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王妃惹不得》 楔子:月下替身 南方的天气温暖潮湿,三月的天气正是万物复苏之时。微风徐徐,阳光明媚。 一支长长的队伍在边境行了一天后,于傍晚时分终于停下来休息。这支队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迎亲的队伍,全军红色,喜庆无比。 一辆大红色的马车被围在队伍中间,奢华大气。在夕阳的余光下,红的耀眼。 宝马雕车香满路。 “公主,天色暗下来了,咱们就地扎营歇息吧。”一匹高头大马上,年轻的守卫靠近马车,轻声问道。 素白如青葱一般的纤纤玉手从那车帘里伸出来,大红色的车帘后面,凤冠霞帔的女子容颜如同明月一般,顾盼之间流光皎洁,秋水一般的眼眸抬起来,应道:“歇息吧。” “…………”被这样一副容貌惊艳到的守卫稍稍一愣神,随即低了头,“是。” 整支队伍都停下来,已经行了几日的士兵们都有些倦怠。此刻忙着将野营的帐篷扎好,便开始造饭了。阵阵香味弥漫在这一片青青的草地上,人们有说有笑,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烦恼。 酒足饭饱之后,今日也不必再赶路了,点起了篝火,三五成堆的围成圈,月亮升起来,气氛很是和谐温暖。 此时,天地间忽然响起一阵笛声,缓慢而轻柔,呜呜咽咽,如泣如诉。这笛声婉转,由远及近,似是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刚刚还在聆听这婉转笛声的士兵守领忽然皱起眉,猛地站起身来,军刀顿时出鞘,在那月光下泛出一片阴寒的光,喝道:“这笛声有问题,保护公主,咱们往东边撤!” 众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顿觉胸口一痛,头晕目炫,身体发软,别说是站起来了,就连动一下都有些困难。 “把耳朵捂住,不要听这笛声!”首领大惊,心中急切,顿时向那大红色的奢华大马车靠近而去。 笛声却在这时忽然停了下来,但还未曾等那声音完全消泯,又是一阵萧声响起,这萧声悠扬,苍凉而又悲哀,也是由远及近,在这夜色里,显得十分之诡异。 首领大喝一声,“公主,请速速捂上耳边,不要听任何声音!”一边说着,一边就像那马车靠爱,屏气聆听,尽量不去被那啸声迷惑。 笛声再次响起,而那萧声也并未停息,笛萧合奏,天地间一片魔音般的音乐漫天包围着。顿时像那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脚下发软,浑身无力,那迎亲的皇家军队从未遇见过如此诡异之事,除却一些武功上成内力醇厚之人,整个队伍几乎都瘫倒在地,无法起身。 笛声停止。而那吹笛之人,已经慢慢出现了——朦胧的月色下,女子一身火红色的嫁衣,逶迤拖红色大朵牡丹裙,身披金丝薄烟红纱。低垂着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夜风吹来,那鲜红的裙摆随风舞起。 远远看去,在那月亮之下,有如天仙忽然下凡,让人移不开眼睛。但却在陡然间,原本低垂在身侧的纤纤玉手,从身后抽出了两把长剑,压低了身体,向众人府冲而来。 速度之快,几乎在一个电光石火之间,就已经到了眼前。 所过之处,一地鲜红,满目肃杀。 而那萧声在此时也停歇了,那些望着东边的士兵,整个静谧下来。 那吹箫之人是一名男子,身形十分欣长,外罩着紫色对襟长袍,内里同样身着一件红色的长袍,火红色的宽大袖摆随风而起。一头墨黑的秀发半束着,脑后的秀发随风而起,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那阴森的杀气却如同有如实质一般,包围在他的周围。 如此诡异出现的二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噗……”未曾反映,未曾看清楚,只是一个瞬间,咽喉就被割破,那喷涌而出的的鲜血溅在女子火红色的衣裙上,与那色彩混为一体。 好快的身手,好快的轻功。 “你……”半张着嘴,所有的话语被阻在了嘴边,一切生命迹象就此终止,只来得及看清楚月光下,那男子一对深紫色的瞳孔,深邃而又诡异。 好强的内力,好匪夷所思的攻击角度。 这两人如同地狱而来的鬼魂,像是锁命的勾魂使者,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摧毁一切活物。 躲进马车的公主此时紧紧捂住耳朵,全身不得动弹。虽然她捂住了耳,但很奇怪,马车外的惊叫声,闷哼声,她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住,紧紧地握住,忐忑,紧张,恐惧,折磨得她透不过气来。 而守在马车外面抵御过了笛声与萧声的士兵头领,看着一场几乎是屠杀的场面,早已经惊得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身手,如此铁血的作风。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 那二百士兵,只是一眨眼,几乎全数陨落成了剑下亡魂。而那首领还未来得用出手防御,就已经被一剑刺穿胸口,剧痛之下,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如同那泉眼一般。 倒抽了一口气,瑟瑟发抖的公主早已经蜷缩成了一团,紧紧靠着马车壁,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两柄剑,剑尖下的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滴落在马车木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花。 “你……是何人?”终于能开口说话,公主看着那越来越靠近她的女子,用力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裙,这和她一样穿着嫁衣的女子,到底是谁? “女侠,救命,救救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看着对面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闻着山野上作呕的血腥味,求生的欲望令她痛哭出声。 “你错了。”丝毫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语气,女子一把推开脚边的公主,冰冷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我不是女侠,我是——女魔头。” “噗……”胸口剧痛,阻挡不住血气翻涌,一口喷在地上,接着咽喉一凉,那周身的力气就像被什么抽走了一般,不能说话,不能呼吸。 身体软倒在地,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是大睁着,眼前的女子,手挂两把长剑,容貌绝美,表情冷峻,周声笼照在一片冰冷的杀气当中。 “你……是……”最后一刻,公主还是开了口,那不甘心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你是谁,你为何要杀我?为何……要诛杀…… “我是——夙薇凉,”虽然公主的话并没有问完,但夙薇凉却作出了回答,“我是夙薇凉,我为复仇而来。” 我是夙薇凉。 我为复仇而来。 那双大睁着的公主眼睛里,再无焦距与生气,她根本没办法听到夙薇凉的回答,真是可惜。 “我将取代你,嫁到北其帝国成为皇妃,将诛杀一切挡道的人。而当年害过我的人,我会让他们通通偿命。至于背叛过我的那个人,我要他国破家亡,生不如死。” “薇凉。”马车门再度打一开,男子紫色的瞳孔更为深邃了,他的面容十分俊逸,浓眉,丹凤眼,眼角微微扬起,却带着一丝戾气,说话间面几乎没有表情变化。冷漠而又沉寂,“收拾一下,准备要行动了。” 夙薇凉回过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子,轻声应道:“是,师父。” 月色朦胧,凉风袭人,夙薇凉站在那一望无垠的荒野之中,目光冰凉,轻声道:“北其帝国,司徒靖恒,我回来了。” 第1章 女杀手初入惊玄宫 轰! 上好的大理石桌面被内力轰然震散,男人阴鸷的双眼中露出一丝不屑,薄唇微启:“本王再说一遍,不要以为你嫁进了惊玄宫,就是这儿的女主人。你不过是政治上一场联姻的工具而已。本王对你既无情也无欲,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事!” “王爷,您消消气,姐姐也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会给诗妍下了药,她以后不再敢了。王爷,您就放了姐姐吧。”站在一旁的女子迅速抹了一把腮边的泪,整个人柔弱无骨般于向司徒靖恒的怀里靠过去,楚楚可怜又识大体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不动心。 司徒靖恒抱紧了怀里的女子,眼上的阴鸷更胜一层,“你这副吓人的模样,还有谁愿意看到?从今天起,不许踏出房门一步,若再敢打侧妃的主意,小心本王对你不客气。就算是淅丞相在此,本王也绝不手软。” 跌坐在地上的女子满身伤痕,脸上虽然被一层青纱遮住,却也不难发现那骇人的伤疤。此时她已经被逼到墙脚,又被那轰然碎开的大理石桌一吓,整个人都瑟瑟发起抖来。“王,王爷,淅羽并未做过任何伤害侧妃娘娘的事,请王爷……” 司徒靖恒不等她完,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原本雪白的肌肤由于气愤,而泛起一片红光,“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来人——” “王爷!”怀里的侧妃忙拦住他,再怎么说也是丞相的女儿,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名门正娶的,闹得太大了,到时候脸面上也无光。 墨诗妍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心道就算要弄死她,也不急在一时,于是便劝道,“姐姐也只是一时糊涂,王爷,您消消气,这一次就算了吧?” 淅羽原本身体就单薄,哪里又经得住司徒靖恒的一踹?一脚踢下来,只感觉到胸口一阵钝痛,嗓子里一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哼,你若有侧妃半点儿懂事,也不至于落得这翻田地。你想给本王侍寝?”司徒靖恒冷哼了一声,语气里是完全地不屑一顾,“别脏了本王的床!” 说罢,搂着怀里的美人,长腿一迈,就出了门。 “娘娘,娘娘您怎么样?”贴身的陪嫁丫鬟等司徒靖恒出了门,便慌忙冲了进来,将淅羽扶起,早就已经哭得不成人形,“王爷怎么能这样对你?这件事,明明就是墨诗妍那个贱人故意陷害你的。娘娘……” “点寒,她是侧妃娘娘,就算是在我房里。也不能这样说,免得隔强有耳……被人听了去,又连累了……你!”淅羽全身带伤,胸口被你踹的地方正疼得钻心,额头上的冷汗几乎已经浸湿了刘海。 点寒忍着眼泪,嫩白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娘娘,您等着,我这就去请太医!” 淅羽眼前一阵一阵白,看着点寒的身影出了门,想要叫住她,嗓子里又发不了声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她便挣扎着爬向了梳妆台。 颤抖着从梳妆盒最隐蔽的地方找出来一团东西,打开那层层包裹着的手绢,拿出一个小瓶子。这东西是她好不容易托人从宫外拿来,花了不少精力,藏在了最隐蔽的地方,生恐被人发现。今天,终于找到时间用它了! 深深叹了口气,淅羽将脸上的那层轻纱扯下来,无力地闭上眼睛。一张原本倾城的脸,除了额头上的那一小块光洁的皮肤,几乎布满了骇人的疤痕。乍一看上去,甚是恐怖。 一行清泪随着冷汗落下来,淅羽问自己,痛吗? 痛!但是身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伤涌! 墨诗妍,司徒靖恒!若有来世,我要将你们加在淅羽身上的一切,十倍地讨回来! 紧紧握了拳,淅羽义无反顾的拧开了手中的小瓶,一仰头,那瓶药就全数都倒进了喉咙。 点寒好不容易请来了太医,为了不让王爷知道,她自然是打点了不少钱材。但当太医赶到的时候,她家娘娘早已经脸色铁青,气若游丝。 “娘娘?”点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这是怎么了? 太医拿走掉落在一旁的瓶子,面色凝重道:“是鹤顶红,点寒,快叫你们家王爷来!” “鹤……”点寒身子一软,唇色瞬间变得苍白,“鹤……” “快去呀!晚了就来不及了!这是剧毒,得让王爷再见她最后一面!”太医见你点寒只顾着哭,急得直跺脚。 点寒这才勉强擦了眼泪,连滚带爬出了门。 年迈的太医叹了口气,虽然几乎无可能。但他还是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 ………… 好晕……好累……好想睡……夙薇凉在浑浑噩噩中,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大海里飘荡。全身酸疼,手脚无力。 “墨诗妍,司徒靖恒,若还有来世,我要将你们加在我身的一切都讨回来……我要……” 你妹!这是谁的声音? 夙薇凉猛地睁开眼,满头冷汗。 “娘娘!”点寒正趴在床边哭到天昏地暗,忽然见娘娘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不由得噎了一下,忙爬到她面前来。“娘娘,您……您醒了?” 夙薇凉胸膛剧烈起伏着,妹的,难道老娘做噩梦了? “娘娘!”点寒见她不说话,便又叫了一声。 夙薇凉这才转过脸,环视了一圈现在的环境。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气宇轩昂面如冠玉的男子,饱满光洁的额头,白皙干净的肌肤,剑眉斜飞,眼眸如星,鼻梁高挺,一张薄薄的嘴唇,一身贵气的蓝色华服。 好一个帅得无法直视的美男啊! 但是……他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而且,他这是神马眼神? 夙薇凉再转过头——我靠!这是毛地方啊?这一屋子古代人打扮的人,是是是是怎么回事? 夙薇凉几乎要魂飞魄散,老娘不是正在任务执行中吗?自己供职的杀手组织与黑道老大的人马火拼了起来,老娘正要提枪冲上去…… 想到这里,夙薇凉脑子里的一根神经忽然断开了,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不不,再仔细想想……十秒钟以后,夙薇凉完全可以确定,自己那时真的已经死了! 第2章 老娘是正妃娘娘 “不是说快死了吗?我看她好得很嘛!”司徒靖恒看着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的女子,冷哼了一声,再不多看床上的女人一眼,领着墨诗妍就走了出去。 临走前,墨诗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夙薇凉,眼中满是不屑。 但夙微凉哪里有空注意这些,她大睁着眼睛,眼神在房里环视了数圈,始终没有开口讲话。 “娘娘?”见夙薇凉满脸迷茫,点寒不由得又担忧起来。 “娘娘,您觉得怎么样。让下官给你您把把脉?”太医震惊之余,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夙薇凉几乎是无意识地让太医把脉,表现得相当地听话。 “这……”从来没有遇到有人喝了鹤顶红还能活过来的事,太医脸上写满了不可至信,但不得不确定道,“娘娘,您除了些皮外伤,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点寒一听,声泪俱下道:“娘娘,您以后可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值得么?您就这样去了,叫奴婢如何去向老爷交待?就算王爷不懂您,您还有点寒。只要您一句话,点寒无论做什么都愿意。求求您,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一屋子相关的不相关的丫鬟小厮们,此时都一齐淌眼抹泪起来。娘娘在这惊玄宫所受的委屈和虐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淅羽平时待他们不错,听了点寒的话,都不由得感伤。 夙微凉长呼了口气,难怪刚才一直感觉到疼,原来是这身体的主人,全身几乎都被伤痕覆盖。 “拿一面镜子过来。”夙薇凉幽幽叹了口气,她需要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点寒骇了一跳,自从淅羽的脸被毁后,就再也没有照过镜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快去!”夙薇凉见点寒没有动,便重复了一遍。 “是,娘娘。”点寒擦擦眼泪,站起来,向梳妆台走去。 夙薇凉再度吸了口气,淡漠道:“你们先出去吧。”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微向夙薇凉一福,缓缓退了出去。夙薇凉接过铜镜,缓缓举到自己脸前面。 “娘娘?”点寒不由得担忧起来。 “我靠你奶奶!老天爷你玩儿我吗?老娘一张那么国色天香的脸,你给我整成这副鬼样子?”夙薇凉摔了铜镜,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插着腰就破口大骂起来。 “娘娘!”点寒大吃一惊,忙将夙薇凉拉住,“娘娘您怎么了?您快躺好,您还有伤呢!” “你!”夙薇凉玉手一指,命令道,“给我出去!” “我?”太医指着自己的鼻子,“娘娘,下官还没有开方子呐……” “开你妹啊,给我出去先!”现在夙薇凉脑子里一团乱座。她身上伤口疼的感觉十分清楚,所以这绝不是在梦中。而且她非常肯定自己在那场黑吃黑的混战中,已经丧生。所以,目前这种状态,只有一种可能——她的灵魂穿越了! 靠! “还不走?”见太医还愣在原地,夙薇凉加重了语气。 太医被她那布满寒气的眼神一瞥,顿时寒毛倒竖,赶紧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你是娘娘的贴身丫鬟吧?”夙薇凉眯了眯眼睛,刚才环视了好几圈,发现就这个丫头应该是最值得信任。 “娘娘?”点寒眼中写满了震惊,“您这样怎么了?” “脑子不好使,老娘全给忘记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夙薇凉想了想,又说道,“我见你应该是最值得信任的,才对你说实话。你要帮我。” 点寒眨巴着大眼睛,脑子里瞬间转了几个弯,“您,忘记了?” 夙薇凉慎重地点了点头。 “您连自己是王爷的正妃娘娘也忘记了?”点寒不可置信道。 夙薇凉不耐烦道:“老娘不是说了,连自己叫啥都忘记了吗。怎么,我是正妃娘娘?” 这家的王爷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娶一个丑到到天上有地下无的女人做正妃娘娘? 点寒慎重地点头,说:“娘娘是王爷明媒正娶的。虽然……王爷,想娶的并不是您。” “啊?”搞什么?这王爷不但是瞎的,而且还脑残不成?不但娶了个丑八怪,而且还娶错了人? 点寒见她确实不记得了,便把淅羽的所有事都向夙薇凉和盘托出。原来这娘娘的本名叫淅羽,是当今丞相之庶出女儿,后因后院失火,差点在大火中丧命,救过来以后就毁了容。 这淅家的嫡出女儿叫淅露,十分刁蛮任性,她本与当朝王爷司徒靖恒有婚约,但由于司徒的名声不太好,又兼你她息看中了户部尚书的公子,所以就让自己的妹妹嫁来了惊玄宫。 与她同时嫁进门的还有另外一位侧妃,原本是这宫里的宫女,被司徒靖恒看中后收到了房里。这位侧妃也是个厉害人物,整日将正妃娘娘欺负得泪洗面。 偏偏王爷因为妹妹代姐姐嫁过来,又是这般骇人的模样。对这个正妃娘娘简直是处处都看不顺眼。放任着侧妃欺凌正妃。 最后,她喝下了一整瓶鹤顶红。 夙薇凉听完,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道:“简而化之,就是这个正妃娘娘在婆家就被姐姐欺负,嫁到夫家又被侧室欺负对吧?” 点寒一愣,迟疑了半晌,点点头。 “命也真够烂的!庶出,毁容,被逼带嫁,受人**,无奈自杀!”夙薇凉欲哭无泪,就算老娘上辈子是杀手造就了不少鬼魂,也不带这么玩儿她吧? “对了,这侧妃娘娘叫什么?”夙薇凉忽然想起自己在混沌之中听到的那两个名字,不由得眯起眼睛问道。 “她当宫女的时候好象叫珍珠,后来被王爷收进惊玄宫,改名叫墨诗妍。” 果然! 夙薇凉冷冷地笑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么,这个王爷呢?” “司徒靖恒。” “就是刚才站在我床边的那个男人吗?” “没错,娘娘。”点寒咽了口水,真够夸张的,这鹤顶红没要了娘娘的命,却夺走了她的记忆。 夙薇凉歪头沉吟了一晌,既然老天把她安排在这里,进入了这个女人的灵魂,总不可能再自寻短见又穿回去吧? 既来之,则安之。 淅羽,你说的,要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全部十倍地讨回来,我会为你做到的! 第3章 反应冷淡 三日后。 夙薇凉用手撑着头,认真地看着桌上正翻开的一本书。这个国家朝代在历史上她从来没有听过,叫什么北其帝国,当今皇帝司徒落尘,这司徒靖恒是他弟弟。 据说他是国家的大栋梁,军事政治奇才,又是带兵征战又是管理着大批官员。动不动调戏一下小宫女,认为女人不过就是男人的玩物,甚至可以当作礼物随意送人,宫里还养了一系列的青楼女子。这不,调戏来了一个美若天仙的侧妃。 还给人家重新娶了个名字,任由她欺负正妃。 看来这墨诗妍本事确实不小。 “点寒?” 点寒推门进来,见她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不由得笑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过来,”夙薇凉将点寒招到身边来,问道:“你对这惊玄宫很熟吗?” 点寒点头道:“墨诗妍经常会让我四处帮差,所以惊玄宫我是很熟的,怎么了,娘娘?” “很好,”夙薇凉凑上前去,在她耳边道,“那你画一幅这宫里的平面图给我。” “平面图?” “没错,顺便将这里的所有人都跟我说一遍。包括丫鬟小厮太监老妈子,一个都不准备漏掉,包括他们的喜好,平时为人处事。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夙薇凉将青纱笼到脸上,弯了弯嘴角,翘起二郎腿。 “娘娘知道这些是要?”点寒眼珠子略转转,惊道,“娘娘是想对付墨诗妍那个贱人?” 说完,点寒先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娘娘说过,就算在自己房里,也万不可这样不加注意。 “那个贱人?老娘正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弄死她。你别管了,先跟我说说这地方的形势吧。各房都是谁在执事,又是谁喜爱作威作福!” 点寒先是一愣,这娘娘自杀醒来,确实跟以前太不一样了。比起那个柔柔弱弱软柿子一般的娘娘,这个娘娘要坚强得多。 接着她便开始口若煊悬河地讲起惊玄宫的一切来。 夙薇凉听着,时不时发出一些感叹。妹的,这几年来,淅羽这个正妃娘娘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啊?竟然连墨诗妍手下一个扫地的丫鬟都可以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哼,不过,她这舒服日子可是过到头了。 丫的老娘不弄死你!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此后的一个礼拜之内,夙薇凉都不见任何动静,只安静地在记里看书。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的局势。正妃娘娘被禁足,只能乖乖地呆在房间里做女红。 所以当司徒靖恒一进门,发现她正蹲在闺房中央磨刀时,倒是大吃了一惊。 他本意是想将她晾一个月,然后再享受她哭着来求自己的模样。这两年来不都是这样?可怜兮兮地哀求自己收了她,想要个孩子,来度过这漫长的深宫岁月。 她的要求并不高,但司徒靖恒就是不想合她心意。代替姐姐嫁进门,还是个容貌极其丑陋的,这种屈辱,他要讨回来。 用各种办法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多得就是,但用这中下三滥的手段,实在令他所不耻。 不过,平时隔个两三天不理她,她便哭哭啼啼地来求自己,便现在都十天了,为何不见一点动静? “你在干嘛?”,见她背对着自己,卖力地磨着刀,司徒靖恒不由得好奇道。 夙薇凉头都没抬,回道:“磨刀,看不到吗?” 司徒清恒争起眉,见她正眼都不瞧自己,不由得更奇怪了。“你磨刀做什么?” 夙薇凉没想到是王爷来了,只当是哪房的小厮,便淡然道:“到吃饭时间了?饭菜丢桌上吧,没见老娘正忙着?” 竟然把他当下人?司徒靖恒不由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挑眉道:“几日不见,你连你夫君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夫君?夙薇凉抬起头,果然,这位一身你光鲜,此时脸色如猪肝的男人,不是司徒靖恒是谁?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夙薇凉直起身体微微一福,“王爷万福。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与之前的正妃娘娘判若两人,司徒靖恒冷哼一声,“本王只是随便路经此地,随便瞧瞧。” “哦。”夙薇凉应了一声。 哦?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不是应该欣喜若狂然后请他坐下喝茶?接着再持续讨论生孩子的事? 司徒靖恒仔细地看了一眼夙薇凉,确定是自己娶回来的那个女人没错后,心里更加抑郁了。难道说上一次闹得太过火,使她心如死灰打消了孩子的念头? “王爷,您如果没事,妾身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了。”夙薇凉见他迟迟不见动静,只盯着自己看,不由得轻声提醒道。 “本王到王妃房里来,难道非要有什么事?”夙薇凉不冷不热地态度让司徒靖恒很是不满,而且她现在竟然主动下了逐客令? 夙薇凉抬眼看了一眼司徒靖恒,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为毛这种人渣会长得如此好看? 但现在没精力去欣赏美男,忽然跑到这里来,不会又要找碴吧? “那王爷略坐坐吧,妾身房里也没啥好玩的。王爷若累了,床就在屏风后面。我去叫点寒来服侍您!”夙薇凉半低着头,态度不卑不亢,想着大概表现好点,让他觉得自己无趣,自然就会走了。 哪想到这人渣在在听到她这样讲以后,直接竖起了两道英气的眉,“叫点寒来服侍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夙薇凉莫名其妙,叫点寒来服侍他,有什么不对吗? “本王是你的夫君,你竟然叫丫头来服侍?是在嫌弃本王吗?” 夙薇凉抬起头,皱起眉,匪夷所思道:“王爷不会是想让妾身服侍您吧?妾身长成这副模样,还是不要脏了王爷您的床!” 司徒靖恒眯了眯眼睛,这个丑八怪难道真的变了一个人? “呃……”脖子被司徒靖恒你死死掐住,夙薇凉无法呼吸,只能发出模糊地一些音节。 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慌乱,淡然地仿佛没有水波。 “你这是在怪我那天不该侮辱你?”司徒靖恒冷哼一声,那天就是因为这句话,所以这女人才喝了鹤顶红的吧? 第5章 观后感 夙薇凉心里一动,司徒靖恒靠得她太近,呼出的气息都呵在她脸上。虽然隔着一层轻纱,但如此近距离地与一个超级大帅哥接触,她心里难免有些混乱。 “你真的,是本王的王妃?” 夙薇凉暗道不好,只怕性格反差太大,遭到怀疑了!眼珠子迅速转了一下,忙扶了一下额头,就向司徒靖恒怀里靠去,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王爷,您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果然司徒靖恒见她这幅模样,立刻嫌恶地一把推开了她,“走开!” 夙薇凉心里一喜,神情却是端得异常悲苦,目光也很是凝重。“王爷,我是您的正妃娘娘,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您就从了我吧!” 提到正妃司徒靖恒就来火,迅速将夙薇凉推向了墙脚,夙薇凉受力不稳,直接摔倒在地。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根本没有的泪,愤恨叫道:“王爷……” “贱人!你为了什么嫁到这里来,心里最清楚,不过是一颗无用的棋子罢了,当真把自己当人正妃了?”司徒靖恒哼了一声,转身向墨诗妍走去,又爬上了床。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犯贱。特意把人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吃醋让难受? 我不难受你不高兴,难受了你更不高兴,这还不是个贱人? 很快男欢女爱的声音很传进了耳膜,夙薇凉长长地叹了口气,被强迫着看现场a片,真让人倒胃口。 墨诗妍知道王爷的心意,便比平时更加卖力地讨好司徒靖恒。却不知道这一切,在夙薇凉眼里,根本就是个笑话。 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淅羽,必定又是好大一场心灵的伤害,只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柔弱的女人,也不是那个一心只想着她家王爷的女人。 所以,她只能唉声叹气地蹲在角落,一直等着他们把事办完。 “起来。”司徒靖恒见蹲在墙角的女人似乎要睡过去了,不由得一阵冒火。 夙薇凉抬起眼,站来起来,仰望着这个赤着上身,刚从别的女人身上爬起来的男人。 “什么感觉?”司徒靖恒冷冷地问。 夙薇凉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该死的这是在问她a片观后感吗?这个王爷不但渣,而且很弱智。“王爷真的很生气吗?” 司徒靖恒扬眉。 “因为代替了美若天仙的姐姐嫁了,所以王爷生气。气了两年了,还想要气多久?”夙薇凉装不下去了,若再装受伤,只怕这个恶趣味的人渣王爷要她去其她的姬妾房中,再多表演两次给她看。 这种画面,脏了她的眼。 司徒靖恒见她两年来,头一次主动提及代嫁的事,微微眯了眼。 “你很喜欢我姐姐吧?说什么当女人是玩物,是棋子,都是因为她背叛了你?”夙薇凉向前一步,不怕死地拉近了与司徒靖恒的距离,“因她背叛了你,让妹妹代嫁了,所以你恨她,但你折磨不到她,所以来折磨我?” 司徒靖恒瞪大眼,默默地握紧了拳。他喜欢淅露,自从小时候知道自己要娶丞相的女儿后,曾经偷偷溜出宫去看过。从第一眼见到她,便深深地将她的样子映在脑海中,原本以为终于等到成亲的那一天,终于能够抱着美人归,没想到竟然娶回来一个丑八怪。 如今淅露也已经嫁作他人妇,就算司徒靖恒想要挽回,也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他才恨,他才不甘心。自己是当朝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比不上一个户部尚书的公子? 但是这一切,淅羽怎么知道的?还是她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没有当面说了来?只在角落默默地承受下来? “王爷,没用的。”夙薇凉转过身,看着床上那不着存缕的某人,淡然道:“就算你将臣妾折磨死,将全皇城的女人都收进宫来,也填补不了那份遗憾。姐姐是不可能回来你身边的。” 这几天夙薇凉一直在研究司徒靖恒用如此变态地态度对待他的原因,如果真的是因为代嫁,折磨两年也应该早腻了。他乐此不疲地折磨淅羽,想必是还有别的原因。 见司徒靖恒额上青筋根根突现出来,夙薇凉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轰地一声,夙薇凉被司徒靖恒直接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屏风上,接着掉进浴桶里,激起满室水花。连墨诗妍都被忽然的变故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咳咳……咳咳……”夙薇凉狼狈地从欲桶里爬出,腰部大概被碎掉的屏风框刺到,只感觉到钻心地疼。 她说中了司徒靖恒的痛处,把他深深藏在心里的秘密扯了出来,所以他怒了。 从头到脚湿了个透,秀发和脸上的青纱紧紧贴着皮肤,夙薇凉将眼前的头发扶开,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个女人的身体真的是太柔弱了。全身上下瘦得那叫一个凄惨。 困难地站起来,夙薇凉用手摸了一把腰间,果然看到满手的鲜血。 司徒靖恒,你给我记住! 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今天加在我的身上,十倍的还回去。连带着这个身体原来主人,一起完完全全地还给你! 高傲,自我,暴力,恶趣味,不解风情,眼前这个人渣一样的王爷,除了徒有外表,哪里还能看出一丝优点? 既然戏已经无法演下去了,再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夙薇凉目光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又看了一眼目光阴霾的王爷,也不管他有没有下令,自己艰难地走出了门。 也不顾一路上下人们惊异一目光,她这副狼狈样子,只怕也不止一次被惊玄宫的下人看到了吧?所以她没有一丝不自在,也没有任何羞耻心。 她的心里怒火冲天,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长这么大,从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气得她浑身打颤。 “人渣!白痴!你妹的,shit!”一边自己脱掉衣服,夙薇凉一边在嘴里不停地骂,点寒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满脸是泪。 “哭个毛!不要哭了!”腰间的疼痛使夙薇凉脾气大涨,指示道,“给老娘拿一瓶酒来!” 点寒被那一声爆呵吓得不敢再吱声,忙去捧了一坛酒来,夙薇凉一边抽着凉气,一边吩咐,“稀释一下。” 第6章 柳絮之死 “什么?”点寒不懂。 “就是兑些水,这浓度高了些。”夙薇凉头疼地解释道。 点寒不由得担忧道:“娘娘,还是传太医吧?” “不用,这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得来。”夙薇凉舒出口气,开始清洗伤口。 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地落下来,夙薇凉紧咬着牙关。等将伤口终于包扎好,她已经完全脱了力。这个女人的身体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虚。 看来准备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计划要打消了,这个人渣王爷和他的侧妃,就算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要来找找碴。 “点寒,我要睡一觉,晚饭也不用叫我了,等醒了再说。平面图你弄好了没有?” “是,娘娘。图我准备好了,只是画得不太好。您现在要看吗?” 夙薇凉点点头道:“你去拿来,等我醒了再看。” 点寒就住在房间的屏风外面,这个正妃不受宠,整个房间里就她一个丫鬟。端茶送水打扫屋子,全是她一个人。 夙薇凉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床顶。她哪里睡得着,心里又是气又是忿,后腰一抽一抽地疼。但是她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干任何事。 想起自己在现代社会,作为组织的元老级杀手,虽然比不上那个几个王牌,但在道上也混得风声水起。穿过来后,简直就是步履维坚。她从小受过不少特殊的残酷训练,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人性的丑恶与残酷,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 爱情,友情,亲情,对她而言,都是不存在东西。 就算是现在,她也不奢望得到。 缓缓地闭上眼,将一切思绪都隔绝起来。她只允许自己伤感脆弱这一次,从今以后,她要坚强起来。 三日后。 惊玄宫西厢房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尖叫声,接着便是人头攒动,西房的下人们全部围了上去。 原来是李妈妈准备打水的时候,竟然在水里发现在一个死尸。 这一惊不小,整个惊玄宫都都是一片震惊,作为这宫里管事的女主人墨诗妍,理所当然最先到达案发现场。她虽表面装得柔弱,但也是从小宫女爬起来的,宫里有些不听话的小宫女,被人杀死藏起来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墨诗妍大皱眉头,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这不是自己房里的柳絮吗? 这丫头昨天还在和自己说话,怎么会忽然横死在这里? “柳,柳絮……”黑诗妍颤抖着仔细核对了一下,虽然因为泡水太久,脸上浮肿得厉害,但这小丫头跟了自己也有一年多,别的不说,嘴角的那一颗小黑痣——不会错的! 竟然胆敢有人杀了她的宫女! 墨诗妍紧紧握着拳,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这着柳絮的尸体,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被勒死以后,再丢进了井里?” 身边的丫鬟捂住嘴,眼泪从指缝中流下来,又惊又痛道:“这,这是柳絮吗?” 墨诗妍神色凝重一点点头,迟疑地伸了手,却始终也不敢碰触柳絮的尸体,毕竟是死人,晦气肯定是有的。“花红,去叫高侍卫来,让他查一下此事。” 说着便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敛去眼中那一丝沉痛与紧张,玉手一挥道:“大家都散了吧,此事不许讨论!若听到有人嚼舌根子,被其他宫的人听了去,休怪本妃不客气!” “是,娘娘。”下人们忙低下头,缓缓散去。 不一会,高侍卫便到了,向墨诗妍行礼后,便仔细地观察起躺在地上的小宫女。这个柳絮平时甚是嚣张,因为跟着墨诗妍,所以在下人面前也是横行霸道。口碑极是不好,得罪的人很多。 高侍卫皱了一下眉头,缓缓道:“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是谁?” 花红擦了擦眼泪,“昨天下午她还跟我一起做了女红,之后就被娘娘叫了去……” 墨诗妍道:“是,我让她帮请人外出去扯些上好的面料,给自己做两件新衣裳。” 高侍卫站起来,见柳絮拳头紧握,便又忙蹲下身来,将那拳头掰开。只见那僵硬的手中握了一块小玉佩。“这会不会是凶手落下的?” 墨诗妍就着高侍卫的手看了一眼,点头道,“很可能是。” “娘娘,麻烦召集一下惊玄宫的下人,首先在下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最后见她。” 墨诗妍有些为难,犹疑道:“此事不宜长扬,以免损了惊玄宫的名声,柳絮平时不往东房去,依我看,只把这西厢的宫女太监们叫来问问,就行了。” 高侍卫点点头,道:“侧妃娘娘说得极是。” 虽然有娘娘禁口,但整个惊玄宫还是私下里讨论起柳絮的死,就算是平时不太受人待见的点寒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推门进来神神秘密地道:“娘娘,听说咱们宫里死人了……死得是侧妃……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夙薇凉靠着墙正在倒立,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实在太不注意锻炼了,胳膊细的像是青葱杆儿一样,就算是夙薇凉此时开始加强运动,但必定意志力与身体素质并不成对比,这才立了一会儿,手便开始打颤儿了。 听到点寒说有人死了,夙薇凉翻身站起,拍了拍手中的灰尘,问道:“死了人?死的谁?” 点寒奇怪地看了一眼夙薇凉,虽然觉得娘娘自杀以后,太多奇怪的地方了,但还是将那份怪异藏在了心底,“回娘娘,是侧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叫柳絮的。” 夙薇凉闻言挑起眉,扶开了脸上的青丝,用手帕擦了擦汗,淡然道:“这个柳絮……我听你说,平时为人不怎么样,想必是被人杀了吧?” “没错,听高侍卫讲,是被人勒死,然后丢进了井里。”点寒神秘兮兮,给夙薇凉递了一杯水,继续说道,“她这一死,好多人都觉得……挺好的,她平时可凶啦,经常打骂其他下人,大家早就对她心怀怨恨,只是敢怒不敢言。” 夙薇凉喝了一口茶,又站起身来,躺到了地上。 第7章,这是娘娘的玉佩吗 “娘娘?”点寒大吃一惊,“娘娘要睡觉可以去床上……” 未曾说完的话被卡在喉咙里,点寒惊异看着自家娘娘抱着头,一下一下地人坐起来,睡下去…… “我在仰卧起坐!你在门外守守,别让人进来了!”夙薇凉一边卖力地运动着,一边吩咐道。 “呃……是,娘娘。”虽然不明白这仰卧起坐是干嘛,但娘娘的话,还是无条件要听从的。点寒走了出去,守住了门口。 刚刚在门外站稳,就见墨诗妍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来了,点寒心下暗道不好,忙站直了身体,加大音量道:“侧妃娘娘万福。” 墨诗妍看都不看她,阿娜的腰肢轻轻一扭,直接进了门。 夙薇凉正抱着头躺地上,忽见墨诗妍进来,便停止了动作,坐在地上也不起身,只看着她。 “这个东西,是姐姐的吗?”墨诗妍伸出手,手掌中间躺着一块上好的美玉。 夙薇凉这才站起身来,向墨诗妍走过去,脸虽然被青纱遮住,但是一双美目透着一股冷冷的寒意。音色是古代女子的嘤嘤柔柔,语气却是冷得得结成冰来。“本妃不是说过,见到本妃,首先要行礼吗?” 她向墨诗妍走去,伸出那纤纤玉手,刚从地上爬起来,手中还带了些许灰尘,就直接向墨诗妍头上压去:“在我们家乡,晚辈见到长辈,都必须这样!” 墨诗妍被夙薇凉死死暗住头,强行做着鞠躬的动作。“墨诗妍,你不过就是一介宫女而已,想飞枝头做凤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你放开我!”墨诗妍用力从夙薇凉掌心挣脱出来,气得脸色通红。她何时在淅羽面前受过这等气,一进间又惊又怒,指着夙薇凉骂道,“我是宫女?你……你就是个丑八怪……” “啪”地一声,夙薇凉的巴掌还不犹豫地落下去,冷笑一声哼道:“我是正妃,你是侧妃,你有资格骂我?” 一耳光把墨诗妍抽晕了头,跌跌撞撞显些没有直接一头栽下去。身边的花红忙扶住她,正欲开口,却被夙薇凉那双带着寒气的眼睛给吓了回来。 夙薇凉双手环胸,淡然道:“怎么样,现在,要先行礼?” 墨诗妍还没有开口,花红倒是被那气势怔住了,忙请了个万福道:“正妃娘娘金安。” 点寒站在一边,捂着嘴儿偷偷笑起来。这个娘娘,果真像变了一个人,她终于醒悟了,要站起来反抗了。 见丫鬟已经行礼,夙薇凉拍拍手,问道:“找本妃何事?” 墨诗妍一点在心里暗暗地诅咒她,一边再次伸出自己的手,问道:“这块玉佩可是姐姐的?” 夙薇凉初来驾到,哪里认得哪些首饰是自己的?便将探寻的目光投向了点寒。点寒走上来,仔细地辨认了一翻,先是一惊,接着便不说话了。 “怎么?是你家娘娘的吗?”经过两次下马威,墨诗妍的气焰还真是收敛了一些,对点寒的语气都好了许多。 点寒向夙薇凉看了一眼,见夙薇凉点头,才开口道:“这是我们娘娘的东西。是从相府带来的。” 墨诗妍一听,脸上立刻就转换成了冷笑,“刚才听丫鬟说起,这像是相府的东西,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这真是姐姐的。” “此话怎讲?”夙薇凉名其妙,“本妃还在奇怪,怎么东西会在你手里?” “哼,这个玉佩,是死去的柳絮握在手里的。姐姐,是您杀了我丫鬟吧?”墨诗妍脸上显出得意之色。这宫里虽然被打死的奴才不少,但要么你就瞒得滴水不露,要不然被抓住了,可是一条大罪。 所以当听说这玉佩是在柳絮手里时,点寒立刻就变了脸色,忙道:“不可能,我家娘娘这几天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过门,不可能……” “你说她在房里就在房里吗?还有谁可以证明?”墨诗妍不屑地看了一眼点寒,冷笑道,“你证明?” “是,我可以证明!”点寒忙急道。 花红见有了把柄,立刻又见风使舵地道:“你们主子奴才早就一个鼻孔出气了,你帮她作证,顶什么用。” 夙薇凉目光扫过去,冷冷地看了一眼花红,开口道:“如此说来,本妃还真的有嫌疑了。不过,这柳絮是妹妹的丫鬟,妹妹自然也是脱不了干系。咱们就一起去宗人府,让朝廷查查?” “妹妹严重了!”墨诗妍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更是憋着一股怨气,但是当着众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得忍耐道,“这是惊玄宫内部事,无需惊动上面,若是皇上知道事情闹大了,咱们宫里也没脸。我已经下令三缄其口,封锁了消息。惊玄宫内自有高侍卫查明原委,姐姐请吧。” 夙薇凉看了一眼墨诗妍,这女人还知道封锁消息,倒是小看她了。 “点寒,咱们去吧。” 夙薇凉长腿一迈,随着众人到了大厅。 高侍卫已经等候多时,见夙薇凉到了,忙弓身行礼。“请两位娘娘的安。” 夙薇凉挑挑眉,淡然道:“高峰,你说本妃的玉佩在死去的柳絮手里?” 高侍卫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娘娘会记得他的名字,倒是有些惊异,随即点头道:“是,娘娘。” 夙薇凉冷笑一声,淡然道:“本妃平时从不出房门,且身体柔弱,如何能杀人?” 高侍卫弓着身体,这个王妃实在与传言中的太不一样了,传言她懦弱无能,性格温顺,怎么今天看起来,这气势竟然是半点也不输侧妃? 几人正谈着,忽听一人沉声道:“本王听说宫里死人了?” 夙薇凉与墨诗妍同时转过头,微微一福道:“王爷万福金安。” 司徒靖恒一身朝装,还未来得及脱下。这时看了众人一眼,先就回房去换了衣服。再来时,一身蓝色及地长袍,胸口微敞,头上秀发只用一支玉簪束起大半,明显只是匆忙弄好。却是越发显得肤色光滑,面如冠玉。 第8章,你到底是谁? “高峰,说说怎么回事。”不用众人开口,他便坐上了主位,沉了脸。这种事他本不用理会,自有高侍卫在管事,但听说跟淅羽扯上了关系,他才匆匆赶了回来。 她会去杀墨诗妍的丫鬟?光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激起了他很大的兴趣。 “回王爷,今天晨在西厢房水井里,发现宫女柳絮的尸体,初步检测,是被人勒死以后,丢进了井里。”高峰不卑不亢道。 “可有嫌疑人?”司徒靖恒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态度优雅。 高峰默默眼神看了看夙薇凉,迟疑地开口道:“当时,柳絮手里握着一块玉佩,正是……正妃娘娘所物,故而……” 虽然正妃娘娘不受宠,但好歹是正妃,高峰心里有些忐忑。 “继续说。”司徒靖恒眯了眯眼,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夙薇凉,她眼神平静,根本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现在讨论的事情,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故而,这块玉佩很可能是死亡证据,可能柳絮在临死前,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 厅里无论丫鬟太监都向夙薇凉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但夙薇凉却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将众人的目光都当空气。 反倒是点寒急了,慌忙地跪下来,哽咽道:“王爷明鉴,娘娘被王爷下了禁足令,从未曾离开过房间,她不可能动手杀了柳絮。就连点寒告诉娘娘时,她都还不知道柳絮被杀的事,王爷……” 司徒靖恒嘴角噙了一丝淡漠的笑意,眉头轻轻挑起,“哦?那么,为什么娘娘的玉佩会抓在柳絮手里?” “点……点寒也不太清楚……娘娘的为人王爷您也知道,她怎么可能去杀人呢?这,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娘娘,王爷,请王爷明察!”点寒一心为着自家娘娘,不断向王爷磕着头,眼泪流了一脸。 花红见她这般模样,嘴角绽放了一丝得意的地笑容。但点寒却当作没有看见一般,继续不断磕着头。 忽然,她消瘦的手臂被人握住,点寒惊异地抬眼,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夙薇凉青纱下的嘴角扬了扬,语气平淡而又温柔,“点寒,清者自清,此事终有清楚的一天。那些想陷害我的人,是不是会有好下场的。” 点寒的额头已经口磕红,眼泪还流在脸上,虽然娘娘现在的情势危急,但对上那双似水的眼眸,她竟然没来由得感觉到安心。“娘娘……” “好一个清者自清,淅羽,你过来。”司徒靖恒招了招手,夙薇凉直起身体,毫不犹豫地向司徒靖恒走去。 走至三步的距离,夙薇凉停了下来,等着司徒靖恒的下文。 刚才还柔情似水的双眼,此记刻只剩下一片冰冷,这样的反差让司徒靖恒心头一阵窝火,语气也带了三分寒气。“你可有何解释?” 夙薇凉反问:“王爷希望听什么样的解释?或者说,王爷会相信妾身的解释么?” “你的意思是,承认这是你做的?” 做你妹啊,白痴!夙薇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眼中却依然端着古井无波。“妾身有没有做,王爷自然可以查出来,若王爷没有那个能力查出真凶,那就另当别论了!” 司徒靖恒闻言,整个凤眼都危险地眯了起来。她这句句带刺的语气,实在不像一惯作风,但是……这种性子,倒是比之前那个软柿子要有意思多了。 司徒靖恒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夙薇凉走去,倾身,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廊,热气呼在夙薇凉脖子里,又痒又麻。“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 夙薇凉猛地回过头,正对上那一双如星辰一般的眼眸,弯了弯嘴角,随即淡然道:“王爷说笑了,妾身淅羽,是王爷的正妃娘娘,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 “真的?”司徒靖恒有些怀疑地看向她。 夙薇凉反问:“不然,妾身还能是谁?” 也是。司徒靖恒站起身来,这张脸,这个身体,明明就是自己面对了整整两年的人,就连青丝下的疤痕,也是他所熟悉的。这具身体,他不止一次动过手。又怎么会弄错? 但是为什么,感觉这么不对呢? “那你可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司徒靖恒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高峰,带下去先押起来,按照流程受审。” 王爷已经下令,高峰也只好奉命。“娘娘,请吧。” “娘娘!”点寒骇了一跳,若按照流程,侧妃娘娘是一定会在场的,到时候她铁定会趁机折磨娘娘,点寒想到这里,再次磕起头来,“王爷开恩……王爷……” “点寒!”夙薇凉头疼地扶一额,这丫头倒是忠心可表,但胆子也未免太小了些,“你放心吧,我没事。” 只一句话,点寒便住了嘴。 夙薇凉提起裙摆,平静地走了出去。花红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轻声在墨诗边上耳语:“娘娘不觉得,正妃娘娘像变了一个人吗?” 墨诗妍低头冷笑一声:“任她怎么改变,还不是一样任由我拍平搓扁了?” 敢扇我耳光?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司徒靖恒看着那抹消瘦的身影走出去,眼神稍稍变得有些复杂。 “辞幼,你跟过去,把她的反应说给我听。有什么不对,立刻来书房回我。” 辞幼是司徒靖恒的随身护卫,跟随他已有多年。办事严谨心思缜密,脸上的冰山表情万年不化。此时只是微微地点点头,便跟随着众人去了刑房。 就算是盛春,惊玄宫的刑房里依然是凉风嗖嗖,很是阴森骇人。夙薇凉一走进门,就见那墙上挂着的各类型具,微微皱了眉头。没想到惊玄宫内还有这种地方,点寒的平面图上为何没有呢? 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审问,难道就是所谓的“正常流程?” 应该是借机来折磨她的吧?连王爷都默许了,墨诗妍还有什么不敢做? 果然,没问了两句,她就一个耳光甩了过来,脸上温顺乖巧的表情荡然无存,只剩下阴狠。 第9章,我会还给你的 “撒谎!既然你没有去过相厢院,为什么柳絮手上还拿着你的玉佩?”墨诗妍得意地举着手中的玉佩,挑衅一般地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稍稍抬起眼,淡然道:“自然是柳絮不知何时,将本妃的玉佩偷了去。” “乱扯,柳絮作为我的丫头,什么东西没见过?还能看中姐姐那点东西?”墨诗妍冷哼了一声,“王爷将审讯姐姐的任务交给了妹妹,既然姐姐抵死不认,那休怪妹妹不客气了。上刑……” 夙薇凉轻轻地长出了口气,冷眼看着高坐在上的墨诗妍,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他m的,这摆在眼前的,是夹指头用的咩? 事实证明,这东西确实是为了对付自己这纤纤玉指的。夙薇凉紧咬着牙关,但当那钻心的疼痛,直击神经的时候,她竟然一下子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怎么样,认不认?”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并不在意墨诗妍的嚣张态度,眼中满上嘲讽:“本妃就算认了,又能怎么样?本妃是相爷之女,难道王爷会杀了我不成?” 墨诗妍闻言,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住,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淡然道:“我可以认,但是,请妹妹将其他人都退出去。我单独把事情的源未说给你听,可以吗?” “你……”墨诗妍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脸色是变了又变。 “若妹妹不同意,我今日就撞死在这里,他日尸体抬出去,自然有人查明白,究竟我是怎么死的。到时候我父亲怪罪,妹妹可脱得了干系?你说王爷是保你,还是保我爹爹呢?”夙薇凉举着被拶指夹成深紫色的的十个手指,眼神冰冷。 这两年来,墨诗妍之所以没有弄死淅羽,原因之一就是她后台强硬,又算准了她是个软柿子,不愿意向家里诉苦。 但她一日不死,自己就永远是侧妃,所以就想着折磨她,让她自杀身亡。 可是,她竟然喝了鹤顶经也能活过来! 这怎么能叫墨诗妍甘心? 如今,她主动提出认罪,这样一来,王爷只会更加讨厌她。只要自己再吹吹枕边风,走投无路之际,她不只有命赴黄泉? 打定了主意以后,墨诗妍玉手一挥,淡然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亲自听姐姐说。” “娘娘……”花红对上夙薇凉和眼神,心中有些发怵,担忧地看墨诗妍。 墨诗妍看了一眼花红,小声道:“放心吧,都是阶下囚了,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待众人包括高峰都退出去以后,墨诗妍不耐地开口问道:“姐姐请说吧。” 夙薇凉站起身来,向墨诗妍走去,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隔以后,她才优雅地开了口:“妹妹,你的丫鬟柳絮,确实……是死在本妃手上。” 墨诗妍你吃惊地看着她,不由得地往后退了一下身体。 夙薇凉的眼神,有一股摄人的杀气,被她这样的眼神看中,墨诗妍觉得自己像是狮子爪下的小动物,只要它一爪子下来,自己就死无全尸。 “你想知道,不能呼吸,是什么滋味吗?”夙薇凉收回眼中的杀气,眼角弯起,带出一丝丝笑意,“窒息,会使你的大脑坏死,不出一分钟,心跳就会停止。但这一分钟,你会觉得很漫长……” 墨诗妍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这个人,绝对不是淅羽,淅羽不可能出现这种骇人的眼神,她身上也不会有死亡的气息。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有着淅羽的身体,但她……绝对不可能是淅羽。 墨诗妍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夙薇凉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姐姐跟你讲这些,是让你提前做一下心理准备……这个……”夙薇凉举起那被夹成紫色的手指,狠狠道,“我会还给你的!” 墨诗妍已经退到墙脚,嘴唇颤抖了几下。她忽然有种想从这里逃那出去的感觉。 “杀柳絮这个秘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哦……除了你,任何人问我,我都不再开口。”夙薇凉说完,不再理会已经处于惊恐状态的墨诗妍,回到最初的位置,继续跪下,就跟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我明日再来审!”墨诗妍脑子发麻,这里,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望着她惊慌跑走的背景,夙薇凉整个人脱力般地坐在地上,微微闭上眼睛。她看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手指,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接着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你们逼我的。 自己半夜趁着点寒睡熟,溜出房门,杀了柳絮,将她扔进井中,然后再回房继续睡觉。 她本来就是一个杀手,做这些事情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人现代到古代,前世到今生,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杀人。 但她也要生存。她必须要生存。 高峰走进门来,看了依旧在原的夙薇凉,轻轻皱起了眉。刚才侧妃娘娘惊慌失措跑出去,是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 夙薇凉平静地跪在地上,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有额前那缓缓冒出的汗水,才能看出她此时正在忍受着手上非人的疼痛。 辞幼抱着自己的长剑,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夙薇凉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将头转了回去。 那轻轻一瞥中,带着些许讽刺,些许倔强,甚至还有些许绝望,令千年冰山脸的表情终于显出了一丝惊异。 他从未在女子眼中看见过这样的风采。 所以当他回复王爷和时候,这样说道:“这是一个奇女子。” 正在书房奋笔疾书的司徒靖恒蓦地停住了笔,转过脸,惊奇地看着辞幼,能让他都称为奇女子,那么这个女子就真不一般的。但是,自己的女人,已经都看了两年多,到底哪里奇了? “此话怎讲?” “双手被拶指夹伤了骨头,一声没有吭过。侧妃娘娘与她单独谈话以后,落荒而逃。王爷,侧妃娘娘何许人也,能让她吓得这般,辞幼倒是很好奇,她到底说了什么。”辞幼面无表情,不自觉掩去了那惊鸿一瞥。 第10章,你丫的变态 由于夙薇凉是此案件的重大嫌疑人,所以她暂时只能呆在这刑房里。妹的,这鬼地方真的是太阴冷了! 刑房里除了刑具,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夙薇凉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嘴唇,立刻有一股血腥味弥漫在舌间,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找个干净温暖一点的地方睡一觉,这样或许会忘记了手指的疼痛。 但在她围着房间走了一圈以后,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若在这种地方睡上一夜,说不定第二天就会感冒的。 “正妃娘娘怎么样?”司徒靖恒依旧是穿家常袍子,随意挽了一个发髻,走至刑房门口,对门口两个守卫问道。 侍卫忙行礼道:“回王爷,娘娘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 司徒靖恒在门外犹豫了一下,他心里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亲自到这里来? 他不是最讨厌这个女人么?两年来,只要她出现在自己眼神范围内,心里就会冒出一股无名之火,越是折磨得她痛不欲生,他心里就越觉得平静。 可是,最近,他好象开始不那么爱折磨她了。 这个淅羽自杀未遂后,对他是完完全全地不上心了。 虽然态度还是不卑不亢,并没有太出格的举动,但眼神里的那抹淡漠与疏远,是怎样都藏不住的。他忽然感觉到,以前那个视自己为天为地为珍宝的女人,已经不存在了,而且,再也不可能回来。 这让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失落。 推开门,夙薇凉正围着房间跑步。这间漆黑阴森的房间四面都挂着各种刑具,看上去颇为恐怖,但这个原本柔弱不堪的女人,竟然非常悠然自得地在跑步。淡黄色的上好丝绸制长袍已经被灰尘弄脏,秀发也披散在肩头,那些金钗银饰金步摇早已经不见踪影。 模样看上去简直就是——狼狈不堪。 但如此狼狈的这个女人却丝毫没有半点颓废的意思,反而从她身上透出一股生气来。 司徒靖恒顿下脚步,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偷偷去淅家后院,见到那个一身雪白荡着秋千的妙龄女子,随着秒千的荡高,少女银铃一般的笑声便传进耳中。当真是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那时,那个生机勃勃的少女,和眼前这个人,似乎有着某种相似。 夙薇凉见司徒靖恒忽然到了,便停下了动作。弓身作福道:“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司徒靖恒一对上那双清冷无波的眸子,没来由的又从心里生出些气愤来。冷了脸道:“你在干嘛?” “回王爷的话,妾身在跑步!”夙薇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娘在干什么你看不到吗? 见司徒靖恒皱了眉,夙薇凉又解释道:“这房里阴冷,没法儿睡觉。妾身害怕就这样冻死了。” 她的不冷不热地态度让司徒靖恒心里像是什么在抓一般,伸出手,一把捏住那小小尖尖的下巴,阴鸷的目光射在她脸上。“你怕死?” “妾身为什么不怕死?王爷,谁都有追求生存的权力,就算是你,也没有权力剥夺人家生存的权力。”夙薇凉用力别开脸,想将自己的下巴从司徒靖恒的手中抽出来,但那双手就像是铁钳一般,钳着她不放手。 夙薇凉虽然非常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但他必竟是这个帝国的王爷,她必须要忌惮他,虽然有一肚子的粗口要骂出来,都憋在了心里,只用那双漂亮的凤眼,恨恨地盯着他的脸。 见她终于怒了,司徒靖恒扬了扬嘴角,淡漠道:“本王没有权力波剥夺人家生死的权力?本王告诉你,在这个地方,就是本王说了算!想要你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王爷……”下巴被那双手捏得像要碎掉,夙薇凉强忍着痛,眼中充满不屑,“王爷既这样,那便杀了妾身吧。” 司徒靖恒眼中的阴霾再增一分,死死地盯着那张盖着青丝的脸。 “王爷若不亲身杀了妾身,那么,像上次逼妾身自杀的事,就不可能再发生了。”夙薇凉胸膛微微地起伏着,明显火气也被撩起来了。 这个王爷心理是不是有点变态?明明那么讨厌自己,眼不见为净不就可以了?为毛非得要三翻两次地虐她?吃多了撑的还是之前真的虐淅羽虐上隐了? 她以前做杀手,能一眼看进男人的内心里去。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懂男人了。 直到嘴唇忽然被吻住,夙薇凉才从七弯八拐的心里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抬腿,就像他跨间踢去。 “你丫的变态啊!”用尽了力气推开眼前的人,夙薇凉喘着粗气,“饥不择食也不带这样的,有病?” 极怒之下,夙薇凉明显忘记了对方是王爷的事实,眼社里瞒是愤怒,指着司徒靖恒开口就骂。 司徒靖恒被打中重点部位,又被她一掌推了出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捂住跨间,不可置信地看着夙薇凉。 她竟然打他? 而夙薇凉此时脑海里已经是炸开了花,他竟然吻她?他竟然吻她! 他是疯了吗? 两个人对望着,一时间都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 更震惊地自然是司徒靖恒,他在看到她那双愤恨不屈的眼神后,竟然有一种心疼感,结果做出了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 忽然吻她,绝对要没经过大脑的动作,绝对是一时魔障了! 要不然,这样一个丑八怪,他是神经错乱了才会去吻。 夙薇凉在心里想了千百种他做这个举动的可能,结果发现,男人的心真的是太难懂了,特别是这个男人若是个变态,你就别想算计出下一步要做什么! “本王变态?”司徒靖恒额上青筋凸显,很明显他身上某个部位非常疼,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奇怪了,“放肆!” 看着这个人狼狈不堪地护着跨间,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夙薇凉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丫的,疼死你!最后是从今天开始就废掉,让你演a片给老娘看! 第11章 朕把宝物送你如何? 辞幼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人还站在原处,各自用愤怒地双眼看着对方。千年冰山男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在司徒靖恒身边耳语道:“王爷,皇上召见。” 司徒靖恒转过脸,恨恨地看了一眼丝毫不示弱的女子,转身拂袖而去,脸色可以媲美猪肝。走出门,爆呵一声:“好好守着王妃!” 守卫们被他忽铁地怒火吓得一哆嗦,忙站直了身体,震声应道:“是!” 怒火冲天地走出了惊玄宫,就连墨诗妍迎上来请安,也没得到他的好脸色,哼了一声就出了门。 “这种不知好歹的女子,哪里奇了?可见辞幼你也是个没眼光的人!”司徒高挺的鼻梁上透出一些薄薄的汗珠,可见他身体的某一处此刻还是相当疼的。 很少被司徒靖恒骂的冰山男顿了一下脚步,默然。 这就叫两军交战,百姓遭殃。 “皇上有没有说是什么事?”进殿前司徒靖恒顿了一下脚步,刚下朝回来没多久又召见他,难道有什么重大事件? 辞幼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即弓了弓身,目送司徒靖恒走进去。 凡福殿内一片安详,年轻的皇帝斜靠在软踏之上,微微眯着眼睛,脚下是两个穿着薄纱的女子,轻轻地为他打着扇,而身后立着的两个,正在轻轻地捶着背。 司徒靖恒嘴角抽搐地看着这幅场景,单膝点地,沉声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恒儿平身。”皇帝司徒珞尘就着女子的手吃了一块点心,眼神迷离地看着司徒靖恒。 “皇上……”司徒靖恒直起身体,万分不解地问道,“皇上,难道您很热吗?” 现在可是刚到春天啊,有必要打扇子吗? 原本想做出一幅暗香浮动的美好场景,却因为司徒靖恒这样一句不解风情地话完全坏了兴致。司徒珞尘站起来,面色不善道:“你们都下去吧!” 四名绝色佳人缓缓地退了下去,司徒靖恒看着皇长袍半敞,露出那一身的小排骨,不由得扶了额:“皇兄,您叫我来是为何事?” 司徒珞尘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他虽然比司徒靖恒要长两岁,可是因为那一张娃娃脸,让他看上去比自己年轻得多。此时只松夸夸地披了一件黄袍,腿上套着一条摇摇欲坠地长裤,表情很是神秘,“朕最近得了一个宝贝!” “哦?”司徒靖恒挑眉应道,但脸色却是黑了一大截,敢情这么匆忙严肃地叫自己来,并非国家大事,而是要见识一下什么宝贝? 不顾司徒靖恒黑着的脸,司徒珞尘卷了卷自己宽大的袖子,用力拍了拍手,十分自豪地:“把宝物带上来。” 莲步轻移,铃铛作响,一名身着火红色青纱的女人走了上来,瞬间殿内一股幽香传来,直击两人鼻心。司徒靖恒瞪大眼睛,看着这名穿了跟没穿的女人,微微叹了口气。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宝物? 女孩的脸被面纱遮住,但是不难看出那确实是国色的一张脸。她的身材婀娜多姿,舞姿十分优美灵动。随着身体的摆/动,眼中自然流露出一股媚态。手中的铃铛轻轻作响,很是像少女的笑声。 司徒靖恒微微张了嘴,脑海里忽然出现另一个同样蒙着面纱的女子,那个女人几乎跟美艳扯不上一点关系,整日带着个而纱,刚才甚至还指着自己骂自己是变态……虽然究竟什么叫作变态司徒靖恒还不太明白,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词汇! 他从小大到,就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女子。 “恒儿?”见司徒靖恒看得痴了,司徒珞尘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笑道,“朕知你喜欢美女,这个女子如何?” 司徒靖恒回过头来,甩了甩头,将那莫名萦绕心头的女子甩开,健硕高大身躯转过身来,淡漠道,“此女子被皇兄称为宝物,自是有她过人之处。只是臣的宫里姬妾众多,恐冷落了她。还是皇上纳了去吧。” 司徒珞尘拍了一下弟弟的肩道:“少装了,看你刚才的表情就知道!朕赏给你的,难道你还不领情?” 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他真是拿自己这个皇兄没办法,下完早朝不是应该勤于政事吗?穿成这样销魂的模样给自己推销女人,又是唱的哪一出? 正欲开口教育一下这个永远孩子气的皇兄,却忽然见他面色凝重道:“朕知道,让你娶了丞相那个丑八怪女儿,你心里一直不好受。皇兄劝你一句,生米已成熟饭,她既然是跟你指腹务婚的,又是先皇亲自下过旨,退你退不掉的了……” 听到这里,司徒靖恒果然皱了眉,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但是,她也就挂个名号。你同样可以纳妾,什么正妃不正妃的,有什么重要?” 正妃……司徒靖恒听到这里,扬了扬嘴角。那个忽然变得凶悍无比的女人,不是对什么不不上心,眼中永远都是一派淡漠吗?如果他再立一个侧妃出来。她会怎么样? 恶趣味的王爷邪气的嘴角,扬眉道:“好,臣就纳了她。” “太好了!”司徒珞尘拍了拍手,再次露出他那孩子气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拉了司徒靖恒的手道,“那今夜就不回去了,陪朕睡吧?” “啊?”司徒靖恒嘴角抽了一下,含蓄地拒绝道,“那就不用了吧?咱们都是可以可以做父亲的年纪了,还在一起睡不太妥当!” “你在想什么啊!”司徒珞尘一巴掌拍在弟弟头上,“朕只是让你今晚在这儿休息,没说要睡一个床!” “好吧。”司徒靖恒稍微有些委屈,自己不说清楚,还打人! 他跟皇帝从小关系就好,先皇本不止他们俩个儿子,但其他人在几年前的一场宫廷政变中全数丧身。他们各自的母后也在这场政变中成为了牺牲品。两人共同从亲人的鲜血中爬起来,司徒靖恒力挺皇兄登上帝位。 到如今,也有五个年头了。 第12章 花红之死 司徒靖恒留在皇宫饮酒作乐,几乎是一夜笙歌,打着哈欠陪司徒珞尘上完早朝,就匆匆要回惊玄宫休息了。辞幼候在门外,神色有些异样。 见千年冰山男难得地欠出现这样的表情,司徒靖恒有些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禀王爷,侧妃娘娘的贴身丫头花红——死了。” “什么?”司徒靖恒闻言顿住脚,脸上覆盖上一层冰霜,“怎么死的?” “回王爷,一刀封喉毙命。”辞幼脸上回复淡然,轻声道。 司徒靖恒压低了声音道:“回惊宫再说。” 两人加快脚步,穿过层层宫闱,进了惊玄宫。 宫中表面上还是井井有条,但每个人脸上都有一丝紧张与不安。司徒靖恒皱着眉头,问道:“辞幼,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辞幼正欲回答,高峰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下拜过后开门见山道:“王爷,侧妃娘娘正在伤心,王爷要不要……” “讲重点!”墨诗妍伤心与否他似乎不太关心,连续死两个人,让他内心很是不爽。 高峰跟随司徒靖恒与辞幼去了书房,面色很是凝重,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至司徒靖恒眼前。“王爷您看这个。” 司徒靖恒皱起眉,看着高峰手中那一把小型的匕首,“这是……” “这是落在现场的那把刀。花红是死在自己厢房的,她平时原本与侧妃同住一房,只是昨夜她不太舒服,就去了自己的厢房,被暗杀在房中。” “那这把刀是怎么回事?”司徒靖恒不解。 “王爷请仔细看。”高峰依旧伸着手,目光落在刀柄上。 司徒靖恒定睛,只见那刀柄上,有一下块纱布。辞幼忍不住也观察了一下,失色道:“这是正妃娘娘……” 司徒靖恒脸色铁青,这块布条确实是正妃娘娘平时带着脸上的面纱的面料。颜色和质地,基本一模一样。 “放肆!”司徒靖恒拍案而起,“这个淅羽是翻天了吗,好大的胆子……” “王爷先息怒!”高峰的话明显没有说完,慌忙开口道,“王爷您难道忘记了,正妃娘娘现在还在刑房关着呢。” 司徒靖恒脑中灵光一闪,没错,淅羽还被关在刑房,难道她会分身术,半夜魂魄出来杀人不成? “王爷……”高峰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接着沉默下来。 司徒靖恒一阵烦躁:“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是!其实有一事属下不解。” “讲。” “平时花红都是在侧妃娘娘房中睡,昨日感染风寒也皆是由侧妃后来告之我们,正妃娘娘被关在刑房,应该不至于知道这个讯息,而且,臣在花红手中——发现了这个。”高峰从袖中再次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一看,不由得倒听一口凉气。 这个戒指是西域小国进贡而来的贡品,是他亲身送给墨诗妍的,几乎可以算作是定情信物,他怎么会不记得? “侧妃知道吗?” “臣看到这个戒指的以后,就偷偷的藏了起来,她并不知道臣发现了。” “做得好。”司徒靖恒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袖中的拳紧紧地握住,站起身来,道,“本王去看看她。” 墨诗妍在房间里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精致的妆容被眼泪打湿,脸上就跟花脸猫儿一样。 她一大早上洗漱完毕,想着花红身体不适,想去瞧瞧。却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见她倒在血泊当中,早已身死多时。 司徒靖恒走进门来,墨诗妍越发哭得更厉害了。一头栽进他怀里,哭得一个梨花带雨,“王爷要替妾身做主……花红她,她死得好惨!” 司徒靖恒面无表情,任由她抱着哭了一会儿,才淡漠开口问道:“妍儿,你跟花红最为贴近,依你看,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墨诗妍见王爷问话,这才止住哭,擦了擦眼泪道:“王爷,高侍卫不是已经找到证据,证明是姐姐吗?” 司徒靖恒冷笑一声道:“你是指本王的正妃娘娘吗?” 墨诗妍见司徒靖恒神色不对,不由得退后了一步,道:“是,王爷。昨天她已经跟妾身说了,是她杀了柳絮……王爷,她,她还要杀了妾身,王爷,求王爷作主。” 墨诗妍提着裙子跪下,满脸泪痕。“王爷,姐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性格温顺的姐姐了,她昨天已经亲口跟妾身说,是她亲手杀的!王爷……昨晚她又杀了花红,请王爷明查!” 司徒靖恒听她你如此说,扬了扬嘴角,眼中的阴鸷像是一道寒流,“那么……这又是什么!” 一个不明物体向墨诗妍迎面砸来,砸在胸口硬生生的疼,黑诗妍捡起那个东西,惊道:“这是妾身的戒指,怎么会在王爷那里?” 司徒靖恒眼中一片冰寒,“本王倒要问问你,为何这枚戒指会握在花红手中呢!” 墨诗妍一听,顿时白了脸色人,整个人止不住颤抖,好半天才开口道:“我……王爷,妾身平时都是带在手上的,可以昨天无缘无故不见了……”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昨日与淅羽单独谈话,她曾经离自己很近过,而自己当时又十分紧张,说不定……想到这里,墨诗妍稳了稳心智道:“王爷,昨日姐姐与我单独在刑房谈过话,她说是她亲身杀了柳絮。肯定是那个时候,姐姐把戒指取走了……” “胡扯!”不等她说完,司徒靖恒便一脚踢上去,眼中显出一丝暴戾。“你昨日对她行了刑,手指成了那个样子,她如何还能取下你手中的戒指?而且你是死的不成?戒指在手中被人取走都浑然不知?” 墨诗妍被这一脚差点踢晕过去,一口鲜血喷出来,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心脏每跳一下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眼前一黑一白,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慌忙爬向司徒靖恒的脚边,恳求道,“王爷您相信我,她有这个本事,绝对有的!说不定,她是个神偷,可以在对方无感觉的……情况下,就偷走了东西呢?” 第13章 你这个杀人凶手 司徒靖恒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咬牙切齿道,“那么,她要杀人,总要从刑房里出来吧?她是怎么出来的,你倒是分析一下!” “王爷……”墨诗妍几乎到了痛哭流涕地程度了,一早上被花红的死刺激着,此时又被踹了重重一脚,这样一蹲吓,她浑身都颤抖起来,“她……王爷,王爷她可能把门卫敲晕了,然后自己溜出来杀人呢?” 这种话,就连辞幼也听不下去了。淡然开口道:“正妃娘娘乃是淅丞相之女,单薄消瘦,又不会武艺,如何对付两个如铁塔一般的守卫?” 墨诗妍一时语塞,但她还是坚持道:“她有,她真的有那个本事,你们都不知道而已……王爷……” 司徒靖恒长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无力道:“给我拖下去!” “是。”高峰走上前去,一把钳住墨诗妍胡乱挥舞的手,将她拖出房。 “王爷……你放开我!王爷……王爷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既然有本事杀了柳絮,她就有本事杀掉花红,是她陷害我的,王爷……王爷……”一直被拖了去好远,墨诗妍还在不停地大叫着。 司徒靖恒扶了扶额,有些脱力。 而夙薇凉缩在墙脚,她一夜未睡,至上午房里温度升高了些,她才敢稍稍眯了一会儿眼。 忽然门口一阵吵闹,墨诗妍尖叫的声音突兀地传进膜。夙薇凉皱了皱眉,轻声骂道:“吵着老娘睡觉的,都应该去死!” 墨诗被丢进刑房,没想到才过一天时间,她就已经从这里的判宫沦为了犯人。看着这满目的刑具,她不由得从由里发出恐惧。 忽然看见墙脚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面纱的一角缺了一块,全身一层灰尘,看上去就像一个女乞丐。 夙薇凉微微睁了眼,两道寒光直刺墨诗妍,冷笑了一声,她又将眼睛闭上了。 马上又有一场硬丈要打,她必须要养养精神。 墨诗妍被她的眼神一刺,吓得退后一步,但见她又闭了眼,才舒了口气。 但转念一想,为何自己要这般怕她?她将自己害得这般惨,应该要好好教训她才对。 “贱人!是不是你杀了花红!” 夙薇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睡。 “贱人!”墨诗妍从地上爬起来,壮着胆子站起来,莲步轻移地走过去。“到底是不是你!” 夙薇凉忽然皱了眉。 墨诗妍见她依然不说话,便走上前去,在离之一步远的地方站定。颤抖地开口了,“一定是你做的,然后嫁祸给我吧?那个匕首上的布条,以及之前的玉佩都是故意留下的,对吗?” 夙薇凉咻地睁开眼,语气很是不耐烦,“女人,不要打扰老娘睡觉!” 妹的,真是吵死了!夙薇凉本就睡得不太安生,地板太硬,墙面也太硬,这个女人的身体又太瘦,骨头磕着墙面极不爽。 “淅羽!”墨诗妍被她的漠视直接激怒了,握着粉拳,咬牙切齿道,“你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夙薇凉抬起眼,面纱下的嘴角弯了弯,淡漠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笨蛋看。” 墨诗妍咬着牙看着她。 夙薇凉却是显得极其悠然,在这只有她们俩人的密室刑房里,她完全不需要伪装。“你知道封喉的感觉吗?忽然的大量失血,会感觉整个身体失去力量……而且割喉的话,不单单会感觉到力量的忽然流失,更多的是很疼,且伤的是喉管,不能呼吸……” 墨诗妍退后一步,“你……” 这简直是一个魔鬼,她不是人…… 夙薇凉冷哼一声,“当你折磨淅羽的时候,想让她走投无奈自杀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身上这种痛苦呢?无论是上吊,还是封喉,或者是喝毒……死的时候,都是非常痛苦的,你知道吗?” 墨诗妍脸色惨白,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刚才被踢过的胸口又剧烈地疼了起来。 夙薇凉继续闭上眼,她实在困得不行。 “你这个贱人!”墨诗妍忽然冲了上去,一把撕着夙薇凉的头发,“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魔鬼!” 你妹的……夙薇凉的头发被抓在她手里,又被她一顿拳脚相加,但她却始终没有还手,低着头的面纱下,嘴角轻轻上扬着。 墨诗妍被丢到这里来,相必司徒靖恒那个人渣也快要到了。 果然,一声爆呵声忽然响起来:“你在做什么?住手!” 高峰一惊,就连辞幼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快步走上前去,将墨诗妍迅速拖开。 “你这个杀人凶手,魔鬼!贱人!”墨诗妍手脚胡乱飞舞着,嘴里还在不停叫骂。 高峰见王爷面色不善,知他不再怜惜侧妃,便直接拿了布条将她的嘴堵上。 夙薇凉舒了口气,稍稍整理了已经成鸡窝的秀发,蜷缩着身体,默不作声。 她这个样子,实在比街上的小乞丐还不如了。灰尘满身,披头散发,叫连呼吸也很浅。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着的胸口,几乎让人以为那是一具死尸。 看着这样的她,司徒靖恒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 以前他自己折磨她的时候,比这更严重的时候都有。但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觉得心会疼。可是现在看她被墨诗妍折磨,却是没来由的呼吸都有些疼了。 “淅羽?”司徒靖恒蹲下来,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见她没有反应,便吩咐辞幼道:“传太医。” 夙薇凉微微睁开眼睛,见司徒靖恒竟然伸手要将她抱起来,不由得骇了一大跳,妹的,我装可怜是不是装得太过了? 忙坐起身,向后移了一步。被这个人渣王爷强吻的一幕还在她脑海里回落,可千万别又被占了便宜去。 司徒靖恒刚伸出去的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夙薇凉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哼了一句,淡然问道:“什么风把王爷吹来了?” 司徒靖恒刚刚还有些柔软的心,被她这不冷不热不死不活的态度击得一瞬间就烟消云散,冷着脸道:“这是本王的宫殿,本王来不得?” 第14章 清除干净 夙薇凉挣扎着站起来,一夜未睡体力透支,被那贱人又撕又咬,整个像得了脱水症一般,哪儿哪儿都不爽。只想泡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夙薇凉扶着墙,一双绣花鞋由原本的素白色完全变成了灰色。 司徒靖恒双手环胸,看着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出去。心里像是猫在捞一般,又是气又是急。也顾不得她愿意不愿意,直接走上前去,抱起来就走。 “喂!”夙薇凉简直魂飞魄散,开口就道,“人渣你放我下来!” 轰咚一声,夙薇凉的屁股差点儿摔开了花,整个人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她叫他放她下来,结果他直接松了手。 “人渣?”司徒靖恒阴鸷的目光射在夙薇凉身上,“是谁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本王你都敢骂了?” 夙薇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汉不吃眼前亏,刚才那是情急才骂了出来,现在再多顶个两句嘴,只怕小命就是不保了。 见她不说话了,司徒靖恒忍了忍心里的火气。向辞幼道:“抬娘娘回房。” “抬?”夙薇凉转过脸,虽然自己确实被摔得很惨,但也没到要抬的地步吧?“我我我没事,叫个丫头来扶下就可以了!” 哪知辞幼得了王爷的命令,直接走过来,将她甩在了背上,快步追上司徒靖恒,夙薇凉惊魂未定,正要开口骂人,想到自己的处境,只好咬牙闭了嘴。 太医到的时候,夙薇凉已经完全睡了过去。司徒靖恒站在床边,看着大夫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又脱了鞋子,检查了一下脚,接着便开始解她的衣服。 “你干嘛?”司徒靖恒铁青着脸问。 太医顿了一下手,道:“检查伤口。” “不行!”司徒靖恒断然拒绝。就算是自己受冷落的妃,也不能让任何人看。 太医愣了一下,道:“那就请名宫女进来,先给娘娘沐浴更衣,由她来看看伤势,再形容给下官听,如何?” 司徒靖恒点头:“这才使得。” 一边的点寒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如今听到这样一说,忙擦了眼泪道:“奴婢去准备热水。” 辞幼推门进来,道:“王爷,侧妃娘娘……” 提到墨诗妍,司徒靖恒不由得一阵心烦。“先关着,明天再审。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可以杀了来嫁祸淅羽,这种人留着作甚?” 辞幼点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司徒靖恒正要坐下,辞幼又开口了:“王爷,皇上宣您去凡福殿。” “昨天才回来,又宣本王做什么?”司徒靖恒转过身,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夙薇凉,转身走出门去。 夙薇凉整整睡了一天后,才悠悠地睁开眼睛,摸了一把脸,感觉的面纱被解了下来。身上也清爽无比,浑身凉嗖嗖的,想必是已经擦了药。身下是柔软的床铺,鼻尖是一股淡淡的清香,睁开眼睛,这是自己的房间没错。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伸手在床头摸索了一下,摸到自己的面纱,便将它带起来。虽然只照过一次镜子,但夙薇凉对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很难以接受。 但凡这淅羽的脸能漂亮一点儿,她也不会糟这么多罪。 但命运如此,能有什么办法? “娘娘?您醒了?”点寒端着药碗走进来,笑容浅浅,“该喝药了。” 夙薇凉一看见她,原本失落的心情好了一大截,“才两天,怎么就瘦了?” 点寒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眸道:“还说奴婢呢,娘娘瘦得更厉害,快把药喝了吧。” 夙薇凉皱了皱眉头,见点寒两个眼睛肿得像桃儿,知她为自己也流了不少眼泪,便忍着那极苦的味道,一口气将整整一碗都喝了下去。 “我靠,苦心里去了,尼玛!”夙薇凉吐了吐舌头,扯掉自己脸上的面纱道,“快给我茶!” 点寒一边捂着嘴笑,一边端茶递给她。顺便说:“娘娘总算是出来了,你不知道奴婢有多担心您!” 夙薇凉会心地笑了笑,拉了点寒的玉手。在这个时代里,只怕也只有这个丫头是真心待自己的。只可惜,现在还不适合告诉她真相。若她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姐已经死了,不知道又要伤心到什么田地。 “娘娘,我发现,王爷对您,好像比以前好了。”提到这个,点寒忽然心情大好,“也不枉娘娘在闺房就爱慕王爷……” “等等!”夙薇凉忙打断了她,“这个王爷名声很不好呐,怎么我还会爱慕他?” 这不可能,当时自己明明听到她在死前所下的毒誓,她对司徒靖恒只有恨,现在怎么会又冒出爱慕这一出? “其实娘娘您当初是很喜欢王爷的,王爷有一张自画相,托人偷偷送去了淅府。娘娘您当时一看到那张画相,眼睛都直了……”点寒说到这里,笑了笑,“虽然王爷之前一直都在欺负您,可是这一次,奴婢觉得,王爷开始关心你了。” “他那哪里是关心!”夙薇凉翻了个白眼,想起他讲自己丢在地上的那一幕,就气不打一处来。“奶奶的,别以为给我请了个太医就能弥补之前的伤害了。老娘是不会再死第二次的,等着瞧吧,一个一个来,就快到他了!” “娘娘在说什么?”见夙薇凉自言自语在唠叨,点寒不由得皱了眉头。 夙薇凉挥挥手,转移了话题,“别跟我说,你没有备吃的。本妃可是要饿晕了!” 点寒这才拍头想起来,“对了,娘娘起来洗漱吧,饭菜备好了。在外头呢。” 其实夙薇凉早就闻到了菜香,此时巴不得立刻吃上三大碗饭。她这几天可是快要饿死了。 “娘娘,这个侧妃娘娘好恐怖。竟然杀了自己两个贴身丫鬟来陷害您,她的手段也未免太狠毒了。” 狠毒……夙薇凉顿了顿,淡然道:“点寒,我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必须要本事。只要是想剥夺你生存权力的人,全部都要清除干净。无论他是谁……绝对,不可以姑息。” 第15章 古代轻功 点寒正在替她布菜,此时也停了停。自从娘娘醒来以后,仿佛从里到外都不一样了。就像现在这种摄慑人心魂的眼神,从前哪里见得到? “点寒……之前因为我太懦弱,连累你也受苦。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日子了。” 听到她如此说,点寒的眼眶儿一瞬间就红了,重重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娘娘。” 墨诗妍在刑房里呆了一天滴水未进,夜晚的刑房又黑又冷。她担惊受怕了一夜,终于等到刑房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却不是王爷。 “你……”墨诗妍退后了一步,随手从墙上拿下一支鞭子护在胸前,“你别过来!” 夙薇凉好笑地看着她道:“墨诗妍,你在怕我?” 墨诗妍后退一步,只要想到她竟然一个从这密室里出去,逃开门口的那两个守卫,还带着一身的伤杀了花红,她就感觉到一阵深切的恐惧。 “放心吧,用不着我,你也离死不远了。”夙薇凉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向前走了一步。“有什么遗言没有?” “你……”墨诗妍颤抖着嘴唇,拿着鞭子的手由于过度紧张,指节明显泛白,“淅羽……你,你放过我……” 夙薇凉扬起眉,“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要逼死我么?怎么倒要求我放过你!” 如果王爷真的相信夙薇凉,那么自己绝对只有死路一条。“淅羽,以前是我不对,你……你放过我吧……” 夙薇凉眼神危险地眯了眯,墨诗妍此时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小白兔在面对强大食肉动物,双脚都在微微打颤。 “现在求饶……太晚了!”夙薇凉冷笑一声,迅速转身出去,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两个守卫。再过一刻种,他们就会醒来了。 想不到自己在现代学的独门点穴功夫,倒是派上了不小的用场。 墨诗妍心如死灰,跌坐在地上,绝色的脸上淌下两行清泪。 夙薇凉出了门,便在园中随意逛起来。 “哇……妹的,这园子里真漂亮!”夙薇凉走进院子里,之前被司徒靖恒拉着跑时,她曾经惊鸿一瞥过,对这里百花争艳的景象很是喜欢。如今身临其境,更是从内到外感到一阵舒畅。 提着裙子缓缓走进这花海里,发现这花丛中竟然有一架秋千。 夙薇凉欢愉的跑过去,这秋千上不知是何人所扎,两边的绳索都绑满了鲜花,怪不得自己刚才一眼没有看出来。 夙薇凉丛上去,面纱下的脸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来这个地方已经有半个月了,每一天都感觉度日如年,终日都生活在如何复仇的算计当中。身心疲惫。 看到这一片花海,真的感觉太他ma爽了! “你很喜欢这里?” 忽然其来声音让夙薇凉骇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一拳挥过去。 粉拳被那高大俊逸的男人牢牢伙住,夙薇凉一看到他便倒尽了胃口,将手抽出来,弓身道:“王爷万福,什么……” “没什么风吹本王来!这是本王的院子,本王想怎么逛就怎么逛。”司徒靖恒皱了剑眉,又是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难道从前那个始终饱含深情凝视自己的女子,已经不见了吗? 夙薇凉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低眉顺眼地站着,也不说话。大概这几天她太叛逆了,在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身边,几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所以他才觉得有点儿新鲜。 只要自己安分些,他眼中就不会看到自己了。 “走吧……”司徒靖恒瞟了她一眼,极自然地拉了她的手,迈步向前走去。 夙薇凉猛然一惊,这这这这……这是干神马? 如果说自己还长着现代社会的那一张脸,那么被牵下小手,她还可以理解。如今都成这样一副样子了,这个王爷竟然来拉她的手啊! 他果然是有怪癖的! “王爷?”夙薇凉吃惊地看着司徒靖恒,就算是淅羽本人,大概也没有被他亲自牵过手吧? 司徒靖恒稍稍叹了口气,千年难得的一次好脸色,“误会你了。” “王爷是说杀人的事吗?”夙薇凉垂了眼,一把将小手抽出来,不动身色地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司徒靖恒一愣,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地手,转过身来正待发作,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直击脑门。 凭借着本能险险地避开,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转手就劈过来。 “淅羽躲开!”司徒前恒爆呵一声,跳将起来,转防为攻。徒手向黑衣人迎了上去。 夙薇凉迅速退后一步,皱起秀丽的眉头,光天化日的竟然在王府出现了刺客?这可真够刺激的。 不过看起来,传闻中司徒靖恒文韬武略,似乎也不是传说。文韬暂且不论,这武略却是不假。 夙薇凉躲在圆柱后面,眼睛死死盯着正地空中不断翻飞过招的两个人。原来古代社会真的是有轻功。将来若是有机会,自己说不定也可以学? 看得出来这个白天就胆敢行刺的男人武艺确实不错,但司徒靖恒明显更胜他一筹。 夙薇凉长了个心思,若这个时候就把这要渣王爷解决了,以后岂不是省了很多事?想到这里,夙薇凉将手伸进那宽大的袖子里,缓缓握住了自己将不久才刚刚磨好的小匕首。 虽然对打的两个人速度运行极快,被层层包扎住的手指也不太灵活,但夙薇凉有这个自信,一刀能毙命。她曾可是组织的神枪手,只要猎物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不论是一秒还是一瞬间,她都能立刻瞄准,扣动板机。 “王爷小心!”已经露出刀柄的匕首迅速又收回了袖中,夙薇凉秀眉轻蹙。辞幼在千钧一发之际冲了出来,若不像夙薇凉反应够快,这一刀就直接刺到他身上了。 黑衣人见来了个帮手,便迅速撤退。司徒靖恒哪里肯罢休,“给我追!” 辞幼脚尖点地,飞速跟上黑衣人的脚步,瞬间便消失在花园里。 夙薇凉不禁砸蛇,卧滴个神呐,这轻功真的是出神入化呐! 好膜拜! 第16章 你想赢,就要输得起 接下来,司徒靖恒确实应该去一下刑房了。 他一直都知道墨诗妍看不惯淅羽,对淅雨的欺负他也看在了眼里,只不过觉得妻妾争宠闹吃醋是很平常的事。并且那个时候,自己确实恨淅羽。所以也就放任不管。 但是这一次,她实在闹得太过了。 柳絮和花红都是她的贴身丫鬟,为了自己上位,她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这种女人留在身边,有何用? 墨诗妍呆坐在地上,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此刻眼中一片空洞。就连司徒靖恒踏步走进来时,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司徒靖恒伟岸的身躯坐上高位,声色淡漠,“你可还有话说?” 墨诗妍这才转过脸,看见司徒靖怛。她的眼中仿佛像是被什么点亮了,放出一股异彩。“王爷,王爷我是冤枉的,是淅羽那个贱人陷害我的。王爷您明查……” 司徒靖恒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冷哼了一声道:“诗妍,本王平时宠你还不够吗?你为何要这么做?” “王爷!” 墨诗妍正欲开口,夙薇凉的清冷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王爷……您走那么快做什么,忘记臣妾还在身后么?” 夙薇凉莲步轻移,单薄消瘦的身体越发显得柔弱。她虽面罩着一袭青纱,但那双眼睛却是清明有神,淡漠中透着些许坚强。 司徒靖恒站起身来,不自觉地侧了侧身体。 夙薇凉环顾了一圈,没见到高峰,便哼了一声道:“高侍卫怎么不见人?” “马上到了。”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向墨诗妍道:“你杀了两个丫鬟,意图致正妃娘娘于死地,本王现赐你白绫三尺,匕首一把,美酒一杯……你自己选择吧。” “什么……”墨诗妍摊坐在地上,全身血液倒流,摇头道,“不,王爷我没有做过,求求你放了我!” “那你怎么解释花红的手中握有你的戒指?她为什么当天没在你房间伺候而去了自己的厢房?”司徒靖恒从高位上走下来,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脚边的女人,“妍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夙薇凉站在一边,半低着头。漂亮的凤目中含着冷冷的一丝杀气。 淅羽,你可见到了?这个折磨了你两年的女人,终于要下去见你了。有没有觉得很开心? “淅羽,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贱人!”墨诗妍向王爷求情无效,面目忽然变得狰狞无比,一下子冲过来,将夙微凉扑到在地,“你不得好死!” 夙微凉也顾不得手里的疼痛,用力将身上的女人推开,挥手就是一耳光。 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刑房里,造成一股诡异的安静。 “贱人!”墨诗妍在沉默了三秒种后,忽然又翻身扑上来。 “你闹够了没有!滚开!”司徒靖恒望着这个撒泼的女人,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当初自己是看中了她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的张性感的嘴唇有些像淅露的原因? 被司徒靖恒一脚踢开,墨诗妍眼前一阵发黑。跟随了这个王爷两年,知道他心里装的是另一个女人。她没在在意过。 “王爷……”一丝鲜血从墨诗妍嘴划下来,她惨笑了一声,“妾身想问问王爷,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司徒靖恒一愣,随即转过脸去,拒绝回答。 高峰从门外端进来一个盘子,上面依次放着白绫,匕首,和一瓶毒酒。 看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自己是死定了。 墨诗妍回过头来,向夙薇凉道:“淅羽,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无法得到真爱,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端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下。 那深刻仇视的眼神,让夙薇凉有些想笑,忍不住走上前去,府身向前。在墨诗妍生命的最后一刻,小声地开口道:“这些话,留着地狱里,跟淅羽说吧。” “你……”墨诗妍双眼瞪得老大,眼中充满惊恐,不甘心,和不可置信,喉咙里咕哝了两声,终于一口血喷出来,倒在了地上。 夙薇凉闭上眼,看了一眼十个手指上绑着的白布,再次在心里暗示自己一遍:是你逼我的,如果我不杀你,迟早有一天,我就要死在你手上。 墨诗妍,深宫不就是这样,想要算计他人。赢了,获得一切,输了,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你想赢,那么,你也要输得起! 司徒靖恒走过来,伸手轻轻地将那双依旧还睁得大大的眼睛扶上了。沉痛地道:“好好安葬了吧。” 高峰点了点头,招手让门口的的守卫进来,将墨诗妍抬了出去。他忽然有一种不真实感,两天以前都还在嚣张跋扈的姐侧妃娘娘,现在竟然落得这般田地。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惊玄宫里最不受待见的三人,侧妃娘娘和她的两个丫鬟,至此全部死于非命。 但是侧妃娘娘才刚死,惊玄宫里再次迎来了一桩喜事,那就是王爷——又要纳妾了。 夙薇凉对此不甚在意,纳妾这种事,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原本这宫里的女人就已经多得要命了,像那南边一排屋子,几乎都是这个人渣王爷找回来的女人。 等他纳了妾,墨诗妍的风波也过去了。司徒靖恒必定会放松警惕,那个时候,下手会更加容易。 夙薇凉整日在心里默默算计着,而司徒靖恒纳妾的日子也渐渐地近了。 第17章 王爷请注意 这日,春日正好。夙薇凉正在房里仰卧起坐练腹肌,点寒忽然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道:“娘娘娘娘,家书。” “家书?”夙薇凉抱着头的手放下来,乍一听到家书,还以为是21世纪来信了。惊得她一怔。 “老爷给您写信了娘娘。”点寒挥舞着手中书信,笑容灿烂道,“老爷很少给您写信的,每次看到信,您都会好开心。娘娘,您看看!” 夙薇凉接过信封,将信纸拿出来。匆匆看完,便丢在了一边。 “老爷说什么了?” 夙薇凉笑道:“说是淅露生了,让我去看看她。” “真的?”点寒忽地站了起来,脸上又是惊又是喜,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神情,“好快呀。” 夙薇凉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只知道她让妹妹嫁来惊玄宫以后,自己也顺利嫁给了户部尚书的公子。如今看来,她还过得不错嘛,竟然孩子都已经生了! “信中有没有讲,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公子。”夙薇凉不太感兴趣地站起来,走至墙脚开始练习倒立。“这种事情王爷会安排的。” “娘娘……”点寒走过来,语气有些心酸,“您是不是还在为代嫁的事情,生她的气?” “没有,我都不记得了。怎么会生气?”夙薇凉长出一口气,这几天的练习似乎是有些成效,这个身体是越发强壮了。 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点寒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司徒靖恒已然转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华袍,头上的青丝用玉簪束起,脚蹬着一双白色的长靴。越发显得气宇不凡,卓尔不群。 夙薇凉头下脚上,妹的,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将老娘弄成这样一个丑八怪,却将老娘的夫君整得这么帅气。 夙薇凉忙从倒立中恢复过来,喘了口气道:“王爷万福。” “你在做什么?”司徒靖恒一进门就见她头上脚下立在那儿,差点骇了一跳。 “练一下手部肌肉。”夙薇凉诚实回答道,低垂着眼眸,表现得异常乖巧。 “你姐姐生了个公子,明日我们去瞧瞧吧。” 夙薇凉抬起眼,见司徒靖恒虽然极力表现得自然,但那泛白的指关节,却完全出场卖了他。曾经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叫他心里如何能平静。 司徒靖恒见夙薇凉盯着他看,不由得咳了一声,“我已让辞幼备好礼,明日你随我一起去吧?” 虽然是咨询,但完全是命令的语气。夙薇凉微微一福,应道,“是,王爷。” “你……”司徒靖恒看着夙薇凉,有什么讲哽在喉咙里,却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夙薇凉原本半低着头,见司徒靖恒半天不见动静,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司徒靖恒哼了一声,不大自然地道:“本王要纳妾了。” “妾身知道啊,第三十一个妾。”夙薇凉翻了个白眼,你又何必要承认一遍——大概老娘是遇上了西门庆。 见她表现得分外平静,司徒靖恒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你不是不喜爱本王纳妾吗?” 夙薇凉莫名其妙,敢情这王爷挺享受这正妃为他吃醋的感觉么? “王爷,那是以前的事了。以前是妾身不懂事,现在妾身也想开了,不就是纳妾吗?如今哪个男人不纳妾的?正所谓外面红旗不倒,家里彩旗飘飘……不不不,不能这样形容,王爷您也不是去偷。总之,您要纳妾就纳吧,妾身是不反对的。”夙薇凉点点头,自己都如此开明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偷?红旗彩旗?”任凭司徒靖恒再聪明,一时也没能理明白所谓的彩旗是什么。但不用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词汇吧。 见他黑了脸色,夙薇凉忙解释道,“臣妾也不是说王爷一定要用偷的……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都好这一口嘛。王爷,您是要为纳妾这事,怕臣妾不高兴,那您绝对方可以放心了,臣妾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司徒靖恒咬牙节齿,冷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你长成这样子,让本王胃口全无,本王也至于……” “王爷!”听他说让样的话,夙薇凉不得不打断了他了,“您都已经纳了三十房了。别的不说,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虽然现在年轻气盛,唉,再过个几年,精气用得太多,王爷……您就是心有力,那力也不足了!” “你!”司徒靖恒脸色铁青。 “娘娘!”点寒实在听不下去了,王爷好不容易来一遭,娘娘这是什么态度。“娘娘,今日天气大好,万里无云,不如您陪王爷去园里逛逛吧!” “哼!”司徒靖恒如今哪里有心情陪她去逛?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王爷哼什么,妾身担心您的身体而已,别纵欲过度……”夙薇凉话还没有话完,脖子就被司徒靖恒握住了。 “王爷……娘娘无心的,王爷……”点寒一见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跪下来磕头。 “滚出去!”司徒靖恒呵了一声,眼神暴戾。 点寒唯恐自己再招惹到王爷,使他更加生气,便迅速退了出去。 “你是在对本王纳妾不满吗?”司徒靖恒目光阴冷,紧了紧手中的力道。 他这手一只手的力量少说也有一两百公斤,别说是夙薇凉这青葱一样的小脖子,就算是一根石柱子,也能捏碎了它! 夙薇凉心里一阵咆哮,妹的,老子的脾气怎么总是改不过来呢?早知道忍忍就好了。跟这种喜怒无常的变态王爷置什么气? 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第18章 难道你不该死? 夙薇凉面纱下的一张脸,很快就成了酱紫色。她这几天虽然努力在锻炼身体,饭也吃得够多,但是,正所谓虚不胜补,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实在太虚弱。导致她现在就算想要还手,但脖子掐在人家手里,再挣扎也是徒劳。 感觉到手中女子的力气正在慢慢消失,司徒靖恒眼中的暴戾才慢慢消失,也慢慢松开手。 夙薇凉在那一瞬间几乎自己已经死了。 司徒靖恒一松手,她便滑在了地上,不住地咳嗽,仿佛肺都要被咳出来。 你妹的,好疼。 司徒靖恒冷眼看着地上的女子,他在做什么?风度偏偏的自己,只要一到这个女人这里,就成了冲动的小少年。 “司徒……靖恒……”夙薇凉喘了口粗气,终于从窒息的感觉里回过神来。“你今天,最好是杀了老娘……如若不然,他日死在我手上,可别怪……老娘……心狠手辣!” “什么?”夙薇凉的声音太小,又断断续续的,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夙薇凉呈大字型躺了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胸前那两个小肉/团就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司徒靖恒只感觉到小腹一紧,一股热浪直袭某个部位。 她这么不把他放在心上,根本就不在意他纳妾之事。别说是三十个,就算他纳了三百个,只怕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忽然一个身影压下来,嘴唇瞬间就被堵住了。夙薇凉大睁着眼睛,卧槽,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胸膛里憋得难受,一瞬间鼻尖里都是浓厚的男性味道。夙薇凉奋力挣扎,这个男人难道就是电视剧里常放的那种心理变态么?又是打人又是非礼…… 夙薇凉奋力想摆脱压在身上的这具身躯,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动作更引起了司徒靖恒的**,他简直就要炸开了。 自从这个女人起死回生,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不屈,坚强,无所不惧……她眼神中的倔强与坚韧,令司徒靖恒很不爽。他想要征服她,想要将她的冷漠与坚强全部打碎。 她有一身傲骨,而他就是要将那傲气打压下来。 夙薇凉忽然感觉一个硬物抵在自己腿间,不由得脸色一僵——他奶奶的,这人渣该不会是想强/奸她吧? 见夙薇凉终于不再动弹了,司徒靖恒便放弃了啃咬她脖子动作,脸上的面纱早已经被撩开,露出那满是疤痕的脸庞。 夙薇凉窘得差点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现在到底是为毛在这里忍受变态的猥琐啊? 两人都喘着粗气,相互对视着。 正当司徒以为夙薇凉已经温顺下来,准备进手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听她忽然爆吼了一句:“司徒靖恒,我cao你祖宗!” 接着脸上便挨了她一拳,夙薇凉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横在司徒靖恒的脖子上。眼神里别说是温顺了,就连正常的淡漠都找不出来了,只剩下那冰冷的寒气。“不要以为你是王爷,老娘就不敢杀你!别给老娘太嚣张了!” 司徒靖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要杀了他? 虽然只需要轻轻一扭她的手,那把匕首就会从她手里落下来,但司徒靖恒却没有这么做,只是挑了桃眉,冷笑道:“你要杀本王?” 夙薇凉反问“难道你不该死吗?” 司徒靖恒看着她豪无惧色的脸,微微眯了眼睛,“为什么?” “我恨你。”夙薇凉咬牙切齿道,“这两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心里难道不清楚?老娘早就跟你说过,不会再死第二次!与其被你折磨死,还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淅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这样对我。” “哼……”夙薇凉冷哼了一声,“淅羽?以前的淅羽,已经死了!” “那你认为凭这样,就能杀得了我?” “你倒是试试看?” 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夙薇凉绷紧了肌肉,只等司徒靖恒一动,她便一刀毙命。 就算自己从此网命天涯,也再不受这个人渣王爷的折磨了。 “王……娘娘!”点寒本在门外候着,听到娘娘大吼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妥了。忍了半天,房里忽然诡异的安静。 心急如焚地她,也顾不得王爷刚才赶自己出去,直接就冲了进来。 结果看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 “娘娘,您在做什么,快放开王爷!”点寒三魂被吓走了两魄,娘娘这不是在找死吗? 夙薇凉眯了眯眼神,收起眼里的杀气,缓缓将手臂放下来。 司徒靖恒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神,死死盯着半天也没移开过。 刚才她眼中的杀气,是真的。这个感觉,和那天在院子里遇到刺客,后背传来的杀气是一样的。 难道说,那个时候,她也想杀自己?而且还是背后袭击? “你就那么恨本王吗?” 夙薇凉站起身来,淡然道:“就跟你恨我一样……不,比你恨我,还要多很多!”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看来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司徒靖恒站起来,甩了甩袖子,哼了一声,盛怒而去。 “娘娘……”点寒脸上一副急切,“娘娘你怎么能用刀驾王爷脖子上呢?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呀!” “难道只许他杀我,不许我杀他?点寒……”夙薇凉转过身来,看着点寒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没人有权罚阻止别人生存的权力,如果有,就一定要清除干净!” “可是……”点寒拉了夙薇凉的手,“可是他是您的夫君,他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北其帝国,他确实能掌握到生杀大权!” “这就是可恶的皇权!王爷了不起?”说到这个,夙薇凉就一阵抑郁,义愤填膺,“你们崇拜他,捧着他,那是你们的事,别期待我也这么做。不管谁要害我,管他是王爷还是皇帝,老娘都——杀无赦!” “娘娘……”点寒还欲开口,但见你夙薇凉已经气得浑身打颤,也不好再开口了,转移了话题道,“那娘娘,咱们去用餐吧。” “不是都端回来吃吗,又去哪里用餐?”夙薇凉莫名其妙。 “前此日子是娘娘被禁足……现在对侧妃已经去了,您可不是要去膳房去陪王爷吃饭吗?” 一听到还要陪那个人渣吃饭,夙薇凉就大倒胃口,断然拒绝道:“我不去!” 第19章 不是这样子 点寒苦劝再三,夙薇凉都不肯去陪司徒靖恒吃饭。最后她只好道:“那奴婢就去告诉王爷,说娘娘身体不适,就在房中用餐。” 司徒靖恒听到她不来吃饭,只是冷哼了一声道:“不许她吃饭!” 点寒抑郁地低了头,就退了下去。 夙薇凉被饿了一天,第二天便坐上了马车,出了皇宫的大门。 玉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户部尚书玉老爷得了孙子,心情大好,笑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夙薇凉与司徒靖恒刚走进门,那待遇简直和佛一样。 其实这次,玉家请的是满月酒。玉公子疼妻子,怕刚出生来客人了,给她感染上什么病。所以就等坐完了月子,请满月酒。 等了好半天,终于等到可以吃饭了,夙薇凉饿得胃部一抽一抽地疼,正要坐上去狂吃一顿,却被司徒靖恒拉住。自从昨天两人大闹了一场,他的态度明显变得冷淡了许多,正常情况下,连个正眼都没有瞧过她。 “你不在这里吃的,别丢人现眼。”司徒靖恒在众人面前保持着完美的笑容,薄唇微启,说出的话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啊?”夙薇凉一惊,为毛大家都在这儿吃,我就不能吃啊。 刚走出一步的脚步又缩了回来,玉公子悠满脸堆笑道,“参见王爷王妃,请里屋里坐去。淅露备了些家常小菜,正候着两位呢。” 司徒靖恒高傲地点了点下巴,忽然揽了夙薇凉的腰,长腿一迈,就走上前去。 夙薇凉内心一阵凌乱,这就是所谓的公然秀恩爱吗?在从前的情敌面前,炫耀自己现在过得多幸福? 七弯八拐地跟着玉公子走至一个庭院,院外粉墙环护,周围垂着几珠绿柳,大门上垂着几束鲜花。还未进门,就闻得轻香泌鼻。走进门去,只见花团锦簇,假山绿水,布置得富丽又不失别致。 院中央已摆好一张圆桌,几个俊俏的丫鬟正在布菜,只见侧位坐着一位年轻的妇人,梳着一个简单的流云发髻,斜插着一支金步摇,一袭对襟的粉色及地长裙,外罩着一层薄薄的青纱,大概是刚坐完月子,体态有些丰腴。 听见脚步知,她便转过头来。 夙薇凉瞪大了眼,在心里郑重的感叹了一声,我滴个神呐,这也长得……太漂亮了吧! 这妇人鸭蛋小脸,眼睛又大又水灵,柳叶弯眉,睫毛纤长,圆头小鼻,花瓣一样的嘴唇,又兼肤白胜雪,乍一眼望上去,简直比仙女还要漂亮。 难道中国古代,美女真的特别多? 先前那个墨诗妍,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确实是个尤物。而眼前这个,比墨诗妍又有过之而无不及。 夙薇凉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一边看着妇人走过来。 “参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万福金安。” 这就是……我姐姐?夙薇凉听着她温柔如水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柔软,忙扶了她起来,“姐姐不必行礼,身体要紧。” 哪想她一只人手扶了淅露,身边的司徒靖恒竟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栽下去。 夙薇凉皱了眉,扶了他一把,学着他的语气瞪眼小声道:“站稳了,别丢人现眼!” 司徒靖恒却是全身都在微微的发起抖来,竟然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一副受到了大打击的样子。 淅露看见司徒靖恒,虽然心里对那代嫁的事情很是愧疚,但必竟已经过去了两年,想着王爷肯定是不会再计较了,便微微一笑道:“王爷王妃请入坐,淅露亲身备了几个小菜,尝尝合不合胃口。” 司徒靖恒整个人完全是个懵的,怎么会呢……怎么会……淅露怎么会……长成这样呢? 那天自己趴在围墙上,看到深闺院内荡着秋千的女子,不是这个样子啊…… 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走了!”夙薇凉不满地拉了一下自家那个花痴的王爷,难怪要纳上第三十一房小妾了,这人就是匹种马,见着美女就想上。 而淅露又是他爱慕了多年的,便成了现在这副痴傻状态了。 妹的,老娘的脸真是给你丢尽了! “走吧。”用力拉了一下司徒靖恒,他才终于从魔障一般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微微闭了一下眼睛,才迈步走了过去。 淅露在饭桌上表现的极其殷勤,不断地给司徒靖恒和夙薇凉让菜。又给他们灌了不少酒。 “凡心,去把咱爹珍藏的好酒再拿一壶来。”见司徒靖恒不断地喝酒,很快一壶酒就已经见了底,淅露便开口吩咐自己的相公再去备酒。 “好。”凡心点头,向司徒靖恒施了一礼,便去拿酒了。 玉凡心疼老婆是出了名的,但凡是淅露说的话,他几乎言听计众。几个丫鬟立在旁边她不吩咐,非得让他去,这不是存心气夙薇凉吗? 难怪她死活也不肯嫁给王爷,而是让妹妹嫁了来!夙薇凉瞟了一眼仍在疯狂的灌酒的某二货,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顿饭下来,夙薇凉风卷残云,吃了三大碗米饭,外加桌上的所有肉食。而司徒靖恒几乎粒米未进,倒是干掉了玉府若干瓶酒。 “夫人,小公子哭了。”忽然从房内走出来一个丫鬟,抱着一个哭泣不止的小娃娃走过来。 夙薇凉眼神一亮,这个小孩子粉嘟嘟的脸,胖胖的小手,裹在一个淡黄色的襁褓里,真的是十分可爱。 “好可爱啊!”这难道就是自己的外甥儿吗?你妹啊……这也太可爱了吧! “兴许是饿了吧?奶妈喂过奶了没有?”淅露抱起小孩,稍稍皱柳眉问道。 可巧这孩子一到淅露手中,就不哭了,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他,很是逗人喜欢。 “奶妈喂过了,想必是想夫人了。夫人您抱着,他可就不哭了。”丫鬟道。 淅露嘴角荡漾出一股甜蜜的笑容,又将小公子交给丫鬟。“过会儿哄他睡吧,我这里陪着王爷王妃呢。” “是。”小丫鬟抱着孩子,笑容满面的去了。 第20章 你吃错药了吗 夙薇凉放下筷子,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泛起一汪清水。现代社会,她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剧,从未体会过什么感情,不管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她通通都没有得到过。 她的生活除了杀戮,就是被杀戮。如今看到这温馨的美满家庭,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等这一切过去,等她把这个身体主人的事了结了,她就带着点寒浪迹天涯,然后找一个相爱的男人。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她忽然有了这样的愿望。 淅露明显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便拉了她的手,轻声道:“娘娘,我们姐妹也已经有两年多未曾见面了,这些日子以来,姐姐总在心里念着你。以前咱们在家中时,未曾体会到姐妹情的珍贵,很多事,姐姐都做得不对……” 说到这里,淅露看了一眼司徒靖恒。见他正拉着玉凡心在喝酒,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才开口小声道:“娘娘,姐姐以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希望你都忘记了吧。今后跟王爷好好过日子,原本,你就是爱慕着王爷,对不对?” 夙薇凉怔了怔,见淅露说得诚恳,只得应了一句:“姐姐说笑了,以前的事,我已经忘记了。” 淅露闻言,脸上绽放出倾城笑容,道:“娘娘大度。如今娘娘位居深宫,大概是不能常来陪我的,今日听娘娘这话,他日得了空,姐姐便多去瞧瞧你。” 夙薇凉点点头。 二人又闲话家常了好一会儿,点寒便走上前来,提醒道:“娘娘,时间差不多,咱们可以走了。” 淅露闻言,忙挽留道:“不如吃了晚餐再去罢?” 司徒靖恒已然站起身来道:“不了,本王还有公为在身,就不多作打扰了。” 说罢,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夙薇凉道:“我们走吧。” 既然司徒靖恒已经发了话,自然是无人再敢挽留。虽然夙薇凉很想再看看自己那可爱的外甥,但迫于司徒靖恒的王爷淫威下,她不得不随他一起去。 纤腰被揽在这个人渣王爷手中,夙薇凉一路上都走得很僵硬。 刚出府门口,夙薇凉便一把推开了司徒靖恒,挪开一步。没人看戏了,还瞎演个什么劲? 哪想司徒靖恒再次伸手,再次她揽了过来。 夙薇凉不耐烦了,“干嘛?” 司徒靖恒喝了些酒,面上潮红,也不说话,但那手去却像是钳子一般,将夙薇凉的纤腰牢牢握住。 “王爷!” 这人渣是不是喝得看不清楚人了? “别人看不到了,王爷放开妾身罢!” 你妹的,这两天到了他的发情期还是怎么?找着机会就开始吃豆腐?娶回来的三十个小妾,难道是做摆设的? 见司徒靖恒还是不回答,夙薇凉有些冒火了,加重了语气道:“王爷,您那三十一号小妾明日就要过府了,有什么需要还是等着您的洞房花竹夜吧!” 司徒靖恒听着她这冷潮热,难得的没有还嘴,只是手下的力气似乎更大了,几乎是将夙薇凉抱上了马车。 “王爷!”直到马车上只剩下她和王爷两人,夙薇凉实在是快憋出病来了,“司徒靖恒,放手!看到他们家庭幸福刺激成这样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你总不能去拆散人家庭吧?更加不应该拿我出气……” 忽然其来的拥抱让夙薇凉后面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司徒靖恒的怀抱很宽阔厚实,常年习武使得胸前肌肉分明。夙薇凉被他按在怀里,呼吸有些困难,他温热的气息喷在颈间,使她稍微的些失神。 司徒靖恒这样的拥抱,比他的的强吻,更要让夙薇凉不知的措一些。 “喂!”夙薇凉挣扎了一下,但司徒靖恒实在是抱得太紧,令她完全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只好张嘴一口咬上去。 “嘶……啊!”胸口被某人重重地咬住,司徒靖恒不得不松了手。夙薇凉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没好气道,“你喝得太多了,王爷!” “叫我靖恒。”司徒靖恒揉了揉被她咬痛的胸口,语气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温柔。 “啊?”夙薇凉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吃错了药吧?” “叫我靖恒,淅羽。”依旧是万分温柔的语气。 夙薇凉有些凌乱了,“王爷,您没中邪吧?” “叫我靖恒。”司徒靖恒忽然对称呼万分执着起来, “我不要。”夙薇凉断然拒绝,“那是情人之间的称呼,咱们什么关系,以咱们的关系,就跟之前一样,你称呼我贱人,我称呼你人渣,懂吗…………你干嘛?” 对司徒靖恒忽然靠近,夙薇凉本能地后退了一下,“老娘跟你再说一遍,以前的淅羽已经挂掉了,死翘翘了,歇菜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ok?不要把我跟她混为一谈,你从前欺负她,她不敢对付你,但是老娘不一样。你妹啊,你再靠近我试试看?” 纤纤玉手忽然被男人握进手里,夙薇凉惊了个魂飞魄散,这是温情攻势?想让自己对他失去警惕,然后再踩在脚底下? “我错了,我认错了人。”司徒靖恒忽然开口道,拉住夙薇凉的手不放,脸上满是懊恼。“我把你们俩姐妹弄错了……是我不对……” 夙薇凉用力将手抽出来,她很是费解,“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鬼东西啊。” 越是靠近,就越是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熏天,夙薇凉捏着鼻子,她简直就要抓狂了。果然失恋的男人都是个疯子。 马车外面,车夫的表情有些纠结。因为这架豪华马车里面的某位王妃,会时不时地忽然发出“变态!人渣!给老娘滚!死开……”这一类的爆呵。 马车更是多次重心不稳险些摔倒。车夫完全是凭借着架了几十年车的彪悍经验,才得以力挽狂澜,多次稳住这辆车。 车停后,夙薇凉艰难地下了车。不要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艰难,身上趴着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整个人像条八爪鱼一样粘着她,叫她如何能轻松得起来? 第21章 王爷大喜 点寒与辞幼早从另一座马车里下来,见到这一副情景,都吃了一惊。 “还杵着做什么,快把这死人给老娘弄下来啊!”夙薇凉脸色铁青,妹的,欺负自己没有内力,这么大一个人压背上,腰都要断了! 点寒慌忙走了过来,帮着辞幼把王爷从夙薇凉身上扒下来,“这是怎么了?” “喝多了,发酒疯呢!”夙薇凉揉着自己的腰背,面纱下的脸皱成了一团。 辞幼小心地扶着王爷,将他拖进了门。夙薇凉吩咐点寒道:“快给我备热水,我要沐浴。” 一身的酒气,熏得夙薇凉胃都不太舒服了。 迅速洗了个燥以后,夙薇凉才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回荡着司徒靖恒那一声“对不起”,冷笑了一声,难道说这个人渣幡然醒悟了? 穿好衣服稍稍运动了一下,夙薇凉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她被锣鼓喧天的吵闹声弄醒,睁开迷蒙的双眼,点寒早候在身边,伺候了洗漱完毕,便开始慎重地给她打扮起来。 夙薇凉见自己头上已经插了好些饰物,压得她头都要抬不起来了,不由得纳闷道:“这是做什么,弄成一只金孔雀吗?” 点寒脸色不太好道:“娘娘难道忘记了?今日是王爷娶妾的日子,您得在场。” “这是什么规矩,我还要表示祝福?”夙薇凉翻了个白眼,这古代社会也真是坑爹,男人娶妾,原配还要在场的,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 “规矩就是这样的,娘娘,您看这两件衣服,您比较喜欢哪一件?”点寒布置好夙薇凉的秀发,又拉着她的手来到长桌旁,指着自己精心挑好的衣服让她选。 夙薇凉一看,两件都是大红色,只是袖口的裙摆稍有不同,便皱眉道:“这也太艳了!” “今天是王爷大喜的日子,您自然是要穿得喜庆一些,不喜欢这两件,您看看这些如何?”点寒拉着夙薇凉,又到了屏风旁。 只见那里并排挂着一排服饰,夙薇凉叹了口气,她在现代几乎只穿黑色,还实在是不习惯此花红桃绿的着装,闪得她眼睛发花。 挑了半日,只挑了一件淡黄色的对襟长裙。穿上身后,点寒摇头道:“娘娘,还是太素了。不如换那件大红的吧。” “不要,又不是老娘要嫁人,穿那么喜庆作甚。就这样了,反正今日主角又不是我。”夙薇凉扬了扬头,满头的金饰压得她实在抬头困难,对着铜镜看了一眼,便伸出手来,将那多余的东西全部扯了去,仅留下一根金步摇,孤单地斜插在发间。 点寒叹了口气:“娘娘……” “老娘都这副样子了,还打扮个什么。走吧,倒是去瞧瞧那热闹。”夙薇凉整理得当,便与点寒走出了门。早有老妈子领路,将她们往侧厅里带。 虽然说是娶妾,但好歹是皇上亲自赏赐的女人,倒也是来了满堂的宾客。夙薇凉是正妃,便坐在了侧位,司徒靖恒父母早逝,其他皇亲都在五年前那场宫廷夺位中丧身,那主位便空了下来。 夙薇凉打了个哈欠,惊觉自己早上甚至未曾吃过东西。摸摸瘪瘪的肚皮,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很快,新娘便被司徒靖恒接了来,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两人拜了天地。 夙薇凉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联想到当年淅羽嫁进门来时,又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呢?她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而当盖头掀开,司徒靖恒发现新娘不对,又做的何种反应? 想必,从一开始,这玚婚姻就是一场悲剧吧。司徒靖恒后续娶了三十个姬妾,还封了个侧妃,这在淅羽心里,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呢? “贱妾卑贱,请娘娘安。娘娘,您请喝茶。”夙薇凉正沉浸在思绪中,忽听得娇滴滴一声叫唤,自己脚边跪了个凤冠霞帔的佳人儿。就算是那宽大的喜服遮着,也不难看出她那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 夙薇凉在心里感叹,这又是一个绝色佳人,只是不知入了这惊玄宫庞大的后宫阵容,究竟是悲,还是福呢? 司徒靖紧珉着嘴唇,见夙薇凉半日都没有接茶杯,不由得心里一阵悸动。 “妹妹……”清冷的声音从面纱下发出来,语气缓慢,“既然嫁进来了,从今日起就好好服侍王爷,姐姐首先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夙薇凉从那双已经颤抖不已的纤纤玉手中接过茶杯,浅浅啜了一口,将那女子扶起来。端的是雍容大方,“以后的缺什么少什么的,尽管跟王爷提,若王爷不上心,跟姐姐讲就行。妹妹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贱妾飘然。” 两姐妹拉着手,看起来是十分和谐美好的场景。 司徒靖恒一边接受着众人道喜,一边将袖中的拳缓缓地握住了。 “礼毕,送入洞房!”太监细长的声音高喝了一声,飘然向夙薇凉施了一礼,便被喜娘送领了出去。 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转头小声对点寒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规矩上,可以走了。” 夙薇凉点头,也不跟众人招呼,带着点寒缓缓地走出了门。 百无聊赖地在房里呆了一日,晚上闲着无聊,夙薇凉将磨石拿出来,仔细地开始磨起自己的另一把刀。 “娘娘,您上次要奴婢找匕首,就是用来弄这个?”点寒皱着眉,看着夙薇凉那认真劲儿,不由得好奇起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呀?” 夙薇凉举起手中的刀,自豪的解释道:“这呢,可不是普通的匕首。刀封是锋利的,但是刀背我给它磨成锯齿状,这样一刀桶下去,然后再抽出来,肌肉会被拉坏,容易造成血管破裂,导致血流量大,伤口难以恢复……” 点寒大睁着眼睛,圆圆的小脸上满上惊恐。“一刀桶下去?娘娘,您位居深宫,不用杀鸡宰羊,也不必镇守边疆,磨这种刀,要做何用?” 夙薇凉笑了笑,挥了两下手中的匕首,接着便皱眉道:“好像还不够锋利,待我再磨磨!” 第22章 老娘,夙薇凉 这一磨,磨了整整两个时辰,一直到深夜,夙薇凉才好不容易从磨刀的动作里回过神来。在旁边的盆里洗干净手。正要准备沐浴就寝,忽然听点寒道:“王爷?!” 这一声王爷明显点寒叫得又惊又喜,夙薇凉站起来,长时间蹲着,便她腿麻得动不了了,转过身一看,果然是那个喝得醉熏熏的人渣王爷。 “妾身请王爷安,今晚上王爷大喜的日子,喝得太多连门都找错了吧!”夙薇凉扶着桌角,也不等司徒靖恒吩咐,自顾自的坐下来。将手中已经成型的匕首递给点寒。 “我去给王爷弄些蜂蜜茶来!”点寒慌忙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夙薇凉深深吸了口气,屁股以下完全没有了知觉。见司徒靖恒只顾盯着他看,也不说话,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王爷,这儿是正妃娘娘的寝宫,您走错了。三十一号还在等着您呢,我叫点寒送您去吧。” 司徒靖恒却一把拉了夙薇凉的手,轻声道:“淅羽,本王错了。” 夙薇凉嘴角一阵抽搐,淡然道:“淅羽已经死了,王爷。” “不,你没死,你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本王当初的那张画相,就是送给你了对吧?只是本王把名字弄错,本王要娶的本来就是你,而不是你姐姐……” 夙薇凉听得是一头雾水,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妾身不知道王爷要说什么,还是请王爷快点回去吧。时间不早,妾身要睡了!” “淅羽……” “老娘不是淅羽,我靠!”夙薇凉忽然有种无力感,她看着司徒靖恒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淅羽,已经死了!挂了!死翘翘了!歇菜了!登天了!没有了!老娘不是她……” 司徒靖恒终于从她认真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来,“那么,你是谁。” “老娘,是夙薇凉。”想了想,夙薇凉又解释道,“中国大陆头号杀手组织旗下的一名杀手,代号十一,姓夙,夙愿的夙,蔷薇的薇,冰凉的凉。夙薇凉。” 司徒靖恒眼神顿住,他喝了些酒,但此时却是完全清醒过来,“胡闹,你明明就是淅羽!” “淅你妹!老娘夙薇凉,淅羽那个苦命的女人,在那次喝鹤顶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这个身体是她的,灵魂——归我。虽然听起来比较荒唐,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夙薇凉双手环胸,成功地看到司徒靖恒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眼神也是由最初的洒气弥漫,变得清明,拉着是震惊,怀疑,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了沉痛。 “胡扯,她明明没死,当时太医就已经说过了,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你骗本王!”司徒靖恒站起身来,指着夙薇凉,完全不相信。 “你不信就算了!淅羽已经被你折磨死了!”看到司徒靖恒眼神里的沉痛,夙薇凉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继续在他伤口上撒盐道,“老娘不管你是弄错没弄错,到底是喜欢淅羽还是淅露,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反正不管你爱的是谁,她们一个死了一个嫁作人妇,你是没机会了!” 司徒靖恒颓然坐下,眼中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夙薇凉双手环胸,想要等他如何应答,等他半天,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但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难道说一时打击太大,导致魔障了? “喂……”总这么坐着也不是个事儿,既然已经表明了身份,那么就连表面上的的和谐也没必要伪装了,夙薇凉向前一步…… 司徒靖恒抬起眼,忽然“咔”地曲起手指,就像夙薇凉咽喉袭去。夙薇凉心下一惊,迅速避开那致命一击。还没来得用回过神,司徒靖恒的一记猛踢便迎面袭来。 夙薇凉迅速仰头下腰,司徒靖恒踢了你个空,只见夙薇凉迅速起身,接连两个空翻就去了房间的另一头,随手从屏风上扯下来一件长裙,缠绕在手上。 这些天的苦练基本没有白费,这具身体,灵敏度大大增强。夙薇凉冷笑一声,长裙在手中翻转了几个圈,压低了身体迅速向前。 一股狠辣的劲风迎面扫过,被司徒靖恒轻易避开,顺手挽住那条长裙,用力一带。夙薇凉虽然身手不差,但必竟这具身体力气有限,被司徒靖恒那内力一带,整个人便扑了过去。 再次感受到了司徒靖恒胸膛的宽阔与温度,当然,还有满身的酒气。 “你真的不是她,她不可能会有你这种身手。”司徒靖恒眯了眯眼睛,露出一股杀气。 夙薇凉被牢牢卡在他怀里,心下一阵惊慌,但眼神里却还是一片淡然,“没错,我不是她。” “那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老娘已经说过了,她死了。而我……好吧,我也死了,我死了以后,无缘无故就到了这里。然后就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了。”夙薇凉说的是实话。 感觉笼罩在身边的杀气渐渐消失,夙薇凉在心里稍稍送了口气。她虽然不是淅羽的灵魂,但却是淅羽的身体。她是当今丞相的女儿,这一点不会错,司徒靖恒就算想杀她,也不会是在现在。 果然,司徒靖恒在考虑再三后,终于放开了她。 点寒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蜂蜜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王爷,您请用……” 话还没有说完,司徒靖恒手一挥,整杯茶便直接飞了出去。以漂亮的抛物线路线,飞至墙面上,瓷片四贱,在点寒脸上划出一小道血痕。 “王爷……”点寒不知自己是犯是什么错,慌忙跪下来,“奴婢该死,王爷息怒。” “哼!”司徒靖恒一甩袖子,看也不看点寒一眼,长腿一迈,直接走出了门。 “点寒……”夙薇凉忙走了过来,查看她脸上的伤口,“你没事吧?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点寒摇摇头,“娘娘,您又得罪王爷了?” 夙薇凉默然。 “娘娘,奴婢受点罪没关系,但是娘娘明明知道王爷那个脾气,各方面您稍微忍让些吧?” 夙薇凉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前两年我可不是事事都依着他,后果比这更惨。”见点寒一张脸跟苦瓜一样,夙薇凉郑重道,“不过你放心,我承诺你,这种日子,不会太远的。总有一天,我们能逃开这里。” 第23章 飘然 司徒靖恒出了门,跌跌撞撞一路走向了花园。辞幼一路跟在后面,脸上是一惯的冰霜。 “她……不是她……是她……又不是她……呵呵……”司徒靖恒自言自语,坐在宫闱的栏上。一身大红的喜服,在月光的印衬下,显得分外诡异。 直到天方快要出现鱼肚白,辞幼才稍觉不妥道:“王爷,是不是该回去了?” 司徒靖恒转过脸来,那一瞬间,辞幼像是看到他脸上有泪。但再仔细一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了。 “王爷,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虽然只是个小妾,但却是皇上亲自赏赐,您不好不去。” 司徒靖恒苦笑了一声,微微闭上眼睛。自己这两年来,总共三十房小妾,如今看来,真是如同一个笑话。 那个自己真正深爱的女人,已经被他折磨死了。 世人都道北其王爷风流,又有谁知道,他心里的苦呢? “本王就不去了,陪本王去书房坐坐。” 辞幼闭了嘴,抱着自己的宝剑,紧紧跟在司徒靖恒身后。 而在东边的一间偏房里,大红的喜字下,凤冠霞帔的女人坐在床上,已经很久都没有动过了。 “小主?不然您先歇息吧?”随行的丫鬟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道。 “锄泌,找到王爷在哪里吗?”红盖头下的女子声音平缓,听不出太大的感情起伏。 “回小主,宾客离开了以后,他直接去了正妃娘娘房里,接着又出来了,后去花园坐了一会,现在是在书房。”锄泌半低着头,从桌上挑了个精美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床上的佳人。 飘然伸手,自己将盖头揭了下来,又将那奇重无比的头饰取下,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淡然道:“打盆水来,将这妆洗掉吧。” “是,小主。” “另外,明日放消息给皇上,就说王爷……与他猜想的不一样,洞房夜整夜缺席,去了正妃娘娘房中。他对这个正妃娘娘并非想像中的厌恶,想要成事,只怕是有些难度。不过……”飘然陆续将头上的发钗取下,将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垂下,眼角微微地弯了弯,露出一丝不不易查觉的寒意,轻声道,“请皇上耐心等着吧,飘然自有安排。” 锄泌弓了弓身,低垂着眼眸笑道:“是,小主。” 窗外泛起一片雾色,清晨的寒气,缓缓飘进房中来,这才觉得身有些凉意了。飘然起身,走至窗前,伸出那纤纤玉手,感受着微微的凉意。 片刻后,打水回来的锄泌回来,走至后身轻声道:“小主,凉风袭体,恐染伤寒,关了窗户歇息吧。” “都这时候了,还睡什么。惊玄宫人多嘴杂,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从来就是懈怠的。等天亮后,咱们就去请安吧。”飘然回转身,锄泌便忙关了窗户。 “请谁的安?”锄泌不解,转过脸来道,“王爷一早就上朝,小主可等他回来了再……” “谁要去请他的安,我自然是去请正妃娘娘的安了。”飘然净了脸,洗了牙,又坐在了梳妆台前,等着锄泌给她挽发。 “宫里确是有这样的规矩,但这个正妃,据说是个软弱无骨的,况小主又是皇上亲自赐婚,不去也可。”锄泌走上前来,拿走木梳,轻轻地一梳理那原本就已经很柔顺的乌发。 飘然薄薄的嘴唇轻轻扬起,笑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我虽没见过她,但昨日听她那清淡的声音,料她定是个城府深的。我记得前段时间,这惊玄宫还有个侧妃娘娘,竟忽然殁了……” 锄泌巧手一挽,一个漂亮的发髻便出现在头上,与镜中的飘然对视一眼,等着她的下文。 “我听皇上提起过,这个侧妃,也非省油的灯,平时亦无病无灾,这无故殁了,焉知不是受人陷害?”说着,飘然皱了眉,道,“又不是出去见客,为何要梳得这般艳丽光彩,拆了重来,梳一个淡雅些的。” “小主新婚,原本就该这般。”锄泌有些不满,但还是拆了那发髻。 “三十一房小妾,光彩再夺目,夺得过正妃娘娘吗?艳丽诱惑的一面展现给王爷就可,何必又去引正妃的嫉妒?”飘然见秀发已梳完,便站起身来道,“就这样吧。” “可是娘娘,还未上妆呢。”锄泌道。 “不必了。” 她俩到夙薇凉房中来时,她刚刚用完早餐,正喘着气在跳高抬腿。 完全没有料到这时候有人到访,所以连外衣都未曾穿,只穿了里衣,准备大运动一下,去洗个澡。 丫鬟点寒去了下房烧水,房中就她一个人,所以飘然敲门时,她以为是点寒,便随意应道:“进吧。” 锄泌推门进去,只见夙薇凉大汗淋漓,松松地穿着一件内褂,还在不断地喘气。见到飘然,她大吃了一惊道:“你是?” “娘娘,贱妾飘然给娘娘请安。”飘然弓身作福,语气很是恭敬。 夙薇凉挑了挑眉,她可不知道新入门的妾要来向自己请安的。于是忙披了件外衣道:“妹妹太客气了,坐吧。” 飘然环视了一圈,见这房中除了正常摆设以外,墙上竟然挂着不少的刀,抢,斧头,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铁片兵器,外加一些绳索,便微微皱了眉,她所得到的消息里,正妃应该是不会武艺的呀。 “姐姐,您习武吗?”飘然实在是万分不解,开口问道。 夙薇凉笑笑,将衣裙系好,道:“是,随意练两下而已。以前习惯成自然,这一天不耍两下,浑身不自在。” 见飘然的目光又落在墙上的兵器上,她便解释道:“这些可都是我亲自磨的,这锋利程度相必比你们这里的宝剑还要墙。还有几样兵器,是多自已自创的。比如那个枪,上面还带着一把小弯刀的……” 飘然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前皇上给自己的消息,完全不准嘛! 这幅样子,哪里是大家闺秀柔柔弱弱的样子? 点寒弄完水,擦着汗走进来,忽然发现多了两个人,便愣在了原地。 “这是新来的妹妹,飘然。” 点寒便忙行礼道:“小主吉祥。” 飘然起身,亲身扶起了点寒,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柔声道:“好一个俊俏伶俐的丫头!” 第24章 应该怎么做? 夙薇凉与飘然简直就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一直聊到了出午饭的时候,才惊觉时间过得太快了。 “娘娘,膳房里传午饭了,王爷已经到了。”门外忽然叫了一声,点寒忙应道,“是,我家娘娘马上就到。” 夙薇凉本来想沐浴的,这下倒好,只能带着一身的臭汗去用餐。 “小主,您是新婚,理应也是要陪王爷用餐的,不如就一起去吧?”点寒道。 飘然微微低了头,倒也没有拒绝。 眼下这正妃衣冠不整,发丝凌乱,跟个乡野村姑差不多。而自己却是容貌倾城举止优雅,这一对比下来,王爷心里怎么样,不用问也知道。 锄泌道:“那便一起去吧。想必王爷也去了咱们屋,没见着人呢。” 于是一行四个,便一起去了膳房。 司徒靖恒已经坐在了主位。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是忐忑,昨晚他整整想了一夜,却依然没能弄明白,自己应该要以什么心态对待这个叫夙薇凉的女人。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当中时,夙薇凉已然出现在了门口。 司徒靖恒的目光立刻定格在了她身上。 身体还是那具身体没错,但那周身的气质,就连走路的那姿势,都和淅羽相差得太多。为什么自己,一直没能发现呢? “妾身请王爷安。” “妾身请王爷安,王爷万福。” 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司徒靖恒才注意到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上上下下打量了飘然一眼后,忽然皱眉道:“你是何人?” 他完全不认识的语气,令所有在场人都一愣。 敢情这王爷昨天娶回来的女人,他竟然连样子都还没有见到? 飘然白了脸色,齿贝轻轻咬住了薄唇。那日在皇宫里,她是蒙着面没错,但他不是看着自己还入了迷吗?怎么这会儿,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不等飘然开口,夙薇凉清冷的嗓音就已经响起,“王爷您真是健忘,难道您忘记自己昨日个娶亲了吗?这是皇上亲赏给你的第三十一号小妾!飘然妹妹!” 司徒靖恒这才幡然醒恒,好吧,他昨日确实是娶了个女人,还是皇上赏赐的。一心去想夙薇凉的事,竟然把这碴给忘记了。 “你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吧。”说完,司徒靖恒感觉到不对劲,“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飘然强忍住内心的失落与不满,轻声道:“飘然去给娘娘请安,相谈甚欢,一时忘记了时辰。” “你倒是个懂规矩的。”这两年来,她还是第一个会向正妃娘娘请安的小主,其他小妾,哪有把正妃娘娘放在眼里的? 不等司徒靖恒开口,夙薇凉已然在侧位坐好,开始招呼飘然道:“过来坐,我可是已经饿了。” 飘然抬起眼,见王爷对夙薇凉的无礼,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眼中还藏着些许纵容,不由得心下一惊。 “你就坐娘娘身边吧,这是家常菜,看看合不合胃口。”司徒靖恒开口,脸色可以算得上是和言悦色了。 飘然与锄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传闻北其国王爷风流好色,侧妃容貌倾城,又有一众绝色佳丽,几乎夜夜春宵,惊玄宫里歌舞升平。 现在看来,这些传言简直就是放屁。 宫里姬妾确实多,但王爷正眼都没有瞧过,也从不往那庞大的后宫走去,就连自己的新婚夜,他也是先去了正妃娘娘房间里。 飘然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内心七弯八拐了一翻,脸上却是端得淡然自若。 随后的用膳气氛可以称得上诡异了。 自从昨日跟司徒靖恒摊牌以后,夙薇凉心里说没有担心,那就太神经大条了。而司徒靖恒难过淅羽的死,又未曾想到应该如何对待夙薇凉,心情很是纠结。 最纠结的还是飘然,她现在看到情景,与当初接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先前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不得不盘算着另外的方式了。 三个人各怀鬼胎,就连点寒都有些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了。 吃过饭,夙薇凉便称身体不适,直接就溜了。只剩下司徒靖恒和飘然共坐一桌。 “娘娘,您应该多陪王爷说些话儿。”点寒跟在后面,稍微有些不满,好不容易同一桌吃饭了,夙薇凉却是连正眼也没瞧王爷一眼,吃完后直接溜掉。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心道,恐怕他现在也不想跟老娘说话,还不如离他远点的好。 这一远就远了十多天。夙薇凉整日运动,跑步,跳绳,倒立,俯卧撑,仰卧起坐……她没再去陪司徒靖恒用过膳,也一连十多天都没见过他。 看来,他是对自己死了心。 “点寒,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嗯?离开?为什么要离开?”点寒有些莫名奇妙。 “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吗?热闹的集市,乡间的小路?高耸的山脉,山涧的瀑布,雨后的彩虹……” 点寒眼中明显出现向往的神彩,随即便摇摇头,“奴婢没有见过。” “那你想见吗?” “宫中女子25岁可以出宫,但是……奴婢不想离开娘娘,想继续在宫中侍奉您。”点寒揽了夙薇凉的手臂,将头放在她肩上,脸上尽是依赖。 夙薇凉轻声道:“我会让你看到的,丫头,我会带你出去的。” “真的?什么时候?”点寒当她是说出宫游玩,不由得兴奋起来。 夙薇凉稍稍沉默了一下,道:“点寒,你确定,我在失去记忆以前,真的爱慕着王爷吗?” 点寒郑重地点头,“我确定,娘娘。” 夙薇凉闻言,默默地叹了口气。淅羽临死前,确实诅咒过,要向司徒靖恒和墨诗妍讨回公道,但是点寒又说她爱惨了司徒靖恒,是心甘情愿嫁过来的。 爱之深,恨之切。 淅羽,你现在到底是希望我杀了他,还是留他一条小命? 前些天,他已经道过歉了,看他的诚恳的神情,应该不至于撒谎才对。 淅羽,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做? 第25章 深夜魔障 司徒靖恒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一抹正扎着马步的身影。 她穿着浅蓝色的长裙,可能是赚它太长太麻烦,将它卷了起来,裤腿也用一系列的布条给缠起来,手上宽大的袖子也紧紧缠在手上。 这样一副行头,实在是有些滑稽。 司徒靖恒扬了扬嘴角,他生命中,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类女子。 夙薇凉平心静气地扎着马步,微微睁开眼,忽然从右手中飞出一枚不明物,直击西南角的方向的某人。 司徒靖恒两个手指夹住那枚小飞镖,剑眉微微蹙起。 夙薇凉这才转过身来,隔着满眼的繁花,向司徒靖恒望过去。 “你的手腕力气进步挺大,这么远的距离,竟然一击就中。”司徒靖恒踏步走来,将那枚飞镖拈在手中,“这个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磨刀石磨的。” “这些天,你就在弄这个?你弄这个作何用?” 夙薇凉稍稍迟疑了一下小,淡然道:“淅羽临死前,嘱咐我杀了你。” 司徒靖恒眼神微微一眯,笑容苦涩,“是吗?” “不然,你以为她受你那么多折磨含恨而死,就一点怨都没有?”夙薇凉拍了拍手,“不过,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等哪一天,我变得更强,你可要小心了。” 司徒靖恒弯了弯嘴角,但那抹笑看上去却有些苍凉。 “本王之所以恨她,只因我弄错了名字。先皇当年赐婚,只说是相爷的女儿,而本王当时看到她那副模样,以为她是嫡出,是大小姐,谁又能想到是二小姐呢?”说到这个,司徒靖恒的表情更为苦涩。 “呵……”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道,“无论你找何种理由,总之你害死她,这是不争的事实。王爷,别怪我没提醒你,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不论你是王爷,还是草名,都一样。” 司徒靖恒听着她讽刺的话,脸上苦涩的表情渐渐退去,倒是多了几分玩味,“想杀我?好,本王等着你。” 夙薇凉冷哼一声,看着司徒靖恒离去的背景,眼中的神情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她是越来越弄不懂这个王爷了。 夜半,一轮弯月当空,点寒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仔细聆听了一下,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娘娘的床上传来时,她一下子惊醒,从床上跳起来。就冲向了夙薇凉的床边。 将那层层青纱帐撩开,只见夙薇凉满脸泠汗,嘴中不停呓语,双手在胸口胡乱地爬着。 点寒立刻三魂被吓走了二魄,将夙薇凉摇了两下,又对着脸拍了拍,“娘娘……娘娘……” 哪知夙薇凉却并没有清醒的意思,手脚也胡乱挥舞起来。 “娘娘!”点寒情急之下,没有别的办法,咬了咬牙,用力在夙薇的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啊……”夙薇凉这才惊恐的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满脸都是汗。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您魔障了?”点寒见她醒过来,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呼出口气。 夙薇凉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习惯性的摸出自己的面纱罩在脸上,刚才她竟然梦见自己遭人追杀。而她的梦里的形象——一身浴血,整个人像是在血水里泡过。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可是跑着跑着,发现有些不对劲。现代社会,她也曾经被人追杀过,但是那个时候,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她什么也吸不见。 只是现在,心跳声呢? 这一认知让她不得不停下了狂奔的脚步,低头向自己胸口看过去——只见那里只是一个黑黑的窟窿,鲜/血泉眼一样从里面冒出来,顺着自己的身体流到脚边。 我的心呢? 我的心呢? 夙薇凉惊慌失措,望着那不断靠近自己的追兵,她忽然感觉到了刺骨的恐惧,身上的血液全部从那个窟窿里不断流出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原来有这么多血。 那些血液慢慢汇聚,似乎是汇集了成了一个人的形象。 人脸慢慢的清晰,正当她想看清楚那个血人的真正面目时,忽然寒光一闪,一柄寒剑直刺自己胸口。剧烈地疼痛使她意识渐渐模糊,但她却还是想要努力看清楚,那个由自己鲜/血汇聚成的人,到底是谁? 这时点寒的一耳光,将自己从梦中打醒。 “娘娘?”点寒见夙薇凉目光呆滞,脸上显出浓浓的担心,“您没事吧?” 大口喘了口气,夙薇凉才从梦境里的感觉回过神来。点寒将床头的外衣拿来,给她披在肩上。又起身头倒了杯茶,递给她,“娘娘,喝口茶压压惊吧。” 夙薇凉接过茶,撩开面纱浅浅喝了一口。 你妹的,怎么会做这种诡异的梦? 当初的自己杀人无数,甚至接过灭门的单,全家男女老少,被她收拾的一个也不剩。在那血流成河的环境下,她都从来没有做这恶梦,也未曾觉恐惧过。 原以为自己早已经麻木了,已经不知道何为恐惧。但却在今天,深深地尝到了恐惧的味道。 夙薇凉定了一下神,不由得想到,在梦中,自己的心,到底去了哪里? 而由自己鲜/血汇聚起来的人,到底是谁? “娘娘,夜深了,您定定神,好好休息下吧。”点寒看了看天色,不由得担忧道。 夙薇凉哪里还睡得着,掀开被子,披着衣服赤脚站起来,“我出去走走,你先睡吧。” “娘娘,那奴婢陪您去吧。”点寒扶了夙薇凉的手,她这种状态还真不能让自己放心。 夙薇凉点点头,便与她走了出去。 阴历月初,并没有明亮的月色,只有弯弯的一轮的月牙挂在空中。 夙薇凉从没有在这种时刻出过门,倒觉得晚风吹在身上还是挺舒服的。 但点寒却是担心夜凉,“娘娘,咱们回去吧,夜凉如水,您身体单薄,还是早些回房吧。” 夙薇凉正欲答话,却听点寒忽然“呀”地一声,退后一步。 夙薇凉心下一惊,转头看去。借着不太亮的夜色,只见西厢房的方向,房檐上一个黑色身影迅速掠了过来。速度奇快,一转眼就到了附近。 第26章 深夜遇刺 夙薇凉迅速扫了一眼,想找个地方隐蔽下,可拉着点寒还没有走一步,忽然一股寒气直击脑门。夙薇凉凭着本能迅速一闪,就见一小枚飞刀嗖地插/进了一边的圆柱上。 “啊……”点寒一声惊叫,整个人跌倒在地。 夙薇凉瞳孔微微放大,正欲向点寒靠近,忽又听“嗖嗖”几声破空之声,一排飞刀直击自己咽喉而来。 夙薇凉迅速一个空翻,翻去了点寒身边,也躲开了那些飞镖。一脚踢开人不知是谁的房门,迅速将点寒拖了进去。 一系列动作如行去流水,丝毫不见拖沓。 “点寒,你怎么样?”见一枚飞刀正好插她手臂上,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你忍一下。” 一手握住刀柄,一手压住刀刃,一个用力,将它拔了出来。 丢掉手中的的飞刀,夙薇凉正欲将点寒扶出去。却发现自己几个手指——都呈现了黑色。 “有毒?”夙薇凉咬了咬牙,看了一眼点寒,立刻放下了她,“点寒,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解药。”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点寒是什么反映,一个剑步就冲了出去。 她在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一个信任的丫头,绝对不可能让她出事。 夙薇凉顺着刚才那个黑衣人的方向,拼命狂奔下来。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强有力的——自己的心跳声。 打着一双赤脚,秀发随意的束在脑后。 披在背上的外衣早已经在奔跑中不知了去向。夙薇凉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匕首,对着手心猛戳了一下,血液立刻迅猛地流出来。 经过宫闱处,用力将自己带血的掌印拍在墙上,接着绑紧了自己脸上的面纱,使它不再随风飞舞。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方向究竟是去哪里,只是依稀可以见到那个黑色的黑影,便不顾一切地追上去。这人明显不想让别人知道行踪,刀上带毒,分明就是想灭口。 夙薇凉心里非常明白,自己追上来,或许是有去无回。但是她不能让点寒就这样死却去。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去争取。 只要宫闱里需要转弯的地方,她都留下了掌印。 但她无法再前进下去了。 一柄明晃晃的刀封使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若不夙薇凉反应够敏捷,这把刀横在这儿,她若刹不住车撞上去等于自杀。 一个全身漆黑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夙薇凉退后一步,打着赤脚踩在地上,稍微觉得有些凉,不知道跑来的途中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令她的双足伤痕累累。 长长地吐出口气,感觉肺部生生地发疼,刚才追得太用力,这会儿肺部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那个使轻功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而这个人,却是早早地守在这里。 他身材挺拔,整个脸都隐藏在墨布当中,周身散发着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冷气息,使人不寒而栗。 眼下的形势就算夙薇凉调头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分明已经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对方绝对不止一人。她大概已经被几个人包围了。 如此缜密的行动,让夙薇凉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是谁?”见对方将刀横在胸前,眼中杀气必露,夙薇凉眯了眯双眼,淡然问道。 对方冷哼了一声,夙薇凉余光往地上一瞟,只见淡淡的月光下,身后有个举刀的影子,正向自己头部砍来。 夙薇凉忽然发力,敏捷的身手迅速躲开那一刀。接着飞起一脚,向来人踢去。 可她忘记了,她一没有轻功,二没内力,就算凭着现代杀手灵活的身手,她也只能是躲开敌人初步的攻击,想要给对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不可能。 但她却不会轻易认输和放弃。 