼痛让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手中的兵器不曾放下。 “保护将军!”副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士兵们纷纷围在伍建章周围,用自己的身躯为他筑起一道人肉防线。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伍建章和他的士兵们在这生死边缘苦苦坚守,等待着转机的出现。 契丹先锋沙里赤图、猛将萧律迪叫嚣着要砍下周军主将的人头,他们发现周军主将的旗帜上写着“伍”,知道这应该是周军大将伍建章。 沙里赤图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双目圆睁,怒吼道:“伍建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你的人头回去献给狼主,定是大功一件!”萧律迪也跟着放声狂笑:“听闻伍建章威名,今日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两人一马当先,带着契丹士兵如恶狼般朝着伍建章的方向猛冲过去。伍建章身边的士兵们拼死抵抗,奈何契丹兵势如潮涌,渐渐难以抵挡。 伍建章看着来势汹汹的敌人,心中涌起一股悲愤:“我伍建章岂会怕尔等蛮夷!”尽管身上负伤,他依然强提一口气,准备与敌人殊死一搏。 此时,周军阵营中的气氛愈发紧张,士兵们的脸上满是焦虑与决绝。他们深知伍建章的安危关乎整个战局的胜负,纷纷舍生忘死,想要挡住契丹兵的进攻。 战场上杀声震天,血光四溅,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正在上演。 这两名契丹将领连续砍杀伍建章身边几名亲兵,伍建章危在旦夕。他强忍着伤痛,奋力抵抗,却渐渐力不从心。 此时,一把金背砍山刀突然间砍过来,契丹先锋沙里赤图正在挥舞手上的狼牙棒,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间人头落地,身首异处。滚烫的鲜血喷射而出,溅了周围的人一身。 萧律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待他回过神来,只见一员猛将骑着一匹骏马,威风凛凛地立在面前。此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双目如电,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伍建章见这名将领,十八九岁的样子,威风凌凌。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眉头紧蹙,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却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 伍建章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见他身姿矫健,犹如挺立的青松,散发着勃勃的生机与力量。那刚毅的面容犹如刀削斧凿,线条分明,透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尤其是那明亮的眼神,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燃烧着战斗的火焰,炽热而坚定,让人无法忽视。 “多谢将军相救,不知将军名讳?”伍建章声音略带虚弱地问道,话语中夹杂着喘息,仿佛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将军,末将是左天成,家父是汜水关总兵左都茂。”左天成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有力,犹如洪钟大吕,在这喧嚣的战场上依然清晰可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尽显军人的干练与果敢。 伍建章微微颔首,脸上挤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说道:“原来是左将军,今日多亏了你及时赶到,否则我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慨。 左天成连忙说道:“将军言重了,末将奉命前来支援,自当竭尽全力。保护将军周全,乃是末将义不容辞的责任。”他的目光坚定而真诚,透露出对伍建章的敬重。 伍建章看着左天成,眼中满是赞赏,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躯,看到他未来的无限可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魄和武艺,在这凶险万分的战场上毫无惧色,冲锋陷阵,将来必成大器。” 左天成谦逊地说道:“将军过奖,能与将军并肩作战,是末将的荣幸。末将初出茅庐,还有许多不足之处,日后还望将军多多指点。”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既有被夸赞后的羞涩,又有对未来的憧憬和决心。 伍建章对左都茂熟悉,但是对这少年却是陌生。左都茂也是天下名将,其威名远扬,战功赫赫。 这左天成,此时因为年轻,只能算得上第十八条好汉。他虽出身将门,却心高气傲,一心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建立军功,不靠父亲的荫庇。此次私自参加远征,便是他证明自己的决心之举。 在这激烈的战场上,左天成如同一颗耀眼的新星骤然升起。他手持兵刃,奋勇杀敌,身姿矫健,勇不可当。之前的战斗中,他一直默默地寻找着机会,渴望展现自己的实力。 此时战场来不及寒暄,萧律迪攻击过来,那萧律迪满脸狰狞,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怒吼着如恶狼般扑向左天成。 左天成却是临危不惧,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来势汹汹的萧律迪。只见他稳坐马背,身姿挺拔,待到萧律迪逼近,他猛然发力,手中的长刀一挥。 这一刀,迅猛如闪电,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萧律迪甚至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左天成只是一刀,又把他斩于马下。 萧律迪的身躯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他的双眼还圆睁着,似乎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轻易地被斩杀。 左天成的这一刀,不仅让周军将士们士气大振,欢呼声四起,也让契丹士兵们心生恐惧,进攻的步伐顿时变得迟缓犹豫。 伍建章望着左天成英勇的身姿,不禁暗暗赞叹:“此子当真勇猛非凡!” 战场上的局势,因左天成这雷霆一击,开始朝着有利于周军的方向倾斜。 左天成今日头次展现功夫,就一战成名。战场上的硝烟尚未散尽,他的英勇身姿却已深深印刻在众人心中。 他那凌厉的刀法,无畏的勇气,以及关键时刻的果敢决断,让每一个目睹这一幕的人都为之惊叹。士兵们传颂着他的事迹,将他视为新一代的战神。 然而,这今后却让自己的父亲黯然失色。左都茂本是名震天下的名将,过往的战功累累曾让他荣耀加身。但左天成的横空出世,光芒太过耀眼,相较之下,左都茂的功绩仿佛都被掩盖在了其子的辉煌之下。 日后人们在谈论左家时,首先提及的便是左天成在战场上的神勇表现,而左都茂的名字则渐渐少被提及。左都茂心中难免五味杂陈,既有对儿子成就的骄傲,又有自己被超越的失落。 周军这边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小将军,契丹第一枪狄古利直接冲杀过来。只见狄古利身骑一匹黑色骏马,那马鬃毛飞扬,四蹄生风。狄古利手持长枪,如一阵旋风般疾驰而来,其气势汹汹,仿佛要将左天成一举击溃。他双目圆瞪,满脸的凶悍之色,大声怒吼:“周军小儿,休要猖狂!”那声音如雷贯耳,好似能将天空都震出裂缝,震得周围士兵心头一颤,胆小些的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左天成毫不畏惧,眼中燃起熊熊战火,那是对战斗的渴望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他紧握着手中长刀,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在渴望着饮血。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迎向狄古利。 两军将士纷纷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聚焦在这即将展开的激烈交锋上。现场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众人紧张的心跳声。 刹那间,两人相遇,刀枪相交,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好似夜空中璀璨的烟火。左天成和狄古利都使出浑身解数,一时间难分胜负。 狄古利的枪法刁钻狠辣,枪尖如毒蛇吐信,第一招直刺左天成的咽喉,左天成侧身躲过,同时挥刀砍向狄古利的手臂。 第二招狄古利改刺为扫,枪杆横扫向左天成的腰间,左天成用刀一挡,震得手臂发麻。 第三招狄古利枪尖上挑,直取左天成的面门,左天成后仰躲开,顺势回砍一刀,被狄古利挡开。 但左天成岂会轻易落败,在第四招时,狄古利再次刺来,左天成看准时机,用刀压住枪杆,用力一推,狄古利的枪势一滞。 就在这瞬间,左天成猛地发力,第五招挥刀横扫,狄古利来不及回防,只见血光一闪,头颅飞起,滚落尘埃。 战场上尘土飞扬,两人的身影在尘雾中若隐若现,只听得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直到狄古利倒下,尘埃渐渐落定,周军爆发出一阵欢呼,而契丹军则是一片惊恐。 又有一名契丹大将杀来,此人满脸横肉,气势汹汹,连名字都没有问,左天成一刀挥出。 那刀光如闪电般划过,带着呼啸的风声。契丹大将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脖颈处一凉。 左天成这一刀迅猛至极,力道刚猛,瞬间就斩断了契丹大将的生机。 那颗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乎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迅速地命丧黄泉。 左天成收刀,神色冷峻,他的身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在夕阳的余晖下,宛如一尊浴血的战神。 周围的契丹士兵被左天成的威猛所震慑,一时间竟不敢再上前一步。 第53章 左天成名扬天下 伍建章看着眼前这个小将军,心中满是惊叹与欣慰。他那染血的身躯和坚毅的面庞,在战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英勇。 左天成的每一次挥刀,每一声怒吼,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让周军将士们士气大振。因为他,原本胶着的战局开始发生了变化,胜利的天平逐渐朝着周军这边倾斜。 伍建章望着左天成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身影,不禁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岁月。他深知,这样的年轻猛将对于军队来说是何等的宝贵,是战争走向胜利的希望之光。 “此子必成大器,乃我大周之幸啊!”伍建章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在左天成的激励下,周军士兵们个个奋勇杀敌,喊杀声震天动地。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契丹军,此刻在周军的猛攻下渐渐显出颓势,他们的阵型开始混乱,士气也逐渐低落。 伍建章看准时机,大声喊道:“众将士,随我冲锋,一举击溃敌军!”周军如潮水般向着契丹军涌去,而左天成则继续冲锋在前,成为了周军胜利的先锋旗帜。 此时,契丹狼主耶律德海看着左天成把自己的将军们当做瓜菜来切,勃然大怒。他那原本就充满威严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小儿竟如此张狂!简直不把我契丹勇士放在眼里!” “这小儿竟如此张狂!”耶律德海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亲自冲向了左天成,“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雪此耻!” 看着左天成一路拼杀,毫无阻挡之势,耶律德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身先士卒,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拦住了左天成的去路,怒喝道:“周军小儿,休要放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耶律德海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震得周围的士兵耳朵嗡嗡作响。 左天成抬眼望去,只见耶律德海威风凛凛,气势逼人。但他毫无惧色,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斗志,高声回应:“哼!来者何人?挡我者死!我左天成何惧之有!” 耶律德海冷哼一声,道:“无知小儿,吾乃契丹狼主耶律德海,今日就让你知道与我契丹为敌的下场!” 左天成嘴角上扬,不屑地说道:“管你是何狼主,在我刀下,不过是败将一名!” 耶律德海暴跳如雷:“狂妄!看我不斩了你!” 左天成大声喝道:“那就来吧!谁生谁死,尚未可知!” 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士兵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两人身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展开。 狼主手上拿着九环八耳大砍刀,对着左天成说:“小子,我作为契丹狼主,若是你今日赢了我,我们契丹族勇士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左天成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大声回应道:“哼!狼主又如何?我左天成定要赢你,不仅要赢,还要让你契丹从此不敢再犯我大周边境!” 耶律德海怒目圆睁,吼道:“口出狂言!看我先把你斩于刀下!”说罢,他双手紧握大砍刀,朝着左天成猛力劈去。 左天成侧身一闪,迅速挥刀回击,喝道:“那就试试看,谁能笑到最后!” 耶律德海边攻边道:“小子,你休要嚣张,我征战多年,岂会怕你这毛头小子!” 左天成不甘示弱地喊道:“你征战多年又如何?今日便是你的败局!” 一时间,两人刀光交错,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士兵们都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大气都不敢出。 双方打了起来,居然打了八十个回合。战场上刀光剑影,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激烈的交锋,溅起的火星犹如繁星点点,映照出两人狰狞的面容。 此时左天成年轻力弱,尽管他拼尽全力,却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这狼主毕竟是契丹第一勇士,排名二十四位,战斗经验丰富,力量也更胜一筹。 耶律德海喘着粗气,心中却暗自得意:“小子,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与我抗衡?乖乖受死吧!”他挥舞着九环八耳大砍刀,那沉重的刀身带着呼呼风声,攻势愈发猛烈,“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契丹勇士的厉害!” 左天成咬紧牙关,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断流淌,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我不会轻易认输!我左天成就算战死,也绝不退缩!”手中的长刀依然顽强地抵挡着狼主的攻击,“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定会反败为胜!” 每一次刀剑相交,左天成的手臂都被震得发麻,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肌肉。他的步伐开始变得有些踉跄,脚下的土地被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但他依然死死地坚守着,怒吼道:“我不会倒下!我是大周的战士!” 周围的士兵们都为左天成捏了一把汗,周军士兵们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战胜狼主:“左将军,加油啊!一定要挺住!”而契丹士兵则在为耶律德海呐喊助威:“狼主,杀了他!让这些周军知道我们的厉害!” 战斗愈发激烈,左天成的处境也愈发艰难。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有些模糊,但内心的信念却支撑着他继续战斗。 明明左天成排名更高,但是为何此时打不过狼主?主要是年轻,此外战场经验不足。 左天成尽管天赋异禀,武力高强,在排行榜上名次领先于耶律德海。然而,此刻在战场上,他的年轻却成为了致命的弱点。 他初出茅庐,尚未经历过太多生死厮杀的场面,对于战场局势的判断和应对策略显得不够成熟。面对耶律德海这样久经沙场的老手,左天成在战斗中的应变稍显稚嫩。 耶律德海每一次的攻击都充满了算计,他能敏锐地捕捉到左天成的破绽,然后发起致命一击。而左天成在应对这些攻击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无法像耶律德海那般沉着冷静。 再者,耶律德海征战多年,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他深知如何在持久战中保存体力,如何利用对手的失误来获取优势。相比之下,左天成因为年轻气盛,一开始就全力以赴,导致体力消耗过快。 左天成在战斗中,心中也在暗暗懊悔自己的冲动和急躁,“我不该如此轻敌,只凭一股蛮劲作战。”但此刻,他已深陷困境,只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 左天成不再和他拼刀,采用技巧,他目光一凝,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巧妙地避开了耶律德海的一记猛砍。耶律德海那势大力沉的一刀砍了个空,呼呼的风声在空气中回荡。 趁着耶律德海招式用老,来不及回防之际,左天成瞅准时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一挥刀。 这一刀快如闪电,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砍向了狼主的坐骑。只听得那马一声惨嘶,前腿一软,轰然倒地。巨大的身躯扬起一片尘土,狼主耶律德海一个不稳,差点从马上摔落下来。 耶律德海又惊又怒,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好你个狡猾的小子,竟敢使诈!”他万万没想到左天成会突然改变战术,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而左天成则趁着这个机会,大口大口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中暗道:“终于扳回一城。”他重新稳住了阵脚,暗暗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此时的战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军士兵看到左天成的反击,纷纷欢呼起来:“左将军威武!左将军必胜!”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士气大振。契丹士兵则面露担忧之色,交头接耳:“这可如何是好?狼主不会有事吧?” 耶律德海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重新站定,他望着左天成,眼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敬佩,高声喊道:“小子,有两下子!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手段。” 左天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回道:“你也不差,咱们算是打了一个平手。但接下来,可就不一定了!” 双方暂时停下了攻击,战场上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加激烈的战斗还在后面。周军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目光坚定;契丹士兵们也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松懈。 此时天已经开始有一些亮光,不知不觉这场战斗已经打了一夜。清冷的晨曦逐渐驱散了战场上弥漫的硝烟,那丝丝缕缕的轻烟缓缓升腾,仿佛是这场残酷战斗的不甘叹息。疲惫的战士们在微光中身影显得愈发憔悴,他们的盔甲已残破不堪,沾满了血迹与尘土,身躯也摇摇欲坠,却依然强撑着站立在这片满是疮痍的土地上。 但是草原那边却是出现了一只骑兵,原来是鱼俱罗的部队。马蹄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震得大地微微颤抖,扬起滚滚烟尘,如同一道汹涌的沙尘暴席卷而来。 原来,伍建章在左天成拼杀的时候,便心急如焚地点燃了狼烟。 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天空中升腾的黑烟,那黑烟蜿蜒而上,仿佛是他满心的期盼与寄托。 心中默默祈祷着援军的到来,他喃喃自语道:“援军啊,一定要快些,一定要快些……”伍建章深知,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唯有依靠战友的支援,才能扭转战局,否则所有人都将埋骨于此。 他预料到,契丹主力在这里,狼烟吸引来的,只能是自己的部队。当看到鱼俱罗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那旗帜上的图案若隐若现,伍建章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他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天保佑,我们有救了。”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伍建章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希望和力量,那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仿佛是一针强心剂注入了每一个周军士兵的心中。 周军士兵们原本疲惫的眼神中瞬间燃起了新的斗志,他们那黯淡无光的眼睛重新焕发出光彩,犹如黑暗中亮起的点点星火。“太好了,我们有希望了!”“跟他们拼了!”士兵们纷纷叫嚷着,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转机。 左天成望着远处疾驰而来的援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喃喃道:“终于等到了!”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耶律德海看到鱼俱罗的部队,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咒骂道:“可恶,居然来了援兵!真是晦气!”但他眼中的凶狠却丝毫未减,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然而,战斗还未结束,新的一轮厮杀即将展开。双方都在这短暂的停歇中调整着状态,准备迎接更加激烈的生死较量。 此时契丹军已经是强弩之末,精疲力尽。经过一夜的鏖战,他们的体力早已透支,原本雄壮的身姿此刻也变得佝偻,步伐沉重而迟缓。士气也跌落到了谷底,士兵们眼中的光芒黯淡,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恐惧。 狼主耶律德海望着自己那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但他深知,继续战斗下去只会带来更加惨重的损失。 “撤军!”耶律德海咬着牙,艰难地从口中挤出这两个字。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沮丧,仿佛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不甘地咆哮。 然而,左天成和鱼俱罗岂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们眼中闪烁着胜利的渴望,率领着士气高昂的周军,如猛虎下山一般冲杀过去。 左天成挥舞着长刀,大声呼喊着:“杀啊!不要让他们跑了!”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如激昂的战鼓,激励着每一个周军士兵。 鱼俱罗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气势,所到之处,契丹士兵纷纷倒下,血花四溅。 周军士兵们个个奋勇当先,他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冲啊!为了胜利!为了大周!”他们仿佛化身为复仇的战神,势不可挡。 契丹军在这猛烈的冲击下,顿时乱了阵脚,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崩溃,士兵们相互推搡,只为能逃离这可怕的战场。 战场上一片混乱,鲜血染红了大地,与清晨的阳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惨烈的画面。最终,契丹军留下了一万多具尸体,狼狈逃窜。 左天成和鱼俱罗望着远去的契丹军,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但他们也清楚,穷寇莫追的道理。于是,两人收住兵马,转身都来关心那受伤的伍建章。 “伍将军,您伤势如何?”左天成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鱼俱罗也赶忙走上前:“伍将军,定要撑住啊!” 伍建章虚弱地笑了笑:“有你们在,我死不了……” 众人连忙将伍建章护送回安置好营帐,准备为他疗伤。这场激烈的战斗,暂时落下了帷幕,但战争的阴影,仍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伍建章看着左天成,眼中满是赞赏与期许。那目光犹如温暖的阳光,饱含着对后生晚辈的鼓励与厚爱。他把左天成介绍给了鱼俱罗,缓声道:“鱼将军,此乃左天成,今日之战,这小子表现英勇非凡,面对强敌毫无惧色,冲锋陷阵,杀敌无数,是个可造之材!” 鱼俱罗上下打量着左天成,目光中透着审视与肯定,点头称赞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看这小子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浑身散发着无畏的气势,将来必成大器!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我大周的中流砥柱。” 伍建章接着神情严肃地吩咐左天成:“天成啊,现命你率领 5000 骑兵,追击契丹军。但是切记要保持距离,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贸然进攻。契丹军虽败,却仍有反击之力,我们需谨慎行事。我和鱼俱罗将军会紧随其后,随时准备出击,为你提供支援。” 左天成抱拳应道:“末将领命!将军放心,末将定当小心行事,不辱使命!”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充满了决心。 伍建章又郑重说道:“同时,你速速派人通知杨林主帅,调大军前来,务必将契丹军一网打尽!此次机会难得,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卷土重来。” 左天成转身迅速点齐 5000 骑兵,翻身上马,大声喝道:“众将士,随我追击!”马蹄声如骤雨般响起,扬起漫天尘土。 伍建章和鱼俱罗整顿兵马,紧跟其后。伍建章望着左天成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愿此次追击顺利,能给契丹军致命一击。这孩子初次担当此等重任,希望他能一切小心,平安归来。” 而左天成率领着骑兵,一路风驰电掣。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目光坚定地盯着前方,时刻保持着警惕,口中不断喊道:“兄弟们,加快速度,莫要让契丹贼寇跑了!但也要注意阵型,不可乱了章法!” 第54章 契丹族臣服中原 左天成带领着骑兵一路狂奔,马不解鞍,他们的身影在广袤的草原上如同一股迅猛的旋风。狂风呼啸着掠过,吹得他们的披风烈烈作响。 左天成神色冷峻,双目如炬,大声呼喊:“将士们,随我冲锋!为了大周的荣耀,为了我们的家园,冲啊!”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激情,仿佛能穿透云霄。 士兵们齐声响应,激昂地高呼:“杀!杀!杀!”那喊杀声震彻云霄,惊得飞鸟四散。 契丹军队的后军还未来得及反应,周军骑兵便如鬼魅般杀到。瞬间,刀光剑影交错,碰撞出点点火花,如同璀璨的繁星坠落。 “啊!”“救命啊!”契丹士兵们惊慌失措,恐惧地尖叫着,四处逃窜。他们的脚步慌乱,互相推搡,原本整齐的阵型一片混乱。 契丹狼主听到后方的骚乱,猛地回首望去,只见一片狼藉。他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左天成真是个疯狗!咬住就不放!” 身旁的将领们也是一脸惶恐,颤抖着声音问道:“狼主,这可如何是好?周军来势汹汹,我们怕是抵挡不住啊!” 耶律德海怒吼道:“稳住!都给我稳住!组织反击,不能让周军如此嚣张!”他的声音带着狂怒,但也难掩其中的一丝慌乱。 然而,左天成率领的骑兵攻势太过猛烈,如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让契丹后军根本无法抵挡。 左天成在敌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挥舞着长刀,怒吼着:“挡我者死!”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他的长刀挥舞之处,敌人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草原。 “杀!一个都别放过!”左天成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怒吼,带着无尽的杀意,让契丹士兵们胆战心惊,双腿发软。 就这样,追击了一天一夜,左天成的部队人困马乏。战士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胯下的战马也喘着粗气,步伐略显沉重。然而,他们的眼神中却依旧燃烧着斗志昂扬的火焰。 契丹部队更是苦不堪言。士兵们个个神色萎靡,脚步虚浮,身上的伤口因为长时间的奔波而疼痛加剧。 耶律德海数次想要反击,他望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周军,心中怒火中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暗暗想着。 “兄弟们,跟我杀回去!”耶律德海大声吼道。 可是面对的不仅仅是左天成的几千骑兵,那后面的伍建章和鱼俱罗还如影随形呢。耶律德海刚组织起的反击队伍,一看到伍建章和鱼俱罗的旗号,士气瞬间又低落了下去。 “狼主,不行啊,后面还有大部队呢!”士兵们惊慌地喊道。 耶律德海咬了咬牙,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继续跑!”他吼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左天成看着前方契丹部队的狼狈模样,大笑道:“契丹贼寇,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 伍建章对鱼俱罗说道:“这耶律德海已成困兽,此次定要将他彻底击败!” 鱼俱罗点头应道:“不错,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此时,就算是想去和高宝宁或者罗艺的部队汇合,也是不可能。契丹狼主耶律德海望着四周的局势,心中满是绝望和懊悔。他的目光在战场上游离,所见之处皆是一片惨淡景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对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难道真的要全军覆没在此?”耶律德海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无奈。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悲叹。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绝望,如同深秋里飘零的落叶,孤独而无助。 那韩擒虎、贺若弼的部队已经压了过来,如同一座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气势磅礴,不可撼动。 他们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死亡的宣告。他们的步伐整齐有力,每一步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契丹军的心上,挡住了契丹军所有的退路。 耶律德海身边的将领们惊慌失措,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狼主,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境!”他们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仿佛是溺水之人最后的呼喊。 耶律德海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那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慌什么!还未到最后一刻!”他大声吼道,试图用自己的气势镇住这些慌乱的将领。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此刻连寄人篱下的机会都没有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韩擒虎的大军旌旗蔽日,那鲜艳的旗帜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胜利的曙光。 士兵们个个威风凛凛,他们的盔甲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他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如滚滚惊雷,“耶律德海,今日便是你的末日!”韩擒虎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决然和自信。 贺若弼也不甘示弱,他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喊道:“契丹贼寇,休想逃脱!今日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全部焚烧殆尽。 耶律德海望着步步紧逼的敌军,心中充满了不甘。“难道我耶律德海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狼主不可啊,我们契丹族就这么多火种了,你难道要看着我们灭族吗?臣服中原吧!”一位满脸血污的将领声泪俱下地喊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绝望。 耶律德海身子一颤,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望着眼前这位忠心耿耿的将领,心中五味杂陈。 “臣服?我们契丹勇士何时向他人低头过?”耶律德海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狼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若此刻硬拼,我们契丹真的就没有未来了!”将领继续苦苦哀求着,“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臣服,才能保住族人的性命,才能让契丹的血脉延续下去。” 耶律德海沉默了,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疲惫、恐惧但又充满期待的脸。那些曾经跟随他征战沙场的勇士们,如今都已精疲力竭,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耶律德海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此时,战场上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仿佛死亡的脚步在步步紧逼。 “狼主,快做决定吧!不能再犹豫了!”将领再次催促道。 耶律德海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沧桑。 “罢了,罢了……”他长叹一声。 随即,他独自一人拍马向前,耶律德海的身影在空旷的战场上显得孤独而决绝。他胯下的战马疾驰如风,扬起一路尘土。耶律德海紧抿着嘴唇,脸庞紧绷如铁,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深深的不甘,那是对失败的愤懑和对命运的抗争;又有一丝释然,仿佛在这绝境之中,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 此时伍建章等人已经汇合完毕,他们的兵马严阵以待,士气高昂,正准备对契丹军发起最后的攻击。突然看见耶律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周军将士们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个个摩拳擦掌,眼中燃烧着战斗的渴望,准备冲杀上去。 就在这时,贺若弼猛地一抬手,拦住了众人,“不可,那契丹好像是独自一人而来。”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波澜。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耶律德海,锐利如鹰隼,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伍建章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贺将军,小心有诈。此贼向来狡诈多端,不可掉以轻心。”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因为受伤,只能使用佩剑,但是那狼主拍马来到周军面前,猛地一拉缰绳,那匹剽悍的战马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奋力地蹬踏了几下后,重重地落了下来,溅起一片尘土。 耶律德海满脸痛苦,那原本刚毅如刀削般的面容此刻却写满了无奈与沧桑。岁月的痕迹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深刻,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锐利与骄傲。 他望着眼前严阵以待的周军,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我可以投降。”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从他颤抖的嘴唇间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无尽的屈辱和不甘。那声音仿佛不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而是从他破碎的灵魂深处挣扎而出。 周军阵营中一阵骚动,将士们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有人兴奋地喊道:“这契丹狼主终于要投降了!”也有人怀疑地低语:“会不会有诈?” 伍建章上前一步,手按剑柄,大声问道:“耶律德海,你此话当真?”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耶律德海,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耶律德海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已走投无路,为了我契丹的子民,我愿投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在撕扯着他内心的骄傲。 鱼俱罗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愤怒:“哼,你这狼主也有今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带着你的人在我边境烧杀抢掠,犯下累累罪行,现在知道怕了?” 耶律德海低下头,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懊悔:“是我耶律德海太过自负,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也是罪有应得。只求诸位能放过我的族人,他们是无辜的。” 贺若弼目光审视着耶律德海,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说道:“你若真心投降,我大周自会考虑,但倘若有半分假意,定让你契丹族万劫不复!我们绝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兴风作浪。”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耶律德海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我耶律德海愿以先祖之名起誓,绝无半点虚假。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战场上一时陷入了沉默,周军将领们在思考着耶律德海投降之事的真伪与后续处置。 伍建章皱着眉头,与鱼俱罗和贺若弼低声商议着。其他将领也都神色凝重,思考着这一突发事件对局势的影响。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鱼俱罗也附和道:“是啊,这耶律德海诡计多端,不可不防。说不定这是他的缓兵之计,想要借机拖延时间。”他的脸上满是狐疑,紧握着长刀。 贺若弼微微摇头,目光依旧没有从耶律德海身上移开,道:“且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若他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我们再动手也不迟。”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让人不容置疑。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耶律德海身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战场上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有耶律德海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每一下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上。 左天成看见伍建章、贺若弼几个主将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神色间流露出些许犹豫。他心中焦急如焚,深知此刻局势瞬息万变,任何的迟疑都可能导致不可预估的后果。 于是,左天成一夹马腹,挺身而出,主动请缨道:“诸位将军,末将左天成愿为先锋,前去和耶律狼主搭话,探探他此番投降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望将军们应允!”他的声音洪亮且坚定,充满了果敢与决绝。 伍建章等人微微一愣,脸上露出迟疑之色。还未及回应,左天成就已心急火燎地拍马而出,马蹄扬起一片尘土,向着耶律德海疾驰而去。 片刻之间,左天成便来到耶律德海面前。他猛地勒住缰绳,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高亢的长嘶,前蹄高高扬起,随后重重地踏下,稳稳地停住了脚步。 左天成目光如电,炯炯有神地盯着耶律德海,大声质问道:“耶律狼主,你口口声声说投降,可有何凭证让我大周相信你?莫不是想使什么阴谋诡计,诓骗我军?我大周将士个个英勇无畏,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他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气势逼人。 耶律德海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左天成相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无奈,又有一丝被质疑后的羞恼,沉声道:“我耶律德海如今已走投无路,真心归降,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左天成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屑道:“哼,空口白话,谁能相信?你若真有诚意投降,先让你的部下放下武器,乖乖听候我大周的发落!否则,一切免谈!” 耶律德海咬了咬嘴唇,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犹豫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好,我这就下令!” 左天成紧紧盯着耶律德海的一举一动,眼神犀利如鹰隼,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以防他有任何不轨的企图。 耶律狼主果然下令,让自己的部下投降。他抬起手,声音略带颤抖却又坚定地喊道:“契丹的勇士们,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我们投降!” 这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契丹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贺若弼代表周军走上前来,他身姿挺拔,目光威严。看着耶律德海,朗声道:“耶律狼主,今日你选择投降,乃是明智之举。我大周向来以仁德治国,只要你们真心臣服,过往之事,或可既往不咎。” 耶律德海微微低头,说道:“多谢大周的宽宏,我契丹愿从此臣服于中原王朝,永不再犯。” 贺若弼接着说道:“既如此,我大周愿与契丹结盟,共享太平。但你等需谨守承诺,若有违背,定不轻饶。” 耶律德海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等必当谨遵约定,不敢有违。” 周军将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这场激烈的战斗终于以和平的方式收场。贺若弼与耶律德海当场签订了盟约,草原上的风轻轻吹过,仿佛也在为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而欢呼。 就这样,他们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与艰难的谈判,完成了扫北的第一件大事。在战后的庆功会上,众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着此次战役的功过得失。 伍建章率先开口说道:“此次能够成功逼得契丹投降,诸位都功不可没。但要说头功,当属左天成。” 鱼俱罗也点头附和道:“不错,左天成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冲锋陷阵,又主动请缨与耶律狼主搭话,为最终的和平解决立下了汗马功劳。” 贺若弼微笑着看向左天成:“这头功非左天成莫属,他的智勇双全为我们此次扫北行动开了一个好头。”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一致决定让左天成获得这个头功。 左天成站起身来,抱拳向众人行礼,说道:“多谢诸位将军的抬爱,这并非我一人之功,全赖大家齐心协力,才有今日之胜果。我定当倍加努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在众人的称赞声中,左天成的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坚定的神情,他深知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晚上,贺若弼设宴,营帐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美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贺若弼宴请耶律狼主以及自己身边的各位战友,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看似融洽,却也隐隐透着一丝微妙。 酒过三巡,那耶律狼主突然站起身来,目光扫向众人,最后定在左天成身上,大声说道:“今日听闻左将军英勇无比,前些日子没有分出胜负,本狼主想要和左将军比试一番,不知左将军意下如何?” 左天成微微一笑,起身抱拳道:“既然狼主有此兴致,末将自当奉陪。” 众人纷纷让开场地,只见耶律狼主和左天成相对而立,眼神交汇,瞬间充满了战意。 比试开始,耶律狼主率先出招,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气势汹汹地攻向左天成。 左天成沉着应对,凭借着新获得的战场经验,他巧妙地避开耶律狼主的凌厉攻击,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观看着这场比试。 三十个回合过后,左天成看准时机,猛然发力,一招巧妙的回击,打得耶律狼主措手不及,手中兵器险些掉落。耶律狼主满脸惊愕,不得不认输。 他惊叹不已,摇着头说道:“中原王朝人才太多,我耶律德海自不量力,自己不应该和天朝上国作对。” 贺若弼大笑道:“耶律狼主,如今你已知我中原之强大,往后当真心臣服,共保和平。” 耶律狼主点头道:“定当如此,再不敢有二心。” 营帐内众人皆笑,气氛也变得更加和谐欢快。 第55章 贺若弼初遇罗艺 宴会最后,贺若弼端起酒杯,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缓缓问道:“耶律狼主,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契丹勇士向来以勇猛着称,可为什么在这次战事中,我几乎没有看到什么大将?” 耶律德海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无奈之色,他重重地长叹一口气,说道:“贺将军,这其中的缘由真是一言难尽呐。”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贺将军有所不知,此次我们反抗北周,实非出自我们的本心呐。” 贺若弼皱起眉头,目光愈发犀利,追问道:“这罗艺究竟为何要胁迫你们?他究竟有何图谋?” 耶律德海愤愤地说道:“那罗艺简直是野心勃勃,欲壑难填,妄图称霸一方。他率领着他那凶悍无比的燕云十八骑,气势汹汹地来到我们契丹部落,以武力相逼,让我们与北周为敌。还放出狠话,说若我们不从,便要将我契丹灭族,让我们整个部落从此消失在这世上。本来我们契丹也有众多武功高强、英勇无畏的勇士,可都在与罗艺和他那可怕的燕云十八骑的对抗中,或死或伤。我们实在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才不得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啊。”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贺若弼冷哼一声,满脸怒容道:“这罗艺当真可恶至极!为了他那不可告人的一己私欲,肆意挑起战火,让无辜的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受苦受难。此等罪人,天理难容!” 伍建章神情严肃,义正言辞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速速禀报朝廷。绝不能让这罗艺继续为非作歹,逍遥法外。否则,天理何在?王法何存?” 众人纷纷点头,面色凝重如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有人咬牙切齿地说:“这罗艺简直是丧心病狂,必须受到严惩!” 还有人握紧拳头,恨恨地说道:“定不能轻饶了他,要为那些死去的冤魂讨回公道!”一时间,众人心中都对罗艺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愤怒和谴责。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罗艺的名字。贺若弼感到有些疑惑,他那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目光中透着深深的不解,于是他语气急切地问这耶律狼主:“耶律狼主,这罗艺究竟是何来历?我等对其一无所知,怎会突然就有如此大的能耐,让你们契丹都受其胁迫?” 耶律狼主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缓缓说道:“贺将军,这罗艺啊,就像是突然间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他本来是幽州太守的部将,平日里为人低调,并不显山露水,在众人眼中丝毫不起眼。” “然而,”耶律狼主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幽州府太守去世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幽州府太守的儿子竟心甘情愿地把这幽州太守的位置让给了罗艺,自己则甘愿做马前先锋。” 耶律狼主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这罗艺武功高强,枪法如神,令人惊叹。他在战场上的身姿,就如同战神一般,让人胆寒。而且,他还精心培养了一支部队,叫做燕云十八骑。” 说到这里,耶律狼主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这燕云十八骑,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狠角色。他们身着黑衣,脸戴面罩,行踪诡秘。所到之处,那真是寸草不生,如同地狱的使者降临。” 耶律狼主的声音微微颤抖:“据说,这 18 个人可抵千军万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们契丹的勇士在他们面前,也只能是望风而逃。” 贺若弼听后,脸色愈发凝重,双唇紧抿,说道:“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和部队,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对待。” 众人也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强敌,不好对付啊!” “看来得从长计议。” 大家对这神秘而强大的罗艺和燕云十八骑充满了忌惮。 狼主描述道: “他们身着寒衣,那寒衣在风中微微飘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腰佩弯刀,那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脸戴面罩,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头蒙黑巾,神秘而又令人畏惧,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实面容。” “外披黑色长披风,随风猎猎作响,仿佛来自黑暗的使者,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冷酷。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那匕首在关键时刻便是致命的武器,随时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背负大弓,每人负箭十八只,那箭羽在箭囊中整齐排列,箭头寒光闪闪,仿佛随时准备射向敌人的咽喉,取其性命。配清一色圆月弯刀 ,在月色下,那弯刀的弧线宛如死神的微笑,让人毛骨悚然。” “而为首的就是原来幽州太守的儿子张庆祥,此人也是勇猛非凡。他身姿矫健,骑在马上犹如一尊战神。带领着这燕云十八骑,所到之处,无人能挡。他们如同狂风骤雨,席卷一切,让敌人闻风丧胆。” 听到这里,贺若弼更是满脸愁容。他原本就紧蹙的眉头此刻锁得更紧了,额头上那深深的皱纹仿佛沟壑一般,忧虑之色尽显。他双唇紧闭,目光中满是焦虑,不禁又问道那北平王罗艺的相关信息。 耶律德海只是摇头,脸上露出无奈且遗憾的神情,缓缓说道:“贺将军,不瞒您说,我确实没有见过北平王罗艺。只是从一些传闻中略知一二。”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只是听说这北平王罗艺每次上战场都是白马银枪,在那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尤为显眼。他那骑在白马上的身姿,挺拔而威武,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战神,让人无法忽视。” 顿了顿,耶律德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畏,继续说道:“而且,还听说他那枪法如神,神乎其技,让人惊叹不已。那枪法好像叫什么五钩神飞枪。这枪法变幻莫测,时而如疾风骤雨,迅猛凌厉;时而又如行云流水,绵密不绝。其威力无穷,令敌人难以招架,往往还未反应过来,就已命丧枪下。” 贺若弼接着问道:“耶律狼主,方才您和我军左天成将军交手,那罗艺与左天成相比,武艺孰高孰低?” 耶律德海毫不迟疑,直言不讳说道:“贺将军,我便实话实说。以我的判断,估计七八个左将军也不是罗艺的对手。那罗艺的武艺实在是高深莫测,令人胆寒。今日我与左将军有过一番较量,深知左将军之英勇无畏,其武力和战术皆有可称道之处。然而,罗艺此人,实非左将军所能比拟。” 耶律德海微微皱起眉头,接着说道:“罗艺在枪法上的造诣堪称登峰造极,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和变化。其战斗经验更是丰富至极,历经无数次生死之战,无论是应对之策还是杀伐决断,都远超常人。左将军固然英勇善战,但在罗艺面前,恐怕仍显稚嫩。” 贺若弼愁眉不展,他的双眉紧紧拧在一起,犹如打了个死结,忧虑之色在脸上挥之不去。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 因为他知道这几年罗艺在北方招兵买马,势力日益壮大,已经成为了国家的心腹大患。如今他拥兵自重,对朝廷的威胁与日俱增。 贺若弼停下脚步,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前几年杨家全部被解除兵权,原本北方的防线有所松动。这罗艺便趁机崛起,迅速扩充自己的势力。如今他兵强马壮,若不加以遏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贺若弼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眼下,他们这三路军队会合,本应是士气大振之时,然而众人的脸上却不见多少喜色。因为他们深知,在这支队伍中,其中武艺最高的也只是武建章。可武建章如今又受伤了,这无疑让他们的处境雪上加霜。 贺弼忧心忡忡地说道:“武将军受伤,实乃我军之大不幸。一旦碰到了罗艺和他的燕云十八骑,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估计北周的军队会损失惨重。” 众人听了,皆是面色凝重,心中沉甸甸的。有人忍不住叹息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 另一个将领紧锁眉头,分析道:“罗艺的燕云十八骑凶悍无比,我们若正面交锋,恐怕凶多吉少。” 一时间,营帐内弥漫着焦虑和不安的气氛,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应对之策,却又感到前途未卜,一片迷茫。 要说那罗艺也的确是勇猛异常。想当年北周伐齐的时候,那正是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之际。而他,才刚刚到了幽州之地短短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就凭借着自己的非凡才能和过人的勇猛,一路扶摇直上。 他不仅坐上了幽州太守这一要职,更是将幽云十六州全部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其手段之高明、魄力之强大,令人咋舌。 且他帐下更是有将近十万军队,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这些士兵对罗艺忠心耿耿,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令敌人闻风丧胆。罗艺凭借着这强大的军事实力,在这乱世之中站稳了脚跟,成为了一方霸主。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方霸主,却没有服从北周的统治,这怎么能让人安心?每念及此,北周朝廷上下皆是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贺若弼紧握双拳,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此强大且不受管制之人就在身旁,不知何时便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众人纷纷点头,面色阴沉。有人咬牙切齿地说:“这罗艺拥兵自重,目无王法,实乃大患。”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若不尽快想办法解决,北周的江山社稷恐将不稳。”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思考着应对这一危机的策略。 更加可怕的是,这罗艺如今竟然自称北平王,那嚣张的气焰简直令人发指。他大张旗鼓地宣称,要和北周分庭抗礼,丝毫不把北周朝廷放在眼里。 他四处宣扬自己的所谓“王威”,妄图蛊惑人心。那不可一世的姿态,仿佛已经将天下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在自己的领地内设置官员,征收赋税,完全无视北周的律法和权威。还不断扩充军备,训练士卒,一副随时准备与北周开战的架势。 这狂妄的行径,让北周朝廷上下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愤怒之中。 并且罗艺还和突厥合作。这一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北周朝廷中炸响,惊得众人惶恐不安。 要知道,突厥向来凶悍,时常侵扰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罗艺与这样的虎狼之邦勾结,其野心昭然若揭。 他为突厥提供情报,助其了解北周的军事部署和地形要害。甚至还可能与突厥暗中谋划,企图联手对北周发起致命的攻击。 第二天,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耶律德海就前来向贺若弼等人告辞。他一身行装,神色略显疲惫但仍带着感激之情。 贺若弼望着耶律德海,郑重地说道:“耶律狼主,此去路途遥远,还望一路保重。”随后,他派遣了几名经验丰富、足智多谋的官员,随同耶律德海回到契丹的草原,以帮助他们稳定民心和军心。 耶律德海抱拳行礼,说道:“多谢贺将军的好意,这份恩情,我耶律德海铭记在心。”转身准备离开之时,他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最后告诫贺若弼说:“贺将军,往南不久就会到北平王罗艺的地盘,那罗艺心狠手辣,实力强劲,要让贺将军多加小心。” 贺若弼微微点头,表情严肃地回道:“耶律狼主放心,我自会谨慎应对。”耶律德海这才放心地带着众人踏上了归程。 贺若弼继续将军队分开,兵分三路,并肩前行,朝着那幽州之境浩浩荡荡地出发。一路上,旌旗飘扬,猎猎作响,仿佛在向天地宣告着他们的决心。马蹄声如急雨般急促,扬起阵阵尘土。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坚定,怀着对胜利的渴望和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奋勇前进。 不到几日,他们便抵达了幽州北边的燕山附近。只见这燕山巍峨耸立,山大林深,峰峦连绵起伏,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踞。山间云雾缭绕,如梦如幻,却也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危险的气息。 贺若弼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有诈。 他眉头紧锁,那两道浓眉几乎拧成了一个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山林。口中喃喃自语道:“如此险要之地,山高林密,谷深壑幽,极易藏有伏兵。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小心应对。” 随即,他高举右手,大声下令道:“全体将士听令,此地形势不明,恐有埋伏,务必提高警惕,加强防备,不得有丝毫懈怠!” 贺若弼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神色凝重,眼神深邃而忧虑。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他深知,在这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中,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全军将士的生死存亡。 稍有疏忽,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后果不堪设想。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都一定要带领将士们冲破困境,完成使命。 果然,贺若弼这边刚刚稳入阵脚,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稍作休整,就看见前方地平线处尘烟滚滚涌起,犹如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席卷而来。紧接着,那密集的蹄声如同夏日的惊雷,由远及近,震耳欲聋。 刹那间,一大波军队似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现,排山倒海般地朝着他们压来。他们所举的旗帜在狂风中烈烈舞动,那旗帜上“北平王罗”几个大字醒目而刺眼,透着无尽的气势汹汹和不可一世。 为首的一员战将看上去大概 30 岁不到的样子。只见他身着一袭如雪般洁白的战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胯下骑着一匹毛色纯净如雪的骏马,那骏马昂首嘶鸣,神骏非凡。 他手中紧握着一杆银白的长枪,枪尖寒芒闪烁,令人胆寒。他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立于前方,威风凛凛,宛如战神降临。 他面如冠玉,白皙的面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毫无瑕疵。那一双目若朗星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和舍我其谁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贺若弼目光触及此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仿佛被重锤猛击了一记。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耶律德海的描述,大概可以猜出对方的身份,这人十有八九应该就是那耶律德海口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北平王罗艺。 想到此处,贺若弼心里面暗暗叫苦不迭,自己这边尚未做好充分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遭遇了这强大的劲敌,此番恐怕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恶战。一时间,贺若弼只觉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千钧巨石,沉重无比。 北平王罗艺为何在此出现?这其中缘由还得从燕云十八骑说起。因为这燕云十八骑不仅武艺高强,令人胆寒,刺探军情更是一流。那契丹刚刚遭遇了伍建章和左天成,燕云十八骑便迅速获取了这个消息,并以最快的速度报告给了罗艺。 罗艺听闻此讯,深知北周军队来者不善,为了扞卫自己的领地,他当机立断,亲自出马,率领大军追寻北周军队的踪迹。 而这次,不巧就在燕山脚下,与贺若弼相遇。此时的贺若弼由于兵分三路,为了照顾受伤的伍建章,他深思熟虑后做出了安排。他将左天成和自己一路,让那韩擒虎和受伤的伍建章一路,以便相互照应。 然而,眼前罗艺的突然出现,让贺若弼心中不禁一紧,原本的部署是否能够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他的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第56章 燕山罗艺无敌将 北平王罗艺拍马上前,大声喊道:“你们周军主将是谁?出来答话!”其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山谷间回荡开来,震得树叶簌簌作响。那雄浑的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令整个山谷都为之震颤。 他神色威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贺若弼的阵营。那目光好似能穿透一切,洞察人心。手中长枪微微上扬,闪烁着寒芒,仿佛随时准备如蛟龙出海一般凌厉出击。那一身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衣袂飘飘,更增添了他的威武气势。 贺若弼这边的士兵们听到这声怒吼,不少人心中一颤。那吼声犹如炸雷在耳边响起,直击人心。 一些士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流露出紧张与恐惧。还有的士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握着武器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贺若弼本人则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定了定神,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双腿一夹马腹,缓缓向前。 马蹄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贺若弼的身影在士兵们的目光中逐渐靠近罗艺。他的表情严肃,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交锋。 贺若弼拍马上前,说道:“我乃周军主将贺若弼。”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空气中传播开来。然而,在那一瞬间,他原本想喊罗艺为贼寇,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心中暗自思忖,罗艺本来就不是周将,如此称呼反倒显得自己有失风度,且可能会激怒对方,于当前局势不利。 贺若弼目光坚定地直视罗艺,虽然心中对罗艺此番的出现充满警惕和忧虑,但表面上仍保持着主将应有的沉着与冷静。 贺若弼于是客气地说了一句:“北平王罗艺有礼了。”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沉稳有力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敬重。那声音清晰地传至每一个人的耳畔,仿佛具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罗艺听了贺若弼这一声问候,脸上的表情未起丝毫波澜,依旧如同一潭深水般难以捉摸。只是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贺若弼,那眼神仿佛要将贺若弼整个人看穿,似在审视,又似在盘算。 贺若弼这样一说,周军这边的气氛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本来被罗艺的威风给吓到了,个个神色紧张,心弦紧绷到了极致。那罗艺威风凛凛的身姿、冷峻威严的面容以及身后气势汹汹的大军,都让周军士兵们心生怯意,恐惧如阴霾般笼罩在心头。 此刻,见主将贺若弼能在如此强敌面前如此沉着应对,还能以礼相待,不卑不亢,士兵们原本慌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他们原本紧握着兵器、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也稍稍放松了些,那紧绷的面容也有了一丝缓和。士兵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重新看到了希望和勇气,重新振作起精神,暗暗下定决心,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局面。 罗艺也客气地回礼说道:“本王见过贺将军。”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久居高位的威严。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中迸发而出,深沉而厚重,在空气中回荡,显示出他作为一方霸主的气度和自信。 接着罗艺又说:“你们北周好生无礼,为什么要兴兵侵犯我北平境界?” 他的眉头紧皱,两条浓眉如同倒立的利剑,透出一股凌厉之气。目光中透露出愤怒与质问,那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焰,炽热而逼人。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直直地刺进贺若弼的心里,让人感受到他的不满与坚决。 他挺直了身躯,骑在那雪白的战马上,更显得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贺若弼这边的士兵们听到罗艺的质问,刚刚放松一些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们原本稍稍平缓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眼神中刚刚消散的紧张又重新聚集。 他们紧张地看着自家主将,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不知道贺若弼会如何回应这尖锐的质问。有人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手心里已满是汗水;有人则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缓解内心的紧张。 贺若弼神色未变,依旧是那般沉着冷静。但他的内心却在快速思考着应对之词,脑海中思绪如飞,各种想法和策略不断交织碰撞。他深知,此刻的回答至关重要,不仅关系到此次军事行动的成败,更关系到士兵们的士气和信心。 贺若弼听了罗艺的话哈哈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要冲破云霄。他大声说道:“这幽州北平本来就是中原大地的一部分,什么叫领兵侵犯?我周军所到是为了河山一统。”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贺若弼目光炯炯地直视罗艺,继续说道:“天下分久必合,如今北周兴盛,自当结束这分裂之局,使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让这大好河山重归完整。北平王,你又何必执着于一己之私,阻碍这大势所趋呢?我贺若弼领军到此,只为实现天下一统,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火纷飞、流离失所之苦。你若识大体、顾大局,当与我等携手共创太平盛世。” 罗艺听闻,脸色微变,眉头皱得更紧,说道:“休要巧言令色,本王在此守护一方,只为保境安民,你们北周的野心,休想得逞。我罗艺治理北平,百姓安居乐业,你们北周无故兴兵,扰我安宁,这难道不是侵犯?我罗艺绝不会轻易妥协,让北平陷入战乱之中。” 贺若弼冷哼一声,说道:“北平王,你这不过是托词罢了。若你真心为百姓着想,就当顺应天时,归附正统,共同成就这千秋大业。如今北周国势强盛,兵强马壮,统一天下乃民心所向。你若负隅顽抗,只会让北平生灵涂炭,百姓遭殃。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保境安民?” 罗艺怒目而视,喝道:“贺若弼,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本王的决心已定,绝不会向你北周屈服。我北平将士个个英勇无畏,定能抵御你北周的侵略。” 贺若弼针锋相对道:“北平王,你莫要执迷不悟。我周军此番前来,志在必得。你若顽抗到底,最终只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此时,双方将士都紧张地注视着二人的交锋,战场上的气氛愈发凝重。周军士兵们握紧手中的兵器,眼神坚定,只待贺若弼一声令下;而罗艺的部下也严阵以待,士气高昂,准备为保卫北平而战。 这贺若弼乃是儒将,言语何等厉害,罗艺岂能占据优势,几番争论下来,罗艺渐渐有些词穷,气势上也弱了几分。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握着长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躁。贺若弼却依旧言辞犀利,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直击要害,让罗艺难以反驳。 罗艺心中暗自恼怒,自己本是据理力争,可在贺若弼的巧舌下,竟显得有些理亏。他咬了咬牙,强撑着说道:“贺若弼,休要逞这口舌之利,战场上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贺若弼微微一笑,从容说道:“北平王,实力固然重要,但正义之师方能得民心,顺天意。你如今逆势而为,即便有再强的实力,也难以阻挡天下一统的大势。” 罗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心中却在急速思索着应对之策。而此时,双方的将士们也都屏气凝神,关注着这场激烈的言语交锋,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点即燃。 “谁去给北周军队一个教训?”罗艺怒声吼道,他的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挑衅,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咆哮。 他身后的将士们闻听此言,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一张张充满斗志的脸上写满了对战斗的渴望,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其中一员猛将挺身而出,大声喝道:“末将愿往!”此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仿佛一座小山般矗立在众人面前。他手持一把巨型战斧,那战斧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威风凛凛,令人胆寒。 罗艺微微点头,说道:“好!本王看你此番定能挫挫北周的锐气!”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仿佛已经看到了北周军队溃败的场景。 那猛将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北周军队,口中高喊:“北周小儿,拿命来!”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炸响,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威风。 贺若弼这边,将士们见敌将来势汹汹,却并无惧色。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贺若弼目光冷峻,迅速做出部署:“众将士,准备迎敌!” 就在这时,左天成叫道:“我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着一股无所畏惧的勇气。左天成拍马而出,迎向了那冲来的猛将。 左天成何等勇猛,看罗艺手下那员大将提着大斧子,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般冲了过来。那斧子沉重巨大,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左天成丝毫不惧,他双腿紧紧夹住马腹,手持长刀,迎向敌将。战马奔腾,带起一阵狂风,左天成眼神坚定,目光紧紧锁定对方。 那敌将怒目圆睁,口中发出阵阵咆哮,挥舞着大斧,想要一斧子将左天成劈落马下。左天成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紧接着,他手中长刀如闪电破空,直劈敌将肩头。 敌将反应也是极快,迅速回斧抵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刀斧相交,火花四溅。两人皆是手臂一麻,但谁也没有退缩之意。 左天成怒吼一声,再次发力,长刀似猛虎下山,招式越发迅猛。那敌将也不甘示弱,大斧挥舞得虎虎生风,与左天成战得难解难分。 然而左天成此时只是年少,力气不够,在这激烈的战斗中,他与敌将的激战愈发激烈。汗水如雨般洒落,迅速浸湿了他的衣衫,那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却丝毫未影响他的动作。 尽管左天成在力量上稍显劣势,但他凭借着精湛的刀法和灵活的身姿,与敌将巧妙地周旋。他咬紧牙关,眼神专注而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战胜对手! 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左天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我定要为北周立下战功,让敌军知道我的厉害!” 只见他猛地大喝一声:“敌将受死!”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震人心魄。同时,手中长刀挥舞,施展出一招“刀扫四野”。刀光闪烁,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那敌将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眼前一片寒光闪过,便被这凌厉的一刀砍中。瞬间,鲜血四溅,如同绽放的血色花朵。敌将惨叫一声:“啊!”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随后从马上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身亡。 战场上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随后,北周军队爆发出一阵欢呼:“左将军威武!左将军厉害!”那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士气大振。士兵们个个神情激动,眼中充满了对左天成的敬佩和对胜利的渴望。 而罗艺一方则面露惊色,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人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为失去这员猛将而感到震惊和愤怒。 左天成骑在马上,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坚定的信念,大声说道:“北周必胜!” 罗艺眯着眼睛看着北周这名将军,满是欣赏。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左天成,心中暗自赞叹:此子年少有为,身手不凡,若能为我所用,那该多好。然而,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此刻他们毕竟是敌对双方。 但同时,罗艺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自己这边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军备精良,可唯一缺少像左天成这般有力战将。每次作战,虽能凭借人数和装备的优势取得一定成果,可若遇到真正的强敌,没有顶尖战将冲锋陷阵,总是难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想到此处,罗艺不禁回想起训练燕云十八骑的初衷。燕云十八骑,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勇士,若能配合精妙的阵法,定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在战场上,阵法的运用可以弥补战将个人能力的不足,通过巧妙的布局和协同作战,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罗艺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坚定地想着:即便没有顶尖战将,凭借燕云十八骑和精妙的阵法,我也定能守住北平,扞卫自己的一方领土。 所以罗艺特别喜欢举行比武大会,选拔名将。每次比武大会,罗艺都会亲自坐镇,目光犀利地审视着每一位参赛者的表现。 比武场上,刀光剑影,呼喊声震耳欲聋。各路豪杰纷纷施展出浑身解数,都渴望能在这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赢得罗艺的青睐。 而这也引出了后来史大奈和秦琼的故事。 “还有谁敢去应战?”罗艺问。他的声音威严而洪亮,回荡着,仿佛阵阵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罗艺坐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威严地扫视着身下众人。他的眼神犹如利剑,似乎要将每一个人的心思都看穿。其中既有对英勇之士挺身而出的期待,又有因久无人应答而产生的一丝急切。刚刚左天成在场上的勇猛表现,那凌厉的刀法、无畏的气势,让众人心生怯意,此刻场下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紧张的心跳声,无人敢轻易应答。 罗艺皱了皱眉头,那两条浓眉紧紧拧在一起,犹如两条纠结的蛟龙。他再次大声问道:“我北平之地,难道竟无英勇之士敢与之一战?”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满和失望,犹如寒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栗。这声音中似乎还带着对众人的责备,责备他们在关键时刻的退缩和犹豫。 这时,人群中开始有了些细微的骚动。一些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有人面露难色,摇头叹息;有人目光闪烁,似乎在犹豫;还有人轻轻推搡着身边的同伴,想让别人先出头。然而,却还是没有人迈出那勇敢的一步。 罗艺的脸色越发阴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可能降下暴雨。心中暗想:难道我麾下真的无人可用?难道我北平的将士们就这样被一个对手吓破了胆? 就在这紧张到让人窒息的气氛中,一个身材壮实的青年咬了咬牙,终于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末将愿往!”他的声音打破了场中的沉寂,犹如一道曙光穿透了黑暗。 罗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如同黑夜中的流星,瞬间点亮了他的双眸。他紧紧地盯着这个挺身而出的青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说:好小子,可别让本王失望! 可是这名将军勇气可嘉,运气就差多了。左天成只是三刀,便让他败下阵来。 只见左天成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对手,那眼神仿佛能将对手的灵魂都给灼烧,手中长刀挥舞,第一刀如狂风呼啸,迅猛无比,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劈去。那名将军匆忙招架,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他顿觉手臂发麻,好似被重锤猛击,身子在马上晃了几晃。 紧接着,左天成的第二刀如流星赶月,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那刀光恰似闪电划过夜空,令人目不暇接。 那名将军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抵挡,额头上青筋暴起,可无奈还是露出了破绽。 第三刀,左天成使出了浑身力气,怒吼一声:“给我败!”那刀势如泰山压顶,携着雷霆万钧之力轰然斩下。 那名将军再也无力抵挡,手中兵器“咣当”一声脱手而出,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从马上跌落,摔了个狗啃泥,狼狈不堪。 场下一片哗然,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为这名将军的迅速落败而感到惋惜。有人叹息道:“哎,这也败得太快了!”还有人摇头说道:“实力悬殊啊!” 而左天成则依旧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宛如战神一般不可战胜,他扬起头颅,骄傲地环视四周,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无敌。 第57章 罗艺大败北周军 罗艺知道,自己非得亲自上场不可了。他眉头紧皱,那两道浓眉仿佛要拧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之色,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双腿猛夹马腹,口中低喝一声:“驾!”胯下的战马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奋蹄向前冲去。 只见他手中长枪一抖,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刺向左天成。那长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枪尖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左天成一惊,心中暗叫不好,想要躲闪,却已然不及。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如同一座山峰轰然压至,身子一晃,竟毫无招架之力地摔落下马。 “好快的枪!”周围的将士们齐声惊呼,他们被罗艺这迅猛无比的一枪所震撼。有人忍不住赞叹:“北平王果然名不虚传,这枪法简直出神入化!”还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如此枪法,谁能抵挡?” 左天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脸上满是惊愕与不甘。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罗艺,嘴里嘟囔着:“我……我怎么也没想到,罗艺的枪法竟然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让我在瞬间就……” 罗艺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停下脚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左天成,冷冷地说道:“小子,你还嫩了点!战场之上,可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能取胜的。”左天成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奈地低下了头。 罗艺的五钩神飞枪往地上一扫,就把左天成脱落的金背砍山刀送回左天成的手上。“小子,再来?”罗艺嘴角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和期待,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左天成的灵魂。 左天成伸手接过自己的兵刃,脸上的惊愕逐渐被倔强所取代。他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微微发白,大声回应道:“来就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倔强和不屈,仿佛一头不肯认输的小狮子。 罗艺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而豪迈,说道:“有骨气!但光有骨气可不够,还得有真本事!战场上可容不得半点花架子。” 此时,周围的将士们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场中二人,心中暗自猜测这一轮交锋的结果。有人小声嘀咕:“这左天成勇气可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敌得过咱们王爷。”另一个人接话道:“那可不好说,不过王爷的枪法那可是出神入化,想要赢怕是难啊。” 左天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金背砍山刀,翻身重新上马。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对胯下的战马说道:“伙计,这次可全靠你了!” 那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嘶鸣一声。左天成眼中燃烧起熊熊的斗志,大喝道:“看刀!”说罢,便朝着罗艺猛冲过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气势汹汹。 左天成左砍右砍,手中的金背砍山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口中还不时地怒吼着:“看招!看招!”他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那凌厉的刀风呼啸着,仿佛要将空气都割裂开来。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他满心的不甘和倔强, “我就不信伤不了你!”他的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心中的憋屈都随着这吼声发泄出来。 罗艺却只是躲,身形灵活地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松自如。他面色沉静如水,眼神专注地观察着左天成的招式,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也不出招,只是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又像是在故意戏耍左天成。 突然间,左天成的招式出现了一个空隙,罗艺眼神一凛,犹如寒星般锐利。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大喝一声:“小子,破绽!” 只见他手中的五钩神飞枪猛地一挥,那枪杆如一条灵活的巨蟒,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拍在左天成的背部。 左天成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如遭重击,“啊”地一声惨叫,那声音凄惨而绝望。再次翻身落马的瞬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无尽的挫败感。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手中的金背砍山刀也脱手而出,“哐当”一声落在不远处。他的身体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让周围的人都心头一震。 “哎呀!”周围的将士们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有人惋惜地说道:“这左天成勇气可嘉,可惜经验不足啊,终究不是王爷的对手啊。”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也有人感叹道:“王爷这一枪,真是又准又狠,不愧是咱们的王爷,这功夫真是出神入化,厉害啊!” 还有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王爷这身手,简直无人能敌!” 罗艺为何不杀左天成?其实,他心中有着自己的思量。他年轻时候也是一刀一枪在幽州博取功名,深知这其中的艰辛与不易。 回想起自己年少时,罗艺也是怀揣着满腔热血和梦想,在战场上奋力拼杀。那时候的他,面对敌人的围攻,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受伤倒地,又多少次咬着牙重新站起来。每一次的战斗都是对生命的考验,每一次的胜利都是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左天成,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份倔强,那份对胜利的渴望,那份不服输的劲头,是如此的熟悉。罗艺明白,这个年轻人有着和自己当年一样的冲劲和抱负。 “若我今日杀了他,岂不是断了一个有志之士的前程?”罗艺在心中默默想着。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如此勇气和武艺的年轻人实属难得。给他一个机会,或许将来他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猛将。 罗艺走上前,伸手将左天成扶起,说道:“小子,今日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但记住,战场无情,若想生存,还需不断磨练。” 左天成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他知道,罗艺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左天成敬重地说:“北平王,在下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由衷的敬佩。 左天成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罗艺,继续说道:“王爷武艺高强,在下心服口服。方才一番较量,让我深知自己的不足。”他的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疲惫和尘土,但神情却无比诚恳。 “今日得王爷手下留情,左某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勤加练习,若有机会,愿再次向王爷讨教!”左天成说完,双手抱拳,深深地向罗艺鞠了一躬。 贺若弼知道自己武功不及罗艺,此时左天成战败,伍建章受伤,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过去。 他大概想起来当年尚司朗来到周营的时候,喝酒时所说遇到的少年,大概就是罗艺了。尚司朗那绘声绘色的描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少年,英姿飒爽,枪法出神入化,我与其交手,竟也占不得半分便宜。”当时贺若弼只当是尚司朗夸大其词,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贺若弼心中暗自懊悔,早该想到此人便是罗艺。如今己方损兵折将,局势对他们越发不利。他望着战场上的罗艺,那威风凛凛的身影让他感到一阵无力。 “难道今日就要败在此处?”贺若弼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迷茫。但他很快定了定神,作为一军之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应对之策。 贺若弼压低了声音,近乎是用气声问鱼俱罗,“将军,你可否出阵,对付那罗艺?”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鱼俱罗,那眼神中满是求助之意,就好似溺水之人望着救命的稻草。 鱼俱罗微微皱了皱眉,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他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贺将军,那罗艺枪法精湛,威名远扬,实非等闲之辈。我曾听闻他在战场上的诸多英勇事迹,深知其厉害。说实话,我实无十足把握能胜他。”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坚毅起来,“但如今局势紧迫,我军已陷入困境。若无人挺身而出,恐将一败涂地。也只能拼死一战,尽我所能了!”他的语气沉重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 贺若弼听了,脸上先是一怔,随即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双手紧紧握住鱼俱罗的手臂,说道:“鱼将军,此次全仰仗你了。你能在这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实乃我军之幸。若能击退罗艺,扭转战局,你当记首功!我贺若弼在此向你保证,绝不食言!” 鱼俱罗郑重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胸膛。他双手紧紧地握紧手中兵刃。 然后,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向着罗艺所在的方向缓缓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他身后弥漫开来,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战衣。 鱼俱罗大声喊:“罗艺,让我鱼俱罗来会会你。”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开来,充满了无畏的气势。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那柄沉重的大刀,手臂上青筋暴起。随着一声怒吼,他猛地将大刀挥舞起来,那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阳光洒在刀刃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鱼俱罗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仿佛要将罗艺一口吞下。他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身下的战马感受到主人的决心,奋蹄向前冲去。 此时的鱼俱罗,宛如战神附体,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向着罗艺疾驰而去,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 鱼俱罗心想:“这罗艺再强,可能胜过杨林?当年我和杨林都可以见招拆招。哼,此刻,我鱼俱罗未必会输!”他在心中给自己暗暗鼓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此时罗艺看见鱼俱罗气势汹汹地冲来,也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起来。只见他大喝一声:“来得好!”只是一枪蛟龙出海,那枪如闪电般迅疾,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刺进鱼俱罗盔甲的缝隙处。 鱼俱罗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还未反应过来,整个盔甲竟被罗艺卸了下来。 鱼俱罗那刀还在空中,尚未落下,罗艺长枪已经抽回。只见罗艺手腕一抖,又是一枪,枪尖直接打落鱼俱罗的刀。鱼俱罗瞬间大惊失色,心中暗叫不好:“糟糕,这罗艺竟如此厉害!”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罗艺紧接着又一枪,这一枪势大力沉,伴随着罗艺的怒吼:“下去吧!”直接打在鱼俱罗的身上。鱼俱罗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猛击,“啊!”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打得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瞬间功夫,连出三枪。这三枪一气呵成,快如疾风,让在场众人都看呆了。士兵们个个瞠目结舌,一时间战场上鸦雀无声,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 鱼俱罗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嘴里喘着粗气说道:“我……我不服……”却发现自己已使不出半点力气,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挫败,眼神中也失去了之前的光彩。 这罗艺出枪速度如此之快,令人咋舌。只是因为他在漠北之地,那是一片充满艰险与挑战的边疆。 之前常年和突厥等游牧民族打仗,突厥勇士大多使用骨朵,大锤这类沉重而威猛的兵器。每次交锋,都是生死较量。那些突厥勇士力大无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狂风骤雨般袭来。与他们长期力敌,稍有不慎,便容易受伤,甚至丧命。 正因如此,罗艺苦心研究枪法,力求以快致胜。经过无数次的实战磨练和思考琢磨,他终于练就了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快枪绝技。刚刚那连出三枪的绝招,就叫凤凰三点头。 此招一出,犹如凤凰展翅,迅猛而凌厉,让人防不胜防。罗艺凭借着这独特的枪法,在战场上屡立战功,令敌人闻风丧胆。也正是这非凡的枪法,让他在今日的对战中,迅速击败了鱼俱罗,再次展现出他的无敌之姿。 鱼俱罗一败,此时周军无一人可以出战。整个周军阵营陷入了一片死寂,将士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 将领们眉头紧锁,焦虑地在阵前来回踱步,心中急切地思索着对策,却无奈地发现,似乎已无计可施。士兵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中充满了对当前局势的担忧和对未来的迷茫。 “这可如何是好?竟无人能与那罗艺一战!”一位将领忍不住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绝望。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坐以待毙?”另一个将领愤愤地说道,紧握着拳头,却又无力地松开。 军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一片沉重的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罗艺看着鱼俱罗,神色平静地说:“回去吧,听说你军中杨林武艺无敌,他倒是对手。”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那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鱼俱罗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灰头土脸,身上的盔甲也已凌乱不堪。 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羞愤之色,那神色就像被点燃的爆竹,可他张了张嘴,却又无从反驳。 他狠狠地瞪了罗艺一眼,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着牙说道:“罗艺,你莫要张狂!待杨将军前来,定会让你知道厉害,定有你好看!”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罗艺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轻蔑,眼神中更是充满了不屑一顾,说道:“那我便拭目以待,看看这所谓的无敌杨林究竟有何能耐。哼,但愿他不要让我失望。”说完,便不再理会鱼俱罗,潇洒地转身回到自己的阵营,身姿挺拔,步伐坚定。 鱼俱罗望着罗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今日我竟如此惨败,这耻辱……” 他在心里狠狠地想着,满心的愤怒、羞愧和无奈交织在一起。他知道,今日自己是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唯有寄希望于杨林能够力挽狂澜,挽回局面。 想到此处,他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不甘和失落。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鱼俱罗拖着疲惫的身躯,黯然离去,身后只留下一片寂寥。 周军受挫,士气大跌,一时间大家沉默不语。 第58章 燕云骑吓破敌胆 罗艺回到了北平府,那张庆祥赶忙迎上前去,满脸疑惑地问罗艺:“王爷,今日为何不痛下杀手?以您的本事,将他们一举歼灭并非难事,为何要留有余地?” 罗艺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庆祥啊,本王年轻时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历经无数艰险才有了今日。我深知这些将士们不过是奉命行事,他们之中也有许多是热血有志之士。况且,杀戮过重,并非长久之策。” 张庆祥皱了皱眉,说道:“王爷宅心仁厚,可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罗艺拍了拍张庆祥的肩膀,说道:“我自有分寸。今日之战,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若能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可避免更多的伤亡。战争,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接着罗艺又说出来自己的考虑。 “我,高宝宁,突厥,契丹四家反周,如今契丹已经投降北周。”罗艺缓缓说道,声音沉重而压抑。 “我们四家看似同心同德,实则各怀心思。高宝宁此人野心勃勃,他所图的绝非仅仅是反周,而是妄图建立自己的霸权。突厥更是虎视眈眈,他们从来都只看重利益,随时可能为了利益反戈一击。”罗艺皱起眉头,神色愈发凝重。 “我们表面上联合在一起,可一旦局势有变,恐怕内部就会先乱起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大家想想,面对利益的诱惑,面对危险的逼迫,谁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坚守最初的同盟?” “如今北周势大,我们若一味蛮干,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罗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北周兵强马壮,将领众多,我们以目前的实力与之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在战场上,我不得不谨慎行事,不能轻易与北周结下死仇,得为咱们北平府留下后路啊。” 罗艺面色凝重,目光深邃,那深深的忧虑仿佛能溢出眼眶。 “左天成那将军,我是看他年幼,没有杀他。”罗艺目光深沉,语气严肃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回忆战场上左天成那年轻而充满冲劲的身影。 “那鱼俱罗大周肱骨之臣,杀了他,杨林肯定会首先攻击我们,”罗艺继续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他微微眯起双眼,脸上的线条显得更加坚毅。 “杨林此人,智勇双全,在北周军中威望极高。若因杀了鱼俱罗而激怒了他,必将引来他不顾一切的疯狂报复。”罗艺的语速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届时,我们所面临的压力将会剧增,局势也会变得更加艰难。”罗艺微微握紧拳头,表情显得有些凝重,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我们当下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杨林所率领的北周大军正面抗衡。”罗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留着左天成和鱼俱罗,也是给双方都留下一丝缓和的余地,避免矛盾彻底激化,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罗艺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坚定,那是一种经过岁月沉淀和战火洗礼的从容与睿智。 “战争并非单纯的杀戮,而是权衡利弊后的抉择。此时的宽容,或许能为未来的和平争取一线生机。”罗艺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对战争的无奈和对和平的渴望。 他缓缓转身望向远方,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似乎在思考着更为长远的战略布局,又仿佛在想象着一个没有硝烟和战火的美好未来。 “今日战死的将军,好生抚恤。”罗艺声音低沉而充满悲痛,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与怜悯。 “王爷宅心仁厚,对战死的将士如此关怀,定能让众将士更加忠心耿耿。”身旁的张庆祥赶忙回应道,语气中满是敬佩。 罗艺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这些将士们为了保卫北平府,为了我们的大业,英勇捐躯。他们的家人失去了顶梁柱,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的牺牲有所值,让他们的家人得到妥善的照顾。” “王爷深谋远虑,如此仁善之举,必能凝聚军心,鼓舞士气。我等定当紧跟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张庆祥抱拳行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罗艺点了点头,目光重新变得坚毅起来,“战争无情,但我们不能让将士们寒心。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谋取一片安宁。” “但是,也不能让北周觉得我们好欺负。你带着燕云十八骑,今日马不停蹄,奇袭杨林大营,记住,不是贺若弼,是杨林。”罗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庆祥,语气严肃而果决。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敌人一举焚烧殆尽。 张庆祥神色一凛,瞬间挺直了脊梁,郑重应道:“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哪怕赴汤蹈火,也必将完成任务!”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罗艺微微颔首,继续说道:“燕云十八骑乃是我北平府的精锐之师,个个以一当百,勇猛无畏。此次行动务必速战速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杨林一个教训。让他们知晓,我罗艺和北平府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弱者。”罗艺边说边握紧了拳头,表情严肃而威严。 张庆祥双手抱拳,大声道:“王爷所言极是,末将明白!此次定要让杨林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不敢再轻视我军,让北周不敢再轻易冒犯我们北平府的威严!”他的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决然的勇气。 罗艺拍了拍张庆祥的肩膀,沉声道:“一切小心行事,切不可恋战。杨林老谋深算,其大营必定戒备森严,你们需凭借燕云十八骑的灵活与勇猛,找到破绽,一击即中。得手后即刻撤回,万不可贪功冒进,以免陷入重围。”罗艺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与叮嘱。 “末将遵命!”张庆祥转身,大步流星地去召集燕云十八骑,他的步伐坚定有力,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决绝。他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但心中的信念却如钢铁般坚硬,定要为北平府挣得荣耀,不辜负罗艺的信任。 此时,杨林正在中军帐中休息,营帐外几个士兵正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声音在空气中交织。 “贺将军和伍将军那可都是咱北周响当当的猛将啊,居然也……”一个士兵摇了摇头,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还在努力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这罗艺确实厉害,听闻他的枪法那是出神入化,如蛟龙入水,势不可挡。”另一个士兵接过话茬,眼中流露出一丝敬畏,声音微微颤抖,“听说他在战场上那是威风凛凛,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 “可咱杨林将军也不是吃素的!”第三个士兵猛地一拍大腿,一脸自信地说道,“杨林将军久经沙场,战功赫赫,那谋略和武艺,也是顶尖的。若与这罗艺对上,还不知谁胜谁负呢。”他的声音激昂,仿佛对杨林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心。 就在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之时,突然间,“嗖”的一声尖锐鸣响划破长空。一支利箭如闪电般破空而来,不偏不倚从那个正在慷慨陈词的士兵张开的嘴巴中射入。那士兵的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紧接着,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四射,仿佛恶魔的利爪瞬间撕裂了黑暗。军营处处都在起火,火苗欢快地跳跃着,疯狂地吞噬着一切。火势迅猛如狂狮,瞬间便吞噬了大片营帐,那燃烧的营帐就像一个个巨大的火炬,照亮了夜空。滚滚浓烟如黑色的巨龙冲天而起,呛人的烟雾迅速弥漫在整个营地,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包裹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呼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着火啦,救命啊!”“敌人来袭,快应战!”惊恐的叫声响彻云霄。有的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有的人则手忙脚乱地试图灭火,还有的人匆忙拿起武器,准备迎敌。原本安静祥和的军营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仿佛末日降临。 杨林此时困意突然间全没了,就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他瞬间从床上弹起,双目圆睁,那双眼珠子好似要瞪出眼眶一般,一脸的警觉之色。他的动作迅猛如豹,毫不犹豫地迅速拿起身旁那沉重的水火虬龙棒,带起一阵风声,如风一般冲了出去。 然而,当他来到营帐外,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心头一震。只见眼前的世界无比混乱,仿佛末日降临。处处都在放火,那火焰好似发狂的巨兽,肆意狂舞,疯狂地吞噬着一切。 火舌高高蹿起,映红了半边天,滚滚浓烟如同黑色的巨龙盘旋升腾,呛得人眼睛发酸,泪水直流,几乎睁不开眼。可奇怪的是,视线所及之处,却是一个敌人的身影也没看见。 杨林眉头紧皱,他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四周,那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似乎要将这黑暗的夜幕撕开。手中的水火虬龙棒被他握得更紧了,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开。 他心里暗暗思忖:“这究竟是何人所为?如此狡诈阴狠的手段,定是有备而来。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我杨林的军营闹事!” 他运足了内力,大声吼道:“都给我稳住!莫要慌乱!”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颤抖起来,试图让混乱的士兵们镇定下来。但周围的嘈杂声犹如汹涌的海浪,几乎将他的吼声淹没。士兵们仍在四处奔逃,如无头苍蝇般乱撞。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让整个军营如同地狱一般,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杨林心急如焚,一颗心好似被放在火上炙烤。可他深知,越是这种危急时刻,越需要冷静。他不得不强自镇定下来,努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此时,邱瑞杨方等人也急匆匆地出来了,他们神色紧张,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却也没有发现敌人。 众人满脸的疑惑与警惕,心中充满了不安。军营中的火势越来越大,热浪滚滚袭来,烤得人脸颊发烫。直到火光冲天,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才发现不远处有一伙人。 只见那伙人身着黑衣,骑着黑马,宛如一群来自暗夜的幽灵。他们手持一把胡刀,刀刃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杨林定了定神,仔细数了数人数,不禁脱口而出:“燕云十八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凝重。 邱瑞和杨方听闻,心头皆是一震。燕云十八骑的威名他们早有耳闻,深知这是一支极其可怕的力量。 杨林紧握着水火虬龙棒,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燕云十八骑。 杨方叫着让士兵们去杀了他们,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急切而变得尖锐刺耳:“给我上,杀了这帮家伙!不把他们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杨方的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 可是,一百多人满怀豪情地冲上前去,本以为能够轻易将这看起来人数不多的小股敌人拿下。“兄弟们,冲啊,灭了他们!”冲在前面的士兵高喊着,脸上写满了自信和勇气。 然而,现实却残酷得让人胆寒。只见燕云十八骑犹如黑色的旋风,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席卷而来。他们个个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他们的动作迅猛而凌厉,手中的胡刀挥舞起来如死神的镰刀,带着呼呼的风声。 “啊!”冲在前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胡刀无情地划过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小心!”有人惊恐地呼喊,但声音瞬间被惨叫声淹没。那一百多士兵在他们面前,竟如同毫无还手之力的孩童,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不一会儿,就如切菜般被杀光。战场上鲜血四溅,仿佛下了一场猩红的雨。残肢断臂横飞,有的士兵甚至身首异处,死状惨不忍睹。“救命啊!”绝望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又归于寂静。惨叫声不绝于耳,原本冲上去时还士气高昂的士兵们,瞬间化作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邱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道。 “太可怕了,他们简直不是人,是魔鬼!”旁边的一个士兵牙齿打着颤,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恐惧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士兵们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谁也不敢再轻易上前一步。 杨林杨方邱瑞亲自上前,他们三人皆是身经百战的天下名将,此刻面容冷峻,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杨林挥舞着水火虬龙棒,大声吼道:“今日定要让尔等有来无回!我杨林岂会怕了你们这群宵小之辈!”那声音犹如雷霆,在战场上滚滚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杨方手持长刀,刀身寒光闪烁,怒喝道:“燕云十八骑,你们这群恶徒,看我如何破你们!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的双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满脸的愤怒与决然。 邱瑞则紧握双鞭,双鞭挥舞,风声呼啸,喊道:“休想在我北周军营撒野!敢来犯者,必让你们血溅当场!” 加上如潮水般涌来的周军,士兵们齐声高喊:“杀啊!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气势汹汹地朝着燕云十八骑扑去。 然而,这十八人配合默契,丝毫不惧。其中一人冷哼道:“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们!” 他们手持胡刀,胡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只见一人侧身挥刀,瞬间砍倒一名周军士兵,口中还骂道:“不自量力的东西!”另一人紧接着补上一刀,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喊道:“挡我者死!”那刀刃划过空气,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声。 与此同时,他们的弓箭也发挥出巨大的威力。一人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射出,直直穿透一名将领的胸膛,还不屑地说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战!”其他人也纷纷放箭,箭雨密集,如蝗虫过境。那一支支利箭带着死亡的气息,让周军防不胜防。 燕云十八骑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飘忽不定。一人高呼:“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尽管杨林的水火虬龙棒威力惊人,每一棒下去都带着千钧之力,边打边吼:“看我不把你们砸个粉碎!”杨方的长刀如疾风骤雨,刀刀致命,怒喊着:“受死吧!”邱瑞的双鞭呼呼生风,势不可挡,大喊道:“休想从我这里过去!”但在这十八人的默契配合下,双方居然打得不可开交。 战局陷入了胶着,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整个军营。 “啊!”“杀!”的呼喊此起彼伏。 鲜血染红了大地,那一片片猩红触目惊心。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有的充满愤怒,有的写满恐惧。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每一刻都有生命在消逝。 “顶住!”“别后退!”的叫声不断。 然而战斗却依然激烈地进行着,仿佛永无止境。 燕云十八骑并不恋战,在与杨林等人一番激烈交锋后,他们见已达成目的,便迅速抽身撤离。其中一人喊道:“任务已成,撤!”十八骑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阵风般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杨林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先收拾残局,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中满是悲愤。 战死的士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瞪大双眼,死不瞑目;有的身体扭曲,姿势怪异。被大火烧死的人更是惨不忍睹,焦黑的尸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还有那些在混乱中被踩死的,面目全非,惨状令人心悸。 粗略一算,居然有三千多人伤亡。杨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握紧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而那燕云十八骑,自始至终,他连面具都没有摘下。仿佛他们只是来自黑暗的幽灵,执行完任务便又悄然隐没于黑暗之中,不留下一丝真实的面容和情感。这让杨林心中的愤怒与疑惑交织,却又无处发泄。 第59章 杨林密谋回长安 燕云十八骑血洗杨林大营之后,杨林惊怒交加,他深知罗艺麾下的这支部队战力惊人且手段狠辣。此次血洗事件让杨林的军队遭受了重创,也让他意识到罗艺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对手。 为了商量出应对罗艺的策略,杨林紧急把贺若弼、伍建章、鱼俱罗等将军全部召回大营。 众将到齐后,大营内的气氛十分凝重。杨林面色阴沉,首先开口道:“诸位将军,罗艺的燕云十八骑竟如此大胆,血洗我大营,此仇不报,我杨林誓不罢休!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要共同商议如何对付罗艺这一劲敌。” 贺若弼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杨王,罗艺的燕云十八骑神出鬼没,战力彪悍,正面硬拼恐非上策。我们需先摸清楚他们的行动规律和作战特点,再寻其破绽,方可制胜。” 伍建章则皱着眉头说:“罗艺在北平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且他本人武艺高强,麾下兵将众多。我们不能只盯着燕云十八骑,还需从整体上考虑对罗艺的军事部署进行瓦解。或许可以从他周边的势力入手,联合其他力量对其进行夹击。” 鱼俱罗回想起自己与罗艺的交手经历,心有余悸地说:“罗艺枪法精湛,手下又有如此恐怖的部队,我们不可轻敌。我认为应当加强我们的情报收集,了解罗艺的一举一动,同时加固我们的防线,防止燕云十八骑再次偷袭。”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和建议。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杨林综合了各位将军的意见。 决定采取以下策略:一是派遣大量的探子深入北平地区,收集罗艺及其燕云十八骑的情报;二是加强自身军队的训练,提高士兵的战斗力,同时加固大营和周边的防御工事;三是积极联络其他地方的将领和势力,争取他们的支持,以便在合适的时机对罗艺形成包围之势;四是利用罗艺与其他势力之间的矛盾,从中挑拨离间,削弱罗艺的力量。 确定好策略后,杨林和众将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他们知道,与罗艺的这场较量必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们也坚信,只要齐心协力,定能战胜罗艺,维护隋朝的统治和尊严。 随后伍建章又把左天成介绍给了杨林。只见那左天成英姿飒爽,气宇不凡,身上透着一股勃勃的英气。 杨林上下打量着左天成,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不禁夸赞道:“此子真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将来必成大器!”左天成听闻杨林的夸赞,赶忙抱拳行礼,谦逊地说道:“多谢王爷夸赞,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为朝廷效力。” 杨林微微点头,面带微笑,接着许诺道:“左天成,本王看你颇具将才之风。只要你忠心耿耿,奋勇杀敌,将来定让你继承你父亲的职务,掌管泗水关。”左天成心中大喜,再次行礼谢恩:“王爷厚爱,末将万死不辞,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 此时,一旁的伍建章则因为能将左天成引荐给杨林,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营帐内的气氛因为杨林的许诺和左天成的壮志而变得热烈起来,众人仿佛看到了一颗即将崛起的将星,也对未来的战局多了一份期待和信心。 就在杨林踌躇满志的时候,一封密令传到了杨林大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杨林心中刚刚燃起的热情。 原来是那杨坚当上了大丞相后,局势陡然变得紧张起来。有三方势力先后造反,旗帜鲜明地反对杨坚。这三方势力来势汹汹,各自纠集了众多兵马,声势浩大,让整个朝廷陷入了动荡不安之中。 杨林紧锁眉头,拿着密令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暗忖:“这可如何是好?刚刚还在谋划对付外敌,如今内部却又生出事端。”他深知,这三方造反势力若不尽快平定,必将引发更大的乱局,危及朝廷的根基。 杨林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他的部下们也都神色凝重,等待着杨林的指示。一时间,大营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贺若弼看了一眼杨林,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诸多难以言明的意味。那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又似有重重忧虑。杨林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神色凝重地说道:“今日的会议暂且到此,诸位先退下吧。” 众人面面相觑,虽满心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纷纷行礼告退。鱼俱罗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杨林和贺若弼,嘴里小声嘀咕着:“这是有啥要紧事,还得把咱们都支开。”伍建章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别多嘴,王爷自有安排。” 鱼俱罗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跟着众人离开了营帐。其他人也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也不知道是啥机密,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管他呢,咱们听命行事就是。”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贺若弼迫不及待地问杨林:“元帅,您是攘外还是先安内?”他的语气急切,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示出内心的焦虑。 杨林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反问道:“这怎么说?”他的目光深邃而迷茫,仿佛眼前是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迷雾。 贺若弼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地说道:“元帅,如今局势复杂万分啊!您瞧瞧,外部有那罗艺虎视眈眈,他的燕云十八骑简直就是战场上的噩梦,神出鬼没,战力惊人,咱们想要对付他们,那真是难如登天。而内部这三方势力造反,那是来势汹汹,一个个如同饿狼一般。要是咱们不尽快将他们平定,恐怕这朝廷的根本都会受到严重威胁,江山社稷危在旦夕啊!”他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以加强自己话语的力度。 “倘若咱们先攘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对付罗艺身上,那后方空虚,内部的叛乱势力必然会趁虚而入,愈发猖獗,到时候局面恐怕就无法收拾了。可要是先安内,集中兵力去镇压这三方造反势力,又怕给了罗艺充足的时间和机会,让他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到时候更是难以对付。所以末将实在是忧心忡忡,想知道元帅您心中究竟作何打算。”贺若弼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林,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明确的决策。 杨林沉默不语,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脚下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他时而停下,望着营帐的一角,时而又摇摇头,嘴里喃喃自语着:“难啊,难啊……”脸上的愁容愈发深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贺若弼神秘地说:“主帅,天赐良机啊!”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了去,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炽热而急切,仿佛发现了一座隐藏的宝藏。 杨林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贺若弼,急切地问道:“何出此言?快细细说来!”杨林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躁,额头上的皱纹也因紧张而显得更深了。 贺若弼说道:“元帅您想想,南方三方作乱,我们如今领兵在外。此时,正是我们大显身手的好时机啊!”他顿了顿,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如今朝局动荡,风雨飘摇。这对我们来说,正是展现忠心、建立不世之功的绝佳时机。我们若能迅速平乱,解救大丞相于危难之中。您再想想,那是怎样的功劳?”贺若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那大丞相(这里代指杨坚)能否登上九五之尊之位,就在今日。而我们也必将成为大丞相的肱股之臣,日后荣华富贵、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元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贺若弼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比划着,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红晕,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他们招手。 杨林听着贺若弼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自语道:“此事非同小可,需得慎重考虑。若成功,自是功成名就。可若失败......”杨林不敢继续往下想,眉头紧锁,在心中反复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他时而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时而又睁开眼睛,目光在营帐内游离。一时间,营帐内安静得只剩下杨林沉重的呼吸声,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罢免军权那几年,杨林满心的愤懑与无奈。他为北周征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却无端被罢免军权,这让他对北周的宇文家族失望透顶。 那些日子里,杨林常常独自一人在庭院中徘徊,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心中感慨万千。曾经在战场上的热血与豪情,如今都化作了泡影。他深知宇文家族的昏庸无能,内部争斗不断,根本无心治理国家,让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我们好不容易重新掌握兵权,但是我们随意领兵回去,就是造反,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贺若弼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带着一丝紧张与激动。 他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目光坚定地继续说道:“元帅,您想想看,如今南方造反,局势动荡不堪。这对于我们而言,难道不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绝佳机会吗?我们回去,那就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想想吧,我们打着平乱的旗号,率领大军直奔长安。一路上,百姓们看到我们的行动,必然会理解我们的初衷,他们会认为我们是为了拯救国家于水火之中,是正义之师!” 贺若弼越说越兴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继续激昂地说道:“一旦我们回到长安,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帮助大丞相稳定局势。到那时,我们就是大丞相的救命恩人,是拯救国家的大功臣!元帅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元帅,您可要当机立断啊!千万不能错失良机,否则我们将会追悔莫及!” 贺若弼的这些话犹如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让杨林心动不已。他那原本在利弊权衡之间犹豫不决的心,此刻开始有了明显的倾向。 杨林早就怀揣着让自己的哥哥随国公兼大丞相杨坚登上皇帝宝座的念头,这个渴望在贺若弼那充满煽动性的话语中被彻底点燃,犹如干柴遇上烈火,瞬间燃烧成熊熊烈焰。 在杨林的眼中,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不过是一个幼稚懵懂、不谙世事的孩子。这孩子既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洞察复杂多变的朝局,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和魄力去掌控局势,更别提带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的未来。他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失去舵手的小船,飘摇不定,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而杨坚,那是一个雄才大略、心怀天下之人。他的目光长远,谋略高深,每一次的决策都展现出他对国家大事的精准判断和掌控能力。他的胸怀宽广,包容万物,能接纳各方贤才为其所用。他的心中装着百姓的疾苦,有着坚定的改革弊政的决心和抱负。 杨林在心中默默思忖:“若是哥哥杨坚能登上皇位,以他的英明睿智,必能施展其卓越的才华,大刀阔斧地改革当下的种种弊端。他会制定出有利于国家发展的政策,让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国家也必将在他的引领下重新焕发生机,走向昌盛。而我,作为他的兄弟和支持者,也能为家族带来无上的荣耀,让杨家成为众人敬仰的名门望族。” 他越想越觉得贺若弼所言极是,脑海中仿佛已经浮现出杨坚登基后,国家繁荣昌盛的美好景象。那是一幅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画卷,城市繁华,乡村富饶,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但同时,杨林也清楚地明白这其中蕴含的风险巨大。这是一场豪赌,一旦失败,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万劫不复。不仅自己和哥哥会身首异处,整个家族也可能会因此遭受灭门之祸。 然而,此时的杨林已经被心中强烈的欲望和对家族未来的美好期许所占据。那欲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那期许又如同璀璨的星辰,在他的眼前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最终,他下定决心冒险一试,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杨林手上有十足的把握,这种把握并非盲目自大,而是源于他多年征战沙场的丰富经验以及对麾下将领的深刻了解。那是在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中积累起来的自信,是对局势精准判断的能力所赋予的底气。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间明白长安杨素给自己写信的原因是什么?就是调兵回去。那封信中的字字句句此刻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每一个字都仿佛跳跃着火焰,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信中的每一个暗示,每一份嘱托,都在此刻有了明确的指向。 他深知,自己有着绝对的优势。韩擒虎、贺若弼、伍建章、鱼俱罗这些猛将,都是自己杨家的忠实武将。 杨林坚信,有这些猛将在自己身边,有他们的忠诚和勇猛,此次行动必定能够成功。他们如同自己手中的利剑,定能为杨家开辟出一条辉煌的道路。在他的心中,已经勾勒出了未来的宏伟蓝图,仿佛看到了杨家荣耀满门、权倾朝野的景象。 那么,这漠北的战事,应该如何?杨林紧皱眉头,目光严肃地问贺若弼,那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与急切。 贺若弼略作沉思,拱手说道:“元帅,漠北局势极为复杂。敌军向来狡黠多端,对当地地形更是了如指掌,我军若是贸然深入,恐会陷入敌军的陷阱之中。况且当下我们兵力有限,想要同时兼顾南方与漠北,实在是难上加难。依末将之见,当下不妨先派遣一支精锐部队在此驻守,对敌军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与此同时,要大力加强情报收集工作,务必洞察敌军的一举一动和战略动向,耐心等待时机成熟,到时再以雷霆之势一举出击,必能大获全胜。” 杨林听着贺若弼的话,缓缓踱步,脸上的表情凝重,若有所思地说:“嗯,你所言不无道理。但这驻守之军,责任重大,必须精挑细选,万不可有丝毫马虎,以防敌军趁虚突袭。若是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贺若弼用力点头应道:“元帅放心,末将定会全力以赴协助您挑选最为英勇善战之士。他们定当以死守卫防线,确保防线坚如磐石,稳如泰山。只是,这后勤补给方面也需格外重视,万万不可短缺,以防将士们缺衣少食,身心疲惫,从而影响整体战力。” 杨林停下脚步,看向远方苍茫的大地,坚定地说:“此事我自会安排妥当。定会确保物资充足,不会让前线的将士们有后顾之忧。但关键还在于如何尽快解决南方之事,以便我们能够腾出手来,全心全意全力应对漠北。南方局势紧迫,刻不容缓,我们必须迅速行动。” 贺若弼神色凝重地回应道:“元帅,南方之事确实迫在眉睫,丝毫拖延不得,还需早做决断。一旦决策有误,或者行动迟缓,恐怕会让局势更加恶化。” 杨林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而坚毅,缓缓说道:“本帅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盘算,只是还需进一步斟酌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第60章 李渊神射扬威名 于是杨林和贺若弼开始了紧密的商量。 杨林神色凝重,双眉紧蹙,目光中透着深思熟虑,缓缓说道:“贺若弼,依我之见,让韩擒虎、邱瑞、鱼俱罗三人驻守在漠北。这三位将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作战勇猛,且心思缜密。他们定能监测好罗艺、高宝宁还有突厥的动向。切记,要千叮万嘱他们不要贸然出击,需得等待时机,谋定而后动。” 贺若弼微微点头,脸上同样满是严肃,应道:“元帅考虑周全,此安排确实稳妥。不过,仅他们三人,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恐怕力量稍显薄弱,是否再增添些人手,以防万一?” 杨林手抚下巴,沉思片刻,接着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那就再加上左天成、令狐达、孙世龙、孙世虎等将军一同驻守漠北。左天成英勇善战,令狐达足智多谋,孙世龙和孙世虎兄弟俩也是忠勇之士。如此一来,应当能稳住局势,保漠北无虞。” 贺若弼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的光芒,说道:“如此甚好,元帅这一番调配堪称精妙。相信有他们齐心合力,定能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即便敌军来犯,也能从容应对,漠北可保一时平安。” 杨林又道:“伍建章将军近日受伤,就让他以受伤名义率先回到长安。他在长安人脉广,消息灵通,可提前做些准备,为我们后续行动铺平道路。” 贺若弼拱手说道:“此计甚妙,伍将军在长安也能暗中探查各方动向,为我们后续行动提供有力的支持。有他在,很多事情办起来都会顺利许多。” 杨林目光坚定,大手一挥,声音铿锵有力:“而本帅和你等人,则带军征讨南方的三方之乱。此行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让叛乱势力有喘息之机。我们要以雷霆之势,迅速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 贺若弼挺直身躯,双目炯炯有神,大声回道:“末将愿随元帅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定不辱使命,助元帅早日凯旋!” 就在两人密谋安排的时候,只见有人神色匆匆地冲进营帐来报,“元帅,元帅,后军先锋营突厥军队袭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让营帐内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 杨林先是一惊,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随后竟然嘴角上扬,眼中流露出一丝别样的神情。 贺若弼一脸疑惑地看向杨林,眉头紧皱,急切又不解地问道:“元帅,这突厥来袭,我们的局势本就严峻,怎的您还感谢?末将实在是不明所以,还望元帅明示。” 杨林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他缓缓说道:“贺若弼啊,你且听本帅说来。此次突厥来袭,看似是祸事,实则倒是让本帅发现了我们之前谋划中的疏漏。我和你绞尽脑汁,千算万算,却还是少算了两个人,一个是李渊,一个是宇文化及。这两人心思难测,动向不明,一直是我们心头的隐患。而此时李渊正在后军的先锋营坐镇,这突厥的袭击恰好能让我们借此机会,观察李渊的应对之策,从而摸清他的心思和实力。如此一来,这倒是给了我们重新审视布局的机会,让我们能更周全地考虑后续的行动。” 贺若弼听后,恍然大悟,连拍自己的额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元帅高见,末将愚钝,竟未想到这一层。那元帅,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增兵支援后军,还是按兵不动?” 杨林手抚下巴,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先莫要轻举妄动,派人去详细了解突厥袭击的规模、兵力部署以及他们的战术意图。同时,密切关注李渊那边如何应对,看看他是奋勇抵抗,还是另有心思。我们需根据实际情况,谨慎权衡利弊,及时调整战略。切不可贸然行动,以免乱了阵脚。” 杨林面色沉凝,缓缓说道:“李渊此人,乃是陇西李氏家族出身,其家族势力庞大,在朝堂和民间皆有深厚根基,关系盘根错节。若杀了他,定会引起陇西李氏的强烈反弹,那必将是一场轩然大波,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家族的力量足以撼动朝局,引发难以预料的动荡;若要拉拢他,又恐其心怀二意,难以掌控。毕竟陇西李氏家大业大,其心思难以捉摸,即便表面应和,也难保背后不会另有盘算。当真是杀了也不是,拉拢也不是,但是也绝不能忽略了他。毕竟他身处军中,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乱子,甚至可能影响整个战局。” 贺若弼听着,连连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元帅所言极是。陇西李氏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处理李渊之事确实需要万分谨慎。那宇文化及呢?” 杨林皱了皱眉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继续说道:“至于宇文化及,他虽是宇文家族的人,但其父亲宇文述一直和我们杨家有着诸多牵扯。宇文化及此人贪婪成性,好大喜功,目光短浅,只图眼前之利。虽说凭他自身的能耐,不足为惧,但也需提防。毕竟宇文家族如今式微,他为了重振家族荣光,保不准会做出何种疯狂举动,来为自己谋取利益。稍有疏忽,被他钻了空子,也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贺若弼若有所思,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此看来,这两人都不可等闲视之,需得小心谨慎对待。稍有差池,恐怕真会影响我们的大计。” 杨林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地沉声道:“不错,所以此次突厥来袭,正好借机观察他们在危机中的表现,看看他们是真心为我军效力,还是另有心思。待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做定夺,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突厥军队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营帐外飞沙走石,硝烟弥漫,局势愈发危急,仿佛末日即将来临。 杨林望着帐外的乱象,当机立断,双目圆睁,怒喝道:“如此危急时刻,不能再坐以待毙!贺若弼,你速速随本帅一同率领中军大帐亲兵,前去营救李渊!”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充满了威严与果敢。 贺若弼毫不犹豫,立刻抱拳应道:“末将遵命!愿与元帅同生共死,绝不退缩!” 杨林迅速披上厚重的战甲,动作熟练而敏捷,那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一把抓起身旁的长枪,枪尖寒光闪闪,威风凛凛。他翻身上马,高声呼喊:“众将士们,突厥蛮夷欺我太甚!如今兄弟有难,国家有危,随我冲锋陷阵,定要击退这群野蛮的突厥,救我兄弟于危难!扬我军威,保我河山!”他的声音响彻云霄,激荡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灵。 贺若弼紧跟其后,也翻身上马,抽出佩剑,大声激励着士兵:“兄弟们,我们是大隋的勇士,为了国家的安宁,为了军人的荣誉,为了家乡的父老乡亲,今日便是我们浴血奋战之时!杀啊!” 一时间,马蹄声如雷,杨林率领着这支精锐之师,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向着后军先锋营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士兵们的怒吼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邪恶都碾碎在脚下。 李渊由于不是杨林亲信,况且身份高贵,是唐国公,所以李渊就被杨林担任了后军先锋大将。这本是杨林权衡各方后的安排,却未曾料到这突厥居然偷袭后军。 在军中,众人皆知李渊身份特殊,杨林对他的任用,一方面是看重他的才能和家族影响力,希望他能为大军冲锋陷阵,立下战功;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试探和考验,想借此观察李渊的忠诚度和应对危机的能力。 然而,谁能想到,狡猾的突厥竟瞅准时机,选择了后军作为突破口。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而危险。 李渊的武功超众,在战场上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但是却没有独步天下之能。此时突厥军队突然袭击,如恶狼般猛扑而来,情况万分危急。 李渊手持龙泉剑,左右拼杀。他目光如炬,神色严峻,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决然的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斩尽杀绝。只见他身形敏捷如豹,剑如闪电破空,瞬间刺倒一名嗷嗷叫着冲上来的突厥士兵,那士兵惨叫一声便倒地不起。但突厥兵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无穷无尽。 李渊大声怒吼:“儿郎们,今日便是我们报国之时,随我杀敌!”他的声音在喊杀声中依然清晰可闻,如洪钟般响亮,极大地鼓舞了身边士兵的士气。 身旁一校尉喊道:“国公,敌人众多,我们该如何是好?”李渊怒目圆睁,回道:“怕什么!有我李渊在,定不会让突厥贼子得逞!” 他们紧紧围绕在李渊身旁,奋力抵抗着突厥的进攻。李渊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可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龙泉剑在他手中挥舞得呼呼生风,剑影所到之处,突厥士兵纷纷倒下。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仿佛怎么杀也杀不完。 又一士兵焦急地喊道:“国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李渊咬着牙,吼道:“死战到底!我们身后是家园,是亲人,绝不能退缩!” 尽管李渊和他的部下们个个英勇,但在如潮水般涌来的突厥兵面前,他们逐渐陷入了困境。 此时李渊已经被逼到了了望台上面,脚下是那岌岌可危的方寸之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后军先锋营本来大多都是负责运粮草、管理辎重的老弱残兵,他们本就未经严格的战斗训练,又大多年老体弱,哪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如今就靠着李渊的亲兵在苦苦抵抗,勉力支撑着这即将崩溃的防线。 李渊望着下方混乱不堪的战局,心急如焚,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喘着粗气,大声喊道:“兄弟们,坚持住!援军马上就到!我们绝不能让突厥贼子得逞!”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却充满了坚定的力量。 亲兵们个个杀红了眼,身上的伤口鲜血淋漓,却依然毫无退缩之意。他们齐声回应道:“国公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突厥贼子前进一步!哪怕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们的怒吼声中饱含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可现实是残酷无情的,这些亲兵们虽英勇无畏,怀着必死的信念与敌军拼杀,但面对如狼似虎、源源不断涌来的突厥大军,也逐渐力不从心。他们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李渊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亲兵,心中悲愤交加,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在心中呐喊:“难道今日真要葬身于此?我李渊一生壮志未酬,难道就要这样憋屈地结束?不,绝不!” 此时,突厥大将阿古达远远望见了被逼至了望台上的李渊,一眼便瞧出此人盔甲颜色不一般,绝非普通士卒。 阿古达挥舞着手中沉重的弯刀,那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他目露凶光,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嚣张地叫嚣着:“看呐,那定是个重要人物,儿郎们,随我去杀了他,立下赫赫战功!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他的声音粗粝而沙哑,充满了贪婪与杀意。 他胯下的战马嘶鸣着,马蹄高高扬起,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奔向猎物。那战马健壮而迅猛,带着阿古达如一阵狂风般朝着李渊所在的方向冲来。阿古达的披风在风中烈烈作响,宛如恶魔展开的羽翼。 身后的突厥士兵们也跟着他齐声呐喊,那声音犹如汹涌的波涛,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杀!杀!杀!”这喊杀声震耳欲聋,带着无尽的疯狂与嗜血。 李渊知晓自己武力肯定不及对方,那突厥大将身强体壮、气势汹汹,胯下的战马都似乎被其威猛的气势所感染,不断地打着响鼻。李渊心中暗忖:“自己若与之近战,必无胜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眼睛快速地看了一下四周,企图寻找能够扭转局势的东西。他一边警惕着越来越近的敌人,一边口中喃喃自语:“天不亡我,定有转机。” 只见地上有一把弓,那弓身坚韧,弓弦紧绷,仿佛在等待着主人赋予它力量。李渊毫不犹豫地拿起来,迅速张弓搭箭。他屏气凝神,目光紧紧锁定正疾驰而来的突厥大将,口中低声喝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手臂肌肉紧绷,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了指尖。 “嗖”的一声,利箭离弦而出,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那箭挟着李渊的决心和勇气,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射向了突厥大将。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这一箭竟精准地射进了突厥大将的头盖骨。那突厥大将甚至来不及反应,脸上还带着狰狞的表情,怒目圆睁,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即将命丧黄泉。只听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随后便已从马上轰然倒下,一命呜呼。 李渊见状,长舒一口气,大声喊道:“突厥贼子,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这李渊,射术独步天下,乃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神射手。他的箭法精妙绝伦,令人称奇,可谓是百发百中,例无虚发。后来更是误杀了单雄信的哥哥单雄忠。 “此声不妙,恐有敌军突袭!”李渊心中暗忖,不敢有丝毫迟疑。他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抽出一支利箭,弯弓搭箭,弓弦瞬间被拉满,双臂肌肉紧绷,展现出强大的力量。 “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风声。 这一箭速度极快,力道惊人,直直地朝着单雄忠飞去。而单雄忠当时正专注于与面前的敌人拼杀,完全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箭。 单雄忠还未反应过来,那箭便已穿透他的胸膛。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茫然。他甚至来不及看清箭来自何方,便已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当李渊后来得知自己误杀了单雄信的哥哥单雄忠时,懊悔不已,但大错已然铸成,无法挽回。 那突厥人看见大将已经死了,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仍然如同潮水般疯狂地涌了过来。他们口中呼喊着狂热的战号,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嗜血的光芒,犹如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防线。 李渊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敌潮,毫无惧色,面容刚毅如铁。他继续张弓搭箭,动作迅速而娴熟,一气呵成。每一次拉弦,都带着决然的力量,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注入这弓弦之中;每一次瞄准,都凝聚着坚定的意志,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目标。 “嗖!嗖!嗖!”利箭一支接着一支飞射而出,划破空气,那尖锐的破空之声带着死亡的呼啸。又继续射出七十二支,每一箭都如同精准的死神之吻,准确无误地射中目标。每一箭都带着李渊必杀的决心,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直取敌人的要害。每一箭都射死了一个突厥人,没有一箭落空。 那些中箭的突厥人,有的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惨叫,便已像被砍倒的树木一般轰然倒地身亡。战场上瞬间倒下一片突厥士兵,鲜血染红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可后续的突厥人依旧悍不畏死地冲锋,他们似乎被一种疯狂的执念所驱使,仿佛不知死亡为何物,只知一味地向前冲。 李渊的手臂因连续射箭而微微颤抖,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滴入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但他的眼神依旧坚毅,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定要守住此处,等待援军到来!哪怕战至最后一刻,也绝不能让突厥人得逞!”他在心中不断地给自己鼓气,强忍着手臂的酸痛,继续不停地射箭,用手中的弓箭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李渊准备继续射箭的时候,满心想着要再多射杀几个突厥敌人,为自己和部下争取更多的生机。然而,当他的手伸向箭囊时,却惊愕地发现所有的箭已经被射光了。他难以置信地反复摸索着箭囊,那空空如也的触感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此时的李渊感觉天要亡他,他呆呆地望着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突厥士兵,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在劫难逃?我李渊一生壮志未酬,难道就要命丧于此?”绝望的情绪如阴霾般笼罩着他,仿佛能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吞噬殆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几乎让人窒息的绝望时刻,后边突然喊杀声一片,那声音起初似隐隐的闷雷,转眼间便化作滚滚惊雷,震彻云霄。这声音犹如黑暗中的曙光,瞬间点燃了李渊心中几近熄灭的希望之火。原来是主帅杨林亲率大军前来支援,马蹄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汹涌而来。 李渊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他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欣喜之色,激动地自言自语:“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杨林在心急火燎地赶过来的路上,隔着老远就看见了李渊那令人惊叹的箭术表演。只见李渊身姿挺拔如松,屹立在了望台上,眼神坚定而锐利。他张弓搭箭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韵律。一支支利箭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带着凌厉的风声和决然的杀意,连续射出了 73 箭,每一箭都精准地命中目标,让一个个突厥人应弦而倒。 这一幕让杨林感到十分震惊,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暗自赞叹:“李渊此人,平日里只知其身份尊贵,未曾想竟有如此神乎其技的箭法,当真厉害!此等箭术,怕是天下罕有敌手!” 一番浴血奋战后,终于成功杀退了突厥人。杨林翻身下马,迈着大步急匆匆地走到李渊面前。他的脸上满是赞赏之色,目光中透着真诚与钦佩,夸赞道:“李渊啊李渊,今日一见,你的箭术真是让本帅大开眼界!如此高超的技艺,在这战场上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面对突厥大军的围攻,你毫无惧色,以一己之力坚守至此,这份英勇和坚毅,实在是功不可没!本帅定当为你向朝廷请功!” 第61章 杨林李渊斗心思 这杨林按照辈分来说应该是李渊的叔叔辈。当杀退突厥人,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局势稳定下来后,李渊抬眼看见杨林威风凛凛地策马而来,赶忙上前几步,抱拳躬身,语气诚恳而满含敬意地对杨林表示感谢:“多谢叔父率军来援,侄儿感激不尽。若非叔父及时赶到,侄儿怕是要命丧此地了。” 杨林迅速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向李渊,伸手扶起李渊,面带微笑说道:“贤侄莫要如此客气,你英勇奋战,以寡敌众,本就令人钦佩。面对如此凶险之境,你毫无退缩之意,拼死抵抗,这等英勇无畏的精神,实乃我军之楷模。我又怎能坐视不理?若不前来相助,岂不让我军将士寒心,又如何对得起这朗朗乾坤?” 说罢,杨林拍了拍李渊的肩膀,目光中满是赞赏与欣慰:“贤侄啊,经此一役,想必你又为自己增添了赫赫战功。日后在这沙场之上,定要继续奋勇杀敌,保家卫国,莫负了这一腔热血和一身本领!”李渊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叔父教诲,侄儿定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打扫完战场之后,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轻柔的金纱,缓缓洒在大地上,给这片刚刚经历过血与火残酷洗礼的土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微风拂过,带着战后的萧瑟与宁静。杨林和李渊并肩骑行,马蹄轻缓,踏起微微的尘土,在余晖中如梦如幻。 杨林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侧头看向李渊,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缓缓说道:“贤侄,如今这朝政,可谓是内忧外患交织,局势错综复杂,实乃令人忧心忡忡啊。朝中有奸佞之臣结党营私,贪污腐败,致使政令不通;朝外又有各方势力虎视眈眈,边境不安。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李渊轻轻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应道:“叔父所言极是,朝中那些奸佞当道,为了一己之私,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如此下去,民怨沸腾,若不加以整治,恐生大乱,危及江山社稷。” 杨林皱起眉头,额头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深刻,目光深邃而忧虑:“我等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祉。可如今这局势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叔父,如今这赋税繁重,百姓不堪重负,生计艰难。若能减轻百姓负担,推行一些利民之策,如兴修水利、鼓励农桑,或许能缓和当前的困境,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国家也能逐渐恢复元气。” 杨林捋了捋胡须,那胡须在风中微微飘动,沉思片刻后说道:“贤侄所言有理,只是这改革之事,牵涉众多利益,定会遭遇重重阻力。那些既得利益者岂会轻易让步?故而需得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寻找最佳时机,方可有所作为。” 两人一边骑行,一边深入探讨着朝政的种种问题,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激昂。他们都深感责任重大,未来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任重而道远。 杨林从李渊的话语里面听出来,李渊此人有雄才大略,绝非池中之物。但是他不明白李渊是支持杨家的天下还是继续忠心宇文家族。于是,杨林心中暗自盘算,决定开始试探李渊。 杨林放慢了马速,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贤侄啊,如今这杨家匡扶江山,社稷本该安定,可却有很多人诽谤杨家,说杨家有篡夺宇文家天下之心。对此,不知贤侄你作何看法?”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紧紧观察着李渊的表情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李渊心中猛地一紧,瞬间意识到杨林这看似随意的问话实则暗藏玄机,是对自己的试探。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略作思考后,有条不紊地回道:“叔父,此等诽谤之言,纯属无稽之谈。杨家一直以来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了江山社稷不辞辛劳,鞠躬尽瘁。那些谣言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蓄意编造的恶意中伤罢了,其目的无非是想扰乱朝纲,制造混乱。” 杨林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接着说道:“可这谣言如今传得沸沸扬扬,人言可畏啊,难免会让人心中起疑。贤侄觉得杨家面对这等不利的局面,应当如何应对才好呢?” 李渊神情严肃,眉头微微皱起,郑重地回答:“杨家只需一如既往地秉持忠心,为朝廷和百姓谋福祉,以实际行动证明其赤诚之心。正所谓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时间自会证明一切,那些不实的诽谤终将不攻自破。” 杨林眼睛微眯,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追问道:“那倘若杨家真有取代宇文家之心,贤侄你又当如何自处?” 两人继续并辔而行,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清晰,“哒哒哒”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此刻两人心中的复杂思绪。杨林目视前方,若有所思地说道:“贤侄啊,如今这朝廷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让人难以捉摸。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表态,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你需时刻谨慎,莫要行差踏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渊点头应道:“叔父教诲,侄儿谨记在心。在这风云变幻之时,侄儿自当小心应对,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辜负叔父的期望和提点。” 杨林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感慨道:“官场如战场,波谲云诡,暗藏杀机。一步踏错,满盘皆输。你既有雄才大略,心怀壮志,更要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切不可因一时冲动,或是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而迷失了方向。” 李渊回应道:“侄儿明白,定会小心行事,权衡利弊,不卷入无谓的纷争之中。侄儿定当以大局为重,以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为出发点。” 此时,夕阳已完全落下,天色渐暗,四周的景物逐渐被黑暗所吞噬。只有天边残留的一抹余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杨林抬头望了望天空,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加快行程,早些回营。夜晚的道路多有不便,若是耽搁久了,恐生变故。” 李渊应声道:“全听叔父安排。” 杨林深知李渊不会支持他们杨家,心中不禁骤然动了杀机。那一瞬间,他原本还带着几分温和的眼神中,如闪电般快速地闪过一丝狠厉,脸部的肌肉不自觉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呼吸都似乎变得急促起来。 但是李渊何其聪慧过人,他那敏锐的洞察力瞬间就捕捉到了杨林表情和眼神中细微的变化,立刻就猜出了杨林的心思。于是李渊赶忙说道:“叔父,我李家世代为宇文家族之臣,承蒙宇文家族的隆恩浩荡,这份恩情如高山深海,难以回报。如今宇文家族虽在某些方面存在不足之处,但君臣之纲不可废,伦理道德不可违。我李渊定当恪守臣道,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二心。若有一日,宇文家族真的昏庸无道至无法挽回,天下大乱,百姓深陷水火之中,我李家也只求自保,护得家族周全,绝不参与这权力争斗的血腥漩涡之中。我只愿能在这乱世之中,为家族寻得一方安宁,让族人得以平安度日。” 听到李渊这么说,杨林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也清楚李渊已经摆明了自己坚定的立场。他不支持杨家,是因为李家一直以来都是宇文家族的臣子,这份世代传承的忠诚早已根深蒂固,难以轻易动摇和改变。而他不支持宇文家族,是因为李渊亲眼看到了宇文家族的昏庸无能,内部腐败不堪,对外又毫无作为,深知其统治难以长久维持。但作为深受儒家君臣思想影响的臣子,李渊又不能轻易做出背主之事,只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寻求自保和家族的安稳。 杨林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双眼微眯,心中暗自思量着李渊这番话的真假以及其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他在想,李渊这番表态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权宜之计?倘若李渊真的坚守这样的立场,对于杨家的计划又会产生多大的阻碍?一时间,杨林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于是两个人不再言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氛。李渊和杨林就这样沉默着并辔而行,只有马蹄的轻微声响和偶尔吹过的风声打破这令人近乎窒息的寂静。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彻底消失,夜幕笼罩着大地,更增添了几分凝重。 终于,他们来到了后军先锋营的营门处。李渊敏捷地翻身下马,神色恭敬地拱手向杨林说道:“叔父,已到营门,侄儿就此送别叔父。此去路途或有波折,还望叔父多加小心。” 杨林也缓缓下了马,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李渊,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嘴唇轻抿,未再多言,转身带着随从离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和沉重。 李渊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杨林远去的背影,直至那点点火把的光亮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难。随后,李渊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返回营中,心中思绪万千,不知未来还会有怎样的风雨等着自己。 杨林和贺若弼两个人在返回中军大帐的路上,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只有他们手中的火把发出摇曳的光亮,勉强照亮着前行狭窄而崎岖的道路。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杨林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贺若弼,对于李渊,今日你也有所接触,不知你作何看法?” 贺若弼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元帅,依我之见,李渊不会支持杨家,也不会支持宇文家族。李家向来以谨慎行事着称,他们深谋远虑,明白在这风云变幻、政权更迭频繁的乱世之中,不论最终是谁主宰天下,只要能巧妙地周旋,保持自身的地位和利益不受损害,李家便能安然度过。所以在这混乱且难以预测的局势中,还不如在中间保持中立,不轻易表明立场,以观其变,等待最佳的时机再做出抉择。” 停顿了一下,贺若弼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接着说道:“但是,元帅,李渊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雄才大略,目光长远,从他今日的言语和表现来看,恐怕有睥睨天下的心思。尽管他目前表现得中规中矩,可一旦时机成熟,未必不会有惊人之举。我们不得不防啊,切不可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掉以轻心。” 杨林听着贺若弼的分析,眉头紧锁,双目凝视着前方的黑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心中反复琢磨着应对之策。 杨林听完贺若弼的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那狠厉之色犹如黑夜中的闪电,格外醒目。他咬了咬牙,随即语气坚决地反问贺若弼:“那是不是可以杀了李渊?以绝后患。” 贺若弼闻言,连忙用力地摇头,神色异常严肃,甚至带上了几分紧张,急切地说道:“元帅,此举万万不可啊!切不可如此冲动行事。倒不如就让李渊留在这漠北。如此一来,李渊身处此地,既不需要回去面对那艰难的抉择,让他在忠义之间左右为难。况且,此时若贸然杀了李渊,只会适得其反,激起陇西李家的强烈反抗,让他们毫不犹豫地坚决站在宇文家族的那边。毕竟李家在陇西根基深厚,势力庞大,其影响力不可小觑。一旦李家全力支持宇文家族,对我们而言,局面将会变得更加棘手和复杂。何况这漠北向来战事频繁,危机四伏,一旦李渊在漠北作战,不幸身亡,也完全说得过去。这样既达到了我们的目的,又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波和麻烦,不会让我们陷入被动的局面。” 杨林听了贺若弼的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陷入了沉思之中,目光时而闪烁,时而黯淡,在心中反复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行动。 想了许久,杨林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依旧眉头紧锁,仿佛刻着深深的沟壑。他沉吟良久,最后还是缓缓说道:“这李渊杀不得。也不能让他在边疆战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的无奈和纠结,显然内心经过了极度激烈的挣扎。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带着深深的思量和权衡。 随即杨林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探寻,又问道:“那宇文化及该怎么处理?此事也需谨慎思量,切不可疏忽大意。” 贺若弼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和胸有成竹,说道:“元帅,宇文化及此人,不过是一个目光短浅、贪图权势之辈。他心中所想,无非是加官晋爵,荣华富贵。只要我们许诺给他高官厚禄,满足他那无尽的贪欲,他必然会如同狗儿见到骨头一般,对我们言听计从,为我们所用。届时,我们便可巧妙地利用他来牵制各方势力,让他们彼此争斗,而我们则可坐收渔翁之利,达成我们的目的。” 杨林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他沉默片刻,接着说道:“此事虽看似可行,但仍需小心谋划,不可让宇文化及察觉到我们的真实意图,以免横生枝节。”随后,两人继续就着后续的计划展开了更为深入的探讨,试图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寻找到一条最为稳妥的道路。 贺若弼听到杨林的疑问,双手抱胸,自信地说道:“元帅,我之所以对宇文化及的安排如此信心满满,原因其实很简单。”他顿了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精明,“这宇文化及一家并非宇文家族的核心亲信。您想想,宇文化及一家乃是宇文家族的旁系,身份低微,在宇文家族内部向来不受重视,被边缘化已久。” 贺若弼边说边来回踱步,继续道:“元帅啊,宇文化及此人,虽身处宇文家族,可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呢!他极度渴望能够摆脱这种被冷落的境遇,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权力。他那欲望啊,就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难以熄灭。”贺若弼停下脚步,看向杨林,加重语气说道:“所以,只要咱们给予他足够诱人的利益和承诺,您就等着看吧!他必定会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依附过来,为了那虚幻的荣华富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根本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反抗,定会不择手段地为我们效力。” 杨林听着贺若弼的分析,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逐渐舒缓,似乎对贺若弼的这番话颇为认同。 杨林和贺若弼并肩而行,边走边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要冲破这沉沉的黑暗。 杨林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率先开口说道:“贺若弼啊,你说这宇文化及,平日里总是摆出那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呢!我看呐,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贺若弼跟着笑道:“元帅,可不是嘛!想当初,在那次高规格的宴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摇摇晃晃,还非要吟诗助兴,结果胡言乱语,闹得满场宾客哄堂大笑,那丑态百出的模样,至今想起来都让人忍俊不禁。” 杨林接着说:“还有那次,他为了巴结某位位高权重的官员,那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姿态,简直丢尽了宇文家族的脸。就差没直接趴到地上给人家当脚垫了,真是把尊严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贺若弼笑得更大声了,边笑边说:“哈哈,元帅您还记得啊!他那副趋炎附势的嘴脸,真是让人看不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连做人的基本骨气都不要了。” 杨林摇摇头,一脸嫌弃地说道:“就他这点本事,也只能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耍耍威风,抖抖威风。真到了关键时刻,需要他挺身而出、担当大任的时候,指不定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贺若弼深表赞同,连忙附和道:“没错,元帅高见!宇文化及不过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草包罢了。咱们稍微给他点甜头,还怕他不乖乖听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起劲,尽情调侃着宇文化及过往的种种糗事,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似乎要将这凝重的气氛都驱散几分。 第62章 宇文家族反扑杨 于是,杨林和贺若弼依照事先的约定开始了分兵行动。一部分兵力继续留在北方,以维持与罗艺、高宝宁以及突厥的对峙局势。这部分军队严阵以待,时刻警惕着敌方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而另一边,杨林亲自率领三万精锐军队,马不停蹄地前去平定三方叛乱。杨林神色凝重,目光坚定,他深知此次平叛任务的艰巨,但心中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让他毫无退缩之意。三万将士们也个个士气高昂,誓要跟随杨林将军完成这一重大使命,为国家的安定和百姓的安宁拼尽全力。 相州总管尉迟迥、郧州总管司马消难、益州总管王谦三人在此时掀起了浩大的声势。他们的势力如汹涌的浪潮,在各自的领地内集结兵力,妄图撼动北周的统治根基。只见相州之地,尉迟迥振臂高呼,麾下士兵群情激昂;郧州之内,司马消难调兵遣将,厉兵秣马;益州之中,王谦整军经武,志在必得。 而杨坚,作为北周皇帝的外公,此时已然坐上了大司马大丞相的高位。他手握重权,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三方叛乱,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为了稳定局势,杨坚果断抽调了各路大军前去平叛。和他一起留守长安的高颖、杨素也被分派出去,高颖一路窥探南陈,以防其趁乱生事;杨素则领命奔赴平叛前线。 虽然三方之乱兵多将广,但其手下无大将指挥作战,缺乏有效的战略部署。北周的平叛军队在杨坚的英明指挥下,士气高昂,作战勇猛。战场之上,北周将士们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战争进展得非常顺利。尉迟迥的军队节节败退,司马消难的防线土崩瓦解,王谦的势力也迅速被瓦解。北周朝廷逐渐掌控了局势,叛乱的危机渐渐解除。 但是此时,杨坚的身边几乎没什么得力之人了。那司马家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情况,他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顿时动起了心思。 司马家族的族人们在一间幽暗的密室中聚在一起,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那一张张充满欲望的脸庞。他们交头接耳,声音低沉而急切,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的凶恶光芒。 于是,北周的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达、滕王宇文逌几人暗中秘密约定,要在杨坚上朝之际,当场诛杀杨坚。 这几位王爷在一个隐秘的府邸相聚,周围戒备森严,连飞鸟都难以靠近。府内气氛凝重,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 赵王宇文招面色阴沉,犹如乌云密布,他压低声音说道:“杨坚权倾朝野,肆意弄权,如今正是我们为北周除害的最佳时机!若再不出手,北周江山恐将易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急切。 陈王宇文纯紧握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狠狠点头应道:“不错,此贼不除,天理难容!定要让他血溅朝堂,以正朝纲!”他的双眼喷射出怒火,仿佛已经看到了杨坚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越王宇文盛目光坚定,牙关紧咬,从牙缝中挤出话语:“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背负着北周的希望,决不能有丝毫退缩!”他的表情刚毅,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心。 代王宇文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森冷地说:“杨坚一死,北周方能安宁!他的存在就是北周的祸根,必须将其连根拔起!” 滕王宇文逌一脸决然,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家务必齐心协力,共诛此贼!我们要精心策划,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随后,他们围坐在一起,详细商讨着行动计划。有人提出如何安排伏兵,有人思考着如何制造混乱以分散杨坚的护卫,还有人谋划着如何一击致命。他们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激烈,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紧张与决绝。 “待杨坚上朝,途径大街之时,我们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杀出,让他无处可逃!”赵王宇文招用力地拍着桌子说道。 “还要安排人手扰乱他的护卫队伍,制造混乱局面。”陈王宇文纯补充道。 “武器必须准备充足,确保能够迅速制服杨坚及其随从。”越王宇文盛强调着。 “要提前摸清杨坚的出行路线和护卫部署,做到知己知彼。”代王宇文达谨慎地提醒。 “行动时必须果断,不能有丝毫犹豫。”滕王宇文逌再次强调。 他们一直商议到深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行动的因素,只待上朝之时,给予杨坚致命一击。 于是,他们开始秘密谋划,派出家族中的亲信四处活动,筹集兵力。有的族人利用家族的财富,去收买那些亡命之徒;有的则前往其他势力,试图拉拢同盟。密室里不断传出他们商议的声音,阴谋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他们妄图趁着杨坚孤立无援之际,给予他致命一击,从而夺取北周的最高权力,让司马家族从此登上权力的巅峰,实现家族前所未有的辉煌崛起。 次日清晨,杨坚身着华丽的朝服,那朝服上绣着的精美图案在初升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大丞相的尊贵身份。他身姿挺拔,在众多训练有素的护卫紧密簇拥下,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向着皇宫的方向前进,目光坚定而自信。 当杨坚的队伍行至大街中央时,原本平静祥和的街道突然风云突变。只见四周的屋顶上、幽深的巷子里瞬间涌出大批伏兵,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喊杀声如雷霆般震天动地。 杨坚心中一惊,刹那间思绪飞转:“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大胆?”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瞪大双眼,怒目圆睁,怒声喝道:“护驾!尔等竟敢行刺本丞相,简直是胆大包天!待本丞相查明真相,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诛灭九族!” 护卫们训练有素,迅速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杨坚紧紧围在中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他们齐声高喊:“保护丞相!”声如洪钟,气势磅礴,随即与刺客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令人眼花缭乱。鲜血四溅,喷洒在地面,仿佛绽放出一朵朵妖冶的死亡之花。刺客们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一个个面目狰狞,攻势异常凶猛,仿佛带着必杀的决心,嘶吼着:“今日定要取杨坚狗命!” “杀啊!”刺客们嘶喊着,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手中的利刃挥舞得虎虎生风。 杨坚的护卫们拼死抵抗,“挡住他们!为了丞相,死战到底!”“绝不退缩!誓与丞相共存亡!”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不断有护卫在刺客的攻击下倒下,但他们依旧坚守着,一步不退,不让刺客靠近杨坚半步,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 然而,刺客人数众多,且显然是经过精心训练,配合默契。他们分成几队,有的正面强攻,有的迂回包抄,有的从侧翼突袭,让护卫们应接不暇,渐渐占据了上风。 “丞相小心!”一名护卫高喊着,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住了刺向杨坚的一剑,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杨坚神色严峻,眉头紧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依然临危不乱,大声鼓舞着士气:“众将士莫怕!援兵将至,我们定能撑住!” 就在这危急关头,杨坚危在旦夕,刺客们的刀剑几乎要突破护卫的防线,直逼杨坚而来,冰冷的寒芒在阳光下闪烁,令人胆寒。 杨坚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杀手,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原来是你们这群逆贼!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你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于我!”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此时的杨坚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继续骂道:“我杨坚一心为了北周的江山社稷,兢兢业业,夙兴夜寐,从未有过半点私心!你们却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国家安危,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们就不怕遭天下人唾弃,被后世子孙耻笑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斥责。 旁边的护卫们一边奋力抵抗着刺客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攻击,一边回应杨坚:“丞相,莫要与他们多费口舌,先保自身安全要紧!刺客众多,我们需得小心应对!” 杨坚咬着牙,恨恨地说:“今日若能逃过此劫,我杨坚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让你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们这些不忠不义之徒,以为靠这种卑劣的手段就能得逞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陈王狞笑道:“杨坚,你今天能活着出去再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得意,仿佛胜券在握,那扭曲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瞧瞧你如今的处境,还在这大言不惭!” “哼!你莫要张狂!”杨坚怒视着陈王,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我杨坚福大命大,岂会轻易折在你们这群宵小之辈手中!老天定会护佑我度过此劫!” 陈王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嘲讽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看看你周围,你的护卫已死伤大半,鲜血染红了这街道,你还能撑到几时?很快你就会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杨坚挺直脊梁,毫不畏惧,高声回道:“我杨坚一生历经风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怕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就算只剩一人,我也绝不屈服!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 陈王脸色一沉,犹如乌云密布,愤怒地吼道:“给我杀!一个不留!谁能取杨坚首级,重重有赏!” 刺客们听闻,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攻击愈发猛烈,喊杀声震耳欲聋。他们如一群饥饿的野狼,妄图将杨坚和他的护卫们彻底吞噬。 这杨坚也是武将出身,此时也是杀红了眼。只见他一把夺过身旁一名受伤护卫手中的长剑,怒吼着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冲进敌阵。 “尔等逆贼,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杨坚双目圆睁,眼珠子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满脸的杀意犹如实质,让人胆寒不已。他手中的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挥舞下虎虎生风,每一剑都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剑影闪烁间,瞬间就有几名刺客惨叫着倒在他的剑下,血花四溅。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衣服上,杨坚却丝毫不在意,仿佛那不是鲜血而是雨水。他反而越战越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他的招式刚猛有力,剑剑致命,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之声,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征战沙场、金戈铁马的岁月。那时候的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杀敌无数,如今面对这群刺客,他的勇猛丝毫不减。 “杨坚在此,谁敢上前!”他大声咆哮着,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仿佛能穿透云霄,直抵九霄。这充满威严和霸气的怒吼,让刺客们的心中都不禁产生了一丝畏惧。他们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迟疑,原本汹涌的气势也为之一滞。 一旁的护卫们看到杨坚如此英勇无畏,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为了丞相,拼了!”他们高喊着,原本疲惫的身躯重新充满了力量,纷纷奋起抵抗。他们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手中的武器不断地挥舞,一时间竟将刺客们如潮水般的攻势稍稍遏制住了。局势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然而战斗依旧激烈而残酷,生死依旧悬于一线。 然而那些刺客多数都是宇文家族的血脉子弟,他们自幼便接受着极其严格的训练,每日在汗水与苦痛中摸爬滚打,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天的到来,能够以生命为主家效力,扞卫家族的荣誉与尊严。 他们虽然被杨坚的勇猛所震慑,那无畏的气势和凌厉的剑法让他们心有余悸。但家族的使命和荣耀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们,让他们无法退缩。其中一名年轻的刺客,面容因激动而涨得通红,高声喊道:“为了宇文家的荣耀,杀!”这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带着无尽的决心和狂热。其他人也跟着齐声高呼,那声音响彻云霄,如同一阵阵惊雷,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十足。有的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速度快如闪电,牵制着杨坚的护卫。他们的招式诡异多变,让护卫们应接不暇,疲于应对;有的则潜伏在暗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静静等待着时机,一旦发现杨坚稍有破绽,便如毒蛇出洞一般,迅猛地发起偷袭。尽管杨坚勇猛非凡,手中的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剑影所过之处,风声呼啸。但面对这群悍不畏死、训练有素的刺客,长时间的激烈战斗让他的体力逐渐消耗,也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一名年长的刺客,他经验丰富,目光老辣。趁着杨坚一个疏忽,看准时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眼神仿佛能将杨坚洞穿。他猛地朝着杨坚刺出致命的一剑,那剑如毒蛇吐信,速度极快,带着必杀的决心。“丞相小心!”一名忠心耿耿的护卫,毫不犹豫地舍身挡在了杨坚身前。只听得“噗嗤”一声,那锋利的剑直直地刺穿了那名护卫的胸膛,护卫的鲜血喷射而出,如同一朵凄艳的花朵在空中绽放。 杨坚怒目圆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一切燃烧殆尽。他反手一剑,剑势如虹,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只听“唰”的一声,将那名刺客瞬间斩杀。刺客的头颅飞起,鲜血四溅。“宇文家的逆贼,我杨坚与你们不死不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震得在场之人心中一颤。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和决心。 此时,杨坚身边的侍卫已经被杀了精光,只剩下了杨坚一人孤立无援地站在这血腥弥漫的大街中央。方才那金戈铁马、喊杀声震天的激烈场景,此刻却只剩下一片死寂,犹如死亡笼罩下的荒野。 “都死了……都死了……”杨坚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悲凉与愤怒。 大街上除了他们,那些平民百姓早就逃窜得无影无踪。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如今空荡得令人心悸,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凌乱的武器和横七竖八的尸体。风悄然吹过,扬起一阵尘土,仿佛也在为这惨烈的景象而悲叹。 杨坚握紧手中染血的长剑,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血泊中,溅起微小的血花。“我杨坚绝不屈服!”他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街道回荡。 他的眼神依旧坚定而凌厉,毫无退缩之意,心中暗暗发誓:“哪怕只剩自己一人,也定要与这群逆贼抗争到底。我杨坚一生光明磊落,为北周鞠躬尽瘁,岂容你们这群奸佞小人得逞!” 杨坚抬起头,望着阴沉的天空,“老天若有眼,就助我杨坚度过此劫,来日必让这天下清明,再无此等杀戮!” 第63章 伍建章从龙之功 那陈王等人在那里哈哈大笑,笑声张狂而放肆,那尖锐刺耳的笑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陈王双手叉腰,脸上的肌肉因为得意而不停地抖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笑声尖锐刺耳:“杨坚,你如今已是穷途末路,看你还能如何挣扎!哈哈哈哈!你往日的威风呢?现在不也如丧家之犬一般!” “哈哈哈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这权倾朝野的大丞相也终有此下场!”越王宇文盛跟着放声大笑,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仿佛要将杨坚生吞活剥一般,“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 赵王宇文招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一边笑一边指着杨坚说道:“你以为你能逃脱我们的手掌心?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就乖乖受死吧,说不定我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代王宇文达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杨坚啊杨坚,你也有今天,曾经你高高在上,现在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滕王宇文逌也在一旁笑得肆无忌惮,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癫狂:“这就是你的结局,杨坚!和我们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的笑声此起彼伏,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要将杨坚拖入无尽的深渊。 此时杨坚所有的大将都不在,陈王见状更加得意忘形。他迈着嚣张的步伐朝着杨坚步步逼近,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他放肆地说道:“杨坚,你的依靠都不在了,看谁还能来救你!今日你必死无疑!”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杨坚,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杨坚怒视着陈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话语说道:“就算我杨坚孤立无援,也绝不会向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屈服!我杨坚一身正气,何惧你们这群宵小之辈!”他的目光坚定如铁,毫不退缩。 陈王仰天大笑,那笑声震耳欲聋,充满了狂妄与不屑:“不屈服?哼,那又能怎样?你如今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们宰割罢了!你以为你的骨气能救得了你?真是愚蠢至极!” 其他几位王爷也跟着围了上来,越王宇文盛双目圆睁,恶狠狠地说道:“杨坚,你也有今天,受死吧!往日你威风凛凛,如今也该轮到我们来审判你的命运!”他的双手紧紧握着剑柄,似乎随时准备出鞘取杨坚性命。 赵王宇文招阴阳怪气地说:“别跟他废话,直接动手,以免夜长梦多!万一有个什么变故,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急切。 代王宇文达和滕王宇文逌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代王宇文达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说道:“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定要让他血债血偿!”滕王宇文逌则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满是迫不及待的杀意,仿佛已经看到杨坚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杨坚闭上眼睛,脸上满是决绝之色,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等我兄弟杨林回来,肯定会替我报仇!”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闷雷一般在这寂静的氛围中炸响,带着无比的坚定和信任。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执念。 陈王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哼,等你那兄弟回来?你以为他能救得了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他回来,也不过是跟你一起下黄泉罢了!”陈王的脸上满是嘲讽与不屑,眼神中透露出残忍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杨坚悲惨的结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如滚滚惊雷,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喊杀声也越发响亮,仿佛一股汹涌的洪流正朝着这边奔腾而来。众人皆是一惊,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陈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杨坚却在此时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只见一把长枪破空而来,如一道银色的闪电,迅猛无比。那长枪携着凌厉的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至,瞬间一枪从越王的胸膛而过。只听得越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充满了绝望和痛苦。鲜血从他的胸口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溅洒在地上,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他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如同被抽去了脊梁的软泥,重重地摔倒在地,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接着有人喊道:“随国公莫慌,伍建章来了!”这声音雄浑有力,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洪钟,充满了坚定和果敢。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无尽的勇气和忠诚。 杨坚闻声,心头一震,仿佛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荡起层层涟漪。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如同黑暗中的曙光,瞬间照亮了他原本绝望的内心。“伍建章,真的是他!”杨坚喃喃自语道。 伍建章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那骏马毛色如雪,四蹄翻飞,如疾风般飞驰而来。他身着厚重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英姿飒爽,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一队精锐的士兵,他们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坚定,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逆贼们,休要猖狂!”伍建章怒喝道,他的声音如炸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将面前的敌人瞬间焚烧殆尽,充满了威严和愤怒。“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陈王等人看到伍建章的到来,顿时慌乱起来。他们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了大半,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惊慌。 “伍建章,你竟敢坏我们的好事!”陈王色厉内荏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颤抖和不安。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正视伍建章那威严的目光。 伍建章冷笑一声:“尔等谋逆犯上,天理难容!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说罢,他舞动长枪,那长枪在他手中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闪耀着寒芒。“兄弟们,随我杀!”他大声呼喊着,带领士兵们向刺客们冲杀过去,马蹄声响彻云霄,大地都为之颤抖。 伍建章提前被杨林安排回来养伤,实则是趁机暗地里保护杨坚。谁能想到,这看似养伤的背后,隐藏着如此深谋远虑的布局。 这伍建章乃是天下第十一的名将,此刻正如杀神附体,勇猛非凡,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他手中长枪挥舞,那长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枪尖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速度快如闪电,直取敌人的要害部位。宇文家族的刺客们虽然拼死抵抗,个个也都身怀绝技,然而在伍建章那犹如疾风骤雨般的凌厉攻势下,根本难以招架。 “来啊!你们这群宵小之辈!”伍建章怒吼着,声音犹如滚滚惊雷,震耳欲聋。他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敌人全部焚烧殆尽。“敢在我面前放肆,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伍建章的厉害!”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刺客们的心上,让他们的信心开始动摇。 伍建章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入敌阵,脚下的步伐坚定有力,犹如泰山压顶之势。所到之处,血溅三尺,敌人的鲜血喷溅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雾。刺客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声音凄惨而绝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嚎。 “就凭你们也敢行刺随国公!”伍建章一边大骂,一边继续猛刺猛挑,枪枪致命,毫不留情。他的招式刚猛霸道,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让人无法抵挡。宇文家族的刺客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防线在伍建章的冲击下土崩瓦解,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坝。 杨坚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心中对伍建章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伍将军真乃猛将也!有此猛将护我,实乃我杨坚之幸!”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伍建章的身影,眼中满是赞叹和期望。 伍建章身后的亲卫也是如此,他们个个如同下山的猛虎,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 这些亲卫身着统一的战甲,手持锋利的兵刃,随着伍建章的冲锋,他们紧密相随,气势如虹。其中一名亲卫挥舞着长刀,刀光闪烁之间,带起一片血花,他大声怒吼:“犯我主公者,死!” 声音中充满了决然和无畏。 另一名亲卫手持双剑,剑剑凌厉,他的动作敏捷如风,穿梭在敌人之间,每一次攻击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让你们这群逆贼知道我们的厉害!” 还有的亲卫则以长枪为武器,他们将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形成一道道枪影,把敌人的攻击尽数挡下,同时发起反击,“为主公杀敌,义不容辞!” 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十足,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斗素养和团结精神。在伍建章的带领下,他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所过之处,宇文家族的刺客纷纷倒下,战场上一片血腥与混乱。 他们此时哪里在乎这些是王爷,因为贺若弼告诉过伍建章,一旦发生火拼之时,就是随国公杨坚登基之日。 伍建章心中牢记着这番话,杀敌的决心愈发坚定。他深知,今日这一战,意义非凡,不仅是为了保护杨坚的性命,更是为了开创一个新的王朝,为天下带来太平。每一次长枪的挥动,都带着对未来的期许,每一声怒吼,都饱含着对新朝的渴望。 他的亲卫们同样心领神会,他们明白自己肩负的重任。其中一位亲卫边奋力砍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随国公登基在望,我们要为新朝立下汗马功劳!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我们定要拼尽全力!”他的脸庞涨得通红,汗水混合着敌人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另一位亲卫双目圆睁,附和道:“没错!今日就让这些王爷知道,阻挡历史车轮前进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我们是正义之师,必将战无不胜!” 他们的攻击愈发猛烈,毫不留情。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阻碍一举粉碎。他们的动作迅猛如虎,气势磅礴如潮,刀光剑影交错间,宇文家族的刺客们节节败退。 伍建章高声喊道:“为了新朝,杀!”那声音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亲卫们齐声响应,“杀!杀!杀!”这喊杀声震彻天地,犹如万钧雷霆,让宇文家族的人闻风丧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原本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强大的气势面前,手脚都开始颤抖。 这宇文家族的人,虽然有满腔的热情,一心想要达成他们的阴谋,然而实在是武功太差。他们平日里或许在家族的庇护下养尊处优,所习的功夫也不过是花拳绣腿,实战能力极为薄弱。 战斗一开始,他们还能凭借着一股冲劲勉强抵抗一阵。“为了家族的荣耀,冲啊!”宇文家族中有人大声呼喊着,试图鼓舞士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破绽百出。伍建章和他的亲卫们配合默契,招式凌厉,宇文家族的人根本无法应对。 有的宇文家族子弟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嘴里还在叫嚷着:“别过来,别过来!”却根本碰不到敌人分毫,反而被伍建章的亲卫轻易地找到破绽,“受死吧!”亲卫怒喝一声,一剑刺穿胸膛。 还有的吓得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哆哆嗦嗦地喊道:“饶命啊,饶命啊!”想要逃跑,却被追上斩杀。 没过多久,这群乌合之众就支撑不住了,战场上只剩下他们的惨叫和求饶声。“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但伍建章和他的亲卫们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哼,尔等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手起刀落,很快就将他们杀得一个不剩。 原本喧嚣的战场,此刻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尸体,见证着这场残酷的厮杀。风悄然吹过,仿佛也在为这惨烈的景象而叹息。 伍建章大步走到杨坚面前,“噗通”一声单膝跪地请罪:“主公,末将来迟,让主公受惊了,请主公降罪!”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仿佛带着深深的懊悔,头深深地低下,那坚毅的目光此刻充满了自责,不敢直视杨坚的眼睛。 杨坚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起伍建章,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说道:“伍将军何罪之有?若不是将军及时赶到,力挽狂澜,我杨坚恐怕早已性命不保,成为这乱臣贼子的刀下亡魂。将军此番救命之恩,杨坚没齿难忘,定当铭记于心。” 伍建章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是一脸愧疚,眉头紧皱着说道:“主公宽厚,但末将护卫不力,未能提前察觉奸人的阴谋,致使主公陷入如此九死一生的险境,实在是罪责难逃。末将有负主公的信任,实在是罪该万死。” 杨坚拍了拍伍建章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感慨和欣慰,缓缓说道:“将军莫要自责,此乃奸人处心积虑的阴谋,非将军一人之过。如今危机已解,全赖将军英勇无畏,冲锋陷阵,才得以扭转乾坤。将军的赫赫战功,众人有目共睹。” 伍建章再次拱手,神色庄重地说道:“主公过奖,为主公效命,乃末将分内之事。末将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日后末将定当加倍小心,提高警惕,布下天罗地网,绝不再让主公身处险境,让奸人有可乘之机。” 杨坚看着这满地的尸体,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悲悯,那悲悯如同一缕轻烟,瞬间浮现又迅速消散。但很快,这悲悯就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所取代,那成就感如同汹涌的潮水,迅速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他缓缓地扫视着这片血腥的战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残肢断臂和凝固的鲜血。心中思绪万千,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他回想起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坎坷,无数次在暗夜里的筹谋,无数次在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的苦苦挣扎。每一次的危机都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 “那些日子,真可谓是步步惊心啊。”杨坚在心中感慨着。 无数次的生死考验,他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化险为夷。而如今,这些妄图阻挡他前进的敌人都已倒在脚下,成为了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他紧握着拳头,暗暗对自己说道:“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我杨坚绝不会被轻易打倒,谁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 此时的杨坚,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汹涌澎湃的大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中带着血腥和尘土的味道,仿佛要将这生利的气息全部吸入肺腑,让它成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他知道,这天下,自己就要得到了。曾经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如今已近在咫尺,仿佛只要他伸手一抓,便能握在手中。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天空中云彩飘动,像是一幅变幻莫测的画卷。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这天下,终将在我的手中迎来新的气象。我杨坚定要开创一个盛世,让百姓不再饱受战乱之苦,让他们安居乐业,过上太平日子。让这万里江山永固,成为千秋万代的伟业。”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那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照亮未来的道路。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辉煌的景象:田野里麦浪滚滚,城市中繁华热闹,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64章 随国公登基称帝 杨坚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事件后,在朝堂上的权势愈发如日中天,全力权倾朝野。那刺杀的惊险一幕仿佛成了他权势扩张的催化剂,使得他的威望与影响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各方势力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纷纷向他靠拢,都想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寻得一份依靠,分得一杯羹。 而那宇文述,本是在朝中左右观望、见风使舵之人,见杨坚如今势不可挡,风头无两,便果断地决定投到他的门下。 这一日,宇文述亲自登门拜访杨坚。他身着华丽的锦袍,却难掩神色中的谄媚与急切。踏入杨坚府邸的大堂后,宇文述连忙趋步向前,扑通一声跪地行礼,一脸谄媚地说道:“杨大人,如今这局势,您才是真正能主宰乾坤之人。小人对大人的雄才大略早已钦佩不已,今日特来投奔,愿为您效犬马之劳,鞍前马后,绝无二心。小人定当肝脑涂地,任凭大人驱使。” 杨坚坐在高位上,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审视着面前这个卑躬屈膝的宇文述。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心中暗自思量着此人是否可用。杨坚心中清楚,这宇文述虽看似忠诚,但也可能是个见利忘义之徒,需得谨慎观察和考验。 沉默片刻后,杨坚缓缓开口道:“宇文述,你今日之言,可当真?” 宇文述连忙磕头如捣蒜,信誓旦旦地说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出自肺腑,如有半点虚假,愿遭天打雷劈。” 杨坚冷笑一声,说道:“好,那本相便暂且信你。但你若有二心,休怪本相无情。” 宇文述如蒙大赦,赶忙再次叩头谢恩:“多谢大人信任,小人定当不辱使命。” 很快,小皇帝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杨坚势不可挡,自己已无力与之抗衡,深知杨坚迟早会登基称帝,取代自己。在权臣的逼迫和内心的恐惧之下,小皇帝无奈地选择了主动退让。 朝堂之上,小皇帝面容憔悴,声音颤抖却又故作镇定地说道:“杨坚爱卿,朕深知你的雄才大略和天命所归,这皇位,朕愿禅让于你。” 杨坚站在殿下,神色庄重,心中虽有几分欣喜,却仍表现出一副惶恐之态,连忙跪地推辞道:“陛下,此乃大逆之事,臣万不敢受。” 然而,在群臣的劝进和小皇帝的再三坚持下,杨坚最终“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禅让。 登基之后,杨坚觉得“随国公”这个封号已不足以彰显他的新身份和伟大抱负。他高坐龙椅,目光坚定地说道:“朕既已承天命,当开创新局。‘随’字不祥,有‘走’之意,朕改国号为‘隋’,愿我大隋江山永固,千秋万代。” 从此,公元581年,一个新的王朝——隋朝,在历史的舞台上拉开了帷幕。 杨坚登基之后,三方之乱很快被平定,展现出了新朝的强大实力和高效的统治能力。然而,北方韩擒虎率领的敌军却退守长城关内,凭借着长城的险峻地势据险而守。 一时间,双方形成了对峙局面。长城关外,隋朝大军严阵以待,营帐连绵不绝,如同一片白色的海洋。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迫近。将领们面色凝重,目光坚定地望着关内的方向,心中都在思考着破敌之策。 “这韩擒虎倒也狡猾,退守此处,让我们难以进攻。”一名将领眉头紧皱,满脸的焦虑与无奈,向主帅高宝宁说道。 主帅高宝宁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他缓缓说道:“莫急,敌军情况未明,贸然进攻恐有不利。待我们摸清敌军虚实,再做打算。”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给将士们带来了一丝安定。 长城关内,韩擒虎同样忧心忡忡。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神色焦虑。 “隋朝新立,杨坚手段凌厉,我们不可掉以轻心。”韩擒虎对着部下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部下们神色紧张,纷纷点头。其中一人说道:“将军,我们虽占据地势之利,但隋朝大军兵强马壮,长久对峙下去,对我们也极为不利啊。” 韩擒虎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加强防守,派人密切观察敌军动向,等待时机。” 虽然双方暂时僵持,但战争的阴云依然笼罩,局势紧张而微妙。每一刻都仿佛充满了未知和变数,让人的心弦紧绷。 杨坚目光坚定,果断地对身旁的使臣说道:“你速速前往北方,向左天成传达朕的命令。” 使臣恭敬地领命:“遵旨,陛下。” 随后,使臣快马加鞭赶到北方,见到左天成后高声说道:“左将军,陛下有旨。” 左天成赶忙跪地接旨。 使臣宣读道:“左天成,朕命你暂时看守北方。此次任务艰巨,朕希望借此机会锻炼你这位青年将领,莫要让朕失望。” 左天成单膝跪地,抱拳应道:“陛下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坚守北方,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使臣回宫复命,杨坚微微点头,随即又道:“其余大将全部召回长安城,朕要进行分封,论功行赏,以安众将之心,壮我大隋之威。” 旨意传出,各方将领纷纷行动起来。那些被召回的大将们带着满心的期待和揣测,快马加鞭地向着长安城奔去。 隋文帝杨坚以宇文述为中书令,对其委以重任。不仅如此,杨坚还让宇文述的四个儿子宇文化及、宇文惠及、宇文智及、宇文士及都各自为官,使宇文家族在朝中的地位愈发显赫。 随后,杨坚大封功臣,分封了兴隋九老。朝堂之上,杨坚高声宣布:“诸位爱卿,隋之兴盛,离不开众卿之功劳。今朕分封兴隋九老,以彰其功!” 受封的功臣们纷纷跪地谢恩,高呼:“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而热烈,众人皆为这荣耀的时刻而心怀激荡。 1. 忠孝王伍建章:其手中兵器为紫金盘龙枪,此枪枪身闪耀着神秘的紫金光芒,犹如一条盘绕的巨龙,伺机而动,威力惊人。所乘坐骑是千里云霞兽,那异兽奔跑起来如同一朵绚丽的云霞,速度快若闪电。伍建章因从龙之功最为卓着,排名兴隋九老之首。想当年,他义无反顾地追随杨坚,在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凭借非凡的智慧和勇气,为杨坚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多次于生死一线间扭转乾坤,立下赫赫战功,其忠心可鉴,功劳无双。 2. 大元帅高颎:手持风嘴梨花枪,此枪枪头锋利,形如梨花绽放,舞动时风声呼啸。所骑绝尘驹更是神骏非凡,奔跑起来尘烟不沾,速度绝伦。之前一直坐镇长安辅佐隋文帝杨坚,为稳定后方、统筹全局立下汗马功劳,因其卓越的领导才能和谋略,在兴隋九老中排名第二。 3. 靠山王杨林:一对水火囚龙棒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棒身沉重,威力无穷,仿佛能囚困蛟龙。胯下独角青鬃兽威风凛凛,四蹄生风。杨林一生征战无数,为隋朝的江山社稷立下不朽功勋。 4. 上柱国贺若弼:手中方天画杆描金戟熠熠生辉,其坐骑金顶火焰驹犹如燃烧的烈焰,充满力量与激情。贺若弼在战场上勇猛无畏,冲锋陷阵,是隋朝的一员猛将。 5. 大都督鱼俱罗:一口曜日龙鳞紫金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其坐骑神风古月驹奔跑如飞,身姿矫健。鱼俱罗作战勇猛,屡立战功,为隋朝的安定立下赫赫战功。 6. 昌平王邱瑞:手握望月银龙枪,枪尖如月,寒光闪闪。其坐骑日月逍遥马英俊潇洒,步伐轻盈。邱瑞在战场上表现英勇,为隋朝的建立和巩固贡献了重要力量。 7. 上柱国韩擒虎:使一口三亭大砍刀,刀身宽阔厚重,霸气十足。所骑抱月乌骓马毛色乌黑,犹如黑夜中的幻影。韩擒虎威名远扬,令敌人闻风丧胆。 8. 越王杨素:兵器为三尖两刃刀,刀身锋利,寒气逼人。坐骑是登云马,此马奔跑起来如腾云驾雾一般。杨素在隋朝的建立和发展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兴隋九老,个个英勇非凡,为隋朝的建立和繁荣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可是,在分封到杨方的时候,隋文帝杨坚原本带着笑意和期待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杨方当日那番只向杨林效忠的话语,一丝不快在心底悄然蔓延。想到此处,杨坚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 再忆及杨方草莽出身,没有显赫的家世和正规的教育背景,杨坚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他暗自思忖着:“此人虽有一定战功,但如此只效忠杨林,且出身低微,若此时予以高位分封,恐难服众,也不利于朝廷的平衡。” 于是,杨坚轻咳一声,缓缓说道:“诸位爱卿,关于这第九老的分封,朕还需再斟酌一番。如今朝局初定,功臣众多,朕需综合考量各方因素,以保分封之事公平公正,能为我大隋的长治久安奠定坚实基础。故而此次暂且搁置,日后若有名将涌现,立下不世之功,朕自当再行分封,以彰其绩。”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众大臣面面相觑,心中虽对杨坚的决定各有想法,但在这威严的朝堂之上,谁也不敢轻易表露,只能齐声应道:“陛下圣明!” 这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渐稳,又有新的功臣涌现。第九老的名头最终给了双枪将定彦平。 定彦平武艺高强,双枪使得出神入化,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威名远扬。 然而,在此期间,杨素却因居功自傲,行事骄横,引起了隋文帝杨坚的不满。杨坚认为杨素的行为有失臣子之道,对朝廷的风气产生了不良影响。 于是,杨坚果断决定将杨素在兴隋九老中的排名调至最后一位。这一决定在朝堂上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动。 但杨坚态度坚决,他说道:“朕赏罚分明,杨素虽有功,但骄横之行不可纵容。此次调整,望众卿引以为戒,为我大隋尽心尽力,不可居功自傲。” 众臣皆噤若寒蝉,对杨坚的决定唯唯诺诺。从此,杨素在兴隋九老中的地位降至末位。 为何如此?因为杨坚深知杨素也是帝王之才,尽管二人虽为亲兄弟,可在权力的巅峰,杨坚不得不警惕。 杨坚内心忧虑重重,他明白杨素的才能和野心,若是任由其势力膨胀,将来必成大患。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思考着如何平衡兄弟之情与江山社稷的稳定。 “杨素之才,足以治国平天下,可若其心生异志,我这皇位又当如何稳固?”杨坚暗自思忖,“哪怕是亲兄弟,在这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也难保不会生出嫌隙。” 于是,杨坚借着杨素骄横这一由头,将其在兴隋九老中的排名降至最后一位,意在打压杨素的气焰,削弱他的影响力,以确保自己的皇位不受威胁,隋朝的江山能够长治久安。 而杨林虽然是三弟,但是一介武夫。他满心只想着征战沙场,为隋朝开疆拓土,对于朝堂权谋之事并不精通,也无过多心思。 杨坚深知杨林的性情,知道他直爽豪迈,忠诚勇猛,只愿以武力报国,对权力的欲望相对淡薄。在杨坚眼中,杨林是一把锋利的战刀,能为隋朝抵御外敌,却难以在政治权谋的棋局中掀起波澜。 “三弟啊三弟,你只管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这朝堂的风云诡谲,你无需费心。”杨坚有时会这样暗自感慨。也正因如此,杨坚对杨林较为放心,让他在军事领域发挥其所长。 分封了九老之后,这杨方的安排着实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毕竟,此前因其种种缘故未能将其列入兴隋九老之中。 然而,念及杨方的功绩和才能,隋文帝杨坚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决定给他一个妥善的职位。 于是,朝会上,隋文帝杨坚果断颁下旨意:“朕念杨方之功,今分封其为东岭关大帅总兵,使其成为天下总兵之首。望其能恪尽职守,保我大隋边疆安宁。”此令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有人当即站出来反对:“陛下,杨方资历尚浅,且经验不足,担此重任恐难胜任。东岭关乃重要关隘,关乎国家安危,还望陛下三思啊!” 另有人也附和道:“是啊,陛下,如此重要之职,怎可轻易授予资历尚浅之人?” 但也有人出列说道:“陛下英明,此举可彰显陛下对功臣的厚待,激励更多将士为我大隋效力。” 朝堂上众说纷纭,争论不休。但旨意已下,众人也只能遵旨行事。 而杨方在接到任命后,匆匆赶到朝堂,跪地谢恩,激动得声音颤抖:“陛下隆恩,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为隋朝鞠躬尽瘁,守护好东岭关这一重要关隘。哪怕粉身碎骨,也定要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自此,杨方带着使命奔赴东岭关,开始了他新的征程。 杨方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尽管没能当上兴隋九老,但他的心态却格外豁达。 在接到东岭关大帅总兵的任命时,杨方心中并无太多的遗憾和怨怼。于他而言,没当上九老,反而少了许多朝堂之上的纷争与权谋较量,能让他更自在地施展拳脚。 “虽说未入九老之列,但这东岭关大帅总兵之职,也足以让我一展抱负。”杨方暗自思忖,“远离那复杂的朝堂,在这关隘之中,倒也落得个自由快活。” 他带着这样的想法,奔赴东岭关,直到后来秦琼挂天下兵马大元帅,才摆下铜旗阵,并设计害死了罗士信、秦用两员猛将。 至此,隋文帝杨坚把自己身边的将领全部安排完毕,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将目光投向更远大的目标。他坐在朝堂之上,目光坚定而深邃,心中谋划着一统天下的宏伟蓝图。 在北方,突厥、高宝宁和罗艺的存在始终是隋朝边境的威胁。杨坚深知,若要实现天下一统,必须先安定北方。他召集众将,商讨战略,调兵遣将,准备发起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以彻底消除北方的隐患。 而在南方,南陈依旧割据一方。杨坚望着地图上的江南之地,心中充满了决心。他要派遣精锐之师,突破长江天险,征服南陈,将这片富饶的土地纳入隋朝的版图。 “朕要让这天下重归一统,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杨坚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充满了威严和决心。满朝文武皆被他的壮志所感染,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隋朝的大军开始了紧张的备战,整个国家都为了实现一统天下的目标而动员起来。杨坚坚信,在他的领导下,隋朝必将迎来一个全新的辉煌时代。 第65章 高宝宁罗艺争地 杨林虽然对最高权柄没有任何的想法,但是他也知道为何自己的二哥杨素在大哥杨坚登基之后地位反而在自己之下。 杨林心里明白,大哥杨坚登基后,权衡朝堂势力靠的不单是兄弟情分,更看重的是各人的功绩、能力以及对皇权的忠诚度。自己常年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为巩固新朝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这才得以拥有如今的地位和权势。 而二哥杨素,或许是在某些关键事务的处理上未能完全契合大哥杨坚的心意,也许是在展现自身能力和功绩方面稍有不足,未能充分获得大哥的认可和倚重。 杨林也曾在私下多次暗自感慨,他深知二哥杨素或许心有不甘和委屈,但这便是宫廷权力争斗的残酷之处。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中,唯有持续展现非凡的能力,建立卓越功勋,时刻谨守为臣之道,方能获取更高的地位和尊崇。 不过,杨林无心卷入这些复杂的权力纷争,他一心只想凭借自己的武力为隋朝的繁荣安定拼杀,守护好这历经艰辛方才建立的江山。 杨林虽然觉得二哥可惜,但是他也羡慕自己的二哥杨素。毕竟二哥杨素家人丁兴旺,父慈子孝,尽享天伦之乐。而自己这些年来征战南北,历经无数烽火硝烟,至今孑然一身,身边连个贴心的亲人都没有。 于是,杨林在军中选取有胆识、有谋略的青年将领收为义子。他精挑细选,怀着满心的期望与寄托,就这样,他先后收了 12 个义子,称他们叫做十二太保。 这十二太保在军中也算是能力出众,个个有着不凡的身手和一定的军事才能。然而,每当面对重大战事或艰难抉择时,却没有一个人能拥有像杨林那般的雄才大略和果敢决断。 杨林经常为此感到叹息。他望着这些义子,心中感慨万分:“吾征战一生,本望他们能继承吾之志向,奈何竟无一人能抵得上吾之万一。”但即便如此,杨林依旧对他们悉心教导,期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够真正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将才,为隋朝的江山社稷贡献更多的力量。 大太保罗方,乃是一位暗器高手,尤其善使飞蝗石。他手中的飞蝗石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数十步外飞射而出,疾如流星,总能准确无误地取敌首级。不仅如此,罗方还精通排兵布阵之道,常常能以奇妙的阵法困住敌人,让敌军陷入重重困境,难以脱身。 二太保薛亮,天生力量过人,手中一对镔铁铜锤沉重无比。当他舞动铜锤时,风声呼啸,虎虎生风,气势磅礴,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在战场上,他常常独身一人,凭借着惊人的力量和无畏的勇气,冲破敌方小股精锐部队,如入无人之境。 三太保李万,轻功卓绝,身姿轻盈如燕。他能在屋顶、树梢间飞速穿梭,仿若一道幻影。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打探情报对他来说如探囊取物,来无影去无踪,让人难以捉摸。 四太保李祥,擅长剑术,他的剑法凌厉多变,出剑时犹如疾风骤雨。一剑挥出,能化出数道剑影,迷惑对手的视线,令人难以分辨真假。其出剑速度更是极快,眨眼间便能连刺数剑,让敌人防不胜防。 五太保高明,精通水性,在水下如同蛟龙一般自在。他能在水下闭气许久,无论是江河湖海,都无法阻挡他的行动。高明常常潜水破坏敌方船只,或是从水下奇袭岸边敌军,给敌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打击。 六太保高亮,对机关陷阱有着极为深入的研究和了解。他能够在短时间内设置出精巧致命的陷阱,让敌人在不经意间陷入绝境。同时,高亮还能迅速破解敌方机关,为杨林的作战行动扫除障碍,常常在关键时刻发挥重要作用。 七太保苏成,臂力惊人,手中一根混铁长枪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当他舞动长枪时,能将长枪舞成铁桶一般,泼水不进,密不透风。苏成不仅能挑飞多人,还能在混乱的战场中精准地刺击远处目标,杀敌于瞬间。 八太保苏凤,擅长骑射之术。他可以在飞驰的马背上左右开弓,箭无虚发。无论是百步外的移动靶,还是战场上快速移动的敌人,都难以逃脱他的箭锋。而且,苏凤还能够指挥骑兵进行奔袭作战,带领骑兵部队如疾风般冲击敌军。 九太保黄昆,长期研习硬气功,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在战场上,他可赤手空拳与持刀枪者对抗,毫不畏惧。近身搏斗时,凭借着坚硬的体魄和强劲的拳脚,克敌制胜,让敌人望而生畏。 十太保曹林,善于驯兽之术。他能驱使虎豹等猛兽作战,在战场上放出这些猛兽,可瞬间冲乱敌方阵型,令敌军闻风丧胆,士气大挫。 十一太保丁良,智谋超群,熟读兵书战策。在战前,他总能冷静地分析敌我形势,为杨林制定出精妙的战略战术,如同军师一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十二太保马展,擅长使鞭。他手中的一条乌龙鞭在其手中犹如灵动的毒蛇,鞭梢可精准地击中敌人要害。而且,马展还能以鞭缠住敌方兵器,顺势夺之,让敌人失去武器,陷入被动。 这十二太保,各有所长,在杨林的麾下,为隋朝的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此时杨林杨坚虽然想一统天下,但是面临的局势却极为严峻。北方的罗艺兵多将广,其麾下将士英勇善战,训练有素,且占据着有利的地形,易守难攻。而突厥更是势力庞大,他们的骑兵如风一般迅速,战斗力极强,常常侵扰边境,给隋朝带来巨大的威胁。新生的隋朝在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时,确实显得力不从心,难以与之正面抗衡。 南方的南陈也不容小觑,那里有许多知名大将,他们威名远扬,军事才能出众。况且还有长江天险作为天然屏障,南陈凭借此优势,防守严密。而大隋朝刚刚建立,根基尚未稳固,国力尚在恢复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大隋朝仿佛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杨坚和杨林在朝堂上日夜商议对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他们深知,若要实现一统天下的大业,必须要谨慎行事,步步为营,寻找破局的关键。但眼前的重重困难,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 就在杨坚困惑之际,突然传来了好消息。那北齐余孽高宝宁和北平王罗艺之间居然发生了冲突,双方在辽东边境一带打得不可开交。 杨坚听到这个消息,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决然。他立刻召集大臣们商议对策,在朝堂之上,杨坚激动地说道:“此乃天赐良机!高宝宁和罗艺相互争斗,正是我朝破敌的绝佳时机。” 杨坚深知,北方契丹族一直是隋朝的盟友。他迅速派出使者,与契丹族首领紧急会面,共商大计。在营帐中,杨坚的使者言辞恳切:“如今高宝宁与罗艺内斗,我朝欲与贵部携手,一同破敌,事成之后,定有厚报。”契丹族首领听闻,当即表示愿意全力相助。 于是,杨坚调兵遣将,准备趁着敌人内乱之际,给予致命一击。隋朝的大军在边境集结,旌旗蔽日,士气高昂。将领们摩拳擦掌,只待杨坚一声令下,便要冲锋陷阵,为国家开疆拓土。 整个隋朝都沉浸在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中,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关键的战役,关乎着国家的未来和命运。 隋文帝杨坚继续让自己的弟弟铁肩靠山王杨林挂帅出征。杨林接到命令,神情肃穆,目光坚定,深知此次出征责任重大。 杨林点齐了韩擒虎、贺若弼、邱瑞、鱼俱罗等将领随自己一同出征。这些将领个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皆是久经沙场、能征善战之辈。他们齐聚营帐,听候杨林调遣,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不仅如此,杨林还带着十二太保,外加孙世龙、孙世虎。这十四位猛将个个精神抖擞,志在必得。十二太保本就英勇非凡,再加上孙世龙、孙世虎,更是如虎添翼。 同时,边境的左天成也接到指令,率领所部兵马加入了这支大军。 就这样,杨林率领着包括他们在内的 30 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上,旌旗飘扬,军容严整。他们朝着燕山辽东一带行进,步伐坚定有力。 然而,他们深知,此行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罗艺和高宝宁,还有那强大且凶悍的突厥。但隋朝将士们毫无畏惧,心中怀着保家卫国、开疆拓土的信念,义无反顾地奔赴战场。 话说这罗艺和高宝宁为何决裂?原来是这高宝宁身为北齐皇族后裔,心中始终怀揣着复国的强烈愿望。一日,高宝宁亲自来到罗艺营帐,神色严肃且高傲地说道:“罗艺,你当知晓,北齐乃我皇族正统,如今我要重振北齐雄风,你需立刻废除自己北平王的名号,重新回归北齐的统治,继续臣服于北齐,为复兴大业贡献力量。” 罗艺听闻,不禁仰头大笑,随后轻蔑地回应道:“高宝宁,你莫要痴人说梦!如今北齐已亡,我罗艺自拥兵众,在这北平之地苦心经营多年,有了如今的地位和实力,凭什么要放弃这一切去服从那早已消逝的北齐?” 高宝宁怒目圆睁,指着罗艺斥责道:“罗艺,你如此不识时务,违背祖训,必遭天谴!” 罗艺亦是毫不退缩,大声回道:“哼!你高宝宁不过是抱着过去的荣光不放,妄图恢复那不可能重来的辉煌,简直是异想天开!” 一来二去,双方各不相让,矛盾愈发尖锐。高宝宁满心认为罗艺是个不忠不义、不识大体之人,怒喝道:“罗艺,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定将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罗艺则觉得高宝宁冥顽不灵,回击道:“有本事你就来试试,看我罗艺可会怕了你!”两人互不相容,言辞激烈,最终兵戎相见,就在边境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战。 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高宝宁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嘶喊着:“将士们,为了北齐的荣耀,冲啊!”罗艺也高举战刀,怒吼着:“儿郎们,随我杀退敌军,保卫我们的家园!”双方的将士们都为了各自主公的意志而拼死搏杀,一时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场大战不仅让双方损失惨重,也给边境地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和混乱。 而高宝宁如此针对罗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北方的高句丽侵扰高宝宁。 高宝宁为此焦头烂额,他愤怒地对着部下吼道:“这高句丽如同恶狼一般,不断地骚扰我们的边境,掠夺我们的财物,简直欺人太甚!” 他深知自己的力量难以同时应对高句丽的侵扰和罗艺的不服从。在他看来,若能让罗艺乖乖就范,服从于他,那么整合两人的兵力,或许还有抵御高句丽的可能。 “罗艺这家伙,若是能与我同心协力,何愁不能击退高句丽!”高宝宁满心愤懑地自言自语。然而,罗艺的强硬态度让他的希望落空,这使得高宝宁更加急切地想要逼迫罗艺屈服。 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焦虑地思索着对策:“必须让罗艺明白,此刻唯有团结一致,才有生存的希望。可他却如此固执,真是可恶至极!” 就这样,在高句丽的威胁和内心的急切驱使下,高宝宁对罗艺的逼迫愈发紧迫,最终导致双方矛盾激化,大战一触即发。 当年,高宝宁勤王邺城,那一战打得极为惨烈,最终丢失了自己的大半军队。战后,高宝宁望着残兵败将,满心愁苦,无奈地长叹道:“此番损失惨重,我军实力大减啊!” 他自知自己兵少将微,难以抵御外敌。而此时,高句丽趁势而起,基本上侵占了高宝宁在辽东一带的领土。高宝宁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之中。 于是,高宝宁把主意打到了罗艺身上,他派人找到罗艺,强硬地要求道:“罗艺,如今我处境艰难,你需划出一片疆土来留给我高宝宁,以供我休养生息,重振旗鼓。” 罗艺听闻,当场怒目而斥:“简直是荒谬!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我罗艺的疆土,皆是我与将士们拼死拼活挣来的,凭什么要分给你?” 高宝宁的使者不甘示弱,回道:“罗将军,如今高将军也是走投无路,您若不施以援手,日后唇亡齿寒,对您也未必是好事。” 罗艺大手一挥,决然道:“休要多言,我罗艺绝不会服从这无理要求,回去告诉高宝宁,让他死了这条心!” 使者无奈,只得悻悻而归,将罗艺的话转告给高宝宁。高宝宁闻之,更是怒火中烧,自此与罗艺的矛盾愈发不可调和。 杨林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一路上,军威浩荡,士气高昂。杨林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杨林听到这高宝宁如今已经式微,不禁大笑着对身边的韩擒虎、贺若弼说道:“哈哈哈哈,二位将军,如今这高宝宁已然威风不再,正是我军破敌的大好时机。”韩擒虎和贺若弼闻言,连忙凑近倾听。 杨林接着说道:“如果要扫北,那么我们首先就要破这高宝宁。只要高宝宁一破,那罗艺和突厥就不能够相顾,只能各自为政。届时,我们便可各个击破。”他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手中的马鞭一挥,继续道:“罗艺虽兵强马壮,但失去了高宝宁的呼应,必然心生忌惮。我们先拿罗艺,凭借我军的勇猛和谋略,定能将其击败。待解决了罗艺,突厥虽悍勇,但我们以逸待劳,找准时机出击,再打突厥,势在必得!” 韩擒虎拱手道:“王爷高见,末将等定当拼死效力!”贺若弼也朗声道:“愿随王爷征战,扫平北方,扬我大隋国威!”杨林满意地点点头,大军继续向着北方挺进,气势如虹。 至此,杨林扫北,巩固大隋江山的关键一仗就此拉开序幕。谁也未曾料到,这一仗居然打了长达 5 年之久。 5 年的时光,漫长而艰辛。战场上,烽火连天,硝烟弥漫,每日都有喊杀声震彻云霄。双方的将士们在这片土地上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激烈交锋,血与泪交织,生与死相伴。 起初,隋朝大军凭借着高昂的士气和精密的战略部署,取得了一些局部的胜利。然而,高宝宁、罗艺和突厥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迅速调整战术,顽强抵抗,使得战争陷入了胶着状态。 寒冬酷暑,风餐露宿,隋朝的将士们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困苦。但杨林始终坚定信念,指挥若定,他的身影穿梭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激励着士兵们奋勇杀敌。 5 年里,无数家庭翘首以盼亲人的归来,无数热血男儿马革裹尸。但正是这漫长而残酷的战争,铸就了隋朝将士们的钢铁意志,也为大隋江山的巩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第66章 罗艺大战高宝宁 高宝宁由于几次大败,如今的境遇可谓是凄惨至极。他身边只剩下了一万多人,且没有一座城池在手,如同丧家之犬,情况十分危急。 虽然罗艺出兵打败了高句丽,这本该是件值得庆幸之事。然而,罗艺却没有把城池还给高宝宁,而是据为己有。高宝宁得知此事后,愤怒不已,双眼通红地吼道:“罗艺,你这背信弃义之徒!” 走投无路的高宝宁于是兴兵来此,妄图占据罗艺一座城池,以做安身立命之地。他骑在马上,挥舞着长剑,对着身后那一万多疲惫但仍充满斗志的士兵喊道:“兄弟们,我们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战,夺下城池,才有活路!”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对生存的渴望。 他们朝着罗艺的城池奔涌而去,马蹄扬起漫天的尘土,仿佛是他们最后的挣扎与呐喊。 高宝宁把目标对准了罗艺的卢龙塞,此地位于燕山山脉之中,四周峰峦叠嶂,重岩峭壁,地势极为险要。它宛如一把楔子嵌入山脉之间,进可挥师东进,直捣敌阵,退可据险而守,抵御千军万马,实乃兵家必争之地。然而,这可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罗艺此人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领,身经百战让他练就了敏锐的洞察力和缜密的心思。当高宝宁还在谋划如何进攻之时,罗艺已然预料到高宝宁会将目标锁定在此。他目光坚定,神色冷峻地说道:“高宝宁如今走投无路,定会觊觎卢龙塞,此乃咽喉要地,我等需早做准备,万不可掉以轻心。”随即亲自点齐精锐兵马,迅速奔赴卢龙塞。 罗艺率领着大军,一路急行。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神色凝重,心中暗暗思忖:“高宝宁,你这落魄之徒,竟妄图染指我的卢龙塞,此番定让你有来无回!我罗艺岂会让你得逞。”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扬起阵阵尘土,士兵们个个面容严肃,深知此行责任重大。 当罗艺的大军抵达卢龙塞时,未及歇息,士兵们便迅速进入防御位置,严阵以待。罗艺望着眼前的山川险阻,那蜿蜒的山势和陡峭的峡谷,心中已有了破敌之策。 他深知,高宝宁兵力不足,士气低落,只要坚守不出,待其粮草耗尽,必能不战而胜。但同时,也要防备高宝宁狗急跳墙,拼死一搏。罗艺在城楼上来回踱步,不断地向将士们下达着一道道指令,确保防御工事坚固无比,每一个士兵都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整个卢龙塞弥漫着紧张而又坚定的气氛,只等高宝宁的到来,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罗艺在这群山之中,精心藏了燕云十八骑和三万大军。这燕云十八骑,个个身着黑袍,脸戴面具,神秘而又令人胆寒。他们的战马皆为百里挑一的良驹,马蹄上裹着厚厚的棉布,行走起来悄然无声。三万大军则隐匿于山谷密林之间,营帐布置巧妙,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难以察觉。 而罗艺自己,则亲自率领 2 万人坚守卢龙塞。他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持长刀,身姿挺拔地站在城头,目光如炬,注视着远方。 这 2 万人皆是罗艺军中的精锐,他们士气高昂,对罗艺忠心耿耿。城墙上,军旗飘扬,士兵们严阵以待,弓箭、投石机等防御器械一应俱全。 罗艺心中明白,此次战役关乎重大,他必须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以及这精心布置的兵力,抵挡住高宝宁的进攻,保卫卢龙塞,守护自己的领地。 几日后,高宝宁率领着他那残败的兵马,疲惫不堪地来到了卢龙塞。当他远远望见城头上威风凛凛的罗艺时,大惊不已,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罗艺怎么会提前在此严阵以待,仿佛早就知晓他的行动计划。 岂不知罗艺在幽州经营多年,根基深厚,眼线众多,对周边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 两人见面,那场面可谓是剑拔弩张。高宝宁率先怒喝道:“罗艺,你这卑鄙小人,竟然提前知晓我的计划,在此埋伏!” 罗艺冷笑一声,回应道:“高宝宁,你以为我罗艺是那么好对付的?就凭你也想打我卢龙塞的主意,简直是痴人说梦!” 高宝宁咬牙切齿道:“今日就算你有所准备,我也要拼死一搏,这卢龙塞我势在必得!” 罗艺眼神中透着威严,大声说道:“哼!就凭你如今这残兵败将,也敢口出狂言?有我罗艺在,你休想踏入卢龙塞一步!” 一时间,双方士兵们的呼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激烈的气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高宝宁又骂罗艺不忠于大齐国,他涨红着脸,双目圆瞪,声嘶力竭地吼道:“罗艺,你这忘恩负义之徒!想当年,大齐对你恩重如山,给你加官进爵,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可你却不知感恩,在大齐危难之际,不仅不挺身而出,反而背叛故国,投入新朝怀抱,你这种行径简直天理难容,必遭世人唾弃!”他一边骂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仿佛要将罗艺一剑斩杀才能解心头之恨。 罗艺听了,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怒目而视,反驳道:“高宝宁,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大齐灭亡六七年了,这是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如今是大隋的天下,我罗艺顺应时势,为百姓谋福祉,有何过错?倒是你,冥顽不灵,妄图复辟那早已消逝的旧朝,简直是痴人说梦,自寻死路!”罗艺字字铿锵有力,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高宝宁见此,更加气急败坏,那张扭曲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竟口不择言地骂道:“罗艺,你这忤逆之人,坏事做尽,活该至今生不出儿子,断子绝孙!让你罗家香火断绝,永无后继之人!”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犹如夜枭的嘶鸣。 罗艺闻言,顿时火冒三丈,额头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蚯蚓在皮下蠕动。他双手紧紧握着刀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大骂道:“高宝宁,你这无耻之辈,竟如此恶毒诅咒,今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我定要让你有来无回,血溅当场,以报你这满口污言秽语之仇!” 此时,双方士兵也被这激烈的骂战激怒。隋军士兵们个个义愤填膺,握紧手中的兵器,高喊着:“杀了高宝宁,为将军报仇!”而高宝宁的部下也不甘示弱,怒吼着:“为高将军而战,冲啊!” 双方士兵们摩拳擦掌,眼中充满了杀意,只等将领一声令下,便要如洪水猛兽般冲锋陷阵,拼个你死我活。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这巨大的火药桶。 原来那秦胜珠当年父兄去世,这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让她的心灵饱受创伤。而后,又因常年跟随罗艺东征西讨,风餐露宿,历经无数艰险。北平又是苦寒之地,气候恶劣,条件艰苦,这一切种种都让她的身体逐渐不堪重负,伤了根本,以至于至今没有子嗣。 罗艺重情重义,想到秦胜珠陪自己相濡以沫,一路走过无数风风雨雨,心中不禁涌起万般柔情与愧疚。那些战火纷飞的日子里,秦胜珠从未有过一丝抱怨,始终坚定地陪在他身旁,与他并肩作战,同甘共苦。无论是面对敌军的凶猛进攻,还是生活中的艰难困苦,她都不离不弃,用她的温柔和勇敢给予罗艺无尽的支持与鼓励。 罗艺深知,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秦胜珠的陪伴与付出。她的爱与坚守,如同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每每想到此处,罗艺便暗暗发誓,定要好好守护这个与自己携手一生的女子,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和伤害。因此没有停妻再娶。 但是此话一出,高宝宁彻底惹毛了罗艺,罗艺怒发冲冠,双目圆睁,暴喝一声:“高宝宁,你这无耻小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说罢,提起那威风凛凛的五钩神飞枪,双腿猛夹马腹,怒吼道:“驾!”如离弦之箭朝着高宝宁杀来,口中还喊道:“看我取你狗命!” 高宝宁也是天下猛将,面对罗艺的汹汹来势,他毫不畏惧,冷哼一声:“罗艺,休要张狂,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紧握着手中名为“破风槊”的马槊,大喝一声:“来吧!”迎向罗艺。刹那间,枪槊相交,“铛”的一声巨响,金属撞击之声响彻云霄,火星四溅。 高宝宁骂道:“罗艺,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今日就是你的末日!”罗艺回击道:“高宝宁,你这丧家之犬,还敢口出狂言!”两人先前交手数次,都没有分出胜负。此番再战,更是全力以赴,都欲将对方置于死地。 罗艺的五钩神飞枪犹如蛟龙出海,枪尖闪烁着寒芒,口中不断怒吼:“着!着!着!”招招致命。高宝宁的破风槊则似猛虎下山,槊身呼啸生风,势大力沉,边打边喊:“受死吧,罗艺!” 战场上尘土飞扬,双方士兵们的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将军加油!”“杀了他!”的呼喊声不绝于耳。罗艺和高宝宁都杀红了眼,他们的战马嘶鸣着,在激烈的交锋中奔腾辗转。 罗艺喘着粗气喊道:“高宝宁,今日定要分个胜负!”高宝宁也喊道:“罗艺,有我在,你休想得逞!”两人皆使出浑身解数,战况陷入胶着,一时难分高下。 罗艺枪快,高宝宁力大。 罗艺手中的五钩神飞枪舞动起来犹如闪电破空,枪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他双目紧盯着高宝宁,口中念念有词:“高宝宁,看我这快枪如何破你的防线!”每一次出枪都迅猛无比,角度刁钻,仿佛能在瞬间穿透敌人的咽喉。 高宝宁则凭借着自身的强大力量,将破风槊挥舞得虎虎生风。他大声怒吼:“罗艺,你这小儿,就凭你这点速度,能奈我何!”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若是被他槊尖扫中,非死即伤。 罗艺的枪如疾风骤雨,快速而密集地攻向高宝宁,嘴里还叫骂着:“高宝宁,今日定让你见识我枪法的厉害!”高宝宁毫不退缩,以力破巧,回击道:“罗艺,休要张狂,看我一槊砸扁你的枪!” 一时间,枪来槊往,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罗艺与高宝宁打了 100 多个回合,战场上尘土飞扬,如黄云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开来。 两人皆是汗流浃背,衣衫湿透,却依旧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对方,那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手中兵器更是挥舞不停,一刻也未曾停歇。 只见罗艺的五钩神飞枪如灵蛇出洞,刁钻诡异,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枪尖闪烁着寒芒,令人胆寒。他口中不断呼喝着:“高宝宁,看我如何破你!” 高宝宁的破风槊则似巨蟒翻腾,刚猛有力,每一挥动都仿佛能将空气劈开,槊身沉重,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枪槊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铛铛铛”的撞击声震人心魄,火星四溅,如同璀璨的烟火在二人之间绽放,战况激烈异常。 随着战斗的持续,罗艺的枪法愈发凌厉,他身形矫健,宛如鬼魅一般,辗转腾挪间,枪势如狂风骤雨般攻向高宝宁。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高宝宁虽然力大无穷,可在罗艺这般迅猛的快攻之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依旧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后,罗艺抓住了高宝宁的一个细微破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猛地一枪刺出,速度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高宝宁躲闪不及,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罗艺的枪瞬间穿透了高宝宁的战甲,在他身上留了一个窟窿,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涌而出。 而罗艺却毫发无损,他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立在那里,宛如战神降世,大声喝道:“高宝宁,今日便是你的败亡之时!你的末日到了!” 高宝宁捂住伤口,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但他仍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倔强,恶狠狠地瞪着罗艺,不肯服输,喘着粗气吼道:“罗艺,你别得意太早,我高宝宁就算死,也不会向你低头!” 高宝宁还想再战,尽管伤口处鲜血汩汩流淌,疼痛如火烧般蔓延全身,但他的眼神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的斗志,紧握着破风槊,大声吼道:“罗艺,我高宝宁岂会怕你!再战又何妨!” 只见漫山遍野的罗艺军队杀了出来,喊杀声惊天动地。那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刀枪剑戟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原来是罗艺安排的伏兵,他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就等这一刻给予高宝宁致命一击。 罗艺骑在马上,仰天大笑:“高宝宁,你今日插翅难逃!这便是你挑衅我的下场!” 高宝宁望着四周如狼似虎的敌军,心中不禁一沉,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怒吼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然而,他的士兵们却在这突如其来的伏兵冲击下,阵脚大乱,恐惧和绝望开始在他们中间蔓延。 高宝宁的部队本来就是疲惫之师,经历了连日的奔波作战,士兵们早已是身心俱疲。他们身上的战甲破损不堪,满是刀痕剑印,仿佛在诉说着之前战斗的惨烈。手中的兵器也显得沉重无力,仿佛那重量已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此刻,面对罗艺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伏兵,高宝宁的士兵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们面面相觑,那疲惫的脸上写满了绝望。恐惧如瘟疫一般在队伍中蔓延开来,他们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 有的士兵双腿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将军,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一路征战,未曾停歇,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战了。我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想回家,想见到我的妻儿老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极度恐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中温暖的场景。 还有的士兵望着漫山遍野的敌军,眼神呆滞,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敌人,这就是我们的末日啊。”他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不甘,后悔踏上这场似乎注定失败的征程。 高宝宁看着自己手下这一群士气低落、疲惫不堪的士兵,心中既愤怒又无奈。愤怒的是士兵们如此不堪一击,无奈的是他深知他们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他大声吼道:“兄弟们,别怕!跟我拼了!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 然而,他的呼喊在这混乱的局势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的内心也在煎熬,想着自己是否做了错误的决定,将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带入了绝境,但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唯有拼死一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投降的士兵比奋勇杀敌的士兵还多。 战场上,一片混乱,投降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罗艺的军队,他们表情复杂,既有对未知命运的忐忑,也有从死亡边缘逃离的庆幸。 有的士兵心里想着:“已经累得精疲力竭,这场仗根本没有胜算,何必再做无谓的牺牲,投降至少能留条活路。”有的则是被恐惧完全占据了内心:“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毫无胜算,与其战死,不如投降,说不定还能回家与亲人团聚。” 而那些选择奋勇杀敌的士兵,在人群中显得如此孤独和悲壮。他们目光坚定,心中怀着对荣誉的执着和对将领的忠诚。“哪怕只剩一人,也要战斗到底!”一位士兵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向敌军。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屈辱投降!” 然而,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在众多投降士兵的衬托下,他们的身影显得那样单薄。高宝宁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失望、无奈交织在一起。“我待你们不薄,为何如此轻易就放弃了抵抗!”他在心中咆哮着。但他也明白,连日的征战让士兵们身心俱疲,如今大势已去,已无法挽回这溃败的局面。 此刻,投降的呼喊声和奋勇杀敌的喊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充满绝望和悲哀的战歌。 此时罗艺又是一枪刺来,其势迅猛如电,枪尖破空之声尖锐刺耳。高宝宁尽管拼尽全力抵挡,却依旧未能避开,只觉一阵剧痛传来,罗艺的长枪再次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窟窿,鲜血如注般涌出。 高宝宁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心中的斗志瞬间消散无踪。他望着罗艺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深知自己已无力再战,此刻若是再恋战下去,唯有死路一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高宝宁在心中暗下决心,咬了咬牙,强忍着伤痛,拨转马头,朝着远处逃离。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如此狼狈,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罗艺岂会轻易放过他,在后面大声喝道:“高宝宁,哪里逃!”但高宝宁头也不回,拼命抽打战马,只想尽快逃离这可怕的战场,寻找一处安身之所。 第67章 高宝宁英雄陌路 高宝宁率领残兵逃窜,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身边只剩下了王威、赵世谟和赵修罗三员大将,相随的军队也已不足三千,其余人马大多投降了罗艺。曾经浩浩荡荡的大军,如今只剩下这凋零的残部,凄凉之感油然而生。 可是刚刚逃入燕山里面,只见张庆祥带着燕云十八骑如鬼魅般出现。燕云十八骑个个身着黑色劲装,面容被黑巾遮掩,只露出一双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他们胯下的战马高大威猛,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仿佛是死亡的钟声。 高宝宁等人见状,心中大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王威惊恐地喊道:“将军,这可如何是好?燕云十八骑威名远扬,我们怕是凶多吉少!”赵世谟也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说:“将军,要不我们再寻他路?”赵修罗则紧握着兵器,咬牙说道:“将军,跟他们拼了!” 高宝宁望着燕云十八骑,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被决绝所取代,他大声吼道:“既已至此,唯有拼死一战!”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恐惧,深知这一战的胜算微乎其微。 那燕云十八骑,单打独斗没有一个是高宝宁的对手,可是此时十八人联手,气势汹汹,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高宝宁等人步步逼近。 高宝宁望着这紧密相连的阵势,心中一紧。身后还有一万多人,那密密麻麻的身影,犹如一片黑色的海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威声音颤抖地说道:“将军,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怕是难以抵挡啊!” 高宝宁咬了咬牙,狠狠说道:“怕什么!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赵世谟握紧手中的兵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将军,拼了!” 赵修罗眼睛通红,怒吼道:“和他们拼了!” 然而,面对燕云十八骑那紧密的联手阵势和身后庞大的军队,高宝宁等人的勇气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他们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彻底吞噬。 高宝宁自己此时有伤在身,伤口处的疼痛如影随形,“嘶——”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那钻心的痛楚。但他强忍着,咬着牙关,怒吼道:“老子就算受伤,也不会怕了你们!”提起手中的兵器,向着燕云十八骑冲了过去。 刚一交手,高宝宁凭借着多年征战的经验和高超的武艺,还能勉强应对几招。他怒吼着:“来啊!有种就取了爷爷的性命!”招式凌厉,试图冲破这重重包围。 然而,几招过后,伤势的影响逐渐显现出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呼哧呼哧”,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落,动作也开始迟缓。原本强大的力量此刻仿佛被抽离,每一次挥动兵器都显得无比沉重,他喘着粗气喊道:“可恶!” 燕云十八骑紧密配合,不给高宝宁丝毫喘息的机会。其中一骑喊道:“高宝宁,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他们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袭来,让高宝宁应接不暇。 高宝宁心中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将命丧于此。无奈之下,他只得虚晃一招,喊道:“你们等着,老子还会回来的!”趁着燕云十八骑的攻势稍有减缓,转身继续逃窜。 他边跑边回头,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大骂道:“罗艺,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但身体的疲惫和伤痛让他不得不选择逃离,去寻找一丝生存的希望。 高宝宁这番逃窜,情形极为狼狈。他发髻散乱,衣甲残破,身上的伤口因剧烈的动作而重新渗出血迹。身边仅能带着赵修罗一人以及几百个亲兵落荒而逃。曾经那支威风凛凛、旌旗蔽日的大军,如今只剩下这寥寥无几的残兵败将。他们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无数的恶鬼在追赶。 那王威和赵世谟在混乱中不幸被俘虏,二人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地被押至罗艺面前。此时的他们,早已没有了往日在军中的威风,眼中满是惊恐和对求生的渴望。为求自保,争先恐后地和罗艺报告高宝宁的可能去处。 王威一脸谄媚地说道:“将军,高宝宁那厮此次定是走投无路,依我看,他极有可能会去投降突厥,以求庇护。那家伙一向胆小怕死,如今这般绝境,定会寻求外族的帮助。” 赵世谟赶忙抢着说:“将军,王威所言不虚,但我还知道,他可能会先去寻找之前与他暗中勾结的突厥部落,那部落首领与他素有交情。高宝宁曾多次与那首领密谋,此次定会前往。” 罗艺听着二人的话,面色凝重,双眉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他沉默不语,目光深邃,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 王威见罗艺未表态,又急切地补充道:“将军,我对高宝宁的心思最为了解。平日里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还望将军能饶我一命,我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上刀山,下火海,绝无半句怨言。” 赵世谟也不甘示弱,大声说道:“将军,我所提供的情报绝对准确,只要将军放过我,日后定当肝脑涂地,报答将军不杀之恩。我愿为将军冲锋陷阵,将功赎罪。” 罗艺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叛徒,心中充满了鄙夷。他冷哼一声,心中想道:“这等卖主求荣之人,毫无忠义可言,实在令人唾弃。” 然而王赵二人,却为了争功打了起来。王威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赵世谟大骂道:“你这无耻小人,明明是我先向将军禀报的,这功劳该是我的!你休想抢去!”赵世谟也毫不示弱,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回击道:“你胡说八道!我提供的情报详细又准确,比你那三言两语有价值多了,这功应当归我!” 两人越骂越凶,话语也愈发不堪入耳。王威吼道:“你个背信弃义的东西,平日里就没少使坏,这时候还敢跟我抢!”赵世谟反唇相讥:“你才是阴险狡诈之徒,就会在将军面前卖弄!”说着,他们竟然开始动手厮打起来。 他们全然不顾身处之地和自身的狼狈处境,只想压倒对方,在罗艺面前争得头功。两人如同疯狗一般,揪头发、扯衣服,毫无形象可言。 罗艺见此情景,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怒喝道:“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大敌当前,不思戴罪立功,竟在此胡搅蛮缠!如今高宝宁尚未擒获,你们却在这里为了一点功劳争得头破血流,成何体统!” 可王威和赵世谟仿佛着了魔一般,根本听不进罗艺的呵斥,依旧打得不可开交。王威一边厮打一边叫骂:“今天我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这功劳我要定了!”赵世谟也不甘示弱地喊道:“你休想,有我在,你别想得逞!” 罗艺忍无可忍,“唰”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伴随着两声惨叫,王威和赵世谟双双倒地。罗艺怒目圆睁,大声说道:“如此不忠不义、争功内讧之徒,留你们何用!我罗艺的军中,容不得这等乌烟瘴气之事!” 周围的将士们都被罗艺的举动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战场上瞬间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士兵小声说道:“将军息怒,我等定当以他们为戒,不敢再有此类荒唐之举。”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定会忠心耿耿,不再犯错。 张庆祥一脸严肃,神色焦急地问罗艺:“将军,我们是否继续追击高宝宁?末将认为若不趁此机会将其彻底剿灭,恐怕会后患无穷啊!” 罗艺皱着眉头,双眉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沉思之色。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不必追击了。突厥那边最近由于可汗去世,局势大乱,已经分成了东西突厥。我原本扶持的人没有当上可汗,如今东西突厥可汗都对我心怀不满,与我不和。若是我们贸然追击,深入突厥之地,恐怕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我们不能只看眼前,要考虑长远。此时不宜轻举妄动,暂且收兵整顿,再从长计议。” 张庆祥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深谋远虑,考虑周全,末将佩服。只是这高宝宁若是真的投靠了突厥,以他的野心和手段,日后恐怕也是个不小的祸患。万一他借助突厥的力量卷土重来,那可如何是好?” 罗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即便他投靠了突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如今已是丧家之犬,突厥人未必会真心接纳他、信任他。再者,我们也不是毫无防备,只要我们整顿兵马,加强防备,以逸待劳。且看局势如何发展,再做应对之策。我就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张庆祥说道:“将军,依我看,高宝宁就这么点兵力,估计人家突厥都看不上。他如今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突厥那帮人向来注重实力,怎么会接纳他这种落魄之人?再说了,就算突厥人一时心软收留了他,也不会给他多少支持,毕竟他这点人马实在是微不足道,难以成什么大气候。” 罗艺眯着眼睛,神色凝重地看着最近投降的高宝宁的部队。他的目光在那一排排整齐的队列上缓缓扫过,心中默默估算着。 微风拂过,吹得他的衣袂微微飘动。罗艺眉头微皱,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腰间的佩剑,脑海中快速地计算着。过了片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心中已有了答案。 他粗略地算了一下,自己现在有十三万的部队了。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和雄心。然而,这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挑战,他深知要管理好如此庞大的队伍并非易事。 罗艺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十三万部队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剑,为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开辟出一条道路。 随即他问张庆祥,“我听说北周换了隋朝后,又派那杨林兴兵来犯了?” 张庆祥赶忙抱拳,神色恭谨地回道:“将军,此事确有传闻。但目前所获消息有限,具体情形尚不明朗,还需进一步派人仔细打探。” 罗艺眉头紧蹙,双目深邃,沉吟片刻后说道:“这隋朝初立,局势未稳,若此时兴兵,想必是想借此立威于四方,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只是不知其此番派出的兵力究竟如何,又会采取怎样的战略部署。” 张庆祥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不过依末将之见,我军如今已拥十三万之众,且将士们个个英勇善战,也不必过于担忧。” 罗艺摇摇头,神色严肃,目光如炬地说:“万万不可有此轻敌之念。这几年我们和左天成对峙,那小将军坚守不出,致使我们始终没有占据上风。杨林此人,据说久经沙场,南征北战,战功赫赫,绝非等闲之辈,不可小觑。需速速派出精锐探子,务必将敌军的兵力多寡、粮草储备、行军路线等虚实情况摸清。此次兴兵,隋朝估计是想一统天下,实现宏图霸业啊!” “末将遵命!末将这就去安排,定不辱使命!”张庆祥领命而去。 罗艺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心中思绪万千,喃喃自语道:“这战火纷飞,百姓受苦,不知这即将到来的战事,会给这片土地带来怎样的风云变幻。但愿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和平与安宁。”他长叹一口气,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营帐中,开始在地图前苦思冥想应对之策,准备迎接这场未知的挑战。 高宝宁率领着剩下的三四百人,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中艰难前行。脚下的荒草在他们沉重的脚步下无力地倒伏,扬起的尘土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的疲惫与无奈。 每个人都饥肠辘辘,脚步虚浮,仿佛下一刻就会瘫倒在地。他们的衣衫褴褛,满是尘土和血迹,眼神空洞而迷茫。 高宝宁望着这支残军,心中如被重石碾压,满是悲凉。 他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咬了咬牙,用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奈的声音吩咐道:“杀了几匹战马充饥。”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深深的痛苦和决绝。 此时此刻,他有项羽被困垓下的悲凉之感。他抬头望向天空,那片灰暗的苍穹似乎也在向他压来。他长叹一声:“想我高宝宁也曾威风一时,率领千军万马,纵横沙场。那时的我意气风发,满怀壮志,以为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犹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项羽啊项羽,你有万夫不当之勇,能在垓下与敌军拼死一战,虽败犹荣。可我呢?我高宝宁空有一腔抱负,却没有你的盖世武功,无法在这绝境中力挽狂澜。” 高宝宁苦笑着摇摇头,目光空洞地喃喃自语:“如今这般境地,又能如何?我曾梦想着建立不世功勋,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抚摸着手中的佩剑,剑身上的斑驳痕迹仿佛是他失败的见证,“只恨时运不济,未能成就大业。难道我高宝宁真的要就此终结?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寒风呼啸而过,如尖锐的哨音划过荒野,吹起他们破旧的衣袍。那衣袍在风中烈烈作响,像是他们不屈的灵魂在挣扎。 高宝宁知道,前路茫茫,生死未卜,但他心中仍存有一丝希望,那希望如微弱的火苗,在这狂风中摇曳却不肯熄灭。他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让我能带着这些残兵东山再起。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绝不放弃!” 此时,在这支残败的队伍中,不断有人悄悄地逃走。他们趁着众人不注意,猫着腰,蹑手蹑脚地离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荒野的暮色之中。 高宝宁看在眼里,却也不阻拦。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些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已经对未来失去了希望,强留也没有意义。而且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呢?他连自己和剩下的兄弟们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高宝宁长叹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走吧,走吧,都走吧。只愿你们能找到一条活路。”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显得如此渺小和孤寂。 身旁的士兵们看着不断有人逃走,心中越发惶恐和不安,但看到高宝宁那沉默而又无奈的样子,也都不敢多言。队伍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溃。 高宝宁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人,在如墨的夜色的掩护下,拖着沉重的步伐,狼狈不堪地逃到了一座破旧的庙宇。这座庙宇在岁月无情的侵蚀下,显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四周杂草丛生,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几分凄凉。 他望着那些满脸疲惫与绝望的士兵,心中满是无奈与愧疚,声音沙哑地说道:“想走的,就走吧。我高宝宁如今自身难保,无法给你们一个确定的未来,又怎能强求你们留下与我一同受苦。”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默默地离开了。 现在留在身边的就这一百多忠心耿耿之人,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和对高宝宁的信任。其中一人说道:“将军,我们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定与您共进退。” 然而,高宝宁看那赵修罗时,却发现他眼神躲闪。高宝宁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修罗向来勇猛无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从未有过丝毫退缩,此刻为何这般模样?难道他也有了二心?”但他并未立刻质问,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修罗的一举一动,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若修罗真的背叛了我,那这最后的一百多人恐怕也......不行,我不能自乱阵脚。” 高宝宁找了个角落缓缓坐下,疲惫地靠着墙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地扫向赵修罗,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是我多心了,修罗莫要在这关键时刻背弃我。我高宝宁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实在经不起更多的背叛和打击了。” 可那赵修罗躲闪的眼神,始终在他心头萦绕,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安心。 第68章 高宝宁命丧修罗 此时,东西突厥由于内部的纷争而分裂,东突厥正野心勃勃,不断想要将势力范围伸进来,企图扩张自己的版图。 高宝宁还没有休息一会儿,刚刚合上眼想要缓解一下身心的极度疲惫,就听见外面唧唧哇哇有人说着突厥语。那陌生而急促的语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他那短暂的宁静。 高宝宁猛地睁开眼睛,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难道是东突厥的人追来了?”他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冷汗不自觉地从额头渗了出来。 他迅速站起身来,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大家小心,可能有情况。”士兵们原本放松的神情也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向庙宇门口。 高宝宁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那突厥语的交谈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随之加速,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很快,突厥人就发现了高宝宁他们。这群突厥人个个身材魁梧,肌肉贲张,他们骑着高头大马,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每个人的脸上都面露凶光,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瞬间吞噬。二话不说,他们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弯刀,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就如一阵狂风般杀向他们。 高宝宁见势不妙,心脏猛地一缩,连忙高举双手,试图表明身份,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我是高宝宁,莫要动手!我们并非敌人!”然而,无奈语言不通,他那急切的呼喊在突厥人听来只是毫无意义的噪音。 突厥人的喊杀声震耳欲聋,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他们如恶狼一般猛扑过来,口中的叫骂声夹杂着兴奋与残忍:“杀!一个不留!” 高宝宁身边的士兵们见此情形,眼中虽充满恐惧,但依然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紧咬着牙关,怒吼道:“和他们拼了!保护将军!” 高宝宁心急如焚,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他再次大声解释,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借道!求你们放过我们!”可突厥人根本不理会,依旧疯狂地冲杀过来,那狰狞的面孔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的光芒在黑暗中令人胆寒。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人瞬间倒在血泊中,有人在拼死抵抗中身负重伤。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局面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与血腥之中。 高宝宁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喊道:“兄弟们,撑住!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但在这残酷的厮杀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否还能存活。 高宝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那凄惨的场景让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再也无法遏制。 “啊!”他仰天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在这无情的杀戮中不断消逝,这让他的心犹如被万箭穿过。 高宝宁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不住地颤抖。他猛地转身,一把提起靠在墙边那杆早已残破不堪的破风马槊。这马槊曾伴随他在无数次战斗中冲锋陷阵,此刻却显得如此沉重。 他紧紧握住槊,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突厥人全部焚烧殆尽。“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他怒吼着,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向着突厥人冲了过去。 那群突厥人看着有一员猛将,纷纷冲了过来,为首三员大将分别是阿史那图鲁、额尔古纳和呼韩邪,他们全部用锤,那沉重的铁锤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高宝宁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三人,却是丝毫不怕。他双目圆睁,怒发冲冠,怒吼道:“来吧!你们这群蛮夷之徒!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我高宝宁就算是死,也绝不屈服!”说罢,挥舞着破风马槊,犹如蛟龙出海,率先气势汹汹地向阿史那图鲁攻去。 阿史那图鲁见状,大喝一声:“狂妄之徒,受死吧!”举起铁锤迎向高宝宁。高宝宁侧身一闪,槊尖如闪电般直刺额尔古纳,同时怒喝道:“来啊!看我不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额尔古纳反应迅速,用锤柄挡开,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呼韩邪趁机挥锤砸向高宝宁后背,高宝宁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个翻身,槊杆横扫,逼退呼韩邪,大喊道:“就凭你们也想伤我?做梦!” 一时间,四人战作一团,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高宝宁以一敌三,却毫无退缩之意,反而越战越勇,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边打边吼:“老子和你们拼了!有种就一起上!”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决死的气势,让那三个突厥大将也不禁心生忌惮。 三个突厥大将本以为以多欺少定能将高宝宁迅速拿下,他们气势汹汹地围拢过来,脸上满是狰狞与自信。可怎料高宝宁勇猛异常,竟让他们逐渐处于下风。 只见高宝宁手中的破风马槊如游龙般灵动,招式凌厉,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阿史那图鲁挥舞着铁锤,试图抵挡高宝宁的攻势,但他渐渐发现自己根本难以招架。高宝宁的攻击迅猛而精准,阿史那图鲁的铁锤挥舞得越来越缓慢,破绽百出。高宝宁瞅准时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猛地一挥槊,槊尖带着呼呼的风声直直地刺向阿史那图鲁的咽喉。阿史那图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闪,却已然不及,只听得他惨叫一声,咽喉处鲜血喷涌而出,随后轰然倒地身亡。 额尔古纳见阿史那图鲁丧命,心中一惊,顿时乱了方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动作也变得迟疑起来。高宝宁趁势而上,怒吼一声:“纳命来!”槊杆带着呼呼风声横扫过去,重重地击打在额尔古纳的腰部。额尔古纳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如被重锤击中,身子一歪。高宝宁紧接着又是一记猛刺,槊尖如闪电般穿透了额尔古纳的胸膛。额尔古纳口中喷出一股鲜血,绝望地看着高宝宁,随后无力地瘫倒在地,他也一命呜呼。 呼韩邪此刻已是心惊胆战,手脚发软。他的脸色煞白,握着铁锤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高宝宁哪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大喝一声:“受死吧!”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 马槊一挥,槊尖划过一道弧线,呼韩邪的头颅瞬间飞起,鲜血四溅,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花。 高宝宁站在三具尸体旁,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停地滴落。他的眼神中满是坚毅和决绝,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哪怕身处绝境,他也绝不屈服。 其他突厥士兵见三名将军都死了,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眼神中满是惊恐。他们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嚣张的气焰仿佛被一盆冷水彻底浇灭。那些士兵们呆立当场,嘴巴大张,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随后,他们如梦初醒般纷纷吓得掉转马头,慌乱中互相碰撞,甚至有人因此跌落马背。有的人缰绳都没抓稳,有的人马鞭都挥不利索,一片仓皇逃窜的狼狈景象。 赵修罗望着突厥士兵逃窜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两道深深的沟壑。他的目光深邃而忧虑,心中深知突厥人的秉性,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卷土重来,而且必将带来更为猛烈的报复。他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般地跑到高宝宁身边,急切地说道:“将军,突厥人向来睚眦必报,此番吃了如此大亏,定会纠集更多兵力反扑。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快走!时间紧迫,片刻耽误不得啊!” 然而,此时的高宝宁经过方才那场激烈的战斗,已经精疲力尽。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要将整个胸膛都撕裂开来。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迈不开步子,仿佛脚下的土地有千钧之力在拉扯着他。高宝宁无力地摇摇头,声音虚弱地说道:“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修罗,你带着兄弟们走吧,别管我了。我已无力再战,不能拖累你们。” 赵修罗一听,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紧紧咬着牙关,坚决地说道:“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一同出生入死,历经无数风雨,我赵修罗怎能在这关键时刻抛弃您!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会抛下将军独自逃生!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可是高宝宁已经累到了极点,身心的极度疲惫如沉重的枷锁,让他在说完话后居然就这么沉沉地睡着了。他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疲惫与沧桑,一道道血痕、尘土混合着汗水,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狼狈。 那赵修罗看着睡着的高宝宁,心中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他的目光游移不定,时而落在高宝宁那张毫无防备的脸上,时而看向远方的黑暗。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如同乱麻般交织在一起。 前段时间看到的消息在他心头浮现:大隋皇帝颁布天下,谁杀了高宝宁,官拜总兵。这个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只要杀了他,便能加官进爵,从此飞黄腾达,摆脱这无尽的苦难和奔波。” 赵修罗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手心里满是汗水,佩剑的剑柄都变得有些滑腻。额头上汗珠滚落,他喃喃自语道:“将军,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世道,想要活下去太难了。” 他的眼神时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富贵险中求,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时而犹豫,良知在心底呐喊:“怎能背叛一直信任自己的将军,怎能做出如此不义之事!” 内心的良知与欲望在激烈地争斗着,每一秒钟对于赵修罗来说都如同漫长的煎熬。 最终,欲望战胜了良知。赵修罗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颤抖地说道:“将军,对不住了!”缓缓抽出佩剑。月光下,剑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嘲笑他的堕落。 他举起剑,朝着高宝宁狠狠刺去,剑入身体的那一刻,鲜血溅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厉。 高宝宁在睡梦中毫无防备地结束了生命,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最后的呼喊。 赵修罗看着眼前的一幕,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心中既有解脱,又有深深的愧疚和恐惧。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将军,我错了,可我没办法啊……”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走下去。 可怜一代名将没有死在战场,死在了自己人手里。那高宝宁的亲兵看见赵修罗杀了高宝宁,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一时间竟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赵修罗此刻已经杀红了眼,他深知这些亲兵一旦回过神来,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于是,他挥舞着染血的剑,如疯魔一般朝着亲兵们扑去。 亲兵们还未从震惊中清醒,就被赵修罗的剑无情地划过脖颈。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但很快又归于寂静。赵修罗的剑不停地起落,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生命。 直到最后一名亲兵倒下,赵修罗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的尸体,眼神中既有疯狂后的茫然,又有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风在这一刻似乎也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悲剧的残酷。 赵修罗割下了高宝宁的人头,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随意一包,紧紧地抱在怀中。他的双眼闪烁着贪婪与急切的光芒,满心想着星夜离开此地。他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只要能到达大隋边境,将这人头献上,我赵修罗便能加官进爵,从此摆脱这穷困潦倒、朝不保夕的日子,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怀揣着这个美好的幻想,他脚下生风,脚步匆匆,神色紧张而急切,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锦绣前程在向自己招手。 谁料他刚刚走出破庙,就迎面碰上了一队突厥士兵。那些突厥士兵个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警惕。赵修罗心中猛地一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连忙停下脚步,双手胡乱地比划着,试图用手势和简单的话语向他们解释:“我没有恶意,别伤害我!我只是个过路人!” 可那突厥人根本不知道赵修罗的语言,也无心去理解他的意图。他们只看到一个形迹可疑、浑身血迹的陌生人,纷纷挥舞着寒光闪闪的武器,迅速将赵修罗包围起来。 赵修罗见状,心中慌乱不已,声音颤抖地喊道:“各位军爷,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然而,突厥士兵们根本不理会他的呼喊,毫不犹豫地向他发起了攻击。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四起。赵修罗在混战中左支右绌,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剑,大声吼叫着:“别逼我!我不想和你们为敌!”但他的抵抗在众多突厥士兵面前显得如此微弱。一个不小心,他露出了破绽,被一名突厥士兵瞅准机会,狠狠地一刀砍中了腿部。他惨叫一声:“啊!”随即跌倒在地。 其他突厥士兵趁机一拥而上,乱兵的刀纷纷砍向他。赵修罗在绝望中发出最后的嘶吼:“不!我不甘心!”却也无法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最终被乱刀砍死,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一名突厥大将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他目光犀利,在看到赵修罗怀中包裹着的人头时,眼神陡然一凝。仔细端详之后,他认出了那是高宝宁的人头,久经沙场的他,很快便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他皱起眉头,脸色阴沉,对着手下的士兵们喝道:“把这叛徒的尸体拖走!”随后,他翻身下马,走进破庙。 在破庙里,他看着高宝宁的尸体,脸上露出一丝敬重之色,喃喃自语道:“高宝宁,虽为敌手,但也是条好汉,不该落得如此下场。”说罢,他命人将高宝宁的人头和尸体放在一起,吩咐手下以隆重之礼进行厚葬。 而那赵修罗的尸体,则被他无情地抛弃在一旁。他冷哼一声:“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死不足惜!”最终,赵修罗的尸体被他拿去喂了狗,成为了野狗们的腹中之食。 风依旧在吹,似乎在诉说着这世间的是非善恶,因果轮回。 第69章 罗艺战十二太保 杨林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马蹄声如雷鸣般,风驰电掣般赶到了边境之地。只见旌旗蔽日,盔甲闪耀,军威浩荡,气势如虹。 左天成快马加鞭前来迎接,翻身下马后,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将军,前方传来消息,那高宝宁和罗艺因内部矛盾激化起了内讧,高宝宁不幸已经被其手下人残忍杀害。” 杨林听闻,不禁眉头紧皱,感惜不已,长叹一声道:“唉!这高宝宁实乃一世英雄,其智勇双全,在沙场上纵横多年,战功赫赫,未曾想如今竟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实在令人唏嘘感慨啊!”说着,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自己曾经与高宝宁的那一场激烈交锋,那金戈铁马、浴血奋战的战况仿佛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杨林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想当年,我与高宝宁战场对峙,双方皆是拼死一搏,那场面何等惊心动魄。”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味着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稍作停顿,杨林随即对身边的将领和士兵们说道:“高宝宁一死,如今这局势对我们而言大为有利。当下,只剩下罗艺和东突厥这两股势力。此乃天助我也!我们必须把握这难得的时机,奋勇杀敌,一举破敌,成就不世之功!” 众人听了,皆神情激昂,眼中燃起熊熊斗志,齐声高呼:“愿随将军破敌,建立功勋!”一时间,士气大振,声震云霄。 杨林兵分五路,部署缜密,其决心之坚定,犹如泰山磐石,势要一举拿下罗艺。一路由韩擒虎带队,只见韩擒虎身骑一匹雪白的骏马,那马昂首嘶鸣,蹄下生风。韩擒虎手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他目光坚定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身后的士兵们个个英姿飒爽,头盔下是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他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刃,士气高昂,犹如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猛虎。 一路由邱瑞带队,邱瑞神色严肃,紧握着缰绳,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专注。他目光如电,扫视着自己所带领的队伍,每一个指令都清晰而果断,指挥若定。所带之兵纪律严明,他们整齐地排列着,铠甲鲜亮,武器精良,整装待发,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要冲锋陷阵。 一路由鱼俱罗带队,鱼俱罗威风凛凛地骑在战马上,那马高大健壮,四蹄有力。他身侧的大刀刀柄镶金嵌玉,刀刃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鱼俱罗满脸豪气,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渴望,仿佛迫不及待要与敌人一决高下。其麾下士卒精神抖擞,他们身姿挺拔,目光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期待,跃跃欲试,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一路由贺若弼带队,贺若弼身先士卒,他的佩剑在腰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剑身镶嵌着宝石,华丽而不失威严。贺若弼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仿佛面前的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所率之军严阵以待,他们安静地站立着,却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如洪水猛兽般冲向敌阵。 这几路兵马,杨林都严令他们不要去和罗艺正面交锋,而是四处侵扰罗艺的城池。杨林深知罗艺手下没什么能征善战的大将,难以应对多路的骚扰。他自己则亲自和伍建章、左天成并十二骑带跑去叫阵北平府,意在让罗艺首尾不得兼顾,疲于奔命。 杨林在临行前,目光严肃地扫视着众将,大声说道:“诸位将军,此番战略乃是要打乱罗艺的部署,使其兵力分散,难以应对。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贪功冒进,只需按照既定计划行事,稳扎稳打。我相信,以我们的谋略和英勇,定能破敌!”众将齐声应道:“谨遵元帅之令!”那声音响彻云霄,显示出他们坚定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 罗艺听到杨林如此分兵的消息,不禁眉头紧锁,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面色阴沉得如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杨林果然老谋深算,如此分兵,分明是要让我顾此失彼。” 此时,副将张庆祥匆匆走进营帐,急切地说道:“将军,这杨林的部署实在阴险,我们该如何应对?” 罗艺停下脚步,目光凌厉地看向张庆祥,沉声道:“这杨林熟读兵法,对我军的兵力状况了如指掌。这些年他到处收集有关我的信息,此番定是有备而来。” 张庆祥忧心忡忡地说:“将军,那我们岂不是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 罗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别无他法,只能将那 18 骑分作五路,派往各处要地四处驻守。” 张庆祥一惊:“将军,18 骑分散开来,力量岂不是削弱了?” 罗艺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也只能如此,我们兵力有限,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能坚守住城池,拖住杨林的兵马。” 随后,罗艺亲自召集了那 18 骑,目光坚定地对他们叮嘱道:“诸位兄弟,此次局势危急,杨林来势汹汹。但我相信你们的英勇和忠诚,务必坚守城池,不得有失!”18 骑齐声应道:“将军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安排好这一切后,罗艺亲自把守北平府。他站在城头,望着远方,心中既有焦虑又有坚定的决心。他默默说道:“杨林,我罗艺就在此等待你的到来,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罗艺手上虽有 13 万军队,但和杨林的 30 万大军相比,还是显得有些薄弱。那悬殊的兵力差距,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罗艺的心间。 更让罗艺觉得有些困扰的是,自己手上竟没有什么能独当一面的大将。虽然自己这些年也提拔了不少将军,试图培养出能为自己冲锋陷阵的得力战将。然而,这些将军的武艺实在是难以恭维,在自己的手上都走不过三个回合。 罗艺紧皱眉头,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如此庸才,如何能抵挡杨凌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将?他们久经沙场,武艺高强,经验丰富。而我这边,竟无一人能与之抗衡,这可如何是好?”想到此处,罗艺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罗艺在北平府部署了几天之后,正于营帐中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战局变化,突然有人来报,声音急促而惊慌:“王爷,不好了!杨林已经率大军杀到北平城下了!” 罗艺闻言,心头一震,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出营帐,向着城墙方向疾步而去。 罗艺在听到杨林已率大军抵达北平城下的消息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他迅速披上战甲,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随后,他翻身上马,大声喝道:“众将士,随我出城!” 一时间,号角声响起,军旗飘扬,罗艺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城外奔去。他身先士卒,胯下的战马奔腾如风,身后的将士们紧紧跟随,士气高昂。 罗艺的心中既有对杨林威名的深深忌惮,又怀着一丝渴望证明自己的豪情壮志。他想起当年杨林第一次扫北之时,自己因种种缘由未能与之碰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遗憾和不甘。此次相遇,他在马背上挺直了身躯,目光坚定而锐利,紧紧盯着前方。飞扬的尘土中,他仿佛要透过那重重迷雾,提前看清杨林的身影,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中抢占先机。 风在耳边呼啸,罗艺的思绪愈发清晰,他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也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杨林和罗艺终于见上了面,两人勒住缰绳,在阵前相对而立。杨林一身金甲,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威风凛凛,目光如炬,不怒自威;罗艺银盔素甲,身姿挺拔,英姿飒爽,气势不凡,眼中透着坚定与果敢。 杨林率先开口,朗声道:“罗艺将军,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将军之英勇风采,令人钦佩!” 罗艺微微一笑,抱拳道:“杨林将军过奖了,将军您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杨林哈哈大笑,脸上带着几分诚恳说道:“罗将军,如今这天下大势已定,隋朝乃是天命所归。我观将军乃当世豪杰,何不归降我大隋,定能保将军荣华富贵,加官进爵,成就一番更大的功业。” 罗艺脸色一沉,怒目而视,大声喝道:“杨林,你休要多言!我罗艺绝不会归降。你可知道,你是杀死我岳父秦旭和大舅哥秦彝的凶手,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杨林微微一怔,随即叹道:“战场之上,各为其主,生死有命,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如今隋朝一统天下乃是大势所趋,罗将军何必执着于过往恩怨?” 罗艺咬牙切齿道:“杨林,我罗艺为人,恩怨分明。你犯下的罪行,我绝不会轻易忘却。今日在此,定要与你一决生死!” 杨林眉头紧皱,沉声道:“罗艺,你当真要如此执迷不悟?若你执意一战,恐怕你这北平城也将血流成河,百姓遭殃。” 罗艺挺直脊梁,义正言辞地回道:“杨林,我罗艺宁可战死,也绝不向仇人低头!废话少说,来吧!” 杨林爱惜罗艺的才华和武功,望着罗艺的眼神中满是真诚的惜才之意。他微微仰头,长叹一口气说道:“罗艺啊罗艺,如此良才猛将,若能为我大隋所用,定是一桩美事。”杨林的脸上写满了惋惜与期望,试图以最后的努力去感化罗艺。 然而,杨林身后的十二太保看见罗艺如此辱骂自己敬若神明的义父,顿时怒火中烧。大太保卢方双目瞪得犹如铜铃,脸色涨得通红,愤怒地大声吼道:“罗艺,你这狂徒,竟敢对义父如此无礼,简直是不知死活!今日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二太保薛亮更是气得牙根紧咬,额头青筋暴起,提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刃,怒不可遏地喊道:“兄弟们,咱们一起上,绝不能让这狂悖之人辱没了义父的威名!定要将他拿下,让他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其余太保们也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齐声高呼:“杀!杀!”他们纷纷催动胯下战马,马蹄声响彻云霄,如一阵狂风般气势汹汹地朝着罗艺冲来。十二太保个个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誓要将罗艺生擒活捉,以解心头之恨。 罗艺看见十二太保齐齐出征,不禁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他紧紧握住手中的五钩神飞枪,目光如电,扫过冲来的十二太保。 只见罗艺手腕一抖,转动手上的五钩神飞枪,枪尖闪烁着寒芒,犹如银蛇乱舞。紧接着,他施展出威震天下的五虎断魂枪法,整个人瞬间如同一头下山的猛虎,气势磅礴。 罗艺身先士卒,主动迎向十二太保。枪影翻飞之间,他招式凌厉,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那五钩神飞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或刺、或挑、或扫,变幻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面对十二太保的围攻,罗艺毫无惧色,反而越战越勇。他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弧线,逼得十二太保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罗艺好生勇猛,以一敌十二,那身姿犹如战神下凡,威风凛凛,令人胆寒。只见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动地,枪影交错,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十二太保如恶狼般凶狠地扑向罗艺,他们个个咬牙切齿,使出浑身解数,妄图将罗艺击败。然而,罗艺却面无惧色,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也想拿下我?”说罢,手中长枪如龙出海,攻势凌厉无比,枪尖所到之处,风声呼啸。 十二太保尽管拼尽全力围攻,却在罗艺面前如同蚍蜉撼树。罗艺的枪法精妙绝伦,快如闪电,猛若雷霆,每个人在罗艺手上都走不过三个回合,便被打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然而,罗艺也没有机会取他们性命,毕竟他深知这十二太保乃是杨林义子,若下狠手杀了他们,定会让双方的仇怨愈发不可收拾。于是,罗艺手下留情,只是将他们一一打伤。 一番激战过后,罗艺气定神闲地驻马而立,只是额头微微出汗。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十二太保,高声喝道:“回去告诉杨林,我罗艺不惧他!我守这北平府,只为护一方安宁,若他执意进犯,我定让他有来无回!”那声音洪亮如钟,穿透战场的喧嚣,在半空中久久回荡,显示出他坚定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 杨林在马上观战,表情严肃而专注,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罗艺施展自己的功夫,心中的震撼如涟漪般层层扩散。 只见罗艺手中的五钩神飞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枪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如灵蛇般灵动迅猛地舞动。那枪速快到极致,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其确切的轨迹。 杨林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试图凭借自己多年征战的经验和对武学的深刻理解来推测罗艺的招式走向。然而,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根本无法猜测罗艺下一秒要出什么招法。 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又凌厉致命,刚柔并济,毫无拖沓犹豫之处。 杨林眉头紧皱,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暗自思忖道:“如此高超绝伦的枪法,如此神鬼莫测、变幻无穷的招式,难怪罗艺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赫赫威名。这般武艺,当真是世间少有,令人惊叹啊!” 他不由得对罗艺的武艺又多了几分由衷的敬佩,可与此同时,也深深感受到眼前这场战局的艰难与复杂,心中忧虑更甚。 杨林想到了曾经和自己交手过的天下名将,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无论是那坚守气节、英勇无畏的秦彝,还是自己这边忠肝义胆的伍建章、足智多谋的邱瑞,皆是使枪的好手。 秦彝的枪,刚猛决绝,每一击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伍建章的枪,灵动飘逸,招式间尽显潇洒自如;邱瑞的枪,沉稳厚重,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功力。 可细细回想,没有一个人的枪法比罗艺的枪法更加精妙。罗艺的枪,快如疾风,诡谲难测,令人防不胜防。 杨林不禁在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也善于使枪,一生历经无数恶战,自问枪法也算精湛。但不知与这罗艺相较,究竟如何?是能更胜一筹,还是略逊半分?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对即将可能到来的与罗艺的对决,既充满期待,又多了几分谨慎。 于是杨林放下自己手中那沉重的水火囚龙棒,目光坚定且炽热,伸手拿起了自己的那杆亮银梅花枪。他轻轻抚摸着枪身,仿佛在与老友交流。 杨林双腿一夹马腹,向前踏出几步,高声喝道:“罗艺,久闻你的枪法精妙无双,今日杨某愿以枪法与你一战,分个高下!”他声如洪钟,在战场上回荡,透着决然与豪迈。 此时的杨林,身上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势,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存在,眼中只有对面的罗艺和他手中的那杆五钩神飞枪。 罗艺手持五钩神飞枪,双目炯炯有神,大喝一声:“杨林,放马过来!”枪尖寒芒闪烁,整个人犹如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杨林紧握亮银梅花枪,沉声道:“罗艺,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枪身银辉熠熠,威风八面。 两人瞬间打在了一起,刹那间,枪枪相交,“铛铛铛”的金属碰撞之声震耳欲聋,火花如绚烂的烟火般四处飞溅。这杨林向来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纵横沙场多年,历经无数恶战,罕逢敌手。他一边出招一边喊道:“罗艺,能与我杨林一战,也算是你的荣幸!” 然而,今日碰到罗艺,他心中却渐渐涌起了异样的感觉。起初,杨林还能沉着应对,招式凌厉,枪势如风,试图以自己的刚猛之力压制住罗艺。他怒喝道:“看我破你的枪法!”但随着回合的增加,不到五十个回合,杨林便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枪法渐渐混乱。 罗艺的枪法太过精妙,变化多端,让杨林难以捉摸。每一次的攻防转换,罗艺都能恰到好处地找到他的破绽,给予他巨大的压力。罗艺冷笑道:“杨林,你也不过如此!” 杨林心中暗暗吃惊,额头上汗珠滚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罗艺的枪法竟然厉害到如此地步,能让自己陷入这般困境。他咬牙切齿道:“罗艺,我不会轻易认输!” 那伍建章在一旁观战,明眼就看出杨林落入了下风。他心中一紧,眉头紧皱,深知此刻局势危急,容不得半分犹豫。 只见伍建章大喝一声:“杨林将军莫慌,我来助你!”说罢,急忙提枪来战。他施展出自己的七绝枪法,枪势凌厉,如疾风骤雨般向罗艺攻去。 然而,他的七绝枪法虽不在五钩神飞枪之下,但此刻碰到罗艺,却也只有招架之功。罗艺的枪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伍建章拼尽全力,咬紧牙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着杨林不被伤害。 他一边奋力抵挡着罗艺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罗艺,休要张狂!”可尽管他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扭转局面,只能苦苦支撑,勉强为杨林挡住那致命的杀招。 那左天成在一旁瞧得真切,看见杨林身陷险境,心中大急。他二话不说,怒喝一声:“休伤我杨林将军!”随即提刀来战。 左天成挥舞着那沉重的大刀,刀风呼啸,气势汹汹地朝着罗艺砍去。可罗艺面无惧色,手中五钩神飞枪左挑右刺,应对自如。 就这样,伍建章和左天成两员大将护着杨林,与罗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伍建章的长枪如龙,左天成的大刀似虎,然而罗艺却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任凭二人如何攻击,始终屹立不倒。 伍建章边打边喊道:“罗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左天成也跟着怒吼:“看我将你斩于刀下!”但他们的狠话并未对罗艺造成丝毫影响,罗艺冷笑一声,回击道:“就凭你们也想奈何我?”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战况愈发胶着。 就这样,在伍建章和左天成的竭力护持下,杨林和罗艺的第一次交手,仍以杨林的惨败告终。 杨林望着罗艺那威风凛凛的身影,满心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败局。他脸色阴沉,紧握着亮银梅花枪的手微微颤抖,愤怒与挫败交织在心头。 罗艺则持枪傲立,目光中透着胜利者的威严和自信。战场上的硝烟尚未散尽,仿佛在见证着这一场激烈交锋的结局。 杨林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屈辱,说道:“罗艺,今日之败,杨某铭记在心,来日定当讨回!”说罢,率领着残兵败将,黯然离去。 而罗艺看着杨林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明白,此番结下的梁子,日后必将引发更多的纷争。但此刻,他享受着胜利的荣耀,带着自己的将士,凯旋而归。 第70章 杨林再输神飞枪 杨林面色阴沉地回到大营,那原本刚毅的脸庞此刻被深深的沮丧所笼罩,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内心的沉重。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满心的沮丧如同浓稠的乌云,怎么也挥散不去。 他缓缓地解下自己视若珍宝的亮银梅花枪,那动作缓慢而迟疑,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失落与决绝,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杨林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伍建章面前,声音里满是沉重与无奈:“建章啊,这杆枪,今日起便赠予你了。从今日开始,我杨林不再用枪。” 伍建章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说道:“将军,这如何使得?此枪乃您心爱之物,跟随您征战多年,建章万万不敢接受啊!” 杨林长叹一口气:“建章,莫要推辞,我意已决。今日之败,让我无颜再用此枪。” 杨林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水火虬龙棒,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喃喃自语道:“今日我输给罗艺,并非我杨林枪法不如他,而是我选错了兵器。哼,是我太过大意,没有使用自己最为擅长的家伙。”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那沉重的虬龙棒,手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悔恨都通过这紧紧的一握倾注在其中。 营帐内一片寂静,唯有杨林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在心中暗暗发誓:“罗艺,你等着,下次与你再战,我定要用这水火虬龙棒一雪今日之耻,让你知道我杨林的厉害!” 第二日,天刚破晓,东方的天空才泛起一抹鱼肚白,杨林便迫不及待地翻身而起,迅速拿起那沉重的水火虬龙棒。他目光炯炯,精神抖擞,仿佛全身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兴冲冲地再次来到北平城下。 他威风凛凛地骑在高大的战马上,那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急切的心情。杨林目光坚定如铁,直直地望着紧闭的城门,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罗艺,快快出来与我再战!今日我杨林定要一雪前耻!”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在城楼下滚滚回荡,每一个字都透着满满的自信与决心,好似能将这厚重的城墙都震得颤抖起来。 身后的士兵们一个个神情激昂,也跟着齐声呐喊,那声音汇聚在一起,气势磅礴,排山倒海。“将军威武!将军必胜!”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都震翻,仿佛他们坚信杨林此次定能战胜罗艺,凯旋而归。 杨林手中紧握着水火虬龙棒,那对棒身散发着森冷的光芒,在晨曦的映照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意,仿佛也在渴望着这场战斗,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战场上大显神威。 杨林一脸的坚毅,紧咬着牙关,心中暗想:“昨日之败乃是失误,是我杨林选错了兵器,才让那罗艺占了上风。今日,我定要让罗艺见识到我真正的实力!我要用这水火虬龙棒打得他心服口服!” 想着想着,他的眼神越发坚定,在城下不断地叫阵,那急切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城中把罗艺揪出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与罗艺再次一较高下。 罗艺此时刚刚用过早饭,悠然地坐在厅中。可不知怎的,只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却偏偏无处发泄。那股子汹涌的力量如同被困的猛兽,在他体内不断地涌动着、咆哮着,让他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就能奔赴战场,畅快淋漓地冲杀一番。 他皱着眉头,双手背在身后,在厅中来回急促地踱步。每一步都带着焦躁,脚下的地砖仿佛都要被他踏出坑来。心中烦闷不堪,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大清早的,难道要我这般干坐着?真是要把人憋出病来!” 正想着,忽听外面传来杨林那如雷般的叫阵声音,透过墙壁直直地传入他的耳中。 罗艺一听,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顿时来了精神,眼中如流星划过般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仰头大笑道:“哈哈,来得正好!我正愁这一身的力气没处使呢!杨林啊杨林,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罢,猛地一甩衣袖,大踏步地朝外走去。那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决然和期待,仿佛脚下生风,迫不及待地要去迎接杨林的再次挑战,好让自己尽情释放这憋闷已久的力量。 罗艺再次见到杨林,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他们的眼中皆燃起熊熊战火,炽热而激烈,彼此的战意无需多言,只一个眼神,便已心领神会。 杨林怒目圆睁,喝道:“罗艺,今日定要分个胜负!”罗艺冷笑一声,回应道:“正合我意!” 二人也是不再多废话,瞬间便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只见罗艺手中的五钩神飞枪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枪尖闪烁着寒芒,仿佛要撕裂虚空,直刺杨林而去,同时大喊:“杨林,接招!”而杨林手中的水火虬龙双棒则似两只凶猛的巨兽,挥舞之间带起呼呼风声,他也不甘示弱地吼道:“来得好!”然后毅然迎向那凌厉的枪锋。 这是天下第七对上天下第八的巅峰对决,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和无尽的玄机。枪棒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如同璀璨的烟火在瞬间绽放,金属撞击之声响彻云霄,好似惊雷炸响。 罗艺身姿矫健,如鬼魅般飘忽不定,他的枪法变幻莫测,时而如疾风骤雨,密不透风,让杨林应接不暇,只听他高呼:“杨林,看我这枪如何!”时而如游龙婉转,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枪枪致命。杨林也毫不示弱,双目圆瞪,大声吼道:“休要张狂!”双棒舞动得密不透风,防守严密得如同铁桶一般,让罗艺的攻击难以奏效。同时,他又不断发起凌厉的反攻,每一击都带着破山之势。 战场上,两人的身影交错,快如闪电。周围的士兵们都被这惊心动魄的战斗所震撼,纷纷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绝世之战。有人忍不住惊叹:“此等激战,生平罕见!”还有人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手心满是汗水。 七十二路五虎断魂枪法,在罗艺手中施展开来,犹如疾风骤雨,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那枪尖舞动,好似点点寒星闪烁,又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 杨林的棒法亦是威猛绝伦,招式大开大合,刚猛有力。双棒挥舞之间,风声呼啸,仿佛能击碎虚空。 罗艺大喝一声:“杨林,看我枪法厉害!”手中长枪如龙,枪枪直逼杨林要害。杨林也不甘示弱,回击道:“罗艺,休要猖狂,试试我的棒法!”只见他双棒翻飞,与罗艺的长枪激烈碰撞。 一时间,枪影棒风交织在一起,打得虎虎生风。两人周围的尘土被劲气激荡而起,形成一片迷蒙的烟雾。他们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只有那不断交错的兵器光芒和刺耳的撞击声显示着战斗的激烈。 观战的士兵们都被这精彩绝伦的对决所吸引,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甚至忘记了呼吸。有人忍不住赞叹:“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啊!”还有人紧张得握紧拳头,为自己的主帅暗暗加油。 可是,打到了一百个回合之后,局势渐渐明朗。杨林只觉自己的力气在不断地流逝,仿佛身体里的力量被一个无形的黑洞一点点吞噬。心中的斗志也在罗艺那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压制下逐渐消减。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沉重,汗水如雨般洒落,将他的衣衫浸湿。他暗自思忖道:“这罗艺好生厉害,我杨林纵横沙场多年,从未遇此劲敌,竟已感到如此疲惫,而他却好似越战越勇。” 杨林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手中的水火虬龙双棒也仿佛变得愈发沉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力不从心。而反观罗艺,却是越打越猛,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犹如战神附体,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罗艺大声喝道:“杨林,今日你必败无疑!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他手中的长枪愈发凌厉,招式更加凶狠,每一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枪尖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杨林咬着牙,强撑着说道:“罗艺,莫要得意太早!胜负尚未可知!”但他的声音已不复最初的洪亮,显得有气无力,那话语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士兵们都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杨林深知自己处境不妙,可那骨子里的骄傲和不甘让他又不甘心就此认输,只能苦苦支撑,心中期盼着能有转机出现,暗暗说道:“我杨林怎能轻易言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战到底!” 罗艺知道自己如果杀了杨林,自己也会身受重伤,毕竟杨林和他实力相差无几。于是罗艺卖了一个破绽,拍马回走,叫嚣道:“杨林,今日暂且饶你一命,改日再战!”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杨林见此情形,心中虽有疑惑,但那强烈的求胜欲望让他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大喝道:“罗艺,休走!今日定要分个胜负!”说罢,便欲策马追赶,眼中满是急切与坚决。 罗艺却头也不回,继续喊道:“杨林,你我再战无益,莫要苦苦相逼!我罗艺不想与你两败俱伤!”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急切,似乎急于摆脱这场争斗。 杨林闻言,脚步微微一顿,他深知罗艺并非轻易退缩之人,此番举动定有蹊跷。他在心中暗暗思量:“这罗艺向来勇猛无畏,今日怎会如此?难道其中有诈?”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放过罗艺,心中纠结万分。 此时,罗艺的部下纷纷呼喊:“将军威武,将军快走!”那呼喊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对罗艺的尊崇与关切。 杨林望着罗艺远去的背影,最终还是勒住了缰绳,暗自思索:“这罗艺今日行为古怪,且容他去吧,待我养精蓄锐,日后再一决高下。”转而想到罗艺或许是有意放他一马,不禁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罗艺此举的疑惑,又有对今日未能分出胜负的不甘。 杨林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带着部下缓缓退回营地,心中默默发誓:“下次再战,定要一雪今日之耻!” 杨林回到大营中,一脸阴沉地坐在营帐内,眉头紧锁,犹如两道紧拧的麻花。他目光呆滞,反复思量着战场上的种种细节,心中的疑惑就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愈发浓重。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与罗艺交锋的每一个瞬间,越想越觉得罗艺是故意放他一马。可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这就像一团乱麻,堵在他的心口,让他烦闷不已。 于是,杨林迫不及待地派人喊来伍建章。伍建章匆匆赶来,一路小跑,气息还未喘匀,还未站定,杨林便“噌”地一下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直言不讳地说道:“建章啊,我这心里就跟揣了个谜团似的,越琢磨越觉得今日罗艺是有意放我一马。可我把脑袋都想破了,实在不知罗艺为何如此,你脑子灵活,见多识广,你且帮我好好分析分析。” 伍建章一脸惊讶,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说道:“将军,这罗艺向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此番举动确实令人费解。按说他不该如此啊,难道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阴谋?” 杨林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写满了失落,说:“我杨林纵横沙场多年,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无数,自认为武艺不差,也算是有些本事。可今日与罗艺这一战,我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我深知自己比不过他。他那枪法,神出鬼没,变化无穷,那气势,更是犹如泰山压顶,排山倒海,都远在我之上。” 伍建章连忙宽慰道:“将军莫要如此贬低自己,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胜负难以定论。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也许是罗艺他自己有什么后顾之忧,或者是他故意为之,想扰乱我们的军心。” 杨林苦笑道:“建章,你不必安慰我,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这罗艺的本事,我是打心眼里心服口服。不管怎样,这次算是他占了上风。” 伍建章手抚下巴,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着思索,缓缓分析道:“将军,依我之见,这罗艺屡次与您交手,却每每在关键时刻不下死手,此事着实颇为蹊跷。您想想,以他的武艺和当时的战况,若他真想取您性命,并非难事。可他却屡屡留有余地,莫非是他有心归顺我大隋朝?若真是如此,那对我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一来可以减少兵戎相见带来的伤亡和损耗,二来若能得罗艺这等猛将为我朝效力,定能增添不少实力。” 杨林听了,眉头皱得更紧,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不可妄下定论。罗艺此人性格倔强,向来独来独往,在北平自成一方势力。要他轻易归顺,恐怕没那么简单。但倘若他真有此意,我们也需谨慎对待,莫要中了他的计谋。毕竟人心难测,战场之上,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伍建章点点头,表情严肃,接着说道:“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倘若我们能摸透他的心思,知晓他的真实想法和顾虑,许以高官厚禄,让他看到归顺后的光明前景,再晓之以大义,跟他阐明为大隋朝效力乃是大义之举,功在千秋,说不定能将他真心收为己用。如此一来,也是为我大隋朝增添一员猛将啊。他那精湛的武艺和卓越的军事才能,定能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 杨林在营帐内来回踱步,神色凝重,每一步仿佛都带着深深的思量,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先派人去小心打探一下罗艺的动向,看看他接下来有何动作,是继续加强防备,还是有和谈的意向。我们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方能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伍建章拱手应道:“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定会挑选精明能干之人,务必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伍建章分析的没有错,这罗艺的确有归顺隋朝之心。他独自在屋内踱步,心中思绪万千。想到这北平之地外有强敌突厥,那些突厥人虎视眈眈,时常侵扰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而自己也只不过拥兵十数万,虽然自己现在年富力强,骁勇善战,能一次次击退来犯之敌。 可他深知岁月无情,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老去,力量会衰退,反应会变得迟钝。到那时,又有谁能肩负起守护北平府的重任呢?自己尚无儿子,手下的将领们虽也不乏勇猛之士,但论及统领全局、抵御外敌的能力,却也难以让人完全放心。 罗艺越想越觉得忧虑重重,他明白仅凭自己现有的力量,难以长久地保障北平府的安宁。若是能归顺隋朝,借助隋朝的强大国力和众多兵力,或许能为北平府寻得一个长久的安稳之计。 但是罗艺此人心高气傲,他觉得此时隋军中没有一人是自己的对手。若让他降服隋朝,却又觉得自己有些憋屈和不甘。 他在房内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我罗艺纵横沙场,未曾遇过敌手,这隋朝上下,有谁能与我相较?若就这般降服,岂不是显得我怕了他们?” 他紧皱眉头,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可若不归顺,这北平府的未来又当如何?仅靠我一人之力,终究难以长久支撑。”罗艺长叹一声,心中烦闷不堪。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罗艺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罗艺一脸愁容地把自己内心的愁恼一股脑地告诉了妻子秦胜珠,秦胜珠听后,秀眉微蹙,美丽的面庞上顿时浮现出深深的思索之色,整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虽说她的父兄都死在了杨林手中,那份仇恨犹如深埋心底的火种,时不时地让她心中燃起怒火。 但她终究是个深明大义之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夫君,妾身深知这其中的血海深仇,可咱们不能只图一时之快。妾身清楚地知道,北平府一旦被攻破,那便是城破家亡,城中无辜的百姓必将遭受生灵涂炭之苦。就算咱们与隋朝拼个两败俱伤,以目前北平府这点兵力和实力,日后又如何能抵挡突厥那虎狼之师的南下侵袭?到那时,百姓更是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妾身实在不忍心看到那惨状。” 秦胜珠目光坚定地看向罗艺,眼中满是理解和支持,柔声说道:“夫君,妾身明白你的忧虑。为了北平府的百姓能安居乐业,为了这一方土地的长久安宁,咱们需得慎重抉择,切不可意气用事。” 不过,稍作停顿,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接着说道:“但是,杨林他们如此咄咄逼人,妾身觉得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说罢,她转身走进内室,不一会儿,便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秦家兵法和阵图,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郑重地说道:“夫君,妾身决定摆下一个蛇龙相依阵。此阵精妙绝伦,变化多端。若是杨林能破此阵,便说明他们确有真本事和实力,咱们也算是心服口服,可以投降隋朝。就算他破不了,也可以为日后投降隋朝,增加谈判的筹码,让他们不敢轻视咱们。” 罗艺听后,微微点头,眼眶中满是感动,紧握住秦胜珠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夫人深明大义,有夫人这番话,为夫心里便有了底。一切但凭夫人安排,为夫定当全力配合。” 第71章 秦氏摆下蛇龙阵 这蛇龙相依阵需要有大将坐镇。于是罗艺偷偷将燕云十八骑全部调了回来,那燕云十八骑可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士。 罗艺亲自部署,面色严肃地对众将说道:“诸位,此次摆阵事关重大,关乎我北平府的未来。燕云十八骑虽已归来,但各方仍需武艺高强的大将临时坐镇。”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接着说道:“各位都是我罗艺信得过的兄弟,我相信大家定能不辱使命。此阵一旦发动,万不可有丝毫懈怠,务必坚守各自的位置,相互配合,方能发挥此阵的最大威力。” 将领们齐声应道:“将军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死战不退!” 罗艺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成败在此一举,大家准备去吧!” 这蛇龙相依阵有多强呢?其威力之强大简直超乎想象,堪称兵阵中的绝世之作。 后来杨林仅仅学了一半,在瓦岗寨摆下一字长蛇阵,就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力,令敌军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无人能敌。 此阵在进攻之时,仿若蟒蛇出洞,其势迅猛如闪电,凌厉似狂风,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让敌军根本无从抵挡。而在防守之际,又恰似蛟龙盘卧,严丝合缝,密不透风,无论敌军如何冲击,都难以突破其坚固的防线。 而后来的薛仁贵,这位军事奇才更是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天赋和智慧,将另一半加以升级创新,成为龙门阵。在与盖苏文的对阵中,龙门阵大放异彩。那龙门阵气势恢宏,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又似一张天罗地网。其布局精妙绝伦,每一处细节都暗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玄机。 敌军一旦陷入其中,就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迷失方向,不知所措。无论是兵力的调配,还是战术的运用,龙门阵都达到了一种近乎完美的境界,从而一举大破盖苏文的军队。 想这蛇龙相依阵,完美融合了兵法的精髓和战术的巧妙之处。它不仅需要将领对兵法有深刻的理解和精准的把握,还需要士兵们之间有着高度的默契和协同作战的能力。 其复杂的变化和巧妙的布局,足以在战争史上留下浓墨重彩、永不磨灭的一笔,成为后世兵家研究和敬仰的典范。 秦胜珠亲自挑选将士进行操练,每日天不亮便来到校场,神情严肃而专注。她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每一位被挑选出来的将士,不容有一丝疏忽。 训练场上,秦胜珠亲自示范,动作标准而有力,她大声呼喊着口令,声音清脆而坚定。“一二一,一二一,步伐要整齐,动作要到位!”将士们在她的严格要求下,不敢有丝毫懈怠,个个汗流浃背,却依然咬牙坚持。 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狂风骤雨,操练从未停歇。秦胜珠始终陪伴在将士们身旁,不断纠正他们的动作,调整阵法的布局。就这样,日复一日,足足操练了一个月有余。 这一个多月里,将士们从最初的生疏懵懂,逐渐变得熟练默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步伐整齐有力,阵法的变换也越发娴熟自如。秦胜珠看着这支逐渐成型的队伍,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秦胜珠对她的阵法十分自信,她身姿挺拔地站在罗艺面前,目光坚定而炽热,自信满满地说道:“夫君,此阵法乃是我呕心沥血之作,每一个细节我都反复斟酌,每一处变化我都精心演练。我对它的威力了然于心,定能让隋军有来无回!” 罗艺微微点头,眉头微皱,眼中既有对妻子的信任,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夫人此阵固然精妙绝伦,为夫也深知夫人的谋略和用心。只是隋军兵强马壮,将领也皆非等闲之辈,切不可掉以轻心,还需谨慎应对,以防万一。” 秦胜珠轻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语气坚决地说道:“夫君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对此阵的每一个环节都了如指掌,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做了周全的准备。哪怕隋军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在这阵中占到半点便宜,更别妄想破阵而出!” 罗艺紧紧握住秦胜珠的手,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期待,说道:“夫人有此信心甚好,为夫甚是欣慰。但愿能借此阵让隋军知难而退,不敢再有觊觎北平府之心,保我北平府太平,护百姓安宁。” 秦胜珠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斩钉截铁地说道:“若他们不识好歹,胆敢贸然进犯,就休怪此阵无情。我定要让他们尝尝厉害,有来无回,为死去的父兄报仇,为北平府挣得一份安宁!” 秦胜珠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出唯一担心的地方:“夫君,此阵虽说精妙无比,可如今我唯一忧心之处,便是此阵缺少大将镇守。倘若我的父亲、我的哥哥还活着,加上你和我,咱们四个人各自坐镇一方,那此阵必将坚不可摧,纵使敌军有千军万马,也休想攻破。” 罗艺轻拍秦胜珠的肩膀,宽慰道:“夫人莫要太过忧虑,如今我们已尽全力筹备,当务之急是寻找合适的将领填补空缺,以保阵法威力不减。” 秦胜珠长叹一口气:“唉,只可惜父亲和哥哥他们......若他们尚在,何愁这阵法有缺漏之处。”说罢,眼眶泛红,满是思念与遗憾。 罗艺将秦胜珠拥入怀中,柔声道:“夫人节哀,逝者已矣,我们当以眼前之事为重,相信凭借我们的努力,定能让此阵发挥最大的作用。” 秦胜珠轻轻点头,擦去眼角的泪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罗艺当机立断,派人给杨林送去一封战书。那送信的士兵怀揣着战书,快马加鞭,一路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到达杨林营帐时,士兵已是气喘吁吁,但仍双手呈上战书,高声喊道:“杨将军,罗艺将军送来战书!” 杨林接过战书,展开阅览,眉头微皱,心中原本就存在的疑惑此刻愈发浓重。这一个月以来,罗艺的军队在其他几个方向只是偶尔与他的部队小打小闹,始终没有大规模的进攻,这让杨林感到十分蹊跷。 杨林坐在营帐中的虎皮椅上,手抚下巴,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这罗艺究竟在搞什么鬼?这整整一个月,他按兵不动,只是在边缘地带进行些小规模的冲突,如今却突然送来战书,难道是在这段时间里暗中筹备了什么厉害的招数?” 杨林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面色凝重。身旁的将领们也都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将军,这罗艺行事向来难以捉摸,此番举动恐怕暗藏玄机,咱们不得不防啊!”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忧心忡忡地说道,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另一位将领则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也许这是罗艺的虚张声势,故意扰乱我们的军心。” 杨林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如炬,环视众将,大声说道:“不管他罗艺有何阴谋诡计,我杨林身经百战,岂会怕他?这一次,定要看看他究竟耍的什么花样!” 于是,杨林大手一挥,开始召集众将,准备应对罗艺的挑战。营帐内顿时忙碌起来,将领们纷纷领命,调兵遣将,士气高昂。 杨林带着伍建章、左天成和 12 太保,旌旗飘扬,马蹄声疾,浩浩荡荡地前来北平城下。只见北平城前,尘沙漫天,罗艺已然严阵以待,那蛇笼相因阵犹如一条蛰伏的巨龙,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罗艺威风凛凛地站在阵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炯炯,抬手示意,邀请杨林来看阵。杨林翻身下马,脚步沉稳,神色肃穆,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变幻无穷的阵法。只见阵中旌旗摇曳,士兵们行动有序,阵法时而如蛇行蜿蜒,时而如龙跃九霄,令人眼花缭乱,一时间,杨林竟不知阵眼究竟藏于何处,也摸不清自己的破阵之法究竟在何方。 只见罗艺昂首挺胸,中气十足地对着杨林大声说道:“杨林,今日你且看我这阵法。如果你能破此阵,我罗艺二话不说,就归顺隋朝。如若不能,咱们再战,反正依我看,此阵你也破不了。”罗艺的声音好似洪钟,在空旷的战场上久久回荡,那话语中的自信与骄傲彰显无遗。 杨林眉头紧锁,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绕着阵外缓缓踱步,目光一刻也不敢放松,试图从这千变万化中找出一丝破绽。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身旁的伍建章和左天成也都神色凝重,低声商讨着对策。 “这阵法好生诡异,看不出丝毫破绽。”伍建章紧蹙双眉,目光中满是焦虑。 左天成摇摇头,说道:“确实难以捉摸,还需从长计议。” 十二太保们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杨林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道:“罗艺,你莫要张狂,待我仔细研究,定能破阵!”然而,他的话语中却不自觉地少了几分底气。 此时,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风声似乎都停滞了,双方都在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杨林的下一步动作。 于是,罗艺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接着说道:“那好,杨林,我便给你七天时间。这七天里,你尽可去思量破阵之法。七日后的此时,你前来破阵。” 杨林抬起头,迎着罗艺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大声回应道:“七天便七天,罗艺,你休要小瞧于我。你且等着,到时我定能找出破阵的关键,一举破你这看似无懈可击的阵法!” 罗艺冷笑一声,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不屑:“哼,杨林,大话谁都会说。我这阵法精妙绝伦,岂会轻易被你所破?我就在此等着看你如何破阵。” 说罢,罗艺潇洒地转身回阵,衣袂飘飘,身后的将士们也随之而动,井然有序地撤回阵中。 杨林望着罗艺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片刻后,一甩衣袖,喝道:“回营!”带着伍建章、左天成和 12 太保匆匆返回营帐,准备绞尽脑汁研究破阵之法。 回到军营,杨林面色凝重地坐在营帐中的主位上,双手紧紧地按着桌面,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伍建章、左天成等人围坐在一起,个个眉头紧锁,气氛压抑而沉闷,仿佛一块沉甸甸的乌云笼罩在众人头顶。 杨林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急切:“诸位,今日这罗艺所摆阵法,实乃我等生平未见之奇观。其变化之繁杂,布局之精巧,实在是诡异莫测,不知你们对此可有什么头绪?” 众人皆沉默不语,纷纷沉重地摇头。伍建章紧锁眉头,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深刻,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将军,这阵法着实古怪刁钻。我翻遍了脑海中所积累的兵法战阵知识,却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布局。其变化毫无规律可循,每一处细节似乎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破阵之法。” 左天成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一脸懊恼地说道:“我左天成征战沙场多年,历经无数恶战,也未曾遇到如此棘手的阵法。那阵法中的士兵行动有序,相互呼应,仿佛一个有机的整体,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实在是不知从何处下手。” 其他将领也都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脸上尽是愁容。有的将领焦虑地抓着头发,有的将领则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这阵法太过邪门,我等从未见过啊!”一位将领无奈地说道。 “是啊,看似有迹可循,可仔细琢磨却又毫无头绪。”另一位将领附和着。 杨林听着众人的话,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站起身来,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心中烦闷不堪:“难道这阵法真的就无法可破?若七日之后破不了此阵,我军士气必然受挫,又当如何应对这艰难的局势?” 一时间,营帐内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众人都在苦思冥想,试图在黑暗中找到那一丝破阵的希望之光。 杨林想到当日鱼俱罗也曾经摆下阵势,那贺若弼、韩擒虎也熟读兵法。此刻,他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他深知,面对罗艺那神鬼莫测的蛇龙相依阵,单靠现有的人手和他们有限的兵法谋略,想要找出破阵之法,简直难如登天。 于是,杨林咬了咬牙,当机立断,迅速拿起笔,奋笔疾书,写下一道道调令。随后,他大声喝道:“来人!速速将这些调令传至贺若弼、韩擒虎、鱼俱罗和邱瑞处,让他们即刻调回中军大营,不得有误!”军中传令人得令后,快马加鞭,扬起一路尘土,将调令以最快的速度传达至各方。 不多时,贺若弼、韩擒虎、鱼俱罗和邱瑞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中军大营。只见他们个个神色匆忙,脸上还带着连日征战的疲惫。 杨林面色严肃地看着他们,双手紧紧握拳,说道:“诸位将军,如今局势紧迫,罗艺所摆阵法极为棘手,堪称天衣无缝。本将军思来想去,唯有请诸位回来共商破阵之策,方可有一线生机。现调你们回来,你们需临时选派副将带兵打仗,务必稳住前线局势,万不可让敌军有可乘之机。” 贺若弼拱手应道:“将军放心,我贺若弼定当全力以赴。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决心。 韩擒虎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我韩擒虎定不辱使命!定会想尽办法破敌。” 鱼俱罗捋了捋胡须,目光坚定地说道:“末将必当竭尽全力,协助将军破阵。” 邱瑞向前一步,抱拳说道:“末将愿听将军调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随后,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着手安排副将事宜。营帐内,将领们来来往往,传递着消息和指令。整个中军大营一片忙碌,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韩擒虎、贺若弼、鱼俱罗和邱瑞也怀着满心的期待和决心前去窥阵,他们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阵法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出破绽和破解之法。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脸色愈发沉重,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回到杨林的中军大寨,四人皆是垂头丧气,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韩擒虎长叹一声,说道:“将军,这阵法实在是太过精妙,我等绞尽脑汁,也未曾想出破解之法。”贺若弼也摇了摇头,满脸的沮丧:“末将无能,实在是对这阵法束手无策。”鱼俱罗紧皱眉头,拱手道:“将军,此阵犹如铜墙铁壁,毫无漏洞可寻。”邱瑞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一脸的愁容。 一时间,杨林没有破阵之法,感到十分苦恼。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万分,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难道真的就无法破此阵?”杨林喃喃自语道。 眼看 7 日期限已到,杨林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他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说道:“既然没有破阵之法,那咱们就先带领各路大将前去打阵,看看这阵法中有何变化,再做打算!”众将齐声应道:“愿听将军调遣!” 第72章 杨林损兵又折将 杨林于是带着自己手下的大将,旌旗蔽日,浩浩荡荡地前来踢阵。那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马蹄声、脚步声和铠甲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只见杨林身披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持水火虬龙双棒,那棒身沉重而坚实,棒头闪烁着寒芒。 他威风凛凛地立于阵前,双目如炬,炯炯有神,大声喊道:“罗艺,我今日前来破阵!”其声音如洪钟一般,冲破云霄,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透着决然与坚定,仿佛能穿透千军万马,直达罗艺的耳中。 罗艺听闻呼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回道:“杨林,你莫要狂妄,此阵你破不了!”他的声音同样洪亮,充满了自信与从容,身后的将士们也跟着齐声高呼,士气高昂。 杨林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怒火,怒喝道:“那便试试看!”说罢,他猛地一挥手,那动作果断而有力,仿佛能划破长空。身后的大军得到指令,瞬间如潮水般向着阵涌去。 士兵们个个表情狰狞,喊杀声震天动地,“杀啊!”“冲啊!”的呼喊此起彼伏。一时间,金戈相交,剑戟碰撞,杨林挥舞着水火虬龙双棒,棒法凌厉,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敌军纷纷避让。 但罗艺所布的阵精妙非常,一时间双方陷入了激烈的厮杀之中。战场上硝烟弥漫,鲜血四溅,每一刻都充满了生死的较量和力量的角逐。 杨林刚一入阵,心头便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暗叫:“糟糕,大事不妙!”只见那蛇龙相依阵相互变化,原本宛如长蛇般蜿蜒游动的阵型,眨眼间忽然幻化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巨龙。 原本看似有序、尚在他预料之中的阵法瞬间变得错综复杂,令人如坠云雾,完全摸不着头脑。杨林心中暗叫不好,额头上不禁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他神色焦急地吼道:“稳住!都给我稳住!” 他试图稳住阵脚,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指挥士兵:“莫要慌乱,随我冲杀!”但士兵们在这变幻莫测的阵法中早已晕头转向,迷失了方向,阵型开始混乱不堪。 杨林挥舞着水火虬龙双棒,左冲右突,棒风呼啸,边奋力拼杀边怒吼:“挡我者死!”想要杀出一条血路,然而阵法的威力逐渐显现,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围困。 此时,罗艺在阵外看着陷入困境、左支右绌的杨林,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放肆地大笑道:“杨林,今日你插翅难逃!乖乖投降,我或可饶你一命!” 杨林咬着牙,双目圆睁,眼神中透着不屈和倔强,回敬道:“罗艺,休要得意太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杨林岂会轻易认输!” 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杨林能否带领部下突破这诡异的阵法,摆脱困境,还是一个未知数…… 杨林刚刚找到这条巨龙的破绽,心中刚涌起一丝希望,暗自欣喜:“终于让我寻到了!”谁知道变故突生,另外一条巨龙忽然又变成了长蛇阵,如灵蛇般迅速蜿蜒游动,将他们死死困在其中。 杨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怒吼道:“这可恶的阵法,竟如此变化多端!”身旁的将士们也惊慌失措,纷纷叫嚷起来:“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杨林强自镇定,高声喝道:“莫慌!大家随我再寻突破!”可他的内心也是焦急万分,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这不断变化的阵法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让他们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这其中更是陷阱重重,令人防不胜防。那看似平常的地面,突然间就会蹿出一根根坚韧的绊马索。这些绊马索隐藏得极为巧妙,在战马疾驰而过时猛地拉起,众多战马根本来不及反应,前蹄被狠狠绊住,顿时失去平衡,惨嘶着轰然摔倒。 与此同时,漫天的弓箭如同飞蝗一般呼啸而来。那密集的箭雨遮天蔽日,弓弦震动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仿佛催命的乐章。稍微本事低微一点的战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瞬间慌了手脚。他们左躲右闪,却根本避无可避。 “嗖!嗖!嗖!”一支支利箭无情地穿透战甲,扎入身体。“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中箭的战将们从马上重重跌落,有的被箭射中要害,当场殒命,鲜血染红了大地;有的虽未即刻死去,但也身负重伤,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试图躲避后续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击,然而却终究难逃厄运。他们绝望的呼喊和呻吟在战场上回荡,让人心惊胆寒。 杨林看着这无比惨烈的一幕,双目充血,睚眦欲裂。他愤怒地挥舞着水火虬龙双棒,击飞射来的箭矢,同时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大家小心!注意躲避!”可在这一片混乱的局面下,他的呼喊也显得如此微弱和无力,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惨叫声和兵器碰撞声中。 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邱瑞、鱼俱罗,如此天下名将在这阵中也只有苦苦支撑,难以施展出平日的威风。 伍建章手持长枪,一边奋力地左突右刺,一边大声吼道:“兄弟们,随我冲!”然而,不断变换的阵法和接连不断的攻击让他应接不暇,他的喘息声愈发沉重,声音中已透露出几分疲惫和无奈:“这阵法好生难缠,大家小心应对!” 韩擒虎舞动大刀,刀风呼啸,他怒喝道:“看我破敌!”试图冲破眼前的困境,可是阵法的束缚让他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汗水如注般湿透了他的衣衫,他忍不住骂道:“这该死的阵法,简直是魔鬼的布局!” 贺若弼拉满弓弦,“嗖”的一声,利箭飞出,正中敌人咽喉,他口中不停喊着:“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箭无虚发,可射倒一波敌人,又有更多的敌人涌来,他的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愤怒:“这般没完没了,如何是好!” 邱瑞挥舞双鞭,边打边喊:“休想困住我!”鞭影重重,却也只能勉强保住自身周全,无法改变整个局势的被动,他急得大叫:“这可如何突围?” 鱼俱罗挥动大刀,大声叫骂:“我就不信破不了这邪阵!”刀光闪烁,虽勇猛无比,但在这诡谲的阵法中也显得力不从心,他气喘吁吁地吼道:“真是邪门了!” 他们皆是威名赫赫的将领,此刻却在这蛇龙变幻的阵法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就在众人猛力拼杀的时候,那秦胜珠居然带着燕云十八骑如鬼魅般杀了过来。只见秦胜珠英姿飒爽,手持长枪,枪尖寒芒闪烁。她一马当先,冲入阵中,枪法精湛,招式凌厉。 那伍建章正与面前的敌兵激战,未曾留意到秦胜珠的突袭。说时迟那时快,秦胜珠的长枪如毒蛇出洞,直刺而来。伍建章躲闪不及,“啊”的一声惊呼,居然跌落马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皆是一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擒虎眼疾手快,大喝一声:“伍将军莫怕!”说罢,他奋力挥刀逼退周边的敌人,一把将伍建章拉上自己的马背,救了他一命。 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众人在这强敌环伺的困境中,能否扭转乾坤,还是一个未知数。 伍建章身为天下名将,在这激烈的战场上,此刻却打不过秦胜珠。这并非他武艺不精,而是因为这前所未见的怪异阵型,实在是让他内心慌张。 伍建章一边奋力拼杀,一边在心中暗自叫苦:“这阵法太过诡异,变化多端,让人捉摸不透,我纵使身经百战,此刻也乱了方寸。”那不断变换的阵势,如重重迷雾,让他的判断力和反应力都大打折扣。面对秦胜珠凌厉的攻势,他本应从容应对,可心中的慌乱使他的招式不再如往常那般沉稳有力。 他在心中懊恼不已:“我伍建章一世英名,怎会在此处被这阵法扰了心智!”然而,越是焦急,越是难以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只能在秦胜珠的枪下显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伍建章感激地看向韩擒虎,诚挚说道:“韩将军,此番救命之恩,我建章没齿难忘,定当铭记在心!”韩擒虎高声回应道:“伍将军,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全力杀敌!” 可是那秦胜珠一介女流之辈,如今见自己打败了伍建章,心中更是自信满满,气焰嚣张。她娇喝一声:“来者何人,也敢挡我!”说完,又提枪朝着韩擒虎气势汹汹地杀来。 韩擒虎可不惯着她这张狂的劲儿,怒目圆睁,大喝道:“无知女流,休要在此放肆,今日就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说罢,他双手握紧大刀,猛地一挥,只见刀风凌厉,呼啸而出,朝着秦胜珠迅猛地迎了上去。 刹那间,刀枪相交,“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秦胜珠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枪身传来,震得她手臂发麻。韩擒虎却丝毫不停歇,紧接着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的大刀虎虎生风,每一招都刚猛无比。 秦胜珠咬紧牙关,拼命抵挡,但渐渐力不从心。她的枪法开始变得凌乱,呼吸也愈发急促。韩擒虎看准时机,大喝一声:“给我下去!”猛地一刀劈下,秦胜珠再也支撑不住,手中长枪险些脱手,整个人被震得从马上跌落。 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激烈,而韩擒虎的威猛之势让敌军也心生怯意。 幸亏身边有燕云十八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反应迅速,以令人惊叹的默契和敏捷的身手,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护。 只见他们个个身姿矫健,行动如风,瞬间就将秦胜珠严密地围在中间。他们手中的刀枪交错挥舞,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硬是抵挡住了韩擒虎后续如潮水般的凌厉攻击。 罗艺一见夫人受伤,瞬间怒发冲冠,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仰天怒吼道:“尔等竟敢伤我夫人,今日不将你们斩尽杀绝,我罗艺誓不为人!” 那愤怒的吼声如惊雷一般在战场上炸响。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如闪电般疾驰而出,手中长枪闪烁着寒芒,人已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韩擒虎迅猛冲去。 韩擒虎见罗艺来势汹汹,却毫无惧色。他稳稳地坐在战马上,双手紧握着大刀,眼神坚定而沉着,心中暗下决心:“来者不善,但我韩擒虎岂会退缩!” 他横刀立马,全身散发出一股无畏的气势,严阵以待,准备迎接罗艺这狂风暴雨般的凶猛挑战。 战场上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狂风呼啸,沙尘漫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场更为激烈、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展开。 韩擒虎虽然深知自己单打独斗不是罗艺的对手,但他的眼神中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怯意,反而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就在这时,韩擒虎的身边还有几个战友,他们见罗艺如猛虎下山般凶猛杀来,深知局势万分紧迫。“兄弟们,一起上,莫让他逞威风!”其中一人大声高喊着,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率先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奋力向前冲去,眼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然。其他人也紧跟其后,有的手持长剑,有的挥动大斧,个个杀气腾腾,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试图以人数的优势压制住罗艺那锐不可当的攻势。 罗艺却毫无惧色,他冷冷地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和自信:“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简直是痴人说梦!”话音未落,手中长枪一抖,枪尖瞬间闪耀着冰冷的寒芒,犹如蛟龙出海,带着呼啸的风声,迎向了冲来的众人。 战场上喊杀声再次响彻云霄,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双方瞬间陷入了激烈的混战之中,刀光剑影交错,尘土飞扬,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和胜利而拼死搏杀。 张庆祥眼见几员天下名将包抄罗艺,心中焦急如焚。他深知罗艺此刻处境极度危急,毫不犹豫地高喊:“兄弟们,随我来,助王爷一臂之力!” 只见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率领其中的九骑如旋风般疾驰而来。马蹄声犹如阵阵惊雷,在战场上轰然炸响,扬起滚滚尘土。 “王爷,莫怕,我们来了!”张庆祥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和无畏的义气。他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的兵刃紧紧握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一举击溃。 与此同时,另外九骑则小心翼翼地护送受伤的秦胜珠离开战场。他们神色紧张,目光如电,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以防有敌人趁机突袭。 “夫人,您放心,我们定会护您周全!”其中一骑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将秦胜珠围在中间,形成一道紧密的保护圈,缓缓地向着安全的方向撤离。 战场上局势愈发复杂,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激昂的战歌。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充满了决绝,每一次的攻击都带着生死的赌注,令人惊心动魄。 此时的杨林,经过一番奋力挣扎,终于摆脱了绊马索的纠缠,成功从中脱困。他衣衫略显凌乱,身上沾满了尘土与血迹,但那凌厉的目光依旧如炬,神色威严不减,反而更添几分悍勇之气。 杨林放眼望向这边,只见战场之上一片混乱,杀声震天,众人正激烈地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交错纵横,闪烁的寒芒令人目眩。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杨林紧皱眉头,深吸一口气,运足丹田内力,放声大喊道:“诸位将军速速让开,我杨林来会会那罗艺!”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又似滚滚惊雷,在整个战场上浩浩荡荡地传开,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声响。众将听到杨林这声呼喊,纷纷毫不犹豫地抽身后退,迅速为杨林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杨林手提沉重的囚龙棒,双腿猛力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如离弦之箭般向着罗艺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沙尘,气氛愈发紧张,一场更为惊心动魄、激烈万分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罗艺看见杨林威风凛凛、杀意腾腾地杀了过来,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反而镇定自若地昂首挺胸,放声大笑道:“哈哈,正是好对手!今日能与你一战,也算痛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而坚定的光芒,仿佛面前的强敌并非威胁,而是一场期待已久的较量。手中那杆长枪被他紧紧握住,枪尖微微颤动,仿佛迫不及待地要与杨林的兵器碰撞。 于是,杨林和罗艺瞬间就激烈地战在一处。杨林手中的囚龙棒挥舞得虎虎生风,带着千钧之力;罗艺的长枪则如灵蛇出洞,刁钻狠辣。枪棒每一次相交,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一时间,战场上飞沙走石,狂风呼啸。两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扭曲,只听得兵器激烈碰撞的铮铮鸣响和他们饱含力量的怒吼声。 两个人你来我往,简单交手 50 个回合左右,战况愈发激烈。他们的招式愈发凶狠,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就在此时,只听见韩擒虎满脸焦急,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将军快撤!将军快撤!我军死伤惨重。”他的声音冲破了战场的喧嚣,带着无尽的焦虑与无奈。韩擒虎的脸上满是悲愤之色,双目圆睁,眼眶欲裂,望着杨林的方向,不断地呼喊着。 杨林和罗艺听闻,手上的动作稍有停顿,但仅仅是一瞬间,又再次出招,互不相让。然而,韩擒虎那绝望的呼喊让杨林心中猛地一紧,他忍不住用余光快速扫向四周,只见己方士兵在敌人的攻击下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伤亡惨重,局势已然极为不利。 杨林此时满心忧虑,已然无心再战。他神色焦虑地环顾四周,只见那左天成与十二太保全部都已经身上挂了彩。左天成原本鲜亮的盔甲此时已残破不堪,血迹浸染了衣衫,伤口处的鲜血不断渗出,他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十二太保也各个负伤,有的胳膊上鲜血淋漓,有的腿上缠着染血的布条,神情疲惫又痛苦,却仍在苦苦支撑。 杨林心里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牵挂着这些部下们的安危,思绪纷乱。就在这分神的瞬间,他躲闪不及,又被罗艺瞅准时机,猛地一枪刺来。那锋利的枪尖瞬间穿透了杨林的防护,直直地扎中了他的胳膊。 “啊!”杨林痛呼一声,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强忍着剧痛,咬着牙关,只能拼尽全力大声喊道:“撤出战场!撤出战场!” 他的声音虽然因为疼痛而略显颤抖,却依旧充满着威严和果决,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可闻。众将士听到杨林的命令,毫不犹豫,纷纷且战且退。他们相互掩护,有条不紊地向后方撤离。战场上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和刺鼻的血腥气息,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依然不绝于耳。 杨林带着残兵败将,在一片混乱中逐渐远去,身影在硝烟中显得有些落寞,但却依然坚定。 第73章 秦胜珠大闯隋营 杨林边打边退,手中的囚龙棒沉重地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试图抵御着罗艺等人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他面色凝重如铁,眉头紧锁,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流淌,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不甘和深深的无奈。 那韩擒虎此刻也是狼狈不堪,盔甲破损,身上多处负伤。但他心中的怒火燃烧不止,知道今日已经是大败,心有不甘地急切问杨林主帅:“主帅,要么来日我再带士兵来冲阵,定要一雪今日之耻!” 韩擒虎的话语中充满了急切和愤怒,他双目圆睁,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刃,因用力过度指节都已发白,身子前倾,恨不得立刻转身再次冲入敌阵。 但是杨林知道,这阵法他们是破不了的。他望着眼前混乱不堪的战场,硝烟弥漫,尸横遍野,耳边是士兵们的惨叫和喊杀声,心中犹如被巨石压着,满是苦涩。 杨林只能缓缓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韩将军,此阵诡异莫测,变化多端,我等苦思良久都未能寻得破解之法,切不可再鲁莽行事,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如今之计,只能先撤回,从长计议。”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仿佛一瞬间经历了无数沧桑,整个人都显得无比落寞和消沉。 韩擒虎闻言,满心的愤恨无处发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眼通红。但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也明白杨林所言属实,只能咬碎钢牙,“咯吱咯吱”作响,恨恨地瞪了一眼敌军的方向,跟着杨林一同撤退,身后是一片残败和凄凉。 罗艺这边大获全胜,战场上弥漫着胜利的欢腾气氛。士兵们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然而,在这一片欢腾之中,罗艺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神色却渐渐变得焦虑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夫人秦胜珠不见了。 原来那秦胜珠在远处看到杨林率领的隋军大败,往昔父兄惨死于隋军之手的悲惨画面瞬间在她脑海中浮现,深埋心底的仇恨不禁如汹涌的潮水般油然而生。此刻,她的双眼燃烧着复仇的怒火,一心只想着趁此绝佳机会杀进隋营,亲手杀了杨林,为父兄报仇雪恨。 罗艺察觉此事后,心中大惊失色,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深知隋营此时虽败,但仍危机四伏,夫人此去必定凶险万分。于是,他连忙大声呼喊:“张庆祥,速速前来!” 张庆祥听到呼喊,快马加鞭赶到罗艺面前,拱手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罗艺神色焦急,语气急促地说道:“夫人独自前往隋营寻仇,你即刻率领燕云十八骑前去相助,务必保护夫人周全,不得有误!” 张庆祥神色一凛,郑重答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说罢,他转身翻身上马,带领燕云十八骑如一阵疾风般向着隋营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个个面容冷峻,眼神坚定,胯下骏马奔腾,扬起滚滚烟尘。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这支精锐之师便已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充满未知危险的征程。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秦胜珠的安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秦胜珠身为将门虎女,自小便在父兄的严格教导下勤习武艺,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本领。虽然身为女子,在天生的力气方面相较而言不够强大,但是其枪法精湛绝伦,招数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捉摸。 此刻,她单枪匹马冲向隋军阵营,英姿飒爽,美目之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她心中明白,面对隋军那些身经百战、孔武有力的将军,若仅凭力气硬拼,自己定然难以取胜,只能依靠智慧和技巧来巧妙制敌。 只见她纵马疾驰,如风般冲向敌阵。看见秦胜珠这一员女将毫无畏惧地冲来,隋军将领们纷纷怒喝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争先恐后地上前阻挡。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将,手持沉重的金瓜锤,那金瓜锤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力。他目露凶光,暴喝一声,那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挥舞着金瓜锤,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秦胜珠狠狠砸来。那金瓜锤带着呼呼的风声,威猛无比,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都砸得粉碎。 秦胜珠却临危不惧,眼神冷静而敏锐,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她腰肢一弯,侧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她的动作敏捷如灵猫,身姿轻盈而灵活。随即,她手中长枪一抖,枪尖如毒蛇吐信般迅猛而出,带着破风之声,精准地刺向那大将的咽喉。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战场,那大将瞬间倒地,鲜血如泉涌般四溅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命丧当场。 此时,燕云十八骑如一阵狂暴的旋风般呼啸着赶了过来。“夫人,我们来助您!”为首的骑士大声喊道,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们胯下骏马嘶鸣,犹如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十八骑个个威风凛凛,神情肃穆,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冰冷的寒芒,身上的黑色披风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秦胜珠在燕云十八骑的支援下,气势陡然暴涨,犹如战神附体,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高喊着:“今日定要让隋军血债血偿!”她胯下的战马奔腾不息,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四蹄翻飞。她手中的长枪银芒闪耀,宛如蛟龙出海,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只见她身姿矫健,在隋营中纵横驰骋,毫无阻碍。隋营中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来,试图阻挡她的冲锋。“休要猖狂!”一名隋军小头目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砍向秦胜珠。然而她却巧妙地驾驭着战马,侧身一闪,同时长枪横扫,那小头目惨叫一声,被扫落马下。 秦胜珠一路奋勇向前,连闯隋营 30 营,每过一营,皆是血雨腥风。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酷,带着必杀的决心,让隋军士兵们心生畏惧。“挡我者死!”她大声怒喝,声震云霄。 在这场激烈而残酷的战斗中,秦胜珠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她手中的长枪如夺命的神器,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面对隋将,她毫不手软,枪出如龙,迅猛而精准。“拿命来!”她在马上飞身而起,直取敌将首级;或巧妙地避开敌人的攻击,瞬间反击,一击致命。 一个又一个的隋将倒在了她的枪下,鲜血染红了她的战甲和长枪。她的英勇事迹在战场上迅速传播开来,令隋军闻之色变,胆战心惊。最终,秦胜珠竟在这一场激战中,连续斩杀隋将 60 员,创下了令人震撼的赫赫战功。 秦胜珠为何此时如此英勇?答案显而易见,只是因为那隋军主将杨林、韩擒虎、贺若弼等人都身受重伤,这对于她而言,无疑是绝佳的复仇时机。 她目光坚定,望着隋军阵营,心中满是仇恨的火焰,暗自咬牙道:“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我定要让你们为曾经的恶行付出代价!” 在她眼中,那些身负重伤的隋军主将不再是令人畏惧的强敌,而是等待她去审判和惩罚的罪人。秦胜珠深知,此时若不奋勇杀敌,一旦他们恢复元气,日后想要报仇便更加艰难。 “杀啊!”她高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愤怒。手中长枪挥舞得更加凌厉,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注在这一场激战之中。 秦胜珠明白,这是上天赐予她的机会,她必须紧紧抓住,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父兄的在天之灵,为家族讨回公道。 就算这些将军拼死一搏,凭借着他们多年征战沙场所积累的丰富经验和顽强不屈的战斗意志,肯定能够在短时间内抵挡秦胜珠那如暴风骤雨般的猛烈冲杀。然而,那如鬼魅般紧跟在秦胜珠身后的燕云十八骑,却犹如一把高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夺命利刃。他们个个神情冷峻,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仿佛只要隋军主将稍有抵抗之意,便会被他们瞬间屠杀干净。 杨林望着眼前这凶险万分的局势,眉头紧锁,目光快速地在秦胜珠和燕云十八骑身上扫过,心中如翻江倒海般地权衡着利弊。他深知,以目前己方主将身负重伤、士兵们士气低落且疲惫不堪的状况,与秦胜珠和燕云十八骑这样强悍的对手硬拼,无疑是自寻死路,如同飞蛾扑火般愚蠢而无望。 “众将士,随我边打边撤!”杨林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甘。那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决绝与坚毅。 隋军将士们听到杨林的命令,眼中虽闪过一丝不甘,但也清楚地明白此刻的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他们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耻辱,跟随杨林开始且战且退。 然而,秦胜珠和燕云十八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紧紧追不舍,攻势愈发猛烈。秦胜珠手中的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刺出都带着无尽的恨意。燕云十八骑则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所到之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隋军在撤退的过程中,队伍逐渐变得混乱不堪。士兵们惊恐地呼喊着,脚步踉跄。不断有士兵在敌人的攻击下惨叫着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杨林强忍着身上的伤痛,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他大声呼喝着,指挥着部队有序撤离。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血水顺着伤口不断流淌。 但在秦胜珠和燕云十八骑那如影随形、毫不留情的穷追猛打下,隋军一退再退,这一撤居然撤了 100 里。 一路上,杨林的心情沉重如铅,每一步后退都像是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割上一刀。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遭遇如此惨痛的失败,更未曾料到会被敌人追得如此狼狈不堪。望着身后一片狼藉的队伍和倒下的无数将士,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终有一日,我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秦胜珠在战场上如此英勇无畏,杀敌无数,这可把罗艺给吓坏了。当他听闻秦胜珠单枪匹马连闯隋营,还带着燕云十八骑追杀隋军百里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罗艺急匆匆地回到营帐,满脸的焦急与担忧,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连头盔都未来得及摘下。此时,秦胜珠也刚刚回到营帐,还未来得及卸下战甲,脸上仍带着战场上的杀伐之气。 罗艺一见到秦胜珠,便快步走上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声音颤抖地说道:“胜珠,你怎能如此冒险!你可知我听到消息时,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我有多担心你!” 秦胜珠却一脸骄傲,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夫君,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此次正是杀敌报仇的好时机,那隋军主将皆已受伤,如此天赐良机,我怎能错过!若不趁此机会多杀几个隋军,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罗艺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大声说道:“胜珠,战场凶险万分,变化莫测,即便你武艺高强,可刀剑无眼,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是好?你让我如何面对这一切!你若有个闪失,我......我......”罗艺说到此处,声音竟有些哽咽。 秦胜珠看着罗艺如此紧张,心中一暖,轻轻说道:“夫君,我自幼习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父兄报仇,能为咱们的大业出力。我身为将门之女,怎能在关键时刻退缩。” 罗艺叹了口气,目光坚定而执着,语气坚定地说:“胜珠,不管怎样,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上战场了。我不能失去你,这个家也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妻子,我要护你周全,而不是让你去冲锋陷阵,担惊受怕。” 秦胜珠着急地说道:“夫君,我有能力杀敌,为何不让我去?我也想为咱们的未来拼出一片天地。” 罗艺轻抚着秦胜珠的脸庞,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疼惜,柔声道:“胜珠,你的勇敢和武艺我都深知,可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陪在我身边。战场是男人的世界,让我去冲锋陷阵,你在家中等待我的归来,那便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秦胜珠沉默片刻,感受到罗艺话语中的深情与坚决,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夫君,我都听你的。以后我不再让你如此担心。” 罗艺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秦胜珠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保护着她。 北平府中,此刻热闹非凡,一片欢腾的景象。罗艺在宽敞的府中设下了丰盛的盛宴,以犒赏三军。士兵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欢声笑语在府中回荡。美酒如琼浆玉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佳肴琳琅满目,摆满了一桌又一桌。士兵们推杯换盏,高声谈论着战场上的英勇表现,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所带来的欢乐。 而在数百里之外的隋军营地,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杨林所在之处愁云惨雾,压抑的气氛仿佛能让人窒息。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如同刀刻一般深邃,眼中满是忧虑和烦躁。在营帐中,他脚步沉重地来回踱步,那忧愁的神情让他原本英武的面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真真是愁得头发都似乎要在一夜之间变白了。 回想起与罗艺的这场激烈交锋,杨林心中就像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那罗艺在战场上的英姿,指挥若定的风采,以及其夫人秦胜珠的勇猛无畏,都让他的军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眼见一个罗艺就让他损兵折将,众多精锐士兵埋骨他乡,他感到无比的沉重与无奈,仿佛心头被无数根针深深刺痛。 “这罗艺武艺高强,战术精妙,兵阵布置更是神鬼莫测。如今还有他那勇猛如虎的夫人相助,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我这边竟无人能与之抗衡,这可如何是好?”杨林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迷茫。那低沉的语调在寂静的营帐中回响,更增添了几分哀愁。 他心急如焚地召集众将前来商议对策。营帐内,将领们一个个神色凝重,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看着面前的将领们,杨林沉重地问道:“诸位,如今局势危急,谁可有良策能够抵抗这罗艺夫妇?谁能为我军挽回颓势,重振军威?” 众将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低头沉思,有人目光闪躲,一时间无人敢应答。整个营帐内鸦雀无声,只有杨林那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杨林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失望和愁苦,心中愈发愁苦,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74章 杨林初遇张善相 杨林满心无奈,在昏暗的营帐中呆坐许久,最终只能怀着沉重的心情提起笔来,给越王杨素写信。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那笔尖在纸上划过,满心的忧虑化作了一行行略显潦草的字迹。信中,他详述了与罗艺交战的每一个细节,战场上的惨烈、己方的惨重损失,以及罗艺的勇猛和难以抵挡,仿佛要将心中的愁苦全部倾诉于这薄薄的信纸之上。 这杨素虽然此时已不再过多地过问朝事,每日在府中或吟诗作画,或与友人对弈,过着相对清闲自在的日子。 然而,当他收到弟弟杨林的来信,得知杨林陷入如此艰难的困境,那血浓于水的亲情瞬间被点燃,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受苦受难而坐视不管呢? 杨素当即铺开信纸,研墨挥笔,快速地写下了回书。那信差快马加鞭,将回信送到了杨林手中。 只见杨林迫不及待地打开回书,那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罗艺善使长枪,我听闻双枪专破单枪,你可否寻一双枪之将敌那罗艺?” 杨林盯着这一行行字,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思索。双枪之将?这茫茫人海,又该去哪里寻找这样一位能够克制罗艺的双枪之将呢?这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峰,压在了杨林的心头。 此时,善使双鞭、一脸凝重的邱瑞对着满脸愁容、眉头紧锁的杨林说道:“王爷,莫非您忘了曹州的定彦平?”邱瑞的声音打破了杨林那长久而沉闷的沉思,在营帐中显得格外响亮。 杨林听闻此言,先是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微微一愣,整个人仿佛被从混沌的思绪中猛然拉回。随后,他那原本混沌的脑海开始飞速地搜索着关于定彦平的记忆,试图在那纷繁复杂的记忆深处找到与之相关的片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悔地说道:“哎呀!本王竟然把这位将军给忘了,亏得你提醒,才想起来这个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将军。” 杨林那原本黯淡的脸上,此刻竟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希望光彩,那光彩就仿佛是在漫长而黑暗的隧道尽头看到了一丝微弱但却充满希望的曙光。 他紧闭双眼,开始努力回忆起与定彦平相见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定彦平,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凡的气质,令人难以忽视。而他精湛绝伦的武艺,更是在杨林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若能请得定彦平将军出山相助,或许能解当下这万分危急之困局。”杨林喃喃自语道,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期待。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仿佛看到了扭转战局的可能。 可是那定彦平哪是那么容易请出山的?定彦平早已厌倦了尘世的纷争,归隐曹州后便决心不再涉足江湖与沙场之事。 杨林深知定彦平的脾气,他性格执拗,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而且,定彦平多年不问世事,享受着平静的生活,又怎会轻易被说动,重新卷入这血雨腥风的战争之中? 要请他出山,必定困难重重。或许会遭遇他的严词拒绝,或许他根本就不愿意见来使。但杨林此刻已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尝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过。 当年杨林和定彦平的结识本来就是杨林心生愧疚。那时候杨林率军出征北齐,手下将士无德强奸村妇,定彦平打上门来讨要说法。 杨林听闻此事后大怒,当即下令严惩那作恶的将士。但定彦平不依不饶,认为杨林管教不严,才导致麾下出现如此败类。杨林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对定彦平百般赔罪,好言相劝,并保证日后定会加强军纪管理,绝不允许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经过一番周折,定彦平这才罢休。也正因如此,杨林对定彦平的正直和果敢心生敬佩,而定彦平对杨林的知错能改也有几分认可,二人算是不打不相识。 杨林把自己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邱瑞,眉头紧蹙,满面愁容地说道:“这定彦平如今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自在逍遥,无拘无束,估计是不愿意出山趟这浑水的。况且当年我俩之间还有那样一段不愉快的误会,只怕他至今对我仍心存芥蒂,难以释怀啊。” 邱瑞却目光坚定,神色从容,拱手说道:“王爷,您莫要如此悲观。想当年,定彦平也曾修书一封给您,信中言辞恳切,表明若是国家有难,他定会挺身而出,出山相助。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爷您何不去试试?即便希望渺茫,也总比在这里毫无头绪地干着急要好得多。说不定定彦平将军心怀大义,念及国家安危,会摒弃过往的嫌隙,不计前嫌,助我们一臂之力,共渡难关。” 杨林听了邱瑞这番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反复斟酌着邱瑞的建议。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停下脚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说道:“也罢,如今局势危急,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去试一试了。”虽然心中仍有诸多顾虑,但邱瑞的话确实让他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希望虽如风中残烛般微弱,却也是黑暗中的一抹光亮。 于是,杨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安排武功最为高强的伍建章留营看守,并让他随着韩擒虎、贺若弼等人一同协管军务。 杨林面色凝重地对伍建章说道:“伍将军,营地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切不可有半分疏忽。”伍建章拱手抱拳,坚定地回答:“王爷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保营地周全。” 随后,杨林自己则带着邱瑞快马加鞭地前去曹州寻访定彦平。这一路上,杨林心事重重,内心忐忑不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知此番能否顺利请得定彦平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而在营帐这边,每日的战事依旧激烈。伍建章每日都要与罗艺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一次激战中,罗艺大喝一声:“伍将军,你武艺高强,我罗艺甚是欣赏,不忍伤你。”伍建章回应道:“罗将军,你也是英雄豪杰,只可惜各为其主。” 尽管身处敌对双方,但他们对于彼此的敬意在战火中与日俱增。有时战后,他们甚至会远远地望着对方,罗艺感慨道:“伍将军,若不是这乱世,你我或许能成为挚友。”伍建章也长叹一声:“是啊,命运弄人。” 后来,伍建章的儿子伍云召因种种缘由造反。当罗艺得知此事后,对着手下说道:“伍将军乃忠义之士,我与他战场相交,深知其为人。今他儿子造反,念及与伍将军的情谊,我定要放其一马。” 不顾旁人的反对,毅然决定网开一面,放了伍云召一马。这份超越了阵营与仇恨的情谊,在这混乱的乱世之中,显得尤为珍贵,成为了人们口口相传的佳话。 杨林带着邱瑞一路奔波,餐风宿露,历经数月有余,终于到达了曹州。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向当地人打听定彦平的住处时,曹州人却满脸疑惑地告诉他们:“此地并无定彦平此人。” 杨林和邱瑞顿时面面相觑,满心的希望瞬间化作泡影,二人满心的疲惫又增添了几分失落。 后来经过一番深入询问,他们才得知,原来是那定彦平在村庄居住,因其武艺高强之名远扬,经常有人慕名上来打扰他,要和他比试武功。定彦平本就渴望平静的生活,不堪其扰,嫌得麻烦,于是就把自己的姓暂时改为姓曹,只为图个清静。 杨林无奈之下,只得努力回忆着定彦平的模样和特征,一脸焦急地向当地人描述起来:“这位将军身材高大,气宇不凡,双目炯炯有神。最关键的是,他善使双枪,那枪法出神入化,变化多端,在战场上可谓是威风凛凛,无人能敌。” 杨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当地人能够更清晰地了解他所描述的人物。 那曹州人听后,手摸着下巴,陷入了片刻的思索。随后,他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您说的这位善使双枪的定彦平,小的确实未曾听闻。不过,我们这儿倒是有一个叫做张善相的年轻人,也是使用双枪。只是这张善相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初出茅庐,虽说枪法还算不错,但与您描述的那位久经沙场、威名远扬的将军相比,恐怕相差甚远,应该并非您要找之人。” 杨林听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寻他不得?”心中不禁又涌起一阵愁苦。 杨林本想怀着满心的失望黯然离开,他低垂着头,神色落寞,沉重的脚步仿佛被无形的铅块拖住。只见那邱瑞却忽然仰头大笑起来,说道:“王爷,您可好生糊涂啊!您想想,这张善相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却能善使双枪,那他这精湛的双枪技艺究竟是谁传授给他的呢?这其中难道不值得我们好好琢磨琢磨?” 杨林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震,犹如被一道灵光击中,瞬间醍醐灌顶。他连拍几下自己的脑袋,懊悔地说道:“哎呀!本王真是愚钝至极,竟如此糊涂,全然没想到这关键的一层。” 他原本黯淡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炽热的希望光芒,激动地一把抓住邱瑞的手臂,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邱瑞啊邱瑞,多亏了你这一提醒,若这张善相的双枪之术确是有人传授,那这传授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苦苦寻觅的定彦平啊!” 于是,杨林迫不及待地转向那曹州人,急切地问道:“这位老乡,烦请您告知我们张善相的住处,此事对本王至关重要,万望您能相告。” 邱瑞也在一旁附和着,满脸期待。那曹州人见杨林如此焦急,也不敢耽搁,赶忙详细地说出了张善相的住处。杨林和邱瑞道谢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准备顺着这条宝贵的线索继续寻找定彦平的下落。 原来那定彦平膝下无子,于是收了张善相为义子,同时张善相也是他的徒弟。定彦平也因此落得个太平,所有前来挑战的人都去找张善相,定彦平也借此机会磨砺张善相。 只是这张善相天生就生得高大,今年才 13 岁的年纪,便看上去已经有 20 出头。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虽年纪尚小,但在定彦平的悉心教导下,已然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尤其是那一手双枪之术,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也正因如此,当杨林和邱瑞向曹州人打听定彦平时,众人只知晓张善相,而对定彦平改了姓氏隐居之事浑然不知。 杨林带着邱瑞一路打听,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张善相的住所。这是一座位于山脚下的清幽小院,四周绿树成荫,花草繁盛,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旁边潺潺流过,显得宁静而祥和。 张善相正在院中全神贯注地练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听到脚步声,他停下动作,抬眼望去,只见杨林和邱瑞二人器宇不凡。杨林身姿挺拔,目光深邃,透着一股威严;邱瑞则是神情机敏,眼中透着睿智。 张善相心中暗想,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之辈,便以为又是前来挑战的人。于是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对着杨林说道:“小爷今日心情不佳,不想挑战。你们还是请回吧,莫要在此扰我清净。”说罢,便转过身去,再次舞动手中的双枪,呼呼生风,不再理会二人。 杨林和邱瑞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杨林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提高音量说道:“这位小哥,莫要误会,我二人并非前来挑战,而是有事相求。还望小哥能听我一言。” 然而,张善相却仿若未闻,手中双枪舞得更加猛烈,枪影重重,只传来呼呼的风声,根本不给杨林继续说话的机会。杨林见此情形,也不恼怒,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张善相停下。 这张善相本就是个年轻气盛、好胜心强的主儿,平日里但凡有人前来挑战,他总是迫不及待地应下,非要争个高低胜负。可为何今日对杨林却这般不搭理? 原来是那定彦平的双枪绝技乃是四个枪头,变化多端,威力无穷。而张善相虽天赋颇高,勤奋刻苦,却也只学会了两个枪头,远未达到定彦平的境界。为此,他心里感到无比郁闷,正独自在院中苦练,试图突破瓶颈。 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那尚未掌握的枪法精髓,哪还有心思去理会杨林和邱瑞这两个不速之客。他只想着如何能尽快领悟其中的奥妙,将双枪之术练至炉火纯青,好不让师父定彦平失望。 虽说以张善相目前掌握的两个枪头的枪法,在江湖中也足以独步天下,罕有敌手。但这张善相上进心极强,他深知自己与师父定彦平的差距,不甘心只停留在现有的水平。 他渴望能够将那四个枪头的绝技完全掌握,成为真正的枪法宗师。这种强烈的上进心驱使着他,让他在面对杨林和邱瑞时,根本无暇他顾。哪怕杨林二人看起来气宇不凡,不似寻常挑战者,他也没有心思去探究他们的来意。 此刻,张善相的脑海中只有那未竟的枪法,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对更高境界的追求之中。 杨林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善相在那全神贯注地练双枪,眼神中满是欣赏之意。只见张善相身形敏捷,手中双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枪尖闪烁着寒芒,招式之间尽显凌厉与霸气。杨林越看越觉得这年轻人身手不凡,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起来。 他在心里暗自思量着,如果实在请不了定彦平出山,若是能将这张善相请去边疆打仗,凭借他这一身出众的武艺和这股子不服输的冲劲,想必也能有所作为,未尝不可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 想到这里,杨林不再迟疑,清了清嗓子,开口问张善相:“小哥,你这枪法甚是精妙,招式凌厉,变化无穷,本王甚是欣赏。如今边疆战事吃紧,正是需要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一展身手。不知你可愿意去边疆博取功名,为国效力,成就一番伟业?” 此时的张善相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枪法练习中,对于杨林的问话,起初并未入耳。直到杨林再次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张善相停下手中动作,双枪驻地,微微喘着粗气,看向杨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上下打量着杨林,心中揣测着此人的来意和话语的真假。 一听到对方自称是王爷,张善相心中一惊,脸上的疑惑之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眉头紧皱,握紧双枪,厉声问道:“来者究竟是谁?竟敢妄称王爷,可有凭证?如今这世道,骗子可不少,我可不能轻信。”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杨林,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仿佛稍有不对,便要动手。 杨林微微一笑,神色从容淡定,从怀中缓缓掏出象征身份的令牌,说道:“小哥,莫要紧张,你且看这令牌,自能证明本王身份。本王乃杨林是也。今日来此,实是有事相商。”说着,指了指身旁的邱瑞,继续道:“这位是邱瑞邱将军,也是本王的得力助手。” 张善相接过令牌,仔仔细细地端详一番,确认无误后,脸色稍缓,但仍带着几分疑虑,说道:“原来是杨王爷,失敬失敬。不知王爷与邱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杨林于是把在边疆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下。他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声音沉重地缓缓说道:“小哥,如今边疆战事吃紧,敌寇屡屡来犯,我军将士虽个个英勇无畏,舍生忘死,奋勇杀敌,但战况依旧胶着。那些敌寇凶猛残暴,毫无怜悯之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惨状,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呐。”说到此处,杨林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悲愤与无奈。 接着,他话锋一转,目光热切地看向张善相,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开始大肆吹嘘起张善相的双枪技艺:“小哥,本王方才见你在此练枪,那招式,那气势,当真是精湛绝伦。双枪在你手中犹如游龙出海,刚猛有力,又似灵蛇舞动,变化无穷,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本王征战沙场多年,见过的英雄豪杰不在少数,可像你这般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超枪法的,实属罕见。本王敢断言,就凭你这出神入化的双枪之术,若能上战场,定能杀得敌寇屁滚尿流,望风而逃,保我边疆太平,护我百姓安宁。” 张善相听着杨林的话语,神色间有了些许松动,原本紧绷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仍未完全放下防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闪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张善相此时年纪尚轻,涉世未深,加之天赋过人,平日里又备受吹捧,难免目空四海,心高气傲。听到杨林那一番不遗余力的吹嘘,不禁心花怒放,不自觉有些飘飘然,心中的好胜心和虚荣心瞬间被熊熊点燃。 他挺起胸膛,双目放光,正欲豪情万丈地开口答应杨林。 正当他嘴唇微张,话语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只听见院里屋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声呵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乳臭未干就想上那战场!如今四个枪头的绝技你都还没学会,你可知道那战场是何等的险恶?你今年才 13 岁,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若是贸然上了战场,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这声音如洪钟大吕,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深的担忧。 张善相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刚刚还燃烧得无比旺盛的热情瞬间如同被一盆冰水浇灭,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畏惧的神色。他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紧紧握着双枪,不敢再多言一句。 杨林和邱瑞听到这声音,心中也已明了,想必这就是他们苦苦寻觅的定彦平了。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期待和一丝紧张。 第75章 杨林拜访定彦平 杨林、邱瑞多年未见定彦平,但见这定彦平仍然精神矍铄。 只见他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透着沉稳,身姿挺拔如松,丝毫不因岁月的流逝而有半分弯曲。那双眼依旧明亮有神,目光犀利仿佛能洞悉一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历经沧桑却依旧坚韧的气息。 只见定彦平从里面大步流星地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怒色。他先是狠狠瞪了张善相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凌厉至极,吓得张善相不禁缩了缩脖子,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大气都不敢出。 随即定彦平转过头,对着杨林说道:“你这老杨林,每次一来就没有好事。今天又想拐骗我的义子,你可知晓,他才是一个孩子!你那边疆战事如此凶险,他涉世未深,对世事的险恶一无所知,上去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你这心思打得可真不地道!” 定彦平边说边连连摇头,满脸的不忿,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的皱纹都显得更深了几分。 杨林赶忙抱拳,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说道:“定兄莫要动怒,我这也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见令徒武艺高强,天赋过人,若是能投身战场,必能立下赫赫战功,为国立威,这才起了心思。还望定兄能够理解。” 邱瑞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定兄,如今边疆危急,敌寇猖獗,正是用人之际。张小哥有此等本领,若能为国效力,定能成为一代名将,名垂青史啊。” 定彦平冷哼一声:“哼!少拿这些大道理来压我,我只知道不能让这孩子去冒险。他还小,还有大把的时光,我不能让他这么早就去面对生死。”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僵持的气息。 定彦平接着说道: “你我本就萍水相逢,往日里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和深厚的情谊,我着实没有什么理由要帮你。 我如今带着义子在这一方天地,过着平淡安宁的日子,实在不想卷入那些纷繁复杂的争斗之中。” 定彦平神色严肃,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那坚定的姿态仿佛在表明他的决心不容动摇。 杨林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说道: “定兄啊,您是有所不知。 如今那罗艺拥兵自重,在一方称霸,割据为王。 他的枪法着实精湛,令人难以招架,而且他手下的兵士们个个强壮勇猛,军队也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我军与他数次交锋,可每次都是损兵折将,屡屡受挫。 倘若我们再不想出有效的办法来加以遏制,任由他这般发展壮大下去,只怕这局势会变得愈发难以掌控,到时候恐怕会酿成更大的祸端啊。” 定彦平反唇相讥道: “哼!你杨林不是向来号称天下无敌吗? 怎么如今碰到个罗艺,就变得这般手足无措、束手无策了?” 定彦平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不屑,那神情仿佛在质疑杨林的能力。 杨林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定兄啊,莫要再取笑我了。 罗艺的枪法确实精妙绝伦,我在他面前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我如今实在是无计可施,走投无路了,这才想到了定兄您和令徒。 希望能凭借您二位的高超武艺和过人胆识,助我一臂之力啊。” 杨林看说不动定彦平,只得无奈地从家国情怀劝说定彦平。 他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缓缓说道:“定兄,您看如今这天下,战乱频仍,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啊!我们身为习武之人,怎能眼睁睁看着这山河破碎,而无动于衷呢?” 杨林顿了顿,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倘若我们都只顾自身的安逸,不去为国家效力,那这天下何时才能太平?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定兄您武艺高强,德高望重,若能出山相助,必能鼓舞士气,为平定战乱增添一份强大的力量。” 他目光恳切地看着定彦平,声音微微颤抖:“我知道定兄您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可这乱世之中,又有何处能真正安宁?唯有平定战乱,才能还世间一个太平。还望定兄能以大局为重,放下个人的安逸,与我一同为家国而战。” 接着,杨林又说道:“定兄,你可知晓这罗艺背后有什么?罗艺背后有突厥。一旦罗艺投降突厥,那么北方的江山就全部到了突厥手上,将来突厥长驱直入我中原大地这锦绣山河。” 杨林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满是焦虑与担忧,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的青筋也隐隐跳动:“定兄啊,您好好想想。这罗艺如今与突厥暗中勾结,其心思昭然若揭。一旦他选择投降突厥,那后果不堪设想。北方的广袤江山将会毫无抵抗地落入突厥之手,突厥人向来凶悍残暴,他们一旦占据北方,必定会以那里为跳板,肆无忌惮地侵略我们中原大地。到那时,百姓将遭受无尽的苦难,美丽的家园被无情地践踏,无辜的亲人被残忍地屠戮。我们身为大隋的子民,怎能眼睁睁地坐视不管?”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如今的局势危急万分,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抵御外侮。定兄,您向来心怀正义,侠肝义胆,对百姓的疾苦更是感同身受。难道在这关键时刻,您忍心看到这样的惨状发生吗?” 杨林的目光愈发急切,他紧紧握住定彦平的手臂,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他:“定兄,您的威名在江湖上早已远扬,您的声望和影响力无人能及。只要您振臂一呼,必定能招揽众多心怀正义的豪杰之士,大家共同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共抗敌寇。如今,正是需要您挺身而出,拯救黎民于水火的时候,万望您莫要推辞啊!” 定彦平一听到突厥可能侵扰中原,不禁有些心动。毕竟,保卫中原、守护百姓安宁,是每个有良知之人的责任。但他还是想给杨林一个教训,毕竟他要给自己的义子上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让他明白不能轻易经历诱惑。 定彦平说道:“也行,若是今日你能打败我的义子张善相,我就陪你出去。但是这是个孩子,没有多少力气,所以你们双方只能比技巧。” 于是定彦平拿来了 4 根竹棍,两长两短,两长当作长枪,两短当作短棒。他将竹棍分别递给杨林和张善相,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两根长的就当作长枪,两根短的当作短棒,你们以此比试技巧,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对方。”定彦平目光严肃,扫视着杨林和张善相,确保他们都明白了规则。 杨林接过竹棍,心中明白这是定彦平的考验,他定要全力以赴但又要小心谨慎,不能伤了孩子。而张善相则一脸坚定,摩拳擦掌,准备迎接这场比试。 邱瑞看到眼前的情形,心中害怕杨林万一应对不佳跌了面子,于是挺身而出说道:“王爷,让我先来挑战吧,也好探探这孩子的虚实。”杨林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邱瑞的信任,应允了他的请求。 于是邱瑞神色严肃地接过竹棍,深吸一口气,摆好架势,全神贯注地和这个张善相打斗起来。 只见张善相身形如燕,灵活至极,手中竹棍被他使得犹如真正的双枪一般,招式凌厉,攻势凶猛,变化多端,令人眼花缭乱。邱瑞一开始还能沉着应对,凭借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见招拆招,防守得密不透风。 然而,随着回合的不断增加,张善相的攻击愈发猛烈,邱瑞渐渐感到吃力,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张善相的双枪技巧着实十分精湛,不到 10 个回合,邱瑞便露出破绽,不敌张善相,无奈地败下阵来。 邱瑞虽然心中略有不甘,但也不得不心悦诚服地承认这孩子枪法出众。他喘着粗气说道:“此子天赋极高,反应敏捷,枪法的套路更是精妙非凡。若假以时日,经过更多的历练和成长,必成大器。但若是在战场上,我使用了自己趁手的兵器,凭借我多年征战积累的经验和深厚的功力,肯定能够打败他。毕竟这张善相如今还是个孩子,在力量和战斗经验方面都有所欠缺。” 众人听闻邱瑞这番话,都不禁对张善相的未来充满期待,也对这场比试的结果有了新的思考。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杨林,看他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杨林神色凝重地接过邱瑞的竹棍,深吸一口气,说道:“若我也是不敌,定兄莫要取笑。”他的目光坚定而又略带一丝担忧,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张善相。 定彦平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说道:“杨王爷尽管放手一搏。” 于是杨林摆开架势,全神贯注地和张善相打斗起来。一开始,杨林并未使出全力,只是试探性地出招,想要摸清张善相的枪法套路。只见他手中竹棍轻轻一挥,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而张善相却毫无保留,双目圆睁,双棍挥舞,气势如虹,犹如猛虎下山,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几个回合下来,杨林发现这孩子的枪法果然精妙,进攻迅猛,防守严密,毫无破绽可寻。他心中暗自赞叹,便也不敢再轻视,开始认真起来,招式越发凌厉,竹棍在他手中虎虎生风,时而直刺,时而横扫,变化多端。 张善相面对杨林强大的攻势,毫不畏惧,沉着应对,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果敢。他步伐灵活,棍法丝毫不乱,巧妙地化解着杨林的一次次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竹棍相交,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转眼间,这杨林和张善相已经打了将近 30 个回合,居然也只是平手。周围的人都不禁看呆了,他们被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试深深吸引,纷纷为他们喝彩,叫好声此起彼伏:“好!精彩!” 杨林缓缓收下竹棍,神色中带着一抹愧色,说道:“自愧不如。”但是定彦平何等精明,他是明眼人,瞬间就洞悉了杨林此举的深意,知道杨林在卖自己一个面子。 于是定彦平哈哈大笑着说道:“杨王爷这是哪里的话,您太过谦了。来来来,快快请进屋内一叙。” 说着,他热情地伸出手,将邱瑞和杨林请进屋中。随后,又扭头对着张善相说道:“善相,你速去买些上好的酒食回来,要好生招待这两位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客人。”张善相乖巧地应了一声:“是,义父,我这就去。”说完,便转身匆匆出门去了。 定彦平将杨林和邱瑞让到屋内上座,亲自拿起茶壶,为他们斟满茶水,微笑着说道:“二位一路奔波劳累,着实辛苦了。今日能到我这陋室,也是缘分,定要好好歇息歇息。” 杨林连忙拱手道:“定兄客气了,此番贸然前来叨扰,还望定兄莫要怪罪才是。”邱瑞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定兄一向仗义豪爽,还望多多担待。”屋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邱瑞又向定彦平提及了前去助阵破罗艺的事情。只见邱瑞神色郑重,目光恳切地望着定彦平,诚恳地说道:“定兄,如今局势紧迫,罗艺的威胁日益增大,若不早日将其击破,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定兄能出山相助,共破此敌。” 定彦平听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思绪已经飘向了那战火纷飞的战场。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轻微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良久,定彦平缓缓抬起头,轻叹了一口气。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犹豫和纠结,那皱纹似乎都更深了几分。他的目光在邱瑞和杨林身上扫过,缓缓开口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需仔细思量。这一去,不知前路如何,我自是不惧艰险,但我那义子......” 说到此处,定彦平又沉默了下来,似乎心中仍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思考着自己和义子的未来,以及这一决定可能带来的种种后果。 定彦平说道:“我那义子不可去,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眼神中满是对义子的呵护与疼惜。 接着定彦平又说道:“自己本不愿参与朝廷中事,自己当年弃官不做,隐于此地,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这些年,我早已看淡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和权谋的明争暗斗。那官场就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一旦陷入,便难以脱身。我曾经在其中摸爬滚打,身心俱疲,最终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如今,我只想在这一方天地里,与我的义子过着平淡而安宁的生活。每日里看看山水,教教他武艺和为人处世的道理,便已心满意足。如今让我再次卷入这是非之中,实在是心有不愿啊。” 定彦平边说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和感慨交织的神情,那深深的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 听到定彦平的话,杨林有些着急,他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急切地说道:“定兄,如今局势危急,刻不容缓。若不能尽快解决罗艺之事,只怕会引发更大的战乱。一旦战火蔓延,那将是不可收拾的局面。到那时,百姓遭殃,流离失所,生灵涂炭,这绝非你我所愿见到的啊。” 杨林目光恳切地看着定彦平,眼中满是焦虑与期待,继续劝说道:“定兄啊,您是深知我的为人的。我杨林一心为了朝廷,为了这天下的安定。您武艺高强,兵法谋略更是出众。想当年,您在战场上的英姿,令多少敌人闻风丧胆。只要您肯出山相助,以您的智慧和能力,定能迅速平定叛乱,还天下一个太平。这不仅是为了朝廷的安稳,更是为了千千万万无辜的黎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定彦平听了杨林的话,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他缓缓低下头,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之中,心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地争斗着。 定彦平不想管朝廷之事,他早已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和争斗纷扰,只愿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过着平静的生活。然而,一想到突厥可能南下,给百姓带来无尽的灾难,他的内心便无法平静。 定彦平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陷入了久久的沉思。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终于缓缓点头道:“好,杨林,我就随你去破这罗艺。但你我必须约定好,破完罗艺,我继续回我的曹州,依旧过我的平淡日子,当做闲云野鹤,你不可再来侵扰我。” 定彦平的目光坚定而严肃,紧紧盯着杨林,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似乎想要从杨林的眼神和表情中确认这份约定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他深知,此去意味着再次卷入那纷繁复杂、充满危险的纷争之中,可国难当头,为了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宁,为了阻挡突厥的铁蹄,他甘愿暂时放下自己所追求的安逸。 杨林听闻定彦平答应出山,脸上立刻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他激动地向前一步,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连忙应道:“定兄放心,杨某以人格担保,定当遵守约定,绝不食言!只要罗艺之事一解决,定兄便可自由归去,我绝不再来叨扰。” 定彦平微微颔首,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如此甚好,那事不宜迟,我们便尽快启程,早日破敌,以免夜长梦多。” 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众人紧绷的神经也稍稍舒缓。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热烈地商议起破敌的具体事宜,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期待和决心。 第76章 定彦平枪会罗艺 于是定彦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那间存放着他过往荣耀与记忆的库房,将自己多年没有使用的盔甲和双枪拿了出来。 那盔甲搁置在角落,上面已然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在昏黄的光线中,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去岁月的沉寂与沧桑。 定彦平轻轻地拿起盔甲,手指拂过那冰冷而坚硬的甲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回忆与感慨。他想起曾经身披这套盔甲,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奋勇杀敌的热血时光,那些金戈铁马、硝烟弥漫的画面一一在眼前浮现。 “岁月不饶人啊,这套盔甲也已闲置多年。”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对往昔的怀念和对时光流逝的无奈。 定彦平又走向马厩,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牵来了自己的战马,这战马跟随自己多年,虽然这些年一直未上战场,但定彦平从未有过一丝懈怠,始终好生抚养它。 只见那战马高大威武,毛色依旧油亮,犹如绸缎般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眼神中透着灵动与忠诚。 定彦平轻抚着战马的鬃毛,仿佛在与一位久违的老友倾诉:“老伙计,许久未曾与我并肩作战,这些年你我虽远离战火,可如今家国有难,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这次又要靠你了。” 战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蹄子在地上轻轻刨动,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召唤,那跃跃欲试的姿态仿佛在表明它随时准备与主人一同奔赴战场。 定彦平翻身上马,手持双枪,那一瞬间,往昔的豪情与壮志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仿佛仍是当年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英勇战将。 定彦平又叫来了自己的义子张善相,目光慈爱而又严肃地看着他,对他一番叮嘱。 “善相,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好生学习枪法和兵法,切不可偷懒懈怠。每日清晨,需早起练习枪法,一招一式都要反复琢磨,力求精准无误。午后研读兵法,领会其中的谋略智慧,融会贯通。”定彦平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善相恭敬地站在一旁,认真聆听着义父的教诲,点头应道:“义父放心,孩儿定当谨记您的教导,不敢有丝毫懈怠。” 定彦平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我此次出征,不知归期几何。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也要帮我照看好家中诸事。切莫贪玩误了功课,更不可与人争斗生事。如若我回来发现你有所懈怠,我定不轻饶。记住,功夫不负有心人,只有勤加练习,才能有所成就。我对你寄予厚望,莫要让我失望。” 张善相挺直了身子,眼神坚定地回答:“义父,您放心去吧,孩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会刻苦练习,等您归来之时,定让您看到我的进步。” 定彦平拍了拍张善相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孩子,我相信你。家中之事就托付于你了,凡事多思量,不可莽撞行事。”说完,准备启程。 定彦平回头看了张善相好几眼,眼中满是牵挂与不舍。他多年未上战场,心中难免忐忑,也不知道此去自己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那一瞬间,他仿佛想要将义子的面容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张善相看着定彦平,也是满脸不舍。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义父。 定彦平长叹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善相,莫要挂念,照顾好自己。” 张善相用力地点点头,哽咽着说道:“义父,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定彦平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善相,然后毅然转过头,策马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中,张善相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但那不舍的目光却仿佛一直追随着定彦平,直至消失在远方。 在去北平府的路上,定彦平与杨林并辔而行。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一路尘土。定彦平眉头微蹙,神色凝重,开口问道:“杨林,这罗艺究竟是何许人也?你且与我细细说来,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底。” 杨林面露难色,沉吟片刻后说道:“定兄,实不相瞒,我对这罗艺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的枪法叫五虎断魂枪,使得出神入化,威力惊人。他用的枪叫五钩神飞枪,此枪形制独特,枪头带有弯钩,攻防兼备,令不少对手闻风丧胆。我也只是听闻其名,对他的其他情况,确实知之甚少。但此人能掀起如此风波,想必绝非等闲之辈。” 定彦平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深邃,喃喃自语道:“五虎断魂枪?五钩神飞枪?看来这罗艺确实有些本事,此次对阵,不可掉以轻心。” 一路上,两人都陷入了沉思,马蹄声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他们深知,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艰难的硬仗,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邱瑞在一旁缓缓说道:“诸位,听说当年姜家集有一个叫姜洪的绝顶高手。此人凭借一手五虎断魂枪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令人敬仰。那枪法刚猛凌厉,变幻莫测,与人对阵时,往往能在顷刻间决出胜负。”邱瑞的脸上流露出对姜洪高超武艺的钦佩之色。 他接着说道:“只可惜,这姜洪却遭到了北齐的猜忌。北齐的统治者昏庸无能,心胸狭隘,毫无容人之量。仅仅因为惧怕姜洪的威名和影响力,便无端猜忌,竟丧心病狂地下令将整个姜家集屠戮殆尽。那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无数无辜的生命就此消逝,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发指眦裂。”邱瑞说到此处,声音变得悲愤而沉重,眼中满是对那场悲剧的痛惜。 杨林不禁感叹道:“如此倒行逆施,胡作非为,这北齐亡国也是历史的必然趋势。如此暴虐不仁的统治,肆意残害百姓,怎能不激起民众的愤怒和反抗?又怎能不被历史的车轮无情碾压,走向灭亡?”杨林紧皱眉头,神色中充满了对北齐统治者的谴责和对历史规律的感慨。 定彦平听着他们的话,微微叹气,沉重地说道:“朝代的更迭兴衰,皆是因果循环,自有其规律。但可怜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本本分分地生活,却总是在这些动荡和战乱中遭受无妄之灾,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定彦平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怜悯。 三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只有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显得愈发清晰而沉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世间的沧桑与无奈。 3 个人星夜兼程,一路上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他们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只为能尽快赶到北平府。 定彦平望着前路,疲惫不堪地说道:“这一路奔波,餐风饮露,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杨林咬咬牙,目光坚定地鼓励道:“定兄,莫要这般丧气,咱们肩负重任,再坚持坚持,想必很快就能到了。” 就这样,他们日夜兼程,历经艰辛,终于在将近一个月后抵达了北平府。 杨林等人回到大营之后,还未来得及休整,韩擒虎和贺若弼便匆匆赶来向杨林报道当前的局势。 韩擒虎神色凝重,抱拳深深一揖,说道:“将军,如今局势愈发严峻。那东突厥在与西突厥的激烈争斗中惨遭失利,损失惨重,恼羞成怒之下,转而将矛头指向罗艺的领地,其攻势如狂风骤雨般凶猛,简直锐不可当。罗艺的北边防线频频告急,尽管将士们拼死抵抗,浴血奋战,却仍难以抵挡,已呈节节败退之势。” 贺若弼紧接着补充道:“而且,将军,这突厥的战将大多力大无穷、勇猛刚沉,作战风格凶悍无比。咱们的将士们每一次与他们交锋,都如同与猛兽搏斗,抵抗得异常艰难,伤亡惨重啊。” 杨林听着二人的汇报,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脸色愈发阴沉。 此时,罗艺那边。一位探子匆匆跑进营帐,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来报:“将军,大事不好!这突厥的攻势愈发猛烈,如排山倒海一般,咱们的防线快顶不住了!”罗艺在前线听闻此讯,心急如焚,眉头紧皱,怒目圆睁,愤怒地吼道:“给我死死守住,后退者斩!” 尽管罗艺的将士们怀着必死的决心拼死抵抗,但北边防线还是难以抵挡突厥那如洪水猛兽般的强大攻势,节节败退。 罗艺望着混乱的战场,心急如焚,焦躁地来回踱步,怒吼道:“这可如何是好!南边还有杨林的大军虎视眈眈,西边的契丹和高句丽也是蠢蠢欲动,都想趁火打劫,我罗艺难道要命丧于此?” 杨林望着眼前这错综复杂且万分危急的局势,心中暗自思忖:“如今罗艺腹背受敌,应接不暇,这正是破罗艺的绝佳时机。”他转头看向定彦平,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决心,说道:“定兄,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咱们定要一举拿下罗艺。” 定彦平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手紧紧握住佩剑,说道:“就依杨将军所言。这一战,定要成功。” 一场惊心动魄、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罗艺虽然自顾不暇,但是北平王的气势丝毫未减。即便局势如此艰难,他在军中依然昂首挺胸,目光坚定,威严的气势让手下将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那定彦平在杨林的军帐中休息了十日之后,精神和体力都得到了较好的恢复。这一日,他便和杨林一起来到军前犒阵。 定彦平和杨林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行。韩擒虎和贺若弼快步迎了上来,神色间满是关切。 韩擒虎抱拳说道:“定将军,此去前线,定要多加小心啊!那敌军甚是凶猛,切不可掉以轻心。” 贺若弼紧接着说道:“是啊,定将军,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千万要留神,莫要着了敌军的道。” 定彦平微笑着向二人点头示意,朗声道:“多谢二位将军挂念,彦平定会谨慎行事。” 周围的将士们也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定将军,您可要保重啊!”“定将军,我们都盼着您凯旋归来!” 定彦平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多谢诸位兄弟的关心,有大家在,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杨林在一旁说道:“定兄,将士们都如此信任和关心你,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定彦平手握缰绳,正色道:“杨将军放心,今日定要让敌军知道我们的厉害,扬我军威!” 在众人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目光中,定彦平和杨林继续向着前线走去,马蹄声哒哒作响,仿佛奏响了战斗的序曲。 杨林和定彦平来到了北平城下,杨林勒住缰绳,中气十足地大声招呼道:“罗艺,快快出来答话!” 不多时,罗艺骑着他那匹威风凛凛的白马缓缓出现在了杨林面前。罗艺神态从容,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几月不见,杨仁王爷,不知道王爷这段时日究竟去了哪里?”说完,他目光扫向杨林身边的定彦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笑道:“原来王爷是去请帮手了,怪不得。不过也多谢王爷,这数月来一直派遣伍建章等人陪我喂招。” 杨林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厉声道:“罗艺,你拥兵自重,妄图割据一方,犯上作乱,今日便是你的末路!” 罗艺不以为意,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鬃毛,神色悠然地回道:“王爷此言差矣,我罗艺不过是为保一方百姓安宁,免受战乱之苦。倒是王爷,如此兴师动众而来,所为何事?莫不是要挑起无端战火,让生灵涂炭?” 定彦平此时眉头紧皱,双目如炬,开口道:“罗艺,你莫要巧言令色,妄图为自己的谋逆之举辩解。今日你若识时务归降,圣上仁慈,尚可留你一条生路。” 罗艺仰头大笑,笑声在城楼下回荡:“哈哈,我罗艺顶天立地,岂会轻易屈服。有本事便放马过来,我罗艺何惧之有!”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双方将士皆严阵以待,怒目而视,大战仿佛一触即发。 北平王罗艺看着定彦平手持双枪,只见他威风凛凛,双目炯炯有神,周身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凌厉气势,不禁有些重视起来,忙拱手问道:“将军何人?竟有如此不凡气度,令人不敢小觑。” 定彦平神色自若,双手抱拳,中气十足地回道:“在下定彦平。” 罗艺一听是定彦平,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说道:“听说南城有员大将隐姓埋名十几年未曾出现,莫非就是将军阁下?” 定彦平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正是在下。” 罗艺目光中透着审视,说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却不知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定彦平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罗艺,你我皆为华夏子孙,中华大地本应一家。如今你拥兵自重,与朝廷对抗,只会让这天下陷入更多的纷争与战乱。百姓渴望的是安宁与和平,而非无休止的争斗。我们应当以和为贵,共同为了国家的统一和繁荣而努力。” 罗艺冷笑一声:“哼,我罗艺所作所为,只为保境安民。如今这世道,朝廷昏庸,百姓受苦,我若不挺身而出,又有谁能护这一方安宁?” 定彦平眉头紧皱,说道:“罗艺,不可一叶障目。朝廷或许有不足之处,但我们应当通过正当的途径去改变,而非兵戎相见。若各方诸侯皆如你这般拥兵自重,那这天下必将四分五裂,受苦的终究是百姓。你我应当以大局为重,放下成见,共同为中华之兴盛而努力。”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定彦平接着从东突厥不断侵扰这方面和罗艺进行分析,他神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道:“罗艺,你且想想,如今东突厥对我边境虎视眈眈,屡屡侵扰。倘若你我在此内斗不休,消耗自身实力,又如何抵御外敌?届时,百姓不仅要遭受战乱之苦,更可能沦为外族的奴隶,这岂是你愿意看到的局面?我们应当团结一心,共御外侮,方为上策。” 罗艺听得有些烦了,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小老头怎么如此多废话?我看你手持双枪,应该有些本事,你打赢了我咱们再谈。莫要在此喋喋不休,说些大道理。” 定彦平闻言,脸色微变,沉声道:“罗艺,你如此冥顽不灵,不顾大局,实在令人失望。但既然你要以武力定输赢,那我定彦平奉陪到底!”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激战似乎在所难免。 说完,定彦平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双枪。这双枪名叫四尖绿沉枪,枪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一共有四个枪头,每个枪头都锋利无比,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罗艺看到定彦平居然敢用四个枪头的枪,心中不禁一凛,他深知,敢用如此奇特兵器之人,必定身怀绝技。罗艺暗自思忖:能使这般奇异兵器,此人绝非平凡之辈,看来定是一个与自己难分上下的高手,今日这一战,恐怕是一场恶战。 但罗艺身为北平王,又岂会轻易露怯,他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定彦平,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 自此,这天下用枪最为厉害的三个人中的罗艺、定彦平展开了决战。战场上,两人气势如虹,目光交汇间仿佛有火花迸射。 定彦平手持四尖绿沉枪,枪尖舞动,带起阵阵劲风,招式凌厉,变幻莫测。罗艺也不甘示弱,手中长枪如龙,气势威猛,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 围观的将士们都屏气凝神,被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所吸引。他们深知,这是一场关乎荣誉与实力的较量。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那天下最后一个善于用枪的高手便是那南城的金枪王刘天孝。”此语一出,更是让众人对这枪法高手之间的对决充满了期待与遐想。不知这场决战的结果如何,而那未曾露面的金枪王刘天孝又有着怎样惊人的枪法绝技。 第77章 (上) 双枪恶斗单枪将 罗艺的五钩神飞枪对上定彦平的四尖绿沉双枪,单枪与双枪之间的搏斗好生精彩。 只见罗艺大喝一声:“定彦平,接我这招‘飞龙在天’!”伴随着这声怒吼,他整个人气势陡然暴涨,手中的五钩神飞枪瞬间被灌注了强大的力量。枪身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刺出,仿佛一条真正的狂龙从云端俯冲而下,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那枪尖的弯钩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芒,呼啸的风声如同狂龙的咆哮,以雷霆万钧之势直逼定彦平的咽喉要害,这一击迅猛如电,势要一击制敌。 而定彦平冷哼一声,目光中透露出不屑与坚定,高声喝道:“雕虫小技,看我‘双凤朝阳’!”只见他双手紧握四尖绿沉双枪,双臂肌肉瞬间隆起,青筋暴突。双枪同时舞动,犹如两只神凤展翼高飞,枪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交织成一张看似轻柔却坚韧无比的枪网。罗艺那来势汹汹的“飞龙在天”刺到这枪网之上,瞬间被巧妙地化解,力量也被分散到四周。 罗艺眼神专注而犀利,丝毫没有因为一击未中而气馁,他身形矫健如灵猿,步伐灵活似狸猫,紧接着施展出“追星逐月”。只见他手中的长枪快速刺出,枪尖幻化成点点寒星,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枪尖的具体位置,只觉眼前一片星光闪烁,令人难以捉摸其攻击方向,仿佛要将定彦平笼罩在这无尽的星芒之中。 定彦平却沉着应对,大声喊道:“‘鸳鸯戏水’破你这招!”只见他的双枪如同灵动的鸳鸯,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左枪轻盈地一挑,拨开点点星芒,右枪顺势一刺,直逼罗艺的破绽之处。双枪舞动之间,既有柔美的姿态,又蕴含着致命的威胁。 两人你来我往,枪尖碰撞之处,火花四溅,如同绚烂的烟火绽放。金属交鸣之声更是响彻云霄,仿佛是千军万马在激烈厮杀。 罗艺再次大喝:“看我这招‘横扫千军’!”他双手握住长枪,猛地发力,长枪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横向扫去,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挤压得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乎要将定彦平拦腰截断。 定彦平不慌不忙,双目圆睁,怒喝道:“‘海底捞月’!”双枪向下一沉,准确地挡住了罗艺这刚猛无比的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定彦平脚下的土地都微微下陷,但他依然稳稳地站立着,双枪纹丝不动。 围观的将士们都看呆了,他们张大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被这精彩绝伦的枪法对决所震撼。叫好声此起彼伏,有人激动地喊道:“好枪法!”有人忍不住赞叹:“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 这场单枪与双枪的激烈搏斗,不仅是力量与技巧的较量,更是智慧与勇气的交锋。 打了一上午,烈日高悬在天空,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战场上尘土飞扬,迷蒙了众人的视线。 两个人已经交手了 170 多个回合,每一个回合都是力量与技巧的极致碰撞,每一招都饱含着他们的决心与斗志。 此刻,双方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罗艺拄着五钩神飞枪,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他刚毅的脸颊不断滑落,他望着同样疲惫不堪的定彦平说道:“定彦平,今日这一战着实痛快,你我皆施展出浑身解数,却仍难分胜负。只是咱俩这般无休止地打下去,只怕体力耗尽也未必能有结果。我看咱们先各自回本营休息,让将士们也缓口气。待吃饱喝足,恢复精力,攒足了力气,下午再接着酣战,定要分出个高低,你意下如何?” 定彦平双手紧握着四尖绿沉双枪,枪身微微颤抖,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坚定和不服输的光芒。 听了罗艺的话,他略微沉吟,然后微微点头道:“也好,这般僵持下去,确实难以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且先休整,待养精蓄锐之后,下午再战个痛快,我定彦平定当全力以赴!” 说罢,两人各自缓缓收枪,那动作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在手下将士们的簇拥下,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本营走去。战场上暂时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仍未消散。 众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都在默默祈祷着自家将军能在下午的战斗中取胜,同时也在期待着下午那场注定更加激烈、更加惊心动魄的战斗。 罗艺回到了北平府中,刚一踏入府门,还未来得及卸下身上的盔甲,秦胜珠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神色焦急,眼中满是关切,未等罗艺站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王爷,此番与那定彦平交战,情况如何?您是否有所胜算?” 罗艺疲惫地叹了口气,眉头紧蹙成了一个“川”字,缓缓说道:“夫人呐,实不相瞒,我实在不知此次是否能够打赢。这定彦平的枪法着实诡异刁钻,令人防不胜防。他那招式犹如鬼魅,变幻无穷,双枪使起来更是密不透风,好似铜墙铁壁。我几次试图强攻,寻其破绽,却都被他巧妙化解,甚至还险些被他所伤。” 秦胜珠轻蹙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王爷莫要太过忧心,您先坐下喝口水,好生歇息歇息。咱们从长计议,总会想到应对之法。”说着,她亲自为罗艺倒了一杯茶。 罗艺接过茶杯,却无心饮用,只是不住地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夫人,此次遇到如此强敌,实乃我意料之外。那定彦平的枪法不仅刁钻,而且力道刚猛,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若下午再战,我着实心中无底,不知是何局面啊。” 秦胜珠握住罗艺的手,目光坚定地安慰道:“王爷征战多年,历经无数艰险,大大小小的战役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妾身相信以您的智慧和武艺,定能想出应对之策,战胜那定彦平。” 罗艺看着夫人坚定的眼神,心中略微安定了些,深吸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夫人放心,为了北平府,为了你我,为了这一方百姓,我定当全力以赴,拼死一战!” 秦胜珠想到了他们秦家的枪法,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亮光,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希望的火苗。她快步走向罗艺,神色坚定地说道:“王爷,妾身想到了我们秦家的枪法,其中或许有几招能助您一臂之力,在下午与那定彦平的对战中取得优势。”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了罗艺那沉重的五钩神飞枪,刹那间,她的身姿变得挺拔如松,原本温婉的气质中陡然增添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王爷,您看这招翻身锁喉。”秦胜珠边说边演示起来。只见她娇躯轻盈地一转,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却又带着凌厉的杀意。 手中长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动作如灵蛇出洞,迅猛而精准地刺向假想的敌人喉部。那枪势快如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让人几乎看不清枪尖的轨迹。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尽显大家风范。 “王爷,此招关键在于翻身的速度和出枪的时机,要快得如同疾风,准得如同鹰眼,狠得如同饿狼扑食,让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防不胜防。”秦胜珠一边演示,一边仔细地给罗艺讲解着招式的要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罗艺聚精会神地看着,目光紧紧跟随着秦胜珠的动作,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对胜利的渴望。 他不时微微点头,嘴里还轻声念叨着要领,仿佛在用心揣摩每一个细节,眼中逐渐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秦胜珠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演示着,每一次都全情投入,力求将这招的精髓完美展现。直到罗艺反复练习,基本掌握了这招翻身锁喉的精髓,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脸上的神情依旧满是紧张与期待。 看到翻身锁喉这一招,罗艺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专注,回忆起自己所学的五虎断魂枪中的回马枪。 这翻身锁喉和回马枪虽然相似,都有着出其不意、攻敌不备的效果,然而,两者出招的角度却截然不同。 翻身锁喉侧重于身形的快速翻转,整个身体如同旋风般灵活转动,以一种刁钻且难以预料的角度直取敌人咽喉,讲究的是瞬间的爆发力和角度的精准把控。 而回马枪则是在佯装撤退之时,看似败势已现,却能在敌人放松警惕的瞬间,猛然回身一击。那枪势凌厉如狂风,带着决然的气势,令人难以防备。 罗艺越想越觉得兴奋,他的心跳加速,血液仿佛在沸腾。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心中更是暗道:如果下午与定彦平交战,我先用回马枪迷惑他,让他误以为我已露败象,待他放松警惕,再趁其不备使出翻身锁喉。这两招巧妙配合,定能打乱他的节奏,让他防不胜防,从而战胜那定彦平。 想到此处,罗艺紧握双拳,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感激地看向秦胜珠,说道:“夫人,你这一招真是让我茅塞顿开,下午之战,我有信心了!” 那定彦平回到杨林的军中,杨林一见他归来,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神色急切而关切地问:“定将军,此次与罗艺交手,战况激烈,不知您可否有战胜他的办法?本王心中着实担忧啊。”杨林紧紧盯着定彦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担忧,额头上的皱纹也因焦虑而显得更深了。 定彦平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罗艺此人,枪法精湛,招式凌厉多变,实非易与之辈。今日这一番交手,我虽能应对,却也未寻得十足的胜机。” 杨林眉头紧皱,又紧接着问道:“那定将军身体如何?可还能支撑下午的恶战?本王深知此役艰难,可千万莫要伤了您的身子。”杨林的语气中饱含着对定彦平的关心,目光中满是忧虑。 定彦平仰头抚须长笑,笑声爽朗,说道:“哈哈,杨林王爷莫要担心。今日这一战,打得酣畅淋漓!虽未分胜负,但也让我热血沸腾。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区区几场战斗,还不在话下。”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双目炯炯有神,丝毫不见疲态,反而更显精神抖擞。 随即,他拿起桌子上面的筷子,目光瞬间变得专注而深邃,仿佛那筷子已化作他手中的双枪。他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罗艺的单枪攻势迅猛,我需好好琢磨琢磨,如何以双枪破之。双枪的优势在于灵活多变,可攻可守,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杨林见状,深知定彦平正在思考破敌之法,便不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中既有信任,又有一丝隐隐的不安,等待定彦平想出对策。 定彦平在大营当中反反复复地来回踱步,手中一只手拿着一只筷子,另外一只手拿着两只筷子。 他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筷子,犹如那筷子便是决定生死的兵器。口中念念有词:“单枪直刺,迅猛刚烈,双枪该如何应对?”每走一步,他都在脑海中模拟着与罗艺对战的激烈场景,神情专注而凝重。 定彦平时而停下,将手中的筷子比划着不同的招式。他的眼神时而凌厉,仿佛双枪已经刺出;时而犹豫,似乎在思考招式的破绽。时而又加快脚步,仿佛在战场上穿梭,身形如风,试图寻找最佳的应对之策。 “双枪左右夹攻,可破单枪之直刺。”定彦平自言自语道,“但罗艺岂会如此轻易被制?”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思索。 他再次陷入沉思,脚步变得更加沉重而缓慢。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他饱经风霜的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战术的思考中。 大营中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只有定彦平踱步的声音和他低沉的喃喃自语声回荡着。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映出他坚毅的身影,仿佛一尊沉思的战神。 定彦平反反复复地自言自语,那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大营中不断回响,犹如沉闷的鼓点。 突然间,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脑海中闪过一个绝妙的想法。“如果把这双枪调换进攻方向,我向来是以左手为守,右手为攻。但倘若下午我左手为攻,右手为守,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再化守为攻,那定能打乱对方的节奏。”定彦平的双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指引方向的明灯。 “罗艺只有一杆枪,而我却有两杆枪。双枪变化多端,攻其不备,定能破罗艺的单枪。”定彦平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的心跳逐渐加快,血液也随之沸腾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战胜罗艺的那一刻。 他继续在心中默默推演着这个战术,眼神时而专注,时而游离,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之法。“若是罗艺以力破我左攻,我便迅速回防,再以右手突袭。若他识破我右守为虚,我则立即变招,双枪齐发……”定彦平的嘴唇微微颤动,轻声呢喃着。 定彦平紧握手中的筷子,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已经握住了胜利的关键。“只要我能把握好时机,转换自如,不给罗艺丝毫喘息的机会,此战必胜无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让自己更加冷静地思考每一个细节。 此时的定彦平,信心满满,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他只待下午与罗艺的再次交锋,一展他精心谋划的新战术,力挫强敌。 定彦平想到这个方法,兴奋得双眼放光,当即大声让杨林把军营中所有善使枪的高手全部叫了过来。 杨林不敢有丝毫怠慢,很快,伍建章、邱瑞、贺若弼等几位大将便匆匆齐聚营帐。这几位皆是军中威名赫赫、善使长枪的高手。 定彦平也不多言,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将军,今日烦请与我喂招,助我演练新招,还望各位全力以赴!”众人齐声应诺道:“定将军放心,我等定当尽力!” 只见定彦平手握两根筷子,神色专注而凝重,其余 3 人则各自手持一根筷子。战斗瞬间打响,贺若弼率先出招,他口中喊道:“定将军,接招!”手中筷子如灵蛇出洞,直刺定彦平要害。定彦平不慌不忙,沉稳说道:“来得好!”左手轻轻一挡,巧妙地拨开贺若弼的凌厉攻击,右手迅速回击,一招便将贺若弼逼退。贺若弼不禁暗自惊叹道:“定将军好身手!” 邱瑞紧接着攻来,大声喝道:“看我这招!”招式凌厉,角度刁钻,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定彦平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灵活,口中说道:“邱将军,这可难不倒我!”双筷交错,瞬间化解了邱瑞的猛烈攻势,紧接着一个迅猛反击,邱瑞无奈败下阵来,叹道:“定将军果然厉害!” 伍建章见此情形,小心谨慎地出招,边攻边说道:“定将军,小心了!”试图寻找定彦平的破绽。然而定彦平招式变化多端,防守严密,攻击更是迅猛如电,没几个回合,伍建章也被定彦平一招破敌,伍建章由衷赞道:“定将军此招精妙!” 此时,杨林也按捺不住,亲自上阵给定彦平喂招,说道:“定将军,让本王来试试!”杨林的招式沉稳有力,颇具气势。定彦平沉着应对,双筷翻飞,边打边说道:“王爷,您这招好生厉害!”几个回合下来,杨林也未能在定彦平这里占到便宜,感慨道:“定将军新招果然不同凡响!” 几番下来,几个人都被定彦平轻松击败。众人皆对定彦平新创的招式惊叹不已,贺若弼说道:“定将军此招若用于战场,必能大获全胜!”邱瑞也附和道:“是啊,我等佩服!”同时也对下午的战斗充满了期待。 此时,贺若弼却想到了关键之处,他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定将军,那罗艺使的是五钩神飞枪,枪上面有 5 个钩子,今天上午他并未展示出来。依我之见,这钩子绝非寻常装饰,必定暗藏玄机,不得不防啊!” 定彦平听闻,心中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赶忙抱拳感谢贺若弼的提醒:“贺将军,多亏你想到此节,否则我还未曾考虑到这一层,多谢多谢!” 于是,定彦平让贺若弼拿出他的方天银戟来,说道:“贺将军,烦请用你的方天银戟与我这双枪对招,助我想想应对之法。” 贺若弼毫不犹豫地抽出方天银戟,应声道:“好,定将军,咱们这就开始!” 瞬间,定彦平和贺若弼交起手来。只见贺若弼挥动方天银戟,戟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带着呼呼风声朝定彦平攻去。定彦平目光专注,双手紧握双枪,沉着应对。戟与双枪相互交错,“铛铛”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定彦平全神贯注,仔细感受着与方天银戟对抗时的每一个细节,身形不断变换,双枪时而防守,时而进攻。 很快,定彦平又想出了如何破五钩的方法。他兴奋地说道:“我明白了!这五钩和方天银戟一样,都有一个附件,就这附带的兵刃,可以出其不意。但只要看准时机,攻其弱点,便能化解。比如在他出钩之时,我迅速侧身避开,再以双枪直击其手腕,使其无法发力。” 众人听闻,皆面露喜色,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邱瑞说道:“定将军果然睿智,如此一来,下午之战,胜算大增。”杨林也点头赞同道:“不错,有此对策,定能破敌。”对下午的战斗又多了几分信心。 定彦平想到了破解之法,心中大喜,起身郑重地向各位将军抱拳致谢:“多谢诸位将军相助,定某感激不尽。若无各位一同探讨,定彦平恐难以想出这应对之策。” 各位将军纷纷摆手,杨林说道:“定将军客气了,大家皆是为了此战能胜。”伍建章也应和道:“是啊,能助定将军想出法子,也是我等之幸。” 随即,定彦平决定闭目养神,以养精蓄锐。他寻了一处安静之地,席地而坐,双腿盘起,双手自然垂放在膝盖之上。周围的嘈杂声仿佛渐渐远去,他缓缓说道:“大战将至,我需静心调养,诸位莫要打扰。”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神情自若,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宁静的状态。 在这短暂的休憩中,定彦平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下午战斗的场景,他喃喃自语:“罗艺啊罗艺,看我如何破你的五钩神飞枪。”想象着自己如何运用新想出的破解之法去应对罗艺的招式。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攻防,都在他的心中预演了无数遍。 此刻的他,充满信心,紧闭的双眼下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说:“我定能在下午的大战中一展身手,战胜强敌。”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告诉众人,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待大战来临,奋勇杀敌。 第77章 (下)双枪恶斗单枪将 定彦平下午和罗艺再次交战,沙场之上,狂风呼啸,尘土飞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两个人此时都不想再鏖战许久,实在太伤精力,所以从战斗一开始,便都决定不再保留,直接使用杀招。 那罗艺首先发起攻击,只见他眼神一凛,大喝一声:“定彦平,接招!”手中的五钩神飞枪如蛟龙出海,带着呼呼的风声迅猛地朝着定彦平刺去,那锋利的五个钩子闪烁着寒芒,直逼定彦平的兵器。 定彦平早已经有所警觉,他目光如炬,怒喝道:“罗艺,休得猖狂!”身形敏捷地一闪,轻松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然而,那罗艺的招式太过刁钻,钩子在划过兵器后,竟意外地钩向了定彦平的手腕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定彦平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叫:“不好!”幸亏定彦平的手腕有护甲,“铛”的一声,钩子撞在护甲上,定彦平这才避免了被直接钩伤。他长舒一口气,骂道:“罗艺,你这招式好生阴险!” 此时的战场上,风声呼啸,仿佛也在为这激烈的交锋而呐喊助威。 罗艺也不搭话,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决然,继续使用狠招。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击败定彦平,结束这场激烈的战斗。只见他猛地一咬牙,再次发力,手中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口中怒吼道:“定彦平,今日定要分个胜负!” 他想起了自己夫人教的翻身锁喉,这一枪出其不意,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般向着定彦平杀来,仿佛带着必杀的决心,大喊:“看我这招!” 定彦平此时变换招式,他目光沉稳而坚定,丝毫不见慌乱,口中低喝:“来得好!罗艺,休要张狂!” 瞬间,左手进攻右手防守,这突如其来的变招让罗艺有些猝不及防。那翻身锁喉的凌厉一枪刺来,带着呼呼的风声,定彦平却不慌不忙,神情自若地说道:“就凭你这招,还难不倒我!”左手迅猛攻击,右手稳稳地格挡,动作干净利落,轻松躲过。 战场上气氛愈发紧张,两人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压力。围观的将士们都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交锋,连大气都不敢出。 罗艺看定彦平连续躲了两枪,心中不禁暗惊,暗自思忖道:“这定彦平果然厉害,如此轻易便躲过我这两枪,看来这杀招回马枪万不可轻易使出,否则一旦被他识破,那我可就功亏一篑了。”想到此处,他咬了咬牙,再次挺枪而上,怒喝道:“定彦平,再接我几招!今日定要分个高下!” 两人又继续打斗起来。此时定彦平左手进攻,右手防守,然而这招式威力相较之前小了不少。罗艺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轻蔑地嘲讽道:“定彦平,你就这点本事吗?莫不是上午的激战已让你力不从心?” 定彦平冷哼一声,双目圆睁,大声回道:“罗艺,休要口出狂言!莫要得意太早,胜负还未可知!我定彦平岂会怕了你!” 尽管招式威力有所减弱,但定彦平的眼神依旧坚定无比,步伐沉稳有力,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战场上金戈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铛铛铛”的撞击声震人心魄。两人都在苦苦寻找着对方的破绽,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罗艺一边进攻,一边念念有词:“定彦平,今日便是你的败局!”定彦平则在防守之余回击道:“罗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莫要张狂!” 罗艺心想:“这定彦平应是有所年老,体力不支,才会在招式上显得如此疲惫。”如此想着,他手中的长枪挥舞得更加急促,一枪接着一枪,攻势愈发凌厉,口中喊道:“定彦平,今日你必败无疑!” 这定彦平此时已经年逾五十,体力确实不比当年。面对罗艺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但眼神中仍透着不屈的坚毅。 但是定彦平如此做,真正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消耗罗艺的体力,也是为了让罗艺感到心急。他心中早有盘算:“罗艺啊罗艺,你且张狂,我故意示以疲态,让你全力进攻,待你力气耗尽,心急浮躁之时,便是我反击的绝佳时机。” 定彦平见招拆招,尽管看上去有些疲于应对,但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罗艺的攻击。他口中不断喃喃自语:“稳住,稳住,莫要自乱阵脚。我且先示弱,让他掉以轻心。” 罗艺却丝毫没有察觉定彦平的意图,依旧枪枪致命,大声喝道:“定彦平,看你还能撑到何时!今日必让你败在我的枪下!”定彦平只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道:“罗艺,莫要高兴得太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战场上,两人的身影交错,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罗艺的招式愈发凶狠,边攻边喊:“定彦平,受死吧!”而定彦平则显得沉稳许多,一边抵挡一边轻声说道:“罗艺,你的力气可还能撑得住?” 气氛愈发紧张,周围的将士们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激烈的对决。 罗艺又是几招凌厉攻出,一招“蛟龙出海”,长枪如蛟龙般迅猛刺出,带着呼呼风声,直逼定彦平要害,同时口中怒喝:“定彦平,看这招你如何接!” 紧接着又是一招“横扫千军”,只见他双臂运力,长枪横挥而出,气势如虹,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阻碍都扫荡干净,口中大喊:“定彦平,休想躲开!”试图打乱定彦平的防守节奏。 随后更是使出“追星逐月”,枪尖如流星般急速闪烁,令人眼花缭乱。罗艺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大声吼道:“定彦平,今日就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这几招一气呵成,攻势如潮,尽显罗艺的勇猛与决绝。 杨林那边以为定彦平已经支撑不住,贺若弼急得面红耳赤,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心急火燎地说道:“王爷,您看,看来定将军体力不支,我们可能又要输了。这局势实在是令人担忧啊!” 杨林面色凝重,紧盯着战场,目光中满是焦虑,但仍强装镇定,沉声道:“贺将军,莫要慌张,且再看看。定将军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或许另有应对之策。” 贺若弼心急如焚,不停地来回踱步,跺了跺脚下的土地,说道:“王爷啊,可眼下这局势,对定将军极为不利啊!罗艺攻势凶猛,枪枪致命,而定将军疲态尽显,应对起来愈发吃力。我真怕定将军会有什么闪失。” 杨林微微摇头,深吸一口气,说道:“贺将军,稍安勿躁,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难料。我们要相信定将军的实力和智谋。” 贺若弼双手握拳,忧心忡忡地说道:“但愿定将军能化险为夷,扭转战局。否则此次交战若败,后果不堪设想啊!” 罗艺看见定彦平已经渐渐不支,额头上汗水淋漓,气息也略显紊乱,心中大喜过望,暗自思量道:“此时不出绝招,更待何时!定要一举将他击败。”但生性谨慎的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决定使用绝招回马枪。他目光一凝,眼神中透露出决然的杀意,大喝一声:“定彦平,受死吧!”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震人心魄。 这回马枪一出,凌厉之势犹如疾风骤雨,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罗艺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这一枪之上,满心以为定能一击制胜。 然而,罗艺却不知自己上了定彦平的当。只见定彦平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形如鬼魅般灵活,猛地翻身跃起,身姿矫健如燕,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松躲过那致命的一枪。 与此同时,定彦平左手的那支枪突然化攻为守,他手腕一抖,枪杆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稳地挡住罗艺的五钩神飞枪。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战场,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紧接着,定彦平另外一枪直接往前刺去,其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这一枪犹如雷霆万钧,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化守为攻。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定彦平的枪尖准确无误地刺翻了罗艺的五龙冠。 罗艺大惊失色,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大大的,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我竟中了你的计!”定彦平则微微拱手,谦逊地说道:“罗将军,承让了,不过是彦平侥幸,寻得一丝破绽,才得以取胜。” 罗艺没有想到自己的回马枪就这么轻松的被定彦平给破了。想当年他靠着这杆枪,不知道击杀了多少对手,从未失手过。那回马枪曾是他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杀器,令敌人闻风丧胆。 可如今,却在定彦平面前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这怎么可能?我的回马枪从未被破,今日竟......” 杨林那边看着定彦平赢了,顿时一片欢腾。杨林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赢啦赢啦!”众将士也跟着齐声高呼:“赢啦!定将军威武!”那声音如雷贯耳,响彻整个战场。 贺若弼兴奋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喊着:“定将军果然厉害,竟能破了罗艺的回马枪,此乃大胜啊!”其他人也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欢呼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空都震破。 罗艺是输得心服口服。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长枪,原本紧绷的面容此刻松弛下来,眼神中虽有失落,但更多的是对定彦平的钦佩。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定彦平,语气诚恳地说道:“将军果然技高一筹,罗艺今日败了。”他微微仰头,长叹一口气,接着道:“我罗艺在这沙场上征战多年,自认为武艺不凡,今日与将军一战,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定彦平看着罗艺,眼中没有丝毫的轻视,反而满是尊重,说道:“罗将军过奖了,将军枪法凌厉,若不是我略施小计,胜负还未可知。” 罗艺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将军莫要安慰我,输了便是输了。但是罗艺只是败给了将军,并没有败给隋军。”他目光坚定,直视定彦平的双眼,“如果将军能破我的蛇龙相依阵,那么我肯定归顺隋朝。” 定彦平听闻,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豪气:“好,罗将军快人快语,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罗艺微微皱眉,神色严肃地说道:“此阵变化多端,威力巨大,将军可要小心了。我罗艺向来敬重英雄,不愿将军因破阵而身陷险境。” 定彦平双手抱胸,坦然说道:“罗将军尽管放心,我定彦平既然应下此事,就不会退缩。况且能与罗将军这样的豪杰交手,纵是艰难险阻,又有何惧?” 罗艺长叹一声:“但愿将军能破阵成功,到时罗艺定当信守承诺。能与将军这样的高手过招,虽败犹荣。” 定彦平拍了拍罗艺的肩膀,说道:“罗将军,咱们来日再会!” 两人对视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彼此武艺的赞赏,又有对未来一战的期待。随后,罗艺转身带着部下离去,身影略显落寞。定彦平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也开始筹划着破阵之法,暗暗下定决心,定要破阵成功,让这位英雄豪杰心悦诚服地归顺。 定彦平回到军营之中,杨林面带喜色,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向他抱拳表示祝贺,高声说道:“定将军今日在战场上力挫罗艺,大展神威,真乃我军之幸,本王甚是欣喜!”随后,杨林的神色略微变得凝重起来,目光中带着忧虑,顺便问定彦平那令人头疼的蛇龙相依阵,语气中满是关切:“定将军,几个月前隋军在这蛇龙相依阵前可是吃了大亏,损失惨重。不知将军对此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定彦平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成竹在胸地说道:“王爷,实不相瞒,此阵法,我自幼便有幸见过。想当年在南陈的时候,那秦旭曾经摆过此阵,当时陈军也是伤亡众多,损失惨重。自那时起,我对此阵便一直耿耿于怀,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苦心钻研,至今已有 10 余年。经过多年的琢磨,我已然获得破此阵的方法。”他目光炯炯,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与果敢。 杨林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急切地追问道:“当真?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定将军具体有何打算?还望将军快快道来。” 定彦平微微仰头,略作沉思,片刻后说道:“王爷请放宽心,只需我精心选派精锐军事,对他们加以严格操练,让他们熟练掌握破阵之法,定可以成功破阵。我心中对此已有周全详尽的计划,王爷您就只管静候佳音。” 杨林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有定将军这番话,本王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多了。此次若能顺利破阵,定将军当记首功,本王定会重重赏赐!” 定彦平连忙拱手行礼,谦逊地说道:“王爷过奖了,彦平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不负王爷的厚望。” 随后,定彦平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挑选士兵,准备紧锣密鼓地操练起来,为破阵做着充分的准备。 于是定彦平第二日清晨便前来观阵,他身着铠甲,神情肃穆,独自一人登上附近的一处高地。站在高处,他手搭凉棚,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那蛇龙相依阵,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心中暗自估量着此阵的威力和破绽。 一番审视之后,他不禁有些纳闷,眉头紧紧皱起,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此阵法比当年秦旭摆的阵法要弱不少。这究竟是为何?”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满脸的疑惑之色。 定彦平心中的疑问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为何当日秦旭不在邺城摆下此阵?如若摆下此阵,杨凌大军哪能如此轻易突进?”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原地来回踱步,神情愈发凝重。 此时,身旁一位知晓内情的副将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定彦平将军有所不知,当日秦旭想要摆下此阵,奈何已无天时地利人和。秦旭手下所有强兵干将,全被北齐皇帝调走另作他用。当时局势复杂,秦旭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定彦平听闻,恍然大悟,长叹一声:“原来是这般,难怪此阵威力大减。真是时也命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随后,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那阵法,继续专注地观察着,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破阵之策。 第78章 定彦平破蛇龙阵 定彦平为了破阵,开始紧锣密鼓地训练兵士。每日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他便精神抖擞地来到校场。 他目光如炬,声如洪钟地喊道:“将士们,破阵之时即将到来,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进行训练!”说着,他亲自示范,一招一式都刚劲有力,“动作要快、要准、要狠,阵法的排列必须整齐有序,不得有丝毫差错!” 兵士们在他的指导下,个个咬紧牙关,挥汗如雨,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有士兵小声嘀咕:“定将军如此严格,咱们可不能掉链子。” 杨林也展现出了对定彦平的极大信任。在一次全军集合的大会上,杨林站在高台之上,神情严肃,大声说道:“诸位将士,定彦平将军乃破阵之关键,从今日起,本王将部队的一部分指挥权交给定将军。全军上下,务必听从定将军派遣,不得有违!若有违抗军令者,军法处置!” 听到杨林的命令,全军齐声高呼:“谨遵王爷之令,听从定将军调遣!” 自此,定彦平在军中拥有了绝对的权威。他调兵遣将,安排操练,规划战略,整个军队在他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准备工作。 定彦平时常鼓励将士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破阵成功,为国立功!”将士们也士气高昂,回应道:“愿随将军破阵,奋勇杀敌!”只待破阵之时,一举成功。 定彦平操练有方,在那紧张而忙碌的不到一个月时间里,竟奇迹般地操练出了一支万人部队。在这段艰辛的日子里,他可谓是呕心沥血,夙兴夜寐,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之中,几乎未曾有过片刻的懈怠。 士兵们在他的严格要求下,不敢有丝毫的偷懒和马虎。他们顶着烈日,冒着风雨,不断重复着各种战术动作。从起初的生疏别扭到逐渐熟练自如,再到后来的默契配合,每一个进步都饱含着无尽的汗水与努力,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定彦平的悉心指导和严格督促。 对于定彦平来说,这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万人部队,已经足够破阵。而那隋军将领,不管是身经百战的杨林,还是英勇无畏的十二太保,都被定彦平的卓越才能所折服,心甘情愿地听从他的调遣。 杨林望着眼前这支军容严整、士气高昂的部队,满怀期待地对定彦平说道:“定将军,此次破阵,干系重大,本王深知全仰仗您的高超指挥。只要能破阵成功,您当居首功!” 定彦平郑重地拱手回道:“王爷过奖了,末将承蒙王爷信任,自当竭尽全力,定不辱使命!” 十二太保也纷纷抱拳表示:“我等愿听从定将军调遣,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冲锋陷阵,在所不惜!” 定彦平目光坚定,豪情满怀地说道:“诸位将军英勇无畏,有诸位相助,何愁此阵不破!待破阵之日,便是我军凯旋之时!” “蛇打七寸,龙破四足。”定彦平目光坚定,神情严肃地分派将士们说道,“此次破阵,这乃是重中之重,大家务必牢记于心。只要我们能够有效地控制这两处,就不必惧怕罗艺如何变换阵法。” 他目光炯炯地扫视着面前精神抖擞的将士们,进一步详细解释道:“蛇之七寸,乃其最为要害的部位,一旦被我们精准击中,蛇便会瞬间失去攻击力,无力反击。而龙的四足,是其得以支撑身体和发力的关键所在,若是破掉其四足,龙也难以在空中腾云驾雾,发挥其强大的威力。所以,在战斗中,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最精准的攻击,果敢地拿下这两处关键位置。” 定彦平双手握拳,提高音量,铿锵有力地说道:“将士们,这是我们破阵致胜的关键所在,谁也不许有丝毫的疏忽和犹豫。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们必须做到令行禁止,团结一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就一定能够成功破阵,凯旋而归!” 将士们群情激昂,齐声回应:“谨遵将军指令,定当全力以赴,不破此阵,誓不罢休!” 于是,,定彦平身骑高大的骏马,手持那寒光闪闪的双枪,威风凛凛地率领着众位将士向着那令人心生畏惧的蛇龙相依阵进发。他身着厚重的铠甲,头盔上的红缨在晨风中微微飘动,目光坚定如炬,神色刚毅无比,心中满是破阵的决心和勇气。 身后的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手持兵刃,紧紧跟随在定彦平身后。他们步伐整齐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大地微微颤动,士气高昂得仿佛要将天空冲破。他们的铠甲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刀剑映着初升的阳光,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 定彦平回首望向这支士气如虹的队伍,高声喊道:“将士们,今日一战,关乎荣辱,只许胜,不许败!我们要让敌人知道,我军的英勇无畏!” 众将士齐声回应:“愿随将军破阵,生死与共!”那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好似阵阵惊雷,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天际。 就这样,定彦平率领着众位将士,以无畏的姿态,向着前方的大阵奋勇前行,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当他们逐渐靠近蛇龙相依阵时,只听得敌军阵中鼓声如雷,震耳欲聋,喊杀声更是震天动地,令人心惊胆战。 定彦平勒住缰绳,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双目如电,冷静而专注地观察着阵法的变化。只见阵中蛇形蜿蜒游动,速度极快,宛如灵蛇出洞,诡异莫测;而那龙影则在阵中若隐若现,闪烁着威严的光芒,气势逼人。 定彦平深吸一口气,大声下令:“左翼将士听令,直攻蛇头七寸之处,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右翼将士,迅速破掉龙足,不得有误!”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将士们得令后,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指定位置勇猛冲去。 一时间,战场上金戈相交,火花四溅,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定彦平亲自率领一队精锐,冲锋在前,他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枪尖所指之处,敌军纷纷倒下。他大声呼喊着,激励着将士们的斗志:“兄弟们,跟我冲,杀破敌阵!”左翼的将士们紧密配合,他们相互掩护,奋勇向前,死死地咬住了蛇阵的七寸要害。 一名将领高呼:“兄弟们,加把劲,破了这蛇阵!”右翼的将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以顽强的斗志,冲破重重阻碍。一位士兵喊道:“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绝不退缩!”成功破掉了龙阵的四足。 随着战斗的持续,敌军的阵法开始出现混乱。定彦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机会,再次高呼:“全军冲锋,一举破阵!”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如同胜利的号角。 将士们士气大振,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敌阵,他们的呼喊声响彻云霄,杀得敌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有的敌军开始四散逃窜,有的则跪地求饶。 在定彦平的英明指挥和将士们的英勇奋战下,蛇龙相依阵即将被成功攻破。战场上硝烟弥漫,敌军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着,丢弃的兵器散落一地。 罗艺一看定彦平就要破阵,顿时心急如焚,脸色涨得通红,赶忙扯着嗓子大声招呼燕云十八骑:“速速去围住定彦平,务必将他拦下!若让他破了此阵,你们提头来见!”燕云十八骑得令后,齐声应喝,如同十八道黑色的旋风一般,马蹄声骤起,向着定彦平疾驰而去。那气势,犹如排山倒海,带起滚滚烟尘。 定彦平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目光中燃烧着坚定的斗志。只见他手中长枪如龙,上下翻飞,左挡右刺,招式凌厉,与燕云十八骑展开激烈的厮杀。 燕云十八骑个个武艺高强,配合默契,定彦平以一敌众,逐渐陷入苦战。他咬紧牙关,奋力抵抗,然而,定彦平一抵十八,明显有些吃力,额头上渐渐冒出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铠甲上。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杨林在远处瞧见定彦平的困境,眉头紧皱,当即果断吩咐:“韩擒虎、贺若弼、左天成、鱼俱罗、邱瑞、十二太保,齐齐出阵相助定将军!” 韩擒虎手持大刀,怒吼一声:“定将军莫慌,韩擒虎来也!”那声音犹如洪钟,震得人耳膜生疼。只见他挥舞着大刀,刀光闪烁,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阵。 贺若弼挺方天画戟跃马,喊道:“看我为将军解围!”他双目圆睁,气势汹汹,方天画戟在他手中舞动得呼呼生风。 左天成挥舞金山砍背刀,杀声震天:“贼子休要张狂!”他面目狰狞,满脸的凶悍之气,那金山砍背刀在他的挥动下,好似要将敌人一刀两断。 鱼俱罗、邱瑞以及十二太保也纷纷拍马冲向战场,一时间马蹄声如雷,喊杀声四起。鱼俱罗手持长枪,枪尖寒光点点;邱瑞挥舞双剑,剑影交错。十二太保也是各显神通,奋勇杀敌。 战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混战,双方将士舍生忘死,杀得天昏地暗。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士兵们的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定彦平在众将的奋力相助下,终于瞅准时机抽出身来。他双目圆睁,满是愤怒与决然,双腿猛夹马腹,那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身朝着罗艺疾驰而去。 只见他整个人仿佛与身下的战马融为一体,风驰电掣一般,瞬间便冲到了罗艺面前,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气势如虹,令人胆寒。 此时的罗艺也早已严阵以待,他紧握着手中的单枪,目光中透着冷峻与决绝,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双枪再次对上了单枪,刹那间,枪尖激烈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 定彦平怒目圆瞪,大喝一声:“罗艺,今日便是你的败亡之时!我定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着,手中长枪犹如狂龙乱舞,招式凌厉至极,枪枪直逼罗艺的要害部位。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和无尽的杀意。 罗艺面色凝重,却丝毫不显慌乱,他沉着应对,单枪在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仿若一道铜墙铁壁,将定彦平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一化解。他一边抵挡,一边伺机反击,口中喊道:“定彦平,休要张狂,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清脆而急促,仿佛是在奏响一曲死亡的乐章。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定彦平愈战愈勇,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罗艺一举击溃。 罗艺则凭借着多年征战积累的精湛枪法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巧妙地防守与回击,在定彦平凶猛的攻势下丝毫不落下风。 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将士们都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紧紧地聚焦在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对决之上。他们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稍有动静便会打破这胶着的战局。 罗艺和定彦平本来就是伯仲之间,二人在战场上的拼杀堪称龙争虎斗。 只见罗艺手中长枪舞动,如灵蛇出洞,刁钻狠辣,每一招都带着破风之声,直取定彦平的要害。而定彦平也毫不示弱,他的长枪挥洒自如,似猛虎下山,刚猛有力,将罗艺的攻击一一化解。 他们的招式都精妙绝伦,变化多端,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火花四溅,令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为之凝固。两人的战马嘶鸣,四蹄翻腾,在战场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蹄印。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难解难分之时,不知道谁声嘶力竭地喊叫了一句:“隋军朝着罗夫人杀去了。” 这声呼喊在嘈杂的战场上却显得格外清晰,犹如一道惊雷在罗艺耳边轰然炸响。罗艺闻言,心中猛地一慌,瞬间分了神。原本专注而坚毅的眼神中,此刻闪过一丝慌乱和深深的担忧。 这一慌神,使得他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慢了半拍,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破绽。 定彦平何等敏锐,他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只见他双目圆睁,大喝一声,猛地发力,手中长枪如闪电般迅猛刺出,枪身带着一股强大的劲风,呼啸着直奔罗艺而去。“哐当”一声巨响,定彦平的长枪重重地击打在罗艺的枪杆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罗艺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枪,那长枪脱手而出,在空中翻转着,然后“砰”地一声掉落在地,扬起一阵尘土。 罗艺望着掉落一旁的长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懊悔。而定彦平则乘胜追击,长枪直指罗艺的咽喉,大声喝道:“罗艺,今日你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快快投降!” 这一败,双方将士的打斗戛然而止。原本杀声震天、金戈相交的战场,就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和尘土,还未消散。 罗艺苦笑一声,眼神复杂地看着定彦平,那目光中既有对失败的无奈接受,又有对过往辉煌的追忆,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释然。 他缓缓说道:“定将军,我技不如人,该履行诺言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那无奈仿佛是深秋的寒风,透着丝丝凉意;又有几分落寞,这落寞好似黄昏的余晖,渐渐黯淡。 随即,罗艺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北平军全体不许抵抗!” 这声音仿佛冲破了云霄,在寂静的战场上不断地回荡着,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北平军将士的耳中。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隐藏着深深的痛楚。 北平军的将士们听到罗艺的命令,先是一愣,都露出了惊讶和不甘的神情。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紧握着兵器。 有人忍不住喊道:“将军,我们还能再战!”但军令如山,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情愿,他们只能缓缓放下手中染血的兵器。 那兵器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们内心不甘的低鸣。他们的脸上满是沮丧和迷茫,像是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而定彦平这边的隋军将士则是欢呼雀跃,他们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相互拥抱庆祝。“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他们为胜利而喜悦,那喜悦如同一股洪流,冲散了战斗的疲惫;为定彦平的英勇和智谋而骄傲,那骄傲化作灿烂的笑容,绽放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拂去。阳光重新洒在这片刚刚经历了血与火洗礼的土地上,那温暖的光线照亮了士兵们疲惫的面容,也照亮了满地的狼藉。原本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第79章 罗艺归顺大隋朝 罗艺按照规定决定归顺隋朝,然而,他提出的三个条件,却让杨林感到颇为棘手,有些无法接受。 杨林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这罗艺提出的条件,若全盘应下,恐于朝廷规制不符;若不应,又恐失了这归顺的良机。”思来想去,杨林决定派遣邱瑞前去和罗艺谈判。 杨林叫来邱瑞,说道:“邱将军,此次罗艺提出的归顺条件,本王有些难以决断。本王思来想去,觉得派你前去与他谈判最为合适。” 邱瑞一脸疑惑,拱手问道:“王爷,为何是末将?”杨林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其中缘由可不简单。邱瑞啊,你和秦彝乃是连襟兄弟,而罗艺又是秦彝的妹夫。这层特殊的亲属关系,或许能让你在与罗艺的谈判中占据优势。” 邱瑞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王爷考虑周全,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杨林拍了拍邱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本王期望你能够凭借这层关系,拉近与罗艺的距离,更好地理解他的想法和诉求。同时,也要让罗艺感受到我隋朝的诚意和对他的尊重。记住,务必想尽办法促使谈判顺利进行,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万不可让这归顺之事功亏一篑。”邱瑞郑重地点头应道:“王爷放心,末将明白!” 就这样,杨林将与罗艺谈判的重任交到了邱瑞手中,期待着他能化解这场难题,促成罗艺的顺利归顺,为隋朝的稳定和发展增添一份力量。 邱瑞来到了北平王府,踏入那庄重威严的大堂,与罗艺进行这场关乎众多人命运的关键谈判。 罗艺端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态度坚决,丝毫不肯让步,他目光如炬,坚定地说道:“我提出的条件,绝无更改的可能,这是我的底线,不容置疑。” 邱瑞则面容诚恳,目光中满是忧虑,他向前一步,拱手说道:“罗艺王爷,您且静下心来,听我细细道来。如果这场战事继续僵持下去,乃至激烈交锋,以目前的局势来看,这 13 万北平部队恐怕凶多吉少,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一旦如此,那将会是怎样的惨状?战场上必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您忍心看着那些跟随您多年,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就这样无辜地命丧黄泉吗?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也渴望着和平与安宁啊。” 罗艺听闻,脸上微微动容,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依然紧咬嘴唇,不肯松口。 邱瑞见此,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再者,罗艺王爷,您执意保留军队其实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好处。秦彝将军的儿子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您是秦彝的妹夫,是那孩子的姑父,而我是秦彝儿子的姨夫。将来若是有幸找到了这个孩子,以您手中保留的军队实力,再加上我们的齐心协力,定能为他提供有力的支持和帮助。咱们为人长辈,总得为这孩子的未来着想,为他谋一份保障,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到这里,罗艺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和权衡。 罗艺还在进行思想斗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内心的纠结清晰地写在他紧蹙的眉头上。 但是那秦胜珠却已经按捺不住了。她快步从后堂走出,眼中含泪,悲愤地说道:“老爷,不能再犹豫了!我的父亲秦旭、哥哥秦彝都已经不在人世了。那秦彝的幼子是他们秦家唯一的希望!咱们若不为这孩子考虑,将来有何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亲人?” 秦胜珠越说越激动,声音颤抖着继续道:“老爷,我们不能如此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得失。想当年,父亲和哥哥对我们关爱有加,秦家对我们恩重如山。如今他们都已离世,只留下这一点血脉。在这等关键时刻,我们怎能不顾及那孩子的未来?怎能不为秦家留一丝希望?” 罗艺看着激动不已的妻子,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想到这里,罗艺目光变得深沉,他沉默良久,仿佛经历了一场内心的激烈争斗。 终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点头,神色郑重地说道:“夫人所言在理,念及秦家恩情,念及那孩子的未来,我可以做出让步。但是,北平的军队必须还要继续听从我的指挥,他们是我多年来一手带出来的,我要对他们负责,这一点绝不能有丝毫更改。而且,我听调不听宣,北平一切官职调动、生杀大权皆由我任免,我要确保这一方土地的安稳。” 邱瑞听闻,眉头微微皱起,陷入短暂的沉思。随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罗艺将军,您提出的这些条件,我都已清楚知晓。只是,此事重大,我无法当场给您答复。但请您放心,我会马不停蹄地回去将这三个条件如实告诉杨林将军,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还需等待杨林将军的定夺。” 罗艺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期许,说道:“有劳邱将军了,此事还望速去速回,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我这边也需做好相应的安排,以免横生枝节。” 邱瑞拱手行礼,语气诚恳道:“罗将军放心,我深知此事的紧迫与重要,定会尽快归来,不辱使命。”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匆匆,准备回禀杨林。 杨林听了邱瑞的话,先是微微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仰头大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罗艺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嘛……” 杨林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威严,“为了表示我隋朝对北平一带的绝对统治之力,请允许我隋朝在北平驻派一支军队。如此一来,既可彰显朝廷的无上权威,又能加强对北平的有效管控,确保此地的长治久安。” 邱瑞在一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担忧罗艺是否会接受这一条件。他深知罗艺性格倔强,对于北平的掌控欲极强,这一要求恐怕会引起罗艺的不满。 不久之后,杨林果断地将伍建章的侄子武奎、武亮派遣在北平驻扎。这伍建章本是隋朝的一位重臣,其侄子武奎、武亮也皆非等闲之辈。武奎性烈如火,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武亮则心思缜密,善于权谋。 他们带着隋朝的使命和杨林的期望来到北平,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然而,他们的到来,却打破了北平原有的平衡与宁静。当地百姓对他们的作派颇有怨言,而罗艺对他们也是心存戒备。 时光流转,后来便引发了秦琼误杀武奎的故事。 邱瑞将军在杨林和罗艺之间反复传话,不辞辛劳地奔波于两地。每一次传递信息,他都小心翼翼,生怕遗漏了任何关键的细节,或是传达出了错误的意思。 面对杨林那紧皱的眉头和强硬的态度,邱瑞不卑不亢地说道:“王爷,罗艺将军虽有意归顺,但他所提出的条件,也是基于多年来对部下和属地的责任啊。还望王爷能多些思量,做出适当的让步。” 而在罗艺面前,邱瑞则诚恳地劝道:“罗将军,杨林王爷也有他的难处和考量。咱们若想达成归顺之事,您这边或许也得稍作妥协。” 在这个过程中,邱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有时,杨林会对他的传话表示不满,怒喝道:“邱瑞,你这传的什么话?朝廷的威严何在?”邱瑞赶忙躬身解释:“王爷息怒,我只是如实转达罗艺将军的想法,还望王爷能理解。” 有时,罗艺也会对他带来的回复感到愤怒,拍着桌子吼道:“邱瑞,这就是杨林的态度?我看这归顺之事不必再谈!”邱瑞连忙安抚:“罗将军莫急,咱们从长计议,总有解决的办法。” 但邱瑞始终没有放弃,他坚信通过努力能够促成双方的和解。他不断地在双方之间周旋,苦口婆心地劝说。 终于,在邱瑞的不懈努力下,双方都做出了一定的妥协和让步。公元 585 年,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罗艺率领北平府的军队正式归顺隋朝。 当罗艺的军队在阳光下整齐排列,军旗飘扬,罗艺本人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列时,邱瑞长舒一口气,感慨道:“这一路的艰辛总算没有白费。” 标志着这场艰难的谈判迎来了一个圆满的结局。隋朝的版图得以进一步扩大,而罗艺也为自己和部下寻得了一个相对安稳的未来。邱瑞将军的努力和付出,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公元 585 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天空湛蓝如宝石,白云悠悠飘荡。罗艺和杨林会面的地点选在了一处开阔的营帐之中,四周军旗飘扬,在微风中猎猎作响,气氛庄重而严肃。 罗艺身着战甲,英姿飒爽但神色凝重地走进营帐。杨林则早已等候在此,他面带微笑,眼中透露出对此次会面的期待,那目光中既有对罗艺才能的欣赏,也有对未来局势的期许。 两人相互对视片刻,罗艺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杨将军,如今局势变幻,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归顺隋朝。此前,邱瑞将军多次前来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向我分析天下大势,言明百姓渴望安定,统一乃民心所向。他的劝说让我心有所动。” 杨林微微点头,回应道:“邱瑞将军一心为了大局,他的苦心没有白费。” 罗艺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三个条件。其一,我所率领的军队,必须保留原有的编制和指挥体系;其二,我治理的属地,朝廷不得随意干涉内政;其三,在军事行动上,我听调不听宣。” 杨林略作沉思,而后郑重说道:“罗将军,你的条件,我可以代表朝廷应下。从此,让你听调不听宣,实际上独霸一方。只望你能真心为隋朝效力,保境安民。” 罗艺拱手道:“杨将军放心,我既已决定归顺,自当尽心尽力,不负所托。” 就这样,在公元 585 年,罗艺和杨林的这次会面,决定了罗艺归顺隋朝,也为后来的局势发展奠定了基础。 杨林派人回长安向隋文帝报告此事。 派去的使者一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懈怠。终于,在数日后抵达了长安。那巍峨壮丽的宫殿庄严肃穆,使者怀着敬畏之心,匆匆步入大殿。 使者恭恭敬敬地跪在隋文帝面前,额头紧贴地面,声音洪亮而清晰地将杨林所述之事详细禀报。 隋文帝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神色凝重,目光深邃,仔细聆听着使者的每一句话。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 待使者说完,隋文帝微微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便依杨林所言,分封罗艺为北平王,应下他所有条件。如此,方能彰显我大隋的气度与胸怀,也能让天下人看到我朝对忠义之士的敬重与厚待。” 与此同时,隋文帝脑海中浮现出定彦平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身影,想起他的赫赫战功与忠诚守德,不禁感慨万千,说道:“定彦平忠勇可嘉,为我大隋立下汗马功劳。今封其为兴隋九老第八老,以表其功。念其征战之辛劳,特许他告老还乡,永镇曹州。赐其良田美宅,让他安享太平,以慰其半生戎马之劳。”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听闻隋文帝的决策,纷纷高呼圣上英明,赞颂之声不绝于耳。那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彰显着大隋王朝的仁德与威严,也预示着大隋的繁荣昌盛。 杨林本想挽留定彦平继续为国效力,他特意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隋军大营中召见了定彦平。 营帐内,杨林看着定彦平,神情真挚而急切地说道:“定将军,如今国家局势尚未完全稳定,正是急需像您这样能征善战、足智多谋之士的时候。您在战场上的威名远扬,经验丰富,若能继续留任,为大隋冲锋陷阵,出谋划策,那实乃大隋之幸,百姓之福啊。” 定彦平听后,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平和而坚定,缓缓说道:“杨将军,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定彦平此生,向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战场的血雨腥风我经历过了,如今只想过些平淡自由的日子。我本身就是闲云野鹤,自由惯了,实在受不了官场的种种规矩和拘束。还望将军理解。” 那定彦平和罗艺两人几次交手后惺惺相惜,不仅结为了异姓兄弟 。一日,在罗艺的营帐中,罗艺摆下一桌丰盛的酒菜,与定彦平把酒言欢。酒过三巡,罗艺面带诚恳,眼中满是期待地向定彦平请求道:“定兄,你我兄弟一场,情同手足。若是将来我有儿子,希望能拜您为义父,让他能在您的教导下茁壮成长,习得您的英勇和智慧。还望您能应允。” 定彦平闻言,豪爽地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地说道:“罗兄,你这说的哪里话!咱们既是兄弟,你的儿子那就是我的儿子。只要令郎愿意,我定当应下,绝不推辞!”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后来罗艺的儿子罗成出生,罗成自幼聪慧过人,喜好习武。随着罗成渐渐长大,武艺日益精进,便有了罗成向定彦平讨教如何单枪破双枪的故事。 此时,杨林扫北已经三破其二。高宝宁于一座荒野的破庙中歇息。谁也未曾料到,就在这看似宁静的破庙里,一场血腥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他的一名手下,趁其不备,猛地抽出利刃,狠狠刺向高宝宁。高宝宁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在这荒僻的破庙中含恨离世,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罗艺也选择了归顺。然而,前方的道路依旧充满挑战,只剩下那咄咄逼人的东突厥,犹如一头凶猛的恶狼,虎视眈眈地盯着隋朝的边疆。 罗艺深知大战之后,将士们皆已疲惫不堪,于是果断下令让大军休整三月。在营帐中,他神色严肃地对着诸位将领说道:“诸位,如今虽已取得阶段性胜利,但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东突厥来势汹汹,我们必须养精蓄锐,做好万全准备,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这三个月,要让士兵们好好休养,补充军备,操练阵法,待时机成熟,我们必将一举击溃东突厥的势力,保我大隋边疆安宁!” 众将领齐声应道:“谨遵将军之令!”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沉浸在紧张而有序的休整氛围中,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等待着与东突厥一决高下的时刻。 第80章 杨林首次遇突厥 话说那东突厥大铖可汗,此次以沙钵略为帅,帐下有三十员大将。 这三十员大将各个身怀绝技,武艺非凡。 1沙图射力大无穷,手持独脚铜人槊,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无人能敌; 2钵鲁浑亦是勇猛无比,他所使的独脚铜人槊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3阿史那阔海凭借手中沉重且杀伤力巨大的狼牙棒,每次挥舞都能对敌人造成巨大冲击,让敌军闻风丧胆。 4赫连云烈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其刀刃弯曲,利于劈砍和划削,在马上作战时,他的弯刀如闪电般划过,展现出极大的威力。 5拓跋宏泰紧握长枪,长枪杆长,枪头尖锐,攻击距离远,他在战场上灵活地刺杀敌人,宛如蛟龙出海。 6呼延彻尔的双斧舞动起来气势汹汹,虎虎生风,强大的攻击力让敌人在近战中感受到巨大的压迫。 7拔都的铁鞭沉重坚硬,抽打时力量惊人,每一击都可对敌人的身体和兵器造成严重的损伤。 8律洪恩的大砍刀宽阔厚重,砍杀有力,轻易地就能劈开敌人的防御,所到之处血光四溅。 9完苏赫的流星锤攻击范围极广,可远距离攻击敌人,锤上的铁链增加了攻击的灵活性和突然性,让对手防不胜防。 10斛律泽布擅长使用弓弩,在战场上远距离射杀敌人,其精准的箭术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和威慑力。 11容察罕的方天画戟威风凛凛,此兵器兼具砍、刺、钩等多种功能,在他手中更是威力无穷。 12长博尔的蛇矛如蛇形弯曲,刺杀时能造成撕裂性伤口,大大增强了杀伤力。 13万俟呼图的铁叉形状尖锐,在战斗中既能叉刺敌人,又能抵挡对方的攻击,攻防兼备。 14独孤塔尔的长剑轻便灵活,可刺可砍,在各种战斗情况下都能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格斗。 15赫连钦察的三尖两刃刀刀尖分为三叉,攻击方式多样,可刺可砍可挑,令敌人难以招架。 16尉迟格勒的大锤力量惊人,砸向敌人时仿佛能将天地都砸出一个窟窿,使其难以抵挡。 17耶律齐格使用盾牌和短刀的组合,盾牌能有效地防御敌人的攻击,而短刀则在近战中出其不意地给敌人致命一击。 18完颜巴日的钢爪锋利无比,无论是攀爬城墙还是在近身搏斗中,都能给敌人留下深深的抓伤。 19拓跋哈达的镗耙前端有尖锐的齿状结构,在攻击时可对敌人造成穿刺和撕裂伤,让敌人望而生畏。 20慕容乌恩的套索可远距离抛出,常常在战场上捕捉或绊倒敌人,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21巴特尔的战戟结合了戈和矛的特点,既能横击又能直刺,在战斗中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22敖登的骨朵头部呈瓜形,上面布满尖刺,砸击敌人时能造成严重的钝伤,给敌军带来巨大的恐惧。 23独孤乌力的环首刀刀身狭长,适合单手使用,在马上挥舞起来杀敌如麻。 24呼延巴雅的金瓜锤造型独特,锤头上众多凸起的疙瘩在砸击时能造成大面积的伤害,令人胆寒。 25宇文赛罕的长枪枪杆坚韧,枪头尖锐,在战场上有效地刺杀敌人,为东突厥的军队冲锋陷阵。 26满都的战斧斧刃宽阔,砍杀时威力巨大,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27阿史那腾格的马槊杆长且粗,槊头尖锐,是马上作战的重型利器,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和穿透力。 28赫连扎布的柳叶刀轻薄灵活,快速挥舞和切割时如同风卷残云。 29拓跋朝克的九节鞭由多节金属节连接而成,可缠绕在敌人的兵器或身体上,使其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30呼延吉日的大斧斧头沉重,斧刃锋利,砍杀时产生的巨大力量足以对敌人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三十员大将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成为东突厥军队中令人胆寒的强大力量。 三十二人各个骁勇善战,虽然沙图射和钵鲁浑相比其他将领有着断崖式的差距,然而其余三十人都与契丹狼主耶律得海的实力相差无几。高宝宁先前与东突厥交锋时,就是在这些猛将的冲击下吃了大亏。 当时战场上,东突厥的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高宝宁的军队瞬间被卷入了激战的漩涡。 那三十位猛将身先士卒,犹如猛虎下山,他们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喊杀声震耳欲聋。高宝宁的士兵们尽管奋力抵抗,却难以抵挡这股强大的力量。 罗艺虽然没有和沙图射、钵鲁浑这两人顶级战将交过手,但是也知晓其他突厥武将的厉害。 在营帐中,罗艺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他缓缓走向杨林,语气沉重地对杨林说道:“杨将军,我虽未与那沙图射和钵鲁浑直接对阵,但从以往的战事和各方传来的情报中,对其他突厥武将的凶悍也是深有了解。他们个个勇猛无畏,仿佛不知生死为何物,武艺更是高强精湛,在战场上如虎狼一般,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杨林听后,微微皱眉,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目光深邃地看着罗艺,缓缓地点了点头:“罗将军所言极是,这些突厥悍将确实不容小觑。他们的威名和凶悍我们早有耳闻,不过,我大隋将士也绝非软弱之辈,他们同样有着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只要我们精心谋划,排兵布阵,洞察敌军的动向,抓住他们的弱点,定能破敌。” 罗艺接着说道:“将军,此番对战东突厥,局势严峻,务必做好周全的准备。那些突厥武将作战风格凶悍异常,毫无章法却又暗藏玄机,战术更是多变难测。他们时而如狂风骤雨般猛烈冲击,时而又似狡狐般迂回周旋。我们需针对其特点仔细研究,制定相应的对策,方能有胜算。否则,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杨林目光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他双手握拳,有力地回应道:“罗将军放心,本将自会谨慎应对。我深知此次战役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大隋的边境安宁,更关乎百姓的安居乐业。我定当不辱使命,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保我大隋边境平安,让那东突厥不敢再轻易来犯。” 罗艺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真诚:“愿将军旗开得胜。待将军得胜归来之时,我定当为将军摆下庆功宴,与将军共饮美酒,同庆胜利。” 这北平城向西北二百里有一座苍狼城,原本是大隋的疆土,宁静而祥和。然而,多年前的一场战乱,东突厥的铁骑无情地踏破了这片土地的安宁,将其野蛮夺取。 自此,苍狼城便沦为了东突厥的据点,他们在此屯兵积粮,加固城墙,妄图以此为跳板,进一步侵犯大隋的领土。 本来是游牧民族的突厥可汗,竟以此为王庭。他带着部落的子民们在此安营扎寨,试图将这掠夺而来的城池当作他们永久的家园。 东突厥对苍狼城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和建设,使其成为了一座坚固的堡垒。城墙上布满了了望塔和射箭孔,城内的兵营、马厩、粮仓一应俱全。他们在城中肆意横行,欺压百姓,掠夺财物,简直无法无天。 大隋的百姓们对东突厥的暴行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盼望着有朝一日,大隋的军队能够收复这片失去的土地,将东突厥侵略者彻底驱逐,让苍狼城重新回归大隋的怀抱。 杨林深知东突厥作为游牧民族,其部落常常随意奔走,踪迹难寻。若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追寻那些飘忽不定的部落,不仅会劳师动众,还可能徒劳无功,延误战机。 经过深思熟虑,杨林索性下定决心,直接攻打王庭。在营帐中,他目光坚毅地对着众将领说道:“诸位,东突厥部落行踪不定,我们若盲目追寻,只会陷入被动。如今,唯有直捣他们的王庭,方能给予其致命一击,让他们再无嚣张的资本!” 众将领听后,齐声应道:“愿听将军调遣,誓与敌军决一死战!” 杨林接着部署作战计划:“此次攻打王庭,务必速战速决。我们要以雷霆之势突破敌军防线,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弥漫着紧张而又坚定的气氛,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然而当杨林长途跋涉,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来到苍狼城的时候,一场意想不到的挫败却悄然降临,杨林刚一交锋就吃了大亏。 突厥可汗把沙图射和钵鲁浑这两员顶级战将留在自己身边,原本是出于对西突厥的深深忌惮。 他担心西突厥会趁其不备突然来袭,所以特意将这两位武力超群、威名赫赫的猛将留在身旁,以备不时之需。谁料,杨林的大军却如同神兵天降般误打误撞地直奔苍狼城而来。 当杨林的大军旌旗飘扬、兵临城下时,突厥可汗先是心中一惊,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短暂的惊慌。但转瞬之间,他那狡黠的目光中却又暗自窃喜,心中暗想:“真是天助我也,正好借此机会给大隋军队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知晓我突厥的厉害。”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果断下令让沙图射和钵鲁浑出城迎战。 杨林这边见城门缓缓打开,敌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本以为能够凭借己方高昂的士气和精密的部署一举破城,迅速取得胜利。 却未曾料到,在突厥阵营中竟突然冲出这两员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猛将。 只见沙图射身跨骏马,手持那沉重无比的独脚铜人槊,槊身闪烁着寒芒,他怒目圆睁,口中发出阵阵咆哮,如同一头狂怒的雄狮;钵鲁浑同样威风凛凛,挥舞着与沙图射如出一辙的独脚铜人槊,槊风呼啸,仿佛能撕裂空气。 隋军将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强敌打乱了阵脚,原本整齐的队列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沙图射和钵鲁浑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手中的独脚铜人槊肆意挥舞,所到之处,隋军士兵纷纷倒下。一时间,隋军竟有些招架不住,士兵们的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杨林见势不妙,心急如焚,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大声呼喊着:“稳住阵脚!不要慌乱!” 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亲自冲向敌军,试图稳住局面。但局势依旧不容乐观,隋军在这两位猛将的冲击下,逐渐陷入了被动的困境。 杨林没想到突厥竟如此无礼。望着那气势汹汹杀来的突厥战将,他满心愤懑。双方还未会面,尚未有任何交流沟通的机会,突厥就这般贸然出来交战,实在是蛮横至极。 细想之下,杨林恍然明白,原来是语言不通所致。彼此无法通过言语来传达想法和意图,以至于稍有风吹草动,便直接兵戎相见。 杨林紧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语言的障碍,使得双方难以理解彼此的意图,如此轻易就陷入了这混乱的战局。若能有个精通双方语言之人从中调和,或许便能避免这无谓的厮杀。”可如今战事已起,多想亦是无益,唯有奋勇迎战,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杨林深知必须尽快扭转局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一边奋力指挥着将士们抵抗突厥的进攻,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那突厥两员大将,沙图射和钵鲁浑,犹如两头狂暴的狮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悍气息。 他们二话不说,便挥舞着手中沉重且散发着寒芒的独脚铜人槊朝着隋军如潮水般猛冲而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野与杀戮的欲望,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极度渴望和对敌人的深深蔑视,仿佛面前的隋军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待宰羔羊。 只见沙图射率先发难,他双腿猛夹胯下那匹剽悍的战马,战马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他那粗壮有力的臂膀将独脚铜人槊高高举起,槊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借着战马的极速冲势,他狠狠砸向一名隋军士兵。那隋军士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兵器进行抵挡,便被这雷霆万钧的一击砸得脑浆迸裂。 红白之物四溅开来,那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当场殒命,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坠落马下。 钵鲁浑也不甘示弱,他驾驭着战马在隋军阵中左冲右突,手中的独脚铜人槊舞动得犹如一阵黑色的旋风。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凌厉风声和足以摧山裂石的致命力量。一名隋军将领见其如此凶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企图阻挡他的疯狂攻势。 将领怒吼着挺枪刺去,然而钵鲁浑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紧接着顺势一挥手中的独脚铜人槊,槊尖以迅猛无比的速度直接穿透了将领的厚重铠甲。 将领的身体猛地一颤,痛苦的惨叫声瞬间划破长空,随后他便从马上重重地坠落,扬起一片尘土。 隋军士兵们在这两员猛将的凶猛攻击下,惊恐万分,原本严整的阵脚瞬间大乱。他们试图抵抗,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口中呼喊着给自己壮胆。但他们的动作在这两位猛将面前显得如此迟缓而无力。 而沙图射和钵鲁浑则如同无情的死神,挥舞着夺命的凶器,一招一个,所到之处,鲜血如喷泉般四溅,哀号声、怒吼声、兵器的碰撞声响彻云霄。 “不要慌,不要慌!”杨林声嘶力竭地叫道,他的声音在一片混乱和喊杀声中竭力传开。此刻的他,神色凝重,目光坚定而决然,手提那闻名遐迩的水火虬龙双棒,朝着沙图射猛冲而去。 杨林身形矫健,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手中的双棒带着呼呼风声,裹挟着他满心的怒火与决心,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沙图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只见沙图射却是只是轻轻一挡,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杨林顿感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双手一阵剧痛,竟无法握住双棒。那水火虬龙双棒瞬间挣脱而出,在空中划过两道弧线,远远地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杨林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心中不禁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沙图射的力量竟如此强大,自己全力的一击竟被如此轻易地化解。 杨林不禁有些大惊失色,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如此?” 他望着远处那威风凛凛的沙图射,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自己向来以勇猛着称,这水火虬龙双棒更是从未遇过敌手,可如今在这沙图射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杨林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回想起刚刚那瞬间的交锋,那股强大到让自己无法抵抗的力量,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眼前。 “难道此人真的如此无敌?”杨林在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可身为一军之帅,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更不能被恐惧所吞噬。他紧咬着牙关,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试图重新找回战斗的勇气和策略。 第81章 杨林兵败苍狼城 杨林被这沙图射一铜人击败,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还在愣神。他的双眼失神,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溃败中回过神来。 曾经在战场上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他,此刻竟被沙图射一击而败,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思绪陷入了混乱和迷茫之中。 可是沙图射却不会惯着杨林,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与决绝,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只见他再次高高举起那沉重的独脚铜人槊,以排山倒海之势毫不犹豫地直接挥了过来。 那铜人槊划破空气,带着令人胆寒的呼呼风声,犹如一道死亡的阴影,仿佛要将杨林彻底置于死地,不给杨林丝毫喘息和反抗的机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那孙世龙孙世虎兄弟二人,原本在混乱的战场上奋勇拼杀,猛然间瞥见杨林身处险境,不禁大惊失色。只听得他们齐声大叫一声:“不好!王爷有危险。” 两人瞬间心急如焚,心急如火烧。他们毫不犹豫地猛踢马腹,纵马朝着杨林的方向疾驰而去。孙世龙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孙世虎则奋力挥舞着沉重的大锤,大锤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他们的脸上满是焦急与决然,神情紧绷,目光坚定如铁,誓要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舍命救下杨林,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只听见一声巨响,犹如九天之上的惊雷骤然炸响,那声音震彻云霄,令人心胆俱裂。孙世龙孙世虎兄弟二人连人带马都被沙图射那惊世骇俗的猛力一击砸中。 刹那间,仿佛世界都陷入了一片血腥的混沌之中。那巨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峰轰然压下,马匹首先承受不住,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悲惨嘶鸣声。紧接着,它们的身躯在这无法抵御的力量下瞬间崩裂,筋骨折断,内脏四溢。马头与马身分离,马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起漫天的血雾。 孙世龙和孙世虎的身体也未能幸免,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撞击下,犹如脆弱的瓷器瞬间破碎。他们身上坚硬的盔甲在这一刻变得形同虚设,被无情地撕裂、扭曲。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犹如地狱传来的死亡乐章。他们的肢体被强大的力量扭曲变形,手臂脱离肩膀,大腿与身躯分离,头颅更是被砸得粉碎,脑浆混合着鲜血四处飞溅。 残肢断臂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战场上,破碎的盔甲和衣物混杂其中,一片狼藉。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迅速汇聚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血泊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诡异而恐怖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让周围的隋军士兵们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他们瞪大了眼睛,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他们的嘴巴大张着,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死亡的阴影如恶魔的触手,紧紧缠绕着每一个人,整个战场仿佛化作了人间炼狱。 杨林此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的眼神中瞬间被震惊、悲痛与愤怒所填满。望着眼前孙世龙孙世虎兄弟二人那惨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的惨烈死状,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嘴巴里面开始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犹如从无尽黑暗的深渊中传来,又似是从饱受折磨的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叹:“世龙、世虎……怎么会这样……”那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饱含着犹如滔滔江水般无尽的哀伤与深深陷入骨髓的悔恨。 杨林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嘴里像着了魔一般不停地重复着:“是我害了你们,是我……”他的语调越来越低沉,充满了自责与愧疚。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寒风中瑟缩的枯叶。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似乎身体上的伤痛远远比不上内心的煎熬与痛苦。 “此仇不报,我杨林誓不为人!”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虽然不大,却犹如闷雷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和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的双目充血,面部肌肉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这一刻,杨林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敌人都焚烧殆尽。 可是,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杨林纵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做出撤军的艰难决定。他望着沙图射那威风凛凛的身影,望着突厥士兵们那嚣张的气焰,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当隋军开始撤退,那东突厥可汗怎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他一声令下,率领着精锐的骑兵如恶狼般在后面疯狂追杀。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隋军在撤退的过程中,士气低落,一片混乱。士兵们丢盔弃甲,拼命奔逃。而突厥骑兵则如鬼魅一般紧追不舍,他们的喊杀声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一路上,不断有隋军士兵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杨林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命指挥着部队加快撤退的步伐。 就这样,在突厥骑兵的穷追猛打下,隋军一直退到了长城关内。紧闭的城门仿佛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将突厥骑兵阻挡在了关外。杨林望着城外的突厥骑兵,心中暗暗发誓,此仇必报。 可怜那孙世龙孙世虎兄弟,本是与杨方义结金兰的兄弟,三人曾同生共死,情同手足。后来,杨方因为一些缘故回到了东岭关,而孙世龙孙世虎二人则继续留守杨林大营,忠心耿耿,为杨林效力。 他们在大营中,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每一场战斗都冲锋在前,为了大隋的安宁,为了杨林的信任,舍生忘死。 却未曾想,至于今日,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他们满怀豪情壮志,却在这残酷的战场上,被沙图射无情地斩杀,马革裹尸,连全尸都未能留下。他们的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曾经的壮志未酬,曾经的兄弟情深,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泡影,徒留无尽的悲伤与遗憾。 杨林不禁悲从中来,他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心中仿佛被千刀万剐般痛苦。那痛苦犹如无数条毒蛇在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等人见此情形,纷纷围了上来,焦急地劝慰着。 伍建章面容严肃,语气诚恳地说道:“杨林兄,莫要过度悲伤。逝者已矣,我们都明白你心中的苦痛,可这不是我们沉沦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是寻思如何破那东突厥,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咱们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啊!” 韩擒虎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杨将军。悲伤解决不了问题,咱们是军人,就得在困境中挺直脊梁!我们需振作起来,共商破敌之策。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找到破敌的办法。” 贺若弼则目光坚定地说:“杨将军,此时切不可被悲伤冲昏头脑。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想想咱们身后的大隋百姓,想想陛下的重托。” 可是杨林看着帐中大将,大多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一道道皱纹仿佛诉说着过往的沧桑。身躯也不再如年轻时那般矫健,行动间多了几分迟缓。况且就连自己都不是那沙图射的一合之敌,又该如何应对这强大的敌人? 他眉头紧锁,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我杨林一生征战,从未如此狼狈。如今这局面,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杨林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那沙图射的勇猛,简直超乎想象,我都难以招架,何况众将……” 想来想去,杨林最终决定请罗艺前来相助。他深知罗艺英勇善战,谋略过人,或许能为这艰难的战局带来一线转机。杨林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如今之计,唯有请罗艺前来,或许还有破敌的希望。我不能让大隋的疆土被突厥践踏,不能让百姓受苦。” 众将听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道:“罗艺将军会愿意前来相助吗?这可不好说啊。” 另一人也忧心忡忡地接话:“是啊,我们与罗艺将军并无太多交情,他会答应吗?” 虽心中对能否成功请来罗艺抱有疑虑,但也深知这是目前为数不多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罗艺能够伸出援手。韩擒虎说道:“不管怎样,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只能试一试了。”众人纷纷点头,神情凝重而又充满期待。 杨林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半分耽搁,当下便坐到案前,奋笔疾书,修书一封。那信中言辞恳切至极,字里行间满是对局势的深深忧虑,详述了当前局势的危急,突厥的嚣张跋扈、隋军的艰难处境,以及对罗艺相助的殷切期盼,那期盼之情犹如溺水之人对救命稻草的渴望。 写罢,杨林立即唤来亲信,神色凝重地将书信郑重交予他,并再三叮嘱:“此信关乎我大隋安危,干系重大。你务必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送达罗艺将军手中,不得有误!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那送信之人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恭敬地接过书信,揣入怀中。他迅速骑上一匹骏马,扬鞭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蹄翻飞,犹如疾风骤雨,扬起的尘土如滚滚黄烟。 那罗艺虽然在一方割据,拥兵自重,但也是心怀大义、深明民族荣辱之人。当他收到杨林的书信,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览。 阅罢,不禁拍案而起,怒声道:“国仇家恨当前,突厥如此蛮横,我大隋百姓受苦,我罗艺怎能坐视不管!杨林兄放心,我定当全力相助!” 随即,罗艺毫不犹豫地召集麾下将领,开始整顿兵马,准备出发。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大声部署着:“各位将领,速速点齐兵马,备好粮草辎重,不得有误!” 不仅如此,他还精心挑选带来了一些突厥归化的人。这些人恭立在罗艺面前,罗艺看着他们说道:“此次出征,尔等责任重大。你们熟知突厥的语言和风俗,在战场上要充当好翻译,为我军与突厥的交锋提供准确情报和交流便利,明白了吗?”这些人齐声应道:“将军放心,定不辱使命!” 出征之日,罗艺望着即将出征的队伍,高声说道:“兄弟们,此番前去,定要助杨林将军一臂之力,共抗突厥。我们要让突厥人知道,犯我大隋者,虽远必诛!保我大隋安宁,扬我军威!”众人齐声高呼:“保我大隋安宁,扬我军威!”那声音响彻云霄,士气高昂无比。 罗艺率领着兵马如一阵狂风般风驰电掣般抵达杨林大营,马蹄声尚未停歇,扬起的尘土还在空中弥漫,众人甚至都还未等喘口气,他便一脸决然地翻身下马,没有过多的寒暄与客套。 他的脸庞紧绷,犹如一块坚硬的岩石,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那怒火仿佛能将一切敌人焚烧殆尽,迫不及待就要去出战。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阵前,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威风凛凛,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势。身旁的翻译诚惶诚恐,恭敬地待命。 罗艺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去,传话给突厥那帮蛮夷,让他们速速派沙图射前来应战!今日,我罗艺定要与他一决高下,我要用他的血来祭奠我大隋死去的将士们,为他们报仇雪恨!若他不敢来,便是突厥无人,尽是些胆小如鼠之辈!” 那翻译听了,额头上冒出冷汗,却不敢有丝毫迟疑,赶忙策马向前,朝着突厥阵营高声喊话:“突厥贼寇听着,我大隋罗艺将军在此,点名要沙图射出来应战,若不敢来,尔等皆是无胆匪类!”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着。 一时间,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突厥阵营,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杨林在后方握紧了拳头,低声自语道:“罗艺兄弟,此番定要取胜啊。”隋军将士们个个神情肃穆,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心中默默祈祷着胜利。而突厥阵营那边,也是一片寂静,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恶战而紧张筹备着。 罗艺威风八面,手持五钩神飞枪,宛如战神降世一般,稳稳地站在战场中央。他身姿挺拔如松,脊梁笔直,仿佛能撑起一片天空。那坚定而锐利的眼神,好似两道寒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击敌人的心底。 他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每一片甲叶都散发着威严,那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威风凛凛地等待着突厥战将的出现。 不一会儿,那拔都率先纵马而出。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犹如凶神恶煞,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目露凶光,充满了挑衅与傲慢。 对着罗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那语调急促而又嚣张,仿佛在炫耀着什么。罗艺眉头紧皱,一脸疑惑,显然不明白这突厥战将在叫嚷些什么。 身旁的翻译见此,赶忙凑近罗艺说道:“将军,这贼子说,沙图射将军没空,正在享用大隋俘虏来的美女,让他来会会南蛮子。” 罗艺听闻,瞬间气血上涌,脸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顿时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无耻贼寇,竟行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你们这群畜生,简直猪狗不如!我罗艺今日定要将你斩于马下,用你的狗头祭奠我大隋的英灵,为我大隋百姓和将士们讨回公道!不杀你,我罗艺誓不为人!” 说罢,罗艺双腿猛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奋蹄前冲。罗艺挥舞着五钩神飞枪,枪尖闪烁着寒芒,如闪电般朝着拔都疾驰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罗艺的怒吼声响彻云霄:“贼子,拿命来!” 拔都之前与隋军交手过,在他的记忆中,那些隋军将领大多在他的威猛攻势下不堪一击,不是被他打得人仰马翻,就是落荒而逃。所以,当他看到罗艺威风凛凛地冲过来时,心中不以为意,以为这罗艺也是和那些被他轻易击败、人马具裂的隋军一样。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哼,这隋朝的将领不过如此,想必这白袍将军也只是徒有其名,看我几招之内将他斩于马下,让他们知道我突厥勇士的厉害!” 他双手紧紧握住兵器,准备给罗艺一个迎头痛击,好让罗艺也尝尝他的厉害。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一次他面对的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对手,他即将为自己的轻敌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82章 杨林再败苍狼城 拔都的铁鞭沉重坚硬,那铁鞭足有成年人的手臂般粗细,通体黝黑,仿佛是从无尽的黑暗中锻造而出。 在炽热的阳光下,铁鞭闪烁着冷冽的光泽,宛如一条蛰伏的毒蛇,光是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 每当他挥动那铁鞭抽打时,力量惊人,仿佛能开山裂石,带起呼呼的风声,那声音犹如恶鬼的咆哮,令人胆战心惊。 罗艺深知突厥武将向来势大力沉,若是与他们硬碰硬地去碰兵器,未必能占到便宜。于是,在与拔都交锋的瞬间,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只见罗艺双腿猛夹马腹,大喝一声:“驾!” 那骏马通灵,瞬间领会主人的意图,撒开四蹄,急速向前冲去。就在即将与拔都兵器相交之时,罗艺飞身趟马,整个人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从马背上跃起。 他身姿矫健,在空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口中喊道:“贼子,受死吧!” 同时,他手中的五钩神飞枪如灵蛇出洞,枪尖直直地朝着拔都刺去。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只听得“噗”的一声,那锋利的枪尖直接刺穿了拔都的咽喉。 拔都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他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瞬间命丧罗艺之手。 罗艺以其凌厉迅猛之势成功击杀拔都,一举获得头功。 就在这一瞬间,隋军这边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狂欢的烈火,瞬间爆发出了震耳欲聋、呼天抢地的欢呼声。 士兵们激动得满脸通红,如同燃烧的火焰,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剑戟,那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们竭尽全力地高声呼喊着:“罗将军威武!罗将军万岁!”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好似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掀翻,冲破云霄,直达九天之上。 有的士兵兴奋地拥抱在一起,彼此的身躯因激动而颤抖着。他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那泪花中饱含着喜悦与希望,大声说道:“这下可算出了一口恶气,看突厥还敢嚣张!咱们大隋的将军可不是好惹的!” 他们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沙哑,却依旧饱含着无尽的力量。 将领们也难掩心中的喜悦,彼此拍着肩膀,那手掌落下时充满了力量,仿佛在传递着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他们说道:“罗将军此功,大振我军士气,定能让突厥胆寒!有罗将军这样的猛将,何愁突厥不破!”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期待的笑容。 杨林站在高处,望着下方欢呼雀跃的将士们,那一张张充满喜悦与希望的脸庞让他心中倍感欣慰。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过冰封的大地,渐渐融化了他多日来内心的阴霾。 他心中暗想:“有罗艺将军相助,此次定能击退突厥。将士们如此士气高昂,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整个隋军阵营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那欢呼声、笑声、呼喊声响彻云霄。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与勇气,仿佛胜利的曙光已经穿透黑暗,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呼延吉日的大斧斧头沉重异常,那宽阔的斧面犹如一扇厚重的铁门,黑黝黝的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斧刃锋利无比,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仿佛能轻易地斩断世间一切阻碍。 他站在突厥阵营之中,原本还自信满满,可当他看见罗艺如此轻松就杀了拔都,心中顿时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既惊又怒。 惊的是罗艺武艺竟然如此高强,那出手的速度和招式的精妙,竟能在眨眼之间就取了拔都的性命,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这南蛮子竟如此厉害,这般身手,实乃罕见。” 怒的是己方大将就这样轻易折损在罗艺手中,让突厥大军颜面扫地,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 他咬牙切齿地自语道:“这好生厉害,不过我呼延吉日可不怕!我定要与他一较高下,为拔都报仇雪恨!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说罢,他双手紧紧握住那沉重的大斧,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其中,疯狂地挥舞着大斧,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向着罗艺冲了过去,口中还高声怒吼着:“南蛮子,纳命来!”那怒吼声仿佛能冲破云霄,似要将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全都发泄出来。 又是一员力将,罗艺深知来者不善,不敢有丝毫轻敌之意。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呼延吉日如狂风般冲来的身影,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只见他迅速翻身跃马,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借住胯下骏马的强大冲力,他瞅准时机,飞起一脚,狠狠踢向呼延吉日。这一脚力道十足,犹如雷霆万钧。呼延吉日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中,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从马背上狼狈地跌落下来。 还未等呼延吉日反应过来,罗艺眼疾手快,提起手中的五钩神飞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刺下。那枪尖如闪电般划过,精准无误地刺入呼延吉日的要害。 呼延吉日只觉一阵剧痛袭来,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就这样,他的性命被罗艺瞬间结果。 罗艺接连杀了突厥两位大将,这惊人的战绩如同一道惊雷,在突厥阵营中炸响,让突厥阵营瞬间陷入了一片恐慌与愤怒交织的混乱之中。 而此时,一直在后方观战的沙图射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怒目圆睁,朝着身边的将士们大声咆哮道:“一群废物,竟让这隋将如此逞威!” 只见他手持独脚铜人,那独脚铜人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仿佛是一件来自地狱的凶器。他双腿一夹胯下那匹高大威猛的大马,骏马嘶鸣,四蹄翻飞,威风凛凛地向着战场奔腾而来。 罗艺定睛看这个人,只见他身躯人高马大,肌肉贲张,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压迫感十足。罗艺一开始以为也是那种空有一身蛮力、头脑简单的力将,心中暗想:哼,采用技巧就可以将其杀之。 谁知道,真正交上手才发现,沙图射竟是力量绝伦。他手中那独脚铜人重达千斤,可在他手中挥舞起来却虎虎生风,丝毫不见沉重之感。不仅如此,其灵活度也是颇高,令人难以捉摸。 罗艺见此情形,毫不畏惧,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挺枪而上,大喝一声:“贼将,看枪!”一枪刺来,带着凌厉的风声。 然而,那沙图射反应极快,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喊了句什么突厥语,竟轻松侧身躲开了这迅猛的一击。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仿佛在嘲笑罗艺的不自量力。 罗艺心中一紧,暗忖道:这贼将果然厉害,看来需得小心应对。 罗艺一枪刺出,却没有刺中目标。沙图射哪会惯着他,当即怒目圆睁,口中爆发出一阵怒吼:“狂妄的隋将,受死吧!”边吼边挥舞手中那沉重的独脚铜人,那铜人在他的巨力驱动下,带着凌厉的风声,如同一座小山般朝罗艺猛砸而去。 罗艺心头一惊,暗叫不好,瞬间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不好,快躲!”他本能地大喊一声,以超乎常人的敏捷身手,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果断地猛地翻身下马。 几乎就在他双脚刚落地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那独脚铜人重重地砸下。可怜罗艺那威风凛凛的战马,躲闪不及,当场被砸得脑浆迸裂,惨嘶一声便轰然倒地身亡。 罗艺望着死去的战马,心有余悸,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好险!”他喘着粗气,喃喃自语道。但他很快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紧紧地握紧手中的长枪,咬牙切齿地说道:“突厥胡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全神贯注地盯着沙图射,准备迎接接下来更加激烈残酷的战斗。 罗艺此时心中大概可以猜出来这凶悍无比的战将是谁了,此人这般威猛,招式凌厉,想必就是那令己方头疼不已、闻之色变的沙图射。罗艺暗自思忖道:“若是此人,那今日定是一场恶战。” 可是沙图射似乎并不想借助战马的优势,他嘴里大声吆喝着几句突厥语,也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双脚刚一落地,便如铁塔般稳稳站住。 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步步朝着罗艺逼近,那气势仿佛能碾碎一切阻挡,口中还念念有词:“隋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罗艺毫不退缩,目光坚定如铁,大声喝道:“来吧,我罗艺岂会怕你!”双手握紧五钩神飞枪,枪尖直指沙图射,迎向沙图射。 只听得“铛”的一声清脆巨响,罗艺的五钩神飞枪和沙图射的独脚铜人轻轻一碰,瞬间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在阳光下闪烁夺目。 这一碰之下,罗艺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枪身传来,震得他手臂一阵发麻,他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但仍紧紧握住长枪,不肯退让半分。 罗艺,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号称天下第七的猛将,在战场上那也是威名赫赫。然而此刻,他对面所站的沙图射,却是在本卷书中号称天下第二,一时间无人能敌的狠角色。 两人甫一交手,便是火星四溅,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起初,罗艺还能凭借着自身精湛的武艺和悍勇之气与沙图射过上几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番激烈交锋后,罗艺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手中的五钩神飞枪也愈发沉重起来。他心中暗叫不好:“此人武艺如此高强,招数凌厉且内力深厚,我绝非其对手!继续纠缠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沙图射却丝毫没有放缓攻势,反而步步紧逼,招式愈发凶狠,每一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罗艺无奈,深知再硬拼下去唯有死路一条,当机立断,把心一横,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暂且饶你一命,改日再与你一较高下!” 幸亏罗艺速度快如闪电,脚底生风,仿佛一阵疾风般,瞬间与沙图射拉开了一段距离。沙图射在后面紧追不舍,双目圆睁,怒吼连连:“隋将,休想逃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挥舞着独脚铜人,恨不得立刻将罗艺砸成肉饼。 但罗艺身形灵活,在人群中左突右闪,如同游鱼一般。他巧妙地避开了混乱的人群和障碍物,让沙图射一时难以追上。罗艺边跑边回头观察着沙图射的动向,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摆脱这难缠的敌手。 杨林见那罗艺有危险,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的眉头瞬间紧皱起来,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脸色也变得凝重无比,暗叫一声不好。 他深知情况危急,根本来不及多想,以极快的速度从背后抽出一支利箭,连忙搭弓放箭。只听得“嗖”的一声尖锐呼啸,那利箭如流星般朝着沙图射飞射而去,带着凌厉的风声和杨林满心的急切。 沙图射正一心追击罗艺,满心满眼都是要将罗艺置于死地,根本没料到会有冷箭袭来。待到察觉时,那箭已近在咫尺,他只得仓促侧身躲避。这突如其来的一箭,让他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停滞。就这一耽搁,使得他停止了对罗艺的追击。 然而,还未等众人来得及松一口气,突厥大军又气势汹汹地骑马杀来。那马蹄声如滚滚惊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喊杀声更是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 杨林见势不妙,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只得率领部下又往长城边撤退。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众将士,速速撤回长城,坚守防线!不得慌乱!” 士兵们听到杨林的命令,纷纷跟随他撤退。他们虽然略显狼狈,但在这生死关头,仍保持着一定的阵型,不敢有丝毫的慌乱。他们心中明白,此刻的纪律和团结是生存的关键。 杨林望着越来越近的突厥大军,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让他心中焦急万分。他紧咬着牙关,暗自思忖道:“此番突厥来势汹汹,兵力众多且士气正盛。不知我等能否守住这长城防线,护住身后的家园和百姓。但无论如何,定要拼死一战!” 突厥大军虽然凶猛彪悍,但他们并不清楚隋将到底有多少兵力埋伏,也担心贸然深入会中了隋军的圈套。于是,在一阵冲杀之后,他们见好就收,开始缓缓撤退。 望着逐渐远去的突厥兵马,杨林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暂时退去了,真是惊险万分。” 众将士也都如释重负,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有的士兵甚至直接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可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杨林看着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心中感慨万千:“这一战虽暂得喘息之机,但突厥定不会善罢甘休,还需从长计议,加强防备,以防他们再次来犯。”想到这里,他又振作精神,开始安排后续的防御事宜。 整个隋军阵营,在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后,终于在这片刻的安宁中,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而每个人的心中,都对未来的战事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杨林无奈地望着罗艺,眼神中满是遗憾与不舍。他走上前,双手抱拳,声音略带沉重地说道:“罗将军,此次战事危急,无奈分别在即,望将军一路保重。” 罗艺也神色凝重,回礼道:“杨将军,此别不知何时再见,你也多加小心,务必守住边疆。” 说罢,罗艺翻身上马,带着部下准备回北平府。他心中忧虑重重,眉头紧锁,暗自思忖:“这突厥凶悍,不知何时又会来侵扰,回府后需得加强防备,不可有丝毫懈怠。” 一路上,罗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马蹄声仿佛也透着他的担忧。他时不时回头望向远处的边疆,心中默默祈祷着能有一段太平日子。也不知道若是突厥杀来,北平府如何阻挡。 而杨林望着罗艺远去的身影,久久伫立,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才转身继续投入到紧张的防御部署中。 第83章 新庆丰归顺隋朝(上) 南陈的新永丰自从十年前和罗艺交手后失败,又在关键时刻帮助罗艺逃脱,便一直镇守着长江防线。岁月匆匆,恍然之间,已经是十年的漫长光阴。 这十年里,新永丰常常会在夜深人静时回想起与罗艺的那场激战。那金戈铁马的碰撞声、喊杀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也曾无数次自问,当初帮助罗艺逃脱究竟是对是错。但每当看到长江的滔滔江水,他又会觉得,一切或许都是命运的安排。 十年的时光,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曾经犀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沧桑。但他守护长江防线的决心从未有过丝毫动摇。他每日都会亲自巡查防线,严谨地训练士兵,不敢有一丝懈怠。 在这十年里,新永丰见证了江边的花开花落,潮起潮退,也见证了无数次的日出日落。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稍有疏忽,便可能给南陈带来灭顶之灾。 如今,十年已过,新永丰依旧坚守在这片土地上,他的身影仿佛与长江融为一体,成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这南陈后主当真是自毁长城,昏庸无道到了极点。他已然拥有了美人张丽华,却依旧色心不死,竟然又把那邪恶的心思放在了新永丰的妻子身上。 可怜的新永丰,忠心耿耿地在前线戍守,为了保卫南陈的疆土,抵御外敌不辞辛劳,浴血奋战。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前方保家卫国,居然后院失火。 他那忠贞的妻子,面对后主的无耻逼迫,坚决不从,刚烈的她宁死也要扞卫自己的贞洁和尊严。这丧心病狂的后主,见其不从,竟残忍地将她杀害。 不仅如此,新永丰的父亲新德庆,身为南陈三孤之一,德高望重,为南陈立下过汗马功劳。可就因为后主的猜忌和昏庸,竟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残忍杀害。 新永丰此时还不知道家中发生的这一系列惨绝人寰的变故。 他依然坚守在长江防线的岗位上,满心想着如何抵御外敌,保卫南陈的安宁。他日夜操劳,部署防务,训练士兵,心思全都放在了战事上。 此刻的他,目光坚定地望着长江对岸,心中充满了对国家的忠诚和对胜利的渴望。他哪里能想到,在他为了国家拼死奋战的时候,那个他所效忠的君主,正将魔爪伸向他的家人,把他的家庭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这边的消息,被那昏庸的后主刻意封锁,生怕传到新永丰的耳中。 另一边,那昏庸无道的南陈后主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秘密派遣了大将军萧摩诃前去擒拿新永丰,妄图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新永丰,让这件惨事永远被埋葬在黑暗之中,不被世人所知。 萧摩诃此人,向来为人愚忠,对于陛下的命令,他从未有过丝毫的怀疑和违抗。接到旨意后,他毫不犹豫地率领大军,气势汹汹地领兵前去。 一路上,他表情严肃,心中只想着如何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丝毫不曾考虑其中的是非对错。 而一同前往的南陈大将刘天孝,却是心地善良,富有正义感。 他深知新永丰一家的遭遇实在是太过冤屈,在行军途中,他忍不住向萧摩诃提议道:“萧将军,新永丰将军忠心耿耿,多年来一直坚守在长江防线,为戍守边疆不辞辛劳,从未有过过错。此次之事,乃是陛下昏庸所致,新永丰将军实乃无辜。不如我们给他一条生路,也算是为南陈留住一位忠臣良将。倘若真的将其擒拿杀害,日后若有战事,何人还愿为南陈拼死效力?” 萧摩诃听了,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一方面深知违抗陛下命令的后果不堪设想,自己的忠诚不允许他有这样的念头;另一方面又觉得刘天孝所言不无道理,新永丰的确是南陈的忠臣,就这样将其除去实在有失公允。内心的矛盾让他左右为难,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然而思索再三,萧摩诃最终还是决定履行皇命。他面色阴沉,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纠结与无奈。在刘天孝充满期待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说道:“刘将军,吾深知你心怀仁慈,为新永丰将军鸣不平。但你我身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命不可违啊!倘若因一念之仁而违抗陛下旨意,那便是不忠之罪。届时,不仅你我性命难保,恐怕还会牵连全家老小,甚至祸及九族。吾等身不由己,此事容不得半点私情。虽于心不忍,但也只能对不住新永丰将军了。” 萧摩诃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刘将军,莫要再劝,吾意已决。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务必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务。” 说罢,他咬了咬牙,一甩衣袖,加快步伐,带领着大军继续朝着新永丰所在之处逼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将一切情感都深埋心底,只剩下对皇命的机械执行。 刘天孝望着萧摩诃坚决的背影,那挺直却又显得无情的身姿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阻断了他所有劝说的希望。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摇头的动作中饱含着深深的失望与无力。长叹一口气,这口气仿佛带着他满心的愁绪,悠悠地飘散在空气中。 他在心中暗自想道:“萧摩诃将军啊,您太过愚忠了。只知道盲目地遵循皇命,却不懂得分辨其中的是非善恶。陛下此次的决定明显是昏庸至极,而您却毫不质疑,一味盲从。 可新永丰将军一家实在是无辜至极啊!新永丰将军在前线拼死戍守,他的妻子贞烈不从惨遭杀害,父亲也被无辜赐死,这是何等的冤屈!我刘天孝怎能忍心、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忠良之士被害?” 暗自思索了好一会儿,刘天孝紧紧地握了握拳,暗暗下定决心:“罢了,既然劝不动萧将军,那到时候我只能依靠自己相机行事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放过新永丰将军一条生路。 哪怕事后因此获罪,遭受陛下的责罚,甚至丢掉性命,也总好过成为这昏庸陛下的帮凶,让忠臣蒙冤而死,让自己的良心永远受到谴责。” 怀揣着这样坚定而又充满风险的想法,刘天孝的脸上满是凝重,心事重重地跟在萧摩诃身后。 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巨大的压力。随着大军继续前行,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望向远方,心中只盼着能快点寻到合适的时机,能够成功地拯救新永丰于这即将降临的危难之中,还忠良一个公道。 新永丰驻守在长江北岸,每日晨曦微露之时,他便登上了望台,全神贯注地巡查防务,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这长江防线乃是南陈的屏障,容不得半点疏忽。这一日,他又如往常一般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手持望远镜,双目炯炯地观察着江面的动静。 江面上波光粼粼,微风轻拂,看似一片平静。然而,新永丰的目光却始终锐利而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异样。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缓缓而来,旌旗飘扬,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待来人渐渐走近,新永丰定睛一看,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 原来是两位同朝好友萧摩诃和刘天孝!他兴奋不已,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了望台,脚下生风,急切的心情让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好友面前。 “哈哈,两位好友,今日怎会一同前来,真是让我喜出望外!”新永丰大笑着说道,那笑声爽朗而豪迈,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和激动。他紧紧地握住萧摩诃和刘天孝的手,用力地摇了摇,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欢喜,“我在这江边,每日面对江水与敌军,甚是想念诸位好友啊!” “新兄,别来无恙啊!”萧摩诃回应道,只是在他回应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那情绪犹如乌云掠过晴空,稍纵即逝。 而刘天孝则面带微笑,笑容温暖如春风,说道:“新将军,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呐!每每想起往昔与将军一同在朝堂共事的时光,心中便感慨万分。” 新永丰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满心欢喜地沉浸在与好友重逢的喜悦之中。他热情地将他们迎进营帐,一边走一边大声吩咐手下:“快快,准备酒菜,要好酒好菜,我要与好友好好畅叙一番,定要不醉不归!” 三个人对坐于营帐之中,营帐内布置简单,却也透着几分庄重。气氛本应是欢快融洽、充满欢声笑语的,然而,此时的情景却略显怪异,隐隐弥漫着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萧摩诃一脸殷勤,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他不停地劝新永丰喝酒,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停,亲自为新永丰斟满酒杯,口中热切地说道:“新兄,今日重逢,实属不易,这可是天大的缘分。定当开怀畅饮,来,干了这杯!”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急切,那目光灼灼,似乎想要让新永丰尽快多饮几杯,仿佛完成一项急切的任务。 而刘天孝则眉头紧皱,满脸的忧虑之色清晰可见。他一脸担忧地劝新永丰少饮酒,“新将军,饮酒伤身,莫要贪杯。况且您驻守在此,责任重大,时刻都需保持清醒,还是少饮为妙。” 他边说边试图伸手阻止萧摩诃的劝酒之举,眼神焦急而关切,不时地用眼神示意新永丰要有所节制,不要被萧摩诃的劝酒所左右。 新永丰夹在两人之间,先是豪爽地仰头喝下萧摩诃所劝之酒,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火辣。 而后又感激地看向刘天孝,说道:“无妨无妨,刘兄莫要担心。今日好友相聚,实在是高兴!多喝几杯又有何妨?”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也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不明白为何萧摩诃如此急切地劝酒,那股子热情似乎有些过头;而刘天孝又这般极力阻拦,两人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摸不着头脑。 新永丰暗自思忖:“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但看着面前的两位好友,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萧摩诃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天孝,那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与恼怒,仿佛两把锐利的尖刀,直直地刺向刘天孝。 他在心中暗暗想道:“刘天孝,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莫要坏了我的好事!我奉陛下皇命行事,此次定要借这醉酒让新永丰死得不明不白,只有这样才能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务。若有差池,你我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刘天孝接收到萧摩诃那凶狠的目光,心中猛地一紧,犹如被重锤猛击了一下。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在心中默默说道:“萧摩诃,你如此愚忠,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实在是令人不耻。我刘天孝心怀正义,定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护新永丰周全。” 此时的新永丰尚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的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依旧沉浸在与好友重逢的喜悦之中,心情畅快无比。他毫不犹豫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而萧摩诃则继续不停地劝酒,言辞越发急切,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新兄,今日难得相聚,咱们定要不醉不归。来,再干一杯!这一杯必须满饮,以显咱们兄弟的情谊深厚。” 刘天孝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再次开口劝道:“新将军,真的不能再喝了。您身负守卫长江防线的重任,饮酒过量恐会误事,莫要忘了您的职责所在啊!还请您以大局为重。” 萧摩诃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提高声音说道:“刘天孝,你莫要在此扫了大家的兴!新兄向来海量,这区区几杯酒算得了什么?你莫要再啰嗦,只管喝酒便是。” 营帐中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逐渐收紧。每个人的呼吸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新永丰却还被蒙在鼓里,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依旧毫无防备地与他们饮酒作乐。 不一会儿,新永丰在萧摩诃不停的殷勤劝酒下,终是招架不住,彻底喝醉了。他面色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眼神迷离恍惚,失去了往日的锐利与清明,意识已经陷入混沌,整个人瘫倒在座位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萧摩诃看着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的新永丰,脸上那刻意伪装出的殷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被狂风吹散的云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与决绝,那冰冷的神情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他对着新永丰轻声说道:“新兄,对不住了,我也是奉命行事,莫怪我。要怪就怪这命运弄人,怪那陛下的昏庸无道。” 话音刚落,萧摩诃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随即招呼众人:“动手!把新永丰的人头砍下来,速战速决,莫要耽误!陛下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士兵们得令,纷纷“唰”地一声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兵刃,那冰冷的刀刃在营帐内的烛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他们面容冷峻,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新永丰一步步逼近,沉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营帐内显得格外清晰,营帐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天孝挺身而出,双目圆睁,大声呵斥道:“都给我住手!谁敢动新将军一根汗毛,先过我这一关!我刘天孝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要护新将军周全。”刘天孝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营帐内回荡,震人心魄。 士兵们被刘天孝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露出犹豫和恐惧。 萧摩诃见状,怒目而视,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刘天孝,你莫非想要抗旨不成?你可知道违抗皇命的下场?” 刘天孝毫无惧色,挺直了脊梁,义正言辞地回道:“萧摩诃,你这是滥杀无辜!新将军忠心耿耿,为南陈戍边多年,从未有过过错。如今却要遭此劫难,天理何在?我刘天孝绝不会让你这等恶行得逞,哪怕是死,我也要扞卫正义!” 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陷入了僵局。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心跳声仿佛都清晰可闻,一场激烈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刘天孝乃是南陈金枪手,武功绝伦。他自幼习武,天赋异禀,对枪法的钻研更是到了痴迷的程度。 其枪法精湛,舞动起来虎虎生风,枪尖寒光闪烁,犹如银蛇出洞,令人防不胜防。曾在多次战役中,刘天孝凭借着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冲锋陷阵,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他的力气也是极大,单手便能轻松举起数百斤的重物。在战场上,他挥舞长枪,势如破竹,敌人的兵器在他的枪下纷纷折断,根本无法抵挡他的威猛攻势。 不仅如此,刘天孝的身法也是极其灵活,闪转腾挪之间,如行云流水,让人难以捉摸。他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穿梭自如,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正因如此,刘天孝在南陈军中威名远扬,成为了众人敬仰的英雄豪杰。 第83章 新永丰归顺隋朝(下) 萧摩诃和刘天孝僵持不下,两人怒目而视,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周围的士兵们也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整个营帐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就在此时,那原本醉倒在地、人事不省的新永丰,竟然摇摇晃晃、艰难地爬了起来。他的脚步踉跄,身形不稳,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再次吹倒。 但他的眼神,却不再有丝毫的醉意,反而透露出一种令人心碎的清明和绝望。 他双眼流泪,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划过他那因醉酒而泛红的脸颊。 他苦笑着,那笑容中满是无尽的悲哀和凄凉,缓缓说道:“萧兄,莫非你不知道,我千杯不醉?我曾经与你把酒言欢,多次向你提及此事,你竟忘却了?我满心欢喜地迎接你们的到来,以为是挚友重逢,共叙情谊,却未曾想竟是这般局面。” 新永丰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痛楚和无法言说的无奈:“我在这江边,风餐露宿,为了南陈拼死守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不曾有过半点不忠之心。我将自己的热血和青春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奉献给了南陈。却不想,换来的竟是自己人的背叛和加害。” 他的身体剧烈地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悲愤。 “萧兄啊,你我也曾一同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为了南陈的安宁浴血奋战。那些同生共死的日子,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怎能如此盲目地听从那昏庸之主的命令?你这是在助纣为虐,亲手毁掉南陈的根基啊!” 新永丰的声音愈发悲怆,带着深深的质问和谴责,“而刘兄,你的正义和情谊,让我在这绝望的深渊中看到了一丝温暖和希望。你的挺身而出,让我知道这世间尚有真情在,尚有公理在。” 新永丰抬起头,望着营帐的顶部,长叹一声,那声叹息仿佛包含了他一生的沧桑和无奈:“这南陈,究竟是怎么了?忠臣良将竟要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这天下真的没有正义和公理可言了吗?难道我们的忠诚和付出就只能换来这样的结局吗?”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新永丰那充满悲愤和绝望的悲叹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刘天孝看着新永丰那满是泪痕、悲愤交加的面容,心中的愧疚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他深深地低垂着头,仿佛那沉重的头颅再也无法抬起,根本不敢直视新永丰那充满痛苦和失望的目光。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懊悔和自责说道:“新将军,我刘天孝愧疚万分啊!我曾经在心中无数次发誓要护您和您的家人周全,可如今,我却没能做到。没能保护好您的家人,让他们无辜遭受如此巨大的冤屈,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力量的渺小。我无法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我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说到此处,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新将军,我刘天孝愿以死谢罪,只盼能减轻您心中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若我的命能换得您家人的安宁,我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萧摩诃听到新永丰那字字泣血的控诉,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愧疚之色如同乌云一般密布在他那张原本刚毅的脸上。 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新兄,我......我也是万般无奈,身不由己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若胆敢违抗皇命,不仅我自身性命难保,我的家族也会因此遭受灭顶之灾。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透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可我知道,这不是借口,不是理由。我萧摩诃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多年来的忠诚和对我的信任。新兄,你要如何责罚我,我都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萧摩诃双腿一软,身子晃了晃,差点瘫倒在地,若不是身旁的士兵搀扶,恐怕早已狼狈地跌倒在尘埃之中。 新永丰望着眼前这两个曾经并肩作战、把酒言欢的好友,如今却成为了将自己推向深渊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愤怒、悲伤、失望、疑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他们那沉重如山的愧疚。 说完,萧摩诃原本那复杂愧疚的神色瞬间变得狠厉决绝,他双目圆睁,牙关紧咬,抽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动手。 他那沉重的脚步每踏出一步,都仿佛带着必杀的决心,朝着新永丰步步逼近,那凌厉的气势犹如一只饿极了的猛兽,誓要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那刘天孝见此情形,心中一紧,本能地想要上前帮助萧摩诃停止这荒唐且罪恶的举动。 谁知道萧摩诃猛地扭头,对着他大吼一句:“刘天孝,你也想你全家死于非命吗?”这声怒吼犹如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在原本就气氛紧张的营帐中轰然炸响,那话语中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与令人胆寒的恐吓。 刘天孝整个人如遭雷击,一下子愣住了,他的双脚仿佛被钉子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痛苦与纠结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化作深深的皱纹刻在他的额头。 他的目光在萧摩诃和新永丰之间游移,一方面,他深知萧摩诃的愚忠和固执,明白违抗皇命可能带来的灭顶之灾;另一方面,他又实在不忍心看着无辜的新永丰就这样被残害。 新永丰却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无奈,随后他止住笑,脸上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回答道:“刘将军,多谢你的好意。这是我新永丰个人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坦然,那明亮的眼神坚定而无畏,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新永丰挺直了脊梁,身形在这一刻显得格外高大,仿佛要用最后的尊严来迎接这残酷的命运,那副英勇不屈的模样令人动容。 刘天孝望着新永丰,眼中满是不忍和敬佩,双手紧紧握拳,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萧摩诃则依旧手持佩剑,剑尖闪烁着寒光,冷冷地盯着新永丰,营帐中的空气仿佛都已凝固,一场悲剧似乎即将不可避免地上演。 萧摩诃怒目圆睁,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大喝一声,那声音犹如雷霆炸响,震得营帐都微微颤动。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剑柄,以全身之力持剑猛地刺来,剑势凌厉至极,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新永丰反应极为迅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连忙伸手拿起身边的凳子仓促地格挡。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凳子在剑的强大冲击下剧烈颤抖,强大的力量震得新永丰手臂发麻,凳子险些脱手而出。 新永丰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身形一闪,回身迅速拿起来那沉重的铁方槊。铁方槊一入手,他的气势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仿佛一位威风凛凛的战神降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然和无畏,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他双手紧紧握住槊杆,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槊尖直直地指向萧摩诃,大声吼道:“萧摩诃,今日你我恩断义绝!从此往后,你我不再是兄弟,不再有情谊!”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决绝。 萧摩诃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酷无情的表情。只见他再次挥剑攻来,剑招更加凶狠,剑剑都朝着新永丰的要害而去。 新永丰毫不畏惧,挥动手中沉重的铁方槊迎击。一时间,营帐内剑影槊风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萧摩诃的剑如毒蛇吐信,灵活而致命;新永丰的铁方槊似狂龙出海,威猛而霸道。两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杀意,整个营帐内弥漫着紧张到极点的气氛,让人仿佛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和生死较量的残酷。 萧摩诃手上毕竟是佩剑,在与新永丰一番激烈的拼杀中渐感力不从心,佩剑在与铁方槊的一次次碰撞中,震颤不已,令他的虎口阵阵发麻。就在转身的刹那,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从身后迅速拿出了自己的成名武器——铣。只见他左手紧握佩剑,那佩剑的剑身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芒,右手则稳稳地握住铣,那铣沉重而锋利,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萧摩诃身为天下第十七的高手,威名远扬绝非浪得虚名。此刻双兵在手,他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眼神更加凌厉如电,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要将眼前的新永丰一举击溃。他的身姿挺拔如松,肌肉紧绷,每一寸肌肤都蕴含着爆发的力量,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新永丰见此情景,心中不禁一紧,一股沉重的压力涌上心头。但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燃起了更强烈的斗志。毕竟他也是位列天下第十九的高手,过往的荣耀与战绩让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自信,怎会轻易在强敌面前畏惧。 新永丰紧了紧手中的铁方槊,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槊身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着主人的决心。他目光坚定如磐石,死死地盯着萧摩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全身的肌肉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加猛烈的攻击。 此时,营帐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凝结成了实质。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兵器散发的冰冷杀意。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战斗即将展开,胜负难料,生死未卜。 萧摩诃再次出手,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嘴里还怒吼着:“新永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只见他左手持剑,动作轻盈灵活,那佩剑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一条灵动的游龙。“唰唰唰”,剑影闪烁,他大声喝道:“看剑!这一剑定要取你性命!”那佩剑以刁钻诡异的角度刺向新永丰,让人难以捉摸其攻击的轨迹。 而他的右手紧握铣,挥舞之间力大无穷,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狂风。“呼呼呼”,风声呼啸,他狂叫着:“受死吧!”那沉重的铣好似一座山峰压顶而来,气势磅礴,威猛绝伦。 新永丰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不敢有丝毫大意,额头上汗珠滚落,他咬着牙说道:“萧摩诃,你休要张狂,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萧摩诃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萧摩诃毕竟略胜一筹,他的气势愈发强盛,犹如汹涌的浪潮般不可阻挡。他的招式愈发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剑与铣在他手中配合得天衣无缝。那佩剑如灵蛇出洞,刁钻狠辣,让人防不胜防;而铣则似巨斧开山,刚猛无俦,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如此刚柔并济的攻击,逼得新永丰不断后退,脚步踉跄,狼狈不堪。 “新永丰,今日你在劫难逃!”萧摩诃大声吼道,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新永丰生吞活剥。 新永丰心中暗叫不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心中思忖着:“如此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凶多吉少。”就在萧摩诃再次如狂风暴雨般攻来之时,他的眼神突然一凝,瞅准一个稍纵即逝的空隙,毫不犹豫地出手,趁机割开营帐。 只听得“嘶啦”一声,营帐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大口子。新永丰身形如闪电般一闪,便欲从这缺口逃出。 萧摩诃见状,怒喝道:“哪里逃!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说着,他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双目圆睁,加快了攻击的节奏,手中的剑与铣挥舞得更加迅猛,呼呼生风,试图阻止新永丰逃脱。一时间,营帐内风声、剑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萧摩诃眼见新永丰逃走,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顶点,他双目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新永丰,你休想从我手中逃脱!”立刻展开了疯狂的追击。他脚下生风,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向前,手中的剑和铣随着他的奔跑而晃动,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口中不断怒吼:“新永丰,你逃不掉的!上天入地我也要将你捉拿!” 新永丰则拼尽全力狂奔,他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头发也已凌乱不堪。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一定要摆脱萧摩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决不能放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对生的渴望。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渐渐地远离了营帐。一路上,他们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形成了一条滚滚的黄龙。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是死亡的催促声。 萧摩诃边追边骂:“新永丰,你这无耻的叛徒,背叛了南陈,背叛了陛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定要将你的头颅斩下,回去复命!” 新永丰回敬道:“萧摩诃,你这是非不分的愚忠之辈,被那昏庸的君主蒙蔽了双眼!我新永丰忠心耿耿,却遭此陷害,有何背叛之说?今日你苦苦相逼,天理难容!” 两人互不相让,激烈的言辞在空中交织。而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隋朝边境那模糊的轮廓也越来越近,一场未知的命运等待着他们。 只见此时,毫无征兆地,一股巨大的力量犹如狂暴的飓风般席卷而来。那萧摩诃正全神贯注地追击新永丰,眼睛里只有新永丰逃窜的背影,根本来不及对这突发状况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一个蒙面高手不知从何处突然闪现,其身形快如鬼魅,身手敏捷之极。这高手竟手持一根粗壮的柳树,那柳树的枝干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一件威力无穷的武器。只见他双目精光暴射,大喝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一挥。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柳树重重地抽打在萧摩诃身上。萧摩诃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汹涌袭来,仿佛被一座大山撞击,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他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砸起一片尘土,地面都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新永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停下了脚步,他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时,蒙面高手转头看向新永丰,急切地喊道:“新永丰,快跑!莫要在此耽搁!”新永丰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萧摩诃被那沉重的一击砸得晕死过去,像一块毫无生气的巨石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微弱难察。而那神秘的蒙面高手丝毫没有因为萧摩诃的惨状而有片刻停留,他动作敏捷地一把拉起还在原地发愣、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新永丰,急切地说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迟则生变!” 于是,高手紧紧护在新永丰身旁,护送着他一路疾行。他们如同被猎人追赶的麋鹿,马不停蹄,不敢有丝毫懈怠。脚下的道路崎岖不平,他们穿越了茂密幽深的山林,那山林中荆棘丛生,树枝不时划过他们的脸庞和身躯,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血痕;他们跨过了湍急清澈的溪流,飞溅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衣摆和鞋袜。 一路上,新永丰的心中满是疑惑和感激。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身旁这位蒙面高手的身上,脑海中无数个疑问在翻腾,但紧张的局势让他根本无暇开口多问。他只能咬着牙,拼命跟上高手的步伐,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神秘人的身份和目的。 终于,直到过了南陈边境,新永丰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要把这一路的疲惫和恐惧都随着气息吐出去。他转过头,望着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蒙面高手,眼中充满了真诚和急切,想要好好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当高手缓缓揭下蒙面的黑布,新永丰定睛一看,居然是刘天孝。新永丰惊讶得嘴巴大张,久久无法合拢,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说道:“刘将军,怎么是你?我原以为......” 刘天孝苦笑着回答:“新将军,我实在不忍看你遭此劫难。萧摩诃被皇命蒙蔽了双眼,可我心中有是非曲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含冤赴死,便暗中跟随,寻机相助。只盼能保你周全。” 新永丰听完,感动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紧紧握住刘天孝的手,那双手因为一路的奔波而布满了尘土和伤痕。新永丰嘴唇颤抖着,久久说不出话来,唯有那紧紧相握的双手传递着他内心无尽的感激与感动。 新永丰听了刘天孝的话,脸上原本洋溢的感激之色瞬间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他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说道:“刘将军,此番你冒死救我性命,这份大恩大德,我新永丰自是感激不尽。但我心中实在惶恐,只怕此事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届时你又该如何是好?我怎能心安啊!” 刘天孝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摇头表示:“新将军莫要如此说,我刘天孝既然已经决定出手相助,就从未惧怕过后果。从决定的那一刻起,我便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新将军为人正直,遭此冤屈,我怎能袖手旁观!” 新永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愧疚,说道:“刘将军,你这是何苦啊!我新永丰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舍命相帮。若真因此事连累了你,我这辈子都将良心难安。” 刘天孝拍了拍新永丰的肩膀,接着说道:“新将军,莫要再这般愁肠百结。往前二十里,我已经把您的儿子新文礼安然无恙地送到了那里。您父子团聚后,便可安心。您的血脉得以延续,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新永丰听闻儿子安好,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了些,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说道:“刘将军,此恩此德,我新永丰无以为报。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刘天孝目光真诚,又道:“新将军,如今隋朝皇帝广纳贤才,求贤若渴。以您的才能和谋略,定能在隋朝崭露头角,有一番大作为。切莫因一时的困境而丧失了希望。” 新永丰沉默片刻,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自己过往的种种遭遇,不禁感慨万千,缓缓说道:“哎,命运弄人啊!只是不知前路如何,又是否真能寻得一方安宁之所。” 随后,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相拥大哭起来。这哭声中既有对过往种种情谊的不舍,也有对未来充满未知的迷茫。新永丰泣不成声:“刘将军,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刘天孝亦是泪流满面:“新将军,多多保重!” 哭罢,两人相互道别。新永丰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前方走去,每一次回头,眼中都满是留恋与不舍,哽咽着说道:“刘将军,你也要珍重!”刘天孝则站在原地,望着新永丰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嘴里喃喃自语:“新将军,一路平安……”直到新永丰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刘天孝依旧痴痴地站在那里,任凭风吹乱他的发丝。 萧摩诃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发现新永丰早已不见踪影,顿时暴跳如雷。他深知自己此番任务失败,回去定然难以交差。思来想去,他怀疑这其中刘天孝定有猫腻。 萧摩诃气势汹汹地找到刘天孝,怒目而视,质问道:“刘天孝,是不是你放走了新永丰?” 刘天孝一脸坦然,毫无畏惧地回道:“萧将军,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一直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事?” 萧摩诃紧紧盯着刘天孝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然而刘天孝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闪躲。萧摩诃心中虽怀疑,可苦于没有证据,也拿刘天孝毫无办法。 为了能向上面有所交代,萧摩诃只能够找了一个长相雷同之人冒充新永丰。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但此时的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84章 伍建章恩遇永丰 新永丰一路逃窜,神色紧张而又坚定,那紧绷的面容仿佛刻着深深的忧虑与决绝。他紧紧牵着儿子新文礼那稚嫩的小手,不敢有丝毫松懈,仿佛只要一松手,儿子就会消失在这茫茫的尘世之中。 父子俩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那匆匆的脚步不曾有片刻的停留。无论是骄阳似火的白昼,还是寒风刺骨的黑夜,他们都在不停地赶路,目标明确且坚定,直直地朝着隋朝首都长安而去。 路途之中,新永丰的内心犹如汹涌的波涛,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和忐忑。 他望着身旁一脸疲惫却依旧努力跟上自己步伐的儿子,满怀慈爱地说道:“文礼啊,为父听闻越王杨素和忠孝王伍建章正在举办比武大会,广纳天下贤才。此次前往长安,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也是重振家业的希望。为父相信,只要我们抓住这个机会,定能改变如今这落魄的局面。” 新文礼虽然年幼,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透着超出年龄的懂事,他用力地点点头,用坚定的语气说道:“父亲,孩儿明白。孩儿会乖乖听话,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新永丰望着儿子那稚嫩却充满倔强的脸庞,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一定要为儿子谋一个安稳的未来,让他不再遭受颠沛流离之苦,不再承受这世间的不公与磨难。 他们艰难地穿过荒无人烟的旷野,那漫天的风沙无情地吹打着他们的身躯;翻过高耸入云的山岭,陡峭的山路让他们举步维艰。 脚底磨出了一个又一个血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衣裳也被纵横交错的树枝刮破,褴褛不堪。但新永丰的脚步从未停歇,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犹如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后,长安那高大雄伟的城墙渐渐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新永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文礼,我们就要到了,新的生活在等着我们。为父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时正是英雄落魄的时候,新永丰身无分文,形容憔悴,昔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他和儿子新文礼相互依偎在一座破旧不堪的庙宇下,试图躲避那如天河决堤般倾盆而下的大雨。 这座庙宇年久失修,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雨水毫无阻碍地顺着缝隙不断地滴落,形成一道道水帘,无情地打在他们身上。新永丰毫不犹豫地紧紧将儿子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身躯尽力为他遮挡更多的风雨,然而他自己的衣衫早已湿透,雨水顺着衣角不停地流淌,在脚下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他望着外面那如注的大雨,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和深深的忧愁。新永丰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对儿子说道:“文礼,是为父无能,让你小小年纪便跟着我遭受这等苦难。想你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却……”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哽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再也说不下去。 新文礼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埋怨,他懂事地摇摇头,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说道:“父亲,莫要这样说,只要和您在一起,无论多么艰难,孩儿都不觉得苦。孩儿相信,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新永丰听着儿子的话,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深知如今的处境艰难到了极点,别说是给儿子一个安稳的生活,就连一顿饱饭都无法保证。庙宇内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冷风从四面八方肆无忌惮地灌进来,他们紧紧相拥,却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新永丰更加抱紧儿子,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多一些温暖,嘴里喃喃自语着:“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雨能够快些停歇,让他们能够继续前行,去寻找那渺茫却又充满希望的一线生机。 父子二人饥肠辘辘,在这破庙里面瑟瑟发抖,只能紧紧抱在怀里相互取暖。新永丰努力地张开双臂,试图用自己的身躯为儿子遮挡住那如尖针般刺人的透骨寒意。然而,这微薄的温暖在寒冷的疯狂侵袭下显得如此无力,仿佛随时都会被那无情的寒冷吞噬殆尽。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破庙中的寂静。只见几个人缓缓走了进来,为首之人衣着华丽,那锦缎的衣裳在这昏暗的破庙里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泽,金线绣制的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他身后的几人也是衣着不凡,绫罗绸缎在身,腰间还佩带着名贵的玉佩,个个神情高傲,下巴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新永丰警惕地看着这突然闯入的一行人,心中的不安瞬间加剧,他将儿子抱得更紧了些,仿佛只要一松手,儿子就会被这未知的危险所吞噬。那为首之人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新永丰父子,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似乎对在这样的破落之地见到如此落魄之人感到意外。 “这破庙竟还有如此落魄之人。”为首之人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既有诧异又带着几分可怜。 新永丰咬了咬牙,新文礼躲在父亲怀中,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他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襟,不敢出声,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这一行人旁若无人地走进破庙深处,毫不顾忌新永丰父子的存在,找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大大咧咧地坐下。坐下之后,便不再理会新永丰父子,自顾自地开始交谈起来。 破庙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新永丰父子的心头。新永丰望着怀中的儿子,心中满是忧虑,不知他们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迷茫,他们能否在这困境中寻得一丝生机? 那为首之人望着新永丰父子落魄的模样,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出于一时的怜悯,还是仅仅为了在众人面前彰显自己的慷慨大度,竟然微微动了动嘴唇,吩咐手下给他们分派一些热水和食物。 手下人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从行囊中取出还冒着热气的水壶和用布包着的食物,迈着匆匆的步伐向新永丰父子走来。新永丰看着面前递过来的食物和热水,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深知在这世间,无缘无故接受这份施舍便意味着欠下一份沉重的人情,日后或许要付出未知的代价来偿还。然而,当他的目光移到儿子那因饥饿和寒冷而显得无比虚弱的模样时,心中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他实在无法狠下心来拒绝这或许能救儿子一命的恩赐。 新永丰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在食物和儿子之间来回游移。犹豫再三之后,他最终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新永丰抬起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多谢阁下好意,小儿年幼,实在难以忍受饥饿,这份食物和热水就给小儿吧。” 那手下人听到新永丰的话,似乎对他的这个决定感到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新永丰会为了自己和儿子一同接受这份馈赠,没想到新永丰竟如此决绝,只为儿子考虑。手下人愣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敬佩,随后将食物和热水递给了新永丰。 新永丰颤抖着双手接过食物和热水,那热水的温度透过掌心,仿佛让他那颗冰冷的心也有了一丝暖意。他先小心翼翼地将水壶凑近儿子的嘴边,轻声说道:“文礼,慢些喝,别烫着。”新文礼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原本苍白的脸色在热水的滋润下,慢慢地有了一些血色。新永丰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直到看到儿子的脸上有了些许生气,他的眼中才终于流露出一丝欣慰。 新文礼喝了些热水后,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他望着父亲,懂事地说道:“父亲,您也吃一些吧。” 新永丰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神中满是慈爱,说道:“孩子,你吃,为父不饿。”然而,就在这时,他那干瘪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声,在这安静的破庙里显得格外响亮。新永丰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新文礼则是一脸心疼地看着父亲。 