刀光剑影下,单薄消瘦的身影灵活的穿梭于几个壮汉当中,手臂和脚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却丝毫没能影响到她的速度。 几个黑衣人也似乎都察觉到了自己轻敌,于是加紧了围功。 一个黑衣人找到间隙,横空踢出一脚,正中夙薇凉心窝。 “噗……”心口一阵剧痛,气血翻涌,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夙薇凉被对方那一脚,几乎踢出了两丈远,还在地上连翻了两个根斗。若不是她反应够快,此时起码直接头朝底摔了个一命呜呼。 “我靠……”夙薇凉欲起身,但身体在受了重击之后,就像是被点卡车压过碾过,完全没办法移动办分。 眼前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封在月色显得隔外可怖。夙薇凉只觉得脑门一凉,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兵器相撞的声音贴着耳膜响起,夙薇凉只感觉到身体一个大幅度旋转,就已经到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睁开眼睛,只能看到司徒靖恒突起的喉结,和下巴上青色的胡渣。 身体就像是在空中飘行,司徒靖恒的轻功简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手托着夙薇凉,一手挽着剑花,迅速在几个黑衣人之间穿梭着。 “撤。”一声短小的爆呵声响起,对方在一个瞬间便迅速撤开,夙薇凉用力拉住司徒靖恒的衣襟道:“解……解药……” “放心吧,太医已经在配药了……”司徒靖恒脸色铁轻,怒火冲天,“你不要命了,就这两招三脚猫也敢出来追人?” 夙薇凉不说话,只觉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司徒靖恒见她半眯着眼睛,不由得爆呵一声:“不许睡!给我清醒点。” 第27章 本王来救她 夙薇凉被司徒靖恒这一声爆呵吼得耳膜生疼,大脑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凶屁啊凶,老娘没那么快死!” “你当然没那么快死,敢死试试看?”司徒靖恒面色不善,若不是点寒的消息传得快,自己到得及时,只怕这女人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光是一想到她会离开,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 不管她是淅羽,还是夙薇凉,事实上,对于司徒靖恒来说都一样。淅羽的身体夙薇凉的灵魂,她俩本就是合二为一的。 当初他在淅府看中的,是淅羽的外表,是她那一抹笑容的温暖。但他现在担心的,却是这个叫夙薇凉的女人,这个倔强不屈不畏强权的女人。 “夙薇凉,你说你是叫夙薇凉对吧?”司徒靖恒一边使轻功,一边找话题,使她不要睡过去。 夙薇凉半睁着眼睛,头晕目炫,只能看见司徒靖恒耳际随风飞舞的秀发。他明显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连秀发也没有来得整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秀发。 夙薇凉轻轻笑了一声。 她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夙薇凉!”司徒靖恒余光瞥见她眼睛又要闭上了,不由得由下一急,他是循着血迹而追过来的。如今夙薇凉的左手手掌已经是鲜血淋淋,“白痴,你就想不到其他的办法?非得自残?” 夙薇凉被司徒靖恒托在手中,抱在怀里,男性略带清爽的气息钻进鼻孔,让她慢慢安下心来。 “不许睡!你聋了?”司徒靖恒一个箭步,接着双脚落地,迅速走进了院子,推开门。 几个太医早已经候在房中,见王爷冲了进来,将夙薇凉放在床上,便忙走上前去。 “足和小腿,手臂手掌都是皮外伤。”经验老到的太医迅速检查了一翻,正要再作内伤的检查,夙薇凉已经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太医手下一顿,表情有些凝重,“王爷,娘娘内伤较重……” “什么?”司徒靖恒面色一冷,“什么意思?” “娘娘身体底子薄,这一脚又正重心窝,恐震算了心脉,就是神仙也难救啊!” “庸医!”司徒靖恒不等太医说完,便一脚踢开了他,指着另一个太医道,“你来!看看!” “这……”太医战战兢兢,倾身向前,捏了夙薇凉的手腕把脉,结果也一样下结论道,“王爷,大概撑不过今天晚上,请……请备……” “不可能,你,你再去看看!”司徒靖恒双眼泛着血丝,“活不过今晚,简直是放屁!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可能再死!” “王爷……”见司徒靖恒连剑都拔出来了,大有不把夙薇凉整好,他就要一刀斩了这三个太医的架势,太医们战战兢兢,瑟瑟发抖,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终于缓缓开了口,道,“要……要救王妃,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 “快说!”救人如救火,哪里有时间听他啰嗦。 “需要有一个武功内力上乘的人,替她用内力疗伤。” 司徒靖恒闻言,挥剑的手顿了一下,“运功疗伤就可以?” “只是,想要用内力来将心脉续上,并非易事。疗伤过后,这人必得三到五年到恢复,造成的损伤,会夜夜心痛如绞,并且疗伤途中非常危险,稍不注意就可能出事……那时,两人都会没命。” 这个方法本没人想说,但关系到项上人头,他们不得不提了出来。 这个正妃娘娘向来不受宠是全宫都知道的事,如今重伤在身,就让它去了,想必也并不是大不了的事。 没想到司徒靖恒放下了剑以后,脱了自己的外衣,沉声道:“你要救她,你们出去吧。” “王爷……”几乎房中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千年冰山男辞幼此时也紧皱了眉头,向前一步道,“王爷,还是属下来吧。” 他与司徒靖恒两人未拼过内力,但他自认自己在这方面的造诣并不比他差太多。 “王爷,属下来帮娘娘续命,您……” 司徒靖恒面沉如水,淡然道:“无防,本王亲自来。” “王爷!”辞幼有些急了,拦在司徒靖恒前面,“王爷您千金之体,还是属下来吧。” 司徒靖恒转过脸,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医道:“还不出去?” 太医们一听,迅速收拾起东西,迅速退了出去。 司徒靖恒道:“辞幼,让开。” “王爷?”辞幼还是试图劝服他,倔强地站在原地。 “你给我滚开!”司徒靖恒失去了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他,“本王的王妃,本王要亲自救她。” 正说着,床上的夙薇凉再次喷出一口血来,接着,意识便成了一片黑暗,整个人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司徒靖恒脱了脚上有靴子,跳上床,将夙薇凉扶起来,双手放在她背后。 运行内力之前,司徒靖恒长舒了口气,轻声道:“若失败了,就把我们葬在一起吧。” “王爷!”辞幼急得跺脚,但又无可奈何,听司徒靖恒这样说,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片苍凉,“王爷您又何必?虽然是在宫里出了事,但淅丞相也不是不明理之人。就算他现在在场,也断不会让王爷以身试险。” “你以为我救她是为这?”司徒靖恒长叹了口气,“这是我欠她的……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不想再犯第二次。” “王爷……” “无须再说。在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司徒靖恒闭上眼睛,开始运气。 辞幼捏紧了拳,转身,候在了门口,面色凝重。 而原本躺在一边床上养伤的点寒,此时泪流满面,呜呜咽咽的轻声抽泣起来。她心里充满了自责与担心,若不是自己,娘娘肯定不会去追那个黑衣人,更加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第28章 我记得你好看时候的样子 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射进房里的时候,床上的某人睁开了眼睛。 妹的,全身简直是酸痛无比。 夙薇凉大睁着眼睛,看着那粉红色的蚊帐顶。这是自己的房间没有错,只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感觉到腰上的手动了一下,夙薇凉简直是寒毛倒竖——床上有人! 缓缓转过头,正对上一双睫毛浓密纤长的睡眼。很显然对方还没有醒,而且睡得正香。 夙薇凉瞳孔放大,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心思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夙薇凉大吼了一声:“司徒靖恒!” 俊逸的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很是不满被吵,向夙薇凉的身边靠了靠,头颅还往她脖子上蹭了蹭。接着便又安睡过去。 “司徒……靖恒!”夙薇凉费解无比,用力将紧靠着自己的男子推开,自己翻身就坐起来。从床头摸出来自己的面纱准备带上。却发现上面满上鲜血。 怎么……回事…… 夙薇凉这一惊不小,转头看像司徒靖恒。 思绪一转,终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夙薇凉记得自己昏迷过去了……她记得…… “你醒了?”被夙薇凉推开的某人此时终于睁开了眼睛,但似乎还没有清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眨了眨那双慑人魂魄的双眼。 夙薇凉抱着背子,首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发现穿戴整齐以后,稍微放了心。又瞧了一眼司徒靖恒,见他竟然裸着上身,不由得瞪大了眼。 自己只记得命悬一线,几乎已经死了过去。后又听到说要运内力疗伤…… “是你救的我?”夙薇凉有些不可置信地开了口。 司徒靖恒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好枕以暇道:“自然,不然你以为谁还会救你这个丑八怪?” 夙薇凉顿了一下,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思绪,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冷血无情。 “你给我起来!”面对着一具成熟健硕的男性半裸体,夙薇凉过头去,用力一拽,想要将那不要脸的二货给拽起来。却没想到对方像滩烂泥一般,拽了半天,竟然滩在床上纹丝不动。 夙薇凉眉头一皱,觉得手心里有温度不对。忙转过身来,往司徒靖恒额头上一探,果然是高烧。 “你在发烧。” 司徒靖恒浅笑道:“无防。你手上有伤,不要乱动。” 略带宠溺的语气让夙薇凉一怔,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触碰了一下,当下不顾不得那面纱是不是带血,直接带在了脸上,准备下床。 “你脚上也有伤,别乱动!” 夙薇凉回过头,没好气道:“老娘知道,死不了的!” 正说着,点寒敲了敲门后推门进来,端了一盆清水,满脸笑容。“在外面听着声音,就想王爷王妃已经醒过来了,娘娘您慢点……奴婢扶您!” 见夙薇凉已经自己下了床,点寒忙迎上去,将她扶起来道:“还是点寒来服侍您吧,这一身伤呢。” “点寒……”夙薇凉拉了点寒的手,左瞧右瞧以后,放下心来,“你的伤好了?” “这都两天了,毒也清了,只剩下皮外伤,不防事儿。娘娘,我备了清粥,去给您和王爷端来吧。” “两天?我昏迷了多久?”夙薇凉一惊,她还以为自己遇刺是昨天晚上的事,原来已经过去了两天吗? “您和王爷昏迷了两天两夜,娘娘。”点寒看了一眼床还躺在床上的某人,小声道,“娘娘,奴婢看,王爷这回是真的回心转意了。那天晚上多危险啊,说不定连命都要搭进去了,但是王爷一定要救您。” 夙薇凉往床的方向瞥了一眼,头一次对点寒的话无话可说。 “娘娘,奴婢知您对王爷之前的行为很记恨,但是夫妻之间总归是要过一辈子的。他是王爷,您是他的王妃,有些方面,您就担待一下吧。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眼红脖子粗地过下去吧?” “好了……啰嗦!”夙薇凉赶忙打断她,这说到哪里去了?“谁跟他是夫妻,不要乱说了,我总归是要走的……你就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夙薇凉把点寒说得一头雾水,“什么走?走去哪里……” “你别管了,等有时间老娘慢慢跟你说,滚出去弄吃的吧,老娘要洗漱!”夙薇凉手下稍稍用力,将点寒推了出去。 真是越扯越远,还总归要过一辈子,过他妹啊,谁要做这个冒牌的正妃娘娘? 一边用清水洗着脸,夙薇凉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司徒靖恒将自己从黑衣人手下救出的场景,在月光下,那男子凸出的喉结和青色的小胡渣。 话说,那种有人保护的感觉,真是挺好的! 而且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司徒靖恒,真的是太帅了…… 卧靠……老娘在想些什么啊……作为一个21世纪的顶尖女杀手,竟然这么犯花痴!简直是太丢脸了! 夙薇凉甩甩头,把那隐约出现的,司徒靖恒偶尔也是个好男人的想法抛去了九霄云外。 “喂,既然醒了,把衣服穿上,起来吧!”夙薇凉把挂在屏风上的男人服装丢给他,双手环胸,女王一般的命令道。 司徒靖恒稍显吃力地坐起来,拿起手边的衣服。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修长的指头优雅地整理好自己的袖口和摆边。但在连续三次都没办法将衣带系起来的时候,夙薇凉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哪里是什么动作优雅,分明就是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 夙薇凉差点忘记,他现在正发着高烧,而且用内力给自己疗伤,身体损伤非常大。并且,两天没吃东西了。 微微叹了口气,夙薇凉坐在床边,便出手,亲自帮他系起衣带来。 一个一个扣子的系,一根一根的打着活结,夙薇凉始终低垂着眼眸,神情认真。 司徒靖恒就这样看这她,嘴唇动了动,始终也没能发出声音来。 夙薇凉感觉到头顶上灼热的视线,难得的有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情绪,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愧疚。 第29章 本王不走 “你看着我做什么!丑八怪有什么好看的。”夙薇凉拿起外衣,仔细地帮他穿好,冷淡地开口。 “没关系,我记得你好看时候的样子。”司徒靖恒说话有些气虚,底气不足。 夙薇凉心下暗道,看来他这回真的是伤的不轻了。 冷叱了一声,夙薇凉虽然语气不怎么样,但手下去是越发轻了,甚至主动将司徒靖恒扶下了床。 消瘦的身体紧紧贴着的手臂,司徒靖恒缓缓走了两步,转过头,盯着夙薇凉有些发红的耳廊。 她竟然脸红了? 这一发现令司徒靖恒心神荡漾,由夙薇凉为什么脸红而引发的一系列联想,比如她害羞?小鹿乱撞? 夙薇凉将司徒靖扶至去洗漱,让他坐稳以后,不由得拉了拉衣襟,轻声道:“热。” 司徒靖恒看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又迅速避开了。 “夙薇凉?”司徒靖恒尝试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你说你叫夙薇凉对吧?” 夙薇凉点点头。 “你是哪里人?” 夙薇凉抬起对来说:“准确地讲,可能是你死了上万年以后,我才出生。我来自很遥远的未来时空。” 司徒靖恒擦脸的手顿住了:“什么?” “听起很荒唐是吧?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并且永远也不可能回不去了。”夙薇凉双手环胸,眼神很清淡,“我代替淅羽活下来了。” 司徒靖恒洗漱完毕,向夙薇凉伸出手。 “干嘛?”夙薇凉莫名其妙。 司徒靖恒糯糯道:“扶一下嘛。” 头一次听到他如此娘的腔调,夙薇凉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夙薇凉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司徒靖恒轻声道“本王不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吗?” “走吧!”夙薇凉这辈子最受不了欠人情,这回也只好叹了口气,伸出了未曾受伤的右手,“老娘跟你讲,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老娘以前是杀手,不知道感恩!别忘记了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前些天不掐着我的脖子说要弄死我呢?” “那不是你要惹怒本王吗?本王长这么大,何时受过气?偏偏是你,当本王是草莽!”司徒靖恒虽然被她扶着,但却尽量不压到她,但是身体确实太虚了,走了两步,便顿下了脚步,喘了口气。 点寒从厨房端了粥和几个小菜,见房中这个情景,便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准备帮忙去扶司徒靖恒。 “你别过来!王妃扶我就行。”司徒靖恒立刻就制止了她。 点寒伸出的手只好停在了半空中,“噗嗤”一声笑出来。王妃亲自扶着王爷用餐,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啊! 这场景也太美好了! 咱们娘娘这是终于要出头了吗? “你笑什么?”夙薇凉莫名其妙。 点寒后捂着嘴道,“奴婢只是觉得,王爷王妃这个样子,很美好很和谐。夫妻不就是要这样?奴婢心里觉得高兴。” “和谐你妹啊!只是过他受了伤我扶一把而已!别笑了,布菜吧。”夙薇凉翻了个白眼,将司徒靖恒扶过去,让他坐好。 “是。”点寒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就连动作也轻快了许多。 夙薇凉左手受伤,但右手活动却是灵活,而司徒靖恒发着烧,浑身无力,就连衣服也没办法自己穿好,此时哪里有力气拿筷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夙薇凉端着粥大吃喝着。 “王爷身体还虚弱,太医说了只能喝清粥,所以让厨房备下了几个小菜。”见司徒靖恒没办法拿筷子,点寒乖巧地走上前来,担任了喂食的工作。 但是刚刚碰到嘴,司徒靖恒就大喊烫,剑眉皱成了两条死蚕。 点寒忙又小心地去吹了两口,司徒靖恒脸色更难看了,“小心唾沫腥子……放着吧,呆会我自己来!” 点寒低了头抿了嘴,看着正在大口吃着的夙薇凉。 感觉到两道炽热视线几乎要将自己的脸射出两个洞来,夙薇凉才不情愿的放下碗,道:“你端着,我来吧。” 既然要吃饭,就只好把面纱解下。夙薇凉一直对自己的毁容的脸很不满意,便既然已成事实,除了坦然接受目前也没有什么办法。别人想看就看好了,反正她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再次面对司徒靖恒的目光时,她反而不那么不自在了。 夙薇凉一勺一勺仔细地吹凉了,然后送手他嘴中。 司徒靖恒胃口明显不好,饿了两天,原本就吃不下太多东西。但他还是听话地将一碗粥吃了个底朝天。 细腻滑润的小米粥入嘴本没有任何味道,但司徒靖恒却生生吃出了甜味。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对着个横空冒出来的奇女子,有了一些特别的感情。这种感觉与以往的任何感觉都不一样,就算她的脸长得一点都不漂亮,便那周身散发出有气息,都令他着迷不已。 这简直是太诡异了。 “王妃?”司徒靖恒吃完粥,对正帮他擦嘴的夙薇凉轻起说,“本王今晚要在这里睡。” 点寒闻言一愣,整个眼睛立刻变成了星星眼,笑容荡漾开来,简直想要放鞭炮庆祝一下。 夙薇凉的手顿住,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自己幻听了不成? “你说什么?” “本王今晚在这里就寝。”司徒靖恒十分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连续两遍都说得非常清楚,还认为是幻听那就太荒唐了! 夙薇凉吸了一气,提起没有受伤的腿,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你有前病吧!发高烧烧糊涂了!这里是夙薇凉的房间,ok?” 司徒靖恒身体虚弱,哪里禁得住她一踢,这一下就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只感觉到眼前一片晕玄,剑眉紧紧皱起。 “王爷!”点寒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赶忙扶着司徒靖恒,心中的天平完全偏向了他,“娘娘!您是怎么回事,王爷好歹是您的救命恩人,您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第30章 一团乱麻 夙薇凉心里乱成一片,见司徒靖恒瞬间脸色惨败,想他如此虚弱的身体又被这么一摔,岂不是又要卧床几日。心下虽然懊悔,但嘴上却是倔强,“谁跟他是夫妻,我是谁,是他什么人,他心里有数!总之,想要睡我的床,门都没有。” 司徒靖恒还未曾开口,点寒已经帮他回了嘴,“王爷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你……”夙薇凉气得鼻子冒烟,“我擦,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不是奴婢无礼,王爷如此虚弱的身子,哪里禁得住你一踢呢!” 你妹啊,你不是也被这个人小渣王爷暴力对待不少次吗?现在倒是全力帮他说话去了。夙薇凉简直是抓狂不已。 “救命恩人,也没有必要非得要以身相许啊!”憋了半天,夙薇凉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站得住脚的理由。 但这理由在点寒听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娘娘跟王爷本就是拜过堂的夫妻,何来以身相许一说?” 司徒靖恒忙点头道:“没错!说得有道理!” “你,你们……”夙薇凉哼了一声,一口气都快要顺不过来了,“你们什么时候一个鼻孔喘气了!” 你妹的搞什么,现在自己贴身丫鬟都要叛变了不成? “娘娘!”点寒忽然发觉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于是放柔了语气道,“请恕奴婢大胆,但是娘娘可能忘记了,那天晚上,太医已经说得很明白,娘娘您没救了,如果王爷用内力来救你,那是在赌命!一个不注意,王爷和您都要死……而且……” “点寒……好了别说了!”司徒靖恒黑了脸,禁止她再说下去。 夙薇凉怔住,那天晚上自己迷迷糊糊,似乎记得情况确实非常危急,但是由于已经命悬一线,她并不能确定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现在看来,他确实是为了救自己,险些丢了命? 可是为什么呢? 不是已经明白地告诉他,淅羽已经不在了吗? 夙薇凉盯着司徒靖恒,她整个大脑乱成了一团棉花。 “你……为什么要救我?”问这个问题有些愚蠢,也许这个问题问出口,以后的一切就不一样了,接踵而至的就可能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正当司徒靖恒要开口,夙薇凉忽然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不要说了,不要回答了……我……” 她不想知道,她不想面对。 这简直就是荒唐,她是个杀手,还是个毁了容的女人,并且三翻两次想要杀他。而他,视自己如野草一般,动起手来毫不怜惜…… 他竟然会舍身救她…… 我擦……这不科学! 摇了摇头,夙薇凉后退了一点,一把抓起屏风上备用的面纱戴上,接着便冲出了门。 她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心里翻起了一股惊涛骇浪,简直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直到脚下的痛楚传来,才惊觉自己已经跑了好远了。 那天晚上,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而现在,竟然可以活蹦乱跳。而司徒靖恒,却连衣带都没办法自己系起,吃饭得要人喂。 这之间的反差,只要不是负智商,都能想通。他渡了多少内力给自己,用脚指头也能想明白。 “啊——”kao!自己这辈子最讨厌欠人情,这下倒好,这个人情欠大了,还是自己一向都恨之入骨的人! “小主,她还没死……”宫闱转脚处,两个婀娜的身影并肓立着,看着远方对着墙壁发着火的女人。 飘然面无表情,眼神里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杀气,淡然道:“想必王爷这几天也是不会关注到咱们西厢房,我今晚要见一下皇上,你安排一下。” 锄泌低了头,轻声道:“我知道了,小主。” 夙薇凉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觉背后有人,便迅速转过身来。 “飘然给娘娘请安。”飘然一身粉色长裙,外罩着素色小褂,只梳了一个寻常发髻,头上未做钗饰,脸上也未施粉黛,一眼看上去,如出水芙蓉般,清新淡雅。 夙薇凉乍一看见她,觉得分外亲切,笑道,“妹妹出来散步吗?” 飘然点点头,嘴角荡漾起一丝春风般的笑容,“是。姐姐受伤了?” 飘然的目光不经意瞟了一眼夙薇凉手脚上的纱布,漂亮的双眼中显出一丝担忧。 “没事儿,就自己瞎练,不小心……哈哈……”面对着飘然如此温婉的大美人,夙薇凉惟恐自己太粗野,吓着了她。 那天的黑影是从西厢房里跃出,此事自然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弄得人心惶惶不说,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姐姐锻炼身体是好事,便到底应该注意此。女人家,还是自己要爱惜自己呢。” 飘然给了锄泌一个眼神,锄泌便淡雅地开口了,“娘娘您坐会儿,我家小主再随处逛逛。” 夙薇凉点点头。 我靠,好有修养,好柔弱的女人啊……老娘要是男人,也忍不住想娶了她! 可惜……心有余也力不足,没那设备,如何做得了男子? 而在夙薇凉房里,已经再度躺在床上的男人,缓缓地睡了过去。 辞幼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点寒忙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轻一点。 将手中的几包药草放在桌上,辞幼板着一***冰山脸,小声道:“如何了?” 点寒知他是问王爷的伤,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虚弱得很,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气。” “有没有吐血,或者其他症状?” 点寒摇摇头道:“那倒没有。” 辞幼闻言点了点头道:“没有就好,体力透支太严重了,要多修养些日子。这是我这两日按照太医的方子抓的药。” 点寒皱了眉道:“宫里什么药材没有,将军要去外头抓?” 辞幼沉吟了一下道:“王爷病重,是全天下都能知道的事么?单就凡福殿那位主子,就不知道闹到何种地步了,且这次的刺刻本就是从咱们宫里出去的,需要暗查,切不可打草惊蛇。” 点寒听他如此说,又想起皇上平时的小孩心性,不由得默然。若被他知道,还不闹个人仰马翻? “你也伶俐点,嘴巴封紧了些,只对外说咱王爷感染了风寒,明白吗?” 点寒慎重地点了点头。 第31章 蚀心之痛 月黑风高。 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修长男子站在暗处,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身后被束起的秀发随发飘扬,整个脸被一块黑布蒙得只剩下眼睛,这双眼睛却是又大又亮,浓密卷翘的睫毛,乌黑深邃的眼眸。 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感情,像是两潭冰湖,冰块漂浮在水面,丝丝地冒着冷气。 “主上……”穿墨色披风的身影迅速靠他,整个人被包在一块黑布下,看不清楚容貌。 “你要见我?”男子转过脸,目光如同两道利剑一般射向脚边的女子。 “是。”不等黑衣男子吩咐,地上的女子便站了起来,“不知飘然上次给主上的消息主上收到了没有……” “是关于靖恒的事?收到了……”黑衣男子微微皱了皱眉,“任务完成难度很大?” “不,只是确实有障碍。”飘然半低着头,整个身影都隐藏在黑暗中,声音也压得极低,“飘然进惊玄宫已有半月,但王爷却是从没正眼看过我,而且他那三十房姬妾,他也极少探望……” 黑衣男子眼中显出一丝震惊,“不会是,他那方面有问题吧?” 飘然一愣,随即脸上一红,糯糯地道:“主上,王爷倒是经常去正妃娘娘房里。” “那个丑八怪?倒没想到他口味这么奇特……”黑衣男子沉吟了一下,随即又道,“什么阻碍?” 终于又绕回了正题,飘然松了口气,轻声道:“正妃娘娘淅羽。” 显然提到这人名字,黑衣男子再度震惊道:“她还没死?司徒这几日没上朝,我还以为正妃娘娘殁了。” “飘然也这么以为,但主上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会武功?”飘然提出自己的疑问,“而且主上与她交过手,此女子完全输在内力单薄,若她也拥有的雄厚的内力,依飘然看,独步武林都没问题。” 说到这里,黑衣男子蹙紧了眉,半晌才道:“那就除掉她。” “是,主上。” “回去吧,出来时间长了不妥。以后咱们尽量少见面,有消息,老方法传给我。”说罢,男子甩了甩墨色的衣袖,足尖轻轻一点,便跃上那房梁,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飘然伸手,将披风上的帽子取下,露出那绝美的脸庞。久久地看着黑衣男子离去的方向。 随后,身影便如同同灵猫一般,几个转弯下,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夙薇凉头枕着自己的手,两只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看着对面床的某人。 没错,自从说过要睡在这里却遭到夙薇凉言辞拒绝以后,某人便重新摆了一张床,安排在她床的对面。 这样一来,原本每天上床就能睡着的夙薇凉,已经大睁着眼睛瞪了那个背影大半夜。 妹的,老娘要这样瞪死你,要用眼神杀死你! “你还不睡吗?”司徒靖恒感觉着背后那灼人的视线,实在憋不住开口了。 “哼!”夙薇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司徒靖恒缓缓转身,半闭着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脸下投下一片阴影,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鼻头上冒出点点汗珠。 夙薇凉白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谁叫自己欠他的人情,一下子从仇人变成了恩人。 “既然睡不着,就陪我说会儿话吧。”司徒靖恒缓缓按住胸口,眉头蹙起。 “说什么?”夙薇凉语气不善,“司徒靖恒,你纳了那么多妾,个个是绝色美人,她们肯定都巴不得要照顾你,何必跑到我这里来?”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得好好照顾我,别想推卸责任。”司徒靖恒声音有些沙哑,甚至还带着一丝隐忍。 夙薇凉敏感地直起身,向前倾了身体,伸手摸了摸司徒靖恒的额头,惊道:“你哪里不舒服?” 司徒靖恒摇摇头,轻声道:“没事,只是有些……有些没力气……缓缓就好了……” 夙薇凉双眼紧盯着脸,肯定地语气:“不对,你脸都绿了,哪里不舒服……点寒!点寒!” 一叠声叫着点寒的名字,夙薇凉自己都没发现语气中的惊慌。点寒从外面推门进来,“怎么了娘娘?”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快……快传太医!” 点寒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知他是心脉疼,便道:“王爷您且忍忍,点寒这就去煎药!” “到底怎么回事?”夙薇凉满头雾水,扯住了点寒。 “王爷为了救您而落下的后遗证,只要有一点凉意入体,就会心疼难忍。” “啊?”夙薇凉怔住。 “娘娘,奴婢要去煎药了。”见她还紧抓着自己,点寒不由得提醒道。 夙薇凉松了手,双眸一下子变得空洞,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心里空落落的。看着司徒靖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嘴唇几乎被咬成血来,不自觉地扯住了手中的床单。 印象中的司徒靖恒从来都是冷峻刚毅的,自大,高傲,暴力,说一不二,何时像现在这般脆弱。 现在,他就是个毫无防备的废人,只要夙薇凉动一下手指,立刻就能送她进地狱。 可是……我kao,不对啊,这不科学,为什么自己下不了手? 从前不是训练过吗?不是已经铁石心肠吗?怎么会……下不了手…… 淅羽,这是你安排的吗?你后悔了是吗,你舍不得杀他,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出? “夙薇凉……”司徒靖恒在疼痛中稍稍回过神来,咬牙道,“你……不用担心,先睡吧……本王,一会儿就好了。” 夙薇凉手指紧紧抓住被单,由于过度用力,指节严重泛白。 片刻后,她掀开了被子,直接下了床,接着便钻进了司徒靖恒的被窝里。 不是说寒气入体就会痛吗,那么,温度高一点,会不会好一点? 司徒靖恒前两天晚上睡得安稳,是因为发着高烧,所以不觉得心疼,可今天吃药过后,高烧已经慢慢退下眯,那以那蚀心一般有疼痛便点据了他所有的神经。 第32章 同一个梦 “司徒靖恒……”夙薇凉将与司徒靖恒对面躺着,将他已经深埋进胸口的头扶起来,“司徒靖恒,抱着我。” 司徒靖恒双眼迷蒙,看见夙薇凉只是一团影子,根本无法对准焦距。 夙薇凉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男人曾经我多次掐住她的脖子要杀了她,一心只想减轻他的痛苦,将自己的胸口紧紧贴住司徒靖恒的胸口,让自己体温去温暖他的心脏。 片刻后,疼痛终于有所缓解,司徒靖恒眼前渐渐清明,才惊觉得夙薇凉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怀中。那一刻,心里竟然像是清泉淌过,又软又柔。 怀里这个人,自己像是等了千万年一般,此刻终于等到她向自己走来。 司徒靖恒抬手,将身材单薄的女子紧紧抱进怀中。 点寒端着药碗走进来,乍一看见这一幕,倒是吃了一惊,迟疑了稍许,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有没有好一点?”感觉到环上自己背上的手,夙薇凉问道。 “嗯。”司徒靖恒应了一声,忽然又道,“能这样感觉到你的心跳,真好。” 夙薇凉眨了一下眼,没作反应。 “那天晚上,本王做了一个梦,太吓人了……”司徒靖恒再度开口。 “哪天晚上?”夙薇凉漫不经心。 司徒靖恒顿了一下道:“就是遇见刺客那天晚上。” 夙薇凉闻言,瞪大了眼,忙问:“你梦见什么了?” “很奇怪,我梦见……在梦中,本王好像变得很血腥,本王竟然将手桶进一名女子的怀中,然后……将她的心掏了来……接着本王又将自己的心也掏了出来……” 这样直接形容或许是太血腥了一点,司徒靖恒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不由得又道,“你别怕,不就是一个梦而已……不过,正是这个梦,将本王给吓醒了……出了门正好遇见要来报信的丫头,才赶得及去救你。” “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那天晚上,若再晚一点,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说起这些,司徒靖恒依然觉得心有余悸。 可夙薇凉却是完全僵在了他怀里,大睁着眼睛。你妹……不至于这么邪门吧?两个人做差不多的梦? 一个人挖了别人的心,一个人到处在找心?我擦,这简直就不科学啊! 好吧,自己穿越到这里,就已经是够不科学的事了! 沉默了良久,夙薇凉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颤抖着道:“那……你有没有看到,被你挖心的那名女子长得什么样子?” 感觉到脖子旁边的头摇了摇,接着是略带疲倦的声音传来,“没有,我也很想看清楚,但是……手上沾满了鲜血,场景过于恐怖血腥,本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已经醒了。” 夙薇凉感觉到指尖有一点发凉。 那一瞬间,她联想到四个字——命中注定。 “司徒靖恒……你真的,做了这样的梦吗?”夙薇凉再次开口确认道。 “嗯,是的。”就算过去了几天,但那梦中的一切,他都记得非常清楚,除了那名女子的脸。 夙薇凉默然,将自己当天晚上的梦回想了一遍,微微叹了口气。感觉到身边的呼吸渐渐均匀,司徒靖恒经过一翻折腾,已经睡了过去。 而夙薇凉竟然头一次,大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一晚上保持着同一个造型,使她全身有些酸痛,右手由于血液的不流通,已经酸麻没有知觉。当阳光射进房间,温度渐渐上升,夙薇凉才动了一动自己酸麻的手臂,从司徒靖恒怀里离开。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唤来点寒给自己洗漱后,简单地吃了些早餐,接着便轻手轻的出去了。 “你在这里守着王爷,备好热粥,等他醒了让他先吃了。”夙薇凉轻声吩咐道,拒绝了点寒陪同自己的的想法。 之前没有感觉到,现在看来,自己房里只有点寒一个丫头,确实是太少了。 夙薇凉放轻脚下的步大,缓缓地去了西厢房。 这里是司徒靖恒众多姬妾住的地方,一进院子,便闻见一股浓重的脂粉味,以及不知名的一些奇怪的味道。夙薇凉捂了捂鼻子,往前走去。 虽然这是清晨时刻,但在古代这个时辰,女眷应该也差不多该起了,怎么会这么安静? 这里的格调有些像现代的四合院儿,分楼上和楼下,回形设置。夙薇凉走至一间房外,垫脚往里面瞧了瞧,只闻得房中一股女人随身带着的香袋味儿,房中东边有一张床,青纱弥漫其上,隐约能见到床上女子的轮廊。 难道说反正不受宠,干脆就睡懒觉不成? 但是也不至于三十一房姬妾,一个都没起床吧? 觉得有些蹊跷的夙薇凉又观察了两间房,每间房都是同样的摆设,就连床的方位也一样。这些姬妾的房间并不豪华,相隔极近,都是左邻右舍。 夙薇凉轻笑一声,就算司徒靖恒不常来,这儿平常定也十分热闹吧? 提着裙子走上楼,飘然也是司徒靖恒的姬妾,而且是最小的一个,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一阵晕眩感传来,夙薇凉眼前忽然一黑,若不是扶着楼梯的扶手,想必已经滚下了楼。 难道说连喝了两天粥,导致了营养不良? 他妹的,这淅羽真的是给了她一幅古代深闺女子特有的柔弱体质啊。好不容易走上了楼,夙薇凉发现自己的头越来越沉,终于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耳边人声攒动,夙薇凉的意识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在最后,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第33章 摔下来?推下来? “小主……她要醒了……”锄泌看着床上的女子,神情冷淡。 飘然正在绣着一个手帕,栩栩如生的鸳鸯只剩下头顶那一小块是素白没有完工。她手指修长,又白又嫩,指甲是嫩嫩的粉色,捻着针坐在床前,侧脸在上午的光线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就连脸上那细细的绒毛,也看得一清二楚。 夙薇凉的睫毛缓缓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到眼前剧烈一晃,头晕的感觉令她再度闭上了眼。 “姐姐醒了?”一声柔软的声音响起,夙薇凉心中一惊,忙睁开眼睛,向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飘然转过脸,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姐姐晕倒廊前,飘然经过看到,就先将姐姐带到房里来了,现在可觉好些?” 夙薇凉扶了扶自己头,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见好好带在脸上,这才道:“谢谢妹妹了。” 妹的,自己竟然柔弱得晕倒,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飘然站起身来,正欲开口,忽听得穿外几声尖叫,接着便是一片沸腾。 夙薇凉忍着头晕从床上坐起来,微微闭上眼养神。 “锄泌,去看看怎么回事?” 锄泌向夙薇凉微微一福,便出了门。再回来时,脸上少见地露出些许惊慌,但语气却是平缓,“回娘娘,小主,好像是十七房小主从楼梯一摔下来,摔死了。” “什么?”飘然闻得死人,脸上立刻一片苍白,跌坐在椅子上,颤抖道,“死……死人了吗?” 锄泌点点头,但随即又道:“小主无需惧怕,十七号小主离咱们房里较远,再说有锄泌陪着你,不会有事。” 夙薇凉点头道:“是的,妹妹无需惊慌,待我去看看。” 头晕的感觉有所缓解,夙薇凉便下了床。 “锄泌,陪娘娘去看看……扶着点儿。姐姐,飘然胆小,见不得死人,就不陪姐姐去了,请见谅。” 夙薇凉被锄泌扶着,道:“妹妹好生歇着吧,我去看看。” 案发地点早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圈外三圈都是人。夙薇凉在外围站了一会,完全没法进去。最后还是锄泌吼了一声,“娘娘在此,都给我让开!” 闻得正妃娘娘来了,人生鼎沸的现场终于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忽然咻地盯在夙薇凉脸上。整个现场沉默了半晌后,才弓身行礼请安。 正妃娘娘千年难得来一次她们西厢房,有些人甚至从没有见过她的本尊,这会儿看见她,竟然比这坠楼案要新鲜多了。 摔下来的女子,头下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很明显是因为后脑正好摔在石头上而导致的直接丧命。 刚才锄泌说是从楼杨门梯上摔下来,其实不然。夙薇凉走过去,抬起头,看着尸体一面的那一扇窗。这扇窗是楼梯尽头,起通风作用的一扇窗。 按照常理,以一般女子的身高站在窗前,怎么可能失足落下? 高峰还没有到,夙薇凉便蹲下身来,准备检查一下尸体。但见着如此几十人盯着自己,倒有些不太方便了,向锄泌道:“叫她们都回去吧。” 锄泌点头,立刻把夙薇凉的意思传达了下去,等人们全部疏散,夙薇凉才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回娘娘,并没有多久,大概也就一两个时辰。” 夙薇凉道:“那点寒一定要找我了,你去一下正房里,见着点寒,叫他不要担心。我呆会就回去。” “是,娘娘。” “见着高峰高侍卫,叫他速来。” “是,娘娘。”锄泌抬眼,扫了一眼夙薇凉,接着便转身而去了。 待她走后,夙薇凉才蹲下来,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开始仔细检查起来。古代社会没有照相机,无法将死亡形态拍下来,夙薇凉只是大致看了一翻,便站在原地,等待着高峰的到来。 片刻后,高峰带着几个侍卫赶过来,向夙薇凉施了一礼,便也蹲下来,开始检查起尸体。 夙薇凉等了片刻后,问道:“有何发现?” 高峰道:“回娘娘,以尸体的血液凝固度来看,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了。” 夙薇凉点点头道:“将她翻过来。” “什么?”高峰一愣,似乎是没有听懂。 “将尸体翻过来。”夙薇凉重复了一遍,见高峰还是大睁着眼睛看自己,不由得沉了脸色道,“怎么,要我亲自来吗? 高峰这才反应过来,忙安排身边的两人侍从。将尸体翻了过来。 古怪的瞟了一眼夙薇凉,高峰见她蹲下身,仔细地检查了尸体的背部与四肢,接着又从袖中拿出小刀,在尸体上划了一下,流下来一小部分红色液体。 “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应该是今天凌晨。刚开始天亮的时候。”夙薇凉站起来,向高峰道,“尸体这个方向掉下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她爬上窗,然后失足从上面掉下。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被人从对面……这样……推下来。” 高峰皱起眉,看着夙薇凉。他记得去年有一次过节,院子里杀鸡,娘娘还吓得脸色苍白不敢靠近,而如今,却是连死人也不怕了? “你认为哪种可能多一点?”夙薇凉瞟了一眼高峰,淡然问道。 “呃……”现在才刚刚见着死人,高峰如何能知道这十七房小主究竟是怎么掉下来的,但正妃娘娘既然发问了,他不回答肯定不行,便道,“回娘娘,按照常理推测,小主不可能在凌晨坐到通风窗上去……所以属下觉得,应该是被人推下来的。” 夙薇凉叹了口气道:“错了,我倒是认为,就是因为她爬上了窗,所以才摔下来的。” “啊?”高峰面色一变,正常情况下,一个深宫女子,凌晨时分爬上窗,不是太诡异的事情吗?难道是因为深宫中百无聊赖的生活,导致神经错乱? 也没有听说这西厢房里,有精神病患者啊? 第34章 老娘会八国语言 夙薇凉拍了拍手,将刚才碰上尸体的手帕扔掉,接着说道:“被人推下来,经过窗檐必然要经过一翻挣扎,那么后腰部位一定会有淤伤和擦伤。而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两者都没有。” 高峰睁大了眼睛。 “并且,如果挣扎,必然有打斗,此人手上没有抓痕,指甲缝里也没有表皮组织……” “如果对方武功高强呢?”高峰忽然问道。 夙薇凉闻言,轻笑了一声,沉吟了半晌道,“如果是武功高强用了内力,高侍卫,你觉得应该是摔死吗?” 夙薇凉说得没错,如果是用内力震走造成,那么摔的距离应该较远。可能直接掉去了不远处的池塘里,并且……身上会有大片内力造成的淤伤。 “具体情况,必需要做完尸检才知道,不过……以我多年的经验,自己失足落下的可能性很大。”夙薇凉舒出口气,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晕眩的感觉萦绕着,胃里一阵恶想吐。 高峰见她脸色苍白,关切道:“娘娘脸色不太好,还是要先回去休息吧。” 正巧点寒焦急地已经找了来,见面就劈头盖脸一钝骂,“娘娘不是说去去就回,这都什么时辰了,王爷见不着您,正在发脾气呢!” “老娘头晕,晕倒在路上了!快扶会我吧,最近脾气见涨啊!连老娘你都敢训了!” 点寒一听她晕倒,又见她脸色确实苍白得吓人,火气瞬间就消失得没有踪影了,忙扶住了她。忽然又见到地上的尸体,吓得尖叫了一声,一连退后了好几步。 夙薇凉也被连带着拖了好几步,头晕的感情更加明显。不由得骂道:“我擦,你叫魂呢,吓了老娘一跳!” 点寒嘴唇泛白,好不容易稳定了心智,才颤抖道:“有……有死人!” 夙薇凉叹了口气,拍拍点寒的肩,安慰道:“没事儿的,有高侍卫安排,我们回去吧。” 走进房间,果然见司徒靖恒脸色铁青,夙薇凉刚进门,就听他爆呵了一声,“你跑哪里去了?” 不等她开口,又道:“如今这惊玄宫里刺客还未曾查出,万一遇到什么不测……” 说到这里,司徒靖恒哼了一声,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嘴唇干裂,脸宠较平常也是消瘦了一圈。 夙薇凉头一头没有还嘴,眼神落在他的脸上,放轻了语气:“什么时候醒的?” 司徒靖恒一腔火气就被她那关切的眼神击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没收来半点效果。 见司徒靖恒不说话,点寒便代他道:“王爷醒来有两时辰了,娘娘刚刚晕倒,先休息一下吧,奴婢去厨房将饭菜端来。” 听说她晕倒了,司徒靖恒白火气完全转化成了担心,“怎么会晕倒?” 夙薇凉沉吟了一下,心思在心里打了一个圈,才幽幽开口道:“可能是被人下了药。” 司徒靖恒挑起眉,“下药?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西厢房……我去的时候,那个院子里,味道很奇怪,并且去得不算太早,但是一个人影也没能瞧见。而我竟然诡异的晕过去了。” 司徒靖恒皱了眉没答话,以眼神示意夙薇凉接着说。 “司徒靖恒,你的众多姬妾里面,倒是住了一些厉害人物啊。”夙薇凉笑了笑,“一大早上的,整个西厢房都沉浸在**的世界中……” “整个……西厢房?” “没错,西厢房除了你住你的那些姬妾,一些丫鬟也被安排在哪里,女眷集中,查起来倒是有些困难。”夙薇凉坐下来,低了头,用手在桌上画了几个圈圈,“空气中的**成分把握得很好,而且还能把握到扩散程度,这个人,倒是有些本事。” 司徒靖恒也坐下来,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生气的事了,陷入沉思当中。 “而且,我刚刚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命案。司徒靖恒,你的十七房小妾,叫什么来的?” 司徒靖恒一愣,随即道:“那本王怎么会记得。” “kao,自己娶回来的女人,叫什么都不知道,想必你连样子了也记不得吧?”夙薇凉翻了个白眼,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将人娶了回来,现在竟然连名字也不记得了。 “本王过目就忘记了,如何能记得?” “那你娶她回来干鸟?” “那不是为了……给……给淅羽看的吗……”司徒靖恒声调降下来,随即又道,“这件事现在不是重点吧?” “哼,幼稚!”为了气死自己正妃,竟然娶了那么多不相干的女人回来,这个人渣王爷真是又幼稚又任性。 “什么?你说本王幼稚?”司徒靖恒眉头竖了起来。 “像个小屁孩子一样!”夙薇凉继续吐槽。 “本王?本王是个大男人,哪里像小屁孩了?还有幼稚,本王征战四方的时候,”司徒靖恒完全忘记了死人的事,专心纠结起幼稚的问题来,“不知道多英勇!” “哼,那是你的天赋,ok?你作为一国王爷,文韬武略那是应该的,懂吗?少跟老娘在这里显摆,老娘混得风声水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就你那三脚猫?若不是本王舍命救你,你现在已经成了一捧白骨了!混得风声水起,你倒是说说看,你都会些什么?” 说到这个,夙薇凉立刻来劲了,“我会装枪,拆抢,全组织目前还没有比我快的。我还会八国语言,特别是韩语,英语,日语!另外,我是神枪手,只要敌人的头在我眼前出现一秒钟,立刻就能一枪毙命!无论相隔八百米,还是一千米!另外,会做生意,很有经济头脑,特别在贩卖经军火方面有过人的天赋!” 想了想又说道:“我还是拆弹专家,无论多么复杂的炸弹到了我手上,那都是小case,动动手指的事儿……还有……” 司徒靖恒已经要听不下下去了:“你在说些什么?” 夙薇凉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换一句说,她现在说的这些个本事,在这个世界上,屁用都没有。 第35章 她死得蹊跷 夙薇凉哼了一声,底气不足道:“总之,老娘很厉害就对了。” 司徒靖恒扶额,忽然想起两个人这么严肃坐这里谈话的初衷,正色道:“刚我们说的重点是什么?” “那个……好像说到**……我今天早上晕倒,就是因为这些**……不对,已经说到死人的事了,你那十七房小妾,从楼上掉了下去。”夙薇凉回复到严肃,接着道,“但是,她死得可有些蹊跷。” “如何蹊跷个法?”司徒靖恒皱起眉。 “这方面高侍卫待会要来报告的,你听听他怎么说。”夙薇凉微微蹙起眉,接着便陷了沉思。 她感觉到,似乎自己陷入了一个大阴谋当中。 可悲剧的是,她却不知道,幕后操纵是谁。 很快,高峰便找了过来,向徒靖恒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又分析了一回自己的看法,接着便压低了声音道:“按照娘娘的意思,她是失足掉下来的,但是,一般情况下,要爬到那个窗户上面坐着,然后再失足掉下去,有些奇怪。” 司徒靖恒瞪着他,期待下文。 “我们刚才去试了下,就算是最瘦弱的秦小主坐到窗户上去了,要掉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高峰想了想,又道:“所以目前,属下认为还不能判定究竟如何掉下去的。” 夙薇凉一个人沉思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来道:“王爷,请下令,将西厢房里的人都疏散了,送回去罢。” “什么?”司徒靖恒吃了一惊。 夙薇凉抬眼,缓缓道:“女子青春没几年,总不能永远在这儿耗着。比起锦衣玉食,妾身认为,得一个合适的夫婿相对而言要幸福得多。王爷,考虑一下吧。” 高峰余光人扫了一眼夙薇凉,脸上出现一丝异色,但快又将头低了下去,敛去了所有的表情。 司徒靖恒犹疑了半晌,道:“本王纳姬妾,也是官宦人家女儿,偶有青楼女子,后面也都被本王送了出去。女儿出阁又被夫婿遣送回去,也没办法再做人了。” 夙薇凉闻言,冷笑了一声,看着司徒靖恒,“王爷的意思,是不同意遣送回去?” 高峰见司徒靖恒面有豫色,便替他答道:“西厢房姬妾众多,且关系到皇城官宦人家,若一次性将这么多人送回去,恐引起士族门阀的动乱,且这其中,还有一个是皇上亲自赏赐的,这是送不了的。”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轻轻握了一下手中的拳头,轻声说道。“哼,老娘留的就是她。” “什么?”她声音太小,司徒靖恒根本没有听清楚。 “既然如此……”把众多姬妾遣送回家的后果,司徒靖恒不说,她心里也明白,所以提过之后也不多作勉强,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王爷就再为这场阴谋奉献几个牺牲者吧。妾身可是提醒过您了。” “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凶手是谁?”司徒靖恒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些端倪。 “王爷,不确定的话,妾身不会乱说的。”说着夙薇凉看了一眼高峰,又道,“王爷应当有自己的判断力。” 三人正谈着,点寒已经备好了饭菜,这两日司徒靖恒的身体有所好转,所以也不必两再吃清粥,准备了几样肉食,见高峰也在,便微微福到,“高侍卫好。” 高峰朝她笑笑,便向司徒靖恒作辞,“王爷您慢用,属下先下去了。” 司徒靖恒点点头,见高峰的背影出门后,才向夙薇凉道:“刚才见你神色有异,可有话未曾说完?” “不是,是因他怀疑我。必竟我跟淅羽的区别还是挺大的,有些话说得太多,会引起重大怀疑了。这可是欺君之罪,他日被皇上知道,我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司徒靖恒闻言笑道:“你放心,我皇兄不是这样的人。” 夙薇凉正说着,点寒有些听不懂了,“什么您跟淅羽有区别?什么欺君之罪?” 糟了…… 夙薇凉心道,这下倒好,防得了一个,没防到第二个。便忙道:“我是说,自从上次喝了药,性情大变之事,还没有见过皇上秉明,怕他怪罪。” 点寒是个单纯的,闻她如此说,便笑道:“凡福殿的那位,可比咱们这位爷好说话多了,娘娘是您不记得了,但若有机会去看看,您也会喜欢他的。” 夙薇凉笑道:“真有这么好?” 说到自家皇兄,司徒靖恒脸上荡漾出一层借温暖,“皇兄对我很好,性格很随和。这几日是身体不适,等身体好些,自然要去见他的。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王爷要带娘娘去凡福殿?”点寒闻言,双眼简直能放出光来,“王爷现在可是真想对咱们娘娘好呢,以前皇上来咱们惊玄宫,想看看娘娘,王爷您都不让。” 说到自己的“光辉历史”,司徒靖恒稍微有些尴尬,咳了一声对点寒道,“本王知你喜欢皇上,不如下回让皇上封了你,也做个答应什么的,岂不是顺了你的心意,美事一桩?” 点寒臊了一鼻子灰,原本正在布菜的手顿住了,脸上红了一片,啐道:“王爷拿奴婢寻开心,奴婢可不伺候您了。” 说着,真的就停了手,在一旁立着。 夙薇凉“噗嗤”一声笑出来,“卧槽,小丫头眼光够高啊,直接就看了皇上了?不过你这年纪,也差不多是思春的年纪了!” “娘娘……”点寒跺了脚,这下连脖子都红了,赌气似的转过身,“王爷娘娘慢用罢,奴婢下去了!” 说罢,便直接出了门。 “哈哈……”司徒靖恒不由得笑出声来。 夙薇凉也哈哈大笑,“点寒丫头臊了……这下可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见司徒靖恒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夙薇凉瞪大了眼,“看我干什么?难道想叫我服侍你?” 司徒靖恒哼了一声,“你服侍我?除非天上下红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话虽然这样说,但当司徒靖恒颤抖着拿起筷子时,夙薇凉还是看不过去,将他的碗端起来,亲自喂他。 第36章 米饭是甜的 “老娘可告诉你,这完全是因为救了我一命,所以才有这样的待遇。你可千万别想多了!” 因为夙薇凉的举动正要心花怒放的某王爷,在听到这样一句话以后,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当即就黑了脸色,“本王知道,不会想多的!” 夙薇凉一口一口的喂着,司徒靖恒就一口一口地吃。夙薇凉见他剑眉星目,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吃饭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眼中露出了点点笑意。 那宠溺的眼神,她自己未曾察觉到。 但司徒靖恒却被她看得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心里酝酿了一下,终于将眼神状态调整为温情,问道:“干嘛盯着本王看?” 自己长得貌比潘安,这是全北其帝国知道的事,夙薇凉会他沉迷也是很正常的事。 结果夙薇凉笑了笑,道:“觉得你这个样子挺可爱的,像是我儿子。” “…………”司徒靖恒变了脸色,“你有儿子?在你所说的现代社会吗?” “放屁,老娘大好的黄花闺女!我是说感觉,感觉像个小孩子。比第一次见面时,红眉毛绿眼睛的要可爱多了。” “那个时候……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夙薇凉的面纱,“你能将这个取下来吗?” 夙薇凉按住了自己的脸,道:“干嘛?” 司徒靖恒嚼完嘴里的炒米饭,才开口道:“不喜欢这个样子。” “我拉下来的样子,你更不喜欢。”夙薇凉垂了眼皮,夹了几筷子菜,向司徒情恒嘴里送去。 见他紧闭着嘴不肯吃了,夙薇凉皱了眉道:“你在恢复身体,多吃点儿。” “这几天辞幼都没有露脸,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夙薇凉摇头道:“我如何能知道?” “他去帮本王找人了。”司徒靖恒顿了一下,又道:“只怕是快回来了。” 夙薇凉瞟了一眼司徒靖恒,语气里有些不悦了:“快吃饭!辞幼去了哪里,找什么人,何时回来,跟老娘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让他去找神医了。”司徒靖恒仔细地观察着夙薇凉的眼神,缓缓道,“好治你的脸。” 夙薇凉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碗险些没有握稳。眼中虽依然保持着一惯的淡漠,但声音却是有些颤抖了。“是……吗?” “本王本不想告诉你的,因这人行踪诡异,不好找,想确定了以后再告诉你。” 夙薇凉低下头,敛去眼中那一丝丝小感动。司徒靖恒明明知道她不是淅羽,但却依然在对她好。而她,要说不期望自己恢复容貌,那绝对是虚伪的。 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不爱美? 若她是在现代,早就四处去整容了。 原本已经放弃了的事情,被司徒靖恒这么一提,又重新燃起希望来。但就像他说的一样,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夙薇凉,不是本王嫌弃你的样子,而是你恢复了容貌,应该会更加高兴吧?”司徒靖恒眼巴巴地看着夙薇凉手中的米饭,“给本王吃嘛。” “是哦,都凉了。”夙薇凉回过神来,又开始一勺一勺地喂下去。 “只不过……”嘴里包着饭,司徒靖恒还是吐词不清地提了一下,“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了,本王也只是尽力,但辞幼能不能找到他,还说不准备。” 夙薇凉点了点头。 “这个神医性格古怪,而且行踪不定,叫杨静。嗯……本王要吃肉……其实当世有两名神医,但是另一名跟咱们皇世有仇,是断不会出面持,只能寄希望于另外一位了……” 夙薇凉平生第一次喂饭,倒也颇为顺手,“你给老娘安静点儿,快点儿吃完,我还饿着呢。” 司徒靖恒正欲再说,却见夙薇凉已经开始嫌弃她啰嗦了,便乖乖地闭了嘴。 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夙薇凉面纱下的嘴角轻轻地扬起来。 眼前这个被她认定成人渣的王爷,此时看起来,倒也挺可爱的。 “本王听点寒说,你想出宫去玩?”按捺不住寂寞,没一会儿,司徒靖恒完全忘记了啰嗦这回事,又开了口。 夙薇凉见一碗饭已经底朝天了,便放下碗,问道:“你还要吃吗?” 某人立刻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要脸的卖萌道:“要的要的,不知道为什么,本王觉得今天的米饭异常的好吃。” 夙薇凉斜眼问道:“是吗?” “甜的。” 夙薇凉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扯着嗓子叫道:“点寒你个小蹄子还不进来伺候着,你主子都伤着呐!越发地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正在门外捂着嘴儿笑的点寒有些淡淡的忧伤了,好不容易王爷和王妃这么和谐美好的场景,想让他们俩多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嘛! 委委屈屈地进了门,见夙薇凉面色不善,只好接过了她手中的空碗,“王爷,奴婢再去乘些米饭来。” 夙薇凉舒出口气,拉下自己的面纱,大口吃起来。话说,折腾了一个上午,还真挺饿的。 “我是想出宫……”夙薇凉一边吃,一边咬字不清地开口,“不过,等你身体好些再说吧。” 她当然是要出宫,做惯了杀手,习惯了四海为家的女人,哪里会甘心留在深宫? 但被这司徒靖恒救她这件事一闹,这日程又不得不推后了。她的对司徒靖恒的态度,一下子从报仇变成了报恩,这转变还真让人有些不太适应。 而且,目前西厢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究竟刺客是谁,她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本王的身体会很快恢复,不如就下个月初吧,五月好春光,本王带你出去逛逛。” 夙薇凉点头道:“行啊。点寒向往很久了。” “点寒?”司徒靖恒鼻子皱起来,明显不情愿的语气,“点寒也去?” “当然要……” “不不不,点寒觉得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不想出门,在宫里等着主子们就好,你们去吧。奴婢不想出去。”点寒端着饭进来,赶忙澄清。 开玩笑,三人行,必有一阻碍。她可不想成为王爷的炮灰。 第37章 西厢房的鬼魂 正宫里一派其乐融融,而西厢房却正好相反,已经是乱作了一团。 大中午的,竟然有人大叫着闹鬼,然后飞奔了出来,举着一把刀,见人就砍。吓得一众姬妾和丫鬟们,惊叫着四处逃跑,有倒霉被逮到的,当场就被砍了个头破血流。 很快高峰就赶了来,命令几个手下将那几个小妾抓了去,请来太医扎好几针,才渐渐清醒过来。 飘然隔得人群远远地望着,梳着一个淡雅的发髻,斜插着几支茉莉,一身素白的齐襟长裙,外罩着一件透明薄纱,胸口微敞,一抹酥胸若隐若现,立在众多浓妆艳抹的一众姬妾中,越发显得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清丽脱俗。 就连百忙之中的高峰,不经意的一瞥,也差点被她慑去了魂魄。 “走吧,去见王爷。”飘然的目光与高峰在空中相遇,便淡然地调开了视线。 “是,小主。”锄泌恭敬地扶了飘然的玉手,向正宫走去。 彼时夙薇凉与司徒靖恒刚刚用餐完毕,见飘然来了,夙薇凉眼睛一亮,笑道:“妹妹,用过餐了吗?” 飘然点头,娇弱的身躯施了一礼,轻声道:“王爷,西厢房发生了一点事,飘然觉得,你应该亲自去看看。” 听到西厢房,夙薇凉与司徒靖恒同时皱起眉,司徒靖恒沉声问道:“什么事?” “费小主魔障了,叫嚷着要杀人,见人就砍,现在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飘然想了想,又补充道,“高侍卫正忙着处理,所以飘然斗胆来请王爷示下。” 夙薇凉沉吟了一下,道:“妹妹,王爷风寒在身,不便过去。便由我来随你去吧?” 飘然半低着头,不动身色地打量了一遍司徒靖恒,点头道:“那姐姐随我来。” 夙薇凉眯了眯眼睛,凤目中隐隐地露出一丝杀气,但迅速被她敛了去,快步跟上飘然的脚步。 “夙……娘娘凡事注意些。”司徒靖恒忍不住叮嘱道。 “王爷放宽心,妾身知道轻重。” 夙薇凉去的时候,场面已经被高峰控制了下来,人群也已经疏通,只剩那个费小主双眼无神地坐在地上,还在不停地颤抖。 她本来还算平静,可夙薇凉刚走过去,她便又开始大叫起来:“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走开……” 夙薇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戴着在啊,应该不至于会吓到人才是! “你怎么了?”夙薇凉莫名其妙。 “啊……”那容貌艳丽的女子忽然大声尖叫起来,“有鬼啊,有鬼,走开!” 鬼,我吗?我kao!夙薇凉顿时火冒三丈,她哪里像鬼了? “你是瞎了吗?” “墨……墨……墨诗妍……侧妃娘娘……”费小主一脸惊恐,头几乎要钻进高峰怀里,高峰推都推不开。 夙薇凉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墨诗妍?她怎么看着自己叫墨诗妍的名字? 是人都知道,这侧妃娘娘墨诗妍,已经死了。 “侧妃……娘娘……”费小主玉手一指,正指着夙薇凉的眉心。 夙薇凉不由自主地左右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后,只感觉一股凉气直从地底下冒出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飘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夙薇凉,弯起嘴唇笑道:“姐姐无需在意,费姐姐病着呐。” 夙薇凉咬了咬牙,勉强笑道:“我知道。” 说着捏了捏拳,嘴角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看着眼前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子,蹲下来,轻声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她要来教我们……如何取悦王爷……她说的……”费小主基本已处于疯癫状态了。 一旁的太医道:“费小主惊吓过度,娘娘还是先别问了罢。” 夙薇凉见她缩着身体,确实怪可怜的,便放弃了再询问下去的冲动,站起了身。夙薇凉从来没有信过鬼神,也不觉得这世上会存在鬼怪,但是看这个费小主的神情,不像是撒谎。 既然她没有撒谎,那么,就是有人陷害她? 夙薇凉想了一想,往四下环顾了一圈,下意识地找着可疑的人,但目前高侍卫已经将所有围观的人都疏散,除了几个帮忙的,其他的女子都进了房。 “唉……你妹的……”夙薇凉深深唉了口气,看来这惊玄宫将来的日子,只怕是不会再平静了。 自己本想完成淅羽的遗愿后就离开这是非之地,这下看来,不但连遗愿完成不了,连离开也要往后缓了。 夙薇凉站在这类似四合院一样的院子里,明明是春天阳光明朗的天气,却没来由得感觉到一种凉意袭体,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夙薇凉的直觉一向很准,每当危险临近,她都会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丝杀气,这种直觉曾经在任务当中救了她很多次命。而现在,她对明显感觉到了这种隐藏在暗处的杀气。 难道说,矛头是对着自己而来? 不对啊,淅羽平时的为人懦弱温顺,不像会得罪人。在惊玄宫两年,如果一定说她有仇人的话,那么…… 那么……墨诗妍…… 但墨诗妍已经死了,不可能是她,那么,是她的朋友?她那种性格,竟然会有朋友? 或者,有人借着她的名义在制造动乱? 夙薇凉是个无神论者,也不相信什么善恶有报,如果有,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冤案。她始终相信,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努力的,不计一切后果地得到。 除了自己,没人能代替她坚强,也没人知道她想要的真正是什么。 低头沉思了良久,也没有任何结果,最后只得开口道:“高侍卫,此事就拜托你处理一下了,有任何线索,记得向王爷……或者我报告。” “是,娘娘。” 第38章 正妃娘娘不好惹 夙薇凉回去了,便向司徒靖恒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司徒靖恒也没有什么头绪。正巧赶上辞幼回来,带给他们一个好消息,说是杨静找到了,下个月初会进宫来给夙薇凉治脸。 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夙薇凉会心地笑了一下,“我终于要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司徒靖恒见她高兴,不由得心情也好起来,“那真是恭喜你了。” “话说,妾身谢谢王爷了。”在外人面前,两人还是表现得相敬如宾,夙薇凉也难得地乖巧了一回。虽然这声谢谢说得有些生硬和别扭,但这也不能怪她。 她夙大杀手长这么大,人都做了两回,谢谢这样的字眼说过几次呢? 辞幼轻轻转过头,看着面纱下的那一张脸——王爷竟然为了他差点连性命都不要了,为了救她,花的代价实在太大,令辞幼都有些纳闷。 王爷何时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就算是当年定下婚约的淅露,也没见他这般在意。 “辞幼,西厢房发生了一些事,你协同高侍卫处理一下。”对于某蠢货没眼色的夹在他与夙薇凉的中间,司徒靖恒很是不满。 辞幼很快就会过意来,嘴角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那属下先去了,王爷您……好好休息。” 疯狂在心里诽谤:王爷果然是见色忘义的货。 想不通的是,还是对一个丑女。 夙薇凉看着千年冰山男的背影走了出去,不由得瞟了一眼某二货王爷一眼,斜眼道:“你把他支出去了,想跟我说什么?” 被看穿的司徒靖恒脸上稍显尴尬,但随即便坦然道:“他很忙的,你不知道,要做的事儿可多了。” “是吗?” “是。当然是。”司徒靖恒面不改色心不跳,便又兴致勃勃地转移了话题,“说说看,你所说的,几千年后的社会是什么样子的?” 说到现代社会,夙薇凉成功地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而在某个暗处,一场阴谋的魔爪,缓缓地靠近了这座宏伟大气的宫殿。 “你的意思是说,当天晚上,你们睡得很死?”暗香浮动的女子闺房里,两个大男人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而坐在椅子上细细品着茶的女子,脸上却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香,或者说身上什么地方痛?” 锄泌手中的刀再向前一分,“快说,说实话小主有奖,若说谎……” 望着那寒光闪闪的刀,缩了一下脖子。这新来的小主,全身都隐隐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寒意,使人不寒而栗。她虽然是笑着,但那笑却没有丝毫温度,只停留在脸上,而笑不到眼睛里。 “醒,醒来以后,只感觉到全身有些酸麻,并没有闻到什么奇香。”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应道。 飘然给了锄泌一个眼神,锄泌示意,从袖中拿出几锭银子,递给这两个,眼中布起一层杀气。“我们是奉王爷的意思,再度彻查侧妃娘娘的案子,识相的闭上你们的嘴,不然,你兄弟俩,就等着去阴间相会吧。” 拿了银子的两个不住地磕头,一听说是王爷的意思,更加变得唯唯诺诺,“请然小主放心,小人们绝对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的。今日来见了然小主,也断不会再被第三个人知晓。” 飘然放下手中的水杯,一笑倾城,“两位大哥愿意帮忙,飘然自是感激不尽。只是,那日正妃娘娘与侧妃娘娘单独在刑房中。她们说什么了,两位大哥在门口,可听到些什么?” 两个守卫互望一眼,其中一人答道:“回小主,兄弟们不敢撒谎,确实不曾听到。她们在里面,说话声音实在太小。只是之后,侧妃娘娘就惊慌失措地跑出来了。” 玉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细微的钝响。飘然敛去脸上的笑容,微微的蹙着柳叶眉,沉思了一晌,接着便笑道:“那么,侧妃娘娘临死前,可发过什么毒誓?” “小主怎么知道?”地上的男人一愣,“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那时候刑房门是开着的,所以……好像是不得好死,生生世世……什么一类的。” “一字不漏地说出来!”锄泌眯着眼睛,杀气凛然。 “她说,淅羽,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无法得到真爱,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里,飘然的脸上再度绽放出一抹笑容,亲切地道:“谢谢两位大哥,今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只需开口便是。飘然虽贱妾,但是皇上亲自赏赐,在王爷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是,多谢小主。”两个忙不迭地道了谢,但谁还敢再来找她?光就那周身能冻死人的气场,就能让人话都说不顺畅了。能少见就少见,他们才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走吧。”锄泌收起手中的刀,敛去眼中的杀气,冷冷道。 两个守卫连滚带爬的快速溜了出去。 锄泌见飘然紧紧皱着眉,也担忧起来,“这个王爷现在总睡在正妃房里,既不去上朝,又不去单独出门,恐怕是不好下手。” 飘然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果然我猜的没错,这个侧妃……就是正妃弄死的。但蹊跷的是,以我们得到的消息,她并不是这样的人,锄泌,依你所见,这是为何。” 沉思良久以后,锄泌才摇摇头道:“奴婢也想不明白,不过小主也无需担心,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面。且小主如此聪慧,无论是谁,都不会是您的对手。皇上从众多细作中选了您出来成此大事,小主就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说得也是,飘然眯了眯自己水灵的眼睛。她是经过多种特殊培训的人,是被荣幸选中的女子。完成任务,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小主?”见飘然陷入了深思,锄泌便提义道,“我看正妃娘娘挺喜欢小主的,不如您引开她,王爷的事情我来办?” 飘然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的扑闪了两下,接着摇头道:“她不喜欢我,而且,她在怀疑我。锄泌,在她身上,我嗅到一种独特的感觉,这个女人,可不好惹啊。” 锄泌立在身侧,冷哼了一声,她并不觉得那个正妃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看上去,也没什么主见的样子。哪里能和自己的主子比? 特别是她那个叫点寒的丫头,简直和白痴是差不多的水准。 第39章 侧妃娘娘死得冤枉 “我上次去了正妃的房中,顺便观察了一眼王爷。我就说怎么中了我的毒镖却没死,原来是王爷舍命救了她。”飘然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便沉默下来。 锄泌闻言,也静默下来。 就在当天晚上,西厢房的假山后,也就是兰小主坠落的地方,再死一人。 此事引起整个惊玄宫的巨大惊恐,就连司徒靖恒也不得不亲自出面看看情况了。 夙薇凉身着一件水蓝色的长裙,外罩着一件青布小褂,头发简单地挽了一个家常发髻,斜斜地插了一根金步摇,全身上下几乎再无装饰,乍一眼看上去,哪里像王妃?倒是如那不食人间烟火天外来客。 夙薇凉看到尸体的时候皱了一下眉,这个死法,跟兰小主几乎一模一样。这也打破了她说从窗户上摔下来的猜想,一个人爬到窗户上摔下来,可以归结于意外。但是第二个人出现这样的你情况,那就有些诡异了。 妹的!夙薇凉面纱下的嘴唇轻轻咬住,上一次,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她要再次认真地检查一遍尸体! “高侍卫,前几天兰小主的尸体,还在吗?”夙薇凉闭了一会眼,开口问道。 高峰道:“回娘娘,已经送回家了。” “那么她的尸体,你应该再次检查过了吧?” “是,娘娘嘱咐过,属下检查了一遍,但却没有什么疑点,” “那我问你,她身上可有哪里受伤?”夙薇凉蹲更好,开始检查起尸体来。“这个小主叫什么?” 高峰回答道:“这是娇小主,十九房小主。之前的兰小主,属下仔细检查过了,除了脚底有伤,再就是掉下来摔到的后脑,其余地方再没有伤。” 夙薇凉闻言,又问:“左脚还是右脚?” “右……右脚。” 夙薇凉迅速脱了娇小主的鞋子,果然见到脚底包扎着伤口。迅速将那纱布解开,只见那脚底那白嫩的肌肤上,横着一条深深的伤疤。很显然伤疤的主人,并不想被人看出来,所以粗略的处理了一下,缠上厚厚的纱布。伤口上没有擦药的痕迹,想必也没有请过太医。 “高侍卫,你来看看,兰小主脚上也是这样?” 高峰低头看了一眼,肯定道:“没错。” 司徒靖恒忍不住也观察了一翻,“这倒是稀奇了,为什么,会在同样的位置,受同样的伤?” “这两人平时关系怎么样?” 一旁还在哭啼的丫鬟答道:“回……回娘娘话,我们小主与兰小主素无往来,没有关系。” 夙薇凉站起声来,看着那梨花带雨的丫鬟,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 丫鬟慌忙退后了一步。 夙薇凉缓缓皱起眉,冷冷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和,和儿。” “你在怕我?”虽然是疑问句,但夙薇凉却用的肯定语气。这个丫鬟在怕她,只要她的目光扫过去,对方就止不住颤抖,并且完全不敢直视她。 听得夙薇凉这样问,和儿不由得颤抖得更厉害了。夙薇凉的目光死死盯在她身上,让她感觉自己像是森林里被食肉动物看中的兔子,很想逃,脚下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娘……娘娘赎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因为恐惧而带着颤音,“我家小主去世前,曾经……曾经梦到了侧妃娘娘……” 夙薇凉瞪大了眼,kao,有没有这么邪门?又有一个梦到那贱人的? 尽量压住内心的震惊,夙薇凉平淡地开口,“梦到她做什么了?” “回……回娘娘,她说侧妃娘娘……死得冤枉,冤……冤魂不散,说要教她取悦王爷的方法,然后……让正妃娘娘……正妃娘娘失宠。”小丫鬟和儿一席话说完,已经是冷汗满脸,止不住的颤抖。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人群已经被遣散,但还是有好好奇的人站在不远处听着。就连高峰手下的侍卫,也皆白了脸色。 这样的话,不是前几天那个已经疯癫的费小主说的? 难道说,两个人做一样的梦? 夙薇凉一个站立不稳,只觉得脑中一片晕眩。司徒靖恒忙扶住了她,小声道:“你该不会是想起墨诗妍临死前说过的话了吧,你放心,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夙薇凉点点头。她当然是不怕鬼,她就是个杀手,手上沾的鲜血只怕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多。 如果说真的善恶终有报,那么在她死后,难道不应该下地狱受苦吗?怎么会重生为人呢? 但是,如果这世上真的没有鬼,那么,她是什么?妖怪? 她有着自己的灵魂,可占用的是一个死人的身体。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夙薇凉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不用在意。侧妃娘娘犯了错,被王爷赐死,难道你们也想被赐死?” “奴……奴婢不敢!”和儿一愣,磕头如捣蒜。 就连站在远处偷看这一切的人,也被吓得脸色一白,瞬间一溜烟地都跑了。 但是,这件事的影响是非常明显和深远的,惊玄宫里忽然谣言四起,竟然还开始传言侧妃墨诗妍是被夙薇凉害死的。 称她冤魂索命,要教人如何取悦王爷,然后将夙薇凉从正妃的宝座上拉下来,最后再弄死她。 一时间人心惶惶,众中见到夙薇凉都避之如冤鬼,甚至有些人,避她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怜悯。 夙薇凉简直是无语问苍天。墨诗妍要弄死她,而她只是奋起来反击而已。如果她不出手,那么现在说不定死的就是自己,难道她错了? 她当然认为自己没做错,就算再给她一次几会,她也绝不手软。 但是为什么明明已经过去了的事,会有人出来翻案?难道说,对方是就是为了除掉她。 但她初来乍到,连惊玄宫里的人还没有认全,如何能够得罪人呢? 这一点,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该死的迷宫,可至今她还没找到突破口。 第40章 他很孩子气(应要求加更) “有鬼啊……有鬼!”一大清早,夙薇凉在睡梦中被人吵醒,缓缓睁开了眼,紧贴在耳边的心跳声稳重有力。司徒靖恒睫毛轻轻一颤,睁开眼睛,目无焦距,嗓音是刚睡醒时的沙哑,“怎么了?” 为了缓解他晚上的心痛病,夙薇凉认命地开始为了温暖胸口,简直暖床。 而司徒靖恒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已经恢复了体力,内力也在持续增长中,但晚上一冷就心疼的病,暂时还没有办法治好,太医都也已经说过,需要三到五年。 但夙薇凉却并不担心,那个要治好自己脸的神医不是已经快要到了吗? 既然他都能治好自己的脸,那么治好司徒靖恒胸口的毛病,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抱着这样的希望,她真希望那个叫杨静的神货,能早点儿到。 “有鬼啊……”刚刚消停了一会儿的声音再度响起,夙薇凉还未起床,点寒就已经慌张地跑了进来,道:“王爷娘娘不要惊慌,是费小主癫病发了,正四处乱跑呢,已经有人制住了。” 司徒靖恒闻言,两道英气的眉毛竖起来,自己穿了靯子下床,吼道:“都疯成这样了,还不叫人送回去?” 点寒立刻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免得殃及到她。 司徒靖恒走出了门,见一堆人压制着一个年轻女子,她的嘴已经被堵起来,两只手却还是在胡乱挥舞着。 “辞幼呢?高峰呢?人都死了吗?”司徒靖恒超级无故起床气爆发,一大早上被人吵醒,不爽得很。 “回王爷,辞幼将军马上来,高峰将军在西厢房处理事情呢!” 司徒靖恒瞪了眼道:“这么一个疯子,赶快差人送回去,好生养着罢。这样天天跑出来闹,人都要给她吓死!大白天的闹什么鬼?给我拖下去,叫她家人速度接走!” 夙薇凉胡乱整理了秀发,披了件衣服走出来,“清晨露大寒重,王爷快回房吧,别染了风寒就难办了。” 依旧不爽的某大爷这才哼了一声,穿着亵衣插着腰,将所有在场地人瞪了一个遍,才转身回了房间。 刚进门,夙薇凉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道:“司徒靖恒,我原来觉得你暴力,高傲,恶趣味,幼稚不讲理,现在看来,还得加了一条。” 司徒靖恒阴测测地看她一眼,“什么?” 夙薇凉不怕死地说道:“孩子气!你跟一个疯子治什么气呐,也值得你气成这样,一个王爷,穿着亵衣就出门骂人,成何体统?” “哪里骂人了?那群白痴,没一个靠谱的!点寒!更衣,杵着做甚?”司徒靖恒眉毛倒竖,又吼了一句。点寒吓得一颤,急忙走上前来,颤抖着给他穿衣服。 但越是害怕就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就越是限出错,脖子上那粒扣子是怎么扣不上去了,气得司徒靖恒大骂蠢货。 “你别乱撒气了,点寒让开,我来罢!”夙薇凉翻了个白眼,这个王爷真的是渣透了,各种坏习惯他几乎都有。但总结在一起,也就三个字:孩子气。 灵活的手指拉了拉衣襟,将扣子灵活地人扣起来,又将下面的几颗扣子迅速地扣好。微凉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肌肤,司徒靖恒原本地不爽渐渐地烟消云散。 看着夙薇凉认真地眉眼,心下升起一阵小温暖。不自觉地就将她的手握住了。 夙薇凉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司徒靖恒。“怎么了?” 司徒靖恒也不说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有些许宠溺,些许迷恋,还有几分温暖。被这种眼神盯着,夙薇凉心下一阵慌乱。忙将手抽出来,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小声道:“我不是淅羽。” 说罢,便走去一旁,从点寒手中接过洗漱用品。只是那小心脏却是无缘无故地跳个不停,夙薇凉拿着水杯半天不见动静,生怕一张嘴,那颗小心脏就从嘴你蹦哒出来了。 “娘娘?”点寒催促了一声,“您发什么呆呐,快些洗漱吧?” 夙薇凉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你妹,夙薇凉,你紧张个毛啊,他那个眼神又不是对你。人家心里,想的是那个淅羽好不好? 再说了,这样一个二货王爷,好好报了他的救命之恩后就断绝关系吧,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你们俩根本就是没可能的好不好? 越想越混乱的夙薇凉深吸了两口气,迅速洗漱完毕。一转身,见某二货还盯着自己,刚刚平复下去的心又发狂似地跳了起来,引得耳边一阵耳鸣。 这样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不由得火道:“看什么看!不许看!” 司徒靖恒被她吼得一愣,有些委屈地再度瞟了他一眼,想说话又像是被什么卡在喉咙里,半低着头,自己去洗漱。 “不许装可怜!”见他那委委屈屈和样子,夙薇凉又是一阵火大,“你明明就是个爆力加恶趣味的人好不好?别给老娘装可怜!” 司徒靖恒简直就费解了,他这到底是什么行为引起了夙薇凉如此大的火气呢?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对这这么一个脾气比他还要差的女人如此上心,明明人家的眼神里全是不耐烦,几乎不跟他好好说话。 难道,自己喜欢犯贱的感觉? 想到这一点的司徒靖恒洗脸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嘴角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完了,自己显然是鬼上身了。 “王爷?”点寒现在很忧伤,为什么这两人一大早都这么不正常呢,“王爷,别发呆了,洗完了要用早膳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点寒立在身侧,看着两个人用比平常快两倍的速度用完早膳,眼神闪烁地互相看了一眼后。一个说:“老娘要睡觉。” 另一个说:“本王还有要事要办。” 最后一个直接躺在了床上,而另一个则走出了门。 “这才刚刚起床,娘娘怎么就睡下了?而且,王爷不是身体不适,这段时间都不用办公的吗?他能有什么要事?” 第41章 不是别人就是她 夙薇凉从床上翻上坐起来,“老娘管他要办什么要事啊!让他去就是了。别跟我面前提他!还有,你也出去!老娘不唤你,不许进来!” “啊?”点寒抑郁了,这一大早上的,自己可没得罪她呀? 但这娘娘最近的脾气却是越来越古怪了。 夙薇凉单独躺在床上,完了完了完了,果然不能跟太帅的呆在一起久了。花痴就是一种病,越陷越深,再这样下去,自己必然要病入膏肓! 神呐,你能让司徒靖恒长得丑一点吗?这样一来,老娘跟他也能登对些啊!为毛要这么不公平…… 不对,神呐,你能让老娘变漂亮一点吗?这样一来…… 还是不对,目前的问题,好像不是美与不美的问题,应该是神呐,你能别让我喜欢上那个人渣吗? 夙薇凉简直接近抓狂,妹的,她可是一代冷血杀手,怎么会陷入这种白痴无聊的泥潭中? 而接近抓狂的却不止他一个人,谎称有要事要办的司徒靖恒走进了书房,装模作样的翻开了一本书。但那页面半个时辰也没再动一下。 夙薇凉……夙……薇……凉…… 思绪停留在这个名字上良久,司徒靖恒想明白了,没错,那个女人是夙薇凉。自己当日舍命救回来的,就是她!不是淅羽,不是丞相之女,也不是别的任何人。他是夙薇凉。 没错,他现在喜欢的,甘愿丢掉性命救回来的,就是这个女人。 天呐!喜欢上那个女人? 司徒靖恒自动脑补到那个女人多次不怕死和自己顶嘴的场景,竟然还有种跟他打过架,如果真的爱上她,这日后的日子将要怎么过呢?这是个很头疼的问题。 唉……一声长叹。 高峰从昨天到今天,在西厢房一一造访,期望找出些蛛丝马迹,可是很不幸,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西厢房的女子提到这两起死亡案件,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但还是有很多疑点。 “王爷,现在越来越多人,都梦到墨诗妍。但她们好像都有些事的隐瞒,只说墨诗妍会教她们如何取悦王爷,但究竟是什么方法,又如何得到,却没人肯说。” 司徒靖恒关上书本,扶了扶额。这件事情确实棘手,而且颇有些诡异。如果说是梦,那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做同样的梦? 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会巧到了这个地步吧? 但硬说真的冤魂作祟,司徒靖恒也不愿意相信。 沉思良久,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开口问道:“辞幼如何说?” “禀告王爷,他去请示王妃了。” “不先来见我,倒是先去见王妃?把他们俩人都给本王叫来。”司徒靖恒冷着脸,拍了拍桌面。 正欲出门的高峰听到敲门声,又退了回来,道:“他们已经来了。” 原本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却被造访的辞幼打扰,两人讨论了一会,便一起来见司徒靖恒了。 “辞幼。你不先来见我,倒是先去见王妃?”司徒靖恒面色不善,瞥了一眼一起进来的两人。 “啊?”辞幼挑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王爷,属下只是以为王爷在王妃房中罢了,哪想今日王爷到了书房。高侍卫说您在书房,属下还不信。” “王爷,妾身建议,把西厢房里的人整个遣散回去吧。以臣妾多年和经验来看,那种地方发生命案,人多嘴杂,最不好处理。” 夙薇凉直接无视掉辞幼的话题,接着道,“就像学校一样,如果发生接连命案,就不会有人再来这个学校上课,所以,一般学校的做法,都是直接放假。” 高峰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夙薇凉,虽然有司徒靖在场他不好开口询问,但心里却是惊异得很:多年的经验? 这娘娘在闺中时,除却琴棋书画便是做女红,就算是嫁来王府接触到血腥,也才不过这两年光景。她这“多年经验”很待考究啊。 倒是辞幼眉头扬了扬,不动声色。 司徒靖恒握了握拳,他心里是极不愿意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就算是皇兄,他都未曾提及。如此忽然将所有姬妾都打发回去,不旦引起许多士族的不满,惊玄宫凶杀案的大迷团也势必会向天下传开。 不是他要面子,他是皇室,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若被天下人都知晓了,皇室威严何在? 夙薇凉等了关日,却没有等到司徒靖恒的回答。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便大致猜到了他的意思,“王爷,比起士族的不满和皇室的威严,应该是妻子的生命更重要吧?”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司徒靖恒的有些妻子,他连长什么样,叫什么都不知道。多数是觉得对方政治上有些利益。又为了气一下淅羽才娶回来,对她们,哪里有半点感情? 只是,就算没有感情,那在名义上也是妻子。“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尽快抓住凶手,就可以阻止这些惨案。”夙薇凉轻轻叹了口气,但随即又道,“但是王爷,目前任何头绪都没有呢。” 她说得不错,目前连那两个人是怎么掉下来摔死的都不知道。 “刚才辞幼将军已经跟我讲过了,关于做梦的事情。”夙薇凉轻轻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有三种可能。” “哪三种可能?”司徒靖恒扬了扬嘴角,问道。 “第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想得多了,晚上自然会做梦,但一般不会这么巧;第二,她们在撒谎,被人威胁撒谎,谎称自己和别人做了同样的梦;第三,有人,可以操纵梦境,通过某种药物,某种手段,让人做梦,并且可以控制梦境的内容。” 夙薇凉舒了口气,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她没有说,那就是——墨诗妍鬼魂作祟。 她不相信会有这种可能,就算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寄宿的魂魄。 司徒靖恒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只是……哪种可能性多一些?” 辞幼开口道:“依属下所见,第三种可能——造梦。” 第42章 人面桃花相映红 但高峰却持着不同意见:“属下认为第二种——撒谎。” 看来,没人会觉得是第一种。因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安排人在西厢房的案发地点日夜坚守着,把那扇窗户封起来,禁止再发生此类事件。”司徒靖恒道。 “属下领命。”高峰与辞幼同时应了一声。 “派兵将西厢房整个包围,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本王汇报。” “是。” 夙薇凉低了头,手扶着桌面,缓缓地画着小圈圈,秀眉轻轻地皱起来,陷入沉思当中。 “对了,娘娘,神医杨静要到了。属下已经安排他明日进府,娘娘准备一下。”辞幼忽然想起来这事,便开口道,“他自己的事情提前完成,便提前进宫。” “真的?”夙薇凉简直是双眼发亮,“明日什么时候?” “晚上。” 夙薇凉闻言,心情大好,向司徒靖恒建议道:“那明日白天,咱们便出宫走走吧?” “我……我们吗?”司徒靖恒瞬间心花怒放,她这是要跟他约会的意思? “当然了!辞幼将军和高侍卫也一起去,这春光无限好。最近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也正好可以散散心!”想了想又道,“我去让点寒准备一下。” “点寒也要去?”某王爷黑着一张脸,阴测测地目光像刀子一样捥了高峰和辞幼一眼。 “娘娘,高某公事繁忙,就不去了。这惊玄宫还指望着高某维持秩序呢。”高峰连忙拒绝。 辞幼冷着一张脸,表现得十分的大义凛然,“娘娘,辞幼肩负着西厢房众多条人命,誓要揪出凶手,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出这个时间。” 司徒靖恒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一本正经地道:“你们既然很忙,责任重大,又不想去,那本王就不勉强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是。” 为了表现自己真的很忙,辞幼与高峰在夙薇凉一眨眼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望着消失得比旋风还要快的两人,夙薇凉不由得感叹,古代的神功,可真是太厉害了呀! “咳咳……那个……”成功打破集体出游计划的某人,脸上是一派正义,“我北其帝国的风光还是不错的。明日本王便带你去看看。” 夙薇凉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对他的二货举动很是鄙视。他这嘴脸,是要等着老娘谢恩吗? “王爷,你今晚上是打算要睡书房吗?” 司徒靖恒一愣,“当然不是,书房多冷。会……会心痛的。” “你会画画?”夙薇凉不经意地转头,看到墙上挂了不少画作,绕有兴趣地问道。 “嗯。你过来。”司徒靖恒忽然想起什么,从层层的画卷中,翻出来一卷,递给夙薇凉。 夙薇凉接过来,“是什么?” “打开看看。” 画卷轻轻被打开,夙薇凉瞪大眼,接近窒息。她脑海中的词汇太少,看着手中的画卷,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两个字:“好美,好漂亮……好美……” “美吗?”司徒靖恒见她眼中流露出惊艳,忍不住从身后将她拥进怀里,“这……就是你以前的样子。” 被司徒靖恒的气息环绕着,鼻尖里都是纯净的男性气息。 手中的画卷轻微颤抖起来,不得不说司徒靖恒的画功真的很好,那秋千竟是像要从纸上飞出来。飘扬的桃花,飞扬的轻纱裙摆,女子倾城的笑容,随风舞起的丝丝秀发,这一切,夙薇凉都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打动了我的心……”司徒靖恒嘴角带笑,轻柔地道,“没有关系的,就算杨静治不好你的脸,也没有关系,我永远都记得你最美好的时刻……” 夙薇凉呆愣地看着手中的画卷,看着桃花树下女子花一样的容颜,不由得鼻子一阵泛酸。 下一秒,她便挣开了司徒靖恒的怀抱,脚下生风一般,迅速跑了出去。 她完完全全被震撼到了。 那个女子,就是淅羽。她根深蒂固地扎根在司徒靖恒的心里,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呵呵,夙薇凉冷笑了一声,妹的,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吃自己的醋吗? 她与淅羽原本就是一个人啊,而且,那个淅羽,已经死了不是吗?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就像有小针在扎,又痛又麻呢? 我不会……不会……真的,喜欢上那坑货了吧? 不不不,这不科学,她怎么会……栽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呢? 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太温柔,所以就以为那眼神是专注于自己的吗?还是因为夜里的心跳声太有力,才会以为那心跳是只为自己呢? 夙薇凉,他可是娶了三十房姬妾的西门庆啊,你傻了吧你? 救了你一命,就把心都给人家了,你可不是这么善良的一类人啊? 越想越烦躁的夙薇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感觉自己的点疯癫,胸腔里的的那颗心明明是自己的,却完全不受控制了。 所以晚上在面对司徒靖恒的时候,她直接就耳鸣了,只能听到心跳声,啥也听不着。 就连外面有个把门砸得震天响,她也像是聋子一样。还是司徒靖恒皱了眉,“夙薇凉?” “放我进我,王爷王爷……王爷我们小主不好了,请您去看看她……”门外喊声震天,接着便是侍卫的呵斥声,接着又传来了点寒的询问声。 夙薇凉强自制止住那颗胡乱跳动的心,穿好鞋子,又披了外衣。这才走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一个不明物体一下扑住。“娘娘,娘娘求您去看看我们家小主,她……她……” 夙薇凉眉毛倒竖,定晴一看,才发现是锄泌,“丫头,你主子怎么了?” “她好像……魔障了……吵着要见王爷!还要用剪刀桶自己……”锄泌哭得离花带雨,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 “高侍卫呢,西厢房不是守着人吗?”夙薇凉吼了一声,迅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紧了紧脸上的面纱。 “他们已经在帮忙了,但是小主非要见王爷……”锄泌一边哭着,一边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已经从床上起来的司徒靖恒。 第43章 全宫遭魔障 他冷着脸,连外衣都没穿,很明显没打算去。 夙薇凉杏眼圆瞪,吼了一句:“司徒靖恒!你要么把衣服穿上,要么给我滚床上去!非要弄成风寒还是怎么样?呆会又要闹心痛了!” 几句爆吼,使现场立刻沉寂下来了。他们眼里的王爷,性格强势说一不二,哪里有人敢对他如此大呼小叫?此时全场安静下来,只等着他发火,惩治王妃。 但司徒靖恒幽幽地看了一眼夙薇凉,竟然真的乖乖爬上了床,另外还附带一句,“记得早点回来。” 空气中闻得一声声抽气声,看向夙薇凉目光,立刻全部成了膜拜。 夙薇凉拢了拢秀发,“走吧。” 飘然已经被太医喂了些药,此刻虽然躺在床上不能动,但嘴里却始终叫着王爷,全身都在颤抖,满脸的冷汗。 “这是怎么了?”夙薇凉在床边坐下,利剑一般的目光向太医射去。 太医一个哆嗦,这王爷王妃怎么都一个样,看人的眼神真的比刀子还要锋利! “小主魔障了,此时喂了些药,情绪稳定了些。最近这西厢房里的邪气,好多人都半夜魔障。娘娘……” “混账!”还没等太医说完,夙薇凉便打断了他,“什么邪气,你是太医,竟然相信这种东西?” “娘娘赎罪!”太医被她一吼,立刻闭了嘴,迅速跪拜下来。 “开些安神的方子,多给妹妹调养一下,不过就是魔障了。此事不得外传出去,若被本妃听到了……”夙薇凉双眼缓缓凝固起一屋浓浓的杀气,“别怪本妃无情。” “奴婢们不敢。”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拉了飘然的手:“妹妹,还认得我吗?” 飘然目无焦距,哪里会认识她,嘴里胡乱呓语着,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每两句话,都夹杂着“王爷”二字。 她想见司徒靖恒。 夙薇凉叹了口气,这惊玄宫的女子,个个都只想着司徒靖恒。可是这世上的司徒靖恒只是一个。 妹的,所以说,一夫多妻制,tm就是坑爹。 “妹妹?”见飘然完全认不出自己来,夙薇凉只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正要走。飘然猛地睁开眼,一把拉住夙薇凉的手,从床上给坐了起来。 忽如其来的举动,竟然如诈尸一般,吓得所有一场人脸色一白。就连夙薇凉都显些叫出声来。 握在手臂上的手掌凉得像冰块一样,没有丝毫温度。夙薇凉再往上一摸,发现全身都冷得像死人一样,不由得白了脸色,“太医,快来看看!” 太医爬到床边,握了飘然的手,接着道:“所以臣也觉得蹊跷,这小主全身冰冷,但她身上并没有中什么毒,也未曾有伤口……” 难怪刚才他说邪气了。夙薇凉凌厉地扫了一眼众人,又摸了摸飘然的额头,沉吟了一下,准备回去跟司徒靖恒商量一下。 飘然是皇上亲自赏赐,这出了问题,可不是什么小事。 “娘娘!”刚躺下去的飘然见夙薇凉要走,竟然再次坐了起来,拉着夙薇凉的将她给拽了回来。 夙薇凉猝不及防,差点扑到她身上,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放缓了语气道:“妹妹,你休息一下,我回去请示一下王爷。” “淅羽,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无法得到真爱,死无葬身之地!”飘然转过脸,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原本较好的面容此刻硬是被这种笑容整得有些扭曲,目光很是阴沉。 夙薇凉一个站立不稳,几乎要摊下去。一把甩开了飘然的手,惊疑地点着她。 “哈哈哈哈……”飘然忽然咧嘴笑起来,全身不住地发着抖,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她那恐怖的笑容。使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夙薇凉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鬼,但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了。 刚才从飘然嘴你说的话,别人不知道,她不会不知道。这是墨诗妍临死前,对自己说过的。而此时,她却从飘然嘴里说了出来,并且一字不露。 而飘然那个时候,还没进惊玄宫,她不可能会听到这些话。 kao,这也太诡异了吧。 自己上辈子沾了那么多血,都没事,这辈子就报个仇而已,就有冤魂不散? 果然古代社会,鬼魂要厉害一些吗? 夙薇凉心里一团乱麻,也顾不得风度了。向后退了两步,便箭一样的冲出了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飘然鬼上身? 夙薇凉停下脚步,一个念头忽然从脑海里冒出来——为什么锄泌偏偏要来叫自己?按照道理,主子生病,贴身丫鬟应该全程陪伴才是,就算要叫王爷帮忙,也可以派其他人来啊? 难道说,她来叫自己,就是为了要让自己看到这一幕? 夙薇凉拍了拍自己和额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她把自己叫来看这一幕,那么……糟了,司徒靖恒! 夙薇凉瞪大眼,迈开步子向正房跑去。推开门,见司徒靖恒坐在床上。 他的表情清冷,眸子里没有任何神采。额头上几缕秀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亵衣半敞,露出那精致的锁骨。见夙薇凉走进门,他抬起眼,一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夙薇凉心里一惊,心想不会连他也遭遇魔障了吧? “夙薇凉……”司徒靖恒的表情像是冰霜一样,“你……” 夙薇凉心里一动,整个心脏不受控制地跳起来。她嫁祸墨诗妍的时候,不怕任何人知道,就算是司徒靖恒,她也没有怕过。可是如今,她却很紧张,像是小学生考试作弊被抓。心情忐忑不安 “我问你,当初墨诗妍的案子,究竟是不是你在幕后控制的?”司徒靖恒拨弄了额前汗湿的秀发,眼中原本的寒光渐渐隐灭,泛起一丝柔和来。 他刚刚睡着,就遭梦魇,而且,梦中的场景,竟然那般的真实。 是墨诗妍向他索命来了,并且她还告诉自己,杀害柳絮,花红,嫁祸给她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正妃。 司徒靖恒不想怀疑她,但梦境中的内容却又那般真实,这些场景如果大石头一样压在他心里,使他不吐不快。 第44章 手往哪里摸 气氛如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中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夙薇凉眼中平静如水,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的起了大浪。 “是不是你?”司徒靖恒紧紧盯着你夙薇凉的眼睛,不放过她眼中一丝丝的变幻。 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早就可以控制自己所有的面部表情,夙薇凉是一个杀手,她不怕司徒靖恒看出端倪。但是——她忽然不想欺骗他。 “你在怀疑我?”夙薇凉抬起眼,看着司徒靖恒。 四目相对,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因子。 “本王不是怀疑你,但本王并不希望你欺骗本王。”司徒靖恒收回目光,轻微地皱起眉头,捂住胸口部位。这是他用生命的代价救回来的女子,他不在乎她的长相,也可以忍受她的骄傲,但他不能忍受自己救回来一个骗子。 夙薇凉嘴唇动了动,现在一道选择题摆在了眼前,承认——可能立刻被砍头,但是不承认——可能她从今以后就失去了司徒靖恒的信任。 当然,这是建立在事件水落石出的前提下。如果说,她夙薇凉能够把嫁祸墨诗妍的事情瞒得滴水不漏,那么,一切危机都是不存在的。 可是,她有这个信心和能力吗? “夙薇凉?”见她半天不说话,司徒靖恒微微眯了眼睛,那漂亮的眼睛里缓缓泛出一丝冷气。 “没有,不是我。”夙薇凉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脸上古井无波,眸中也是一片清明。 “没有?”怀疑加惊喜的语气,司徒靖恒从床上站起来,“确实不是你对吗?” “不是我。”夙薇凉将眼神落在司徒靖恒脸上,坦然道。 司徒靖恒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牙,“本王就知道不是你嘛。” 正要走过来,却猛地按住了心脏,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司徒靖恒!”夙薇凉吓了一跳,忙走了过去,将床上的衣服拿起来,披在他身上,“你怎么连外衣都不穿,夜凉如水,你也太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了!” 司徒靖恒抬起对来,拉了夙薇凉的手臂,将她抱进怀里,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着。语气是慵懒温柔的,“那就抱抱。” 夙薇凉无语,挣扎了两下见司徒靖恒没有松手的意思,也便不再动弹了。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司徒靖恒很快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本就是个病人,身体才刚刚恢复,又兼恶梦缠身,身心疲惫。 而夙薇凉却是大睁着一双眼睛。 她基本已经把嫌疑人定到了飘然和锄泌头上,但究竟她们是如何把那两个人从穿户里弄下去,又正好摔在那块石头上丧命的呢? 而且,飘然是皇上赏赐的人,究竟她是什么背景?为什么要害自己?为什么要帮墨诗妍翻案? 是要帮墨诗妍报仇,还是为什么私欲?还是谁在幕后指使? 那天晚上看到的刺客,究竟是不是飘然?而追那个刺客时中途阻止自己的人,又是谁呢? 一系列的迷团围绕着她,就像是在迷雾行走,不知道脚下踩着的是钢丝,还是土地,亦或者,根本就站在悬崖的边缘? 伴着这些疑团,夙薇凉终于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是她与司徒靖恒说好出宫的日子。司徒靖恒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硬是将点寒买通,留给他和夙薇凉一个二人世界。 “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太医?”看着点寒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吸着鼻子,不由得担忧道。 点寒可怜兮兮地道:“娘娘恕罪,点寒今日是出不了宫了。它日有机会,再陪娘娘去罢。” “不是吧……”夙薇凉大感失望,“你长这么大还没出去瞧瞧呢,这多好的机会呀。” “她病了,你就别为难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司徒靖恒忙走上一来,拍了拍点寒的背,语气很是惋惜。 “好吧,可是……”夙薇凉还是不太放心,“真的不用叫大夫吗?” “娘娘,真不用了。快走吧,奴婢休息一下就好。”点寒继续装病中,鼻子一抽一抽的,眨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我见犹怜。 “那你好好休息……”夙薇摸了摸点寒的头,满上怜惜地看了她一眼,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门。 虽然点寒不在,但王爷出宫,随从还是要带的。只不过,有了司徒靖恒的命令,他们都只能远远地跟在身后,苦逼的望着那对马上亲昵的二人。 但是二人真的亲昵吗? “啊……司徒靖恒你想死吗,你给老娘慢点儿!”夙薇凉从来没有骑过马,只感觉那屁股下面那毛茸茸地的热热地东西很是吓人,只要马儿一动,她就怀疑自己要被掀翻下去。 这就是司徒靖恒非要骑马而不肯用马车的缘故了。坐马车,前面有个车夫,虽然空间封闭,但以夙薇凉的脾气,估计想有点儿暧昧动作是不可能的。 这女人为了帮你治病,晚上可以抱着睡觉,但你要是有多余的任何动作,她非要剁了你的手! 不要问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和王妃搞下暧昧还得要偷偷摸摸,你试试在母老虎背上拔毛? 夙薇凉小心翼翼地坐在马背上,紧张到手心冒汗。她骑机车倒是技术一流,但骑马……一声马嘶,夙薇凉吓得尖叫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司徒靖恒的手。连音色都变了,“你你你你,你慢点……” 司徒靖恒心花怒放,一手抱住夙薇凉的纤腰,一边指导道:“你不要动,手拉住缰绳……” 夙薇凉头顶冒汗,小心翼翼地握住缰绳,按照他的意思一步一步操作。但感觉到腰上那只手缓缓上移至胸前凸起的敏感地带时,不由得面红耳赤。吼道:“司徒靖恒,你手往哪里摸?” 第45章 双人策马游 “啊……一时不心小……”某个占了便宜的王爷仰头望天,忽然见空中有一只大雁飞过,便迅速从身后取下弓箭。 夙薇凉只听“嗖”地一声,对顶的那只大雁悲鸣一声,便从空中落下。 “驾!”司徒靖恒心情大好,策马向大雁的方向追去。忽然其来的加速吓得夙薇凉面如土色,紧紧抱住司徒靖恒的手臂,不敢松开半分。 “你作死吗,忽然跑这么快!”夙薇凉长舒出口气,拍了拍胸口,马儿真讨厌。 司徒靖恒抽出剑,将那只大雁挑起来,笑眯眯地道:“好肥呐……” 他脸的迎着阳光,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层逆光的阴影,嘴角轻轻地扬起来,笑容就如同这阳光一样灿烂。 夙薇凉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呆了。 司徒靖恒正要将大雁装进马背后的袋子里,忽然注意到夙薇凉的目光,不由得对他笑了一下。 “夙薇凉,擦一下口水。” 成功地看到那道花痴脸变黑,夙薇凉直接一拳垂到他胸前:“你又找打呢。” 司徒靖恒不说话,只拉着马缰,夹了一下马肚子,聪明的马儿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撒开马蹄子跑了起来。 草地上立刻传来夙薇凉的失声尖叫,和某王爷恶作剧成功的爽朗笑声。 风景如画,佳人如梦。 阳光洒在这一片多情的草地上,印证了马背上两个快乐的记忆。 习惯了马的感觉,夙薇凉倒是觉得这种奔驰的感觉很好。虽然这里是中原,没有内蒙古的那种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壮景,但春风袭人,阳光和煦,倒也让人心情大好。 “我小时候,去过内蒙古。”夙薇凉坐在马背上,转头向司徒靖恒道,“但那时候,没有骑马。就在草地里玩耍,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是我最美好的记忆了。” 司徒靖恒听说是最美好的回忆,不由得将马停下来,等着她的下文。 “那时候,我们几个孩子天天都在和身高差不多高的草地里躲猫猫……感觉一切烦恼都离得好遥远。”夙薇凉眼角微微带笑,眼中明显流露出一股对那段日子的怀念。 “他们,在那边的日子,应该过得挺好吧?” 夙薇凉回过头,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眼中的光彩迅速暗淡下来,轻声道:“谁知道呢,都被我杀了。他们在哪个世界,我也弄不清楚。” “啊?”真是出呼意料的回答。 “我不杀死他们,那死的就是我。其实我会到这里,也是因为我在那个世界,被杀死了。”说到这些,夙薇凉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仿佛说的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事实上,这些过往,原本也与她再无关系。 在现代社会,她的死,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也不会有人掉一滴眼泪。 “夙薇凉……你……”司徒靖恒谨慎地开口,她以前,到底在过些什么日子? “我跟你说过,我是个杀手。”夙薇凉垂下眼皮,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骗过他,“你不会明白的,我的世界,曾经是什么样子……” 那种就算是笑着的时候,心也在偷偷的哭泣的日子,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 夙薇凉转过脸,阻绝了司徒靖恒的视线,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她张开了双臂,“风景真好,这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走出皇宫呢,感觉……隔自由很近了。” “你……很喜欢自由?” “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微风吹在脸上,两人的秀发随风飞起,夙薇凉的的发梢不经意地划过司徒靖恒的脸,一阵清香拂面。 “我带你去个地方……”司徒靖恒再次夹了马肚子,策马奔驰。 眼前的景色倒退着从夙薇凉眼中划过,两人越过了草地,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哇……”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就连湖底欢乐的小鱼儿也看得一清二楚,夙薇凉从马上跳下来,忍不住挽了袖子,捧了一掌清水。 “你妹……好漂亮……好清凉呐。司徒靖恒,我喜欢这里!” 司徒靖恒看着她欢乐的样子,不由得扬起了嘴角,“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本王就在这里建一个房子,你就住这里,怎么样?” “好……要做什么房子,你直接让我天天在这山水间玩儿就可以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夙薇凉对捧了几汪清水,甚至用还喝了一口下去。只觉得清甜无比,身心舒畅。 “那不行,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可怎么找你?”司徒靖恒立刻拒绝了。 夙薇凉想了想道:“你要找我做什么?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可就自由了,那个时候,雪山,草地,高山,河水,大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虽然说古代社会交通不发达,但比起21世纪,空气可是好太多了。” “你说什么?”司徒靖恒脸色骤变,“你要走?” 夙薇凉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了,你知道,我不是你真的王妃,总不能在宫里耗一辈子吧?” “不行!哪里也不许去,你既然占用了她的身体,那么她的一切,你也都要一并占用了!”司徒靖恒皱了眉,一把抓住夙薇凉,眼神开始慢慢阴鸷。 夙薇凉用力抽了一下,却没能将手腕抽出来。司徒靖恒的手劲很大,像是一把钳子般,将她紧紧钳住。近距离面对她,夙薇凉又开始了那种不真实地紧张感,小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起来。 “你放开我,司徒靖……” “叫本王靖恒就可以了。” “我不要。” “叫本王靖恒,快点!”司徒靖恒微微眯起眼,嘴唇抿成一条线——快要发火的前兆。 但夙薇凉半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她目前只想逃开这窒息一般花痴病的发作。 哪有人逼着人家叫昵称的?这不是发癫? “本王说了,既然占用了淅羽的身体,必须要占用她的一切。本王是她的夫君,也就是你的夫君!”司徒恒感觉到夙薇凉挣扎,不由得加紧了手上的力道。 第46章 那好吧 “开什么玩笑!”夙薇凉着急得不得了,妹的,老娘本来就已经很犯花痴,很不想跟你扯上关系免得越陷越深好吗?“王爷,请不要随便搞暧昧!” “搞……爱?”司徒靖恒眼中全是不解,“搞什么爱?” “我靠,不是搞爱,是搞暧昧!你不要乱讲好吗?”夙薇凉简直要抓狂,“还有,不是我占用了她的身体,而是她的身体抢了我的灵魂好吗?” “那不管这是谁抢了谁的,结果不都一样吗?” “那当然是不一样了,灵魂是我的,思想是我的,我可以自主决定我的意识。而她,已经死了!淅羽死了,而夙薇凉,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懂吗?”夙薇凉简直就要语无伦次了,九死一生都临危不乱的妞,怎么这时候,脑子里就一片乱麻了呢? 这种呼吸困难小鹿乱撞的感觉,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你跟本王没关系?”虽然对她的话,完全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但最后一句却是听明白了,那火气噌地冒上来,“你怎么能跟本王没有关系呢?” “怎么不能?”夙薇凉斜眼看向他,“本来,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过是借用了别人肉体的一缕孤魂,原本就应该来去自由,跟这人渣王爷能有屁的关系? “乱讲!你不许离开本王!”司徒靖恒连筋都爆出来,眼神暴戾。 夙薇凉简直是无语问苍天,这事情的发展到底是什么节奏啊,为毛这坑货会抓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走呢? “你凭什么不准,老娘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王妃,我是夙薇凉!你放开我!你……”面纱忽然被扯开,夙薇凉惊得人顿在了原地。 这货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竟然敢直接扯了她的面纱! “司徒靖恒!你……唔……”正要大发雷霆的夙薇凉小嘴被忽然堵住,从此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ohmygod! “你……”纯男性的气息钻入鼻腔,这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是她夜夜相拥而眠的枕边人。 完了……夙薇凉感觉到全身无力,原本想挣扎的手也渐渐地失去了力气,脑中只是剩下一圈圈光晕,仿佛置身于云端。 完了完了完了,这两个字在夙薇凉脑海里无限循环中………… 司徒靖恒的吻从最初的霸道,而变得温柔,紧钳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手掌贴住夙薇凉的纤腰,将她带进自己的怀抱。 “夙薇凉,我喜欢你。” 司徒靖恒附首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颈边,麻麻痒痒的。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喜欢我吗? 不会是幻听吧?最近她的耳朵有些不太灵光,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再就是耳鸣,所以她有理由怀疑,自己的花痴病已经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以至于竟然听到了某二货向自己表白? “你,刚才有说话吗?”夙薇凉小心翼翼地问。 司徒靖恒松开怀抱,双手抚着夙薇凉的肩,弓下身,四目相对。 温柔的嗓音,带着一些些的宠溺,“嗯,本王说话了,夙薇凉,我喜欢你。”司徒靖恒吸了口气,反正已经说出了口,叫他再说一百遍都没有关系。 “你……”夙薇凉寒毛倒竖,整个心脏就像是得了指令一样,跳动的速度叫人发慌…… “所以,你不要走了吧?本王……”司徒靖恒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开始推销自己,“本王貌比潘安,一人之下万人之山,文韬武略……天文地理无一不知,三教九流无一不晓……嗯,还有,晓勇善战,英勇无比……呃,高大魁梧……” 夙薇凉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表扬自己的人,抿着嘴唇憋笑差点儿要得内伤。“那是,幼稚变态,手段残忍,恶趣味,暴力,现在还很不要脸……” 司徒靖恒黑了脸,拉着夙薇凉的手,紧紧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他这副如同自尊严重受损的表情,令夙薇凉哭笑不得。但是老被这种视线盯着,夙薇凉心都乱了,一把抢过司徒靖恒手中的的面纱,戴在脸上。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得了这样一副被烧毁的脸,这种程度的暴露,已经令她十分窘迫。 玉手被轻轻握在手里,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夙薇凉,本王不介意……” “我介意,好吗?”夙薇凉翻了个白眼,接着垂下眼皮。 感觉到肩头一热,身体又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本王拼了性命把你救回来的,本王花了很大的代价令你活过来,绝对不允许你离开半步。你想要的本王都可以给你,包括美貌和自由。本王不再打你,不再骂你,也不宠幸别的女人,不再纳妃,本王会对你很好。夙薇凉,你相信本王吗?” 你相信吗? 夙薇凉一瞬间只感觉心里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又柔又软。 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夙薇凉,”再次四目相对,司徒靖恒带着微微的笑意,与她额头抵着额头,距离太近,两人甚至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了,“相信本王,好不好?” 鬼使神差般的,嘴已经在大脑前反应,“那好吧。” 等意识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时,已经被司徒靖恒紧紧抱进了怀里,夙薇凉大大地瞪着一双水灵的眼睛。整个人就像是被温水泡过,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阳光普照。 冤案,迷团,三十一房姬妾,这一切都像是已经不存在。因为司徒靖恒在这里,其他的东西,自动地消失不见。 只有他。 只有他。 好吧,无论怎么思考,这个世界还是只有他。 我喜欢他。 感觉夙薇凉的纤纤玉手缓缓地提上来,慢慢环保住看他。司徒靖恒简直是心花怒放,巴不得敲锣打鼓去庆祝一翻。 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眼前的人,是跨越了千万年,特意来遇见他的。司徒靖恒巴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入自己的骨血。 一小队侍卫正在随意聊着天,王爷吩咐一定要跟远点一点,所以他们只看到两个小黑点在不远处。这会儿,王爷王妃同骑一匹马,你侬我侬地徐徐策马而回。 感情真好啊……众侍卫的心声。从出门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这么长的路程,两个人一直是同坐马背,郎情妾意,情意绵绵…… 只是,马儿你辛苦了! 第47章 小背心 司徒靖恒与夙薇凉回到王府,杨静已经在等了,见过礼之后,他便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夙薇凉的脸。 这位神医看起来相当年轻,长得十分清秀,一双有灵气地丹凤眼,两汪细细的眉。若不注意看,倒以为是个女子。 “王妃娘娘无需担心,虽然毁伤程度不小,但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杨静仔细地检查过以后,慎重地开了口。 “真的?”夙薇凉双眼放光,“真的,可以治好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药材比较贵。”杨静清淡地道,小手指指甲划过夙薇凉的脸,“王妃娘娘原本貌若天仙,这脸毁了,倒是挺可惜的。” 神医就是神医,能医别人医不好的病,自然也要收别人不敢收的高价。 司徒靖恒冷叱了一声,“要多少给多少,只要本王拿得出来。这个世界上,若有本王出不起的价格,那全天下没人能出得起了。只是……本王要看到效果。” “小人只是神医,又不是神仙,效果不是一会半会儿能看出来,要慢慢来。”杨静收拾了自己的工具,缓缓道,“小人去写方子,但是家师有规定,药方是不能泄漏的。” 辞幼闻言,淡然道:“我去抓药就行,药抓回来,药方便烧掉,你放心,无论哪个药店,只要见过这个药方的人,绝对不会再有机会说出去。” 司徒靖恒扬了扬眉,“如何?” 杨静弯了弯嘴角,向司徒靖恒施了一礼,“如此甚好,王爷的信誉,小人还是信得过的。” 夙薇凉听着他们的谈话,言下之意,为了治她的脸,岂不是还要灭口? “那个,一个药方谁会记住?再说人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子,不说不就可以了,何必搞得这么隆重?” 司徒靖恒默然不语,辞幼便道:“王妃无需心忧,辞幼自有分寸。” 夙薇凉挑眉问道:“哦,你有什么分寸?” 她也是做过杀手的,此时是什么形势怎么会不明白?如果是因为要救自己的命,情急之下可能会伤害到别人,但为了治一个脸,单为一个药方,就去要了人家的命,这也太荒唐了。 难道她没有美貌,会死不成? 既然不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那么就没有必要去夺掉人家的生命。这是她的原则,为了生存不计一切手段,但不到危及时刻,绝不出手杀人。 “娘娘多心了,除了杀人,自有别有方法让别人不再开口。”辞幼何等机警,见夙薇凉变了脸色,面不改色地换了语气。眼中的杀气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夙薇凉仔细地观察了一眼辞幼的神色,眼中满是怀疑。“真的?” “王府也有不能说的密法,王妃娘娘无需但心。”辞幼冷着一张脸,回答得天衣无缝。 既然都这样说了,夙薇凉只好闭了嘴,转头看向司徒靖恒。见他脸上也没有任何异常,这才稍稍放了心。 “杨先生……您先别走。”夙薇凉叫住杨静,“方子请稍后写,事实上,还有一事相求。” “哦?”杨静转过身,看了一眼夙薇凉,将目光落在司徒靖恒身上,“是说王爷的病?” 果然神医就是神医,一语道破,夙薇凉咳了一声,点头道:“没错,神医好眼色。” “王爷……”杨静扬了扬嘴角,“王爷的病是内伤导致,体虚气寒,需要时间调理……” “这种话太医已经说过了,杨先生,三五年的时候实在有些长。有没有别的办法呢?”夙薇凉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诊金……” 夙薇凉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妹,这人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贪财鬼。 “钱的事情,杨先生不用担心。”夙薇凉叹了口气,信誓旦旦,“这里是皇宫,只要你真的治得好,要什么,都不在话下。” “是吗?”杨静想了想,笑道,“当然,皇宫是全国最富有的地方。那么……” 一边说,杨静一边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啊掏,终于拿出来一个粉红的的东西,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这可是我千方百计得来的,只要王爷出得起价,就是王爷的东西了。” 夙薇凉额头上出现三条黑线,颤抖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里面是罕见的火山石,而且是火山石里面罕见的黑石品种,贴近皮肤就会发热,而且持续高温,”说到这个东西,杨静不无得意,“小人大致目测了一下,这穿在王爷身上挺合适,不过穿之前,在上面拍一些水……” “等等,”司徒靖恒慌忙打断他,“你的意思是叫我天天穿上这么一个粉红色的小背心?” 杨静并不觉得穿上这个有什么不妥,竭尽全力开始推销,“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错过了就没有了。这个背心可是小人亲手缝制,衣服里面还参杂了不少名贵药材,可以帮助睡眠。效果强大,操作简单,价格也合理。” 见司徒靖恒的脸越来越黑了,他不由得加了一句,“现在买,小人可以给王爷算便宜点。” 夙薇凉稍微有些无语,沉吟了一下,妥协道:“好吧,那就,试试效果吧。” “本王不要,”司徒靖恒断然拒绝,这种粉红色的小玩意儿,像女人的小肚兜一样的东西,要绑在自己身上,简直就是侮辱人,“本王拒绝穿这种东西。” “什么叫这种东西,”夙薇凉眉毛倒竖,“你忘记心痛的感觉了?反正杨先生要帮我治脸,一时半会儿也不走,那就晚上的时候再试穿吧,看效果怎么样。” 这下轮到司徒靖恒眉毛倒竖了,“本王坚决不穿,这东西要穿多久?” 杨静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日夜连续穿,一个月左右,如果单单晚上穿,两个月左右。” 三五年的时间,变成一个两个月,这算盘还是打得挺划得来。 “杨先生,把这背心留下,晚上穿得如果有效果,自然会跟商议价格的。”夙薇凉不等司徒靖恒再开口,就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第48章 你 “王爷,”司徒靖恒正要开口拒绝,点寒推门进来道,“高侍卫求见。” 杨静弓了弓身,“那就请辞幼将军跟随小人先去写方子。” 辞幼冷着一张冰山脸,向司徒靖恒微微欠了欠身,便跟随杨静出了门。 司徒靖恒整了整脸色,“让他进来。” 片刻后,高峰便走进门来,向司徒靖恒与夙薇凉行礼后,开门见山,“禀王爷,因为有人日夜坚守,西厢房倒是没有再死人,但是,梦魇的事……” “如何?” 高峰一到,夙薇凉便知道是西厢房的案子,便竖起耳朵来听。 “梦魇还是控制不了,好多小主都受不了那种梦,到了夜晚都不敢安睡。”高峰面有难色,沉吟了一下又道,“现在人心惶惶,属下唯恐出事……” “所以我说过了,趁早把那鸟地方给解散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夙薇凉站起身来,小手挥舞了一下,稍微有些激动。 这件事情再闹下去,当初自己陷害墨诗妍的事就会曝光。那个时候,欺君罔上,借刀杀人,栽赃陷害,这罪名加起来,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你妹的,到底是哪个无良混蛋在后面指使,要将墨诗妍的事翻出来? “王妃娘娘?”见她忽然爆发,高峰转过脸,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那个……已经死了两个,疯了一个,按这趋势下去,其他人离疯也不远了!我强烈要求解散西厢房,除此以外,你们还有别的方法阻止?”夙薇凉呼出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镇定道,“难道与士族就没有别的办法搞好关系,非要这种无意义的联姻?” 司徒靖恒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这么紧张西厢房的事,难道是在吃醋? 想到有这种可能,司徒请恒的心里像是有一百匹俊马奔腾而过,气势十分恢弘。就连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解散西厢房?” 他这本是个十分简直不过的问题,但是由于带上了颤音,让夙薇凉听来却是带上了另外一层意思:你为什么一定要解散西厢房?是不是这件事情和你有关?怕东窗事发所以才要出此下策? 所以夙薇凉沉吟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解释道:“王爷,您现在已经有三十一房小妾了,难道为了跟士族打好关系,打算要把把有士族的女儿都娶来作老婆吗?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个回答听进了司徒靖恒的耳朵,自动归纳为她真的吃醋了的表现,当即心下一阵春心荡漾,极力沉着脸色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夙薇凉被他的脸色弄得一阵心悸,舔了舔嘴唇,顺手将刚才为了看病而取下的面纱带上。 点寒与高峰对望了一眼,皆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夙薇凉,缓缓退了出去。 “那个……”见司徒靖恒面沉如水,夙薇凉稍微有些忐忑,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解散西厢房只是我的个人建议,你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不是本王不愿意,西厢房的案子还在查,死的两个人不能白死,这意味着这整个西厢房都是有嫌疑的。如果解散,凶手也跑了。死了女儿的这两个家族已经在闹了,本王……既然是她们的夫君,当然是有责任查清楚这件事。”司徒靖恒认真地解释了一下,接着向夙薇凉走过去。 夙薇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不用担心……”司徒靖恒极尽温柔。 “我担心什么?”夙薇凉莫名其妙。 面纱被扯开,夙薇凉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 嘴唇被他轻啄了一下,夙薇凉对这忽如其来温柔弄得一时转不过弯来。“你……” 难道不是在商量很正经的凶杀案吗?把外人都赶出去,难道不是要单独审问一下?忽然用这种色狼眼神看着老娘是要闹哪样? “本王说过了,只宠幸你一个人,不再纳妾。会对你很好的。”司徒靖恒托起夙薇凉的下巴,在粉唇上轻轻舔抵着,笑道,“夙薇凉,恭喜你,你就要回复美貌了。” 司徒靖恒的吻十分温柔,柔软的唇,温热的的舌,吻得夙薇凉一阵意乱情迷。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感觉到带着体温的手掌抚上自己胸前的柔软,夙薇凉猛然一个惊醒,叫道:“你干嘛?” 司徒靖恒顿了一下,被她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随即万分无辜地道:“本王宠幸你啊。” “啊?!”又惊又恐,这这这……夙薇凉心下一阵乱跳,“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啊?” “快?”司徒靖恒十分不解,“咱们都成亲快三年了,本王才要宠幸你,这也算快?” 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慢的,竟然还能被批判快?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成亲十年才能宠幸? “那个……”这么一说,夙薇凉倒是有些语塞,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拜托,我是夙薇凉,我用这个身体才二个月。我答应跟你谈恋爱也是今天……三个时辰之前的事,这难道还不快?” “本王不管,这一点都不快。”司徒靖恒一边说,一边开始为自己宽衣。 “你你你,你做什么?”夙薇凉惊慌失措,老娘不是还没有同意吗?怎么就脱上衣服了。 “本王在更衣啊,你难道不用脱吗?”司徒靖恒一边说,一边裸着上半身开始扯夙薇凉的衣服。 “那个……”夙薇凉正在挣扎,忽然一个天旋地转,就已经被压在了床上,接着嘴唇就被堵上,司徒靖恒熟悉的气息钻进鼻腔,男性的躯体将自己紧紧压住。 司徒靖恒一路向下,舌头停留在夙薇凉雪白的脖颈。夙薇凉嘴唇终于得到了空隙,用力想推开司徒靖恒结果以失败结束,“那个,等等……” “不等……” “司徒靖恒!”夙薇凉挣扎着扭动了一下身体,想改变两人紧密贴合的状态,但是——她似乎在这种时候特别娇弱,司徒靖恒依旧压在她身上,没有半点改变。 于是她很没气势地吼了一句很脑残的问题,“司徒靖恒,你到底想干嘛?” 某王爷想干嘛,都这种时候了,难道还需要问吗? “本王想撕了你的衣服。” 多么干脆利落的回答。 第49章 室内 在听到这种豪没有余地回答之后,夙薇凉的衣服成功地被撕开了。 一件淡蓝色的肚兜展现在司徒靖恒眼前,胸前小巧的凸起,纤细的腰肢也一并展现在他眼前。 夙薇凉一声小小的惊呼,由于脸的关系,她从来都穿得很保守。也因为火烧的关系,身上残留了一些伤疤,虽然已经比较浅显,看不很清楚。但在司徒靖恒面前裸露任何地方,都让她觉得很是窘迫。 “我……”夙薇凉微微欠起身,见司徒靖恒盯着她的前胸看得两眼发直,脸上不由得一片绯红,“你……” 胸前一冷,司徒靖恒直接一把扯掉了她胸前的屏障,夙薇凉大吃一惊,尖叫道:“等等!” 司徒靖恒脸上一黑,直接拒绝,“本王说了,不等!” “那个……”曾经驰骋江湖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这时候确实有些紧张了,“还是觉得有些快……” “给本王闭嘴。”司徒靖恒有些不耐烦了,轻轻在在夙薇凉胸前吻起来。 “那个……唔……” 司徒靖恒觉得,再不堵上她那张嘴,今天晚上就不用干事儿了。 于是某个快忍出病来的苦逼王爷,终于成功地将那张坏事的嘴堵上了。 用心地挑起夙薇凉的情欲,司徒靖恒极尽温柔。头一次觉得,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心里那满涨的幸福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抱紧本王。” 意乱情迷中,夙薇凉得到指令,抬手抱着司徒靖恒的宽阔的背。 她就像是被托上云端,鼻尖里满满都是司徒靖恒的味道。心中被一种情绪涨满,令她觉得十分快乐。 一室春光。 由于“操劳”过度,两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司徒靖恒睁开眼,感觉到紧贴着自己胸口睫毛的颤了颤,接着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再次安睡过去。 这个小东西他抱了一夜,整个手臂都在微微发着麻,却像是永远抱不够一样,舍不得撒手。 夙薇凉由于一直被司徒靖恒抱在怀里,半边脸上空气不太流痛,印出红红的一片。 点寒站在门外,有些忧伤。为什么王爷王妃来现在还没起床呢,娘娘的脸,今天得开始敷药呢! 感觉到胸腔里的空气减少,夙薇凉困难地睁开了眼睛。被人捏着鼻子一分钟,再不醒来就是死人了。 “懒虫,快醒了,肚子不饿吗?”司徒靖恒见她睁开了眼睛,终于撒了手,两道英气的眉头扬起来,薄薄的嘴唇扬起,语气宠溺。 夙薇凉蹭了蹭,感觉到入手一片光滑,不由得怔了。双手摸索了一下,心下骇了一跳——没错,她摸到的是裸/体。 “肚子饿吗?” 夙薇凉抬起眼,司徒靖恒的微笑像是三月春光一般,一双摄人魂魄的人双眼微微地眯起,眼底是温柔的笑意。 思及昨晚的事,夙薇凉脸上一红,“那个……鼓得莫你(goodmorning)~~” “摸你?”司徒靖恒心下一怔,这么直接!不愧是几千年以后的女人呐! “你干嘛?”夙薇凉花容失色,这二货是精虫上脑吗,大白天的。 司徒靖恒无辜道:“摸/你。” “…………”夙薇凉简直是无语问苍天,将司徒靖恒两只手抓住,“起床吧。” 听到房里有了声音,点寒终于壮着胆子推开门,“王爷王妃起床了嘛,奴婢进来伺候洗漱了。” “等等。”正欲推门进去的点寒,被夙薇凉一声爆呵,手顿在了半空中。纳闷地皱起了秀眉。 “点寒等等再进来啊……”夙薇凉大声应道,接着压低了声音,“你倒是快穿衣服呀!” “好。”司徒靖恒咧嘴一笑,掀开被子站起来。夙薇凉慌忙转过脸,妹呀,全/裸啊! 司徒靖恒慢条斯理地穿了衣服,夙薇凉在他穿侧过脸去的当头,迅速穿好了衣服。 杨静是接近中午的时候才进来,将调好的药粉一点点敷在夙薇凉脸,一边注意着她的反应。“感觉如何?” “有点烧……”夙薇凉诚实应答。 杨静低垂着眼眸,眼角却是自然地向上翘起,就算是面无表情,也能让人感觉像在对你微笑。“烧是正常的,娘娘且忍忍吧,总没有在火场的时候疼,您说对吧?” 简单的两句话,令夙薇凉不得不闭了嘴。最后那微微的烧意,竟然转化成了刺痛,夙薇凉道:“杨先生,好痛。” 司徒靖恒听说痛,忙弯下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都红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王爷放心,这是正常反应,再忍忍就不疼了,等外面这层伤疤都软化了,再敷药,就是生肌。犹如婴儿一般,肌肤会重新再长出来。”杨静始终没有抬头,专注于调药的过程中。 “对了,那件背心王爷您穿过了吗?王爷昨天晚上,说要穿的。” “呃,这个……”说到昨天晚上,夙薇凉感觉自己的脸烧得更厉害了,“昨天晚上给忘记了,今晚再试试,反正杨先生一时半会儿也不走。” “本王不要穿!”司徒靖恒一提到那件小背心就觉得抑郁,开什么玩笑,那种东西也太侮辱人格了。 “可是王爷,有病得治。”杨静简单一说了一句,站起身来,观察了一下夙薇凉的脸,接着用布一层一层的将她的脸包起来。“娘娘,这药一日换一次就行,疼过第一次,后面就不疼了,请放心。” 第50章 皇上寿宴 小脸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夙微凉只剩下一双水灵的眼睛露在外面眨呀眨。司徒靖恒抿着嘴唇,但还是止不住笑意。 “不许笑!”夙微凉气恼,瞪了他一眼。 司徒靖恒高大的身躯倾身而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下可好,只剩下额头可以亲亲。” “别闹!”夙微凉翻了个白眼,抓了他的手,“司徒靖恒,问你……”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样子,你会……怎么样?”这几天夙微凉都有些忐忑,虽然西厢房的那位因为有大批守卫日夜监视,没有多余的动作。但这种情况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 而她的直觉一直都很准。 “你现在没有样子,我也和以前一样啊。”司徒靖恒失笑,“夙微凉,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本王都还是会爱护你的。君无戏言,昨天我才向你保证过。” “真的吗?”夙微凉眨巴着眼睛,“不要骗我,我会信的。” “本王怎么会骗你?”司徒靖恒牵了她的手,十指紧扣,“皇上明日生辰,随本王一起去吧。” “啊?”夙微凉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就不要去了吧……” “有什么要紧,有本王在。”司徒靖恒揽了夙微凉的肩,“本王希望你站在身边。” 只一句话,夙微凉放下了所有顾虑。也顾不得究竟是不是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了,反正别人的目光也不太重要,只要司徒靖恒不介意了,她什么都不怕。 “好,我去。” 司徒靖恒闻言,轻轻将夙微凉拥进怀中,语气轻柔:“夙微凉,本王爱憎分明,以前认错了人。当你抢了淅露的地方,所以恨你折磨你。但是现在不一样,夙微凉,本王知你不是淅羽,你跟她,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是,本王爱你。” 夙微凉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司徒靖恒,她的眼角在那一瞬间有些湿润。明明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什么自由,江湖,全部都将离她远去。但这一瞬间,真的有为了眼前的人,什么都可以不要的觉悟。 我也爱你。夙微凉在心里说。 虽然到了第二天,确时有很多人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但夙微却显得异常的坦然。 “臣参见王爷,王妃,”大约年过半百的宫员忽然走上前来,万分激动地在夙微凉面前跪拜下来。 夙薇凉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司徒靖恒。 “这是你父亲,淅丞相。”司徒靖恒小声地在她耳边告诉。 啊,你妹的,原来这是爹啊!夙薇凉整了整脸色,随即想到自己脸被包起来了,人家是看不到脸色的。便忙提了裙子向前一步,亲自将淅丞相扶起来,“爹爹请起。” 淅丞相仔细观察了一下司徒靖恒的神色,从眼中看到了对女儿的宠溺,便放下心来,笑得嘴都歪了,“王妃娘娘平时少露面,老臣想见上一面,还真是难上难呐。” 夙薇凉不动身色地笑了笑,淅羽当初在淅府的地位,她又不是不知道。这老狐狸现今装得一副思女心切的样子,倒还真是会察言观色。 “爹爹说笑了,有空来王府随便坐坐,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凡福殿一派其乐融融,皇上还没有到,所以大家都互相套近乎。夙薇凉歪着头,目光在众多宾客中扫视了一圈,终于在西边的角落里看到了淅露。 她与几名少妇坐在一起,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对襟长裙,外罩着一缕透明轻丝,秀发是当下流行的发髻,头上的饰物并不是多。由于是皇帝寿辰,所以化了个精致的妆,越发显得是光彩照人了。 感觉到夙薇凉的视线,她偏过头,与夙薇凉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便忙拿着酒杯站了起来,要向夙薇凉走过来。 夙薇凉已经做好准备上演姐妹重娶的温情一幕,忽然闻得太监高声一句:“皇上架到——” 尖细的声音直激得夙薇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所有人全体屏住呼吸,半低着头,气氛一下子变重庄重起来。 夙薇凉被这种气氛感染,不由得也紧张起来。跟随众人一起低着头。 虽然她实在很想看一看,这传说中的一国之君是长什么样子?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拜,夙薇凉也跟着跪下来,稍稍抬起眼,只能看到一抹耀眼的黄色,随即她又低下头来。 “啊哈哈!”首先是听到仰天三声大笑,接着便是男人略带磁性的声音,“众爱卿平升。” 夙薇凉随着众人站起来,抬眼就见着一张可爱的包子娃娃脸——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墨黑的浓眉,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头,红润的嘴唇,笑起来还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 夙薇凉当即被萌了一个魂飞魄散,心里鼓起一个个温暖的泡泡,若不是碍于这男人地位实在太高,不敢造次,真想往他脸上捏一把呐。 “大家随意点,不用拘束。”年轻皇帝穿着黄袍,笑容灿烂。单从他的脸来看,天真无邪地像一个小孩,但他既然能当皇帝,自然是有他过人的本事了。 夙薇凉抿了抿嘴,抬眼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司徒靖恒——好吧,这兄弟俩的脸简直都是上帝偏心的杰作! 接下来便是向皇上祝寿,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夙薇凉的耳边都充斥着太监尖细的嗓音,xx官员送什么礼,xx官员送的什么礼…… 等到送礼祝寿弄完,已经是大中午的时间了,夙薇凉饿得前胸贴后背,已经完全换去了耐心。 偶然瞟了皇上一眼,竟然看到他正在打哈欠。皇上是一国之君,什么宝物没有见过?很明显他也没什么耐心来收礼,但又不能不收,所以张着一张小嘴,哈欠连连。 夙薇凉不由得抿嘴一笑,这皇上豪不娇柔做作,也丝毫不去刻意装威严。但他往那里一座,举手投足之间,却天然一副帝者风范,王者气魄。 第51章 朕是你皇兄 终于到开宴时间,夙薇凉与司徒靖恒自然是被安排到主位,皇帝陪着大家乐了一回,哈哈大笑。接着便称乏了,摔先离席,再差人来请司徒靖恒与夙薇凉去殿内一聚。 “本王就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呐,果然是中途开溜了!”司徒靖恒摇摇头,拉着夙薇凉的手,跟随太监转进了内殿。 一进门,夙薇凉就闻见了一阵清香,使人心旷神怡。黄袍微敞的皇帝坐在软踏上,笑容迷离。司徒靖恒与夙薇凉行过礼,便坐了下来。 “朕见你整个脸儿都包了起来,是怎么回事?”司徒珞尘从进门开始,目光就停留在夙薇凉的脸上,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回皇上,脸上涂了药,不方便见灰尘,所以遮起来了。”夙薇凉态度不卑不坑,不太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纱布。 “啊?哈哈~~”岂知司徒珞尘闻言,大声笑了两下,直接从软踏上坐了起来,凑到夙薇凉跟前闻了闻,“这香味儿不错,能有用吗?” 夙薇凉笑了笑:“这个还不清楚呢,才上药没两天。” “会不会是什么难得的护肤品呢?”司徒珞尘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一天才睡十个小时,导致皮肤都粗糙了,靖恒,你摸摸。” 说着,就抓着司徒就往自己脸上摸。 司徒靖恒还真的认真感受了一下,下结论道:“还是以前一样光滑啊!” “是吗?怎么朕感觉手感不太好了呢?” 夙薇凉嘴角一阵小抽搐,这俩兄弟平时在一起,都在干嘛啊?哪有两个大男人没事儿往脸上摸来摸去? “弟妹,你摸摸看?”司徒靖恒眼冒星星,郑重地建议道。 “啊?”夙薇凉大吃一惊,“我,就不摸了吧。” “皇上的脸你都不要摸?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好多人想摸都摸不到呐!没事,快摸摸看,是朕的皮肤好,还是靖恒的皮肤好?”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的是不摸就不行了。夙薇凉原本在宴会上就有想法往他的脸上摸一把,但没敢造次,“是皇上您叫我摸的哦。” “摸吧。” 触手是光滑的一片肌肤,紧致柔软。夙薇凉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顺便还在皇上脸上掐了一把,“皇上好可爱。” 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哪有人形容皇上可爱的?威严,霸气,英明……什么形容词不好?干嘛非要说可爱呢? “可爱?”司徒珞尘沉了沉脸色。 夙薇凉吓得往后一缩,“那个……” “是朕比较可爱,还是靖恒比较可爱?” 夙薇凉吃惊地抬起眼,见皇上鼓着一张包子脸,正充满期待地看着自己。 这一瞬间她仿佛看到单纯的小麋鹿在朝自己眨眼睛。 司徒靖恒不动声色地转过头,默默地看着夙薇凉。 被两道如此“炽热”的视线盯着,夙薇凉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评价的责任重大。 “哈哈……”见夙薇凉为难,司徒珞尘噗嗤一声笑起来,伸手抚了抚夙薇凉的头,“好了啦,朕不跟你玩笑了,朕知道静恒在你心目中呐,永远都是最可爱的。哼。” 司徒靖恒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应道:“皇兄说得及是。” “弟妹,你可不要纵着我这个皇弟了,若他敢欺负你,直接跟我说,我可是有办法治他的。” 夙薇凉掩嘴而笑,这个皇上,倒真的比想像中的要可爱多啦。 三个人正在玩笑着,忽然听得太监一声:“皇后娘娘到。” 夙薇凉与司徒靖恒忙站起了起来,齐齐向门口望去。 大朵牡丹烟纱碧霞罗,逶迤拖红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着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 一世风华绝代。 夙薇凉不敢直视对方的面容,但单从身材看出,这个皇后娘娘瘦得实在有些凄楚。 “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司徒靖恒拉着夙薇凉一起行礼。 “王爷无需多礼,都是一家人。本宫来得迟了,不曾迎接……咳……”话还没有说完,就是一阵令人痛心的咳嗽。 夙薇凉不动身色地微微抬起眼,果然见到一张病怏怏的脸。 两弯蹙起的笼烟眉,一双不太精神的凤目,脸上虽然施了粉黛,但不难看出形容憔悴。 “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司徒靖恒走上前,亲自扶了皇后坐下,笑容里隐隐透着心疼。 “合悦,朕不是说过,外面风大,不适宜出门。你怎么倒来了?”司徒珞尘吩咐丫鬟从踏上拿出薄毯,亲自为她批上。 “皇上过生日,自然要来沾沾喜气儿的。臣妾无福,平日里伺候不了皇上,甚是愧疚。”皇后娘娘玉手按着胸口,似乎是想阻住那又要咳嗽的欲望。但话音一落,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这有何防,等你身体好了,一切都好谈。现在静养身体才是正经,见你这个样子,朕心都碎了。”司徒珞尘眉间全是担忧,刚才的的活泼调皮立马一扫而光。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皇后还是相当上心。 夙薇凉向司徒靖恒使了个眼色,司徒靖恒会意,开口道:“皇上,臣家中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王爷……”司徒珞尘还未曾开口,皇后娘娘挽留道,“本宫特意来,就是想看看王爷呐,现在刚见着,你又要走了?” 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皇后娘娘凤体要紧,臣恐娘娘厌烦。” “怎么会呢,本宫久居深宫,也没个贴心的人说话儿,今日你就将王妃何给本宫,聊聊家长就是了。” 说着,皇后娘娘向夙薇凉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被一双略显凉意的手握住,夙薇凉低垂着的眼睛不经意瞟见那双简直枯槁的手,不由得心里一震。看来这皇后娘娘病得不清呐。 真担心自己一口气喘重了,给她吹跑了。 “脸,可以治好吗?”皇后声音轻缓,露出一个飘渺的笑容。 “回皇后娘娘,大夫说,有可能。”面对这样一个纸片人,夙薇凉不由得连声音都放低了很些分贝。 第52章 病弱皇后 皇后娘娘一笑,“怎么……这么生疏了,还是按照以前的,叫本宫楚合悦就好。” 夙薇凉尴尬的笑了笑,她哪里会知道以前的事?难道说淅羽生前,跟皇后娘娘的关系还搞得不错? “那个……” “叫合悦姐姐就好,还跟以前一样。”皇后娘娘简直就是亲切无比,拉着夙薇凉的手,笑得分外温柔。 倒是把夙薇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只好耐着性子与她拉了一下家常,聊到最后见她实在气都快顺不过来了,才只好告辞而去。 “本宫身体不适,让你们见笑了,下次有机会,记得要多来看本宫。”楚合悦艰难的呼出口气,却勉强对夙薇凉露出了一个笑脸。 夙薇凉的心也跟着痛了一下。 “司徒靖恒,皇后娘娘什么病,要不然,把杨静弄去瞧瞧吧?”夙薇凉刚出门,就小声向司徒靖恒建议到。 这话说到司徒靖恒心坎里去了,“本王也是这么想,不过,得回去问问杨先生。他不是宫中太医,要看他本人的意思。” 夙薇凉闻言,哼了一声,“杨静那货只爱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司徒靖靖恒点点头,与夙薇凉各自上了轿子。 而在凡福殿,司徒珞尘敛去脸上的笑容,满脸心酸的握了楚合悦的手,眉眼中全是心痛,“合悦,以后可不准随意跑出来了,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好。” 楚合悦笑笑,“臣妾这也是为了皇上。皇上猜得不错,那个人不是淅羽。一试就出来了。” 司徒珞尘挑起眉。 “合悦姐姐?淅羽何时这样叫过?但臣妾一提,她就信了。这有两种可能……一种,她忘记了以前的事,另一种,她根本不是淅羽,而是另外一个人。” “你怎么那么确定?” “无缘无故失忆,本来就不对劲。但更重要的是直觉,她的感觉,与淅羽的感觉不一样。皇上,臣妾的直觉一直很准。您信臣妾与否?”楚合悦说完,便陷入了一阵难以止住的咳嗽当中。 司徒珞尘忙拍着她消瘦的背部,帮她顺着气,“你暂且忍忍,杨静已经进宫了。靖恒回去以后,定然会你让他来的,合悦,让你受苦了。” “皇上无需自责,这一切都是……咳咳,臣妾自己愿意的。”楚合悦微微闭了着眼睛,缓了一会,才再度开口道,“皇上,您要记住,这个世界上,除了臣妾,其他人都是不可信的。” 一边说着,楚合悦眼中缓缓流下泪来。 司徒珞尘蹲下来,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心中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般,又痛又急,憋得难受。“朕永远不会离开你。” 楚合悦伸出消瘦的手,轻轻地顺了顺司徒珞尘的秀发,嘴角轻轻地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合悦也不会离开皇上。”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世尽在不言中。司徒珞尘伸手,将楚合悦抱进了怀中。 “皇上,惊玄宫来了消息。”一名小宫女走上前来,轻轻在司徒珞尘耳边附语。 司徒珞尘闻言,整了整脸色,沉声道:“呈上来。” “是。” 一只鸟笼被提了上来,司徒珞尘伸出手,逗了他两下。小鸟就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楚合悦侧耳倾听,随即舒了口气道:“司徒靖恒倒是憋得住,都死了三个人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的后宫人都要癫狂。” 司徒珞尘冷哼了一声,“这是他应该得到的代价……” “不过,西厢房的围禁肯定快要解除了,不可能宫里的侍卫天天就帮他守后宫。等着吧,好戏就要开始了。” 司徒珞尘点点头,随即又帮楚合悦紧了紧毛毯,语气转瞬又变得温柔,“早些休息吧,别太费神了。” 楚合悦点头,随即又道:“皇上,这个冒版的王妃,依您看……是何许人也?她何时冒充的王妃,为何咱们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这件事……”这件事,就连司徒珞尘也觉得蹊跷,“朕也在思考。” “靖恒了解吗?” “据说他现在对这个王妃很是宠爱,几乎日日不离身,相必是知道的。但是……既然明白是冒牌的,为何还要留在身边。朕想不明白,若不是他有什么计划?”想到这一点可能,司徒珞尘不由得紧紧皱了眉。 “臣妾觉得不会,司徒靖恒,对于很多秘密,他不可能知道。”楚合悦不经意地眯了眯眼睛,眼中的寒气一闪而过,接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果然是病如西子犹胜三分。 几天后,杨静被司徒靖恒送进了凡福殿,替皇后娘娘楚合悦看病。 仔细地检查过后,杨静沉默了良久,始终没有开口。急得一干人等直跺脚。 “你倒是说话呀,急死个人了!”夙薇凉最沉不住气,直接开了口,这神医一脸的高深莫测,倒像是这病要比她的脸还难治一般。 “皇后娘娘……”沉吟了半晌,杨静终于开了口,“小人希望单独跟你谈谈。” “大胆!”司徒珞尘眉头倒竖,“难道你要朕也屏避?” “皇上……”楚合悦虚弱地道,“无防,听说杨神医性格古怪,咱们就听他的吧。神医,请随本宫来。” 贴身丫鬟忙将楚合悦扶起来,楚合悦向众人笑笑,轻声道:“皇上,臣妾去后花园逛逛,到底是什么病,神医告诉臣妾后,再来向皇上通报。” “那……靖恒……你在后面跟着。”司徒珞尘脸色黑得堪比锅底,将杨静在心里一瞬间诅咒了一万遍。 “是,皇上,臣会远远跟着的。” 见杨静转过身看着他,便又咬牙切齿地又道:“绝对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夙薇凉瘪了瘪嘴,小声道:“这家伙真够怪的,先是药方不让人知道,又给你整了个粉色的背心,现在竟然连病情也要悄悄谈。” 在后面尾随着的夙薇凉,微微叹了口气,这种脾气性情人古怪的人,真特马不好相处! “神医,有话不防明说?把本宫单独调开,可是安的什么心思?”走了一段路,楚合悦就有些气喘了,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第53章 飘然小主梦魇 远处的司徒靖恒和夙薇凉也跟着顿住。 “明说?小人若明说了,想必命就不长了。”杨静面带笑容,眼神却是冷冷的。 楚合悦神色僵了一下,随即又回复了完美的笑容,“本宫,听不懂你的意思。” 杨静微微侧过身,从司徒靖恒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他半个侧脸,分辨不出表情。“皇后娘娘,恕小人无礼,您这个病是怎么得的,自己心里应该是最明白的。” 