那为首之人目睹新永丰为了儿子甘愿放弃自己的那份食物和热水,心中不禁对他的气节暗暗敬仰。他那原本带着几分高傲的目光在新永丰身上来回打量,目光中渐渐多了几分尊重。又看到这新永丰虽然落魄不堪,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满身的尘土仿佛在诉说着一路的艰辛,但身旁却是有一杆铁方槊。 那铁方槊静静地立在一旁,虽历经风雨的洗礼,表面有了些许锈迹,然而在这昏暗的破庙中,却依旧散发着一种威严不可侵犯的气息。为首之人心中一动,他在江湖上闯荡多年,深知拥有这样武器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缓缓走上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兄台,观你这铁方槊,想必你定有非凡的本领和不同寻常的过往。” 新永丰微微抬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警惕,犹如受伤的孤狼,冷冷地说道:“不过是落魄之人的防身之物罢了,阁下莫要多想。” 为首之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真诚,说道:“兄台莫要如此防备,我真的并无恶意。只是方才见你气节高尚,为了幼子甘愿舍弃自身所需,又有此等不凡的利器相伴,想必曾经定是英雄豪杰,在江湖上也是有一番作为的。” 新永丰沉默不语,只是更加抱紧了儿子,仿佛儿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沉浸在不愿提及的过往之中,对为首之人的话语充耳不闻。 为首之人也不气恼,依旧耐心地继续说道:“如今这世道,风云变幻,英雄也有落难时。但兄台若愿意相信我,放下心中的防备,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和令郎不再受此颠沛流离之苦。” 新永丰听闻,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犹豫,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坚定,目光如炬,说道:“多谢阁下美意,我新永丰自有我的命运,不敢劳烦阁下。” 那为首之人见新永丰如此坚决,不由得再次开口表明身份:“壮士,实不相瞒,我乃是忠孝王伍建章,今日在此避雨,也是缘分使然。方才见壮士气节非凡,身手想必也不差。若是壮士不嫌弃,我可以举荐壮士去参加那比武大会。” 新永丰听闻对方竟是忠孝王伍建章,心中不禁一惊,眼中的警惕之色稍稍缓和了些,但仍带着几分疑惑,连忙说道:“原来是王爷,草民新永丰失礼了。只是这举荐之事,草民何德何能,怎敢劳烦王爷。” 伍建章爽朗一笑,目光中透着真诚说道:“新壮士莫要过谦,本王向来惜才。本王其实早已得知你乃南陈大将新永丰,虽如今落魄至此,但仍不失英雄气概。况且那铁方槊也非寻常人能使得,足见你的不凡。这比武大会正是为招揽天下豪杰而设,以壮士之能,若能在大会上一展身手,必能有一番作为。” 新永丰没想到伍建章竟知晓自己的身份,微微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暗自思量:如今自己父子二人走投无路,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自己毕竟曾是南陈之人,此番前往隋朝参加比武,不知是福是祸。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一时之间,心中纠结万分。 伍建章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新壮士放心,本王绝非戏言。我大隋朝皇帝求贤若渴,广纳英才,不问出身。若壮士信得过本王,明日便随我一同前往。本王担保,定会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 新永丰咬了咬牙,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最终下定决心,拱手说道:“既然王爷如此厚爱,草民愿听王爷安排。” 伍建章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甚好,那今晚便在此歇息,明日一早出发。” 伍建章随即面色凝重地说道:“新永丰,本王已经得知你的遭遇,此事在南陈早已传遍。你之冤屈,本王亦有所耳闻。想你曾经也是南陈的一员猛将,战功赫赫,却遭奸人陷害,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惋惜。” 新永丰听闻,不禁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无奈与悲愤。他的双眼微红,说道:“王爷,我新永丰一生忠心耿耿,却不曾想被小人算计,落得这般田地,真是有冤无处诉啊。” 伍建章接着说道:“本王本来在北方随着靠山王杨林与突厥作战,那突厥凶悍无比,个个悍勇善战,战事胶着不下。只是因为久攻不下,战事不利,所以被杨林派遣回来招募大将,再图北伐。如今,正是我大隋用人之际,本王见你虽然落魄,却依旧身姿挺拔,目光坚毅,且身旁那铁方槊更是见证了你一身非凡的本领。若能为我大隋效力,以你的才能和勇气,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功业,也不枉你这一身惊世武艺。” 新永丰沉默不语,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他想到自己和儿子如今的艰难处境,又想到伍建章所说的话,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伍建章继续说道:“本王深知你此刻或许心存顾虑,毕竟你曾是南陈之将。但我大隋皇帝开明豁达,爱才惜才,只要你真心为大隋效力,定能给你一个施展才华的广阔天地。你且好好思量,莫要错失这难得的机会。” 新永丰抬头,望着伍建章,眼神中原本的犹豫逐渐被坚定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王爷,您的话让我深受触动。我新永丰愿为大隋效力,只求能有一个洗清冤屈、重振雄风的机会。” 原来,在那军帐之中,杨林和伍建章曾面对面地仔细商量。杨林面色凝重如铁,眉头紧锁,对着伍建章沉重地说道:“伍将军,如今这与突厥之战,已然持续多日,却久攻不下。如今的局势对我大隋颇为不利,长此以往,恐军心动摇,士气低落。吾等身为将领,需另谋良策,以振我军之威,扬我大隋国威。” 伍建章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回应道:“王爷,依末将之见,如今之计,不如回长安举办比武大会。如此一来,可从天下选派各路英雄豪杰,为我军补充新鲜血液,壮大我军力量。待时机成熟,再行讨伐突厥之事,或许能有转机。” 杨林手抚下巴,沉思片刻。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犹豫,而后又闪过一丝果断:“此计可行。伍将军,此事交由你去办,我放心。那便由你回长安,与杨素共同操办此事。切记,务必选出真正有勇有谋、能征善战的豪杰之士,为我大隋所用。” 伍建章郑重地抱拳领命,语气铿锵有力:“王爷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定会与杨素大人携手将此事办妥,不负王爷所托,不负大隋厚望。” 言罢,伍建章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收拾行装,快马加鞭踏上了回长安的路途。一路上,他马不停蹄,风餐露宿。也正因如此,在这风雨交加的日子里,才有了他在那破庙中与落魄的新永丰的相遇。 第85章 新永丰赛场显威 伍建章为了让新永丰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跟随自己前往长安参加比武大会,展现出了极大的诚意。他亲自精心挑选了几个得力且可靠的心腹人手,反复叮嘱他们一定要将新永丰的儿子新文礼稳妥地送到自己家中,并给予无微不至的照料。 然而,就在伍建章忙于安排这些事务,忙得焦头烂额之时,家中却发生了一桩让他又好气又好笑的事情。原来,他那尚未成年的儿子伍云召和侄子伍天锡,这两个十来岁、稚气未脱的少年,竟也听闻了比武大会的消息,一时间摩拳擦掌,满心热血地嚷嚷着要去参加比武。 伍建章听闻此事后,顿时火冒三丈,那怒火仿佛能将房顶都给掀翻。他立刻让人把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叫到面前,怒目而视,严厉地训斥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这比武大会是你们能随便参与的吗?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乳臭未干,毛都没长齐,武艺未精,就想着去出风头,简直是胡闹!这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可不是你们小孩子过家家!” 伍云召倔强地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说道:“父亲,孩儿平日里刻苦练功,自觉武艺不差,定能在比武中崭露头角,为家族争光。” 伍建章气得吹胡子瞪眼,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大声喝道:“你这小子,不知深浅!战场上的凶险岂是你这小小年纪能想象的?那都是真刀真枪的拼杀,不是你平日里的打闹玩耍。敌人可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手下留情,稍有不慎,性命难保!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 伍天锡也不甘示弱,着急地插话道:“叔父,我们是真心的。我们不怕危险,我们也想为家族争光,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伍家儿郎的英勇!” 伍建章更是怒不可遏,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争光?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好好练功,把基本功练扎实了,把本事学好了。等你们长大了,有了真正过硬的本领,再谈为国效力!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好好读书练武,再敢提参加比武的事,小心家法伺候!这次就饶了你们,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两个少年被伍建章这一顿声色俱厉的训斥,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多言,低着头,像两只斗败的小公鸡,灰溜溜地退下了。 很快,那众人期盼已久的比武大会在一片热闹喧嚣中开始了。宽阔的校场上,彩旗猎猎作响,迎风招展,人群的喧闹声仿佛能将天空冲破。伍建章和杨素端坐在高台之上,神色庄重而威严。伍建章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袍,腰束玉带,气宇轩昂;杨素则身着绣有精致图案的锦袍,目光犀利,不怒自威。 两人对视一眼,杨素先开口说道:“伍将军,今日这比武大会,想必能为我大隋选出良才猛将。” 伍建章微微点头,应道:“杨大人所言极是,只盼能有真英雄现身。” 伍建章抬起右手,大手一挥,以洪亮且充满威严的声音吩咐道:“开始!”这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校场,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随着这一声令下,各路豪杰们如同脱缰的野马,纷纷迫不及待地登台亮相。一时间,校场上刀光剑影交错,金属的碰撞声、众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激烈的战斗乐章。然而,多数前来的高手在一番过招之后,所展现出的实力和技艺却都差强人意。 伍建章忍不住嘟囔道:“这般水平,如何能上战场杀敌!” 杨素在一旁说道:“伍将军莫急,或许高手还在后面。” 他们的招式要么破绽百出,要么缺乏力度和技巧,大多难以入伍建章的法眼。要知道,伍建章本就是天下排名第 11 位的好汉,其武艺高强,见识广博,眼光自是极为挑剔。那些寻常的招式和功夫,在他看来不过是些花拳绣腿,毫无实用价值,根本不堪一击。 杨素虽然在天下好汉的排行榜上没有上榜,但他也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武艺精湛非凡。对于台上众人的表现,他心中同样有着自己严格的评判标准。他微皱着眉头,微微摇头,与伍建章不时地交换着眼神,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能看出深深的失望。 杨素叹气道:“这般情形,难寻可用之才啊。” 伍建章说道:“再看看吧,但愿别让我们空手而归。” 比武仍在如火如荼地继续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迟迟未见能让他们眼前一亮、为之惊叹的真正高手出现,这让伍建章和杨素的心情愈发沉重,忧虑此次比武能否选拔出真正的英才。 这新永丰为何迟迟没有出场? 原来是伍建章故意安排,他深知新永丰的实力超群,功力深厚,绝非寻常人可比。他想要在这比武渐入平淡,众人都有些意兴阑珊的关键时刻,让新永丰登场,一展非凡风采,给众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让这场比武大会掀起真正的高潮。 只见远处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正是新永丰手提铁方槊,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身姿挺拔如松,脊梁笔直,目光坚定似铁,仿佛前方无论有何种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的步伐。那铁方槊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寒芒点点,仿佛在诉说着主人过往的辉煌与荣耀,见证过无数的血雨腥风。 新永丰站定在场地中央,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高声说道:“在下新永丰,特来参加比武!”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犹如黄钟大吕,在整个校场上空回荡。那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力量,仿佛能穿透云霄,震撼人心。 台上的伍建章和杨素看到新永丰登场,脸上不禁露出了期待的神情。伍建章心中暗自思忖:新永丰啊新永丰,今日就看你的表现了,莫要让我失望。我可是在杨大人面前极力举荐了你,你定要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不负所望。 杨素则微微侧身,低声对伍建章说道:“此人气度不凡,看他那身姿和眼神,定非池中之物,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新永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灵气都纳入胸腔。他双手紧握铁方槊,槊杆上的纹路在他的掌心中清晰可感。他目光炯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那坚毅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志在必得。 新永丰手提那沉重的铁方槊,昂首阔步踏入比武场中,犹如猛虎出山,气势如虹,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他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在场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他的对手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挑战,个个都怀着必胜的决心,然而却都在新永丰迅猛如雷霆的攻势下纷纷败下阵来。 第一个对手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大刀,企图凭借先发制人的优势占据上风。新永丰侧身轻轻一闪,动作敏捷如灵猴,手中的铁方槊顺势一挥,槊身带着呼呼的风声。那对手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袭来,虎口一阵剧痛,手中的刀差点脱手而出。几个回合下来,新永丰目光如炬,瞅准时机,猛地一击,铁方槊如蛟龙出海,直击对手要害,瞬间就将其击败。 紧接着,第二个对手接踵而至。这是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手持一根狼牙棒,气势汹汹。新永丰丝毫不为其所动,步伐灵活多变,巧妙地避开对方的凶猛攻击。他时而轻盈地跳跃,时而快速地移步,手中的铁方槊或挑、或刺、或扫,每一招都威力十足,角度刁钻。那大汉尽管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碰到新永丰分毫,反倒是自己被新永丰的攻击打得手忙脚乱。没一会儿,新永丰再次找到破绽,一击制胜。 第三个、第四个……对手们接连上阵,一个比一个凶猛,但新永丰丝毫不显疲态。他步伐灵活如燕,招式凌厉如电。每一次的出击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要撕裂空气。他的眼神始终坚定,目光中透露出的自信和果敢,仿佛战场上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新永丰的气势愈发强盛。他的动作愈发迅猛,力量愈发惊人。每一次的攻击都如同暴风骤雨,让对手们难以招架。对手们在他面前,就如同脆弱的草木,不堪一击。 就这样,新永丰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连胜三十名对手。每一次的胜利都让台下观众欢呼雀跃,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好!”“厉害!”的呼喊声响彻整个比武场。 此时的新永丰,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衫,额头的汗珠不断滚落,但他的身姿依然挺拔如松,脊梁笔直,不曾有丝毫的弯曲。手中的铁方槊在阳光下闪烁着胜利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英勇和无敌。 新永丰在连胜三十名对手之后,傲立比武场中央,犹如一尊不败的战神。他双手紧握那沉重的铁方槊,仿佛与槊融为一体,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 只见他昂首挺胸,气运丹田,大声喝道:“还有谁敢来挑战?”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在场地中来回激荡,充满了威严与霸气,仿佛能穿透云霄,直抵人心。 此时的他,双目圆睁,犹如铜铃,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战意和毫不掩饰的挑衅。那目光如利剑般锋利,让人不敢直视。 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不断滑落,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却丝毫掩盖不住他那凌厉无比的气势。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却有力,每一次的喘息都仿佛在宣示着他还有无尽的力量等待爆发。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原本那些跃跃欲试、自信满满的好汉们,此刻也不禁心生犹豫。他们望着场中威风凛凛的新永丰,被他那强大无匹的气势所震慑,先前的雄心壮志瞬间消散了大半。 有人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有人握紧了拳头却又缓缓松开,还有人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是否要上台一试。一时间,整个比武场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无人敢轻易应答他那充满挑衅的挑战,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伍建章身为武艺精湛的高手,自然看得出来新永丰武艺高强,在这比武场上可谓是出类拔萃。然而,以他的专业眼光审视,新永丰的功夫虽然出色,但和自己相比却还是有些差距。 伍建章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失望。他原本期望新永丰能展现出更为惊人的实力,能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超越自己。可眼前新永丰所展露的功夫,虽说在众人之中堪称翘楚,但距离他心中的期许仍有不足。 他暗自思忖:“新永丰啊新永丰,本以为你能给我更大的惊喜,没想到还是差了那么一些火候。”不过,伍建章也明白,能有如此身手已属不易,只是自己对他的期望过高罢了。 但是,北方战事紧迫,情况危急,只有新永丰这样的将领可不行。突厥凶悍,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需要的是能够力挽狂澜、独当一面的绝世将才。新永丰固然优秀,可面对突厥的虎狼之师,恐怕仍难以确保万无一失。 伍建章深知,此次比武选拔,关系到国家的安危、百姓的存亡,容不得半点马虎。他忧心忡忡地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北方战场上的硝烟弥漫,心中的焦虑愈发沉重。 就在伍建章满心烦闷之际,原本有些安静的比武场忽然传来一阵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大威猛的大将阔步而来。此人手提一把青龙偃月刀,那刀身宽阔厚重,刀刃锋利无比,刀柄上镶刻的纹路彰显着其不凡的来历。 只听得他声如洪钟,大声喊道:“魏成前来挑战!”这声音好似炸雷一般,瞬间打破了场中令人压抑的沉寂。声波在空气中激荡,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颤抖起来。 伍建章闻此,原本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精神为之一振。他那略显疲惫的目光立刻如利剑般聚焦在这位名叫魏成的大将身上。 只见魏成身着厚重的铠甲,铠甲上的金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刚毅,双目炯炯有神,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可小觑的强烈战意。那把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刀身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新永丰听到这声挑战,也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正视着这位来势汹汹的挑战者。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燃起了更旺盛的斗志。他双手紧紧握住铁方槊,槊尖微微颤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这场未知的对决。 台下的观众们顿时兴奋起来,交头接耳,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这魏成看着气势不凡,不知实力如何。”“新永丰已经连胜三十场,不知能否抵挡住这新的挑战。”“这场对决可有看头了,且看他们谁更胜一筹。”众人纷纷猜测这场即将展开的对决的胜负,整个比武场的气氛再次被推向了高潮,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期待着这场激战的开始。 但是这魏成上来,众人都屏气凝神,以为一场激战即将展开之时,他却出人意料地没有立刻摆出战斗的架势,而是迈着沉稳的步伐,恭敬地走向伍建章。只见他双手抱拳,微微弯腰,神色庄重地请示道:“伍将军,新永丰将军已然连续激战了三十场,体力和精力定是消耗巨大。今日再战,恐有失公允,也难以展现双方的真实实力。末将恳请明日再与新永丰将军一较高下,以保比试的公平公正。” 伍建章微微颔首,目光在新永丰和魏成身上来回扫视。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在思考着魏成这番话的合理性。思索片刻后,伍建章捋了捋胡须,说道:“魏将军所言有理。比武较量,当求公平,方能选出真正的英雄豪杰。那便依你,明日再战。” 新永丰听闻,脸上并无不悦之色,他同样抱拳道:“如此甚好,能得魏将军体谅,新某感激不尽。明日定当全力以赴,与魏将军切磋武艺,分个高低。”他的声音坚定有力,眼神中充满了对明日之战的期待和决心。 台下众人原本期待的神情中此刻夹杂了些许失落,他们原本满心期待着能即刻看到这场精彩的对决。然而,转念一想,这样的安排也确实更为合理,于是那失落又渐渐转化为对明日之战充满了更多的期待。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看来明日的比试会更加精彩啊!”“是啊,今天新永丰将军的表现已经让人惊叹,不知明日与魏将军之战又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一时间,整个比武场都沉浸在对明日之战的憧憬之中。 新永丰退下之后,比武场的气氛依旧热烈而紧张。魏成为了不占据丝毫便宜,以显公平,竟然毫不犹豫地连续挑战了二十名高手,这般魄力和勇气令人钦佩。 只见魏成威风凛凛地站在比武场中央,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每一个对手上场,他都毫无畏惧,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主动出击,气势如虹。 第一个对手手持长枪如疾风般冲来,枪尖闪烁着寒芒,直刺魏成要害。魏成却面不改色,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如同猎豹般敏捷。紧接着,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一挥,带着呼啸的风声,一股强大的力量迸发而出,那对手便被逼退数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紧接着,第二个对手拿着双斧,气势汹汹地砍来,斧刃破空,呼呼作响。魏成不慌不忙,巧妙地招架,将对方的攻击一一化解。随后,他猛地发力,双臂肌肉隆起,青筋暴突,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回击过去,那对手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双手一麻,双斧脱手而出,整个人被击退数丈远,狼狈地跌倒在地。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对手满怀信心地上场,却又在魏成面前纷纷败下阵来。他们有的招式凌乱,有的破绽百出,在魏成那凌厉无匹的攻势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二十名高手,竟没有一个人能够挡得住魏成的凌厉攻势。他的刀法娴熟至极,每一次挥刀都精准无比,角度刁钻。力量更是惊人,仿佛有千钧之力蕴含其中,每一招都势如破竹,让人难以抵挡。 台下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惊叹声此起彼伏。大家的眼睛紧紧盯着场上的魏成,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人不停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猜测不已。 “这魏成好生厉害,看来是个绝顶高手!这刀法简直出神入化。”“是啊,新永丰也是武艺高强,这两人碰上,必定是一场龙争虎斗。”“究竟谁能最终夺魁,还真是难以预料啊!不过这比武真是太过精彩。” 一时间,整个比武场都沉浸在对这场激烈竞争结果的期待和猜测之中。人们的心情如同绷紧的弓弦,急切地盼望着明日新永丰与魏成的巅峰对决。 这魏成,在本卷书中算得上第十二条好汉,自然英勇无敌。 伍建章看着这勇猛的魏成,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他那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目光中满是赞赏之意。 只见伍建章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道:“此子这般英勇无畏,武艺高超,倒是一颗可造之材。若能为我所用,必能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想到此处,他脸上的那一丝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他身旁的杨素见状,开口说道:“伍将军,这魏成确实身手不凡,明日他与新永丰之战,想必会精彩绝伦。”伍建章回应道:“是啊,但愿他们都能发挥出全部实力,也让我们能选出真正的良将。” 伍建章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魏成,那眼神中除了欣赏,还多了一份对未来战事的期许。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如此猛将,或许能为国家带来一线转机,他怎能不感到一丝欣慰呢? 第86章 魏成赛场欲夺魁 第二天,阳光洒落在比武场上,在万众瞩目之下,新永丰和魏成二人终于迎来了这场备受期待的巅峰交战。整个比武场被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摩肩接踵,人们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众人也能够心知肚明,这今日二人之间的对决,必将是一场龙争虎斗,估计会产生一个当之无愧的状元郎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每个人都在心中暗自猜测着最终的胜负,有人觉得新永丰的连胜之势不可阻挡,也有人坚信魏成昨日的表现足以证明他的实力更胜一筹。 但是伍建章明白,魏成夺魁势在必得。从昨日的交手中,他就已经敏锐地看出了端倪。魏成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展现出了更为深厚的功力和精湛的技巧,无论是力量的运用还是招式的变化,都明显要强于新永丰。他的刀法刚柔并济,时而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时而又如潺潺流水般细腻,让人难以捉摸。 伍建章心中暗暗感慨:“新永丰固然优秀,他的斗志和毅力都值得称赞,可魏成确实技高一筹。那身功夫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实在是难得的将才。”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场中的两人,表情严肃而专注,那深邃的眼神中既有对新永丰的惋惜,也有对魏成的期许,期待着这场激战能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为国家选出真正能够抵御外敌、保家卫国的栋梁之材。 只是一想到北方的战事,伍建章的眉头便紧紧地拧住,心中的遗憾如潮水般涌来。那沙图射,可是北方敌营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他不仅身强力壮、武艺超群,更是智谋过人,在战场上犹如一头凶猛狡黠的恶狼,可不是一般将领能够轻易力敌的。每每想到沙图射在战场上的嚣张气焰和造成的巨大威胁,伍建章都感觉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沉重而压抑。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回到眼前这场激烈的比武时,那沉重的心情又稍稍得到了一丝舒缓。眼下能够借此机会为国家选拔一些可造之材,也总归不是一件憾事。 毕竟,战争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个别猛将的英勇,更在于整个军队的实力和将领团队的协作。只要能从这场比武中精心挑选出真正的精英,再加以严格的培养和合理的重用,或许在未来面对北方强敌时,就能够有一战之力,守护国家的安宁和百姓的幸福。 伍建章在心中暗自思忖:“哪怕此次没有出现能与沙图射直接抗衡的绝世猛将,但倘若能选拔出一群有勇有谋、团结协作的将领,让他们在战场上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相互配合,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也未必不能战胜那不可一世的沙图射。”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新永丰和魏成的战斗中,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即将诞生的将领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家卫国的英勇身姿。 只见魏成提着那威风凛凛的青龙偃月刀,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了会场。他目光如炬,神色坚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口中还高声喝道:“今日之战,定要全力以赴!”与此同时,新永丰也手提铁方槊快步而来,他身姿挺拔,神情专注,眼中充满了战斗的渴望,喃喃自语道:“我定当拼尽全力,证明自己!” 二人先是对着伍建章和杨素恭敬地行礼,展现出对长官的敬重。新永丰抱拳道:“末将定不辱使命!”魏成也紧接着说道:“愿为将军们献上一场精彩对决!”伍建章微微点头,神色严肃地示意他们开始:“放手一搏吧!” 话音刚落,两人便瞬间展开了激烈的打斗。魏成率先发动攻击,他双手紧握青龙偃月刀,怒目圆睁,猛地一挥,口中大喊:“看招!”刀刃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新永丰毫不畏惧,大声回应:“来得好!”侧身一闪,手中铁方槊顺势一挡,“铛”的一声,金属碰撞之声响彻会场。 紧接着,新永丰发起反击,他挥动铁方槊,槊尖如毒蛇吐信,直逼魏成要害,同时喊道:“接我这一招!”魏成反应迅速,回刀抵挡,喊道:“休想伤我!”一时间,刀光槊影交错,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他们的招式凌厉,步伐灵活,每一次的攻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每一次的防守都精准而巧妙。 会场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精彩绝伦的激战,心中都暗暗为二人叫好。 魏成在本卷书中可以算得上第 12 条好汉,其武艺之高强、功力之深厚自是毋庸置疑。面对新永丰,他自是胜券在握,那股自信仿佛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 魏成暗自思忖:“新永丰虽也有些本事,在这比武场上也算表现不俗,赢得了一些喝彩。但与我相较,还是略逊一筹。今日这一战,我定要速战速决,以雷霆之势击败他,展现出我的真正实力,让众人都知晓我魏成的厉害。”他双手握紧青龙偃月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志在必得的坚定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新永丰这边,他深知魏成的威名和实力,心中虽有压力,但那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儿让他毫无退缩之意。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管他是不是排名靠前的好汉,我新永丰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敌强我弱,我也要全力一搏,说不定能创造奇迹。”他紧了紧手中的铁方槊,目光坚定地看向魏成,准备迎接这场艰难的战斗。 状元只有一个,两个人定要分出一个胜负出来。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较量,是荣誉与梦想的终极对决。 新永丰心里明白,这是他证明自己的关键时刻,他紧咬着牙关,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拼尽全力,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争取成为最后的赢家!” 魏成同样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他目光坚定,在心中呐喊:“我绝不能输,这个状元之位,非我莫属!”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们的决心而凝固,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等待着这场决战的最终结果。 步战交手,新永丰已经明显不是魏成的对手。魏成的步伐灵活多变,身形如鬼魅般难以捉摸,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新永丰的攻击,并迅速反击。他的脚步轻盈而敏捷,仿佛在战场上翩翩起舞,却又带着致命的威胁。 新永丰拼尽全力地挥舞着铁方槊,那铁方槊在他手中犹如呼啸的狂风,试图找到魏成的破绽。然而,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在魏成面前都显得有些笨拙和迟缓。尽管新永丰的力量不可小觑,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破竹之势,但魏成总是能以巧妙的身法和精准的判断轻松化解。 魏成专注地应对着新永丰的进攻,他全神贯注,眼神中透露出冷静和沉着。他的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慌乱。 此时的新永丰已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流淌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握着铁方槊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而魏成却依旧气定神闲,游刃有余。他的呼吸平稳而均匀,面色不改,仿佛这场激烈的战斗对他来说只是一场轻松的演练。 这场步战的胜负,似乎已经渐渐明朗。新永丰虽然顽强抵抗,但局势对他愈发不利,而魏成的优势则越来越明显。 新永丰看步战不行,心中暗暗叫苦:“步战我已处于下风,对方步伐灵活,身形鬼魅,我这般强攻猛打全然无法奏效。若再这般僵持下去,必输无疑。看来只能把心思放在马战上,或许凭借我在马上的功夫,还能有一线转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暗自下定决心要在马战中扭转局势。 魏成见新永丰神色有变,原本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目光敏锐地察觉到他似有新的打算。便朗声道:“有何不可?任凭你如何变换战术,我魏成皆无惧!我倒要看看你在马战上能有什么惊人之举。”他目光坚定如磐石,神色自信满满,挺直的脊梁仿佛能撑起一片天空,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仿佛早已洞悉一切,胜券在握。 新永丰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微微抖动,狠狠回道:“那便马战上见真章!今日我定要与你分出个高低胜负!”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即将到来的马战上。 说罢,二人各自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战马。新永丰抚摸着马鬃,轻声说道:“伙计,成败在此一举,全靠你我配合了。”魏成则利落地上马,紧握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眼神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一场惊心动魄的马战即将拉开帷幕,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这场激战的开始。 马战交锋,这魏成却是更猛。只见他骑在高大雄健的战马上,身姿挺拔,如同一座巍峨耸立、不可撼动的山峰,稳如泰山。他手中那沉重的兵器在他的挥舞下呼呼作响,虎虎生风,气势磅礴,每一击都带着令人胆寒的千钧之力,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战马奔腾嘶鸣,魏成的身影与马完美地融为一体,冲锋之势犹如排山倒海般汹涌澎湃。他的眼神犀利无比,好似两道锋利的寒芒,紧紧锁定新永丰,那强烈的压迫感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他口中还不时发出怒吼,仿佛要以这震天的气势彻底压倒对手。 新永丰虽然奋力抵抗,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但在魏成如此猛烈的攻击下,逐渐显得力不从心。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呼吸也愈发急促。 魏成的招式变化多端,时而迅猛如雷,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击要害,让新永丰只能仓促招架;时而巧妙刁钻,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令新永丰防不胜防。每一次的攻击都精准而致命,让人惊叹于他高超的武艺和卓越的战斗技巧。 周围的观战者们都被魏成的勇猛所震撼,惊叹声此起彼伏。“这魏成当真是勇猛无比,新永丰恐怕难以抵挡啊!”“魏成这攻势,简直无人能敌!”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家都意识到,这场战斗的胜负似乎已经没有了悬念,魏成的优势太过明显,新永丰想要翻盘,机会已然渺茫。 随着新永丰主动将兵器插在地上,“哐当”一声,胜负已分。那一刻,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滞了。风似乎也在这一刻止住了脚步,尘埃缓缓落下。 新永丰面色苍白如纸,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那光芒仿佛黯淡下去的星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沉重,望着魏成,缓缓说道:“我认输,你确实武艺高强,我心服口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话语中满是力竭后的虚脱。 魏成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地停了下来。他看着新永丰,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得意之色,只是微微点头,真诚地说道:“你也不差,你我今后希望成为好兄弟。”他的目光中带着对新永丰的尊重和期许。 此时,围观的众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议论起来。“没想到新永丰就这样败了。”一个人惋惜地摇了摇头。“魏成果然厉害,不愧是有望夺得状元的人。”另一个人忍不住赞叹道。 伍建章和杨素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对魏成的表现显然颇为满意。伍建章捋了捋胡须,说道:“此子确实是可造之材。”杨素也附和道:“日后必能为国家建功立业。” 新永丰缓缓走下战马,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脚步也有些踉跄。但他的神情却依然坚定,仿佛在心底默默发誓:“今日之败,我定会铭记,来日定当加倍努力。”这场战斗的失败,或许会成为他继续努力的动力。 而魏成,在众人的注视下,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 一时间,再也没有了挑战者。伍建章和杨素移步至一旁,避开众人的目光,神色严肃地商量起来。 伍建章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思索,缓缓说道:“此次比武,魏成的表现有目共睹,其武艺精湛,力量与技巧皆运用得恰到好处,应对各种挑战皆能从容不迫,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而新永丰,虽在与魏成的对决中稍逊一筹,但他的能力在众多参赛者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依我看,是否可以把这状元给魏成,榜眼之位给新永丰,如此安排,也算合理,既能彰显魏成的卓越,又能肯定新永丰的优秀。” 杨素手抚下巴,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才回应道:“魏成的确武艺高强,战术运用灵活多变,在战斗中展现出了强大的掌控力,确实当得起状元之名。新永丰虽在与魏成的交手中败下阵来,但他的勇气和实力也远超其他选手,将榜眼之位给予他,倒也恰当。” 伍建章目光坚定,神色严肃,语气果断地说道:“比武本就以实力论高低,魏成和新永丰的表现大家都亲眼所见,清晰明了。他们的才能和努力有目共睹,相信众人也能理解这样的安排是基于公正和公平的原则。若是有人对此有所异议,我们也能据理力争,以事实说话。” 杨素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这么定了。但愿这样的决定能为国家选拔出真正的栋梁之才,也能让这场比武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随后,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向众人宣布最终的结果。 可是魏成和新永丰再高强,和伍建章杨林还是有所差距。伍建章和杨林那是久经沙场、战功赫赫的大将,他们在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中铸就了钢铁般的意志和无坚不摧的实力。其丰富的作战经验、高深的谋略以及登峰造极的武艺综合水平,绝非初出茅庐、尚显稚嫩的魏成与新永丰所能比拟。 他们所经历的战争残酷程度超乎想象,那是尸山血海、生死一线的修罗场,所面对的敌人之强大也是这两个年轻人尚未能想象的。每一场战役都是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每一次胜利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荣耀。 更何况那探花之位一时间还不知道可以给谁。伍建章和杨素为此也是颇为头疼,眉头紧锁,目光不断在剩余的参赛者中扫过,眼中满是期许和审视。他们期望能发现一个足以担当此位的合适人选,一个既有过人的武艺,又具备一定智谋和胆略的人才。然而,他们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参赛者的表现都在他们脑海中反复斟酌,却始终难以定论。 众人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的等待都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气氛愈发凝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众人的目光时而投向伍建章和杨素,时而在参赛者中来回扫视,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但即便等待了良久,还是没有对手能够站出来展现出足以匹配探花之位的实力。那本该激烈竞争的场面迟迟没有出现,只有令人心焦的沉默和等待。 伍建章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与杨素对视一眼。在那短暂的目光交汇中,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定,那是一种无奈却又不得不为之的妥协。杨素清了清嗓子,运足了力气大声说道:“既然再无挑战者,那么此次比武的结果现在宣布。状元为魏成,榜眼为新永丰……”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比武场上久久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这声音宣告着这场激烈比武的最终结局,也为这段充满紧张与期待的时光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87章 宇文成都初现世 听到这样的宣告,魏成心里面别提有多骄傲了。他昂首挺胸,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如同阳光般耀眼,心中的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他激动地想着:“我多年的努力和等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他自幼生长于武学世家,家族的荣光和传承让他从小就立下了高远的志向。犹记得当年,师傅神情严肃地对他说:“徒儿啊,周齐都不是你所保的天下,一定要等待大隋的到来。那才是你施展抱负、名垂青史的机遇。”这句话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成为了他多年来坚守的信念。 可是大隋建国了多年,才举办了这场比武大会,这漫长的等待让他从一个满怀壮志的少年,变成了如今已三十开外的中年人。那些年里,他从未有过一丝懈怠,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练武,夜深了还在钻研兵法。面对旁人的不解和嘲笑,他总是坚定地说:“我在等待属于我的机会,我相信师傅的话不会错!” 如今,终于在这场比武中一举夺魁,他深知这不仅是对自己武艺的认可,更是实现师傅嘱托、开启辉煌人生的起点。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我魏成定要为大隋鞠躬尽瘁,肝脑涂地。用我的一身本领,守护这片江山,不辜负这多年的等待和努力。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魏成的名字,将成为大隋的荣耀!” 就在魏成准备要接受状元这一至高荣誉的时候,突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声音虽然尚远,至少还有三里地的距离,却犹如洪钟一般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状元给我留下,尔等拿下榜眼探花即可。” 这声音带着无比的自信和张狂,仿佛对状元之位志在必得,又好似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迅速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脸上充满了疑惑与好奇。魏成原本满是喜悦的面容瞬间一滞,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心中暗想:“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待你现身,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伍建章和杨素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杨素微微眯起眼睛,轻声说道:“这少年口气不小,不知是真有惊人艺业,还是纯粹狂妄自大。”伍建章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地回应道:“且先看看再说,若真有本事,倒也不枉这一场意外。” 新永丰则握紧了拳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和忧虑,暗忖道:“眼看大局已定,难道这最后关头,还要生出如此重大的变故?倘若这少年真有过人之处,那我这榜眼之位恐怕也难保。”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少年好生张狂,不知有几分真本事。”一个壮汉摇了摇头,满脸的怀疑。“哼,怕是口出大话,徒有其表罢了。”另一个瘦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但无论众人如何猜测、怀疑或是不屑,此刻都只能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这神秘少年的到来,以亲眼见证这场比武最终的走向。 不多时,转眼就到。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英俊少年,手上拿着一把古怪但漂亮的武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少年充满气质,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脊梁笔直,仿佛能撑起一片天空。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那英气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锐利而逼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发丝轻盈地舞动着,更添几分潇洒不羁。 他的双眸明亮如星,眼神清澈而深邃,透着坚定与自信,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动摇他的决心。那明亮的眼神,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被其吸引。那精致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白皙的面庞因兴奋而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嘴角上扬,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微笑既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俏皮,又蕴含着胸有成竹的从容,让人不禁为其风采所倾倒。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劲装,那衣裳的面料看似普通,却剪裁得体,贴合着他的身形,衣袂飘飘,更显得身形修长。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几颗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他的足下蹬着一双黑色的靴子,靴面上不染一丝尘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既有少年的朝气与活力,又有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大气。 众人看到他这般出众的气质,都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这少年好生俊朗,不知武艺如何?”“看这气势,想必不简单呐!”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魏成也不禁心中一紧,暗自警惕起来,目光紧紧锁住少年,思忖着:“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气场,不可小觑。”新永丰则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心中揣测着他的实力,暗暗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只见少年对着看台上的忠孝王伍建章和越王杨素行礼。他先是双手抱拳,微微弯腰,动作流畅自然,不卑不亢,优雅而得体,尽显良好的教养和不凡的礼仪规范。 然而,就是这一行礼,忠孝王和越王却都微微一愣,脸上瞬间露出似曾相识的神情。伍建章眉头紧皱,双眼紧盯着少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思索。他的脑海中如翻江倒海般快速地搜索着记忆的片段,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身影,这气质,为何如此熟悉?好似曾在多年前的某个场景中见过,却又一时难以确切想起。”杨素则手扶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缝,神情专注而凝重。他努力回想着过往的种种经历,心中暗自疑惑。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同样的困惑和不确定。他们继续目不转睛地上下打量着少年,试图从他的面容、神态、举止甚至是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到更多熟悉的痕迹,以解开心中的谜团。此刻,整个场面安静得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两位王爷能够想起些什么。 直到少年开口,“草民宇文成都。见过忠孝王爷。越王爷。”这一开口,声音清脆而响亮,犹如黄莺出谷,又似山间清泉流淌而过,清脆悦耳,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一开口,两位王爷就想起来了此人是谁,是那宇文化及的儿子。伍建章恍然道:“原来是他,宇文化及的长子宇文成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外和惊讶,目光中却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杨素也紧跟着点点头,说道:“难怪看着如此眼熟,原来是这孩子。”他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恍然之色,但很快又被凝重所取代。 想起宇文化及,伍建章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心中暗自思量:“宇文化及那老狐狸,平日里就心思深沉,诡计多端。他的儿子此番前来,究竟不知是何用意。难道仅仅是为了这比武的名次?还是背后有着宇文化及的授意和谋划?”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警惕。 杨素则目光深沉,一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揣测着:“这宇文成都突然现身,实在太过蹊跷。难道是为了这状元之位?若只是为了荣誉倒也罢了,但若还是另有图谋,恐怕这其中的水就深了。”他不自觉地捋了捋胡须,表情愈发严肃。 两人再次看向宇文成都,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那目光仿佛要将宇文成都看穿,试图从他的表情和举止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以判断他的真实目的。而周围的众人听闻他是宇文化及之子,也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是宇文化及的儿子,这可不好说啊。” “宇文化及可不是善茬,他儿子这时候出现,恐怕没那么简单。” “说不定是来争这状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各种猜测和议论此起彼伏,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微妙。 这宇文成都环顾四周,目光冷峻如冰。那眼神犹如寒冬腊月里的霜剑,冰冷且锋利,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瞬间就鸦雀无声了。所有人都被他这凌厉至极的目光所震慑,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敢再多言半句。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 他对着伍建章说,“王爷,宇文成都外出学艺十年,今日才回长安,不知道可否有机会争夺这武状元的位置?”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重,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那语气中饱含着渴望与自信,让人无法轻视他的请求。 伍建章凝视着宇文成都,目光中透着审视与思索。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宇文成都突然归来,且要求参赛,若是应允,恐坏了规矩;若不应允,又怕错失人才,还可能得罪宇文化及。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宇文公子,此次比武已近尾声,规矩既定,恐怕......”他的话语带着几分犹豫和为难,欲言又止。 未等伍建章说完,宇文成都急切地打断道:“王爷,成都学艺多年,历经无数艰辛,只为今日能一展身手,为朝廷效力。还望王爷成全。”他身姿挺立如松,脊梁笔直,神色傲然,那股自信和决绝犹如燃烧的烈焰,让人无法忽视。他的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伍建章,仿佛要用眼神说服对方。 杨素在一旁插话道:“宇文公子,虽说你归来不易,一片赤诚之心也令人钦佩,但比武之事,确实已......” 宇文成都再次打断,拱手深深一揖,语气坚决地说道:“越王,成都只求一试,若技不如人,甘愿受罚。”他的目光坚定无比,没有丝毫的退缩和动摇,紧紧盯着两位王爷,眼中满是期待和坚持,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身旁的魏成看着宇文成都,目光首先落在他手上拿着的古怪兵器上,那兵器造型奇特,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好奇和警惕。他在心中暗自估量着这兵器可能带来的威胁,思考片刻后,主动说道:“王爷,魏成愿意与宇文成都一战。”他的声音坚定有力,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带着满满的自信和勇气,在空气中回荡着。 魏成心中暗想:“这宇文成都来势汹汹,瞧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定是有所依仗。虽不知其武艺究竟如何,但我魏成也绝非胆小怕事之辈,若不与他一战,怎能甘心?定要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想着想着,他挺直了腰杆,仿佛一棵苍劲的青松,双手不自觉地握拳,展现出一副毫不畏惧的姿态,犹如即将出征的勇士。 伍建章和杨素听闻魏成的话,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几分意外。杨素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道:“魏成,你可要想清楚,这宇文成都气势不凡,观其神态便知绝非等闲之辈,想必武艺不弱。莫要因一时冲动,误了自己的前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和劝诫。 魏成朗声道:“王爷放心,魏成定当全力以赴。我魏成习武多年,为的就是能在这沙场上证明自己。今日与宇文成都之战,不论胜负,只求一战!只为能与高手过招,提升自己。”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渴望,那炽热的光芒仿佛能将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整个人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与宇文成都一较高下,一展自己的身手。 宇文成都微微挑眉,那细长的眉毛如同利剑一般上扬,看向魏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这笑容中带着几分轻蔑和自信,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赐教!希望你莫要让我失望。”他双手抱在胸前,那姿态悠然中又透着十足的霸气。 魏成看着眼前气度非凡的宇文成都,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其非凡的气质。那宇文成都仅是往那一站,便自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但与此同时,魏成内心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他向来不服输,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激发他的战斗欲望。他哪里知道此人现在是天下第一,虽然只有十五岁,气力未足,但是已经没有了对手。魏成皱了皱眉头,努力压下心中那一丝不安,深吸一口气问道:“宇文公子,你这手上兵器是什么?”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古怪的兵器,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那兵器造型独特,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魏成在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兵器的来历和威力,脑海中快速地翻阅着自己曾在过往的武学典籍中所见所闻,想着是否能找到一丝与此兵器相关的线索。 宇文成都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几分骄傲,那笑容中仿佛带着对世间一切的不屑。他说道:“此乃凤翅镏金镋,重二百斤,乃我师门秘传兵器。”话音刚落,他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动作看似轻松随意,却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镋身闪烁着寒芒,那光芒犹如冷冽的霜雪,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仿佛在向众人展示着它无可匹敌的威力。 魏成听闻,心中一惊,二百斤的兵器,眼前这少年不过十五岁,居然能将其运用自如,这需要何等的力量才能做到?但他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强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说道:“原来是如此神兵,今日有幸一见。”可他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震撼。 此时,周围的众人也都纷纷惊叹于这兵器的奇特和沉重,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兵器看着就不一般,那重量更是吓人!”“这宇文成都小小年纪,竟能驾驭如此重器,不简单啊!”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宇文成都和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上,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而伍建章和杨素则神色凝重,两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宇文成都和魏成身上,密切关注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伍建章手抚胡须,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这宇文成都突然出现,实力莫测,不知魏成能否应对。”杨素也是眉头紧皱,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心中揣测着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的胜负。 只见二百斤的凤翅镏金镋被宇文成都轻松使用。他稳稳地手持镋柄,那坚实的手臂挥动间,凤翅镏金镋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至极的弧线,迅猛如闪电,带起呼呼的风声,仿佛是阵阵惊雷在耳边炸响。那沉重的兵器在他手中仿佛轻如鸿毛,宇文成都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迟滞和费力,仿佛这兵器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随心而动。 他时而将凤翅镏金镋高高举起,镋尖直直地指向苍穹,仿佛要将那天空刺破。此时,灿烂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镋身上,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那光芒璀璨得令人不敢直视,仿佛直视便会被其灼伤双眼。时而他又快速地舞动起来,镋身瞬间幻化成一片光影,快得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其具体的形态,只觉眼前一片光芒闪烁,让人眼花缭乱。那急速舞动所产生的力量,似乎只觉周围的空气都被搅动得汹涌澎湃,形成了一股股无形的气流漩涡。 宇文成都的身姿随着兵器的舞动而灵活移动,步伐稳健而轻盈,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重锤砸地,充满了万钧之力。他的双脚仿佛在大地上生了根,却又能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爆发力。他的眼神专注而凌厉,犹如两道利剑,直直地射向远方,透露出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霸气,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锋芒,他就是那战场上无可匹敌的战神。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惊呼声此起彼伏。“这宇文成都真是天生神力啊!”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瞪圆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叹和难以置信。“如此神力,武艺定然高强,不知魏成如何应对。”一位老者捋着胡须,忧心忡忡地说道,目光在宇文成都和魏成之间来回移动。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成都,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心中对他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和深深的畏惧。有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有人握紧了拳头,紧张得手心里满是汗水,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接下来这场即将展开的激烈对决。 第87章 (外一篇)宇文成都成长史 且说这宇文成都,今年才十五岁,然而却已经离开长安整整十年之久。想当年,北周政局动荡不安,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各方势力如同暗处的猛兽,为了争夺权力和地盘,纷争不断,彼此倾轧。杨家和宇文家族更是势同水火,相互厮杀,争斗不休,每一场较量都充满了血腥与残酷。 在那风云变幻、危机四伏的局势之下,宇文化及为了保护儿子,免受战乱之苦和权力争斗的牵连,内心经历了无数次的煎熬与挣扎,最终狠下心来,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 他紧紧拉着宇文成都的小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啊,为父要为你寻一处安宁之所,让你远离这是非之地。” 于是,宇文化及踏上了漫长而艰辛的寻觅之路。 一阳真人乃是江湖中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世高人,其行踪飘忽不定,如同天际的流云,难以捉摸。他的武艺更是高深莫测,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江湖中流传着诸多关于他的传奇故事。 宇文化及历经千辛万苦,四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他踏遍了千山万水,遭遇了无数的艰难险阻,却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宇文化及寻得了真人的踪迹,并以无比的诚意,长跪不起,恳请道:“真人,求您发发慈悲,收下小儿为徒,教他武艺,让他日后能有自保之力。” 宇文成都初到一阳真人处时,还是个懵懂稚嫩的孩童,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恐惧。但他内心深处深知自己肩负着家族的殷切期望,也明白父亲为他所付出的一切皆是一片苦心。 在学艺的过程中,他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决心。冬练三九,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吹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一招一式,刚劲有力。有一次,他累得瘫倒在地,师傅问他:“徒儿,如此辛苦,可还要继续?”他咬着牙喊道:“师傅,我能坚持!”夏练三伏,酷热难耐,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依然咬牙坚持,身形如电,气势如虹。无论是寒风刺骨的冬日,雪花纷飞,大地冰封,还是酷热难耐的盛夏,骄阳似火,暑气蒸人,都能看到他刻苦修炼的身影。那小小的身躯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不屈的精神。 十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宇文成都在一阳真人的悉心教导下,日夜精进,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不断地挑战自我,突破极限,终于练就了一身绝世武艺。如今学成归来,他满怀壮志,目光坚定而炽热,对着天空大声发誓:“我宇文成都定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名堂,为家族争光,不负父亲的期望!”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宇文家族的荣耀将因他而延续,他要用自己的实力书写属于宇文成都的传奇篇章。 宇文成都年少英雄。可惜生在了奸臣之家,十五岁这年,本想还在师父面前学习尽孝,师父却是赶他下山,说他保卫大隋的时候到了。 那是一个宁静的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山间的小院里。 宇文成都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轻手轻脚地准备着侍奉师父洗漱。他恭恭敬敬地站在师父身旁,眼中满是虔诚与敬意,说道:“师父,徒儿愿一直伴您左右,悉心照料您,为您端茶倒水,伺候您的日常起居。”他的声音清脆而诚挚,充满了对师父的依恋。 师父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那双历经沧桑的眼中透着坚定与期许。师父长叹一口气说道:“成都啊,为师知道你的孝心,你能有此心,为师甚是欣慰。但如今大隋江山风雨飘摇,内有忧患,外有强敌,正是需要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挺身而出的时候。你身怀绝技,应当为国效力,护佑百姓。” 宇文成都一脸惊讶,眉头紧皱,急忙说道:“师父,徒儿自觉武艺尚未精熟,还需在您身边多加磨练。徒儿怕下山之后,有负您的教导,也难以担当如此重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对自身能力的怀疑。 师父目光坚定,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傻孩子,以你如今的本事,足以担当大任。为师这些年对你的教导,可不是白费的。下山去吧,去展现你的所学,去保卫大隋,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荣耀。”师父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宇文成都带来了莫大的鼓舞。 宇文成都眼中泛起泪光,双膝跪地,声音哽咽着说道:“师父,徒儿舍不得您。徒儿在这山上,与您朝夕相处,您的教诲徒儿铭记于心。如今要离开,徒儿心中万般不舍。”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师父扶起他,慈爱地为他拭去泪水,说道:“去吧,莫要挂念为师。记住为师的教诲,定要为国为民,做一个忠义之士,切不可凭借武艺胡作非为。”师父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信任。 宇文成都望着师父手中那散发着寒光的凤翅镏金镋,眼中满是惊喜和敬畏,他忍不住开口道:“师父,这武器看起来真是不同凡响!” 师父双手托着武器,郑重地说道:“成都,此乃为师精心为你打造的凤翅镏金镋,如今它重二百斤,但以你的天赋和潜力,若今后寻得好铁,完全可以加重,使其更具威力。这武器日后便是你的左膀右臂,伴你征战四方。” 宇文成都双手接过凤翅镏金镋,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分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坚定地说道:“师父放心,徒儿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定会让这凤翅镏金镋在徒儿手中大放异彩,成为保家卫国的利器!” 师父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继续叮嘱道:“为师相信你。但切记,武器虽强,更重要的是使用武器之人的心境和品德。莫要因一时逞强而误入歧途,要用它来守护正义,而非制造杀戮。” 宇文成都一脸郑重,回应道:“师父,徒儿铭记在心。徒儿定当用此武器行正义之事,保卫家国,护佑百姓。若有违背,愿受天谴!” 师父神色严肃,目光炯炯地对着宇文成都说道:“成都,为师今日传授你这套凤翅镏金镋的用法,名曰‘绝命十三镗’。此套镗法威力无穷,你务必要用心领悟,不得有半分懈怠,否则难以发挥其真正威力。” 宇文成都眼神专注,如饥似渴,郑重点头应道:“师父,徒儿定当专心学习,绝不懈怠,不辜负您的期望。” 师父随即开始演示起来,只见他身形如电,手中凤翅镏金镋舞动如风,一招一式刚猛有力,镋法精妙绝伦,带起阵阵呼啸之声。 师父边演示边讲解:“这第一镗,要出其不意,攻敌不备,犹如雷霆乍现,让敌人防不胜防;第二镗,需气势如虹,力破千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对手;第三镗,讲究巧劲与速度的完美结合,如灵蛇出洞,刁钻迅猛……” 宇文成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嘴里还不时重复着师父的讲解,手脚也跟着比划。 待师父演示完前十镗后,宇文成都已是满脸兴奋,但仍意犹未尽,急切地问道:“师父,那后面三镗呢?徒儿迫不及待想全部学会。”师父捋了捋胡须,微微摇头,缓缓说道:“成都啊,这最后三镗法为师暂且不传与你。日后你会遇到一位‘鱼’姓大将,到时自会由他传授于你。此乃机缘,强求不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时机未到,过早传授于你并非好事。” 宇文成都满心疑惑,眉头紧皱,不解地问道:“师父,为何要等那‘鱼’姓大将传授?徒儿愚钝,实在不明白其中缘由,徒儿现在就想学,徒儿自信能够学好。” 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成都,为师知晓你求艺心切,但有些事情急不得。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规律和定数,这套镗法的最后三镗更是如此。你只需记住,好好修炼已学的前十镗,不断磨练自身技艺,以待日后机缘到来,自会水到渠成。” 宇文成都虽心有不甘,但也深知师父的决定必有其深意,于是恭敬地说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定当勤加练习,耐心等待机缘。” 师父对宇文成都偏爱有加,又嘱咐了几件事。 师父拉着宇文成都的手,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担忧,缓缓说道:“成都啊,为师有几件至关重要之事要对你讲。首先,你要清楚,这世间兵器众多,各有其特性和威力。而这擂鼓瓮金锤和凤翅镏金镋,天生便相生相克。日后闯荡江湖,若是不巧碰上使擂鼓瓮金锤之人,你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切不可有丝毫大意。” 宇文成都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师父,徒儿愚钝,这相生相克具体表现在何处?又为何要如此小心?” 师父轻轻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孩子,擂鼓瓮金锤以其刚猛无俦、力能破山之势着称,一旦施展开来,威力惊人。而咱们这凤翅镏金镋虽说变化多端、招式精妙,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其压制。” 宇文成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师父的意思是,碰上使擂鼓瓮金锤之人,不能只凭招式技巧,还得格外留意对方的力量?” 师父欣慰地笑了笑,说道:“正是如此。成都啊,江湖险恶,为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提点。你要记住,无论面对何种对手,都要谨慎观察,谋定而后动。切不可仗着自己的武艺贸然行事。” 宇文成都一脸坚定,郑重说道:“师父放心,徒儿定将您的教诲铭记于心,绝不鲁莽行事。” “第二件事,你虽然是北周皇室家族,但是杨家天命所归,你要一心辅佐杨家,若是你不忠不孝,那擂鼓瓮金锤自然出世。” 师父神色庄重,目光紧紧盯着宇文成都,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语气严肃地说道:“成都,这第二件事你更要牢记于心。你出身北周皇室家族,或许心中对家族过往的荣耀仍有怀念。但如今杨家天命所归,已是定局。你必须一心辅佐杨家,不可有二心。倘若你违背忠义,做出不忠不孝之事,那擂鼓瓮金锤便会自然出世,到时你恐有性命之忧。”师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宇文成都的心上。 宇文成都面露疑惑,眉头紧皱,不解地问道:“师父,为何说擂鼓瓮金锤会因我的不忠不孝而出世?这其中有何玄机?徒儿实在是想不明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师父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成都啊,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正义之气长存。杨家顺应天命,乃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抗衡。若你逆天而行,妄图颠覆这既定的局势,自会有克制你的力量出现。那擂鼓瓮金锤便是这世间正义的化身,它代表着天道的意志,专门惩治那些不忠不义之人。它的出现,便是对你的警告和惩罚。成都啊,为师希望你能走正道,行忠义之事,莫要因一时的执念而误入歧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师父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和殷切的期望。 宇文成都沉思片刻,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师父的话,心中渐渐有了明悟。然后他郑重说道:“师父,徒儿明白了。徒儿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定当谨遵教诲,忠心辅佐杨家,不负您的期望。哪怕前路艰难,徒儿也会坚守忠义,绝不为非作歹。”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比,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师父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成都,为师相信你定能做到。记住,心存正义,方能行稳致远。” 一阳真人虽有着洞察世事的神机妙算,然而未曾料到,他对宇文成都的一番教导,竟在不知不觉中误导了这位年轻的英雄。宇文成都将师父的话奉为圭臬,对杨家天命所归深信不疑,一心要辅佐杨家守护大隋王朝。 在宇文成都的心中,师父的嘱托重如泰山,他坚定不移地认为,忠诚于大隋便是他的使命与责任。哪怕大隋王朝已尽显腐朽衰败之象,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他依然固执地坚守着那份愚忠愚孝。 面对百姓的苦难,他选择视而不见,只一心为维护大隋的统治而拼杀。他忘却了正义与民生,眼中只有对王朝的盲目忠诚。他以勇猛无畏的姿态征战沙场,试图用武力镇压一切反对的声音,却未曾思考过这王朝是否还值得他如此付出。 旁人劝他审时度势,另寻明主,他却充耳不闻,执拗地认为背离大隋便是对师父教诲的背叛。就这样,宇文成都在愚忠愚孝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成为了一个悲剧式的人物。 接着,一阳真人采用紫微斗数给他算卦,算的他有三年龙命在身。 一阳真人面色凝重,双目紧闭,手指如灵动的蝶舞,快速地掐算着,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而神秘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 周围的气氛安静而神秘,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宇文成都则紧张地盯着师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许久之后,一阳真人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眸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有忧虑,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 他目光沉重地看着宇文成都,缓缓说道:“成都,为师以紫微斗数为你推算,算出你有三年龙命在身。” 宇文成都闻言,先是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忙不迭地问道:“师父,这三年龙命,究竟是何意?徒儿不甚明白。”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发颤。 一阳真人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无尽的岁月,充满了沧桑与感慨,说道:“此乃命数,这三年中,你或许会有非凡的机遇和成就。逐鹿天下的风云或许会将你卷入其中,让你有机会登上高位,一展抱负。但切记,命运无常,充满了变数和未知。切不可因这一时的推算而迷失自我,肆意妄为。否则,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宇文成都郑重地点点头,表情严肃地说道:“师父放心,徒儿定当谨慎行事,不辜负您的教诲和期望。” 然而,他的心中却已经开始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三年中大展宏图,成就一番伟业。他想象着自己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指挥千军万马,建立不世之功。 一阳真人看着宇文成都那充满憧憬的眼神,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深知权力和欲望的诱惑有多么巨大,担心宇文成都会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迷失方向。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宇文成都能够在这命运的波折中坚守初心,不被权势和欲望所蒙蔽,说道:“成都,为师只盼你能平安顺遂,莫要被命运所左右。” 宇文成都双膝跪地,朝着一阳真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抬起头来,眼中已满是泪水,声音哽咽地说道:“师父,徒儿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看望您。您多保重!” 一阳真人走上前,轻轻扶起宇文成都,为他拂去膝盖上的尘土,慈爱地说道:“成都,去吧,莫要挂念为师。记住为师的话,切不可行差踏错。” 宇文成都用力地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强忍着悲伤,说道:“师父的教诲,徒儿永不敢忘。” 说罢,宇文成都缓缓转身,一步一回头。每一次回头,眼中都饱含着不舍与眷恋。但最终,他还是咬咬牙,坚定地迈开步伐,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下走去。 山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角,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孤独而坚毅。那含着泪的双眸中,既有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也有对逐鹿天下的决心和勇气。 第88章 宇文成都夺状元 宇文成都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宇文化及正坐在堂中,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地思索着家族的前途。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使得他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当他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脸上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神情,那表情犹如黑暗中突然见到了曙光。 他猛地站起身来,由于起身太急,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但他顾不上这些,急切地朝着宇文成都走去,双手颤抖着握住儿子的双臂,声音因激动而变得颤抖:“成都,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为父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你归来。” 宇文成都望着父亲略显苍老的面容,那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如今已布满了皱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双膝跪地,声音哽咽地说道:“父亲,孩儿不孝,让您牵挂了。这十年未能在您身边尽孝,孩儿心中愧疚万分。” 宇文化及连忙扶起宇文成都,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仿佛生怕一松手儿子就会再次离开。 他的眼睛一刻也不舍得从宇文成都身上移开,上下打量着,眼中满是欣慰和自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为父听闻你在一阳真人处武功大成,咱们宇文家再度兴旺有望了!这些年家族风雨飘摇,备受打压,如今你学成归来,定能让那些曾经轻视我们的人刮目相看。”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家族复兴的辉煌景象,越说越激动:“我儿如今武艺高强,智慧过人,定能在这乱世中为家族挣得一片广阔天地,重振宇文家昔日的威名!让那些曾经欺压我们的人都知道,宇文家不会轻易倒下。” 宇文成都望着父亲满怀期待的眼神,坚定地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辱家门。哪怕前路艰险,孩儿也无所畏惧,定要让宇文家重现辉煌。” 宇文化及拍了拍宇文成都的肩膀,眼中含泪,大笑道:“好!好!我宇文家的未来就靠你了!为父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此时,宇文化及正在为北方的边疆战事发愁。那突厥的沙图射勇猛无敌,阻挡了杨林大军的去路。朝廷欲选拔勇猛的将士,结果却不太理想。于是宇文成都对着父亲说,他也想去试试。 宇文化及在宇文成都回家的时候,手中的书卷被他无意识地攥得紧紧的,都有些发皱了。他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道:“这突厥的沙图射如此凶悍,连杨林的大军都被其阻拦,朝廷选拔的将士也无济于事,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宇文成都看到父亲焦虑万分的模样,上前一步,抱拳说道:“父亲,孩儿听闻了边疆战事,心中甚是忧虑。孩儿想去试试,为家族和国家出一份力。” 宇文化及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宇文成都,急切地说道:“成都,此去凶险万分,那沙图射可不是等闲之辈,你可有十足的把握?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宇文成都目光坚定,拱手郑重说道:“父亲,孩儿在师父那里苦练多年,如今学成归来,正想为国家效力,为家族争光。孩儿相信自己的武艺,定能战胜那沙图射,解边疆之困。” 宇文化及凝视着宇文成都,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犹豫,片刻后说道:“儿啊,为父知道你志向高远,心怀报国之志。但战场无情,变化莫测,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你可真的想好了?” 宇文成都挺直了腰杆,朗声道:“父亲,孩儿不怕!身为男儿,自当保家卫国。若不能为国杀敌,孩儿空有一身武艺又有何用?况且,这也是孩儿证明自己的机会,孩儿定当全力以赴。” 宇文化及沉思良久,最终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不再阻拦。但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莫轻敌。上阵杀敌时,要多留意周围局势,不可莽撞行事。” 宇文成都兴奋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凯旋,不辱使命!” 说罢,宇文成都让父亲掂量一下他的武器。 宇文成都双手紧握着凤翅镏金镋,目光坚定地看向宇文化及,说道:“父亲,您来试试这武器的分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和期待。 宇文化及有些疑惑地伸出双手去接,刚一入手,只觉一股巨大而沉重的压力猛地袭来,他不禁“哎呦”一声,手臂瞬间被压得向下一沉,整个身体都跟着晃了晃,脸色涨得通红,吃力地说道:“成都啊,这武器如此沉重,简直犹如千钧之重!你竟能运用自如,在战场之上挥洒自如,可见你的功力深厚啊。” 宇文成都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自豪,说道:“父亲,这还不算什么。孩儿在师父那里日夜苦练,无论寒暑,从未有过一丝懈怠。这凤翅镏金镋在孩儿手中,就如同身体的一部分,随心所欲。孩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凭借此武器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保家卫国,为我宇文家争光。” 宇文化及好不容易放下武器,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感慨地拍了拍宇文成都的肩膀,说道:“我儿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为父看到你的成长和进步,心中甚感欣慰。相信你定能在战场上大放异彩,让敌人闻风丧胆,成就一番不世之功。” 宇文成都于是来到户外,先是用凤翅镏金镋舞起来,随即又给宇文化及显示了自己的力量,家里有两个石头狮子,宇文成都左右手各一个,每个都重五百斤。宇文成都说主要是兵器不太称手。 宇文成都阔步走到庭院中央,阳光如同金色的轻纱洒在他坚毅的面庞上,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他双手紧握凤翅镏金镋,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猛地发力,刹那间,镋影翻飞,风声呼啸。那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上下翻腾,光芒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呼呼呼”,凤翅镏金镋划破空气的声音不绝于耳,宇文成都边舞边大声说道:“父亲,您且看孩儿这招式,是否有所精进!” 宇文化及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大声回应:“成都,好身手!” 舞罢兵器,宇文成都气息未乱,目光扫向庭院角落里那两个静静蹲伏的石头狮子。他大踏步走过去,蹲下身子,双手分别抓住一只石狮子。只见他双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大喝一声:“起!”瞬间,两个重达五百斤的石狮子就被他轻松地举了起来,而且是左右手各一个。 宇文化及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才回过神来,惊叹道:“成都,我儿神力啊!这等力量,世间罕有!” 宇文成都放下石狮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微微皱眉说道:“父亲,孩儿虽有此力量,但主要是这兵器不太称手。在与师父学艺之时,孩儿就总觉得这凤翅镏金镋使起来略有滞涩之感。若能寻得更趁手的利器,孩儿在战场上定能更加勇猛无敌,杀敌如砍瓜切菜。” 宇文化及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说道:“为父知晓了,日后定会想办法为你打造一件绝世神兵,定要让这兵器与我儿的神勇相得益彰,助我儿在疆场建立不世功勋。” 宇文成都拱手道:“多谢父亲,有了称手的兵器,孩儿定当不辱使命。孩儿必将奋勇杀敌,保家卫国,让我宇文家的威名传遍天下。” 宇文化及激动地走上前,握住宇文成都的手臂,说道:“我儿有此壮志,为父甚是欣慰。你只管放手去做,为父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 于是,宇文成都在比武大会的最后一天匆匆赶到了现场,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步伐坚定有力,前来和魏成争夺这众人瞩目的状元头衔。 比武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宇文成都双手紧握凤翅镏金镋,那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眼神如炬,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魏成。魏成同样威风凛凛,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他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锣声骤然响起,仿佛是战斗的号角。两人几乎同时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对方,速度之快,带起一阵疾风。宇文成都率先发动攻击,他高高举起凤翅镏金镋,猛地一挥,镋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魏成毫不退缩,举起青龙偃月刀用力迎了上去。 只听得“铛”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件兵器剧烈碰撞,刹那间,火花如绚烂的烟火般四处飞溅。魏成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手臂传来,那力量强大到让他的手臂一阵酥麻,几乎握不住刀柄。他心中暗惊:“这宇文成都好大的力气!此人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魏成也是个硬汉,他强忍着手臂的不适,咬紧牙关,再次发力,试图扳回局面。可宇文成都却面不改色,神情愈发冷峻,他再次挥动凤翅镏金镋,这一次的力量更加凶猛,仿佛要将一切阻挡都击碎。魏成拼尽全力抵挡,额头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不肯轻易认输。 场下的观众们被这激烈的交锋惊得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他们为两人的精彩对决欢呼鼓掌,整个比武场陷入了一片狂热的氛围之中。 魏成一边奋力抵挡着宇文成都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一边在心中快速地盘算着。他暗暗思忖:“这小子力气如此大,想必天生神力。瞧他每一次挥动那凤翅镏金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这般力量,我若与他硬拼力量,恐怕难以取胜。但我苦学多年,哼,我定要用技巧胜他。” 魏成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和敏锐,犹如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他开始仔细观察宇文成都的招式和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试图寻找破绽。 每一次兵器相交,他都在用心感受着对方的力量和节奏,那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可他依然强忍着,迅速调整着自己的应对方式。 “我就不信,以我的经验和技巧,还拿不下你这毛头小子!”魏成在心中给自己鼓着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艰难,但内心的倔强和不服输让他越发坚定了用技巧取胜的决心。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松懈,青龙偃月刀在他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努力化解着宇文成都的一次次强攻。 汗水顺着魏成的额头不断流淌下来,迷住了他的眼睛,可他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宇文成都招式中的任何一个破绽。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眼神中的斗志却燃烧得更加旺盛。 可是天下武学,一通百通,宇文成都虽然只是看过一遍绝命十三镗,但是已经融会贯通。过了二十多个回合,魏成已经不敌,于是认输。 在激烈的交锋中,宇文成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武学天赋。那绝命十三镗,他不过匆匆看过一遍,却已然能够心领神会,运用自如。每一招每一式,都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仿佛这绝技早已被他苦练多年。 随着战斗的持续,回合数不断增加。二十多个回合过去,魏成逐渐感到力不从心。宇文成都的招式愈发凌厉,力量和速度的完美结合让他的攻击几乎无懈可击。每一次凤翅镏金镋的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和逼人的气势。 魏成的呼吸愈发急促,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如雨般洒落,他咬着牙,心中暗自叫苦:“这宇文成都好生厉害,我本想以技巧取胜,没想到他竟如此全能,不论是力量还是招式,都如此精湛。” 魏成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也仿佛变得沉重无比,他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动作也渐渐迟缓。他心中明白,自己与宇文成都之间的差距越来越明显,再坚持下去也只是徒劳。 终于,魏成长叹一口气,收刀抱拳,说道:“宇文兄弟,你武艺高强,我魏成自愧不如,认输了!这场比试,我输得心服口服。你的招式变化多端,力量更是惊人,我实在难以招架。” 宇文成都闻言,也收了凤翅镏金镋,拱手回礼道:“魏兄承让,你也是武艺精湛,令人佩服。方才与你交手,我也感受到了你的实力和经验,若不是我侥幸领悟了这绝命十三镗,恐怕还难以取胜。” 魏成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宇文兄弟不必谦虚,你的天赋和实力有目共睹,这状元头衔,你当之无愧。” 周围的观众们也纷纷为两人的精彩表现鼓掌喝彩,这场激烈的比试,注定会成为人们口中的一段佳话。 魏成摇了摇头,神色黯然,满心沮丧地说道:“我魏成多年苦学,日夜勤练,本以为能在这比武大会上一展身手,凭借自身本事夺得状元之位,扬眉吐气。没想到竟败在你这初出茅庐之人手中。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唰”地一下拔出佩剑,将剑刃横在脖颈处,就要自刎。 宇文成都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握住魏成的手腕,大声喝道:“魏兄,万万不可!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因一场比试的失利就轻言放弃生命!你这样做,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家人、对武学的不敬!” 魏成用力挣扎着,悲愤地喊道:“宇文兄弟,你莫要拦我!我此生已再无出头之日,此次落败,我名声尽毁,还有何面目面对众人,不如一死了之!”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绝望和痛苦,脸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宇文成都用力夺下魏成手中的佩剑,严肃地说道:“魏兄,你这是糊涂啊!一次失败并不代表永远失败。以你的身手和多年来坚持不懈的毅力,只要不放弃,日后必有成就。倘若你就此轻生,才是真正的辜负了自己多年的苦学,也让那些曾经看好你的人失望!” 魏成听了宇文成都的话,身子一软,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地,抱头痛哭起来:“我魏成空有一身抱负,却无处施展,老天为何如此待我!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这公平吗?”他的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不甘和委屈。 宇文成都扶起魏成,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魏兄,莫要灰心。这世间机会众多,只要你重拾信心,定能有所作为。再说,这场比赛你也不是输者,你是武榜眼。能够在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获得榜眼之位,已经足以证明你的实力。只要继续努力,未来定有更加辉煌的成就等着你。” 宇文成都的一番话让魏成如醍醐灌顶,顿时停止了哭泣,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宇文成都,眼中满是感激:“宇文兄弟,你的话让我如梦初醒,是我一时糊涂了。” 此时,杨素和伍建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杨素捋着胡须,目光中满是赞赏,微笑着说道:“宇文成都,你不仅武艺高强,在这比试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更是有一颗仁善之心,能及时劝住魏成,不让他做傻事,实乃难得。如此德才兼备之人,若不封为武状元,那才是不公。” 伍建章也点头说道:“不错,此等人才,当为武状元!你的招式刚猛有力,又不乏灵活多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宇文成都连忙抱拳行礼,谦逊地说道:“多谢二位大人赏识。成都定当加倍努力,不辜负大人的期望,为国家效力。” 杨素接着转过头,看向魏成,说道:“魏成,你的武艺也是不凡,招式间尽显扎实功底。虽败于宇文成都,但能与他激战多个回合,已足以证明你的实力。封为榜眼,当之无愧。” 魏成感激涕零,跪地谢恩:“多谢大人,魏成之前一时想岔,如今定当努力,不负大人厚望。日后在战场上,定当奋勇杀敌,以报大人知遇之恩。” 随后,杨素将目光移向新永丰,说道:“新永丰,你在比试中表现出色,招式凌厉,应对自如。封为探花,也是对你实力的肯定。” 新永丰恭敬地说道:“谢大人恩典。永丰定当竭尽全力,为国家鞠躬尽瘁。” 伍建章大手一挥,表情严肃而庄重地说道:“如今突厥犯境,边境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你们三人皆封为前路先锋,即日随我前往北方对抗突厥。这是国家对你们的信任,也是你们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机会。在战场上,定要奋勇杀敌,保家卫国!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 宇文成都、魏成和新永丰齐声应道:“末将遵命!定不辱使命!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末将们也绝不退缩,誓要将突厥贼寇赶出我边疆,还百姓一个太平!”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决心和勇气,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第89章 宇文成都大出征 宇文化及虽然是奸臣,但是他也有爱子之心,也有舐犊之情。他交代宇文成都在战场上要万分小心,宇文成都毕竟才 15 岁,没有战场经验。于是宇文化及把自己先前随杨林扫北的所有经验都传授给了宇文成都。 宇文化及紧紧拉着宇文成都的手,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声音颤抖着说道:“成都啊,为父知道你胸怀壮志,一心想要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光宗耀祖。可战场之上,那是真真切切的生死之地,瞬息万变,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宇文成都望着父亲,眼神坚定中透着一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稚嫩,挺起胸膛说道:“父亲,孩儿不怕!孩儿有一腔热血,定当奋勇杀敌,为家族争光,不辜负您的期望。” 宇文化及轻轻摇头,长长地叹气道:“你这孩子,到底还是年轻,不知战场的险恶。你今年才十五岁啊,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硝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残酷景象。为父当年随杨林扫北,那场面......唉,真是惨不忍睹。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染红了大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说到此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再次置身于那可怕的战场之中。 随后,宇文化及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战场经验:“孩儿,你记住,上阵杀敌切不可盲目冲动。要学会用眼睛去观察敌军的布阵,洞察他们的战术意图,寻找其弱点所在。若是敌军气势汹汹,兵力强盛,千万不可硬拼,需暂避锋芒,保存实力,等待敌军疲惫或者露出破绽的时机。还有,切莫贪功冒进,不要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要时刻留意身边战友的情况,相互照应,因为在战场上,你们就是彼此的依靠。若是陷入包围,不要慌乱,冷静思考突围的方法......” 宇文成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不时点头,说道:“父亲,孩儿记住了,定会牢记您的教诲。” 宇文化及拍了拍宇文成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为父把这些用血泪换来的经验传授于你,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记住,不管战况如何激烈,不管胜利的诱惑有多大,保住性命最为重要。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未来。” 于是宇文成都浩浩荡荡地随着伍建章出发,向着漠北进发,去寻找杨林的军队。此时的杨林,他的军队再次被突厥逼得退守关内,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杨林站在营帐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忧心忡忡的目光中满是焦虑和无奈。 他双手抱在胸前,沉重地叹着气,身后的士兵们个个神色疲惫,垂头丧气,盔甲上的血迹和尘土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和旌旗飘扬的猎猎声响。杨林闻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和惊喜。只见伍建章率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营地赶来,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 杨林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他迈着大步急切地迎了上去,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渴望:“伍将军,此次前来,可带了什么得力大将?本王可是盼星星盼月亮般盼着你们带来强援啊!” 伍建章翻身下马,疾步向前,恭敬地拱手行礼道:“王爷,末将幸不辱命,此次带来了三员大将,个个都是武艺高强,定能助王爷扭转当前的不利战局,击退突厥贼寇!” 杨林目光急切而炽热,迫不及待地问道:“快给本王讲讲,究竟是哪三位英雄豪杰?本王真想立刻就见识见识他们的风采!” 伍建章转身指向身后的三人,神色骄傲地介绍道:“这位威风凛凛、气宇不凡的少年便是宇文成都,他天生神力,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儿。别看他今年才十五岁,却在比武大会上大放异彩,一举夺魁,那武艺真是让人惊叹不已。这位是魏成,久经沙场,武艺精湛,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还有这位新永丰,也是英勇无畏,身手不凡。” 杨林的目光如炬,牢牢地落在宇文成都身上,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只见宇文成都身材高大,英姿飒爽,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杨林不禁开口问道:“这宇文成都,倒是生得威武不凡,不知是哪家之后?” 伍建章微微犹豫了一下,神色略显尴尬,说道:“王爷,这宇文成都乃是宇文化及之子。” 杨林一听,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涌起一阵不快。他在心里暗自思忖道:“那宇文化及乃是臭名昭着的奸臣,他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莫不是也跟他爹一样心怀叵测?”但他毕竟久经沙场,涵养深厚,脸上却未表露分毫,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他的儿子。” 沉默了片刻,杨林又缓缓开口,目光深邃而凝重:“如今正值用人之际,若是这宇文成都与他父亲不同,能够忠心耿耿地报效国家,奋勇杀敌,倒也不失为我军的一座坚实基石,为驱逐突厥立下赫赫战功。” 宇文成都站在一旁,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杨林脸上那稍纵即逝的微妙表情变化,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杨林和自己父亲向来不和。 但他不动声色,依旧面沉如水,仿佛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地隐藏起来。他在心中暗自思忖道:“父辈之间的恩怨纠葛,我暂且无力改变。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以行动证明自己的赤诚忠心,为国立功,一展我心中的豪情壮志。” 此时的宇文成都,心地纯善,思想质朴无华,那颗年轻的心里满满地装着对国家的热爱和对荣耀的向往。他身姿笔挺,犹如一棵傲立风霜的青松,坚韧而又沉静,虽未发一言,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气息。 杨林目光如电,威严地扫视着面前的三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们的灵魂。他双手背后,来回踱步,略作沉思后说道:“本王深知你们皆是武艺高强、英勇无畏的先锋大将,个个都有着以一当十之勇。但明日这一战,形势复杂,本王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先派魏成和辛永丰两位将军出城与突厥交战。宇文成都将军,你暂且按兵不动,等候待发。” 魏成和辛永丰毫不犹豫,向前一步,挺胸齐声应道:“末将遵命!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末将也定当不辱使命,奋勇杀敌!” 宇文成都也郑重地拱手说道:“末将谨遵王爷安排,绝无怨言。只要能为战事出力,何时出战都无妨。” 杨林接着说道:“此次出战,至关重要。因这三位将军是伍建章将军不辞辛劳带来的,所以由伍建章将军负责在后压阵,统筹全局,确保万无一失。” 伍建章神色庄重,抱拳行礼道:“王爷放心,末将定当竭尽所能,运用谋略,调配兵力,不辜负王爷的信任。哪怕肝脑涂地,也会确保此战顺利,保我军将士平安,扬我大军威风!” 杨林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他提高音量,鼓舞众人道:“本王相信诸位定能旗开得胜,让突厥贼寇见识到我军的勇猛,打出我大隋的威风!” 待众将离开后,营帐内只剩下杨林和伍建章。伍建章站在一旁,眉头微皱,神色间透着几分犹豫和担忧。 他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王爷,末将深知您对宇文成都心有不满,可眼下这局势,正是我大隋急需用人的关键时刻,还望王爷您能够大人大量,多多包容他。毕竟,宇文化及是宇文化及,那是个奸诈狡猾的小人,而宇文成都是宇文成都,不可因他父亲的过错就全盘否定这孩子啊。” 杨林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手抚着下巴的胡须,目光深邃而凝重,长叹一声说道:“伍将军,你莫要以为本王的胸襟如此狭隘,连一个少年都容不下。本王并非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只是每每想到这宇文成都,生在宇文化及那样的奸臣之家,在那样污浊不堪的环境中成长,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实在是难以预料,本王为此感到深深的惋惜啊。” 伍建章赶忙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王爷,宇文成都年少有为,在末将看来,他心地纯良,目光中满是对国家的忠诚和对正义的向往。从目前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一心只为报效国家。倘若日后他能始终秉持正义,惩恶扬善,必能成为我大隋的中流砥柱,是我大隋之幸啊!可若不幸被他那奸诈的父亲所染,走上邪路,那确实可能成为大隋的巨大危害。但我们此刻若能摒弃偏见,给他一个机会,加以正确的引导和教诲,说不定能让他走上光明正途,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杨林微微点头,神色依旧严肃,但语气稍有缓和:“但愿如你所言,这孩子能明白是非,坚守正道。若他真能改过从善,为我大隋冲锋陷阵,建功立业,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本王也并非无情之人,只要他真心为国,本王自会论功行赏,绝不埋没他的才能。” 伍建章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诚恳地说道:“王爷,末将相信宇文成都定能不辜负您的期望。他有一身好武艺,又有满腔的热血,只要给他机会,必能大放异彩。” 谁也未曾料到,伍建章今日这一番发自肺腑的劝说和为宇文成都求情的善举,在日后他家遭遇抄满门的大祸之时,竟使得宇文成都在关键时刻手下留情,为他留下了一丝难得的善果。 宇文成都心中郁闷,独自一人在帐外看着月光。那如水的银辉轻柔地洒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他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丝丝忧愁,呆呆地望着那轮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鱼俱罗远远地看见这小将落寞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喜爱之情。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声音亲切而慈祥地问道:“小家伙,莫不是想家了?” 宇文成都闻声转过头,看着鱼俱罗,微微摇了摇头,嘴唇轻动,低声说道:“将军,并非想家,只是心中烦闷,不知该如何是好。” 鱼俱罗轻轻拍了拍宇文成都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关切,和声说道:“看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定是有什么烦心事压在心头,不妨与我这老家伙讲讲,说不定能为你解解闷。” 宇文成都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片刻之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将军,我知晓王爷因我父亲的缘故对我有成见,可我一心只想报效国家,建立功勋,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消除王爷的顾虑,赢得王爷的信任。” 鱼俱罗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理解和鼓励,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莫要着急。这世间之事,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要你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毫不退缩,用你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心和能力,王爷他目光如炬,定会看到你的努力和付出,迟早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宇文成都听了鱼俱罗的话,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将军开导,成都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将军的期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用战功来证明自己!” 宇文成都询问是谁?他说他是鱼俱罗。宇文成都大惊,眼前此人居然是兴隋九老的鱼俱罗。 宇文成都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声音因极度的惊讶而微微颤抖,仿佛风中的落叶:“您说您是鱼俱罗?” 鱼俱罗微微一笑,微微颔首,神色从容淡定地说道:“正是老夫。” 宇文成都的脸上瞬间像被点亮了一般,充满了崇敬与惊喜,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久闻鱼俱罗将军大名,您可是兴隋九老之一,那是在战场上屡立奇功,战功赫赫,威名传遍大江南北。晚辈一直对您心怀敬仰,做梦都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与您相遇,真是成都三生有幸!” 鱼俱罗捋了捋胡须,眼中透着温和与慈爱,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小娃娃,你这番夸赞,老夫可有些受不住了。看你年纪轻轻,却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到底所为何事啊?” 宇文成都赶忙抱拳行礼,神色焦急又带着几分委屈,说道:“将军,晚辈因王爷对我有所成见而烦闷不已,我虽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真是愁煞我也。” 鱼俱罗拍了拍宇文成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莫急莫急,孩子。老夫在战场上历经无数风雨,什么艰难险阻没见过?这点事在老夫看来,不算什么。只要你一心为国,上了战场毫无畏惧,奋勇杀敌,用你的实力和勇气说话,王爷迟早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宇文成都眼神坚定,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再次深深行礼道:“多谢将军指点,这番金玉良言,晚辈定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将军厚望!” 宇文成都突然间想起来师父说的“鱼”姓大将,心中瞬间涌起一丝好奇与期待,那期待犹如春日破土的嫩芽,充满了生机与渴望。他微微抿了抿嘴唇,有些试探性地说道:“将军,晚辈斗胆冒昧问一句,不知您是否认识家师一阳真人?” 鱼俱罗听闻此言,脸上瞬间露出一抹惊讶之色,那惊讶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宇文成都,急切得如同寻到了久别亲人的线索一般问道:“你说你的师父是一阳真人?” 宇文成都见鱼俱罗如此强烈的反应,心中愈发确定其中必有深厚的渊源,他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正是,家师正是一阳真人。” 鱼俱罗神情激动得难以自抑,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抖动的琴弦:“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与你师父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想当年,我们兄弟二人一同长大,亲密无间,却在那战乱纷飞的岁月里被迫分离,从此天各一方,音信全无。” 宇文成都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惊得嘴巴微张,大声叫道:“这......这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鱼俱罗感慨万千,目光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悠悠地说道:“多年来,我一直在这尘世中奔波,四处征战,心中却始终挂念着他。不知他身在何处,是否安好。没想到今日竟能以这样奇妙的方式知晓他的消息。” 宇文成都赶忙说道:“将军,家师常常在徒儿面前提起您,话语中满是对您的深深思念和牵挂。” 鱼俱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长叹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想念他啊!如今得知他安好,还收了你这样出色的徒弟,将一身本领传授于你,我这颗悬着的心也算能稍稍放下,安心一些了。” 想到二人之间有如此深厚的渊源,鱼俱罗看向宇文成都的目光中瞬间又增添了几分亲切与慈爱,那喜爱之情愈发浓烈,犹如汩汩流淌的清泉,连绵不绝。 他伸出宽大厚实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宇文成都坚实的肩膀,脸上绽放出如暖阳般灿烂的笑容,亲切地说道:“孩子,这可真是上天赐予的奇妙缘分呐!谁能想到我兄弟的徒儿竟能与我在这烽火连天的战场边缘相遇。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鱼俱罗的笑容里满是欣慰和发自内心的欢喜,“今后啊,你在这军中或是生活里,若有什么困惑或者难处,只管来找老夫。老夫定会像对你师父那般,拼尽全力护着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宇文成都感受到鱼俱罗那毫无保留的真诚与如火般的热情,心中犹如被春风拂过,倍感温暖和踏实。他连忙恭敬地抱拳说道:“多谢将军厚爱,成都定当不负所望。日后定当加倍努力,奋勇杀敌,为国立功,不辱没师父和将军的名声。” 鱼俱罗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仿佛已经看到了宇文成都未来的辉煌成就,缓缓说道:“我相信你,孩子。以你的非凡资质和坚毅的心性,假以时日,将来必成大器,成为我大隋的栋梁之材。”说罢,他又兴致勃勃地仔细询问起宇文成都跟随一阳真人学艺的种种经历,眼神中满是对兄弟的关切和对晚辈成长的关注,“孩子,快给老夫讲讲,你师父他这些年可好?他是如何教导你的?都教了你哪些精妙的武艺和为人处世的道理?” 鱼俱罗的关爱对于宇文成都来说,就和父亲一般。这种关爱,犹如冬日里穿透层层乌云的暖阳,毫无保留地温暖着宇文成都那原本因小时候不在父亲身边,缺乏父爱而略显孤寂的心房。 每当鱼俱罗那充满关切与疼惜的目光落在宇文成都身上时,他都能感受到一种深沉而又慈祥的力量,那力量仿佛能为他驱散所有的阴霾和不安,让他的内心瞬间充满了坚定与安宁。 第90章 魏成永丰显神威 第二日,晨曦破晓,金色的阳光慷慨地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魏成和辛永丰身着重甲,手持利刃,率先出阵。他们目光如炬,面容刚毅,率领着先头部队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向敌阵,喊杀声震耳欲聋。 在他们身后,伍建章神色凝重,骑在战马上腰杆挺直,目光坚定而冷峻。 宇文成都则一脸肃穆,紧紧跟随,他紧握着手中那沉重的兵器,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突厥一方,镇守的大将钵鲁浑威风凛凛地骑在一匹高大健壮、毛色亮丽的战马上。他身姿挺拔,头戴金盔,身披锁子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眼见沙图射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心中燃起了强烈的求胜欲望,主动向突厥可汗请缨出战。 这位猛将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此前曾在激烈的战斗中一人连续击败杨林、鱼俱罗等隋军大将,威名远扬。此刻,他仅带着两名虎背熊腰的副将,以及三千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军队,却依然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隋军这边,三十万大军严阵以待。然而,面对钵鲁浑那令人胆寒的强大武力和咄咄逼人的气势,士兵们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恐惧和犹豫,竟心生怯意,不敢贸然前进。 钵鲁浑纵马驰骋在阵前,他满脸张狂,大声叫骂道:“隋军小儿,尔等皆是无胆鼠辈,谁敢与我一战!”那嚣张的姿态和刺耳的话语让隋军上下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伍建章紧皱眉头,眼中满是忧虑,他压低声音对宇文成都说道:“此贼甚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若不将其迅速击败,我军士气必受重挫,后果不堪设想啊!” 宇文成都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跳动,他紧紧地握紧手中兵器,仿佛要将其捏碎,愤怒地回道:“将军放心,末将定当全力以赴!待我寻机冲阵,必挫其锐气,让他知道我大隋将士的厉害!” 只见突厥大将拓跋朝克威风凛凛地策马而来,他手中那九节鞭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这九节鞭由多节坚韧的金属节紧密连接而成,每一节都打磨得锋利无比,舞动起来犹如一条灵活的毒蛇,可出其不意地缠绕在敌人的兵器或身体上,使其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拓跋朝克一脸张狂,在阵前耀武扬威地叫阵,那嚣张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新永丰望着那不可一世的拓跋朝克,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战火,仿佛要将对方焚烧殆尽。他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坚定有力地走到伍建章面前,双手抱拳,声如洪钟地说道:“将军,末将愿出战,不斩这突厥贼将誓不罢休,定将他斩于马下,扬我军威!” 伍建章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审视着战场形势。他的眼神在拓跋朝克和新永丰身上来回移动,片刻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小心,此贼的九节鞭甚是诡异,变化多端,切不可掉以轻心,轻敌冒进。” 新永丰神色坚定,目光中透露出无与伦比的自信,胸膛高高挺起,大声回道:“将军放心,末将手中这二百斤的铁方槊可不是吃素的!任他九节鞭再厉害,末将也有信心将其破之!”说罢,他一个利落的翻身,敏捷地跨上战马。那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兴奋地嘶鸣起来。新永丰紧紧握住手中沉重的铁方槊,猛地一挥,槊风呼啸,如一阵旋风般朝着敌阵疾驰而去。 马蹄声如骤雨般急促,新永丰怒吼着:“突厥贼将,休得猖狂,爷爷来会会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怒吼声仿佛要震碎云霄。拓跋朝克见状,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冷哼道:“不知死活的家伙,来吧!”随即挥舞着手中的九节鞭迎了上去。 战场上顿时杀声震天,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新永丰的铁方槊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拓跋朝克狠狠砸去;拓跋朝克的九节鞭则如灵蛇般蜿蜒而出,试图缠住铁方槊。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激烈异常,尘沙飞扬,遮天蔽日。 两人都是力将,新永丰本以为此将多么威猛,一开始便毫无保留地使出了浑身解数,那架势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在瞬间爆发出来。 他双手紧紧握住那二百斤重的铁方槊,粗壮的手臂上肌肉紧绷,每一次挥舞铁方槊都带着呼呼的凌厉风声,那气势仿佛真的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无情地撕裂开来。 新永丰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决绝和勇悍,心中暗自思忖道:“哼,我倒要看看这敌将到底有何能耐!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他咬紧牙关,牙根都似乎要被咬碎,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每一招都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仿佛将生死都置之度外。 然而,谁知道十招之后,新永丰逐渐在激烈的交锋中摸清了对方的套路。就在拓跋朝克一个不经意间露出一个细微破绽之时,新永丰瞬间如猎豹般敏锐地瞅准了这难得的时机,大喝一声:“贼将,受死吧!”那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 刹那间,新永丰全身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洪流瞬间汇聚到他粗壮有力的双臂之上,手中的铁方槊好似泰山压顶一般,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猛地拍下。只听得“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拓跋朝克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打得头晕目眩,眼前瞬间金星直冒,脑袋里嗡嗡作响,如同被重锤狠狠敲击的铜锣。 他身子一晃,只觉天旋地转,双手再也握不住缰绳,险些从马上一头栽落下去,狼狈至极。 敌将还想有所抵抗,他使劲地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恢复清醒,想要重新掌控局面。然而,那沉重的一击早已让他的意识模糊不堪,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而慌乱。 “我不能就这么倒下!”拓跋朝克在心中怒吼着,试图再次举起手中的九节鞭。但他的双手颤抖着,使不出一丝力气。 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趔趄,从马上直直地摔了下去。落地的瞬间,扬起一阵尘土。他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新永丰看着摔落马下已经死去的敌将,心中涌起一阵胜利的喜悦和自豪。他那张满是汗水与血污的脸上绽放出豪迈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穿透战场上的硝烟与血腥。他高高举起手中沉重的铁方槊,声如洪钟般大声喊道:“突厥贼将已死,众将士随我冲锋!”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在战场上激荡回响,久久不绝。 隋军这边顿时士气大振,喊杀声震耳欲聋。士兵们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被点燃,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狂热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他们握紧手中的兵器,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伍建章见此情景,立刻挥舞着手中的令旗,那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来鼓舞士气。 而突厥一方,看到拓跋朝克战死,士气瞬间低落,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露出恐惧和慌乱的神情,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绝望。有人开始不自觉地后退,嘴里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那拓跋将军都战死了,我们怕是要败了。”还有人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魏成看见新永丰立下功劳,拍马赶至新永丰身旁。他目光坚定,神色激昂,大声说道:“新将军,接下来让我来吧!你刚刚大战一场,且稍作歇息,看我如何杀敌立功,为我军再添胜绩!”新永丰豪爽地大笑道:“哈哈哈哈,魏将军,那就看你的了!你可要奋勇杀敌,莫要让突厥贼子小瞧了咱们大隋将士的威风!” 魏成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新将军放心,我魏成定不辱使命!”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那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阵。魏成手中的兵刃在阳光下寒光闪烁,带着无尽的杀意。 见隋朝赢了一局,敌将宇文赛罕出来了。他的长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那枪杆由坚韧无比的精铁精心打造而成,表面泛着一层幽黑的光泽,质地坚硬却又富有弹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枪头尖锐至极,锋利的刃口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宛如毒蛇的獠牙,随时准备给敌人以致命的一击。 以往在战场上,宇文赛罕身跨骏马,英姿飒爽。他双手紧紧握住长枪,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能撕裂虚空。只见他身形矫健,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之中。长枪所到之处,鲜血四溅,敌人纷纷惨叫着倒下。 他的每一次刺杀都精准而致命,枪尖如闪电般刺入敌人的胸膛,瞬间夺走他们的生机。宇文赛罕凭借着这杆长枪,为东突厥的军队冲锋陷阵,勇往直前,势如破竹。 “南蛮子别嚣张,我来也!”只听得一声暴喝如惊雷般响彻战场。宇文赛罕双目圆睁,怒目而视,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烈焰,那愤怒的火焰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敌人都焚烧殆尽。他那古铜色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兴奋而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犹如蜿蜒的蚯蚓。 他双腿猛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吃痛,仰头嘶鸣一声,奋蹄疾驰。马蹄扬起漫天的尘土,如一阵狂风般向着敌军席卷而去。 那战马四蹄翻飞,速度快如闪电,宇文赛罕整个人与战马融为一体,化作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着敌军汹涌扑去。那凶悍的模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战神,要将世间的一切邪恶与敌人都彻底碾碎。 魏成看着这来势汹汹的突厥大将,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他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对方,仿佛在说:“哼,不过如此。” 那突厥大将犹如一头狂怒的野兽,挥舞着沉重的兵器,口中大声呼喝着向魏成冲来,“哇呀呀,隋将受死!”那声音震耳欲聋,气势汹汹。然而魏成却是不紧不慢,他低声自语道:“来得正好,让我来会会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待那突厥大将逼近,魏成瞬间动了。他手臂肌肉暴起,青筋根根分明,手起刀落,第一刀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砍向对方的战马。只听得一声凄厉的马嘶,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噗”的一声,战马的一条前腿被生生砍断,鲜血如注般四溅开来,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刀刀迅猛如风。魏成的刀法凌厉至极,每一刀都带着必杀的决心。突厥大将的长枪在魏成的猛击之下,“咔嚓”作响,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折断。那突厥大将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这怎么可能!” 第四刀,魏成的刀锋划过一道寒光,如闪电般迅疾。突厥大将的铠甲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被劈开,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惨叫一声:“啊!” 第五刀,魏成大喝一声,“去死吧!”用尽全身力气,那刀如同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朝着突厥大将的脖颈砍去。刹那间,头颅飞起,鲜血喷涌而出,如同一道血色的喷泉。突厥大将的身躯从马上栽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魏成勒住缰绳,战马长嘶,“咴咴咴”,他横刀立马,威风凛凛,宛如战神降世,大声喝道:“还有谁!” 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他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对方,仿佛在说:“哼,不过如此。” 隋军接连赢了两阵,那钵鲁浑原本自信满满的脸上此刻也多了几分凝重。他知道敌方不可小觑,于是双腿猛夹马腹,催马前来。只见他手持千斤的独脚铜人,那铜人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冷冽的光芒,令人胆寒。 钵鲁浑用铜人指着魏成,怒声说道:“哼,你这隋将,莫要以为胜了两阵便张狂无度!本将军纵横沙场多年,岂会怕了你这等宵小之辈。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将军的厉害,定要让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他那铜铃般的大眼怒瞪着魏成,满脸的横肉因愤怒而剧烈地抖动着,仿佛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魏成看着钵鲁浑这般嚣张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他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而锐利,冷笑一声,回道:“你这蛮将,休要在此大放厥词!我大隋将士岂会怕了你?战场上从来都是靠实力说话,谁胜谁负,手底下见真章!” 钵鲁浑听到魏成的回应,更是暴跳如雷,暴喝一声:“好胆!看招!”说罢,便挥舞着那千斤重的独脚铜人,带起一阵狂风。那铜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呼呼作响,仿佛要将空气都砸破,如一阵狂风般朝魏成凶猛攻去。 仅仅一招,魏成就深深意识到钵鲁浑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只见钵鲁浑那千斤重的独脚铜人挟带着排山倒海般的骇人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袭来,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砸得粉碎。魏成咬着牙,双目圆睁,拼尽全力举起手中的兵器奋力抵挡。然而,就在兵器相接的瞬间,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犹如汹涌的波涛,顺着兵器瞬间传至双臂,那股力量是如此狂暴,震得他双手一阵剧烈的发麻,仿佛无数根钢针在扎刺着每一寸肌肉。 魏成的内心猛地一沉,他深知自己在钵鲁浑面前绝非对手,若再纠缠下去,只怕性命难保。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拍马就走,边逃边在心中暗叫:“这贼将实力太过恐怖,不可硬拼!” 新永丰一直在旁密切关注着战局,一颗心始终悬着。当他看见魏成遭遇危险,心中瞬间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双目圆瞪,怒吼一声:“魏将军莫怕,我来也!”说罢,赶忙拍马疾驰过来接应。 新永丰双手紧紧高举铁方槊,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双臂之上,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钵鲁浑狠狠砸了下去,口中大声怒喝:“贼将休要猖狂!”那声音犹如炸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然而,当那沉重的铁方槊砸在钵鲁浑的独脚铜人上时,瞬间迸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紧接着一股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反震之力猛地弹开,新永丰只觉双臂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整条胳膊都像是被折断了一般,手中的兵器几乎要脱手而出。 两人与钵鲁浑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那充满杀意和自信的眼神中,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绝非其敌手。那眼神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冰冷、残酷且无情。新永丰的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深知形势危急,当机立断,大喊一声:“魏将军,快走!不可恋战!” 魏成也心领神会,他狠狠一甩马鞭,大声应道:“好,走!”两人不再有丝毫的迟疑,赶紧掉转马头,不顾一切地仓皇逃走。马蹄扬起漫天的尘土,他们恨不得肋生双翅,逃离这恐怖的强敌。 楔子01 第三卷《瓦岗英雄》隋唐十八主将排行榜(未更新完成) 备注:由于各个版本排名不一,且很多英雄人物没有上排名,本卷书尊重评书与演义,采用隋唐十八条好汉名单,但是改革为十八主将排行榜,另外会汇集所有英雄榜单排名。 十八条好汉排名为隋炀帝乱世天下时期十四年天下主要的十八名主将且都是中原人士。 第一条好汉:西府赵王 李元霸 李渊的四儿子,是李渊由唐国公被贬回太原时在回太原的途中所生。此人瘦小枯干,面黄肌瘦,却是天生神力,胯下万里云烟兽,掌中一对擂鼓瓮金锤,所向无敌。 第二条好汉 :天宝将军 宇文成都 隋朝丞相宇文化及的长子,身材高大,金面黄须,胯下赤炭火龙驹,掌中一条凤翅镏金镗,勇猛绝伦。 第三条好汉:银锤太保 裴元庆 山马关总兵裴仁基的儿子,胯下抓地飞虎驹,掌中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年纪虽幼,骁勇异常。 第四条好汉:紫面天王 雄阔海 本是金顶太行山的总辖大寨主,此人身材魁梧,掌中一条熟铜棍,有万夫不当之勇。 第五条好汉:南阳侯 伍云召 忠孝王伍建章之子,面如紫玉,相貌俊朗,胯下照夜玉狮子,掌中一条丈八蛇矛枪,神出鬼没,因其驻守南阳,人称南阳侯。因父被奸党陷害,乃起兵反隋。 第六条好汉:双镗无敌 伍天锡 伍云召的堂弟,身强体健,虎背熊腰,胯下落日红云兽,掌中一对半月混天镗,勇猛过人。 第七条好汉:冷面寒枪 罗成 北平王罗艺之子,胯下追风小白龙,掌中一条五钩神飞亮银枪,枪法精绝,出神入化。因其相貌俊美,马快枪狠,人称玉面阎君。因表哥秦琼的缘故入伙瓦岗山。瓦岗山解散以后,先投靠的王世充,再投靠的李世民。后来在征战刘黑闼时中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的算计,被刘黑闼的大将苏定方乱箭射死在淤泥河。 第八条好汉:铁肩靠山王 杨林 兴隋九老之一,隋文帝杨坚的弟弟,隋炀帝杨广的叔叔。对大隋朝赤胆忠心,哪里有战乱,他就去哪里,凭着掌中一对水火囚龙棒,为大隋朝立下血汗功劳。 第九条好汉:花刀帅 魏文通 潼关总兵,靠山王杨林的得力干将,胯下青鬃马,掌中一条青龙刀,刀马非凡,人称九省花刀帅。 第十条好汉:四宝大将 尚师徒 虎牢关总兵,此人头戴夜明盔,身披鱼鳞甲,胯下呼雷豹,掌中提庐枪,人称四宝大将。他的夜明盔能将夜晚照如白昼;鱼鳞甲质地柔软,刀枪难入;呼雷豹声如虎啸,万马皆惧;最神奇的还是这提庐枪,枪插之处会有甘泉流出。 第十一条好汉:八马将新文礼 弘霓关总兵,骑下一只黄毛金睛大骆驼,掌中一条独龙铁方槊,本领高强。 第十二条好汉:平南王 韩擒虎 第十三条好汉:金刀殿帅 左天成 第十四条好汉:铁枪大将 来护儿 第十五条好汉:东岭大帅 杨义臣 第十六条好汉:神拳太保 秦琼 第十七条好汉:皂袍大将 尉迟恭 第十八条好汉:赤发灵官 单雄信 (此榜单可以随时更新,为做提纲用) 楔子02《杨广平陈》十八条好汉 第 1 条好汉:天宝大将 宇文成都 大隋朝无敌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在李元霸未出世之前,他乃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他手持凤翅镏金镋,威风凛凛,宛如战神降世。杨广平陈之时,宇文成都更是作为第一先锋大将,冲锋陷阵,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他力大无穷,招式威猛,那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杀敌无数,为大隋朝立下了赫赫战功。 第 2 条好汉:双枪小将 张善相 双枪将定彦平的徒弟张善相,年纪轻轻却已展现出非凡的武艺。他使用双枪,出手迅猛,令人难以招架。在杨林平陈于南方征战之际,张善相英勇无畏,四处闯荡。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救下了罗融之子罗士信,尽显少年英雄的风范。 第 3 条好汉: 铁棍神将 罗融 南陈第一大将罗融,手持浑铁棍,威风八面。他与秦彝、邱瑞乃是连襟兄弟,情谊深厚。在与宇文成都的激战中,罗融奋勇拼杀,尽显英雄本色,虽最终不敌宇文成都而壮烈牺牲,但他的英勇事迹却令人传颂。 第 4 条好汉: 枪绝 姜松 姜松手持五钩神飞枪,是姜桂芝之子,可谓少年英雄。他本以为罗艺会来平陈,故而现身战场。只可惜此时年少,功力尚浅,因而不敌宇文成都。但他的枪法之精妙,已初露锋芒,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第 5 条好汉:金枪王 刘天孝 南陈金枪王刘天孝,忠心爱国,一腔热血。在面对宇文成都的强大攻势时,他毫无惧色,毅然挺身而出,奋勇抵抗。然而终究实力悬殊,不敌宇文成都而战死沙场,但其爱国精神令人钦佩。 第 6 条好汉:双枪将 定彦平 双枪老将定彦平,作为兴隋九老中武功最强者,在本卷书中虽没怎么出场,但其威名远扬。他的双枪绝技出神入化,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 7 条好汉:北平王 罗艺 北平王罗艺手持五钩神飞枪,在杨广平陈之时,虽未过多出手,但其武功高强,威名赫赫,排名自然在列。 第 8 条好汉: 铁肩靠山王 杨林 手持水火虬龙棒的杨林,乃是大隋朝的肱骨之臣。本应由他平南陈,却因遭人猜忌而未能成行。只得镇守登州,但其功绩与威名不可磨灭。 第 9 条好汉:枪母子 姜桂芝 姜家枪第一传人姜桂芝,武艺高强。在江南游荡之时,她心怀侠义,救下来了罗融的儿子。作为本榜单中唯一的一员上榜女将,她的英勇事迹成为了一段佳话。 第 10 条好汉:花刀将 魏成 手持青龙偃月刀的魏成,乃是大隋朝武榜眼。随着年纪渐长,其武功日益精进,逐步超越了伍建章。 第 11 条好汉:大刀 鱼俱罗 宇文成都的师傅鱼俱罗,身为兴隋九老之一,武功与伍建章原本就在伯仲之间。平陈之时,伍建章身体较弱,很少出战,而鱼俱罗则展现出了高超的武艺。 第 12 条好汉:颍州总管 杨方 杨林的干弟弟杨方,在平南陈时,因其镇守的颍州乃必经之地,故而参与了战斗,为平陈大业贡献了一份力量。 第 13 条好汉:平南王 韩擒虎 手持大刀的韩擒虎,在平南陈时第一个杀进南陈,战功卓着,功高劳苦。他作为兴隋九老之一,威名远扬。 第 14 条好汉:南陈脊梁柱 萧摩诃 萧摩诃力挡韩擒虎,尽显英勇。然而,因其妻子被南陈后主玩弄,使其心灰意冷,最终出城自愿受死,令人惋惜。 第 15 条好汉:金刀殿帅 左天成 大隋朝的名将左天成,武艺超群。在扫北之战中立下大功,他所使用的青龙偃月刀,更是为他增添了不少威风。 第 16 条好汉:铁方槊 新永丰 原来身为南陈大将的新永丰,因全家被杀而投奔大隋。他在大隋朝武探花的位置上,展现出了不凡的实力。 第 17 名: 银戟先锋 贺若弼 平南时候作为韩擒虎副先锋的贺若弼,使用银方天画戟,亦是兴隋九老之一,英勇善战,为平陈立下汗马功劳。 第 18 名:双鞭将 邱瑞 邱瑞使用望月银龙枪和水火阴阳双鞭,武艺超群。他和罗融是连襟兄弟,情谊深厚。作为兴隋九老之一,在战场上屡立战功。 其他未上榜将领: 1伍建章,作为兴隋九老之首,由于在扫北时候身负重伤,不得不赋闲在家,安心培养自己的儿子伍云召和侄子伍天锡。 2高颖:兴隋九老之一,弃武从文,故而没有上榜。 第1章 杨林罢官驻登州 建章吐血辞官场 公元 587 年(隋开皇七年),杨林历经长达七年之久的征战,终于从漠北班师,回到了京城长安复命。 杨林身着战甲,战甲上的血迹和尘埃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激烈。他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进了皇宫那金碧辉煌的大殿。 在大殿之上,杨林恭敬地跪地叩谢隋文帝杨坚,声音洪亮而沉稳地说道:“陛下,微臣杨林幸不辱命。此次漠北之战,我军遭遇诸多艰难险阻,但将士们个个英勇无畏,奋勇作战。微臣指挥有方,终是大败了东突厥。如今,东突厥已元气大伤,不敢再轻易犯我边境。” 隋文帝杨坚面带微笑,眼中满是赞赏,说道:“杨爱卿快快起身,你此番功绩卓着,实乃我大隋之幸。朕想听你细细道来这其中的详情。” 杨林起身,挺直脊梁,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开始向隋文帝详细讲述:“陛下,那东突厥起初来势汹汹,我军与其初次交锋,战况胶着。但我军将士毫不退缩,浴血奋战。微臣见敌军气势正盛,便下令暂且避其锋芒,设下埋伏。待敌军深入,我军猛然出击,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隋文帝频频点头,说道:“爱卿用兵如神,朕甚是欣慰。那罗艺归顺之事,又是如何?” 杨林继续说道:“陛下,这罗艺也是识时务之俊杰。微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向他陈明利害。他深知大隋天命所归,最终决定归顺,封为北平王,愿为我大隋镇守一方,保境安民。” 隋文帝大笑道:“甚好,甚好!杨爱卿此番辛苦了,朕定当重重赏赐。” 大殿之中,君臣之间的气氛庄重而又充满着胜利的喜悦。 此时,隋文帝杨坚端坐在朝堂之上,龙颜威严,目光中却透着几分感慨和欣慰,决定对各位大臣进行分封。 杨坚微微仰头,感慨地说道:“朕之江山,能有今日之安定繁荣,诸位爱卿功不可没。想那兴隋九老之一的定彦平,若在此处,朕定要亲自为其加封,以彰其不朽之功。” 朝堂之下,群臣皆俯首倾听,神色庄重。 杨坚接着又道:“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邱瑞、鱼俱罗等兴隋功臣,皆为我大隋立下赫赫战功,功勋卓着,封无可封。但朕亦不会忘却尔等功绩,决定赐予你们金银玉帛,聊表朕之感激与赏赐。” 伍建章率先出列,他步履沉稳,面容恭敬而坚定,拱手说道:“陛下隆恩,臣等万死难报。为大隋效力,乃臣等分内之事,不敢奢求过多赏赐。能为陛下和大隋江山肝脑涂地,便是臣等最大的荣耀。” 韩擒虎也跟着踏出一步,他声音洪亮,满怀赤诚地说道:“陛下,吾等愿为大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治理天下有方,才有如今之盛世。这赏赐实在是太过厚重,臣等受之有愧。” 贺若弼和邱瑞同样跪地谢恩,贺若弼朗声道:“谢陛下圣恩,臣等必当继续为大隋尽忠职守。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半分。”邱瑞也紧接着说道:“陛下的厚爱让臣等铭感五内,定当加倍努力,守护大隋的安宁与繁荣。” 鱼俱罗也赶忙上前,行礼道:“陛下,臣定当不辜负陛下的赏赐,继续为大隋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杨坚微笑着摆摆手,语气温和地说道:“诸位爱卿快快请起,这是你们应得的。朕深知你们的忠心耿耿,望尔等日后依旧齐心协力,忠心不二,共保我大隋江山永固,千秋万代。” 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而又充满着君臣之间的和睦与信任,仿佛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守护着这繁荣昌盛的大隋江山。 随即,隋文帝杨坚又神色庄重地说道:“此次大战,诸位爱卿皆奋勇杀敌,为我大隋立下赫赫战功。其中,宇文成都功劳最高,其英勇无畏之姿,令敌军闻风丧胆。朕特此封为镇殿大将军,荣誉称号无敌天宝大将军。望宇文爱卿日后继续为我大隋扬威,守护江山社稷。” 宇文成都闻言,激动地出列跪地谢恩,声音洪亮而坚定,犹如洪钟震响:“谢陛下隆恩,臣必当为陛下、为大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臣也绝不退缩半步。定以手中兵刃,护我大隋千秋万代,永享太平!” 杨坚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左天成、新永丰、魏成三位大将,亦是战功彪炳。朕封尔等为总兵,暂且在朝中效力。如今南陈未平,待日后平定南陈,朕定会论功行赏,分封各地,让尔等荣归故里,光宗耀祖。” 左天成、新永丰、魏成赶忙一同跪地高呼:“陛下圣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朝廷效力,不负陛下厚望!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定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杨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语气坚定而温和:“众爱卿平身,朕相信尔等之忠诚与能力。望尔等在朝中尽职尽责,为我大隋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待南陈平定之日,朕定不吝封赏,让诸位爱卿皆能得偿所愿,共享荣华富贵。” 群臣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而热烈。那声声高呼,仿佛要冲破云霄,直上九天。众人皆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憧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誓要为大隋的辉煌明天奉献一切。 此时只有杨林尚未得到分封,他神色肃穆,身姿挺拔,静静立于朝堂之中。那凝重的表情下,是一颗炽热忠诚的心。 杨林听出隋文帝杨坚有平定南陈之心,随即毫不犹豫地向前迈进一步,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皇上,臣对赏赐毫无所求,只求可以在平南陈之战中挂帅!臣愿为陛下冲锋陷阵,荡平这最后的阻碍,实现天下一统之大业。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但是隋文帝杨坚却是轻轻摆手,目光中带着深深的赞赏与关怀,缓声道:“杨林,你的忠心耿耿,朕一直都深知。这么多年来,你为大隋征战四方,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朕今加封你为‘铁肩靠山王’,此封号比起原来的‘靠山王’多了‘铁肩’二字,意为你是朕和大隋坚实无比、不可撼动的依靠。 再者,这些年你南征北战,历经无数艰辛,实在是太累了。朕听说你当年对沿海之地登州情有独钟,于是想要让你永镇登州,在那里好好休养,享受太平,远离战火硝烟。” 杨林闻听此言,心中感动如潮涌,再次跪地谢恩,声音略带颤抖:“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陛下对臣的关爱,臣无以为报。但臣唯恐辜负陛下厚爱,仍愿为陛下继续征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要能为陛下和大隋效力,臣万死不辞!” 杨坚走上前,亲自弯腰扶起杨林,双手紧紧握住杨林的双臂,语气诚恳而坚决地说道:“爱卿快快请起,朕意已决,你不必再推辞。你为大隋付出太多,如今也该去登州安享太平,这也是朕对你的一片深情厚意。朕希望你能在登州好好调养身心,莫要再牵挂战事。” 杨林眼含热泪,眼中满是不舍与感激,声音哽咽地说道:“陛下之恩,臣没齿难忘。即便身在登州,臣也定会时刻为陛下和大隋祈福,愿大隋江山永固,繁荣昌盛。只要陛下一声召唤,臣定当火速归来!” 朝堂之上,众人皆为隋文帝对杨林的关爱之情所动容。大臣们纷纷颔首,眼中流露出敬佩与感动,整个朝堂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君臣深情。 此时,只有那越王杨素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闪烁不定,神情复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思和揣测,心中正暗自揣度着隋文帝杨坚的真实想法。 杨素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而隐晦,在心中暗暗思忖道:“三弟杨林啊杨林,这些年你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声名远扬。如今你的功绩之高,已然到了震主的程度。大哥身为皇帝,坐拥这万里江山,又怎能对此毫无顾虑?这兴隋九老,个个都是战功卓着之辈,还有那几大总兵,在军中皆对杨林马首是瞻。杨林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一呼百应,如此之高的声望,大哥又怎能心安理得,毫无担忧?” 杨素越想越觉得此事暗藏玄机,非同小可。他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他在心中暗自为隋文帝杨坚担忧,深知帝王之位看似至高无上,实则如坐针毡,时刻要提防功高震主的臣子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同时,他也为杨林的处境感到一丝忧虑,毕竟兄弟一场,他清楚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一旦心生猜忌,那后果不堪设想,功高震主往往会引来杀身之祸和无尽的猜忌。 杨素长叹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却又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只能在这朝堂的角落,默默观察着局势的发展,思考着应对之策。 杨素对杨林使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包含着千言万语和深深的暗示。那眼神犹如一道隐秘的光芒,瞬间穿透了朝堂上的喧嚣与庄重,直抵杨林的心底。杨素的目光中,有焦急,有担忧,更有对局势清晰的判断和对杨林的急切提醒。 杨林何其聪明,仅仅是这短暂的目光交汇,他便瞬间洞悉了杨素眼神中的深意。那一瞬间,他的心头仿佛被重锤猛击,瞬间明白了当下微妙的局势和隋文帝杨坚未曾言明的顾虑。 杨林赶忙再次面向隋文帝杨坚,他的神色瞬间变得更加恭敬而诚恳,那庄重的神情仿佛是在向杨坚许下最庄重的誓言。他连忙说道:“陛下,臣愿意前往镇守登州。臣还听闻登州常有倭国海寇侵扰,当地百姓深受其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臣愿在登州全力培养水师,打造一支精锐之师,为陛下荡平海寇,还百姓一个安宁祥和的生活环境,保一方安宁。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和重托。” 杨林说这番话时,目光坚定如磐石,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仿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他的语气坚决如钢铁,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坚定和无畏。 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这个使命,做好了为登州的安定付出一切的准备,哪怕前方是惊涛骇浪,是血雨腥风,也绝不退缩半步。 杨坚虽然猜忌杨林,但是杨林却是衷心于杨家江山。 此时,原本安静肃穆的朝堂之上突然发生了惊人的一幕。伍建章原本正神色庄重地站在群臣之中,突然间,他的面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紧接着,只听得“噗”的一声,他竟于朝堂之上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血如一道黑色的箭簇喷射而出,溅落在地,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污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不由得惊呼出声,原本井然有序的朝堂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惊恐之中。“啊!伍将军!”“这是怎么了?”惊呼声此起彼伏。 隋文帝杨坚见状,脸上瞬间布满了焦急与关切之色,那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被紧张和担忧所占据。他连忙大声喊道:“快!快传御医!”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担忧,仿佛这呼喊能立刻将御医召唤至眼前。 不多时,御医匆匆赶来,额头上满是汗珠,一路小跑着来到伍建章身旁。他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伍建章的面色,又伸手为其号脉,神情专注而紧张。 一番诊断之后,御医缓缓起身,面色沉重地向隋文帝禀报道:“陛下,伍将军这些年来为了我大隋南征北战,不辞辛劳,积劳成疾。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内里亏损严重,如今状况极为堪忧,已经不适合再上战场冲锋陷阵了。” 听到这番话,朝堂上陷入了一片沉寂,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众人皆沉默不语,脸上流露出揪心和惋惜的神情。 有的大臣轻轻摇头,叹气声在安静的朝堂中清晰可闻;有的则眼含热泪,望着伍建章,心中满是对这位功臣的敬意与同情。整个朝堂被一种沉重而悲伤的氛围所笼罩,大家都在为这位为大隋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的病情而感到忧心忡忡。 伍建章一听御医所言,神色先是一怔,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诊断结果给惊住了。但很快,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清醒。 他缓缓跪地,动作显得有些吃力,声音略显虚弱但依然坚定地说道:“陛下,臣如今这般状况,实难再为陛下效力。臣也的确感觉到身体每况愈下,力不从心,如今哪怕是稍一动作,都觉疲惫不堪,难以再担征战沙场之重任。还望陛下恩准臣辞官归乡,调养身体,以度残年。” 说罢,伍建章伏地叩头,额头碰触地面发出轻轻的声响。他那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出他内心的决然与无奈,而此时他的心中却在想着:“朝堂风云变幻,伴君如伴虎,如今我身体如此,还是早日辞官归乡为好,以免有负圣恩。” 隋文帝杨坚看着眼前这位忠心耿耿的臣子,心中五味杂陈。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伍爱卿,你为朕、为大隋鞠躬尽瘁,朕岂会不知你的忠心与难处。朕准你辞官归乡,好生调养。” 伍建章再次叩头谢恩:“谢陛下隆恩,臣此生无憾。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隋江山永固。” 杨坚亲自扶起伍建章,眼中满是不舍与感慨:“爱卿一路保重。” 伍建章缓缓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步伐蹒跚地离开了朝堂,那落寞的背影令人动容。 从此,兴隋九老的伍建章彻底退出了疆场。他带着满心的疲惫与沧桑,回到了家中。 在那宁静的庭院里,伍建章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培养儿子伍云召和侄子伍天锡的武功之中。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庭院,便能看到伍建章亲自指导两个孩子练武的身影。 他手把手地纠正伍云召的招式,耐心地讲解每一个动作的要领和精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严厉。而伍云召也不负父亲的期望,刻苦练习,汗水湿透了衣衫也不曾停歇。 对于侄子伍天锡,伍建章同样尽心尽力。他根据伍天锡的特点,为其量身定制训练计划,激发他的潜力。伍天锡生性豪放,但在伍建章的教导下,也逐渐收敛心性,专注于武学的精进。 有一日,伍建章将宇文成都送来的两件珍贵武器。送给了伍云召和伍天锡。 岁月流转,在伍建章的悉心培养下,伍云召和伍天锡的武功日益精进,逐渐在江湖上崭露头角,成为令人瞩目的后起之秀。 第2章 化及杨广狼狈奸 后主叔宝不朝政 且说隋文帝杨坚,心中始终怀揣着吞并南陈的坚定决心,个中缘由纷繁复杂。此时的隋朝,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之景,人口兴旺,粗略估算大概有 700 多万户,多达五千多万人口。广袤的土地上,百姓们安居乐业,田野间麦浪滚滚,粮仓充盈。 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农业生产日益兴盛,农民们辛勤耕耘,肥沃的土地孕育出丰硕的果实。随着农业的蓬勃发展,商业贸易也逐渐繁荣起来。城镇中店铺林立,街市上人头攒动,货物琳琅满目,贸易往来络绎不绝,一片繁荣热闹的景象。 而那南陈,偏安于江南一隅,仅能划长江而治。其地域相较之下显得相对狭小,资源有限,人口不过 60 万户,一千多万人口。无论是土地的广袤程度,还是人口的数量,亦或是物资的丰富程度,南陈的实力都远远逊色于隋朝。 自从三国两晋南北朝以来,中华大地已经分裂了三百多年之久。在这漫长的分裂时期,战乱频繁爆发,烽火连天,百姓们犹如浮萍,饱受流离失所之苦。他们的家园被战火摧毁,亲人生离死别,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因此,他们内心深处无比渴望着统一与和平,渴望过上安稳宁静的日子。 若是中华大地能够在隋文帝杨坚的手中得以统一,结束这数百年来的纷争与离散,实现天下一家,那么他杨坚必将名垂青史,成为当之无愧的千古一帝。 他杨坚深知,统一大业不仅是自己内心深处的雄心壮志,更是天下万民的殷切期盼。他常常登高远望,望着辽阔无垠的疆土,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完成这千秋伟业,让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能够共享太平盛世,让历史永远铭记他的丰功伟绩。他要让隋朝的光辉照耀整个中华大地,让后世子孙都能生活在一个统一、繁荣、富强的国度里。 隋文帝杨坚一心想要一统天下,此时北方局势已定,终于可以抽出身来将目光投向南方。然而,尽管南方军少将稀,可仍有三员大将让杨坚颇为忌惮。 这第一位便是浑铁棍大将罗融,此人天生神力,手中那根浑铁棍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威力惊人。战场上,他凭借着非凡的勇力和精湛的武艺,令敌军闻风丧胆。 再者是金枪王刘天孝,他手持金枪,枪法出神入化。那金枪在他手中仿若游龙,招式凌厉,变幻莫测,常常在关键时刻杀得对手措手不及。 还有萧摩诃,此人更是威名远扬。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足智多谋,在战场上总是能洞察局势,指挥若定。其作战经验丰富,历经多次大战,战功赫赫。 正是因为有这三员大将的存在,让隋文帝杨坚在筹划统一南方的大业时,不得不谨慎对待,深思熟虑破敌之策。 但是南陈后主陈叔宝,身为皇帝却毫无半点治国理政的才能,实在是不称职到了极点。 他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对国家大事置若罔闻,从不过问朝政的兴衰,然而对于男女之事却是痴迷到了极致。 他每日沉浸在后宫的温柔乡中,难以自拔。尤其对贵妃张丽华和孔丽嫔这两位美人宠爱有加。张丽华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如娇花般明艳动人,一颦一笑都能勾人心魄。 陈叔宝常常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说道:“爱妃,你便是朕的心尖宠,朕愿为你摘星揽月。”孔丽嫔亦是妩媚多姿,风情万种,她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让陈叔宝为之倾倒。陈叔宝对她们言听计从,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不惜倾尽一切。 不仅如此,陈叔宝还醉心于创作那些毫无意义的靡靡之音。他亲自创作了一首音乐《玉树后庭花》,在那乐曲中,尽是些浮华空洞的辞藻,毫无半点振奋人心或是有价值的内涵。陈叔宝却不以为意,常常在宫中举办奢华的宴会,与他的宠妃们一同欣赏这首乐曲。 他手持酒杯,摇头晃脑地哼唱着:“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饮酒作乐,通宵达旦,全然不顾国家的安危和百姓的死活。 在陈叔宝的这般荒淫无道之下,南陈的朝政日益腐败,官员们贪污受贿,欺压百姓。国力也逐渐衰败,民不聊生。而这一切,都为隋朝的统一大业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虽说南朝腐朽,北隋的内部也存在着一些问题。那隋文帝杨坚膝下育有五个儿子,分别是长子杨勇,被封为太子;次子杨广,获封晋王;三子杨俊,受封秦王;四子杨秀,封为蜀王;五子杨谅,被封为汉王。 隋文帝立了杨勇为太子,然而他内心却最喜欢次子杨广。在杨坚看来,杨广不仅饱读诗书,才华横溢,而且在军事方面也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可谓文武双全。杨广在处理政务时的果敢决断,在战场上的英勇无畏,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都像他自己年轻时候的风姿。杨坚曾多次在无人之时暗自感慨:“广儿之能,颇有朕当年之风,若能立他为储,想必大隋未来更加昌盛。” 只可惜,独孤皇后坚守传统的嫡长子继承制度,坚决不愿意废黜杨勇的太子之位。她常常劝谏杨坚:“自古以来,废嫡立庶皆会引发朝局动荡,不可轻易打破祖宗之法。”正是因为独孤皇后的坚持,杨坚才未能改立杨广为太子,而杨广也只能暂时隐忍,等待时机。 杨广只是表面上孝顺,实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好色之徒。在众人面前,他总是装出一副恭顺温和、谨遵孝道的模样,甜言蜜语不断:“儿臣定当谨遵父皇教诲,以孝道为先,为天下表率。”然而私下里的行径却令人不齿。 他经常和宇文化及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这宇文化及为了讨好杨广,一脸谄媚地说道:“晋王殿下,小的定会为您寻得世间绝色,保您满意。”宇文化及凭借着自己的人脉和手段,搜罗了各地的佳丽,有温柔婉约的江南女子,有热情奔放的塞北佳人,还有妩媚多姿的异域风情女子。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将这些美女秘密安排在杨广的别苑或者隐蔽的宅子里。每次杨广前来寻欢作乐,宇文化及都会精心布置,安排心腹严密把守。杨广还嚣张地叫嚷着:“都给本王把嘴闭紧了,若有半点风声走漏,小心你们的脑袋!”那些美女们被藏得严严实实,外人难以察觉。 而这一切隐蔽的手段做得天衣无缝,以至于隋文帝杨坚被蒙在鼓里,从来没有发现杨广的这些丑恶行径。杨广在杨坚面前依旧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继续骗取着杨坚的信任和喜爱。 杨广满心渴望着登上皇帝的宝座,那欲望犹如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他深知,若想达成所愿,仅靠平日里伪装的孝顺做做表面功夫,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实打实的功劳作为支撑,才能让自己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获得群臣的拥戴和父皇的青睐。 之前,他暗中指使宇文化及在父亲隋文帝杨坚面前煽风点火。宇文化及一脸阴险,拱手说道:“陛下,那靠山王杨林南征北战,功劳如此之大,如今在军中威望颇高,功高震主,恐生变故啊。”这番话成功地在杨坚心中埋下了一颗猜忌的种子。 如今,杨广又得知南陈后主陈叔宝昏庸无道,整日沉迷酒色,不理朝政,致使南陈国力衰微,民怨沸腾。他心中大喜过望,不禁暗自思忖:自己建功立业的绝佳时机终于到了。如果自己能够挂帅出征,凭借大隋的强盛国力,必定能够一举荡平南陈。一旦成功统一南方,这千秋功业的功劳必将稳稳地落在他的头上,届时,还有谁能与他争夺皇位? 于是,杨广打起了自己母亲独孤皇后的主意。他特意选了个独孤皇后心情愉悦的日子,来到皇后宫中。 一见到独孤皇后,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母后啊,儿臣对大隋江山那可是一片赤诚之心呐! 如今南陈混乱不堪,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儿臣每每想到此处,便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儿臣一心想着为父皇上阵杀敌、建立功勋,好为大隋开疆拓土,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太平日子。 母后,您最是疼儿臣了,还望母后在父皇面前替儿臣美言几句,成全儿臣的这颗报国之心。” 独孤皇后听了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心中有些动摇,迟疑地说道:“广儿,此事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杨广连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母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儿臣定当不辱使命,凯旋而归,为母后和父皇争光。” 独孤皇后被他的话语所迷惑,对他的请求渐渐有些心动,缓缓说道:“好吧,母后会考虑的。” 隋文帝杨坚此时对南陈的兵力状况一无所知,心中一直为此事烦忧,迫切地想要获取准确的情报,以便能知己知彼,制定更为周全的作战计划。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终于迎来了一个绝佳的契机。那南陈的兵部侍郎名叫林之谦,本是忠心耿耿为南陈效力,怎奈那昏庸无道的陈后主竟提出了一个极其无理的要求,要他把亲妹妹送到后宫以供其享乐。这一荒唐的命令让林之谦悲愤交加,对陈后主彻底失望。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和抉择,他毅然决定转投隋朝。在来到隋朝后,他毫不犹豫地把南陈的兵力分布等重要情报,全部告诉了隋文帝杨坚。 他面色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南陈如今不过二十万可战之兵。其中十万兵力主要集中在都城建康,负责守卫皇宫和京城的安全;五万兵力分布在长江沿岸的重要关隘,如采石矶、京口等地,以防敌军渡江;还有三万左右的兵力分散在各个州郡,维持地方治安;剩下的两万兵力则驻守在边境,防备其他小国的侵扰。而且,南陈的军队长期缺乏训练,军纪涣散,战斗力低下。” 隋文帝杨坚听后,心中大喜,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仿佛看到了统一大业成功的曙光。 隋文帝杨坚在获取了南陈兵力分布的重要情报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召集了韩擒虎、贺若弼、高颖、鱼俱罗、邱瑞等大将前来商议。 宏伟的宫殿之中,气氛严肃而凝重。杨坚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过诸位大将,沉声道:“诸位爱卿,如今南陈兵力分布已明,朕欲挥师南下,一统江山,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韩擒虎率先抱拳而出,他身姿挺拔,声如洪钟:“陛下,末将以为当以雷霆之势,迅速渡江。南陈如今军纪涣散,防备松懈,我军若能出其不意,必能直击建康,打南陈一个措手不及。如此,可速战速决,减少我军伤亡。” 贺若弼紧接着说道:“陛下,臣赞同韩将军之策。然南陈虽弱,但其在长江沿线定会拼死抵抗。我军需多路并进,相互呼应,使南陈顾此失彼,难以招架。”贺若弼边说边用手在空气中比划着进军路线。 高颖微微颔首,拱手道:“陛下,二位将军所言甚是。此外,后勤补给至关重要。大军出征,粮草、军备消耗巨大,必须确保粮草充足,运输线路畅通,方能保证大军无后顾之忧,安心作战。” 鱼俱罗一脸坚定,双目炯炯有神:“陛下,末将愿为先锋,为大军开路。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末将也定当奋勇杀敌,绝不退缩。” 邱瑞也挺身而出,声音激昂:“陛下,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助陛下完成统一大业。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等万死不辞。” 杨坚听着众将的言论,频频点头,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战略构想。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后,目光坚定地说道:“诸位爱卿忠心可嘉,朕心甚慰。此次南征,只许胜不许败,定要让天下重归一统,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然而,杨坚在制定南征战略的过程中,对于谁担任元帅一职产生了深深的犹豫。那威名赫赫的靠山王杨林,因种种缘故被他放逐到了登州,无法担当此任。而伍建章,尽管战功累累,却因身体原因不能挂帅出征。 至于杨素,杨坚对他始终存有一份戒心,无法完全信任,担心他拥兵自重,难以掌控大局。而其他大将,或是资历尚浅,或是威望不足,杨坚觉得他们难以压住其他将领,无法有效地指挥全军,协调各方作战。 杨坚为此事日夜烦忧,在宫殿中来回踱步,心中反复权衡着各位将领的优劣,却始终难以做出最终的决定。 此时,隋文帝杨坚满心忧虑地回到后宫中。那独孤皇后见他愁眉不展、神色凝重,便关切地问道:“陛下,何事让您如此烦心?臣妾愿为您分担一二。” 杨坚长叹一声,疲惫地说道:“朕正在为南征元帅人选之事烦恼,诸多将领各有长短,朕始终定夺不下。” 独孤皇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臣妾倒是有个想法,为何不让儿子杨广挂帅呢?” 杨坚听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反问道:“爱后为何会有此想法?” 独孤皇后走近杨坚,轻声说道:“陛下,广儿文韬武略皆有。平日里您也常夸赞他聪慧机敏,有治国安邦之能。且一直以来,他对您忠心耿耿,从无半分忤逆之举。若能让他挂帅出征,一来可成就一番功业,让他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二来也能彰显您对他的信任与厚爱,让众皇子明白您对他们一视同仁,只要有能便会给予机会。再者,若他能凯旋,立下赫赫战功,不仅能在群臣中树立威望,这对大隋江山的稳固也是一大助力啊。” 杨坚听着独孤皇后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他在心中反复权衡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杨广平日里的表现。过了好一会儿,杨坚终于点了点头,说道:“爱后所言不无道理,那便让杨广挂帅一试。” 于是,在开皇八年(公元 588 年)十月,隋文帝杨坚怀着坚定的决心,决定兴兵伐陈,誓要一统天下。 此时的隋朝,战鼓雷动,军旗飘扬。杨坚目光炯炯,意气风发,他站在点将台上,大声宣告着他的宏伟计划。此次出征,杨坚决定兴用水陆大军共五十二万。这是一支规模空前、气势磅礴的大军,他们肩负着统一国家的神圣使命。 西起巴蜀之地,崇山峻岭之间,大军如汹涌的洪流,奔腾而下。险峻的山道上,军旗猎猎作响,士兵们的脚步声震彻山谷。 东到南通州一带,滔滔江水之畔,战船罗列,帆樯如云。江风呼啸,吹不散战士们的昂扬斗志。 杨坚精心布局,让这五十二万大军全面伐陈,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使南陈分身乏术,顾此失彼,无处可守。整个战场局势犹如一盘精心谋划的棋局,而杨坚便是那位胸有成竹的弈者,指挥着千军万马,向着统一的目标奋勇前进。 第3章 杨广挂帅伐南陈 罗融大败隋朝军 于是,隋文帝杨坚以晋王杨广为元帅,越王杨素为副元帅,正式拉开了这场波澜壮阔的伐陈之战的宏伟序幕。 此次出征,意义非凡,规模空前。兴隋九老,那是大隋的赫赫功臣,除了因事未能参战的靠山王杨林、忠孝王伍建章以及定彦平外,其余众人倾巢出动。 他们个个身经百战,久经沙场,那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无畏的勇气,使其成为大隋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 战将的数量更是多达千员,这阵容堪称无比强大,令人望而生畏。 镇殿大将军宇文成都肩负着守卫都城的重任,未能随军出征。但扫北时期的名将左天成、魏成、新永丰,皆毫不犹豫地披甲上阵。他们目光坚定,身姿矫健,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杀敌报国。 唐国公李渊,他目光坚定如炬,心中志在为国立功,一展家族的荣耀。 窦建德,满怀豪情壮志,那昂扬的斗志仿佛燃烧的烈焰,欲在战场上一展雄风,名垂青史。 麻叔谋,勇猛无畏,每一次冲锋都冲在最前,毫不畏惧生死。 左天成的父亲左都茂,为了儿子的荣誉,也毅然投身战场,那坚定的步伐彰显着一位父亲的深沉之爱。 高颖的儿子高弘德,年轻有为,朝气蓬勃,他渴望在这战火纷飞中证明自己的实力,为家族争光添彩。 一时间,大隋的军队士气高昂到了极点。旌旗蔽日,宛如一片五彩斑斓的云霞。马蹄声响彻云霄,犹如阵阵惊雷。 喊杀声震彻天地,仿佛要将苍穹撕裂。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南陈滚滚而去,势要将这片分裂的土地重新统一在大隋的旗帜之下。 且说这隋文帝的长子,太子杨勇为何没有挂帅?此事背后的缘由错综复杂。 首先,不得不提的便是独孤皇后对杨广的偏爱。独孤皇后常常在隋文帝杨坚耳边念叨杨广的种种优点,对杨勇却是诸多挑剔和不满。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贬低杨勇,夸赞杨广的聪明伶俐、英勇果断。在独孤皇后的影响下,杨坚对杨勇的看法也逐渐产生了变化。 而另外一个关键原因就是这杨勇自身的无能。杨勇平日里养尊处优,过惯了安逸舒适的生活,早已消磨了斗志和进取之心。在处理政务时,他常常表现得优柔寡断,面对复杂的问题,总是毫无主见,犹犹豫豫,致使许多本可把握的良机白白错失。 有一次,大臣们就一项重要的决策向他请示,杨勇却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此事容我再想想,你们先退下吧。”这让大臣们面面相觑,无奈摇头。 在军事方面,杨勇更是一窍不通。他既不懂排兵布阵的精妙之处,又不知战略战术的灵活运用。当别人与他谈论军事时,他总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倘若他不是凭借着嫡长子的身份,恐怕在众多皇子中难以有立足之地。隋文帝杨坚作为一国之君,目光敏锐,深知他的能力不足以担当起挂帅出征、统一天下的重任。 杨坚曾私下对心腹大臣感慨道:“杨勇此子,实在难堪大用,若让他挂帅,只怕会误了国家大事。” 相较之下,杨广表现出的果敢、智慧和军事才能,更让杨坚觉得其是能够成就大业之人。 正因如此,在这决定国家命运的关键时刻,杨勇只能被排除在挂帅人选之外,而杨广则获得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得以在战场上一展身手,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增添光彩。 杨广大军兵分三路,气势汹汹地向南陈进发。 西路大军从成都出击,由鱼俱罗带队。鱼俱罗身先士卒,率领着将士们一路高歌猛进。他们士气高昂,怀着必胜的信念,向着敌军的防线奋勇冲击。 中路大军从武昌进军,由高颖带队。高颖经验丰富,指挥若定。他精心部署着每一步战略,力求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而最为豪华的部队当属东路大军,由杨广亲自带队。只因为南陈的统治重心皆在江东一带,这里有着京口、建康(又名金陵,即今天的南京城)等军事重镇。而且南陈在此地部署了刘天孝、罗融、萧摩诃等大将。 刘天孝作战勇猛,威名远扬;罗融足智多谋,善于应变;萧摩诃更是南陈的一员猛将,武艺高强,让敌军闻风丧胆。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和重要的战略要地,杨广深知这一路的艰难与挑战,但他心中的野心和对胜利的渴望让他毫不退缩,誓要一举攻克这些重镇,为统一大业立下不朽功勋。 初冬十月,寒风凛冽,冰冷的风如尖锐的刀刃般划过人们的面庞。 杨广率领的大军却无畏这恶劣的天气,顶着瑟瑟寒风毅然出发。他们士气高昂,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胜利的节奏上。战士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带着一统天下的决心和壮志,仿佛没有任何艰难险阻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不到几日,大军便如疾风骤雨般兵临京口城。这座古老而坚固的城池,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矗立在大地之上。 京口城作为建康北部防线的重要关卡,处于长江以北的战略要地,其地位至关重要,犹如咽喉一般扼住了南北交通的要道。之前此地是由新永丰坐镇,然而南陈后主无德,新永丰被逼走,如今换成了罗融在此坐镇。 晋王杨广深知了解敌军将领的情况对于攻城的重要性,于是赶忙传新永丰前来。 营帐内,杨广神色严肃,目光急切而锐利,紧紧盯着新永丰,迫不及待地问道:“新永丰,你且与本王讲讲,这罗融是何许人也?他有何战术习惯?城中兵力部署又如何?” 新永丰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敬畏之色,恭敬地回答道:“回晋王,这罗融此人诡计多端,心思缜密,善于守城。以往的战役中,他总是凭借着对城池的熟悉和巧妙的布局,让敌军吃尽苦头。此次守城,他极有可能会在城墙上布置大量弓箭手,以密集的箭雨阻止我军靠近。而且,他定会在城门处设置重重障碍,以防我军强攻。至于城中兵力,估摸不少于两万。这其中有他的亲信部队,皆是训练有素、悍不畏死之徒。” 杨广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表情凝重,双眉紧锁。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飞速转动,暗自盘算着攻城之策。他在心中默默权衡着各种可能的进攻方式以及应对敌军防守的策略,思考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夺取这座关键的城池。 杨广虽然好色,但其绝非无能之辈,多年的宫廷争斗与政治历练使他在文韬武略方面皆有一定的造诣。此刻,他目光专注而犀利,接着问新永丰:“那这罗融武艺如何?” 新永丰微微抬眼,快速地看了一下杨广,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与谨慎,随即又迅速低头,恭敬地回答道:“回晋王,此将年纪轻轻,不过二十来岁,却已是威名赫赫。他乃是南陈前大将宁禄臣的三女婿。此人天生神力,善用浑铁棍,那铁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气势惊人。每一次出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力大无穷,寻常将士在他面前根本难以招架。在南陈军中,与诸多将领切磋较量,从未有过败绩,可说是无人能敌,堪称南陈第一上将。” 杨广听后,神色略微凝重,双眉微微皱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沉思。他沉默片刻,心中开始快速地思量着应对之策。他深知,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必须要谋定而后动,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攻城失利,影响整个战局。 “我记得邱瑞将军好像也是宁禄臣的女婿?”杨广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探寻和思索的光芒,仿佛想要从这层关系中找到破敌的关键。 身边的杨素赶忙抱拳回答道:“是的,晋王殿下。宁禄臣无子,膝下有三个女婿,大女婿乃北齐大将秦彝,只可惜早已战死沙场。二女婿便是邱瑞,只是此刻邱瑞将军在西路大军,无法为此次战局助力。三女婿就是眼前我们所面对的这罗融。此外,宁禄臣还有一个徒弟,是早些年靠山王帐下的大将尚司朗。” 杨广听后,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脑海中迅速梳理着这些人物关系和背后的势力脉络。 他紧抿双唇,心中暗自思忖:“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是否隐藏着破敌的契机?若能巧妙利用,或许能在这场艰难的战役中找到突破的缺口,从而一举攻克京口城。” 他来回踱步,表情愈发凝重,全身心地思考着如何能在这场战役中巧妙利用这些关系来谋取胜利,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于是杨广目光炯炯地看着帐下大将,声音洪亮且充满威严地问道:“诸位,如今局势严峻,南陈负隅顽抗,京口城乃是南陈第一战。本王欲寻一员猛将打头阵,冲破敌军防线,谁可担此重任?” 一时间,帐内气氛凝重如铅,众将面面相觑,都在心中权衡着这艰巨任务的风险与荣耀。 就在这短暂而压抑的沉默中,那新永丰挺身而出,他身姿挺拔如松,抱拳行礼,毛遂自荐道:“晋王殿下,末将愿往!末将跟随殿下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战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次打头阵,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奋勇杀敌,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末将也绝不退缩。定要为大军打开局面,杀出一条血路!”他神情坚定,毫无半分犹豫,眼神中充满了决然和无畏的勇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杨广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审视着新永丰,缓缓说道:“新将军勇气可嘉,本王相信你的实力和忠诚。既然你有此决心,本王便许你打头阵。但切记不可轻敌冒进,要谨慎行事,望你旗开得胜,为本王和大军立下赫赫战功!” 新永丰目光坚定地回答道:“晋王殿下,末将和南陈有着不共戴天的国仇家恨!那南陈后主昏庸无道,沉溺酒色,听信谗言,致使末将全家皆被其所害。末将的父母妻儿,无辜遭此劫难,皆惨死于那暴君之手。此血海深仇不报,末将誓不为人!”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随后,新永丰手提沉重的铁方槊,步伐坚定有力,气势汹汹地奔赴战场。 那铁方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迫不及待地渴望饮敌之血。 那罗融在城楼上远远望见,一听来者竟是昔日故友新永丰,当即怒不可遏,眼中满是怒火,大吼道:“来人,开城门,本将倒要会会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说罢,便翻身上马,提着浑铁棍,率一队人马出城应战。 二人在战场上碰面,还未动手,便已互相对骂起来。新永丰咬牙切齿,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罗融,你这为虎作伥的叛徒!你为那无道昏君卖命,残害无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要为我全家报仇雪恨!” 罗融亦是满脸怒容,横眉立目,大声骂道:“新永丰,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南陈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敢与我为敌,定让你有来无回!今日便要让你知道与南陈作对的下场!” 一时间,战场上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双方将士皆紧握兵器,神情紧张,只待主将一声令下,便要展开一场生死搏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 新永丰为何如此痛骂罗融?其实这暗藏玄机,不过是他精心谋划的策略罢了。 他一心只想引罗融和自己交手,期望能在贴身近战的关键时刻劝说罗融投降隋朝。毕竟,那南陈后主实乃昏庸无道之辈,整日沉迷于酒色声乐,不理朝政,致使民不聊生,根本不值得忠臣良将为之效命。 果不其然,二人瞬间激烈交手起来。只见新永丰手中的铁方槊裹挟着凌厉劲风,如蛟龙出海般直逼罗融而去,而罗融的浑铁棍亦是毫不示弱,迎头回击。 刹那间,铁方槊与浑铁棍相互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那火花四溅开来,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金属交鸣声更是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新永丰瞅准时机,在双方兵器再度相交,贴身的瞬间,他趁机表明了心意,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罗融,听我一言,南陈后主昏聩无能,荒淫暴虐,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如今大隋兵强马壮,顺应天命,这天下迟早是大隋的。你是有勇有谋之人,何必为这注定灭亡的国家拼死抵抗?倒不如归降大隋,一同开创太平盛世,也算是为百姓谋福祉啊!” 罗融知晓新永丰的心思,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犹豫,那犹豫如流星般稍纵即逝,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他大声回应道:“新永丰,你的话不无道理,我心中也清楚南陈后主的昏庸。但江南是我的故乡,这里有我熟悉的山水和乡亲。我身为将领,守土有责,即便君主无道,我也要尽忠职守,保卫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和百姓。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也绝不退缩!” 两人边打边说,嘴上不停,手中的招式却丝毫不减凌厉。新永丰的铁方槊虎虎生风,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罗融的浑铁棍亦是气势如虹,横扫千军。 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激烈,双方士兵都心弦紧绷,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激烈的战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两位猛将的生死对决。 这罗融在本卷书中排名第三,其武力高强,威名远扬,绝非新永丰所能匹敌。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二人激战正酣。刀光剑影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前面十个回合,看似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实则是罗融让着新永丰。 他心中始终念着昔日情谊,那些一起并肩作战、把酒言欢的过往历历在目,罗融实在不忍对新永丰痛下杀手。每一招每一式,他都刻意留有余地,只是虚晃几招,佯装进攻。 然而,到了第十一个回合,形势陡然转变。罗融深知再这样下去,无法向城中守军交代,无奈之下不再留情。 只见他双目一瞪,暴喝一声,浑身肌肉瞬间紧绷,手中浑铁棍猛地发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以排山倒海之威狠狠地砸向新永丰的铁方槊。 只听得“咔嚓”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脆响,新永丰的兵器竟被一棍子打断,半截铁方槊飞落出去,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罗融压低声音,急切而又无奈地对新永丰说道:“兄弟,打断你的兵器,就是希望你后面不要再战。我实在不愿与你生死相搏,念在过往情分,不想伤你性命。但职责所在,我必须守卫此城。你若再苦苦相逼,我也别无他法。” 新永丰望着手中折断的兵器,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无奈。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罗融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方才的一腔豪情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满心的失落与迷茫。 新永丰满心无奈,面色阴沉如水,眼中尽是不甘与挫败。他只能狠狠一甩马鞭,拍马回到阵中。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到达阵前之后,迅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向杨广赔罪道:“晋王殿下,末将无能,实在惭愧之至。未能战胜罗融,有负殿下所托,末将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额头因紧张和羞愧而冒出细密的汗珠。 杨广微微摇头,脸上并无愠色,反而伸手将新永丰扶起,和声说道:“无妨,新将军快快请起,此非你之过错。那罗融确实武艺超群,本王在阵前观之,其勇猛之势令人惊叹。这罗融武功高强,就算是本王的叔叔靠山王杨林来了,也不一定是其对手。” 杨广说完,目光深沉地望着前方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罗融,双眉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破敌之策:“如此强敌,若要强攻,只怕我军伤亡惨重,究竟该如何是好......” 第4章 猛罗融夜袭隋军 隋杨广丢盔弃甲 只见大隋武探花新永丰与罗融在战场上激烈交手,新永丰拼尽全力,却在仅仅十个回合后便力不从心,被罗融的凌厉攻势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狼狈败走。那花刀将魏成和金刀大将左天成在阵中见此情形,心中的斗志瞬间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 魏成性子急躁,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大声嚷道:“他奶奶的,这罗融竟如此嚣张!一个打不过,我们就两个上。我就不信,合我二人之力还战他不过!老子今天非要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左天成亦是目光坚定,紧咬钢牙,拱手向杨广说道:“晋王殿下,请允我二人出战,末将定要挫一挫这罗融的威风,让他知晓我大隋猛将的厉害!” 杨广略一思索,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而后点头同意了,说道:“二位将军多加小心,务必谨慎应战。” 二人得令后,精神抖擞,翻身上马,手持兵刃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战场。魏成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口中怒吼连连,“哇呀呀”地叫着,刀风呼啸,气势汹汹,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劈成两半;左天成则紧握金山砍背刀,双目圆睁,寒光闪闪,杀意腾腾,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然而,罗融面无惧色,傲立当场,根本不问来者姓名。只见他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尽管放马过来!”声如洪钟,震耳欲聋。随即,他身形一闪,一条浑铁棍如蛟龙出海,虎虎生风。 只听“咔嚓”“咔嚓”两声,仅仅两招,便先后打断了魏成和左天成的兵器。那断裂的兵刃飞落一旁,魏成和左天成惊得目瞪口呆,满脸的难以置信。 魏成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左天成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此人武艺竟如此高强,简直匪夷所思!” 可是罗融可是不惯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手中那沉重的浑铁棍再次挥动起来,一棍子接着扫来,其势如破竹,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那魏成的战马原本就被之前的激战吓得有些惊慌,此刻面对这迅猛如雷的一击,躲闪不及,被他这凌厉至极的一棍子直直打死。战马惨嘶一声,轰然倒地,魏成瞬间从马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好!”左天成惊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担忧。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反应迅速,展现出了非凡的身手。只见他猛地探出手臂,一把紧紧拉住魏成,手臂上青筋暴起,用尽全力将魏成拉上了自己的马。 “快跑!”左天成大声吼道,同时猛抽马鞭。那战马吃痛,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起来。 两人在罗融的追击下,风声在耳边呼啸,身后是罗融愤怒的喊杀声。他们狼狈不堪,发髻散乱,衣甲歪斜,拼命地逃回阵中。 魏成心有余悸,脸色苍白如纸,大口喘着粗气说道:“好险!好险!若不是左将军相救,我怕是要命丧当场。这罗融简直就是个煞星!” 左天成也是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着,说道:“莫说这些,先回阵中再作打算。此次是我们轻敌了,这罗融果然厉害非常。” 两个人灰头土脸地回到阵中,神色沮丧,翻身下马后,双腿一软,双双跪地向杨广赔罪道:“晋王殿下,末将无能,非但未能战胜那罗融,还在战场上如此狼狈,险些丢了性命,实在是罪该万死,请殿下重重责罚!” 杨广摆了摆手,脸上并未有怪罪之意,只是眉头紧蹙,如同一团解不开的愁云,脸上开始有些急躁地问身旁的杨素:“二叔,这可如何是好?那罗融武艺如此高强,英勇非凡,就连我方这些猛将都接连败阵。老将韩擒虎和贺若弼虽久经沙场,威名远扬,可依目前情形估计也不是那罗融的对手。而且他们二人德高望重,在军中地位尊崇,一旦出场,若是不幸折在了战场上,于军心士气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杨素此时也是眉头紧锁,满脸愁容,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面对杨广急切的询问,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道:“晋王殿下,老臣此刻也是绞尽脑汁,却实在是无计可施啊。那罗融着实厉害,我方猛将皆难以与之抗衡,老臣惭愧啊。”他边说边拱手,脸上满是愧疚与无奈。 就在众人陷入一筹莫展之际,只见唐国公李渊挺身而出,大步向前,拱手说道:“近战不得,何不远战?晋王殿下,臣平日善用弓箭,自信可在远处一弓箭射死他。”他目光坚定如铁,神情自信满满,仿佛那罗融中箭倒下的场景已然在他眼前浮现。 杨广听了,原本黯淡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忙说道:“李爱卿,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我军士气与战局胜负,你可有十足的把握?”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李渊,充满了期待与担忧。 李渊郑重地点了点头,挺直了腰杆,回答道:“晋王殿下放心,臣对自己的箭术有绝对的信心。臣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一箭射死罗融,甘愿军法处置!”他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杨素在一旁神色严肃地提醒道:“唐国公,那罗融武艺高强,久经沙场,警觉性定然不低,你可要万分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李渊应声道:“多谢越王爷提醒,我自会谨慎行事。”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战马,从马背上的箭囊中取来自己的宝弓。那宝弓弓身雕花,弓弦紧绷,一看便是上乘之物。李渊紧握宝弓,目光坚定地望向罗融所在的方向,准备射杀罗融。 罗融连续赢了两场,此刻可谓是士气大振,他跨坐于战马上,身姿挺拔,威风凛凛,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 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骄傲与自信,心中暗自得意非凡。他深知,就连那威名赫赫的靠山王杨林都不是定彦平的对手,而定彦平曾经乃是他南陈的大将,自己经过多年的修炼和征战,武功已然在定彦平之上。如此一番衡量,他愈发坚信,隋军在当下这个时刻,无人能够有实力抵挡得住自己。 就在这时,李渊拍马而出,缓缓来到阵前。罗融抬眼望去,只见来者气宇不凡,眉宇之间竟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概。 罗融不禁眉头微皱,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我观你并非寻常之辈,但今日遇上我,也是你命数不好。我劝你不要出来受死!莫要白白丢了性命,毁了你这一身的不凡气度!”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带着浓浓的威胁与警告之意。 李渊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答道:“我乃李渊是也。”其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洪钟一般,在这喧嚣的战场上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罗融听闻,脸上先是一怔,随即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李大人,久闻您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您是一个有能力且爱民如子的好官。平日里为百姓谋福祉,深得民心。今日战场相见,实非我愿,我着实不想杀您。” 罗融说着,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忍,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似乎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 毕竟对于这样一位在民间颇有声誉,深受百姓爱戴的官员,他心中也存有几分敬重。他握棍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语气也随之缓和了几分:“李大人,若您此刻退去,我可当作未见,绝不追击。” 李渊笑着回答道:“罗将军,李某武艺平平,只是略通射箭之术,不知罗将军可能应付?”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从容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然而眼中却透着一丝坚定和果敢,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罗融闻言,豪气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李大人,既然如此,只管放马过来,我罗融纵横沙场多年,还从未惧怕过任何人的挑战,我倒要看看你的箭术究竟有何厉害之处!”他的笑声响彻云霄,充满了自信与无畏。 李渊不再多言,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瞬间将弓弦拉满。“嘣”的一声响,弓弦猛地回弹,利箭如闪电般急速射向罗融。那箭去势汹汹,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之物都穿透。 然而,罗融反应极快,就在利箭即将射中他的瞬间,只见他侧身一闪,同时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那支来势汹汹的箭。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丝毫不见慌乱。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奋力一扔,那箭如同流星般飞射回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偏不倚,那箭直直地插在了李渊的金冠上,李渊只觉头顶一阵劲风掠过,金冠微微晃动。一时间,战场上一片寂静,众人都被罗融这惊人的身手所震撼,个个瞠目结舌,甚至忘记了呼吸。 李渊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罗融这分明是有意放自己一马。他满脸诚挚,朝着罗融郑重地拱了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罗将军高义,此等恩情,李某铭记于心,谢过了。”说完,李渊又深深地看了罗融一眼,这才拨转马头,缓缓回营。 杨广眼睁睁看着李渊也败下阵来,脸上的失望之色难以掩饰,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双唇也不自觉地抿了起来。但一想到李渊乃是自己的表兄弟,平日里关系也算亲厚,他实在是不忍心加以批评指责。 沉默片刻,杨广才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今日之战,我军已尽力。既然如此,暂且收兵,待本王回去从长计议,好好思考可以破解罗融的方法。” 随后,隋军阵营中那低沉而悠长的收兵号角声呜呜响起,士兵们听到这号角声,个个垂头丧气,带着满心的不甘和深深的疲惫,步伐沉重地缓缓撤退。杨广骑在马上,依旧望着罗融所在的方向,目光中满是思索。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转动,绞尽脑汁地想着究竟怎样才能破了罗融这道难以逾越的关卡。 罗融回到军营之中,身上的战甲沾染着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沧桑。他的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但那喜悦并未完全掩盖住他眼底的凝重和决然。他深知战争的残酷与无常,更明白此刻的优势必须牢牢抓住。 于是,他快步走到营帐内,喊来了身边的副将王猛。王猛急匆匆赶来,抱拳行礼。 罗融目光如炬,盯着王猛说道:“王猛,今日隋军大败,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我料想此刻他们必定士气低迷,人心惶惶,犹如惊弓之鸟。这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给予他们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 罗融双手握拳,语气坚定而急切:“我意今夜劫杀隋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速速去组织五百死士,这些人必须是英勇无畏,悍不畏死之辈。我们要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隋军营地,直取隋军主帅杨广杨素二人。只要成功杀了他们,隋军必然群龙无首,陷入混乱。届时,这场战争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王猛听后,神色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抱拳高声应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哪怕肝脑涂地,也会完成任务!”说罢,他转身步伐匆匆地去准备,身影迅速消失在营帐之外。 夜晚三更,月黑风高,浓稠如墨的夜色笼罩着大地,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喊杀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罗融和王猛率领五百死士如鬼魅般杀了进来,他们个个面容冷峻如霜,眼神中充满了腾腾的杀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隋军营地瞬间炸开了锅,慌乱的脚步声、惊恐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隋将五十员匆忙赶来阻挡,他们有的衣衫不整,有的睡眼惺忪,但都怀着必死的决心。 但罗融宛如战神下凡,他身着重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那张刚毅的脸庞紧绷着,双目圆睁,透出令人胆寒的凶光。手中长棍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天辟地。 只听得惨叫连连,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短短时间内,就有十二名隋将命丧他手,其余三十八人也都身负重伤,倒地不起。他们痛苦地呻吟着,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染红了大片土地。 杨广虽是文武双全,平日里也自诩英勇无畏。可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此刻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叫不好:“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无奈之下,他只得提剑格挡。可罗融攻势太猛,一棍带着呼啸的风声扫来,杨广躲闪不及,左臂被狠狠打伤,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鲜血染红了衣袖。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吾命休矣!”只能在韩擒虎、贺若弼、左天成、新永丰和魏成的拼死护卫下,仓皇而逃。 而杨素这边,情况也是万分危急。眼见敌军来势汹汹,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抵挡,杨素心中慌乱不已:“难道我要命丧于此?” 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很快便急中生智,慌乱中穿上了小兵的盔甲,混入人群之中,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罗融王猛在隋军中一阵厮杀,他们如入无人之境,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罗融的长棍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王猛的利刃也不断收割着隋军的生命。 隋军士兵们惊恐万分,原本还算整齐的阵营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他们四处逃窜,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世界末日来临。有些人完全失去了理智,甚至分辨不出方向,慌不择路地往长江方向逃去。 寒冷的江风呼啸着,吹在那些逃亡士兵的身上,如刀割一般。他们衣着单薄,在这冰寒的夜晚,被冻得瑟瑟发抖。然而,恐惧驱使着他们不停地奔跑,顾不得寒冷与疲惫。 不少士兵在奔跑中跌倒,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有些人直接瘫倒在地上,被后续涌来的人群踩踏。还有些人好不容易跑到江边,却被冰冷刺骨的江水冻僵了双腿,无法前行,最终倒在江边,被严寒夺去了生命。 罗融王猛如两尊煞神一般,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在隋军中横冲直撞。他们所到之处,血光四溅,哀号声此起彼伏。 罗融手中的长棍虎虎生风,每一挥动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王猛则手持利刃,左劈右砍,勇猛异常。杀得杨广一路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杨广在亲信的死命护卫下,拼命抽打着胯下的战马,马不停蹄地奔逃。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如鬼哭狼嚎一般,杨广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如鼓点般的心跳声。 杨广一边疯狂地逃窜,一边声嘶力竭地派人去寻找自己的叔叔杨素。派出去的人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四处搜寻,他们的呼喊声被厮杀声和惨叫声所淹没。 终于,在一片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混乱中,有人发现了乔装成小兵的杨素。此时的杨素,盔歪甲斜,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 杨广与杨素会合后,不敢停歇,带着残兵败将暂且停在了后军江北大营中。这个营地位于荒野之中,远离京口城有二百里地,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枯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得一片荒凉萧索。 杨广坐在营帐中,面色苍白如纸,惊魂未定,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嘴唇颤抖着,不停地喃喃自语:“那罗融如此凶猛,宛如恶魔降世,不知是否会再次杀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和绝望。 杨素走上前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沉稳,安慰道:“殿下莫要惊慌,此地远离敌军,还算安全。我们已加强防备,部署了重重防线,料那罗融也不敢轻易追来。” 然而,杨广心中依旧忐忑不安,一想到罗融那勇猛无匹的身姿和凌厉至极的攻势,就忍不住打个寒颤,仿佛那恐怖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他满心忧虑地说道:“但愿如此,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那罗融实乃劲敌,若他再次来袭,不知我等又当如何应对。” 第5章 杨广调任猛成都 彦平行义遣善相 杨素连连摆头,脸上的肌肉因为焦虑而微微抽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说道:“殿下啊,这个罗融真的是一个无敌大将军!此人简直如同战神下凡,勇不可当。就算是那靠山王杨林,一生征战无数,威名远扬,可在这罗融面前,也会落得下风,不是他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杨素边说边跺脚,满心的无奈与忧虑尽显无疑。 这样的埋怨之语让杨广不禁陷入了沉思,思绪瞬间飘回了过往,想起了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 杨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犹如黑暗中的一点烛光,他猛地停下踱步,急切地说道:“对呀,宇文成都!此人天生神力,武艺高强,在我大隋也是赫赫有名。若他前来,或许能与这罗融一较高下,解我军之困。” 说罢,杨广当即下令,赶忙派人去长安向隋文帝杨坚表明此间战况的危急。那使者领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杨广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但愿宇文成都能速速赶来,扭转这不利的战局。若再拖延下去,不知还会有怎样的变数。”他望着营帐外的天空,眉头紧锁,心中默默祈祷着,期盼着援兵早日到来。 隋文帝杨坚接到杨广的奏报后,眉头紧蹙,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深知局势危急,若不能迅速扭转战局,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果断派遣宇文化及带着儿子宇文成都率领精兵强将,火速赶赴前线支援。 宇文化及接到旨意的那一刻,心头一紧,深知此次任务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整理行装,带着宇文成都点齐兵马。出发之时,宇文化及望着身后士气高昂的队伍,心中也是思绪万千:“此番出征,定要助晋王殿下一臂之力,立下赫赫战功。若能凯旋而归,必能在朝堂之上更进一步。” 宇文成都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金色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宛如天神下凡,英姿飒爽。 他身背那沉重的凤翅镏金镋,金色的光芒与镋身相互辉映,更显威风凛凛。宇文成都目光坚定如磐石,自信满满地说道:“父亲,孩儿定当不辱使命,将那罗融击败,扬我大隋军威!让敌军知晓我大隋猛将如云,无人可敌。” 他们率领着大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马不停蹄地朝着前线奔去。马蹄声如雷,所经之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 经过数日的急行军,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终于抵达了杨广所在的营地。杨广得知援兵已到,大喜过望,急忙带着众将领出来迎接。 宇文化及翻身下马,快步向前参拜杨广,恭敬地说道:“晋王殿下,末将奉陛下旨意,率宇文将军前来助阵。一路奔波,只为能早日抵达,解殿下之困。” 杨广激动地双手扶起宇文化及,说道:“来得正好,本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有宇文将军在此,何愁罗融不破!这罗融着实凶悍,让我军吃了不少苦头。” 众人进入营帐,一番商议后,决定尽快制定战略。将领们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着敌我形势,准备与罗融再次交锋,一雪前耻。 罗融刚刚胜了杨广,才刚刚过了十日。这日,他正在营帐中与众将士围坐在一起,神色严肃地商讨着后续战略。营帐内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众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就在这时,忽闻探子来报,那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营帐内的争论。罗融微微一怔,原本专注思考的神情瞬间变得警觉,剑眉紧蹙,一双虎目透着威严,沉声道:“细细说来,此次来者何人?” 探子一路飞奔而来,此刻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赶忙回道:“将军,此次前来的乃是在漠北一战成名的猛将宇文成都。” 罗融心中一凛,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暗自思忖:“漠北一战成名?看来此番是个劲敌。这宇文成都能有如此威名,想必绝非等闲之辈。”但他深知此刻自己作为主帅,绝不能在将士面前露出丝毫怯意,于是面上依旧不露声色,镇定自若地说道:“继续打探,务必将敌军兵力部署、战术安排等情况摸清楚,不得有丝毫疏漏。” 众将士听闻此消息,原本热烈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也不禁交头接耳起来,脸上纷纷面露忧色。有人低声说道:“这宇文成都威名远扬,恐怕不好对付啊。”还有人忧心忡忡地叹道:“不知此次能否像之前那般取胜。” 罗融环视众人,目光坚定而有力,大声说道:“诸位莫慌!我军此前连番取胜,士气正盛。且我们占据地利人和,何惧之有?管他来者何人,我罗融定当身先士卒,全力以赴。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必能保我军无虞!” 罗融的话语犹如一剂强心针,让营帐内原本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然而,罗融心中明白,即将到来的这场战斗,必定是一场恶战。但他已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誓要扞卫己方的荣耀与尊严。 这宇文成都一路快马加鞭,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杨广的大营中。杨广见他到来,如遇救星一般,赶忙将此前与罗融交战的详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 当宇文成都听到魏成、新永丰还有左天成的兵器都被罗融打断时,心中不禁一惊,暗自思忖:“此人武艺居然如此厉害,能将三位将军的兵器打断,看来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宇文成都皱起眉头,那英挺的面容此刻满是凝重,目光中闪过一丝果断,随即毫不犹豫地下令让隋军工匠把他那在漠北时候,杀了突厥大将沙图射所缴获的战利品——沙图射的独脚铜人槊给融了,为三位将军重新打造兵器。 他对着工匠们严肃而急切地说道:“尔等务必尽快打造出精良的兵器,不得有半分拖延。此次关乎战局胜负,定要助三位将军在战场上一雪前耻。”工匠们深知责任重大,纷纷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一时间,营中的炉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打铁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魏成、新永丰和左天成听闻宇文成都的义举,匆匆赶来,满脸感激之色。魏成抱拳说道:“宇文将军大义,我等无以为报。”新永丰也激动地说道:“此等恩情,若能在战场生还,必当涌泉相报。”左天成更是眼中含泪,声音哽咽:“宇文将军高义,我等定当拼死杀敌。” 宇文成都则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神色严肃地盯着工匠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发誓:“罗融,不管你有多厉害,我宇文成都定要与你一较高下,定要破了你这强敌。” 宇文成都于是将三员大将召集到自己的营帐中,他神色郑重,目光炯炯地询问起罗融的武功。 魏成率先开口,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回忆起与罗融的交锋,仍心有余悸地说道:“宇文将军,那罗融力大无穷,招式迅猛如疾风骤雨。我与他刚一交手,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汹涌袭来,仿佛一座巨山压顶,令我难以抵挡,瞬间就被震得虎口生疼,兵器险些脱手。” 新永丰紧接着补充道,他的脸上满是挫败与无奈:“我当时拼尽全力迎敌,可他一棍子下来,势如雷霆万钧,伴随着一声巨响,我手中的兵器瞬间断裂成两截。那股冲击力透过兵器传至我的双臂,至今仍觉酸痛麻木。” 左天成也一脸沮丧,唉声叹气地说道:“我等与他相比,实力悬殊。他那一棍子的威力,简直超乎想象,犹如天神下凡,威猛至极。我等在他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无力。” 十六岁的宇文成都听着他们的描述,得知罗融居然是一棍子打断了几人的兵器,心中更是惊讶不已。他原本自信满满、充满朝气的眼神中此刻多了一丝谨慎和凝重。宇文成都紧抿双唇,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人竟如此厉害,看来我绝不能掉以轻心,贸然行事。” 于是,宇文成都果断决定暂时不轻易接战,而是吩咐手下人用剩下的熟铜,精心打造一条三百斤的熟铜棍。他在心中暗暗盘算着:“我倒要亲自试试这罗融有多大力气,通过与他的较量,摸清楚他的实力,也好让自己心中有所把握,再制定周全的应对之策,一举将其击败。” 于是兵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星夜打造熟铜棍。营帐外,夜色如浓稠的墨汁一般深沉,只有寥寥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而营帐内却是灯火通明,工匠们赤裸着上身,挥汗如雨,他们肌肉紧绷,每一次挥动铁锤都倾注了全身的力量。铁锤敲击铜块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清脆的叮当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奏响一曲紧张而充满希望的乐章。暂时大军还没有出发,众人都在等待着宇文成都的下一步指令,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氛。 且说那双枪老将定彦平,在自己清幽的居所中得知杨广率领大军伐陈的消息时,原本平静的心湖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坐立不安,眉头紧锁。但并非是他想要随军前去参战,而是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与挣扎之中。 他踱步于庭院,望着天空中的冷月,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定彦平身为南陈大将,本应保家卫国。可那南陈后主,荒淫无道,是个无德昏君,让百姓受苦,让忠臣寒心,我怎能为他卖命?再说我已经是兴隋九老之一,两不相帮吧。”他想起过往种种,心中满是愤懑与失望。 然而,他与那罗融乃是忘年之交,更是莫逆之交。他们曾一起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事;也曾并肩作战,共御外敌。这份深厚的情谊在他心中重如泰山,让他无法对罗融的困境坐视不理。 于是,定彦平匆匆把自己的徒弟张善相喊来。这张善相天生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当年杨林来访,他初出茅庐便轻松胜过邱瑞,后来又和杨林打成平手,声名远扬。经过这么多年在定彦平的悉心指导下,武艺更是超群,已然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定彦平望着张善相,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缓缓开口说道:“徒儿,为师如今有一事相托。为师与那罗融情同手足,如今他身处险境,为师实在于心不忍。为师深知你武艺高强,心地善良,且重情重义。为师希望你能代我走一趟,去助罗融一臂之力。你可愿意?” 张善相看着师父满是忧虑的面容,毫不犹豫地抱拳说道:“师父放心,徒儿定不辱使命!” 定彦平欣慰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徒儿啊,此去必定艰险重重。那隋军势大,你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鲁莽冲动。能帮则帮,若实在无力回天,也要保住自身性命,为师不想失去你这个得意弟子。” 张善相郑重地应道:“师父教诲,徒儿谨记在心。” 定彦平随即神色凝重,双眉紧蹙,缓缓说道:“徒儿啊,为师不是让你去帮罗融如何对抗隋军,而是劝说他就算是不归顺隋朝,也何尝不做闲云野鹤,远离这尘世的纷争。毕竟战争残酷,生死难料。一旦卷入其中,便是命悬一线,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他停顿片刻,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那遥远的天际仿佛承载着他无尽的忧虑,继续说道:“罗融此人性格刚烈,犹如烈火燃烧,宁折不弯。为师深知他的脾性,担心他一味死战,丝毫不顾自身安危。 如此这般,最终极有可能落得个悲惨下场,甚至可能身首异处,英年早逝。你此次前去,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明白,有时候放下并非懦弱,而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智慧。人生漫长,不必执着于一时的胜负荣辱。” 定彦平缓缓走到张善相身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再者,徒儿,你武艺高强,且心怀正义,这让为师深感欣慰。但你要知晓,责任重大。若是隋军平定江南后,有那不法之徒借着胜利之势欺压百姓,你定要挺身而出,伸张正义。 为师一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虽对南陈后主失望至极,对这南陈的朝堂心灰意冷,但也绝见不得无辜百姓受苦受难,遭人欺凌。你要时刻记住,习武之人,当以保护弱小,维护正义为己任,不可有丝毫懈怠与退缩。” 张善相郑重点头,目光坚定如炬,铿锵有力地说道:“师父,您的教诲徒儿定铭记于心,字字句句不敢忘却。徒儿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哪怕前路艰险,徒儿也定当勇往直前,不负所托。” 定彦平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善相远去的背影,那身影在如血的夕阳余晖中显得孤独而坚定。 余晖将张善相的轮廓勾勒得越发清晰,却又随着他步伐的迈进,渐行渐远,直至最终消失在道路蜿蜒的尽头。定彦平就那样久久伫立着,宛如一尊雕像,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对徒儿此去能否顺利完成使命的深深担忧,那担忧犹如层层阴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也有对未来局势扑朔迷离、难以预测的迷茫,仿佛置身于一片浓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想到若是隋军作战不利,以杨广刚愎自用又野心勃勃的性子,估计还会寻访自己前来,妄图让自己为其效力。 定彦平不禁长叹一声,这叹息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重,他心中暗自道:“这乱世纷争,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如此的混乱与动荡,何时才是尽头?何时才能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于是,他索性转身回屋,步伐略显沉重。屋内,他有条不紊地开始收拾行囊。他轻轻地取出自己视若生命的双枪,那枪杆在岁月的摩挲下依旧散发着冷冽的光泽。 定彦平用一块柔软的绸缎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仿佛在抚摸着最珍贵的宝物。待擦拭干净,他小心翼翼地将双枪包裹好,轻轻地放入包裹中。 接着,他又把几件换洗的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那一丝不苟的动作显示出他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严谨习惯。随后,他把准备好的一些盘缠和干粮也仔细地放进包裹,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必需品。 一切准备妥当后,定彦平背上行囊,再次踏出房门。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天色渐暗,如墨的夜幕正缓缓降临。几颗星星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天边闪烁,像是黑暗中微弱的希望之光。他锁好房门,那“咔哒”的锁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最后,定彦平满怀眷恋地看了一眼自己居住多年的小院,这小院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承载着他无数的回忆。有欢笑,有悲伤,有沉思,也有激昂。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毅然离开此地。他决定出去云游四方,顺便寻访老友。 在这动荡不安、充满变数的世间,唯有老友之间真挚深厚的情谊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和慰藉。 他想起听说那好友北平王罗艺的夫人终于怀上了孩子,若是去拜访他,一同分享这份喜悦,也不失为一件快乐之事。想到这里,定彦平饱经风霜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那笑意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瞬间融化了他眉间的忧愁。脚下的步伐也随之更加轻快了,仿佛前方等待着他的是充满希望和美好的未来。 第6章 罗融万箭穿心过 隋军拿下江心桥 话说宇文成都那边,经过工匠们夜以继日、不辞辛劳地多日苦干,终于成功打造好了那三百斤重的熟铜棍。 这熟铜棍刚一出现在众人眼前,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它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冽而耀眼的光芒,棍身粗壮沉重,线条刚硬笔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宇文成都心急如焚地快步上前,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把拿起这复刻的熟铜棍。他双手紧紧握住棍身,手臂上的肌肉瞬间隆起,青筋暴突。只见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双目圆睁,爆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砸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旱天惊雷,那块巨大的石头瞬间四分五裂,碎石如同飞蝗一般向四周飞溅。石屑弥漫开来,在空气中形成一片迷蒙的尘雾。 紧接着,宇文成都似乎还不满足,他又将自己惯用的凤翅镏金镋取来,双手分别握住这两样兵器,再次使出浑身力气,让它们相互激烈地碰撞试验。 刹那间,两般兵器相交之处迸发出一连串耀眼夺目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烟火。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断回响,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一番试验之后,宇文成都缓缓放下手中的兵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自信和骄傲的光芒,心中暗自估量:“依此来看,那罗融的力量想必是不及我的。哼,待在战场上与他相遇,我定要让他见识我的厉害,将他一举击败。”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战胜罗融,凯旋而归,接受众人欢呼与敬仰的荣耀场景。 这三百斤的熟铜棍,通体黝黑,沉重非常,光是立在地上就仿佛一座小山般让人望而生畏。在场众人纷纷尝试拿起它,却都无奈地摇头放弃,无人能用得动它。就连那力大无穷、在战场上威名赫赫的宇文成都,也对用棍不太感兴趣。他只是在打造好时试了试其重量和威力,便将其搁置一旁。 后来,也不知是因何机缘巧合,这根熟铜棍几经辗转,竟然到了雄阔海的手中。而雄阔海得到此棍后,如虎添翼,在江湖上更是声名大噪。 宇文成都昂首阔步,英姿飒爽地来到了杨广所在的营帐。他身着金色铠甲,腰佩宝剑,威风凛凛。一进入营帐,宇文成都便双手抱拳,中气十足地说道:“殿下,末将有把握战胜那罗融,定能为我军一雪前耻,扬我军威!”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在营帐内回荡,透着满满的自信和决心。 杨广听闻,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之色,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他急忙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急切地问道:“宇文将军,那如何才能将这罗融引出?若不能将其引出,正面交锋恐有诸多变数。” 一旁的贺若弼听到杨广的问话,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殿下,这京口和建康之间有一座江中桥,乃是两地往来的咽喉要道,其地理位置十分显要。若是派人去拿下此桥,那罗融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出来迎战。此乃引蛇出洞之计,望殿下斟酌。” 杨广微微点头,目光在贺若弼和宇文成都身上来回扫视,沉思片刻后觉得此计可行。 于是,韩擒虎挺身而出,他身材魁梧,神情坚毅,大声说道:“殿下,末将愿亲自带着左天成和魏成前去拿下江中桥。定不辱使命,将此桥拿下,引出罗融。” 杨广欣然应允,韩擒虎即刻点齐兵马。一时间,营帐外号角声起,士兵们迅速集结。韩擒虎翻身上马,左天成和魏成紧跟其后,率领着一队精锐士兵,马蹄声如雷,向着江中桥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这江中桥的守将名叫赵括,此人武力值着实一般,在武艺方面毫无过人之处。而且此人毫无大局意识,头脑简单,整日浑浑噩噩,只知贪图享乐。 他想着前方有罗融坐镇,便天真地觉得万无一失,于是越发肆无忌惮,没事便饮酒作乐,逍遥自在,全然不顾防务之事。 这一日,赵括又如往常一般喝得酩酊大醉,面色通红,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胡话。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赵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猛地坐起,顿时酒醒了大半。他瞪大眼睛,一脸惊恐,颤抖着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韩擒虎带着军队如猛虎下山般杀来,气势汹汹。韩擒虎大声吼道:“众将士,随我冲,拿下江中桥!”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赵括惊慌失措,匆忙抓起身边的兵器,试图抵抗。但他脚步虚浮,踉踉跄跄,连站都站不稳,嘴里还结结巴巴地喊道:“别......别过来,你们这群大胆狂徒!” 韩擒虎见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贼将,受死吧!”这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手起刀落,赵括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处。 罗融在营帐中听到江中桥失守的消息,顿时怒不可遏,他拍案而起,大声骂道:“赵括这个废物,竟如此疏忽大意,丢了江中桥!” 他深知江中桥的重要性,若不夺回,局势将对己方极为不利。于是,他咬着牙说道:“王猛,随我一同出征,定要夺回江中桥!” 罗融带着猛将王猛亲自率军前来夺回江中桥。罗融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挥舞着兵器,大声喊道:“贼子们,休要张狂!”宛如战神下凡,好生勇猛。 韩擒虎见罗融来势汹汹,心中暗暗叫苦,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交手。刚一接触,罗融的攻势便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韩擒虎只觉双臂发麻。 仅仅两个回合,韩擒虎便感觉自己难以抵挡罗融的强大攻势,深知不是对手,他心想:“这罗融果然厉害,不可硬拼。”于是转身就逃,边逃边喊:“快撤!” 罗融知晓此人是韩擒虎,地位尊贵,心中暗想:“若能将这韩擒虎擒获,定能重挫隋军士气,扭转当前局势。” 于是他双目圆睁,大声喝道:“韩擒虎,你休想逃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毫不犹豫地继续纵马追赶,身后的士兵们也齐声呐喊,气势汹汹。 他带着部下一路风驰电掣般地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突然间,罗融发现前方出现一员大将。 只见此人威风凛凛,身上那锁子黄金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耀眼夺目的光芒,手中紧握的凤翅镏金镋更是寒气逼人。那大将稳如泰山般地伫立在那里,冷冷地等着自己,仿佛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 王猛立功心切,未加思索便拍马冲上前去,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喝道:“来将通名!竟敢阻拦我军去路,看我不将你斩于马下!” 却见那员大将面无惧色,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无名小卒,也敢在此张狂!”话音未落,手中凤翅镏金镋猛地一挥,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王猛瞬间被一镗拍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落马身亡。 罗融见此情景,心中一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勒住缰绳,放慢了脚步。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员大将,仔细打量其气势,只见对方虽然年纪轻轻,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但那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毅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挺拔的身姿和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人心生敬畏。罗融心中暗暗思忖:“看这人气势,如此威猛不凡,想必这十几岁的少年将军,应该就是那威名远扬的宇文成都。今日这场恶战,怕是在所难免了。” 韩擒虎望着宇文成都,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地说道:“宇文将军,敌军来势汹汹,我军此番受挫,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你定要挫败敌军锐气,扬我军威!” 宇文成都微微点头,目光坚定,铿锵有力地应道:“韩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必让这罗融有来无回!” 此时,战场上风声呼啸,罗融与宇文成都相对而立,两人目光交汇,犹如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仿佛有火花在空气中迸溅。 罗融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暴起,声如洪钟般大喝一声:“小儿,休要张狂,吃我一棍!”说罢,他双手紧紧握住自己那沉重的三百斤浑铁棍,高高举起,那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似要爆发出全身的力量,然后用了三分力气,带着呼呼风声,一棍子迅猛地砸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毫无惧色,眼神中透露出决然和自信,双手紧握凤翅镏金镋,大喝一声:“来得好!”随即双臂发力,奋力格挡。只听见“咔嚓”一声令人心惊的巨响,那浑铁棍竟然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力,断成两截。 而宇文成都却是双脚如同生根一般,牢牢地扎在地上,原地不动,稳如磐石。他嘴角上扬,冷笑一声,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就这点本事吗?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卖弄!” 罗融看见自己那三百斤的浑铁棍在与宇文成都的交锋中断裂,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变得凝重起来,他心中明白,眼前这宇文成都绝非等闲之辈,而是个顶尖的高手。但他那坚毅的目光中并未流露出丝毫的胆怯,反而被这强大的对手激起了熊熊的战斗欲望和更加强悍的斗志。 罗融迅速侧身,从身后解下陈后主赏赐的备用棍,一根一百八十斤的紫金蟠龙棍。这根棍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而威严的紫色光芒,棍身上雕刻的蟠龙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他双手紧紧握住棍身,全身肌肉紧绷,大喝一声:“小儿,再接我一棍!”伴随着这声怒吼,他这次用了五分力气,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双臂,朝着宇文成都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去。 宇文成都见罗融再度攻来,那凌厉的气势犹如泰山压顶,他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双目圆睁,暴喝一声:“来得好!”瞬间运足力气,将凤翅镏金镋高高举起,以千钧之势迎向砸来的紫金蟠龙棍。 只听得“砰”的一声沉闷而震撼的巨响,仿佛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巨大的冲击力化作无形的气浪向四周席卷而去,扬起漫天的尘土。两人这次各自被这股强大到恐怖的反震之力震退。 宇文成都连退了五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才勉强稳住身形。而罗融也同样被震退了五步,他的双脚在地面上搓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宇文成都站稳之后,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恼怒之色,反而露出了一抹欣赏的神情。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罗融,大声说道:“好!果然是个强劲的对手,武艺如此高强,值得本将军全力一战!今日能与你这样的豪杰交手,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罗融也同样欣赏宇文成都的武艺和胆魄,他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大声喝道:“宇文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能与你这样的高手过招,实乃罗某之幸!接招!”说罢,提起手中的紫金蟠龙棍,脚下生风,再次朝着宇文成都猛扑过去,瞬间与宇文成都激烈地打了起来。 然而,此时这紫金蟠龙棍毕竟不是他平日里最为顺手的兵器,使用起来总觉得有些滞涩,难以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再加上他本来在实力上就略逊宇文成都一筹,随着战斗的持续,局势逐渐对他不利。 两人你来我往,兵器相交之声如疾风骤雨,“铛铛铛”响个不停。 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十五个回合过后,罗融只觉虎口发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灼烧,那疼痛顺着手臂不断蔓延。双臂更是发麻,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每一次挥动棍子都变得无比艰难。浑身的肌肉酸痛无比,仿佛被无数根钢针深深刺入。 此刻的他,在宇文成都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渐处下风。罗融大口喘着粗气,气息急促而紊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地上。他心中暗叹:“这宇文成都果然厉害,武艺精湛,力大无穷。我怕是难以招架了。但我罗融怎能轻易认输,就算战死,也要战至最后一刻!”尽管如此想着,可他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地变得迟缓起来。 然而,就在宇文成都和罗融激烈交手、难解难分之时,两边埋伏的隋军越来越多。他们犹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趁着罗融带出来的军队因主将被牵制而群龙无首,隋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凶猛地扑向他们,展开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血腥屠杀。 隋军士兵们个个如狼似虎,双目通红,口中高喊着:“杀啊!一个不留!”那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罗融的军队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下,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与恐慌之中。他们原本整齐的阵形瞬间被冲散,士兵们四散奔逃,却又无处可逃。 尽管他们拼死抵抗,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阻挡隋军的进攻,但终究难以抵挡隋军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汹涌攻势。 隋军的刀剑无情地砍向他们,长枪肆意地刺穿他们的身躯。很快,罗融带出来的军队被杀得一干二净,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汇聚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溪流。 与此同时,隋军迅速行动,有条不紊地将江中桥重重包围起来。他们竖起盾牌,架起长枪,弓箭手们拉满弓弦,瞄准桥中央孤立无援的罗融,齐声高呼:“罗融,速速投降,否则死路一条!”那声音如同一阵阵惊雷,在空气中回荡。 宇文成都看着渐处下风却依旧英勇不屈、宁死不降的罗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之情。他缓缓收起凤翅镏金镋,走上前,语气诚恳地说道:“罗融,你武艺高强,为人忠勇,实乃当世豪杰。如今局势已定,你已孤立无援,继续抵抗也只是徒增伤亡,白白送命。不如归降我大隋,以你的才能,定能在我朝一展抱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功业。我宇文成都愿为你担保,保你在大隋军中获得重用。” 罗融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大声吼道:“我罗融生是南陈的人,死是南陈的鬼!你们这群侵略者,休想让我投降!我南陈将士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懦夫!” 罗融在与宇文成都的激战中,尽管战况胶着,但他的内心却突然涌起一阵深深的担忧。他想到京口城如今防守空虚,那里是他的家园,而自己的妻子正怀有身孕,正满心期盼着他的归来。 倘若城破,他不敢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惨状。一念及此,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而决绝,只见他猛地发力,虚晃一招,趁宇文成都一个不留神,转身夺路而走。 但此时的局势已然极为不利,他发现自己已被隋军十多万精锐之师团团围住。那密密麻麻的敌军,犹如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其中。四面八方都是严阵以待的敌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和警惕。 罗融毫无惧色,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双目圆睁,怒吼着奋力拼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每一次的挥动,都带着他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对家人的牵挂。 然而,隋军层层叠叠,如铜墙铁壁一般,他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冲破这坚不可摧的包围圈。他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身上也增添了无数道伤口,但他的脚步未曾停歇。 隋军韩擒虎见对罗融劝降无果,且罗融越战越勇,丝毫没有退缩和屈服的迹象。为了避免己方将士遭受更多的伤亡,韩擒虎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大手一挥,下令道:“放箭!” 一时间,万箭齐发,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如飞蝗般朝着罗融呼啸而去。罗融尽管拼尽全力躲闪,奈何箭支太过密集,他身中数十箭。那一支支利箭深深地扎入他的身体,鲜血汩汩流出,但他依然挺直脊梁,屹立不倒。口中发出最后的怒吼:“南陈万岁!” 那声音穿透云霄,带着他满腔的忠诚和不屈,最终,这位英勇无畏的将领壮烈身亡,他的身躯轰然倒下,却依然保持着战斗的姿态,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坚守和决绝。 战场上一片寂静,隋军将士们望着罗融的尸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与惋惜之情。 宇文成都看着倒下的罗融,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走上前,亲自为罗融收拾,神色肃穆地说道:“你是个真正的英雄,虽为敌手,却值得敬重。” 第7章 京口城善相行义 韩擒虎阵斩大将 罗融一死,犹如擎天之柱轰然崩塌,原本依靠他坚定意志和卓越武艺坚守的江中桥瞬间失守。这一关键据点的丢失,使得京口城如同失去了最后的坚实盾牌和希望之光,顿时陷入了一片无尽的恐慌与混乱之中。 士气低落的守军们望着城外如潮水般涌来的隋军,个个面如土色,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他们原本坚定的信念在罗融战死的消息传来时便已土崩瓦解,面对隋军强大而凌厉的攻势,再也无力抵抗。这座曾经固若金汤的城池,如今就这般不攻自破。 宇文成都带着胜利的荣耀,英姿飒爽地回到了江北大营。他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进杨广所在的营帐,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殿下,末将幸不辱命。江中桥已被我军顺利拿下,那罗融虽勇猛无比,但终是战死沙场。如今,京口城已被我军攻破。” 杨广听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起身走到宇文成都面前,亲手将他扶起,赞道:“宇文将军不愧是我大隋的猛将,此次战功赫赫,朕定当重重赏赐。” 而另一边,韩擒虎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趾高气昂地入住京口城。城中百姓闻风丧胆,四处奔逃。街头巷尾充斥着哭喊声、叫骂声和慌乱的脚步声。韩擒虎骑在高头大马上,高声喝道:“众将士,务必严加巡查,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反抗之人!” 那罗融的妻子宁三娘,此时正身怀六甲。当她听到丈夫战死的噩耗,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她那原本充满期待和幸福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汹涌而出,泣不成声地喃喃道:“夫君,你怎能抛下我一人……”但她深知自己肩负着为罗家留下血脉的重任,不能就这样被悲伤击垮。 宁三娘强忍着巨大的悲痛,缓缓站起身来。她用颤抖的双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在混乱之中只能孤身一人混入难民之中逃脱。她穿着破旧的衣衫,用灰土抹黑了面容,艰难地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 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然而,为了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为了罗家的血脉得以延续,她咬紧牙关,在心中默默念叨:“夫君,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坚定地向前走去,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韩擒虎一边马不停蹄地稳定城市的秩序,一边苦口婆心地派人安抚那些饱受战火惊吓的百姓,试图让这座刚刚经历血与火洗礼的京口城尽快恢复往日的平静与安宁。他奔波于大街小巷,大声呼喊着维持秩序的口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神色疲惫却坚定。 然而,这江左之地,自古以来便是美女辈出,风姿绰约者众多。那有些隋军将领在胜利的喜悦和贪婪欲望的驱使下,心思便开始变得不纯粹了,内心的邪念逐渐如野草般疯狂生长,难以遏制。 只见一个隋军将领刘猛,此人长得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一双细小的眼睛里时常透露出凶狠的光芒。他带着几个同样心怀不轨的士兵,气势汹汹地闯入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因战乱外出未归,只留一女子在家。 那女子面容温婉,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气质端庄,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刘猛见此,眼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的欲望之火,嘴角泛起一丝淫邪的笑容。 他挥手让士兵们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则步步逼近那瑟瑟发抖的女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道:“小娘子,你看如今这世道,你跟着本将军,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乖乖从了本将军,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有好日子过。” 女子惊恐万分,美丽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苍白如纸,她不断后退,声音颤抖着说道:“将军,请您自重,莫要行此不义之事。我夫君归来,定不会饶过您的。”可刘猛哪听得进去这些,他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用力一扯,将女子拉到身前,嘴里喘着粗气说道:“哼,如今这京口城已是我们隋军的天下,你那夫君能奈我何?”说着,就要强行施暴,行了这不轨之事。 可怜那女子生来柔弱,身材娇小,力气单薄,在刘猛这孔武有力、蛮横粗暴的恶徒面前,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她拼命挣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求求你,放过我!”但她的哀求丝毫不起作用,哪里能反抗得了刘猛这如恶狼般凶狠残暴的暴行,最终还是被其无情地玷污了清白。 那女子性情刚强,贞烈无比,她无法忍受这莫大的屈辱,双眼喷射出愤怒与绝望的火焰,悲呼道:“这世道不公,我宁死也不受此侮辱!”说完,竟一头朝着坚硬的墙壁狠狠撞去,顿时鲜血四溅,当场香消玉殒。 刘猛见此,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悔意,反而觉得晦气至极,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道:“真是个晦气的娘们儿,坏了老子的兴致!”说完,他那狰狞的脸上毫无怜悯之色,又招呼着他的手下们去下一家继续作恶,仿佛刚才的悲剧对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就这样,在这混乱不堪的一天里,隋军入城后犹如一群失控的野兽,毫无军纪可言。强暴民女的恶性事件居然达到了三百起之多,每一起都是一个家庭的破碎,每一起都是女子一生的毁灭。 这些丧心病狂的隋军将领和士兵们,如同恶魔一般在城中肆意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逼死、打死百姓的数量居然有六百多人,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无辜中消逝。 整个京口城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百姓们的哭声震天动地,那悲切的哭声仿佛能穿透云霄;怨声载道,愤怒的咒骂声响彻大街小巷。原本繁华祥和、充满生机的城市变得乌烟瘴气,残垣断壁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街道,宛若人间地狱,让人目不忍视,耳不忍闻。 话说那张善相为了拯救京口城和罗融,千里奔驰,日夜兼程。 一路上,他风餐露宿,马不停蹄,所骑的骏马都累得气喘吁吁,他自己也满身尘土,疲惫不堪,但心中那股急切的信念支撑着他不断前行。满心期待着能及时赶到扭转局势,拯救城中百姓于水火。 然而,当他终于踏入京口城中,却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只见城中一片凄惨景象,原本繁华的街道如今满是废墟和血迹,房屋倒塌,硝烟弥漫。老百姓呼天抢地,哭声、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那悲戚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令人心碎不已。 张善相满心疑惑,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紧紧拉住一位老者的胳膊,焦急地问道:“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那老者涕泪横流,身体颤抖着,悲愤地说道:“大侠啊,隋军入城后简直如同恶魔降临,他们无恶不作,肆意欺压百姓。那些畜生,抢夺财物,强暴民女,毫无半点人性可言。我们这日子没法过啦,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张善相听闻,怒火中烧,双目圆睁,眼珠子都似要瞪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群畜生,简直丧心病狂!”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张善相猛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满脸惊恐,泪水如决堤的江水,哭得声嘶力竭,小小的身躯颤抖着如同风中落叶。 而那丧心病狂的刘猛,竟全然不顾廉耻和人性,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当着众人的面就要对这小女孩施暴。 张善相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他大喝一声:“畜生,休得猖狂!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恶事,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迅速抽出腰间的长枪,那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他身形如电般冲向刘猛,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刘猛还未反应过来,张善相的长枪已如一道闪电直直刺入他的胸膛,刘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当场毙命,鲜血四溅。 他的几个随从见状,先是一惊,随后回过神来,妄图反抗。张善相却丝毫不惧,他身手敏捷,枪出如龙,招式凌厉。每一次出枪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决绝,“噗噗噗”几声,几个回合下来,便将这些恶徒也一并刺死。周围的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英雄啊,多谢英雄为民除害!” 张善相望着欢呼的百姓,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目光中充满了急切和忧虑,大声询问道:“诸位乡亲,那罗融将军及其家人现今究竟在何处?” 百姓们听到这个问题,脸上刚刚浮现的那一丝喜悦瞬间被无尽的悲伤所取代,有人忍不住哽咽着说道:“英雄啊,罗融将军他......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可终究寡不敌众,英勇战死了。他的家人,他那怀有身孕的妻子,在这混乱之中走散了,如今下落不明啊。” 张善相听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惋惜,连连摇头唏嘘不已道:“罗融将军忠肝义胆,武艺高强,为了守护这一方百姓浴血奋战。没想到啊,竟遭此厄运,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真是老天不开眼呐!这世间公理何在?正义何存?”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握双拳,那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此时,隋军听说有人当街杀了他们的将领刘猛和几个士兵,顿时怒不可遏,气势汹汹地赶来。 只听得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张善相便被大批隋军团团围住。隋军士兵们个个手持锋利的兵器,脸上满是狰狞和愤怒,领头的将领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这京口城中杀害我大隋的将士!不想活了吗?” 张善相毫无惧色,挺直了脊梁,手中长枪紧紧握在手中,枪尖直指隋军将领,怒目而视,大声回应道:“你们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生,在这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天理难容!我张善相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杀尽你们这些败类,还百姓一个公道!” 那韩擒虎正在这群隋军之中,听到这个少年如此义正言辞的话语,不禁有些疑惑。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审视的光芒,上下仔细打量着张善相,开口问道:“小子,你为何口出此言?莫要信口雌黄!” 张善相怒视着韩擒虎,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内心的怒火即将喷涌而出,大声吼道:“你这将领,身为一军之主,却治军无方!你看看这城中景象,你的手下在城中肆意横行,胡作非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这京口城曾经是多么的祥和安宁,百姓们安居乐业,如今却被你们这群恶魔搞得乌烟瘴气,哀鸿遍野!你们简直是丧尽天良!” 韩擒虎眉头紧皱,犹如两条拧紧的绳索,脸色阴沉,沉声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信口开河!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定不轻饶!把话说清楚!” 张善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可声音仍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说道:“哼!我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这一路上所见所闻皆是百姓的血泪控诉。你们的士兵简直如同禽兽,强抢民女,肆意侮辱,逼得多少无辜之人走投无路,含冤而死。甚至连十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当着众人的面就要施暴,简直天理难容!你们的罪行罄竹难书!” 韩擒虎听着张善相的诉说,脸色越发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仿佛能滴下水来。他的内心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疑虑,暗自思忖道:“难道真有如此严重之事?若真是这般,我确实难辞其咎。” 韩擒虎随即瞪大双眼,怒声怒斥道:“我大隋兴兵乃是为了统一天下,给黎民百姓带来安宁与繁荣,是要治理天下,不是来荼毒天下的!若真有此等丧尽天良的恶行,本将军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那威严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可就在这时,有人在一旁急切地喊道:“将军,不能放过这小子!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杀了我们的隋军将领,此仇不报,如何服众?必须将他捉拿归案,以正军法!” 张善相见隋军人多势众,自己若在此纠缠,恐怕难以脱身。而韩擒虎看起来像是个心怀正义、明辨是非的好官,自己当下还有更为紧迫的任务,那便是找到罗融将军怀有身孕的遗孀。 想到此处,他目光一凝,当机立断,身形如闪电般迅速一闪,猛地挥拳打翻身旁一人,趁众人惊愕之际,顺势抢过那人的战马。 他动作敏捷如猎豹,干净利落,众人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他已矫健地翻身上马。双腿紧紧一夹马腹,大声喊道:“各位莫要阻拦,待我寻得事情真相,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便狠狠一甩马鞭,策马扬鞭,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只留下身后一片尘土飞扬,众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竟不知所措。 那些百姓见韩擒虎如此说,原本绝望的眼神中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却又充满希望的曙光,一个个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纷纷跪下来求韩擒虎主持公道。 他们哭声震天,悲切地喊道:“将军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京口城,本本分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今隋军入城,我们遭此大难,家破人亡,我们实在是没法活了!”百姓们一边哭诉,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鲜血。 韩擒虎望着这些可怜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满脸泪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韩擒虎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几乎要将他的胸膛炸裂。 他咬着牙,大声说道:“乡亲们放心,本将军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当即命人去查明真相。 负责调查的士兵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经过一番细致彻查,那些犯下滔天恶行的隋军无所遁形。 韩擒虎面色铁青,眼中满是决绝和愤怒,他大手一挥,毫不手软地下令:“将这些败类统统斩首示众!”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溅当场,战将十六人,士兵二百多人纷纷人头落地。这一番雷霆手段,让整个隋军营地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一时间,军中人人自危,没有人敢再触犯军纪。 只是韩擒虎在处理完这些事情后,独自一人站在营帐前,想起那不知姓名的少年张善相,不禁心生惋惜。 他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那少年一身正气,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敢于挺身而出,且身手不凡,定是个可造之材。若不是这件事情,他若能为我大隋所用,一定会成为我大隋的得力战将,在沙场上奋勇杀敌,为国效力。只可惜,如今他对我隋军误会已深,不知何时才能化解这深深的仇怨啊。”韩擒虎眉头紧锁,望着远方,忧心忡忡。 第8章 刘天孝守扬子江 韩擒虎败当山洼 话说韩擒虎率领着士气高昂的隋军,一路如狂风骤雨般势如破竹,以雷霆万钧之势成功夺下了京口城。 随后,又一鼓作气,凭借着卓越的战术和将士们的英勇无畏,一举拿下了至关重要的江中桥。至此,隋军的进军之路愈发顺畅,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直直地指向目标。 接下来,隋军大军就可以毫无阻碍地长驱直入,直接逼近那南陈的首都建康城。然而,在这建康城和长江中间,还有一个南陈军队严防死守的大营,名曰当山洼。 这当山洼的守将乃是那南陈金枪王刘天孝,此时的他已然 40 岁开外。在南城的众多将领之中,除去已经战死的罗融,他算得上是南陈目前当之无愧的第一猛将。 刘天孝一脸严肃,对着手下将领们说道:“隋军来势汹汹,但我们绝不能退缩!这当山洼是建康城的重要防线,我们必须守住,以报国家,护百姓!” 其手下四员大将齐声应道:“愿与将军共生死,守好当山洼!” 这四员大将分别是:使一对雷霆般威猛流星锤的“雷霆刀将”赵猛,他每一次挥舞流星锤都虎虎生风,威力惊人。赵猛拍着胸脯喊道:“我定让隋军尝尝我流星锤的厉害!” 手持幻影般变幻莫测长枪的“幻影枪将”孙逸,其枪法神出鬼没,让人难以捉摸。孙逸自信地说道:“我的枪法定能让隋军摸不着头脑!” 善使疾风般迅疾斧头的“疾风斧将”李烈,他的斧头攻势迅猛,如同疾风骤雨。李烈挥舞着斧头,大声道:“看我的斧头如何砍杀隋军!” 以及精通烈火般狂暴锤法的“烈火锤将”吴刚,他出锤之时犹如烈火燃烧,气势磅礴。吴刚怒目圆睁,吼道:“隋军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这四员大将皆武艺不凡,与刘天孝一同镇守当山洼,誓要以血肉之躯阻挡隋军的前进脚步。 刘天孝知道这隋军勇猛,心中顿时被忧虑所填满。他深知此番面对的敌人是何等强大,那沉重的压力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虽然感慨自己四位好兄弟的一片忠心,可他却不敢轻易出战。 他独自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得如同拧在一起的麻花,面色凝重而又焦虑。他沉重地说道:“兄弟们的忠心,那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然而,这隋军的威猛之势,简直锐不可当。咱们当下仅仅只有二万大军,与隋军相比,实力太过悬殊啊。再者,那隋军兵多将广,猛将如云,尤其是那宇文成都,更是勇猛无双,威名远扬。我若在此时贸然出兵,只怕是以脆弱的鸡蛋去碰坚硬的石头,毫无胜算可言。” 四位大将听了,赵猛率先按捺不住,他瞪大双眼,急切地说道:“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龟缩在此,眼睁睁地任凭隋军步步逼近?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刘天孝无奈地摇摇头,一脸苦涩地说道:“非我刘天孝胆怯,实在是此时出战,那胜算简直微乎其微。我们切不可冲动行事,需得从长计议,好好寻思寻思,寻找破敌的良策。” 孙逸接着说道:“将军所言极是,谨慎行事确实没错。可若一直按兵不动,任由隋军逼近,我们也会陷入被动之境,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刘天孝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纠结:“我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但此刻若是冲动行事,贸然出击,只会让兄弟们白白去送命,这绝非我所愿。” 李烈握紧拳头,他咬着牙说道:“那我们难道就这么一直干等着?这要等到何时才是个头啊!” 刘天孝目光坚定如铁,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不是,我们需耐心等待时机。隋军虽强,但也不可能毫无破绽。只要他们露出一丝一毫的漏洞,我们便要抓住机会,一举出击,给他们致命一击。” 吴刚附和道:“全听将军安排,末将等定当唯将军马首是瞻。” 刘天孝望着营帐外,那目光仿佛要穿透重重迷雾,直达远方。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期盼能有转机出现,让自己和手下的将士们能够破敌制胜,保卫家园。 那隋军先锋大将韩擒虎和贺若弼二人,此刻皆怀着迫切的心情,立功的渴望在他们心中如烈火般燃烧。他们深知,在这沙场征战中,唯有立下赫赫战功,方能名垂青史,为家族争光,为国家建功。 韩擒虎目光坚定,紧紧握着缰绳,对着贺若弼大声说道:“贺将军,此次出征,吾等定要抢得头功,让敌军闻风丧胆!”贺若弼亦是豪情满怀,应声道:“韩将军所言极是,吾等定当全力以赴,早日兵临建康城下!” 于是,他们率领着士气高昂、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路急行,迅速地度过了江中桥。可就在这时,他们却瞧见那不远处有一片规模不小的大营。韩擒虎不由得皱起了浓黑的双眉,满脸疑惑,自言自语道:“这前方怎会突兀地出现如此一座大营?究竟是何人在此布局?是敌军的圈套,还是另有玄机?” 贺若弼也面露凝重之色,手搭在额头前,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片大营,缓缓说道:“韩将军,看这大营的布置,井井有条,不像是仓促之间临时搭建而成。难道是敌军早已在此设下防线,以阻挡我军前进的步伐?” 韩擒虎沉思片刻,神情严肃地说道:“此事不可轻举妄动。不管这是敌军的有意埋伏,还是正常的军事部署,我们都需谨慎应对,切莫因一时冲动而中了敌军的奸计。” 贺若弼深表赞同,点头说道:“韩将军考虑周全,依我之见,先派机灵的探子前去打探一番,待摸清敌军的虚实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二人望着那片神秘的大营,心中的疑惑如同层层迷雾,愈发浓重。在未明情况之前,他们不敢贸然前进,只得下令大军暂时停驻,等待探子带回确切的消息。 很快,探子便气喘吁吁、神色匆匆地回报说:“启禀二位将军,前方乃是南陈大将刘天孝所率之军。”韩擒虎和贺若弼二人一直在北方作战,对这刘天孝的底细可谓是一片茫然。 韩擒虎听闻,不禁仰头大笑,豪迈地说道:“哈哈哈哈,那南城第一大将罗荣已经被宇文成都在战场上一举打死。如今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刘天孝,又能奈我何?此次咱们若是能一鼓作气攻占这当山洼,必能在这沙场之上建立一个惊天动地的头功,从此名震天下,让世人皆知我等威名!” 贺若弼却一脸凝重,神色严肃地劝道:“韩将军,切不可如此轻敌啊。我们对这刘天孝的战术风格、兵力部署全然不知,还是应当小心谨慎为上,万不可贸然行动,以免中了敌军精心设计的埋伏。” 韩擒虎却依旧自信满满,毫不在意地说道:“贺将军,你啊,就是太过小心了。你瞧瞧我隋军如今这气势,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无人能挡。区区一个刘天孝,能有多大的能耐?我觉得完全可以先派兵去试探试探,探探敌军的虚实,再做定夺。” 贺若弼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韩将军,行军打仗绝非儿戏,切不可鲁莽行事啊。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万一有个丝毫的闪失,这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韩擒虎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贺将军莫要再劝,我韩擒虎心意已决。我就不信,这刘天孝能有三头六臂,能挡住我隋军的滚滚铁蹄!”说罢,便双目圆睁,迫不及待地准备下令出兵。 贺若弼满心无奈,可也只能陪着韩擒虎一同前去。然而,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南城虽说多年未曾经历大规模的战事,但绝不意味着没有能征善战的大将。 贺若弼忧心忡忡,神色焦虑地对韩擒虎说道:“韩将军呐,您千万不能小瞧了这南城啊。想当年,北齐气势汹汹地入侵南城,那战况何等惨烈。就在那场恶战之中,这刘天孝单枪匹马,一人就挑杀了整整 20 员大将,那场面简直令人胆寒。 就连威名赫赫的秦彝,都在与他的交锋中败下阵来。秦彝将军您也是知道的,那可是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之人啊,由此可见,这刘天孝是何等的厉害。这样的猛将,绝对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我们必须万分小心,切不可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呐。” 韩擒虎听了,却只是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哼,那都是些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如今时过境迁,这刘天孝未必还有当年那般神勇无敌。说不定早就廉颇老矣,威风不再了。” 贺若弼急忙说道:“将军,万万不可这么想啊。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难以捉摸。哪怕他如今的实力相较当年稍有减退,也绝不能轻视。稍有疏忽,我们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韩擒虎显得有些不耐烦,挥挥手回道:“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本将军久经沙场,心中自有分寸。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还不知道我吗?” 贺若弼无奈地暗自叹气,脸上写满了忧虑,但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此次行动能够顺顺利利,可千万不要因为韩擒虎的轻敌而遭遇什么意想不到的挫折,导致损兵折将。 于是,韩擒虎和贺若弼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一众隋军,趾高气昂、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当山洼大营前叫阵。 他们二人威风凛凛地骑在高大健壮的战马上,韩擒虎手持那柄沉重锋利的大刀,刀身宽阔,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贺若弼则紧握那杆华丽的银方天画戟,戟尖锋芒毕露,透着森寒之气。 身后那迎风飘扬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激战呐喊助威。 那刘天孝在营帐中听闻对面是威名远扬的韩擒虎和贺若弼前来叫阵,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然和坚毅,毫不犹豫地立刻翻身上马,带领着部下出城迎战。 只见他身披银色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手持那杆威风凛凛的金枪,枪身犹如游龙,散发着逼人的气势,胯下战马昂首嘶鸣,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冲入战场。而他身后的南陈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眼神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此时,宇文成都恰好不在军中,战场上一时间竟没有人能够在武力上与刘天孝相抗衡。三个人在阵前互相对峙,彼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腾腾的杀气。 刘天孝怒目圆睁,大声喝道:“来者可是隋军大将韩擒虎、贺若弼?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刘天孝的厉害!我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韩擒虎挥舞着大刀,厉声回应道:“刘天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韩擒虎这大刀定要将你斩于马下!”贺若弼紧接着晃动银方天画戟喊道:“休要猖狂,看戟!今日就让你知道我隋军的厉害!” 说罢,三人便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手中的兵器,如猛虎下山一般,激烈地交手战在了一起。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喊杀声更是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掀翻。 韩擒虎虽然年轻时英勇无比,可以打死老虎,可此刻与刘天孝交手,才深深懊悔没有听贺若弼的劝告。 战场上,韩擒虎的大刀虎虎生风,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他试图以自己的力量和威猛压制住刘天孝。然而,刘天孝的金枪却如灵蛇般刁钻,灵动自如,每一次出击都精准地指向韩擒虎的破绽,一次次巧妙地化解了韩擒虎的刚猛攻势,还时不时发起迅猛的反击,让韩擒虎应接不暇。 韩擒虎只觉压力越来越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心中暗自叫苦:“我韩擒虎自恃勇猛,未曾将这刘天孝放在眼中,如今才知自己太过轻敌,悔不该不听贺若弼之言啊!”但此刻已无退路,他只能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抵挡着刘天孝的攻击。 另一边,贺若弼手持银方天画戟也与刘天孝展开了激战。贺若弼的戟法凌厉,招式变幻多端,试图从不同的角度突破刘天孝的防线。可刘天孝却游刃有余,他手中的金枪左挡右突,轻松地应对着贺若弼的进攻。贺若弼的每一次猛刺和横扫,都被刘天孝以巧妙的身法和精准的枪法化解。刘天孝甚至还有余力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局势,寻找着隋军的破绽。 贺若弼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刘天孝如此厉害,自己和韩擒虎两人联手竟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他心中暗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能够坚持下去,等待转机的出现。 就在这时,韩擒虎和贺若弼身后的汜水关总兵左都茂和他的儿子左天成发现韩擒虎和贺若弼落了下风。左都茂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儿子,韩将军和贺将军形势不妙,咱父子可不能坐视不管!”左天成应声道:“父亲,咱们这就上!”父子俩不敢有丝毫怠慢,各自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金山砍背刀,如疾风般迅猛地冲上前前来助阵。 这左都茂虽然没有位列本卷书中的 18 条好汉之列,但其也是武艺超群。他双目圆睁,怒吼道:“刘天孝,休要猖狂!”左天成也跟着喊道:“今日定要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四人瞬间将刘天孝团团围住,一时间,战场上刀光戟影与金枪相互交错,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韩擒虎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家一起上,定要拿下他!”贺若弼也喊道:“莫要让他跑了!” 然而,即便面对四人的围攻,刘天孝依然沉着应对,丝毫不乱。他大声喝道:“就凭你们也想拿下我?”只见他的枪法愈发凌厉,招式如行云流水,每一枪都带着破风之势。他身形灵活多变,在四人的围攻中穿梭自如,还不时反击,让四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刘天孝一边迎战,一边冷笑道:“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能耐我何?”韩擒虎回击道:“休要张狂,看我大刀!”贺若弼也接着喊道:“别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左都茂和左天成也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刀,与刘天孝激烈拼杀。 竟与这四人刚刚打成了平手,一时间战局陷入了胶着状态,双方都在苦苦支撑,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企图一举打破僵局。 那刘天孝的四员副将看见自己的主将落入下风,也纷纷拍马来战。赵猛挥舞着流星锤,怒吼道:“休伤我家将军!”孙逸挺枪直冲,高喊:“看我来助将军一臂之力!”李烈挥动着斧头,咆哮着:“隋军休想张狂!”吴刚则拉满弓弦,边冲边喊:“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九个人在战场上顿时打得刀光剑影,兵器相交之声震耳欲聋。韩擒虎的大刀挥舞得呼呼生风,口中还不断喊着:“今日定要将你们斩于马下!”贺若弼的银方天画戟如蛟龙出海,厉声喝道:“尔等不过是困兽之斗!”左都茂和左天成父子俩也毫不示弱,左都茂边砍边叫:“看我父子如何破敌!”左天成也大喊:“杀啊!” 刘天孝见自己的副将前来助阵,气势更盛,金枪舞动得密不透风,大声喊道:“众将士,随我杀敌!”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双方都杀红了眼,陷入了激烈的混战之中。 第9章 刘天孝摆八卦阵 靠山王请杨义臣 刘天孝的四员副将加入,局势瞬间发生逆转。原本就胶着的战局,此刻瞬间变得对隋军极为不利。 那左都茂正全神贯注地与刘天孝激烈交锋,他手中的金山砍背刀挥舞得虎虎生风,试图给刘天孝造成威胁。怎奈刘天孝枪法如神,只见他身形一闪,手中金枪如蛟龙出海,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猛然刺出。左都茂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躲避不及,被刘天孝这凌厉的一枪直接打落在马。 他“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只觉一阵剧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眼前发黑,脑袋嗡嗡作响。 “父亲!”左天成惊恐万分地大喊,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他瞬间双目圆睁,睚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拍马朝着刘天孝直冲而去,手中的金山砍背刀疯狂挥舞,试图阻止刘天孝继续对左都茂发起攻击。左天成怒吼道:“刘天孝,休要伤我父亲!” 刘天孝的副将们也趁机围攻上来,赵猛的流星锤虎虎生风,孙逸的长枪如毒蛇吐信,李烈的斧头势大力沉,吴刚的弓箭嗖嗖作响。韩擒虎和贺若弼被死死缠住,难以分身救援。 左天成奋力拼杀,左挡右突,身上已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下父亲。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边抵挡着敌人的攻击,边喊道:“父亲,坚持住!” 左天成拼尽全身力气,终于杀到左都茂身边,一把将左都茂拉上自己的马背。他猛踢马腹,不顾一切地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带着左都茂狼狈逃回阵中。 隋军见此情景,士气大挫,士兵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慌。而南陈军队则士气大振,喊杀声更加响亮,仿佛要将隋军彻底吞噬。 好在左都茂虽然伤势严重,但尚有一口气在,并未战死。 韩擒虎看见左都茂受伤落马,被左天成拼死救回,心中大惊失色,连忙举起大刀,声嘶力竭地大声下令撤兵:“速速撤军!不可恋战!”那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急切与果断。 隋军士兵们听到韩擒虎的命令,纷纷且战且退。他们边抵挡着南陈军队的追击,边有序地向后撤退,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 刘天孝虽然在这一轮交锋中赢了一阵,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之色。他深知这当山洼地势平坦开阔,无险可守,若是隋军整顿兵马再次大规模进攻,仅凭目前的兵力和地形,很难长久抵御。于是,刘天孝紧皱眉头,在心中一番思量之后,果断决定摆下一个八卦阵,前来阻挡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隋军。 他回到营帐中,立刻召集将领们紧急商议。刘天孝神色严肃,目光炯炯地说道:“诸位,眼下这当山洼地势平坦,一马平川,易攻难守。若想抵御住隋军后续的强攻,为今之计,唯有布下精妙的八卦阵,方可有一线生机。” 众将领纷纷点头,赵猛一脸坚定地说道:“将军此计甚妙,那隋军若是贸然闯入这八卦阵,定要在这阵中吃尽苦头,迷失方向。”孙逸也紧接着说道:“我等定当全力协助将军,布好此阵,与隋军决一死战!” 刘天孝目光坚定如铁,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李烈,你为人勇猛果敢,带领一队精锐人马负责左翼,务必坚守;吴刚,你心思缜密,率部守右翼,不得有失。赵猛、孙逸,你二人随我居中调度,灵活应变。务必在隋军到来之前,将阵法布置妥当,不得有误!”众将领齐声应道:“遵命!末将定不辱使命!” 南陈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刘天孝的指示,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他们搬运着兵器、设置障碍、布置阵眼,每个人都神情专注,不敢有丝毫懈怠。准备迎接隋军的下一轮进攻。 这刘天孝为何摆下八卦阵?只听刘天孝在营帐中对着诸位将领说道:“诸位,此八卦阵可不一般!其中大有讲究。这阵共有 8 个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他目光炯炯,神色严肃地继续解释道:“这休、生、开、景四门乃是吉门,而伤、杜、惊、死四门则是凶门。一旦敌军糊里糊涂地误入那伤、杜、惊、死这 4 个凶门,必然会深陷其中,如同陷入泥沼,有来无回。”刘天孝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神情专注。 “所以,咱们只需精心把守另外 4 个吉门,便能以逸待劳,掌控整个战局。”刘天孝声音洪亮,充满自信,“我料想那隋军对这八卦阵未必熟悉,他们若是贸然闯入,定会像无头苍蝇般陷入混乱。只要咱们指挥得当,凭借此阵,便能大大削弱隋军的兵力,为咱们南陈军队争取更多的优势。说不定,还能一举击退隋军,守住这当山洼!” 众将领听了,纷纷点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 这隋军中明明有大将宇文成都可以挡住刘天孝,但是为何杨广不让宇文成都出阵?原来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件事让杨广心有余悸。 那日,罗融组织了 500 死士勇闯隋军阵营。只见罗融手持一根沉重的铁棍,威风凛凛,身后的 500 死士也个个视死如归。他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隋军席卷而来。罗融身先士卒,那铁棍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隋军士兵纷纷倒地,阵脚大乱。 罗融一路冲杀,直奔杨广所在之处,口中高喊着要取杨广性命。这可把杨广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冷汗直冒。他从未见过如此勇猛无畏之人,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 自那以后,杨广每日都沉浸在恐惧之中,生怕再有类似的危险发生。于是,杨广思来想去,便果断地下了命令,让宇文成都替他看守中军大营,当他这个晋王的镇殿大将军,专职保护他的安全。 杨广对宇文成都说道:“宇文将军,那罗融率众闯阵之事至今让本王惊魂未定。如今唯有你在本王身边,本王才能安心。这前方战场,想必其他将领也能应付,你就专心守护本王的中军大营,确保本王无虞。”杨广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安全的渴望和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就这样,宇文成都被留在了中军大营,无法前往前线与刘天孝一较高下。 韩擒虎和贺若弼心急如焚地查看了左都茂的伤势,只见左都茂面色苍白地躺在营帐中的简易担架上,军医正在一旁紧张地忙碌着。韩擒虎急切地问道:“军医,左总兵的伤势究竟如何?” 军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恭谨地回答:“回将军,好在左总兵命大,所受之伤虽重,但并未伤及要害,只要悉心调养,应无大碍。”韩擒虎和贺若弼听了,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刚刚放下心来,便又匆匆走向营帐外,查看敌军的情况。当他们看到刘天孝已然摆下了八卦阵时,韩擒虎望着那阵势,眼中满是凝重,无奈地长叹道:“这江南之地,向来人杰地灵,真的是人才辈出啊!想这刘天孝,武艺高强,又懂得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实在是难得的将才。只可惜啊,如此猛将,却要为后主那样的昏庸无道之君效力,空有一身本领,无法施展于正道,真是令人扼腕叹息!”韩擒虎的话语中,既有对刘天孝才能的赞赏,又有对其明珠暗投的惋惜。 贺若弼紧盯着那神秘莫测的八卦阵,眉头紧锁,眼睛都不眨一下,许久之后,才缓缓摇头说道:“这八卦阵,变化多端,玄之又玄,实在是太过于繁琐复杂,我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这其中的门道,似乎深不见底,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挫败感。 韩擒虎听了,也是一脸愁苦,双手抱胸,忧心忡忡地说道:“唉!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贸然强攻,以我们目前对这阵法的了解,只怕会让将士们白白送死,损兵折将;若是不攻,就此僵持下去,又难以推进战局,延误战机。这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贺若弼闻言,停下了来回踱步的脚步,一脸苦相地说道:“是啊,我也深知其中的艰难。但眼下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局势对我们愈发不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营帐前陷入了深深的愁苦之中,望着那八卦阵,冥思苦想,却始终想不出破阵之法,心中犹如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 就在这时,贺若弼正苦恼不已,眉头紧锁。突然间,营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两个身影快步走进营帐。原来是那铁肩靠山王杨林和颍州总管杨方(字义臣)。 这二人一身寻常百姓的装扮,显得低调而神秘。他们的到来让在场众人又惊又喜。韩擒虎惊讶地问道:“二位大人,为何这般模样?” 杨林爽朗一笑,说道:“韩将军,莫要见怪。只因我与杨方兄弟,一个驻守在登州,一个驻守在颍州,没有隋文帝杨坚的调令,我们二人断不可轻易走动。但听闻隋朝要灭南陈,如此大事,我等又怎能坐视不管?于是我俩便偷偷摸摸离开驻地,只身前来,只为助你等一臂之力!” 杨方接着说道:“是啊!我杨方,字义臣,心怀报国之志,虽知此举有违军规,但为了国家大业,为了早日平定南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定当为这战事尽一份力!” 韩擒虎和贺若弼听闻,感动不已,连忙抱拳行礼:“二位大人高义,我等感激不尽!” 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杨林嘱咐贺若弼和韩擒虎千万不要暴露了他们二人的身份,神色极其严肃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你我都将面临严酷的军法处置,那后果不堪设想。” 贺若弼和韩擒虎听了,连忙极其郑重地点头应是,眼神中满是坚定和谨慎。 随即,杨林目光锐利地看向二人,又问到他们目前遇到的问题。韩擒虎深深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愁容,把那刘天孝的高强武功和刘天孝所摆下的八卦阵详详细细、毫无遗漏地告诉了杨林和杨方。 韩擒虎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刘天孝武艺非凡,枪法凌厉刁钻,令人防不胜防。在战场上,他身形矫健如飞,招式变幻莫测,我们多次发起围攻,可他却能在重重包围中自如应对,我们的攻击对他几乎毫无作用。如今他又摆下这神秘莫测的八卦阵,更是让我军陷入进退维谷的艰难困境。我们面对此阵,全然不知从何处破阵,稍有不慎,便会损兵折将,使我军遭受重创。” 杨林皱着眉头,表情凝重地说道:“当年听定彦平说过,这刘天孝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想必就算是我杨林和杨方一同前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刘天孝打败。” 杨方在一旁也是面色凝重,紧抿双唇,说道:“如此强敌,确实极为棘手。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束手无策。无论如何,总得绞尽脑汁想法子应对才是,否则这战局将会对我们愈发不利。” 众人听了,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营帐内气氛沉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压着一块千钧巨石。 杨林紧皱着眉头,满是疑惑地问道:“那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不是也在军中吗?以他的武艺和才能,怎么他没有前来去破那刘天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擒虎无奈地深深叹气,脸上满是愁苦之色,缓缓说道:“杨将军,此事说来实在是令人无奈啊。” 贺若弼向来是个直言快语之人,他毫不掩饰,直言不讳地说道:“杨将军,这还不是因为前些日子罗融率众闯阵,那场面极为凶险。罗融率领着一众死士,气势汹汹,锐不可当,径直朝着晋王杨广所在之处冲杀过去。可把那晋王杨广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自那以后,晋王杨广整日里提心吊胆,犹如惊弓之鸟,生怕再有类似的危险发生。于是,他便一意孤行,让宇文成都替他看守中军大营,当他的镇殿大将军,专职保护他的安全,不许宇文成都参与前方战事。” 杨林听了,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气愤地说道:“这晋王杨广如此胆小怕事,毫无帝王的气魄和胆识。身为一军之主,怎能这般懦弱?如此这般,怎能成就统一天下的大业?” 杨林随即长吁短叹,感慨道:“这太子之位幸亏不是我那侄儿杨广所得。” 但是贺若弼却冷笑了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狡黠,压低声音又说道:“杨将军,还有一事。您有所不知,这杨广在民间肆意收集美女,行为极为不检点。而且依我看,他如此悄悄地行事,恐怕心中是有着想要谋取太子之位的心思。” 杨林听了,脸色瞬间一沉,双目圆睁,严厉地呵斥了贺若弼:“贺将军,住口!此等没有真凭实据的揣测之言,切不可乱说。杨广乃晋王,更是本将军的亲侄儿,不管怎样,他都是皇家之人。 事关皇家之事,我们身为臣子,当谨慎言行,莫要妄加议论,以免祸从口出,惹来不必要的祸端。你我应当专注于眼前战事,莫要在这些无根据的猜测上多费心思。” 韩擒虎眼见贺若弼越说越离谱,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害怕贺若弼言多必失,给自己招来祸端。 他满心忧虑,极度担心这个挚友的安全,连忙着急地打岔道:“哎呀,贺将军,快快住口,莫要再说这些没边没际、毫无根据的话了。如今这局势紧张,咱们还是把心思多放在眼前这战事该如何应对才是最要紧之事。” 韩擒虎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神色紧张地给贺若弼使眼色,那眼神中充满了急切的警告和担忧,示意他莫要再继续刚才那危险的话题。 韩擒虎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知杨广虽是皇室贵胄,杨林虽然和他们是相交甚好的朋友,但是杨林忠心耿耿,所忠心的终归还是他们杨家的江山社稷和皇家的威严。 于是韩擒虎赶忙说道:“依我之见,不如我们前去观察这八卦阵如何?杨方将军也是一个精通阵法之人,在阵法一道颇有造诣,说不定能看出其中的破绽,想到破阵之法。咱们与其在这争论这些尚无定论之事,不如去阵前瞧瞧,兴许能寻得破敌之策。” 杨林听了,略作沉思,微微颔首道:“韩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也好,那便且去看看这阵法究竟有何玄虚。”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便一同朝着那神秘莫测的八卦阵的方向快步走去。 第10章 杨方大破八卦阵 天孝损兵主出击 于是杨林、韩擒虎、贺若弼、杨方四人一同前去观阵。 四人快马加鞭来到阵前,勒住缰绳,纷纷下马。杨方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阵形。 他时而微微颔首,时而又轻轻摇头,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这阵法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良久之后,杨方不禁重重地感叹道:“诸位,这八卦阵看似复杂精妙,变化多端,令人眼花缭乱,但实则还是有破解之法,倒也算好破。然而,这刘天孝却是个难以对付的硬骨头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和忧虑,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杨林听了,双眉紧蹙,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杨方将军,为何如此说?这阵法究竟如何破?还望您能详细道来。” 杨方摇了摇头,神色严肃,缓缓说道:“将军,此阵虽看似无懈可击,但也有其破绽所在。只是即便我们能够巧妙地破了这阵,那刘天孝武艺高强,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时犹如猛虎下山,勇猛无畏,想要将其制服,绝非易事。他的枪法出神入化,招式凌厉凶狠,实非寻常之人所能抵挡。” 韩擒虎和贺若弼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忧虑,脸上的愁容愈发浓重。 贺若弼急切地说道:“杨方将军,您既然看出了阵法的破绽,那总得有个周全的应对之策才好啊!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想办法破敌。” 杨方沉思片刻,捋了捋胡须,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需要诸位齐心协力,紧密配合,且得冒一定的风险。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四人围绕着这八卦阵,继续热烈地商讨着破阵之法,气氛紧张而严肃,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凝重,深知这场战斗的艰难与凶险。 但是杨方说道:“诸位莫要过于担忧,这刘天孝也并非毫无办法不能战胜。据我观察,刘天孝的当山洼大营,我仔细估摸了一下,大概不过 2 万兵力。倘若我们能够巧妙地破了刘天孝的阵法,以此来消耗刘天孝的有生力量,那么刘天孝就算再有能耐,想要重新摆阵,也是人手不够。到时候我方先锋军足有 10 万人,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足以对抗这刘天孝。而且如今我和靠山王都前来助阵,就算一人难以胜过刘天孝,我们两人联手,也足够压制那刘天孝。” 杨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他接着说道:“依我之见,我们可以分兵多路。一路佯装全力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将兵力集中在正面防御。而另外几路则悄悄地从侧翼和后方寻找阵法的薄弱之处进行突破。只要我们行动迅速,配合默契,打乱他们的阵脚,就能有效地消耗他们的兵力。” 靠山王杨林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此计甚妙,但也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轻敌。刘天孝能布下此等精妙阵法,定非等闲之辈,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韩擒虎赶忙附和道:“杨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必须精心部署,每一个环节都要考虑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贺若弼则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说道:“那便依此计行事,定要让那刘天孝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明白我军的强大不可阻挡!” 四人又就具体的作战细节深入地商讨了一番,从兵力的调配到进攻的时机,从信号的传递到后续的支援,事无巨细,都进行了周密的安排。随后,各自回去准备,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于是,杨方神色凝重,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分兵部署。他目光坚定如炬,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此次破阵,关乎整场战役的胜负,乃至国家的兴衰,务必全力以赴,不得有丝毫懈怠。此次行动,我、韩擒虎、贺若弼还有左天成,我们四个人各自率领一路军队。我率领的这一路,目标是八卦阵的东门;韩擒虎将军,你的队伍负责攻打西门;贺若弼将军,南门就交给你了;左天成将军,北门由你率队突破。我们要分别攻击那八卦阵的 4 个可破解之门。这四门乃是阵法的关键所在,只要我们能够集中兵力,迅猛出击,必能打破其防御。” 说到这里,杨方停顿了一下,他原本想安排杨林率兵,但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顾虑。杨林身份高贵,此次又是隐瞒前来,若是在阵前冲锋陷阵,万一有个闪失,不仅对士气是个巨大的打击,自己也无法向朝廷交代。 当然,为了避免被敌军识破身份,这杨方也进行了精心的易容化妆。他平日里惯用的大刀被放置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一杆锋利的长枪。只见他紧握长枪,枪身闪烁着冰冷的寒芒,那锋利的枪尖仿佛要刺破苍穹,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战必将是残酷而血腥的。 杨方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诸位,成败在此一举,我们肩负着国家的使命和百姓的期望。定要奋勇杀敌,破阵成功!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们也绝不能退缩半步。我们要用鲜血和勇气,书写属于我们的荣耀!”众人被他的话语所激励,热血沸腾,齐声高呼道:“愿听将军号令!”那声音响彻云霄,透着坚定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 随后,各路人马迅速整顿军备,检查武器和盔甲。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昂,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渴望。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向八卦阵进发。 一场惊心动魄、决定生死存亡的战斗即将打响,而他们已做好了迎接一切艰难险阻的准备。 那刘天孝见韩擒虎前日刚刚大败,今日竟然就敢前来攻城,心中不禁警觉起来,深知对方此番来势汹汹,不可小觑,丝毫也不敢懈怠,连忙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迅速布好阵势,严阵以待,不得有丝毫疏忽!”两万大军闻令而动,迅速各就各位,盔甲与兵器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只见杨方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手中长枪一挥,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我冲锋!今日定要破此阵,扬我军威!”其声如洪钟,在战场上回荡。 杨方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的八卦阵,心中快速地盘算着破阵之法,接着说道:“诸位,这四个门虽是生门,但暗藏玄机。我们需小心应对,切不可盲目冒进。一旦进入,务必保持紧密的阵型,相互支援。” 四路大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八卦阵的生门奔腾而去,士兵们个个喊杀声震天,“冲啊!杀啊!”的呼喊声响彻云霄,大地仿佛都在这磅礴的气势下颤抖。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眼神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誓要冲破敌军的防线,打破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八卦阵。 刘天孝一看隋军如此安排,心中不禁一凛,暗忖道:“能做出此等精妙部署,这隋军之中必定有深谙兵法的高手。”随即他神色一凛,亲自翻身上马,大声喝道:“儿郎们,随我一同迎战!” 话毕,只见他双腿一夹马腹,挥舞着手中的金枪,如一道金色的闪电般向着隋军疾驰而去。 他目光如炬,迅速在隋军中搜寻,很快便锁定了有一员将领,手提长枪,威风凛凛,正是那杨方。 刘天孝毫不迟疑,怒目圆睁,提着自己的金枪朝着杨方猛冲过去,口中还大声吼道:“来将通名!”杨方毫无惧色,挺枪迎战。 杨方和那刘天孝刚一交手,就感觉对方枪法凌厉无比,招式威猛霸道,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杨方心中大惊,暗自叫苦道:“这刘天孝武艺竟然如此高强,招数如此精妙,我今日恐怕要命丧于此!”刹那间,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杨方顿时有一种我命休矣的悲凉感觉。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有一杆大刀裹挟着呼啸的劲风猛地砍来,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刘天孝的致命一击,帮助杨方躲过了一劫。 杨方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干大哥杨林。杨林此时也乔装打扮,悄悄混进了杨方的军队中。 杨方又惊又喜,激动地喊道:“大哥,你怎么来了?”杨林面色沉稳,沉声道:“兄弟莫怕,有我在,定保你周全!”说罢,与杨方并肩而立,手中兵器紧握,共同迎敌,气势如虹。 杨方和杨林此时使用的并非自己平日里趁手的兵器,故而在与刘天孝的交锋中,只能勉勉强强与其打成平手。 杨方咬牙挥舞着手中不太顺手的兵刃,一边吃力地应对着刘天孝的猛烈攻击,一边喊道:“大哥,这家伙好生厉害,咱们可得加把劲啊!”杨林也是额头冒汗,大声回应:“兄弟,撑住!绝不能让他占了上风!” 刘天孝的金枪如游龙般刁钻狠辣,招式连绵不绝,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简直是痴心妄想!”杨方和杨林则相互配合,左挡右闪,苦苦支撑。 杨方瞅准一个空隙,挺枪刺去,却被刘天孝轻易躲过,刘天孝反手一枪刺来,杨方惊险地侧身避开,惊出一身冷汗,喊道:“好险!这家伙太快了!”杨林趁机挥刀砍向刘天孝,刘天孝回枪格挡,“铛”的一声,火花四溅。 三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刘天孝的枪法越发凌厉,杨方和杨林渐渐体力不支,只能咬紧牙关苦苦坚持。 然而,正是此二人的顽强牵制,为隋军创造了绝佳的破阵时机。隋军将士们见杨方和杨林如此英勇地拖住了敌军主将,士气大振,个个如猛虎下山般奋勇作战。 很快,刘天孝精心布置的八卦阵就被隋军攻破。刘天孝的部下本就兵力有限,这一阵被破,瞬间就折损了五千人马。刘天孝见局势急转直下,心中大惊,怒喝道:“隋军小儿,休要猖狂!”但眼看着自己的军队陷入困境,他深知自己如果再纠缠下去,这两万将士今日恐怕都要折损在此。 于是,他眼珠一转,虚晃一招,大声喊道:“今日暂且饶过你们,改日再战!”随后匆忙撤离战场。 等到刘天孝把自己的残兵败将全部带回当山洼大营后,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急切地命令道:“快,用拒马等辎重挡住隋军的进攻路线,绝不能让他们轻易攻进来!” 随后,他赶紧点将点兵。看着眼前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将士们,刘天孝眉头紧锁,长叹一口气说道:“诸位,此次战况危急,好在本将的四员副将都还活着。只是,如今可战之兵只剩下了一万人,我们需得好好谋划,方能抵御隋军的下一轮进攻。” 于是刘天孝在和四员副将商量之后,目光坚定地说道:“如今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若只是一味防守,迟早被隋军攻破。我意已决,咱们主动出击,去破那隋军大营。” 其中一员副将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将军,隋军势大,兵强马壮,我们主动出击,是否太过冒险?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啊。” 另一名副将也附和道:“是啊,将军,还望您三思。” 刘天孝大手一挥,决然道:“不冒险一搏,我们便只能坐以待毙。我不求能够击退隋军,只求能够杀了隋军几员猛将,让他们丢盔弃甲,士气大跌。如此一来,也能鼓舞我军士气,为日后的战斗争取一线生机。倘若我们继续畏缩不前,只会被隋军逐步蚕食,最终全军覆没。” 这时,又一名副将说道:“将军,既然您心意已决,末将愿追随您拼死一战。” 最后一名副将也拱手道:“末将也愿效命!” 刘天孝点了点头,开始部署作战计划:“今夜三更,我们率领精兵,趁其不备,突袭隋军大营。你们各自需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务必一击即中!” 四员副将拱手应道:“是,将军!” 夜幕降临,大地被黑暗笼罩,刘天孝带着麾下兵马,悄悄地向着隋军大营进发。 于是刘天孝毅然率领自己的五千精兵前来劫营。他面色凝重,望着手下的将士们,高声说道:“兄弟们,当山洼大营如今危在旦夕,我们已无退路。此番劫营,生死难料,但为了一线生机,我们必须拼死一搏!”士兵们齐声回应:“愿随将军赴汤蹈火!” 他深知当山洼大营的局势已然难以挽回,当机立断,将剩下的五千人派遣回到建康城去。他目光坚定,对着即将离去的士兵们喊道:“你们速速撤回建康城,保存实力,等待来日再战!” 但是这杨林何等聪明,他深知此刻局势的严峻,暗自思忖道:“刘天孝此番劫营,来势汹汹,若不搬来救兵,恐怕难以抵挡。”他知道那杨素此刻也在杨广的中军大帐中,于是以私人身份写信给杨素,言辞恳切地写道:“二哥,今刘天孝率精兵劫营,我军形势危急,望您速速派遣宇文成都前来助阵,以解燃眉之急。” 刘天孝和他的几员副将在隋营中奋力厮杀,他们个个勇猛无畏,如入无人之地。刘天孝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左冲右突,大声怒吼:“隋军小儿,纳命来!”所到之处,隋军士兵纷纷避让。他的副将们也毫不逊色,其中一员副将喊道:“将军,我等定与您共进退!”他们与刘天孝相互配合,杀得隋军阵脚大乱。 然而,隋军毕竟人多势众,逐渐稳住了局面。隋军将领高呼:“不要慌乱,围堵他们!”隋军士兵们纷纷响应,开始对刘天孝等人形成包围之势。 刘天孝等人被隋军里三层外三层地紧紧包围,刀枪剑戟在火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然而,那刘天孝却丝毫不显惊慌之色。他神色镇定自若,眼中透着决然的光芒,手持金枪怒吼道:“兄弟们,莫要害怕,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只见他身先士卒,金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枪尖所指之处,鲜血四溅,隋军士兵惨叫着倒下。他一边奋勇杀敌,一边大声喊道:“挡我者死!”那气势犹如战神下凡,令隋军士兵胆寒。 刘天孝带着自己的人马,如同一股锐不可当的洪流,朝着韩擒虎的主将大营方向猛冲而去。那隋军见此情景,顿时慌乱起来。有隋军士兵惊恐地喊道:“不好啦,他们冲过来啦,快拦住他们!” 但任凭隋军如何拼死阻拦,却谁也无法阻挡刘天孝势如破竹的步伐。刘天孝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喊道:“韩擒虎、贺若弼,你们这两个狗东西,今日我定要取你们的项上人头,为我军雪耻!” 他的副将们也齐声高呼:“将军,我们跟定您,杀啊!”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刘天孝率领的队伍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地插入隋军的防线,目标明确,就是要杀了韩擒虎和贺若弼。 第11章 刘天孝以身殉国 当山洼不攻自破 刘天孝带领着这四员大将——“雷霆刀将”赵猛、“幻影枪将”孙逸、“疾风斧将”李烈、“烈火锤将”吴刚,在隋军的重重包围中奋勇拼杀。 赵猛双目圆睁,舞动着流星锤,那流星锤好似雷霆万钧,呼啸生风,所到之处隋军纷纷惊恐避让。他大声吼道:“看我雷霆之势,杀退敌军!”声如炸雷,在战场上滚滚回荡。 孙逸手中长枪如龙蛇飞舞,变幻莫测,如幻影穿梭,令隋军眼花缭乱,难以抵挡。他自信高呼:“隋军小儿,见识我幻影枪法的厉害,今日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李烈的斧头迅猛如风,恰似疾风骤雨,每一挥动都带着呼呼风声。他边砍边喊:“我这疾风之斧,定要让你们胆寒,休想拦住我等去路!” 吴刚的双锤出击,犹如烈火燃烧,气势汹汹,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他怒喝道:“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有种的就别跑!” 在他们的勇猛冲杀下,隋军的包围圈渐渐出现了松动,士兵们的阵脚开始变得混乱。 很快,那“雷霆刀将”赵猛第一个带着人杀进了韩擒虎的中军大帐。赵猛一边冲一边高喊:“韩擒虎,拿命来!今日定要将你斩于马下!”只见突然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那赵猛竟被猛地拍了出来,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出中军大帐,口吐鲜血,当场一命呜呼。 其他 3 员将领见状,目眦欲裂。孙逸怒喝道:“敢杀我兄弟,我跟你拼了!”“幻影枪将”孙逸、“疾风斧将”李烈、“烈火锤将”吴刚齐声怒吼着也冲进中军大帐。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中军大帐被炸裂开来,烟尘弥漫。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员身穿锁子黄金甲,手持凤翅鎏金镗的少年将军在那里,身姿矫健如龙,威风凛凛似虎,如同切瓜杀菜般的将刘天孝的 4 员大将全部屠戮。 孙逸的长枪还未来得及施展出幻影般的招式,便被那少年将军一镗挑飞。紧接着那少年将军冷冷说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送死!简直是自不量力!”话落,手起镗落,一招致命。 李烈的疾风斧刚举起,就被少年将军侧身敏捷躲过,反手一击,如闪电般迅猛,打得李烈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李烈不甘地吼道:“我不服!有种再战!” 吴刚的烈火锤气势汹汹地砸来,少年将军不慌不忙,用凤翅鎏金镗轻轻一挡,那镗与锤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然后少年将军顺势一挥,吴刚便身首异处。少年将军轻蔑地哼道:“不自量力!凭你们也敢挑战本将军的威严!” 原来这就是杨林的计谋,他老谋深算,预料到这刘天孝肯定会主动出击,做自杀式的冲锋,所以他秘密地调来了宇文成都,让其躲在这中军大帐中,就等着刘天孝自投罗网。 刘天孝一看这名少年如此威风凛凛,心中一沉,大概能够猜出来对方就是隋朝的无敌天宝大将军,大隋第一武士宇文成都。刘天孝强装镇定,抱拳道:“想必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宇文成都将军?久仰大名!” 宇文成都双手抱胸,微微仰头,一脸傲然道:“正是本将军,刘天孝,今日你自投罗网,休想逃脱!”那声音犹如洪钟,震人心魄。 刘天孝冷哼一声,挺直了身躯说道:“久闻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凡。但战场之上,风云变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宇文成都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刘天孝,你莫要狂妄!本将军征战无数,还从未遇过敌手,你这点本事,在我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不屑。 刘天孝目光坚定,毫不退缩地回道:“宇文将军,话不要说得太满。今日既然碰上了,那就手底下见真章!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刘天孝缓缓转过头,目光悲痛地看了一下已经死去的 4 个战将。他们那曾经威风凛凛的身躯此刻却毫无生气地横陈在地上,鲜血如溪流般蔓延,染红了周围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刘天孝双目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仰天长啸一声:“好兄弟们,今天我刘天孝就要和你们同生共死了!”那啸声犹如受伤的孤狼在月夜下悲嚎,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决绝,声音冲破云霄,在整个战场上回荡。 随即,刘天孝紧紧握住手中长枪,牙关紧咬,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猛力一脚踢向枪尾,长枪瞬间如灵蛇出洞般舞动起来,枪花闪烁,犹如繁星点点,又似银蛇乱舞。他怒喝一声:“宇文成都,拿命来!”整个人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愤怒雄狮,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宇文成都猛扑过去。 刘天孝的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带着呼呼的风声,裹挟着他内心深处无尽的怒火与坚定的决心。 枪尖闪烁着寒芒,直直地指向宇文成都的心口,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刘天孝此时悲愤交加,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他的兄弟们倒在血泊之中,这让他满心仇恨,完全不顾生死,只想与宇文成都拼死一战。 刘天孝挥舞着长枪,如疯魔一般冲向宇文成都,怒吼道:“宇文成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开始,他使出狠枪,刚猛无比,每一枪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那凌厉的枪势,令宇文成都也不得不谨慎应对,宇文成都喝道:“哼,就凭你也想胜我!” 紧接着,刘天孝瞅准时机,施展出挑杀绝技。长枪如闪电般刺出,宇文成都侧身躲过,刘天孝却迅速变招,再次挑向宇文成都的要害,喊道:“看枪!”这挑杀招式变化多端,让宇文成都也微微一惊,说道:“有点本事!” 几十个回合过去,刘天孝渐渐体力不支,但他依然咬牙坚持。他又使出连环枪,长枪如疾风骤雨般连续快速刺击,口中喊道:“接招!”宇文成都只能不断招架,回击道:“休要张狂!” 然而,终究实力悬殊,将近五十个回合后,刘天孝才渐渐落下风。但他这一番勇猛的拼杀,让在场众人无不惊叹。 此时排名天下第一的宇文成都,面对这天下第五的刘天孝,也是有些吃力。宇文成都心中暗惊:“这刘天孝竟如此难缠,枪法凌厉,招式凶猛,看来我不能掉以轻心!”他紧皱眉头,手上的凤翅镏金镋挥舞得更加急促。 幸好 50 个回合后,宇文成都一朝力大势沉的猛劈,那招式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直逼刘天孝而去。宇文成都大喝一声:“刘天孝,接我这一招!”刘天孝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口中不禁叫道:“好强的力道!”但他仍咬牙硬接,双手紧紧握住长枪,试图抵挡这雷霆一击。 只听得“哐”的一声巨响,刘天孝的双臂被震得发麻,整个人被这股巨力劈得连连后撤。他的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脸色也变得煞白。刘天孝心中暗叹:“这宇文成都果然厉害,不愧是天下第一!” 刘天孝一招不敌宇文成都,整个人身形一晃,气息也变得紊乱起来。还未来得及调整身形,宇文成都却不给刘天孝丝毫歇气的机会,怒喝道:“刘天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看招!”紧接着便是“当当当”连续打了七镗。 每一镗都势大力沉,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震碎。宇文成都一边进攻,一边喊道:“刘天孝,在我宇文成都面前,你只有败亡一途!”刘天孝被这凌厉的攻势打得连连后撤,每退一步,脚下的土地都被踩出深深的脚印,扬起一片尘土。 他大口喘着粗气,咬着牙说道:“宇文成都,你休想轻易打败我!我刘天孝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但无奈宇文成都的攻击太过凶猛,每一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刘天孝只能拼命抵挡,双手被震得发麻,他喊道:“宇文成都,你这恶贼,我跟你拼了!”却依旧难以稳住身形,只能一步步地后退,局势愈发危急。 宇文成都不再废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喝一声:“受死吧!”说完,他全身肌肉紧绷,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手中的凤翅鎏金镗,用尽平生力气奋力一镗。 那刘天孝紧咬牙关,双眼死死盯着迎面而来的镗,嘶吼道:“我就不信挡不住你!”持枪奋力格挡。可这镗风太过劲猛,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将刘天孝的金枪拍打在他自己的胸膛之上。刘天孝只觉得胸口内翻江倒海,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心中暗道:“不好,肋骨怕是断了有七八根。” 然而还未等他缓过劲来,紧接着宇文成都毫不留情,再次大喝:“结束了!”然后又是一镗拍在了刘天孝的胸口之上。刘天孝顿感五脏六腑全被震碎,眼前一阵发黑,喉咙一甜,鲜血再次狂喷而出。他在意识模糊中喃喃自语:“我......我......”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可怜南城第一金枪手刘天孝就这样战死于沙场。韩擒虎、杨林、贺若弼等人听闻战斗结束,纷纷出来查看。 韩擒虎望着刘天孝的尸体,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此子倒也勇猛非凡,只可惜站错了阵营。” 杨林则冷哼一声:“哼,不自量力,妄图对抗我大隋天兵,落得这般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贺若弼走上前,仔仔细细瞧了瞧,长叹一口气道:“如此豪杰之士,倘若能为我大隋所用,必定能立下赫赫战功,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韩擒虎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虽是敌军将领,但这刘天孝也算条铁骨铮铮的好汉,派人给他收尸吧,还有他那四员副将也一并收殓了。” 很快,韩擒虎的手下便奉命前来处理刘天孝及其四员副将的遗体。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他们的尸首抬起,准备妥善安葬。 战场上的硝烟仍在缓缓弥漫,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残酷战斗的悲壮与惨烈。 南陈大将罗融、刘天孝先后战死,南陈几乎再无能够独当一面的上将。那杨林和杨芳见此情形,深知局势紧迫,也不好多做停留。 杨林抱拳说道:“韩将军、贺将军,此处战事已定,我二人便不再久留,就此别过。” 韩擒虎赶忙回礼道:“杨将军,此去路途遥远,还望一路小心。” 贺若弼也抱拳说道:“杨将军,后会有期,愿诸事顺遂!” 宇文成都看见了杨林和杨芳,心中一番思量,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最终选择了沉默,没有向杨广告密。他只是面色凝重地告诉杨林:“杨将军,你且放心行事,我自会守口如瓶。”说完,便转身返回杨广的中军大营,继续履行保护杨广的职责。 韩擒虎、贺若弼率领 10 万大军,此时已经进驻了当山洼。当山洼此时的营地一片空旷寂寥,房屋营帐等设施尚算完好,隋军都不需要另外扎营,就在此入住下来。 韩擒虎望着前方,说道:“贺将军,你看,前方不到 20 里的地方,就是南方的大城——建康城,这是南陈的首都,也是此次战役的关键目标。只要拿下此城,南陈便再无抵抗之力。” 贺若弼微微眯起眼睛,点头道:“正是,此城至关重要,接下来可要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一番,务必一举攻克,以建不世之功。” 那杨广远远瞧见前方的刘天孝也被宇文成都干净利落地杀死,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拍手叫好,大声夸赞宇文成都勇猛无比:“宇文将军真乃我大隋之猛将,武艺超群,勇冠三军!有你在,何愁敌军不破!这等功绩,本王定当重重赏赐!” 他也因此信心大增,放心地决定把自己的中军大帐再往前移动。 于是,杨广趾高气扬地率领军队,旌旗飘扬,浩浩荡荡地入住了京口城,趾高气扬地把这里作为自己的中军大帐。京口城离南京不远,交通便利,地势险要,是个绝佳的指挥之地。 然而,杨广进了京口城之后,那贪婪好色的本性又暴露无遗,再次打起了搜刮江南美女的主意。他暗自寻思道:“这江南美女如云,本王若不多纳几个,岂不可惜?”不过,好在他还算有那么一丁点良心,心中也有所顾忌,暗暗思忖:“若是做得太过分,必然会让父皇知道我的荒唐行径,届时定会影响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和未来的前途。” 所以杨广也只是稍加收敛,收集了 10 个美女供他日夜享受。即便如此,他的这种行为还是引起了部分将士的不满和暗中诟病。有将士私下议论:“这大战之际,王爷竟还如此贪图享乐,实非明君之举。”但碍于杨广的权威,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当然,在众多将领之中,对杨广意见最大的,毫无疑问还属那冲锋在前的先锋大将贺若弼。他对杨广的种种作为可谓是深恶痛绝,心中的怒火就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越烧越旺,几近难以遏制。 贺若弼常常私下神色愤懑地找到韩擒虎,用力地挥着手臂,怒冲冲地说道:“韩将军,你瞧瞧这杨广,身为一军之主,如今大战当前,局势如此紧张,他不思如何排兵布阵破敌,却只知一门心思地搜刮江南美女,整日贪图享乐。如此荒唐放纵的行径,怎能带领我军取得最终的胜利?这简直是把军国大事当作儿戏!” 这样的抱怨已是多次,每次贺若弼前来,韩擒虎都一脸凝重,眉头紧锁,苦口婆心地劝阻贺若弼不要多言:“贺将军啊,你这性子可得收收,千万要慎言啊!杨广毕竟是王爷,身份尊贵,我们身为臣子,有些话一旦出口,那便是祸端呐。如今这局势,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还是多忍耐为上。” 贺若弼却依旧是义愤填膺,胸膛剧烈起伏,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我贺若弼一生征战沙场,历经无数艰险,所图的不过是国家安定,百姓能够过上太平日子。如今遇到这等荒唐昏聩之主,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这简直是我大隋将士的耻辱!” 但在韩擒虎的多次苦劝之下,贺若弼尽管心中依旧愤懑难平,却也只能咬咬牙,强压怒火,暂且忍耐。 第12章 守建康百招齐出 攻金陵损兵折将 话说这刘天孝、罗融相互战死之后,整个南陈可以依托的大将只剩下了萧摩诃一人。南陈后主却还在一味地听信身边的奸臣孔范和施文庆的进言,天真地以为南陈长江防线固若金汤,高枕无忧。 孔范在朝堂上谄媚地说道:“陛下,我南陈有长江天险,敌军怎敢轻易进犯?那防线坚不可摧,陛下尽可安心享乐。”施文庆也随声附和:“是啊,陛下,不必担忧,我军实力雄厚,定能保南陈平安。” 然而,只有萧摩诃心里清楚,如今的局势已然万分危急,敌军已经打到了建 康城下。萧摩诃作为守护建 康城的最高将领,深知责任重大,他眉头紧锁,目光坚定,当机立断,将建 康城的 5 万军队全部集结起来。不仅如此,为了增强守城的力量,他还征用了民夫 20 万。 萧摩诃对着将士们慷慨激昂地说道:“兄弟们,如今敌军兵临城下,国家存亡在此一战!我们身后是万千百姓,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必须拼死守护!” 一时间,整个南方都流传着这样的一句俗语:“楼头张丽华,楼下韩擒虎。”这句俗语仿佛是对南陈后主沉迷酒色、昏庸无能的讽刺,也是对当下局势紧张、兵临城下的无奈写照。萧摩诃望着城内外忙碌备战的人群,心中暗暗发誓,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守护住建 康城,守护住南陈的尊严。 时间已经进入了腊月,整个南方特别寒冷,凛冽的寒风呼啸着,仿佛要穿透人的骨髓。萧摩诃熟读兵法,深知这种恶劣的天气对于守城一方而言是有利的。他心中明白,必须抓住这个时机做好充分的防御准备。 萧摩诃紧急召集了底下的所有将领,神情严肃且庄重地说道:“诸位,如今寒冬腊月,敌军行动必然受限,这是我们守护建康的最好时机。我们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必须抓紧时间制造各类的守城兵械。” 将领们纷纷点头,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萧摩诃目光坚定,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我们要赶制更多的弓箭,箭头必须锋利无比,箭杆要笔直坚实,以保证射程和杀伤力;还要制造大量的投石车,石块要准备充足,且大小适中,能对敌军造成有效打击;另外,滚木礌石也不能少,粗壮的滚木要打磨光滑,沉重的礌石要堆积如山。除此之外,还要打造坚固的盾牌,以防敌军的箭雨攻击;制作锋利的长枪和大刀,以备近战之需。每一项工作都要精益求精,一丝不苟,不得有丝毫懈怠。这关系到建康城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南陈的未来!” 将领们领命而去,建康城内一片繁忙景象。工匠们日夜赶工,炉火熊熊燃烧,铁锤敲击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有的在精心打磨箭头,有的在组装投石车,有的在搬运滚木礌石,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为守城制造着各种兵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韩擒虎在攻城之前,面色深沉,目光中透着忧虑,神色凝重地询问那新永丰:“新将军,此次攻城,困难重重,你对此有何看法?究竟如何对付萧摩诃这一劲敌?” 当年,萧摩诃曾亲自带人对新永丰穷追不舍,那惊心动魄的场景至今仍如噩梦般萦绕在新永丰的心头,新永丰对于萧摩诃可谓是恨之入骨。 此刻他双眼圆睁,满脸涨红,咬牙切齿地说道:“韩将军,这萧摩诃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想当年,他带着人马对我猛追不舍,那刀光剑影的场面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若不是我命大,险些就丧生于他手。此次,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以解我心头之恨!” 韩擒虎微微皱眉,神情严肃地说道:“新将军,仇恨易使人失去理智,此刻我们面临的是一场大战,切不可被仇恨冲昏头脑,还需冷静思考,从长计议破敌之策。” 新永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强压心头怒火,缓缓说道:“韩将军,您有所不知,这萧摩诃绝非一般的将领,他不仅武艺高强,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令人闻风丧胆,而且熟读兵法,善于谋略,绝非有勇无谋之将。对付他,若想让我方大将前去单挑,那简直是以卵击石。 依我之见,萧摩诃如今虽据守建康城,但他守城兵力有限,我们应当集中我军的优势兵力,猛攻城池的薄弱之处。与此同时,再分派出部分兵力佯攻其他地方,以此分散他的兵力和注意力,让他顾此失彼。如此精心布局,或许才有破城的机会。” 贺若弼一听到新永丰如此回答,心中便已明了,这新永丰对兵法的理解实在有限。 然而,他顾及新永丰的颜面,并未直接点名批评,只是委婉地说道:“新将军啊,您方才所言,乍一听,似乎有几分道理,但细细思量,却存在不少疏漏之处。您想想,这建康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南方的大城啊!向来都是城高池固,易守难攻。况且如今我们攻城迫在眉睫,那萧摩诃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必定会想尽办法加牢城防,以抵御我军的进攻。” 贺若弼顿了顿,神色愈发严肃,接着说道:“再者,《孙子兵法》中有言:‘五倍攻之’。咱们先锋军不过 10 万人,而那建康城尚有 5 万大军驻守。如此对比之下,兵力优势并不显着,想要轻易找到其薄弱之处,谈何容易?倘若我们盲目地发起进攻,不做周全的谋划,只怕会落得损兵折将的下场,最终徒劳无功啊!” 韩擒虎紧皱眉头,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决定还是先去试探一下这建康城的守备究竟如何。于是,他叫来新永丰,严肃地说道:“新将军,本将军命你率领 5000 军队佯装攻城,切记,不可恋战,只需摸清敌军守备情况。” 新永丰抱拳应道:“末将领命!”他带着对南陈的痛恨和对萧摩诃的个人恩怨,率领部队气势汹汹地朝着建康城西门进发。 行军途中,新永丰咬牙切齿地对部下说道:“兄弟们,今日咱们定要让南陈这帮家伙知道咱们的厉害!” 因为他本是南陈人,对于南陈有所了解,知道这北门较为牢固,所以他果断地转而攻打西门。 当隋军架好了云梯之后,士兵们惊喜地发现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向上攀登,起初似乎没有什么人来守卫。新永丰心中暗喜,大喊道:“兄弟们,冲啊,城破就在眼前!” 正当隋军暗自窃喜,以为有机可乘之时,他们爬到一半,上不得下不得。突然,只听城墙上一声大喊:“倒金汁!”突见无数的陈军出现,手持滚烫的金汁倾泻而来。这金汁是什么?是烧熟的粪水。那恶臭瞬间弥漫开来,滚烫的金汁浇在隋军士兵身上,顿时传来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啊!我的脸!”“救命啊!” 有的被烫得皮开肉绽,有的被熏得几乎昏厥,云梯上一片混乱,隋军伤亡惨重。新永丰见势不妙,连忙喊道:“撤退!快撤退!” 此时撤退哪里来得及?那滚烫的金汁犹如恶魔的毒手,毫不留情地肆虐着。烫得有些人面目全非,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狰狞恐怖,五官严重扭曲,已不成人形,那痛苦的嚎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响彻了整个战场的上空。 有些人甚至直接从城楼上直直地掉了下来,如同坠落的残叶,摔得血肉模糊,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这滚烫的金汁即使是烫伤的隋军被带回到军营之中,也是无药可治。要知道,这金汁可不是普通的烫伤之物,它是烧熟的粪水。粪水中含有各种病菌和污秽之物,一旦烫伤肌肤,这些病菌便会迅速侵入伤口,引发严重的感染。 而且,这种感染极为复杂和顽固,难以用常规的药物来控制和消除。 当时的医疗条件本就有限,没有有效的抗生素来对抗如此严重的病菌感染。再加上伤口被粪水污染后,腐烂的速度极快,往往还没等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伤者的病情就已经急剧恶化。 军医们看着这些伤者,纷纷无奈地摇头叹息。“这伤势太重了,金汁中的病菌已经深入肌理,引发了大面积的腐烂和感染,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军医们满脸愁容,尽管他们绞尽脑汁,尝试了各种方法,却依旧束手无策。 受伤的士兵们躺在营帐中,痛苦地呻吟着,“疼啊,疼死我了!”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对生命的渴望和对伤痛的无奈。整个军营都被一片悲惨的氛围所笼罩,士气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韩擒虎万万没有想到这萧摩诃为了守城居然用了这种阴狠的伎俩。他满心愤懑,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带着人急匆匆地前来查看受伤的士兵。 一到营帐,那凄惨的场景便映入眼帘。只见那些士兵有的躺在地上翻滚,有的蜷缩成一团,嘴里都在痛苦地哀嚎着。“哎哟,疼死我啦!”“将军,救救我们啊!”那声声惨叫犹如一把把利刃,刺痛着韩擒虎的心。 此时,韩擒虎身边的一个少年,名叫李靖,他快步走上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怜悯和坚定。只见李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丹药,轻声说道:“兄弟们,先把这丹药服下,能暂缓些痛苦。”说着,他便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给那些受伤的士兵。 “谢谢小哥!”“这药吃下去感觉稍微好点了。”士兵们服下丹药后,痛苦的神情渐渐有所缓和,不再那般撕心裂肺地叫喊,但依旧眉头紧锁,显然伤痛只是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韩擒虎看着这一幕,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说道:“萧摩诃,此仇不报,我韩擒虎誓不为人!”他目光中燃烧着怒火,暗暗发誓一定要攻破建康城,为受伤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这李靖是谁?乃是未来的大唐军神,风尘三侠之一。此时的他才十多岁,在韩擒虎的军营下做一个行军文书。 李靖,外号“药师”,自幼体弱多病,为了调养身体,不知吃了多少珍贵的丹药。也正因如此,他对各类丹药的药性颇为了解,常常自己钻研医书,积累了不少医药方面的知识。 此次看到受伤士兵们的惨状,他那双清澈却透着坚定的眼睛里满是不忍。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自己珍藏的丹药,快步走到受伤士兵身旁,轻声说道:“来,各位大哥,服下这丹药,能缓解些痛苦。”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稚嫩,却充满了关切。 虽然他年纪尚小,但眼神中却透着远超同龄人的坚毅和聪慧。他仔细地观察着士兵们服下丹药后的反应,不时地轻声安抚着他们。 韩擒虎看着李靖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叹:“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仁心和果敢,假以时日,定能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李靖是韩擒虎的外甥,韩擒虎是李靖的舅舅。由于李靖家境贫寒,生活困苦,韩擒虎心生怜悯与关爱,于是将李靖带在自己身边。 韩擒虎心中想着,一来可以锻炼李靖的身体,让他摆脱自幼体弱的困境,变得强壮起来;二来也是期望将来凭借自己的能力为李靖谋得一番事业,让他能够有个好的前程。 在韩擒虎的身边,李靖每日所见所闻皆是军事谋略、兵法战术,耳濡目染之下,逐渐熟读了众多兵法。 看完伤兵后,李靖和韩擒虎并肩走出那满是伤者哀嚎的营帐,韩擒虎眉头紧锁,满心忧虑地问李靖:“靖儿啊,你刚刚给士兵们吃的丹药究竟能不能医治他们的性命?” 李靖神色黯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回答道:“舅舅,这些丹药也只是能暂缓他们的痛苦罢了。说白了,就是让这些士兵兄弟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不会死得太过于痛苦。” 韩擒虎听到此处,他那颗爱兵如子的心瞬间破碎,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地说道:“都是我韩擒虎无能啊,没能保护好这些将士们,让他们遭受如此非人的苦难!我愧对于他们,愧对于他们的家人呐!” 李靖望着舅舅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伸手轻轻扶住韩擒虎,安慰道:“舅舅,您莫要太过自责,战场之上本就生死难测,充满了残酷与无奈。我们眼下能做的,就是尽快想出破敌之策,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韩擒虎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眼神中重新燃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萧摩诃,我韩擒虎与你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新永丰满脸愧疚,低垂着头前来向韩擒虎求罪,此时的韩擒虎正气得暴跳如雷,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你这不知轻重的家伙,犯下如此大错,致使众多将士无辜伤亡,简直罪不可赦!来人呐,给我将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以正军法!” 且说这萧摩诃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萧摩诃也是实属无奈,他眉头紧锁,内心纠结万分。他深知隋敌军一旦围困建康城,形势将会万分危急。 城中守备的器械用一点就少一点,若不精打细算节省使用,后续将难以抵御敌军的猛烈强攻。为了长远的守城大计,他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建康城里面有几十万的百姓,每日所产生的粪水不计其数。萧摩诃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给隋军来了个出其不意。 但萧摩诃也心知肚明,这样的计策虽然能暂时击退敌军,可终究是阴损之法,有违背天伦。他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此手段,实非君子所为,可为了守护这城中百姓,我也别无他法。” 萧摩诃清楚,这样的计策只能用几次,隋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一定可以想到应对的办法。可眼下,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好这座城。 萧摩诃满心无奈,但为了守城,还是咬咬牙,狠下心来派遣将士们去收集粪水。那粪水散发出来的味道刺鼻难闻,浓烈的恶臭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熏出窍来,令人作呕不已。可将士们也深知此刻局势危急,此为无奈之举,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萧摩诃站在城墙上,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收集粪水的将士们,大声地指挥着:“动作都麻利点,小心些,莫要沾染上。这是我们守城的武器,务必小心处理!”他的声音在这充满恶臭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沉重。 萧摩诃深知此事的棘手和潜在的危险,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对身边的副将说道:“这粪水污秽不堪,其中潜藏着无数病菌。若不处理妥当,引发瘟疫,那我们更是雪上加霜。如今敌军兵临城下,我们既要抵御外敌,又要防范疫病在城中蔓延,真是困难重重啊。” 副将一脸严肃,点头应道:“将军考虑周全,先将收集回来的粪水煮熟,便能杀死不少病菌。如此一来,既能用于御敌,又能减少疫病之忧。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助将军守住这建康城。” 在这艰难的时刻,萧摩诃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只为能守住这建康城,守护城中的百姓。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一刻也不敢松懈。 第13章 陈后主自毁长城 萧摩诃再出险招 韩擒虎心急如焚,眉头紧锁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满脸焦虑地来到李靖面前,急切地询问道:“靖儿啊,舅舅如今被那萧摩诃的金汁之计弄得焦头烂额,你快给舅舅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能够对抗那阴损的金汁?舅舅可是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主意向来特别多。” 李靖听了舅舅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沉思起来。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条理清晰地说道:“舅舅,此事颇为棘手,还需从长计议。那金汁滚烫且污秽不堪,杀伤力极大。若要应对,首先得做好全面的防护措施。比如让士兵们穿戴更厚实、更能隔热的铠甲,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被烫伤的可能。再者,我们可以想办法加快攻城的速度,让他们来不及反应,不给他们从容倾倒金汁的机会。” 韩擒虎专注地听着李靖的分析,边听边不住地点头,说道:“靖儿,你继续说,舅舅认真听着呢。” 李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可以组织工匠制造一些大型的盾牌,让士兵们在攻城时能有足够的遮挡之物,抵御金汁的袭击。或者,派出探子,想办法找到他们储存金汁的地方,然后派出精锐部队,先行破坏,断了他们的这一杀招来源。” 韩擒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激动地说道:“靖儿,你这些主意不错,很有见地!舅舅这就召集将领们前来商议,看看如何将这些办法具体实施,尽快破敌。” 于是韩擒虎当机立断,马上召集将领们来到营帐之中。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大声说道:“诸位,刚才李靖给咱们出了几个应对萧摩诃金汁之计的主意,现在我详细地传达给你们,大家务必严格执行!”将领们挺直腰杆,全神贯注地聆听。 韩擒虎接着说道:“首先,立刻吩咐下去,让士兵们赶紧换装更厚实、能有效隔热的铠甲,增强防护能力。盾牌也要尽快制造出来,尺寸要大,材质要坚固,能够为士兵们提供足够的遮挡。另外,挑选机灵、有经验的探子,给我悄悄潜入城中,务必想尽办法找出陈军储存金汁的地方!” 将领们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韩擒虎亲自来到士兵们换装的地方监督,他一边仔细检查铠甲的质量,一边鼓励士兵们:“兄弟们,咱们此次定要做好充分准备,那萧摩诃的金汁虽然厉害,但咱们不能退缩!穿上这更坚固的铠甲,勇往直前,定要破了这建康城,一雪前耻!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攻不下的城!”士兵们听了韩擒虎的激励,士气大振,纷纷喊道:“愿随将军破敌!” 制造盾牌的工匠们也在营地的一角热火朝天地忙碌着,韩擒虎不时过来查看进度,督促他们加快速度:“师傅们,辛苦你们了,这盾牌关乎着众多将士的性命,还望能加快些,做得更结实耐用!”工匠们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回应道:“将军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派出的探子则小心翼翼地在城中摸索,他们利用夜色的掩护,避开陈军的巡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心里想着:“一定要找到那金汁的储存之地,为大军破敌立下关键之功。” 整个军营都紧张而有序地运作起来,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为再次攻城做着充分的准备。 探子们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胆识,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在错综复杂的建康城中穿梭探寻,很快便找到了陈军储存金汁的地方。 然而,不幸的是,他们轻微的动静还是引起了敌军的警觉。“什么人?有敌袭!”一声尖锐的呼喊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陈军立刻如潮水般蜂拥而至,瞬间将探子们团团围住。 探子们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探子首领目光坚定,大声吼道:“兄弟们,我们肩负着重任,哪怕战死在此,也决不能让金汁再次成为隋军攻城的阻碍!这是我们的使命!”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探子首领怒目圆睁,再次大声喊道。 “杀啊!”众探子齐声高呼,那声音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着敌军猛冲过去,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来啊,陈军小儿,有本事就取爷爷的性命!”一名探子怒喝着,朝着敌军奋勇砍杀。 但终究寡不敌众,陈军的兵力源源不断地涌来,探子们渐渐体力不支。刀光剑影中,一个个英勇的身影倒下。 所有的隋军探子都壮烈战死。然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拼尽了全力。有的探子用最后的力气,就地倾翻了那些粪水,让其肆意流淌得到处都是,再也无法被收集使用。 有的探子则奋力冲向那堆积如山的木柴,点燃火把,一把火烧了陈军用来烧金汁的木柴。刹那间,滚滚浓烟冲天而起,仿佛是他们不屈灵魂的象征。 当韩擒虎得知探子们全部牺牲的消息时,他如遭雷击,身体微微颤抖,悲痛不已。 他双眼泛红,眼中含泪,紧握着拳头,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的血不会白流,我韩擒虎在此立誓,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不灭陈军,誓不罢休!” 韩擒虎听闻探子们全部牺牲的消息后,怒火中烧,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毅然决然地决定亲自去攻城,他大声吼道:“我韩擒虎定要亲手破城,为兄弟们报仇!” 然而,这一决定却让贺若弼满心忧虑,他急匆匆地赶来,急切地劝道:“韩将军,您乃一军之主将,身系全军的安危,万万不可如此冲动,轻易涉险啊!我实在担心那陈军还有金汁留存,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大军可怎么办?” 韩擒虎紧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我韩擒虎枉为人!就算陈军有金汁又如何,我定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贺若弼深知韩擒虎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便难以更改,他沉思片刻后,坚定地说道:“将军,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您身负重任,切不可意气用事。不如让我代替您前去,我贺若弼发誓,定不辱使命!” 韩擒虎望着贺若弼坚决的眼神,犹豫再三,最终长叹一口气道:“也罢,那你千万小心!” 贺若弼点了点头,转身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贺若弼先是派出一小股精锐力量前去侵扰,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城墙。当他们刚进入陈军的攻击范围时,城墙上的陈军果然又凶狠地倾倒出滚烫的金汁。 “大家小心!”带队的将领高呼。 好在隋军准备充分,士兵们皆手持厚重的盾牌,将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护住。 贺若弼站在阵前,望着城墙上的陈军,冷哼一声道:“哼,就凭这点雕虫小技,也想阻挡我大隋军的步伐?简直是痴心妄想!” 侵扰的这一小股隋军迅速撤回,虽然有几个士兵受了些轻伤,但总体损失不大。 原来,陈军并非没有金汁了,只是之前隋军探子奋不顾身的破坏,使得他们根本来不及烧制。那萧摩诃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黑压压的隋军,心急如焚,眼见局势愈发紧迫,索性心一横,恶狠狠地吼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冬天,寒冷至极,直接把粪水尿水给我倒下去!” 于是,城墙上的陈军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一桶桶粪水混合着尿水被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那场景简直惨不忍睹,在寒冬的低温下,这些秽物几乎快要凝结,如同坚硬的石头一般,以迅猛之势砸向隋军。 这股污秽之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味道仿佛能穿透层层铠甲,直抵人的灵魂深处,让人胃里瞬间翻江倒海。而且冰冷刺骨,寒彻骨髓,被砸中的隋军士兵瞬间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袭来。 “这也太恶心了!这陈军简直丧心病狂!”有士兵忍不住大声叫骂道,脸上满是愤怒和厌恶。 “又臭又冷,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这萧摩诃真是无耻至极!”另一个士兵颤抖着抱怨,身体因寒冷和愤怒而微微发抖。 “大家稳住!不要被这点困难吓倒!我们定要攻破此城!”将领在阵中高呼,试图鼓舞士气。 然而,隋军的士气并未因此而消减,他们依旧目光坚定,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步伐坚定地向着建康城前进。 但是那秽物散发出来的气味实在是恶臭无比,简直如同地狱深渊中散发出来的瘴气,就连在后方指挥作战的贺若弼,都被这股浓烈到极致的恶臭味冲击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紧皱着眉头,那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连忙用衣袖紧紧掩住口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原本刚毅的面庞此刻也因为这难忍的恶臭而有些扭曲。 韩擒虎望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局面,心中如同被一块巨石重重地压着,充满了无奈与痛苦。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在这又臭又冷的恶劣环境中苦苦支撑的士兵们,看着他们冻得发紫的嘴唇,瑟瑟发抖的身躯,心疼得犹如刀割一般。 他的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最终,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大声下令道:“鸣金收兵!” 士兵们听到这命令,如蒙大赦,纷纷拖着疲惫的身躯快速撤退。然而,这一冷一热的极端折磨,让很多士兵的身体都承受不住了。他们一个个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纸,身体虚弱不堪,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有些人身上原本就带着的伤口,也因为沾染了那些脏污而发生了严重的感染。尽管军医们不眠不休,全力救治,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依旧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死去。 “这该死的萧摩诃,竟用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韩擒虎愤怒地一拳捶打着桌子,那桌子在他的重击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怒火。 “将军,莫要动怒,咱们从长计议。”副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脸上满是忧虑。 “从长计议?这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办?他们的命就这么白白丢了吗?”韩擒虎红着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 营帐内弥漫着悲伤和愤怒的气氛,那沉重的氛围仿佛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大家都沉默不语,心情无比沉重,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有退缩的念头。 此时,正值天寒地冻,韩擒虎望着建康城,一时间陷入了无计可施的困境。他在营帐中焦急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冰天雪地的,敌军又如此顽抗,究竟该如何破敌?如何是好啊!”那焦虑的神情仿佛能拧出水来,满心的愁绪都写在了脸上。 然而,谁料那南陈后主陈叔宝却是自毁长城。在这战事吃紧、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竟然在皇宫里面依旧寻欢作乐,丝毫不顾城外的危急局势。 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陈叔宝左拥右抱,面前的美酒佳肴摆满一桌,歌女们身着华服翩翩起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北风携带着战场上的恶臭无情地吹进皇宫,陈叔宝原本陶醉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用力地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怒吼道:“这是什么恶臭味!简直败坏了朕的雅兴!” 一旁的奸臣见缝插针,趁机进谗言:“陛下,这萧摩诃用如此下作手段,实在是有失皇家的体面,有损陛下的威名啊!依臣之见,应当禁止他这般胡来。” 陈叔宝听了,更是怒不可遏,大手一挥,叫嚷道:“传朕旨意,让萧摩诃不许再用此招!朕的皇宫怎能被这等污秽之气侵扰!” 太监得了旨意,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自己成了天底下最有权势之人。他趾高气扬地走出皇宫,一路上对旁人不屑一顾,还时不时地呵斥道:“闪开!闪开!别挡了咱家的路!”到了军营,他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陛下有旨,萧摩诃接旨!” 萧摩诃一脸凝重地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末将在!”太监展开圣旨,阴阳怪气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宫中闻此恶臭,不堪其扰。萧摩诃,即日起不许再用此等下作手段,有辱皇家威严。钦此!”读完,太监收起圣旨,斜眼看着萧摩诃,冷哼一声道:“萧将军,陛下的旨意,你可听清楚了?” 萧摩诃满心的无奈与愤怒,大声说道:“陛下,这是守城的策略啊,此时不用,如何抵御来势汹汹的隋军?还望陛下三思!”太监瞪了萧摩诃一眼,尖声说道:“哼,陛下的旨意,岂是你能违抗的?陛下说了,不许用就是不许用,你敢不从?莫不是要犯上作乱?” 可陈叔宝哪听得进去,依旧在宫中纸醉金迷,一意孤行。这一荒唐的决定,无疑让南陈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犹如在悬崖边缘又狠狠推了一把。 韩擒虎正当在营帐中愁眉不展、无计可施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只见派去城中的斥候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禀报着所探听到的消息。 韩擒虎急切地问道:“城中情况如何?”斥候忙不迭地回答道:“将军,城中出了大事!那南陈后主陈叔宝在宫中寻欢作乐,被战场上的恶臭扰了兴致,竟禁止萧摩诃再用粪水御敌之策。” 韩擒虎听闻此言,瞬间眼睛一亮,仿佛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心中大喜过望。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激动地说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陈后主简直昏庸至极,自乱阵脚。” 他连忙召集将领,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诸位,刚刚斥候来报,那陈后主竟如此愚蠢,自毁长城。他在宫中贪图享乐,全然不顾战局,禁止萧摩诃使用粪水御敌这一有效之策。此乃天赐良机啊,我们若不抓住这个机会,更待何时?” 将领们听闻,也是精神为之一振,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其中一位将领说道:“将军,这确实是个绝佳的机会,我们定不能错过!” 韩擒虎接着说道:“如今敌军内部生乱,正是我们发起总攻的最佳时机。大家务必齐心协力,一鼓作气,拿出我们隋军的威风,一举攻破建康城!让那陈后主知道,我大隋的雄师不可阻挡!” 众将齐声高呼:“愿随将军破敌,誓取建康!不成功便成仁,定要让陈军闻风丧胆!” 韩擒虎大手一挥,豪迈地喊道:“好!众将士听令,整顿军备,准备攻城!今日就让建康城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扬我大隋国威!” 那萧摩诃此刻满心憋屈,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的愤懑如潮水般汹涌。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昏庸的后主,怎能如此不明事理!”萧摩诃忍不住低声怒吼,“如此关键时刻,竟禁止这唯一能抵御隋军的法子,这城如何能守?” 身旁的副将也是一脸无奈,说道:“将军,我们身为臣子,又能如何?君命不可违啊。” 萧摩诃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我萧摩诃一心为了守城,为了南陈的安危,可这昏君却......哎,无奈,无奈啊!” 他抬头望向天空,眼眶泛红:“只恨我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却遇此昏庸之主,无法施展拳脚。” 然而,尽管满心憋屈,萧摩诃也深知自己是臣子的身份,无法违抗后主的旨意。他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气,准备迎接更加艰难的守城之战。 第14章 韩擒虎再打建康 萧摩诃轻胜贺老 此时距离元旦佳节越来越近,(元旦是古代春节的代称。)这建康城外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灰暗的天空中飘落,每一片都如同轻盈的羽毛,悠悠荡荡。不一会儿,大地就仿佛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目之所及,一片洁白无瑕。 寒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发出尖锐的“呜呜”声,吹得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韩擒虎站在营帐外,任凭雪花飘落在自己的肩头和脸颊。他眉头微蹙,目光深邃而凝重,望着漫天飞雪,心中思绪万千。 “这场雪不知是福是祸。”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飘忽,“或许会给攻城增加不少难度,道路湿滑,器械难以推进。但也可能让敌军在这佳节将近、天寒地冻之时放松警惕,这或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而在城内,萧摩诃同样望着这漫天的雪景,心情却愈发沉重。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长叹一口气说道:“如此大雪,又逢佳节将至,士兵们的思乡之情定会愈发浓烈,军心也会更加不稳。” 身旁的副将忧心忡忡地附和道:“将军,这可如何是好?”萧摩诃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只能尽力安抚,鼓舞士气,盼着能撑过这一劫。” 城中的百姓们也在这寒冷的雪天中,紧闭门窗,围坐在火炉旁,忧心忡忡。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场战争的走向,不知未来的命运将会如何,是能在这场战火中幸存,还是会面临家破人亡的惨境。 萧摩诃此时正因陈后主陈叔宝不许他使用金汁而满心忧愁,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他紧锁眉头,在城墙上心事重重地不停地踱步,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得咯吱作响。望着眼前这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看着身边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面容憔悴的士兵们,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 突然,他原本黯淡的目光停留在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上,脑海中灵光一闪,犹如黑暗中划过一道闪电,想到了一个破敌之策。 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兴奋地自言自语道:“既然不能用金汁,那如果隋军再来攻城,何不从城墙上自上而下倾泻这水?毕竟建康处于江南水乡,这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此寒冬,这冷水浇下,定能让隋军吃尽苦头,就算不能击退他们,也能大大延缓他们的攻城进度。” 他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连忙召集身边的将领。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诸位,我想到一个法子。如今我们虽不能用金汁,但这随处可取的水也能成为我们抵御隋军的利器。隋军若攻城,我们便以水相迎,让他们在这冰冷刺骨的水流中狼狈不堪。我就不信,他们能扛得住这严寒和冷水的双重打击。” 将领们听了,有的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将军此计或许可行,说不定能打隋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有的则面露担忧,忧心忡忡地说道:“将军,此计虽妙,但就怕隋军有所防备。万一他们早有应对之策,那我们可就......” 萧摩诃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坚定,斩钉截铁地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已是背水一战。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拼死一搏,试试这法子能否奏效。总好过坐以待毙!” 韩擒虎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气势汹汹地前来攻城。前些日子一直是那贺若弼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前去攻城,此次韩擒虎特意让贺若弼在后方安心休息。 只见他威风凛凛地站在阵前,一身铠甲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前方的重重阻碍。他手中的令旗一挥,大声吼道:“众将士听令,迅速搭好云梯,准备攻城!”其声音洪亮如钟,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那萧摩诃果然按照他之前所想,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神色严峻地站在城墙上,紧盯着逐渐靠近的隋军,大声命令道:“都给我准备好了,等隋军靠近,就给我狠狠地倒水!”士兵们严阵以待,手中紧紧握着水桶等一切可以装河水的容器。 当隋军靠近城墙时,萧摩诃声嘶力竭地一声令下:“倒水!”士兵们纷纷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装满水的容器从上而下奋力倾倒。 如此寒冷的冬天,这冰冷的水泼在隋军冰冷的盔甲上面,立马化水为冰。隋军士兵们瞬间被刺骨的寒冷侵袭,仿佛有无数根冰针直刺骨髓。 “好冷啊!这简直要把人给冻僵了!”有的士兵忍不住颤抖着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这可如何是好?我的手都快不听使唤了!”另一些士兵牙齿打着颤,哆哆嗦嗦地说道,手中的兵器险些握不住,从冻得麻木的手中滑落。 韩擒虎见此情形,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大声喊道:“不要退缩!我们是隋军的勇士,这点困难算什么!继续进攻!” 但隋军的进攻步伐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攻击而变得迟缓,士兵们的动作不再如之前那般敏捷和有力。 很快,又有一些士兵因为这冰冷的河水无情侵袭,身体难以承受,纷纷感染了风寒。一时间,军医的大帐里面人满为患,挤满了因为各种各样受伤的士兵。他们有的面色苍白如纸,有的高烧不退,意识模糊,都在痛苦地哀嚎着。 “哎哟,疼死我了!这鬼天气,这要命的水!” “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将军救救我们啊!” 韩擒虎看着眼前的惨状,心急如焚,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无奈地问李靖:“靖儿,你乃我外甥,向来足智多谋,如今这局面,你可有应对之法?” 李靖眉头紧锁,在大帐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舅舅,当务之急只有打造棉甲,为士兵们抵御寒冷。但如今隋军并未准备太多的棉花,只能让人去那江心洲中收集芦花,充作棉甲使用,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韩擒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双手紧紧握住李靖的肩膀:“事不宜迟,那便立刻派人去收集芦花!只是这江心洲地形复杂,危险重重,不知此行能否顺利。” 李靖神色坚定:“舅舅放心,为了兄弟们,哪怕再艰难,也要一试!” 然而,收集芦花也并非易事,江心洲地势复杂,荆棘丛生,沼泽遍布,环境极为恶劣。但为了士兵们的安危,众人也只能冒险前往。他们顶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江心洲中艰难搜寻着芦花,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贺若弼见军中士兵们因寒冷而痛苦不堪,心急如焚,他大步走到韩擒虎面前,抱拳说道:“将军,如今局势危急,不能再拖了。让末将亲自带人去收集那芦花,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韩擒虎望着贺若弼坚定的眼神,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贺将军,此行务必小心,我等在军中盼你凯旋!” 贺若弼领命后,挑选了一队身强体壮、经验丰富的士兵,迅速整备出发。他们在寒风中艰难地前行,脚下的道路泥泞湿滑,冰冷的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 贺若弼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芦花的踪迹,口中不断地为士兵们打气:“大家加快速度,兄弟们还在等着我们!” 萧摩诃这边,当他一听到隋军去江心洲收集芦花的消息,脸上顿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心中暗喜道:“这群隋军真是自寻死路,他们对江南的沼泽地形根本不太熟悉,这正是将他们一举歼灭的绝佳机会。” 他立刻召集了一队精锐士兵,这些士兵个个身强力壮、眼神凶狠。萧摩诃手持长剑,指着江心洲的方向,恶狠狠地说道:“隋军不知死活,竟敢来此收集芦花,随我前去截杀,让他们有来无回!一个都别放过!” 萧摩诃带着士兵们迅速向江心洲进发,他们行动敏捷,步伐整齐,嘴里喊着杀声,气势汹汹。 贺若弼这边正忙碌地收集着芦花,士兵们的双手被冻得通红,但依旧不停地劳作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杀声。“不好,有情况!” 贺若弼警觉地竖起耳朵,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抬头望去,只见萧摩诃率领的陈军如恶狼一般冲了过来,扬起一片尘土。 “兄弟们,准备迎战!”贺若弼大声喊道,声音坚定而有力。隋军士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芦花,迅速握紧武器,排成战斗队列,严阵以待。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坚定的决心和勇气。 可是还没有等隋军来得及做出反抗的动作,就有很多人在混乱与惊慌之中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之中。那看似平静的沼泽地,实则是隐藏着致命危险的陷阱,一旦踏入,便会被其无情地拖拽下去。 许多士兵在陷入的瞬间便惊恐地大声呼救,他们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救命的稻草。 然而,那泥泞的沼泽却仿佛一张巨大而贪婪的无情大口,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点点吞噬。士兵们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直至完全没顶,最终永久地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那一声声绝望的呼喊和求救声,在空旷的江心洲上回荡,却无法改变他们悲惨的命运。 萧摩诃目光如炬,迅速而准确地在人群中锁定了目标。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对面那手持方天画戟、身姿挺拔却略显疲惫的将领,正是隋军威名远扬的新隋九老之一贺若弼。 萧摩诃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兴奋与浓烈的杀意,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大喝一声:“贺若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喊罢,双腿猛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一般直接朝着贺若弼疾驰而去,身后的士兵们也紧跟着他,喊杀声震天。 贺若弼在本卷书中排名第 17,而萧摩诃排名第 14,在实力上本就存在着一定的差距。贺若弼明显不是那萧摩诃的对手,刚一交手,几个回合下来,贺若弼便感到力不从心。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挥舞得也不再那么刚猛有力,原本坚定的眼神中逐渐透露出一丝焦虑和紧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脸颊滑落,滴入尘土之中。 萧摩诃却是越战越勇,他的剑法凌厉如风,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和致命的威胁,直逼贺若弼的要害部位。 贺若弼只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心中暗暗叫苦:“这萧摩诃果然厉害非常,我怕是难以抵挡。但我身为隋军将领,怎能轻易退缩!”尽管心中清楚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但贺若弼依然拼尽全力,试图寻找一丝转机。 贺若弼武艺向来不凡,在过往的大小战役中,他凭借着自身高超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屡屡立下赫赫战功,堪称军中猛将。然而此时此刻,他在与萧摩诃的对阵中,表现却如此不尽人意,着实令人倍感诧异和疑惑。 “我贺若弼向来英勇,怎会落得如此境地?”贺若弼心中暗自叫苦。其实,个中缘由清晰明了。 他身为北方汉子,自幼生长在北方那相对干燥且寒冷的环境中,早已习惯了干爽凛冽的北风和明朗寒冷的气候。而南方这阴冷潮湿且透着刺骨寒意的天气,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那无处不在的湿气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铠甲,如冰冷的蛇一般直入骨髓,让他原本矫健灵活的身体机能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四肢变得沉重而僵硬,手脚的动作也不再如往常那般敏捷迅速,大大削弱了他在战场上的战斗力。 “兄弟们还在等着这些芦花救命,我必须加快速度!”他满心只想着尽快收集足够的芦花为士兵们制作抵御寒冷的衣物,好让士兵们免受严寒之苦。以至于他的心思并未完全放在警惕可能出现的敌军上,防备之心有所松懈。 就在这时,萧摩诃带着士兵如鬼魅般突然来袭,“贺若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萧摩诃的喊杀声打破了宁静。 这让毫无防备的贺若弼瞬间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局面,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反击。“不好,敌军来袭!”贺若弼慌乱中仓促应对。 在这多重不利因素的交织之下,贺若弼纵然有一身武艺,此刻也难以施展开来,只能在萧摩诃狂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下苦苦支撑,处境极为艰难。 萧摩诃右手持剑,与贺若弼展开了激烈的拼杀。剑刃挥舞,寒芒闪烁,金属碰撞之声在空气中激荡,铮铮作响。然而,在激烈的交锋中,他的左手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别在腰间的另一件兵器——铣。 只见萧摩诃双目圆睁,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用尽全力将铣朝着贺若弼猛然抛出。那铣在空气中飞速旋转,带着呼呼的风声,如一道闪电般疾射而去,精准地正中贺若弼的胸口。 贺若弼只觉胸口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传遍全身。他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马背上直直地跌落下来,“砰”的一声,重重地陷入那软烂的淤泥之中。 “将军!”身旁的隋军将士们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眦欲裂,齐声惊呼。他们的心瞬间揪紧,恐惧和担忧写满了每个人的脸庞。 幸亏有几个忠心耿耿、效忠贺若弼的将士,没有丝毫的犹豫,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危机四伏的沼泽。 “快,拉将军上来!不能让将军陷下去!”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脸庞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用力而涨得通红。他们紧紧抓住贺若弼的手臂和衣角,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拖拽。 贺若弼在他们艰难的努力下,身体一点点地从淤泥中被拉出。 然而,就在这时,悲剧发生了。那几个舍命营救的将士由于太过心急,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在拖拽的过程中失去了重心。只听得几声绝望的惨叫,他们便被沼泽那强大的吸力无情地吞没了身体,瞬间消失在泥泞之中,只留下一串串急速冒出的气泡。 “不!”贺若弼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沼泽吞噬,悲痛欲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是我害了你们!”他仰天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自责。 萧摩诃此时手持长剑,双目圆瞪,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杀意,朝着贺若弼杀来,那架势仿佛要将贺若弼碎尸万段,立刻取他的性命。 他脚下步伐如风,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溅起一片片泥水。手中的长剑在阴沉沉的天空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贺若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萧摩诃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决绝。 贺若弼望着如恶煞般冲来的萧摩诃,心中不禁一紧,但他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抵抗。然而,深陷淤泥的他动作迟缓而艰难,眼看着萧摩诃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过来。 第15章 摩诃大战韩擒虎 邱瑞天兵合一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忽然,只听得“嗖”的一声尖锐鸣响,一杆利箭挟着凌厉的风声破空而来,宛如一道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铛”的一声,不偏不倚地直接射在了那萧摩诃手中的长剑之上。 强大的冲击力瞬间沿着剑身传递到萧摩诃的手臂,震得他整条胳膊一阵酸麻,虎口剧痛,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飞落。 萧摩诃又惊又怒,双目圆睁,猛然回头看去。只见韩擒虎身骑高头大马,手提寒光闪闪的大刀,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一队士气高昂、装备精良的精锐军队,如一阵旋风般急速赶来。韩擒虎面色涨红,双目圆瞪,怒发冲冠,声如雷霆般大声喊道:“萧摩诃,不要伤我好友贺若弼!” 其声音好似滚滚惊雷,在空旷辽阔的战场上轰然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熊熊燃烧的愤怒。 萧摩诃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锅底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怒喝道:“韩擒虎,你别自以为是!今日你们二人都休想活着离开此地,这便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和决绝,仿佛与韩擒虎和贺若弼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萧摩诃心中十分清楚,韩擒虎手中那威名远扬的兵器乃是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此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大开大合,那磅礴的力量绝非寻常兵器所能比拟。 “韩擒虎的大砍刀威力惊人,我用长剑怕是难以应对。”萧摩诃暗自思忖道。想到此处,他索性不再执着于手中的长剑,而是迅速从身后抽出了自己的另外一种武器——烂银枪。 此刻,战场上气氛凝重得让人几乎窒息,两人相互对峙,目光交汇之处仿佛有火花迸射。 韩擒虎双手紧紧地握住大砍刀,目光如炬,大声喝道:“萧摩诃,今日便是一决高下之时!”他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那股强大的威压让周围的士兵都感到胆寒。 萧摩诃手持烂银枪,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而决绝,回应道:“韩擒虎,谁胜谁负尚未可知,放马过来!”他的声音中透着无畏的勇气,恰似一杆屹立不倒的标枪,丝毫不惧韩擒虎的强大。 风,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只待两人的激战打破这片令人压抑的寂静。 两个人正是棋逢对手,在这漫天飞雪的加持下,打得难解难分。 战场上,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为这场激战增添了一抹悲壮的色彩。韩擒虎和萧摩诃的身影在飞雪中若隐若现,他们的怒吼和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彻天地。 韩擒虎双手紧握着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他大声吼道:“萧摩诃,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韩擒虎的厉害!”话音未落,他便跨前一步,猛地一挥刀,那刀带着破风之势朝着萧摩诃砍去。 萧摩诃毫不畏惧,他目光如电,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韩擒虎,休要狂妄!”只见他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韩擒虎的这一击,同时手中的烂银枪如毒蛇出洞般刺向韩擒虎的胸口。 韩擒虎反应迅速,侧身躲过这一枪,随即反手又是一刀。两人你来我往,刀枪相交,溅起无数的火星。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巨大的力量,震得周围的雪花四散飞舞。 已经互相打了一百多个回合,韩擒虎的额头已布满汗珠,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他心中暗想:“这萧摩诃果然厉害,我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他再次发力,大砍刀如狂风般舞动,招式越发凌厉。 萧摩诃也不甘示弱,他的呼吸略显急促,但手中的烂银枪却丝毫不乱。“韩擒虎,想赢我,没那么容易!”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战胜对方。 雪花不断地落在他们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战斗节奏。韩擒虎猛地一个跳跃,大砍刀自上而下劈去,带着千钧之力。萧摩诃横枪抵挡,“铛”的一声巨响,他只觉双臂一阵发麻,但仍咬牙坚持。 又过了数十回合,两人的体力都有所下降,动作也逐渐变得迟缓。韩擒虎大口喘着粗气,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他的破绽。” 萧摩诃同样感到疲惫不堪,但他依旧强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应对着韩擒虎的攻击。“只要我再坚持一会儿,定能寻到反击的机会。” 此时,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士兵们都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韩擒虎突然改变战术,刀法变得诡异多变,让萧摩诃一时有些应接不暇。萧摩诃心中一凛,“不好,这家伙要使诈!”但他很快稳住阵脚,以不变应万变。 又过了数十回合,韩擒虎瞅准一个机会,大砍刀朝着萧摩诃的肩头砍去。萧摩诃连忙回枪抵挡,却不想韩擒虎这是虚招,他猛地一脚踹向萧摩诃的腹部。萧摩诃猝不及防,被踹得后退了几步。 韩擒虎趁机步步紧逼,大砍刀挥舞得更加猛烈。萧摩诃咬紧牙关,奋力抵抗。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天空中的雪突然下得更大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掩埋在这白色的帷幕之中。 韩擒虎的衣衫已被汗水和雪花浸湿,但他的斗志却越发高昂。“萧摩诃,今日定要分个胜负!” 萧摩诃喘着粗气,大声回应:“来吧,韩擒虎,我萧摩诃绝不退缩!” 两人再次战在一起,又过了将近一百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他们的身上已满是伤痕,却依然不肯放弃。 这场激战,在漫天飞雪中持续着,仿佛永无止境…… 就在萧摩诃想要引诱韩擒虎到江边的时候,战场上的局势陡然生变。只看见远处的雪幕之中,一位手持双鞭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他声如洪钟,高声叫道:“邱瑞来了!” 那声音极具穿透力,仿佛能撕裂纷飞的雪花和激烈的打斗声,清晰而响亮地传入众人耳中。韩擒虎和萧摩诃皆是心头一惊,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迅速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邱瑞胯下的骏马犹如一阵狂风,四蹄翻飞,溅起一片纷扬的雪雾。他神色冷峻,双目犹如寒星般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决然的气势,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战神。身上的战甲在雪花的映衬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韩擒虎见邱瑞前来,心中大喜过望,不禁放声大笑道:“邱将军,来得正好!”精神为之一振,手中的大砍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更加有力,仿佛瞬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而萧摩诃则眉头紧皱,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心中暗叫不好:“这邱瑞怎么此时来了,坏我大事!”原本精心策划的引诱之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躁和恼怒,咬着牙喝道:“哼!多你一个又何妨!” 邱瑞转眼便已冲到近前,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萧摩诃,你这逆贼,今日便是你的末日!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说罢,双鞭一扬,带着呼呼的风声,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团。 邱瑞一加入战局,那萧摩诃瞬间压力倍增,整个人就如同被两座大山同时挤压,果然显得极为吃力。 邱瑞的双鞭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每一鞭都好似裹挟着滚滚惊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凌厉非常。 他与韩擒虎的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相互配合,默契十足,天衣无缝。韩擒虎的大刀刚猛霸道,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能劈开天地,邱瑞的双鞭则灵活多变,如灵蛇般刁钻诡异,让萧摩诃应接不暇,左支右绌。 萧摩诃心中暗叫不妙:“这两人联手,我绝非敌手!”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滚而落,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他的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如同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骨子里的傲气和多年征战养成的坚韧让他不甘心轻易认输,仍在苦苦支撑,双眼紧盯着两人的招式,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摩诃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韩擒虎的大刀如泰山压顶般凶猛,每一次落下都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仿佛要将他碾碎。 邱瑞的双鞭似灵蛇出洞般刁钻,总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让他防不胜防。萧摩诃只觉得自己的双臂越来越沉重,手中的烂银枪仿佛有千斤之重。 终于,萧摩诃瞅准一个时机,故意卖个破绽,佯装不敌,转身拨马便逃。他的动作看似慌乱,实则迅速敏捷。 “想跑?没那么容易!”韩擒虎怒喝一声,那声音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他双目圆睁,满脸怒容,提刀便追,身下的战马嘶鸣着,如一阵狂风般向前冲去。 邱瑞也不甘示弱,双鞭一挥,大声喊道:“萧摩诃,今日定让你插翅难逃!”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紧紧跟在韩擒虎身后,丝毫不肯放松。 一时间,雪地上马蹄翻飞,雪花四溅,三人在这漫天飞雪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幸亏贺若弼担心韩擒虎和邱瑞二人在追击过程中掉进沼泽地,心急如焚地高声呼喊制止:“韩将军、邱将军,莫要追了,前方乃是沼泽,危险重重!”韩擒虎和邱瑞听到贺若弼的呼喊,这才勒住缰绳,停下了追击的脚步,萧摩诃也因此侥幸逃过一劫。 三人停下后,彼此都长舒了一口气。韩擒虎和邱瑞翻身下马,快步走向贺若弼。贺若弼一脸感激地说道:“韩将军,此次多亏你及时赶到,救我于危难之中,此等救命之恩,我贺若弼没齿难忘。”韩擒虎豪爽地摆摆手,说道:“贺将军言重了,大家同仇敌忾,共为大业,这都是应该的。” 邱瑞也走上前来,满脸感激地说道:“多亏贺将军提醒,否则我与韩将军怕是要陷入沼泽,后果不堪设想。” 贺若弼微笑着摆摆手:“二位将军莫要客气,同是为了国家统一的大业,理应相互照应,相互帮扶。” 稍作停顿,贺若弼随即问道:“邱瑞,你怎么会来此?” 邱瑞神情振奋,目光炯炯地回答道:“贺将军,西路大军和中路大军已经成功打过长江。如今,一部分将士继续留在当地招抚百姓,稳定局势,安抚民心。而我等则奉命前来东路与你们合兵一处,协同作战,共图大业!” 韩擒虎听闻,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一来,我军实力大增,士气高涨。咱们定能势如破竹,早日完成统一大业,让天下重归太平!” 贺若弼也点头称是,神情坚定地说道:“真是天助我也!那我们当速速整合兵力,制定战略,乘胜追击,一举消灭敌军,成就千秋之功!” 三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信心与决心,准备携手迎接接下来的战斗,为实现统一大业奋勇拼搏。 此时,贺若弼由于先前掉进沼泽地,冰冷刺骨的泥水长时间浸泡着他的身体,已经感染了风寒。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体不停地瑟瑟发抖,整个人看上去极为虚弱。 韩擒虎和邱瑞见此情形,心中大惊失色。韩擒虎焦急地说道:“贺将军这状况可不好,得赶紧送他回去医治!”邱瑞忙点头应道:“是啊,不能再耽搁了!”赶忙小心翼翼地把贺若弼扶上战马。 另一边,萧摩诃也是知晓邱瑞的威名的。他满心忧虑,对手下说道:“快去派斥候打听最新战况,务必弄清楚隋军的动向!” 不多时,斥候回来禀报,萧摩诃急切地问道:“如何?快说!”斥候喘着粗气回答:“将军,隋军已经势如破竹,攻破了长江上游的成都和武昌。” 萧摩诃听后,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唉!隋军竟如此勇猛,这可如何是好?”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在营帐前来回踱步。 过了片刻,他又像是想起什么,对身旁的副将说道:“再去探,务必把详细情况都给本将弄清楚!”副将领命而去。 不久后,副将回来,萧摩诃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副将回答:“将军,如今长江沿岸的重镇,大多已落入隋军之手,就剩下了建康城还在苦苦坚守。” 萧摩诃得知这一消息后,再次长叹一声,愁苦万分地说道:“隋军如此强大,来势汹汹,这建康城怕是难以守住啊。”他望着远处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他转身对着手下将领说道:“诸位,如今局势危急,我们肩负着保卫建康城的重任,可隋军兵强马壮,我们该如何应对啊?”将领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应答。 萧摩诃沉重地说道:“想到城中的百姓和手下的将士,我深感责任重大,可这局面......”他摇了摇头,一脸的愁容。 夜晚的风悄然吹过,吹动着他的衣角,却吹不走他心中的烦闷。萧摩诃深知,这一场战争的胜负,关系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可面对隋军的强大攻势,他一时间也感到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建康城外,邱瑞、高颖、鱼俱罗等人与东路的韩擒虎、贺若弼成功合兵一处,整整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驻扎在此。 萧摩诃心事重重地上了城楼,放眼望去,只见城外乌泱泱的一片,营帐连绵不绝,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密密麻麻的士兵如同蚁群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萧摩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如此规模的大军,这可如何是好?”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和恐惧。 身旁的副将也是面色凝重,说道:“将军,敌军势大,我们恐怕难以抵挡啊。”萧摩诃咬了咬牙,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坚守城池,誓与建康城共存亡!” 他手扶城墙,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的隋军营地,心中暗暗盘算着应对之策。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心中实在没有多少把握。风呼呼地吹着,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第16章 大合兵杨素挂帅 挡隋军建康冰封 此时,邱瑞、高颖等人率领的西路大军、中路大军,除了一部分继续向南执行安抚百姓的任务外,其余人全部与贺若弼、韩擒虎合并一处。 营帐内,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严肃而凝重。邱瑞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如今我等合兵一处,兵力大增,破这建康城的胜算的确更大了一些。想我大军一路征战,势如破竹,如今这建康城已是我们眼前最后的阻碍,只要攻破此城,便是大功告成!” 高颖微微点头,应和道:“不错,我军一路高歌猛进,如今士气正盛,正是一鼓作气拿下此城的好时机。但切不可因胜而骄,还需谨慎行事。” 韩擒虎也站起身来,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说道:“依我之见,我们不能贸然进攻。萧摩诃此人并非泛泛之辈,他既然负责守城,必然有所准备。我们应当先派细作混入城中,打探清楚城内的兵力部署和粮草储备情况,再做打算。” 韩擒虎接着又说道:“而且,我们还需考虑到,如果久攻不下,如何应对敌军的援兵。所以,在攻城之前,必须做好周全的部署,确保万无一失。” 贺若弼却皱起眉头,说道:“我觉得当务之急并非攻城。这南陈建康城城墙高耸,萧摩诃又足智多谋,若是贸然攻城,我军恐怕死伤惨重。” 众人听了,都陷入了沉思。 贺若弼接着说道:“依我之见,我们应当等待晋王杨广或者越王杨素前来指挥。他们二人经验丰富,定能想出更好的破城之策。” 可是,此时天降大雪,道路难行,晋王杨广和越王杨素都在京口城,无法及时赶来。 营帐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晋王杨广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雪景,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心中暗自思忖:“这天气如此寒冷,若是强行出兵,恐怕会影响士兵们的士气和战斗力。” 晋王杨广转身回到桌前,坐了下来。他看着桌上的地图,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此次攻打建康城,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进营帐,向晋王杨广报告了前方的情况。晋王杨广听了,心中更加担忧。他站起身来,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 过了一会儿,晋王杨广停下脚步,对士兵说道:“你去告诉贺若弼和韩擒虎,让他们先按兵不动,等待我的命令。” 士兵领命而去,晋王杨广又坐了下来,假装继续思考着攻打建康城的计划。但是,然而更多的是,在战事的关键时刻,杨广却沉迷于温柔乡,迟迟不肯出兵攻打建康城。 营帐内,杨广慵懒地倚在软榻之上,周围是一群娇笑的美女。她们或为他斟酒,或为他轻摇羽扇,杨广的脸上洋溢着满足而又沉醉的神情。 杨广满足地笑着,眼睛微眯,说道:“哈哈,这温柔乡真是让人舍不得啊。”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营帐内,高颖和贺若弼相对而立。两人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 高颖气愤地跺了跺脚,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不满,说道:“这晋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如此关键时刻,他竟然只顾自己享乐,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贺若弼握紧拳头,咬着牙,说道:“哼,他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那些将士们在战场上拼命,他却在这里醉生梦死!” 高颖来回踱步,焦虑地说,脚步沉重,“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尽快出兵攻打建康城。不然战机一失,后果不堪设想啊!” 贺若弼沉思片刻,眉头皱得更紧,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晋王的脾气,他向来刚愎自用,他未必会听从我们的建议。” 高颖停下脚步,坚定地看着贺若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说道:“那又如何?我们身为臣子,岂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误国误民!就算他不高兴,就算会触怒他,我们也要直言进谏。” 贺若弼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说道:“好,那我们就联名上书,把当前的形势和利害关系都跟他讲清楚,请求他立刻出兵。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 两人立刻伏案疾书,他们的神情专注而又严肃,仿佛手中的笔承载着千钧之重。写好后,派人将信送去给杨广。 杨广收到信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一把将信扔到一边,不悦地说:“这两个老家伙,真是多事!” 随后,杨广召见了高颖和贺若弼。两人来到营帐,恭敬地行礼后。 高颖率先开口,目光直视杨广,语气诚恳而又急切,说道:“晋王,如今敌军虎视眈眈,我军士气正盛,正是攻打建康城的大好时机啊。此时若不出兵,一旦敌军有所准备,我们将会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杨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眉头紧皱,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担心士兵们在这寒冷的天气中作战,会影响士气和战斗力。” 高颖连忙解释,声音有些激动,说道:“晋王,士兵们的斗志高昂,他们渴望为国家建功立业。寒冷的天气固然有影响,但只要我们做好准备,给士兵们足够的保暖物资和激励,他们一定能克服困难,取得胜利。” 贺若弼也紧接着说,表情严肃,说道:“是啊,晋王。战机稍纵即逝,如果我们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会让敌人有喘息之机,到时候再想攻打建康城,难度就会大大增加。” 杨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缓缓地说:“你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高颖和贺若弼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无奈,但他们知道,要让杨广立刻做出决定并非易事,只能继续想办法劝说。 高颖和贺若弼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无奈,但他们知道,要让杨广立刻做出决定并非易事,只能继续想办法劝说。 高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说道:“晋王,您是一军之主,您的决策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胜负。如今战机已经成熟,我们不能再犹豫了。” 贺若弼也紧接着说:“是啊,晋王。如果我们错过了这个机会,不仅会让敌人有喘息之机,还会让士兵们的士气受到影响。” 杨广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同意出兵攻打建康城。但是,你们要记住,这次出兵一定要取得胜利,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 高颖和贺若弼连忙点头,说道:“晋王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取得胜利。” 杨广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高颖和贺若弼走出营帐,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虽然杨广同意了出兵攻打建康城,但他对他们的不满并没有消除。 贺若弼和高颖走出营帐后,贺若弼不禁长叹一声:“唉,高将军,你说咱们这是何苦呢?明明是给他们杨家打天下,却这般艰难。” 高颖也是一脸感慨,微微点头道:“是啊,贺将军。想当年杨林老王爷,那是何等的英雄豪杰,威震四方。这杨广比起他来,确实差了许多啊。” “杨林老王爷南征北战,为大隋立下汗马功劳,那时候的大隋军队是何等的威风。”贺若弼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可如今,你看这杨广,刚愎自用,对我们的意见总是诸多不满。” 高颖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啊,谁让咱摊上这么个主呢。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出兵,咱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哼,尽力而为?”贺若弼冷哼一声,“就怕他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你看这次,明明战机成熟,他还那般犹豫,若不是我们再三劝说,指不定还得拖到什么时候。” “唉,但愿这次能一切顺利吧。”高颖抬头望向天空,“不管怎么说,我们身为臣子,还是要为大隋的江山社稷着想。”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贺若弼皱着眉头,“杨林老王爷在的时候,哪有这么多事儿。” 高颖拍了拍贺若弼的肩膀:“好了,贺将军,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赶紧准备作战计划吧,可不能辜负了这大好的战机。” 贺若弼点了点头,两人便各自去忙碌准备了。只是他们心中对杨广的不满,却如同阴霾一般,始终挥之不去。 另外一边,屋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杨广也不是昏庸之辈,只是无道罢了。 杨广坐在桌案后,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看着面前的杨素,缓缓开口道:“二皇叔,如今前方战事如此紧迫,陈棱将军又不幸战死,这可如何是好啊?” 杨素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他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抱拳道:“殿下,依臣之见,此刻前方急需有人指挥调度,方能稳定军心。臣愿主动请缨,前往前方担任攻打建康城的总指挥,定不辜负殿下所托!” 杨广微微点头,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说道:“二皇叔能有此担当,本王甚是欣慰。只是此去建康城,危险重重,二皇叔务必要多加小心啊。” 杨素郑重地说道:“殿下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不破建康城,誓不还师!” 说罢,杨素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屋外走去。他的脚步坚定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 此时正值寒冬,天空中阴云密布,寒风凛冽地呼啸着,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远处的建康城在这恶劣的天气下显得格外冷峻,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杨广这一耽搁,无疑是给了萧摩诃绝佳的时机。萧摩诃此人向来足智多谋,他敏锐地察觉到隋军的停顿,心中便立刻有了计策。 趁着隋军近几日没有攻城的间隙,他下令士兵们从附近的河流中取水,一桶桶地往城墙浇灌。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水很快就结成了冰,一层又一层地堆积起来,竟让城墙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杨素和韩擒虎等人得知此事后,心中皆是一震。他们深知这冰层的出现将会给攻城带来巨大的阻碍,但作为久经沙场的将领,他们并未慌乱。 杨素面色凝重,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能拧出水来,他转头对韩擒虎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韩擒虎点头应是,两人便带着一众将领和士兵向城墙走去。 一路上,风声呼呼作响,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飞舞。杨素的脚步沉稳而坚定,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城墙,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韩擒虎则是紧紧地跟在杨素身边,他的表情严肃,眉头皱得如同山川起伏。 来到城墙下,杨素抬头望去,只见那城墙宛如一条巨大的冰龙蜿蜒盘踞,在灰暗的天空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城墙下的隋军将士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议论起来。 “这萧摩诃果然厉害,这下可难办了。” “这么厚的冰,我们怎么攻城啊?” “是啊,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 众人的议论声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嘈杂,但杨素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城墙,心中在快速地盘算着。 韩擒虎看着那厚厚的冰层,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转头对杨素说道:“这萧摩诃倒是有些手段,这下可麻烦了。” 杨素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无妨,我们且先查看一番,再做打算。” 杨素面色沉重地带着韩擒虎回营商讨,他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营帐内,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映照着杨素那凝重的脸庞。他坐在案几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韩擒虎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他深知此次冰层给攻城带来的巨大困难,不禁担忧地说道:“杨大人,这冰层如此之厚,我们该如何是好?” 杨素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这萧摩诃确实有几分本事,但我们也不能就此退缩。我心中已有一计,只是还需斟酌一番。” 韩擒虎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不知杨大人有何妙计?” 杨素微微皱眉,说道:“我们可先用投石车向城墙投掷火球,试图融化部分冰层。然后再命士兵们搭建云梯,强行攻城。” 韩擒虎听后,沉思片刻,点头道:“此计虽有风险,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这火球能否融化冰层,还未可知啊。” 杨素站起身来,走到营帐门口,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说道:“如今也只能一试了。若此计不成,我们再另想他法。” 韩擒虎走到杨素身边,说道:“杨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全力以赴,助大人攻克建康城。” 杨素微微点头,转身回到案几前,继续思考着攻城的细节。营帐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杨素的最终决策。 杨素随即认可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转身面向众将,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吩咐道:“诸位,我意已决,就按此计行事。” 众将齐声应道:“遵命!” 杨素继续说道:“张将军,你负责带领士兵准备投石车,务必确保投石车的数量充足,且性能良好。” 张将军抱拳领命道:“末将遵命,定不辱使命!” 杨素又看向李将军,说道:“李将军,你带领一队士兵收集柴火,制作火球。火球的大小和数量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确保能够对冰层造成有效的破坏。” 李将军点头道:“是,大人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杨素微微颔首,然后对韩擒虎说道:“韩将军,你负责指挥全局,协调各部分的行动。一旦投石车和火球准备就绪,立刻发起进攻。” 韩擒虎郑重地说道:“末将明白,大人请放心。” 杨素扫视了一圈众将,大声说道:“此次攻城,事关重大,我等务必齐心协力,奋勇杀敌。待攻克建康城之日,我定当为诸位请功!” 众将士气高昂,齐声高呼道:“愿为大人效命!” 营帐内回荡着众将的呼喊声,杨素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相信,在自己的指挥下,大隋军队一定能够攻克建康城,为统一大业立下赫赫战功。 而隋军能想到的办法,那萧摩诃怎么可能想不到。萧摩诃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隋军忙碌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深知隋军的投石车和火球对冰层有一定的威胁,必须想办法应对。 萧摩诃转身对身边的将领说道:“隋军想要用投石车和火球融化冰层,那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反制。” 将领们纷纷点头,等待着萧摩诃的进一步指示。 萧摩诃继续说道:“我们利用江南的优势,炼制鱼油。将鱼油装入特制的容器中,制成鱼油火球。然后,我们将这些鱼油火球点燃,投向隋军的投石车和火球,这样一来,隋军的火球就无法对我们造成太大的伤害。” 将领们听后,纷纷称赞萧摩诃的计策高明。 萧摩诃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下令道:“立刻组织士兵炼制鱼油火球,务必在隋军发起进攻之前完成。” 将领们领命而去,城墙上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纷纷将鱼油装入容器中,制成鱼油火球。然后,他们将这些鱼油火球点燃,准备投向隋军。 萧摩诃望着忙碌的士兵们,心中暗自得意。他相信,自己的计策一定能够让隋军无功而返。 第17章 小年夜隋军攻城 萧摩诃大败杨素 杨素、高颖、贺若弼三人是兴隋九老中最为足智多谋的三个。此刻,他们围坐在一起,面色严肃,营帐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 杨素目光深邃,眉头紧锁,缓缓说道:“如今局势紧迫,敌军凭借城墙和冰层,防守森严,我们必须尽快想出破敌之策,否则久攻不下,于我军士气大大不利。” 高颖捋了捋胡须,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杨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这萧摩诃的确非等闲之辈,他的布防严密,我们若贸然行动,只怕会损失惨重。” 贺若弼手托下巴,沉思片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接着说道:“两位,我倒是有个想法。南方的小年夜是腊月二十四日,自古就有‘北过二十三,南过二十四’的说法。在这一天,南方人多会忙于庆祝节日,敌军的防备或许会有所松懈,我们可以趁机发动攻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另外,我们二十三日给我们的士兵庆祝一下,鼓舞士气。” 杨素和高颖听后,眼睛一亮,杨素一拍大腿,说道:“此计甚妙!但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还需做好充分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比如要提前安排好投石车的位置,让弓箭手做好掩护,还要准备好足够的云梯。” 高颖附和道:“不错,杨将军考虑周全。我们还要精心部署兵力,分兵多路,一部分佯攻,吸引敌军主力,另一部分则趁机攀爬上城。另外,也要安排好后续的接应,以防敌军反扑。” 贺若弼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坚定地说道:“那我们就定在腊月二十四日发动攻击,一举拿下建康城!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破敌!” 于是,三人开始详细地制定作战计划,分配任务,他们仔细地商讨着每一个细节,神情专注而严肃。他们深知,这一战关系重大,必须全力以赴,不容有失。 于是腊月二十三日这天,整个隋军营地都弥漫着紧张而又忙碌的气氛。士兵们在将领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战前的最后准备。 铁匠们在炉火旁挥汗如雨,奋力敲打着手中的铁器,那沉重的铁锤一次次落下,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他们全神贯注,为士兵们精心打造着锋利无比的刀剑和坚固耐用的盔甲,每一件武器都倾注着他们的心血与期望。 负责准备攻城器械的士兵们,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投石车的每一个部件。他们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隐患的地方。有人轻轻转动着车轮,测试其灵活性;有人用力拉扯着绳索,检查其强度;还有人仔细擦拭着投石杆,确保其在战斗中能够精准地投射出巨大的石块,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杨素在营帐内,与几位副将围坐在作战地图前,他们的目光在地图上的每一个标记和线条间游走,反复推敲着进攻的路线和策略。杨素手指点着地图上的一处,神色凝重地说道:“此处乃是敌军防守最为严密之地,我们需得想出巧妙的法子突破。”副将们纷纷点头,各抒己见,激烈地讨论着应对之策。 高颖则在营地中来回巡视,他步伐矫健,目光如炬。每到一处,他都会停下脚步,认真查看士兵们的准备情况。他一边查看,一边为士兵们加油鼓劲:“兄弟们,明日一战,关乎我大隋的荣耀,我们定要奋勇杀敌!为了家乡的亲人,为了大隋的江山,我们只能胜,不能败!”士兵们听了,眼中燃起熊熊斗志,齐声高呼:“愿为大隋效命,死战不退!”那回应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夜幕的束缚。 贺若弼也没闲着,他亲自监督着粮草的准备工作。他仔细地查看每一袋粮食,每一桶水,确保军队在战斗期间不会出现粮草短缺的情况。他对负责粮草的士兵严肃地说道:“粮草乃是军队的命脉,丝毫马虎不得,务必保证万无一失!”士兵们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懈怠。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忙碌的营地,仿佛给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悲壮的色彩。但每一个隋军将士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等待着明日的战斗,誓要攻克建康城。 尽管大战在即,隋军也没有忘记庆祝小年夜这个传统。夜幕降临,营地中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士兵们围坐在一起,简单地分享着一些美食。有人拿出了从家乡带来的特产,有人则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美酒。大家相互传递着食物,脸上洋溢着难得的轻松笑容。 一位年轻的士兵唱起了家乡的歌谣,那悠扬的歌声在夜空中飘荡,带着深深的思念和眷恋。其他人也跟着轻轻哼唱起来,一时间,营地中充满了温暖的氛围。 杨素、高颖和贺若弼也来到了士兵们中间,与大家共同欢庆这个特殊的小年夜。杨素高举酒杯,大声说道:“明日我们将为大隋的荣耀而战,今晚让我们暂且放松心情,迎接明日的挑战!待我们凯旋,定当与家人团聚,共享太平!”士兵们纷纷举杯,一饮而尽,气氛热烈而又充满期待。 随即杨素就派遣大军攻打建康城的四座大门,他看见建康城楼上没有多少士兵,想必应该是都去过小年夜了,此时外面厚厚的积雪。 杨素骑在高头大马上,神色冷峻地凝视着建康城那紧闭的城门和城楼上稀稀落落的守卫。寒风凛冽,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肆意飞舞,冰冷的雪片打在士兵们的盔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将士们!”杨素大声吼道,“今日便是破城之时,随我冲锋陷阵,夺取这建康城!”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洪亮,充满了威严与决心。 身旁的副将应声道:“将军,看这城楼上的情形,想必敌军防备空虚,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杨素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大军前进,“冲啊!”他一声令下,马蹄声、脚步声瞬间打破了这雪天的寂静。 “杀啊!”士兵们齐声高喊,喊杀声震耳欲聋。 城楼上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将领急得大声呼喊:“莫要慌乱!坚守岗位!”但由于人手不足,显得力不从心。 杨素的大军迅速架起云梯,开始攀爬城墙。一些士兵则推着攻城车,猛烈撞击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加把劲!撞开城门!”一名士兵头目喊道。 “别让敌军攻上来!”城楼上的将领喊道,“射箭!快射箭!”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要掩盖这场残酷的战争。但杨素的决心已定,他要一举拿下建康城,为自己的功业再添辉煌的一笔。 “给我狠狠地攻!”杨素再次怒吼,“今日不破此城,誓不罢休!” 战场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战斗愈发激烈。 然而杨素的计划还是太过于美好,他的士兵在进攻的过程中,发现城下有很多瓦罐被打碎,因为天黑没有发现,此时有一个士兵用手一摸,发现是油,原来萧摩诃早就预料到隋朝的军队会进攻,于是用鱼油堆积在了城下。 “哎呀!这地上黏糊糊的是什么东西?”一名士兵在黑暗中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满心疑惑地嘟囔着。 “我来瞧瞧。”另一名士兵闻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地面,手指上沾满了不明液体,他下意识地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瞬间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着大喊:“不好啦!这是油!” 这惊恐的叫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在士兵中激起了千层浪,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杨素听到骚乱,眉头紧皱,怒声呵斥道:“休要惊慌失措,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何事?” 那名最先发现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到杨素的马前,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将军,这城下不知何时布满了油啊,我们怕是中了敌军的奸计!” 杨素听闻,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糟糕,竟中了这萧摩诃的圈套!” 身旁的副将顿时慌了神,声音颤抖地说道:“将军,这可如何是好?敌军如此算计,我们怕是凶多吉少啊!” 杨素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都给我冷静!切莫自乱阵脚!先停止进攻,稳住!” 然而此时的士兵们已经被恐惧和惊慌所掌控,根本顾不得杨素的命令,依旧如潮水般盲目地往前涌。 城楼上的萧摩诃身着战甲,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哈哈,杨素啊杨素,你自以为谋略过人,却不曾想会落入我的精心布局之中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随即他眼神一凛,狠狠挥手下令:“点火!” 刹那间,无数支燃烧的火把从城楼上倾泻而下,城下瞬间化作一片火海。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犹如狰狞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隋朝的士兵。 “啊!好痛啊!”被火焰吞噬的士兵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们的肌肤被烈火灼烧,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只是徒劳。 “快撤!快撤!”杨素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保持队形,不要慌乱!” 但混乱的局面已然无法控制,士兵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逃窜,互相推搡、踩踏。有的人被挤倒在地,瞬间就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群淹没。 “杨素,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萧摩诃站在城楼上,趾高气昂地继续喊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犯!” 杨素望着眼前的惨状,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发誓:“萧摩诃,此仇不报,我杨素誓不为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在滚滚的浓烟和冲天的火光中,杨素满脸悲愤,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片修罗场。 杨素首战受挫,他满心愤懑地回到营帐,与贺若弼、高颖二人共商对策。 营帐内气氛凝重,杨素面色阴沉,率先打破沉默道:“此次进攻失利,实在是我杨素考虑不周,让众将士受苦了。但我们绝不能就此气馁,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一雪前耻!”他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贺若弼紧皱着眉头,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杨将军,依我之见,我们可采用频繁战术进攻。先以投石机对敌军进行侵扰,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打乱其防御部署。然后再派遣大军交替进攻,使他们疲于应对。如此一来,便能大量消耗南陈军队的辎重和装备。” 高颖微微颔首,手抚着下巴说道:“贺将军此计甚妙。投石机的攻击既能威慑敌军,又能为我们后续的进攻创造机会。而大军交替进攻,可以让敌军摸不清我们的主攻方向,分散他们的兵力和资源。只是这其中的细节还需仔细斟酌。” 杨素目光炯炯,急切地说道:“高将军所言极是。那我们就好好谋划一番,比如投石机该如何布置,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大军交替进攻时,怎样保证衔接紧密,不给敌军丝毫喘息的机会?” 贺若弼停下脚步,神色坚定地说:“杨将军,这投石机的制作和部署就交给我。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妥当,定要让那南陈军队尝尝厉害!” 高颖也拱手说道:“杨将军放心,大军的调配和指挥我会安排妥当。进攻的次序、兵力的分配,我都会精心策划,确保万无一失。” 杨素站起身来,双手握拳,语气激昂地说道:“好!那我们就齐心协力,共破敌军。此次定要让那南陈军队知道我们的厉害,洗刷今日之耻辱!” 贺若弼和高颖齐声应道:“愿听将军调遣,誓破敌军!” 三人相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和昂扬的斗志,誓要一雪前耻,战胜南陈军队。 杨素有三十万的军队,轮番上场,那投石机带着火球和石头如暴雨般倾斜而下。战场上硝烟滚滚,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 南陈守军只有五万人,加上二十万民夫,面对如此凶猛且源源不断的攻击,可谓是苦不堪言。萧摩诃在城楼上望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气势汹汹的隋军,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敌军攻势如此猛烈,我们的防线快要崩溃了!”一名副将满脸焦虑,声音颤抖地喊道。 萧摩诃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决绝,咬着牙说道:“传我命令,把百姓们家的墙给拆了,当做石头、木块扔下去砸隋军!” 此言一出,周围的将士们都面露难色,面面相觑。 “将军,这……这恐怕不妥吧,如此行事,定会激起民愤的!”一名将领犹豫着,小心翼翼地说道。 萧摩诃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际,若不如此,城破之时,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顾不得那么多了!若城破,百姓也将遭殃,先解当下之危!” 无奈之下,士兵们只得硬着头皮冲向百姓的房屋,强行拆除墙壁。一时间,百姓的居住区混乱不堪,百姓们哭声、骂声响成一片。 “你们这些强盗,不得好死!我们辛辛苦苦盖的房子,你们怎能说拆就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气得浑身颤抖,愤怒地指责着士兵。 “求求你们,别拆我家的房子!孩子他爹还在前线打仗,这要是房子没了,我们可怎么活啊!”一位妇人抱着年幼的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但士兵们充耳不闻,在将领的催促下,依旧麻木地执行着萧摩诃的命令。 城楼上,木块、石块纷纷落下,隋军的进攻暂时受到了阻碍。然而,这种以牺牲百姓利益为代价的抵抗,又能持续多久呢?萧摩诃望着混乱的场景,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悲哀,可他知道,此刻已没有更好的选择。 双方就此互相对峙攻击了几天之后,已经渐渐到了除夕的那一天,双方居然很有默契地决定停战一天。 萧摩诃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站在城楼上,神色疲惫而凝重,望着城下那一片满目疮痍和堆积如山的尸体,痛苦万分。 “这该死的战争,何时才是尽头?”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和深深的悲戚,“多少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身旁的副将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将军,这场仗打得实在是太惨烈了,死了这么多兄弟。咱们的兵力也越来越少,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撑啊?” 萧摩诃眼中泪光闪烁,声音沙哑地回应:“都是我无能啊,没能想出更好的御敌之策,没能守护好大家,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的家人呐!” “将军,这怎能怪您?隋军来势汹汹,人数众多,装备精良,我们已经拼尽全力了。”副将赶忙安慰道,“大家都知道您已经尽力了,没有您的指挥,恐怕我们早就城破人亡了。” 萧摩诃缓缓摇头,目光依然停留在城下的惨状上,声音颤抖着说:“除夕本是团圆之时,可如今……这些死去的将士们再也无法与家人相聚,享受天伦之乐了。他们本该在家中与亲人围坐,共话家常,如今却只能躺在这里,冰冷又孤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咬了咬牙说道:“吩咐下去,好好收敛将士们的遗体,尽量让他们走得安心些。哪怕是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刻,也不能让他们走得太过凄凉。” 副将郑重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一定让兄弟们走得体面。” 在这冰冷的战场上,萧摩诃的心中满是对和平的渴望和对战争的痛恨,他望着远方,暗暗发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为死去的将士们坚守到底。 第18章 后主奸淫摩诃妻 大将心死出城亡 且说这天是除夕佳节,萧摩诃依旧身披战甲,身姿挺拔地站在城楼上镇守。他身旁的将士们虽个个神色凝重、疲惫不堪,但仍强打着精神,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萧摩诃望着远处战火纷飞后的荒芜景象,声音略带沙哑却充满力量地缓缓说道:“兄弟们,今日虽是除夕佳节,本应是阖家欢乐、团圆相聚之时,可咱们却身处这战火之中。但咱们别怕,就让咱们一起在这城楼上,度过这也许是最后的佳节。” 将士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齐声回应:“愿与将军共进退!城在人在,绝不退缩!” 萧摩诃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浅笑,然而眼底的忧虑却如浓云般怎么也藏不住。 此时,萧家的管家一路小跑着匆匆赶来,在萧摩诃身后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急切与担忧,小心翼翼地询问:“主人,家里人都眼巴巴地盼着您回去过除夕呢,一家老小都等着您呐,您看是不是……” 萧摩诃毫不犹豫地摆摆手,语气坚定如铁地说道:“如今战事这般吃紧,敌军虎视眈眈,城在人在,我怎能为了自家的团圆而离开这守卫的岗位?回去告诉他们,不必等我,守好家中事务便是。” 管家一脸为难,额头上急出了汗珠,还想再劝:“可是将军,这毕竟是除夕啊,一年就这么一回。一家老小满心欢喜地准备了饭菜,就盼着您能回去,哪怕只是露个面,让大家心里也有个念想。” 萧摩诃眉头紧皱,目光凌厉地打断他的话,大声说道:“莫要再说!国之将亡,何以为家?我身为将领,当以身作则,与将士们同生共死,共守这城池!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若城破,家又何在?” 管家无奈地摇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只得含泪转身离去。萧摩诃望着管家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或许是他与家人共度的最后一个除夕,可城破的危机近在眼前,他别无选择,唯有坚守,才有一线生机。 可是那南陈后主陈叔宝,虽是个在众人眼中终日沉迷酒色、荒淫无道、不理朝政的君主,但在这件事上,却出人意料地表现出了像是心疼将士的一面。 他慵懒地靠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手中还握着一杯美酒,听到近侍禀报萧摩诃的情况后,微微抬了抬眼皮,轻描淡写地随口说道:“去,把萧将军的家眷都接到宫里来,朕要让他们过个好年。” 身旁的宦官赶忙弯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应道:“陛下圣明,陛下此举真是宅心仁厚啊!这定能让萧将军感激涕零,更加死心塌地为陛下效力。陛下如此体恤臣子,实乃我南陈之福啊。” 陈叔宝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说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关怀臣子。萧将军在前线为朕拼命,朕怎能让他的家人受冷落?” 当萧摩诃的家人被接到皇宫时,个个都诚惶诚恐,不知所措。他们深知这皇宫的规矩繁多,生怕行差踏错。 萧摩诃的夫人怯生生地行礼说道:“民妇多谢陛下隆恩,只是夫君在前线征战,生死未卜,我等实在受之有愧。”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头也不敢抬起来。 陈叔宝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莫要这般见外,萧将军为朕守疆卫土,浴血奋战,他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在这宫中,你们尽可安心过年,无需担忧。朕自会好好款待你们。” 萧摩诃的儿子也赶忙跪地叩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说道:“陛下大恩,我等没齿难忘。只盼父亲能不辱使命,击退敌军,以报陛下厚爱。” 陈叔宝点点头,看似温和地说道:“放心吧,朕相信萧将军的能力。有他在,定能保我南陈平安。” 然而,这看似仁慈的举动,在这国难当头、战火纷飞、局势危急的时刻,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或许只是陈叔宝一时兴起的作秀,又或许是他妄图以此来收买人心,但对于前线浴血奋战、缺兵少粮、苦苦支撑的将士们来说,真正需要的是强有力的支援、英明果断的决策、充足的物资补给和切实有效的战略部署,而非这表面上看似关怀备至,实则空洞无力的惺惺作态。 可是这陈叔宝,依旧荒淫无度,毫无收敛之意。他把萧家人请到皇宫里面来,其真实目的竟是听闻那萧摩诃的妻子生得花容月貌,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正好此时他的宠妃张丽华又在月事之中,无法侍奉,这让他觉得十分扫兴,色心大起的他索性就打起了萧摩诃妻子的主意。 陈叔宝特地设宴款待萧家众人,席间,陈叔宝佯装对萧摩诃战功的赞赏,频频举杯,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萧摩诃妻子的身上。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嘴里不干不净地说道:“早就听闻萧将军夫人美貌动人,今日一见,果真如天仙下凡,让人看了心痒痒啊。” 萧摩诃的妻子本是忠贞之人,面对陈叔宝这无耻至极的行径,又惊又怒,柳眉倒竖,严词拒绝道:“陛下请自重,我乃萧将军之妻,断不能做出这等有违妇德、不忠不义之事!还望陛下念及萧将军为国家浴血奋战,莫要行此荒唐之举!” 然而,这陈叔宝哪里肯听,他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不顾对方的反抗,蛮横地将其拉入怀中,嘴里还念叨着:“美人儿,从了朕,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那萧摩诃的妻子虽是奋力挣扎,又踢又打,声嘶力竭地喊道:“放开我!你这无耻昏君!”怎奈她一个弱女子力量悬殊,最终还是被陈叔宝得逞。 陈叔宝得逞之后,竟还厚颜无耻地安排萧家人留宿宫中,名义上说是要进一步赏赐萧摩诃,以表对其功绩的肯定。实则是想借机再次与萧摩诃的妻子寻欢作乐。萧家人迫于皇威,虽心中不愿,但也不敢违抗旨意。 而这萧摩诃的妻子,在最初的激烈反抗之后,或许是被陈叔宝的权势所威慑,又或许是内心的防线渐渐崩溃,竟也渐渐放弃了抵抗,变得水性杨花,迎合起陈叔宝来。 可怜萧摩诃还以为皇恩浩荡,直到风言风语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面,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萧摩诃及时抽空回家,发现家里面除了那些管家仆人,其实家人全部被软禁在了皇宫。 他满心疑惑与担忧,急匆匆地奔向皇宫求见。然而,那宫门的守卫却百般阻拦,以各种理由不让他入宫。萧摩诃心急如焚,大声喝道:“我乃萧摩诃,为朝廷出生入死,如今求见陛下,为何阻拦?”守卫们却面无表情地回应:“将军莫要为难小的们,这是上头的命令,小的们也不敢违抗。”萧摩诃愤怒地吼道:“你们这群狗奴才,今日不让我进去,来日定让你们好看!”但守卫们依旧不为所动。 萧摩诃无可奈何,只能在宫门外焦急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家人为何会被软禁?”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多番努力之后,他终于得以入宫。可当他踏入那看似华丽却充满阴霾的宫殿时,却不见家人的身影。他拉住路过的宫女,急切地问道:“我的家人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宫女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将军饶命,小的真不知道。”他又转向太监,怒吼道:“你若不说,小心你的脑袋!”太监哆哆嗦嗦地回答:“将军,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确实不知啊。” 萧摩诃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一边喃喃自语:“到底在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一边在宫中四处寻找,那焦急的模样仿佛一只迷失的野兽。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宫殿,他听到了些许熟悉的声音。 他加快脚步,奔了过去。走近一看,竟是自己的家人被囚禁于此,神色憔悴,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萧摩诃怒不可遏,他握紧了拳头,双眼喷火,大骂道:“陈叔宝,你这昏君,竟敢如此对待我的家人!”但他很快又强压下怒火,心想:“可他深知,在这皇宫之中,稍有不慎,不仅救不出家人,自己也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思索着应对之策。 萧摩诃问自己的儿子,他的母亲去哪里了?儿子满脸泪痕,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父亲,母亲被那昏君强行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说完,儿子忍不住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萧摩诃听后,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心如刀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地说道:“这昏君,荒淫无道,竟敢如此欺凌我萧摩诃的家人,我定不会饶过他!” 萧摩诃看着儿子可怜无助、满脸泪痕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一把将他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孩子别怕,为父定会寻回你的母亲,给咱们家一个公道。那昏君如此肆意妄为,定会遭到报应。”儿子紧紧抓住萧摩诃的衣角,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说:“父亲,您一定要把母亲救回来。没有母亲在身边,我每日都担惊受怕。” 萧摩诃目光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伸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说:“放心吧,孩子。就算前路布满荆棘,艰险重重,为父也无所畏惧。哪怕是豁出这条性命,我也要让那昏君付出代价,让咱们一家人团聚。”说罢,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盔甲,眼神坚毅,准备再次去寻找妻子的下落。 此时一个老太监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一下子拦住了萧摩诃的去路,脸上满是焦急与恼怒,尖着嗓子骂道:“萧将军,您可真是糊涂啊!您怎么能如此冲动行事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啊!别说皇上就是要了您的妻子,就算是要了您的项上人头,那也是您的荣幸,您又能如何?如今您现在贸贸然闯进了皇宫,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听我一句劝,现在赶快返回到城防上,莫要因一时冲动,毁了自己,也毁了全家老小啊!” 萧摩诃怒目圆睁,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瞪着那老太监,大声吼道:“你这狗奴才,也敢来阻拦我!我萧摩诃为这国家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拼死拼活,如今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什么株连九族,我不在乎!我只知道那昏君无道,强抢民女,天理难容!” 老太监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仍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将军,您莫要意气用事。皇上的权威至高无上,不容丝毫挑战,您若执意如此,那便是自寻死路,万劫不复啊。您好好想想,您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需要您赡养,年幼的子女需要您呵护,难道您忍心让他们都因为您的莽撞行为而陪葬吗?将军啊,您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萧摩诃紧握着拳头,身子微微颤抖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怒喝道:“我萧摩诃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亏心事。如今遭此奇耻大辱,若不能讨回公道,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老太监赶忙说道:“将军,您的英勇和忠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此刻冲动行事绝非明智之举啊!您想想,若您因此获罪,您的家人该如何是好?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人考虑考虑啊!” 萧摩诃咬牙切齿,双目通红,陷入了深深的愤怒与纠结之中,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 萧摩诃瞬间急火攻心,“噗” 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落在他身前的地面上,瞬间染红了一大片。他的身子剧烈摇晃了几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瘫倒在地,双手本能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几近崩塌的身体。 他目光呆滞却又带着一丝决然地看着眼前的老太监,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却仍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说道:“公公,您的一番好意,萧某心领了。可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啊!那昏君如此肆意妄为,若我萧某不讨个说法,还如何有脸面对我的妻儿,如何有颜面自称为人夫、为人父!此仇不报,我萧摩诃誓不为人!” 老太监望着萧摩诃这般悲愤决绝的模样,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深深的担忧,不停地连连叹气,嘴里念叨着:“将军啊,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哟......” 萧摩诃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用那颤抖的双手抱拳向老太监道谢,声音虚弱却充满感激:“公公,多谢您的良言相劝,萧某铭记在心。但此事萧某绝不能忍气吞声!”说罢,他缓缓转身,每迈出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重,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脚下的步伐虚浮而沉重。 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那目光中饱含着深深的愧疚与牵挂,他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他在心中默默发誓:“等着我,我定会让你们脱离这水深火热,还我们一家一个公道!”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毅然决然地转身,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朝着那未知的前路艰难走去,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在向命运宣告他不屈的抗争。 萧摩诃出了皇宫,翻身上了战马,那骏马嘶鸣一声,似也感受到主人内心的悲愤。他骑在马上,顿时觉得天大地大,竟无一处是自己的安身之处。他神情恍惚,眼神空洞,脚步虚浮,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便出了城门。 凛冽的寒风如尖锐的哨音般呼啸着刮过他的脸庞,像无情的利爪试图撕开他的灵魂,却依旧刮不走他满心的愁苦。那愁苦犹如沉重的枷锁,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他骑着马径直朝着隋军的大营而去,马蹄沉重,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仿佛要将这大地踏出深深的印记。 此时已经天空破晓,新年的正月初一已至。这本该是阖家欢乐、喜庆祥和的时刻,大街小巷应是张灯结彩,人们笑语欢歌。然而萧摩诃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新年的喜悦,只感觉到内心无比的悲凉。他呆呆地望着那初升的朝阳,那温暖的光芒却无法穿透他心中的阴霾。 回想起曾经在战场上的荣耀,金戈铁马,威风凛凛,受众人敬仰。再看看如今的落魄,妻子被昏君所辱,家人被困宫中生死未卜,自己更是前途未卜,不知何去何从。他不禁悲从中来,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喃喃自语道:“这世道,究竟为何如此待我?我萧摩诃一生忠勇,为何落得如此下场?”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无奈。 但他脚下的步伐却未停歇,那坚定的意志如同燃烧的火焰,在这悲凉的境遇中愈发旺盛。他带着满心的悲愤与决绝,向着隋军大营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仿佛要与这残酷的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第19章 萧摩诃主动求死 新永丰求情收尸 萧摩诃骑着战马,如一阵疾风般径直朝着隋军大营呼啸而来。马蹄急促地敲击着地面,扬起漫天的尘土,那滚滚烟尘迅速弥漫开来,令整个隋军大营陷入一片慌乱。 隋军士兵们原本或在操练,或在休憩,此刻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匆忙抓起身边的武器,慌乱地列阵,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但是萧摩诃此时却是双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隋军将士们听着!让韩擒虎出来,其他人挡我者死!”他的声音好似惊雷乍响,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不息,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愤、滔天的怒火以及视死如归的决心,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怒吼。 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狰狞的虬龙。双目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犹如索命的利刃。 隋军将士们被他这雷霆万钧的气势所震慑,一个个呆立当场,双腿如同被铅块重重压住,竟无人敢贸然上前阻拦。营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人人都在等待着接下来可能爆发的激烈冲突,心跳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清晰可闻。 此时韩擒虎也是非常纳闷,对于这萧摩诃孤身前来,满心都是疑惑和不解。他紧皱着眉头,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萧摩诃身为陈朝大将,如今竟单枪匹马闯入我隋军大营,实在是令人费解。难道是陈朝设下的圈套?还是他个人走投无路的拼死一搏?亦或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韩擒虎目光紧紧盯着帐外远处的萧摩诃,试图从他的神情和举动中找到些许答案。他一边神色凝重地吩咐手下:“加强戒备,密切留意四周动静,以防有诈。”一边提高音量冲着外面高声喊道:“萧摩诃,你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意?莫不是自寻死路?” 他身旁的副将也凑上前来,说道:“将军,这萧摩诃突然至此,恐怕来者不善,咱们可要小心应对。”韩擒虎微微颔首,说道:“且先看看他怎么说,切莫轻举妄动。” 韩擒虎继续紧盯着萧摩诃,心中不断揣测着各种可能,同时也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萧摩诃看着韩擒虎手持着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威风凛凛地出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随即,他的目光急切地迎上去,问道:“新永丰将军可在?我想见一面,给他道歉。” 韩擒虎眉头微皱,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疑惑,回答道:“新永丰将军在后方休整治病,未能前来。” 萧摩诃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浓烈的失落,像是黑暗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被无情扑灭。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感慨万千地说道:“当年我带兵追杀新将军,致使他受伤。那时的我,满心只想着为陈朝立功,却未曾想过给他人带来如此伤害。如今我落到这般田地,想诚心诚意地当面向他道歉,求得他的原谅,却今日没有机会了。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捉弄吧,让我犯下过错却无法弥补。” 他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懊悔与深深的无奈,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愈发愁苦,仿佛被岁月刻下了一道道难以抚平的沟壑。 韩擒虎静静地看着萧摩诃,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神复杂,似在思考,又似在感慨。片刻后,他缓缓说道:“萧将军,战场之上,各为其主,过去之事,已然过去。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和君主而战,身不由己。只是不知今日你前来所为何事?” 萧摩诃长叹一口气,声音沉重而缓慢地说道:“我萧摩诃如今已走投无路,陈朝那昏君无道,荒淫无度,欺我太甚......\" 萧摩诃本想说出来真相,可是转念一想如此丑事,倘若公之于众,自己颜面何存?他内心纠结万分,在喉咙间打转的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犹豫再三之后,他随即对着韩擒虎说道:“韩将军,你我旗鼓相当,皆为各自阵营之猛将。今日在此相遇,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场如何?也让我萧摩诃见识见识韩将军的高超武艺!”说罢,他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长枪,眼神中燃起熊熊战意,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与不甘都倾注在这场战斗之中。 韩擒虎微微一怔,心中暗想这萧摩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如此豪情,也不禁被其气势所感染,朗声道:“萧将军既然有此兴致,韩某自当奉陪!能与萧将军这样的豪杰一较高下,实乃韩某之荣幸!”说罢,他双手将那沉重的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高高举起,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周身散发出凌厉无比的气势,宛如战神降临。 萧摩诃大喝一声:“看枪!”话音未落,挺枪便刺,那枪尖如毒蛇吐信,迅猛无比,直取韩擒虎的咽喉要害。韩擒虎毫不畏惧,大砍刀一挥,带起一阵劲风,“铛”的一声,硬生生地挡住了这凌厉的一枪,大声喝道:“萧将军,好枪法!但韩某也不是吃素的!” 萧摩诃咬牙道:“再来!”只见他枪势如风,或刺或挑,招式变幻莫测。韩擒虎也不甘示弱,大砍刀虎虎生风,或劈或砍,每一招都力沉千钧。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周围的士兵们都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忍不住惊叹:“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啊!”还有人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为自己的将军暗暗加油。 但是韩擒虎明显感觉到,这萧摩诃是为了求死而来。他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萧摩诃今日的打法实在是怪异至极,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决绝,全然不顾自身的破绽,仿佛一心只想赴死。他这般不要命的架势,究竟是遭遇了何等的绝境,才会如此心灰意冷?” 韩擒虎一边奋力抵挡着萧摩诃那如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势,一边高声喊道:“萧将军,莫要如此冲动,有话咱们好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然而,萧摩诃仿若未闻,双目通红,口中发出低沉的怒吼,手中长枪挥舞得愈发急促,每一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招式愈发凶险,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韩擒虎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又继续喊道:“萧将军,你这般拼命究竟是所为何事?若有冤屈,不妨说出来,或许还有解决之道,何必如此自寻死路!”可萧摩诃只是闷声不答,眼神中透着一股绝望与疯狂,那是一种对命运的不甘和对现实的痛恨,他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与韩擒虎拼个你死我活。 韩擒虎无奈地摇摇头,心中长叹:“看来今日这局面,难以善了。萧将军啊萧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只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将全身的功力汇聚于双臂,全神贯注地应对萧摩诃那不要命的攻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突然间,萧摩诃双目圆睁,青筋暴起,仰天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死在战场上,死而无憾啊!可惜我一生愚忠,为那无道昏君拼死效力,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凄惨下场。这世道不公,天理何在!”他的声音犹如杜鹃啼血,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在空旷的战场上久久回荡,令人闻之动容。 萧摩诃说完,脸上露出决然之色,毫不犹豫地朝着韩擒虎的大刀前用胸膛猛地一挺。那锋利的大刀瞬间穿透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落在四周,染红了他的衣衫和脚下那片浸满鲜血的土地。 韩擒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下意识地想要收手,嘴里大喊着:“萧将军,莫要如此冲动!”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萧摩诃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声音虚弱却坚定地说道:“这便是我的结局,哈哈......我萧摩诃一生征战,如今这般死法,也算对得起这身武艺。只是可恨那昏君,让我一腔热血付诸东流。”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缓缓倒下,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可那嘴角的笑容却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世间的最后一丝嘲讽。 周围的士兵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战场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呼啸的风声仿佛在为这位猛将的陨落而哀鸣。韩擒虎望着萧摩诃倒下的身躯,长叹一口气说道:“萧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啊......”士兵们也都沉默不语,心中充满了对这位猛将的惋惜和对命运无常的感慨。 韩擒虎看着倒下的萧摩诃,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眉头紧蹙,目光久久停留在萧摩诃那毫无生气的躯体上,满心的困惑与不解如阴霾般笼罩心头,喃喃自语道:“萧将军啊,你为何要如此决然地选择自己的命运?明明在战场上,你已经让我隋军屡次吃苦,你的勇猛和智谋皆是上乘,本应有着更加辉煌的前程,何至于走到这般绝境啊?”他边说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惋惜与遗憾。 随后,韩擒虎重重地长叹一声,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都吐出来一般。他神色肃穆,挥了挥手,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来人,将萧将军好生安葬,务必以将军之礼相待,不可有丝毫的怠慢。”士兵们得令,小心翼翼地抬起萧摩诃的遗体,缓缓离去。 就在这时,只见贺若弼满脸急切,脚步匆匆而来。他额头上布满汗珠,气息也略显急促。来到韩擒虎面前,未及站稳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韩将军,我刚听闻了萧摩诃的遭遇。”他顿了顿,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与痛心之色,接着说道:“如此猛将,竟遭昏君如此欺凌,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实在令人唏嘘不已。想他曾经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威风凛凛,如今却......”说到此处,贺若弼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感慨与无奈。 韩擒虎沉重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悲愤,说道:“是啊,谁能想到萧将军竟会如此决绝。想他也曾在战场上英姿飒爽,令敌人闻风丧胆,如今却被那无道昏君逼至绝境。这是他个人的悲哀,更是陈朝的悲哀啊。” 贺若弼望着萧摩诃的遗体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感慨道:“他一生忠勇,为陈朝鞠躬尽瘁,却未遇明主,未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待遇。这命运的捉弄,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 两人沉默不语,四周的气氛仿佛也变得格外凝重。许久之后,韩擒虎打破寂静,目光坚定地说道:“罢了,逝者已矣,我们当以萧将军之事为鉴。如今这乱世,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肩负着平定天下的重任,必须加快步伐,早日结束这战乱,让百姓不再受苦。”贺若弼听后,神色庄重,应声道:“韩将军所言极是,只愿往后不再有如此悲剧发生,天下能够早日太平,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话说那后方的新永丰听闻萧摩诃主动求死后,并没有如众人所想那般觉得多么畅意,反而是觉得有些悲凉。他独自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面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心中更是思绪万千,如一团乱麻般纠缠不清。 他时而停下脚步,仰头长叹,时而又紧攥拳头,满心的愤懑与无奈。新永丰回想起曾经与萧摩诃并肩作战、把酒言欢的日子,那些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片刻之后,新永丰终于下定决心,主动来到韩擒虎这里。他步伐匆匆,神色急切,一见到韩擒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韩将军,萧摩诃之事我已听闻。虽说曾经我们各为其主,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生死相搏,那是职责所在,迫不得已。但毕竟二人曾经也是兄弟,也是朋友,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有过欢笑,有过誓言。如今他这般离去,我实在无法心安。”新永丰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深深的悲痛。 韩擒虎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新永丰会因曾经的敌对而对萧摩诃的死无动于衷,却没想到他竟如此重情重义。韩擒虎看着新永丰那诚恳而坚定的眼神,仿佛能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痛楚,点了点头说道:“新将军重情重义,令人敬佩。我本就已下令妥善安葬萧将军,既然新将军有此请求,那便按照将军的意思,将丧礼办得更加隆重,以慰萧将军在天之灵。” 新永丰抱拳谢道:“多谢韩将军成全。萧摩诃一生英勇,为了自己的信念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从未有过退缩之意。可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实在令人惋惜。我只愿能为他做这最后一点事,让他走得风风光光,也算是全了我们曾经的情谊。”说罢,他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韩擒虎长叹一声:“这乱世之中,多少英雄豪杰身不由己,被命运的洪流裹挟,无法自主。萧将军的遭遇令人痛心疾首。新将军放心,此事我定会安排妥当,必不让萧将军走得寒酸。” 新永丰再次道谢,那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疲惫。他缓缓转身离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落寞的背影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思与回忆,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在拖住他,不让他离去。 萧摩诃一死,那陈后主陈叔宝并没有觉得多么惊慌。他依旧在宫中饮酒作乐,左拥右抱,对这等军国大事全然不上心。他听闻萧摩诃的死讯后,只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随即随便安排了一个宠臣去接手城防。 在陈叔宝心中,似乎有着一种盲目的自信。他自大地认为,有长江天险在此,便是固若金汤,隋军绝无可能轻易突破。他哪里知道隋军已经兵临城下,那喊杀声仿佛就在耳边,可他却依旧沉浸在自己营造的虚幻美梦之中。 朝堂之上,那些阿谀奉承之辈为了讨好陈叔宝,纷纷编造捷报连连的谎言。而陈叔宝竟也毫不怀疑,欣然接受这些虚假的消息,继续过着他那醉生梦死的生活。他对外面的真实局势一无所知,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无法看清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第20章 正月初七建康破 新春佳节南陈亡 隋军破城在即,那杨素心里跟明镜似的,深知自己当下的处境。即便自己战功赫赫,在战场上屡立奇功,也绝不敢居功至伟。毕竟他虽是杨坚的弟弟,顶着皇叔这一尊贵无比的身份,可在杨广面前,却是丝毫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更别提觊觎杨广的功劳了。 杨素在宫廷的风云变幻中摸爬滚打多年,亲身经历了无数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他深知那宫廷斗争的险恶程度,犹如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一脚踩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甚至会牵连整个家族,使其遭受灭顶之灾。 于是,杨素不敢有片刻停歇,马不停蹄地亲自回到了京口城。他一路风尘仆仆,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向杨广说明前线的情况。杨广听后,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双眸,那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似有无数思绪在其中翻涌,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旁的宇文化及见状,眼珠狡黠地一转,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赶忙凑上前去,将声音压得极低,谄媚地说道:“殿下啊,您瞧瞧,此时可不正是您树立威望的绝佳时机嘛!您想想,若能亲赴前线,指挥大军破城而入,这千秋功业必将铭刻青史,流芳百世。日后朝中上下,无论是谁,还敢不对您心悦诚服?还不得对您毕恭毕敬,唯您马首是瞻呐!”宇文化及边说边察言观色,观察着杨广的反应。 杨广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量着宇文化及的这番话。他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各种念头此起彼伏。过了好一会儿,他与宇文化及一番详细商量后,终于下定决心,目光瞬间变得坚定无比,犹如利剑出鞘,大声说道:“好!本王就亲赴前线,这泼天的功劳,本王定要亲手拿下!谁也别想从本王手中夺走!”那语气中充满了决然和自信。 在他们看来,反正有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坐镇前线,此行必定万无一失。宇文成都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他那力大无穷、武艺超群的形象深入人心。在战场上,他一人可敌千军万马,如同战神下凡一般。有他在,仿佛就有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任何敌军妄图突破,都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杨广意气风发,身着华丽无比的战甲,那战甲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头戴璀璨的金冠,金冠上的明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身后跟着宇文化及等一众亲信将领,旌旗飘扬,猎猎作响,浩浩荡荡地向着前线进发。他骑在那高大威猛的白色战马上,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心中满是对胜利的极度渴望和对无上荣耀的狂热追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凯旋,接受万民敬仰欢呼的辉煌场景。那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令他愈发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此时的杨广可谓风光无限,其座下猛将如云,能臣似雨,阵容堪称豪华。 在兴隋九老之中,杨素向来以足智多谋着称,他的威名远播四海,无论是在朝堂的权谋争斗中,还是在沙场的硝烟战火里,都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谋略一次次化险为夷,为大隋立下汗马功劳。鱼俱罗则是勇猛无畏的典范,他往那一站,便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汹涌而出,仿佛能将一切阻挡在面前的敌人统统碾碎。高颖的谋略过人,每一次的决策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其深谋远虑的眼光常常能洞察到战局的关键所在,为胜利奠定坚实基础。韩擒虎刚猛果决,在战场上从不拖泥带水,一旦看准时机,便果断出击,那赫赫战功便是他英勇无畏的最佳证明。贺若弼英勇善战,他的威名如同一股强大的风暴,震慑着四方之敌,令他们未战先怯。邱瑞则是沉稳老练,丰富的经验让他在面对各种复杂局势时都能从容应对,犹如定海神针般稳定军心。 除此之外,在总兵之中,左都茂剽悍勇猛,每逢战事,他总是冲锋在前,陷阵之时更是毫不退缩,那悍不畏死的劲头让敌人闻风丧胆。高弘德机智灵活,头脑聪慧,面对各种复杂战局都能迅速找到应对之策,巧妙化解危机。魏成刚正不阿,心怀正义,作战时勇往直前,毫不畏惧生死,只为心中的信念而战。新永丰忠肝义胆,对杨广死心塌地,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都坚定地追随在杨广左右。左天成武艺高强,他的身手矫健,招式凌厉,一出手便能让敌军心惊胆战,闻风丧胆。 就连贵族之中,亦有李渊这等人物。李渊出身显贵,家族背景深厚,自幼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和培养,心怀壮志的他,渴望在这乱世之中建立不朽功勋。在杨广的麾下,李渊也欲展一番宏图,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才能,为杨广的大业添砖加瓦。 如此众多的猛将能臣汇聚于杨广座下,他们各有所长,齐心协力。使得杨广的势力如日中天,那磅礴的气势仿佛天下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无人能够撼动他的权威。 此外,此时还有三十万隋军浩浩荡荡地汇集在建康城下。放眼望去,营帐连绵不绝,旌旗蔽日,那磅礴的军威令人胆寒。杨广只要轻轻挥舞令旗,就如同雷霆万钧之势,三十万大军便可汹涌而出,顷刻便能倾覆南陈。 而那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父子,此刻也分列左右。宇文化及目光警觉,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时刻保护着杨广的安全,不让任何潜在的危险有可乘之机。宇文成都则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睿智,绞尽脑汁地为杨广出谋划策,思量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在这关键的时刻,杨广踌躇满志,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憧憬和期待。 反观南陈这边,局势已然陷入了极度的危难之中。罗融,这位曾经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猛将,最终在激烈的拼杀中血洒疆场,惨烈牺牲。刘天孝,满怀忠诚与勇气,却也没能逃脱命运的残酷,倒在了敌人的兵刃之下。而萧摩诃,这员威名赫赫的大将,也在绝望中选择了决绝的道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今,战场上竟然只剩下一个武艺平平的任忠。他本就资质平庸,在以往的战斗中也未曾有过耀眼的表现。此刻,他被推到了这生死存亡的前线,肩负起守卫南陈的千钧重担。可他那平庸的武艺,在这硝烟弥漫、危机四伏的时刻,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和不堪一击。 真可谓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南陈的命运此刻仿佛已经被重重的阴霾所彻底笼罩,那仅存的一丝希望之光也在逐渐黯淡,几近熄灭。任忠望着眼前那黑压压一片、气势汹汹的隋军,心中满是无奈与绝望。 他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几乎没有胜算。但为了身后那熟悉的家园、亲人和百姓,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紧握着手中的兵刃,眼中透着决绝,准备迎接那几乎注定的败局。或许,他的心中还残留着一丝侥幸,期盼着能有奇迹发生,能让南陈在这绝境中求得一丝生机。 正月初七,修整完毕! 这统一天下的千秋功业,杨广早已迫不及待。他威风凛凛地站在高处,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炽热而急切,犹如燃烧的烈焰,死死地望着眼前的建康城。他那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激荡着无限的豪情壮志,似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心房。 只见杨广大手一挥,那动作果断而有力,仿佛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真要将整个天空都劈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他昂首挺胸,声如洪钟,高声喊道:“进攻!为了大隋的荣耀,为了天下的统一,冲啊!”那声音冲破云霄,在天地之间回荡,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决心。 这一声令下,三十万隋军齐声呐喊,那声音犹如山崩地裂,声震云霄。“杀!杀!杀!”的呼喊此起彼伏,直冲九霄。他们个个热血沸腾,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建康城奔腾而去。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哒哒哒”地敲打着大地;脚步声如同滚滚的惊雷,“轰隆隆”地响个不停;喊杀声好似狂暴的风暴,“啊啊啊”地席卷一切。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交响曲,大地都为之颤抖,仿佛在恐惧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 杨广紧紧盯着战场,眼睛一眨不眨,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层层硝烟,直接看到胜利的曙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成为统一天下的千古明君,受万民敬仰,名垂青史。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恨不得亲自投身战场,冲锋陷阵,加速这胜利的到来。 韩擒虎和贺若弼仍然作为先锋大将,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向着建康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城之战。只见在那刺目的阳光下,各种攻城器械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森冷光芒。那巨大而沉重的投石车,仿佛远古的战神挥舞着长臂,一次次将巨石高高抛起,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后狠狠砸向城墙。每一块巨石落地,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大地都撕裂开来。 高耸入云的攻城云梯,在士兵们粗壮的臂膀推动下,艰难却坚定地向着城墙靠近。云梯上的士兵们紧咬牙关,目光中充满了决绝。而那坚实无比的冲车,犹如一头头被激怒的洪荒巨兽,挟带着万钧之力,一次次疯狂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而厚重的撞击声,好似地狱的鼓点,震得人心惊胆战。 先头部队十万大军如同铺天盖地的蝗虫一般,密密麻麻地涌向建康城。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那冰冷的铁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泽。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兵刃,寒芒闪烁,仿佛要将一切阻挡都斩断。他们步伐整齐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大地微微颤抖,喊杀声更是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苍穹都冲破。 士兵们的脸庞被战火和硝烟无情地熏染得黝黑,犹如历经沧桑的岩石。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无畏,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执着,对使命的担当。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那就是攻破眼前这座城池,为大隋的统一大业立下不世之功,哪怕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韩擒虎骑在那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峰。他挥舞着手中那寒光凛冽的长刀,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兄弟们,冲啊!城破之时,荣华富贵等着我们!加官进爵,光宗耀祖就在今朝!”他的声音雄浑有力,在喧嚣的战场上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如同激昂的战鼓,激励着众人奋勇向前。 贺若弼则身先士卒,冲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身影快如一道闪电,所到之处刀光剑影闪烁。他那悍不畏死的气势,仿佛燃烧的烈焰,让敌人心惊胆寒。他的每一次挥刀,每一次呐喊,都如同战歌中的最强音符,激励着士兵们勇往直前,永不退缩。 在这汹涌如潮的人潮中,军旗在风中烈烈飘扬,刀光剑影交错纵横。鲜血飞溅,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无比惨烈而又悲壮的画面。一场血雨腥风、惊心动魄的攻城之战,就这样在硝烟弥漫中拉开了残酷的序幕。 那任忠本想和韩擒虎在城墙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交锋。任忠双眼通红,紧握着手中的兵刃,试图以最后的勇气和决心来扞卫南陈的尊严。然而,任忠的武艺着实平庸,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只能说是勉力支撑。 与韩擒虎相较,简直是云泥之别。韩擒虎宛如一尊战神,威风凛凛,气势逼人。两人刚一交手,不到一个回合,韩擒虎猛地发力,他那粗壮的手臂犹如钢铁铸就,一挥之下带着千钧之力。只见他大喝一声,手臂如雷霆般挥动,任忠便如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般,毫无抵抗之力地被韩擒虎毫不费力地扔到了城墙下。 只听得“砰”的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任忠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他的身体在地上扭曲成一个痛苦的姿势,鲜血从口中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还带着对这残酷命运的不甘和无奈,当即气绝身亡。 随着任忠的战死,南陈军队的士气瞬间崩溃。原本就已疲惫不堪、心怀恐惧的士兵们,此刻更是陷入了绝望的深渊。恐惧和无助如同瘟疫一般在军中迅速蔓延开来。 随即,隋军势如破竹,他们如汹涌的洪流般冲向城门。城门在隋军强大的攻势下不堪一击,轰然倒塌。隋军呐喊着冲进了城中。 南陈的军队陷入了一片混乱,士兵们有的怀着对家园的最后一丝眷恋,拼死抵抗。他们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隋军冲去,然而却在隋军的强大攻势下如脆弱的麦秆般纷纷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街道,尸体堆积如山。有的则在这绝望的局势下选择了投降,他们丢弃手中的兵器,如丧家之犬般跪地求饶,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南陈抵抗隋军不到三个月,便以如此凄惨的结局告终,就此亡国。曾经繁华无比的建康城,如今弥漫着硝烟和悲伤。大街小巷不再有往日的热闹与喧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和荒凉。房屋倒塌,商铺紧闭,百姓们四处奔逃,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这座曾经承载着无数荣耀和梦想的城市,如今见证了一个王朝的覆灭,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沉重而悲哀的一页。 隋军如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潮水一般,疯狂地杀进了建康城中。一个个士兵犹如狂暴的恶魔,全都红着眼睛,脖颈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着“屠城,屠城!”那充满仇恨与愤怒的呼喊声,犹如尖锐的利箭,仿佛要冲破厚重的云霄,直抵苍穹,以宣泄这三个月来积压在心底的愤懑。 他们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和难以抑制的激动而扭曲变形,五官狰狞得如同恶鬼。原本刚毅的面容此刻被仇恨所占据,每一道肌肉的抽动都彰显着内心的疯狂。眼神中透露出疯狂和嗜血的光芒,那是一种失去理智的、近乎癫狂的欲望。 每一个士兵都像是被压抑已久的野兽,在这漫长的三个月里,他们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承受了身心的煎熬,此刻终于挣脱了牢笼的束缚。内心的怒火和憋屈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们要将这一切,通过血腥的屠戮来尽情释放。那股汹涌的杀意仿佛凝成了实质,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声声“屠城”的呼喊,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不断地回荡,声音凄厉而恐怖。惊得城中无辜的百姓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窜。他们有的慌不择路,撞倒了街边的摊位;有的被人群踩踏,发出痛苦的呻吟;有的则绝望地呼喊着亲人的名字。尖叫声、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绝望的交响曲。 整个建康城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之中,仿佛末日降临。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变得一片狼藉,房屋倒塌,火光冲天,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和硝烟的味道,这座曾经美丽繁华的城市,如今已沦为人间地狱。 第21章 李靖仁心救黎民 隋军十万攻陈宫 此时,当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屠城”之声如汹涌的恶浪一般在空气中激荡开来,瞬间让整个空间都被一种血腥与残暴的恐怖气氛所笼罩。众人的脸庞在这疯狂的呼喊中变得扭曲狰狞,仿佛被恶魔附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极度危险的时刻,那韩擒虎的外甥李靖,原本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地站在一旁的他,突然间双目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与正义的火光。 他那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而坚定,额头上青筋暴起,如条条青色的小蛇在皮下蜿蜒游动。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跨前一步,那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挺直了脊梁,如同屹立不倒的山峰,右手高高举起,奋力地振臂高呼:“不可!”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又似炸雷般在众人耳边轰然响起,穿透了众人狂热的呼喊,带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和不可抗拒的威严。 李靖的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仿佛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了这一声充满正义的呐喊之中。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那是因为内心的愤怒与急切。 他那饱含着义愤的目光扫过那些被愤怒和杀戮蒙蔽了心智的人们,大声吼道:“各位将士,切不可如此!屠城之举,乃残暴不仁之行,必遭天谴,遗臭万年!”他的声音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回荡,试图唤醒那些已经陷入疯狂的灵魂。 那隋军将士听到李靖的高呼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个才十一二岁的少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他们瞧着眼前这身形尚显单薄、个头也不高的孩子,心中不禁暗想:“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子,能懂什么?怕是连战场的残酷都未曾见识过。” 有的将士皱起眉头,满脸的不耐烦,双目圆瞪,朝着李靖大声喝道:“小娃娃,别在这里捣乱,赶紧走开!这里可不是你能掺和的地方,小心刀剑无眼!”那声音如炸雷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还有的则是面带嘲讽,嘴角上扬,露出轻蔑的笑容,阴阳怪气地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多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改变什么吗?”他们哄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对李靖的轻视与嘲弄。 眼看隋军就要陷入疯狂,那一张张原本充满愤怒的面孔愈发扭曲,一双双眼睛里满是杀戮的欲望,局面即将失控,仿佛一场无法遏制的灾难即将降临。 就在这万分危急、千钧一发的时刻,李靖没有丝毫的犹豫,只见他身形如电,猛然动作迅速地从自己舅舅韩擒虎腰间抽出宝剑。那宝剑出鞘的瞬间,寒光一闪,映照着李靖那坚定无比的眼神。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剑柄,青筋凸起。他将剑高高举起,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李靖大声怒吼道:“谁若是屠杀百姓,先过我这关。”他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中爆发出来的,坚定而有力,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在这嘈杂喧闹的人群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具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那决绝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为之一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那些原本狂热的隋军将士们,被李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这充满威严的怒吼所震慑,一时之间竟都安静了下来,呆呆地望着李靖,脸上的疯狂之色也有了片刻的凝滞。 几个身材魁梧的隋军大汉看见李靖如此胆大,顿时气得暴跳如雷,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他们“嚯”地一下将手中沉重的刀高高举起,奋力挥舞起来,那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冰冷的弧线,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呼呼”声。 “那我就替韩将军教训教训你。”说这个话的是一个贵族,他那满脸横肉此刻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犹如蠕动的肥虫,显得格外狰狞。他眼神中透着凶狠和傲慢,仿佛要将李靖一口吞下。他趾高气昂地叫嚷着:“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竟敢在此放肆!我乃贵族出身,战功赫赫,岂容你这般无礼!今日,我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序,什么是军法无情!” 他身穿华丽的铠甲,那铠甲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和金银装饰,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却无法掩盖他那丑陋的内心。他腰间佩着名贵的宝剑,剑柄上镶嵌着珍贵的玉石,可这外在的奢华只是徒增了他的虚荣与自负。他自以为身份高贵,对李靖这个身形尚显单薄的少年充满了轻视和不屑,仿佛在他眼中,李靖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踩死的蝼蚁。 李靖虽是小小年纪,却有着远超常人的壮志豪情。面对这来势汹汹、如恶狼般的威胁,他的脸上竟毫无半分畏惧之色。只见他紧紧地咬着牙关,那洁白的牙齿仿佛要将嘴唇咬破,一双眼睛明亮而炽热,目光坚定如熊熊燃烧的火炬,没有丝毫的退缩与动摇。他毫不犹豫地抽剑来战,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虽说他年纪尚小,身体尚未长成,力气自然有所不足。每一次挥剑,他那略显纤细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显得颇为吃力,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的剑法却是凌厉非常,令人惊叹不已。那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动而迅猛,如灵蛇出洞,又似蛟龙翻腾。剑式变化多端,时而如疾风骤雨,让人难以招架;时而如细丝绵针,让人防不胜防,令人难以捉摸。 反观那贵族将领,原本趾高气昂,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又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心中满是对李靖的轻视与不屑。在他看来,对付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可刚一交手,他便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比不上这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小子。李靖的剑招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常常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让他应接不暇,手忙脚乱。他左挡右遮,却还是难以抵挡李靖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势。 那贵族将领越打越是心惊,额头上渐渐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他那粗犷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眼神中充满了慌乱与惊恐,心中暗叫不好:“这小子怎如此厉害?我本以为能轻松将他拿下,怎料竟陷入如此困境。莫不是要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这可如何是好?” 这李靖的武功乃是师承于自己那威名赫赫、令人敬仰的舅舅韩擒虎。韩擒虎何许人也?那可是一代名将,其声名远扬,战功卓着。他不仅武艺高强,能够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轻松,而且兵法娴熟,深谙用兵之道,指挥作战时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在舅舅韩擒虎的悉心教导与严格训练下,李靖每日刻苦练功,从未有过一丝懈怠。正因如此,李靖自是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本领,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兵器运用,皆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而其剑法更是高超绝伦。那剑在他手中,就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随心而动,挥洒自如。 这贵族将领原本就心怀不轨,满心的坏心思。他想要让李靖当众出丑,好借此机会来大肆彰显自己的威风,让众人对他更加敬畏和钦佩。他斜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阴恻恻的冷笑,心里暗暗盘算着:“哼,这李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乳臭未干,能有什么真本事?我只要略施手段,定能轻易将其击败,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从此抬不起头来。” 谁知道,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事与愿违。真正出丑的并非李靖,反倒是他自己。他那自以为是的招式,在李靖凌厉的剑法面前,简直就是破绽百出。他每一次的挥刀砍击,每一次的刺戳挑撩,都被李靖轻而易举地识破并化解。他的动作显得笨拙而无力,就像一只乱舞的猴子,滑稽可笑。 他越是急于挽回局面,越是心浮气躁,招式也越发凌乱。原本就漏洞百出的攻击,此刻更是毫无章法可言。他手忙脚乱,脚步踉跄,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得意洋洋变成了惊恐万分。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最终,他沦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之前的威风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羞愧和尴尬。 就在这贵族将领恼羞成怒,满心想着如何挽回自己那已丢得所剩无几的颜面,想要找人一起对付李靖的时候,局面愈发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就在这千钧一发、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只见邱瑞和新永丰犹如神兵天降般突然出现了。二人昂首阔步而来,身姿挺拔,威风凛凛。 邱瑞怒目圆睁,那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他扯开嗓子大声呵斥道:“大胆狂徒,你身为将领,竟如此不知羞耻!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休要在这里胡作非为,丢尽了军人的脸面!”新永丰也紧接着厉声喝道:“哼!你这卑鄙小人,还不速速退下,莫要自讨苦吃!若再执迷不悟,定不轻饶!”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心头发颤。 而韩擒虎自始至终一直没有说话,他神色平静如水,目光却始终紧紧跟随着李靖的身影,眼神中既有关切,又有期待。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孩子,今日面临如此困境,不知能否经受住考验。我且不插手,就是想看看他在这般艰难的处境中能否坚守信念,勇往直前,能否展现出我韩家儿郎应有的气魄和胆识。” 这名贵族将领望着李靖,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心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对李靖简直恨到了骨子里,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李靖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让我如此难堪,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然而,在邱瑞和新永丰那威严的呵斥之下,他纵然有万般的不甘和愤怒,也不敢有丝毫的造次。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把这份深深的记恨暂且深埋在心底。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满心的愤恨无处发泄,只得低着头,灰溜溜地退下了。但那充满怨毒的眼神,却在退下时仍狠狠地剜了李靖一眼。 这邱瑞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呢?原来,他是那罗融的姐夫。想当年,他曾肩负着寻找秦彝后人的重任,可最终却未能完成使命,这件事一直如一块沉重的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每每想起都倍感愧疚和自责。 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懊悔不已:“我怎能如此无能,竟让秦彝的后人下落不明,我对不起信任我的人啊!”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不可再留下类似的遗憾。因此,当他听闻可能会发生屠城之事,便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一旦屠城,那罗融的妻子估计也会死于非命。 而那新永丰,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南陈人,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他的成长记忆,他对这片故土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深深眷恋和深情。“这是我的家乡,这里有我熟悉的一草一木,有我亲爱的父老乡亲。”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他又怎么可能容忍建康城中发生屠城的惨事?他一想到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景象,就心如刀绞。“不行,绝对不行!”他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脑子都是如何阻止这场灾难。所以,二人心急火燎,一路匆忙地找到了越王杨素,言辞恳切地劝说,态度坚决地表示不可以进行“屠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忧虑,语气中饱含着对百姓的关切和对和平的渴望。 二人急匆匆地来到越王杨素面前,邱瑞率先恭敬地拱手行礼,脸上满是诚恳与急切之色,说道:“越王大人,眼下部队情绪已然失控,局势万分危急,还望您能三思而后行啊!屠城之举,实乃残暴不仁之行径。这城中百姓,大多是无辜之人,他们日复一日,本本分分地生活,从未有过丝毫忤逆之心。若行屠城,那将会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无数家庭必将支离破碎,夫妻离散,父子永别,这是何等的人间惨剧啊!每念及此,我都痛心疾首,夜不能寐。” 新永丰紧接着上前一步,神色凝重,言辞恳切地说道:“大人,我等身为臣子,自当为您的千秋功业殚精竭虑,出谋划策。屠城这等恶行,只会让您的英名蒙羞,背负千古骂名,使民心尽失。况且,南陈刚刚归附,人心尚未安定,此时若行此暴虐之事,定会激起民愤,引发更多的动荡和反抗。这就如同在尚未平息的火焰上浇油,于您的大业有百害而无一利呀!大人,请您务必慎重考虑。” 邱瑞再次抱拳,目光坚定而执着地看着杨素,声音微微发颤,仿佛带着无尽的悲痛:“大人,我邱瑞一生征战沙场,历经无数腥风血雨,见惯了生死离别。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更深知战争给百姓带来的无尽痛苦。这屠城的命令一旦下达,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瞬间消逝,又会有多少冤魂在这世间无处申冤。还望大人能以慈悲为怀,大发善心,放过这些无辜的百姓。他们也是您的子民,也是大隋的根基啊!” 新永丰此刻也情绪激动起来,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大人,我生于这片土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流淌着我的记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承载着我的深情。每当我看到乡亲们那惶恐不安、充满绝望的眼神,我这心就像被千万把刀割一样难受,痛彻心扉。请大人收回成命,给他们一条生路吧!让这片土地重归安宁,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二人言辞恳切,句句发自肺腑,眼中满是期盼与哀求。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盼着能打动杨素,让他下命令不可以发生屠城之举。 杨素听到有人要“屠城”,那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瞬间变色,顿时神色一凛,两道浓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要拧成一股绳,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他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赶忙大声说道:“我是闻所未闻啊!这简直荒唐至极!简直是胡闹!”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威严,在空气中回荡着。 “我们大隋志在统一天下,心怀的是宏伟的蓝图和伟大的理想。我们要以仁德治理天下,让每一个百姓都能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过上安稳的日子,能够安居乐业,能够共享太平盛世。我们追求的是国泰民安,是繁荣昌盛,是万民归心!可不是要一个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支离破碎的天下!”杨素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在描绘着他心中的理想国度。 “如此残暴不仁之举,绝非我大隋的立国之本。我们靠的是仁德,是正义,是让天下人信服的胸怀和策略。若是一味地杀戮,只会让百姓恐惧、怨恨,让我们大隋陷入无尽的混乱和危机之中。这种短视且残忍的想法,必须立刻摒弃!”杨素的语气坚决而果断,不容有丝毫的质疑和犹豫。 杨素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如磐石,神色严肃得仿佛能凝结冰霜,毫不犹豫地大声下令道:“今我杨素在此明令,若有胆敢侵犯百姓者,不论其身份地位,一律杀无赦!我大隋的军队,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当以护民为神圣职责,绝不可行扰民、害民之事。若有违令者,定斩不饶!我杨素说到做到,绝无半分姑息!”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犹如洪钟大吕,在空旷的场地上滚滚回荡,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好似能穿透人心。那话语中的坚决与威严,如同无形的压力,让在场的众人皆感受到了他不可动摇的决心。 新永丰、邱瑞二人听闻此令,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稍稍放松了些,二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新永丰赶忙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大人英明果断,此令一出,百姓之福啊!”邱瑞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大人,末将定当全力执行此令!”随即,他们连忙拱手应道:“末将谨遵大人之令!” 说罢,二人收了命令,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转身匆匆离去。他们脚下生风,步伐匆匆,神色紧张而专注。新永丰边疾行边喃喃自语:“得赶紧把这命令传下去,可不能让百姓再担惊受怕。”邱瑞也一脸凝重地说道:“是啊,一刻也耽误不得,必须尽快让将士们都知晓大人的严令,以保百姓平安。”二人一心想着尽快将杨素的命令传达下去,那急匆匆的背影带着十万火急的使命。 此时,新永丰和邱瑞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硝烟弥漫的前线。战场上杀声四起,喊杀声震耳欲聋,硝烟滚滚弥漫,遮天蔽日。士兵们的怒吼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就在这一片混乱不堪、血腥残酷的景象之中,他们正好碰到了李靖的善良之举。 新永丰看到这一幕,不禁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满怀感慨地赞叹道:“此子心怀仁慈,能在这战火纷飞中仍不忘救助百姓,实乃大善之举。这般宅心仁厚,日后必成大器!” 邱瑞也连连点头,脸上满是赞许之色,附和道:“是啊,在这生死存亡的战场之上,还能保持这份善良仁义,实在难得!如此品行,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韩擒虎也是凝视着李靖,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欣赏之色,欣慰地说道:“靖儿,好样的!不愧是我韩擒虎的外甥。能有这份悲悯之心,难能可贵啊!” 紧接着,他豪情万丈地大手一挥,声如洪钟地下命令道:“众将士听令,如今士气正盛,给我鼓足劲头,攻破陈宫,活捉陈后主,扬我大隋军威!让这天下都知道我大隋的威武!” 第22章 隋军淫乱陈后宫 弘德古井捉后主 陈国边将,那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源源不断地飞速传来。一封封文书上,满是边将们心急如焚的字迹,字字泣血,句句含泪,描述着隋军那势如破竹的凶猛攻势以及边境防线的岌岌可危。然而,那奸佞之臣孔范却心怀叵测,眼中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和权位得失。他阴险地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冷笑,将这些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紧急军情统统隐瞒不报。 他在阴暗的角落里暗自盘算着:“哼,只要这局势不被捅破,我便能继续在这乱世中浑水摸鱼,保住我现有的一切。” 此时,隋军如汹涌澎湃的狂涛巨浪般汹涌而至,那震天动地的杀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震耳欲聋,令人胆寒。士兵们的怒吼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的撞击声响彻云霄,好似要将这苍穹都撕裂。 而陈后主却还在那奢华的宫殿中醉生梦死,与一群阿谀奉承的佞臣们饮酒作乐,欣赏着歌舞升平的虚假繁华。他左拥右抱,满脸通红,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哼着小曲,完全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直到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破宫墙,直抵内廷,陈后主这才如梦初醒,慌了神,一脸茫然地问道:“外面什么东西在吵闹?” 此时,那奸臣孔范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再也隐瞒不住了。他的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从额头滚落,那汗珠顺着他颤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仿佛都能溅起恐惧的水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恶鬼,之前的得意与狡诈此刻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陈后主面前,身体如同筛糠一般颤抖着,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地说道:“陛下,大事不好啦!隋军已经兵临城下,那气势汹汹,如洪水猛兽一般,咱们......咱们怕是......”话未说完,他的牙齿就忍不住“咯咯”打起颤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冷得无法自控。 陈后主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满脸的难以置信,愤怒地怒吼道:“你这狗奴才,为何现在才说?你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想把朕置于死地?”陈后主气得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孔范吓得浑身一哆嗦,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嘴里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小的之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了,以为能瞒住这局势,没想到......没想到隋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凶猛啊!小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可笑那后主过往只是还呆呆坐在那金碧辉煌的殿上,痴痴地幻想着前线诸将传来的都是捷报。他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场虚幻的美梦之中,对周遭的一切危机浑然不觉。每日只顾着纵情于饮酒作乐,左拥右抱,与一群谄媚的小人嬉闹,丝毫不理朝政,对国家的安危更是全然不顾。 他还时常对着身边的人自吹自擂:“朕的江山固若金汤,那些小小隋军能奈我何?”仿佛已经笃定胜利必然属于自己。 然而,及至隋兵如潮水般汹涌进城,那激烈的喊杀声震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宫殿都震塌。这震耳欲聋的声响终于如重锤一般狠狠砸醒了他。他这才如梦初醒,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浑身颤抖不已,如同筛糠一般。 “这......这如何是好?”他语无伦次地嘟囔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再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威严,连忙慌里慌张地跳下御殿便走,那模样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威严和尊贵。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只想着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那十万大军杀进陈国皇宫,见到男人就杀,不管是御林军还是太监还是大臣,见到女人就奸淫,因为杨素下令了不可侵犯百姓,他们钻了这语言里面的空子。一瞬间,这皇宫内哭声震天,尸横遍野。 后主神色惊惶,犹如一只受惊的野兔,跌跌撞撞地走入后宫。即便在这兵临城下、万分危急的生死关头,他临行前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两个爱妃。 他面容慌乱到了极点,五官都因恐惧而扭曲,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哆哆嗦嗦地谓张、孔二妃道:“隋兵已来,如今局势凶险万分,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我们一处去躲,千万不可失落!” 那孔贵妃花容失色,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泣声道:“陛下,臣妾害怕。”张丽华也是一脸惊惧,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后主强自镇定,说罢,左手紧紧挽了孔贵妃那纤细的手臂,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右手则牢牢挽住张丽华柔软的手腕,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又狼狈。他的眼神四处游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莫怕,莫怕,有朕在。”就这样,三人相互依偎着,慌忙走到景阳井边。 忽听一派军声呐喊,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以排山倒海之势滚滚而来,震得人心惊胆战,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震出窍来。后主顿时面如死灰,那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庞此刻更是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扑通”一声瘫倒在地,牙齿上下打架,颤抖着说道:“去不得了,去不得了!这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这汹涌如潮的敌军,看来这是上天要亡我啊!罢了罢了,同死在一处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在那紧闭的双眼中,却还是闪过了一丝决绝,似乎想要在这最后一刻,做一个有气节的亡国之君。 孔贵妃和张丽华早已哭得梨花带雨,那娇美的面容此刻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孔贵妃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陛下,臣妾自入宫以来,便承蒙陛下恩宠,如今生死关头,臣妾愿生死相随,绝不离陛下半步。” 张丽华也哭得声嘶力竭,她紧紧抓住后主的衣角,哭喊道:“陛下,臣妾的心永远都在陛下这里,就算是死,臣妾也绝不独活。” 于是,后主一咬牙,一闭眼,仿佛下定了赴死的决心,带着两位妃子一齐跳下井去。“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所幸此时正值冬尽春初,井水尚未涨满,只打在膝下,不能淹死。三人在井中瑟瑟发抖,井水的冰冷刺骨让他们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后主紧紧拥着两位妃子,嘴里喃喃自语:“莫怕,莫怕,有朕在……”然而他自己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孔贵妃抽泣着说道:“陛下,臣妾冷……” 张丽华则是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井口,喃喃道:“这便是我们的结局吗……” 三人满心恐惧与绝望,在这狭窄黑暗的井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好在这高颖、李渊、贺若弼还有高颖的儿子高弘德也匆匆进了陈宫。他们一路走来,入目皆是种种混乱不堪的场景与令人痛心疾首的惨状。残垣断壁间,哭喊声、求饶声交织成一片凄惨的乐章。高颖看到那些被肆意杀戮的无辜之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深深的不忍。 高颖眉头紧皱,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这般胡作非为,成何体统!我们是为了天下大义而战,不是来制造这人间炼狱的!”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如同洪钟一般在宫殿中回荡,让那些正在施暴的士兵们为之一震,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李渊一脸正气,义正言辞地喊道:“我等为正义之师,肩负着平定天下、拯救苍生的使命!怎能行此暴虐之事!若如此,我们与那残暴之徒又有何异?”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不少士兵羞愧地低下了头。 贺若弼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怒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谁若再敢胡来,军法处置!我贺若弼说到做到,绝不姑息!”他那威猛的气势,令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坚决。 高弘德也跟着喊道:“大家快快停手,莫要让我们的胜利蒙上耻辱!我们是为了建立一个清明的世道而来,不是来制造混乱和灾难的!”他年轻的脸庞上满是坚定和正义。 在他们的坚决制止下,那些施暴的士兵们渐渐停下了手中的恶行,这场人间惨剧终于得以停歇。宫中逐渐恢复了些许秩序,然而那弥漫在空中的恐惧和悲伤,却依旧久久难以消散。 李渊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焦急与决断,严肃地说道:“此时局势未稳,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陈国皇帝,此事最为重要,切不可有半分疏忽!” 隋兵们如汹涌的潮水般气势汹汹地抢入宫中,他们脚步匆忙,铠甲碰撞发出杂乱的声响。一番仔细搜索之后,成功获了太子与正宫,然而后主的身影却单单不见。 一名隋兵眼露凶光,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恶狠狠地擒住一宫女。他将手中的兵刃抵在宫女的咽喉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快说,后主到底去哪了?若有半句假话,立刻要了你的小命!不说就杀了你!” 那宫女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颤抖,此刻感受到咽喉处冰冷的利刃,更是恐惧到了极点。她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道:“适……适才见……见陛下神色慌张,朝着井边跑去了,想是……想是投井死了。”说完,宫女的眼泪夺眶而出,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着。 贺若弼皱着眉头,那浓密的眉毛仿佛两团乌云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暴雨倾盆的天空。他瞪大了双眼,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语气严厉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仔细地搜,哪怕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后主给我找出来!谁要是敢敷衍了事,军法伺候!”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粗壮的手臂,那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怒火。“听明白了吗?立刻给我去井边搜!”贺若弼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让在场的士兵们都不禁心头一颤,赶忙行动起来。 隋军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来到了井边,原本那纷杂喧闹的脚步声在靠近井口的瞬间骤然停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捂住。众人神色紧张,纷纷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那专注的模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果然,从那幽深的井口之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似有似无,犹如幽灵的低语。 高弘德眉头紧蹙,那原本舒展的额头此刻像是被揉皱的纸张,满脸写满了疑惑,喃喃自语道:“这井中传来声响,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莫非里面的人没有死?”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井口,脑袋微微前倾,耳朵几乎要贴到井口边缘,试图听得更清楚一些。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井口,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警惕,仿佛想要透过这黑暗的井口看穿一切。 高弘德站在井口边,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了喉咙处,然后对着井口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出来!” 这一声呼喊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声音如同一道迅猛的闪电,直直地冲向那黑暗幽深的井底,又在井壁间来回碰撞,不断回响,好似要将这井都震得摇晃起来。 看没有人回复自己,高弘德先是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片刻。随后,他无奈地笑了一声,那笑容中饱含着失望与恼怒,提高了音量说道:“哼,算了!既然在这下面装聋作哑,如此冥顽不灵,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把这口井堵了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在里面撑多久!”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寂静。就在众人准备动手的时候,随即听见有人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不要,我是陈国皇帝陈叔宝。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千万别堵这口井啊!”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在井中回荡着,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高弘德眉头紧皱,那两条眉毛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犹如两道纠缠的黑线,一脸怒色,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的目光中满是愤怒与不耐烦,顺手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块,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扔了进去。只听见井里“砰砰”几声闷响,紧接着果然传来了几声痛苦的哀嚎,那声音在狭窄的井中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高弘德双手抱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鼻子里挤出来一般:“把里面的人给我拉起来!” 士兵们得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将绳索迅速放下井去,然后紧紧握住绳索,一起用力拉扯。他们个个憋红了脸,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拉了一会儿,却发现绳索那头异常沉重,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死死拖住。 其中一个士兵忍不住疑惑道:“这怎么这么重?我这手都快拉断了!莫不是头猪在里面?”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士兵们都哄堂大笑起来,有人跟着打趣道:“哈哈,说不定这陈国皇帝就是猪变得,才如此沉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笑声在井边此起彼伏,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等到大家累得气喘吁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绳索拉上来时,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发现井里上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陈后主紧紧拥着张丽华和孔贵妃二人。 三人此刻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浑身湿漉漉的。他们的头发湿漉漉且凌乱地贴在脸上,像一蓬蓬杂乱的水草。衣服湿透了,不停地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水渍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显得特别狼狈。 在这正月的寒冷天气里面,寒风如刀子般刮过,他们三人牙齿不停地上下打颤,“咯咯咯”的声音清晰可闻。身体瑟瑟发抖,如同寒风中飘摇的落叶,单薄而无助。嘴唇都冻得发紫,毫无血色,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知觉。 不过饶是如此,这二女子的容颜依旧令人惊艳。张丽华那精致的五官,即便此刻满脸的惊恐与疲惫,却依然难掩其天生丽质。孔贵妃也是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哪怕在这般狼狈的境地下,依旧好看得很。 高弘德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的目光在陈后主和两位妃子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有些后悔拉他们上来,暗自思忖道:“哼,这等亡国之人,留着也是祸患。索性不如让他们冻死在井中,省得日后再生事端,给我们带来麻烦。”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第23章 李渊怒杀张丽华 杨广迁怒唐国公 高弘德望着眼前这混乱不堪、嘈杂喧闹的局面,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自己着实拿不了主意,心中一阵烦闷,犹如一团乱麻般理不出头绪。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 周围的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着。有的说:“将军,这事儿得赶紧拿个主意啊!”有的嚷道:“咱们不能这么干等着,得让上头的大人决断。”就这样,众人簇拥着他,推推搡搡地往高颖、贺若弼、李渊三人所在之处走去。 众人一路匆匆,脚下的步伐凌乱而急切。好不容易来到三人面前,还未等其他人开口,贺若弼一看到陈后主那湿淋淋、瑟瑟发抖、狼狈不堪的模样,就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极其张狂,在空气中回荡着,笑声中满是嘲讽与轻蔑,“哈哈,瞧瞧这陈叔宝,身为一国之君,竟如此窝囊,贪生怕死躲在井里,如今这副模样,真是贻笑大方!我看他哪有半点君主的威严和骨气,简直就是个跳梁小丑!” 李渊看见这张丽华和孔贵妃的瞬间,目光不禁在她们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他的眼神微微发直,心中也暗自感叹这二人的确是拥有倾国倾城之貌,非常美丽,那娇柔的身姿、如花的容颜,仿佛能勾人心魄。 但李渊很快回过神来,转念一想,这样的绝世容颜,倘若留于世间,不知又会引得多少人为之疯狂,迟早还是个祸国殃民的根苗。于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神色一凛,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语气铿锵有力地提议道:“此二女留不得,应当杀了,以绝后患。她们的美貌只会带来无尽的纷争和祸乱。”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对李渊的提议感到震惊和犹豫之际,宇文化及突然前来。只见他神色匆忙,脚步急促,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他急匆匆地走上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制止道:“不可!万万不可!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过残忍,怎能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 这宇文化及风风火火地匆匆前来,脚步匆忙慌乱,其实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杨广索要二位美人。然而,他心中也明白,这种事情直接开口实在不妥,搞不好还会惹来大祸。故而,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极其谄媚,像是戴了一张虚假的面具。他的眼神闪烁不定,目光游移,嘴巴张了几张,欲言又止,却是不敢直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贺若弼和高颖是何等的聪明睿智,只瞧了宇文化及那副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的模样几眼,便心领神会,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来意。 贺若弼眉头微皱,那两条浓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犹如两条纠缠的黑虫。他轻哼一声,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心中暗自鄙夷宇文化及的这种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的行径,暗暗骂道:“这宇文化及,平日里就不干好事,如今又来这一套!” 高颖则不动声色,依旧一脸沉稳,只是目光中多了几分思量,心中快速地盘算着此事的利弊得失。 可李渊还是态度坚决,目光坚定如铁,毫无半分动摇之意。他双手背后,昂首挺胸,坚持要杀了二位美人,他高声说道:“此二女祸水,留之必生祸端,休要多言,当杀!其美貌只会引得人心大乱,祸乱朝纲,绝不能留!”那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渊不容分说,面色冷峻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那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愤怒火焰,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的右手猛地拔出腰间佩剑,那剑身从剑鞘中脱出的瞬间,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大踏步向前,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张丽华和孔贵妃花容失色,面容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她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苦苦求饶。张丽华娇声哭喊道:“大人饶命啊,妾身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求您网开一面。”孔贵妃也泣不成声,声音颤抖着说:“大人,求求您放过我们,我们愿从此隐姓埋名,不再涉足尘世。” 然而,李渊丝毫不为所动,毫不犹豫地挥剑向她们刺去,那动作迅猛如雷霆,没有丝毫的迟疑和怜悯。 只听得两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两位美人瞬间香消玉殒,娇弱的身躯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她们的衣裳,如绽放的血色花朵,触目惊心。 宇文化及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那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此刻犹如被墨汁浸染,阴沉得可怕。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动着。他浑身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嘶哑,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李渊怒喝道:“李渊,你竟敢如此!你这是公然违抗圣上的旨意,你就不怕圣上降罪于你吗?” 李渊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宇文化及的愤怒指责如同耳边的蚊蝇嗡鸣。他淡定地收剑入鞘,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神色傲然,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冷冷地说道:“哼,此二女留着必是祸根,我这是为了天下苍生。” 宇文化及见李渊这般无视自己,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却又深知此刻奈何不了李渊,只能愤愤地甩了甩衣袖,那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愤怒的弧线。他咬牙切齿地离开了,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李渊,你等着瞧,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贺若弼和高颖望着宇文化及离去的背影,那身影在远处渐行渐远,逐渐变得模糊,但即便如此,仍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那背影中透出的愤怒与不甘,仿佛凝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间。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流露出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地踱步过来,步伐沉稳却又略显沉重,最终并肩站到了李渊身旁。 贺若弼眉头微蹙,那两条浓黑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神色略带忧虑,语气低沉而凝重地说道:“李渊兄啊,此番你如此决绝,毫不留情地得罪了宇文化及,这可真是捅了马蜂窝,怕是日后会有无尽的麻烦接踵而至啊。那宇文化及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又深得圣上宠信,他若存心报复,只怕不好应对。” 高颖也附和着,轻轻摇头,脸上满是愁容,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宇文化及向来心胸狭隘,容不得半点儿忤逆,一丁点小事都能记恨在心,睚眦必报。此次你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还坏了他的好事,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然而,李渊却是一脸无所畏惧,目光坚定而从容,仿佛眼前的担忧都如过眼云烟。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如松,声音洪亮如钟,大声说道:“我李渊行事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为了天下大义,为了黎民苍生,我何惧这等奸佞小人!他宇文化及若要寻仇,只管放马过来,我李渊接着便是!我坚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邪不压正!”那语气中充满了决然与英勇,毫无半分惧意,字字句句都掷地有声,回荡在众人耳边。 可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弘德突然冒出了一句:“宇文化及背后可能是晋王杨广的意思。”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好似一道惊雷,在原本就不平静的氛围中炸响,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贺若弼和高颖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云所笼罩。贺若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两道眉毛几乎要拧成了麻花,忧心忡忡地说道:“哎呀呀,若真是晋王的意思,那此事可就如同陷入了无底深渊,愈发棘手了。晋王如今在朝中权势日盛,手段狠辣,又深得圣上的欢心,我们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焦虑地搓着手,眼神中满是不安。 高颖也满脸焦虑,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频频点头,附和着贺若弼的话道:“是啊是啊,晋王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儿。他心思深沉,城府极深,我们稍有差池,便会被他抓住把柄,置于死地。李渊兄,你这次恐怕是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说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担忧。 李渊听了,神色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他挺直了脊梁,目光炯炯,毅然说道:“即便真是晋王授意,我也绝不后悔今日之举。我李渊心怀天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固,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若因此获罪,那也是命运使然,我也无怨无悔!我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朗朗乾坤,定不会容这等奸佞横行霸道!”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无畏的勇气和决心,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后主在这时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他的两腿软得像面条一样,不停地颤抖着,裤裆处竟然出现了一片明显的湿痕。尽管心里面对爱妃的突然惨死感到万分的可惜,那种悲痛简直要将他的心撕裂,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也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他努力地压制着内心极度的恐惧,身体哆哆嗦嗦,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艰难地对着李渊等人深深地作了一揖,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说道:“多谢诸位大人能够留我一条性命,我陈某真是感激不尽。” 贺若弼看到他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仰头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极其张狂,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哈哈,你不必如此恐惧,你这亡国之君,能保住性命,也不算太差,好歹不失作一个归命侯罢了! ”说完,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后主领着宫眷,暂时住在德教殿。随后,他又有条不紊地安排在外面增添了军队进行把守,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的变故。 贺若弼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陈叔宝落魄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鄙夷和不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瞧瞧,好好一个锦绣江山啊,本是物阜民丰、繁荣昌盛,竟就这么被这等昏庸无能之辈给糟蹋了。这陈叔宝,整日里只知贪图享乐,在那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沉迷女色不能自拔,哪有半分心思放在治国理政之上?哪有半分担当和作为?如此君主,简直是国家之不幸,百姓之悲哀,真是可悲可叹!这大好河山落在他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李渊杀了二妃,这一来可真是把宇文化及弄得怒火中烧。他原本怀着满腔的期待,春风得意地前来索要美人,想着能将这两位如花似玉的佳人献给晋王杨广,从而获得赏识和奖赏,不曾想如意算盘落了空,最终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宇文化及那原本趾高气昂的神情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沉和沮丧。他耷拉着脑袋,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满心愤懑地回至中军大营。 宇文化及心怀忐忑地前去参见晋王杨广。刚一踏入营帐,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堆满了委屈和愤怒,五官都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扭曲在一起。 还未等杨广开口询问,宇文化及便迫不及待地将一腔怒火发泄出来,那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晋王殿下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臣今日奉命去讨要张丽华和孔贵妃,满心以为这是一桩轻而易举、十拿九稳的美差。想着能顺顺利利地将美人带回来,在您面前邀功请赏。谁知那李渊,简直就是个蛮横无理、嚣张跋扈的狂徒!他根本就不把晋王您的旨意放在眼里,二话不说,不由分说就拔剑将那两位国色天香的美人给斩杀了!他这分明是故意与晋王您作对,全然不顾及您的威严和面子,简直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宇文化及一边声嘶力竭地哭诉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杨广的脸色,企图从杨广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对李渊的不满和愤怒,好让自己能趁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一番,从而报了这一箭之仇。 晋王杨广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他那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双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如同两只相互争斗的蛟龙,那深深的褶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双眼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巨大的声响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桌上的物件都跳了起来,杯子里的茶水溅出,文书也散落一地。杨广怒不可遏地怒喝道:“竟有这等事!李渊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本王的旨意!” 杨广胸膛剧烈起伏着,强压着心头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当时还有谁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子,寒冷而又充满压迫感。 宇文化及见状,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忙回答道:“回晋王,当时还有高颖和贺若弼在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李渊行凶,却没有出手阻拦,也不知是何居心。” 说罢,他偷偷抬眼观察着杨广的反应,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急切,巴不得杨广立刻下令对李渊等人加以严惩,好让自己出一口恶气。 晋王杨广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瞪,犹如铜铃一般,声嘶力竭地当即下令道:“来人呐!速速将高颖的儿子高弘德给本王叫过来问话!本王今天非要把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弄个明明白白,搞清楚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可!若有半分差池,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那愤怒的声音在营帐中久久回荡,犹如阵阵惊雷,带着令人胆寒、不容抗拒的威严。一旁的侍从们听到晋王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哪敢有半分迟疑,赶忙诚惶诚恐地领命,匆匆忙忙地转身朝着营帐外奔去,那脚步慌乱而急促,仿佛身后有恶狼在追赶一般,急着去传唤高弘德。 宇文化及看着杨广愤怒得几乎失去理智,整张脸涨得通红,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他心中简直乐翻了天,那股子喜悦如同汹涌澎湃、决堤的洪水一般在他心中肆无忌惮地肆意奔涌,让他几乎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暗暗发誓:“哼,李渊啊李渊,今天我一定要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叫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到无法承受的代价!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宇文化及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那弧度越来越大,最终露出一抹极其阴险的笑容,那笑容中饱含着报复的酣畅淋漓的快感和阴谋即将得逞的狡黠。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目光中闪烁着如蛇蝎般恶毒的光芒,仿佛已经亲眼看到李渊身败名裂、悲惨落魄,如同丧家之犬般在众人的唾弃和鄙夷中苟延残喘的凄惨下场。 《风尘三侠》前50名高手(上,1-18) 第 1 名:神枪将军 罗松 天下第一枪,精通五虎断魂枪、五分枪和枪母子三种绝世枪法,武艺绝伦,曾与宇文成都有过两次经典对决,首次战败后实力精进,再战与宇文成都不分伯仲,威名远扬。 第 2 名:天宝大将 宇文成都 大隋朝第一战将,手持四百斤凤翅镏金镋,天生神力,战斗力超群,力举千斤不在话下,战场之上罕逢敌手,是隋朝的武力象征。 第 3 名:虬髯客 张仲坚 风尘三侠之首,剑术超凡入圣,虽不善马战而略逊宇文成都一筹,但步战之中堪称无敌,其剑术快如闪电,变化莫测,令对手防不胜防。 第 4 名:紫面天王 雄阔海 江湖豪杰,手持三百斤熟铜棍,威风凛凛。曾与伍云召在太行山义结金兰,更有徒手打死两只老虎的惊人壮举,勇猛之名传遍四方。 第 5 名:南阳侯 伍云召 忠孝王伍建章之子,大隋朝第二位武状元,手持丈八蛇矛枪,枪法精湛,白马银枪,英姿飒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锐不可当。 第 6 名:双镗无敌 伍天锡 伍建章之侄,使一对重两百斤的混天镋,在江湖中闯荡出赫赫威名,武艺高强且悍勇无畏,与人交手鲜有败绩。 第 7 名:昆仑奴 身份神秘,来自异域,天生神力,擅使一对镔铁短棍,棍法刚猛凌厉,势大力沉,常以神秘身份现身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第 8 名:双枪小将 张善相 曾因救人而伤左臂,虽不再使用双枪,然其单手持兵器依然武功高强,招式凌厉,应变自如,在江湖中亦是响当当的人物。 第 9 名:双枪老将 定彦平 张善相之师,兴隋九老中的第一高手,虽年事已高,但枪法造诣炉火纯青,经验丰富,堪称老当益壮之典范。 第 10 名:踏雪无痕老苍龙神剑老仙翁 仇成 杨方座上宾,剑术高手,极少使用右手,仅以左手用剑便足以跻身一流之列,其剑法轻盈飘逸,恰似仙人临世,令人难以捉摸。 第 11 名:北平王 罗艺 镇守北平府,听调不听宣,使用五钩神飞枪,更善用回马枪绝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令众多敌手防不胜防。 第 12 名:靠山王 杨林 兴隋九老之一,手持水火虬龙双棒,作为大隋朝的靠山,忧心天下,为隋朝的稳定征战四方,其武艺高强,老而弥坚。 第 13 名:枪母子 姜桂芝 罗艺发妻,枪法造诣在罗艺之上,然力量稍显不足,与罗艺对花枪时一胜一负,尽显巾帼不让须眉之姿。 第 14 名:药师 李靖 大唐军神,兵法韬略出神入化,且善用弓箭,远攻近守皆能,乃风尘三侠之二,韩擒虎之外甥,才兼文武,世之名将。 第 15 名:花刀将 魏文通 大隋朝第二位武榜眼,老花刀将魏成之子,继承其父精湛刀术,刀法凌厉,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杀敌无数。 第 16 名:小项羽 杨玄感 越王杨素之子,手持霸王枪,颇具乃父之风,勇猛无畏,冲锋陷阵时如项羽再世,气势磅礴,令敌军胆寒。 第 17 名:四宝大将 尚司徒 大隋朝第二位武探花之一,尚司朗之子,使用提炉枪,枪法精妙,与新文礼武艺在伯仲之间,且因拥有四件宝物而更添几分神秘与强大。 第 18 名:八马将 新文礼 新永丰之子,使用铁方槊,力大无穷,与尚司徒武艺相当,二人在战场上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威名赫赫。 楔子 《风尘三侠》前50名(下,19-50) 第 19 名:老花刀将 魏成 魏文通之父,刀术精湛,经验丰富,在江湖与军中皆有较高声望,为后辈树立了武艺高超的榜样。 第 20 名:大刀鱼俱罗 宇文成都之师,兴隋九老之一,刀法刚猛,势如破竹,其武艺与经验皆为后辈所敬仰,是隋朝的一代名将。 第 21 名:颍州总管 杨方 杨林干弟弟,上一代名将,久经沙场,武艺高强,为隋朝的稳定与边疆的安宁立下汗马功劳。 第 22 名:平南王 韩擒虎 兴隋九老之一,上一代名将,战功卓着,威名远播,其军事才能与武艺皆为世人所称道,是隋朝的中流砥柱。 第 23 名:金刀殿帅 左天成 大隋朝中年名将,使用金背砍山刀,刀法娴熟,勇猛善战,在军中威望颇高,为保卫隋朝疆土尽心尽力。 第 24 名:铁方槊 新永丰 新文礼之父,上一代名将,凭借手中铁方槊在战场上打出一片天地,其武艺与战斗经验传承给了儿子,使之成为一代猛将。 第 25 名:红拂女 张出尘 风尘三侠之三,张仲坚之妹,手持红拂尘为武器,虽为女子,却武艺不凡,且机智聪慧,行走江湖,亦有一番传奇经历。 第 26 名:小孟尝 秦叔宝 山东捕快,使用瓦面金装锏,声名远扬,号称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为人仗义豪爽,结交广泛,是江湖中的豪杰人物。 第 27 名:双鞭将 邱瑞 兴隋九老之一,因年老而武力值有所衰退,然其武艺根基深厚,曾扶养尚司徒长大,对晚辈关爱有加,在江湖与朝中皆有一定地位。 第 28 名:银戟先锋 贺若弼 兴隋九老之一,同样因年老而武力稍减,但在年轻时亦是冲锋陷阵的猛将,为隋朝的建立与统一立下赫赫战功。 第 29 名:铁臂苍鹰 单达(单雄忠) 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之兄,手持狼牙棒,威风凛凛,在绿林道中颇具威望,为人重情重义,豪爽大气。 第 30 名:赤发灵官小关羽 单雄信 绿林总瓢把子之一,名单通,为人义薄云天,如同关羽再世,使一杆长枪,在江湖中威望极高,追随者众多。 第 31 名:大刀 王君可 绿林北路瓢把子,使用大刀,刀法精湛,且颇具侠义心肠,曾扶养罗士信长大,在绿林豪杰中名声响亮。 第 32 名:勇三郎 王伯当 大隋朝第三位武状元,绿林西路总瓢把子,武艺高强,箭术出众,且有勇有谋,为绿林好汉们出谋划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 33 名:神射将军 谢映登 绿林南路总瓢把子,箭术高超,可百步穿杨,在江湖中以神箭之名令人敬畏,常以箭术惩恶扬善,维护江湖正义。 第 34 名:小白猿 侯君集 天下第一神偷,轻功绝世无双,来无影去无踪,擅长窃取各类情报与珍贵物品,虽为盗贼,却也有自己的侠义准则。 第 35 名:铁面判官 尤俊达 绿林东路总瓢把子,使用五股叉,为人正直,在绿林道中颇有威望,常带领手下兄弟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第 36 名:冷面镇狱神 屈突通 行侠仗义,是单雄信的左膀右臂之一,武艺高强,且性格冷峻,处事果断,在江湖纷争中总能冷静应对,克敌制胜。 第 37 名:怒目铁面郎 屈突盖 嫉恶如仇,与屈突通同为单雄信的左膀右臂之一,其性格刚直,武艺不凡,在面对邪恶势力时从不退缩,勇往直前。 第 38 名:恶督残魔 麻叔谋 隋炀帝时期的开河督都护,负责督造大运河。他性情残暴,贪婪暴虐,在修缮河道期间,不仅对民工极其残忍,还做出了许多令人发指的恶行,如收受黄金贿赂后随意更改河道开凿方向,甚至迷上吃小孩,导致当地人心惶惶。 第 39 名:海寇盗王 卢明月 本是海上悍匪,称霸一方海域,后率部众在陆地上也掀起波澜,聚众起事,其麾下喽啰众多,所到之处烧杀抢掠,令沿海百姓苦不堪言,成为隋朝末年的一大祸患。 第 40 名:卢氏枭将 卢明星 卢明月的兄弟或亲信,随卢明月一同起兵,在其麾下发挥着重要作用。勇猛善战,尤擅使一对短斧,冲锋陷阵时如狼似虎,协助卢明月对抗隋军,在众多战役中表现极为凶悍。 第 41 名:高氏智囊 高弘德 高颖之子,虽未直接投身战场厮杀,但智谋过人。凭借家族背景与自身才华,在幕后出谋划策,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常以奇谋妙计助力己方,不动声色间影响着局势走向,是不可小觑的智囊型人物。 第 42 名:江淮双雄 杜伏威 隋末农民起义军领袖之一,自幼家贫,却心怀壮志。为人豪爽仗义,极有领导才能,善于团结各方力量。武艺高强,使一对短刀,冲锋陷阵时勇猛无比,在江淮地区拥有极高威望,其势力逐渐发展壮大,成为隋朝的一大威胁,令隋军将领头疼不已。 第 43 名:辅公智囊 辅公祏 与杜伏威一同起义,是杜伏威的亲密战友和重要谋士。此人智谋过人,熟读兵书,常为杜伏威出谋划策,制定战略战术。他擅长使用长枪,在战场上也能独当一面,与杜伏威相互配合,相得益彰,二人携手共创起义大业。 第 44 名:虎父枭将 左都茂 左天成父亲,昔日也是一员猛将。久经沙场,练就一身过硬本领,使一根大刀,在战场上以勇猛无畏着称。曾多次立下战功,其威名在当时亦广为流传,为家族的荣耀奠定了坚实基础,培养出左天成这般出色的儿子。 第 45 名:燕云飞骑 张庆祥 燕云十八骑之首,骑术精湛,来如风去如电。率领燕云十八骑在战场上如鬼魅般穿梭,令敌军胆寒。自身武艺高强,善使长枪,可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是燕云地区的传奇英雄人物,为守护一方安宁而战。 第 46 名:燕云狂客 赵无忌 来自燕云之地,为人狂放不羁。自幼练就一身绝世武艺,擅长使用一对鸳鸯钺,钺法凌厉多变,身形快捷如风。性喜游历江湖,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在江湖中结交众多豪杰。隋末乱世,他亦投身反隋浪潮,以其高超武艺和独特魅力,吸引众多好汉追随,在北方地区掀起一阵反隋风云。 第 47 名:铁掌无敌 钱震岳 出身武术世家,练就一双铁掌,刚猛无比,可碎石断木。其性格刚直,重情重义,因隋朝苛政导致家族破败,遂投身起义。在战场上,他总是冲在最前线,以铁掌开路,敌军无人能当其锋。他还擅长训练士兵近战格斗技巧,提升了起义军的整体战斗力,成为起义军中的中流砥柱。 第 48 名:鬼面智枭 孙墨渊 外表看似文弱书生,实则武艺高强且智谋过人。常戴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手持一把折扇,扇骨由精铁打造,可作为武器使用,扇法精妙,能攻能守。他熟读兵书,擅长用计,在起义军中扮演着智囊的角色,多次设计击败隋军,令隋军将领对其又惧又恨,是起义军的幕后英雄。 第 49 名:幻影刀魔 李飞云 轻功卓绝,来无影去无踪,仿佛鬼魅一般。使用一把狭长的弯刀,刀法快如闪电,在战斗中往往能在敌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取敌首级。他本是独行侠,在隋末乱世中,因看不惯隋朝的残暴统治,加入起义军。凭借其独特的轻功和刀法,执行了许多危险的刺杀和侦查任务,为起义军提供了大量重要情报,成为起义军中的神秘王牌。 第 50 名:逆王悍将 杨谅 隋文帝杨坚第五子,隋炀帝杨广之弟。心怀野心,企图夺取皇位。他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和军事训练,武艺和谋略皆有一定水平。 第1章 善相罗松分别离 崇山峻岭出老虎 进了四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草的清香。张善相眉头紧锁,眼中透着坚定,他回头看了看姜桂芝和罗松母子二人,说道:“咱们得加快速度了,隋朝军队一直在搜捕我们。” 姜桂芝轻轻点头,抱紧了怀中的婴儿罗士信,温柔地看着孩子,轻声说道:“士信乖,别怕,咱们很快就会安全的。”罗松则一脸严肃,紧握着拳头,附和道:“对,一定要躲开那些隋朝的走狗。” 他们一路往南,朝着江南丘陵迈进。一路上,张善相时不时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罗松也警惕地留意着是否有异常情况。 婴儿罗士信在姜桂芝的怀中安静地睡着,他还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危险境地。姜桂芝轻轻拍着他,小声哼唱着摇篮曲,仿佛要用自己的爱为孩子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张善相脸色一变,立刻压低声音说道:“快,躲起来!”他们迅速躲进附近的树林中,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马蹄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一队隋朝士兵从旁边经过。张善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好在隋朝士兵并没有发现他们,马蹄声渐渐远去。张善相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被发现,咱们继续赶路吧。” 经过几天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江南丘陵地区。这里山峦起伏,绿树成荫,景色十分优美。他们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洞,暂时安顿了下来。 在山洞里,姜桂芝细心地照顾着婴儿罗士信,给他喂奶、换尿布。罗松则出去寻找食物和水源,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张善相坐在山洞里,思考着他们的下一步计划。他自言自语道:“隋朝军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才行。” 过了一会儿,罗松回来了,他带回了一些野果和清水。张善相看着罗松,说道:“辛苦你了,罗松。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去一个隋朝军队找不到的地方。” 罗松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也这么想。不过这江南丘陵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啊。” 张善相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咱们往南再走走,听说那边有一些小村庄,比较偏僻,说不定隋朝军队不会注意到那里。” 姜桂芝一边哄着怀里的罗士信,一边担忧地说:“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受得了这一路的颠簸。” 罗士信像是听懂了似的,睁开眼睛,挥舞着小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罗松笑着说:“这小家伙还挺精神的,应该没问题。” 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清晨,他们又踏上了旅程。 一路上,张善相时不时地给大家讲一些笑话,缓解紧张的气氛。姜桂芝也会时不时地和罗松聊一些家常,让他不要太担心。 走了几天,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庄。村庄周围环绕着青山绿水,景色十分宜人。 张善相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隋朝军队的踪迹,便对大家说:“我们先去村里看看情况,如果安全的话,就在这里暂时住下。” 他们走进村庄,村民们看到他们,都露出好奇的目光。张善相向一位老者打听情况,老者告诉他们,这个村庄很少有外人来,而且这里地势偏僻,隋朝军队一般不会来这里。 张善相听了,心中一喜,说道:“太好了,那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他们找村民买了一间空房子,打扫干净后,便住了下来。姜桂芝忙着照顾罗士信,罗松则出去帮忙干一些农活。 那杨素见一直抓不到张善相等人,心中十分恼怒。他在原地徘徊了许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这几个人就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抓也抓不住。” 于是,杨素索性回了长安。杨素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这次没能抓住张善相等人,以后想要再找到他们就更难了。 而在另一边,张善相等人得知杨素回了长安,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暂时安全了。 罗松高兴地说道:“太好了,那杨素终于走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安心住一段时间了。” 姜桂芝却有些担忧地说:“也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隋朝军队还会再来。” 张善相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于是,他们继续在小村庄里过着平静的生活,但同时也时刻保持着警惕。 转眼间秋去春来,时间来到了公元590年的春天,也就是开皇十年。在这过去的日子里,张善相一直和罗松母子居住在一起,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度过了许多艰难的时光。 如今,罗士信已经长成了一个会走路的孩子。他活泼可爱,充满了好奇心,给这个小小的居所带来了许多生机和欢乐。 然而,姜桂芝和罗松心中却一直有着自己的事情未了。他们深知不能一直在这里躲避下去,必须要去完成那些未竟之事。 于是,姜桂芝便和罗松商量着离开此地。她看着罗松,眼中满是坚定地说道:“儿啊,我们在这里虽然过得安稳,但我们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躲下去,是时候离开了。” 罗松听了母亲的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母亲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逃避。只是……张大哥他……” 姜桂芝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和张大哥感情深厚,但我们也不能一直依赖他。我们还是去和他说明我们的心意吧。” 于是,他们来到了张善相面前。姜桂芝看着张善相,眼中满是感激地说道:“善相兄弟,这段日子多亏了你照顾我们母子。但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张善相听了,心中一紧,急忙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松走上前,拍了拍张善相的肩膀,说道:“张大哥,你别担心,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我们必须要去处理。我们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张善相看着他们母子三人,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他也知道,他们有自己的选择。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拦你们了。只是你们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和士信。” 姜桂芝和罗松听了,眼中都闪烁着感动的泪花。他们纷纷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会的。” 张善相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你们带着孩子终究诸多不便,还是让我来抚养士信吧。” 姜桂芝和罗松闻言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感动。姜桂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张大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士信虽非我亲生,却也是我们极为疼爱的孩子,我们实在不忍心将他交给你一人。” 张善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还是听我的吧,罗士信我来养大。既然你们主意已定要离开,我也不再强求。不过,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呢?” 罗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要去找我的父亲,他叫罗艺。” 张善相听到这个名字,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他仔细思索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我听义父说起过,隋朝有一位大将,名为北平王罗艺。” 当罗艺现在是隋朝北平王的消息传入姜桂芝耳中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波涛般难以抑制。 她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们母子二人这么多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吃尽了苦头,他居然当上了隋朝的北平王?这世道真是不公啊!” 站在一旁的罗松也是惊讶万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对父亲的思念,有对现实的无奈,还有对母亲的担忧。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母亲,这……这是怎么回事?父亲他……他怎么会成为隋朝的北平王呢?” 姜桂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讲述起当年的往事。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回忆一段痛苦的经历。她说:“当年,你父亲和我结婚后不久,就想要建功立业,从此一去不返。我一个人带着你,四处漂泊,受尽了苦难。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打听你父亲的消息,却一直没有音信。没想到,他居然当上了隋朝的北平王,却从来没有回来找过我们。” 罗松听了母亲的话,心中更加难过。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母亲一起流浪的日子,想起了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好心人,也想起了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的坏人。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父亲,问清楚当年的事情,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姜桂芝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感到一丝欣慰。她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目标。她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松儿,你要小心啊。你父亲现在是隋朝的北平王,身边一定有很多高手保护他。你不要冲动,要想办法接近他,我们然后再找机会和他谈一谈。” 罗松点了点头,说道:“母亲,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我一定要找到父亲,问清楚当年的事情,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张善相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他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的春色,喃喃自语道:“我这样说,究竟是对是错?是害了罗松,还是帮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过了一会儿,张善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一些金银细软。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思绪。 他一边收拾,一边轻声说道:“罗松啊,不管怎样,我们毕竟是知己。如今你要离开,我也只能尽我所能,给你一些帮助。希望这些金银细软能对你有所帮助,也希望你能一切顺利。” 收拾好包裹后,张善相拿着包裹来到罗松面前。此时的罗松早已泪流满面,他看着张善相手中的包裹,心中充满了感动和不舍。他哽咽着说道:“善相,你我相识一场,没想到如今却要分别。你的这份情谊,我罗松永生难忘。” 张善相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罗松的手,说道:“罗松,你我既是知己,就不必说这些客气话。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记得还有我这个朋友。” 两人相拥而泣,泪水打湿了彼此的衣衫。许久之后,他们才缓缓分开。罗松接过包裹,背在身上,然后再次深深地看了张善相一眼,说道:“善相,后会有期。”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 张善相站在原地,望着罗松离去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罗松能够平安无事,希望他们有一天还能再次相聚。 罗松和姜桂芝站在门口,目光温柔地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罗士信。罗士信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他们心中满是不舍与牵挂。 罗松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摸了摸罗士信的头,眼中带着无尽的疼爱,说道:“士信,哥哥和母亲要走了,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罗士信抬起头,看着罗松,眼中闪烁着泪光,虽然他不会说话,但那眼神仿佛在问:“哥哥,你们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罗松心中一阵酸楚,他努力强忍着泪水,说道:“哥哥和母亲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士信要乖乖的,要听善相哥哥的话。” 罗士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抓住罗松的衣角,不愿意放开。 姜桂芝走上前,轻轻地将罗士信搂在怀里,她的眼中也早已泪水盈盈。她说道:“士信,你要照顾好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记得还有我们。” 且说那张善相自罗松和姜桂芝离开后,便独自一人承担起照顾罗士信的责任。他在这江南之地住得倒也安心,平日里与邻里居民相处得十分和睦。 这一日,阳光明媚,张善相正陪着罗士信在院子里玩耍。罗士信在花丛间嬉笑奔跑,张善相则在一旁满脸宠溺地看着他。突然,只听见一个村民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官道上有老虎伤人啊!” 这一声惊呼瞬间打破了村子的宁静,张善相心头一紧,连忙将罗士信护在身后。他环顾四周,只见村民们纷纷面露惊恐之色,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善相心中暗暗思忖:“这老虎伤人可不是小事,必须想办法解决,不然村民们的生命安全都会受到威胁。”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村民们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对付老虎。” 村民们纷纷点头,在张善相的带领下,大家迅速躲进了附近的一间屋子里。张善相紧紧地抱着罗士信,轻声安慰道:“士信别怕,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罗士信乖巧地点了点头,紧紧地依偎在张善相的怀里。 那张善相虽有杀死老虎的本领,然而此时他却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手。只听见那老虎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心惊胆战。 躲在屋内的村民们大气都不敢出,张善相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老虎终于来到了院子里,它四处嗅着,似乎在寻找猎物的踪迹。张善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一旦老虎发现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善相突然看到旁边有一堆杂物,他灵机一动,拿起一块石头朝着杂物扔了过去。石头碰撞杂物发出的声音成功吸引了老虎的注意,它转身朝着杂物扑了过去。 张善相见状,连忙趁机带着罗士信和村民们悄悄地从屋子的后门离开了。他们一路狂奔,直到确定老虎没有追上来,才停下脚步。 村民们纷纷感激张善相的救命之恩,张善相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大家没事就好。” “张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太聪明了,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可就危险了。”一个村民说道。 “是啊,张大哥,你是我们的大英雄。”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张善相摆了摆手,说道:“大家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我只是把老虎引走了。” 可是此时,张善相的心里面却是五味杂陈,自己空有本领,却不敢表露。 第2章 商队丛林遇猛虎 善相救人伤左臂 张善相回到家里,在昏暗的角落里找出自己那对久违的双枪。搁置一年之久,枪身上已然锈迹斑斑,仿佛在诉说着主人这一年的沉寂。他打来一桶清水,搬到磨刀石旁,眼神坚定地开始打磨起来。 “哼,下次那老虎若是再敢来犯,定要让它命丧于我的双枪之下!”张善相一边用力地打磨着,一边暗自咬牙说道。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微风,轻轻吹动着窗幔,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张善相的思绪也随之飘远,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想当年,我在江湖中闯荡,那是何等的潇洒自在!”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些意气风发的日子,“也曾与众多高手过招,有过欢笑,也有过泪水啊……” 他深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上,想要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而这双枪,便是他的依仗,是他守护一切的力量源泉。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枪在他的精心打磨下,逐渐焕发出往日的光彩。那冰冷的枪尖闪烁着寒芒,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饮血。张善相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双枪,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守护村民们的英勇场景。 他站起身来,紧紧握住双枪,用力挥舞了几下。风声呼呼作响,双枪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哈哈,好!”他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大声说道,“有此双枪在手,看谁还敢来犯!” 张善相回到屋里,轻轻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他再次拿起双枪,在微弱的烛光下,仔细端详着。枪身上的每一道细微划痕,都仿佛记录着他曾经的战斗经历。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保护好村民们,不仅是他的义务,更是他内心深处的使命。然而,他也明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过于张扬自己的身手,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必须小心谨慎,”他自言自语道,“既要守护村民们的安全,又不能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夜渐渐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份宁静。张善相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天与老虎对峙的场景,那惊心动魄的画面在他眼前一遍遍闪过。 老虎那凶狠的眼神、锋利的爪子,以及它扑过来时带起的狂风,都让他记忆犹新。“这次只是侥幸逃脱,”他暗自思忖着,“如果下次再遇到更强大的敌人,我该如何应对呢?” 他翻来覆去,心中焦虑不安。不知不觉中,天已破晓。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张善相猛地睁开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迅速穿好衣服,拿起双枪,走出了家门。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的芬芳和露水的湿润。他来到院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练习枪法。 只见他身形敏捷,如猎豹般矫健。双枪在他手中舞动得虎虎生风,枪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 “嘿!哈!”他大声呼喊着,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却毫不在意,依旧全神贯注地练习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枪法越发精湛。双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与他融为一体。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双枪的方向和力度,让它们按照自己的意愿或防御。 张善相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枪法与日俱增,日益精进,为了能万无一失地猎杀老虎,他每日出门都必定随身携带自己的双枪,仿佛那是他的保命符和力量源泉。 这一日,他如往常一样上山砍柴,正全神贯注于手中的活计时,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穿云裂石的虎咆哮如滚滚惊雷般传来。 张善相心中猛地一惊,瞬间像一只警惕的猎豹般进入戒备状态,他毫不犹豫地提起自己的双枪,如离弦之箭一般循着声音的方向疾奔而去。 当他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只见一个男人正手持大刀,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疯狂地对着老虎猛砍,嘴里还在声嘶力竭地喊道:“畜生,我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仇恨和视死如归的决心。而在他的身边,已经有几个人一动不动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身体扭曲着,伤口处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大片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老虎则是张着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它不断地咆哮着,那声音仿佛要震破苍穹,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它的双眼冒着凶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张善相深知情况危急万分,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双枪,全神贯注地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心跳声在耳边如鼓点般响起,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准备寻找最佳的时机出手,给老虎致命一击。 张善相迅速地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那男子此刻明显已经落入下风,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越来越吃力,每一次挥动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在他的手上。他的脚步也开始变得踉跄不稳,就像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他的身上已经有多处被老虎抓伤,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衣衫,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而倒在他身边那几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之中,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的确不像是本地人,应该是路过此地的旅人。这些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这荒山野岭之中,着实令人惋惜。 张善相又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眼睛像雷达一样仔细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好在并没有发现其他老虎的身影,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吼!”就在这时,老虎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山林都震得颤抖起来。它猛地扑向男子,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男子拼尽全力险之又险地躲开,但还是因为躲避不及摔倒在地。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张善相见状,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他大吼一声:“畜生,看招!”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勇气,仿佛要将这只老虎一举击败。随即,他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手中的双枪紧紧握在手中,仿佛那是他与老虎决战的最后武器。 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仿佛在向老虎示威。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直直地盯着老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下那个男子,杀死这只老虎!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我定要让这畜生为它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张善相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握住双枪,刹那间,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犹如两道寒光从眼眶中射出,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看穿。只见他身形一闪,宛如一道闪电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老虎。 手中的双枪在他手中舞动起来,恰似两条蛟龙出海,枪出如龙,快如闪电。刹那间,空气中只听见“嗖”的一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撕裂这寂静的山林。 一枪划破了老虎的肚皮,顿时,鲜血四溅,老虎的肚皮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老虎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那声音在山林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它连忙后撤了几步,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痛苦,恶狠狠地盯着张善相,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那拿着刀肆意挥砍的男子看见有人来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激。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和血迹,但此刻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连忙大声说道:“多谢壮士出手相助!”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感激之情。 然而,张善相却是来不及寒暄,因为那老虎又扑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犹如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带起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周围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张善相立刻做好了防御的姿势,他的双腿微微弯曲,身体前倾,双手紧紧握住双枪,横在身前。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紧紧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准备迎接老虎的再次攻击。 张善相的身体协调性极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经过精心计算,能够巧妙地运用各种技巧来应对敌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过于生硬,也不过于柔弱,而是充满了一种灵动的美感,宛如一场华丽的舞蹈。 他的反应速度也非常快,如同闪电般迅速,能够在瞬间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反应,让人防不胜防。 此时,面对老虎的攻击,张善相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他紧紧地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老虎的攻击路线和速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知道,老虎的力量非常强大,如果正面硬抗,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因此,他必须依靠自己的技巧和灵活性来躲避老虎的攻击,并寻找机会给予老虎致命一击。 老虎再次扑了过来,带起一阵狂风,周围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张善相迅速地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嘴里还低声喝道:“哼,想伤我,没那么容易!”躲过了老虎的攻击。 然后,他手中的双枪猛地一挥,朝着老虎的腰部刺去,同时大喊一声:“看招!”老虎的反应也非常快,它迅速地转身,用尾巴扫向张善相。张善相连忙跳开,嘴里骂道:“好狡猾的畜生!”躲过了老虎的尾巴攻击。 就这样,张善相和老虎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张善相凭借着自己的技巧和灵活性,不断地躲避着老虎的攻击,并寻找机会给予老虎致命一击。而老虎则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和速度,不断地向张善相发动攻击。 在这场战斗中,张善相充分展现了自己作为一名技巧型高手的实力和风采。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过于生硬,也不过于柔弱,而是充满了一种灵动的美感。 他的反应速度也非常快,能够在瞬间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反应,让人防不胜防。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若是张善相单独对抗这只老虎,凭借他那高超得让人惊叹的技巧以及无比灵活的身手,确实完全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他在与老虎的周旋中,身姿矫健得如同山间灵动的猿猴,每一次的躲避和攻击都恰到好处,仿佛他与老虎并非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斗,而是在与老虎进行一场优雅而又充满危险的舞蹈。 然而,这畜牲也有狡猾至极的时候。那老虎见久攻张善相不下,那双原本凶狠的眼珠子突然滴溜溜一转,瞬间改变了攻击方向,转而去扑那受伤的男子。 受伤男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嘴里只能发出“啊……啊,不要啊,救命啊!”的惊恐叫声。 张善相见状,毫不犹豫地一个侧身,速度快得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般挡在了前面。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只有那无比坚定的决心,仿佛在说:“有我在,休想伤害他!” 只见那老虎张开了血盆大口,那口中的獠牙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它猛地一口咬在了张善相的左臂上,只听“咔嚓”几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骨头断裂的哀鸣。 张善相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但他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丝呻吟,只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男子声音颤抖着,带着满心的愧疚与担忧说道:“壮士……你……你没事吧?都是我连累了你啊!” 张善相疼得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从额头滚落,他死死地盯着老虎,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没事,这畜生……我定要将它碎尸万段!” 他看着老虎的獠牙扯下来自己的一块肉,自己的整个左臂血肉模糊,那惨烈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但他依然强撑着,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丝呻吟,仿佛要用自己的坚强意志与这老虎对抗到底。 那老虎咬下张善相一块肉后,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得意的光芒,它在不远处来回踱步,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在向张善相示威。 张善相疼得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从额头滚落,但他强忍着剧痛,用右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左臂,试图止住那如泉涌般的鲜血。 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如铁,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畜生,今日我定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受伤男子看着张善相的惨状,心中满是自责与感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焦急地喊道:“壮士,小心啊!” 就在这时,张善相突然大喝一声:“畜生,来吧!”他强撑着身体,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般向着老虎冲了过去。那老虎一愣,随即也迎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 张善相与老虎再次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虽然受伤严重,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高超的技巧,依然不落下风。他时而灵活地躲避着老虎的攻击,时而狠狠地还击。 一番缠斗之后,张善相终于找到了老虎的破绽,他的眼神瞬间一亮,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看招!”一拳如闪电般狠狠地打在了老虎的头部。老虎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向后退了几步。 张善相趁机又是一脚,正中老虎的腹部。老虎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无奈地喘着粗气。 第3章 善相残疾用单枪 王景感恩养士信 张善相此时左臂已经基本上是废了,无力地垂在身侧,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衣袖,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仿佛在诉说着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无比,紧紧盯着那老虎,仿佛要将它的模样刻在心底。 老虎挣扎着想要卷土重来,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凶恶的光芒,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张善相咬紧牙关,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用右手艰难地提起枪,眼神中透露出决然和不屈。他大喊一声:“来吧,畜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力量,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都发泄出来。 他奋力一搏,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长枪上,那长枪如同一道闪电,划破空气,带着他的决心和勇气,直接戳到了猛虎的咽喉位置。 老虎的虎爪在最后一刻耷拉在张善相的肩膀上,它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随即就此没有了气息。张善相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死去的老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胜利的喜悦,也有对自己坚持的肯定。 受伤男子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敬佩与感激。他挣扎着爬到张善相身边,眼中含着泪水说道:“壮士,你真是太厉害了!若不是你,我今日恐怕早已命丧虎口。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张善相虚弱地笑了笑,说道:“这没什么,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只要你没事就好。”说完,他便因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到张善相从那混沌的黑暗中悠悠转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意识逐渐清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略显简陋的屋子里。他辨识了好久。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家。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苦涩味道,那味道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仿佛在诉说着他所经历的伤痛与苦难。 原来是那受伤男子正在一旁的炉灶前给他熬汤药,炉灶里的火焰跳跃着,映照着男子忙碌的身影。 受伤男子察觉到张善相的动静,猛地转过头来,脸上瞬间露出激动万分的神情,他连忙起身,脚步急促地走到床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说道:“壮士,你终于醒了!” 张善相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虚弱得仿佛连说话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一时间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他缓缓地开口问道:“你……你是?” 男子连忙回答道:“在下王景,本是一个商队首领。唉,谁知道这次出行竟如此倒霉,碰到了那凶猛的老虎。当时那老虎张着血盆大口,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我吓得魂飞魄散。若不是壮士您英勇无畏,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成为那老虎的腹中之物了。” 说着,他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双手抱拳,诚挚地说道:“壮士的救命之恩,在下王景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此恩!” 张善相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不必如此,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王兄不必放在心上。” 王景听了,心中更是对张善相敬佩不已,接着问道:“还未请教壮士尊姓大名?” 张善相回答道:“我叫张善相。” 张善相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然后又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当时……” 王景连忙解释道:“是附近的村民一起帮忙把你抬回来的。你当时伤得真是太重了,一直昏迷不醒,气息也十分微弱,可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我们都担心你会……好在老天爷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 张善相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他感慨地说道:“真是多谢各位了,没想到还能遇到如此热心善良的人。” 王景连忙摆手说道:“壮士客气了,你是我们大家的恩人。若不是你,我们商队恐怕会遭受更大的损失,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丧命虎口。你为了救我们,不惜受伤至此,这份恩情我们无以为报。” 张善相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王兄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王景看着张善相,眼中满是钦佩之色,说道:“张壮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品德高尚,实在是令人敬佩。” 于是王景脚步匆匆地出门查看那草药好了没有。 屋内,张善相独自躺在略显破旧的简陋床上,他的双眼空洞无神,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的左臂上,却发现那里依旧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景象。那狰狞的伤口,像是一张咧开的血盆大口,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此刻的无力与脆弱。 他咬了咬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再次试图用力,想让左臂能够听从自己的使唤。他的手指紧紧握拳,用尽全身的力气,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只曾经充满力量、能够挥舞着刀剑闯荡江湖的手臂,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依旧纹丝不动。 一股深深的忧伤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不可遏制地涌上他的心头。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那原本燃烧着的希望之火已经被无情地扑灭。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绝望,那是一种对命运的不甘和对现实的无力感。 他不禁想起自己曾经持双枪天涯的豪情壮志,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心怀梦想,渴望凭借自己的武艺在这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堂。他可以在山林间自由穿梭,与强敌过招而不落下风,他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一直这样充满热血和激情。 可如今,却连一只手臂都无法掌控,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从云端一下子跌入了深渊。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他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找不到方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害怕自己会从此成为一个废人,再也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再也无法回到曾经那个自由自在的自己。 张善相呆呆地望着屋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软弱,可是那无尽的忧伤却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 此时王景轻手轻脚地端着草药进来,刚一踏入屋内,就瞧见张善相静静地躺在床上,眼角挂着泪水,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他的心猛地一揪,急忙加快脚步走到床边。 王景满脸愧疚地凝视着张善相,眼中满是自责与心疼,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张壮士,这一切都怪我啊,若不是为了救我们,你也不会遭此大难,受这么重的伤。” 张善相缓缓地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王兄,莫要这般说。一条左臂而已,能换来大家安然无恙,已然值得了。” 王景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说道:“张壮士,你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我已经请了大夫来,大夫说你的左臂总算是保住了,可是……”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组织着措辞,然后才继续说道:“可是以后恐怕使不上力气了。” 张善相听到这个消息,眼神略微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微笑着说道:“无妨,能保住这条命,我已心满意足了。” 王景看着张善相如此豁达洒脱,心中愈发感动不已。他目光诚恳地说道:“张壮士,你只管安心养伤,其他的都交给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尽快好起来的。” 张善相感激地看着王景,说道:“王兄,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加倍回报。” 王景连忙摆手,说道:“张壮士言重了,这都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张善相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王景静静地看着张善相,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好好照顾他,让他早日恢复健康,重新找回往日的风采。 这王景当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大丈夫,为了能让张善相捡回一条命,不惜砸下了整整五十两白银啊。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可王景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他心里只想着救人,压根就没想过要在张善相面前提半个字。他就这么默默地为张善相操劳着,付出了这么多却不求任何回报,这份情义实在是难得啊。 就在这时,附近的县令听说有人竟然把老虎给干掉了,这可是件大事啊,县令立刻就派附近的马乡绅前去查看情况。那马乡绅接到命令后,哪敢有一丝懈怠,马上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就赶了过来。 这一行人到了现场后,就开始认真地查看起来。哎呀,真是无巧不成书,这马乡绅一眼就认出了张善相,原来他就是那个刺杀越王杨素的通缉犯。 这一下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呆了,一时间,大家都愣在了原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马乡绅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深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马上向上头报告。 王景紧紧盯着马乡绅离去的背影,那背影中透露出的狠厉与决绝仿佛化作了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他的内心,让他的心头不禁为之一震。 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躺在病床上的张善相身上,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那担忧如同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他轻声问道:“张兄弟,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犯了什么事情?我感觉这马乡绅如同看贼寇的眼神看你。” 张善相听到王景的问话,先是一愣,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瞬间僵住了。随后,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与愤恨交织的神情,那神情如同汹涌的波涛,在他的脸上起伏不定。他紧紧咬着牙关,牙齿仿佛要被咬碎一般,咯咯作响。 沉默了片刻,那片刻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王大哥,不瞒你说,我确实是得罪了人。那越王杨素,你可知道?他在朝中权势滔天,就如同那遮天蔽日的巨树,无人能撼动其分毫。他却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将手中的权力当作残害忠良的工具。 百姓们对他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背地里默默流泪,忍受着他的压迫和欺凌。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正义感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驱使着我,让我不顾一切地找机会去刺杀他,想要为百姓们除害,为那些被他残害的忠良报仇雪恨。 可是……可是我终究还是太过弱小,如同那以卵击石的蜉蝣,未能成功,反而暴露了自己,这才遭到通缉。” 王景听了张善相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那敬佩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短暂,却格外耀眼。 但随即,那敬佩之色又被深深的担忧所取代,担忧如同无尽的黑暗,将他的内心完全笼罩。他皱着眉头,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这马乡绅回去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像一只被激怒的恶狼,带着他的爪牙们气势汹汹地来抓你。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的贪婪与凶狠,仿佛在宣告着他对你的势在必得。” 张善相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无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如同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说:“王大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身受重伤,武功大不如前了。如今我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我不想连累你,你为了救我已经花费了太多精力和钱财,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每一次想到这些,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我把你也拖进了这个危险的境地。” 王景一听,顿时有些生气地说道:“张兄弟说的什么话,我既然决定帮你,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怎么会怕被连累。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做事岂能半途而废。我若是在这个时候退缩了,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再说了,你刺杀杨素那是义举,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正义而战。我佩服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为害怕而放弃你。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应对才是,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张善相听了王景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暖流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他感激地看着王景,眼中闪烁着泪花,说:“王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鼓励我。这马乡绅在当地颇有势力,他的人脉错综复杂,手下又有那么多的走狗为他卖命。我们只是两个人,恐怕很难逃脱他的追捕。” 王景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万分。他深知自己不是本地人,在这里毫无根基,而张善相又受伤在身,行动不便,想要逃脱马乡绅的追捕简直难如登天。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张善相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王大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收养了一个孩子,名叫罗士信。这孩子身世可怜,我实在不忍心抛下他不管。” 王景闻言,脚步猛地一顿,转头看向张善相,眼中满是惊讶和为难。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张善相竟然还收养了一个孩子,这无疑让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张兄弟,你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王景喃喃自语道,“你受伤这么严重,自己都自顾不暇,还要照顾一个孩子,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张善相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王大哥,我也知道这会给你添麻烦,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孩子受苦。他还那么小,如果我们不管他,他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景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你救我一条命,我也会帮你到底,既然你收养了这孩子,那我们就一起想办法吧。只是,这孩子现在在哪里?我们又该如何安置他呢?” 王景心中烦闷不已,他望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张善相,又想到即将面临的危机,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回想起之前的日子,那罗士信他每日都见到,只是这孩子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不与任何人交流。王景一直以为他是村子里某个村民的孩子,从未过多留意。 如今得知这孩子竟是张善相收养的,王景的心中五味杂陈。他一方面为张善相的善良和责任感所感动,另一方面又为他们目前的处境感到担忧。 这孩子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王景不禁担心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一个不说话的孩子逃跑,无疑会增加许多困难和不确定性。 而且,他们还要面对马乡绅的追捕,这孩子会不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呢?王景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第4章 王景收养罗士信 善相深陷死囚车 就在王景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苦恼到了极点的时候,周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附近的村民们纷纷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这些村民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那是一种混合了感激和关切的复杂表情。 其中一位年长的村民,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王景,用一种充满诚恳的语气说道:“这位好汉,你们的事情我们大家伙儿都听说了。张善相兄弟为我们村子除去了那只凶猛的老虎,那可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呐!如今他遇到了这样的困难,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们都愿意帮助他,我们可以把他接到家里去照顾,让他在这里安安心心地养伤。” 王景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他的眼睛有些湿润,看着这些质朴而善良的村民们,声音哽咽地说道:“各位乡亲们,你们……你们的好意我王景心领了。我真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们会如此慷慨地伸出援手。我替张兄弟谢谢你们了!”说着,他深深地向村民们鞠了一躬。 王景转过头去,看向躺在担架上的张善相。只见张善相的眼中也闪烁着泪花,那泪花中既有对村民们的感激,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和不舍。 张善相知道自己带着孩子这一路有多不容易,而且现在自己伤得这么重,恐怕是九死一生了。他实在不想让罗士信跟着自己再受苦受累。 于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握住王景的手,声音虚弱但却无比坚定地说:“王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把罗士信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这孩子命苦啊,他是南陈大将罗融的遗孤,他的姨夫是兴隋九老邱瑞。等他长大后,你一定要带他去找邱瑞,让他有一个好的归宿。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啊……” 王景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他紧紧地盯着张善相,一字一顿地说道:“张兄弟,你放宽心吧,我一定会把罗士信照顾得好好的。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会因此丢掉我的性命,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张善相闻言,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他用力地握住王景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王大哥,真的太谢谢你了。这辈子能结识你这样的人,是我最大的幸运啊。要是真有来生,我们还做兄弟,到时候一起闯荡这江湖。” 王景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承诺,说道:“张兄弟,你就安心养伤吧,什么都别想了。我王景说到做到,一定会把士信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对待。这孩子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他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张善相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哽咽着说:“王大哥,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士信跟着你,我真的很放心。 只是这孩子性子有些倔强,有时候可能会有些小脾气,以后若是他有什么不听话的地方,你可要多担待啊。” 王景拍了拍张善相的手,微笑着说:“张兄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孩子这么懂事,我疼他都来不及呢。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张善相默默地听着王景的话,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危机四伏。那越王杨素向来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此次自己与他结下了如此深仇大恨,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张善相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触目惊心的重伤,每一处伤口都像是在无情地宣告着他逃脱的希望渺茫得如同登天一般。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心中却始终坚定着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罗士信妥善安顿好。 张善相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看向王景,问道:“王大哥,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王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打算带着士信回我的老家,河北大王庄。那里是我的根,虽然日子可能会清苦一些,但至少能让士信过上安稳的生活。” 张善相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说道:“河北大王庄,那是个好地方啊。王大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士信,让他健康快乐地长大。” 王景看着张善相,眼中满是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张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我会把士信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哪怕拼尽我的一切,也会护他周全。” 张善相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说道:“王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士信跟着你,我也放心。只是我这一去,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王景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紧紧地握住张善相的手,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予张善相力量,说道:“张兄弟,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你要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这王景可惜后来早逝,再也没有遇见张善相,可是他的儿子却是鼎鼎有名,是那日后瓦岗五虎将之一的大刀王君可。 王景带着罗士信回到了河北大王庄,日子虽然清苦,但他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罗士信,将他视如己出。罗士信也在王景的呵护下茁壮成长。 王景和张善相依依惜别,村民们把张善相藏到了山洞里面。 那马乡绅在村里面没有找到张善相,可是朝廷给的赏金实在是太多,马乡绅居然痛杀村民,逼迫张善相出来。 马乡绅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挨家挨户地搜查,只要稍有反抗,就会被他们残忍地杀害。村民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但却无处可逃。 张善相躲在山洞里,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和哭喊声,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去,村民们将会遭受更大的灾难。 “狗官,我跟你们拼了!”于是,张善相决定挺身而出,他单手持一把长枪,从山洞中冲了出来 马乡绅看到张善相,顿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哈哈哈,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张善相扑了过来。 张善相怒目圆睁,“哼,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想抓住我?简直是做梦!”他手中的长枪一抖,直接迎向了马乡绅的大刀。 刹那间,枪尖与刀刃相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马乡绅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这家伙,果然有些本事!”马乡绅心中暗自吃惊,但他并不甘心就此罢休。 “给我上,抓住他!”马乡绅一声令下,身后的家丁们立刻一拥而上,将张善相团团围住。 张善相毫无惧色,他手中的长枪舞动得虎虎生风,左挑右刺,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意。家丁们虽然人多,但却根本不是张善相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你们这群废物,都给我滚开!”马乡绅见状,气得暴跳如雷,他亲自挥舞着大刀,向张善相砍了过来。 张善相侧身一闪,躲过了马乡绅的攻击。然后,他迅速转身,长枪如毒蛇出洞一般,直刺马乡绅的咽喉。 张善相重伤在身,还未触及马乡绅半分,便被其手下以绊马索狠狠放倒在地。 张善相重重摔倒,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可身体却如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哈哈,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马乡绅得意洋洋地迈步走来,他那冰冷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仇恨,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你这个狗官,为了一己私利,竟然杀害无辜的百姓,你还有没有人性?”张善相怒视着马乡绅,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绝望的火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悲愤。 “人性?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只有金钱和权力才是最重要的!”马乡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弱者的不屑与对权势的极度追求。 “你错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金钱和权力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正义和良知!”张善相拼尽全力大声喊道,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蕴含着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在这黑暗的世界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正义和良知?