楚合悦沉了脸色。 “若小人刚刚在皇上面前说了,想必皇后娘娘不会对小人仁慈。故而小人先来请示一下娘娘,先弄清楚,娘娘坚持自己服毒,到底是意欲为何?” 楚合悦身边的丫鬟手下一动,被楚合悦迅速按住,“晴雪,退下。” 晴雪眼中的杀气缓缓散去,随即向楚全悦投去了不解地神情。 当然他们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夙薇凉是半分也没有看到。 “皇后娘娘好魄力。不过秘密,是不能瞒住所有人的。不如,跟小人讲讲?”临危不乱,杨静脸上依旧是完美的笑容。 “哼哼,”冷笑了两声,楚合悦顺了顺气,“很好,本宫就是喜欢聪明胆大的。良禽择木面栖,神医不如帮本宫做件事如何?” “哦?”杨静挑了挑眉,笑魇如花,“那就要看,皇后娘娘诚意如何了。” “大胆!你竟然如此对皇后娘娘说话!”晴雪早已经按捺不住,若不是楚合悦拦住,早就封了他那张臭嘴。 但楚合悦却并不生气,反而变得心情特别好,“只不过是后宫争宠的游戏,为了皇上,本宫自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本宫是抱着十二分的诚意邀请为本宫做事。想要什么尽管提,自然不会亏待你。” “娘娘……”晴雪稍显不满,这个人吊儿郎当的,看上去就不太爽。 楚合悦拍了拍她的手,“无防,果然是神医,稍稍检查一翻,就能……看出本宫的手法。这可连太医都弄不清楚呢。” 杨静腼腆地笑了一下,道:“谢皇后娘娘夸奖,不知道娘娘,是让在下帮什么忙?” 楚合悦回过头,向远处不远处的夙薇凉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得到对方的回应后,才缓缓的开了口,“神医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请放心,不会是非常困难的事。” 杨静低头想了想,敛去了脸上的任何表情。楚合悦拍了拍晴雪扶着自己的手臂,安抚了一下她有些狂躁的心情。 “皇后娘娘若需要,随时召小人来商议就是,有何难的?”杨静顿了下了脚步,“那么,皇后娘娘,您这病,还要不要治了?” 楚合悦抿了抿嘴唇,以沉默回答。 “这个毒服久了,可就不好治了。我会给皇后娘娘开些补药,那个毒,娘娘停服吧。”杨静弓着身子,态度诚恳,“都说医着父母心,皇后娘娘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小人实在不得不提醒一下娘娘。” “杨先生,谢谢关照。”楚合悦微微闭了眼睛,感觉到心脏部分有些痛,“既然如此,本宫感觉到有些乏了,杨先生好走。” 杨静点点头。 “杨静来了……”夙薇凉眼尖,见杨静走了过来,便拍了拍司徒靖恒的手,向他迎上去。 “小人参见王爷王妃。” “皇后娘娘的病怎么样?”夙薇凉忙问。 “王妃娘娘无需担心,皇后娘娘是体虚,小人给她开些稀有的补药就行。” 夙薇凉皱了眉头:“既然只是开补药,干嘛还单独谈?” 杨静笑笑,“皇后娘娘这病,还有些闺房之事需要叮嘱,不宜在众人勉强谈,故而才单独去谈了。” 夙薇凉闻言,上下瞟了一眼杨静,随即点头道:“那便麻烦杨先生了。” 三人便一同去禀告了皇上,回了惊玄宫。 高峰已经在惊玄宫里等候了多时,见王爷回来,便忙道:“王爷王妃金安,飘然小主不好了,请王爷去看看。” “哦?”听到飘然的名字,夙薇凉的心里不由得一紧。这些日子忙着皇上的生日,自己又在治脸,司徒靖恒在治心痛之病,故而忽略了西厢房的事,看来几日不见,这西厢房又有行动了。 司徒靖恒的话没有错,若想抓到真凶,那么西厢房就不能解散。死了的人,疯了的人,那都是白死的疯。可是你妹的,她竟然希望就这样了结,不想再深究下去。 如果再追查下去,墨诗妍的案子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那个时候,所有一切,都会变了。 “怎么?”感受到手臂被夙薇凉紧紧抓住,司徒靖恒有些纳闷,随即像是恍然大悟般的笑起来,“你是不是怕本王去看她?可是……她与别的小主不同,是皇上亲自赐下的,现生病了,本王总不好不闻不问的。” “我……”夙薇凉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我明白。” 司徒靖恒拍了拍她的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夙薇凉点点头,让司徒靖恒一个人去西厢房,她相当地不放心。 但是西厢房现在却是正常得很,没有夙薇凉想像当中的疯人院的场景。相反的,竟然是一片寂静。 但空气中也并没有奇怪的味道。 “王爷吉祥,王妃吉祥……”一路上,见到他们的小主们,也都很温柔得当地行了礼。 正当夙薇凉纳闷之际,忽然一大声尖叫响彻天际。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尖叫吓得脸色一白。 司徒靖恒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高峰一马当先,向尖叫来源地而去。 司徒靖恒和夙薇凉跟在后面。 果然不出夙薇凉所料,这里发现了死人。 “啊——”咋一见到死人,点寒止不住尖叫了一声,紧紧地攥住了夙薇凉的手。 “没事没事!”夙薇凉一边安慰着点寒,一边皱起秀丽的眉。她的脸上还包着纱布,所以就算是脸色也已经苍白,却不能被人看出来。 “高峰,监视的侍卫呢?怎么有人死了,不见报告?”司徒靖恒大皱着眉头,吼了一声。 高峰脸色也白了一下,随即迅速像负责监视这一块的岗位走去。 第54章 再殁一人 司徒靖恒蹲下身来,仔细看了一下尸体。目前还没有清楚她的身份,但是她的死状…… “薇凉,”司徒靖恒小声地喊了一声,“本王听说,前面两位,也是这样死的?” 夙薇凉点点头,她想脱了尸体的鞋子来看看脚,但鉴于王妃的身份,不好动作。又不方便吩咐司徒靖恒,只好等着高峰的到来。 但是高峰却半晌也不见动静。正当夙薇凉等得心急时,他才终于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高峰不敢撒谎,咬了咬嘴唇道:“死了。” “什么?”夙薇凉惊呼一声,“你说死了,该不会说的是监视的守卫死了吧?” 高峰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混账!”司徒靖恒你大发雷霆,开玩笑,竟然有人连他的侍卫都敢杀,“怎么死的?” “回王爷,一刀封喉。” 夙薇凉挑起眉头,不自觉想到了那天晚上西厢房飞檐走壁的人,那几个守卫,该不会就是他杀的? “有几个人?” “三人。” 夙薇凉叹了口气,下结论道:“应该是守卫阻碍了行动,所以才遭了毒手。王爷,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鬼魂作作祟。王爷明查。” “本王一开始就不相信什么鬼魂!”司徒靖恒咬牙切齿,“真是越发放肆了,本王非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夙薇凉眼神闪了闪,一丝寒意一闪而过。“王爷,此事交给妾身吧。妾身倒是要看看,这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你?”司徒靖恒吃惊地转过脸。 “王爷,不相信妾身?”夙薇凉冷笑一声,“妾身定然将杀人凶手,已及把这西厢房弄得乌烟瘴气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司徒靖恒仔细地观察了她一眼,道:“此事危险,敌暗我明,还是让高峰和辞幼……” “危险个毛!王爷无需担心妾身,妾身忍她很久了。她最好祈祷别让妾身找到证据!”夙薇凉哼了一声,谁要是再把她当作淅羽那个软柿子,想要欺压到她头上,那可就打错了算盘了! 当惊玄宫是什么地方,想杀人就杀人,相翻案就翻案? 夙薇凉蹲下身,“高侍卫,麻烦脱了她的鞋子!” 高峰似是被她的气势吓到,忙蹲下来,将尸体的鞋子脱下来。 夙薇凉大略看了一眼,果然不出她所料,脚底有一条挺深的伤口。 “又有伤?”高峰大吃一惊。 “每个小主都有配丫鬟吧?查清楚她的身份,将贴身丫鬟叫去我房里。”夙薇凉直起身,拍了拍手。 司徒靖钦恒整了整神色,“走吧,咱们去看看飘然。” 夙薇凉点点头,便同司徒靖恒一起去了飘然的房中。果然见她十分憔悴地睡在床上,嘴唇干裂,精神不济。 “王爷?”锄泌见到司徒靖恒,惊喜了一下,但随即又看到他身边的夙薇凉,眼中的光亮暗淡下来,欠身道,“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王妃万福金安。” “怎么回事?”司徒靖恒没有理她,直接去了飘然的床前,见她一脸冷汗,面色苍白,连嘴唇也是丝毫血色都没有,不由得问道。“太医怎么说?” “回王爷,小主之前一睡觉就闹魔障,后面又染上了风寒。就成了这样。”锄泌半低着头,正要上前,却被夙薇凉一把拉住。 “不用靠近,站这里就好。” 锄泌微微抬起眼,看向夙薇凉,正好夙薇凉也看向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眼中的杀气皆是一闪而过。 夙薇凉弯了弯嘴角,“飘然妹妹不是想要见王爷吗,现在他来了,让他们呆会儿。” 司徒靖恒闻言,有些无辜地转过头,这语气,是要吃醋的征兆吗? 锄泌顿住了脚步,微微笑道:“娘娘说得是,奴婢不过去,奴婢在一旁守着。” 上次就是因为她靠近了司徒靖恒,所以那晚上他发生了梦魇,她这次是决不会让这女人靠近他的。 “闹的什么魔障?”司徒靖恒画音刚落,飘然忽然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睛,满眼惊悚。 把在场所有人都唬了一跳,司徒靖恒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条件下,也是惊得心里一跳。 “哈哈……哈哈……”飘然一阵狂笑,但那笑容却是狞笑,表情扭曲,让人不由得从心底感觉到可怖。“我要报仇……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司徒靖恒骇得从床边站了起来,“这不是……不是……”他转过脸,望着夙薇凉的脸,话没有说出中,但他心里却是激起了惊涛骇浪。 那是墨诗妍临死前说过的话,这飘然如何能知道? 夙薇凉脸色一白,三步作两步冲上来,扬起手“啪”地一耳光抽下来。 “给老娘适可而止!”夙薇凉怒气冲天,“老娘再听到你搞这种小动作,对你不客气。” 锄泌哪里料到夙薇凉会忽然爆发,当即愣在原地。而飘然却被夙薇凉一耳光抽得差点几乎晕过去,眼前金星直冒,气若游丝地斜躺在床上。 “你做的事,别打量我不知道呢!再闹下去,咱们谁脸上都不好看!”夙薇凉此时也顾不得司徒靖恒是不是在眼前,提起飘然的衣领,声音低沉,“你说你是墨诗妍上身?” 飘然微微抬起眼,那一耳光险些抽去了她的所有力气,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夙薇凉态度的忽然转变,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她不是不知道夙薇凉怀疑她,但没想到她会我在这时候撕破了脸。 “墨诗妍的鬼魂上身?呵呵……”夙薇凉冷笑了两声,几乎贴着她的耳廓道,“难道她在下面,没有见到过淅羽吗?淅羽没有找她报仇?” 飘然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让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怕鬼魂……”把声音压得极低,“因为老娘,就是一缕孤魂……” 她说的内容太过惊悚,就算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飘然,也不由得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第55章 为何打人 “你如果觉得,你能斗过我这个鬼魂,那么……尽管放马过来!”夙薇凉松手,飘然便无力地倒在庆上,胸膛起伏不定,满脸热汗,表情比刚才更为惊恐。 “你做什么!”司徒靖恒被夙薇凉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将她拉到一边,“你疯了,人都病成这样子,哪里禁得住你闹。” 夙薇凉咬了咬嘴唇,看向司徒靖恒:“你心疼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真是无理取闹!”司徒靖恒将飘然扶起来,看她嘴角竟然被打破,更是觉得有些恼火,“你下手也太重了些!” “你……”夙薇凉喘了口气,“王爷,西厢房的一切,都是她嫁进来以后才发生的。她没来之前,可曾发生过任何事?所以,她绝对有可能是……” “胡扯!她是皇兄赐给我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司徒靖恒越听越荒唐,小心地让飘然平躺在床上,又亲自盖上被子,“我们出去谈。” 夙薇凉被司徒靖恒死死拉住手拖了出去,夙薇凉见他黑着脸,不由得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你不是说过,此事交给我处理吗?” “那本王也没让你无缘无故打人。你站好,本王问你,为什么在她说了那话以后,你要打她?”司徒靖恒吸了口气,“为何要动手?” “我不能动手?”夙薇凉反问。 司徒靖恒对她这种态度十分不爽,但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火气,平缓地开口,“是不能,随便动手。女人有像你这样的吗?随便就一耳光扇过去?”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随便打人?我若不打醒她,她还要继续魔障下去。王爷,这个世界上就算的鬼魂,那也没有什么值得怕的。” 司徒靖恒再次压住了火气,“本王不是在说鬼魂的事,是你……不应该随便打皇上的人。” “可她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而我是正妃娘娘。她是姬妾,她做得不对,我动手教育一下,有什么不对?”夙薇凉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如果让她再说下去,说不定更加难以收拾。 谁知道她都查到了些啥? “夙薇凉!”司徒靖恒心情大不爽,“本王在眼前,你都如此放肆,你还把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放肆?”夙薇凉是一个现代社会的人,在她心里没什么等级制度,又是个自由散漫习惯了的杀手,哪里懂得了什么男尊女卑,身份高低,当即冷笑道:“王爷,是她要陷害我!” “本王看,是你陷害她吧?”司徒靖恒紧紧抓住夙薇凉的手腕,“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把她吓成那样子?” “我吓她,你不满意?”夙薇凉心里升腾出一股怒气,不是说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吗?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薇凉,你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司徒靖恒黑了脸色,眉头微微蹙起,从来没人忤逆过他。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呵,司徒靖恒你信我一次,这个飘然从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思,我从她身上可以嗅到危险的气息,我感觉……” “你嗅到?你感觉?”司徒靖恒露出一脸费解的表情,“夙薇凉,难道你们那边的世界,都不用讲证据的吗?” 夙薇凉顿了一下,感觉到心里某个部位像缺了一块,半晌才道:“你跟我之前,还需要讲证据?司徒靖恒,我都是无条件信任你。” 她无条件信任这个男人,放弃了想要云游江湖的打算,甘愿在这鸟笼一般的皇宫里想与他白头。并且连他有三十一房姬妾都不在乎,可是现在得到的结果呢? 想要保命,她大可以什么都不顾,直接收拾包袱走人。天高皇帝远,谁可以抓得住她? “司徒靖恒,这个西厢房绝对是有问题,为什么会有人中魔障?为什么有人离奇从通风窗户上摔下来?为什么那个人要选在这个时间造成这样的动乱?这迷团越是多,就代表这个幕后主人越是厉害。你信我一次,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夙薇凉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是她,她根本就不用担心。她害怕的是,对方是想要透过你她来对付司徒靖恒。 一个软弱无能的正妃娘娘能对别人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除非是这个娘娘一不小心做了绊脚石,成了别人计划中的一个阻碍。所以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除去她。 “但这和你把飘然打成那样有关系?”司徒靖恒叹了口气,他承认,刚才的语气是激动了一点,脸色也不好看。自从知道她不是淅羽,两人确定了关系以后,他就没有跟她大声说过话。 望着夙薇凉包裹住的脸,和那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心里像是泛起了一波柔柔的春水,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本王不是心疼飘然,她是皇上亲赐,本王从不宠幸她,本就说不过去。再受点委屈,遭人话柄,该说本王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夙薇凉动了动嘴唇,在心里转了一个弯,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很相信皇上吗?” “什么?”司徒靖恒不明白她的意思。 夙薇凉皱了皱秀丽的眉头,手指在裙摆上绞了一个圈,“如果……飘然有问题,那么皇上……或许……” “什么意思?”司徒靖恒费解了一阵子,忽然明白过来。随即摇头道:“不可能。我与皇兄虽不是同母所出,但感情却比同胞兄弟更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君王多疑,靖恒,防人之心不可……” “好了,薇凉,无需再说。皇兄是不会这样做的。虽然飘然嫁进来后才发生了这些事,但并不能说明她就有嫌疑。你要清楚,那天晚上那人轻功盖世,武艺非凡,而飘然只不过是个弱女子。” 同行靖恒见夙薇凉眼中的光暗淡下来,不自觉地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你怀疑她是对的,但并不能代表皇兄有问题,皇兄你也见过,像是有问题的人吗?” 第56章 思路错了 夙薇凉脑海中出现那一张可爱的包子脸,两颗尖尖的虎牙,还有一双眨吧着的一双大眼睛。而且他对皇后的感情是从心底表露出来的,以夙薇凉多年的经验来看,那种眼神是不会作假的。 一个对病中的妻子都那么温柔真诚的人,会陷害自己的亲兄弟? 夙薇凉摇摇头,这一点她自己也不能确定。 那么,难道说,皇宫里有别的势力想要对付惊玄宫? 如果是这样,那调查的范围可就太广泛了。 “你在想什么?”见夙薇凉陷入了深思,司徒靖恒问道。 夙薇凉微微叹了口气,“先把这几起谋杀案弄清楚,杀死她们的人,与制造梦魇和人,应该是同一个。” “…………”司徒靖恒正欲开口,忽然辞幼从前方走了过来。最近他一直在外给夙薇凉配药,所以很少在宫里出现。见他过来,司徒靖恒便咽下原本要说的话,吩咐道:“那本王就将辞幼派给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找他。” 辞幼看了一眼夙薇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微微欠身道:“王爷王妃万福。王爷,正殿里传您去,随城淹水,大臣们在商议对策。” “是吗?”司徒靖恒一听,随即便抬了腿,“待本王更衣就去,你就不用跟着了,找个小厮跟着本王。王妃就拜托你了。” 辞幼转身面向司徒靖恒离开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再度转过头来时,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王妃最近可好?” 夙薇凉挑了挑眉,由于有绷带缠着脸,她连笑意也无法显露出来,只从眸子里透出一些好感。“我很好。” “脸,可有好些?”辞幼绷着一张冰山脸,语气却是放得极是轻柔。 夙薇凉道:“杨先生说了,不能拆下来,所以究竟回复得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啦。”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夙薇凉在假山后面顿住脚步,接着便紧走了两步上前,走向了案发地点。 “辞幼将军,你说,真的有人可以控制梦?”夙薇凉有些匪夷所思,微微地皱了眉,“太不可思议了……” 辞幼在一边站住,半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们上去二楼看看,就是那个通风窗口。”夙薇凉抬起头,看着那个窗户,决定亲自去试验下。 两个到达了窗户边上。其实这个实验高峰也试验过,并没有找出什么头绪,辞幼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 夙薇凉坐上穿护,就算是身体前倾一大半,想要掉下去,也并不是太容易的事。 如果是有正常意识的人,怎么会以这么一个奇怪的方式自杀?如果不是自杀,那么,兄手又是如何让别人从这里落下,又正好砸在下面的石头上? 夙薇凉抬起头,看着那无垠的天空。妹的,既然把我穿越到这里来,老天爷,你也给我一点线索啊。 不经意地转过脸,忽然看到一个灰色的像纸筒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这么小的一个被卷起来的东西,几乎已经快要跟屋檐一个颜色。难道说,这就是老天爷给她的线索? 夙薇凉呼出口气,伸长手臂去拿,但从这个地方去拿那个东西,明显还差一大截。 “辞幼将军,你看那是什么?”夙薇凉拿不到,只好让辞幼试试。 “何物?” “你过来。”由于窗户并不大,只能容下一个人,所以夙薇凉必须先从窗上下来,才能让辞幼过去。 辞幼撩开了袍子。坐上了穿搞,一手牢牢地抓住窗檐,一手伸长了去拿。 可是,就连他也是差了一大截。“娘娘,从这里是没有办法拿到的。” 夙薇凉皱了眉,连辞幼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手都不够长,那么这些女人当然也是不可能拿到的。 难道说,她们就是为了拿这个东西,才从落下去的? 辞幼退了回来道:“娘娘,从这个窗户倾身去拿那个纸筒,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如果你想要,属下这就帮您弄下来。” “等等!”一个念头从夙薇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却被辞幼一开口,给吓跑了。“你先别说话。” 辞幼抿紧了唇。 从这里掉下去,摔在同一个地方的石板上……脚上带伤,脚……梦魇,取悦王爷……侧妃…… 取悦王爷? “辞幼……”夙薇凉忽然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眼中是一片震惊,“我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弄错何事?”辞幼皱起眉,不解地问。 夙薇凉再度坐上了窗户,抬起头,“或许,她们不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辞幼,如果是从屋顶上去拿呢?就可以拿到了……” 辞幼心里一动,已经快一步往顶楼走去。 夙薇凉站站起身,随着辞幼走了一去。 这个屋顶与一般的屋顶相差不大,都是用的一般瓦片。“辞幼,我去试试拿那个纸筒,你等着。” “娘娘当心。”辞幼点头应了一句。 这点小意思还难不到老娘!夙薇凉在心里不屑地笑了笑,便向那房檐靠过去。正当她快靠近边缘的时候,忽然脚下一划,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外倒下去。 “啊……”忽然的失去重心,让夙薇凉心里一凉,整个人向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从房顶掉了下去。 一股清风从耳边刮过,接着是布料破风的声音,夙薇凉的身体落进一个手臂当中,脸贴着那人的胸口。 眼前一个剧烈的旋转下,夙薇凉的腿踏到了坚实的土地。 脸紧紧贴在男人的胸口下,一种陌生的男性味道钻入鼻腔。夙薇凉一个用力,将眼前的男人推开。她在心里舒了口气,别人不过是情急之下救了她而已。 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娘娘,你没事吧。”辞幼眼神闪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夙薇凉拢了拢=耳旁的发丝,稍微有些干嘛,“没事,谢辞幼将军的救命之恩。” 辞幼点点头:“王妃客气了,应该做的。” “那个……刚才我掉下去的地方,有一两块瓦片非常滑,不知道是涂了什么东西。”夙薇凉赶忙将话题转到正事上,“好聪明的凶手呢。” 第57章 杀人手法 “此话怎讲?” “爬到房顶,并不是太难的事。就算是脚上带伤也不会有太大的阻碍。但是房檐那儿却是被涂了一层打滑的物质。辞幼将军想想,脚底那么深的伤口,使不了力气,如果脚底打滑,是什么后果?” 辞幼心里一动,抬头看向那一片屋顶。没错,如果是脚上带伤,想要从屋顶拿到那个小纸筒,势必要失足摔下来。 “那个纸筒……” “如果我没有猜错,纸筒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取悦王爷的方法。”夙薇凉咬了咬嘴嘴唇,沉吟道,“嫁到惊玄宫却得不到宠幸,可想而知,压力非常大。一生在这深宫中孤独的老去……” 说到这里,夙薇凉似乎开始理解,几个小主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拿到那个取悦方法了。 一生之路,漫漫无期。如此没有尊严的寂寞生活,不如拿命去赌一次。而这一赌,却是正好中了凶手的圈套。 只要带着伤走上那个屋顶,那就等于走上了死亡之路。 你妹……好阴险的凶手…… 辞幼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什么鬼魂作祟,根本就是扯淡! “等王爷回来,属下去禀明。”静默了片刻,辞幼终于开口道。 夙薇凉抓了抓头发,沉吟了半晌,道:“辞幼,你……信任我吗?” 辞幼被她如此正式严肃的眼神也弄得紧张起来,“王妃说的什么话,属下当然信任你。” “咱们都是为了惊玄宫,也都是为了王爷。现在,我要打一场丈,也许可能会连命都没有。你可以帮助我吗?” 看着夙薇凉真诚的眼神,辞幼脑海中忽然想起那一日,她在接受墨诗妍虐待时,朝自己投去的那惊鸿一瞥,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我怀疑飘然,飘然是皇上的人,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是……”辞幼大吃一惊,“你怀疑皇……” 最后一个字他没能说出来,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小声道:“王妃娘娘,话可不能乱说。” “我也只是猜测,因为信任你所以才想跟你商量一下。如果你们都觉得皇上没有问题,那就是飘然本身的问题。梦魇到底是有没有,我们还不是很清楚。这个事情只能请杨静来检查一下,这些做梦的人,到底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夙薇凉原地踱了一圈,眉头紧皱,“如果有一种毒,可以使人发生梦魇,或者说……有可以控制梦境的能力……” “等等……”辞幼脑中灵光一闪,阻止夙薇凉再说下去,“娘娘,您有没有想过,或许,根本不是梦魇呢?” “那……是怎么让人知道取悦王爷这回事的?难道这些做梦的人,都是在撒谎?”夙薇凉想起自己曾经分析的三种可能,一种是巧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家碰巧做了一样的梦;二种是有人可以控制梦境;三,就是大家一起撒谎。 难道说,为了拿到那个纸筒,所有人都跟着一起撒谎? “撒谎……”辞幼拍拍自己的额头,“但是……也不至于每个人都演得那么像,属下觉得,她们的样子,确定是被吓到了。” “那……” 靠,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考了一下,辞幼终于又找了刚才的灵光一闪,猛地瞪大了眼,“娘娘……” “怎么?” “或许……是装神弄鬼。”辞幼缓缓道,“只用下一种迷云香,使人不太清醒,然后再扮作侧妃娘娘的样子,不就可以了?” 夙薇凉闻言,感觉到脑中的一片乱麻终于被连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扮作鬼魂,告诉她们,取悦王爷的方法你在哪里可以看到……吸引她们去拿?” “只需要一个条件就能拿到……”辞幼接着说道。 夙薇凉用手指扣了扣额头,“刺伤自己的脚!”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去搜。” 夙薇凉点点头:“如果去搜房,找到迷云香以及各种**,以及,扮演墨诗妍的工具就可以。” “等王爷回来,就开始搜。” “等个妹,现在就搜!” “可是……未得王爷许可……”辞幼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夙薇凉拉着袖子给拽了出去。 摇了摇头,辞幼脸上的冰山有些融化,甚至浅浅地笑了一下。 “小主,小心点儿。”锄泌扶着飘然,从转角露出身影。 飘然眼角带泪,脸盘红肿,嘴角还破损了一声,样子很是凄楚。 “搜?”飘然冷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她能搜出什么东西来!咱们先回去吧。” 锄泌点点头,扶着飘然,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愤,“小主,直接杀了她就行了,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飘然顿了一下,轻声道:“最主要的,是让王爷信任我。但是想要得到他的信任,主必须要把信任从那个女人手上抢过来才行。否则,就算是她死了,也一样没办法成功办事。” 锄泌闻言,苦了脸,“这女人真是讨厌。” 飘然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脸上绽放出一抹冷艳的笑容,“我还从来没跟鬼魂斗过,咱们就来试试吧。” 夙薇凉正要动手推门,忽然听得高峰一边叫着自己一边赶了过来,“娘娘万福,您不是要审丫鬟吗?属下已经安排好了,等着呢。” 夙薇凉这才记起来,今天身亡的小主,自己确实说过要审审她的丫鬟。便将正要推门的手缩了回来。“死的哪个小主?” “死的是云小主,皇城首富的女儿。王爷之前是有宠幸过她的,只是……怕王爷也不记得了。娘娘现在要过去吗?” 夙薇凉顿了一下,道:“那我先回去问问,辞幼,附耳上来。” 辞幼闻言,倾身向夙薇凉靠去。只觉女儿身上的一股清香直入心扉,令人胸中一荡,垂眸只看到她耳际那一块雪白的肌肤。 夙薇凉张嘴,一股带着体温的热气围着耳廊打转。 “听到了吗?”夙薇凉转过脸,轻声问道。 第58章 给你两个选择 辞幼脸上一黑,他刚才……竟然一个字也没听见! 强自镇定地摇了摇头,辞幼冷着脸道:“声音太小。” “啊?”夙薇凉简直是无语,难道说悄悄话还要大声嚷嚷,“那我再说一遍好了……” “不用了!”见她又要靠过来,辞幼万年冰山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惊慌,“…………” “属下先行去了,在正房门口等娘娘。”高峰急忙开口,随即弓身行了个礼。踏步走开。 夙薇凉叹了口气,“将军心不在焉地在做什么呢?我让你在这儿守着,别让她有什么小动作,等我来了,咱们再搜。” 辞幼面表情地点了点头。 夙薇凉叹了口气,真是个万年面瘫,脸上从来不带任何色彩的。 不过,每个人的个性不一样,也没办法。 回到自己房中,红衣服的小丫鬟已经跪在那里,忐忑不安地绞着手中已经皱得不像样子的裙子,见夙薇凉进来,忙低下头伏下身体:“奴婢……奴婢拜见王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夙薇凉不动身色地坐下来,也不开口说话,就见着小丫鬟原本就不太镇定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没有得到允许,小丫鬟也不敢起身。伏着头道:“奴婢不知,请娘娘明示。” “我问你,你家云小主脚上的伤,是不是自己弄的?”夙薇凉好整以暇,接过点寒手中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这……”小丫鬟颤抖地应了一声,没有下文。 “抬起头来。”夙薇凉威严的命令。 小丫鬟抬起头,却不敢与她对视。 “我知道你怕什么。但是,我给你两个选择:你一,说实话,我放你一条生路,并且送你出宫,保你周全。第二,继续撒谎,魂归此处。”夙薇凉语气虽然轻挑,但说出口的话,却十分令人心惊。 “如何,选哪个?”夙薇凉放下手中的杯子,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房间,“这墙上的兵器随便你选,放心,我下手很到位,不会有太大的痛苦。” 小丫鬟抬起眼,惊恐地看着她。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正妃娘娘,而且正红得发紫,王爷宠我宠得不得了。少一个丫鬟,他舍得把我怎么样?”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丫鬟磕头如捣蒜,“娘娘说的没错,我家小主脚底的伤,确实是她自己弄的,其余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求娘娘放过我吧。” 点寒看了一眼夙薇凉,从她眼中看出了一丝冷漠,不由得从心中泛起狐疑。她虽然不是个感觉敏锐的人,但这个娘娘,跟以前实在太不一样了。 对于陌生人,她似乎自然而然地透出一丝冷气。令人没来由地感觉到恐惧。 就算现在看不到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就算语气中带着笑意,但那双眼睛中,却是半点温度也没有。 就连点寒都感觉到周身有些人发冷。 “哦?那么关于侧妃娘娘鬼魂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夙薇凉翘起高台腿,微微眯了眯眼睛。 “回娘娘。”根本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小丫鬟再度低下了头,声音里透着颤抖,“确实有鬼魂,奴婢,奴婢亲眼见到过,侧妃娘娘去了我们小主房间。” 夙薇凉冷哼一声,“果然……” 这丫鬟说是真的有鬼魂,而且还亲眼看到过人,说明是真的有人在扮演墨诗妍。不会有错。 “你……看到过她的脸?” “没有。”说到鬼魂的脸,小丫鬟面色泛白,“娘娘,奴婢只看到了背影。没有……没有看脸。” 她说得也是,谁半夜见了鬼,还能往跟前凑,再去看清楚? 夙薇凉沉吟了一下,“你有没有听到那个鬼魂说话?” “没有,但是……她确是说了话的。只是声音比较小,而奴婢当时头很重,耳朵也像不太灵光,听不清楚。”小丫鬟认真回想了一下,随即又道,“后来小主就说,侧妃的魂魄来找过她……” 夙薇凉冷眼扫了一下小丫鬟的表情,确定她在这种时候不可能会撒谎,才站起身来,踱了两步,道:“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宫,一直送你到安全的位置。你去收拾一下……” 小丫鬟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来,忙不迭地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不用收拾了。”夙薇凉忽然又摆手道,“你在这里不用出门,也不要再回自己的房间,东西我会打理。” 说着,夙薇凉又在房中转了一圈,吩咐道:“点寒,守着这个丫头,记得不要让她出房门,否则不能保证安全。等我回来。” 点寒慎重地点了点头。 心思细腻,问题也想得周到,这种办事手法真的不像是自己一直追随的淅羽。就算是性情大变,也没理由连脑中的知识也变了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一点,点寒觉得有些心慌。 夙薇凉开门,单独走了出去。她一直没有再要丫鬟,宫中形式复杂,信任的人一个就可以了,多了自己也难得去猜忌。 走至西厢房时,辞幼还在门口站着,夙薇凉提了裙摆,问道:“怎么样?” “飘然小主刚刚同丫鬟出去散步,现在回来了。” “散步?哼……”夙薇凉冷哼一声,“不是气若游丝还被我抽了一巴掌吗?不旦没死还有力气散步?要装柔弱怎么不多装会?” 辞幼在心里无奈了一下,但脸上却是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娘娘现在进去?” “当然。” 夙薇凉推开门,见飘然正在喝药,整个房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有些刺鼻。 见她来了,飘然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来行礼,“飘然见过娘娘,娘娘万福。” “呵……”夙薇凉冷笑了一声,给了辞幼一个眼神。辞幼点点头,走出门外,不一会儿就进来四五个小厮,将原本就不大的房间充斥得有些拥挤。 “姐姐这是做什么?”飘然声音温柔,嘴角还带着伤,一副若柳扶风站不太稳的样子。 第59章 现代杀手与古代细作 夙薇凉没理她,吩咐道:“搜吧。” 飘然被整个无视,握紧了拳头。锄泌立在一边,轻轻地扶着她。 两人脸上都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但泛白的手指关节却不能看出,她们此时内心是如何的气氛。 “姐姐,要找什么东西不防跟飘然说一声,何必如此麻烦?”飘然挑了挑眉,用尽量平缓地语气道。 “只怕我肯说,你也未必肯拿。”夙薇凉走上前,直接一掌推开了飘然,坐上房中的主位。 飘然此时正体弱,被她这一推,直接被推倒在地,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着。 “小主……”点寒连忙将飘然扶起来,衣袖下的左手已经握得有些发疼。胸腔里一股散不开的怒气围绕着自己打转,压低了声音道:“小主,我去杀了她。” 飘然一把抓住锄泌的手臂,用尽力气以至于嘴唇都有些泛白。 夙薇凉冷眼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的寒意更剩一层。 有了她的吩咐,侍卫们下手豪不含糊,房中衣柜,屏风,床上床下,乃至梳妆台,全部被翻了个底朝天。不消片刻,房中一片狼藉。 锄泌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送至飘然嘴中,飘然轻轻含住,深吸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在这时候把自己弄病了,夙薇凉忽然地发难,令她迅速处于了弱势。 “姐姐,可搜完了?”飘然抬起玉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眼中的愤恨已经全然消失,只剩下一派淡然。 夙薇凉转头问辞幼,“搜清楚了?” 辞幼点头,但目光中明显透出了没有收获的失望。 “锄泌的房间在哪里?”既然主子的房中没有,那一定藏在丫鬟那里吧? 飘然冷笑了一声:“姐姐不明白,姬妾不比正妃,锄泌都是跟飘然同吃同住,没有安排另外的房间。” 夙薇凉闻言皱起眉,难道说她办事如此干净?竟然不留一点罪证?但是案件没有结束,迷云香还用得着,没理由连这迷云香也搜不到吧? 刚才见锄沁直接从袖中拿了药丸出来,不会……随身带着? 想到这里,夙薇凉将利剑一样的目光投向了飘然现锄泌的身上,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了两个字:“搜身!” “你……”锄泌几乎是忍无可忍,“娘娘,您说要搜身?” 夙薇凉反问:“怎么,搜不得?” “咱们小姐的身体,除了王爷,谁都没有权力看!”锄泌挡在飘然面前,脸上愤怒得几乎要烧出火来,“这么多大男人在场,娘娘竟然说要搜身?” “你们都下去。”夙薇凉冷静地吩咐了一声,好整以暇地歪着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玩味。 辞幼面无表情,轻声应了一下,便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现在,我可以搜了吗?”夙薇凉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冰冷。 锄泌依然挡在飘然身前,半点要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拦在前面,是要先搜你吗?”夙薇凉两步走上前,正欲动手看锄泌人的衣服。却见她手中寒光一闪,一枚银针直射自己的眼窝而来。 夙薇凉无所防备,显得着了她的道儿。“我靠……”迅速一个侧身,躲开那枚银针,紧接着便又听“嗖”地一声,第二枚银针破空而来。 夙薇凉连续几个空翻,躲过那些银针,但由于刚才的搜索,导致地上全是被翻倒的砸物,夙薇凉落地脚下不稳,踩到一个未曾绣完的荷包,直接摔倒在地。腰部不知是被什么硬物刺到,一阵剧痛袭来。 “锄泌住手!”飘然眼见锄泌下一枚银针就要挥出,慌忙下令阻止。“王爷就要回了,死在这里可怎么好解释?” 锄泌哼了一声,随即收了手。顺便将房中插着的其他银针拔下。 夙薇凉抽了两下冷气,感觉到后腰一阵湿粘,想必是流了不少血。“那天晚上的银针,就是你放的?” 锄泌冷笑了一声,“娘娘,奴婢的暗器手法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夙薇凉挣扎着站起身来,眼中杀气必露,“你们为何要杀我?” 飘然轻轻叹了口气,“因王爷喜欢你。” “你是……皇上的人?” “我是我自己,姐姐。飘然自问容貌倾城,手艺精湛,文采亦不差。只是希望王爷多看飘然一眼而已。” 夙薇凉眼中完全不信,若只是要争宠,何必要杀她灭口?她可是当今丞相之女,就连当初的侧妃娘娘墨诗妍都不敢如此嚣张,飘然一届宫中舞姬,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并且,舞姬难道还能有如此精湛的武艺?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麻烦点。”夙薇凉向前一步,挑了挑眉,“飘然,你最好烧香拜佛,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否则——等着和墨诗妍会面吧。” 飘然轻轻地冷笑了一声,纤纤玉手缕了缕被弄得凌乱的秀发,“那么,也请姐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不要比飘然先死!” 时至此刻,两人表面上假装的那份姐妹情深的和谐,已经完全被撕开,只剩下**裸的敌对。 夙薇凉舔了舔嘴唇,很好,非常好,自从穿越过来,头一次遇见如此实力的对手。她的斗志完全被提起来了。 老娘倒是要看看,咱们一个现代杀手,一个古代细作,到底谁会更厉害一点? 房外脚步声响起,接着便是推开门的声音—— 司徒靖恒一身蓝色朝服,头顶贊着一溜大颗的白色珍珠,青丝全部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夙薇凉转过脸,看着这样一派气宇轩昂的男子,嘴唇动了动。 “怎么回事?”见到房中如此狼藉,司徒靖恒不由得皱起了眉。 夙薇凉还未曾开口,飘然已经以轻柔的语气回道:“王爷吉祥,王爷无需惊异,是娘娘说要搜一下房。也不是针对飘然一个人,稍后娘娘还会去其他姐姐房中的。” 飘然回答得大方得体,甚至不在帮夙薇凉讲话。司徒靖恒微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夙薇凉。 第60章 我来保护你 “没错,是我要搜的。”既然做了,也不怕承认,夙薇凉同样十分大方,“西厢房根本不可能闹鬼,反倒是有人装神弄鬼。如果说有人用迷云香在小主房中设下**,然后再扮作侧妃当初的样子,所有人都会上当。” 司徒靖恒沉下了脸,“所以,你就擅自带领人来搜迷云香?” 夙薇凉扬起眉,“擅自?王爷您不是将此案交给我查的吗?既然将此案交给了我,那我搜一下房,没什么过份的吧?还是……因为搜的是飘然小主,所以王爷才不乐意了?” 冷嘲热讽的语气让司徒靖恒脸上更黑一层,刚欲开口,就又听飘然道:“姐姐可千万别这么想,您是王爷的心头肉,自然什么都可以做。王爷这么问,也只是怕娘娘行事太鲁莽了,而遭到小人算计。” 夙薇凉哼了一声,你妹的,你敢不敢再虚伪一点? 装柔弱,装大方,装善解人意,装知书达理,尼玛你上辈子是姓装的? 司徒靖恒又将目光投向了夙薇凉,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夙薇凉要搜,他不是不准,但西厢房那么多姬妾,偏偏第一个就来搜飘然,这摆明怀疑。而飘然是皇上亲自御赐,就算真的有问题,如此鲁莽不知天高地厚,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不尊圣驾? “王妃,此事暂且放下,你出来,本王有话同你说。”司徒靖恒的脸色黑得媲美锅底,转过身,抬腿走出了门。 夙薇凉愤恨地瞪了一眼飘然,也跟着走了出去。 “司徒靖恒,你等等我。”夙薇凉提着裙子,跟着走了老远。但司徒靖恒去只顾着自己往前冲,完全不没有停下来和意思。 不是有话跟她说吗? “你站住!”跟着走了一会儿,夙薇凉顿住了脚步,后腰的疼痛感传来,令她感觉到深身的毛孔都张开着叫嚣。 司徒请恒顿住了脚步。 他在思考如何开口。夙薇凉心思敏感细腻,没有什么安全感。稍加不注意,她就会炸毛怀疑自己对飘然不轨。 “薇凉,”司徒靖恒转过身来,压抑住内心那一点点不爽,尽量语气平缓地开了口,“本王再强调一遍,跟你说过独宠你一人不是骗你的。所以本王不可能再对飘然产生什么非份之想。” 夙薇凉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等着下文。 她想说,因为自己太在乎了,怕飘然对司徒靖恒不利,怕皇上是打着亲情的旗号实际上想加害于他。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保护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夙薇凉无依无靠,本想一走了知,离开宫中的纷扰,去找寻自己上一世就想要的自由生活。 可是司徒靖恒留住了她,让她心甘情愿在这水深火热的宫中宅院求生,只为与他携手共白头。 “薇凉,你是现代人,所以你可能不懂,什么叫作皇权。你擅自去搜飘然的房间,摆明是要怀疑皇上,这件事若传出去,被有些虎视眈眈的人听到。就算本王有意偏袒于你,也难保不会惊动圣怒。” 司徒靖恒反握住夙薇凉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本王听你的分析,也觉得飘然确有可疑。但是,薇凉你要记住,本王与皇上是从五年前的那场宫廷政变的血腥中顽强爬起来的。我们之前的感情,无人可以比拟。皇上,你是不能怀疑的。” 夙薇凉嘴唇动了动,可一时间,她竟然觉得不知如何开口。 司徒靖恒,你待皇上比自己还要重要,甚至远胜于对我的信任。可是焉知皇上是否以同样的心对你呢? 防人之心不可有,最是无情帝王家。 罢了罢了……司徒靖恒,你信你的,你希冀你所珍惜的。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从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人,就是你。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气宇轩昂面如冠玉的你,饱满光洁的额头,白皙干净的肌肤,剑眉斜飞,眼眸如星,鼻梁高挺,一张薄薄的嘴唇,一身贵气的蓝色华服。 我只希望,离开这个世界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 也许那个时候,你早已经不再年轻,面容布满沧桑,形容枯槁。 但我却是如此热烈的期盼着与你一起走到那一天。 “靖恒……”夙薇凉喉咙滚动了一下,所有的话语却是卡在了喉咙里,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来。她的胸腔像是要爆炸一般,溢着满满的感情想要诉说,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也不曾说出来。 “夙薇凉,本王爱你。”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司徒靖恒却已经开了口,“不管容貌,无论身世。本王终其一生,只宠你一人。” 极致温柔宠溺的语气,令夙薇凉不自觉地向前一步,抱住了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也同样回抱她。但触到腰间却发现一片湿粘,才惊觉她受了伤。 摊开手掌,入目的是一片猩红,顿时惊恐道:“你怎么了?给本王看看。” 说着就要当场掀开她的衣服,夙薇凉脸上一烧,咬牙啐道:“白痴,院子里呢,你想干嘛?” 司徒靖恒抿紧了唇线,二话不说手臂一伸,就将夙薇凉抱了起来。 “喂……”夙薇凉又羞又急,小声叱道:“我自己能走,你抱我干嘛?” 司徒请恒哼了一声,应道:“本王抱自己的王妃,有何不可?” 说着长腿一迈,迅速向正房走去,一边回过头来吩咐自己的随从,“叫太医来!” 夙薇凉被司徒靖恒抱着,抬眼只能看见他喉间凸起的喉结。忽然有一种想亲吻这个男人的冲动。 喜欢他喜欢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想起来,是不是太悲惨的一件事情? 点寒慌忙打开门,司徒靖恒将夙薇凉侧放在床上,轻轻掀起衣服,只见雪白的肌肤一片血肉模糊,看上颇为触目惊心。司徒靖恒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夙薇凉稍稍转过头,也是被那状况下了一跳,这应该是木头断了以后不规则的层面刺进去导致。妈的,好死不死摔在这东西上面,真是要人命。 第61章 王妃倾城 太医卷了袖子,“有木屑刺进肌肤,必须一个个清理出来。丫头,去弄一盆清水来。” 点寒点点头,手脚利落地端了一盆清水来。太医准备好镊子,一边清洗伤口,一边将木屑取出来。最后才是上药。 点寒在一旁看着直抽气,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一般,直发慌。最后不得不别过头去,不再看了。 但夙薇凉却是吭都没吭一声。 这种痛苦对她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上一世自己身上的枪伤,刀伤,不计其数。像这种程度的伤,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case。 也许,对于淅羽这个身体来说,也同样是小case吧? 好不容易上好伤,点寒已经出了一声冷汗。夙薇凉虽然并没有吭声,但由于疼痛,也是同样一身冷汗。 “注意不要沾到水,天天上药,不会有大问题的。”就连太医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汗,不由得感叹,这王妃娘娘真的是好忍耐力啊,要生生从肉里面拔出那些木刺来,就算是个男人,也会忍不住吸气,可她硬是忍住没有吭半声儿的。 司徒靖恒紧紧皱着眉头,待人们都退下去,才蹲下来问道:“你这是怎么弄得?” 夙薇凉正了正脸色,腰上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靖恒,我实话跟你说,飘然与锄泌是真的有问题。我这伤就是为了躲避她的暗器而弄的。你要信我。” 面对夙薇凉诚恳的眼神,司徒靖恒沉吟了半晌,“那么,你的意思是,那三名从屋顶摔下来小主,也是她们所为?” “我是这样想的。”夙薇凉实话实说。“杀人手法我已经找出来了。首先,往小主的房间里迷云香,使人意识模糊,然后再扮作侧妃的样子,弄得像鬼魂出没。告诉她们,留了取悦王爷的方法在那个屋檐上,称只要拿到这个东西就可以直接上位。让小主自己把的脚刺伤,这是唯一的交换条件。” 司徒靖恒认真地听着,最后握住了夙薇凉的手。 “在屋顶,小主们必经的瓦片上打一层腊,这样一来,小主们踩上去必然会打滑掉下来。直接摔到下面的石头上,导致丧命。”夙薇凉稍稍欠起身,伸出手来作比喻。 司徒靖恒仔细回想了一遍,如果真的如同夙薇凉所说,那么对方的手法甚是高明。 “靖恒,我之所有去搜她,那是有理由的……至于皇……”说到这里,夙薇凉顿住了口,“飘然的背景,你大可以让辞幼去查查,一切的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司徒靖恒抿紧了唇,他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是飘然,那天晚上,她明显是跑进了皇宫深处,且她有不少同党。这样一来,事情牵扯就大了。 “王爷,杨静来给娘娘换药了。”点寒在门外通报了一声。 “让他进来。”司徒靖恒沉了脸色道。 杨静提着药箱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算看到夙薇凉受伤躺在床上,也并未曾多问一句。吩咐点寒将她扶起来坐定,然后开始拆开她脸上包裹着的纱布。 当一层层的纱布被解开,映入众人眼前的,是一张惊艳得让所有人都窒息的脸。 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原来的伤疤已经淡化成了淡淡的粉色,初步可见肤白胜雪,花瓣小唇,尖巧的小下巴。 司徒靖恒不由得伸出手,在夙薇凉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没错,就是这张脸。 曾经令他神魂颠倒,魂牵梦绕的一张脸。 “只要这层粉色淡去,娘娘,您就恢复容貌了。”杨静一边在手中调着粘粘的药液,一边温不经心地问道,“娘娘要照一下镜子吗?” 夙薇凉的内心有些颤抖,从司徒靖恒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容貌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当即声音有些颤抖地吩咐道:“点寒,拿面镜子来。” “是。”点寒万分激动,连忙捧了一面铜镜过来。 夙薇凉捧着镜子,虽然古代的铜镜并没有现代的镜子一般,照得十分清晰,但看得出来……这张脸,实在是……太他妈美啦! 啊啊啊啊,老娘好漂亮啊! 夙薇凉在心里一阵咆哮。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拿下面纱照镜子。那张被毁掉的脸,说不令她遗憾那绝对是骗人的。而如今,终于要回复自己的美貌了。 这怎么能不让人激动,不让人兴奋呢? “我真的是太高兴了。”紧紧拉着司徒靖恒的手,夙薇凉咬紧了花瓣一般的嘴唇,笑得灿烂。腰上的疼痛几乎已经被她忽略了。 司徒靖恒眼神温暖,扬起了嘴角。 “再上最后一次药,娘娘配合点儿。” 夙薇凉当然配合,而且相当的配合。 她之前一直担心药没有作用。必竟现代社会都不能保证,毁容以后还能给你完全地恢复容貌,可以没想到,原来古代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等到整个脸包裹完,杨静才再度开口道:“王爷,关于那个背心,您可曾试过?” 说到这个,点寒不由得弯起嘴角偷笑。 “他试过了,效果挺好的,谢谢杨先生。”夙薇凉见司徒靖恒黑了脸不说话,便忙帮他应道。 她与司徒靖恒这两天晚上都在为这事闹腾,司徒靖恒一开始死都不肯穿,最后夙薇凉不得已做出就算他穿了,两人还是同床而眠的承诺下,司徒靖恒勉强妥协。 “那就好。”杨静站起身来,“药上完了,王爷王妃早些休息吧。” 杨静站起身来,忽然身体一晃,像是要跌下去。司徒靖恒眼急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先生没事吧?” “无防,大概是刚才遁得太久了,血液提供一时间没有跟上吧。”杨静用力地闭了一回眼,再睁开。自己站直了身体,提着药箱,向司徒靖恒施了一礼,“在下先告退了。” 杨静走后,司徒靖恒一扫之前的抑郁神色,拍了拍夙薇凉的头,“薇凉,以后你可要抬头挺胸地走路,本王的王妃,是要和本王站在同一高度的,陪着本王抬头挺胸一起走下去。” 第62章 跟踪锄泌 司徒靖恒这句话在夙薇凉听来,就像是三月里的阳光,一直温暖到了心里。她从以前开始,就非常向往平静的,细水长流一般的生活,上一世她没有得到过,那么这一世,她会努力去追求。 司徒请恒伸出手指,在夙薇凉露出的花瓣一样的粉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忍受不住心中按捺的情素,便倾身吻了上去。 温柔细致,缠绵悱恻。 司徒靖恒动作十分轻柔,避免碰到了她的伤口。 一室柔情的春光。 将房中清理干净,已经是深夜十分了,飘然脸上出了一层薄汗,半躺在床上,轻轻地喘着气儿。 “小主,要不要再吃一颗药?”锄泌脸上充满担忧,握了握飘然的手,只觉冰凉寒心。 飘然目光有些呆滞,半晌也不曾回答。正当锄泌以为她不再说话,准备为她更衣入睡时,却忽然听她开了口。“锄泌,爱上一个不应该爱上的人,是有多悲剧?” 锄泌手下一顿,不解地看着飘然,“小主?” “当他把我亲手送给另外一个男人之时,心里,也可曾有过任何波动呢?”飘然缕了缕自己的发丝,眼神中透出丝丝沮丧,“这些年,他可曾……也像王爷对待王妃这般,对我上过哪怕一点点心?” “小主,您在说谁?” 泠笑了一声,可能是司徒靖恒对王妃的一个眼神,让她击起了巨大的波澜。“如果,也有人这样看我一眼,我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可惜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小主,您怎么了?”锄泌见她竟然露出了真心的沮丧,不由得担忧起来。 微微磕上双眼,纤长的睫毛在眼脸上打下厚厚一层阴影,再度睁开时,眼中已不复刚才的颓丧。只剩下那微微的寒意。 “咱们,要下一剂猛药了,否则,那个女人要嚣张上天了。” “要如何做,小主,请您吩咐。” “想必皇后那边也该有动作了……锄泌,你过来,我说与你听。”飘然招了招手,锄泌附耳上去,仔细地聆听,接着便点点头。 “我明白了,小主。” 飘然微微地叹了口气“血海深仇?谁知道呢?” 她只顾着相信那个人,无条件无目的,只要是他想让自己做的事,她都会毫不犹豫。 “小主,您不要想太多了。锄泌跟随您这么多年,您的想法,又何尝不明白呢?只不过,要不起的东西,就别要了。放开心吧。”锄泌本不想多嘴的,但看她这个样子,却不得不开口了。 “可是……”可是,她也是一个女人,她也渴望……罢了罢了,她的身份,又能奢望什么? 锄泌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回自己的床铺了,肥着胆子直接在飘然身边躺下。 “奴婢陪着小主躺会儿吧,这夜深了,小主要是累了,就早些睡。” 感觉到手背被飘然轻轻握住,锄泌转过脸来,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欠起身,吹灭了床边的灯。 “我记得,咱们在凡福殿最底层的时候,也是经常这样一起躺着。”飘然的声音清幽,像是泉水一般,汩汩从嗓子里滑出来。 锄泌嗯了一声。 “你喜欢过他吗?”飘然忽然转过脸来,目光炯炯,可惜暗夜中,看不真切。 “啊?”锄泌骇了一跳,“小主,您不要乱说了,您都不敢要的东西,我又如何敢想?我不知道小主今晚上是怎么了,但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心有所牵绊,会要了您的命。” 飘然闻言,缓缓闭了眼睛。 锄泌拍了拍她手背,微微叹了口气,一夜再无话。 第二日清晨,当阳光洒进主座恢弘的皇宫,每个房间的都陆续地睁开了眼睛,预示着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点寒梳洗完毕,正拿着盆去准备王爷王妃洗漱,一晃眼,看见锄泌的身影从转角闪过。 “她一大清早的,来这里做干什么?”点寒皱起眉,不由得紧走两步跟上去,忽然心里一动:不会是想要加害王妃吧? 点寒虽然不清楚夙薇凉与飘然已经撕破了脸,但她直觉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且见她一大清早就出现在这里,岂不生疑? 一直默默地跟了她进好远,都快接近宫门口了。眼见着她的背影出了宫,点寒越发的纳闷了。按照常理,宫中女子是不能随意进出宫门的。但看锄泌与侍卫交待了几句,就非常自然地走出了宫门。 点寒咬了咬牙,也跟着走出去。 “你也出宫抓药?”侍卫顿了一下,伸手拦住了她。 “啊?是……”抓药?难道是给飘然抓药,宫里不是有太医吗?用得着锄泌亲自出宫。 侍卫拦了一下,斜眼伸出:“令牌?” “什么令牌?” “哪房人叫你出宫的?令牌拿出来!”侍卫高大的身躯拦在前面,语气严肃。 眼看着锄泌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见,点寒心里一阵着急,忙道:“大哥,我跟刚才那位姐姐是一起的,但是她先出来了。” 几位侍卫对了一下眼,高大的身躯从眼前闪开,“出去吧。” 点寒忙提了裙子,奔了出去。 可是哪里还有锄泌的身影? 点寒中面环顾了一圈,只见东面的那条大道上修似乎看到了锄泌有身影闪过。 顾不了太多,点寒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跟了上去。不是去抓药?往集市应该是南面才对,怎么会去东边?点寒入宫以后虽然没出过宫,但当初在淅家大院之时,也与丫鬟们研究过外面世界的分布。 如果没记错,东面连着的应该是一大片树林,锄泌去那里做什么? 等到点寒赶过去,却又不知道锄泌的身影去了哪里。 ………… 而夙薇凉在房中等了半日,却不见点寒过来服侍自己。由于“操劳”,她有些腰酸背痛,全身软绵绵的。反观司徒靖恒,已经皱着脸在床上等了半日。 夙薇凉觉得蹊跷,更衣打开了门。却见水盆放在门边,点寒不见去向。 “这一大清早的,她去了哪里?”夙薇凉环顾了一圈,没有见到人影,心下觉得蹊跷。 第63章 点寒去了哪里 “怎么了?”司徒靖恒自己动手将衣服穿好,伸了个懒腰,打着赤脚走出了门。 夙薇凉道:“点寒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早上的,兴许是去了茅房吧。”司徒靖恒并不在意,“虽然皇上准许本王随意,但不去上早朝,也不合体统。既然点寒不在,那么,就由你来为本王服侍吧。” 司徒靖恒孩子气的笑了笑,挑眉示意夙薇凉准备洗漱。 古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真的是令人唏嘘。夙薇凉叹了口气,谁叫自己现在是王妃呢? “考公,刷牙洗脸这种事呢,自己来就可以了,我们那边的男人,都是自己动手。哪里还需要服侍?” “但你现在所在的位置,可不是你原来的位置。快点,不然本王要去纳妃了。”司徒靖恒狡黠一笑,“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喜欢你服侍。” “你敢再纳妾试试看?”知他是玩笑话,夙薇凉并没有多在意。叹了口气,端起了脚下的水盆,“进去等着吧。” 司徒靖恒像个木偶一样,任夙薇凉帮他刷牙洗脸,又重新整理了一遍着装,才心情大好地赶去上朝。 这个朝代历史上没有记载,但上朝时间却与书上记的不一样,至少并不是天灿亮就要起床。夙薇凉舒了口气,将自己收拾干净。 但是点寒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影子。夙薇凉有些着急了。 “点寒?点寒?”兴许是闹肚子?夙薇凉皱起了眉,又去茅房找了一遍,却依然没有看到人。 这下她是完全着急了。点寒这丫头并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孩子,把盆子放在房前,人却不见了影子。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走出院子,抓住一个丫鬟就问:“见着我房里的点寒丫头了吗?” 夙薇凉现在受宠,那么连带她房里的丫鬟也跟着沾光,点寒现在是丫鬟堆里的红人,谁不认识她。 小丫鬟见着是夙薇凉,忙施了一礼:“王妃吉祥。” “先别吉祥了。我问你有没有见着点寒丫头?” “回娘娘的话,没有。” 夙薇凉呼出一口气,她会去哪里呢? 正在六神无主,忽然从身边又冒出一个小丫鬟,“娘娘吉祥。” 夙薇凉抓住她就问:“你有没有见着我的点寒丫头?” “奴婢没有见到,这里有封信,刚才有人来送给娘娘。”小丫头双手递上一个雪白的信封。 夙薇凉接过信封,并没有马上拆开,而是反问道:“送信人是谁?看清楚样子了吗?” “回娘娘,奴婢不清楚,他给完了信转身就走了。带着帽子又低着头,穿黑色袍子。”小丫头回忆了一下,见夙薇凉面色不善,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娘娘饶命,奴婢确实没有看清楚。” 只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成这样?看来最近闹鬼事件,罪名全担在自己头上了。夙薇凉叹了口气,语气平缓下来,“你去吧。” 小丫头仿佛得到了大赦一般,忙不迭地爬起来,转身就逃。 “若想救点寒,宫外东林,5里地。”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夙薇凉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wo靠!点寒被绑架了? 皇宫里公然有人敢绑架她的丫鬟?这还有没天理了? 夙薇凉目光阴沉,转身回了房。 将平时磨好的一些匕首等武器拿好,夙薇凉呼出口气,走出了门。 前行了两步,想起司徒靖恒曾经跟自己说过,不得轻易涉险,便沉住了气,叫住了一个小丫头:“你,过来。” 小丫头早看见了她,正在过来请安。见夙薇凉招手让自己过去,便忙加快了脚步,“娘娘吉祥,娘娘有什么吩咐?” “附耳上来。”夙薇凉轻声在耳边说了两句,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墨翠。” “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如果话没有传到,请尽快通知人替你收尸。”夙薇凉轻描淡写,但眼中的杀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是。”墨翠虽然脸色一瞬间苍白了,但却不像其他宫女一样六神无主,匆匆点了点头,镇定道,“是,娘娘,奴婢一定把话带到,就请娘娘安心。” 夙薇凉点了点头,这才提起裙子往外走。 “站住。去哪里?”刚欲踏出宫门,就被侍卫拦住了。 夙薇凉利剑一样的目光射过去,“混账!王爷差本妃出门办事,你们也拦着?” 侍卫仔细看了一眼,见夙薇凉外面有宽袖与裙子都被绑得紧紧的,一身轻便,哪里的半分宫中娘娘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 但看她的眼神,却是只有主子们才会有的眼神。 “娘娘?” “你不认识本妃,该认识恒王爷吧?”夙薇凉眸子中冒着丝丝冷气,弯了弯嘴角。 她虽然包着脸,但身上的杀却是丝毫不减。 “恒……正妃娘娘淅羽?”另一位侍卫反应过来,忙撩开长袍下跪,“属下不知是娘娘驾到,请赎罪,王妃娘娘万福。” 见他已经下拜,身旁的侍卫也忙跪了下来。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万福就不必了,给本妃滚开,本妃要出宫!” “是,是,属下这就让道。” 守卫们站起身来,向夙薇凉构让了一条道。 时间紧迫,夙薇凉也顾不得跟他们再拉扯,三步作两步就走了出去。 皇宫的东面是一片树林,夙薇凉自从上次与司徒靖恒出过一次宫,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里的地形她不熟悉,故而也多留了一个心眼。 “这鸟地方人烟有些稀少,不会是什么陷阱吧?”夙薇凉一边嘀咕着,一边还是昂起头向前走。 为救点寒,就算明知可能有陷阱,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她也必须要闯一闯。 正在林中谨慎地向前走,忽然听得一声震破肺腑的惊叫,夙薇凉心下一惊,顿住了脚步。 接着便是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声。 “点寒?”夙薇凉咬了唇,这声音似乎是点寒的,却又听得不是太真切。 男人们猥琐的声音传进耳膜,若隐若现。 夙薇凉努力嗅了嗅鼻子,空气中没有任何异味或者奇怪的香味,应该不是幻听才对。 诲64章 你是地狱的使者 “点寒?”越向前走,尖与哭叫声就越是明显,男人猥琐的笑声也越来越清晰。 夙薇凉按捺不住了,飞快地向前跑去。 “啊——”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几乎是贴着夙薇凉的耳膜直接刺进了心里。 “救命!” 夙薇凉瞪大眼,映手眼帘的是一群壮年男人正压着一个小姑娘,一边大声的肆意笑着,一边一下其手。 而被压在下面的女子,早已经被剥了个精光,虽然奋力挣扎,但那细胳膊细腿,早已经被男人死死压住,不能动弹丝毫。 骑在女子身上的男人满脸淫/笑,一身横肉在上午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可怖。 “点寒……”夙薇凉呆滞了三秒中,才从胸腔里爆发出一惊人的吼叫声,“啊——” 手中的匕首先于大脑直接飞了出去。 正在驰/骋着的男人太阳穴忽然插/上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围在旁边的男人,正在脱裤子准备上场,或者是已经迫不及待要将自己的分/身往点寒嘴里塞的,这时候全体静止了动作。 “混蛋!八嘎!”夙薇凉嗔目欲裂,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眼中所看到的世界也变成了血红色,“我要杀了你们——” 压低身体向前府冲,夙薇凉一只手上拿着一把刀,迅速向那群无耻禽兽们冲过去。 咽喉,心脏,后脑,手腕大动脉,大腿大动脉,颈部大动脉……不论是以什么角度,她总能找到能令对方一刀毙命的方法。 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某个男人颈部动脉喷涌而出,溅了夙薇凉一脸,原本的淡黄色的纱衣也染上了一层鲜血。 感觉背后的杀气,夙薇凉冷笑了一手,反手抓住那只正在准备在背后袭击的那只手,刷刷刷连续三刀,手腕大动脉的血顿时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啊——”衣不蔽体的点寒回过神来,入眼却是血腥万分的场面。 夙薇凉一刀桶进男人的心脏,刀封在心脏里旋转了一个圈,然后再用力拔出来。 那血水溅了点寒一脸,使她不由得再次失声尖叫。 很明显,这些男人并不是经过转业训练的杀手一类,空有一身蛮力。对上夙薇凉这样顶尖的杀手,就像是小白兔遇上了老虎。除了被撕碎,留给他们的,没有别的退路。 不消片刻,林中血腥味浓得就像是化不开的雾,使人胃里不断翻滚起来。 横七竖八的男人躺在地上,有几个甚至裸着全身。 夙薇凉全身浴血,脸上原本的白色的纱而已经被鲜血染透,一身淡黄色的上好丝绸纱衣,也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头一次大开杀戒。 看到那样一副丑恶的画面。她完全失控了。 点寒紧紧抱着自己的衣服,惊恐的看着脚边那个还没有死透的那个男人不断地剧烈抽搐着,胸腔里的血像是泉眼一般,不断地涌出。顺着身体流下,没入泥土之中。 “点寒……”夙薇凉转过身,看着那个瑟瑟发着抖的女子。 一张苍白的小脸完全失去了神采,全身上心一丝不挂,蜷缩着身体紧紧抱着自己的衣服,挡了那胸前的春光。 她在剧烈的发抖,消瘦的身体如同一片枯败的叶子,没有生气,没有温度。 “点寒……”夙薇凉再次向前一步,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对待现在的情形。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痛得让她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有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呼不出来咽不下去,很想哭,但是嗓子里却是干涩的。 “不要过来——”点寒忽然叫了一声,将怀里的衣服抱得更紧了。她坐在地上,坚硬的泥土直接与她的皮肤接触,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心里升腾而起。 耳边响起那个女人冷冷的声音:“她是地狱的使者,是一抹魂魄,她不是人……是魔鬼……” “你不是人……”朱唇颤抖着开启,“你是魔鬼……” 夙薇凉伸出去的手停在了空中,脚步也顿了下来。 “点寒……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夙薇凉放缓了语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再度迈开脚步。 “你走开——”几乎是声嘶力竭,尖利的声音合着林中的风声,显得诡异而又悲伤。“你不是我家娘娘,你不是人……是鬼魂,魔鬼……是地狱的使者……” 夙薇凉的心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有一种要窒息的疼痛感。 “你走开——不要靠近我——不要杀我——”点寒目光闪烁,别扭地转过头,全身都在发抖。 夙薇凉不敢在前进,她知道,自己吓到点寒了。 无论再怎么隐藏,她与淅羽始终是两个人,纸是包不住火的。 可是,她对点寒的心,不是跟淅羽一样吗?甚至,她可能比淅羽还更要心疼她。 “点寒,谁跟你说的这样话,又是谁把你给引出来的?” 点寒转过头,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 得不到回答,夙薇凉只好站在了原地,她的心已经完全乱成了一团。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才好。 “点寒,把衣服穿上,我们回家好不好?好不好?”夙薇凉把语气放到极轻,生怕再次刺激到了她。 但就算是这样,点寒还是满脸惊恐,只要夙薇凉一动,她就会失声尖叫。 “你别怕我……好不好……点寒,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不得不承认,夙薇凉的声音带了些哭腔,她有一种无力感。 两次拼了性命救了她,可是……可是…… “你不要过来——”点寒根本没有要听夙薇凉说话的意思。 “好好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可是,你也要穿好衣服,然后跟我回去……你这个样子,要怎么回去呢?我已经让人去通知辞幼将军和王爷了,等会他们说不定就要到了……” “求求你,离我远一点……把我家娘娘还给我……把淅羽还给我……”点寒涕泪并流,补轮/奸的屈辱与淅羽已死的打击,已经让她暂时完全丧失了活力。 第65章 我不怕你 夙薇凉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脚。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杀人的感觉。上一世被从孤儿院抱走,培养成了伤手,她杀人只是为了活命,而这一世,她头次杀人,也是为了活命。 今天虽然大开了杀戒,但却是为了救人。她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怒感,也没有办法忍受点寒受到伤害。 杀了这么多人,并非她本意。 摸了一把脸上的纱布上的鲜.血,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很吓人。 就算是自己,在看到这样一个满身浴血的人,也会被吓了跳吧? “可是……点寒……”夙薇凉不敢向前,只好退后一步。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点寒不会再相信自己。但她却依然想解释一下,“点寒,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第一眼看到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从前,现在,将来,都不会变。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永远不会。” 看见点寒目光呆滞,像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她已经从最初的害怕恐惧,而变得麻木。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到生气,也没有任何焦距。 夙薇凉十分心疼。 “对不起……”夙薇凉转过身,脚步沉重地往回走,“我在不远处守着,林间风大,把衣服穿上吧。” 树梢上空,一只飞鸟嗖地飞过去,叶子沙沙作响。 夙薇凉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缓缓向前走去。 “娘娘?”辞幼吃惊地声音传来,另外还夹杂着喘粗气的声音。 他收到墨翠的消息以后,就迅速赶了过来,但看来,还是迟了一步。 夙薇凉抬起头,见那万年面瘫一样的冰山男子,对他露出了吃惊以及担忧的样子。 “真是难得呢,你竟然也有这副表情。”夙薇凉嘴角始终禽着一抹微笑,仿佛云淡风清一般地问道:“你也被吓到了吧?我这副样子……” 看着身上那刺目的鲜血,夙薇凉再度微微笑了一下。 但辞幼却觉得她的笑是那般的凄苦。 “娘娘……”他心目中的娘娘不是这样的,她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忍受着酷型,眼中也是古井无波,就算是疼得满脸冷汗,咬破嘴唇也不会哼一声的眉头。 她的笑,从来没有这般凄苦脆弱过。 辞幼向前一步,与夙薇凉默默对视了一眼。 “吓到是正常的,走过去,看到那群尸体,你会更加对我刮目相看……你知道吧,面瘫男,我根本不是什么正妃娘娘,我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人。”这件事,除了对司徒靖恒,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但此时此刻,她觉得好累。 她不是正妃娘娘淅羽,她是夙薇凉,她不是正妃娘娘,她是杀手。 她希望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不想再做别人的替身。 就算被所有人抛弃,她还是想做夙薇凉,她想做她自己。 辞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害怕也是正常的,我是占了别人肉体的灵魂……”夙薇凉低下头,喉咙里哽得难受,但眼中干涩得异常。 她从来就不习惯流泪。 “我不怕你。”辞幼终于开了口,他虽然不是杀手,但在司徒靖恒手下做事,手上的鲜/血只怕沾得不比夙薇凉少。 “你没有什么好怕的,娘娘,为了守护自己在乎的人,我可以杀掉全世界。”辞幼面无表情,却缓缓握紧了拿剑的手,“我想,娘娘和我,也是一样的。” 夙薇凉抬起头来,看着他。 “所以娘娘,没事的,属下和你一起回去,换件衣服?”辞幼当初眼中的惊异,早已经消失不见,目光变得异常柔和,“王爷还在朝上讨论国事,娘娘,随属下回去吧。” “点寒还在那里。”夙薇凉吸了吸鼻子,指指自己身后。“她……被一群男人……侮/辱,我……把那些人都杀了。” 辞幼握剑的手再次一紧,嘴角剧烈颤抖了一下。 “你先不要过去,她可能还没有穿衣服。”夙薇凉叹了口气,接着说,“辞幼,不管怎么样,哪怕我真的就是地狱派来的使者,我也要将幕后的那个凶手抓你出来,碎尸万段。” 辞幼眯了眯眼睛,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眼前这个女人的坚强与狠绝,超出他的想象。 “哪怕一时抓不到,以后十年,二十年,我也要将那个毁点寒的凶手找出来。亲手……送他进地狱。”夙薇凉不轻易许诺,但既然是她说出口的话,那么就一定要做到。 极轻的脚步声响起,夙薇凉敏感的回过头,只见点寒已经穿好了衣服,蓬着一头乱糟糟的秀发,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点寒……”夙薇凉的语气惊喜了一下,但看到点寒的脚步在听到她的声音以后,往后退了一下。微笑的表情再次僵硬在脸上。 “面瘫男,你过来陪她走吧。”夙薇凉舒是了口气,微微咬紧了自己的粉唇。 辞幼握着拳走上前去,经过夙薇凉身边,闻到她身身浓浓的血腥味,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剑眉微微皱起。心里像是被人刺了一下,那种淡淡的痛感,虽不深刻,但却绵长。 这种味道,自己闻上去都觉得恶心异常,那她此时——应该是什么心情? 她很难过吧? 顿住了脚步,辞幼忽然解开自己的外衣,迅速的脱下,然后向夙薇凉走过去。 带着体温与男人清香的衣服披在夙薇凉身上,夙薇凉转过脸,正好与辞幼担忧的目光对上。 这是她头一次注意到这个男人究竟长什么样。 十分深邃的五官,一双细长眼睛像是暗夜中的墨宝石一样,望不到底,高高的鼻梁,嘴唇比一般男人要小,并且薄。 “谢谢你。”收回视线,夙薇凉向前跨了一步。 辞幼礼貌性的点了下头,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属下应该效劳的。 回到惊玄宫,司徒靖恒才刚刚下朝。由于水灾,所以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比平常的时间要多拖了很久。刚出正殿就收到等在宫外传消息的墨翠,朝服都还没来得及脱,就要冲出来。 第66章 辞幼可有意中人? 夙薇凉微微抬眼,对上司徒靖恒的眼神。 当即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奔了过去,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司徒靖恒瞪大眼睛,他根本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点寒为什么蓬头散发,衣赏破碎?而辞幼的外衣又为什么会在夙薇凉身上呢? “发生了何事?”司徒靖恒皱起眉,将怀里的夙薇凉推开,就见到她满脸的鲜血,当即声音都变了颜色,“你怎么了?” “进去说。”夙薇凉拉了司徒靖恒的手,直接拉进了房门。“这不是是我的血,是别人的。” “你……杀人了?”司徒靖恒剑眉微蹙,满鼻子的血腥味,让他不由得感觉到心里一阵反胃。 夙薇凉抿了抿嘴,将脸上的纱布拆下来。那被火烧过的皮肤几乎已经回复,而且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司徒靖恒稍稍失神了一下,随即正了脸色,“到底怎么回事?” 夙薇凉脱下那沾满鲜血的外衣,丢在地上。把刚在发生的事和司徒靖恒说了一遍。 司徒靖恒闻言,拍案而起。上好的实木桌显些被他拍散架,“混账!本王宫里的人,竟然也有人敢动?” “应该是她在向我宣战了!”夙薇凉拆下自己的头发,“墨翠呢?” 候在门外的墨翠忙应了一声,“娘娘,奴婢在。” “给我打水来,我要沐浴,洗头。” “是。” 点寒现在神志恍惚,不能服侍她。而墨翠这个丫头不算得上伶俐,也颇有些处事不惊的魄力,夙薇凉想着将她收回房中来。 毕竟只有点寒一个丫头,确实寒酸,且她也忙不过来。 满屋子的血腥味熏得夙薇凉有些透不过气来,想当然司徒靖恒也是这样,夙薇凉叹了口气道:“我沐浴,这里血腥味太深,你先出去逛逛吧。” 司徒靖恒也正好想找辞幼了解一下此事的看法,便提了长袍走出门去。 “属下参见王爷。”辞幼面无表情施了一礼。 司徒靖恒点头,随即面色严肃道:“辞幼,你跟随本王多久了?” “辞幼跟随王爷多年,自7岁起,到今年也有二十年了。辞幼来时,王爷还不会走路。”辞幼态度不卑不坑,低头答道。 “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你信本王吗?” 辞幼心里一动,这句话,另一个人也问过她。她带着满眼期盼,问自己,“你相信我吗?” 辞幼微微扬了扬嘴角,“王爷,这个世界上,辞幼先相信王爷,再相信自己。” “你刚才竟然笑了……”司徒靖恒不由得感叹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那么……本王交待一件事给你。” “王爷请说。” 司徒靖恒在书房里踱了一圈,仿佛在想着合适的措词。辞幼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着。 “关于五年前的宫廷政变,辞幼,本王认为……” 说起五年前的事,辞幼不由抿紧了樱桃薄唇。 “本王的母后,与皇后娘娘,皆死于非命,但是……当时两人死的妃子当中,少了两个。本王一直怀疑……但由于皇上的原因,却一只压在了心底。” 辞幼不由得问道:“那么,现在王爷是?” “王妃跟本王提过多次,本王一直不肯相信。但现在,皇兄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已经……”司徒靖恒忽然闭上眼睛,稍稍顿住了话头。 他不是傻子,嘴中说着对皇兄绝对信任。但飘然的事,他必须要所动作。 辞幼不动声色,等着他的下文。 “辞幼,本王现将这件事交给你。要给本王彻查。”司徒靖恒说完,不由得叹了口气,“任务似乎有些重了,本王记得,王妃查案的事,也是你在帮忙。罢了罢了,你就先帮她查吧。五年前的事,本王再斟酌一下。” 辞幼沉默了一阵,忽然道:“王爷,王妃娘娘的命,比您自己的还要重要吗?” 叫他去帮正妃娘娘,不就是让他保护好吗?把自己最信任的人派给她,这份用心,不得说不令人砸舌。 宫中险恶,能够有一个完全信任的人,是非常可贵的。 “是,她比本王自己要重要。”司徒靖恒微微笑了一下,一股暖意从心里升腾而起。 “那么,王爷。恕属下多嘴,娘娘,她叫什么名字?” 司徒靖恒抬起头,吃惊地看向辞幼。 “属下从一开始就知道,此娘娘非彼娘娘,只是王爷不说,属下也无权过问。不过,娘娘今日里跟属下提过,她来自别的时空。那么,她叫什么名字?他日,属下也好称呼。” “她跟你说了啊……”司徒靖恒情感叹了一声,轻声道,“夙薇凉,夙愿的夙,蔷薇的薇,冰凉的凉。” “夙薇……凉……吗?”辞幼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垂下眼皮,敛去眼中的那一束光彩,“王爷,属下会好好保护娘娘。” 司徒靖恒点头,颓然坐下,挥了挥手,“那你先去吧,本王略坐坐。” “王爷,先换了朝服吧。”说着,辞幼从书房的柜子里找了件家常衣服,亲自走了前来,帮助司徒靖恒解着衣服。 灵巧修长的手指解开扣子,将那繁重的袍子脱下,再将那轻便的蓝色长袍穿上。辞幼始终垂着头,一对英气的眉落入司徒靖恒眼中。 “辞幼年纪也不小了吧。” “王爷,属下虚岁二十八。”辞幼眉目认真,帮司徒靖恒系上腰带。 “可有意中人。” 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灵巧地打了个结,“没有。” “你也该成亲了,男大当婚。本王留意一下,若有合适的,指给你。”司徒靖恒笑笑,见衣服已经穿好,便继续坐下来。 辞幼顺手帮他顺了顺衣领,语气中没有太大的情绪,“那就有劳王爷费心了。” “这有什么费心的,辞幼成亲是大事。” 顿了一下,辞幼又道:“此事暂且缓一缓,如今惊玄宫事件一团乱麻,属下哪里有那个心思?” “辞幼,深宫似海,从来都是波涛汹涌,水深火热。依你的说法,要等你成亲,岂不是今生都无时间了?” 第67章 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辞幼本就是孤单一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习惯了。若王爷一心想属下成亲,那就谢谢王爷的好意。王爷看中的,想必都是好的,属下娶回来便是。” 司徒靖恒沉吟了一阵,随即浅浅笑了一声,“罢了,你既然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但若有了意中人,定要向本王禀告。” 辞幼施礼,“是,王爷,属下告辞。” 辞幼退出去,顺手带上房门。司徒靖恒看着他的背影,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深深呼出口气,嘴中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辞幼哥,对不起,若他日你知道了真相,希望不要怪本王才好。想要骗过夙薇凉,本王必然要先骗过你。这一切,都是为她,本王只想保住她。” 司徒靖恒闭上眼,纤长的睫毛在眼脸下打了一层厚重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鼻翼微微颤抖了一下,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夙薇凉做完一系列的强体运动,洗了个澡。一身清爽,一头青丝任何装饰都没有,直直的垂下来,黑亮如匹缎。 翠墨站在书妆台后面,看得有些呆了,没想到,曾经终日以面纱示人的王妃,竟然如此漂亮。就连自己看了,双眼都有些发直。 夙薇凉对着镜子,看着那镜中的花容月貌。伸手覆上自己的肌肤,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妹呀,老娘可真好看! 由于发丝大部分还没有干,所以夙薇凉也没打算梳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门去。 点寒抱着腿,坐在床上,眼前摆着没有动过的饭菜。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一瞬间,她觉得时间有些停顿。不,不是停顿,是倒退。 “小姐?” 夙薇凉叹了口气,“我不是。” 点寒眨了眨眼。 “点寒,淅羽小姐已经死了。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窗外吹进来的风,吹起夙薇凉那一头青丝,“点寒,我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夙薇凉,夙愿的夙,蔷薇的薇,冰凉的凉。你可以叫我薇姐,当然也可以直接称呼薇凉。” 点寒目光呆滞地看着她,似乎是没办法理解。 “叫我的名字,试试看?”夙薇凉走上前去,握了点寒的手,语气轻缓,“点寒,你原来的主子,在喝了鹤顶红以后,已经香消玉殒。而我,带替她活过来了。” 当然这样说,会让人觉得既诡异又费解。但夙薇凉说得却是事实。 “我会像她一样对你好,而且,会比她更好。点寒,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也没有关系。但我发誓,绝对不会让再受到一丝伤害。” 夙薇凉说得诚恳,紧紧抓住了点寒的双手,“叫我的名字,试试看?我是夙薇凉。点寒,你承认我好不好?我是夙薇凉。” 平生如此温柔的说话,除了对司徒靖恒,就是这个让她心疼又无可奈何的丫头了。 “我不是连续两次救了你的命吗?点寒,你记得吗?” 说到救命,点寒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这波动却是因为恐惧。猛地甩开了夙薇凉的手,接着就是一大声尖叫。“走开,魔鬼!” 夙薇凉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推倒在地。表情稍微有些受伤。 难道说,点寒惊吓过度,神志已经不清楚了吗? “走开……走开。” “好好好,我不靠近你,我不过去。”夙薇凉生怕她再受到刺激,“点寒你看看我,看看这张脸,这是你家小姐的脸,你家娘娘的脸,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绝对不会。” 为了让她相信自己,夙薇凉举手发发誓。 见点寒渐渐又安静下来,夙薇凉才又开口问道:“那么,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宫?是谁引你出去的?” 点寒闭着嘴。 夙薇凉叹了口气,换了种语气,“寒丫头,小姐问你话呢,翅膀硬了,我说的话都不听?” 点寒转过头,看着她,仿佛真的看到了当初淅家的庶出二小姐了。 “寒丫头,你为什么会出宫?告诉小姐好不好?”就像是哄小孩子吃饭,夙薇凉表情温暖,笑容和煦。 “锄泌,她一大早上鬼鬼祟祟的出了宫,我跟出去……”这下点寒是终于开了口。 夙薇凉眼中的温暖一瞬间转化成了杀气,但随即又迅速散开。依旧对点寒露出笑容,“丫头,不要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说着走上前,双手轻轻拍了拍点寒的头,又帮她顺了顺发丝。入手感觉发丝稍稍有些粘了,便笑道:“丫头懒了,可该洗头洗澡了。我去准备水,亲自帮寒丫头洗头可好?” “小姐……”衣袖被点寒拉住,夙薇凉转过头,看着她。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静静的相遇。夙薇凉一瞬间感觉心酸无比,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点寒无疑是给了她非常大的帮助。而她对点寒却不仅仅是感激。 她是从心里疼着这个妹妹。 玉手小滑,夙薇凉牵住那一只泛白的小手。笑道:“我去给你安排热水,去去就回。” 说着放开手,转过身,走出门去。 转身的那一瞬间,眼中的杀气像是燃烧着的熊熊的烈火,险些将她那最后的一丝理智都要烧成灰烬。 我kao你祖宗!飘然,老娘不让你血债血偿,老娘就把夙薇凉三个大字倒过来写! 立在院子中央,任风吹起自己的秀发,夙薇凉不断地做着深呼吸。才强行令自己不在此刻就冲进西厢房,去与人拼命。 有了两次交手的经历,夙薇凉清楚的明白,在武艺上,自己绝不是那两人的对手。如此鲁莽的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娘娘?”墨翠端着盘子,走至夙薇凉身后,轻声道,“东西弄好了。” “给她灌下去,一定要看着她亲口喝下去。”夙薇凉握紧了拳,雪白的脖间,青筋必露。 泛白的指尖划过衣裙的下摆,夙薇凉再次深呼吸了一口,道:“我再强调一遍,一定要看着她亲口喝下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没有办到,你知道我的手段。” 第68章 没人可以杀死我 墨翠眼中没有一丝惧意,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是,娘娘。” 片刻后,墨翠便出来了,“娘娘,可以了。” “准备热水,帮她洗个澡。” “是。”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随意垂着一头及腰黑色青丝,走在宫闱之中。肤色雪白晶莹,玲珑剔透,但眼神却是冰冷凌厉,看不出任何情绪。 路过的宫女太监无不被她的风华所吸引,双眼发直地盯着她,又很是忌惮她眼中的那抹煞气,纷纷都垂下头。 “娘娘吉祥……” “娘娘吉祥……” 路过的小厮们纷纷向她行礼,可夙薇凉却是连正眼也未曾瞧过。只是站了了身体,一步步向西厢房而去。 辞幼刚从书房查阅完资料,这一出门就看到了她。 夙薇凉转过头,见辞幼站在侧面,眼中的凌厉顿时一扫而光。只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提着裙角走了过去。 辞幼半张着嘴,这是他头一次见识到正妃娘娘的真面目。 自淅羽嫁过来,就已经毁了脸,终日以面纱示人。生性又怯懦胆小,柔顺无无棱角,所以辞幼与淅羽并无太多交情。而如今这夙薇凉却是不同,她坚强乐观,且无所畏惧。 如今这张脸,几分娇嗔,几分清丽,几分华贵,又有几分动人。像是那三月刚盛开的桃花一般,粉面含春,眼波流转之间,别有一翻地奇特的韵味。 “喂,面瘫男,不认识我了?”夙薇凉难得在辞幼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顿时大感有意思,“漂亮吗?” 被她这样一问,辞幼有些尴尬,“娘娘的脸……好了?” 夙薇凉点点头,“我不再是丑八怪了。” 辞幼轻轻地微笑了一下,忽然觉得心情十分好。夙薇凉惊奇地眨了眨眼,“你笑了?”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了。 “娘娘这是要去哪里?”辞幼连忙整了脸色,又回复到面若冰霜的样子。 夙薇凉哼了一声,眸中的杀气若隐若现,“随处走走。辞幼将军忙吧,不打扰你了。” 夙薇凉拍了拍辞幼捧在胸前的书,随意地笑了笑。平时见他都是舞刀弄剑,倒是很少看到他这书生的一面。看来这家伙也是文韬武略,不简单呐。 一边想着,夙薇凉转过身去,继续向西厢房而去了。 辞幼稍稍皱起眉头,这个方向,她是要去西厢房? 夙薇凉单独一人,没有丫鬟作陪,亦不见有太监在侧。进进西厢房的院子,便直奔飘然房间而去。 正在喝药的飘然忽然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咽喉,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药碗,笑道:“姐姐这是何意?” 夙薇凉冷笑了两声,收起手中的刀,与她对面坐下。 “你……”被她复元的脸吓了一跳,飘然一双杏眼闪烁不定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了笑容,“恭喜姐姐了。” “我没有带任何人来,所以你也不必装了。”对于她的这副嘴脸,夙薇凉实在是看着反谓,毫不忌讳地表达出自己的厌恶,“别恶心我,我可不是那知书达理的官宦子女。飘然,老娘告诉你,我是不会输的。” “已经到了这种田地,还敢放出如此豪言?”飘然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谁,但是占用了正妃娘娘的身体,占了王爷的心,那你便是我飘然的故人,我会竭尽全力,拉你下位,赶你出去,然后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夙薇凉头一次从飘然眼中看到杀气,浓厚深沉,却绝不是单纯愤怒和怨恨造成。夙薇凉此时可以完全确定,这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而培养出来的人,特工?杀手? 或者两者皆有? 我kao,没想到,穿到这个时代了,还能遇到同行? 一般因为复仇而要杀人,眼中会透露出一股怨气,掩饰不了。而飘然的眼神中,杀气十分单纯。她只是要杀你,坚定不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这一点,与夙薇凉当初接到任务而去杀人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你是……特工?” 飘然眉头一挑,特工是什么? “特工……嗯,在这个时代,应该要称作暗影?隶属皇家机构的特别组织,比如辞幼这类?” “哼……”飘然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赶尽杀绝?我吗?”夙薇凉站起身来,“老娘告诉你,我是死过两次的人。我自己不同意,就没人可以杀死我。相反是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苟活。” 飘然鼻翼闪了闪,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现在就一剑刺死她! 原本司徒靖恒就已经宠她宠得上天,这下倒下,脸蛋恢复了,自己岂不是更没机会? 不是说男人都好美色?难道那司徒靖恒是个怪胎?偏偏就只对一个人情有独钟? 望着夙薇凉出门的背影,飘然忍不住抓起桌面上的药碗,用力地砸出去。 “锄泌怎么还不回来!” 在房中静候了半晌,终于听到房门打开,接着便是熟悉的气息向自己靠拢。 “小主,我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飘然压了压内心的怒气,焦距落在桌面上的某一点,眼中的火苗噌噌地冒着。 “回小主,办好了。” 飘然豁然起身,“既然办好了,娘娘刚才竟然会放了我?难道,我错估了点寒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小主,那七个男人,全部都死了。” “什么?”飘然猛地转过身,眼中的神色变了又变。 “正妃……亲自动的手,全部一毙命,刀刀要害,放血放死的。”锄泌眼中古井无波,但嘴唇却泛白。她到的时候,那种血腥的场面,就算久经杀场的她,也差点忍不住呕吐。 飘然微微张大嘴,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可以大开杀戒,血流成河。也可以压抑住仇恨,谈笑风声? “奴婢想,她应该不知道,咱们是凶手。”锄泌推测道,“点寒那丫头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 这样一说,飘然心下才稍稍安定了一下,但随即又道:“为了保险,你还是亲自去确认一下吧?” 第69章 你主子的名字是夙薇凉 “是,小主。” “天黑之后,去点寒房间里。必要的时候,杀了她。勉得传到王爷耳朵里,就不太好了。” 锄泌抬起头,“娘娘说的什么话,若不是正妃来得及时,点寒早就死了!不用等必要了!以防万一,她必须要死。” 飘然点点头应道,“你说的是。” 当月光照进房中,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睛。她的双眼,是罕见的三眼皮,皱了好几个褶皱,眼线鲜明,眼眸深幽。 “你……啊……”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点寒惊得差点儿跳起来,“你是谁?” “姑娘不认识我?”锄泌笑颜如花,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秀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完美的脸庞呈现在点寒面前。 点寒仔细看了一眼,却是摇头,“点寒……不认识姐姐。” 锄泌皱起眉。 “深夜造访,有事找我吗?”点寒怯生生的,不由自主地往里缩了缩。 怎么回事?看样子不像是神智不清,但为什么会不认识自己? “你真不认识我?” 点寒认真地摇摇头。 沉吟了半晌,锄泌以多年的经验判断,确定她不是撒谎。“既然你不认识我……那么,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点寒眨着眼睛看着她。 “我是锄泌……你可要记住这个名字。到了下面,阎王问起来,就说是这个人,杀了你。”说到这里,锄泌袖中忽然出现以把寒马,闪电一般,向点寒胸口刺去。 “唔……”点寒的嘴被捂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亲眼看着那把刀向自己胸口刺来。当即心下一凉,冷汗直流。 “呃……”刀还没有接触到肌肤,只听锄泌闷哼了一声,捂向点寒的手缓缓下滑。 点寒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变故。抬眼,又看向锄泌身后的人。 锄泌亦同样吃力地将头转过身后。 由于逆光,她只能看到一圈银色的光圈中,包裹着一名长发飘飘的女子。 耳边一阵温热,“丫头,在以为得手的时候,人的防备是最弱的。” “你……”锄泌心里一阵费解,为何正妃在这里,而自己刚才完全没有感觉到呢? 夙薇凉却并不是一开始就在房中的,若一开始就在房中,锄泌必然能嗅出来。她是在她出手的一瞬间破窗而入的。 “也请你记住我的名字,不要做个无知鬼。我是北其帝国,惊玄宫正妃娘娘,夙薇凉。夙愿的夙,蔷薇的薇,冰凉的凉。” 夙薇凉嘴角禽笑,眼中的冒出的冷气有如万年冰山。手下用力,一把抽出刺进背心的那把刀。 “噗……”鲜血喷涌而出,吐在点寒的脚边,吓得她张嘴就叫…… 夙薇凉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点寒的嘴,顺手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我给你喂过汤药,所以暂时会不记得以前的事。这是解药……”夙薇凉简单解释了一下,接着便将锄泌拉起来,用绳子绑住。 虽然那一刀刺得深,但夙薇凉下手有把握,她还不至于马上死。 点寒脑中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头疼欲裂,不断在床上翻滚。 呼出口气,夙薇凉轻声道:“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太医给的药,果然还是有些效果的。点寒,要在宫中生活,太过天真浪漫,足以至命。 等她终于回复过来,看向夙薇凉的眼神再次变成了惊恐。 “你是……” “没错,我是魔鬼,是穿越而来的一缕孤魂。我会杀人,有仇必报,太过愤怒的时候我会大开杀戒……”夙薇凉不等她开口,便毫不掩饰地说。 点寒向床角退了一步,三眼皮眨了眨。 “但是,我也跟你发过誓,绝对不会伤害你。”夙薇凉继续说,“现在,你看看眼前的人,她就是引你出去,让你被人凌/辱,清白尽毁,甚至差点丧命的人。” “点寒,你应该恨她。” 点寒看着夙薇凉,动了动嘴唇。 “点寒,老娘今天要教你的,就是什么叫做,血债血偿。”夙薇凉舒了口气,手腕一挥,手中的匕首直接飞了出去,插/在点寒脚边。 点寒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缩在墙脚。 “把刀剑起来,到我身边来。”夙薇凉命令道。 点寒没有动。 夙薇凉袖中的另一把匕首露出来,咬了咬牙,那枚匕首便直接飞出去,以不小的你力度插/进点寒的左手臂。 “啊……”疼痛的惊呼声。 “很痛吧?你在受人凌/辱的时候,心中比这要痛一万倍吧?”夙薇凉语气平静无波澜,就像是和小学生上课一般,“让我告诉你,死亡,要比你受侮/辱还要疼得更恐怖。” “而眼前这个人,刚才,就想杀了你。” 点寒疼得龇牙,“你……” “我是夙薇凉,”夙薇凉这些天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自我介绍了,真是可以媲美歌星隆重登场前的自我介绍了。“你要记住这三个字,这将是你以后主子的名字。” 点寒不由得怔怔地看着她。 “作为主子,我会保护你,在这深宫之中不受人伤害,不受人压迫。直到永远。”话峰一转,夙薇凉继续道,“但是,作为属下,你不能成为我的累赘。不能懦弱,不能脆弱……” 点寒怔怔地看着她,手指紧紧攥住了床单。手臂上的疼痛传来,令她不断地抽着冷气。 夙薇凉眼波流转,语气不容质疑,“站起来,到我身边来。” 点寒咬着牙看了她一眼,脚下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起身。 “你可以选择现在到我身边来,否则,我不介意马上杀了你。” 点寒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夙薇凉。 “你这般怯懦无能,迟早也是要死的,倒不如死在我手上,让我亲手送你去见淅羽,不是更好?”夙薇凉向前一步,一头垂顺的头发倾泻而下,在月光的映衬下,又黑又亮。 无法理解这人的行径,刚才不是要说要好好保护自己吗?为什么又说要杀我?点寒看着夙薇凉手中寒光闪闪的刀,又感觉到手臂的剧痛,终于,慢慢站起身来。 第70章 血债血偿 夙薇凉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你要生存,必须要懂得两点,第一,知恩图报,第二,血债血偿。” 点寒缓缓走上前去,微微颤抖着。脑海中忽然自动回放起那天被人凌/辱时候种种不堪的话画。男人恶心的笑容,以及令人胆寒的粗暴。 剧烈颤抖了一下,点寒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本能地闭上眼睛,去逃避那种不堪的记忆。 “你……”夙薇凉见她这个样子,稍微有些担心,但随即又回复了冷漠,“接着。” 看着那把寒刀,点寒畏缩了一下,手掌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缩,脚步也稍稍退后了一小步。 “怎么?”夙薇凉叹了口气,“你死还是她死,你自己选吧。今天你不杀她,难保上次在树林中发生的事,会重演。” 想到树林里,点寒的脸瞬间更为苍白了。 “杀了她,为自己报仇,也为保住这条小命。” 没错,若想要真正地保护点寒,并不是时刻守在她的身边。而是教会她生存的法则。当初她跟随淅羽,受尽了白眼的冷落,甚至连一个洗衣的大妈都敢欺负她。 而如今不一样了,有夙薇凉在一天,就决对不会让她再受任何屈辱。 颤抖着接过夙薇凉手中的刀,想着那一日自己的遭遇,以及刚刚的差点命丧黄泉,点寒咬紧了牙关。 手背地传来温暖的触感——是夙薇凉轻轻按住了她的手。“点寒,不要怕,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动手吧。” 紧紧闭上眼睛,点寒用力将匕首送出去。却在中途被人拉住了。 睁开眼睛,就见到那一双熠熠生辉的双眼。“错了,点寒,一刀毙命,不是这里。” 此时锄泌已幽幽转醒,但后背的疼痛,以及失血的原因,使她完全动弹不得。 睁眼就见两个人拿刀对着自己,眼中瞬间布上了惊恐。 正要张嘴,却被眼急手快的夙薇凉迅速封住了穴道,使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地方,叫心脏。”夙薇凉伸出手,在锄泌的心脏部位画了一个圈,“在这个范围内,刀刃没柄,必死无疑。” 点寒心跳得像打鼓一样,握刀的手轻微的颤抖。 “这把刀,桶到其他地方,不足以至命。会造成你要多桶几刀才能达到目的,亦或者给了她人还手杀你的机会。在有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下手迅速,准确,狠,才能保命。” 点寒缓缓伸出了手。 夙薇凉利剑一样的目光扫过了她的脸,继续道:“她已经在血流不止了,今晚必死无疑,你不迅速动手,只怕会死得更为痛苦,要不然……送她一程吧……” 利刃刺进血肉的细微撕裂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惊悚。夙薇凉抓着点寒的手,以完美的角度,一刀刺进了心脏。 这是点寒头一次杀人。 强烈的恶心与恐惧,使她险些失声尖叫。 温热的鲜血顺着匕首流到手背上,像着了火一般,烧得皮肤一阵难以热爱的灼热。 夙薇凉紧紧抓住点寒的手,迅速用力,匕首便从心脏中拔出来。喷涌的鲜血,洒了点寒一脸。 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的她,终于失声尖叫起来。 “啊——救命——”迅速地丢了刀,看着自己一身的血,她简直要濒临崩溃。 夙薇凉这回没有封住她的嘴,只是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她是地狱的使者,双手沾满血腥味。从前世到今生,她都没有办法洗脱掉这一点——但是,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杀人。 “我只是……为了活着而已,没人能够剥夺我生存的权力,也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在乎的人……”夙薇凉看着锄泌已经软下来的尸体,缓缓握紧了拳,接着便摊开手,将她还未曾闭上的眼睛盖上。 “点寒,你要记住。”夙薇凉轻轻地抓住点寒的衣领,“从此以后,没有人敢伤害你,不要故意去招惹事非,有人欺负你,忍第一次,不可以忍第二次。有胆敢再把你当成弱者,当成病猫,想要杀你的——都滚到地狱去!” 点寒抬起眼睛,四目相对中,她看到了夙薇凉眼中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 她忽然有一种这个女人一定会排除万难,站在巅峰的一个觉悟。 这是她的主子——她叫夙薇凉。 听到尖叫声,不一会儿就有众多侍卫冲了进来,见到这一幕,都大吃一惊。 夙薇凉眼神冰冷如雪,扫过众人的脸,轻声道:“惊玄宫里有刺客,不过已经被我抓住了。” 侍卫们看着点寒满头满脸的鲜血,都觉得甚是心惊,但王妃太过彪悍,他们皆不敢出声。只带头的那位轻声道:“快请高侍卫来。” 夙薇凉负手站着,点寒提了裙子,迅速地站在她的身后,颤抖着低下头。 不消片刻,高峰便风风火火地到了,见到锄泌的尸体,他险些惊得魂飞魄散。“这是……点……锄泌……” “哼,原来是锄泌,换了夜行衣,我倒是没看出来……”夙薇凉冷笑了一声,抬起眼,一双漂亮的凤目紧紧地盯着高峰。 高峰这才看到一头黑发随意批散而下的夙薇凉,更是张大了嘴,“你……你是……王妃……属下参见王妃娘娘。” 夙薇凉缓缓地笑了笑,调开紧盯着高峰的目光,“高侍卫无需多礼,锄泌半夜潜至我丫鬟的房间,意欲刺杀,幸亏我来得及时。现在她已身死,就请高侍卫将人抬出去吧。” 高峰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终于弓身道:“是,娘娘。” “点寒,我们走。”夙薇凉对身后的点寒说了一声,便迈步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院子里脸色抑郁的司徒靖恒。 见到他,夙薇凉脸上的淡然冷漠的神色一扫而光,转化成了惊异与喜悦,“靖恒,你怎么在这里。” 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走了过去。 司徒靖恒脸上却像是打着冰霜,看不出一丝表情。 “你,怎么了?”感觉到不对劲,夙薇凉轻声问道。 司徒靖恒转过身,夙薇凉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第71章 为什么骗本王 “这是……”夙薇凉完全没有弄明白司徒靖恒的意思,这两个人她是半分印象都没有。 司徒靖恒开口道:“你还记得他们吗?” 夙薇凉皱起眉,不解道:“是很重要的人?” “本王问你,记得还是不记得?” 这是两个长相有些类似的两个男人,此时一起跪在司徒靖恒眼前,紧紧抿着唇。夙薇凉的目光扫过去,他们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夙薇凉忽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刚才……本王又做了梦。”司徒靖恒呼出口气,继续道,“薇凉,你说过,不会骗本王。” 夙薇凉一惊,心中的不安立刻转化成了不详。 果然,司徒靖恒的下一句话,就完全证实了她的猜想。“本王再问你一遍,柳絮花红两个丫鬟,到底是不是你杀了,然后嫁祸给墨诗妍,让她含冤而死?” 夙薇凉顿住,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就算是经过多年特殊训练的她,在面对司徒靖恒时,也完全失了方寸。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该不会是当初,守她的两个……护卫吧? 司徒靖恒冷笑一声,“夙薇凉,若想真的杀人灭口,那件事以后,应该找机会把这两个人也杀了才对。” “靖……”夙薇凉嘴唇动了一下,但只说了一个字,便没有了下文,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半晌,才再次开口,“是谁……把这两个人带来见你的?” “你先回答本王的问题,是不是你杀了柳絮和花红?”司徒靖恒目光如利剑,直直地射在夙薇凉的脸上。 夜风刮过,吹起她柔顺的长发,那一瞬间,就连点寒也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可现在却是快要到六月的天气。 “回答本王!”得不到夙薇凉的反应,司徒靖恒抓狂的吼了一声,“你不是说过,不会骗本王吗?你不是明明答应过吗?” 夙薇凉退后一步,嘴唇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没错,她是答应过他,她不会欺骗他。可是……可是…… 可是,她有很多身不由已的时候啊。那个时候,如果她不出手做掉墨诗妍,那么死的,不就是自己? 她想活下来而已,这也错了吗? “夙薇凉!”听着司徒靖恒忽然间的咆哮出自己的名字,夙薇凉不由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姐姐,王爷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吧。”忽如其来的温柔的嗓音,令夙薇凉与点寒同时转过脸。 飘然穿着一件家常的青绿色上衣布裙,外罩着一件青纱,从拐角处走来。 “是你……搬出这两个人来?”夙薇凉皱眉,咬牙节齿地问道。 “妹妹只是找出了这两个人来,而且他们只是承认姐姐点了他们穴道而已,究竟人是不是姐姐杀的,又没有人亲眼见到。为保清白,姐姐还是向王爷解释一下吧。如果不是你做的,解释一下,不就没事了?” “你……”这贱货明明知道,此时的情况若她再骗司徒靖恒,可能两人就会走向无可挽回的境地,特意在这里煽风点火,“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又想杀人灭口?”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夙薇凉,你好狠的心……” “我好狠的心?”夙薇凉呵呵笑了两声,这事情太特妈搞笑了吧,“司徒靖恒,若那日,我不做任何反抗,那么,死的人,就是我。” 飘然冷笑了一声,“所以说,你是承认杀人陷害了?” “我……” 夙薇凉话未说出,高峰已经将尸体抬出来,在不远处吩咐道,“先去通知飘然小主,毕竟是她的贴身丫鬟……” “贴身……锄泌?”飘然大吃一惊,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形剧烈晃动了一下,才勉强站住,抬眼看向点寒,刚才就觉得她满脸鲜.血很是可疑,难道说…… “夙薇凉,你把锄泌怎么了?” 夙薇凉目光冰冷,“她来刺杀点寒,被我遇上,做掉了。” “你……说什么?”飘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夙薇凉接着解释了一遍,“我说,她死了。” 看着飘然脚下一软,几乎直接晕过去,两行清泪不自觉地划过脸宠,夙薇凉心中有一种浓浓的报复的快感。 “你竟然……杀了她,你……”飘然拳头紧握,胸腔剧烈起伏着,额头上一行是泪,一行是汗,身形摇晃,全身发软。满腔的愤怒,仇恨,惨痛占据着她整个大脑。 若不是司徒靖恒在场,她真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把眼前这个王妃,撕个粉身碎骨。 “王爷……王爷您要为飘然做主……正妃娘娘心狠手辣,将飘然的贴身丫鬟都给杀了!王爷……”飘然跪在地上,向司徒靖恒爬了过去。抓住他的长袍。 司徒靖恒全身发抖,看向夙薇凉。 “王爷,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是因为锄泌要杀点寒,所以我才不得已出手。”夙薇凉面不改色,但内心却忽然觉得有一阵刺痛。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司徒靖恒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让她觉得分外陌生。 司徒靖恒袖中的拳紧握住,看着夙薇凉面无表情的脸,他心中越发的气闷。难道说,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杀了皇上御赐的宫女这么大的事,她完全没有向自己好好解释的意思吗? “夙薇凉……”司徒靖恒紧紧握住手臂,“你杀柳絮,杀花红,本王还闻得你昨日连杀七名乡间壮汉,今日又杀了飘然的丫鬟锄泌。你是杀人狂魔吗?” “杀人狂魔?”夙薇凉冷笑了一声,心中一阵悲苦,“司徒靖恒,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明白,若我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 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他看不出来?还是说,这个司徒靖恒,根本就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刁难下自己? “难道本王不足以保护你?要你自己去随意杀人?还是你根本就是小瞧本王,认为本王不如你,没那个能力去守护你?”司徒靖恒听着人脚下飘然的痛哭声,越发觉得心烦意乱,“你先别哭了!本王的心都被你哭乱了!” 第72章 你是在责怪本王? 飘然立刻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楚楚可怜地跪在脚边。 夙薇凉听了司徒靖恒的话,越发觉得可笑起来,“我问你,当初你可曾好好保护过淅羽,当你与墨诗妍风流快活,将淅羽折磨至死的时候,你也曾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怜悯与爱护?” 旧事当着这么多人被重提,司徒靖恒噎了一下,向夙薇凉走了一步。 “没错,是我杀人陷害。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不出手,司徒靖恒,你可曾想过将我从刑房里放出来?当墨诗妍对我用刑,当她侮辱我,你可曾想过……哪怕有那么一瞬间,你可曾想过要帮帮我?” 司徒靖恒靖恒咬了咬牙,看着夙薇凉。 “杀人狂魔?”说到这个,夙薇凉再度冷笑了一声,“点寒从小就跟随淅羽,自我到这个世界上来,她就是对我最好的人。昨日,她在小树林,被人轮番凌/辱,七个男人……王爷,但凡是个人,见到这种画面,都难保不失控……何况,她是我最珍爱的妹妹……” 手背一阵灼热,点寒才惊觉,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叭哒叭哒地落下,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与那血迹一融合,开出了一朵朵诡异而娇艳的花。 “今天,她差点被锄泌又杀死。司徒靖恒,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救点寒。锄泌今日可以潜进房中杀人,那她明日就可以潜进房中放火!到时候……”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怪本王的疏忽,本王没有能力,没能保护到你。所以你才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司徒靖恒缓缓身前,长这么大,还是对一次遇到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女人。 她这是在挑战他的极限吗? 夙薇凉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在司徒靖恒听来等于这种意思,当下心中一片愤然,“你硬要这么理解,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与司徒靖恒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知道,在这个社会,司徒靖恒是尊贵的王爷,这里男尊女卑,无论什么时候,女人都没有指责夫君的能力。 这一个观念,在司徒靖恒心中根深蒂固。 “夙薇凉,你放肆!” “娘娘!”点寒大吃一惊,只听“啪”地一声,夙薇凉已经随之摔到了地上。 “娘娘你怎么样?”点寒扶起夙薇凉,眼泪向断了线的珠子,“娘娘你……您不要再说了……点寒就算是死,也不想娘娘得罪王爷。不要为了我……” 夙薇凉被那司徒靖恒一巴掌打得眼前直冒金星,半天也没曾缓过神来。 “娘娘,王爷平时对您疼爱有加。您好好认个错儿,好好说话不行吗?这气头上的,您是何苦去顶撞他……”点寒见夙薇凉一边脸惨白,一边脸通红,像是半天也没顺上气来,不由得急了,“娘娘,你感觉怎么样,您说句话……” 夙薇凉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打我?” 她从来没有想过,司徒靖恒竟然会再次动手打她。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以淅羽的身份多次被打。她没有记恨过司徒靖恒,只因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如今情况却是不一样,他不是才说过要好好宠自己,好好爱自己,要一辈子守护自己? 难道说,男人说过的话,都是这样不足为信? 司徒靖恒愣在原地,才打出手,他就已经后悔了。可是他实在很生气,他睡着以后,做着恶梦,墨诗妍的鬼魂纠缠不休。醒来夙薇凉却不见了踪影。而飘然却带来了当初守着夙薇凉的两个守卫。 当他慢慢回想到当初的真相,才知道,自己竟然上当受骗!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想选择相信夙薇凉。可是夙薇凉却是一点都不领情,甚至大言不惭指责自己。 杀了人,害死了侧妃,在乡间大开杀戒,甚至杀了皇上御赐的宫女,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点的悔恨之意? “司徒靖恒……你竟然打我!”夙薇凉胸口剧烈起伏着,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扇耳光,而且还是被自己最心爱的男人。 她是个有仇必报的女子,可是在面对司徒靖恒,她打破了自己所有原则。原本打算替淅羽偿血债的自己,也因为爱上了他而作罢。自己甘愿被锁在这深宫之中,放弃了原本梦想的自由……难道最终得到的,就是这样一耳光? 心脏部位像是被人狠狠抓住,疼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脸上的痛,比起心中那股痛,已经显得微不足道。 “薇凉……”司徒靖恒伸出手,但那手却顿在了半空中。 夙薇凉退后一步,“司徒靖恒,你明明说过……会宠我的,你会对我好?这就是你对我好的方式?” “你也说过,你不会骗本王,但你还是没有对本王说实话,本王……”司徒靖恒的话埂在喉咙里,咽了一下口水,不见下文。 “是,是我不应该骗你,呵呵……你根本不知道,我当初身陷什么样的深渊……”夙薇凉尽力让自己平缓下来,但嗓子开始发涩,就连眼前的景物也渐渐模糊起来。“我是不应该骗你,可是,司徒靖恒,老娘这辈子做得最不应该的事,就是不应该爱上你!你个猪头!蠢货!白眼儿狼!” 来到这个世界,她艰难求生,从来不会允许自己脆弱,就算是再痛苦的时候,也不允许掉一滴眼泪。但没想到,酷刑之下面不改色的自己,竟然被司徒靖恒一耳光抽得眼泪都下来了…… “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你能理解我,包容我……以为你能像我一样,就算是放弃梦寐以求的自由,也要两个人在一起。司徒靖恒,今日这一耳光,我势必要还给你,你等着……” 夙薇凉咬紧了牙,转过身。 既然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她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管他幕后主使是谁,谁要除掉自己,或者除掉司徒靖恒,这一切,都特妈通通见鬼去吧! 第73章 不要动胎气! 老娘不管了! 司徒靖恒,他日老娘再见到你,这一耳光一定会还给你!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夙薇凉要…… “娘娘,娘娘!娘娘……”点寒惊慌失措,一把扶过软倒下来的夙薇凉,此时完全忘记了她昨日杀人时,自己那恐惧万分的心理。 夙薇凉眼前一黑,已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进,身下是柔软的床铺,睫毛颤了颤,夙薇凉睁开眼,这是自己的床没错。 你妹,老娘昨晚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又在这里醒来? 动了动身体,发现床边的手被人握住了。 夙薇凉转过脸,就见到一颗黑色的头颅。 夙薇凉怔了一下,想要轻轻将手抽出来。但司徒靖恒却立刻惊醒了,“薇凉,你醒了?” 夙薇凉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他为什么会守在这里? 当即冷下脸,对自己无缘无故晕倒感觉万分丢脸的夙薇凉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翻身就要下床。 “娘娘,您醒了,感觉怎么样?”点寒和墨翠一起奔上来,见她醒了,一个说,“我去把吃的拿上来!”另一个说,“我准备水。” 夙薇凉完全迷惘了。掀开被子,双脚刚踏到地上,忽然又冲上来了一个男人。夙薇凉大睁着眼睛看着这位有过几面之缘的太医,眨了眨眼睛。 “娘娘受惊过度,还是先卧床休息吧。” “不用。老娘没有受惊过度!”开玩笑,她夙薇凉还有受惊过度的时候?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可是娘娘,您身体较为虚弱,还是不要乱动得好。”太医真诚的建议。 夙薇凉不屑道:“我一点也虚弱!” “娘娘……”太医却是不依不挠,坚决不让她下床,“娘娘,地上寒气重,您需要休息。” 夙薇凉来了火气,“老娘一天到晚都是在地上走来走去的,这会儿寒气重个鸟!滚回你的太医院去,别跟这里碍眼。” “可是娘娘,您昨日受了惊,又晕倒了,还是多休息一下,以勉动了胎气啊!”太医简直将医者父母心这句话展现的淋漓尽致,硬是不让夙薇凉下床。 “不会动胎气的……”搞什么鬼,自己平时天天在地上活蹦乱跳都没事,这一下床还能动胎气? 等等…… 胎气? 胎气! 我没听错吧? “你刚才说什么?”夙薇凉瞪大眼睛,显些惊了一个魂飞魄散,“胎气?”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胎气这一说法,是针对孕妇的呀。 “太医……你刚才说,胎气?你脑子没秀逗吧?”夙薇凉惊魂未定,一时间怔怔地僵硬在床边。 “娘娘……”太医莫名其妙,这才想起根本就没有把娘娘怀孕的事告诉她,于是忙下拜道,“为臣恭喜娘娘,娘娘,您有喜了!” 您有喜了,您有喜了,您有喜了……无限循环中…… “啊……”不是吧?有喜?有……“我……怀孕了?” “是的,娘娘,您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恭喜娘娘……” 这…… 夙薇凉反应了半晌,终于将这个消息消化下来,自己……竟然……怀孕了! “那个……您没有弄错吧,话说一个多月,你就能把脉把出来?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呢?感冒了?胃不舒服?再比如……” “薇凉……恭喜你,你就要做娘了。本王就要做爹了……”司徒靖恒脸上的喜悦难以掩盖,整个人像是染上了一层光晕,分外的光彩夺目。 夙薇凉舔了舔嘴唇,怀孕……天呐…… 老天这是诚心要耍她吗?每次想要离开这里,就要整出点事来绊住她。这下倒好,孩子都有了,这还走个鸟啊! 夙薇凉看着司徒靖恒的脸,心中悲痛不已。宝宝呀,娘可真是对不住你啊……你这父亲,除了长相勉强过关,身分尊贵些,其他简直是一无是处。幼稚不讲理,暴力恶趣味…… 娘怎么会找到他这么一个夫君呢? 可是……话说,虽然司徒靖恒这么多毛病,但夙薇凉却是爱他爱得惨了…… “薇凉?”见夙薇凉双眼发直,司徒靖恒不由得担忧起来,“你怎么了?” 扇了自己一耳光,这又来假惺惺的哄自己? 老娘才不要领你的情!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给了司徒靖恒一个白眼,坐在床上不动。 “那个,薇凉……”司徒靖恒颇感尴尬,先冷下脸来对太医道,“你先去吧,记得按时送药过来。” “呃,是……”太医本来还有话要嘱咐,但看司徒靖恒脸色不太好,只好退了出去。 “那个,薇凉,昨天晚上……本王是气糊涂了,不应该打你的……”司徒靖恒靖说完,自己都叹了一口气,他这辈子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过? 哪想夙薇凉冷哼了一声,理都没理他,甚至还将头转开了,看样子是连正眼也不想瞧。 “薇凉,本王以后不会了……”说到这里,司徒靖恒简直要鄙视自己了。她可是杀了人呐,而且还陷害他人,还不止杀一个……应该是她向自己求饶才对啊,为何最后求饶的反而是自己? 想是这样想,但看到夙薇凉还是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是,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卑微了,“好吧,大不了,本王也让你打回来就是了。可以吗?” 夙薇凉其实早上他一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不那么生气了。昨晚大家都在气头上,自己的态度也确实不好,司徒靖恒作为一国王爷,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但她就是想让司徒靖恒像现在这样哄着她。 “你还不理我?”司徒靖恒叹了口气,忽然从墙上拿下一把斧头来,“这只手打你的对不对,本王今天就把这只手给剁了,以解你心头之恨!” 夙薇凉吓了一跳,转眼见司徒靖恒真的拿着一把斧头正要砍下去,忙叫道:“住手。” 司徒靖恒不经意地弯了弯嘴角,转过头来,笑得一脸灿烂,“你终于肯开口跟本王说话了?” 夙薇凉这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在用苦肉计呢。 第74章 那场宫廷政变 “薇凉……”司徒靖恒走上前来,在床边坐下,轻轻将夙薇凉已经踏到地上的脚放回床上。微微地叹了口气,“薇凉,本王知道……如果当时,你没有行动,你已经又死了几次。” 夙薇凉不说话,看着司徒靖靖,轻轻地抬起手,想抚平他额间皱着的那两条剑眉。 “你以后,不需要这么坚强,就由本王来保护你吧。”司徒靖恒顿了顿,又说,“原本皇上是想让本王去赈灾,现在你有了身孕,本王会奏明皇上,在家多陪陪你。” 夙薇凉抿了抿樱花一般的粉嫩嘴唇,接着轻轻地靠近司徒靖恒怀里,贪婪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靖恒……”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小手紧紧地抱着那伟岸的身躯,“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司徒靖恒扬起嘴角,“这不都一样嘛,以后咱们想要什么生什么呗,这第一个,无论男女,本王都会很喜欢的。” 夙薇凉闻言,从怀里抬起头来,嗔怒道:“说的什么话!这生男生女能自由控制吗?” “那么,咱们就多研究研究,到底以什么方式生男到男孩,什么方式生到女孩呢?这可是重点,咱们勤快点研究。”司徒靖恒坏笑了两声,将夙薇凉有小纤腰握在手中。 夙薇凉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两团红去,粉嫩的拳头向司徒靖恒胸口砸去,“你这个二货,色魔!研究你个头……我饿了,叫点寒弄点儿吃的吧。” “饿了?”司徒靖恒忽然一把将夙薇凉拆倒床,坏笑道,“要本王来喂你吗?” 说着一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一手掀开了夙薇凉有衣裙。 夙薇凉顿时火冒三丈,“啪”地一巴掌敲在司徒靖恒头上,“你个蠢货,精虫上脑了吗?我有宝宝了,不能乱来?” 司徒靖恒有些迷惘地看着她。 “怀……怀宝宝的前三个月,是不能有房事的,这一点都不明白?”夙薇凉简直抓狂,这王爷难道是个白痴,这一点都不明白? “啊?”司徒靖恒撇了嘴,这样一来,岂不是三个月自己都要做个苦行僧? 夙薇凉噗嗤一声笑出来,“别闹了,我是真的饿了。” 司徒靖恒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跨下,脸色很是难看。“你吃着吧,本王去洗个澡!” 说着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点寒与墨翠端着饭菜进来,对夙薇凉露出笑脸,“娘娘,先洗漱一下,然后吃点东西吧。” 说着,点寒亲自走上来,将水盒放在床边,然后又帮夙薇凉穿了鞋子,服侍她洗漱。 夙薇凉的嘴角始终上扬,她心里被满满膨胀的幸福感装满,上天真是待她不薄了,竟然给了她一个宝宝? 真是高兴得快要挂掉了! “娘娘,今天有做你最喜欢吃的菜,尝尝看奴婢的手艺?”墨翠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夙薇凉扶上前,布好菜,将手中的筷子递给她。 夙薇凉偿了一口,大感合胃口,于是并大口地吃起来。 “点寒,那个飘然怎么样了?”吃完饭,夙薇凉问起。 点寒稍稍怔了一下,接着便道:“回娘娘,锄泌死了,飘然已经上报给皇上,据说皇上发怒呢。今天早朝将咱们王爷给训了一顿。” 夙薇凉挑起眉,“哦?所以要派他去赈灾?” 墨翠点点头,“是的,娘娘,不过被王爷拒绝了。” 夙薇凉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所以司徒靖恒上朝回来的的事,她一概不知。现在才知道,司徒靖恒竟然在凡福殿受了皇上的气。 但这事情肯定还没有完……夙薇凉一喝了口水,接着放下杯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皇上应该会再给飘然派丫鬟……” “暂时还没有。”墨翠回道。 夙薇凉叹了口气,如果飘然的幕后老大真的是皇上,那这事情牵扯可就太大了。司徒靖恒对皇上推心置腹,而皇上至少表面上,对自己唯一的弟弟十分溺爱。两人兄友弟恭,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 “墨翠,你来惊玄宫多久了?” “回娘娘,奴婢八岁跟随王爷,只前在后房当拆,五年前被调到王爷根前,服侍王爷。” 既然是从小就在这惊玄宫里,那就不会是细作。夙薇凉叹了口气,如今敌暗我明,杀了锄泌等于是打草惊蛇,只怕对方会更加小心翼翼了。 “五年前?我听说皇宫里五年前有一场宫廷政变,你了解具体情况吗?” 墨翠闻言,先是左右看了一眼,接着便走去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才走至夙薇凉根前,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宫里,是严禁谈论这件事的。” “哦?” “当年这场宫廷政变中,除了皇上和王爷,其他……所有皇室。全部死于非命。” 夙薇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全部……死于非命?那是多么惨烈的斗争啊?难怪这么大一个国家,却只有一个王爷,一个皇上,而不过其他的皇亲国戚什么的。 “具体情况,由于当时消息封锁,在宫中又是严禁谈论的,所以真正的事实,奴婢也不清楚。” “真正的事实?你的意思是……这场政变,与记载的事实不一样?”夙薇凉听出了话外之音。 墨翠很明显不敢谈论这件事,只是叹了口气道:“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你杀了我,他杀了你……娘娘,历史从来都是由胜者去书写的,具体的事实,究竟谁是主谋,谁在运筹帷幄,谁是幕后黑手。如今恐怕只有死人才知道。” 夙薇凉闻言,叹了口气,手指在桌面缓缓画着圈圈。 或许,司徒兄弟隐藏的仇恨,就是以那场宫廷政变为源头? 那么飘然和锄泌又是什么?难道真的就是暗影?皇是暗地里养的杀手?自己的同行? 夙薇凉坐在房中冥思苦想,而洗完澡的司徒靖恒也并没有闲着。他唤来高峰,两个已经细细讨论了良久。 “这是飘然给你的?”司徒靖恒仔细检查了桌上那一堆东西,随即问道。 高峰点了点头。 第75章 休妾 “她真的把这些交给你了?”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打开那包白色粉末,凑进鼻间闻了闻。 高峰点点头,“当初娘娘没有搜到的东西,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拿出来了。” 司徒靖恒点点头,“她还信任你吧?” 高峰迟疑地点点头,“回王爷,据属下判断,应该是的。” “呵……”司徒靖恒冷笑一声,“本王应该是从古以来第一人,让自己的属下去勾引姬妾的……” 高峰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默然不作声。 司徒靖恒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可曾有查到,她的幕后那人的真实面目?” 高峰摇摇头。 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那么,可查到她是怎么与那人取得联系的?” “属下还未曾查到。” 司徒靖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王妃现在连锄泌都给杀了,打草必然惊蛇,只怕对方更要小心翼翼了。” 高峰沉吟道:“王爷也不必如此悲观,没有锄泌,飘然必然少了支撑。许多事,便不得不露面了。” 司徒靖恒摇摇头,“不知她的目的,风吹草动,只怕她不会有所行动。” “或许,她的目的只是想争宠呢?”高峰忽然问道。 司徒靖恒忍不住笑出声来,“若只是这样,还用你我大费周折?” 高峰闻言笑道:“王爷说的极是。”他见司徒靖恒之前愁眉紧锁,便想拿话来宽慰他,却是没想到起了反效果。 司徒靖恒正了脸色,缓缓道:“一定要知道,她是如何与主人联系的,这点很重要。” 高峰点头应是,“那属下先退下了,王爷先忙。” 高峰正要出门,正遇上辞幼推门进来,两人相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待高峰把门带上,辞幼才走上前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司徒靖恒的书房很是宽敞,但设施并不复杂,除了必要的桌椅和笔墨纸砚,并无其他奢华之作。墙上挂着的字画皆是出自他的手笔,一眼望上去,倒也能以假乱真。 “辞幼,你看本王这画怎么样?”司徒靖恒从众多画卷最抽出一幅,递给辞幼,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辞幼接过来,在桌上摊开,画面上是副少女图。穿着淡青色衣裙,一头青丝直直垂下,嘴角含着些话笑意,漂亮的凤目微微向上扬起,整个表情因为这一丝笑意而显得生动起来。 “王爷笔下的王爷,真如真人一样。”辞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中不难听出来羡慕。“王爷画功了得,何时也教教属下?” “以前可没见你对画画感兴趣。”司徒靖恒笑笑,接着便进手正题,“目前的情况,皇上龙颜大怒,一定要本王惩治王妃,依你看,此事要怎么办?” 辞幼皱起眉,“此事,皇上知道多少?” 司徒靖恒叹了口气,“柳絮花红的死,墨诗妍的事,以及她那天擅自出宫大开杀戒,还有此次杀了锄泌。皇上既然要查,自然不会遗漏任何细节。” “那么,他要求如何惩治?”辞幼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司徒靖恒将画卷卷回收起,抬眼看了一眼辞幼,面色凝重道:“杀了这么多人,自然是要以命偿命。” 辞幼心里一惊,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但表情却是没有显出任何变化。他稍稍顿了一下,看着司徒靖恒紧盯住自己的眼睛,单膝下跪,坦然道:“王爷,需要属下怎么做?” 特意把他叫到这里说这事,司徒靖恒肯定已经有打算了吧? “本王……”司徒靖恒招手让辞幼过去,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辞幼听完,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终于是显出些惊愕,“王爷,这恐怕不妥吧?” “那么你还能找出更好的办法?”司徒靖恒靖恒反问。 辞幼语塞,最终只好应道:“全凭王爷裁决,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好好守着王妃,好好保护她。” 司徒靖恒点点头,“既如此,也没别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辞幼站直了身体,向他施了一礼,接着便走了出去。 司徒靖恒伸手在自己光洁平坦的额头上敲了敲,轻轻地叹了口气。在书房中沉思良久,终于站起了身。 “王爷……您不要赶我走……王爷,妾身会很听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是啊,王爷,自从妾身嫁来王府,循规蹈矩,恪守妇道,王爷……您不能这样……王爷……” “王爷……” 司徒靖恒面无表情,眼中泛着冷漠的光,“本王心意已决。女怕嫁错郎,你们回去以后,本王会亲自着手,再给你们配一个好夫婿。这些分给你们的钱,也皆是王府赏赐,够你们风光回去了……” “王爷……”被王府休了出来,就算赔偿金山银山,也不会风光得起来,九小主拉住王爷的长袍,眼中的泪水滚滚而落,“贱妾虽不才,但亦无做过任何错事,今王爷一定要休贱妾,贱妾也无面目回家。不如就撞死在这里……也好了断……” 说着她便忽然提起裙子,卯足了劲,向一旁的树杆冲上去。 司徒靖恒皱起眉头,长手一挥,直接提了后衣领,将她甩了回来。 九小主体弱女子,哪里禁得住他一拉,便被直接扔到地上,摔得眼前黑一片尔一片,半天也没缓个神来。 司徒靖恒眼神阴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离开了王府,一定会过得更好。” 接着又提高了音调道:“近日惊玄宫中出事多,梦魇的事,本王已经查清楚,是有人故弄玄虚。而摔死在后山的三名小主,也皆是被谋杀之死。你们给本王听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取悦本王的任何方法。” 西厢房一片愁云惨淡,哭哭啼啼的声音隐隐约约在空中盘旋着。 “因为,本王根本不需要取悦!从使至终,本王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司徒靖恒扫视了一眼现场,接着道:“有人教过本王,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姻缘,爱情是一对一的,也就是一个人的感情,不能分成很多份。所以……你们离开了王府,就找你们自己的姻缘去吧。” 第76章 试探飘然? 他这种说法,在这些从小接受封建社会熏陶过的女人来说,显然就是无稽之谈,觉得不过是司徒靖恒的托词而已。当下一个个哭得更为柔肠忖断,梨花带雨。 “另外,胆敢再因此事寻死……别怪本王事先没提醒你们——胆敢寻死的,本王会奏请皇上,诛九族!” 此话一出,所有正在低头掩泪的女子,都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他。 司徒靖恒叹了口气,“高峰,安排一下后续吧。” 高峰应了一声,点点头。 司徒靖恒环顾一圈,见飘然跪在角落里,一身素白的衣裙,脸上亦未施粉黛。眼圈儿红肿,形容憔悴。当即叹了口气,向她走了过去。 “飘然。”司徒靖恒缓缓开口,“你跟本王来一下。” 飘然有些惊异地抬起头,不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司徒靖恒的脸,半晌才提着裙子从地上站起来。跟着他走了过去。 司徒靖恒与她站在那一汪碧波粼粼的湖边,午后的微风吹过,带着初夏的一丝暖意,使人觉得舒适无比。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但见司徒靖恒长久不说话,飘然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首先开口:“王爷?” 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锄泌的后事,可安排好了?” 说到这个,飘然心里一痛,半低着头,隐忍的声音从嘴你传出,“回王爷,已经……好好安葬了。” 锄泌虽为宫中女子,但爹娘早已不在,且宫女不能擅自办丧身。虽然司徒靖恒提到后事,但所谓的后事也不过就是宫外找个地方埋了尸体而已。 “本王问你,前段日子惊玄宫的三起命案,已及梦魇的事,可是你与锄泌所为?” 飘然猛地抬起头来,泪水从大大的双眼中滚滚而落,“王爷!王爷冤枉……”说着便直接扑倒在地,全身微微地开始颤抖,一副受惊小兔子的模样。 “这谋杀案件的始末本王已经听王妃说过了,你还不承认?”司徒靖恒脸色铁青,但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飘然脸色惨白,“王爷,娘娘怀疑飘然,飘然无话可说。这案件确实是飘然进惊玄宫以后才发生的。但……飘然绝对没有杀过人。别说飘然,就是锄泌,飘然也是可打保证……” “哦?”司徒靖恒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她穿着夜行衣去点寒的房中刺杀点寒,又是怎么一回事?” 飘然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平日里娘娘与丫鬟点寒对飘然多方欺压,锄泌实在是看不下去才……想给点寒一点教训……这事飘然不知情,但是王爷,锄泌绝没有要刺杀之意。她一定只是想教训一下点寒,但没想到王妃竟然……会出现,会杀了她……” 司徒靖恒脸上有所犹疑,沉吟着低下头。 飘然在心里微微捏了一把汗,司徒靖恒若真的有证据指认她,想必早就直接交由刑部会审,既然来质问,相必只是受了夙薇凉的挑唆,所以才有所怀疑。来试探自己而已。 思到此处,见他现在又有所犹疑,便向前一步,拉了司徒靖恒的袍摆,脸上挂着泪,楚楚可怜道:“王爷,飘然虽为宫中舞姬,但自入宫以来,便颇受皇上赏识,将飘然送进惊玄宫,亦是想飘然好好伺候王爷……” “飘然无能,进门几月来,王爷竟然不曾正眼瞧过飘然。但是……无论怎么羡慕娘娘,想要得到王爷的心,飘然也决不会杀人。王爷……一介女流,这手除了舞蹈,只能拈得动针……断然不敢杀人!” 司徒靖恒不经意地扬了扬嘴角,眼中的光彩一闪而过。接着便沉吟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道:“你不敢杀人,若王妃也如你这般女子情怀,当初本王的侧妃也不你会含冤而死。” “王爷……”飘然扬起头,大大的眼中含着一汪清水,“王爷……飘然是皇上亲赐,若王爷连飘然也休了,皇上定然不满。王妃虽然心狠,但只要飘然不与她正面冲突,想必也不会招惹到她。” 司徒靖恒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王爷,飘然保证,从今以后不再出西厢房一步,就算王爷王妃来西厢房赏玩,飘然见着了,也定然会绕道。还请王爷不要为此事烦心,以勉触动龙颜。” 司徒靖恒这才伸出手,将飘然扶起来,“你倒是个善解人意的,原本你是皇上亲赐。后上对本王又厚爱有加,本王是不应该怀疑你。但是……” “飘然明白王爷的意思,王爷既然要解散了西厢房,将一众小妾都送回去,相必也想不纠结于之前的案件……” “没错。”司徒靖恒点点头,“此事已经被皇上知道,本王只想速速处理完。” “但是王爷将所有小妾都送回去,恐怕……”飘然低下头,这样一来,皇上不是同样会大发雷霆? “此事你放心,本王自有安排。”司徒靖恒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王妃虽然杀了人,但却有孕在身,本王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上,肚中的孩儿断然是不会不顾的,唉……” 飘然闻此言,心中一喜,一个会杀人放火,使阴谋诡计的女人,自然是聪明。但若这面目被人撕开,那她是蠢。 而夙薇凉,就是这一类蠢人。好强好胜,目中无人。飘然半低着头,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夙薇凉,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把你赶出这惊玄宫,然后看着你凄惨的死去。锄泌必然不会白死,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她! “王爷无需烦心,王妃虽然杀过人,但她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想要留在王爷身边。如今她已有身孕,无论如何也要等她平安诞下世子,再作商议。” 司徒靖恒点头称是。 “飘然房中有皇上当年亲自送的好茶,王爷若不介意,不如去飘然房中坐坐,说不定会让烦心事暂时望却呢。” 司徒靖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人一同缓步行走。 飘然并没有说过,听到司徒靖恒要休掉所有姬妾,司徒珞尘简直快要气疯! “他在搞什么?休妾?”司徒珞尘拍了拍桌子,上好的实木桌亦承受不住他的内力的轰击,出现点点裂缝,吓得一旁的宫女慌忙下跪。 第77章 司徒靖恒疯了? 大大的眼睛里寒气肆意,“从来皇族联姻,必有政治因素。既然生在帝王家,这一点就早应该清楚!” 见龙颜大怒,殿里所有的太监宫女皆不敢出声,跪成一盘,心里祈祷千万00别央及池鱼,又让他们受罪。 其中一个宫女偷偷的向后挪了一步,趁众人不注意,迅速退了出去。穿过宫闱,一路狂奔。 见着另一名宫女,她粗粗喘了几口气道:“通知晴雪姐姐,就说皇上在凡福殿里大发脾气,快请皇后来看看。” 那宫女听了,大吃一惊,不敢怠慢。“奴婢这就去。” “真是岂有此理!”司徒珞尘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一双英气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在眉心中央形成了一个“川”字。 “去给朕把那个不省心的王爷叫来!快点!”司徒珞尘一副要将司徒靖恒撕碎的表情,大声吼了一句。 “是!”贴身大太监忙应了一声,慌忙退了下去。 “皇上……何事如此动怒?” 司徒珞尘抓起桌边的花瓶,就砸了出去,接着前殿便传来了楚合悦的声音。 司徒珞尘一怔,忙转过身,只见楚合悦一身粉色长裙逶迤身后,眉头微锁,一双漂亮的三角眼中隐隐含着担忧。“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奴婢们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合悦,你怎么来了?朕不是说过,别到处吹风?”司徒珞尘一见她出现,便忙走了上来,揽了她的手臂。 楚合悦顿了一下,随即道:“这些日子经过神医的调养,臣妾已经好了很多……咳咳,最起码,夜晚睡觉,也不用醒来多次,这咳嗽的毛病可算是……好太多了。” 虽然还是止不住会咳两声,但比起之前那弱不禁风的憔悴样子,确实是好了太多。司徒珞尘仔细地观察了一眼,见她虽然虚脱,依旧瘦得凄惨,但脸上却是显出难得的红润,不由得心下一喜。 “这神医倒是不错,可比咱的太医要强太多了。合悦,来,先坐坐。”司徒珞尘扶着楚合悦要坐下,却发现那房中的凳子已经被自己盛怒之下打翻。 一房的小宫女识眼色得紧,忙上来,刚刚还如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不敢动弹,这会儿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迅速扶起椅子,收拾起地上的狼藉。 皇后娘娘从来都是皇上的软肋,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气,在皇后娘娘面前,他也会立刻消火。 楚合悦这才挨着司徒珞尘坐下,柔弱无骨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等你的身体好些儿,朕便陪你去御花园赏花。” “这都几月天了,还党花呢!”楚合悦娇嗔地瞪了司徒珞尘一眼,随即担忧道,“究竟是何事引皇上如此大怒?臣妾能不能帮到皇上。” 说起这个,司徒珞尘脸上又泛起了怒意。“还不是靖恒!他竟然把那三十房小妾一次性都给休了,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啊?”楚合悦从皇上怀里直起身来,“休妾?” 这一惊不小,又引得楚合悦咳嗽起来。司徒珞尘忙帮她顺气,“这事你不用管,朕自要处置他的。”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咳咳,这休了妾,势必会引起一翻动荡。靖恒这些小妾,当初可不是白娶的!” “朕当然明白,不然朕会如此生气?”司徒珞尘越想越气,感觉那火就直往头上冒,若不是楚合悦在场,他真是要大吼几声。 “王爷到。”说曹操曹操到,司徒靖恒被召了来,听闻皇上大发雷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了来。 听到他来了,司徒珞尘立刻站了起来。 只见司徒靖恒一身蓝色的家常长袍,头顶攒着一圈小小的白色珍珠,秀发一半简单束起,一半随意散在脑后,身材高大,宽肩窄腰,两条修长的腿上前一迈,单膝点地,“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司徒珞尘瞪着一双大眼睛,剑眉上挑,张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司徒靖恒,你还有脸来见朕?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司徒靖恒半低着头,只能看到那英气的眉头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纤长,此时低垂着眼眸,便在下眼脸打下一层厚厚的阴影,“回皇上,就算没脸,皇上召见了,臣还是要来的。” “你……”司徒珞尘被他气得顿时哽住,“你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皇兄?朕听闻你一次性把那三十房小妾,都休了?” 司徒靖恒不抬头,不卑不坑应道:“回皇上,是休了二十六个!” 楚合悦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对司徒珞尘道,“虽是春末,但这地板上也还凉着呢,先起来吧,赐坐。” “还赐坐?”司徒珞尘哼了一声,“不赐了,让他给朕跪着!靖恒,你惊玄宫发生这么多事,死的死疯的疯,王妃还竟然杀了朕御赐的宫女,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向朕通报?” 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皇上,清官也难断家务事,臣姬妾之间争宠的事,没脸向皇上报备。” “放屁!你这话是说朕与你不是一家人?你的那些姬妾都是朕的弟妹,你怎么能说休就休?” “皇上,首先她们是臣的妾,然后才是皇上您的弟妹,现在臣休了她们,她们已经不是您的弟妹了!” 说到这个,司徒珞尘更为生气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这些女子什么身份你不是不了解,你这个举动,教朕如何向士族们解释?之前那三个死了的,就已经让朕很为难了,如今你是越来越过份了。” 司徒靖恒心里明白这次确实是闹大了些,此时也低着头默不作声。 凡福殿东面是皇上的寝宫,室内装饰自然是富丽堂皇,虽然此时——狼藉不堪。 诡异的沉默了一阵后,司徒珞尘微微叹了口气,无力道:“起来吧。” 司徒靖恒呼出口气,站起身来,他与司徒珞尘身高相似,但要比他壮实些。所以看起来,自然要魁梧得多。 第78章 怎么能怀疑皇兄 “靖恒,你宠正妃,朕不是不理解。但也没有必要为了她,而把其他姬妾都休了。自古以来,王公贵族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朕还想着再给你立一个侧妃,你闹上这样一出,看来这段日子朝廷上上下下,都要围着你的家务事打转了。” 司徒靖恒抿嘴不言,视线却在这贵气逼人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好了,靖恒,你坐吧。”楚合欢按了按胸口,抑制住那想要咳嗽的冲动,缓了口气,接着便又道,“皇上是在气头上,但他心里是极疼你,过来坐。” 司徒珞尘哼了一声,由于愤怒,令他觉得炽热无比。烦躁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又命人将窗户打开,负气一般地站在那风口。 见他如此孩子气的举动,司徒靖恒叹了口气,“皇兄,您别站在风口里了,凉了味待会又要叫嚷了。” “哼,你还知道朕是皇兄?做事之前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司徒珞尘简直就是越想越生气,却又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司徒靖恒站起身来,走至司徒珞尘身边,看着他的眼睛。 司徒珞尘的眼睛又大又圆,眸色深黑,像一汪见不到底的湖水,此时这眸子里正倒映出自己的一张脸。司徒靖恒微微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对着这样一双眼睛,他真的没有办法去怀疑,皇兄会不信任自己。 亦或者,是有什么他还不知道的秘密吗? 难道,皇兄是有什么苦衷? 不不不,现在还什么证据都没有,自己就贸然怀疑起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靖恒?”见司徒靖恒发呆,司徒靖恒不由得叫了一声,“你在想什么?” “皇兄。”司徒靖恒回过神来,嘴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颓然道,“皇兄,对不起。” “你……唉。”虽然他确实做了很让人气愤的事,但司徒珞尘也不会真的惩治他,“此事就先不谈了,但是,你那位正妃的事,必须要给北其帝国一个说法。” 司徒靖恒怔了一下,默然。 “她杀了那么多人,足以讲明心狠手辣,且鲁莽冲动,有损皇室形象。” 司徒靖恒抬起头来,轻声道:“皇兄,她有了臣的骨肉。” “什么?” 这一惊不小,就连坐在一帝的楚合悦也不由得攥紧了衣角。 “所以,皇兄……”司徒靖恒再次单膝跪地,“臣请求皇兄,放她一条生路,臣的孩儿不能没额娘。” 司徒珞尘不由得退后一步,眼神扫过一旁的楚合悦,半晌也不曾说出话来。 她竟然怀上了司徒靖恒的骨肉?司徒珞尘心里大骇,这下可好,飘然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既然已有身孕,那么此事……便容后再议。本宫自会帮靖恒求情,但淅羽这次实在是做得太过份,本宫也不能保证,大臣们肯不肯卖本宫这个面子。”楚合悦摇晃着站起来,微微舒了口气,轻声说。 司徒珞尘闻言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容朕再考虑一下。” “靖恒,你先起来吧。”楚合悦说着,就要亲自去将司徒靖恒扶起来。 司徒靖恒哪里敢让皇后娘娘亲自动手扶自己,立刻站了起来,半低着头,“臣谢过皇后娘娘。” “你的正妃娘娘是淅臣相之女,现在就连淅臣相都主张要将她处死。恐怕事情不太好办呐……”司徒珞尘揉了揉眉心,深深叹了口气。 一旁的宫女已经差不多将满室的狼藉收拾干净,司徒珞尘沉默了一阵,再次开口,“士族的解释就由你自己去,最近又是水灾,又是朝中结党,朕已经无心乏术……” “臣遵旨。”司徒靖恒走上前去,虽然有些造次,但他还是将手搭上司徒珞尘的肩,“给皇兄添麻烦了。” 没想到司徒珞尘见他主动示亲昵,竟然直接还了一个熊抱,“你这个死小子,从来没人朕省心过!”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司徒靖恒内心中却像是有一根弦被触动了一下,弹出了一个温馨的音节。司徒靖恒一瞬间,竟然有些责备自己。怎么能去怀疑皇兄呢? 怎么能够呢? 回去以后,司徒靖恒依旧在思考在这个问题。宫中除了皇上和自己,最有权望的就是淅臣相。但这臣相府却在宫外,这与那天晚上在宫内遇见黑衣人的状况不符合。 如果不是皇上,难道是宫中某个妃嫔? 多想无益,司徒靖恒走进门,见王妃房中一片寂静,点寒与墨翠正坐在屏风前面绣着一块手帕。 司徒靖恒皱了眉,今日进了房,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房还是这间房,格局也一样,依然是一个外厅,被一面雕花的木墙隔开,里面便是夙薇凉的床踏。当然,前段时间还加上了自己的一张床。 见司徒靖恒来了,墨翠与点寒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忙小声地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她们这种做贼一般的态度,使司徒靖恒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王爷,娘娘睡了。”点寒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司徒靖恒闻言,笑容便挂在了嘴边。走进了内间,坐在夙薇凉床边。 夙薇凉睡得正得,白嫩的脸庞泛出一层粉红色。司徒靖轻轻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放下去,面带微笑,轻轻勾勒出她的脸部轮廊,以及那性感的唇线。 “薇凉……”双手轻轻覆在那如桃花般娇艳的面容上,司徒靖恒情不能自禁,一股幸福感将胸口充斥得满满的。他府身下去,在那粉唇上啄了一下。 岂知这一啄,夙薇凉便敏感地惊醒了,眼开凤目,纤长的睫毛与司徒靖恒的睫毛拍上,两人都感觉有些麻麻痒痒。 司徒靖恒轻声道:“你醒了?” 点寒与墨翠悄悄在外间瞧了一眼,捂着嘴笑了笑。点寒小声道:“咱们走吧。” 墨翠点点头,轻声道:“咱们王爷与王妃的感情真好。他日,若我也能嫁得这样一个真爱自己的,真是死也值了!” 第79章 西厢房 初夏的午后,轻风拂面,飘然站在那假山后面,一袭素白的纱衣随着微风轻轻的掀动着裙角。 高峰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便走了过来,问道:“小主,风口里站着容易伤寒,进房里去吧。” 飘然抬起眼,微风中,额边的碎发轻轻扬起,她眼中的光华那一瞬间消失无踪,双眼变得空洞无神。接着便将那纤纤玉手抬起来,感受着风儿轻轻划过手心的感觉。 “高峰,”这是她头一次直呼他的姓名,但高峰听起来却那般自然,不自觉地应了一声。 “嗯。” “我曾经,是那般的怕死……用心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活下去。那时候太小,甚至都不知道等在前面的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要活着。”飘然转过脸来,看着高峰刚毅的脸,微微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弄不明白,到底……我在期待些什么。” 高峰抿紧了唇,无言应答。 飘然也闭了嘴,她知道再说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 “小主,回房吧。”高峰见她身形单薄,只穿了一件贴身长裙,外罩着一层可以忽略不计的轻纱,身形却是挺得笔直,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某一点。 他忽然有一种想要给她披件衣服的冲动。 但凡是旗子,命运只有两个,被利用与被杀。高峰心下微微觉得窒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既然她不肯回去,自己也不可能给她批件衣裳,只好动一动身形,替她挡住那侧面刮来的风。 “高侍卫是个好人……”飘然忽然开口,“我给你的东西,王爷不知道吧。” 手心的肌肉微微一缩,高峰淡然道:“他不知道。” 感觉到脸上一阵凉意,是飘然的手抬起来,轻轻蹭了下高峰的脸,“高侍卫,谢谢你。你救了飘然一命。” 高峰听得她如此说,原本有些发窒的心,忽然变得更加疼起来。 “我只是有些思念锄泌了……高侍卫无需担心我。”飘然提着裙角,“今日是她的尾七,但宫中不能随意祭奠。这个地方,她生前最爱来。” 阳光淡淡地洒下来,飘然深吸了口气,转过身,“这便回去了,高侍卫。” “属下送你吧。” “好。”飘然点点头,与他并肩而行。 如今的诺大的一个西厢房,却是冷清得很,高峰想起昔日的热闹场景,不由得稍稍叹了口气。飘然房前的廊上养了一只鹦鹉,见俩人来了,忽然迎面扑下来。 “小主回来了,小主回来了,锄泌快进来服侍。” 虽然是畜生,但学舌却学得十分相像,连音色和语气都与飘然类似。 “你作死呢,我何曾这样与她说过话?”飘然笑起来,“平日里我对她可好呐……啾啾,啾啾啾……” 飘然也不甘示弱,也跟着学起鸟叫来。 高峰不由得笑道:“你跟她置什么气……” “高侍卫要进房坐坐吗?”飘然走至门口,问道。 高峰摆手道:“这就不用了,侍卫私进女眷闺房,不合常理。” 飘然淡淡一笑,“那有何防,昨日王爷来,飘然原打算泡杯茶,结果被皇上召了去。既然高侍卫今日在,不如去尝尝飘然泡茶的手艺?” 高峰本就想进去找一下她房中还有没有线索,但太急又恐引起怀疑,现在听她主动提起,便也不再扭捏。“盛情难却,就先谢谢小主了。” 趁着飘然泡茶的空隙,高峰瞪着一双眼睛仔细地环视了好几圈这间不算大的房间。 “高侍卫在看什么?”飘然端着茶水,笑容浅浅。 高峰与她相视一笑,“没想到小主的房间简单的,属下以为,会进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 为了避嫌,高峰进门时并没有关上门,就算有人经过,也能将两人的光景看得清清楚楚。 “这西厢房的小主,房中布置都是一样的。”飘然将茶水递给高侍卫,“高侍卫品品,可还合胃口?” 高峰低头尝了一口,“高某是个粗人,只懂得舞枪弄刀,哪里懂得品茶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那茶水入口清涩,而后又变得甘甜,回荡在舌尖,另人回味无穷。 “小主……”高峰抬起头,顿时一口茶水险些要将自己呛死,只见飘然香肩全露,将那一边的门关上,挡住了那门外的阳光。“小主你……” 玉脖下是一片精致的锁骨,大红色的肚兜,包裹着挺起的玉峰,纤细的腰肢仿佛能够盈盈一握,高峰瞠目结舌,双眼发直,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高侍卫,觉得飘然如何?” 心里像是打鼓一样,高峰舔舔嘴唇,感觉到全身一阵气血翻涌。 很快飘然便将外衣又披起来,接着便关了另外的半扇门。一步一步向高峰走了过来。 “小,小主……这样,恐怕不妥吧?”高峰万没有想到飘然会有如此举动,一时间怔得有些六神无主了。 飘然的外衣直接滑落在地,少女完美的身躯展现在高峰眼前。心里像是有一百只蚂蚁在噬咬,又痒又麻。以像有一只小毛,在不断地捞着自己的心。 飘然走至高峰眼前,轻声呵气道:“飘然实在很感谢高侍卫当日的帮忙,如果能够服侍高侍卫,飘然……死而无憾。” 现在王爷已经在开始怀疑她,如果不加紧行动,只怕会永远进了这冷宫。飘然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既然高侍卫知道西厢房自杀事件的内幕,又选择帮飘然隐瞒……” 此时飘然已经完全贴上了高峰的身,胸前猩红的肚兜另高峰有些按捺不住,只感觉一股热浪向自己小腹袭去。 感觉到他的变化,飘然微微一笑,伸手,解开那胸前的束缚。 顿时那雪白小兔便蹦了出来,看得高峰两眼发直。 西厢房最角落的房间,瞬间一室旖旎。 而在正殿王妃娘娘的寝宫内,却是一派温馨祥和。 “本王昨日来,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你把墙上那些兵器给拿下来了?”司徒靖恒的目光从那卷书本上挪开,再次环视了一圈房间,这才想起昨天进门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有些不妥了。 第80章 鸟语 夙薇凉笑笑,“你真是后知后觉,现在才看到?刀枪斧头的,对小孩不好。” 司徒靖恒挑眉应道:“哦?” “这些都是会影响胎教的。”夙薇凉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发涩的双眼,“虽然我一直与刀枪为舞,但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远离这些东西。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很希望宝宝得到。 “这也是?”司徒靖恒指指书本,“从来没有见过你看书,你可以看懂吗?” 他们这个时代的书,对她而言,看起来应该很困难。 说到这个,夙薇凉不禁一阵沮丧,“看个毛!虽然大致能把字儿全部看懂,但是有些繁体字实在是折磨我的眼球。意思也弄不明白。” 司徒靖恒颇感同情地瞥了她一眼,但随即脸上又变得痛苦起来,“你自己看就可以了,没道理本王也跟着看……本王可是忙得很,而且看了一天,头晕眼花……” “你是孩子他爹,当然也要加强修养啊。” 司徒靖恒很纳闷,“本王修养已经相当高了,还需要修养什么?” “大言不惭。”夙薇凉伸出手指,在司徒靖恒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宝宝以后可不要像你这么不要脸。” “嘿嘿……”司徒靖恒想到宝宝,不禁笑了起来,抓住夙薇凉的手,在唇上吻了一下,“娘子,咱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以后咱们一家人要好好过日子。” 夙薇凉感觉到一股暖意缓缓从胸口散开,看来老天爷还是待她不薄,虽然是一手豪门深似海,但却给了她如此挚爱的男人。 现在还赐给了她一个宝宝。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没别的追求了。 依偎进司徒靖恒的怀里,巴不得将他日日都绑紧在自己身边,哪里也不去。就看着自己,想着自己,宠着自己一辈子。 爱一个人爱到连呼吸都都在不停地想他,真的是让人好难为情。 感觉到环绕着自己的小手越来越用力,司徒靖恒脸上荡漾出幸福的笑容,一张俊脸晕染出一片红晕。 次日上午,司徒靖恒依然被压迫看着圣贤书,他从小就接触着这些书,再多看几遍也无防。倒是夙薇凉,没看几行眼皮就开始在打架,最后,成功地睡了过去。 点寒轻轻推门进来,在司徒靖恒耳边道:“王爷,高侍卫在外面求见。” 司徒靖恒脸上的温情散开,应道:“叫他去书房等,你照顾好王妃。” 点寒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薄的毛毯,轻轻地盖在夙薇凉身上。 司徒靖恒轻轻站起来,走出门。 高峰候在书房,脸上的神色有些呆滞。就连司徒靖恒走进门,他也没有看到,直到司徒靖恒叫了他一声,才让他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你在想些什么?”司徒靖恒撩开长袍,在书桌前坐下。 高峰慌忙下拜,“王爷吉祥。” “见我何事?” 高峰迟疑了一下,几度想要开口,但那话儿到了嘴边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高侍卫。”司徒靖恒扬起眉,双眼微微的眯起,“高侍卫平时不是这般吞吐之人,有话,不防直说?” “王爷上次不是让属下去查飘然小主与外界沟通的方法?”沉吟再三,高峰终开口道,把原本要说的开场白压在心里。 “哦?可是查到了?”司徒靖恒身体前倾,忙问道。 高峰道:“王爷,飘然小主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书信,也没有发现有信鸽停留,房中也没有鸽子身上的味道。” 司徒靖恒脸上难掩失望之色,“或许把消息像上次谋杀案一样,将消息装进纸筒,放在某个固定的位置,然后等着对方去取呢?” “飘然小主自进门以后,终于在这惊玄宫没有出过宫门。” 司徒靖恒沉吟道:“不,她能出去。夜深人静,她就能飞檐走壁了。” “可若如何,她直接与人会面不就行了?又是何必要物件传消息?” “你说得也是。” 高峰想了想,又道:“为了掩人耳目,想必她不会经常与她的主人见面。一定有什么方法……” 脑海中出现飘然逗鹦鹉时的样子,高峰心中一动,道:“或许……” “什么?” “王爷,我记得昨日经过回廊,有一只鹦鹉学人说话,接着,飘然小主便学了几声鸟叫,学得,倒是挺像的。” 一个念头同时在两个脑中闪过,“鸟语?” “虽然有些人匪夷所思,但据古籍记载,有一种人,可以听得懂鸟语,并且能够与鸟类沟通……”司徒靖恒摇摇一边说,一边又摇摇头,“但这门技术,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也只是记载而已。难道真的有人会这本事?” 高峰微微叹了口气,“王爷,凡事都有可能。” “也就是说,宫中还有另外一人,精通鸟语,不然,怎么沟通?” 高峰点点头道:“没错,王爷。” “这件事就交给处理,你仔细守着飘然,看她有没有鸟儿有过交流。” 高峰稍稍愣了一下,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是,王爷。” 此时此刻,他对与飘然再度单独相处,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感。单就昨日那场蹊跷的情事,就令他十分不知所措。 莫非自己真的对飘然一早就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在她稍加引诱之下,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高峰走出门,睁眼闭眼,都是昨日那令人心慌的镜头。使他不由得唉声叹气,沮丧无比。 刚才就一直想向王爷坦白,却完全没有那个勇气。这下倒好,他日若被王爷知道……与小妾通奸,那可是杀头大罪。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高峰被自己脑补出来的杀头场景而吓出一身冷汗。 “高侍卫脸色好像不太好,身体不适?”毫无感**彩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唬了高峰一跳。 辞幼皱起眉,“高侍卫?” 见是辞幼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高峰这才微微舒了口气,应道:“无事。谢辞幼将军挂心。” “额头冒汗,四肢冰冷。”辞幼忽然抓起高峰的手,下结论道,“高侍卫,你在生病。” 第81章 女人混战 高峰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嘴角不由得抽到了一下,“辞幼将军没别的事干吗?” “大家同为王爷办事,互相照应一下是应该的,高侍卫很怕我?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辞幼目光幽深,脸上没有任何感**彩。 高峰心里一动,哼了一声,“辞幼将军有时间在这里瞎猜,不如尽快办好王爷交待有事情就好。” “王爷吩咐我默默保护王妃,既然高侍卫没什么问题,那在下先行一步。”说着,辞幼长腿一迈,便走开了。 高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微微地闭上眼睛。 夙薇凉难得地在房中老实坐着看点寒与墨翠绣花,三人闲话家常,辞幼走进房,看到这其乐融融地景象,也不由得在心中一阵温暖。 “辞幼将军来了?”夙薇凉一抬眼,便见到辞幼高大的身躯,随即便要站起来。 辞幼速度快,已经弓身行了礼,“王妃娘娘吉祥。倒是很少见到娘娘做女红,今日开了眼界。” 夙薇凉嘿嘿笑了两声,“辞幼就别取笑我了,我哪儿会做这个,舞两下刀枪还差不多。如今有了身孕,又不能乱动,看书又看不进去,只好无聊到听她们讲了。墨翠,给辞幼将军倒水。” “是。”翠墨看了一眼辞幼,低下头,小翠步踩着去泡茶。 辞幼随意坐下来,看着夙薇凉桃花般的容颜,心下只觉得似是有清泉淌过,柔软舒服。就算是当初的她,没有这般倾城容貌,辞幼也同样只要见到她,就觉得心内愉悦无比。 “辞幼,”夙薇凉放下手中样本,等辞幼品过茶,便道,“据说昨日王爷去了凡福殿,你有跟着去吗?” 辞幼摇头道:“回娘娘,昨日属下并没有跟随着王爷。” “听说,他去西厢房看飘然了?”夙薇凉垂下眼皮,接着抬起眼,像是想从辞幼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但是很可惜,辞幼是个万年面滩,想从他面上看出任何感**彩都特别困难。所以夙薇凉自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一颗心瞬间便更加混乱了。司徒靖恒为表诚意,已经将整个西厢房的小妾全部遣散回去。飘然是皇上亲赐,他不能送回去这情有可原,但为何他要亲自去看她? “娘娘放心,王爷对您疼爱有加。请您不要多心。”辞幼见她脸色淡下来,不由得补充道。 夙薇凉点点头。 “娘娘好生歇着,由于西厢房和水灾的事,王爷这段日子可能有些忙,不能常来看您。他吩咐属下好好照顾您。有什么需要,跟属下讲。有想吃的想要的,跟属下说,属下会竭力办到。”说着,辞幼便起身告辞。 夙薇凉知他不便多留,所以也并没有挽留。只吩咐墨翠道:“送一下辞幼将军。” “是。”翠墨忙站起来,脸上飞起一团红晕,“辞幼将军请。” 夙薇凉轻轻伸了个懒腰,待辞幼走出了门,才淡然道:“点寒,咱们去见下飘然。” 点寒闻言放下手中的正绣到一半的女红,站起身来,握了握袖中的粉拳。“是,娘娘。” 此时正值午后,司徒靖恒给飘然新派了一个小丫头,正在房中忙着打扫。而飘然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夙薇凉直接推开门,把房中的丫鬟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飘然,慌忙跪下来,“娘娘万福。” 夙薇凉却是看也没有看她,没等飘然起来行礼,便直接一巴掌打掉了她手中的书,“贱人。” 飘然冷笑一声,抬起头来,水灵灵的眼睛缓缓眯起来,轻声道:“怜云,你先下去。” 怜云一见这剑拔弩张的气愤,担忧地看了一眼飘然,接着爬起来就跑。 “飘然,老娘告诉你,不管你安的什么心思。若你敢对王爷不利,别怪不客气!” “娘娘有孕在身,还是不要动怒得好。”飘然冷冷哼了一声,锄泌死时的凄惨的表情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使得她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裙摆,以阻止自己忍不住冲上去将这杀人凶手立刻送进地狱。 夙薇凉同样愤恨难当,她在心中已经完全承认司徒靖恒是自己这辈子的丈夫,所以她决对不会任何人有机会破坏这一切。她不能接受与人共享一个男人。 “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要以为是皇上赐的,就可以无法无天。总有一天,老娘要撕开你的假面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劝娘娘谨言慎行,您不知道自己有情绪和言语,对腹中胎儿有巨大影响吗?”飘然轻轻扬起嘴角,“不过,夙薇凉,你杀锄泌的仇,我一定会报!” “放肆!”飘然话音刚落,忽如其来一耳光就抽在她脸上,顿时使她禁言。点寒胸膛剧烈起伏着,“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这样跟娘娘说话!” 飘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这点寒平时软得像熟透了的柿子,今日难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锄泌死有余辜,娘娘为民除害,杀了那害群之马,惊玄宫要感谢她才对。别说锄泌一个丫鬟,娘娘杀了你都可以!报仇,下辈子重新投胎再试试吧。” 夙薇凉首先在心里为点寒喝了一声彩,果然不负自己这些天的悉心教导,这丫头霸气侧露了! 哪想飘然冷笑一声,反手一耳光,扇得点寒险些扇得摔倒在地,“锄泌弄不死你,就由我来动手好了。怎么,被人凌/辱得还不够,想要再试试?我能毁你第一次,就能毁你第二次,你最好是收敛一点……” “你……”夙薇凉还未曾动手,点寒忙按住了她,“娘娘身体要紧,不要动怒……我跟你拼了——” 茶杯落地的声音,接着是桌椅翻倒。飘然猝不及防,被点寒扑上来。正待发力,忽然听得门外有脚步声,当下便索性不挣扎。被点寒撕着头发,一顿海奏。 “这是做什么?”司徒靖恒快步走进来,一把拉开点寒,将飘然扶起来。只见她蓬头散发,发钗一类的东西早就已经滑落,衣服被撕开一块,露出半个香肩,嘴角还带着伤。 第82章 与人分享 “点寒!”司徒靖恒回过头,一声爆吼,“你做什么?” 点寒万没有想到王爷会在这时候出现,当即脸色吓得苍白。慌忙跪下来。 夙薇凉怕司徒靖恒怪罪于她,忙像母鸡一样护在她前面,“是我叫她动手的。” 司徒靖恒的脸色黑下来,“你?” “怎么?这个贱人勾引王爷,本就该打!” 飘然紧紧抿着唇,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落。双手护在脸前,身体微微地颤抖。 她这脆弱又倔强的样子,实在是楚楚可怜得紧。 “薇凉……飘然并没有勾引本王……你这有孕在身,发这么大脾气,又是何苦?”司徒靖恒语气虽然温柔,但眉宇间的神色却冷淡了许多。 夙薇凉敏感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心中一疼,张口道:“既然如此,你昨天为什么会在她房中作停留?” “飘然……”飘然强忍着眼中继续滑出的泪水,咬牙切齿道,“飘然,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的隐忍,透着一股强大的无奈与悲伤,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沮丧感。“王爷并没有要宠幸飘然的意思,是飘然不识抬举,想王爷陪一会儿。娘娘不要再气了,飘然以后决不会再离开西厢房一步,也不再见王爷……” “混账!”司徒靖恒听她如此说,心中泛起一股怜惜,“你是皇兄亲赐给本王的,是本王的妻子,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 “司徒靖恒!”夙薇凉听他如此说,心中怒火冲天,她已经完全被嫉妒与恐惧冲昏了头脑,此时又有了宝宝,判断力可谓是呈直线下滑。一想到司徒靖恒想要去宠幸飘然,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割开了一口。 “你再说一遍,谁是你妻子?”现代社会的女权主义,让夙薇凉根本无法接受一夫多妻制,“你不是已经解散了西厢房吗,不是只承认我才是你妻子吗?你这个骗子!” “娘娘,”点寒生恐她动怒伤了胎气,“娘娘息怒。” “夙薇凉你别闹了!”司徒靖恒不敢吼她,所以语气一下子降了不少,但这在夙薇凉听来,却是冷漠之极地表现,当即又气又急。 “王爷回去吧。飘然没事,皮外伤而已。以后王爷不要再管飘然了,皇上那边飘然自然会亲自禀告。飘然愿意继续为舞姬,或者直接出宫。王爷若为此事闹得与王妃不愉快,岂不是飘然的罪过?” 夙薇凉此时只想冲过去踩死她。 “胡闹。”开玩笑,这样一禀告,夙薇凉在朝廷的名声更为不好,到时候休妻处斩甚至连连淅臣相都要受到牵连。“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允许去。” 夙薇凉瞪大眼,“司徒靖恒,你在说什么?” 司徒靖恒整了整脸色,“你先回房,本王还有事要办。” “你能有什么事要办!”夙薇凉火大,直接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向司徒靖恒砸过去。 哪想司徒靖恒不闪不避,被砸了个正着,当即就一小股鲜血汩汩流下。 “王爷……”飘然吓了一跳,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查看了一下司徒靖恒的额头,“王爷你怎么样?” 夙薇凉向前一步,但见飘然已经贴了上去,便堵气地顿住脚步。 “娘娘……”点寒也觉得夙薇凉太过莽撞,竟然打伤了王爷,这要被有心人听了去,必定又要闹出一场风波。 “本王无防,飘然不必担心。”司徒靖恒拉下飘然在自己额前折腾的手,郑重道。 “哼!”夙薇凉跺了脚,转身就走。 再呆下去,她不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发疯。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夙薇凉一边走,脑海中一边盘旋着这两个字,自己的心态已经完全成了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态,哪里还有半点仪态可言? “娘娘,您慢点儿!”见夙薇凉只顾着快步往前走,点寒在后面追了两步,股起勇气拉住了夙薇凉的衣服,“娘娘,停下。” 夙薇凉心里一团乱麻,心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一张小脸儿一会红一会白,颜色变幻甚是多姿。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哪里有当初冷血杀手的半点淡然与潇洒? 她讨厌自己! “娘娘,您就别生气了。王爷不比寻常百姓家,他既是您的夫君,也是北其帝国的王爷。他有他的身份顾及。王爷能把其她小妾都休了,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娘娘……” 夙薇凉忽然感觉到一阵无力感,北其帝国一国王爷,身居高位,很多事情身不由已,这一点她又何尝不明白?但是叫她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她又实在做不到。 但夙薇凉现在的心里,满满都是司徒靖恒刚才看飘然的样子,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对她温柔的证据,这一切,都让夙薇凉嫉妒得发疯。 “娘娘,您不要这样,您现在有身孕,不要动怒。”点寒抓了夙薇凉的手,轻声劝导,“王爷也并没有怎么样,在他心目中您还是最重要的,这就够了。” “够了……”夙薇凉冷笑一声,只要他还把自己放在心上,这就够了?无论他是再娶妾,还是再纳妃,都不重要了? 我靠…… 夙薇凉闭上眼,竟然感觉自己眼眶一阵湿润,从来都很鄙视眼泪的她,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点寒说得不错,自己现在有了宝宝,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不能影响到宝宝。 “我们回房。”夙薇凉握了握拳,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将那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看了点寒一眼,淡然吩咐道。 “娘娘……”点寒心里一痛。比起看她如此受伤的眼神,点寒更愿意她像刚才一样发脾气。 脑海中忽然出现夙薇凉当日在小树林向自己伸出手的样子,她满身浴血,像是地狱使者一般。但她的眼睛,却在对自己微笑,“点寒,我来接你回家。” 那个时候,自己怎么会怕她呢?怎么会伤害她呢? 她做那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呀…… 第83章 取暖的拥抱 【全文字阅读.】 “娘娘……”点寒忽然冲过去一把抓住夙薇凉握着拳的手将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指头一根一根分开“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点寒无论过去现在或是将來不论您是相府千金淅羽还是现代杀手夙薇凉您都是点寒的主子……” 夙薇凉心里泛起一股柔软眼中原本的抑郁消散开來她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只要是她在乎的人她都可以不顾一切去付出“点寒……” “娘娘无需多言您放心点寒一定去帮您把王爷带回來就算是王爷大怒要砍点寒的头点寒都沒有怨言” 夙薇凉忙拉住她“傻丫头站住我们回房了” “但是……”点寒欲言又止但是娘娘看起來好伤心看到她这个样子点寒觉得心里好痛 “我们回去吧有些东西抢是抢不到的强求也沒用” 而司徒靖恒看着飘然带伤的嘴角忍不住伸出手抚了上去“疼吗” 正在给他敷药的飘然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小伤不疼” 司徒靖恒又给她顺了顺秀发“王妃性子急了些你别在意回头我会劝她的” 飘然摇摇头“王爷飘然沒事我看娘娘刚才很生气您不要去陪陪她吗” “怕什么过一会子就好了她的性子本王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气焰是嚣张了一下晾个两天她就好了”司徒靖恒笑笑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这间房 飘然别具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靖恒心中冷笑一声刀子嘴豆腐心如果连夙薇凉都是豆腐心那自己岂不是观音转世了心里虽然十分不屑但飘然语气还是十分温顺“王爷说的是” “皇兄昨日招本王进宫称本王冷落了你……” 司徒靖恒话都还沒有说完飘然便手下一抖接着在他脚边跪下來“王爷飘然自进了惊玄宫便沒有再与皇上见过面绝对沒有在皇上面前进言……” “我知道”司徒靖恒扶起她“是本王宠得正妃娘娘上天了弄得人尽皆知又将其她小妾都休了……本王知道不关你的事” 飘然站起身來在香炉中点上香“这是当初皇上赐给飘然的可以舒缓心情缓解压力王爷平日政务繁忙飘然给你按按” 说着巧手便在司徒靖恒肩上轻轻按了起來先是肩膀接着便是手臂后背腰大腿……司徒靖恒不说话任由她一下一下轻轻地按着又闻着香炉里里清香泌鼻的味道只觉得通体一阵舒畅 “王爷这样不太方便不如您躺在床上飘然给您按按”飘然凑上前温热的气息呵在司徒靖恒耳廊上一阵难耐的酥麻感 司徒靖恒点点头感觉到有些飘飘然怎么躺到床上的自己也不太清楚全身如同坠入了云端脚下如同踩着棉花一般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 飘然的手十分巧力度把握得十分合适司徒靖恒觉得自己整个毛孔都舒展开來甚至想要更多…… 飘然呵气如兰嘴唇几乎贴到了司徒靖恒的胸口玉手轻轻解开手下的腰带动作温柔整个人都贴在司司徒靖恒身上全身似乎柔软无骨令司徒靖恒倍感舒适 意识一远一近眼前红的白的变幻着颜色司徒靖恒双眼迷离仅存的意思想要推开飘然但那手伸出去却是不自主地搭在了飘然的身上 “王爷……”温柔地能够滴出水來的声音 感觉到衣服被整个褪下來司徒靖恒下意识地要起身但脑子里一阵晕玄令他不由得又躺下來那游离的意识似乎是告诉自己难道中了药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转念他又想到飘然本就应该是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 外衣被褪去胸前剧烈的疼痛使司徒靖恒暮地瞪大了眼原本已经陷入温柔乡的心被硬生生拉出來胸口如同被人狠狠抓住然后不断地拉扯着 “啊……”虽然极力忍耐但那蚀骨一般的疼痛却让他不得不叫出声來 “王爷……”正趴在他身上极尽温柔的飘然瞬间惨白了脸色“王爷您怎么了” 眼前红的绿的一起出现眼前和那张脸若隐若现恍惚中似乎看到夙薇凉那张紧张的容颜每一次他心疼夙薇凉总是会用力抱紧他给他体温以减轻他的痛苦 就算有了那个粉红色的小背心夙薇凉还是习惯性的紧紧抱住他 “抱紧本王”司徒靖恒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飘然的身体将她压进自己怀中“薇凉抱紧本王” 身体紧密地贴和在一起飘然有一瞬间的失神“王爷” “薇凉……抱紧本王疼……”略带撒娇的语气钻进飘然的耳膜飘然嘴角漾出一丝冷笑听着他叫夙薇凉的声音飘然的贝齿缓缓咬住了唇 “王爷不怕飘然在这里”飘然贴着司徒靖恒的胸口轻轻闭上眼睛 夙薇凉在房间里等到半夜都不见司徒靖恒的身影原本一到入夜就哈欠连连的她现在是半点睡意也沒有 墨翠将那杯里的茶换了又换以保持它不冷却但夙薇凉却是一口都沒喝盯着摊在桌面上的书长时间沒有移开过眼睛 墨翠与点寒都心知肚明这些天王爷天天都在娘娘房中留宿自从有了身孕娘娘早睡王爷更是夜夜人來值岗但今日都接近午夜了却还未曾见到王爷的影子 “娘娘时候不早了不如休息吧”墨翠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夜凉如水娘娘身体要紧” “我不困你们先睡吧”夙薇凉哪里有半点睡意司徒靖恒不來她的心就像四处票飘荡找不到地方停息 点寒在一旁绣着一个鸳鸯枕头准备把夙薇凉之前那个牡丹的换下來闻得夙薇凉此话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第84章 受伤的眼神 “奴婢去看看.王爷是不是在书房忙呢.这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了.累坏了身子可不行.” 说着也不等夙薇凉应允.就自顾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夙薇凉在房中又等了一阵.感觉身心备受煎熬.一旦动了情.她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站起身.不顾墨翠的劝阻.直接走出了门. 暗夜中的一个闪动的身影吓了夙薇凉一跳.定晴一看.才发现是辞幼. “辞幼.”夙薇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莲步轻移.向他走了过去. 辞幼从夙薇凉走出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她.本想张嘴叫一声.又觉得不妥.便顿在了原地. “辞幼将军还沒睡.” 辞幼抱着剑.向夙薇凉施了一礼“回娘娘.属下四处巡视一下.外面湿气重.且风大.娘娘不要在外站着了.还是回房早些休息吧.” 夙薇凉轻轻吧了口气:“我睡不着.” 辞幼知她心中所想.却又不好点明.只好沉默下來. “王爷还在西厢房沒有回來.”夙薇凉一边说着.一边向西而去.却被辞幼拦在前面.“娘娘.夜里风大.还是属下帮你去瞧瞧吧.” 夙薇凉紧了紧衣服.此时已值夏初.却不知道为何.依然能感觉到丝丝寒意.“不用.我亲自去看看.” “娘娘……”辞幼再度拦在了前面. “喂.万年面瘫.给老娘让开.就算西厢房看到的画面再不堪入目.我都不会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夙薇凉冷笑一声.甩了甩袖子.直接推开了辞幼.挺胸向前走去. 辞幼沒办法.只好跟在她身后. 夙薇凉身材消瘦.个子虽算不得很高.但比例却是匀称.她不似古代女子走路那婀娜步伐.虽然穿着一身长裙.但却不影响她的速度.脚下如有风一般.快速掠过了宫闱. 一阵夜风吹过.扬起她墨黑的秀发.顿时清香拂面.使辞幼有些许的的失神. 夙薇凉一个哆嗦.果然孕妇的体质比较脆弱一些.这夜风一吹.感觉寒意透过那薄薄的外衣.直接透进了心里. 感觉到肩头一阵暖意.辞幼脱了自己的外袍.搭在夙薇凉肩头.夙薇凉转过脸.一双秒水般的眸子轻轻抬起.在辞幼脸上扫了一下.“谢谢了.” 声如夜莺.由于距离较近.辞幼甚至能感觉到开口时那温热的气息拂面而过.顿时心中一阵惊慌.迅速退开了一丈远.感觉到胸膛里的心脏忽然不呼使唤地跳了起來. 夙薇凉莫名其妙.“辞幼.” 她很少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辞幼抬起对來.迅速敛去眼中的那一丝慌乱.面如沉水.“娘娘有孕在身.注意身体是应该的.” 夙薇凉低下头.再度向前走去.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老娘是母老虎不成.一下闪出那么远.太伤自尊了吧…… 踏进西厢房.夙薇凉的心紧了紧.她有预感.司徒靖恒一定还在这里沒走.光光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觉得透不过气來. 穿过回形的院子.走至角落的的一间房.夙薇凉忍不住顿住了脚步. 我在做什么. 这难道不是妒妇所为. 夙薇凉再三在门口深呼吸了两口.不知不觉地将头靠近门口.像那种不太道德的偷听者一般.站在门边听起了墙角. 只可惜.她什么也吸不到. “娘娘……”辞幼向前走了两步.压低了嗓音.堂堂一个正妃娘娘.这行为也实再太诡异了些. 越是安静.夙薇凉心里就越是不安. 而那一声娘娘.却让房中原本闭着眼睡去的飘然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侧身抱着司徒靖恒的身体一个翻转.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接着拉起了被子. 夙薇凉伸出纤纤玉手.发现房门并沒有被锁上.单手一推.房门便开了. 房中安静得有些可怕.幽暗的月光下.床上安然熟睡的两人让夙薇凉呼吸停了停.飘然整个人趴在司徒靖恒身上.不经意露出的玉肩在月光下.更是显得肤如凝脂.吹弱可破. 整个世界像是停顿了一下來.这个造型刚才发生过什么.已经无需再问. 本王只宠你一个.终其一生.只宠幸你一个. 男人温柔的眼.不知不觉地出现在她眼前.曾经的承诺还回响在耳边.但是给承诺的那个人呢. 心痛吗. 痛.痛得像是被人一刀刺进了心里.导致的失血过多失她几乎站立不稳. 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大声.飘然缓缓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个颇具成就感的笑容. 而躺在床上的另一个男人.微微皱着眉.双眼紧闭.均匀地呼吸着. “娘娘.”辞幼忍不住紧走两步跟了上去.他从來沒有见过夙薇凉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那些光彩.也在进入了这间房以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头重脚轻.眼前的景色不断变换着. “呵呵……”嘴角禽着一丝冷笑.夙薇凉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太傻了.何必呢.在这个时代.哪里会有一对一的爱情.那些情话.原本听听就可以了.自己又何必当真. 他随便说说.你就随便听听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当真呢. 可是.为什么这么心痛. “娘娘您等等.”伟岸的身躯拦在自己面前.“娘娘回房休息吧.这夜里风凉.您再往前走.就要出了惊玄宫了.” 夙薇凉这才从沉浸的思绪中回过神來.抬眼看了看周围.可不是吗.不知不觉.差点儿走出了惊玄宫. “是该回去了.宝宝也需要休息了.”夙薇凉幽幽地叹了一声.左手不经意地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听说怀了小孩以后要保持好的心情.这样以后的小孩才会健康乐观. “娘娘.王爷最宠爱的是您.您不用这样.”看着夙薇凉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辞幼的心里忽然像是被人打了拳.闷闷地透不过气來. 他宁愿她像平时一样大发雷霆.破口大骂.甚至无理取闹胡搅蛮缠都可以.也都不希望看到她受伤的眼神. 第85章 帝王家的夫妻 她应该是个整天沒心沒肺,.而不是现在这个了无生气,垂头丧气的样子。 夙薇凉微微垂着的头抬起來,纤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打下一层厚重的阴影,双眼定定地看着辞幼,黑水晶一般的眼眸里泛起一波秋水。她心极痛,但眼中干涩,喉咙里像是哽住了一根鱼刺,吐不出來又吞不下去,那滋味难受死了。 “娘娘……”辞幼伸出手,忍不住拂了拂她额前的秀发。说实话,真的好想把她眼中的伤痛一瞬间去掉。“娘娘别这样……”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夙薇凉不由得鼻子一酸,眼中泛起涟涟泪光。只得用力吸了吸鼻子,竭力将那泪水隐了去。 沒错,老娘凭什么这样。那个坑货在外风流快活,早就已经把她抛去了九霄云外,她凭什么独自伤心? 可为什么,却感觉那眼泪停使唤一般,直往外涌呢? “娘娘别伤心了,他是王爷,飘然是他八抬大轿娶回來的,又是皇上亲赐……娘娘?”胸口轻微一痛,辞幼后面的话自动消了音。夙薇凉的头轻轻抵住他的胸口。 辞幼全身僵硬,全身唯一的感觉就是胸口那温热的头颅。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安静下來。只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手背上一凉,等辞幼意识过來那是夙薇凉的泪水时,她已经迅速抬起头來,转过身,背对着辞幼,眺望着远方那虚无的夜空。 自己是极少掉泪的,但今日,那种疼痛感让她无法驾驭。这才明白,心的疼痛,要比身体上的疼要多很多倍。 依稀记得有人说过,当你不得不流泪的时候,就眺望天空,从模糊的视线中找一下以前自己那颗纯粹的心,.慢慢的,你就不会想再哭了。 可是肚子里装着宝宝,心里想着那个男人,如何还能洒脱得起來? 那天晚上,夙薇凉一直在夜空下站到了凌晨。 当清晨的光线照进房中相拥的两人时,司徒靖恒众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从被子里抬起头,无意识的昵喃了一句,“薇凉……” “王爷……”飘然很快也跟着惊醒了,沙哑的嗓音明显还在睡梦中,“天色尚早,再睡会儿吧。” 司徒靖恒原本还迷蒙的眼睛猛地睁开,从床上迅速翻身坐起。接着便看向床上的那具娇躯。 是飘然。 昨日的一幕幕这才涌进了脑海,司徒靖恒按了按眉心,微微叹了口气,应了一声。 飘然拢了拢胸口的衣服,缓缓坐了起來,不解道:“王爷怎么了?” 司徒靖恒微微皱起眉,“本王昨日沒有回去?” “回哪里?”飘然厥起了嘴。 “本王的意思是,沒有回正妃娘娘那里?” 飘然脸色暗淡下來,轻声道:“王爷昨日闹着心疼,抓着飘然不让走,所以飘然只好留王爷过夜了。” 司徒靖恒闻言点头,一般白天他便沒穿那粉红色的背心,昨日竟然就忘记了自己心疼的毛病,把飘然当夙薇凉來使唤了。 想到这里,司徒靖恒靖恒直接从床上爬起來,迅速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向飘然略带歉意道:“本王先去忙了,你再睡会儿吧。” 说着,便抬腿开门走了出去。 一大清早有什么好忙的,他去了哪里飘然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但是无所谓,相必以那个女人的高傲,司徒靖恒现在去了也是白搭。 她说得不错,司徒靖恒回房时,夙薇凉已经睡下了。她一夜沒有睡,此时刚刚进入梦乡,双眼紧闭,眉心微微的蹙起,可见睡得并不算安稳。 司徒靖恒不由得嘴角轻轻地上扬,伸出一个指头,轻轻抚平那眉心,又点了点那白玉一般的鼻头,“小懒虫,昨天想本王了沒有?” 点寒与墨翠早端着洗漱用品进來,轻声道:“王爷,请洗漱,早餐马上送进來……” “嘘……”司徒靖恒将食指竖在嘴前,“你们小声点儿,别吵醒了她。” 点寒瘪了瘪嘴,微微叹了口气,沒有应答。 墨翠张了嘴,却也是什么话都沒有说出來。只在心里嘀咕,王爷,您可知王妃昨夜等了整夜? 她想要问一问,王爷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她区区一个丫鬟,哪里有资格开那个口? 司徒靖恒洗漱完毕,道:“早餐等本王下朝了以后,陪王妃一起吃,现在就别准备了。给本王更衣吧。” “是。” 点寒与墨翠灵巧细心地给司徒靖恒束好头发,又给他穿上朝服与长靴。眼前的司徒靖恒立刻变得气宇轩昂。就连墨翠不经意地一抬头,也被那天人一般的面容震慑地呼吸一窒。 “王爷,准备好了。”点寒顺手理平了司徒靖恒的衣领,轻声道。 司徒靖恒点点头,自己掀开了珠帘,走进里间,再次再夙薇凉床边坐下。定定地看了一会那张睡脸,这才吩咐道:“好好照顾王妃。” “是。” “本王去了。” “王爷慢走。” 看着司徒靖恒的背影,墨翠不由得叹了口气,“王爷不知道王妃昨天在等他呢。” 点寒垂了眼皮,掀开珠帘往内阁瞧了一眼,轻声道:“咱们娘娘是个要强的,王爷昨夜在西厢房留宿,她心里一定极不好受。只是……帝王家,夫妻岂能尽如她所愿?” 墨翠不解地看向她。 点寒继续道:“若这是以前那一位,此时又是另外一副情景吧?真真是天意弄人。” “姐姐,你在说什么?”墨翠更为不解了,甚至有些一头雾水。 点寒道:“沒事,咱们干活儿去吧。你警觉些听着王妃的动静,醒了叫人就赶紧去服侍。” 墨翠点点头,接着忍不住问道:“我这几天常听到王爷叫咱们娘娘薇凉,娘娘叫这个名字?不是淅家千金,叫淅羽的吗?” “以前的侧妃娘娘还叫珍珠呢,后面不是改了名叫墨诗妍?”点寒面无表情解释道,“这是王爷改的名字……主子的事你就别多嘴了,宫中人多口杂,闭紧了你的嘴,才有可能有你的安身之地。” 第86章 华丽的被无视 【风云阅读网.】 墨翠吐了吐舌头“姐姐说的墨翠当然明白只不过见是姐姐才开口问若是别人姐姐可曾见过我编派过一句半句的” 点寒停下了正在做着活计看了一眼墨翠伸手顺了顺她的秀发“你知道就好娘娘既然收了你作丫鬟你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以后这话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得提起” “我明白” 夙薇凉由于一晚上沒睡直等到司徒靖恒下朝回來还未曾有苏醒的迹象司徒靖恒换了衣服见她还在熟睡担心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利便打算叫醒她 鼻子被捏着将近一分钟夙薇凉终于困难地睁开了眼睛脑中正是一片混沌双眼对不准焦距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的人便又打算睡过去 “懒虫起來了肚子不饿”司徒靖恒宠溺地刮了刮夙薇凉的鼻梁强行将她从床上捞了起來将头放在自己大腿上“这都什么时候了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夙薇凉目无焦距半晌才冷笑了一声道:“你让我睡会吧好困” 司徒靖恒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沒有感觉到发烧奇怪道“怎么今日睡到这时候” 夙薇凉睁开眼眼中的困意转化成清明微微扬了扬嘴角便从司徒靖恒腿上直起身“是有些饿了点寒把吃的端來” 说着自己拢了拢那头青丝随意地束起來走出去洗漱接着便坐在桌旁吃了起來她一夜未睡胃口并不是太好总觉得也些反胃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是强行咽了下去 但这样一來却起了反效果那吃下去的东西翻江倒海地一般在胃里翻滚夙薇凉吃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一张嘴“哇”地都吐出了出來 “娘娘……”点寒吓了一跳忙帮她顺着气“您觉得怎么样” 司徒靖恒快步走过來手搭上夙薇凉有额头着急道:“这是怎么了” 夙薇凉却是一反手将司徒靖恒的手挥开深呼吸了几口气墨翠忙开始清理那一地的狼藉 “宣太医”司徒靖恒沉了脸色“你们怎么照顾王妃的为何胃口这么差” 墨翠与点寒齐齐低了头夙薇凉瞟了一眼司徒靖恒轻声道:“怨她们做什么作为夫君难道不知道害喜是正常的吗” “王爷娘娘昨夜……”墨翠刚张嘴就被夙薇凉眼神示意而禁了声但司徒靖恒却警觉地问道:“昨晚怎么了” 夙薇凉应道:“昨天也吐过一次沒什么大问題” 既然对方不把她放在心上那么她也沒有必要显得自己太在乎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从來都不合适她 司徒靖恒叹了口气“薇凉胃口不好可是大事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能不吃” “哼……”夙薇凉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得不到健全的父爱就算出生了也是一个悲剧” “你说什么”司徒靖恒听出话外之音不由得皱了眉他就昨天一个晚上不在怎么今天这气氛就不对了呢 夙薇凉站起身來看也沒看司徒靖恒直接坐在梳妆台前“点寒來给我梳头” 如今有了身孕妆是不能上的但总不能就一直这样蓬头散发让那飘然给比下去 华丽地被无视司徒靖恒心里有点儿吃味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夙薇凉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你说什么意思司徒靖恒你不是说今后只宠我一个人吗” “是”这话他确实说过说了就不怕认 “伪君子”夙薇凉花瓣一样的嘴唇里蹦出來这三个字拿起桌上的木梳一下一下为自己梳起來 她记得以前看古装剧有拍到成亲姑娘们出嫁都是要梳头的她还记得那台词是: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每次看到这个情节都能引起夙薇凉心里的触动白发齐眉儿孙满地……当初淅羽嫁过來时也这样梳过头吧那时候她心里是怀着怎么样的憧憬与渴望呢 而当她被司徒靖恒与墨诗妍打磨含恨而死的时候又该是何种心情 呵呵……司徒靖恒你这个伪君子当初你负了淅羽老娘就应该要看出來这货并不是从一而终的人可为何那颗心还是要沦陷呢 你妹现在惨了吧完了吧身上的盔甲一样也沒有了手无寸铁你就等着他始乱终弃吧…… 夙薇凉再沒说话只是机械地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秀发有些疲惫的眸子看不出焦距 司徒靖恒本应她那一句“伪君子”而脸色一黑但又见她那个受伤的眼神瞬间便将那满肚子的怒气强行压了下去只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夙薇凉垂了垂眼皮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般忽闪了两下接着便轻声道:“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她那一脸的漠然让司徒靖恒刚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升腾起來“你到底欲何为” 夙薇凉“啪”地一声将木梳摔在桌上“点寒叫你來梳头你聋了吗杵那里做什么呢让老娘用轿子抬你” 点寒哆嗦一下迅速低头走上前來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给您梳头” 再次被无视司徒靖恒深吸了一口气“夙薇凉你这什么态度一大早上阴阳怪气的谁招你惹你了” 夙薇凉从镜子里与司徒靖恒对视吸了吸鼻子既然这货一定要问那就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司徒靖恒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本王……”司徒靖恒语塞了一下道:“本王在书房” “书房”夙薇凉冷笑一声“你把我从飘然房中赶走以后就一直沒有离开过吧” 被当场拆穿司徒靖恒有些许的慌乱但转念一想道:“本王也是为了查案” 第87章 王妃大牌 “是吗?查案需要过夜?”夙薇凉站起身來,扬了扬头,“你要在哪里留宿,我本管不着你,也沒必要藏着掖着。我就当你说过的话是放屁好了!” “你!”司徒靖恒顿了一下,强压住火气道,“你是正妃娘娘,说话不要这么粗鲁。本王确实是想从她那里找线索,才留宿的。” “正妃,侧妃,小主……呵呵……”夙薇凉退后一步,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可怜了点。就算她从上辈子开始,就从沒奢望得到过爱情,但是有必要让她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以后,又活生生挖走吗? 感情可以这样分? “司徒靖恒,我……夙薇凉,只能接受一对一的感情。如果你当我是正妃,当墨诗妍是侧妃,当飘然是小主,那么好吧,我宁愿不要这个正妃的头衔。” “本王跟她之间,什么也沒有。” 如果夙薇凉沒有亲眼见到,那么司徒靖恒此刻说的话,她可能会相信。但她昨天夜里亲眼看到……那不堪的话面至今还萦绕在自己有脑海,这坑货竟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够了,司徒靖恒,敢做就敢认。我不想跟讲话,请你出去。” 连续三次要被赶出去,司徒靖恒紧紧攥了拳,“这是本王的府坻,本王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夙薇凉回过头,“司徒靖恒,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你不想看到本王也要看,本王是你的夫君,是这惊玄宫的主人,由不得你不看。”司徒靖恒走上前來,伸出两个手指,抬起夙薇凉那纤巧的下巴,“你不要再闹了。” “我闹?”夙薇凉挥开司徒靖恒的手,胸膛剧烈起伏着,“老娘沒那个闲功夫跟你闹。你继续去飘然那里吧,我这儿容不下你!” “你……”夙薇凉的大脾气是司徒靖恒从來沒有见过的,心下不由得万分气闷,但又见她怀着身孕,恐她动胎气,不敢造次,只好沉声道,“你身体不适,本王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娘娘……太医到了。”夙薇凉正欲开口,墨翠忽然提醒了一声,接着又道,“娘娘您也别气了,别让小人得了志。” 夙薇凉哼了一声,太医提着药箱走进门來,正要给夙薇凉把脉,却被她一手挥开。喝道:“用不着!你不走是不是?好,这是你的府坻,是你的惊玄宫。你不走,我走!” 夙薇凉一边说着,一边抬腿就往外走,司徒靖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脸色瞬间黑得堪比锅底,“本王再说一遍,你不要再闹了。太医,來看看……” “我也再说一遍,司徒靖恒,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火气郁结在心里,只要一个不经意,就足以燎原。夙薇凉现在一看到司徒靖恒那张俊逸的脸,就回想起昨日他与飘然在床上缠绵的情景。那场景就像把刀子一样,将她五脏六腑都划得鲜血淋淋。 她不知道,如果司徒靖恒还继续出现在她眼前,她能不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來。 “你们全部都给本王出去!”见夙薇凉要赶走自己的心态如此坚决,司徒靖恒气得浑身都微微颤抖起來,“还不走?” 点寒与墨翠对望一眼,接着便担忧地看了眼夙薇凉,双双退出了出去。 太医打开药箱的手停在半空中,略微有些尴尬。他这才刚刚到,就又被赶出去。 司徒靖恒靖恒转过脸,利剑一般的目光只稍微一扫,太医便利落的收拾了东西,一个瞬间便消失在眼前。 待众人都走光了,司徒靖恒才再次开口,“夙薇凉,说清楚,到底在为什么事而生气?” 夙薇凉大睁着眼睛,感觉到视线略微有些模糊了,便拼了命的再将那瞳孔放大。以阻止那即将要流出的泪水。其实她只要说一句,我不喜欢你去飘那里,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去了。 不管是为了查案,还是为了给皇上一个交待,请你以后都不要去了。那么司徒靖恒的态度一定会缓和下來,并且以后再也不会去。 可她就是开不了这个口……她从小所过的生活,沒有教过她去哀求一个人。 像她这种从小缺乏一切感情的人來说,有着很严重的感情洁癖。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被别人染指,那么结局只有两个,扔掉,或者毁掉。 可司徒靖恒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不像她心爱的手枪,不像她喜欢过的玩具。他是比她一切宝贵播收藏还要來的珍贵的人,无法毁掉,却也舍不得丢掉。 明明知道,司徒靖恒作为一国王爷,绝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但却还是忍不住奢望,忍不住希冀,想让他也同自己一样,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看着夙薇凉那一又泪眼汪汪却又倔强忍泪的表情,司徒靖恒心里就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好吧,薇凉……昨天是因为……” “不用说了,不用解释……”夙薇凉慌忙阻止她,什么一时意乱情迷,什么逢场作戏,这种借口她通通都不要听。 司徒靖恒只好闭了嘴。准备将语气缓和下來,降低一下身份,以求与她合好。谁知夙薇凉的下一句话,便无情地将他打下了地狱。“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们虽是夫妻,但这只是头衔而已。桥归桥,路归路,我以后再不会管你了。” 司徒靖恒刚刚平静下來的心,再次一把火点燃,“你说什么?” 夙薇凉深吸了一口气,她太讨厌现在的自己了。以前洒脱哪里去了?最初的坚强都哪里去了? “辞幼说得不错,我不应该是这样子……我要找回我自己。”夙薇凉吸了吸鼻子,将手从司徒靖恒手中抽出來,眼中尽量露出一些冷漠來。 “辞幼?”司徒靖恒不经意地扬了眉头,手掌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感觉像是当头一棒,打得他一阵耳鸣。 “就这样一件小事?你就决定咱们桥归桥,路归路?那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有什么意义?”他所有的行动,都只想保住眼前这个女人的命,都只想要她生活无忧,可她竟然要跟自己分手? 第89章 你有两条路选择 点寒也是心急如焚.但又别无他法.只得张望着往门外瞧.期待太医早点儿到. 好在那太医本就走得不太远.司徒靖恒赶走了他.还沒等他到太医院.又被抓了回來. 这一身老骨头今天算是遭了罪了.原本以为那神医杨静进了宫.他会轻松一点.沒想到这段时间杨静治好了王妃的脸.就召去了皇后那里治病.这喜怒无常的王爷.又找上了他. 仔细给夙薇凉检查了一下身体.太医舒了口气.“王爷无需担心.王妃睡眠不足.又受了惊吓.现在只是昏睡过去了.下臣会开一些安神安胎的方子给娘娘服用.请王爷放心.” 听到他如此说.众人这才都放下了心來. 辞幼微微叹了口气.转身默默走了出去.正值高峰带着几个侍卫巡逻.便在他眼前停了下來. “辞幼将军.”见他看着那一颗小树人发呆.高峰不由得好奇. 理所当然地.辞幼几乎沒有什么好脸色.转身便直接走掉了.高峰微微呼出口气.向手下道:“去正妃娘娘那里看看.出了什么事.然后來告诉我.” “是.” 高峰顿住了脚步.“你们继续巡逻.我去去就來.” 说着.便往西厢房的方向去了. 而夙薇凉幽幽转醒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了.微微睁开眼.眼前是那一拢蓝色的纱帐.身下是自己熟悉的床铺.柔软温暖.耳中可以听到点寒与墨翠放轻脚步在房中忙碌的声音.鼻子里是一股淡淡的中药的苦涩味. 微微发了一会呆.神智缓缓地清明.扬起嘴角冷笑了一下.撑着自己和身体坐了起來. 这里一动.点寒便迅速走了过來.惊喜道:“娘娘您醒了.” 夙薇凉点点头.“点寒.你过來.” 睡了整天.她的嗓音都透着些许柔弱.点寒走上前來.柔身道:“娘娘饿了吧.墨翠已经备好了粥.奴婢服侍你洗漱一下.然后吃点儿东西.” 夙薇凉点点头.伸手摸了摸点寒的头发.“丫头.你很担心我吧.” 点寒点点头.“娘娘以后可别这样了.明明知道王爷是这个脾气.又何苦往枪口上撞呢.” 夙薇凉乖巧地点点头.“以后可再不会了.也不会让丫头这么操心.” 有些事.她决定不在意了. 疲惫的感觉由心而生.她好强了一辈子.终于想要好好休息一回.“我只希望是这个孩子能够平安生下來.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 “娘娘……”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点寒忽然有些心慌起來. 墨翠已经将洗漱用品端上來.点寒只得暂时按捺住那想要一探究竟的话.先服侍她洗漱. “吃完了粥.过会就要喝药了.良药若口.奴婢给你准备了糖.”墨翠将盘子收下去.提醒夙薇凉需要吃药. 夙薇凉是半点胃口也沒有.吃进去的东西沒有尝到任何味道.微微闭了眼睛.你妹的.飘然.胆敢跟我夙薇凉抢人.就算我真的不要他了.你也别想得到任何东西. 她眼中隐隐的杀气被点寒看在眼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担忧.“娘娘.多的事咱先不想了.好好养胎要紧.” “好好养胎.你道是容易的事.只怕是有人.不想这孩子來世上.”夙薇凉了摸自己的腹部.“抓一只猫來.以后的饭菜.汤药.必须要它尝过沒问題之后.再送进來.” 墨翠与点寒愣了一下.道:“是.” “另外.关注一下高峰的动静.”夙薇凉见门口侍卫的身影一闪.压低了声音道.“我这刚醒就看到他的人來探班……” 点寒道:“是.娘娘.” 而高峰此时站在假山后面.双手束在背后.上午的阳光照得他眼睛有些人发花.便不由得开口道:“夏日了.小主别在太阳下面久晒.会起红斑疹的.” 假山的另一面.飘然的纤纤身影挺得笔直.湖面倒映出她的倩影.纤腰长腿.分外的迷人.“谢高侍卫关心.飘然无防.” 高峰沉默一晌.他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总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对于飘然.他本不欲淌这浑水.但王爷偏偏安排他來做卧底.内心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高侍卫一定有很多问題问我.”飘然缓缓扬起头.她的方向背光.但却是迎风.清风拂过脸盘.带着大地上的一股燥热.“你问吧.” 高峰转过头.想看一看那个人的表情.可映入眼睛的却是那被晒得发热的假山.“小主.你是何人所派.” “在回答你这个问題之前.我可以问先问你几个问題吗.”飘然声音不大.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不等高峰回答.她便直接又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高将军这满身的功绩的俸禄.是拜谁所赐.” “自然是皇上.” “那么.高侍卫便应当忠于皇上.”飘然淡淡开口.玉脚在地上一下一下轻轻踩着.“飘然是皇上的人.” 高峰猛地站直了身体.匪夷所思地道:“皇上.可是皇上为什么.” “皇上办事.自有他的道理.我与锄泌同是他培养.任务是取得王爷的信任……” 高峰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一个转身.越过那假山.出现在飘然眼前.“小主……话可不能乱说.” 飘然脸上沒有半点表情.半低着头抬眸.盯着高峰的眼睛.“高将军看我像开玩笑.” 高峰缓缓后退一步.王爷与皇上同为皇室.王爷始终忠于皇上.但皇上现在……“可是.王爷与皇上情同手足.王爷甚至连封地也不用去.特许他留在皇宫.怎么可能会……” 飘然向前走了一步.轻轻地笑道:“那只是……表面现象罢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皇宫里的恩恩怨怨还少吗.” 高身皱起眉.嘴唇颤抖着.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來. 飘然走至他跟前.抬起那纤纤玉手.攀上高峰的脖子.踮起脚.粉嫩的唇贴上他的.蜻蜓点水般的停留.“高侍卫.你有两条路选择.第一.忠于当今皇上.第二.继续忠于王爷.” 第90章 暗地里的仇深似海 听到这样的问題,高峰不由得心里一阵胆寒。他从來沒有想过,皇上与王爷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而现在,他无疑已经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上。王爷当他是卧底,而飘然却需要他反卧底。 在这种状态下,无论他现在选择哪一条路,想必路程都十分艰苦,而且随时随地都的可能丧命。 “为什么选中我?” “呵呵……”飘然轻轻笑了一声,“因为,你喜欢我。” 高峰一愣,微微叹了口气。 “你喜欢上了一个你不该喜欢的人,就跟我一样。所以,你也要为此付出代价。”飘然放开高峰,继续站在那假山下面,“你可以选择继续追随王爷,但那一条路,必定是毁灭。这个世界上,沒有人的权力能够大过皇上司徒珞尘。高峰,跟我一起走吧。” “跟我一起走吧。” 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下,高峰闭上眼。已经走到了这里,无论再向左,或是向右,都是一条不归路。 他认了。 “皇上为什么要对付王爷,最终目的是什么?” 飘然扬起笑容,什么话要说,什么话不需要说,她心里非常清楚。但她还是忍不住道,“因为,五年前的那场宫廷政变,皇上的亲生母后,就是死在司徒靖恒手上。” “什么?”关于那场宫廷政变,因为太过血腥与残忍,所以宫中禁止讨论。北其央央大帝国的皇室成员,皇上王爷,公主郡主,皇子皇孙,包括世子,附马……后宫妃嫔,除司徒珞尘和司徒靖恒,全部丧生。究竟是谁杀了谁,谁负了谁,由于版本太多,沒人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清楚这件真相的人,除了司徒珞尘和司徒靖恒,已经全部丧生。 他们兄弟俩兄友弟恭了五年,世人都道他们兄弟感情深,但其实暗地里仇深似海? 高峰已经完全弄不清楚了。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皇上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要对付司徒靖恒虽然不容易,但也绝非难事。而司徒靖恒若想反抗,那便是造反。就算他是王爷,若失败了,那也是万劫不复。 孰轻孰重,高峰不是傻子。现在保持中立,那基本也不可能。 “小主,此事我可以对王爷保密。” 飘然眼中精光一闪,眼神中的杀气缓缓升腾而起。这家伙是在做白日梦?现在想要明哲保身,怎么可能? “若飘然不能取得王爷的信任,那只有设计……”飘然抬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高峰心里一凉,忍不住退后一步。 “高侍卫应该明白,在细作的世界,只有任务成功或者失败两种结果。如若失败,那便是灰飞烟灭,但成功了,却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飘然微微闭了眼,“高侍卫,不想我死吧?” 话音一落,高峰忽然抻手,一枚小型的匕首从手中飞出,只见东南面一人闪身而过。 “小主先走。”高峰压低了声音,向飘然道。 飘然警觉地皱了眉,來不及看來人是谁,脚尖轻轻一点,瞬间跳跃上房檐。身影一个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辞幼两只手指夹住那枚匕首,冷若冰霜的脸上泛起一丝杀气。“高侍卫这是做什么?” “原來是辞幼将军。”高峰冷笑一声,“辞幼将军很闲嘛,來这里做何事?” 辞幼左右张望,虽然假山刚才挡住了他的视线。但那个模糊跳过的身影定不是他的幻觉。“高侍卫一个人?” “自然,不然还有谁?” 辞幼向前两步,走至假山的背面,又看了一眼高峰,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 “辞幼将军,王爷安排咱们是单独行动的。我做什么事,应该用不着向你报备。”高峰冷笑了一声,脸上并沒有任何慌乱。 辞幼微微皱了眉,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辞幼将军若是沒有什么事,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高峰微微点了头,也不等辞幼再开口,转身便走了。 辞幼负手站在原地,他内心烦闷,原本打算随处逛逛,逛至此处却忽然感觉到杀气,接着便是瞬间飞來了一枚暗器。 若非心里有鬼,有必要來这样一手? 但是沒有抓到人,他也沒有办法去王爷面前指认。 正在想着,忽然一个小丫头喘着气跑过來,“可……可算是找着将军了,王爷正在找你呢,将军快去吧。” “王爷在哪里?” “王爷在书房里候着。” 辞幼到达书房的时候,司徒靖恒坐在书桌旁,脸色铁青。辞幼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夙薇凉,张口就问,“是不是王妃……” “你很关心王妃吗?”司徒靖恒抬起眼,“开口就是问她。” 辞幼一怔,道:“不是,属下见王爷脸色不太好。” “我问你,你昨夜可是和王妃在一起?”司徒靖恒语气冰冷,几乎不带感情。 辞幼就算是神经再大条,这回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王爷不是吩咐属下好好照看王妃?” “本王要你照看王妃,不是让你占据王妃!”司徒靖恒站起身來,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便丢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在砸在辞幼额头上。 辞幼听他如此说,就像是当头被人打了一棒,忙道:“王爷误会了,娘娘昨日一定要去西厢房找你,属下怎么劝也不听。后面又不肯回房入睡,属下惟恐夜里风大动了胎气,又恐她郁结于心,这才陪了半夜。但王爷放心,王妃与属下绝对沒有……” 辞幼本不善言辞,此时心下着急,更是语无伦次起來。“王爷……” “你与她在月光下站了半夜?”司徒靖恒紧紧握了拳,心里的嫉妒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噬咬着他,“夜半三更着,你陪着本王的正妃娘娘,意欲何为?” 辞幼抬起头,那被砚台砸中的额头汩汩地冒出鲜血來,“王爷……属下跟随您这么多年,不曾做过越界的事。王爷若觉得昨夜应该让王妃一个人吹夜风,一个人迎风掉泪,那么属下无话可说。但王爷之前交待过,要好好照看王妃,属下只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办事。” 第91章 鸟语沟通 有一句话他不曾说如若不是王爷半夜不归宿王妃又何需吹冷风伤心整夜 这句话他不敢说但却在心里转了数圈 司徒靖恒看着辞幼脸上的鲜血不由得后悔自己的莽撞但他实在快要疯了一想到夙薇凉昨夜跟另外一个男人呆了一夜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若这人不是辞幼他想他已经一剑将那人刺死 “王爷……”辞幼向前一步想再开口却又说不出任何话來他心里愧疚只因他对夙薇凉的感情确实超出了主仆但他却是有口难言无法与他人诉说 司徒靖恒见他表情诚恳额头还在淌血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疯了只要是遇到夙薇凉的事他就完全不能理智对待他从前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过 “你出去吧”最后司徒靖恒人有些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是真的只想去飘然那儿找一下线索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皇兄会对自己不利但怎么会想到事情会搞成现在这样 夙薇凉竟然会亲自找去西厢房 辞幼抬头看了一眼司徒靖恒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怔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西厢房 “小主其实……”飘然房内隔着一个素色的屏风高峰压低了嗓音神色不大自然道“其实王爷已经知道了小主的手法证据如今也有了” “什么”坐在屏风后面独自对着一盘残棋的飘然微微挑起了眉“高侍卫……” “小主放在人我处的药品已经给王爷看过了”高峰咬了咬牙做墙头草只怕会死得更惨如不尽快选对路一切都晚了 飘然闻此言不由得站了起來用中拈着一颗墨子语气是难见的严肃“你的意思是王爷在跟我演戏呢” 留在她房中过夜故意示好难道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飘然冷烈一笑哼司徒靖恒既然你已经不可能再信任我那可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手中的一颗棋子落下那攻势完全将白子围死 飘然深吸了一口气张开两手口中发出一连串奇怪的音符高峰正在不解只见那半开着的纸窗护外忽然飞进來一只小鸟通体漆黑飞进來以后它直接落在飘然手心唧唧叫个不停而飘然也随着它的节奏跟随着一声声叫着 “鸟语”高峰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顿时看向飘然的目光有多了几分惊异据说这世上懂鸟语的人寥寥无几难道这飘然平时就是通过鸟儿來与凡福殿通讯 难怪这么长时间以來一直打不到蛛丝马迹你总不能把这天上的鸟儿都抓回來问斩吧 在高峰思索的时间内飘然已经和那只小鸟说完鸟儿扑腾着翅膀围着飘然转了两圈便呼啦一声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我已经去请示皇上了高将军放心这惊玄宫好日子不长了”飘然冷冷地哼了一声伸手一把拂掉桌上那一盘棋迅速转身在梳妆台前坐下 时至此刻她已经完全无需掩饰掩饰自己的恨意“锄泌血债血尝我要让夙薇凉那个贱人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高峰看着飘然脸上那抹诡异的笑意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沒來由的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高侍卫先去吧飘然需要沐浴更衣了”飘然对着镜子缓缓将头上那一枝珠钗取下从铜镜中注意着高峰的动静 见她准备更衣高峰忙退后了一步脸上泛起一丝绯红接着便慌忙转过身“属……属下先去了” 飘然冷笑了一声扰了扰外衣对着门外叫道“怜云备热水來” 门外浅浅地应了一声便传來了细碎的脚步声怜云是自锄泌殁后司徒靖恒亲赐给她的丫鬟经过几次**已经变得相当听话 飘然微微闭一眼只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忙从袖中拿了一颗药丸塞进嘴里轻轻地含住 既然司徒靖恒已经知道西厢房那几个小主的死与自己有关那么他不将自己直接上报给皇上处死的原因是什么是想要从自己身上找出蛛丝马迹揪出幕后主使说不定已经在秘密行动 想到这里飘然不由得有些焦急地站起了身初夏的天气轻风徐徐吹过那扇开了一半的纸窗户被刮得沙沙作响 眼前忽然想起刚嫁來初嫁來惊玄宫那晚自己临窗而望锄泌细心地为自己批上外衣的情景 绵长的思念丝丝入心越是思念那恨意就越是明显那恨竟像是在心里生了根一般巴不得立刻去将夙薇凉剥皮拆骨才好 而夙薇凉此时却是在昏天黑地睡眠中清醒过來她的身体不比从前有了孩子以后变得格外嗜睡这一觉又睡了好几个小时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來 “娘娘”点寒扶她坐起來“你在房里呆了一整天要出去走走吗” 夙薇凉也觉得再这样闷下去自己非得病不可于是穿了鞋子净了脸又吃过东西随意地拢了秀发与点寒墨翠一同出去逛逛 可巧飘然沐浴完毕也是刚刚出门在后花园两人撞了个正着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飘然冷哼了一声调开了眼神转身就走 “站住”夙薇凉还沒有开口点寒清淡的声音适宜地响起來“见到娘娘不行礼调头就走简直就是大不敬” 飘然眸子里寒光一闪但还是与怜云一起转过身來欠身道:“贱妾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夙薇凉扬起头笑道:“妹妹既然自称是贱妾那就别端这么高的架子你随我來吧” 怜云看了飘然一眼只见那雪白的肌肤下青筋一根根都凸现出來 点寒见她不动便提醒道:“走吧” 夙薇凉转身忽然变得心情大好神清气爽飘然咬牙跟在后面夙薇凉将她带进了正房接着便坐了下來“我常听闻妹妹你不仅长得美更是心灵手巧姐姐房中地板脏了不如就劳烦妹妹擦一遍吧” 第92章 一点点小教训 【风云阅读网.】 飘然一愣脸上立刻被憋得一片绯红再三忍耐后才平复了心情悠然开口道:“地面擦太干净了会很滑娘娘有孕在身还是多注意得好” 夙薇凉作恍然大悟状“你说得对那擦桌子吧那边几个花瓶是王爷前段时间送的麻烦妹妹也擦干净了” 飘然冷哼了一声“姐姐身边若是缺人手大可让王爷给姐姐多增几人何必非要给妹妹找茬” 夙薇凉神清气爽笑得一脸灿烂“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老娘今天还就是要來找你的茬擦吧” 飘然虽是妾但也万忍受不了夙薇凉当她下人一般看待冷了脸道:“我若说不呢” 夙薇凉的表情也冷下來“你认为你有这个权利” 飘然挺直了身体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主房通风效果较好那扇纸窗户开了一半一阵风吹过便纱纱作响轻风扬起几人的秀发但却沒办法冲散那浓浓的火药味 “飘然虽然是妾但自问还沒沦为下人娘娘若是闲來沒事可以去后花园赏下花想要消遣飘然若动了胎气岂不是飘然的罪过”飘然扬了扬嘴角也不行礼竟然转身就走 “站住”点寒心中不忿厉声叫道 飘然此刻忽然一个转身从袖中飞出一枚银针那速度有如闪电一般直击点寒咽喉 点寒还沒來得及反应那银针就已经近在咫尺这么快的速度她根本來不及躲避 耳边一阵狠辣的劲风扫过那枚银针便停在了在眼前点寒半张着嘴瞬间冒了一额头的冷汗 两只纤纤玉指夹住了那枚银针夙薇凉将手收回冷笑道:“妹妹好狠的心不过是请你帮下忙就想杀人……”话音未落桌上的那杯茶咻地被她握进手中一个甩手就飞了出去 飘然正要避开却发现那茶杯并不是要砸她的额头而是飞上了门框刹时砸成了碎片那锋利的碎片反弹回來划过了飘然的脸 “小主”怜云一阵惊呼 雪白的肌肤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飘然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來她不是个冲动的人但面对夙薇凉公然的挑衅那经过严格训练的心却是忍不住燃起了滔天怒火 夙薇凉只感觉到眼前红光一闪飘然腰上的那条丝带便像是得了生命一般直接朝她飞了过來但这一击却并不击中她的要害而是将那半开着的纸窗瞬间关上了 接着飘在身后的那扇门也被她右脚轻轻一勾关了个密不透风 “不知好歹”飘然冷笑一声手中的飘带竟像是利剑一般扫过那桌面上的茶具直接向夙薇凉胸前袭去 夙薇凉心下一惊足尖点地连续两个空翻便到了飘地正对面与她來了一个近距离的接触不是喜欢玩飘带吗老娘隔你这么近看你还怎么玩 眼见夙薇凉的笑容差点贴上自己的鼻尖飘然大吃了一惊还沒來得用做出反应迎面就看到一个巴掌抽出來 “贱人”夙薇凉一耳光抽完接着便提起了飘然有衣领“小三做得很happy嘛不要以为把王爷骗上了床你就能上位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飘然沒想到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自己都已经打算大打出手了准备來拼个鱼死网破却沒料到她完全是一副乡野村姑的姿态 一掌推了开了夙薇凉飘然决定以牙还牙反手将那一耳光抽回來却沒到夙薇凉早已看破她的动作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 咽不下这口气的飘然迅速将另外一只手也扬了起來但还沒來得及落下手腕又被夙薇凉给截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层浓烈的杀气 “放手”飘然满脸冰霜眼中的寒气似乎能够结出冰來 “哼”夙薇凉冷笑一声由于两人的距离极近她能实切地感受到飘然身上散发出來的杀气很好飘然你tm成功地挑起了老娘的斗志 瞬间的发力夙薇凉一个前倾额头用力撞上飘然的额头那一击几乎用了她最大的力气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黑暗 “娘娘……” “小主……” 点寒与怜云迅速走上前去飘然整个人站立不稳差点被那一撞打击得直接晕厥过去产眼前瞬间什么也看不清楚一片漆黑 夙薇凉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自己有分寸眼前短暂的黑暗以后恢复了光明趁着飘然还能反应过來对准鼻梁用力一拳揍下去 还沒能从额头的撞击中回过神來鼻梁上又遭受到重重一拳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失去了意识 “这是一点点教训若再让老娘看到你勾引王爷担心你的小命”夙薇凉咬牙切齿看着那软倒在地上的美人冷哼了一声向怜云道:“扶你主子回去吧他日再见着了我多提醒一下她绕路走” 怜云心惊胆颤早就听闻正妃娘娘自从喝过鹤顶红以后变得十分霸道专横以前自己连都沒有机会见着这回是终于见着了果然是名不虚传差点儿吓了她一个魂飞魄散 “小玉你怎么样”怜云颤微微地扶起飘然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飘然眼前金星直冒只感觉到鼻中一股温热奔流而下 用手一摸粘腻温热透着浓浓的血腥味想必是流了鼻血这个野蛮的女人 “夙薇凉……”飘然将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这么多年以來自己何曾这般受过气 “我在”夙薇凉反倒变得神轻气爽起來“你吩咐锄泌凌/辱点寒而我杀了锄泌咱们已经是血海深仇注定这辈子只能存活一个我劝你还是多去庙里多烧香祈祷下了地狱下辈子给判个好人家” “你……”鼻血流个不停眼前一片模糊飘然就算是再有气此时也沒办法发作“你……” 你了两遍以后一股气郁结在心里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怜云我们走” 夙薇凉扬了扬嘴角老娘就是喜欢你想干掉我但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爽死了 第93章 药引子 气势辉煌的皇宫,跟随着那轮落下的太阳缓缓进入了幕色。灰色的天空中偶有几只鸟儿飞过,但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一只通体漆黑的小鸟如一支羽剑一般在那宫墙中飞过,瞬间绕过那宫闱,从那金碧辉煌的“惊玄宫”三个字上掠过,正要再往里飞。那宫墙上忽然出现一个黑影,准确地将那鸟儿一把抓住。接着身影几个闪身,便沒了踪迹。 “王爷。”诺大的书房并不奢华,除了书桌与必备物品,并沒有豪华的布置。但各个物件摆放都甚是巧妙与美观,入眼只觉精致异常。 司徒靖恒落下最后一笔,轻轻吹了吹画上的墨渍,那双摄人魂魄的双眼才抬起,看向辞幼手中不断跳跃着的黑色小鸟。 “就是这一只?” 辞幼慎重地点了头,“沒错,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它截了來。” “那听听它说什么。” “是。” 辞幼动了动嘴唇,小鸟便向上得了指令一般,扑腾着翅膀,从他手心里飞了起來。随着辞幼嘴里的节奏与音符不断变化,开始围着它转悠。 司徒靖恒微微皱起那剑一般的眉,看着辞幼的嘴唇变得越來越苍白。 “说的什么?”等辞幼一停下,司徒靖恒便立刻忍不住开口问。 辞幼迟疑了一下,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为难,“王爷,我师傅还在宫中吧,不如让他再來听听……” “你不是已经跟他学全了吗?”听他这么一说,司徒靖恒立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是什么消息?可是皇兄?有什么行动?” 手臂被司徒靖恒狠狠捏住,一阵疼痛袭來,“王爷,是皇后娘娘的病。” “皇后娘娘?”司徒靖恒纳闷道,“皇后娘娘不是有杨静在主治吗?病情怎么样?” “是皇后娘娘的病有可能治好……”辞幼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眼中竟然生出些许疼痛与同情來。 这个眼神让司徒靖恒更为惶恐起來,“你快说,想急死本王?” 辞幼微微叹了口气,才勉强开口道:“我听到的讯息,是皇上娘娘的病能够治好,但是需在一个药引,是王妃腹中的胎儿的心脏。给飘然下的指令是一定要保护好娘娘把孩子生下來,然后……” 脑子里“哄”地一声炸开了,就算是千万只蜜蜂在耳边飞,造成一阵阵的耳鸣。司徒靖恒半晌也沒能回过神來,“你……你刚才说什么?” “王爷……”辞幼万分不忍心,“皇后似乎已经知道王妃换了一个灵魂,所以她的孩子可以沼好皇后的病,故而……” “你说得对,”司徒靖恒忽然打断他,“可能你沒有听清楚,可能……你的技术还不到家,给本王把陀平叫來……” “是,王爷……”辞幼点头,正要出门,又被司徒靖恒叫住,“等等。” “王爷?” “把他的那个小孙女,也一并带來……” 辞幼心里一动,微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头去了。 片刻后,陀平便牵着他那五岁的小孙女走进了书房。他胡子花白,穿着一身红色的少数民族的服饰,头上还扎着一条彩带。“小人……参见王爷,王爷吉祥。” 司徒靖恒哼了一声,眼神落在桌面上那只通体漆黑的小鸟身上,“听闻先生精通鸟语,可否给本王听一听,这只鸟儿带來的是什么消息?” 看得出來陀平有些紧张,握着小孙女的手都在微微地发着抖。他听闻这些皇室成员,杀起人來都是毫不眨眼。“是。” 松开小女孩的手,轻声道:“豆豆乖,到边上玩一会。” 司徒靖恒看着那个眨巴着大眼睛的天真小女孩,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你叫豆豆?來,到叔叔这儿來。” 豆豆扎着两个羊角辫,额前一排细碎的刘海,陶瓷娃娃一般的脸,中间镶着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模样十公讨人喜欢。她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司徒靖恒,便迈开小步子,向司徒靖恒走过去。 陀平站直了身体,顺了顺自己额前的那条彩带。便张开了双手,嘴里发现了一连串听不懂的音符。 正在桌面上啄着小米的鸟儿听到这声音,忽然抬起头唧唧地叫起來。接着便随着陀平的节奏,围着他上上下下地打起转來。 片刻后,陀平微微一笑,伸出了手,鸟儿便乖巧地停留在在他的手心里。 司徒靖恒强行按捺住那颗焦急地心,语气尽量平缓地问,“如何?怎么说?” 陀平向司徒靖恒施了一礼道:“回王爷,大致内容是:照料好正妃肚子里的骨肉,待他日孩子坠地,取其心脏医病。” 司司徒靖恒闻言,瞬间脸色苍白,抱着豆豆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引得对方忽然哇哇地大哭起來。 “叔叔捏疼我了!”豆豆奶声奶气地叫起來,司徒靖恒这才回过神,忽然一把扣住她,两个手指掐紧了她的咽喉。 “王爷!”陀平大吃一惊,就连辞幼也瞪大了眼。 司徒靖恒眼中杀气肆意,“陀平,你可听清楚了?若有半点差池,本王定要你与这女孩陪葬!” “王爷息怒!”陀平大惊失色,慌忙下拜,“陀家一脉精通鸟语,已是五代相传,绝对不会出错。” 一声闷哼,司徒靖恒稍稍用力,豆豆的呼吸便万分困难起來。“本王再问你一遍,这鸟儿的消息你有沒有沒听错?” 陀平眼看着豆豆的脸色已经憋成了紫色,不由得一阵着急,“王爷手下留情,陀平若有半句虚言,甘愿人头落地。” 辞幼微微地呼出口气,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司徒靖恒思虑再三,终是放开了那只桎梏着豆豆的手,豆豆忽然能够得已呼吸,冲撞地气流呛着她不断咳嗽。 “豆豆……”陀平壮着胆子,从司徒靖恒手中一把抱过了豆豆,不断地给她顺着气,“豆豆……” 辞幼负手立在身后,冷淡地道:“师傅累了,回房休息吧。” “是。”陀平险些老泪纵横,真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这种地方,真不是他们江湖人士能够呆下來的地方。 第94章 只是一个婴儿 这辞幼将军前些日子忽然找到自己,要拜师。鸟语是陀家几代单传,陀平自然是严辞拒绝。但这人杀了他村里几十人,又抓了他的儿子,他才不得不被迫教会了他,且随他一起來了宫中。 抱着豆豆退出了书房,陀平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豆豆,这门异术,先祖创下是为了听懂禽兽所言,及时了解天灾,保障收成,也为了村民的生命安全……若他是为了害人,爷爷……宁愿你一辈子也不懂它……” 辞幼见司徒靖恒脸色铁青,也不太敢开口。若皇后娘娘的病真如这只鸟儿所言,需要娘娘腹中的胎儿心脏來医…… 司徒靖恒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一般,双耳不断地出现耳鸣。皇上一国之君,皇后母仪天下。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一个婴儿? 司徒靖恒咬了咬那豪无血色的唇,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 “王爷……”辞幼实在忍不住了,他从來沒有见过王爷像现在这样,“王爷,虽然消息沒有错误,但这诊方自然是來自神医杨静,不如咱们……” 司徒靖恒抬起头來,喃喃道:“沒错,咱们去凡福殿见圣。” “王爷,若直接开口去问,岂不自掘坟墓?这鸟儿本是传给飘然的,咱们如何能知道内部消息。打草惊蛇……” “本王还管什么打草惊蛇,孩子保不住……”说到这里,司徒靖恒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噬咬,疼痛无比。 “但是王爷,如果飘然真的是皇后那边送进惊玄宫的,那么她的目的绝不仅仅如此。王爷若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断不可现在贸然面圣禀明情况。” 司徒靖恒听到这里,才稍稍压制住自己那颗暴躁的心。辞幼说得沒错,不能冲动……不能冲动。“那么,依你所见?” “王爷先平静一下心绪,待深夜时分,属下再潜进皇后娘娘的撷芳殿,找出药方,一擦究竟。” 司徒靖恒点点头,自己真的是气昏头,急昏头了。险些误了事。 “那属下先告退了。”辞幼弓了弓身,算是施礼,这才转身下去准备了。 司徒靖恒开了窗,那鸟儿便转悠着从书房里飞了出去。司徒靖恒看着它那飞行的方向,确实是往西厢房而去了。 不由得感叹,这禽兽有时候,还真的比人有灵性多了。 独自坐在书房中不免心急,司徒靖恒叹了口气,便向正房而去。 夙薇凉白天睡了不少时间,且又给了飘然一个下马威,正是心情大爽毫无睡意。看着点寒绣一个小肚兜,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得门外丫鬟通传,“王爷到,,” 这几天司徒靖恒为保证夙薇凉的舒适,又给她多派了些丫鬟,往后那些粗重活儿,也再伦不到占寒动手了。 夙薇凉见司徒靖恒一身及地蓝袍,衬得是面如冠玉,眉如墨画,进门以后站在那珠帘后头,也不着急进來,只怔怔地透过那珠帘看着她。 连点寒也发觉不对劲了,看了一眼夙薇凉。便放下手中的小肚兜,与墨翠站起身來道:“王爷吉祥。” 司徒靖恒微微点了点头,墨翠忙走过去,掀开那珠帘,好让司徒靖恒进來。 夙薇凉调开了视线,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只将那目光落在那件红色的小肚兜上面。只怕整个惊玄宫就她有这个胆子无视司徒靖恒了。 “薇凉,你用膳了沒有?”司徒靖恒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讨好一般地走地前,坐至夙薇凉的对面,执了她的手温柔问道。 夙薇凉不动身色地将那手抽出來,眼中一派静谧,沒有任何波动。 “还在生气?”司徒靖恒知她心里气愤,便又将她的手抓住,不让她逃开。“本王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夙薇凉本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但听得他这样说,不由得心里一阵发赌,有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张口道:“这种话你留着给别人说吧!不了解你为人的,或许还能被你这不负责任的誓言冲昏头脑。但夙薇凉是不会再相信了。” “薇凉……”淡淡的鼻音,甚至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成份,司徒靖恒将夙薇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虽然已经进入了夏天,但她的手却是稍感冰凉。“本王那天是气疯了,你忽然说什么找男人……让本王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你是本王的,什么男人也不准找……” 夙薇凉一阵气结,“到底是我找男人,还是你找女人……”话还沒有说完,忽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绕住,夙薇凉后面的话被生生阻断在了喉咙里,半张着嘴。 点寒与墨翠相视一笑,轻轻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给两个带上了门。 夙薇凉忽然被司徒靖恒紧紧扣进怀中,这熟悉的感觉令她的心为之一颤。但嘴上却是倔强道:“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薇凉,若本王有一天,忽然变得陌生起來,你会怎么样?”司徒靖恒呐呐地开口,又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于是改口道:“若本王有一天不像现在这样宠溺你,你会不会觉得本王很陌生?” 夙薇凉微微蹙起那秀丽的眉,心中隐隐觉得今日的司徒靖恒有些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司徒靖恒微微闭上眼,只是用力将怀中的那具娇躯揉进自己的怀中。 “靖恒……你……轻点……”夙薇凉被他的力度扣得骨头都有散架了,不由得加大了音量,“别伤着孩子。” 司徒靖恒闻言,才慌忙松开了手,顺了顺夙薇凉额前的秀发,脸上有些尴尬,“薇凉,那日本王确是在飘然房中过夜,但是本王真的……” “好了……”夙薇凉急忙打断了他,这种解释不听一也罢,简直就是徒增伤感。“我明白。” “你不明白!”司徒靖恒哭笑不得,自己还什么都沒说,这女人明白什么了?“本王那日确实是去她房中查一下线索,只是后面她点了熏香,想必是**……再后來,本王的心疼病发作,把她当成了你,相拥睡了一夜。” 第95章 最后的希望 夙薇凉哼了一声,但脸色已经沒有先前那么坏,“那你也不能掐我脖子,从我到这里來,你动不动就掐脖子想要弄死我。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你呀,就是一头猛虎。” 被掀开阵年“劣迹”,司徒靖恒稍显尴尬,举手保证道:“本王以后……”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将那手放下來,脸上一片灰败。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薇凉,本王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 他忽然如此正经,弄得夙薇凉也不由得紧张起來,“什么事?” “薇凉,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本王才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和怜惜,”司徒靖恒目光坚定,俊逸的脸庞在那盏灯光的照耀下,就连那细细的绒毛也看得清。 夙薇凉脸上一红,难得地有些娇羞了。 见她这个样子,司徒靖恒不由得微微一笑,转即又道:“所以,无论以后本王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來,你都要记住,本王是为了你好。” 夙薇凉抬起眼,越发觉得眼前的人儿不对劲了,“司徒靖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靖恒摇摇头,“沒有。” “但你今天很奇怪。”做过杀手的夙薇凉感觉异常敏锐,司徒靖恒神色确实有些异常,“有什么事,快说吧。” 司徒靖恒张了张嘴,但那声音却向是被什么阻住了,迟迟说不出一个字來。 “靖恒?”夙薇凉警觉地皱了眉头,“该不会是飘然或者别的宫里有什么动静了吧?” 这今天才把飘然整了一下,妹的不会报复來得这么快吧?那飘然也太沉不住气了! “不是。”司徒靖恒急忙否认道,“这件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你以后就不要再担心了。你现在是两个人,切不可劳心劳力。” “那是什么事?”夙薇凉忽然警觉地问道,“你这坑货不会又想纳妾吧?刚才忽然讲那么多甜言蜜语,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呢。” 司徒靖恒失笑道:“你在想什么呢!不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事发生,只是本王那日弄伤了你,现在颇有些担心!” 夙薇凉一双美目上上下下地审视了他一圈,才怀疑道:“真的?” “嗯,真的。” 夙薇凉这才放下心來,转念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说,我这腹中是男孩还是女孩?” 司徒靖恒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道:“这谁知道,本王又不是你肚子里的。” “猜一下嘛……” “…………” 司徒靖恒和夙薇凉说了一会闲话,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脸上的笑容却是再也挂不住,像是那落下山的太阳一般,慢慢地失去了光彩。 轻轻地在她身边躺下,望着那张熟睡的无辜容颜,不禁伸出手去,随着那玉一般的柔润地轮廓轻轻勾勒着。 这张脸,无论是布满疤痕,还是光滑如凝脂,他都是百看不厌。“薇凉,本王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夙薇凉最近嗜睡,此时睡得极沉,司徒靖恒那深情的表白,她竟是一个字也未曾听到。 第二日清晨,不等点寒进门提醒,司徒靖恒已经自己起了身,打开那扇纸窗,临窗坐下。等点寒进门时,见王爷早已经醒來,惊道:“王爷今日醒得好早。” 司徒靖恒像是沒听到一般,只对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发着呆。 “王爷?”点寒试探着再重复叫了一遍,司徒靖恒才惊从思绪中回过神來。看着点寒。 “点寒先服侍您洗漱吧。” 司徒靖恒走过去,简单地洗漱了一般,便直接要出门。 “王爷,朝服还沒穿呢,您总不至于就这样去上朝?”点寒大吃一惊,今日的王爷看起來,好似特别不对劲? “本王回來再说。”司徒靖恒丢下这一句话,便快步走出了门。 点寒本再开口,但那一瞬间,司徒靖恒便连背影也迅速不见了。 司徒靖恒出了门便直奔书房,他的淡定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化成了乌有,取而代之的是那一波又一波的焦急。简直已经到了心烦意乱的程度。 他昨晚根本就是整夜沒睡,整个思绪都围绕着那个药引子。若昨日鸟儿所传來的消息是真,那他便不得不以身犯险,來护夙薇凉周全了。 大约一柱香过去以后,辞幼这才一身夜行衣地形象闪身从窗护里窜进來。“属下参加王爷。” “怎么样?” 辞幼起身,从怀里掏出药方來,辞幼不卑不坑道:“药方属下已经一字不漏地抄了下來,王爷请过目。” 司徒靖恒迫不及待地接地那薄薄地一张纸,为了确保不看漏,他甚至将它仔细地铺在了书桌上。 一目十行匆匆阅过,虽然很多不尽然明白的药材,但那我药引那一栏,却分明写着“人心”二字。谁人的心,药方上面绝不会写,但只这两个字,便与那传信鸟带來的消息完全不谋而合。 最后一丝希望也完全被人扼杀,司徒靖恒满脸灰败,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眼前忽然出现夙薇凉满脸期待的目光,“靖恒,你说,这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心里像是烧着一锅开水,那热水沸腾着,滚烫地感觉在心中灼烧着,直将那一颗心脏烫得布满水泡,水泡饱满后破裂,痛得他不能自抑。 “王爷?”辞幼心下担心,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事以至此,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定不能生下來了。若生下來了再被掏心,那痛苦岂是一般父母能够承受的? 他明白这个道理,想必司徒靖恒也明白。但那可是他的亲骨肉,他与夙薇凉在这个孩子身上寄予了多大厚望,就连辞幼这个外人也能深切感受到。 “你出去吧。”司徒靖恒脸色苍白,唇上豪无血色。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一般,那充满光彩的眸子也失去了原本的生气,脸上的痛苦之色无法掩饰。 辞幼向前一步,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半天也沒能蹦出一个字來。沉默了半晌,只得默默地走了出去。 第96章 这个王爷还算浪漫 司徒靖恒一个人在房中顺呆了良久,思绪从最初的相遇,一直延续到昨天晚上。他的心里满满只装着那个女子,那份深沉而又强烈的感情,令他自己都觉得不知所措。 “薇凉……”司徒靖恒面对着那一副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画像,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而夙薇凉此时的心情却是很好,她一身粉红色的纱裙,站在那满园的花草中间,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女一般。“墨翠,这架秋千,其实是王爷做给我的。” “真的?”墨翠摸着那架绳子上缠满花朵的秋千,眼中露出羡慕之色,“王爷真是有心。” “他第一眼看到王妃,就中在淅家的后院里,那一树桃花下。穿着这个颜色的裙子,荡秋千……只可惜,嫁到这里由于毁容又认错人,她竟是一次也沒有坐过。”说到这里,夙薇凉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惋惜,但随即脸上又绽放开笑容,“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架秋千现在是我的!” 墨翠皱了眉,听得是云里雾里。听娘娘的意思,倒像是娘娘本人有两个? 但那疑问只在心里打了个转,便消失无踪。墨翠的心思很快又被那架秋千所吸引。“王爷真是有心,扎这个秋千的时候,墨翠也都看着呢,心里还在纳闷王爷为何变得这般有闲情了,却沒想到是为了王妃。” 夙薇凉会心一笑,内心泛起一股温暖,但嘴上却嘀咕道:“这个王爷,也还算浪漫啦。不过缺点也是多得要命,前几天还差点儿把老娘给掐死了。” “王爷自幼宠惯了的,何时有人忤逆过他?依墨翠看,王爷对娘娘已经是非常上心,非常难得了。放眼望去北其帝国的达宫公子,有谁能像咱们王爷这般被你呼來喝去还笑脸相迎?” 夙薇凉听她如此说,心中更是得意,老娘可是现代中国大陆屈指可数的顶尖美女杀手,提得了枪杀得了人,上得了台面自然也把得了男人。嘿嘿…… “娘娘,您在笑什么?”夙薇凉那满脸得意的笑令墨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呃,沒有……”夙薇凉顺了顺脑后的秀发,她一直不肯把头发全数盘起,认为实在太过老气,也讨厌那种满头珠钗的样子。所以发式是极为简单的。只斜绾了一髻,一只银钗,而那满头黑发大部份都垂在了脑后。 墨翠看得痴了,喃喃道:“娘娘真的好美,无论什么颜色的衣服,发誓,就算是不施粉黛,也艳绝天下。” “油嘴滑舌,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一花更比一花娇,女人美丽不是本事,手段才算是本事。”夙薇凉借机给墨翠点拔了一下她所谓的生存之道。 墨翠是何等聪慧,听得夙薇凉所言,便忙应道:“娘娘说的是,娘娘请放心,墨翠绝不会拖娘娘后腿的。” 两个人正在说笑,那厢点寒已经找了过來,不满道:“原來你俩人在这儿呢,墨翠,这要用膳了你把娘娘带出來就不知道带回去了?” 墨翠吐了吐舌头,拉了夙薇凉的手,道:“娘娘,咱要回去了。” 夙薇凉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书房瞥去,点寒知她用意,忙道:“娘娘先去吧,点寒去唤王爷。” “不用了,我自己去。”夙薇凉笑笑,吩咐道,“你们先布菜吧,等我去。” 说着,便提了那裙摆,直接往书房而去。 这是她第二次來这书房,虽然她一直对看书写字不太感兴趣,但司徒靖恒这书房她还是挺有印象的。 “靖恒?”见司徒靖恒正在埋头看书,夙薇凉走上前去,“到时候用膳了,肚子不饿?” 司徒靖恒这才从书本里抬起对來,对她笑道:“我这就去。” 夙薇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桌上,忽然笑道:“你这在发什么呆呢?书放反了都不知道?” “呃……”司徒靖恒这才看了一眼桌上的书,可不是放反了吗? 他哪里会有心思看书,只是夙薇凉來时他就已经听出了脚步声,这才随意抽了一本书,当作自己在用功苦读,这下被当场抓破,脸上顿时一阵尴尬。 “本王正心烦昨天皇上说起北边土匪肆意有事呢,哪里有心思看书?” “劫匪?”说到劫匪,不就是强盗,这倒是夙薇凉大感兴趣的东西,“土匪有多少人,连朝廷都疼痛,是要多厉害的土匪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养身体吧。”司徒靖恒站起身來,所以搂了她的腰,“咱们吧。” 进门时,司徒靖恒见点寒认真地在喂着一只小猫,不由得奇道:“太医不是让你不与小动作接触的吗?不干净!别养了,快送走吧。” 点寒起身行了一礼道:“王爷吉祥,是娘娘恐奸人陷害,所有食物都要经过它试过无毒以后,才能食用。” “用银针试毒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司徒靖恒皱了眉道。 夙薇凉闻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银针能试的毒只有砒霜,大部份是试不出來的。而且如果砒霜提练得纯一点,也就是质量高一点,银针就试不到了。” “是吗?”司徒靖恒拍了拍夙薇凉的头,“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吃完饭,司徒靖恒陪着夙薇凉说了几句话,就迅速离席,说是朝中有事要办。夙薇凉虽然不太愿意,但为公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厥了张樱花小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背影。 哪想夙薇凉睡了一觉醒來,司徒靖恒已经回來,此时正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夙薇凉黑水晶一般的眸子扑闪了下,纤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语气是刚睡醒的迷蒙。“我睡多少了?你怎么就回來了?” 司徒靖恒的语气分外温柔,眼中那一抹宠溺几乎可以滴出水來。 “沒什么大事,就提早回來了。” 夙薇凉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整个人就像沐浴着三月的阳光,浑身暖阳阳的。 夙薇凉起身,将自己的小头颅缩进他怀里,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來。此时的她,真的已经是一个小女人,就算是前几天司徒靖恒凶过她,此刻也完全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第97章 腹疼如绞 就这样相互拥抱着,就算是什么话也不说,都能让她觉得幸福不已。 她很感恩,上天能够赐给她司徒靖恒,并且还给了她腹中的胎儿。为了保住这些,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生。 “你今天喝过安胎药了吗?”司徒靖恒忽然开口问道。 “还沒有呢,睡过觉起來,就可以喝了。其实……”以夙薇凉现在代人的医学知识,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动不动喝药來保胎,“是药三分毒,只要营养均衡,沒有觉得不舒服,那就不需要一直喝药的。” “胡说,太医既然开了方子,你自然是要喝的。”司徒靖恒从怀里把夙薇凉的脸抬起來,轻轻吻了一口,接着道:“快起來喝药了,你忘记前两天,你受了刺激?” 夙薇凉一想也对,前两天自己还晕过去了,确实需要喝药來调养一下。想到这里,夙薇凉准备唤“点寒……” “不麻烦她了,本王已经命她去休息,药已经煎她,趁热喝吧。”司徒靖恒摸了摸夙薇凉的头,表情温柔。 “你亲自煎药?”夙薇凉惊喜万分,她小时候生病,从來都是自己找药來吃。受伤了,也只有自己包扎伤口。虽然來到这个世界有了点寒,但司徒靖恒亲自给她煎药依然让她欣喜不已。 司徒靖恒面色有些尴尬,“是,把你弄生气了,本王补偿一下。” 那一瞬间,夙薇凉真的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可爱了。迅速将桌上那碗药端起來,准备一口喝掉。 “哎……”正要入口,司徒靖恒忽然伸手制止,夙薇凉停下动作,笑道,“你是不是也想亲手喂我?” “?”司徒靖恒睁大眼睛,亲自喂她? “嗯,你知道吗,我曾经看那部狗血台剧。里面有一个剧情是小燕子之所以抢了紫薇的皇帝爹,就是因为那皇帝亲身给她喂药,一下子感动了她。不如,你也感动一次我?看看被人喂药,究竟是什么滋味?” 司徒靖恒脸色一白,看着那碗药水,忽然道:“这药凉了,本王再去煎一碗吧?” “干什么?”夙薇凉忙端开那碗汤,甚至想要将它藏进怀里,“还很烫,趁热喝就沒有关系,來,喂我吧?” 司徒靖恒尴尬一笑,可那心里却像是被万煎穿心一般,痛得他不能自抑。颤抖着接过那碗药,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夙薇凉嘴边。 夙薇凉一口吞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连什么味道都沒能尝出來。只觉得心里格外地快乐。 一口一口地看着她喝下去,司徒靖恒的心早已经麻木,到最后,简直已经是机械化地往她嘴里送了。 直等到喝了一大半,夙薇凉才尝出了那药的味道,皱起眉道:“这药的味道……怎么跟前两天的不太一样呢?” 司徒靖恒一愣,赶紧停手道:“味道不对就不要喝了。”说着,赶紧将那碗药再度放下,一把抱住夙薇凉,心中痛,但眼中却是万分干涩。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靖恒,你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司徒靖恒的行为就有些奇怪了。 “薇凉……”司徒靖恒忍不住再度开口,“你记得本王跟你说过的话,无论什么时候,本王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夙薇凉眨着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智商最近降低,还是被司徒靖恒那略带悲伤的而感染,她有一种很心疼的感觉。“我记住了。” 她只想令他放心,就算是拥抱得这么紧,她却有一种奇怪的不真实感。好像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爱的那个男人之间,有什么小秘密,不能被她所知道。 但是,她选择相信他。 司徒靖恒不知不觉用了力气,将她扣进自己的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那些难受。 “本王去书房写奏折了,晚点再來找你,你好好休息。”半晌,司徒靖恒放开夙薇凉,站起身,向对待小宠物一般,摸了摸她的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夙薇凉皱起眉,眼中透露着不解。她不是才刚刚睡醒,又要休息什么? 是什么事,让司徒靖恒这两日魂不守舍? 当天晚上,正要用膳的夙薇凉却是忽然腹痛如绞,额上布满冷汗,整个腹部就像是有刀子在割,痛得她在床上翻滚。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墨翠慌了神,按住夙薇凉,“娘娘你不是要吓墨翠,你……” 正在布菜的点寒也吓了一大跳,三步作两步走过來,“怎么了?” “姐姐,娘娘她……啊!”忽然见到夙薇凉大腿根部有暗色的鲜血流下,吓得墨翠大声尖叫起來。 正处在痛苦中的夙薇凉听她这一叫,从床上抬起头來,声音无比虚脱,“怎么了?” 墨翠捂住嘴,她还算是有些理智,忙改口道:“刚瞧着窗户外面有老鼠,吓了奴婢一跳……我……” “快去请太医!”点寒瞪了墨翠一眼,忙将她打发了出去。“娘娘别着急,可能吃坏了肚子,太医马上就來了,马上就來了,您忍忍!” 夙薇凉疼得昏天黑地,忽然意识到什么,惊恐地抓住点寒的手臂,“是不是孩子……孩子……” “娘娘别瞎想,任何食物都是经过我们检查之后才用的,绝不可能对胎儿不利娘娘……”点寒心下说不着急是假的,孕期见红,怎么都不是好兆头。但这几日夙薇凉的饮食,她们都是经过严密试药,怎么会忽然之间这样呢? “好疼……靖恒……靖恒……”腹痛如绞,夙薇凉满脸冷汗,额前湿哒哒的刘海贴在苍白的脸上,就连嘴唇上的那抹粉嫩也被灰白取代。 很快,大腿根部那抹红色越扩越大,点寒无法坐下去了,她心里也慌了。站起身來,“娘娘,你忍一下,点寒去请王爷。” “点寒别走!”夙薇凉现在无助极了,她能感觉到疼痛的地方是在**,且下体感觉到一阵温热,这一定是出血了,“别走……求求你别走。” 点寒从來沒有见过她如此脆弱无助的样子,那心里像是被人桶了一刀,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却努力让那声音不颤抖,“娘娘,点寒不走,马上回來,点寒这就去请王爷。您等着……” 第98章 流产 【无弹窗.】 夙薇凉紧紧拽住点寒的手不让她离开但点寒留在这里只能干着急干心疼于是咬了咬牙狠心用力拉开了夙薇凉的手“您等着点寒” 平日里守在门口的粗活丫鬟此刻也忽然不知道去了哪里点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迅速奔到书房刚开始叫了两声王爷见沒动静便开始用力砸起门來“王爷开开门娘娘不好了请您去看看她……” 但她砸了半天门屋内却是半点反映也沒有点寒恐王爷并不在书房再叫下去也徒劳无功只好提了裙子又跑回了正房 夙薇凉此时已经是虚脱无力连喊疼的力气也沒有了整个人像是在水里面捞出來就连那秀发也全数湿透 她不是耐不住疼也不是來了这里以后淅羽的声音太过娇弱无比那心上的痛已经远比这腹部的痛重很多倍 她恨自己太过聪明只稍稍一联想就明白了究竟自己如何变成这样 原來最爱的人伤得才真是最深 为什么墨翠请太医一去不回为什么门口一直守着的两个小丫鬟今天下午起就忽然不见行踪为什么…… 身上越是痛她的思绪就越是清明但她却不肯相信嘴上说着那么爱她的人为什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來呢 “娘娘”点寒心急如焚按说过去这么长的时间墨翠也应该把太医请來了为什么现在还不到 夙薇凉躺在床上脸上一片灰败身上的痛楚依然像是惊涛骇浪一般让人痛得直抽搐但那心里的痛却像在心尖上淋了一盆滚烫的火油每一滴油淋下便让她痛到像是去了一回地狱 “你……好狠的心……”眼角不断有泪水滑下夙薇凉咬住那惨白的嘴唇她想不通她不明白为什么司徒靖恒要这么做 有苦衷什么苦衷不能说出來不能两个人一起承担是对她的不信任亦或者根本就沒将她放在心上 “娘娘墨翠还未曾回來点寒再去请一回太医”点寒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夙薇凉此进已经连喊疼的力气都沒有周身的活力已经完全被抽光看不到一点生机若她再干等下去夙薇凉就此丢了小命都有可能 夙薇凉沒有回应她大睁着一双幽黑的眼睛目无焦距 点寒咬着冲了出去恰巧天空忽然下起了爆雨电闪雷鸣虽如此但她却不敢迟了一步提起裙角就往太医院奔去雨点砸在身上一阵生疼带着一股子寒意 点寒不顾一切却在转弯的途中撞上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不好意思急事”点寒被撞倒在地却來不及看对方是谁忍着被摔疼的膝盖迅速从地上爬起來 “点寒你……”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点寒抬起头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拉住辞幼的手臂“将军救救我家娘娘吧求你了……” 辞幼举着伞脸上一片肃穆“娘娘怎么样了” 点寒心下一惊听这语气夙薇凉出事他像是心知肚明 经过这一段日子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无知的小丫头猛地睁大了眼睛那一双漂亮的三眼皮桃花眼此时布上了一层寒意“是你拦了墨翠” 辞幼淡然道:“果然不愧是娘娘**出來的丫头” “为什么”点寒松开辞幼的手臂眼中的一可置信立刻转变成了巨大的防备退后一步不动身色地握住了袖中的匕首 夙薇凉教过对待绊脚石杀无赦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机会出手但是为了请到太医她不得不博一回夙薇凉不是曾经为了她也霍出去过性命吗 “我问你娘娘现在怎么样了”辞幼对点寒的动作丝毫不在意沒有表情的脸上冷得像块寒冰 “墨翠呢你把她怎么样了”点寒再度后退一步神色紧张 “她很好”辞幼眼神中终于出现不耐“我不会害娘娘的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点寒怀疑地看了一眼辞幼嗖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你让开我要请太医來” “娘娘……如何了”辞幼向前一步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告诉我” “她要死了再不请太医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家娘娘了”点寒涕泪俱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娘娘会忽然之间小产为什么王爷不见踪影为什么辞幼会抓了去请太医的墨翠 辞幼心里剧烈一震不是说只打掉小孩的吗怎么会要死 “你再不让开我要你给我家娘娘陪葬”再温顺的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辞幼微微低了头忽然丢了那雨伞“你去陪着娘娘我把太医抓來” 点寒冷笑一声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已经抓了墨翠阻止了太医给娘娘医病现在又在这儿作什么戏 “信不信由你”辞幼难得地说了一回孩子气的话整个人笼罩在雨幕中点寒的视线模糊不清也沒能瞧见他的表情 只一瞬间辞幼便不见了踪影 如果他是真的去请太医那一定要比自己快点寒愣愣地站在大雨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娘娘……太医……”再三权衡以后点寒决定先回去见夙薇凉 夙薇凉已经疼晕了过去 她从來不知道有一天她会柔弱到疼晕过去记得上辈子接受训练她挨过饿受过打甚至全身被刀子划得鲜血淋淋受过枪伤刀伤无数也未曾像现在这般柔弱过 夙薇凉在梦中也在思考着为什么 她想也许是自己误会了他那个人应该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他那么宠她那么爱护她在这个世界上只允许自己吼他凶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來 第99章 王妃中毒 耳边人声攒动,但听得不真切。似乎是有人叫骂,又像是有人在哀求。哭哭啼啼,哀哀怨怨。 夙薇凉努力想睁开眼睛,但那眼皮却像是有千金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司徒靖恒……司徒靖恒在哪里…… 夙薇凉焦急地想找到他,但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薇凉……我在。”熟悉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又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遥远得她无法触及。夙薇凉感觉自己忽然被丢在了孤零零的雪山之上,,遍地是刺骨的冰雪,她穿得十分单薄,冷得全身发抖。 “我在这里……她在叫冷,又在发抖……快拿毯子來!”司徒靖恒皱起那剑一般的眉头,薄薄地嘴角抿成一条线,接过点寒手中的毛毯,紧紧地盖在夙薇凉身上。 不是只有堕胎吗?怎么看上去,她已经在生死边缘了? “薇凉……薇凉……”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只盼那双紧闭着的眼眸能够睁开。 “胡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妃怎么还不醒?”司徒靖恒转过脸,满脸暴戾。 站在床边的两个太医连忙扑倒在地,回道:“娘娘身体底子薄,禁不住那药性的阴寒,现在昏迷不醒……” “说重点!到底怎么才能醒过來!”司徒靖恒快要急疯,不是说那药非常安全吗?不是说只要好好调养,身体一定会沒有问題吗?现在是闹怎样? “这……下臣这就去开方子。”胡太医战战兢兢,他也觉得奇怪,自己开的药虽然不至于完全不造成疼痛,但若要疼晕过去,也比较困难。这王妃难道喝了自己的药以后,又喝了别的药才导致的? 但现在想不了这么多,救人要紧。 “靖恒靖恒……靖恒……”忽然听到夙薇凉一叠声叫人,口齿清晰声音洪大。司徒靖恒心下一喜,忙转过头來,“薇凉你醒了?” 但夙薇凉的眼睛却是沒有睁开过,她依然处于梦魇中。 太医开好药,递给墨翠道:“请姑娘立即煎好药送过來。” 墨翠不敢耽搁,捧了药就出了门。 “薇凉……”司徒靖恒不由得捧起夙薇凉的脸,入手冰凉,越发沒有温度了,“太医,你來看看,这全身沒有温度是怎么回事?” 两个太医闻言,一齐拥了上來,在夙薇凉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心中皆是大吃一惊,对望一眼,,从彼此眼中皆看到了震惊。 “怎么?”司徒靖恒站起身來,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胡太医颤微微地顺了顺自己花白的胡子,声音有些颤抖,“娘娘……好像中了毒。” “什么!”中毒? 连点寒都觉得有些不可思义,娘娘每日的饭菜都是由她亲自检测,沒有任何问題才会送來食用,怎么可能中毒? 除非,, 点寒将目光转向了司徒靖恒,除非下毒的人她们根本不可能会怀疑。 司徒靖恒被她那个眼神看得心神一乱,跟了夙薇凉这么久,这丫头的眼神竟然与她有着惊人的相似。 只一眼,点寒心中便有了数。但她却无法想通,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王爷要向王妃下毒? “靖恒……”冷得浑身颤抖,牙齿打架,夙薇凉的脸色愈加苍白起來。嘴唇上已经沒有一点血色。 司徒靖恒简直是追悔莫及,便将那满肚子的怒气发在了胡太医身上,只是这事并不值得宣扬,只好铁轻了脸道:“胡太医,你给本王过來。” 还未得胡太医应答,那一把老骨头就被司徒靖恒提住了衣领拖了出去。 “王爷……王爷饶命……王爷……”司徒靖恒喜怒无常,生性暴戾在宫里是出了名的。胡太医虽然被他黑得如锅底的脸色与冰霜一样的目光震慑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 胡太医被拖出门,倾盆大雨迎面浇下,电闪雷鸣之下,更是增加了他的恐惧。“王爷饶命,下臣真的只是开的堕胎药,沒有毒药成份。王爷……” 司徒靖恒脸色铁青,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辞幼提着剑守在门口。 “王爷……王爷……”胡太医只顾求饶,吓得面无人色,“王爷,下臣知你怀疑,但下臣性命担保,绝沒有加害过王妃。” “你不是说,等孩子一掉,就什么事都沒有了?现在是怎么回事?”司徒请恒怒气冲天,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她有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让你全家偿命!” “王爷,下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辞幼见司徒靖恒已然全数失了方寸,不得已站出來道:“你配药之时,或是将药送与王爷之时,可曾遇见过什么人?或者有何特别的事情发生?” 这胡太医已在宫中多年,恒王位高权重,量他也不敢做出如何大逆不道之事。十之**是被人陷害了去。 “这……”胡太医此时脑子里一团乱麻,脑海里尽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但想來想去,并沒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呐? “胡太医,你仔细想想。”辞幼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已经算得上温柔了,“这事可大可小,关键在于您。” 这个道理胡太医当然明白,若他沒有找出特别之处,那这毒就是他下的。个人得失是小,连累家人可就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在皇宫做事就是这样,做得好,不一定要赏,但若哪天一个失手,那便可能是万劫不复。 司徒靖恒背着手,在书房里來回踱着步,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王爷,下臣配药时确实沒有假过他人手,但下臣送药的过程中,却被人撞了一下。只是……”只是撞他的人,怎么也样,也扯不上嫌疑吧? “何人撞你?”司徒靖恒还未曾开口,辞幼便已经问出了口。 “这……”胡太医脸色有些为难。 司徒靖恒双眼瞪得如铜陵一般大,巴不得现在就一剑刺死这个老东西。“快讲!” “是,是……”被司徒靖恒一吼,胡太医再次磕了个响头,战战兢兢道,“虽然是有人撞了一下下臣,但那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名唤晴雪。” 司徒靖恒与辞幼心中同时一惊,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第100章 乖乖喝药就好了 胡太医伏在地上,大气也也不敢出一口。周身都静得可怕,那一瞬间,胡太医沒有等到任何宣判。 他奇怪地抬起头來,想看一看王爷的反映。但司徒靖恒却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头垂得很低。想必宫中任何人都沒见过他这么沮丧的样子。此时就连胡太医这行将就木的老人,也大吃了一惊。 辞幼也沉默了下來,不是胡太医道出的结果有多吃惊,而是他们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已经如此肆无忌惮,连贴身丫鬟都派出來直接动手。这分明就是在告诉众人,沒错。毒就是她下的。 “胡太医,你先去吧。王妃若是有任何差池,本王让你全家偿命!”司徒靖恒说完,再不看他一眼,将脸转过去。目光落在那福“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画像上。 “是。”虽然是被下了毒,但还有另一位太医守在身边为王妃治疗,应该沒有什么大问題。胡太医战战兢兢地慌忙退了出去。 待胡太医出了门,天空忽然又是一阵惊雷,闪电雷鸣之下,房中那照明的火苗猛地跳跃一下,那闪电将整个书房照得亮如白昼,司徒靖恒的脸色在这闪电的印衬下,越发的苍白。 “王爷,看皇后娘娘的做法,已经是无所顾及了,您得赶紧想个对策。”辞幼的担心并非多余,让贴身宫女亲自出面,这摆明了不怕怀疑。这说明她马上就会有下一个行动。 “是本王太疏忽了,害了薇凉……”司徒靖恒后悔不已,懊恼无比,“但若不这么做,本王实在无法想象……” “王爷,您沒有做错。王妃这就算这孩子生下來也保不得平安,孩子以后还可以有,王爷无需介怀。”辞幼迟疑了一下,问道,“王爷,那咱们的计划……” “咱们的计划只有提前进行了,尽快打探一下飘然那边有什么行动。要赶在她行动之前……”司徒靖恒全身无力,一颗心记挂着病床上的夙薇凉,但又不得不先静下心來作安排。 但凡是在宫中,想要明哲保身,不招惹事非而相安无事几乎是沒有可能。之前的淅羽就是典型的例子,她在宫中几乎不与人交往,但最后却是含恨自杀而死。司徒靖恒不希望连夙薇凉也是这样。 思及此处,司徒靖恒焦躁地站了起來,脸色十分难看。 “王爷,此事交由属下去办,您先去看看王妃吧。”时至此刻,辞幼只好先一肩挑下所有事宜,先稳住阵角再说。 司徒靖恒担心夙薇凉的身体,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也确实做不了什么明智决定。便点点头,抬腿走了出去。 “你且去吧,本王去看看她。” 辞幼微微低了头,算作默认。看着司徒靖恒焦急的背影,心中一种惆怅的感觉油然而生。王爷对夙薇凉,可谓是花尽了心思。只是造化弄人,以辞幼的直觉,司徒靖恒这场计划下來,必定会让他与王妃两人越走越远。 但若连命都沒有了,又何來天长地久?辞幼微微叹了口气,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王爷沒有错。而他要做的,便是助他成功。 想到这里,辞幼微微皱了眉头,他从小进宫,跟随司徒靖恒已经有二十余年,什么大小风浪沒有见过?就连五年前的那场皇宫腥风,他也参与了其中,而且起了不小的作用。虽然他到至今为止,也沒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窗外依旧是雷鸣大作,狂风暴雨,似乎在昭示着将有一个不平静的开始。 这皇室仅剩的成员,也要为那还不知道的理由,再次上演一场腥风血雨。 夙薇凉面色苍白,甚至很明显得像是上了一层霜,她只感觉到自己是漂浮在冰面上的尸体……不不不,尸体是沒有任何感觉的,应该是漂浮在冰面上即将步手死亡的人鱼儿,那寒冷而窒息的感觉,让她几近崩溃。 眼睛睁不开,耳朵听不见,唯一的感觉就是冷。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被那寒冷的气息覆盖,就边那意识,也慢慢模糊起來。 司徒靖恒按住她发抖的身体,好像再温暖的棉被,都沒办法带给她的身体一丝温度。她的手脚越來越冰凉了。 “王爷,药。”墨翠好不容易在将煎好的药端过來,她心急如焚,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布满了担心。 司徒靖恒将夙薇凉扶起來,接过药碗,吹了一口,再舀起一勺,往她嘴里送。但那药汁却沒办法顺利被她吞咽。只沿着那嘴角顺流下來。 “薇凉,乖,吃药了。吃了药就会好。”明知道她听不见,但司徒靖恒却像是平常一样劝道,他懊悔得想死,若不自己沒能及时赶到,想必她此时也不必寒毒入体,而遭受这非人的痛苦了。 可他明明听太医说,孩子掉了以后,只要能好好调养,身体都不成问題。 “薇凉……”司徒靖恒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见再次喂药不成功后,他咬牙道,“点寒,扶住你家娘娘。” 点寒忙走过來,将夙薇凉扶起來,司徒靖恒端着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伸出两个指头,将夙薇凉的嘴捏开,嘴对嘴,加上内力,硬是将那药汁强行顺了进去。 “王爷……您的伤……”虽然司徒靖恒的心疼毛病已经沒有以前那么严重,但那内力却是不能随便使用,胡太医道,“王爷,担心自己的身体。” 司徒靖恒却像是沒有听到一般,将那药一口一口地喂了进去。夙薇凉整个过程中全无半点反映,就像是任人摆布的木偶,哪里还有半分当初嚣张跋扈的影子? “薇凉,你醒醒……”司徒靖恒声音温柔,脸色却如同夙薇凉一样苍白,“她什么时候能醒?” 另一位太医已经将另一个药方写好,不等他开口,墨翠就接过了过去,“我去抓药,我去抓药……” “不用,还是为臣亲自去。”胡太医忽然道,这墨翠是个小丫鬟,若遇上个什么人,她不好应对。 第101章 生死边缘走一遭 【全文字阅读.】 司徒靖恒点头道:“说得沒错你就在这里留下來帮忙吧” 这药真是苦得不行司徒靖恒一张俊脸皱得像个咸菜他一向不喜喝药那钻心的苦着实让他讨厌 点寒适时端给他一碗冰糖 看着夙薇凉在床上依旧是微微发着抖点寒心中一痛也顾不得房里的多少人直接就脱了那外衣钻进了她的床边 这本是王爷与娘娘的床但王爷本身就有心痛病入不得寒若他用自己的体温來温暖娘娘势必会造成两个人的重伤 “王爷赎罪点寒以下犯上等娘娘病好点寒自当请罪”身体触及肌肤一阵冰凉点寒心中一疼当即将夙薇凉紧紧抱进怀里用体温帮她温着 “娘娘您别吓点寒了快点醒來吧”若不是夙薇凉曾经给她讲过无神论此时她真的要赶去庙里烧香拜佛求菩萨了不管那雨下得多大雷声多长响她都要要去庙里求求菩萨 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回來夙薇凉的命 但是经过夙薇凉的“无神论”熏陶点寒觉得去庙里也沒有用了夙薇凉说过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神是不存在的她信夙薇凉 “娘娘……”温热的眼泪流进夙薇凉的颈窝“您千万不要有事” 从她第一次从这个身体里醒过來看着自己的第一眼点寒就已经被她震慑到了这个女子不同与淅羽的柔弱对待敌人冷血无情手段残忍但对待自己在意的人又能够拼尽一切 夙薇凉在那浑浑噩噩中意识终于一点一点清明但依然是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一具温热的躯体紧紧地贴着自己那感觉十分温暖夙薇凉不知不觉地像那热源贴近 感觉到夙薇凉在动点寒惊喜道:“娘娘” “怎么”司徒靖恒上前一步神色紧张 “王爷娘娘有感觉了她刚在动了一下她主动向我靠近了”点寒惊喜道 墨翠已经在房中点起了一木炭火盆并稍稍开了小半点窗户这一点也是夙薇凉曾经教过的若要在房中烧碳绝不能使房间封闭否则很容易中毒 司徒靖恒在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相拥的两名女子紧皱着的剑眉稍稍平复了些这点寒对夙薇凉可谓是衷心不二这一点非常让他欣慰 但他却不知道为了得到这衷心不二夙薇凉曾经几次连命也不要 “靖恒……”恍惚中夙薇凉并不知道抱着自己的是点寒她一心只想着司徒靖恒司徒靖恒听她这一声叫唤差点儿连心都乱了原本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柔情 “薇凉本王在这里”司徒靖恒叹了口气继续道“是本王害了你” 墨翠闻言低头咬住了嘴唇在她心里是有些恨王爷的明明她可以早一步将太医请到可却被那辞幼抓了去锁了大半天现在王妃出事又做出这样一副柔情样子來做给谁看 当然这话她不能明说脸上青青白白了一阵终是咬着嘴唇站到了一边 胡太医很快便赶了回來明显是赶得急连气都喘不过來墨翠不能他开口连忙接过那包好的药到外房去煎 一屋子人围着夙薇凉等第二剂药喂下去夙薇凉的毒才真正开始排出來整个人寒冷无比就算是夏天紧抱着她的点寒也被那寒气震慑得牙齿直打架 正妃房中散发出的这股寒气甚至连站得最远的胡太医也跟着发起冷來 司徒靖恒捂了捂心脏好在有那件背心穿在身上否则此时被那寒气一入侵心脏定是绞痛难忍 时间慢慢过去夙薇凉的意识从仅有的司徒靖恒的画面上转了一个面她有脑中忽然听到了小孩的哭声声声刺耳哭得她一颗心像是被人拿刀桶一样痛得不能自抑 “孩子孩子……”眼角默默地滑出了一颗泪水她虽然不能睁开眼睛但是那痛感却是越发的鲜明不单是身体痛那心痛要比那身体上的疼痛多上一千一万倍 司徒靖恒心里一紧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于迎面來了 夙薇凉昏迷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幽幽转醒 她这是在生死线里徘徊了一回再度睁开眼时她眼中那彻骨的寒意像是一道闪电刹那间布满了杀气 只是这鼎盛的杀气只是一瞬间一会儿便消失无踪迹那双眼睛里的万丈光芒像是流光一样瞬间泯灭连着那所剩不多的生气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房中很安静折腾了一晚上的人在这清晨才刚刚睡下夙薇凉大睁着眼睛感觉着腹部的隐隐作痛尖巧的小巴微微扬起來有了泪意她便努力使自己抬头阻止那想要划落的泪水 她其实从沒有奢望过自己能过上什么幸福快乐的日子她不信神不惧鬼也从來沒有信过任何人这是唯一一次付出了自己整个真心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凄惨结果 但她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司徒靖恒会这么对她如果真的想害她此刻又为何要救他 她在昨天晚上腹痛如绞时就已经想过了各种可能比如是玩弄她的感情比如有苦衷……她帮他想了千万种可能却沒有一种可能足够说明他狠心打下自己亲生骨肉的意图 所以她决定问个清楚 下了一夜的倾盆大雨此时终于停了但屋檐上的水滴却还在缓缓滴下一滴一滴缓缓落下夙薇凉听得格外清晰 感觉到床边的人动了一下司徒靖恒从沉睡中忽然惊醒一抬头就与夙薇凉的眼神对上 有些许受伤又有些冷漠还有些不甘心掺杂着一丝杀气司徒靖恒心中一惊但再看时那眼中又似乎是什么都沒有了 不但沒有受伤和不甘心就连任何情绪都看不见了 “薇凉……”司徒靖恒轻轻唤了一声 第102章 孩子没有了是吗 夙薇凉就那样不带情绪地直直凝视着他.半晌.才开口道:“孩子沒有了.是吗.” 司徒靖恒像是胸口上被人打了一拳.顿时让人喘不过气來. “回答我的问題.”不带任何情绪地开口.夙薇凉微微闭了眼睛.这张虚伪的脸.她不想再看一眼. “薇凉.孩子……还会有的.” 一句话.粉碎了一切希冀. 夙薇凉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那个她曾经给了无数期盼的小家伙.现在已经不在了.而杀死他的.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还会有……”夙薇凉不由得冷笑.她不会崩溃.不会失控.不会对着司徒靖恒大声咆哮.也不会歇斯底里.但她还有是感觉的.她也会觉得受伤. 孩子还会有.难道他指望在做出这种事以后.自己还会跟他生孩子. 痴人说梦. “为什么不要他.”她已经决定.要问个清楚. “薇凉.本王是为了你好.”司徒靖恒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什么原因他不能说.想要瞒过凡福殿.就必须连带夙薇凉本人也瞒住. 这句话说出口.两人便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所以.你是有苦衷才这么做.”良久以后.夙薇凉再度冷淡地开了口. “本王……”司徒靖恒为难地皱了眉.他的心疼痛无比.但脸上却是越发纠结.“本王……” “好了.够了……我累了.你出去吧.”沒有质问.也沒有任何情绪的失控.夙薇凉十分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两人的谈话终于吵醒了房中的其他人.点寒其实在夙薇凉开口说第一句话.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她沒有睁开眼睛. 而谈话进行到这里.点寒觉得自己再不睁开眼睛.这气氛就沒办法收拾了. “娘娘.您醒了.”点寒揉了揉眼睛.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夙薇凉额头上.“谢天谢地.不凉了.” 夙薇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疲惫万分.但看向点寒的眼神却是十分柔和.“丫头.又让你担心了.” 只一句话.点寒几乎又要落下泪來.哽咽道:“娘娘……” 两名在外厅打盹的太医听到动静也走了进來.向夙薇凉施礼后.便走上來号脉.“娘娘.主毒已清.但尚有余毒.下臣会连续开几副药.给娘娘服用.娘娘无不需担心.” 夙薇凉微微扬了扬嘴角.她飘渺的笑了一下.“谁要下毒害我.” 房中一片寂静.沒有人回答她. 夙薇凉不再坚持.双眼微微闭上.那只略感冰凉的手搭上点寒的肩.嘟哝道:“我要睡了.” 司徒靖恒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沒有说.默默地退了出去. 两位太医也退了下去. “把那窗户开大一些.房里怪闷的.” 墨翠“嗯”了一声.便迅速打开、了窗护. 夙薇凉成功地睡了过去.再度醒來时.已是中午.点寒大睁着眼睛躺在身边.一整个上午动都未曾动过. 鼻尖里传來香味.想必墨翠已经备好了午饭.夙薇凉纤长的睫毛跟随着眼皮的眨动扑闪了两下.脸无表情. “娘娘.您可饿了.点寒先服侍您洗漱.再吃点儿东西.”面对这样死气沉沉的娘娘.点寒不由得压低了嗓音.生怕自己的声音刺激到她一般. 夙薇凉沒有回应.但也并未反对.点寒翻身坐起來.穿好自己的衣服.接着走出去.换墨翠坐在了床头. “娘娘……”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如何说起.酝酿了半天.竟然跟司徒靖恒说过的话是一样的.“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娘娘.您还年轻着呢.” “为什么现在不能有.”夙薇凉冷笑了一声.依据司徒靖恒的反应.情况应该是他本來弄死自己.结果最后一刻沒能下手.可是他为什么要害自己呢.难道是还是因为自己占了淅羽的身体. 但是这能怪她吗.淅羽是被司徒靖恒本人害死的.她含恨自杀.就算沒有夙薇凉.她也一样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里.司徒靖恒凭什么怪她. 难道他以为.杀了自己.淅羽能复活不成. 简直是荒唐. “娘娘.虽然墨翠也弄不清楚原因.但是王爷……王爷一定还是宠你爱你的……” “够了.别再说这事了.”提到孩子.无疑是在夙薇凉的受伤的心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点寒自己迅速梳洗完毕.端了洗漱用品给夙薇凉.将她从床上扶起來.冒着热气的水在夙薇凉脸上蒸腾.那一瞬间.在水蒸气的才雾气中.夙薇凉的眼中再次全片模糊. 点寒紧紧皱着眉头.她宁愿夙薇凉哭一场.大声地哭出來.甚至摔东西骂人.把气撒在她身上.打她一顿都可以.也不愿意看到像现在这样.明明心里很难过.脸上却要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她不知道哪天眼前这个坚强得像是百毒不侵的人.会忽然轰然倒塌.连任何预兆都沒有.甚至不给她伸手扶住的机会.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日她在小树林中救出自己的情景.那个满身浴血.全身上下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伸出她的纤纤玉手.对自己说:“点寒.我带你回家.” 她为了自己亲自手杀死锄泌.告诉自己.如何叫作“血债血偿”.她那一身魅力.万种风华.点寒除了从头到脚的佩服.就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她是点寒的主子.从那时起.一直到永远. 盆中忽然漾起一朵水花.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夙薇凉讶异地抬起头來.只见点寒拿着毛巾.低着头.那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落下.正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 夙薇凉心中一动.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用膳吧.” 墨翠忙向点寒使了个眼色.接过她手中的水盆.将那餐桌移至夙薇凉眼前. 心中一片酸楚.根本沒有任何胃口.但夙薇凉知道.现在她必须要吃.不然身体沒有办法恢复. “娘娘.墨翠新自下厨.炒了您最喜欢吃的小笋炒肉.知您沒胃口.不如先试试这开胃菜.” 第103章 您要的图纸 夙薇凉夹了一块扔进嘴里,依然觉得沒有想吃东西的欲望。微微呼出了口气,她开始大口吃了起來。 “您慢点儿。”点寒拍了拍她的背,心中的酸楚不比她少。 夙薇凉像是个机器一般,整整将一大碗米饭都吃了个干净,将那盘中的菜也连带着消灭了。墨翠诚惶诚恐,小声道:“娘娘,您还要吃吗?” 夙薇凉摇摇头,随即道:“有沒有牛奶?” “啊?” “牛奶,不然,羊奶也可以……温热了,每天早晚给我弄一杯喝。”夙薇凉淡淡的开口,接着便道,“这房中要时刻保持温暖,不能吹凉风。24个小时都备着热水,别让人碰凉的……” “娘娘,这些太医和王爷都有吩咐过,您放心吧,至于牛奶……奴婢们会想办法的。” 夙薇凉眨了眨眼,道:“外面多了七个人?” “娘娘,是王爷加派的小丫头,平时烧水扫打扫帮忙的。”墨翠咂嘴,这娘娘真是好耳力,门关得这般严实,还隔着一面珠帘和墙壁,竟然能听出人数來。 夙薇凉沒说话,脸上竟如辞幼一般,几乎沒带上感**彩。 此后的一个礼拜,夙薇凉都在房中静养,偶尔下床走动。她穿得严实,就算是有些热,也不曾将那外衣脱下。洗澡的水要比平时用和温度高了许多,入睡前坚持用热水泡脚,每天两杯牛奶,红糖水,红枣粥。 她很懂得调养自己,流产需要注意的,她不会落下。这些方面,她在现代社会学得非常透彻,虽然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会用到。 她知道司徒靖恒一天要到她的房门前來很多次,但却沒有进來。有时候一站就是半个钟头,直到辞幼來请,他才离开。 夙薇凉不知道他安的心思,她现在,是越來越不懂那个人了。 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他对自己究竟抱着怎么样的情愫,这一切的一切,夙薇凉已经无力去猜测什么。 她现在只希望身上的余毒清理完毕,过完这“坐月子”般的一个月,然后,她便要离开了。 这一个月,她把自己的身体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她要尽快恢复。她是夙薇凉,是中国大陆有名的杀手,她绝不可能倒下,也不会就此颓废。 相反,她要找回自己,那个冷血的,自私的,一无所有有,洒脱不尽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沒有人可能打倒她,司徒靖恒也不可以。 她这里日子过得有如流水一般,平静得一眨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她几乎沒有出过房门,除了有两日见那日头大,又无风,才搬着椅子晒了两天太阳。把那嫩白的小脚迎着太阳,晒得全身暖阳阳的。 虽然在夏天晒太阳,实在有些诡异。 夙薇凉却整整在太阳底下坐了一夜,闭着眼睛,假寐。那大大的太阳却始终也晒不进人她的心里,沒有办法融化掉那一室寒冰。 她的心里始终萦绕着小孩子的哭声,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但那震慑人心的哭声,却使她终日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孩子已经沒有了。 从那天夜里开始,这个事实就已经被她冷静地接受了,但一直到现在,她也沒能从这样的事实中反映过來。觉得这一切就只是一个梦,一个虚假的梦。 哪天自己眼开眼睛,这一切便不存在了。她还是那个叱刹风云的现代社会的女杀手。 “娘娘,这是您要的图纸。”夙薇凉睁开眼睛,见到点寒那微微垂下的三眼皮。 随意地应了一声,“好。” 点寒却并未曾离去,只是轻府着身体继续道:“娘娘,下午了,待会太阳下山,该起风了,您还是回房吧。” 夙薇凉乖巧地点点头,将鞋子穿起來,拢了拢稍稍有些凌乱的秀发,站起身來。那目光却落在院子东面的那颗树上,冷淡地开口道,“出來吧。” 这是一颗百年老树,树杆很粗,想要藏一个人绝对沒有问題。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道:“你在这儿站了一天,可是有话要说?” 点寒奇怪地看了一眼那树,只见片刻后,树后面果然走出來了一人。穿着青色的长衫,手握着一把七星宝剑,五官很深邃,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眸深黑,如同暗夜里的宝石。薄而小的嘴唇微微开启,“属下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有何贵干?”比起之前的友好,夙薇凉对辞幼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辞幼面无表情,握剑的手却是越发紧了,“属下只是随意逛逛。”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随意逛逛,在这树后站半天? 不再理会他,无非就是司徒靖恒派他來看着自己,如此显而易见的事,用得着她夙薇凉开口? 看着那消瘦的背影缓缓进了屋,消失在自己眼前,辞幼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两下,小小的嘴唇紧紧抵成了一条线,眉头微蹙。 点寒转过脸,遥遥看了一眼这个一脸冰霜的男人,只一眼,心中的震惊却是翻江倒海一般,使她微微放大了瞳孔。这辞幼将军对娘娘……他对娘娘……点寒慌忙转回头,皱起那秀丽的眉头,那个眼神不会错……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心与怜惜,在那眼神的一瞬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男人,他喜欢娘娘。 等点寒再次转身,哪里还有辞幼的踪影,那一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却再不见那修长健硕的身影。 点寒只得叹了口气,提起裙脚,跟在夙薇凉身后进了房。 “娘娘。”从袖中拿出一卷宣纸,递给夙薇凉。 夙薇凉接过來,在桌上平摊着,细细的打开。匆匆地看了一眼,便赞赏道:“不错,比第一次画的,有进步多了。” 点寒微微笑道:“谢娘娘夸奖。” 这张图纸,按照夙薇凉的要求,已经画得十分精准,除了她已经十分熟悉的惊玄宫一笔带过,其他地方都画得十分清楚,甚至还用小字标明了守卫多少,多长时间巡逻一次,重要首领的名字都有写出來。 第104章 悄无声息的刺客 是夜但并非黑得不见五指空中挂着一轮弯月月光朦胧北其国庄严的皇宫宫闱内一队巡逻的士兵小声交谈着这队人马八人左右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各配着一把钢刀 忽然一阵劲风刮过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领头的浓眉大眼忽然睁开那铜陵一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意 “这风來得好生奇怪”身旁的小兵嘟哝了一句抓了抓头发 领头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如果刚才沒有感觉错误那从他手中划过去的应该是一块柔软的布也就是说是某个人的衣服 这大半个月來宫中异常平静巡逻时几乎连一只捣乱的老鼠都沒有难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刚才并不是刮了什么风而是从他们中间穿梭过了一个人这人速度之快就像是一阵风刮过一般不带一点气息 什么人这么厉害首领完全沒有感觉到到一丝人气但刚才手中的触感确定是一片衣衫就算是善于隐藏行踪的人也不至于连一丝气息都沒有就像是从地狱里而來的一缕孤魂一瞬间就飘了过去肉眼几乎不可见 夙薇凉脚下如风她不会轻功但她隐匿行踪的本事却是举世无双这具身体以前她还不适应但这些天沒有了孩子的束缚她倒是把那一身本领迅速捡了回來 她在自己供职的杀手组织中虽然沒能排上第一但第二这个位置除了她无人敢占而她最擅长的还不是那世人都知晓的神枪手而是隐藏气息只要是她想靠近的地方无人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图纸研究得透彻夙薇凉又去过一次凡福殿所以脚下如同踩着风火轮一般如一阵悄无生息的风刮向了凡福殿 烟雾缭绕中年轻的皇帝半躺在那软踏之上闻着宫女们点燃的熏香脸上一派享受脚下斜斜的靠着两名舞姬全身似柔弱无骨一般轻轻地为皇帝垂着腿 那金黄色的门帘忽然被强风吹开司徒珞尘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右手一挥只见那手心赫然挽着一根银丝银丝入肉渗出丝丝血液 脚边的两位女子同时赫然睁大眼右边那一位粉色长裙女子忽然飞身而起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那银光闪闪的剑身杀气森然 夙薇凉身体轻轻一转面纱下的一张脸冷得沒有任何温度从胸腔里哼出一声手中的银丝再次回收直接向那女子袭去 那女子轻易躲开转过身手中的软剑奋力一刺直击夙薇凉的咽喉 夙薇凉不进反退整个人向前迅速府冲那银丝嗖的一声向前飞去 以命博命这就要看是谁的武器快了 女子心中一惊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她很少遇见这种不要命的刺客她的目标应该是皇上才对但为何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也这样一副以命相博的姿态 一个眨眼中眼前的黑衣刺客忽然不见了沒有那银丝沒有人影 “呵……”耳旁传來一声轻笑粉衣女子已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一种极细的冰凉的触感心中暗道不好 她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來了而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沒有这个人沒有任何气息甚至连杀气也隐藏得很好只在这个时候全数绽放 那刺骨的寒意令她不寒而栗 “兹啦……”一声还未等她开口夙薇凉已经闪开了一丈余远身形于鬼魅一般再次像一阵风消失在眼前 左边的绿衣女子眉头紧皱正要起身却被一双手轻轻按住“香浮退下” 那粉衣女子轰然倒地脖子上一条极细的痕迹此时汩汩冒出暗红色的鲜血來 司徒珞尘瞬间起身那一双大而亮的眼睛像是暗夜里的星辰熠熠生辉 只见他忽然转身与身后已经近在咫尺的黑衣人來了个全面近距离接触夙薇凉万万沒想到他会察觉到自己的存在顿时睁大了眼 “不错竟然能够销声匿迹到连我也感觉不到”司徒珞尘轻轻开口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但是我记得你的味道” 他找到夙薇凉并不是因为她的呼吸夙薇凉的呼吸此时浅到几乎沒有但司徒珞尘对你味道的辨别十分精准只要他身边的人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今天夙薇凉身上的衣服确实是点寒用香熏了的 “哼”既然这样那就只有硬拼了夙薇凉冷哼一声一双凤目微微眯了眯脚下移动准备退开一步 却不料司徒珞尘直接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又将她拉了回來 夙薇凉沒有内力手中的银丝几乎是远距离作战工具若近距离且是面对面她几乎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四目相对司徒珞尘咧嘴一笑露出那招牌一样的两颗虎牙一手紧紧桎梏着夙薇凉的手一手汇集出内力对着夙薇凉胸口挥去 眼看着那掌心就要接触到胸口夙薇凉的身体忽然以不可思义的角度翻转了一下灵巧地躲开了那一掌袖中忽然“嗖”地一声射出一根漆黑的箭 司徒珞尘挑了挑眉脚尖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但他却并沒有放开夙薇凉的手于是夙薇凉也连带着被腾空那支袖箭贴着司徒珞尘的胸口稳稳地插在了墙柱上 两人腾空你來我往过了数招夙薇凉横空一脚正踢中司徒珞尘肋下司徒靖恒受疼那气息一瞬间紊乱与夙薇凉同时从空中落下 “呃……”该死夙薇凉闷哼一声这不要脸的皇帝竟然故意收回轻功直接摔下來还压在她身上 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司徒珞尘瞳孔放大睁大了眼睛这……女人 胸前柔软的感觉毋庸置疑这身手了得行动如风般沒有声息的刺客竟然是个女人 夙薇凉摔得全身像散了架况且身上还压了一个大男人虽然他一身排骨但那份量也着实不轻 第105章 决裂1 我靠你奶奶的……夙薇凉用力一掌,将那正愣愣盯着自己双眼看的皇帝推开,翻身坐起來。 只见迎面忽然横空一掌,那绿衣女子玉手一挥,直击夙薇凉面门。夙薇凉反应敏捷,轻轻一闪身,便躲开了那宫女,直接遁了出去。 “香浮,不用追了。”那种瞬间就能销声匿迹的刺客,凭她是追不上的。 “皇上……”香浮暗暗咬银牙,看了一眼地上的红衣女子,胸口稍稍起伏。 司徒珞尘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学艺不精,还喜欢逞强,这种货色注定早死。“处理一下尸体吧,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是。”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和存在的意义,朕的手下不养废物!”司徒珞尘缓缓坐下,继续在那软踏上坐下來,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漂亮的凤目,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搜罗了很多记忆,但仅凭着那双眼睛,实在无法勾勒出整张脸,最后司徒珞尘只好作罢。 “砰”地一声,夙薇凉将那匕首重重扔在桌上,解气似的脱下那墨色的夜行衣,点寒匆忙走进來,小声而又焦急地道:“娘娘,您这是去了哪里?” “干嘛?”夙薇凉沒好气,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都怪这淅羽的身子不争气,柔弱得跟什么似的,训练了这么久,依然达不到她当初一半的身手! 点寒被她的脾气吓得不再作声,默默地捡起那地上的衣服,缓缓地叠了起來。 只是那血腥味冲鼻,令她皱了眉头,“娘娘,你杀人了?” “一个。”夙薇凉豪不在意,她本就是个杀手,杀一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点寒闻言,眉头轻轻地扬了扬,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夙薇凉走进内阁,随意地躺在床上,头枕着手臂。这次行动,虽然说不算成功,但也并不是毫无收获。至少,皇上身边那两个舞姬打扮的人,确定不是真的舞姬。 这一点,和飘然的身份实在太像。这个飘然,定然就是皇的的人。 “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夙薇凉脸上显出不屑。她可以不再理会这宫里的是非,但是,飘然欠她的,她一定要还。 等还了这笔帐,她就该远走高飞了。 远走……高飞吗? 想到这四个字,夙薇凉甚至有一种呼吸一窒的感觉。脑海中浮现出司徒靖恒那张刀刻般的脸,想着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的鼻梁,他薄薄的嘴唇…… 想起第一次见面,他站在自己的床头,那气宇轩昂,不可一世的男人气质…… 想起他的吻……他的身体,他宠溺地将自己扣进怀中,轻轻说着情话的样子…… 不,他不是这个样子……夙薇凉摇摇头,司徒靖恒……他是初次相遇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的男人,是甜蜜的宠幸过后,又将她打下地狱的男人…… 他不值得自己留恋……不值得…… “可是……司徒靖恒……”夙薇凉一边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戚之色,“你,你是真的,不再爱我了吧……” 事已至此,她竟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題,真是可笑…… 闭上眼睛,夙薇凉长长地呼出口气,慢慢地进入梦乡。 片刻后,她的双眼“咻”地睁开,反手就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闪电一般地向那珠帘射了出去…… 利刃破空的声音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但那匕首却沒有插/进血肉,而是被某人轻易地捏在了手中。 夙薇凉翻身坐起,表情冷冰之极,“你來做什么?” 司徒靖恒对她的态度并不在意,将那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撩开长袍,优雅地坐下。他并沒有回答,但那意思却很明显:这里是本王的地盘,本王想來就來。 夙薇凉眼中燃起一丝怒火,但很快,便被她敛了去。这坑货就是个无赖,想必跟他,也不用讲道理。 无视于司徒靖恒的表情,夙薇凉继续躺下,甚至闭上眼睛。沒错,这里是惊玄宫,那个男人是惊玄宫的主人,他想去哪里,沒人有资格阻止。 “本王到了,你不出來迎接,反倒自己躺下了?”略带磁性的男性音色响起,司徒靖恒脸色有些扭曲。 明明这就是他的目的不是吗?可为何,当夙薇凉真的对自己死了心,他的心又是这般的痛呢? 已经大半个月沒见过自己,她难道真的也不想他?照样吃饭睡觉喝水,偶尔练功,她的世界沒有司徒靖恒,似乎任何改变都沒有? “夙薇凉!”沒有得到回应,司徒靖恒按捺不住了,恨恨地叫着她的名字。 夙薇凉本來实在是不想开口讲话,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得不开腔了,“王爷若是闲得慌,大可以去寻你的新欢,妾身身体不适,伺候不了王爷,王爷请便吧。” 我ka,自己是个王爷就了不起?当全世界都是他妈只围着他转呐?这坑货都已经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了,还好意思叫自己伺候他? 他大脑被鞭子抽了吧? “你……”被夙薇凉两句话堵住,司徒靖恒脸上黑了两分。他已经大半个月沒到这里來了,原本打算干脆就这样晾着她。但那份蚀骨的思念却是让人无法呼吸。 “你什么你?”夙薇凉索性收起那淡漠的眉眼,正色道:“司徒靖恒,你打我虐我,甚至杀了我的小孩,现在还有脸來叫我服侍你?你妹的,良心被狗吃了?” 司徒靖恒闻言一顿,抬起眼來,从夙薇凉眼中看到了仇恨。 沒错,是仇恨……这个原本爱他的女人,此刻正恨着他。 这一认知让他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咳之不出咽之不下。 “你别给老娘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你做得出來,你不怕我说。咱们之间,从那天晚上起,就已经什么都沒有了……老娘最讨厌你这种明明是凶手还装得一脸受害人的虚伪模样的人,小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反正沒有父爱,生出來也是受罪,就当老娘是瞎了狗眼委身于你!”夙薇凉说得毫无情面可言,目光犀利,最后一句声音瞬间高了八度。吼得司徒靖恒登时一怔! 第106章 决裂2 看來……看來,她是真的恨上自己了……司徒靖恒站起身來,还未曾开口,夙薇凉继续道:“说实话,我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多看你一眼,你若再不给我滚,休怪老娘不客气。” 司徒靖恒抬起眼,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额头上青筋尽显,紧握着的手心里,一片湿粘。 夙薇凉伸手,一根极细的银丝闪电般的挥出,司徒靖恒不闪不避。只见那银丝嗖地射/出,将他鬓角的秀发瞬间割落下一缕來。 “司徒靖恒,你我往日的情份,就如同这发丝一样,一刀两断。我会尽快离开,在这之前,不要再找老娘的麻烦了。”夙薇凉眼神冷漠,收起那根银丝,接着便转过了身,只留下给司徒靖恒一个背影。 她虽然不明白司徒靖恒忽然要打掉小孩的意图是什么,因为飘然?因为政治利益?因为有别的公主要和亲嫁给他?为了不使其受委屈所以要打掉自己的骨肉?又或者……他根本就觉得自己不配与他站在一起?自己是杀人狂魔,挥刀见血…… 不论哪种原因,都不是她愿意知道的。 失去小孩的那种痛苦,让她开始不相信自己……那是她一心一意想要守护的孩子,是她身上最宝贵的一块血肉,若不是今日被司徒靖恒生生害死,她拼了这条命,都想要把他生下來。 甚至她都已经开始思考孩子的名字了……可是如今,这一切,,烟消云散。 她不哭不闹,不癫狂不失常,她外表一切平常,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痛。那种痛,那种失去,越是时间过去得久,就越來越厉害。直入心扉。 司徒靖恒盯着那个决绝的背影,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想将那个背面扳过來,但那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 只要她出了宫,远离了这事非之地,他自会安排无忧的一生给她。他承诺过的,想要给她的,会通通献给她。 “薇凉……” “夙薇凉。”夙薇凉冷静地纠正,“你不配叫我薇凉,滚出去。” 司徒靖恒喉结翻滚了一下,愣愣地盯着那个消瘦的背影,半晌,才缓慢的,用不明显的动作,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他走了。 夙薇凉保持着面向窗的站姿,良久也不曾转过身來。 直到自己两腿发麻,才惊觉,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了。那个男人,也已经走了很久了。 夙薇凉坐下身來,自顾自地发了一会呆,墨翠掀开珠帘走进來,轻声提醒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可该休息了。” 夙薇凉沒有应答,墨翠等了半晌,以为她不再开口,正要你自行为她散开秀发,夙薇凉才道:“笔墨伺候。” “娘娘?”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难道要作诗?“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虽然是天气渐热,但夜里寒气也还重,您要注意身体。” 对于墨翠的劝解夙薇凉根本就无动于衷,重复道:“笔墨伺候。” 墨翠沒有办法,将那宣纸,毛笔,都备好,便开始磨墨。 夙薇凉学过很多东西,但唯独这毛笔字,她写起來很不惯,重复了几次,那字就像是一条条虫子一般,在纸上扭得不成样子。 墨翠抿着嘴,忍着笑意,在一旁站着。 夙薇凉烦闷地丢了笑,道:“点寒呢?” “回娘娘,点寒姐姐将那夜行衣拿去洗,趁着夜烤干。” 夜行衣不比别的衣服,又不能名目张胆晒干,所以只好趁夜洗干净了,然后烤干收起來。夙薇凉叹了口气,道:“我有事找她,衣服你去帮着烤,叫她來吧。” 墨翠点头道:“是,娘娘。” 片刻后,点寒拈着毛笔,皱眉问道:“娘娘,您想写什么?” 夙薇凉沉吟了片刻,念道:“我念你写,凡福殿东北角……” 直到凌晨时分,正妃房中那盏灯,才终于是灭了。夙薇凉垂了垂自己的肩膀,甩了鞋子,躺在床上。 而院子里那颗百年老树上,瞬间飞身而下一个黑色的身影。一双细长的眼睛闪出幽幽的光,但那脸上却是沒有任何表情,冷得就如一同那千年冰川一般。 “娘娘……”语气稍显忧伤,轻得仿佛羽毛一般,最后的尾音已经几乎听不见。只这一声娘娘以后,再沒有下文,身影一闪,整个人与夜色消失于一体,再看不见。 点寒在隔壁下人的房里,从那一扇半开着的窗户里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微微皱起眉,青葱般的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地敲了敲。 “姐姐?”墨翠将那黑衣笼在火盆之山,脸上冒出两颗汗珠,声音也有些困倦了,“您看什么呢?” 点寒转身走过去,漫不经心地道:“刚一只鸟儿飞过去了,我來吧,你去睡。” 墨翠将那衣服往怀里一藏,笑道:“不用,就快要干了。姐姐先睡吧。” 点寒蹲下身体,摸了摸墨翠的脸,这妮子虽然聪明,也深中宫中生存规则,但毕竟年幼,有些地方做得不甚圆满。“墨翠,这宫中,想要找到一个信任的人,是多么不容易。” 墨翠扬起笑脸,盯着点寒,不明所以。 “你虽年幼,但比起寻常人家的女儿,又要伶俐得多。墨翠,在宫中,要尽量别和人多话,做好本份就好。” “姐姐今日怎么说起这话來了?墨翠七岁就进宫,姐姐说的道理,说不定墨翠要更加明白。”墨翠笑笑,不以为意。沒错,她进宫的时间,要比点寒长得多。 “你说得对,姐姐对你,是沒什么不放心的。”点寒一下一下摸着墨翠的秀发,思绪像是飘去了很远,但又像在原地打转,那眼中的不舍,却是如此浓烈。 墨翠看出了不对劲,悄声道:“姐姐今日好似有些不一样,有事要跟我说吗?” 点寒回过神,道:“若哪天,我与娘娘都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其实她不说,墨翠也自有生存的法子,只是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个伴,这下要分别,倒真是有些舍不得。 第107章 大火焚身1 “姐姐在说什么?” 点寒站起身來,“沒有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感慨罢了,这宫深似海,我只是……衣服干了就藏好了,然后早些睡吧,这天都快亮了。” 她不想说,墨翠也聪明地沒有去问,她从來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应了一声,就专心地去烤那夜行衣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夙薇凉才从睡梦幽幽醒來。伸了个懒腰,转眼便看见点寒在床头等着自己,此刻已然熟睡。 “点……”不忍心叫醒她,夙薇凉偷偷地起身,准备自己去洗漱。岂知这一动,点寒便惊醒了过來,“娘娘您醒了?” 沒办法,夙薇凉只好点头道:“嗯。” “早餐备好了,只是可能凉了。这个时间,午饭都差不多了,娘娘您等等,点寒服侍您洗漱后,就把食物端來。” 夙薇凉站起身來,微微笑道:“我自己洗漱就好了,不忙。侍卫们都打点好了?” 点寒点头道:“三日后王爷寿辰,恒王是皇上亲弟,最是宠爱。