哈哈,那只是你们这些弱者的借口罢了!”马乡绅不屑地嘲讽道,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张善相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 “代价?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让我付出代价!”马乡绅说着,转身对手下喝道:“把他给我绑了,动作利落点,送给县令,我们好去领取赏金!” 手下们得令,立刻围了上来。他们粗暴地按住张善相,手中的绳索如毒蛇般缠绕在他的身上,每一个动作都毫不留情。 张善相痛苦地挣扎着,但他的反抗在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丁面前显得如此无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张善相看着满地村民的尸体,心中悲痛欲绝。他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惨状。他缓缓地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对不起……对不起……”张善相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村民们生前的面容,他们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却已阴阳两隔。 就在这时,马乡绅却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他走到张善相身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张善相的左臂。 “残废了?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马乡绅嘲讽地说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张善相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死死地盯着马乡绅。 “你这个恶魔!”张善相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哈哈,恶魔?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马乡绅狂笑着,他的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邪恶。 张善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必须要想办法为村民们报仇,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张善相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 “代价?哈哈,那又怎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只有权力才能决定一切。”马乡绅不屑地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傲慢和自信。 张善相默默地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马乡绅。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他必须要做好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那些村民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张善相,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娃儿啊,是我们对不住你,没能护住你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颤抖着声音说道,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自责。 “张善相,你莫怪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一个中年汉子红着眼眶,声音哽咽,“马乡绅他势力太大,我们……我们实在是不敢反抗啊……” “唉……这都是命啊……”一个妇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悲叹道,“可怜了你这好孩子,被我们连累了……” “我们对不起你……”村民们纷纷低声说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悲哀,看着张善相的目光中既有同情,又有深深的无奈。 张善相听着村民们的话,心中虽有怨恨,但更多的是理解。他知道村民们也是身不由己,在马乡绅的压迫下,他们一直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大家……别这么说……”张善相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这不怪你们……这是马乡绅的错……” “可是……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老者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老泪纵横,“我们真没用啊……” “总会有办法的……”张善相坚定地看着村民们,“我不会就这么轻易被他打倒的……” 村民们看着张善相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稍稍感到一丝安慰,但他们也知道,面对马乡绅这样的恶人,张善相的未来充满了艰难与危险。 可是马乡绅此时趾高气扬,那模样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脸上挂着不屑的神情,嘲讽地说道:“你们就别在这里深情了,真是可笑至极!看看你们这副窝囊样,还想跟我斗?哼,简直是不自量力!”说着,他还不忘用力地捏了一下张善相受伤的左臂,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张善相疼得咬紧牙关,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他硬是一声不吭,只是用愤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马乡绅。 随后,马乡绅粗暴地推着张善相,一边推一边大声呵斥着:“快走,别磨蹭!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你就是我手中的一只蚂蚱,我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张善相的脚步有些虚浮,但他依然努力保持着平衡,不让自己摔倒。 他们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马乡绅得意洋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次可算是抓住你了,看你还能怎么蹦跶!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了!哈哈,等把你送到县城,有你好受的!”而张善相则默默地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仇雪恨。 此时,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在山间,宛如一幅神秘而壮观的画卷。马乡绅带着张善相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他的脚步略显匆忙,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马乡绅回头瞪了张善相一眼,不耐烦地催促道。 张善相默默地跟在后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吃力。 “这该死的山路,真难走!”马乡绅一边抱怨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知道,在这深山之中,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马乡绅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快走,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马乡绅加快了脚步,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张善相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马乡绅。他不知道马乡绅要带他去哪里,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要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第5章 马乡绅虎口丧命 张善相生死搏虎 在去往县城的道路上,那马乡绅押解着张善相缓缓前行。道路两旁的树林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宛如大自然精心编织的金色地毯。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那悦耳的歌声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美好,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草木的清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老虎叫声打破了这片宁静。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马乡绅和他的手下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惊恐地四处张望,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寻找着老虎的踪迹。 张善相却显得格外镇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勇气。原来,他之前曾经杀死过一只老虎,对于老虎的习性和弱点有着一定的了解。这份经历让他在面对这只老虎时,心中多了一份底气。 “大家不要惊慌!”张善相大声喊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这只老虎应该是闻到了我们的气味,才会发出叫声。我们只要保持冷静,它就不敢轻易攻击我们。” 马乡绅和他的手下们听了张善相的话,稍微镇定了一些。他们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手心里已满是汗水,但依然强装镇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老虎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它的皮毛油光发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森林之王的象征。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犹如两颗铜铃,散发着凶狠的光芒。嘴里露出锋利的牙齿,那牙齿如同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在向他们示威。 马乡绅和他的手下们吓得纷纷后退,有些人甚至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张善相却没有退缩,他勇敢地迎上前去,与老虎对峙着。“畜生,来吧!”张善相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勇气。“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马乡绅的心中像是被狂风肆虐的海面,矛盾和纠结的波涛汹涌澎湃。他深知张善相有着非凡的本事,过去成功猎杀老虎的事迹还历历在目,可眼下看着张善相被枷锁紧紧束缚住手脚,他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时间仿佛被定格,马乡绅的脑海中如闪电般不断划过各种念头。他担心一旦解开枷锁,张善相会像脱缰的野马般趁机逃脱,那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付之东流了。可是,倘若不解开,张善相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来势汹汹、凶猛无比的老虎呢? 张善相焦急地望向马乡绅,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压抑不住的愤怒。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左臂虽然已经报废,但凭借着过往的经验和无畏的勇气,只要能摆脱这该死的枷锁束缚,就一定有信心与这只老虎一较高下。 老虎在一旁虎视眈眈,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它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善相和马乡绅之间微妙而紧张的气氛。它在原地缓缓徘徊着,时不时发出低沉而震撼人心的吼声,仿佛在向他们发出最后的通牒,催促着他们尽快做出决定。 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异常凝重,马乡绅的手紧紧地握着枷锁的钥匙,可那手却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去转动那把钥匙。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心中的紧张情绪愈发浓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张善相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他试图用言语去说服马乡绅:“马乡绅,你要相信我啊!现在这种情况,只有解开枷锁,我才能全力以赴保护大家的安全!你难道忘了我以前是怎么对付老虎的吗?” 然而,马乡绅依旧犹豫不决,他的内心在理智与恐惧之间苦苦挣扎着,就像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孩子,找不到前行的道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老虎突然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它如同一道闪电般猛地扑向张善相,张善相拼尽全力奋力躲闪,但由于手脚被束缚,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显得十分狼狈。 张善相即使手脚被束缚,却依然凭借着敏锐的反应和灵活的身姿,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躲过了老虎那凶猛的袭击。他的身体如同风中的柳枝,虽然受到限制,但依然能够巧妙地摆动,避开老虎的利爪和血盆大口。 然而,马乡绅可就没有这么走运了。他站在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当老虎扑向张善相时,他甚至忘记了躲避。老虎在扑空后,转身将怒火发泄在了马乡绅身上。马乡绅惊恐地看着老虎向自己扑来,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法挪动半步。 “啊!救命啊!”马乡绅绝望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老虎瞬间将马乡绅扑倒在地,锋利的爪子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身体。马乡绅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音在这寂静的森林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可恶!”张善相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马乡绅恐怕性命难保。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左臂的疼痛,努力集中精神,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就在老虎准备给马乡绅致命一击的时候,张善相突然发力,用尽全力朝着老虎的头部踢去。 “去死吧,畜生!”张善相大声喊道。 这一脚正好踢中了老虎的眼睛,老虎吃痛,松开了马乡绅,向后退了几步。 马乡绅趁机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远处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张善相和老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感激。他知道,是张善相救了他一命。 张善相没有理会马乡绅的离去,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老虎。老虎被激怒了,再次向张善相扑来。张善相灵活地躲避着老虎的攻击,同时寻找着老虎的破绽。 “来吧,畜生!我不怕你!”张善相大声挑衅着老虎。 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张善相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趁着老虎转身的瞬间,迅速上前,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老虎的尾巴。 老虎奋力一甩,强大的力量瞬间甩开了张善相。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转身朝着马乡绅追去。马乡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向前奔跑,但他的速度怎么能比得上老虎呢? 眨眼间,老虎就追上了马乡绅。它伸出锋利的虎爪,一下子扯下了马乡绅半张脸。马乡绅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了地上。 老虎并没有就此罢休,它继续疯狂地攻击着马乡绅的随从。那些随从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但他们怎么能逃脱老虎的追捕呢? 一个接一个,随从们被老虎咬死。他们的惨叫声在森林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张善相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否则自己也都将死在老虎的口中。 老虎这一甩,力道极大,竟将束缚张善相的枷锁生生砸断,他的双手双脚瞬间得到了解放。然而,这突如其来的自由并未让张善相感到轻松,反而使他陷入了更为凶险的境地。 老虎在咬死了其他人后,那充满杀意的双眼紧紧锁定了张善相。此时的张善相,情况危急至极。他的左臂因刚才的撞击已完全报废,无力地垂在身旁,每一丝动弹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而他的右手,原本紧握的枪也不知在被马乡绅弄到何处。 “该死的畜生!”张善相咬着牙,强忍着左臂的剧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坚定,尽管身处绝境,却毫无退缩之意。 老虎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张善相逼近,口中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在宣告着它的胜利。张善相的心跳急速加快,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绝不会束手就擒!”张善相在心中暗暗发誓。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周围,试图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作为武器。然而,除了满地的血腥和凌乱,他一无所获。 老虎越来越近,张善相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热气和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来吧,畜生!”张善相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准备与老虎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他的右手紧紧握拳,摆出一副毫不畏惧的姿态,尽管他知道,这可能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但他依然决定拼尽全力。 张善相望着马乡绅那群人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已变得冰冷僵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然而,在这惨状背后,张善相却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马乡绅平日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不知伤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他的那些随从们也都是一丘之貉,助纣为虐,欺压乡里。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恶有恶报。 张善相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对他们所作所为的愤恨。就在这时,老虎突然怒吼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那震耳欲聋的吼声仿佛要将整个森林都震得颤抖起来。 张善相猛地抬头,只见老虎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自己扑来。它的双眼冒着凶光,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张善相心中一惊,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他眼疾手快,顺手捡起一根木棍,紧紧握在手中,将其当做长枪,朝着扑来的老虎刺去。 “去死吧,畜生!”张善相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 然而,老虎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它猛地一挥爪子,便将张善相手中的木棍拍断。木棍瞬间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张善相只觉得手中一阵剧痛传来,整个手臂都被震得麻木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与老虎搏斗的决心。他深知,今日不是老虎死,就是他亡。 张善相心中明白,若是自己双臂健全,那他与宇文成都绝对是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是棋逢对手。他的武艺高强,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单臂之时,也足以称得上是此时天下第八条好汉。然而,此刻的他却身受重伤,这无疑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 但张善相岂是轻易言败之人?他强忍着伤痛,凭借着先前和老虎战斗经验和顽强的意志力,开始运用身形与老虎周旋。 “哼,就算只有一条手臂,我也不会轻易认输!”张善相咬着牙,暗暗发誓。 他身形敏捷,如灵猴一般,上串下跳,不断地变换着位置。时而高高跃起,避开老虎的攻击;时而快速翻滚,从老虎的利爪下逃脱。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浪费丝毫力气,又能有效地躲避老虎的凶猛扑击。 老虎在张善相灵活的身形面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它不断地挥舞着爪子,试图抓住这个灵活的猎物,但却总是扑了个空。它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恼怒,更加疯狂地攻击着张善相。 张善相一边躲避着老虎的攻击,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他的眼神始终紧紧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破绽。 “畜生,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弱点!”张善相在心中暗暗说道。 尽管身受重伤,但张善相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他的身影在森林中穿梭,与老虎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张善相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他瞅准时机,大喝一声:“踢!”紧接着,他用尽全身力气,飞起一脚,精准地踢中了老虎的眼睛。 这一脚的力量简直惊人,老虎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整个身体都猛地颤抖了一下。它的眼球竟然被张善相这一脚硬生生地踢了出来,鲜血顿时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哼,这样才公平,我两都残废!”张善相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这一脚虽然给老虎造成了重创,但也彻底激怒了它。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 然而,张善相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只受伤的老虎,心中充满了斗志。他已经做好了与老虎殊死搏斗的准备,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将这只畜生制服。 老虎彻底发怒了,它双眼通红,口中不断发出愤怒的咆哮,朝着张善相疯狂地扑来。它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就冲到了张善相的面前。 张善相已经筋疲力竭,但他依然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与老虎展开了最后的搏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但却又充满了力量。 老虎的攻击一招接着一招,它用锋利的爪子不断地抓向张善相,用巨大的身躯狠狠地撞击着他。张善相的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然而,张善相并没有放弃。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一次又一次地抵挡住了老虎的攻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战胜这只老虎。 终于,老虎重重地压在了张善相的身上。一人一兽就这样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彼此都不肯退让半步。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汗水和鲜血交织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此时他已经气喘吁吁,他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但他依然紧紧地用右手抵着老虎的嘴巴,不让它有机会咬下来。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 他的脚在那里不停地踢着,试图寻找老虎的弱点。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他的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如何才能战胜这只凶猛的老虎。 张善相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在这场搏斗中战胜老虎,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全身的力气,与老虎展开了最后的较量。 第6章 射箭虎口救善相 挚友结伴居茅山 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的缝隙,如同繁星点点般洒落在大地上。在这片静谧的森林中,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正在上演。 张善相正与老虎展开着殊死较量。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和鲜血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每一块布料都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他的身体因疲惫而微微颤抖着,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决心。 老虎张开血盆大口,那锋利的牙齿在斑驳的光影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它不断地向张善相扑来,每一次的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凶猛的气势。 “啊!”张善相大喊一声,挥舞着拳头,试图抵挡老虎的攻击。他的脸上露出痛苦而又坚毅的表情,仿佛在与命运进行着最后的抗争。 “你这畜生,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张善相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老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它的双眼冒着凶光,不顾一切地向张善相扑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善相已经危在旦夕。他的体力几乎耗尽,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眼看就要被老虎扑倒在地。 突然,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如同一道闪电般射进了老虎的肛门。 “嗷呜!”老虎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它的尾巴疯狂地甩动着,试图摆脱那突如其来的剧痛。 “好箭法!”张善相心中暗自惊叹。他知道,这一箭来得恰到好处,拯救了他的性命。 紧接着,又是一箭射来,精准地射进了老虎的另外一只尚存的右眼睛。老虎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它的双眼顿时失去了视力,变得盲目而疯狂。 张善相趁机挣脱了老虎的束缚,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庆幸。 “多谢兄台搭救!”张善相朝着长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缓缓地从树林中走出来。 那身影渐渐清晰,原来是一位身着道士装的男子。他手持长弓,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毅。 “不必客气,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正义感。 张善相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知道,眼前这位男子一定是一位武艺高强的侠客。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仰,仿佛在看着一位英雄。 “兄台真是好身手!”张善相赞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钦佩,没有丝毫的虚伪和做作。 “过奖了。”那男子谦虚地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显得十分从容和自信。 老虎在地上疯狂地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它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仿佛在向周围的一切示威。 “小心!”张善相见状,大喊一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生怕老虎会再次发动攻击。 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完,他再次举起长弓,瞄准老虎的心脏,射出了最后一箭。 长箭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空气,精准地射进了老虎的心脏。老虎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那男子悠然走上前,目光灼灼,轻轻地用手摩挲着老虎皮,眼中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丝喜爱之情。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张善相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那男子的一举一动。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敬佩,他知道,眼前这位男子不仅是一位武艺高强的侠客,更是一位有着高尚品德和侠义精神的人。 “这老虎皮当真是好东西啊!”那男子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声音中满是赞叹之意,“瞧这毛色,鲜亮夺目,犹如金色的阳光洒在上面;再感受这质地,柔软顺滑,仿佛上等的绸缎一般。啧啧,果真是上等货色啊!” 张善相静静地看着那男子,心中暗自猜测着他的身份。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张善相微微欠身,语气中充满了恭敬。 那男子缓缓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善相。 “在下姓谢,名弘,乃是一名游历四方的道士。”那男子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张善相心中一惊,他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位男子竟然是一位道士。 “原来是谢道长,失敬失敬!”张善相连忙说道,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赶忙再次躬身行礼。 “不必客气,相遇即是缘。”谢弘微微摆手说道,脸上依然带着那抹从容的微笑。 张善相不禁仔细端详起谢弘来,心中充满了敬佩之情。 “谢道长,你这一身武艺真是了得啊!”张善相由衷地赞叹道,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刚才那一番身手,简直如行云流水,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过奖了。”谢弘爽朗地笑着说道,“我这武艺也只是略通一二而已。不过,我习这武艺并非为了打架斗殴,争强斗狠,而是为了降妖除魔,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宁。” 张善相听了,心中对谢弘的敬佩之情愈发浓烈。 “谢道长真是一位侠义之士啊!”张善相赞不绝口,“我也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为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护佑他们平安。” 谢弘看着张善相,眼中透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谢弘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紧接着问道:“不知兄弟如何称呼?你一人独斗老虎良久,想来定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张善相挺直了身子,也不扭捏,坦然直言道:“在下张善相。” 谢弘一听,脸上立马露出惊讶之色,那眼睛瞬间睁大,嘴巴微张,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紧接着,那惊讶又迅速转为敬佩,他不禁赞道:“张兄弟好胆量,好身手!竟能与这凶猛老虎缠斗如此之久,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张善相,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谢弘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与自己交谈甚欢的人,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官家宣传打斗老虎的勇士,同时也是朝廷通缉刺杀越王的要犯。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敬佩,也有一丝担忧。 “可惜啊,可惜,张兄弟被老虎伤了一条左臂!”谢弘看着张善相,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惋惜和同情,仿佛在为张善相的遭遇感到难过。 张善相却只是淡淡一笑,轻挥了一下健全的右手,脸上的表情轻松自在,说道:“无妨,不过是些小伤罢了,不影响我行事。” 谢弘不禁再次对他刮目相看,心中暗自思忖,此人不仅勇猛无畏,且面对伤痛如此豁达,实乃豪杰也。 谢弘又道:“张兄弟,你这等身手胆魄,却为何会走上刺杀越王这条路呢?” 张善相神色一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悲愤,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道:“那越王鱼肉百姓,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他那王府中夜夜笙歌,而百姓却在生死边缘挣扎,我实是看不下去,才想为民除害。” 谢弘听后,心中一阵触动,他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唉,这世间的不公与黑暗啊,越王如此行径,确实该杀。张兄弟,你做得对。” “只是如今你被通缉,往后可有何打算?”谢弘关切地问道。 张善相沉思片刻,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定不会让那越王继续为祸人间。哪怕前路艰险,我也绝不退缩。” 谢弘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善相,语气诚恳地说道:“张兄弟,我佩服你的为人,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一把。” 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似是有官兵朝这边赶来。这里又有老虎伤人,自然引起了轰动。 张善相脸色微变,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急忙说道:“谢兄,看来是官府的人来了,我不便久留,就此别过。不然也会拖累于你。” 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谢弘却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张兄弟莫急,且随我来。” 随即,谢弘带着张善相迅速躲入了附近的一处茂密草丛之中,二人蹲下身来,屏气凝神,静待官兵离去。 谢弘轻声说道:“张兄弟,先别出声,小心被发现。” 张善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草丛外的动静,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片刻之后,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张善相从草丛中探出头来,眼中满是感激之色,看着谢弘,诚恳地说道:“谢兄今日之恩,张某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回报。” 谢弘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张兄弟不必如此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分内之事。” 谢弘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激动地说道:“张兄弟啊,我自打见到你,就觉得你我特别投缘,仿佛是前世注定的缘分一般。你瞧这大千世界如此广阔,你要是没啥牵挂,再加上如今官府通缉你,为何不跟我一道云游四方呢?去看看那名山大川,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这该是多么潇洒快意的事情啊!” 张善相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缓缓抬起头,眼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他心中想了想,自己未了之事。 如今这罗士信,我已将他托付给了王景,那王景为人忠厚老实,定能好好照顾他。 还有罗松,他也踏上了北上寻父的征程,只盼他能早日与父亲团聚。而我那义父定彦平,我若是回去,以我如今的情况,势必会成为我他拖累啊。 张善相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地看着谢弘,继续说道:“我愿意与你一同云游四方。谢兄,以后的日子,还望你多多关照了。” 谢弘听罢,用力地拍了拍张善相的肩膀,眼中满是钦佩之色,大声说道:“张兄弟,你能如此为他人着想,替天行道,我谢弘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你!你放心,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善相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谢兄,以后咱们就携手闯荡这江湖,去追寻那自由自在的生活!”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对未来云游四方的憧憬和期待。 这谢弘一心寻仙访道,耗费了诸多心血制造出不少丹药。这些丹药虽未能使张善相那受伤的手臂恢复如初,但却有着奇妙的功效,让张善相的身体日渐变好,气色愈发红润,精神也愈发饱满。 经历此事后,张善相心中有了一番思量。他深知自己的手臂已无法如往昔般灵活自如地使用双枪,于是毅然决定从此放弃使用双枪,转而专注于单枪的练习与运用。 且说这日,谢弘和张善相二人一路寻访,如同两片随风飘荡的叶子,在尘世的喧嚣中寻找着属于他们的宁静角落。终于,他们来到了京口与常州境内的茅山。 远远望去,那茅山巍峨耸立,山上云雾缭绕,如梦如幻,仿佛给这座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山间绿树成荫,那一片片翠绿的树叶,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翡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溪流潺潺,清澈见底,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在山间,水流撞击着石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美妙乐章。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它们的歌声婉转悠扬,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这山中的美好与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那是泥土的芬芳、花草的香气和树木的清新混合而成的味道,让人闻之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谢弘不禁停下脚步,眼中满是惊叹之色,他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哎呀,张兄弟,你瞧这茅山,真是仙气飘飘啊!我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不少名山胜景,可这茅山却别有一番韵味,着实让人心生向往。你看那云雾,像是仙人居住的地方;你听那溪流和鸟鸣,仿佛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这茅山,真是一处人间仙境啊!” 张善相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他微微点头,附和道:“是啊,谢兄,此地确实宛如世外桃源。我们一路寻仙访道,历经艰辛,如今来到这茅山,或许这就是天意吧。这山,这水,这树,这鸟,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自然,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在这里,我们可以远离尘世的纷扰,静下心来修炼武艺,探索道法的奥秘。”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向往和决心。他们心意相通,当下便决定在此隐居。他们沿着山间的小路缓缓前行,仔细寻找着一处合适的地方搭建他们的栖息之所。终于,他们在山中寻了一处幽静的山谷。 这山谷四周群山环绕,宛如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在外。从此,谢弘和张善相便在这茅山之中隐居起来。 第7章 谢弘夜晚观天象 推算隋唐十八杰 且说那谢弘居住在了茅山之中,这天夜晚他夜观天象,发现这大隋朝虽然为新立之朝,但是已经不足三十年的寿命,不禁感到惊讶。 “这大隋……竟然如此短命?”谢弘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天空中闪烁的星辰,仿佛想要从中找到答案。 他在茅山之中潜心修行,对天象之术颇有研究。此次观测,本是心血来潮,却不想竟得出如此惊人的结论。 “难道是我看错了?”谢弘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他再次仔细观察天象,确认无误后,心中的惊讶更甚。 “这大隋刚刚建立不久,杨坚更是一代雄主,怎么会如此短命?”谢弘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原因。 他深知天象之术并非绝对准确,但此次的观测结果却让他感到不安。 “难道这大隋之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危机?”谢弘暗自猜测道。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想要透过这茫茫夜色,看到大隋王朝背后的真相。 他决定继续观察天象,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迹象。 “如果真的有危机,那我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谢弘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显示出他内心的坚定。 他深知,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我要更加努力地修炼,提高自己的实力。”谢弘暗自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决心,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决定,从明天开始,他要更加勤奋地修炼,争取早日突破自己的境界。 同时,他也决定,要多关注大隋的局势,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 “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谢弘心中默默祈祷道。他不想看到天下陷入危机之中,更不想看到百姓们受苦。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仿佛在为天下苍生担忧。 于是他继续观测天象,发现帝星虽然明亮,但是旁边的太子星却是暗淡无光。谢弘继续推测,大为吃惊,他居然预料到了这天下将来为“十八子”所取代。 “这怎么可能?”谢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神情,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他继续观察着天空中的星辰,试图找到一些线索。突然,他发现了一颗新星,它的光芒虽然微弱,但却十分稳定。谢弘心中一动,他猜测这颗新星可能与“十八子”有关。 “难道这就是预示着未来的那颗星吗?”谢弘自言自语道。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他紧紧地盯着那颗新星,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他决定继续观察这颗新星,看看它是否会有什么变化。同时,他也开始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这天下将会陷入一场巨大的动荡之中。”谢弘心中暗暗担忧道。他的眉头紧锁,他的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情。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保持冷静,不能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谢弘躺在榻上,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这‘十八子’究竟是何意?”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寻找答案,但却一无所获。 渐渐地,谢弘的思绪变得模糊起来,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中,他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梦中,谢弘看到了十八个小孩。他们个个英姿飒爽,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戴着各种各样的帽子,手中拿着武器,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们的到来。 谢弘感到十分惊讶,他不明白这些小孩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中。他试图走近他们,但是却发现自己无法靠近。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就是十八子,他们将会取代隋朝,成为天下的主人。” 谢弘猛地惊醒,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梦境,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他不知道这个梦境是否预示着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谢弘静静地坐在榻上,思考着刚才的梦境。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一个重大的问题。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 “十八子,十八路反王……”他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天下真的要大乱了吗?” 谢弘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好准备,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变故。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他打开门,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是谁?”谢弘问道。 “我是来传达消息的。”男子说道,“最近各地都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有人说看到了十八个小孩,有人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还有人说看到了一些奇异的光芒。” 谢弘的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些现象都与他刚才的梦境有关。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男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谢弘关上门,走到榻前,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此时,谢弘才发现自己才是刚刚睡醒,那个男人的话语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谢弘心中一惊,他不明白这个声音的来源,也不知道这个梦境是否预示着什么。他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那个人又在眼前出现,他看到了一个光芒从那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梦境。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向那个人走去。 当他走近那个人时,他发现那个人的脸上带着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神秘的力量。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围,心中充满了平静和安宁。 那人笑着对谢弘说,“谢弘,你说十八子是个什么字?” 谢弘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十八子是个李字。” 那人点了点头,笑着说:“没错,十八子就是李字。你知道这个李字代表着什么吗?” 谢弘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这个李字代表着什么。 那人笑着说:“这个李字代表着天下的主人,代表着一个新的王朝的建立。你将会培养这个新王朝的重要人物,帮助我实现我的梦想。” 紧接着,那个人身上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在谢弘惊讶的目光中,那个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然后化作了十八道金光。金光闪烁着,如同十八颗璀璨的星辰,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 转眼间,十八道金光汇聚在一起,变成了十八名威风凛凛的将军。他们身着金色的铠甲,在烛光的映照下,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用黄金打造而成。他们手持锋利的宝剑,宝剑的剑身闪烁着寒芒,让人不寒而栗。十八名将军排列整齐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身姿挺拔,目光坚定,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 谢弘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十八名将军。他试图询问那个人,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谢弘,你不用惊讶,这是我的力量,也是我的决心。我要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让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这十八名将军将会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帮助我实现我的梦想。” 那个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回荡在谢弘的耳边。谢弘皱着眉头,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为什么要推翻隋朝。 于是,他努力地张开嘴巴,试图发出声音。终于,他的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为什么要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你为什么要推翻隋朝?” 那个人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隋朝已经腐朽不堪,民不聊生。我要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让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要推翻隋朝,是因为隋朝的皇帝是一个暴君,他不关心人民的死活,只知道自己的享乐。我要推翻他,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让人民成为国家的主人。” 那个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理想和抱负。谢弘听着那个人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谢弘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蹦出嗓子眼儿。“呼……呼……”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惊恐地望着四周,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可怕的梦境之中。 “这……这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他喃喃自语道,试图安慰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然而,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他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心中暗自庆幸这只是一个梦。 “还好只是一个梦……”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躺回床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是,尽管他努力地想要忘记那个梦境,它却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无法入睡。“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那个声音到底是谁?十八名将军又代表着什么?”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这些问题,让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 他试图通过深呼吸来放松自己,但是他的心跳却依然很快,他的思绪也依然很乱。“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要想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自言自语道。 谢弘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笔,眼神有些迷茫。他的脑海中还在回想着那个奇怪的梦境,以及那十八名将军的身影。 突然,他的手不自觉地动了起来,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纸上写下了十八个名字,而且这些名字他都没有见过,但是却能够清晰地写出来。 他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名字,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些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写下它们? 他的目光落在了第一个名字上,那是一个叫做“李元霸”的名字。他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皱起眉头,努力地回忆着,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最后,他写完了十八个人的名字,他看着纸上那十八个名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一个个读了出来:“李元霸、宇文成都、裴元庆、雄阔海、伍云召、伍天锡、罗成、杨林、魏文通、尚师徒、新文礼、韩擒虎、左天成、来护儿、杨义臣、秦琼、尉迟恭、单雄信。”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名字都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与这些名字背后的灵魂对话。 莫非是这十八名将军,保护李家天下?谢弘脑子里面思索着。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谢弘的呼吸声,,昏黄的灯光映照着陈旧的书架,架上摆满了各种道家书籍。 谢弘坐在堆满书籍的书桌前,眉头紧锁,眼睛紧盯着纸上那十八个刚写出来的名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莫非是这十八名将军,保护李家天下?谢弘脑子里面思索着。 谢弘疑惑万分,这上面的十八个人,如今听过的只有杨林、韩擒虎和杨义臣三人,这杨林和韩擒虎二人正是那兴隋九老啊,其他人呢,身处哪里?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努力寻找着答案。他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专注。他不禁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窗外的夜色渐浓,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增添了几分静谧和神秘的氛围。谢弘停下脚步,再次望向那十八个名字,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团。 他缓缓坐下,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轻轻勾勒着这十八个人的名字,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与他们建立某种联系。脑海中却自然浮现出隋朝末年的乱世景象,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 杨林,靠山王,一生为隋朝征战,功不可没。韩擒虎,以勇猛着称,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杨义臣,亦是隋朝的得力干将,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他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可其他十五人呢?他们又有着怎样的传奇经历? 谢弘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也没有思索出来,于是他起身去找张善相,此时已经过了四更天了。 夜色如墨,只有几颗星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谢弘轻轻推开房门,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月光洒在静谧的小院里,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身影。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张善相所在的院子走去。 张善相却是已经正在院子里面练习枪法,自从左臂报废后,他只能使用单枪。月光下,张善相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坚毅。 他手持长枪,枪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次挥舞长枪,都带着一种不屈的力量。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动作虽然略显吃力,但依然流畅而有力,仿佛在向命运展示着自己的顽强。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积蓄力量,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他的气势所感染,变得凝重起来。他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但他却毫不在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地练习着枪法。 看到谢弘前来,张善相笑道:“看你房间烛火亮了一夜,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长枪靠在一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朝着谢弘走去。 谢弘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我确实做了一个奇怪至极的梦。”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份在梦中出现的名单,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张善相。 张善相伸手接过来,目光刚一落在名单上,顿时大吃一惊。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嘴巴微张,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疑惑瞬间转为了难以置信,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手中的名单随着他的抖动而轻轻晃动,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在地上。他赶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慌乱的心平静下来。然后,他紧紧地盯着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从那些名字中看出什么端倪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张善相接过谢弘递来的名单,目光在那上面的名字上缓缓扫过,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渐渐浮现出疑惑之色,随后不禁开口问道:“谢兄啊,你这究竟是做了个什么梦呀,竟然能梦到这些名字?” 谢弘只是微微一笑,却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张善相,那眼神仿佛别有深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张善相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名单,随后说道:“你看啊,这上面有些人我可是交过手的呢。就说那宇文成都吧,此人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我与他交手时,只觉得他的招式犹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我使尽浑身解数才勉强与他过了几招。不过,我也并非吃素的,我张善相的武艺也不是盖的,我与他打得那是难解难分,不分高下。还有那杨林,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他的手段老辣,经验丰富,我和他对战时,每一招每一式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入他的圈套。” 张善相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又沉浸在了与他们交手的情景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仿佛那激烈的战斗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接着,他又指着名单上的其他名字说道:“还有这些人啊,我义父定彦平倒是认识。像韩擒虎,我义父说他作战勇猛,有勇有谋,在战场上那可是威名赫赫。还有左天成,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义父常常提起他们当年的一些事迹呢。” 此时,张善相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好奇之色,他继续说道:“不过啊,这杨义臣我只是听说过,却未曾见过。谢兄,你快给我讲讲,你怎么会在梦里梦到这些人的名字呢?这梦也太奇怪了吧!” 张善相抬起头,看向谢弘,眼中满是疑惑,那急切的神情仿佛一个渴望得到答案的孩子。 于是,谢弘缓缓开口,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陷入了那神秘莫测的梦境回忆之中。他将自己梦到隋朝灭亡的那个奇异梦境,事无巨细地说给了张善相听。他的眼神时而飘忽不定,仿佛又穿越回了那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梦境场景里,时而又无比专注地凝视着张善相,似乎生怕遗漏了哪怕一丝一毫的关键细节。 “我在梦中看到隋朝的大厦将倾,那场景真是惊心动魄啊。”谢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那隋朝的宫殿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瓦砾纷飞,四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接着,我又梦到天下以后会出现这十八位将军,他们个个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他们身着各异的战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无畏。他们有着非凡的本领,或力大无穷,或智谋过人,或武艺超群,似乎是要改变这天下的局势。” 张善相听得如痴如醉,眼睛越睁越大,仿佛那梦境中的场景活生生地展现在他眼前。他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嘴巴微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等谢弘终于说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那震撼的情绪中缓过来,感叹道:“这梦真是神奇啊!若真如你所梦,这隋朝恐怕真的是气数将尽了。” 张善相的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坚定如铁的光芒,他紧紧地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声音洪亮而有力地说道:“若是如此,我张善相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推倒隋朝这个腐朽的王朝,为这天下的百姓谋一个新的世道。哪怕前路艰险,困难重重,我也绝不退缩。” 谢弘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同样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他说道:“我也有此意。这隋朝的暴政早已让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若真有机会改变这一切,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过,此事目前还只是一个梦,虽然这梦如此真实,但我们也不可轻举妄动。毕竟,隋朝的势力还很强大,我们需要谨慎行事。” 张善相深以为然,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凝重,缓缓说道:“没错,此事关乎重大,目前我们二人知道即可。切不可贸然行事,以免打草惊蛇。且先静下心来,静观天下的变化。看看这天下局势是否真的会如你梦中所示那般发展。如今隋朝虽然看似强大,但内里早已腐朽不堪,各地民怨沸腾,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大事发生。我们需时刻保持警惕,留意各方动向。” 二人对视一眼,那目光中交织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和深深的担忧。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已经预见到了那风云变幻的天下大势即将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拉开波澜壮阔的帷幕。他们深知,自己即将卷入这历史的洪流之中,而他们的选择和行动,或许将会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在这充满未知和变数的时刻,他们的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也有对可能面临的艰难险阻的忧虑和恐惧。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已下定决心,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为了心中的理想和信念,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第8章 谢弘分析十八杰 仇成剑术过单枪 自从那日听完谢弘的梦境之后,这十八杰就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深深萦绕在张善相和谢弘的心头,成为了他们两人之间经常谈论的话题。 这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又逢二人相聚于这宁静的小树林中,张善相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谢兄,你说这十八杰究竟是何许人也?杨林那老儿都能上榜,可为何像罗艺、还有我义父定彦平这样的英雄豪杰却没有上榜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不解和疑惑,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许久。 谢弘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张兄,这梦境之事本就虚幻莫测,充满了各种未知和变数。杨林上榜或许自有其缘由,也许在那梦境的世界里,有着我们所不了解的评判标准。至于罗艺和你义父定彦平,也许是机缘未到吧。毕竟,命运的安排总是神秘而难以捉摸的。”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在思考着这世间诸多的奥秘。 张善相摇了摇头,还是感觉难以理解,又接着说道:“就算如此,那我呢?我张善相自认为武艺不差,左臂虽然受伤,但我有信心打败杨林。为何这名单之中也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失落,心中的郁闷如同这沉闷的空气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谢弘拍了拍张善相的肩膀,安慰道:“张兄不必过于纠结于此。这十八杰不过是一个梦境中的说法,未必就是真实的预言。也许真正的英雄豪杰还未全部浮出水面呢。在这乱世之中,谁能笑到最后,还犹未可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张善相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但我心中总是有些不甘啊。”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飞过的一群大雁,心中感慨万千。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和壮志豪情,却似乎被这莫名的名单所忽视。 谢弘看着张善相,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张兄,不管这十八杰究竟是谁,我们都要做好自己。在这乱世之中,凭借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来。 随即,谢弘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善相,问道:“张兄,若是天下有变,你可愿意冲锋陷阵,为了心中的理想和大义而战?” 张善相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谢兄,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只想做一个闲云野鹤,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受这世间的纷纷扰扰所羁绊。”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尘世的喧嚣。 谢弘抚掌大笑,笑声在这片宁静的小树林中回荡。“哈哈,我猜为何没你,这十八杰乃是十八个将军,你都无心天下,怎么会有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张善相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义父定彦平也是如此,他一生淡泊名利,不愿意为官,只愿过着平静的生活。”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义父那悠闲自在的身影。 谢弘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间之人,各有各的志向和追求。有人渴望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有人则向往田园生活,逍遥自在。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有其意义和价值。” 张善相微笑着说道:“谢兄所言极是。我们只需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不必过于在意他人的看法和评价。”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对彼此的选择都多了一份理解和尊重。他们知道,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而他们也将在各自的道路上,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故事。 又是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新的生机。转眼已经是公元591年,开皇十一年。 在这茅山之中,张善相和谢弘居住于此,过着宁静而自在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在这山中潜心修行,钻研武艺,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山中的岁月宁静而悠长,他们的心境也愈发平和。张善相的武艺日益精进,他的枪法更加凌厉,身形更加敏捷。而谢弘则在医术和道学方面有了更深的造诣,他常常翻阅古籍,探寻着天地间的奥秘。 在这茅山上,他们不仅修炼自身,还时常帮助附近的百姓。他们用自己的医术为村民们治病疗伤,赢得了村民们的尊敬和爱戴。 然而,尽管生活平静而充实,但他们心中始终怀揣着对天下大势的关注。他们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隋朝的统治并非一帆风顺。 张善相和谢弘时常在一起讨论天下局势,他们深知自己身处乱世,不能独善其身。他们期待着有一天,能够用自己的所学,为天下苍生做出一份贡献。 开皇年间,隋文帝杨坚励精图治,使得天下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在这物阜民丰的时代,江湖中豪杰辈出,各种传奇故事在民间广泛传颂。 在茅山附近,有两位隐士,分别是张善相和谢弘。他们武艺高强,品德高尚,平日里乐于助人,在当地百姓中享有极高的声誉。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茅山的景色格外宜人。张善相和谢弘正在山中的一片空地上修炼,他们专注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味。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他们的耳中。两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衣的剑客正沿着山路缓缓走来。这位剑客身姿挺拔,步伐稳健,手中的长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张善相和谢弘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猜测着这位剑客的来意。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剑客的到来。 很快,剑客走到了他们面前。他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善相和谢弘,然后抱拳行礼道:“在下仇成,久闻两位大名,今日特来请教。” 张善相和谢弘连忙回礼。张善相微笑着说道:“原来是仇大侠,久仰久仰。不知仇大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仇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听闻两位在江湖上的名声,心中十分钦佩。尤其是两位的武艺,更是让我心向往之。今日特来拜访,就是想与两位切磋一下武艺,还望两位不吝赐教。” 谢弘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和而坚定的光芒。他看着仇成,缓缓说道:“仇大侠,贫道一心求道,对于武功,确实没有太过深入的钻研。若要比武功,贫道恐怕无法奉陪。不过,若是问道,贫道倒是愿意与仇大侠探讨一番。” 仇成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谢弘的意思。他心中暗自佩服谢弘的谦逊和对道的执着追求。 张善相在一旁听着,笑着对仇成说:“仇大侠,谢兄对道的研究颇深,他的见解常常能让人受益匪浅。若是你有兴趣问道,不妨与谢兄好好交流一番。至于武功,我张善相虽然不才,但也愿意与仇大侠切磋一下。” 仇成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与张兄切磋武功,之后再向谢兄请教问道之法。” 于是,张善相和仇成摆开架势,准备开始切磋。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彼此的尊重和对武学的热爱。 在一旁的谢弘则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默默地为他们祝福。他相信,无论是武功还是道,只要用心去追求,都能够达到更高的境界。 张善相和仇成相对而立,张善相抱拳行礼道:“仇大侠,请!”仇成也回礼道:“张兄,请!” 仇成目光紧紧落在张善相身上,只见他右手稳稳地单手持枪,那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而左手却软软地无力耷拉着,这一鲜明的对比让仇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他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张兄,我瞧你这左手好似有伤,不知其中是何缘故啊?” 张善相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回忆的神色,随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对往昔的感慨。他缓缓说道:“仇大侠有所不知啊,想当年我曾路遇他人陷入危难之中,便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可谁曾想,竟在那时遭遇了老虎的袭击。那老虎凶猛无比,我虽奋力抵抗,但终究还是被它所伤,这左臂便是在那次与老虎的搏斗中受伤的。” 仇成听罢,脸上露出惊讶与敬佩交织的复杂神情,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不禁赞叹道:“张兄真是侠义心肠,为了救人竟然不惜自己受伤。这份勇气和侠义,实在令仇某佩服之至!” 顿了顿,仇成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单手使剑吧。说来也真是巧了,我本就是个左撇子,平日里使剑惯用右手,今日正好换换,也算是对张兄的一种尊重。” 说罢,仇成右手紧紧持剑,将剑高高举起,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架势。他的眼神坚定无比,犹如两道利剑直直地看向张善相,仿佛在告诉对方,即便单手,他也绝不会轻视这场比试,定会全力以赴。 张善相见此情景,心中暗自点头,对仇成的尊重又增添了几分。他也用力握紧手中长枪,枪杆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仇成,说道:“仇大侠,能与你这样的高手切磋,实乃张某之荣幸。今日,就让我们放开手脚,尽情一战吧!”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精彩对决而欢呼。周围的鸟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停止了鸣叫,静静地站在枝头,注视着这场即将上演的龙争虎斗。 二人目光交汇,仿佛有火花在其中四溅,彼此都深深感受到了对方的决心和斗志。他们深知,这场比试不仅仅是武艺的较量,更是对彼此侠义精神的一种认可,是两个豪杰之间的惺惺相惜。 在这宁静而又充满紧张气氛的山谷中,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张善相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右手和长枪之上,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看穿。仇成也毫不示弱,他紧紧握住剑柄,手臂上的肌肉微微凸起,显示出他强大的力量。 张善相率先发动攻击,只见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大声喊道:“仇大侠,看枪!”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一般,向着仇成刺去。枪尖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仇成早有准备,他迅速侧身闪过,同时右手挥剑,向着长枪砍去,口中喝道:“来得好!”剑与枪相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张善相的长枪灵活多变,时而刺向仇成的面门,喊道:“看招!”时而挑向他的腰间,口中发出一声低喝;时而扫向他的下盘,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仇成的剑法也十分精湛,他的剑如闪电般快捷,每一次出击都准确无误地挡住张善相的攻击,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他时而巧妙地拨开长枪,时而迅猛地反击一剑,口中还不时赞叹道:“张兄好枪法!” 随着战斗的进行,两人的额头都渐渐冒出了汗珠,但他们的眼神却始终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都在全力以赴,想要在这场比试中证明自己的实力。 山谷中回荡着他们的喊叫声和兵器相交的声音,惊起了一群飞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仿佛在为他们的战斗增添一份神秘的色彩。 这场战斗,注定会成为他们人生中的一段难忘经历,无论胜负如何,他们都将在彼此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二人切磋了五十招后,觉得棋逢对手,难分高下。仇成心中暗自赞叹张善相的武艺,他知道若不是张善相左手受伤,若是双枪在手,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张善相也对仇成的剑法佩服不已,他微笑着说道:“仇大侠,今日一战,真是痛快!”仇成点头回应道:“张兄过奖了,你的枪法也是出神入化。” 随后,张善相、仇成、谢弘三人坐定,互相聊天。此时仇成旁边有一个孩子陪同左右。那孩子生得眉清目秀,十分可爱。张善相不禁好奇地问道:“仇大侠,这孩子是?”仇成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徒弟,张仲坚。”张仲坚乖巧地向张善相行礼,说道:“见过张叔叔,谢叔叔。”张善相连忙称赞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三人聊起了江湖中的趣事和各自的经历,气氛十分融洽。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一见如故。 张善相说道:“仇大侠,你的剑法如此高超,不知是师从何处?”仇成回答道:“我的剑法是家传的,不过我也曾经四处游历,拜访过不少名师,不断学习和磨练,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张善相点头称赞道:“原来如此,仇大侠真是勤奋好学啊!” 谢弘也说道:“我也是从小就喜欢练武,曾经拜过几位师傅,学习了不同的武艺。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一颗热爱武学的心,不断追求进步。”张善相和仇成都表示赞同。 张仲坚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插嘴道:“师傅,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成为一名大侠!”仇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啊,徒弟儿,只要你努力学习,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张善相看着仇成,问道:“仇成兄,今后你有何打算?”仇成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回答道:“我准备前往颍州城去拜访杨方,他字义臣。” 张善相一听,猛地转过头,和谢弘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张善相忍不住开口道:“这杨义臣不就是你谢弘梦到的十八杰之一吗?”谢弘的脸色也变得十分严肃,他微微点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 仇成不知道二人所说何事,也不想多过问,他知道这求仙之人有自己的追求。 张善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疑惑交织的光芒,忙不迭地问道:“仇大侠,你所说的这位杨义臣,可是隋朝那位太仆卿,名唤杨方,字为义臣的?” 仇成略带讶异地点点头,应道:“正是此人,张兄也知晓他?” 张善相迅速与谢弘对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信息。谢弘的脸上也瞬间浮现出激动与兴奋的神情,他急切地向前跨出一步,说道:“仇大侠,实不相瞒,我曾在梦中见到过十八杰,而这杨义臣似乎便是其中之一啊!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夕阳的余晖如金色的纱幔般轻轻洒下,给他们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奇妙的巧合而低语。 张善相定了定神,再次开口问道:“仇大侠,不知你此次前往颍州城拜访杨义臣,是有何重要之事呢?” 仇成的神色变得郑重而严肃,他缓缓说道:“我听闻这杨义臣为人刚正不阿,武艺高强,且在兵法上颇有造诣。如今这世道,虽然安定,但是我是有志之士,我想去拜访他,看看是否能有机会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 张善相和谢弘听后,心中不禁对仇成的胸怀和志向涌起一股深深的钦佩之情。 第9章 张仲坚命有大位 杨义臣求贤若渴 谢弘清了清嗓子,神色极为认真地对仇成说道:“仇大侠,实不相瞒,我曾做过一个极为奇特的梦,在那梦中竟出现了十八位威风凛凛的将军。” 仇成一听,眼中立刻露出浓厚的好奇之色,赶忙追问道:“哦?竟有如此奇梦,那这十八位将军在梦中究竟是何模样啊?” 谢弘微微皱眉,略微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他们呀,个个身形高大无比,相貌更是不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英雄之气概。我虽记不太清他们每个人的具体面容了,但他们那种凛凛的气势,却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至今都难以忘怀啊。” 仇成不禁赞叹道:“如此看来,这梦境着实是不凡啊。那除了这些,你可还记得关于他们的其他事情吗?” 谢弘的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迟疑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其他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隐约记得在梦中,他们似乎都有着非凡的本领,而且好像都肩负着某种重大的使命。” 说到这里,谢弘偷偷地瞥了一眼张善相,见他微微点头示意,便继续说道:“不过,仇大侠,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仇成见谢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说道:“谢兄弟,你但说无妨,不必如此客气。咱们行走江湖,本就应相互帮衬,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谢弘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说道:“我想请仇大侠此次去颍州城拜访杨义臣时,能否帮我打听一下关于这十八位将军的事情?不知这样是否会给仇大侠添麻烦?” 仇成闻言,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谢兄弟所求,我自当尽力而为。不过,这毕竟只是一个梦,未必与现实有什么关联,谢兄弟也不必太过执着于此。万一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你也不要太过失望啊。” 谢弘连忙拱手道:“仇大侠所言极是,我也只是心中有些好奇罢了。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仇大侠的相助之情。若真能打听到一些消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张善相心中一紧,生怕谢弘再说下去会露出什么破绽,毕竟那梦中十八杰以及仇成口中的杨义臣都不是简单人物。他连忙打断谢弘的话,笑着对仇成说道:“仇大侠,今日天色已晚,你与令徒一路奔波也辛苦了。我看不如就在此处歇息一晚吧,明日再启程去颍州城也不迟。” 仇成看了看天色,此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他又看了看张善相和谢弘,见他们一脸诚恳,便点头道:“也好,那就有劳张兄了。” 张善相和谢弘见仇成答应留宿,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连忙起身,开始张罗着准备过夜的事宜。张善相在附近找了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生起了一堆篝火。篝火熊熊燃烧起来,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地方,也给寒冷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温暖。 张仲坚代替师父谢过二人。只见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神色诚恳地说道:“多谢二位对家师的相助,仲坚在此代师父谢过了。” 谢弘这才仔细看清这少年的样貌。谢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仇成的徒弟张仲坚,只见他虽然年纪尚小,但身姿挺拔如松,那脊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的眼神坚定无比,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深邃而明亮。举手投足之间,确实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英雄之气概,仿佛能冲破一切艰难险阻。 谢弘心中暗自惊讶,他不禁想起自己精通的相术。于是,他偷偷地在那里掐指一算,嘴里还轻声念叨着:“此子面相奇特,且看命运究竟如何。” 这一算不要紧,谢弘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布满了惊愕,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张,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少年竟然也有帝王之相! 谢弘心中不禁一震,他深知帝王之相意味着什么。在这个乱世之中,拥有帝王之相的人,往往会成为一方霸主,甚至有可能争夺天下。 他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此等面相,若是在太平盛世,或许能成就一番伟业,造福苍生。可这若是日后乱世,只怕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啊。”谢弘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谢弘的目光在张仲坚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暗自惊讶。他深知相术之学,也明白帝王之相意味着什么。在这个乱世之中,拥有帝王之相的人,往往会成为一方霸主,甚至有可能争夺天下。 谢弘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命运。他本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却因为精通相术而被卷入了这个乱世之中。他曾经为许多人看过相,也曾经预言过许多人的命运。但是,他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拥有帝王之相的人。 如今,他却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帝王之相。这让他感到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有可能改变这个乱世的人;担忧的是,他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命运将会如何发展,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够成为一代帝王。 谢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决定暂时保守这个秘密,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说。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改变这个少年的命运,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走到张仲坚面前,微笑着说道:“张兄弟,你真是一表人才啊。我看你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张仲坚听了谢弘的话,心中不禁一喜。他虽然不知道谢弘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却能感觉到谢弘对他的欣赏和认可。他连忙谦虚地说道:“谢大哥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哪里能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谢弘笑了笑,说道:“张兄弟不必谦虚。我看人一向很准,你将来必定会有所作为。希望你以天下为己任,匡扶正义!” 说完,谢弘就匆匆离开了。那张善相何等精明,他察觉谢弘神色有异,便快步追上,拉住他问道:“谢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匆忙离去?” 谢弘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地看着张善相,犹豫片刻后,压低声音说道:“张大哥,实不相瞒,我方才仔细观察了你那朋友仇成的徒弟张仲坚,发现此子虽年纪轻轻,但却有一种非凡的英雄气概。于是我便运用相术,偷偷地掐指一算,想看看他的命运究竟如何。” 张善相闻言,心中一紧,忙问:“那结果如何?” 谢弘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一算之下,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我发现这个张仲坚竟然也有帝王之相!” “帝王之相?”张善相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确定没有看错?” 谢弘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张大哥,你也知道我对相术颇有研究,绝不会看错的。在这乱世之中,拥有帝王之相的人,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定会成为一方霸主,甚至有可能争夺天下。” 张善相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谢弘所言属实,那么这个张仲坚的出现,必将对当前的局势产生重大影响。 过了一会儿,张善相抬起头来,看着谢弘问道:“谢兄弟,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谢弘沉思片刻后,说道:“张大哥,目前此事还不宜声张。毕竟这只是我的推算,还不知道这张仲坚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发展。我们且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张善相点点头,说道:“也好,那就听谢兄弟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密切关注这个张仲坚的一举一动。” 谢弘应道:“张大哥放心,我会留意的。” 说完,两人便各自离去。张善相心中暗自思忖,他决定找个机会,再仔细观察一下张仲坚,看看他是否真的如谢弘所说,具有帝王之相。而谢弘则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的推算不要成真,否则这乱世将会更加混乱不堪。 就在谢弘与张善相交谈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张仲坚正在打水,他正竖着耳朵,不经意间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起初,张仲坚并未在意,只当是两人在闲聊。然而,当他听到谢弘说自己有帝王之相时,心中不禁猛地一震,仿佛有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帝王之相?我?这怎么可能?”张仲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尽管张仲坚年纪尚小,但他也深知帝王之相意味着什么。在这个乱世之中,拥有帝王之相的人,往往会被视为天命所归,有可能成为一方霸主,甚至争夺天下。 “难道我真的有这样的命运?”张仲坚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激动。他开始想象自己成为帝王后的情景,那种万人敬仰、大权在握的感觉让他有些陶醉。 然而,兴奋过后,张仲坚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恐惧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命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和背景。他真的能够成为帝王吗? “如果我真的有帝王之相,那么我的生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身边的人会怎么看待我?我会不会因此而失去现在的一切?”张仲坚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有自己成为帝王后威风凛凛的样子,也有自己因为争夺天下而陷入无尽的战争和杀戮之中的场景。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或许这只是他们的玩笑话,我不应该当真。”张仲坚试图说服自己。但是,那股莫名的感觉却始终在他的心中萦绕不去。 张仲坚立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良久,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谢道长兴许是看走眼了吧。”张仲坚轻声呢喃着,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我不过是区区南陈遗民,如今连自己最亲的妹妹身在何处都毫无头绪,犹如大海捞针,我这般境况,又怎敢有问鼎天下的妄想呢?”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妹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们兄妹二人曾相互扶持,度过了许多艰难困苦的日子,可如今,却天各一方,生死未卜。 “妹妹啊妹妹,你究竟在哪里呢?是否平安无恙?”张仲坚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眼中满是对妹妹的担忧与思念。 “倘若不是师父当年出手相救,我这条命恐怕早就丢了。如今能苟活于世,已然是上天眷顾,我又何必痴心妄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事情呢?”张仲坚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试图将心中那些纷乱的思绪统统赶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他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很长,显得格外孤独与落寞。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而谢弘和张善相这两位高手,又岂会不知张仲坚已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其实,这一切的表现,皆是二人有意为之,为的就是引导张仲坚。毕竟,他们二人早已相约,要共同推翻隋朝。 谢弘与张善相暗中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他们深知张仲坚的身世背景,也了解他内心的痛苦与迷茫。他们故意在张仲坚面前提及帝王之相,就是想激发他内心深处的斗志与渴望。 “这小子,倒是有些潜力。”谢弘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是啊,只要加以引导,日后必成大器。”张善相附和道,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 他们看到了张仲坚在听到谈话后的种种反应,心中暗自点头。他们知道,那颗种子已经种下,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生根发芽。 “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谢弘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我们需得慢慢引导他,让他逐渐明白自己的使命。”张善相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 他们相信,张仲坚在经历了这些之后,一定会有所改变。而他们,也将继续关注着他的成长,为实现他们的共同目标而努力。 谢弘与张善相再次对视一眼,随即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包含着对彼此的信任与默契,也包含着对未来的期待与信心。 他们知道,他们所走的这条路充满了艰辛与危险,但他们并不畏惧。他们相信,只要他们携手共进,就一定能够克服重重困难,实现他们的目标。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谢弘拍了拍张善相的肩膀,轻声说道。 “嗯,走吧。”张善相点了点头,回应道。 二人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这隋唐乱世天下的局面,才刚刚开始…… 第10章 杨义臣礼贤下士 张仲坚初到颍州 且说仇成拜访了张善相和谢弘之后,在茅山停留了几天。这几日里,仇成与张善相、谢弘相谈甚欢,彼此交流了许多武学心得和江湖见闻。 仇成乃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他的武学见解独到,经验丰富。每每谈论起武学,他便滔滔不绝:“这武学之道,犹如登山,一步一个脚印,切不可急功近利。就说那拳法,刚猛有余而柔韧不足,便是大忌。” 张善相和谢弘也都是武林中的翘楚,他们三人在一起,可谓是英雄惜英雄,彼此都受益匪浅。 他们谈论着各种武学招式的精妙之处,分享着自己在江湖中所遇到的奇闻趣事。有时候,他们会为了一个武学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 “我觉得这剑招应以灵动为主,方可出其不意。”张善相据理力争。 “非也非也,剑走偏锋固然不错,但根基还需扎实,力量为重。”谢弘摇头反驳。 但最终都会在彼此的启发下,得到新的感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于,到了仇成和张仲坚师徒二人离开的时候。 “仇大哥,这几日相处,真是愉快至极。”张善相不舍地说道。他看着仇成,眼中满是留恋,“真希望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 “是啊,仇大哥,有空常来相聚。”谢弘也在一旁附和道。他的脸上同样带着不舍的神情,“这几日与您交流,让我茅塞顿开。” “多谢二位的盛情款待,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再来拜访。”仇成拱手说道。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江湖路远,咱们后会有期。” 张仲坚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中也有些不舍,但他知道,他们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看着张善相和谢弘,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修炼,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师父,我们走吧。”张仲坚轻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 仇成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张仲坚,朝着颍州城出发。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张善相和谢弘站在原地,望着仇成师徒二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去。 “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啊。”张善相长叹一声。 “但相信咱们的情谊永远不变。”谢弘拍了拍张善相的肩膀。 这张仲坚之所以不舍,只是因为这几日,他听那谢弘谈到了梦中的十八杰,心中非常感兴趣。那十八杰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英雄豪杰,他们的故事让张仲坚心驰神往。 张仲坚常常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些英雄的形象,他们的英勇事迹让他热血沸腾。他渴望自己也能成为像他们一样的英雄,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此时,师父仇成带他前往颍州城拜会杨方(杨义臣)。张仲坚不禁问师父:“师父,那杨义臣的武功如何?” 仇成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杨义臣乃是隋朝名将,武功自然不凡。他精通兵法,武艺高强,在战场上屡立战功。你想想,那大隋朝靠山王杨林,何等人物,却非要和杨方结拜兄弟,足见杨义臣之厉害。” 张仲坚听了,心中更加好奇。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这位杨义臣的风采。 师徒二人继续赶路,一路上,张仲坚都在想着谢弘所说的十八杰和即将见到的杨义臣。 “师父,您再给我多讲讲杨义臣的事呗。”张仲坚迫不及待地问道。 仇成笑了笑,说道:“这杨义臣啊,为人正直,对待下属关爱有加,对待敌人毫不手软。他的刀法更是一绝,据说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随着离颍州城越来越近,张仲坚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杨义臣,看看他是否真的如师父所说的那样厉害。 当他们终于到达颍州城时,张仲坚兴奋地四处张望。这座城市繁华热闹,人来人往,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师父,这颍州城可真热闹。”张仲坚说道。 张仲坚跟着仇成来到了杨义臣的府邸。门口的守卫见有人来访,便上前询问。 “烦请通报杨将军,就说老友仇成来访。”仇成说道。 守卫便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守卫出来告诉他们,杨义臣正在府中等候。张仲坚和仇成跟着守卫走进了府邸,到了客厅, 客厅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睿智。张仲坚猜测,这位想必就是杨义臣了 到了客厅,那仇成走上前去,向杨义臣行礼问好。杨义臣赶忙起身还礼,微笑着说道:“仇大哥,初次见面。神交许久啊!一直听闻您的大名,今日得以相见,真是小弟的荣幸。” 仇成也笑着回应道:“是啊,杨老弟,你我一直书信往来。今日见你这高官,我这山野村夫倒是显得有些粗陋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仇成便向杨义臣介绍了张仲坚。张仲坚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向杨义臣行礼,说道:“晚辈张仲坚,见过杨将军。久闻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实乃晚辈之幸。” 杨义臣打量了一下张仲坚,见他虽然年纪轻轻,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毅和聪慧,心中不禁暗自赞赏,开口说道:“不必多礼,你是仇大哥的徒弟,那也就是我的晚辈了。看你这精气神,将来定能有一番作为。” 张仲坚连忙说道:“多谢杨将军。晚辈定当努力,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随后,杨义臣邀请仇成和张仲坚坐下,让人上茶。 杨义臣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茶,说道:“仇大哥,你我虽未谋面,但书信往来已久。在信中我就感受到您的豪爽与仗义,今日得见,更是觉得您风采非凡。” 仇成笑着说道:“杨老弟客气了。你我皆是江湖中人,不必如此拘礼。咱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你老弟也是义薄云天之人,我早有耳闻。” 杨义臣点了点头,说道:“仇大哥所言极是。江湖中人行事,自是不拘小节。咱都是性情中人,有啥说啥。” 张仲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佩服杨义臣的风度和谈吐,不禁暗自想道:“这杨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不仅位高权重,还如此谦逊有礼,真是让人敬佩。” 杨义臣又看向张仲坚,说道:“贤侄,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气度,将来必成大器。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心中有大志。” 张仲坚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多谢杨将军夸奖。晚辈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向杨将军和师父多多学习。还望将军日后能多多指点。” 杨义臣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谦虚好学,是好事。只要你有心,未来的路定会宽广。”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融洽。从江湖轶事到天下局势,无所不谈,欢声笑语在屋内回荡。 杨义臣虽然是一方高官,但是丝毫没有架子,对张仲坚这样的小辈也是礼数有加。他微笑着看着张仲坚,眼神中满是和蔼与亲切,温和地问道:“贤侄,你可知晓你师傅的外号?” 张仲坚连忙起身,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杨将军,家师的外号是‘踏雪无痕老苍龙神剑老仙翁’。” 杨义臣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说道:“‘踏雪无痕老苍龙神剑老仙翁’这个外号,倒是很符合你师傅的形象。你师傅那一身轻功,的确是出神入化,仿若踏雪无痕,而他的剑法更是凌厉非凡,恰似苍龙出海,气势磅礴,威力无穷。” 张仲坚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说道:“家师的武艺高强,轻功更是一绝,江湖人称‘踏雪无痕’。他的剑法也十分精湛,犹如苍龙出海,威力无穷。家师时常教导我,习武之人,不仅要有高超的武艺,更要有侠义之心。” 杨义臣笑着说道:“你师傅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响,很多人都对他敬佩有加。他的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在江湖中传为佳话。我与你师傅虽相识不久,但对他的为人也是由衷钦佩。” 张仲坚说道:“家师为人正直,侠义心肠,在江湖上结交了很多朋友。无论走到何处,都有人愿意相助。他常说,朋友多了路好走,为人处世,当以诚信为本,以义为先。” 杨义臣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期许,说道:“你师傅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贤侄,你要好好跟你师傅学习,不仅学他的武艺,更要学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将来也能成为像他一样的英雄人物,为江湖,为百姓,做一番大事。” 张仲坚连忙说道:“多谢杨将军的教诲,晚辈一定铭记在心。晚辈定当勤奋刻苦,不负家师的期望,也不辜负杨将军的一番好意。” 仇成连连摆手,脸上带着几分谦逊之色,表示江湖人吹捧。 “哎呀,杨将军,您可别这么说,那些不过是江湖人瞎吹捧罢了。”仇成说道,“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杨义臣表示自己听闻仇成在江淮一带行侠仗义,和仇成书信多年,才请过来了,只是自己镇守颍州无奈抽不开身,否则一定会三顾茅庐。 杨义臣说道:“仇大哥,你在江淮一带行侠仗义,声名远扬。我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对你十分敬佩。我多次想要亲自拜访,奈何这颍州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若不是如此,我定要效仿那刘皇叔三顾茅庐,恳请您出山相助。” 仇成笑着说道:“杨老弟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值一提。我不过是见那些弱小受欺,心中不忍,才出手相助,实在算不得什么。” 杨义臣说道:“仇大哥不必谦虚。您的侠义之举,令人钦佩。江淮一带的百姓对您感恩戴德,您的事迹传遍江湖,这可不是吹嘘出来的。” 仇成说道:“杨老弟镇守颍州,保一方平安,才是真正的大英雄。颍州在您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大功绩。” 杨义臣说道:“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能让颍州百姓过上安稳日子,是我应尽之责。但比起仇大哥您的义举,我还是自愧不如。” 两人互相谦让,气氛十分融洽。 杨义臣又说道:“仇大哥,你这次来颍州,一定要多留些时日,让我好好尽地主之谊。咱们把酒言欢,畅谈江湖之事。” 仇成说道:“多谢杨老弟的盛情款待。我也想在颍州多停留些时日,和杨老弟好好聊聊。能与杨老弟这般英雄人物结交,实乃我仇成之幸。” 杨义臣说道:“那太好了。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住处,仇大哥就放心住下吧。定要让您住得舒适,玩得开心。” 仇成说道:“那就有劳杨老弟了。您如此周到,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仲坚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佩服杨义臣和仇成的为人。他心想:“这二位前辈,皆是德高望重之人,我定要向他们多多学习。” “仇大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镇守颍州,无奈没有得力干将,想起您来做我上宾,帮我培训一些高手出来。”杨义臣神色诚恳,目光中满是期待地看着仇成说道。 仇成闻言,心中顿时一喜,他本就有意辅佐杨义臣,如今机会送上门来,自然是求之不得。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激动的心情难以掩饰。 于是,仇成连忙起身,抱拳行礼道:“承蒙杨将军厚爱,仇某愿效犬马之劳。能得将军赏识,是仇某的福分,定当尽心尽力,不负所托。” 杨义臣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扶起仇成,双手紧紧握住仇成的手臂,说道:“仇大哥言重了,能得您相助,实乃杨某之幸。有您出手相助,我这颍州的防务定能更上一层楼。” 仇成说道:“杨将军客气了,我不过是江湖一介草莽,能为将军效力,是我的荣幸。将军一心为百姓谋福祉,保一方平安,仇某佩服之至,愿尽绵薄之力。” 杨义臣说道:“仇大哥不必谦虚,您在江淮一带行侠仗义,声名远扬,杨某早有耳闻。如今颍州局势复杂,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正需要您这样的高手相助,以保颍州的安宁。” 仇成说道:“将军放心,仇某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将军的期望。定会将所学倾囊相授,为将军训练出一批精锐之士。” 杨义臣说道:“那就有劳仇大哥了。我已让人准备好兵器和练功器具,还有一些药材和补品,您随时可以取用。务必让大家在训练中有充足的保障,不可有丝毫懈怠。” 仇成说道:“多谢将军。将军如此周全的安排,仇某定当不负所望。” 杨义臣与仇成相谈甚欢,从江湖轶事聊到天下局势,从兵法谋略谈到为人处世,不知不觉间,眼看就到了饭点。杨义臣豪爽地一挥手,吩咐手下安排饭菜,朗声道:“今日与仇大哥相谈如此投机,定要和仇大哥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正当手下人忙着准备酒菜之时,只见突然间有人来报。 “将军,伍魁伍亮二位将军来了。”来人神色匆匆,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杨义臣一听,原本开心的脸上,瞬间皱起了眉头。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伍魁伍亮二人乃是朝中权贵宇文述的心腹,平日里飞扬跋扈,仗着宇文述的权势,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他们突然前来,不知是何用意。难道是宇文述派他们来监视我?还是又要给我找麻烦?” 杨义臣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转头看向仇成,无奈地说道:“仇大哥,真是不巧,这伍魁伍亮二人来了,恐怕这顿酒要喝得不自在了。” 仇成微微皱眉,说道:“杨将军,这二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让将军如此烦恼。” 杨义臣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二人乃是朝廷中的麻烦人物,仗着背后的靠山,在军中横行霸道。我多次与他们发生冲突,却又奈何不得。今日他们突然到访,想必没什么好事。” 接着杨义臣又说,此二人本是忠孝王伍建章的族侄,本事平平,伍建章不愿意为他二人谋取官职,二人就投靠了奸臣宇文述。 杨义臣的脸色愈发阴沉,眉头紧锁,眼中燃烧着怒火,愤愤地说道:“这二人简直就是一无是处!毫无真才实学不说,还整日只知溜须拍马,谄媚讨好,尽干些阿谀奉承的勾当。伍建章老王爷那是何等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之人,自然瞧不上他们这副毫无骨气、谄媚求荣的德行,不肯动用自己的威望为他们在仕途上使力。这俩不知好歹、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然丝毫不知感恩,转身就去投靠了宇文述那奸贼!他们的所作所为,真是把伍家世代积攒的清誉和脸面都丢得一干二净!”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继续说道:“如今在宇文述那奸贼的庇护下,这伍魁伍亮愈发肆无忌惮,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他们在军中横行霸道,欺压良善,为所欲为。我在这颍州,多次想要整治他们的恶行,可每一次都被他们仗着宇文述的权势给蛮横地挡了回来。我没少受他们的窝囊气,却又奈何他们不得。可他们背后有宇文述撑腰,我也是处处受限,只能忍气吞声,拿他们毫无办法啊!” 杨义臣无奈地摇摇头,眼眶泛红,眼中满是愤懑与不甘,长叹一声道:“我杨义臣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却被这些奸佞小人处处掣肘,实在是憋屈啊!” 仇成和张仲坚师徒二人看着杨义臣,只见杨义臣满脸的愤懑与无奈,那紧锁的眉头和黯淡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憋屈与不甘。 仇成微微皱起眉头,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在江湖中闯荡多年,快意恩仇,对于官场的这些复杂纠葛和勾心斗角,实在是知之甚少。他深知自己不了解其中的门道,贸然开口,只怕会说错话,反而给杨义臣增添更多的烦恼。 张仲坚则是一脸的迷茫和困惑,他年纪尚轻,涉世未深,对于官场的黑暗和复杂更是难以理解。他望着杨义臣,心中充满了同情,但也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仇成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杨义臣说道:“杨将军,我仇成一介江湖草莽,不懂这官场之事,也没法给您出什么主意,实在是惭愧啊。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一天,这些奸佞小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张仲坚也跟着说道:“杨将军,虽然我和师父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我们相信您的为人和能力,您一定能撑过这难关的。” 第11章 伍魁伍亮逞威风 仲坚仇成剑出神 杨义臣还未通报二人可以进来,只见伍魁伍亮二人已经大摇大摆、毫无规矩地大步走了进来。 只见这二人长得果然猥琐不堪。伍魁身材矮胖,那圆滚滚的肚子仿佛要将腰带撑断,满脸横肉随着他的走动不停地颤动,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时不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就像一只时刻准备偷食的老鼠。 伍亮则瘦得像根竹竿,仿佛风一吹就能折断,那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四处乱瞟,毫无半点军人的稳重。 他们旁若无人地大摇大摆走进来,丝毫没有把端坐在上方的杨义臣放在眼里,对着杨义臣趾高气扬地打招呼。“杨大帅,伍魁伍亮有礼了。”那语气中毫无敬意,倒像是在随口敷衍,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轻慢。 杨义臣心里面不喜欢二人,但是毕竟同朝为官,于是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道:“二位将军不必多礼,不知二位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他的声音虽然还算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那目光像冰冷的箭,直直地射向二人。 伍魁咧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笑嘻嘻地说道:“杨大帅,我们兄弟二人前来麻烦大人发放下个月的军费。”那笑容让人看着格外不舒服,嘴角夸张地上扬,仿佛是在故意挑衅,声音又尖又细,格外刺耳。 杨义臣心中暗自思忖:“你二人享受在前,打仗时不见你们勇猛冲锋,只知缩在后面贪生怕死。一到要钱的时候倒是跑得比谁都快。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斗鸡走狗,这军费若给了你们,不知又要被挥霍到何处去。说不定都进了宇文述那老贼的腰包!” 但他面上仍不动声色,说道:“二位将军,军费之事并非我一人能做主,还需上报朝廷审批,走诸多流程。况且这军费的发放也有严格的规定和时间,恐怕不能如此仓促就发放给你们。”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卑不亢,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二人。 伍魁大大咧咧地摆摆手,那张满是横肉的脸跟着大幅度地抖动了几下,肥肉乱颤,他扯着嗓子喊道:“这个我已经禀告了兵部尚书大人,麻烦杨将军直接发放。” 他的语气蛮横无理,那神态仿佛这是天经地义、不容置疑的事情,眼睛斜睨着杨义臣,充满了傲慢与无礼。 一听到二人越权禀告,杨义臣心中瞬间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内心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汹涌澎湃。 但想到二人毕竟是兴隋九老伍建章的族侄,不好轻易得罪,杨义臣只能强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不断地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缓缓说道:“即便如此,这军费的发放也需遵循朝廷既定的章程办事,不可如此草率行事。二位将军还是稍安勿躁,待我与兵部仔细核实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定夺。”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坚决。 杨义臣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伍魁伍亮,心中暗暗想着:“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仗着那点微末的关系就敢如此胡作非为,肆意妄为。这般嚣张跋扈,目无法纪,迟早要惹出泼天大祸。 但眼下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还需谨慎应对,不可因小失大,坏了大事。”他的眉头紧锁,忧虑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杨义臣此人,战场上冲锋陷阵,勇猛无畏。每逢战事,他总是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呐喊着激励将士们,仿佛一头无畏的雄狮,总是能够身先士卒,带领将士们奋勇杀敌。那浴血奋战的身影,那响彻云霄的怒吼,让敌军闻风丧胆,让己方士气大振。 然而,在官场上,他却显得有些耿直和单纯。他不懂得那些勾心斗角的权谋之术,不善于迎合权贵的心思,没法像那些圆滑世故的官员那般游刃有余。面对官场的尔虞我诈,他常常感到困惑和无奈,只凭着一颗忠诚和正直的心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此时伍魁伍亮注意到了仇成师徒二人,伍魁挑着眉毛,斜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呵,杨将军还有朋友?莫不是又找了什么帮手来对付咱们兄弟俩?”那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屑,眼神中更是透着一股子挑衅。 杨义臣连忙介绍,神色郑重而严肃地说道:“这是我请来的教师,仇成大侠。仇大侠武艺高强,一套剑法使得出神入化,罕有敌手。为人更是正直仗义,路见不平定会拔刀相助。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备受尊崇。”杨义臣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仇成的敬重,语速不紧不慢,声音沉稳有力,希望能借此让伍魁伍亮对仇成也尊重一些。 接着又补充道:“我请仇大侠来,乃是为了训练将士,提升我军战力。” 伍魁此人向来目空四海,此时他撇了撇嘴,脸上的横肉因这动作而显得更加狰狞,一脸的轻蔑,提高了音量嚷道:“怎么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啊?什么大侠不大侠的,在本将军这儿可不好使!哼,杨将军,莫不是随便拉个人来就想糊弄我们兄弟俩?”他那对小眼睛里满是傲慢与不屑,眼神放肆地在仇成身上扫来扫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入不了他的眼,那嚣张的神态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 仇成倒是神色未变,依旧一脸谦逊,拱了拱手,平和地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平日里在江湖上混口饭吃,确实微不足道,不足一提。将军没听过也是正常。”他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清澈而坚定,丝毫没有因为伍魁的轻视而有半分恼怒。 听到仇成这么说,伍亮也跟着嚣张起来。他挺起那胸膛,像只瘦猴般努力地想要展现出威风的样子,抬高下巴,用尖细的嗓音说道:“仇成啊,这想要在朝中任职,得有真本事,当年杨林老王爷扫北、晋王平南陈,那是何等的威风!那战场上金戈铁马,气势恢宏,英雄豪杰辈出。怎么没听说过你?我兄弟二人当时可是跟着冲锋陷阵,出生入死,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建立了不世功勋。” 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眯起眼睛,那脸上的表情夸张得让人作呕,仿佛真的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大功,沉浸在自我吹嘘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杨义臣听到这里,心里面一阵恶心,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两个恬不知耻的东西!此二人当年无论扫北平南,都不过是区区百夫长罢了,也敢在此吹嘘自己建立了不世功勋,简直是厚颜无耻!战场上他们畏畏缩缩,只敢躲在后面捡便宜,如今却敢大言不惭地吹嘘功绩。” 但杨义臣深知此时不宜发作,只能强忍着没有说出来,脸色却变得愈发难看,紧咬着牙关,那牙齿咯咯作响,双手在袖中暗暗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但是仇成仍然是不卑不亢,他面色平静如水,目光沉稳而坚定,缓缓说道:“二位将军战功赫赫,仇某自是钦佩。只是我仇成从未有过在朝中谋取高位之心,只求能以微薄之力为百姓做点实事。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二位将军的功勋,仇某不敢相较。”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既没有丝毫的谄媚,也没有半点的愤怒,只是陈述着自己的想法,那份从容与淡定更显其不凡的气度。 但是张仲坚年轻气盛终究忍不了,他“噌”地往前一步跨出,双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大声说道:“我师傅一直以来在江淮等地行侠仗义,扶危济困,除暴安良,人送外号踏雪无痕!他凭借着高强的武艺和侠义的心肠,不知拯救了多少无辜百姓于水火之中。他的足迹所至,恶徒闻风丧胆,正义得以伸张!他的侠义之名传遍江湖,人人称赞,不知做了多少好事,又岂是你们能随意诋毁的!” 他双目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直直地瞪着伍魁伍亮二人,胸膛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张仲坚继续喊道:“你们是有功勋,但是又何必在这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真正的功绩是靠实实在在的行动打拼出来的,而不是像你们这样靠吹嘘和炫耀!真正的英雄豪杰,是用行动和正义说话,是用真心和善良待人,而不是像你们这般虚张声势,胡言乱语!” 他的声音洪亮且坚定,在大厅中回荡着,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与果敢,仿佛要将这大厅中的阴霾与不公统统驱散。 此话一说,伍魁伍亮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都满脸的不高兴。伍魁那原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此时眯成了一条缝,从中射出两道阴鸷的光,仿佛两条冰冷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他腮帮子上的横肉不停地抖动着,嘴里还嘟囔着:“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伍亮则是紧紧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声响,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一脸的恼怒之色,他大声叫嚷着:“岂有此理!竟敢这般轻视我们兄弟!” 仇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心里想着:“这可如何是好,莫要因此事闹得不可收拾。” 杨义臣倒是满脸欣赏地看着张仲坚,心中暗自赞叹这年轻人的正直和勇气。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这孩子,有胆有识,真是难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之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在为张仲坚的挺身而出感到欣慰,轻声自语道:“好一个有血性的少年!” 伍亮恼羞成怒,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暴跳如雷。他伸出手指着仇成,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吼道:“我这个旗牌官也不是虚的,年轻人,你如此羞辱我,不如手底下见真招!有种就跟我比划比划,看看谁更有本事!今天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一边说着,一边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露出干瘦的胳膊,还不停地挥舞着拳头,摆出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杨义臣倒是一直想找机会教训伍魁伍亮这两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可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 每回看到他们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杨义臣就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强忍着,等待时机。但是此时他不知道张仲坚的底细,心里难免有些担忧,万一这孩子没什么真本事,岂不是要吃大亏?想到这,杨义臣不禁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只见仇成眯着眼睛,向他微微点头,那目光中满是坚定,似乎在回答让他放心。 杨义臣心思一转,眼睛突然一亮,觉得这或许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如此有兴趣,那就试试,这样仇大侠教师一职也算名正言顺。那就由张小哥张仲坚代替师父出战。”他的语气坚定有力,不容置疑,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的决定不容更改。 伍魁伍亮闻言,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伍魁阴阳怪气地说道:“哼,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本事,别到时候哭着求饶!”伍亮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别以为随便拉个人出来就能吓到我们!” 杨义臣大手一挥,朗声道:“走,咱们去演武厅!”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演武厅。演武厅宽敞开阔,四周的兵器架上摆满了各式兵刃,刀枪剑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阳光从天窗斜射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照得厅内一片明亮,尘埃在光柱中飞舞,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伍亮随手从兵器架上拿了一把沉重的大刀,那刀身宽阔,刀刃锋利,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双手握住刀柄,在手中肆意地挥舞了几下,刀刃破空,呼呼作响,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他斜着眼睛,一脸嚣张地问张仲坚:“小子,你要用什么?哼,可别被爷爷我的大刀给吓破了胆!”那语气中满是轻蔑和挑衅,仿佛张仲坚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揉捏的蝼蚁。 只见张仲坚神色从容,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淡定地说:“我用剑。”他的声音平稳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从容。 杨义臣见状,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那剑鞘镶金嵌玉,华贵非凡。他将其扔给张仲坚,大声说道:“此乃寒光剑,贤侄可以使用!这把剑跟随我多年,削铁如泥,定能助你一臂之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 仇成这才缓缓开口说话:“点到即可!”他的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仲坚,眼神中的深意却不言而喻。 其实这是在暗示张仲坚不可赢了,以免彻底得罪伍魁伍亮,日后惹来更多麻烦;但也不可以输了,否则会让人轻视,有损颜面。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也是有着一丝担忧。 “那好,点到为止,不可以伤了和气!”杨义臣扯着嗓子大声说道,他的目光在伍亮和张仲坚之间焦急地来回扫视,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试图让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能缓和一些。 伍亮斜睨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有几分稚嫩的小子,满脸的不屑一顾,嘴角撇了撇,心中暗自嘲讽道:“哼,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能耐?也敢在本将军面前放肆!”他那对三角眼轻蔑地眯着,压根没把张仲坚放在眼里。 他哪里知道这张仲坚剑术天赋极高,在日复一日的刻苦修炼中,已然不弱于自己师父仇成。倘若假以时日,张仲坚若能得到更多的磨练和机遇,以他的天赋和毅力,说不定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剑客。 张仲坚稳稳地接住杨义臣扔过来的寒光剑,“噌”的一声清脆声响,利剑出鞘。只见剑身寒光闪烁,宛如一泓清澈冰冷的秋水,寒气逼人,果然是一把绝世好剑。 剑长一尺三,剑身轻薄却锋利无比,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剑柄镶着璀璨的宝石,精致非凡,彰显着此剑的尊贵与不凡。张仲坚轻轻挥动了几下,感受着剑的重量和平衡,只觉得心应手。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张仲坚双手抱拳,将手中的寒光剑竖于身侧,微微弯腰,神色郑重却不失礼貌,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伍亮,客气地说了一句:“伍将军,请了!”他的声音清澈响亮,犹如黄钟大吕,在宽敞的演武厅中久久回荡。 那语气不卑不亢,恰到好处,既展现出对对手应有的尊重,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又透露出自己内心的坚定与从容,仿佛在告诉众人,他虽尊重对手,但也绝不畏惧这场较量。 他身姿挺拔如松,微风拂过,衣袂飘飘,更显其潇洒不凡。此刻的张仲坚,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这演武厅中散发着独特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第12章 仲坚轻松胜伍亮 杨方痛快送宝剑 那张仲坚客客气气,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双手抱拳的姿势未曾改变,尽显君子风范,开口说道:“伍将军,请多指教。”然而,伍亮却是趾高气扬,高昂着头颅,脸上满是不可一世的张狂模样,嘴里还嘟囔着:“哼,小子,今日就让你知道爷爷我的厉害!” 还没有等张仲坚直起来身子,那伍亮就目露凶光,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一声暴喝:“看刀!”挥舞着手中那沉重的大刀就恶狠狠地砍了过来,那刀风呼啸,带着十足的狠劲。 张仲坚大惊,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霜,心中不禁叫苦:“这伍亮怎如此不讲武德,毫无半点君子之风,真是卑鄙无耻!”千钧一发之际,张仲坚本能地侧身闪躲,脚下步伐急速移动,如风般轻盈。他一边闪躲,一边在心里暗暗骂道:“这无耻之徒,竟如此卑鄙!毫无公平较量之心,真乃小人行径!” 张仲坚好不容易才堪堪避开了这迅猛的一击,额头上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咬着牙关,怒视着伍亮,说道:“伍将军,这般偷袭,岂是英雄所为!” 伍亮冷哼一声,蛮横地说道:“比武分胜负,哪里管那么多繁文缛节了。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跟你讲什么规矩!小子,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将军的厉害!”他的脸上满是骄横之色,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张仲坚生吞活剥一般。 接着,他借住大刀的惯性,再次发力,双目圆睁,口中暴喝连连,朝着张仲坚又是连续砍了三刀。只见那刀势如风,呼呼作响,寒光闪闪,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劲风,直逼张仲坚而去,好似要将他斩成几段。 而张仲坚身形灵动,犹如鬼魅一般,只是左右腾挪,轻盈地躲闪着。他的步伐精妙绝伦,身姿飘逸如风。 他目光沉着冷静,紧盯着伍亮的招式,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伍亮不过是仗着几分蛮力,招式虽猛,却破绽百出,待我寻得时机,定要给他个教训。”他全神贯注,不放过伍亮招式中的任何一丝细微变化,寻找着反击的最佳时机。 伍亮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这张仲坚如鬼魅般的身影。只见张仲坚在自己迅猛如雷霆、狂暴似飓风的攻势下,竟能如此轻盈灵活、游刃有余地躲闪。伍亮不由大惊失色,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好似那暴风雨来临前的浓云,黑得能滴出墨来。豆大的汗珠从他那宽阔的额头不断滑落,划过他那因愤怒和紧张而扭曲的面庞。 伍亮心里面暗暗想道:“不行,万万不行!这小子如此难缠,身法如此诡异。若今日不将他除去,假以时日,日后必成大患。我得想办法弄死这小子,绝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否则,我伍亮日后还有何颜面在这世上立足!” 他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和决绝,那目光犹如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冰冷而致命。 此刻,他手中的大刀挥舞得更加疯狂,每一次挥动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起阵阵呼啸的风声。那刀光闪烁,刀刀致命,仿佛携带着他满心的杀意和恶念,恨不得立刻将张仲坚碎尸万段,置于死地。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嘴里也不断地喘着粗气,却依旧不肯停歇手中的攻击,宛如陷入癫狂之境。 张仲坚身形飘忽不定,仿若一片轻盈的云彩,又宛如在自家花园闲庭信步一般,轻轻松松地应对着伍亮那如狂风暴雨般疯狂而又杂乱的攻击。 他的步伐灵动如燕,身姿优雅似鹤,每一次的闪躲都恰到好处,一连已经让了许多招,却依然显得游刃有余。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从容不迫的神情,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这场激烈的争斗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游戏。 伍亮见张仲坚如此云淡风轻,愈发气急败坏,他的脸色瞬间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通红,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怒吼道:“你小子是看不上我吗?有种就跟我真刀真枪地干!别在这儿躲躲闪闪,像个缩头乌龟!”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难听,好似被撕裂的破布,又仿佛夜枭的嘶鸣。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狰狞可怖。手中的大刀也因他情绪的失控挥舞得更加失去了章法,毫无招式可言,只是胡乱地砍劈,仿佛一个发了疯的蛮牛,只知横冲直撞。 张仲坚身形如燕,在伍亮那疾风骤雨般毫无章法的攻击中穿梭自如。他的眼神专注而敏锐,一边灵活地左躲右闪,避开那凌厉的刀风,一边抽空迅速地看了看自己的师傅仇成。只见仇成站在一旁,神色严肃,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点头,用这个细微的动作向张仲坚表示可以还手。 得到师傅的应允,张仲坚原本清澈的目光瞬间一凝,犹如寒星般锐利。他不再满足于一味地闪躲,心中的斗志被彻底点燃。他右手紧紧地握紧寒光剑,那剑柄在他有力的掌心中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猛地,他大喝一声,手臂肌肉瞬间绷紧,用力一挥剑还击。这一挥看似轻巧随意,实则蕴含着他多年修炼的深厚内力和精妙绝伦的剑术技巧。内力顺着剑身奔涌而出,化作一道无形的力量。 只是轻轻一招,那看似威猛无比的伍亮手中沉重的大刀就被张仲坚的剑砍断了刀刃。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脆响,在这安静的演武厅中格外刺耳。半截刀刃瞬间飞了出去,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直直地插入一旁坚实的地面,入土数寸。刀柄处只剩下参差不齐、锯齿状的断口,在阳光下折射出黯淡的光芒。 伍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那原本嚣张的表情瞬间凝固,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巨大,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他呆呆地望着手中只剩半截的大刀,双手还保持着刚才挥舞的姿势,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呆立当场,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伍魁伍亮哪能是那种会轻易认输服软的角色,他俩向来都是蛮横骄纵惯了的。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目空一切,又怎会甘心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折了自己的面子。要清楚,就凭他们这不知收敛、肆意妄为的性子,日后若还是这般张狂,也不会在遇到秦琼时吃到苦头,最终落得个白白丢了性命的凄惨下场。 倒是这张仲坚聪慧过人,心思玲珑剔透,他深知此时的局面需要给双方都寻一个合适的台阶,好让此事能够妥善收场。只见他双手抱拳,朝着杨义臣恭恭敬敬地微微躬身,脸上带着真挚而谦逊的神情,一脸诚恳地说道:“杨将军的宝剑实在是把世间罕见的好剑,锋利无比,剑刃所至,无坚不摧,这才助我侥幸得胜。在下学艺不精,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伍将军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这番话既巧妙地夸赞了杨义臣的宝剑,将胜利的原因部分归结于剑的锋利,又给了伍亮一个台阶,让他不至于太过难堪。如此一来,尽显张仲坚的机智与圆滑,也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处世之道和聪明才智。 伍亮愤怒至极,他紧紧攥着手中那半截大刀,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随后猛地将其狠狠扔下。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大刀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碎石,扬起一阵浓重的尘土,瞬间弥漫开来。他怒目圆睁,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那双眼布满了血丝,狰狞可怖。腮帮子鼓得如同胀气的河豚,一鼓一鼓的,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那粗重的喘息声如同愤怒的公牛,那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所有人都生吞活剥。 杨义臣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中对于这场比试的胜负早已了然于胸。但他深知此刻若是再去强调张仲坚的胜利,无疑会进一步刺激伍亮,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于是,他脑筋一转,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脸上堆起和善的笑容,说道:“此剑的确是把世间罕有的好剑呐,那剑身寒光凛冽,剑刃锋利无双。只可惜我杨义臣向来不善于用剑,这么多年来,真是白白埋没了它的锋芒。张小哥你身手不凡,剑术高超,若是喜欢这把剑。我就送给你了,也算是宝剑配英雄,相得益彰啊。”说罢,他目光温和地看向张仲坚,眼中满是真诚的欣赏之意,那目光犹如春日暖阳,让人感到无比温暖和舒适。 张仲坚听闻杨义臣之言,瞬间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随后顿时受宠若惊。他的双手慌乱地摆动着,连忙急切地摆手说道:“杨将军,这万万使不得!此剑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小的实在是卑微渺小,何德何能,怎敢收下这等珍贵无比的宝物。杨将军的厚爱,小的实在是承受不起啊!”他的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那神情犹如受惊的小兔,眉头紧皱,五官都几乎要挤到了一起。眼神中透露出对杨义臣这番好意的不敢置信,那目光中充满了惊愕与迷茫。 然而,杨义臣却是目光坚定,一再坚持,他上前一步,双手搭在张仲坚的肩膀上,诚恳地说道:“张小哥,莫要推辞。你武艺出众,剑艺精湛,在这众人之中堪称翘楚。这把剑在我手中不过是明珠蒙尘,唯有在你手中方能发挥其真正价值,展现其锋芒。你就莫要再拒绝了。” 张仲坚心中纠结万分,犹如一团乱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地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师傅仇成,那眼神中充满了求助与探寻,仿佛在说:“师傅,我该如何是好?”师傅仇成微微颔首,脸上带着鼓励的微笑,说道:“既然杨将军一片好意,真心相赠,你便收下吧。这也是杨将军对你的赏识。” 得到师傅的首肯,张仲坚这才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的纠结渐渐消散。他的脸上绽放出感激的笑容,再次向杨义臣深深鞠了一躬,心怀感激地说道:“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杨将军的厚赐!晚辈定当好好珍惜此剑,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伍魁在一旁瞧见自己弟弟伍亮吃了亏,那张原本就有些横肉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如水,好似暴雨来临前那厚重得几乎要压垮天地的乌云,黑沉沉地直压下来,让人看了都觉得心头一紧。他心中的恼怒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炽热且狂暴,满心满脑只想着要赶紧找回面子,把兄弟俩丢掉的颜面给拾掇回来。他那不大的眼珠骨碌碌地急速一转,阴阳怪气地便扯着嗓子嚷道:“哼,这哪里是那毛头小子厉害,分明是杨将军的宝剑太过锋利,让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说完,他斜着眼睛,那恶狠狠的目光犹如出窍的利剑般,带着满满的戾气直直地看向了仇成,将仇成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极其挑衅地说道:“我看你刚才在一旁对那小子指指点点的,想必你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今儿个咱俩就来比试一场,好好瞧瞧究竟谁高谁低,谁输谁赢。” 仇成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那皱纹瞬间又深了几分,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苦涩的笑,缓缓说道:“伍壮士啊,你有所不知。我仇成如今已五十开外,年过半百之人了。岁月不饶人呐,这身子骨早就大不如前,年老体衰,精力也大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我怕是比不得你这年轻力壮、气血方刚的。我请求你还是莫要与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计较,免得他人日后传出去,说您落个以强欺弱、恃强凌弱的坏名声。” 可伍魁哪肯善罢甘休,他撇了撇嘴,一脸蛮横,那表情简直比街头的恶霸还要凶狠几分,蛮不讲理地大声吼道:“哼,少在这儿跟我装可怜!别拿年纪当借口,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今日这比试,你不比也得比,由不得你!” 他话音还未落,甚至都没给仇成一丝反应的时间,性急的伍魁已然像一头彻底失控的猛兽,双目圆睁,面目狰狞。只见他猛地一把抓起那沉重的大刀,毫无预兆地就朝着仇成猛砍了过去。那大刀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呼呼作响,伴随着凌厉的刀风声,来势汹汹,那架势仿佛要将仇成一刀劈成两半,丝毫没有留半分余地。 仇成心里面猛地一惊,如同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整个人都为之一颤。他暗自思忖道:“这兄弟二人怎会如此无礼蛮横,简直如同未开化的蛮夷之辈,毫无半点规矩和礼数可言。行事这般张狂粗野,毫无教养。” 至此,他方才彻底明白,那伍建章老王爷明明是善于用枪的一代名将,枪法出神入化,威名远扬。可为何他的这两个族侄子伍魁和伍亮却都是用刀。“想必是那老王爷也深知此二子品性不佳,难以雕琢,朽木不可雕也。故而并未将自己的枪法真传传授给他们二人,免得辱没了自己的名声。”仇成在心中这般想着,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惋惜和毫不掩饰的轻蔑。 那惋惜之色,仿佛是在为伍建章老王爷有这样不成器的侄子而感到悲哀;而那轻蔑之意,则是对伍魁和伍亮这兄弟俩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耻和不屑。 仇成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身形仿若闪电般迅疾,一下子以令人惊叹的敏捷身姿跳开。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犹如一只灵动的猿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气势汹汹、仿佛能开山裂石的一刀。待他稳稳落地,双脚如同在地上生了根,纹丝不动。 他站稳身形后,目光如炬,那双眼好似燃烧着熊熊火焰,紧紧地、毫不退缩地盯着眼前嚣张跋扈的伍魁。脸上的神情严肃至极,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又带着几分凌厉之色,犹如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冷哼一声,鼻腔中发出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威严,说道:“哼,我仇成外号‘踏雪无痕’,这江湖上谁不知道我轻功卓绝,出神入化。就凭你这胡乱的一刀,岂能伤我分毫!既然伍将军如此执着,非要这般不讲道理地想要玩玩,那我这老头子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就奉陪到底!” 言罢,仇成毫不犹豫,脚下生风,一个箭步如流星般冲向一旁放置兵器的架子。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只见他伸手迅速抽出架子上的一把看似普通的铁剑。那铁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这场激烈激战,兴奋得跃跃欲试。 仇成手持铁剑,身姿笔挺如松,稳稳地站立在原地,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着冷静的气场。他的面容沉静,神色不卑不亢,那坚定的目光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对面张狂的伍魁。尽管年事已高,但他身上那股久经江湖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然而,伍魁此时却是满脸的张狂与不屑,那狰狞扭曲的面容写满了嚣张跋扈。他那凶狠的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轻蔑,仿佛仇成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可以随意踩死的蝼蚁。他的嘴角上扬,挂着一抹残忍的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仇成被他击败的惨状。 “我砍死你这个老不死的!”伍魁怒声咆哮,那声音犹如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地嘶吼,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随即,他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把沉重的大刀,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高高隆起。他像发了疯一般疯狂地舞动起来,那大刀在他手中大开大合,犹如一阵狂暴的旋风。带着呼呼的凌厉风声,朝着仇成猛砍而去,那气势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每一刀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刀光闪烁间,寒意逼人,仿佛要将仇成所处的空间都彻底撕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凶险的气息,让人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血光四溅的惨景出现。 第13章 仇成颍州当教师 伍魁伍亮逃北平 仇成手中握着的那把铁剑短小且普通,在直面伍魁那柄气势汹汹、寒光闪闪,仿佛能斩断山河的大刀这般长兵器时,单从兵器的长度和威力上来衡量,显然是处于明显的劣势,几乎不可力敌。 然而,只见仇成面无惧色,他神色从容淡定得如同秋日里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他冷冷地注视着伍魁,大声喝道:“小子,莫要张狂!老夫闯荡江湖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岂会怕你这毛头小子!”他的声音洪亮且坚定,仿佛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沉着与自信的光芒,仿佛对这场看似悬殊的对决早已成竹在胸,有着十足的把握。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敏捷,如同飘忽的轻烟,轻轻向后移动一步,嘴里喊道:“就你这毛毛躁躁的本事,还伤不了老夫分毫!”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从容,恰到好处地躲开了伍魁那迅猛如雷霆般砍下的致命一刀。刀风刮过他的脸颊,却未能伤他一丝一毫。 紧接着,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的拖沓与犹豫。左手稳稳地持剑,口中怒喝一声:“看招!”那声音犹如炸雷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剑把手处迅速而有力地敲击了一下伍魁的手腕。 趁着伍魁手腕吃痛、动作稍有迟缓的瞬间,仇成怒目圆睁,那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大吼道:“让你尝尝老夫的厉害!今日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的吼声震彻云霄,气势磅礴。 他的右手如闪电般挥出,“啪”的一声清脆巨响,已然狠狠地拍到了伍魁的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伍魁的脑袋猛地一偏,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这剑法施展得如此之快,快如闪电,疾似疾风,简直犹如鬼魅幻影一般,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伍魁瞬间瞪大了眼睛,那眼珠子瞪得好似要挣脱眼眶的束缚,直接蹦出来一般。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变得扭曲,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一件超乎想象、完全不可思议,如同天方夜谭般的事情。他嘴巴大张着,那张开的幅度仿佛能塞进一个拳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令人震撼的一幕,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也让周围的杨义臣、伍亮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直凉到了心底。他们个个面露诧异之色,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心中暗自惊叹仇成这出人意料的高超身手,伍亮在心中喃喃道:“这仇成刚才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竟有如此厉害的功夫!” 伍魁只觉手腕和脸颊同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那疼痛犹如无数根钢针深深刺入,他忍不住“哎哟”一声惨叫了出来。可仇成却并未就此收手,他心中想着要好好戏弄这蛮横无礼、不知天高地厚的伍魁一番,好让他长个记性,日后莫要再这般张狂肆意、目中无人。 伍魁又惊又怒,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扯着嗓子吼道:“老东西,你竟敢这般对我,我伍魁发誓,定要让你好看!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仇成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轻蔑地说道:“哼,就凭你?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你这有勇无谋的蠢货,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伍魁听到这番话,更是恼羞成怒,整张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他跳着脚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老家伙,我跟你没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定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若是之前张仲坚跟伍亮打斗的时候,仇成或许出于一些多方面的考量,心中还会萌生出让一让的念头。他会在脑海中反复思量:“伍亮到底还年轻,经验不足,若是我让徒弟全力相搏,难免会被人说。”所以,他会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莫要太过较真,让这年轻人几分,也算是给伍家留些余地。毕竟大家同在朝廷,凡事不可做得太绝。” 但是此刻,面对伍魁这般蛮不讲理的挑衅和肆无忌惮的攻击,仇成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那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让他原本的容忍和退让彻底消失不见。他心中满是愤怒与不屑,不停地暗自骂道:“这兄弟二人平日里嚣张跋扈,不知收敛,不学无术,整天只知凭借家族的威名在外耀武扬威。真要论起真本事,实在是半分没有。就这副草包模样,我何须再让!简直是浪费我的好心!” 他紧紧咬了咬牙,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通过这紧咬的牙关宣泄出来。同时,他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握紧手中的剑,那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白色,手背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坚定的决心,仿佛燃烧着两团烈火,心里面狠狠地说道:“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清楚地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以为有几分家族的庇佑就能为所欲为!” 只见仇成身形如电,刹那间一闪而过,手中那柄铁剑仿若一条灵动至极的灵蛇骤然出洞,以令人难以捕捉的速度迅猛地刺出。那锋利的剑刃在空气中瞬间划过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精准无比地从伍魁的手腕处风驰电掣般飞速划过。 这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剑,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着实吓了伍魁一大跳。他下意识地如触电般缩回手,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万状的神色,那表情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整个人也不自觉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嘴里忍不住惊呼:“哎呀!” 然而,仇成这精妙绝伦的一剑却是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仅仅是在伍魁的手腕处虚晃一招,丝毫未伤到他半分。 那伍魁原本趾高气昂,以为自己手中那把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大刀威力无穷,足以让仇成根本近不了身。他还曾狂妄地大喊:“看我这大刀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可此刻,局势却完全颠倒,伍魁那看似威猛无俦的大刀此刻竟如同废铁一般毫无作用,反而是他自己被仇成死死地拿捏在股掌之中。 仇成的身法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行踪难测,让伍魁根本就捉摸不透他的下一步动作究竟会出现在何处。伍魁此刻已心急如焚,嘴里不停地叫嚷着:“你到底要怎样?有种别躲躲藏藏的!”他只能被动地疯狂挥舞着大刀,妄图以此抵挡仇成那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的攻击。 可他那慌乱的动作在仇成眼中简直破绽百出,犹如孩童的胡乱打闹。仇成时而如轻烟般绕到伍魁身后,时而似疾风闪至其侧翼,每一次的移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大刀的攻击范围。这让伍魁愈发焦躁,他喘着粗气喊道:“你别跑,有本事正面迎战!”而每一次仇成的巧妙闪躲,同时又给伍魁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伍魁的额头此时已满是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将他的面庞浸湿。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仿佛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惊慌失措与无助迷茫,嘴里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而仇成则始终保持着冷静与从容,手中的剑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灵活自如、随心所欲地掌控着整个战局,犹如一位掌控全局的弈者。 幸亏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千钧一发之刻,杨义臣及时出声制止了二人。杨义臣神色极其严肃,那紧绷的脸庞阴沉得仿佛能随时滴下水来,目光犀利得如同两把寒气逼人的利剑,毫不留情、毫无温度地狠狠扫过伍魁和伍亮二人。此时的他,已然将伍魁和伍亮二人那所谓的真实本事瞧了个通通透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那深深的皱纹犹如刀刻斧凿一般,厉声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收手,难道还要在此继续丢人现眼不成?若不是仇成教师为人宽厚,心怀大度,宅心仁厚,对你们手下留情,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微末功夫,你们以为自己还能这般安然无恙?简直是不知所谓,愚蠢至极!” 伍魁和伍亮二人听闻此言,脸上顿时像被熊熊烈火疯狂炙烤了一般,瞬间变得通红发烫,那热度仿佛能将脸皮都给烧破。伍魁嘴里嘟囔着,还试图辩解:“大人,这……这并非我们的过错呀。”杨义臣怒喝一声,那声音如雷霆炸响:“住口!到了此刻,你们还不知悔改?难道还想强词夺理?”伍亮吓得浑身一抖,赶紧用力拉了拉伍魁的衣角,二人一时间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 他们羞愧得根本不敢抬头直视杨义臣,伍魁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一般,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息怒,是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伍亮也跟着连连附和,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我们这就走,这就走。”随后,二人只得匆匆忙忙地拱手作揖,那模样就像是两只夹着尾巴、狼狈不堪的丧家之犬,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伍魁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暗自狠狠地咒骂:“哼,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伍亮则满脸惊慌,不停地催促道:“哥,别说了,赶紧走吧,万一被大人听到,咱们可就惨了。” 仇成目光久久地望着伍魁和伍亮二人离开的方向,这才缓缓收住了手中的剑,脸上的神情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缓缓转身面向杨义臣,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对着杨义臣极其诚恳地赔礼道歉:“杨大人,今日之事,在下冲动了些,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量,莫要怪罪。” 杨义臣见状,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双手用力扶起仇成,爽朗地大笑道:“仇大侠这是哪里的话,我早就看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顺眼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晓做人的分寸。今日倒是仇大侠仗义出手,替我出了这口积压已久的恶气。” 随即,杨义臣大手一挥,神色坚决,斩钉截铁地说道:“哼,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咱们不去管他们!爱咋咋的!”接着,他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仇成,满是赞赏地说道:“今日这场较量,我可是真正见识到了仇大侠的非凡本事,您不仅武艺高强,身手敏捷,而且侠肝义胆,有勇有谋。我真心实意地希望仇大侠一定要担任教师一职,助我一臂之力。如今军中纪律涣散,将士们也急需严格训练,还望仇大侠能帮我好好整顿一番。” 仇成听闻,脸上立刻露出欣喜若狂之色,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再次抱拳,郑重其事地说道:“承蒙杨大人如此看重,如此信任,仇某感激不尽。大人放心,只要仇某在这军中一日,定当竭尽全力,不遗余力,定不辱使命!” 杨义臣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说道:“好!好!有仇大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两人相视一笑,此刻气氛一片融洽,仿佛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与舒适。 且说那伍魁伍亮二人在仇成那里遭遇惨败,碰了一鼻子灰,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满心的憋屈与愤怒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滚烫,汹涌澎湃,却又偏偏找不到合适的出口得以宣泄。伍魁气得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哼,这个该死的仇成,竟然让咱们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伍亮也是满脸涨得通红,一脸的愤懑难平:“就是啊哥,太憋屈了!可那杨义臣居然也不向着咱们,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可恶至极!”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杨义臣这次是铁了心不会再给自己半分面子了。他们也深深明白,往后自己若是还不知死活地再到杨义臣面前耀武扬威,那等待着他们的必定是毫不留情的严厉惩处,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两人为此思来想去,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伍魁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地说道:“兄弟啊,咱们在这继续待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条,根本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伍亮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哥,你说得太对了!咱们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另谋出路才行。” 于是,二人厚着脸皮,绞尽脑汁地写信给宇文述。那信中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无尽的诉苦之词,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所遭受的种种悲惨遭遇,近乎卑微地苦苦哀求着宇文述,希望能够调离这个让他们受尽屈辱的地方。 这宇文述收到信后,拿着信纸,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眉头紧锁,如同两条紧紧缠绕的蚯蚓,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家伙,平日里就飞扬跋扈,不怎么让人省心。如今又惹出这档子事,真是麻烦!”他沉思良久,思索片刻后,终于还是决定提笔写信给登州的杨林,在信中事无巨细地详细提及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杨林收到信后,怀着满心的疑惑展开信纸一看,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俩家伙,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我这登州向来安宁,可容不下这两尊大佛,我可不想让他们来我这瞎折腾,给我添乱。”但碍于宇文述的情面,又实在不好直接拒绝。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苦思冥想,试图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反复思量之后,杨林终于想到一个自以为不错的主意。他坐到书桌前,提笔回信写道:推荐二人去北平府担任总兵。一则这北平府的罗艺与伍建章素有深厚的交情,看在这层关系的份上,或许罗艺会给伍建章几分薄面收留这二人;二则罗艺向来听调不听宣,让这俩愣头青去了,说不定也能起到监督罗艺的作用,让他有所收敛。如此一来,倒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二人收到了宇文述的安排通知后,那兴奋劲儿简直如同决堤的洪水,溢于言表。满心欢喜得如同中了头彩,且是天大的头彩一般,整个人都飘飘然不知所以了。 此刻的他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和规矩,满心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让他们颜面尽失、尊严扫地的颍州。 伍魁手舞足蹈,脸上的横肉都跟着乱颤,兴奋地说道:“兄弟,咱们可算是熬出头啦!终于能离开这倒霉透顶的鬼地方!” 伍亮也是眼睛放光,眉飞色舞地应和道:“是啊哥,咱们再也不用受那窝囊气了!管他什么杨义臣,咱们走咱们的阳关道,让他自己在那颍州呆着去吧!” 他们兴奋得甚至连和杨义臣告别这种最基本的礼数都全然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颍州。一路上马不停蹄,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急匆匆地朝着北平府奔去。 伍魁一边赶路一边幻想着:“等咱们到了北平府,那必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伍亮也跟着说道:“哥,说不定咱们能在那发大财,享尽荣华富贵!” 满心期待着新的上任之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荣华富贵在向他们热情地招手。 罗艺这边呢,向来在北平府独霸一方,逍遥自在惯了。他向来听调不听宣,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己说了算,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自在。 但此次乃是朝廷的正式任命安排,他即便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公然违抗朝廷的旨意,那可是株连九族、掉脑袋的大罪,他就算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得不仔细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害关系。 罗艺在府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自言自语道:“这朝廷的安排,真是让人头疼。可若不应,只怕会给家族招来灭顶之灾。唉,真是麻烦!” 他的亲信在一旁说道:“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罗艺烦躁地摆摆手:“莫要聒噪,让我再想想。” 思来想去,权衡再三,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先应下再说。” 随后,罗艺给他们两个人安排了正副总兵的名头,心里却暗自盘算着:“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家伙,且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那杨义臣得知伍魁伍亮竟然不声不响地就这么灰溜溜离开之后,脸上顿时像春日里绚烂绽放的花朵一般,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喜上眉梢。他兴奋得狠狠一拍大腿,激动地大声叫嚷道:“哎呀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简直让人痛快至极!”说罢,立刻迫不及待地唤来仇成,那声音急切得如同敲响的铜锣:“仇兄,快快快过来,有好事要与你分享!” 仇成听到杨义臣这急切的呼喊,匆匆忙忙一路小跑赶来,边跑边问:“杨大人,究竟是何好事让您如此兴奋?”待他赶到,两人聚在一处,那神情别提有多畅快了,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商量着,笑声此起彼伏,那笑声爽朗无比,恰似一阵狂暴的狂风,似乎要将积压在心头许久的阴霾一下子统统扫得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杨义臣大笑着说道:“那两个让人头疼不已的家伙终于灰溜溜地走了,咱们这儿总算能恢复往日的清静,不再受他们的窝囊气了!”仇成也跟着畅快地笑道:“是啊大人,这可真是去了两块心病,以后咱们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了。” 笑罢,两人的心情格外舒畅,仿佛心头卸下了千钧重担。这时,仇成和杨义臣的话题很自然地就转到了罗艺身上。仇成微微皱眉,眼中带着满满的好奇,兴致勃勃地说道:“杨大人,我听闻这罗艺武功高强,厉害非凡呐!江湖上传言,据说就连威名赫赫的靠山王杨林都不是他的对手,不知这是真是假?” 杨义臣微微颔首,神色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凝重,缓缓回应道:“仇兄啊,的确如此。想当年那场扫北之战,我因诸多缘故未能参与其中,因而与这罗艺未曾有过交手的机会。对于他的真实实力,我也只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听闻一二,未曾亲见啊。只是这传言四起,沸沸扬扬,想来他必有其过人之处,绝非等闲之辈。” 仇成紧紧地皱起眉头,那两条原本舒展的眉毛瞬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两条纠结缠绕、难以分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和浓重的疑惑,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层层迷雾,去探寻真相。 他不自觉地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喃喃自语道:“这罗艺究竟是何许人也?江湖上对他的传闻如此之多,且个个都将他说得神乎其神。竟能有如此威名,难不成他真有三头六臂不成?我仇成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见识过不少英雄豪杰,可这罗艺却让我如此摸不着头脑。若是有朝一日可以亲眼目睹其风采,亲身感受他的非凡之处,那实在乃是我人生一大幸运之事啊!” 说着,他不禁又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心中暗自揣测着关于罗艺的种种可能。 第14章 杨林密谋探罗艺 仇成千里赴宴会 这杨义臣又何尝不是对罗艺充满了好奇呢?他先是重重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感慨与失落。随后,他的神色间缓缓流露出一丝深深的遗憾与怅惘,那神情就像是望着一件求而不得的珍宝。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唉,想我杨义臣,一生纵横沙场,金戈铁马,历经大小战事无数,可谓是身经百战。多少强敌都曾在我的剑下败北,多少艰难险阻都被我一一踏平。可偏偏就错过了当年那场扫北之战,未能与那传闻中的罗艺在战场上一较高下,一决雌雄。这啊,已然成了我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呐。” 说到此处,他不禁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眼神中充满了追忆与无奈。“每每想起此事,我都觉得甚是可惜,恨不能时光倒流,让我重回当年,去会一会那罗艺。只是,岁月无情,时过境迁,也不知在我这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与他碰面,亲身见识一下他那令人称奇的本事。若真有那么一天,也算是了却了我这桩长久以来的心愿。” 杨义臣眯着眼睛,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无尽的时光长河,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的脸庞微微上扬,神情显得有些凝重,缓缓说道:“我曾听杨林老王爷提起过此事。当时啊,他在讲述罗艺的五虎断魂枪法时,那神情之中满满的都是赞赏与钦佩,眼中的光芒都仿佛亮了几分。据老王爷所言,罗艺的这套枪法堪称世间独一无二的绝技,那招式精妙绝伦到了极致,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 杨义臣顿了顿,似乎在脑海中努力勾勒着那神奇的枪法,接着说道:“尤其是那回马枪,更是神出鬼没,令人根本无从防备。很多时候,对手在战场上与罗艺交锋,打着打着,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正得意洋洋准备一举拿下罗艺。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艺却能出其不意地突然使出回马枪。 那枪势犹如闪电般迅猛,又似幽灵般难以捉摸,瞬间便能扭转整个战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对方的要害部位。这一手,当真是厉害非凡,令人叹为观止呐!” 杨义臣这般绘声绘色的描述,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愈发激发了仇成那原本就旺盛不已的好奇心。 仇成的眼神中闪烁着如星芒般的渴望与期待,急切地说道:“杨大人,听您这么绘声绘色地一说,我这心里就跟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抓挠似的,愈发想要见识见识这罗艺到底是有多么厉害的本事了。” 杨义臣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神色坚定而又带着几分遗憾地说道:“仇兄啊,不瞒你说,我又何尝不想去亲自会会这罗艺。只是,我身为这颍州的守将,身负守土之责,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位百姓都需要我来守护,我万不可因一己之私擅离职守。 否则,别说是去北平走一趟了,就算是天涯海角,只要能让我见到这罗艺的真本事,我也定会毫不犹豫地前往。只可惜,职责在身,我也只能在这想想罢了。” 此时,正当众人正沉浸在对罗艺的热烈讨论之中,气氛热烈而专注。忽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那凌乱且沉重的步伐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 一名士兵神色紧张,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他一路疾行,快步走进屋内。随后,只见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急切地大声说道:“大人,有紧急军情!”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屋内众人皆是一惊,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是那驻守登州的铁肩靠山王杨林发来了命令。前阵子伍魁伍亮要求调走之事,在杨林的心中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倒是让他由此想起了远在北平驻守边疆的罗艺。杨林坐在营帐之中,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担忧不已:罗艺手握重兵,且其所驻守之地又地处边疆,倘若他有什么二心,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他自己如今也是焦头烂额,要全力防范那些猖獗的海盗的侵扰,根本分身乏术。而兴隋九老中的其他人,论资历、论地位,都与他几乎平起平坐,想要调动他们绝非易事。 杨林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苦思冥想了许久。思来想去,最终觉得只能拜托杨义臣这个情同手足的拜把子兄弟前去,替自己探探罗艺的虚实。 为了确保杨义臣此行能够顺利,杨林可谓是煞费苦心。他还特意让人送来了众多珍贵的礼物,那礼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一箱箱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一捆捆绫罗绸缎如彩云般绚丽多彩,一件件珍稀古玩更是价值连城。应有尽有,准备得极为充足,足见杨林对此次行动的重视。 杨义臣和杨林二人向来推心置腹,情谊深厚。此刻,杨林那封言辞恳切的密信被杨义臣仔仔细细地反复阅读,他的目光专注而凝重,仿佛那信上的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和期许。 终于看完了密信,杨义臣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欣喜,又带着些许思索。他缓缓转头看向仇成,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那光芒就如同黑夜中突然亮起的火把,熠熠生辉。他笑着说道:“仇成啊,你看,这机会不就来了?” 仇成一脸的疑惑,眉头紧皱,那两条眉毛仿佛要拧成一股绳。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凑上前,急切地问道:“大人,何出此言?这机会究竟从何而来?在下实在是愚钝,还望大人明示。” 杨义臣轻轻扬了扬手中的密信,那信纸在空气中微微颤动,他的脸上满是自信,胸膛也不自觉地挺了挺,自信满满地说道:“靠山王在信中让我前往北平去探探罗艺的虚实。你想想,这不正好能让我满足一直以来对罗艺的好奇吗? 而且,我若能替靠山王解忧,探查清楚罗艺的真实情况,消除他的顾虑,这对我而言,岂不是天赐的良机?既能满足我的心愿,又能为靠山王办事,两全其美啊!” 仇成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眼睛猛地一亮,不住地点头应道:“大人所言极是,极是!在下刚才一时糊涂,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仇成微微停顿,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担忧,“只是这一趟路途遥远,且罗艺为人神秘莫测,怕是不简单呐。” 杨义臣听了仇成的担忧,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大手一挥,宛如挥去了所有的顾虑和阻碍,朗声道:“不管怎样,这都是难得的机遇,我杨义臣定要好好把握。哪怕前方艰难险阻重重,我也无所畏惧!” 随即杨义臣接着说道:“听说这罗艺也是命苦之人呐。想他成亲都一二十个年头了,这么多年过去,却一直子嗣艰难。直到近些年,才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儿子。这其中的艰辛与不易,想来也是令人感慨。” 杨义臣微微停顿,脸上露出一抹赞赏之色,继续说道:“靠山王老王爷以这个理由让我前去,当真是绝妙之极。你想想,人家新得贵子,我前去道贺,既合情合理,又不显得突兀。如此恰到好处的由头,不愧是老王爷能想得出来的。” 杨义臣负手而立,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也不能空手而去,那可就失了礼数。我得好好思量思量,精心准备一些拿得出手的礼物。此次前去,定要好好认识认识这个威名远扬的北平王罗艺。不管怎样,都要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既不辜负老王爷的重托,也不能失了我自己的体面。” 杨义臣话语连珠,滔滔不绝:“此次前往北平,实乃事关重大啊!这不仅仅是要去探查罗艺的虚实那么简单,还得在这过程中维护好各方错综复杂的关系。”从他那严肃而专注的神情中,看得出他对于这次行程的重视非比寻常。 仇成看着杨义臣,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微微躬身,问道:“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若是在北平看到了伍魁伍亮那二人,该当如何?” 杨义臣脸上同样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双手背于身后,从容地说道:“若是见到了那二人,哼,那就让北平王多照顾照顾他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颍州的时候可没少给咱们添麻烦,整日里胡作非为,搅得是鸡犬不宁。如今到了北平,也该让他们尝尝被严厉管教的滋味,省得他们继续无法无天。” 两个人听闻彼此的话语,不由得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畅快,如同一阵滚滚春雷,响彻在整个房间。仿佛要将心头积攒的所有压力与忧虑,都在这酣畅淋漓的一笑中彻底释放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随即,杨义臣的神色瞬间一正,宛如换了一个人般,威严地吩咐道:“来人呐!速速去将张仲坚给我唤来!”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多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张仲坚迈着大步走进屋内。只见他身姿挺拔,目光炯炯,透露出一股英武之气。 杨义臣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郑重说道:“仲坚,此次行程至关重要,你需与我和仇成一同奔赴这北平府。一路上务必小心谨慎,听从指挥,不得有丝毫懈怠。”张仲坚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应道:“遵命!大人放心,仲坚定当不辱使命!” 这张仲坚本就怀着少年心态,平日里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与向往。如今听闻能去北平,还能有机会看看别处的风土人情,心中的欢喜简直抑制不住。 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双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北平那繁华热闹的景象和与颍州截然不同的风情。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不停地搓着双手,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北平啊北平,我可算能去见识见识了!” 此时,天下大体安定,颍州又地处内地,向来太平无事。杨义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稍作思量,觉得短期内应不会有太大的变故。 于是,他转身叫来副将,神情严肃地交代道:“我离开的这段时日,颍州的一切事务就交由你负责看守。你要时刻保持警惕,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当机立断,妥善处理。” 副将面容坚毅,郑重其事地回道:“大人放心,末将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疏忽。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定会保颍州无事。” 于是,这一行人带着各自的心思与期望,踏上了漫长的路途。他们晓行夜宿,风餐露宿,历经了无数的艰辛与波折。 一路上,或是骄阳似火,烤炙着大地,让他们汗流浃背;或是疾风骤雨,抽打在身上,使他们步履维艰。但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他们都未曾停歇前进的脚步。 就这样奔波了三个月有余,从颍州地界,终于来到了那赫赫有名的北平府。 这北平府在罗艺的精心治理下,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之景,真可谓是物阜民丰。 街头巷尾,热闹非凡,一间间商铺紧密相连,如同繁星点缀在这片繁华之地。店铺里,货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丝绸锦缎闪耀着绚丽的光泽,瓷器玉器精美绝伦,书画笔墨散发着浓郁的文化气息。 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其中,或挑选心仪的商品,或与商家讨价还价,喧闹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再看那田间地头,广袤的土地上,庄稼繁茂,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微风拂过,麦浪滚滚,麦穗轻轻摇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蔬果飘香,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金灿灿的梨子压弯了树枝,绿油油的蔬菜鲜嫩欲滴。农夫们辛勤劳作的身影在田间穿梭,他们望着这片富饶的土地,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百姓们安居乐业,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孩子们在街头嬉笑玩耍,追逐着五彩的蝴蝶;老人们坐在门前,悠闲地晒着太阳,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年轻的夫妇手挽手漫步在街头,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虽说此地毗邻边境,常有东突厥、契丹等部族虎视眈眈,构成不小的威胁。那些外族部落时常觊觎着这片富饶的土地,企图掠夺财富和资源。然而,罗艺本身武艺高强,威名远扬,他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被人们传颂不衰。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令敌人闻风丧胆。 麾下更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燕云十八骑,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勇猛无畏。每当战事来临,燕云十八骑如鬼魅般出现在战场,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敌军,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溃败。 还有那十五万训练有素的精锐军队,他们纪律严明,装备精良,具备强大的战斗力。在罗艺的指挥下,这支军队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守护着北平府的安宁。 正因如此,这一方土地在风雨飘摇中依然能够保持太平无事。 再者,当年宇文成都在战场上勇猛无比,他就像一尊战神,挥舞着沉重的兵器,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他几乎将突厥猛将斩杀殆尽,让突厥军队遭受了重创。突厥部落因此元气大伤,内部陷入混乱和动荡,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往日的强盛。这一辉煌的战绩,不仅为大隋赢得了荣誉,也为北平府的安稳增添了一份坚实的保障。使得北平府能够在相对和平的环境中持续发展,百姓们得以继续享受这宁静祥和的生活。 杨义臣久久地凝望着眼前这一片繁荣祥和的景象,目光中流露出的敬佩之色愈发浓郁,他情不自禁地感慨说道:“这北平王罗艺真乃神人也!瞧瞧这北平府,在他的治理之下,竟是如此的井然有序。百姓们生活富足,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安宁;商贸往来频繁,街头巷尾皆是一片繁荣昌盛之景;边境防御稳固,让外敌不敢轻易来犯。能达成这般成就,实非易事,这其中所需的智慧、谋略与勇气,实在令人钦佩。” 他微微仰头,望向高远的天空,深深地长叹一口气,神色中带着几分憧憬与希冀,接着说道:“若是天下一直都能像这般安定祥和,没有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战乱纷扰,没有那让百姓流离失所的兵荒马乱。 每一个角落的百姓,都能如同此地之人一样,过上这般衣食无忧、安居乐业的日子,那真乃是百姓莫大的福气啊!只盼上苍庇佑,让这太平盛世能够长久延续下去,莫要再生出什么祸端与波澜,让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毁于一旦。” 仇成听闻杨义臣所言,神色一正,赶忙抱拳回答道:“大人所言极是。想如今皇上圣明,心怀天下,励精图治,推行诸多良策。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广纳贤才,使朝堂之上能人辈出。 如此种种,皆彰显着皇上的雄才大略与仁爱之心。或许在皇上的英明治理之下,真能让这太平之景如春风般遍洒天下,无论南北西东,每一寸土地上的百姓皆能享此盛世之福,过上和乐安康的日子。” 只有张仲坚沉默不语,站在一旁,低垂着眼帘,神色略显凝重。他心里面清楚当日谢弘说的天下会大乱的事情。 那番话语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一直压在他的心头。谢弘那严肃而又笃定的神情,以及那充满忧虑的警告,此刻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深知谢弘的远见和智慧,对于其所说的话,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虽然眼前的北平府呈现出一片繁荣安定,但张仲坚的内心却始终被那一丝隐忧所缠绕,无法像其他人那般沉浸在当下的太平景象中。 就在三人在感叹北平府的变化的时候,他们这一行人已经引起了北平府官差的注意。管差们远远瞧见他们的旗子上醒目地写着一个“杨“字,顿时神经紧绷,提高了警觉。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人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般朝他们走了过来。此人目光犀利而警觉,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洞察一切秘密,身上自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各位看上去远道而来,而且瞧这架势应该是官府中人。我北平府向来以礼待人,不能失了礼数,敢问几位尊姓大名?下官是张庆祥,也好给北平王通报一声,免得怠慢了贵客。”他的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威严,犹如洪钟一般响亮,那锐利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在杨义臣等人身上来回扫视,似乎要将他们的身份和来意瞬间看穿。 杨义臣向前一步,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却又不失威严。他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颍州总管杨义臣,此次前来,乃是受靠山王所托,特来拜访北平王。” 那官差听闻,原本紧绷着如同岩石般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脸上立刻换上了恭敬有加的神情,双手抱拳,深深一鞠,说道:“原来是杨大人,失敬失敬。小的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莫要怪罪。请诸位随我来,我这就带你们去王府。” 杨义臣等人点头示意,便跟在那官差身后,朝着北平王府走去。一路上,杨义臣看似神色平静如水,目光淡定地欣赏着街边的景致,然而心中却暗自揣测,思绪如乱麻般交织。不知此次前来,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怎样扑朔迷离、难以捉摸的局面。是一场宾主尽欢的友好会晤,还是充满试探与玄机的暗中较量?杨义臣的心中毫无头绪,但他深知,此番行程定不会如表面这般平静简单。 这张庆祥究竟是何许人也?他乃是那威名赫赫的北平王罗艺的心腹大将,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燕云十八骑之首。 张庆祥此人,身经百战,武艺精湛绝伦,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他不仅武力超群,更有着非凡的智慧和谋略,能在关键时刻为罗艺出谋划策,排忧解难。正因如此,他深受罗艺的信任与器重,被视为左膀右臂。 此次,他见到杨义臣一行人后,先是有条不紊、细致入微地安排杨义臣一行人住进了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衙门。他亲自指挥下人将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桌椅摆放得规规矩矩。屋内的陈设一应俱全,茶水点心也准备得妥妥当当,尽显周到与细心。 “诸位大人,此地乃是专为各位精心准备的休憩之所。还请诸位大人在此安心稍作停歇,好好舒缓一下一路奔波的疲惫。”张庆祥神色恭敬,双手抱拳,目光诚挚地看着杨义臣等人说道。 “实不相瞒,我身负向王爷禀报诸位大人莅临的重任,一刻也不敢耽搁,这便要先去和北平王进行禀告。这北平之地,虽幸得王爷的英明治理,也算得是井井有条、繁荣昌盛。但毕竟事务繁杂,难免会有考虑不周、照顾不全的细微之处。倘若在招待上有任何不周到、不周全、不如意的地方,还望诸位大人能够宽宏大量,多多海涵,多多见谅。我定会在后续的安排中加以改进,力求让诸位大人满意。”张庆祥言辞恳切,语气中满是真诚与谨慎。 张庆祥如此一说,杨义臣等人忙拱手道:“将军言重了,劳烦将军如此费心安排,我等实是感激不尽。将军快去禀报北平王,切莫因我等而误了要事。” 杨义臣的脸上带着谦逊而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亲切。他的眼神中透着理解与尊重,接着说道:“将军职责在身,我等自是明白其中轻重,万不可因我们耽搁了。” 仇成也紧接着说道:“是啊将军,您尽管去忙您的。我们这一路行来,能得这般妥善的安排,已是心满意足。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我等断然不会在意。还望将军速速去禀报北平王,莫要让王爷久等。”仇成的语气诚恳而直率,脸上满是真诚。 张仲坚亦抱拳道:“有劳将军了。将军行事利落,安排周到,我等佩服。您且快去,不必挂念我等。”张仲坚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庆祥,神情中充满了对他的感激与敬意。 安排妥当之后,张庆祥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延误。他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骏马嘶鸣,如风一般疾驰而去,快马加鞭地去向罗艺禀告这一消息。 第15章 杨方初到北平府 幼年罗成显英气 此时,北平王罗艺正置身于王府内那清幽的庭院中,满心欢喜地逗着自己的儿子罗成玩耍。罗艺几乎年过四十方得此子,自是对这孩子视若珍宝,疼爱至极,那看向孩子的眼神中满满的宠溺几乎要如水般溢出来。 这个孩子于公元 589 年(开皇9年)降临人世,如今算来才不过三虚岁。小小的罗成生得粉雕玉琢,那粉嫩的小脸犹如刚剥壳的鸡蛋般光滑细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似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灵动有神,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真是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罗艺一会儿将孩子高高地举过头顶,那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托着孩子,孩子兴奋得手舞足蹈,咯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庭院中回荡;一会儿又轻轻地挠着孩子的痒痒,手指轻柔地触碰着孩子的腰间,孩子扭动着小小的身躯,试图躲避,笑声更加欢快。 父子俩这般亲昵无间的互动,让满是花香的庭院中充满了温馨与欢乐,那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穿透王府的每一个角落,连路过的下人们都忍不住被这幸福的场景所感染,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温暖的笑意。 这罗成,正是那谢弘梦中梦见的隋唐十八条好汉中的第七位,其身世充满了传奇色彩,传说是白虎星君下凡。 据说,在谢弘那奇妙而又神秘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梦境之中,一幅波澜壮阔的英雄画卷徐徐展开。各路英雄豪杰依次显现,他们身姿矫健、气势如虹,然而,在这众多豪杰之中,罗成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 只见他身披银甲,那甲胄在梦中的光芒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辉,仿佛由星辰铸就。他手持长枪,枪尖寒芒闪烁,宛如一条灵动的银龙。罗成面容刚毅,英气勃发,威风凛凛,每一步都踏出坚定的气势,仿若战神降世,让人望而生畏。 谢弘梦醒之后,对这梦中所见的罗成印象深刻至极,那身影仿佛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他坚信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定能在这风云变幻的世间崭露头角,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白虎星君下凡之说,更为罗成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人们皆传,罗成生来便带着非凡的使命和天赋,仿佛是上天特意派遣而来。他注定要在这乱世之中历经磨难与考验,以其英勇无畏和过人智慧,留下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成为名垂青史的英雄人物。 此时那双枪老将定彦平在北平王府已然住了三年有余了。想当初,他自从当年来此给罗艺祝贺,踏入这北平王府的那一刻,就被此地独特的氛围深深吸引。这里的人豪爽热情,王府中的秩序井然,还有罗艺治理下的一片繁荣昌盛之景,都让他心生留恋,从此便一直留在此处。 而且,当年机缘与罗艺的约定之下,他还成为了罗成的义父。定彦平对罗成疼爱有加,对罗成那可是疼爱到了骨子里,视如己出,关怀备至。 此时定彦平看着罗艺和罗成在那里欢快地打闹,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缓缓说道:“王爷,小公子这般活泼机灵,那聪明劲儿都快溢出来了,日后定是有大出息的。瞧着你们父子俩这般亲昵无间,相处得如此和乐融融,真叫人打心眼里羡慕啊。” 他的眼中满是慈爱与温和,那光芒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脸上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让人如沐春风。 “哈哈,借您吉言,这小子啊,整天就跟个皮猴子似的,淘得没边儿了,不过也确实惹人疼,让人舍不得打骂。”罗艺大笑着回应,一只手还轻轻刮了下罗成的鼻子,满是宠溺地说道,“臭小子,听见没,都盼着你有出息呢!” 定彦平接着兴致勃勃地说道:“王爷,您可别小瞧了小公子。依我看呐,小公子根骨奇佳,那身形、那反应,都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只要您能悉心教导,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豪杰,在这江湖上闯出一番大名堂来。” 罗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目光紧紧锁住罗成,眼中充满了骄傲与期待:“我也盼着他能有出息,将来能像您老一样,武艺超群,威名远扬,成为名震天下的大英雄。成儿,你可得争气,莫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罗成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义父,我会努力的!” 定彦平一生无子无女,只有张善相和罗成这两个义子相伴左右。此时,那小小的罗成更是机灵得很,知道如何讨人喜欢,只见他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一下子就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定彦平的怀里面。 “义父义父,抱抱成儿。”小罗成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如同甜美的歌谣,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搂着定彦平的脖子,一刻也不肯松开,小脑袋像个顽皮的小猫咪,在定彦平的怀里不停地蹭来蹭去,嘴里还嘟囔着:“义父,成儿要抱抱嘛。” 定彦平被他这憨态可掬又无比可爱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而充满慈爱,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舒展开来,他满眼宠溺地说道:“成儿乖,义父抱抱。我的小宝贝哟,义父的心肝儿。”说着,他用那粗壮却无比温柔的手臂紧紧地将罗成拥在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稀世珍宝。 罗艺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温柔与欢喜:“这小子,就会撒娇,可真是个小鬼灵精。” 定彦平笑着回应道:“孩子嘛,天真无邪,正是这股子纯真劲儿才惹人怜爱。成儿啊,义父定会护着你长大,把我这一身的本领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让你成为一个有担当、有本事的英雄好汉。”定彦平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打着罗成的后背,仿佛在许下一个无比庄重的承诺。 此等温馨的画面中,三人开心地大笑,那爽朗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欢快的乐章,充满了整个房间。那笑声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似乎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让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都沉浸在纯粹而又美好的欢乐之中。 然而,就在这欢乐如暖阳般将人心都融化的氛围中,张庆祥此时却是匆匆走了进来。他神色略显匆忙,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颗颗晶莹闪烁。他的脚步急促,带起一阵微风,却又不失稳重,显露出他身为将领的沉着。张庆祥先是对着罗艺、定彦平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尽显恭敬之态。然后他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郑重地说明了杨义臣前来的消息。 “王爷,定将军,颍州总管杨义臣大人受靠山王所托,已到北平府,现被安排在招待之衙。”张庆祥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打破了屋内原本轻松欢乐的氛围。 罗艺听闻,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那瞬间闪过的一丝疑惑如同乌云遮住了明朗的天空。他不解地问道:“杨义臣?靠山王所托?不知是为何事。我和这个杨义臣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什么交情啊?”他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沉思,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仿佛在应和着他内心的思索。 定彦平也是一脸凝重,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眯了眯,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杨义臣,只听其名,我也未曾与之谋面。王爷,此事恐怕不简单呐。靠山王杨素,那可是老谋深算之人,向来心思缜密,此番派人前来,定是有其深意。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需得从长计议,谨慎应对,以防其中有诈。” 定彦平虽然也是兴隋九老之一,然而他向来对官场的尔虞我诈与繁文缛节嗤之以鼻。在他眼中,官场犹如一个巨大的泥潭,其中的权谋争斗、勾心斗角,实在是令人心生厌倦,避之不及。于他而言,那些虚与委蛇的应酬、利益纠葛的算计,远远比不上江湖中的快意恩仇、洒脱自在。 相比之下,他和罗艺之间的关系倒是亲密无间,犹如亲兄弟一般。他们之间没有官场的利益权衡,有的只是纯粹的情谊和相互的信任。无论是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还是在平日的把酒言欢,彼此都能坦诚相待,真心以对。 那小罗成虽是小小年纪,却早慧得令人惊叹。他那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犹如两颗明亮的宝石,灵动而聪慧。此刻,他瞧着父亲和义父神色凝重,那紧蹙的眉头、严肃的表情,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他们有重要且机密的事情要商量。 于是,小罗成乖巧地走上前,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恭恭敬敬地行礼告辞。 “父亲,义父,成儿先告退了,不打扰您们商议要事。”小罗成奶声奶气地说道,那稚嫩的声音中透着超出年龄的懂事,语调虽还带着孩童的软糯,却清晰而坚定。 罗艺和定彦平看着小罗成这般乖巧懂事,心中皆是欣慰不已。罗艺的眼中满是慈爱与骄傲,微笑着说道:“吾儿懂事,为父甚是欣慰。”定彦平也连连点头,赞许地说道:“成儿如此聪慧乖巧,将来必成大器。” 等到罗成离开后,屋内的气氛仿佛在一瞬间从温暖和煦陡然变得严肃而凝重。原本轻松愉悦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重的静默。 三人开始商量杨义臣到来一事,定彦平率先打破沉默,他眉头紧皱,神色忧虑,开口道:“王爷,依我看,这杨义臣既受靠山王所托而来,咱们若不立马会见,怕是会得罪了杨林。那杨林在朝中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权势滔天,手段狠辣。咱们若是稍有不慎,惹恼了他,恐怕会给北平府招来祸端啊。” 罗艺微微颔首,表情深沉如潭水,他紧抿双唇,目光中透着深思,缓缓说道:“定将军所言极是,杨林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咱们的确不可轻易得罪。再者,若拖延不见,也失了咱们北平府的礼数,定会被他人抓住把柄,恐遭人诟病,说咱们不懂规矩,不敬上差。” 张庆祥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王爷、定将军,小的也觉得应当速速会见杨义臣大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容小觑,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若是因此事让王爷和北平府陷入困境,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罗艺双手背后,在屋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果断说道:“那好,庆祥,你速速去安排,通知府中众人做好迎接准备。本王与定将军即刻回房更换正装,整理仪容,绝不能有半分失礼之处。” 这罗艺此刻只觉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舞,搅得他满心都是头疼与烦闷。想当年他在战场之上,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意气风发!他身先士卒,指挥若定,能够呼风唤雨,让千军万马皆听从他的号令。每逢杀敌破阵之时,他总是勇往直前,从未有过丝毫的畏惧与退缩。那金戈铁马的岁月里,他是众人敬仰的战神,是胜利的象征。 可如今,面对这朝廷之中的试探,那些如幽灵般看不见摸不着的明枪暗箭,却让他这位久经沙场的悍将感到心力交瘁,疲于应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薄冰之上,稍有差池,便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这朝廷里的勾心斗角,远比战场上的真刀真枪更为难缠。”罗艺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无奈与沧桑。他眉头紧锁,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刻下了岁月的愁苦,眼中满是无奈与疲惫,就像被乌云遮蔽的星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真真是让人如履薄冰啊。”他不禁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此刻,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却又不得不努力理出一个头绪来。 第16章 罗艺杨方初相会 罗松初见亲生父 于是,罗艺和定彦平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各自返回房间更换正装。定彦平虽然不是主人,但是毕竟也是兴隋九老之一,其身份地位同样不容小觑,此番会见自然也需庄重以待。 罗艺步入内室,只见侍女们训练有素,迅速呈上早已准备好的华丽锦袍。那锦袍以深紫色为底,绣着金丝线勾勒的祥龙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腾空而起,翱翔九天,无不彰显着他作为北平王的尊贵身份。 罗艺面色凝重,深知此次会见的重要性,他利落地褪去身上的常服,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在侍女们的协助下,他小心翼翼地穿上锦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仿佛这锦袍承载着无比的重任。接着,他又系上了那条镶嵌着璀璨宝石的腰带,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瞬间显得威严庄重,气宇非凡,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令人望而生畏。 而定彦平的房间里,他目光沉静地扫视着眼前摆放的衣物,最终选择了一套靛蓝色的长衫。那长衫质地精良,触感光滑,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细腻而生动,宛如真的云朵在袖口飘动。 他动作沉稳有力,举手投足间依然保持着将军的风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久经沙场的坚毅与果敢。着装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坚定,神情严肃,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整理好衣衫后,他对着铜镜仔细端详了一番,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确保自己仪态得体,不失分寸。 不多时,两人皆已换装完毕。罗艺和定彦平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坚定与沉着,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准备去会见杨义臣。 罗艺和定彦平主动来到杨义臣的下榻之处,还未进门,脸上便已堆满了热情而亲切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而温暖,每一道笑纹里都似乎流淌着真挚的善意。 在张庆祥的引荐下,杨义臣见他们前来,赶忙起身相迎,双手抱拳,深深一揖,恭谨地拱手说道:“王爷、定将军,劳烦二位亲自前来,杨某实在惶恐。”他的脸上满是受宠若惊的神情,那表情犹如一个意外得到珍贵礼物的孩童,眼中却透着诚挚的感激,目光炽热而真诚。 罗艺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冲破云霄,响彻天际,回应道:“杨大人客气了,您远道而来,一路奔波劳顿,饱受风霜之苦。我等若不前来拜访,岂不失了礼数,让天下人笑话我北平王府不懂待客之道?”他边说边大步向前,步伐坚定有力,双手稳稳地扶起杨义臣,动作中尽显大气与豪爽。 定彦平也微笑着说道:“是啊,杨大人一路辛苦。快快请坐,莫要这般多礼。咱们都是为朝廷效力之人,不必如此拘礼。”他的笑容和蔼可亲,如春风拂面,语气中充满了关切,让人听了心里暖洋洋的。 众人免不了一阵寒暄和客套,你来我往,互道安好。罗艺说道:“杨大人此次行程可还顺利?一路上的风景想必也不错吧。这山川大地,风光各异,不知哪一处最让杨大人您印象深刻呀?”杨义臣赶忙答道:“承蒙王爷挂念,行程还算顺遂,只是路途遥远,难免有些疲惫。这一路行来,虽有美景相伴,但心思都在赶路之上,未曾细细欣赏。”定彦平接着道:“杨大人辛苦了,到了这北平府,就当是到了自家,定要好好歇息调养一番。咱们这儿虽比不上京城繁华,但也有几分宁静安逸,您就安心住下。”杨义臣连连点头称是,说道:“多谢定将军关怀,杨某感激不尽。”言语间尽是官场的场面话,看似客气疏离,却又透着几分亲近。 罗艺说道:“杨大人此番前来,定是有要事相商。”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犹如两道闪电,紧紧盯着杨义臣,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杨义臣微微点头,神色略显凝重,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王爷聪慧,实不相瞒,此次前来确实身负靠山王所托。靠山王听说您喜得爱子,特地拜托我来祝贺,还备了薄礼。我也神交北平王许久,一直渴望能有机会与您相见,今日又见到了定彦平老将军,真是幸运之至。”说罢,他的脸上浮现出真诚的笑容,眼中满是对罗艺的敬重和对定彦平的钦佩,接着又道:“王爷威名远扬,定将军也是战功赫赫,杨某对二位敬仰已久。”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又多了几分轻松,那原本凝重的氛围被这一番话语冲淡了不少,众人的神态也略微舒缓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 随即,杨义臣轻轻拍了拍手,眼神凌厉地示意手下将准备好的礼物呈上。只见几个侍从步伐整齐,鱼贯而入,他们身姿恭敬,腰杆挺得笔直,神色谨慎而庄重。手中稳稳捧着精美的礼盒,那礼盒乃用上等的檀木所制,质地坚硬,纹理细密,表面雕刻着的精美花纹更是巧夺天工,有龙腾云间之姿,有凤舞九天之态,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侍从们小心翼翼地将礼盒放在了桌案上,动作轻缓,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仿佛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他们的额头微微渗出汗珠,却不敢抬手擦拭,显示出极度的紧张与敬畏。 杨义臣微笑着说道:“王爷,这是靠山王和我的一点心意,略表对小公子的祝福,还望笑纳。”他的笑容亲切而温和,目光中满是期待,接着又说道:“小公子聪慧过人,日后定是国家之栋梁,这点薄礼实在不足以表达我们的心意。” 罗艺客气地回道:“杨大人,您太客气了。本王实在是愧不敢当啊。我那小儿不过是普通孩童,承蒙靠山王和您如此看重,本王感激不尽。”随即扭头安排张庆祥收下礼物,“庆祥,将礼物妥善收好。”他的语气沉稳而淡定,声如洪钟,却又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张庆祥应声道:“是,王爷。”便快步上前,双手接过了礼盒,动作熟练而稳重,然后说道:“多谢杨大人。” 罗艺心里面清楚,自己的儿子已经三岁,此次杨义臣前来,时间节点颇为微妙,定是为了打探而来。毕竟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量,人心难测。但他却神色未变,那张坚毅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将心中的疑虑表露出来。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杨义臣,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说道:“杨大人此番费心,本王铭记在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即杨义臣又抬手朝着身后优雅地示意,脸上带着几分自豪,介绍了身后的仇成和张仲坚,说道:“王爷、定将军,这两位是我的得力助手,仇成和张仲坚。” 仇成和张仲坚听闻,赶忙向前一步,脚下生风,步伐坚定而有力。他们对着罗艺、定彦平行礼打招呼。仇成抱拳,微微躬身,脸上满是诚恳与敬意,目光灼灼地说道:“王爷、定将军,久仰大名。在下仇成,时常听闻王爷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冲锋陷阵的赫赫威名,还有定将军那神勇无敌、以一当百的英雄事迹。今日得以亲见二位,实乃在下三生之幸。” 张仲坚也恭敬地双手抱拳,腰弯得更低,那谦卑的姿态犹如面对尊长的晚辈,语气愈发谦逊地说道:“能见到威名远扬的北平王爷,还有战功卓着的定老将军,张某倍感荣幸。一直以来,对二位的英雄事迹,张某在心中是反复思量、心驰神往,只恨无缘得见。今日有幸亲见,真乃张某三生有幸,仿若美梦成真。” 定彦平和罗艺也是一番客套。定彦平微笑着说道:“两位壮士谬赞了,我与王爷不过是尽忠职守,为朝廷效力,不敢当这等夸赞。”他的笑容温和,但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审视。 罗艺接着说道:“是啊,二位能得杨大人如此看重,想必定有非凡之处。虽本王此前未曾听过二位的名字,但观二位举手投足之间,气定神闲,步伐稳健,便能看出二位是高手。”罗艺心中暗自猜测着,只是不知此番杨义臣带二位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从容的笑容。 定彦平微微点头,附和道:“王爷所言极是。从二位的身姿仪态,便知绝非等闲之辈。”定彦平心中同样在揣摩,只是这杨义臣其中的深意,还需细细思量啊。目光在仇成和张仲坚身上来回打量。 罗艺随即转过头,目光如炬地落在张庆祥身上,语气严肃而郑重地说道:“庆祥,你赶快回北平王府中,务必吩咐厨房精心备好酒菜。今日要设家宴给杨义臣大人一行人接风洗尘,此事容不得有半分疏忽。记住,菜品要丰盛精致,酒水要醇香上乘,万不可有丝毫懈怠。” 张庆祥连忙低头应道:“王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定当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绝不让王爷失望。”说完便匆匆转身,脚步如风般离去。 罗艺又对着杨义臣微微一笑,说道:“杨大人,今晚的家宴,本王还会让王妃(秦胜珠)作陪。王妃向来热情好客,且精通音律,定能为这宴席增添不少欢乐。本王定要让诸位感受到我北平王府的热情与诚意,希望能让诸位宾至如归。” 于是,罗艺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热情地邀请杨义臣一行人起身前往北平王府。众人纷纷整了整衣衫,迈步前行。 一路上,杨义臣睁大了双眼,充满好奇地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景象。只见街道两旁的百姓们见到罗艺,脸上立刻绽放出真挚而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生机与喜悦。 孩子们欢快地奔跑着,口中兴奋地呼喊着“王爷”,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大人们则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有的放下正在搬运的货物,有的搁下正在叫卖的蔬果,恭敬地向罗艺弯腰行礼问好,眼神中满是敬仰和爱戴。 杨义臣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他忍不住对罗艺说道:“王爷,我今日亲眼目睹了您在这北平的威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百姓们见到您不是害怕,反而是如此热切地乐于见到您的风采,这般景象,在其他地方实乃罕见呐!” 罗艺谦逊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杨大人过奖了,本王不过是尽些守护一方的职责,为百姓谋些福祉罢了。能得百姓如此厚爱,实乃本王之幸,也是本王不敢有丝毫懈怠的动力啊。” 杨义臣连连点头,感慨地说道:“王爷您太谦虚了,如此深得民心,实乃为官之楷模啊!” 罗艺微笑着回应道:“杨大人谬赞了,这都是百姓们心善,愿意相信本王,支持本王。” 众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交谈着,氛围融洽而和谐。 这罗艺出身寒微,自幼便饱尝生活的困苦,自然深知百姓生活的艰辛与不易。正因如此,他也格外懂得如何心疼百姓,如何为他们谋福祉。他微笑着和那些百姓打着招呼,那笑容温暖如春风,柔和而亲切,让人如沐暖阳,身心都被温暖所包裹。 罗艺停下脚步,双手抱拳,高声说道:“乡亲们安好!本王多谢大家平日里的支持与信任!”声音洪亮而亲切,犹如洪钟大吕,在街道上回荡。百姓们听到他的问候,回应的声音此起彼伏,“王爷安好!”“愿王爷福寿安康!” 充满了欢喜与热情。 他还不忘时时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目光敏锐地扫视着人群,转头叮嘱随从们:“都小心着些,注意骑马的速度和方向,切莫伤害到百姓!百姓乃我北平之根基,务必谨慎对待!”语气严肃而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从们齐声应道:“是,王爷!小的们定当小心!”纷纷更加谨慎地控制着马匹,缰绳勒得更紧,马蹄轻抬慢落,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有半点差池。 一位老者走上前来,满脸感激地说道:“王爷,您真是咱百姓的福星啊!”罗艺赶忙上前扶住老者,亲切地说道:“老人家,您过奖了,本王做得还不够,还得继续为大家努力!”人群中又有人喊道:“王爷一心为咱,咱都记在心里呢!”罗艺微笑着向大家拱手:“多谢诸位乡亲,本王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杨义臣看着罗艺这样与百姓亲切互动、关怀备至的模样,目光中透着深思,心里面暗自思忖:这罗艺与百姓相处竟是这般融洽,对百姓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如此深得民心,也难怪靠山王老王爷会对他心存忧虑。瞧这光景,此地百姓对罗艺简直是死心塌地的拥护爱戴,朝廷的指令到了这里,就如同水泼在了坚不可摧的巨石上,丝毫渗不进去,根本难以施行。之前朝廷只能够安排伍魁伍亮那样的无能废物前来,妄图有所作为,可那两人胸无点墨、有勇无谋,根本无法动摇罗艺在北平坚如磐石的根基。如此看来,想要掌控这北平错综复杂的局势,绝非易事啊。只怕得从长计议,好好筹谋一番,否则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这样的喧闹如同一股无形的引力,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纷至沓来。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丝毫缝隙,身体相互紧贴着。声音嘈杂得好似一锅煮沸的热粥,咕噜咕噜地翻腾着。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如银铃般清脆;高声呼喊震耳欲聋,似惊雷般响亮。孩童们的嬉闹声、大人们的交谈声、商贩们的叫卖声,种种声响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宏大而繁杂的交响曲,让整个街道都沉浸在一片热闹欢腾的氛围之中,好似一片欢乐的海洋。 就在这喧闹得几乎要沸腾的氛围之中,也吸引了两个外乡人。这两个外乡人来到北平府已然有一两个月的光景。他们是谁?正是那苦苦寻找罗艺多年的姜桂芝和罗松。他们二人听张善相指导说罗艺在北平府,于是在这里一边卖艺求生,一边等待着能与罗艺相见的机会,然而日复一日,却一直未能如愿。 罗松剑眉微蹙,眼中透着满满的疑惑和好奇,那明亮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数个问号。他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酒店老板,“怎么外面如此热闹?好似整个北平府的人都聚到这儿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那老板听到问话,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灿烂得如同绽放的花朵,兴奋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巴一张一合,滔滔不绝地说道:“客官,这是北平王巡街了。咱们这位王爷啊,那可是大大的好人!他公正廉明,从不偏袒权贵,对待咱平民百姓一视同仁。甭管您是达官贵人,还是街头乞丐,在王爷眼中,都是他要守护的子民。而且他极其爱护百姓,但凡百姓有个难处,他总是尽心尽力地帮忙解决。哪怕是家中缺粮少米,只要跟王爷说一声,他定会想方设法给您送来救济。在他的治理下,这北平府治安良好,那些个偷鸡摸狗的毛贼根本不敢露头。商贸繁荣,南来北往的商人都乐意在此交易。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过上太平日子。把这北平府治理得井井有条,是个当之无愧的好王爷啊!” 听到酒店老板这滔滔不绝的一番夸赞,罗松心里面顿时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是五味杂陈。他既为父亲在北平能有如此成就和威望感到一丝欣慰与自豪,可一想到父亲多年来对他们母子的不闻不问,又不禁心生怨怼和委屈。那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缠绕,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17章 罗艺桂芝对花枪 罗艺不敌儿罗松 此时,罗松的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住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身影,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真真是五味杂陈。 有初见亲人的激动在心底如潮水般涌动,那是源自血脉深处、无法抗拒的天性使然。这种激动令他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冲出胸膛。 然而,与此同时,也有对父亲多年来未曾谋面的深深埋怨。为何父亲要狠心抛下他们母子,让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孤苦伶仃,苦苦等待这么久?那埋怨犹如尖锐的荆棘,刺痛着他的心。 他望着父亲威风凛凛的模样,心中又涌起一种陌生感。眼前这个尊贵无比、气宇轩昂的王爷,似乎与记忆中幻想出来的那个模糊的、遥远的影子难以重合。记忆中的父亲是那样虚幻,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如此真实而又陌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好奇在他心间悄然升起。好奇这个在众人传颂中如英雄般的传说中的北平王,在生活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是否真如大家所说的那般完美无缺? 罗松就这样呆呆地站着,身躯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罗艺,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汹涌澎湃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呼喊却又不知从何喊起。 罗松依旧痴痴地还在看着,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而那姜桂芝在听到罗艺的名字时,瞬间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猛地蹿起,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前些日子,她曾经满心憧憬、满怀希望地带着罗松前往北平王府寻找。一路上,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家人团聚时的温馨场景,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仿佛每靠近王府一步,就离幸福更近一分。 可当他们终于到达王府门前,还没等姜桂芝来得及开口搭话,那些个侍卫就一脸冷漠与傲慢地瞪了过来。他们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轻视,仿佛姜桂芝和罗松是路边惹人厌烦的苍蝇。没等姜桂芝把话说出口,侍卫们就粗暴地挥手驱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嚷着:“去去去,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王府门前撒野!”那恶狠狠的语气和嫌弃的表情,像驱赶最下贱的乞丐一样无情地将他们赶走。 想到当时那令人屈辱的情景,姜桂芝紧紧咬着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唇因愤怒而颤抖不止,一张脸涨得通红。她那双原本温柔的眼睛此刻却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双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恨恨地说道:“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如今倒是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认了!我姜桂芝这么多年的苦等和付出,竟换来如此下场!”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悲愤和怨恨。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不公和薄情都焚烧殆尽。 姜桂芝看到罗艺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积压多年的愤怒和委屈如同汹涌澎湃的火山岩浆一般瞬间爆发。她怒目圆瞪,厉声怒喝道:“罗艺,你这狼心狗肺、负心薄情之人,当年你信誓旦旦,如今却抛妻弃子。今日我姜桂芝定要与你清算这笔旧账!” 话音未落,她便双手紧紧握住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抽出,双目圆睁,那眼中的怒火似乎真的要喷薄而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径直朝着罗艺杀去,边冲边喊:“你休想躲开!” 罗艺此时还完全沉浸在和百姓们亲切地打招呼之中,脸上挂着和蔼亲切的笑容,嘴里还温和地说着:“大伙都好好的,本王会一直守护着咱北平,让大伙都过上安稳日子。”丝毫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攻击。 这凌厉的一枪裹挟着劲风突然杀来,他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扑面,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之中惊恐地连声惊呼:“哎呀!不好!这是怎么回事?”手忙脚乱间连忙翻身下马。 此时身旁的护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们神色慌张,连忙扯着嗓子惊恐地大喊:“有刺客!保护王爷!快快保护王爷!”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如同晴天霹雳炸响,瞬间打破了原本欢乐祥和的氛围。 百姓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慌失措,胆小的百姓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声音喊道:“这可如何是好?”胆大些的则边跑边叫:“快跑啊!”一时间,四处奔逃,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救命啊!”“快跑啊!”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桂芝这一枪没有戳中,心中的怒火犹如熊熊烈焰燃烧得愈发旺盛,仿佛能将整个天地都吞噬。 她那秀美的双眉紧紧蹙起,如同两道紧拧的弯弓,洁白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的恨意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 只见她身形一闪,身手敏捷如灵猫般矫捷,手中长枪猛地一挥,迅猛无比。那枪杆划过空气,带着凌厉的呼呼风声,以排山倒海之势横扫过去。瞬间,几个试图阻挡的侍卫就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般,惨叫着摔倒在地。 “你们让开,我不想伤你们,这是我和罗艺的恩怨!”她大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决和不容置疑,“谁若胆敢阻拦,休怪我的长枪不认人!我姜桂芝今日定要让罗艺给我一个说法!” 此时的罗艺手上没有兵器,面对姜桂芝那犹如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势,整个人都陷入了万分危急的关头。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颗颗晶莹剔透,顺着脸颊滚滚而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神色紧张得如同惊弓之鸟,嘴唇也不自觉地颤抖着,喃喃自语道:“这……这如何是好?” 那定彦平看到这情形,顿时心急如焚,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焦急地喊道:“王爷,接枪!” 边喊边迅速解下自己腰间的四尖绿沉枪,双手紧紧握住,奋力一扔,“王爷,莫要慌张,拿枪御敌!只要有我定彦平在,定保王爷周全!”说完,连忙把其中一只扔给了罗艺。 罗艺接过定彦平扔来的枪,深吸一口气,瞬间稳住心神,眼神一凛,赶忙朝着姜桂芝迎了上去,口中喊道:“来者何人,竟敢行刺本王!”挥舞着长枪与她战斗起来。 此时的罗艺还没有认出来眼前这气势汹汹的人就是姜桂芝,毕竟在自己的印象中,桂芝已经死了,多年来他从未有过桂芝还活着的念头。他一边奋力抵挡着对方的攻击,一边怒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受何人指使?” 可是两人一交手,罗艺心里就感觉不对。只觉对方的招式异常熟悉,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与自己如出一辙。二人使用的枪法竟一模一样,都是那威力惊人的五虎断魂枪法。 罗艺越打越心惊,心中暗自思忖:“这世上怎会有人与我使相同的枪法,而且如此娴熟精妙?莫不是与我师出同门?可我从未听闻还有他人习得此枪法啊。”他眉头紧皱,攻势也不由得缓了下来,边打边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使这五虎断魂枪法?” 定彦平使用的双枪本来就比正常的枪短一截,这在对战中本就存在着先天的不足,稍显劣势。此时的罗艺又是心神不宁,脑海中像是有一团乱麻,还在不停地思索着对方的身份和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枪法,根本无法全神贯注应敌。 他一边勉力招架着姜桂芝的攻击,一边喃喃自语:“这到底是谁?为何会这枪法?”手中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而慌乱。很快,他就被姜桂芝凌厉的攻势逼得手忙脚乱,左支右绌,落入了下风。 姜桂芝见此情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怒目圆睁,厉声喝道:“罗艺,你这薄情寡义之人,睁大眼睛瞧好了,我不仅会五虎断魂枪,我还更胜你一筹!”那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嘲讽和压抑多年的愤怒。 说完,她眼神一凝,手腕猛力一抖,手中长枪好似一道闪电划过,如银龙出海般气势汹汹。只听得“铛”的一声,一枪挑飞了罗艺手中的短枪。紧接着,她毫不留情,眼中杀意顿现,径直朝着罗艺刺去,口中怒喊:“罗艺,今日就让你知道抛弃妻儿的下场,我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听到抛弃妻儿的说法,罗艺恍惚间觉得此人有些熟悉,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影像,仿佛是多年前的旧时光。但那影像如雾里看花,朦胧不清,一时间又分辨不出来。他不禁喃喃自语:“这声音,这话语,为何这般熟悉?”他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知搅得更加混乱,整个人都有些怔愣,手中的动作也迟缓了下来。 可是此时命悬一线,哪容他细想。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幸亏张庆祥及时赶到。他刚刚从北平府吩咐准备酒席回来,远远就看到王爷身处绝境,性命堪忧。 他心急如焚,边飞奔而来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王爷,莫要发呆,接枪!”那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担忧,“小的来助您!”说罢,连忙使出全身力气,将罗艺的五钩神飞枪奋力扔了出来,同时喊道:“王爷,挺住啊!” 罗艺这才像是被猛然敲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原本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忙伸手稳稳接住了张庆祥扔来的五钩神飞枪。有了这熟悉且趁手的兵器在手,他顿时如虎添翼,身上的气势瞬间大增,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大喝一声:“不管你是谁,今日定要与你分个高下,一决雌雄!”说着便脚下生风,朝着姜桂芝再次迅猛攻去。 姜桂芝听到罗艺的喊话,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道:“来战便是!怕你不成!”话音未落,两人瞬间又激战在一起,身形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两个人把七十二路五虎断魂枪使得虎虎生风,唰唰唰地将前面五十四招一气呵成地施展出来。只见枪影重重交错,风声呼呼作响,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势。每一招都凌厉至极,似要撕裂虚空,却又都被对方以精妙绝伦的技巧巧妙化解。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竟不分胜负。 罗艺心中暗自惊讶不已:“此人枪法竟如此精湛,招数变化多端,竟能与我相持这么久,丝毫不落下风!” 姜桂芝也在心中思忖:“多年不见,这负心汉的武艺倒是未曾荒废,看来这些年他也未曾懈怠。哼,可今日我定要让他给我一个交代!” 先前对花枪姜桂芝赢了一场,毕竟罗艺当时趁手兵器不在,一身功夫难以尽数施展,犹如猛虎被缚住了利爪。虽然罗艺没有学全姜家枪法,然而他毕竟是在沙场上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的高手,战斗经验丰富无比,技法更是娴熟老练。 在第五十五招拦扎拿时,罗艺眼神一凝,犹如鹰隼般锐利,瞅准姜桂芝的一个细微破绽。他暴喝一声:“看招!”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猛力一挥手中长枪,带着一股凌厉劲风,仿若狂龙出海。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枪挑飞了姜桂芝手里面的花枪。 姜桂芝脸色骤变,心中暗惊:“没想到这负心汉竟还有如此功力!这些年他在战场上果然磨砺得更加厉害。” 看着自己的母亲输了,罗松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再也忍不住了。他双目圆睁,眼眶欲裂,焦急地大声喊道:“母亲莫慌,孩儿来也!”那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担忧。说着,迅速抽出了自己的五钩神飞枪,脚下步伐如风,好似离弦之箭朝着罗艺飞奔而去,同时喊道:“莫要伤我母亲!若再不住手,休怪孩儿无礼了!” 此时,场中两把五钩神飞枪一模一样,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使出来的招式也如出一辙,每一次枪尖碰撞,都溅起耀眼的火花,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罗艺和罗松父子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精彩绝伦的对决令人目不暇接。 这一幕更是看呆了定彦平众人。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这……这是什么情况?两人的枪法怎会如此相似?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一模一样的枪,一模一样的招式,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 “莫不是同门师兄弟?可从未听闻过啊!这其中定有隐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交头接耳,满心的疑惑和惊诧。 “我看呐,说不定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别瞎说,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哎呀,先看着,说不定一会儿就清楚了。” 现场一片嘈杂,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罗松怒喝一声,施展出五虎断魂枪的第五十六招,整个人气势如虹,宛如战神降临一般,迅猛地和罗艺打斗起来。此时的罗松已经十五六岁,经过多年如一日的刻苦修炼,那枪法已然臻至大成之境。 他紧咬着牙关,心中暗道:“这些年的艰辛付出,就是为了今日!”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宇文成都面前铩羽而归的青涩少年了。 如今的罗松,枪法精湛绝伦,功力深厚无比。每一次出枪,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撕裂虚空。他的招式变幻莫测,令人防不胜防,称得上是此时的天下第一。他一出手,那攻势凌厉至极,枪枪致命,犹如疾风骤雨,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罗艺立马感到压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额头上冷汗直冒,口中喃喃道:“这少年怎如此厉害!”他手忙脚乱,疲于应对,渐渐不敌,只能勉强招架。 定彦平眯着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罗松和罗艺的激烈打斗,心中暗自思忖:“这少年身形矫健,招式威猛,倒是有几分像我好友罗艺啊!可他究竟是谁?为何会与罗艺在此激战?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他越想越觉得疑惑,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定彦平死死地紧紧地把自己的双枪紧紧攥在手上,那力度仿佛要将枪杆嵌入掌心。他的目光如钉子般一刻也不敢从罗艺和罗松激烈的打斗中移开,神情严肃得如同石刻,紧张得额头青筋暴起,暗自咬牙想道:“王爷,您放心,我定彦平在此,定会护您周全。倘若您一旦有危险,哪怕豁出我这条老命,我也便立刻出手相助,绝不会让您受到半分伤害。” 他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一边双手愈发用力地紧握枪杆,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甚至能听到指关节咯咯作响。他的身体紧绷得好似拉满的弓弦,双腿微微弯曲,脚掌牢牢地抓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做好了随时冲上去拼命的准备。 “王爷,您可得撑住啊!”定彦平嘴里忍不住低声喃喃,呼吸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起来。 第18章 罗松北平显神威 夫妻父子初团圆 此时,罗松和罗艺已然打到了第七十一招,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打斗所点燃,局势愈发紧张激烈,令人窒息。 罗艺只觉自己体力即将耗尽,已是强弩之末,仿佛狂风中的残烛,摇摇欲坠,只剩下了最后的绝活回马枪尚未使出。 罗艺心里面此时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暗自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我若不出这杀招,以如今这态势,怕是要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颜面何存?可若使出,万一伤了对方,那可如何是好?毕竟彼此之间还云里雾里,没有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万一误伤了自家人,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他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颗颗晶莹,顺着脸颊不断滑落。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纠结与犹豫,那目光时而坚定,似乎想要孤注一掷使出回马枪;时而又满是迟疑,担心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手中的长枪也因内心的挣扎而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煎熬与矛盾。 此时,罗松敏锐地察觉到罗艺接下来的意图,他骤然收住手中的枪,那枪身由于惯性在空中微微震颤。他的目光坚定而又复杂地凝视着眼前的父亲,眼神中既有对血缘亲情的难以割舍,又有对父亲多年来未尽责任的愤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心中暗自思忖:“虽然明知是您,我的亲生父亲,但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毕竟母亲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吃的苦,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也要替她出口气,好好教训教训您,让您知道自己的过错。” “你是要出回马枪了吧!”罗松大声说道,声音洪亮且充满力量,其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挑衅,仿佛在向罗艺宣战,“有本事就使出来,让我瞧瞧您这压箱底的绝技到底有多厉害!”然而,在那挑衅之中,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仍渴望着能得到父亲的正视与认可。 罗艺心里面猛地一惊,眉头紧皱,暗自思忖道:“这小子怎么对我的底细如此了解?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难道他与我有什么渊源?”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喃喃自语道:“怪哉,怪哉!” 但是罗松却是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不羁,随后笑着说:“哈哈,罗艺,回马枪只是七十二路中的绝技罢了,可不是姜家枪法的绝技。哼,你那些招数,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你这点本事,可别在我面前卖弄了!” 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嘲讽,那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罗艺,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接着又道:“今日就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似乎在等待罗艺的回应,也像是在挑衅罗艺继续出招。 罗艺此时简直是要骑虎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焦躁不安。他紧皱眉头,目光中透着决绝,暗自咬牙道:“罢了罢了,此时已无退路,拼了!”尽管如此,他深知自己其实毫无底气,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出招。 然而,他的动作在罗松面前显然慢了许多。罗松眼神一凛,反应迅速如风,只见他手腕灵活一转,调转枪头,用枪尾巴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使出一招回马枪。 只听得“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那枪尾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戳中了罗艺。罗艺瞬间疼得呲牙咧嘴,面容极度扭曲,五官都仿佛挤到了一起,“啊”地惨叫一声,那声音凄厉而痛苦,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嘴里还忍不住哼哼着:“哎哟,疼死我了!” 那其他人看到罗艺生命危险,顿时乱了阵脚,纷纷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定彦平手持双枪,双目圆睁,怒发冲冠,大喝一声:“小子休要猖狂!竟敢伤北平王爷,看枪!” 杨义臣握着大砍刀,心里却是叫苦连天:“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万一罗艺死了,我刚好又来,岂不是让人家以为是我安排的?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但此刻形势紧迫,容不得他多想,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管了,先救人再说!” 张庆祥则挥舞着胡人弯刀,神色紧张,嘴里声嘶力竭地喊道:“保护王爷!谁也别想伤王爷一根汗毛!” 一时间,众人将罗松团团围住,刀光剑影交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此时罗松以一敌三,却是面无惧色,那坚定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战意,炽热而狂野,仿佛面前的不是三个强敌,而是等待他去征服的猎物。他身姿矫健如龙,步伐轻盈似燕,在三人之间穿梭自如,游刃有余,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凌厉。 那张庆祥虽然身为燕云十八骑之首,向来武艺高强,威名赫赫,令人闻风丧胆。但此刻面对罗松这般凌厉如风、迅猛如雷的攻势,一个人毕竟力量有限,难以发挥出全部实力。 只见罗松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在急速的移动中猛地一个回身,那枪尾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如闪电般疾速挥出,“砰”的一声巨响,好似惊雷炸响,狠狠击中了张庆祥。 张庆祥只觉胸口如遭千斤重击,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闷哼一声:“呃……”伴随着这痛苦的声音,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中满是痛苦与震惊。他咬着牙,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说道:“这……这小子,好……好厉害!”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随后,张庆祥也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手下们见势不妙,匆忙将他和罗艺一起抬起,护送至安全之地。 杨义臣和定彦平虽然成名已久,在江湖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威名远扬,提起他们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岁月不饶人呐,毕竟是老了,岁月的侵蚀让他们的体力和反应速度都大不如前。 二人合力与罗松战斗,一开始凭借着多年征战沙场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和早已烂熟于心的娴熟技巧,倒是处于上风。他们招式凌厉,刚猛有力,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威力。定彦平长枪一挥,大喝一声:“小子,今日就让你知道我们这些前辈的厉害!”杨义臣也不甘示弱,跟着大声喊道:“没错,休要以为我们年老就好欺负!”两人配合默契,你攻我守,口中还不断呼喝着,试图在气势上压倒罗松。 “小子,今日就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杨义臣双目圆睁,满脸通红,声音震耳欲聋。 定彦平也跟着喝道:“莫要猖狂,看招!” 然而,当罗松使出姜家枪法中罗艺没有学过的五分枪的时候,局势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那五分枪招式奇特无比,变化多端,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细丝缠绕,令人根本防不胜防。 罗松双目精光一闪,大声喝道:“接招吧!”只见他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刁钻诡异,让人难以捉摸其轨迹。 两个人顿时就有些吃力,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如同破旧的风箱在吃力地拉动。 杨义臣心中暗惊:“这枪法好生厉害,竟如此难以应对!我征战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枪法。” 定彦平也暗自叫苦:“这小子竟有如此绝技,看来我们不能轻敌。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可不能在这小辈面前丢了面子。” 定彦平怒目圆睁,爆喝一声:“小子,休要张狂!”紧接着双枪猛然出洞,宛如两条狂暴的蛟龙,携着烈烈劲风,气势汹汹地直逼罗松而去。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喊道:“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 然而罗松的五分枪更是厉害非常。只见他目光一凝,神情专注,手腕急速一抖,瞬间一口气竟使出了五个枪影子。那枪影虚幻迷离,真假难辨,犹如幻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 定彦平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与惶恐,心中暗叫不好:“这可如何是好?竟看不出哪一个才是真枪!这般诡异的枪法,老夫生平未见,难道今日要栽在这小子手里?” 罗松则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从容说道:“前辈,小心了!此乃姜家枪法的精妙之处,您可要留神!” 罗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定彦平手中挥舞的双枪,眼神专注而锐利,在那瞬息之间,大脑飞速运转,心中暗自揣摩:瞧这独特的招式路数,莫不是张善相的师父定彦平?越看越觉得相似,心中的猜测便又多了几分笃定。 只见他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前辈,得罪了!”手中长枪犹如出海蛟龙猛地一扫,这一扫带起一阵狂风呼啸之声,携着雷霆万钧之势,以排山倒海之威直接扫向定彦平的双枪。紧接着,他手腕灵活转动,长枪顺势一挑,那力道刚猛无比,仿佛能将山川都挑断。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竟瞬间卸了定彦平的双枪,将其高高抛向半空。 定彦平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他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急切,急忙伸出双手,想要接住自己被挑飞的双枪。可他毕竟年岁已高,反应速度不及罗松,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此时,罗松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速度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接,其中一条枪已然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罗松面带微笑,神色从容淡定,朗声道:“前辈,承让了!” 定彦平纵横江湖数十载,至今还未曾输过,这辉煌的过往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赫赫战绩。在武林中,他的名字就是胜利与威严的象征。然而此刻,面对眼前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少年,他那颗久经沙场的心却泛起了层层波澜。他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罗松,眼中既有对眼前少年精湛武艺的惊叹,又有对自己可能遭遇失败的不甘。 但见这少年在激烈的战斗中,只是打败对手,也不取人性命,举手投足间尽显侠义风范,显然并非心狠手辣之辈。 定彦平心中暗自思忖片刻,脸上的神情逐渐从犹豫转为释然,索性双手一拱,提高声调,高声说道:“少年英雄,老夫认输!老夫闯荡江湖多年,今日遇你,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的武艺和胸怀,都令老夫佩服!” 那杨义臣一开始并没有贸然杀入战局,他生性谨慎,本想着先观察一番,谋定而后动。此时见定彦平退出,那罗松的目光瞬间就如利剑般指向了他。 只见罗松身手敏捷,迅速把定彦平的一只短枪卡在了他自己的五钩神飞枪上,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随后,他双手紧紧握住长枪,肌肉紧绷,用尽全身力气挥舞长枪,带着一股强大的劲道刺开。那长枪划过空气,发出“呜呜”的呼啸声,气势惊人。 杨义臣只觉一股强劲的劲风如汹涌波涛般扑面而来,心中大惊失色,暗叫不好:“这小子好生厉害!”但他毕竟也是久经战阵的老手,赶忙挥起手中的大砍刀奋力抵挡。 杨义臣双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高高鼓起,用刀背上的刃紧紧死死锁住了罗松的长枪,双臂青筋暴起,奋力地企图阻止其凌厉的攻势,口中还喘着粗气喊道:“小子,休要猖狂!” 只见罗松神色从容淡定,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他轻轻一转手中长枪,那股巧劲使得恰到好处,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蕴含着深厚的内力。瞬间,卡在上面的短枪“哐当”一声掉落下来,在地上砸起一片尘土。 罗松眼疾手快,长枪如同灵蛇出洞一般猛地一挑,动作精准无比,恰到好处地一枪接住掉落的短枪。那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经过了千万次的演练,不带一丝拖沓。 紧接着,未等杨义臣从这眼花缭乱的招式中反应过来,罗松已将长枪如闪电般抵在了杨义臣的咽喉部。其速度之快,犹如疾风骤雨,令人咋舌。杨义臣只觉咽喉处一阵寒意袭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随即,罗松肩膀猛地一推,这一推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千斤之力。杨义臣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巨大的力量汹涌袭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推出去三四步。他脚步踉跄,身子后仰,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保持平衡,险些狼狈摔倒。 这招,便是枪母子,然而还有更强的枪母子绝技,就是自己的五钩神飞枪可以拆卸。只是罗松不想轻易透露这一秘密。 要知道,姜家枪法共 108 路,罗艺仅仅学了七十二路。这剩下的三十招五分枪,六招枪母子,姜桂芝虽知晓其招式,但由于自身功力和天赋所限,虽会但发挥不佳。 而到了罗松这里,他天赋异禀,又勤加练习,对枪法的领悟早已达到了超凡脱俗的境界,每一招每一式都运用得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旁人观之,只觉其枪法变幻莫测,精妙绝伦,仿佛已与长枪融为一体,达到了人枪合一的境界。 看到杨义臣身陷危险之境,仇成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焦急与愤怒。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双目圆睁,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怒吼一声:“休要伤我杨将军!” 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整个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来。他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那身姿宛如一只迅猛无比、志在必得的苍鹰扑向猎物,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与此同时,张仲坚亦是一脸决然,牙关紧咬,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右手紧紧握着寒光剑,那剑柄都被他攥得微微发白,大步流星地向前冲去,口中喊道:“师父,我来助您!” 师徒二人手持两把剑,那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犹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他们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无情地斩于剑下,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的张仲坚正值年少气盛之时,那张还稍显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毅,犹如一块坚硬的磐石,任谁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他虽然怀揣着一腔滚烫的热血和过人的勇气,一心想要救出杨义臣,在这战场上大展身手,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毕竟年纪尚轻,修炼时日有限,剑术尚未臻至大成之境。 他紧握着寒光剑的手微微颤抖,那颤抖并非出于恐惧,而是因内心的激动如同燃烧的烈火难以平息,紧张的情绪又如汹涌的波涛在心中激荡所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兴奋交织的复杂情绪,那目光时而坚定地盯着罗松,仿佛在向对方示威:“哼,我可不怕你!”;时而又流露出些许的忐忑,毕竟面对的是罗松这样强劲的对手,他也深知此战的艰难。此刻的他,心潮澎湃,如万马奔腾,暗暗在心底给自己鼓劲儿:“我定要全力以赴,不能给师父丢脸!哪怕敌强我弱,我也要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 这还是罗松生平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剑术高手。毕竟如今天下刚刚安定,在这太平之时,大部分的剑都是作为佩剑使用,更多地起着装饰和象征身份的作用,只是副兵器罢了。 在那硝烟弥漫、烽火连天的战场之上,向来都是长兵器主宰着战局,长枪、大刀、长戟等挥舞纵横,剑的身影相对而言则较为少见。 看到眼前这师徒二人手持利剑,气势汹汹地如猛虎下山般冲来,罗松的眼中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闪烁着兴奋至极的光芒,那光芒好似燃烧的烈焰。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哈哈,我罗松行走江湖这么久,还真是难得遇上使剑的对手。今日可算是碰上了,定要好好过过招,瞧瞧这剑术究竟有何精妙之处!”这种久违的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对决,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如滚烫的岩浆般沸腾起来,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昂的斗志所填满。 罗松紧握着长枪,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喃喃自语道:“如此对手,方能让我全力一战,真是痛快!今日就让我会会你们,看看是我的长枪厉害,还是你们的剑更胜一筹!” 此刻的他,整个人仿佛被点燃的烽火,充满了昂扬的斗志,仿佛即将迎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酣畅淋漓的激战,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场激战中大放异彩。 第18章 (续)罗松北平显神威 夫妻父子初团圆 此时,仇成和张仲坚这两大高手如两道闪电般从左右两侧迅猛夹击而来,那气势犹如两团狂暴的风暴骤然汇聚,瞬间形成了一股令人几乎窒息的强大压迫之势。 那仇成,乃是久经沙场、历经无数生死考验、老成持重、闻名天下之辈。他目光如炬,好似燃烧着熊熊烈焰,神色凝重得仿佛能压垮山岳,手中之剑挥舞起来,剑式凌厉到仿佛能斩断虚空,却又不失严谨的章法。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裂石,口中还不时怒喝道:“小子,看剑!老夫纵横江湖多年,岂容你在此放肆,今日定要让你知晓厉害!” 而一旁的张仲坚,初出茅庐,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年轻气盛的他满怀着出手求胜的急切之心。他双目圆睁,那眼中的光芒犹如燃烧的星辰,紧咬双唇,都咬出了丝丝血痕,手中的剑势迅猛如疾风骤雨,毫无保留地全力出击,每一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大声地大喊着:“今日定要让你见识我的厉害,休想轻易取胜!我定要一战成名!” 然而,面对这两人来势汹汹、咄咄逼人的夹击,那罗松却依旧镇定自若,丝毫不为所动,仿佛脚下生根,稳如泰山。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且从容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手中的一杆五钩神飞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动自如,犹如一条遨游九天的蛟龙在空中肆意翻腾,搅动漫天风云。 罗松神色轻松,甚至还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两位尽管放马过来!我罗松身经百战,何惧之有?这等阵仗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只见他长枪一挥,枪尖划过一道优美而凌厉的弧线,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深厚的内力,轻而易举地就轻松化解了仇成那刚猛沉重、势大力沉的剑招。 紧接着,他又顺势将长枪一挡,“铛”的一声巨响,犹如惊雷炸裂,稳稳抵住了张仲坚那如闪电般迅疾而狂暴的猛刺。罗松身姿潇洒,动作行云流水,应对自如,仿佛这激烈到让人惊心动魄的战斗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小的演练,丝毫不能让他感到半分压力。 只是可惜,这罗松的五钩神飞枪虽然也是按照姜家秘传的、极为精细复杂的打造方法精心打造而成,可其中的讲究和关键之处繁多,最终成品的品质也是天差地别。 然而,那最为精良、堪称绝世的一把却稳稳地握在罗艺手中,罗松手中这把只是普普通通的铁枪,材质和工艺都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并非什么能够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兵利器。 在张仲坚那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寒光剑之下,战局的走向逐渐对罗松不利起来。只见张仲坚目光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的狠厉,看准时机,口中大喝一声:“看剑!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这宝剑的厉害!”随即,他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奋力挥舞着寒光剑朝着枪头狠狠削去,那动作迅猛如雷,带着破风之势。 随着“铮铮”几声尖锐而清脆的脆响,响彻在这紧张的战场之上,罗松的五钩神飞枪上的五个钩子在寒光剑那凌厉无比、势如破竹的凶猛攻势下,很快就被逐个消除。钩子掉落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一连串声响,仿佛是在为罗松不利的局势敲响警钟。 罗松见状,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脸色也变得阴沉如乌云密布,心中暗叫不好:“糟糕!这可如何是好?没了这钩子,我这枪法的精妙之处难以施展,威力可要大打折扣!难道我罗松今日竟要在这小辈面前栽了跟头?”他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满心的不甘犹如烈火在胸膛燃烧。 但他毕竟久经江湖,历经无数艰险恶战,大风大浪都见过,心性绝非一般人能比。很快,他便强自定下心神,在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我罗松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岂会如此轻易就被击败!定要冷静下来,想出法子扭转这不利的局势!”他目光坚定如磐石,重新思考应对之策,大脑飞速运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转机和破绽。 这姜桂芝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观战,那目光紧紧地、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紧盯着战局,一颗心随着战况的发展起起伏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松儿,小心呐!”当看见自己的儿子罗松在与他人的激烈交锋中渐露下风、吃了亏时,她顿时秀眉一蹙,好看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焦急与愤怒,忍不住惊呼道:“哎呀,不好!” 毫不犹豫地,姜桂芝身形如鬼魅般迅速转移到了罗艺身边。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众人甚至都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已然如风一般伸手从罗艺身边一把拿过罗艺视若珍宝的五钩神飞枪。 紧接着,姜桂芝手臂肌肉紧绷,咬着牙,用尽全力一掷,那枪便如流星般直直地飞向了自己的儿子罗松,同时口中大声喊道:“松儿,接枪!莫要慌张,娘来助你!有娘在,定不会让你受欺负!” 罗艺直到此刻才如梦初醒,心脏猛地一缩,心中不禁一阵后怕,暗自惊道:“哎呀呀,天啊,眼前此人若是要取我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我这诸多防备在她面前竟如同虚设!”虽然此时自己被众多训练有素的侍卫重重保护着,可在姜桂芝这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面前,这些平日里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保护似乎瞬间形同虚设。 姜桂芝接着又身形一闪,如同一片轻盈的云彩,不带一丝声响地从罗艺身边悄然离开。这近距离的接触,让罗艺这才得以清清楚楚地看清,眼前此人正是自己思念了十几年,却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以为早就死去的发妻——姜桂芝。 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桂芝,真的是你?这些年你究竟去了何处?我以为……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 可是姜桂芝此时心里面装着的全是对自己儿子的担心,她的整个心神都被罗松在战局中的处境紧紧揪住,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去留意其他。对于罗艺那饱含着深情、愧疚以及无尽思念的话语,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一般,全然没有听见。 拿到了五钩神飞枪,罗松瞬间像是被点燃了斗志的熊熊烈火,气势大振。他那原本因武器受损而略显凝重的面容,此刻焕发出了自信与坚毅的光芒,犹如一只久未饱腹、饥饿已久的威猛猛虎,突然间添上了强而有力的翅膀,即将翱翔九天。 他双目圆睁,那眸子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激昂的斗志,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令人不敢直视。他猛地大声喝道:“尔等宵小之辈,休要在此张狂!看我今日如何破敌,将你们打得落花流水!”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带着无尽的威严与霸气,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就连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他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长枪,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如一道道坚硬的山脉,青筋暴突,仿佛要挣破皮肤的束缚。那长枪在他手中好似化作了一条愤怒咆哮的巨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枪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冽光芒,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能划破虚空。 他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对手发起了更为猛烈、更为迅猛的攻击,招式连绵不绝,如疾风骤雨,让人应接不暇。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呼啸风声,呼呼作响,仿佛是在向敌人宣告着他的不可阻挡,让人不寒而栗,心生畏惧。 仇成此时看见拿了五钩神飞枪的罗松,整个人如同战神一般威风凛凛、锐不可当。那身姿挺拔如松,气势磅礴似海,令仇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胜之意。他成名江湖许久,大大小小的战斗经历无数,那些过往的荣耀与胜利让他自认为武艺高超,罕逢敌手。如今面对如此强敌,那股潜藏在心底的斗志瞬间被点燃,自然想要和他比试一番,以此来验证自身功力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仲坚,你先退下,让师傅来单独会会!”仇成大声喝道,那声音洪亮而坚定,犹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荡。说罢,他身形一展,衣袂飘飘,运用轻功,如一只轻盈的飞鸟般掠向罗松。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觉眼前一花,他的身影便已朝着罗松疾驰而去。 只见仇成健步如飞,脚下生风,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虚空之中,却又稳如泰山。转眼间已至罗松身前,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尘土飞扬。 仇成手腕一转,手中之剑寒光一闪,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一招翻剑,剑式凌厉至极,带着破风之声,直取罗松要害,同时口中喊道:“小伙子,接我这招!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 已经连番作战的罗松此时早已疲惫不堪,身心俱疲,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而艰难。他那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也布满了血丝,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浸湿了衣衫。此时的他,哪里还想要继续陷入这无休止的缠斗之中。 他眼神一凛,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手中的五钩神飞枪猛地一挥。那枪上的钩子在瞬间犹如灵动的蛇信,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迅速而精准地挑向仇成手中的铁剑。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仇成手中的铁剑便被高高挑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随后,罗松微微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声音略带沙哑地说了一句:“得罪了。” 仇成望着落地的铁剑,脸上先是一惊,那表情仿佛凝固在了脸上,瞳孔微微放大。但仅仅片刻之后,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神色间多了几分坦然和释然。他知道自己战败,心服口服,双手抱拳,郑重地拱手说道:“阁下武艺高强,出神入化,我仇成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多谢阁下手下留情,让我保住了颜面。” 那张仲坚见师傅输了,心中顿时被不甘所填满。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师傅在与人对战中甘拜下风,以往师傅在他心中那可是战无不胜的存在。年轻气盛的他哪里肯就此罢休,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怒喝一声:“休要张狂!我来战你!”便双脚猛蹬地面,如离弦之箭般挺剑冲了上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罗松一举击败,好为师傅找回面子。 然而,他的身形还未靠近,那罗松的枪尖已经如闪电般抵在了他的胸口。张仲坚瞬间僵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如此轻易地就败下阵来,原本心中满满的自信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毕竟张仲坚日后乃是天下第三的高手,只是此时经验不足,终究还是不敌罗松这等久经沙场的强者。 罗松当年只是输给过宇文成都,想那时他尚且年幼,功力未及巅峰,心智亦未全然成熟。面对宇文成都那强大的敌手,虽败犹荣。 而与张善相之战,更是难分高下,两人打得昏天黑地,直至力竭也未能决出胜负。 这几年的闯荡,罗松历经无数风雨,四处挑战高手,却更是难逢对手。他的武艺日益精进,枪法愈发出神入化,所到之处,众人皆对其敬畏有加。 罗艺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罗松,目光中起初充满了疑惑与探寻。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渐渐地,他的眼神定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越看越觉得这罗松眉宇之间和自己格外相似,那英挺的眉峰如剑般直插鬓角,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罗艺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难道......”这个念头一旦在他心中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愈发强烈起来。 “难道这就是当年自己未曾好好陪伴、失散多年的孩子‘罗松’吗?”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再也抑制不住,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 他不禁喊出了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激动,连声音都变了调:“松儿,是你吗?我的孩子。这么多年,为父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愧疚自责啊!” 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向前伸去,似乎想要立刻将眼前的人紧紧拥入怀中,眼眶已然泛红,继续说道:“松儿,若真是你,你可知道为父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每一个日夜都在思念着你,盼着能有与你重逢的一天。” 罗艺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瞬间呆愣住了,随即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诧与疑惑。众人的目光在罗艺、罗松和姜桂芝之间来回游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感情这是一家人的寻亲场面,但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呢?”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声音虽低,却在这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姜桂芝此时早已泣不成声,泪眼婆娑,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怎么也止不住。她那原本端庄秀丽的脸庞此刻因极度的悲伤和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她死死地盯着那罗艺,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一个劲地摇头,声音颤抖且带着深深的怨恨,几乎是嘶吼着喊道:“罗艺,你好狠心呐!你如今倒是风光无限,当上了北平王,享尽荣华富贵。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孤儿寡母这些年是如何在艰难困苦中熬过来的?你可曾记得你当年穷困潦倒,流落姜家集,是我姜家好心收留你,救你于水火之中,给了你一个容身之所。不仅如此,还倾尽全力教你枪法,助你成就今日的地位。你倒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从此杳无音信,你可还有半分良心?” 罗松虽然凭借着高超绝伦的武艺打败了在场所有的人,可此刻的他却也是一点儿快乐都没有。他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纠结的情绪,那紧蹙的眉头,那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无一不透露着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有对父亲狠心抛弃他们母子的怨恨,那怨恨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灼烧着他的内心;有对母亲多年来受苦受累的心疼,那心疼化作了眼底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还有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逢的不知所措,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他紧握着五钩神飞枪,那力度大得惊人,青筋暴起。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这算什么?这么多年所经历的苦难,所承受的委屈和辛酸,岂是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言语就能弥补的?这一切又该如何去算?” 可是罗松即使嘴里这般充满怨恨地说着,然而他的目光却还是痴痴地、不由自主地牢牢盯着自己的父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个在母亲的描述中熟悉又陌生的父亲。那眼神中,怨恨犹如汹涌的波涛在翻滚,可对父爱的渴望又如暗涌在心底流淌,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表情显得极为矛盾和痛苦。 罗艺此时满心犹如乱麻般的愧疚与尴尬,面对这突如其来、混乱不堪的局面,他手足无措,慌乱的眼神四处闪躲。但最终,他也只能先强自镇定下来,朝着杨义臣这样的客人恭敬地拱手说道:“杨将军,实在抱歉,让您见笑了。此事曲折繁杂,其中的是非恩怨,三言两语我确实也难以说清道明。今日这般意想不到的场景,实在是我未曾预料到的。” 说罢,他重重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愁苦。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神色间满是无奈与懊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杨义臣见此情景,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带上了几分忧虑,开口说道:“罗王爷,既是家事,不如先处理妥当,莫要因此乱了心神。此事日后再从长计议。”说罢,挥了挥手,便带着随从退到一旁,那随从们也都识趣地安静跟随,不再多言。 罗艺满含感激地看了杨义臣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谢意,随后转过头来,再次看向罗松和姜桂芝。此时的姜桂芝依旧泪如雨下,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不止,她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多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在这一刻如同火山喷发般全部爆发了出来。 罗艺向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显得那般沉重,声音略带沙哑,饱含着无尽的愧疚说道:“桂芝,这些年,我也时常想起你们,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是……” “只是什么?”姜桂芝悲愤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尖锐而颤抖,“只是你的荣华富贵让你忘却了曾经在我面前许下的誓言?忘却了我们曾经的夫妻情分?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罗艺面露痛苦之色,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我也曾想过回去找你们,真的,无数个夜晚我都梦到我们曾经的日子。可身不由己啊,人海茫茫,我当年得知姜家集被血洗......” 罗松冷哼一声,那冷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大声说道:“如此牵强的借口,你以为我们会信?这么多年,我们母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吗?你可曾有过一丝的关心?” 罗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辩解些什么,可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包含了他这多年来的无奈与悔恨。这时,周围的人群依旧在低声议论着,那声音虽小,却如无数只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指指点点的动作也让罗艺倍感压力。 罗艺的脸色愈发难看,青一阵白一阵,他深知今日之事若不妥善解决,不仅会影响自己的声誉,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更会让这个好不容易重逢的家彻底破碎,再无挽回的余地。 他再次看向罗松和姜桂芝,目光坚定如铁,语气坚决地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罗艺在此发誓,会用行动来弥补我的过错,只求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弥补这一切。” 姜桂芝听到这话,渐渐止住了泪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期待,她的内心在挣扎,在思考是否应该再给这个曾经负心的男人一次机会。罗松则依旧紧握着长枪,表情冷漠,可那眼神中却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他想起母亲这些年的艰辛,心中也不禁有了一丝柔软。 倒是定彦平此时走了出来,他先是轻轻掸了掸衣衫上的褶皱,而后挺直了腰板,神色郑重地对着姜桂芝行礼仪,诚恳说道:“妹子,在下定彦平,是罗艺多年的至交好友。今日之事确实来得太过突然,让人猝不及防。罗艺此时身负重要公事在身,实在是脱不开身呐。妹子可否相信我?先随我去找个舒适的地方下榻,好好歇息一番。等到罗艺完成了手头的公事,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他定会前来向妹子和贤侄赔礼道歉,定给妹子和贤侄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食言。” 定彦平目光恳切,那眼神中满是真挚与期待,脸上更是写满了真诚。接着又说道:“妹子啊,你瞧瞧,你和贤侄一路奔波劳累,风餐露宿,受尽了苦头。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且听我这老哥一句劝,先去歇息调养,莫要因此伤了身子。身体可是本钱,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不顾自身的安康啊。妹子,你就信我这一回,如何?” 这姜桂芝一听面前之人是定彦平,脑海中瞬间如闪电划过,回想起此人正是张善相的师傅。她眉头微微蹙起,略作思索,心想着定彦平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望之人,或许可以信他一回。随后,她缓缓转头和罗松对视一眼。 罗松看着母亲,眼中带着明显的询问之意,似乎在问:“母亲,我们当如何抉择?”姜桂芝微微颔首,那动作极其轻微,但罗松瞬间便领会了母亲的意思,跟着坚定地点了点头。 随后,姜桂芝再次将目光投向定彦平,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既然是定前辈相邀,那我们母子便信您这一回。只是希望定前辈莫要让我们失望,我们母子这些年着实过得艰辛,实在经不起更多的波折了。”说罢,姜桂芝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仍带着一丝忧虑。 第19章 定彦平劝说罗松 姜桂芝交代善相 这姜桂芝答应了定彦平的建议,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始终觉得和罗艺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此刻怨恨如潮水般汹涌,可往昔的那些甜蜜与温暖,那些相濡以沫的瞬间,仍如点点星光,在她心底的黑暗角落里闪烁着微弱却又执拗的光芒。 罗艺迫不及待地快步走过来,神色慌乱而愧疚。他的眼神中满是懊悔与自责,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对着发妻和罗松,他深深地弯下腰,那腰弯得极低,仿佛要用这样谦卑的姿态来表达自己深深的歉意。 他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语气诚恳到了极点,坚定地说道:“桂芝,松儿,我知道,千言万语的道歉都无法弥补我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我真的是罪不可赦,让你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受尽了苦难和委屈。我让你们失去了依靠,让松儿缺失了父爱,这都是我的罪过。” 罗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我在此郑重地向你们保证,等我忙完了这阵子棘手的公事,一定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对你们的补偿之中。我会用我所有的时间、精力和财富,去弥补这么多年来对你们的亏欠,去填补这么多年的遗憾。就算要我付出一切,哪怕是拼尽我所有,也在所不惜。我只盼着你们能给我这个赎罪的机会,让我重新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姜桂芝转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着,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去看罗艺那充满愧疚的脸。她的双眼红肿,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再次落下。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过往的甜蜜与如今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混乱不堪,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狠心离去、如今又突然出现的男人。 罗松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鼓起,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可见。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想要狠狠地指责罗艺的无情和不负责任,那些尖锐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但是当他看到母亲那隐忍的模样,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父亲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定彦平倒是知晓当下局面的棘手,他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对着罗艺压低声音说道:“罗艺啊,如果北平王妃问起来,你就说我不喜欢应酬,推脱了去。这件事暂时先别让她知道,眼下局势已然复杂,万不可再横生枝节,引发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定彦平的脸上满是忧虑,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担忧。 随即,定彦平整了整衣衫,转过身面向杨义臣一行人。他神色郑重,抱拳深深一揖,腰弯得极低,满脸歉意地说道:“杨将军,还有诸位。今日之事发生得如此突然,实在是让大家看了笑话。扰了诸位的兴致,破坏了原本的氛围,这都是我的疏忽。我定彦平在此向各位诚心道歉,还望各位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罗艺对于定彦平的安排,心中虽有万般的不舍与愧疚,却也明白这是当下最为妥当的处理方式。他神色凄然,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那沉重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心生怜悯。 他缓缓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却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妻儿。那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心疼,仿佛这一眼便是永恒。 他一步一回头,每一次回头,眼神都在姜桂芝和罗松身上停留许久,似乎想要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地刻进灵魂深处。那眼中的泪光闪烁着,如点点繁星,却又在瞬间被悲伤所淹没。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被堵在了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第一次回头,他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嗓子眼儿里,只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懊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压得沉重起来。 第二次回头,他的双手不自觉地伸向前方,手指微微弯曲,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那是对亲情的渴望,对温暖的向往,然而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垂下,徒留一片虚空。 第三次回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似乎在暗暗发誓,待处理完这棘手的公事,定要倾尽所有,好好弥补这些年来对他们的亏欠,用余生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团聚。 看着罗艺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姜桂芝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久久无法收回。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灵魂也随着那远去的身影一同离去。这些年所经历的种种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 那些独守空闺、以泪洗面的寂寞长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心灵的煎熬。那些为了生计而日夜操劳、奔波不停的艰辛日子,让她的容颜过早地染上了风霜。那些面对他人冷嘲热讽时的无助与悲愤,像一把把利刃,一次次刺痛她的内心。此刻,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轻易落下。 定彦平见此情景,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满是怜悯与同情。他先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抱拳,微微弯腰,郑重地拱手道:“妹子,贤侄,此处人多嘴杂,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去处。还望二位暂且放下心中的烦闷,麻烦随我挪步。咱们先寻一个安静清幽之地,再从长计议,细细商讨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姜桂芝缓缓地点了点头,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任凭安排。她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弯曲,显得无比的疲惫和脆弱。 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那泪痕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迹,犹如破碎的心留下的伤疤。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空洞得让人揪心。她似乎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去思考,只是机械般麻木地点了点头,用近乎虚脱的、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说道:“那就有劳定前辈了,我母子二人如今别无他法,也只能任凭安排。” 说完,她身子猛地晃了晃,就像狂风中的残枝,似乎下一秒就会折断。罗松心头一紧,赶紧伸手扶住母亲,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和焦虑。 姜桂芝轻轻拍了拍罗松的手,那只手冰凉且无力,示意自己没事,可那虚弱的样子哪里像是没事。然后在罗松的搀扶下,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定彦平缓缓移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和沉重。 定彦平带着姜桂芝母子二人,步伐沉稳地穿过曲折幽深的回廊,回廊两侧的雕花栏杆在阳光的映照下投射出复杂的阴影。他们又绕过热闹非凡但此刻于他们而言显得格外嘈杂的庭院,终于来到了北平府专门用来招待达官贵人的地方。这里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环境清幽宁静,的确少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定彦平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房间,精心地给他们选择了一个位于角落、最为安静清幽的房间。房间内布置典雅,窗明几净。随后,他又细心吩咐下人点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看着姜桂芝母子二人,定彦平一脸诚恳地说道:“妹子,我定彦平今日把话撂在这儿,我定会把这件事情管到底。若是你们信任我,可否告知这其中的缘由?我与罗艺相识多年,深知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我想这其中应该有误会,或许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才导致了如今这般令人痛心的局面。” 定彦平的目光中充满了真切的关切与深深的探寻,他的表情无比郑重,静静地等待着姜桂芝的回答。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更衬得此刻的氛围凝重而压抑。 定彦平此时满心皆是疑惑,紧蹙眉头,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心头的谜团之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自己的认知里,一直都只知道这北平王妃是秦胜珠,而且这么多年来,府中也一直相安无事,从未有过任何异样的风声传出。 可今日,罗艺却犹如平地惊雷般,又冒出来一个发妻姜桂芝,还有一个看上去英武不凡、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罗松。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就像一阵狂风,瞬间将他原本清晰的思绪搅得如同乱麻一般,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理不出半点头绪。 他心里面不断思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罗艺啊罗艺,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大家?你这般行事,让众人如何自处?” 定彦平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无奈和不解。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姜桂芝母子,那眼神急切而灼热,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到这一切谜题的答案,想要弄清楚这背后隐藏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错综复杂。 姜桂芝轻轻端起茶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显示出她内心的波澜。她轻抿了一口茶,感受着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似乎这片刻的温暖给了她一些勇气和力量。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劲,缓缓地把心里面积压多年的苦痛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在揭开一道道陈旧的伤疤,鲜血淋漓。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缓缓说道:“当年,罗艺如同一个落魄的幽魂,流落至姜家集。我父亲心善,见他孤苦伶仃、可怜至极,便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他。在姜家集的那些日子里,我与他日日相见,情愫渐生。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他,后来更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将姜家枪传授于他,只盼着能与他携手一生,共赴白头。”说到此处,姜桂芝的眼中泛起了泪花,那泪光在她的眼中闪烁,如同破碎的星辰。 “然而,本以为能就此相伴一生,可他却为了所谓的前程,执意要出走求生。他走的那天,我哭干了眼泪,求他留下,他却头也不回。”姜桂芝的声音开始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走后不久,姜家集遭逢大难,一伙穷凶极恶的贼人血洗了整个村庄。我一个弱女子,在那混乱之中,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无处可去,只能四处逃亡。一路上,风餐露宿,担惊受怕。在那无比艰难的日子里,我竟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姜桂芝的声音愈发悲戚,仿佛能让人看到她当时的绝望与无助。 “我挺着肚子,在荒郊野外生下了罗松。没有产婆,没有温暖的床铺,只有呼啸的寒风和无尽的恐惧。之后,我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忍饥挨饿,受尽了白眼和欺凌。其中的艰辛,又有谁知?又有谁怜?”姜桂芝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那痛苦的回忆让她几近崩溃。 姜桂芝顿了顿,用手帕擦了擦泪水,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我知道罗艺肯定误会我已经死在了那场劫难之中,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过回姜家集找过,哪怕只是去拜祭拜祭我的岳父母也好。他如此薄情寡义,将曾经的誓言抛诸脑后,怎能不让我怨恨?怎能不让我痛心?”说完,姜桂芝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饱含着多年的委屈、痛苦和不甘,仿佛要将这房间都淹没在悲伤的海洋之中。 姜桂芝的一番话,如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定彦平的心上,让他的心情瞬间沉重到了极点。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墨来,眉头紧锁,那沟壑中似乎都填满了忧虑和哀愁。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弯曲,仿佛被这沉重的故事压弯了脊梁。 他深知此刻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替罗艺做出任何苍白无力的解释,因为任何的言辞在这饱含着无尽血泪与辛酸的倾诉面前,都显得那样的空洞和多余。 定彦平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他的目光中满是痛惜和同情,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看到姜桂芝母子所经历的那些痛苦与磨难。 看着眼前的母子,他们紧紧相拥,仿佛是在这冰冷的世界中彼此唯一的温暖港湾。悲痛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凄惨至极的悲歌,在这房间中回荡,声声泣血,句句断肠。 姜桂芝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汹涌而出,瞬间湿透了罗松的衣衫。罗松则紧紧搂着母亲,他的双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然而自己也是泪流满面,那泪水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是心碎的声音。 这一幕,让定彦平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紧,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别过头去,不忍再看,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被他强行忍住。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了又一声沉重的叹息。 定彦平身为罗艺多年的知交好友,此刻内心犹如一团乱麻,满心都是复杂与纠结。他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一会儿是对姜桂芝的怜悯,一会儿又是对罗艺的不满。 他深知罗艺此番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目光落在眼前这饱经沧桑、满心苦楚的姜桂芝身上,心中不禁长叹:“罗艺啊,你实在是对不起这位可怜的女子。她为你受尽磨难,你却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可念头一转,他又想到了秦胜珠,不禁喃喃自语道:“罗艺,你又何尝对得起那秦胜珠?那秦胜珠与你向来琴瑟和鸣,夫妻之间情深意笃。可当年,你竟然隐瞒了自己曾有过婚约之事。这等欺瞒,实在是不该啊!” 此时的定彦平,心里面已经在狠狠地怪罪着罗艺,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恼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罗艺啊罗艺,你怎就如此糊涂,惹出了此等罪孽!你这般行事,让这两个无辜的女子如何自处?让这一大家子今后如何收场?你难道从未想过后果吗?” 定彦平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罗艺,你真是糊涂透顶!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不知要酿成多大的悲剧!” 定彦平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深沉,仿佛带着无尽的沉重与无奈,如同一股无形的气流,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悠悠回荡。这叹息声似乎撞在了墙壁上,又反弹回来,一次次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他紧锁着眉头,那眉头皱得如同山川沟壑,深刻而又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迷茫与纠结,像是一片浓雾弥漫的森林,找不到出路。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定彦平纵横沙场多年,枪林箭雨,血雨腥风,什么样的硬仗、恶仗没见过?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敌众我寡,我也从未退缩过,从未惧怕过。”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对往昔的回忆和此刻的无奈,“可这等复杂难缠的家事,剪不断,理还乱,却是让人无从下手。夫妻情分、旧爱新欢、子女之苦,每一处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真是清官难断啊!” 说罢,他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气息沉重而又绵长,仿佛要将满心的烦闷都一股脑儿地吐出来。然而,这只是徒劳,忧愁依旧如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头,越缠越紧,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第19章 (续)定彦平劝说罗松 姜桂芝交代善相 定彦平想了一会儿,那短暂的沉默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他的眼神先是飘忽不定,似乎在脑海中努力拼凑着关于罗艺这些年的种种画面,随后逐渐从迷茫变得坚定,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妹子,贤侄,你们听我一言。罗艺这些年啊,也并不是过得如你们所想的那般快乐。虽说他如今位尊北平王,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令人称羡,可这背后的苦楚与辛酸,又有几人能真正知晓呢?” 他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接着说道:“这些年来,那明争暗斗之事就如同蛛丝一般,不绝如缕。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勾心斗角,为了权力和利益不择手段。官场之中,更是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他身处其中,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他每日都要殚精竭虑,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各方的算计和打压,为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家族的荣耀而苦苦挣扎。” 定彦平的声音愈发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沉重,“哪怕是在自己的王府之中,看似温馨宁静,实则也是暗流涌动。各种权谋算计、利益纷争,从未有一刻停歇。这般日子,整日提心吊胆,身心俱疲,又谈何快乐?” 此话一出,姜桂芝和罗松都有些愕然。姜桂芝原本噙满泪水的双眸瞬间睁大,那眼中的悲伤中混杂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她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呆呆地望着定彦平,仿佛在努力消化着这番话。 罗松亦是一脸的惊愕,他那紧握着的拳头微微松开,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也因为这意外的言辞而有了些许缓和,只是那表情依然复杂,既有对罗艺的怨恨未消,又因定彦平的话而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母子俩就这样静静地怔在原地,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凝重。 定彦平看这样说有了效果,心中稍稍安定了些,神色也舒缓了几分。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妹子,贤侄,且听我慢慢道来。想当年啊,我本是南陈威风凛凛的大将,在那朝堂之上,所见所闻皆是让人痛心疾首之事。那些个奸佞之臣,整日只知阿谀奉承、中饱私囊,把个好好的朝堂弄得乌烟瘴气、腐败不堪。我一腔热血,满心抱负,却无处施展,实在是看不惯那等腌臜景象,心灰意冷之下,便毅然决然地辞官不做。”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越时光的重重迷雾,回到了那段金戈铁马的往昔岁月,“后来啊,真是机缘巧合。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我与罗艺不期而遇。那时我俩各为其主,在沙场上兵戎相见,刀枪相向,互不相让。那战况何等激烈,杀声震天,可几番激烈的较量下来,我竟发现这罗艺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豪杰,于是彼此欣赏,惺惺相惜,最终从对手成为了好友。” 定彦平的语气变得愈发沉重起来,他的眉头紧皱,神情严肃,“这罗艺啊,他没有任何背景,没有家族的荫庇,完全是靠着自己的一腔孤勇和手中的一刀一枪,在这血雨腥风的乱世之中拼死拼活。从一个毫无根基、默默无闻的平头小子,一路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多少次浴血奋战,才有了如今这北平王的尊贵地位,其中所承受的艰辛,所经历的苦难,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道明的啊!” 他看着姜桂芝母子,目光中满是诚恳与真挚,“他不是没有找过你们啊,妹子,贤侄。只是当时天下大乱,烽火连天,硝烟弥漫,四处皆是纷争。茫茫人海之中,想要寻得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更何况姜家遭逢那惨绝人寰的血洗之灾,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更是让寻找难上加难。再者,他身负军国公务,军务繁忙,常常是焦头烂额,分身乏术,实在是难以抽身啊!” 定彦平的那番话好似一阵轻柔的风,悄然吹进了姜桂芝的内心深处,令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她原本那紧蹙得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此刻微微地舒展了些许,眼神中的悲愤与怨恨也不再那般浓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而深沉的思索之色。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游离,似乎在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又似乎在重新审视罗艺这些年的经历。 定彦平一直紧盯着姜桂芝的神情,当他敏锐地捕捉到姜桂芝表情上的这些细微变化时,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总算是稍稍地落了地。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刚才的那番言辞已经起到了一些作用,此时若是再多言,说不定会打破这好不容易营造出的一丝缓和氛围,反而弄巧成拙。 于是,定彦平的脸上瞬间挤出了一丝无比温和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宽慰与安抚,他和声说道:“妹子,贤侄,咱们先别光顾着在这里长吁短叹地说话啦,瞧瞧这满桌的饭菜,都快凉透了。来来来,先把肚子填饱,人是铁饭是钢,有什么天大的事儿等咱们吃饱了再说也不迟。” 说着,他便率先拿起筷子,热情而又殷切地招呼着姜桂芝母子二人,“快,别愣着了,动筷子,动筷子!” 此时,姜桂芝缓缓拿起筷子,动作略显生疏,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多年的风餐露宿,颠沛流离,让她早已忘却了安稳吃饭是何种滋味。她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般能够安安静静、心无旁骛地坐下来,好好品尝一顿饭菜了。 她轻轻放下筷子,脸上带着一丝真诚的感激,声音略带沙哑却又充满坚定地缓缓开口说道:“多谢定兄,这么多年,我带着孩子四处漂泊,受尽了委屈和苦难。今日能在这,有个可以倾诉的地方,能有人耐心倾听,也算是一种莫大的解脱了。我相信,等到罗艺前来,我们一家人定会摒弃前嫌,好好解开心结。” 定彦平一听“一家人”这三个字,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狂喜,他那一直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他连忙笑着说道:“妹子能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想必也都不容易。但只要一家人的心还在,就没有解不开的结。相信你们一家人定能化解误会,重归于好,往后的日子也会越过越美满。” 定彦平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又明亮。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他只觉得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罗松虽已凭借着过人的武艺,被誉为武林高手,更有着天下第一的赫赫威名,然而说到底,毕竟也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此刻的他,面对着满桌的佳肴,完全忘却了平日里的矜持和高手风范,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只见他双手并用,筷子在手中快速地舞动,嘴里不停地塞着食物,腮帮子鼓得像个小皮球,咀嚼的动作飞快,仿佛是一只饿了许久的小兽,终于见到了丰盛的食物,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只想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饱餐时刻。 定彦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目光中满是疼爱与怜惜。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此刻绽放出无比慈祥的笑容,轻声说道:“孩子,别着急,吃慢点,小心别噎着。” 那声音温柔而又充满关怀,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寒冰。说完,他转过头去,急切地吩咐身旁的下人:“快去,动作麻利点,再多上几个菜来,要快!让这孩子好好吃个饱,可别亏了身子。” 看着罗松那风卷残云般的吃相,定彦平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想起自己年少时所经历的那些艰难困苦,食不果腹的日子。 心中对眼前这个孩子的怜惜之情愈发浓烈。他微笑着,目光始终温柔地停留在罗松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多吃点,孩子,过去的苦日子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罗松听到定彦平那充满关切的话语,忙不迭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他嘴里还满满地塞着食物,腮帮子鼓得老高,说话都含糊不清:“多谢定伯伯。” 那明亮的眼神中瞬间流露出真挚的感激之色,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但这份感激稍纵即逝,很快,他又低下头,继续埋首于面前的美食之中,如风卷残云般大快朵颐起来。 可定彦平此时的心里面却是愁苦不堪,犹如压着一块千钧巨石。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犹如一潭望不见底的幽泉。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姜桂芝和秦胜珠,究竟谁才算是正儿八经的发妻?论先来后到,姜桂芝更早与罗艺相识相知,还曾有过婚约。可秦胜珠又与罗艺夫妻多年,相濡以沫。这可真是个难以评判的难题啊!还有这罗松和罗成,谁又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罗松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却自幼随母漂泊。罗成聪明伶俐,在北平王府长大,备受宠爱。今后这可都涉及到了北平王位的争夺啊!罗艺啊罗艺,你看看你这弄的都是什么事儿?真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让人头疼至极!” 定彦平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胸口仿佛堵着一团闷气,怎么也疏散不开。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愁苦,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一层阴霾。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花白的头发也随着晃动,脸上写满了深深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望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罗松,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等到众人终于吃完,满桌的饭菜被风卷残云般席卷一空,桌上杯盘交错,一片狼藉。然而,还没有等定彦平从如何解决罗艺那些愁苦之事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那姜桂芝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定大哥,你可认识那张善相?”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定彦平,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那目光犹如两道灼热的光芒,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急切地想要从定彦平的口中得到答案。 定彦平一听,脸上瞬间布满了十分惊讶的神色,眼睛睁得犹如铜铃般大,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认识小儿?” 姜桂芝和罗松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姜桂芝语气轻快地说道:“您果然是他的师父,也是他的义父。” 随即,罗松清了清嗓子,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述:“定伯伯,且听我慢慢道来。我们是在江南偶然相遇的,当时的情况那叫一个危急万分。那罗融将军之妻定三娘被一群恶徒团团围住,性命堪忧。 我们母子二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好不容易将他从那帮歹人的手中救下。后来啊,又因诸多复杂的缘由,我们卷入了一场风波之中。那越王杨素作恶多端,百姓苦不堪言,我们便参与到了刺杀越王杨素的行动里。 这其间的种种经历,真可谓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危险与变数,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好在我们最终还是成功完成了任务。”罗松说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仿佛那些扣人心弦的场景又重新浮现在眼前,令人仿佛身临其境。 定彦平一听,身子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紧接着,他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股冰流,直直地灌进了他的心肺,令他浑身发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如同一张白纸,嘴唇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赶忙惊慌失措地说道:“哎呀呀,这些事情万万不可以再和外人说了!刺杀越王杨素,这是何等的罪孽?那越王杨素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他的势力庞大如乌云蔽日,盘根错节,遍布朝堂内外。你们这般行事,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灭顶之灾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凌乱而匆忙,仿佛失去了节奏。双手不停地搓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一颗接着一颗,迅速汇聚成一道道溪流,顺着他那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别说是你们,就连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你父亲罗艺,恐怕都要受到牵连。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们都会被视为叛逆,株连九族也不为过。以后千万千万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了!” 定彦平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那颤抖的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恐惧。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惶恐,那目光仿佛在看着一场即将降临的巨大灾难,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定彦平绝不是因为自身的胆怯才表现得这般惊慌失措,而是在岁月的洗礼下,如今的他心中已然有了诸多深深的牵挂。想当年,他可是那个在沙场上纵横驰骋、冲锋陷阵,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猛将,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也不曾眨一下眼睛。 可如今,他却有了太多的顾虑。他时刻牵挂着姜桂芝母子的安危,一想到他们竟敢参与如此凶险的刺杀行动,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担忧这对母子因一时的冲动和热血,而不慎陷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他也牵挂着多年的老友罗艺,深知罗艺如今位高权重,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他害怕这刺杀越王杨素之事一旦败露,会如同一场可怕的风暴,无情地摧毁罗艺多年来辛苦打拼的前程,甚至威胁到罗艺的身家性命,让整个家族都陷入绝境。 而他更牵挂着这历经无数战火与磨难才换来的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明白和平的珍贵。他生怕因为这鲁莽的刺杀之事,如同点燃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瞬间打破现有的宁静。那将会是一场无法收拾的混乱,无数无辜的百姓将被卷入其中,遭受无尽的痛苦和灾难。 这些牵挂就如同一条条沉重而坚韧的绳索,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心头,越勒越紧,让他感到几乎无法呼吸。它们束缚着他的心灵,让他再也无法像往昔那般无所顾忌、洒脱无畏地去面对一切。曾经的豪情壮志在这些牵挂面前,也不得不暂时收敛起来。 第20章 定彦平知晓实情 秦胜珠五雷轰顶 此时,定彦平的眼神中骤然流露出一抹浓烈的沉痛与哀伤,那哀伤犹如深秋的寒霜,瞬间覆盖了他的整个面庞。他的目光变得空洞而迷茫,仿佛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往昔与好友罗融相处的点点滴滴。 心中也大概能够猜出来,那曾与自己把酒言欢、患难与共的好友罗融和他温柔贤淑的夫人定三娘,恐怕应该都已经不在这尘世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像是在诉说着内心的痛苦与不甘,声音略显沙哑,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颤抖随即问道:“那孩子罗士信在何处?” 罗松微微低下头,那原本挺直的脊梁似乎在这一刻也微微弯曲了些,神色有些黯然,目光中透着对往昔的怀念与无奈,回答道:“由张善相抚养着,如今应该也有三岁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回忆。 罗松之所以如此黯然,是因为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本来按照他们最初的打算,这个孩子应由他和母亲姜桂芝亲自抚养,给予他关爱与呵护,陪伴他成长。然而,命运弄人,为了寻找罗艺,为了母亲多年的心愿,为了给自己和母亲一个交代,他们不得已做出了艰难的抉择,将孩子托付给了张善相。 每一次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罗松的心中就涌起无尽的自责。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对孩子的责任,没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留在身边。这种无奈和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的神色总是不由自主地染上一层黯然。 定彦平目光呆滞,嘴唇轻轻蠕动,喃喃自语起来:“我也曾经多次派人去我老家曹州找过相儿,满心焦急地盼望着能有他的一丁点儿消息。可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相儿一直没有回家。我心中一直疑惑不解,百般担忧,却没想到原来是有这般的瓜葛。”他的声音低得如同从幽深的山谷中传来,带着无尽的落寞与怅惘,仿佛是在独自咀嚼着这些年来寻而不得的苦楚。 想到这里,定彦平不禁微微仰头,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一些,流露出一丝欣慰与骄傲交织的神色,感慨万分地说道:“我这些年啊,对张善相这孩子悉心教导,倾尽全力培养他。如今看来,没有白白付出这番心血,他倒是个有担当、重情义的好孩子。”定彦平的目光中闪烁着对张善相的赞许与自豪,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照亮过去那些辛勤培育的岁月。 接着,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深刻,神色凝重而忧虑,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问道:“你二人刺杀杨素失败,可是因为碰到了那宇文成都?” 罗松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动作显得沉重而无奈,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仿佛一层阴霾笼罩其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后怕和悔意,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为之前的冲动而自责。 定彦平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色无比严肃,语气沉重地说道:“宇文成都此人,如今在江湖上号称天下无敌,其武艺之高强,可谓登峰造极,鲜有人能与之匹敌。你们此番刺杀杨素失败,若是真碰上了他,能全身而退已属万幸。你们今后切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了。这江湖险恶万分,人心难测,而朝堂之上的纷争更是波谲云诡,暗潮汹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粉身碎骨的下场。凡事都要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不可仅凭一腔热血就冲动行事啊。” 定彦平边说边焦急地来回踱步,脚下的步伐凌乱而匆忙,双手也不自觉地挥舞着,以加强话语的力度。他的目光中满是忧虑与告诫,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罗松的内心,希望他能将这番话深深地铭记在心。 可怜的老将军定彦平,这位历经沧桑、饱经风雨的老人,此刻仍被蒙在鼓里,对外面发生的诸多变故一无所知。他哪里知道,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义子张善相如今已经伤了左臂,正独自一人在某个角落里默默舔舐着伤口,忍受着伤痛带来的无尽折磨。 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牵挂。他满心满眼都想着能够早点儿解决了罗艺那错综复杂的家事,让这如同乱麻般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能够尽快理出个头绪,恢复往日的平静与安宁。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心中的负担,毫无后顾之忧地踏上寻找义子的路途。在他的心中,那义子的安危重若千钧,时刻萦绕在他的心头,成为他此时此刻最大的牵挂,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罗松一脸肃穆,那神情庄重而严肃,他用无比认真的态度向定彦平交代了张善相刺伤宇文成都的惊人之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坚定如磐石,没有丝毫的动摇和闪烁。讲完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定伯伯,不瞒您说,我这段时间勤修苦练,此时的武功也已经大成。宇文成都虽号称天下无敌,但我丝毫不惧,我期待着能有机会和他再战一场,一较高下!”罗松的话语掷地有声,其中充满了自信与渴望,那热切的眼神仿佛已经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场激烈对决的震撼场面,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斗志和决心。 定彦平听着罗松这充满豪情的豪言壮语,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诧。那惊诧之色在他的脸上瞬间闪过,犹如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紧接着,他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不禁感慨万千。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和沉重。 定彦平缓缓说道:“孩子啊,看到你们这般壮志豪情,朝气蓬勃,真是让我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想当年,我们在沙场上浴血奋战,金戈铁马,冲锋陷阵,以为那便是巅峰,是无可超越的辉煌。然而如今,你们年轻一代,个个天赋异禀,技艺精进,不断突破极限,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不得不惊叹啊。只是孩子,这江湖波谲云诡,险恶万分,挑战宇文成都绝非易事,那宇文成都绝非等闲之辈,你还需谨慎行事,切不可掉以轻心啊。”定彦平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既有对年轻一代的欣赏与期待,那目光犹如温暖的阳光,充满了鼓励和赞许;同时,也有对未知风险的深深担忧,那担忧仿佛一层阴霾,挥之不去。 此时,在罗艺那宽敞却气氛略显诡异的家中,正热热闹闹地招待着杨义臣。夫人秦胜珠看似在一旁微笑应酬,实则目光如炬,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不寻常的细节,很快便发现了诸多令人心生疑惑的端倪。 先是那罗艺,面色惨白得如同寒冬的霜雪,毫无一丝血色,整个面容都透着一种虚弱至极的病态。很明显身体状况极差,这绝不是正常的表现。毕竟之前罗松用枪尾那重重的一戳,虽说从外表来看并未造成可见的伤口,然而那股强大的冲击力,估计也让他身体内部的骨头遭受了不小的重击。就连那张庆祥,也是一脸的痛苦之色,精神萎靡不振,仿佛经历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这一切的迹象都清晰地表明,他们在来时的路上定然遭遇了非同小可、惊心动魄的事情。 其次,定彦平不知为何不在场。要知道,以往遇到这种重要的应酬场合,定彦平即便再不喜爱这种热闹喧嚣的场面,也会出于礼貌和情分露个面,寒暄几句。可如今,却全然不见他的身影,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令人匪夷所思。 其三,罗艺在整个招待过程中总是神情恍惚,目光游离,时而陷入沉思,时而又突然惊醒。那远道而来的客人杨义臣,言辞之间也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眼神躲闪,似乎在刻意替洛阳方面遮掩着什么至关重要、不可告人的秘密。秦胜珠越观察越觉得此事蹊跷万分,心中的疑虑如同厚重的乌云般渐渐聚拢,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紧张。 等到好不容易终于将杨义臣一行人招待完毕,秦胜珠那秀美的眉头就自始至终紧蹙着,未曾有片刻的舒展。她那双聪慧的眼眸中满是忧虑,心中的疑惑就如同乱麻般层层缠绕,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她略作思索后,果断地叫来了一个侍从。这个侍从在平日里为人颇为低调,总是默默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因而罗艺平时对他也不太注意。然而,今日他却随罗艺一同前去了。 秦胜珠目光锐利得如同锋利的刀刃,紧紧地盯着那侍从,开门见山地问道:“王爷今日是不是路上遇到了袭击?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她的语气急切而严肃,那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告诉侍从,必须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分隐瞒。 秦胜珠挺直了腰背,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目光一刻也未曾从侍从的脸上移开,那眼神仿佛能直接看穿侍从的内心,洞察一切真相。 那侍从先是面露犹豫之色,眼神闪烁,似是在担忧着什么。但在秦胜珠威严且急切的目光注视下,最终还是决定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王妃秦胜珠。他声音颤抖,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紧张的场景之中。只是这中间的具体缘由,他也是不太清楚。 秦胜珠听到随从的回答,只觉瞬间有五道惊雷在头顶齐齐炸响,整个身子猛地一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她瞪大了双眼,那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震惊。 “这......这罗艺居然还有妻儿寻了过来?”她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而微弱。虽然随从没有详细诉说其中的具体细节,但是仅仅这些只言片语透露的信息,已经足以让秦胜珠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她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头皮上疯狂乱爬。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且无比冷酷的大手狠狠地揪紧,那股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无情,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的心跳都像是带着尖锐的刺痛,让她难以承受。 她不禁泪流满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那泪水肆意地流淌在她原本秀丽却此刻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上。她嘴唇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喃喃地哭诉着:“罗艺啊罗艺,我这些年陪你出生入死,无论是枪林箭雨,还是艰难险阻,我从未有过半点退缩,半点怨言。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和青春,我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你,给了这个家。可你居然隐瞒了我这么多事情,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这些年的真心付出吗?”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无尽的悲伤,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碎不已。 “我全心全意地信任你,依赖你,可你却如此欺骗我,如此辜负我的一片深情。”她哽咽着,声音已经沙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落叶,孤独而无助。 那小罗成此时看到母亲哭了,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慌与心疼。他连忙迈着小短腿快步上前,伸出稚嫩的小手,轻轻地拉着母亲秦胜珠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道:“母亲,莫哭莫哭,您别哭坏了身子。” 罗成仰着小脸,清澈的眼睛里蓄满了关切,用小手试图为母亲擦拭脸上的泪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母亲,不管发生何事,还有成儿在您身边陪着您呢。” 秦胜珠颤抖着挥了挥手,声音沙哑而无力地吩咐仆人下去:“你先下去吧。”那仆人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 随即,秦胜珠一把抱住儿子小罗成,仿佛抓住了这世上最后的温暖与依靠。她的泪水肆意地流淌着,浸湿了小罗成的衣衫。她紧紧地搂着小罗成,哭声愈发悲恸:“儿啊,为娘的心都要碎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小罗成乖巧地依偎在母亲怀中,用小手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 此时,罗艺刚刚把杨义臣送走,站在门口,他抬头望着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得以稍稍放松,准备回房稍作歇息。 忽然,一阵悲切凄凉的哭声从后堂传来,那哭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剑,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令他心头猛地一紧。他瞬间慌了神,眉头紧皱,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来不及多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脚下生风般急匆匆地朝着后堂赶了回去。 一进后堂,他便看到秦胜珠紧紧抱着小罗成,正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她的双肩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整个人仿佛被无尽的痛苦所吞噬。 罗艺满脸写满了疑惑与深深的担忧,声音急切而慌乱地连忙问道:“夫人,究竟所为何事啊?竟让你如此悲痛。” 然而,秦胜珠仿若未闻,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依旧沉浸在自己那如深渊般的悲痛之中,依旧没有说话。 倒是小罗成,那双还带着泪花的大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委屈,他撅着小嘴,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坚定地回答道:“坏父亲,都是你不好,惹哭了母亲。你不知道母亲有多伤心,多难过!” 秦胜珠这才缓缓地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那原本秀丽的面庞此刻因极度的悲伤而显得有些扭曲,双眼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目光却直直地射向罗艺,声音沙哑中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罗艺,今日我且认认真真问你一句,这些年来,我秦胜珠可曾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我秦家世代忠良,满门英烈,为了守护这江山社稷,为了扞卫这黎民百姓,在那沙场上浴血奋战,最后全部壮烈战死,无一幸免。而我,舍弃了闺阁中的安逸生活,不顾世俗的眼光,毅然决然地陪在你身旁,陪你经历那风风雨雨,从未有过半分的犹豫和后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接着说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们一同面对艰难险阻,一同在生死边缘徘徊。寒冬腊月里,我为你缝补衣衫;战火纷飞中,我为你提心吊胆。我为你操持家中大小事务,让你无后顾之忧;我为你生下儿女,延续香火。我把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我所有的心血和精力,毫无保留地都给了你,给了这个家。可你呢?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是如何对待我的?” 秦胜珠的声音愈发激动,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你竟然有如此重大的事情瞒着我,一直将我蒙在鼓里。你究竟把我秦胜珠置于何地?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难道我这么多年的付出,这么多年的真情,都抵不过你的隐瞒和欺骗吗?” 罗艺心里面猛地一惊,那感觉犹如被一记千斤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整个心脏都为之一颤。他的目光落在秦胜珠那悲愤交加的脸上,只见她面色铁青,双眼喷火,嘴唇紧抿,浑身都散发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这秦胜珠大概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但罗艺仍不甘心,还抱着那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试图试探着问了一句:“夫人,这是从何说起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秦胜珠对视。 秦胜珠听闻此话,顿时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直直地瞪着罗艺,直接开口吼道:“罗艺,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这里装糊涂?你当我是三岁孩童那般好糊弄吗?你和我结婚之前,居然还有一妻一子。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将此事隐瞒得严严实实,我对你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可你却如此欺骗于我。你瞒得我好苦啊,好苦啊!”她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罗艺的心窝。 第21章 罗艺一家大团圆 罗松恤父守边疆 罗艺此时看着眼前满脸泪痕、悲愤交加的妻子,心中满是愧疚与懊悔。他知道,事已至此,再也不能对妻子有所隐瞒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和无尽的无奈,缓缓地开口,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向秦胜珠娓娓道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过去那段沉重而痛苦的回忆:“夫人,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战乱纷飞,到处都是硝烟弥漫、民不聊生。我与姜氏被迫分离,自此便失去了联系。后来我四处打听她们的消息,可这兵荒马乱的,音信难通,始终杳无音讯。时间久了,我也以为她们......以为她们已遭逢不幸,不在人世了。我若早知道她们还在,又怎会一直瞒着你,让你受这般委屈。” 秦胜珠听着罗艺的讲述,情绪逐渐从最初的愤怒转为了同情和理解。她回想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以及这乱世中人们的身不由己,心中的怒火慢慢消散。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说道:“这姜姐姐倒是一个苦命之人。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不知遭受了多少磨难,经历了多少艰辛。唉,都是这可恶的战乱,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随即,秦胜珠柳眉倒竖,对着罗艺恶狠狠地说:“既然如此,还不赶快把姐姐请过来,我们一家团聚。”虽说她嘴上这般强硬决绝,可实际上她的内心此刻也是五味杂陈。一想到即将有新的成员加入这个家庭,她的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未来的生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但她内心深处的那份善良,又驱使着她选择包容这一切。 罗艺一听夫人如此通情达理,顿时感动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声音哽咽着说道:“夫人,你的大度与善良,真让我无地自容。我本以为你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你竟如此深明大义。我罗艺此生能有你这样的贤妻,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日后,我定当加倍对你好,绝不再辜负你的一片真心。” 只有那小罗成,虽然年纪尚幼,但聪慧的他已经明白自己突然间多了一个哥哥。心里面不由得有些不痛快,他皱着小小的眉头,那两道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像两条纠结的毛毛虫。小嘴也微微嘟起,一脸的不情愿。可毕竟他年幼懂事,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任性,所以嘴巴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在一旁默默地不吭声,小小的人儿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于是罗艺刚决定起身让人去接姜桂芝和儿子过来,秦胜珠却猛地抬手制止,她快速地擦了擦眼泪,眼眶依旧泛红,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可以,姐姐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你我夫妻二人,应当亲自去请,方显我们的诚意。”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目光灼灼地盯着罗艺,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他。接着又说道:“这是我们欠姐姐的,这么多年让她受苦受累,担惊受怕。万不可敷衍了事,若只是随便派个人去接,定会让人觉得我们没有真心,没有悔过之意。” 秦胜珠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泪水的痕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清晰,但此刻她的神情已然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果断与干练。她挺直了腰背,微微抬起下巴,继续说道:“此事关乎我们罗家的声誉和良心,必须要我们亲自去,才能表达我们的愧疚和弥补的决心。” 姜桂芝和罗松此时正安静地坐在房间里面,两人神情木然,各自发呆。姜桂芝目光空洞,不知落在何处,罗松则紧抿着嘴唇,眉头微蹙。 定彦平在一旁悠然地喝着茶,他轻吹着杯中的热气,小口小口地抿着。目光时不时投向窗外,心里估摸着时间,想着也应该结束了,要来请这母子二人了。 “哼,若是罗艺那小子不敢来,我定彦平的双枪一定戳他一百个窟窿,让他知道辜负人的后果。”定彦平一边抿着茶,一边低声嘟囔着,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每一道皱纹似乎都透着对罗艺的不满。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阵微风拂进屋内,带来丝丝凉意。随即他们看见了罗艺带着秦胜珠和罗成一同走了进来。定彦平眉头瞬间紧紧地锁了起来,心中不禁暗恼:“这罗艺,我不是特意叮嘱让他先别告诉秦胜珠吗?怎么就这么不听话!真是个糊涂蛋!” 秦胜珠进门后,先是快步走向定彦平,脚下的步伐轻盈却带着急切。她微微欠身,恭顺地对定彦平行礼,声音轻柔却诚恳地说道:“定老将军,您德高望重,威名远扬。此次为了我们罗家的事情,不辞辛劳,如此操心劳神,实在是让我们感激涕零。这份深情厚谊,我们罗家没齿难忘,定会铭记于心。” 随即,她转过身,面向姜桂芝,脸上带着温和而真诚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让人感到无比亲切。她盈盈地行了一礼,语气亲切而谦逊地说道:“胜珠见过姐姐。姐姐这些年受苦了,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历经风雨。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定当相互扶持,和睦相处。无论有什么难处,咱们共同面对,不分彼此。” 秦胜珠这样的表现,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原本都紧绷着心弦,揣测着局面的发展,谁也没想到她竟能展现出如此令人惊叹的大度和亲切。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震撼。 那姜桂芝一看见此等雍容华贵的美人,先是被秦胜珠的出众容貌所吸引,那精致的五官、优雅的气质,宛如画中仙子。但更让她惊叹的是,秦胜珠不仅拥有倾国倾城之貌,还如此通情达理,心怀宽广。姜桂芝心中不禁感慨万分,思绪如潮水般涌动。瞬间,她明白了罗艺能有今日的成就,绝非偶然,离不开身旁有这样一位贤良淑德、智慧豁达的贤内助。 她连忙伸出双手,动作急切而充满真诚,扶起来了秦胜珠,眼中满是感动和欣慰,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妹妹快起,你能如此待我,是我的福气。我原以为......唉,没想到妹妹如此深明大义,这般宽厚待人。能与妹妹相识,真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随即,秦胜珠满脸温柔,笑意盈盈地朝着罗成轻轻招手,声音轻柔地说道:“成儿,快到这儿来。”她的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慈爱。 罗成小小的脸蛋上此刻写满了不情愿,眉头紧紧皱着,小嘴也嘟了起来,心里虽然抗拒得很,暗自想着:“凭什么要我叫他们,我才不要呢。”但他毕竟也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此刻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于是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极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低垂着脑袋,不敢抬眼去看,只是小声却清晰地叫了:“大娘,哥哥。”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勉强和不甘。 姜桂芝见此情形,连忙慈爱地拉过罗松,目光中满是温柔与亲切,轻声说道:“松儿,快来见过二娘和弟弟。” 罗松倒是一脸坦然,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眼神明亮而清澈。他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举止恭敬,声音沉稳地说道:“二娘,弟弟。”那语气中充满了真诚和友善,让人听了心里顿生暖意。 此时,一切话语都仿佛显得多余,千言万语尽在那默默的眼神交汇与微微的笑容里。那眼神中饱含着复杂的情感,有欣喜,有愧疚,有期待,也有释然。那微微的笑容,像是初春解冻的溪流,虽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那定彦平望着这一家人,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这一家人尽管此刻看似团圆和睦,但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慢慢磨合。毕竟,多年的分离与误会就像深深的沟壑,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全消除的。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明白,但是此时,温馨团圆的氛围才是最为重要的。 事情解决得如此之快,顺利的程度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定彦平也是感觉诧异不已,他原本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状况的准备。他原以为会有一番激烈的争吵,会有尖锐的指责,会有无法收拾的波折。却没想到,秦胜珠的大度如同宽广的海洋,包容了一切;姜桂芝的明理好似明亮的灯塔,照亮了前行的道路。正是因为她们的善良与宽容,让这原本棘手的局面一下子变得这般和谐美好。 只是罗艺呆呆站在一旁,眼神游离不定,仿佛失去了焦点,整个人像是个局外人一样。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和不知所措,似乎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中回过神来。定彦平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赶紧伸手推了一下罗艺,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过去和家人好好说说话。别辜负了这难得的团圆时刻。” 罗艺这才像是被从混沌中唤醒,脚步迟缓且忐忑地走上前去。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的神情复杂至极,既有对重逢的期待,又有对过去亏欠的愧疚,每迈出一步似乎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就在罗艺靠近的瞬间,罗松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扑通”一声,猛地一把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得厉害,大声喊道:“父亲!这些年,您可知我们母子是如何过的!”这声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屋内凝重的气氛,饱含着多年来深埋心底的思念、委屈以及无处诉说的苦痛。 一家人随即紧紧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那哭声仿佛能穿透墙壁,直抵人心最柔软的深处。秦胜珠和姜桂芝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秦胜珠的泪水里有对罗艺过去经历的心疼,也有对这个家庭未来的期许;姜桂芝的泪水中则满是多年的辛酸与此刻重逢的百感交集。罗艺更是老泪纵横,那纵横交错的皱纹里都似乎填满了愧疚与自责,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哭声哽住,唯有紧紧拥抱着家人,用这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只有那三岁的小罗成,对眼前这充满悲欢离合的一幕似乎还无法完全理解。他安静地偎依在定彦平的怀里面,小小的脸蛋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睁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带着些许迷茫和不解,静静地看着眼前哭泣的众人。他那小小的身躯显得有些僵硬,仿佛还未融入这浓烈的情感氛围之中,神情颇为冷漠,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此,罗松和姜桂芝母子二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浩浩荡荡地住进了北平王府。虽说秦胜珠待他们视如己出,对待姜桂芝更是十分尊重,凡事都考虑得周全细致,体贴入微。 秦胜珠常常拉着姜桂芝的手,亲切地说道:“姐姐,在这府中,您千万别客气,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我说。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不必见外。”那声音温柔婉转,带着满满的诚意。 姜桂芝则总是感激地回应:“妹子,你这般照顾,我真是不知如何报答。能遇上你们这样的好心人,是我们母子的福气。”她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然而,母子二人毕竟在江湖上闯荡惯了,自由自在惯了,这王府之内规矩繁多,礼节严苛,他们住得不太习惯。 每日清晨,天还未亮,罗松和姜桂芝就被丫鬟们从睡梦中唤醒。洗漱、穿衣、请安,一系列繁琐的礼节让他们应接不暇,总是被弄得手忙脚乱。罗松忍不住抱怨:“娘,这王府的日子真不自在。处处都要守规矩,事事都得讲礼节,还不如咱们在江湖上逍遥快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拘无束的。”他的脸上写满了烦闷和无奈。 姜桂芝叹口气,轻轻拍了拍罗松的肩膀:“儿啊,忍忍吧,毕竟是寄人篱下。咱们得懂得感恩,不能给人家添麻烦。再说了,这也只是暂时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忍和劝慰。 此外,那小罗成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弟弟,但是对他这个突然到来的哥哥,似乎不太欢迎。罗松每每尝试与小罗成亲近交流,小罗成都爱答不理,态度冷淡。 有一次,罗松笑着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玩具:“成弟,这个给你玩儿。这可是哥哥特意为你寻来的。” 小罗成却把头一扭,一脸不屑地说道:“我才不要,谁稀罕你的东西。我自己的玩具多了去了。” 罗松也从下人的闲言碎语中,知晓了这罗成不喜欢自己的原因。本来罗成在这府中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如今自己的出现,分走了一部分关注不说,更何况今后北平王位的归属也成了一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 罗松心中满是忧虑。他心事重重地来到母亲房中,忧心忡忡地说道:“娘,这王府咱们怕是住不长久,我看还是搬走吧。在这里,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惹得弟弟不高兴。” 姜桂芝点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儿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和秦胜珠妹子虽相处得如同闺蜜一般,亲密无间。但她对咱们越好,我心里越不踏实。我深知自己江湖草莽出身,大大咧咧,没有一点儿母仪北平的端庄气质,唯恐日后给罗艺和秦胜珠添麻烦,惹人嫌恶。” 罗松皱着眉头,满脸愁容:“可是,娘,咱们能去哪儿呢?这茫茫人海,天下虽大,却不知何处是我们的安身之所。” 姜桂芝目光坚定,紧紧握住罗松的手:“天下之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处。儿啊,别怕,只要咱们母子齐心,到哪儿都能活下去。凭咱们的本事,还怕没有一口饭吃?” 姜桂芝一心为善,心里头只想着旁人,也不想夺走了秦胜珠的风光。她暗自寻思着:秦胜珠在这王府中本就备受尊崇,地位稳固,自己母子二人若是久居于此,即便秦胜珠大度不计较,时间长了也难免会生出诸多是非。这般想着,她越觉得不能再留,于是,很快母子二人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罗艺和秦胜珠。 秦胜珠一听,顿时面露惊色,着急地说道:“姐姐,莫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周到,让你们有了这般想法?若真是如此,姐姐你只管直说,我定当改正。我是真心盼着咱们能和和美美的一处过日子。” 姜桂芝赶忙解释道:“妹子,切莫这般想。你待我们母子那是极好的,事事都考虑周全,我心里都明白。只是我觉得自己是江湖人士,向来自由惯了,这王府中的规矩繁多,我实在是适应不来,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如今王爷认了我们母子二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情,我们知足了,不敢再有过多奢求。” 秦胜珠连连摇头,一脸诚恳地说道:“姐姐,这可使不得。哪能让你二人再去江湖漂泊,风餐露宿的。那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说我们王府无情无义,容不下你们。姐姐,你和松儿就安心住下,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罗松见此情形,沉思片刻,随即表示:“既然如此,不知可有折中之策?我可以去镇守边境,带着母亲一起。这样既能为父亲效力,尽一份孝心和忠心,也不辱没北平王的名声。逢年过节,我带着母亲回来,二娘,我们一家人再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罗艺一直觉得亏歉这母子三人,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上心头,始终没有说话。他低垂着头,脸上满是愧疚之色,那神情仿佛被沉重的枷锁牢牢困住,难以挣脱。 直到罗松提出要去镇守边境并带着母亲一同前往时,他才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有对罗松懂事的欣慰,有对无法给予他们更好安排的无奈,还有那深深的自责,让他觉得自己又亏欠了他们万分。可细细思量,目前的状况下,这似乎确实是当下最好的方法了。 他缓缓地伸出那双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了摸罗松的脑袋,声音略显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和沉重:“松儿,历练历练也好。”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他像是被抽去了脊梁一般,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的无奈与愧疚,这样就算是同意了。 那罗成一听罗松要走,原本倔强冷漠的小脸微微一怔,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丝丝涟漪。他的心里面也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仿佛有一只小手在轻轻抓挠着他的心。他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有些发白,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且弱弱地叫了一声:“哥哥。”这一声虽轻,却如同寂静山谷中的一声惊雷,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 罗松却是喜笑颜开,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温暖。他连忙应道:“哎!成弟!”他大步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罗成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和欢喜,那眼神仿佛在说:“弟弟终于认可我这个哥哥了。” 于是,罗松就带着母亲前往并镇守在隋朝与契丹边境的黑风关。此地环境恶劣,战事频发,但罗松毫无怨言。 只有那端午、中秋和除夕,才会带着母亲回来一趟。每次回来,王府上下都充满了欢喜的气氛。 然而,若是边境告急,情况危急,通常也不会回来。哪怕是佳节之时,他也只能在书信中向家人表达思念与祝福,坚守在那荒凉的边关,保卫着国家的安宁。 第22章 定彦平千里寻子 张善相泪见义父 那杨义臣特意拜访了罗艺之后,对罗艺的两个儿子罗松和罗成是越看越喜欢,眼中满是赞赏之意。他觉得这两个孩子聪明伶俐、英气不凡,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于是,杨义臣当即便决定认了他们为义子,对他们关爱有加,悉心教导。 而定彦平在与罗松的一次交谈中,偶然从罗松口中知晓了张善相在江南的建康、高淳一带。这个消息让定彦平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他想起了与张善相过往的种种情谊,那些曾经一起征战沙场、把酒言欢的日子浮现在眼前。定彦平在心中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此地,前去寻找这位旧友。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定彦平满怀感慨地告别了罗艺。他紧紧握着罗艺的手,眼中满是不舍:“罗艺兄弟,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多保重。” 罗艺也是眼眶泛红,郑重地点了点头。定彦平转身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途,一路上风餐露宿,却未曾有过一丝退缩之意。 定彦平此番到了江湖,那日子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他本就已经有六七十岁的年纪,岁月的侵蚀让他的身子骨早已不复当年的硬朗,白发苍苍,脊背也微微弯曲。 然而,可心中的那份执念却如同燃烧的烈火,支撑着他坚定地前行。一路上,他风餐露宿,真真是天为被,地为席。每逢路过荒郊野岭,若能寻得一个能稍稍遮风的角落,对他而言便已是万幸,凑合着熬过漫长的黑夜。常常连口热乎的饭都吃不上,只能从包袱里掏出几口干粮,艰难地咀嚼着,再就着路边的溪水,喝几口凉水,以此来充饥解渴。 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他的脚步略显蹒跚,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但他从未停歇,哪怕是片刻的喘息都显得那么珍贵。遇到刮风下雨的恶劣天气,他也只能在破旧的庙宇中,蜷缩在角落,或者在阴冷潮湿的山洞里,任凭风雨肆意地打湿他的衣衫,那单薄的身躯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尽管如此,定彦平从未有过丝毫的抱怨和退缩。为了找到自己的义子,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始终带着无比坚定的神情,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诉说着他的决心。他的目光中透着不屈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永不熄灭的星辰。哪怕前路充满了未知的艰难险阻,他依旧一步步艰难地向着目的地迈进,那缓慢却坚定的步伐,仿佛在告诉世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寻亲的脚步。 自己过去乃是南陈大将,此番满怀期待重回江南,心中本怀着几分憧憬,想着看看这隋朝统一后的崭新气象。定彦平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自念叨:“也不知如今这江南在新朝的治理下会是怎样一番繁荣昌盛的景象。” 却未曾料到,真正踏入这片土地后,眼前所见与心中所想大相径庭。隋朝统一后,老百姓并没有过上想象中的好日子。一路走来,所见之处,仍有诸多贫苦之人,为了生计苦苦挣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他一路善心大发,只要看到那些贫苦之人,尤其是每见到一双充满渴望和无助的眼睛,定彦平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慷慨地将随身的盘缠相赠。他总是温和地说道:“拿着吧,去买点吃的,添件衣裳,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每一次解囊相助,他都毫不犹豫,丝毫未给自己留下后路。 就这样,饶是他那曾经在战场上历经风雨、犹如铁打的身子,也终究熬不住了。一路的奔波劳累,风餐露宿,加之盘缠散尽后的食不果腹,他的身体愈发虚弱。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他再也支撑不住,脚步虚浮,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一座破旧的古庙。一进古庙,他便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了角落里。 那古庙四处透风,阴冷潮湿,雨水顺着破洞滴滴答答地落下。他躺在角落里,浑身滚烫,意识模糊,双颊通红。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可怜的百姓,可怜呐……这天下何时才能真正太平,让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啊。”那微弱的声音在空旷的古庙里回荡,充满了无奈与悲叹。 眼见这样的一个老头病倒在古庙里面,碰巧有几位善良的江南百姓因躲避这场来势汹汹的风雨,匆匆跑进了这座古庙。一位眼尖的大娘刚迈进古庙,就瞧见了角落里那病恹恹的身影,不由得惊呼道:“哎呀呀,这可怎么得了!”这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众人连忙围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 有人赶忙在角落里翻找出还能用的破旧瓦罐,匆匆跑出去在雨中捡来些干柴,手忙脚乱地生火取暖。一位憨厚的中年汉子一边费力地吹着气让火苗烧得更旺些,一边念叨着:“这火可得赶紧生起来,别把老人家给冻坏咯。” 还有人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家中仅有的一点米粮,毫不犹豫地放进锅里,煮点热汤给他喝喝。一位年轻的媳妇轻声说道:“老人家,您快喝点热汤,暖暖身子。这汤虽然简陋,但是能暖暖胃。”她的声音轻柔而充满关怀,仿佛在照顾自家的长辈。 看见的人都忍不住垂泪,泪水在他们饱经风霜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有人哽咽着说道:“这样的年纪还在奔波,真是不容易啊!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些啥。”他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摇头叹息。 他们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看似落魄的老人,竟是兴隋九老之一,曾经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是天下响当当的人物。 但这些善良的百姓,他们的心中只有善良,没有丝毫的功利之心。他们不关心这老人曾经的身份地位,只知道他此刻需要帮助,需要关怀。一位老者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不管是谁,在这时候都得帮一把,不能让他就这么遭罪。咱们虽然穷苦,但这点同情心还是有的。”众人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也凑了过来,轻轻地把孩子放在一旁,伸手帮着整理老人身边的杂物,说道:“是啊,大家能帮一点是一点,积德行善,老天会保佑咱们的。”众人就这样,继续悉心照料着定彦平,仿佛他就是他们的亲人一般。 定彦平此时发着高烧,整个人意识昏沉,迷迷糊糊,气若游丝。那滚烫的身子仿佛被熊熊烈火灼烧一般,热气不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周围的村民们心急如焚。 那些村民看着定彦平这般虚弱痛苦的模样,一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凑在一起商量着对策。“这可咋办呀,老人家烧得这么厉害,得找个大夫来瞧瞧,不然怕是要出大事啊!”一位满脸皱纹的大爷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说道,声音中带着颤抖和焦虑。 “可是咱们贫困,哪里有钱请大夫啊!”一个中年妇女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声音中满是无奈和焦急,“这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哪还有余钱看病哟。”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一个个愁眉苦脸,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现场气氛沉重压抑,只听得见外面呼呼的风雨声。突然,一个机灵的小伙子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听说这附近茅山上有一个善良的道士叫谢弘,常常给穷苦人治病,分文不取,要不我上山去找找他?说不定他能有办法救救这位老人家。” “这能行吗?山路那么难走,又湿又滑的,而且也不知道那道士愿不愿意来。万一他不肯来,那不是白跑一趟?”有人提出了疑虑,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确定。 “不管行不行,总得试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人家这样下去。万一错过了救治的时机,咱们心里能过得去吗?”小伙子目光坚定,紧紧握着拳头,下定了决心,“我年轻,腿脚利索,就算山路难走,我也一定能把道士请来。” “那你小心点,快去快回。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众人纷纷叮嘱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于是,这个年轻人顾不得外面狂风呼啸、风雨交加,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茅山的艰难路途。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雨水湿透了他的衣裳,狂风刮得他几乎站不稳脚跟,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请来道士,救救定彦平。 那谢弘向来行侠仗义,在这附近十里八乡可谓是声名远扬、闻名遐迩。他心怀慈悲,目光中总是透着对世间万物的怜悯与关爱。他将行仁仗义视为修行之道,满心渴望能够借此积累功德,修成正果。在他心中,帮助他人便是修行的最佳途径,是通往正道的光明大道。 当听到有老人重病、急需救治的消息时,他毫不犹豫,立马决定下山相助。他神色肃穆,目光坚定而决绝,郑重地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身为修道之人,怎能见死不救?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那铿锵有力的话语,仿佛是他立下的庄重誓言,让人感受到他的决心和担当。 而那张善相由于需要隐瞒身份,平日里行事极为低调,鲜少在明面上表露自己。但他心地善良,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他十分钦佩谢弘的义举,深深被谢弘的无私和善良所打动。于是,他在背后默默帮助谢弘,为他解决了不少难题。无论是提供必要的物资支持,还是在关键时刻为谢弘出谋划策,张善相都尽心尽力。 也正因如此,谢弘在助人的道路上愈发顺遂,他的名声也越发远扬。附近的人们提起谢弘,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有加。有人私下议论道:“这谢弘道长能有如今的名声,能如此顺利地帮助那么多人,背后似乎有神秘贵人相助啊。”他们纷纷猜测着那背后的神秘力量,却不知这一切皆是张善相在背后的默默付出。他如同一位无名英雄,悄然地为善良助力,却不图任何回报。 谢弘和张善相急匆匆地进了古庙,此时那定彦平已经是烧得满脸通红,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了。他嘴唇干裂,不停地颤抖着,嘴巴里面一直念叨着“我儿,我儿!”那声音虚弱而含混不清,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透着无尽的思念和牵挂。 张善相看见此人,起初只觉得颇为面熟,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凑近了些,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形容憔悴的老人。 定睛一看,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轮廓,瞬间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的心头,勾起了他心底深处那些遥远而珍贵的回忆。居然是自己数年未见的义父!张善相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连忙跪倒在地,紧紧握住定彦平那粗糙且滚烫的手,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呼喊:“父亲,父亲!是我,我是善相啊!” 谢弘一听,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神情,目光在张善相和定彦平之间来回移动,万万没想到这病重之人竟是张善相的义父。他深知此刻时间紧迫,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快步上前,神情专注而凝重,伸出手指为定彦平把脉。片刻之后,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轻轻吁了一口气,说道:“无妨,无妨,兄弟莫要太过担忧。只是受了风寒,加之连日奔波劳累,身子虚弱,只需几副药下去好好调养,便能康复如初。” 张善相听闻,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对着谢弘连连作揖道谢:“多谢道长,若不是您及时伸出援手,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您的大恩大德,我张善相没齿难忘。” 众人(江南百姓)看见如此场面,原本紧皱的眉头都缓缓舒展开来,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他们脸上的忧色渐渐消散,换上了欣慰的神情,开始交头接耳,纷纷感慨这机缘巧合,话语中满是对命运的惊叹。 一位老者双手合十,神情虔诚,仰头望天,喃喃自语道:“这定是老天开眼,不忍心让好人受苦,才安排了这样的巧合。这是善有善报啊,老天终究是长眼的。”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对命运善意的感激。 一位大娘也抹着眼角的泪花,一边用衣角擦拭,一边说道:“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在这破旧荒凉的古庙中能有这样感人至深的重逢,这都是命里的福气啊。这老人家历经磨难,总算是等到了亲人。”她的声音中带着唏嘘,满是对这难得相聚的感慨。 年轻人们也都面带微笑,连连点头附和着:“对呀,对呀,这定是老天爷的眷顾,让他们父子得以相聚。也多亏了咱们大家的善心,这都是积德行善带来的好结果。”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美好结局的欢喜和对未来的期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着。言语中满是对这奇妙缘分的感叹,那一句句真诚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在古庙里回荡。同时,也充满了对定彦平能早日康复的衷心祝福,“希望老人家赶紧好起来,这一家子能团团圆圆的。”“愿他身子骨快点硬朗起来,和儿子共享天伦之乐。” 张善相满怀感激地谢过了众多善良之人,那真诚的目光中饱含着深深的敬意与谢意。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各位的大恩大德,我张善相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回报。”那眼中的泪光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澎湃。 随即,他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地带着义父定彦平上了茅山。一路上,他的目光始终未曾从义父身上离开,那专注的眼神里,写满了担忧与关切,生怕有丝毫的闪失。哪怕是脚下的道路崎岖不平,他的步伐也坚定而平稳,只为了不让怀中的义父感到一丝颠簸。 到了茅山之后,张善相亲侍汤药,侍奉左右,不曾有半分懈怠。每日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他总是第一个起床。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生火熬制汤药,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然后,他就静静地守在一旁,耐心地等待汤药温度适宜,不时用手试探着碗壁的温度。待温度刚好,他再亲手端到义父面前,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轻声说道:“义父,该喝药了。” 在义父服药期间,他更是时刻关注着义父的神情,唯恐有任何不适。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义父,只要义父的眉头稍有皱起,他便会立刻紧张地询问:“义父,是不是这药太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那定彦平在义子如此精心的照顾下,心情无比舒畅,整天都乐呵呵的。加上自己本身又是武林高手,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不到半个月,身体便渐渐恢复。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重新泛起了红润,犹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精神也日益矍铄,眼中充满了活力,不再是之前那病恹恹的模样。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往日的光彩,那光芒中透着坚定与豪迈,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岁月。 张善相看着义父定彦平恢复如初,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中却又隐隐带着几分酸楚。他的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义父,你为何流落在此啊?让您遭受这般苦楚,都是孩儿不孝。孩儿未能在您身边侍奉,让您风餐露宿,历经艰辛,孩儿真是罪该万死。”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躯不停地颤抖着。 定彦平见此情景,心中一酸,赶忙伸出双手,那双手因岁月的磨砺而布满了老茧和皱纹。他用力拍了拍张善相的身体,试图将他扶起,眼中满是慈爱与怜惜,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我儿,快起来,莫要这般责怪自己。父亲是为了找你啊,这一路上,风风雨雨,从未停歇。每到一处,都满怀希望,又屡屡失望,可父亲从未想过放弃。这一找,父亲找的好苦了!但只要能找到你,一切都值得。”他说着说着,声音愈发低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沧桑,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思念与牵挂。 张善相听闻,心中犹如被万箭穿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悲痛,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放声痛哭流涕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自责道:“孩儿不孝,让义父这番年纪,还如此奔波受苦。都是孩儿的错,孩儿对不起您!若不是孩儿任性离开,义父又怎会吃这般苦头。孩儿愿遭受千般磨难,只求能弥补对义父的亏欠。”他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着,那悲切的声音每一声都饱含着深深的愧疚与悔恨,仿佛要将这房间都淹没在无尽的哀伤之中。 此时,定彦平使出浑身的力气,颤颤巍巍地扶起来自己的义子。他一边扶着,一边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慈爱而柔和,声音低沉却饱含深情地缓缓说道:“我儿莫要自责,为父历经千辛万苦寻你,所求的,不过是能与你共享天伦之乐罢了。莫要将那些过往的苦楚放在心上,只要如今咱们父子得以团聚,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这充满温情的一扶之间,他那敏锐的感知却让他察觉到了异样。他感觉到自己义子张善相的左臂似乎没有什么力气,那触感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定彦平眉头瞬间紧皱起来,神色间骤然多了几分疑惑与担忧。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张善相的左臂,眼神中满是关切,忍不住开口问道:“善相,你的左臂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绵软无力?”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话语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和焦虑。 张善相缓缓地看了看自己的左臂,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饱含着无尽的无奈和心酸。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惫和哀伤,无奈地说道:“父亲,数月前,我路经那深山之时,忽闻呼救之声。循声而去,只见一老虎伤人。怎料那老虎凶猛异常,我虽奋力抵抗,却还是在搏斗中被它咬伤了左臂。自此之后,这左臂便使不上劲,形同废了一般,如今我也算是半个废人了。”说完,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低下头,神色黯然,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定彦平一听,只觉心头猛地一揪,仿佛被千斤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痛得他几乎窒息,难以呼吸。他瞪大了眼睛,那眼中满是惊愕和恐惧,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我儿,你怎会遭此劫难!”那声音中充满了痛心、怜惜与愤怒,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不公都吼出来。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其中不停地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只是那悲痛欲绝的神情,让人看了无比心酸。 那谢弘看见定彦平大病初愈,身子还较为虚弱,心中不禁害怕这父子二人因情绪过于激动而影响到身体的恢复。他赶忙走上前来,双手微微抬起作安抚状,随即说道:“父子刚刚团聚,此乃天大的喜事,着实可喜可贺。然而此刻,定老的身体初愈,还需精心调养,切不可因情绪波动过大而伤了元气。所以,还望二位控制一下心情,不容大悲大喜啊。这些过往的种种经历,我们日后住在一起,可以慢慢细说,有的是时间让你们父子俩倾诉衷肠。”他的脸上挂着温和而真诚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声音平稳而舒缓,似是要抚平这对父子内心的波澜。 第23章 定彦平返回曹州 张善相隐居江南 定彦平在这江南住了数月有余,每日于那清新宜人、风景如画的环境中慢慢调养身子。这段时光,对他而言,就如同梦幻般美好。他每日清晨迎着微风漫步,午后在树荫下休憩,傍晚伴着夕阳与义子共享晚餐。在这数月里,他也算是真正地和自己的义子张善相享受起了天伦之乐。那是一种他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馨与安宁,每一刻都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在一个宁静如水的夜晚,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父子俩在屋内秉烛夜谈,跳动的烛火映照着他们的脸庞。张善相红着眼眶,声音微微颤抖,开始向定彦平述说起这些年的坎坷经历。 “义父,您可知,您的好友罗融......他已经惨死。战死沙场,听说是万箭穿心而亡。”张善相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愤,“那些隋军,简直就是一群恶魔!他们冲进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的哭声、求饶声,他们全然不顾。” “隋军的种种暴行,令人发指。他们欺压百姓,抢夺财物,奸淫妇女,把好好的一个地方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张善相越说越激动,眼中燃烧着怒火,“所以,义父,我实在忍无可忍,决定刺杀杨素,只为了给百姓讨一个公道,让他们不再遭受这样的苦难。” 说到此处,张善相的声音略微停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义父,那罗融的儿子,在我手臂受伤之后,我深知自己已无力保护他周全。为了他的安全,我将他交给了王景抚养。王景大哥为人忠厚老实,心地善良,我相信他定会好好照顾那孩子的。” 定彦平听着,面色沉重如铅,久久不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世事无常的感慨和对故人之子的牵挂,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善相啊,这世间的苦难何时才是尽头?罗融是个好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怜他那孩子......只希望王景能护他周全。” 定彦平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明月,喃喃自语道:“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坚守心中的那份正义和善良了。” 定彦平深深地望着自己的义子,那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期许,仿佛要将张善相的未来都看穿。他微微眯起眼睛,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缓缓开口问道:“善相,今后你有何打算。”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古寺的钟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悠悠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张善相的心头。 定彦平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为父知道你心怀正义,也有自己的抱负。但如今这世道纷乱,前路迷茫,你可得想清楚了,莫要一时冲动,走错了路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又夹杂着对义子的信任和鼓励。 张善相深知义父心里面一直挂念着自己,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说道:“义父,您听孩儿说。我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了,您是那威名赫赫的兴隋九老之一,身份尊贵,德高望重。若是孩儿在您左右,定会给您带来无尽的麻烦和难以预料的灾祸。我本就罪不可赦,双手沾满了血腥,所做之事已是无法回头。孩儿实在不想再连累您老人家的一世清誉和身家性命。孩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还可能给您带来灭顶之灾,孩儿心中有愧啊!” 随即,张善相挺直了脊梁,目光无比坚定,双手紧紧握拳,慷慨激昂地说道:“义父,经过这诸多波折,孩儿已经想得明明白白。此后,孩儿就在这里面隐居起来,韬光养晦。如今这隋朝,横征暴敛,弄得百姓苦不堪言,已然是气数将尽。只要天下局势有变,时机成熟,孩儿定会毫不犹豫地反隋。孩儿要为那些饱受苦难的百姓,为这被欺压已久的天下苍生,谋一个太平盛世,让大家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定彦平听着义子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不禁老泪纵横。他那双饱经风霜的手颤巍巍地伸出,想要扶起张善相,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儿心怀天下,有如此壮志豪情,为父甚是欣慰啊。为父知晓了你心中的远大抱负和坚定想法,自当尊重。只是这反隋之路必定艰难险阻,危机重重,只盼我儿此后万事小心,切莫冲动行事,一定要保全自己,莫要轻易丢了性命。若真有那么一天,为父只愿你能得偿所愿,成就一番大业。” 定彦平长叹一口气,如此说时,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忧心忡忡地望着张善相,缓缓说道:“善相啊,为父之所以这般忧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这左臂所受之伤。你向来在江湖上以双枪绝技闻名遐迩,双枪在你手中犹如蛟龙出海,威力无穷。 可如今,你这左臂受伤,无法再如往昔般自如地使用双枪,往后又该如何防身御敌呢?虽说你曾经凭借着非凡的勇气和高超的武艺刺伤过宇文成都,论起武艺,的确算得上是顶级高手之列。但这没了左手帮衬,终究是缺了一份重要的助力啊。与人对阵之时,招式的变化、力量的发挥都会受到极大的限制,难免会处于劣势。为父每每想到此处,这心就揪得紧紧的,夜不能寐啊。” 张善相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透着满满的自信与从容,仿佛一瞬间将所有的忧虑都远远地抛诸脑后。他的目光明亮得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坚定而又执着,随即动作敏捷地伸手拿起来一只短单枪,枪身在他宽厚的手掌中稳稳地握着,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他直视着义父,声音洪亮地说道:“多年没有和义父切磋了,孩儿这心里啊,就像有只小猫在挠,颇为手痒,义父,不知您可能陪孩儿过上几招?”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光芒炽热而明亮,仿佛能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他的思绪也在这一刻飘远,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与义父一起练武的美好时光,那时的他们无忧无虑,每日迎着朝阳挥洒汗水,只有对武艺的执着追求和相互之间的关爱与鼓励。每一次的过招,每一次的指导,都成为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定彦平目光温和地看着张善相,心中跟明镜似的,明白他这般积极主动,纯粹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故意如此强装轻松。他微微仰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缓缓说道:“那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话语听起来虽然带着几分严厉,可那语气里却满是慈爱与纵容,就像过去每一次对张善相的教导与磨练一般,看似严苛,实则饱含着深深的期许和无尽的关怀。 随即二人叫来了谢弘,想要让他做一个见证。谢弘听闻召唤,匆匆赶来,脚下生风,神色间满是急切。赶到现场后,他站在一旁,神情专注而又紧张,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的两人。 两个人就在这如水般温柔的月光下比试起来,皎洁的月光如同轻纱一般洒在他们身上,清晰地映出他们矫健而又充满力量的身姿。定彦平双手紧握四尖绿沉双枪,威风凛凛地站立着,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凌厉,气势如虹,仿佛一位不可战胜的战神。那张善相自从伤了左臂后,便把惯用的双枪改成了双枪头的短枪,然而即便如此,他整个人的气势却也丝毫不显逊色。 只见定彦平大喝一声,率先出招,双枪舞动,如两条蛟龙出海,迅猛凌厉,带起阵阵风声。张善相目光瞬间一凝,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专注和坚定,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手中的短枪灵活挥动,宛如灵蛇出洞,巧妙地化解了定彦平这刚猛的攻势。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和精妙的技巧。定彦平的双枪时而直刺,时而横扫,招式变化多端;张善相则以巧破力,以快制敌,短枪在他手中如臂指使。枪尖碰撞之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铮铮作响,犹如激烈的战鼓,打破了夜的宁静。 他们越打越激烈,身影交错,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定彦平攻势如潮,枪枪致命;张善相防守严密,反击犀利。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打了将近 100 多个回合。 虽然没有左手枪的协助,但张善相凭借着多年练就的出色武艺和顽强不屈的意志,仍然是游刃有余。他步伐稳健如山,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招式精妙绝伦,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在这场激烈的比试中,他丝毫不落下风,尽显高手风范,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好啊,好啊,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了!”定彦平一边纵情大笑着,一边缓缓收枪而立。此时的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颗颗晶莹,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他的气息也略显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然而脸上却满是兴奋与满足之色,那神情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极致的盛宴。 定彦平目不转睛地望着张善相,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敬佩与毫不掩饰的赞赏,语气诚恳而又带着几分感慨,甘拜下风地说道:“我儿啊,虽然因为左手受伤,你的武艺相较从前的巅峰状态而言稍有退步,可切莫因此而心生沮丧。要知道,这世间能达到你昔日巅峰之境的又有几人?即便如今受此挫折,你瞧瞧方才这一番比试,你所展现出来的功力和应变,足以证明即便如此,如今的你在这广袤的江湖之中,仍不失为天下前十的顶尖高手啊!” 那谢弘向来知晓这双枪将定彦平的响亮名声。定彦平在江湖上威名远扬,其双枪绝技令人称道。 如今亲眼目睹定彦平与其义子张善相的这场比试,看到张善相即便左臂受伤,武艺竟还在定彦平之上,谢弘心中不禁暗暗惊叹。他暗自思忖道:“想那定彦平已是武艺高强之辈,可如今他这义子受伤之后仍能更胜一筹。由此可见,那张善相当年双手健全,能够自如施展双枪之时,其武艺定是登峰造极,天下无敌!” 谢弘越想越觉得震撼,对张善相当年的实力更是充满了钦佩与敬畏。 定彦平在这茅山又多住了几个月。人一旦上了年纪,那种落叶归根的念头便愈发强烈地在心底扎根。每日清晨,他都会静静地坐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那些曾经无比熟悉的街巷,那些仿佛还在耳畔回响着的亲切乡音,就像一个个挥之不去的幻影,总是在他的心头萦绕徘徊。 终于,定彦平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还是忍不住向张善相和谢弘表示自己想要回到曹州居住。公元 592 年(开皇十二年)的初秋,凉意已悄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微微泛黄的树叶在轻柔的秋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离别的愁绪。 定彦平在张善相和谢弘的护送下,缓缓踏上了归乡的路途。一路上,三人的话语未曾停歇,他们沉浸在对过往岁月的回忆之中。曾经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欢笑与泪水,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们眼前不断浮现。定彦平的眼中满是不舍与留恋,每看一眼身边的张善相和谢弘,目光中都饱含着深深的情谊。然而,归心似箭的心情却始终未曾改变,那是对故乡土地的深深眷恋在驱使着他。 当他们终于抵达曹州时,定彦平望着眼前这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土地,那些熟悉的房屋、熟悉的街道,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他激动得热泪盈眶,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似在向这片土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张善相和谢弘与定彦平依依惜别,他们紧紧握着定彦平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牵挂,但他们也明白,这是定彦平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归宿。 自此,父子二人,再也没有见过。岁月悠悠流淌,如同那永不停息的江水。但那份深深的牵挂与无尽的思念,却如同刻在石头上的印记,永远留在了彼此的心间,不曾磨灭,也不会消散。 第24章 选人才举办比武 秦叔宝决心进京 且说这隋文帝杨坚自坐上天下之位,至今已然过去了十二年的悠悠岁月。自从开皇九年天下逐渐安定之后,隋文帝杨坚便一心扑在治国理政之上,励精图治,不敢有丝毫懈怠。他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大力推行均田制,使百姓有田可耕,生活有了保障;整顿户籍,使得国家对人口的管理更加规范有序;改革货币,促进了经济的繁荣发展。在他的英明治理下,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开创了中国历史上的又一段辉煌盛事。 然而,纵使国家在各个方面都呈现出蓬勃向上的繁荣景象,隋文帝杨坚的内心深处却始终存有一桩令他忧虑不已的事情。那便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老一批曾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们逐渐老去,他们的精力和体力都大不如前。而在沙场征战、保家卫国的关键领域,中坚力量却显得日渐匮乏,国家将领呈现出青黄不接的尴尬状态。每每想到此处,隋文帝杨坚便如鲠在喉,忧心忡忡,难以展颜。 这一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御书房内。隋文帝在这庄重的御书房中特意召见了伍建章、高熲两个他视为心腹的知心大臣。待二人恭敬地行过礼后,隋文帝紧皱着眉头,神色忧虑,眼中满是深深的愁绪。他缓缓开口说道:“朕近日来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心中所忧之事,想必两位爱卿也能猜到几分。想当年,朕能平定天下,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将们功不可没。可如今,他们皆已步入暮年,而新一辈的将领尚未能完全挑起大梁。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若没有能征善战的将领统率三军,这如何不让朕担忧啊!朕每每思及此,便觉心头沉重,如压巨石。” 伍建章和高熲将隋文帝杨坚的担忧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伍建章微微仰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宽慰的笑意,缓缓说道:“陛下,您且宽心。想当年靠山王杨林扫北之际,那突厥大将沙图射确实勇猛无敌,让我军倍感压力。但正因如此,我们通过比武选拔的方式,硬是从众多勇士中脱颖而出了宇文成都、魏成、新永丰三名大将。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为我朝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一晃眼过去了五年,我中华大地广袤无垠,人杰地灵,更是英雄辈出。依臣之见,何不再去举行一次比武选拔,广纳天下英雄豪杰。如此大规模的选拔,定能为我朝挖掘出更多有勇有谋的良将之才,充实我军的力量,让我朝的军威更盛,陛下也能安心了。” 高熲连忙向前一步,恭敬地拱手,一脸郑重而诚恳地附和道:“陛下,伍将军所言甚是在理。微臣也甘愿和伍将军一起担当此次选拔的官员,为陛下尽心竭力,分忧解难。再者说,这些老将们也都有儿子,将门无犬子,说不定他们的后人也能在此次选拔中大放异彩,崭露头角,继承父辈的英勇与智慧,为我朝的繁荣昌盛贡献力量,延续家族的荣耀。” 高熲说完,目光转向身旁的伍建章,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且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心中跟明镜似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这伍建章的儿子伍云召和侄子伍天锡,那可都是青年人中的出类拔萃之辈。伍云召枪法精妙,身姿矫健;伍天锡力大无穷,勇猛非凡。他们在江湖上早已声名赫赫,是众多青年武者所敬仰和追赶的对象。 想到这里,高熲不禁暗自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抹无奈和遗憾。只可惜自己的儿子高弘德对武艺毫无兴趣,整天沉醉于诗词文章之中,舞文弄墨倒是颇为擅长,可论起武功,却实在是令人摇头。如今他的武功水平,甚至还比不上自己年轻的时候。 隋文帝听了二人的提议,眉头微微蹙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在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目光深邃而凝重。过了片刻,随即表示可以,他抬起头,神色严肃且庄重地说道:“若此选拔日后能成为常态,文、武皆可举办,广泛地招揽天下的贤能之士,为国家所用,这实乃国家之幸事,百姓之福分啊!” 后来,此事在隋炀帝杨广在位之时被进一步发扬光大。杨广极具雄心壮志,他不满足于现有的规模和形式,不仅大规模地扩大了选拔的规模和范围,使得更多的人有机会参与其中,还对其进行了一系列深入的改革和完善。他精心制定了更为规范和公平的选拔标准和流程,力求让真正的人才能够脱颖而出。 在杨广的大力推动下,这一举措逐渐演变发展,影响力日益扩大。最终,成为了影响深远的中国科举制的先河。它打破了世家大族对官场的垄断,为普通百姓提供了晋升的通道,为国家选拔了大量的优秀人才。这一创举不仅对当时的社会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也为后世选拔人才开创了全新的道路,在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发展进程中产生了极为深远、不可磨灭的影响。 于是,朝廷迅速发布通告,通过驿站快马加鞭,沿着四通八达的官道,传遍了隋朝的各个地方。那通告上明晃晃地写着:凡是武功高强者,皆可前来参加选拔,一展身手,为国立功。 这通告一经传出,犹如一阵疾风迅速传遍四方,首先引起了山西太行山一带农民出身的雄阔海的注意。雄阔海本就天生神力,能单手举起千斤巨石,双臂一晃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为人豪爽仗义,广结好友,在那太行山一带也是颇具声名。然而,身为农民,他的生活始终充满艰辛与无奈,一直渴望能有机会一展身手,凭借自身的本领改变命运,让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此次朝廷的选拔通告,于他而言,无疑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瞬间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伍建章的儿子伍云召,自幼便在父亲的严格教导下习武,其枪法精湛绝伦,变幻莫测。当听闻此次选拔之事后,他那坚毅的目光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斗志,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在这场选拔中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辜负父亲的期望,也为家族增添无上荣耀。 伍建章的侄子伍天锡,性格豪放不羁,向来好勇斗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对于这样一个渴望在战场上厮杀,追求威名与荣耀的人来说,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能够扬名立万的绝佳机会。 邱瑞抚养长大的尚司朗的儿子尚师徒,自小就受到极为严格的训练。他每日闻鸡起舞,刻苦修习武艺,无论是枪法还是兵法,都已颇有造诣。当得知朝廷举办选拔之事时,尚师徒那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上满是坚定与自信,他立志要借此难得的机会为家族争光,让世人皆知尚家的威名。 魏成的儿子魏文通,不仅继承了父亲的勇猛无畏,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身强力壮,武艺精湛,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一心想要在这场盛事中崭露头角的他,早已迫不及待地开始准备,期望能在选拔中大放异彩。 新永丰的儿子新文礼,同样怀揣着壮志雄心。他日夜苦练,期盼着能在选拔中脱颖而出,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为家族带来荣耀与辉煌。 越王杨素的儿子杨玄感,虽出身贵族,自幼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却并非纨绔子弟。杨玄感胸怀大志,勤奋好学,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武艺和非凡的谋略。他希望借此机会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施展自己的抱负,为国家和家族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北平王罗艺的儿子罗松,枪法绝伦,堪称当世无双。他深知这是一个能让自己名震天下的良机,因此早已跃跃欲试,准备在选拔中展现自己的绝世枪法,让所有人为之折服。 还有那日渐长大的张仲坚,他心怀大志,聪明睿智。面对这次难得的风云际会,他渴望能够崭露头角,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勇气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功业,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璀璨篇章。 天下英雄,如同过江之鲫,纷纷都怀着满腔的热忱涌向这盛世长安。他们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每一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梦想与抱负,满心期待着能在这场风云际会中崭露头角。 瞧,那道路之上,有的骑着高大威猛的骏马,英姿飒爽,宛如天神下凡。他们身着华丽的战甲,腰间佩剑闪烁着寒光,身后紧紧跟着一群忠心耿耿的随从,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有的则选择徒步而行,目光坚定如磐石,虽背着简单的行囊,却步伐轻快如风。他们身形矫健,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仿佛脚下的道路就是通往荣耀的征途。 还有的乘坐着装饰华丽的马车,那车帘随风轻轻飘动,透过那若隐若现的缝隙,隐约可见其器宇轩昂的身姿。车内之人或是闭目养神,养精蓄锐;或是透过车窗,观察着外面的景象,心中暗自盘算着即将到来的激烈竞争。 一路上,尘土漫天飞扬,犹如一层黄色的薄纱笼罩着大地。马蹄声如雷轰鸣,车轮声吱呀作响,脚步声沉稳有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激昂澎湃的交响曲。 他们或是结伴而行,三五成群,谈笑风生。彼此交流着各自的武艺心得,分享着江湖中的奇闻异事,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自信。 或是独自一人,默默赶路。他们面色凝重,眼神专注,心中反复演练着即将到来的比试招式,思考着应对各种情况的策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和即将面对的挑战。 这汹涌的人潮,如同滚滚洪流一般,不可阻挡地向着长安汇聚。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一团烈火,都期待能在这场举世瞩目的盛事中一展风采,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勇气,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让自己的名字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璀璨夺目的印记。 当然,此番空前的盛会,也引起了山东济南府历城县的两个少年的浓厚兴趣。这两位少年究竟是谁?正是那风华正茂、年龄在二十岁上下的秦琼(字叔宝)和程咬金(字知节)。 想当年,秦彝和程有德在济南府那场惨烈的战斗中英勇战死后,仿佛是命运那无形的丝线刻意为之,竟将这两个身世坎坷的后辈阴差阳错地牵系在了一起。自那时起,他们便在这历城县相依相伴,不知不觉间,一住就是十来年。 这十来年里,他们二人的武艺皆由秦彝的马童副将秦安悉心传授。秦安呐,那可是个实实在在忠厚老实的人,一颗心对秦家忠心耿耿,毫无二意。 平日里,都是由秦琼那善良坚毅的母亲宁夫人慷慨出资,做些小生意,含辛茹苦地操持着,以此来维持一家五口的生计。 秦琼一脸认真地说道:“大哥,为了咱们家能安稳度日,不被过往的是非纠缠,我喊您大哥,这样能避人耳目,少些麻烦。”秦安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叔宝,你考虑得周全,就依你说的办。” 于是,从那以后,秦叔宝喊秦安为大哥,而周围不明就里的人们,也就跟着喊秦叔宝为“秦二哥”。 此时,秦叔宝和程咬金二人在秦安的悉心教导下,在这历城县可谓是声名远扬,打败无敌手。他们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每一次在与人较量中胜出,都让他们的自信心极度膨胀。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秦叔宝和程咬金像往常一样,并肩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秦叔宝手里拿着那朝廷发布的公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咬金啊,你瞧瞧这朝廷的公文,如此规模盛大的比武大会,正是咱们一展身手的好时机!凭咱们的本事,定能在那长安大放异彩,说不定还能从此飞黄腾达呢!”程咬金听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兴奋地挥舞着拳头,大声说道:“叔宝,你说得太对啦!咱们在这历城县已经难逢敌手,到了那比武大会,也定能把其他人都比下去!到时候,让全天下都知道咱们的厉害!” 他们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武艺其实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他们二人丝毫不知,当年的秦安也只是跟在秦彝身边学了个大概,并未掌握秦家武艺的精髓。这秦琼所习的武艺,与他父亲秦彝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境界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相差甚远。 很快,方才还兴奋不已、摩拳擦掌的程咬金,那明亮的眼神就如同被乌云遮蔽的阳光般迅速暗淡了下去。他低垂着脑袋,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嘟囔着:“叔宝啊,我这心里头这会儿是一点底都没有。虽说我程咬金天生力大无穷,论力气那是没怕过谁,可这些年我对学习武功这事儿实在是不上心呐。平日里跟你过招,我也经常是输多赢少,连你都打不过。就我这半吊子的功夫,去了长安,能有啥出息?”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懊悔与沮丧。 秦叔宝见程咬金这般模样,赶忙伸手用力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一脸诚恳地安慰道:“咬金,你可千万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咱们离比武大会还有些时日,这期间咱们加紧练习,定能有所长进。” 程咬金抬起头,脸上依旧苦兮兮的,继续说道:“再者说,秦安大哥他不懂我们程家祖传的天罡三十六斧,就只瞧着我力气大,便教给我一些马槊的使用方法。可就凭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到了长安那人才济济的地方,面对众多高手,能行吗?我心里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他紧紧皱着眉头,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深深的担忧和极度的不自信。 秦叔宝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神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瓦面金装锏,以及秦安精心为他打造的那杆铁枪。他的目光坚定而又充满期待,仿佛能透过这两件兵器看到未来的无限可能。 良久,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一脸愁苦的程咬金,用沉稳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咬金啊,你切莫这般愁眉苦脸、垂头丧气的。咱们应当振作起来,鼓足勇气去面对前方的挑战。就算此次前往长安,那里高手如云、强者如林,咱们未必能够一举夺得头筹,摘得那荣耀的桂冠,但这又何妨?咱们就当是去那繁华无比的长安见见世面。毕竟啊,那可是长安!是咱们整个天下的中心,是无数英雄豪杰心之向往的神圣之地。 在那里,各方英才汇聚,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即便最终咱们不能在这场比武中胜出,但若能结交一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天下英雄,与他们相互切磋武艺,交流心得,那也是极好的呀。人生在世,匆匆数十载,能有这样难得的经历,能够亲身感受这风云际会的盛事,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了。咬金,咱们应当心怀壮志,勇往直前,莫要被未知的困难和强大的对手给吓住了!” 程咬金听了秦叔宝的这一番话,原本那如浓云密布般笼罩在脸上的阴霾,瞬间就好似被一阵狂暴的飓风骤然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丝一毫都未曾留下。 他猛地一下抬起头来,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炽热如烈火般的光芒,兴奋且大声地说道:“叔宝,你这话说得真是太在理啦!咱可不能还没动身出发呢,就先自己把自己给吓怂了。大不了就当是去那繁华的长安城好好地长长见识!”说着,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膛,那“啪啪”的声响仿佛是战鼓敲响,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似乎要将内心深处所有的胆怯和犹豫都彻底拍走。 “有你这番话点醒俺,俺老程现在啥也不怕了!管他外面是啥样的顶尖高手,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定能在这一番闯荡中有所收获!”程咬金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大牙,豪迈爽朗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充满了重新燃起的昂扬斗志和对未来无限可能的热切期待,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天际。 第25章 程咬金打死官差 秦叔宝路遇松林 于是,在一个微风轻柔拂面的清晨,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秦叔宝和程咬金两人并肩缓缓地来到了母亲宁夫人和莫夫人(程咬金母亲)的面前,他们身姿挺拔,却难掩眼底的那一丝离愁。 两位老妇人早已等候在此,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仿佛两颗晶莹的珍珠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宁夫人紧紧拉着秦叔宝的手,那双手因为岁月的操劳而变得粗糙,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牵挂说道:“儿啊,此去长安路途遥远,千山万水,娘实在是放心不下。这一路上不知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你可要多加小心呐。” 莫夫人也一边抹着泪,一边对着程咬金说道:“我的儿,长安那是繁华之地,也是是非之地,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切莫莽撞行事。天冷了要记得添衣,饿了可不能饿着肚子。” 秦叔宝和程咬金看着母亲们那满脸的泪痕,以及那被岁月刻下深深痕迹的脸庞,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仿佛有千万根针在轻轻扎着。但他们眼中更多的是坚定,那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决心。秦叔宝轻声安慰道:“娘,您别担心,儿子已经长大了,懂得如何应对各种情况。儿子和咬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不会让您和爹在家中为我们担忧。” 程咬金也赶忙附和着说道:“娘,您就放宽心吧。我们是去闯一番大事业的,等我们功成名就归来,让您二老过上好日子。您应该为我们感到高兴才是。” 尽管心中有着万般的不舍,犹如被千丝万缕紧紧缠绕,但两位老妇人又何尝不知晓自己的孩子有志气,有抱负,他们的未来在远方,不能因为自己的眷恋而阻拦他们去追寻梦想。 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转身回屋。过了一会儿,她双手捧着一个小匣子走了出来,打开匣子,拿出了辛苦积攒多年的五十两银子,用一块洗得有些褪色但却十分干净的旧布仔细包好,颤巍巍地递到秦叔宝和程咬金手中,满怀深情地说道:“孩子,这是娘为你们准备的盘缠。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该花的地方就花,路上别委屈了自己。要是遇到困难,也能应应急。” 莫夫人也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她省吃俭用存下的零碎银子,她同样把这些银子分成两份,递给二人,说道:“儿啊,这是娘的一点心意,你们拿着,多一份钱就多一份保障。” 秦叔宝和程咬金接过那饱含着母亲深深爱意的银子,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们双双跪倒在地,重重地给母亲们磕了个头,额头碰触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秦叔宝声音哽咽地说道:“娘,您和爹在家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儿子回来孝顺您。”程咬金也说道:“娘,您放心,儿子不会给您丢脸的。” 然后,他们缓缓站起身来,强忍着泪水,不敢回头再看母亲们那令人心碎的目光,转身毅然踏上了前往长安的征程。他们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坚定而又充满希望。 于是兄弟二人相约进京,一路上风餐露宿、晓行夜宿,不多时就来到了山东的济南府。这里,曾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毕竟是二人父亲英勇战死沙场的地方,承载着太多的悲伤与壮烈。每一寸土地仿佛都在诉说着当年的惨烈与不屈,故而二人心中都怀着一份沉甸甸的沉重,想要来此凭吊一番,以告慰父亲们的在天之灵。 这日,天空湛蓝如洗,微风轻拂,和煦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兄弟俩怀着肃穆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当年的战场遗址。秦叔宝面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哀思,那哀伤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他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酒壶,默默地将带来的醇香美酒轻轻地洒在地上,声音低沉而又饱含深情地说道:“父亲,儿子来看您了,愿您在天之灵安息。” 程咬金则是紧握着拳头,一脸悲愤,那扭曲的面容仿佛能喷出火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爹啊,您死得冤呐!您为了保卫这一方土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可那些狗贼却……”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就在这时,程咬金那火爆脾气毫无预兆地就上来了。他那铜铃般的眼睛猛地一瞪,只见不远处有几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富家公子正在嬉笑玩乐,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在这寂静而肃穆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他们对这充满血泪与牺牲的地方毫无敬重之意。程咬金顿时火冒三丈,犹如被点燃的炸药桶,怒发冲冠地冲过去,扯开嗓子大声呵斥:“你们这群无知小儿,在此喧闹,对逝者毫无敬畏之心!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那几个富家公子一愣。 那几个富家公子平日里骄横惯了,向来都是别人对他们阿谀奉承、唯命是从,哪里受得了这般严厉的指责。其中一个为首的公子哥立刻跳了出来,指着程咬金的鼻子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本少爷大呼小叫,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其他几个公子也跟着附和,纷纷对程咬金恶语相向。 程咬金本就心中有气,此刻更是被他们的嚣张态度彻底激怒。三言两语不合,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挥舞着拳头便动起手来。这一动手,可就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惹出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祸事。 程咬金此人力大无穷,盛怒之下只一拳挥出,就打死了其中的一个富家公子。那公子像根枯木般直挺挺地倒下,瞬间没了气息。 其余几个公子一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双腿发软得如同煮熟的面条,哆哆嗦嗦,几乎瘫倒在地。 其中一个公子瞪大了惊恐的双眼,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着程咬金,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喊道:“你……你竟敢杀人,你……你这无法无天的狂徒,你等着吃官司吧!”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恐惧。 另一个公子则吓得涕泪横流,整个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跑。他转身就想跑,却因为过度惊恐,双腿完全不听使唤,脚步踉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还有一个公子还算勉强镇定些,脸色煞白但好歹还能思考。他赶紧伸手扯住那个想跑的公子,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一丝强装的冷静说道:“别跑,跑了也没用,咱们犯下大错,此时逃跑只会罪加一等。咱们赶紧去报官,让官府来收拾这恶徒!”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有公子们惊恐的哭喊声,有对程咬金愤怒的叫骂声,还有彼此慌乱的催促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 他们立马如惊弓之鸟般做了鸟兽散去。一个个惊慌失措到了极点,有的像没头苍蝇一样毫无方向地乱跑,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双臂胡乱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有的则是连滚带爬,全然顾不得任何形象,那狼狈的姿态简直让人难以直视。鞋子都跑掉了也顾不上捡,哪怕脚底被石子和荆棘划破,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杀人啦!快跑啊!”那尖锐的叫声划破长空,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他们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得扭曲变形,完全失去了平日说话时的那种慢条斯理和趾高气昂。 瞧那一个个的,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高昂着的头颅如今低垂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在慌乱中被扯得七零八落,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富家公子的威风模样。 这程咬金呆立在了原地,双眼失神,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方才的冲动与愤怒此刻已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满心的懊悔与自责。 他眉头紧锁,在心中不停地思索着:“哎呀,我这鲁莽的性子,怎就这般控制不住!这下可好,闯出了大祸。幸亏只有我出头,若是连累了兄弟秦叔宝,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他心怀壮志,前程远大,可不能被我给毁了。” 随即,他缓缓地转过头,眼中满是愧疚与无奈,声音带着颤抖对着秦叔宝说道:“兄弟啊,我这长安是铁定去不了啦。都怪我这臭脾气,一时冲动打死了人,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过。如今不能再让这祸事牵连到你,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我得赶快回到历城县,带着我那老母亲赶紧逃跑,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起来,兴许还能有条活路。兄弟,你莫要管我,只管去长安,去实现你的抱负,莫要因我这鲁莽之人误了你的大事啊!” 这秦叔宝也算是走了大运,那几个富家子弟在极度的惊恐与混乱之中,眼睛里只有程咬金那愤怒挥拳的身影,压根没留意到还有他在场。他们的目光和注意力仅仅聚焦在动手打人的程咬金一个人身上,完全忽略了一旁的秦叔宝。 秦叔宝望着程咬金匆匆离去的背影,毫不犹豫地抬腿,急切地说道:“咬金,我怎能让你一人面对,咱们兄弟有难同当!”说着就要追上去。程咬金猛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睛,愤愤地说道:“兄弟,万万不可!我程咬金一人做事一人当,怎能连累你。难道你要因为我这冲动鲁莽之举,和我一样变得这般没出息吗?你武艺高强,胸有抱负,长安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我犯下这等大错,自该一人承担后果,你切莫因我而误了自己的锦绣前程!我程咬金不是那没义气的人,你听我的,走你的路!”程咬金的话语急切而坚决,不容秦叔宝有半分反驳。 说罢,程咬金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历城县的方向狂奔而去,只留给秦叔宝一个决绝的背影。 莫夫人正在家中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心里惦记着外出的儿子,突然看见程咬金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满脸惊讶,手中的鞋底和针线都惊得掉落在地,连忙起身问道:“儿啊,你这是咋啦?咋这般匆忙地跑回来?”程咬金大口喘着粗气,着急地说道:“娘,孩儿闯祸了!在济南府,孩儿一时冲动打死了人。”莫夫人听了,惊得差点瘫坐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我的儿啊,这可如何是好?” 程咬金顾不上喝口水缓缓,便心急火燎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莫夫人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说道:“儿啊,事已至此,咱们得赶紧走,不能在这儿等着被抓。”随即,她和程咬金匆匆收拾了些简单的行李,来到秦叔宝母亲处。 莫夫人拉着宁夫人的手,眼中含泪说道:“妹子,咬金这孩子闯出大祸,我们母子得赶紧走了,不能连累你们。”宁夫人一脸担忧地说道:“姐姐,这一路上可要小心啊。”秦安也在一旁说道:“咬金兄弟,出去后凡事多忍耐,莫要再冲动行事。”程咬金满脸愧疚地说道:“秦大哥,宁夫人,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走了。” 母子二人一路上不敢停歇,提心吊胆,避开人多眼杂的大道,专挑那些偏僻的小道前行。程咬金一边走一边安慰着母亲:“娘,您别怕,有我在呢。”莫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儿啊,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他们狼狈而匆忙地逃窜。最终,来到了斑鸠店镇,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暂且安下身来。 日子就这样在提心吊胆中一天天过去。直到后来,程咬金不知天高地厚地抢劫了杨林的皇杠,引发了一系列的风波和变故。也正因如此,在命运的兜兜转转之下,程咬金和秦叔宝才得以在历经诸多艰难险阻之后重新相见。 这秦叔宝望着程咬金决绝远去的背影,满心的无奈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却也深知程咬金那执拗的性子,一旦决定便无法更改。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能自己独自一人继续踏上前往长安的路途,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与不安,脚步沉重而又坚定。 他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心弦紧绷。心里始终担心着那些富家子弟万一认出自己,势必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为了尽可能避开可能的风险,他刻意避开了那些人来人往的大道,专门挑选那些蜿蜒曲折、少有人走的偏僻小路前行。哪怕这些小路崎岖难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他也在所不惜。 这一日,他走进了一片幽静而神秘的林子,正是当年秦彝战死的密松林。秦叔宝对这里曾经发生的悲惨过往一无所知,只是当他踏入这片林子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头。 他放眼望去,只见得这林子里树木交错,枝繁叶茂的枝干相互纠缠,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杂草丛生,几乎没过了膝盖,给人一种荒芜之感。地上的泥土坑坑洼洼,仿佛还残留着当年战争留下的血痕,那些暗红的印记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的惨烈与悲壮。断枝残叶散落一地,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已逝战士们的低语。 他只是觉得此处颇为像是战争的遗址,一种沧桑与悲凉之感油然而生。他站在这片土地上,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却不知自己的父亲便是在此为了守护正义与尊严,英勇捐躯,将生命献给了这片土地。 秦叔宝正在纳闷之际,眉头紧蹙,目光专注地审视着四周这片充满神秘氛围的景象,思绪还沉浸在对这片土地过往的揣测之中。 突然间,一声高亢激昂的马的鸣叫声毫无征兆地划破了寂静。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秦叔宝心里猛地一惊,他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警惕,迅速地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同时在心中暗自思忖:“此地如此荒凉偏僻,居然还有野马?这可真是奇了!” 那鸣叫之声犹如一道惊雷在林子里回荡,带着一种不羁与狂野,仿佛是这匹马在向这片天地骄傲地宣告着它的存在。秦叔宝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这马叫声如此洪亮,想必是一匹神骏,不知是何来历。”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瓦面金装锏,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更加谨慎,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慢慢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第26章 秦叔宝重获黄骠 秦行太结义秦琼 秦叔宝紧握着手中的瓦面金装锏,那锏在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斑驳光影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隐隐传来马鸣声的方向走去。只见在那光影交错的林间,一匹雄健的野马正悠然自得地觅食。 那野马毛色犹如黄金般亮丽,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顺滑的毛发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摆动。它身姿矫健,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每一次动作都展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威严,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仿佛是这片山林的王者。 就在这时,那敏锐的野马察觉到了秦叔宝的逐渐靠近。它瞬间抬起头,那双眼犹如铜铃般圆睁,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戒备。紧接着,它四蹄猛地一蹬,如一阵疾风般,气势汹汹地朝着秦叔宝冲了过来。蹄声如雷,震得地面微微颤抖。秦叔宝见状,神色一凛,连忙双脚稳稳地扎根在地上,双手更加用力地握紧锏,身体紧绷,正要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凶猛攻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那野马临近秦叔宝身前的瞬间,它像是突然认出了什么极为熟悉的东西,原本迅猛的冲势戛然而止。只见它猛地停下脚步,飞扬的尘土在它身后弥漫。紧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它竟然前腿弯曲,跪倒在地,原本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此刻流露出无比的亲昵与温顺,那模样仿佛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显得亲密万分。 秦叔宝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十分纳闷,满心疑惑地缓缓走上前去。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这匹行为怪异的野马,心中充满了不解。就在他靠近野马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马身的一侧。突然间,他发现了那马身上有一个贴牌,由于岁月的无情侵蚀,贴牌已显得破旧模糊,上面的字迹几乎难以辨认。 但秦叔宝还是怀着一丝期待与紧张,凑近仔细辨认,终于,在那模糊的字迹中,还可以依稀看见“济南府武卫将军秦彝战马”几个字。秦叔宝看到这几个字的瞬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涛骇浪,那震撼与激动让他久久无法平静。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感慨,思绪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秦叔宝瞬间,泪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布满了他那刚毅的面庞。他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戚与激动喊道:“你是黄骠,你是黄骠马?这些年来,你一直在这里等我?”他的声音在颤抖中几近破碎,那汹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一滴一滴,重重地滴落在脚下那承载着无数记忆的土地上,溅起一小片一小片的尘土。 秦叔宝伸出那双因激动而颤抖不已的手,那手微微哆嗦着,轻轻抚摸着黄骠马的脖颈。他的手指感受着黄骠马那温热的肌肤和熟悉的触感,哽咽着继续说道:“我竟不知父亲的战马在此,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你独自在这荒僻之地,该是何等的孤独与艰难。”黄骠马似乎听懂了他饱含深情的话语,轻轻地打着响鼻,那声音犹如温柔的回应。它微微低下头,将头亲昵地在秦叔宝的身上蹭了蹭,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与坚持。 秦叔宝已然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断断续续地说道:“黄骠啊黄骠,父亲已逝,多年来我四处漂泊,未曾想到能在此与你重逢,定是上天眷顾。往后,咱们再不分离。”他边说边紧紧地抱住黄骠马的脖子,那拥抱是如此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痛苦都倾注其中。他的脸贴在黄骠马的身上,感受着它的温度和气息,仿佛抱住了那些失落的岁月和对父亲的无尽思念。那些曾经与父亲在一起的温馨画面,那些父亲骑着黄骠马征战沙场的英勇身姿,一一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心痛如绞,却又在这重逢的喜悦中得到了一丝慰藉。 那黄骠马似乎也明白了秦叔宝的心思,它轻轻抬起头,对着天空长长地嘶鸣了一声,那声音仿佛在回应着秦叔宝的誓言,又像是在感叹这命运的曲折。它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那泪光中蕴含着多年的等待与坚守。 黄骠马用头轻轻地拱了拱秦叔宝,仿佛在说:“主人,往后余生,我都伴你左右。”它的蹄子在地上轻轻踏着,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随秦叔宝踏上新的征程。 秦叔宝感受到了黄骠马的回应,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他喃喃自语道:“黄骠,有你在,我定要做出一番事业,不负父亲的期望。”黄骠马像是听懂了一般,用力地点了点头,身上的鬃毛在微风中飘动,显得英姿飒爽。 秦叔宝带着黄骠马来到了一处清澈宁静的河边,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给黄骠马仔细地洗漱。 秦叔宝先将河水掬起,轻轻地泼洒在黄骠马的身上,一点点洗净它身上的尘土和污渍。他的眼神专注而充满怜爱,手指温柔地梳理着黄骠马的毛发,生怕弄疼了它。黄骠马安静地站着,享受着秦叔宝的照料,偶尔发出一声满足的低鸣。 待洗净尘土后,秦叔宝又找来一把锋利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去黄骠马身上杂乱的毛发。每一下动作都极为细致,力求让黄骠马恢复如初的英姿。随着毛发纷纷飘落,黄骠马的轮廓愈发清晰俊朗,那曾经的神骏风采逐渐显现出来。 在秦叔宝的悉心打理下,黄骠马焕然一新,它昂首挺胸,精神抖擞,仿佛重焕青春的活力。秦叔宝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黄骠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洗完之后,黄骠马眼中竟然也是泪光盈盈,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它宽阔的脸颊缓缓滚落,颗颗都似饱含着无尽的辛酸。那泪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多年的孤独与思念。它微微低下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是在向秦叔宝倾诉那些独自在林间苦守的岁月。 秦叔宝见此情景,心中更是感慨万千,如潮水般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他望着黄骠马,眼中满是疼惜与坚定,随后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地骑上了马背。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大声喝道:“黄骠,咱们走!”那声音洪亮而豪迈,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黄骠马似乎完全听懂了他的指令,高昂起头颅,长嘶一声,那嘶鸣声冲破云霄,震彻四野。紧接着,它猛地撒开四蹄,犹如离弦之箭,如风一般向前疾驰而去。秦叔宝伏在马背上,紧紧地抓住缰绳,感受着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那呼呼作响的风声仿佛是战斗的号角,瞬间将他心中的豪情壮志彻底点燃。 他们在一望无际的广阔原野上纵情驰骋,马蹄如雷,翻飞而起,扬起了滚滚尘土,如烟如雾。黄骠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如同闪电,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秦叔宝的衣衫在风中烈烈作响,猎猎飞舞,他的发丝也随风狂舞,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一刻,人与马仿佛融为一体,彼此的心灵相通,默契无间。他们共同向着那未知的前方奋勇前行,无畏无惧,仿佛世间再无任何艰难险阻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那奔腾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渐行渐远,宛如一幅壮丽的画卷,定格在这苍茫的天地之间。 这黄骠马乃是宝马中的极品,其耐力和速度皆非常人所能想象,真可谓是一日千里。一路上,秦叔宝与黄骠马仿佛化作了一道闪电,风驰电掣般地赶路。 不多时,秦叔宝就来到了长安城不远处的扶风县。他勒住缰绳,黄骠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地停了下来。秦叔宝放眼望去,只见扶风县的城墙高耸,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心中暗想:“终于快到长安了,不知前方等待我的是怎样的命运。” 秦叔宝轻轻拍了拍黄骠马的脖颈,说道:“黄骠,咱们先在此处歇息片刻,再做打算。”黄骠马打着响鼻,似乎在回应着主人。秦叔宝翻身下马,牵着黄骠马朝着县城内走去。 此时已经接近了农历的除夕之夜,大街小巷本应处处洋溢着欢乐祥和的气氛,张灯结彩,人们都在为迎接新的一年做着准备。可对于秦叔宝来说,这却是一个无比孤独和落寞的时刻。若是程咬金没有犯事,此刻兄弟二人应该正在一起,把酒言欢,相互陪伴着度过这个喜庆的节日,共享那份温暖与欢乐。然而现实却是程咬金远走避祸,只留他一人在这陌生的地方漂泊。 秦叔宝怀着满心的寂寥与无奈,找了一个看似还算热闹的客栈休息。他将黄骠马交给伙计仔细照料后,便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信步走进了客栈内的酒店。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些酒菜,便独自默默地喝起了小酒。他望着窗外大街上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人的脸上或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或带着对新年的美好憧憬,而他自己却满心忧愁,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 这时,他不经意间看见那大街上有一男子。此人尽管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那身姿和神态中却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然而此刻,他却蜷缩在墙角,身体瑟瑟发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寒冷。秦叔宝心中顿生疑惑,于是抬手喊来了那店小二,指着窗外那人问道:“小二,窗外那个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店小二听到招呼,赶忙一路小跑着过来,恭恭敬敬地弓着身子回答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啊。这是一名马商,名叫秦行太。此人可了不得,肚子里颇有几分文采,平日里也是心怀报国的远大志向,只可惜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呐。他贩卖马匹来到咱们这扶风县,也不知怎的就不小心得罪了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智及。那宇文智及可是个心狠手辣、仗势欺人的主儿,二话不说就叫人打断了他的腿,还蛮横地抢走了他所有的马匹。好好的一个人,如今落得这般凄惨的境地,真是可怜哟!” 秦叔宝一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同病相怜之感,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自己又怎能坐视不管。他当即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连忙喊小二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走到大街上。只见他弯下腰,动作轻柔却又十分有力地将秦行太小心翼翼地从墙角扶起,与小二一同缓缓地将其抬进了客栈。 秦叔宝一脸坚定地对小二说道:“小二,这位客官的衣食住行,看病全部由我包揽!我秦叔宝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受难而不管。”那语气果断而坚决,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行太一听,眼中瞬间泛起了泪花,那泪水在他憔悴的脸上肆意流淌。他声音颤抖着,饱含着感激与激动说道:“恩公,您与我素昧平生,我如今这般落魄凄惨,您却如此仗义相助,我秦行太何德何能啊!这份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他试图挣扎着想要起身向秦叔宝道谢,可刚一动弹,那被打断的腿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最终还是因伤痛而无法动弹。 秦叔宝赶忙按住他,语气诚恳而又充满关怀地宽慰道:“兄台莫要客气,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路见不平自当相助,这是做人的本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安心养伤,其他的都交给我便是。” 这秦行太在秦叔宝日复一日的悉心照料下,原本苍白憔悴的面容渐渐有了血色,虚弱的身体也逐渐有了起色。一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秦行太缓缓坐起身来,拉着秦叔宝那双因操劳而略显粗糙的手,目光中满是坚定与诚恳,声音虽还有些虚弱但充满力量地说道:“恩公,您对我恩重如山,若不是您,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我一定要知道您的大名,日后哪怕肝脑涂地,也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秦叔宝闻言爽朗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和煦,应道:“兄台,不必如此挂怀,在下秦叔宝,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秦行太一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犹如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明亮而绚烂,激动地说道:“竟如此巧合,咱们同姓,这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呐!”当即,两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一般,决定就此结为异性兄弟。 在秦叔宝的精心照顾下,日子一天天过去,秦行太的身体日渐康复。终于有一天,他精神饱满地坐在桌前,面带感激之色,目光中满是真诚与坚决,对秦叔宝说道:“兄弟,我有个儿子叫秦用,这孩子自小就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深得邻里喜爱。我如今蒙你相救,无以为报,思来想去,我想日后将他过继给你当干儿子,以此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秦叔宝一听,连忙摆手说道:“大哥,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救您并非图您报答。我只是见您遭此劫难,心生怜悯,出手相助本就是人之常情。” 秦行太却一脸正色,执意说道:“兄弟,你莫要推辞,我意已决。若不是你,我这后半辈子都不知该如何度过,这点心意你若不收,我心难安啊。” 这秦叔宝啊,骨子里就是如此善良,仿佛善良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无论面对何种艰难困窘的境遇,哪怕是自身都深陷泥沼,他那颗悲悯的心也从未有过丝毫改变。只要见到有人身处困境,急需帮助,他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全力以赴地去帮扶,且从来不曾有过一丝一毫求回报的念头。 他的种种善举,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四面八方。无论是繁华的城镇,还是偏远的乡村,人们都在传颂着他的仁德之事。渐渐地,“孝顺母亲赛专诸,结交朋友赛孟尝”的称号便落在了他的头上。 只要人们提起他,无论是街头巷尾的普通百姓,还是高门大户的显贵之人,无不竖起大拇指,对他的孝顺和义气赞不绝口。那称赞之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那些曾经受过他帮助的人,更是对他感恩戴德。每每提及秦叔宝的名字,他们的眼中都饱含着深深的感激与敬意,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赞美之词都加诸于他的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叔宝的名声愈发响亮,如同一盏明灯,在黑暗中散发着温暖而耀眼的光芒,吸引了众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从四面八方赶来结交。 而他呢,不管面对的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始终保持着那份发自内心的真诚和善良。他以真心对待每一个人,从不因身份地位的差异而有半分区别对待。他用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完美地诠释着这一美誉,让这美誉如同他手中的瓦面金装锏一般,熠熠生辉,令人敬仰。 第27章 秦行太返回故园 秦叔宝重遇姨父 秦叔宝每日不辞辛劳地悉心照顾着秦行太,为他端茶送水、煎药喂食,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 此时的他来到长安,本是为求前程,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与不安。他深知长安城中权贵云集,局势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尽管秦行太时常向他抱怨宇文智及的残暴无道,满心愤恨,恨不得立刻将其绳之以法。然而,秦叔宝始终面色凝重,对于秦行太的抱怨没有发表意见。他心里明白,宇文智及乃权贵之后,势力庞大,在自己尚未站稳脚跟之时,绝不能轻举妄动。他默默地承受着秦行太的怒火与不甘,只是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思考着应对之策。他知道,正义终将到来,但需要等待时机,需要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与之抗衡。 眼看正月十六将近,这秦叔宝见秦行太的身体在自己连日来的悉心照料下日渐康复,神色中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欣慰与欢喜。 这日,他轻手轻脚地来到秦行太的房中,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十两银子,双手递到秦行太的手中,满怀歉意地说道:“行太兄,实不相瞒,秦琼此次前来长安,本是为了参加那比武大会,谋求一份前程。如今日期临近,实在是分身乏术,恐怕不能再留在您身边照顾您了。这十两银子您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秦行太那受伤的腿虽然还行动不便,但在拐杖的支撑下也总算能缓慢移动了。他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双手颤抖着接过那沉甸甸的银子,声音哽咽地说道:“叔宝兄弟,大恩不言谢啊。若不是你仗义相救,又这般悉心照料,我这条贱命怕是早就没了。这份恩情,我秦行太永生难忘。” 兄弟二人并肩来到了街边的酒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摆上一桌丰盛的酒菜,准备喝酒告别。酒过三巡,秦行太已是双眼泛红,眼中含泪,紧紧握住秦叔宝的手,语气真挚而又带着几分担忧地说道:“兄弟,此去长安,那比武大会必定高手如云,局势复杂。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莫莽撞行事。我在这衷心地盼着你能功成名就,一展宏图。” 秦叔宝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秦行太,说道:“行太兄,您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您放心回幽州老家去吧,一路上多保重身体,莫要太过劳累。” 告别之后,秦行太独自雇佣了一辆老牛拉着的破旧牛车,一步三回头地踏上了归乡的路途。他带着满心的感激与不舍,频频回望秦叔宝站立的方向。 秦叔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在原地,目光中满是感慨。他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良久之后,深吸一口气,转身,毅然决然地迈向自己充满未知的前程,步伐坚定而有力。 秦叔宝骑着那威风凛凛、神骏非凡的黄骠马,身上背着他一直视若珍宝的瓦面金装锏,一路马蹄轻疾,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长安。 这日正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夜幕降临,长安城里灯火辉煌,宛如一片璀璨的星河。秦叔宝勒住缰绳,缓缓下马,动作轻柔而熟练。他牵着黄骠马,缓缓地漫步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街头。他微微抬起头,抬眼望去,只见大街小巷到处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花灯造型精美、独具匠心,争奇斗艳,那绚烂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把整个长安城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街道上人流如织,男女老少皆面带笑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秦叔宝被这热闹欢腾的氛围深深地感染,心中不禁由衷地感叹:“这长安不愧是都城啊,如此的恢弘大气,这般的繁华昌盛。”他走走停停,那好奇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每一处景致,每一个摊位,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新奇与魅力。 街边的小贩们扯着嗓子高声吆喝着,热情地贩卖着各种新奇有趣的玩意儿和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小吃。秦叔宝饶有兴致地看着,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喜。偶尔他会驻足在某个摊位前,询问一番物品的用途或是小吃的做法。远处的戏台上,戏曲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演员们身着华丽的戏服,粉墨登场,精彩的表演引得众人围观喝彩。他也忍不住凑过去,在人群中艰难地寻得一处立足之地,看上几眼,用心感受着这独特而古老的艺术魅力,脸上不时流露出沉醉与欣赏的神情。 秦叔宝就这样完全沉浸在长安上元佳节的欢乐之中,暂时忘却了即将到来的比武大会所带来的紧张与压力,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时刻。他的脸上洋溢着放松的笑容,仿佛世间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唯有眼前的欢乐与美好值得他全心投入。 秦叔宝这一出现,瞬间就吸引了一个人的目光。究竟是谁呢?此人原来是他的姨父,声名赫赫、位列兴隋九老之一的邱瑞。 这邱瑞啊,多年以来始终坚持不懈地寻找着秦叔宝,踏遍了无数山川,问询了众多乡人,却始终未能寻得外甥的踪迹。此次正值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他也暂且放下繁忙的事务,来到长安游玩灯会,满心期望能感受一番这节日独有的欢乐祥和氛围。 邱瑞原本正漫不经心地走着,思绪或许还沉浸在对往昔岁月的回忆之中。就在这时,一个骑着黄骠马、背着瓦面金装锏的少年猝不及防地映入他的眼帘。那少年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神韵气质竟与他记忆中那位英勇不凡的姐夫秦彝是如此相像。邱瑞只觉心中猛地一惊,仿佛有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情绪,那激动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的胸膛冲破。 他连忙神色紧张地吩咐身边的家人和手下:“你们都不要跟随,切莫弄出动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说完,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那少年身上,小心翼翼地,独自一人紧紧跟着那秦叔宝。他的脚步轻缓而谨慎,目光一刻也不敢从那少年的身上移开,那专注而急切的眼神,仿佛生怕一个眨眼的瞬间,眼前的人就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见了。他的心在胸腔中剧烈跳动,每一步都带着紧张与期待,渴望着眼前的少年正是他多年来苦苦寻觅的外甥秦叔宝。 这秦叔宝虽说涉世未深,经验尚浅,可他毕竟是武艺高强的顶尖高手,自幼习武练就的敏锐感知力让他对周围环境的任何细微变化都能迅速察觉。他行走在这热闹非凡的长安街头,看似悠然自得,实则内心始终保持着一份警觉。 很快,他便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紧紧跟随着自己。这一发现让他心中不禁警觉起来,如同一只嗅到危险气息的猎豹。 只见他眼神瞬间一凛,那目光犹如寒星般锐利,一个转身,动作快如闪电,敏捷如风。他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瞬间便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中,遁入了一个隐秘的巷子里面。那巷子狭窄而幽深,两侧高耸的墙壁使得阳光难以照入,光线昏暗,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氛围。 邱瑞原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秦叔宝,不想眨眼之间秦叔宝就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中猛地一急,顿时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他脚下步伐急促,气喘吁吁地赶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他一边紧紧跟随着秦叔宝的脚步,一边在心中暗自念叨:“孩子,莫要跑,我是你姨父啊。千万不要误会,我找了你这么多年,老天开眼,可算让我见到你了。” 邱瑞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满心都是与外甥重逢的急切渴望。 秦叔宝动作迅速如电,“唰”的一下抽出自己的瓦面金装锏,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丝丝寒意,冷冷说道:“怎么,长安也有贼?我看你跟着我许久了。”说完,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猛地闪过一丝厉色,仿若寒星乍现。手中那沉重的瓦面金装锏瞬间被高高举起,裹挟着呼呼作响的凌厉风声,毫不犹豫地朝着邱瑞猛力打来。 那锏势凌厉非凡,仿佛带着千钧雷霆之力,在这昏暗狭窄的巷子里划出一道冷冽夺目的光影。秦叔宝整个人身姿矫健如龙,出招迅猛似虎,丝毫没有留手之意,显然是将邱瑞当作了心怀不轨之徒。 此时天色暗淡,夜幕深沉,这个巷子里面灯光又极为昏暗,微弱的光线几乎难以视物。邱瑞哪里知晓面前之人乃是自己苦寻多年的外甥,只觉那双锏破风而来,气势汹汹,危及性命,当下哪还顾得了许多,心中只想着先保命要紧。他匆忙之间,迅速抽出自己的双鞭,迎向了那来势汹汹的锏。 一时间,鞭锏相交,“铛”的一声巨响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邱瑞只觉双臂一阵发麻,心中暗自惊叹这来者功力深厚。而秦叔宝也察觉到对方并非等闲之辈,手上的招式愈发凌厉,两人在这昏暗的巷子里激烈地打斗起来,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邱瑞虽说已步入暮年,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道道痕迹,可其武力却丝毫不减当年之勇。他每一次出招,每一个招式皆蕴含着深厚无比的功力,那是历经无数沙场征战所积累下来的底蕴,以及丰富得令人惊叹的战斗经验。每一次双鞭的挥动,都仿佛带着往昔的荣耀与威严,沉重而有力,招式之间衔接流畅,毫无破绽。 秦叔宝未曾有幸得到名师的精心教导,缺少了那份系统而高深的武学传承,其武功造诣自然难以企及父亲秦彝那般登峰造极的境界。但他生来便具有过人的天赋,又凭借着自身坚持不懈的勤奋努力,在摸爬滚打中也是练就了一身不俗的功夫。他的每一次进击,都充满了年轻人的冲劲与果敢。 这一老一少在这昏暗狭窄、弥漫着潮湿气息的巷子里激烈交锋,战况之激烈,居然打得难分伯仲,旗鼓相当。邱瑞的招式沉稳老辣,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他手中的双鞭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呼呼作响,防守时犹如铜墙铁壁,严密得水泼不进,进攻时则似雷霆万钧,凌厉至极,每一击都带着破竹之势。 而秦叔宝则是身姿灵动如燕,轻盈敏捷地穿梭于邱瑞的攻击之间。他的锏法变幻多端,时而刚猛如疾风骤雨,时而巧妙如灵蛇出洞,攻势迅猛异常,令人难以招架,防守时亦是滴水不漏,锏影重重,将自身护得严严实实。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谁也不肯退让半分。邱瑞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颊缓缓滑落,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气势如虹,双鞭的舞动愈发刚猛,仿佛要将这多年来的力量一次性爆发出来。 秦叔宝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每一口气息都带着灼热的温度,然而他的眼神却越发坚定,犹如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手中的瓦面金装锏挥动得更加有力,锏锏生风,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 一时间,这小小的巷子里弥漫着极度紧张的气氛,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四周除了兵器相交时发出的铮铮鸣响,和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再无其他声响。那激烈的碰撞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震得墙壁上的尘土簌簌而落。 邱瑞此时尽管已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着,可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笑意,张开嘴巴大声说道:“太平郎,你可比你父亲差多了。”他那带着几分调侃与感慨的声音在这狭窄逼仄的巷子里不断回荡,仿佛带着某种久远的回忆。 秦叔宝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紧皱起来,两道剑眉犹如倒立的山峰,满是恼怒之色。然而手中的锏法却丝毫未乱,愤愤回道:“哼,你这老儿,休要拿我父亲说事!” 邱瑞听罢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洪亮,手中的双鞭猛地挥舞起来,精准地挡住了秦叔宝凌厉的进攻,接着又说道:“你这小子,脾气倒还挺大。你父亲秦彝当年在战场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猛将,威风凛凛,无人能敌。你呀,相比之下还得多练练!” 秦叔宝咬了咬牙,腮帮子鼓了起来,一脸的不服气,手中的锏势愈发猛烈起来,大声喊道:“莫要小瞧于我!” 邱瑞边招架着秦叔宝的攻势,边说道:“我可没小瞧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若能勤加练习,持之以恒,日后或许真能超过你父亲的威名。” 两人就这样又激烈地打了好一会儿,秦叔宝的攻势丝毫未减,锏锏生风。突然,他的动作猛地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乳名“太平郎”,可是很少有人知道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觉,手中的瓦面金装锏也随之缓了缓。 此时,借着那微弱摇曳且不停跳动的灯火,秦叔宝终于能够仔仔细细地看清眼前之人。只见对方是一位面容沧桑但却依然透着威严之气的长辈,岁月在其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纹路,却无法掩盖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庄重与肃穆。而且其衣着华丽非凡,那衣料一看便是上乘之选,剪裁精细入微,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地贴合着身体,配饰亦是华贵无比,璀璨的宝石在灯火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如此装扮,显然不是寻常的盗贼之流。 秦叔宝见状,赶忙收了手中的瓦面金装锏,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礼,脸上满是疑惑之色,语气诚恳地问道:“前辈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知晓我的乳名?”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邱瑞,那眼神中充满了探寻与期待,仿佛想要从邱瑞的脸上直接找出答案。 那邱瑞通过和秦叔宝这一番激烈而又胶着的交手,心中已然万分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正是自己多年来心心念念、苦苦寻觅的外甥。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欣慰至极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又充满慈爱,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孩子,我是你姨父邱瑞啊!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好苦哇!” 秦叔宝一听,脑海中仿若有一幅画卷徐徐展开,依稀浮现出往昔听母亲讲述时的画面。他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探寻着。那些曾经母亲轻柔的话语,此刻如同被深埋的珍宝,一点点被挖掘出来。 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终于,过往的片段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他清楚地想起来自己确有两个姨父,一个是那北周战将邱瑞,以双鞭为武器,于战场上纵横驰骋,威名赫赫,令敌人闻风丧胆;一个是那南陈大将罗融,凭借手中铁棍,冲锋陷阵,立下无数战功,英名远扬。 想到此处,秦叔宝看向邱瑞的目光中瞬间多了几分亲切与惊喜。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再次抱拳,腰身弯得更低,语气中满是愧疚与尊敬,说道:“原来是姨父,叔宝方才鲁莽,竟未认出您来,实在是失礼了,还望姨父莫要怪罪。” 邱瑞上次见到秦叔宝的时候,那还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的秦叔宝,不过是一个稚嫩懵懂的孩童,圆嘟嘟的脸蛋透着天真无邪,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如同闪烁的星辰,笑起来嘴角还挂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此时多年未见,眼前的秦叔宝已然长成了一位高大英俊、气宇轩昂的青年。他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英气,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果敢。 邱瑞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外甥,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他的双眼微微湿润,流露出浓浓的亲情,声音略带颤抖,亲切地说道:“孩子,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走,跟姨父回我的昌平王府。”他边说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秦叔宝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长辈的关爱与疼惜。 原来,邱瑞多年前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屡立奇功,因其赫赫战功,圣上特赐异姓封王,这昌平王府便是他荣耀与功绩的象征。王府宏伟壮观,朱红色的大门威严耸立,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第28章 邱瑞隐瞒战场事 秦琼初见尚师徒 邱瑞满心欢喜地带着秦叔宝,快马加鞭往自家的昌平王府赶去。一路上,邱瑞的心情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激动。 终于,那巍峨壮观的昌平王府出现在眼前。邱瑞率先下马,拉着秦叔宝急匆匆地迈进府门,随后便扯开嗓子高声喊道:“夫人,快出来,看看谁来了!是太平郎啊!”那声音中饱含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不多时,从内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位衣着华贵、仪态端庄的妇人脚步匆匆地走来。她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头上的珠翠轻轻摇曳,脸上虽有了岁月的痕迹,却依然难掩昔日的风姿。此人正是邱瑞的夫人,宁二娘,也就是秦叔宝的二姨妈。 宁二娘原本还带着几分疑惑,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秦叔宝的身影时,先是难以置信地一愣,随即眼中泛起惊喜的泪花,嘴唇颤抖着,声音颤抖着说道:“这……这莫不是叔宝?我不是在做梦吧?” 秦叔宝赶忙疾步上前一步,恭敬地深深行礼,眼中满是亲切与思念,说道:“二姨妈,正是叔宝,多年未见,您身体可还康健,一切可都安好?” 宁二娘顾不上礼仪,一把紧紧拉住秦叔宝的手,仿佛生怕他会再次消失一般。她的目光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秦叔宝,眼中满是疼惜与关切,哽咽着说道:“孩子啊,真的是你!这一别多年,姨妈日夜牵挂,常常担心你在外受苦受累。没想到今日还能相见,老天有眼呐!” 一时间,众人皆沉浸在这阔别多年重逢的喜悦与感慨之中。庭院中的微风轻轻拂过,似乎也在为这场温馨的相聚而感到欣慰,整个王府都弥漫着浓浓的亲情与感动。 宁二娘紧紧拉着秦叔宝的手,那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急切与关切,迫不及待地连忙询问道:“叔宝啊,你母亲,也就是我的亲姐姐,她如今可好?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身体可还硬朗?我这心里啊,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她。”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秦叔宝,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牵挂和担忧,仿佛想要透过秦叔宝的回答,立刻看到姐姐的身影。 宁二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继续说道:“自从上次分别,我这日日夜夜都盼着能有姐姐的消息。不知道她在生活中是否顺心如意,有没有遭受什么磨难。叔宝,快给姨妈细细讲讲。”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满心期待着秦叔宝的回答,那份对亲姐姐的深厚情谊溢于言表。 秦叔宝看着宁二娘那急切又满含深情的模样,缓了缓神,才开口一一回答道:“姨妈,母亲她一切都好。这些年虽然生活偶有波折,但她始终坚强面对。身体还算硬朗,只是平日里对您和姨父也是思念得紧。” 宁二娘听完,泪水止不住地从那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她颤巍巍地用手帕擦拭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好,好!只要她好,我这心也就安了。”她的声音哽咽,那老泪纵横的脸上既有欣慰又有难以言说的思念之苦,“这么多年了,我多想能在她身边照顾着,可这世事无常,如今能听到她安好的消息,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众人在厅中依次坐下,仆人们赶忙手脚麻利地奉上香茗和精致的点心。那香茗热气腾腾,茶香袅袅;点心更是制作精巧,令人垂涎欲滴。大家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寒暄着,那话语仿佛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有人回忆起曾经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脸上不由自主地洋溢着温馨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有人则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分别后各自经历的风风雨雨,神情中带着感慨与唏嘘,让人感同身受。 大家尽情分享着这些年来的经历和变化,时而因为某个有趣的回忆发出欢快的笑声,那笑声爽朗而真诚,在厅中回荡;时而又因为提及生活的艰辛与不易陷入深深的沉思,表情凝重,目光中透着对过往的思索。 正说得热闹非凡、气氛高涨时,宁二娘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忽然一滞,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瞬间失去了阳光的照耀。她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带着些许遗憾说道:“唉,可惜咱们的儿子如今在外做官,事务繁忙,未能与叔宝相见。也不知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和牵挂,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满是一个母亲对远方孩子的惦念。 邱瑞听闻,神色从容地摆了摆手接话道:“夫人莫要太过忧心,那小子一心扑在官场上,想着能做出一番成绩来,也是好事。年轻人嘛,总得出去闯荡闯荡。只是归期不定,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与我们团聚。不过无妨,叔宝此番来了,那便是天大的喜事。咱们可得好好招待,让叔宝在咱府上多住些日子,共享这亲情之乐。”邱瑞的话语沉稳有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试图缓解夫人的忧虑。 正是上元佳节,家人团聚。 府里到处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院落映照得喜气洋洋。璀璨的烟火不时在夜空中绽放,宛如绚丽的花朵,照亮了人们欢笑的脸庞。 邱瑞一家与秦叔宝围坐在摆满丰盛佳肴的桌旁,孩子们在一旁嬉笑玩耍,大人们则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边畅谈着家常。 宁二娘满脸笑容地给秦叔宝夹菜,说道:“叔宝,多吃点,这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秦叔宝赶忙道谢,心中满是温暖。 邱瑞举起酒杯,感慨道:“在这上元佳节,能与亲人相聚,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来,大家共饮此杯!”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欢声笑语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回荡。 然而,在这欢乐之中,也不免夹杂着对远方未归亲人的些许牵挂。宁二娘偶尔会望着门外,眼神中流露出对儿子的思念。邱瑞则轻拍她的手,给予安慰。 尽管如此,这上元佳节的团聚时刻,依旧充满了浓浓的亲情和无尽的欢乐。 突然间,原本热闹温馨的气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风吹过,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秦叔宝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他紧紧盯着邱瑞,语气急切而又坚决地询问道:“姨父,我父亲究竟死在谁的手上?这个问题在我心中已经积压多年,今日您定要给我一个答案!” 邱瑞听到秦叔宝的质问,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过了好一会儿,邱瑞还是没有直接回答秦叔宝的问题。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那茶杯与桌面相碰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邱瑞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柔和而又无奈,缓缓说道:“叔宝啊,冤冤相报何时了。想当年,那是一个战乱纷飞的时代,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各为其主。你父亲的死,是那个时代的悲剧,并非一人之过。” 秦叔宝听了,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说道:“姨父,您这是什么话?我父亲难道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我身为他的儿子,怎能不为他报仇雪恨!” 邱瑞长叹一声,说道:“叔宝,姨父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要认清现实。你如今的武功,与那仇家相比,相差甚远。那人武艺高强,战功赫赫,在江湖上威名远扬,凭你现在的本事,又如何能打得过他?就算你拼上性命,也不过是白白送死,不仅报不了仇,还会让更多的亲人伤心痛苦。” 邱瑞顿了顿,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叔宝,姨父如此回答,一则是真心希望你能放下这段恩怨。仇恨就像一团烈火,会不断灼烧你的心灵,让你永无安宁之日。二则也是为你着想,以你目前的实力,贸然前去报仇,只是以卵击石啊!” 秦叔宝听了邱瑞这番苦口婆心的话,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刚才的冲动和失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与急切统统压下。 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难安的情绪,然后略带愧疚地说道:“姨父,是叔宝冲动了,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望姨父莫怪。叔宝不该如此急切,让姨父为难。” 邱瑞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懊悔的秦叔宝,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理解与宽容。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在暗自思忖:你秦叔宝一心想着报仇杀杨林,可又怎知我那义子尚师徒的父亲尚司朗也是死在你父亲手中。当年战场上的生死拼杀,本就是各为其主,冤冤相报何时能休? 只是这话,此时万万不能说出口,否则这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又要变得剑拔弩张、充满火药味了。邱瑞心中长叹一口气,只盼着秦叔宝能早日放下仇恨,不再被过去的恩怨所束缚。 邱瑞于是给了一个搪塞的理由,他的目光闪躲不定,似是不敢直面秦叔宝那满含期待与急切的眼神,语气略显迟疑,甚至还带着几分不自然地说道:“若是日后你武功大成,碰到一个手持虎头蘸金枪的人,那便是你的仇人!此人当年不仅心狠手辣地害了你父亲,还蛮横地夺走了你父亲视若珍宝的兵器。” 秦叔宝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剑,那目光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要将面前的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邱瑞,那炽热且坚定的目光似乎要把邱瑞的内心深处都洞察得一清二楚,急切地问道:“姨父,您此话当真?叔宝定要手刃此贼,为父亲报仇雪恨!” 邱瑞避开秦叔宝那仿佛能直抵灵魂的目光,微微颔首,神色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与愧疚。他轻咳一声,说道:“叔宝,姨父岂会骗你。只是这仇人武艺高强,手段狠辣,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可凭着一腔热血贸然寻仇。否则,不仅仇报不了,还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但你切记,在武功未臻化境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秦叔宝双手握拳,他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从牙缝中狠狠挤出话语说道:“姨父放心,叔宝定当谨记您的教诲。不报此血海深仇,叔宝誓不为人!哪怕前路艰难险阻,哪怕要历经千辛万苦,叔宝也绝不退缩!” 邱瑞虽然如此说了,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秦叔宝能够放弃复仇的念头。毕竟杨林也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两人曾在战场上并肩作战,有着过命的交情。 邱瑞暗自思忖着:叔宝啊叔宝,不是姨父不帮你,只是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杨林为人正直,战功卓着,若你真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无论谁有个三长两短,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局。只盼你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放下仇恨,寻一条安稳的道路走下去。 此时,邱瑞深知不能让复仇的话题继续下去,以免气氛再度陷入僵局。他轻咳一声,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目光温和且带着关切地问秦叔宝:“叔宝啊,先莫要纠结那报仇之事。姨父且问你,你此番千里迢迢来长安,究竟是有何重要事情?” 秦叔宝听到邱瑞的问话,微微挺直了自己的脊梁,眼中闪烁着坚定而炽热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姨父,叔宝此次前来长安,实是为了参加朝廷举办的比武大会。叔宝自幼习武,练就了一身本领,如今只想在这比武大会上展露身手,博取功名,一展心中抱负,也好光宗耀祖,为家族争得荣耀。” 邱瑞听了,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捋了捋胡须说道:“嗯,叔宝能有此高远志向,倒是不错。只是你可知道,这朝廷的比武大会向来是高手如云,各方豪杰齐聚,竞争激烈异常。你可有十足的把握在众多强者之中脱颖而出?” 秦叔宝神色庄重,双手抱拳,语气坚定有力地说道:“姨父,叔宝深知此次比武大会困难重重,但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因困难而退缩?叔宝自当全力以赴,拼尽全力。就算面对诸多强敌,也绝不轻易言败。叔宝相信,只要心怀信念,定能有所作为。” 邱瑞心里面明镜似的清楚秦叔宝的武艺水平到底处于何种层次。他暗自思量着,以秦叔宝现有的功夫,倘若首轮就不幸碰上了那些个顶尖的高手,恐怕十有八九是很难拿到名次的。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秦叔宝那满怀期待和自信的面庞上时,到了嘴边那些泼冷水的话语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他着实不忍心去打击这个年轻人的一腔热忱和积极进取的精神。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二十出头的尚师徒恰好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与英气。那明亮的双眸犹如星辰闪烁,剑眉微微上扬,更添了几分俊朗与威严。 他一眼就看到厅中坐着一个陌生的面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随即转头望向邱瑞,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义父,有客人?” 邱瑞连忙热情地介绍道:“师徒,快过来。”他朝着尚师徒招了招手,接着说道,“这是我的外甥,秦琼秦叔宝。叔宝啊,这是我的义子,我师兄尚司朗的儿子,尚师徒。当年那战乱纷飞,局势动荡不安,我师兄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不幸战死沙场,只留下这可怜的孩子孤苦无依。我念及与你师伯的深厚情谊,便毅然将他接到身边扶养长大。” 尚师徒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亲切和善的笑容,大步向前,朝着秦叔宝拱手说道:“原来是秦兄,久仰久仰。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秦叔宝见尚师徒如此热情有礼,也赶忙起身回礼,略显谦逊地说道:“尚兄弟客气了,小弟初来乍到,还望尚兄弟日后多多关照。”此时的秦叔宝,看上去比尚师徒略显稚嫩,眼神中透着真诚与友善。 邱瑞站在一旁,神情紧张,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哪里还敢再多说半个字。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充满了纠结与不安。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此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的父辈乃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尚师徒的父亲尚司朗,正是在那残酷的战场上,倒在了秦琼父亲的手下。 此刻的邱瑞,满心忧虑,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恐惧和担忧。他不停地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让这段血腥的过往被这两个年轻人知晓。 他深知,一旦真相被揭开,那必将是一场无法收拾的灾难,新的仇恨将会在这新一代中生根发芽,不断蔓延,后果不堪设想。他只盼着此刻的平静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千万别让仇恨的阴影笼罩在这两个无辜的生命之上。 若是尚师徒知道眼前的秦琼是仇人之子,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估计他当场就要怒发冲冠,不顾一切地报仇雪恨了。 他那年轻气盛的性子,加上对父亲的深切怀念和敬爱,定会让他瞬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会毫不犹豫地拔出佩剑,指向秦琼,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嘴里喊着要为父亲讨回公道。 而秦琼,或许会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愕不已,完全不知所措。一场血腥的争斗眼看就要在这原本平静祥和的场景中爆发。 第29章 秦琼不敌尚师徒 邱瑞写书荐叔宝 好在这两个年轻人一见面还能够和和气气地相谈甚欢,邱瑞那颗一直高高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欣慰的神情,那神情仿佛是在寒冬中看到了一丝温暖的曙光。 尚师徒在听闻那秦叔宝也是不远千里来到长安参加比武大会的时候,他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兴奋而炽热的火花,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激情一般。 只见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炯炯地看着秦叔宝,豪爽地提议道:“秦兄,既然你我二人皆是为了这比武大会而来,怀着一腔热血,想要在这赛场上崭露头角。不如此时就先比试一番,互相切磋切磋技艺,也好提前热热身,找找实战的感觉!说不定还能彼此交流心得,共同进步,岂不快哉?” 邱瑞一听这两个后生居然要以武会友,脸上顿时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甚好甚好,你们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想法,老夫甚是欣慰。以武会友,既能增进彼此的武艺,又能加深情谊,实乃美事一桩啊。” 秦叔宝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地答应下来,他抱拳说道:“尚兄弟既然有此雅兴,叔宝自当奉陪。说实话,叔宝此次前来长安参加比武大会,心中着实没底。也正想通过与尚兄弟的切磋,了解了解这长安比武大会的水有多深,究竟藏着多少顶尖高手。若能从尚兄弟这里得到些启发和经验,那叔宝在比武大会上也能多几分把握。”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斗志,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与尚师徒一较高下。 尚师徒的武功乃是由邱瑞毫无保留地倾心传授。邱瑞将自己多年来积累的武学心得和技巧,悉数传授给了这个义子。尚师徒不仅在枪法上刻苦钻研,练得一手精妙枪法,而且还熟练掌握了双鞭的使用技法,在武艺方面也算是小有所成,颇具一番造诣。 而邱瑞的武功则是由秦叔宝的外公宁禄臣亲自传授。想当年,宁禄臣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他的枪法精妙绝伦,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捉摸。然而,邱瑞所习得的枪法,在精妙程度上比起秦琼家传的翻身锁喉枪法,还是稍显逊色。那翻身锁喉枪法乃是秦家的绝学,威力惊人,一旦施展,往往能在瞬间制敌。 只可惜,秦琼因为没有父亲教导,加上秦安本事平平,未能将自家这厉害无比、独步天下的翻身锁喉枪法完全学会。倘若他能将此枪法融会贯通,熟练掌握,那么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武林之中,必定能够大放异彩,成为令人瞩目的一代豪杰。 于是二人来到宽敞开阔、庄严肃穆的传武厅准备展开一场激烈的对战。厅内四周兵器罗列,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静静见证这场即将爆发的激战。 尚师徒率先站定,双手紧紧地握住双鞭,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无比的决心和满满的自信,大声说道:“秦兄,小心了,接招!”秦叔宝也毫不示弱,手持双锏,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炯炯地盯着尚师徒,回应道:“尚兄弟,尽管放马过来!” 尚师徒大喝一声,声如洪钟:“看鞭!”挥舞着双鞭率先发动攻击。双鞭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犹如两道闪电般朝秦叔宝迅猛袭来。秦叔宝沉着应对,毫不慌乱,口中喊道:“来得好!”舞动双锏迎向那气势汹汹的双鞭,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兵器相交之处火花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 两人都被这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手臂微微发麻,但谁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尚师徒紧接着又发起一轮更为猛烈的攻击,双鞭如蛟龙出海,气势如虹,边攻边喊:“秦兄,再接我这几招!”秦叔宝则稳扎马步,双锏灵活招架,边挡边道:“尚兄弟,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他目光专注,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心中暗暗盘算着应对之策。 秦叔宝在与尚师徒的激烈对战中,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清楚,自己的武功相较尚师徒而言,确实是略逊一筹。此刻,他的内心波澜起伏,暗自思忖着:“尚师徒的武艺确实精湛,招招凌厉,若不是我手中这瓦面金装锏沉重非常,在与他的兵器碰撞之时能稍稍占得一点便宜,恐怕此刻我早就被他的攻势所压制,落于下风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谨慎,手中的双锏挥舞得愈发吃力。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可他顾不上擦拭,只是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尚师徒那如疾风骤雨般的凌厉攻势。 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让他的手臂感到一阵酸麻,但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在心中不停地思索着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应对,才能在这场实力悬殊的切磋中不至于太过狼狈。 尚师徒在与秦叔宝你来我往的激烈交锋中,心里跟明镜似的,十分清楚自己双鞭在重量上存在明显的不足。他很明白,若是就这样毫无策略地持续对拼下去,自己的双臂定会因为承受不住频繁且强力的撞击而逐渐发麻,最终导致力量衰竭。 于是,尚师徒目光陡然一凝,脑海中思绪如电般飞速转动,瞬间便做出了决定,要运用自身精湛的技巧和巧妙的力道来改变当前的不利局面。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双鞭在空中巧妙地一个回旋,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准确地勾住并卸掉了秦叔宝左手的锏。 秦叔宝只觉左手瞬间一轻,那熟悉的重量感骤然消失,定睛一看,左手的锏已脱手飞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他心中不禁暗叫一声不好,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之色。然而,此刻的形势紧迫万分,根本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秦叔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只能紧紧握住右手的单锏,继续顽强地与尚师徒展开战斗。 可是尚师徒毕竟双鞭在手,优势尽显。只见他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与自信,冷哼一声说道:“秦兄,对不住了!”说着,用左鞭稳稳地挡住秦叔宝那奋力挥来的单锏。 与此同时,他右手的那另一鞭则以快如闪电之势,迅猛地朝着秦叔宝的脑门袭去。刹那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秦叔宝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沉重,嘴里喃喃道:“这......”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然而此刻,他却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冰冷的鞭梢在自己的眼前不断放大,近在咫尺。 邱瑞自始至终都全神贯注地紧盯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比试,眼睛一眨不眨,神色紧张而专注。 当他看到尚师徒的鞭最终稳稳架在秦叔宝的脑门上时,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念叨着:“比试终于结束了。”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欣慰与严肃交织的复杂神情,缓缓说道:“你们二人啊,在这场切磋中都竭尽全力了,这一番激烈交锋,想必都能从中有所收获。” 说罢,他先将目光投向尚师徒,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许之色,提高了些音量说道:“师徒,为师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你的招式如今愈发凌厉,刚猛中不失灵活,面对对手的进攻,应变也极为及时,假以时日,必能在武学上有更高的造诣。” 紧接着,他又转过头看向秦叔宝,目光中透着满满的鼓励与期待,语重心长地说道:“叔宝,虽说这次你稍显逊色,略处下风,但你的斗志昂扬,毫不退缩,这股子精气神实属难得。只要日后勤加练习,钻研武学之道,弥补自身不足,定能有所突破,成就非凡。” 这秦叔宝此时的武艺在天下众多高手中只能算位居第二十六,日后在那大隋十八主将之中,也只是排名第十六而已。 而这尚师徒此时已然位列天下第十七,日后在大隋十八主将里面更是能够排到第十位,始终在排名上压了秦叔宝一头。 他们二人,虽渊源颇深,命运却不尽相同,在这乱世的武林中,各自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 秦叔宝输了这一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他紧紧握着拳头,双目圆睁,犹如燃烧着熊熊怒火,大声说道:“尚兄弟,方才锏法我输了,可我心中着实不服,我还想在此试一下枪法,定要与你再较高下,分个胜负!” 尚师徒听闻,脸上依旧挂着那从容的微笑,双手抱拳,彬彬有礼地说道:“秦兄,既然你有此决心,那便请吧!” 秦叔宝大喝一声,仿佛要将心中的憋屈都随着这声吼叫发泄出来,随即挺枪便刺,枪尖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尚师徒而去。然而,他的枪法实在是太过生疏拙劣,招式之间破绽百出,毫无章法可言。 尚师徒则气定神闲,眼神敏锐地看准时机,脚下步伐轻盈灵活,轻松躲过了秦叔宝迅猛刺来的前两招。待到第三招时,只见他手腕灵巧一转,双鞭犹如灵蛇般缠绕而出,只听“咔嚓”一声,双鞭一绞,便轻而易举地将秦叔宝的长枪夺了过去。 秦叔宝瞬间呆立当场,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满脸通红,那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他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心中懊悔不已,暗自叫苦:“我这枪法怎如此不堪!平日里疏于练习,如今在这关键时刻,竟如此丢人现眼!” 此时,尚师徒甚至都还没有使用自己的枪,就这般轻松地击败了秦叔宝。这更让秦叔宝感到无地自容,心中的挫败感愈发强烈。 尚师徒一脸诚恳,神色中满是真诚,极其礼貌地说道:“秦兄,实在抱歉,多有得罪了。我也是一心切磋,若有不当之处,还望秦兄莫要往心里去。”他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和真切的关切,让人能感受到他并非有意要让秦叔宝难堪。 邱瑞快步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尚师徒的肩膀,说道:“师徒啊,你先去休息吧。今日与叔宝的这番切磋想必也耗费了你不少的精力,切不可掉以轻心。今晚好好调整,养精蓄锐,准备明日的比武大会。为师对你寄予厚望,你可要全力以赴,争取为为师争光,扬你父亲之威。” 尚师徒郑重地拱手应道:“是,师傅,徒儿定当不辱使命,全力以赴。”说完,他再次向邱瑞和秦叔宝抱拳行礼,然后便转身离开。只见他步伐坚定而有力,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等到尚师徒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邱瑞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缓缓转头看向秦叔宝,一脸郑重地说道:“叔宝啊,你可莫要因为今日与师徒的这场切磋失利而太过沮丧。要知道,师徒他的武功,在这繁华的长安城中的众多后生里,估计连前五都排不上。” 邱瑞微微皱起眉头,神色越发凝重,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接着说道:“这长安啊,乃是天下英才汇聚之地,可谓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那些真正顶尖的高手,他们的武艺之高超、技法之精妙,远非我们今日在此所见所闻。 师徒虽说在咱们看来确实有几分真本事,可若是与那些深藏不露的顶尖后生相较,无论是内力的深厚程度,还是招式的变化多端,都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啊。叔宝,你心怀大志,日后若真想在这波谲云诡的武林中崭露头角,闯出一番名堂,还需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更加刻苦地修炼才行啊。” 秦叔宝听完邱瑞的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汹涌澎湃的感慨,那感慨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内心。 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惭愧之色,低垂着头,声音中满是懊悔地说道:“姨夫,外甥今日真是受教了。一直以来,外甥原来自以为习得了一些武艺,便沾沾自喜,轻狂自负,觉得自己有几分本事。却不曾想,自己是如此的目光短浅,竟不知这广阔天地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到底,都是外甥年轻气盛,见识浅薄,才会如此盲目自大。” 说罢,秦叔宝赶忙恭恭敬敬地向邱瑞深鞠一躬行礼,神色之间满是诚恳与感激。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继续说道:“多谢姨夫的悉心教导,外甥定当将您的这番话铭记在心,从此刻起,收起那浮躁轻狂之气,潜心修炼,不断精进武艺。外甥发誓,绝不再做那夜郎自大之人,定会努力成为让姨夫您骄傲的后生。” 于是,秦叔宝在经历了一番内心的挣扎与思考之后,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坚定不移地下定决心,放弃参加此次比武大会。 他那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郑重地说道:“姨夫,经过反复思量,我决定不参加这比武大会了。虽说放弃参赛让我心有不甘,但我深知自己武艺尚有不足,还需磨练。不过,我想留下来看看这比武大会的空前盛况,也好好地领略一番这盛世长安的独特风采。” 邱瑞听了秦叔宝这番话,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连连点头,说道:“叔宝啊,你能如此清醒地看待自身,能有这般成熟的想法,姨夫真的很是欣慰。如今这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你正值青春年少,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有的是大好机会。想要博取功名,出人头地,大可一步一个脚印,自己慢慢从基层做起。只要你有真本事,有决心,终能有所成就。” 说着,邱瑞缓步走到书桌前,神情专注,提笔蘸墨,随后便开始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一封书信便已写就。他小心地吹干墨汁,将书信递给秦叔宝,语重心长地说道:“叔宝,我推荐你去历城县担任捕快。这样一来,姨夫在后面也好为你暗中操作,助你一臂之力。”他在心中暗暗思忖着:而且如此做法,也是担心杨林那老儿发觉你是我的外甥,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给你带来祸端。 秦琼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书信,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再次深深地向邱瑞鞠了一躬,语气诚恳至极地说道:“姨夫,您对我的这番深情厚谊和鼎力相助,外甥无以为报。此等大恩,外甥铭记于心,定不辜负您的一番苦心和殷切期望。日后,外甥定当努力奋进,做出一番成绩,绝不给您丢脸。” 邱瑞微笑着伸出双手扶起秦琼,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关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30章 武林大会群雄至 罗松赛场显神威 第二日,英雄大会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盛大开场。 会场上,那真可谓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热闹至极。来自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们如潮水般汇聚一堂,人挨着人,肩并着肩,喧嚣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好似汹涌澎湃的波涛。 五颜六色的旌旗在高空中迎风飘扬,猎猎作响,那旗帜上绣着的各式图案和标志,彰显着各方势力的荣耀与威严,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开启的武林盛会激情欢呼、竭力助威。 场地中央,一座宏伟而坚固的擂台巍然矗立,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擂台由厚重的实木搭建而成,表面经过了精心的打磨,光滑而平整,却又隐隐透着岁月的沧桑和战斗的痕迹。 擂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密密麻麻的观众,他们有的是身强力壮的武者,有的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有的是朴实憨厚的农民,还有的是娇艳动人的女子。 此刻,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交头接耳地热烈议论着即将展开的激烈角逐,猜测着谁能在这场龙争虎斗中脱颖而出。 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照亮了武者们手中那琳琅满目的各式兵器。长刀闪烁着冷冽的寒芒,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长枪笔直挺立,枪尖犹如毒蛇的信子,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利剑出鞘,剑身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道闪电划过;长戟横空,戟刃锋利无比,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这些兵器在阳光下相互辉映,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让人仿佛能嗅到即将弥漫开来的血腥之气。 看台上,一众达官贵人正襟危坐,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头戴璀璨的冠冕,神情庄重而威严。他们的目光炯炯有神,紧紧地注视着台下,准备以挑剔的眼光一睹各路英雄的非凡风采。 而在人群的角落里,一些机灵的小贩们也趁机忙碌起来,他们大声吆喝着,兜售着各种美味可口的小吃和精致独特的纪念品。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扑鼻的烤肉、色彩斑斓的糖人儿……还有那小巧玲珑的护身符、雕刻精美的兵器模型,生意可谓是格外红火,为这原本紧张激烈的场面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整个英雄大会的场面,犹如一幅波澜壮阔、生动鲜活的画卷,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激情与活力,每一个瞬间都让人热血沸腾,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传奇与梦想的武侠世界之中。 这是大隋朝的第二次英雄大会,依旧由忠孝王伍建章主持。只见他身着华丽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龙行虎步地走上台来。 他那刚毅的面庞上,双目犹如炯炯燃烧的火炬,威严地扫视着全场,声音如洪钟般响亮而雄浑地说道:“诸位英雄豪杰!今日,我大隋朝的俊才贤士们再次齐聚于此,共襄这震撼武林的盛举! 想我大隋朝江山稳固,社稷安康,百姓安居乐业,皆因有无数忠义之士的守护与付出。而此次英雄大会,正是要从诸位当中选出能为国家披肝沥胆效力、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的忠勇之士! 我伍建章在此,愿各位能抛开一切顾虑,尽情施展自身的高超武艺,一展豪迈壮志,不辜负这大好时光,不埋没这一身本领!” 随后,高熲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稳步走上台来。他身着官服,身姿挺拔,神色严肃庄重,目光沉稳而锐利,向着台下众人高声说道:“诸位侠士好汉,接下来由我为大家详细说明此次比武的规矩。” 他微微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倾听,稍作停顿之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此次比武,乃是为了以武会友,切磋技艺,相互交流,共同进步。所以,还望各位务必谨记,比武之时,点到为止,万不可意气用事,下死手伤人。毕竟,我们乃是同属大隋的忠义之士,切不可为了一时胜负而伤了和气。 但凡有谁能够在台上连胜三场,展现出卓越的武艺和过人的实力,便可顺利进入下一轮的比试。在此,我衷心希望各位豪杰能够谨遵规矩,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光明磊落地参与竞争,充分展现出我大隋英雄的非凡风范,为此次英雄大会增添光彩!” 这样的规矩确实比较公平,无论身份高低、武艺强弱,谁先上去都是可以。如此一来,给了每一位参赛者同等的机会,让大家都能凭借自身的实力去争取晋级的名额。 没有人会因为出场顺序的先后而处于劣势,全凭真本事在这擂台上一较高下。 邱瑞此时带着尚师徒和秦琼安坐在看台之上,秦琼第一次看到如此热闹非凡的都市,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兴奋和震撼之中。 秦琼的眼睛睁得滚圆,目光急切地四处扫视,仿佛要将这所有的景象都尽收眼底。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摩肩接踵,喧闹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独特的声浪。 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精美的丝绸、璀璨的珠宝、别致的工艺品,无不散发着诱人的光彩。还有那街头艺人精彩绝伦的表演,杂耍艺人在空中翻腾跳跃,引得众人阵阵惊呼;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将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听众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听得如痴如醉。 秦琼看得入了神,忍不住连连感叹道:“这长安的热闹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如此繁华的景象,以前只在我的梦中出现过。今日一见,才知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妙之地。” 邱瑞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几分慈爱和期许,缓缓说道:“叔宝啊,这长安乃是我大隋的都城,汇聚了天下的财富与人才,自然是热闹繁华无比。你如今正值青春年少,又身怀绝技,只要心怀壮志,日后若能有所作为,这等景象也是常见。” 秦琼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坚定和决心,铿锵有力地说道:“姨夫,您的教诲叔宝谨记在心,我定当不懈努力,刻苦修习武艺,不辜负您的期望,将来必在这长安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一旁的尚师徒也笑着附和道:“秦兄,以你的资质和毅力,假以时日,必能在这长安声名远扬,成为众人敬仰的英雄豪杰。” 秦琼谦逊地笑了笑,说道:“尚兄弟过奖了,我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需向你们多多学习。”说完,又迫不及待地将目光投向了那热闹非凡的街市,继续沉醉在这一片繁华之中。 只见一员英姿勃发的少年手持长枪,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昂首挺胸,第一个雄赳赳气昂昂地登上了比武台。 这少年生得剑眉星目,面容俊朗,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他,正是那威名远扬的北平王罗艺的儿子罗松。 他此番前来实则是受父亲的郑重嘱咐,然而,心思缜密的他却并未亮出父亲的名号。只因为他心中清楚地知晓,那权倾朝野的越王杨素此刻也在长安。 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纷争,他果断地选择以“姜永年”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名字示人。 他手中紧握的长枪也并非北平王府中那令人瞩目的绝世神兵利器,而仅仅只是一杆普普通通的亮银枪。但即便这只是一杆寻常的亮银枪,在他那坚定有力的手中,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那挺拔如松的身姿,自信从容的神态,依旧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他那非凡的气势和深不可测的过人实力,仿佛他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光芒,令人无法忽视。 众人看见姜永年第一个上来,刹那间一片哗然,台下瞬间像炸开了锅似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这少年看着面生得很呐,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竟敢第一个上台,想必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一位满脸胡茬的壮汉扯着嗓子喊道,他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姜永年,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好奇与满满的期待,仿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少年展现出非凡的技艺。 “看他那身姿挺拔,气定神闲的样子,说不定是哪位隐士高人的关门弟子,此番是来展露锋芒的。”一个身着长衫的书生模样的人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条斯理地说道。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姜永年,若有所思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对未知的揣测和对高手出现的期待。 “哼,说不定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头脑一热就冲上来充个数罢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不屑地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他那狭长的眼睛里满是轻蔑,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可别这么说,万一人家真是有真功夫呢,咱们且看着就是。”旁边一位憨厚的老者捋了捋胡须,出言劝道。 “就是就是,说不定是个黑马,能给咱们带来惊喜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兴奋地附和着,满脸的期待。 一时间,台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聚焦在姜永年身上,急切地盼望着比武赶快开始。 高熲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个气宇不凡的少年,神色严肃中又带着几分审视,他放开洪亮的嗓门大声说道:“少年,先报上你的名姓,籍贯,师从何处。莫要有所隐瞒,这英雄大会可是容不得半点虚假。”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犹如洪钟一般,即便会场喧闹无比,也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仿佛具有一种无形的穿透力,让在场之人瞬间安静了几分。 姜永年不卑不亢,双手抱拳,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朗声道:“在下姜永年,乃冀州人士。有幸师从一位云游四方的隐士,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未曾留下名讳。”他的声音清脆响亮,犹如黄莺出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吐露出来,带着少年人的蓬勃朝气与满满自信,让人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高熲微微点头,眼中的神色稍缓,说道:“好,那便开始吧。希望你能在这擂台上展现出真功夫,莫要让众人失望。”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饱含着对这场比武的期待和对姜永年的鼓励。 只见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手持方天画戟,如一阵疾风般冲了上来。他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有力,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他正是贺若弼的儿子贺若廷。只见他剑眉倒竖,双目圆睁,大声说道:“吾乃贺若廷,特来会会你这无名之辈!”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和满满的自信,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备注,贺若弼是复姓,之前写错了) 可是仅仅一个回合,只见姜永年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手中长枪恰似灵蛇出洞,迅猛而又精准,巧妙地向上一挑。那力道刚柔并济,角度刁钻至极。贺若廷只觉手中一股巨力传来,还未反应过来,手中那沉重的方天画戟便瞬间脱手而出,“嗖”地一声飞向半空,随后“哐当”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贺若廷整个人呆立当场,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满脸写着的皆是难以置信。嘴里不停地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回合,我竟然......”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羞愤之情如火焰般在他的脸上燃烧,难以抑制。 姜永年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不见丝毫波澜。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诚恳地道:“兄台,承让了。” 贺若廷咬了咬牙,腮帮子鼓得紧紧的,怒声道:“少来这套!我服输!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但终有一日,我会再与你一较高下!”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犹如煮沸的开水一般,议论纷纷。 “这姜永年究竟是何方神圣?一个回合就击败了贺若廷!” “贺若廷平日里也是有些本事的,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看来这英雄大会真是藏龙卧虎啊!”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喧闹之中。 又一名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手持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疾步而来,此人正是韩擒虎的儿子韩仲。他生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一身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韩仲和贺若廷向来关系亲密,如同亲兄弟一般。此刻,他亲眼目睹好友贺若廷在仅仅一个回合就狼狈落败,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自是满心不服。 只见他双目圆睁,怒视着姜永年,大声吼道:“小子,休要张狂!我定要为贺兄找回场子,让你知道厉害!”那声音仿佛雷霆,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他双手紧紧握住大砍刀,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坚定决心和强烈的斗志,誓要在这擂台上与姜永年一决高下,为好友挽回颜面。 他先是报了姓名,然后双目紧紧盯着姜永年,高声说道:“姜永年,今日我韩仲定要与你好好较量一番,让你知晓我韩家刀法的厉害!” 说罢,他双手举起那沉重的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在身前舞了一个凌厉的刀花,带起一阵呼呼风声,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决心和实力。 姜永年微微挑眉,神色从容地说道:“韩兄,请!” 可是,韩仲的表现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尽管他从一开始就鼓足了劲儿,将那犀牛望月三停大砍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招每一式都尽显刚猛之力,凌厉的刀风呼啸作响,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然而,姜永年却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身姿轻盈灵活,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避开韩仲那看似凶猛却略显莽撞的攻击。 而且,姜永年不仅能轻松躲避,还能在韩仲招式用老、新力未生的间隙,敏锐地寻找到破绽,迅速反击。韩仲尽管拼尽了全力,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却依旧难以改变局势。 终于,比上一场多撑了一个回合后,姜永年目光一凝,看准了韩仲招式中的一个微小疏漏。只见他手腕一抖,长枪如闪电般猛地一刺,精准地击中韩仲手中大砍刀的薄弱之处。韩仲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再也握不住刀柄,那沉重的大砍刀“哐当”一声落地,在地上砸出一片尘土。 韩仲呆立当场,双眼失神,满脸的失落与不甘。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此刻的他,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之前的那股子豪情壮志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心的挫败感。 台下一片唏嘘之声此起彼伏。有人忍不住感叹道:“这姜永年的武艺真是出神入化,如此轻松就击败了韩仲,真是厉害!”也有人惋惜地说道:“韩仲也算是有些本事,可惜还是敌不过姜永年啊,真是时运不济。” 姜永年在比武台上大放异彩,连胜两场。他身形如电,长枪似风,招式变幻莫测,每一场战斗都胜得干脆利落。 秦叔宝在看台上看得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姜永年,心中震撼不已。他原本自觉武艺不俗,可如今看到姜永年的表现,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秦叔宝喃喃自语道:“如此武艺,如此风采,我之前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姜永年兄当真是厉害非常,我与他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向往,暗自下定决心,今后定要更加刻苦地修习武艺,以期能有朝一日达到姜永年这般的境界。 第31章 杨玄感不敌罗松 天宝将大闹长安 姜永年在比武台上连胜两场,其身姿矫健如龙,长枪挥舞间气势如虹,招式精妙绝伦,每一场胜利都赢得干净利落,令人心悦诚服。 此刻,第三场即将开始,然而场面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居然没有人敢上台了。毕竟,一旦输了,就意味着失去了比赛资格,众人心中都在权衡利弊,不敢轻易拿自己的前途冒险。 但是此时,那越王杨素的儿子杨玄感正提着霸王枪稳稳地坐在主台上。他原本只是百无聊赖地观看着比武,目光随意地在姜永年身上扫过。然而,不知怎的,越看越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在他心头萦绕。 强烈的好奇心和疑惑驱使着他从主台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地朝着姜永年走去。他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端详着姜永年的面容,越看越觉得心惊。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愤怒、惊讶、仇恨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杨玄感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贼子,当年在建康城你竟敢行刺我父亲,今日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此!真是自寻死路!” 姜永年这才猛地发现眼前之人竟是杨玄感,心里面瞬间“咯噔”一下,暗暗叫苦不迭。父亲罗艺非要逼迫自己前来参加这场比武,自己本就满心不情愿,一路上都在抱怨。谁能料到运气竟如此之差,这么快就碰上了这尊煞神杨玄感。 杨玄感此人那真是生得如同西楚霸王项羽再世,身材高大魁梧,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令人望而生畏。他那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担,粗壮的手臂好似能折断精钢。一张刚毅的面容犹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浓密的剑眉斜插入鬓,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 再看他手中那杆二百斤的霸王枪,枪身通体黝黑,散发着冰冷的光泽,枪尖锋利无比,闪烁着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他,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足以算得上是第十六条好汉。其武艺之高超,令人惊叹,每一次出手都犹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他的声名远播四方,无论是绿林好汉还是江湖豪杰,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敬畏三分,令无数人闻风丧胆。 姜永年深知杨玄感的厉害,心中不禁打起了鼓,一阵慌乱。但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也只能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应对了。 杨玄感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看枪!”手中那霸王枪犹如出笼的猛兽,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迅猛地刺出。这一枪灌注了他满心的愤怒与仇恨,仿佛要将姜永年(罗松)瞬间洞穿,枪尖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令人胆寒。 然而,姜永年(罗松)却依旧神色从容,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杨玄感这凌厉的攻击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把戏。只听他轻哼一声:“就这点本事?”随即手中长枪轻轻一挥,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精妙的技巧和深厚的内力。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杆长枪狠狠碰撞在一起,迸射出耀眼的火星,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哼,不过如此!”姜永年(罗松)冷笑一声,脚下步伐纹丝未动,手臂也不见丝毫颤抖,整个人稳如泰山,“杨玄感,你这枪法还需再练练!” 杨玄感被这一挡震得虎口发麻,心中暗自惊讶姜永年(罗松)的实力竟如此之强,但嘴上却不肯服输:“休要张狂,这才刚刚开始!” 姜永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充满恶意的嘲笑,大声说道:“哈哈哈哈,杨玄感,你那作恶多端的父亲呢?今日我索性一起戳死,也省得我日后再费一番功夫重来一次!像你们这般为非作歹、祸乱朝纲之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将你们彻底铲除!” 他的话语字字如刀,锋利而又尖锐,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与深深的轻蔑,那凶狠的眼神中更是透着一股决然的杀意,仿佛杨素父子在他眼中已经是必死之人。 杨玄感听到这番话,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双目犹如充血一般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 他怒不可遏地嘶吼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狂徒,竟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狂言!今日我定要让你为自己的狂妄付出惨痛的代价,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姜永年冷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冷酷与不屑,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杨玄感,手中长枪猛地一抖,刹那间,枪尖寒芒闪烁,瞬间施展出了一招梅花七蕊。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手中长枪化作一道道凌厉的光影,快如疾风,疾刺而出。那枪尖仿佛绽放的梅花,分出七道虚幻而又致命的枪影,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朝着杨玄感攻去。 杨玄感只觉眼前一片眼花缭乱,那枪影来得实在太快太急,他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得“噗噗噗”几声闷响,姜永年的长枪已然精准无比地在他身上点出了七个不深的血窟窿。 杨玄感先是一怔,紧接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受伤的野兽,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他的身形踉跄着向后退去,每退一步,脚下都留下一个殷红的血印。鲜血如泉涌般从那七个血窟窿中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原本威风凛凛的他此刻显得狼狈不堪。 他满脸的痛苦与愤怒交织在一起,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双眼死死地盯着姜永年,咬牙切齿地吼道:“姜永年,你这恶贼!我杨玄感与你不死不休!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高熲在一旁原本还能勉强保持镇定观望着这场争斗,然而当他看到姜永年对杨玄感使出那凌厉致命的一招,瞬间看得心惊肉跳。只见他双目圆睁,瞳孔急剧收缩,脸上满是惊愕与担忧。 见此情景,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管,急忙扯开嗓子大喊:“不可伤人!快快住手!”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带着无尽的急切与不容抗拒的威严,试图以这声怒吼喝止住姜永年。 他神色紧张到了极点,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颗颗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一边脚下生风,朝着两人快步走来。 他的双手不停地上下挥舞着,那急切的动作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整个人心急如焚,一心想要阻止这场争斗进一步恶化。 可是那杨玄感看见高熲匆匆前来,心中便瞬间明了,刚刚自己冲着姜永年喊出他是刺客的话语,高熲定然是一个字都没听见。还没等高熲站定,尚未来得及从口中吐出半个字,杨玄感就迫不及待地扯着嗓子大声叫嚷了起来:“高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此人乃是在建康城妄图刺杀我父亲越王的凶恶贼寇!” 他那充满愤怒与急切的声音,好似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仿佛要凭借这声嘶力竭的呼喊,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瞬间明晰姜永年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 杨玄感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能将姜永年瞬间焚烧殆尽。他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那模样狰狞可怖,恨不得立刻将姜永年碎尸万段、生吞活剥。 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嚷着,一边抬起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姜永年,身体因极度的激动而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就连声音也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 高熲听到杨玄感的叫嚷,顿时大惊失色,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向姜永年,结结巴巴地说道:“竟......竟有此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惶恐,整个人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击垮了,慌乱之色在脸上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他的儿子高弘德见父亲如此失态,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坚定地拦在父亲身前,大声喊道:“父亲,莫要惊慌,有孩儿在,定不会让您受到半分伤害!”他的声音虽然因为紧张而略显颤抖,但其中的决心却不容置疑。 然而,还未等高弘德站稳脚跟,姜永年此时已是心急如焚,只想尽快摆脱这混乱的局面。他猛地一挥长枪,带着凌厉的劲风横扫而来。高弘德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汹涌袭来,自己在这股力量面前是如此渺小,根本无力抵挡。“砰”的一声闷响,高弘德就被姜永年这势大力沉的一枪给狠狠拍倒在地。“啊!”高弘德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扬。 此时,周围众多选手看到姜永年如此勇猛凶悍,皆是面露惧色,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上前。有人小声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姜永年如此厉害,咱们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啊。” 杨玄感眼见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嘴里却依旧骂骂咧咧,试图给自己壮胆:“姜永年,你这丧心病狂的恶贼,今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定叫你插翅难逃!有种你别跑!”但他的脚步却很诚实,一边说着狠话,一边小心翼翼地边战边退,眼神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恐惧。 姜永年心中更是焦急万分,暗自叫苦不迭:“哎呀!真是倒霉透顶,这么快就被认了出来,此次恐怕真的要命丧在此地了。”他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握着长枪的手也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士兵们听到命令,一个个如狼似虎般,手持锋利的兵器,呼喊着纷纷朝姜永年涌了上去。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姜永年彻底淹没在这汹涌的人潮之中。 姜永年身陷重围,然而他的脸上却毫无惧色,眼神中反而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然。只见他手中长枪如龙,舞动得呼呼生风,枪尖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令人胆寒。 每出一枪,都快如闪电,精准无比。他或是轻轻一挑,便将士兵们手中的武器挑飞至半空;或是迅猛一击,准确地击中他们的要害部位,使其瞬间瘫倒在地,丧失了攻击能力。但姜永年心地仁慈,虽身处险境,却并未痛下杀手取人性命,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 就在这混乱之际,恰逢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也被这边的喧闹吸引,想来看看热闹。他身披着金光闪闪的华丽铠甲,腰佩宝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一旁。那高大威猛的身姿,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让人望而生畏。 杨玄感此时已是狼狈不堪,看到宇文成都出现,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花,连忙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叫道:“宇文将军,快快救命啊!速度来帮我们!此贼子乃是刺客,若能将其擒获,我杨家定当重重谢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甚至带着一丝哀求,仿佛把宇文成都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宇文成都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扫向场中激战的姜永年,心中暗自思量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本是无意路过,这杨家与这男子之间又有何恩怨?插手此事,不知是福是祸。”但他又想到自己的职责所在,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姜永年一听是宇文成都,心中猛地一紧,当年败在他手下的场景瞬间浮现在脑海。但随即一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头涌上心头,他连忙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宇文成都,当年输给了你,那是爷爷我一时不慎!今天爷爷定要好好教训你,把当年的场子还给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挑衅,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宇文成都,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吞噬。 姜永年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手臂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大声吼道:“宇文成都,今日就是你的末日,我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宇文成都本来不想搭理杨玄感,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一旁观望。可姜永年这一番挑衅的话语传入他耳中,这一听,宇文成都顿时勃然大怒,那怒火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只见他双手紧握着凤翅镏金镋,那沉重的兵器在他手中仿若轻如鸿毛。他怒吼道:“都滚开,一群没用的东西!” 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宇文成都大踏步向前,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让大地为之颤抖。他那高大的身躯散发着无尽的威严和霸气,瞬间就越过众人,径直朝着姜永年冲了过去。所到之处,士兵们纷纷惊恐地向两旁避让,生怕触怒了这位怒火中烧的大将军。 宇文成都一上来,目光如炬,瞬间就认出来了眼前人正是当年在建康试图刺杀杨素的那个身影。虽然不知道其具体姓名,但那熟悉的面容和身姿早已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他恶狠狠地瞪着姜永年,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咬牙切齿地说:“手下败将,还敢在本将军面前充大!当年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宇文成都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和无尽的蔑视,令人不寒而栗。 邱瑞站在看台上,神色凝重地指着宇文成都,扭头对身旁的秦琼说道:“秦琼啊,你看,此乃当今圣上亲封的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此人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勇猛无比。就凭咱们三个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邱瑞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我曾听闻他在战场上的赫赫威名,那是杀敌无数,所向披靡。咱们切不可贸然行事,与他正面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永年当年年轻气盛,却因力量和经验的不足,在与宇文成都的那场激烈交锋中,尽管拼尽了全力,最终还是无奈落败。那失败的场景如同梦魇一般,在无数个夜晚萦绕在他的心头,成为了他心中难以磨灭的耻辱。 今日,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让他再次与宇文成都狭路相逢。他的双眼瞬间燃起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心中更是汹涌着澎湃的战意和坚定的决心,暗自思忖道:“当年,我因年少轻狂,实力不济,败于你手。但这些年来,我日夜苦练,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一雪前耻。如今,上天竟让我们再次相遇,这是命运给我的绝佳机会,我自然万万不想放过!” 他紧咬着牙关,那牙齿仿佛要被咬碎一般,咯咯作响。双手将长枪紧紧握住,仿佛那长枪已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指关节甚至微微颤抖。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暗暗对自己说道:“宇文成都,今日便是我与你一决高下之时。我定要让你知道,这些年我姜永年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你欺凌的吴下阿蒙!我要用我的实力和勇气,让你为曾经的轻视付出代价!” 第32章 成都不敌姜永年 邱瑞暗中助罗松 姜永年长枪一抖,那长枪宛如一条活灵活现的蛟龙骤然出海,带着一股凌厉无匹、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宇文成都迅猛攻了过去。刹那间,枪影重重交错,似疾风骤雨,又如漫天飞雪,呼啸的风声仿佛在为这场激战奏响激昂的战歌。 几年的艰苦磨砺,姜永年的武功已然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巨大进步。此刻的他,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妙绝伦到了极致,蕴含着雄浑深厚的内力和令人叹为观止的精湛技巧。 长枪在他手中仿佛已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如臂指使,挥洒自如。时而迅猛如雷霆暴击,枪枪带着破风之威;时而灵动如灵蛇出洞,招式变幻莫测,令人难以捉摸。就这样,他与宇文成都打得有来有回,难解难分。 宇文成都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不甘示弱,手中那沉重的凤翅镏金镋被他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似能开山裂石,招式大开大合,刚猛霸道,威力惊人。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兵器相交之时发出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迸射出的耀眼火花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姜永年一边奋力进攻,额头上汗珠滚落也浑然不顾,口中大声喝道:“宇文成都,过去的耻辱我铭记于心,今日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高低,一雪前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宇文成都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回击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凭你这点微末功夫,也妄想战胜本将军?简直是痴人说梦!休想!”他的话语中满是傲慢与自信,手中的凤翅镏金镋挥舞得更加猛烈。 双方互不相让,战况愈发激烈残酷,每一个回合都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引得周围众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这场激烈非凡、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伍建章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而凝重,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眼前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他可是亲眼看着宇文成都这员猛将从青涩稚嫩一步步成长为如今名震天下的豪杰。 今日,这场景着实令他感到无比震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还是他头一次目睹有人能够和宇文成都激烈交锋,且足足打了上百回合仍不见疲态。 伍建章心中不禁翻涌着各种念头:“此子究竟是何来历?竟拥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武艺,能与宇文成都这样的猛将抗衡如此之久而丝毫不落下风。 这般人物,倘若不能为大隋朝忠心效力,被他人所用,那日后必定会成为我大隋朝的心腹大患。”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忧虑之色如阴云般浮现在他饱经沧桑的脸上。 伍建章的目光一刻也未曾从战场中的姜永年身上移开,那专注的眼神仿佛要将姜永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神情都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他的心思飞速转动,不停地盘算着应对之策,想着如何才能将这样的人才收归己用,为大隋朝的千秋霸业添砖加瓦。 宇文成都,那可是实打实的力将,他的力量仿佛来自于远古的洪荒巨兽,磅礴汹涌,令人胆寒。每一次他挥动手中那沉重无比的凤翅镏金镋,都挟带着能摧毁一切的千钧之力,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仿佛能让山川为之震碎,江河为之断流。 然而,面对宇文成都这看似无可抵挡、摧枯拉朽的猛力攻击,姜永年却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敏捷与智慧。 他身形灵动如穿梭在花丛间的飞燕,轻盈飘忽,难以捉摸。每一次宇文成都那携带着毁灭之力的攻击袭来,姜永年总是能以毫厘之差轻松躲开,那身姿犹如风中的柳絮,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游刃有余。 又或是他会巧妙地运用自身的技巧和力量,将宇文成都那排山倒海般的猛力顺势卸下,化险为夷,让人忍不住为他的精妙应对喝彩。 若是论及技巧,姜永年无疑比宇文成都更具优势。姜永年虽然在纯粹的力气上无法与宇文成都那堪称恐怖的力量正面抗衡,但他的技巧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他的身形移动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优雅而精准;他的招式变化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繁多而奇妙。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出招都精妙绝伦,蕴含着无尽的玄机和智慧。 他总能以巧破力,凭借着对战斗局势的敏锐洞察力和超凡的应变能力,在宇文成都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迅速寻得微小的破绽。 然后,如同猎豹一般迅猛出击,给予宇文成都意想不到的回击。他的每一次应对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那么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两人的这场激烈对决,恰似猛狮与灵狐的生死交锋。宇文成都宛如威猛无比的雄狮,凭借着绝对的力量试图碾压一切;而姜永年则好似狡黠聪慧的灵狐,依靠着高超的技巧和灵动的身法与之周旋。 这场战斗惊心动魄,令在场的每一位观者无不屏气凝神,心弦紧绷,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此时,邱瑞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战场中奋力拼杀的姜永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越看越觉得眼前之人熟悉无比。 突然,他的心头猛地一颤,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恍然大悟,已然清晰地认出来了那姜永年就是“罗松”。 邱瑞的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恼。他紧紧地皱起眉头,那一道道皱纹仿佛刻满了忧虑,暗自思忖道:“这家伙怎么跑到长安来了?这长安乃是风云汇聚、是非众多之地,他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此,究竟所为何事?”邱瑞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他忧心忡忡地继续想着:“以他那执拗且冲动的性子,此番前来定然不会是偶然为之。只盼他莫要意气用事,闯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大祸才好。否则,这局面可就难以掌控了。”邱瑞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目光一刻也不敢从姜永年身上移开,心中满是不安和担忧。 当年,那是一个风声鹤唳的紧张时刻,邱瑞面对着张善相和罗松,内心经历着激烈的煎熬和挣扎。最终,他那颗善良正义的心占了上风,顶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毅然决然地放走了张善相和罗松。 那时候,邱瑞的心跳如鼓,每一下都伴随着对未知后果的担忧。但他目光坚定,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默默祈祷他们能平安无事。 谁能想到,命运的轮盘竟然如此奇妙地转动。今日,在这喧嚣纷乱的长安街头,在这激烈的战斗场景中,邱瑞竟又与罗松意外相聚。 邱瑞望着正在战场上奋力拼杀、与宇文成都激战正酣的罗松,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缘分这东西,当真是难以捉摸,令人无法预测。想当初,我在那般艰难的处境下,冒险放走了你们。谁能料到,今日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与你重逢。” 邱瑞的眼神中既有对往昔那段惊心动魄经历的深深回忆,又有对当下复杂局势的重重忧虑,还有对罗松安危的关切与担忧。 此时,战局在瞬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变。姜永年在激烈的交锋中逐渐暴露出劣势,而这劣势恰恰吃亏在了他手中的武器之上。 与宇文成都那沉重且霸道无比、散发着阵阵寒光的凤翅镏金镋相较,他手中的亮银枪显得过于纤细和脆弱。 宇文成都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猛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机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只见他猛地发力,将凤翅镏金镋以雷霆万钧之势挥出,精准地一锁,伴随着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咔嚓”脆响,竟轻轻松松就折断了姜永年的亮银枪。 然而,姜永年的反应之迅速令人咋舌。就在亮银枪折断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迸发出一股决然的狠劲。他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和敏捷,眼疾手快地紧紧握住前面的半截断枪,毫不犹豫地顺势向前猛地一刺。 这一枪快如闪电,宇文成都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只听得“噗嗤”一声,半截断枪直直地刺入了宇文成都的身体,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那身华丽的战袍。 “啊!”宇文成都吃痛地大声叫了出来,那痛苦的嚎叫声响彻云霄。他的脸上此刻交织着痛苦与愤怒的神情,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怒吼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伤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姜永年则毫无惧色,趁势回击道:“哼,宇文成都,你莫要张狂!今日便是你的败局,我定要让你为以往的骄横付出代价!”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此时,邱瑞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罗松身上,当他看见罗松的长枪断为两截的那一刻,心头猛地一揪,眼神中瞬间充满了焦虑与担忧。 没有丝毫的迟疑,邱瑞宛如离弦之箭,突然间从观战之处纵身一跃跳了下来,紧接着扯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各家小将军,一个个都愣着作甚?还不赶快去帮助宇文将军,难道非要我们这些老家伙亲自上阵吗?” 他这声怒吼,中气十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响亮,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众人被邱瑞这突如其来、近乎疯狂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纷纷在心里暗自揣测他为何会如此急切与冲动。 只见邱瑞手提自己那杆望月银龙枪,步伐如风,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以极快的速度杀到了罗松跟前。 趁着周围兵将们的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以及纷乱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喧嚣混乱之际,邱瑞压低声音,急切而又简短地说道:“罗松,你怎么这般鲁莽,跑到此处?夺我枪,杀出重围!”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邱瑞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那杆望月银龙枪用力地往罗松面前一递,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根根暴起。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急切的关怀,仿佛在催促罗松赶紧接过枪,抓紧时机突出重围,逃离这凶险万分的境地。 那邱瑞的望月银龙枪可不是一般的兵器,乃是一把名副其实的神兵利器。枪身闪耀着冷冽的光芒,犹如寒月之辉,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此时,罗松见邱瑞递来长枪,身手敏捷地轻松夺走。邱瑞也顺势倒地,佯装受伤不起。 那邱瑞的望月银龙枪端的是一把世间罕有的神兵利器。枪身由精钢打造,通体银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冷冽如霜的光芒,宛如寒月洒下的清辉,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凛冽杀意。枪尖锋利无比,闪烁着点点寒芒,仿佛能轻易刺穿世间一切坚硬之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松目光如电,看准邱瑞递来长枪的瞬间,身形一闪,以快如鬼魅的速度轻松将其夺走。邱瑞也极为默契,顺势倒地,装作被罗松抢夺长枪时的力道所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宇文成都原本胸有成竹,以为接下来拿下罗松不过是手到擒来、轻轻松松之事。他那狰狞的面容上还挂着志在必得的冷笑,可转眼间,情况却发生了惊天逆转。 只见罗松一拿到枪,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被战神附体一般。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可匹敌的霸气,令人望而生畏。 宇文成都见此情形,又惊又怒,那张原本嚣张跋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声嘶力竭地大声叫道:“昌平王,你莫非不是故意的!你竟敢暗中相助这逆贼!” 他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深深的质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然而,邱瑞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对宇文成都的愤怒质问仿若未闻。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看似伤势严重,实则心中在默默祈祷着,只盼着罗松能借此难得的机会成功脱身,逃出这凶险万分的绝境。 随即,邱瑞像是被恐惧彻底吞噬,再也顾不得其他,声嘶力竭地止不住扯着嗓子高喊:“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救命啊,救我昌平王!” 他那带着无尽惊恐和慌乱的声音,宛如杜鹃啼血一般凄厉,在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战场上疯狂回荡着,好似要冲破云霄。 那各家小将军们原本还在观望,被邱瑞这突如其来、充满绝望与求生渴望的呼喊惊得心头一颤。他们先是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惊愕,但仅仅是片刻的迟疑之后,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涌上心头。 他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然。有人高喊着:“救昌平王!”有人怒吼着:“莫要伤了王爷!”紧接着,他们如同一群脱缰的野马,呼喊着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杀啊!”“冲啊!”的呼喊此起彼伏。兵器相交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火花四溅。 这些小将军们个个奋勇向前,脸上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然之色。他们的脚步坚定有力,踏起滚滚烟尘,誓要在这混乱不堪、险象环生的战局中冲破重重阻碍,救下处于危难之中的昌平王邱瑞。 这邱瑞果真是个十足的演技派,其表演之精湛,足以以假乱真。毕竟在当时那混乱不堪的场景中,只有宇文成都一人看见了他递枪给罗松,而这一细节,旁人皆未曾察觉。 为了让这场戏更加逼真,邱瑞甚至还故意让罗松打了他一下。他的这一番苦心谋划,全因他乃是正义之士,心中怀揣着对公道和良知的坚守。 那杨素平日里鱼肉百姓,恶行累累,引得民怨沸腾。邱瑞对此早已深恶痛绝,义愤填膺。因此,每当有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多次帮助罗松,只为了能够对抗那股邪恶的势力,为百姓谋求一份安宁与公正。 在邱瑞的心中,正义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永不熄灭。哪怕要冒着被识破、被惩处的风险,他也在所不惜,坚定地走在这条充满荆棘的正义之路上。 罗松满怀感激地看了一眼那昌平王邱瑞,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敬意与谢意。只是这一眼,短暂却又充满力量,仿佛在这一瞬间,千言万语都已在其中传递。 随即,他将所有的情感都暂且收起,目光变得坚定而锐利。长枪在手,犹如战神附体,他威风凛凛地直面冲上来的众人。 罗松紧紧握住长枪,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隆起,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无畏无惧的强大气场。那长枪在他手中闪烁着寒芒,仿佛在迫不及待地渴望着饮敌人之血。 第33章 罗松力战群英雄 仲坚飞剑救罗松 此时,尚师徒和秦叔宝正站在高高的站台之上观战,神情专注地注视着战场上的激烈厮杀。 突然,邱瑞受伤的呼喊声传来,他们瞬间扭头望了过去。只见尚师徒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焦急万分,他的虎目圆睁,里面满是担忧与急切,大喝一声:“义父,莫怕,徒儿来也!” 喊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脚步匆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到站台边缘。紧接着,他没有丝毫的停顿,纵身一跃,从站台跳了下来。落地的瞬间,他屈膝下蹲,身体微微前倾,借着惯性向前滚了一圈,迅速地卸去冲力,然后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邱瑞所在的方向疾冲而去。 秦叔宝在听到呼喊的瞬间,也是心急如焚,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写满了焦虑。他紧握着手中的双锏,大声喊道:“姨夫,叔宝来救你!”话音还在空中飘荡,他便心急火燎地向着站台边缘跑去,到了边缘,他两腿一蹬,飞身从站台下来。双脚刚一着地,他便立刻稳住身形,甩开大步,步伐急促而有力,像一阵迅猛的疾风般向着邱瑞所在之处狂奔而去。 两人皆是心急如焚,眼睛里只有邱瑞受伤的位置,全然不顾周围人群的惊呼与战场上的混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邱瑞的身旁。 此时,宇文成都受伤之后,已然满心不甘地离开了战场。罗松刚刚经历了与宇文成都的一番激烈鏖战,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然而还未及喘息片刻,就见尚师徒和秦叔宝如两道疾风般杀来。 罗松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双手紧紧握住望月银龙枪,猛地向前一挑。秦叔宝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骤然袭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手中的瓦面金装锏竟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秦叔宝心中猛地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 那尚师徒手持提炉枪,枪尖闪烁着寒芒,朝着罗松刺去。罗松侧身一闪,轻松躲过,紧接着长枪一挥,与尚师徒的提炉枪相交。只两招,尚师徒便觉虎口剧痛,手臂酸麻,手中的提炉枪险些拿捏不住。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关键时刻,邱瑞心急如焚,连忙扯着嗓子大声叫住:“别!他们是我家人!”这一声呼喊,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焦虑,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着。 罗松听到邱瑞的呼喊,身形陡然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迅速扫了一眼邱瑞,又看了看尚师徒和秦叔宝,略作思索之后,便果断地不再恋战。 只见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燕般向后掠去,同时口中说道:“罢了,先杀出重围,保命要紧!”说罢,转身朝着人群的薄弱处冲去,试图寻找出路,逃离这凶险万分的战场。 此时,其他高手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纷纷涌了上来,喊杀声震耳欲聋,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被推至顶点。 只见那伍建章的儿子伍云召,双目圆睁,怒喝道:“姜永年,刺杀越王,打伤昌平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威风凛凛地冲在前方,手持丈八蛇矛枪,枪身犹如一条灵动的巨蟒,枪尖闪烁着冷冽的寒芒,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情刺破。 其侄子伍天锡,也是满脸狰狞,狂吼着:“休想逃走!”双手紧握着半月双镗,那镗身沉重而威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仿佛随时都能将敌人砸成肉泥。 魏成儿子花刀将魏文通,一脸刚毅,高声喊道:“尔等逆贼,快快受降!”手持青龙偃月刀,那刀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战神再世,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风声,似乎有着开天辟地之威。 新永丰儿子新文礼,同样勇猛无畏,咬牙切齿地叫着:“拿命来!”手持二百斤铁方槊,槊身沉重,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众高手来势汹汹,个个杀意凛然,将战场的气氛烘托得更加紧张激烈,一场更加残酷血腥的厮杀即将展开。 罗松却是丝毫不见惧色,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如炬,稳稳地站在原地,面对汹涌而来的四人,毫无退缩之意,反而散发出一股决然的气势,挺枪以待,准备以一敌四。 此时这四人,伍云召可是名声赫赫的天下第五高手。他率先发动攻击,只见他双目圆睁,青筋暴起,手中丈八蛇矛枪犹如一条狂暴的蛟龙猛然出海,枪尖闪烁着寒芒,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罗松。那枪势迅猛至极,仿佛能撕裂空气。 伍天锡身为天下第六的高手,也毫不迟疑地加入战斗。他双手紧握着半月双镗,双臂肌肉隆起,用力一挥,镗身呼啸着划破虚空,带起一阵狂风,气势磅礴地朝着罗松攻去。 新文礼,这位位列天下第十八的猛将,同样表现得勇猛非凡。他咬着牙,满脸涨红,双手高高举起二百斤铁方槊,倾尽全身力气猛地砸向罗松。那铁方槊沉重无比,所过之处,仿佛连空间都被压得微微扭曲。 魏文通作为天下第十五的强者,也不甘示弱。他双手紧握着青龙偃月刀,身形矫健,步伐沉稳。只见他大喝一声,将全身力量灌注于刀身,青龙偃月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弧线,带着凌厉的刀光,向着罗松狠狠劈去。 然而,罗松面对这四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丝毫不为所动。他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地在四人的攻击缝隙中穿梭,步伐轻盈而稳健。他的眼神始终保持着冷静和专注,敏锐地观察着四人的招式,寻找着反击的最佳时机。 罗松虽然向来以武功高强着称,可如今面对这以一敌四的艰难局面,再加上此前和宇文成都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激战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此刻的他,逐渐显得有些难以招架。 “呼呼……”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豆大的汗珠不停地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脚下的土地上。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沉重,仿佛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响着。 “可恶,这四人着实难缠!”罗松心中暗自叫苦,手中的望月银龙枪挥舞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招式之间的衔接不再如起初那般流畅自如,破绽也开始逐渐显现。 伍云召见状,得意地喊道:“姜永年,今日你插翅难逃!”说着,丈八蛇矛枪刺得更加凶狠。 伍天锡也跟着叫嚷:“看你还能撑到何时!”半月双镗挥舞得越发猛烈。 新文礼怒吼道:“乖乖受死,还能留你个全尸!”二百斤铁方槊如泰山压顶般砸来。 魏文通也大声喝道:“莫要负隅顽抗,快快投降!”青龙偃月刀呼啸着劈砍而下。 尽管罗松依旧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苦苦支撑,咬着牙喊道:“想让我投降,做梦!”勉力抵挡着四人的进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罗松的处境愈发艰难,胜利的天平正一点点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无情地倾斜。 罗松在与四人紧张激烈的交手中,目光如电,敏锐地洞察着对手的破绽。很快,他便发现这新文礼的武艺在四人中相对最低。 只见他眼神骤然一凛,暴喝一声:“看招!”伴随着这声怒吼,手中的长枪似闪电般猛地一挥,带着呼呼的风声,精准而迅猛地挑开了新文礼那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来的铁方槊。那股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新文礼双手一阵剧烈颤抖,差点就握不住沉重的兵器。 罗松紧接着一个箭步向前,动作快如疾风,手中长枪犹如出洞的蛟龙,以雷霆万钧之势直逼新文礼。 新文礼瞬间大惊失色,脸色煞白,慌乱中脚步踉跄地连连后退,嘴里还忍不住惊呼:“哎呀!”眨眼间就被罗松逼退了数步,狼狈不堪。 魏文通见新文礼形势危急,忙不迭地提刀欲上前来相助。罗松猛地转头,双目圆睁,怒目而视,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同时口中厉声喝道:“滚!” 这一声怒吼仿佛晴天霹雳,在魏文通耳边炸响。魏文通被罗松这突如其来的磅礴气势所震慑,心中猛地一慌,原本迈出的脚步竟不自觉地收了回来,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额头上冷汗直冒。 可是,没有了魏文通和新文礼的束缚,那伍云召和伍天锡却是攻势愈发凶猛,犹如两头狂暴的猛兽,誓要将罗松置于死地。 伍云召双目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怒喝一声:“姜永年,受死吧!”话音未落,手中丈八蛇矛枪便如疾风骤雨般刺来。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线,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呼啸风声,仿佛要撕裂虚空,直取罗松的咽喉、心脏等要害部位。 伍天锡也是满脸狰狞,五官都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在一起,狂吼道:“今日定要将你拿下!”伴随着这声怒吼,半月双镗挥舞得密不透风,镗身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形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那沉重的双镗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向罗松狠狠砸去,每一击都仿佛能开山裂石。 罗松顿感压力如泰山压顶般袭来,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拼尽全力抵挡着两人凶猛的攻击。汗水如溪流般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淌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但他毕竟此前与宇文成都激战耗费了太多体力,此刻应对起来愈发艰难。他的身形逐渐有些迟缓,手中的长枪也不再像起初那般灵活自如,招式之间开始出现了细微的破绽。 伍云召的七绝枪法向来号称无敌,其招式精妙绝伦,变化无穷,诡异莫测,令人防不胜防。每一次长枪的挥动,都带着刚猛的劲道和灵动的巧劲,枪尖闪烁的寒芒如同繁星点点,让人眼花缭乱。 而他和伍天锡自幼一同长大,一起摸爬滚打,一起习武练艺,彼此之间心有灵犀,在战斗中的配合更是默契无间,仿佛心意相通。 此刻,伍云召眼神一凝,大喝一声:“姜永年,看我这七绝枪法的厉害!”说罢,手中长枪猛地一抖,枪尖瞬间幻化出七朵绚丽而致命的枪花,每一朵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杀意,让人根本难以分辨虚实。那长枪如龙游四海,气势磅礴,直逼罗松而去。 伍天锡见状,立刻心领神会,暴吼道:“休想逃脱!”双手紧握着半月双镗,猛地一挥,强大的力量带动着镗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霸道的弧线,稳稳地封住了罗松的退路,让他退无可退。 两人一攻一守,一进一退,动作整齐划一,配合得天衣无缝,犹如一人化作两身。伍云召的长枪刚猛凌厉,伍天锡的双镗厚重坚实,他们的招式相互呼应,互补不足,让罗松在这密不透风的攻击之下,瞬间陷入了极为被动的艰难局面。 那些士兵围成一圈,个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紧张地看着三人激烈的拼杀,却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敢上前半步。 他们手中紧握着兵刃,那兵刃在微微颤抖,仿佛也在惧怕即将靠近的风暴。双腿则像是被铅块重重压住,任凭他们如何使力,都无法挪动分毫。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惊恐、犹豫、敬畏相互交织。 有的士兵喉咙不停滚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目光中充满了对这场战斗的深深敬畏,仿佛眼前不是人与人的战斗,而是神明之间的对决。还有的士兵嘴唇微微颤抖,低声喃喃道:“这等高手过招,威力惊人,岂是我们这等凡夫俗子能插手的。万一不小心被波及,性命难保啊!” 在这强大的气场压迫下,士兵们只能远远地观望,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蜷缩,仿佛想尽量远离这令人胆寒的战场。他们成了这场激战的旁观者,心有余悸地等待着战斗的结果,却又不敢错过任何一个惊心动魄的瞬间。 此时,战场的氛围正紧张到了极点,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黑影宛如幽灵般身轻如燕,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瞬间飞了进来。 此人从头到脚全身都严严实实地裹在黑色的衣袍之中,那衣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他的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巾,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剑,那剑身细长而锋利,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丝丝冷冽的光芒,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令人不寒而栗。 “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姜永年,我来帮你!”他的声音低沉而雄浑,仿佛是从深深的胸腔中直接迸发而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威严。 这声音犹如滚滚闷雷,在众人耳边炸响。话语未落,他已身形一闪,快如闪电般毫不犹豫地冲入了战圈。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迅猛无比,瞬间就打乱了原本僵持的局面,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惊。 伍天锡看着这突然闯入的黑衣人,原本就狰狞的面容此刻更是变得极度扭曲,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如蚯蚓般暴起,扯着嗓子怒吼道:“你是找死!”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又似晴天霹雳,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脑袋里一阵眩晕。 他双手紧紧握住半月双镗,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如坚硬的石块般凸显,仿佛蕴含着能够摧毁一切的无尽力量。 双脚猛地一蹬地,脚下的土地瞬间出现两个深深的坑洞,整个人如出膛的炮弹一般朝着黑衣人迅猛地扑了过去,边冲边声嘶力竭地喊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坏我们的好事!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回!” 半月双镗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镗身划过空气,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逼黑衣人而去,仿佛要将黑衣人瞬间撕成碎片。 那黑衣人武功与轻功皆臻绝顶之境,其身形飘忽不定,宛如幻影,灵动若仙,招式更是凌厉如疾风骤雨,令人难以捉摸。 伍天锡这个莽撞之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厉害,不知天高地厚地咆哮着猛冲上前,妄图凭借自己的蛮力将黑衣人一举击败。 只见黑衣人仿若暗夜中的幽灵,身形如鬼魅般瞬间一闪,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敏捷轻松避开了伍天锡那来势汹汹、势大力沉的攻击。 紧接着,他手中的寒光剑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以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的速度肆意舞动起来。那剑光闪烁,似银蛇乱舞,又如繁星点点,交织成一片令人胆寒的剑网。 伍天锡只觉眼前一片雪亮的剑光闪烁,那光芒刺得他双眼生疼,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空白。还未及他做出任何反应,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迫使他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数步。 待到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左右双肩竟然都各有一道长长的、深深的血痕。那伤口皮肉外翻,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触目惊心。显然,这是被那黑衣人快如闪电、迅疾如风的剑给无情挑伤的。 伍天锡看到自己双肩那触目惊心的血痕,整个人吓了一大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颤抖着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伍云召眼见兄弟受伤,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兄弟莫怕,我来救你!”说罢,连忙挺枪搭救。他手持丈八蛇矛枪,大喝一声:“看枪!”枪身一抖,瞬间幻出无数枪影,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向黑衣人凌厉攻去。 然而那黑衣人身影却如鬼魅般迅速移动,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眨眼间便如一道黑影般欺身近前,与伍云召展开了近身肉搏。 只见黑衣人手中寒光剑一挥,动作快如闪电,同时口中喝道:“给我停下!”瞬间,那剑便抵住了伍云召的咽喉。伍云召瞬间僵在原地,额头上冷汗直冒,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但那黑衣人似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伍云召英雄少年,心有不忍,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随后又是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同时大声说道:“今日暂且饶过你们!若再作恶,定不轻饶!” 随即,黑衣人毫不犹豫地一把拉过罗松,动作干净利落。就在这时,两名不知死活的骑兵挥舞着长枪,嗷嗷叫着冲了过来,妄图阻拦他们的去路。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自量力!”话音未落,飞起两脚,那两脚迅猛如雷,带着呼呼的风声。只听得“砰!砰!”两声巨响,直接将那两名骑兵踢飞出去老远。那两名骑兵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手中的长枪也脱手飞出。 紧接着,他们又迅速冲向一匹高大的战马。此时,那长安城门还未来得及关闭,缝隙尚在。黑衣人猛夹马腹,大喝一声:“驾!”声音如洪钟般响亮。战马吃痛,仰头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随后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狂奔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只留下身后众人惊愕的目光和呆立当场的伍云召、伍天锡等人。黑衣人就带着罗松逃之夭夭,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滚滚烟尘和一片寂静。 黑衣人带着罗松一路狂奔,胯下的战马四蹄翻飞,好似要飞起来一般。疾风呼啸着掠过他们的耳畔,道路两旁的树木如幻影般急速后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变得扭曲。 他们就这样不知疲倦地狂奔着,一口气跑了几十里地。战马身上汗水淋漓,口鼻中喷出大团大团的白气,直到确认身后再无追兵的踪迹,黑衣人才轻轻一拉缰绳,让战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了下来。 罗松此时已是气喘吁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他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黑衣人的深深感激,双手抱拳,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若不是兄台出手相助,罗松今日怕是要命丧黄泉。此等大恩大德,罗松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用得着罗松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那黑衣人听了罗松这番诚挚的话语,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这空旷的原野上回荡。笑罢,他抬起手轻轻一挥,说道:“罗松兄弟,不必如此客气。”随后,他伸出右手,缓缓取下面巾,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脸庞,剑眉星目,炯炯有神,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说道:“罗松兄弟,怎么不认识张仲坚了吗?” 罗松这才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端详起来,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发浓重,随后又被难以抑制的欣喜所取代。他万万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去年在北平府有过一面之缘的张仲坚。 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去年在北平府的那段时光,那时的情景如同画卷一般在罗松的脑海中缓缓展开。他清楚地记得,张仲坚在仇成门下习武时的刻苦与专注,一招一式都尽显其对武学的执着与热爱。还有他们一起把酒言欢时的畅快,谈论江湖轶事时的兴奋。 此刻,久别重逢的两人相见,那份喜悦之情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一切。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仿佛周围的世界都已不存在。 罗松激动地上前一步,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握住张仲坚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张兄,真没想到会在此处与你重逢!这可真是上天的眷顾啊!” 张仲坚也是满脸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那有力的手掌用力拍了拍罗松的肩膀,大声说道:“罗松兄弟,我也一直盼着能再见到你!这些日子以来,我时常想起咱们在北平府的点点滴滴,总想着何时能与你再次相聚,今日可算是如愿以偿了!” 第34章 仲坚仗剑游关中 云召长枪压群雄 原来,张仲坚此番前来长安,实则是怀着一腔对武学的炽热与对高手对决的期待。他满心憧憬着能在这举世瞩目的比武大会上,见识各路英雄豪杰的风采,或许还能与他们切磋一番,以武会友,印证自己的武学造诣。 未曾想,命运的轨迹在这喧嚣的长安城中发生了意外的转折。竟会在这剑拔弩张、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让他与身处困境的罗松相遇。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片刻的迟疑,张仲坚遵从内心的侠义与豪情,毅然决然地选择出手相救。 罗松在知晓了张仲坚原本的来意后,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深深的抱歉之色,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愧疚与不安,满怀愧疚地说道:“仲坚兄弟,此番因我之故,让你错失了参加这比武大会的机会,都是我连累了你。我这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张仲坚听闻罗松这番满怀歉意的话语,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爽朗地大笑起来。他那洪亮的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张仲坚的目光坚定而坦然,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他直视着罗松的双眼,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罗松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把我张仲坚看成何等人物?你认为我在乎那所谓的虚名吗?在我心中,兄弟之间的情义重如泰山,兄弟的性命远比这虚无缥缈的名声重要得多!莫要再为此事耿耿于怀。” 张仲坚目光中满是诚挚与动容,紧紧地盯着罗松,语气深沉地说道:“罗松兄弟,实不相瞒,我着实要感谢你。犹记得去年与你那场激战,我输得彻彻底底,心服口服。但也正是那次输给你之后,让我如梦初醒,开始深刻反思自身的不足。 从那以后,我摒弃一切杂念,没日没夜地痛定思痛,潜心钻研剑法之道。也不知熬过了多少个日夜,经历了多少次失败,才终于真正领悟了剑法的精髓所在。这一年来,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日夜苦练,如今,我的剑法总算已然大成。这一切,都多亏了你啊!” 随即,罗松微微皱起眉头,面带关切之色,语气急切地问道:“仲坚兄,那今后你可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仲坚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峦,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缓缓回答道:“我已经和师父仇成详细地说过了,我内心深处渴望着能够游历天下。我想去亲身领略这广阔无垠、多姿多彩的山河大地,去感受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 我更想在这漫漫旅途中,会会各地隐匿的英雄豪杰,与他们切磋交流,从他们身上汲取更多的武学智慧和人生经验。我要在这江湖的风雨中不断历练,追求那更高深、更超凡的武学境界,不负此生对武学的热爱与执着。” 随即,张仲坚将满是关切的目光转向罗松,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问道:“罗松兄弟,那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罗松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忧虑,他眉头紧蹙,双眸中透着不安,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仲坚兄,实不相瞒,我打算即刻返回燕山北平府。此次在长安,我行事鲁莽,闯下的祸端着实太大。如今想来,心中懊悔不已。 我若不早些回去,此事一旦传开,恐怕会给父亲母亲无端招来无妄之灾。好在我一直以姜永年这个化名行事,未曾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愿能赶在消息传开之前回到北平府,也好让家人提前有所准备,思考应对之策,以避免可能降临的麻烦。唉,只盼一切还来得及。” 张仲坚和罗松并肩一路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温暖的阳光慷慨地洒在两人身上,在地面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罗松面带不舍,郑重地抱拳说道:“仲坚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此别过。此去山高水长,还望一路保重!” 张仲坚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志性的洒脱微笑,同样抱拳回礼道:“罗松兄弟,你也多加小心。相信以你的本事,定能平安回到燕山北平府。愿我们后会有期,待来日重逢,再把酒言欢!” 说完,张仲坚毅然转身,朝着自己选择的那条道路大步走去。他寻到一处幽静僻静的角落,从包袱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白色劲装。 那衣服洁白如雪,质地轻柔,穿在他身上更显飘逸出尘。他动作利落地换上新衣,随后将那柄寒光剑仔细地背在身后。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而神秘的光芒。 张仲坚抬头望了望远方辽阔的天空,只见白云悠悠,天高地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世间的自由与豪迈都吸入胸膛。然后,他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游历天下的漫漫征程。 话说长安那边,张仲坚和罗松二人在第一天便将这天下英雄比武大会搅了个底朝天,直搅得是风云变色,天翻地覆。 此事如同旋风一般,迅速传到了隋文帝杨坚的耳中。杨坚闻听此讯,顿时龙颜大怒,雷霆之威弥漫在整个宫廷。他立刻传旨,连忙召见了伍建章和高熲。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气氛凝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杨坚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锐利如剑,直刺得人心惊胆战。 隋文帝杨坚,他双唇紧抿,沉声问道:“伍建章、高熲,你们可知那搅乱比武大会的姜永年与越王杨素究竟有何瓜葛?今日若不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绝不轻饶!” 伍建章和高熲听闻此言,心中一颤,双双跪地,额头上瞬间冷汗直冒,不敢抬头直视杨坚的目光。 伍建章率先开口,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臣等对此事也是刚刚知晓,尚在紧急调查之中,目前还未查明这姜永年与越王之间究竟存在何种关系。但请陛下放心,臣等定当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 高熲紧接着说道:“陛下,此事着实蹊跷复杂,其中或许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还需多些时间详加探查,请陛下宽限几日,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的信任,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杨坚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寒冬的冷风,让人脊背发凉:“朕给你们时间,但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哼!你们自己知道后果!别以为朕的耐心是无限的!” 伍建章和高熲连连叩头谢恩,声音中充满了惶恐:“臣等定不辱使命,尽快查明真相,还陛下一个清平之局。” 一旁的宇文化及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顿时暗自窃喜,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能够绊倒杨素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宇文化及迫不及待地往前跨出一步,插嘴说道:“陛下,此事依臣之浅见,其中大有文章啊!想当年,越王杨素在建康那可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他不仅谋夺了大量的钱财,使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而且还强抢美女,将众多无辜女子掳入府中,供其享乐,简直是恶贯满盈,人神共愤! 而这姜永年,依臣推测,想必乃是心怀正义、侠肝义胆的民间义士。他实在是看不惯杨素的种种恶行,忍无可忍之下,这才在比武大会上愤而出手搅局,想必是想要为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们讨回一个公道啊!” 宇文化及说罢,脸上刻意流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眉头紧皱,双目圆睁,仿佛真的是在为百姓的遭遇而痛心疾首、鸣不平。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他这番言辞实则包藏祸心,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妄图借此事大肆渲染,添油加醋,从而打压杨素,让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以便自己能够趁机谋取更多的权力和利益。 隋文帝杨坚微微皱起眉头,那两道浓眉仿佛聚拢的乌云,目光如电般转向一旁威风凛凛的镇殿大将军宇文成都,开口问道:“宇文成都,宇文化及所言可是属实?此事非同小可,你切不可有半分隐瞒。” 宇文成都神色肃穆,阔步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而郑重地回道:“回陛下,宇文化及大人所言确有此事。当年臣在建康,就曾经与这姜永年有过一番激烈交锋。那姜永年武艺高强,剑法凌厉非常,臣与其交手之初,便深感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杨坚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那惊讶之色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继而沉声道:“竟有此事?那你速速详细说来,不得有丝毫遗漏。” 宇文成都直起身来,双手恭敬地拱手说道:“陛下,当时姜永年路见不平,心怀正义,欲阻止越王杨素的恶行。臣奉命前往阻拦,遂与他展开一场激战。此人招式精妙绝伦,变化多端,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其身法更是灵活如风,飘忽不定,让臣难以捉摸。 臣与他大战数十回合,直杀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最终,臣凭借着些许运气和多年征战的经验,才勉强占得上风。但那姜永年也是极为机敏,趁乱逃脱。臣本以为此后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今日竟在这比武大会上又见到了他,想来也是缘分使然。” 隋文帝杨坚听闻宇文成都的陈述,顿时气愤万分,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脸色铁青得犹如暴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白,怒不可遏地喝道:“杨素这贼子,当年朕让他去建康,本是对他寄予厚望,委以重任,期望他能为百姓谋福祉,为朝廷立功劳。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肆意妄为,欺压百姓,作威作福,迫害无辜!他的所作所为简直罪不可赦,天理难容!” 伍建章见杨坚雷霆震怒,心中忐忑不安,但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陛下,那是否下令捕捉姜永年?毕竟他搅乱了比武大会,坏了朝廷的大事。” 隋文帝杨坚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他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算了,这等英雄豪杰,心怀正义,敢于挺身而出对抗恶势力。他未能投身于我朝,为国家效力,是朕的过错!朕不应只知怪罪于他。或许是朕之前未能广开言路,未能让这等忠义之士有报国之门。” 稍作停顿,杨坚目光如炬,坚定而决然,随即下令道:“传朕旨意,越王杨素即日起禁足府中,好好反省其累累罪行。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天下英雄大会照常举行,不得有误!朕要让天下英雄都看到我朝的公正与大度,广纳贤才,共襄盛举!朕要让所有有志之士都明白,只要身怀本领,心怀忠义,我朝必有其用武之地!” 天子发怒,那汹涌澎湃的雷霆之威犹如泰山崩塌般压顶而来,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瞬间被一股凝重而压抑的气氛所笼罩。殿内的重臣们一个个面色惶恐,犹如惊弓之鸟。 他们纷纷颤抖着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紧贴地面,那卑微的姿态仿佛要将自己完全隐匿于尘埃之中,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龙颜,引来杀身之祸。 越王杨素一家都被突如其来的禁足旨意所笼罩,这一旨意犹如一道无情的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了杨家那看似巍峨却又脆弱不堪的门楣之上。 杨玄感原本怀着满腔的豪情壮志,满心期待着能在比武大会上凭借自身的武艺和谋略一展身手,大放异彩,赢得荣耀与功名。然而如今,却因家族突如其来的这场灾祸,所有的希望瞬间化为泡影,失去了参加比武大会的宝贵机会。他满心愤懑,犹如困兽在笼中焦躁地踱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府中的庭院里望着天空长吁短叹。那一声声沉重的叹息,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又像是对家族未来的深深忧虑。 第二日,正月十七的晨曦宛如一把金色的利剑,刺破了长安那还被夜色笼罩着的天空。比武大会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迎着初升的朝阳正常举行。 赛场上,由于伍天锡在之前与张仲坚的较量中不幸受伤,那伤势颇为严重,以至于他无法再继续参赛,只能满心遗憾地在一旁观战。 而杨玄感也因家族突遭禁足的变故,心灰意冷,黯然退出了比赛。尽管少了这两位实力强劲的对手,比武场上的竞争却依旧激烈得让人热血沸腾。 伍云召手持丈八蛇矛枪,英姿飒爽地踏入赛场。那枪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翻飞自如,枪尖闪烁着寒芒,令人胆寒。他目光如炬,身姿矫健,招式凌厉无比,每一次出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斗志,那威风凛凛的气势让对手们望而生畏。只见他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力压群雄,以无可匹敌的强大实力,毫无悬念地摘得状元之位。 魏文通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地登场。那刀沉重而锋利,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他挥舞着大刀,虎虎生风,刀法刚猛有力,气势磅礴。 每一招每一式都尽显其精湛的武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与众多高手的激烈角逐中,他凭借着自身的坚毅和高超的技巧,成功夺得榜眼之荣。 而那尚师徒提着提炉枪,新文礼握着铁方槊,二人在场上相遇,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火花四溅。尚师徒的提炉枪犹如一条喷火的巨龙,枪尖吞吐着烈焰般的气势。新文礼的铁方槊好似一根沉重的铁柱,挥舞间带起呼呼风声。 他们一个使枪,一个用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震耳欲聋。两人大战了整整三日,从日出到日落,从白昼到黑夜,却依旧难分胜负。他们的衣衫被汗水湿透,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但斗志却丝毫不减。最终,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以平局收场,二人都被列为探花。 此次比武大会,可谓是人才济济,新秀辈出。其余选拔出来的人才不计其数,犹如过江之鲫,让人目不暇接。 看台上,隋文帝杨坚高坐其中,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赛场上的一切,脸上的神情时而紧张,时而欣慰,时而赞赏。 当比赛结束,看到这些英姿飒爽、身怀绝技的人才时,杨坚欣慰不已,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兴奋地说道:“我大隋人才辈出,国之幸事!” 随即,他当场宣布:“伍云召武艺超群,勇冠三军,封其为南阳侯,令其镇守南阳,保一方平安,造福百姓;魏文通忠勇可嘉,封其为潼关总兵,命其把持关内,抵御外敌,守护边疆;尚师徒和新文礼皆为猛将,各封为将军,日后把守边疆,分为总兵,望你们尽职尽责,为我大隋鞠躬尽瘁。其余众人也各按功绩,皆有封赏。” 众人听后,皆感恩戴德,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长安的上空。 秦叔宝在长安已游历多日,每日穿梭于大街小巷,观望着长安的繁华与热闹。而比武大会期间,他更是每场必到,全神贯注地观看各路英雄的精彩对决。 在这多日的经历中,他见识了伍云召那丈八蛇矛枪的凌厉攻势,领略了魏文通青龙偃月刀的刚猛霸气,也目睹了尚师徒提炉枪与新文礼铁方槊的激烈碰撞。对比之下,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在武艺上的不足和差距。 这一日,阳光柔和地洒在庭院中,秦叔宝怀着沉重而又坚定的心情,来到了姨夫邱瑞的住处。邱瑞得知他到来,匆匆忙忙地从屋内走出,脸上满是欣喜。 秦叔宝见到邱瑞,立即抱拳躬身说道:“姨夫,这些日子在长安,我看遍了比武大会上各位英雄豪杰的非凡身手,也见识到了自己的许多不足之处。今日特来向您告别,心中感慨万千。” 邱瑞凝视着他,眼中满是关切和疼惜:“叔宝啊,你能有此觉悟,这是好事。但你也莫要过于妄自菲薄,你的潜力姨夫是清楚的。只是这成长之路,需得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前行。你此去可有何具体的打算?” 秦叔宝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的天空,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姨夫放心,我已下定决心,回去之后定要勤加苦练,弥补自身的不足。我要更加刻苦地钻研武艺,习兵法,读典籍,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我相信,只要坚持不懈,日后定能有所成就。” 邱瑞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叔宝,有志气!那你一路小心,切不可急于求成。若在途中遇到什么难处,一定要记得回来找姨夫,莫要自己硬扛。” 秦叔宝的眼眶微微泛红,再次抱拳行礼,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多谢姨夫的关爱和教诲,叔宝铭记在心。您多保重!”说罢,他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了归程。那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坚毅和决然。 第35章 雄阔海蒙冤下狱 王福贵作威作福 且说前文提到这天下英雄,其中还有一个叫雄阔海的。此人天生神力,武艺高强,更怀有雄心壮志,一心想着在长安比武大会上扬名立万,成就一番功业。 然而,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致使他未能出现在那众人期待的长安比武大会上。原来,当他满怀憧憬地离开故乡太行山,准备踏上前往长安的征程之时,一场无妄之灾悄然降临。 那一日,阳光有些刺眼,雄阔海身背板斧,手持熟铜棍,步伐坚定地走在大道上。这时,当地官员王福贵带着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福贵眯着一双三角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呵!你这小子,瞧你这副模样,身带凶器,鬼鬼祟祟的,定不是什么好人!说,是不是与那附近出没的强盗有所勾结?” 雄阔海瞪大了眼睛,怒声回道:“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好人!我雄阔海行得正,坐得端,携带兵器只为防身,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之事!” 王福贵却冷哼一声:“哼!还敢狡辩!这一带近来强盗横行,扰得百姓不得安宁。我看你形迹可疑,十有八九与那些强盗有关!” 雄阔海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大人,您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雄阔海光明磊落,一心只想为国效力,哪会与强盗同流合污!” 可那王福贵根本不听雄阔海的辩解,他一心只想找人顶罪,好向上面交差。于是,不由分说地便将雄阔海抓了起来。 可怜雄阔海,满心的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关进了大牢,错失了在长安比武大会上大放异彩的宝贵机会。雄阔海望着那王福贵,急得面红耳赤,大声辩解道:“大人,我雄阔海行得正坐得端,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您不能这样不分是非黑白!”然而,王福贵却根本不听,一脸的冷漠与蛮横。 雄阔海百口莫辩,心中犹如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却又无处发泄。他本是太行山一带的大户人家的儿子,自小就对武功痴迷不已。 记得儿时,他总是在自家的庭院里挥舞着棍棒,模仿着那些英雄豪杰的招式。他的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有一次,雄阔海轻松举起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的父亲惊叹道:“我儿天生神力,将来必成大器!”于是,父亲不惜花费大量的钱财,请来能工巧匠为他精心打造了一对各重达八十斤,合计一百六十斤的板斧。 父亲将板斧递给他,满怀期待地说:“阔海啊,这对板斧是为父对你的期望,希望你能用它们闯出一番天地。” 还有一次,父亲外出做生意,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发现了一根三百斤的熟铜棍。父亲听闻旁人讲述,这熟铜棍本是当年为宇文成都精心打造的,却因朝中那些奸臣当道,暗中使坏将其售卖,这才流落民间。父亲当机立断,花重金将其买下。 当父亲把熟铜棍交到雄阔海手中时,激动地说道:“儿啊,这可是难得的宝贝,你可要好好珍惜,勤加练习!” 雄阔海得到这两样神兵利器后,如获至宝,每日废寝忘食地刻苦钻研武艺,一招一式都反复琢磨。他常常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凭借自身的本领,在这乱世中闯荡出一番名堂,让家族以我为傲!” 可谁能想到,如今竟会遭遇这般天大的冤屈,被无端关进这昏暗潮湿的大牢,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雄阔海为何不反抗?要知道,凭借他的本事,那一身神力和精湛武艺,足够将那王福贵及其一众衙役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然而,父亲雄员外自幼便语重心长地教导他:“阔海啊,为人处世,一定要安分守己,不可轻易与人争斗生事,咱们要本本分分地过日子。” 那一句句饱含着期许与关爱的教诲,深深地刻在了雄阔海的心里。所以,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不公时,雄阔海虽满心愤怒,却还是选择了暂时忍耐,他想着或许能有个清白的结果。 雄员外得知儿子坐牢的消息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可怜的儿啊,爹一定救你出来。” 随后,雄员外使尽浑身解数,前前后后花费了三千两银子上下打点。见到那些官员时,他卑躬屈膝地哀求道:“大人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救救我那无辜的儿子吧。” 可谁曾想,那王福贵收了银子却毫无良心,根本不办事,雄阔海最终还是被无情地判处了死罪。 这个噩耗传来,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砸在了雄员外的心头。雄员外得知后,整个人呆若木鸡,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我儿是冤枉的啊!” 雄员外就这一个儿子,向来视若珍宝,对其寄予厚望。如今儿子遭此劫难,他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竟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这就是所谓的天高皇帝远,纵使隋文帝杨坚如何励精图治,想要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清明公正,却总有那些他看不到的阴暗角落。 王福贵这个贪婪无耻、毫无良知的家伙,收了雄员外的银子后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怜悯,反而更加野心勃勃。他在府中暗自盘算着:“哼,这点银子可不够,我要借着这个机会谋取更高的官职,飞黄腾达!” 于是,他丧心病狂地侵占了雄家的家产,那副贪婪的嘴脸令人作呕。他带着一帮如狼似虎的手下,冲进雄家,肆意抢夺,还得意洋洋地叫嚷着:“这都是罪产,都给我搬走!” 按照刑部那荒唐的要求,王福贵亲自押解雄阔海去长安坐牢。一路上,他耀武扬威,对着雄阔海恶狠狠地叫嚷着:“哼,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就等着秋天被问斩吧!到时候看谁能救得了你!” 雄阔海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回道:“王福贵,你这丧尽天良的恶贼,早晚有报应!”王福贵却放肆地大笑:“哈哈,报应?在这地界,我就是王法!” 而那对板斧和熟铜棍,也一并被当做凶器,要被押解到长安。王福贵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得意地自言自语:“将这些所谓的‘罪证’呈上去,说不定能讨得上面的欢心,为我加官进爵增添筹码。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至于雄家的家产,王福贵心中早已有了一番详尽且贪婪的盘算。 