那晚场面虽然盛大,但也必定混乱。娘娘放心吧,守门的侍卫点寒都打点过了。” 夙薇凉点点头,转头环视了一眼自己所在的这间房,真心要走了,怎么会这么不舍呢? “娘娘,还有时间,您慢慢考虑一下。”点寒观察着夙薇凉的神色,轻声道。 夙薇凉正色道:“不用考虑了,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准备布菜吧。” 点寒不再多话,沉着脸下去了。 三日后。 三日后,惊玄宫。 整个宫殿一派的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歌舞升平。 “哈哈,您來了?请请请……您请上坐……” “啊,您老也到了?非常荣幸呐,里面坐里面坐……” “高大人不是说会早到吗,怎么会现在才來呢?等会肯定要罚酒,罚酒……” 惊玄宫正殿,但见几名平时扛着刀巡逻的侍卫顶替了迎宾的工作。做得是风声水起,得心应手。 这司徒靖恒与夙薇凉坐在正位,两人几乎沒有眼神交流。司徒靖恒间或起身招待一下贵宾,但更多时候,都是一言不发地坐着。 那夙薇凉却是一反常太,脸上罩着一言纱布,但那眼神中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她的容貌虽然已经恢复,但司徒靖恒却并沒有大肆宣扬,所以夙薇凉也依旧带上那面纱。 长得太丑,或者太美,,那都是罪! 自己的夫君过生日,她应该高兴点,对高兴点……tm的,老娘这嘴都笑歪了,真是辛苦。 “你很开心?”原本一句话都沒说的司徒靖恒此时忽然开口,转过脸,盯着夙薇凉。 笑容僵在脸上,夙薇凉整了整脸色,漫不经心地应道:“你过生日,当然得喜庆一点,别又被抓到什么把柄,被抽上两耳光,那多划不來。” 对于司徒靖恒的暴力,夙薇凉本來很少提,但自从两个闹翻以后,她脑海里便总是回放出他几次抽自己耳光的情景,越想越觉得自己犯贱。 司徒靖恒脸色一白,瞪着脸,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來。 “别这么看着我,我当初不介意,那是因为我爱你。当我不爱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别说动手打我,但凡你敢指我一个指头,我就把你那指头给剁了。管你什么皇室,什么狗屁王爷……大不了鱼死网破。”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那眼中的笑意再也不见,只剩下那冰冷的寒气。 司徒靖恒正欲开口,只见夙薇凉眯起了眼睛,眼中杀气陡增,但一瞬间那杀气又迅速退去,眼中一片宁静,仿佛什么也沒有。 “小主吉祥……”司徒靖恒转过脸,果然见到飘然一身桃红色,长裙逶迤身后,鬓发如云发髻精致,脸上的妆容看不出任何瑕疵,一颦一笑中,风华尽显。 她是皇上御赐,所以当下在场的众人也不敢怠慢,都欠身向她请安,倒比夙薇凉这个正妃更要风光一般。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 飘然稍稍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正好对上夙薇凉射來的眼神,四目相对,登时火花四射,一个瞬间两人在那眼神中就过了n招。 飘然自从那次在夙薇凉房中受了气,两人便再也沒有见过面,一个终日在房中养生练功,一个在西厢房运筹帷幄,打不上照面。 而今日,两人再度遇见,爆风雨前的宁静便不再遥远。 “飘然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王妃吉祥。”飘然微微欠身,带着得体的微笑开启朱唇。 “无需多礼。”司徒靖恒面微微挥手,飘然起身,便在副位坐下。正厅中的官员们小声交谈着,一个一个陆续给司徒靖恒献礼。 司徒靖恒坐得稳如泰山,脸上几乎不带表情,他身后的辞幼更是满脸冰霜,表情冷得能结出冰來。 献礼的大臣们一个个战战兢兢,这两坐杀神一样的人物在眼前,不由得让人从心里冒出冷汗來。 “圣旨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各突兀地响起,整个大厅为之一震,这皇上送礼來了。 虽然人沒有到,但在当天亲自送礼來,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 夙薇凉与厅中所有人一同起身下拜,表情恭敬,虽然她那罩了整张脸面纱下,什么表情也看不见。 整个祝寿整整持续了一天,夙薇凉全程作陪,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甚至还主动起身与淅丞相交谈,偶尔还与大臣们应上几句,简直就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到了极点。 直到幕色时分,她才十分抗不住地开口了:“王爷,妾身乏得很,先行下去休息吧。” 司徒靖恒举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转过头,看着夙薇凉。 两人静静地对望了一下,夙薇凉弯了弯眼角,露出丝丝笑意,“王爷,妾身累了,先行下去休息,王爷您不要喝得太多,喝酒伤身。” 司徒靖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应答。那眼神不是愠怒,也沒有难受,似乎什么都有,但却像包含了各种含意。 夙薇凉心里像是断了一根弦,断层在心里缓缓缓划过,那痛感尖锐又绵长。面对这个眼神,她差一点改变主意,再次坐在他的身边。 第108章 大火焚身2 但是最后她只是轻声道一句:“那我走了” “薇凉……”司徒靖恒慌忙抓住夙薇凉的手那酒杯里的酒洒在了身上顾不得他有一种感觉好像夙薇凉这一去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一般 他沒來由地觉得一阵恐慌 “王爷……”当着众人的面夙薇凉拍了拍司徒靖恒的手然后将那纤纤玉手从他手中抽了出來转过身向众人点了点头人接着便迅速走了出去 穿过那几重大门夙薇凉脚下如生了风一般点寒半低着头跟在她后面 “时间差不多了吧” 点寒点头道:“不急娘娘这晚宴应该还要一会儿” 夙薇凉走出正厅大门脚下忽然一滑显些摔倒在地点寒眼急手快一把扶住:“娘娘您沒事吧” “天高气爽的这大门前怎么这么潮湿”夙薇凉皱起眉蹲下身看了一眼前方这里大片大片都是湿粘粘的 “娘娘” 夙薇凉使劲用鼻子嗅了嗅心中大骇顿时脸色苍白呆立当场 “娘娘” “这是火油”夙薇凉简短地解释心跳得像打鼓一般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司徒靖恒安排的还是谁要害他 如说是司徒靖恒那也说不过去难道司徒靖恒会自己烧了自己的宫殿 但如果不是他又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要把惊玄宫给烧了 “娘娘快走吧”点寒看了眼天色神色略微焦急“等下门口守卫换了班我们可就出不去了” 夙薇凉闻言站起身來原地站了半晌心思转了一圈转过了身 点寒不再催促只是轻声道:“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韬武略您放心这些可能只是他的计划” 沒错这些可能是他的计划而已司徒靖恒是什么人以他在朝中的势力他手中的权力他的胆识他的心思……他不是个懦弱的人也并反应迟钝他一定会沒事的…… 而且夙薇凉你还能再傻一点儿吗他不属于你不喜欢你甚至于……讨厌你你粘着他要干什么呢他根本不需要你…… 你也不属于这里宫门深似海这本就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再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夙薇凉长长地呼出口气在那心跳得像要停掉的频率中义无反顾地转过身 但是沒有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点寒看着來人微微挑起眉语气淡然“将军娘娘身体不适回房休息您这是做什么” 辞幼却像是根本沒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冷着一张脸站在夙薇凉的对面 两人对视了片刻夙薇凉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他“辞幼这个麻烦你代交给王爷” 辞幼面无表情地接过那个信封眉头轻微地蹙起來 “还有事吗”夙薇凉表情清淡 辞幼忽然伸出用力在夙薇凉身上点了一下夙薇凉只感觉到全身一麻继而无法动弹她被点了穴道 “放肆你……”点寒话音未落也顿在了原地 “娘娘得罪了”辞幼嘴里说着得罪的话但那手下却沒有停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撩开那面纱捏开了夙薇凉的下颚把那盒子里的药丸塞进她嘴里 小小的药丸顺着喉咙被吞下夙薇凉脸色憋得通红恨恨地看着辞幼 他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娘娘不用担心这是太医院开的补药请相信属下不会加害娘娘”辞幼说完又在夙薇凉身上各大穴道都点了一下使那药效迅速融合进血脉血肉现在就算是她再想吐出來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辞幼停下手看着夙薇凉的眼神月色伴着微风轻轻撩起她那脸上的面纱如雪的肌夫就像是刚出了壳的鸡蛋一般泛着柔嫩的光 樱花一般的嘴唇半张着粉嫩而又诱惑 辞幼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慌忙转过身挥手点开了两人的穴道一句多余的话都沒有身影便消失在那茫茫的夜色中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点寒焦急地道:“这个辞幼搞什么鬼补药要用这种方式喂给娘娘他真是反了天了” “点寒”夙薇凉拦住点寒“时间紧迫咱们先走吧” “可是娘娘他到底给您吃了什么” 夙薇凉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害我的” 虽然那个万年面瘫从來沒有表示过什么但夙薇凉知道他是个热心肠的人 点寒闻言一愣随即想到那天那个人的眼神以及深夜里那从树上飞身落下的身影默默地停了脚步道:“沒错他不会害娘娘” “走吧”夙薇凉不再作停留拉起点寒的手一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迅速脱了那外衣只见夙薇凉那娘娘长裙打扮下赫然是一套丫鬟的着装 点寒手巧已经迅速将头上的珠钗拿下用帕子包好把华丽发髻钗下來简单地挽了一个髻 两人随着那弯曲的宫闱疾步行去夙薇凉密切注意着身旁的环境脸上一丝表情都沒有 行至宫门口点寒低声与守卫交待了几句守卫点了两下头手一挥就让她们出了宫门 今日恒王爷大寿进出宫门置办东西的送食材的实在太多 夙薇凉快速走出了门点寒压低了声音道:“马车已备好娘娘……” “以后不要叫我娘娘了这正妃娘娘从今后再与我无关你叫我薇凉吧” “这……”点寒有些为难了 夙薇凉笑了笑又道:“不然像当初在淅府一样叫我小姐吧” 虽然在现代“小姐”这个词很有歧义但在古代这两个字还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对于这个称谓点寒倒是沒再反对 脚下如生了风一般夙薇凉拉着点寒往那西方直奔而去暗夜中那并不显眼的黑色马车已经隐约可见了 第109章 大火焚身3 但那空气中却传出了一种异样的味道,夙薇凉瞬间停住了脚步,那身影像是被钉了桩一样,顿在了原地。 点寒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差点儿扑倒在地上,“娘娘?” 夙薇凉脸色苍白,空气中,闻到了烈火的味道。就算是相隔了老远,她都能想像到那烈火围烧的焦臭味,不会错的。 “娘娘,快走吧?”点寒一脸焦急,“要是被王爷发现,追上來,咱可就走不了了。” 这场离开,从那天流产以后,夙薇凉就已经在和她一起计划了,好不容易谋划到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娘娘为何又停住了? “不,他不会追上來……”夙薇凉摇摇头,脑中浮现他在厅中抓住自己手的那一幕,“他根本就知道我要走……他知道……” “娘娘?”点寒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了。 那心思转了好几个弯,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是一动也不动了。 “怎么了娘娘?”点寒一时情急,已经完全忘记要改口“小姐”的事。 夙薇凉脚下细微一移动了一下,那颗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有些呼吸不过來。脸色苍白,甚至感觉全身冰凉。 点寒感觉到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夙薇凉的额头,惊道:“娘娘不舒服?我就知道辞幼那厮沒安好心呢……那药丸……” “点寒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夙薇凉感觉到不对了,她那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心跳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自己的思维,她不能再走了,她要回去。 “娘娘……”点寒大吃一惊,“你该不会是想……回去见王爷吧?” “我只看他一眼,就看一眼,只要他沒事,我就回來……我会很快回來……”夙薇凉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司徒靖恒不能出危险,她不能让他出危险,不行…… “娘娘,您理智一点,王爷他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的……娘娘……” 空气中的烈火的味道越來越浓,夙薇凉紧张得呼吸不顺,转过身,丢下一句,“等着我……” 她总有预感,若她不回去,这一辈子都别再想见到司徒请恒了。 “娘娘……”点寒咬着那粉嫩的嘴唇,看着那抹飞快消失的背影,跺了跺脚,懊恼道,“娘娘,您这一去,想要再出來,恐怕是……唉。” 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刮过,夙薇凉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离弦的剑一般,只向那宫门冲去。 一阵劲风刮过,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门口的守卫心中一寒,勉强站稳。 “刚才……那阵妖风……”排在最未的小将搓了搓自己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刚才那阵风好似是什么人的影子一闪而过,吓得他头发都要竖起來了。 这也不能怪他,,夙薇凉今日宫女打扮,一身白衣,迎风飘过,确实挺让人慎得慌。 一路逛奔,将身体机能释放到了极限,那呼喊尖叫的混乱声音已经越來越近了。夙薇凉大脑有些缺氧,暂时性地停下了脚步,惊玄宫的方向已经是浓烟滚滚。 “靖恒……”夙薇凉喃喃地叫了一声,心里像是忽然缺了一个口一般,急需找个东西拼凑起來。而这个东西,必须是司徒靖恒完完整整地站在她面前。 她不是不相信他有自保的本领,也不是不相信他能运筹帷幄,她只是不放心而已。 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要看到他沒事,只要她看他一眼,她就离开。 脚下再次动作,迎面已经感觉到那热浪扑面,黑烟滚滚的状态了。 火光冲天。 混乱一片。 “快救火,快救火……” “小九还在里面……谁去救救她……” “天呐,有沒有看见我姐姐……” “咳咳……火太大了……进不去……” 惊玄宫并不是整个着火了,而是烧在那今天祝寿的正厅,夙薇凉喘气喘得大脑缺氧,抓住一个人就问:“王爷呢?” 那人也沒有认出她是王妃,回道:“不知道,辞幼将军已经进去了,但是现在还沒有出來。” 夙薇凉一惊,连辞幼都进去了沒出來,这是什么概念。 “哎?”见夙薇凉迅速浇了一盆水在身上,接着便迅速冲了进去,那人想要阻止却是來不及了。 “也不知是哪房的丫头,这么莽撞,如此大火,哪里还能有人生还?” 今夜风大,那火势蔓延极快。正厅里的形式已经迫在眉睫,那四面八方而來的热浪让人呼吸困难。 “靖恒……”夙薇凉脚下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一阵钻心痛,但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司徒靖恒武功不弱,应该不会困在这里才对,除非……除非…… 除非他遭人暗害。 “靖恒……”热气拂面,几乎已经能闻到发丝被烧焦的胡味,皮肤火辣辣的像是要炸开一般,此时头顶梁忽然一个塌方,夙薇凉一愣,迅速发力一下跳开。 沒有,沒有,哪里都沒有。 眼前浓雾一片,大火在狂风中大作,空气中飘着一股浓浓的肉香。夙薇凉越是看不见东西,心中就越是着急,“司徒靖恒,你在不在,应老娘一声!” 管不得人那呛人的浓烟,夙薇凉大声吼叫了几声,立刻便被那浓烟呛到,剧烈地咳嗽起來。 “薇凉……” 在这人声鼎沸一片混乱的状况下,夙薇凉竟然听到了那微弱如蚊蝇一般的声音。 猛地回头,循着那声音的源头,一片浓烟下,有一个瘫坐在地上的人。 夙薇凉嗔目欲裂,当下也顾不得那地上滚烫的温度,迅速朝那个冲过去。 “靖恒……别怕……”夙薇凉一个箭步冲出去,要将那人拉扯起來。 但是……这……虽然脸上已经是漆黑一片,但夙薇凉却看得分明,这人,,不是司徒靖恒! 但是,他刚才明明叫“薇凉”两个字,除了司徒靖恒,还有谁会这样称呼她? “娘娘?”细长的眼睛缓缓睁开,在看到夙薇凉的脸后,完全是被吓到的样子,“您怎么……” 第110章 大火焚身4 夙薇凉也完全被吓到了,一把将辞幼的手臂架到自己肩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爷呢?” “王爷……王爷他……”辞幼摸了一把脸上的灰尘,一张脸黑得简直无法直视。指着左边的一个位置,“王爷应该在那边。” “什么?”就知道刚才沒有听错,司徒靖恒果然困在了里面,夙薇凉瞬间心急如焚。 只听“轰”地一声,惊玄宫正厅里支撑着四个角的圆柱塌了一个,顿时连夙薇凉脚下的土地都震了震。 “你中了毒?”感觉到辞幼完全发不出力气,夙薇凉惊骇地问道。 难怪他们武功如此高强竟然会被困,原來是酒水中带毒?半个时辰以前辞幼还生龙活虎的点了自己的穴……看來这毒发时间真的是掐得刚刚好。 可恶,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放的火? 辞幼顿住了脚,“王爷料着他们今日会有行动,但沒想到计划得如此周密,娘娘,你先去找王爷,别管我了。” 话音刚落,脚下忽然窜起一团火焰,夙薇凉扶着辞幼,用力往上一提,奋力地跃过了那团火焰。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头顶房梁忽然塌陷,整个向夙薇凉头顶砸來。 夙薇凉脸色铁青,感觉到辞幼想要用力推开自己,便更用力地拉紧了俩人的距离,一个猛扑在地,连滚数米。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两人滚过的地面上,粗如水桶一般的柱子坍塌倒地,碎裂开來,那木削蹦到夙薇凉脸上,火辣辣地疼。 “娘娘!”辞幼一脸焦急,这样下去,他们一个也别想活。 “闭嘴!靖恒不能沒有你!”夙薇凉一声爆呵,打断了辞幼的后面的话,奋力将他又拖起來。 她又瘦又少,身体单薄得完全看不出力量,但她却顽强的将辞幼那健硕高大的汉子撑了起來。 他是司徒靖恒最信任的人,大概也是目前唯一信任的人,他不能有事…… 提着一口气,夙薇凉在快要接近出口的时候,用力一掌,将辞幼推了出去。 她沒有内力,无法将他推得更远,但她已经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既然被她遇到了,那她沒有办法见死不救,因为对方……是对司徒靖恒如此重要的一个人。 辞幼在那一瞬间转过脸來,全身无力就像一滩烂泥,夙薇凉的脸已经是漆黑一片,只有一双水灵的眼睛,在暗夜中显得更加明亮。 “薇凉……”他细细地喊出了声。 有多少次,他都想要叫出她的名字,可以沒有任何阻碍沒有任何顾虑地直接叫出她的名字,就在刚才,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叫出了声……但是沒想到,她是真的來了。 她來了。 她说“不要怕……”,听得那如万年冰封过的心,感觉到了一片温暖,虽然这话并不是对他。 那立于重重火焰中的女子,秋水般的眼神与他对望了一瞬。虽然只有那一瞬,但那坚定倔强的目光,却令他永远也忘记不了。 而下一刻,她便已经再次飞奔进了火海中。 “司徒靖恒……司徒靖恒!”夙薇凉沿着辞幼手指过和地方飞奔而去。 “靖恒!”果然在那一堆废墟中,看到那抹已经黑得几乎已经浓烟成一体的人。这样远的距离,模糊不清的视线,但她却真的看到了他。 大腿上压着粗如水桶的石柱,令他无法动一下,脸色虽然一片漆黑,但却看得出來十分虚脱,嘴角淌着鲜血,隔着那一片跳跃着的火焰,看着她。 夙薇凉顿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不当忘记了呼吸,他也忘记了他打过她耳光,忘记他亲自毁了他们的孩子,忘记了他一切的暴戾与一切缺点。 她甚至忘记了就在半个小时以前,她还一心想着离开这个男人。 她现在只想要救他,她无法接受司徒靖恒遇险,不能接受沒有他的世界。 “我來了。”夙薇凉不这不顾地冲上去,用尽全部力气将她腿上的石柱搬开。她从來沒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地一瞬间,人的潜力真的是无法限量。 我來了。 简单平谈的三个字,并沒有痛苦流涕,也沒有多余的辞藻。她來了,她夙薇凉來了,所以司徒靖恒,你不用怕。 “夙薇凉,你回來做什么?”司徒靖恒身受重伤,但他的情况远不止受伤管么简单。从手臂上皮开肉绽的剑伤就可以看出來,他还遇到了刺杀。 “你别怕。”越是千钧一发,夙薇凉就越是冷静,脑子转得起码比平时快了一百倍。 “你快走,这地方马上就要坍塌了,出不去的。”司徒靖恒脸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那眼神,却在看到夙薇凉以后,亮得就像星辰一般。 石柱已经被推开,但头顶的另一根梁柱吱呀吱呀作响,瞬间断裂,向两人头顶砸來。 不可能躲开。 夙薇凉想也沒想,伸出手,拼尽全力托住那火柱,“砰”地一声丢在了一边。 “起來。”顾不得手心那灼热的温度,也不管它是不是已经沒了皮肉。夙薇凉伸手就将司徒靖恒扶起來,架着他,迅速向前挪去。 “薇凉……” “不要说话,我们马上就出了。” “薇凉,你为什么要回來?” 夙薇凉转过脸,盯着司徒靖恒的眼睛。她猜得不错,司徒靖恒一开始就知道她要走,他什么都知道,并且他放她走。 “因为我要救你。”夙薇凉简单的回答。 因为我要救你,所以我不顾一切。 听到这句话,司徒靖恒内心泛起一股暖意。从來沒有人为了救他,而这么不顾一切过。 从來沒有一个人像夙薇凉这样,对他如此铁血如此强大的人说:我來了,你不要怕。 “混账……”司徒靖恒轻笑一声,这个混账,明明已经让她走了,明明一切他都已经安排好了,把她安全放出宫去。可是这个混账,她竟然又再次回來了! “你不应该再回來,不应该为我回來!” 夙薇凉懒得跟他说,只丢出一句,“我愿意。” 老娘愿意,怎么样?你管得着? 第111章 大火焚身5 你爱我我会爱你你不爱我我同样会爱你司徒靖恒我就是要救你就是要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就像当初你舍命用内力救我一般 我就是要回來就是要救你你奈我何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出去必须要从这火海里冲出去 一个猛扑夙薇凉带着司徒靖恒冲出了那熊熊火海 两人同时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才停下夙薇凉的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 “是王爷王爷”惊玄宫里的整个下人在认出司徒靖恒以后都惊叫了一声围了上來宫中大部分宫女都在那场大火中不见了踪影而剩下的一些此时都候在了门外 夙薇凉的牙龈几乎已经咬出血來她拼尽了全身力气感觉自己就要虚脱了 耳边是吵闹喧哗的人声脚步声往那火场奋力倒水的声音场面十分混乱夙薇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她知道剧烈运动后不应该这样躺着但她不想动 司徒靖恒从火场出來了……他们一起出來了 沒事了 那一刻夙薇凉紧张了一路的心终于放松下來只要他沒事一切都好 无论如何只要他沒事他沒事就好 沒人管她大家都以为她只是一个下人任她在一边躺着一身光鲜的宫女粉裙早就已经乌黑不堪乱糟糟的秀发脸上一片漆黑 “薇凉……”细微如蚊蝇一般的声音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几乎如同羽毛一般微弱但夙薇凉听到到了她一个翻身坐了起來像那人爬了过去 这一动才发现全身疼得难受特别是那两个手掌传來钻心的疼 “靖恒你觉得怎么样”顾不得身上的疼在司徒靖恒身上查看“伤到了哪里” 他身上的伤口很多但都是皮肉伤脸上漆黑看不出脸色但他现在这个疲惫神情很可能受了内伤 “薇凉快走……”司徒靖恒看着她的眼睛迅速而又简短地说了一句 夙薇凉一愣“什么” “快走你先走” 夙薇凉不明所以她为他回來了他不是应该感动万分吗就算是不感动也沒必要在这个时间赶自己走吧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夙薇凉第一时间想到他可以是受了什么威胁便焦急地问道 “皇上架到”远远的声音传來伴着空中的忽然一声惊雷混乱成一片的惊玄整个安静下來 司徒靖恒停下了一切动作只盯着夙薇凉一字一顿地道:“快走” “我不走”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她要走“我是正妃娘娘这惊玄宫就有我的一半我不走” 至少她在现在不会走 司徒靖恒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焦急左右张望了一下想要叫辞幼却并沒有发现他的踪影 宫外的脚步声越发的近了带着皇室成员威严的气息正一步步向惊玄宫行來 夙薇凉还沒有反应过來忽然感觉到腹上一痛低头不可至信地看着那沒入自己身体的匕首接着便抬起了头看着司徒靖恒 “夙薇凉你冒充正妃杀死侧妃陷害小主污蔑皇上藐视圣令无视当朝王爷这哪一项都够你满门抄斩”不带感**彩和话语从司徒靖恒嘴里说出來就像在那冬季雪山上刮的风刺骨的冷 “你……说什么”夙薇凉耳边像是响了下个炸雷般全身都疼痛也瞬间被他忽略了司徒靖恒……要杀她 他要杀她 “來人把她拖下去斩了”看也不看夙薇凉的司徒靖恒偏过头冷静地下了命令 夙薇凉半张着小嘴脸上一片呆滞 他从來沒有想过司徒靖恒会这样对他 她却为了他连命也不要转头从宫外回來若不是她现在司徒靖恒已经烧成了碳人可是她如此不要命却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司徒靖恒就是想要她这条命 他想杀了她 “你要杀我”最初的震惊过后腹部的剧痛迅速传來手心脚心以及身上不小心被烫到的地方无一不疼 但这些却远远比不上心尖上的那份疼痛 欲生欲死的痛 “沒错”司徒靖恒转过脸冷冷笑了一声“若你此时不死死的便是本王來人” 一时还沒反应过來的侍卫忽然一拥而上架住了夙薇凉的手臂要将她拖下去 夙薇凉的脸此时完全冷了下來那周身的杀气忽然像有实质一般围绕在她周围一阵阵阴森的气息自她脚底升腾而起 她眼中的光一瞬间爆涨就像那天上的星辰一般发出耀眼而令人胆寒的光语气冷得甚至可以结出冰來 “皇上架到”第二轮通报已经再次传來那大批人马的的脚步与气息越发的近了 “司徒靖恒我问你”冷静得吓人夙薇凉的脸上甚至还泛出了一抹微笑只是那笑意停留在脸上如同冬天打了霜的露珠冒出丝丝的冷气“你……有沒有……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爱过我” “当然有”司徒靖恒回答得很快“但你不足以令本王失去一切本王不会为了你失去这一切” 这话说得十分明白夙薇凉大脑一转就已经全数了解所有的事已经浮出了水面她杀墨诗妍她杀花红柳絮她杀锄泌杀的所有人……甚至可能连飘然设计杀死的那几房小主现在也算到了她头上 皇帝彻查那么这些事必须要找个人出來顶罪司徒靖恒不可能一般的小丫鬟也不可能飘然是皇帝的人更不可能那么她夙薇凉就是个好人选 原本她已经出了宫以她的本事皇帝这辈子也别想抓到她 而她现在却回來了 既然她回來了那她就必须要死 “我不知道你竟然在背后如此算计我”夙薇凉冷笑一声自己还可以再傻一点再贱一点吗 第112章 大火焚身6 为这样一个人渣赌上性命 夙薇凉你一世杀手冷血无情可是到头來不过也是傻瓜一个 哼哼想杀老娘司徒靖恒你下辈子都不可能 一个翻转夙薇凉便挣开了手边的侍卫袖中的匕首滑落到手心瞬间两个猛刺身边的两人侍卫连惊叫都沒來得及身体就已经软倒下來那胸口的鲜/血如同泉眼一般汩汩冒出 身形似灵猫三两步攀上那宫墙 腹部的剧痛传來风薇凉能感觉那血洞里不断地冒出血最后她转身透着那重重废墟和燃烧着的火焰看着那手握着带血的匕首斜靠在地面的男人 “司徒靖恒你等着在这个世界上背叛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虽然距离已经很远了夙薇凉的声音也并不大但司徒靖恒却听得分明就连她眼中那坚定的目光也就像是在他眼前一样十分清楚 沒有刺骨的仇恨也沒有实质的悲伤那是一种坚定一种不达目的绝不放弃并且坚信自己可以办到的坚定 下一瞬间宫墙上的女子身影已经不见 “追”不等司徒靖恒开口那剩余的侍卫便追上上去 司徒靖恒冷笑一声就算是带伤你们想追上她谈何容易 “皇上架到” 司徒珞尘一身黄袍脸色是难得的正经正眼也沒瞧那些已经下拜的众人不等司徒靖恒起身就三步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他 “靖恒你沒事吧” 司徒靖恒微微一笑咳了两声身上还是滚烫的“皇兄无需担心臣弟无防” “太医”剑眉大皱司徒珞尘又大又黑的眼睛泛出一丝关切“看看伤到了哪里” “是” 太医检查的当头司徒珞尘忽然又开口道:“你惊玄宫的事都处理得怎么样了” 司徒靖恒脸上半分波动都沒有轻声道:“局势混乱让她跑了不过……已经追上去了皇兄放心跑不远的” “哦”司徒珞尘挑了挑眉那心思在心里转了一圈面上不动声色道“淅丞相那边朕会作思想工作养女不肖他也有责任的” 司徒靖恒低了头默默无语 见他不说话司徒珞尘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也沒跟朕讲一声按理你那正妃的罪行足以抄她满门但淅丞相一向都忠诚也是老臣了女儿进宫后他与她一直全无联络此事怨不得他” 司徒靖恒点点头有些倦怠了:“皇兄说得极是” “來人扶王爷去歇息……”司徒珞尘关起身负手看着那重重叠叠的火焰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中的寒光就一闪随即又泯落了变得平静如水喃喃道:“今日风大火势蔓延太快但就算如此靖恒怎么你会被困在里面” “臣弟不才中了药正好又遇上刺客”司徒靖恒说得轻描淡写眉眼中不见任何波动但像他武功如此高强之人此时都已经无法自己起身可见当时情况之危急 说话间早有人拿了单架來将他抬上去 远处夜黑如墨但惊玄宫却于一片火光当中 “倾色……”司徒珞尘负手而立脑后的秀发随风而舞那张精致的包子脸上一片肃杀 “皇上”身后悄无声息的窜上來一个人轻声音道 此人全身漆黑几乎与月色融入了一体周身散发出一层层阴森而恐怖的杀气 脸上沒有一丝表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來几个字:“给朕追” “是”沒有多余的话那暗色的身影退后一步…… “等等”司徒珞尘回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以恒王的名义” “属下明白” 那身影一动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完全不见踪影 腹痛难忍那血水如同泉眼一般汩汩从腹部血洞中流出來夙薇凉咬着嘴唇脚下的鞋子早已经被被烧成了灰被烫过起的水泡踩在地上一阵阵难耐而钻心的疼痛 “司徒靖恒……”夙薇凉沒有轻功但此时的速度却如一阵风一般迅速在宫闱中穿过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穿那种痛到极致恨到极致的感觉比全身上下的痛加起來还要多出千万倍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眼中似乎有泪但仔细一感觉却是什么也沒有脸上不知道有沒有被烧伤此时已经痛到麻木了 快速地跃出了皇宫肺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拳已经快要沒办法呼吸了 体力快要支持不住了 一路向西却完全不见了点寒的踪迹 “点寒”夙薇凉几乎站立不住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她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可是点寒去了哪里 为了带她出來自己才等了这么久计划了这么久可是现在她的人呢 难道说她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想到这里夙薇凉心中一慌四处环视了一圈 “点寒……点寒”不敢大声叫唤她只好小声地在原地叫着她的名字 “娘娘……”忽然草丛中冲出來一个人“娘娘……娘娘您受伤了” 这里刚有军队经过点寒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个地方藏起來此时见夙薇凉全身熏得漆黑一身血腥味 “娘娘……”点寒瞪大了眼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时间紧迫夙薇凉來不及解释准备拉着点寒先上了马车再说 杀气突袭而來 点寒还來不及反应就被夙薇凉一掌推开一柄长剑忽然从两人中间刺过來速度之快就如同闪电 “轰” 空中忽然响起一个惊雷震耳欲聋 点寒瘫坐在地上一眨眼之前夙薇凉便已经与黑衣人对了数招 “你是谁”按住腹的血洞夙薇凉沉声问 墨衣人身形在凌空顿住缓慢而又清晰地道:“恒王有令斩草……除根斩尽杀绝……” 第113章 斩尽杀绝 “王爷有令……”点寒简直将那眼珠子瞪了出來,这是怎么回事?王爷派人杀她们?这怎么可能? “呵呵……”夙薇凉冷笑一声,胸口一阵钝痛,“他终是怕我……怕我回來报仇。” “报仇?”点寒越听越是糊涂,夙薇凉不是去救王爷了吗?报什么仇,这才多长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见。”黑衣人身形一动,那闪电一般的剑花便向夙薇凉刺了过去。 夙薇凉眯起眼,在那剑尖接近咽喉的一瞬间,身体轻巧的一转,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剑。 黑衣人一刺不中,忽然绕到了点寒眼前,那身形竟然如同鬼魅一般,速度快得只是一个电光石火之间。 沒有温度的语气几乎像是魔音一般传入耳朵,“恒王有令,斩尽杀绝。” “啊,,”眼前寒光一闪,点寒骇得闭上了眼睛。 但那疼痛却沒有如想象的快速降临。点寒睁开眼,只见夙薇凉一手握住了那剑身,表情清冷,杀气森森。 “娘娘!”点寒惊叫出声,那双早已经漆墨的手心,一片猩红。 话音刚落,那黑衣人隔空一掌,正中点寒胸口。 点寒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忽然一晃,胸口一窒,眼前的光迅速地消失不见,接着便沒了意识。 “你……”见点寒一口血喷出來以后,便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死活。夙薇凉心下一急,抬起头,对上黑衣人那双毫无感**彩的眼睛,那人的一对瞳,竟然是暗红色。 “兹啦”一声,封利的剑从夙薇手心里抽出,顿生血花飞溅,手心被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你是谁?”这一刻,夙薇凉反而冷静下來。司徒靖恒,你够狠,就算我死去,我也要诅咒你…… “倾色。”脑子里还沒有转过來,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脖子上一凉,低沉的声音几乎贴着耳边起,“记住这个名字,下去了阎王问起來,就说……” 忽然一身闷哼,紧贴着咽喉的剑一顿,接着便落在地上,而眼前的黑衣人迅速退开两丈远,定住。 夙薇凉一愣,怎么回事? “北其皇室,依然是如此心狠手辣。”清冷的嗓音伴着那空中的滚滚惊雷响起,豆大的雨点倾盆落下。 夏天到了,这暴雨几乎隔夜就要落一场的。 夙薇凉一阵头晕目炫,全身一阵一阵地发冷,糟糕了,失血过多……一手紧紧捂腹部的血洞,夙薇凉转过脸,一眼便看到那忽然横空出世,救了她一命的人。 狂风大雨中,那男子一头墨色的秀发随风飞舞,着一身紫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袍摆一圈白边陪衬,银丝绣着一些流云似的图腾,暗夜里看不太清楚。那飞舞中的秀发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无法看清楚容貌。 “你是何人?”一招就将自己手中的剑打落,此人绝非等闲之备。倾色沉声问。 “哼哼,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说话间,男人的身形已经移至咫尺,那雨点疯狂打下,但他却像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就连秀发也半分沒湿。 好高强的内力。 夙薇凉不由得心下感叹了一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点寒,挪了挪身体,想向她爬过去。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就连移一步,也感觉到万分困难。 全身上下,沒有一处能使出劲儿來。 越是疼痛,心中那恨意就越发明显,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快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烧个干净。但那恨意却是痛的,痛到刻骨铭心。夙薇凉闭上眼,忽然想起多日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做过的那个恶梦。 那一地的鲜/血,那无心的血洞,从自己心脏处汇集成的人形…… “司徒……靖恒……”夙薇凉冷笑一声,泪水忽然汹涌而至,司徒靖恒,老娘为了你不顾一切,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而你今日,竟然如此赶尽杀绝! 雨水打在脸上,将那一脸的乌黑慢慢冲刷干净,夙薇凉又冷又累,紧紧握住手心,手中的鲜/血流得更加汹涌了。 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 眼前一个晕眩,夙薇凉再也无力支撑,她的体能已经达到到了极限,连再动一步的力气都沒有。眼前视线慢慢变得模糊,那空中相互缠斗的二人,过招如闪电一般快速,而她却已经看不清楚了。 那种彻骨的冷意,当浑身的力量一步一步消失的时候,她感到了一阵恐惧。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她夙薇凉却在这一刻,内心的恨意与不甘如同毒蛇一般,深深扎进心脏,就算是下了地狱,她也不会放弃恨他。 我恨你,司徒靖恒。 我恨你! 带着这样的恨意,夙薇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皇帝走后,惊玄宫的局势同样混乱。 辞幼猛地睁开眼,一个翻身要坐起來。眼前的剧烈晕眩却让他再度躺在了床上。 “将军莫动,以勉牵动伤口。”身体被人按住,眼前出现一张秀丽白皙的青年脸,“王爷有令,不让您乱动。” “王爷?王爷呢?”辞幼全身酸疼使不上力,又被人死死按住。那身体竟然到了无法动弹的程度。 想起昨日,王爷被困在大火中,又有大批杀手包围。辞幼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被火势与杀手团团围住,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而他却在那个时候,发现自己也中了毒。 “王爷无妨,将军无需挂心,好好养着自己的身体吧。”年轻的太医见他不再动弹,便放开了压制他的手。 王爷沒事就好,辞幼长长地舒出口气,看來娘娘最后还是拼了命把她救出來了。 娘娘……娘娘? “娘娘怎么样了?”一瞬间想起当量情况的危急,辞幼又要起身,“娘娘受伤如何?” “娘娘?”眉头蹙起,太医有些茫然,“哪位娘娘?” “混账,这惊玄宫里还有几位娘娘?” 他这么一说,太医就更为费解了,“娘娘潜逃,已经正法了。将军如何有此一问?” “什么?正法?”辞幼目瞪口呆,瞬间脑子里像是空出了一块,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他的脸上很少出现任何表情,但此时那震惊与悲痛,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王爷……杀了她吗?”辞幼喃喃地开口,嘴唇苍白。 年轻的太医一边配药,一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第114章 越神堂 月色朦胧. 一间不太起眼的点心小店外.身穿紫色长裙的两位少女手捧着两件鲜艳的衣服.有说有笑的进去了.那店面并不算大.守门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娘.此时坐在门前昏昏欲睡. 显然她对这两个女子已经相当熟悉了.她们走进來.大娘正眼都沒有瞧一下.只在两人错肩而过的瞬间.慵懒的伸出手去.将一个未知的东西交到其中一位少女手中. 沒有任何交谈. 两位少女走至里间.轻轻地将里面那扇木门打开.这木门虽不起眼.但进去以后却还算宽敞.两人将衣服放下.又在那墙上按了两下.只见那原本合成一面整体的墙忽然多出了一个门來.门被打开.两名少女闪身进去这里面真的算是大到离谱了. 看起來像是将这一条街都被归纳了进來.重重叠叠的门.错综复杂. 少女们左弯又转地绕了好一会.才走进了其中一扇门.很明显.这间房属于中间地段.相当于心脏一般的存在. 推开门.顿时香气袭人.似是少女的闺房.但那挂在墙上的设备又多又繁.有各种兵器.字画.甚至还有一支大到离谱的毛笔. 这间房又被隔成了两段.外面摆着寻常的桌椅.屏风.还有一些实木家具.转身入眼便是一个圆门.沒有任何珠帘遮掩.此时正传出低低的交谈声. 两名少女快速走进去.一齐单膝着地.低声道:“如诗.如画见过堂主.” 那正在交谈的三人停下來.站在中间的那名女子一身白衣.脸上未施粉黛.眼皮是罕见的三个褶皱.睫毛卷长.黑色的眸子如同水晶一般.脸色就如那月光一样.柔和静美. “起來吧.事情办得如何了.宫里可有消息传來.”白衣女子放下手中正握住的毛笔.抬起眼.柳月一般的弯眉顿时微微挑起.目光清冷. “再过三日便是皇上大寿.一切已经打点好了.到时将如画送进宫.如画会打探那东西的下落.”其中一位紫衣女子开口道. “点寒.”侧身一位青衣男子开口道.“如画虽然身手不菲.但就她一人进宫.会不会太冒风险了.” 点寒沉吟了一下.纤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动.低声道:“不用.人多目标太大.一个人.反而更加安全.” “丽旭哥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将那图带出來的.”紫衣少女扬了扬头.抬起脸.满脸自信.这丫头看起來极为年轻.大概只是豆蔻年华.眉眼还稍显稚嫩.但不难看出假日时日.又将是一个顷城顷国之貌. 而另一位虽稍微年长.但也只是及第.笑容沉静.眉眼温柔.睫毛是淡淡的茶色.五官并不深邃.但看起來却十分令人舒心.她柔柔地开口道.“对.宫里还有那位姐姐呢.她是个心思极为细密的.哥无需担心.” 房中交谈的有三人.除却点寒和这位叫作丽旭的少年外.还有另外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穿着一件浅青色的长衫.面容十分清秀.此时他也只是放下手中的书.听着几人谈话.并不作声. 静默了一阵.点寒再度开口.“如画.一切小心.” 如画点头.随即又问.“堂主.你们是在商议什么.” 点寒收起桌上的画卷.将毛笔小心的放在砚台边.轻声道:“苍大人明日会经过鲁县.本堂主正在安排围劫路线.” “哦.可是户部侍郎.”如画一扬眉.稍稍思索了一下.“为何要围劫他.” 不等点寒开口.丽旭便道:“他与淅丞相同流合污.咱们主上早看他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机会.这下可好了.看本少侠怎么灭他.” “丽旭.休得口出狂言.一切要按照刚才所规划路线來.不可有一丝差池.”点寒收了画卷.将他立于桌旁.看了一眼身边的青衣书生.道.“子徐.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的男子这才抬起头.眼角带笑.但那笑容却很是清冷.淡然道:“此事堂主安排得已经十分周密了.就按我们刚才计划的來吧.” 点寒微微点头.莲步轻移.看了一眼窗外.缓缓道:“如画.进了宫.一定记得问问她.我要找到人.可有无线索.” “堂主您都已经交待三遍了.如画记住了.”如画小小地翻了一下白眼.露出一个古灵的笑脸.接着道.“明日的行动.沒有我的份吗.” “你专心准备进宫的事就好.此次行动丽旭负责.如诗接应.” “是.堂主.”如诗淡淡一笑.低垂着睫毛. 夜色弥漫.点寒眼中的光芒一闪.轻声道:“你们先去忙吧.” “是.”众人应了一声.先后走了出去. 点寒微微地叹了口气.嘴唇抿起來.看着那跳跃的火焰.静默下來. “堂主.早些歇息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你们还有缘.他日自会遇见的.不要日日都想着了.” 点寒沒想到子徐并未曾出门.倒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反映过來后.只是淡淡一笑.应道:“我沒事.” “堂主……” “好了.你别说了.你不会懂的.” 子徐还想再劝.但见点寒的表情已经明显是不想再就此话題谈论下去.便住了嘴.退了出去. 子徐不会懂的.沒人会懂点寒对那个人的感情. 她三翻两次拼了命救我.把我看得比命都重要.这个世界上.除却她.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对她这般好. 永远不会. 我一定要找到她. 无论生死. 可是四年都已经过去了.那个人到底在哪里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春光明媚.今年的春天比往年似乎都來得早一点.这才三月初的天气.就已经很暖和了.微风袭人.苍天图坐在马车里.这一摇一晃的.闹得他昏昏欲睡. 苍天图打开马上的窗帘.心道今日真是个不错的天气. “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 第115章 堂主有令,杀无赦 已经行了两天这舟车劳顿大家都有些累马车外的男子靠近那帘子轻声问道 苍天图正欲回答忽然听到马车外一声闷哼接着那白色的窗帘上溅上一大片的鲜血还未等他反应过來一声接一声的尖叫与闷哼在马车外响起 苍天图睁大了眼睛天子脚下难道出现了山贼 这可是皇家军饷谁吃了雄性豹子胆 “保护大人提高警惕”马车外反应敏捷的士兵迅速排成一个圈将马车围成了一团 那条宽敞大路边的草丛里忽然冲出來一队黑衣人马全身上下包裹得只剩下眼睛在外面长刀在手泛着冷冷的寒光 “大人不到二十个人”领头的士兵迅速报告 苍天图迅速打开了车门从马车里走下來 只见那十几个人并沒有立刻行动而是不远不近地阻在了必经之路上 “來者何人”苍天图已经是四十來岁的汉子虽然武艺不精但也不是沒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见对方只有十多个人而自己却有三百人虽然刚才被射杀了几十人但那人数悬殊还是非常大的 这些人难道是疯了这就么几个人也想來劫皇家军饷 为首的黑衣人身姿挺拔而修长黑色头巾下的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又圆又亮纤长的黑色睫毛向上卷起苍天图也算阅人无数单从一双眼睛就能看出來此人不过是个少年多半是有勇无谋抢劫军饷只是他自己在做梦而已 “小兄弟这可是皇家军饷是要送往边关打仗用的识相的乖乖认错跟本大人去刑受审或许还有一丝活路……” “呵……”话还沒有说完少年就冷笑了一声“我管你是皇家军饷还是垃圾破烂关我屁事” “你……”苍天图完全沒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当即顿在了原地“你……”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些人不是來打劫军饷的 “哼我丽旭可对什么狗屁军饷一点兴趣都沒有”一边说着丽旭一边举起了手中的长剑眼中杀气迸发而出从头到脚刹那间笼照在一片诡异的阴森中压低了身体“给我上” 话音刚落那十几人一瞬间便到了眼前速度之快不过是一个眨眼之前难怪刚才他们并沒有围拢过來了这些距离对他们來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苍天图一愣知道自己遇上强敌了便迅速又钻进了马车希望外面那些人能多帮他拖一些时候 苍天图浑身颤抖从怀中掏出一个长筒形的圆柱又去摸火折子想要点燃它然后将这信号发出去这样一來就会有援军赶到了 但是奇怪那火折子自己一直都放在身上的忽然去哪里了 “需要帮忙吗”忽然其來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苍天图吓得手一抖那手中的信号筒就落在了地上 马车上怎么会有人苍天图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震惊得说不出话來“你……你……” 她是怎么进來的或者说她是什么时候进來的竟然能进手到团团围住的马车里而被人发觉这也太诡异了吧 这名少女眉眼十分细腻脸上一派温柔如水此时饱满的双唇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那温美的笑容很是人畜无害苍天图不由得看得有些晃神了 “你是何人” “我叫如诗”少女低头捡起那信号筒微微一笑递给他接着道“可是你发射这个也沒有用” “什么”苍天图一时沒有反应过來 如诗淡淡一笑点点头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您沒有时间了” 说音一落那袖中的一把小黑箭忽然如同闪电一般的射出正中苍天图咽喉马车内瞬间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苍天图想要伸手想制止住那咽喉上的血洞流下的血但他的手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那喉咙里“呼噜”了一阵却是一个字也沒法吐出來 “我们不是來劫军饷的我们是來杀你的”如诗站起身來丽旭给她的时间刚刚好 “你……你……”喉咙里似乎是发出这个音但却是怎么也沒办法再表达清楚意思了 “我明白你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如诗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派肃杀“要杀你的是恒王当今北其帝国的王爷圣上的手足司徒靖恒” 真是善解人意的解释非常清楚详细咬字清晰丝毫沒有听不清楚的地方 苍天图猛地睁瞪大眼一双临死前骇人的眸子里布满了惊恐与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当今王爷要杀了他 那个人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吗 表面上看起來如和煦的三月阳光似乎是真的真诚善良到愚蠢的地步可原來竟也是如此狠毒 北其皇室他同样也是北其皇室成员呐是当年那场血腥的宫廷政变中存活下來的另一人呵呵他怎么可能会善良怎么会愚蠢 错把秃鹰当白鸽结局早已经注定 相比马车内部马车外面的局面要更加血腥得多如诗踢开早已气绝的车夫站在马车头上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遇上丽旭这尊杀神无论你是人是鬼结局只有灰飞烟灭 血花飞溅尸横遍野满目肃杀 堂主有令杀无赦 这一天整个山野血流几乎成河那鲜红的血水触目惊心而站在尸体之上的那群黑衣人迎风而立三月天的阳光照耀下來整个世界都非常温暖 但这片土地却是十分的阴气森森 “丽旭哥时间差不多了撤吧”唯一沒有一身黑衣的少女忽然开了口 一把扯开那黑色头巾少年邪气的脸庞露出來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上剑眉入鬓一双大而圆的眼睛里似乎有种毁灭一切的色彩鼻梁高挺嘴唇纤薄红润 第116章 臣弟今生不封正妃 北其皇宫。 “什么,苍天图死了?”龙椅上,看起來无比年轻活力的皇帝猛地站起來,满脸震惊。 “是,皇上,随行的三百侍卫无一存活。”说话的官员由于过度紧张,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胆敢杀死皇家宫员,甚至还将那三百侍卫全数杀死,这到底是什么组织? “岂有此理,查!给朕彻查,到底是什么势力所为!”重新坐回龙椅上,但还是阻止不住全身颤抖着,他刚刚跟苍天图商议着要一件重大的事情,哪想他一出宫门,竟然死于非命? 殿下一片寂静,虽然皇上发了话,但并未指定谁去查,所以都不敢吱声。 片刻后,众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皇上一直最为信任恒王,他的能力也是公认的强,想必如此棘手的事,应该也是他去办才比较合适。 但站在最前方身材欣长的男子却是半点要自动请缨的意思都沒有,腰挺得笔直,站得是稳如泰山。 “靖恒,”半晌后,龙椅上的皇帝再度开了口。“这件事,你如何看?” 被点到了名,司徒靖恒无法再装聋作哑了,上前一步,道:“回皇上,事出忽然。最近皇城附近也并未闻有任何江湖组织,想要彻查,需要些时日。” 一挑眉,司徒珞尘嘴角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盯着对面的气宇轩昂的男子,一身淡蓝色朝服,腰间一条白色的腰带,上面挂着皇室图腾的玉佩,宽肩,窄腰长腿,身材很是健美。在这一身英气逼人的外形下,那张脸更是显得面如冠玉,卓尔不凡。 “此事,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苍天图一死,这户部的位置空了下來。你们别指望朕会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心思,朝中结党营私不是一日两日了,那些平日里做小动作的人,你们的好日子可是到了头!”一边说,司徒珞尘站起身來,“此事谁负责,我会给你们传下暗召,勉得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退朝。” 这话一出口,大殿之上一片哗然,此事确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今日指派了恒王还可,但若是别人,想必此事一查,只会有去无回。 而皇帝也不是傻子。 “靖恒,随朕來。”丢下一句话,司徒珞尘的身影便走了出去。 众臣们的目光在司徒靖恒身上扫了几圈,这才都默默退下了。司徒靖恒舔了舔嘴唇,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轻轻地抿成了一条线。 哼,皇兄,你能信得过谁? “靖恒,下了朝,朕也不跟你谈国事了,”进了凡福殿,司徒珞尘三两下脱了那龙袍外衣,连鞋子都蹬掉了,大咧咧坐在那软塌上,双眼眯起來,笑得如沐春风。 司徒靖恒见到一下朝就如此威严尽失的皇兄,不由得一阵无语。叹了口气,等着他的下文。 “你知道,北其与浮云国的事吧?”司徒珞尘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的脸色,接着道,“他们的公主,要來和亲了。” 司徒靖恒稍稍皱了眉,但却依然不动声色,。 “你的正妃也去了四年了,虽然朕知你伤心,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总还是需要个正妃的。”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皇兄,应道:“皇兄,臣弟还不想封妃。”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正妃娘娘她杀了那么多人,罪有应得,世上绝色女子多得就是。”司徒珞尘劝道,“作为北其皇室,你总不能让人笑话。” 司徒靖恒虽然沒有说话,但那藏在袖中的手却是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若不是皇上当年忽然执意要彻查案件,逼得他走投无路,他与夙薇凉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今日竟然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再纳妃,,绝不可能! “皇兄赎罪,臣弟还不想纳妃。”这浮云国公主一进门,必然就是正妃娘娘的位置。那个位置是夙薇凉的,无论是谁也不能取代。 “混账!国家兴危与你的个人感情比起來,孰轻孰重,还要朕教你?” 司徒靖恒不卑不亢道:“皇上不是说过,要谈的不是国事?” “你……”司徒珞尘从软塌是直起身体,厉色道,“你果真不纳?” “不纳。”直接拒绝。 司徒珞尘感觉到一股哽在胸口,气得是半晌也说不出话來。 “好,好,好……”司徒珞尘站起來,连说了三个好。三月初,春寒料峭,光脚站在毛毯上依然有些凉,但司徒珞尘却是丝毫不在意,胸膛起伏了几下,终是道,“罢了,你既然不愿意,那只好由朕封为皇妃,他日你可别嫉妒!朕可是听说,这浮云国公主顷国顷城,艳名远播……” “皇兄,”司徒靖恒静静地打断了他,“道听途说,不足以信。况且,她再美,也与臣弟无关,臣弟今生,不封正妃。” “你……”被他一句话给阻在喉咙,司徒珞尘叹了口气,“靖恒,为那样一个女人,值得吗?” 司徒靖恒的目光直视过來,那目光中,竟然带着丝丝寒意,犹如寒冬的冰雪。他从來沒用这种眼光看过司徒珞尘,这让司徒珞尘顿住了嘴。 “皇兄,死者已矣,咱们不要再谈论她了。明日便是皇兄大寿,臣弟明天再來拜会。”司徒靖恒微微欠了身算是行礼,也不等司徒珞尘再开口,便退了出去。 司徒珞尘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眼中危险的气息一闪而过。轻声道:“香浮。” “是,皇上。”侧边走出來一名女子,身着绿色纱衣,一身舞姬打扮,声音魅惑。 “还沒有倾色的消息?” “回皇上,沒有。”香浮半低着头,态度恭敬。 司徒珞尘扬了扬嘴角,笑容绽放在脸上,但那眉宇间却是一片冰雪,笑意到不了眼底,看着令人胆寒。 “皇上,既然恒王让您这么心忧,为何不像四年前一样,干脆直接杀了他?”香浮见司徒珞尘不说话,便壮着胆子再次问了一句。 “像四年前的那种机会已经沒有了,现在的司徒靖恒,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绝对信任朕的人了。想要对付他,不是易事。” 第117章 她绝不会死 “奴婢不懂下毒暗杀或者直接……” “蠢货”不等她说守完司徒珞尘便打断了“你以为朕想要一个人死直接杀掉就可以这种道理也需要朕告诉你” 香浮惶恐的闭上了嘴 “想杀人还不容易但杀一个人总是要理由的想杀就杀想斩就斩朕与暴君昏君有何不同这天下会如何看待朕” “是” “给朕滚去跟厂主转告这朝中宫员哪些已经被收刮进司徒靖恒的羽翼让她尽快查出來这些年朕安插在宫员身边的人也该有些消息回來吧”司徒珞尘心下烦躁一把将那案几是上的酒杯拂了下去 “是”香浮施了礼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司徒靖恒回到惊玄宫直接先把朝服换下來推开那朱红色的门 “王爷您回來了”柳眉低垂迎上來的丫鬟语气很是温婉 司徒靖恒应了一声张开两手任她帮自己解了衣带更衣看着那低垂着的眼眸他忽然想起四年前的某一天也曾有人这样帮她更衣过她带着一袭面纱只能看到那英气的眉和低垂着眼角的眼神情十分专注 “墨翠……”司徒靖恒开了口语气糯糯“你是不是还在恨本王” 墨翠吃惊地抬起眼正好与司徒靖恒的目光相遇那一瞬间她忽然从他眼中看到了忧伤浓得如化不开的雾“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司徒靖恒一直都是刚强的办事果断反应敏捷从沒见他脸上有过任何脆弱的表情只是今天…… “当日你一心求死甚至要杀了本王那个时候你就不怕本王真的杀了你” 墨翠一愣沒想到他说的是四年前的那件事了笑了笑墨翠手下沒停将朝服脱了以后又选了件家常衣服给他穿起來轻声道:“奴婢当时听到娘娘殁了一时间无法接受墨翠自出生以來就循规蹈矩小心翼翼从不多话一句话也不多行一步路但那一日……” 说到这里墨翠顿了一下轻轻地皱起眉仿佛又尝到了当时那彻骨的痛意语气变得更为低沉起來“那时候觉得娘娘不在了好像人生都沒有了任何意义 我一开始怪她走的时候为什么沒有带上我但后來在不在一起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她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好……” 司徒靖恒听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那珠帘后的内阁叹道:“本王明明都安排好了接应的人都已经去了但是薇凉却不见了若能猜到是这结局本王绝不会那样对她” “王爷点寒姐姐说是杀手杀她们她昏过去的时候娘娘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按说沒有看到尸体娘娘应该还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四年都过去了却依然沒有她的半点消息” 见司徒靖恒沒有说话墨翠继续道:“王爷差不多要用早膳了略坐一会墨翠下去准备” 司徒靖恒转过身掀开珠帘走进了内阁的卧式那里对放着两张床将原本宽敞的房间挤得有些拥挤司徒靖恒缓缓走过去坐在其中一张床上躺下身 那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怀中抱着那名女子使自己胸口传來一阵阵暖意 他这两年亲自出马找过好几回想要找到她哪怕就是看上一眼确定她的安全就行但一个人如果成心要躲着你无论你势力多么广泛权力多大拥有多少财富就算是掘地三尺那人也不会出來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伤了她的心 可他只是时间來不及而已他就差那么一步……薇凉本王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 “王爷”墨翠推开门叫道“王爷请用早膳” 司徒靖恒转过脸墨翠掀开那珠帘走进來一眼就看到他脸上的忧伤当即心里一动走上前來劝道:“王爷娘娘这么久都沒有消息山林里出猛兽万一她被……” “她不会死的”不等她说完司徒靖恒便打断道“她不会死” “王爷” “本王给她吃了保命丸只要不是尸骨无存她都不可能死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死”司徒靖恒站起身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剑眉蹙起“辞幼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所以再重的伤她都不会死哪怕沒有呼吸心脉也不会断那条路上不会有猛兽她还活着” “王爷……”墨翠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司徒靖恒 难怪这几年他从來沒有放弃过寻找原來这一早就是安排好的“王爷是在和皇上演一出戏” “沒错” 墨翠闻言颤抖道:“您是想把娘娘送出宫去让她远离这里免受伤害吗” 司徒靖恒沉默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应道:“沒错薇凉说过她喜欢外面自由的世界喜欢山川河流蓝天大海草原新鲜自由的空气……本王想陪她一起……” “陪她……”墨翠万分震惊地站起身來这话……这话的意思……他竟是要放弃这王爷身份与夙薇凉一起走吗 司徒靖恒闭上眼这话他从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讲过薇凉不在他的心思不想对任何人讲 “本王已经做好准备在那天晚上追上她与她一起走那场大火……飘然与高峰的那场大火本王一早就知道本王与辞幼已经做好假死的准备……但是却算漏了皇上派來的那些杀手更是算漏了薇凉她会为本王转身回來” “什么……”墨翠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完全的呆滞口齿也不太清楚了“王爷……你怎么不……一早告诉娘娘呢” 你可知道那些日子您打掉爷你们的骨肉又多日不來正房瞧娘娘她虽然表面平静如水但内心却伤心欲绝的日子是怎么过來的吗 第118章 月下亡魂 那些日子,她夜夜偷偷掉泪,捧着好不容易学会给宝宝绣的肚兜,一发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夙薇凉是个坚强的女子,喜怒形于色但绝不会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人面前。 王爷你可知道,那种被最心爱的人背叛,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些话墨翠在心里转了几个圈,却不敢说出口。看着司徒靖恒满脸忧伤,这些话,她也实在不忍心开口。 “王爷……”墨翠壮着胆子,忍不住走近了司徒靖恒,轻轻将他抱在怀里,“王爷,娘娘如果还在世,那她一定会回來找你的。” 司徒靖恒并沒有拒绝这样的拥抱,这几年,他实在是太寂寞,太孤单了。 “是,她说过,她会的。”司徒靖恒闭上眼睛,想起夙薇凉临走前说过的话,她说过,她会回來的。只是,“只是,本王并不希望她回來。” “王爷?”墨翠不解。 “等本王一切都处理好了,她再回來。” 这个世上,最有权力的是皇上,所谓皇权,就是说一不二,无人敢违抗。四年前,他之所以沒能守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因为沒有,,皇权! 窗外,鸟语花香,窗内,相互拥抱的两个如同两个互相取暖的小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而在离他们遥远的的边境,一场杀戮即将开始。 南方的天气温暖潮湿,三月的天气正是万物复苏之时。微风徐徐,阳光明媚。 白天穿着外衣,会显得有些热,而到了晚了,却又开始有些凉了。 一支长长的队伍在边境行了一天后,于傍晚时分终于停下來休息。这支队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迎亲的队伍,全军红色,喜庆无比。 一辆大红色的马车被围在队伍中间,奢华大气。在夕阳的余光下,红的耀眼。 宝马雕车香满路。 “公主,天色暗下來了,咱们就地扎营歇息吧。”一匹高头大马上,年轻的守卫靠近马车,轻声问道。 素白如青葱一般的纤纤玉手从那车帘里伸出來,大红色的车帘后面,凤冠霞帔的女子容颜如同明月一般,顾盼之间流光皎洁,秋水一般的眼眸抬起來,应道:“歇息吧。” “…………”被这样一副容貌惊艳到的守卫稍稍一愣神,随即低了头,“是。” 整支队伍都停下來,已经行了几日的士兵们都有些倦怠。此刻忙着将野营的帐篷扎好,便开始造饭了。阵阵香味弥漫在这一片青青的草地上,人们有说有笑,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烦恼。 酒足饭饱之后,今日也不必再赶路了,点起了篝火,三五成堆的围成圈,月亮升起來,气氛很是和谐温暖。 此时,天地间忽然响起一阵笛声,缓慢而轻柔,呜呜咽咽,如泣如诉。这笛声婉转,由远及近,似是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刚刚还在聆听这晚装笛声的士兵守领忽然皱起眉,猛地站起身來,军刀顿时出鞘,在那月光下泛出一片阴寒的光,喝道:“这笛声有问題,保护公主,咱们往东边撤!” 众士兵还沒有反应过來,便顿觉胸口一痛,头晕目炫,身体发软,别说是站起來了,就连动一下都有些困难。 “把耳朵捂住,不要听这笛声!”首领大惊,心中急切,顿时向那大红色的奢华大马车靠近而去。 笛声却在这时忽然停了下來,但还未曾等那声音完全消泯,又是一阵萧声响起,这萧声悠扬,苍凉而又悲哀,也是由远及近,在这夜色里,显得十分之诡异。 首领大喝一声,“公主,请速速捂上耳边,不要听任何声音!”一边说着,一边就像那马车靠爱,屏气聆听,尽量不去被那啸声迷惑。 笛声再次响起,而那萧声也并未停息,笛萧合奏,天地间一片魔音般的音乐漫天包围着。顿时像那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席卷而來。 脚下发软,浑身无力,那迎亲的皇家军队从未遇见过如何诡异之事,除却一些武功上成内力醇厚之人,整个队伍几乎都瘫倒在地,无法起身。 笛声停止。而那吹笛之人,已经慢慢出现了,,朦胧的月色下,女子一身火红色的嫁衣,逶迤拖红色大朵牡丹裙,身披金丝薄烟红纱。低垂着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夜风吹來,那鲜红的裙摆随风舞起。 远远看去,在那月亮之下,有如天仙忽然下凡,让人移不开眼睛。但却在陡然间,原本低垂在身侧的纤纤玉手,从身后抽出了两把长剑,压低了身体,向众人府冲而來。 速度之快,几乎在一个电光石火之间,就已经到了眼前。 所过之处,一地鲜红,满目肃杀。 而那萧声在此时也停歇了,那些望着东边的士兵,整个静谧下來。 那吹箫之人是一名男子,身形十分欣长,外罩着紫色对襟长袍,内里同样身着一件红色的长袍,火红色的宽大袖摆随风而起。一头墨黑的秀发半束着,脑后的秀发随风而起,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那阴森的杀气却如同有如实质一般,包围在他的周围。 如此诡异出现的二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噗……”未曾反映,未曾看清楚,只是一个瞬间,咽喉就被割破,那喷涌而出的的鲜血溅在女子火红色的衣裙上,与那色彩混为一体。 好快的身手,好快的轻功。 “你……”半张着嘴,所有的话语被阻在了嘴边,一切生命迹象就此终止,只來得及看清楚月光下,那男子一对深紫色的瞳孔,深邃而又诡异。 好强的内力,好匪夷所思的攻击角度。 这两人如同地狱而來的鬼魂,像是锁命的勾魂使者,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摧毁一切活物。 躲进马车的公主此时紧紧捂住耳朵,全身不得动弹。虽然她捂住了耳,但很奇怪,马车外的惊叫声,闷哼声,她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住,紧紧地握住,忐忑,紧张,恐惧,折磨得她透不过气來。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119章 我回来了 而守在马车外面抵御过了笛声与萧声的士兵头领,看着一场几乎是屠杀的场面,早已经惊得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身手,如此铁血的作风。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 那二百士兵,只是一眨眼,几乎全数陨落成了剑下亡魂。而那头领还未來得用出手防御,就已经被一剑刺穿胸口,剧痛之下,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如同那泉眼一般。 倒抽了一口气,瑟瑟发抖的公主早已经蜷缩成了一团,紧紧靠着马车壁,颤抖得说不出话來。 两柄剑,剑尖下的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滴落在马车木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花。 “你……是何人?”终于能开口说话,公主看着那越來越靠近她的女子,用力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裙,这和她一样穿着嫁衣的女子,到底是谁? “女侠,救命,救救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看着对面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闻着山野上作呕的血腥味,求生的**令她痛哭出声。 “你错了。”丝毫不带任何感**彩的语气,女子一把推开脚边的公主,冰冷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我不是女侠,我是,,女魔头。” “噗……”胸口剧痛,阻挡不住血气翻涌,一口喷在地上,接着咽喉一凉,那周身的力气就像被什么抽走了一般,不能说话,不能呼吸。 身体软倒在地,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是大睁着,眼前的女子,手挂两把长剑,容貌绝美,表情冷峻,周声笼照在一片冰冷的杀气当中。 “你……是……”最后一刻,公主还是开了口,那不甘心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你是谁,你为何要杀我?为何……要诛杀…… “我是,,夙薇凉,”虽然公主的话并沒有问完,但夙薇凉却作出了回答,“我是夙薇凉,我为复仇而來。” 我是夙薇凉。 我为复仇而來。 那双大睁着的公主眼睛里,再无焦距与生气,她根本沒办法听到夙薇凉的回答,真是可惜。 “我将取代你,嫁给北其成为皇妃,将诛杀一切挡道的人。而当年害过我手的人,我会让他们通通偿命。至于背叛过我的那个人,我要他国破家亡,生不如死。” “薇凉。”马车门再度打一开,男子紫色的瞳孔更为深邃了,他的面容十分俊逸,浓眉,丹凤眼,眼角微微扬起,却带着一丝戾气,说话间面几乎沒有表情变化。冷漠而又沉寂,“收拾一下,准备要行动了。” 夙薇凉回过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音道。“是,师父。” 月色朦胧,凉风袭人,夙薇凉站在那一望无垠的荒野之中,目光冰凉,轻声道:“北其帝国,司徒靖恒,我回來了。” 这万里河山,江山如画,我夙薇凉将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夜,越发的黑了。而北其帝国的皇宫里,却是一派热闹景象。 当清晨第一道阳光洒进來这座宏伟的建筑时,下人们早已经开始忙碌了,今日是北其帝国皇帝寿辰,普天同庆。 司徒珞尘先是祭天,接着祭祖,然后又对天祈祷了好长一篇文,这才在主位坐下來,听着大臣们的祝贺。整个过程烦闷枯燥,就连那歌舞和戏曲,也和往年并无多大差别。 真是无聊透顶。 这样想着,司徒珞尘更加沒有心思听那咿咿呀呀的戏曲了。伸了个懒腰,称自己有些累,就直接跑去了寝宫。 回到寝宫,才见楚合悦与贴身丫鬟在等候,顿时喜笑颜开,走上前去,“你怎么來了?” 楚合悦正在专心泡茶,见他來了,便慌忙起身,欠身道:“皇上万福。” 司徒珞尘心下欢喜,拉了楚合悦的手,柔声道:“你不在颉芳殿,怎么跑这里來了?” “今天皇上的寿辰,臣妾怎么好歇着。”楚合悦笑得温柔,从晴雪手中接过一条男式腰带,继续道“臣妾也沒有什么贵重东西送给皇上,这条腰带是臣妾亲手所绣,皇上觉得怎么样?” 虽然说楚合悦的病已无大碍,但司徒珞尘却还是把她当作病人看待。当即就皱了眉道:“谁让你又劳神了,这宫中难道沒人做活了?” “皇上,臣妾亲手绣的与丫头们绣的又岂能一样呢?虽说沒她们的手巧,好歹也是臣妾一片心意,皇上试试看?”说着,楚合悦亲手将那腰带系在司徒珞尘身上。 这是一条金黄色的腰带,镶有各色珍珠,绣着一条真龙,十分奢华大气。司徒珞尘原本就生得霸气,眉宇间天然一股王者姿态,今日寿辰,又正好穿着那黄袍,配着这条腰带,贵族气质尽显,那周身像是有万丈光芒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楚和悦看着眼前的男子,伸出纤纤玉手,拂上他的脸庞,笑容越发的深了,“皇上,您这一身的气派……” “配你不是刚刚好!”不等她说完,司徒珞尘就笑起來,那双大大的眼睛眼角向上扬起,使人如沐春风,楚合悦见着,正是心下欢喜,忽见一小丫鬟跑了进來,道:“娘娘,阿哥哭了,正找母后呢。” 楚合悦一愣,问道:“奶妈呢?” “奶妈正带着玩,但阿哥就是要找母后,现在正哭闹呢!” 司徒珞尘闻言忙道:“你且去吧,晚点朕有时间了,就去瞧他去。” 楚合悦点点头,不舍道:“那臣妾去了,宏儿也有些日子沒见到父皇了,这两日还在念着呢。记得來看他。” 司徒珞尘点点头道:“朕知道。” 楚合悦去后,司徒珞尘退下了宫女,摊开桌上那未曾看完的书卷,认真阅读起來。 一直都半夜时分,他都沒有再动一下。就连宫女两次送膳进來,都被他拒绝了。 夜半时分,清风徐徐,春寒料峭,司徒珞尘正看着书卷,忽觉得肩上有些冷,不由得关了那书,站起身來,自己拿起挂在屏风上的风衣。正要穿上,忽然眉头一挑,手中的披风一挥,一股狠辣的劲风扫过。 第120章 北其南厂 一声闷哼之下,屏风后面忽然跳出來一个小宫女打扮的女子,一双水灵的眼睛盯着他,眨了两下。 “你是何人?”司徒珞尘沉了脸色,这小宫女面生得生,根本不是平日服侍自己的,况且这时候沒有他的命令,谁人敢进來? 如画被忽然其來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本來隐藏得很好,哪想这狗皇帝竟然忽然要來拿衣服,这下可好,被抓了个现形。 如画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咬了咬嘴角,忽然从手中挥出一根银丝,闪电般的向司徒珞尘咽喉袭去。 银丝的光芒使司徒珞尘眼中一亮,一个侧身轻巧避开,笑容荡在眼角,一个眨眼之前已经与这小宫女对了上十招。 “是你?”司徒珞尘打准机会,一把握住了如画的手,声音低沉。“是不是你?” “什么?”如画大皱眉头,用力将手抽出來,这皇帝在说些什么? 司徒珞尘挡开如画的一掌,又躲开她的一轮飞镖攻击,不死心地问道:“到底是不是你?” 同样是用银丝,就连那手法也很是类似,难道说…… “狗皇帝,你在说什么?”如画啐了一口,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难道这皇帝发起疯來了? 两个手指拈住了一枚银针,这丫头身上的暗器真是够丰富的,“四年前,是不是你來暗杀朕?” 如画的手中的银丝被司徒珞尘忽然抽出的剑挽住,动弹不得,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骂道:“放屁!四年前我才九岁,如何暗杀你?或许……你是在梦中见到被我杀了吧?” 这话说得沒错,虽然这女孩子身手敏捷,但却明显年纪太小,四年前她还是个孩子。而那个用银丝暗杀自己的女刺客明显已经是少女姿态。 难道真的不是她? 一个晃神之间,如画身形已经如同鬼魅一般从那黄色的门帘下钻了出去,司徒珞尘提了剑追出去,但哪里还有那丫头的踪迹? 真是不得了,这皇宫难道是菜市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轻微的眯起眼,司徒珞尘冷哼了一声,负手站立,片刻后,舞姬打扮的香浮才匆匆走过來,单膝点低道:“参见皇上。” “厂主如何说?” “厂主请皇上放心,她已经在准备了。”香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司徒珞尘,轻声道,“这是初步统计的名单,这几年來,恒王爷与这些官员來往较多,但具体有无结党营私或者其他计谋,厂主请皇上稍后,过两日给您消息。” 司徒珞尘哼了一声,道:“带本王去南厂。” 香浮吃惊地抬起头來,不确定道,“皇上?” 南厂是北其帝国的秘密基地,从很早以前就已经设立,可以说是所有信息处理的根据地,派往各国的细作,或者是派往本国官员的细作都是从这里培养出來。南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杀手组织,一旦有细作叛变,或者任务失败,将由这这里的杀手负责“清理门护”。 制度铁血,冷面无情。是一个国家最为黑暗和冷血的地方。 皇上已经很久不去了。 “走吧。”沒有多余的话,司徒珞尘长腿一迈,已经先先走了出去。 香浮只好提着裙子站起來跟在后面,司徒珞尘的身材稍显单薄,越发显得身材修长,背影在那月光的照耀下,拉出长长的一个影子。香浮紧走几步跟上去,心道:皇上,你曾下令厂主不允许离开南厂一步,似是老死不相往老,而今日,您是要去见她? 或者说,在心的心里,厂主连那一丝令人认真对待的地位都沒有呢?您根本就沒有想过,见她,与不见她,对于她有什么意义。 所谓南场,不过也是一个宫殿,只是这宫殿与平常的宫殿不一样。沒有任何富丽堂皇和设计,周围也沒有花草树木陪衬。乍一眼看上去,殿外一丝光线都沒有,显得有些阴森。 司徒珞尘站在那大门外,可能是年代久远,或者是光线原因,原本朱红色的大门看起來如同黑色一般。门外一个守卫都沒有。 “属下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珞尘多年不來南厂一次,今晚却忽然出现,原本在屋檐上的暗哨此时轻飘飘地跳了下來,半低着头,面无表情。 “起吧,开门。”司徒珞尘并沒有多看他们一眼,眼神落在那门上。 门被开启,司徒珞尘抬脚就走进去。 “皇上小心!”还未等那暗哨的话音落下,漫天羽箭便如同暴雨一般袭來。司徒珞尘眉头一皱,几个空翻便退出來,束手站定。 “通知机关部把机关都关了,皇上架到。”沒有抱歉,也沒有惊恐,暗哨头领冷静地吩咐了一声便对司徒珞尘道,“皇上请略等等。” 司徒珞尘扬起嘴角笑了笑,露出那两颗虎牙。他倒是无所谓这里的机关,但想要全数躲开,倒要花些心思与体力。目前他沒有这个心情。 小时候和靖恒经常被抓到这里來训练,他至今还记得父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对众人说:“生死由命,作为皇子,如果这点本事也沒有,就不配称王。”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出“生死由命”这种话……父皇当时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是觉得自己子嗣多,所以无所谓?只挑强的培养,而那些稍微落后的,就会被放弃。 可是父王,当年你放弃了我,如今这万里河山,秀丽美景,却依然握在我的手上,而那些……你引以为豪的皇子,都去下面陪你了。 您还开心吗? 嘴边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司徒珞尘冷哼了一声。 “皇上,请。” 司徒珞尘点点头,走进门去。 南厂外面看上去并不显眼,但里面去出奇的大,很宽敞。但这宽敞的空间里,机关也是无数的。 闻得皇上亲临,南厂厂主早已经在恭候了,此时踩着小翠步,快速地向司徒珞尘走过來,下拜道:“吾皇万岁。” 司徒珞尘看着那个低垂着眼眸的女子,亲自走上前去,将她扶起來。“飘然,朕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可好些了?” 第121章 死都死不成 那秒水剪影的眸子闪烁着,飘然盯着眼前那一身黄袍的男子,内心的感情有如洪水决堤一般,怎么样也沒办法抑制。四年未见了,他依然是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 双眼又大又圆,眼中光芒万丈。 他是北其当今皇上,站在那权力有顶端,是自己仰慕了多年的男人。 司徒珞尘眼角微挑,对她笑了笑,随即道:“朕不允许你出南厂一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四年來,他头一次解释当时的决定。 “靖恒不是蠢,他只是沒有找到机会。当年那场大火,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整个皇宫中,只有这里,他绝对不会來。”司徒珞尘叹了口气,眼神黝黑深邃,“还有那个,你说叫夙薇凉的女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令朕如同芒刺在背……。” “皇上无需同飘然解释,飘然都明白。”飘然轻声说道,顿了一顿,又小心翼翼地问,“请问皇上,今日前來是?” “朕來看看你,伤势都好了吗?”司徒珞尘笑笑,四顾环视了一下。这个地方他其实是相当熟悉的,小时候不止一次进來过。甚至这里的土地里,说不定还掺杂着他的鲜/血。 但这土地里掺杂着的,可止他一人的鲜/血?这里聚集着无数的亡灵,流的血又何止千万人的? 飘然心下一动,顿时觉得一股暖流进入心里,使四肢百骇都舒畅了,就算是再重的伤,此时也已经好了。她不是个沒有头脑的女子,但面对司徒珞尘,她与白痴无异。 只要是他说的,她就信,只要是他要她做的,她就会拼命。 就是如此简单。 不过此次司徒珞尘果真是只是來看看她而已,甚至连里面他都沒再进去,只站在院子里随意说了些闲话,就要走了。“时辰不早了,朕就先去了,见你沒事朕也放心。好好养着吧。” 说着便转身而去,众人忙下拜恭送。 “皇上……”飘然见司徒珞尘背影远去,却忽然叫住了他,道,“皇上,有一事……” 见她欲言又止,司徒珞尘顿了顿道,“有何话,但讲无防。” “倒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这事还不确定,所以飘然也不敢贸然同皇上讲,”飘然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是关于倾色……” 听到“倾色”这两个字,司徒珞尘眉头一挑,“有她的消息了?” 飘然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发來的消息,倾色爱用红线,这几日派出去的人,发现了很多红线。” “在哪里?”司徒珞尘忙问。 “在北其国的边境,发现了不少红线,与倾色爱用的线是一样的。但这线也不独她才有,很可能是巧合。且她如果在边境地区,应该想到办法与我们联络才是。” 司徒珞尘大眼睛缓缓眯起,闪过一丝冷意,道,“若不是巧合,便是她被人制住了。” “治住……了……”飘然闻言,不由得倒倒吸一口凉气。南厂规矩,若被俘,自断命门,绝不泄漏半点消息出去。这倾色是南厂第一杀手,自然是不可能叛变。但被俘四年还存在世上,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想死也死不成。 到底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手段,将她的命吊到现在? 显然司徒珞尘也想到了这一点,此时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但随即又顿了一下,淡笑了道,“继续查。” “皇上,查到了呢?”飘然问。 司徒珞尘转过脸,看着飘然素白的脸,弯弯的柳眉下,杏眼低垂,脸上未施任何粉黛,但却更是显得清水出芙蓉。 下颚一凉,是司徒珞尘忽然以手中的折扇挑起了她的脸,飘然顿时心下一阵荡漾,杏眼睁大。 这样一楚楚动人的样子倒也若人怜爱,但司徒珞尘却并沒有多余的动作,只淡淡地道:“这种事,还用我教?南厂沒有规矩了吗?你身为厂主,怎可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題來?” 说完,收回那折扇。嘴角微微一扬,头也不回地去了。 那背影竟是无半点留恋,一瞬间便消失在那飘然眼前。 可是就连这背影,也令飘然觉得像等了一辈子那么久。 从这一天后,整个皇宫都恢复平静,但却依然忙碌,,浮云国公主即将要到了。 虽然她是來和亲的,但北其乃当今第一天朝,礼数绝不能失了去,就算皇上不至于出城迎亲,那王爷也是必须得到场的。 只是恒王却并沒有要出城迎亲的意思,就连墨翠都有些着急了,看着那坐在书房看书的健硕男子,这心中都快要急出病來了。 “墨翠,你是怎么了,在本王书房里转悠,转得头都晕了!”感觉到这影子在自己跟前已经在眼前转了数圈,司徒靖恒忍不住开口道,“你沒事干了吗?” “哎呀王爷!”这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您再不出发,可就接不着那浮云国公主了!” “你就为这事急?咱们北其国沒人了吗?一个小国公主何时也轮到本王亲自去迎接了?” “她虽是小国公主,但也不懈怠了去!皇上都已经下令了,您不去,岂不是抗旨不尊?”墨翠跺了脚,王爷是存心要急死她吗? “辞幼!”司徒靖恒放下书,对着门外叫了一声。接着门被推开,辞幼束着一身青色长衫推门进來,背上绑着宝剑,细长的眼睛被那秀发遮了一些,脸上冰霜不减,面无表情。 “王爷?” “浮云国公主來了,你替本王去接待吧,就说本王身体不适,不宜吹风。”司徒靖恒淡然道。 “王爷!”墨翠一急,直接将司徒靖恒手上的书给抢了下來,“您这样,皇上会怪罪的!” “那就让他怪罪好了!”司徒靖恒皱起眉头,脸上的戾气瞬间爆发,“本王凭什么帮他接亲?他是怎么对本王,怎么对本王的王妃的?” 两句话,说得墨翠当场愣住。 第122章 和亲公主 王爷忍了四年从來都是一副去淡风清的样子在皇上面前也从不越雷池半步但是最近他好像越來越躁动不安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王爷”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副样子只能让墨翠感觉到心疼竟然胆大的按住了桌上那双不断颤抖着的手她知道他在隐忍 而这份隐忍如今已经到达了饱和状态已经到达了极限 “王爷墨翠错了墨翠不逼您去”墨翠心疼地看着司徒靖恒她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她像能感同深受一般王爷的痛就快要成为她的痛了 司徒靖恒不动身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出來一阵默然 辞幼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是王爷属下这就去” 司徒靖恒的语气已经平静下來吩咐道“换件红衣裳吧” “是” 城门外鞭炮声四起那漫天的花瓣如同雪花一般飞舞着送亲的队伍很是壮观一长队少女手提着花蓝身着粉色长裙一边跳着优美的舞蹈一边将那手中的花瓣撒向空中 天地间一片粉色连天 辞幼一身喜庆色身骑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站在迎亲队伍的最前方但脸色却像万年化不开冰山一般与这热烈的气氛十分不符 鞭炮声停下那践踏着的马蹄声娓娓而來节拍像打在人们心上一下一下 那看着热闹都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们此时也都安静了下來 一辆大红色的奢华香车从队伍里行出缓缓的马蹄声越发地近了 全车覆盖在一片红纱之下四角绣着大朵的牡丹马车周身都扎着不少鲜花多以红色为主看來这浮云国对这公主很是重视和疼爱单看这马车的装饰就花了不少心思 马车在不远处停下进城以后必须要换骄子然后将这公主抬进皇宫而皇上将会亲自在宫门口迎接他的新娘 虽然这只是一场和亲 辞幼翻身下马平稳地向那辆马车走去在马车前跪下沉声道“恒王旗下辞幼参见公主王爷因感染风寒不宜外出吹风故由辞幼代为迎接公主请公主下马车” 两名丫鬟迅速将那马车门打开接着以几根红线连接一头由辞幼牵着一头在她们公主手中 凤冠霞帔嫁衣血红纤纤身影从那马车上走出來众丫鬟扶着她下了马车一把清冷磁性的嗓音传进辞幼耳中“辞幼将军辛苦你了” 这声音…… 辞幼猛地抬起头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像像夙薇凉 那个四年前负伤离开似是人间蒸发的女子 那个他念了四年挂心了四年担心了四年但却从未入梦的女子 “辞幼将军起身吧” 不这不是她这声音……这声音好像又不太像 “将军”声音带上了疑问夙薇凉虽然隔着那盖头但也能听出脚边男子声音之中的震惊不由得冷笑一声 辞幼自知失态忙站起身來拉着那红线脸上恢复成一片冰山沉声道“公主请” 话音刚落辞幼眉头一挑空气之中忽然有一股杀气直冲而上转眼间一柄长剑就已经抵达直取公主命门 辞幼心中大骇顾不上礼节将那红线用力一拉夙薇凉重心不稳向辞幼怀中靠去辞幼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脚下轻点两人同时跃了起來 混乱之中还未看清楚那袭击公主的人长什么样子那柄剑就已经再次抵达 辞幼面容冷峻拉着夙薇凉在空中迅速后退 剑尖与他的咽喉一直保持着极近的距离 辞幼忽然一个发力拉着夙薇凉就转身错开了那柄剑的攻击范围迅速向皇城内越去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过红火的盖头被那强风吹走眼前的景色像是坐火车一样飞越而过 “有刺客快保护公主”皇城下顿时乱作了一团 “公主别怕有辞幼在”迎亲第一天就遇上刺客这对一个远嫁它国的公主來说一定是个不太好的记忆辞幼紧绷着的脸色不轻不重地安慰了一句 他知道这句话非常管用曾经就有人对他说过在那漫天的火海中那女子对他说“别怕我來了” 那一瞬间他冰一样的心融化了 沒有得到公主的回答辞幼转过头……那呼吸顿时静止…… 夙薇凉扬起嘴角出于好奇她实在很看到辞幼这万年面瘫男在看到她这张脸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转过头四目静静相对 怎……么……会……这公主怎么会……怎么……脑海顿时一片空白眼中的震惊无论如何也藏不住她怎么会跟夙薇凉长得如此相似怎么可能 不不是相似除却那额头上一点红色朱砂美人痣她几乎与夙薇凉长得一模一样 “娘娘” 夙薇凉吸到他称自己“娘娘”不由得轻轻一笑还未來得及开口那柄剑已经追至 “将军小心” 一把推开了辞幼尖剑从两人间的空隙中穿刺而出若再晚一分只怕两人都要魂归此处 辞幼由于刚才的分心险些忘记了身后还有个杀手这时候转过身这才看清楚这杀手本身 他的武术造诣极高但很明显这公主也不差两人你來我往一瞬间已经对上了无数招刀光剑影只下那男子一身紫色长袍十分贵气但脸部却带上了半个面具只有那眼睛露在外面而那双眼睛竟然也带着紫色深邃诡异 这是何人 夙薇凉下手如风血红的嫁衣在空中翻飞身形如闪电般在空中移动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这不是当初的娘娘娘娘是不会轻功的…… 辞幼抽出背后的长剑冲上前去 夙薇凉余光瞥见他的身影一个后退一把抢过他的剑沉声道:“辞幼将军且退下私人恩怨本公主自会解决” 第123章 你会后悔的 私人恩怨怎么回事 辞幼一时傻了眼眉头轻轻皱起这浮云国公主的私人恩怨 剑花四起夙薇凉一个翻身封利的宝剑刹那在那紫衣男子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两柄剑横向相抵两人身后长袍皆涨风面起顿时周身像起了狂风一般将两人围住 辞幼瞪微微吃惊心道这两人好强的内力 夙薇凉英眉蹙起轻轻沉声道:“师父你沒事吧” “哼……”那紫衣男子看了一眼手臂上不断划落的血面具下的嘴角轻轻地弯起露出一脸邪气而不屑的笑容紫色的眼眸越发深邃 只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夙薇凉迅速挽出剑花周身的剑气有如实质一般将她团团围住 紫衣男子捂住自己的手臂一步退出去几丈远神情痛苦“凉儿你真要嫁给这皇帝” 两人同时落在地面上隔着不远的距离对望着 辞幼心中一顿稍稍地皱了眉 “止君凉儿身为公主不忍见自己的国家血染河山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找我”夙薇凉收了剑低垂下眼眸 “凉儿……我不甘心……” “不要再说了”夙薇凉轻轻闭了一下眼走上前去将那盖头捡起來继续道“从今后我就是北其帝国的皇妃席止君你忘了我吧” 说完自己将那盖头盖起來整了整衣衫对辞幼道:“将军我们走吧” 新婚初嫁就在城门口演了这么一出惊世骇俗的一幕百姓们唏嘘之余不由得猜测起这公主身上的事了 “那个紫衣男子像衣着不俗难道是浮云国皇亲贵族” “他跟这个公主不会有私情吧” “看样子公主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刚才那一剑哪里是砍在手上直接削去了脑袋” “这么说來倒是咱们君王横刀夺爱了” “嘘……你不想要脑袋了这话是随便能乱说的吗” 不顾小声讨论着的百姓夙薇凉转身再不看那叫席止君的男人一眼对辞幼道:“将军请带路” 辞幼顿了一顿貌美坚强武艺高强爱憎分明这个浮云国公主果然是是与众不同 这就是原本要封为王妃却因为恒王拒绝既而成为了皇妃的女人 骄门打开喜娘牵着她走了进去车夫起身轿子便摇摇晃晃地抬了起來 “凉儿你会后悔的”席止君上前了几步对着那轿子大声咆哮 几柄钢刀向他迎了上來而已经上轿的人却沒有任何反应 退后两步脚尖点地身形瞬间如灵猫一般跃起已经离众人数丈远 “将军莫追放他一马吧” 辞幼正欲上前那骄中的公主却像是长了透视眼一般央求道 “往日恩怨今日已经烟消云散将军放心吧他不会在出现了”夙薇凉声音清淡带着丝丝的心疼这声音落在辞幼耳中却像是字字敲在心上 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这种苦楚他如何不能了解 或许他要更悲惨一些他的感情根本见不重光无法对任何人诉说 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走吧”辞幼将剑插进背后的剑鞘中不再去理这那紫衣紫瞳的男人去了哪里 夙薇凉坐在骄子里轻轻地将那盖头掀起來缓缓地露出一丝微笑那纤纤玉手将小心地将骄帘打开 北其皇城十分繁华车水马龙美人如玉而那传说中的皇宫已经越來越近了 故地重踏这感觉真他妹的奇特 夙薇凉握了握手掌手心里有一道小心的伤痕是那日为了救点寒被倾色的剑所伤 儿女私情……儿女私情……在这充斥着战争和皇权的乱世也许根本不存在但是多少战乱是由于儿女情而起 一旦爱到深沉那恨也必然入骨 司徒靖恒哼你近來可还好 越來越靠近皇宫了夙薇凉闭上眼睛似乎都闻到了皇宫奢靡的气息 鞭炮声大作瞬间响撤天空各种吹拉弹唱齐奏吵闹得似乎要将这天都掀了去 走至皇宫门口骄子停住那鞭炮声也渐渐地停了 司徒珞尘一身大红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色的花大大的眼睛里氤氲着笑意百官跪拜齐声祝贺 一脚踢开那骄门司徒珞尘将夙薇凉牵了出來 漫天粉色花瓣音乐喜庆这婚礼空前盛大热闹喜庆到了极致 夙薇凉一步一步走进这皇宫如此热闹的场景却沒有半分入得了她的心 寻常女孩家一入宫门深似海而夙薇凉这一入宫门等待她的将是步步为营错一步万劫不复 但她并不恐惧也不曾后悔当双脚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当她以另一种身份再次回到这里她的心中充满的感情 而那感情是恨意 跨火盆拜天地入洞房 夙薇凉就如同听话的木偶一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十分乖巧懂事 金榜題名时洞房花竹夜 夙薇凉盖着盖头戴着重重的头饰老实在坐在婚床上远远的爆竹声传來声声像打在心坎儿上薇凉忍不住掀开那盖头走去那窗边看着天上那些星星 想必今天在城门口的事都已经传进皇上耳中了吧 脚步声传來夙薇凉眼神一冷你妹怎么來得这么快赶紧盖上盖头去床边坐好 司徒珞尘推们进來立即有大批丫鬟也跟着进來服饰夙薇凉半低着头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那白嫩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嫁衣的下摆默不作声 “你们都下去吧”稍显醉意地嗓音传來夙薇凉不自觉地往床里面缩了一缩就连那双脚也稍稍往后移了一步 调侃的声音传來“你在害怕” 她这种不自觉的反应全数被司徒珞尘看在了眼里 盖头被轻轻挑开夙薇凉抬起眼 司徒珞尘抽了口气这是怎样的一副花容月貌啊那英气而不失妩媚的细眉眉间朱砂轻轻一点鼻梁高挺鼻头小巧圆润花瓣一般的粉唇微微地张着似是等人怜爱那肤色晶莹雪白吹弹可破 第124章 大闹(1) 而夙薇凉也在静静地看着他,这货和四年前并无多大差别。岁月几乎不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就连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那眼睛里透出來的光芒,都沒有任何变化。可爱的包子脸,笑起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你就是……浮云国公主?”司徒珞尘皱起眉,这模样,如何看起來这么面熟? 两人的距离太近,夙薇凉不由得再度后退了一步,花瓣粉唇稍稍抿住,默不作声。 “不是说,从今后,你就是北其帝国的皇妃?说什么往日恩怨,今日已烟消云散?那你现在在害怕什么?”司徒珞尘直起身体,将胸前那朵碍人的花团取下,随意丢在地上。 倾国倾城,武艺精湛,关键是还另有人所爱。很好,这个女子很有意思。 夙薇凉在心里冷笑一声,但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你叫什么?”司徒珞尘挨着她在床边坐下,笑容如春风。 夙薇凉不应答。 “怎么,你是打算不跟朕开口?”司徒珞尘微微地皱起眉,转头看着夙薇凉,“你可知道,就凭你对朕不忠这一点,朕就可以将你送回浮云。然后举兵南下,直取浮云都城?” 夙薇凉猛地转过头,黑水晶一般的眸子中氤氲出一层水气,但却瞬间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很好,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朕从明日起,再不來你这房中……”司徒珞尘失去耐心,站起身來。 “凉儿,”夙薇凉微微抬起脸,嘴唇颤抖道,“凉,是冰凉的凉,凉儿。” 司徒珞尘转过身來,微微一笑,看着她。 “我叫凉儿。”一边说,夙薇凉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为救国家,痛失所爱,嫁作他人妇。这种情况,怎不值得悲戚? 下颚一凉,司徒珞尘手指轻轻抬起夙薇凉的下巴,莉花一枝春带雨,这模样倒也是楚楚可怜。嘴唇勾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司徒珞尘轻声道:“來喝合卺酒吧。” 夙薇凉的手心半点温度都沒有,而司徒珞尘的手通常温度也非常低,但这两只手握在一起,却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司徒珞尘将酒杯拿过來,与夙薇凉手臂相交,笑道:“从今起,我们就是夫妻了。凉儿。” 夙薇凉脸上的隐忍显而易见,就连拿酒杯的手也微微有些发抖。 “怎么,梦想中,跟你喝这杯酒的人,是另外一个?”司徒珞尘眯起眼睛,笑容有些危险。 夙薇凉瞟了他一眼,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一口酒。 司徒珞尘也接着喝了一口,看着夙薇凉低垂着的眼眸,也不顾两人手中的酒杯,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夙薇凉大吃一惊,杏眼圆瞪,你妹,这皇帝也太猴急了吧? “怎么,你不愿意?”司徒珞尘沉声道。 夙薇凉安静地与他对视了一瞬,接着一个发力,一掌将司徒珞尘推开。哪知司徒珞尘却是早有准备,一把抓住夙薇凉的手腕,将她死死按在床上。 “你放开我!”这下夙薇凉有些火了,真是坑爹,皇帝这种无上的统治者,上过的女人无数,不是应该对霸王硬上弓这种事沒兴趣吗? “放开你?”司徒珞尘冷笑一声,“你既嫁为皇妃,便是朕的女人,今日是咱们洞房花竹夜,该干什么,需要朕教你?” “你……” 嘴唇忽然被吻住,后面的话被自动消了音,夙薇凉猛地瞪大眼,用力想要将手抽出來。 你妹的,好恶心! 原來跟不喜欢的人接吻,竟是这种感觉! 血腥味蔓延,司徒珞尘皱起眉,但笑容却越发深了,放开夙薇凉的嘴唇唇,大眼睛里一片光彩四射,嘴唇上鲜/红的血/液像是清血色的珍珠一般,“咬人?” 夙薇凉火大地瞪着他,“让开!” 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司徒珞尘倒是第一次听到。很好,这公主只怕是被浮云皇帝给宠上了天,很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干什么!”我ka,竟然敢撕老娘的衣服? “轰”地一声,两人掌心对上,强大的内力差点将墙面都给震裂。司徒珞尘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而夙薇凉迅速两个空翻,去了房间的另一头。 守在房门外的两名侍卫与几个宫女内心同时一惊,相互看了一眼。 “皇上好激烈啊。”一侍卫感慨道。 几个宫女闻言,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但房中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却是不断地传出來,听得人心肝肺都颤了起來。 “我说,这是在洞房还是在打架?” “不如,咱们进去看看吧?” “这……好像不太好。” 说得也是,今天是什么日子,浮去国公主就算是再胆大妄为,也不至于和咱们北其的皇帝出手吧。 只能是咱们皇上动作实在太激烈了。果然是血气方刚啊! 夙薇凉一拳未中,再出一拳。但脚下去被司徒珞尘一个旋风腿扫中,接着便是一具成熟的男性躯体压了上來。 “滚开!”夙薇凉火冒三丈,身体贴得这么紧,恶心死了。 司徒珞尘冷笑一声,“叫朕滚开?凉儿,你太放肆了!”刚才还楚楚可怜泪眼朦胧的女子,瞬间变得如此强硬,真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你……”呼啦一声,原本就被撕得只剩下一半的衣服直接破成了碎片。 这长着一脸无辜小包大脸的该死皇帝,难道真打算霸王硬上弓? 他难道是强/奸犯? 很可惜沒有那一项律法能够证明皇帝与自己的妃子洞房,还能被算作强/暴的! 脚下发力,夙薇凉曲起膝盖顶上去,速度之快完全让人措手及。 “啊,,”司徒珞尘脸呈猪肝色,一拳击在夙薇凉胸口上,“凉儿,你在打哪里?” 夙薇凉受了一拳,那内力震得她有些承不住,不住地咳嗽起來。 “朕今日不治你,有损我北其皇室尊严!”司徒珞尘被彻底惹火了,很好,这女人果然在挑战他的极限,在城门与爱郎公然见了面不说,现在竟然还在拒绝他。 第125章 大闹(2) 一个旋转,夙薇凉还未曾反映过來,就又被压在了身下。 “我靠,司徒珞尘!” “怎么?” “啊!” “你敢咬朕?” “你在摸哪里混蛋!” 守在门外的侍卫开始有些胆战心惊了,这房中的声音,似是要把墙都给拆了。 “我看不行了,据说这公主武艺高强,不会是浮云国的刺客吧?” 一想到的这种可能,护主人心切的某人再也顾不得以下人犯上,一脚踢开门提着刀就冲了进去,, 这场景,, 房中所有桌椅板凳已经全部易了位,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那新婚大床上凌乱不堪,合欢被子被扔在地上,新婚公主的两只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美酒佳肴红枣桂圆满地都是。 而那两个人,此时却是双双躺在地上。皇上**着上半身,压着怀里的美人,肩头上的牙印清晰可见。而他怀里女子,一身嫁衣碎片落在地上,只剩一个肚兜,香肩雪白杏眼含春。 被忽然冲进门的几人吓得一愣,两个同时转过头來看着那群人。 “呃……”血液倒流,这场景…… 很明显,他们打扰了皇上的好事。 司徒珞尘反映极快,迅速将夙薇凉挡进怀中,一个翻身,只将自己那略显消瘦的背部面对着侍卫们。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皇上……赎罪……” 司徒珞尘脸色铁青,侧过脸,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朕滚出去!” “是。” 只一瞬间,那几个人迅速退了出去,甚至还细心地又将那房门紧紧关上。 这次,这算是那墙真的搞塌了,他们也誓不进去了……天呐,咱们皇上真的……真的……太厉害了啊…… 是由于公主太**,所以打算大战三百回合吗? “那不是恒王吗?”一个侍卫眼尖,一眼便发现了正踹开了前方大门侍卫,大踏步走进來的蓝袍华衣男子。 “确实是,他怎么……” 话还沒有说完,司徒恒已经走至了眼前,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王爷吉祥……王爷您不能进去。”侍卫大吃一惊,恒王竟然一抬腿就要进门? 被拉拦门外,脸色不善的司徒靖恒眼神冷得可以杀死人。 侍卫战战兢兢,解释道:“这里是皇上大婚的新房,王爷您有什么找皇上明日再來吧,现在……” 现在是真的不方便啊! “本王知道!”司徒靖恒黑着一张脸,刚听辞幼说新來的公主和夙薇凉长得一模一样,他心里便如同被被点燃了一把火,烧得整个人都要焦掉了! 所以,他不顾一切闯了进來。 “王爷你不能进去,王爷!” “给本王滚开!” 房中的两人被刚才忽然冲进來的人怔得愣了半晌。对视片刻,眼中火花四射,夙薇凉恨得牙痒痒,真想拿把剪刀阉了这货! “给我起來!” “哼……”司徒珞尘一声冷笑,话到嘴边还未來得及说出口,那扇门再度被推开。 此时司徒珞尘的脸色此刻比锅底还要黑,这群饭桶是活得不耐烦了?又冲进來做什么? 但转过头來,看到的却是司徒靖恒那一张比他还要黑的脸。 心里一动,他來做什么? 夙薇凉此时也转过了头,, 气宇轩昂面如冠玉的男子,饱满光洁的额头,白皙干净的肌肤,剑眉斜飞,眼眸如星,鼻梁高挺。一张薄薄的嘴唇,一身贵气的蓝色华服。此时那薄薄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眼中火气肆意,脸色铁青。 这是……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 沒错,是他。 夙薇凉此时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肤色雪白,鬓发四散,头上的珠钗早已掉了一地,被司徒珞尘压在地上,像是一朵妖艳的红莲。 而司徒珞尘亦是**着上身,嘴唇上挂着一滴鲜血,肩上牙印也缓缓渗出血來。 三人的目光相对,脑子里同时一片空白。 连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皇上,王爷他……”迅速冲进來的侍卫打破了沉默。 “你们先出去!”不等他说完,司徒珞尘便开了口。 他迅速起身,将那落在地上的外衣披起,顺手将那床单扯下,给夙薇凉也披上。 司徒靖恒低下身來行礼道:“皇上吉祥。 “恒儿,有事?”冷淡至极地开了口,司徒珞尘眉头轻皱。是什么事值得他深夜入宫,甚至还冲到自己的新婚洞房里來? 司徒靖恒这才将目光从夙薇凉身上调开,那一瞬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夙薇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稍微缕了缕自己那凌乱的头发,紧紧抱着大红色的床单,静静地看着司徒靖恒。 “恒儿?”得不到司徒靖恒的回答,司徒珞尘只好再次开口,“深夜闯进來,是有何……” 许音未落,司徒靖恒一步走上前,将夙薇凉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薇凉……” 夙薇凉眉头一皱,脸上半点表情都沒有,“你是谁?” “薇凉,你不认识本王”司徒静恒心里已经被满满的重逢的激情所淹沒,激动道,“薇凉,本王是靖恒……” “本王?靖恒?”夙薇凉斜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了子,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抽出來,“阁下是北其恒王,司徒靖恒?” 完全陌生的语气,让司徒靖恒一证。 “怎么,本公主长得像王爷的朋友?”夙薇凉稍稍抬高了下巴,眼中尽是不屑,“王爷您可看清楚了,我是浮云国的公主,现在是北其皇妃,从未与王爷见过面。想必王爷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不可能!”司徒靖恒摇头,这个模样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怎么可能认错人? 司徒珞尘脸色不善道:“靖恒,出去。” 夙薇凉退后一步,利用司徒珞尘的身体挡住了司徒靖恒的视线,作为一国公主,被除皇上以外的人看到这样一副狼狈样子,实在令人有些不快。 “不,你就是夙薇凉!”一把将躲在身后的女人扯了出來,司徒靖恒不依不饶。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二人?除却额头上的朱砂痣,她与夙薇凉明明就是一模一样。 第126章 大闹(3) 【无弹窗.】 “王爷请自重”不轻不重的语气夙薇凉抬起眼皮眼中的怒火若隐若现 “薇凉……”司徒靖恒张了张嘴怔在原地有些解释在此时无法说出口“跟本王來本王有话跟你说” “你放开我”顾不了皇上在场夙薇凉扬手就一耳光挥过去 司徒珞尘眉头一挑这个公主有意思放眼望去北其国可见过如此骄纵放肆的女子 洞房花竹夜与夫君大打出手现在竟然连当今王爷也直接被抽了一耳光 司徒靖恒麻了半边脸夙薇凉打他的时候发了内力打得不轻 “我听说王爷今日感染了风寒所以沒來亲自接我进宫但如今看來王爷倒是挺有精力”夙薇凉冷哼一声司徒靖恒看到这样一张脸你害怕吗 我说过要你不得好死 现在我回來了 我夙薇凉从小沒人疼沒人爱也沒能学会好好把握狗屁爱情但我却学会了记仇从今日起你最好是日烧三柱香祈祷不要死得太惨 “恒儿她是本王的王妃这是本王的新房你若再胡闹休怪朕不客气”司徒珞尘一改往日的随和脸若冰霜 司徒靖恒的目光落在夙薇凉脸上 这张脸从來只在梦里出现如今却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但却感觉两人之前隔得更远了所谓一子行错满盘皆负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沒有 “薇凉……”司徒靖恒想再次张嘴但却被夙薇凉忽然一掌惊得倒退了三步还未等他反应过來又一股狠辣的气风袭來夙薇凉抱着那被单一头绞在自己手臂上一头缠上了司徒靖恒的脖子 她内力纯厚这一绞别说是司徒靖恒那一段脖子就是那大理石的柱子也能给它绞碎了司徒靖恒迅速拉住那床单以消掉那缠上脖子的劲道 夙薇凉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一抹香肩露在外面四散着秀发既妩媚又冷艳 那一段床单被两人紧紧拉住谁也不肯松手 司徒珞尘目光如水看着对视你着的二人冷哼了一声从墙上抽下一把短剑“唰”地一声那紧绷着的床单被他一分为二夙薇凉与司徒靖恒两人一时收不住力齐齐向后退了几步 “给朕住手” 司徒珞尘冷喝了一声跨身站在夙薇凉身前挡住她与司徒靖恒的视线“凉儿别闹” 夙薇凉将那半截床单裹在身上缠了一个结冷声道:“王爷若再纠缠不休凉儿可沒有那么多耐心了” 司徒靖恒拆了脖子上的床单脸憋成紫色不这不是夙薇凉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人的眼神却是完全不同夙薇凉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她和眼神过于陌生而且杀气太重 司徒珞尘半披着外衣精致的锁骨展露无遗他的身材偏于消瘦肋下一小排骨头清晰可见此时站在夙薇凉与司徒靖恒中间完全拦住了两人的视线 司徒靖恒黯然了一阵才低声道:“对不起皇兄臣弟告辞” 对这不是他的薇凉薇凉不会嫁给皇兄她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司徒靖恒紧紧闭了闭眼感觉太阳穴的地方突突地疼起來连带着心也开始剧痛 看着司徒靖恒的背影走出了门夙薇凉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接着便开口道:“皇上这就是恒王” 司徒珞尘裹着冰霜的脸瞬间化开转身对夙薇凉微微一笑道:“恒儿平时不是这样的今日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嘴里提到“夙薇凉”三个字令司徒珞尘不由得盯着眼前这张脸看起來 他从未见过夙薇凉的真实面目四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她的脸也是蒙起來的难道说眼前这个凉儿真的与夙薇凉长得那么像 像到就连司徒靖恒也分不清楚了 被司徒珞尘盯得有些发毛夙薇凉转过脸不善道:“难不成皇上也觉得我像那个人” “不朕沒见过她不过……”司徒珞尘顿了顿转移了话題“此事只是误会你好好休息吧朕有空再來瞧你” 被连续两次打断司徒珞尘是半点要洞房的激情也沒有了 來日方长又何须急于一时 夙薇凉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是淡然如水应道:“皇上不在这里过夜” 司徒珞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希望朕留下” 夙薇凉顿时一愣脸色难看起來 “朕不喜欢强迫人但朕有的是办法让你爱上朕”留下这么一句话司徒珞尘果真转身就走了出去 夙薇凉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妹都把老娘衣服撕成这样了还敢说你不喜欢强迫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司徒家的两兄弟果然沒有一个好东西 不过……夙薇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会得意太久了 虽是初春但夜凉如水赤脚踩在地上不免觉得有些冷夙薇凉看了一眼那散落在地上的的鲜红色嫁衣甜甜的笑了起來 她如此倾国之色一旦露出笑容真如那百花齐盛一般令人赏心悦目但仔细一看却不难发现眉宇间是一片冰霜 第二日天还未破晓夙薇凉就被一阵奇怪的感觉惊醒这四年來她接受过感觉的训练已经能够做到只要有人靠近她不管有沒有发出任何声音都能立刻被她所查觉 除非这个高手真的完全不会发出任何气息 而现在她身边就已经坐了一个人在她完全沒有感觉到的情况下进入了她的房间 沒有杀气也沒有戾气完全平静的气息难道说是给自己配的丫鬟 真正的浮云国公主与她的丫鬟早就已经死在了自己剑下所以难道这是皇上亲自给自己配的丫鬟 但是也不至于來得这么早吧 夙薇凉紧紧地闭着眼睛感观却是分外的灵敏被子里的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匕首 第127章 大闹(4) 房中的那个半点动作也沒有,感觉好像只不过是紧紧盯着她而已。 夙薇凉耐着性子等了半晌,那个人像是雕塑一般,坐在床边一动都沒动。 这情况有些诡异了,不禁让她感觉有些汗毛倒竖。难道是自己感观错误? 不,房中除了自己的呼吸,确实还有另外一个人。 夙薇凉暗暗咬了咬牙,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的匕首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向对面人的咽喉射/去。 “嗖”地一声,锋利的匕首贴着那人的脖子飞过,插/进了对面的窗檐上。 夙薇凉不等來人反映,便从床上跳起,横空一脚踢上去。很明显对方身手不差,这一脚竟然被他给挡住了,甚至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脚腕。 夙薇凉被他拽下床,一手抓住床沿,借力另一只脚扫了过去。狠辣的腿风,刁钻的脚度,使那人不得不放开夙薇凉的脚腕,躲开夙薇凉的这致命一脚。 夙薇凉冷笑一身,倾身向前,摸着黑拳法如风,招招致命。 但她确实遇上了一个高手,在如此密集如雨点般的攻击下,那个人半点都未见惊慌,甚至还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 夙薇凉一凉,心中暗道糟糕。 她是冷兵器作战专家,也自命近身搏击高手,但眼前这个人明显是高手中的高手。你妹,早知道手下就不留情了,见他沒杀光气才沒发挥全部内力,这下倒好,双手都被他紧紧抓住。 一阵轻笑,夙薇凉眼前一个旋转,就被直接压在了床上。 顿时脑中一个短路,夙薇凉心惊肉跳,我kao,采花贼? 这里可是皇宫,还有沒有王法了? 双眼适应了黑暗,夙薇凉这才看清楚來人。那眸眼如星,面如冠玉的男子,不是司徒靖恒是谁? 四目相对,夙薇凉脑中忽然时间倒转,,多少个日子,自己在他怀中沉沉熟睡,而醒來时,经常看到这样一张脸。 这张脸,这双眼睛,曾经给了她美丽的天堂,却也亲手把她推进地狱。 那张吻过她,给过她承诺的嘴,亲口下过命令,要斩了她。 这个人,为了自己的未來,要放弃她,杀了她。 胸口一痛,夙薇凉别过脸,往事不堪回首。 司徒靖恒眼中温柔似水,他的心里被满满的澎湃的感情占据,使他顾不得礼法,也无法理智。 这女子他找了四年,夜夜梦中相见,醒來却只有清风一片。 如今亲眼看到,他如何肯放弃? “薇凉……”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司徒靖伸出手,抚摸着那眉眼。这是夙薇凉的眉,是她的眼…… 夙薇凉转过脸,沉声道:“王爷,放开我!” “薇凉?” “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夙薇凉一个用力,将司徒靖恒推开,却不想刚起身又被他压住了,顿时心中一片窝火,“王爷!请您自重,这里是皇妃的内阁,按理说您不该进來,再不起身,我就叫人了!” “皇妃?”司徒靖恒冷笑一声,“你明明是本王的妃子,如何又去做皇妃?” “放屁!”夙薇凉顿时火冒三丈,“你认错人了,滚开!” 调起内力,夙薇凉曲起手掌,用力向司徒靖恒胸口击去。 司徒靖恒翻身坐起,见夙薇凉一掌又至,不得已一个空翻退出去了好几步远,“薇凉……” “不要用这两个字叫我,这不是我的名字。”夙薇凉翻身从床上坐起,迅速将窗檐上的匕首抽/出來,握在手中,冷冷道:“你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 司徒靖恒慌道:“薇凉你听本王说,那天的事,有隐情……你听本王解释。” “滚。”夙薇凉根本不想再和眼前这个伪君子纠缠下去,一分钟都不想。 司徒靖恒还欲再说,但见夙薇凉是真的动了怒,仿佛自己再向前一步,她就真的会要了他的命,于是嘴唇动了两下,终是叹了口气,轻声道:“你既然进了宫,以后……本王还有机会跟你解释。我们……我们一定,还会像从前一样的。” 夙薇凉闻言眯起眼,这不要脸的二货在做梦吗? 一刀桶死你,然后再给你买一个漂亮的骨灰盒,以为就可以得到原谅了? 司徒靖恒转过身,今晚第二次从这间房里走出去。 真是造化弄人,如果她真是夙薇凉,那么自己当初拼命要送她出宫,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最后,她还是回來了。 夙薇凉见他这回是真的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你妹的,这新婚洞房倒是过得有意思,险些两次被占便宜。 只是,夙薇凉脸上的表情缓缓凝固住,,那些过往的年华她本早已不再记起,但今日被司徒靖恒这样一般闹,又让她记了起來。 薇凉……薇凉……薇凉……他的声音,他叫这两个字时候的表情,他高兴时嘴角轻轻弯起的弧度,他生气时垂下的眼皮。他说要想要守候自己时候的专注,还有……他最后要杀自己的绝情。 他在自己身上桶了一刀,那一刀不仅仅是桶在身上,更是桶进了心里。 司徒靖恒,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 你以为在你如此忘恩负义以后,我还能回过头体谅你? 司徒靖恒,我夙薇凉这一辈子都不会像那时候那般犯贱了。 不是谁离开了谁就沒有办法生活,只不过,我夙薇凉咽不下这口气。 深深叹了口气,夙薇凉你坐床上,盖上被子睡觉。 好像才刚刚睡着,就又听到有人进來。这回可真是丫鬟过來了,又是清理地面,又是扶正桌椅,甚至还在小声交谈昨晚的“激烈战况”。 夙薇凉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继续假寐。 不一会儿,就有丫鬟來叫她了,声音轻轻柔柔的,“娘娘?娘娘起床了。” 夙薇凉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声音是刚睡醒的迷蒙,应道:“好早啊……” 小丫鬟闻言一笑道:“娘娘昨日大婚,今天早点起來,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夙薇凉挑了挑眉,皇后娘娘,,楚合悦? 这皇上的母后已经不在,后宫皇后独大,所有新进來的妃嫔都要向她去请安,为她所管。 第128章 一个一个揪出来 【风云阅读网.】 撷芳殿与多年前沒有差别贵气依然早春的清晨有些寒冷夙薇凉一边走着一边裹紧了肩上的披风带着一脸未曾睡醒手惺忪模样 楚合悦一身蓝色长裙正坐在主位丫鬟晴雪聊着天见夙薇凉走进门两人便停止了谈话 “妹妹夙薇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夙薇凉恭敬地行了礼 楚合悦见她半低着头抿着唇垂着眼皮态度很是谦卑便笑了笑道“抬起头來让本宫看看” 夙薇凉依言将头抬起來 肤白胜雪眉如远黛眉心小小镶着一点朱砂那双眼睛像是暗夜里的星辰一般又黑又亮樱花一般的粉唇尖巧的下巴 眼角带笑眉头轻轻挑起 楚合陪轻轻一笑赞扬道:“果然是个美人起來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夙薇凉站起來将肩头的披风脱下便坐在楚合悦身边 “妹妹新婚本宫也沒什么好东西有件衣裳倒是花了不少心思不知道合不合妹妹的心意”楚合悦说着示意晴雪去拿衣裳 夙薇凉接过手边的点心就着吃了一口接着问道:“姐姐看上去有些衣不胜体可是最近身体不适” 楚合悦闻言笑道:“前些年大病了许久精气都被带走了好些如今吃再多补药却也补不回來了本宫要是像妹妹这般年轻倒也沒什么只是这几年越发觉得身体承受不住了” 夙薇凉乖巧的一笑应道:“什么病那么严重连宫里的太医也看不好” “嗯这病倒是來得奇怪后來还是靠神医治好的”楚合悦说着接过晴雪递上來的衣裳抖开來给夙薇凉看这是一件雪白色的舞衣上面镶着羽毛珍珠又金线连接入手柔软闪闪发光 夙薇凉的目光被这件衣服吸引到忍不住赞扬“好漂亮呀” “本宫闻得浮云国公主善舞这才特意送了这件衣服给妹妹还怕不合身呢今天一看就跟是量身订做一般妹妹穿上一定好看” 夙薇凉接过舞衣谢了恩接着便掳起衣袖将手臂的内侧露出來那上面的一长道疤痕楚合悦惊道:“这是” “和我父皇出打猎遇上刺客受伤造成的”夙薇凉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问道“娘娘说的那位神医可还在宫里如果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帮妹妹看看这疤痕可能消除掉呢” 楚合悦乐道:“他是个江湖人士哪里愿意呆在宫里呢” 夙薇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原來杨静不在宫里 那飘然与高峰难道还在惊玄宫中 但现在明显不是再开口问的机会夙薇凉迅速我收回猜测的思绪对楚合悦露出一脸灿烂的笑意 她已经顺利进宫了所以……來日方长需要对付的人她会一个一个揪出來的 两人光聊天吃点心就耗去了一上午的时间夙薇凉妙语连珠楚合欢巧笑嫣然气氛倒也和谐 直到司徒珞尘下了朝夙薇凉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你们俩倒是兴趣相投谈什么如此融洽”司徒珞尘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脸上荡漾起笑意整张脸都生动了起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夙薇凉起身行礼请安司徒珞尘忙扶起他“爱妃平身” 爱妃这货倒是挺会装夙薇凉眉尖微蹙却露出了一脸浅笑应道:“皇后娘娘十分亲切原本凉儿要來见她很紧张但她却是一点架子都沒有凉儿从小沒有姐妹权当皇后娘娘是姐姐也不顾规矩了只盼姐姐不要笑我才好” “原本就是姐妹嘛凉儿远离了家乡只当皇宫是自己的家一样朕是你的夫君不要害怕”司徒珞尘哈哈笑了两声却忍不住在心里诽谤:來见皇后紧张你要真紧张就出鬼了 三人客套了一翻夙薇凉便起身告辞了人家原配在场自己一个小三还是趁早跑路得好 司徒珞尘倒也沒有留她只说道:“朕得空了就去瞧你有什么不顺意的尽管找皇后就是” “是”夙薇凉一上午脸都要笑烂了再次露出笑脸脸部忽然抽出了一下 司徒珞尘轻轻挑了眉道:“去吧” 等夙薇凉背影消失司徒珞尘才沉了脸色道:“给朕查查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浮云国公主” “为何”楚合悦一惊 “昨日靖恒忽然冲进了洞房拉着她的手叫夙薇凉……” 楚合悦脸色一白不可思议道:“夙……薇凉”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横空出现曾经做过很大一块绊脚石多次想从司徒靖恒那里夺走她的信任而未果最后连暗杀她也不了了之…… 消失了整整四年也令司徒珞尘不安了整整四年的女人 “她的长相应该和夙薇凉这个女人很像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弄清楚吧”司徒珞尘顿了一顿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倾色到如今也沒有任何消息真是令朕忧心” 楚合悦沉吟了一阵劝道:“皇上也无需太忧心了此事臣妾会安排的皇上国事繁重此事就不要再费心了” 司徒珞尘转过脸静静地看着楚合悦柔声道:“合悦辛苦你了” “皇上说的什么话臣妾应该做的”楚合悦凑上前依偎在司徒珞尘怀里轻轻地闭上眼睛接着道“其实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而那个叫夙薇凉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根本不值得您费心她不会对您的造成半点影响您安心吧” 话是这么说沒错但他司徒司尘办事手法狠辣干净斩草除根是他一贯的宗旨而夙薇凉却是打破了这个宗旨所以才令他耿耿于怀 第129章 毒性发作 三月下旬天气已经不太冷了万物回春 这几日春光大好夙薇凉坐在房里看书贴身丫鬟青湖忽然冲了进來不断地喘着气夙薇凉放下书道:“你怎么了” 这小丫鬟性子急平时动不动就丢三落四很是迷糊但不知道为什么夙薇凉就喜欢她这般纯真的性子此时见她慌张得差点连桌上的杯子也撞破了竟不生气反而抬手擦了擦她额头上的细汗微微地露出了笑意 青湖顿了顿拉了夙薇凉的手“凉妃娘娘皇上要去狩猎了” 夙薇凉笑道:“去就去呗怎么了” “她这次沒有带皇后娘娘去说是要挑一个妃子娘娘您很有机会了”青湖一脸兴奋也不等夙薇凉吩咐自顾自坐了在她身边“您是新封爱妃皇上很可能会带您去您赶紧准备一下吧” 夙薇凉闻言失笑道“好了狩猎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兴奋皇上后宫三千你怎么知道他就要带上我我……” “皇上架到”话音未落太监尖细的声音远远就传进了耳朵夙薇凉与青湖皆是一愣青湖轻笑道“奴婢就知道娘娘您这样的模样艳绝六宫皇上哪能忘了您” 夙薇凉轻轻一笑艳绝六宫 艳绝六宫在这皇宫里也不过是棋子一枚又有何区别 谈话间司徒珞尘已经走进门來亲热地拉着夙薇凉的手笑道:“爱妃明日东场去狩猎这次朕可是拒绝了皇后要亲自带你去哟听说你们浮云国有大片的草原儿女都善骑骑射明日是个好天气朕已经通知了北其的勇士除了还在镇守边疆的明日都会到场可是特意为了爱妃而准备的” 这货每叫一次爱妃就让夙薇凉止不住的恶心一次便她却不得不装作一欣喜的表情“真的记得上次陪父皇狩猎已经一年以前了也是这个天气皇上您费心了” 青湖闻言嘴都乐歪了插嘴道:“皇上对咱们娘娘真好既然如此不如今晚再翻了娘娘的牌子在这里休息” 夙薇凉心下一惊转头瞪了一眼青湖但司徒珞尘却是很受用直接应了下來“那是自然朕也是想爱妃了” 夙薇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地里把司徒珞尘诅咒了一万遍但脸上却是笑颜如花地道:“谢谢皇上宠幸” 司徒珞尘轻轻一笑道:“朕说过有的是办法让你爱上朕” 我靠 夙薇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动不动就要面对着一张娃娃脸可耻的要求同房也够让人死脑细胞的 心口忽然一痛夙薇凉轻轻皱起默默地咬住了嘴唇道:“皇上国事操劳就不耽误您了凉儿忽然有些头晕想要休息一下” “头晕”司徒珞尘蹙起眉头随意展颜一笑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很好这世上第一个不把朕放在眼里的女人很有意思 “是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凉儿躺躺就好了”说着自己坐了下來脚下放软就连眼前也一阵一阵发起黑來 “朕给你叫太医吧” “不用老毛病了沒睡好就会有点晕躺一躺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先去吧恕凉儿今晚副服侍不了皇上了……”夙薇凉强忍着那疼痛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裙摆 “好那你好好休息”司徒珞尘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有明显的不快又是拒绝同房这次竟然以头晕为借口 “凉儿恭送皇上”夙薇凉微微欠身等司徒珞尘的身影走出去她眼前已经完全看不到东西了 青湖见她脸色苍白鼻尖不断在冒着汗不像是在装病不由得担忧道:“娘娘您真的沒事吗” 夙薇凉抬起眼那原本清明美丽的双眸里忽然泛起一股寒意幽深的瞳孔一眼望不到底但却忽然升腾起一股黑气“出去” 低沉沒有温度的声音整个人像是黑暗的化身半丝人气也沒有了 青湖顿时吓得嘴唇都白了她从沒有见过如此模样的夙薇凉 她真的……是人类吗 她的眼神好恐怖 “还不出去” 青湖退后一步迅速跑了出去将那大门关了双手捂住心脏部位那颗心刚才差点儿就吓停了 而房里的夙薇凉已经蜷缩在地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最近毒发的时候越來越痛了 “啊……”那蚀骨一般的痛苦让她紧紧咬住了牙关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紫色药丸丢进了嘴里 但是……在药效发挥之前还是好痛 就好像是一千只蚂蚁在噬咬着骨髓所有的关节都无比疼痛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使不上力气看不清楚东西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來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夙薇凉无力地躺在地面上房中一个人也沒有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紫色的瞳孔带着些许傲慢些许同情还有些许不屑冷冷地注视着自己他的目光沒有一丝温度冷漠得让人觉得恐惧 “师父……”夙薇凉轻声地唤着声音细小如蚊蝇 师父你在哪里呢 救救我…… 无论多少次夙薇凉都还是习惯性的乞求他的救助但那个人从來沒有出手帮助过 他总是冷冷地注视这一切看着她毒发看着她痛苦看着她一步一步迈向黑暗与灭亡最后赐给她一颗类似止痛的药 他教了她轻功提升了她的内力却永远只会拿她当作炼药奴 只要是毒她就是第一个尝试的验体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多少次让她痛不欲生 而这个感觉现在又來了 夙薇凉闭上眼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裙由于过度用力关节微微地泛白 真的……好痛…… 第130章 她是不是咱们娘娘 心脏一下一下地跳跃着,就像时钟一般。就连那脉搏的跳动,夙薇凉此时也听得十分清晰。 她知道,这次毒发就快要过去了。 “王爷?王爷吉祥……”青湖守在门口,忽见司徒靖恒从那宫闱外缓缓绕了过來。一开始她以为只是路过,但直到他走至眼前停下了,青湖才了解到司徒靖恒是來他们锦成宫的。 司徒靖恒原本皱着眉头,但见到青湖以后,那表情放开來,眼中的抑郁一扫而光,变得任何表情也沒有了,“你家主子呢?” 青湖回道:“回王爷,凉妃娘娘身体不适,正在房中休息。” “身体不适?”司徒珞尘顿了顿,淡然道,“本王有事要与她谈,你在门外守着。” 青湖一愣,王爷找皇妃谈事? 他们俩个认识吗? 虽然狐疑,但青湖还是退开了一步,恭敬道:“王爷请。” 司徒靖恒走进了门,在外间并沒有看到夙薇凉的踪影子,于是便走进了内阁,,只见夙薇凉平躺在地上,半闭着眼睛,整个人如同刚刚从水中涝起來,一身冷汗。 司徒靖恒抽了一口气,三步作俩步走上前去,将她扶起來:“薇凉,你怎么了?” 夙薇凉半闭着眼睛,除了耳朵能听到,她的其它感观完全为零。 但这个声音她记得,如此讨人厌,除了司徒靖恒还有谁? 但是现在说不了话,也沒有任何力气,她只好任由他抱着。等到回复力气,想必俩人又要打一场。 “你怎么了?”见她满脸冷汗,表情也分外痛苦。司徒靖恒不由得不阵心疼。 将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司徒靖恒倒了一杯热水递至嘴边。语气轻柔,“來喝点儿水。” 喝你妹!夙薇凉在心里诽谤了一句,感觉到力量渐渐恢复,她张口就道:“你放开我!” 司徒靖恒压着她的肩膀,脸色有些抑郁,沉声问道:“你这是,中了毒?” 果然是火眼晴金,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夙薇凉冷哼了一声,应道:“不劳王爷费心,您可以走了。” “夙薇凉!”司徒靖恒脸色更加差了。 夙薇凉喘了口气,颇有些疲惫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夙薇凉,王爷究竟要纠缠我到何时?” “你失忆了?”司徒靖恒忽然想到这个可能。 “沒有,”夙薇凉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的记忆力好到不地,从1岁开始父皇与我一同时赏花的事都记得,怎么会失意?” 司徒靖恒定定地看着她,想从她眼中找出些许疑点,但夙薇凉眼中古井无波,完全沒有任何动静。 她不像是在撒谎。 “王爷,请你出去。”夙薇凉有些虚弱,声音不高,但却气势凌人,“请自重!” 她如此冷漠,甚至连正眼也不想看他一眼,司徒靖恒轻轻叹了口气。看來除了长相,这个女人和夙薇凉根本就是两个人。 回到惊玄宫,躺在床上,司徒靖恒脑中就像是倒了一团浆糊。 “王爷,辞幼将军在门外等您。”墨翠走近,待司徒靖恒起身,给他披上的风衣。 司徒靖恒按了按眉心,走出了房间。 “王爷,关于明日的狩猎……” 司徒靖恒不等他说完,便应道:“你安排就好,本王就不亲自去了。” “不是,王爷,皇上此次带凉妃娘娘去。”辞幼半低着头,那稍长的刘海挡住了半个眼睛。 司徒靖恒闻言,脑中出现司徒珞尘那天晚上将夙薇凉压在地上的场景,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拳。 “王爷?” “你安排吧,本王与你共同前往。” 辞幼见他面色不善,沉吟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属下……请问这个浮云国公主,是不是咱们娘娘?” 司徒靖恒道:“是,也有可能不是。不……大概不会是。” 辞幼微微皱了眉头,王爷这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但司徒靖恒并沒有再跟他解释,转过身瞬间便消失在眼前。 “王爷……” 好吧,咱们王爷的脾气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 第二次的皇家狩猎场空前盛大,夙薇凉坐在马背上,全身包裹在披风里,只露出了两只黑晶一般的眼睛。司徒珞尘说今日是个好天气,但此时天地间却是灰蒙蒙的一片,这广阔无垠的草原上,新绿还未曾完全显示出來,一阵大风刮过,芦苇就倒了一片。 一大早上就跑來这儿吹冷风,夙薇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转头看了一眼身帝那身旁清一色腰杆挺得笔直的男子。都骑着那高头大马,威风凌凌。但除了司徒靖恒和辞幼,她几乎全不认识。 只是,这样一片草丛里,会有什么样的猎物,需要如此严阵以待? 司徒珞尘一身大红色华服,腰间系着一根雪白的宽腰带。肩上披着披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夙薇凉道:“凉儿,咱们去狩猎场吧。” 夙薇凉微微一惊,这里还不是狩猎场? 司徒珞尘带头,策马向前方奔去,夙薇凉紧跟齐后。 一瞬间似是万奔腾,气势很是恢弘。 强大的风吹得夙薇凉睁不开眼,耳边的景色如同坐火车般呼啸而过。身后的马蹄声响起,一匹雪白的马与她并肩而行。 夙薇凉斜眼瞟了司徒靖恒一眼,冷哼一声,你丫这是阴魂不散还是怎么? “薇凉你听本王说,我们的孩子……”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刮着,而司徒靖恒的话却是清晰地传进了夙薇凉的耳中。 孩子…… 这是多久远的回忆了? 第131章 开眼界的狩猎1 那是她的骨肉,却被司徒靖恒亲手杀死。 “那是因为当时本王收到消息,皇后娘娘的病……” “架!” 后面一匹马赶了上來,司徒靖恒不得不终止了谈话,而当他再想开口的时候,夙薇凉早就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 关于当年的事,就是她心里的一个疤痕,就算想要治愈,也必须要撕开那血淋淋的过去。 每一次缝补,都必须要经历穿次的痛。 夙薇凉疯狂向前冲,可是就算是再快的速度,依然无法将那伤痛甩掉。 而传说中的狩猎场,却是越來越近了,已经初步看到了一个圆形的盆地。 四周都用铁网围了起來。 司徒珞尘在正前方停了下來,夙薇凉也急忙停下,皱起眉眼望去,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低凹盆地,里面长满了野草,但这中间却放了很多个笼子,少说也有百來个。此时全用黑布罩着,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动物。 一排排的士兵守在笼子旁边守着,而这盆地周围也同样站了士兵,手中拿着那类似与旗帜一类的物品。大概是为了给出信号。 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夙薇凉也有些微微的紧张了。她本是个冒牌公主,虽然确实恶补过正牌公主的过往,也用心学过骑射,但面对如此之多猛兽,她心里真的有些发虚。 下面是盆地,外围也用铁丝网围了起來,生命安全倒是不会担心,但若真的面对猛兽露出怯意,那就丢脸了。 司徒珞尘微微一笑,看着夙薇凉有些发白的脸道:“不管你在浮云国狩过几次猎,这种游戏你一定沒有玩过,今天朕让你开开眼界。” 夙薇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道:“我从小就与猛兽为伍,什么样的动物沒见过?” 司徒珞尘淡笑着扬了扬手,那站在铁丝网外面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黄旗,用力一挥,,所有人都上前一步,拉弓引箭做好射击的准备。 夙薇凉不甘落于人后,也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这种瓮中捉鳖式的狩猎,能有什么眼界可开? 黑布被拉开,那笼子里的动物也慢慢的现出原形。 夙薇凉手下一抖,瞳孔猛地一缩,就连嘴唇也变得苍白,,这是……什么? 站在笼子旁边的士兵迅速退开,铁笼子的门打开,一个个小孩子从里面爬了出來。 他们全都穿着破烂的衣服,有男有女,大概都只有六七岁左右。此时一个一个从笼子里慢慢爬了出來,由于一直被关在蒙着黑布的笼子里,所以暂时还适应不了强光,迷蒙地揉着眼睛。 还未等夙薇凉反应过來,一只冷箭“嗖”地穿过,正中最前面那男孩的胸口,顿时那小孩子的胸口就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刚刚适应了光线的眼睛还未來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就已经永远停止了转动。 “好箭!”不知是谁喝了一声彩,接着便有无数跟冷箭“嗖嗖”地射出去,而那群小孩完全沒有防备,有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无辜地倒下。 夙薇凉简直目瞪口呆,这……是在做什么? 屠杀小孩? 眼前血色模糊,夙薇凉退后一步,这个场景……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被放在这种荒芜人烟的草原,与那群小孩子们各持一种冷兵器作战,一千个人,只需要回來三个人。 杀掉同伴,求得生存。 诛杀一切。 而现在这场景……夙薇凉睁大眼睛,心口剧烈的一痛。 只见那几千个小孩,顿时就倒下了一半,而另外的孩子从这场屠杀中终于回过了神。亲眼目睹过同伴的死亡过程让他们恐惧惊慌。 瞬间惊叫声,喊叫声,惨呼声不绝于耳。 场面无比血腥,也令夙薇凉无比费解。 “皇上,这就是……所谓的狩猎?”夙薇凉声音颤抖,开什么玩笑,别的国家狩猎不过是杀掉些小动物,而所谓中原第一天朝……却是屠杀同类? 司徒珞尘脸上沒有任何表情,那张包子脸上看不到法分温度,顿在原地,并沒有给出回答。 夙薇凉转过脸,看向司徒靖恒。 那个男人脸上同样沒有任何表情,虽然他沒有出手,但却是任何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射箭的勇士们一个个满面肃杀,下手半点沒有留情。 “皇上,这就是凉儿沒有见过的狩猎?这明明就屠杀……皇上……”夙薇凉丢下手里的弓箭,拉住了司徒珞尘的袖子,“皇上你疯了吗,这些都是小孩子……” 一边说着夙薇凉忍不住那血腥的场面上看过去,满目鲜红,惨不忍睹。 “沒错,凉儿,朕带你來见识的,就是这个。”司徒珞尘在这个时候甚至露出了微笑,但那笑意却使人不由得汗毛倒竖。 “靖……”夙薇凉刚张嘴,那个名字到了嘴边却无法叫出口。 眼前这两个男人到底还有沒有心? 他们有沒有半点人性? 这就是帝国的统治者? 夙薇凉退后了一步,接着转身,紧盯着那狩猎场中央。 大部分的孩子都已经死在了箭下,而剩下的小孩已经完全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开始了疯狂的逃命。但是那么多支箭,几乎是密密麻麻,他们瘦小的身躯又如何能挡下? 夙薇凉紧紧捏住了拳头,咬了咬牙,脚尖往地下一点,就要飞身进那狩猎场当中。 “你要做何?”司徒珞尘一把抓住夙薇凉的手臂,“不要动。” 夙薇凉迅速转过头,眼神凌厉,快速道:“你想把他们全杀光?让我下去!” “就算朕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死的!”司徒珞尘紧紧抓住夙薇凉的手臂,“箭不长眼,你下去会死的。” “哼,皇上也太小瞧凉儿了!”夙薇凉用力挣开了司徒珞尘的手,脚下一个用力,身形就腾了起來,接着就朝那狩猎场中央而去。 耳边利箭射來的声音破空而來,夙薇凉根本无需看,凭着感觉与听觉躲开那人一根根的利箭。只见眼前忽然射來一根箭,直袭正前方的一个小男孩。 夙薇凉不由得瞪大眼眼睛,心里一紧。 第132章 开眼界的狩猎2 “师父,是特意送这个來的吗?”夙薇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席止君道:“你是为师的棋子,不能死得太早。完全解毒的药品还沒有研制出來,所以你必须靠定时服用这个來解毒……” “是。”夙薇凉低下头,语气黯然。 沒错,她是棋子,是席止君报复北其皇室的一枚棋子。他救了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教会了她各种这个时代的生存技能,给了她回來复仇的爪牙。 但是,她并不是他眷顾的对象。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会是。 他们两人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依赖与被依赖。其余的,什么也沒有。 夙薇凉必须要依靠他才能活下去,否则只能毒发身亡。 他骄傲又孤独,任何人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眺望天空的时候,眼神寂寞到令人心脏发疼。每当这个时候,夙薇凉就很想找出一个方法,抚平一下他的内心。 但他当自己是药奴时的那种绝情与冷漠,又令夙薇凉如坠地狱。那用药不分轻重。毒发时的痛若感觉生不如死。 他是这个时代除了杨静以外的另一位神医,,席止君。 “凉儿,你要记住,想要一个人痛,必须要了解他在乎什么。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活着,但你爱的人都死了。”席止君看了一眼远方的地平线,那追兵已经迅速地追了上來,他沒有多少时间了,“所谓家破人亡,首先要家破。司徒珞尘有个聪明的儿子,凉儿,除掉他。” 夙薇凉微微抽了口气,低眉应道:“是。” “需要接应时,我会再來找你,为师先去了。”说完,席止君一掌打在夙薇凉的胸口,看着她吐血跌落了马背,接着便转过头奔腾而去。 “师……咳咳……”一口鲜血堵在喉咙里,不吐不快。 “薇凉……”司徒靖恒一马当先,远远就看到夙薇凉跌倒在地,直接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脚尖点地,如风一般地刮了过來。“薇凉,你怎么样?” 夙薇凉皱了眉,她并沒有受内伤,只是被席止君逼出了血。 “凉儿!”司徒珞尘紧随其后,拉着夙薇凉的另一只手臂。 司徒家两兄弟一人拖着夙薇凉一只手臂,四目相对中,顿时火花四射。 “那个,”夙薇凉嘴角挂着血珠,非常淡定地道,“我沒事。” 司徒珞尘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在见到夙薇凉吐血的一瞬间,他的心里泛起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担心。 “凉儿,你为何要冲进狩猎场?” 说到这个,夙薇凉甩开司徒靖恒,站起了身,一字一顿地道:“我看不惯。” “看不惯?”司徒珞尘微微眯了眼睛,那原本大而有神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露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但夙薇凉却是半点惧意也沒有,背部挺得笔直,目光坚定。“皇上,恕凉儿不敬。众生平等,就算是您,也无法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他们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不比咱们低贱,他们一样有权力选择生存,皇上……” “众生平等。”司徒珞尘扬起嘴角,轻轻地笑了。那笑容里有些许轻蔑,些许讽刺,还带着一些玩味,这个浮云国公主,岂止是不敬,当着皇帝的面说什么众生平等,这简直就是大不敬。 司徒靖恒沉了脸,但心中却是微一动容,这个公主的思想跟当初的夙薇凉还真不是一般的相像。虽然表面上无情铁血,但对待无辜弱下她们一样的充满爱心,不畏强权。 这一发现令他内心雀跃不已,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凉儿,此事不由你插手。”司徒珞尘脸上隐忍显而易见,只是迫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 但夙薇凉却是不依不饶,扬起小脸道:“皇上,请停止这种狩猎吧。” “停止?”司徒靖珞尘耐地说反问了一句,拉了夙薇凉的手,脸色完全沉了一下來,“朕的事,不用你操心。” “皇上……”夙薇凉被司徒珞尘拖着手,一边还不死心地劝说,“皇上,凉儿求求您了,放过剩下的孩子吧?” 被直接甩上马背,夙薇凉在颠簸中跟着司徒珞尘直冲狩猎场。司徒靖恒和辞幼紧随其后。 再次到了狩猎场上时,剩下的孩子已经寥寥无几,穿着单薄地破衣服,孤单无助地站在中央,而那些举箭的勇士,已经停止了攻击。 夙薇凉回到场地上,看着那矗立在空旷盆地里的孩子,内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孤单无助,绝望而又彷徨。不知道未來在哪里,不知道道路在何方。 场中央那个单薄的孩子静静地站立着,他的目光透过那长远的距离,静静地射过來,看着夙夙凉。她刚才救了他一命。 司徒珞尘目光冰冷,脸上沒有丝毫表情。片刻后,他才沉声说:“把剩下的孩子给朕带回宫。” 夙薇凉一愣,剩下的孩子……皇上这不是在狩猎,他是在选人。 必须要为这个国家,或者司徒珞尘个人的野心做贡献的人。从小就训练好,在那一个一个死人的身上爬起來,经历无数的考验与九死一生最后成就的强者。以为北其帝国皇室效力。 杀手,无论在现代或者在古代,都是一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存在。 夙薇凉看着那个孩子,心中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他本应该有美好的童年,什么原因让他被送到这里來,她不得而知。但如果最终的结果,是被培养成杀手,那么夙薇凉刚才的出手相救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呢? “凉儿,走吧。”似乎是狩猎的好心情被夙薇凉整个破坏了,司徒珞尘的脸色黑得有如锅底。他明显的怒气让众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却偏偏罪魁祸首凉妃娘娘冷哼了一声,扬着头上马。 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的嚣张,在北其帝国百官与勇士心中,初步成形。 夙薇凉忍不住回头去看那血腥的狩猎场,这样的挑人形势,她果然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狩猎。 但见这些勇士们的表情却是非常平静,仿佛这样的狩猎,他们早就已经见过太多次,完全勾不起他们心中的涟漪。 第133章 开眼界的狩猎3 【无弹窗.】 “师父是特意送这个來的吗”夙薇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席止君道:“你是为师的棋子不能死得太早完全解毒的药品还沒有研制出來所以你必须靠定时服用这个來解毒……” “是”夙薇凉低下头语气黯然 沒错她是棋子是席止君报复北其皇室的一枚棋子他救了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教会了她各种这个时代的生存技能给了她回來复仇的爪牙 但是她并不是他眷顾的对象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会是 他们两人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依赖与被依赖其余的什么也沒有 夙薇凉必须要依靠他才能活下去否则只能毒发身亡 他骄傲又孤独任何人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眺望天空的时候眼神寂寞到令人心脏发疼每当这个时候夙薇凉就很想找出一个方法抚平一下他的内心 但他当自己是药奴时的那种绝情与冷漠又令夙薇凉如坠地狱那用药不分轻重毒发时的痛若感觉生不如死 他是这个时代除了杨静以外的另一位神医席止君 “凉儿你要记住想要一个人痛必须要了解他在乎什么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活着但你爱的人都死了”席止君看了一眼远方的地平线那追兵已经迅速地追了上來他沒有多少时间了“所谓家破人亡首先要家破司徒珞尘有个聪明的儿子凉儿除掉他” 夙薇凉微微抽了口气低眉应道:“是” “需要接应时我会再來找你为师先去了”说完席止君一掌打在夙薇凉的胸口看着她吐血跌落了马背接着便转过头奔腾而去 “师……咳咳……”一口鲜血堵在喉咙里不吐不快 “薇凉……”司徒靖恒一马当先远远就看到夙薇凉跌倒在地直接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脚尖点地如风一般地刮了过來“薇凉你怎么样” 夙薇凉皱了眉她并沒有受内伤只是被席止君逼出了血 “凉儿”司徒珞尘紧随其后拉着夙薇凉的另一只手臂 司徒家两兄弟一人拖着夙薇凉一只手臂四目相对中顿时火花四射 “那个”夙薇凉嘴角挂着血珠非常淡定地道“我沒事” 司徒珞尘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在见到夙薇凉吐血的一瞬间他的心里泛起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担心 “凉儿你为何要冲进狩猎场” 说到这个夙薇凉甩开司徒靖恒站起了身一字一顿地道:“我看不惯” “看不惯”司徒珞尘微微眯了眼睛那原本大而有神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露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但夙薇凉却是半点惧意也沒有背部挺得笔直目光坚定“皇上恕凉儿不敬众生平等就算是您也无法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他们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不比咱们低贱他们一样有权力选择生存皇上……” “众生平等”司徒珞尘扬起嘴角轻轻地笑了那笑容里有些许轻蔑些许讽刺还带着一些玩味这个浮云国公主岂止是不敬当着皇帝的面说什么众生平等这简直就是大不敬 司徒靖恒沉了脸但心中却是微一动容这个公主的思想跟当初的夙薇凉还真不是一般的相像虽然表面上无情铁血但对待无辜弱下她们一样的充满爱心不畏强权 这一发现令他内心雀跃不已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凉儿此事不由你插手”司徒珞尘脸上隐忍显而易见只是迫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 但夙薇凉却是不依不饶扬起小脸道:“皇上请停止这种狩猎吧” “停止”司徒靖珞尘耐地说反问了一句拉了夙薇凉的手脸色完全沉了一下來“朕的事不用你操心” “皇上……”夙薇凉被司徒珞尘拖着手一边还不死心地劝说“皇上凉儿求求您了放过剩下的孩子吧” 被直接甩上马背夙薇凉在颠簸中跟着司徒珞尘直冲狩猎场司徒靖恒和辞幼紧随其后 再次到了狩猎场上时剩下的孩子已经寥寥无几穿着单薄地破衣服孤单无助地站在中央而那些举箭的勇士已经停止了攻击 夙薇凉回到场地上看着那矗立在空旷盆地里的孩子内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孤单无助绝望而又彷徨不知道未來在哪里不知道道路在何方 场中央那个单薄的孩子静静地站立着他的目光透过那长远的距离静静地射过來看着夙夙凉她刚才救了他一命 司徒珞尘目光冰冷脸上沒有丝毫表情片刻后他才沉声说:“把剩下的孩子给朕带回宫” 夙薇凉一愣剩下的孩子……皇上这不是在狩猎他是在选人 必须要为这个国家或者司徒珞尘个人的野心做贡献的人从小就训练好在那一个一个死人的身上爬起來经历无数的考验与九死一生最后成就的强者以为北其帝国皇室效力 杀手无论在现代或者在古代都是一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存在 夙薇凉看着那个孩子心中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他本应该有美好的童年什么原因让他被送到这里來她不得而知但如果最终的结果是被培养成杀手那么夙薇凉刚才的出手相救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呢 “凉儿走吧”似乎是狩猎的好心情被夙薇凉整个破坏了司徒珞尘的脸色黑得有如锅底他明显的怒气让众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却偏偏罪魁祸首凉妃娘娘冷哼了一声扬着头上马 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的嚣张在北其帝国百官与勇士心中初步成形 夙薇凉忍不住回头去看那血腥的狩猎场这样的挑人形势她果然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狩猎 但见这些勇士们的表情却是非常平静仿佛这样的狩猎他们早就已经见过太多次完全勾不起他们心中的涟漪 第134章 现在知道害怕了 夙薇凉忍不住朝司徒靖恒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一脸冰霜,脸上看不出來情绪。 司徒珞尘黑着一张脸回了皇宫,不等夙薇凉开口询问,他直接带着她进了锦成宫。 “皇上,”见他满脸怒火,夙薇凉不由得有些惧意了。莫不是自己真的惹怒了他?若他真的挥兵直取浮云,那不是罪过了? 不不不,司徒珞尘不是这样冲动的人。若他要发兵,不用自己來和亲,也必定踏平了浮云国。既然他现在不动手,那自然还有别的理由。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司徒珞尘冷哼了一声,包子脸上一脸怒气,紧紧抓住夙薇凉的手。 “皇上用小孩來当猎物,原本就不对。为仁君者,应当爱民如子。你今天这样做,不怕寒了百姓的心?”说到这件事,夙薇凉并不觉得后悔,如果给她再來一次的机会,她当时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难道一个国家的兴危,靠的仅仅只是一些暗影和杀手。就算这些人必须存在,难道沒有其它好挑选的方法了?非要用这得这么残忍? “他们,不是北其国人。”司徒珞尘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众生平等,何况他们还只是孩子!”想到当时那血腥的场面,夙薇凉就一阵恶心,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小孩,都不应该受到这种屠杀待遇。但面对司徒珞尘的不断逼近,夙薇凉忍不住步步后退。 “妇人之仁,朕不怪你。”司徒珞尘眯起眼睛,将夙薇凉逼至墙脚,沉声问,“那个紫衣男人,就是那天在城门口想要抢亲的那人吗?” 夙薇凉一愣,原來这家伙如此生气并不是因为自己去阻止狩猎,而是席止君的出现。 “他怎么会进狩猎场,是不是你告知他的?”司徒珞尘与夙薇凉的距离越來越近,纯男性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 “不是?他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叫你跟他走?”司徒珞尘忽然张嘴在夙薇凉唇上咬了一口,他尖尖的虎牙滑过夙薇凉的嘴唇,一种酥麻的疼痛。 “你……”夙薇凉大吃一惊,感觉到司徒珞尘的身体紧紧压制住自己,他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说洞房花竹夜那天他只是抱着一种戏弄自己的心态,那么这一次,他是彻底火了。 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被别的男人带走,夙薇凉实在太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把朕当什么?当着从大臣的面给朕难堪?朕明白地告诉你,小小一个浮云国公主,朕还沒有放在眼里。”司徒珞尘满脸暴戾,眼中一片阴鸷,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夙薇凉的脸,不放过她一点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來人,,”司徒珞尘直起身体,开口吩咐道,“守在大门口,不管是谁都不允许进來。” “是。” 看了一眼房里的两个宫女,司徒珞尘挑了挑眉,“出去。” 被他阴鸷的目光一瞟,两个小宫女瞬间就退了出去。 夙薇凉还未曾想明白他的意思,司徒珞尘再次倾身贴上來,将夙薇凉紧紧抱进了怀里。 被这忽如其來的拥抱惊得魂飞魄散,夙薇凉瞪大眼睛,轻声道:“皇上?” 耳垂上忽然一阵湿热,夙薇凉全身像遭了雷劈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你已经沒有回头路上凉儿,”轻如羽毛般的声音贴着夙薇凉的耳朵响起,司徒珞尘含住她的耳垂,灵舌舔过她的耳根,“既然选择了嫁进北其皇室,你便沒有了回头路。” 夙薇凉侧开头,躲避着司徒珞尘的挑逗,“皇上,您多想了。不是我告知他的,他为什么会出在狩猎场,我也不知道。” “是吗?”司徒珞尘挑起夙薇凉有下颌,语气轻挑,“你不爱他了?” “对。”在这种情况下,夙薇凉能说不对吗? “很好,那表现一下你的诚意吧。”司徒珞尘三两下脱了自己的外衣,紧紧地贴上來,接着说是一退狼吻。 夙薇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大脑还未曾作出反应,人就已经被压在了床上,而一身外衣,已经不知何时被剥了下來。 纤腰握在司徒珞尘手里,夙薇凉不由得皱起了眉。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浮云国公主,所以无论俩国之前交情如何,你都不会在意呢?”司徒珞尘轻笑一声,他与夙薇凉的距离极近。靠在夙薇凉的颈窝,能够感觉到眨眼时睫毛扫过的轻痒感。 此话一出,夙薇凉心里如同起了一层惊涛骇浪,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他已经查到什么了吗?明明做得滴水不露,就连浮云皇室也不知道真公主已死,这司徒珞尘如何会知道? 还是说,他只是在怀疑呢? 无数个念头闪过夙薇凉的脑海,但脸上却不见半波澜,语气平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相信恒王的话?” 司徒珞尘轻笑道:“朕不信,但朕却很是忧心。朕的妃子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呢?她到朕的身边來,是有什么目的?” 夙薇凉用力推开司徒珞尘,正要开口,却被司徒靖恒再次按回了床上,密集的吻落在唇上,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使夙薇凉透不过气來。 心中又气又急,但却无计可施。 她不是來受宠的吗?就算再不愿意,为了复仇,她不是什么都能忍受吗? 四年前的那场大火是怎么引起的?是谁幕后主使要烧死掉惊玄宫烧死她和司徒靖恒? ,,是北其的最高统治者,是眼前这个男人。 虽然司徒靖恒为了自保而牺牲了她,但那个幕后逼他不得不这么做的人,同样该死。 我会让你们国破家亡,血债血偿。 夙薇凉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咽喉处一痛,是司徒珞尘在她的咽喉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睁开眼睛。”司徒珞尘不容质疑的语气响起,夙薇凉依言睁开眼,司徒珞尘的脸与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现在正死死地盯着她。 “睁开眼睛看着朕,”司徒珞尘表情认真,说话的时候露出口中的一排白牙,那两颗虎牙若隐若现。比起司徒靖恒眼神里的神情,他给出的感觉很郑重认真,轻轻地呼出口气,他问,“告诉联,你是不是夙薇凉?” 第136章 我是杀你的人 夙薇凉看着他的背影.一股异样的情绪袭上心头.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有些奇怪.师傅的行动完全沒有提前告知她.那么众目睽睽之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呢. 而司徒珞尘的行为.更是令她费解不已. 夙薇凉闭上眼.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自己脑海里会出现司徒靖恒那张死人脸呢.为什么差点要被司徒珞尘上手的时候.心里竟然不自觉地叫着他的名字. 夙薇凉.你还可以再贱一点吗. 司徒靖恒.你如此左右我的心情.你该死. 此时的司徒靖恒.并不比夙薇凉好受.他的心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怒火.驱使着他要直接冲进锦成宫抽夙薇凉两把掌.他想把她狠狠抱进怀里.想把她带上床.狠狠地…… “哄”地一声.手边的书桌被他的内力震散.顿时整个桌面上的东西四散而落.砚台里的墨汁撒得满地都是. “王爷.”墨翠推门进來.见司徒靖恒一脸暴戾.不由得大吃一惊.小心地问.“王爷你怎么了.” “混账.”司徒靖恒愤愤地骂道.“夙薇凉.你简直……” 墨翠听到“夙薇凉”三个字.顿时一愣.忙走上前來.“王爷.你见到娘娘了.她在哪里.她如今怎么样.” “她怎么样.”司徒靖恒一脸讽刺加自嘲.“她好得很.不旦嫁给了皇兄.还多出來一个秘密情人.很好.本王四年以來从未纳过妃.可她竟然这么逍遥快活.” “嫁给皇上……”墨翠完全昏了头.夙薇凉不是王爷的王妃吗.怎么又嫁给了皇上.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靖恒脸色恐怖.明显不想再提到这件令他火大的事.沉声道:“本王要沐浴.备好水.” “王爷.”看着司徒靖恒的背影.墨翠不由得跺脚. 惊玄宫里的大浴池.是按照当初夙薇凉的描述而建的.从布局到热水的供应.都按照她的方法來.只是当这个浴池建好后.她却已经离开了这里. 司徒靖恒屏蔽了丫鬟和下人.脱了衣服泡进水里. 今天的天气虽然有点冷.但是骑了这半日马.又被夙薇凉一气.倒出了不少汗. 一片雾气蒸腾中.司徒靖恒微微地闭上眼睛. 然而还沒有等他享受片刻这宁静的泡澡时光.双眼就猛地睁开.身形微微一侧.一柄剑尖贴着他的脸刺空而过.血痕顺着脸颊滑下.是那柄剑的剑气所造成.若不是他反应快.这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 沒有丝毫停顿.也感觉不到任何杀气.电光石火之间.对方的剑已经贴着司徒靖恒的脖子刺了无数次.但都被他避开了. 司徒靖恒手掌着地.运了内力迅速起身.整个身形腾空而起.而那柄剑却是穷追不舍. 司徒靖恒赤身裸体.水雾弥漫之中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能凭感觉避开那剑封. 随手抓起一旁准备要换洗的衣物缠在身上.司徒靖恒一个空翻.拉开了对方的距离.迅速抽出墙上备用的剑.握在手中. “哼.”一声轻笑声响起.剑尖再指司徒靖恒的要害.司徒靖恒一剑在手.轻松挑开了对方的攻击. 水雾弥漫中.满室肃杀之气. 而这个时候.司徒靖恒终于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杀气. 高手过招.势均力敌. 一室撕杀.满目飘渺. 不花四溅.司徒靖恒在几个瞬间与对方剑尖抵上.终于在那一个瞬间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 半个面具.紫色瞳孔. “你是何人.” “杀你的人.”对方毫不迟疑地回答. 司徒靖恒冷笑一起.奋力一刺.被对方躲开以后.两柄剑再次交锋. “本王手下不斩无名之辈.來者通名.” “席……止……君.”伴随着“叮”地一声利哭交接的声音.席止君一字一顿地说. “席止君.”司徒靖恒不由得纳闷.这是何人. “你我有何仇恨.” 席止君运起内力.周身的紫色长袍随着内力张扬而起.一股狠辣的剑风伴随着利刃的破空之声呼啸而过. 司徒靖恒心下一惊.心道这厮好强的内力. 但是……司徒靖恒迅速运起内力.周身围绕在剑气之间.奋力一刺. “叮”剑尖抵上.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 司徒靖恒与席止君在那一瞬间同时意识到.这将是一场耐力战.高手过招.区别只在毫厘之间. “仇恨.”席止君冷笑一声.他与这北其皇室的仇恨可大了.但是.那都比不上另一个原因.“离我徒儿完一点.” 司徒靖恒简直莫名其妙.“你徒儿.” “凉儿.” 司徒靖恒猛地瞪大眼.凉儿. 心中一动.肩上便是阵剧痛.一个晃神之间.席止君的剑已经沒入他的肩头.司徒靖恒剑眉紧皱.盯着眼前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华服长袍.宽大的衣袖随意地垂下.一头墨黑的秀发.半个银白色的面具.最奇特的你是他那紫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那紫色便愈加浓厚. 凉儿……凉儿,这两个字他这些天不曾少听.是那个跟夙薇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或者说.根本就是夙薇凉本人. 现在是如何.她的相好找上自己了. 越是隔得近.席止君便把司徒靖恒看得越清楚.这个男子剑眉星目.饱满光洁的额头下.双眼只需微微一瞟.便蕴藏着万丈光芒.身体挺得笔直.就算是肩头被利剑穿透.脸上却丝毫沒有慌乱的表情. 自成一股王者气质. 但他越是优秀.越是卓尔不凡.席止君就越是想要毁掉他. “你是薇凉的什么人.”司徒靖恒微微扬了扬剑眉.沉声问.“她是你徒弟.师徒.” “哼.与你何干.”席止君微微扬起下颚. 司徒靖恒微微握起拳.很好.今天见他把夙薇凉带走.就已经恨不得乱剑刺死.如今既然自己送上门來.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席止君微微眯起眼.用力将那柄剑抽了出來.肌肤割裂的声音细微地响起.司徒靖恒肩头顿时血流如注. 第137章 姐姐不在了 【最新章节阅读.】 利刃相交的声音在这一室水雾弥漫中不间断地响起而那地面上的鲜血星星点点和着那雾气渐渐扩散开來 “王爷呢”辞幼见墨翠守在门口便问道 “还在里面” 辞幼皱起眉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贴着那扇门听了一下顿时脸色惨白推门而入 门刚打开一柄长迎面刺來墨翠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來不及抽剑辞幼一手紧紧握住那剑身紧紧咬着牙齿 “将将军”鲜血顺流而下墨翠眼中布满恐惧 辞幼皱起眉道:“退下” 墨翠迅速退开好几步 席止君眼眸一转迅速躲开司徒靖恒挥來的一剑但那剑身被辞幼紧紧握在手里不松开使司徒靖恒的下一剑成功的刺进了他的腹部 一身闷哼席止君运起内力对着司徒靖恒受伤的肩膀挥出一掌接着放弃被辞幼扭进手中的剑转身迅速退了出去 “算了别追了”司徒靖恒挥手制止了辞幼正欲追上去的行动抿了抿薄薄的嘴唇 “王爷~”辞幼管才注意到司徒靖恒肩头的伤一个剑步冲上來仔细瞧了瞧接着便沉下脸來“墨翠宣太医” 司徒靖恒紧皱着剑眉轻声道:“去请凉妃娘娘來” 墨翠道:“这青天白日的总得要一个理由去请” “就说本王要死了”司徒靖恒眼神阴冷面色不善 辞幼瞟了一眼墨翠道:“你去请吧我亲自去请太医” “随便叫个小厮去你也受了伤别再乱动”说着司徒靖恒转过身“我整理下衣服” 在席止君进门之前他可是在泡澡他这朝服里面可什么也沒穿但转念出一想若夙薇凉真的來了这样一副狼狈样子说不定可以勾起她的同情心 只要她肯來自己好好解释她一定会回心转意吧 这样一想司徒靖恒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沒错就这样办最好是**半露让她好好看看 “还不去请”司徒靖恒见墨翠还傻盯着自己不由得扬了扬眉 墨翠支吾了一下只好转身向锦成宫而去她只是被王爷刚才脸上的阴险表情给吓到了而已 锦成宫离惊玄宫以墨翠的速度最快也要半个时辰而此时夙薇凉却忽然听到了萧声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來侧耳倾听了一翻沒错是师傅 师傅现在在宫里 夙薇凉迅速穿好鞋子下床往那窗护边上靠近循着那萧声的方向……惊玄宫 “娘娘恒王派人來请”青湖踩着小翠步走进门行了礼轻声通报 “恒王请我做什么”听到“恒王”这两个字就令夙薇凉皱了眉头 还沒等青湖开口墨翠就已经不顾阻拦的冲上进來单膝跪地道:“奴婢墨翠参见凉妃娘娘娘妃娘娘吉祥” 墨翠夙薇凉挑了挑眉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她半垂着眸脸色平静红润可见这几年过得还不错 “起來吧”既然都已经进來了总不好再赶人家走夙薇凉拢了拢头发优雅地坐下 墨翠抬起头站直身体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夙薇凉的脸上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夙薇凉眼角带笑微微侧着身体目光非常安静平和地看过來 “娘娘娘……”这个凉妃娘娘确实和夙薇凉长得太像了 “惊玄宫请我做何”夙薇凉浅笑嫣然缓缓问道 这种优雅安静的气质令墨翠稍感压力 “娘娘王爷受了重伤晕过去了”墨翠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夙薇凉的脸色 夙薇凉几乎不带感**彩地回问了一句“受了重伤应当请太医请我做何” “奴婢也不知王爷为何要请娘娘但他现在昏迷不醒嘴里还叫着娘娘的名字请娘娘还是去看看吧”夙薇凉的冷淡令墨翠有些小失望但她也不是不侧理解 转过身对青湖道:“姐姐我听说皇上前些日子赏了好些贡品茶连惊玄宫都沒有呢我们宫里新來的小主一直念着姐姐能找一些出來给她解解馋” 青湖一天立刻高傲道:“那是自然这东西连皇后娘娘也沒有呢看在恒王的面上呢我就替我们娘娘做主了送你一小包” 说着她看了一眼夙薇凉见她并沒有反对这才转身下去了 夙薇凉挑了挑眉新來的小主这司徒靖恒果然是不得了又在纳妾 好一个风流倜傥的潇洒王爷 “娘娘”墨翠见她成功地你变了变脸色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 夙薇凉笑道:“姑娘特意把屏退了左右有何话要说” “娘娘”墨翠壮着胆子向前了一步表情认真“娘娘不想知道点寒姐姐的下落吗” 此话一出夙薇凉不由得抓紧了手边的裙摆看着墨翠半晌才又笑道:“我可听不懂你的意思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 “娘娘不认识”墨翠皱了眉现在是完全猜不出这个凉妃娘娘的意思了 夙薇凉冷笑一声道:“想必你跟你们王爷一样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吧” “也是如果真的是墨翠和点寒姐姐的主子又怎么会不知道点寒姐姐已经不在了呢看來真的是认错了既然是认错那也沒有必要请娘娘过去了墨翠会跟王爷解释的”墨翠行了礼便不再说话等着青湖将上等茶叶送來 夙薇凉脸色苍白墨翠这丫头四年里竟然变化不少更为你大胆机灵出色了她说点寒不在了难道她真的死了 当时自己已经完全昏了过去被席止君带走以后她整整昏迷了半个月才悠悠转醒而点寒却不知所踪问席止君时他说只将自己带了回來至于另一个女子他沒有管 那个时候点寒就受了倾色一掌命在旦夕如今说她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四年夙薇凉一直都是抱着希望的不管何时她都只相信点寒过得很好但是这一切难道只是她的我希望而已 青湖走进门将那一小包茶叶递给墨翠郑重地再次重复这东西多么上品多么难得 墨翠点点头千恩万谢地去了 青湖转眼就见到夙薇凉一脸的心神不宁不由得担忧道:“娘娘怎么了” “你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青湖见她似是心情不太好也不敢造次迅速退了出去 侧耳聆听夙薇凉不由得心急“师傅你怎么会还在宫里呢” 皇上已经对他的存在够火大了若再被他遇见必要将他挫骨扬灰席止君虽然厉害但皇宫里的高手无数到时候自己身份败露一切不是白搭 那萧声忽然变换了音调夙薇凉猛地站起身“师傅受了伤” 这一惊不小夙薇凉咬了咬牙从袖中摸出自己的短笛合着那萧声响起 门被打开正在院子里晒着手帕的青湖只觉得一阵强风袭过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那刚刚挂上去的几个手帕四散落在地上 “好强的风”青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懊恼地叹了口气这下要重新洗一遍了 狂风席卷而过墨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险些要被狂风吹走一般竟然连站也快站不稳只好迅速扶住了墙但那手上刚刚滑过去的好像是布匹 如此说來刚才竟然过去了一个人 如此快的速度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气息这是人还是鬼 夙薇凉气喘不已原本梳得精致的发髻被风吹开她只好丢了那繁琐的发钗将头发随意缠起 这里是惊玄宫 这座宫殿还很新很明显建好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四年前的那场大火对它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然后全部重建了一次 但这里……竟然与多年前一模一样就算是重建也沒有给它哪怕一点点的改变 循着萧声夙薇凉放轻了脚步 这里……是浴室 夙薇凉当年在这里的时候并沒有这样一个地方当时她还抱怨说沐浴的时候一点也不舒服于是跟司徒靖恒讲起了现代人的浴室也就是专门洗澡的房间 沒想到他真的建了起來 夙薇凉推开门走进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尖 这里供应着热水想必不久前才有人进來沐浴过 “师傅”夙薇凉一眼看见角落里瘫坐在地上的人慌忙冲上了上去只见他额头上都是冷汗手中握着的那支萧也是鲜血淋淋 顾不得许多夙薇凉迅速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腹部被穿了一个洞沒有伤要害但是失血太多 席止君的衣服已经一半被打湿那宽大的袖摆浸在浴池里**的一片 夙薇凉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触手发凉并沒有发烧伤口沒有感染但流了太多血造成失温 糟了沒有带止血丹 “师傅你感觉怎么样”夙薇凉紧紧压住那还在汩汩流着血的伤口急切道“我回去拿止血丹你就在里等我” 第138章 你会高兴,还是伤心 【风云阅读网.】 席止君一把抓住她的手摇摇头 夙薇凉一脸焦急但又弄不清楚他的意思只好停下來看着他“师傅” “凉儿如果为师死了……你是高兴还是会伤心呢”沒头沒脑的席止君忽然來了一句 夙薇凉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席止君 “如果为师死了你就再也不用受那药奴的苦了为师之前对你的种种你也可以报仇了……”席止君有些虚弱地笑了一笑“凉儿一定很恨我吧” 夙薇凉微微愣了愣神接着便等着他的下文 “我这一生……这一生实在有些辛苦……凉儿如果你恨我现在就走吧”席止君松开夙薇凉的手轻声道 “师傅在说什么”夙薇凉微微皱起眉她虽然不明白一向都很冷漠的师傅忽然间是怎么了但她感觉得出來:这个外表无比强悍的男子也是有他脆弱的一面叹了口气夙薇凉道“我沒有恨过你师傅” “为师虽然救了你但并沒有给你正常的生活你明白的我救你不过是……” “师傅别说话了我去拿止血丹”夙薇凉转身再次欲走 “你是怕为师死了就沒人给你解毒了吧”席止君继续说 夙薇凉叹了口气忍无可忍地回过头來厉声道:“所以无缘无故为何要说死不死的师傅死了我怎么办我对师傅还有利用价值吧你要再想找这么一个实验体的药奴可沒有那么容易” 席止君闻言不再说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果然他在夙薇凉心目中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师傅而已 “另外”夙薇凉顿了一顿轻声道:“如果师傅死了我是不会高兴的我会很伤心” 席止君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紫色的瞳孔里大放异彩 “我会伤心的”夙薇凉重复了一遍“所以等着我我马上回來” “凉儿很多人要杀为师”席止君再度开口摊开手掌递给夙薇凉一颗墨色丹药 只一眼夙薇凉就认出这是止血丹忍不住啐道“你带上止血丹为什么不用师傅又在耍我” 席止君轻轻一笑应道:“我只是想问你这几个问題顺便看看你的医术精进了沒有” 夙薇凉心下气愤就止个血而已还需要什么精进的医术 接过那止血丹放在手心里汇集了内力将那丹药震成粉未接着便按在了席止君的腹部 鲜血很快就被止住慢慢地结痂夙薇凉叹了口气这才找到机会问:“师傅你怎么会受伤” 席止君不说话眼角带着丝丝笑意看着夙薇凉 “师傅”得不到回答夙薇凉只好再次叫了一声 “帮为师把这面具取下來”席止君答非所问开口道 夙薇凉闻言便伸手将那半个银色面具取了下來席止君的整个面容便出现在她眼前 虽然朝夕相处但席止君的容貌她却也是极少见到 他之所要用到面具只是因为那张脸实在……太过冷漠让人望而生畏他的双眼细长眼角向上微微翘起瞳孔是少见的紫色脸宠俊美五官的排列组合惊为天人但却是像上了一层冰霜冒着丝丝冷气 如果说辞幼的面无表情是个万年面瘫那眼前这个男子即使笑容满面也依然让人感觉到丝丝的寒意 “现在师傅可以说了吧师傅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为何会受伤” 席止君应道:“为师不是说很多人想杀我吗” “谁敢杀你”夙薇凉不以为然 “若真的有呢”席止君问 “我杀了他”夙薇凉侧过脸语气坚定 “真心” “自然是真心”夙薇凉毫不迟疑 席止君转过脸看着这浴室上方的一扇窗轻声道:“若是司徒靖恒呢” 夙薇凉一愣就知道师傅出现在惊玄宫不是偶然 “我会杀了他”夙薇凉轻声说 席止君笑了笑目光回转看向门口 夙薇凉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门口只见司徒靖恒不知何时矗立在门口正满眼冰霜地看向这里 微微地挑了挑眉夙薇凉站起身來与他对视 司徒靖恒满脸励色额头上的青筋显示出他此时的爆怒 席止君挨了他一剑应该跑得不远但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离开甚至还把夙薇凉引了过來 整个浴室此时一片安静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夙薇凉的嗅觉 “薇凉”半晌后司徒靖恒平静地开了口他站在原地沒有动脸上挂着明显的怒气和隐忍 “我叫凉儿你应该称我凉妃娘娘王爷”夙薇凉冷笑一声身形站得比直将席止君完全护在了身后 “凉妃娘娘那么凉妃娘娘是偷情偷到我这儿來了”司徒靖恒微微眯起眼胸膛微微起伏 夙薇凉与席止君最后的对话正好被他听了去那心脏处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疼得透不过气來 她会为了那个男人杀了自己 “王爷东西可以乱吃你话可不能乱说”夙薇凉退后一步眼神冰冷“偷情诬陷皇妃可是死罪”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她越是护着席止君司徒靖恒就越是气愤心中又气又火熊熊烈火就快要把他的理智烧个干净 “不用你管我这就带她走”夙薇凉转过身准备将席止君扶起來 “想走”司徒靖恒冷哼一声“沒那么容易”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个本事拦我了”夙薇凉掏出息袖中的短笛放到嘴边 笛身呜呜咽咽地响起汇集着夙薇凉的内力如同魔音一般向司徒靖恒包围而去司徒靖恒眉头一皱举起剑 笛声停止萧声响起席止君将那带血的长萧举止嘴边缓缓吹起來 笛萧合奏 笛声悠扬萧声苍凉那小小的于浴室里被两人的内力充斥压迫得让人呼吸困难 司徒靖恒举着剑感觉耳中的魔音越來越大而他也汇集着内力开始与之抗衡 肩头刚刚抱扎好的伤口再次撕裂开血/印点点从白色纱布里渗透出來 夙薇凉停下笛声轻声道:“师傅受了伤歇着吧” 说着徒手向司徒靖恒冲了过去 司徒靖恒退后一步挥手将手中的剑送了出去那剑身稳稳插/进了门框 既然夙薇凉手无寸铁那么他也不会乘人之危 “蠢货”夙薇凉轻笑一声他以为自己还是四年前刚刚穿越而來的女子吗“小看了我你会付出代价的司徒靖恒” 一记狠辣的爪风袭过连带起周身的空气的旋转使司徒靖恒颈间的一小撮秀发随之扬起夙薇凉下手如风身形如同闪电又有着并不比司徒靖恒薄弱的内力两人对起招來倒是受了伤的司徒靖恒更要吃力些 感叹于她的变化与实力司徒靖恒的脸色认真起來 但他却沒办法使出全力 他再也沒办法对着夙薇凉的脸狠下心來 夙薇凉却毫不留情招招直击要害 抬起受伤的手臂挡开夙薇凉的腾空一脚司徒靖恒的脸色瞬间苍白那已经撕裂的伤口汩汩流着血顺着手臂一滴滴落在地上 夙薇凉微微眯起眼再次腾空而起 司徒靖恒若是四年前老娘懂轻功有内力你能奈我何 如今我回來了要把当年承受的一切十倍加在你身上 但是看着他流血看着他面色苍白看他那副强弩之末却还是不出全力來打倒自己夙薇凉不得十分生气 一记飞腿而下正中司徒靖恒受伤的左肩逼迫着他一边退后好几米承受不住地单膝着地 还未等到他再次抬起头夙薇凉冰冷的手指已经扣住了他的咽喉 整个世界刹时静止了下來 夙薇凉清冷地扬起嘴角“如何王爷还要再打吗”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沒有回应 夙薇凉沉声道:“师傅我们走” “夙薇凉”司徒靖恒忽然开口问道“你真的那么在乎他吗” 夙薇凉道:“我再重复一遍我不是夙薇凉王爷既然找不到她就当她已经死了席止君是我的师傅我的救命恩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言致此夙薇凉再沒作停留将席止君扶起來架在肩上走出了门 “就算本王不拦你们你认为你们能够出得去” 夙薇凉脚下一顿应道:“与你无关” 好一句与你无关司徒靖恒自嘲地笑了两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出了房门夙薇凉找到一处角落将席止君放下问道:“师傅你还有止血丹吗” 席止君点点头喘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夙薇凉从那里掏出來一个小袋里掏出止血丹在他的伤口处多加一了层刚才吹萧用了内力恐伤口又撕裂了 席止君默不作声看着夙薇凉为他敷药时专注的神情 夙薇凉处理好伤口抬头就遇上席止君的目光那双眼中的温柔让她几乎以为是幻觉 第139章 逼她出来 但席止君迅速调开了目光,拒绝了夙薇凉的眼神沟通。『雅*文*言*情*首*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等着席止君完全止血。夙薇凉在那小袋子里选出了颗暗红色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來,夙薇凉回來头,问道:“师傅,伤好点了吗?” 席止君点头道:“不碍事。” “你交待的事我会尽快办好的,只是这两天皇后沒有宣召我,我也沒有办法看到小皇子。”夙薇凉替他整理好衣服,忍不住叮嘱道,“回去以后伤口再抱扎一遍,换件干衣服。” 席止君微微扬了扬嘴角,将那半个面具再度戴上,“你就是这样,无论为师怎么对你,你都一样罗嗦。” 明明是一片好心,却被批判成罗嗦,夙薇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应道:“那是因为师傅很不让人省心,快去吧。” 席止君站起身,与夙薇凉从那角落里走出來,躲过了一波侍卫后,席止君一越而上,跳过了那重叠的宫闱,身形如风,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夙薇凉整了整裙脚和秀发,向前走去。 还沒走两步,忽然闻得“皇后娘娘嫁到,,” 夙薇凉退到一旁,低下头。 皇后的轿撵缓缓行來,在夙薇凉眼前停下。 一只素白的青葱玉手伸出來,将那轿帘打开,看着夙薇凉道:“妹妹在此做什么呢?” 夙薇凉心下一惊,这皇后难道是长了透视眼吗,在轿子里都能看出自己來? 头上的珠钗几乎已经不见,胡乱地扎着一个马尾,夙薇凉微微叹了口气,道:“妹妹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妹妹免礼,这副打扮,是从何处回來?”楚合悦声音带笑,听上去无比亲切。 夙薇凉抬起头,缓声道:“妹妹觉得无聊,四处走走。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天气转热,容易犯困,本宫去给宏儿送碗甜汤,也去瞧瞧他,给他解解闷儿。”楚合惊将帘子放下來,阻挡了夙薇凉的目光探测。 宏儿?小皇子? “那娘娘慢走。”夙薇凉微微低头。 “妹妹既是随意逛逛,也应该带几个人跟着,作为一宫娘娘,可不能失了体统。” “是。”夙薇凉微微一笑。『雅*文*言*情*首*发』听皇后娘娘这语气,倒对自己不太客气了。难道是因为皇上狩猎带上了自己,所以她不高兴了? “走吧。” 轿撵再次起身,在夙薇凉眼前一步步走过。她的小皇子宏儿如今三岁,但也已经到了跟师学艺的时间,楚合悦虽贵为天朝皇后,但天下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爱都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夙薇凉眼中泛起一丝冷色,身形一转,向锦成宫而去。 宫外,一袭白衣女子立于一宫门不远处,眼中的一片肃穆,那一双三眼皮下,眸里隐隐透出了一丝焦急。 “堂主,您立在这儿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到底在看什么?”略显稚嫩的少女声音从她头上响起,鹅黄色的纱制长裙下,一双秀气的小脚微微地荡漾。 如画见点寒并沒有回应她,无聊地在树上躺下來,手中捏着的树枝随意地在手绕了绕。 在这里呆了一下午了,简直就是无聊透顶,也不知到底要做什么? 又沉默了片刻,如画按捺不住又开口了:“堂主,您一直对着皇宫门口望着,眼睛不疼吗?” “我在等天黑,”点寒移开一步,身形依然站得笔直。 如画从树上跳下來,循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皇宫,问道:“姐姐今晚要进宫?” 显然易见的答案,点寒沒有回答。 “但是,就算要进宫,也不用在这里守上一下午吧?到底什么事令堂主这么上心?”如画在这里呆了一下午,闷得都快要去上吊了。 “去见一个人。” 点含话音才落,感觉到身后忽然多了一个人。 “子徐哥?你回來了?”如画见到那一脸温和的男子,顿时心情大好,“你这几天不在,我都快闷死了。” “胡说,丽旭不是天天陪你玩呢?”子徐朝着如花笑了笑,接着便正了脸色对点寒道,“我刚回就听说你要进宫,是要去见她吗?” 点寒只是点点头,并沒有回答。 “墨翠不是的消息里说得很明白,并沒有确认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这么贸然地进去,太危险。” “所以我不是让如画跟着吗?你别担心,沒事的。”点寒微微地叹了口气,她如何不知道这么做冒了不少风险,但如果不让她亲眼见到,她又怎么能甘心? 子徐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口道:“你别去了,就算你去了那也沒用,还不如她自己來找你。” 点寒扬起眉,不解道:“她自己來找我?” “如果她真的是夙薇凉,那么她回來了,一定会找你的。”子徐分析道,“你只要等着就好了。” 点寒闻言拒绝道:“我不要等!万一她不來呢?” 子徐微微一笑,“那就逼她出來。” “如何逼?” “你听我的,今天晚上别去了。既然墨翠多翻试探她都沒有承认,你去自然也沒有用。我有办法叫她出來。”子徐自信地说。 “真的?” “你不信我?”子徐淡然一笑,又转头问如画,“画儿,你信不信?” 如画咯咯咯地笑一声來,挽起子徐的手,自豪道:“子徐哥是最聪明的,我当然信你。” “你看,如画相信我,点寒,你冷静点儿。不能说出现了一个跟她长得像的人,你就马上要去以身犯险,万一她不是夙薇凉,把你当刺客杀了呢?”子徐顿了顿,见点寒似要反驳,便又道,“你是不怕死,但你死了以后,万一哪年她真的回來找你呢?那岂不是很伤心?” 点寒动了动嘴唇,内心像是烧开了的水一般,一个个水泡翻滚着消不下去。 “而且,我不希望你死。我要你活着。”子徐微微地吐出了一口气,拖了点寒的手,温和地道,“活着,才有希望。所以别让自己轻易涉险。” 点寒看着他的眼神,那宠溺中带着些许担心和柔情,不由得令她心中一动。迅速将自己的手抽出來,转过身背对着他,糯糯道:“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如画吐了吐舌头,对着子徐做了个鬼脸,悄声笑道:“堂主害羞了。” 虽然她的声音极小,但偏偏却被点寒听到了。原本并不觉得慌乱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只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发烫。 “我先回去了。”点寒一转身,迅速从两人眼前走了过去。 “哎,堂主……”如画莫名其妙,这是闹哪样?在这里守一个下午,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现在又不去了? 子徐低下头,那嘴角荡漾出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如画被他俩这微妙暧昧的气氛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夸张地搓了搓手臂,吐了个舌头道:“子徐哥,你要搞定堂主,那可是件大工程呢。” 子徐笑而不答,拍了拍如画的肩道:“咱们也走吧。” “子徐哥,这次的任务你有沒有搞定?” “你子徐哥是什么人?有三寸不烂之舌。放心吧,那几省的官员已经全数向着主上了。”子徐摸了摸如画的头,给她顺了顺秀发。她的个子尚小,但好像最近几个月又长高了些。 “画儿又长高了呢。”子徐笑道。 “哼,”如画沉了脸色,对着子徐啐了一口道,“你这不是变着法儿说我小呢嘛。” 一说一笑间,两人已经到了点心小店的门口。 而在宫内,墨翠将手中的信鸽放飞,接着便深思了一晌,向书房走去。 司徒靖恒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稍显疲惫和苍白。紧皱的眉头说明他现在心情正不好。墨翠顿了顿脚步,再三考虑以后,还是走了上去。 “王爷,越神堂的消息。”墨翠低声道。 “如何?”司徒靖恒连眉也沒抬,问道。 “西北三省的宫员都已经搞定,王爷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司徒靖恒合上手中的书卷,看了一眼那漆黑的夜道:“等待时机就好,继续渗透。” 见墨翠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司徒靖恒又道:“还有事?” “那个……”墨翠欲言又止,“子徐想带凉妃娘娘出來,请您帮个忙。” “怎么?”听到与夙薇凉有关,司徒靖恒脸色立刻变得认真起來。 “娘娘可能恨你,但她不会恨点寒姐姐,如果姐姐身处险境,她一定会出现的。”墨翠说完,后面又加了一句,“这是子徐的意思。” “那么你的意思呢?” 墨翠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道:“奴婢的意思,咱们再等等。” 司徒靖恒不解道:“为何?” “奴婢怀疑娘娘要对付的人,可能与王爷的目的是一样的。这一点王爷您心里想必也有数。娘娘之所以沒有直接杀了您,自然是因为王爷对她而言有利用价值。”墨翠轻声道。 她说得不错,夙薇凉如果要向他报仇,直接潜进宫來刺杀他就可以。沒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假扮浮云国公主,又当上了北其帝国的皇妃。她如此步步为营,目标绝不仅仅只是杀了自己这么简单。 她有更艰难,更复杂的目标。 见司徒靖恒陷入了沉思,墨翠再度开口道:“奴婢怀疑,她可能是在为她那个师傅在办事。她……” 第140章 有冤魂 说到这里,墨翠便住了嘴。果然见到司徒靖恒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些话说出口,墨翠不是沒有私心。夙薇凉沒有回來之前,她一直和王爷盼望着她的出现,可当她真正出现,王爷开始为她魂不守舍的时候,她甚至不希望王爷看到她。 “王爷也不需太担忧,娘娘与那个紫衣男子的关系还沒有弄明白。她虽然叫他师傅,但具体两人究竟什么关系……比如她受制于那个男人呢?我们……” “不,她沒有受制于那个男人,她是真心的为他好。”司徒靖恒微微地闭上眼,又叹了口气。脑海中回放起今天下午夙薇凉对席止君说的话,谁想杀了席止君,她会杀了那个人。 她那个时候的神情,是认真的。 一想到这一点,司徒靖恒的心就痛得不能自抑。 “王爷?”注意到司徒靖恒的脸色,墨翠向前迈了一小步,握了他的手,安慰道,“王爷也不用太担心了,娘娘总有一天会明白您当初的苦心。” 司徒靖恒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出來,眼中覆上一层冰霜,冷淡地道:“你先下去吧。” 失去司徒靖恒手中的温度,墨翠顿时感觉到一阵空虚,神情呆滞了一瞬,随即低了头,勉强笑了笑道:“那王爷我先下去了。” 迅速退出了书房,墨翠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埋头于书画的男人,无声地帮他关上门。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來。 墨翠轻轻地闭上眼,提起地上的灯笼,又将那黑色的披风披起來,快速向前走去。 就算她已经加快了速度,但到锦成宫有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來。 说明了來意,便有小丫鬟进去通传。 夙薇凉接过青湖手中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眼,接着便半晌沒有回应。 “娘娘,王爷那个贴身丫鬟还在外面等着,要她进來吗?”见她不说话,青湖忍不住问道。 夙薇凉将手中的纸条握成一团,应道:“让她进來。” 墨翠走进门,将那披风脱下,低头行礼道:“奴婢墨翠参见娘娘,娘娘吉祥。” “起來吧,”夙薇凉轻轻抬了下巴,接着便向青湖道,“赐座。” “不用了娘娘,就只有几句话,奴婢说完就走。”墨翠抬起头,平视夙薇凉的目光。 “青湖你先下去。” “是。”青湖瞟了一眼墨翠,转身退了下去,顺便把另外两个守夜的丫鬟也带上下去。 夙薇凉摊开手中的纸条,白纸黑字赫然写着“飘然”二字。“姑娘深夜造访,送这么一张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 墨然淡然回道:“奴婢以为娘娘会找这个人。” “哦?”夙薇凉扬起眉,也不否认,反问道,“你知道她的下落?” “这个人四年前将惊玄宫付之一炬,是惊玄宫的仇人,墨翠自然知道她的下落。” 夙薇凉站起身來,颇感兴趣地问道:“既然是仇人,又知道下落,如何不去报仇?” “回娘娘,这个地方……除北其帝国的皇帝,皇子,谁都不能进去。墨翠与王爷自问沒有那个本事。”墨翠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夙薇凉的脸色。 夙薇凉闻言微微一笑,在房中踱了两步,接着道:“姑娘多心了,我与这个叫飘然的女子,并无关系。也沒有要找她。” 她这样的回答,似乎在墨翠的意料之内,只见她了然地一笑,便微微欠了身道:“那奴婢就选告退了,这南厂想來也诡异,除皇上皇子外,任何人不得进。祖师爷定下來的规矩,谁也不得违背。” 说完,她便将那披风披山,整个人罩进了黑暗中,缓缓地退了出去。 南厂。 夙薇凉眯起眼,眸中的寒气一闪而过。 这南厂她不是不知道,当初听司徒靖恒提过,是一个秘密机构。所有杀手,细作,情报汇集交换都在那里产生。相当于北其帝国的皇家特务机构。 难怪夙薇凉哪里都找不到飘然,竟然是被皇上藏进了这里。 想必她就是从南厂出來的。 放眼北其帝国,司徒靖恒唯一不能随意出入的地方,就是这南厂了。 好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地。 夙薇凉翻出地图,仔细地看着皇宫里各座宫殿的排列地图。 “青湖,,” 青湖推门进來,应道:“娘娘,奴婢在。” 夙薇凉扬起脸,微笑着朝她招手道:“你过來。” 青湖凑上去,只见夙薇凉在桌上摊着一张平面图,便惊道:“娘娘,这是咱们皇宫的图吧?怎么……” “你娘娘我初來乍到,好多地方都不熟悉。北其皇宫这么大,若哪天我迷路了,岂不是遭人笑话。所以,你得清楚地告诉我,这宫里到底都有哪些娘娘,分别住在哪里,人品怎么样。所住宫殿都叫什么名字,隔咱们锦成宫有多远……”夙薇凉一本正经,拿出毛笔。 “啊?”青湖一头雾水。 “比如,咱们锦成宫在这里,”夙薇凉沾了墨汁,写下“锦成宫”三个小字,作为标注,问青湖道:“对吗?” 青湖点点头。 “那么,这一个是?”夙薇凉问道。 青湖探眼一看,笑出声來道:“娘娘,这正中间的,不就是凡福殿吗?” 夙薇凉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道:“好吧,我太笨了,这里是凡福殿,那旁边这个呢?” “娘娘,这是皇后娘娘的撷芳宫。” “那再旁边呢?”夙薇凉仔细地做着标注。 “这里是梦妃娘娘住的……” 夙薇凉表情析其认真,一直到子时,两人才将整张地图差不多标注完。 但是,这张地图一路下來,都沒有一个叫“南厂”的地方,难道说这南厂在宫里不存在? “终于全部完了,好累好累。”夙薇凉夸张地垂了垂自己的肩,又活动了脖子,伸了个懒腰。 青湖忙溱了上來,帮她捏着肩膀,看了一眼天色道:“很晚了,奴婢伺候娘娘睡吧?” 夙薇凉点点头,接着道:“这所有宫殿都在这儿了吧?咱们沒看漏吧?” “娘娘放心吧,奴婢沒有看漏。不过……娘娘,宫里事非多,您平时最后不要到处跑,言多必失,特别像您受到了皇上的宠爱,会有很多人眼红。”青湖好心劝道。 “说起是非……”夙薇凉墨水晶一般的瞳孔转了转,问道,“这宫里有沒有什么禁地,是不能让人进去的?你可要提前告诉我,不然哪一天我不小心闯进去了,那可就麻烦了。” 说到这个,青湖的手下一顿,抿了抿嘴唇,接着道:“娘娘不到处跑便是,这宫里都不要瞎闯。” 夙薇凉继续问:“沒有这种地方吗?” 青湖摇摇头道:“沒有。” “你沒有说实话哦,青湖。”夙薇凉转过脸,盯着青湖的眼睛,缓声道,“凡事都有万一,我自然不会到处瞎闯,但若哪天不小心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遭人口舌是小,丢了脑袋是大。” “娘娘……”青湖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地叹了口气,“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传闻?” 夙薇凉盯着青湖,以沉默代替回答。 青湖猜不透她的意思,只好指着平面图上的一处开口道:“这两座宫殿的中间,其实建了另外一座建筑,叫南厂。这个地方据说聚集了不少冤魂,沒人敢进去。” “冤魂?”夙薇凉挑起眉,这小妮子可真会信口胡诌。 “嗯,皇宫本是是非之地,有罪的无辜的,冤魂岂止千百,娘娘,您是新婚,为避晦气,这种地方您也不要乱跑。”青湖一本正经地相劝。 夙薇凉故作吃惊,脸色有些泛白,答应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青湖微微一笑,将夙薇凉一头秀发散开,又脱了那外衣道:“娘娘早些休息吧。” 两个小丫鬟进门,将床铺好,夙薇凉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那纱帐被轻轻放下來,房中点起一股暖香,夙薇凉在这清幽而静谧的环境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青湖为什么会骗她,她心里有数。青湖本不是自己带來的贴身丫鬟,在这北其帝国,她作为她别公主,在这国人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一个外人。 但这并不重要,她想要的并不是归属感,深宫高墙永远都不属于她。等她把该做的都做了,她便会离开这事非之地,永远都不会回來。 青湖是皇上的眼线,这并不是奇怪的事,也不会不理解。但是,想要监视夙薇凉?那也要看你有沒有这个本事! 既然知道了南厂大概的位置,行动就不必限于一时,夙薇凉微微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充满冷气的微笑。 第二日。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青湖叫了夙薇凉三遍,她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直至那日上三秆,床上的人儿才哼了两声,代表她终于要幽幽醒來了。 一边的两个小丫鬟不用吩咐,迅速端來了洗漱用品,青湖亲自将那纱帐层层勾起,见夙薇凉已经睁开了眼睛,便微微地叹了口气,不满道:“娘娘,这都什么时辰了,您才醒?” 夙薇凉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笑,不雅观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将那素白的玉手伸给青湖,语气是刚睡醒的糯糯地沙哑,“拉我一把。” 第141章 病理记录 见她一脸的撒娇青湖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凉妃娘娘只是小孩心性被浮云国王大概宠上了天貌美本事强性格娇蛮 只是无甚心机 这样的女人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并不难男人都好美色但是想要像皇后那样圣宠不衰就有些难度了 后宫佳丽三千但皇后却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无论皇上对新來的娘娘迷恋到什么程度最终还是会回到她那里 而那些曾经受宠过的风光过的妃子却是如昙花一现就连名字也无法被世人记住 青湖看了一眼正在洗脸的夙薇凉不由得轻微地叹了口气为自己跟着这样的主子前程无“亮”而有些担心 不过她既然是别国公主想必皇上也不会太冷淡了她去 想到这里青湖又稍稍放了些心 而在前面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毫无形象吃早餐的夙薇凉沒法知道她此时心里的小九九她一边悠闲地吃着东西一边看着门外的阳光嘴里包着点心吐字有些不清晰“今天天气真不错咱们等会去院子里晒太阳吧” 青湖走上前來沉了沉脸道:“先把发髻梳好了这个样子怎么出门” “梳什么发髻麻烦得要命我们浮云女子就沒有这么多繁琐规矩你梳顺一点然后就这样吧”夙薇凉从前就讨厌古代的这种发势绑在头上沉重无比不说沒來由的让人觉得自己柔弱无比 “可是娘娘……您这是在北其可不能把这里作浮云国”青湖忍不住劝道 “哼我偏不”夙薇凉扬了头今日拒绝梳发髻 青湖无奈只好住了手 锦成宫的院子里移了不少鲜花儿过來此时下百春夏交际这些花儿也开得娇艳夙薇凉蹲下身來轻轻地闻了闻花香顿感神情气爽不少 “我要出去逛一逛你在这里等着”夙薇凉忽然站起身道 青湖一愣应道:“娘娘要去哪里还是让奴婢跟着服侍您吧” “不用我就在这附近走走”夙薇凉说话间已经向大门迈了出去 “娘娘”青湖有些焦急道“您一个人不太好……” “你好烦呐我一会儿就回來”一个跃身夙薇凉已经迅速跳上了宫墙向青湖得意地一笑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青湖张了张嘴脸上红一回青一回的阴晴不定昨夜娘娘问了南厂之后就乖乖地去睡觉自己生恐她半夜出门守了她一夜这下倒好竟然大白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给跑了而且完全追不上 北其帝国太医院 浓浓的药香弥漫在整个大厅中四处可见忙碌地身影太医院与御药房被设在一起由一个大厅隔开夙薇凉悄无身息地窜上房梁将顺手从早餐黄桌上顺來的一小块点心塞进上嘴里 甜甜腻腻的味道让她微微皱起了秀眉 坐在房梁上将那宽大的纱裙系起來两只手上的袖摆也绑得密不透风夙薇凉犹如一只灵猫直接窜进了御药房 脸色白润的医师学徒此时正在忙着磨药粉忽然眼前一阵强风吹得那手下的药粉四散而起迷了他的眼睛还沒有來得及伸手去擦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麻便再也沒法动作 被点穴的觉悟让他心里一惊不是吧刚才进來了一个人 几乎只是在一瞬间药房中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就像是一副定格了油画 來人下手极快像一个幽灵一般刹那间控制了整个御药房的人 而那大厅里來來往往的人谁也沒注意到御药房的那扇朱红的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时间有限 夙薇凉停下动作眼中闪起一丝冷气窜入了房间后面那几排书架后 有呼吸声……这里也有人…… 夙薇凉一个转身就与一名宫女四目对上 “你……”几乎只吃惊了一秒小宫女便要开口然后那第一个音节刚刚出口忽然感到喉咙一凉小宫女只脖间赫然多了一条血痕鲜/血瞬间汩汩而流出 小曾反应过來的小宫女瞪大眼睛脚下一软夙薇凉迅速伸手扶住她软倒的身体避开那奔涌而下的鲜血 抱歉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夙薇凉在心里轻轻应了一句将那宫女的尸体缓缓地放在地上接着便收回手中那根银丝 这里放着的书本并不多大多是药理一类夙薇凉动作很快几眼瞟过去便找出了最角的那一本书 这本书后面的墨迹较新并沒有书名夙薇凉翻开这本书粗粗看了两眼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她猜得沒有错这是皇室病理记录而北其皇室在世的人并不太多除却皇后和重要妃子大概不用记录在一起皇上司徒珞尘和王爷司徒靖恒还有皇子司徒宏的记录都在这里 司徒家兄弟有过不少伤病记录但大多数都是剑伤刀杀等等从小时候到现在已经不计其数而司徒宏……夙薇凉仔细地看了几眼粉嫩地樱唇轻轻地被贝齿咬住 将那本书放回原处夙薇凉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气绝的宫女再次窜上了房梁 青湖正在院子里急得踱步锦成宫的人已经全数出动去找凉妃娘娘了虽然夙薇凉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孤身一人青湖很是不放心 “哎一会儿不在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青湖正在担心忽听夙薇凉的声音响起便忙转过身來 只见她一头黑发随意地垂着身上的鹅黄色长裙逶迤身后正笑颜如花地跨进门來“这北其皇宫可比我浮云后宫大多啦而且这里好多花儿呢初來时我还以为咱们院子的花是最多的沒想到前面不远处那花园里的鲜花可比咱们这里多太多了不如咱们偷偷移一些过來吧” 青湖无语地看着夙薇凉自己在这里显险急出了病來而她竟然真的悠闲地去赏花了 不过说得也是这么短的时间内除了去前面那个花园她还能到哪里 夙薇凉不动声色观察了一眼青湖的脸色接着便夸张地脱了那外衣不解道:“早上醒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冷这出去一趟在太阳底下一晒倒真的很热” 青湖一听便走上前來摸了摸夙薇凉的额头可不是吗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第二日起床青湖沒有给夙薇凉梳头夙薇凉去了一趟花园后回來顿觉很热 将那头秀发整了整夙薇凉瘪了瘪嘴道:“帮我梳梳吧太热了” 青湖一边仔细检查了夙薇凉的衣服又暗自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除了些许花香就是一些淡淡的汗味这才完全放下心來道:“娘娘在此等等我去拿您的梳子和发钗” 夙薇凉扬起嘴角点点头接着便在那房前的长廊下坐下來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默不作声 这个青湖比起她当初的点寒和墨翠來可差得太远了不知道为何皇上会选中她作为自己的贴身丫鬟难道他觉得浮云国的公主就如此沒用 不他是沒有算到嫁來的并不是浮云国公主凉儿本人吧 凉儿……夙薇凉回味着这个名字她与自己几乎是同名难道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 青湖拿出了一堆发钗开始一下一下地为夙薇凉梳头那下手的重量灵巧的双手令夙薇凉不由得想起了点寒 她不相信点寒已经死了完全不能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能墨翠只是为了试探她所以才编出來的但是当时她身受重伤而且又有司徒靖恒的人在追杀她们她生还的希望很渺茫 除非能像自己一样遇到救她的人 “皇上架到”夙薇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太监一声尖利的通传声青湖手下一顿连忙提了裙子走至院子里跪下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转瞬间司徒珞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大门口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青湖和小丫鬟们在院子里跪了一排而夙薇凉站在那长廊边上轻轻地行了礼“妾身参见皇上万岁” 司徒珞尘正眼也沒有瞧地上的下人们一眼径直向夙薇凉走來她的秀发只來得及梳了一半半扎半散脸上也未施粉黛被那阳光一照如同粉色的花瓣一样娇艳地绽放着 别有一翻韵味 “凉儿你这是才起來”司徒珞尘见她那慵懒的样子带着稍许妩媚与平常那小刺猬一样的表情有些不同心下一阵欢喜拉了他的手道“是昨夜沒有睡好” 司徒珞尘自从狩猎厂回來与自己尴尬散场后就沒有再來过夙薇凉还以为他是晾上自己一段时间沒想到今日又來了 青湖抿嘴笑笑果然咱们皇上对娘娘还是有些上心的只要他來了那娘娘就有希望若哪日怀了龙种岂不是自己也跟着沾光 这样一想青湖更是喜上眉稍上前道:“外面太阳大皇上和娘娘进屋坐坐吧” 第142章 勾引皇上,势在必行 夙薇凉轻轻一笑脸上神色如常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司徒珞尘牵着一起进了门 青湖迅速为两人上了茶接着便把其他闲杂人等带了下去最后贴心地帮俩人关上门 夙薇凉看了司徒珞尘一眼默默地为自己打着气得圣宠这一行动要势在必行必须要克服那层心里障碍 “皇上日理万机一定很辛苦吧”夙薇凉坐在司徒珞尘身边轻声问 司徒珞尘挑起眉这忽然温顺如小绵羊一样的架势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夙薇凉从袖中拿出短笛对着司徒珞尘笑了一下 她并不是个冷若冰霜的人也常对人笑但那笑容不能到达眼底只停留在表面而这一次她却是连眼睛都笑了 一瞬间犹如百花盛开冰雪融化司徒珞尘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笛声响起幽怨而婉转似是那满腔心事都融入了其中司徒珞尘不开口只是看着她 那双眼睛承载了许多故事包含了很多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个究竟 夙薇凉一边吹着笛一边缓缓退开几步忽然那敌声停止夙薇凉轻轻扬起手接着迅速画了一个圈宽大的袖摆随着她的动作飘飘而起挡住了美玉一般的脸庞 浮去国的舞蹈柔美而不失大气将女子的柔情掺入了其中却又将草原上女子的豪放融入了其中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一翻转一跳跃夙薇凉柔美的身形就像是草原上一只有自由而奔放的大雁 司徒珞尘身边舞姬无数见过的美女就如天上的繁星一般但夙薇凉此时跳的这支舞却不知不觉地牵动了他的心玄 就算沒有音乐她也能跳得如痴如醉 最后一个定格随着她动作的停止身的那件外衣轻轻地滑下剩下那一根红线系着的的背部 雪白的肌肤几乎沒有任何瑕疵泛着柔和的光泽由于长年怒武她的肌肉紧实匀称与寻常女子的纤细柔弱完全不同 司徒珞尘站起身來盯着那的背部 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來夙薇凉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那冰凉的手覆上自已的背部手指上细细的茧在背上摩/擦有一种奇特的触感 司徒靖恒从后面伸手将夙薇凉抱起了怀里下巴紧贴着她的额头 “凉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夙薇凉闭着眼睛沒有回答 “你想引诱朕”司徒珞尘轻笑一声“那笛音是什么意思催情” 夙薇凉一惊侧过身抬头看下司徒珞尘他的眼睛又大又亮鼻梁高挺他与司徒靖恒完全是不同的特色但外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俩人有血缘关系 神似 那笑起來时候轻微扬起的眼角还有这高挺的鼻梁 脑子里再次出现司徒靖恒的脸夙薇凉忙收回思绪这种不自学拿他來和任何人对比的行为不知道是何时冒出來的 “如果你不是真心可是引诱不到朕的哦”司徒珞尘声音略带慈性低沉地在夙薇凉头顶响起“朕对你与别人不同朕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委身于朕” 这话说得有些好笑所以夙薇凉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一国帝王后宫佳丽三千能有多少感情可以分 希望所有人都能心甘情愿生死相随地爱他可他却是万花丛中你轻轻过这就是帝王的爱情 “你不信可以试试”司徒珞尘放开她亲自将那滑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來披在她身上 “皇上”不是吧这就完了沒有别的动作了夙薇凉稍微有些费解 司徒珞尘转过身背对着夙薇凉开口道:“凉儿朕不是只爱美色” 夙薇凉眨了眨眼转身看着司徒珞尘的背影这个司徒珞尘确实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并不如席止君所说的冷血无情杀人如麻贪酒好色但是他却依然令夙薇凉看不懂 “凉儿的笛吹得不错谁教你的”司徒珞尘换了个话題 夙薇凉道:“我父皇” “你父皇倒是疼你远嫁他乡你一定很想他吧要不要给你皇写封信”司徒珞尘建议道 “好”夙薇凉痛快应允 真正的凉儿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她是浮云国最钟爱的女儿但却因为夙薇凉的个人恩怨而命丧成亲路上 夙薇凉从不否认自己是女魔头但是她却不是沒有心 “皇上就说我很好就行叫我父王不用担心” “你自己执笔岂不是更好”司徒珞尘扬了扬眉头道 夙薇凉皱皱起了眉头写信可以但字迹……浮云国皇帝不是傻子岂会连自己女儿自己的字也认不出來 司徒珞尘闻言笑了笑既然连画相都肯画可见她确实是浮去公主当即道:“如此甚好明日我便请画师來” 夙薇凉满脸惊喜道:“凉儿谢谢皇上了” 司徒珞尘扶起夙薇凉道:“跟朕还说这些话” 夙薇凉心情明显大好脸上带着笑意坐在司徒珞尘身边 陪着他随意聊了些话題又讲了些浮云国的风士人情夙薇凉巧笑嫣然举手投足间天真少女风范尽显而那眉宇间流露出的霸气与贵族气质以昭示了她公主的身份 正在说笑忽然听到门外通传:“皇后娘娘架到” 夙薇凉闻言连忙起身皇后楚合悦自从自己嫁进來以后从來沒有來过今日倒是巧 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大概是未时想必皇后楚合悦是又要去给皇子送甜汤 说话间皇后娘娘已经到了门口夙薇凉行了礼微笑地看着楚合悦果然见她的贴身宫女晴雪手中捧着一个碗 “原來皇上也在皇上万岁”楚合悦见到司徒珞尘似乎是吃了一惊随即便笑道“皇上要來也该跟臣妾说一声臣妾也好跟你们热闹下” 夙薇凉闻得此话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个皇后对做电灯泡倒是十分感兴趣呐 “合悦今日怎么有空來”司徒珞尘为着痕迹的将话題转了一个面笑道:“这里可与上书房不同路” 楚合悦微微一笑坦然应道:“臣妾是特意來瞧妹妹的” 夙薇凉忙应道:“皇后娘娘找我何事” 楚合悦瞟了一眼司徒珞尘接着便道:“刚才路过太医院听说有个人潜进去杀了一个医女” “嗯医女”夙薇凉佯装吃惊问道“那个小宫女是哪个房的人与人有何过结呢” “皇上死一个医女这事可大可小她的死状……应该是用锋利的银丝一类的武器造成的对于这种武器皇上应该不陌生吧”楚合悦沒回答夙薇凉的问題反倒对着司徒珞尘道 司徒珞尘听到银丝二字不由得变了脸色问道:“你确定” 夙薇凉迷惘道:“什么银丝皇上见过用银丝的人” 司徒珞尘露出一脸玩味地笑容道:“朕倒是见过两回四年前有个女子潜入朕的寝宫杀了朕一个宫女后窜逃上个月又來了一个女子” 两个 夙薇凉咬了咬嘴唇四年前潜进去的那个女子是她那么另一个是谁 楚合悦对夙薇凉问道:“妹妹昨日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人” 夙薇凉先是认真地想了想又摇摇头道:“沒有” “我倒是听说昨天上午妹妹忽然从锦成宫跑了出去有一段时间不见踪影全锦成宫的下人都在找你是吗”楚合陪问 夙薇凉不由得惊叹了一下她收到消息的速度一边坦然道:“对我去宫里转了一圈走多远就去了前面那个花园” “既然去了花园为何下人找不到你” 夙薇凉闻言沉了脸色道:“皇后娘娘这话何意是在怀疑我” 楚合悦看了一眼司徒珞尘见他不动声色并沒有反对的意思才再次开口道:“我不是怀疑妹妹只是想到这刺客或许就在宫里所以大家都要问一问” 夙薇凉道:“既然是这样专程绕到我这里來是觉得我杀了那个小医女皇后娘娘杀一个人除了讲究证据也要分析下杀人动机我与那个宫女素不相识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杀了她而且这青天白日太医院的人难道都是瞎子一个大活人进去把人杀了也不知道” 楚合悦闻言只是一脸淡笑并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身后的晴雪忍不住道:“杀人动机当然是有比如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凉妃娘娘真的沒有见到什么可疑人” “大白天的人家会在额头上写着‘本人可疑’几个字吗”夙薇凉沒好气道 楚合悦接着说:“妹妹话说得不错但太医院的人就是在豪无察觉的情况下让凶手溜了进去御药房的伙计被人点了穴沒有看到凶手的长相” 第143章 皇子出事了 【最新章节阅读.】 “我想那个医女的死亡不过是个意外凶手去御药房绝不是为了杀她应该是她看到了凶手的长相或者其他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才遭此横祸妹妹觉得呢” 最后一句她是向着夙薇凉说的虽然面带着微笑但那眼中却是一片沒有温度的狠厉 夙薇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应道:“我又不在现场如何能知道” 这皇后若真有证据早就直接抓了她还用特意來试探 只要做出问心无愧的样子就算沒人证明到她确实是去了花园也沒人证明她去了太医院想要找到她的罪证那是不可能的 晴雪将手中的甜汤放在桌上走过來仔细地看了一眼夙薇凉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來 被一个丫鬟上下打量令夙薇凉着实不爽轻轻地转过身与晴雪交换了个自所站的位置冷眼看着她道:“姑娘可看出我身上是不是长刺了” 晴雪对楚合悦使了人眼神接着便笑道:“娘娘说笑了奴婢只是想问问不知我们皇后娘娘送给您的衣服试过了沒有” 夙薇凉道:“谢皇后恩典穿得很合身很漂亮” 楚合悦应道:“既然如此本宫要给皇子送甜汤皇上臣妾告退了” 司徒珞尘应道:“你去吧” 皇后去了你以后夙薇凉脸上的不满就显现出來了黑着一张脸道:“看我是个外人所以就欺负我这宫里又不止我一房娘娘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大白天死了人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谁那么大本事” “有这样的人”司徒珞尘摇摇头道“我遇见过” 夙薇凉皱起眉头司徒珞尘继续道:“可以一瞬间就从眼前消失而且不发出任何气息行动如风有这种本事的人朕遇到过两个” “两个” 夙薇凉倒是挺好奇另一个人到底是谁 “不过其中的一个人至今还不知道模样”司徒珞尘回过头看着夙薇凉的眼睛忽然伸出手向她的额头摸去 夙薇凉一惊不明白他要做何但见他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额间的朱砂痣便又不解起來“皇上” “朕终于想起來了”司徒珞尘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是这一颗痣朕倒是觉得你很像一位……故人” “故人”司徒珞尘应该认得的应该是她这双眼睛以前虽然她蒙住了自己的脸但眼睛不可能蒙起來况且刺杀他的那天晚上两人近距离接触过 但是这点朱砂却是席止君亲手点的为的就是现在这个效果 是她有别于四年前那个夙薇凉的标志 夙薇凉忽然产生了好奇心问道:“皇上您的眼神……皇上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司徒珞尘微微一愣随即道:“生來帝王命一世寂寞殇所谓高处不胜寒命运如此怨不得他人凉儿你给朕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司徒珞尘看着夙薇凉的眼睛轻声道:“你似乎可以主宰命运不旦可以证实你自己的也可以改变朕的所以朕很期待” 他的眼神分外温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夙薇凉竟然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了寂寞那眼底如有如一波秋水藏着深深的忧伤 可是明明有了江山有了终于自己的美人有大批为自己卖命的大臣将军国泰民安少有战乱但是他眼中这藏着的忧伤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就仅仅是高处不胜寒 “皇上你与我父皇不同你的身上似乎有他沒有的东西但凉儿觉得这东西并不是好东西”夙薇凉轻笑了一声忍不住往司徒珞尘的脸上捏了一把 他全身都是一层小排骨但这张包子脸却份外的有肉感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司徒珞尘一愣少有女人敢往自己脸上伸手这夙薇凉倒是巾帼第一人这样一想那脸上再也绷不住笑出声來:“凉儿你好大胆” 夙薇凉见他笑了知他并沒有动怒便更加放肆了将自己双手覆盖上他的脸道:“皇上知道吗第一眼看到皇上真的令凉儿太吃惊了” “为何吃惊” “我还以为皇上像我父皇一样长着大胡子全身都是肌肉腿毛胸毛……漆黑的……”夙薇凉形容道 “你父皇是野人”听到这种形容司徒珞尘不由得又笑起來 “他才不是野人我父皇粗中有细豪放又不是温柔他可是个硬汉子” 司徒珞尘认真道:“朕也是硬汉子” “好吧就算你是手脚功夫还不算太差”对于司徒珞尘的武艺夙薇凉成确实从心里赞扬的“不过初看到皇上完全惊吓到我了凉儿完全沒有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年轻” “年轻”司徒珞尘挑挑了眉他还不到三十岁能有多老 “皇上好瘦……” 夙薇凉比划着但那话音还未落便听得门外一阵喧闹不由得让她停止了谈笑 “皇上……”冲进了两名宫女全身颤抖面无土色“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 就连夙薇凉也被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吓得白了嘴唇 司徒珞尘却还算镇定因这是皇后娘娘身边两位熟识的宫女所以他的声音也带了些许颤音“何事” “回皇上小皇子出事了”一名宫女匍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很明显是一路狂奔过來 “什么”听到是皇子司徒珞尘立刻变了脸色道“宏儿怎么了” “回皇上皇子……皇子忽然全身抽搐呼吸困难……” “太医怎么说”不等她说完司徒珞尘便励声问 “太医……太医赶过來的时候皇子已经……皇后娘娘哭晕了过去请皇上过去看看”宫女门神色苍凉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挂了泪痕 “皇上”夙薇凉见司徒珞尘竟然身形一晃似乎要倒下去便忙扶住了他“皇上你……” 司徒珞尘定了定身形脸上的血色全数退去白得犹如一张宣纸“快走” “皇……”夙薇凉看着司徒珞尘的背影她这是跟上去还是不跟上去呢 眼角微微的一眯夙薇凉眼中闪现出一丝冷色如此是非之地还是别去了 “娘娘您不去看看吗”青湖满脸焦急“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若不去看会遭人口舌” 夙薇凉闻言点头道:“你说得是那你便代我去吧” “啊”青湖一愣应道“奴婢代您去” “嗯他人问起來就说我听到皇子出事一时沒能承受住病倒在床你代我去吧”虽然这么说未免太你夸张了一点但夙薇凉也找不出更好的说法 “是”青湖却是一点也沒觉得这么说有何不妥迅速要赶过去 “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在房中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夙薇凉冷着一张脸吩咐道 两个小丫鬟忙恭身道:“是娘娘” 夙薇凉回到内阁关上门迅速将那窗户也关上伸出手只见那手心中赫然出现一团淡黄色的粉末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房间直接张开嘴将那粉未全数倒进了自己的嘴接着便用帕子将手心擦干净对着铜镜将自己嘴边的残渣也擦干净 最后一步拿出自己的化妆盒将帕子放进去点燃蜡烛将那帕子一把火烧得干净 想了想把那烧成的灰烬倒在手上接着开窗任那风儿将那灰烬吹得什么也不剩了 灰飞烟灭 刚才那俩个宫女说皇后娘娘已经晕了过去所以最起码到今天下午她都会沉浸在丧子之痛当中 那么还有时间 正要打开那梳妆盒第二层忽然听到门外道:“我家娘娘在休息” “无防本王说几句话就走” 接着门便这被打开夙薇凉迅速转过身遮住了身后的盒子 司徒靖恒的身影已经掀开了珠帘进來 “王爷倒是随意这锦成宫就像您家后院一般”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道 司徒靖恒肩上还绑着纱布面色稍有憔悴应道:“本王听说你病倒了特意來看看” 他应该是得到皇子出事的消息才赶过來只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夙薇凉冷冷道:“有些头晕而已谢王爷挂心” 司徒靖恒仔细地观察了她一眼见她确实沒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來道:“本王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夙薇凉挑了挑眉见他额头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心道他不会真的只是赶过來看自己一眼吧 司徒靖恒转过身忽然像想起什么來一般对小丫鬟道:“你先下去我有事问你家娘娘” 两个小丫头瞟了一眼夙薇凉见她并沒有反对这才行了礼退了出去 夙薇凉站在原地看着他不说话 “薇凉你身后是什么”司徒靖恒转过身平淡地问 第144章 不要把我当病猫 夙薇凉微微退开了身体,将那个化妆盒露出來,道:“怎么?” 见她身后是化妆盒,司徒靖恒微微皱了眉,接着道:“皇子夭折了,本王马上要赶过去。” 夙薇凉道:“请节哀。” “其实小皇子是无辜的,薇凉,你别太狠心了。”司徒靖恒把声音放得极低,但脸上却沒有什么表情,听不出來感情起伏。 “你什么意思?”夙薇凉面色不善地皱起眉。 司徒靖恒却沒的再说话,顿了一顿便转过身,“本王走了。” 说着他便真的走了出去。小皇子忽然夭折,宫中自然是有诸多事要忙。他作为一国王爷,更是要忙得焦头烂额。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在听说自己不舒服后第一时间赶了过來。 夙薇凉微微扬起头,再次将门窗关上,将那梳妆盒打开。但刚开到一半,门却再次被推开,夙薇凉吓了一大跳,手下一抖,那盒子整个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整个倒了出來。 夙薇凉瞪大眼睛,看着立在眼睛的人。 司徒靖恒又转了回來。 阴鸷的眸子瞟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然后又盯着夙薇凉的脸。 “啊,,”冲进來一个小宫女,见到这情景不由得叫出了声來。夙薇凉还來不用有所动作,司徒靖恒便迅速关上了身后的门,将闻声要走进來的小宫女关在了外面。 地上散落的是杏仁。 这在一般人家,并不算得上是多么神奇值得尖叫的东西。但在这后宫里却是禁止了吃杏仁。 只因太子爷对杏仁严重过敏,幼年时沾过一点差点丧命,从此以后后宫禁止用杏仁。这夙薇凉的杏仁从何而來? 司徒靖恒看着夙薇凉,又看了一眼身边早已经面色苍白的小丫鬟,平静对她道:“皇上那边缺人手,你便跟本王走吧。” 小丫鬟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夙薇凉向前一步,眼中的冷气一闪而过,道:“她不能走。” 看到了这样的情景还能让她活着出门,这不是夙薇凉作为杀手的宗旨。她从來不会随便杀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漏杀一个。 她只相信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司徒靖恒只是轻声道:“如果当初是你师傅第一时间救了你的命,你就该问问她,你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夙薇凉,你当初能活下來的真正原因,你了解过吗?” 夙薇凉脸色一凝,他这话什么意思? 但司徒靖恒却沒有再向她解释,他现在时间非常紧迫。 “咱们走吧。”对着小丫鬟吩咐了一声,司徒靖恒这次是真的走了。 走之前利用内力帮她迅速关上了门。 夙薇凉慌忙把地上的杏仁捡想來,咬了咬牙,将它们放在手心里,用内力迅速磨成了粉未。然后自己吃了下去。 司徒靖恒会怎么做?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对他出手,必然会引起怀疑。夙薇凉忐忑地在房中转了两圈,她想司徒靖恒与皇上本就是有仇的,自己这么做不是正好给他省了许多事?可是,他的计划是什么?自保?篡位? 王爷与皇上对立,怎么说皇上的优势都大些。但是,司徒靖恒总不可能一直这样被动下去,这四年來他变了沒有?他有什么计划? 皇子夭折,举国同哀。皇上娘娘哭晕了过去,而皇帝也沉痛不已。此后三天,皇子被葬在东陵边上,与皇帝死后的陵墓相隔。 司徒靖恒自从那日把自己的小丫鬟带走后,就再也沒有送回來过,具体去了哪里她一直找不到机会问。 那天的事,司徒靖恒一个字也沒有说。由于实在太忙,他也沒有再來过锦成宫。 而皇上和皇后也沒有再來。 是夙薇凉把他们想得太厉害了,在丧失了儿子之后,他们暂时还沒有精力着手查原因。 杏仁。 夙薇凉轻轻地闭上眼睛,那天她就在一个瞬间将手中的粉末准确地撒进了碗中,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皇上三天沒有上朝。而皇后娘娘却是病倒在床无法行动。 她从前就是个药罐子,弱柳扶风。如今又承受如此变故,身体上便承受不住了。 “娘娘,听说皇上已经在宗庙呆了三天,您要不要去看看?”青湖倒了一杯茶上來,递给夙薇凉。她的心思自然是趁这个时候,娘娘去表示一下关下,说不定会在皇上心目中有更好的地位。 夙薇凉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应道:“我听得其他宫的娘娘已经去过了,但是皇上不见。” “娘娘您也应该去试试,皇上现在谁也不见,也不听劝,总不能弃国事于不顾吧?”青湖继续劝道。 夙薇凉沒想到皇子夭折对他的打击如此大,但这样的效果不是更好吗? “娘娘?”见她不说话,青湖不由得道,“别宫的娘娘都去了,皇上那么疼您您却不去看他,若让有心之人……” “又要有口舌对不对?”夙薇凉放下茶杯,皇宫就是如此坑爹,你一言一行都得要活在别人的眼睛里,想偷一点懒都不行。 “娘娘您知道就好……” “晴雪姑娘到,,”不等青湖说完,就听到门外通传晴雪到了。 夙薇凉挑了挑眉,晴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这个时候她來做什么? “姐姐有何事?”见晴雪进门了也不向夙薇凉行礼,青湖不由得沉了脸色。 夙薇凉冷眼看着晴雪,并未起身。 “你出去。”晴雪根本沒有把青湖放在眼里,瞟了一眼青湖,冷淡地道。 “什么?”青湖闻言火上眉头,她叫自己出去? 夙薇凉道:“你先下去吧,青湖。”晴雪这架势分明就是來找喳,青湖在这里候着只能跟着遭罪。 青湖哼了一声,转身不高兴地下去了。 夙薇凉还未曾來得及开口,晴雪便忽然走上前一步,扬手一耳光。 夙薇凉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半点脸都变得麻木起來。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皇子的死跟你有关系吧?”晴雪根本沒有把夙薇凉的瞪视放在眼里,冷笑了一声。 她的面容憔悴,连嘴唇也不见血色。说明这三天來,也着实折腾得她够呛。 夙薇凉用手背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妮子下手可真够重的。 但她只是给了自己一耳光,已经算得上很仁慈了。 那碗甜汤沒有假过他人之手,除了夙薇凉这个外人有机会靠近过,其他人根本沒有下手的机会。这并不难分析。 但这并不是能打倒夙薇凉的决定证据,当日房中除了皇上和皇后,就是晴雪和夙薇凉,他们四个人都有嫌疑。 “证据呢?”夙薇凉并沒有起身还手,转过脸,平坦地直视晴雪,“你说我下了毒,我下的是什么毒?什么时候下的毒?你亲眼见到了?或者抓到证据了?” 不提证据还好,一提证据,晴雪更是火冒三丈,她若是有证据,今日就不止这上巴掌这么简单了。 “沒有对吧?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也不能这样就随便找出一个人來顶嘴。我听说皇子是吃了杏仁以后休克致死。宫里不能有杏仁,想必除了我以外大家都知道。”夙薇凉冷笑一声,接着道,“如果是我,怎么会放杏仁进去?要杀皇子,我当然是会下毒。” “但是,如果你去过太医院,查过小皇子的病史,你就会知道他对杏仁过敏!” “太医院,我去过吗?什么时候?谁见到了?晴雪姑娘,凡事要讲证据。”夙薇凉再次摸了摸自己已经肿起來的脸,眼神变得冰冷,“这一耳光就当是悲痛过度神经错乱,我不跟你计较,但如若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夙薇凉那天确实准备了杏仁,也是要去想办法给皇子吃。但她沒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那么巧送了上门。 “你……”晴雪咬紧了牙,中手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从沒有想过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小皇子下手。但这个凉妃娘娘,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可偏偏皇上就是信任她。 “姑娘,时间不早了,听说皇后娘娘病倒在床,你也该守在身边才是。” 晴雪闻言,再次扬手,手腕却被夙薇凉抓在手中。 夙薇凉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在她脸上剜了两眼,接着道:“我说过了,沒有下次。晴雪,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在我面前撒野,不要把我当病猫。” “凉妃娘娘,你会遭报应的!”晴雪努力了两次,见沒办将手从她手中抽出來,便愤愤地道。 “哼,报应?”夙薇凉觉得十分搞笑,所以她笑出了声來,“报应?你回去问下皇后娘娘,失去皇子,是不是她的报应!” “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夙薇凉杏眼圆瞪,眸子里的冷气瞬间转化成杀气,励声道,“在这后宫,要说到报应,谁也沒有好日子过!” 放开晴雪的手腕,夙薇凉冷哼了一声。 晴雪自小跟随皇后,是从娘家陪嫁进宫,嚣张惯了的,何时见过夙薇凉这种不知好歹的?当即被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发青。 “青湖,进來送客!”夙薇凉抬高了分贝道。 第145章 一直跪下去 青雪迅速走了进來看了一眼晴雪得意道:“姐姐请吧” 晴雪深呼吸了一口强压住心内火气负气而去 青湖朝着她的背影偷偷地做了个鬼脸转头看到夙薇凉半边脸高高地热肿了起來不由得又惊失色地冲了过來“娘娘您这是” 夙薇凉默不作声 “娘娘您等等我去给您弄点凉水來敷一敷”青湖心疼地看着夙薇凉的脸道 “不用”说实话夙薇凉心里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她虽然从未被下人甩过耳光但这一耳光她受得并不冤枉“你不是让我去见皇上吗我这就去试试” 她曾经为了救被困于狩猎场未曾相识的孩子而不顾性命但她却促成了另一个无辜小孩的死亡 任何人都你有权利选择生存的权力这句话他曾经义愤填膺地对司徒珞尘吼过但如今这一字一句却硬生生地拍在她自己的脸上 她与司徒珞尘根本就是同一类人但她沒得选 夙薇凉长长地呼出口气站起身來看着窗外那无垠的天空心道师傅你可满意了 宗庙在皇宫的东南侧从这里走过去须花些时间如今天气转热夙薇凉命青湖举了一把伞带着另外两个丫鬟一起走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夙薇凉只是冷冷地道:“皇上吩咐不见任何人娘娘请回吧” 夙薇凉微微地叹了口气提起裙子跪在地上坚定道:“麻烦转告皇上若她不见我我便在此跪着直到他愿意了为止” 侍卫微微动容道:“凉妃娘娘这又是何苦呢” “烦请将军通报”夙薇凉脸色坚定已然笔直地跪下來 青湖见她都已经跪了自己也不好站着正要跟着下跪忽听夙薇凉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 “娘娘”青湖看了一眼夙薇凉心里担心她的身体但又不好劝只好道“奴婢们在此陪着你” “不用快回去”夙薇凉瞟了一眼青湖语气不容置疑 侍卫见这架势只好叹气道:“娘娘请稍等属下先去通传” 夙薇凉点头候着不一会儿那侍卫就已经出來了道:“皇上请娘娘回去”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道:“谢谢将军” 青湖弯腰下來轻声道:“娘娘咱们回去吧” “你且去吧”夙薇凉今天是铁了心要见司徒珞尘若他不肯见自己只好跪着了 青湖道:“娘娘别毁了自己的身体” “快滚”夙薇凉不由得皱了眉这丫头真他妈的罗嗦 青湖见她似是要动怒只好带领着下人们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烈日炎炎夙薇凉在那烈日当中跪着不一会儿就感觉到燥热不已额头上冒出丝丝汗水 一个时辰过去宗庙里沒有任何动静 三个时辰过去夙薇凉依然把背挺得笔直嘴唇已经有些干裂 五个时辰过去日落西山夙薇凉又热又累又渴心道这下说不定要跪上一天一夜了 门口的侍卫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劝道:“娘娘还是先回去吧皇上想通了自己会出來的您这样跪下去也不是办法” 夙薇凉像是沒有听到一般咬紧了牙关跪着 对于下跪她颇有心得席止君当初让她一跪就是两天中着毒途中昏迷过去醒來了继续跪下跪对她來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说到中毒自己好像也该吃解药了吧如若不然再这样跪下去毒发以后痛苦不堪 但在沒办法去取解药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來夙薇凉原本粉嫩的唇现在也开始干裂脸上原本的白皙已然通红一片晒了一天晒出了红斑额前的秀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令她十分不舒服模样也很狼狈 “王爷她已经跪了一天了”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两个伟岸的身影 司徒靖恒嘴角抿成了一条线盯着那个消瘦的背影一句话也不曾说 辞幼见他并沒有应答转头向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剑眉微微地皱着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那个跪着的单薄的身影脸上带着些话担心些许难过不有些许……愤怒 辞幼闭了嘴不再说话 片刻后门内终于有人走了出來沉声道:“娘娘皇上让您进去” 夙薇凉本來已经是神游天外虽然还能跪但那双脚已经麻得完全沒有知觉这下忽然听到可以进去心下欣喜便迅速站了起來只是两脚跪得太久刚刚站起來便又扑了下去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双脚又痛又麻像是千百只只有蚂蚁在咬又或者像是千百只银针在扎完全沒有办法动弹 身后的司徒靖恒看到这一幕紧紧地皱了眉头脚下一动却沒有跨上去 “娘娘您沒事吧”见她摔倒在地两个侍卫一起走了上來当下也顾不欠男女授受问題将她架了起來 “沒事稍微缓缓就好”夙薇凉明白在这种时候只能休息然后按摩一下双脚就好但按摩目前是不可能了只能是香稍作休息 但跪了这么长时间夙薇凉明白想要一时间恢复过來也不可能只好有些狼狈地开口道:“不知两位将军能不能扶一下我不好让皇上等得太久” 两个侍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便道:“无防我进去请一位姑娘來” 对既然皇上在这里肯定少不了人伺候听到说有小宫女夙薇凉松了口气道:“如此甚好” 那个侍卫已经进了门不一会儿就领來了一个小丫头过來扶了夙薇凉 夙薇凉进了门宗庙里光线很暗仅仅在角落里放置着几个夜明珠來照亮而司徒珞尘此时正跪坐在大厅中间背影对着夙薇凉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夙薇凉被小丫鬟扶着脚步艰难地向司徒珞尘走了过去走至跟前只感觉到酒味更浓了 看來这几天他喝了不少酒 夙薇凉放开宫女在司徒珞尘脚边再度跪下声音沙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司徒珞尘的背影就你是一遵雕像一般动也沒动 沒有得到他的回应夙薇凉只好保持跪着不动 良久以后司徒珞尘才转过头來看着夙薇凉当然也是让夙薇凉看着他他的脸色很憔悴像是很久沒有睡觉一般胡渣围绕在下颚还有浓浓地黑眼圈 这副样子令夙薇凉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本人在夙薇凉的映像中司徒珞尘一直都是阳光大气自信满满一身王者气息的帝国君王而现在看到的他却是满脸憔悴眼神空洞 “皇上……”见到他的这憔悴的样子瞬间令夙薇凉词穷了 原來无论多强的的人他都有脆弱的一面 “凉儿的脸怎么了”司徒珞尘看了一眼夙薇凉接着开口问道 夙薇凉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外面日头大了些晒一晒就这样了沒有关系休息两天就好了” “你的脸肿了”司徒珞尘皱了眉 晒个太阳总不会把半边脸晒肿吧 “这个……”夙薇凉支吾了一下换了个话題道“皇上已经三日沒上朝了请节哀” 她知道在人极度伤心的时候需要的并不是安慰有时候过多的安慰会起到反作用所以夙薇凉在说了这一句以后就不再作声了只是在身边安静地陪着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一时间谁也沒有开口说话 夙薇凉是上午出门的那时候天气有些热她穿得并不厚现在已是晚上又一天沒有吃东西这会儿是有累又饿又渴还很冷 “凉儿”见她在微微发抖司徒珞尘叹了口气“你知道身边沒有一个人值得信任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夙薇凉一愣搓了搓冰凉的手沒有应答她知道司徒珞尘的话还沒有说完 “你跪了那么久可是有话要和朕说”司徒珞尘握了夙薇凉的手他的手也是冰凉的 夙薇凉摇摇头应道:“我只是來看看皇上” “宏儿出世的时候朕真的非常高兴他长得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可是当朕发现他不是朕的儿子那种感觉你可以体会吗” 夙薇凉闻言惊得差点从地上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不要这么吃惊”司徒珞尘沒有太大的动作他语气平静脸上也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夙薇凉 那眼中似有一层水雾但当夙薇凉再仔细去看时发现那不过是夜色的倒影罢了 “皇上说什么”夙薇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司徒珞尘垂下眼眸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祖宗的牌位再次重复了一遍:“宠儿不是朕的儿子” 夙薇凉吃惊地张开嘴眨了两天眼睛她已经被你震惊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第146章 苍大人的死因 而司徒珞尘下面的一句话又让她整个脑袋都懵了他说:“不然你以为你还可以活到现在吗” 夙薇凉完全愣住 他是……什么意思 司徒珞尘从地上站起來他的目光并不凌厉音量也不大但却令夙薇凉实在地感觉到了一丝寒气他进一步夙薇凉就后退一步最后退到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凉儿你不要把朕当傻子朕沒有行动不代表放任你要害我的人朕身边多得就是若你那么容易就能够成功朕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凉儿听不懂皇上和意思”夙薇凉低下头这个时候她绝不能表现出半点心虚或者失态司徒珞尘要真的要拿她是不会等到现在的 他一定是还沒有掌握到确切证据并且慑于她是别国公主的身份所以才來开始试探 夙薇凉这样想着便稳定了心智看着司徒珞尘 但她这样想就错了司徒珞尘只是看着她冷笑了一声眉头微微地挑起接着便转过身去继续对着上前方的牌位 夙薇凉不知他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也完全猜不到他的心思便干脆不猜默默地在身后站着 “怎么你不是來安慰朕的吗如何现在又不说话了” 夙薇凉也暂时顾不到他刚才的反常反映脑子里都是宏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件事只有看着那消瘦的背影半晌也沒有应答 直到司徒珞尘以为他不再说话的时候夙薇凉才轻声道:“凉儿这不就是在安慰皇上吗真正的安慰不是语言多么华丽而是静静地相随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无论风雨都跟随在身边那就是安慰皇上真正的相伴是经得起平淡似水的流年而不是一时的患难与共” “平淡……似水的流年吗”司徒珞尘轻轻念完接着便仰天笑了两声道“凉儿……” “皇上香浮到了”司徒珞尘的话还沒有说完一旁的小宫女便上前來通报 “叫她进來” 只消片刻香浮便走了进來向皇上行了礼又看了一眼夙薇凉弓身道:“凉妃娘娘吉祥” 夙薇凉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应答 司徒珞尘背对着她们只问:“可是查到线索了” 夙薇凉心里一惊只道是自己给用杏仁的事被爆了出去不由得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难道是司徒靖恒终于忍不住把当天那个宫带到了司徒珞尘眼前 但香浮却只是瞟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无防说吧” “回皇上关于苍大人的死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不知皇上可听说过这两年才建立起來的一个江湖组织越神堂”香浮见司徒珞尘并沒有让夙薇凉回避便也不再多想沉声开口道 司徒珞尘沒有应答只是静静地等着下文 香浮只好再次解释道:“这个组织虽然兴起时间晚但是将原天下第一楼的几个顶尖杀手留了下來为他们办事所以实力不可小觑此次苍大人被杀很可能就是他们动的手” 听到这里司徒珞尘开口问道:“此堂是何人所兴” 香浮一顿脸上有些赧然沉声道:“属下不知” 司徒珞尘转过身双眼轻眯道:“不知你们这查了这么多天就给出我一个这样的结论” 香浮被他眼中的冷气吓得全身一震连忙跪下了“皇上赎罪属下们再去” 司徒珞尘看了她一眼半晌后才道:“去吧” 香浮提了裙子又向夙薇凉施了一礼便迅速地去了 司徒珞尘冷哼了一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乎心情很抑郁半晌他才看着夙薇凉问道:“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夙薇凉的思绪完全被越神堂这个名字给吸引了过去此时被司徒珞尘一问才惊醒过來道:“皇上说到……皇上不说也罢” 他说到宏儿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但这事情可真可假许是用來试探夙薇凉的也不一定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什么值得揭开的伤疤所以夙薇凉不听也罢 但司徒珞尘却像是又将话題转了回來轻声道:“关于宏儿的身世朕想要查但却是有心无力” 夙薇凉挑了挑眉这种情况下她是开口问原因呢还是不问呢作为一国帝君竟然说出你有心无力这种话实在令人有些纳闷 见司徒珞尘已经是期待地看着自己夙薇凉配合地问道:“皇上为何会有心无无力” “宏儿虽不是朕的儿子但也是我北其皇室的后代……实在……” 北其皇室后代夙薇凉心头一跳北其皇室目前就只有皇上和王爷两兄弟这宏儿不是皇上的难道是王爷的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夙薇凉的心便突突乱跳起來 但转念想又不对既然是司徒靖恒的儿子怎么又会被作为皇子來养而且看楚合悦对宏儿的感情那就是一对亲母子 难道说是楚合悦和司徒靖恒生的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夙薇凉这里思心转了好几圈再次抬起头來时只见司徒珞尘正静静地盯着她这才反应过來是司徒珞尘在试探她 只是夙薇凉虽然心思在转脸上却并沒有表露多少出來只是稍稍皱了眉头这是绝大多数听到如此震惊消息时普遍的反应司徒珞尘也不闪躲目光继续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静静地调开嘴角弯了弯 他这个笑容是很自信的笑似乎有什么结论已经在他心里确定 “时间不早了你也跪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夙薇凉微微一愣她在外面跪了一天不过是想表衷心顺便在这里陪着他可是现在才进來这么两柱香的时间司徒珞尘便让她走了 “皇上……凉儿想多陪下你”夙薇凉厚脸皮在粘了上去 司徒珞尘轻笑了一声接着便转过脸两人四目相对夙薇凉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司徒珞尘沉稳的呼吸声“凉儿刚才朕说的话可并不是在骗你” 夙薇凉眨了两下眼睛 “回去吧若宏儿是朕的皇子别说你是浮云国公主就算是天上的七仙女朕也会杀了你”司徒珞尘淡淡地说接着便不再理会夙薇凉 夙薇凉知再站在此处已经沒的了意义便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这次她可是霍出去打算要让司徒珞尘信任她结果却走错了这一步 一边在回宫的路上走着她都还在暗骂自己蠢货不由得懊恼不已 两条腿由于跪得太久所以现在走路还有些打颤儿夙薇凉扶住墙打算稍微休息一下 此时吹起一阵夜风夙薇凉稍觉有些凉了抬头看了一眼那月亮心里叹道已是四月中了自己再次嫁來北其已是一月有余 四年多的时间她已经完完全全成了这里的人 但她也别无他法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杀手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回去也沒有必要回去了 不由得又是叹了一口气 其实已经感觉到气息临近但对方就是不现身她只好再次叹了一口气 她在这里长吁短叹了半日但对方就是沉得住气愣是在不远处立着不肯现身夙薇凉只好放弃了装/风雅站直了身体道:“阁下既然來了又何需躲藏” 辞幼一愣他自认为气息还是隐藏得很好是如何被发现的 正当他要从那不远处的宫墙顶上跳下去却见另一个黑影已经飞身而下 夙薇凉转过身见对方一身黑衣站在那月光之中全身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阴气让人心头颇为惊悚 “娘娘好警觉的心在下佩服”一口手竟然是女声 夙薇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大致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只是她刚才感觉到的可不是这人的气息而是那边的另一个她能感觉到那这黑衣人定然也感觉到了既然人家都不点破夙薇凉也只好装傻 “你是何人”夙薇凉身形不动沉声问 对方却并沒有回答她好像轻轻笑了一声 夙薇凉皱起眉头手下一抖袖中滑落地匕首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抱歉我可不是要來找你打架的只是路过此处见到娘娘如此美貌不由和停住了脚步正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依消得人……人……” “人憔悴”夙薇凉忍不住接下去 “对为依消得人憔悴”对方拍手叫道 夙薇凉皱起眉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呐这是给你的接着”话音一落黑衣女子便掷过來一个东西夙薇凉伸手便接了过來而对方就在这一瞬间已经消失了踪影 一阵劲风刮过夙薇凉忍不住眯了眼睛 行动如风……夙薇凉转过脸那天司徒珞尘说的女子大概就是这一位了 她摊开手掌手中是一枚戒指 要说这枚戒指夙薇凉倒是不陌生便是自己当初刚进宫时用來陷害墨诗妍的那一枚后來她成功被自己干了下去这戒指也沒有踪影 第147章 夜潜撷芳殿 戒指现在在此处出现……夙薇凉扬了扬嘴角她的猜测并沒有错点寒还活着 点寒确实活着 夙薇凉微微舒了口气仿佛是去了一块心病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便更加轻快起來向锦成宫而去 锦成宫的丫头们以为皇上既然叫娘娘进了宗庙大概是会陪一段时间见她竟然这时候就回來了不由得一阵吃惊迅速地服侍着沐浴休息 夙薇凉心情似乎不错从始至终嘴角都是扬着的手中那枚戒指被她握了出握摸了出摸如同希世珍宝一般 但这东西是惊玄宫的东西并不能随意带在身上 但只要一想起点寒还活在世上不论她在哪里都已经不重要了 夙薇凉直到睡觉都始终扬着嘴角 可当深夜來临时床上已经熟睡的人咻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中的清明色彩竟然像是从來未曾睡过的人儿一般 悄无声息地坐起來夙薇凉掀开了床前的轻纱轻轻地探出个头來青湖在自己脚下睡得正熟夙薇凉眼中寒光一闪迅速在点了她的睡穴然后轻轻翻出夜行衣换上接着便打开窗避开门外的守夜丫头纵身跳了出去 宫里她虽然沒有真的逛完但那地形却是已经铭记于心况且皇后娘娘的宫殿实在太过显眼并不用她刻意去苦记 撷芳殿里一片静谧守夜的丫头门早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夙薇凉三两天点了她们的穴道潜进了内阁 进门时她忍不住微微转头感觉了一下身后不远处的追随者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今天她还真是够受人瞩目的先后三个人跟踪她而这一个倒并沒有刻意地隐藏自己 夙薇凉进了门身轻如燕并沒有经过任何人但将那丫鬟包括晴雪的睡穴都点完以后她的手指倒是有些发酸了 跪了一整天的的腿此时也有些疼了 只不过司徒珞尘似乎并沒有给她太多时间派人在自己宫外守了半夜不就是想逼自己今晚过來夙薇凉不傻既然授意自己调查楚合悦那她只好忍着膝盖的酸痛來出手了 只是这撷芳殿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夙薇凉转了一圈沒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不由得稍微有些沮丧一些可能的地方她都试过了殿中沒有暗阁一类的东西甚至连地板她也趴地上敲过了完全沒有任何破绽 难道皇上不是让她來找这些 说得也是如果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撷芳殿皇上也是经常來难道自己沒长眼睛不成还是说皇上根本就沒敢在这里进行调查 思致这里夙薇凉便又转了一圈视线落在了房中的摆设当中可能这里是真的沒有暗阁或者地下室一类的东西那么只好在这一堆杂七杂八的房中摆设里下手了 夙薇凉忍不住活动了下手臂便开始迅速检查起房中的每一样东西梳妆台屏风衣柜……甚至书架未曾练完的书法直到她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也沒有从中看出任何端倪 不可能是司徒珞尘在耍她吧 夙薇凉顿了顿皱起眉头目光再次露在了书架上楚合悦是有名的才女房间里书多也并不值得注意但是目前也差沒有一本一本地去翻这些书了 夙薇凉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就是干苦力的命 翻來翻去无非是些诗句看得夙薇凉是头晕脑胀整个书架都翻完的时候她都快要睡过去了 眼看着快要到黎明夙薇凉将翻完的书放回去又检查了一下是不是按照原位放的最后才悄无声息地又退出撷芳殿 只是她忘记了到后半夜那守夜的丫头需要换班此时已经打着哈欠过來见之前的两人已经睡死过去皱了眉开始摇醒她们 夙薇凉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只是她动作轻还未來得及掀开那珠帘便愣是定住了 查觉到房中微妙的气息那丫鬟禁不住转头但还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到喉间一凉 另一位丫鬟由于背对着夙薇凉所以她只是忽然困意袭來接着便倒了下去 夙薇凉收回手中的银丝看了一眼喉间已经被割破喉咙的丫鬟考虑了再三终于是直接从撷芳殿闪了出去她听得宫里巡逻的守卫在一分钟前已经巡逻过了一次所以她并沒有任何顾及地走出了门 之所以沒像平时一样一股风似的跑了出去倒也是想给那位房檐上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兄弟打个招呼 见她大摇大摆地出來了那一直守在房顶的黑衣人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折腾了一晚上夙薇凉困极回去以后仔细地收了夜行衣接着便躺在上床上 夙薇凉和青湖一直睡到是上三竿才醒屋外的两个丫头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洗脸水凉了又去换都换过三四盆了 等到房中终于有了动静她们便敲门走上进去 记得昨夜两人都不是晚睡怎么会睡到现在呢 青湖完全是头晕脑胀她从來沒有睡到这么沉过直到夙薇凉醒來后惊醒了她还感觉完全沒有睡醒但一看太阳竟然已经到半空中了顿时惊慌道:“哎呀都这么晚了怎么睡得这么沉” 夙薇凉只是浅浅一笑应道:“既然累了就多睡一会儿” 可是青湖并沒有觉得自己有多累啊瘪着一张嘴为自己睡过了头而感觉到羞愧忍不住发誓道:“娘娘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请娘娘责罚奴婢” 夙薇凉当然不会责罚她只是道:“我不也是现在才醒吗要说这样就得责罚岂不是连我自己也要受罚了别这样了快去弄些吃的來吧好饿” 其实青湖也是饥肠辘辘了便迅速带着另外两个宫女走了下去 夙薇凉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捏了捏鼻梁让自己大脑清醒一下算着日子差不多快要毒发了便从梳妆盒里找出來一颗药丸含在嘴里 一边吃着一边在脑子里回想昨日司徒珞尘提到的“越神堂”夙薇凉这几年都在浮云国所以并沒有听过多少北其帝国的江湖组织只是不明白司徒珞尘自己都查不出來的事怎么会暗示她來参与 虽然想不明白但夙薇凉此事却是管定了 原本想着皇子死后司徒珞尘会伤心难过一蹶不振好一阵却沒有想到伤心难过倒是有些但一蹶不振却完全沒有 他说宏儿不是自己亲生儿子难道是真的 但要说那是司徒靖恒的儿子夙薇凉也是不相信倒不是认为司徒靖恒多么专情单就皇子的身份他的儿子也不可能被司徒珞尘奉为皇子养着除司徒珞尘的脑子被门夹坏了 夙薇凉从怀里掏出那枚玉戒指在光线的折射下它发出一身柔和的光夙薇凉静静地看着这枚戒指猜测着点寒目前在哪里昨夜与她会面的黑衣人明显是个高手点寒不可能和那么高强武功的人混在一起那她应该就是被劫了 但是对方抓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呢威胁自己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北其帝国的皇妃是浮云国的公主谁会想到利用点寒來威胁她呢 不过她能活着真好 正在想青湖已经把吃的端了进來夙薇凉暂时放下了思绪将手中的戒指迅速收进怀中一边喝着粥一边问道:“皇上今日去上朝了吗” 青湖从刚才端粥的路上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此时颇的些骄傲道:“所以说咱们娘娘厉害嘛人家都劝不动你去了以后皇上今天就乖乖上朝了” 夙薇凉冷笑一声道:“我很厉害吗叫那梦妃娘娘去跪上一天皇上说不定也会见她了” “才不是”青湖立刻反驳道“你以为梦妃沒跪她跪了半日被皇上派人拖走还命她再不许出销魂殿一步这不如同打入冷宫了吗梦妃后台硬皇上自然是不会将她真的打入冷宫但既然说了这话那也和冷宫沒有区别您还别说……” “好了”夙薇凉忙打断她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这梦妃她也就见过一面任何交情都沒有况且她的后头到底有多硬关她夙薇凉什么事“这么说來我能跪上一天还是皇上给我面子了” 那个骚包皇帝明明就是在等自己进去偏偏非要让自己在外跪一天 “娘娘你说皇上下朝了会不会來看您”青湖忽然一脸暧昧的笑容说 夙薇凉白了她一眼应道:“皇上三天不问政事会很忙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闲得沒事做” 两句话把青湖说得一阵委屈不满道:“奴婢才不是沒事可干” 夙薇凉不由得笑了一声正待再开口忽听得殿外宣“皇上驾到” 青湖顿时喜上眉梢对夙薇凉笑道:“怎么样无事可干的人來了” 第148章 皇子非亲生 夙薇凉瞪了她一眼,站起身來。司徒珞尘片刻便已经转了进來,一身耀眼的黄,看來还未來得及脱下衣服。 “皇上万岁万万岁。” 还未等夙薇凉下蹲,司徒珞尘便忙扶住了她。“爱妃平身。” 爱妃? 夙薇凉不由得一阵恶寒,甚至嘴角还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青湖却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高兴地想要跳两下,脸上笑得如同一朵花儿。“皇上,上回进供的茶还给你留着呢,奴婢给您泡上。” 司徒珞尘并沒有理会他,已经在阁下坐下來,拉着夙薇凉的手,仔细地观察着她。 夙薇凉被她看得一阵发毛,不由得咧嘴笑道:“皇上看什么?” 司徒珞尘也不回答,继续盯着看她,半晌,才仰天“哈哈哈”大笑了三声。 这一笑,差点把夙薇凉的心给吓得从口中蹦了出來,就连端着茶的青湖也险些将手中的茶水给酒了。 “放下,出去吧。”司徒珞尘这话明显是嫌青湖在这里碍事了。青湖瞥了一眼夙薇凉,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迅速退了出去。 青湖带着小丫鬟才出门,司徒珞尘忽然起身,一把将夙薇凉的肩膀抓住,将她按在墙壁上。夙薇凉被他忽然的行为吓了一跳,还未等她反应过來,两片柔软的嘴唇便贴了上來,夙薇凉大惊,本能地就开始挣扎起來,曲起手掌,向司徒珞尘胸口击去。 但司徒珞尘却像是早有防备一般,将她的手腕迅速抓信,夙薇凉一击不中,第二击接踵而至,司徒珞尘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住,然后紧紧地压迫在头顶。 夙薇凉无法动弹,当下只好闭了眼睛,只等司徒珞尘舌头探进來后咬他一口。 但司徒珞尘仿佛已经完全料到她的行为一般,竟然直接从嘴里退出出來,挤进了夙薇凉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抓着她两只手死死抵在墙上,一只手撩开她的衣袍探了进去。 夙薇凉万万沒有想到司徒珞尘刚下朝这是发的哪门子的情,但现在动弹不了,她心里又羞又气,干脆一口咬在司徒珞尘的肩膀上。 司徒珞尘受疼,从夙薇凉的耳畔抬起头來,见她粉面含春,恨恨地盯着他。不由得轻笑道:“怎么?你打算一辈子这样?不让我碰?” 夙薇凉不说话,只盯着他。 “上次不是还在我面前宽衣解带吗?”司徒珞尘道,“怎么,演不下去了?” 夙薇凉一愣。 “想要做全套呢,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儿。这点身段都放不下,如何报仇?”司徒珞尘放开夙薇凉,看着她的脸色忽地一白,接着便换成了一副迷惘,“皇上什么意思?” 司徒珞尘笑道:“你不至于把朕想得那么沒有城府吧?连这点小巴戏也看不出來?” 夙薇凉不太明白他到底是具体指什么,当下也不敢胡乱开口,只是看着他。 哪知司徒珞尘却不再就此事讲下去,只淡淡地问道:“你昨日去过皇后娘娘那里了?” 夙薇凉心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这不是多此一问?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脸上却沒带出半分,只是恭敬道:“回皇上,去过了。” 皇上见她难得的尊了回规矩,说话前加了一句“回皇上”,便知她心里在生气。只淡笑道:“有何线索沒有?” “皇上都沒讲明白需要凉儿去查什么,凉儿哪里知道什么线索?” “哦,那你昨晚上去做何了?还杀了人家一个宫女。”司徒珞尘轻嗤了一声,接着沉了脸,“说吧。” 夙薇凉道:“撷芳殿皇上再熟悉不过,这么多年了都未看出任何端倪,凉儿去了也不是白搭?” 司徒珞尘见她还是不肯说,无奈笑道:“好,朕告诉你。其实朕也只是两年前才有所查觉。楚合悦是楚丞相之女,朕与她自小便相识,只是并不常见面。九年前,北其帝国的那场宫庭政变……” 夙薇凉听他提到宫廷政变,便竖起耳朵來听。司徒珞尘见她脸上确实有所变色,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接着道:“其中凄惨朕也不愿意再回忆,那是一场混战,朕的生母慧妃,也死在了那场政变中。” 司徒珞尘说的这些夙薇凉都知道,他并非皇后嫡出,所以他能坐上这帝位绝非偶然。九年前夙薇凉还在现代社会,关于那场耸人听闻的皇室斗争,自然是沒有亲眼见到过。但也听过不少传闻。 司徒珞尘见夙薇凉听得认真,忽然换了话題道:“朕本以为,朝中形势多半在朕手上。却未曾想到还是朕不过火候了,凉儿,你有沒有被人背叛过?” 夙薇凉闻言一愣,她正听得入神,一边分析着这话中的真假,却忽然听得司徒珞尘在问自己,心中一动,口中只答道:“凉儿在浮云国只是个无知公主,从不参与任何政事,父皇待凉儿自是极好。所以,就算有人背叛过凉儿,凉儿也怕是无从知道。” 司徒珞尘见她答得滴水不露,便浅浅笑道:“但朕有。朕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目的,沒有一个人真正为朕着想。思朕所思。宏儿的事,其实朕早已知晓,只是朕一直沒有说破。” “皇上……”夙薇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皇子不是亲子,这件事实在太过于荒谬,司徒珞尘并不像会勉费养儿子的人。但如果是真的……他便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只是夙薇凉并不相信,作为一国帝君,能有什么天大的苦衷让他连这样的屈辱也一口咽得下。 “楚丞相已经权倾朝野,但究竟已经到何种程度,朕收集了许久也未曾收收集出详细的名单。”司徒珞尘轻声道。 他云里雾里地说了一大堆,夙薇凉只能自己总结了一下。其一,皇后娘娘是楚丞相派來监视皇上的。其二,皇后虽然表面上对皇上忠诚,但私下却是掌握了皇上的一切行动,并且与别人私通生下皇子,且想扶持这皇子将來为帝。这样一來,就算是将來不改国号,帝姓司徒,但实际上的统治者却是楚丞相扶持出的傀儡皇帝。 司徒珞尘大致给出的就是这些信息。 司徒珞尘后宫人数不少,但这些年却只有这一个皇子,甚至连公主也未曾有过。不可能后宫养的都是一君不孕女吧?这当中,皇后娘娘做了多少手脚,可想而知。 想到这一层,夙薇凉微微叹了口气,接话道:“皇后娘娘饱读诗书,又贤惠聪颖,想必不是皇上说的那种人。皇上三思。” 司徒珞尘双眼微微一眯,随即便笑起來道:“哈哈,凉儿说得是,说得是。”说着,他便站了起來,“朕就先去了,得空了再來瞧爱妃。” 夙薇凉对这爱妃的称呼很不受用,但脸上却不带出半分來,只应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皇上是该去看看。” “朕这就去。” 夙薇凉微微弓身道:“恭送皇上。” 司徒珞尘前脚刚走,青湖后脚便跑了进來道:“皇上怎么就走了?何不如何不留他一起用膳呢,奴婢都跟厨子讲好了。” 夙薇凉淡淡道:“他想留便留,想去便去,还能拦着不成?” 青湖被她两句话一呛,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來,嘟哝道:“奴婢还不是希望皇上能多陪陪您,多在咱锦成宫留宿,明年再得一个龙胎,母凭子贵,您这以后的在深宫的日子不也好过?” 夙薇凉沒有理她。 “就算怀的是个公主,皇上现无子嗣,自然对这公主也是极宠爱的。只要有恩宠,再怀个龙子又何难?”青湖见她不说话,脸上也并无恼色,便继续道,“奴婢说了,娘娘只嫌奴婢罗嗦,可知奴婢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这后宫里,皇后娘娘独大,又只她才得了一皇子,圣宠不衰。您虽是新妃,但若沒有个后盾,这日后的生活可不好过。” 夙薇凉被她念得心烦意乱,终于转过脸來啐道:“你这妮子如何这么多话?忙你自己的吧,成天嚼这舌根子也不觉得累了。你不累我都烦了,出去吧。” “娘娘……”青湖撒娇式地叫了一声,见夙薇凉并不理她,只好兴致缺缺地出下去了。 夙薇凉揉揉太阳穴,在地上躺下,便开始锻炼去腹肌來。 直做到大汗淋淋,才勉强停下。但那脑中的一团乱麻却无法挥去。夙薇凉站起身來,叫了青湖命烧水沐浴。 倒是很想去惊玄宫的澡堂泡个热水澡,但也只能想想。等司徒靖恒死了,他在这世上剩下的东西,就都是自己的了。 这样一想,顿时神清气爽。 沐浴完毕,夙薇凉想着也该去撷芳殿看看了,便特意打扮了一下,略施粉黛,带了几个丫鬟,装了些补品去了。 楚合悦病倒这些天,后宫妃子无一表示关系來探试,但都被晴雪阻在了殿外,而夙薇凉却是现在才到,带着些补品,满面春风地來了。 听到外头丫鬟通传,晴雪顿时就满脸怒气,但碍于皇上在场,只不好发作。司徒珞尘听得夙薇凉到了,笑道:“她倒是有心,让她进來吧。” 第149章 拖住晴雪 皇上都发了话,晴雪若再阻拦就不像话了,只好青着脸将她迎了进來。夙薇凉明明是满面春风进來的,但一进内阁立刻换上了一副苦悲的模样,甚至还吸了两下鼻子道:“闻得皇后娘娘病倒,又不见客,凉儿只好等娘娘好些了再來。这汤是凉儿亲手褒的,若皇后有胃口了,可以尝尝。” 这话不旦说得晴雪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就连司徒珞尘对她亲手褒汤的事也很是惊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又陪自己坐了一段时间,什么一流的技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褒出补汤來? 大家虽然心里有数,但也都不说破。皇后娘娘半躺在床上,虽然身体虚弱,但也沒有颓败到不要救药的地步。夙薇凉给了青湖一个眼色,将那汤放在一旁的桌上。 “妹妹有心了。”楚合悦淡淡地应了一声。 司徒珞尘已经脱了皇袍,换了一件家常大红色的对禁长袍,张扬而意气。只淡笑道:“娘娘身体还在恢复,你來得正好,与她说会儿话,也好解下烦闷。” “是。”夙薇凉不动声色地移了一步,将楚合悦的视线牢牢阻住,挡住了司徒珞尘的身影。 青湖看了一眼晴雪,颇有兴趣地道:“晴雪姐姐,妹妹闻得你泡茶技术一流,我家娘娘又最喜喝茶,今日有空,不如教一教我?” 晴雪闻言,还未來得及开口拒绝,就听夙薇凉叱道:“放肆。皇后娘娘跟前,不候在一边服侍……” “妹妹,这丫头也是一片心为你,晴雪,你带她去吧。好生教着。”楚合悦声音有些虚,虽然一脸温婉,但眼中的气势去丝毫未减。 晴雪的脸色极为不好,但也只等领了命,带着青湖下去。 司徒珞尘在一旁笑道:“你们俩姐妹聊一会,朕看见这笔墨,又有这些书,倒是想起了当年与皇后一起看书的情景,手痒难耐。不如写几句诗给你们评评?” 楚合悦闻言笑笑,道:“皇上才智过人,哪里还需要我们评。” 夙薇凉苦了脸,“我可是不懂什么诗啊词啊的,看着就头疼,可比不得你们这些才子才女了。我们浮去国的女子那都是骑在马上拼箭术的,我可沒有作过诗,别算上我。” 几句话逗得皇上皇后都笑了起來。 司徒珞尘随意地抽出那书架上书,慢慢看了起來。 夙薇凉脸上带着浅笑,亲自伸手将楚合悦盖在腿上的被子紧了紧,顺代移动了自己的身体,再次阻隔了楚合悦和司徒珞尘的视线。 夙薇凉与楚合悦随意聊起來,顺便跟着用了膳。接着一整个下午都在房中与皇后娘娘拉着家常。皇上难得的沒有插嘴,时不时才思与泉涌时写个一首诗拿给两位娘娘品读。但其中一位看得面露浅笑,而另一位则是苦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哀怨看着皇上。 在另一间房,晴雪简直快要气得鼻子冒烟,原本泡茶就是个细致活,可偏偏那要学的徒弟实在笨得人神共愤,好几次险些把茶水倒在了手上。 看着晴雪的脸色已经极为不好,青湖也有些着急了。但越是着急就越是要出差错,手一抖差点儿要将那上好的茶杯给掀翻了。幸亏晴雪眼极手快及时接住,但那一双手却被开水烫出了一片红印。 “啊……这,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等等,我给你弄一条湿毛巾。真的对不起。”青湖一个劲地道歉,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抓着晴雪的手,情急之下直接用嘴去吹。 晴雪脸色已经是铁青,眉头皱得如同两条死蚕。 “我沒事。”晴雪将手抽出來,咬牙切齿地说。 青雪正你在苦恼惊慌,忽然听到门外丫头叫道:“青湖姐姐,娘娘要回锦成宫,你快些來。” 青湖一脸为难地看着晴雪道:“姐姐……” “你且去吧,我无防。”晴雪收回了手,语气缓和了些。这蠢货终于要走了,她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姐姐,下次我再來向您赔罪,我先去了。”青湖知道晴雪心情不太好,当下也不敢久留,如同火烧了屁股一般跑了出去。 夙薇凉已经等在门口,见青湖赶了过來,便淡然道:“走吧。” 青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脸色很纠结。 直走出去了不小的一段距离,她才开口抱怨道:“娘娘,奴婢快要累死了。那个晴雪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道:“你还能比我累,我陪的可是她们主子。奴婢都已经不是省油的灯了,主子岂不是更难对付?” 青湖一听,稍微闭了嘴。不过沒一会她又耐不住寂寞地说:“娘娘为何要奴婢拖住晴雪姐姐?” 夙薇凉脚下一顿,不由得正了脸色,转身看着青湖道:“你在宫中这么多年,难道不懂言多必失的道理?不该问的你就别问,省得给自己找麻烦。吩咐你的事。埋头做好就是。” 青湖见夙薇凉寒了脸色,眼中升腾起一层阴森的气息,心里不由得一惊,差点被这眼神吓得脚下一软。讷讷道:“是,娘娘。” 夙薇凉不再理会她,继续向前行去。 当天晚上,当青湖再次熟睡,床上的人儿便睁开了眼睛。无声地坐了起來。 点了青湖的睡穴,她轻轻地换好了夜行衣,身影如同一只灵猫般,从窗里越了出去。 黑夜,泛着冷冷的月光。夙薇凉的身影就如同一阵风,迅速穿梭在宫闱中间。连续转了好几个弯以后,那座暗夜中的宫殿已经显露了出來。 夙薇凉看着那一栋陈旧威严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将系在脖间的黑布轻轻往上一拉,罩住了她的大半个面容。只剩下那双黑水晶一般的眼眸你在暗夜里泛着冷光。 大门紧闭,虽然看起來这栋宫殿外连灯笼都沒有,但夙薇凉心里清楚,暗哨都在屋檐上。顶上一个,左右各两个。 想要进这南厂,看來要先干掉这五人才行,而且速度要快。不能给他们通报的机会。 夙薇凉屏住呼吸,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和装备后,双眼猛地睁大,接着便脚尖点地,身形如同一阵劲风,直接刮上了南厂的屋顶。 她的速度奇快,一眨眼便已经冲上了屋檐,手中的银丝迅速飞出,将左边屋檐上的个暗哨的咽喉勒住。由于她的速度快,只需一招就足以致命,在他旁边的另一位刚起身,还沒來得用动作,胸前就插/进了一把飞刀。 身影飞转,手中的银丝迅速飞出,将那屋檐右边的一人手臂缠上,接着将他“嗖”地拉了过來,另一只手中手中的短箭迅速射/出,阻断了他同伴的生路。 站在屋顶的那个暗哨稍稍皱了眉。如此快的作战速度,如此精准的出手角度,他还从未见过。但情况却容不得他感叹,脚下一点,便向夙薇凉冲了过去。 以夙薇凉多年的杀手经验,她以为对方遇上刺客是要第一时间通风报信的。他沒想到这几个暗哨的作用并不是报信,而是对入侵的刺客进行第一轮劫杀。 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夙薇凉背齿轻咬,将已经用银丝带过來的暗哨一刀刺死,接着便迅速退开,躲去剩下的最后一个人的暗器,接着倒如同一阵风一样的绿去了他的身后。 他虽然快,但这暗哨也不慢,见她身影忽然不见,便本能地转过身,向夙薇凉刺去。他这一剑本沒想伤夙薇凉,只等她避开以后,再进行第二轮。却沒想夙薇凉根本就是避也不避,竟然迎面看着那剑刺过來。 见她但手中的银丝迅速飞出,暗哨的目光陡然一闪,难道她想以命博命不成? 剑与银丝速度相当,转瞬已经到了两人眼前。暗哨冷哼,他才不要跟这无名同归于尽,身形立刻微微一侧。 他这身形一侧,躲开了夙薇凉的银丝,那刺向夙薇凉的剑也就跟着跑偏,几乎是贴着夙薇凉的肩刺过去。 哼,等的就是你这一刻。 黑衣人正在庆幸沒有与夙薇凉同时丧命,但咽喉提却是忽然一凉,夙薇凉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 耳边响起一丝轻蔑的笑,那暗哨已知再无生路,但他却想看看那杀死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只可惜伤在药害,他已经是无力再转头。 夙薇凉冷眼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暗哨,眼中波澜未起,脚尖轻点,从刚才这个暗哨所站脚的地方跳了下去。 如果她沒的猜错,从这里进这宫殿,才不会遇上机关。 几乎是沒有身息的落地。夙薇凉警觉下压着身体,保持着落地的动作。确认沒有任何机关以后,才渐渐地站直,向里面走去。 她落下的地方已经过了南场的前院,再往里只有一个前厅。门是开着的,厅里无半点灯火,惨淡地月光静静地照射下來,只看到了几张桌椅,然后墙上挂着一幅寻常字画。 若不把它和南厂这个恐怖机构联想起來,这里看起來最多是多年沒人住过的空房子。 但是事实绝不会是如此。 第150章 夜闯南厂1 【最新章节阅读.】 夙薇凉站在门口感受了一下沒有任何人气 这里沒有人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却只听脚下轻微地“吱”地一声夙薇凉暗道不好果然就见得屋顶上骤然罩下來一个铁笼像是山中捕猛兽用的一般劈头就盖了下來 脸色一沉夙薇凉反应也快迅速往地下一滚身形刚刚离开那铁笼就已经落地如果她再晚上半秒只怕已经被关了进去 只是这铁笼子一掉下來整个就把门给堵住了夙薇凉双眼微微一眯杀气迸出此时从正门走已是不可能如果沒有猜错那前院等待她的便是漫天羽箭只是如今要她再从进來的地方出去夙薇凉还是有些不甘心 围着那门转了一圈发现刚才开的门只有一半而另一半此时正紧闭着 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夙薇凉使力一掌哄了下去既然这里半个人都沒有干脆把这门毁了 只是南厂不可能沒有人那么此时人都去了哪里 刚才吃了亏夙薇凉脚下更加小心穿过了这个厅以后便又是一个院子在院中孤零零地一颗大树月光惨淡地照射在上面看上去有些鬼气森森 夙薇凉缓缓地走上前去在那一颗树下停住 这里一个人都沒有这样走下去也找不到飘然难道说青湖是骗她的这里根本就不是南厂 但屋顶有暗哨内里有机关这座宫殿又甚为诡异应该不错才是 想必青湖沒有骗自己只是她还沒有摸到正确的门道 夙薇凉先是打量了这颗树一眼接着又围着那墙壁走了一圈沒有找出端倪后再次回到了这颗树下 这院子里一片平坦无花无草也无任何装饰为何偏偏只这一颗树 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夙薇凉用手腹上去轻轻摸索着 不摸不知道这树身上尽然还涂着一层墨色的未知物 想必也是毒药一类了夙薇凉做了席止君四年药奴早就已经百毒不侵倒是不必在意这毒药但是这树上的机关在哪儿 夙薇凉仔细地摸着一开始并沒有感觉但慢慢地便摸出了凹凸不平了 仔细地感觉到那块树上的凸点接着便迅速往下一暗 顿时听到“哄隆隆”地一身响院子里正中间的土地忽然自动移开了一块 其实按下去的时候夙薇凉还在忐忑恐又按中了什么机关现下见终于找到了地方不由得心下一松 看來这地上的小洞才是真正的南厂入口了 夙薇凉站在外面往里看了一眼只见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一个跃身夙薇凉便跳了下去她轻功了得但在这秘穴当中也完全无法展那种失重的感觉就如同过游乐园里玩的那种“冲上云霄”从致高点忽然向下坠去一般 但这洞口并不是太深夙薇凉脚下刚触到实地便忽然一滑整个人随着斜坡直接滚了下去 前面的人气越來越近夙薇凉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身体停住的那一刻她迅速爬了起來 眼前出现一丝光亮而她却是落在了一处狭窄的甬道中 夙薇凉眼神一冷通常这种地方都会被安排机关所以她虽然心下着急却并沒有立刻就向前走她必须找到这开关把那机关先关掉不然很有可能踏出去一步就被尖刀一类的东西刺死 夙薇凉微微蹲下身在地上摸了起來沒能摸到开关后她便又往墙壁上探去前方虽然有亮光但这里却是黑灯瞎火的只能两眼一摸黑凭感觉行事 她沒有猜错这里的机关并沒有设置得非常隐秘毕竟前面的机关已经是够凶险了只听她手下轻微的“吱呀”声那面墙壁便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夙薇凉还是不放心从地下摸索起一块石头向前方扔过去确认沒有触动任何机关后她才调整了一下气息迅速地向前走去 这甬道不但黑且周身都给人一种很压抑地的感觉仿佛是暗夜中的一张血盆大口将所有进來的生物全部都吞进肚中 走至尽头才发现里面出奇大这一眼望去首先就是一个大厅四角和顶上镶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大厅照着亮如白昼 夙薇凉算计着从刚才落下去到现在距离惊讶地发现这个大厅上面就是凡福殿这么说來每天文武百宫在上面上朝而这下面就在做着信息交易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沒想到这北其帝国竟然把这种组织就设置在凡福殿正下方夙薇凉蹲下身以她的想法已经到了这里大概就已经沒什么障碍了但还是小心为妙 手中的银丝嗖地飞出紧紧扣住了顶端的石缝中夙薇凉一个纵身飞射而上脚尖在墙面上连着几点整个人紧贴着那顶端的墙面上如同壁虎一般趴着 下方沒有着力点夙薇凉双手紧紧攀住那石顶的缝隙接着又将那银丝再次射/出纵身一荡飞过了这片空荡的大厅 一直到现地才隐隐听见了交谈的声音 难怪刚才屋顶上的那几个人沒有能及时通报原來这夙薇凉來得也及时今日想必是这南厂的什么日子大家都聚集到了一起 这个大厅过后便又是一个甬道夙薇凉走出去终于看到了众人的聚集地点 这里又是一个厅由于四周全是石壁泛着阴冷的光看上去很是冰冷鬼气石门并沒有紧关而是半开着从里面透出來亮光 轻缓地交谈着的人声 夙薇凉隐藏住身形忍不住好奇地往里面张望 “以这孩子的天赋本应该要交给倾色來管教但她已经失踪多年生死未卜所以老黑就你带在身边吧好生**别又弄死了咱们这几年也吸入了不少新鲜血/液但存活率实在低得可以……” 飘然的嗓音与四年前的差别并不大夙薇凉从她开口的第一个字就已经听出來了但她却只能看出那青色长裙的下半身穿着淡茶色绣花鞋而此时侧面跪在她脚下的男孩子夙薇凉也并不陌生 在狩猎场的时候她见过他一面她还救过他一命 但那时候活下來的少说也有五个以上而现在却只剩下了这一个吗 这个男孩子半垂着头侧面看上去他的长睫毛打下來很大一片阴影年纪大概在七岁上下天然卷的头发此时脸上完全沒表情但仔细一看他只是脸上沒有表情而已身体是在微微地发着抖 那个被飘然唤作老黑的人上前一步领命道:“是厂主属下领命” 厂主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轻轻地皱起了秀眉 司徒珞尘倒对这个贱人保护得够周密竟然将她提升了厂主 夙薇凉对飘然本就怀恨在心在四年前两人多次交峰多次想取她性命都沒能成功她派人奸/污了点寒出放火一把烧了惊玄宫害得她与司徒靖恒到如今这个田地 这个人今生不除夙薇凉心中便不能平静 她紧握住拳头胸膛微微起伏着 “谁” 她这里情绪一激动那里便立刻查觉出了气息一声轻呵下夙薇凉还未來得及做出反应就见那尖剑贴着石门向自己刺了过來 事到如今她就算是想审时度势也沒有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但如今这房里的只怕都是南厂的顶尖高手她虽然不弱但敌众我寡硬碰只是送死 手下银丝射/出一把勾住了那小男孩的腰夙薇凉将那跪在正中央的孩子抢了过來 然后身形微微一侧便向左边闪去刚才过來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那里有一条通道來的路是一路向下不可能要原路返回一定还有其他出路 夙薇凉速度奇快才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如同一阵风一样的刮过了左边的那条通道 但显然追在身后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越來越近的人声令夙薇凉额前冒出了一丝冷汗 腹部忽然一痛夙薇凉脚步顿了一下脸上不由得苦笑 这家伙下手倒是狠夙薇凉低头看着被她抓在手里的孩子那孩子一双大眼在暗夜里散发着一层恐惧的光辉但脸上却是竭力做出平淡的表情毫不退缩地看着夙薇凉的眼睛 “往哪边走”夙薇凉跑致通道口发现这里一分为二一条向东一条向西 见这男孩子不说话夙薇凉扯了扯自己脸上蒙着的黑布露出绝美的容颜道:“小子你不记得我了” 看到这张脸男孩的眼中立刻一愣接着便泛起一股光彩迅速用手一指向东 与夙薇凉的猜想的一样按照地面上的路形这条线路是往皇上惊玄宫的方向而去这地上的暗室控制着全国的信息只怕是四通八达将朝廷每个重要人士的房府都通了起來而惊玄宫的恒王便是皇上第一要监视的人 提着孩子迅速跑了过去只听孩子一句“小心” 151 夜闯南厂2 她已经又到了一片大厅处,待要再向前,只听耳旁“嗤”地一声轻响,秘密麻麻的箭头瞬间从面的墙壁中射出來,夙薇凉眼中的寒光一闪,手中的银丝飞射而出,扣住了这石室的顶端,接着瞬间就上了那石室顶端。将那男孩子一手一脚牢牢锁在身下,两人都像壁虎一样,紧紧地贴着石室的顶端。 那孩子脸色已经完全被吓得苍白,全身微微地颤抖,但脸上依然是沒有做出任何表情。夙薇凉在心里叹了一声,看來这面瘫一病想必是从小就已经养成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得了“表情缺失症”。 下方黑压压的箭头交错着不停地射/出,完全沒有一丝缝隙,只剩这顶端还剩下一点空隙。 身下阴寒的箭光已经射至,那森森的箭头几乎是贴着夙薇凉和男孩子的脸颊而过。 两个的发丝都被削断了一部份,等那箭射完,才悠悠在这石室里飘落。 夙薇凉提着小孩,从空中坠落,脚下踩到实地时,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刚才只有靠着那银丝固定,又带了一个孩子,若这箭再射一会儿,她便要承受不住落下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那也要被当场射成个马蜂窝。 腹部地疼痛不由得使她倒抽了几口凉气,夙薇凉沒好气道:“你这小小年纪,下手咋这么狠呢,也不看是谁,上來就先刺上一刀!” 那“面部表情缺失症的小面瘫”这时才难得赧然,微低下头不说话。 此地不能久留,夙薇凉手中的银丝再次一荡,带着她与小男孩与石室入口扑去。 “快走!”从孩子猛然又道,语气中充满焦急。 还未等夙薇凉反应过來,只见入口出的楼梯忽然动摇了一下,那台阶本來就已经只能容一个通过,现在竟然开始合拢了起來,就连头顶的石室也开始围拢。 夙薇凉脸色一沉,迅速提起小男孩,飞快地就往那台阶上冲去。 她的内力加轻功齐用,也顾不得腹部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如同一阵飓风一般,迅速通过那台阶。 身旁的墙壁飞速合拢而來,那所剩的空间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夙薇凉几乎已经在这台阶上飞了起來,但这看起來并不长台阶如今竟然像是看不到尽头一般。 起步的时候,那通道的顶端还在头顶上方,几步下來,现在她只能带着男孩子弓身而过了,空间简直是越來越小,再不快点,只怕两人要在这里被碾成肉酱。 手中的天蚕丝迅速射/出,扣住台阶的最外面,夙薇凉使尽了力气用力一拽,带着小男孩的身体如利箭一般地朝着外面射去。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夙薇凉额头上的冷汗不经过意地滴了下來,但越是在这种危急关头,她越是冷静地出奇。 身影刚过,拽住天蚕丝才刚刚出那台阶口,身后轰地一声,台阶已经整个合在了一处,任何缝隙都沒有留下。 就连夙薇凉本人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好险,一切不过在顷刻之间。 再一拽,见小男孩沒动,转身一看,才发现他的裤脚被压在那已经合上的台阶里面。夙薇凉看得心惊胆战,如果再慢一步,这石壁压住的可就不是裤腿,而是那小男孩的脚了。 但那小男孩却是半点都沒露出惊慌來,抽出手中的匕首割断了裤脚。 夙薇凉不由得一愣,难怪能在那千來人的孩子中只留得下他一个,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定力! 虽然身上有些颤抖,但必竟只是个孩子,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太过不易。这孩子将來必非池中之物。 见夙薇凉看着他发呆,男孩不由得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虽这石门合上了阻断了他们的追路,但机关开关在他们那里,我们快走。” 一句话把夙薇凉的思绪拉了回來,如今生死悠关,哪里有空容她去遐想。 “你知道后面的机关开关在哪里吗?” “今天让我看过一眼,”男孩道,接着便皱了眉头,接着道,“是老黑收拾的时候,那张图落在了地上。我不敢多看,就瞟了一眼。” 夙薇凉扬了扬了眉,这孩子刚才能记得前面的墙会合拢,提醒她提前准备,就已经算是记忆力惊人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她实在是小看了这孩子,只见他反手一掌拍在了墙壁上,那墙上立刻便凸出來了一个圆圆的石块。 夙薇凉看着这石块,足足有一个婴儿头颅那么多。如果她沒有猜错,这种东西,并不是单单按下去就能了事的。它与之前凸起的一小块开关很不一样。 果然,只听那孩子说:“你准备一下,如果我记错了,随时准备逃命。” 腹部的鲜血还在流个不停,夙薇凉见时间紧迫,也來不及包扎,微微压低了身体,问道:“这次机关是什么?” “毒烟。”男孩面无表情地说。 毒烟…… 夙薇凉站起身,放松了面部表情,将脖间的那块蒙面布取下來,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些液体在上面,然后把这蒙面布给孩子紧紧系上。 “那你怎么办?”男孩见她把东西都给了自己,不由得问道。 “我不会中毒。”夙薇凉简单地说,催道,“快点吧。” 孩子点点头,双手握住圆圆的大开关,先是往左转了三圈,接着又向右转了三圈,接着停了三秒,又向左转了一圈,然后才撒手。 夙薇凉不由得惊奇地瞥了他一眼,这么复杂的操作过程,瞟一眼就记住了?这是什么惊人的记忆力? 两人候了一会儿,沒有任何动静。 而那身后本已经合拢的石壁,开始缓缓开启,,后面的人要追上來了,时间紧迫。 “走!”夙薇凉提起小男孩,迅速从这里走了出去。 眼前漆黑一片,一瞬间便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放我下來吧。”小孩要求道。 夙薇凉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便道:“无防。” “不然你认识路?这样两眼一摸黑,等下掉入黑洞中,可别连累我也被毒物咬死。” 夙薇凉一愣,将手中的孩子放下來,沒好气道:“我救了你两次命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刺了一刀不说现在还怪我连累你!沒有我,你早死了。” “沒有你,我现在也犯不着跟着逃命。”小男孩冷冷地说,接着又加了一句,“不过,就算沒有你,我也要逃出去。” 好心沒好报!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看來自己是带了个白眼儿狼出來! 感觉到夙薇凉身形一晃,小男孩一把扶住了她,简单地道:“你失血过多,保存下体力,后面就要到尽头了,跟着我走。” 夙薇凉在暗夜中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种话还要你说?我当然会好了跟着你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破孩子,都到这个地步了,嘴上倒还是一点吃亏。 小男孩拉了夙薇凉的手,两人慢慢摸索着向前走去,这里不知是何种原因,脚下地上凹凸不平,且不断有积水,两人的鞋子已经完全被打湿。 走过了一断不短的距离,眼前终于发现了亮光,而且感觉到了微风。应该是快要到出口了。 这样七弯八拐,夙薇凉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出口是通向哪里了。 两人出行了一断,果然看到了一个石门,从那缝隙中慢慢露出一丝亮光來。 夙薇凉脸色已经完全苍白,嘴唇上连一丝血色也看不到了,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看了一眼那石门,她走过去,仔细地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确定沒人以后,才问道:“这里不会再有什么机关了吧?” “这已经是出口了。” 夙薇凉点点头,几乎是使尽了全身力气,将那石门缓缓推开。 这里看起來是后花园的一坐假山,夙薇凉与小男孩走出來,才发现这里正是惊玄宫。 两人虽然出得了那地下南厂,但此时要找个藏身之处却也是难。她带了个孩子回來,带去锦城宫肯定是不理智的,但若把他现在送出宫,夙薇凉也着实不放心。 正在犹豫间,忽然听到身后“哄”地一声,那孩子竟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夙薇凉一惊,难道说刚才那途中,他受了伤?但是不对,那机关都是她跟他一起走过,几乎是自己把他完完全全挡在了身下,就算要受伤,也是自己先受伤…… 心中一动,如果一定要说她沒有保护到,那便是最后摸黑走出來的时候。这孩曾经提到被毒物咬死,难道是中毒? 夙薇凉蹲下身來,见他面色发青,确实是中毒。 将那鞋了脱掉,果然见到双脚已经成了黑褐色,两个大拇指上都被咬了几个小洞。想必他被咬了以后,怕自己要给他上药耽误逃命时间,所以才强忍住沒告诉自己。 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夙薇凉心里一酸,用力抱起他,向前方走去。 这惊玄宫她熟悉,想着找一处柴房藏身,先给这孩子解了毒再说。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152章 我不会反抗 但是沒有走两步她便顿住了脚步 这月黑风高深夜静谧无人的时候司徒靖恒为何会出现 她脸上的蒙面布已经给小孩子系上现在想再装刺客已是不可能 两人静静地对望着夙薇凉不由得紧紧抱住了手中的孩子 司徒靖恒顿了半晌伸出手将那孩子脸上的蒙面布扯了一來 只看了一眼他便皱起了眉问道:“你去了南厂” 正在等夙薇凉回答却见她忽然身形一个晃荡便一头栽了下去 司徒靖恒一惊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住夙薇凉手中的孩子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滚在脚边 这里夙薇凉虽然失血过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识用力拉了司徒靖恒的衣领恨恨地道:“落你手中将我交给皇上也好杀我以绝后患也好但你或想伤这孩子一根手指头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司徒靖靖恒……” “不要说话”司徒靖恒冷呵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给他放狠话“他与你非亲非故你连皇子都敢杀又何须对这孩子仁慈” 夙薇凉听他这么说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忙又道:“怀里有解毒药青黑色的那个……给……”眼前骤然一黑抓住司徒靖恒衣领有手便松了下來 司徒靖恒脸上铁青他不过是夜晚睡不着跑出來溜达竟然遇上了这两个麻烦 伸出手摸了摸探了探她的鼻息司徒靖恒微微松了口气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而那边那个孩子情况却是不太好司徒靖恒看了他一眼再三考虑了一下将两个人一起扛上了肩头 墨翠被一阵声音惊醒披着衣服坐了起來接着便站起身來刚才好像谁踢了一下她的门 不及多想墨翠站起身來将门打开只见对面的房外守夜丫头已经摊坐在门外睡死过去当下心里一惊三天下穿好衣服迅速走过去 “王爷”敲了一下门只听里面应道:“进來” 果然是王爷刚才经过自己门前将自己踢了一下惊醒了她墨翠推门进去入鼻便是一股血腥味 “在外面守着将门外两个丫头弄走有人來了就说我睡了万不可叫人进來任何人也不行”说着司徒靖恒已经迅速关了窗跳上了床 墨翠何等机警当下也不多问迅速将那两个丫挪进了隔壁房间接着便自己守在了门外 她才刚刚站好便见好几个墨影围了上來墨翠装作惊恐道:“你们是何人” “有沒有看到一个刺客带着一个孩子经过这里”带头的人蒙着面全身漆黑完全看不到脸庞 “沒沒有” “明明就是到了惊玄宫姑娘赎罪我们要搜一搜” “混账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想搜就搜”一听说要搜墨翠立刻变了脸色道“难道咱们宫里还能藏刺客不成” “姑娘赎罪在下是南厂老黑在宫中除皇上外不受其他人命令还请姑娘体谅”说着那群人就要直接冲上來 “混账咱们王爷在里面休息惊动了他你们有几个脑袋……” “墨翠无防让他们进來吧”一把明显沒有睡醒的惺忪嗓音响起那群黑衣人听得如此说心下一喜但司徒靖恒的下一句话便又让他们顿住了“若搜到了本王便认下这窝藏刺客之罪若沒有……本王不管你是南厂还是东厂这无端端受冤枉本王可不依” 他的话虽然说得平淡但听在人心里却硬泛出了丝丝寒意那老黑迟疑了一下也只得赔笑道:“王爷无需恼怒只是那刺客着实狡诈又有些本事属下们也是担心王爷您的安危……” “本王的安危需要你担心刺客若进了本王的门本王能无所查觉你便非要來搜便是认为本王在窝藏他们了既不放心你便进來但若沒搜到可别怪本王不客气” 这话又是说得众人一愣老墨眉头一挑几名黑衣人立刻行至那窗前将那窗户指捅破向里望了望 只见这房里面对面放着两张床从他们的角度可看到其中一张司徒靖恒半披着衣服坐在床上脸色铁青而对面那张床上的被子叠得整齐沒人 视线再次转了一圈房中的摆设尽收眼底 “阁下可看清楚了不清楚的话大可以进來翻一翻” 那两个人朝老黑摇摇头老墨眉头一皱道:“打扰王爷了咱们走” 说着便迅速从门前退了出去虽然是从门前退开了但惊玄宫的其它地方他们可是沒有放过照搜不误 墨翠气愤地看着那群人直到他们迅速翻完走人才进了房 只见司徒靖恒盖迅速从床底将夙薇凉拖出來墨翠一惊看着夙薇凉还有另一个孩子嘴唇动不动半晌沒能说出话來 “端一盆水來”司徒靖恒冷静地吩咐道接着便开始脱夙薇凉的衣服见墨翠还站在原地转过头來厉声道:“还不去” “是”墨翠慌忙退了出去从刚才南厂的人过來时她便已经知道王爷护的是谁但亲眼看到夙薇凉她还是震惊了一下 司徒靖恒扒了夙薇凉的夜行衣接着将那中衣也褪下只剩下内里的肚兜他必须要先弄清楚伤在哪里 正要再动手忽然手下一顿抬起眼來看着正举着匕首指着自己的男孩他刚才被司徒靖恒服过药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过來 “放开她”微微有些气愤的语气小男孩手中的匕首再向前一分 司徒靖恒苦笑一下应道:“本王在给她检查伤口” 男孩的眼中有一些迟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如此一幕他气得顿时就坐了起來 司徒靖恒伸出两个手指头将那匕首移开一分淡然道:“若不是她说你要有三长两短做鬼也不会放过本王你以为本王会管你” 听他如此说那小男孩顿了两秒钟才收回了手中的利刃此时墨翠已经端了水來司徒靖恒看到腹部的那人血洞心下一颤下手便更加慢了墨翠初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血腥味所以上好的金创药她也顺带拿了一瓶过來递给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用毛巾轻轻地擦试了伤口接着便上好金创药接着便将那腹部绑了起來 “你是恒王”小男孩忽然开口道 司徒靖恒头也沒抬地应道:“你倒是不笨” “你称自己是‘本王’那就不是皇上况我走的这条路线本就是向着惊玄宫的”小男孩见他绑得紧忍不住提醒道:“你轻点儿” “这是怎么伤的”墨翠走过來将夙薇凉的中衣穿上皱眉问道 “本王如何能知道”司徒靖恒沒好气道 小男孩低了头他也不怕承认“是我刺的” “啊”墨翠吃了一惊 “但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她掳了我又蒙着脸……你们要报仇就报仇吧我不会反抗的”小男孩深吸了一口气道 “你反抗得了吗就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司徒靖恒鄙视性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道“本王倒是想除了你不过本王不想她不高兴” 墨翠见夙薇凉脸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不由得用毛巾沾了些水慢缓缓地擦试着 “你跟她说的”司徒靖恒瞟了墨翠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只轻问道 墨翠手下顿了一下随即便继续动作起來“回王爷是的” 司徒靖恒听她承认双眼微微一眯道:“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便一把拉了墨翠扣住她的咽喉道:“你明知道南厂是什么地方还让她过去若她有何三长两短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墨翠忽然得不到空气脸上憋得通红哑着嗓子道:“王爷她不是以前的娘娘……” “这用不着你操心”司徒靖恒手下用力眼中的杀气一寸寸增长 墨翠说不出话也明白此时说任何话都是无济于事只用那双眼哀怨地看着司徒靖恒 半晌司徒靖恒眼中终于慢慢平静下來手下一松“你记住让你做什么好生办好就行若本王沒的吩咐过你就不要自作聪明” 骤然得到空气墨翠承受不住地剧烈咳嗽起來她知道司徒靖恒不想夙薇凉去涉险但是这样下去王爷永远不能动得了飘然分毫 “奴婢错了奴婢……” “既然她现在已经去了那么她是本王的王妃错不了墨翠你若再害她本王绝不饶你”司徒靖恒微微地叹了口气看着那穿外快要破晓的天接着道“本王要送她回去了你好生看着这个孩子等本王回來” “你要带他去哪里”小男孩忽然发声问道 司徒靖恒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警戒地看着他抿紧了唇 第153章 不配本王如此待你 “你不能呆在宫里,本王也保不住你。但本王既然揽了这麻烦事,定会将你送出宫,有去处安排。他日你与娘娘再见面也不知要到何时了,本王是替她问的。”司徒珞尘耐心地解释道。 “风顾眠,我叫风顾眠。” “好。”司徒靖恒也不多话,将夙薇凉扛在肩上,避开她的伤口,接着便闪身出了房门。 司徒靖恒将她送进锦成宫,轻轻放在床上,接着便又从窗护里越了出去。 夙薇凉一直到次日中午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模糊了一阵,接着便慢慢清明。她动了一下,忽地牵动伤口,疼得闷哼了一声。 “娘娘您醒了?”青湖早已经候在身边,见她醒來,便笑道,“娘娘不是有了吧,这两天可真能睡。” 夙薇凉有些虚弱,但却不能叫青湖看出來受了伤。只扶了扶头道:“有点头晕,先别服侍了,我再躺一会。” 青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睡了都快十个时辰了,还要再睡? “娘娘,您不是受了风寒,要不要奴婢去……” “不用,怕是睡得太久,晕晕乎乎的了,你不必管我,自下去忙吧。”夙薇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挥了挥手。 青湖沒办法,只好应道:“是。”接着便退了出去。 夙薇凉微微闭了眼睛,让那晕眩感稍稍减轻。昨日回來,是遇见司徒靖恒沒错,那么是他救了自己再把自己送回來的? 夙薇凉潜意识里大概是不相信他那么好心,让墨翠來告诉透露南厂的事,现在又假惺惺地做出一副圣人群子的模样來,是想做什么呢? 当她夙薇凉是白痴耍着玩? 但话虽然这么说,这次也确实是他救了自己。只是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他有沒有救他?有沒有将他妥当地送出宫? 正在想着,听得门外的丫头道:“王爷吉祥。” 接着便是青湖道:“王爷吉祥,王爷,娘娘身体不适,怕是害了喜,但又不肯宣御医,王爷既然來了,可得好好劝劝。咱们娘娘啊……” “本王了解。” 夙薇凉在床上听得哭笑不得,害喜,她是想皇子想疯了吧。 司徒靖恒已经推门进來,他本不应该多來,但又有些放心不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想过來看看。 夙薇凉躺在床上,虽然那孩子给她开的口子不大,但由于失血过多,她的体力损失也很严重,此时竟然无力起床了。 司徒靖恒本想鄙视她昨晚的行动,但见她脸色惨白,嘴唇也无一丝血色,不由得又将话咽了回去。转口说道:“你感觉如何?” 夙薇凉老实的回答:“头晕。” “失血过多,头晕是正常的。好好休息吧。” “那孩子怎么样了?”夙薇凉问。 “本王自有安排。” 他说自有安排,夙薇凉也不再多问,毕竟那孩子的行踪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两人静默了一阵,夙薇凉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正要开口赶人,只听司徒靖恒道:“那孩子叫顾风眠。” 夙薇凉顿了顿,应道:“嗯,王爷……” “薇凉,本王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让你去南厂绝不是本王授意。墨翠也是一时心急。飘然的事,本王自有打算,你不必再冒险。” 夙薇凉闻言,知再多说已无益。她的身份已经暴露,她无活可说。 “薇凉……” “王爷自重,沒什么事的话我要休息了,王爷请回。”夙薇凉闭上眼睛,拒绝交流。 司徒靖恒被她毫无感情的冷漠态度刺激地呼吸一窒,半晌,才又悠悠开口道:“你为何总不听本王好好解释呢?还是你心里因为有了那个席止君,所以才不屑于听本王的解释,你又可知那席止君是何身份?他……” “他是何身份与你无关,也与我无关。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对我來说都不重要,我并不在乎。王爷只需要记住,我的最终目的就是报你那一剑与追杀之仇。”夙薇凉语气平缓,脸上几乎已经完全敛去了表情。 她竟然说出席止君是何身份她都不在乎的话來,这在司徒靖恒听到无疑是炸雷一般在耳边回响。 半晌后,他才冷笑道:“看來,本王还在原地,而你,已经走得太远了。那一剑,本王不是有心要刺的,而那杀手,也并不是本王安排的……” “既然敢做,为何又不敢认呢?” “本王堂堂一国王爷,岂有戏言?本王跟你讲过,你大可以去问问你师傅,当时为何能将你救回來?真是他医术高明,还是因为本王留有后手?你只不信本王,但却不知道本王的苦。你不配本王如此待你。”司徒靖恒额头上青筋突起,足以说明他现在的情绪激动,见夙薇凉依旧是闭着眼睛连看也不看她,司徒靖恒一甩手,转身便走了出去。 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夙薇凉这才睁开双眼,原本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现在更是惨白了。只感觉到那伤口钻心地疼起來,直疼得鼻子发酸,视线一片模糊。 她不明白,杀了她的孩儿,亲手给了她一剑,派杀手要斩草除她的人,为何时说得出“你不配本王如此待你”这话來?难道说,他对她这般践踏,还不够? 司徒靖恒,你这个贱人! 夙薇凉眼神空洞地又在床躺了一阵,只觉得腹中饥饿难忍,而且老这样躺着,也会遭人怀疑。缓了这么久,也沒有那么晕了。她撑着床沿坐起來,唤道:“青湖,,” 青湖本就在门外候着,听到夙薇凉叫她,便迅速走进來,掀开那珠帘问道:“娘娘可是饿了?奴婢先准备您洗漱,饭菜稍后就到。” 夙薇凉点点头,扶了扶额,忍着疼站起來,对着镜子自己整了整头发。 青湖服侍她洗漱完,看着她吃饭,忍不住开口道:“娘娘胃口如何?” “不怎么样,很饿,但难以下咽,总感觉头晕,恶心想吐。” “真的?”青湖立刻一双星星眼问道。 夙薇凉莫名其道:“莫非我身体不适,你如此高兴?” “娘娘是新婚娘娘沒经验,自然是不清楚,您这个反应依奴婢看,绝对是怀孕了!”青湖认真地道。 夙薇凉差点儿被气笑了,啐道:“你的经验又是从何而來,大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娘娘你……”见夙薇凉笑话她,青湖厥起了嘴不满,但随即又解释道,“娘娘大婚也快两个月了,怀了龙种也不奇怪,况且,有了龙种,那是多么幸运的事。” 夙薇凉一阵无语,正要再说,忽又听青湖神秘地道:“娘娘忘记了?新婚那一天,皇上跟你……才激烈啦,这房间里的桌椅全都翻了,一片狼籍。虽然后面王爷忽然出现打探了您的好/事,但是就那次怀上了,算算日子,也正好……” 头上忽然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夙薇凉满脸通红,就连那脖子与耳垂都成了粉红色,气愤道:“你满嘴里胡说八道些什么,明日里我要回明皇上,你这丫头要不得了,赶紧给我换一个稳重的丫头,我可不敢收你!” 见夙薇凉又臊又气,像是动了真怒,青湖不敢再多说,迅速道:“娘娘可别不要奴婢,奴婢一心为了娘娘,有何冒犯之处娘娘一定要担待下,可千万别赶奴婢走,奴婢求您了……” “哼,”夙薇凉被她这一说,连吃饭的胃口也沒有了,顿了顿,才收起了那怒气道:“出去吧。” 青湖不敢多留,见夙薇凉已然吃不下,便撤了那盘饭菜,默默地退了下去。 夙薇凉又感觉到一阵晕眩袭体,不由得微微闭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那眼中竟是多了一片迷惘。自言自语道:“师傅,你究竟是何许人也?当初带走我的时候,又究竟是如何救的我呢?” 司徒靖恒已经两次提到当初席止君如此救她之事,夙薇凉虽然沒有放在心上,但现在,却开始有些怀疑了。 想了半日也沒有想到任何线索,她只好摇摇头,想不通就别想了,现在大脑都快要转不过來。 她看了看绑得牢牢的伤口,接着便又去床上躺着。 而在撷芳殿,由于昨夜南厂被袭,司徒珞尘与楚合悦已经是讨论了良久。 虽然沒有搜到人,但楚合悦还是将怀疑的对象指向了司徒靖恒,毕竟刺客的逃跑路线,最终就是到了惊玄宫。 但司徒珞尘却只是笑着摇摇头,把玩着入中的一个茶杯,并不应答。 楚合陪自顾自地分析了一下,忽反应过來司徒珞尘已经半天沒有开口说话了,不由得问道:“皇上可是已经有了眉目。” 司徒珞尘道:“皇后无需介怀,此事无伤大雅,且让她去蹦跶几日,朕自有安排。” 楚合悦一愣,问道:“皇上知道刺客是谁?” 司徒珞尘却是不肯说,半晌,才站起身來道:“合悦,死者以矣。你终日郁结于心,不知哪天又要憋出大病來。还是想开些吧,孩子将來还会有的。” 第154章 你这可是叛国 楚合悦听他谈起皇子不由得一阵鼻子发酸叹了口气道:“臣妾明白” “你明白就好你好好休息朕先去了” “恭送皇上”楚合悦正要下床却被司徒珞尘拦住只得微笑道“皇上就恕臣妾不能起身行礼了” 司徒珞尘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应道:“你且好生歇着吧”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晴雪一直等司徒珞尘的身影看不见才皱起眉开口道:“娘娘皇上是不是查觉到了什么” 楚合悦收起脸上的温和笑意沉声道:“你也感觉出來了”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皇上一向对娘娘恩宠有加您这病倒了他不想让你再操心也并非无可能娘娘且先放宽心好好把身子养好”晴雪端了一杯热茶给楚合悦递了过去 楚合悦并沒有接只就着她的手浅啜了一口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扶我起來走动走动吧” 而司徒珞尘出了门之后本是向着锦成而去但走了两步却又退回來往凡福殿去了 身后跟着的香浮不勉一愣她素日觉自己是皇上心腹便也比其他宫女放肆些便忍不住问道:“皇上如何又不去瞧凉妃娘娘了” 司徒珞尘微微一笑应道:“她那里怕是无法照顾周到了朕还有公事要办就不去了” “皇上”香浮还是不解地问了一声但见司徒珞尘并沒有回答的意思便只好作罢从身边小丫头手中的批风接过來给司徒珞尘系上“皇上外面风大别染了伤寒” “变都四月未了哪里就那么容易病”话虽然如此说但司徒珞尘并沒有拒绝系上那批风踏进凡福殿他才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香浮“你且去将这个送给凉妃娘娘” “是”香浮接过那小瓶并沒有多问转身便向锦成宫而去 这里夙薇凉才刚刚眯了眼睛正迷糊着要睡着忽然听得青湖在外通传道:“娘娘香浮姑娘给您送东西來了” 夙薇凉心中一凛香浮來了皇上沒來 “请她进來” 香浮弓身走进门在那珠帘外面站着道:“凉妃娘娘吉祥奴婢奉皇上之令给凉妃娘娘送东西來了” 说着将手中的小瓶交给青湖青湖接过掀开珠帘走进内阁來递给夙薇凉 夙薇凉只就着青湖的手看了一眼并沒有瞧出是什么东西來只应道:“替我谢谢皇上” 先甭管送的何物谢了恩再说 香浮道:“是娘娘那奴婢告退了” 青湖等那香浮走了这才好奇道:“娘娘娘娘皇上给您送什么來了” 夙薇凉看她一脸八卦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这丫头罗嗦出去吧这里不用你候着我找你自会去唤你” 这青湖本想看那瓶子里装的什么但见夙薇凉赶她出去不由得垮了脸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夙薇凉拿起那瓶子揭开瓶盖拔了那赛子便凑上去闻了闻这一闻脸色就变了愣在了原地 这里面装的是上好的伤药 夙薇凉手捧着伤药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心里爆了一句粗口妹的这司徒家两兄弟都在耍着自己玩儿吗 难怪昨晚南厂受袭全后宫彻查而她锦成宫却是半点动静都沒有这药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夙薇凉却是不会相信司徒珞尘如此护她是因为对她宠爱有加想必马上就又要有差事等着自己了 她料到不错不过三日功夫司徒珞尘便來瞧她了 青湖喜笑颜开只倒是茶就立刻退了出去连点心都沒上给她与司徒珞尘留了个二人世界 司徒珞尘脸上带着调侃小包子脸上难得地露出一翻戏略道:“刚才青湖跟朕讲说是凉妃娘娘只怕是有了龙种让朕宣御医來瞧瞧” 夙薇凉见他來了本就有些紧张只得端了茶喝以掩饰内心的不安沒想到司徒珞尘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她吓得一口茶喷出來全喷在司徒珞尘的胸口上 “皇上对不……起咳咳……”夙薇凉被那茶水呛到不住地咳嗽又牵动了伤口一时间又是疼又是顺不了气涨得那小脸儿通红话都说不出來 司徒珞尘只是冷眼看着她见她实在快要背过气去了才走上前來在她背上轻轻顺着 等夙薇凉终于沒咳了那额头上也布满了冷汗 谁知司徒珞尘却是不死心地道:“所以朕也很好奇你这龙种是从哪里來了别也跟皇后娘娘一般弄了个野种來讹朕” 夙薇凉长呼了口气听司徒珞尘如此说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道:“皇上别听好那丫头胡说” 司徒珞尘坐下來见她窘迫便不再谈论此事只随意地道:“伤可好些了” 夙薇凉沉了脸半晌才道:“是皇上” “你把那孩子弄哪里去了” 见她问起那孩子的下落夙薇凉把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了只低着头默默不言语 司徒珞尘见她这般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道:“你连皇子都敢杀为何对个非亲非故的孩子这般仁慈” 好吧兄弟果然就是兄弟说的台词都一样 夙薇凉只不作声 司徒珞尘等了半天不见她回答便也作罢在房中转了一圈忽然目光如炬道:“凉儿朕容你纵你是因你还有些合朕的口味但你要清楚你现在所处的形式朕的忍耐不是无限的” 夙薇凉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就知道司徒珞尘留她必是要利用她便抬起头來不加思索地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司徒珞尘见她聪明识物嘴角弯了弯道:“朕可以放那孩子走也可以不追究你杀皇子闯南厂” 夙薇凉一听忍着那腹部的痛双膝跪地沉声道:“凉儿愿意为皇上感脑涂地刀山油锅再所不息” “那么你去给朕把‘醒帮’灭了吧”司徒珞尘道 夙薇凉微微一挑眉“醒帮”她听过便是那淅丞相的长子淅醒创办的一个江湖帮派其手下握着北其帝国十多个运河渡口且又与江湖各大组织交往密切虽然说朝廷长拿不下便却并沒有做出有太出格的事情怎么如今猛然要灭了他 而这淅醒虽然说是长子但却是淅老爷少年时与丫鬟所生故在淅家是备受冷眼偏这淅老爷年少轻狂时生的儿子又不服管教至他十六岁的时候两父子大闹了一场淅醒从此再沒归过家再后來便创立了这“醒帮” 夙薇凉的心思转了一圈不由得问道:“皇上不是要凉儿查那越神堂” “那是自然”司徒珞尘浅笑道 言下之意便是要灭了那“醒帮”又要查出那“越神堂”了 夙薇凉在心里冷笑但脸上却不带出分豪沉声应道:“凉儿领旨” “朕会对外宣扬凉妃娘娘怀了龙胎需要静养一律不见外客你这‘怀胎十月’就好好努力吧争取给朕生个皇子” 夙薇凉嘴角一阵抽搐应道:“是” “你想要什么或者是席止君想要什么跟朕说明吧你替朕办完事朕便允了你便是” 夙薇凉缓缓地抬起眼看着司徒珞尘只见他眼眸如星一张包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便壮了胆子一字一顿地道:“请皇上……将西凉三市划给林靖国” “哈哈……”司徒珞尘万沒有想到她会提出如此要求來不由得大笑夙薇凉却是目光炯炯神色认真 司徒珞尘直到笑够了才道:“你这可是在叛国” “凉儿本就不是北其人”夙薇凉沉声答道 司徒珞尘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那额前的青筋根根爆起呵道:“夙薇凉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赎罪夙薇凉在四年前已经死了我是凉儿”夙薇凉见司徒珞尘暴怒非但沒有退缩反而将头扬得更高了继续说道“皇上如果能允下别说是叫凉儿为您灭了那‘醒帮’揪出‘越神堂’的后幕就算是恒王司徒靖恒凉儿也将替你除了那心腹大患叫他消失” “司徒靖恒……”司徒珞尘微微眯了眯眼脸色渐渐平静只盯着夙薇凉 夙薇凉腹部的伤口似有裂开正隐隐作痛她不由得捂住腹部皱眉道:“沒错皇上席止君的真正身份想必皇上早已经查道凉儿并不想过多隐瞒这西凉三市本就是林靖国土现在不过是还给人家皇上灭了席家全门……”说到这里夙薇凉放缓了语气叹道“自古两国交战死伤不可避勉凉儿不想过多评价但凉儿必须替他夺回国土” 司徒珞尘闻言吸了口气忽然低下头來与夙薇凉的距离隔得极近问道:“若他要你夺了朕的性命呢” 夙薇凉面不改色道:“他并未让凉儿如此做” “若他说了呢” 第155章 你是信朕,还是信他 “凉儿的命在他手中.无论他叫凉儿做何事.只要凉儿办得到.”夙薇凉丝毫沒有犹豫. 司徒珞尘闻言稍稍一愣.随即挑了挑眉道:“想要杀朕.凉儿.你办不到.” 夙薇凉抿紧了唇.不再回答. “朕叫你去.并不是你一人去.朕会把莫将军派给你一同前往.另一点.若那淅醒同意招安尚可.若不同意……” 夙薇凉道:“凉儿明白.” 司徒珞尘负手站立了好一会.见夙薇凉的腹部已星星点点渗出血來.不由得轻声道:“你先起來吧.” 夙薇凉起身站起.只觉眼前忽然一花.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在地.司徒珞尘一手扶住她.将她按坐在床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道:“你歇着吧.朕晚点再來.” 夙薇凉忙拉住了他.司徒珞尘回过头轻声道:“西凉三市的事.容朕考虑一下.” “是.”夙薇凉松了手. 司徒珞尘瞟了她一眼.接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夙薇凉面无表情地坐回床上.心中的那惊涛还沒有平复下來.直等到那青湖进來了又出去.她才颤抖着扶住了床檐. 她又不傻.皇上此次把她赶出了宫.必是要她有去无回了.既帮他办了事.又除了自己这个后患. 但此时的她.却不能抗指不遵. 只是不知道那个随她同去的莫将军究竟是何许本事. 夙薇凉暗自坐在床上.准备自己换药.疼得满头的冷汗.那司徒靖恒也不知道是给她如何包扎的.他缠得紧.现下结痂后那伤口便粘在了布条上.想要撕下來.实属不易. 正痛得无法自持.忽听青湖又宣后皇上到了.夙薇凉一惊.忙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你们下去吧.朕先瞧瞧她.”司徒珞尘刚进门便吩咐道. 一进门便见夙薇凉满脸冷汗.脸色白得吓人.又见那桌上放着自己给的伤药.便知她正在换药.不由得愣住:“你这三天了才换药.” 夙薇凉点点头. “胡闹.那伤口岂不是与绷带长一块儿去了.过來.给朕瞧瞧.”说着.司徒珞尘也不等夙薇凉反应.便已经走了过來.掀开被子. 夙薇凉本就准备换药.那伤口又在腹部.为图方便她此时脱得只剩下一个肚兜.司徒珞尘却是眉头都沒闪一下.只将那绷带先是一层一层解开.到最后一层时.稍微一动.夙薇凉全身就颤抖了一下. 司徒珞尘不由得停下了手. 见夙薇凉反应沒那么强烈了.便又慢慢地撕开一点儿.引起夙薇凉的战栗后.他又停下手.如此反复几次.夙薇凉已经像是在水缸里捞起來一般.全身被布满了冷汗. 最后.夙薇凉实在忍不可忍了.苍白着嘴唇颤抖道:“皇上.您给个痛快吧.” 妹的.这是故意要玩她吗.咬牙撕下來就行了.这几次三翻的岂不是特意折磨她. 但她这回却是冤枉了司徒珞尘.他是一代帝君.又哪里做过这等差事.看着夙薇凉疼.他便打算一点点撕下來.好减轻她的痛苦.谁料竟然起了反作用. 听夙薇凉这样说.司徒珞尘皱了眉头.扯着那绷带咬了牙用力一撕.当即便听到了夙薇凉不大不心地闷哼了一声.全身剧烈颤抖起來. “很疼.”看她的样子.司徒珞尘不自觉地流露上出一丝担忧与关心. 夙薇凉被他的语气惊得一愣.随即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題道:“皇上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嗯.”司徒珞尘从桌上拿起伤药.见那伤口刚被撕裂.又有鲜/血流了下來.便小心地将那伤药细细地均匀地擦了. 他虽然应了一声.但却并沒有说是应允还是不应允.夙薇凉只好等着他.直等到鼻头上都冒出汗來了.才听司徒珞尘道:“朕应了你便是.” 夙薇凉见他答应得爽快.反倒有些吃惊. “但只一点.朕应了划给他们.并不代表朕不会再抢回來.自古强国号令四方.历史只为胜者改写.打不了胜战.那么国土的界限就是不明确的.”伤药上完.但又不能用那用过的绷带包扎.司徒珞尘便拿过夙薇凉的中衣.用力一撕.将它撕成一条一条的.为夙薇凉缠上. 夙薇凉沉默不语. 她本不欲参与此事.奈何席止君对那三市却是分外执着.她只好也无赖一回.令皇上允诺她. “你要朕留个凭证给你吗.”司徒珞尘见她沉默.便问道. 夙薇凉迟疑了片刻.轻声道:“君无戏眼.凉儿相信皇上.但是……凉儿要给师傅一个交待.” 听她这样说.司徒珞尘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朕都应你便是.” 夙薇凉心里明白.司徒珞尘既然安排她出宫办此事.便沒打算再让她回來.所以.在她出门之前.必须要弄清楚一些事才好. 还有一个人.她一定要杀. 正想着入神.忽然感觉到唇上一凉.竟是司徒珞尘凑过來亲了她一下.夙薇凉大吃一惊.瞪着司徒珞尘. 司徒珞尘浅浅一笑.道:“这是朕谢谢你帮朕找到了名单的奖励.” 夙薇凉被她的行为弄得莫名妙.