他坐在府中的太师椅上,身体后仰,翘起二郎腿,眯着那双被贪欲填满的眼睛,一边用手捋着稀疏的胡须,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道: “哼,这么大一份家产,可得好好利用。那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需要打点。先从刑部的李大人开始,给他送上一份厚礼,让他在上面多美言几句。我得挑些价值不菲的珠宝玉器,再加上几箱白花花的银子,他见了肯定会心动,自然会帮我说话。” “还有吏部的张大人,也不能落下,得让他留意着给我寻个好的升迁机会。给他准备些江南的丝绸和名贵的书画,他喜好这些风雅之物,必然会对我另眼相看。” “再给礼部的王大人送些金银财宝,日后有什么活动也好给我行个方便。光是送财物还不够,还得说些漂亮的奉承话,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办事。” 想到这里,王福贵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权力和财富的渴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加官进爵、飞黄腾达,在官场呼风唤雨的美好未来,完全不顾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无耻和罪恶。 也许雄阔海命不该绝,刑部那将他押解到长安的要求,恰恰在冥冥之中给了雄阔海一个难得的翻身机会。 这日,队伍已经距离长安不远。王福贵一行人在一片繁茂幽深的丛林中停歇下来,准备稍作休整。 雄阔海这位原本身强体壮的练武之人,此刻却因长期的饥饿而形容憔悴。他那宽阔的胸膛如今也显得有些干瘪,往日炯炯有神的双眼布满了疲惫和饥饿带来的迷茫。 而这些官差却是截然相反的景象。他们围坐成一圈,面前摆放着丰盛至极的酒菜。油亮肥美的烧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皮脆肉嫩的烤鸭泛着金黄的色泽,还有那一壶壶醇香的美酒,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 王福贵嘴里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得像只蛤蟆,油腻的汁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一边斜着眼睛,阴阳怪气地嘲讽雄阔海:“哼,你这不知死活的死囚,就乖乖等着秋后问斩吧,还妄想吃饱?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也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凄惨身份,能给你个馒头吊着那贱命就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说完,他那肥胖的身躯因得意而不停地颤抖,发出一阵令人厌恶的狂笑。 雄阔海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群恶徒烧成灰烬。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充满恨意的话语:“王福贵,你这般丧尽天良,坏事做尽,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不得好死!” 此时,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儿从枝头轻快地飞过,嘴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这本应是美妙的自然之声,然而此刻在王福贵听来却格外心烦。他猛地抬起头,冲着鸟儿破口大骂道:“这该死的鸟,叫得人心烦意乱!真他娘的晦气!” 雄阔海痴痴地看着那只在湛蓝天空中自由自在翱翔的鸟儿,它轻盈地挥动着翅膀,欢快地穿梭于葱郁的林间,那无拘无束的姿态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羡慕和深深的渴望,嘴里喃喃自语道:“鸟儿啊鸟儿,我多么希望能像你一样,不受这世间的束缚,自由地飞翔在广阔的天地间。” 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雄阔海的心中愈发悲愤交加。他那原本黯淡的眼神此刻燃起了熊熊怒火,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于是雄阔海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仰天长啸,大声呼喊:“老天啊,为何如此不公!我雄阔海光明磊落,一身正气,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却要遭受这等莫须有的冤屈!天理何在?正义何存?” 他那悲愤的声音在寂静的丛林中久久回荡,仿佛要冲破云霄,震碎这世间的黑暗与不公。 王福贵听到雄阔海这饱含愤怒与不甘的呼喊,顿时暴跳如雷,怒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死囚,喊什么喊!再敢乱叫,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雄阔海却毫不畏惧,他瞪大了双眼,怒视着王福贵,继续声嘶力竭地喊道:“王福贵,你这丧心病狂的狗官,为非作歹,草菅人命!你如此作恶多端,不得好死!我雄阔海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定要让你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此时,其他官差也纷纷围了过来,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对雄阔海恶语相向。有的官差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恶狠狠地说:“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敢嘴硬,看我不抽死你!”还有的官差嘲笑道:“哼,你就认命吧,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王福贵听到雄阔海那毫不畏惧的叫骂,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阴沉得可怕。 他那原本就狭小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眼中的凶光仿佛要将雄阔海生吞活剥。他猛地从身旁的官差手中一把粗暴地夺走了鞭子,咬牙切齿地吼道:“反了你了!竟敢如此张狂,不知死活!” 说罢,他高高扬起手中那粗壮的鞭子,用尽全力狠狠地朝雄阔海抽去。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且迅猛的弧线,伴随着“咻咻”的尖锐破风声,毫不留情地落在雄阔海的身上。 “啪!”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响声骤然响起,雄阔海那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瞬间被抽裂,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赫然出现在他坚实的肌肤上。 王福贵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更加疯狂地挥舞着鞭子,一下接着一下,嘴里还不停地恶毒咒骂着:“让你嘴硬!让你不知好歹!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雄阔海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任凭那如雨点般落下的鞭子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一声不吭,只是用那充满仇恨和不屈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王福贵,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那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能将王福贵燃烧殆尽。 周围的官差们则在一旁冷眼旁观,有的露出幸灾乐祸的狰狞表情,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小子真是自讨苦吃,敢惹王大人,真是不知死活。”有的则在小声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哼,看他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在王大人面前逞强,能有好果子吃?” 倒是有个官差心地善良,名叫赵诚。他向来知晓王福贵平日的残忍手段,此刻见雄阔海被打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心中实在不忍,连忙快步上前制止,急切地说道:“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可不能打死了,咱们还要去刑部交差呢。” 王福贵正在气头上,听到赵诚的劝阻,瞬间怒目圆睁,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冲着赵诚大声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阻拦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赵诚被王福贵这一吼,吓得身子一颤,但还是鼓起勇气抱拳弯腰,神色紧张却依旧小心翼翼地回道:“大人息怒,小的绝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威严。只是这犯人若是就这么死在了途中,咱们确实不好向刑部交代啊。万一上头追查下来,怪罪咱们办事不力,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大人您想想,为了出这一时之气,搭上咱们自己的前程,实在是不划算呐。” 王福贵听了赵诚这番话,喘着粗气,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他握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雄阔海,心里反复琢磨着赵诚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王福贵才愤愤地将鞭子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骂骂咧咧道:“哼,便宜了这小子!等交到刑部,有他好受的!到时候看他还能嘴硬到几时!” 雄阔海被打得奄奄一息,身上的伤口鲜血淋漓,整个人仿佛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 赵诚实在是于心不忍,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怜悯,悄悄地好心走过来,从腰间解下水囊,轻轻地扶起雄阔海的头,想要给雄阔海喝点水,嘴里还小声说道:“兄弟,喝点水,撑着点。” 谁知,就在这时,只见王福贵怒目圆睁,脸上的横肉气得直抖,一鞭子狠狠地抽过来,怒吼道:“谁让你多管闲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赵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子抽得胳膊生疼,手一哆嗦,水囊“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他忍着疼痛,急切地说道:“大人,他都这样了,如果再不喝点水,补充点力气,怕是撑不到刑部啊!大人,咱们得为交差着想啊!” 王福贵听了,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暴跳如雷,他挥舞着鞭子,指着赵诚的鼻子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不是想和这死囚一起受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赵诚咬了咬嘴唇,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但他还是强忍着,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大人,小的只是担心无法顺利交差,会给咱们带来麻烦,绝无他意啊!大人您消消气。” 王福贵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哼,量你也不敢!滚一边去,别在这碍眼,否则连你一块收拾!” 赵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捡起水囊,默默地退到一旁,眼中满是对雄阔海的同情和对王福贵的愤恨,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这也太过分了,真是没天理。” 雄阔海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用那满是血污且几近肿胀得难以睁开的双眼,满含感激地看着赵诚。 他的眼神中泪光闪烁,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他虚弱到了极点,喉咙里只能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连一句完整的感谢话语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悲愤地抱怨着:“老天不公啊!这是什么开皇盛世?这是什么朗朗乾坤?我雄阔海一生光明磊落,从未行过半点恶事,从未亏欠过任何人,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他的眼神中先是充满了深深的绝望,紧接着又燃起了不甘的怒火,心中犹如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那些鱼肉百姓、为非作歹的恶官依旧能够逍遥法外,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而我这样清白无辜、心怀正义之人,却要在这里遭受这等非人的折磨。所谓的盛世,所谓的公正,难道都是用来欺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虚假幌子吗?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雄阔海越想越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可身体上那一道道深入骨髓的伤痛却让他无法尽情地发泄心中的愤怒,只能任由这股怨气在心中不断地积压、膨胀,仿佛要将他的胸膛硬生生地撑破,却又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第36章 张仲坚路见不平 雄阔海快意恩仇 雄阔海此时满心以为自己已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陷入了深不见底的绝望之中。 他那原本坚毅的眼神此刻充满了无助和迷茫,心中哀叹:“难道我雄阔海就要这样含冤而死,无人问津?这朗朗乾坤之下,竟没有一丝正义之光能照到我身上吗?” 谁知道,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居然真的惊动了一位英雄。是谁?正是那鲜衣怒马少年郎张仲坚。此时的他正游历关中,一路的风尘仆仆让他略感疲惫。路过这片丛林时,见此处绿树成荫,便决定在树上稍作休息。 他原本在树上闭目假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下方传来的喧闹声和叫骂声却将他从浅梦中吵醒。 张仲坚缓缓睁开双眸,透着树叶的缝隙向下望去,只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差正围着一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囚犯。那囚犯的惨状让他心中不禁一紧,眉头微微皱起。他心中暗自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不公之事。这些官差如此嚣张跋扈,肆意欺凌一个无辜之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一股正义的怒火在他心中燃起,于是,张仲坚不再犹豫,决定不再沉默。只见他身姿矫健,从树上一跃而下,宛如一只雄鹰扑向猎物。 张仲坚稳稳落地,脚下的土地扬起一阵尘土。他挺直脊梁,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冷峻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大声喝道:“尔等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凶,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王福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待他看清来者只是个年轻后生,顿时气焰又嚣张起来,色厉内荏地喊道:“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在爷爷面前多管闲事!你可知道爷爷的厉害?小心连你一起收拾,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仲坚闻言,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哼,我今天还就管定了!如此草菅人命,肆意妄为,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这天理难容之事,我若不管,枉为七尺男儿!” 说着,他身形一闪,一个箭步如闪电般冲向王福贵。王福贵见状,急忙挥动手中的鞭子,恶狠狠地抽向张仲坚。那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然而张仲坚却身轻如燕,轻松躲过了这迅猛的一击。紧接着,他反手一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鞭子,顺势一脚踹出,王福贵那肥胖的身躯就像一个滚地葫芦,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狼狈不堪。 其他官差见王福贵吃了亏,纷纷吆喝着围了上来。张仲坚面无惧色,神色从容淡定。只见他施展开拳脚,招式凌厉,虎虎生风。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千钧之力,那些官差根本无法抵挡。有的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有的被一脚踢得四仰八叉。一时间,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这群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差此刻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赵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他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钦佩,心中暗自佩服这位少年英雄的高超身手和过人胆量。 雄阔海看着张仲坚为自己出头,原本黯淡无光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那火花越来越亮,仿佛能驱散他心中所有的阴霾和绝望。 王福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手下这一群人在张仲坚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被打得落花流水,心中又惧又怒,脸色变得煞白。 但他仍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喊道:“小子,你可知道这可是朝廷重犯,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阻拦,就是与朝廷作对,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杀头大罪!你莫要一时冲动,自毁前程!” 那张仲坚哪里是会被这几句色厉内荏的威胁话语吓到的主儿。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中饱含着对王福贵的鄙夷和不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只见他右手手腕潇洒地一翻,“唰”的一声,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寒光剑。那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刺骨的光芒,剑身如一泓秋水,锋利无比,剑柄上还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熠熠生辉。 王福贵一看到这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暗自思忖道:“这小子能有如此名贵的宝剑,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莫不是惹上了什么不好惹的大人物?” 但他又不甘心就此罢休,丢了自己的面子,于是硬着头皮,强撑着说道:“就算你有些来头,背后有靠山,也不能公然与朝廷对抗!否则,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过律法的制裁!” 这话一说,瞬间犹如一把烈火,彻底点燃了张仲坚心中那压抑已久的熊熊怒火,让他涌起了强烈的杀心。他本就心怀大志,自算出有天命在身,渴望推翻隋朝这腐朽黑暗、民不聊生的残暴统治。 如今一路走来,所见所闻皆是百姓的悲苦与哀怨。先是罗松满脸悲愤,涕泪横流地向他诉说越王杨素的种种令人发指的暴行,后是自己游历途中亲眼目睹的一桩桩惨事。那些贪官污吏肆意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逼得百姓家破人亡。 还有那伍魁伍亮之流,仗着自己的权势到处作威作福,欺压良善。如今,在这长安天子脚下,本应是王法森严、清平公正之地,竟还有王福贵这等草菅人命、无法无天的恶官。 张仲坚的双眼瞪得滚圆,几欲喷火,握剑的手因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不可遏地喝道:“你这等狗官,留你在世上只会继续为非作歹,祸害更多无辜的百姓!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一害!”说着,手中的剑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朝着王福贵狠狠斩下。 雄阔海此时还是手脚被沉重的锁链锁住,行动极为不便。见此情形,他心急如焚,扯着嗓子急忙大声呼喊:“兄台,莫杀他!兄台,万万不可冲动啊!杀了他,你也会惹上大麻烦!” 张仲坚一听,顿时气血上涌,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气愤道:“怎么?你还要放了他?这种恶贯满盈的狗官,留着他只会让更多无辜百姓遭殃,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 雄阔海见张仲坚如此恼怒,连忙着急地摇头摆手,急切地说道:“非也,非也,兄台。我雄阔海对这恶官的恨意不比你少半分,又怎会想要放了他?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兄台可否让我亲自动手,我要亲手结果了他,以解我这满腹的冤屈和心头之恨!” 张仲坚听了雄阔海这番话,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 他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些,心中涌起一股感动,说道:“倒是我误会兄台了,兄台有此决心,实乃正义之举。”说完,只见他手腕一转,寒光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伴随着“铛”的一声,手起剑落,精准地斩断了束缚着雄阔海手脚的铁链。 雄阔海一经摆脱那沉重的束缚,尽管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每迈出一小步,身上的伤口都会因剧烈的动作而牵扯着,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然而,杀父之仇犹如熊熊烈火在他的心中燃烧,那仇恨的火焰仿佛给予了他一股超乎寻常的、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那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眼此刻变得通红,里面燃烧着愤怒与仇恨的烈焰,犹如一头发怒至极、欲择人而噬的狮子,不顾一切地朝着王福贵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仿佛脚下的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那王福贵见此情景,惊恐得脸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他一边手忙脚乱地连连后退,一边声嘶力竭地叫着:“给我上,给我拦住他!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动手!” 然而,那些官差们刚才见识了张仲坚那凌厉的身手,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又看到雄阔海这如恶魔般狰狞可怖的模样,一个个都双腿发软,畏畏缩缩,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王福贵见手下这群人如此贪生怕死,无人响应他的命令,更是吓得心胆俱裂,声音都变了调,又色厉内荏地喊道:“我是朝廷命官,杀了我可是死罪,你们敢乱来,朝廷绝不会放过你们的!皇上一定会诛你们九族,让你们生不如死!” 雄阔海步步紧逼,每一步都沉重而坚定,他双眼死死盯着王福贵,眼中喷射出无尽的怒火,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觉得我还在乎吗?我被你这丧尽天良的狗官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曾经温暖的家如今只剩一片废墟,我挚爱的亲人阴阳两隔,我美好的生活被你彻底摧毁!我如今已是一无所有,还有何可惧?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他的声音沙哑且充满悲愤,仿佛是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绝望咆哮,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 此时,他那充满仇恨的眼睛突然瞥见了自己那根熟悉无比的熟铜棍。那根棍静静地躺在不远处,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只见雄阔海身形如电,以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瞬间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三百斤重的熟铜棍紧紧握在了手里。 雄阔海握住熟铜棍的手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熟铜棍那熟悉的触感传来,仿佛瞬间为他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和勇气。 他将棍高高举起,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今日,我就要用这根棍,为我枉死的亲人讨回公道!王福贵,你的末日到了!” 他怒目圆睁,眼眶欲裂,死死盯着王福贵,那眼神仿佛能将对方的灵魂都吞噬掉,令人不寒而栗。 那王福贵和曾经欺负过雄阔海的官差们,此刻一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仿佛筛糠一般。他们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或者水火棍,嘴里还发出含混不清的叫嚷声,妄图以此来给自己壮胆,做这最后的徒劳抵抗。 王福贵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喊道:“别,别过来!饶命啊,饶命!”然而雄阔海双目圆睁,对他的求饶声充耳不闻。那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让他早已失去了理智。 雄阔海虽然身体极度虚弱,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毕竟是日后名震天下的第四条好汉,实力非凡。只听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恨都宣泄出来,紧接着举起那沉重的熟铜棍,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那些人攻去。 一棍挥出,风声呼啸,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一个官差的脑袋就像被砸烂的西瓜,瞬间爆开。脑浆和鲜血四溅,那红的白的混在一起,触目惊心。雄阔海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又一棍猛地砸下,另一个官差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命丧黄泉。 其他官差见此血腥恐怖的情景,更是吓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有的官差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大小便失禁,尿液顺着裤腿流淌下来,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还有的官差被吓得呆若木鸡,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般动弹不得。但雄阔海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怒火在燃烧。手中的熟铜棍如狂风暴雨般不停地挥舞,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又一个官差在惨叫声中倒下,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片刻之间,那些曾经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官差们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汇聚成小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此时,在这弥漫着浓烈血腥之气的场地中,就只剩下王福贵和赵诚两个活人了。王福贵整个人都被恐惧所吞噬,眼神中满是绝望和疯狂。为了给自己争取那一丝微乎其微的逃命机会,他如同疯狗一般,嘴里叫嚷着:“去,给我挡着!”竟然丧心病狂地把赵诚猛地推了出去。 雄阔海见状,怒喝道:“无耻之徒!”他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连忙扶住险些狼狈摔倒的赵诚,安慰道:“兄弟,莫怕!” 而王福贵趁着这个空当,面露狰狞,从后面拿刀悄无声息又恶狠狠地刺向雄阔海,嘴里还念叨着:“去死吧!” 雄阔海何等警觉,只听他冷哼一声:“就凭你这雕虫小技!”手中熟铜棍毫不犹豫地一挥,只听“铛”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刀瞬间被强大的力量打弯,刀刃都卷了起来。 紧接着,雄阔海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你这恶贼!”飞起一脚,狠狠踢在王福贵的胸口。王福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此时,雄阔海面对着这血海深仇的仇人,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再也无法抑制,手段之残忍令人胆寒。 王福贵瘫倒在地上,像一条濒死的蛆虫般痛苦地扭动着身躯,他的脸上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求饶:“好汉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然而,雄阔海对他这毫无诚意的苦苦哀求根本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决绝,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雄阔海紧握着熟铜棍的双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 说罢,他猛地举起熟铜棍,用尽全力一挥,只听得“咔嚓”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王福贵的左腿瞬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敲断,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可闻,王福贵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啊——疼死我了!” 但雄阔海没有丝毫的停顿和怜悯,紧接着又是狠狠一棍砸下,伴随着又是一声令人心颤的“咔嚓”声,王福贵的右腿也断了,他的惨叫声更加凄厉,声音都变得嘶哑,如同被扼住喉咙的濒死野兽:“饶了我,饶了我啊!” 随后,雄阔海双眼通红,再次挥动熟铜棍,带着呼呼的风声,王福贵的左手也被砸得粉碎,骨头和血肉模糊在一起。此时的他已经叫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剩下有气无力的痛苦呻吟:“呃……呃……”雄阔海的动作没有停止,又一棍下去,王福贵的右手也遭到了同样的厄运,他的四肢已然全部报废。 此刻的王福贵已经不成人形,四肢尽断,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染红了身下的一大片地面。 可雄阔海心中的仇恨仍未消散,他最后高高举起那沉重的熟铜棍,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声如洪钟般怒吼一声:“你这恶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一棍砸在王福贵的脑门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王福贵的脑袋瞬间像被砸烂的西瓜一样爆开,脑浆和鲜血迸溅而出,溅得四处都是,场面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打死了仇人王福贵后,原本喧嚣混乱的场地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只剩下了赵诚一人呆立在原地,他的双腿像筛糠一样颤抖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王福贵那惨不忍睹的尸体,被眼前这极度血腥的场景吓得面无人色,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仲坚皱着眉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他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目光在雄阔海和赵诚之间来回移动,不解地问道:“此人究竟是?为何你不下手?” 雄阔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得几近失控的情绪,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恩公,这位是赵诚,他乃是我的恩人呐!在那暗无天日的狱中,那些狱卒对我百般折磨,是赵兄多次暗中相助,为我送水送饭,才让我勉强保住了这条性命。若不是他的善良和仗义,我恐怕早就死在那不见天日的狱中了。” 张仲坚听后,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善有善报,此番他也算是因善得福了。” 雄阔海转头看向赵诚,目光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之情,郑重地说道:“赵兄,你的大恩大德,雄阔海没齿难忘。从今往后,只要赵兄有所差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雄阔海定当万死不辞!” 赵诚此时才终于从极度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他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着说道:“雄大哥,言重了,言重了!我也只是看不惯那些人的恶行,实在不忍心见你被无辜迫害,才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 第37章 雄阔海太行落草 李半仙指点迷津 雄阔海此时也才二十左右的年纪,本应是青春正好、心怀憧憬、对未来充满无限遐想的岁数,却被这黑暗无道的世道逼迫得如此凶狠手辣。 他那张原本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寒霜,面无表情地缓缓蹲下身子,用粗糙的手掌摸了摸溅在手上的那些温热的血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随后,他神色冷漠地从王福贵那已经扭曲变形的尸体上仔细搜摸出所有的银子,一把塞进赵诚手中,语气平淡地说道:“赵诚兄弟,这些银子你拿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自谋生路去吧。” 赵诚望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银子,满脸惊愕,双手颤抖得愈发厉害,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着说道:“雄大哥,你这......你这是断了我的生路啊!我在这长安城中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又身无长技,能去往何处安身立命啊?” 雄阔海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赵诚会如此反应。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目光变得坚定无比,炯炯有神地看着赵诚,语气诚恳而坚决地说道:“赵诚兄弟,是我考虑不周。既然如此,今后你不如就跟随于我。我雄阔海虽然前路未卜,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饿着。咱们兄弟一起闯荡,定能谋出一条生路!” 赵诚听了雄阔海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迷茫。他抬头看着雄阔海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最终,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好,雄大哥,既然如此,那今后我赵诚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都跟你走!” 随即,雄阔海转过身来,面向张仲坚,神色郑重无比,双手抱拳,深深一揖,满怀感激地说道:“这位兄台,今日之事,若不是有您仗义出手相助,我雄阔海恐怕难以达成心愿,手刃这血海深仇的仇人。您的这份大恩大德,我雄阔海没齿难忘,定当铭记于心。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张仲坚赶忙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雄阔海的双臂,将他扶起,脸上依然带着那温和的微笑,说道:“雄兄弟客气了,在下张仲坚。路见不平之事,我辈自当拔刀相助,义不容辞。况且像王福贵此等恶贼,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罢了。不知雄兄弟如何称呼?” 雄阔海直起身来,目光无比诚挚地看着张仲坚,再次郑重说道:“张兄,我叫雄阔海。您的高风亮节实在令人钦佩。从今往后,只要有用得着我雄阔海的地方,您只管开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要历经千难万险,我雄阔海也在所不惜。” 张仲坚微笑着拍了拍雄阔海宽厚的肩膀,声音爽朗地说道:“好!雄兄弟,有您这句话,足以可见您是个重情重义的真汉子、真好汉!我相信,在往后的日子里,咱们定能携手并肩,共同闯荡,定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属于咱们的天地!” 张仲坚随即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忧虑,语气诚恳地询问雄阔海:“雄兄弟,经此一番变故,不知你对往后的日子究竟作何打算?毕竟此事闹得这般大,不得不从长计议啊。” 雄阔海听罢,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神色黯然,眼中透着深深的迷茫与不甘,缓缓说道:“张兄啊,我今日杀了这王福贵和他的一众爪牙,犯下如此惊天命案,这长安城乃至整个天下,恐怕都难有我的容身之所了。如今看来,今后也只能落草为寇,暂且找个隐蔽之处藏身。盼着哪天皇帝开恩,大赦天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赵诚在一旁眼珠滴溜溜一转,神情急切地急忙提议道:“雄大哥,我倒是有个想法。咱们可以回老家上太行山。那太行山您是知道的,山高林密,纵横数百里,地形复杂。官兵想要围剿也绝非易事。而且那里我熟悉得很,咱们也可以把家人接过去,大家聚在一起,相互之间也能有个帮衬和照应。” 张仲坚手抚下巴,略一思索,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赵兄弟这提议不错。雄兄弟,赵兄弟所言在理。你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好,趁着官兵还未察觉这里发生的事。一旦被官兵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时间紧迫,切莫再犹豫不决,耽搁下去了。” 雄阔海听了张仲坚的话,眼中泪光闪烁,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坚决地说道:“张兄所言极是,此恩此德,雄阔海没齿难忘。”说罢,他当即就要屈膝给张仲坚磕头。 张仲坚眼疾手快,赶忙双手用力扶住他,急切地说道:“雄兄弟,万万使不得,你这是要折煞我呀!咱们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这时,两人的目光一同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赵诚,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赵诚的认可。雄阔海率先开口说道:“张兄,你看赵诚兄弟,为人仗义豪爽,虽是没有高强的武功傍身,但这份侠肝义胆实属难得。” 张仲坚深表赞同,微笑着说道:“雄兄弟说得没错,赵诚兄弟的品性令人钦佩。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三人就在此地结拜为兄弟,从今往后,同生共死,祸福相依!” 雄阔海兴奋地大声说道:“好!此提议甚妙!” 赵诚也激动得满脸通红,说道:“能与二位兄弟结拜,是我赵诚的福气!” 于是,当即决定赵诚为大哥,雄阔海为二弟,张仲坚为三弟。 结拜完毕,张仲坚不禁回想起往事,感慨万千地说道:“今日能与二位兄长结拜,实乃我张仲坚人生一大幸事。只是每每想到当日,我应该和罗松也如此这般义结金兰才好,如今想来,甚是遗憾呐。” 雄阔海重重地拍了拍张仲坚的肩膀,安慰道:“三弟莫要遗憾,过去之事不可追,往后咱们兄弟三人齐心协力,定能在这乱世之中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赵诚也微笑着,目光坚定地说道:“是啊三弟,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管他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咱们都能一起闯过去!” 三兄弟就此分别,雄阔海凭借着自身惊人的武力,很快便声名远扬。后来他成功啸聚山林,将众多志同道合之人聚集在了一起。他以赵诚为军师,在太行山落草为寇,队伍不断壮大,竟得一两万人之众。 由于雄阔海生得一张紫面,威风凛凛,气势不凡,后来大家都称呼他为“紫面天王”。 隋朝朝廷得知此事后,多次派兵围剿。然而,太行山地势险要,山高林密,道路崎岖。每次官兵前来,不是在山中迷路,就是被雄阔海率领的人马凭借地形优势打得落花流水。 雄阔海带领着兄弟们在太行山中安营扎寨,训练兵马,势力愈发强大,成为了隋朝的心腹大患。 张仲坚别了雄阔海后,独自一人又在关中游历了数月有余。在这期间,他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也听闻了许多江湖轶事。 在路过一处酒肆时,张仲坚偶然听到几个江湖人士在谈论当今的豪杰人物。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可听说了那太行山的雄阔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拉起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干上了山大王,好不威风!” 另一人接话道:“这谁不知道?据说他武艺高强,为人仗义,手下兄弟对他是忠心耿耿。” 张仲坚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为雄阔海感到高兴,也暗自感慨他的发展之迅速。 又过了几日,张仲坚在与一位行商的交谈中,再次听到了雄阔海的名字。那行商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如今这太行山的雄阔海可是声名远扬啊,朝廷多次派兵围剿,都拿他没办法。听说他还有个响亮的名号,叫‘紫面天王’,那气势,真是无人能敌!” 张仲坚听着这些传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默默想着:“雄兄弟果然是英雄豪杰,短短数月便有如此成就,想必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张仲坚这些日子,一直孤身一人在江湖中四处游历,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他以真诚和豪爽的性格结交了众多志同道合的好友,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这一日,他行至一处热闹非凡的集市。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张仲坚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街边精彩纷呈的杂耍,时而为杂耍艺人的惊险动作拍手叫好,时而与身旁的路人谈笑风生。 忽然,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紧紧地锁定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让他浑身不自在。 张仲坚心生疑惑,眉头微皱,缓缓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道士。那道士目光炯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神情中透着几分神秘和难以捉摸。 张仲坚心中暗自揣测:“此人究竟是谁?为何如此盯着我?莫不是我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正是后来给罗成算卦的李半仙道人。他修行多年,法术高强,能洞察天机,知晓过去未来。凭借着这一身非凡的本事,在江湖上声名远扬,颇具威名。 而他还有一个闻名遐迩的徒弟——徐茂公。徐茂公聪慧过人,足智多谋,善于排兵布阵,深谙兵法之道。在江湖和朝堂之上,都是一位响当当、令人敬畏的人物。 张仲坚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依旧礼数周全。他先是低头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褶皱,随后挺直了腰板,稳步走上前去。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那一抹谦逊之色,对着那道士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声音沉稳有力地叫了一声:“老先生。” 那声音不卑不亢,既透着对长者的敬重,又不失自身的从容气度。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毫无半分躲闪与怯懦,就那样直直地望着道士,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道士微微颔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在张仲坚身上来回打量,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年轻人,你气宇不凡,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张仲坚听闻,心中不禁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连忙说道:“老先生过奖,晚辈不过是一介在江湖中四处飘零之人,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何来非凡之说。晚辈实在愧不敢当。” 道士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莫要妄自菲薄,世间万物皆有其规律,命运之轮已然转动,你之命运,自有其独特的定数。” 张仲坚的好奇心愈发强烈,再次拱手,态度愈发诚恳,急切地问道:“还望老先生明示,晚辈愚钝,实在难以参透其中玄机。” 道士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过多透露只会扰乱因果。一切皆看你自身的造化与机缘,是福是祸,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张仲坚虽心有不甘,但也知晓有些事情不可强求,只好再次深深行礼,说道:“多谢老先生指点,晚辈定当铭记在心。” 这谢弘曾经算过张仲坚有天命,那一番言语一直萦绕在张仲坚的心头。如今这老先生又是这般说辞,张仲坚心中的疑惑瞬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他在心中反复琢磨:“谢弘所言尚在耳畔,如今这老先生也如此评价,难道我当真身负某种非凡的使命?他们究竟是看出了怎样的端倪?” 思及此处,张仲坚下定决心,非要将此事弄个明白不可。于是,他咬了咬牙,想要一探究竟,便毫不犹豫地抬脚跟上了老先生的步伐,紧紧跟在其后。 一路上,张仲坚小心翼翼,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惊扰到前方的老先生。但他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眼睛始终紧紧锁住那道士的背影,仿佛那是解开谜题的关键钥匙。 此时,夕阳如一个巨大的橙红色火球,慢慢向地平线沉去,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大地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张仲坚的脚步坚定而又急切,每一步都带着满心的渴望和执着。他的呼吸略显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然而心中的那团火焰却燃烧得愈发旺盛,驱使着他不断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道士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随,脚步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李半仙缓缓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张仲坚的内心。他悠悠地开口说道:“年轻人,看来今天若是不替你指点一二迷津,你这执着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也罢,也罢,老夫我呀,就发发善心。” 张仲坚一听,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连忙恭敬地应道:“老先生,这自然不在话下。能得您的指点,莫说是请您喝酒,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无二话。” 李半仙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说道:“好,那你前头带路,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是否真心求教。” 张仲坚不敢怠慢,赶忙在前引路。一路上,张仲坚的心情犹如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激动又紧张,满心期待着能从李半仙口中探听到关乎自己命运的秘密。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家酒肆前。张仲坚忙不迭地招呼道:“老先生,您请进。这家酒肆虽不算奢华,但酒却是这附近数一数二的香醇。” 李半仙大摇大摆地走进酒肆,毫不客气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张仲坚则高声呼唤小二:“小二,快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还有招牌菜都给我端上来,招待这位老先生,可千万不能怠慢!”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李半仙端起酒杯,先是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而后轻抿一口,眯着眼睛,脸上流露出陶醉的神情,似乎在尽情享受着这美酒带来的美妙滋味。张仲坚在一旁紧张又急切地看着,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催促。 张仲坚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满是敬畏之色。尽管他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也凭借着一身过人的武艺和豪爽的性格颇具威名,但是在这位神秘的老先生面前,该有的礼貌他丝毫不敢疏忽。 他先是微微欠身,双手抱拳,神色极为谦逊,语气更是诚恳到了极致,缓缓询问老先生:“老先生,此前匆忙,还未曾请教您的法号,晚辈实在是太过失礼,还望老先生莫要怪罪。” 李半仙轻晃着手中的酒杯,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抬起来瞥了一下张仲坚,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夫道号李半仙,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云游四海也有些年头了。见过的人和事,那是数不胜数,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 张仲坚一听,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惊喜,忙不迭地拱手说道:“原来是李半仙前辈,晚辈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方才前辈说愿意为晚辈指点迷津,晚辈真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李半仙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玄机,说道:“先别急着谢,这酒还没喝够,肚子也没填饱,话嘛,自然不好说。” 张仲坚赶忙拿起酒壶,小心翼翼地给李半仙斟满酒,又夹了几块好菜放到李半仙面前的盘子里,说道:“前辈您请慢用,晚辈就在这里安静候着,不打扰您的雅兴。” 第38章 张仲坚谋划大局 虬髯客打家劫舍 李半仙吃得那叫一个尽兴,只见他一杯接一杯地将美酒灌入喉中,杯中的酒不断见底,又不断被添满。盘中的菜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 他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他时而咂咂嘴,品味着菜肴的美味,时而满意地眯起眼睛,脸上洋溢着陶醉的神情,完全沉浸在了这美味之中,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离他而去。 待酒足饭饱之后,张仲坚满怀期待地望着李半仙,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紧紧地盯着他,等着他开口指点。然而,李半仙却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年轻人,天机不可泄露啊。” 张仲坚一听,顿时急了,额头上青筋暴起,连忙说道:“前辈,您方才明明答应为我指点迷津,怎的现在又出尔反尔?我对您毕恭毕敬,好酒好菜招待着,您不能这样戏耍于我啊!” 李半仙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地说道:“年轻人,莫要急躁。有些事情,乃是命数使然,提前知晓未必是福啊。该你经历的磨难,就算你提前知晓,也是躲也躲不过;不该你知道的秘密,就算你强求,亦是无用,反而可能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灾祸。” 张仲坚满脸的不甘心,眼睛瞪得大大的,急切地说道:“前辈,我求您了,哪怕给我一点提示也好啊。我实在是被这未知的命运折磨得寝食难安,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李半仙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看着张仲坚,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良久之后,李半仙才缓缓说道:“也罢,看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前路充满了坎坷与荆棘,会有无数的艰难险阻等待着你。 但是,只要你坚守本心,不被外界的诱惑和困难所动摇,始终保持着内心的善良和正直,定能在困境中逢凶化吉,迎来转机。至于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记住,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切不可过度依赖他人的指点。”说完,李半仙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 张仲坚呆立在原地,望着李半仙,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他的话语。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反复咀嚼着李半仙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可是张仲坚还是一脸茫然,没有听明白其中的深意。他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困惑,急切地说道:“前辈,您这番话太过深奥,晚辈愚钝,实在难以领会。” 见此情形,索性李半仙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年轻人,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与你说个清楚明白。你命中有天命在身,倘若你谋求中原之地,至多只能成为一方诸侯;可若是你另谋他处,却有机会位列九五之尊。” 张仲坚听闻,心中猛地一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半仙,声音颤抖地说道:“前辈,您此话当真?这可万万开不得玩笑。” 李半仙神色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夫所言,句句属实。但这其中的艰难险阻,自是不言而喻,一切皆看你的选择和造化。” 张仲坚呆立当场,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李半仙随即目光炯炯,神色严肃地说道:“谋大事者,谁不是未雨绸缪?你如今看似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逍遥自在,实则身处这风云变幻的世道,危机四伏,步步惊心呐。若想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就需要早早地做好全盘规划,切不可盲目冲动,随性而为。 你且仔细想想,那南北朝时期的诸多皇帝,还有咱们当今的大隋皇帝,哪一个不是靠着家族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家业铺垫,又历经了无数的艰难险阻、生死考验,这才好不容易登上那至尊之位,坐拥万里江山?” 张仲坚听得全神贯注,双眉紧蹙,眼中满是思索之色,忍不住急切地问道:“前辈,那依您高见,晚辈究竟该当如何行事,才能寻得一条明路?” 李半仙轻捻着下巴那花白的胡须,目光深邃如渊,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的规律,缓缓说道:“你首先需广结天下人脉,不管是江湖豪杰,还是文人雅士,皆可为你所用。 同时,要不断积攒自身实力,无论是财力、武力还是智谋,缺一不可。而且,更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审时度势,洞察天下局势的细微变化。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行差踏错,满盘皆输;亦不可犹豫不决,错失良机,让成功的希望从指缝间溜走。 时机尚未成熟之时,需学会隐忍蛰伏,默默积蓄力量;时机一旦来临,便要果断出手,毫不犹豫,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达成目标,方能成就一番震古烁今的大业。” 张仲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渐渐燃起坚定的光芒,说道:“多谢前辈的悉心教诲,这番金玉良言,晚辈定当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怀。只是这人脉、实力,具体又该如何积攒?还望前辈能再指点一二。” 李半仙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几分赞赏之意,说道:“这便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和机缘了。平日里,多行侠义之事,扶危济困,救助弱小,自然会有英雄豪杰倾心相随;勤奋刻苦,多学文韬武略,充实自身,方能在关键时刻掌控局势,指挥若定。切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莫要妄图一步登天,唯有脚踏实地,步步为营,才有成功的可能。” 张仲坚再次郑重地拱手行礼,神色恭谨,说道:“前辈之言,犹如醍醐灌顶,让晚辈茅塞顿开,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晚辈定当谨遵教诲,不懈努力。” 李半仙随即说道:“如今皇帝虽说还算清明,可世事难料,谁也不能断言下一代皇帝会是怎样的情形。你呀,可以心向绿林,广交天下好友。江湖之中,藏龙卧虎,不乏有能为你助力之人。绿林好汉大多义薄云天,若能得他们相助,将来行事也能多几分底气。” 张仲坚认真聆听,频频点头,说道:“前辈所言极是,只是这结交好友也需缘分,不知该如何把握?” 李半仙微微一笑,回答道:“以真心换真心,待人真诚,豪爽仗义。在他人危难之时伸出援手,不图回报。如此,自能吸引志同道合之人聚拢在你身旁。但也要擦亮眼睛,莫交损友,以免被其所累。” 张仲坚若有所思,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定当铭记于心。” 说完,李半仙缓缓起身,双手轻轻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朝着张仲坚拱了拱手,说道:“年轻人,该说的老夫都已说了,就此告辞。”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嘴里却不停地念叨着:“折寿折寿,泄露天机,真是折寿啊。”那声音不大,却饱含着无奈与担忧,仿佛他真的因为此番透露天机而感到惶恐不安。 张仲坚见状,连忙也拱手行礼,说道:“前辈慢走,今日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李半仙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脚步不停,嘴里依旧念念有词:“哎,天意啊天意,只希望老夫这番话不会给自身带来祸端,真是折寿哟。” 张仲坚望着李半仙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真是一位神秘莫测的老神仙啊!如此高深的道行,如此精准的论断,还能不吝赐教,这般宅心仁厚,实在是世间罕有。能得他这一番宝贵的指点,实乃我张仲坚三生有幸。” 张仲坚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追随着李半仙的身影,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消失在远方的山峦之间,他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却依旧久久无法平静,思绪如同汹涌的波涛,不断翻滚着,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李半仙的每一句话,陷入了对未来深深的思索之中。 张仲坚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李半仙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任由微风拂过他的面庞,撩动他的发丝。此时他的心中思潮翻涌,反复思量着自己的未来。 他暗自思忖道:“关中虽好,但终究格局有限。这山西、河南、河北、山东一带,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向来是群雄辈出的所在。若 想真正结交天下好友,汇聚各方力量,仅在关中徘徊是远远不够的。唯有走出这片熟悉的土地,前往那些广袤而充满未知的地方闯荡,才有机会结识更多志同道合之士,积蓄足以实现抱负的强大力量。” 想到此处,张仲坚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而锐利,犹如寒夜中的星辰,璀璨而充满希望。 他用力紧了紧身上的行囊,仿佛要将那份决心也一同系紧。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毫不犹豫地向着那未知的远方走去。 一路上,呼呼作响的风声吹动他的衣角,扬起阵阵尘土,却丝毫吹不散他心中炽热燃烧的信念。 他深知,前方的路途定然布满荆棘与坎坷,或许会有狂风骤雨,或许会有重重陷阱,但只要怀揣着那份坚定的梦想和一往无前的决心,就一定能在这波谲云诡的乱世之中,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 张仲坚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他喃喃自语道:“如今我虽说结识了罗松、张善相、雄阔海这样的英雄豪杰,可仅凭他们,想要成就大业,力量还是太过薄弱。师父仇成被杨义臣那家伙礼贤下士给拉拢了过去,如今对杨义臣忠心不二,而杨义臣又死心塌地跟着杨林,杨林啊杨林,他可是隋朝天下的顶梁柱。哎,指望不上他们,我只能自己想方设法去发展力量了。” 他皱着眉头,继续思索着:“再者,若将来真有逐鹿天下的那一天,钱财是万万不能少的。可这钱从哪儿来?怎么积攒?这可真是个头疼的问题,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从长计议一番。” 想到这儿,他长叹一口气:“还有我那妹妹张出尘,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妹妹啊妹妹,你到底在哪里?”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对妹妹的担忧和牵挂。 带着满心的思绪和坚定的决心,张仲坚加快了脚步。一路上,他风餐露宿,饿了就啃口干粮,渴了就喝点溪水,历经无数艰辛。终于,在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山西太原。 望着太原城那高大巍峨的城门,张仲坚忍不住感叹道:“这座城,会是我的转机之地吗?”他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城门,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和挑战的勇气。 这山西太原乃是唐国公李渊的故地,只是这李渊此时正在长安为官,太原李家故地此时也只有李家族人在。 张仲坚听闻李家在当地颇具声望,心想若能与其结交,或许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有所助益。于是,他特意精心准备了一番,满怀期待与诚意地前去拜访。 他来到李府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恭恭敬敬地将写有自己姓名和来意的名帖递交给门房,面带微笑,耐心地在门外等候。 然而,没过多时,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穿着颇为讲究的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张仲坚,脸上满是轻蔑之色,极其不屑地说道:“我家老爷不在,你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无名之辈也敢前来攀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碍眼!” 张仲坚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恼怒之意,但仍强压着怒火,抱拳说道:“这位管家,在下张仲坚,绝非攀附之徒。此次前来,乃是怀着一颗真诚之心,渴望能与李家结交,还望您通融通融。” 那管家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哼,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何德何能与我李家结交?赶紧离开,莫要在此胡搅蛮缠!”说罢,便挥手示意身后的家丁上前,欲将张仲坚赶走。 张仲坚见此情景,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怒目而视道:“我张仲坚诚心诚意而来,你们李家怎能如此无礼相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望族的风范?” 那管家却满不在乎地回道:“少在这儿啰嗦,我们李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攀附的,识相的就赶紧滚!” 张仲坚无奈,面对这些蛮横的家丁,深知此时不宜硬闯,只得愤愤离去。边走边在心里暗自说道:“这李家好生傲慢,竟如此狗眼看人低。如此家族,不结交也罢!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为今日的无礼付出代价!” 张仲坚满心无奈,脚步沉重地缓缓转身,那落寞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寂。 他一步一回头,眼中满是不甘和失望,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侯门深似海啊,果真是侯门深似海!原以为李家身为名门望族,会有几分礼贤下士之风,没想到竟是这般傲慢无礼。” 想到自己满怀热忱,带着一颗真诚结交之心前来拜访,却遭受如此无情的冷遇,他心中的怒火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越烧越旺。 他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至此,我张仲坚和这李家算是彻底接下了梁子。什么名门望族,徒有虚名罢了!那些个李家仆人,真应了那句‘宰相门前七品官’,自以为跟着主子就能耀武扬威,狗眼看人低,简直是可恶至极!我张仲坚定要让他们知道,如此轻视他人,终有一天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紧紧握着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越来越快,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愤怒和决绝。 似乎想要尽快远离这个让他倍感屈辱和心寒的地方,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机遇和支持。但在他内心深处,早已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李家为今日的傲慢无礼而追悔莫及,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绝非池中之物。 不多时,又是中秋节将近。张仲坚一路前行,尽情地浏览着祖国的名山大川,领略着大自然的雄浑与壮美。与此同时,他也一路结交着天下好友,以真心换真心,身边渐渐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之人。 然而,行走江湖,手上难免会缺少钱粮。这时,他便会去做那所谓的无本买卖。 什么叫做无本买卖?其实就是打劫。 不过,这张仲坚倒是有着自己的良知和原则。他从不抢穷人,深知穷人生活的艰辛与不易,怎忍心再去雪上加霜;商人他也不扰,明白商人奔波的辛苦,知晓他们为了生计的付出;富人他同样不劫,只要其财富来源正当。他专门挑选那些贪污腐败、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下手。 在他看来,这些贪官污吏的钱财皆是不义之财,劫取他们的财富,既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又算是替天行道,为百姓出一口恶气。 张仲坚将这些通过打劫贪官污吏得来的不义之财,极为谨慎且有条理地进行了精心分配。 他在心中暗暗思量:“这些钱财,定要用到实处,方能不负我这番冒险之举。”一部分他毫不犹豫地用来救济天下那些胸怀壮志,却因时运不济而暂时陷入困窘的英雄豪杰。他深知这些人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只要给予适当的帮助,日后必能有所作为。当他把钱财送到这些英雄手中时,心中满是期待:“愿你们能凭借这些,早日实现抱负,与我一同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天地。” 还有一部分,他则坚定地用于造福百姓。他看到百姓们生活的困苦,心中满是不忍:“这些钱财本就来自那些贪官的不义之财,用在百姓身上,才算是物尽其用。”于是他出资修路搭桥,让人们的出行更加便利;开设粥棚,让那些饥肠辘辘的贫苦之人能有一口热粥果腹,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希望。 同时,他也留了一部分存进了天下钱庄。“这部分钱财得存着,未来不知会遇到何种艰难险阻,以备不时之需。”他这样想着,为未来的种种可能做好了准备。 为了掩人耳目,避免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给自己取了一个颇为独特的名字——虬髯客。 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十二岁那年。那时他刚刚长出胡须,便在心中立下誓言:“不找到妹妹,坚决不修整这胡须。”如今多年过去,岁月如梭,那胡须早已浓密而杂乱,犹如虬龙一般。“妹妹啊妹妹,你究竟在何方?这满脸的胡须,是我对你的牵挂,也是我坚定信念的见证。只要一天没找到你,我就一天不剃须。”他望着镜子中自己那满脸的胡须,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心中的思念与决心愈发强烈。“虬髯客”之名,不仅是他外貌的特征,更是他内心深处那份执着与深情的象征。 第39章 潞州城单通葬父 虬髯客仗义疏财 不多时,虬髯客张仲坚便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潞州城。一路上的长途跋涉,让他原本挺拔的身姿也透出了几分倦意,那张粗犷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明亮,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他早就听闻潞州城不仅繁华热闹,而且美食众多,此刻心中不禁一动:“我这一路餐风宿露,历经艰辛,也该好好享受一番,在此地停歇修整些时日,养足精神,恢复体力。”想着那些令人馋涎欲滴的特色美食,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脚下的步伐似乎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走进城中,热闹非凡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将他包围。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孩童的欢笑声、车轮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尘世的喧嚣、人间的烟火气都深深地吸入肺腑之中,自言自语道:“这潞州城,果然热闹非凡,充满生机,倒是个能让人忘却烦恼、放松身心的好地方。” 张仲坚在城中寻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颇具人气的客栈。他踏入店门,与掌柜的一番交涉后,要了一间安静舒适的上房,将随身的行李安放妥当。 随后,他顾不得歇息,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去探寻那些传闻中的美味。他满心期待着在这潞州城的美好时光,希望能给自己疲惫的身心带来一丝慰藉。 此时正值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本应是月满人团圆、处处欢声笑语的美好时刻,可虬髯客张仲坚漫步在街头,却在一处天桥下面发现了令人心酸的一幕。 只见一对青年兄弟在天桥的阴影处卖艺,一块破旧且满是污渍的木板立在旁边,上面用粗糙的字迹歪歪扭扭地写着“卖艺葬父”四个字。 一位老汉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张破旧的草席随意地盖着脸,在这初秋仍显炎热的天气里,竟隐隐散发出令人不适的异味,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这一对兄弟,年龄不过十八九岁,身材精瘦却透着一股坚韧。一个手持沉重的狼牙棒,一个紧握锋利的长枪,正全神贯注、拼尽全力地在对打卖艺。 他们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狼牙棒挥舞时带起呼呼的风声,长枪刺出时犹如银蛇出洞,动作娴熟且凌厉,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刻苦练习。 然而,尽管他们如此拼命,如此精彩的表演却并未换来多少实际的帮助。周围围观的人倒是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们交头接耳,不时发出几声惊叹和喝彩,可真正愿意掏出钱财相助的却是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热闹。 张仲坚站在人群外,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凉。他暗自叹道:“这世道,民生多艰,人们自顾不暇。如此孝义之举,竟也得不到多少实质性的帮助,实在是令人心寒。”他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和忧虑。 张仲坚望着眼前这令人心酸的场景,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他用力地挤开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大步走上前去。只见他神色凝重,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那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他双手将银子稳稳地交到了兄弟二人手上。 兄弟二人看着手中这一大笔银子,眼神中先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紧接着便是无尽的感激。他们激动得浑身颤抖,双腿一弯,就要朝着张仲坚下跪致谢。 虬髯客张仲坚眼疾手快,连忙伸出双手用力拦住他们,脸色严肃地说道:“你二人让父亲尸体如此,曝于这光天化日之下,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为人子女,怎能让逝去的亲人这般不得安宁?”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之意,然而更多的却是对他们处境的无奈和同情。 兄弟二人听了这话,脸上瞬间如火烧般布满了羞愧的红晕。 年长的那位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含泪,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恩公,实在是我兄弟二人无能啊!家中早已一贫如洗,能借的都借遍了,却还是连给父亲买副棺材好好安葬的钱都凑不出来。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让父亲蒙羞,让恩公见笑了。”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泣不成声。 年幼的那位也红着眼眶,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恩公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没齿难忘。如今我们无以为报,日后若有机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定当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张仲坚看着他们那可怜又无助的模样,长叹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说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赶紧拿着这银子去给你们父亲料理后事吧,让他老人家早日入土为安。” 可是兄弟二人站在原地,双脚如同被钉住了一般,丝毫没有挪步。 虬髯客张仲坚满心疑惑,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我已给了你们银子,为何还不动身去料理后事?莫不是还有什么难处?” 年长的那位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言说的苦涩,嘴唇颤抖着说道:“恩公,您有所不知啊。这五两银子虽能买副棺材让父亲入殓,可这潞州城中的墓地价格昂贵,我们还需卖艺凑钱买块地下葬,好让父亲有个安息之所。”说完,他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 虬髯客张仲坚听了这番话,目光再次落在兄弟二人的脸上,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他们面色蜡黄,毫无血色,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地凸起,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他心中不禁一阵酸楚,暗自思忖道:“看这模样,想必是多日没有好好进食了,真是可怜的人啊。” 于是,他心下一软,索性再次伸手入怀,又掏出五十两银子,递到兄弟二人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拿着吧,兄弟。这些银子足够你们安葬父亲,剩下的你们二人日后做点买卖谋生,也好过这般在街头卖艺受苦。” 兄弟二人望着那一大把白花花的银子,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噗通”一声再次重重地跪下,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们涕泪横流,嘴里不停地说着:“恩公大恩,如同再造,我们兄弟此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若有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虬髯客见兄弟二人如此感恩戴德,赶忙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神情,和声问道:“你二人快快起来,莫要如此多礼。我且问你们,姓甚名谁?” 单达听了,率先抱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恩公,我叫单达,表字雄忠。” 单通紧接着也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恩公,我乃单通,表字雄信。” 虬髯客听后,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透着赞赏之色,缓声说道:“好名字,好名字啊!在下张仲坚。单达、单通,雄忠、雄信,皆是不凡。望你兄弟二人今后能凭借自身努力,摆脱如今困境,过上安稳顺遂的日子。” 虬髯客张仲坚不辞辛劳,亲力亲为地协助单雄忠单雄信兄弟二人顺利办完了丧事。 在这忙碌的过程中,张仲坚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看着那些破旧的房屋,街头依旧为了几文钱而苦苦奔波的百姓,心中犹如压着一块巨石。 夜深人静之时,张仲坚独坐窗前,望着那一轮冷月,不禁喃喃自语道: “这天下,虽说名义上安定,可老百姓却依旧过着这般穷苦的日子。我张仲坚今日帮了单家兄弟,可这世间受苦受难之人千千万万,多如繁星。我自己一个个去接济,这辈子又能接济得了多少?” 他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忧虑和悲悯。“难道就没有一个法子,能让这天下百姓都过上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吗?那些达官贵人,整日里花天酒地,却对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这世道,究竟何时才能改变?” 他握紧拳头,暗暗在心中发誓:“我张仲坚定要找到改变这世道的途径,哪怕历经千难万险,也在所不惜。我要让这天下百姓都能展露笑颜,不再受苦。” 此时,正当张仲坚独自在屋内对着冷月沉思,沉浸在自己对这世道的悲愤与无奈思绪中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单雄忠单雄信兄弟二人急匆匆地找来了。 那单雄忠看上去确实明显就比虬髯客张仲坚年长些许,可虬髯客张仲坚那一脸浓密且杂乱的大胡子,让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岁月的厚重感,显得更为沧桑与成熟。 兄弟二人刚迈进房门,甚至都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便“扑通”一声,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磕头。那磕头的声音格外响亮,在这寂静的屋内回荡,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感激和敬意都通过这磕头的动作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 他们嘴巴里面不停地直呼:“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俩实在是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的亲大哥,我们唯您马首是瞻。” 单雄忠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大哥,我们兄弟俩这条命都是您给的。若不是您出手相助,父亲至今都无法入土为安,我们也不知还要在这苦难中挣扎多久。以后但有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我们兄弟也在所不惜。” 单雄信也紧接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恳切:“大哥,我们愿永远追随您,您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只要能跟着您为这世间做点好事,让百姓不再受苦,我们万死不辞。” 虬髯客张仲坚见此情形,不禁受宠若惊。他连忙快步向前,伸出双手,用力扶起二人,说道:“二位兄弟快快请起,莫要如此。江湖儿女,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此乃我辈本分,不拘小节。” 他的脸上带着真诚与恳切,目光坚定地看着单雄忠单雄信兄弟,继续说道:“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你们这般大礼,倒是让我有些惶恐了。” 张仲坚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兄弟二人的肩膀,又道:“今后咱们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必这般客气,反倒显得生分了。” 张仲坚双手用力将单雄忠单雄信兄弟二人扶起来的时候,不经意间触碰到他们结实有力的臂膀,心中不禁一动。 他再次仔细地上下打量,只见兄弟二人身形矫健,站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举手投足之间皆有武者的风范,显然也是颇有武艺在身。 这一发现让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李半仙曾经说过的那番话:“结交天下英雄,方能成就一番大业。” 想到此处,张仲坚的目光变得更加明亮且炽热,紧紧地盯着兄弟二人,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开口询问道:“如今你们父亲的丧事已了,一切也算尘埃落定。不知二位兄弟往后究竟有何打算?是继续这般漂泊江湖,还是另有谋划?” 他的语气中不仅带着对兄弟二人未来的关切,更隐隐地透着一丝期待。那期待仿佛是在盼望着眼前这对兄弟能展现出雄心壮志,能与他一同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单雄忠率先深吸一口气,开口回答道:“张仲坚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没齿难忘。您给的银两确实还有一些剩余,我们兄弟二人仔细思量过后,斗胆想用这钱回乡买几亩薄田。我们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想着从此做个老老实实的农民,靠着自己的双手辛勤劳作,能养活自己和家人,过些平淡安稳的日子,也就知足了。” 单雄信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补充道:“是啊,大哥,我们兄弟没什么大本事,也不想再在这外面闯荡,就盼着能回乡守着那几分田地,过太平日子。” 虬髯客张仲坚听了,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急切之色,目光诚挚而热烈地说道:“二位兄弟,你们此言差矣!做农民虽能求得一时的温饱,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难有大的作为。 如今这世道混乱,可也正是充满机遇之时。何不和我一起做生意?这乱世之中,虽有风险,但商机也是无限。只要我们兄弟齐心,有勇有谋,若能抓住机会,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到那时,不仅你们自身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也能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更多像你们之前那样身处困境之人,岂不是更有意义?” 单雄信听了虬髯客张仲坚的话,脸上顿时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苦着脸说道:“大哥,您有所不知,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啊!这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呀!我们兄弟二人穷得叮当响,除了会点三脚猫的武艺,其他的是一窍不通,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入伙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虬髯客张仲坚听到这话,却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豪放,仿佛要冲破这屋子的束缚。笑罢,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兄弟二人,说道:“兄弟,我做的这生意啊,就是没有本钱的!” 单雄信听了,一脸的茫然不解,眼睛里充满了困惑,急切地问道:“大哥,这没有本钱的生意,小弟实在是想不明白。您快给我们讲讲,莫不是在拿小弟寻开心?” 然而此时,单雄忠却是眼睛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说道:“大哥,莫非您说的是那不用钱财做本钱,而是凭义气、勇气和谋略闯荡江湖的生意?” 张仲坚微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说道:“没错,正是如此。”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兄弟二人,接着说道:“你二人知道侠客虬髯客吗?我只是告诉你们我叫张仲坚,可没有告诉你们我的外号。我行走江湖,行的是侠义之事,做的是正义之举。” 单雄忠和单雄信听了,不禁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随即张仲坚的神色变得严肃无比,语气坚定如铁地说道:“我向来劫掠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从他们那里夺取不义之财,再用来救济贫苦百姓。那些恶人仗着权势和财富,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欺压无辜的百姓。 他们以为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哼!我便要让他们知道,这世上还有正义存在!还有人敢与他们对抗!哪怕前路艰险,哪怕危机重重,我也绝不退缩。只要能为百姓讨回公道,能让他们过上几天安稳日子,我张仲坚万死不辞!” 他越说越激动,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恶人的丑恶嘴脸,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握紧,骨节泛白,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 这兄弟二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虬髯客呢?这虬髯客今年虽说才声名鹊起,可他那劫富济贫的英勇事迹,早已如春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山西的每一个角落。 单雄忠瞪大了眼睛,满脸激动地说道:“大哥,您可别提了!我们怎能不知您虬髯客的大名。您的事迹在坊间那是传得神乎其神,百姓们对您可是赞不绝口啊!都说您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英雄,每次提起您,那都是竖起大拇指,夸个不停!” 单雄信也连忙急切地点头应和道:“没错,大哥!是啊,大哥,您就是我们心中的大英雄!您的每一次仗义出手,每一次为贫苦百姓讨回公道,都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虬髯客听了,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坚定和深思,缓缓说道:“我一个人单打独斗,能力终究有限。每次看到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我都恨不得能有三头六臂,帮助更多的人。 所以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若能建立一个帮派,汇聚各方豪杰,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做更多更大的大事。效仿王莽篡汉时候的英雄,咱们就叫绿林帮。” 兄弟二人听了,先是一愣,彼此对视一眼,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单雄忠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大哥,您这想法可不简单啊!这绿林帮一旦成立,恐怕不只是劫富济贫这么简单吧?依小弟看,这里面怕是暗含着更深的志向和抱负。” 虬髯客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豪迈,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看到未来的光明。他缓缓说道:“如今这世道,皇帝虽然清明,但是奸臣横行,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我等侠义之士,岂能坐视不管? 建立绿林帮,一则为救百姓于水火,让他们能有口饭吃,有件衣穿;二则......也是为了寻一个清平世界,一个能让天下人都安居乐业、不再受欺压的未来。” 单雄信恍然大悟,双手握拳,激动地说道:“大哥,原来您暗含了逐鹿天下的想法!小弟愚钝,刚刚竟没有领会。但请大哥放心,小弟愿追随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小弟也绝不退缩!” 单雄忠也郑重地拱手说道:“大哥有如此雄心壮志,小弟定当全力辅佐!只要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小弟万死不辞!” 这单雄信,可不一般,他乃是谢弘梦中所得的十八猛将之一。只是此时的张仲坚,虽从谢弘那里听闻过此事,却把谢弘告诉他的名字记得不太清了。 第40章 绿林帮规划四路 单雄信上少华山 公元 594 年(隋文帝开皇十四年),绿林帮的威名已然如雷贯耳,响彻整个山西大地。在众人眼中,单雄忠单雄信兄弟二人是绿林帮威风凛凛的瓢把子,掌控着帮中的大小事务。 然而,只有极少数核心人物知晓,这一切不过是表面现象。实际上,真正在幕后掌控全局、运筹帷幄的,是那深藏不露的虬髯客张仲坚。他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不动声色地操纵着棋局的走向。 绿林帮之所以能够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屹立不倒,且未引来朝廷的围剿,其中的缘由,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张仲坚非凡的谋略。 他深知在这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世道中,若仅凭一腔热血与朝廷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故而,他选择了一条看似迂回曲折,实则充满智慧的道路。他与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吏假意交好,在他们面前忍辱负重,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曲意逢迎。这般做法,虽让他内心备受煎熬,却为绿林帮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另一方面,绿林帮表面上一直从事着看似正当的买卖,且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范围广泛,不仅遍布山西,在山东、河北、河南等地也皆有涉足。 他们经营着镖局、客栈、商铺等,营造出一副奉公守法、合法经营的繁荣景象。如此一来,朝廷纵使对其有所怀疑,也难以抓住确凿的把柄,从而无法轻易对其进行围剿打压。 在这看似平静祥和、波澜不惊的表象之下,绿林帮实则在暗中悄悄地积蓄着力量。他们招募能人志士,囤积粮草兵器,训练帮众。张仲坚耐心地等待着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绝佳时机,准备带领绿林帮一飞冲天,去实现那个隐藏在心底、更为宏大而崇高的目标。 且说单雄忠单雄信兄弟二人,凭借着他们的精明强干、八面玲珑以及过人的胆识,让绿林帮的生意如繁花绽放,蒸蒸日上,可谓是如日中天。 每日里,店铺前人声鼎沸,熙熙攘攘,顾客盈门,络绎不绝。镖局的镖车一辆接着一辆,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客栈更是常常客满,小二们忙得脚不沾地,热闹非凡。 那虬髯客张仲坚,却并非满足于眼前这看似繁华的盛景。他的目光深邃而辽远,心中怀揣着更为宏大的志向。他深知,若是绿林帮仅仅在山西称雄,偏安一隅,终难以长久屹立于这风云变幻的世道。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万籁俱寂的夜晚,张仲坚差人秘密将单雄忠请到了密室之中。密室里,几支烛火在角落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映照着两人凝重而严肃的面容。 张仲坚双眉紧锁,目光坚定且炽热,望着单雄忠,缓缓说道:“雄忠兄弟,当下咱们在山西虽算是小有所成,看似风光无限。然而,这不过是一时的虚荣,切不可被眼前的繁荣所迷惑。若想让绿林帮长久兴盛,在这乱世中扎稳根基,谋得一方天地,我们必须要有更为长远且宏大的布局。” 单雄忠微微颔首,神色郑重,回应道:“大哥,您向来高瞻远瞩,心思缜密,想必您心中已然有了周全的打算,您就直说吧,小弟定当全力支持。” 张仲坚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地说道:“我寻思着,咱们应当建立东西南北四路瓢把子。让他们分别掌管各方事务,统筹规划,如此一来,绿林帮的势力方能如蛛网般遍布更广的地域,根基也能更加坚如磐石,稳如泰山。” 单雄忠听后,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兴奋与惊喜,仿佛看到了绿林帮未来的辉煌景象。但随即,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大哥此计甚妙,确实是高屋建瓴之策。只是这四路瓢把子的人选,事关重大,需得仔细斟酌,慎之又慎。既要武艺高强,能镇得住场面,又要有智谋韬略,懂得审时度势,方可担此重任。” 张仲坚点头表示赞同,目光中透露出对未来的坚定信念,说道:“不错,兄弟所言极是。这人选之事,我们需从长计议,务必选出最合适的人,方能成就绿林帮的千秋大业。” 两人就这般在密室中,你一言我一语,深入地探讨、谋划着,为绿林帮的未来描绘出一幅波澜壮阔、宏伟璀璨的蓝图。 张仲坚紧握着拳头,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神色间满是忧虑与烦闷,沉沉说道:“雄忠兄弟啊,我眼下最为苦恼之处恰恰便是在此。咱们这四路瓢把子的布局,必须得以山西为中心,向四方延展。 在那关中险要之地建立西路,如此方可把控西进的关键咽喉;于那富饶的山东建立东路,时刻守望东边的重要冲要;在那人口众多的河南建立南路,从而能够顺畅地通连南方的繁密脉络;在那广袤的河北建立北路,稳稳镇戍北方的辽阔门户。 可如今的局面,着实令我忧心忡忡,咱们手底下实在是找不出能够独当一面、堪当此大任的得力高手啊。”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沉重与无奈,接着说道:“倘若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担当这四路瓢把子,即便咱们心中有着这般宏伟远大的规划,也终究不过是一纸空文,难以真正地付诸实践,化为实实在在的行动。这一难题,就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仲坚一边说着,一边在这略显狭小的密室中焦躁地来回踱步,脚下的步伐凌乱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他内心的焦虑与急切。 单雄忠同样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良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说道:“大哥,您先莫要太过着急。这世间之大,能人异士众多,或许那些高手就隐藏在民间的某个角落,只是我们尚未发现他们的踪迹而已。 不如咱们派出精干的心腹之人,四处探访,广泛地招揽贤才。只要我们用心去寻找,说不定就能有所收获,解了这燃眉之急。” 张仲坚闻言,停下了急促的脚步,眼中仿佛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说道:“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但愿老天开眼,能让我们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早日实现我们精心谋划的大计,让绿林帮真正地崛起,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张仲坚听闻单雄忠所言,眼神中瞬间迸发出炽热的光芒,激动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雄忠兄弟所言极是!将来咱们绿林帮势力壮大了,可不仅仅局限于这几处。 那巴蜀之地,山峦叠嶂,地势险要,若能掌控,就如同在战略布局上增添了一对强劲的翅膀;湖广乃鱼米之乡,物产丰富,资源充足,实乃发展之根基所在;江淮一带,交通便捷,是商贸往来的重要枢纽,若能占据,财富必将滚滚而来;辽东更是战略要地,控东北之咽喉,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些地方都可以一一建立分舵,届时绿林帮的影响力必将遍及天下,成为江湖中令人瞩目的存在!” 他越说越兴奋,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大幅度地比划着,脸庞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仿佛那幅宏伟壮阔的蓝图已经在眼前徐徐展开,触手可及。 单雄忠也被张仲坚的话语所深深感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接口道:“大哥,若真有那一天,咱们绿林帮必能成为江湖中一股无人能敌的强大力量。我们不仅能为百姓谋福祉,更能为正义而战,让这世间的黑暗与不公无处遁形!” 张仲坚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如铁,沉声道:“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当下必须解决眼前的难题,找到合适的四路瓢把子人选,夯实基础,步步为营,才有实现这远大目标的可能。” 稍作停顿,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为了尽快找到合适的人才,我决定亲自出去探访。雄忠兄弟,你坐守山西,稳住咱们的根基。我带着雄信出去历练一番,也让他多见识见识。” 单雄忠微微一愣,随即拱手说道:“大哥,此计甚妥。只是您在外奔波,千万要小心行事。” 张仲坚爽朗一笑:“放心吧!兄弟,咱们绿林帮从来都不惧风雨。雄信,收拾收拾,咱们明日便出发!” 单雄信应声道:“是,大哥!” 张仲坚拍了拍单雄忠的肩膀,满怀信心地说道:“好!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不信办不成这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于是,张仲坚带着单雄信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漫长而充满未知的奔波之路。他们怀着坚定的信念和宏大的抱负,计划此番外出整整三年,决心要为绿林帮的未来开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打下坚如磐石的基础。 张仲坚的心中早已绘制出一幅清晰而详尽的蓝图,他深知,首先要建立东西南北四路,稳固根基,拓展势力范围;而后再马不停蹄地前往幽州拉拢罗松,那罗松武艺高强,若能得他相助,绿林帮必将如虎添翼;接着奔赴江淮访张善相,此人足智多谋,能为帮派出谋划策;最后前往太行山会雄阔海,那雄阔海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一日,风和日丽,单雄信与虬髯客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了雄伟壮阔的华山余脉少华山下。 由于单雄信主要在绿林帮明面做事,性格豪爽,义薄云天,因而在江湖中结交了不少英雄好汉,人脉颇为广泛。 此时,他扭头看向身旁神色坚毅的虬髯客,说道:“大哥,此地少华山有一个叫做谢映登的豪杰,此人的箭术堪称神射无敌,百步穿杨,例无虚发。小弟我之前已经提前修书给他,详细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和绿林帮的宏伟愿景。” 张仲坚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沉声道:“雄信,还是你考虑得周全细致。若这谢映登真如你所说般本领高强,又能忠心耿耿为我们所用,那无疑将成为我们绿林帮的一大得力助力。” 单雄信自信满满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大哥放心便是,我与这谢映登也算有过数面之缘,曾一同把酒言欢,切磋武艺。我深知他不仅武艺出众,而且为人正直豪爽,重情重义。想必他看到我的书信,知晓我们的诚意和抱负,定会前来相见,共襄盛举。”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着少华山的深处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径之中。 二人缓缓行走于这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之中,脚下的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植被郁郁葱葱,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一片天然的绿色屏障。只见四周山峰巍峨耸立,直插云霄,陡峭的崖壁仿佛被巨斧劈开,令人望而生畏。古老的树木参天而立,粗壮的树干需要数人合抱,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使得山林间显得格外阴森幽暗。 虬髯客张仲坚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着这险峻的山势,目光中流露出惊叹与感慨,不禁叹道:“怪不得谢映登这个英雄能够占据此地。你看这四周,山高林密,峰峦叠嶂,地势险要至极,实乃易守难攻的绝佳之地啊。虽说此处距离长安不远,但凭借这天然的屏障和复杂的地形,足以抵御外敌的侵扰,自成一方天地。” 单雄信也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大哥所言极是。如此险峻的地势,进可攻,退可守。若是在此处精心布置防御工事,囤积粮草兵马,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突然间,前方的路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喝声。只见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率领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喽啰,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手持一杆丈八铁枪,枪身通体漆黑,枪尖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仿佛能刺穿一切;另一人则更为壮硕,满脸横肉,双目圆睁,手持一柄巨大的锤子,那锤子硕大无比,足有四五个脑袋加起来那么大,沉重的锤头在阳光下泛着黯淡的光泽,看上去令人胆寒。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张仲坚和单雄信瞬间神经紧绷,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警惕。他们的手不自觉地按向了腰间的兵刃,眼神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这群不速之客,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虬髯客张仲坚目光紧紧地锁在那柄骇人的大锤上,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吃惊,暗自估量着:“这一个锤子,怕不是得有足足一千斤那么重!想那传闻中宇文成都手中赫赫有名的凤翅镏金镋,也才不过四百斤呐。” 就在张仲坚暗自思忖之时,只见那手持铁枪的大将率先开口说话了。此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青涩却带着几分凶悍之气,眼神中透着一股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狠厉与霸气。 他扯着嗓子大声喝道:“此处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识相的,赶紧把钱财乖乖交出来,大爷我兴许还能饶你们一条小命!” 张仲坚闻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双目圆睁,怒声朗喝道:“尔等小小毛贼,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在此撒野!快快闪开道路,莫要自寻死路!” 那铁枪大将听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哼!少在这儿装腔作势!大爷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别以为说几句大话就能把我们吓住,今天这钱财,你们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单雄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向前大跨一步,双目怒视着对方,大声呵斥道:“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想打劫我们?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不知死活!” 另外一个锤子大将与铁枪大将年龄相仿,他斜睨着单雄信,一脸的不可一世,扯着嗓子大声嚷道:“嘿!你这小子,知道爷爷这锤子的重量吗?一个就足足有八百斤,两个加起来你自己算算吧!哼,怕了吧?识相的就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兴许爷爷我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单雄信心中暗自掂量,虽说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但面对这两个气势汹汹、兵器沉重的悍将,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动手。 他眉头紧紧皱起,满心的疑惑像乱麻一般纠缠在心头:“我明明已经提前写信给谢映登了,按说不该有此波折才对,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是说这信根本就没有送达?” 张仲坚见单雄信面露迟疑之色,压低声音说道:“雄信,先莫要冲动,咱们初来乍到,情况不明,且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再做打算。” 单雄信微微点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冲着两位大将抱拳施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二位好汉,我等途经此地,对各位绝无冒犯之意。我此前已经修书给谢映登谢英雄,告知我们的来意,不知二位可否行个方便,通融一二?也许咱们之间存在什么误会。” 那铁枪大将听了,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哼了一声说道:“少拿谢映登山主来压我们!我等就是奉山主命前来找生计的。我们可不吃这一套!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留下买路财,否则别想从这儿过去!” 单雄信的脸色由最初的疑惑逐渐变得阴沉如水,他那双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心中的怒火就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再也难以压制。 他“唰”的一下,右手紧紧握住那杆跟随自己多年的铁枪,手臂上的青筋如虬龙般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皮肤的束缚。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大有立刻冲上去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一较高下的架势。 倒是张仲坚,这位久经江湖风雨的豪杰,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表现得较为沉稳。他深知此时若是冲动行事,必然会引发一场不必要的恶战,后果不堪设想。只见他迅速向前跨出一步,脸上瞬间堆起了看似真诚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与妥协。 他清了清嗓子,嘴里熟练地说起了江湖黑话:“两位兄弟,咱们可都是在这江湖道上混饭吃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今日咱们有缘在这少华山下相遇,想必是上天特意安排的缘分。咱们绿林之中自有绿林的规矩,大家都要遵守。不知兄弟能否看在这江湖情谊的份上,给咱哥俩一个面子,放咱们一马?日后若是有机会,兄弟我定当重重报答!” 那铁枪大将和锤子大将听闻张仲坚这番话,不禁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犹豫,似乎在思考着张仲坚的提议。 第41章 王伯当神射无敌 虬髯客结交四雄 此时,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极点之际,原本寂静无声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至极的呼啸。 一支羽箭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而来,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令人咋舌。只听得“嗖”的一声,那羽箭不偏不倚,精准无比地射在了那锤子大将手中的锤子上。 令人震惊不已的是,这羽箭竟然蕴含着如此惊人的威力,竟直接将那看似坚固无比的锤子射穿,箭头从锤子的另一端透了出来,带着些许木屑和尘埃。 只见那锤子大将原本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神情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一副哭丧着的脸蛋,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扯着嗓子惊恐万分地大喊道:“谁啊,谁这么缺德,谁把我的纸锤给射穿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颤抖和哀怨,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跋扈,那原本挺得笔直的身躯此刻也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佝偻了下来。 单雄信和虬髯客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待看清眼前的状况后,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原来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这般如同儿戏般的把戏。 两人先是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讶和忍俊不禁,随即再也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笑声在这幽静的山谷中回荡,犹如一阵爽朗的狂风,仿佛要将之前那紧张压抑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单雄信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用手指着那锤子大将,边笑边说道:“我当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是这般装腔作势的草包。拿着两个纸糊的锤子就敢出来拦路打劫,真是笑死人了。” 虬髯客也笑得直不起腰,双手捂着肚子,边笑边说道:“真是虚惊一场啊!差点就被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唬住了。就凭他们这点小把戏,也敢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所谓。” 锤子大将眼见自己被众人无情地嘲笑,顿时恼羞成怒,那张原本就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此刻更是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狰狞的蚯蚓爬在脸上。 他双目圆瞪,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愤怒的话语:“竟敢嘲笑爷爷,看我不砸扁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罢,他疯狂地挥舞起手中那已经被射穿的锤子,整个人如同失控的野兽,疯狂地想要朝着单雄信和虬髯客砸去,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地吼道:“今日就让你们知道爷爷的厉害,非把你们砸成肉酱不可!” 然而,就在他这疯狂的动作还未完成之际,只听得空气中再次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只见又一支羽箭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来,“噗”的一声闷响,他另一只手中的锤子也未能幸免,同样被这支羽箭轻而易举地射穿。那锋利的箭头从锤子的另一侧穿出,带起了一小片木屑,在空中飞舞。 这一下,锤子大将彻底傻眼了。他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双手依旧机械地举着那两个被射穿得千疮百孔的“纸锤”,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脸上原本熊熊燃烧的愤怒瞬间被极度的惊恐所取代,嘴巴张得大大的,形成一个夸张的圆形,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那原本嚣张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失魂落魄、不知所措的模样。 那铁枪将军眼睁睁地看着同伴的锤子接二连三地被羽箭射穿,心中也是大惊失色。他的心脏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恐惧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露怯,于是强自镇定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连忙对着空旷的山野竭尽全力地扯着嗓子喊道:“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就敢不敢现身,与我堂堂正正地相见!” 他的声音犹如炸雷一般在山谷中回荡,带着愤怒与质问,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然而,他的呼喊声在山谷中传出去很远,却迟迟得不到任何回应。四周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铁枪将军的额头开始不断地冒出冷汗,那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他握着铁枪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仿佛要将那铁枪嵌入自己的手掌之中。 他的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戒备,如同受惊的野兽一般,脑袋不停地左右转动,眼珠子快速地转动着,不停地环顾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身影的角落。 铁枪将军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一支羽箭就以令人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射而来。只听得“咻”的一声尖锐声响,那羽箭精准无比地直接射下了他枪上那随风摇曳、飘逸灵动的流苏。 众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齐齐转头朝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这才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之上。 那少年看上去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修长而矫健,宛如一棵傲立山间的青松,笔直而坚韧。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那衣袂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仿佛与周围的青山绿水相互交融,形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其背上斜背着一条亮银素缨枪,枪身闪烁着冷冽如霜的光芒,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耀眼的银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历经的风雨和不凡的身世。胯下一匹绝尘白龙驹,那马毛色纯净如雪,没有一丝杂色,柔顺的鬃毛随风舞动。强健有力的四肢迈动间,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扬起阵阵尘土,当真称得上是威风凛凛、神骏非凡。 少年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制作精良的弓,弓弦还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显示着刚刚射箭时所蕴含的强大力量和惊人准头。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此二人如此有礼,你二人如此嚣张,真是不知所谓!” 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犹如黄莺出谷,又似银铃摇曳,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正义凛然。那话语中的斥责之意毫不掩饰,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那少年话音刚落,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胯下的骏马似乎心领神会,昂首嘶鸣一声,声音嘹亮,响彻山谷。 紧接着,马蹄如疾风骤雨般翻飞,扬起一片尘土,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转瞬间,便已风驰电掣般地骑马出现在众人面前。那骏马身姿矫健,少年端坐马背,腰杆笔直,英姿飒爽,宛如天降神兵,令人不禁为之惊叹。 那锤子大将望着少年胯下那神骏非凡的宝马,眼神中满是羡慕与渴望,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好马!真是世间少有的好马!” 可是少年却是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盯着锤子大将,声音冰冷且严厉地说道:“哼,别多想,你这贼厮,再敢胡言乱语,心生贪念,下一箭可就不是射你的破锤子,而是直取你胸口了!” 这充满杀意与威慑的话语,宛如寒冬腊月里的一阵刺骨寒风,吓得两个大将和身后的一众喽啰们顿时面色如土,浑身颤抖。他们惊恐地瞪大双眼,脚下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仿佛面前的少年是勾魂夺命的无常一般。 单雄信和虬髯客见此情形,连忙抱拳拱手,神色诚恳地感谢少年的仗义出手相助,随后各自报上了姓名。 那少年原本冷峻的面容在听到单雄信的名号时,瞬间露出惊讶之色,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说道:“阁下竟是山西潞州二贤庄大名鼎鼎的单雄信?” 单雄忠和单雄信的名声在江湖上那可是如雷贯耳,他们一手建立的绿林帮在江湖中声名远扬,二贤庄更是成为了众多豪杰心目中的向往之地。所谓二贤,实际上指的是张家和单家二姓,只是不明真相的世人一直误以为是单家兄弟二人。 单雄信见王伯当误会,连忙开口要向少年介绍自己身边的虬髯客,急切地说道:“这位并非......” 话未说完,虬髯客迅速朝他使了一个眼神,微微摇头,示意单雄信无须多言。但那聪慧机敏的少年早已洞察一切,面带微笑,心里面明白:“想必这位气宇不凡的壮士便是单雄信英雄的上头。” 少年双手抱拳,郑重地自我介绍道:“在下王勇,表字伯当。江湖人称王伯当!久闻各位英雄大名,今日能在此相遇,真是王某三生有幸。” 紧接着,他目光转向虬髯客,眼中满是敬仰之色,滔滔不绝地夸赞道:“阁下行侠仗义的事迹早已传遍江湖,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您那扶危济困、除暴安良的义举令人钦佩不已。没想到您竟和单雄信英雄是一家,真可谓是强强联手,英雄相聚。今日得以亲眼见到诸位豪杰,实在是王某莫大的荣幸。日后若有用得着王某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对面那两个先前还嚣张无比、气焰冲天的少年,在听到虬髯客的名字的瞬间,脸上的神情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布满了惊愕与敬畏交织的复杂神色。 他们的身子剧烈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击中,随即便忙不迭地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 只听得“扑通”一声,两人双双跪倒在地,那声响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 只见那手持铁枪、先前还趾高气扬的少年李如圭,此刻诚惶诚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声音颤抖着说道:“李如圭见过虬髯客英雄,小的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各位英雄豪杰。都怪小的无知鲁莽,还望英雄您大人大量,不与小的们一般见识,饶过小的们这一回。小的们日后定当改过自新,不敢再如此放肆。” 一旁那拿着纸锤、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齐国远,也跟着连连点头,满脸惶恐,忙不迭地说道:“齐国远也见过虬髯客英雄,都怪小的们有眼无珠,不知是诸位英雄在此,犯下这等大错。求英雄高抬贵手,饶恕小的们的无知和冒犯。小的们给您磕头赔罪了。”说着,两人便不停地磕头,地面上很快就扬起了一小片尘土。 这虬髯客的名声在江湖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他仗义疏财,行侠仗义,所到之处皆是正义与公平。无论是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在偏远的山林,只要提到虬髯客的名号,人人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 无论是绿林之中的豪杰,还是名门正派的侠士,谁都渴望能与他结交,以求得他的一句指点,或是在危难时刻能得到他的仗义相助。 单雄信看着李如圭和齐国远二人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罢,才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笑着说道:“哈哈,你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你们瞧瞧,这虬髯客大哥那一脸浓密且威风凛凛的胡须,那可是他独一无二的显着标志,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这在整个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二人平日里也自称是在江湖上闯荡的,怎么今日竟如此糊涂,连这都不知?” 李如圭和齐国远听闻单雄信这番话,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得满脸通红,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李如圭的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们一直被困在这偏远闭塞之地,平日里也难得听到外面的消息,实在是孤陋寡闻,见识浅薄。今日竟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得虬髯客英雄的真容,还望诸位英雄宽宏大量,莫要与小的们一般见识,怪罪小的们的无知和莽撞。” 齐国远也赶忙跟着连连点头,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慌张地说道:“是呀是呀,小的们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有负这闯荡江湖的名号。今日冲撞了各位英雄,实在是罪该万死,罪不可赦。只求各位英雄能网开一面,给小的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虬髯客听闻此言,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豪迈爽朗,好似阵阵惊雷炸响,又仿佛汹涌的波涛奔腾,气势磅礴,仿佛真的能震散天上悠悠飘荡的云朵。 他那宽阔的胸膛随着笑声剧烈起伏,随后伸出那双粗壮有力、孔武刚劲的双手,稳稳地将李如圭和齐国远二人轻轻扶起,声如洪钟地说道:“快快起来,莫要如此多礼!咱们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个义字,不必这般拘泥于俗礼!” 随即,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对着王伯当再次爽朗地说道:“今日能在这机缘巧合之下结交三位豪杰,真乃我虬髯客人生中的一大快事!想必往后定能一起纵横江湖,共铸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李如圭听到虬髯客的话,赶忙两步上前,神色急切而又带着几分崇敬地说道:“虬髯客大哥,您有所不知,不是三位,而是四位,还有我们那智勇双全、义薄云天的山主谢映登!你们今日就是为了山主而来,我和你们说,我们山主不仅武艺超群,而且谋略过人,为人更是豪爽仗义,若是他见到诸位英雄,定能与大家把酒言欢,相谈甚欢!” 虬髯客听闻,眼神一亮,那目光中满是惊喜与期待,欣喜若狂地说道:“哦?竟有此等幸事!那真是太好了!快快带路,我已迫不及待想要一睹这位谢映登山主的风采!” 王伯当此时也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紧握成拳,大声应道:“正有此意,咱们这就去!定要与这位谢映登山主畅聊一番,共商江湖大计!” 齐国远见状,兴奋地冲到前头,用力一挥手,大声说道:“诸位英雄,请随我来!我保证,定不会让诸位英雄多走一步冤枉路!” 于是,五人并肩同行,身后跟着众多喽啰,那场面颇为壮观。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气氛热烈而欢快。 王伯当一脸兴奋,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过往的冒险经历,“想当初,我一人面对数十个强敌,那可真是刀光剑影,险象环生。但我丝毫不惧,凭借着手中的长枪,左挑右刺,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那些个家伙见了我,就跟见了阎王爷似的,吓得屁滚尿流。” 李如圭听了,眼睛一瞪,不甘示弱地大声说道:“这算什么,我有一次为了救一个被恶霸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无辜百姓,单枪匹马就冲入了敌阵。那恶霸的手下一个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可我李如圭怕过谁?我手持铁枪,一阵猛冲猛打,打得那帮家伙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齐国远在一旁笑着插话道:“你们可别光说自己的威风事儿,也听听虬髯客大哥和单雄信大哥的精彩故事啊。”众人纷纷点头,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虬髯客和单雄信。 单雄信微笑着摆了摆手,谦逊地说道:“我那些事儿啊,不值一提。都是些寻常的江湖经历,比起你们二位的英勇事迹,可就逊色多了。倒是虬髯客大哥,那才是真正的英雄事迹,想必定能让咱们大开眼界。” 虬髯客爽朗地大笑道:“哈哈,咱们就别互相吹捧了。江湖之路漫漫,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并肩作战,创造更多的精彩故事,让江湖都传颂咱们的名号。” 众人一边走,一边聊,脚步声和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向着目的地前进,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一层金色的纱幕。 第42章 单雄信见谢映登 虬髯客折服群雄 此时,单雄信眉头微蹙,目光中带着好奇与关切,开口询问王伯当:“王兄弟,你究竟为何会来到这少华山?” 王伯当微微仰头,望向远处的天空,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之色,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回答道:“单大哥,您听我慢慢道来。小弟去年满怀壮志地参加了那场备受瞩目的比武大会,一心想着凭借自身多年练就的本事在众多豪杰中崭露头角,谋个好前程。 谁曾想,那天下间的英雄豪杰犹如繁星璀璨,数不胜数。我置身其中,才惊觉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太过渺小。在那激烈的较量中,各方高手尽显神通,小弟我纵使拼尽全力,也终究技不如人。一番激烈角逐下来,小弟实在惭愧啊,竟没有拿到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名次。 我王伯当向来自认为文武双全,胸有抱负,可无奈朝中无人赏识推荐,难以踏入仕途,一展宏图。心灰意冷之下,我索性背上行囊,离开家乡,一路游历关中,见识各地风土人情,到如今,已经一年有余了。” 一旁的虬髯客听到王伯当提及比武大会,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但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王伯当的目光转向虬髯客,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等待虬髯客开口,见他依旧沉默,便接着又说道:“后来,我在江湖中四处闯荡,偶然听闻这少华山的谢映登神射之术天下无敌,心中顿生向往与挑战之意。于是,我历经千辛万苦寻到此处,与他约定比试一番。若能在比试中分出高下,我们便互传箭法,相互切磋,共同精进这射箭的技艺。” 不多时,众人便抵达了山顶住处。还未行至门前,便见那谢映登早就听到有客人来访的消息,早早地站在屋前翘首以盼,准备迎接。 谢映登身着一袭飘逸的青衣,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他那爽朗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让人倍感亲切。 众人纷纷加快脚步上前,虬髯客率先抱拳,声如洪钟般洪亮地说道:“在下虬髯客,久闻谢兄大名,一直对谢兄的侠肝义胆和高超武艺钦佩不已。今日有缘得见,实乃我虬髯客莫大的幸事!” 王伯当也紧接着拱手,脸上满是敬仰之色,说道:“在下王伯当,久居江湖,对谢兄的神射之技早有耳闻,可谓是如雷贯耳。一直渴望能有机会与谢兄结识,今日特来拜访,还望谢兄不吝赐教!” 单雄信亦微笑着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在下单雄信,今日与诸位豪杰一同前来,得见谢兄风采,实乃人生一大乐事。谢兄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单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映登连忙回礼,双手抱拳,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爽朗地说道:“各位豪杰大驾光临寒舍,真是令这简陋之所蓬荜生辉!快快请进,屋里已备好酒菜,咱们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谢映登本名谢科,瞧上去也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众人,当视线触及虬髯客时,不禁心中咯噔一下。 只见虬髯客身形魁梧,双目如电,那周身散发出来的豪迈气势,仿若能吞天吐地。 谢映登暗自思忖,只觉此人气宇轩昂,非凡俗之辈。仅是一眼,便能明显感觉到其气质竟在单雄信之上。 谢映登心中念头急转,不禁揣测,这名满天下的绿林帮,外界皆传单雄信威名,可如今看来,估计虬髯客才是那真正的幕后主人,掌控全局的核心人物。 六人依次入座,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珍馐美馔令人目不暇接。酒过三巡,众人脸上都泛起了微微的红晕,话语也逐渐多了起来。 单雄信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变得格外坚定,直勾勾地看着谢映登,单刀直入地说道:“谢兄弟,今日我等兄弟前来,实不相瞒,是有要事相商。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单雄信想请你入伙,共举大事!” 谢映登听闻,微微一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和疑惑,眉头微皱,问道:“单兄,那你倒是给我讲讲清楚,这入伙究竟是想并肩子还是合一字?这其中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单雄信笑了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缓声道:“谢兄弟,这并肩子嘛,自是大家平日里相互照应,遇到事情各自行事,凭各自的本事和意愿。可这合一字呢,则是从今往后咱们兄弟同进同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齐心协力共图大业,不分彼此!谢兄弟,你觉得如何?” 谢映登手抚下巴,目光低垂,陷入沉思,屋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王伯当向来不是江湖草莽出身,对于这些晦涩难懂的江湖黑话自然是一头雾水、一窍不通。他那原本透着英气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满是不解和好奇,直直地看着单雄信。 王伯当忍不住开口问道:“单大哥,小弟我对这江湖之事了解甚少,您刚才说的这‘并肩子’和‘合一字’,我实在是听得云里雾里,如坠迷雾之中,还望单大哥您能为小弟解惑。” 单雄信微微一笑,眼中透着耐心与温和,缓缓地回答道:“王兄弟,你莫急,且听我细细说来。这‘并肩子’呢,顾名思义,就是说咱们彼此之间如同并肩作战的兄弟,在江湖中互为同盟。遇到事情时,大家可以相互支援、相互帮衬,但在具体的行事安排和决策上,相对保持各自的独立性,各有各的主张和打算。 然而这‘合一字’,意思就更深了一层,那便是咱们从今往后结为如同一家人般亲密无间的关系。不分你我,不分主次,所有的事情都共同商议,共同决策,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齐心协力,同甘共苦,为了共同的目标和理想去努力拼搏。” 王伯当听完,恍然大悟,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连连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单大哥这么一解释,小弟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江湖中的门道还真是不少啊!” 谢映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眼神明亮而坚定,缓缓说道:“各位豪杰,且听我一言。我谢映登在这少华山好歹也算是一方英雄,手下兄弟众多,在此也算能呼风唤雨,自在逍遥。 说实话,不管是与绿林帮选择合一字,还是并肩子,对我而言,那都是有着诸多好处,百利而无一害。但话说回来,这合一字可不是随口一说就能成的事儿。毕竟这意味着全身心地投入,将自己的未来与绿林帮紧紧绑在一起。 所以啊,如果真要合一字,我谢映登不得不慎重行事。我倒是想先亲眼瞧瞧绿林帮的真实能耐究竟如何。 看看绿林帮的实力是否真如江湖传闻中那般强大,是否真有足够的能力和魄力带着兄弟们闯出一番更大的天地。毕竟这关乎着众多兄弟的前途与命运,我不得不谨慎对待,还望诸位豪杰能够理解。” 单雄信看了一眼虬髯客,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传递。只见虬髯客微微颔首,那不易察觉的细微动作,似是给予了单雄信坚定的支持与鼓励。 随即,单雄信神色郑重,面容严肃,他的手缓缓伸进怀中,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怀揣着无比珍贵的宝物。片刻之后,他掏出了一块令牌,那令牌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单雄信双手捧着令牌,递向谢映登,郑重其事地说道:“谢山主,您且看。出门在外,金银携带着实不方便,这块令牌您务必收好。凭借此令牌,您可以在关中、山西各地任意一家钱庄提取绿林帮的钱财,整整一万两白银。只要您有需要,随时都能支取。” 众人一听,先是瞬间一愣,随即便忍不住惊呼不已。那一张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有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喃喃道:“这绿林帮成立还一年不到啊,竟能发展得如此迅猛壮大,拥有这般雄厚的财力,实在是令人惊叹!真是难以想象啊!” 然而,此时此刻,只有虬髯客和单雄信心里清楚,为了此次能够成功拉拢谢映登入伙,这一万两白银几乎是绿林帮的全部身家了。 但为了绿林帮未来更长远的发展,为了能够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他们甘愿倾尽所有,放手一搏,哪怕赌上全部的家当也在所不惜。 谢映登轻轻推回令牌,脸上依然带着那从容不迫的笑意,目光坚定地说道:“单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令牌我着实不能收。我谢映登在这少华山立足,从来就不是在乎钱财之人。 我所看重的,是绿林帮在武艺上能否胜过我们。若只是钱财诱人,我在这少华山凭借自身的本事,也能让兄弟们过得富足安乐。钱财于我而言,并非关键所在。当然,绿林帮为人处世,无需考虑,行侠仗义,远胜过我!” 这齐国远和李如圭也在一旁急切地附和道:“单大哥,谢大哥所言极是。我们兄弟也不是那种贪图钱财之辈。早就听闻虬髯客大哥和单雄信兄弟都是江湖上声名远扬、义薄云天的好友,想必武艺定是超凡脱俗,不同凡响。今日有幸相聚,正想好好切磋一番,以武会友呢!” 王伯当也跟着连连点头,一脸好奇而又充满期待地说道:“我王伯当自闯荡江湖以来,也有些时日了。久闻虬髯客大哥的威名,却从未听过大哥的真名。今日有幸得以结识,还望大哥能满足小弟的好奇,告知小弟您的真名,也好让小弟能更亲近地称呼您。” 虬髯客闻言,脸上绽放出豪迈而豁达的笑容,笑声如洪钟般响亮,说道:“诸位兄弟啊,且听我一言。我之所以化名为虬髯客,其中是有一番缘由的。大家都知道,这江湖之路波谲云诡,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和变数。 我在外闯荡,行事难免会有冲动鲁莽之时,难免会卷入一些是非纠葛当中。我心中着实担忧啊,万一在外不小心犯了事,凭我的名号追查下去,定会牵连祸害了我那对我恩重如山的家师。 所以啊,这才隐去真名,用了这‘虬髯客’的名号。但倘若各位真心愿意加入绿林帮,从此咱们就是同生共死的自家兄弟,那告知真名又有何不可呢?” 于是单雄信霍然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众人行了一礼,神色激昂,双目之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大声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不如麻烦各位移步至院中宽敞之处。小弟我不才,愿打头阵先来和各位兄弟切磋切磋。咱们以武会友,也好让大家相互见识一番彼此的武艺,看看究竟谁更胜一筹!” 于是六人纷纷起身,鱼贯而出,兴致勃勃地都来到了外面宽敞的空地上。此刻,微风轻拂,吹动着众人的衣角。他们个个摩拳擦掌,眼中透着兴奋与期待,跃跃欲试,决定在此一较高下,一展身手。 单雄信神色激昂,率先利落地抽出随身的长枪,那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 然而,就在他准备迈步向前时,虬髯客张仲坚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拦住了他,面色严肃,沉声道:“单兄弟,万万不可!哪能让您,我们的瓢把子先动手。” 单雄信听后,明白了虬髯客的意思。开心不已,朗声道:“张大哥,您莫要阻拦。一直听说您的威名,可却从未有机会亲眼目睹您出手。今日难得有此机缘,能与各位豪杰相聚,小弟我实在是心痒难耐,迫切地想一睹大哥您的绝世风采!” 虬髯客在心中默默思忖,他对单雄信的武力自是了如指掌,知晓其勇猛过人。然而,此刻眼前的谢映登和王伯当,那也是气宇不凡,绝非等闲之辈。 他深知,若想真正收服这些心高气傲之人,仅仅依靠言语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在武艺上展现出绝对的优势,让他们心悦诚服。 虬髯客目光坚定,自信满满。他之所以有这般自信,并非盲目自大,而是有着实打实的战绩作为支撑。 回想起过往,这王伯当在武林大会上或许声名未显,没有博得赫赫威名。但自己当初为了救罗松,可是孤身一人,在强敌环伺之下,力克伍云召和伍天锡。 那伍云召何许人也?当初可是凭借着超群绝伦的武艺,荣登武状元之位的顶尖高手。而自己能够在与这样的强者交锋中不落下风,甚至游刃有余,足以证明自身武艺已臻化境。 此刻,面对眼前这看似棘手的局面,他坚信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和能耐去掌控全局,让众人折服。 虬髯客双目一瞪,猛地将寒光剑从剑鞘中拔出,刹那间,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 王伯当瞧见那剑的瞬间,心中不禁一惊,思绪瞬间回到了去年正月十六那个惊心动魄的白天,暗自想到:“这剑,不正是去年正月十六救走‘姜永年’的黑衣人所使的那柄吗?原来是他!” 此时,齐国远和李如圭二人迅速地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心意,默契地合力率先出手。 只见齐国远双手紧紧握着一对拳头大的铁锤子,他外号“空锤大将”,那本来使用看似威风凛凛的纸做的锤子,外表华丽,看似唬人,实则中看不中用。可惜被王伯当射穿 而李如圭则紧握一杆长长的铁枪,英姿飒爽,他外号“铁枪大将”。这二人向来形影不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想当初,他们在一场激战中被谢映登以高超的武艺打败,二人被谢映登的英勇和豪气所折服,从此便心甘情愿地认谢映登为山主,对其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虬髯客仰头豪爽地笑了一声,大声说道:“李兄弟,齐兄弟,拳脚无眼,得罪了!” 他的话音刚落,李如圭和齐国远便毫不犹豫地同时发起攻击。李如圭大喝一声:“看枪!”手中铁枪如蛟龙出海,直直地朝着虬髯客刺去,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齐国远也怒目圆睁,暴吼道:“接招!”挥舞着手中那对沉重的双锤,双锤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都砸得粉碎,气势汹汹地朝着虬髯客砸去。 然而,只见虬髯客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运用精妙的轻功身法,瞬间就已近身。 齐国远还没反应过来,只觉手中一轻,“哎呀!”他惊呼一声,那原本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视作利器的双锤不知何时就已经到了虬髯客手中。 李如圭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与齐国远一同进攻的态势中,尚未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只觉手中猛地传来一股难以抗拒的强大力量,那力量刚猛且迅猛,令他根本无从招架。 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变得眼花缭乱,他甚至都没看清虬髯客的动作,只在刹那间,手中那视作依靠的长枪便已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李如圭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嘴巴大张,惊声叫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李如圭竟如此轻易就被卸了兵器!” 单雄信、王伯当、谢映登三人此刻皆瞠目结舌,满脸写着惊讶。他们虽然双唇紧闭,没有言语出声,但是那神情分明在诉说着内心的震撼。 要知道,夺人兵器,尤其是在这般激烈的交锋之中瞬间达成,这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这种功夫,简直堪称出神入化,超乎了他们过往的认知和想象。 单雄信紧蹙着眉头,那两条眉毛仿佛拧成了一股绳,目光犹如钉子一般紧紧地钉在虬髯客身上,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暗自思忖着:“这等身手,实在是罕见至极,其速度之快、手法之巧,令人难以捉摸。若换做是我,恐怕也难以做到如此干净利落。” 王伯当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直凉到了心底。他原本紧握着武器的手不自觉地又加了几分力道,心中暗自惊叹:“如此绝技,不知是历经了多少艰辛磨炼方能练成,此人当真是深不可测。” 谢映登亦是神情凝重,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流露出对虬髯客这一手功夫的敬佩,同时也多了几分警惕:“看来今日遇到的是个绝顶高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第43章 绿林帮收西南路 王伯当加入绿林 谢映登眼见着兄弟二人在转瞬之间就输了,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平和的眼中此刻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他右手紧紧地、稳稳地猛地握住掌中那一条威风凛凛的滚龙金乌枪,紧接着粗壮的手臂猛然发力,将枪身用力一抖,刹那间,枪尖犹如银蛇乱舞,闪烁着点点令人胆寒的冷芒。 只听得谢映登大喝一声:“请指教!”这一声,好似晴天炸雷,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惊飞了几只枝头停歇的鸟儿。他整个人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即将扑向猎物的威猛猛虎,脚下步伐如风,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风驰电掣般朝着虬髯客迅猛冲去。 谢映登的武功在江湖上此时算得上是第三十三位,这成绩足以让他在众多豪杰中昂首挺胸,备受尊崇。然而,此刻与虬髯客相较,那差距却犹如天堑鸿沟,令人望而生畏。 两人刚刚交手,谢映登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如潮水般汹涌扑面而来。“好强的气势!”谢映登心中暗惊。 虬髯客的招式凌厉迅猛,刚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且变化多端,让人难以捉摸。“这招式,我竟看不出丝毫破绽!”谢映登眉头紧锁,暗自叫苦。 仅仅数个回合,谢映登便已额头见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在心中喃喃自语道:“此人武功如此高深莫测,我怕是难以抵挡。”这种无力感,让一向自信的谢映登也不禁心生怯意。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败下阵来!”谢映登强打精神,试图振作,可手中的滚龙金乌枪却仿佛变得沉重无比,每一次挥动都倍感艰难。 谢映登此时面色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沮丧与无奈,长叹一口气,说道:“唉!我谢映登自愧不如,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说完,他神情落寞地收枪,脚步沉重地退到一旁,低垂着头,仿佛在为自己的失败而自责。 虬髯客面带微笑,双手抱拳,语气诚恳地说道:“谢兄弟过谦了,承让承让!” 王伯当见谢映登竟然如此迅速地就败下阵来,心中不禁一紧,但更多的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他目光坚定地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恭敬地拱手说道:“虬髯客兄果然好身手,在下王伯当佩服之至。不过,王某心有不甘,也想向您讨教一番,还望兄台不吝赐教!” 王伯当双手紧紧握住那杆亮银素缨枪,手臂上青筋暴起,猛地一用力,将枪高高举起。紧接着,他手腕灵活地转动,枪尖在空中快速舞动,瞬间抖出了一个绚烂夺目、美轮美奂的漂亮枪花,宛如一朵在风中盛开的璀璨银花。 需知,他在江湖上可是排得上第三十二名的高手,其功力和身手皆有过人之处,实力自是不容小觑。 而虬髯客面对王伯当这凌厉的起势,却依旧神色从容,不慌不忙。 只见他身形微微一侧,来了一个苏秦背剑的潇洒姿势,将寒光剑稳稳地背在身后,看似随意,却轻轻松松地就挡住了王伯当那来势汹汹的凌厉攻势。 刹那间,两人如疾风骤雨般交起手来。王伯当的亮银素缨枪犹如银龙出海,枪枪带着破风之声,气势如虹;而虬髯客手中的寒光剑则似灵蛇吐信,剑剑精准地化解着王伯当的攻击,防守得滴水不漏。 转眼间,二人已激烈交手十个回合。王伯当只觉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被对方提前洞察,无论自己如何使尽全力,如何变化招式,都难以突破对方的防御,更别说占到丝毫上风。 终于,王伯当力竭,停下身形,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脸上露出羞愧与无奈交织的神色,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唉!我王伯当平日里自恃武艺不凡,今日与阁下交手,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我技不如人,心服口服,也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虬髯客听闻王伯当的话,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豪迈,犹如滚滚惊雷,响彻云霄。 他双目炯炯有神,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几位兄弟也是身手不凡!能与诸位在此切磋武艺,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若不是点到即止,还真想好好与诸位酣战一番!” 言罢,他豪迈地大手一挥,高声说道:“走,咱们回大厅去,莫要辜负了这满桌的美酒佳肴,继续饮酒作乐!” 众人纷纷笑着应和,脸上先前因比试而产生的紧张阴霾一扫而空,个个神情畅快,眼神中满是释然与愉悦。 于是,一行人有说有笑,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到了大厅。厅内,之前的美酒佳肴依旧满满当当摆在桌上。 众人重新围桌落座,纷纷端起酒杯。推杯换盏之间,欢笑声、交谈声再次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有人高声讲述着江湖中的奇闻轶事,有人互相调侃着方才比试中的精彩瞬间,气氛再度热烈起来,仿佛方才那激烈紧张的切磋从未发生过一般。 谢映登神色肃穆,双手抱拳,极其郑重地拱手说道:“虬髯客大哥,单雄信大哥,经过此番切磋交流,我少华山众兄弟对绿林帮的实力与义气深感敬佩。在此,我代表少华山,真心诚意地表示,我们愿意加入绿林帮,合为一字,从此同甘共苦,共举大事!” 李如圭当即快步向前,也双手抱拳,大声说道:“没错,谢大哥所言极是!俺们少华山早就想寻个强大可靠的依靠,如今与绿林帮相遇,真是天赐良机。俺李如圭也愿意跟着大伙一块儿干,绝无二话!” 齐国远紧接着用力地点点头,满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嚷道:“就是就是,咱们一起齐心协力,定能在这江湖中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单雄信脸上洋溢着热情而真诚的微笑,声音洪亮地朗声道:“谢兄弟,我单雄信今日代表绿林帮,怀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热烈欢迎少华山的诸位兄弟加入咱们这个大家庭!从今往后,咱们同气连枝,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 说完,他神色庄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无比、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令牌,双手郑重地递给谢映登,目光坚定地接着说道:“谢兄弟,这是咱们绿林帮的令牌,乃是身份与责任的象征。现我将它交于你。从今日起,你便是咱们绿林帮西路的瓢把子。这西路瓢把子的职责可是重大非凡啊! 其一,你需竭尽全力维护西路一带的安宁祥和,确保过往商旅行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切不可纵容匪盗在你的地盘上肆意横行,扰了这一方的平静; 其二,你要时刻保持警惕,及时收集各路情报,敏锐地洞察周边势力的一举一动和细微动向,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需速速向帮中准确详实汇报,不得有误; 其三,当咱们绿林帮有重大行动或面临危机需要支援之时,你要毫不犹豫地带领西路的兄弟们全力支援,冲锋在前,不得有丝毫退缩和犹豫。谢兄弟,关于这些职责,你可都清楚明白了?” 谢映登的神色瞬间变得肃穆无比,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向前伸出,去迎接那递过来的令牌,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令牌有千钧之重。他的目光坚定而专注,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令牌,那眼神中仿佛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单大哥请放心!我谢映登在此立誓,定当不辱使命。这西路瓢把子的职责,我必牢记于心,不敢有半分疏忽。无论是面对艰难险阻,还是重重危机,我都会全力以赴,毫无保留地付出。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勇往直前,绝不退缩半步。我会以我的行动和努力,担起这沉甸甸的职责,绝不让绿林帮失望,绝不让诸位兄弟寒心!” 说罢,他紧紧地将令牌攥在手中,那令牌仿佛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他似乎真的握住了一份无比沉重的承诺和责任,那是一份要用鲜血和汗水去扞卫的荣耀与使命。 齐国远听到众人的对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放开嗓子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犹如洪钟一般:“哈哈哈哈,既然如今咱们已然决定合为一家,那按照咱们江湖的老规矩,不如歃血为盟,以表决心,从此生死与共,祸福相依,各位意下如何?” 然而,虬髯客却神色严肃,摆了摆手,果断拒绝道:“且慢!” 众人听闻,皆是满脸的疑惑不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时间大厅内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这时,急性子的单雄信率先忍不住开口问道:“虬髯客大哥,这究竟是为何啊?咱们兄弟可都等着您给个说法呢!” 虬髯客目光深邃如海,缓缓说道:“诸位兄弟莫要着急。我之所以拒绝齐国远兄弟这歃血为盟的提议,实是方才心中突然想起王伯当兄弟一路以来的种种表现。 他智勇双全,且谋略过人,多次为咱们出谋划策,化险为夷。更重要的是,他义薄云天,对待兄弟真心实意,毫无半分虚假。在我看来,这一路瓢把子之位,非他莫属。我相信,由他担当此任,定能带领咱们兄弟在这江湖中闯出一番更辉煌的事业!” 王伯当一听众人的提议,顿时急得面红耳赤,连忙摆手,神色慌张地说道:“这万万使不得啊!各位兄弟抬爱,我王伯当感激不尽。但我着实没有任何根基,向来孑然一身,四处漂泊,连个属于自己的小小山头都未曾有过,又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坐上这一路瓢把子之位?” 虬髯客目光坚定如炬,双手紧紧握住王伯当的双臂,再三要求道:“王兄弟,切莫这般妄自菲薄。我看中的乃是你的侠肝义胆、智勇谋略,根基、山头这些外在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有真本事,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业!” 谢映登也赶忙在一旁心急地附和劝说:“王兄,你就别再推脱了。咱们兄弟既然决定聚在一起,那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如今没有山头又何妨?咱们可以后面一起并肩作战,打天下,扩疆土。只要咱们兄弟齐心协力,还怕闯不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新天地?” 单雄信也神情恳切,目光诚挚地紧接着劝道:“是啊王兄弟,莫要辜负了虬髯客大哥对你的赏识与信任。咱们兄弟志同道合,携手共进,定能克服重重困难,开创出属于咱们的辉煌未来。你就应下吧,莫再犹豫!” 王伯当静静地看着众人那一张张写满真诚与热切的面孔,心中犹如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静。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些年在江湖上漂泊闯荡,虽也历经风雨,却始终未能建立起一番显着的功业,如今眼前这众人给予的机会,着实是可遇而不可求。 沉吟良久,王伯当终于抬起头来,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神色凝重地缓缓说道:“诸位兄弟的深情厚谊,王某我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头。说实话,面对如此盛情,我实在难以再推脱。既然这是大家共同的决定,认定王某能担此重任,那我便不再犹豫不决,不再妄自菲薄。 只是,在我应下此事之前,心中确有一个大大的疑问,不吐不快。我留意到,单雄信兄弟一直以来,对虬髯客大哥可谓是言听计从、马首是瞻,事事皆以虬髯客大哥的意见为首。 所以,我不禁想问,在这绿林帮中,真正的帮主究竟是谁?这一点,还望诸位兄弟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让我心中有数,日后也好行事。” 谢映登也往前跨出一步,双手抱拳,神色郑重地拱手说道:“王兄所言,恰也道出了小弟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不瞒诸位,小弟也一直对此存有同样的疑问,只是此前未曾宣之于口。今日既然王兄提了出来,还望诸位能坦诚相告,给个清楚明白的说法,也好解了我等心中的谜团。” 齐国远听闻二人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惊愕,扯着嗓子大声嚷道:“啥?还有这事儿?俺齐国远咋就一点儿都没发觉!俺只知道跟着大伙一起闯荡江湖,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李如圭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停地挠着头,着急地说道:“俺李如圭也是啊,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真没看出来这里头还有这些弯弯绕绕,俺一直觉得大家都是兄弟,齐心协力干大事,这有啥好疑惑的?” 虬髯客一听众人的这一番交流,心中对于让王伯当和谢映登担任瓢把子的想法愈发坚定起来。他那浓密的眉毛微微皱起,目光炯炯有神,神色严肃且庄重,心中暗自思量着:“这帮兄弟皆是性情中人,真诚豪爽,如今既然有此疑虑,我定要解释清楚,让大家心服口服,也让王伯当和谢映登能毫无顾虑地担当重任。” 单雄信此时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缓声应道:“诸位兄弟,事实确是如此。咱们虬髯客大哥,那是出了名的孝顺之人,对师父尊敬有加,事事考虑师父的感受。 他唯恐师父因咱们绿林帮之事过度担心,这才选择隐身于幕后,不愿过于张扬。但大哥的雄才大略,兄弟们在过往的相处中皆是心知肚明。他虽不在明处指挥,可每一次的决策和行动,哪次少得了大哥的智慧和谋略?” 王伯当目光灼灼,满含期待地紧盯着虬髯客,随即又急切地问道:“去年在长安比武大会上救下姜永年的,是不是您?” 虬髯客微微颔首,神色坦然自若地说道:“不错,正是我。”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本名张仲坚,师从仇成。我手中这把寒光剑,乃是杨义臣所赠。”说罢,他轻轻抚摸着剑身,那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一如他此刻眼中流露出的感慨与追忆。 然而,他却将自己内心深处那想要逐鹿天下的宏伟想法深深隐瞒。毕竟当下局势复杂,时机尚未成熟,倘若贸然说出,只怕会引发诸多难以预料的麻烦与事端。 王伯当和谢映登迅速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相同的决心和坚定。紧接着,二人动作整齐划一,齐齐跪下。 王伯当抬起头,目光炽热地望着虬髯客,率先慷慨激昂地开口说道:“大哥今日开诚布公,将过往之事坦诚相待,毫无保留地向我等倾诉。如此真心实意,我王伯当深受感动。从今往后,我愿为大哥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只要大哥一声令下,我王伯当绝无二话!” 谢映登也紧接着一脸肃穆,语气诚恳而坚决地说道:“大哥如此信任我兄弟二人,小弟谢映登无以为报。小弟在此立誓,定当全心全意追随大哥,不管前方是荆棘密布,还是惊涛骇浪,哪怕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齐国远听到王伯当和谢映登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嘟囔了一句:“咋不跟俺也说一下?俺也想表表忠心呐!” 说完,他连忙拉着李如圭也一同跪了下来。 齐国远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大哥,俺齐国远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对大哥也是忠心耿耿,您可别嫌弃俺!俺也愿意为大哥出生入死!” 李如圭跟着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哥,俺李如圭跟齐国远一样,这条命以后就是大哥您的了!” 第44章 少华山歃血为盟 瓢把子互传箭术 虬髯客神色急切,连忙伸出宽厚有力的双手,将众人挨个扶了起来,脸上带着亲切而诚挚的笑容说道:“诸位兄弟,快快请起,切莫这般行此大礼,咱们兄弟之间无需如此。” 扶完众人后,他随即转过头,目光满含关切与温和地询问王伯当:“王兄弟,不知你的家乡究竟在何处?” 王伯当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答道:“大哥,小弟乃是河南人士。” 只见虬髯客目光转向谢映登,神色郑重地向其索要了他的令牌,接着又转身面向单雄信,伸出手从其手中沉稳地拿走了一枚令牌。 随后,改用自己那坚硬锋利的指甲在两枚令牌上认真地刻下了“绿林帮西路瓢把子”“绿林帮南路瓢把子”的字样。 刻完之后,他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而后郑重地将这两枚刻好字的令牌分别递到了王伯当和谢映登的手中。 此等惊世骇俗的内力,令在场众人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继而惊呼出声。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钦佩与震撼。 随即,谢映登目光坚定,当机立断地开始安排人手布置仪式。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声音洪亮而有力:“你等速速去准备香案、祭品,还有那祭祀用的酒!”众人得令后,立刻忙碌起来,一时间人影穿梭,脚步匆匆。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庄严肃穆的关二爷神像前,香烛高烧,烟雾袅袅。众人在神像面前整齐排列,神色肃穆庄重,仿佛在接受着神灵的审视。 每个人都神情凝重地举起了手中的酒碗,接着用锋利的匕首划破手指,让那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入酒中。 他们齐声高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永不相负!”那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在整个大厅中回荡。 而后,众人仰头,将那混合着鲜血的酒一饮而尽。酒入喉肠,那股热辣中带着坚定的决心,仿佛在宣告着他们从此将结为生死之交,不离不弃,共同面对江湖中的风风雨雨。 兄弟六人个个兴奋不已,那神情仿若璀璨星辰,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喜悦,那喜悦如春风般拂过面庞,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欢快地跳跃。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那一片充满希望和光明的璀璨前景,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随即,单雄信大步流星地向前跨出一步,用力地拍了拍王伯当的肩膀,目光坚定且充满自信地说道:“伯当兄弟,南路绿林帮之事,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无需有半分担忧。我单雄信在此郑重向你保证,定会拼尽全力将其建立起来,广纳贤才,壮大咱们的势力,让咱们在这江湖之中拥有一席之地,叫那些宵小之辈不敢轻易来犯!” 单雄信的话音刚落,谢映登也面带笑容,兴致勃勃地开口说道:“王伯当兄弟,此前你我书信往来频繁,曾多次相约比试箭法。怎奈一直未能成行。今日,恰逢虬髯客大哥和单雄信大哥都在此,这是何等难得的机缘!何不就趁此大好机会,让他们二位做个见证,你我也可尽情施展,一较高下,岂不快哉?” 王伯当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中气十足地大声说了一声:“好!”那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自信与期待。 随即二人并肩迈步来到外面一片空旷宽广之地,抬头仰望辽阔的天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此时以天上飞过的大雁作为比试的目标一较高下。 只见王伯当面色沉着冷静,动作娴熟地率先将弓稳稳拿起,右手有力地搭住弓弦,缓缓拉开。 他所用的箭法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连珠箭法,此箭法极其精妙,能够在瞬间一次性射出三只箭。而且,王伯当天生神力,其臂力更是惊人,能够连续这样射出三次,加起来共计九只箭。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仿佛是上天特意的安排,正好一群大雁排着整齐有序的队列,扇动着翅膀,一边欢快地鸣叫着,一边从遥远的天边徐徐飞来。 王伯当此箭法九箭连珠,当真惊世骇俗。只见他目光如炬,锁定那群大雁,刹那间,弓弦震颤,九支利箭如流星赶月般接连射出。那箭势迅猛无比,带着破风之声,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 九箭首尾相接,几乎连成一线,宛如一条银龙直扑向那群毫无防备的大雁。这般箭法,不仅展现出王伯当高超的技艺,更彰显了他深厚的内力和过人的臂力。周围众人见此,无不瞠目结舌,被这神乎其技的九箭连珠所震撼。 齐国远和李如圭兴奋得如同孩子一般,脚下生风,飞也似地朝着大雁掉落的方向跑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喜悦,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两人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手脚麻利地将掉落的大雁一一捡起,仔细地数了又数,兴奋地齐声高叫道:“伯当大哥好箭法呀!这简直神了!九只大雁,一只不少,大哥这箭法简直如同天神下凡,太厉害了!” 他们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语调高昂,仿佛要将心中的敬佩之情全部喊出来。 此时,其他众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个个脸上满是惊叹与赞赏。有人不住地连连叫好:“真是厉害,这般出神入化的箭法世间罕有!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王兄这一手,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是箭法无双!” 王伯当听闻众人的夸赞,脸上露出谦逊的微笑,轻轻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诸位兄弟过奖了,不过是些微末技艺,平日里勤加练习罢了,实在不值一提。大家如此赞誉,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映登看到王伯当那令人叹为观止的九箭连珠,脸上不禁泛起一抹微红,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略带尴尬地说道:“王兄这箭法堪称出神入化,小弟我本不该在您这尊大神面前卖弄,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惭愧惭愧。但既然话已出口,那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班门弄斧,献丑一番了。” 说罢,谢映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双目炯炯有神,定了定神。只见他双手稳稳地握住长弓,用力将弓弦拉满,那弓弦在他的手中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他的目光如闪电般犀利,紧紧地锁定天空中那群依旧飞翔的大雁。 只听得“嗖”的一声,弓弦骤然松开,一支利箭如脱缰的野马般呼啸而出,直直地冲向天际。紧接着,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嗖”的一声,第二支箭离弦而去。 令人惊奇不已的是,在这两箭过后,竟有三只大雁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直地从空中掉落下来,那场景着实令人惊叹。 王伯当眼睛一眨不眨地定睛一看,刹那间,心中已然明了,情绪激动之下不禁惊呼道:“哎呀!这莫非是一箭双雕的绝技!谢映登兄弟,难道您使的竟是那传说中神乎其神的穿杨箭法?”他的声音因惊讶而微微颤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钦佩交织的神情。 只见齐国远像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地朝着掉落大雁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喊:“我去瞅瞅,我去瞅瞅!” 那急切的模样仿佛生怕慢一步大雁就会飞了似的。然而,不一会儿,他却满脸疑惑、脚步迟缓地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摇头,大声嚷道:“怪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这三只大雁身上竟然都没有伤口,这可真是邪门了!” 众人听闻齐国远这番话,皆是心头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茫然和不解,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只听得众人呼吸的声音。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伯当缓缓走上前来,他的眉头微皱,目光专注而犀利。只见他俯下身,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那三只大雁,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谢兄弟射的是开口大雁。” 众人听到王伯当的解释,这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后,纷纷对谢映登的精湛箭法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谢兄弟这箭法,当真是举世无双啊!”“如此绝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赞叹之声此起彼伏,在这片空地上久久回荡。 单雄信面带期待之色,目光诚挚地转向虬髯客,恭敬地拱手说道:“大哥,您向来见多识广,江湖阅历丰富,今日这场精彩的比试,还望您给评判评判,王伯当兄弟和谢映登兄弟,究竟谁的箭法更胜一筹?” 虬髯客听闻,微微眯起双眼,手轻轻抚着下巴,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周围众人也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静静等待着他的评价。 良久,虬髯客方才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兄弟,依我之见,这二人的箭法实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王伯当兄弟的九箭连珠,那箭势犹如疾风骤雨,磅礴大气,每一箭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与精妙的技巧,令人叹为观止;而谢映登兄弟的穿杨箭法,更是精准到了极致,能射中开口大雁,此等功力绝非寻常人所能企及。故而,实在难以分出孰高孰低啊!” 众人听闻虬髯客这番详细且公允的评价,皆心悦诚服地点头称是,纷纷交头接耳地说道:“大哥所言甚是,的确难以评判高下。”“确实如此,两人的箭法都堪称一绝。” 后来,随着时光的流转,这两种出神入化、令人称绝的箭法都被谢映登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薛仁贵。 薛仁贵此人天赋异禀,又勤奋刻苦,他用心钻研,凭借自身的极高天赋和不懈的努力,将这两种箭法巧妙地融会贯通。 待到沙场上金戈铁马之时,他施展出这精妙绝伦的箭法,箭无虚发,锐不可当,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了众人传颂的英雄豪杰。 随即,谢映登和王伯当相视一笑,那笑容中饱含着对彼此的理解与默契。谢映登率先开口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其实我与伯当兄早有约定,日后我俩不论巨细,皆会毫无保留地互相传授箭法。” 王伯当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不错,映登所言极是。我二人深知这箭法凝聚着先辈的智慧和心血,珍贵无比。我们不想让其因无人传承而埋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能有今日之传承,得以让其发扬光大,实乃我等之幸事。” 众人听闻他们的话语,纷纷点头称赞,眼中满是对他们的远见卓识和无私胸怀的敬佩之色。 虬髯客面带和煦的微笑,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上前,伸出那双宽厚且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两位兄弟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温和与亲切,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随即,他缓缓转头,目光定格在谢映登身上,缓声说道:“映登兄弟,我有一事要与你提及。想我昔日在茅山游历之际,孤身一人身处那深山幽谷之中,正感迷茫无助之时,有幸遇到一位道长。 那道长为人和善,对我多加照顾,不仅为我指点迷津,还给予我诸多帮助。此人名为谢弘,说来也巧,他竟也是个擅长射箭之人,其箭术亦是精妙非凡。” 谢映登听闻此言,瞬间大惊失色,双目圆睁,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嘴巴微微张开,那表情仿佛凝固在了脸上,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颤抖,急切地说道:“那......那竟是我亲叔叔!我与他分别多年,四处打听皆无音信,心中时常挂念。却不曾想,今日竟能在此处听到他的消息!这......这真乃上天眷顾!” 虬髯客微微仰头,望着天空,感慨地说道:“是啊,这世界当真充满了机缘巧合。谁能想到,我在茅山的一次游历,竟能与映登兄弟你的亲人产生交集。这冥冥之中的缘分,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仿佛一切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安排,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世事无常和奇妙缘分的深深思索。 虬髯客与单雄信在少华山这风景如画、钟灵毓秀之地停留了整整一月。 这一月里,他们与兄弟们每日把酒言欢,在那宽敞的庭院中,围坐于篝火旁,畅谈着江湖中的风云变幻和奇闻轶事。 王伯当举杯说道:“兄弟们相聚于此,真是畅快!” 李如圭大笑回应:“这日子要是能一直这么过下去,那该多好!” 单雄信也高声道:“只恨时光匆匆,终有一别。”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离别之日还是来临了。那一日,天空湛蓝如洗,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叹息。 虬髯客与单雄信收拾好行囊,来到众人面前。 齐国远红着眼眶,拉着他们的手说道:“大哥们,这就要走了吗?真舍不得你们!” 虬髯客重重地拍了拍齐国远的肩膀,说道:“兄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咱们后会有期!” 单雄信也说道:“兄弟们,多保重!” 他们与兄弟们一一相拥道别,彼此的眼中都满是不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最终,他们还是毅然转身,背对着少华山,朝着北方缓缓而去。单雄信回头望了一眼,说道:“兄弟们,等着我们归来!” 虬髯客目光坚定,沉声道:“咱们此行一是为了探访雄阔海,那是一位久未相见的豪杰兄弟;二是为了寻找一位能够担当大任之人,成为北方的瓢把子,统领一方,共图大业。无论前路如何,咱们都不能退缩!”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却带着坚定的信念和对未来的期许,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第45章 伍天锡路口剪径 单雄信不敌高手 不消多日,虬髯客和单雄信便整理好行装,怀揣着满心的憧憬与壮志,精神抖擞地朝着太行山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他们餐风宿露,日夜兼程。骄阳似火时,汗水湿透了衣衫;风雨来袭时,他们在破旧的庙宇中暂避。但这一切的艰辛,丝毫没有减弱他们心中的那团炽热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满满期待。 这日,阳光格外炽热,仿佛要将大地烤出一道道裂缝。金色的光芒无情地倾泻而下,让整个世界都变得白晃晃的,闷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两人风尘仆仆地行走到了太行山南麓的林州城,脚步略显沉重,喉咙干渴得快要冒烟。 正当他们急切地寻找着一个茶摊,想要解解渴、歇歇脚时,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们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锐利如剑的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 怀着疑惑,他们迅速转头看去,只见一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青年汉子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二人。 这青年汉子身量高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 双手各持一镗,那镗身沉重而厚实,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不凡经历和高超技艺。他目光炯炯,眼神深邃而锐利,紧盯着虬髯客和单雄信,一眨不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在判断着眼前这两人的来历与身份。 虬髯客紧紧盯着那汉子,双眉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思索。他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着,只觉得这汉子的面容似曾相识,仿佛在某个久远的时刻曾有过交集,可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此人究竟是谁了。 只见这汉子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疲惫与沧桑。他的发丝凌乱不堪,像是被狂风肆意吹拂过,脸上也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土,然而那双眼却格外明亮且坚定,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虬髯客和单雄信,目光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探寻之意。 单雄信侧身靠近虬髯客,神色略显紧张,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提醒道:“大哥,依我看,此人瞧着来者不善,咱们须得多加小心,莫要着了道。” 虬髯客听闻,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从容不迫的微笑,轻轻摆了摆手,似乎并未将单雄信的提醒放在心上。 他目光平静如水,只是朝着店家扬了扬手,声如洪钟般高声说道:“店家,快快快,多上些好茶水来,我与兄弟这一路长途跋涉,历经风吹日晒,口渴得很呐!” 他的语气坚定而豪爽,带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淡定与从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汉子的注视丝毫不能扰乱他的心境。 虬髯客轻轻拍了拍单雄信的手背,目光中透着安抚与镇定,温和地说道:“兄弟,莫要这般紧张,且放宽心。” 而后,他豪爽地端起面前的大碗茶水,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放下碗时,还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角,大声说道:“痛快!” 稍作歇息后,虬髯客站起身来,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衫,微笑着招呼单雄信:“兄弟,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单雄信眉头紧皱,担忧地说道:“大哥,那汉子一直跟着,恐怕来者不善啊。”虬髯客哈哈一笑:“管他作甚,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他不成?走!” 两人迈着大步向前走去,只见那汉子也毫不犹豫地跟随他们离开。汉子的脚步沉稳有力,嘴里还念念有词:“两位好汉,莫走那么快,等等我。”他亦步亦趋,紧紧跟在后面,那紧迫的跟随,就如同影子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单雄信忍不住回头呵斥道:“你这汉子,一直跟着我们作甚?”汉子不紧不慢地回道:“我瞧两位好汉器宇不凡,想与你们结识结识。” 单雄信冷哼一声:“少来这套,我们与你素不相识,莫要纠缠!”然而,汉子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影随形,让这气氛越发紧张起来。 单雄信向来是个胆大包天、从不怕事的主儿。平日里,甭管遇上啥麻烦,他都能横着膀子迎上去,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只是此次出门,这虬髯客一路上反复叮嘱,千万莫要惹事生非,免得招来官府的注意,坏了他们的重要计划。单雄信虽心中不情愿,但看在虬髯客的面子上,还是强压着心头那股熊熊燃烧的火气。 随即,二人沿着一条小道行走到一个幽静的林中。四周树木高大而茂密,郁郁葱葱的枝叶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绿色屏障。 阳光努力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使得林子里显得有些阴森。那汉子全然不顾这环境的变化,依旧不依不饶、步步紧跟。 此时,周围已没有了百姓好奇的目光,虬髯客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向单雄信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兄弟,这会儿没人了,可以和那汉子说道说道。” 单雄信心领神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汉子见周围没了旁人,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嚣张跋扈起来。他双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睛,横着一张脸,扯着嗓子说道:“嘿嘿,二位这一身商人的打扮,看着倒是像有些钱财的主儿。出门在外,相逢即是缘,可否借点钱来给我花花?我也不多要,够我快活一阵子就行。” 虬髯客心中不禁暗自觉得好笑,暗自思忖道:“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是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也不打听打听,竟然敢抢劫抢到我们这绿林祖宗的身上来了。”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那汉子。 单雄信则是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轻蔑与不屑,目光如炬,仿佛能将那汉子看穿一般,紧紧盯着他,语气中充满了嘲讽说道:“哼,你这所谓的‘借’,说得倒是轻巧。我且问你,你可有打算还呢?还是说,你以为凭着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和几句吓唬人的话,就能从我们这儿讨到便宜?” 那汉子被单雄信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先是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回道:“怎么?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借的话,你们今天可别想轻易走出这林子!这荒郊野岭的,可没人能来救你们!” 单雄信向前一步,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大胆狂徒,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们岂是你能威胁得了的!” 虬髯客这时摆了摆手,说道:“兄弟,莫要动怒,先听听他怎么说。” 那人站在那里,身子绷得紧紧的,神色紧张中带着几分莽撞,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瞟向四周,一看就是江湖上初出茅庐抢劫的愣头青,显然没抢过多少次。 单雄信毕竟为人仗义,念及或许是自家兄弟一时糊涂误入歧途,便想着先用绿林黑话探探他的底细。 单雄信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那人,开口便是一连串流利的绿林黑话抛出:“兄弟,你可晓得‘风紧扯呼’是啥意思?‘并肩子,念短吧’又是何意?还有‘招子放亮点’,你可明白?” 那人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像是要掉出来一般,一脸茫然无措,嘴巴张了几张,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呃......呃......”,却是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手脚也不知该往哪儿放,在原地局促不安地扭动着。 见他这副模样,单雄信心中已有了七八分判断,正欲再进一步盘问。 那人却突然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般,恼羞成怒,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随即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道:“少跟老子在这儿装神弄鬼,说这些老子听不懂的!我就问你们,钱给还是不给?别他娘的再啰嗦!” 虬髯客见此人如此蛮横无礼,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目圆睁,怒喝道:“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毫无礼数的家伙,定要给他一点儿深刻的教训,让他知晓在这江湖之中不可这般肆意妄为!” 单雄信闻言,立刻应道:“大哥,莫要动怒,小弟这就去教训教训他!” 说罢,单雄信双手紧紧握住长枪,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大步走去,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直直地指向那汉子,大声吼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那汉子面对单雄信的挑衅,脸上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双手用力挥舞着双镗,脚下生风,猛地迎了上去。刹那间,林中响起一阵激烈而清脆的兵器碰撞声,“叮当”作响,震耳欲聋。 然而,数个回合下来,单雄信却渐感力不从心。那汉子的招式不仅刁钻古怪,而且每一击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单雄信的长枪每次与双镗相接,都被那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手臂阵阵发麻,虎口处传来一阵剧痛。 只见那汉子得势不饶人,攻势愈发凶猛,双镗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虎虎生风,气势逼人。单雄信左挡右避,步伐开始变得凌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汗水如注般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滴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紧紧咬着牙关,苦苦支撑,心中暗叫不妙:“糟糕,这家伙武艺如此高强,好生厉害,我竟不是对手!看来今日遇上硬茬了。” 单雄信又勉强接了三招。汉子双镗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刺单雄信胸口,那镗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令人胆寒。 单雄信拼尽全身力气将长枪挥出,大声吼道:“给我开!”勉强格开双镗,整个人却因反震之力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此时的他,面色涨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声音颤抖地说道:“这家伙,好厉害的功夫!” 那汉子看着单雄信败下阵来,双手叉腰,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林中肆意回荡,充满了得意与张狂:“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你一个区区商贾,竟还能在我手下过上几招,倒也颇有些本事。 不过嘛,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否则,哼,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让你尝尝这双镗的厉害!” 单雄信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大声回道:“你这恶贼,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分一毫!有种你就杀了我,我单雄信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汉子脸色一沉,双目闪过一丝狠厉,冷哼一声:“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再次举起双镗,双臂肌肉紧绷,作势就要朝单雄信攻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虬髯客双目圆瞪,声如洪钟般大喝一声:“住手!你这狂徒,休要伤我兄弟!” 虬髯客紧皱眉头,目光犹如鹰隼般紧紧盯着那汉子,脑海中快速回忆着过往的交手经历,心中已然通过其招式的特点和路数察觉出来此人身份,竟是那伍建章的侄子,伍天锡。 想起去年在那场热闹非凡、群雄汇聚的英雄比武大会上的情景,虬髯客不禁暗自思忖:“原来是他,当时在擂台上,我用剑刺伤过他。只是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荒僻之地相遇。” 单雄信满脸疑惑,气息尚未平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问道:“大哥,此人究竟是谁?如此本事,江湖中没有听说过啊?” 虬髯客面色凝重,沉声道:“兄弟,此人乃是伍建章的侄子,伍天锡。想当初在那比武大会上,我与他曾有过一番较量。” 单雄信听闻,不禁一惊,瞪大了眼睛说道:“竟是他!那他出身贵族,本应养尊处优,今日怎么会在这路口干起这剪径的勾当?” 虬髯客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其中缘由,恐怕只有问他自己才知晓。或许是他年少轻狂,误入歧途;又或许是家族生变,迫不得已。” 此时,伍天锡听到虬髯客道出自己的身份,也是微微一愣,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随即咬牙切齿道:“哼,原来是你!上次比武之仇,我还未报,今日定要与你一较高下,分个胜负!” 虬髯客朗声道:“伍天锡,你身为贵族之后,本应知晓礼义廉耻,不在家中修身立德,传承家族荣光,却在此干这等鸡鸣狗盗、为人不齿的勾当,难道不怕辱没了你家族的名声?让祖宗蒙羞?” 伍天锡脸色涨得通红,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怒喝道:“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定要让你为当初的那一剑付出代价!” 伍天锡原本满心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两个普通商人,丝毫不知眼前之人乃是虬髯客和单雄信。 此刻伍天锡被虬髯客道破天机,只觉一股羞愤之情涌上心头,顿时恼羞成怒。他一向自恃武艺高强,位列天下第六,心中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气瞬间膨胀。 想到刚才单雄信都在自己手下败下阵来,更是嚣张跋扈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而虬髯客却依旧神色淡定,气定神闲,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伍天锡,你莫要张狂。想当初上次在那比武大会上,我便能轻松割伤你左右膀子,让你铩羽而归。今日,我照样可以再次教训你,让你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伍天锡听闻此言,双目瞬间瞪得犹如铜铃一般,眼珠子都快要迸出来了,怒火中烧,大声怒吼道:“你这狂徒,休要在此口出狂言!今日我定要让你为这番话付出惨痛的代价,好好尝尝我的厉害!” 说罢,他双手紧握着双镗,使出浑身力气,疯狂地挥舞着,那镗风呼啸着,再次气势汹汹地向虬髯客攻去。 虬髯客却不慌不忙,身形微微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轻轻松松就躲过了他这来势汹汹的攻击,脸上依旧带着那从容的笑容,不屑地笑道:“哼,就凭你这几下子毛毛糙糙的功夫,还差得远呢!莫要白费力气了。” 虬髯客话音刚落,他的身形瞬间如鬼魅般飘忽而动,手中的长剑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疾掠而出。只见那剑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寒光一闪即逝。伍天锡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左边膀子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低头一看,一道深深的伤口赫然出现,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伍天锡疼得“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在眨眼之间就又被虬髯客所伤。 虬髯客手持长剑,剑尖上的鲜血缓缓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他脸上依旧带着那从容不迫的笑容,眼中却透着一丝寒意,冷冷地说道:“伍天锡,我已手下留情,你若再不知好歹,执意纠缠,不肯离去,我这就割了你右边膀子,让你长点记性。” 伍天锡紧咬着牙关,因为疼痛,脸部肌肉不停地抽搐着。他强忍着剧痛,心中虽有万般的不甘和愤怒,但理智告诉他,自己眼下绝非虬髯客的对手。 他狠狠地瞪了虬髯客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却又带着一丝无奈,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之辱,我伍天锡记下了!终有一日,我定会加倍讨回来!” 说完,便用手紧紧捂着受伤的膀子,转身踉跄着狼狈逃走。他的脚步虚浮,身形在树林中歪歪斜斜,渐渐消失在了远处。 单雄信走上前来,望着伍天锡远去的背影,对着虬髯客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地说道:“大哥,还是您厉害!武艺高强,剑法如神,三两下就把这狂妄小子给收拾了,真叫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虬髯客收起长剑,轻轻擦拭掉剑上的血迹,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说道:“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略施惩戒也就罢了。咱们也莫要在此耽搁,继续赶路吧,还有要事在身呢。” 这伍天锡之所以流落到路边抢劫,其中缘由说来也是令人唏嘘。原来,他一心得知自己的堂哥伍云召在南阳为官,心中牵挂,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探望。 一路上,他未曾多加规划,花钱大手大脚,全然没个节制。遇到有趣的玩意儿便买,瞧见可口的美食便尝,住店也非要挑那最舒适的。如此这般肆意挥霍,不知不觉间便将身上所带的银两花了个精光。 没了盘缠的他,又不好意思就这样落魄地去见堂哥,寻思着总得弄些钱财在身,才好体体面面地相见。可一时之间又没个正经法子能快速弄到钱,这才猪油蒙了心,干起了这路边抢劫的勾当。 谁能想到,曾经位列天下第六的豪杰,竟会因为这般缘故,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情来。 伍天锡这一荒唐之举,不仅令其声誉受损,还致使他错失了加入绿林帮的大好时机。 他满怀热忱地寻找伍云召,然而在南阳多方打听,却始终未获堂哥伍云召的丝毫确切讯息。 一番苦寻无果后,伍天锡深感无颜回去面对伯父伍建章。他深知自己此次行事莽撞,既丢了家族颜面,又未能达成探望堂哥的心愿,实在没脸归家。 索性,他心一横,决定浪迹天涯。一路上,他饱经风霜,看遍世间的善恶美丑。 后来,他在河北的陀螺寨落草为寇。伍天锡本就是隋唐系列小说中的人物,武艺高强,威名远扬。凭借自身出众的武艺和豪爽的个性,他很快在寨中确立了地位,并不断扩充势力。 渐渐地,他所在的河北陀螺寨与太行山、绿林帮齐名,并称江湖三大势力,在江湖中搅起无数风云。 那伍云召为何不在南阳?只是因为山东出现海寇,被杨林借调去了。 第46章 太行山四虎拦路 雄阔海结为并肩 (上) 过了林州,就可以上太行山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此展现得淋漓尽致,中原大地辽阔无垠,坦荡如砥,广袤的平原一直延伸到天际,视野之内尽是一片开阔之景,让人顿感心旷神怡。 然而太行山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远远望去,那山峰连绵起伏,层峦叠嶂,犹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欲腾云而起,雄伟而磅礴。 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翠绿的海洋,微风吹过,枝叶摇曳,似在低语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山间云雾缭绕,那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仿佛给太行山脉披上了一层轻柔而神秘的面纱,时浓时淡,使得山峰在其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一般。悬崖峭壁如刀削斧砍般陡峭险峻,笔直地矗立着,仿佛是大自然用巨斧劈开的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山谷幽深而静谧,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或是低沉的兽吼,在山谷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幽静的气息。 与中原那平坦广袤的平原相比,太行山就像是一位坚毅不屈的巨人,傲然挺立在天地之间,以其雄伟的身姿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它的存在,既让人由衷地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创造力,也让人在面对其巍峨壮丽时,内心充满了敬畏和无限的向往,渴望去探寻那隐藏在深山之中的未知奥秘。 虬髯客和单雄信并肩行走在这幽深的穷山之中,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口中连连发出声声赞叹。 只见四周山峰峻峭,怪石嶙峋。有的怪石形似猛兽盘踞,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将过来;有的则如仙人指路,修长的手指指向云端,给人无尽的遐想。悬崖绝壁高耸入云,陡峭的崖壁几乎与天际相连,好似要将天空撕裂一道口子。山间溪流潺潺,那清澈见底的溪水欢快地流淌着,水花飞溅在形状各异的石头上,发出清脆悦耳、宛如仙乐般的声响。 “此等美景,真是世间罕见!真乃大自然的神来之笔啊!”单雄信忍不住连声赞叹道,眼睛一刻也不舍得从这美景上挪开。 虬髯客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欣赏与沉醉:“是啊,这般鬼斧神工的杰作,让人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神奇力量和无尽创造力。”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前行,路旁古木参天,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浓荫蔽日的绿色天幕。偶尔有轻柔的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仿佛是古老的神灵在低声讲述着流传千年的神秘传说。 单雄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山中那清新纯净、带着丝丝甜意的空气,不禁感慨万分:“在这远离尘嚣的穷山之中,方能真切地感受到天地之广阔无垠,而相比之下,自身是如此渺小如尘埃。” 虬髯客望着远方层峦叠嶂的山峦,豪迈地说道:“如此壮阔宏伟之景,也当激发吾等的壮志雄心,让我们在这世间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两人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前行,沉醉在这如诗如画、迷人至极的山水之间,暂时忘却了尘世的纷纷扰扰和诸多烦恼。 随即虬髯客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眺望中原大地。他的目光越过眼前重重叠叠的山峦,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岁月的重重迷雾。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怪不得自古以来逐鹿中原。你看呐,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沃野绵延千里,田地里的阡陌纵横交错,宛如大地的脉络。 一个个村庄如繁星般星罗棋布,炊烟袅袅升起;一座座城镇热闹繁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那肥沃的土壤就像是一个无尽的宝藏,孕育着丰收的希望;奔腾不息的江河浩浩汤汤,如巨龙般蜿蜒流淌,滋养着世间的万千生灵。 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厚重而沧桑的历史,每一道山川都见证着王朝的兴起与衰落,岁月的更迭与变迁。 无数的英雄豪杰为了这片充满魅力与诱惑的土地,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奋勇拼杀,浴血奋战,只为能在这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时代中占据一席之地,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霸业,名垂青史,流芳百世。这里,是权力的核心所在,是荣耀的至高象征,是无数人梦寐以求、为之奋斗一生的终极归宿。” 单雄信在一旁静静聆听,他的眼神中也逐渐流露出向往与沉思,似乎也被虬髯客的这番话语所触动,思绪飘向了那遥远而充满传奇色彩的中原大地。 随即单雄信聊到了这太行山的雄阔海。 单雄信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钦佩,兴致勃勃地说道:“大哥,听闻这太行山的雄阔海,武艺高强,使得一手好板斧,那招式虎虎生风,令人惊叹。而且为人豪爽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在这一带那可真是响当当的人物,备受众人敬仰。” 虬髯客微微仰头,眼神中流露出对往昔的回忆,缓缓说道:“不错,这雄阔海的确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我与他也曾有过交集,说起来,其中还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我曾经还救过他一命呢。” 单雄信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急切地追问:“哦?竟有此事,大哥快给我详细讲讲。” 虬髯客目光深邃,仿佛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缓缓说道:“那是一次极其凶险的遭遇。雄阔海被那黑心的贪官诬陷,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要将他押解长安受死。 一路上,他受尽折磨,身负重伤,体无完肤。就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刻,恰好被我遇见。我见他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目光坚定,一身正气凛然,不像是作恶之人。 那股子不屈的劲头,让我断定他是被冤枉的。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凭借着自身的武艺,与那些押送的官兵一番激战,助他成功脱身。” 单雄信听得入神,忍不住说道:“那后来呢?” 虬髯客接着说道:“后来,雄阔海那是满腔怒火,一心要讨回公道。他手刃了那些作恶多端的贪官污吏,为自己洗清了冤屈。经此一事,我与他意气相投,彼此欣赏,便在相约和一个仁慈的捕快结拜,结为异姓兄弟。” 单雄信不禁赞叹道:“大哥真是义薄云天,行侠仗义,令人佩服。想来那雄阔海定是对大哥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虬髯客淡然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个义气。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哪图什么感恩回报。能结识这样的豪杰,也是我的荣幸。” 话正说时,单雄信抬眼望着这绵延不绝、天高地迥的太行山,层峦叠嶂的山峰此起彼伏,心中正被那不知该从何处去寻找雄阔海的愁绪紧紧缠绕。就在他满心忧虑之时,只见有四人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如鬼魅般出现在前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四人目光锐利如鹰隼,眼神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紧紧地盯着单雄信和虬髯客,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都剖析得一清二楚。其中一人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有力,向前大迈一步,双手抱拳,语气不善且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说道:“尔等二人看着面生得很呐,来此太行山究竟所为何事?莫要兜圈子,速速报上名来!” 单雄信微微皱了皱眉,心中虽有几分不悦这突如其来的盘问,但仍强压下心头的情绪,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双手抱拳,郑重地说道:“在下乃是单雄信,身旁这位是我的兄弟虬髯客。我们兄弟二人一路奔波,不辞辛劳前来这太行山,实是为了寻找一位失散已久的至交好友。还望几位好汉行个方便。” 那四人听了单雄信的话,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惕和疑惑。为首之人目光依旧紧盯着他们,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和审视:“寻友?哼,这太行山地域广袤,峰峦众多,山谷幽深,岂是轻易就能找到人的?你们要寻的究竟是何人?莫要糊弄我们!” 虬髯客挺起胸膛,中气十足地朗声道:“我们要找的乃是雄阔海,不知几位好汉可曾听闻?” 四人听闻雄阔海之名,神色瞬间有了明显的变化,或惊讶、或疑惑、或警惕。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说道:“雄阔海?你怎么会知晓我家大王?我家大王威名远扬,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晓并且求见的!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虬髯客听这四人如此回答,心中瞬间便有了答案,知晓此四人十有八九应该是雄阔海的部下。他目光如炬,仔细地观察着这四人的言谈举止,试图从中探寻更多的信息。 只见他们个个站姿挺拔如松,脊梁笔直,仿佛能够顶天立地。眼神坚定而锐利,好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一种令人不敢轻视的光芒。举手投足之间,动作整齐划一,协调流畅,皆显露出不凡的气势和扎实的功底。 尤其是为首之人,说话时声音洪亮且富有穿透力,条理清晰,有条不紊,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语气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是经历过诸多风雨的历练,具备了卓越的领导才能。其余三人也是神色肃然,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哪怕是最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虬髯客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雄阔海发展之快。回想当初与雄阔海分别之时,他还只是孤身一人,虽有壮志豪情,但势单力薄,处境艰难。 谁能想到短短时日,如今竟已拥有这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部下。而且看这四人的身手和气质,绝非泛泛之辈,想必在雄阔海的麾下还有更多的能人异士。看来雄阔海在这太行山中已然是声名远扬,闯出了一番不可小觑的名堂,成就了一番令人瞩目的事业。 虬髯客心里面如同闪电般快速地盘算着当前的局势。他深知,雄阔海如今在这太行山上已然势大,若要在此处顺利行事,凭借他和单雄信二人此番这般贸然前来,若是采取强硬的手段面对此四人,那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唯有与雄阔海结为并肩子,携手合作,方是当下最为妥当的策略。 索性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而后开口说道:“诸位好汉请听我一言。我二人乃是来自山西的绿林帮的当家瓢把子,我乃虬髯客。想当年,我与雄阔海大王乃是交情深厚的故交,曾经在那明月之下,歃血为盟,义结金兰,成为了拜把子兄弟。此次不远千里,历经艰辛来到这太行山,实在是怀着万分的恳切之情,满心的期待与渴望,请求能够上山拜会。还望几位兄弟能够念及这份情谊,行个方便,帮忙引荐一番。 让我等能够与雄阔海大王再次相聚,共叙旧情,也使得我们两家的关系能够进一步交好,如同手足兄弟一般亲密无间。日后在这乱世之中,也能相互照应,携手并肩,共图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为我们的兄弟情义添光彩。” 谁料其中一人目光如电,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二人,当看到他们身上那华丽的穿着打扮,锦绣绫罗,不禁冷哼一声,满脸狐疑地说道:“哼!什么故交?我家大王曾深受隋朝的残酷压迫,那是过着朝不保夕、水深火热的日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磨难,才在这太行山上拼出如今的局面。而你们两个,看这一身锦衣华服,油头粉面的样子,哪里像是与我家大王共过患难的故交?别在这里信口雌黄,胡编乱造!赶快下山,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扰了我们的清净,否则休怪我四人对你们不客气,定要让你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紧紧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紧绷,眼中凶光毕露,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另外三人也纷纷向前一步,个个横眉立目,摩拳擦掌,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大打出手的架势,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令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 单雄信本就是一个暴脾气,听到那人如此不客气的话语,瞬间火冒三丈,双目圆睁,眼珠子都似要瞪出眼眶,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大声怒吼了一句:“不识抬举!”那声音犹如炸雷一般,在山谷中回荡,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 其中一人看见单雄信如此强硬的回答,瞬间也被点燃了怒火,脸色瞬间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通红一片。他大喝一声:“放肆!”这声怒吼好似虎啸山林,震人心魄。紧接着,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速度快如闪电,只见他以极其敏捷的动作从背后抽出一对寒光闪闪的鸳鸯钺。那鸳鸯钺刃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冽光芒,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他双手紧紧握住鸳鸯钺,将其舞动得呼呼生风,钺影重重,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影屏障。他那矫健的身姿随着钺的舞动而灵活转动,步伐稳健,气势如虹,摆出一副随时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单雄信的架势,口中还怒喝道:“今日就让你知道我这鸳鸯钺的厉害!有种就别退缩,来尝尝我的厉害!” 单雄信瞬间怒发冲冠,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杆沉重的长枪,枪杆在他孔武有力的手中犹如一条蓄势待发的蛟龙,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虽然对方手持鸳鸯钺,那招式凌厉非常,钺风呼啸,气势逼人,武功看起来着实不弱。但单雄信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且略带轻蔑的微笑,因为他心里深知,自己久经江湖,武艺远在对方之上。 只见单雄信身形如电,快若疾风,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时长枪一抖,刹那间,枪尖闪烁,瞬间幻化成点点璀璨的寒星,以排山倒海之势直逼对方而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刚猛有力,蕴含着千钧之力,却又不失灵活与精妙。那长枪在他手中仿佛与他的身体和灵魂融为一体,随心而动,变幻无穷,或刺、或挑、或扫,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和精妙的变化。 对方尽管奋力抵抗,咬紧牙关,将鸳鸯钺舞动得密不透风,左挡右攻,试图化解单雄信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势。然而,在单雄信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击下,他也只能是节节后退,额头汗珠滚落,气息渐乱,显得疲于招架,难以抵挡单雄信那锐不可当的锋芒。 第46章 太行山四虎拦路 雄阔海结为并肩 (中) 面对单雄信那犹如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的凶猛攻势,对方只觉压力如山,手中的鸳鸯钺尽管拼命挥舞,却也渐渐左支右绌,破绽百出,难以抵挡单雄信那疾风骤雨般的凌厉攻击。他口中不停连连叫苦,声音中满是慌乱与惊恐:“哎呀,这家伙怎生如此厉害!我快要招架不住啦!” 其余三人见此情形,神色瞬间变得极为紧张,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地一点头,便毫不犹豫地就要一同冲上前去帮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虬髯客却宛如鬼魅一般身形倏地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一座巍峨耸立、不可撼动的山岳般稳稳地横在了三人面前。他脸上带着一抹肆意不羁的笑容,双目炯炯有神,犹如寒星闪烁,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挑衅地朗声道:“别急别急,你们三个,我来陪你们好好玩玩!想以多欺少?可没那么容易!” 虬髯客武功天下无双,此三人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只见虬髯客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让人难以捕捉其确切的位置。他出招之时,招式更是变幻莫测,犹如满天星辰般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预判其攻击的方向和角度。他刚一抬手出招,那磅礴的气势便如汹涌的海潮般铺天盖地地压向三人。 三人只觉一股无形的强大压力如泰山压顶般扑面而来,那压力沉重得让人几乎窒息,呼吸都为之一滞,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连喘气都变得异常艰难。 其中一人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壮着胆子挥拳攻向虬髯客,那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似有千钧之力。然而,虬髯客却只是轻轻侧身一闪,那动作轻盈得如同风中的柳絮,轻松躲过了这看似威猛的一拳。 紧接着,他猛地拍出一记掌风,那掌风呼啸着,犹如一阵狂暴的旋风。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半晌都爬不起来,只觉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般。 另一人见此情景,心下大惊,但仍不甘心就此退缩。他手持长刀,咬着牙,双目圆睁,使出全身力气猛劈过来,那刀光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然而,面对这凌厉的攻击,虬髯客却不慌不忙,神色从容淡定。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夹住了刀刃。然后轻轻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坚硬的长刀竟应声而断。 那人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完全被这超乎想象的一幕惊呆了。还未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虬髯客飞起一脚,直直地踹中他的胸口。这一脚力道十足,那人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击中。他“噗”地一声,口吐鲜血,身体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最后一人看到两位同伴瞬间惨败,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双腿不停地颤抖,发软得几乎站立不住。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想逃跑。虬髯客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身形一闪,一个箭步上前,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他伸出大手,准确无误地揪住了那人的衣领,就像拎小鸡似的将他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然后随手一扔,那人便像一个沙包一样滚出去老远。他在地上翻滚着,身上沾满了尘土,狼狈不堪。 这一番交手,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三人便已惨败在虬髯客手下,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此时,有一队负责巡逻的小喽啰正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缓缓前行。其中一名眼尖的小喽啰忽然听到从不远处的南山麓传来阵阵激烈的打斗声,那声音中夹杂着愤怒的呼喝与沉闷的哼叫。他心中一惊,忙紧张地招呼同伴:“兄弟们,快听,那边好像有情况!”其他人也纷纷竖起耳朵,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待他们靠近,躲在岩石后面查看时候,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平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四位头领此刻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姿势狼狈不堪。有的紧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有的抱着胳膊,痛苦地呻吟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还有的紧闭双眼,不知是昏迷了过去还是在强忍着剧痛。 其中一名小喽啰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扭头便朝着山寨的方向拼命跑去。他边跑边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满是惊慌与恐惧。 一路狂奔,他那急促的脚步声在山间小道上回响。好不容易冲进山寨大厅,他整个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王,不好了,出大事了!四位头领在南山麓和人起了冲突,都……都被打得倒地不起啊!” 此时,雄阔海和军师赵诚正在大厅里面神色凝重地商量事情。厅内的气氛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份沉重所压制,变得滞涩而压抑。雄阔海双手抱胸,身姿魁梧如山,眉头紧锁,犹如两条粗黑的毛虫盘踞在宽阔的额头上。 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透着深深的忧虑,紧抿的嘴唇彰显着内心的烦忧。军师赵诚则坐在一旁,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看似悠然,可那紧蹙的眉心和微眯的双眸却泄露了他同样不平静的心思。 突然,小喽啰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如一道惊雷,猛地打破了这份宁静。“大王,不好了!四位头领在南山麓被人打得倒地不起!”这声呼喊尖锐而急切,带着无尽的惶恐和焦急。 雄阔海和赵诚一听,皆是大吃一惊。雄阔海那浓密的眉毛瞬间紧紧皱起,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他铜铃般的大眼瞪得浑圆,眼珠子仿佛都要凸出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大声吼道:“什么?竟有此事!”这声怒吼震得大厅似乎都微微颤抖。 一旁的军师赵诚也是满脸诧异,手中原本轻轻摇动的折扇戛然而止,停在了半空中。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这四位统领虽说武艺在大王您之下,可也绝非等闲之辈。想他们在这太行山中历经无数风雨,也算是数得上的高手。怎的今日如此吃亏?此事背后定有蹊跷,恐怕不简单呐。”说罢,他轻摇了下头,眉头皱得更紧,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事不宜迟,先去救下几位头领再说。”雄阔海面色凝重,话音刚落,便如同一座山峰陡然立起。他迅速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墙边,伸手一把拿起那沉重无比的熟铜棍。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棍身,那熟铜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雄阔海双目圆睁,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那瑟瑟发抖的小喽啰,声如洪钟般吼道:“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带路!倘若几位头领有个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那小喽啰被雄阔海这雷霆万钧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几乎软得站立不稳。但他也深知此刻情况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道:“是,大王!小的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说完,小喽啰便转过身去,脚下如同生风一般,朝着南山麓的方向快步跑去。他的身影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起伏,心中满是紧张与惶恐。 雄阔海则紧紧跟在其后,他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动。手中的熟铜棍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晃动,与空气摩擦发出沉闷而厚重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 虬髯客心中暗自懊悔,本来他着实不想下手这么重的。只是这四人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从他们口中吐出的话语,句句充满了挑衅和不屑,那狂妄的态度令人难以忍受。再加上自己本身武艺高超,一旦动起手来,招式凌厉如风,力量磅礴似海,想要在瞬间做到收放自如实在困难,以至于下手起来便没有注意分寸。 雄阔海怒发冲冠,气冲冲地率领着一群喽啰们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刚一到,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便直直地锁定在面前那个身材魁梧的大胡子汉子身上。只见这汉子身姿挺拔,站在那里气若神闲,仿若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这般从容淡定的模样更是让雄阔海怒火中烧。 雄阔海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颇为生气地扯着嗓子吼道:“就是你伤了我的手下吗?”那声音好似炸雷一般,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一年不见,虬髯客蓄起了浓密的胡须,面容也因岁月的雕琢和江湖的风霜而有了较大变化。雄阔海自然是没能认出来,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为受伤的手下报仇的怒火,哪里还顾得上仔细辨认。也不等虬髯客开口回答,便已怒不可遏地高高举起手中那沉重无比的熟铜棍,携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朝着虬髯客狠狠砸了过来。 只听得“轰”的一声惊天巨响,那坚硬无比的岩石在这雷霆万钧的一棍之下,瞬间被砸得粉碎。碎石如子弹般四处飞溅,击打在周围的树木和石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尘土也随之飞扬而起,如同一团黄色的浓雾,迅速弥漫开来,将众人的身影都笼罩其中,场面一片混乱。 看见雄阔海这般如狂狮暴怒般来势汹汹,单雄信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下。他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睛瞬间眯起,目光如炬,敏锐地察觉到眼前此人绝非一般人物。 当即,单雄信扯开嗓子,拼尽全力大声提醒道:“大哥,小心啊!此人来者不善,切不可掉以轻心!”他的声音犹如尖锐的哨音,划破了紧张的空气,其中充满了急切与深深的担忧。那急切,仿佛是烈火燃烧时的呼啸;那担忧,恰似寒夜中对温暖的渴望。 单雄信的额头上也不自觉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如同晶莹的珍珠。每一颗汗珠都仿佛承载着他内心的焦虑。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那力度之大,枪杆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紧张。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雄阔海身上,一眨不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那目光中既有对雄阔海的警惕,又有对虬髯客的关切。整个人身姿紧绷,肌肉隆起,做好了随时支援虬髯客的准备,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只待时机一到,便会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敌人。 虬髯客眼见那沉重的熟铜棍挟带着呼呼风声,以雷霆万钧、排山倒海之势迅猛砸来,根本来不及出声叫住雄阔海。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他凭借着多年练就的敏捷身手,如闪电般向一侧急速躲开。那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堪堪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单雄信看到虬髯客身处险境,心下大急,毫不犹豫地挺枪冲上前去。他双目圆睁,爆发出决然的气势,手中长枪直直地迎向雄阔海砸来的熟铜棍,一心想要为虬髯客挡下这凶猛的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雄阔海那力可摧山的一棍子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猛地拍来,正巧与单雄信奋力刺出的长枪重重地碰撞在一起。 只听得“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晴天霹雳骤然炸响。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冲击力瞬间沿着长枪如汹涌的波涛般传递到单雄信的双臂,他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双臂像是被无数钢针深深刺入般,又麻又痛,几乎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脚下的地面都被踩出了深深的脚印。 “好厉害,好厉害!这应该就是雄阔海了。”单雄信紧蹙着眉头,强忍着双臂那如被万蚁啃噬般的剧痛,紧咬牙关,极其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与凝重,那眼神仿佛要将雄阔海的身影深深烙印在脑海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滴滴答答地掉落在脚下干燥的土地上,瞬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小片湿润的痕迹。 单雄信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好似风箱一般。一边死死地盯着雄阔海,心中暗自思忖:“早就听闻雄阔海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乃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这一棍之力,就足以令人胆寒。看来此番真是遇上了劲敌,切不可莽撞行事,需得万分小心应对才是。否则,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虬髯客满心疑惑,眉头紧锁,在心中不断地思索着:“这雄阔海怎的就认不出我来了?我与他也算是旧识,怎会如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雄阔海为何竟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一般。他目光呆滞地摸了摸自己满脸的大胡子,这才恍然大悟,却又不禁苦笑起来。“哎呀,我竟全然忘了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与从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遥想当时雄阔海与他相见之时,他还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意气风发,面容俊朗,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与自信。那时的他,身着华丽的衣裳,骑着骏马驰骋在广阔的天地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无畏。哪像如今这般满脸胡须,粗犷豪放,历经岁月的沧桑和江湖的风雨洗礼,早已失去了当年的那份青涩与稚嫩。 “唉,岁月真是无情啊。”虬髯客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感慨。“这些年的闯荡,让我改变了太多,也难怪雄阔海未能将我认出。只是这误会,不知该如何化解才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紧盯着雄阔海,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单雄信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叫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大哥 ,你不是说这雄阔海是你旧相识,怎的下手如此之狠。” 他一边大声说着,一边紧紧握着手中那杆长枪,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手臂上因为方才与雄阔海那剧烈的碰撞此刻还在微微颤抖着,仿佛余震未消。额头上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不停滑落,有的流进了眼睛里,刺得他眼睛生疼,可他却顾不上擦拭。 单雄信紧皱着眉头,目光在虬髯客和雄阔海之间来回快速移动,神色紧张且焦虑。 第46章 太行山四虎拦路 雄阔海结为并肩 (下) 雄阔海一听,那原本挟带着万钧之力、正要再次威猛挥出的棍,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收住,凝滞在了半空中。他瞪大双眼,那双眼珠子好似铜铃一般,里面满是深深的疑惑,直直地对着虬髯客大声说道:“你是我什么故人?我怎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的探寻,手中的熟铜棍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收势而微微颤抖着,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解与困惑。 虬髯客听到雄阔海的问话,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回答,那笑容灿烂而温暖,其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若狂,好似藏着千言万语:“雄二哥,还记得长安的剑客张仲坚吗?”说完,他动作敏捷迅速,右手如闪电般拔出来自己腰间的寒光剑,紧接着手腕轻轻一抖,将剑身抽出一截。那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锋利的剑刃寒光四射,犹如寒夜中高悬的冷月,清冷而又摄人心魄。 雄阔海定睛一看,先是整个人如木雕般愣住,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思绪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片刻之后,他的眼睛突然睁大,眼中的疑惑瞬间被惊喜所取代,随即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豪迈,如同滚滚惊雷在山谷中回荡不休:“原来是仲坚三弟,哈哈,你这模样变化太大,二哥我一时竟没认出来!真是岁月不饶人,咱们都变了模样啊!” 此时,躺在地上的四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尴尬与懊悔交织的复杂神色。他们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想要逃避此刻的窘迫。 其中一人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带着深深的不安,小声说道:“没想到这位竟是大王的故人,咱们刚刚那般嚣张,实在是无礼了。真是糊涂啊,怎么就没长点眼力见儿。” 另一人也附和着,脸上迅速泛起羞愧的红晕,那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一直蔓延到耳根,他低垂着头,嗫嚅道:“是啊,咱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自以为是,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这下可好,闹了个天大的笑话,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第三人皱着眉头,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苦着脸,唉声叹气道:“都怪咱们太过冲动,做事毛毛躁躁,不分青红皂白。还以为是来挑衅的敌人,二话不说就上去挑衅,哪曾想会是这样的局面。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一人则一脸无奈,他缓缓地摇着头,眼中满是自责与后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忧愁说道:“唉,只希望大王和这位好汉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咱们才好。咱们这莽撞的性子,真该好好改改了。”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充满了对自己之前无礼行为的深深懊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虬髯客倒是极为爽朗,率先开口说道:“雄二哥,三弟我出手过重,不小心打伤了几位兄弟,这是我的不是,二哥莫要怪罪。”他的语气中带着真诚的歉意,脸上也满是愧疚之色。 那几人一听,顿时慌乱起来,连忙齐声说道:“大王恕罪,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实在不该贸然挑衅,冲撞了您的朋友,还望大王和这位好汉大人大量,能够海涵我等的无知过错。”他们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惶恐和深深的愧疚,头垂得更低了,仿佛要将脑袋埋进地里。 其中一人接着说道:“我等行事鲁莽冲动,头脑简单,未曾考虑后果,给大王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罪该万死,甘愿受罚,绝无怨言。”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另一人也赶紧表态,声音急促而紧张:“都是我等的错,错得离谱,还请大王和好汉高抬贵手,切莫怪罪。我等往后定当谨言慎行,不再犯此等愚蠢错误。”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皆是懊悔不已的神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自责,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渗出。 雄阔海也不好当面驳自己兄弟的面子,只见他浓眉一扬,豪爽地大手一挥,也是极为痛快地说道:“自家兄弟,相处之间难免会有摩擦碰撞。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算得了什么!不必放在心上!来,咱们这就上山去见大哥赵诚,然后咱们大伙一起,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定要不醉不休!” 他那洪亮如钟的声音在空阔的山谷中久久回荡,气势豪迈,充满了洒脱不羁的意味,仿佛能将这世间所有的不愉快都轻而易举地一扫而空。 雄阔海的脸上洋溢着热情似火的笑容,那笑容灿烂得如同夏日骄阳,眼中闪烁着兴奋无比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众人在山上欢聚一堂、热热闹闹、推杯换盏的欢快场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带着大家一同前往,共享这快意恩仇的时光。 随即众人浩浩荡荡地上山,山路崎岖,众人却步伐轻快,满怀期待。首先来到大堂拜会了大哥赵诚。 想昔日,他们誓言同生共死,患难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铮铮誓言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兄弟间的深厚情谊历经岁月的洗礼愈发坚固。 此时,虬髯客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兴奋与喜悦,向赵诚和雄阔海介绍了单雄信:“大哥,二哥,这位是单雄信,为人仗义豪爽,胸怀坦荡,且武艺也是十分高强,在江湖上颇有名望。今日有幸与他相识,深知其乃真英雄也,特带来与大哥相见。” 赵诚目光炯炯,眼神中透着威严与亲切,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单雄信。只见单雄信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赵诚不禁大笑道:“哈哈,一看便是英雄豪杰,能与你相识,实乃我赵诚之幸,欢迎欢迎!” 雄阔海面带骄傲之色,兴致勃勃地介绍了自己的四位头领,“三弟,我这四位头领,分守东南西北四处,各个都有非凡的本领。他们皆是听闻我在太行山的名声,慕名而来,与我共举义旗。” “先说这燕云狂客赵无忌,他来自燕云那广袤苍茫之地,为人狂放不羁,洒脱至极。打小就刻苦习武,练就了一身绝世武艺。他擅长使用一对鸳鸯钺,那钺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钺法凌厉多变,令人难以捉摸。身形更是快捷如风,动若脱兔。平日里,他最是性喜游历江湖,只要见到不公之事,必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助,那份侠义心肠让他在江湖中结交了众多豪杰,声名远扬。” “再看这铁掌无敌钱震岳,此人出身于赫赫有名的武术世家,家族传承的深厚底蕴让他练就了一双刚猛无比的铁掌,那威力简直惊世骇俗,可碎石断木,威力惊人。他的性格刚直不阿,如同笔直的青松,宁折不弯。为人又重情重义,为了兄弟朋友,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还有这位鬼面智枭孙墨渊,乍一看,外表看似文弱书生,斯斯文文,可实际上却是武艺高强且智谋过人。他总是常戴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神秘莫测。手中持着一把折扇,那扇骨可是由精铁精心打造而成,关键时刻可作为致命的武器使用。他的扇法精妙绝伦,能攻能守,变幻无穷,让人防不胜防。” “最后是这幻影刀魔李飞云,此人的轻功堪称卓绝,来无影去无踪,行动起来仿佛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捕捉其踪迹。他所使用的是一把狭长的弯刀,刀法快如闪电,刹那之间就能取敌首级。在战场上,他常常如幽灵般出没,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四人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个都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还不自觉地挠了挠头。赵无忌率先抱拳,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说道:“二位大哥见笑了,都是平日里兄弟们瞎起的诨名罢了,实在当不得真。我们这点小名头,在二位大哥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孙墨渊轻摇折扇,嘴角上扬,微笑着说:“咱们这点微末本事,不过是在这小地方逞逞能,让二位见笑啦。二位大哥的威名,那才是真正的如雷贯耳。” 李飞云二人也连忙附和,随即八人都是仰头大笑,那笑声爽朗豪迈,犹如阵阵惊雷。笑声在幽静的山谷中不断回荡,余音袅袅,充满了豪迈与畅快,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 免不了又是一番摆酒设宴席的热闹非凡景象。宽敞的大堂内,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众人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雄阔海端起面前精美的酒杯,先是轻轻嗅了嗅那醇厚的酒香,然后轻抿一口酒,咂咂嘴,这才将目光转向虬髯客张仲坚,眼中带着关切与好奇,询问道:“三弟,你此番风风火火前来我这太行山,究竟所为何事?” 张仲坚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眼中满是真挚的情感,缓缓说道:“二哥,一来是想念大哥二哥,咱们许久未见,小弟心中甚是挂念,夜不能寐。这二来嘛,小弟如今建立了绿林帮,在这乱世之中,想要闯荡出一番名堂。想着咱们兄弟之间能在私人关系上更加亲近一些,彼此之间多走动,相互扶持,也好有个照应。” 雄阔海听后,大手用力一挥,神情豪迈,爽朗地说道:“三弟啊,二哥我在这太行山上,平日里忙着操练兵马,江湖消息确实知道的少。但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哪有不应之理?自然是可以的!别说是这点小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二哥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说罢,他霍然站起身来,双手稳稳地举起酒杯,那酒杯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之重。他双目圆睁,高声道:“从今往后,咱们两股力量便结为并肩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此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纷纷响应,个个神情激昂,举起手中的酒杯,齐声高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随后,众人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气氛热烈而又欢快,仿佛能将这屋顶都掀翻。 单雄信看着眼前如此顺利的情形,不禁对雄阔海的为人更加佩服。他深知雄阔海乃太行山大寨主,为人忠厚仗义,在江湖上颇具威望. 雄阔海身长一丈,腰大十围,虎头环眼,相貌堂堂,更兼两臂有万斤神力,使一条300斤的熟铜棍,背一对160斤的宣花短斧,武艺高强,在这太行山占山为王,将山寨治理得井井有条,规模日渐强大. 而此次雄阔海如此爽快地答应与张仲坚的绿林帮结为并肩子,毫无推诿犹豫之色,足见其豪爽大气、重情重义,单雄信心中暗赞不已。他心想,雄阔海果真是当世豪杰,能与这样的人物结为盟友,实乃幸事。 单雄信端起酒杯,起身走向雄阔海,满脸笑意地说道:“雄二哥,小弟我敬你一杯。今日之事,多亏二哥慷慨应允,足见二哥对兄弟的情谊,小弟佩服之至啊。”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雄阔海哈哈一笑,也端起酒杯,站起身来,与单雄信碰杯后说道:“单兄弟说哪里话,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自当相互扶持。张兄弟的绿林帮与我太行山结为一体,日后咱们携手共进,定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更大的名堂。”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举杯,齐声高呼:“愿我们齐心协力,共创大业!”一时间,大堂内气氛热烈,欢声笑语不断,众人皆沉浸在这欢乐且充满豪情壮志的氛围之中 。 此时,大家都喝得满脸通红,兴致高昂,已然是十分尽兴。酒意上涌,头脑也跟着热络起来,原本喧闹的氛围变得更加热烈。不知是谁借着酒劲起了个头,众人不禁对雄阔海与虬髯客的武艺谁高谁低,产生了浓烈得如同烈酒般的好奇。 这个话题一经挑起,就像热油锅里溅进了水花,瞬间噼里啪啦地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争论得面红耳赤。有人扯着嗓子喊:“雄寨主力大无穷,那熟铜棍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定是雄寨主更厉害!”也有人挥舞着手臂反驳:“虬髯客剑法精妙,身形如电,我看还是他更胜一筹!” 雄阔海与虬髯客起初只是笑着连连摆手摇头,不想理会这孩子气般的争论。但众人哪里肯依,纷纷站起身来,围拢过去,不停地起哄。“两位英雄好汉,就比一比吧,让咱们也开开眼!”“就是就是,比划比划,给咱们这宴席添添彩头!” 在众人的热情簇拥和央求下,二人实在执拗不过,只得相视一眼。那一眼中,有无奈,有笑意,更有被激起的熊熊斗志。随后,两人双双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那好,今日就比试一番,权当为这场宴席助助兴,也让诸位兄弟一饱眼福!” 于是,虬髯客神色一凛,双目如电,紧紧盯着雄阔海,沉声道:“二哥,小弟得罪了!”说罢,他右手紧紧握住剑柄,一个用力,拿起自己那寒气逼人的寒光剑,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雄阔海也不甘示弱,仰头哈哈一笑,朗声道:“三弟,尽管放马过来!”说罢,他双臂肌肉隆起,伸手抄起一对沉重的宣花短斧,斧刃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两人瞬间打将起来,一时间,剑影斧光交错,铿锵之声不绝于耳。“铛!铛!铛!”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只见虬髯客身形一闪,寒光剑如灵蛇出洞,直刺向雄阔海的胸口,雄阔海侧身一躲,手中的宣花短斧顺势一挥,带着呼呼的风声,向虬髯客的腰间砍去。 虬髯客此时算得上天下第三,雄阔海天下第四,虽然仅有一名之差,虬髯客力量也不算大,但是三十回合过后,虬髯客的剑法愈发凌厉,口中喊道:“二哥,小心了!”只见他手腕一抖,寒光剑挽出数朵剑花,让人眼花缭乱,招式愈发精妙,身形如风,忽左忽右,显然已占据上风,若继续下去,肯定可以力压雄阔海。 然而,虬髯客深知兄弟情谊为重,不想让雄阔海面上无光,刻意放缓了攻势,招式之间多了几分礼让,轻声说道:“二哥,接我这招!”手中的剑刺出的速度略微减慢。 雄阔海心领神会,也配合着虬髯客,大声回应:“三弟,尽管来!”他挥舞着短斧,斧斧生风,却也有意留了几分力。 两人你来我往,又激战了二十个回合。虬髯客一个纵身跃起,剑指雄阔海的头顶,雄阔海单脚跪地,双斧交叉向上格挡。 最终在第五十个回合,双方默契地双双收招。雄阔海喘着粗气,额头上汗珠滚落,说道:“三弟,好武艺!”虬髯客微笑着道:“二哥,承让承让!”说完,用衣袖轻轻擦去额头的汗水。 周围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精彩!精彩!”“真是一场龙争虎斗啊!”有人兴奋地拍着手,有人用力跺着脚,为这场精彩绝伦又充满兄弟情的比试欢呼叫好。 第47章 王君可闭门难见 罗士信初现人世 虬髯客和单雄信被雄阔海盛情挽留,一直住在太行山上,直至除夕之后,又待到了第二年的正月(开皇十五年,公元 595 年)。 在这段停留的时光里,他们每日与雄阔海及其他兄弟们把酒言欢,饮酒作乐。大堂之中,常常是笑声朗朗,酒令声此起彼伏。众人围坐在一起,面前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和香醇的美酒。 他们还时常围坐于篝火旁,畅谈江湖轶事。那些惊险刺激的冒险经历,英雄豪杰的传奇故事,从他们口中娓娓道来,听得众人时而紧张得握紧拳头,时而兴奋地拍案叫绝。 此外,他们也不忘切磋武艺。校场上,刀光剑影闪烁,拳风掌影交错。每一次的过招,都引来阵阵喝彩,彼此在较量中相互学习,武艺也都有所精进。这般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让人几乎忘记了外界的纷争与烦恼。 然而,天下大势未定,他们身负使命,终是不能久留。正月中旬的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湛蓝的天空下,太行山显得格外壮美。虬髯客和单雄信收拾好行囊,牵着马来到山寨门口。 雄阔海早已带领众人在此等候,他紧紧握住他们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声音略带哽咽:“二位兄弟,此去一路小心,前途多舛,务必多加留意。若有难处,定要回来告知于我,我雄阔海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虬髯客和单雄信重重地点头,目光坚定而又充满感激。单雄信说道:“雄二哥,你放心,我等定当铭记在心。” 而后,他们翻身上马,手中缰绳一紧,双腿轻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扬蹄欲奔。虬髯客和单雄信再一次回头,向众人拱手道别。接着,他们扬鞭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只留下雄阔海等人久久凝望,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二人一路朝着河北出发,晓行夜宿,马不停蹄。时而迎着朝阳疾驰,时而伴着晚霞赶路。马蹄声在寂静的小道上清脆作响,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 到了二月后,春风渐暖,他们终于来到了河北任县。这座小城看似热闹繁华,却也难掩乱世中的纷扰与不安。 两人此前从太行山沿路,一路打听,每至一处,皆仔细探访。他们走进热闹的集市,与街边的商贩攀谈;踏入酒肆茶楼,倾听着众人的闲谈话语;甚至还拜访了当地的名门望族和武林世家。然而,所遇之人,却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要么为人小气,锱铢必较,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能与人争得面红耳赤。哪怕谈及江湖大义,也是目光短浅,丝毫没有豪杰的大度与慷慨。 要么胆小怕事,平日里看似威风凛凛,可一旦遇着些许麻烦,便如惊弓之鸟般畏缩不前,毫无英雄的果敢与勇气。真到了需要挺身而出的时候,便找各种借口推脱逃避。 要么有勇无谋,空有一身蛮力,头脑却简单至极。与人争斗时只知一味猛冲,毫无策略可言。谈起家国大事,更是一脸茫然,毫无智谋策略,难成大事。 这一路的寻觅让虬髯客和单雄信颇感失望,他们原本期待满满的心渐渐冷却。但他们并未气馁,依旧怀揣着希望,坚信在这茫茫人海中,定能找到与他们志同道合、能够一同闯荡天下的英雄人物。于是,他们整顿心情,再次踏上了寻访之路。 在河北任县停留之际,单雄信微微侧过头,目光急切地转向虬髯客,说道:“大哥,您听我说。我这几日在与此间乡民的交谈中得知,此地有一个叫做大刀王宣的人,表字君可。据说他所住的地方,有的叫大王庄,也有人称其为五柳庄。他的父亲王景,那可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呐!在世的时候,为人和善,乐善好施,广结善缘,因而备受尊崇,在这一带那是有口皆碑。 如今他父亲不幸去世,可这王君可倒是争气,继承了他父亲的志向,为人处世依旧是孝义为先,仗义疏财,对待邻里乡亲也是极为照顾。依小弟之见,咱们不妨去拜访一下这位王君可。说不定,此人正是咱们苦苦寻觅、梦寐以求的英雄豪杰,能与咱们志同道合,共举大事呢!” 虬髯客闻言爽朗地笑着说道:“五柳庄,雄信弟可知晓五柳先生陶渊明?想那陶渊明,可是东晋时期一位超凡脱俗的雅士。他不为五斗米折腰,归隐田园,远离尘世的喧嚣与纷扰。其诗文质朴自然,意境深远,流传甚广。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描绘出的那份悠然自得、宁静淡泊的心境,着实令人心向往之。不知这庄名的由来是否与他有所关联?若只是巧合,倒也罢了。可倘若这王君可真如其父般贤良,又居于这富有诗意之名的庄中,或许还真值得我们不辞辛劳地走这一趟,去会会这位人物。说不定,他就是我们一直苦苦寻觅的能与我们并肩闯荡江湖、共图大业的豪杰之士呢!” 于是二人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五柳庄。刚到庄口,果然发现门口有五棵粗壮且枝叶繁茂的柳树,那柳树高大挺拔,翠绿的柳条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一群家丁正忙活着在那里发放钱粮给贫苦百姓。百姓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秩序井然。他们面容憔悴,但眼中满是感激和期待。有的百姓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为王家祈福;有的则紧紧攥着手中的破布袋,准备接过那份来之不易的救济。 二人正要上前拜访,却被眼尖的家丁发现。家丁们立刻神色警惕,三步并作两步地拦住他们的去路,毫不客气地挥舞着手臂驱赶道:“走走走,我家主人,羡慕陶渊明的处世之道,不接受世人打扰。你们速速离开,莫要在此纠缠!” 单雄信赶忙抱拳,脸上堆满诚恳的笑容说道:“各位兄弟,我二人远道而来,一路打听,听闻你家主人大名,对其为人十分敬仰,特来拜访,还望通融通融。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与你家主人结交一番。” 家丁们却不为所动,依旧态度坚决,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家丁皱着眉头说道:“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别再多言!我家主人的性子我们清楚,他既然决定不与外界过多接触,我们就得守好这个规矩。” 虬髯客眉头微皱,心中略有不快,他本是豪爽之人,受不了这般冷遇,但也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目光紧紧盯着那家丁,试图让他们改变主意。 二人见家丁态度坚决,毫无通融之意,无奈只能够暂时作罢。他们缓缓退到一旁,找了个既能观察到庄内情况又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静静地观察这五柳大王庄。 只见那些领了钱粮的穷苦之人,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感激,一边满心欢喜地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一边嘴里不停地称赞着这王君可。 “这王君可真孝顺啊,自己父亲去世了,那些叔伯们他仍然敬爱有加,事事周全,从不曾有半分懈怠。逢年过节,礼品不断,平日里也是嘘寒问暖,真是难得的好孩子。” “可不是嘛,对邻里也是照顾有加。前段时间老李家的房子漏雨,他二话不说,派人去帮忙修缮;还有老张家孩子生病,没钱抓药,也是他慷慨解囊。谁家有个难处,他都伸手帮衬一把。” “这样的好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咱们算是有福喽。有他在,咱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二人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称赞之词,心中对王君可的好奇和期待愈发强烈了起来。他们暗自思忖,这王君可若真如众人所言这般仁义孝顺,或许真能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在这乱世中有所作为。 单雄信见众人对王君可赞不绝口,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了一个背着钱粮、正步履蹒跚着准备离开的老伯。他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脸上堆满了诚恳的笑容,用温和的语气问道:“老伯,劳烦您留步。在下有一事相询,请问怎样才能拜访到王君可王公子?” 那老伯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弄得先是一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待他仔细端详了一番单雄信,看清来人面目和善并无恶意,这才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公子啊,你这可问住我这老头子了。你要是缺钱缺粮,找那些家丁就行,他们自会按照规矩给你安排。至于要拜访王公子,唉,我们这些穷苦人都没有见过几次。他平日里深居简出,一心忙着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忙着救济我们这些贫苦百姓。我们自知身份低微,也不敢轻易去打扰他呀。” 说着,老伯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敬畏和感激交织的复杂神情。 此话一出,单雄信和虬髯客不禁双双对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满是惊讶与疑惑,更是对这个尚未露面的王君可产生了愈发强烈的好奇。 单雄信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这王君可当真如此神秘?越是这般难以得见,就越发让人想要揭开这层面纱,一探究竟。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做到如此地步?” 虬髯客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如炬,坚定地望着大王庄的深处,沉声道:“能让百姓如此敬畏,又能令他们心怀感恩,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我虬髯客闯荡江湖多年,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物,我倒真想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微风拂过,吹起他们的衣角,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思绪。单雄信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办法,试图找到能够接近王君可的途径;虬髯客则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见到王君可,哪怕要费一番周折。 此时,在不远处蜿蜒的小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年约六七岁的男孩子。他身着粗布衣裳,头发有些凌乱,却掩盖不住那明亮而灵动的双眸。只见他步伐坚定且有力,手里紧紧握着一根长长的缰绳,正牵着十头牛朝着五柳大王庄缓缓而去。 一个如此年幼且身形瘦小的孩子,竟然能够牵引着多达十头牛,这已然令人称奇。而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牛似乎能听懂他的指令,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步伐整齐有序,没有丝毫的混乱与躁动。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单雄信和虬髯客也被这奇特的一幕吸引了目光,单雄信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叹道:“这孩子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驭牛的本事,实在是不简单呐!想必是经过了不少磨练。” 虬髯客眯起眼睛,目光紧紧跟随着孩子和牛群,仔细观察着,若有所思地说道:“此等情形甚是罕见。莫不是这孩子与王君可也有什么关联?或许是王家的放牛娃?又或者还有其他的缘由?” 两人心中的疑惑如同层层迷雾,又增添了几分。 单雄信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于是赶忙凑近身边的老伯,神色恳切,语气轻柔地询问道:“老伯,劳您给讲讲,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进出大王庄自由啊,若是大王庄的少爷,也不该放牛啊!” 老伯听了他的问题,先是抬头望向远处那牵着牛的孩子,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公子啊,这孩子命苦啊,他叫罗士信,今年才七个年头(七虚岁)。想当年,王景老爷去江南办事,见这孩子孤苦伶仃,心生怜悯,便将他收养带回。王景老爷心善呐,对他那是视如己出,百般疼爱。如今王君可少爷也是仁义,要把他当做亲弟弟看待,吃穿用度从未亏待过。可谁知道这孩子长大后,智力上跟不上其他孩子,王君可少爷也曾费尽心思教他读书,一字一句地耐心讲解,又手把手教他练武,可这孩子怎么都学不会。王君可少爷也是无奈,没法子,索性就让他自由自在放牛去了,也算是随他的心意,只要他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单雄信听了老伯的讲述,也不禁感慨罗士信命苦。他眉头紧锁,那两道浓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那目光深邃而凝重,仿佛能容纳世间所有的苦难。他双唇轻启,缓缓说道:“真可怜呀。” 原来当年罗士信出生之际,正值天下大乱,硝烟弥漫,处处皆是烽火战乱。他的母亲宁三娘为了给孩子谋求一线生机,在逃亡的途中,遭遇了穷凶极恶的隋军。那些隋军如恶魔般狰狞,手中的棍棒无情地朝着宁三娘身上挥去,一阵拳打脚踢,毫不留情。这一突如其来的意外,伤到了尚在宁三娘肚子中的孩子的大脑。 小时候的罗士信,模样乖巧可爱,聪明机灵,与其他孩子毫无差别,谁也瞧不出任何端倪。那心地善良的罗松、张善相都先后出于怜悯和善意养过他。然而,谁也未曾料到,时光匆匆流逝,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到了长大后,那隐藏的毛病才逐渐显现出来。 所幸,王景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感恩张善相曾经的救命之恩,主动将罗士信接到自己身边,给予他温暖的庇护和悉心的抚养。虽然王景早早地离开了人世,但是其儿子王君可深明大义,秉持着父亲的遗志,没有丝毫的嫌弃与厌恶,依旧对罗士信关爱有加,将他视为自己的亲手足一般,给予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 随即,单雄信那原本满是同情的脸上,此刻又多了几分疑惑之色。他再次将目光转向老伯,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之意,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诧异,提高了音量说道:“老伯,这孩子他才七岁啊,如此年幼,竟然就能放十头牛?这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难道他天生就有这般过人的本事?” 老伯听了单雄信的话,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洪亮,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畅快都一股脑地释放出来。他边笑边用手拍了拍单雄信的肩膀,说道:“公子啊,这个罗士信,那可是我们这里不折不扣的神人啊!公子,我看你是外地人,对咱们这儿的情况不太了解,且让我这老头子慢慢地和你说道说道。” 老伯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而显得更深了,似乎即将讲述的关于罗士信的故事让他也感到无比自豪和激动。 这一说,虬髯客和单雄信顿时都来了兴趣。 单雄信那原本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中迸发出急切的光芒,目光如炬地看向老伯,迫不及待地说道:“老伯,您快讲讲,这孩子到底有何神奇之处?我这心里头啊,就跟被猫爪子挠着似的,好奇得紧呐!” 虬髯客也大步向前凑了凑,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老伯,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连呼吸都似乎变得急促了些,仿佛生怕错过老伯即将说出的每一个字。 第48章 老伯演说罗士信 雄信比力输孩童 这老伯也是个十足的客气人,满脸洋溢着热忱,忙不迭地张罗着单雄信和虬髯客在路边一个简陋的茶水摊坐下喝茶。他笑容可掬,一边用衣袖仔细地擦拭着那张略显破旧的桌子,一边殷切地说道:“来来来,二位好汉,一路奔波辛苦了,咱们先坐下歇歇脚,喝口茶,慢慢说。” 单雄信见状,连忙伸出手急切地摆手,说道:“老伯,这可万万使不得,哪能让您破费。还是我来请客,您别跟我争。您只管把那罗士信的事儿细细地给我们讲讲。” 老伯笑着说:“公子哟,别看罗士信这孩子脑袋不太灵光,可他身上却有着五项绝技哩。您就瞧眼前这十头牛,个个都乖乖听他的话,这便是他的第一项绝技——力大无穷。”老伯边说边眯起眼睛,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似乎都藏着对往事的回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在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罗士信展现这项绝技时令人惊叹不已的场景。 “想当初啊,有几个壮实的庄稼汉合力都抬不起的大石磨,这孩子轻轻松松就给举起来了,那场面,啧啧啧,可真是让人目瞪口呆。还有啊,村里那棵几个人合抱都抱不住的大树,横倒在路上挡住了大伙儿的去路,这孩子过来,嘿哟一声,就把那大树给挪到一边去了,当时大家伙儿的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喽。”老伯越说越兴奋,双手还不停地比划着,似乎想要更生动地描绘出那些令人震撼的画面。 单雄信听了老伯的话,脸上露出了一抹明显的惊讶之色,他那原本就微微睁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圆了,不禁难以置信地说道:“老伯,您这话可当真?一个孩子,身子骨都还没长结实呢,能有多少力气?莫不是您夸大其词,在跟我等说笑?” 老伯一听单雄信这话,顿时急了,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显,急赤白脸地连忙大声说道:“你可别还不信,我老头子跟你说的可没半句假话!他这个小小年纪,力气大得惊人,就可以力分二牛呢! 有一回啊,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大伙儿都在田间地头忙着各自的活儿。突然,不知怎的,两头牛像是发了狂似的较上劲了,牛角紧紧地抵在一起,谁也不肯退让分毫。那几个放牛的伙计使尽了浑身解数,又是拉又是拽,累得气喘吁吁,可就是没法把这两头倔牛给分开。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罗士信这孩子跑过来了。 只见他脚下生风,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那速度快得像一阵风。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两只小手,稳稳地分别抓住了两头牛的牛角。然后,就听他猛地大喝一声,那声音好似炸雷一般,震得周围人的耳朵嗡嗡作响。同时,他双臂一用力,那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他竟硬生生把这两头牛给分开了!那两头牛当时都懵了,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疑惑,乖乖地站在原地,连粗气都不敢再喘一下,更不敢再乱动半分。” 老伯一边绘声绘色地说着,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那令人震撼的场景之中,似乎想要用这般生动且充满激情的肢体语言来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老伯说着,情绪愈发激动,手臂大幅度地伸出来,直直地指向罗士信牵着的牛,声音因兴奋而变得有些尖锐:“公子您仔细瞧,果然有一头牛的牛角断了一截,就是那次被这孩子硬生生给弄断的。”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那颤抖中还残留着当时目睹这一幕时的震惊。 单雄信和虬髯客赶忙顺着老伯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头牛的断角处参差不齐,断裂的边缘显得粗糙而锋利,仿佛还在诉说着当时那惊心动魄、激烈万分的场景。那残缺的牛角,就像是一个无言的见证者,默默地向人们展示着罗士信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 罗士信此时听到这边有人在谈论他,原本缓慢前行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他紧紧牵着牛绳,小心翼翼地带着牛,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几个人的旁边。接着,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屁股下的尘土都被扬了起来。 然而,他始终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脸上绽放出傻乎乎的笑。那笑容纯真无邪,犹如春日里最纯净的阳光,没有半分杂质。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懵懂,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旁观者。就好像他真的在听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别人的故事一样,对于众人热烈的谈论,没有丝毫的在意或反应,只是沉浸在自己那简单而快乐的世界里。 老伯看见罗士信坐了下来,眼中满是疼惜,伸出那粗糙的大手轻轻摸摸他的脑袋,随即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这孩子啊,身怀的第二个绝技,那可是飞石绝技!第三个技能是夜能视物!而且他这双眼睛,厉害得很呐,视力惊人,哪怕是黑灯瞎火的夜晚,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想当年呐,王景病得快不行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歪门邪道,说吃了夜猫子(猫头鹰)能延续生命。那时候罗士信才五岁哟,还是个小小的人儿。可这孩子有胆量,深更半夜的,别人都在睡梦中,他独自一人就跑去捉。只见他小手捡起石头,瞄准目标,用力一砸,那是一砸一个准!根本不带失手的。” 罗士信一听到王景的名字,原本还带着天真笑意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像是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蔽。他的小嘴一撇,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泪水迅速在眼眶里聚集,直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他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想我爹,我想我爹!”那声音里饱含着孩童的委屈和深深的思念,犹如杜鹃啼血,声声泣泪,让闻者无不为之动容。 老伯见他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抓了一把豆子给他,满脸慈爱,声音轻柔地说道:“孩子,别哭别哭,来,吃豆子。” 罗士信听到有豆子吃,立马止住了哭声,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已经喜笑颜开。那表情转变之快,就像夏日的天气,方才还是乌云密布,转瞬就阳光灿烂。他一把接过豆子,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像只小松鼠,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谢谢老伯。” 老伯接着兴致勃勃地讲述起罗士信的第四个技能和第五个技能,“这孩子啊,还有‘飞毛腿’和‘皮糙肉厚’这两项令人称奇的本领。先说这‘飞毛腿’,这罗士信一旦跑起来,那速度简直快如闪电,比骏马奔腾还要迅速! 有一次啊,他家的牛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突然挣脱了缰绳跑丢了。这孩子见势不妙,二话不说,撒开脚丫子就追了出去。只见他双腿如风驰电掣一般,每一步都迅猛有力,瞬间扬起了一路的尘土,那尘土在他身后形成了一道滚滚的烟幕。他奔跑的身姿如同离弦之箭,那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跟不上他的步伐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不一会儿他就把跑得没影儿的牛给追了回来,那牛都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乖乖地跟着他往回走。” 老伯接下来说的话更下让人惊讶,“可是在这追牛的途中啊,路过了一个悬崖。这罗士信啊,他不想绕路,想着节省时间,竟做出了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惊人之举哟!他呀,那是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牛,就那么不管不顾地从山上直接滚了下来。 我跟你们说啊,只见他在滚落的过程中,那是把牛紧紧地护在怀里,一点儿都不松动,同时还不忘用双臂牢牢地护住自己的头部。 嘿,神奇的事儿来了!尽管是从那么高的山上滚落下来,只要这罗士信护住了头,他还真就能够做到毫发无损。等他站起身来,就那么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那神情啊,就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惊险万分的滚落,而只是一次小小的冒险,跟玩儿似的,这孩子,可真是让人又惊又叹呐!” 此话刚一说完,单雄信和虬髯客皆惊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大张着,久久无法合拢,那神情仿佛石化了一般,瞠目结舌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罗士信呢,同样张着大大的嘴巴,眼睛里满是疑惑和好奇,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是谁这么厉害呀?”他那稚嫩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响起,还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懵懂,脑袋歪向一边,那模样就像一只充满好奇的小猫咪,对众人所谈论的这个厉害人物丝毫没有意识到说的就是自己。 老伯见此情形,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豪放,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只顾着笑,一个字也没说。 单雄信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起了逗弄之意,只见他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说道:“哎呀,小娃娃,这么多豆子,你哪里吃得完哟,不如给我一些。”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粗壮的大手,就要去抢罗士信手中的豆子。 罗士信一看这架势,急得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眼睛瞬间瞪大,犹如铜铃一般,怒喝道:“不许抢我的豆子!”只见他抬手轻轻一推,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推,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单雄信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袭来,竟毫无招架之力,踉跄着向后连连倒退,嘴里还忍不住惊呼:“哎呀!”他的双脚在地上慌乱地滑动,试图稳住身形,却根本无济于事,整个人向后摔出去十几步远,最后重重地跌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弄得浑身灰尘,狼狈不堪。他躺在地上,嘴里嘟囔着:“这孩子,力气怎如此之大!” 罗士信这猛然一出手,虬髯客和单雄信都彻底被惊得目瞪口呆,至此算是完完全全相信了老伯话语的真实性。然而,单雄信这无意的逗弄,显然是把罗士信给彻彻底底地惹怒了。 这才七岁的孩子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气呼呼地看了看地上,那目光如闪电般迅速锁定了一个足有百斤重的石头椅子。 他紧紧咬着牙关,小脸憋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通红,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哼,让你抢我的豆子,看我今天不砸扁你这个坏蛋!”说罢,只见他弯下小小的腰,小小的双手紧紧抱住那巨大的石头椅子,双腿微微下蹲,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紧闭双唇,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竟然真的将那沉重无比的石头椅子给缓缓举了起来。 他迈着坚定无比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单雄信走去,每一步都带着腾腾的怒气,那架势仿佛是下山的猛虎,真要将手中的石头椅子狠狠砸向单雄信,吓得单雄信脸色都变了。 老伯见此情形,刹那间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皱纹都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挤在了一起。他连忙慌慌张张地伸出双手,那双手因为着急而颤抖着,想要制止罗士信,口中急切地喊道:“孩子,使不得,使不得呀!千万莫要冲动,会闯出大祸的!”然而,罗士信此时正在气头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哪里还听得进去老伯的呼喊。 虬髯客也在瞬间察觉到情况万分危急,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他瞪大了眼睛,神情紧张而严肃,双手紧紧抓住罗士信的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阻止他的行动,嘴里大声吼道:“小英雄,快快放下,莫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切不可意气用事!” 但任凭虬髯客如何使力,哪怕是脸都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却依旧丝毫撼动不了这个怒火中烧的罗士信。此时的罗士信就像一头倔犟无比的小牛,谁的话也不听,谁也阻拦不住,一心只想好好教训单雄信,为自己被抢豆子的事情出口恶气。 罗士信先是用一只手牢牢地举着那仿佛有千钧之重的石头椅子,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得如同坚硬的石块。与此同时,他迅速腾出另外一只手,轻柔却又坚定地扶住因为眼前这紧张局势而有些站立不稳、神色惊惶的老伯,嘴里带着安抚说道:“老伯,您莫怕,有我在呢。” 接着,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狠狠地瞪向虬髯客,空出一只手来,那只手犹如铁钳一般,猛地用力把虬髯客狠狠推开。他大声怒喝道:“跟你无关!少来多管闲事!”那声音犹如夏日里骤然响起的惊雷,又似战场上激昂的战鼓,响亮且充满力量,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仿佛连空气都在这怒吼声中微微颤抖。 老伯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罗士信要是发起疯来,那简直就是一头失控的猛兽,谁也奈何不了。一般情况下,除了王君可能够凭借多年的交情和威严制止住他,其他人在这时候都只能干瞪眼,毫无办法。 老伯急得满脸通红,一边徒劳地伸着手试图阻拦罗士信,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这个不知深浅的外乡人:“哎呀呀,你说你这个外乡人,初来到乍的,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个混世魔王。这孩子平日里虽然性子直爽,但也没这么大的火气,都怪你非要去抢他的豆子,这下可好,捅了马蜂窝了,这局面可怎么收拾哟!” 单雄信此时早已被吓得面如死灰,毫无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如下雨般从他那宽阔的额头滚滚滑落,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他的双腿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每一次颤抖都带着深深的恐惧,仿佛那双腿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整个身子都软得像一摊烂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连站立都显得无比艰难。 他满心恐惧,那恐惧如同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绝望地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即将到来的可怕一幕,嘴唇哆嗦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牙齿也忍不住咯咯作响。心中更是暗自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下可要倒大霉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惹上了这个小魔王!” 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只听见一声犹如洪钟般响亮且威严的大喊骤然响起:“士信,你又在胡闹!”这声音仿佛具有穿透一切的力量,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冲开了那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又好似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震得每个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就连周围的树叶似乎都被这声音震得瑟瑟发抖。 第49章 王君可挑战雄信 虬髯客邀请入伙 此人话语一出,罗士信那原本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眼神,瞬间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深深畏惧。他整个人刹那间如同被施了一道极其强大且无法抗拒的定身咒一般,先前那股子蛮横霸道、不顾一切的劲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未曾有过。只见他那紧紧攥着石头凳子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松开了,那原本高高举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下去的石头凳子,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直直掉落下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好似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那沉重无比的石头凳子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所产生的强大冲击力竟让坚实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坑边的泥土纷纷崩裂飞溅。一时间,尘土好似汹涌澎湃的烟雾一般急剧弥漫开来,迅速充斥了周围的空间,呛得周围的人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睛也被这尘土刺激得难以睁开。 罗士信此刻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一个字也不敢从嘴里吐出来,原本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仿佛能将天地都踩在脚下的气焰,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如同被一场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彻底浇灭,连一丝火星都未曾留下。 他像个刚刚被大人声色俱厉地狠狠训斥了一顿、深知自己犯下大错的孩子一般,原本高昂着的脑袋无力地耷拉着,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低下了头,脸上还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委屈和不甘。那紧咬着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又深知此刻再多的言语都是徒劳。 他一声不吭,只是沉默着灰溜溜地转过身去,那小小的身躯此刻显得无比落寞。他伸出手,略显慌乱地牵住自己的那十头牛,脚步匆匆,那步伐急促而凌乱,仿佛后面有什么穷凶极恶的猛兽在疯狂追赶一般,朝着大王庄的方向快步走去。那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狼狈不堪,往日的威风凛凛、趾高气昂此刻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满心的沮丧和失落,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瞬间黯淡无光。 单雄信连忙手忙脚乱地起身,脸上瞬间堆满了感激之色,那神情真挚而恳切。他快步朝着那人走去,双手抱拳高高举起,恭敬地作揖,嘴里连连说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这份恩情单某铭记于心。方才若不是您及时喝止,真不知会是怎样一番惨不忍睹的局面。单某实在是感激不尽!” 只见那人,他生得面如重枣,那面色犹如熟透的枣子一般红润,红得鲜艳夺目,仿佛能滴出血来。美髯垂胸,那胡须修长而飘逸,根根分明,随风而动,宛如灵动的丝缕。 他那宽大的手掌中紧紧握着一口青龙刀,刀柄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寒芒乍现,令人不寒而栗。他最爱穿鹦哥绿的战袍,那绿色的战袍质地精良,随风舞动时发出猎猎声响,衣袂飘飘,更添几分威武不凡之气。远远望去,其形象酷似关羽,威风凛凛,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仿佛只要靠近半分,都会被他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给震慑住。 但是那人看见了单雄信,却是鼻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那哼声犹如闷雷一般,低沉而有力。那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不屑与极度的轻视,仿佛单雄信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高昂着头颅,下巴微微扬起,犹如一只骄傲的雄鸡。目光如炬,那双眼明亮而炽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让人不敢直视。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接近的冷傲,仿佛他身处云端,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的法眼。果真有关羽般的傲气,仿佛天下英雄皆在其脚下。 那神情仿佛在无声地说道:“哼,你这等人物,也配站在我面前?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好似能将人刺穿。紧握着青龙刀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势,似乎随时准备与人一战,只要对方稍有不敬,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挥刀相向。 单雄信见对方始终沉默不语,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疑惑与不解的神情,眉头微皱,目光中满是困惑。随即,他迅速转过头看向老伯,语气急切且带着几分焦虑地问道:“老伯,这位英雄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对我这般冷漠不屑的态度?我单雄信自问未曾得罪过他呀!” 老伯微微眯起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脸上瞬间带上了深深的敬畏之色,先是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连忙回答道:“这位呀,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绿袍帅王君可呀!’” 说罢,老伯不自觉地挺起了略微有些佝偻的胸膛,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仿佛能与这样的人物有所关联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接着又补充道:“这王君可在咱们这一带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武艺高强,为人仗义,颇有名望。你不正是要找他吗?” 单雄信一听此人就是王君可,神色瞬间为之一震,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喜与敬畏交织的光芒。他立马神情变得极为恭敬,双手抱拳,深深地弯腰拱手,语气诚恳且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久闻王君可大侠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在下特意远道而来拜访。” 王君可却是面色冷峻如霜,眉头紧皱,双目圆睁,二话不说提起那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大刀。 只见他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将那大刀高高举起,刀尖直直地指向单雄信,怒不可遏地大声喝道:“你这外乡人好生无礼!我王君可的弟弟罗士信单纯率真,你为何要故意欺负于他?今日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定不饶你!”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又似炸雷在空中骤然响起,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仿佛也在为王君可的愤怒而颤抖。 单雄信刚刚不过是出于无意调侃了罗士信几句,本以为只是小小的玩笑,没曾想那罗士信竟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瞬间炸了毛,将他弄得极为狼狈。然而此刻,尽管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头发也有些许散落,他心里却是明白,此事终归是自己先挑起的事端,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 王君可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单雄信,见他闷声不响,没有丝毫要解释或者道歉的意思,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随即,他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沉重且锋利无比的大刀,手臂上的肌肉瞬间隆起,青筋如虬龙般暴起。 接着,他猛地一挥动大刀,那刀刃在空中急速划过,发出“呼呼”的尖锐声响,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同时,他怒不可遏地大声怒吼道:“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我就来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欺负我弟弟的下场!” 单雄信心里明镜似的,如果此时贸然开口解释,只怕王君可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听进去半个字,自己瞬间就会被那势如雷霆、迅猛无比的一刀给砍成两半。 “罢了,先过了这关再说!”单雄信暗自在心里说道。于是,他丝毫不敢有半分迟疑,只能率先弯腰,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抽出背上那杆沉重且锃亮的长枪。 “看枪!”说时迟那时快,单雄信大喝一声,手持长枪,犹如一条矫健的银龙猛地朝着王君可猛刺过去,瞬间就和王君可交上了手。 王君可也不甘示弱,怒喝道:“来得好!”挥舞着大刀迎向单雄信的长枪。 王君可和单雄信武艺旗鼓相当,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只见单雄信长枪如银龙出海,枪尖闪烁着点点寒芒,招式凌厉,气势如虹。王君可的大刀则似猛虎下山,刀风呼啸,威猛霸道,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吼道:“休要张狂,看我如何败你!” 一时间,二人打得有来有回,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铛铛铛”的撞击声震耳欲聋,火星四溅。周围的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王君可一边挥舞着大刀,招式凌厉如风,口中一边暗自感叹道:“这外乡人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竟能在我的攻势之下应对自如,颇有些真本事。”但是他也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这单雄信瞧着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之时,自然是年轻气盛,好胜心强得很。 想着想着,王君可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突然猛地发力,大喝一声:“看我这招!”只见他一个横扫千军,那大刀带着呼呼的凌厉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直逼单雄信的下盘。单雄信却临危不惧,面色凝重,大喝一声:“来得好!”同时,他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用力将长枪往下一压,枪杆与地面形成一个夹角,凭借着强大的臂力和稳健的下盘,稳稳地挡下了这迅猛凌厉的一击。 王君可见此招被挡,丝毫没有停顿,紧接着又是一招力劈华山,那大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带着犹如泰山压顶般的磅礴气势朝着单雄信的头顶狠狠劈去。单雄信双目圆睁,目光中透露出决然与坚定,再次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双手紧紧地握住长枪,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往上一架,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硬是将这威猛无比的一招给挡了下来。 虬髯客在一旁神色凝重地观战,目光紧紧锁住正在激烈缠斗的单雄信和王君可。他那犀利的眼神迅速捕捉着双方的每一个动作和招式,很快就敏锐地看出来二人旗鼓相当,一时间竟难分高下。他们的武艺皆精湛非凡,招数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 心里面虬髯客也暗自点头认可了这个王君可,心想:“此人正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北路瓢把子,果然没让我失望。”然而,他望着两人愈发激烈的拼斗,心中的担忧也愈发浓重,担心二人继续这般不要命地缠斗下去会不慎受伤。 于是,虬髯客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连忙“噌”的一声拔出腰间那寒光闪闪的宝剑,运足内力,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下!”这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说罢,他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手中的宝剑朝着二人中间劈去。 这一挥剑的力度极大,带着一股汹涌澎湃的强劲内力。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一下子就把单雄信和王君可远远地隔开。两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落地后又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王君可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定了定神,看向面前的虬髯客。他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是被虬髯客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所震撼。但随即,这惊讶就转为了颇为赞赏的目光。 他不仅对虬髯客刚刚展现出的高强武力深感佩服,更是对他那一脸浓密且威武不凡的胡须感觉到由衷的欣赏,忍不住开口赞道:“兄台好武艺,真是令人佩服!这胡须更是霸气非凡,世间罕有!” 说完,王君可还极其自然地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自觉的比较之意,目光在自己的胡须和虬髯客的胡须之间来回移动。 他的胡须虽也修长飘逸,平日里自己还颇有些自得,可此刻与虬髯客那浓密如丛林、张扬且充满霸气的胡须相比,似乎少了几分豪迈与粗犷的韵味。 这一摸,既有对虬髯客那令人称羡的胡须的由衷羡慕,仿佛在想象着自己若是能拥有这般威武的胡须该是何等风采;也有对自身的几分自嘲,感慨自己的胡须终究还是稍逊一筹,少了那股能让人一眼难忘的强大气场。 虬髯客和美髯公王君可互相对视一眼,那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犹如两道闪电交织,仿佛有炽热的火花在激烈碰撞。 先是彼此将目光落在对方那极具特色的胡须上,王君可率先开口,面带微笑,语气中满是真诚地说道:“兄台这胡须,浓密而刚劲,犹如雄狮之鬃,威风凛凛,实乃世间罕见呐!”虬髯客亦是爽朗一笑,回道:“王兄弟这胡须,修长飘逸,透着一股儒雅英气,也是不凡!” 随后,虬髯客目光炯炯地看着王君可,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大声说道:“王兄弟,你这武艺精湛绝伦,出招刚猛有力,且面对强敌毫无惧色,那一身的胆魄,当真是令人钦佩至极!” 王君可听了,不禁仰头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然后回应道:“兄台过奖了,您刚才那出手的速度犹如疾风骤雨,迅猛无比,内力更是深厚得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小弟我这点微末功夫,在您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自愧不如啊!”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赞赏起来,话语间充满了对彼此的敬重与赞美。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由衷的认可。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专注地聆听着,每个人都能深切地感受到他们之间那真诚的敬意和惺惺相惜的深厚情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让旁人也为之动容。 此时,单雄信快步走上前来,双手抱拳,弯下腰去,那动作极为恭敬,深深地拱手赔礼道歉,神色诚恳地说道:“王兄,方才是小弟我鲁莽冲动,多有得罪了。还望王兄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计较。我二人乃是从山西潞州远道而来,我乃单雄信,这位是虬髯客。” 王君可听闻,抬眼仔细看了一眼,那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箭,在单雄信和虬髯客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他的眼神专注而犀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差别。只见他先将目光定格在单雄信身上,细细打量他的面容、身姿以及神情,随后又转向虬髯客,观察他的五官特征、举止姿态。随即,凭借着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阅历,很快就分辨出来二人谁是谁。 王君可微微点头,说道:“原来是二位,方才倒是一场误会。” 此时,一个身着素色长衫、面容精明的管家匆匆忙忙地凑到王君可耳朵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人,您仔细瞧瞧,这二位可都是在山西赫赫有名、如雷贯耳的绿林好汉呐。那位身材魁梧、气势不凡的乃是行侠仗义、大名鼎鼎的虬髯客,而这一位英姿飒爽、豪气干云的则是绿林帮副总瓢把子单雄信。您之前不是常常跟我们提起,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见这二位英雄豪杰吗?” 王君可听了这番话,这才觉得这两个名字有些耳熟,刹那间,他的脸上满是惊诧之色,双目圆睁,嘴巴微张,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哎呀!我真是糊涂,造次,造次,居然是二位兄长大驾光临此地!我王君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二位兄长大人大量,千万莫要怪罪小弟的无礼之举。”说罢,他连忙满脸堆起笑容,极为热情地伸出双手,做出请的姿势招呼二人进庄,“二位兄长,快快请进庄里一叙。小弟我定当备好美酒佳肴,好好招待二位,以赎刚刚小弟的不敬之罪。” 单雄信和虬髯客听闻王君可的邀请,不禁对视一眼,眼神中均流露出些许不知所措的意味。单雄信微微皱起眉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笑容,转头看向虬髯客,似乎在寻求他的意见。虬髯客则捋了捋胡须,目光在王君可和庄内之间来回移动,心中暗自思量。 他们原本前来是为了重要之事,根本没料到会出现眼前这般充满戏剧性的发展。然而,王君可此刻那殷切的目光和诚挚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拒绝。而且,他们此行本就有意与王君可建立联系,一番权衡之下,便也不再犹豫。 于是,二人在王君可那充满期待和热情的邀请下,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走进了大王庄。庄内建筑错落有致,道路宽敞整洁,四周绿树成荫,透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 此时那罗士信正满头大汗地在牛栏边,使出全身力气把牛往里面赶,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吆喝着:“走,走,快进去!”那牛却似乎故意与他作对,慢悠悠地不肯配合。罗士信急得直跺脚,正准备发火时,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刚刚与自己和哥哥起冲突、差点大打出手的人此刻竟有说有笑地成为了王君可的朋友,不由得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鞭子也掉落在地。 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自言自语道:“哎呀,今天晚上哥哥又不给我饭吃了,我犯大错误了。”他的脸上瞬间满是懊悔和担忧之色,眉头紧紧皱起,眼睛里透着一丝害怕和无辜,仿佛一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 王君可目光穿过人群,远远地瞧见了还在牛栏边一脸懊悔、呆立着像根木头似的罗士信,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温暖如春日阳光般的笑意。他微微向前探出身子,深吸一口气,隔着好远就抬高了音量,扯着嗓子大声叫了一声:“士信,莫要在那儿傻愣愣地站着胡思乱想了!哥哥我呀,不会惩罚你的,快别在那儿发呆了,赶紧的,快去吃馒头去吧。”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洪亮,带着满满的慈爱与宽容,仿佛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在庄院里悠悠地回荡着。那声音是如此清晰,如此响亮,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罗士信听到王君可这么说,原本紧绷着、布满阴霾的小脸瞬间如春花绽放般舒展开来,眼中那原本充斥着的深深担忧和害怕瞬间被惊喜的光芒所取代。他那小小的身躯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撒开脚丫子就朝着王君可飞奔而来,边跑边兴奋地大喊:“哥哥,你真好!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跑到王君可跟前时,他一下子扑到王君可怀里,像个依恋母亲的孩子般在王君可的胸膛上蹭来蹭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王君可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伸出宽厚的手掌笑着拍了拍罗士信的后背,温和地说道:“傻小子,快去吃吧,别饿着了。只要你以后做事多思考,别那么莽撞,哥哥就放心啦。” 罗士信听了,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这才松开紧紧抱着王君可的双臂,欢天喜地地朝着放馒头的地方跑去,那雀跃的身影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鸟。 随即,虬髯客和单雄信将目光投向那个蹦蹦跳跳跑开的七岁小孩,眼神中满是饶有兴致的欣赏之意,脸上都不约而同地绽放出了温暖的笑容。 虬髯客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微眯起,忍不住捋了捋自己浓密的胡须,爽朗地大声说道:“哈哈,这小家伙,不过七岁的年纪,却从头到脚都透着股机灵劲儿,假如今后好好历练,日后定不可小觑。” 单雄信双手抱在胸前,微微颔首,深表赞同地应和道:“确实不错,看他这活泼灵动又毫无畏惧的性子,若是能得良师引导,再经些世事打磨,假以时日,必能在这江湖之上有所作为。” 两人的笑声爽朗而豪放,在空气中回荡。这笑声中,既有对罗士信那天真无邪、充满活力的童趣的喜爱,也有对这世间少年未来无限可能的期待和憧憬,仿佛在他们的眼中,已经看到了罗士信长大后的英勇身姿。 随即,王君可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极其热情地伸出双手,引领着虬髯客和单雄信二位客人往正厅走去。 一进入厅内,王君可快步向前,亲自拿起一块干净的锦缎,仔细而轻柔地将座椅擦拭干净,那动作恭敬而有礼,仿佛在对待最为尊贵的上宾。 安排妥当后,王君可转过身,中气十足地大声吩咐下人:“快去,先给二位客人呈上些今晨刚采摘的新鲜瓜果和今年新出的上好的茶水,动作要快!然后赶快去后厨准备一桌丰盛无比的酒席,鸡鸭鱼肉样样都要有,不得有半分延误!”下人们听到这急切的命令,齐声应是,匆匆忙忙地朝着各自的任务奔去。 待一切吩咐完毕,王君可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衫,稳稳地坐了下来。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不再有丝毫耽搁,直接询问道:“二位兄长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寻我,所为何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真诚,那急切的神情,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第50章 小白猿戏耍君可 侯君集加入绿林 虬髯客和单雄信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彼此的目光中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他们很清楚,王君可既然能如此迅速准确地认出他们,必然对他们的底细是有所知晓的。 单雄信向来以豪爽直率着称,他觉得在王君可这样的明白人面前,没必要藏着掖着。索性也就不再有任何犹豫,开门见山地说道:“王兄弟,今日既然咱们有缘相聚在此,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实不相瞒,我和虬髯客大哥,还有我兄长单雄忠在山西那地界儿建立了绿林帮。 经过我们一番努力打拼,如今这绿林帮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帮里的兄弟们个个都是热血义气之士,大家一心想在这乱世之中谋出一番天地。我们也四处打听,深知王兄弟你武艺高强,那功夫在江湖上堪称一流。 而且为人仗义,声名远扬,深受众人敬重。所以此次不远千里前来,就是想诚心诚意地邀请王兄弟入伙,与我们一同并肩闯荡。大家齐心协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图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不知王兄弟意下如何?” 王君可在听到单雄信那番诚挚的入伙邀请后,内心深处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巨石,顿时激起层层波澜。入伙的想法如同一簇火苗,在他心中迅速燃烧起来。然而,他毕竟心思缜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只见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珠快速转动,在脑海中反复思量着。略作片刻的沉思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二位兄长的这番美意,王某我着实是满心感激,铭记于心。但实不相瞒呐,我在这河北的大王庄好歹也算是富贵人家,家中产业颇丰,日子过得安稳顺遂。 如今若是决定入伙,我这心里难免有些顾虑。不知我入了帮中,能担当何种职位?又该凭借什么在帮中立足?毕竟这关乎着我的未来前程,还有这多年积攒下来的名声和家业,不得不慎重考虑啊。” 说罢,他的目光变得异常坚定而锐利,紧紧地盯着虬髯客和单雄信,那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试探,似乎急切地想要从他们的表情和回答中,寻找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以解开心中的纠结和疑惑。 虬髯客张仲坚听到王君可这番充满顾虑的话语,不禁爽朗地大笑起来。 他那豪迈的笑声仿佛能冲破云霄,声如洪钟般说道:“王兄弟啊,莫要这般满心忧愁地担忧啦!且听我细细说来。 如今咱们这绿林帮正值蓬勃发展之际,正欲建立四路瓢把子,分别掌管东西南北四方事务。这可是关乎咱们帮派未来发展的重要布局。 目前呐,西路和南路的合适人选已然有着落,而这北路之位,我和单兄弟二人此番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诚心诚意地请你担任。王兄弟,你且想想,以你高超绝伦的本事,还有那在江湖中响当当的威望,若是应下了这北路瓢把子之位,必定能将北路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 有你相助,咱们绿林帮的势力必定能日益壮大,声名远扬,成为江湖中一股令人敬畏的强大力量!” 王君可一听已有二路瓢把子已定,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好奇与思索的光芒。他那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动容,眉头轻轻皱起,心中的疑问如涟漪般不断扩散开来。 随即,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承蒙二位兄长如此看重王某,王某心中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我这心里头啊,着实好奇得紧。不知这已经定下的另外二路瓢把子究竟是哪两位英雄豪杰?还望二位兄长能够不吝告知,以解我心中之惑。”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急切与期待,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前倾,那姿态仿佛是一个急于寻求答案的求知者。他的目光更是紧紧地盯着虬髯客和单雄信,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专注,似乎生怕错过他们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单雄信微微仰头,清了清嗓子,随后不紧不慢地缓缓说道:“王兄弟,且听我细细道来。这已定的二位分别乃是少华山的神射无敌谢映登,还有来自河南的勇三郎,那可是文武双全的王伯当。” 王君可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瞬间,眼睛顿时亮得如同夜空中璀璨夺目的星辰,那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 他原本还带着些许疑虑的脸上瞬间焕发出极度兴奋的光彩,每一寸肌肤都似乎被喜悦所占据。整个人仿佛被猛然注入了一股强大无比的活力,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绷得更直,情不自禁地大声说道:“竟是这二位大名鼎鼎的英雄豪杰!谢映登的神射之术,江湖上传颂已久,那是百发百中,令人称奇! 王伯当更是了不得,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其勇猛与智慧并存,实在是让人钦佩至极!能与这二位并肩,实乃王某之幸啊!” 原来,王君可虽说一直位处少华山这一方天地,看似偏安一隅,然而对于天下的各路英雄,尤其是那江湖武林中的众多豪杰,他却是了如指掌。 平日里,王君可便热衷于收集各路英雄的事迹和传闻。无论是名震一方的大侠,还是初出茅庐的新锐,他都能如数家珍般道出他们的来历、功夫特点以及种种传奇经历。他常常与庄中众人谈论这些英雄豪杰,分析他们的武功路数和为人品性。 哪怕是那些鲜为人知的隐秘高手,王君可也能通过各种渠道探听到一二。他对江湖武林的了解,绝非一般人所能及,仿佛他心中藏着一幅详尽无比的江湖英雄图谱。 单雄信敏锐地捕捉到王君可那心动却又迟疑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随即迅速从怀中掏出北路瓢把子的令牌。那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象征着权力与荣耀。 然而,王君可的目光在令牌上只是短暂停留,便又移向了这座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庄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与不舍,眉头紧锁,嘴唇紧抿,内心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这庄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这里有他熟悉的人和事,有他安稳的生活。离开这里,投身于未知的江湖闯荡,虽有令牌所代表的诱人前景,但也意味着要放弃现有的一切。王君可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庄中,沉默不语,心中的犹豫如同厚重的乌云,久久难以消散。 单雄信见王君可眼中虽有心动之色,但仍望着庄院犹豫不决,便笑着开了口:“王兄弟,我知晓你对这大王庄感情深厚,放心,大王庄依旧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单雄信见状,拍了拍王君可的肩膀,诚恳地说:“王兄弟,我明白你心中的顾虑。但你想想,如今这天下局势动荡,正是英雄豪杰大展身手之时。 以你的武艺和威望,掌管北边绿林,定能成就一番大业。而且,大王庄虽好,却也只是一方之地。若你加入我们,便可与各路英雄携手,共同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王君可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他深知单雄信所言非虚,凭借自己的能力,若能掌管北边绿林,确实有机会实现更大的抱负。但要他立刻放下眼前的一切,心中又实在难以割舍。 单雄信继续劝说道:“兄弟,我此次前来,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加入。你我相识已久,我深知你的为人和才能,相信你定能胜任北路瓢把子一职。而且,我们兄弟齐心,何愁大事不成?待日后功成名就,你再回这大王庄,也可为乡亲们谋取更多的福祉啊。” 王君可听了单雄信的这番话,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他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坚定地说:“单大哥,既然你如此看重我,我王君可也不是畏首畏尾之人。好,我便接下这北路瓢把子之位,与大哥一同闯荡江湖!” 单雄信大喜过望,将令牌递到王君可手中,大笑道:“哈哈,好!有王兄弟这句话,我便放心了。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北边绿林定能在这乱世中崭露头角!” 此时,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气氛正凝重而微妙。忽然间,毫无征兆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疾掠而过,速度之快,众人只觉眼前倏地一闪,一道尖锐且带着几分张狂的声音便骤然响了起来:“王君可,你要是不当,那就给我吧!” 这声音犹如利箭划破长空,还未等余音消散,那黑影已然如同一片轻盈的落叶般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 众人瞪大了眼睛定睛一看,只见来者身形瘦小干瘪,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灵动与狡黠。他全身上下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那衣料在炽热的阳光下竟然没有泛起一丝反光,仿佛他整个人能够自然而然地将自己融入周围的阴影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脸上严严实实地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巾,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单雄信手中的令牌,那眼神中毫无掩饰地满是贪婪与极度的渴望,仿佛那令牌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单雄信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头一颤,随即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喝道:“何方不知死活的鼠辈,竟敢在此撒野,坏我等大事!” 那黑影面对单雄信的怒斥,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畏惧之色,反而更加放肆地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单雄信,今日这令牌注定是我的,你们休想阻拦!”笑声在大王庄中回荡,带着十足的挑衅与狂妄。 第51章 王君可荐尤俊达 单雄信到济南府 单雄信和王君可听闻侯君集自报家门后,先是彼此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那眼神中分明都流露出对侯君集这如雷贯耳名号的熟悉与了然之色。 王君可紧接着向前迈了一大步,迅速地从侯君集手中一把拿过令牌,脸上带着几分佯装的嗔怪神情,提高了音量说道:“侯兄弟啊,你这行事作风可真是够淘气的!你瞧瞧,方才你这般折腾,差点没把我们给急得火烧眉毛、心乱如麻。” 他嘴上虽是这般看似嗔怪的话语,然而那眼神之中却分明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好奇与欣赏之意。 毕竟,他早就听闻过侯君集的种种传奇事迹,对其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内心深处也一直怀着渴望,想要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目睹这位传奇人物的风采。今日得以相见,虽说过程有些波折,但王君可心中实则是又惊又喜。 单雄信和虬髯客此时再次交换了一个满含深意的眼神,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欣喜简直要溢出来,此刻他们的心里面就如同绽放了绚烂的烟火,乐开了花。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王君可刚才那毫不犹豫拿令牌的动作,无疑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表明他心甘情愿地愿意加入绿林帮。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期盼已久、梦寐以求的结果,怎能不让他们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侯君集见众人神色各异,赶忙双手抱拳,脸上堆满了歉意,神色诚恳地说道:“各位莫怪莫怪!小弟我今日行事太过鲁莽冲动,欠缺考虑,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诸位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弟一般见识。” 说完,他随即又转过身,面向单雄信和虬髯客,再次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语气谦卑地说道:“二位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初来乍到,小弟往后在绿林帮还得仰仗二位大哥多多提点、多多关照,小弟定当铭记在心,肝脑涂地以报二位大哥的知遇之恩!” 虬髯客望着侯君集,那粗犷的脸上顿时洋溢起无比豪爽的笑容,宛如夏日里热烈绽放的向日葵。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小白猿侯君集那略显单薄的肩膀,声如洪钟般大声说道:“好兄弟啊,你瞧瞧你这一身惊世骇俗的本事,若是就这么埋没了,岂不可惜?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随即,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单雄信,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示意,仿佛在说:“快,把东路瓢把子的令牌给他!” 侯君集见此情形,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慌乱之色,急忙连连摆手,神色焦急地说道:“二位兄长,万万不可啊!小弟我侯君集向来都是自由自在惯了,如同那不羁的飞鸟,受不得这诸多的规矩和约束。小弟今日前来,只为结交豪杰,并非图这什么瓢把子的名号和权力。还望二位兄长能够体谅小弟的苦衷,莫要强求。” 侯君集随即神色一正,目光坚定而诚恳地说道:“二位兄长,请先听小弟把话说完。王君可、谢映登、王伯当三位兄长,论能力、论威望,担当瓢把子一职那绝对是实至名归。 他们三人各自都有着深厚扎实的根基,在江湖中的地位那是相当之高。王君可兄在河北一带那可是威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映登兄于关中地区也颇具声望,备受众人尊崇;王伯当兄在河南更是声名赫赫,一呼百应。 而这东路嘛,依小弟之见,应当要找一个来自山东的豪杰才更为合适啊!毕竟地域差异和人脉关系在这绿林事务中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咱们得综合考量,才能让绿林帮的发展更为顺畅,更为强大。” 虬髯客和单雄信在听完侯君集的一番话语之后,双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由得对视一眼。 只见虬髯客那原本豪放不羁的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此刻透着深深的思索,仿佛在脑海中快速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单雄信微微皱起的眉头间夹带着几分凝重,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烁,显然是在对侯君集所说的每一个字进行仔细的考量。 就这样过了片刻,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仿佛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紧接着,他们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恍然之色,像是突然顿悟了一般。 随后,两人彼此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动作虽轻,却饱含着认同,显然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侯君集所言合情合理,极具参考价值。 此时,一名身着青衣的下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来到王君可身前,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然后说道:“老爷,小的前来禀报,酒席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完毕,一应菜品酒水皆已妥当。” 王君可听后,神色从容地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而后声音洪亮地大声吩咐道:“甚好!诸位兄弟,咱们先举行歃血为盟的仪式,以表同心。仪式结束之后,便可尽情享用这丰盛的酒席,不醉不归!” 众人依序而坐,皆以虬髯客居首位,其威严赫赫,令人敬畏;单雄信次之,亦是威风凛凛,气势不凡。王君可、侯君集则在下首依次落座,神情恭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间已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此时,王君可一手端起酒杯,一手轻轻捋了捋胡须,向着虬髯客和单雄信微微示意,而后目光诚挚地说道:“二位兄长,小弟心中有一人,觉得甚为合适,此刻想要向二位推荐一番。此人乃是山东地界的一位英雄好汉,名号尤俊达。此人不仅武艺高强,在当地可谓是难寻敌手。而且为人更是仗义疏财,乐善好施。但凡遇到贫苦之人有难,他必定慷慨解囊,施以援手,因而在民间颇受百姓的爱戴与尊崇。依小弟之见,以他的本领和为人,足以担当咱们绿林帮东路的扛把子之位,定能为咱们绿林帮的发展壮大添上一份强大助力。” 侯君集在听闻王君可的这番话之后,轻轻放下手中那还沾着酒滴的酒杯,神色一正,目光变得炯炯有神,开口说道:“王兄所言极是!小弟不才,这尤俊达的名字我也确实曾经有所耳闻。江湖传闻,他在那山东一带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为百姓打抱不平,做了不少义举,因而在当地颇有威名。其为人豪爽仗义,行事光明磊落,想来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英雄豪杰。” 虬髯客微微眯起双眸,一手轻抚着下巴那浓密的胡须,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与单兄弟常年活动于他处,对于山东这一方土地确实算不上熟悉。然而,即便如此,咱们也都清楚,那山东自古以来便是英雄豪杰层出不穷的地方。其地灵人杰,忠义之士众多,每每提及,都令人心生敬仰。” 单雄信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紧接着点头附和道:“虬髯兄所言极是,确实如此。山东之地的好汉之名,早就在江湖之中广泛流传。只是这尤俊达,咱们对他的了解还仅仅流于表面,究竟其为人品性、真实本领如何,还需再做一番深入细致的了解,方可定夺。” 在这热闹的宴席间,众看官心中不禁泛起疑问,为何王君可此时未推荐山东的秦琼和程咬金?要知道,此二人后来在山东也是声名赫赫。 原来,那程咬金因打死了人,此刻正隐匿于民间,自身难保,自然难以担当绿林帮东路扛把子之重任。而秦琼秦叔宝,自比武大会铩羽而归后,便一心苦练武艺。再者,他满心只想着入朝为官,恢复祖上荣光,根本无暇也无心投身绿林之事。 此时二人身名未曾显赫。故而,王君可在此时并未将他们二人列入推荐之列。 虬髯客和单雄信在王君可处盘桓停留了数日之后,时光匆匆,终是到了分别的时刻。 这日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二人翻身上马,身姿挺拔。他们神色郑重,目光中满是不舍与坚定,齐齐向着王君可和侯君集拱手道别。 虬髯客声若洪钟,高声说道:“二位兄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就此别过!咱们此番谋划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们且安心等待四路瓢把子全部确定,届时我自会召集众人,召开那绿林大会。咱们约定在山西潞州汇集,到时候兄弟们再开怀畅饮,把酒言欢,不醉不休!” 单雄信亦是神情激昂,朗声道:“王兄、侯兄,一路多有劳烦,你们多多保重!咱们潞州再会,定要再叙兄弟情长!” 言罢,二人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扬蹄疾驰,身后扬起滚滚尘烟,渐行渐远,只留下那豪迈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王君可和侯君集并肩而立,神情肃穆,双目紧紧地盯着虬髯客和单雄信逐渐远去直至变成小小黑点的身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轻柔的微风徐徐拂来,轻轻吹动着他们的衣袂,那衣袂飘飘的样子,仿佛也在悠悠地诉说着这离别的不舍与惆怅。 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侯君集才慢慢地、缓缓地转过头来,对着王君可郑重地抱拳道:“王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小弟我也该告辞了。前往长安,再去偷那贪官污吏去。” 王君可脸上满是关切之意,语气诚恳而又担忧地说道:“侯兄弟,何不多住一些日子?此去长安,那路途可谓是山高水长、遥远崎岖,一路上不知会有多少艰难险阻,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侯君集的脸上绽放出一抹从容的微笑,宽慰道:“王兄放心便是,小弟我定会谨慎行事,自会当心。咱们今日分别,是为了来日更好地相聚,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手中紧紧拉住缰绳,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只听得骏马一声长嘶,马蹄声骤然响起,侯君集便向着长安的方向疾驰而去,那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越来越小,渐渐地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王君可依旧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痴痴地望着侯君集离去的方向,那眼神中满是牵挂与不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那轻柔的微风依旧在轻轻地吹着。良久良久,王君可才深深地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感慨与落寞。随后,他缓缓地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去,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孤独而又坚定。 且说这虬髯客和单雄信离开了河北任县大王庄,一路上快马加鞭,马蹄声急促如鼓,溅起一路的尘土。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山东的济南府。 此地果真是热闹非凡,街道宽阔平坦,青石铺就的路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光。街道上行人如织,摩肩接踵,有衣着华贵的富商巨贾,有行色匆匆的贩夫走卒,还有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文人雅士。车水马龙,一辆辆马车和牛车缓缓驶过,车上装满了货物。 店铺一家挨着一家,酒肆、茶楼、布庄、药铺应有尽有。酒肆里飘出阵阵浓郁的酒香,茶楼中传出悠扬的丝竹之声,布庄门口陈列着色彩鲜艳的绸缎,药铺里弥漫着草药的清香。店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新鲜出炉的包子,皮薄馅大,快来尝尝!”“上等的丝绸,物美价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那声音或高亢或低沉,或清脆或沙哑,交织成一片喧闹的景象。 济南府作为山东境内最为繁华之地,不仅商业兴旺,更是藏龙卧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乏身带豪气、目光炯炯之辈。有的人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有力,想必是身怀武艺;有的人谈笑风生,举止洒脱,应是豪爽仗义之徒;还有的人目光深邃,神情凝重,或许是胸有大志之人。这里,自然也是英雄豪杰无数,他们或许隐匿于市井之中,或许活跃于江湖之上,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崭露头角,展露非凡的风采。 虬髯客和单雄信站在济南府的街头,望着繁华的景象,不禁想起了当年的英雄秦彝。虬髯客感慨道:“想当年,秦彝将军那可是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啊,他与隋朝靠山王杨林的那场大战,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又扼腕叹息。”单雄信微微点头,眼中透露出敬佩之色:“不错,秦彝将军忠肝义胆,武艺高强,只可惜最终战死沙场,实在是令人惋惜。” “秦彝将军手持虎头錾金枪,枪法又快又猛,那秦家瓦面金装锏更是闻名天下。”虬髯客继续说道,“那时候隋朝还未建立,杨林兵发北齐国时,秦彝死守济南府,与北周先锋勇将尚司朗大战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后来更是用计重伤尚司朗,让尚司朗不治身亡,其英勇可见一斑。”单雄信接话道:“是啊,杨林亲自出战,与秦彝斗了一百多个回合也难分高下,秦彝将军还使出了绝招撒手锏,只可惜被杨林破解,最终不幸阵亡.” 说到此处,虬髯客不禁叹了口气:“秦彝将军虽已战死,但他的英名却流传至今。只是不知他可有后人,继承他的衣钵和那份英雄气概。”单雄信也面露感慨之色:“若秦彝将军有后人在世,想必也是英雄了得,只可惜一直未闻其消息。”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有遗憾之色,在这济南府的街头,默默缅怀那位逝去的英雄秦彝。 就在此时,原本喧闹嘈杂的街头突然传来一阵格外刺耳的喧闹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汉,满脸怒容,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对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当街便是一顿毫不留情的胖揍。 那大汉身强体壮,肌肉贲张,臂膀粗壮有力,每挥出一拳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能击碎空气。每踢出一脚都似千斤重锤,势大力沉。他的动作凶狠而粗暴,毫无怜悯之意。 而那商人长得大腹便便,油光满面,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暴打时,全然没有应对之法,惊慌失措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只能徒劳地用双手护住头部,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发出凄惨的求饶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他那肥胖的身躯在大汉的猛烈攻击下左摇右晃,踉踉跄跄,几乎站立不稳,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不停地抖动,显得狼狈至极。 周围的人群听到动静纷纷驻足围观,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然而,众人却大都面露惧色,虽对那商人的遭遇心怀同情,却无人敢上前劝阻大汉的暴行。 有的人眉头紧皱,面露不忍之色;有的人则在一旁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事情的缘由;还有的人只是远远地观望,生怕自己惹上麻烦。整个场面混乱不堪,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单雄信和虬髯客原本正沉浸在对往昔英雄的追忆之中,思绪在岁月的长河中飘荡。然而,这突如其来的骚乱如同一道惊雷,猛地将他们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单雄信向来以仁义着称,见此情景,瞬间怒从心头起。他浓眉紧皱,双目圆睁,眼中似有火焰燃烧。只见他双唇紧抿,胸膛剧烈起伏,而后立马运足力气,大声呵斥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他这一声怒喝,中气十足,宛如虎啸山林,声如洪钟,震耳欲聋。在喧闹的街头,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声,周围的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得一愣,一时间,整个街道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虬髯客则双手抱胸,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大汉,神色严肃,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纹丝不动。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中透露出审视的光芒,似乎在观察着局势的发展,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只见那大汉听到单雄信的呵斥后,极其不情愿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戾气,像刀子一般恶狠狠地盯着管闲事的单雄信。 虽然与单雄信素未谋面,根本不认识对方,但那大汉依旧气焰嚣张,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他那张狰狞的脸上肌肉扭曲,瞪大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张开那满是黄牙的大嘴,扯着沙哑的嗓子怒吼道:“哼!谁的裤子没有关紧,把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放出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屈大爷是谁!我做的事情,是你能管得了的?别在这儿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他一边叫骂着,一边挥舞着粗壮的胳膊,那蛮横无理的模样,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都可能扑上来伤人,全然没有将单雄信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单雄信的呵斥当一回事。 说着,那大汉的面目愈发变得狰狞可怖,嘴角肆意地扯起一抹冷酷无情又凶狠无比的冷笑。只见他目露凶光,抬起一只粗壮有力的大脚,带着满满的恶意,毫不留情地把那个商人已经满是惊恐、面色惨白的脑袋,像踩一只蝼蚁般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他那沉重的脚掌毫不留情地用力碾压着,商人的脑袋在他脚下痛苦地扭动着,发出令人揪心的呻吟。商人脸上的五官都因极度的恐惧和痛苦而扭曲得不成样子,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豆大的冷汗如雨点般不断冒出,瞬间浸湿了他的额头和脸颊。 那商人的哀嚎声凄惨至极,犹如杜鹃啼血,声声泣泪,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实在是万分可怜。“救命啊!”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那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尖锐得好似划破夜空的闪电。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被狠狠挤压出来的最后一丝求救,饱含着对生存的极度渴望和对眼前这可怕困境的深深无助。 他的呼喊带着哭腔,尾音拖得长长的,在空气中颤抖着、回荡着,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刺痛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心。那凄厉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令人闻之心酸,让单雄信忍不住想要为他挺身而出。 第52章 (上)屈鲁兄弟入绿林 虬髯侠客独自行 眼看单雄信和那个屈姓汉子之间的矛盾即将如火山般爆发,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本地人神色匆匆地挤过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忙凑到单雄信跟前。 他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扯着嗓子大声劝说单雄信:“这位好汉啊,你这个外乡人初来乍到,好多事情你根本不清楚,知道个啥哟!这可是屈突通大爷,人家在咱们这地界那是出了名的为人仗义,行侠好义,帮扶弱小,那口碑可是杠杠的! 你千万别冲动,莫要莽撞行事,免得惹下大麻烦。至于这个商人,他真不是个好东西,平日里为富不仁,心黑手辣。那穷苦人家欠了他点钱,他就步步紧逼,非要人家卖女儿来还债,简直是丧尽天良,可恶到了极点!” 这个本地人乃是这里声名远扬的乡绅,叫做赵德旺。他在当地可是家喻户晓,备受敬重。赵德旺家资丰厚,却乐善好施,为人公正且明理,但凡邻里间有个纠纷矛盾,经他调解,往往都能妥善解决,故而在这一带颇具威望。 单雄信听了他这番言辞,脸上瞬间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如同晚霞映在脸上。他心中暗自思忖,知晓自己此番确实冲动了些,未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 然而,单雄信毕竟是江湖豪杰,面子上一时还是抹不过去,依旧梗着粗壮的脖子,强撑着说道:“那也不行,即便这商人犯下大错,也应当交由官府依律处置,怎能任由个人这般当街动粗,全然不顾律法纲常,成何体统!” 屈突通一听单雄信这话,瞬间火气“噌”地一下就如火山般喷发上来了。他的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愤怒地暴跳如雷地吼道:“你大爷的,老子跟你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却是油盐不进,简直是冥顽不灵!” 话音刚落,他便飞起一脚,用尽全力狠狠地踢向那商人。那商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毫无招架之力,像个破布袋一般“咕噜咕噜”地滚出去老远,身上沾满了尘土,狼狈不堪。 随即,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另外一个人便如疾风般迅速上前,二话不说,抬起脚继续把商人牢牢地踩在脚下。 单雄信定睛一看,此人和屈突通无论是眉眼还是口鼻,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活脱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应该是孪生兄弟。 单雄信不由得眉头紧皱,双眸中满是疑惑与警惕,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人究竟是谁?正在他满心疑惑间,旁边有个胆子稍大些的人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好汉,这正是屈突通的弟弟,屈突盖。” 那人一脸紧张,神色惶恐,对单雄信继续小声急切地说道:“外乡人呐,我可是真心实意地劝你,还是赶紧低头道歉吧。这屈突通屈突盖兄弟俩,那可是我们山东地界上赫赫有名、如雷贯耳的高手啊! 他们的名号在这一带那是响当当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啊,还有一对同样厉害得让人胆寒的孪生兄弟,那便是海盗出身的卢明月和卢明星。这俩兄弟更是凶残狠辣,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远扬。他们武艺高强,身手不凡,动起手来绝不留情。那手段之狠辣,让人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四个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你孤身一个外乡人在此,人生地不熟的,无依无靠,又何必非要跟他们起冲突,平白无故地惹上这等大麻烦呢?这不是自讨苦吃,给自己找麻烦吗?好汉啊,听我一句劝,服个软,道个歉,把这事儿了了,别给自己招来祸端呐!” 单雄信本就不是个肯吃亏、能忍气吞声的主儿。一听这话,心中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倔强和与生俱来的傲气瞬间就如同被点燃的熊熊烈火,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 他哪还顾得上思量对方究竟是对是错,此时此刻,在他那充满热血与豪情的眼中,只有被对方言语所激起的熊熊战意在疯狂蔓延。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拳,由于用力过度,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双目圆睁,犹如两只燃烧着烈焰的铜铃一般,里面燃烧着愤怒和不服输的熊熊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他昂首挺胸,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不可撼动。 紧接着,他扯开嗓子,大声喝道:“哼!俺单雄信行走江湖多年,从未惧怕过任何人!岂会怕了你们这几个无名之辈?今日不分个高低上下,不辨个是非曲直,俺决不罢休!” 那豪迈的气势,犹如一阵汹涌澎湃的巨浪,仿佛能冲破九霄云外,震撼天地。周围的人都被他这股决然的气势所震慑,一个个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那大爷就给你点颜色看看!”屈突通怒目圆睁,暴喝一声,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话音未落,他那粗壮有力的臂膀猛地一挥,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呼呼作响的拳风,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单雄信以雷霆万钧之势迅猛地打了过来。 单雄信武功本就不弱,多年的江湖闯荡让他练就了敏捷的身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形敏捷地侧身一闪,试图避开这凌厉无比的一击。 然而,屈突通的速度之快和力量之大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尽管这一拳并未实打实落在他身上,但其拳风刮过,仍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刮得单雄信脸颊一阵生疼,仿佛被烈火灼烧。 单雄信心中暗自一惊,双眉紧蹙,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万万没想到这屈突通竟有如此惊人的实力,与自己相较,竟也是不遑多让,甚至在力量和速度上还隐隐有压制自己的趋势。 但他单雄信向来是个铁骨铮铮、从不轻易言败的好汉,心中非但没有丝毫胆怯,反而被这强大的对手激起了更强烈的斗志。他双目犹如燃烧的火炬,紧紧地盯着屈突通,浑身肌肉紧绷,气血上涌,做好了全力以赴、迎接接下来更为激烈战斗的准备。 单雄信的拳脚功夫向来也是十分了得,见屈突通如此攻势,他岂会示弱?当即怒喝一声:“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看招!”运足力气,一拳朝着屈突通狠狠砸去。这一拳带着他满心的怒火与豪情,势如破竹,仿佛能开山碎石。 屈突通倒也身手敏捷,嘴里骂道:“就凭你也想打中我?做梦!”身子一侧,极为惊险地躲开了这刚猛的一拳。紧接着,他怒目圆睁,吼道:“来尝尝老子的厉害!”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拍来,掌风凌厉,似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单雄信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大骂道:“雕虫小技,也敢在爷爷面前卖弄!”伸手一把稳稳地接住了屈突通拍来的这一掌。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都在暗暗发力,试图压制住对方。屈突通咬牙切齿地吼道:“有种你就使尽全力!” 单雄信也不甘示弱,回道:“怕你不成?今日定要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们之间激烈的对抗而变得凝重起来。 “这外乡人本事不弱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一声惊叹,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说话之人瞪圆了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微微张着嘴巴,脸上的肌肉因为惊讶而显得有些僵硬。 “哼!那又怎样?屈突通兄弟也不是吃素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另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紧跟着说道,他眉头紧皱,语气中充满了对屈突通兄弟坚定不移的信心,同时还带着几分对单雄信的不屑。 “就是就是,咱们且看着,这定是一场精彩的较量!”又有人附和着,这是个精瘦的小个子,他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僵持的单雄信和屈突通,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那模样,仿佛是在观看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决战,紧张与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屈突通的力气终究比单雄信小了一些,此时他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那痛感犹如被一只无情的铁钳狠狠夹住,且越夹越紧,几乎要将骨头碾碎。心知再这样僵持下去自己必定处于劣势,他咬了咬牙,爆发出全身的力量猛地用力将手臂奋力分开。 随即,屈突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面色涨得通红。他双目紧紧地盯着单雄信,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倔强,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哼!拳脚功夫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算不得真本事!有种的话,敢不敢和我在兵器上一较高下?今日定要分个胜负输赢!” 单雄信闻言,先是仰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冷笑,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怕你不成?” 他猛地大声喝道,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震得周围人的耳膜嗡嗡作响,甚至让人觉得脚下的大地都为之一颤。 只见他骄傲地昂起头,双目炯炯有神,宛如燃烧着两团炽热无比的火焰,那光芒仿佛能将一切黑暗都焚烧殆尽。“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单雄信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怕了你这无名之辈!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他双手抱胸,身姿挺拔如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畏无惧的强大气势,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屈突通一听“单雄信”这个名字,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眼中先是闪过一抹讶异,紧接着便是深深的敬重。 他心中猛地一凛,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气宇不凡、身手矫健之人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令人敬仰的好汉。 随即,他连忙急切地摆手,脸上瞬间堆满了歉意的笑容,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惶恐地说道:“哎呀呀,原来是单二哥!真是失敬失敬!山东豪杰之中,谁没听闻过您单二哥的赫赫威名? 您的英勇事迹在江湖上传颂已久,我竟如此愚钝,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实在是我的过错。方才我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单二哥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这莽撞之人计较。若能得您宽恕,小弟我定当感激不尽!” 这就是名声的威力! 单雄信一听,只觉那原本在心中熊熊燃烧的火气,就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给浇灭了大半。他那原本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此刻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抚平,怒容渐渐消散,变得和缓了许多。 他朗声道:“罢了罢了,仔细想来,我也有行事鲁莽之处。既然兄弟已知错,此事便就此揭过,不再计较。” 说罢,他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微微仰起头,目光变得平和而淡定,神色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从容与洒脱。那身姿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威武,仿佛方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一般。 两人突然间握手言和,那原本紧张到让人几乎窒息的对峙气氛,就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清风瞬间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这急转直下、出乎意料的局面却让围观的众人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只觉一阵失落和无趣。 “哎呀,这就和好了?我眼巴巴地在这儿等了半天,还以为能看到一场精彩绝伦、惊心动魄的大战呢,结果就这么偃旗息鼓了?”有人忍不住嘟囔着,满脸的失望之色,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 “就是啊,刚刚还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火星四溅了,现在居然这么快就没事了,真没意思。白浪费我这半天的时间和精力,早知道还不如回家睡大觉去。”另一个人也附和着,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原本兴奋的眼神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 “可不是嘛,我都准备好为他们呐喊助威了,谁知道这结局如此平淡,真是让人扫兴!”又有人不满地抱怨着,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意犹未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觉得这场冲突结束得太过平淡和仓促,完全没有满足他们期待看到激烈打斗、精彩过招的心理。 随后,大家纷纷散去,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热闹非凡的场地很快就变得冷冷清清。 人们带着满心的遗憾和未得到满足的好奇心,逐渐消失在各个方向,只留下空荡荡的场地,仿佛刚刚的喧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屈突通随即神色一正,扭过头朝着身后中气十足地大声喊道:“屈突盖,速速前来,快来见过单雄信单二哥!”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且急切,其中还隐隐带着几分对单雄信发自内心的敬重。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男子迈着大步急匆匆地快步走来。此人面容刚毅,目光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一股豪迈之气,他便是屈突盖。 屈突盖一走到近前,便连忙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脸上满是敬仰之色,恭恭敬敬地说道:“单二哥,小弟久闻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实乃小弟三生之幸。日后还望单二哥多多提点,小弟定当铭记在心。” 单雄信却是神色淡然地轻轻摆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切莫这般,真正的高人就在我旁边呢!”话落,随即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指向身旁的虬髯客。 屈突通屈突盖兄弟闻言,赶忙顺着单雄信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如山岳般的汉子巍然立在那里,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巨神。 此人面容粗犷豪放,两条浓黑如墨的眉毛好似利剑直插鬓角,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璀璨的寒星,深邃而锐利。那一脸的虬髯更是引人注目,犹如密密麻麻的钢针一般,根根直立,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更增添了几分令人胆寒的威猛之气。兄弟二人看到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凛,目光中充满了惊愕与好奇,暗自揣测此人究竟是何来历,竟能让单雄信如此推崇。 “这位兄长是?”屈突通率先开口问道,他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疑惑与好奇,目光如炬,在虬髯客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来回打量着,仿佛要将眼前这位陌生的大汉看穿一般。 单雄信微微一笑,神色间透着几分神秘,说道:“虬髯客,二位兄弟可听过?” 屈突盖一听这名字,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震,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滚圆,嘴巴张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地惊叫道:“竟是虬髯客?!江湖上传闻的那位武功盖世、义薄云天的虬髯客?” 屈突通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震惊之色犹如狂风中的海浪,汹涌澎湃,难以平复。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早有耳闻,只是未曾想能在此处得见真容,真乃我兄弟二人三生有幸,祖上积德啊!”他边说边激动地搓着双手,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崇拜。 屈突盖忙不迭地点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起来:“久闻虬髯客大侠的威名,只道是江湖传说,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您的事迹在江湖中早已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实乃我兄弟二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虬髯客却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破云而出的暖阳,温暖而和煦,瞬间驱散了周围紧张的气氛。他爽朗地朗声道:“二位兄弟好啊!” 他的声音洪亮且富有磁性,犹如黄钟大吕,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直地钻进人的心底。 只见他大大方方地双手抱胸,身姿挺拔如屹立千年的苍松,自有一股顶天立地的豪迈气势,让人不禁心生敬仰与钦佩之情。 “能得二位兄弟知晓,也是我虬髯客的荣幸。”他目光炯炯,眼神中透着无比的真诚与友善,仿佛能将人的心瞬间融化。 “今日在此相遇,想必也是缘分使然。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既然上天让咱们有缘相见,那便是兄弟情谊的开始。”他边说边微微仰头,豪迈之情溢于言表,那一脸的虬髯随着话语微微颤动,犹如风中劲草,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让人望之难忘。 虬髯客如此平易近人。让屈突通屈突盖兄弟感觉诧异。 单雄信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二位兄弟可知道,我乃是绿林帮之人。我单雄信虽说顶着个副总瓢把子的名头,然而绿林帮真正的帮主,乃是眼前这位虬髯客兄!” 屈突通和屈突盖兄弟俩听闻此言,皆是满脸惊愕,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他们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后,又齐齐将目光投向虬髯客,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敬意。 屈突通连忙拱手,语气极为恭敬地说道:“原来是绿林帮的帮主,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久闻绿林帮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为百姓做了诸多好事。今日有幸得见帮主真容,实乃我兄弟二人莫大的福分。” 屈突盖也赶忙不迭地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弟一直对绿林帮心怀敬仰。没想到今日不仅得见帮主,还知晓了虬髯客大哥竟是如此英雄人物,统领着绿林帮做了这许多义举,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52章 (中) 屈鲁兄弟入绿林 虬髯侠客独自行 可是虬髯客并没有回复两个人的话语,反而是突然间神色骤变,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被冷峻所取代,眼神中闪过一丝犹如闪电般凌厉的光芒。 只见他以快如鬼魅的速度,“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紧接着,他那强壮有力的手腕猛地发力,将宝剑朝着屈突通屈突盖后面疾掷而去。那宝剑宛如一道迅疾无比的银色寒芒,撕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屈突通屈突盖兄弟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们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惶恐,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单雄信也是心头一震,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宝剑飞去的方向,心中如同泛起了惊涛骇浪,暗自揣测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一向沉稳的虬髯客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只见不远处,刚刚被屈突盖踩着的商人骤然发出了一阵痛苦至极的叫声。那叫声犹如夜枭啼哭,凄惨而尖锐,撕破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在空旷的四周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虬髯客这才神色从容地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诸位莫要惊慌,此人刚才趁着大家不注意,心怀鬼胎,妄图偷偷逃跑。我眼尖瞧见,为防他溜走,便用剑把猛地击中了他,想来现在应该是动弹不得了。” 虬髯客的语气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仿佛刚刚所做的只是一件如同拂去尘埃般微不足道的小事。 屈突通和屈突盖兄弟俩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原本紧绷的紧张之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单雄信则眉头微皱,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只见那商人像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如雨般直冒,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果然如虬髯客所言,丝毫无法动弹。 屈突盖像是拉起一摊毫无筋骨的泥巴一样,毫不费力地将那个瘫软如泥、毫无生气的商人粗暴地拽了起来。他紧紧揪着商人的衣领,满脸嫌恶,双目圆瞪,怒喝道:“就你这腌臜货,也敢在诸位英雄面前耍花样!真真是不知死活!”那商人被他拽得双脚几乎离地,像个木偶般任由摆布,毫无反抗之力。 随后,屈突盖松开揪着衣领的手,掸了掸手上的灰尘,转过头看向虬髯客和单雄信,神色瞬间变得恭恭敬敬,抱拳说道:“虬髯客大哥,单二哥,此处人来人往,喧闹嘈杂,实在不是个能安安静静聊天的好地方。尤俊达大哥的府上宽敞僻静,还请诸位移步前往,咱们也好在那细细商议,共商大计。” 单雄信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同之色,说道:“屈突兄弟所言极是,此地确实不宜久留。那咱们这便动身,莫要再耽搁了。” 虬髯客也不多言,只是大手一挥,那动作豪迈而果断,示意众人出发。于是,一行人便在屈突盖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尤俊达的府邸快步走去。他们步伐匆匆,带起一路尘土飞扬,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 几人边走边聊,脚下的步伐匆匆,却也不妨碍他们言语间的交流,气氛热烈中带着几分急切。 虬髯客眉头微皱,神色间满是疑惑,率先开口说道:“我此前分明听闻尤俊达一直身在兖州,如今怎会出现在此地?这着实令人费解。” 单雄信也忙不迭地附和着点头,目光急切地看向屈突通,说道:“是啊,屈突兄弟,此事颇为蹊跷。尤俊达向来行踪稳定,此次突然现身于此,其中定有缘由,不知你可否为我们解惑?” 屈突通闻言,脚下加紧快走两步,赶上他们,微微喘了口气,这才说道:“二位有所不知啊。在这山东地界,众多豪杰向来都是以尤俊达马首是瞻,对他尊崇有加。恰好最近,有一些紧急且重要的事务需要他亲自处理,故而他便携亲信来到了这济南的府邸。” 单雄信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脸上的疑惑稍减几分,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此番前来,倒也算是凑巧。说不定还能助他一臂之力,解决这些棘手之事。” 虬髯客则伸手抚着胡须,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如此甚好,既然有缘在此相遇,正好可以与他把酒言欢,好好一叙。” 众人闻此,心中皆是期待满满,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一心想着赶紧到达尤俊达的府上,解开心中的谜团,共商要事。 对于虬髯客和单雄信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堪称绝妙的遇见。他们二人自出发以来,一路奔波不停,风餐露宿,饱经风霜雨雪的侵袭。 一路上,他们跨越了千山万水,遭遇了数不尽的艰难险阻。本就是怀着坚定的决心为了尤俊达而来,一路上内心还充满了担忧,原本还满心焦虑,担心此番寻他会无果而终,要费上诸多的周折与心思,甚至做好了长期寻觅的准备。 谁曾想,竟在这充满巧合的机缘之下,如此顺利地即将与他相见,这可真真切切地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此刻,虬髯客那向来豪迈不羁的脸上,如春日暖阳般绽放出无比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他大笑着说道:“单兄弟,你瞧瞧,这老天爷都在帮咱们呐!如此顺遂的际遇,定是个好兆头。此次咱们定能与尤俊达兄畅所欲言,好好商议,必然能够谋划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单雄信亦是满脸喜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连连点头,应和道:“正是正是,想必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咱们此番行事这般顺遂。若是没有老天的眷顾,又怎会如此顺利?咱们可得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定要与尤俊达兄共商大计,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 说完,他们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是他们急切心情的写照。那模样,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刻就飞到尤俊达的府上。他们的心中,此刻满是对即将到来的会面的期待与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宏伟的蓝图在眼前徐徐展开。 这尤俊达,虽然今年也才二十上下的年纪,尚属青春年少,却已然凭借着父亲的威望,在山东这片广袤且鱼龙混杂的地界上迅速崛起,雄霸一方。 然而,切莫以为他是凭借父辈余荫作威作福之徒。恰恰相反,他为人极其仗义,胸怀坦荡,对待兄弟朋友更是真诚热忱,甘愿为其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义薄云天的风范令人折服。 在山东,无论是绿林好汉,还是江湖豪杰,皆对他心悦诚服,打心眼里佩服他的为人和品行。 由于他在处理事务时,始终秉持公正之心,铁面无私,绝不偏袒任何一方。无论是谁犯了错,哪怕是关系亲近之人,他也绝不徇私舞弊,姑息纵容。面对为非作歹的恶势力,他更是毫无畏惧,挺身而出,坚决予以打击,绝不手软。 正是因其这般刚正不阿、正义凛然的行事作风,所以人送外号“铁面判官”。这响亮的名号在江湖上广为流传,成为了正义与威严的象征。 此时,一行四人紧紧压着那个心怀鬼胎、脸色苍白的商人,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尤俊达的府邸。只见那府邸高大巍峨,宛如一座威严的城堡矗立在眼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统统隔绝。门楣之上赫然写着:“铁面判官府,山东绿林帮”。这几个大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透露出一股令人敬畏的威严与霸气。 屈突通快走几步,来到门前,抬手扣响门环,“咚咚咚”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寂静的街道上不断回响。他大声喊道:“快开门,是我屈突通!”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机灵的小厮探出脑袋,看到来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忙不迭地说道:“原来是屈突大哥,快快请进!”说着,便侧身将众人迎了进去。 踏入府中,只见庭院宽敞开阔,青石铺就的道路干净整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互映衬,美不胜收。然而,一行人此刻满心都在即将到来的会面上,顾不上欣赏这府中的雅致景致。 屈突通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说道:“别磨蹭,赶紧带我们去见尤俊达大哥!” 小厮连忙应道:“好嘞,各位这边请!”于是,众人便径直朝着正厅快步走去。 虬髯客和单雄信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充斥着深深的疑惑。 虬髯客微微眯起眼睛,眉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满是不解地说道:“单兄弟,你瞧瞧这门楣上的字,你说这尤俊达为何要写上‘山东绿林帮’??” 单雄信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目光深沉,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随后,他缓缓回道:“虬髯客兄,此事确实透着几分古怪。这尤俊达向来行事谨慎,如此举动想必有其深意。或许他是想借此表明某种立场,又或者是有其他我们尚未知晓的打算。” 两人一边低声交谈着,一边脚下不停,加快了步伐,紧紧跟在屈突通和小厮的身后。此刻,他们满心都在即将到来的会面上,迫切地想要尽快见到尤俊达,当面问个清楚,解开这个令人费解的谜团。 四人脚步匆匆,终于来到了宽敞的大厅。屈突通毫不犹豫地把那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浑身颤抖的商人用力交给了一个快步迎上来的小厮。 只见正厅当中端坐着三个汉子。一个身姿挺拔地坐在中间的主位上,不用猜,此人必是尤俊达无疑。他剑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其身旁坐着两个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两人皆是面容冷峻,神情严肃。观其模样,猜测应该是卢明月卢明星兄弟二人。 尤俊达一看到屈突通,眉头瞬间紧皱,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满之色,大声说道:“屈突通兄弟,让你去捉拿贾仁义这奸诈狡猾的商人,怎么竟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莫不是途中遭遇了什么变故?” 屈突通连忙摆摆手,脸上带着一抹宽慰的笑容,说道:“俊达兄,莫要着急,没什么事情,一切顺遂,你无需为此担忧。卢明星、卢明月,你们三人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见虬髯客和单雄信吗?我可没忘了这茬儿。这不,今日历经波折,总算把他们二位给带来了。” 尤俊达一听,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流星划过。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之快,带起一阵微风,急切地朝着门口望去,那模样仿佛是久旱逢甘霖之人盼望着雨水的降临。 卢明星和卢明月兄弟俩也面露喜色,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双双挺直了身子,目光中充满了期待,犹如孩子即将得到期盼已久的礼物一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虬髯客和单雄信器宇轩昂地大步走了进来。虬髯客身形魁梧,步伐沉稳有力,双目炯炯有神,透着豪迈与霸气;单雄信身姿矫健,步履轻盈,面容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尤俊达一见他们,毫不犹豫地带着卢明星卢明月直接屈膝下跪。尤俊达神情庄重且满怀敬意,声音洪亮地说道:“山东绿林帮瓢把子尤俊达,携卢明星、卢明月,见过虬髯客帮主,单副总瓢把子。能得二位大驾光临,实乃我等之荣幸。” 虬髯客赶忙疾步上前一步,双手用力扶起尤俊达,朗声道:“尤兄弟,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咱们兄弟之间,无需这般大礼。” 单雄信也微笑着走上前来,和声说道:“正是正是,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多礼。咱们今日相聚,应当欢喜才是。” 原来,这王君可早就精心修书一封寄给了尤俊达。那信中的内容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其中的种种缘由阐述得明明白白。 这尤俊达在收到信后,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仔细阅读。当他逐字逐句地读完那封信,脸上顿时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之色,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一听说有机会可以加入实力强大、声名远扬的绿林帮,他自然是欣喜若狂,满心愿意。 在这股兴奋劲儿的驱使下,尤俊达甚至都没来得及与身边的人多加商量,便自作主张地将自己原本的山东豪杰帮派名字改成了“山东绿林帮”。他一心想着尽快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迫不及待地想要与绿林帮紧密融合,共同开创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这尤俊达加入绿林帮的整个过程可谓是最为痛快,丝毫不见拖泥带水,没有半分的犹豫与迟疑。他那果决的态度和坚定的决心,这般干脆利落的作风让虬髯客和单雄信喜上眉梢,高兴得难以自抑。 单雄信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目光中满是对尤俊达的赞赏与认可。 他缓缓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东路瓢把子”的令牌,双手郑重而虔诚地递给尤俊达,语气诚恳地说道:“尤兄弟,从今往后,你便是东路瓢把子。这令牌代表着责任与信任,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定能共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随即,兄弟七人纷纷按照次序落座。尤俊达紧紧地握住令牌,仿佛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使命,眼中满是坚定与豪情,郑重其事地说道:“承蒙诸位兄弟如此信任,俊达我定当不辱使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众人听了,相视一笑,那笑容中饱含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气氛热烈而融洽,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和壮志豪情。 尤俊达神色郑重,目光依次扫过众人,而后抬手向大家介绍卢明星卢明月二位兄弟,朗声道:“诸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便是卢明星卢明月二位兄弟。此二兄弟常年在登州沿海一带活动,从事的是海寇这一营生。但是,大哥们大可放心。二位兄弟虽身处这特殊的行当,却有着一副侠肝义胆。他们向来秉持着劫富济贫的原则,每一次出手,都是冲着为富不仁的奸商恶霸而去,绝对不曾伤害过无辜百姓哪怕半分。” 虬髯客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赞赏,沉声道:“如此甚好,在这乱世之中,能坚守本心,心怀正义,便是真正的好汉。不管出身如何,只要行的是正道,就值得敬重。” 单雄信也笑着应和道:“不错,不错。能坚守不伤害百姓的底线,足见二位兄弟的良知未泯,有着自己的原则和道义。我相信,有二位兄弟的加入,咱们绿林帮定能更加强大,为更多的穷苦百姓谋福祉。” 卢明星卢明月两个人在江湖上那也是闻名遐迩,他们的英勇事迹和侠义之名早已在绿林豪杰之间广为传颂。其名号所到之处,无不令人竖起大拇指称赞。 此时见到了虬髯客,兄弟二人的眼中瞬间燃起了激动的火花,心中更是满怀着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卢明星率先抱拳行礼,那动作干净利落,尽显豪迈之气。他声音洪亮,犹如洪钟一般说道:“久闻虬髯客帮主大名,您的英勇事迹在江湖中如传奇一般流传。今日有幸得见,实乃我兄弟二人三生有幸,仿佛是黑暗中见到了璀璨明灯!” 卢明月紧接着附和道,神情激动,语速急切:“大哥所言极是!帮主之威名如雷贯耳,响彻云霄。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那身姿犹如泰山般巍峨,那气势恰似蛟龙般威猛,令人折服,心驰神往!” 虬髯客听闻,仰头爽朗大笑,笑声震彻屋宇。他豪迈地回应道:“二位兄弟过奖了,过奖了!能得二位豪杰相助,也是我绿林帮之福,相信往后咱们携手并肩,定能在这江湖中闯出一番更为惊天动地的事业!” 众人热络地寒暄了好一阵子之后,方才那热烈的气氛才稍稍平静了些许。 此时,虬髯客面容凝重,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尤俊达,语气严肃且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尤兄弟,我且问你,那个‘贾仁义’究竟所犯何罪?为何咱们山东绿林豪杰要不遗余力地抓捕他?我初看此人,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看似普通的商人罢了。” 尤俊达一听这话,瞬间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尤俊达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大哥,您是有所不知啊!此人乃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表面上装得一副正经商人的模样,实则背地里干着贩卖少女的肮脏勾当。 那些无辜的少女被他当做货物一般交易,受尽了折磨与屈辱。他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简直是十恶不赦!这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勾当,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虬髯客闻言,亦是怒火中烧,“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怒喝道:“如此恶徒,简直猪狗不如!若不严惩,天理何在?律法何存?绝不能轻饶了他,定要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沉重的代价!” 虬髯客此刻面色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双眼圆睁,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为何他会如此生气?只因此刻那贾仁义令人发指的罪行,如同一把尖锐的刺刀,狠狠地刺中了他内心深处那道一直未曾愈合的、最为沉痛的伤口。 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几近失控的情绪。缓缓地,他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实不相瞒各位兄弟,我今日之所以会这般怒不可遏,实在是这贾仁义的罪行让我回想起了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我创建绿林帮,初衷之一便是为了寻找我的妹妹,张出尘。想当年,她那般天真无邪、活泼可爱,却不幸遭了歹人的毒手,被无情地贩卖。自那时起,我便发下毒誓,定要将这世间所有贩卖人口的恶徒统统铲除,哪怕是踏破铁鞋、历经千辛万苦,也要找到我的妹妹,还她一个公道。 至今,她依旧下落不明。每每想到此处,我便心如刀绞,痛心疾首,对这些丧尽天良、贩卖人口的恶徒恨入骨髓。所以,当听到这贾仁义的所作所为,怎能不让我怒火冲天,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众人听闻,皆是一脸的震惊与悲愤。他们望着虬髯客,目光中充满了对他遭遇的深切同情,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严惩贾仁义这个恶徒的决心。 第52章 (下,本卷完)屈鲁兄弟入绿林 虬髯侠客独自行 尤俊达听闻虬髯客的遭遇,顿时怒发冲冠,双手抱拳,一脸义愤填膺地说道:“虬髯客大哥,您放心,小弟我对天发誓,定帮您把这丧心病狂的贾仁义掏心挖肺,让他为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付出惨痛至极的代价,以慰藉那些被他伤害的无辜之人!” 尤俊达话音刚落,便扭头朝着手下怒喝道:“还不快去把那贾仁义给我拉出来!” 只见两个彪形大汉得令后,快步走向后堂,不一会儿就将那贾仁义拖拽了出来。此刻的贾仁义,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浑身瑟瑟发抖,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然而,虬髯客却是摆手制止了正要上前动手的众人,他目光如剑般直直地射向贾仁义,那眼神仿佛能将其灵魂洞穿,冷冷地问道:“敢问贾仁义,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这些年来,究竟在哪些地方贩卖过无辜的少女?今日你若从实招来,我或许还能发发慈悲,留你个全尸,否则,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几个江湖侠客个个横眉怒目,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表情狰狞得如同地狱的恶鬼,凶神恶煞地瞪着贾仁义。他们紧握拳头,骨骼咯咯作响,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贾仁义撕成碎片。 贾仁义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牙齿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滑落,浸湿了衣领。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和反抗的能力。 然而,在这一片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虬髯客却显得格外冷静。他身姿挺拔地站立着,目光深邃而犀利,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急躁。为何他能如此沉着?从事贩卖少女这等伤天害理、罪恶滔天的行当的贾仁义,又岂能如此轻而易举、简简单单就被抓获? 这其中必然存在着诸多不为人知的蹊跷。很显然,以他的身份和所从事的勾当,身边本应是有无数高手相护,层层防卫才对。 只能说明,眼前这个被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的贾仁义,不过是这庞大而黑暗的罪恶链条中的一只小鱼小虾罢了。 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个操纵着这一切罪恶的元凶,或许还隐藏在深深的黑暗之中,尚未被揪出水面,等待着他们去揭开那更为可怕的真相。 那贾仁义战战兢兢地抬眼,惊恐万分地看着面前神色威严、不怒自威的虬髯客,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哀求。他整个人仿佛筛糠一般剧烈地颤抖着,脑袋不停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止不住地拼命求饶。 他涕泗横流,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随即慌乱地交代,犹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和盘托出:“小人早些年南陈灭国时,就在建康偷偷摸摸地开始干这伤天害理、罪恶滔天的勾当。后来风声太紧,又辗转逃窜到了江淮,再后来到了山东。饶命啊,大侠!小人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小人我上有八十老母需要奉养,下有年幼的儿女嗷嗷待哺,求您大发慈悲,饶我一条狗命吧!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敢作恶了!” 虬髯客冷哼一声,怒目圆睁,大声怒喝道:“你这无耻之徒,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害得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无辜少女陷入绝境。如今还敢以儿女为借口求饶,简直是厚颜无耻!今日若饶了你,天理何在?正义何存?” 虬髯客瞬间怒发冲冠,那原本束起的头发仿佛都要根根直立,双目好似燃烧着熊熊烈火,整个人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只见他暴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飞起一脚,那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的一脚,狠狠踢向贾仁义。 贾仁义的身体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毫无抵抗之力,直直地向后飞去。他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建康,建康!你这丧尽天良的狗贼,老子就是建康人。我们家原本是父慈子孝、夫妻和睦,过着和乐美满的生活。可就是因为你们这群畜生,让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一切是否就是与你这恶贼有关!你说!你说啊!” 虬髯客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仇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直刺人心。 贾仁义这些年来伤天害理的事情干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早已数不清自己究竟造了多少孽,害了多少无辜的家庭。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灵魂早已被罪恶所吞噬。而如今的虬髯客满脸浓密的胡子,面容粗犷豪放,历经岁月的沧桑和江湖的风雨,与当年那个在建康的翩翩少年模样大不相同,贾仁义又哪里还能够认得出来。此刻的他,只顾着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哪里还有心思去辨认眼前之人。 尤俊达看到虬髯客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他的双眼变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得有些狰狞。 只听“唰”地一声响,他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间猛地掏出那把锋利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尤俊达紧握着匕首,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咬牙切齿地喊道:“我杀了他,大哥!这丧心病狂的狗贼,就该千刀万剐,让他为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边说着,一边怒不可遏地就要朝着贾仁义猛冲过去,那架势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势要将猎物撕成碎片。 就在尤俊达即将冲到贾仁义面前时,虬髯客却迅速伸手拦住了他。虬髯客的目光坚定而深沉,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虬髯客沉声道:“别,先别冲动。尤兄弟,杀他容易,但不能让这恶贼死得如此便宜!我们必须叫他全部招来,把这背后的真相和幕后主使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作恶之人!” 贾仁义此时早已被恐惧彻底笼罩,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残叶,身体如筛糠一般,上下牙齿不停地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着极力辩解道:“各位大爷,我真的罪不至死啊!我不过每次负责捉拿一个少女,仅仅收取一成的利润罢了。我只是这庞大利益链条中微不足道的一环呀。像我这样的角色,被称作经理,在全国那可是有成百上千个呢。” 他边说边胆战心惊地偷瞄着虬髯客等人的脸色,那眼神充满了哀求与恐惧。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我上面的是麻叔谋将军,他才是掌控这一切的真正主事者。我等都是听从他的命令行事,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啊。而且,麻叔谋将军背后还有晋王杨广、越王杨素以及宇文化及大人等。这些可都是位高权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我不过是个任人驱使的小喽啰,身不由己啊!” 众人一听贾仁义这番话,皆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一股冰流,瞬间贯穿全身。每个人的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呆立当场。 尤俊达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嘴巴微张着,半天都合不拢,那副模样就像是一尊被定格的雕塑,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虬髯客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那紧锁的眉头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的目光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随后又被凝重与忧虑所占据,他双唇轻动,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背后竟是如此错综复杂,牵扯到这许多权贵……这可如何是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担忧。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目光在彼此的脸上来回扫视,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安慰或者答案。他们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小声议论着这惊人的内幕。 有人面色煞白,声音颤抖地说道:“这可真是捅了天大的娄子,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咱们能轻易招惹的。”有人则紧咬嘴唇,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那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些恶人?” 还有人不住地摇头叹气,一脸的绝望。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凝重的气氛之中,仿佛一块巨大的阴云笼罩在众人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贾仁义见众人神色惊惶,知晓自己此番吐露的实情更是令众人大为震惊,心中愈发惶恐不安,为求一线生机,随即又急急忙忙地补充说道:“各位好汉,小的不敢有半分隐瞒,还有更多内情。那些被抓来的漂亮女孩,都被直接送到那些权贵的府上,供他们肆意玩乐享用。中等模样的女孩,则被当作货物一般,许配给他人为妾,以谋取利益。至于那些长得丑的,就被发配去做仆人,干着各种粗活累活。 我们从不把她们卖到青楼,因为那样根本赚不了多少钱,风险还大。” 说罢,他耷拉着脑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低垂着头,目光闪烁,根本不敢正视众人那满是愤怒和鄙夷的目光。 虬髯客此时内心的愤怒犹如汹涌澎湃的巨浪,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那怒火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然而,他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硬是强压下这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极其艰难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和,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话语,一字一句地问道:“敢问当年南陈抓得女孩呢?她们当年可是只有十岁不到啊。”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带着无尽的悲愤与质问。 贾仁义听到这问话,身子就像被雷击中一般猛地一颤,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冷汗如瀑般涌出。他结结巴巴,声音颤抖着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基本……基本都带到长安去了。但是……但是这一路艰辛,缺衣少食,又备受折磨,好多……好多孩子都没能撑住,在路上就死了。” 说完,他怯怯地抬眼偷瞄了一下虬髯客的脸色,只见虬髯客脸色铁青,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吓得他赶紧又低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躲避这即将降临的雷霆之怒。 虬髯客忽然微微上扬嘴角,挤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那笑容冰冷至极,仿佛来自九幽深渊,他用异常平静却透着寒意的声音说道:“谢谢你的告知。” 可实际上,在他的内心深处,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此刻,他已然大概猜到了自己妹妹可能的去处,只是如今妹妹究竟是生是死,依旧是个未知数。一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愈发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浓云密布,仿佛能滴出水来。 随即,他面若寒霜,毫无表情地一把接过尤俊达手中紧握着的匕首。紧接着,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起刀落,“刷刷刷”十几刀迅猛而凌厉地挥出,毫不犹豫且毫不留情地全部割在贾仁义的身上。每一刀都带着他满心的愤怒与仇恨,那股力量仿佛要将贾仁义千刀万剐。 贾仁义那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四周,令人毛骨悚然,可虬髯客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怒火在燃烧。 可是,贾仁义这恶贼竟命不该绝。尽管承受了虬髯客那如疾风骤雨般迅猛且凶狠的十几刀,却依旧顽强地吊着一口气,并没有就此死去。此刻的他,已然变成了一个从头到脚鲜血淋漓的血人,那一道道深深的刀口触目惊心,鲜血不断地涌出,将他原本的衣物浸染得一片猩红,模样惨绝人寰,令人望之胆寒。 “把这畜生拖下去,严加看管!”尤俊达眉头紧皱,怒喝道。他的手下人立刻心领神会,快步上前,像拖死狗一般,毫不留情地将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的贾仁义粗暴地拖了下去。 此时的虬髯客仍旧对其他人一言不发,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然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妹妹,你究竟在哪里?是生是死?哥哥一定要找到你。” 他的模样显得极为惶恐害怕。但那绝非是面对强敌时的怯懦畏惧,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对未知命运的极度恐惧,对妹妹至今生死未卜的无尽担忧。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肌肉紧绷得如同岩石,每一块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压力。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已完全失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这具躯壳,深深地沉浸在对妹妹可能遭遇的种种悲惨境遇的痛苦想象之中,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 其他人也不敢过问,整个场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让人仿佛要窒息。时间在这凝重的氛围中仿佛凝固,大概沉默了一柱香的时间,虬髯客才终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闷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单雄信、尤俊达、屈突通、屈突盖、卢明月、卢明星听令!” 他那如炬的目光凌厉地扫过面前众人,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仿佛能洞悉每个人的内心。众人精神为之一振,胸膛挺起,齐声应道:“在!” 虬髯客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接着说道:“此次之事,关系重大,牵连甚广。咱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几个恶徒,而是一张庞大且黑暗的势力网。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咱们也定要将这背后的黑暗连根拔起,救出那些无辜受难的女子。” 众人神情肃穆,眼神坚定,齐声回道:“明白!” “单雄信,你立刻返回山西潞州,发布绿林帮江湖追杀令,凡是贩卖少女的经理,全部捉拿,一个活口不留。”虬髯客双目圆睁,目光中喷射出无尽的怒火,语气坚决如铁,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 单雄信上前一步,神色庄重,抱拳应道:“大哥放心,小弟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定不辱使命!山西潞州乃是小弟的地盘,定叫那些恶徒插翅难逃。” “其余兄弟,协助各地瓢把子。咱们要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让那些恶徒无处可逃!”虬髯客目光如电,威严地环视众人,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众人齐声高呼:“谨遵大哥号令!我等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至于长安的权贵,我亲自去会会他们!”虬髯客双手握拳,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之色,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与坚定的决心,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艰难险阻都焚烧殆尽。 尤俊达面露担忧,急匆匆上前一步,劝说道:“大哥,长安权贵云集,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您此去犹如羊入虎口,定要万分小心啊!稍有不慎,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陪你一起去。” 虬髯客冷哼一声,一脸决然:“哼!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那些权贵丧尽天良,作恶多端,我若退缩,如何对得起那些受苦受难的无辜女子?我定要为她们讨回公道,让那些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们谁也不要陪,那长安宇文成都武功高强,我一个人没有顾虑。” 随即虬髯客微微低下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我去长安,也是为了我妹妹。雄信,此次长安之行,危机重重,我心中虽有信念支撑,但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一旦我没法回来,以后你和你哥哥单雄忠就是绿林帮的当家的。” 单雄信一听这话,顿时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涨得通红,忙不迭地说道:“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一身本领,侠肝义胆,定能在长安逢凶化吉,平安归来。切莫这般悲观,这可不是您的作风!” 虬髯客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坚定,重重地拍了拍单雄信的肩膀,深深地长叹一口气:“雄信啊,你我兄弟,你知晓我的脾气。 此去长安,面对的是那些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权贵,局势之凶险远超你我想象。我若只是孤身一人,倒也无所畏惧,可我牵挂着妹妹的下落,难免会有顾虑。 所以,我不得不提前安排好后事。雄信,若真有个万一,绿林帮就托付给你兄弟二人了。我相信以你们的为人和能力,定能带着兄弟们继续行侠仗义,维护这世间的公道。” 单雄信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带着几分哀求:“大哥,您千万不要说这种话,这让兄弟们如何心安?您放心去长安,我和兄长定会在后方为您祈祷,守护好绿林帮。不管多久,我们都等您归来。倘若真有不测,我单雄信发誓,定当倾尽所有,为您报仇雪恨!” 虬髯客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兄弟,有你这番话,我便无后顾之忧了。”说罢,他不再言语,毅然决然地转身,迈着大步离去。那坚定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得很长,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一片凝重与不舍的氛围。 单雄信和尤俊达等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虬髯客那毅然决然的背影,久久无法移开。他们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敬佩,有担忧,也有无奈。 单雄信紧握着拳头,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声音低沉而沉重地喃喃自语道:“大哥此去,真不知是吉是凶。那长安乃是权贵云集之地,处处皆是危机四伏,可大哥为了寻找妹妹,为了正义,竟是这般毫不犹豫,丝毫不顾自身安危。 尤俊达长叹一声,那叹息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缓缓说道:“大哥思念妹妹心切,那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我们又怎能阻拦得住?只盼大哥此去能得偿所愿,平安归来。否则,这绿林帮上下都要失去主心骨了。” 众人皆沉默不语,神色凝重得如同铅块。他们有的低垂着头,有的望着远方,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虬髯客的牵挂和深深的祝福。 许久之后,单雄信像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猛地抬起头,朝着虬髯客远去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大哥,一路小心,我们等你回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尤俊达也跟着喊道:“大哥,一定要保重啊!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记得我们在后方支持着你!” 其他人纷纷附和,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犹如阵阵惊雷。然而,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却没有丝毫的停留,依旧坚定地朝着长安的方向大步走去。 单雄信尤俊达等人心里清楚,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完全表达他们内心的复杂心情,唯有默默地在心中祈祷,祝愿虬髯客一切顺利,早日归来。 第1章 (本卷排名依照上卷) 汉王谅拜访杨素 杨玄感智认义妹 且说长安这边,表面上呈现出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行人川流不息,处处彰显着繁华与热闹。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潮涌动,波诡云谲。 隋文帝杨坚膝下有五个儿子,各个身份尊贵,却也因皇位之争而心怀鬼胎。长子杨勇,自幼聪慧好学,才思敏捷,对诗词歌赋等文学艺术有着浓厚的兴趣和颇高的造诣,且性格宽厚善良,待人诚恳,率真坦诚,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早在公元581年,杨坚登基称帝之时,杨勇便因其嫡长子的身份被立为太子,本应是皇位的不二继承人. 然而,杨勇的性格和行为却逐渐让他失去了父母的宠爱。他生性直率,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喜好和情感。杨坚崇尚节俭,以身作则,期望太子也能如此。但杨勇却曾将蜀人制作的精美铠甲加以装饰,此举引起了杨坚的不满,杨坚认为他染上了奢侈的恶习,还告诫他自古以来的帝王,没有喜好奢侈而能长久的,作为储君应当以节俭为先. 不仅如此,杨勇在内宫的感情生活也让独孤皇后大为不满。独孤皇后推崇“一夫一妻”制,她为杨勇挑选的太子妃元氏出身名门,端庄文雅,谨守妇道,深受隋文帝夫妇喜爱。然而,杨勇却偏爱昭训云氏,对元氏极为冷淡,元氏因此气出心病,不久便去世了。独孤皇后认为是杨勇和云昭训合谋害死了嫡妻,对杨勇严厉责备,从此对他的厌恶之情日益加深. 此外,杨坚作为皇帝,对权力的掌控极为敏感。杨勇稳坐太子之位将近二十年,身边自然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杨坚知晓后,内心产生了不安和猜忌,担心太子会威胁到自己的皇权,对杨勇的恩宠也随之逐渐衰减. 与杨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次子杨广。杨广野心勃勃,心机深沉,善于伪装自己以迎合父母的喜好。他自幼勤勉刻苦,对自己要求严格,表面上温文尔雅,礼贤下士,生活节俭,不好声乐女色,只与萧妃萧美娘一人生活在一起,府中的美女都被他藏了起来,留在身边侍候的都是丑陋的老女人。 每次上朝归来,他都会进入内宫向独孤皇后辞行,常常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向独孤皇后表示太子不喜欢自己,怕被毒害。独孤皇后本就对杨勇不满,听了杨广的煽风点火,更加坚定了废掉杨勇的决心. 杨广不仅在父母面前伪装自己,还重金买通杨坚身边的大臣,让他们为自己美言,同时构陷杨勇,说他的坏话。 杨坚的三子杨俊,字阿祗,为人慈爱宽仁,崇拜尊敬佛道。开皇元年,杨坚代周建隋后,封其为秦王,他曾多次担任重要职务,还参与了隋灭南陈之战,立下赫赫战功.然而,如今这杨俊,却逐渐变得奢侈起来,他违反国家制度,放贷赚取高额利息,百姓深受其苦。 四子杨秀,武艺精湛,性格鲁莽冲动,被封为蜀王,镇守蜀地。他在蜀地生活奢侈,喜好炫耀财富和武力,行为举止常常有失妥当。 五子杨谅,年纪最小,被封为汉王。他在杨坚在世时,因受到父母和兄长的宠爱,得以享受荣华富贵。也对于那皇位有了心思。 这不,兴隋九老和朝中的大臣猛将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在这场激烈的皇位争夺赛中,每一位皇子都深知这些人的重要性,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无疑是给自己的夺嫡之路增添了一份强大的助力。 晋王杨广,这个野心勃勃、深藏不露的皇子,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他精心筹备一场又一场奢华的宴会,热情地款待兴隋九老和朝中重臣。 在宴会上,杨广言辞恳切,满脸堆笑,对他们往昔的功绩赞不绝口,将那些辉煌的战功和政绩描述得犹如惊天动地的伟业。他那温和的语气中,时不时透露出对未来的美好许诺,暗示着一旦自己登上皇位,必将对这些支持者予以重赏,让他们享尽荣华富贵,权力地位更上一层楼。 秦王杨俊,虽不像杨广那般善于伪装,但也凭借自己过往在战场上立下的赫赫战功,试图以兄弟情谊和共同的抱负来打动这些大臣猛将。 他常常与他们促膝长谈,回忆曾经并肩作战的岁月,描绘着一幅在自己领导下国家将如何繁荣昌盛的宏伟蓝图,试图唤起他们内心的热血与忠诚。 蜀王杨秀,性格鲁莽冲动,他的拉拢方式简单粗暴,毫无策略可言。他直接许以重金厚禄,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与贪婪。 他派遣手下亲信,带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财宝,直截了当地摆在那些大臣猛将的面前,以这种赤裸裸的诱惑,企图让他们迅速倒向自己这边。 汉王杨谅,年纪尚轻,在权谋之术上手段稍显稚嫩。他更多地是依靠母亲独孤皇后的宠爱,在母亲面前巧言令色,试图通过母亲在隋文帝杨坚面前的影响力来拉拢这些朝中的重要人物。 他时不时在独孤皇后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和对未来的担忧,希望母亲能为自己在这场争斗中谋取一份支持。 一时间,长安的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波谲云诡。这些大臣猛将们也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他们深知在这场残酷的权力游戏中,稍有不慎,便可能给自己和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他们在皇子们的拉拢中左右为难,权衡利弊,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自身的生死荣辱和家族的兴衰存亡。 在兴隋九老之中,越王杨素无疑是各方势力竞相拉拢的关键人物。虽说在这九老之中,他因性格傲娇而仅排名第九,但他作为隋文帝杨坚的亲弟弟,其在朝中的地位与份量自然不容小觑. 杨素自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与抱负,他与杨坚一同长大,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杨坚建立隋朝的过程中,杨素更是凭借着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过人的智慧,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了杨坚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也因此被封为越王,位高权重. 汉王杨谅深知杨素在朝中的影响力,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自己在皇位争夺中便会增添一份强大的助力。 于是,杨谅精心准备了一番,带着厚礼来到了越王府。他深知此次拜访的重要性,一路上内心忐忑却又充满期待。 到了越王府,杨谅见到了杨素。只见杨素端坐在正堂之上,虽未言语,但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威严便已让人望而生畏。 杨谅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口中说道:“叔父,侄儿今日特来拜访。”杨素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然后缓缓开口道:“谅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杨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低下头,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声音略带谄媚地说道:“叔父,侄儿刚刚外出长安归来,这一路上,别的什么都没想,满心满脑都是叔父您。侄儿深知叔父您为国操劳,日夜辛苦,所以侄儿归心似箭,马不停蹄地特地赶来王府看望您,以表侄儿的一片拳拳孝心。” 杨素微微眯起眼睛,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杨谅的内心,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哦?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杨谅心中一紧,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赶忙又说道:“侄儿是真心实意地想来探望叔父,陪叔父您聊聊家常,解解闷,让您能在繁忙的政务之余,享享天伦之乐。” 杨素却是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扶手,那“笃笃笃”有节奏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大堂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了杨谅的心上,让杨谅愈发紧张不安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也顺着脸颊滑落,他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眼巴巴地望着杨素,等待着他的回应。 杨素位高权重,在这朝堂之上可谓是呼风唤雨。此刻,面对前来拜访的汉王杨谅,他那高傲的神情中没有丝毫的敬畏与恭顺。虽说杨谅贵为汉王,是当今圣上的皇子,身份尊贵无比,可杨素却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只见杨素端坐在太师椅上,微微仰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堂下的杨谅。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表情冷漠如霜,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杨谅满心期待地看着杨素,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友善的神情,然而,他看到的只有无尽的冷漠与疏离。 过了好一会儿,杨素才从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两个字:“有心了。”那声音仿佛是从冰窖中传来的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充满了不屑与轻视。 杨谅听到这两个字,心中不禁一沉,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了。他没想到杨素会对自己如此冷漠,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随即,杨素面无表情地朝着内堂高声吩咐道:“玄感,出来。”那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空旷而寂静的大堂中炸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和冷冽,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不多时,杨玄感便迈着轻快而稳健的步伐从内堂匆匆走出。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玉带,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而刚毅。走到杨素面前时,他恭敬地弯腰行礼,双手抱拳,声音洪亮且清晰地说道:“父亲,孩儿在此。” 杨素微微抬了抬下巴,那下巴扬起的角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示意杨玄感到杨谅身旁,依旧冷冷地说道:“这是你堂弟汉王殿下,你陪他到处转转。莫要失了礼数,需谨慎招待,不得有半分疏忽。” 杨玄感应声道:“是,父亲。”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毫不犹豫。随后,他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硬贴在脸上的面具,不自然且带着几分勉强。他朝着杨谅微微躬身,双手作揖,说道:“汉王,请。” 杨谅见杨素如此态度,心中的不满如潮水般汹涌而起。他紧紧地咬了咬嘴唇,拳头在衣袖中暗暗握紧,可脸上却依旧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笑容。 毕竟这里是越王府,杨素位高权重,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且自己此番前来是有求于人,实在不宜当场发作。他只能强颜欢笑,努力压下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说道:“有劳堂兄了。”那声音听起来还算平和,可其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然后,他跟着杨玄感缓缓离开了大堂。每一步迈出,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心事,那身影在太阳光晖中显得格外落寞和无奈。 杨玄感因父亲杨素的缘故一直禁足在家,这让他感到颇为无聊。杨素作为隋朝的重臣,其地位和影响力不容小觑,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杨玄感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限制. 杨玄感与晋王杨广关系更为亲近。杨广在当时也是隋朝政治舞台上的重要人物,其心怀大志,觊觎皇位已久,杨玄感与他交好,或许也是看到了杨广的潜力以及未来可能带来的利益和地位的提升。 在与杨广的交往中,杨玄感表现出了一定的忠诚和支持,两人之间有着诸多共同的利益和目标,这使得他们的关系更加紧密. 而对于汉王杨谅,杨玄感则只是趋于应付。杨谅作为隋文帝杨坚与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第五子,虽贵为皇子,但杨玄感对他却并无太多真心实意的交往。 一方面,杨谅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和能力相较于杨广可能略逊一筹,杨玄感认为其难以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助力;另一方面,杨素与杨谅之间或许也存在着一些潜在的矛盾或利益冲突,这也间接影响了杨玄感对杨谅的态度,使得他在与杨谅的相处中总是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应付状态. “汉王,我这里有江南歌姬,今日你来到访。不如让他们献歌如何?”杨玄感微笑着说道,那笑容看似热情,眼神里却透着敷衍与应付。 杨谅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忙不迭地应道:“甚好!甚好!早就听闻江南歌姬歌喉婉转,舞姿曼妙,今日有幸能欣赏,实乃一大幸事。” 杨玄感轻轻拍了拍手,只见几位身姿婀娜的歌姬鱼贯而入。她们身着薄如蝉翼的粉色薄纱,轻盈的脚步如同踏着春风。 她们手中的丝竹乐器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那精致的模样仿佛是稀世珍宝。歌姬们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那笑容如春花绽放,娇艳欲滴。 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歌姬们朱唇轻启,婉转的歌声如同夜莺啼鸣,清脆悦耳,又似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她们的舞姿轻盈优美,腰肢扭动如风中杨柳,手臂挥舞似彩云追月。 杨谅完全被这动人的表演吸引住了,眼神专注而痴迷,随着歌声的节奏轻轻点头,嘴角上扬,沉醉其中,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不快。 为何杨玄感要如此安排,无非就是进一步试探杨谅是否胸有大志。 杨玄感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杨谅,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场看似寻常的歌舞宴请,实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心理较量。 果然,一曲终了,那杨谅激动地猛拍双手,大声叫好,脸上绽放出如痴如醉的神情,兴奋地嚷道:“堂兄,没想到你这里暗藏天机啊?这歌姬的歌声简直如仙乐般美妙,舞姿更是婀娜多姿,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话音刚落,他随即迅速压低声音,身子向前倾,几乎贴到杨玄感的耳畔,眼神中透着急切与渴望,声音中带着几分谄媚与央求说道:“堂兄能否送几个给我?小弟我回去之后,也好能时常有这般美妙的享受。堂兄,你就行行好,满足小弟这小小的心愿吧。” 杨玄感心中暗自冷笑,对杨谅的这番请求充满了鄙夷,但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回道:“汉王殿下,这恐怕不太合适。这些歌姬乃是专门为我府上招待贵宾所用,若私自送与殿下,恐会遭人诟病,还望殿下体谅。” 杨谅眉头紧皱,原本满是期待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他仍不死心地说道:“堂兄,咱们可是亲戚,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如今我只是向你求几个歌姬,这点小忙你都不肯帮?你可莫要如此绝情啊。” 杨玄感目光闪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沉思片刻后说道:“汉王殿下,并非我不愿帮忙,实在是此事干系重大。独孤皇后娘娘可是一直盯着您的成长呢?。” 杨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乌云密布,眼神中射出冷冷的光芒,直直地盯着杨玄感,咬牙切齿地说道:“堂兄,你如此推脱,莫不是看不起我这汉王?你也别拿母后压我,你送我几个歌姬,她又不知。”说罢,便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尴尬。 随即,杨谅双目圆睁,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其中最为漂亮的一个姑娘,语气蛮横且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就要这个了,你给还是不给吧。” 那姑娘是谁?正是那日后名动一时的红拂女。 只见红拂女那如黛的柳眉微微蹙起,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慌,似受惊的小鹿般不知所措。但很快,她便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恢复了镇定。 红拂女身姿轻盈,如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股坚韧的力量。那纤细的腰肢仿佛不堪一握,却又在不经意间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婀娜。她面容绝美,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玉般温润,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犹如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然而,红拂女那绝美的容颜中又带着几分英气,使得她在柔美中增添了一份飒爽。此刻,面对杨谅的指认,她紧咬下唇,那红润的嘴唇被咬出了一道浅浅的白痕,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杨玄感见汉王杨谅如此刁蛮,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但面上仍努力维持着平静,自然不可依他,随即说道:“汉王殿下,此女虽说是歌姬,但也是我义妹,平日里我待她如亲妹一般,汉王您还是换一个吧。” 杨玄感的语气虽然尽量保持着平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红拂女一听,心里面感激万分。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间被一股暖流填满,眼眶中甚至泛起了感动的泪花。她深知,在这权贵云集的场合,杨玄感公然拒绝杨谅这等皇子的要求,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 要知道,杨谅身为汉王,地位尊崇,脾气又蛮横霸道,忤逆他的意愿很可能会为杨玄感招来祸端。 红拂女本就聪慧过人,心思细腻,她明白杨玄感这番话中的分量和所承担的压力。在这充满权谋与争斗、人心叵测的环境中,杨玄感能够毫不犹豫地为了保护她而挺身而出,不惧得罪杨谅,这种侠义心肠是何等的珍贵和难得。 杨谅随即挑起那浓密的剑眉,眼神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嘲讽与挑衅说道:“堂兄真的不给?可我偏偏就要这一个?本王看中的东西,还从未有得不到的。堂兄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语气强硬而执拗,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充满了威胁与压迫感。 “不给。强人所难,未免太失皇子之威了。”杨玄感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而毫不躲闪地直视着杨谅,声音铿锵有力,犹如洪钟般响亮。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仿佛在向杨谅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杨谅被杨玄感的坚决态度彻底激怒了,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那突突跳动的血管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大声怒吼道:“杨玄感,你竟敢如此忤逆我!你可知道后果?我乃堂堂汉王,你不过是杨素之子,竟敢这般与我作对,你是活腻了吗?”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屋中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杨玄感毫不畏惧,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说道:“汉王殿下,凡事都要讲个道理。这女子是我的义妹,我对她有照顾与保护的责任。我断不能将她随意送人,哪怕是殿下您也不行。殿下贵为皇子,更应明白尊重与道义,这般强取豪夺,实在有失皇家风范。”他的言辞犀利,丝毫不给杨谅留半分情面。 杨谅怒极反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夜枭的啼哭。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一个杨玄感,咱们走着瞧!今日之事,本王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猛地一甩衣袖,那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劲风。随后,他气冲冲地转身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在厅中回响,仿佛是他愤怒心情的宣泄。 杨谅今日先是被杨素冷漠对待,随后又是杨玄感对他无礼,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居然转过身来,越想越气,要对杨玄感动武。 第2章 红拂女速败杨谅 李药师拜会越王 杨谅满心不服气,双目圆睁,犹如铜铃一般,怒视着杨玄感,咬牙切齿地吼道:“杨玄感,你如此不给本王面子,今儿个咱们就比划比划,分个高低!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杨玄感心中暗笑杨谅的不知天高地厚,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平静地说道:“汉王殿下,动武可不是解决问题的良策。还望殿下三思,莫要冲动行事。” “少啰嗦!你莫不是怕了?哼,就凭你也敢拒绝本王!”杨谅愈发张狂,双手握拳,关节咯咯作响,已然摆出了攻击的架势,“今日若不与本王交手,你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孬种!” 杨玄感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叹道:“既然汉王殿下执意如此,玄感也只好奉陪。但还望殿下点到即止,莫要伤了和气。” 要知道,杨玄感虽说当年在比武大会上吃了亏,但这些年勤加苦练,武艺早已精进不少。可是杨谅却不知,他仗着自己在五个皇子中武功最高,平时又被侍卫们刻意相让,从而极度自信,觉得杨玄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杨谅率先出招,只见他大喝一声:“看招!”拳风凌厉,带着呼呼风声,直逼杨玄感面门。杨玄感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说道:“殿下,莫急,小心用力过猛。” 杨谅见一招未中,更加恼怒,吼道:“少得意!”紧接着又是连环几拳,招式愈发凶狠,招招致命。然而,杨玄感却应对自如,步伐轻盈,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边躲闪边说道:“殿下,您这拳法虽猛,可破绽颇多啊。” 几个回合下来,杨谅不仅未能占到半点便宜,反而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体力渐渐不支。他喘着粗气骂道:“杨玄感,你使诈!” 杨玄感却气息平稳,神色从容,微笑着说道:“殿下,承让了。还望殿下今后能多些谦逊,莫要这般自负。”高下立判。 杨玄感的武功此时已然能排得上天下第十六,那是他多年刻苦修炼、历经无数实战磨砺而来的成就。而杨谅最多不过第五十名,二者之间的差距宛如鸿沟,悬殊极大。 然而,杨谅那颗被愤怒和自负充斥的心,却完全无视这巨大的差距。他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整个人因极度的不服气而颤抖着。 “杨玄感,今日我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别以为你那点微末功夫就能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杨谅怒喝一声,那声音仿佛受伤的野兽在咆哮。说罢,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抽出来身边佩剑,那佩剑一出鞘,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光芒,寒意逼人。 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得那些歌姬们个个花容失色,惊恐的尖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厅。“啊!”有的歌姬吓得瘫软在地,浑身颤抖如筛糠;“救命啊!”有的则慌不择路,相互推搡着,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恐惧而变得扭曲。她们如受惊的鸟群,慌乱地四散逃窜,原本华丽有序的大厅瞬间乱作一团。 红拂女也面露惊恐,那绝美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慌乱和惧怕。她匆忙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娇弱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双美目紧张地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杨玄感见状,眉头紧皱,犹如两把利剑倒竖。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汉王殿下,您这是何意?莫要吓坏了无辜之人!快快放下手中之剑,莫要一错再错!” 杨谅却仿若未闻,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他挥舞着佩剑朝着杨玄感疯狂刺去,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看剑!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那凌厉的剑风呼啸而过,带着他满心的不甘和愤怒。 杨玄感此时没有兵器,赤手空拳地面对着杨谅那如疯魔般疯狂刺来的利剑,处境极为凶险,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只见杨谅手中的佩剑在他的挥舞下如一条凶狠的银蛇般肆意舞动,闪烁着冰冷寒芒的剑刃剑剑直逼杨玄感的要害部位。杨玄感的身形如风般飘忽不定,每一次的闪躲都仿佛在生死边缘游走。 他时而敏捷地侧身避开那带着呼呼风声、凌厉刺来的剑刃锋芒,时而迅速后仰,以毫厘之差躲过那几乎能穿透胸膛的致命一击。但每一次的躲避都显得那么的惊险万分,仿佛稍有一丝疏忽,那锋利的剑就会无情地划破他的肌肤,刺入他的身体。 “汉王殿下,还请您冷静!莫要被怒火蒙蔽了心智!”杨玄感一边在险象环生中艰难地招架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试图让已经陷入癫狂的杨谅恢复理智。 然而,此刻的杨谅早已被愤怒和不甘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喷射出疯狂的怒火,狰狞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心中只有一个执拗且疯狂的念头,那就是凭借手中的剑击败杨玄感,以此来证明自己那所谓的强大实力。 杨玄感的额头上汗珠如豆般滚滚而下,顺着他那紧绷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的喘息都仿佛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身上原本整洁的衣衫在不断躲避的过程中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破碎的布条在风中飘荡,显得他此刻狼狈不堪。但即便如此,他依旧紧紧地咬紧牙关,那坚毅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他苦苦支撑着,大脑飞速运转,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这万分危急的困境。 杨玄感一边吃力地躲避着杨谅那疾风骤雨般的剑招,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汉王平日里定是被皇后过度宠爱坏了,以至于这般骄纵蛮横、肆意妄为,全然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懂得为人处世的分寸。 此时,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杨玄感与杨谅的激烈对峙上,红拂女不动声色地绕到柱子后面。 原来,她的目光早就锁定了柱子上面那柄装饰用的佩剑。那佩剑剑鞘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剑柄沉重且华丽。红拂女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剑柄,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拔。 只见她柳眉倒竖,犹如两弯锋利的月牙,杏眼圆睁,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然。她手持佩剑,一个箭步跨到杨玄感身前,娇声喝道:“汉王殿下,休要再放肆!莫要以为这世上无人能治得了你的胡作非为!”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娇小柔弱的身姿此刻却挺得笔直,犹如一棵傲立在狂风中的青松,散发着一种无畏无惧的强大气势,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杨谅,休想再前进一步,不让汉王再有机会进攻。 杨玄感见此情景,心中先是涌起一阵惊讶,没想到红拂女竟有如此非凡的勇气和果敢。紧接着,便是一阵深深的感动如暖流般在心底流淌,他望着红拂女那坚毅的背影,满是感激和佩服。 杨谅此时看着红拂女,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一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哼一声,极其张狂地说道:“杨玄感,你居然让一个女人来保护?真是荒唐至极,让人笑掉大牙!本王纵横沙场多年,岂会惧怕这弱质女流?你莫不是黔驴技穷,竟想出这等可笑的法子来?” 杨玄感却是淡定地退了一步,把有利的位置让给红拂女,神色从容,目光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缓缓说道:“你不一定打的过她。殿下莫要小瞧了女子,有时候巾帼可不让须眉。” 随即侧过身,对着红拂女轻声细语,但语气中又带着几分郑重,“红拂,可千万别伤了殿下,毕竟殿下身份尊贵。殿下看上了你,就看他有没有本事打的过你,一切小心应对。” 红拂女微微颔首,那精致的面容此刻满是坚毅之色,目光坚定地看向杨谅,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仿佛那剑已与她融为一体。她声音清冷,犹如山间清泉流淌,说道:“汉王殿下,小女子得罪了。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杨谅被这两人的态度彻底激怒,双目喷火,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大声吼道:“你们休要张狂!本王今日定要让你们知道轻视我的下场!看本王如何教训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说罢,挥舞着佩剑再次向红拂女气势汹汹地攻去,那剑势如狂风暴雨,恨不得立刻将红拂女击败。 红拂女轻盈地挽了一个绚丽的剑花,那剑花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闪烁着冷冽的寒芒,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璀璨却又带着丝丝寒意。 她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杨谅,朱唇轻启道:“汉王殿下,小女子虽只是越王府的一名歌姬,但也不容殿下这般轻视。”红拂女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虽然身为越王府的歌姬,身份低微,然而时至今日都是完璧之身,这其中的缘由,便是因为杨玄感传授给她的这套越女剑法。 红拂女继续说道:“杨公子所授的这套越女剑法,小女子日夜苦练,从未有一日懈怠。它不仅是一套剑法,更是小女子守护自身清白与尊严的依仗。”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杨玄感的感激和对越女剑法的自信。 这套越女剑法精妙绝伦,招式变化多端,蕴含着无穷的威力。红拂女在杨玄感的悉心指导下,日夜苦练,早已将剑法的精髓融会贯通。也正因如此,她在这复杂的王府中得以自保,未曾受到丝毫的侵犯和侮辱。 此刻,红拂女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似铁,那越女剑法的气势在她身上展露无遗。她仿佛化身为一名英勇的女战士,准备迎接杨谅的攻击,扞卫自己和杨玄感的尊严。 红拂女剑法出神,刚一出手,那身姿便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却又带着凌厉的杀意。只见她美目含威,娇喝一声:“汉王殿下,接招!”手中长剑瞬间挥舞而出,寒光如霜雪般闪耀,令人目不暇接。 杨谅还未反应过来,红拂女的第一招已然袭来。她手腕轻轻一转,那剑似灵动的游龙,带着锐不可当之势,直刺杨谅的手腕,同时喝道:“这一招,看你如何抵挡!”杨谅匆忙挥剑抵挡,嘴里还嚷着:“哼,雕虫小技!”可他的动作却显得手忙脚乱,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紧接着,红拂女第二招又至。这一招剑势更为迅猛,犹如雷霆万钧,朝着杨谅的肩部斜劈而去。她银牙紧咬,喊道:“殿下,小心了!”杨谅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颤抖着:“这,这怎么可能!”试图躲避,却已是避无可避。 说时迟那时快,红拂女第三招如流星赶月,剑影交错间,精准地击中杨谅手中之剑。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红拂女厉声道:“殿下,承让了!”杨谅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脱手而出,“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三招两式,红拂女就干净利落地挑落了杨谅的剑。这一幕发生得如此之快,在场众人都惊得瞠目结舌。一时间,整个场面鸦雀无声,唯有红拂女微微喘息的声音清晰可闻。 红拂女从地上捡起汉王的剑,款步走到杨谅身前,双手捧着剑,微微欠身,神色平静地说了句:“得罪了,汉王殿下。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还望殿下莫要怪罪。”她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中却并无半分歉意,反而透着一丝坚定。 杨玄感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却始终不语。那笑容意味深长,仿佛在说:“这结局早在意料之中。” 杨谅此刻脸色铁青,犹如暴雨来临前的乌云,他怒视着红拂女和杨玄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你们给本王等着!” 他只觉今日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红拂女手中的剑,冷哼一声:“哼,走着瞧!”也不告别,便匆匆离去。他离去的背影显得极为狼狈,脚步慌乱,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今日之辱,本王定要加倍讨回!”全然没有了来时的趾高气昂。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极为尴尬。有人小声嘀咕:“这汉王平日里嚣张惯了,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还有人暗自庆幸:“还好没牵连到咱们,这可真是一场风波啊。” 红拂女见状,随即向杨玄感深深欠身,面露忧色,语气急切地道歉道:“公子,今日都怪小女子冲动鲁莽,未能忍住,出手得罪了汉王。若因此给公子带来麻烦,小女子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杨玄感却只是微微摆手,脸上带着宽慰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红拂,莫要如此忧心。无妨的,汉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独孤皇后治理后宫向来严谨,最恨子女淫乱失德。他如今若因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闹得不可收拾,一旦传到皇后耳中,皇后岂能轻饶了他?他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杨玄感知晓独孤伽罗皇后对丈夫隋文帝杨坚的管控,这才使得晋王杨广有了可乘之机,得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独孤伽罗深度参与朝政,与杨坚并称为“二圣”,她对杨坚的管控主要体现在情感和后宫等方面。在情感上,她要求杨坚坚守一夫一妻制,不允许其纳妃 。 杨广深知独孤伽罗的喜好与忌讳,于是投其所好,极力伪装自己。他故意在独孤伽罗面前表现得崇尚俭素、不近女色,只与妻子萧氏恩爱。 随即,红拂女神色郑重,目光诚挚地看向杨玄感,缓缓说道:“杨公子,小女子再次衷心感谢当年从建康一路走来您对我的照顾。想那时,路途漫漫,艰难险阻不断。若不是公子您在旁护我周全,精心照料,真不知我会陷入何种可怕的境地,遭遇怎样的艰难困苦。” 她微微停顿,轻抿嘴唇,接着说道:“尤其让我铭记于心的是,公子您还不辞辛劳,亲自传授我剑法。从最基础的剑式,到复杂的剑招变化,您都耐心讲解,反复示范。正因公子的悉心教导,我才能日复一日地勤加练习,终有所成。如今,我才有了今日能保护自己,甚至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能力。这份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定当铭记一生。” 杨玄感刚张了张嘴,还想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着什么,只见一个小厮神色匆匆、气喘吁吁地跑来传信,“公子,王爷叫您过去,说是韩擒虎的外甥李靖前来拜会王爷。” 杨玄感听闻,眉头微微皱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思索。他稍作停顿,像是在脑海中快速思量着此事的轻重缓急,随后说道:“红拂,眼下这情况看来颇为重要。那李靖之名我也早有耳闻,此番他前来拜会王爷,不知所为何事。我需先去王爷那里一趟弄个明白。你呢,就自行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不必在此等候我归来。” 说罢,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跟着那小厮快步离去。他步伐矫健,衣袂在风中猎猎飘动,很快就消失在了红拂女的视线之中,只留下红拂女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3章 李靖初见越王 杨素道破原因 这杨玄感为何对红拂女这般好?其实在他的心底深处,毫无疑问是喜欢着红拂女的。 每次看到红拂女那灵动的双眸,如同繁星闪烁,杨玄感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她的一颦一笑,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他。 红拂女的聪慧与勇敢,让杨玄感为之倾心。她在困境中展现出的坚韧,如同傲雪寒梅,在凛冽寒风中依然绽放出独特的芬芳。杨玄感欣赏她的这份坚毅,也渴望能在她需要时成为她坚实的依靠。 她的善良与温柔,更是如春风拂面,轻轻触动着杨玄感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每当红拂女对他展露那温暖的笑容,杨玄感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这种喜欢,并非仅仅源于外表的吸引,更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与契合。 而更多当年张善相和罗松刺杀越王杨素一事,对杨玄感产生了深远影响。张善相和罗松的刺杀行动,本就是因杨素的诸多恶行而起,而其中杨素劫掠民间女子的行为,更是引起了公愤。 直到此次刺杀事件发生,这让杨玄感内心深受震动,他开始重新审视父亲的行为和自己一直以来所处的环境。 尽管杨玄感没有公开反对父亲,但此事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他对父亲的敬重和家族的荣誉感,与他内心的道德准则产生了冲突。这种矛盾的心理,使得他在面对父亲和家族的问题时,变得更加复杂和纠结。 当杨玄感第一次见到泪眼汪汪的红拂女,那个被麻叔谋劫掠而来的小女孩,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泪水不停地从她那满是惊恐的眼眸中滚落,瘦小的身躯因恐惧而瑟瑟发抖。 杨玄感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瞬间涌起无尽的怜惜与愤怒。他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保护她,绝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在那一刻,杨玄感仿佛看到了世间所有的不公与悲惨都凝聚在了这个小女孩的身上。他深知,若自己不出手相助,这孩子的命运将会无比凄惨。 从此,杨玄感便将保护红拂女视为自己的使命,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他都未曾有过丝毫动摇。 想着想着,杨玄感思绪飘飞,脚下的步伐却未停歇,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大厅。 此时,三原李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只见他衣着简朴,一袭青衫洗得有些发白,却干净整洁,那布料上虽有几处细微的磨损,却丝毫不减其风采。 他就那么静静地在那里站立着,身姿挺拔如松,仿佛无论外界如何喧嚣,都无法动摇他分毫。然而那挺拔之中,又透着一种儒雅之气,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杨玄感上次见到他,还是破南陈的时候,那已是六年前的往事了。时光匆匆,回忆起当年战场上的硝烟弥漫,金戈铁马,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大地。如今再见李靖,岁月在他的脸上似乎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只是那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沉和内敛。 杨玄感望着李靖,心中感慨万千,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曾经的热血与豪情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的重逢却又带着几分陌生。这六年的时光,改变了太多的人和事,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那时候的李靖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稚嫩的脸庞尚带着几分孩童的圆润,眼神中虽透着坚定与聪慧,却仍留存些许未脱的稚气。那时的他,个头不高,身形也略显单薄,却已在战场上初露锋芒,展现出不凡的英气。 如今,岁月匆匆流转,站在杨玄感面前的已然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了。他身姿更加高大挺拔,面容也褪去了昔日的青涩,轮廓愈发分明,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尽显俊朗之姿。 杨玄感目光中满是重逢的喜悦,热情地喊了一句:“李靖兄!”这一声呼喊,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隧道,饱含着岁月的感慨和对往昔情谊的珍视。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在大厅中回荡。 李靖闻声,脸上瞬间绽放出真诚而灿烂的笑容,连忙拱手回应道:“杨兄,别来无恙!”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犹如洪钟,带着成熟青年特有的魅力和自信。 杨玄感大步向前,紧紧握住李靖的双手,目光中满是激动与欣喜,说道:“多年不见,李靖兄愈发英姿飒爽,风采不凡呐!瞧这气质,这身姿,定是在这些年经历了不少磨砺,才有了如今这等令人赞叹的风姿。” 李靖谦逊地笑道:“杨兄过奖了,小弟不过是有些许机遇,略经风雨罢了。倒是杨兄依旧豪气干云,威风不减当年,实在是令人钦佩。” 两人相视一笑,那久别重逢的喜悦在这大厅中弥漫开来,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杨玄感见李靖眼神闪躲,心中的好奇如同被点燃的火苗,愈发旺盛起来。他往前凑近了一步,目光诚挚而急切,再次问道:“李靖兄,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呀?我瞧你似有难言之隐。” 李靖微微低头,目光游移不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道:“杨兄,实不相瞒,此前我一直陪伴在舅舅韩擒虎身边,满心期待能凭借自身才学有一番作为。 然而,天不遂人愿,谁料表哥韩仲心胸狭隘,容不下我。我家中贫困至极,身无分文,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无奈前来,希望能在令尊越王这儿谋得一份差事,寻得一条安身立命、施展抱负之路。” 杨玄感听后,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之色,说道:“原来是这样,李靖兄莫要太过忧心。只是我父亲他……哎,他的脾气秉性颇为复杂,心思也难以捉磨。李靖兄在他身边做事,需得处处小心谨慎,凡事多留个心眼才好。” 李靖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多谢杨兄提醒,小弟深知其中利害,自会在行事之时多加留意,定不莽撞行事。” 杨玄感又道:“不过,李靖兄才华出众,有勇有谋,绝非池中之物。我相信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定能在我父亲麾下崭露头角,大放异彩。但倘若真遇到什么棘手的难处,可一定要告知于我,切莫独自硬撑。我杨玄感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李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目光坚定地看着杨玄感,说道:“杨兄的这番好意,小弟铭记在心。若真有需要杨兄帮忙之处,定不会与杨兄客气。” 正当二人相谈甚欢之际,越王杨素这才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只见他身着华丽的锦袍,那锦袍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腰束玉带,佩玉叮当,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 他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威严,犹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透着一种久居高位的傲慢,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他的法眼。 李靖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拜见,脚下的步伐因为紧张而略显凌乱,身姿也因内心的忐忑而略显僵硬。他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上了自己精心撰写的兵法和治国谋略,那书卷用淡黄色的绢帛包裹着,显得格外郑重。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又充满着诚意,说道:“越王殿下,草民李靖久闻殿下威名,对殿下的雄才大略更是钦佩至极。草民不才,特来献上自己的浅薄之见,还望殿下能在百忙之中过目指点。草民定当感激不尽。” 李靖的眼中满是期待与渴望被赏识的光芒,那光芒炽热而坚定,犹如黑夜中的篝火,明亮而执着。 杨素却是懒懒地斜睨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嘴角微微下撇,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韩擒虎上柱国的子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居然容不下你。李靖,我这越王府缺一个行军司马,你可愿意?” 说罢,他双手抱胸,那姿态仿佛在审视着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眼神冷漠地盯着李靖,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温度,似乎在等着看他的反应,又似乎对他的回答毫不在意。 越王杨素此时已然没有兵权在握,所谓的行军司马一职,说到底,也无非是干些抄写兵书之类的琐碎事务罢了。 李靖听闻此,眼神瞬间有些黯淡,原本那明亮而炽热、满含期待的光芒仿佛被厚重的乌云无情遮蔽,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也似被当头浇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瞬间熄灭了大半。 那杨玄感见此情形,心急如焚,赶忙开口说道:“父王,三原李靖实有真才实学,其兵法谋略堪称精妙绝伦,绝非寻常人所能比拟。若能给予他合适的机会,委以真正能施展其才华的重任,定能为父王您排忧解难,成就一番大业啊!”他的话语急切而真诚,目光坚定地望着杨素,试图说服自己的父亲。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杨素粗暴地打断。杨素眉头紧皱,额头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深刻,眼中闪烁着恼怒的光芒,不耐烦地怒喝道:“住口!休要在此多言!”他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整个大厅似乎都为之一颤。 随即,杨素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李靖身上,接着问道:“李靖,你可愿意?”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寒风,只有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等待着李靖立刻给出令他满意的答复。 李靖原本满心期待,以为凭借自己精心准备的兵法和治国谋略,越王杨素定会对他刮目相看,进而大力推荐他入朝为官,从此他便能一展宏图,实现自己的抱负。 他怀揣着这样的美好憧憬,在拜见杨素时,眼中闪烁着炽热而渴望被认可的光芒,举止间尽显恭敬与期待。 然而,事与愿违,杨素对他的态度却极为冷淡。仅仅是提供了一个越王府中行军司马的职位,且此职位不过是抄写兵书之类的琐事。李靖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心中的希望如烟花般破碎,他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但眼下的李靖,身无分文,又无其他安身之所,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也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失落与不满。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恭恭敬敬地叩谢杨素的“恩赐”:“多谢越王殿下,草民定当尽心尽力。” 杨素见状,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随即吩咐下人:“带他去找个房间住宿,莫要在这碍事。” 下人得令后,应声道:“是,王爷。”便带着李靖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小院中房屋简陋,杂草丛生,与李靖心中所期望的待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哎,这难道就是我的命运吗?”这让他不禁再次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与忧虑,可在这举目无亲的越王府中,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跟着下人走进了那间将为他暂时遮风挡雨的房间。 等到李靖跟着下人离开之后,杨玄感眉头紧蹙,满心的疑惑不解如同乱麻般交织在心头。 他再也按捺不住,走到父亲杨素面前,急切地开口问道:“父亲,李靖当年不过十二三岁,便已在众人面前展露非凡大才,您今日为何要这般对待于他?难道不觉得如此会错失良才吗?” 杨素听后,先是沉默不语,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忧虑与无奈,目光深邃得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缓缓开口说道:“玄感啊,你还是太过年轻,考虑事情不够周全。你想想,韩擒虎何等人物?那也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之辈,连他那里都容不下李靖,我这里又怎敢轻易收容他? 李靖如此惊世大才,倘若我对他予以重用,必然会引起天子的猜忌。如今咱们在朝堂之上已然位高权重,本就备受瞩目,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灭顶之灾,行事不得不万分谨慎啊。” 杨素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说道:“但是,李靖此人对兵法的痴迷和热爱,我也是看在眼里。我让他当这行军司马,虽说只是个闲职,可也能让他有机会饱读兵书,研究兵法。如此一来,也算是没有亏待于他。只是这其中的分寸和利害关系,你定要细细思量,明白为父的苦心啊。” 杨玄感听着父亲的一番话语,微微颔首,目光中原本的不解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悟。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父亲,孩儿明白了您的良苦用心。咱们杨家如今身处高位,确实得处处小心,稍有差池,便可能给家族带来灾祸。 您如此安排,既是为了家族安危着想,也是给了李靖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杨玄感的语气坚定而诚恳,仿佛在这一刻真正理解了父亲肩头所扛的重担和做出决策的艰难。 越王杨素轻轻地抬起手,缓缓地摸了摸下巴上那花白的胡子,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与睿智,他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玄感啊,为父观这李靖,绝非池中之物。他目光坚定,胸有丘壑,若日后得遇机缘,假以时日,其成就必定不亚于我。 你平日里可多与他走动走动,相互交流切磋。他的兵法谋略、治国之见,定能让你开拓眼界,增长见识,必能使你受益匪浅。” 杨玄感听闻父亲这番话语,不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郑重之色,回应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也觉得李靖兄才华出众,定有非凡之处。” 杨素微微颔首,顿了顿,接着又神色严肃地叮嘱道:“但是玄感,你需注意,在与李靖交往的过程中,在他生活上切不可给予特殊照顾。 一来,我等身处高位,行事需遵循规矩,不可因私废公,以免落人口实,给家族招来祸端; 二来,李靖此人性格刚毅,自尊心极强,若对其生活特殊照顾,恐会引起他的反感,反倒不利于你们之间的交往。 你要以真心相待,平等相交,方能赢得他的信任和情谊。你可明白?” 杨玄感连忙恭敬地应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您的深意,定会谨慎行事,照您说的去做。” 待杨玄感离开之后,杨素独自在书房中静坐,微微闭起双眸,细细思索了一下朝中大臣的儿孙们。他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心中暗自掂量着。 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道:“如今这朝堂之中,除了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都,那小子武艺高强,勇猛无比;李虎的儿子李渊,为人圆滑,颇有谋略;伍建章儿子伍云召,也是能征善战之辈。还有我自家的杨玄感,也算得是个大才。” 杨素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似乎在为这复杂的局势和未知的未来而忧心忡忡。 第4章 越王爷求卦问前程 徐茂公初会李药师 李靖在杨素的越王府中,日子过得着实有些磕绊。虽说吃穿用度不愁,可那所谓的行军司马一职,不过是个闲差,旁人对他也多有轻视,这让他心中时常感到郁郁不得志。 然而,也并非全然黯淡无光。好在有杨玄感对他照顾有加,时不时地前来探望,与他谈天说地,交流心得,让他在这清冷的王府中,多少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在这里,李靖也算拥有一定的自由。无人约束他读书研兵,那满屋子的兵书典籍成了他心灵的慰藉。他日夜沉浸其中,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前人的智慧,期望有朝一日能凭借所学,一展抱负。 每当夜深人静,李靖独坐在烛光下,翻阅着手中的兵书,心中既有着对现状的无奈,又怀着对未来的憧憬。那微弱的烛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仿佛在诉说着他不屈的意志。 这杨素近些年来,因种种缘故权势日渐衰落,内心愈发惶恐不安,不知怎的竟迷上了黄老之学,一心想要从其中探寻长生之道、天地玄机,妄图借此挽回自己的颓势。 就在这日,府上忽然来了一个年轻道士。杨素的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府上来了一个年轻道士,自称徐世绩,也叫徐茂公,说是李半仙的亲传弟子。”杨素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急切地说道:“快!快将他请进来。” 徐茂公被带入厅中,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色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秀,眼神清澈而深邃。杨素连忙起身相迎,迫不及待地问道:“小道长,听闻你是李半仙的亲传弟子,不知那李半仙如今身在何处?我苦寻他许久,却始终不得其踪。” 徐茂公微微行礼,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杨大人,家师向来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我也不知他此刻身在何方。” 杨素听后,脸上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 徐茂公见状,又说道:“杨大人莫急,虽家师不在,但我也略通一二,或许能为大人解些疑惑。”杨素听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那便有劳小道长了。” 随即杨素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他在厅中焦躁地来回踱步,鞋跟与地面碰撞发出急促的声响。 思索片刻后,他猛地停下脚步,冲着身旁的下人高声喊道:“快去把行军司马李靖给我喊来记录,动作要快!若是耽搁了,仔细你的皮!”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厅中的众人心中一颤。 下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地领命匆匆而去,脚下生风,仿佛身后有恶狼追赶。不多时,李靖便一路小跑着赶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气息也有些紊乱。 杨素迫不及待地拉过徐茂公,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胳膊,急切地说道:“来来来,小道长,快给本王算上一卦。本王这心呐,整日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不安得很呐。” 那李靖和徐茂公二人刚一照面,便如同两道闪电交汇,对视一眼。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异样,只觉得对方气度非凡。两人心里面暗自思索起来。 李靖心中暗暗说道:“这年轻道士看上去气宇不凡,那目光清澈如水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深邃,仿若能洞悉世间万物。定非寻常之人,不知他究竟有何本事,竟能让杨素这等人物如此急切,莫不是真有通天彻地之能?” 徐茂公也在心中暗自揣测:“这位行军司马虽然衣着朴素,看似不起眼,但其眼神坚定有力,仿佛能穿透迷雾。神态沉稳大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威严。想必也是胸有沟壑之辈,只是不知在这越王府中所为何事,是怀才不遇,还是另有图谋?” 可是杨素却是再也等不及了,他那原本就阴沉着的脸此刻更是乌云密布,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 他双脚不停地交替着,在厅中如风般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快说,快说!” “王爷想要问何事?”徐茂公微微躬身,神色平静地问道。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澈,仿佛不受杨素那焦躁情绪的影响,整个人如同平静的湖水,不起丝毫波澜。 杨素双手紧紧地背在身后,步伐急促而沉重,在厅中来回穿梭,沉声道:“问前程!本王如今虽看似风光无限,位列人臣,可这朝堂局势风云变幻,本王的前路却是愈发扑朔迷离,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道长您务必为我指点一二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又带着一丝急切的渴望。 徐茂公轻抚手中拂尘,双目缓缓闭上,面容沉静,似是进入了一种空灵的沉思状态。过了片刻,他才缓缓睁开双眼,微微启唇,缓缓说道:“王爷已经位列人臣,若想再进一步,在于亚日。” 杨素眉头瞬间紧紧一皱,猛地停下脚步,双眼死死地盯着徐茂公,满是疑惑与急切地说道:“亚日?何为亚日?小道长,您可别跟本王故弄玄虚,还请快快明示!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徐茂公着实没有想到杨素会如此心急,他先是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随即缓声说道:“王爷,您莫要这般急切。亚日,其中自有深意。天子为日,日之次子为亚。且亚日合为一体,是个晋字。” 徐茂公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不疾不徐,目光坦然地迎着杨素那急切得几近喷火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与畏惧。 杨素听罢,眉头紧紧皱起,那褶皱也层次可见。他双目失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日之次子......晋字......” 李靖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中却是猛地一惊,暗自思忖着:“这解释颇为蹊跷,莫非其中暗示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目光不自觉地在杨素和徐茂公身上来回移动。 徐茂公见杨素如此模样,双手抱在胸前,继续解释道:“王爷,此中深意,还需您自行领会。天机不可泄露过多,否则恐遭天谴,望王爷见谅。”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和敬畏。 杨素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徐茂公,那眼神中既有疑惑,又有渴望,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更多的线索,以解开这令人费解的谜题。但徐茂公依旧神色自若,不卑不亢,那平静的面容仿佛一潭深水,让人难以捉摸。 杨素何等聪明,不过稍作思索,心中便已恍然,“这‘晋’字,想必指的是晋王杨广。”他在心中暗自说道。但他也深知,此刻徐茂公和李靖在此,自己万不可轻易将这想法宣之于口。 杨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只是平静地说了句:“多谢小道长指点。”那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刚才的卜卦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 随即,他看向李靖,吩咐道:“李靖,你送小道长去账房领取银两百两,莫要怠慢了。” 李靖拱手应道:“是,王爷。” 杨素又接着说道:“今日之事,还望二位守口如瓶,莫要向外人提起半分。否则,本王绝不轻饶。”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徐茂公连忙躬身行礼道:“王爷放心,小道定当守口如瓶。” 李靖也正色道:“王爷放心,李靖明白。” 杨素微微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他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思绪万千:“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 李靖带着徐茂公缓缓向外走去,一路上,他的眼神中满是暗淡与失落,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他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身旁的徐茂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涩与无奈,暗自喃喃道:“这徐茂公与我年龄相仿,今日不过是信口胡诌一番算卦之辞,便能如此轻易地获得百两银子的丰厚赏赐。而我李靖,自认为胸有韬略,在这越王府中每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个月辛苦下来却不过才区区十两银子。这世间的公平正义究竟何在?难道真的是命运弄人?” 徐茂公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李靖情绪的低落,他放慢脚步,轻声说道:“李兄,莫要这般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人生之路漫长且曲折,一时的困境算不得什么,想必日后定有转机出现,你可千万不要灰心丧气。” 李靖听了,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转机?徐兄啊,你说得轻巧。我李靖日夜埋头苦读各类兵书,满心期待着能够有一个广阔的天地让我施展才华、实现抱负,可如今却只能被困在这看似华丽实则压抑的越王府中,犹如笼中之鸟,不知何时才能冲破这牢笼,寻得出头之日。我这心中的苦闷,又有谁人能懂?” 徐茂公微微皱眉,目光中流露出真诚与关切,安慰道:“李兄才华出众,见识非凡,这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如今的时机尚未成熟罢了。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相信以李兄的能力,终有一天能够一飞冲天,大放异彩。” 李靖长叹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期盼:“但愿如此吧。只盼这一天能够早日到来,也不枉我多年的苦苦等待和坚守。” 徐茂公和李靖并肩而行,两人的身影在斜阳的余晖中被拉长。廊道两旁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们的脚步声原本整齐而沉稳,但此刻却因徐茂公的突然停顿而变得凌乱起来。 徐茂公猛地驻足,转过身面向李靖,目光灼灼,神色极为认真地说道:“李兄,不知可否愿意让我为你算上一卦?小弟不才,或许能为李兄指点一二。” 李靖先是微微一愣,那瞬间的惊讶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随即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缓缓说道:“徐兄啊,你看我如今身处这越王府中,虽名为行军司马,实则碌碌无为,前途渺茫,还有什么可算的呢?不过,既然徐兄一番好意,我若拒绝,倒显得不识抬举了。那就有劳徐兄费心了。” 徐茂公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给人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感觉。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李兄莫要这般悲观。人生之路本就充满变数,无常才是常态。正所谓祸福相依,眼下的困境或许只是暂时的,也许这卦象之中会有转机也未可知。还请李兄对未来抱有希望。” 李靖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渴望。片刻之后,他低下头,看着徐茂公,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全凭徐兄了。但愿真能如徐兄所言,能在这卦象中寻得一丝希望的曙光。” 徐茂公目光炯炯地看着李靖,那眼神中充满了专注与郑重,仿佛面前的李靖不是一个刚刚相识之人,而是一位相交多年的挚友。他语气诚恳而坚定地说道:“李兄,算卦需得生辰八字,烦请告知在下您的生辰八字,如此小弟方能为您仔细推演一番。” 李靖听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清晰而准确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茂公。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和信任,似乎把这当成了自己命运可能出现转机的一个契机。 徐茂公听完,微微颔首,那动作轻柔而稳重,仿佛在确认着所听到的信息的重要性。 紧接着,他的脸上随即绽放出一抹宽慰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温暖。他缓声说道:“李兄放心,小弟此次为您算卦,绝非为了那区区卦金。我与李兄虽是今日方才相识,却有种一见如故之感。真心想要凭借所学,为您卜上一卦,助您解开心中的困惑,寻得前路的方向。” 李靖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那温暖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他连忙拱手,深深作揖,语气诚挚而激动地说道:“徐兄高义,李靖在此先谢过了。若真能得徐兄相助,指点迷津,那真是李靖的莫大福分。” 徐茂公神情专注,双目微闭,手指如灵动的蝶翼般快速掐动,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而神秘的声音仿佛在与冥冥中的天意交流。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缓缓睁开眼睛,脸上依然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李兄,实不相瞒,依我这一番费心推算,阁下三十岁之前运气着实是比较差的。阁下今年二十四,也就是说,还需耐心等待六年,方可迎来转机。” 李靖闻听此言,心中先是猛地一沉,仿佛一块巨石瞬间压在了心头,一丝失落与无奈在眼底一闪而过。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双手抱拳,诚恳而坦然地说道:“多谢徐兄直言相告,六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李某自信等得起。” 徐茂公轻轻拍了拍李靖的肩膀,目光中满是鼓励与期许,安慰道:“李兄有如此豁达的胸怀和坚定的信念,实属难得。要知道,这六年时光虽会充满艰辛与波折,但也是磨砺心智、积累经验的绝佳时机。只要李兄始终坚守初心,不被眼前的困境所扰,待那时机成熟的一刻,必能如蛟龙出海,一飞冲天,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李靖的眼神愈发坚定,犹如寒夜中的星辰,熠熠生辉,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铿锵有力地应道:“借徐兄吉言,李某定当不懈努力,奋发图强,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都绝不放弃,定不负徐兄的这番期望!” 徐茂公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豪迈,震彻云霄,“哈哈哈,李兄,你我有缘,将来可能同殿为臣。” 李靖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微微一怔,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但随即眼中便闪过一抹惊喜,赶忙抱拳道:“若真能如徐兄所言,那实乃李某之幸。李某自当倍加努力,不辜负这难得的机缘。” 徐茂公收住笑声,目光变得炯炯有神,紧紧地看着李靖,神色郑重而严肃地说道:“李兄胸有大志,才华横溢,无论是兵法谋略还是治国安邦之能,皆不在人下。我观这天下局势,犹如风云变幻,诡谲莫测。但只要你我二人志同道合,携手共进,必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名堂,有所作为。” 李靖听了,神色愈发坚定,身姿挺得笔直,朗声道:“徐某愿与李兄并肩而行,共赴前程!哪怕前方荆棘丛生,困难重重,李某也绝不退缩半步!” 随即,李靖带着徐茂公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府库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李靖的心情略显复杂,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既有对未来那充满未知和变数的憧憬,又有对当下自身处境的无奈和不甘。他时不时地轻叹了一口气,脚步也显得有些沉重。 徐茂公则显得较为淡定,他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跟在李靖身旁。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府库门前。李靖走上前去,与看守的士卒拱手行礼,客气地说道:“兄弟,杨素王爷吩咐我带这位徐先生来取银两百两,还望行个方便。”士卒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靖和徐茂公,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府库那厚重的大门。 随着大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府库内光线略显昏暗,一箱箱的财物整齐地摆放着,金银珠宝在微弱的光线下依然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李靖带着徐茂公走到放置银两的区域,指着其中一个装满银锭的箱子说道:“徐兄,这便是杨素王爷吩咐给你的银两百两。” 徐茂公微微点头,双手抱拳,郑重地拱手道:“有劳李兄了。” 李靖连忙摆摆手,微笑着说道:“徐兄客气了,这是应当之事。能为徐兄效劳,也是李某的荣幸。” 徐茂公郑重地接过那沉甸甸的装着银两的布袋,然而他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常人在面对如此巨额财富时应有的欣喜若狂之色,反倒是一片平静,仿佛这手中的银两与普通的物件无异。随即,他竟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笑声在空旷处回荡:“哈哈哈哈,这银两和我有缘无分。” 李靖听闻此言,脸上瞬间写满了诧异,他的双眼睁得滚圆,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问道:“徐兄何出此言?这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可是无数人穷其一生都在苦苦追寻的东西,怎就与你有缘无分?徐兄莫不是在故意拿小弟寻开心?” 徐茂公缓缓收敛了方才那肆意的笑容,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那眼神能够穿透层层迷雾,直抵人心深处。 他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李兄有所不知啊。钱财这东西,于我而言,不过如同那匆匆掠过的过眼云烟,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心中怀揣的志向,远远超越了这世俗的金银财宝所能给予的满足。这银两虽价值不菲,外表光鲜亮丽,可终究并非我内心所求的根本所在。” 李靖皱紧了眉头,满心的疑惑如同一团乱麻,急切地问道:“那徐兄所求究竟为何?小弟实在是想不明白,还望徐兄能为我解解惑,以解我心头之惑。” 徐茂公双手背于身后,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那广阔无垠的天空,声音沉稳有力,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兄,我所求者,乃是这天下能够长治久安、太平无事,不再有那连绵不断的战乱纷争,不再有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我渴望能有一方广阔的天地,让我得以一展抱负,运用我所学所知,为这混乱不堪的世道寻得一条光明的出路,成就一番能够拯救苍生、造福万民的济世伟业。这区区几百两银子,在我心中又怎能与如此宏伟而崇高的理想相提并论?” 随即,徐茂公神色变得极为郑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从幽深的谷底传来,透着丝丝寒意,仿佛生怕被哪怕一丝风声听了去:“李兄,实不相瞒,这些钱于我而言,并无太大用处。我打算将它们尽数散尽给那些在贫困中苦苦挣扎的普通人。此外,不瞒你说,我近日有血光之灾,这钱财我纵是想要带走,也是有心无力。” 李靖听了,心头犹如被重锤猛击了一下,不禁一震,神色瞬间紧张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徐兄,此话怎讲?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有此灾祸?这可如何是好?” 徐茂公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沉重,神色愈发凝重,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李兄,这其中缘由错综复杂,一时之间实难以向你说清。但我这心中已有强烈的预感,此劫怕是如同那命中注定,难以轻易避开。” 李靖紧紧皱起眉头,那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结,目光中满是忧虑,焦急地说道:“徐兄,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化解之法?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们也应当全力一试啊。” 徐茂公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中带着无尽的凄凉:“一切皆看天意,李兄不必过于挂怀。或许这便是我的命数,强求不得。” 这徐茂公凭借着自己那高深莫测的推算之术,已然清晰地推算出来,这杨素乃是心狠手辣、猜忌成性之人,自己今日在他面前的这番言语,已然触碰到了他的忌讳,杨素定然不会留他在这世上,马上就会派出杀手前来取他的性命。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坚毅:“李兄,杨素此人阴险狡诈、猜忌心重,我今日在他面前的表现,还有那透露出来的天机,他必然不会容忍,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派凶狠的杀手来取我性命。” 李靖听闻此言,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徐兄,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等着那夺命的屠刀落下,只能坐以待毙吗?” 徐茂公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着,沉思片刻之后,语气坚决地说道:“李兄莫要惊慌失措。我徐茂公既然能算到这一劫,自然也有几分应对的思量。只是这钱财,无论如何我也是不能留的,必须尽快散尽,倘若留在我身边,定会给无辜之人带来无妄之灾。” 李靖焦急地在原地来回踱步,脚下的步伐凌乱而匆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徐兄,那你的安全又该如何保障?要不我们先寻个隐蔽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暂避风头?” 徐茂公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斩钉截铁地说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且随机应变,见机行事。李兄,你与我不同,此事你不必牵扯进来,以免给自己惹下杀身之祸,毁了前程。” 李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徐茂公,正色道:“徐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李靖岂是那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辈?你我今日相识,也算有缘,我定当与徐兄共同面对这艰难的困境,共渡此难关!” 第5章 杨玄感追杀茂公 虬髯客救下道长 看到李靖如此仗义客气,徐茂公赶忙摆了摆手,脸上满是诚恳之色,眼神中透着真挚与感激,说道:“李兄,切莫这般冲动。你需知晓,你在这越王府中本就寄人篱下,每日过着艰难生存的日子。我又怎忍心因为自己这棘手之事,而断了你这来之不易的饭碗。那我岂不成了罪人?再者,吉人自有天相,我徐茂公向来相信命运自有安排。这一路上,风风雨雨我也经历了不少,此次危机,我相信自己定能应对过去。李兄就放宽心便是。” 说罢,徐茂公紧紧地抱着那装着银两的布袋,他步伐坚定地朝着府外走去,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薄薄的金纱洒在他身上,他的身影在这光芒中被拉得很长很长,却透着一种决然与无畏,仿佛一位勇往直前的勇士。 一路上,徐茂公目不斜视,神情严肃而专注。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各种思绪,心中已然有了周全的计划。他穿过熙熙攘攘、喧闹嘈杂的街道,人群中的欢声笑语和讨价还价声丝毫没有影响他坚定的步伐。 他绕过弯弯绕绕、狭窄幽深的小巷,巷子里弥漫着烟火气息,孩童的嬉闹声在耳边回荡,可他却未曾有半分停留。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有力,仿佛脚下的大地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决心。 当走到城门口时,他缓缓地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看似繁华热闹,实则暗藏危机的城池。那高耸的城墙、巍峨的楼阁、穿梭的人流,一切都显得如此熟悉而又陌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这座城的气息深深地印在心底。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迈着大步离开了,身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渐行渐远,最终渐渐消失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和勇气。 可是,徐茂公刚刚走到了城门口,还未来得及多作片刻的停留和感慨,只见一群黑衣人如同幽灵般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他们个个身姿矫健,行动如风,仿佛是从黑暗中瞬间涌出的恶煞。那一身黑色的劲装紧紧地贴在身上,凸显出他们精壮的身形。脸上皆蒙着黑色的布巾,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凛冽寒光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的灵魂洞穿。 徐茂公心头猛地一紧,犹如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但多年的阅历让他迅速冷静下来,面上仍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稳步前行,可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这群神秘黑衣人的动向。只见他们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却又坚定不移地紧紧跟在他身后,步步紧逼。那整齐的步伐在空旷的城门外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是死亡的鼓点在一下一下地敲响。 城外的道路空旷而寂静,只有徐茂公和那群黑衣人的脚步声在干燥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风呼呼地吹着,肆意地扬起阵阵尘土,迷蒙了人的视线,却迷蒙不了这愈发紧张压抑的气氛。徐茂公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怀中装着银两的布袋,步伐也微微加快了几分,心中则如飞速转动的车轮一般,急速地盘算着各种可能的应对之策。 徐茂公在这千钧一发、万分危急的关头,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灵机一动。只见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迅速拿起来那些沉甸甸的、装满他希望与责任的银两袋子。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强健的手臂奋力一挥,将手中的银两袋子如同天女散花般随手一甩。 与此同时,他放开喉咙,竭尽全力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洒银子了,快来捡啊!”那声音冲破云霄,带着几分急切与决然。 那些银锭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而急促的弧线,宛如璀璨的流星。在夕阳那如血的余晖映照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随后噼里啪啦地散落在地上,发出一连串清脆而杂乱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原本安静得只有风声和脚步声的城外瞬间炸开了锅。那些原本在附近劳作或是路过的人们,听到这声呼喊,看到满地滚动的银锭,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和极度兴奋的神情,纷纷如潮水般朝着银两散落的地方涌来。 那些进进出出的老百姓,原本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然而,一看到这么多的银子突然从天而降,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贪婪与抑制不住的惊喜。他们原本匆忙的脚步瞬间停滞,像是被施了威力强大的定身咒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白花花、亮闪闪的银锭,仿佛被勾走了魂魄。 有的人张大了嘴巴,甚至能塞下一个鸡蛋,嘴里不停喃喃自语着:“天哪,这是多少银子啊,发财了发财了!”那声音因极度的兴奋而颤抖着。有的人则不管不顾地直接甩开膀子冲了上去,手脚并用地开始疯狂抢夺,那模样仿佛饿极了的狼见到了肥美的羔羊,生怕动作慢了半拍就被别人抢光了。 一时间,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呼喊声此起彼伏,“别抢,这是我的!”“都给我让开!”叫骂声不绝于耳,“你个混蛋,敢抢我的银子!”“滚开,这是我先看到的!”争抢声更是震耳欲聋,人们推搡着、拉扯着,扭作一团。原本老实巴交、憨厚朴实的百姓此刻都红了眼,为了银子全然不顾平日里的情谊和体面,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徐茂公眼睁睁地看见这些为了银子而几近疯狂争抢的老百姓,他们推搡着、拥挤着,如同一堵堵移动的人墙,层层叠叠,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黑衣人的前行道路。他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一片混乱不堪的场景,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随后苦笑一声,双唇轻启,喃喃自语道:“钱财于我,果真身外之物。”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深深的无奈,仿佛是历经沧桑后的喟叹,又有几分超脱的释然,好似早已看透了世间的种种浮华。他的眼神极为复杂,那目光中既有对这些百姓在金钱面前暴露出贪婪模样的感慨,也有对自己多舛命运无常的沉重叹息。 徐茂公微微摇了摇头,那动作缓慢而沉重,似是要甩掉满心的愁绪。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衫,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增添几分安全感。趁着黑衣人被疯狂的百姓们死死阻拦住的宝贵间隙,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步伐敏捷而迅速,向着另一个方向疾步而去。 他的身影在如血的夕阳余晖中显得那般孤独,却又透着无比的坚定。 那些黑衣人眼见前行的道路被这群疯狂争抢银子的老百姓堵得严严实实,一个个顿时恼羞成怒,面色变得极为狰狞。他们犹如发狂的猛兽一般,粗暴地伸出粗壮有力的双手,毫不留情地大力推开那些还沉浸在争抢银子喜悦中的老百姓,嘴里不停地疯狂怒吼着:“滚开,滚开!” 他们的动作极其蛮横,丝毫没有半分怜悯与同情之心。有的老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推力推得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手中刚刚费劲抢到的银子也脱手而出,滚落在一旁的尘土之中。但黑衣人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依旧不管不顾地用手肘和肩膀蛮横地向前推搡着,如同失控的战车一般势不可挡。 “别挡道,都给老子闪开!”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面目狰狞得如同地狱恶鬼,声音粗哑而凶狠,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咆哮,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急切,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全部无情地碾碎。 老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对待吓得惊慌失措,尖叫声、哭喊声顿时响成一片。胆小的人瑟瑟发抖,蜷缩在一旁;胆大的人虽心有不甘,但在黑衣人的凶威之下也只能暂且退让。然而,黑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双眼冒火,奋力地拨开拥挤的人群,脚下步伐不停,朝着徐茂公离去的方向拼命追去。 徐茂公拼尽全身力气一路狂奔,双脚如飞,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扬起阵阵尘土。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风箱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划过脸颊,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满心以为自己此番能够凭借机智和速度逃脱生机,他边跑边频繁地回头张望,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在确定暂时未见黑衣人的身影后,他那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松,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然而,谁能料到,那些黑衣人乃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个个经验丰富,手段狠辣。他们如同嗅觉敏锐的猎犬,很快就凭借着多年积累的追踪直觉,精准地找到了他的踪迹。 徐茂公原本稍微放松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听到身后那由远及近、逐渐逼近的沉重脚步声,犹如催命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再次掐指一算,卦象依旧显示自己命不该绝。可他心中满是疑惑,如同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些人这么快对他穷追不止。 徐茂公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的思考和应对,眨眼之间很快就被那群来势汹汹、如狼似虎的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团团围住。他的前后左右,乃至每一个可能的方向都被堵得水泄不通,严严实实,好似被关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之中,丝毫没有逃脱的缝隙和可能。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徐茂公面对如此绝境,脸上并未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惧怕之色。他的神色依旧那般从容淡定,甚至还扬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越王未免也太小心肠了吧。我不过是凭借自身所学,怀着一片赤诚之心替他算上一卦,试图为他指点一二,未料到竟要因此遭来杀身之祸。如此狭隘猜忌、薄情寡义的行径,传扬出去,那么将来还有谁愿意、还有谁敢真心实意地替他做事呢?” 他的声音清朗有力,掷地有声,在这剑拔弩张、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仿佛在无情地嘲笑越王的心胸狭隘和目光短浅;同时又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悲愤,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公和无奈。 那为首之人正是越王杨素的长子杨玄感,徐茂公一眼便认了出来,不禁脱口而出:“我当是谁,原来是杨玄感你啊!” 徐茂公接着说,“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徐茂公双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怒视着杨玄感,那愤怒的目光仿佛能将杨玄感刺穿。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斥责,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不过是好心为越王算上一卦,何错之有?你却带人对我穷追不舍,非要置我于死地。如此蛮横无理、草菅人命的行径,天理难容!难道这就是你们杨家的行事作风?”徐茂公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愤懑。 杨玄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得吓人。他冷哼一声道:“哼,休要在此巧言令色!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哪怕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难逃一死。” 这杨玄感虽然未曾投身军职,但其武功却早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令人望而生畏。他手上紧握的那把霸王枪,通体闪耀着冷冽的寒光,枪尖锋利无比,仿佛能轻易刺破虚空。枪身沉重而坚实,由精钢打造而成,其上雕刻着神秘的纹路,透着一股威严之气。然而,在杨玄感的手中,这沉重的霸王枪却如臂指使,挥洒自如。他轻轻一挥,枪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与尘土,形成一道小型的龙卷。 徐茂公虽然也略通武功,但其功夫也仅仅只能用于防身罢了,与杨玄感相较,实在是云泥之别。再加上此刻他手上只有一把拂尘,那拂尘柔软轻盈,丝缕洁白如雪,本就不是用于战斗的兵器。在这凶险万分的局面下,徐茂公更是显得势单力薄。 杨玄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双手猛地一挺霸王枪,向着徐茂公直刺而去。枪势如疾风骤雨,瞬间便到了徐茂公面前。徐茂公心头一紧,连忙侧身闪躲,手中拂尘顺势一挥,试图缠住枪尖。但杨玄感手腕一转,枪身一震,轻易便挣脱了拂尘的缠绕。徐茂公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杨玄感得势不饶人,枪势连绵不绝,或刺或挑,或扫或劈,招招致命。徐茂公左躲右闪,狼狈不堪,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他咬紧牙关,拼命抵挡着杨玄感的攻势,心中暗想:“此番怕是在劫难逃。” 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瞅准一个空隙,徐茂公奋力向前一扑,想要冲破包围圈。杨玄感哪会让他如意,大喝一声,霸王枪横扫而出,徐茂公躲避不及,被枪风扫中,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徐茂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艰难地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原本整洁的衣衫此刻沾满了尘土,变得污秽不堪,发丝也凌乱得不成样子,几缕发丝还胡乱地贴在他汗津津的脸颊上。此时的他,眼神空洞,心如死灰,满心都被困惑与绝望所占据。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卦象清晰地显示自己命不该绝,可为何如今却会陷入这般生死难料的绝境? 还未等他绞尽脑汁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杨玄感的左右手下就如同饥饿已久、凶性大发的恶狼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扑了上来。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动作粗暴至极,狠狠地把徐茂公的双臂扭到背后,将他的身体死死按住。徐茂公拼命地奋力挣扎,四肢不停地扭动,试图挣脱这犹如铁钳般的残酷束缚。然而,他的力量在这些彪形大汉面前,却如同蚍蜉撼树一般微不足道,丝毫无法改变自己被困的局面。 他的脸庞因极度的愤怒和满心的不甘而涨得通红,好似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声嘶力竭地不停地喊道:“放开我!这是为何?你们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和质问,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 但那些手下仿佛聋了一般,对他的呼喊置若罔闻,丝毫不为所动。不仅如此,他们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那凶狠的劲头,仿佛要将徐茂公的骨头都给无情地捏碎。徐茂公只觉得双肩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担,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双腿也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而渐渐颤抖起来,最终支撑不住,整个人又一次重重地跪了下去。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一小片尘土,而徐茂公的脸上则写满了痛苦与屈辱。 杨玄感面无表情地缓缓拿起来自己那杆沉重的霸王枪,枪身微微颤动,枪尖寒芒闪烁,直直地指向徐茂公。他冷冷地直接说道:“对不住了,徐道长,家父有命,必须杀你。今日,你注定要命丧于此。” 他的声音冰冷而机械,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件如同吃饭喝水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那语调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让人不寒而栗。 徐茂公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那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怒吼道:“杨玄感,你父子如此草菅人命,肆意杀戮无辜之人,必遭天谴!你们定会为今日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杨玄感听闻,却依旧不为所动,仿若未闻一般。他握着霸王枪的手又紧了紧,手背上青筋暴起。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向着徐茂公无情地逼近。他那冷酷的身影逐渐遮住了徐茂公眼前的光线,死亡的阴影瞬间如浓重的乌云般笼罩住了徐茂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徐茂公此时真可谓是陷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之中。他面容扭曲,双目之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他绝望地仰头望着那高远而苍茫的天空,脖颈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沙哑而悲怆到极致的呼喊:“苍天啊!为何如此不公!我徐茂公一生光明磊落,从未行过恶事,为何要让我遭受这般劫难!”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呼呼作响的凌厉风声,无情地刮过他的耳畔,像是在嘲笑他的悲惨境遇。 他又猛地低下头,朝着脚下那坚实的大地发出愤怒而不甘的怒吼:“大地啊!难道就容不下我这无辜之人?难道这世间已无公理可言?”可脚下的土地依旧沉默无言,冰冷而坚硬,无情地拒绝给予他任何的回应和慰藉。 徐茂公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破碎,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那一声声悲号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冤屈,仿佛要撕裂这黑暗无边的苍穹,却又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激不起丝毫回应的波澜。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落叶,随时都可能被命运的风暴彻底碾碎。 “徐道长卦象如此,怎么会有错呢?“只听得一声暴喝,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胡子大汉,宛如携着狂风骤雨,突然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此人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胡子犹如钢针般根根直立,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他身形移动之快,犹如鬼魅幻影,让人几乎难以捕捉其轨迹。眨眼间,他便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般矗立在众人跟前。 紧接着,他双臂猛地一挥,那动作迅猛如闪电,呼啸着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只见他双掌带着排山倒海般的雷霆万钧之力猛地拍出,掌风呼啸,气势惊人。 只听得“砰砰”两声沉闷而又震耳欲聋的巨响,那两个原本死死按住徐茂公的人,瞬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横飞出去数丈之远。他们在空中划过两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地面上尘土飞扬,仿佛被砸出了两个浅坑,可见这一击之力是何等的威猛霸道。 第6章 虬髯客救助徐茂公 杨玄感不敌虬髯客 杨玄感原本一脸的冷漠与决然,那副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动容。可当他看到这突然间出现的一个人时,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惊愕之色溢于言表,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那眼神仿佛在努力探寻着这神秘人物的来历和目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也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更是暗自思忖着,自己向来警觉,可此番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人是何时出现的,此人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悄无声息?是敌是友?又究竟所为何来? 想到此处,他握着霸王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上的肌肉也微微隆起,线条愈发明显。身体更是微微紧绷起来,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全神戒备着这个不知敌友的不速之客,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徐茂公原本满心的绝望与悲愤,感觉自己已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再无生还的希望。可当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大汉时,他也是一脸惊愕。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嘴巴微张,原本到了嘴边的悲呼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那一道道因为痛苦而形成的皱纹此刻显得更加深刻。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现身?是上天可怜我,派来拯救我的救星?还是另有所图的未知变数?”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大汉身上,试图从这个神秘人的身上找到一丝线索,搞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福是祸。 徐茂公在心中不断祈祷着:“但愿他是来救我的,若是如此,我定当报答这份大恩。可若他别有目的,那我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般想着,他的心又悬了起来,紧张地观察着大汉的一举一动。 “你是什么人?”杨玄感眉头紧皱,如两道锋利的剑眉直直竖起,目光如炬,好似能喷出熊熊烈火,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位神秘的大汉,厉声问道。他握着霸王枪的手愈发用力,仿佛要将那枪柄捏碎一般。此刻他的心中满是警惕与戒备,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危险。 杨玄感接着又怒目圆睁,大喝道:“竟敢在此坏我的好事,不管你是谁,今日都休想轻易离开!我杨玄感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无名之辈来插手。”他的声音仿若洪钟大吕,充满了威胁与恫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向对方。他企图用这气势汹汹的话语来镇住这位不速之客,让其知难而退。然而,他的内心却也在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来历和实力,毕竟此人出现得如此突然且毫无征兆。 那人却是轻蔑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十足的嘲讽意味,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冷冷说道:“多管闲事的人。” 他那满不在乎的语气仿佛杨玄感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相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张狂,那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杨玄感,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接着,他双手抱在胸前,那姿态悠闲而又笃定。微微仰头,下巴扬起一个骄傲的角度,继续说道:“杨玄感,你今日这仗势欺人的行径,实在是令人不耻。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仗着权势胡作非为之人,我就是看不惯,偏要管上一管。哪怕你背后有千军万马,我也绝不退缩。”他的声音洪亮且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勇气。 你猜此人是谁,正是那来自隋末的传奇侠客虬髯客。 虬髯客来到京城长安,一是为了寻访自己的妹妹,二是为了找寻越王杨素的真相。他平日轻功绝伦,身形矫健敏捷,能够在屋檐、树枝间自如穿梭,如飞鸟一般轻盈,让人难以察觉其踪迹。而且他还有个特别的习惯,喜欢在树上睡觉,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潇洒自在,尽显其豪放不羁的性格特点。 此次,杨玄感的言行刚好打扰到了在树上休憩的虬髯客,杨玄感所说的话也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杨玄感听闻对方道出自己的名字,脸上的诧异之色如潮水般汹涌,双目圆睁得好似铜铃,其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虬髯客,随即暴喝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你还敢如此吗?”他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其中不仅充满了威胁之意,更有难以遏制的愤怒在翻涌奔腾。 此刻,杨玄感握着霸王枪的手因为极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枪身也随着他的情绪微微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如狂龙出洞般持枪攻向虬髯客。 杨玄感接着又怒发冲冠地大声吼道:“我杨家在这京城之中的地位,那是何等的尊崇显赫,岂是你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无名之辈能够撼动的!今日你竟敢不知死活地多管我的闲事,我定让你有来无回,葬身于此!”他那狰狞的面容在愤怒的扭曲下显得愈发可怖,每一道肌肉的抽动都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暴怒。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将虬髯客生吞活剥一般,试图以杨家的威名和自己的凶狠来吓住眼前这个胆敢挑衅他权威的家伙。 虬髯客听闻杨玄感那充满威胁与怒火的怒喝,非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倒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肆意的不羁与无畏的洒脱,仿佛将杨玄感的愤怒视作一场闹剧。 他微微仰头,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坚定而又锐利地直视着杨玄感,中气十足地说道:“正是因为知道你是杨玄感,我才要碰一碰。”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鼓点,透着一种坚定不移、不容置疑的坚决。“杨家的权势在我眼中算不得什么,你这仗势欺人的做派,我见一次就要管一次。别以为靠着家族的威名就能为所欲为,这世间总有正义存在。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说罢,虬髯客双手抱在胸前,脊梁挺得笔直,身姿挺拔如松,威风凛凛。那豪迈的气势,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丝毫没有被杨玄感的威胁所震慑,反倒更显其英勇无畏。 杨玄感心中明悟,对方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而来,此时再多说半句也是徒劳。他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双眸中怒火燃烧,冷哼一声,爆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受死吧!”紧接着,他全身肌肉紧绷,将力量灌注于手臂之上,疯狂地挥舞着手中那沉重的霸王枪,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不顾一切地朝着虬髯客猛刺过去。 那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撕裂开来。这凌厉的一枪裹挟着杨玄感满心的愤怒与杀意,直直地朝着虬髯客的咽喉要害部位疾刺而去,势要将对方一击必杀。 而虬髯客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他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对杨玄感的嘲讽与轻视。他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稳稳地站立在原地,身形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纹丝不动。他甚至都没有去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就这般目光平静而又锐利地看着杨玄感刺来的这威猛一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轻描淡写地笑道:“还有些本事!” 他的语气中虽然夹杂着一丝对杨玄感枪法的勉强赞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不屑一顾。仿佛在他眼中,杨玄感这看似凶猛无比、势不可挡的一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胡闹,根本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虬髯客反应迅速,那宽大有力的手掌如闪电般猛地探出,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精准地紧紧抓住了杨玄感刺来的枪杆子。就在他的手与枪杆接触的刹那,一股沉重的力量瞬间从掌心传来,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禁一凛。 他暗自惊叹道:“此枪颇有一些分量!”这绝非是普通的兵器,光是这沉甸甸的质感,便知其打造之时用料上乘、工艺精湛。而能将如此沉重的长枪挥舞得这般凌厉迅猛,足见持枪之人的力量不容小觑。 与此同时,虬髯客的目光再次落到杨玄感身上,心中暗暗思忖:此人虽然是贵族之子,但是从这一枪所展现出的力道、速度以及其中蕴含的决然气势便能看出,杨玄感绝非只是个养尊处优、徒有其名的纨绔子弟。 想必在那看似奢华安逸的贵族生活背后,他定是经历了一番常人难以想象的刻苦训练,才能够练就这般出色的武艺。或许平日里那些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表象只是他刻意营造的掩护,真正的杨玄感绝非表面上这般肤浅简单,其城府和实力或许都被大大地低估了。 此时,杨玄感见枪杆被虬髯客牢牢抓住,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瞬间心生一计,化枪为棍,招式瞬间变得大开大合。 只见他双手宛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枪杆,双臂肌肉瞬间隆起,那一条条青筋如同蜿蜒的蚯蚓般暴突而起,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猛地发力,将那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枪身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带起阵阵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阻碍都尽数摧毁。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呼呼作响的风声犹如猛兽的咆哮。那长枪此时就如同一根巨大的棍棒,横扫之时,似能扫平千军万马,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强烈的劲道挤压得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竖劈之际,仿佛要将大地都一分为二,凌厉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 周围的尘土被他这刚猛无俦的劲道激荡得飞扬而起,形成一片浓厚迷蒙的尘雾,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杨玄感双目圆睁,那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充满了决然与狠厉,口中大声呼喝,那声音似闷雷滚滚,响彻云霄,仿佛在向天地宣示着他的无畏与勇悍。 他的脚步沉稳而灵活,每一步都精准地配合着枪势的变化,或进或退,或左或右,在尘雾中若隐若现。那身姿矫健如龙,威猛如虎,宛如战神下凡,勇不可当,令人望而生畏。 虬髯客见杨玄感化枪为棍,那威猛无匹的气势携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而来,心中顿时一凛,丝毫不敢有半分小瞧之意。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如鹰隼般锐利,肌肉紧绷,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这即将到来的凶猛攻击。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一个迅猛至极的翻身,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就在翻身的瞬间,他腰间的佩剑“噌”的一声清鸣,被他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拔出。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仿佛在渴望着这场激烈的交锋。 只见他手腕灵活地一转,剑刃朝上,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精准地接住了杨玄感这势大力沉的一棍。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炸响,一股强大到令人震撼的冲击力从碰撞之处猛然爆发开来。 这股力量之强大,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地颤抖起来,泛起了肉眼可见的层层涟漪,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 虬髯客只觉手臂一阵强烈的麻木感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但他紧咬牙关,面部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抽搐,死死地抵住这股几乎要将他掀翻的强大力量。他的双脚在地面上拼命地抓地,硬是划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沙石飞溅,尘土飞扬。 虬髯客在接下杨玄感那势如雷霆的刚猛一棍后,心头猛地一震,不禁暗叫一声糟糕,这才恍然惊觉自己方才实在是太过轻敌了。 然而,他很快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那一丝慌乱,重新恢复了冷静与镇定。毕竟,他虬髯客可不是那等初出茅庐、没见过世面的泛泛之辈。 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此刻愈发坚定而自信,心中犹如疾风骤雨般快速思忖着:这杨玄感虽说刚才的几招确实展现出了一些超乎预料的实力,能让自己在一开始有所疏忽,可若论及真正的功夫底蕴和实战经验,他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自己纵横江湖多年,风餐露宿,所遭遇的敌手形形色色,历经的恶战不计其数。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瞬间,早已将他的意志磨炼得如钢铁般坚韧,功夫也锤炼得炉火纯青。而这养尊处优的杨玄感,即便有些天赋和训练,又怎能与自己这般在血与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强者相抗衡? 尽管此刻两人之间的战局紧张万分,局势尚未明朗,但虬髯客的内心却无比坚信,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凭借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精湛的武艺以及顽强的斗志,迅速掌控局面,让杨玄感在自己面前败下阵来,乖乖认输。 于是,虬髯客目光一凝,冷哼一声:“小子,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罢,他不再有丝毫保留,瞬间决定使出剑法的绝招。 只见他手腕猛地一抖,剑花闪烁,宛如银蛇乱舞,“嘶嘶”作响。“看剑!”他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透着决然的气势。 他的剑势凌厉至极,“刷刷”几声,剑影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杨玄感袭去。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呜呜”作响,剑气纵横交错,仿佛要将这一方天地都撕裂开来。“今日就让你知晓,何为真正的剑术!”虬髯客再次怒吼道。 杨玄感只觉眼前寒光闪烁,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只能慌乱地叫道:“不好!”仓促地挥枪抵挡。但虬髯客的剑招太过迅猛,他根本难以招架,口中不停惊呼:“这如何抵挡!”连连后退。每退一步,脚下的土地都被踩出深深的脚印,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喃喃自语:“这般厉害,我怕是要败了!” 而虬髯客却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剑剑致命,仿佛要在瞬间将杨玄感彻底击败。 杨玄感一时疏忽,猝不及防之下,被虬髯客那刁钻狠辣的一剑划过手臂。刹那间,一道深深的口子赫然出现,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顺着指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那身边护卫看见公子受伤,顿时大惊失色。一名护卫瞪圆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撕心裂肺地喊道:“公子!您怎么样了?”声音中充满了极度的焦急与深深的担忧,仿佛心都要被撕裂开来。 “保护公子!”另一名护卫怒发冲冠,双目几欲喷火,扯着嗓子高呼着。紧接着,他手持长刀,不顾一切地朝着虬髯客猛冲了过去,边冲边怒吼道:“大胆狂徒,竟敢伤我家公子,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其余护卫也纷纷围拢过来,迅速将杨玄感紧紧护在身后。他们个个怒目圆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手中的兵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你这恶贼,今日休想逃脱!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护卫们齐声怒喝道,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 第6章 虬髯客下战书 杨玄感临大敌 杨玄感紧紧捂着手臂那不断渗血的伤口,钻心的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令他几近昏厥,但他仍强撑着,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然而神情却坚定无比。他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竭尽全力地把那些冲动得就要往前冲的护卫们拦住了。 “你们杀不了他。别白白送了性命!”杨玄感拼尽全身力气大声喝道,声音虽然因为难以忍受的伤痛而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但其中依然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发出的怒吼。 他紧皱着眉头,那眉头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目光阴沉如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虬髯客,继续说道:“此人剑法高超,功夫深不可测,你们这般贸然上前,不过是飞蛾扑火,只是以卵击石罢了。” 杨玄感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上一大口气,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他的额头滚滚而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便消失不见。 “公子,可是您受伤了,我们怎能......”一名护卫双目通红,急切地说道,话语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杨玄感猛地打断了他的话,“莫要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罢,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无奈和不甘,那是对眼前局势的无奈,是对未能取胜的不甘。 但很快,这一丝情绪便被一种冷静和理智所取代,他深知此刻逞强只会带来更惨重的损失。 杨玄感紧紧地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透过指缝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 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其实自己打从心底也不想杀害徐茂公,今日这混乱的局面,刚好能让自己就坡下驴,寻个台阶收场。 他深吸一口气,那疼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却仍努力强忍着。 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也罢,今日暂且放过你,徐茂公,并非我杨玄感心慈手软,只是本公子向来心怀悲悯,不愿徒增杀戮,平白造下诸多孽障。” 杨玄感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徐茂公,那眼神中夹杂着不甘、疑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随后,他又对着身边那些神色紧张的护卫们喊道:“我们走!”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掩盖住身体的伤痛和内心的波澜。 随后,他毅然转身,带着一众护卫缓缓离去。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般沉重,脚步略显蹒跚,似是随时都会倒下。 然而,他依然努力挺直脊梁,高昂着头颅,保持着身为贵族公子的那份威严和矜持,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却又仿佛带着无尽的故事和未竟的决心。 可是,就在杨玄感面色阴沉,带着护卫缓缓转身离去之时,虬髯客却是猛地在他的身后扯开嗓子大声喊着:“杨公子,我三日内一定会到访越王府。” 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在这空旷寂寥的场地中来回激荡,好似滚滚惊雷,清晰无比地传入了杨玄感和在场每一个护卫的耳中。 杨玄感听到这声呼喊,身形微微一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的心头不禁一颤,瞬间涌起无数念头。但仅仅是片刻的迟疑,他并未回头,只是脚下的步伐略微加快了几分,一言不发地领着众人继续前行。 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暗自思忖着:这虬髯客究竟是何意?他到访越王府所为何事?是挑衅?还是另有阴谋? 种种疑惑在他心中交织缠绕,令他的眉头愈发紧锁,神色也更加凝重。 等到杨玄感带着一众护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徐茂公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松弛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紧接着,他急忙朝着虬髯客深深作揖,神色极为恭敬,言辞恳切而激动地感谢道:“此番若不是阁下仗义出手相助,徐某恐怕在劫难逃。阁下的大恩大德,徐某没齿难忘。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日后徐某定当涌泉相报。” 徐茂公的目光中满是真诚与好奇,那眼神犹如暗夜中闪烁的繁星,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位武艺高强、英姿飒爽的侠士,充满了期待。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生怕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或回答。 虬髯客豪放地笑了笑,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云霄,震散阴霾。 他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说道:“徐道长,您应该是徐茂公?实不相瞒,我刚刚在那旁的大树上歇息,下面的动静虽有察觉,可到底是听得不甚真切,诸多细节没有听清。在下张仲坚,江湖朋友抬爱,给了个名号,称我为虬髯客。” 他边说边双手抱拳,郑重地拱了拱手,炯炯有神的双目犹如燃烧的火炬,毫不躲闪地直视着徐茂公,整个人透着一股豪迈洒脱、不拘小节的气质,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徐茂公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与敬佩交织的复杂神情,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得圆圆的。 徐茂公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您就是名满天下、威震江湖的侠客虬髯客?久闻您的侠名,如雷贯耳!您的英勇事迹在江湖中传颂已久,今日竟能得见您的真容,实乃徐某莫大的幸运!多谢您的仗义出手相助,若不是您,徐某恐怕早已性命不保。此等大恩大德,徐某定当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徐茂公边说边再次深深作揖,那弯腰的幅度极大,态度极其恭敬,语气中更是充满了诚挚无比的感激,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分量。 虬髯客见状,脚下如风,赶忙大步流星上前一步,双手稳稳且用力地扶住徐茂公的臂膀。 他语调急切地说道:“徐道长,切莫这般客气,快快起身,无须多礼。”他的目光诚挚而深切,犹如温暖的火炬,牢牢地凝视着徐茂公,紧接着又语气关切地问道:“敢问道长究竟是因何缘由,竟会如此不巧,得罪了杨素那阴狠狡黠的家伙?” 徐茂公听罢,先是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随后重重地长叹一口气,满脸无奈,声音中带着无尽的酸涩说道。 “唉,此事说来当真是我时运不济啊。我本是受杨素之邀,为他算上一卦,也不过是依据卦象,如实道出了其中所蕴含的一些不可更改的实情罢了。哪曾想,就因为这几句真话,竟会为自己招来这等要命的祸事。” 虬髯客听闻此言,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粗绳,脸上瞬间被愤愤不平之色所占据,双目圆睁,似要喷出火来。 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哼!这杨素简直丧心病狂!未免也太过心胸狭隘!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算卦,就要如此绝情地置人于死地,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如此狠毒狭隘之人,简直就是这世间最大的祸害,真该遭天谴!” 徐茂公缓缓地摆摆手,脸上带着一抹迷茫与疑惑交织的神情,嘴里轻声喃喃自语道:“或许,我,命不该绝。”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蕴含的深意。 随即,徐茂公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虬髯客,眼中满是深深的担忧,语气急切地问道:“阁下,你刚刚和杨玄感说,三日内到访越王府,那越王府可不是好相与的地方。要知道,那越王府可是高手众多啊。” 徐茂公眉头紧紧蹙起,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神情愈发显得凝重无比,继续说道:“我曾听闻,那越王府戒备森严,宛如铜墙铁壁。府内更是高手如云,个个武艺高强,绝非等闲之辈。 而且,据说府中还布置了诸多精妙的机关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阁下此去,怕是凶险万分,不知阁下心中可有周全的应对计划?若是贸然前往,只怕会遭遇不测啊。” 虬髯客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坚定,犹如寒夜中璀璨的星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道长,纵使那越王府是刀山火海,是九幽地狱,我也决然要去闯荡一番。我与杨素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未报,此仇犹如巍峨高山,深沉大海,不共戴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握着拳头,那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整个人周身散发着决然的气势,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被这股气势所凝固,那坚定的神情和强大的气场,让人毫不怀疑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为复仇。 “道长,其中详情,涉及诸多隐秘,在下实在不好明说。还望道长谅解。”虬髯客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徐茂公见虬髯客神色坚定,那决然的模样让他深知再做强求也是无用,于是便也不再坚持,只是微微颔首。 他稍作停顿,似在斟酌,随即伸手探入怀中,动作轻柔而谨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包用精美锦缎仔细包裹着的丹药。 徐茂公双手捧着丹药,郑重地递到虬髯客面前,缓声说道:“阁下既已下定决心,徐某深知多说无益。这包丹药是我多年珍藏之物,得来极为不易。 如今赠予阁下,还望能助阁下一臂之力。若是在越王府中不幸受伤,务必速速吃下此丹药,虽不敢说能药到病除,但或可保阁下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一时无虞。” 徐茂公的目光中满是真挚的关切与深深的担忧,那神情专注而凝重,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露出他内心的忐忑与牵挂。 虬髯客郑重地双手接过丹药,眼中满是诚挚的感激之色,深深一揖,语气诚恳地说道:“多谢道长此番厚赠,此等大恩,张某定当铭记于心,若有来日,必当回报。” 接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转向徐茂公,带着几分关切问道:“不知道长在这之后有何具体打算?” 徐茂公微笑着拱了拱手,神色从容地回答道:“不瞒阁下,我承蒙山西一个叫做单雄信的朋友热情相邀,故而打算启程前往山西,与他相聚一番。” 虬髯客听到单雄信这个名字,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在此竟能听闻他的消息。 但他并未表露自己与单雄信是故交的身份,只是微笑着抱拳行礼,朗声道:“原来如此,那便祝道长一路顺遂,平安抵达。相信这世间缘分奇妙,你我有缘自会再见。” 二人互道珍重,就此分手告别。虬髯客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长安的方向大步而去。 他身姿挺拔,犹如离弦之箭,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他前方的道路充满未知与挑战,但他的背影却毫无退缩之意。 那杨玄感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瘸一拐、极其艰难地回到了家中。杨素原本正悠然地坐在厅中品茶,抬眼看到杨玄感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惊得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霍然起身,满脸惊愕地问道:“玄感,你这究竟是被何人所伤?怎会如此的狼狈凄惨?” 杨玄感紧咬着牙关,因疼痛而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恨恨地说道:“父亲,孩儿也不知那人究竟是何来历。那人藏头露尾,并未通报姓名,只是突然出现,以凌厉的身手救下了徐茂公。不仅如此,那人还极其嚣张,公然大放厥词,声称三日内要到访我们越王府,简直是不把我们杨家放在眼里!” 杨素一听,面容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忧虑,思绪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了过去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 想到这些年自己南征北战,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的同时,也因铁血手段树敌无数。战场上的杀伐决断,政治中的权谋争斗,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结下了多少仇家。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就如同伺机而动的恶狼,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狠狠咬上一口。如今竟有人敢公然挑衅,扬言三日内到访越王府,这无疑是又一个潜在的威胁。杨素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哪一个仇家在此时跳了出来? “玄感,你的武功在京城也算是出类拔萃的高超,京城之内,除了宇文成都那等堪称无敌的绝顶高手能将你伤到这般地步,普天之下,那些成名已久的人物,你都可以与之一较高下,有一战之力。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厉害,能让你铩羽而归,还身负重伤?” 杨素瞪大了双眼,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杨玄感,那神情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疑惑。 随即,杨素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如刀刻般深刻,双目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与忧虑之色。 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唉,都怪我当初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没有将那些政敌斩草除根,以致于留下了这般隐患。莫非是我疏忽之下,遗漏了什么隐藏至深的祸害?才会在今日突然生出这般难以应对的事端。”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厅中焦躁地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心中如乱麻般不停地思索着那些可能的仇家,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找出那个敢于公然挑衅杨家的神秘人物。 杨素身处这般境地,此时却仍然顽固不化,丝毫没有反省自身过往的过错,依旧是那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只见他目光急切而焦灼,紧紧盯着杨玄感,迫不及待地询问道:“玄感,你快详细给为父讲讲,那人究竟是何相貌?这关乎着我们能否尽快摸清对方的底细,做好应对之策。” 杨玄感闻言,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父亲,那人身材魁梧,相貌粗犷,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满脸浓密的虬髯,犹如钢针般根根直立,让人过目难忘。” 杨素他们长期一直居住在繁华的长安,久居朝堂高位,平日里专注于权谋争斗,对于变幻莫测的江湖之事几乎一无所知。 此刻,杨素满脸写满了焦虑,神色异常凝重,他紧紧抓住杨玄感的手臂,语气急促地对儿子说道:“玄感啊,为父反复思量,如今我们面临如此棘手的状况,实在是难以应对。你立刻速速去一趟宇文家,请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都前来帮忙。 唯有他的身手和威名,或许才能保我杨家一家老小平安无事。此事你务必万分谨慎,千万切记莫要惊动其他任何人,尤其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你要知道,陛下生性多疑,倘若让他知晓此事,定会觉得我杨素私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一旦如此,我越王府必将大祸临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杨玄感心中自然是无比清楚其中的严重危害。在他看来,能将自己伤到这般田地之人,放眼整个京城,恐怕也只有去请宇文成都出马才有可能抵挡得住了。 他深知此事关乎家族的生死存亡,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尽管自己此刻身负重伤,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可他全然不顾。 杨玄感面色凝重,望向杨素,语气沉重地说道:“父亲,孩儿心中自然是无比清楚此事所潜藏的严重危害。在孩儿看来,能将孩儿伤到这般凄惨田地之人,实力定然深不可测。” 他顿了顿,眼神中满是决然,接着道:“父亲,孩儿深知此事关乎咱们家族的生死存亡,容不得有半分疏忽和懈怠。定会尽快将宇文成都请来。” 随即,越王杨素下令整个越王府戒备森严。他深知当下局势严峻,自身安危关乎重大,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 于是,他紧急召集府中侍卫,神情凝重地吩咐道:“从即刻起,加强王府各处的巡逻,务必做到无死角、无遗漏。”侍卫们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在王府的大门、围墙、庭院等关键位置增派人手,个个如临大敌,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同时,杨素还安排专人对进出王府的人员和物品进行严格检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哪怕是府中的常客,也需经过仔细查验身份后方可放行。 一时间,越王府中气氛紧张,弥漫着一股大战将至的压抑感,众人皆不敢有丝毫懈怠,全力守护着王府的安全。 行军司马李靖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事情的严峻。他站在庭院的角落,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剑,目光深邃而凝重,暗自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王府如此紧张戒备,气氛这般压抑沉重。”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柄跟随自己多年的剑,剑身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也在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李靖眉头紧皱,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但却始终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 “难道是朝中又有了新的变故?还是江湖上出现了什么厉害的角色?”李靖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如同浓雾一般,久久无法散去。 可是,看着眼前忙碌的人,李靖愈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那些侍卫们神色匆匆,脚步匆忙,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凝重。有的在搬运兵器,有的在加固防御工事,还有的在低声交流着什么,每个人都像是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刻也不敢停歇。 李靖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那剑柄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都要护王府周全。 这也是自己的机会。 第7章 偶遇侯君集 夜探越王府 这虬髯客来到长安之后,并未如旁人所料那般心急火燎地直奔越王府一探究竟。 反而是不紧不慢地踱步于喧闹的街市之中,在一家陈旧却颇具韵味的刀具铺子前停下了脚步。 他目光如炬,仔细挑选,最终买下了一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剃刀。 而后,又在城中较为僻静的一隅,经过一番周折,重金购置了一处典雅清幽的房产。 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此番前来长安,若是想要顺利地在越王府探寻到至关重要的机密,绝不能鲁莽行事、草率冲动。 长安,这座繁华至极的大都城,表面上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实则背后各方权贵明争暗斗,各种势力盘根错节。 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差错,都有可能让自己陷入难以脱身的万劫不复之境。 因此,必须谨慎行事,步步为营,从长计议方为上策。 虬髯客站在新购置的房产中,目光深沉而坚定,心中的打算如棋局般清晰。 他深知,在这长安城中,若想达成自己的目标,鲁莽冲动只会让一切化为泡影。 他暗自思忖:“我要在此长久地伪装下去,将自己彻底扮作一个普普通通做生意的寻常人。每日与那些商人周旋,谈价论货,不露出丝毫破绽。”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融入这长安市井生活的场景。 “而且,这处房产位置隐蔽,环境清幽。若是日后时机成熟、条件允许,稍加改造,便能成为绿林帮在长安的秘密之所。届时,兄弟们便能以此为据点,获取更多的情报,谋划更大的布局。我要一步步实现心中的抱负,让这长安也在我的掌控之中。” 想到未来的种种可能,虬髯客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虬髯客满心欢喜地和一户人家谈好了价格,那张粗犷的脸上满是即将达成交易的兴奋之色。 他嘴角上扬,正欲从怀中掏出那沉甸甸的钱袋付钱之时,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那只在怀中摸索的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滞了下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颊滑落。 “这......这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可他的心中此刻却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翻涌不息。“明明出门前还仔仔细细检查过,钱包一直贴身带着,从未离身,怎会不翼而飞?” 他瞪大了眼睛,眉头紧锁,脑海中如闪电般飞速运转,努力地试图回忆起从出门到此刻的每一个细节,任何可能导致钱包丢失的蛛丝马迹他都不肯放过。 此刻,对面那户人家的目光也由最初的期待渐渐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他们的眼神紧紧盯着虬髯客,仿佛在质问他为何迟迟拿不出钱来。 原本和谐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而紧张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虬髯客的心中焦急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深知这次交易对他精心布局的计划至关重要,若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而错失良机,之前耗费的诸多心血和种种谋划都可能付诸东流。 那自己长久以来的雄心壮志恐怕也会因此遭受沉重的打击,想到这,他的心跳愈发急促,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只见对面那个卖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兄弟,长安人多,也多盗贼啊。这钱财在身上,可得小心着点,稍不留神,就不知进了谁的口袋。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莫不是真遭了这倒霉事儿?” 此时,虬髯客正气得咬牙切齿,瞪大了眼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焦急且愤怒地搜寻着。 突然,他的眼神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一般定在了一处,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是在河北任县大王庄结识的侯君集。 虬髯客双眼冒火,死死地盯着侯君集,只见侯君集一脸坏笑地看着他,那笑容里充满了狡黠和得意,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杰作”。 虬髯客瞬间便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侯君集的恶作剧,不禁摇了摇头。 侯君集大摇大摆地走到虬髯客面前,脸上依旧挂着那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笑容,一边掏出钱包,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大哥,别生气嘛,小弟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嘿嘿,大哥,您怎么也来长安了?” 虬髯客一把夺过钱包,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侯君集,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家伙,每次都以这样让人火冒三丈的方式打招呼,真让人受不了!哪有你这样的,净给我添乱!” 侯君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嘿嘿一笑:“大哥,您别生气呀!我这不是想着许久未见,给您来个特别的惊喜嘛,谁知道会把您惹恼了。” 虬髯客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使劲地摇摇头,嘴里嘟囔着:“你呀你,就没个正形!”说完便不再理会侯君集,转身面向卖家,脸上重新换上了诚恳的表情,将钱如数付给了卖家。 随即,虬髯客终于顺利地买下了这个大房子。他站在房子中央,环视着四周,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在眼前徐徐展开。 此时,忙活完购房事宜,虬髯客才有了闲暇,与侯君集坐下来好好聊聊这次充满戏剧性的相遇。 “君集,你怎么来此?”虬髯客一脸疑惑,目光中透着关切,认真地问道。 “大哥,我不是靠着手上功夫劫富济贫嘛,这长安天下大城,富贵人家众多,机会自然也多,我就想着来此大展一番拳脚。” 侯君集双手抱胸,挑着眉,神色间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虬髯客皱了皱眉,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君集啊,你还是小心为妙。这长安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权贵云集,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你这般行事,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我买下这房子,日后就是你我绿林帮的长安所在地。咱们行事更需谨慎,万不可因小失大。” 侯君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倔强:“大哥,您别担心,我侯君集闯荡江湖这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过?我自有分寸。况且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搜刮民脂民膏,我劫他们的财去救济贫苦百姓,那是替天行道,就该给他们点教训。” 虬髯客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你这莽撞的性子,不知经历多少挫折才能改改。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切不可只凭一时意气行事啊。” 随即侯君集满脸好奇,目光中带着急切与疑惑,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那您为何来此,而且还是孤身前来?这长安虽说繁华,可也是龙潭虎穴,您就不怕遇上危险?” 虬髯客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悲戚,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仿佛在追忆着那些痛苦的过往,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 “君集啊,实不相瞒,我这些年过得着实不易。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找寻失散多年的妹妹。自小与妹妹分别,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这些年我四处奔波打听,好不容易得到些许线索,听闻她可能流落到了长安。 二是要搜集杨素等人贩卖少女的罪证。那些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一己私欲,将无辜的少女当作货物般贩卖,致使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女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等罪行,天理难容!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要将他们的罪行揭露于天下,还那些受苦受难的女子一个公道。” 侯君集一听这些富家贵族竟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顿时怒不可遏,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得咯咯作响。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个畜生,简直毫无人性!亏他们还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却干着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大哥,我侯君集虽是个粗人,但也懂得是非善恶。我定与您并肩作战,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一同将这些恶人绳之以法,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虬髯客赶忙摇头,神色异常严肃,目光中满是坚定与拒绝,说道:“君集,万万不可!此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不该牵扯你进来。这是我个人的血海深仇,是我一定要去完成的使命,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你置身于如此巨大的危险之中。” 侯君集却把眉头一扬,不以为意地挺直了腰板,神色激昂,自信满满地说道:“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侯君集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咱们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这种为非作歹之人,人人得而诛之,这是正义之事,我怎能袖手旁观?再者说了,大哥您也知道,我的轻功在江湖上那可是数一数二,无人能敌。 不管是去暗中打探消息,还是悄悄跟踪那些恶人,我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有我帮助您,咱们获取证据、揭露罪行定能事半功倍,您就别再拒绝我了!” 随即,侯君集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他直视着虬髯客,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 “大哥,于公,我是绿林帮的一员。绿林帮向来以正义为本,扶危济困,行侠仗义。遇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不平之事,我们自当挺身而出,为那些受苦受难的人讨回公道。这是我们绿林帮的使命,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于私,你我乃是朋友。朋友之间,本就该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如今你身负如此重任,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不管这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着我们,我都愿与大哥一同面对,绝不退缩!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侯君集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看到侯君集如此热忱,虬髯客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感动的波澜。他久久地凝视着侯君集,那坚定的目光中既有审视,也有深深的思索。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次陷入困境,侯君集总是凭借着他那非凡的本事化险为夷。 侯君集那令人惊叹的过人轻功,使他能在悬崖峭壁间如履平地,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中轻松脱身;敏捷的身手让他在战斗中应对自如,以一敌众也毫不畏惧;还有那随机应变的机智,总能在危急关头想出巧妙的对策,扭转局势。 想到这些,虬髯客缓缓地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好兄弟,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咱们就一起干!有你的相助,我相信此次定能成功。” 侯君集一听虬髯客这话,脸上立刻绽放出兴奋至极的光彩,他激动得双手握拳,大声说道:“大哥,能与您并肩作战,小弟我真是太高兴了!咱们今晚就行动,定要把那越王府探个究竟!” 虬髯客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君集,越王府戒备森严,不可鲁莽行事。但事不宜迟,今晚夜探也未尝不可。咱们需得好好谋划一番,制定周全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侯君集连连点头,应声道:“大哥放心,一切听您安排!” 到了夜间一更天过后,月色如水,洒在长安的大街小巷,给这座繁华的都市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然而,在这看似宁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紧张与不安。 只见两个黑影如同幽灵一般,趁着越王府守卫换班的那一瞬间短暂间隙,以极其敏捷的身手,如两道闪电般迅速地从墙角的阴影处窜出,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越王府。 越王府这三日来,戒备森严得犹如铜墙铁壁。府内巡逻的侍卫比平日里多了一倍不止,每隔一刻钟,便能听到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便会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 他们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烧,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任何细微的角落都无法藏匿阴影。 各个重要的出入口都有身强力壮、神情严肃的专人严阵以待,眼神如鹰隼般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哪怕是一片树叶飘落,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 这二人正是侯君集与虬髯客,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轻盈而敏捷。 二人都是轻功高手,尤其是侯君集,那一身轻功可谓出神入化。这侯君集对越王府更是来去自如,此前来过三次,从未被发现过。 他熟知越王府的布局,每一处亭台楼阁、每一条回廊小径都印在他的脑海里。每次行动,他都能巧妙地避开巡逻的侍卫和暗藏的机关陷阱,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 此刻,侯君集在前引路,身形飘忽,宛如一阵轻风。虬髯客紧跟其后,步伐稳健而轻盈。他们在越王府的高墙深院中穿梭,宛如两道无形的影子。 “大哥,杨素的书房在前面,你随我去,探寻罪证要找到他的账本。” 侯君集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极其小声却又清晰地说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一丝轻微的气流,生怕被旁人听到,眼神中透露出既紧张又兴奋的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一闪即逝。 虬髯客微微颔首,同样轻声回应道:“好,君集,小心行事。”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给侯君集传递着一种安心的力量。 侯君集像一只灵活的野猫,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向前移动,每一步落下都轻得如同落在柔软的棉花上,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虬髯客则全神贯注,紧紧跟随在侯君集身后,目光如炬,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细微动静,不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侯君集微微扭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虬髯客,再次轻声说道:“大哥,这越王府的侍卫换班规律我已摸清,咱们只要趁着这间隙,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书房。不过也不能大意,里面说不定还有其他机关陷阱。”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朝着书房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摸去。 两人距离真相越近,却是越是更加危险。 殊不知,这越王府除了杨玄感外,还有李靖和红拂女这两大高手坐镇。 李靖谋略过人,武艺高强,其功夫招式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捉摸。红拂女更是身手敏捷,出招狠辣,让人防不胜防。 而善战的打手更是不计其数,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一旦被发现,侯君集与虬髯客便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中,难以脱身。 侯君集与虬髯客此时还未意识到,巨大的危机正悄然笼罩而来。 二人轻手轻脚地摸进了杨素的书房,屋内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昏暗的烛光在微风中微微摇曳,投下晃动的阴影,却发现此时屋内空无一人。 为何如此?原来杨素那老贼生性多疑又胆小怕死,误以为仇家是来取他性命的,早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带着亲信躲了起来。 侯君集多次来到越王府,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自然知晓杨素放账本的地方在何处。只见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看似普通的书柜前,眼神中透着笃定。 他熟练地在书柜的边缘摸索了几下,找到了隐藏的机关,轻轻一按,书柜缓缓移动,发出一阵低沉的摩擦声,露出了一个隐蔽的暗格。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进去,一摞厚厚的账本落入手中,粗略一看,足有几十本之多。 然而,看着眼前这一堆账本,侯君集却是一下子犯了难。他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快速地翻阅着手中的账本,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么多,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要找的罪证啊?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虬髯客也心急如焚地凑过来,目光急切地在一本本账本上扫过,两人的表情都无比凝重,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二人神情紧张而专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们一本本地翻阅着手中的账本,手指如疾风般飞快地翻动着纸张,发出沙沙的急促声响。每翻开一本,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期待,然而紧接着便是深深的失望。 侯君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恼怒,猛地将手中的一本账本狠狠地扔在地上,那账本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细微的灰尘。 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这都是些什么!尽是些买米买油、修缮房屋之类鸡毛蒜皮的账目,对我们毫无用处!这杨素老贼,真真是可恶至极!” 虬髯客也是满脸怒容,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了起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杨素老贼,果然狡猾至极!定是将重要的账本藏在了我们难以发现的地方,或者设置了重重机关。” 侯君集深吸一口气,试图强压下心头燃烧的怒火,可他的胸膛依旧剧烈起伏着。他再次拿起一本账本,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大哥,这般盲目找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别的途径。否则,天亮之前若还找不到,我们就危险了。” 虬髯客眉头紧锁,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刻着岁月的沧桑和此刻的焦虑。 他沉思片刻后,目光坚定地说道:“莫急,君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咱们再仔仔细细找找这周围,说不定还有其他隐藏的暗格或者机关。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罪证。” 于是,二人暂时放下手中那些无用的账本,开始在书房中更加仔细地搜索起来。他们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手指轻轻触摸着墙壁、书柜的背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重要账本的细微之处。 就在二人埋头寻找的时候,那外面巡逻的人却突然听到了书房里面传来的细微响动。 “什么声音?”一个巡逻的人轻声说道,同时警觉地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手中的火把映照着他紧张的面容。 另一个巡逻的人也听到了动静,压低声音回应道:“好像是从书房传来的,会不会有什么人在里面?” “走,过去看看。”第一个巡逻的人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他们渐渐靠近书房,第一个巡逻的人小声对同伴说:“你在这儿守着,我先进去查看。”说完,他缓缓推开了书房的门,火把的光亮照进屋内,他大喝一声:“谁在里面?” 侯君集和虬髯客听到喝声,心里一惊。侯君集惊慌地说道:“大哥,被发现了!” 虬髯客眉头紧皱,低声道:“别慌,先看看情况。” 此时,巡逻的人见屋内没有回应,便又提高了声音喊道:“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边说边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慢慢地向屋内走去。 ” 虬髯客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凝重如铁,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和坚毅:“君集,莫要惊慌!事已至此,慌乱也无济于事。咱们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退缩。准备好,与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绝不能让杨素那老贼继续逍遥法外!” 侯君集听了虬髯客的话,稍稍定了定神,咬着牙说道:“大哥,我不怕死,只是连累了你,我心中有愧!” 虬髯客大手一挥,厉声道:“说的什么话!咱们兄弟齐心,还怕闯不出这龙潭虎穴吗?” 第8章 风尘三侠初相遇 越王府中大混战 那领头进来的人,正是杨素的儿子杨玄感。他今夜不知怎的,总是感觉心神不宁,一颗心好似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怎么都无法安宁。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在府中来回踱步,难以入眠。 谁知道一进来,就看见了虬髯客。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可是杨玄感却觉得此人的面容甚是冷峻,那犹如刀削斧凿般的轮廓,配上那双透着寒光的眼睛,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他紧皱起眉头,双目圆睁,怒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擅闯我越王府!可知这是犯下了死罪!” 虬髯客挺直身子,犹如一棵苍松般屹立不倒,目光毫不畏惧地直视杨玄感,冷冷说道:“杨玄感,你父子狼狈为奸,作恶多端,鱼肉百姓,为非作歹。今日便是你们的报应之时!老天有眼,派我等来收拾你们这群恶徒!” 杨玄感怒极反笑,“哼!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想在我越王府闹事?简直是痴人说梦!来人,给我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侯君集见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将虬髯客护在身后,大声说道:“想拿我们,没那么容易!今日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让你们杨家父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此时,有人急匆匆地拿了火把进来,跳动的火焰瞬间将书房照得一片通明。杨玄感这才得以看清眼前的虬髯客,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瞬间布满了阴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说道:“原来是你这狂徒!我派人找了你许久,都不见你的踪影,没想到你今日竟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虬髯客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说道:“杨玄感,我既说过三日内造访,就定然会来。我向来言出必行,岂会食言?” 杨玄感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眼中满是疑惑和警惕,不解地问道:“可我着实不明白,你若与我杨家有深仇大恨,为何不是前来行刺,而是偷偷摸摸地来我父亲书房?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虬髯客目光如炬,坚定不移地直视着杨玄感,大声呵斥道:“哼,杨玄感,你父子作恶多端,罪行累累。我若只是简单地取你父子性命,难解百姓心头之恨。我要的是揭露你们杨家的种种罪行,将那些肮脏的勾当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看清你们的真面目,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惩处和审判!” 虬髯客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激怒了杨玄感身后的高手。他们个个怒发冲冠,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虬髯客当场焚烧殆尽。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高手向前踏出一大步,他挥舞着手中沉重的大刀,大声喝道:“狂妄之徒,竟敢在此口出狂言,肆意污蔑杨大人。今日你休想活着走出这越王府,定让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虬髯客面对这来势汹汹的威胁,不仅毫无惧色,反而仰头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哈哈哈哈,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有何本事,尽管使来!我若皱一下眉头,便不算英雄好汉!” 就在这时,虬髯客深知战斗一触即发,为了让侯君集免受牵连,他猛地用力推开侯君集,神情严肃且急切地大声喊道:“君集,你自己小心!莫要恋战,寻机脱身!” 侯君集也深知此刻局势凶险万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大哥,你多加保重!我定不会给你拖后腿!” 双方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刹那间就打了起来。杨玄感身后的高手们如一群凶猛的恶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扑向虬髯客。一时间,书房内刀光剑影交错,金属碰撞的铮铮鸣响不绝于耳。喊杀声、怒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宁静的夜晚彻底撕裂。 虬髯客猛地拔出腰间那柄寒光剑,剑身出鞘的瞬间,一道冰冷如雪的光芒乍现,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他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充满杀意的话:“好久没杀人了,今天就让你饮饱鲜血,以祭那些被你们迫害的无辜冤魂!” 他的声音犹如滚滚惊雷一般在书房中轰然炸响,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仿佛要将这房顶都掀翻。 虬髯客深知这些人平日里跟着杨素父子为虎作伥,无恶不作。他们仗势欺人,鱼肉百姓,欺压良善,不知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想到这些,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也就没有了丝毫发善心的念头。他脚下一蹬,身形如鬼魅般瞬间冲向敌人,速度快如闪电。 手中的寒光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取对方咽喉,那架势仿佛要一剑将敌人的头颅斩落。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尽管虬髯客武艺高强、剑法凌厉,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他还是没有想到杨素的手下竟然有这么多的高手。 这些高手并非泛泛之辈,他们个个训练有素,身经百战。 彼此之间的配合默契得犹如一个整体,一人攻上盘,手中的长枪如毒蛇出洞,直刺虬髯客的面门;一人攻下盘,挥舞着沉重的砍刀,朝着虬髯客的双腿狠狠砍去;一人从侧翼突袭,手中的短剑闪烁着阴森的寒芒,试图寻找虬髯客的破绽;一人在后方伺机而动,弯弓搭箭,瞄准着虬髯客的要害,只等时机一到,便放出致命的一箭。 虬髯客奋力挥舞着寒光剑,左挡右劈,上挑下刺,一时间剑影纷飞,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犹如疾风骤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感到力不从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挥剑,都仿佛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他心中暗暗叫苦:“我太低估这杨素的势力了,没想到他手下竟有如此众多的高手。我本以为凭借自身的武艺能够应付自如,却未曾料到会陷入这般艰难的境地。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他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和不屈,哪怕明知身处绝境,也毫无退缩之意。他暗暗发誓:“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绝不能让这些恶徒好过!” 此时,侯君集紧握着一把短剑,整个人如同一只被困的猛兽,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中左冲右突,艰难地抵抗着。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口中喘着粗气,那气息急促而沉重,仿佛拉风箱一般。 每一次挥剑,他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却依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试图撕开敌人的防线。 两人浴血奋战,杀了好一阵子,地上也只是躺了三个人的尸体。虽然他们幸运地没有受伤,但那持续的高强度战斗让他们的体力都在急剧消耗。 侯君集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仿佛第二层皮肤。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声喊道:“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如同困兽,敌人源源不断,这般消耗下去,我们迟早力竭。我们得想办法突围,才有一线生机!” 虬髯客身上的衣服也有多处破损,沾染着血迹,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与血水的混合物,却依然豪气不减,回应道:“君集,莫怕!咱们既然敢来,就没打算轻易退缩。跟紧我,咱们拼了!哪怕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仿佛燃烧着两团永不熄灭的火焰。手中的武器挥舞得更加猛烈,带起阵阵风声,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试图在这看似绝望的困境中杀出一条血路。 侯君集苦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既有无奈又有坚定。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大哥,我不是怕,只是咱们得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今日若在此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即便能多拉几个垫背的,也未必能达成咱们最初的目的。咱们要的是揭露杨素的罪行,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逞一时之勇,白白丢了性命啊!” 虬髯客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圆睁,大声怒吼着,将攻来的敌人暂时逼退。 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如雨般洒落,听了侯君集的话,心中虽然依旧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也觉得言之有理。 他狠狠地说道:“罢了!罢了!可这杨素老贼实在是可恶至极,阴险狡诈,为非作歹。今日不能取他狗命,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此仇不报,我虬髯客誓不为人!” 侯君集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大哥,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形势危急,先想办法脱身要紧!只要咱们活着,就总有机会让杨素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虬髯客咬了咬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围的敌人,说道:“好!君集,听你的,咱们先忍辱负重,找机会冲出去!这笔账,我迟早会跟杨素算清楚!” 杨玄感因为之前被虬髯客所伤,此刻只能脸色阴沉地在一旁观战,没有亲自参与战斗。 此时听到二人要走,他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吼道:“别让他们跑了!你们这群废物,要是让他们逃了,你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给我死死拦住!” 可是那些高手又如何能抵挡得住一心想要逃离的二人?侯君集轻功本就无敌,只见他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轻盈飘忽,脚下轻轻一点,瞬间如同离弦之箭般率先飞出窗外。他的身姿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一只灵动的飞鸟。 虬髯客则是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手中的剑寒光一闪,猛地一挥,伴随着两声惨叫,又砍死二人。随后他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君集,等等我!”紧接着,他也施展轻功,身如疾风,跟着飞了出去。 杨玄感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恨得咬牙切齿,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狰狞可怖地喊道:“追!给我追!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二人飞出窗外,却发现窗外还是越王府的范围。四周依旧是亭台楼阁,戒备森严,巡逻的士兵来回穿梭。 此时二人又是一阵激烈的厮杀,喊杀声震耳欲聋。突然间,一道剑光如闪电般疾刺而来,那股力量非比寻常,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侯君集下意识地伸手挥剑去接,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如汹涌的波涛般传来,他竟连连后退,脚下在地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侯君集稳住身形,定睛一看,来者是一少年,面容冷峻如霜,身姿挺拔似松。他心中不禁惊讶万分,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厉害的剑法!没想到在这越王府中还有这等高手。” 杨玄感一看,却是大喜过望,兴奋地喊道:“李兄,没想到你竟有如此高超的武艺。今日若能擒住这两个狂徒,我定会在父亲面前为你美言,重重有赏!” 李靖神色未变,依旧一脸沉静,只是手中的剑又握紧了几分,冷冷说道:“杨兄放心,他们逃不掉!”说完,再次朝着侯君集和虬髯客攻去,剑势凌厉,如狂风骤雨。 李靖的武功虽说不及虬髯客那般登峰造极,但在本卷书中也是能稳稳名列第十四的高手。 他身手敏捷,剑招精妙,只可惜时运不济,生不逢时,一直未能遇到足以让他大展身手、名满天下的契机,因而一直未能声名远扬。 此时,侯君集在与李靖的激烈交锋中渐露败象,他的招式逐渐变得凌乱,呼吸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李靖的每一次攻击都让他疲于应对,破绽频出,险象环生。 虬髯客目光如炬,洞察到侯君集的困境,当即连忙大声喝道:“君集,速速退下!此人剑法凌厉,你不是对手,莫要逞强,这里交由我来应付!” 侯君集闻言,如获大赦,赶忙抽身急速退到一旁。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一脸狼狈地说道:“大哥,小心啊,这小子的功夫确实厉害得很!我差点就栽在他手里了。” 虬髯客微微点头,目光一刻也未从李靖身上移开,手中的剑一横,剑身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他表情严肃,全神贯注地准备迎接李靖即将发起的新一轮攻击,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侯君集刚退下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立马又是被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敌人团团围住。 这些敌人个个面露凶光,手持兵刃,疯狂地向侯君集扑去。然而,好在侯君集轻功无敌,他身形飘忽不定,如同一缕轻烟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侯君集时而高高跃起,避开敌人的攻击;时而快速俯冲,从敌人的缝隙中一闪而过。他的动作轻盈敏捷,让那些敌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来啊,你们这群蠢货,能碰到小爷一根汗毛算我输!”侯君集一边躲闪,一边还不忘调侃着敌人。 那些敌人被他气得哇哇乱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被侯君集耍得团团转,累得气喘吁吁却毫无收获。 虬髯客和李靖瞬间打在了一起,只见两道身影如疾风般交错,剑影闪烁,寒芒四溢。每一次剑与剑的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震耳的鸣响。 然而,刚过了不到十招,李靖便已经渐渐不敌。李靖只觉虬髯客的每一招都势大力沉,犹如泰山压顶般朝自己压来。 每一次兵刃相接,那巨大的冲击力都顺着剑身传至手臂,震得他手臂发麻,几近失去知觉。 他额头上汗珠密布,如同豆粒般大小,顺着脸颊不断滚落。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仿佛风箱在艰难地拉动。 虬髯客则越战越勇,招式越发凌厉,他双目圆睁,大声喝道:“小子,就这点本事吗?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高手!” 他手中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剑势如汹涌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李靖紧咬着牙关,努力抵抗着,回道:“莫要张狂,胜负还未可知!”但他的声音已带着几分颤抖,手中的剑也开始有些颤抖,脚下的步伐也略显凌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支撑不住。 但是虬髯客在激烈的拼杀中,却是对于此人心生怜悯。 他凌厉的目光在与李靖对峙的片刻,仔细端详着对面这人,竟意外地觉得其眉宇之间多有英气。那英气并非寻常武夫的鲁莽凶悍、飞扬跋扈,而是一种内敛深沉、暗藏远大抱负与非凡智慧的独特气质。 虬髯客心中不禁一动,暗自思忖:“此人面相不凡,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若能摒弃这为虎作伥之路,走得正道,日后必非池中之物。我今日若取了他性命,倒也可惜了这一身的英气与潜力。” 念及于此,虬髯客手腕猛地一用力,灌注全身力气于剑上,只见寒光一闪,一剑迅猛地荡开李靖。 紧接着,他声如洪钟般大声说道:“小子,今日我虬髯客且饶你一命,望你日后能明辨是非,好自为之!莫要再助纣为虐,埋没了你这一身的英气!” 李靖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荡得连退数步,脚底在地上擦出几道痕迹,方才稳住身形。 他满脸惊愕,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不知虬髯客为何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收手,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个不行,两个上。”只见一个清脆且带着几分英气的女孩子声音骤然响起来,宛如夜莺啼鸣,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循声望去,那人一身红衣,在夜风中衣袂飘飘,衣摆猎猎作响,正是红拂女。 她手持长剑,剑身映着月光,闪着冷冽的寒芒。身姿婀娜却又透着飒爽英姿,宛如一朵盛开在战场的铿锵玫瑰。 眉眼中带着果敢与坚毅,那明亮的眼眸好似寒星,璀璨而锐利。樱桃小口紧抿,俏脸上满是决然,仿佛面前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无法阻挡她的步伐。 红拂女快步向前,脚下生风,与李靖并肩而立。她直视着虬髯客,目光坚定,说道:“今日定不让你轻易离去。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的高手,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她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之声,似在迫不及待地渴望着一场激战,欲在这刀光剑影中一展锋芒。 眼看是一个女子,虬髯客心中先是一怔,随即暗忖道:此地乃越王府,敌人众多,局势复杂,绝不能在此恋战,以免陷入绝境。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与眼前的红拂女交手几招。红拂女剑法凌厉,身姿灵动,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却又带着致命的威胁。 她手中的剑如闪电般刺出,角度刁钻,速度极快。虬髯客心中不禁暗赞这女子不简单,竟有如此身手和胆魄。 就在这时,李靖也再次杀了进来,一时间,三个人,三把剑,交织成一片绚烂而致命的剑网。 李靖的剑刚猛有力,每一招都带着破风之势,仿佛能将空气都斩裂开来。他的眼神坚定而凶狠,剑招之间毫无保留,一心想要击败虬髯客。 红拂女的剑轻盈敏捷,如灵蛇般刁钻,总是出其不意地攻向虬髯客的要害部位。她的身姿在剑影中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而虬髯客的剑则气势如虹,大开大合,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压制住两人的攻击。 三人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剑气割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剑与剑的碰撞声,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火花四溅,照亮了他们紧绷而专注的脸庞。 楔子(1)隋唐108条好汉之一 ,女将十八杰(提前预告) 备注:本书108条好汉排名为大业年间(605-618)共计14年——唐高祖武德年间(618-626)共计9年 1. 第 1 条女杰:花木兰 - 背景与出身:民间女子,代父从军,在军旅中成长为英勇战士。《木兰诗》中的人物,在隋末时期抵抗突厥大军入侵,从而派妹妹花又兰去燕山搬救兵,引出了罗成薄情寡义的事情。 - 武艺与武器:使用“破风梨花枪”,枪杆坚韧笔直,枪缨洁白如雪,枪尖锋利无比,舞动起来犹如梨花绽放,迅猛凌厉,能破风穿云,历经百战,实战经验丰富。 - 性格特点:坚毅勇敢、忠孝两全,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面对军中艰苦环境与战场危险从不退缩。 - 主要事迹:替父出征,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其英勇事迹传颂千古,成为巾帼英雄的典范,激励着后世无数人。 2. 第 2 条女杰:马金花 - 背景与出身:马三保女儿,性格单纯质朴。 - 武艺与武器:手持“震天陨星锤”,锤身巨大沉重,由陨铁锻造而成,上面刻满神秘符文,挥动时虎虎生风,仿佛能震动天地,依靠强大力量震慑对手。 - 性格特点:心地善良、重情重义,虽心智不复杂但情感真挚,对身边之人关怀备至。 - 主要事迹:与罗士信结为夫妻,共同经历诸多战斗,后被王世充所害,其故事展现了乱世中的爱情与勇气,令人感慨。 3. 第 3 条女杰:姜桂芝 - 背景与出身:罗艺发妻,出身江湖世家,有良好的武艺根基。 - 武艺与武器:精通“凌霜五钩神飞亮银枪”,枪身寒光闪烁,五钩锋利如鹰爪,枪法刚猛凌厉且变化多端,每一招式都蕴含深厚功力,能精准破敌防、挡攻击,在战斗中如霜雪般冷酷无情,令敌人难以招架。 - 性格特点:沉稳坚毅、机智果敢,有强烈的家庭责任感,危难时刻能挺身而出守护家人与家园。 - 主要事迹:在罗艺被害后,与秦胜珠杀出重围,保全北平王府,体现其高强武艺和智慧担当,在江湖与军中都颇有名望。 4. 第 4 条女杰:阿史那云 - 背景与出身:突厥女将,成长于草原,擅长骑射。 - 武艺与武器:骑射技术登峰造极,所用之弓名为“苍狼逐日弓”,弓身由百年苍狼骨与韧性极强的神木制成,弓弦为牛筋所制,能射出又快又准的利箭,宛如苍狼追逐猎物般迅猛;近战所用圆月弯刀名为“碎星断月刀”,刀身弯曲如月牙,刀刃锋利闪烁寒光,能在近战中发挥巨大威力,二者结合让她在战场战斗力极强。 - 性格特点:直爽奔放、爱恨分明,有草原儿女的豪爽气质,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 主要事迹:跟随突厥可汗征战四方,在与隋唐军队交锋中表现英勇,展现出草原女性的豪迈气魄,是突厥军中的重要力量。 5. 第 5 条女杰:新月娥 - 背景与出身:武将世家出身,自幼受武艺熏陶。 - 武艺与武器:手持“寒星破月戟”,戟身闪烁着寒星般的光芒,戟刃锋利无比,戟法精妙绝伦,刚柔并济,能灵活运用戟的各个部位作战,战斗中勇猛无畏,令敌人胆寒,仿佛能划破冷月,威震沙场。 - 性格特点:豪爽大方、心地善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在感情上坚定执着,对待他人真诚友善。 - 主要事迹:多次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单枪匹马挑战敌军,连挫数员大将,威名远扬,成为隋唐女将中的佼佼者。 6. 第 6 条女杰:东方玉梅 - 背景与出身:江湖草莽出身,跟随名师学习武艺。 - 武艺与武器:擅长“惊雷双影枪”,双枪枪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般湛蓝,舞动起来似两条银龙,枪法精湛敏捷,擅长奇袭战术,能出其不意攻敌要害,在战斗中如惊雷般迅猛,令人防不胜防,机智果敢,应变能力强。 - 性格特点:豪爽仗义、重情重义,有强烈的正义感和江湖情怀,在感情上温柔执着,为朋友两肋插刀。 - 主要事迹:带领兄弟抗击流寇,与各路英雄并肩作战,为推翻隋朝统治贡献力量,其侠义之举在江湖传为佳话,深受江湖人士敬重。 7. 第 7 条女杰:红拂女 - 背景与出身:隋朝权臣杨素府中歌姬,身处复杂环境。 - 武艺与武器:使用“灵羽幻尘拂”,拂尘由灵鸟羽毛与天蚕丝编织而成,手柄为千年沉香木,看似轻盈柔弱,实则暗藏玄机,武艺轻盈敏捷、变化莫测,拂尘挥动间看似轻柔却暗藏杀机,轻功高超,便于周旋与突袭。 - 性格特点:聪慧机敏、心思细腻,有自主意识和追求自由的精神,冷静果断,能在复杂局势中迅速做出判断。 - 主要事迹:慧眼识英雄,追随李靖,与虬髯客结为兄妹,协助李靖谋划军事策略,在江湖中留下传奇故事,是智慧与武艺并存的奇女子。 8. 第 8 条女杰:花又兰 - 背景与出身:是花木兰妹妹,受姐姐影响,也投身于武艺修习,成长于民间,有着不输男儿的豪情与坚毅。 - 武艺与武器:使用“流萤逐月枪”,枪身细长轻盈,闪烁着如流萤般的光芒,枪法细腻灵活,与花木兰刚健的枪法不同,更注重技巧变化,常能以巧破力,枪招犹如行云流水,让人难以捉摸,舞动起来好似追逐着明月的流萤,灵动而优美。 - 性格特点:温柔婉约中透着刚强,心思细腻,机智聪慧,重情重义,对姐姐敬重且依赖,同时也渴望在世间闯出自己的一番作为。 - 主要事迹:凭借自身武艺和智慧,协助姐姐花木兰应对诸多难题,在一些战斗中发挥关键作用,其故事也在民间广为流传,成为人们口中的巾帼佳话。 9. 第 9 条女杰:李秀宁 - 背景与出身:李渊女儿,出身名门,受军事熏陶,自幼便展现出不凡的领导与战斗才能。 - 武艺与武器:擅长弓马骑射,宝雕弓名为“落日追星弓”,弓身雕刻着精美的落日余晖与流星图案,所用箭矢皆为精铁打造,箭头呈三菱状,威力惊人,能射中远处快速移动的目标,仿佛能追逐落日与流星;流星锤名为“破穹碎空锤”,锤身布满尖刺,锤链长度适中,舞动起来呼呼作响,近战远攻皆能应对自如,武艺高强且有领导风范。 - 性格特点:坚毅果敢、胸怀大志,有强烈的家国情怀和责任感,善于谋略,心怀天下百姓,积极投身反隋大业。 - 主要事迹:组建娘子军,参与反隋大业,多次战斗屡立战功,为唐朝建立做出贡献,展现女性在历史上的重要作用,成为后世敬仰的女英雄。 10. 第 10 条女杰:霍总管 - 背景与出身:具体背景不详,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在诸多战事中磨炼出了过硬的本领与坚韧的意志。 - 武艺与武器:使用“霸海屠龙矛”,矛杆粗壮,由深海玄铁打造,矛尖呈龙首形状,锋利无比,矛法刚猛有力,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擅长冲锋陷阵,在战场上一往无前,威慑力十足,仿佛能在海中屠龙,尽显霸气。 - 性格特点:勇敢坚毅、有勇有谋,在战争中展现出坚韧和勇气,面对困境不轻易放弃,总能积极寻找应对之策。 - 主要事迹:在窦建德攻打黎阳城时积极谋划应对,虽行动失败,但战斗精神得到认可,为隋末历史增添色彩,其英勇之名也被不少人知晓。 11. 第 11 条女杰:马赛飞 - 背景与出身:来自神秘江湖门派,掌握奇门异术,自幼在门派独特的环境中成长,练就了一身独特本领。 - 武艺与武器:善用“紫金炎魔链”,链身由紫金与炎晶混合锻造而成,坚韧无比且能耐高温,链头是一个尖锐的三棱锥,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在战斗中链身会泛起红色的炎光,犹如来自地狱的炎魔之链,链法熟练且具杀伤力,还会奇门法术,能制造特殊效果扰乱敌人,手段独特狠辣。 - 性格特点:泼辣果敢、狠辣决绝,自我保护意识强,内心渴望被爱和认可,外表强硬,实则有着细腻的情感世界。 - 主要事迹:在隋唐纷争中凭借独特武艺屡立战功,与众多名将交手,其故事充满传奇色彩,展现女性在乱世中的挣扎求生与顽强抗争。 12. 第 12 条女杰:秦胜珠 - 背景与出身:官宦世家出身,受良好教育和熏陶,本是温婉的大家闺秀,却因乱世练就了一身武艺。 - 武艺与武器:使用“凝霜碎玉枪”,枪身洁白如玉,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仿佛凝结着霜华,枪法精巧细腻,招式优雅美观却不失威力,善于找准时机攻击敌人破绽,以巧取胜,展现出女性的柔美与智慧在武艺中的融合,舞动起来犹如霜花绽放,美丽而致命。 - 性格特点:温婉贤淑、善良宽厚,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在乱世中坚守自我,用善良与智慧影响着身边的人。 - 主要事迹:在隋唐故事中,虽性格温婉,但关键时刻展现武艺和勇气,其故事为乱世增添柔情与坚韧,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13. 第 13 条女杰:窦线娘 - 背景与出身:窦建德女儿,成长于有一定势力的家庭环境中,耳濡目染,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心怀正义与豪情。 - 武艺与武器:使用“凤舞九天枪”,枪杆上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枪缨如凤凰尾羽般绚丽,枪法精湛,将家传武艺与自身领悟相结合,枪出如龙,威力不凡,且能灵活应变不同对手与战场情况,舞动起来似凤凰翱翔于九天之上,气势非凡。 - 性格特点:坚毅勇敢、心地善良,有爱国情怀和民族责任感,关爱百姓,常想着用自己的力量为百姓谋福祉,对抗不公。 - 主要事迹:带领手下抗击暴政,劫富济贫,多次立下战功,其英勇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成为传奇女英雄,深受百姓爱戴。 14. 第 14 条女杰:杨林义女杨玉儿 - 背景与出身:杨林义女,受杨林疼爱和培养,在杨林的影响下学习武艺,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女将。 - 武艺与武器:擅长“灵蛇飞翼刀”,双刀刀身狭长弯曲,犹如灵动的蛇身,刀刃闪烁着寒光,刀柄处镶嵌着一对银色的飞翼装饰,刀法精湛敏捷,双刀挥动时寒光闪闪,动作凌厉,能迅速切入敌阵,对杨林忠心耿耿,愿为其赴汤蹈火,在战斗中双刀如灵蛇舞动,又如飞翼般敏捷。 - 性格特点:活泼伶俐、机灵聪慧,勇敢忠诚,在隋唐纷争中协助杨林应对各方势力,凭借自身机智化解诸多危机,在江湖中也有一定声誉。 - 主要事迹:凭借自己的武艺和机智,多次协助杨林作战,成为杨林身边得力助手,其故事在江湖与军中流传,展现出女性在那个时代的别样风采。 15. 第 15 条女杰:裴翠云 - 背景与出身:裴元庆姐姐,出身武将家庭,有着武将之家的豪爽与大气,从小受家庭氛围熏陶,练就了不凡的力量。 - 武艺与武器:手持“紫金裂地锤”,锤身巨大,由紫金矿石精炼而成,上面刻满古朴的符文,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天生神力的裴翠云能轻松挥舞,攻击威力大但武艺技巧相对欠缺,凭借强大力量,一锤下去常令敌人难以招架,仿佛能将大地砸裂。 - 性格特点:直爽善良、宽厚淳朴,为保护家人展现出坚韧力量,对待家人关怀备至,在生活中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 主要事迹:在隋唐时期的一些事件中,凭借力量优势发挥作用,为裴元庆的故事增添亲情色彩,其故事在民间流传,让人看到亲情在乱世中的温暖。 16. 第 16 条女杰:黑夫人 - 背景与出身:草莽出身,在艰苦环境中成长,历经生活磨炼,练就了强壮体魄与勇猛性格。 - 武艺与武器:使一对“玄铁暴雷鞭”,鞭身由玄铁打造,沉重坚硬,上面刻有古朴的纹路,每一次挥动都能带动周围空气的震动,产生强大的攻击力,鞭梢处有一个小巧的狼牙锤,增加了攻击的威力和范围,战斗勇猛无畏,脾气火爆,在战场上极具威慑力,是令敌人胆寒的存在,舞动起来犹如暴雷轰鸣,威力惊人。 - 性格特点:直爽豪放、勇猛善战,心地善良,对认可的人全心全意保护,看似粗犷,实则内心有着柔软的一面。 - 主要事迹:跟随军队征战,多次参与重要战役,与白夫人携手作战,立下赫赫战功,成为隋唐女将代表人物之一,其事迹在军中广为传颂。 17. 第 17 条女杰:白夫人 - 背景与出身:草莽出身,与黑夫人经历相似,二人情同姐妹,一起在江湖与军中闯荡,互相扶持。 - 武艺与武器:使用“梨花映月枪”,枪身如雪,枪缨洁白似梨花,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枪法灵动多变,枪缨似雪,枪尖锋利,出招时美丽致命,善于审时度势,根据战场形势灵活调整战术,舞动起来好似梨花在月光下绽放,优美而致命。 - 性格特点:温柔善良、聪明机智,与黑夫人情谊深厚,团结协作,二人配合默契,在战斗中往往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 主要事迹:与黑夫人并肩作战,参与多次战役,用梨花枪杀敌无数,其故事与黑夫人相互交织,成为佳话,展现了女性之间深厚的情谊与战斗中的协作精神。 18. 第 18 条女杰:南阳公主杨如意 - 背景与出身:杨广女儿,生于宫廷,受宫廷教育,有着高贵优雅的气质与良好的修养。 - 武艺与武器:使用“如意凌光剑”,剑身晶莹剔透,剑柄镶嵌着如意形状的美玉,剑刃锋利无比,剑法优美凌厉,兼具宫廷优雅与实战威力,剑招中透着宫廷剑法的精妙与大气,舞动起来剑身闪烁着凌光,宛如如意绽放光芒,高贵而致命。 - 性格特点:端庄秀丽、气质高雅,善良悲悯,在乱世中历经磨难仍坚守尊严,虽身处困境,却始终保持着内心的高贵与坚韧。 - 主要事迹:在隋朝末年的家国巨变中,虽饱尝疾苦,但坚守内心的坚韧与尊严,展现出非凡的气节,其故事成为人们口中的传奇,彰显了女性在乱世中的坚强与不屈。 备选女将: 袁紫烟——作为徐茂公之妻,虽武艺一般,但胆识过人。她出生于平凡之家,却有着超越常人的见识和勇气。曾经在隋炀帝杨广沉迷酒色、荒废朝政之时,勇敢地站出来进行劝告。她深知杨广的暴政将会给百姓带来无尽的灾难,也会使国家陷入危亡之中。尽管她清楚此举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但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国家的未来,她依然义无反顾。她言辞恳切,分析利弊,试图唤醒杨广的良知。然而,杨广并未听从她的劝告,依旧我行我素。但袁紫烟的勇敢和正义之举,却在民间流传开来,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巾帼典范。 【隋炀帝杨广的四大后妃】 1萧美娘: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和万种风情的女子。她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容貌的娇艳,更体现在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迷人魅力。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顾盼生辉的眼眸以及婉转娇柔的声音,都让杨广对她痴迷不已。在杨广的宫廷生活里,萧美娘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她不仅是杨广情感上的依赖,更是政治权谋中的重要参与者。 萧美娘工于心计、善于权谋的女子。她深谙宫廷斗争的规则,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智慧来获取权力和利益。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巧妙地操纵着宫廷中的各种势力,在复杂的政治局势中如鱼得水。她善于揣摩杨广的心思,适时地给予建议和支持,从而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萧美娘温柔妩媚,且对杨广深情款款。她对杨广充满了真挚的爱,在杨广遭遇困境时,始终不离不弃,给予他情感上的慰藉和支持。她的温柔和体贴让杨广在繁忙的政务和混乱的局势中找到了一丝宁静和温暖。她以女性的柔情化解着杨广内心的疲惫和焦虑,成为他心灵的避风港。 小说中从事过7位帝王:杨广、宇文化及、突厥处罗可汗、突厥颉利可汗、窦建德、王世充、李密。最后被王伯当所杀。 2.朱贵儿:朱贵儿在杨广的后宫中无疑是备受瞩目的一位妃子。她的性格活泼开朗,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她聪明伶俐,头脑敏捷,能够迅速洞察宫廷中的微妙变化,并巧妙地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她那灵动的眼神和俏皮的笑容,仿佛有着独特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杨广的目光。 朱贵儿凭借自身独特的魅力,成功赢得了杨广的欢心。在充满尔虞我诈的宫廷环境中,她努力生存并积极争取自己的地位。她不畏惧宫廷中的明争暗斗,勇敢地面对各种挑战。她善于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机智,巧妙地化解危机,为自己在宫廷中开辟出一片立足之地。她的活泼性格使她在宫廷中结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但同时也引来了不少嫉妒和陷害。然而,朱贵儿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一次次从困境中挣脱出来,逐渐在杨广的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3.宣华夫人:宣华夫人原本是隋文帝杨坚的嫔妃,其天生丽质,美貌倾国。杨坚驾崩后,杨广即位,随即不顾伦理将宣华夫人纳入自己的后宫。宣华夫人的命运由此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她的美貌令她闻名于宫廷内外,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杨广对她的迷恋,不仅仅源于她的容貌,还可能因为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成熟魅力和高贵气质。然而,身处杨广的后宫,宣华夫人面临着诸多的争斗和危险。其他嫔妃对她的嫉妒和怨恨,宫廷内部的权力倾轧,都让她时刻处于不安之中。 她一方面要应对杨广的宠爱所带来的种种麻烦,另一方面还要小心提防来自各方的阴谋和陷害。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环境中,宣华夫人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既无法抗拒杨广的权威,又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无奈和悲哀。尽管如此,她仍然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和矜持,试图在这混乱的宫廷中寻找一丝安宁。 4.容华夫人:容华夫人作为杨广后宫中的佳人,以其温婉、柔顺的性格赢得了杨广的喜爱。她的容貌或许不如萧美娘那般娇艳妩媚,也不如宣华夫人那般高贵典雅,但她所散发出来的温柔气质却别有一番魅力。 在宫廷的纷争中,容华夫人可能试图保持低调,避免卷入过多的是非。她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和无情,明白一旦陷入其中,便可能万劫不复。因此,她总是小心翼翼地行事,尽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然而,身处宫廷这个权力的漩涡之中,她仍不可避免地受到宫廷政治和权力斗争的影响。 楔子2 隋唐小辈十八杰(第四卷没写完,暂时没思路) 1. 李元霸(西府赵王) 唐高祖李渊的第四子,长得面如病鬼,骨瘦如柴,但力大无穷,有四象不过之力。武器是一对擂鼓瓮金锤,重达八百斤。坐下万里烟云照,可以日行万里。 李元霸性格憨直,心智不全。在战场上,他几乎无人能敌,曾单枪匹马面对百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比如紫金山一战,他匹马双锤,将十八路反王的军队杀得人仰马翻。与宇文成都交战时,他轻松将宇文成都击败,尽显其武力之高强。 最后自己举锤骂天而死。 2. 罗士信(今世孟贲) 他外号“今世孟贲”,天生神力,能轻易分开两只相斗的公牛,且水性极佳。其武器是镔铁霸王枪,在战场上,这把枪在他手中威力巨大,他作战风格勇猛无畏,常常是不管不顾地向前冲锋。 罗士信为人单纯质朴,虽然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但不太懂谋略,是凭借自身超强的武力在隋唐好汉中占据一席之地。例如在作战过程中,他主要依靠力量优势直接打击敌人,较少运用计谋。他的经历也颇为坎坷,曾辗转于不同的势力之间,但其忠诚和勇猛的品质始终未变。 可惜最后被王世充害死。 3. 裴元庆(霹雳火) 山马关总兵裴仁基之子,年少有为,长得英气勃勃。裴元庆力大无穷,手中武器是一对梅花亮银锤,每只重三百斤。 在性格方面,他比较高傲,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很强,不甘心屈居人下。他武艺高强,作战勇猛异常。在战场上,银锤舞动起来如同闪电,速度快且力量极大。 比较着名的是他硬接李元霸三锤而名扬天下。当时在四明山一战,十八路反王的众多好汉都对李元霸有所忌惮,而裴元庆却毫不畏惧,驱马迎战,虽然最终不敌李元霸,但能接其三锤已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他还曾帮助瓦岗军对抗隋朝军队,在瓦岗军中也是重要的将领,为瓦岗军的壮大和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最后死在了新文礼手中,年仅十五岁。 4. 罗焕(五钩神飞枪) 他使用的武器是五钩神飞枪,枪长丈二,枪杆精钢打造,坚韧无比,枪缨如血,枪尖锋利,枪上的五个钩子能够在战斗中巧妙地勾住敌人的兵器或者身体,让敌人失去平衡,进而给予致命一击。 罗焕机智聪慧,年少气盛。当罗成试图偷学其枪法时,他果断地予以反击,并且展现出了不凡的武艺,将罗成暴打一顿,维护了自己家族枪法的尊严。因为罗成的不良用心,导致罗松带着母亲姜桂芝、罗焕和妻子出走漠北。在漠北,罗焕可能也在继续磨炼自己的武艺,传承罗家枪法。 最后结局:下落不明 5. 薛万彻(鬼头刀) 他是薛世雄之子,手持鬼头刀,此刀刀长三尺有余,刀身宽阔厚重,最宽处约有半尺,刀刃锋利无比,刀背上镶嵌着几颗宝石,刀柄用鲨鱼皮包裹,长约一尺,握感舒适。 薛万彻为人忠诚,在父亲死后,他成为李建成的贴身侍卫。其武艺高强,在玄武门之变时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实力,以一敌多,与秦琼、尉迟恭等高手展开激战,虽然最终未能改变局势,但也让众人见识到了他的厉害。 他的军事才能也不容小觑,作战经验丰富,在战场上能够发挥重要作用,是一位值得重视的武将。 最后结局:被李世民猜忌被杀。 6. 东方白(双枪将) 他外号双枪将,武器是双枪。双枪的枪杆由白蜡木制成,长度为丈八,粗细适中,便于握持。枪尖采用精铁打造,呈三棱状,锋利无比。他舞动双枪时,如两条银蛇,相互配合,攻防一体,可以同时攻击两个敌人,或者用双枪交叉防御,让敌人难以突破防线。 东方伯是双枪将丁彦平的关门弟子,东方玉梅的哥哥。他重情重义,因妹妹东方玉梅的遭遇而心灰意冷。东方玉梅被王伯当逼死后,他受到极大的打击,后来选择出家。在江湖上他也有一定的名气,凭借其双枪武艺而为人知晓。 最后结局:出家。 7. 罗成(冷面寒枪) 燕山罗艺之子。他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面如傅粉,有“冷面寒枪”的外号。武器是五钩神飞亮银枪,枪杆为寒铁铸就,长一丈八尺,通体银白,在月光下寒光闪闪。枪尖极为锐利,能轻易刺穿敌人的铠甲,枪上有五个倒钩,可用于勾住敌人的兵器或者肉体,使敌人难以挣脱。 罗成的枪法极为精妙,变化多端。他性格高傲、冷峻,心机深沉。一方面,他为人仗义,为瓦岗军对抗隋朝等势力时立下赫赫战功。例如在和杨林作战时,他发挥了关键作用。但另一方面,他的性格也导致人际关系复杂。 最终,他在淤泥河被乱箭射死,结局悲惨。 8. 秦用(大锤公子) 他使用的武器是一对黄铜倭瓜锤,每个锤子重二百多斤。锤呈倭瓜状,锤头直径约一尺,表面有凸起的纹路,增加打击力度。锤柄用精钢打造,长约三尺,外面包裹着一层柔软的皮革,便于握持。 秦用年少成名,性格豪爽,对秦琼忠心耿耿。他凭借自身力量可以轻松挥舞双锤,锤子形状使其在攻击敌人时能够造成大面积的伤害。他跟随秦琼四处征战,在战场上表现勇猛,发挥了重要作用,为唐朝的建立等诸多战事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最后结局:死在罗通扫北路上。 9. 尉迟恭(黑面神)——与秦叔宝其名,但是年龄小秦叔宝十几岁,与罗成相仿。 他打铁出身,后投身军旅。外貌上,他面如黑炭。武器是雌雄双鞭,雄鞭长六尺,重六十斤,雌鞭长五尺半,重五十五斤,鞭身由玄铁锻造,漆黑如墨,鞭梢尖锐,如同毒蛇的信子。 尉迟恭性格直爽、忠诚憨厚。他武艺高强且勇猛善战,在战场上挥舞双鞭,虎虎生威,一鞭下去可以将敌人的兵器击飞或者直接打伤敌人。他对李世民忠心不二,在唐朝的建立过程中,比如玄武门之变,发挥了关键作用。而且尉迟恭为人正直,在一些关键时刻能够坚守自己的忠诚和原则,是唐朝初期非常重要的将领,为唐朝的稳定和发展立下汗马功劳。 最后结局:为了救义子薛仁贵而死。 10. 昙宗(少林棍僧) 昙宗是少林寺十三棍僧之首。 武器是少林棍,棍长八尺,由坚硬的檀木制成,质地坚韧,不易折断。棍身光滑,粗细均匀,直径约两寸,两端略微加粗,便于发力。 昙宗精通少林棍法,他武艺高强,将少林棍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充满正义感和慈悲心,曾带领少林寺僧众,凭借着精湛的棍法和无畏的勇气,救下李世民。在这个过程中,他以武济世,展现出少林武术除暴安良的一面,是少林武术的杰出代表人物之一,也体现出少林武术在当时社会事务中的积极贡献。 最后结局:少林寺得道高僧。 11. 伍登(南阳王) 伍登是隋唐时期的英雄人物,被称为“南阳王”。 他的武器是丈八蛇矛枪,枪长一丈三尺,枪杆为镔铁打造,镶嵌有金丝,坚韧而华丽。枪头呈虎头形状,虎口张开,虎牙锋利,似能吞噬敌人。 伍登武艺高强,为人正直。他本是南阳王朱灿的养子,伍云召的儿子,可惜没有在隋唐乱世之中,凭借自身本领拥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其枪法娴熟,在战场上,他可以凭借长枪得心应手地冲锋陷阵,刺、挑等动作一气呵成,攻击距离较远,能在战斗中发挥很大的优势。后来他归降唐朝,在唐朝军队中也发挥了一定作用,为唐朝的统一和稳定出了力。 最后结局:大唐开国功臣。 12. 刘黑闼(后汉王) 刘黑闼是隋末唐初时期的着名人物,有“后汉王”之称。 他的武器是镔铁长枪,枪长一丈二,枪杆粗壮结实,能够承受巨大的力量,枪尖细长而尖锐,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这把枪陪伴他征战四方,适合指挥战斗和近身格斗,是他在战场上杀敌的得力武器。 刘黑闼勇猛善战,有出色的军事才能和领导能力。他在河北地区聚众起义,反抗唐朝统治,一度势力强大。他所带领的军队作战风格顽强,给唐朝军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是唐朝初期比较难对付的割据势力之一,在隋末唐初的乱世纷争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后结局:被小罗通杀死。 13. 苏定方(银枪将) 苏定方是隋唐时期的重要将领。 他外号“银枪将”,武器是亮银枪。枪杆由精钢混合银沙锻造而成,长一丈五尺,柔韧而不失刚性。枪尖为三棱形,锋利无比,并且带有血槽,一旦刺入敌人身体,很难拔出。 苏定方原是窦建德、刘黑闼部将,后归唐。他武艺精湛,军事才能卓越。在唐朝对外战争中屡立战功,善于谋略,作战经验丰富。他带领军队开拓唐朝疆土,无论是在平定边疆叛乱还是对外征伐中都发挥了关键作用,为唐朝的繁荣和领土扩张等诸多事务贡献巨大。 最后结局:成为李靖三大弟子之一,其余为侯君集、薛仁贵,但是和罗成一家成为世仇。 14. 雷赛秦(小尉迟) - 武器:黑铁鞭,鞭长五尺,重五十斤。鞭身通体漆黑,由精铁铸造,鞭梢较细,带有倒钩。与尉迟恭的双鞭类似,这根黑铁鞭也是近战的利器,在战斗中可以用来攻击敌人的兵器或者直接抽打敌人的身体。 雷赛秦是湖光襄阳王雷十鹏的二弟,雷胜秦的二哥。 雷赛秦因崇拜秦琼而取名为“赛秦”,其相貌与唐将尉迟恭相似。雷十鹏反唐时,尉迟恭兴兵讨伐,结果中了雷胜秦的计策,被大水困在樊城之中。雷赛秦假冒尉迟恭,自称归降雷十鹏,吓退了李建成、李元吉,劝退了白夫人。后黑夫人出马,被雷赛秦擒住,秦琼前往救应,箭射雷赛秦并将其捉住,识破了他的身份。 人物结局:雷赛秦被黑白夫人割去双耳,押回长安斩首示众。 15. 王仁则(洛阳公子) 王仁则是隋唐时期王世充的侄子,被称为“洛阳公子”。 他的武器是青釭剑,剑身修长,约三尺七寸,剑身寒光闪烁,锋利无比。剑柄用美玉装饰,镶嵌有宝石,剑鞘为鲨鱼皮制成,上面刻有精美的花纹。这把剑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他在战斗中或阴谋活动中的凶器。 王仁则为人阴险狡诈,在洛阳城作威作福。他凭借王世充的势力,参与许多军事行动和政治阴谋。在隋唐各方势力斗争中,作为王世充的得力助手,他为维护其家族的统治地位不择手段。不过随着王世充的失败,王仁则也走向了灭亡。 人物结局:被昙宗打死。 16. 李孝恭(河间郡王) 李孝恭是唐高祖李渊的堂侄,被封为河间郡王。 他的武器是七星宝剑,剑长三尺三寸,剑身刻有北斗七星图案,象征着权力和地位。剑刃锋利,削铁如泥。剑鞘用金丝楠木制成,镶嵌有各种宝石,华丽而贵重,这把剑用于指挥或者防身,在重要场合也可展示身份。 李孝恭是唐朝初期重要的军事将领和政治家。他主要负责平定南方地区,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指挥和政治治理才能。他善于谋略,用人得当,例如在对萧铣等南方势力的作战中,他能巧妙地运用战术,带领军队取得胜利,为唐朝稳固了南方的统治,唐朝的势力范围得到极大的拓展。李孝恭在唐朝统一战争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战后尽享荣华富贵,得以善终。 17. 柴绍(大唐驸马) - 柴绍是李渊的女婿,大唐驸马。秦叔宝结义第四十五弟。 他的武器是丈八蛇矛,矛杆长一丈八尺,由特殊的硬木制成,坚韧而有弹性。矛头呈蛇形,弯曲如蛇,长达三尺,两边开刃,极为锋利。 柴绍出身名门,本身武艺高强。在唐朝建立的过程中,他跟随李渊、李世民南征北战。在战场上,他能利用丈八蛇矛的长度优势,远距离攻击敌人,也可以灵活地进行挑、刺等动作。他不仅在军事上有诸多贡献,在政治方面也发挥了作用,是唐朝初期一位重要的人物,为唐朝的稳定和发展出力不少,在唐朝的政治舞台上占据一席之地。 结局:被尉迟恭打晕后被李靖所救,妻子李秀宁死后归隐山林。 第18名 天策上将李世民 - 武器:定唐刀,刀长三尺九寸,刀身宽阔,刀刃锋利,刀背有锯齿状的花纹。刀柄用黄金包裹,镶嵌有红宝石,刀鞘为黑色鲨鱼皮制成,上面刻有龙纹。这把刀象征着他平定天下的功绩,用于指挥军队作战和防身。 【备选青年将军】 - 李元吉(齐王) - 武器: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尺,戟杆由精钢打造,外面包裹着一层金箔,闪闪发光。戟头呈“井”字形,两边的月牙刃锋利无比,中间的枪尖长达一尺半,尖锐异常。这把武器威力巨大,但对使用者的力量和技巧要求很高,体现了李元吉的野心和勇猛。 - 李建成(太子) - 武器:佩剑,名为“承影”,剑长三尺六寸,剑身轻薄如蝉翼,在光线较暗的地方几乎看不见剑身。剑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剑柄用珍贵的木材制成,镶嵌有宝石和珍珠,象征着他的太子身份。这把剑主要用于防身和在仪式场合展示地位。 - 李道宗(李唐宝树) - 武器:熟铜棍,棍长八尺五寸,由纯铜打造,质地沉重。棍身布满了螺旋状的纹路,增加了摩擦力,便于握持和发力。两端略微加粗,呈圆球状,如同两个巨大的铜锤。在战斗中,李道宗可以用熟铜棍进行砸、扫、戳等动作,威力巨大,是他作战的得力武器。 雷胜秦 雷胜秦是湖光襄阳王雷十鹏的三弟。 在故事中,他足智多谋,设下计谋将尉迟恭困在樊城之中。他利用雷赛秦与尉迟恭相貌相似这一点,让雷赛秦假冒尉迟恭,企图扰乱唐朝军队的军心。他的这些计谋给唐朝军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最后其计谋还是被识破,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