转瞬又觉得气愤.只是不便于发作. “朕会尽快安排你出去的.有何沒有做完的事.尽早去做吧.”说完这句话.司徒珞尘转身便要走. “皇上……”夙薇凉叫住他.问道.“皇后手上的名单.您可是拿到了.” 司徒珞尘顿住脚步.不置可否. 夙薇凉等他的回答正等得心焦.便见他转过身來.缓声道:“夙薇凉.你看着朕.” “我不是夙薇凉.” “你是.” 夙薇凉无法.只好抬起眼.看着司徒珞尘的脸. 司徒珞尘轻声问:“你告诉朕.若他日遇上司司徒靖恒.你可能出手杀了他.” 夙薇凉万沒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问題.不由得一愣. 司徒珞尘继续道:“如今你的身份已经败露.朕不杀你的原因有很多.但若你不能对付司徒靖恒.朕又留你何用.” 夙薇凉眼中瞬间冷寂一片.忍不住问道:“皇上为何如此容不得他.” “因他杀了我母后.因他现今密谋造反.因他……占据着你的心.”司徒珞尘一字一顿.清晰地道. 夙薇凉呼吸一窒.原來九年前的宫廷政变.竟然是如此回事. 脸上一凉.司徒珞尘捏起了她的脸颊.迫使着她与自己自己对视.“那天晚上.刺杀朕的.是你吧.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对吗.” 夙薇凉心里又惊又震.连话也说不出來. “你杀人的手法.与那天去撷芳殿杀死小宫女的手法是一样的.原來那个时候.靖恒就想要刺杀朕了.他可真是朕的同胞好兄弟.不单杀了母后.还想杀了朕……” “皇上……”夙薇凉的脸都被捏变了形.但她却是忍不住开口阻止了司徒珞尘.“皇上可否告诉凉儿.那天晚上.倾色是受你的命令杀我.还是受了恒王的命令.” 司徒靖恒再三说过他沒有派人杀过自己.但倾色却一直到如今死咬是受了恒王的命令.无论用什么药.她都沒有松嘴半分. 与其自己做些无谓的猜测.还不如直接了当地问清楚. 司徒珞尘紧紧地盯着她.半晌也沒有再开口讲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目光中的戾气已经散去.只剩下一层柔和的光.夙薇凉期待地看着他.但却放了手.直起了身体. 半晌.才听他缓缓道:“朕若说朕沒有.你是信朕.还是信他.” 这个问題还真是把夙薇凉难住了. 她真是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要去杀了飘然.不然身份也沒有那么快暴露.也不会被要挟至此. “很难回答吗.” “不.皇上.若是皇上想杀我.我无话可说.只有恒王想杀我.才会让我想报仇.”夙薇凉平静地说. 她是个杀手.手中鬼魂无数.从走上那条路的第一天起.她便知道自己只有两个结果.杀人和被杀.她杀过很多不认识的人.也不怕被任何不认识的人杀死.但是.只有他不能杀她.只有他.不应该背叛她. 只有那个人.才会让她痛.才会让她恨. 只有那个人.才有那个本事.令她义无反顾地回來报仇.想要让他也痛.想要让他也尝尝那种痛苦.想要让他也生不如死. 想要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是吗.朕明白了.”司徒珞尘似是自嘲地笑了一声.再不多话.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已经走出去良久.夙薇凉才如梦初醒.失唇轻启:“恭送皇上.” 半晌.她又喃喃地道:“点寒.再等等吧.总有一天.我会把飘然地死讯带结给你.” 腹部的疼痛一波一波地袭起.这伤口倒是已经沒有大碍.只是夙薇凉稍微有些贫血了. 出宫的事宜很快便准备好了.司徒珞尘给锦成宫下了死命令.娘娘出宫的事若敢透露出半个字.便提头來见.青湖虽然震惊.但却是沒敢说什么. 第156章 谈判破裂 倒是惊玄宫的恒王三翻二次怕人來打探,终于暗自发觉凉妃娘娘已经不在宫中的事实。 这天辞幼刚从宫外办事回來,就被司徒靖恒召去了书房。 “王爷?” 司徒靖恒正对着窗外出神,见辞幼來了,便道:“‘醒帮’如何说?” 辞幼道:“属下不辱使命。” “这一个月來,辛苦你了。”司徒靖恒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辞幼见他脸色不好,试探着问道:“王爷可是有心事?” 司徒靖恒若笑了一声,剑眉微蹙道:“你不辱使命了,夙薇凉可就难办了。” “此话怎讲?” “皇上大概已经猜到本王在搜罗江湖组织力量,此次恐怕也知道‘醒帮’欲同本王合作,大概要带人去灭了。” 辞幼微微一思量便明白过來:“皇上竟是派了凉妃娘娘去?” “只怕是夙薇凉的身份已经暴露,一则让她去剿匪,二则,令她有去无回。”司徒靖恒沉了脸色道。 他不说辞幼也明白,这剿匪若剿得好,事成之后暗杀了她,若剿得不好,只怕直接命丧‘醒帮’,倒是省去了诸多麻烦。 “王爷,不如由属下走一趟?”辞幼立刻请命道。 司徒靖恒略微一沉吟,接着便道:“也好,本王暂时走不开,朝中无本王恐引起猜忌,等本王处理好朝中事务,自去与你们汇合。” “是。” “去吧。”司徒靖恒挥了挥手,背过身去。“去做准备一下。” “何需准备,属下现在就去。”辞幼沉声道,接着便要走。 “你也得吃点东西,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一觉吧?”司徒靖恒无语地看着他,“不急这一时半刻,你才刚刚回宫,先休息一下吧。 辞幼见司徒靖恒坚持,只好点了头退下去。 次日,他便带了一队亲信,快马而去。 “醒帮”总部设在青州,算是富裕之地,辞幼连赶了十日路,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夙薇凉比他稍早一步,此时与莫将军已经去见了淅醒。 淅醒正见客,辞幼便被拦在了院外。 而夙薇凉一身男装坐在大厅当中,从进门至此一句话也不曾说。有莫将军在,她何需说话? 双方交谈甚久,长篇大论唾沫横飞,夙薇凉听得昏昏欲睡,但大致也明白了双方的意思。一个极力劝导归顺朝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另一个则始终浅笑,看样子是不打算同意。 接着莫将军便开始恩威并施,点出归顺朝廷的诸多好处与不归顺的各种后果,而这样说了的结果便是淅醒一句:“莫将军带上这么多兵马來气势汹汹地围了我‘醒帮’,看來根本沒有要和谈的意思吧?”而宣告谈判破裂。 大厅里一时间静默下來。夙薇凉头撑着脑袋,在双黑水晶般的眸子瞟了一眼莫将军又看了看淅醒,最后问道:“谈完了么?” 淅醒的目光落在夙薇凉身上,从进门开始,他便开始留意这个小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两人的长相,,有些相似。 要说真相似,倒也不是,只是两人那双眼睛,以及那抬眼的神韵,简直是一模一样。 夙薇凉穿越而进的身体,便是这淅醒的妹妹淅羽,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夙薇凉明白这一点,所以两人神似也不足为奇,倒是淅醒來了兴趣,问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夙薇凉拱了拱手道:“凉儿,淅当家,多多指教。” “凉儿……”淅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长期行走江湖的人眼神何其毒辣,只长稍加打量便知她并非男儿身,当下也不点破,笑道,“既如此,咱们后会有期。” 夙薇凉与莫将军一同站起來,拱手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再后会可就是要打架了。夙薇凉微微扬了扬嘴角,跟在莫将军身后走出了门。 才出门便看到了一身白衫站在院子里候着的辞幼,夙薇凉挑了眉,稍微讶异了一下,便了然地轻轻笑了笑。 这下算是真的明白为何皇上非要灭了这“醒帮”了,不能为自己所以用的力量,就算毁掉也不会落入仇人之手。 也好,辞幼到了,想必这司徒靖恒也隔得不太远了。他们俩人之间恩怨,也是时候解决了。 辞幼看着那个一身淡蓝色男装的夙薇凉,此时她看着他,露出了一脸轻淡的笑容。春日里温暖和煦的阳光洒下來,落在她的身上,似是在周身都染了一层光晕。更是映得她那笑容绚烂无双,,辞幼不由得看得痴了。 夙薇凉却已经将目光调了回去,只目不斜视地跟着莫将军。莫将军虽已见到了辞幼,但两人并不熟识,辞幼当初在军营时他还沒有参军,而当他做上将军的时候,辞幼已经成司徒靖恒身边了。 两人各侍其主,别说是交情,就连见面都甚少。此时在这里遇上,两人都只当不认为。 夙薇凉与莫将军回去以后,便开始为之后的行动作准备。醒帮总部在乌其半山腰中,虽不至于山势险峻,倒也是易守难攻。此时还未曾有火炮一类武器,想要攻下这寨子,只能靠爱近肉博。 夙薇凉站在山下,往这乌其山上眺望,半晌才问下一旁的莫将军道:“将军,是要准备第二次议和?” 这莫将军叫莫开,四方脸大浓眉,听得夙薇凉的话便冷笑了一声道:“还议什么?咱们直接冲上去” 夙薇凉愕然道:“这虽是总部,但他们的势力绝仅是如此,莫将军不先摸清了底细较好吧。” 皇上虽命他们來剿匪灭醒帮,但给他们的兵马只有五千,而刚才夙薇凉进去时大致估量了一下,这醒帮的人马必在五千之上。这山坡陡峭,攻起來极其不易。说不定他们的兵还沒有爬上山腰,就被对方给砍了回來。如果强行攻寨,只有送死。 淅醒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刚才在面对二人的时候完全沒有惊慌。 “哼,”莫开冷笑了一声,接着便道,“要灭醒帮,可不仅仅只有带兵强攻这一条,若强行能攻得,为可这些年朝廷都拿它沒有办法?就是那几个分部,也并不好拿下。” 听他这样说,夙薇凉心思又转了几圈,若真要他们來打,这么些人肯定是拿不下的。难道皇上就这么认定他们会出奇至胜? 想到此处,夙薇凉不禁问道:“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等着。”莫开不冷不热地道。 “等什么?” 莫开高深莫测道:“等时机。” 夙薇凉不再问了,她穿着一身白衣站在山下,身后是那五千将士,瑟瑟晚风吹拂着她的脸盘。她开始觉得这场剿匪进行得有些诡异了。 单就这实力上來说,这五千将是根本就不是醒帮的对手,再者又沒有攻匪的利器。就算是偷袭,也得先上山,这山下中处遍布着岗哨,想要偷袭上去几乎不可能。 皇上为什么会安排这样一场行动呢?夙薇凉不由得蹙眉思考。 而莫开下面的行动,证实了她的猜想。他连夜退后了十里,将五千将士分为了十队,围着这座乌其山附近安营扎寨,就地等候。 这分明就不是要攻寨,而是借这攻寨的名义去做另外的事。但究竟要做何事,莫开不肯说,夙薇凉也不多问,她只隐隐觉得,这一切似乎与自己有关。不然司徒珞尘也不会让她亲自前來。 但直等了三天,莫开也沒有任何动静,夙薇凉等得有些着急,不由得去将营问问道:“莫将军,咱们何时攻进去?” 莫开此时正在与部下棋,见到夙薇凉,只是抬了抬眼,随意问道:“你急什么?” 见莫开十分悠然,夙薇凉想着就算是自己直接问了此行目的,这骚包也不会说。只得叹了口气走出营去。 此时正值夏初,乌其山上的风景正要最美的时候,红的白的绿的黄的,一眼望上去美的动人心魄。乌其山有好几个山脉,醒帮便建这最高的山腰,占据着天险。多年屹立不倒。 既然问不出什么,那不如别想了。夙薇凉脚尖点地,脚下如生了风一般向前掠过,飞身至了前方一片花海。 这里的草青花艳,令心情不由得舒畅,平常人到此地说不明要担心这花草带毒,但夙薇凉却是完全不怕。找了一块地方,随意地仰面躺下。阳光晒到自己脸上,身边的花草散发出一阵迷人的香气。 这是大自然的味道。 在21世纪的时候,夙薇凉就喜欢各种花草,喜欢大自然,爱那山山水水,并不爱大城市。但穿越到了这里后,虽然四处都是自然景观,但她却一直沒能好好看看。 想到这里,不由得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的阳光晒着土地的味道。夙薇凉搭起二郎腿,手枕着头部,随意扯了一根草根,也顾不得脏,用手拍拍就放在嘴里嚼了起來。 她明白,自己目前的状况凶险万分,司徒珞尘此行只怕根本不是要围剿什么醒帮,只怕是想围剿自己。但至于为何到现在还未曾动手,大概是在等他下命令? 第157章 你若信我 但她却不明白,围着乌其山扎营又是何原因? 莫开一连扎营就扎了十日,这也令夙薇凉有了不少清闲时间,她天天來这一片你花海晒太阳,一睡就是一下午. 而在第十一日,莫开的五千士兵终于有了动静.夙薇凉原本已经睡着,但那鼓声却是忽然响起來,吓得她一激灵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向大营飞身而去. “莫将军……“见莫开已经带着人要走,夙薇凉不由得有些纳闷,“将军咱乌这是去哪里?“ 莫开神色有些急,但却并沒有回答夙薇凉的问題.正要挥马向前,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 “这匕首可是我新手做的,一刀封喉,将军要不要试试?“夙薇凉眯了眯眼睛,将那匕首再向前一分,道,“你要去哪里?“ 莫开看了她一眼,原本有些急的脸色此时竟然平静了下來,回道:“咱们要围的人到了.“ “是何人?“ “娘娘跟着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莫开冷笑了一声,用手轻轻挡开夙薇凉的匕首,策刀向前冲去.身后众多将领便也跟着一起狂奔而出,一进间尘土飞扬,马蹄声四起. 夙薇凉面色一紧,原來围着乌兰山的目的并不是要攻下醒帮,而是要劫來醒帮的另一个人? 但是什么人能够令司徒珞尘拨出五千兵马來围? 想到这里夙薇凉脑中灵光一闪,这个人她也在等司徒靖恒! 夙薇凉狠夹了一下马肚子,接着便迅速追了上去. 她的猜测不错,司徒靖恒从西南而來.此次他虽然是暗访,穿的是一身商人的打扮,但还是被那些士兵一眼就瞧了出來. 此时他与那一支商队被众多兵马围在中间,激战正酣. 夙薇凉轻轻地咬住嘴唇,半晌沒有动作. 好一个司徒珞尘,放自己出來根本不是剿什么醒帮,也不是叫她去查什么狗屁越神堂,竟然是以她为饵,引司徒靖恒出宫. 难怪那日他会问自己,若对上司徒靖恒,自己可能下手杀他? 这个问題夙薇凉现在也在问自己,可能? 正想着,忽然见东南面的包围脚忽然打开了一个口子,几名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英勇无比,所过之处那士兵像是被地里的麦子一般被割倒. 辞幼一马当先,不多时就已经杀至中间.而那原本围着乌兰山扎营的其他士兵,此时也已经迅速往这边赶过來. 敌众我寡,措手不及,沒有援军. 就算是司徒靖恒厉害,那也只是血肉之区,五千人对还不到五十人的队伍,后果可想而知. 夙薇凉咬了咬牙,这司徒珞尘也太不要脸了,如此以多欺少. 包围着的人越來越多,黑压压的几乎令人透不过气來.外围的人按兵不动,里面的人奋力拼杀.就算是打持久战,司徒靖恒也要被他们这些兵累死. 夙薇凉抬头看了看十里外的乌其山,淅醒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就连那原本清亮如宝石的黑眸也缓缓地眯了起來.夙薇凉坐在那高头大马之上,一身白衣随风飞舞,耳边充斥着鼓声,喊杀身,连成一片.她似乎又想起了那个晚上,自己带伤被追杀,最后倒在雨幕中的情景. 司徒靖恒,这就是孤立无援的感觉了. 司徒靖恒被亲信们围在正中间,但还是有不顾死冲上來要砍他的,被他奋力斩下.隔着那人山人海,他的目光悠远的望过來. 夙薇凉胸口一窒,那目光里有不可置信,也夹杂着些许心痛.夙薇凉冷冷一笑,司徒靖恒大概从沒有想过自己会带兵围他,这连夙薇凉自己都沒有想到. 包围圈越來越小,司徒靖恒护着身后的一人,开始冲出外冲去.他不想死就必须冲出一条血路來. 夙薇凉眼神一闪,见他马背上竟然还有一人,而这个人现在被他护在身后,只露出了半个头來. 很显然司徒靖恒是想拼命也要把这个人带出去. 夙薇凉不由自主咬住了牙,抢过身边人的弓,又取了一支长箭,迅速地搭弓引箭. 站在不远处悠闲地指挥作战地莫开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扬起嘴角笑了笑. 夙薇凉将弓拉成满月状,箭尖直指司徒靖恒. “嗖“地一声,那箭呼啸而至,伴随着那森森的杀气,越过那千军万马,直冲司徒靖恒而來. 司徒靖恒看着那支箭,身形却是纹丝不动.一刀斩死马下一人后,箭尖已经飞至眼前.只见他左手一挥,稳稳将那箭身握在手中. “王爷小心!“夙薇凉见一击不中,已经迅速射出了第二箭.坐在他马背后面的人此时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整张脸从司徒靖恒身后露出來,一脸惊恐. 司徒靖恒却是微微地扬起了嘴角,再次接住了那支箭. 夙薇凉只在那一个瞬间,便已经看清司徒靖恒身后人的长相,不由得放下了弓,脸上一片肃然. 那是墨翠. .[,!] 夙薇凉曾经的贴身丫鬟. 司徒靖恒身形一转,躲开身后的一把暗刀,接着一把将墨翠提至身前,跨坐在马背上. 夙薇凉原本要将他身后保护的人射下來,但现在却只得垂下了手. “王爷,您放奴婢下去吧,奴婢会连累你的.“墨翠一张脸已经吓得苍白,全身止不住的轻轻颤抖.刚才夙薇凉的箭她看得很清楚,根本就是对着她來的. “你不会连累本王,薇凉以为你是新欢呢,刚才脸都气白了.“司徒靖恒轻轻一笑,横刀挡在墨翠身前. 辞幼从身后赶上來,他的肩上被划了一刀,此时鲜/血正顺着手流下來.“王爷,咱们必须要冲出去!“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远处的白衣少年,笑了一声,将墨翠迅速转移丢至辞幼的马背上,低声道:“带她走.“ “王爷?“辞幼一听这话就急了,言下之意难道是他不走. “这是命令.“司徒靖恒冷泠说了一声,迅速调转马头,往來时的路而去.他刚刚稍微打开的缺口此时迅速合并了,辞幼已经沒有时间再细想,对墨翠呵道:“低下头!“ 一匹马背上两个人,困难地向包围圈外冲去. 夙薇凉紧紧盯着那个背影,他现在回去,无疑是送死. 司徒靖恒难道疯了? 他果然是疯了. 自己再次跳进了包围圈中间,身边有亲卫已经不到十位,他静静地立在千军当中,身形挺得笔直,望向夙薇凉. 明明是那么远的距离,耳边全是喊杀身和击鼓声,但夙薇凉却听清楚了司徒靖恒的话. “如果你还相信我就跟我一起走“ 司徒靖恒用尽了力气,几乎是咆哮地喊出了这句话,他不知道夙薇凉能不能听到,也不清楚她是否能懂. 做这一切,只为她. 如果她心里还有他,那么她会向他走來. 如若不然他活着,已无任何意义. 如果沒有她,任何算计,任何斗争,都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他根本不屑. 一支暗箭袭來,司徒靖恒不闪不避,夙薇凉双眼嗖地睁大,就见着那只箭直刺进他的肩头.她把牙齿咬得咯吱响,手心也紧紧地握住了拳. “弓箭手准备,若娘娘出手,直接射杀.“莫开转过头,轻声对身边的副将说.却在头一抬起來的瞬间,看到夙薇凉闪着寒光的双眼正直视而來. 那眼中的杀气如同狂风一般席卷而來,就连久经杀场的莫开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想要一石二鸟?这梦也做得太早了. 手下用力一拍,迅速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接着脚尖在马背上用力一点,那身形便如同一支离了弦的箭一般.直向战场中间而去. 莫开一惊,而身边弓箭手早就已经准备,瞬间几百支箭齐齐向夙薇凉而去.但她速度极快,根本來不及对准,就已经像阵风似的到了场中央. 司徒靖恒在见到她动身的一刹那,脸上就已经露出了笑容.直比那冬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但夙薇凉的脸色却是一点都不好.直接砍了一个骑兵,抢了他的马冲过去. 司徒靖恒还來不及开口,夙薇凉已经从袖中掏出了短笛,笛声悠扬地响起來. 她这笛音像是能抽光人的力气,让人竟然连刀也握不住. 亲卫兵见有高人相助,立刻添了三分勇,拼死地向外冲去. 有了夙薇凉的笛单,莫开军队的战斗力大大减弱,就连辞幼也趁机冲了出去. 他们一行人将包围圈迅速打开了一个缺口,也顾不得方向,迅速朝前狂奔而去. 莫开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功夫,虽然已及时护住心脉,堵住了双耳,却是仍然觉得头晕目炫,气血翻涌. 司徒靖恒要的马要比夙薇凉快得多,但却是为了等她特意减了速度. “你别吹了,耗损内力,他们暂时追不來的.“ 夙薇凉白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短笛.看了一眼他肩上的箭伤,沒好气道:“你活腻了?“ 司徒靖恒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这一箭射來的角度他已经计算过,若能射中要害,他也就躲了,但现在射的是肩,若他不挨上这一箭,凯能逼得到夙薇凉來救他?(无弹窗) 第158章 诡异原始森森1 【风云阅读网.】 看來这一招苦肉计倒是用对了地方 夙薇凉瞟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带着几分高兴岂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当即便冷了脸道:“你别以为我是特意救你要杀你的人是我死在别人手上岂不是可惜” 司徒靖恒被看穿心思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 “王爷我们还要往前吗”前方的汉子忽然勒住了马头问 司徒靖恒面色瞬间沉下來也将马停了下來 夙薇凉向周围看了一眼又见司徒靖恒的脸色不太好便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回娘娘往前面是天行山”前方的两个汉子已经都停了下來巴巴地等着司徒靖恒下命令 一听这名字夙薇凉就知道这次惨大发了这天行山她在席止君那里听过如果搁现代社会这类地方差不多可以叫作原始森林沒有被人类开发过或者说沒人能从里面活着出來 司徒靖恒低头考虑了一下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说:“你看我做什么要进你进我才不想陪你送死” 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扫了一圈夙薇凉的脸出声说:“咱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他们马上就要围上來我们必须进去” “你白痴啊怎么就沒想到人家带那区区五千兵马就是为了对付你呢还巴巴地跑出宫來送死世人还称你才智过人我看就是个蠢材”夙薇凉想到这一点就沒好气忍不住噼里啪啦地骂起來 司徒靖恒被她说得一愣半晌才微微低了对苦笑道:“本王倒是真沒有想到” 一看他这模样夙薇凉便知不是在说实话连她自己都明白司徒珞尘这回是想让她有去无回如果司徒靖恒真的不來那么这五千兵只怕就是为了围自己了但夙薇凉此时也不说破只哼了一声问道:“这片天行山森林有多大” “方圆大概三千里……” 夙薇凉大吃一惊默默地沉思了一下便道:“进吧” “王爷”前面两名亲信转过头來道“进还是不进追兵想必要到了” 司徒靖恒沉吟道:“进” 夙薇凉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这里加她一共十人皆是武功高强之人但其中却有人已经受了重伤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道:“进但是不能全部进得有人帮我们引开一部份追兵”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下來引开追兵基本就是送死大家都清楚夙薇凉这是在把拖后腿的人丢在这里便有那受了伤的汉子主动请缨道:“王爷请让属下和李六子等五人一同却为王爷引开追兵” 夙薇凉也看下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面沉于水半晌才悠悠道:“李六子你还记得本王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李六子背后被开了一刀此时已经是满脸泠汗脸色苍白沉声道:“回王爷属下记得” “本王曾经说过你们就是本王的异姓兄弟深宫斗争激烈沙场刀剑无眼若有一天咱们兄弟中谁先走一步那么他的家人便是兄弟们的家人……” 听到这里李六子忍不住要翻身下马却被人用手按住“你身上带伤勿乱动” 李六子忍不住鼻子发酸道:“李六子家中就这一个儿子取名的时候为了让人以为家中还有五个兄弟别人不敢欺负才取了六这个名属下的父母……” “本王也曾经说过……”司徒靖恒打断了他继续道“本王说过会同你们同生共死荣辱以共王本愿用性命去换你们当中任何一位的性命所以……作为军人你们若不是战死杀场本王绝不会在任何时候抛弃你们走吧咱们一起进去” 夙薇凉扬了扬眉看着远方的那片森林好在只是原始森林不是热带雨林但是古代社会的原始森林究竟是什么样子夙薇凉也不能完全确定既然从來沒有人从里面出來过想必其凶险程度也不低 正在深思忽然听到那李六子大声吼了一句:“王爷请保重兄弟们的家人拜托王爷了” 说罢也不等司徒靖恒开口用力地一夹马肚子跟他一起的五个人二话不说一起策马狂奔了出去 司徒靖恒微微闭了眼睛看着那一地飞扬的尘土道:“咱们也走” 说着便不再多做停留迅速向前跑去 奔至天行山森林入口夙薇凉便下了马便将那身上的白色外衣锐下來接着便从背后的包袱里找出一身黑衣换上 这身衣服不比之前的宽松飘逸长袍这是一身完全紧身的劲装夙薇凉把之前自己的白色衣服撕成条接着用这布带扎紧了衣襟不留一丝缝隙然后将带着的匕首插满了腿上和腰间 一时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这丫头身上怎的带上了如此多的利器 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漫不经心地道:“你那伤口若再不处理一下就等着在里面挂掉吧” 司徒靖恒苦笑了一下他的后肩还插着一根羽箭此时他自己挥刀一挥便将那羽箭斩断准备自己用力拔掉那箭 亲信立刻过來一手按住司徒靖恒的肩一手握住那箭迅速用力将箭抽/了出來司徒靖恒在整个过程中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 “这里马儿进不去把你们的干粮带好分散每个人身上都带上”司徒靖恒包扎好了伤口便从马上下來 夙薇凉已经完全换装完毕领先走了进去 高高低低的树木肆意生长着此时正值夏初无数蔓藤纠缠在树木上陈年的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一股腐烂的味道弥漫在鼻间司徒靖恒一行四个紧跟在夙薇凉的身后 “把你们身的衣服绑一绑勉得遇上什么麻要逃命影响了速度干粮分散装不要一个人带着那么大一袋想压死”夙薇凉微微回头就见一个汉子正背着一大袋的干粮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沒事属下扛着就好” 夙薇凉停下转过身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庭”不知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題这宽脸大汉有些迷惘地看着她 夙薇凉眉头轻轻一皱道:“你若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做别拖后腿” 张庭一愣被夙薇凉那周身的戾气怔得半日也说不出话來 司徒靖恒道:“按她说的做”接着又看了一眼夙薇凉问道“这种地方你熟悉” 夙薇凉转过身四周环视了一下道:“我也不想熟悉” 她当初在热带雨林里受训进去了几乎上千人但出來的不足十个而她便是其中一人至今她还记得那时的情景同伴一个个的死亡甚至为了活命她还生饮过动物的血连老鼠都吃过 想到这里夙薇凉不由得从胃里泛起一股恶心 干粮分装好每具都带上了一袋紧紧挂在腰间再往前走脚下依旧是软趴趴的那腐烂的味道便越來越浓弥漫在鼻间令人心中发闷 沒有发现任何脚印小动物的大动物的豹子狼群老虎什么大型动物都沒有 “这里有点奇怪为何不见任何动物沒有它们的脚印也沒有它们的粪便和气味这里难道沒有猛兽”张庭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沒有大型猛兽也不见任何危险的东西但这个地方却从一來都是有进无出到底是为什么 越是往里走那树木和藤蔓就越是多样复杂绿色的青黑色的黑色的甚至灰白色的树藤在树森间纵横交错在头顶几乎要将日光全部吸收好似一张天罗地网 这种情境不由得让人心生恐惧和压抑甚至有那张大网随时会落下要将他们五人全部紧紧缠住一般夙薇凉忽然迅速地向前走脚下如同生了风一般 “你们紧跟着我走不要落下别碰任何东西” 丢下一句她便更快的加了速度 再走了一段路程地面渐渐变得湿润花儿也竞相绽放着乍一眼看上去五彩缤纷甚是好看 “这花真美……”一名汉子忍不住停下脚步向前凑着去闻那花香 “不要碰任何东西”夙薇凉正用心地看着前方更加黑压压的树忽然听到身后冒出这样一句话便不由得转过头來励声道 “吕四你小心点”张庭也忍不住呵了一声吓得吕四迅速直起了身体 司徒靖恒向前紧走几步对夙薇凉道:“你真的对这里很熟” 夙薇凉站在那天罗地网的树丛间转过头來沉声道:“我曾经有上千名的同伴死在这种地方而我却独自爬了出來” 只一句话便说得司徒靖恒沉默了下來 夙薇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正要再往前走忽然被司徒靖恒抓住了手 “薇凉……本王以后再不让你受这种苦了” 第159章 诡异原始森林2 “哦”夙薇凉挑眉忍不住嘲讽道“这些话你四年前跟我说的时候我信了但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四年前对你言听计从的女人了你的本性我已看透你又何必再装好人就连刚才对李六子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离开而故作的说辞吧” 面对夙薇凉刻意的嘲讽司徒靖恒只是苦笑了一声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本王确实是真心想带他们一起进來的沒有丢下任何人的意思你不信……也罢” 夙薇凉斜眼看他虽然沒再开口但那眼神却分明是在说:“你以为我会信” 司徒靖恒叹了口气知道再多说也无益索性不再开口 行行复行行一行人迅速向那森林深处走去脚下的地面越來越湿而在那前方百花开的更是娇艳了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甚至还有黑色的简直就是美不胜收 夙薇凉却在这时候忽然抽出了剑她背上背了一双剑此时被她一起持在手中沉声对众人道:“我再说一遍紧跟着我走若有人出了人什么状况不要管继续向前走就行” 夙薇凉的速度不像之前那般急她走得十分缓慢似乎是走完了这一步要迅速地想出第二步要往哪里踩 司徒靖恒紧紧跟在的身后顺着她的脚印踩下去 气氛忽然莫名的压抑起來 一行四人正在走着忽然听张庭叫了一声:“吕四” 司徒靖恒回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吕四排在最后此时与前面的张庭稍稍拉开了距离但刚才所踩过的的地方竟然迅速长出了一朵红色的花而在他们周围的花竟然开的开谢的谢就像是将她们的花期一瞬间全部展示了出來 就这一停留夙薇凉脚下的前方已经完全沒有路了秘密麻麻的都是鲜花 司徒靖恒在心下吃了一惊前后都被这些花阻断了道路已经无法动弹这种诡异的状况让除夙薇凉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什么破花老子废了你”吕四见前方已经开了花实在沒地方下脚便愤愤骂了一句抬脚就像那花朵上踩去 “别动”夙薇凉大呵了一声但已经來不及了只见那花间中忽然伸出來一个头如小孩手臂一般大的鲜红色的头一下子就窜出來向吕四脖间袭去 那速度快如闪电站在他旁边的张庭两袖还未來得及惊呼那东西便瞬间咬住了吕四的脖子 “吕四”张庭这时才惊喊出声要伸手拉住吕四便却被夙薇凉一句“不要碰他”双手顿在了半空中 他脖间的那东西似乎是蛇但又比一般的蛇要短粗全身火红色此时紧紧咬住吕四的脖子身体迅速膨大色彩变得更加娇艳 而吕中早已经说不出话來脸上一片青黑只眼球凸出看着众人但瞬间他那眼中的光芒便陨灭空洞的双眼定格接着整个身体轰然倒了下去 瞬间几乎这片地上的所有花朵都向他移了过去将他的尸体团团包围住从那花朵中探出的红的黄白蓝的绿的头全体向吕四的尸体上袭去 就连司徒靖恒的嘴唇都变得发白脸色难看起來 “快走”夙薇凉一个飞身不经意间就拉了司徒靖恒的手向前飞跑起來她要趁着花蛇吃食吕四的时间里奔出这片花园 “张庭高年你们快跟上”司徒靖恒一声爆呵对着剩下的两人吼了一句那两人才从惊恐中回过神來跟着司徒靖恒一阵狂奔 一直等完全跑了出來前方已经完全看不到花了为止大家才停了下來不住地喘着气 “那是什么东西”司徒靖恒不由得问道 夙薇凉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简单地解释道:“花蛇” “花蛇”司徒靖恒皱起眉他从來沒有看见过种吓人的东西 张庭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的泪无力地往地上坐 “别坐”夙薇凉忙先呵住了张庭沒好气道“不要乱碰这里和任何东西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在沒经过我的允许以前你们谁想死就擅自行动” 两句话说得张庭脸色更为苍白原本已经快要挨到地上的屁股硬生生地又抬了起來站定看着夙薇凉 “花蛇也叫鲜花蛇外表如同鲜花一样身体的下半部分埋入土中吃食经过的任何生物奇毒无比”夙薇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又道“饮血食肉噬骨任何生物被它缠上必定是尸骨无存吃完东西不留任何痕迹” 尸骨无存…… 司徒靖恒不由得问道:“可有解决方法” 夙薇凉看了他一眼道:“有就是带一活入砸它们身上一旦的了食物他们就会全体聚拢再不会顾及周围的其他东西但是这鲜花蛇也有个特点一般而言只会袭击碰过它们的人但只是一般情况如若饿得狠了也会主动袭击”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她至今还握在手中的双剑不由得挑了挑眉 “可能斩杀” “斩了一段下一段也同样会袭击人除非将它整个头捣碎”夙薇凉简单地说挡着便看到司徒靖恒微微变了脸色便冷笑了一声 话已至此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夙薇凉刚进入这片花园就抽出了自己的剑她不是为了要斩这些人花蛇她是为了在危机情况下牺牲他们当中的一人而吕四的死却是勉了她亲自动手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那是危及时候的打算如果幸运的话这些花蛇不久前才饱餐了一顿我们若不碰到就可以安全离开那片花园而且……若情况到了死一个人总比大家一块儿死要好”夙薇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不作停留迅速向前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我们要往哪边走莫开不可能把整片林子都围了起來如果我们继续往前就必须要穿过整片天行山森林但若再往两边跑路程虽然短些但也可以一出森林就被人围杀” 穿过整片森林无疑是个很大的挑战但若现在就改变方向那莫开的人马说不定已经安排好了天罗地网 “既然皇兄安排了这一出一定准备了不止这些兵力但他却可能想不到咱们能够走出去咱们整个穿过去”司徒靖恒道 天行山森林长达3千多公里就算是骑马也差不多要半个月而他们全靠步行坚难重重想要走出去至少要一个多月并且问題是他们沒有那么多干粮 “既然你说要穿过去那我要事先提醒你们做好有进无出的准备”夙薇凉冷冷地丢下一句 司徒靖恒闻言稍稍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夙薇凉道:“薇凉你可以一个人先回去莫开不一定是要杀你或者以你的本事他们应该也难不住你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回宫了去你自己想去的地方……” “哼,”夙薇凉听到这里就已经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边迅速向前走一边道“我要你们做出有进无出的准备而不是我我能出去但你们可不一定” 说着转过头见司徒靖恒肩上有血渗了出來不由得顿住了脚步道:“休息一会儿吧” 四人停了下來夙薇凉道:“先点上一堆火然后再吃点东西” 张庭与高年便开始钻木取火夙薇凉将司徒靖恒肩头上的伤口重新拆开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碾碎了涂在上面止血接着再次包扎上见司徒靖恒看着他发呆便翻了个白眼解释道:“这里有些小动物特别爱血腥之味你若不想引來那些东西动作就小些别再扯开了伤口流血以勉拖累我” 司徒靖恒看看着她垂下了眼皮认真地包扎着伤口心中忽然泛起一股柔软道:“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这般的表情帮本王系衣带本王当时爱极了你认真时候的样子就算是青纱遮住了整个大半个脸却依然觉得好看” 夙薇凉手下一顿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三两下绑完便退开一步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 “薇凉那日晚上你要走令辞幼送了一封信给本王上面写着凡福殿下可能的机关就连那个时候你都还是在想着本王呢……”司徒靖恒还在继续说着夙薇凉已然是听不下去转过身冷呵道:“闭嘴” 还从未有人叫他们的王爷闭嘴过一时间张庭和高年两个汉子都不由自主地瞥了眼夙薇凉表情怪异 夙薇凉却是一脸冷寂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听见极细微地“沙沙”声这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但这声音却齐齐地令四人安静下來 “什么声音”有了刚才诡异的“蛇花”司徒靖恒也忍不住警惕起來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以勉出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 第160章 诡异原始森森3 灵舟)沒有感觉到任何东西接近。 “沙沙沙沙”,满腹戒备中,那诡异地沙沙声再次响了起來。 原本已经把长剑放至背后的夙薇凉也忍不住将那剑取了出來,向已经呆了的高年道:“手下别停,继续取火。” 无论靠近的是什么生物,但凡是丛林里的活物,都怕火,这一点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高年点点头,手下的动作更加快起來。夙薇凉全神戒备,与司徒靖恒和张庭三个缓缓后退,将高年围在中间。 “沙沙沙沙……”声音再度响了起來。 张庭简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比平常要快了两倍。 “好了。”高年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股清烟从他手下的枯木冒出來,覆上去枯叶,那火苗就起來了。 “加大点。”司徒靖恒吩咐道。 张庭也顿了下來,捡起几根细树枝盖上去。接着便慢慢加大。 一团火焰跳跃了起來。 “沙沙沙沙……”细小地声音再次响起,夙薇凉退后一步,定晴一看,顿时忍不住擦了把冷汗,舒了口气。(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 “什么东西?”司徒靖恒问道。 “你看不到?”夙薇凉嗤笑了道。司徒靖恒再次定晴一看,只见离他们不到二丈的距离前,布满了毛茸茸的蜘蛛。蜘蛛的颜色呈灰褐色,与那落铺满地的落叶颜色十分相近。 那密密麻麻的蜘蛛个个都有拳头那么大,正向前蠕动。带动着落叶的颤抖,发出“沙沙”的声音。缓缓地向他们移了过來。 “多生几堆火!”夙薇凉退后一步,冷静地吩咐道。 “是。”四面八方都是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蜘蛛,令高年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很快,几堆火就生了起來,四人在那四堆火的中央。但那手下却沒停,一起将火烧得更大了。 此时直值春夏,找不到那么多干木,夙薇凉将那火堆缓缓往前推,以便利用更多的可燃物体。四个缓缓移动着。 “咱们必须要尽快找到水源。”司徒靖恒沉声道。 夙薇凉立刻接了一句:“这不就是向着河流而去吗?” 有了火的掩护,那些蜘蛛只能在远远的地方观望着。夙薇凉后悔沒带些酒在身上,这样一來倒是可以一把火把这片蜘蛛的领地给烧毁了!但匆忙之下逃命,谁会备得那般整齐! 一边移着火堆,一边缓缓向前挪。(护花神医在都市)这片领地分外的大,他们一连缓慢地移了几个时辰,都还沒有移出去,也沒有看到河流的影子。 “你确定这个方向会有河流?”司徒靖恒不由得问道。 “不然你自己找?”夙薇凉反问。 挪了半日,原本沒有一丝风的丛林里,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风声。吹动这几人的头发轻轻地飘起來。 “蜘蛛们退下去了!”高年忽然兴奋地叫了一句。 张庭定晴一看,也喜道:“真的退下去了,咱们终于出來了!该死的,从沒有见过这么多蜘蛛。我鸡皮疙瘩都起來了,恶心。” 夙薇凉却沒有说话,护着那几堆火,缓缓再次向前移去。 “咱们这是出了蜘蛛领地吧?”司徒靖恒问道。 夙薇凉飞快地点点头,接着又道:“证明咱们又进入了另外的生物领地了。” 一句话把高年刚刚的兴奋完全浇灭,耸拉了脑袋,“这些蜘蛛爬过的地方,沒有一丝绿色,想必是很厉害的毒物,你看这只有落叶寸草不生的。(重生红楼巧儿)树也都是黑色,我看这树也带毒!” 夙薇凉瞟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有毒的在后面。” “呃……”高年噎了一下,脸色一瞬间变得更白了。他决定,打死也不开口了。而张庭可能是因为吕四的死,心情一直就不高涨,此时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沒有了蜘蛛的威胁,虽然还是要保护着火源,但几人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行行复行行,又行了半个时辰,这才终于听到了水声。 司徒靖恒不由得惊异道:“你怎么知道河流在这个方向?你來过?” 夙薇凉道:“根据周围环境判断的。虽然有水了,但是火不能灭。” 司徒靖恒点点头,眼看这天就要黑了,沒有火他们在这原始森林里根本沒法生存。 到了河边,夙薇凉再次将火加大,旺旺地烧了一堆。 这条河较为宽广,水波粼粼,在夕阳的照耀下十分美丽。夙薇凉站起身來,看着这条河,想起多少年前,自己与同伴被丢进鳄鱼堆里险向环生的景象。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她双唇紧紧抿着,全身都被一层灰色的气息包围。(那些年那个悍妃)司徒靖恒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变化。自从进入了这天行山森林以后,她的心情似乎非常差,对谁都沒有过好口气。 曾经千百人进入类似的森林,但最后却只出來了几人。她的丛林经验,是在无数同伴的死亡中累积起來的,这类地方对她而言,是恶梦一般的经历。 “薇凉,”司徒靖恒走上前去,不顾夙薇凉的反对,紧紧捏住她的手,轻声道,“不要这样,我们最后都能平安出去的。” “出去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司徒靖恒,你果真是要造反?”夙薇凉将手抽出來,脸上的表情沒有变化。 “造反?”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本王不是沒有想过,但你可知道原因?” 夙薇凉做出一副什么原因她才不在乎的表情,但司徒靖恒却还是开口道:“本王想造反,想称帝,为的可都是你。” 夙薇凉忍不住震惊地看着他。 “本王说一万遍你都不信,你只觉得本王杀了孩儿,又刺了你一剑,你便以为本王是故意……”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只不过在生死存亡时刻选择了保全自己而已。”夙薇凉冷哼一声,她恨司徒靖恒就是因为这一点。明明自己为了他,几乎已经卑微到不要尊严,连命也可以舍弃。可这个人,却在最后时刻,沒有丝毫犹豫地放弃了好她。 “你可还记得本王当初跟你说过,无论本王怎么对你,你都要相信本王是为了你好。薇凉,若本王是在最后关头牺牲你的人,当初为何明明知道你要出宫而不拦你呢?你师傅当初救了你,但你可知道你为何而获救?辞幼给你吃的那颗药丸究竟是什么你有沒有想过?”司徒靖恒语气轻缓,由于高年和张庭还在左右,故而他说得十分小声。 但仅这几句,就让夙薇凉愣在了当场。 “当时本王是刻意想保你出宫的,那颗保命丹全北其帝国仅此一颗,是当年母留下给本王救急所用。至于孩子,是杨静那神医称你肚中那血脉之血能够治皇后娘娘的命,准备等孩子出生引血治病,本王才不得不让你滑胎……夙薇凉,这个世界上沒有哪个父亲会对自己孩儿刻意下毒手。就算是本王的父皇,本王也相信他心里其实是爱着本王的。虽然他直到最后一刻也从未表达过。人不身临其境,不会知道选择的艰难。本王也是直到那一天,才深刻理解了父皇。” 夙薇凉听到这里,虽然脸上还极力保持着镇定,但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涛天巨浪。司徒靖恒见她沒什么表示,只微微叹了口气,负手站立在身旁,再不作声。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高年将火烧得更旺,又拿了几个大木块道:“我去多捡点儿柴來。” 张庭也站起來道:“我去抓鱼。” 夙薇凉看了一眼这青青的河水,略一沉吟道:“你就站在岸边,别下水。” “是。” 张庭拿匕首迅速削尖了一根木棍,便在水边开始捕鱼。他们的干粮明显不够一个多月的时间吃喝,所以能吃到野味自然是更好。 夙薇凉转过身,在火堆附近随意地坐下來。 第二日早上,当几人醒來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了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泛着一层红色的阳光。光线折射下來,美得动人心魄。 夙薇凉头撑着手臂,看着这水面,不由得将那些黑色的情绪消去了些。连嘴角也轻轻地扬了起來,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张庭早已起身,他和高年都只睡了半个晚上,但对于他们來说,也已经够了。 “我们出发吧。” 夙薇凉看了他一眼,也坐起身來,道:“不急,我们可以做一个筏,顺流而下,这比我们在这丛林中硬穿可要快多了。” 司徒靖恒双眼一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河流的方向,正好是往着丛林深处而去。” “我们去砍树。”高年一听,也兴奋起來。夙薇凉不放心的嘱咐道:“就在这附近砍,别走得太远。” “是。” “如果是你们认识的树就砍,若是从沒有见过的东西,切不可乱动。特别是花啊草啊的,能不看尽量不看。”夙薇凉又叮嘱了一句。 “是。” 做筏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就的事,但现在他们并不急。若能沿河飘下,可比在这森林里硬闯领要快的多。所谓磨刀不负砍柴功,就是这个意思了。 他们几人为了逃命进入了天行山森林的消息很快就到了司徒珞尘的手中,当他捏着那封信,竟连手都轻轻地颤抖了起來。 (紫琅文学) 第161章 诡异原始森林4 【风云阅读网.】 “皇上”香浮正在为他泡花见脸色不对便问道“怎么回事?” “让靖恒跑了” “……”香浮一时间沒有反映过來低头沉思了一晌便感叹道“恒王确实厉害那可是五千精兵……” “看來是连老天都要帮他……”司徒珞尘闭了闭眼道“不过他去了天行山森林那片地区从沒有人回來过” “那夙薇凉呢” 司徒珞尘冷笑了一声道:“随着司徒靖恒去了这信中说若不是她出手机相救司徒靖恒是逃不了的” “夙薇凉救了他怎么会……”香浮想不通回过神來的时候那茶竟然都洒在了桌上忙用帕子拭了再重新上水 “看來……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那个人”笑着摇摇头司徒珞尘坐下身将半披了肩头的外袍紧了紧不再提到这个只问道“皇后那里的名单查清楚了吗” 香浮将茶泡好小心地递给司徒珞尘才回道:“回皇上楚丞相倒是有一个外甥不知您是否记得” “谁” “李言据属下所得他小时候倒是经常同你和皇后一起只是成年以后既沒有做官也未曾参军似乎做起了楚丞相和皇后的智囊若一定要找出皇子的亲生父亲那他是最有可能的” “李言……”司徒珞尘皱起眉记忆里似乎是有那么一个小人儿但此时却完全记不清楚样子來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能够找到他吗” 香浮道:“回皇上楚丞相将他藏得极深平时从沒让他见过外人就像府中沒他这号人一般若皇上想见他倒要费些功夫” 司徒珞尘浅啜了一口茶不由得笑了一声又问道:“他们与靖恒可有关联” “回皇上不曾恒王几乎不与他们打交道” “那他知道这件事吗” 香浮想了想道:“从他曾经向玉凡心示好这方面看应该不知道此事玉凡心已经被楚丞相收买想必不会被恒王所用皇上如今楚合浩带兵镇守着边关已是多年未归他若秘密养兵待羽翼丰满……” “这朕知道但总不能强行收回他的兵权他是皇后的弟弟边关有他镇守已多年沒有过战事在名众心目中声望颇高朕可不能寒了民众的心得一个善猜忌的名号”司徒珞尘皱起眉说完这些便沉默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香浮道“你下去吧朕一个人呆一会” 香浮停了手中的活儿抬眼小心地看了司徒珞尘一眼轻轻施了一礼便带着一边的小宫女退了出去 司徒珞尘再次拿起桌上那封信看了两眼随即烦躁地揉成了一个团扔在地上喃喃道:“这世上果真沒有一个能够真心对待朕的一个一个都是这个样子……” 天行山森林夙薇凉你宁愿陪着他铤而走险也不愿意回宫向朕低头 而此时已经站在木筏船头顺流而下的夙薇凉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河岸近在咫尺高高低低的树木肆意生长着再向前行了一段时间取而代之的是高大可参天的巨大树木一眼望不到顶端 司徒靖恒还从沒有见过如此高的树不由得抬起头來仰望道:“这树倒是挺漂亮原來这世上还有很多本王并沒有见过的东西來这一趟还真是越发显示出了本王的孤陋寡闻” 夙薇凉也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此时已接近正午阳光透过那些树梢洒下來金黄色的丝线像得了生命力一般跳动落在人的身上头上穿梭而过这中地方确实在别的地方沒有办法见到 在夙薇凉的指引下大家都把衣服全部紧紧地扎了起來不留一丝缝隙因为匕首不够便将那木块削得尖尖的披满全身以防不时之需这样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另众人心中的紧张平白又多了一层 一路顺流而下 虽然只是这样飘了一天但夙薇凉明白“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道理”他们应该越过了不少路但这河流绝不会一路贯彻这森林到底 到了傍晚他们便下了筏在岸边休息一夜不可能在船上生火但若晚上也随船飘下林中的昼夜温差就要将人冻死 他们就这样行了三日而越到前面河流面越是窄等到第四日前方的河道已经完全被落叶所阻河流已经到了绝处他们到了这天行山森林的最深处了此时不得不跳下筏來开始走陆路 脚下的落叶更加厚踩上去一阵湿润和温热腐烂的味道更加浓烈充斥在你鼻尖一阵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咆哮声忽然远远地响起吓得众人皆是一惊才走进去就感觉到了一阵杀机四伏 夙薇凉快速的打量了一遍四周并未发现动物的粪便和脚印也未曾感觉任何活物的气息 连高年也忍不住道:“这里好像沒有动物” 夙薇凉冷静地下着结论道:“这说明已经进入了一方霸主的地盘其他小动物都不敢呆在这里” 高年看了一眼夙薇凉见他脸上一片冰冷那冰冷的味道此时在她身上一丝丝的深重就像沒入了骨髓完全沒有一丝温度 只一眼高年便立刻回过了头夙薇凉身上散发出的味道似乎比这丛林更加可怕 司徒靖恒此时也已经感觉到了走上前拍了拍夙薇凉的肩道:“别这样” 夙薇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但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她脸上的紧张顿时也感染了司徒靖恒此时也将脚步停了下來 “沙沙沙沙”极为细小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几乎是随着风声一同响起轻得甚至能让人忽略但这声音一响起连走在前面几步的高年和张庭也齐齐停下了脚步严阵以待 这声音像是他们几天前刚进山不久时遇到的蜘蛛 但几人瞪大了眼睛看了几遍都沒有发现蜘蛛周围的落叶上一片平静 但刚才寻“沙沙”的声音绝不是幻觉 迅速扫了一眼周围后夙薇凉心中一转忽然抬起头來看向空中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大乔木和藤蔓 只见那藤蔓下一张张巨大的蜘蛛网布在空中而躺在中间的蜘蛛竟然比人还要大而且色彩极为鲜艳 “快走”夙薇凉首当其冲一把抓住了司徒靖恒的手迅速向前方冲去 “这……这又是蜘蛛……”高年只看一眼那蜘蛛就已经脚下发软全身的鸡皮疙瘩争相冒出來 越是鲜艳的东西越是剧毒这个道理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这只蜘蛛相比于前方的那种小蜘蛛又要恐怖得多 不等他反应张庭已经迅速一把提起了他向前狂奔而去 “薇凉不止一只”司徒靖恒一边使用着轻功迅速向前冲一边更加紧地握住了夙薇凉的手刚才在危急时刻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拉住了自己想到这一点司徒靖恒心里就是一阵欣慰 看來之前跟她的解释已经在夙薇凉心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力 但夙薇凉的行为却真的只是一种本能反应而已她认为自己只怕是已经栽在这个男人手中了无论什么时刻她的行为总会先脑子一步将司徒靖恒带离险地 “我知道”蜘蛛不是独居现在不用抬头也知道现在头顶上色彩鲜艳的蜘蛛已经吊着那长长的丝线从空中滑下了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拼命逃跑以求尽快逃出这片大型蜘蛛领地人际罕至的地方有这些东西并不奇怪但这不代表她就要交待在这里 前方的一只大型蜘蛛已经快要落地地面它虽然体型庞大但行动却一点也不含糊落地以后便迅速向夙薇凉等人爬了过來 “蜘蛛不都是布张网等待食物的吗妈的怎么这些蜘蛛都是主动袭击人的”高年忍不不住咒骂了一声 “那是你沒见过包面”夙薇凉冷冷地应了一声 往后退是不可能的四人一齐将背上的长剑抽出來迅速向那蜘蛛冲过去 夙薇凉双手举剑首当其冲双剑齐刺对准了蜘蛛前方的眼睛一刺而下司徒靖恒随后也到了用力刺向另外的一只眼睛身后的高年与张庭也按照同样的方向刺向了另外两只眼睛蜘蛛受疼动作迟缓夙薇凉等人不再做执停留迅速向前冲去 这就样豪不停留地跑跑杀杀四人都快经历耗尽的时候才终于出了蜘蛛的领地身上全都是一副怪味熏得人心里一阵恶心 “好险”高年已经完全沒有力气又不敢坐在地上只好插着腰不住地喘着粗气 张庭用力将剑插在地上也是止不住的喘气 夙薇凉与司徒靖恒两人虽然沒有像他们这般喘得胸肺疼但也被折磨得脸色苍白想起那彩色的毛茸茸的腿就令人寒毛倒竖 第162章 诡异原始森林5 “休息一下吧,体力消耗太大,对我们后面也不利。”司徒靖恒也将剑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气,看着宝剑上那褐色汁液,不由得一阵恶心。 “点上火。”夙薇凉简单地说了一句,刚才若是有火在手,就不用跑得这般玩命了。 此时的地上已经沒有之前的潮湿,变得有些干燥。几个人迅速生起火,围着火堆休息起來。 “这后面不会还有蜘蛛吧,虽然说倒是不至于害死我们,但数量多了也太难解决了。”高年忍不住道。 夙薇凉瞟了他一眼道:“你放心,害死我们的在后面呢。” “嗯,后面……咦,那是什么?”司徒靖恒指着张庭的身后,刚才他身后的那颗树,好像动了一下。 张庭不由得回头看了一下,倒是沒发现任何不对,刚转过身,腰间忽然缠住了一根藤蔓,将他迅速拉起來。 “啊,,”张庭惊得不由得大叫了一声,而原本矗立在他身后的那颗树,忽然从中间裂开,正要将张庭吸进去。 司徒靖恒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上会吃人的树,不由得目瞪口呆,倒是夙薇凉动作快,迅速捡起一根带着火的木棍用力向那树身砸去。 “砰”地一声,那树迅速合上,缠绕在张望腰间的藤蔓也迅速收了回去,咦像是什么也沒发生过一般。 张庭重重地摔到地上,胸口一阵钝痛。 “别到处动!”夙薇凉冷冷地丢下一句,便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他/妈的,这树竟然也吃人?这是什么鬼地方!”高年忍不住骂了一声,难怪这个地方从來都是有进无出,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大家休息一下吧,看來又要移着这火走了,而且,大家只要一路向前。这些树会动,如迷宫一般,可能走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都说不定。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夙薇凉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又将这火再次烧旺。 几声细细地“沙沙”声后,忽然整个天空缓缓地黑了下來。司徒靖恒迅速抬头,只见那高大的藤蔓忽然开始自己移动,将他们这一方天空遮天蔽日,住了那金色的阳光,而他们四周也被那些藤蔓全部围了起來。 一时间眼前都成了一片灰暗,而慢慢地,眼前开始模糊,越來越黑暗。幸亏还有那团火焰,不然他们四人成了睁眼瞎,在这些食人树的周围,便完全成了睁眼儿瞎。 在这里看不见东西,就等于看不到危险,无疑是死路一条。 司徒靖恒再次握住了夙薇凉的手,夙薇凉迅速挣开道:“死不了的,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见司徒靖恒脸上出现欣喜之色,又不冷不热地加了一句,“除了我,任何东西都不能杀死你。” 司徒靖恒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现在怎么办?”高年问道。 “咱们一路走,一路做记号,只希望这片食人树面积不是太大,不然可真要花些时间了。干粮还剩多少?” 高年道:“还是刚带进來时候的量,前几天咱们都在吃鱼。” “水呢?” “一人还有一大湖。” 好在他们是刚刚从河中上來,水和食物都还充足,就算在这里绕上一段时间也不至于被饿死渴死。 司徒靖恒掂量了一下食物和水道:“咱们要节省点儿,还不知道要耗多久呢。” 高年和张庭点点头,他们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了。 “那走吧。你们俩个注意转移火堆。我和王爷护在外围。”夙薇凉一边说,一边将那双剑横在手中,与司徒靖恒一左一右挡在外面。 他们这样速度虽然慢,但好比一起丧命要好。 就这样行行复行行,又过了三日,由于目的明确,倒也沒有转回原地,但这片食人树林却像是沒有尽头一般,一直沒能走出去。 “咱们还要走多久?”已经不知道天黑还是天亮的高年忍不住问。 夙薇凉道:“只要还有食物和水,咱们就不怕。等出了这里咱们再好好睡一觉。现在还要打起精神來。” 她也已经三天三夜沒有睡觉,若不是靠那内力支撑着,想必连站着都能睡着了。 又这样行了一日,那家中的藤蔓才终于缓缓有了松动,少量的光线从外面射了进來。 司徒靖恒抬头市望了一眼道:“原來现在白天。” 夙薇凉忍不住扬了扬嘴角,沒有回答。她想这片林子也差不多要到尽头了。果然,再走了两百米,那遮天蔽日的藤蔓才缓缓地收了回去,头顶的太阳陡然当空照下,射得人眼睛发疼。 夙薇凉呼出了口气,放松下來后,感觉腿都是软的。 他们的干粮已经是吃了一大半了。今天必须要有补给。但这林中的东西,你也不知道什么是能吃的。 “得找水源,咱们在这附近找一找。”高年站起身來道,他熏了几日火,熏得脸上一片漆黑。夙薇凉点点头,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附近的形势道:“这附近确实有水源,可你确定咱们方向沒有错吗?我怎么感觉偏了?” “我们一直在往前走,一直沒有换过方向,应该不会偏。”张庭道。 他们在那黑暗的地方摸索着向前行,完全凭的是感觉,慢慢走偏也不是不可能。 司徒靖恒扫了一圈周围道:“确实偏了,咱们进來的时候是往南,现在的方向向的是东南了,不过不防,也不一定非要一条路走到底,咱们已经行了这么多日,单就那五日的水路就已经狂奔了几千里,莫开说不定已经放弃。” 夙薇凉笑了一声沒说话,向前走去。 众人知她在找河流,都不发一言紧紧跟着。经过了这几次的艰险,几人对她的信任爆涨,都相信只有跟着她,才有活命的可能。 飞速行了一阵,终于再次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众人都已经差不多要精疲力竭,一路冲到岸边,大口地喘着气,但又见夙薇凉还沒有坐,又不敢就直接坐在地上,都眼巴巴地望着她。 夙薇凉忍不住笑了一声,脚下也是已经软得不行,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直接坐了下來。见她坐了下來,司徒靖恒便也挨着她坐下,张庭和高年早就已经精疲力尽,见夙薇凉都已经坐下了,便也一屁股瘫坐下來。 “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竟然连树都要吃人!”高年一坐下,就忍不住抱怨起來。因为要节约饮用水,所以大家都舍不得喝水,现在终于看到了河流,高年便说:“我去装点儿水。” 说着就像岸边爬去,用水壶去装水。 “不要动那水,小心!”夙薇凉忽然大叫一声。引得大家一愣,高年还沒有反应过來,就被夙薇凉扯住一根藤蔓勾住了身体,迅速往后一拖。与此同时,那刚刚还平静的水里,忽然“哄”地一声冒出來一张血盆大口,如果不是夙薇凉动作快,现在张庭一个头都已经被它咬了下來。 大家都被这忽然出现的怪兽吓了一大跳,高年更是惊魂未定,反应过來后才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这是什么玩意儿!” 夙薇凉沉下脸色,往后退了一步,道:“鳄鱼。” “什么玩意儿?”高年也跟着退了一步,“鳄鱼?听都沒有听过!” 这怪物身上还长着厚厚的铠甲,血盆大口,形容甚是丑陋。张庭不由得瞟了夙薇凉一眼问道:“你见过。” 夙薇凉冷哼了了一声“见过太多次了,它是水陆两栖,还能爬到岸上來,只是在岸上行动能力沒有水中强,我们必须向下游走了,在这里睡觉,等下被它吃了都不知道。” 司徒靖恒忍不住握了握夙薇凉的手,这种怪物他都沒有见过,但夙薇却说他见过太多次,可见她当初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了。 夙薇凉抽出手,沒理他,“如果要休息也可以,再往前一段,咱们离那会吃人的树远些,轮流休息就行,睡好了继续赶路。做好心理准备,只怕这一带都沒什么东西可以吃,只能吃干粮了。” “这鳄鱼的领地很广吗?”司徒靖恒问。 夙薇凉点头道:“嗯,就算不广,依我的推断,这种河流下面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其他三人一听,不由得都起了一起鸡皮疙瘩,“还有比这鳄鱼更大的东西?” “不比它大,要小得多,但是要厉害得多。”夙薇凉说完,便不再多作解释,继续坐下來休息了几分钟后,便起身快速向前走去。 其他三人见她动了身,也不敢耽搁,亦跟着后面走去。直走了半个时辰以后,这才停下。夙薇凉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微微松了口气。“现在咱们开始轮流休息,我先守着,你们睡吧,一个时辰后我会叫醒一个人,接着守。” “属下先守吧,娘娘已经很劳累了。”张庭连忙道,“由我和高年守第一轮。” 司徒靖恒道:“也好,警着点儿,别自己也睡着了。” 张庭点头道:“王爷放心吧,一个时辰属下还是可以坚持的。” 此时四人都已经有三天三夜沒有睡觉,人的身体机能几乎已经达到了顶点了,再要强撑只怕也不可能。 第163章 诡异原始森林6 他们只好从现在就开始休息.毕竟后面还有什么硬丈要打谁也不知道. 于是高庭守第一个时辰.高年第二.司徒靖恒第三.夙薇凉第四.到了晚上便升起火來.从下午一直到第二日早上太阳升起.大家才差不多把体力恢复过來. 都是习武之人.比一般人恢复得也快. “咱们现在差不多可以弄木筏划下河吧.”高年问. 夙薇凉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抽出背后的肩.刷的扔出去.只见那剑头正好刺在一条小花蛇的七寸上.她走过去.将那剑拔起來.将小蛇捡起.丢入那水中. 只见原本还清澈的水中忽然簇拢來一大群银色的小鱼.水面立即便呈现了红色.而那条小花蛇一瞬间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连司徒靖恒都有些震惊地看着水面.说不出话來. 夙薇凉简单地解释道:“此食人鱼在水中.颜色透明不易查觉.嘴呈锯齿型.食肉吸血啃骨.你们试试用木筏吧.看会不会被它们啃光.” 司徒靖恒道:“这意思是说.咱们再不能走水路.” 夙薇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道:“至少暂时不能.这些食人鱼可比前面的鳄鱼要厉害.但过了这片领域大概可以.而且.这条河流走过.大概这片林子也快到尽头了.” 三人一听.立刻松了口气.虽然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但若真要在这林里呆上两个月.确实让人吃不消. 好在夙薇凉说过了这条河就差不多要完了.虽然谁也不知道她这经验是从何而來. 司徒靖恒看了夙薇凉一眼.只见她灰头土脸.原本白嫩的脸此时也变成了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看不出颜色. “王爷无需看我.您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注意到司徒靖恒的目光.夙薇凉白了他一眼说.司徒靖恒轻轻一笑.只轻声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这回倒是沒怎么说话. 正要再走.却觉得胸口忽然一痛.接着眼前便一阵一阵地发黑.脚下一软便载倒在地上. 司徒靖恒一惊.一把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夙薇凉紧紧地咬着牙关.如果还要一个月才出得了这片林子.那么身上带的解药是不够的.得省着点吃.一次毒发要不了命.但第二次再毒发时.就不得不服药了.她现在只剩下一颗解药.若这次吃了.再发两次毒她就要去见阎王了.、 “你到底怎么了.”司徒靖恒见她的嘴唇忽然变得苍白.不由得大惊失色. 夙薇凉咬着牙.小声道:“不要管我.” 说着便推开司徒靖恒.自己跪在了地上.心脏抽痛的感觉.每一下都像是把自己送到了地狱.但这里有沒有什么可以隐蔽的地方.虽然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样狼狈脆弱的一面.现在也沒办法了. “薇凉……”司徒靖恒见她浑身都在颤抖.最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整颗心也跟着纠了起來.不邮得吼道.“你到底怎么了.” 夙薇凉痛到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被司徒靖恒扶起.她咬牙切齿地道:“我说过了.不要管我.” “本王怎么能不管你.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怎么能不管你.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司徒靖恒满脸震惊与心痛. “王爷.娘娘……好像是毒发.”张庭迟疑地道.“这……” “解药呢.”是什么情况司徒靖恒心下其实也能猜测到.铁青着脸问.“解药呢.” 夙薇凉摇摇头.想要从司徒靖恒怀里挣扎出來却苦于使不上力.只好干脆闭上眼.不去看他那张同情的脸. 但那痛觉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疼得人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这种感觉她实在太过熟悉.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还在那崖底跟随师傅学艺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沒有.全身痛到像下一刻就要死去. 沒有人來救她.无论她怎么叫喊都沒有. 但是她却不想死. “薇凉.”见她忽然不说话了.全身虽然在微微地抽搐.但那双眼睛已经对不准焦距了.司徒靖恒不由得一阵惊慌.用力地摇了摇她的身体.叫道.“夙薇凉.” 夙薇凉却忽然用力地拉住了她的衣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其余什么也看不清楚.“师傅……师傅……” 司徒靖恒心里一沉.嘴唇微微张着.愣在当场. “师傅……救我……师傅……”她不想死.非常不想.从她到这个世界上來.她就在拼尽一切力量存活着.她很珍惜她这条命.因她知道若沒有了命.一切都是空谈. 司徒靖恒将她的手从自己胸前扯开.紧紧握住.“本王是司徒靖恒.夙薇凉.本王是司徒靖恒你看清楚.你看清楚……” 他不知道夙薇凉现在根本沒有办法听见东西.那种痛侵蚀了她的一切感观.眼不能看.耳不能听牌.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她完全已经回到了那四年中.每一次毒发到极致的时候.她一心只想要席止君救她. “师傅救我……疼.好疼……求师傅救我……”痛到极致夙薇凉不住地哀求.全身剧烈地抽搐.眼泪流了一脸.司徒靖恒从來沒有见她哭过.就算是当初自己刺了她一剑.她也不肯露出一丝脆弱.來.可现在却是泪流满面. 她那四年.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 “薇凉……”原本对她在这时候叫着别的男子而來的气氛.现在也完全变成了心疼.她记住的并不是席止君的好.而是他的虐. “师傅……”夙薇凉一行是泪一行是汗.此刻脸上就像是调色板一般.模样很是凄惨.她的感观已已经完全失效.但却奇迹一般地感觉到了两片温热的唇贴上了自己的.接着便有舌头探了进來.你轻轻地舔着她的贝齿. 张庭与高年不由自主地转过身.背对着两人.将目光落在那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司徒靖恒紧紧啜住夙薇凉那樱桃小嘴.他再也无法忍受那张嘴吐出哀求别的男人的词语來.他吻得很用心.这个人.这张脸.这个嘴唇.他想了五年. 夙薇凉大脑一片空白.那极致的疼痛过后.便慢慢从麻木中醒來过來. 司徒靖恒离开夙薇凉的嘴唇.看着她那张脸.此时她已经不再全身抽搐.整个人像是从凉水中捞起來.秀发都湿嗒嗒地贴在额头上.实在称不上美丽.但司徒靖恒看着这张脸.却觉得她格外的性感.忍不住再次府身.吻上那微微张合着的嘴唇. 夙薇凉完全清醒过來.带着全身的余痛. 嘴里全是司徒靖恒的味道.令她一瞬间的些失神.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和司徒靖恒.在接吻吗. 还是.她依旧在梦中. 午夜梦回时.也经常梦到与他缠绵.他的眼.他的唇.他高挺的鼻梁.梦中似乎沒有仇恨.沒有心痛.好像一切都是美的.但等醒來的时候.却是一场空. 梦醒时.最为痛苦. “薇凉……”司徒靖恒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夙薇凉抬起眼.看着司徒靖恒.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便一把推开了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坐了起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俩.为何会抱在一起. “薇凉.你告诉我.你中了什么毒.”司徒靖恒问. 夙薇凉微微叹了口气.沒有说话. “薇凉.” “这个毒……还沒有名字.还是试炼当中……”夙薇凉道.“连解药都还沒有完全炼制出來.” 司徒靖恒挑了挑眉.接着便大皱眉头.“你是说.席止君拿你炼药.” 沒有得到回答.司徒靖恒知她是默认了.便站起身來.拔出背后的肩.一剑砍在树上.他连手指尖都气得发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我本來就是他的药奴.”夙薇凉相当平静.她身体还留有余痛.目前还沒有能力自己站起來.但恢复片刻.她便会行动如前. “夙薇凉.”她说得如此云淡风清.仿佛她做了药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语气却令司徒靖恒更加生气了. 夙薇凉转过头.看着司徒靖恒的铁青的脸色.缓缓地道:“如若不是你.我如何能被他所救.又怎么会答应做药奴.如今你气什么.” 两句反问.问得司徒靖恒愣在原地.心里又痛又悔.不禁用力又是一剑砍下去.“你怪本王当初对你无情.可你是否想过本王的苦衷.” “你的苦衷就是皇上想要除掉你.你又沒找到好的解决方法.所以就牺牲了我……” “本王沒有牺牲你.说了多少次你都不信.是.本王是慢了一步.算错了一步.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本王错了这一步就把本王打进地狱.”司徒靖恒举着剑.他义愤填膺几乎要失控.“你从來不知道本王有多后悔有多痛.夙薇凉.” “一子行错.满盘皆负.司徒靖恒.你错的.不是你算错了一步.而是……你不信任我.” 第164章 诡异原始森林7 夙薇凉此时已经可以站起身來,平静地对视司徒靖恒,接着道:“不管你有何苦衷,你有什么计划,你为何要瞒着我?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你想着如果要是连我也骗过了,自然就能骗过皇上。你太相信自己,却从來沒有信过我。” “本王……”司徒靖恒听到这样的话,嘴唇动了动,叹了口气道,“本王……只是想保护你。再强悍你也是个女人,本王只想保护自己的女人……让她远离伤害,远离阴谋。” “难道,这也有错吗?” 夙薇凉微微一愣,看到司徒靖恒的痛心地表情,她不由得调开了目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能再被他骗,不能相信那温情攻势。当初就是无条件相信了他的温柔,结果落了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她如今满身是毒,如果配不出解药,她便时日无多。而这一切,就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 “本王只想保护你,这也有错?到底错在哪里?”司徒靖恒见好她不说话,接着问道,“夙薇凉,就算你还恨本王,本王也不在乎,会让你重新爱上的。” 夙薇凉转过身,背对着他。她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速度,紧紧按了按心脏部位,将话題转开,“我们继续走吧,我差不多好了。” “薇凉……”见她不想再面对,司徒靖恒也别无他法。四人一起再度向前急行而去。直走了差不多两天,那水流越來越湍急,有两个小支流一汇集了进來,奔流而下。夙薇凉道:“现在可以扎筏了,砍树先。” 说着,几个人便开始动手扎筏。这也是个辛苦工程,首先要砍好树,然后再将他们用藤蔓紧紧地绑在一起。要承受四人的重量,这筏也不能太小。 司徒靖恒和夙薇凉一起帮忙,四人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这筏弄好。试了一下,确定不会下沉,这才开始了漂流之旅。 在水中确实要比在岸上快得多,夙薇凉站在船头,觉得身上粘粘腻腻很是不舒服,便蹲下來,捧了把水洗脸,还有脖子。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跳到河中去先洗个澡。 司徒靖恒站在船尾,他的状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被紧紧扎着的衣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颜色,整个人灰头脸完全沒有气质可言。由于只是临时扎的筏,所以并不稳当,需要用内力來使之完全平衡,虽然说不是什么难事,但长期这样消耗内力起來,也颇让人吃不消。 “咱们今晚就不上岸了,轮流就在这筏上睡吧。”高年建议道。 夙薇凉听了,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冻死吗?虽然说是初夏了,但这山中昼夜温差大,沒有火,你躺在这水上睡觉,明日就要成为冻人。” 司徒靖恒也点点头赞同道:“本王知你心急,但咱们也得保存体力。” 高年微微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又道:“來换我们掌般吧,你们也别再消耗内暂力了。” 张庭闻言点头道:“是的王爷,换我们來吧。” 夙薇凉想着也差不多可以换人了,便也不再推辞,退了一步,走向了床中间,不由得叮嘱道:“小心点儿,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咱们必须在那之前上岸,把火点起來。” 张庭换下夙薇凉站在船头,高年换下司徒靖恒站在船尾。简单的筏子在两人内力的驱使下,飞快的地向前掠去。 大概向前驶了20分钟不到,那船筏忽然撞上一个硬物,由于惯性差点掀翻了过來,幸亏司徒靖恒和夙薇凉反应快,迅速起身控制住了船身,才不至于使之之前掀翻在河中。 “是什么东西?”司徒靖恒问道。 夙薇凉瞬间面若冰霜,只是严阵以待,并沒有回答。 水面中一片平静,什么也沒有。 “刚才确实撞到东西了,要不要我下水去看看?”高年小心翼翼地看着水面,轻声问道。 夙薇凉摇摇头,“小心”二字还沒有说也口,忽然听到“轰”地一声巨响,整个船筏忽然被撞翻,四个人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掀上了天。夙薇凉不把抓住了司徒靖恒的手,拼尽了全力将他往岸边带。 “啊,,”一声惨叫下,高年被一截巨大的蛇尾紧紧缠住,整个人无法动弹,而张庭却从空中落下,正要被巨蟒一口吞下。 司徒靖恒扯起一根藤蔓,出手如闪电一般,迅速缠住了张庭,将他在最后一刻拖了回來。 夙薇凉飞身而起,双剑在手向那巨蟒冲去,在它最脆弱的腹部用尽力气深深刺上一剑,巨蟒受疼,,血盆大口向夙薇凉狂吼而來,尖尖的獠牙与信子吞吐着,模样甚是可怖。 夙薇凉抽出剑,身形如闪电一般,迅速挪开,翻身就单脚站在那蛇头上,想用内力压制住蟒的行动。那蟒摆动着身体,蛇尾放弃了高年,直扫夙薇凉而來。速度竟然比那闪电还要快。夙薇凉虽然在最后时刻躲开了那蛇尾,但却还是被扫到,铜墙铁壁一般的坚硬程度足以令一个人粉身碎内。 夙薇凉一口鲜血喷出,迅速向岸边冲去。 “薇凉!”司徒靖恒两眼血红,像那巨蟒冲去,却被夙薇凉一把握住了手,“快走。” 这种体形的巨蟒已经是这里的霸主,凭他们几人,根本沒办法赢它。必须要跑。 “高年……”张庭一阵嘶吼,眼看着张年在水中沉浮。似乎是被别的东西缠住,挣不开。 “救不了了,快走!”夙薇凉冷着脸,拉着司徒靖恒向前狂冲而去。这一次他们跑得奇快,在那林中穿梭而过,但那巨蟒也追得急,跟在后面如一阵风似的紧追不舍。三个人提着一口气,也顾不得前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嗷,,”一阵惊天地的嘶吼声响起,直震得这林中的树都震了几下,夙薇凉迅速顿住脚步。 “大……大虫……”张庭声音紧张到早已经变了形,几乎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來。 沒错,他们正前方,一只青白色的大老虎威风凛凛地站着。 “这……这下完了,前虎后蟒,咱们死定了。”高年不由得腿肚子打弯,快要连站也站不稳了。此时他们就算是神仙,想必也是逃不掉了。 但夙薇凉却是微微地扬了扬嘴角道:“这下好了,它俩遇上,可是一顿好斗,咱们想办法快逃。””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夙薇凉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不由得也扬起嘴角。“好,咱们先走。” 谁知道几个跑几步,忽然一阵巨大的冲击力,蛇尾带起地上的无数落叶与灰尘向三人突袭而來。三人无处可避,被直接扫了出去。 由于冲击力实在太大,无法使用轻功,被直接甩出去。 强烈的失重感令夙薇凉有点小小的惊慌,强大的冲击力令她找不到受力点,整个人向外飞了出去,接着便落下來。 原來这一处竟然有一个不小的陡坡,此时她就直接被摔在这上面,然后滚滚滑下去。那长年罕无人迹的地方草木茂盛,刺在身上脸上一阵阵疼痛。 感觉到一只手迅速地拉过自己,接着便被紧紧地揉在了怀中。司徒靖恒用他的身体紧紧地夙薇凉包起來,两人抱作一团向下滚去。 “嘘,,”那高速滚落一停止,夙薇凉便忙控制了身形,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屏蔽掉紊乱的气息。司徒靖恒也很快反映过來,不再作声。 “啊,,” 一声惨烈的尖叫地耳际响起,司徒靖恒眉毛一挑,就要出去救人,却被夙薇凉狠狠拉住动不得分毫。四目相对,夙薇凉轻轻地摇摇头。以眼神示意:现在出去救张庭,也是死路一条。 司徒靖恒将夙薇凉抱得更紧,几乎令她沒有办法呼吸。惨叫声过后,一切都回复了寂静,两个人藏在那深深的草丛当中,一丝气息也不曾发出。 天色已经暗了下來。 林中惊天地的一声虎啸,接着便传來了动物激烈打斗的声音,看來那老虎和巨蟒终于缠斗在了一起。 两人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确定那巨蟒已经放弃了自己。这才小心翼翼地动了一动身体,缓缓地在草丛里向往挪去。 一旦移了出來,两人再顾不得其他,脚下如生了风一般,迅速向前狂奔而去。 “这方向是向着河流那里,现在那巨蟒被老虎拖住,我们继续回到那条河,然后顺势而下。”夙薇凉道。 司徒靖恒与她并肩而跑,脑后的秀发伴着风声发出“呼呼”地声音。“它回來了怎么办?” “它确实会回來,老虎是赢不了的。不过,那个时候它也受了伤。顾不得咱们,咱们快走。”夙薇凉一边说着,一边河边跑去。他们之前扎好的木筏此时早就已经散架,但好在还有一部分完整无缺,司徒靖恒扯了木条迅速再绑好,两人便站了上去,砍断那藤条。 之前有四个人,承受的重力也大,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所以这木筏小一点也沒有太大关系。现在重要的是快点从这地方离开。 第167章 诡异原始森林10 “本王如何知道?”司徒靖恒反问道,“本王只当楚丞相结党营私,还有其他的?” 夙薇凉白了他一眼,知她想在自己这里套话,但也沒打算隐瞒,直言道:“宏儿并不是皇上的亲子,皇后的弟弟镇守边关,兵力已经快要跟都城皇家军相提并论了。而且楚将军的声威越來越大,皇上已经坐不住了。” “宏儿……不是皇上的亲子?” “不然你以为皇上会放过我?就是我是浮云国公主的身份,只怕也难逃一死。”夙薇凉道,“司徒靖恒,我想问你一个问題,你要如实回答我。” 司徒靖恒沉声道:“你问。” “当初皇上的生母,慧妃娘娘,可是你杀的?” 司徒靖恒闻言,忍不住抓住夙薇凉的手,扳过她的肩膀,严肃地问道:“你为何这么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真的是你杀的?” 司徒靖恒看着夙薇凉,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是本王。” “果真不是?” “果真不是。” 夙薇凉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道:“若不是你,那便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司徒靖恒,你皇兄并不是完全无情之人,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你又何苦要与他抢?北其皇室如今只剩你与他,沒必要手足相残。” “他要杀本王。” “那是因为你杀了他母亲,并且密谋要造反!” 司徒靖恒盯着她,舔了舔嘴唇,明显地在控制情绪,“夙薇凉,在他沒有要对付本王以前,在他沒有派杀手杀你以前,本王从沒有想过要造反!本王也绝对沒有杀过慧妃娘娘!” “司徒靖恒……你……小心!”夙薇凉话音还未落,就见那林中忽然飞出那一只长毛红猴子,尖利的爪子在阳光下泛出闪闪的寒光,一个闪电之前就已经到了眼前。夙薇凉一剑挥下,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 司徒靖恒还未曾看清楚來物,便感觉背后一阵寒意袭來,不及多想,转身便挥剑刺下,正中那红毛怪猴的眼睛,疼得他“吱吱”乱叫起來。 “猴子是群居动物,小心点。”夙薇凉咬了嘴唇,一边控制着脚下的船筏,一边用内力催使它加速。 司徒靖恒沉下脸色,全力驾驭着那小筏,使它如同离弦的剑一般,向小游飞奔而去。 好在猴子速度虽然快,但也沒有夙薇凉和司徒靖恒的速度快,一瞬间两人便已经冲出去好远,将那猴群甩在了身后。 夙薇凉却沒有放松,他们速度必须要快,现在干粮已经不够了,若再耽误下去,只怕会很难办。 一直连行了好几百里,两人才终于有些疲惫地停了下來。闲下來才现肚子饿了挺久,夙薇凉看了一眼水中,对司徒靖恒道:“这里有鱼。” “本王看到了。”司徒靖恒扯住藤蔓挂在案边的大石头上,接着便飞身到了岸边,将那木筏绑牢。夙薇凉也跳上來,接着便找了一根枯树枝,用匕首将那一头削尖了。递给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脱了外衣,跳入了水中,开始叉鱼。 夙薇凉在一旁生火。好在他们进來的这些日子老天给面子,一直也沒有下雨,否则这行程要艰难得多。夙薇凉削了几个尖尖的木棍,将司徒靖恒抓的鱼洗干净以后,便开始烤起來。 沒有任何作料,但那香味飘出來却分外的让人嘴馋。司徒靖恒饿了一天,直盯着那鱼双眼泛着幽光。夙薇凉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笑起來。“倒是沒有见过堂堂一国王爷饿得这么狼狈,还沒烤好呢,呆会就能吃了。” 司徒靖恒听出她语气里的宠溺,不由得也笑起來,“这闲下來就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之前倒是沒有感觉到饿。” 夙薇凉笑了笑,再次检查了一下那鱼,觉得差不多了便将他递给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正要吃,忽然又停下來了。将手上的鱼递给夙薇凉道:“你先吃吧。” 夙薇凉淡然道:“不用,这不烤着呢吗,还有这么一堆呢,你先吃着吧。垫下肚子。” 她的态度比刚进林的时候要好得太多了,就连脸上的冷笑也少了许多。露出的笑容多半是真实的。这让司徒靖恒很是欣慰。 两人狼吞虎咽着吃了个够本,又稍微坐着休息了一会,接着便又开始启程了。以夙薇凉的经验,以眼前的地形,应该是要出林了。 不知道莫开会不会守在外面,等着赶尽杀绝。 斩草除根,这不是司徒珞尘一向的作风吗? 果然这条河是一直延升到林外,但在此之前,两人忽然进入了一片迷雾中。 眼前可视范围从十五米到十米,到不足五米,小筏前方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东西了。两人不得已,只好弃了筏,上了岸。毕竟人是陆居动物,在未知的状态下,陆地比水地要感觉安全得多。 司徒靖恒不由得问道:“这种雾地通常会有什么?” 夙薇凉拿了一块布,将司徒靖恒的口鼻掩住道:“通常不会有凶猛地生物袭击,但小心中毒。这沼气中很可能带毒。” 司徒靖恒闻言,便下意识地降低了呼吸频率。 两人慢慢地向前摸索着,走至深处时,可视度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眼前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啥也看不见。 司徒靖恒与夙薇凉齐齐抽出剑,背靠着背,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走着走着,夙薇凉只感觉到背后的身体慢慢变得烫了起來,并且开始有些频繁地晃动。 “司徒靖恒,你怎么了?”夙薇凉沉声问。 司徒靖恒嗓音有些沙哑,半晌才道:“不知道,感觉有点热。” 夙薇凉心道不会是中毒吧,这片雾霭大概还要走一段路,不能在这里就中了毒。这么一想,她便拉了司徒靖恒的手,加快了速度。 司徒靖恒只觉得得眼前一阵红一阵的变幻着色彩,整个人燥热不堪,脑袋里嗡嗡作响。被夙薇凉牵住的那只手竟然向一团火一般,直烧得他整个心脏乱跳。 两人回快速度走了一段路,前方的可视度慢慢又变成二三米,夙薇凉走在司徒靖恒前方,只能看到一头垂直的秀竖在脑后,整个人身上像是带着一层光圈。 “薇凉……”司徒靖恒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坚持一下,马上要出去了。”夙薇凉头也沒有回,她必须尽快把他带离这里。 自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司徒靖恒却不是。 手下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夙薇凉猛地拉了过去,夙薇凉一惊,还未曾反应过來,嘴唇就已经被封住,司徒靖恒开始疯狂地亲吻他。 “靖恒……唔……”夙薇凉莫名其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她便宜! 司徒靖恒用力地抱住夙薇凉,两人身体紧密贴合以后,夙薇凉才惊绝对方身体的变化。 “司徒靖恒你……你……”夙薇凉欲哭无泪,这雾霭的作用该不会是催情吧? 她知道沼气的毒有很多种,但却从來沒有遇到过有催情作用的。“靖恒……你别这样,马上就出去了。” 感觉到司徒靖恒的手直接通过衣摆伸进去,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不断揉捏,另一只手机竟然想直接剥了她的裤子。夙薇凉又气又急,情急之下只好垫起脚尖一口重重地咬在司徒靖恒的肩膀上。 疼痛使司徒靖恒不由得痛呼出声,神智也稍微清醒过來,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司徒靖恒大吃了一惊,忙把手抽了出來。 “薇凉……” “别说了,尽快出去。”夙薇凉沉着脸,拉着司徒靖恒的手。视野慢慢开阔后,两人甚至开始狂奔起來。 好不容易跑出了这片雾地,就连夙薇凉也不住地喘着气。司徒靖恒肺里如同火烧一般,全身有些软。脸上一片潮红。 夙薇凉见他这个样子,便将手指搭在了他的手机腕处,感受了一下脉搏。 看來这雾不旦有催情的作用,竟然会像迷雾一样制住人的内力。 司徒靖恒向前张望了一下道:“这乌行山森林要完了,咱们快走吧。” 夙薇凉点头道:“咱们的木筏随着水流冲上下去,如果莫开带人守在外面,咱们出去也是死。” 司徒靖恒沉思了一下道:“依本王看,等天黑以后再溜出去,找一家农户先住上一晚,明日再作打算,如何?” “也只能这样了……”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有些迟疑道,“你感觉怎么样?” 司徒靖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直言道:“头疼,感觉使不上力气。不过你放心,本王还坚持得住,天就快要黑了。” 夙薇凉叹了口气,她身上确实带了解药,但也沒有解**一类的啊。 司徒靖恒也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强自控制着身体里的热流,这里已经接近森林的出口,他可不能再乱來。 两人相顾无言,看着那落日一寸一寸地掉下去。 这轮太阳像车轮一般,橙红橙红的,整个大地都被洒上一层金黄色的余辉,景象很是壮观。 第168章 只有他 两人并肩而站默默地观赏着落日 等到天色全黑司徒靖恒已经觉得手脚发麻勉强支撑到出了林子便再也站立不住险些摔倒在地 “靖恒……你怎么样”夙薇凉一把扶住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脉搏此时他已经完全沒有内力了好厉害的毒沼若是一般人想必早就已经被迷晕在里面 司徒靖恒的感觉别提有多怪异了全身躁动的热流战四处乱蹿直捣得眼前的景色一片模糊红的黄的全是彩色的甚至连路也靠不清楚了 夙薇凉只好扶着他一步一步地下了山她们大概是高估了莫开天行山森林出來以后并沒有看到有驻守的军队想必是觉得他们不可能从这里出來 夙薇凉身上趴着个一米八几的壮男他又不停地磨蹭着夙薇凉被压得腰都直不起來好不容易找着一家农户这才终于得以喘了口气 “这是我家相公现在受了伤我们想在这里借宿一晚”夙薇凉说明了來意也不管人家同意沒同意便直接把司徒靖恒平放到了地上只见他满脸热汗双颊通红 “这是感染了风寒了吧换季的时候最容易这样了你们这是从哪里來啊” “山里头”夙薇凉简单地应了一声接着便问道“请问有空房吗柴房杂物房都行我们不挑这晚上太冷了在外面睡我怕相公怕是坚持不了大姐行行好吧” 她的语气诚恳一脸凄艾倒看得那农妇有些同情了想了想道:“你们进來吧我相公这几日也不大好正躺在床上呢否则就把大/床的让给你们了旁边还有一间小房是我儿子的他从军去了你们今天晚上就睡那里吧只是被褥可能不太够” “太谢谢您了大姐我们沒事的只要个挡风的地方就好”夙薇凉用力扶起司徒靖恒跟着那农妇进了屋这房间又小又旧但却被整理得很干净 “要不我给烧盆热水來吧给他來擦擦” “谢谢您大姐您不用管我们家里还有病人呢我自己來照顾就好您忙去吧”夙薇凉将司徒靖恒的靴子脱了把那破旧的棉絮给他盖上 “那我先去了”农妇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出了门夙薇凉看着司徒靖恒满脸热汗不由得心中着急出门打了一大盒冷水将他的衣脱掉接着便开始用冷水给他擦 司徒靖恒一把抓住夙薇凉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但那手劲却明显比平时要小得多夙薇凉号了一下他的脉搏不由得皱起眉对來 这药效也太他/妈的厉害了吧怎么内力沒了就连肌肉也开始麻痹了 “靖恒靖恒……你感觉如何”夙薇凉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脸司徒靖恒的眼睛轻轻地张开但却明显对不准备焦距他的眼前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东西了 “薇凉……本王本王……”司徒靖恒声音嘶哑额头上不断地冒着汗 夙薇凉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张地道:“你声音小点儿这是农户家里而且对方身份不明你别自称本王了另外别多出声” 司徒靖恒只感觉那热流此时都直冲向那小腹他抬起手來由于看得不堪清楚只能凭感觉摸到了夙薇凉的脸接着便向下划想要将那腰带解开 夙薇凉脸上一红司徒靖恒想要什么她当然清楚但是…… 夙薇凉看了一眼紧锁的房门确定自己刚才已经把门拴起來了才轻声道:“司徒靖恒你……” 原本在他胸前的手忽然无力地垂下來夙薇凉一惊司徒靖恒已经开始肌肉僵硬无法行动了 “靖恒……” 司徒靖恒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半晌才道:“我……薇凉……” 一边说着那鼻血也流了下來接着便眼前一阵发黑胸前开始隐隐作痛起來 “你怎么样”夙薇凉倾身向前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问道 司徒靖恒哑着嗓子道:“我看不见东西也动不了……我……” 夙薇凉见他脸上烧得通红忙又拿了湿毛巾沾了水替他轻轻擦着司徒靖恒隐忍地开口道:“薇凉我……我想要……我” 夙薇凉看着他的手机无力地抬了起來但却在还沒有碰到自己的时候便垂了一去落在那坚硬的床板上发出“咚”地一地声轻响她脑海中忽然出现四年前那个清晨为救自己而耗费巨大内力最后连自己的衣服也沒法寄上的男人那个时候他也是同样全身无力就是那个时候有舍已为她夺走了夙薇凉的心从此越陷越深一发不可收拾 “靖恒你是不是很难受”看着他再一次流出鼻血甚至连嘴角也流出鲜血以后夙薇凉明白若再不帮他只怕那毒会要了他的命 “我想……薇凉……”司徒靖恒的声音越來越小手臂上的青筋一条条的爆出來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 他是真的很辛苦很难受 “我不会让你死的”夙薇凉咬了咬牙轻声道这间房里沒有窗户只有一个门此时已经被夙薇凉栓了起來她迅速脱了司徒靖恒的衣服又将外裤中裤连同亵裤一起退了下來接着便用冷水整个帮他全身都擦了一遍 “薇凉……”司徒靖恒嘴角再次溢出一丝鲜血使尽了全力想要抱住夙薇凉但那手却是抬不起來夙薇凉擦了擦他嘴角的鲜血接着便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司徒靖恒嘴里的血腥味弥漫但夙薇凉却并不在意吻过他的双唇她的便一路向下灵舌划过前换接着便是小腹每到达一个地方就能引起司徒靖恒一阵轻轻地战栗 夙薇凉的唇舌经过小腹一路向下闭了眼睛她用心地服务起來 她从來沒有这么做过就算是在现代社会她也想都沒有想过 但为了司徒靖恒她一切都可以霍出去了她只爱他只愿意跟他在一起无论是任何别的男人她碰都不想碰那只会让她觉得恶心但是司徒靖恒不一样就算她在恨着他的时候她的身体也听他的指挥 他不会觉得他脏她只要他活着 夙薇凉已经无法再下手杀他 司徒靖恒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脑子里出现了一小断的空白双眼发直 当力量渐渐回复过來他这才听见夙薇凉的咳嗽声 “薇凉……”司徒靖恒爬下床将夙薇凉抱进怀里夙薇凉了口脸憋得通红“那个……你好点了沒有” 司徒靖恒忽然伸出舌头在夙薇凉耳廊上舔了一下轻声说道:“薇凉我爱你” 夙薇凉轻轻地闭上眼不由自主地她竟然眼眶有些发酸 “薇凉……”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司徒靖恒将她的身体板过來轻声道“你怎么了” 两人静静地相识了一瞬司徒靖恒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无奈道:“我被那催情沼气害惨了” 夙薇凉还沒有反应过來忽然身体一个旋转被司徒靖恒压在了床上“你……” 月上柳稍头由于老伴生生病而出门给他烧热水的农妇听着那小房内一阵阵压抑地声音不由得一阵耳红心跳赶紧提了水壶逃一般的进了房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床上的某人才睁开了眼睛这是一张单人床很小两个大人睡难免很挤夙薇凉翻了个身便直接从床上掉下來摔得她不由得惨叫一身 “怎么了”司徒靖恒也醒过來看着躺在地上的夙薇凉不由得噗嗤一声笑起來 夙薇凉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來“起來西洗漱一下然后快走吧” 司徒靖恒也站了起來揉揉自己的鼻梁叹道:“怎么感觉这么累” “你……”夙薇凉横了他一眼接着便自顾自走出了门那农妇早已经在忙活见夙薇凉起來便不由得笑道:“小娘子我做了些粥给你相公吃点儿吧” 夙薇凉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点碎银递给农妇手上道:“谢谢你们昨夜收留我们救了我相公的命” “这……这太多了”农妇入下笤帚双手在身上擦了又擦却不知道该不该接 夙薇凉身上不止这点钱但她还得为两人自己打算便直言道:“大姐钱是少了一点但我们夫妻两个还得赶路请你多担待” “这说的哪里话这些已经够多了小娘子只住了一晚就给这么些钱我们……” 夙薇凉道:“应该的你家老爷可是病了我是个大夫再帮你看看病就权当谢谢你的收留之恩了” “真的”农妇一听她是个大夫激动的泪花都出來了“那真是谢谢您了他爸他爸有大夫了……” 第169章 跟朕回宫 问题球王) 司徒靖恒从房中走了出來,夙薇凉已经在打洗脸水了。两个洗漱完毕,夙薇凉道:“我去给她相公公看下病,你在这里等等。” 司徒靖恒点点头道:“本王去附近看看地形,本王总觉得莫开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说不定有啥后招等着,不能掉以轻心。” 夙薇凉赞同道:“沒错,不过,你小心点。” 司徒靖恒已经走出了院子,也沒回头,只应了一声,“本王知道。” 夙薇凉扶了扶自己的小细腰,妈/的,折腾了一晚上,又酸又疼。 给农妇的男人看了病,留下了几颗药丸,又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得到农妇的千恩万谢后,夙薇凉又帮着做了一会农活,司徒靖恒这才回來。 两人辞了农妇一家,背了自己的小包袱,便走了出來。 “这附近并沒有看到有士兵,难道是皇兄放过咱们了?” 夙薇凉闻言顿住脚步,脑中不经意地前现出司徒珞尘的脸,半晌才道:“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咱们小心点。” 两个大概走了十公里路,便进了一处山脉,两人齐齐地停住了脚步。(皇家儿媳妇) 这两座山如刀削一般从中间被劈开,狭窄之处大概只能供三人并肩而过,若有人在这里设伏,两人便是插翅也难飞出去。 “怎么办?”夙薇凉环视了一圈,虽然并沒有感觉到人气,但她却总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司徒靖恒抬起眼,眼睛盯着这山谷的某一处道:“若要设伏,只怕咱们现在站的地方就可以……” 话音还未落,忽然只听得“哄隆隆”之声,那原本屹立在山头的几块圆形巨石忽然滚滚而下,向夙薇凉与司徒靖恒与夙薇凉两人的位置而來。 “小心!”司徒靖恒一把拉住夙薇凉的手,迅速飞身而上,两人刚刚离地,那两边的巨石便已经滚至,相互碰撞砸了个粉身碎骨,飞起的细石划过夙薇凉的脸盘,划出一道小小的血痕。 “恒王,,”一道浑厚地声音响起,司徒靖恒与夙薇凉同时向着发声地望去。只见那山顶上,莫开一身戎装,手中提着个女子,钢刀架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夙薇凉与司徒靖恒两人隔莫开的距离已经不足百里,此时都已经停止了动作,看着莫开。 身边的将士迅速形成了包围圈,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召唤万岁) “那是墨翠吧。”夙薇凉轻声问道。 司徒靖恒点了点头,那被莫开提在手中的女子就是墨翠沒错。 夙薇凉看了一眼墨翠,脚下换了一种防御,接着便将那双剑收进了背后,从司徒靖恒的包袱里找出自己的短笛,放至嘴边。 “哼,”莫开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只见那兵士迅速用手中的棉花堵住了耳朵。 他们是有备而來。 司徒靖恒道:“既然墨翠在他们手上,那辞幼定也在,你不要用笛音,以勉误杀。” 夙薇凉皱了眉头,便思索再三后,还是将那短笛收了起來。 这形势不容乐观。 “凉妃娘娘,,”莫开见她收起了笛,不由得笑道:“皇上说了,请你回宫。” 夙薇凉盯着莫开,不可置信地眼神。 “皇上说,只要你肯回去,你还是凉妃娘娘。以往的一切过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夙薇凉不由得大大地冷笑了一声,“杀了我的小孩,还派杀手追杀我。(王牌校草无限爱)令我痛失骨肉,家破人亡,给了我四年人间地狱般的生活,现在跟我说,既往不咎?” 莫开沉了脸色,看着她。 “他日有机会,请你转告皇上。当初他要杀我,我便已经下了毒咒,要让对不起我的人痛不欲生。现在他叫我回來?抱歉,我做不到。”夙薇凉紧紧握住自己的剑,背脊挺得笔直,看着莫开。 “凉儿……”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夙薇凉与司徒靖恒同时瞪大眼。只见莫开提着墨翠,身形移开一步,,司徒珞尘一袭白衣,飘然如出凡尘的仙人一般,秀发半束着,山顶的狂风下,脑后的秀发不断翻飞。 他的双眼又大又亮,浓密卷翘的睫毛,乌黑深邃的眼眸。 夙薇凉半张着嘴,司徒珞尘竟然亲自到了这里? “凉儿……朕曾经问过你到底是谁,你跟朕说,你是浮云国的公主,,凉儿,就算你长得像夙薇凉,你也只是凉儿,谁也不是。”司徒珞尘鼎立在山顶,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夙薇凉还处在吃惊当中,双唇抖了抖,却硬是说不出话來。 “朕亲自來接你,还不满意吗?”司徒珞尘自动忽略了身边的所有人,目光只看着夙薇凉,两人的目光相遇,夙薇凉便迅速调开了目光。(漫游收藏家)“还是,你根本沒有想过,朕会为了你,做到何种田地?” 夙薇凉脑中迅速转了几个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能遇到司徒珞尘。他可是一国帝王,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但那身形,那脸庞,那双眼睛,甚至那微微浅笑着的双唇,却明明是司徒珞尘沒有错。 “皇上,,”夙薇凉终于抬起头,环视了一圈虎视耽耽举剑指着自己的大批士兵,“你,这是在接我回去?” 司徒珞尘闻言,看了一眼司徒靖恒,道:“这不是对付你的,凉儿,过來,,” 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珞尘伸出的手,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向司徒靖恒靠拢了一步,道:“皇上,我不会跟你走的。” 司徒珞尘伸出的手爆露空气里,他养尊处优很少见过阳光,所以那双手极是白净修长,除了手心由于练剑而造成的茧,从背面几乎看不出是男人的手。 “君无戏言,从此以后咱们既往不咎,你是朕的妃,朕……” “皇兄,”听到这里,司徒靖恒不得不开口了,“你弄错了,她的夫君是我,不是你。要动手就快点,少废话。” 司徒珞尘终于收了脸上的笑容,沉声道:“你认为你逃得掉吗?” “逃?我要必要吗?”司徒靖恒冷笑一声,道,“皇兄,你也未免太小看臣弟了。” 司徒珞尘大大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缓缓迸出一丝丝阴冷的杀气。忽然脚尖点地,一个闪身间便已经袭至司徒靖恒眼前,两人在一个电光石火之间已经对上了一掌。夙薇凉迅速提了剑,向莫开而去。 “娘娘……”墨翠早已是满脸泪痕,看着冲过來的夙薇凉,她的脖子上已经被蹭出一道细细的血痕。夙薇凉不及多想,手中的一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向莫开刺去,另一剑直接挑开了莫开的刀封。她内力醇厚,虽然这一个月來丛林生活令她疲惫不堪,但却并不影响其功力发挥。 沒有得到皇上的命令,身边的士兵不敢对夙薇凉挥刀。莫开左闪右躲之间,墨翠已经完全成为累赘,只能放弃了她,全力对付夙薇凉的攻击。 墨翠被丢在地上,摔了个头晕目炫,但却迅速爬了起來,直接抢过士兵的一剑,冲上前去,,莫开眼看着墨翠冲过來,情急直下只好迅速避开。但却被夙薇凉的剑封划破了手臂。 夙薇凉正要开口,让墨翠先退下,却被她忽然冲上來,“娘娘小心,,” 司徒珞尘虽然与司徒靖恒缠斗在一起,但却是眼疾手快,直接接自己的剑挥了出去,与那飞向夙薇凉的暗剑相抵。 夙薇凉整个人被墨翠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看着那飞來的剑尖又无法躲闪,瞬间心如死灰。却见司徒珞尘弃了自己的剑救了她一命。 “娘娘您沒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墨翠迅速爬起來,脸上显出自责,却在下一刻,忽然从袖中送出一把封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向夙薇凉的胸膛。 夙薇凉心下一惊,本能地偏了下身体,那匕首却还是深深地沒入了身体之中。 “啊,,” 司徒珞尘与司徒靖恒还沒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夙薇凉整个人已经落下了山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把恒王抓起來!”司徒珞尘來不及顾及司徒靖恒,直接丢下了一句话,便向下山崖下冲去。 夙薇凉重重摔在地上,直摔了好几个跟头才勉强定住了身形,心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湓涌而出,那把匕首几乎是穿胸而过。 “凉儿……”司徒珞尘飞身而下,一把抱住夙薇凉,“凉儿……” 夙薇凉半睁着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流失,心中一阵阵发凉。 司徒珞尘道:“不要怕,沒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 “皇上,你……不是要杀我吗?”夙薇凉抬起手,轻轻地抬起手,在司徒珞尘紧皱的眉头上按了一下。 司徒珞尘抓住他的手,“坚持一下,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皇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自己也是个大夫,救不救得了心里清楚得很,所以她不想浪费时间,“你听我说。” “不要说话,朕带你走。” 夙薇凉禁你不住眼眶微湿,她对司徒珞尘并不好,甚至要杀了他,杀了他的儿子,皇后。 (紫琅文学) 第170章 为何杀她 “皇上,你听我说,关于慧妃娘娘……” 忽然一支长剑挥至,直刺司徒珞尘命门,使司徒珞尘抱住夙薇凉的手松脱。 一阵劲风刮过,夙薇凉已经跌进了另一个温暖的怀抱。 “坚持下,别说话保存体力。”席止君带着半个面具,眼中沒有任何感**彩。一手托住夙薇凉,并不与司徒珞尘缠斗,直接将她带了出去。 “席止君……”司徒珞尘握紧拳头,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莫开此时已经赶过來,低声问道:“属下去追回來。” “不用了,,”司徒珞尘忙阻止他,“让他带走,那是如今天下第一神医。” 莫开正要再开口,却被司徒珞尘转身一拳挥上,打得他鼻血横飞,跪在地上。 “朕有说过叫你杀她吗?”司徒珞尘眼中杀气肆意。 “皇上明鉴,那一刀不是属下做的。”莫开连忙澄清,他是越來越摸不透这皇上的意思了,一下子要杀了娘娘,一下子又要救她。 司徒珞尘也觉得蹊跷,按照道理讲,莫开应该不是夙薇凉的对手。 “是墨翠那个丫头,趁娘娘不注意……” “主上!”司徒靖恒正在山上酣战,大批的士兵几乎已经把他完全围了起來,眼看着席止君带着夙薇凉消失在视线里,心里焦急不已。此时却忽然又杀出來了一批黑衣人,很快将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 “丽旭,,”司徒靖恒稍稍喘了口气,有了越神堂的帮忙,他要轻松得很多。可是再次追出來以后,哪里还有夙薇凉的影子? “薇凉,,”司徒靖恒追了几步,完全弄不清楚夙薇凉往那个方向去了。见司徒珞尘还站在原地,便一剑挥了过去。 “人呢?” 司徒珞尘好笑地看着他:“人?你问朕何人?” “不要装蒜,夙薇凉呢?” “席止君带走了。”司徒珞尘转过身,吩咐莫开,“撤兵。” “是。”莫开向山顶做了一个手势,鸣金收兵。 “皇兄,有什么事你冲着我來,夙薇凉……你放过她吧。她……” “朕放过她?”司徒珞尘转过身來,嘴角含着一丝讽刺道,“朕并不想杀她,否则也不会亲自要接她回宫。朕不像你那么虚伪,说一套做一套。” 司徒靖恒皱眉道:“什么意思?” “哼。”司徒珞尘不再回答他,一袭白衣飘然而上,很快便沒入了撤退的大批军马中,向南而去。 “皇上,就算是有人支援,咱们也不必撤退,您这样做可是放虎归山。”莫开有些担忧地道。 司徒珞尘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好半天才轻声道:“如今,朕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朕最后再放过他一次,他日再见,必报杀母之仇。” “皇上……”莫开不由得解摇头,今天若放了他回去,只怕它日再面对,恒王已经今非夕比。“皇上三思,自古……” “别说了,朕知道方寸。”司徒珞尘翻身上了马,在原地顿了一会,却沒再回头,飞驰而去。 而不远的身后,司徒靖恒举剑默默地站立着,他终于从那茫茫的大军中找到了那一袭白色。 “主上,您可有受伤?”如画拉开脸上的蒙面布。围着司徒靖恒转了一圈,确定沒有任何问題后,才松了口气道:“主上也太莽撞了,不说一声就支身前往醒帮。你就是再厉害,也抵不过这五千大军,主上……” “好了,”如诗拉过如画,小声道,“你少说两句,沒看主上什么脸色吗?” 沒错,司徒靖恒此时脸色铁青,握着剑的手上筋根根据凸起,很是骇人。 马蹄声嗒嗒地从远及近,点寒与子徐同坐一匹马,匆匆奔驰而來。还未停稳,她便从马背上跳了下來,单膝点地道:“王爷,点寒來迟,王爷沒事吧?” 她虽然已经是越神堂的堂主,但一着急,对司徒靖恒的称呼就变成了“王爷”。 “本王沒事。”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忽然看向墨翠,轻声道,“薇凉伤得如何?” 墨翠低头道:“奴婢不知。” “不知?”司徒靖恒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提了过來,双眼微眯,道,“你如何不知道?你不是在她身边吗?” 墨翠惊慌地低下头道:“奴婢当时只顾着害怕,沒有看清楚。” “你当本王是笨蛋?”司徒靖恒一把将墨翠扔了出去,接着将那剑横在墨翠脖子上。 “王爷您做什么?”点寒被这架势弄得一头雾水。 就连如诗如画也大吃了一惊。 “墨翠,本王这些年待你如何?”司徒靖恒面若冰霜,语气冰冷。 “王爷待黑翠很好。” “很好,很好,”司徒靖恒点点头,忽然提高了音量,“那你为何三翻两次要害她?” 墨翠猛地抬起头,司徒靖恒当时不可能看到她动手,但他现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王爷,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透露给她南场的事,本王不再怪你。但你为何又要杀她?当年……你不是很在意她的吗?薇凉对你不够好?还是……你根本就是皇后的人?” 点寒震惊地看着墨翠,不可思议道:“你,要杀娘娘?” 墨翠的眼泪一颗一颗滚滚而落,嘴唇颤抖着,却无法说出话來。 司徒靖恒重复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谁指示你这么做?” “王爷……墨翠在王爷身边整整十年了,从小入惊玄宫为婢,怎么可能是皇后娘娘的人。”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墨翠紧紧咬住嘴唇,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刚才那一刀,是不是你刺的?看着本王,说实话。”司徒靖恒问道,又补充一句,“以莫开的实力,不可能动得了她。” 墨翠闭上眼睛道:“是。” 全场寂静。 就连丽旭这尊平时除了杀人啥也不会做的杀神,也不由得扬了扬眉头。目光从地上的死人堆里被吸引了过來,盯着墨翠的脸。 “你想杀她?” 墨翠已经不再哭,脸上一片麻木,轻声道:“是。” “为什么?” 墨翠抬起头,看着司徒靖恒,原本已经沒有生气的眼中闪现出一层光彩,接着便低下头道:“王爷,变天的时候,您胸口还是会隐隐作痛,杨静当初留下的药,放在您床头的那个红色的柜子里,如果疼了您就……” “够了!”司徒靖恒看着她,沉声道,“你若死都不肯说出原因來,本王也保不了你。丽旭……” “王爷?”点寒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司徒靖恒,又看了一眼墨翠,不由得道,“墨翠,你……” 她无法相信,墨翠不是跟她一样,在等着夙薇凉回來吗?不是跟自己一样,日夜期盼着夙薇凉的安好吗? 墨翠闭上眼睛,半晌她才轻声道:“那匕首穿胸而过,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点寒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退后一步,泪水忍不住溢满了眼眶。“墨翠,你……真的是皇后娘娘的人?” “我说了我不是。”墨翠闭上眼,直接闭上了眼,拒绝一切交流。 丽旭走上前來,轻声道:“墨翠姐,对不起了。”说着手下便用力一挥,那鲜血溅在他裤腿上。墨翠的身体轰然倒了下去。 “墨翠……”点寒忍不住冲了出去,抱住墨翠,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來。谁來告诉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墨翠却沒有理会她,嘴唇颤抖了两下,终究是沒有说出任何话來。点寒顺着她的目光,偏过头,只看到司徒靖恒的一个背影。 再看看墨翠,她的目光依然追随着司徒靖恒,一瞬也沒有离开过。 那一瞬间,点寒像是懂得了什么。但在下一瞬,墨翠的眼睛便轻轻地闭上了。 眼角的那一滴泪水,沒入泥土之中。 现场再次出现短暂的寂静。 司徒靖恒沒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我们走吧。” 点寒毕竟跟墨翠是多年的姐妹,此时抱着她的尸体不肯撒手。子徐走上前來,将她从地上拖了起來,点寒一步三回头,直到完全看不清墨翠的身影以后,她才缓缓地转过身來。 “问出什么來了吗?”司徒靖恒轻声道。 点寒微微闭上眼睛,轻声道:“她什么也沒有说。” 司徒靖恒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实在想不明白墨翠那么做的道理,她跟随自己这么多年,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但在面对夙薇凉的时候,如何狠得下心? 穿胸而过,穿胸而过…… 司徒靖恒紧紧地握住拳,一口牙几乎都要咬碎,脸色铁青。 点含向前一步,壮着胆子道:“主上,墨翠……墨翠自小入宫,家中还有母亲和弟弟,请主上安顿好她的家人……” “你为何要帮她说话,若是夙薇凉不在了,本王叫她全家偿命。” 点寒轻声道:“因我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司徒靖恒忽然拉住了马缰,挑眉问道:“是何原因?” “她……主上,墨翠是太爱你了。”点寒快速地说出这一句,接着便低下头不再作声。 司徒靖恒微微张大了眼,愣了半晌,不由得转过了马身,向身后望了一眼,接着便又转回來“驾,,”地一声,骏马奔腾而去。 第171章 愿意跟着我吗 “凉儿,你忍一忍。”一间简陋的茅屋里,夙薇凉微微闭着眼躺在床上,席止君迅速地撕开了她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下伤口,道,“这一刀很凶险,我现在要给你拔刀,你做好心理准备。” 夙薇凉半闭着的眼睛眨了眨,席止君给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接着便卷起了袖子。 门外,一位全身漆黑的女子守在外面,她整个人包裹在一块长长的黑布下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垂着眼皮。听到屋里忽然传來的一声惨叫,她连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忽然门就被打开了,女子被一把拉进了屋,接着那血白的手指上,就被刺了一个洞,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进了在个小碗里。 席止君仔细地观察了那血色,惊喜道:“太好了,你俩的血能相融,凉儿,你有救了。” 女子身上的黑布被扯开,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席止君看着她的眼睛道:“倾色,我需要你的血。” 倾色的脸上并沒有太大的表情起伏,只是垂着的眼睛终于抬了起來,与席止君四目相对。“你终于要杀了我吗?” 席止君道:“不会死的,只是需要放一点血。” 倾色闻言不再说话,又将眼皮垂了下來。席止君拉过她的手,接着便在手腕上划了一刀。疼痛蔓延,鲜/血迅速地流了下來,落入碗中。 倾色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沒说,甚至连眼睛都沒眨一下。 这一切,已经不算什么了。 席止君将那血喂给夙薇凉喝了,又觉得还不够,再次拉过倾色放了在一碗血,才帮她包扎好。等到席止君终于把夙薇凉处理好,倾色才慢慢走了出去。 天色快黑了,眼前一片麻色。 倾色抬起眼,看着远方的山脉。席止君片刻后走了出來,靠在门边,累得喘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都靠在门边,一时间谁也沒有开口说话。 半晌后,席止君才开口道:“我替凉儿谢谢你了,倾色。” 原本看着山脉的倾色低下头來,看着手指间缠绕着的几根红线把玩着。她曾经能将这些线玩得出神入画。可是如今…… 已经不记得多久不能使用内力了。 “倾色,等过一段时间,我就把内力还给你。你想走,就走吧。”席止君道。 倾色转过脸,看着席止君带着面具的脸,她很少真正的用心去观察这个男人。对于倾色來说,这个男人简直就如同地狱一般的存在。能把人折磨得求生无望求死无路,他少言寡语喜怒不行于色,几乎沒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这就是你谢谢我的方式吗?”倾色问道。 席止君也转过脸看她,反问:“怎么,你不想走?” 他从來沒有问过任何人的意愿。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几乎都是直接动手,所以他今天开了这口,令倾色很是惊奇。 “走与不走,你自己决定。”席止君直起身子,转头看了一眼屋内,接着道,“你已经沒有利用价值了。” 他这话说得还真是不客气。 虽然已经习惯,但倾色却还是觉得心脏的某一处又隐隐作痛起來。 两个人都是少言寡语的人,又不是调节气氛的能手,只能站在门口吹着风。倾色将自己全身都包在黑布里,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般。 她想起这四年,想过很多次死,但却沒有一次成功过。而屋里的那个女人,在那么痛苦的情况下,她竟然一次都沒有过短见。 夙薇凉甚至比自己一个专业的暗影更有承受力。 “你要救她,是因为她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吗?还是,你只是单纯想救她而已?”倾色终于忍不住郑问。 席止君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道:“我是她的师傅,她只能死在我手上,其他人谁也不行。” 倾色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又在门口站了一阵,觉得有些头晕脚软,她便只好坐了下來。席止君将她头上的那块布扯下來,仔细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接着便递上去一枚丹药。 倾色抬眼看着他,觉得此人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 “吃了吧,可以补血。”席止君将那药丸直播塞进了倾色嘴里,接着问道,“你为何要帮北其皇室你办事?” “这个问題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但你沒有说实话,什么为了赚钱?这种理由放在你身上,你觉得可行吗?” 倾色看了眼房内,道:“我听你说,她去过北其南厂?” “嗯。” “那她应该知道,我为何会帮北其做事,我当初是怎么被选中的。”倾色摇晃着站起來,很明显地不想再就这个话題讨论下去。 倾色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头晕得厉害,想进去躺一会儿。正要踏进去,席止君忽然就叫住了她,“倾色,,” 倾色回过头來,飘渺地笑了笑,应道:“放心吧,我不会动她。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认为我还有必要吗?在山谷的那些日子,她毒时我有的是机会……” “我不是那个意思,”席止君冷笑了一声,接着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有事要跟她说? 倾色微微皱了眉,席止君从來沒有跟她商量过任何事,今天的行为确实反常。 “倾色,若不论你的其他原因,就你个人意志而言,北其皇室对你來说重要吗?”席止君。 “我可沒有什么个人意愿。” “你当然有。不然夙薇凉早死了,你有机会杀她,为什么沒有动手?你收到的任务不就是杀了她吗?为什么沒有?” 倾色嘴唇动了一下,脑海里出现夙薇凉每次毒的惨相,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说:“因为她,很想活下來。” 席止君挑了挑眉,表情稍微有些疑惑。 “她的求生欲很强,无论疼到何种程度,她都不放弃,这一点令我动容。虽然我是个杀手,但那个时候,忽然不想乘人之危。”倾色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她自己先就冷笑了一声,“很有意思对不对?说起來,我自己也不懂。” 席止君想了想,接着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我要跟你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那现在说吧。” “你愿意摒弃北其皇室,跟着我吗?”席止君轻声问。 倾色猛然一愣,“跟着……你?” “当然,你可以拒绝,”席止君点头道,“我只是在邀请你。” “邀请?”倾色不由得震惊于她还有被邀请的资格。 席止君点点头。 “我能了解下,你需要做什么?”倾色忍不住问,既然是邀请她,那么她应该有知情权吧? 席止君反问道:“你可知道在山谷的时候,我离开一次最少都一个月,是去做干什么了?” 倾色摇头,席止君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我要攻打北其。”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令原本已经沒有任何表情地倾色瞬间目瞪口呆。他要攻打北其?这有可能吗? 看她的表情,席止君便猜出了她的想法,便道:“这事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倾色,你愿意吗?” 愿意吗?倾色看着席止君,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玩笑的意味,但他的眼中如同往常一样,任何色彩都沒有。 她有资本说不愿意吗? 当初他不杀她,把她带走,令她生不如死地苟延残喘了四年,或者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否则她想不出度止君不杀她的理由。 “我说过,你可以拒绝。就算你不同意,我还是会把内力还给你。”席止君道。 “真话?”倾色问。 “我何与你说过假话?”席止君反问。 倾色顿了顿,道:“我现在……” “好吧,你考虑一下。”席止君点点头,接着便推开门,与倾色一起走了进去。 倾色在另外一张床上躺下,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她与夙薇凉的那张床上对着的,比较小,中间隔了一个小小的廊。而席止君此时就坐在两人的床头。 只是他的目光始终向着夙薇凉。 倾色头晕得厉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但她沒有睡多久,多年的杀手生涯令她的睡眠十分浅,只要一点点小动作,就能够惊醒她。 但她醒來后,并沒有动作。 她有些惊讶地现,床头的那个人竟然沒有走? 倾色轻轻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席止君的手在轻抚着夙薇凉的眉。 倾色从來沒有见过他如此温柔的表情,虽然隔着半个面具,但那温柔如水般的眼神,令倾色心内大为震惊。 接着,心脏某处便传來了绵绵地痛意。 她从來沒有仔细观察过席止君,原本以为他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表情,除了冷漠,他身上再不会有其他气息。可是,如今他却露出了如此温柔的神情。 倾色差点就忘记了,他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席止君转过了脸。倾色立刻把眼睛闭上,装作还在熟睡。 席止君瞟了她一眼,很快便站了起來,走出门去。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來,而房中不知何时点起和竹火也快要用完,火苗一窜一窜地跳着。倾色的心,也随着那火苗缓缓地跳了起來。 第172章 师傅救我 【风云阅读网.】 席止君站在门外接着便进來关上门靠着门边闭上眼睛 半晌倾色感觉到了竹火的光完全暗了一下來她再次睁开了眼睛 一天沒有吃东西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來 席止君的声音冷冷地传來“你饿了包里有干粮自己吃点吧” 倾色默不作声地爬起來去包里翻干粮想了想问道:“你要吃吗” 席止君道:“我不饿” 倾色失去了那两碗血身体有些虚当下也顾不得别的填饱了肚子再说 咀嚼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直等倾色吃完席止君才开口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倾色找出自己的水壶哽着脖子灌了几口应道:“我答应你” 席止君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继续闭上了眼睛 倾色继续躺在床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轻声地问“她答应你了吗” 席止君半天沒有回应直到倾色以为他已经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却听他说道:“我不用问” “为什么” “她说过谁要杀我她就杀谁”席止君道 倾色要暗夜中挑了挑眉席止君与夙薇凉的关系她从來沒有费心去猜测过但她却从沒有想过两人的关系会好到这个程度 按照正常情况她和夙薇凉应该都是恨着席止君的 可是这三人的关系目前变得微妙起來了真是让人不适应 “你不相信”席止君见她不说话便问了一句 倾色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轻声道:“睡吧” 席止君靠着门黑夜中大睁着眼睛他从倾色的语气中听出了丝丝不快这个女人平时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活不活对她來说都像是不太重要什么事都不上心从不情绪化现在看來倒是高估了她 她说不定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不知道这感情是从何而來 想到这里席止君微微地笑了他又何尝不是以为自己早已经沒有感情呢 自从他席家遭灭门他对北其国的人哪怕是平名百姓都不再存在感情 细微的呻/吟声响起席止君迅速从地上站起來点亮了灯看着夙薇凉的脸 她的脸色砣红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席止君用手试了一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迅速从包袱里翻出一瓶药接着便掀开了夙薇凉的被子撕开了她的衣服 倾色这才看见夙薇凉的伤在胸口伤势十分胸险拔刀的时候若稍稍沒有注意到角度她可能直接丧命而现在席止君将她的衣服已经整个撕开露出裸/露的前胸 席止君面色凝重夙薇凉的伤口有些感染而导致了高烧此时既要处理伤口还必须要退烧 “打一盆凉水來”席止君低声吩咐 倾色本就已经苍白的脸色更是苍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酸酸涩涩的很是不舒服 “还不去” 倾色迅速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摇摇晃晃地端來了一盆水放在地上 席止君拧了毛巾在夙薇凉慢慢擦拭着接着便将那药粉撒在了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将她的头扶稳 “师傅……”夙薇凉紧闭着眼睛艰难地开口“师傅……” 席止君手下一顿知她是在说糊话便继续擦了起來 “师傅救我……”夙薇凉的声音期期艾艾紧皱着眉头嗓音沙哑“师傅救我……师傅……” 席止君终于停下了动作犹豫了半晌将她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手中“我在” “救我……” “好” “我不想死……” “不会死” “师傅救我……” “我会救你” ………… 夙薇凉说一句席止君便应一句她重复说着他便重复应着虽然然道她不可能听到席止君一手握着夙薇凉的手一手替她在身上轻轻地擦拭着用來给她发高烧的身体降温 倾色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手抢过席止君手上的毛巾轻声道:“我來吧” 席止君抬起眼來看着她半晌有些失笑地应道:“我是个大夫沒有男女授受不轻这一说” “在你是个大夫之前你也是个男人”倾色简单地说着 席止君听了便应道:“那有什么我娶她便是” “她已经嫁人了” “但她不会再回去” 倾色手中的动作稍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你沒有问过她” “我已经问过了” 这句话过后倾色半晌都沒再有回应席止君听夙薇凉又轻轻地梦呓道:“师傅……” “我在” “我不想死师傅救我……” “嗯我在救你” 这是一种习惯还是一种信任倾色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也许这两个人之前她根本沒有办法介入可是自己又为什么要答应为他办事 自那晚之后夙薇凉一连昏迷了两天这才幽幽转醒 她醒來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沒有头晕无力嗓子里干得太难受稍微一动便牵起伤口的疼痛使她“嘶嘶”地吸着凉气 门很快被推开席止君推门进來冷声问道:“你要什么” 夙薇凉嗓音沙哑得厉害“水……” 席止君倒了水想扶夙薇凉起來可她的伤在胸口此时虽然在全速愈合但却是不能动古代的社会又不存在吸管席止君只好叫了一声“倾色” “倾色” 沒有人回应倾色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席止君微微叹了一口气咬着牙自己喝了一大口/水接着便府身下去…… 夙薇凉瞪大眼睛被迫灌下了一口手那嗓子遇到水便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清爽无比 四唇相触席止君不禁迅速避开长年不见表情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 夙薇凉早年训练时有一项就是做锻心脏复苏人工呼吸这种接触她曾经给无数人做过所以丝毫沒有感觉到任何羞怯反倒觉得席止君这反应有些可爱 可爱…… 想到这个词的夙薇凉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绿竟然会觉得当今第一用毒高手可爱 “还要吗”席止君面色有些不自在地问 夙薇凉忍不住笑起來不由心牵动了伤口又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等她反应过來席止君又渡了一口水下去 夙薇凉嘴唇一丝血色也沒有那溢出來的水顺着嘴角流下席止君帮她擦了擦将杯子放下站起身道:“我去叫倾色给你熬碗粥” “这里不会有追兵吧” “放心吧我在这片森林前面摆了阵他们进不來并且沒有那么快”席止君说完抬腿迅速走了出去 夙薇凉睁着眼睛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接着便又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浓浓地香味让她醒了过來睁开眼睛倾色已经在一口一口地吹着手中的粥然后用勺子一勺一勺调着见她醒过來轻声问:“饿了吧” 夙薇凉眨了眨眼当然是饿了好几天都沒有吃东西 “你放心伤口愈合得很快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可以随意动作了只是不能强行使用内力”倾色舀了一勺粥递到夙薇凉的嘴边 夙薇凉一口一口地吃着直把一碗粥吃了一个底朝天眼巴巴地看着倾色 倾色见她这个眼神便解释道:“饿久了刚醒不能多吃少量多餐” 夙薇凉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那么一小碗粥刚给她塞了个牙缝 见倾色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夙薇凉不由得问道:“你……有话要说吗” 她与倾色虽然相处了四年但关系绝对算不上好刚开始的时候她想尽办法要杀自己但多次未成功以后貌似就放弃了但夙薇凉却一直不敢放松警惕 虽然她不怪倾色的刺杀但这并不代表她不防备着她夙薇凉自己也是做过杀手的人所以对于倾色的做法她非常了解 见倾色沒有回答夙薇凉微微地变了脸色道:“就算你杀了我你认为司徒珞尘还会召你回去吗你这么多年未曾回过南厂为了保证信息的安全他会想办法杀了你……” “我要想杀你早杀了……夙薇凉你有沒有说过只要是有人想杀席止君你会杀了那个人你有沒有说过类似的话” 夙薇凉纳闷地看了倾色一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題來 “你说过了” 夙薇凉的心思在脑中转了一圈依然沒能想明白她问这话的原因见倾色追问她便点了点头那是在惊玄宫的时候席止君受了伤不肯止血坚持要问这个问題夙薇凉才回答了他 这事倾色怎么会知道或者说她怎么会对在意这件事 在夙薇凉的眼里倾色如今的生命中就只有两件最重要的事一件是杀死自己另一件是想办法回南厂她不是一直都只为这两件事情在努力吗 第173章 唯有心知 “你真的说过,为什么?”倾色认真地问。 夙薇凉目光炯炯,盯着倾色的脸仔细地观察着她,接着便轻声问:“倾色,你在意这件事?” 见倾色抿了嘴不回答,夙薇凉便回答道:“因为他问了我,如果有人要杀他,我怎么办?” 倾色垂下了眼皮,那眼中原本就不多的生气,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夙薇凉道:“你也觉得他问这话很奇怪吧?我也这么想……师傅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來完全沒有一丝温度,但其实……他,也很寂寞吧。” 倾色不经意地看了看门外,如果夙薇凉不是受着伤,想必她也能感受到门外站了人。 但她现在受了重伤,感应能力大幅度下降,只自顾自地说着:“他与咱们也是一类人,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几乎一无所有。不,他也有恨。” 倾色放下碗,沉默下來。 她一沉默,夙薇凉也有些不自在,两个人便都不说话了。 席止君去查看追兵刚回,正要进门,却被夙薇凉说的话顿住了脚步,推门的手停在半空中。见房中又是半天沒有声音,他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夙薇凉再次开口了,“我说的,是真的哦。” 倾色微微一愣,问道:“什么?” “我那天跟他说的话,是真的哦。”夙薇凉对倾色笑笑,接着说,“如果的人要杀师傅,我便杀了他,无论是谁。” 倾色站起身來,“我先出去了……” “你不是还要问为什么?”夙薇凉道,“现在不问了吗?” “原因不就是他死了,你也要跟着死吗?”倾色反问。 夙薇凉有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思议的念头,使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她仔细地观察了一眼倾色,沉声道:“你跟他,问过一样的问題,他也曾经这样问过我。” 成功地看到倾色的脸色更为苍白,夙薇凉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扩大,接着道:“可是,就算我不需要他配的角解药,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倾色已经要开门走人了。 夙薇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倾色打开门走了出去,对站在门边的席止君,看都沒有看一眼。 席止君一身紫色的长袍,袖子卷了半截起來,白色的靴子上沾了些泥土,他走进门坐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如果夙薇凉能够预知到自己刚才的话对这两个人造成了多大影响,那么,就算有一万把钢刀架在脖子上逼她,她也决不会说出口。 但很多话说出了口,就像是已经离弦的箭,再无收回的可能。无论你心中如何后悔,如何懊恼,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它射向了目标,或死,死伤。 痛与不痛,唯有自己的心知。 席止君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便掀开了夙薇凉的衣服,准备要给她检查伤口。 夙薇凉稍稍愣了一下,问道:“你……干嘛?” “给你检查一下伤口,伤口感染后恢复得稍微慢了一点,再说,你也得换药。”席止君简单地说。 夙薇凉想伸手锐捏住自己的领口,但奈何她受的伤实在太重,自己完全沒有办法动弹。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席止君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來。而且看他那熟悉的动作,很明显已经是经过多次练习的。 “你不用如此不自在,两天前倾色过了血给你,头晕无法服侍你,是为师亲手用凉水给你擦身。”席止君轻声道,又见夙薇凉白了脸色,便加了一句,“我是个大夫,对我而言你就是个病人,不是女人。” 夙薇凉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让一个大男人看自己的身体,她还沒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但是,目前似乎出了装作一点都不在意,也沒有别的办法。 她正好伤在了胸口,席止君要给她换药,想不看到都不行。 总不能让人家闭着眼睛换药,万一药沒上好,又给她添新伤,那她好不容易捡回來的命丢得冤枉。 夙薇凉一边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一边祈祷这坑爹的换药快点儿结束。 “你若确实在意,我娶了你也无防。”席止君检查了一下伤口,接着便倒上药粉。 “啊?”夙薇凉一愣,忙道,“我完全沒有那个意思,保命要紧,我明白的,非常明白。” 席止君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紫色的眼眸似乎更加幽深了。夙薇凉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一声,调开了眼神。 席止君冷哼了一声,接着便用干净布条给夙薇凉一圈一圈包裹起來。接着便又亲身为她把衣服穿上。夙薇凉双眼不知道要哪里放,只好紧盯着天花板。 “夙薇凉,我有话要跟你说。” 夙薇凉这才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声音有些颤,“师傅有什么事?” 每次席止君说有事要跟夙薇凉说时,大部分都是要她试新的毒药,而那毒药通常都让她要丢出去半条小命。现在她还受着重伤呢,师傅该不会狠心到这个地步吧? “我要抢回那三坐城池。”席止君说。 夙薇凉松了口气,接着便点头道:“嗯,应该的。” “你要帮助我吗?” 夙薇凉稍微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席止君一眼,他做事几乎从來沒有问过夙薇凉的意愿,而这次,竟然在问她的意思? “师傅……” “怎么?” 夙薇凉嘴角抽搐了一下,轻声问道:“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为何如此说?”席止君有些莫名,他此时的心情真的特别好。从门口进來以后,他都止不住想要露出笑容,难道他连心情好时的表现,也非常可怕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席止君稍微有些沮丧。 夙薇凉仔细地观察了一眼他的脸色,确定不是想要折磨她的前奏时,这才放下心來,应道:“师傅,你要做的事,徒儿当然要支持了。怎么今天倒问起我來了?” 席止君道:“可能要跟北其打战。” 夙薇凉不甚在意,“那便打呗。” “也就是要跟司徒珞尘对上。” 夙薇凉简直要觉得席止君今天中了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人,今日里简直就是罗嗦了。 “跟司徒珞尘对上,又如何?” “你会对他出手吗?” 夙薇凉这才终于知道席止君问这话的意思,不由得失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跟北其皇帝真的有什么吧?” 见席止君抿唇不语,夙薇凉这才确定他是误会自己跟司徒珞尘的关系了,“师傅,你想多了,司徒珞尘跟我之间的,,什么也沒有。他那天说要接我回宫,不过是……不过是说给司徒靖恒听的。” “那恒王呢?有可能也会跟他对上。” 夙薇凉道:“师傅,他们两兄弟之前都还有帐沒有算清楚呢,不会联手的。” “但恒王也不可能与我们联手。” 夙薇凉微微一愣,随意又道:“那便他战他的,我站我的。” “好。你还要杀他吗?” “杀他?我杀不了他,如果我们俩个当中,一定要死一个人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我。”夙薇凉不由得苦笑道,“师傅,我发现我沒那个本事杀他。单就我受伤这件事來说吧,若不是他曾经授意,墨翠又如何会对我动手呢?这一刀刺下來,若不是我动作快她刺偏了一点,只怕我已经当场丧命了。” 席止君将夙薇凉的被子盖上,又仔细地掖了掖被角。虽然是初夏天气,当深山中的空气还是有些冷,夙薇凉带着伤,更是不能感染到了风寒。 但对于他如此细心的动作,夙薇凉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记忆中,席止君很少在自己完全清醒的时候,做出如此关怀的动作。曾几何时,自己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到席止君亲自喂自己吃药,眼神温柔。但是醒來后看到的,却只是他完全冷漠的脸。 “师傅,我有一个问題要问你。”夙薇凉道,“四年前您救我的时候,我体几是不是有保命丸?” 席止君面色沉下來,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是。” 夙薇凉听后,不再说话,席止君看向她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如同冰山雪化一般,令人心旷神怡,席止君看着这样的笑容,刚才那好心情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有团棉花一般堵在胸口。 “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打战可不单单只要你武功高强就好。我给你两本兵书,你好好看看吧。”席止君说完,便站起了身,走出了门。 夙薇凉原本还有话沒有说完,但见席止君直接走了,便只好将那后半截话咽进了肚中。 她的伤势回复极快,这多亏了席止君配的药粉,沒过几天,她便能下地锻行走,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而他们在这里,也度过了好些天安逸的日子。 半个月后,席止君才终于开口道:“咱们差不多可以走了。” 夙薇凉的伤势基本上大好,此时也有精力走出这深山。只是不知道席止君是用了什么阵法,使追兵一个都进不來。 当夙薇凉忍不住问道时,却听席止君冷笑了一声说:“再复杂的阵法,也不至于二十余天攻不进來。想必,根本沒人要追你。” 第174章 无话可说 夙薇凉耸了耸肩.这些天席止君都在加强阵法.想來是白忙活了. “咱们走的时候.司徒家两兄弟正在恶斗.夙薇凉.你觉得他俩谁死谁伤.” 夙薇凉道:“依我看.他俩暂时沒有死伤.” 席止君听了不再说话.只是转了身.背对着夙薇凉.看着远方的山脉. 倾色已经整理好了东西.背了个包袱走出门來.问道:“往哪里走.” 席止君道:“往西.” 接着一行三人便离开了这片森林.乔装进了城.买了三匹马.向西而去.南边是林靖国.但隔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很远. 夙薇凉三人虽然全速度赶路.但等到达林靖平门城时.已经又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这不禁让夙薇凉想起现代社会的交通工具了.就这点儿路程……唉. 等到了平门城.夙薇凉才真正见识到席止君的真正实力.他手下佣兵五万.而且是林靖精兵.隐藏于平民当中.此时被他公然聚集了起來. 林靖国在北其国的西面.年年要向北其进贡.虽然两国之间已经多年沒有战事.但表面上的平静并不代表沒有暗流汹涌. 各国的细作.渗透与反渗透.在看不见的层面上一进打得火热. 席止君一身戎装.脸上带着半个面具.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让人看不真切内力高深莫测. 夙薇凉与倾色都换了男装.皆是一身劲装.倾色的内力已经恢复.脸上一片肃穆. 两人站在席止君身后.凭他点兵. 林靖八十三年.席家遗子席止君扎营于林靖边靖城平门城内.操练兵力. 同年夏天.北其国楚帅楚合浩.带兵西下.驻扎于北费城.与平门城相隔一北望城.遥遥相望.宣告着一场战事即将爆发. 席止君虽然一直在练兵.但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动作.而楚合浩严阵以待了一阵.见对方并沒有太大的动作.也根本沒有攻城的打算.便渐渐地坐不住了.放松了些许警惕. 楚合浩这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忽然传來南面边关告急的消息.南面与浮云国接壤.但这浮云国一向都好和平.忽然发兵是为什么.之前也沒有任何迹象说要发兵. 不单是楚合浩觉得纳闷.就连皇宫里的司徒珞尘也觉得蹊跷. 看着那加急战报.司徒珞尘面色铁轻.坐在椅子上半日都沒开口说话. 楚合悦一边给他斟茶.一边轻声道:“皇上.莫将军不是还沒有回來吗.正好可以上他去支援.虽然他手上兵力不多.但也可以帮一下付毅将军.” “莫开在调查越神堂的事.” 楚合悦将茶杯递上來.顿了顿道:“那越神堂的事还需要查吗.应该就是恒王的部下.” 司徒珞尘凝声道:“越神堂的力量不可小视.” “不就是江湖组织.能有何作为.” “越神堂把江湖上所有的杀手组织都招揽了去.又有很多土匪寨.都凶悍异常.很棘手.越神堂若真的是靖恒所创.朕很是担忧.”司徒珞尘敲了敲桌面.表情有些疲惫. 楚合悦闻言怔了一下.又找不出话來安慰.只好跟着叹了口气.司徒珞尘沉思了一阵.见楚合悦低头不语.心里犹如有那银针在扎一般.忍不住开口问道:“合悦.你还记得咱们初次认识的时候吗.” “初次.”楚合悦想了想.笑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多年了吧.” “是的.那个时候.你才六岁.穿得花花绿绿的.很可爱.”司徒珞尘不由得笑起來.接着又道.“如果一直像那个时候多好.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楚合悦走上前.在司徒珞尘身边坐下.接着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轻声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切都是美好的.” 司徒珞尘微微一笑.伸手揽住楚合悦的肩.接着便轻声道:“我怎么会忘记.人都是会变的呢.或者还是一开始就是假像呢.” 楚合悦皱眉问道:“皇上是在感叹恒王吗.” 见司徒珞尘沉默无语.楚合悦便道:“皇上不用忧心.他既然对你不仁.也别怪你不义了.这历史也只会为成功人士改写.您是一国之君.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要以江山社稷为重.百姓心里都跟明镜儿一样呢.” 司徒珞尘道:“合悦.你可知朕为何要封你为后吗.” 楚合悦听到这里.才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不由得从司徒珞尘怀里抬起头來道:“皇上.” “朕从小就立志要娶你.咱们小时候一块儿玩.最是知根知低儿的.帝王家无情.想要找一个信任的人何其不容易.朕喜欢你.又不放心别的人……朕对你的心始终如一……”说到这里.司徒珞尘转过头看着楚合悦.一字一顿地问道.“合悦.你对朕也是这样吗.” 楚合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便牵动嘴角笑道:“皇上您说的什么话.臣妾对皇上.当然是始终如一的.” “那么.你怎么解释这个东西.”司徒珞尘叹了口气.将桌上的书本翻开.楚合悦就着看了一眼.接着整个脸色便苍白了起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司徒珞尘却是目光平静.脸上甚至带上了丝丝笑意.“合悦.这个东西朕看了不下一百次.也怀疑过一百次.之后又请了多个太医來进行验证……结果.还是证明朕与宏儿沒有关系.合悦.为什么会沒有关系呢.你可能告诉朕.” 楚合悦的脸色已经完全苍白.嘴唇动了一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只翻身“扑通”跪在地上.全身抖得有如筛糠一般. 铁证如山.她不知道要如何辨别. “你无话可说.”司徒珞尘站起身來.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合悦.他的表情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悲哀.“合悦.朕对你如何.” 楚合悦的眼睛瞬间汹涌地流下來.浸湿了那浓黑卷翘的睫毛.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朕始终如一.”司徒珞尘一把抚了桌上的物件.吓得楚合悦全身一颤. 事到如今.她还有何话好说. 司徒珞尘府下身.用两个手指抬起了楚合悦尖巧的下巴.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此刻已经满是泪痕.她体弱多病.巴掌大的小脸上镶着一双大而水灵的眼睛.此时那泪水就从里面不停地流下來.打湿了司徒珞尘的手指. “你说话呀.” 她的沉默激怒了他.难道出了这样的事.她一句解释的话都沒有吗.难道作为他的夫君.作为一国的帝王.不配听到她的解释吗. “对不起.皇上……”楚合悦轻轻地颤抖着.声音哽咽几乎语不成调.“但是.臣妾已经无语可说.” “无话可说.”司徒珞尘冷笑一声.“你无话可说.” “臣妾任凭处置.”楚合悦闭上眼睛.半晌.脸上才出现一丝微笑.“臣妾绝不会有二话.” “奸夫是谁.”司徒珞尘沉声问. 楚合悦闭上了嘴. 司徒珞尘想过一千遍一万遍她的反应.却万万沒有想到她会是现在这样.在心里再三忍下了那冲上头颅的怒气后.他再次平静地开了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那个人吗.” 楚合悦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了.拒绝一切可窥探的交流. 司徒珞尘被气笑了.点点头道:“很好.朕都已经如此待你了.你还是现在这般.你别怪朕无情了……” 楚合悦眼角再次流下两行泪水.却依然默不作声. 她知道.此事皇上必不会宣扬.而自己的去处.用脚指也能想到. 果然.司徒珞尘袖袍一挥.把香浮叫了來. 香浮沉默着将楚合悦重新梳妆成宫女形象后.才带着她一起出了几福殿. 司徒珞尘一直待到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才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头痛欲裂.寝宫里的宫女太监早就都被他赶下去.此时这硕大的宫殿里一个人也沒有. 呆坐了半晌.司徒珞尘叫來了小太监.准备了笔墨.迅速写下了一封信传下去.“把这个送去莫开莫将军.快马加鞭不得有误.” “是.”小太监慎重地接过. 如今浮云国已经兵临七关城下.守城将领付毅拼死抵抗.直守到第七日.已经是强弩之末.边关的十万精兵已经抽了七万去西边守平门城.而从皇城调來的军队支援到达尚需时日. 城门之上.付毅一身戎装.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流下.他却站得稳如泰山.脸上一片肃杀. “将军.城门就要守不住了.将军.”小将一身血污跑上來.脸上漆黑一团.神情焦急而又阻悲壮. 付毅脸上沒有了任何表情.“嗖”地一身抽出背上的钢刀.沉声道:“敌众我寡.坚守待援.势与七关城共存亡.将士们” 付毅回过头.整个身躯有如铁塔一般.对城下为数已经不多的将士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将知道你们都是北其最好的兵.如今形式严峻.除了死守别无他法.这场战.可能是在坐许多人一生当中最后一战.也许咱们都会葬身在这里.但北其会记住你们.你们的家人会记住你们.将士们.从本将第一天带你们就说过.咱们都是异姓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大男儿.咱们是军人.咱们不怕马革裹尸.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将士们.冲” 第175章 兵临城下 【无弹窗.】 “冲啊”底下5千战士引臂长啸 “将士们咱们跟他们拼了” “杀” 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之后平门城守将展开了最后一轮反攻 喊杀声闷哼声咆哮声响彻天际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这一年盛夏最惨烈的战事在七关城展开付毅带领手下的三万精兵整整守了七日无一人退缩直至夜幕降临七关城内的将士全部战死首将付毅身披数箭身中数刀战死在城门下直至最后一刻手中都紧握着他的钢刀 北其135年夏七关城被浮云攻破七关城失守莫开带兵匆忙赶到七关城之后的六核城但他手下兵力却是明显不足北其皇室派出七万大军增援浮云国与北其国的战事暂时处于了胶着状态 而在皇城内越神堂本部正在匆忙进行调整 恒王一身淡蓝色劲装秀发束在脑后剑眉星目目光炯炯越神堂的众核心人物平时只见他着华服的威严状态乍一见着如同风骚的打扮不由得集体扬了扬眉 如画最为感慨低声与如诗讨论“你说咱们主上跟堂主比起來哪个皮肤更好一点” 如诗小声应道:“那还用问男人跟女人有得比吗” “平时沒注意到如今如此一打扮那肌肤可是一个吹弹可破呀……” 如诗啐道:“哪有形容男人的肌肤吹弹可破你闭嘴吧” 司徒靖恒的目光全时宜地扫了过來如画便立刻禁了声 司徒靖恒道:“刚才说的就这些宫里的地图你们已经人手一份千万不要记错了其他都不足为惧只是北其皇室的这‘地上宫殿’有些棘手” 点寒道:“主上说的是南厂” 司徒靖恒点点头道:“这南厂与咱们越神堂比起來究竟是谁的实力更强本王也沒有把握但他是北其最高杀手组织这名称可不是白來的” 丽旭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凭他如何厉害都给他杀一个片甲不留” 子徐微微一笑应道:“休得口出狂言” 司徒靖恒低头思索一下接着便在椅子上坐下道:“只等西面和南面的战事差不多了咱们也出手吧” “为何还要等”丽旭一脸迫不及待现在就杀进皇宫商议了半日就叫他等令他颇为不愉快 如画道:“丽旭哥你急什么要等好的时机主上对不对” 司徒靖恒道:“咱们各分部都回來了沒有” 点寒道:“主上回來了一部份但还有一大部分由于路程较远还在路上” “所以我们再等等吧如今北其皇室还有足够兵力只希望夙薇凉别让本王失望”司徒靖恒微微一笑脑海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眉尖一点朱砂痔的女子 他从來沒有在这群杀手面前笑过如今忽然笑得如此风骚不由得使大伙儿都打了一个寒颤 点憨抿了抿嘴唇将那即将扩散的笑意逼了回去才道:“娘娘……夙薇凉现在如何了” 司徒靖恒摇摇头“本王不知” “不如给她飞鸽传书”如画提议 “你的鸽子认识夙薇凉”如诗笑问道 司徒靖恒道:“不过本王相信她” “我也是”点寒笑道 正在平门城跟随席止群作战的夙薇凉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接着接二连三又打了好几个她不由得怀疑道:“难道有正在骂我” 平门城此时的形式也是胶着状态经过好几轮猛攻城门依然沒破这天夜幕时分席止君停止了攻城全军在平门城外整装休息夙薇凉吃过了饭便走出帐营见席止君一人矗立在风口便走了过去 “师傅怎么了” 席止君矗立在风中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咱们强攻下去必然两败俱伤……” 夙薇凉闻言便安静了下來她知道他在苦思计策便自己一个在周围转悠了起來走至一处见那地面上铺了一层黑色的小石便蹲下來仔细地看了看 “凉儿……” 听到席止君叫她夙薇凉便站起來问道:“怎么” “我一定要夺回西凉三省所以这平门城必须拿下” “嗯”夙薇凉点点关头 席止君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接着便在原地转起圈來夙薇凉再度蹲下來看着地上的石头接着便抽出背后的剑开始在地表一下一下地刨了起來 一边刨她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來直到天黑时分席止君才与她一同回了营 第二日整个战了一日双方损失依然严重城门还是沒有攻下夙薇凉满身血污浓浓的血腥味熏得她快要透不过气來但此时又沒有条件洗澡 “干脆由我潜进城去趁夜杀他那楚合浩得了”倾色走上前來愤然道 席止君面容冷峻这一点他不是沒想到过但既然他们想到了对方一定也能想到如若那么容易就被杀死那楚合浩也不会威震边境这么多年了 夙薇凉皱着眉一身臭汗又兼全身太脏令她的心情也跟着抑郁起來扫了一眼战场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存活下來的士兵表情疲惫麻木默默地清理着战场无人开口说话 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刺激到夙薇凉心情越发沉重起來 “你过來……”夙薇凉走上前去向着一个正在抬尸体的士兵说 士兵愣了一下接着那沉重的躯体弓身道:“将军叫我” 夙薇凉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你们这里到了冬天是不是用这种东西取火” 夙薇凉踢了一下地面上的石头问道 那士兵脸上一片漆黑只剩下两办黝黑的眼睛露在外面显得格外明亮他点了点头用带着明显乡音的话回答道:“是的用这个取暖用这个放在坑下可以坚持一整夜呢……” 夙薇凉点点头捡起一声这地上的小黑石表情肃穆 席止君已经走至她跟前问道:“你有办法攻城” 夙薇凉一愣稍稍考虑了一下后笑道:“沒有” 席止君仔细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凉儿你是北其人吗” “我吗不是……” “那你是林靖人吗”席止君又问 夙薇凉稍稍考虑了一下应道:“我不是” “那你是哪里人” 这个问題把夙薇凉难住了她既不是北其人也不是林靖人更不是真的是浮云国的公主究竟是哪里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 “哪里有亲人哪里有重要的人哪里就有你的家凉儿如果你是林靖人那么你今天就不会犹豫你是不是把北其当作自己的家乡了”席止君轻声问 夙薇凉抬起头看着他紫色的眼眸经过几天的撕杀他的眼中已经布了些红色的血丝脸上也尽显疲态但更多的却是愁容 “师傅一定要打这场战吗”夙薇凉问 “是的” “如若赢不了呢” 席止君稍稍沉默了一下接着便笑道:“若赢不了我就可以去见我的父母了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输就等同于死” “如果你又沒死但是战却沒有打赢呢”夙薇凉继续问 席止君摇摇头道:“沒有这种可能要么赢要么死” 夙薇凉闻言不再说话低下头沉思起來 半晌后席止君出声问她:“你考虑好了吗” 夙薇凉道:“我有一计但是……” “但讲无防” 楚优戈凑进席止君在他耳边卫语了几句接着两人便一齐蹲下來夙薇凉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了起來接着席止君把那树枝抢了去再次开始画 倾色从边上走过听了一阵接着便从怀里掏出地图三个人细细地商议了起來 直到暮色降临眼前的东西看不清楚三人才会了帐营点了灯继续讨论 深夜时分倾色点了点那地图确认道:“那就按照咱们刚才说过的办” 席止君将双手负在身后点头道:“你负责按照这个路线來挖隧道凉儿你做掩护” 夙薇凉点点头 第二日林靖军的攻击变缓甚至到了中午已经偃旗息鼓 楚合浩见对方退出去了好几里地在城楼上眺望了一翻后便转身下了女墙七关城失守付毅战死这两消息激得他日夜睡不着觉想速战速绝尽快搬师回城但原本守北望城的武奖高爽太过无谋使他放不下心 楚合浩脸色铁青走进议事厅后一张脸更是冷若冰霜 高爽垂头站在身后他虽然镇守着北望城但由于长年沒有战事这忽然要开战吊儿郎当的公子哥闲散惯后草包得令人发指 “报”楚合浩正欲开口忽然一名小兵冲上來“西门发现有敌军在叫骂” “叫骂”楚合浩皱起眉轻轻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垂下头沉思 第176章 地下隧道 【无弹窗.】 “楚帅你派一队人给属下属下去灭了那群反贼”高爽昂然上前一步请令道 楚合浩沒理他接着问道:“有多少人” “有百來人” “怎么叫的”楚合浩问道 “让大帅你出城单挑要把人头挂在这……这北望城的城门之上……”小兵战战兢兢地应道 一屋子的将领都沉默下來唯独高爽一脸气愤道:“楚帅就让属下去灭了那帮孙子” 楚合浩瞟了他一眼道:“席止君这忽然是要做何……” “报”话音未落又冲进來了一名小兵伏地道“北门有百來个林靖军在叫骂……” “大帅”高爽一脸焦急只等着楚合浩下令 楚合浩坐下來考虑了一下轻声道:“先不管让他们骂” 高爽苦闷地退回來不再说话 那两面的城楼下整整叫了一日接着又传來其他地方同样的消息楚合浩一时间摸不清楚对方的意思只好按兵不动 北望城外 夙薇凉身披软甲拿起一壶水喝了几口烈日的照耀使她的皮肤有些脱水一脸的通红嘴唇也干裂了她不敢多喝水以勉频繁的跑厕所军营的厕太过简陋连门也沒有就只有一个坑什么遮挡物都无夙薇凉与倾色每次都是一起去厕所一人守在外面 夙薇凉带领着一众人等在城楼下叫骂了一日嗓子干得冒烟暮色降临的时候倾色才终于满身泥土地从地上走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脏物又将头上的泥土也拍了拍这才长出了口气抢过夙薇凉的水直接咕噜着喝了起來 “如何了”夙薇凉问道 倾色将那水壶丢还给她道:“差不多了今晚再加一夜工明日白天……” “里面的人就不出來了晚上直接换一批一定要快”夙薇凉朝倾色点点头两人便一起回了营 回到营帐的时候席止君正对着地图凝眉苦思见两人锻回來便抬手问道:“进行得如何了” “不出师傅所料楚合浩在不清楚情况下城门紧闭沒有迎出來派來刺探的哨马也被我们都射死了”夙薇凉不等席止君吩咐自己便坐了下來这几日她累得够呛人也瘦了一圈 “伤都痊愈了吗”席止君问道 夙薇凉点头 “倾色地道挖得怎么样了” 倾色道:“若要挖到我们要求的那样还得要几天” “具体几天” “还要三左右”倾色大略估算了一下 席止君战起身來围着营帐走了一圈愁眉紧锁“如今七关城已破莫开匆忙守城与浮去军队对峙六核城咱们这里要加快速度了” 夙薇凉不由得问道:“师傅您把浮云公主的尸体送去浮云皇室了” 席止君点点头 其实夙薇凉早就已经猜到浮云国向來主和不会主动进行战役不然也不会让公主來和亲此次忽然发兵想必就是因为浮云国公主的关系除了把尸体送去席止君一定添油加醋编了个凄美的故事出來这才使浮云国王一怒之下举兵南下 随后的几日林靖军不是叫骂就是在城门口放上几把火又往城楼上放上几支箭竟沒有再正面强攻了 “想必是席止君那匹夫自觉破城无望又怕就此灰溜溜地回去有失颜面故而才闹出这种小动作來”高爽冷哼了一声对席止君的行为不屑一故 楚合浩沉思了半晌便问道:“探子可有探出什么有用情报來” “回楚帅咱们的人只要一靠近便被乱箭杀死” “咱们与城楼相隔那么近竟然什么端倪也沒有瞧出來”楚合浩渐渐地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了 “回主帅沒有”说起这个连小兵也觉得有些奇怪道“他们來來回回地跑又叫又骂还不时地放一把火……” “來來回回地跑”楚合浩不可思议在问了道这席止君在搞什么鬼 北望城内楚合浩帅营里一片沉默忽然他的心腹小张叫了起來“主帅他们会不会是……在挖地道” “挖地道”楚合浩纳闷道:“这个节骨眼上挖地道进城” 席止君手下五万精兵前几天的轮翻攻城以后已经折损了一万剩下四万这四万人从地道钻进來除非这席止君是猪否则他决不会这么干 “主帅你想他们一面掩护一面刺杀了咱们的探子还來來回回地跑这挖地道又不被人看出來是不是得來來回回的运土呢运得多了怕被咱们看出來所以才少量地运” 想到这里楚合浩不禁沉下了脸但他思索了半天也沒能想到席止君挖地道的用意 众人正在沉思间忽然听到小兵來报:“报将军不好了起火了” 楚合浩豁然起身道:“哪里起火了” “城门东口”小兵慌张來报 楚合浩起身站起來接着便出了议事厅走上城门果然见城门处不远正在起火不由得凝声道:“席止君那个匹夫到底在搞什么玩意” 高爽附和道:“就凭这一点小火能把我整个北望城怎么样对方的首领是不是疯了” 楚合浩眉头紧皱他还是头一次完全猜不透对方的心思这席止君点上这么在把火是要做什么别说这火在北望城外就算是放在城内也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但席止君绝不是个会做这种无用功的人 一直深夜时分那城外的火越烧越旺林靖军砍筏了大量树木在城下烧得浓烟滚滚楚合浩坐在那案几上一屋子人都在沉默着 忽然那小张忽然道:“这席止君在城外放火目的是让咱们冲不出去如今火势迅猛相必咱们要突围也有定难度” 另一个黑脸将军也应道:“沒错这火越烧越旺……” 高爽“砰”地一下垂着桌子道“那席止君莫非是有病他把城门处烧那么大一场火自己要怎么冲进來” 他说得不错这火不单阻断了北其军出城的路也同样烧了林靖军攻城的路难道他真的打算那4万军士就从那挖的隧道里慢慢钻进來与北其军决一死战 黑脸将军道:“不如在城内搜一下看有沒有隧道出口咱们把那出口阻了或者派人守着出來一个砍一个……” “不……”不等黑脸将军说完楚合浩便挥了挥手挖隧道进來这个行动实在过于诡异只要自己守在隧道出口别说是对方四万人就是四十万也能杀个干净 这种送上门來挨宰的事谁会去做 “他们的目的决不会这么简单……” “报报楚帅城内起火了” 楚合浩一愣问道:“哪里起火了” “有几处地头起火了” “火势不大而且周围都是新书火势难以蔓延”小兵答道 这下连高爽也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席止君真疯了” 不一会儿又有小兵來报说是地头起火了楚合浩站起身來道:“走咱们出城” “出城”黑脸将军森然道“楚帅现在城门那么旺的火要怎么出城再说了就算是要出城咱们也不可能全数都冲出去” 高爽道:“那别的路呢” “四处都在起火虽然被很快被扑灭了但不一会儿又起來了” 楚合浩负手在原地转了一圈正在焦急忽然又听进來的小兵道:“报告楚帅不好了那火势根本灭不了灭了又起來似乎是从地底下烧起來的” “什么”楚合浩大吃一惊再也等不下去直接冲了出去亲自带人去灭火那火被灭了以后不一会儿又诡异地烧了起來似乎连地上的土都烧了起來 “楚帅别灭火了这火从地底下烧起來的咱们必须冲出城去”小张走上來满脸焦急道“这底下是一层可以燃烧的土扑灭了还会再起林靖兵在隧道内点火将这北望城锻直接变成了火炉” 楚合浩呆愣半晌退后了一步满脸震惊看着脚下的土地不可思议道:“这土可以燃烧” “恐怕是的”小张应道 楚合浩额头上青筋爆起紧紧地握着拳头颤抖着从嘴里崩出几个字:“冲出城去” “但是城内的老百姓呢”黑脸将军满脸悲愤 楚合浩忍不住咆哮:“你难道能把这六万百姓都带出城” 小张呆道:“那岂不是百姓们要陪着北望城都锻烧成灰烬” “席止君”楚合浩眼中能喷出火來他带兵多年虽然称不上仁义之师为了鼓舞军心也曾经放任手下烧杀过但比起席止君的火烧北望城真是不足他一百分之一狠 “出城” 那地下的火一簇一簇地冒起來脚下的土地慢慢变重热了起來楚合浩带领着手下的4万多兵力冲出出城门但那火势后面是林靖军早已等待着的埋伏 第177章 暗火屠城 虽然说林靖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埋伏准备,但必竟人数相当,又处于空旷之地,想要赢,沒有战术可言,只有近身博杀。 夙薇凉身披软甲,跨下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手中举着两把长剑,面容肃穆。 她今日屠尽这北望城六万百姓,只为帮席止君夺回西凉三省。所谓的西凉三省,便是加了这北望城在内的,北费城,北归城。以及周边的一些小城。 “师傅,你夺回了这几座城池,为家族复了仇,然后呢?”夙薇凉看着那已经冲上來的千军万马,脸上的冷意如同千年化不开的冰山一般。 席止君举起剑,半个面具下的紫眸深邃而诡异,轻声道:“夺回了这些东西,我便要过自己的生活。为师这上半生,都在家仇国恨中度过。都已经要记不起來,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驾,,”夙薇凉当先一骑,手起刀落,一地血红。 她多久沒有这般大开杀戒了? 眼前的景色已经是一片血红,入目所见的除了血,就是森森白骨。夙薇凉速度奇快,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楚合浩远远就望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嘴角勾出一丝嗜血的微笑,狠夹了一下马肚子,迅速向那白色身影而去。 夙薇凉满目肃杀,灵活地转过身,避开那险险的一个刀封,目光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 楚合浩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无需多话,直接向夙薇凉攻去。 无需他指挥,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军正面对上已经到了如厮地步,只有不怕死,才有可能活下來。 席止君麾下的这些兵实在奇怪,士兵的兵器并不统一,竟然有长有短,五花八门。有持刀的,又持剑的,有持长矛的,甚至还有专门匍匐于地专砍马腿的。 一刀将那刀腿砍断,将士兵逼落马背,接着便不知道是何处冒出來的长矛长剑,直接往身上招呼,把那躯体刺成了马蜂窝。 城门前有一片烧得旺盛的火,能够越火而过的马本就不多,就算是勉强冲出來了,连人带马都是一片漆黑,心灵上本就生了些畏惧,还沒能反应过來又遇上了埋伏。北其军目前的形式可想而知。 如果说七关城的那场战事惨烈,那么这北望城内战役要比前者又惨烈了许多倍。它不旦使两军都损失惨重,甚至还拉了城内六万无辜平民百姓当垫背。 “你可是那席止君?”楚合少于中手举长刀,目光如剑。 夙薇凉冷哼一声,“你还不配见我师傅。” “这么说,你是那夙薇凉?”楚合浩拍马而至,长刀所指,直逼夙薇凉命门。 夙薇凉双剑合并,迎头而上。硬生生挡下了这恢弘的一刀,两骑交错而过,兵器相交的声音响彻天际。夙薇凉只感觉到手臂严重的一阵酥麻,竟然连提剑都有些困难,胸中一阵气血翻涌,险些吐出身來。心道这这厮好强的臂力。 夙薇凉虽然有高强的内力,但楚合浩少年成名,号称北其帝国头员猛帅,那手上功夫自然不弱。马上功夫,夙薇凉灵活有余,便论起蛮力,毕竟是女儿身。遇上楚合浩这样的莽夫,她感觉有些棘手。 楚合浩冷笑一声,调转马头,策马迅速又至。夙薇凉勉强抬起剑,再次迎了上去。跑到一半,空中忽然出现了几缕红线,瞬间就死死缠住了楚合浩的脖子。 夙薇凉找准机会,拍马上前,对着胸口刺去。 哪知那楚合浩虽然被红线缠住了脖子,但却丝毫不见惊慌。一刀挡开了夙薇凉的剑后,又挽了一个刀花,那红线便一段一段地飘落下來。 “姐姐前段时间來信,命我提防你。如今看來,你确实有几分本事,难怪北其皇室两兄弟都为你神魂颠倒。但是可惜,我是个莽汉,不懂得怜香惜玉。夙薇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速來受死,,” 楚合浩的马快,瞬间就已经到了夙薇凉的眼前,长刀所向,直取夙薇凉脖颈。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夙薇凉情急之下只好再次出剑來挡,这一刀下來,楚合悦能把她的胳膊震废了去。 夙薇凉眼前寒光一闪,脑门一凉心下暗道完蛋,只听“叮”地一声兵器相撞的声音,楚合浩的刀却退了开。席止群跨坐在马背上,一柄长剑使得滴水不露。 楚合浩大刀阔斧,气吞山河,席止君花样多变,以柔克刚。 北其军队冲出城外的士兵殊死博斗,而在城内的百姓与剩余的兵力,经历的又是一场地狱般的磨难。地面上的热量迅速上升,那些黑石(煤)正发出灼灼的红光。百姓们一桶一桶的水浇下去,不及片刻那火便又蔓延了起來。 这些黑石一旦燃烧起來就很难被熄灭,从地底下点燃的火,蹭蹭直往上冒,只烤得人皮开肉绽。何况那这北望城的四周已经被林靖军蓄意纵火,火势蔓延,将这北望城围了个密不透风。 北其百姓,手无寸铁,城中多为老弱妇孺。见着四处都在起火,不敢冒险冲出去,只能被活活地烤焦。城中凄厉的嘶吼声不断,耳中充斥着呻/吟,哭喊,兵器相撞和哀嚎声,一片人间地狱的惨状。 夙薇凉虽然隔得远,但那凄厉的哀嚎声却犹如长了翅膀一样,直飞入她的耳中。 席止君一剑刺下,楚合悦迅速调转马头。一连退出去好几丈远。 “楚帅,,咱们顶不住了,撤吧!”不张不知从何处冒出來,脸上一片漆黑,目光凄惨,“楚帅!” 楚合浩虽然勇猛,但却并不是个草包,如此形式,若再死拼下去,只能是全军覆沒。恨恨地看了正眼席止君与夙薇凉,他冷冷地从双唇中挤出一个字:“撤!” 一声长鸣声中,楚合浩带着北其残兵,一路往南,迅速撤离。 倾色受命带令着师骑兵追去。追至漠河,北其军全数下马渡河。林靖军追了一路,又杀了些北其兵,最后还是让楚合悦在亲信的护送中逃脱。 倾色带领又带领着**的军队回营请罪,席止君只是沉了沉脸色,并沒有说话。 “你本不是楚合浩的对手,起來吧。” 夙薇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地上立刻显现出星星点点的血迹來,席止君看了一眼夙薇凉,道:“倾色,带人去清理下战场,凉儿,咱们进城。” 夙薇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北望城,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轻声道:“这时候如何能进城?” 席止君也转身看了一眼,接着便沉默下來。 此时的北望城,完全处于了一片火海之中,浓浓的焦味传來,刺激着众人的神经。夙薇凉翻身下马,看着前方的浓烟滚滚,面容肃穆。 这场火,人为是无法灭的。如果老天不下雨,那么眼前的这座城,终将化为灰烬。 “师傅,你说你成功后,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能问一下,你要过的生活是什么吗?”夙薇凉回头看向席止君,他的那半个面具早就已经被烟熏得一片漆黑,但那双紫色的瞳孔,却如往常一样深邃,“师傅,能告诉我吗?” 席止君微微叹了口气,伸出将那漆黑的面具拿下來,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向夙薇凉靠近了一步,轻声道:“我只帮林靖拿下这三省,之后,便不再过问战事,为师将归隐山林。” 夙薇凉闻言,双眼不由得发亮,“归隐山林?师傅,你努力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要大权在握,扬名天下,竟然要归隐山林?” 席止君看着夙薇凉,她眼中的光彩犹如暗夜中的明星一般闪闪发亮,令他忍不住扬了扬嘴角,轻笑道:“你可曾记得,我曾经也问过你同样的问題?问过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由于席止君的笑容太难得,他原本就冷,喜怒不行于色,脸上几乎不带感**彩,所以夙薇凉被他这个笑容差点惊了个魂风魄散,“师傅,你笑了?” 席止君微微一愣,难道他笑不得? “太神奇了,你竟然笑了?”夙薇凉惊奇不已,仔细地看了一眼席止君的脸,“再笑一个试试看?” 席止君沉了脸色,道:“凉儿……” 夙薇凉不由得瘪了瘪嘴,就知道这种面瘫能笑上一笑,简直就是奇迹。 “凉儿可曾记得,你说过希望畅游在这天地间,不过问任何世事。携一人,一马,四海为家,等到累了,便择上一城,安然终老?”席止君看着不远处那升腾而起的火焰,仿佛你能够感觉到那扑面而來的热浪,半晌,才轻声道,“从那时候起,这也成为了为师的愿望。” 夙薇凉微微震惊,转头看向席止君,他的脸在火光不印衬下,发出淡红色的亮光。脸上依然是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不知道为何,夙薇凉觉得这个时候的他,份外的寂寞。“师傅……” “凉儿,你这个愿望真好。权力,仇恨,世俗,有什么重要的?”席止君忽然转身,双手搭在夙薇凉的肩上,严肃地问,“凉儿,你当时说的,还是你现在想的吗?你如今的愿望,还是那个吗?” 第178章 你疯了吗 夙薇凉瞪大眼睛,看着席止君,从沒有见过他如此坚定与温柔的眼神。在浮云国山谷里的四年,她除了席止君和倾色,几乎与世隔绝,席止君对于她,是非常奇特的存在。 “我的愿望一直都沒变。”夙薇凉轻声道,接着便轻轻地将席止君的手从肩上拿下來,“只是师傅,我……” “你还相信他吗?”席止君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如此开杀戒,就是为了让北其皇室继续调兵出來,至皇室兵力空虚,好给他铺好后路?” 夙薇凉微微一怔,接着平静道:“师傅,我是为了你。” “凉儿,你就算骗过了我,你能骗过你自己吗?”席止君不再看她,向前一步,微微地闭上眼睛,空气中的焦味越來越浓,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令人胃里作呕,他皱起眉头,静静地站着,这火,还不知道要烧多久。 人间惨剧,还在继续。 夙薇凉也不再说话,与他并肩站着,听着那城中的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眼中沒有一丝波动。 靖恒,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北其皇城,皇宫内。 月色笼罩着这一座威严的宫殿,门前沒有任何装饰,连照明的灯笼也沒有挂一个。附近沒有守卫巡逻,也不见宫女太监的进出,,这是北其皇宫内的最为恐怖的地方,南厂。 南厂内部,一名身穿长裙体格瘦弱的女子站被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她的双眼被一层黑而蒙上,双手挂在铁链当中,左手边挂了一个小水袋,此时那水正“滴,滴”地一滴滴落下來。 女子嘴唇苍白,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她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皇后娘娘,您还是不说吗?”女子的对面,飘然一袭淡蓝色的纱裙笼在身上,看着那女子,语气稍微有些惋惜。 “你叫我说什么?”楚合悦冷笑了一声,她的脚尖刚刚能够触到地面,粘粘腻腻的感觉令她心里微微地颤了一下。 “娘娘,李言到底在哪里?是跟着楚合浩将军在边关?还是在你楚家的丞相府里?”飘然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 “呵呵,你们找不到他的。”楚合悦微微地笑道。 飘然道:“只要你一天沒有离开这里,他便会自己來的。” “他不会來的。”楚合悦说得很肯定。 半晌,她沒有听见飘然的回答,却也沒有听见她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便又道,“你们为何会忽然怀疑我?” “娘娘,这个世界上并沒有密不透风的墙。你既然敢背叛皇上,也可曾想过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楚合悦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 “飘然,如果我说,我并沒有背叛他,你会信吗?” 飘然轻轻地扬了扬细细的眉,反问道:“我信有用吗?” “是啊,你相信沒有用。只是,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人相信我了。飘然,,”楚合悦由于被黑布蒙着,所以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只能凭着感觉找到飘然的位置,问道,“我快要死了吗?” 飘然看了一眼她手边的水袋,不禁扬起了嘴角应道:“差不多了吧,你若再不开口,就该带着你的秘密下地府了。皇上既然把你交到了这里,下场你就应该明白。” 飘然的手腕上开了一个口子,但是由于她的眼睛被蒙,并不知道那伤口其实不深,有些地方甚至开始结痂。她手边只不过挂了个水袋,但那水滴落入地面的声音,像极了手腕上的鲜/血一滴滴流下。 她以为,她的血就快要流干了。 沒有人不怕死,特别是还有很多事情沒有办完的人。楚合悦沉默了半晌,这才悠悠开口道:“我根本沒有背叛过他,我只是……背叛了李言。” 飘然不由得扬了扬眉头。 “我与李言从小相识,青梅竹马两下无猜,是司徒珞尘……把我们活生生拆开的。背叛?如果我真的有背叛什么人,那便是李言。” 飘然闻言,不由得被气笑了,“沒有背叛?你既然已经嫁做皇后,皇上便是你的夫君,你背着他与李言來往,还让皇上帮你养了三年野种,娘娘,你……竟然说你沒有背叛过他?你可知道,你是皇上这辈子最上心的女人?” 楚合悦忍不住摇头,嘴角的笑容惨淡。 “李言若是真心爱你,他便会來救你。怕只怕,你等不到了,若他來了,娘娘已经香消玉损,岂不是人间又一惨事?” 楚合悦摇头道:“他是不会來的,飘然。” “你就那么肯定?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楚合悦脸上一片灰败,抬起头來,眼前的黑暗令她觉得恐惧。但更为恐惧的,却不是能看到的黑暗,而是她那悲惨的人生。眼泪顺着脸颊低落下來,楚合悦咬着嘴唇,开始轻轻地啜泣。 从进南厂以后就沒有多大情绪起伏的她,忽然泪流成河。 飘然静静地看着她,轻声道:“娘娘,你若再不肯说,可别怪飘然心狠手辣。” 楚优悦并沒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哭了一会儿后,才哽咽着开口道:“你要杀便杀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飘然脸色终于沉了下來,与她周旋了这么久,竟然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套出來。若不是皇上下令要保她一命,她真恨不得一剑直接刺穿了眼前这个女人。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李言?娘娘到底把皇上至于什么地位?” “皇上?我知道的,皇上心里最爱的人是谁……若你觉得皇上最爱的人是我,而将一股怨气都投注在我的身上,那你可就错了。皇后娘娘只是个头衔,他心里住着的人并不是我。”楚合悦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是夙薇凉。” “她?”飘然简直就是不可置信,她直觉否定道,“不可能!” 皇上从一开始就知道夙薇凉的目的,她是回來复仇的,她要杀了皇上。皇上不可能喜欢夙薇凉。 “那么,皇上前一段时间做什么去了?他为何要去亲自接夙薇凉回宫?”楚合悦笑了笑,接着便轻声道,“杀了我吧,皇上还留我作何?” 她是丞相的女儿,如今事迹败露,但只要直相一天不揭开,她就一天死不了。但这样活着,也只是等死而已。 飘然泠哼一声,放弃了再继续问下去的打算,直接走了出去。出门时对着迎上來的老**:“你去吧,皇上的意思是先留她一条命。” 老黑点点头,恭敬道:“是,厂主。” 但等飘然转身离去后,那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猥琐起來。 飘然快步向前,从南厂走了出來,便直向凡福殿而去。她脚下如有风一般,瞬间便飘至了皇上的寝宫。 守在门口的香浮一愣,随即便走上前去,将飘然拦下來,“属下参加厂主,可是厂主,皇上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 “滚开。”飘然直接一掌推开了香浮,直接一脚踏进了门。 房中一袭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尖,是司徒珞尘平时最爱的熏香。飘然经过了外厅,掀开了那珠帘便看到司徒珞尘略显你销售的身影站在窗前。 听到有人进來,他也沒有转身,只是轻声道:“朕不是说过,不让任何人打扰吗?” 飘然提了裙子跪下,沉声道:“飘然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司徒珞尘稍有些讶异地转过身,随即目光慢慢冷了下來道:“朕记得下过令,不许你离开南厂半步,你这是要公然抗旨吗?” 飘然垂了头,并不说话。 半晌,司徒珞尘才叹了口气,问道:“说吧,有何事?” 飘然依然垂着对沒有言语。 司徒珞尘冷了脸,皱起眉,语气不善道:“飘然,你意欲何为?” “皇上……”飘然这才抬起头來,由于长年不见阳光,她的皮肤甚为白皙,豪无瑕疵的脸上镶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眉如远黛,肤如凝脂,此时那双眼睛里浅浅的蓄着一汪泪水,甚为楚楚动人。 但司徒珞尘却是将眉头皱着更紧了,冷声问道:“你这是怎么?” 飘然也不等司徒珞尘吩咐,竟然自己站了起來,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将身上那件白色的纱裙整个褪了下來,只剩下那纯白色的兜肚和亵裤,接着便向司徒珞尘走了过去。 但还未曾走至他眼前,一柄利剑便阻住了她的去路,司徒珞尘的单色不带半点感**彩,“你要做何?” 飘然微微愣了一愣,接着便反手,将那肚兜也解了下來。然后平静地看着司徒珞尘,轻声道:“皇上……” “你疯了吗?” 司徒珞尘眼神稍稍有些复杂,接着便又回复了一片冷寂。 飘然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心里忽然升腾出无限的悲哀,直疼得她的心都像被掏空了一般。她从小被北其训练成杀手,又被派去惊玄宫为细作,如今成了南厂的厂主,掌管着整个北其最为黑暗最为铁血的组织。她一心一意在为他办事,几乎用尽了她的全身力气。 第179章 伺候好了为止 可是,那个男人的眼睛却从來沒有在她身上停留过。 飘然倾国第一人,风华正茂,但也可曾有人真的仔细看过她? 司徒靖恒不曾,司徒珞尘更是不曾。 他们心里,只有那个女人。那个几乎一无是处,任性无知鲁莽如村妇的女人,究竟哪里比她好?甚至当她是个丑八怪的时候,恒王都甘愿为了她而连命都不要。 “皇上……”飘然正要动手把那到膝的亵裤也褪下來,却忽然感觉到脖子一凉,司徒珞尘的剑尖已经抵上了她的咽喉。 “把衣服穿起來,然后滚!”司徒珞尘额头上青筋显露,以表现在他的心情正极度的不好。 飘然抬起泪眼,有些不解又有些悲凉地看着司徒珞尘。 “快滚。”司徒珞尘闭上眼睛,“不然,别怪朕失手杀了你。” 飘然呆呆地看了一眼司徒珞尘,含泪将地上的衣服将起來,又一件一件穿上。司徒珞尘偏开脸,目光一刻也沒有在她身上停留过。直等她把衣服穿完,才开口道:“飘然,朕当你是得力助手,以后不要再越雷池一步,不然,朕不介意再培养别的人。” “皇上也可曾为飘然考虑过?”飘然泪眼婆娑,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轻轻环住司徒珞尘的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轻声道,“皇后娘娘说,皇上的心并不在她那里,皇上最爱的人是夙薇凉吗?” 司徒珞尘沉声问:“你就是为这件事,不顾朕的命令,私自出了南厂,甚至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 沒有得到飘然地回答,司徒珞尘继续道:“飘然,这话朕只说一遍。朕很感激你当初义无反顾地去了惊玄宫,但是,你跟朕之间永远沒有可能。不要再做这种无用之举,走吧。” 若是对待别人,司徒珞尘或许早就一剑刺死。他无法忍受自己亲手培养的人无视他的命令,但是今日,飘然却是个例外。 他忽然心软了一次。 “朕今日不杀你,不代表朕容忍你的任意妄为,是因为对朕而言你还有利用价值。飘然,你该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再做此类妄想。不要逼朕心狠手辣。”司徒珞尘话说完,才把飘然的手从腰上拿开,接着道,“既然你來了,朕便随你去一趟南厂,皇后还是什么也沒有说吗?” 飘然心里像是装了一座千年冰山,冻得心口像是碎裂了一般,就连整个身形都在微微地颤抖。直到感觉到司徒珞尘利剑一般的目光射在脸上,才苍白着脸色从嘴唇里飘出两个字:“沒说。” “走吧。”司徒珞尘披了风衣,便当先走了出去。 飘然转身,定定地看着的背影,拳头紧紧地攥在袖中,贝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 司徒珞尘到达地牢的时候,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就连飘然也吓了一跳,,只见原本被蒙眼绑在铁链上的楚合悦趴在地上,全身上下几乎是一丝不挂。地牢的地面阴暗潮湿,楚合悦白皙的肌肤上除了布满青紫,便是小小的鸡皮疙瘩。她的下体一片血肉模糊,身下是一淌血-水,双眼紧闭,纤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以一种其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 司徒珞尘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包裹起來,接着便抱在了怀里,“合悦?” 连着叫了好几声,楚合悦才睁开眼睛,看到司徒珞尘,她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飘渺的笑容,“皇上……” 但刚张开嘴,那嘴角的鲜/血便流了下來,导致她无法发出声音。 司徒珞尘紧皱着眉头,脸色黑得吓人,看着楚合悦不说话。 半晌后,他才沉声道:“带皇后出去,然后宣太医。” 飘然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愣在原地。 “还不去!”司徒珞尘一声咆哮,将飘然吓得一颤,这才迅速吩咐两名女子将楚合悦抬了出去。 司徒珞尘负手站在原地,待楚合悦出了地牢门,他才忽然转过身來,重重地一耳光抽在飘然脸上。“飘然,你好大的胆子!” 飘然被司徒珞尘一把掌打倒,半边脸上完全沒有了知觉,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了下來。她迅速地爬起來扑倒在地,哭道:“皇上,这不是属下的意思人,我沒有安排人这么做,皇上!” “沒有你的命令,他们哪里來这么大的胆子!”司徒珞尘眼神暴戾,额前的青筋根根突起。那是他的皇后,是他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正室妻子,现在竟然被人……被人…… 就算犯下再大的错,只要司徒珞尘愿意,一剑了结就行。但是,他绝不容忍自己的妻子被人凌-辱。 “谁做的?把人给我叫來!” 飘然迅速从地上爬起,把老黑叫了过來。 老黑刚刚“收拾”完楚合悦,正要去忙,此时被飘然抓來,跪在了司徒珞尘眼前。 “谁叫你这么对待皇后的?”司徒珞尘语气玉缓,但那眼神却冒着丝丝冷气,满脸煞气。 老黑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皇上,被他爆怒的表情吓到,忐忑地道:“是……是厂主……” “胡说,我何曾叫你……叫你这么做?”飘然又惊又恐,她回去的时候只叫老黑看着楚合悦,何时说过要他这么做? “厂主说,”老黑也不去看飘然,继续说,“说皇上的意思是留一条命就行,只要能问出信息。” 飘然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显些连站都站不稳。 “这话是你说的?”司徒珞尘将那布满杀气的眸子看向飘然。 飘然一惊,嘴唇动了一下,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來。 “回皇上,厂主说这话时不止老黑一人在场,还有其他人。皇上您可以问问,若老黑有半句虚言,甘愿凌迟处死。”老黑低着头,身形也有些不稳,但那话却是说得清楚。 飘然退后一步,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南厂在对待不听话的女犯人,确实有这么一项不耻的刑法,但楚合悦好歹是皇后,她是皇上的女人,就算她犯下天打的错,什么手段都能用,唯独这项万万不能。她明白这一点,老黑自然也明白。 但他现在这么做了,,这分明就是在害她。 司徒珞尘看着飘然,等着她自己开口。但飘然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飘然,朕不曾想过,你竟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司徒珞尘摇摇头,他只道飘然是南厂培养出的最出色的女细作之一,沉稳冷静,心思缜密。却沒有想到,她竟也是如此不堪。 飘然眨了眨眼,那泪水如同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看了一眼老黑,轻声问道:“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如此招你记恨,竟然不惜同归于尽,也要陷害于我……” 她知道,老黑不会回答她。 司徒珞尘微微闭了闭眼睛,忽然从墙上抽出了一把长剑,接着便豪无表情的一剑刺下,,老黑猝不及防,也根本无法躲避,身形剧烈抽搐了一下,便轰然倒在了地上。 身边站着的南厂其他部署,连眉头都沒有抬一下。 “飘然,你还有何话好说?” 飘然紧紧攥着拳头,此时也不下跪,只是倔强地站着。 “很好……”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司徒珞尘,他冷笑了两声,接着道,“既然这样,朕便把你加在皇后身上的……百倍地还回去。老十,,” 一名全身都被包裹着只剩下一对眼睛的高大老子轰然出列,“属下在。” “带她下去,男厂所有已成年的男子,都让她服侍一遍,伺候好了为止。要留活口。”司徒珞尘冷冷地注视着飘然,抿成一条线的唇下无情地吐出了几句话。 “是。”老十沉声应下,南厂所有已成年的男子,当然也包括他本人。 飘然几乎要站不稳,脑中灵光一闪,伸手就要去抢司徒珞尘手中的长剑。但老十却比她速度更快,三两下便迅速封住了她的穴道,然后捏开她的嘴,将一粒黑色药丸塞进嘴中令她强行咽了下去。 “皇上……”浑身动不了,飘然忽然明白了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但却依旧不死地心地问,“皇上,你就这么不信任飘然?” 司徒珞尘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飘然自小进宫,对皇上忠心不二,从未做错过任何事……在这不见天日的南厂地下生活了这十几年,就算是……就算是皇上不计往日功劳与苦劳。可飘然对皇上的一片心……皇上难道不明白?”飘然说到这里,顿时泪如雨下,“如果非要说飘然做错过什么事,那便是不该爱上皇上……” 若她不是对司徒珞尘存了非份之想,若不是有那专心致志的暗恋他的十几年,刚才怎么会在听了楚合悦几句挑拨之言后,断然不顾司徒珞尘的命令私自去了南厂呢? 司徒珞尘连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便要走出去。 临出门时,他稍稍顿了一下,沉声道:“你说得不错,朕确实对夙薇凉有意,但是楚合悦是朕的妻子。能动她的,只有朕。” 第180章 君无戏言 飘然听了,不由得歇斯底里道:“可是,就连她的孩子,都是骗你的!” 司徒珞尘闻言,不再有停留,直接走出了门。 一路上,他路过众多机关,南厂的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垂首恭敬地送他出门。司徒珞尘心中却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失落。 这种失落一直持续到他出了门,明明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放眼望去,这些东西已经全部都属于自己,但是,为何会觉得如此难受呢? 他甚至有一种不知道要去哪里的迷惘感。 作为一国帝王,他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南厂内部,飘然完全心如死灰地被扔在了地上。她从來沒有权力选择生活,也沒有过自我。从小,她就只听从一个人的话,第一次杀人也是为他。她做了那么多,可如今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落到一个如此凄惨的境地。 “司徒珞尘,就因为夙薇凉恨我,所以你就干脆借此机会,要替她报仇吗……”地板上冷得刺骨,飘然内力全失,全身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原來爱与不爱,真的是有区别的。 ………… 香浮战战兢兢地等在凡福殿,但却在深夜才见到司徒珞尘的身影,她忙迎了上去。 “皇后呢,太医怎么说?”司徒珞尘走进门,见楚合悦躺在自己的软踏上,双眼紧闭。他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 “太医太看过了,处理一下……伤口,说是失了太多血,要好好的调养一阵子。” 司徒珞尘不由得皱起眉,迟疑道:“伤得是有多厉害,失--血太多?” “皇上……”香浮低下头道,“皇后娘娘……怀了身孕。” “什么!”司徒珞尘一惊,脑子里像是有一个什么弦忽然断了一般,令他半天都沒有反应过來,“你是说,怀了小孩?” “是。”香浮不敢撒谎,肯定地点了点头。 司徒珞尘震惊地看了一眼楚合悦,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香浮欠了欠身,接着便带着几个小官女快速走了出去。 司徒珞尘仔细地看着楚合悦,她实在是很瘦弱,全身沒有一分多余的肉。前些年有病,形容枯槁,今年才好些,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司徒珞尘伸出手,将她的头托了起來,将枕着向内推了推。 楚合悦身上盖的薄毯滑來下來,司徒珞尘又给她盖了上去。不经意间的想起当年自己夜发高烧,楚合悦整夜不眠照顾她的情景。他与她从小相识,他从小便知道不管皇子们谁继承大统,就一定会娶她为妻的。少年时司徒珞尘热血方刚,一度迷恋于楚合悦的风华绝代。可他却从來沒有想过,她早已有了意中人。 或许,他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比如春來春去草长萤飞,这些年來,到底自己和她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一整夜,楚合悦都沒有醒过。她睡得十分安静,连梦呓都沒有。而司徒珞尘便也在床边坐了一夜,目光时常落在那张苍白瘦弱的脸上。 而楚合悦醒过來的时候,司徒珞尘已经睡着了。她头一次见司徒珞尘这样的睡相,趴在床沿,睡得眉头紧皱。 楚合悦怕弄醒他,所以不敢动。只是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他的每一根细细的绒毛,她都无比熟悉。这是自己同床共枕七年了的人。 可是,也是折磨了她七年的人。 楚合悦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眉毛,但司徒珞尘却万分精醒地睁开了眼睛。楚合悦一愣,忙把手放了下來。 “你醒了?”司徒珞尘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动了一下自己酸麻得不行的双腿,那如一万只蚂蚁在噬咬着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龇牙咧嘴。 楚合悦看着他,忽然从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心疼來。 “你有了身孕,为何不说?”司徒珞尘转过脸來,忽然问。 楚合悦垂了眼皮,脸上沒有生气,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是不经意地缩了缩,看上去楚楚可怜。她以沉默代替了回答,不由得使司徒珞尘叹了口气。 “是朕的?” 楚合悦听他这么问,干脆闭上了眼。 “昨天……并不是朕的意思,朕已经惩罚了飘然。”司徒珞尘看了一眼楚合悦,脸上是一副无奈的表情,“合悦,如果朕不想杀你,你希望朕拿你怎么办才好?” 楚合悦终于开了口,但她说的话却让司徒珞尘脸色瞬间黑了下來。 “皇上,还是杀了臣妾吧。” 楚合悦看着头上的床顶,语气轻缓,“你留臣妾何用呢?还是说,你打算原谅臣妾?” “合悦……” “皇上从來沒有对谁仁慈过,对臣妾,也不必破例。”楚合悦眼中一片灰败,心如死灰的感觉真的是令人透不过气來,“你还记得我曾经跟皇上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臣妾,其他人都是不可信的……当臣妾也骗了你的时候,皇上……你可还会相信任何人?” “朕不会再对别人像你这般。”司徒珞尘锤了锤自己酸麻的腿,待它好了一点,便要站起來。外面的天色还暗着,但离早朝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楚合悦。”司徒珞尘转过脸,认真地看着楚合悦,问道,“你不能为了朕,而改变吗?李言,他真的比朕要好?你从來沒有哪怕一点点地在乎过朕?” “皇上……”楚合悦想了想,轻声道,“李言他哪一样都比不上皇上,但是,臣妾今生只能爱他一个人。臣妾在乎皇上,只是……这两种感情不一样。” “如果……”司徒珞尘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问,“朕保得李言一命,你可以把楚丞相的计划告诉朕吗?” “你真的愿意放过他吗?”楚合悦反问。 司徒珞尘反问,“还是你想看着这北其的江山毁在朕手上?想看着朕身首异处?” 楚合悦又惊又疑地看着司徒珞尘。 司徒珞尘也看了她半晌,接着轻声道:“君无戏言。” “臣妾从來沒想过要害皇上,臣妾做这一切,只为保他一命。” 达成协议后,司徒珞尘点了楚合悦的穴道,香浮与小宫女们走进门來,帮他穿了龙袍,服侍去上早朝。 “把晴雪带來照顾皇后娘娘,若有什么意外,朕叫她偿命。” 香浮微微弓身应道:“是。” 北望城失守的消息很快便传了來,司徒珞尘增援北其皇军十万至边疆,由高将军带领对抗席止君。 而在未知的空间内,子徐着一身水蓝色对襟长袍,与众多兵士蹲在地上。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着一层层的死皮,眉头紧皱。 他往左看了一眼,只见辞幼坐得稳如泰山,半闭着眼睛,脸上任何表情都沒有。再往右看一眼,见丽旭表情不善地蹲着。 子徐用帕子捂住了嘴,挤过來拥挤的队伍,高丽旭靠了过去。 丽旭早已经看见了他,不等他到,便哼了一声问道:“子徐先生,咱们还要在这是呆多久?” 在这拥挤的空间内,充斥着马尿味,汗臭味,泥土味,还各种不知名却十分刺鼻的味道。子徐紧紧地捂住鼻子,好不容易挤了过來。 “快了吧。”子徐答道。 丽旭一听,登时眉毛倒竖,吼道:“快了?这话你说了三天!整整三天咱们都在这地底下呆着,你想要熏死我?” 他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酸臭味,熏得他胃里跟烧开水一般。 这是司徒靖恒在通往北费城的路上安排的一道埋伏,花费了不少时间在地底下打了一个洞,通向北费城的大路两边,一共安排了五千左右的兵士。 子徐面对丽旭的咆哮丝毫沒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道:“你等着吧,快到了。” “我看你就是有病,这通往费城有两条路,万一北其军不走这里而走另外一条,咱们忙我活这么些天,不是白搭?”丽旭咬牙切齿,他性子孤傲不可一世,何曾呆过这种鸟地方? 但他的情况却比子徐要好,虽然这主意是子徐出的,但他却是一个文人,此时在这里躲了三天,早就已经是面如菜色,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你放心吧,他们会走这里的。” 丽旭哼了一声,心里还是不大舒服,“就算是那个白痴将军走了这条路,咱们五千人对他们十万人?子徐,咱们难道被主上当成诱饵直接放弃了吗?” 子徐闻言正色道:“说的什么话?主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再说,你子徐哥我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咱们打一打,就跑。” “啊?”丽旭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不可思议道,“跑?开什么玩笑,我在这里辛苦守了三天,就是为了要跑?有病吧你?” 子徐笑了笑,也不回答他,忽然仔细聆听了一下,忽然正色道:“來了,咱们准备。” 丽旭一听,可不是吗?那震天的马蹄声与脚步声,证明北其军就快要到了。 地面上,北其小将高飞带领着十万援军,一路狂奔而去。走至大路分叉口时,他确实是停留了犹豫了一下。但听得属下说西边那条路上疑似有埋伏,他便朝着这条路而去了。 第181章 埋伏 (“高将军,难保席止君沒有埋伏……” 高飞昂首挺胸,微微一笑道:“埋伏?若你埋伏西路,你会在哪边做出伏兵假像來?” “会在南路……”小兵一愣,随即领悟道,“将军,” “传令,全速前进。” 几千只纷飞的铁蹄无情地叩击着那火热的土地上,发出连绵不绝地隆隆声。而在前面的步兵,汇集成密密麻麻的小阵,正如搬家的蚂蚁一般,在那一马平川的土地上席卷着滚滚西去。 北其军装备精良,兵种配备齐全,并且有着压倒性的人数优势。且看这一马平川的地势,想要设伏也是极其不容易的事。高飞信心满满,嘴角泛起一丝傲气的笑容。 大军正在行进,忽然听得“咻”地一声,锐利的破空声中,一支利箭闪电般的袭了过來,在这轰隆的战马前进声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见。高飞却是猛地一个闪身,险险地避开了咽喉,但锋利的箭矢已经搂照原來的轨迹,继续向前,射穿护胸铁甲,狠狠地贯进了身边的人的胸腔。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马上的人轰然倒地。 高飞放眼望去,只见离军不远处,一名黄衣少女举着那弓箭静静地站立着。她是什么时候來的?刚才高飞一路狂奔的时候,也有留意过四周,竟然完全沒有发现此少女的踪迹? 如诗嘴角带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在这鸟地方呆了三日,真的险些要了她的命。若这北其军再晚來个两天,她势必要在里面被憋死。 “杀呀,,” “杀呀,,” 排山倒海的喊杀声在高飞还沒有想明白的时候,从大路两侧忽然涌了出來,那路边的野草丛中,忽然如鬼魅一般冒出來无数敌人,潮水一般的向中间的北其大军扑面而來。 就算只是虚张声势,这忽如其來的变故也把北其军吓得够呛。 “不好,中埋伏了!”不知道哪个小兵先喊了一句,接着场面就是一团混乱。 这些从地底下忽然冒出來的大批人马着实令高飞也吓了一大跳,但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來后,他便立刻冷静了下來。 但那地底下不断有人冒出來,竟然一时间弄不清楚空间有多少人马,那震天的喊杀声啊,一波又一波的人里面跳了出來。 后面甚至连战马也出现了。 这真是邪门了,什么兵还能够遁地不成? 高飞顾不得其他,他是援军,断沒有遇上埋伏调头就跑的道理。『雅*文*言*情*首*发』高飞两臂高举,大吼一声:“杀,,” 管他是从地下冒出还是从天而降,全部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丽旭一脚踩在马背上,将那脖子上的黑布轻轻地戴在嘴上,接着脚下轻轻一点飞身而起,直接向那中间的主将而去。 “丽旭,,”子徐一惊,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按军令來行事,独陷敌营圈,这小子不想要命了? 但丽旭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他本就是一个杀手,他的心中只有杀戮,沒有章法不按牌理出牌。他的目标,便是杀掉主帅。 高飞已经感觉到了那浓厚的杀气,凭着本能堪堪躲开致命的一剑,手中的双锏舞得波水不进。嘴角扬起一丝冷意,看着眼前只露出熠熠生辉的双眼的男子。 “來将通名,本将手中不斩无名之辈。” “越神堂,,丽旭。”丽旭一个飞身,抢了一匹马,拍马而至。 高飞冷哼一声,越神堂? 两骑交错而过,高飞手中沉重的双锏豪无花巧地锻照着丽旭的脑门劈來,发出刺耳的呼啸声。但丽旭的剑法亦是从无数惨烈的暗杀中磨砺而成,虽不及高飞的大开大阖,但每一招每一势都隐含着无比惨烈的杀戮之气。 两人兵器相撞,皆感觉到手臂一麻。 很好,丽旭嘴角不由得漾起一丝嗜-血的笑容,强敌相遇,正好激起了他的斗志。 调转马头,丽旭正要再次袭上,忽然肩上多出了一双秀丽的爪子,“丽旭哥,走,,” 两个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跳出了包围圈,如诗气喘不已地将丽旭带了出來。她的轻功虽然不错,但要从那么大的包围中带一个人出來,确实要花上不少体力。 “你……”丽旭气愤地瞪了一眼如诗。 子徐躲在众人身后,只露出一个头來,叱责道:“战事紧急,容不得你逞匹夫之勇。如诗,可探到粮草?” 如诗点头道:“嗯。高飞聪明,混乱中已经让粮草先行。” 子徐道:“既然跑了,那就沒办法了,咱们这里也差不多了。撤。” “是!” 如诗将手塞进口中,一声长啸声后,那原本还奋力与北其军颤抖的越神堂,又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开了。 來得悄无声息,走得莫名其妙。 但这惨烈的一战下來,高飞的十万大军原本的阵形被打乱,也损失了好几千人。 等到越神堂忽然撤离,他才知道对方不过也就五千人而已。 好一个恒王,敢用五千人來突袭他的十万大军,真的是很有种。 “司徒靖恒……”高飞挥手制止了属下的追杀,淡然地看着那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越神堂,嘴角抽搐了一下。 “高将军,现在……” “整兵待发,快马让运粮草的军队先停一下,后面可能还有埋伏。” “是。” 既然司徒靖恒在这里设了伏,那么夙薇凉便不可能沒有准备,她可是比司徒靖恒更为狠辣不要命的主。若不是她一把火将整个北望成烧成了灰烬,现在自己也不用做如此苦差事。 “两夫妻,沒一盏省油的灯!”高飞不由得抱怨了一句,脸上一派严肃。 他说得不错,此时夙薇凉在北费城外正扯着嗓子在准备埋伏。 “注意前方的探马,只要是骑马之人在附近转悠,來一个杀一个,來一对杀一双。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夙薇凉大汗淋漓,原本白皙的脸在这十几天的“艰苦岁月”中,正在向小麦色转换。 想了想不对劲,又加了一句:“牵着马的也不行!凡是贼头贼脑从这两个方向來的,杀无赦!” 倾色擦着汗,嘴唇干得裂开了一条小缝,“这鬼天气……” 夙薇凉抬眼看了一眼那毒辣的太阳,无比怀念现代社会的空调房。就算沒有空调房,來一支防晒霜也是好的啊。现在这皮肤,真的是……不忍直视。 “倾色,你确定他们会经过这里吗?”夙薇凉忽然有些不放心了。 倾色严肃道:“据说恒王已经在前方设过伏了,那条路上受过一次埋伏,你放心……他会走这里的。” 夙薇凉司徒靖恒的名字,不由得扬了扬嘴角。自从那次出了林受伤,俩人已经快两个月沒有见面了。 “你跟那高飞可是有宿仇的,咱们此...[,!] (战只是消减他的兵力,为席将军铺路。别义气用事。”倾色道。 夙薇凉不由得道:“我跟这高飞哪里來的仇?” 她连这人的名字都沒有听过,何以來的仇恨? “他是高峰的弟弟。” 夙薇凉一愣,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倾色。 “你放心吧,大事为重。我何时意气用事过?” 倾色不由得反问道:“你若沒有意气用事,恒王如何到现在还活在世上?” “呵呵……”夙薇凉忍不住笑起來,眼神过倾色的脸,但那笑容瞬间就敛去,眉宇间一片冰霜,“倾色,我从沒过问过你的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來说,懂吗?” 倾色冷哼了一声,不再作声。 半晌后,夙薇凉已经再次检查了装备回來,见倾色看着远方发呆,不由得轻笑问道:“你在想我师父?” 倾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又把头转了回去,懒得答她。 “师父说,他做完这些,便会紧隐山林。倾色,你愿意随他去吗?”夙薇凉走上前去,与她并肩而立。 倾色沉默了半晌,道:“他要的不是归隐山林,他想要什么,你心里明白。” “我可以不明白,”夙薇凉看着倾色的脸,很难想像,她们两人今天能够和平地站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害她误会了司徒靖恒将近五年,但她对倾色却沒有杀心,“倾色,我师父就交给你了。” 倾色脸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道:“大军要來了。” 夙薇凉一惊,接着便眯起眼睛努力向前看去。 这里是一片山地,高高低低边绵起伏的青山挡在前方,视野并不开阔,但这种地方也是设伏的好地方。 夙薇凉退后一步,从怀里掏出笛子,缓缓吹了起來。 林中传來飒飒之声,是身后的将士们正在摆阵。夙薇凉看了一眼倾色,两人同时跳上了上方的树。 极目远眺,只见远远地一条黑线向他们这边慢慢靠近。高飞把军队排成了一条直线,他们派出去的探马无一人回來,无法了解对方和情况,所以他不得不放缓了行军速度。 夙薇凉一脚踩在树干上,身形向只小豹子一般微微前倾,双眼微眯,全神贯注地看着远方的那抹黑线。[] 第182章 索命修罗 相较之下,倾色的脸色就要平淡得多,几根红线缠绕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她甚至都沒有去看那缓缓而至的敌军,反正以这个速度,要过來也需要一段时间了。 夙薇凉把手指放进嘴中,学生着布谷鸟叫了几声,接着林中便陆续响起回应。 已经全体准备完毕。 高飞在这片树林前停了下來,静静地矗立在马背上。 “将军,属下带人先去查探一下。”小将上前一步,自动请缨。 高飞点头。 于是这十几人的小分队便从马上翻身而下,缓缓地向着林中而去。 这片林地树大枝繁,放眼望去竟然竟然只能看到一片密林。他当然可以选择绕过去,但绕过这片林,会耽误上很多时间。 席止君在前线激战正酣,难道真的还有余力在此设伏? 夙薇凉蹲在树上,静静地候着。 那十几人悄无声息地进來,进來之后就不再出去。 高飞在树上等候了半日不见人回來,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是黑了一层。 副将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咱们进吧。” 他与高飞的想法一样,绕路绝无可能,这林子里纵然是养了猛虎,又能把他们这浩荡的大军怎么样? 高飞挥了挥手臂,沉吟了半晌道:“放火。” 副将一愣,便点头退上下去。 今日这风向往西,饶你是有天大的本事,这一把火烧下來,里面的伏兵若不撤退就等着做烤肉。 这一点倾色也想到了,沉声道:“北其军要放火。” 夙薇凉闻言冷笑一声道:“这火他放不起來。” 倾色震惊地看了一眼夙薇凉,接着轻声问道:“你是说,这一把火有可能直接烧到北费城去,高飞不敢这么大胆?” 夙薇凉道:“这是其一,这么大一片林,一把火烧了,火势蔓延控制得住吗?而且想要烧起來,也不是那容易之事。夏季新木,不比秋冬枯燥,难以起火。” “其二呢?” “这其二嘛,”夙薇凉抬头望了望天,轻笑道,“这天,今天会下雨。” 倾色一愣,随即皱起眉看了一眼那天,“晴空万里,不见一片云,何來雨下?” “不信等着吧。來之前我已经问过附近的百姓了,此地每日午后都会有一场爆雨,这几年从未变过,且依我多年的经验來看,这雨也隔得不远了。”夙薇凉轻声道。 倾色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多年的经验……明明从未作战过,为何要装得像长年在行军打战一般? “他们可要点火了,凉儿……”倾色脸色一变,轻声道。 夙薇凉摇摇头,“惑敌之计,他不是想放火。” “那他想做何?” “放烟。” 果不其然,高飞点火后,命人在草木上扫水,直弄重那浓烟滚滚,顺着那西风吹向林中。夙薇凉冷笑一声,将手放进嘴里,一声长啸。 只见林中瞬间掠起无数飞鸟,树枝摇曳花影攒动。 副将微微一笑道:“将军,想必伏军要撤退了。” 高飞面容冷寂,待那林中的骚动完全销声匿迹了以后,才道:“进林。” 林中一片寂静,偶尔能听见几声鸟叫,还有几声不知名的虫叫声。由于是树林,所以骑兵的行进并不迅速。 布谷鸟的声音响起來,林中忽然发出了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沙沙沙……” “咴咴咴……” 高飞跨下的战马开始不安地狂燥起來,像是面临着某种危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咻然地转了一下头,凝神细听了片刻。忽然手中的锏往上一挥,接着便用力一拉。只见空中忽然飘下了根红线。 片刻功夫,那奇怪的声音就大了许多,就连前方的步兵也听到了这声音,小声议论到:“什么声音?” “啊,,”忽然一声惨叫声响起,接着地上忽然冒出來了一个貌似铁丝网一般的东西。那丝线极细,之前是埋于地面,现在四个角都被人拉了起來,加上了轻功后迅速上升,瞬间林中的北其兵便被弄得人仰马翻。 马匹倒地,被那丝线缠得锻鲜/血淋淋,而那反应不够快的士兵,此时也是血肉模糊。 高飞纵身一跃,双锏在手中翻飞,岂料那空中也忽然铺天盖地的落下來了一张网,银光闪闪,锋利无比。 “嗷……”高飞从胸腔里爆发出一声狼嚎,手中的锏瞬间刺入那网中间,奋力一绞。 这铁网虽然厉害,也着实花了夙薇凉不少心思,只是铁丝细了,承受能力也就弱了。被这高飞奋力一绞,便放慢了速度,甚至还变了形。 倾色冷笑了一声,从树上一跃而下,踩在那锋利的铁丝网上,手中的红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嗖”地把高飞脖子勒住了。 高飞闷哼了一声,两只手的力气都已经用在了破开铁丝网的行动上,脸上憋得一片通红,慢慢成为酱紫。 倾色稳稳踩住那铁丝网,手中不断地用力,眼中一片肃杀。 “啊,,”只听一声长啸,高飞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那铁丝网随着他手中的力量被狠狠拉断,手中得了空闲,便一手拉住那红线,奋力一甩。 这厮力大无穷,若不是倾色反应快,只怕已经被他远远的甩了出去。 电光石火中,两人已经对上了好几招。 夙薇凉眼中泛起一丝冷意,从袖中掏出自己的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來。 悠扬的笛声混杂着她的内力,犹如魔单一般钻进人的耳膜。 高飞早就听说过夙薇凉笛音的厉害,大吼一声“捂住耳朵!”接着便从怀中掏出了棉花,塞入了耳内。 夙薇凉双眼微微一眯,放下敌子,从树杆上站起來。 “杀~~~~” 一声令下,所有扯着铁丝网操作的士兵,手下一松,从空中一跃而下,对着北其士兵的头颅,挥出他们的屠手。 夙薇凉站在树上,轻轻地笑了笑。天空在此时渐渐变得黑暗起來,阴沉沉的令人透不过气,夙薇凉白衣白甲,手持双剑,迅速飞身而下。 所过之处,沒有活口。 鲜--血灌溉了一方茂密的森林,夙薇凉踏着落在地上的铁网,迅速向高飞府冲而來。噬骨的杀气有如实物一般包裹在她的周围,,这是一个死神派來的使者。 现代的博击术,格斗术,加上古代的内力,轻功,出神入化的剑法,使她的出击无可抵挡。只需要一招,致命的一招,就可使敌人瞬间倒地。 至死,都沒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 但,这并不代表高飞也是这样。 比起他的哥哥高峰,他的功夫更胜一筹。 夙薇凉转眼已至眼前,有着淡淡的笑意,脸上带着点点血迹。 高飞看了一眼倾色,又看了一眼夙薇凉,嘴角弯了弯。 很好……他喜欢这样的强者对决。 雨水,忽然铺天盖地落下,虽然被那繁茂的树叶挡住了一部分,但那轰隆地声音却打在人们的心里。 一地/血--水。 林中刀剑出鞘声,惨叫声,喘息声,嘶杀声,钝物落地声……汇合着雷声雨声响成一片。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这场战役并沒有进行多久,夙薇凉几招落空,便不再恋战,沉声喝道:“撤!” 席止君还在前方作战,能给她兵力不多。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她有天大的本身,以这么压下千人來打人家十万大军,也是不可能的事。 倾色得了她的命令,不再恋战,带着众人迅速撤退。 这撤退也是她们训练了多次的,进则疾如风,退则不及乱。 “夙薇凉,你站住!”高飞一声咆哮,手中的锏迅速丢出。 夙薇凉身形一转,轻易躲开了那飞來的长锏,空中飘荡着夙薇凉越來越远的声音,“把你哥哥高峰交出來,老娘便饶你一命,今日不陪你玩了……” 后面似乎还说了一句什么,但却沒有听清楚。 “好可怕的轻功,这群人个个轻功了得。高将军,咱们要谨慎些。”副将一脸血污,走上前來道。 高飞脸色铁青,眼中一片阴鸷,雨点疯狂地打落下來,砸在脸上生疼。 “前进吧。” 北费城外,一阵阵尘土飞扬。席止群斜垮着长剑,像一尊冰冷的钢雕一般矗立在沙场,不动如山。被烈日烤下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來,滴落在土地上。只听远方哒哒的马蹄声慢慢靠近,席止君转过脸,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 夙薇凉策马狂奔,气喘不已,肺部犹如被人打了一拳般疼得她紧皱起了眉头。 “驾!驾……吁,,”用力地勒住马缰,战马悲鸣一声人立而起,接着便顿住,夙薇凉喘着粗气,暂时无法开口说话。 好不容易等那气终于喘顺了些,夙薇凉才慌忙开口道:“师父,他们援军到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席止君面沉如水,问道。 夙薇凉翻身下马,单膝着地道:“凉儿不辱使命。” 席止君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倾色,道:“你迅速回北望城守着,防止对方偷袭。” 第183章 受袭 “是”倾色也沒有下马直接又调转马头远奔了去 席止君沉声向副将道:“鸣金收兵” “收兵”偏将不解道“现在正在激战席将军为何要收兵” 席止君转过脸目光冷冷地落在偏将黝黑的脸上直看得偏将冷汗都要下來了才缓缓道“本将军自有安排” “是”偏将再不敢多问急忙收兵 城楼之上守城小校长出了一口气被席止君沒日沒夜地攻下來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好在援军就要到了 高飞在当天下午就已经抵达席止君退兵十里与北费城门遥遥相望 第二日席止君并沒有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北费城下一片寂静 第三日他还是沒有动作 但是高飞的军队却是出了问題 从到北费城的那天起他手下的兵便开始腹痛一开始还只是隐隐作痛到最面那痛便如同针刺一般令人直不起腰來 高飞本人也在第三天开始疼了起來 “高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小校捂住腹部疼得冷汗直冒“咱们是不是给人下了毒” 副将道:“这席止君本就是个用毒高手将军这样不行咱们得去要解药” “但他什么时候投的毒”小校不解道“我与他大战了将近十日他并沒有投毒的举动” 高飞沉思了半晌才森然道:“是夙薇凉那个妖女” “她” “那日她埋伏在林中只打了一场便逃走了……我竟沒有想到她是來给粮草投毒”高飞一圈砸在手边的墙上眼中一片阴鸷 当天晚上当全城士兵都处在难忍的疼痛当中时席止君的营地也遭到了忽然袭击 夙薇凉正在营中翻着一本书又展开了地图在研究虽然是夏季但到了深夜却依然有着一丝丝凉袭体她这些日子每天的体力都达到了上限身体极累但那大脑却是十分清醒 一转眼她來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快六年她完完全全地成了这里的人不知道司徒靖恒…… “谁”忽然一阵怪风吹进将那桌上的油灯“嗖”地吹灭了夙薇凉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在那双眼还沒适应黑暗的一瞬间一枚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向她咽喉而來夙薇凉轻巧一个翻身躲开那枚暗开器只听“咚”地一声利器插/入钝器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 躲开这枚暗器全凭她的本能 双眼像是猫儿一般的眯起最初的不适应离去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夙薇凉冷哼了一声“楚合浩” 來人正是被她赶出了北望城的楚合浩当初倾色奋力追击却被他逃脱却沒想到他在这时候來了个忽然袭击 两人在黑暗中一瞬间对上了数招电光石火当中夙薇凉猛然两个空翻瞬间从营帐里翻了出去一阵阵闷哼中响起夙薇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跨坐上了马 “师父” 一柄明晃晃的大刀绕着夙薇凉的脖子连砍了数次夙薇凉惊险避开从背后抽出自己的双剑反守为攻 楚合浩大刀阔斧力大无穷几招对下來夙薇凉两手酥麻抬手无力 夙薇凉虽有高强内力但楚合浩内力也不弱夙薇凉在他手下吃过一次亏此时也存了下心思不敢与他硬碰 只要能拖到席止君到她便有一线希望 楚合浩也知道时间紧迫当即便加紧了攻势 “噗……”由于提剑困难夙薇凉的动作便慢上了一分被楚合浩一掌劈下马夙薇凉整个身体像是风筝一样飘了起來在空中翻翻滚地跌落下來夙薇凉感觉到整个胸膛像是已经被挤成了一张薄纸呼吸困难 夙薇凉迅速转身目光所及一抹寒光已经照着她的脖子切了过來 “叮”地一声兵器交错的声音响起夙薇凉亡魂皆冒惊出了一头冷汗 席止君长剑一挑将楚合悦手中的大刀挑开一把提了夙薇凉的手将她锻提起來 一个旋转之间夙薇凉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席止君的马背上 “蠢货我若不來你打如何”席止君冷哼一声脸色铁青若他刚才來得不及时夙薇凉岂不是要葬身此地 夙薇凉面有愧色地看了一眼席止君默默不言语 席止君飞身而起直接向着楚合浩扑去楚合浩猝不及防两个人直接倒在了一地上楚合浩马上功夫不错但下了马他便不再是席止君的对手 这人难缠得很若不再此把他解决了只怕是后患无穷 楚合浩也是这个打算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杀……” 楚合浩低吼一声便向席止君冲了过去 他俩之前交手过一次对彼此的手法也有些了解你來我往两人挂了了彩 夙薇捂住胸口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紧张地看着两人 席止君怕再伤到她便有意将楚合浩引开了去 “驾……”夙薇凉夹了一下马肚子向营地奔去楚合浩这次带了多少人回來她还不清楚她必须去看看 夙薇凉忍着胸口翻涌的气血迅速冲了上去触目所极那营帐上缀着点点的鲜血看得她心惊胆颤 林靖军都是在睡梦中遭到毒手所以损失颇为严重有些反应能力好的躲过了但是下一秒却被不知道哪里來的兵器给刺翻 景况惨不忍睹 夙薇凉嗷了一嗓子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她提起自己的双剑咬紧嘴唇一下子冲了出去只见到一座座营帐之间敌军的战马奔腾竟然踏翻了一大片营帐 在睡梦中的士兵骤不及防有的惊慌着跑了出來幸亏衣服都沒脱只是來不及穿上盔甲还有的士兵营帐被踩翻來不及反应胸口就已经被马蹄踏到顿时口吐鲜血马上的敌军一柄长刀也立即挥动在他们的脖子处划出一道闪亮的雪光 营帐中的篝火被踩翻火星乱冒有的溅到草地上有的溅到帐篷上一下子就蓬起一阵火焰有的帐篷已经开始燃烧起來无数士兵嚎哭着互相乱跑一时间营地中央人心惶惶眼看就要成溃散之势 北其的偷袭者此刻就像地狱的魔鬼一样手里执着长矛和长刀一道道收割着无数的生命 人命在此时竟然如同草芥生命在这个时候如此的卑微就好像虫蚁一般无足轻重 夙薇凉只觉满腔的憎恨却不知道该怎么宣泄出來她仰天又是长啸一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前 离她最近的一名敌军正狞笑着用手中的长刀残杀着帐篷里的士兵他手中的长刀划破一个又一个士兵的肚子无视他们的求饶和哭泣 夙薇凉目龇欲裂奋力跃起手中的一柄长剑护住自己的要害一剑好像游龙一般刺向对方的胸口 对方冷不及防她的这一下偷袭当胸被刺了一个大窟窿大叫一声倒下马去立即被他的马踩上胸口受惊的马儿一连连着踩了好几下这人立即气息全无 夙薇凉大叫一声:“靠拢我” 被搭救的几名士兵立即拿着兵器以夙薇凉为中心背靠背的抵御敌军的冲击很快地在一片潮水般的敌军之中站稳了脚跟 立即也有更多的士兵意识到立即向夙薇凉靠拢被冲散的士兵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不再慌乱 北其的人都知道这个夙薇凉事很很重要的角色也是一个妖女如果能够拿下她或者杀了她这场战事就会不战自退己方也会少很多伤亡 人群立即像潮水一般向夙薇凉袭來他们各分出数人围攻夙薇凉的人马当先一名敌军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支长矛仗着自己在马上的优势直直的朝她胸口刺去 夙薇凉不慌不忙忙往地上一个打滚双剑直削对方的马腿这一招非常厉害对方急忙提马躲过可是从左边又是一名敌军朝着夙薇凉骑马冲了过來 夙薇凉干脆不起身直接在地上滚动着两柄长剑舞得让人眼花缭乱直接利落的砍断对方的马腿自己则借着中间的缝隙躲闪翻滚 她身形灵活而且又一向擅长腾挪功夫霎时间敌军的马被削断马腿发出声声痛苦的长嘶 断折马腿的马儿痛苦的伏到在地面马上的敌军也沒有了优势只能下马 夙薇凉借着势头砍断了好几匹马儿的马腿逼得敌军不得不下马來追杀她 整个营地的趋势却因为她的出现而稍稍有了改变 北望城的士兵感觉到偷袭敌军的追杀有所减缓渐渐从惊慌中恢复过來夙薇凉急忙喊道:“步兵集合列长矛阵、不要慌乱他们人数沒有我们多”她迅速的边打边退想和自己的部众汇合 北其的人意识到她的打算立即派人缠住她不让她与其他人汇合 第184章 疼吗 缠住夙薇凉的有三人两名使刀一名使长矛那名使长矛的人因为马被夙薇凉砍断马腿非常恨她一柄长矛又粗又长当空刺來力量巨大无比 夙薇凉闪躲不及只得奋力使出双剑往上一架只觉两臂酸软饶是她练过内功一时也觉得气血翻涌差点就要吐出一口鲜血 她咽下咽喉处的血运气在丹田舌尖绽出“呔”地一声双剑又是往上一割居然硬生生隔断了对方的长矛 对方大骇他的长矛是用最坚硬而有弹性的铁树木制成硬度堪比铁器对方一个女人居然能在自己占了优势的情况下还能砍断自己的长矛实在不能小觑他的心里不由起了几分惺惺相惜之心于是调笑道:“女人你要是这时候束手就缚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只要你伺候我舒舒服服就行” 另外两人这时也趁机两柄大刀砍向夙薇凉的面门嘴里调笑那人道:“你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这女人这么厉害你消受得起吗” 另一人则骂道:“这女人就是只母老虎你们也敢要不怕丢了性命” 在他们眼里擒拿夙薇凉已经是就在眼前的功劳他们也不想逼得太紧这女人实在扎手万一起了和自己拼命的心思那就便宜了自己另外两个同伴了 夙薇凉只听到周围己方的士兵惨叫声不断响起偏偏自己又被这三个人缠住无法抢救心里焦急得不得了 两柄长刀左右夹击她她一个铁板桥下腰身体弯曲成一座拱桥的形状躲闪过了长刀的夹击一只剑拄地另一支长剑刺向左边那人的手腕剑尖轻点对方的筋脉被挑破当即长剑坠地 夙薇凉剑尖立即向右刺刺到那人的手腕如法炮制对方的长剑也同样落地两人都抱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腕目光狠狠地看向夙薇凉嘴里大骂道:“这女人太厉害绝不能留弓箭手预备” 偷袭的敌军本來是沒有弓箭手的但是有会擅箭的立即搭弓挽箭“嗖”地一下箭矢如雨一般向夙薇凉身上飞射而來 夙薇凉急忙挥动长剑躲避却还是有一支流箭正中左肩一时间左臂都抬不起來 这时那使长矛的人又提了一把刀飞奔过來一柄刀立即砍向夙薇凉夙薇凉肩上插着箭矢不闪不避右手使剑照着对方胸口劈下居然存了与对方两败俱伤的念头 那人却不愿与她拼命侧身躲过欺负她左肩受伤居然抢到她左边一刀照着她左臂砍了下去 夙薇凉來不及闪避眼看自己的左臂就要被对方硬生生砍断只听一声大喝:“狂徒休得伤我主母”一个人影携着劲风而至挡在了她的面前 娇小玲珑的人影好像轻盈的燕子一般围绕着对方上下攻击她手中的银丝好像流星一样飞舞立时缠上对方的脖子她双手一带银丝立刻好像刀切豆腐一般对方的脖颈处立刻现出一道血痕然后就是头颅断裂整具身体轰然倒地发出沉重的声音 那是谁夙薇凉起眼睛看着那个轻盈的声音见她手中的银丝不由得心中一动:是司徒靖恒的人 想到司徒靖恒的关心夙薇凉的心里生出无数暖流好像凭空添了许多力量 这來人正是越神堂的如画她还带來了一批能干的属下他们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经过特别训练的人手比起夙薇凉手下的士兵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一到立即投入战场战场的形式瞬时有了巨大的改变 被惊吓的士兵看到自己无处可跑且己方又添了援手也都生出了要和偷袭敌军奋力一搏的念头 霎时间喊声如雷整个战场上都是一片兵器交加的声音 敌军虽然个个是悍勇不怕死的精兵但是抵不过对手的人多再加上如画的手下又是武功高强之辈一下子溃不成军有了战败的颓势 越神堂的人个个都是执行暗杀任务的好手懂得杀敌杀王专挑了敌军中看似头目的人下手那些小卒子就直接让夙薇凉手下的士兵來围攻 半个时辰之后敌军人手锐减看见势头不对立即鸣起号角收兵 挟着胜势越神堂的众人一起追杀上去将敌军杀的是全军尽墨 如画看到敌军已经败退回到夙薇凉的身边蹲下身仔细查看她的伤势情形她皱紧眉头问道:“你怎么样” 夙薇凉咬了一下牙齿冷冷的说道:“我沒事还行多谢你相助” 如画挑了下细眉说道:“谢我干什么要谢就谢我们主上” 夙薇凉上下打量了一眼如画不由得微微地笑了笑“我沒事” 如画哼了一声拍了拍两手又看了一眼夙薇凉的狼狈样不屑道:“王爷时常夸你厉害我看你也就这般了假以时日我定然比你更厉害你还能走吗” 夙薇凉被楚合浩一掌轰到手臂也因为他的蛮力而震得发酸肩上的箭伤更是血流不止但好在脚上沒有什么伤便撑着站了起來苍白着脸色看了一下营地的惨状后悔自己的疏忽 “既然你沒什么事我就走了你小心点别死了”如画双手环胸道 夙薇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放心吧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真不是知道是哪里养出來的小孩这性格也太狂傲了些 “你都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白眼儿狼”画如向前一步吹了声口哨接着对夙薇凉道“主上叫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 “等着他”如画挥了挥手召集起越神堂的众人上了马最后对夙薇凉道“虽然我不喜欢你名声比我大但是你好歹是我主母可别死得太早了我还等着跟你切磋一下呢” 夙薇凉一阵无语“谢谢你的担心放心我死不了” 如画哼了一声狠夹了一下马肚子“驾”接着便迅速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夙薇凉感觉到一阵无力双脚发软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头晕眼花嗓子里一阵腥甜忍不住呕出一口血來 “将军你沒事吧”一个一身血的小兵爬了上來担忧地问 夙薇凉看了他一眼喘了口气道:“至少死不了你呢” “俺也死不了将军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吧” 夙薇凉忍不住笑了一声斜眼道:“就你这样还扶我进去呢沒事儿你休息一会吧把咱们的战场清理一下” 小兵见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远方了然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席将军很快就回來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夙薇凉跟那席止君交过手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她心里清楚此时虽然对小兵肯定地点了点头但那目光却依然是担忧着的 静候了片刻在这嘈杂混乱的声音中一声马蹄声却忽然使夙薇凉微眯的双眼猛地睁开了当下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咬着牙站了起來 席止君一身浴血一声长吁声中跨下的战马悲嘶着人立而起接着在原地打了个转便停了下來夙薇凉循着马蹄声迎上去见席止君控制好跨下的战马后扫了一眼战场接着目光便落在了自己身上 耳边的喧嚣渐渐安静下來夙薇凉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席止君眼都沒有眨一下 夏日深夜的凉风吹來吹起席止君耳际的秀发他静静地矗立着如同一座雕像 半晌夙薇凉才抬腿向他迈了过去 直到两人的距离只相隔不到两步她才停下了脚步仰起头问道:“你受伤了” “嗯”席止君微微点了点头 “疼吗” 席止君眉头一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血-腥应了一声:“嗯疼你呢” 夙薇凉轻轻一笑摇摇头道:“我不疼师父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席止君二话不说翻身下马两人进了席止君的营帐夙薇凉迅速拿出药箱接着便把席止君的外衣解了下來 别看他身上这么多血但大多不是他流的那外衣解下了來了以且身上只剩下零星的几点鲜血夙薇凉又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白色中衣也解了下來露出他白皙裸/露的背部 席止君与别的将士们不同就算是再热的天气他都不会光着膀子在外面晒所以衣服脱下來以后他的皮肤十分白皙背上横着一条长长的淤青上面还夹着星星点点的血渍看起來触目惊心 接着腰部位置有一条较深的伤口可能回來的时候自己已经洒了些药粉所以血大半都止住了只是还有少量的正汩汩地流出來 夙薇凉正在砸舌忽然一个小兵带着大夫过來了“将军让大夫看看你们的伤势吧” 第185章 襄王有梦 【最新章节阅读.】 夙薇凉稍稍皱了眉道:“不用我他先去看将士们的吧你去给我打一盆清水來” 小兵一愣随即看着夙薇凉正熟炼的兑着药便退后了一步将那大夫又带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打了一盆水來 小兵将那水放地上正要离开席止君却忽然开口道:“你坐着” “是”小兵以为是有什么需要他帮忙便忙坐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看着席止君和夙薇凉 夙薇凉用毛巾沾湿了清水将席止君腰部的伤口清洗干净后小心均匀地洒在伤口上接着便一圈一圈地包裹了起來另外胸口的腹部也有两条伤口因为并不是太深所以并沒有做处理夙薇凉小心地一个个处理好又捧起了席止君的手 他的右手虎口处破了一道口子现在正往外冒着鲜/血楚优戈小心地上了药包好 她知道楚合浩的厉害内力震慑颇为恐怖所以席止君这里受伤她并沒有多大的意外 席止君微微低着头看着夙薇凉的专注的眼神只觉得得心神像都荡漾起來了一般在这凌晨的空气里如同一阵暖流流进了他的心中如同初春的太阳一般令人暖洋洋的 夙薇凉处理好了伤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好了” 接着便把目光落在了小兵身上 小兵见她看着自己半天都不说话不由得有些忐忑“将将军” 夙薇凉沉声问道:“你伤在哪里” 小兵一愣随即摆手道:“沒事的这也就是小伤俺……” “把这裤腿剪开然后把伤口清洗一下覆上这个药”夙薇凉丢了一小瓶药给他 小兵接过药又谢了一翻便站起身來向帐外走去他当然不会以为自己要在这里敷药 夙薇凉看着他的背影向席止君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八”席止君道接着又伸手想将夙薇凉的软甲脱下來给她看一肩上的箭伤但那手伸在半空中却停了下來面瘫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但却是皱眉不大自然地说“你的伤日必须要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 夙薇凉感觉到了他的尴尬不由得转过脸奇怪地道:“师父不打算帮我敷药吗” 说着夙薇凉自己便将那软甲卸了下來接着将那外衣和中衣都卸了下來偏头看着自己的伤口她已经将那箭头拔了出來可能是用力不均匀所以那伤口此时已经被她扯得分外恐怖 “嘶……”夙薇凉受疼般的轻叹一声再看席止君时他已经偏过头去表情怪异地看着地面上夙薇凉挑了挑眉忽然语气认真地问道:“师父我想问你几个问題” 席止君正为她大咧咧地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而觉得颇为不自在见她说要问问題便急忙调整了心态道:“你问” “在师父心里夙薇凉是徒弟吗”夙薇凉认真地问 她是他的徒弟这么简单地道理为何要问席止君道:“那是自然” “凉儿被师父救下已经将近五年帮师父试药无数也颇得师父真传我想问师父将來若必须还在一起师父还会拿我试药吗” 沒想到她担心的是这个问題席止君忽然咧咧了嘴角道:“不会” “为何”夙薇凉不解道“我一直想我存在有价值便是给师父炼药原來是我一直错了吗还是现在不一样” 席止君听她如此说便垂了眼皮 夙薇凉道:“师父从前凉儿身上有伤师父帮我上药都很自然但为什么今日你这般不自在” “凉儿你想说什么”席止君终于体会到了不对劲看夙薇凉的表情她想说的并不止如此 果然夙薇凉见他如此问便直接道:“师父在凉儿心里师父就是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凉儿……是嫁过人的还怀过别人的小孩这一点师父清楚” “凉儿……” “师父听我说完”夙薇凉打断席止君继续道“凉儿……今后不会再嫁人了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师父对凉儿的心意我只能來世再报” 她说得如此明显席止君就算是神经再打条也不会听不出來她的意思而他本就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此时微微垂了头将脸上那半个面具取了下來 席止君在夙薇凉面前取下面具的时间并不多但夙薇凉却知道通常只有在他万分沮丧迷惘的时候他才会如此做 他一直沒有说话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道:“把伤口处理一下好好休息吧明天说不定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他这么说了夙薇凉便知道他不想再就此时谈论下去但是想起倾色的脸她忍不住还是多嘴道:“你知道吗师父我们家乡有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 “我看电影里说每个人都是半道弧线都有自己的弧度而这个世界上只有另一道弧线能够与你连起來形成一整个标准的圆但很多人找到的弧度因为与自己的很相似所以误把它当儿自己的另一道弧线连在了一起……”夙薇凉缓缓地说道 席止君纳闷道:“什么是电影” 夙薇凉一愣随即道:“噢这相当于我们家乡的一种说书方法” “相似的弧度”席止君问道 “是的但人们要找的并不相似的弧度而是与自己一样完全相同的弧度这样才能连成一个真正的标准的圆师父”夙薇凉耐心地解释道“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弧度全世界只有一个” “那么怎么才能知道”席止君被这个说法吸引了兴趣不由得问道 夙薇凉耸耸肩笑道:“你自己感觉师父也许就在眼前也说不定呢” 说完见席止君奇怪地盯着自己看便忙摆手道:“我不是在说自己啦师父你身边有爱你的人只是你自己沒有感觉到了罢了” 席止君看了她一眼绕了这么一大圈原來是想把他推给别人他不由得心里一阵泛苦但脸上却是沒有带出來半分只是道:“早些休息吧” 这分明是在下追客令了夙薇凉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伤总不能就让血这么流着吧当即也不顾席止君的反应开始为看书处理伤口來 席止君不再管他直接在帐中的软踏中躺下來闭上眼睛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席止君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的耳中听着夙薇凉边上药连吸气的声音她身上不止一处受伤所以上药花了些时间等她把衣服穿起來却迟迟沒有听到她出去的声音 正在纳闷中忽然感觉到身边的究竟往下压了些忙睁开眼睛 夙薇凉的脸便他惊得差点弹了起來由于动作过大牵动伤口又不由得疼得倒抽了口凉气沒好气道:“凉儿你干什么” “天都快亮了我就在这里歪一会儿”夙薇凉无辜道 “混账你怎么能爬到我的床上來” 看他一副惊恐的样子夙薇凉不由得笑道:“难道要我一个伤患睡地上虽然是夏天这野外的清晨还是很凉的明日得了风寒岂不是还要拖累你” 席止君叹了口气“那我睡地上去” 夙薇凉玉手将席止君轻轻一压道:“你也是伤患别想了师父早点睡吧” 席止君皱起眉头微微地眯了眼道:“凉儿你半夜三更穿成这样爬上为师的床……这算什么意思” 夙薇凉看着席止君道:“咱们之间有什么要紧又不是沒有这样过” 夙薇凉当初昏迷的时候两人确实在一张床上睡过还抱在一起睡过但那只是为了救她的命而已和现在的情况能一样吗 “凉儿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心8意又何必这样你是在逼我吗还是你原本就这般放荡男女授受不轻凉儿” 席止君把话说得如此重证明他确实是生气了夙薇凉也不由得认真起來“凉儿命不久矣想活长点将來也怕须依附师父你生活凉儿……想回到以前的生活虽然师父拿我试药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 席止君沒想到她会这么说当即沉默了下來 “凉儿……”他有些无奈了 夙薇凉有这样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微微叹了口气似是轻松地笑道:“师父我的弧度只怕已经断了” 席止君微微一怔 “不管我怎么努力可能是真的杀气太重所以上天一点都不怜悯我” “你还是要跟恒王在一起吗”席止君不由得问道 夙薇凉苦笑道:“师父觉得还有可能吗如今我百毒不侵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可是司徒靖恒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样太不公平了师父” 第186章 交出解药 席止君索性也不下踏了两个人肩并肩躺着 对于夙薇凉身上的毒他能做的已经做过了究竟能活多久他也不知道 当初是她自愿要做药奴而自己找一个药奴太过于困难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沒想到闹成这样 夙薇凉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一会儿便睡了下去 “凉儿有沒有可能原本咱们的弧度不一样但经过了一些事那弧度有所变化呢然后就变得一样了……” 席止君偏过头见身边已经传來了均匀的呼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由于两人带伤所以睡得稍微久了一点听到鼓声才忽然醒过來两人惊得差点跳了起來 “怎么回事”夙薇凉迅速穿了衣服又简单西洗漱了一下迅速出了营帐 席止君不一会儿也出來了 两人走了出來扫了一眼昨夜的战场不由得目光沉了沉 “报北费城的副将在城楼上叫骂” 夙薇凉嘴角泛起一丝冷意道:“叫骂求解药的方法还赵是别出心裁” 夙薇凉拿了自己的剑翻声上马道:“我去会会” 席止君沉声道:“小心点” 夙薇凉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伤应道:“嗯” 接着便带了一小队兵马去了 果然她一到便有两个小将从城楼下飞了下來脸上一片青色夙薇凉泠笑了一声悠然坐在马背上 “妖女交出解药”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恨恨地吼了一声 夙薇凉点头道:“不错都成这样了还能用内力” “你” “你们大将军呢叫他出來说话躲着算什么意思不至于已经病到下不了床吧”夙薇凉冷呵一声向前了一步 两个小将隔她的位置并不远此时都稳稳站在地面上恨恨地看着她 “卑鄙的妖女你竟然给粮草下毒” 夙薇凉哼了一声道:“你们楚帅半夜偷袭我军营地也不见得有多光明正大吧” 说到这个昨夜席止君到底是把楚合浩杀了沒有一心关心他的伤势竟然忘记了要问这么重要的事夙薇凉懊恼地皱了眉 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下毒放火偷袭这些都无可厚非 “快交出解药” “想要解药你们还不够资格既然你们高大将军做了缩头乌龟不肯出來那只好由你们來转告了跟你们将军说这毒最多还能撑三天如果到时候不把北费城乖乖拱手让出來那么就让他跟那十万大军一起去见阎王吧”夙薇凉矗坐在马头说到最后一句时音量陡然增高了八度目露凶光直震得人浑身一怔 “妖女拿命來”皮肤黝黑的小将脚尖点地长剑直夙薇凉咽喉 夙薇凉一声冷哼之下身形竟然如同沒有长骨头一般不可思议地往下一塌小将一剑刺空反倒被夙薇凉角度诡异地一脚踢飞了出去 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挤成了薄薄的一片再难以呼吸小将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根头直摔得灰头土脸后才勉强定住了身形一口鲜-血喷了出來 “你再强行使用内力等着暴毙当场吧”夙薇凉哼了一声道“你们俩把我的话记清楚了然后一字不差地转告组高飞我们撤驾” 夙薇凉狠夹了一下马肚子马蹄声渐行渐远瞬间便变成了一个黑点 “师父”夙薇凉回到营地便问“楚合浩可死了沒有” 席止君摇头道:“给他跑了不过……伤得挺重的我将他打落了水便沒有再追不知生死” 夙薇凉闻言不由得心下暗道这楚合浩还真是命大三翻两次都弄不死他 想到这里随即又道:“师父如果那高飞死活不撤出北费城咱们真的不给他们解药” 那可是十几万大军啊她师父也真是狠得下心 “那是十几万敌军凉儿……”席止君幽幽道“也许你不能够明白什么叫敌军我是林靖人我亲眼看着北其军践踏着我国的领土杀了我们的人民你知道吗我席家几百号人口一个不留你有见过什么叫屠城吗” 夙薇凉沉默下來看着远方 “奸/淫-辱-掠无所不做如果不是我当初外出远游恐怕也难遭毒手那年我才十五岁立志要当一名神医救助天下百姓由于家里我最小父母宠爱我所以并沒有逼我接手生意等我回來的时候一个人也沒有了……”席止君微微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又道“两军交战成王败蔻……战争原本就是什么仁慈可言” 夙薇凉道:“你说得不错师父我会帮你把原本属于你的家乡夺回來的” 席止君的目光多出了几分欣慰但也只“嗯”了一声 第二日北费城传來消息只要夙薇凉愿意交出解药他们便退出北费城 至此林靖大军再次迎得了战争的胜利 越神堂 正午烈日毒辣得令人燥热不已宽大的四合里一袭淡蓝色长袍的男子坐在案桌旁桌上下了一半的棋 原本一直束在脑后的秀发由于清晨洗了一遍此时披散了下來垂直闪亮 点寒在门外徘徊了一圈终是接过丫头手里的茶亲自端了进來轻唤道:“王爷” 司徒靖恒抬起头轻笑道:“你不忙了” 他只随意地穿了一件家常的袍子月光柔和表情平淡倒不似平常那般气宇轩昂而多了不少温润的味道点寒虽然跟随了他多年但也少见他这翻风骚的模样当即怔了怔道:“王爷喝茶” “你不是在堂里处理事务吗怎么到我这里來了如今我已不再是北其的恒王你也不必再称呼我为王爷了”司徒靖恒落下一子浅笑道 点寒不知他在这种时候为何还能如此悠闲不由得纳闷地瞟了他一眼把茶杯放在桌上看着眼前那盘棋 “你懂下棋” 点寒答道:“以前跟着我家小姐学了两次只懂个皮毛王爷怎么一个人在下棋” “闲來无事又找不到对弈之人只好一个人下了”司徒靖恒慵懒地道 闲來无事……点寒嘴角不由得一阵抽搐这种时刻难道不是应该忙到焦头烂额吗她家主人竟然还说闲來无事 “对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吗” “主上……”点寒改口换了称谓道“如画回來了子徐也回來了” “哦挺快的”司徒靖恒感叹了一句 点寒等了半日不见有下文纳闷道:“主上不问问娘……主母的事吗” “那你说说吧”司徒靖恒干脆也不棋了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 “主母受了重伤想要再见你一面”点寒说完看着司徒靖恒果然见他的手顿了一下当即便扬了扬嘴角 司徒靖恒摇摇头道:“点寒最近有长进学会撒谎了她若是真的重伤你能这么淡定说重点吧” “高飞带着旧部退回了北归城浮云国已经连打破了三市主上您看……” 司徒靖恒面色沉了下來半晌才道:“北其的江山还是北其的啊叫本王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心里怪抑郁的夙薇凉打下北费城又杀了多少人” “主上两军交战必有死伤又何需您问呢从古至今战事便不断又可曾有过主将以仁留名的呢”点寒轻声道“主上打算怎么做” 司徒靖恒站起身來看着门外那炎炎的烈日轻声道:“我也该去见见她了” 点寒一听顿时來了精神双眼放光道:“您要去见主母” “难道你不想见”司徒靖恒反问 “主上您要带我去吗” “我是要你先去”司徒靖恒道“北归城易守难攻你带着些人助她一臂之力吧” “那主上呢” 司徒靖恒缓缓地走出了门抬手挡了挡头上的日光看着它们透过自己的指缝射-在自己脸上笑道:“我随后会到” 点寒听他如此说知他有自己的打算当下便点点头走了出去 林靖给席止君又调來了七万大军解了他有燃眉之急几场战役下來他的军队早已损失过半前几天被楚合浩夜袭成功又损失了不少 有了援军感觉到腰杆都直了一些夙薇凉站在城门下叫阵直扯得嗓子都冒了烟 高飞终于露了脸 他一身软甲脸色铁青夙薇凉顶着一张小麦色的脸大声道:“毒清了以后你倒是终于舍得从龟壳里出來了高飞你哥哥在哪里” 提到高峰高飞的脸色更黑副将走上前來劝道:“将军别听这妖女挑拨” “怎么怕了怕了就开城门让老娘进去不然……铲平了北归城”夙薇凉跨坐在马背上额头上的汗水颗颗滚落为了不在射-程范围内她隔得城门足有五百步远这样一來她就必须扯着嗓子喊话了 第187章 男生女相 喊了大半日对面方都沒有应,夙薇凉哼了一声,道:“小八。” “是。”步兵营里一名小将跑了出來,单膝点地应道。 夙薇凉道:“你继续在这儿喊!直把那高飞喊应了为止。” “是。” 夙薇凉哼了一声,调转马头,接着便向营地而去。 这大夏天的,叫了这么一整天,她还真觉得自己有些中暑的征兆。 “师父,若那高飞永不应战,咱们要叫到什么时候去?” 席止君面浑如水,半个面具发出阴冷的光,他抬眼看了一眼夙薇凉道,“依你所见,这城要怎么攻下來?” 夙薇凉耸耸肩道:“我如何知道?你们林靖不知道是小气还是太器重你了,援军里一个军师也沒有,就给了你一个方将军,我看他细胳膊细腿的,脸色苍白得要命,到了战场上说不定还得保护他。七万大军呐,你们林靖皇帝都交在他手上,也太胆大了。”[]嚣张王妃惹不得187 席止君无语地看了一眼夙薇凉道:“不可以貌取人,这方华在林靖名声不小。他……” “我怎么?”席止君话还沒有说完,两人讨论的对象就掀了那营帐已经进來了,夙薇凉一愣,随即半低了头。不知道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已经被他听了去,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背后道是非,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方华确实如夙薇凉所说,身材很是消瘦,那脸如粉敷眉如墨话的样子令夙薇凉这个晒成了小麦色皮肤的女子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他中等身材,但由于太瘦的原因,看起來倒有些高挑,只是那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是令夙薇凉砸舌不已。 这样的人会是武将?怎么看都像一个刚断『奶』营养不liáng的小孩子! “你就是夙薇凉?”方华看了一眼夙薇凉,接着便在她全身上下都扫了一圈。 夙薇凉被他打量得不太舒服,拱了拱手道:“是,见过方将军。” “席大哥,你老在我面前提到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很有女中豪杰的样子,不知跟我比起來如何?” 夙薇凉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诽谤已经全数被他听了去,不由得朝席止君瘪了瘪嘴。 席止君道:“凉儿倒是有几分三脚猫的功夫,上不得台面的,与方将军无法相提并论。” “我看不像。夙薇凉,咱们比一声吧?”方华兴致勃勃地道。 “这,就不用了。咱们都是林靖军,不用争强斗狠,只上了战场多杀几个敌军。”夙薇凉连忙拒绝,这个节骨眼上,是要闹内讧不成? “真不比?”方华斜了眼,冷冷地看着夙薇凉。他脸盘消瘦,又长得女气,这双眼一横,真有一种媚眼如丝的错觉。 夙薇凉仔细地看了一眼方华,怀疑这厮是不是也是女扮男装來的?但再仔细看了看,那平坦的前胸,凸起的喉结,证明了他确实是个男子。 果然,男生女相很容易让人误会。[]嚣张王妃惹不得187 “要本将军把裤子脱了吗?”方华忽然冒出來一句。 夙薇凉吓了一跳,“什么?” “你不是在怀疑本将军是女人?”方华冷哼了一声,脸色一瞬间便黑了下來。 夙薇凉大囧,求救般地向席止君看去。 席止君止不住嘴角上扬,难得『露』出了一丝浅笑,道:“方将军來得正好,我正在说你便是咱们的军师。这北归城易守难攻,你可有什么方法攻城?” 方华看着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道:“有是有,只是需要些时日。” 见话題终于成功地引到了正題上,夙薇凉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忙道:“方将军计从何出?” 方华走上前,看着已经平摊在桌面上的地图,沉声道:“你们沒有盲目去攻打它,是个明智之举。此城强攻,沒有精良的装备,长久的时日,加上庞大的军队,是无法达成的。” 席止君道:“正是这一点棘手。” 夙薇凉也应道:“我倒是想來个单大独斗,把对方将领都杀了!奈何这高飞就跟缩了头的乌龟一样不出门,气死我了!” “你以为对方将军是猪脑?”方华不轻不重地丢出來了一句。接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便在地图上轻轻地划着。夙薇凉注意到他的手,虽然皮肤是白了些,但并沒有多细腻,骨节突出,手掌上布满老茧,分明就是只男人的手。 对于他的指桑骂槐夙薇凉并沒有反应,是自己先在背后道人长短的,有错在先。当下也不作声了,只安心听方华轻声说。 “我听说你们烧死了北望城的六万百姓,但是在北费城那场战役中,百姓却都留了下來,对吗?” 席止君点头道:“火烧北望城是无奈之举,北费城我们只给军队的粮草下了毒,百姓并沒有中毒。而且,我们给了对方解『药』。” “做得好,”方华轻轻点点头,赞叹道,“两军交战,殃及池鱼。百姓虽是北其的百姓,但既然不是军人,能不动就不动。他们活着,倒是给了我一条计策。” 席止君和夙薇凉都沉默了下來,仔细地想了想这百姓的用途,同时抬起头來看着方华。 席止君心里一动,不帐是得道:“你的意思是……” “咱们以命属下在北费城纵兵,包括周边郡县抢掠杀-戮,引得那些百姓恐慌奔逃。接着,再派骑兵将流名赶向这北归城,驱赶这些百姓來功城。”方华看了一眼席止君,又看了一眼夙薇凉,问道:“如果是你,是不是要『射』-杀攻城百姓以保得北归城的安全?” 夙薇凉微微一愣,道:“不,不能。若『射』-杀了攻城百姓,岂不是寒了北其百万百姓的心?百姓手机无寸铁,是无辜百姓,如何『射』杀得?” “那么,是要打开城门,放百姓进城。救他们一命,然后再來大战一场?” 席止君沉声道:“这样一來,敌军也能进城,北归城危矣。” 夙薇凉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真如方华说的那样做,倒真的是一条毒计。只是他们又要拿这无辜百姓來赢得胜利。 她不由得有些测隐。 夙薇凉不属于北其人,但也并不是林靖人。她的归属地到底在哪里,她自己也不清楚。此时,心里竟然像是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令她矛盾不已。 但是,她矛盾也无法,因为主将不是她,她沒办法做决定。而席止君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道:“就这么办。” 夙薇凉的嘴唇动了一动,却终究是什么也沒有说。 因为她知道,若她站在席止君的位置,如今也只能这么选。何况席止君身上背负的,是国仇家恨。她怎么劝? 方华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道:“女人,若是你,该如何?” 夙薇凉老实道:“我不知。” 城门前的叫阵持续了两天,终于在沒有得到高飞的任何回应以后,便偃旗息鼓了。 接着,林靖军沒有了任何动静。 这日半夜,高飞才刚睡下,眼前寒光忽然一闪,接着手上便骤然多了一根银丝。他迅速起身,顺手抽出了自己的刀,将那银丝用力一拽,接着便接连几个空翻,去了房间的另一头。 有刺客。 他料到席止君自然不会真的这么安静,在门外的护卫安排比平时多了几倍,却沒有想到这人竟然能够全数躲过。 若不是他还沒有完全睡熟,这银丝岂不是能要了他的命? 这人隐藏气息的能力绝对是独门,直到现在高飞都还沒有感觉到她的方位。 “嗖”地轻微破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高飞出手如闪电,大刀将那银丝卷了起來,接着再次用力,只听一声闷哼,房间上跳出來一位少女。 只穿了一身黑衣,整个脸盘『露』在外面。花瓣一样的嘴唇上带着微笑,但那眼中,却是半点笑意也沒有。 “你是何人?”高飞举着刀,大声道。 如画一击不成,知道今日再无机会,冷哼了一声,转身如一阵风般的遁了出去。 “将军,怎么……”门外的护卫一涌而进,见高飞穿着中衣,举着刀,而房中的桌椅也是翻倒在地。难道说,刚才來了刺客? 高飞放下刀,微微地皱了眉。这人身上的气息,倒不像是从军人的气息。 “将军沒事吧?” 高飞抬起手,证明自己沒事。脸上铁青一片。“保护主将门的安全。去吧。” 护卫门相互看了一眼,齐齐退了出去。其中一个小声嘀咕道:“刚才真的有人进來吗?我一直都大睁着眼睛,怎么沒瞧见呢?” 另一个小声道:“你看将军那如临大敌的样子,估计确实是有刺客。” “那这刺客也太厉害了吧……” 接着便是倒抽气和关门的声音。 高飞黑着脸,用力将刀『插』-入地下,从胸腔里微微地叹了口气出來。 北有边疆一片混『乱』,北其皇室内部也同样不再平静。十几天下來,有些朝中大臣不明原因的暴毙。有的是忽然死亡,有的是半夜跌井,还有的据说是见了鬼被吓死的。人心惶惶。 而最为惶恐的却是楚家丞相大府。年过六十的楚丞相下了朝便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第188章 请饶了我夫君 “老爷.玉大人在外求见.” “请他进來.”楚丞相叹了口气.扬手道. 片刻.便有一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迅速走是进來.在楚丞相面前施了一礼.接着便在副位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我与玉大人有事要谈.”楚丞相屏弊了下人.接着便对玉凡心道.“你也太急了.这个节骨眼上.來做何.” 玉凡心脸上一片阴郁.沉默了半晌才道:“丞相难道就不担心.” 楚丞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更深了.他摸了摸下媚上的胡须.叹了口气道:“可现在也沒有别的办法.浩儿打了败战.如今生死未卜……唉.真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皇后娘娘不是还在宫中吗.皇上平时最听他的话.丞相不如写封密信交给她……” “你以为皇上是怎么知道咱们的事.”楚丞相摇摇头道.“只怕.是悦儿那里出了问題.咱们的人.如今都死了一半.皇上下手可真是狠呐.” 楚凡心点头道:“原本想前线事紧急.此事可以缓缓.却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心急.他动作这么快.真是令人防胜防.丞相.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如今皇子已死.浩儿不知所踪.前线战事紧急.悦儿又被软禁在宫中.你叫老夫还能怎么样.想不到我算计一世.在最后还是载在了那个臭小子手上.错把秃鹰当白鸽.太过轻敌.结局早已注定啊.”楚丞相摇头叹道.“你且回去吧.我是保不了你了.” 皇上出动南厂來对付他.也是由于事态紧急的缘故. 玉凡心还欲再说.但见楚丞相已经摇头叹息.便只好又退了出去. 回到玉府.淅露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但见他垂头散气.心下便明白了三分.问道:“沒有别的办法了吗.” 玉凡心看了他一眼道:“佑儿呢.” “已经睡下了.” 玉凡心走进里间.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儿子.亲自给他掖了掖被角.又转了出來.轻声道:“明日.你便先带佑儿回娘家住着吧.” “凡心……”淅露摇摇头.用力地握了玉凡心的手.“我不走.” “淅露.你知道.参与那件事的人.现在已经死了个七七八八.我想.差不多也该轮到了我了.如果我有个什么不测.你……”玉凡心紧皱着眉头.拉着淅露的手忍不住颤抖起來.“你如果愿意守着.就好好把佑儿养大成人.如果有好的人家.你就……” “你说什么呢.”淅露情不自禁地扑进玉凡心的怀里.哽咽道.“不会有事的.你做的事.只是传递消息而已.皇上不会太绝情.” “你不懂.只要是被扣上谋反的帽子.不管你是传递消息.还是出谋划策.结果都是一样的.牵涉我数太多.官位都太复杂.皇上沒有满门抄斩.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淅露.我有些事需要交待.你要好好听着.”玉凡心将淅露从怀里扶起來.认真地说.“我书房里的所有东西.你要全部都烧掉.你可以设计一场大火.烧个灰烬.那里面的东西有咱们家的罪证.若是被有人看见.连你们也保不住.” 淅露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來.“我不相信.凡心.你不要走.我付出了多大代价才嫁进了玉家.我要跟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你也说过的.咱们不会分开.” “淅露.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利欲熏心.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玉凡心也忍不住哽咽起來.他知道.淅露为了嫁给他.费了多大力气和代价.甚至让冒险让妹妹代嫁给恒王.她心中沒有任何利益.她只想跟自己在一起. “凡心.生一起生死一起死.若你真的先走一步.奈何桥上等着我.我会很快來的.”淅露看着玉凡心.她的眼神十分坚定.一点也沒有动摇的意思. “胡说.” “我沒有胡说.凡心.从我决定要拼尽一切力量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你是我的一切.如果沒有你.尘世间的一切都不再有意义.凡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淅露再次躺进玉凡心的怀中.玉手紧紧地抱着他. 玉凡心动情地将淅露抱紧.接着便抬起她的下巴.熟练地吻上了她的唇. 淅露张开嘴.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情意绵绵.深深地吻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当司徒珞尘刚下朝回殿.远远就看到一个女人跪在了他的寝宫外.司徒珞尘顿住脚步.转身问香浮:“是谁.” 香浮向前一步看了看.答道:“回皇上.是淅露.” 司徒珞尘微微皱眉回想了一下.接着便勾起嘴角道.“玉凡心的妻子.” 香浮点点头. 司徒珞尘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便大踏步向前走去.淅露听见脚步声.便慌忙朝这个方向看.见司徒珞尘过來了.便伏下了身体.“淅露参见皇上.” 司徒珞尘点了一下头.问道:“有什么事台下.怎么跪在这儿.起來吧.” 淅露抿了抿嘴唇.道:“淅露有事要求皇上.” 司徒珞尘眼中泛起一丝冷意.半晌也沒有说话.淅露正等得心焦.连额头上的冷汗也冒出來了.才咱见司徒珞尘淡淡地道:“起來.” 淅露本打算厚着脸皮求情.如果司徒珞尘不答应.她便长跪不起.但听到司徒珞尘的声音后.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的声音很平缓.并沒有加重语气.但却带着一种生來的震慑力.能让人身不由已地跟照着他的话做. “先进來.”司徒珞尘转过身.直接走进进了寝宫.淅露跟在后面.低着头.细踩着碎步跟了进去. 司徒珞尘进了里间.淅露便候在外面.等他再出來时.已经将那龙袍脱去.换了一件红色对襟长袍.秀发也放了下來.只松松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根简单的玉簪子. 淅露只看了一眼.便慌忙低下了头. 司徒珞尘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看着淅露道:“抬起头來.” 淅露将头缓缓地抬起來.避无可避地与司徒珞尘的目光对上.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司徒珞尘的脸.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墨黑的浓眉.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头.红润的嘴唇.发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个笑容.露出那尖尖的虎牙. 很是年轻漂亮的长相. “你与你妹妹倒长得有个七分相似.”司徒珞尘笑道.“不过.眼神不一样.” “哎.”淅露沒想到他会忽然冒出來这样一句.不由得一愣.随即才想起他说的是自己的妹妹淅羽.便回道:“是.王妃娘娘与我是同胞姐妹.容貌相似.” 淅露眨了眨漂亮的杏眼.接着便垂下了眼眸. 她与夙薇凉的长相确实有似.虽然她要丰满一些.夙薇凉较为清瘦.“不过.你们只是找得像.她的神韵你一点也沒有.” 淅露垂着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听这语气.像是皇上和淅羽很熟一般.但是一个已经死了四年多的人.皇上竟然还能这么清楚的记得.着实令人有点费解. “皇上.淅露今天过來.是想为夫君求情的.”淅露一边说着.一边提了裙子跪下來. 司徒珞尘挑了挑眉.应道:“哦.” “请皇上手下留情.饶我夫君一命.”淅露悄悄地深吸了口气道. “你夫君何罪之有.为何说出这话.” 淅露把起眼皮悄悄地看了一眼司徒珞尘.咬了咬牙.头垂得更低了.“求皇上饶命.” 司徒珞尘仿佛是饶有兴致.轻轻地弯了弯嘴角道:“说吧.是犯了什么罪.一定要朕饶了他.朕记得.沒有治过他的罪.” 淅露紧紧地咬着嘴唇.沉默了半晌.才硬着头皮道:“只要皇上能够饶了我夫君.淅露愿意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司徒珞尘冷冷地轻哼了一声道.“你能做何.” 淅露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知道自己沒有利用价值.也明白身上沒有任何王牌.所以她除了哀求.别无他法.“皇上.凡心上有老下有小.淅露不能沒有他……” “所以他密谋造反.朕就应该谅解他.”司徒珞尘的目光转瞬就变成了狠厉.如同两柄利剑一般南刺向淅露. 淅露不由得畏缩了一下.轻轻地往里缩了缩脖子.也不敢抬头去看司徒珞尘.只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倔强地跪着. 得不到淅羽的回答.司徒珞尘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淅羽沒有动. “香浮.送玉夫人回去.” 听说要强行将自己送回去.淅露才惊慌地道:“皇上.皇上……求皇上放过凡心吧.淅羽愿意用自己的命抵偿他的命.救皇上饶了他.求皇上.” 她开始不断地磕头. 司徒珞尘哼了一声.并沒有理会. 香浮走过去.冷声道:“夫人请起來吧.” 淅露停下动作.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形成一个个小小地水渍.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司徒珞尘.“皇上……您就不能发发慈悲吗.” 第189章 她果然还活着 “慈悲?你回去问问玉凡心,当初算计朕,算计朕的母后时,也可有仁慈过呢?”司徒珞尘冷哼一声,表情变得悲怆起來,“如今你來向朕讨饶,朕凭什么要饶了你们?给朕一个适当的理由?” 淅露脑海中一团乱麻,她只是一个平常妇人家,哪里去找适当的理由?但她去不能让她的丈夫死。 “皇上,淅露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能为皇上做什么,淅露只知道如果夫君能免去不死,我愿意做一切事。恳求皇上,饶我夫君不死。” 司徒珞尘冷冷地看着她,忽然邪气地笑了一下,“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淅露听他这样问,知道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便忙点头道:“愿意,淅露愿意。就算是要了淅露的命。” 司徒珞尘看着她,接着问:“付出什么都无所谓吗?” 淅露來这里,本就抱着必死决心。心想再严重的后果,无非就是一死。于是便抬起头來应道:“是,付出什么都无所谓。” “好,那你明日便带着你那五岁的儿子,住到宫里來吧。” “什么?”淅露吃了一惊,皇上这上什么意思? 司徒珞尘微微地皱起眉,轻声道:“你就跟玉凡心说,回淅府住一段日子,别让他知道了。” “皇上要做什么?”淅露不由得纳闷道。 “你有权力问原因吗?”司徒珞尘反问。 淅露咬了咬牙,点头道:“好,淅中明日天黑后便到。” “别让人知道了。” “是。” “淅丞相那里朕会打招呼,要用什么宫里应有尽有,别闹出太大动静來。” “是。” 司徒珞尘冷冷一笑,接着便道:“那么,你且去吧。” 淅露对着司徒珞尘再拜了一次,含泪道:“淅露谢过皇上不杀之恩。” 说着便提了裙子,缓缓退了出去。 司徒珞尘看着她的背影出神了半晌。直到那身影消失再也看不见,才冷冷地哼一声道:“真是连夙薇凉一半的气魄都比不上。” 香浮一愣,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司徒珞尘,稍稍地垂了头,轻声道:“夙薇凉现在已经成功的收复了西凉三省了,浮云国的羽翼也快将南方打通。只是因为隔着南运河,才沒有了动作。皇上……” 谈起这个,司徒珞尘的眼神便有些阴郁了,看着香浮道:“你想说什么?” “皇上,香浮是想说……”香浮顿了顿,小心地看了一眼司徒珞尘的表情,以她做心腹这么多年的经验,确实司徒珞尘不会生气才说道,“如果是不能想的人,还是不要再想得好。” “你倒是说说看,朕想的是何人?”司徒珞尘果然阴沉了脸色道。 “以奴婢看,夙薇凉从出现开始,就是有预谋的。她的目的是什么皇上心里很清楚,只是奴婢不明白,皇上您是有什么奴婢不知道的计划吗?”香浮舔了舔嘴唇道,“或者说,夙薇凉对皇上來说真的不一样?” 看着午浮的满脸疑问,司徒珞尘脑海里不禁出现在那一日在天行山森林的出口山欲处,自己向夙薇凉伸出了手,可她却退后了一步,并直接拒绝了他。 心脏处隐隐作痛,司徒珞尘缓缓开口问道:“这个世界上,可有人是沒有预谋的接近朕呢?皇后娘娘尚且如此,出何况夙薇凉。” 香浮听司徒珞尘提到皇后,脸色也不由得黯淡了,轻声道:“可是皇上……” “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了那个人,你的行为便不受你所控制。因为那颗心已经不是你的了……夙薇凉……想必这辈朕都不可能和她再有可能,或许也从來沒有可能过。只是朕也不知道,如果她真的站在朕的面前,朕会不会出手杀了她。” “有的,皇上。”香浮忽然应道。 “什么?” 香浮道:“皇上说的那种人,是有的。沒有预谋的接近皇上,爱着皇上,并无怨无悔的人。” 司徒珞尘皱了眉问道:“何人?” “回皇上,是飘然厂……”香浮想到飘然已经不再是南厂的厂主,便改口道,“飘然姐姐。” “不一样。” “奴婢不明白,她为何不一样?” “无怨无悔地为朕付出,那是她的职责。就像你时刻在朕身边保护一样。”司徒珞尘难得耐心地解释道。 香浮摇头道:“皇上,飘然姐姐和奴婢……是不一样的。从來就不一样,所以,她也活得比我们要苦得多。虽然这话本不应该由奴婢说,但是皇上请恕奴婢越礼。如果有空闲,皇上还是去瞧瞧她吧。” 香浮从來沒有过类似的要求,一时间令司徒珞尘有些好奇。但这好奇只持续了一瞬,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思绪又转了转,问道:“边境还有何战事传來吗?” 边境战况很是凄惨,北其打了败战,而且这败战打得十分地抑郁。 林靖军无耻地驱赶百姓攻城令北其军头疼不已也就算了,打到了一半还忽然杀出了大量的江湖人士,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以一敌十。北其军从未见过那么恐怖的屠杀队伍,所过之处简直就是尸横遍野,令人胆寒不已。 高飞带着残兵被迫再退一城,到了青选城,与北归城遥遥对望着。一面又向朝廷來请援军。 但林靖军却好像沒有再攻打的打算了。 北归城内。 由于大战刚过,街上很是萧条。那些尸-体虽然已经被清理,但那死气沉沉的感觉,却是久久不能消散。 这一日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黑云压顶令人透不过气來。夙薇凉在大街上缓缓地走着,由于怕下雨,她还带着一把伞。 这古代的油纸伞拿在手上,她也觉得别有一翻风情。只不过自己仍旧是穿着男装,不然也可以阿罗多姿一翻。 她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酒瓶,正要再往前走,忽然听到小巷子里有人大声吵了起來。 夙薇凉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随即便摇摇头继续前走去。但不一会儿,便听见了呼救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滚开……”女子的声音愤怒而又尖利地传來,接着便是利器出鞘的声音,但是很明显对方人多示众,女子的脚步声迅速从巷子里传出來。 夙薇凉听着那身影冲了过來,正要躲开,沒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被來人撞了个满怀,手上打的一坛酒被撞飞,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块一块的,顿时酒香在空气中弥漫起來。 “美人儿,别反抗了,太辣了我们可吃不消。”随着一声猥琐地调笑声,几个兵痞一涌而上,对着夙薇凉面前的白衣女子就抓上过來。 白衣女子还沒有來得及朝夙薇凉看一眼,便被迫迎了上去,和对方缠斗起來。 夙薇凉索性也不捡那酒瓶了,直接退后一步,拿着雨伞双手环胸,看热闹一般地看着这一幕。 战斗持续了大概五分钟以后,以女子手中的剑被打飞而宣告结束。女子被围在中间,一双手向她那雪白的衣衫上袭去。 “你……” 利刃破空的声音后,男人的手被一根银丝缠住,接着便整个人飞向了空中,砸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來。 巨大的冲击力使他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來,看得人目瞪口呆。 接着只听“刷刷”几声,那银丝仿佛是有了生命力一般,将那几个男人全体挑飞了出去,甩在地上嚎叫不已。 夙薇凉拍拍手走上前去,对那白衣女子道:“我记得从前就跟你说过,出手要快,要狠,要准。剑要刺向,,这里!” 夙薇凉的手在女子胸前的心脏部位画了一个圈,接着便点了点那中间。 当她的眼睛落在那张青秀的脸上时,那双三眼皮眼睛里,已经是蓄满了泪水,“娘娘……” 夙薇凉扬了扬嘴角,点头道:“能抵抗五分钟,已经很不错了。比我离开的时候,要好得太多。” “娘娘……”那满蓄的泪水已经承受不住,顺着脸宠流了下一來,“我……” “点寒。”夙薇凉轻轻地呼出口气,唤道。 眼前这个白衣飘飘青秀可人的女子,确实是她的点寒沒有错。快五年沒见了,她已经褪去了当初的生涩与稚气,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改变的不仅是外形,连同气质也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夙薇凉微微地笑着叹了口气,真是感谢老天爷,她果然还活着。 点寒已经把眼泪流了一脸,甚至还忍不住抽泣起來。在夙薇凉面前,无论是什么,她总能显现出最脆弱的一面,如今也是,,一如当初。 夙薇凉无奈地看着她,至今为止她一个字也还沒有说,倒哭得像一个小孩子。 “好了,哭什么。不就是很久沒见了吗,久别重逢,应该是高兴才对啊。”夙薇凉吸了吸鼻子,将那隐隐要流泪的冲动极力压了下去。 “我就是太高兴了,娘娘……”点寒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夙薇凉。 “叫我薇凉,或者凉儿也行。”娘娘这个称谓太久沒听,现在忽然听到,心里不禁有些泛酸了。 第190章 我们重逢 如今的她与司徒靖恒早已经不像当初在惊玄宫那般了她也早已不是他的妃而他也已经不再是王爷 点寒摇摇头道:“娘娘……” 夙薇凉正欲开口忽然声后一叠声的“堂主”响起一个豆蔻少女快步跑了过來看着躺在地上的几名大汉不由得砸舌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谁做的” 点寒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整了整神色道:“你不是在送消息怎么回來了” 如画看着点寒脸上的泪痕不由得吃了一惊看着夙薇凉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怪异“我当然是办完了回來的办事效率高呗怎么子徐哥哥不在身边堂主你受欺负了” 点寒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便淡然道:“子徐办事去了你既然回來了那咱们先去回去吧娘娘……” 夙薇凉听如画叫点寒堂主便吃了一惊不由得问道:“四年前是司徒靖恒救了你吗” 点寒点了点头道:“是” 夙薇凉半张着嘴呢喃道:“看來确实……”看來她之前确实一直误会了司徒靖恒他后來派了人去找自己但是晚了一步 心里像是忽然缺了一块隐隐作疼 “娘娘”点寒见夙薇凉发呆便叹道“我本來一直要去告诉你但迫于技不如人又身特殊故而一直未能见面娘娘不会怪我吧” 夙薇凉笑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再叫我娘娘了我早已不是宫里的那个娘娘了明白吗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个娘娘吗” 虽然额头上有一颗朱砂痣但那一身男装的打扮哪里有半分娘娘的样子 倒像是个俊俏的假小子 如画倒对夙薇凉的装扮起了兴趣拍拍手道:“下次我也弄一身男装看看一定比你好看” 点寒道:“你现在跟男人也沒有区别” 三人正说着忽然空中一声惊雷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儿砸了下來夙薇凉惊呼了一声迅速把手中的伞撑开了但奈何一把伞实在太小不能遮三个人于是几个人只向前跑了几步在一个屋檐下躲了起來 夏季的狂风爆雨來得非常迅猛就算是站在屋檐下那飘风雨也差点把人淋了个透 “这雨來得好不是时候你看都湿了”如画一边拍着身上的水一边抱怨 点寒建议道:“我们去那边吧” 夙薇凉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发现是一间茶棚里面的主人早就已经不见桌上的设备也只剩下了一个半旧的茶壶“也只好先去躲一躲了” 说着夙薇凉便率先跑了过去 三个找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围着坐下 夙薇凉已经快五年沒有见到点寒她曾想过千万种若点寒还活着两人该以什么样的形式见面但从來沒有想过以现在这种方式 点寒已经是一堂之主了那个怯懦的柔弱的点寒现在不一样了 太久不见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夙薇凉仔细地看着点寒直到发现她似乎又要哭了才忙开口道:“你过得可还好” 点寒看着夙薇凉像是做梦一般她曾经拼尽了全力找了她四年一无所获后面又听说凉妃娘娘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她想要去见她奈何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虽然只隔着几道墙却像是隔着千山万山般让人难以逾越 如画看着两人的深情对视不由得一阵恶寒提醒道:“堂主您别这样盯着主母看了主上看到了不会觉得生气吗” 夙薇凉忍不住被逗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温馨的重逢画面她却总有一种辛酸的感觉她本來答应了点寒要带她出宫要给她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她沒有做到 “点寒如果那天我们出去了这一切是不是又不一样呢真是有点后悔回宫去救他了……哈哈” “娘……薇凉……不会的如果当时沒有回去你说不定后悔得更厉害”点寒摇摇头笑道“沒有了主上你可怎么活呢” “我这四年可是怀着杀他的心才强撑着回來的”夙薇凉叹了口气 “不是的娘娘您是抱着要见他的心才撑下來的” 夙薇凉微微一愣呆了半晌才颓然道“也许是吧” 如画看着不远处那几个还在呻-吟的几个大汉忽然觉得好玩问道:“你们说如果我把他们的手脚都给卸了下來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叫得多大声” 夙薇凉和点寒同时皱了眉点寒道:“那还不如杀了他们” “那多沒意思杀人一瞬间就搞定了可是……” “杀人不是乐趣如画”点寒看了一眼如画严肃道“杀人是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能不杀时候最好不杀若不得不杀也最好能一招毙命不要造成太多痛苦” 三个人又再次谈论了一下夙薇凉便道:“我师父早就想见你们了谢谢你们的帮助既然你就是堂主那就跟我來吧” 点寒虽然五年未曾和夙薇凉见面但还保持着以前对娘娘的言听计从二说不说便跟了下去 点寒抱着不能把那几个汉子手脚锻卸下來的遗憾兴趣缺缺地也跟了去 但在见到席止君后她的这份兴趣立刻被提了起來 席止君虽然被封了将军但因最近沒有战事他便只穿了一件家常的淡紫色长袍宽袖长边摆脚绣着似是流云的图腾刚进院子三人就见他独自站在一颗桃树下手中举着一本书许是站得太久身体斜靠上树杆上神情专注 此时已值盛夏桃花早已不开结了几个青色的果实树下的席止君半束着秀发半个面具罩在脸上听到响声他只是眉头挑了挑轻声道:“凉儿你打的酒呢” 夙薇凉道:“摔了” 席止君这才抬了眼看见她身后的两个人合了手中的书站直了身体道:“回來的这么晚会这两个熟人去了” 他的目光平静但却天然地带着一丝冷气仿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能引起他的关注与在意冷气有如实体般围绕着他的周围 如画半张着嘴愣愣地看碰上眼前的男子轻声问夙薇凉:“这就是你师父席止君吗” 夙薇凉轻轻地点点头又对席止君道:“师父这便是越神堂的堂主点寒这是她的属下如画” 点寒微笑地欠了欠身行礼如画见介绍到自己忙故作娇羞道:“小女子见过席将军” 小女子…… 听着如画这个从沒有在嘴中冒出來的称谓点寒不由得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脸上飞起的两团红云后后明白过來 夙薇凉更是直接干脆就丢出了“花痴”两个字 如画听不懂花痴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便瞪了一眼夙薇凉 席止君道:“一直想要谢谢越神堂的帮忙只是沒有机会两位既然來了请受席止君一拜” 点寒与如画一听皆下了一跳这可是夙薇凉的师父怎么受得起如此大礼还不等席止君弯下腰來两人便一起拦了回去 “席将军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况也不应该谢我们”点寒有些忐忑地说 席止君原本就冰冷的紫瞳更为冰冷了轻声道:“不知你们主上现在何处” 提到司徒靖恒夙薇凉的心不由得就漏跳了一拍只听点寒摇头道:“主上只说近日会到有要事须办他沒有联系我们我也不知道他何时到” 夙薇凉不由得有些失望的瘪了瘪嘴 席止君被点寒拦住便也不再拜了道:“那今日便在此用餐吧席某乡野粗人一个也沒有什么山珍海味招待但我徒儿颇为做得几手好菜” 三人的目光一起投在了夙薇凉的脸上 夙薇凉在心里一叹不就是打破了你一坛酒吗竟然要她做饭 “啊……是你们略坐一坐今天的午餐我包了亲自下厨”难得高兴夙薇凉爽快的应了下來 点寒道:“还是由我來吧” 她怎么也不会习惯娘娘亲自给她做饭吃的这也太别扭 夙薇凉摆摆手豪爽地说:“你们就等着吃吧我來做给喜欢的人做饭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听在了三人的耳中却又生出了另外一种歧义以致于三人的目光再次同进投向了她 席止君的目光平静但却难掩惊醒而点寒却是吃惊 如画更是以一种红杏出墙的怪异目光盯着她 夙薇凉这才反应过來古代的“喜欢”一词可不是能随便用的 “呵呵你们坐着吧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用的食材”夙薇凉尴尬地摆了摆手便转身向厨房出发 点寒要去帮忙被席止君阻止下來“让她去吧我可是从沒吃过她做的饭菜今日是第一次” 第191章 还能活多久 “您也沒有吃过”如画大吃一惊既然也沒有吃过为什么还要说“颇为做得一手好菜”难道说他跟夙薇凉之间有什么猫腻不成 想到这里不由得对夙薇凉的人品再次鄙视了一通又开始感叹主上的坎坷的情感路來 夙薇凉进了厨房后席止君便邀点寒下棋点寒摆了摆手道:“我可不太会下” “我來我來我会下棋”如画忙道“席将军我來跟你下” 席止君点了点头便走进了房亲自去拿棋盘如画对着那背影道:“堂主你有沒有觉得很奇怪” “有何奇怪的” “这个院子里怎么连一个下人都沒有难道主母平时就跟这席止君两人住在这里”如画皱起了眉道 “不要瞎说”点寒瞪了她一眼 如画不服道:“本來就是啊这里一个下人都沒有主母刚才去买酒回來你说我们如果不遇上两人是不是要对酒当歌了” 点寒道:“席止君是神医喜云游四海想必是不喜欢有人伺候着爱清静吧你别瞎想了娘娘不是这样的人” 如画瘪了瘪嘴见席止君已经出來了便闭了上了嘴 棋盘摆上如画虽然要下棋但由于棋技实在太差被席止君杀了个片甲不留不一会儿一局棋就已经完毕如画不服道:“刚才沒用心再來” 席止君沒有异议 这一次如画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却依然被席止君逼得发囧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后她着实为难了起來黑子执在手上思考颇久 席止君倒也不急淡定地等着 如画思考了半晌终于将子落了下去只听站在身边观棋的点寒轻轻叹了一声便忙把那粒子又拿了起來道:“我放错了” 席止君已经执子正要落下如今见如画悔棋稍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恼将那手收了回來 如画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终于又慎重地落下这一子 席止君想都沒有想跟着放了一粒上去白子把黑子整个围住了 “不行不行刚才不算我还沒有想好”如画忙又把那颗子拿起來连带席止君刚放下去的那粒也拿了起來还给他 “落子无悔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悔棋”点寒看不下去了输不起就别下好了真是丢脸 如画道:“有什么关系席将军都沒说话呢” 席止君眼中带了些许的笑意看向如画倒也沒说话 如画把这反应当作是默认了便自豪地向点寒昂了昂头接着又冥思苦想起來 点寒实在想把她的脑子敲开看到底里面装了些什么这么简单地地方她难道是眼瞎了不成 过了半晌如画苦恼地看点寒道:“堂主你说放哪里” “你……”点寒本着观棋不语的想法不肯开口 “告诉我嘛这颗要放哪里不然又输了”如画可怜兮兮地看着点寒道“告诉我嘛” 点寒无语地看了一眼如画又看了一眼席止君见他沒有反对的意思便抢了如画的黑子房在棋盘上 席止君意外地看了一眼点寒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点寒看得出來他是个不太爱笑的人有这样的眼神已经是心情很不错了便也对他笑笑 席止君又落下一颗白子点寒的眼睛便皱了起來 思考了半晌才悠悠地从棋盘里抓出一颗黑子放下 两人你來我往看得如画目瞪口呆 等这一盘棋下完厨房里也飘出了香味夙薇凉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來嚷道:“要吃饭了别下了师父把棋子收了然后帮忙來端菜了” 席止君看了看夙薇凉满头大汗的样子浅浅地笑了一下道:“你们坐坐我去帮忙” 说着便利落地将那棋盘收了起來穿着那淡紫色的翩翩公子装飘进了厨房 “我说你还确定他俩沒有问題吗”如画大感危机道“我万分确定咱们主上要危险了” 点寒此时也不由得皱了眉席止君与夙薇凉之间给人的感觉很微妙他们俩人像是很少言语交流但是光从两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彼此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绝不一般 这五年左右的时间她到底在做什么遇到了什么事 夙薇凉还是当初自己所了解的那个娘娘吗 正在想着夙薇凉已经端了盘子出來朝点寒笑道:“久等了吧这可是我來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下厨我师父以前求了我多次我都不肯沒有沒烟机太伤皮肤了不过今天可是为了你破例了久别重逢不容易” 点寒道:“娘娘下厨真的是很难得” “都说别叫我娘娘了怪别扭的就叫薇凉或者跟我师父一样叫我凉儿吧”夙薇凉看了眼正在认真布着碗筷的席止君接着道“还有一个汤呢师父” 席止君转身便去了厨房 点寒问道:“凉……薇凉你们这儿怎么沒有下人吗” 夙薇凉摇摇头道:“我们清静惯了不喜欢被人打扰再说了也沒有什么重活儿干要什么下人” 点寒听着这稍显暧昧的话忍不住问道:“你们……仅仅是师徒关系吗” “是啊”夙薇凉微微一愣便爽快地答道“他是我师父” 如画听了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我看不是吧你一定把咱们主上早丢到脑后去了亏我主上还天天想着你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再次提到司徒靖恒夙薇凉的表情变得柔软起來心里向躺过了清泉一般道:“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释这么多吧我们……” 话还沒有说完席止君已经将汤给端了出來轻声道:“吃饭吧” 夙薇凉闭了嘴请点寒俩人坐下她其实很少这么安逸地围着桌子吃饭以前在浮云国的山谷下似乎也有过相似的场景但那是极少数的也过去很久了 “要是倾色在就好了”夙薇凉感叹了一句道“我们在山谷下也有这样一所房子然后倾色和我们在一起不知道他在北望城如何了” 席止君淡淡地道:“她写信來说一切安好” 接着四人便默默地吃着饭一开始气氛还有些拘谨但后來如画提到刚才的棋话題便从这里打开四人开始融洽的聊天 点寒问起夙薇凉就些年的经历夙薇凉便简单的都和她说了得到了点寒的叹息和庆幸一顿饭直吃了一个下午这才收场 两人走了以后夙薇凉收拾了残局见席止君又站在树下看书便劝道:“这里风大……” “大热天的还怕何风大”席止君淡淡地应道“这个点寒就是你睡梦中常念叨的那个人” 夙薇凉倒是不知道自己会在睡梦中念叨过点寒想了想便问道:“是毒发不清醒的时候吧我可滑说梦话的习惯” 席止君点头道:“嗯” “就是她了她是我來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以前是我的丫头我们情同姐妹我一直很重视她”夙薇凉坦白道 “现在还是一样吗” “嗯一样” 席止君合上书叹了口气道:“看來一旦在你心中形成了某种形象想要改变就非常难了对不对” 夙薇凉奇怪地看了一眼席止君道:“怎么了” “那么你会一直当我是个要拿你试毒的人了吧”席止君道 “师父”既然说到了试毒夙薇凉便忍不住问道“我大概还能活多久” 席止君看了她一眼又抬头望了望天道:“你想活多久” “越久越好” “跟着我是活得最久的” 夙薇凉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师父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确实是一人拿我试毒的人但是在这之前你救过我的命在这之后你也救过我的命并且现在你还想救我的命师父我只给我喜欢的人做饭但是这种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它不是爱情” 夙薇凉说了这些话久久得不到回答她想席止君也许不会再回答她便叹了口气转身从院子里走出去 正当她要跨出院门时席止君终于开了口:“你的毒无药可医” 夙薇凉身体暮的一僵原本人已经跨出去的那只脚顿在了原地她从一开始便知道了作为一个药奴非常损害自己的身体她也从來沒有后悔过但是她却沒有想到了自己就真的要把命搭进去 “还能……活多久” 席止君微微地叹了一开气道:“沒有我的药來续命我无法给你保证只能看你能撑过多少次毒发” 夙薇凉转过头看着依旧在树下站着的男子夏日傍晚的清风吹过荡起他那墨黑的秀发她跟他认识已经快要五年了她却一直也沒有办法完全读懂他 “你说的是真的的吗”夙薇凉轻颤着问道 “至少……”席止君转过身与夙薇凉对视“我从來沒有骗过你” 夙薇凉苦笑了一声不再作声 第192章 还记得吗 “如果你执意要走的话,我可以炼药给你。但是你知道,这治不根本。就算一直用药來续命,你的生命也终有枯竭的一天。你知道你身体里的毒素并不止一种,几种毒素在一起会凑成什么反应正是我所要研究的,所以究竟能活多长时间,我无法保证。也许是一年,也许两年。也许就是一个月。” 夙薇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轻地叹了一声,“我知道了。” 说着便走出了大门。 席止君微微闭上眼,将那半个面具从脸上摘下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握成了一个拳,在树杆上锤了一下。轻声自言自语道:“就算是死,你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夙薇凉出了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傍晚的风徐徐的吹着,阳光只在大地播下了一层余辉。夙薇凉看着自己被拉得长长的背影,看向那落日。 “我说,你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很少见你如此感怀的时候。”清冷的嗓音忽然响起來,夙薇凉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來了。冷哼了一声应道:“你沒事干了,一个人跑大街上溜达?” “又不用打丈,能有什么事?”方华拍了拍自己袖上的灰尘,接着问道,“你们不打算继续下去了吗?现在一路打到皇城,是很好的机会。” 夙薇凉回过头看着方华,问道:“你的意思是要继续打?我可不喜欢打丈。” “可是咱们现在状态很好,有充足的兵源,有较好的形式,军心稳定。而且我听说,北其皇室如今政局动荡,不堪一击。”方华双眼放光道,“我们可以直捣黄龙……” “方将军。”夙薇凉不得不打断他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不要把北其皇室看得太弱了,我就是从那里出來的,提醒你一下,北其帝王绝不是个病夫。” 方华危险的眯起眼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出手?也对,你是北其人嘛……” “我不是北其人,我的夫君是北其人只是……他如今也不能回宫了。方将军,如果你执意去打北其,我不阻拦。但是,我跟师父再不参与。”夙薇凉说完,见方华惊奇,便点头道,“沒错,这是我师父的意思。” “席止君的意思?他敢抗皇命?”方华不可思议道,“皇上绝不会放过他的。”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道:“少拿皇上來吓我们,能够把西凉三省收回來,已经很不错了。还想打到了北其皇室去?就算是浮去国控制了南部,那也不是长久的,等着吧,司徒珞尘会打回來的。我了解他。” “你……”方华对夙薇凉长他人志气的说法很不满意,秀气脸上一红一白,恨恨地盯着她,“你们真的不打?” “我骗你有意义吗?”夙薇凉弯了弯嘴角,看着远方那抹已经要落下去的余辉道,“战争,永远都伴随着血腥以及杀戮,为什么一定要打丈……方将军。” “因为林靖要称霸。”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永远也不可能太平,但是……我们能让种太平持续得久一点。”夙薇凉看了一眼方华,不打算再和他周旋下去,脚尖点地,迅速跃了出去。 方华看着她的背影,恨恨地握了拳头,这个席止君! 夙薇凉用轻功去了郊外,接着便在一条小河边站着。 这条河很相似,相似于那一天郊游时候的那一条。同样有轻草,有河流。只是时间不对,这个时候已经沒有了阳光。 “一个月……能忍住几次毒发……”夙薇凉伸出手,看着那手腕上的青紫色,她身上的皮肤已经越來越深了。剧毒深入骨髓,几乎是无药可治。这世上医术最高明的就是席止君,他都说无药可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夙薇凉忍不住在河滩上蹲下來,看着远方那渐渐黑下來的山脉。“司徒……靖恒。” 夙薇凉伸出手,挡了挡眼前的光线,接着闭了眼,接着再闭上,再睁开。难道说死亡就是这种一闭眼一睁眼的区别。 身后的气息很重,对方似乎并沒有要隐藏自己气息的意思,夙薇凉从腰间拿出了几根银针,迅速往那个方向射/去。 只听一声闷哼,接着便是躯体倒地的声音。 夙薇凉站起來,拔开那草丛,只见司徒靖恒疼得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褂子,半束着秀发,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夙薇凉揉了揉眼睛,难道说自己出现幻觉了。 “你下手还是这么狠!”司徒靖恒皱着眉道,“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夙薇凉还是不相信司徒靖恒在这里出现,难道说自己的双眼出现了问題?司徒靖恒怎么会连这银针都躲不开了。 “你是何人?” 司徒靖恒瞪大眼道:“你不认识我?你怎么了?失忆了?我是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话刚说完,便忽然被一柄剑抵住了咽喉。夙薇凉表情阴冷道:“你为何要冒充他?” “哈?”司徒靖恒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发展,“我冒充谁?我就是本人,,司徒靖恒。” 夙薇凉奇怪地看了一眼,接着便伸手在他脸上抠了一爪子,引得司徒靖恒一阵嚎叫,“你干什么!” “你真的是司徒靖恒?”夙薇凉半信半疑。 “当然了!我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千里迢迢來看你,你就是这样迎接我的!”司徒靖恒半躺着舒了口气,“你银针上是不是有毒?” 夙薇凉点点头道:“可是我沒有带解药!” “沒带正好。” “什么?” “你不是百毒不侵吗?口水能解毒吗?” 夙薇凉闻言插起腰,仔细地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的脸色,接着便冷声道:“给老娘起來。” “我受伤了……”司徒靖恒强调道。 “好。”夙薇凉点点头,接着再次把手中的剑对准了司徒靖恒的咽喉,“这个毒目前还真的无法解,不如一刀杀了你,省得你痛苦!” 司徒靖恒半张着嘴,接着举起两手投降状,右手上赫然夹着三根那细细的银针。夙薇凉哼了一声,收了剑。 司徒靖恒从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接着便看着夙薇凉。正要开口说话,那嘴却忽然被夙薇凉堵住了。他蓦地瞪大了眼睛,还不等反应过來,夙薇凉又从他嘴里退了出來。 “你……”从沒有被人主动吻过的司徒靖恒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弯起嘴角,这才开始仔细地打量他。退去了那王公贵族的贵去,此时的司徒靖恒一身清爽,看起來风度翩翩。 “你这扮相好风骚啊!”夙薇凉感叹道,“这个样子,倒像是个书生。” 司徒靖恒墨发垂腰,头上半束着一个发髻,只插/着一根简单的簪子,一身淡蓝色长袖对襟褂,脚上上蹬着一双夏季短筒白靴,如手上再加一把扇子,当真成了个风流帅书生了。 司徒靖恒抿起嘴唇,嘴角轻轻地上扬,笑道:“我可不再是北其的恒王了,除了勉强剩了几个钱可以过日子,将來,我可什么都沒有了。” 夙薇凉双手环胸看着他。 “怎么了?”司徒靖恒问。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养你是沒有问題的,但是……咱们可沒有政治地位了!”司徒靖恒笑着说。 “然后呢?” 司徒靖恒揉了揉自己的的鼻子,道:“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夙薇凉看着他,不说话。 “你愿意吗?”司徒靖恒继续问。 夙薇凉反问道:“你说呢?”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了,反正我要带你走了。”司徒靖恒向前以步,接着便府下身,在夙薇凉的唇上亲了一口,“但我还是想问一问你,愿意吗?” 夙薇凉微笑地看着他。 “就像现在这样,我跟你,咱们都是普通人,以后不再过问这世上的一切。我陪你游山玩水,去你想去的地方。等哪天累了咱们就停下來,然后……找一处地方,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你看可好?”司徒靖恒说完,再次在夙薇凉唇边印上了一个吻。 “你不去皇宫了吗?”夙薇凉问。 “去。去了以后,咱们就回來。” “什么时候?”夙薇凉问。 司徒靖恒道:“等到了我进了宫……” “你进了宫,对上你皇兄,你要杀了他吗?” “我杀不得吗?” “你杀了他然后呢?你自己称皇帝?那你怎么带我走?”夙薇凉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是皇上,靖恒,你不能杀他。”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道:“真杀不得?” “手足自残,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你要再來一次吗?到时候这个世界上可只剩你一个人了,你确定吗?”夙薇凉问道。 司徒靖恒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希望我杀他?” 夙薇凉点点头。 司徒靖恒直起身体,天色已经暗了下來。渐渐地看不清楚远方的山脉了。 “这个地方,挺像皇城的郊外,我以前跟你一起去过。那里的风景真好,薇凉,你还记得吗?” 第193章 你跟他走 “嗯.”夙薇凉点点头.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他们俩人的事.每一个点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司徒靖恒深吸了一口气.赞道:“空气真好.薇凉.你曾经说过.高山.大海.草原沙漠.你都想去.我现在答应陪着你.” 夙薇凉沉默着抱住了司徒靖恒.她忍不住鼻子发酸. “怎么了.”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司徒靖恒轻轻地回抱了她. “沒事.”夙薇凉摇摇头. 夙薇凉的脑海里想起席止君说过的话.司徒靖恒愿意陪着她.可是.她又能陪他多长时间呢. “薇凉.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司徒靖恒忽然开口说. 夙薇凉问:“什么事.” ………… 北望城. 一间普通的房间里.倾色站在屏风前.脱掉了身上的软甲.接着把里面那身劲装也脱了去.转至屏风的后面.她直接走进了浴桶.劳累了一天.腰酸背痛. 刚进浴桶.还沒來得享受热水的待遇.她便沉了脸色.迅速将旁边的匕首拿在手里.呵道:“谁.” 夙薇凉的身影从房檐上跳下來.拍了拍手道:“你那么紧张做何.” 倾色见是她.冷哼了一声道:“你不去陪着你师父.跑我这儿來做什么.有何贵干.” “说得好像你很愿意我陪着他一样.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这两天你可警惕点儿.”夙薇凉斜斜地靠在屏风前.看着浴桶里那个曼妙的躯体. 倾色微微地闭上眼.让自己的躯体在水中泡着.将那毛巾枕在头下.问道:“警惕什么.” “你的心上人要走了.”夙薇凉说. 倾色翻了个白眼道:“你在说什么.” “席止君.他沒打算再打下去.如今西凉三省他收了回來.我看.他就要离开了.”夙薇凉从腰间的抽出一把匕首.在手上把玩着.“把这座破城交给林靖人去守吧.去找我师父.” “他已经走了吗.”倾色问. “现在还沒有.但我想今天方华去找过他以后.他会尽快离开的.不然.想走可能都走不了了.你如果想跟他一起走.就快点儿吧.”夙薇凉劝道. “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去.” 夙薇凉站直了身体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席止君只有一个.夙薇凉也只有一个.你希望我跟他一起走吗.” “至少他是这么希望的.”倾色冷冷道. “你有病吧.我跟你直说了吧.我是不会跟他走的.我要去找靖恒.” 倾色回过头來看着她道:“我看你才是有病.” “你真不去找他.那你就继续守城吧.”夙薇凉瘪了瘪嘴.转身就要出去. “那你的毒怎么办.除了席止君.可沒人能帮你解毒.”倾色忽然又开口道. “这不用你管.”夙薇凉丢下这一句.便迅速地跳了出去. 倾色将头下的毛巾拉下來.开始认直地清洗自己的身体.接着便收拾了细软.迅速地离开了北望城.向北归城进发. 夙薇凉再次回到北归城的时候.席止君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封信和一瓶药丸.信里只写了服药的次数和用量.以及联系他的方法.多余的字一个都沒有. 夙薇凉看完以后便烧掉了信件.将那药瓶小心地装好.接着收拾了一些银辆.走出了门. 包围之势很快便包围了整个院子.夙薇凉顿住脚步.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弓箭手.笑道:“方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夙薇凉.你要去哪里.”方华站在门口.着一身米色对襟的半臂衫.面色阴沉地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双手环胸.面露不解道:“我不明白方将军的意思.” “席止君去了哪里.”方华问. “我如何能知道.我这不也去找他呢吗.”夙薇凉向前走了几步.听到房顶上的弓箭手在迅速的调整距离.不由得弯了弯嘴角道.“方将军.麻烦你让开.” “你是要回北其吧.”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道:“你得着吗.” “你……” “我是席止君的徒弟.我只听他的命令.如今他人都不在了.难道你能要求我继续在林靖为你们办事.方将军.你觉得有可能吗.” “既然你不愿意留在这里.我们也不能让你回去.”方华举起手. 所有人都屏住了气息.只等方华一声令下.便马上动手. 夙薇凉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拿那点儿很票了.这下倒好.被人围在了这里. “我说.你认为这样就杀得了我吗.” “我知道很难.但是……你也别太小看我了.”方华手一挥.屋顶上的弓箭手便齐齐地对着夙薇凉发射/出他们手中的箭. 夙薇凉迅速地抽出自己的双剑.内力如同实体一般在她周身形成了一个气旋.她一边挡着那羽箭.一边迅速冲出去. 方华抽出了自己箭.迅速地向她冲上过去. “杀……”一声响亮的声音过后.一身全黑的如画如诗不知从何处冲了出來.挡在了夙薇凉的前面.拦住了方华的去路. “你是何人.”方华问道. 如画仔细地看了一眼方华.笑嘻嘻问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方华气得脸色通红.话不多说.直接向如画冲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满目肃杀之气.夙薇凉道:“不要和他们纠缠.快走.” 如诗道:“主母你先走.” 夙薇凉见她们身手确实不错.便迅速脚尖点地.提着一口气从包围圈上空跃了出去.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起來.她如同一只张开翅膀的雄鹰.迅速向前掠去. 接着便在一片林地中停了下來.剧烈地喘着气. 不是说在这里接头吗.人呢. 夙薇凉环视了附近一圈沒有看到人.不由得用手扇着风.这鬼天气真的是热死了. 身后一阵树木晃动.夙薇凉迅速把手放在腰间.按着自己的匕首. 脚尖点地的声音.接着是单膝着地.“辞幼见过主母.” 夙薇凉迅速转过身.看着辞幼. 他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只是脸宠瘦了些.夙薇凉仔细地观察了一眼他.接着便亲自伸手.将他扶了起來. 辞幼站了起來.退后一步.与夙薇凉对视. 自从在天行山一别.如今也两个多月沒有见了. 夙薇凉微微一笑.“上次见你受了伤.现在可都好了.” “嗯.”辞幼点点头.不由得也微微地弯了弯嘴角.他的脸上一惯是沒有表情的.所以这一笑倒也难得.虽然笑得如此浅. 夙薇凉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沒想到是你來跟我接头.我每次想要问靖恒你的情况.却又觉得不太妥当.昨天我们见了面.他竟然也沒有说你已经到了北归城.” 辞幼低下头.微微地行了个礼道:“谢主母关心.” “主母什么呀.这称呼太别扭了.就叫我夙薇凉吧.不然跟你家主上一样.叫我薇凉.”夙薇凉摆摆手道. “那怎么行.不能坏了规矩.” “那么.跟我师父一样.叫我凉儿好了.”夙薇凉笑道. “那就更不行了.”辞幼直接拒绝. “好吧.还是叫夙薇凉.总之娘娘.主母这一类的.都不能叫.听懂了吗.” 辞幼把嘴抿成了一条线. “我说你这个面瘫.”夙薇凉摇摇头道.“那地方隔这里近吗.” 辞幼摇摇头道:“不近.骑马也要十天左右.” 夙薇凉点点头道:“那马呢.” “我们先出了城再说.” 于是两人便先找了一户农家.先乔装出了城.接着才雇了两匹马.一起出发. 辞幼将地图交到夙薇凉手上道:“咱们便是要去这里.风城.” 夙薇凉仔细地看了看道:“这风城和皇城可是邻市.你确实在这里吗.” 辞幼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中间要过好多地方.不过咱们已经出了林靖的国土.进入了北其.应该不会太困难.我的意思是……为了保险起见.咱们得绕一绕.只是这样一來.行程就往后推了一个礼拜.”夙薇凉分析道. “一个礼拜.” 夙薇凉解释道:“也就是七天.” 辞幼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楚丞相那个老匹夫很狡猾.藏人的地方会派重兵把手的.如今皇上在对付他.他一定会更加谨慎了.” 夙薇凉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咱们也应该谨慎点儿.现在……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她的计划已经暴露.楚丞相大概已经舍弃了她.皇上对外称皇后娘娘病重.我也不知道她的情况.生死不明.”辞幼回答道. “飘然那个贱人做了南厂的厂主.南厂你们有把握吗.” 辞幼顿了一下.看了夙薇凉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看你有话说.” 辞幼点头道:“飘然已经不是厂主了.皇上下了她的职位.” “为何.” “表面上是因为皇后娘娘.但依我看.皇上还有别的原因.”辞幼轻轻地甩了甩菩额前的刘海.使之不要挡住视线.“我想.皇上还是想你回去的.” 第194章 兄弟的童年 【无弹窗.】 夙薇凉一愣半晌后才愣愣地反应过來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辞幼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渠沟皇上这么说也是为了你” 夙薇凉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脑中出现了司徒珞尘的一张脸 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寿宴上那天是他的生日那是夙薇凉见过最年轻最好看的帝王她从來沒有想过一国君王竟然有着如此无忧的脸从他脸上看不到了任何烦恼 再后來便是争峰相对她刺杀他一次他也暗杀她一次而那一次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主母你在想什么” 夙薇凉勒了勒马缰摇摇头 辞幼便也不再说话半晌后跟着夙薇凉再次向前出发 北其皇宫 楚合悦闭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她努力地感受了一下身边的气息有两个宫女但是都睡着了皇上不在这里他身边的那个香浮也不在 楚合悦睁开眼眼前依然是漆黑一片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身上盖着被子这里不是她自己的寝宫也不可能会在自己的寝宫这里应该是凡福殿的寝宫那么司徒珞尘在哪里 楚合悦在黑夜中睁开眼睛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她双手在床边摸索了一阵又仔细地聆听了一下身边的动静却依然沒发现有人 脚步声手响起使她立刻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了有光线从外面进來了接着便是低低的交谈的声音“她怎么样了” 香浮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还沒有醒” “太医说什么时候才会醒” “明日” 司徒珞尘沉默了一下林合悦感觉他溱进自己看了一眼接着香浮也用蜡烛过來照了照司徒珞尘道:“你在这里守着朕去南厂看看” “南厂皇上这几日南厂接了您的命令大部分都在办事你有何要吩咐的跟奴婢说一声就好” 司徒珞尘道:“不用朕要亲自去” “那奴婢跟您一起去吧” “好你跟我一起去吧把熏香点上别让皇后醒过來了” “是” 接着便是细碎的脚步声和极轻的动作楚合悦闻到了浓香的味道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走吧” 一直等到了脚步声走远躺在床上楚合悦才睁开了眼睛迅速坐了起來由于睡得太久她感觉到了头有些晕但还是挣扎着站起來迅速把那边的熏香灭掉也來不及穿上外衣就着着中衣打着赤脚悄无声息地跑了出去 门前守夜的丫头已经睡了过去楚合悦跃过她们迅速向外冲出去 巡逻的侍卫多久一趟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 而在不远处的宫闱墙边身批着一块黑布的女子对身边男人点了点头道:“皇上她跑了要去追吗” “现在不用你跟远一点别让她发现在了” “是” “注意隐蔽” “是” 司徒珞尘看着那抹黑影不由得扬了扬嘴角接着便向南厂的方向而去 这座宫殿终年阴森司徒珞尘站在门口脱了身上披着的黑袍屋顶上的暗探早就已经认出他他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悄无身息的打开了 司徒珞尘孤身一人闪身走了进去 机关被关的声音吱吱呀呀地响起來司徒珞尘脚步飞快跃过大厅不一会儿便來到了那颗杩下接着便入了地下室这个地方他多年未曾再來但却并不陌生 这里的每一个机关暗道他都走过也经历过 有序的脚步声前前后后却沒有发出一丝声音司徒珞尘一直走到了那议事大厅推开了门才顿住脚步 正围成一团的黑衣人散开齐齐跪下:“属下参见皇上” 而在正位上一袭粉红色轻纱长裙的女子踩着小翠步走了下來在司徒珞尘面前跪了下來“飘然参见皇上” 司徒珞尘摆摆手示意她站起來接着便环视一圈问道:“如何奸细可找出來了” “回皇上已经处理了” 司徒珞尘点点头道:“恒儿只怕要到了你可有信心” 飘然抬起头道:“皇上此话何意” “你可与他拜过堂成过亲他连夙薇凉都能搞定竟然搞不定你”司徒珞尘说完自己也觉得说这话不太符合身份不由得笑起來 “皇上不是恒王搞不定我是他不爱我”飘然道“皇上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司徒珞尘点了点头道:“下面该看你的了去吧” “是我去准备一下立刻出发”说着飘然便向司徒珞尘行了礼静静地退了出去司徒珞尘向前一步道:“各位” 剩下的人一起再次跪了下來司徒珞尘道:“都准备一下咱们这次要把不良势力铲除干净” “是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珞尘点点头道:“楚家的老狐狸也是时候要解决了丈着是元老果真无法无天了” 底下的一众人等全体垂着头沉默不语 司徒珞尘摆摆手道:“好了去吧” “是皇上” 井然有序的退下了后房中便只剩下了司徒珞尘一个他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眼这个大厅忍不住在房中走了一圈 这个地方对于他來说一点也不陌生同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他童年的很多时间都在这里度过他记得那个时候他的父皇还很年轻终日一张脸从來沒有给过他好表情唯一一次看到笑就是站在这个大厅里面看着这面墙 那个时候司徒珞尘还很少他不明白这面光秃秃的墙面有何好看的地方到现在才明白父皇笑的并不是这面墙而是他的心事他在想着某一件事心里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这些年來司徒珞尘很少到这个地方來这里的记忆太过于可怕只要踏进这个地方就能让他不寒而栗 差不多十年前这里还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他的兄弟他的姐妹他的叔叔以及他的母亲都死在了这里为了他现在这个皇位 司徒珞尘对着这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得扬了扬嘴角笑了起來 一晃时间已经过去了多年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也不是那个看到一点血就会吓得混身发抖的人了 “靖恒……”司徒珞尘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那缩在墙脚的男孩子向前走了一步 “你不要过來”小男孩子猛叫了一声接着便举起了一把匕首对着司徒珞尘 司徒珞尘只好顿住了脚步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怀里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两个人紧紧地抱着一团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司徒珞尘苦笑了一声这是幻觉…… 沒错是幻觉由于印象太过于深刻所以一进來这个地方便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这样的幻觉那个时候的司徒靖恒虽然比他要小但却一直在保护着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靖恒恒儿”感觉到了双眼发酸喉咙也像是堵住了连发生都变得困难司徒珞尘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就算是他知道原因但要接受起來却是万分的困难司徒珞尘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围着这间房看了一圈自言自语道:“父皇你说得不错这个国家只需要一个帝王只是你应该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我吧” 小时候父皇一直认为他是最不争气的一个也对他最为严厉在兄弟们当中他吃的苦受的欺负最多因为司徒靖恒帮着他所以两个人一起受欺负的日子最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那么艰难的日子司徒珞尘现在竟然还有些怀念起來那个时候热闹 “皇上……”飘然准备好了以后走了出來轻声唤道“皇上您怎么还在” 司徒珞尘沒有转身只是道:“你先去吧不用管朕” 飘然抿了抿嘴唇接着便转身跑了出去 身后机关开启的声音向彻也不耳际 而在宫内已经快要接近宫门口的楚合悦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就现在这个样子她根本不可能出去 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看到一名宫女从不远处走了过來楚合悦深吸了一口气等她走近便一个用力将她拖过來一记手刀将人砍晕 接着便把她拖到隐蔽出扒下了她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什么人”半夜三更一个宫女单独出宫引起了守卫的盘查 楚合悦尽平复了呼吸道:“皇后娘娘病重奴婢奉命去通知楚丞相” 听到是皇后娘娘病重守卫也不敢再留只是还不放心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道:“可有皇后娘娘令牌” “有”楚合悦拿出自己的令牌守卫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來便放了她出去 第195章 该你行动了 【无弹窗.】 楚合悦出了门便拼命地狂奔起來到了楚家大门她深吸了口气开始敲门 管家打开门见是一名宫女便忙问道:“这位姑娘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病重已经传遍了朝野这宫女半夜三更跑來难道说……想到这里管家的脸上出现一派悲戚之色 “孟叔是我”楚合悦沉声道 管家定睛一看这可不是他们的大家小姐吗心里一动便要跪下來“参见皇后……” “快别”楚合悦忙扶住他急道“别行礼咱们进去再说” “好好好……”孟管家连说了三个好见楚合悦面无血色但一脸焦急便忙将她让了进來左右看了看沒见到可疑人物以后便把门关上了 接着便赶在楚合悦的前面去通知楚丞相 楚合悦便候在了前厅 “爹”见楚丞相出來了楚合悦提了裙子跪下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哽咽道“爹女儿不孝” “快起來”在宫中见面楚丞相习惯了向女儿行礼如今忽然见她跪在地上便忙扶了起來感叹道“悦儿你……你辛苦了呀……” 说着也止不住的老泪纵横 “这些天你受了不少苦吧” 楚合悦摇摇头擦了擦腮边的眼泪道:“爹你身体还好吗” 楚丞相长叹了口气道:“身体倒是无碍只是咱们楚家……可到了沒落的时候了” “爹您别太着急要注意身体”说着便又道“弟弟今在何处” 说到这里楚丞相又是长叹一声道“唉你放心他被我的部下救了如今在风城养伤” “他身体如何” “浩儿身体强壮你不必太过担心只是如今是上不得战场了”楚丞相摇着头说 楚合悦道:“那就别上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可还还不如就养着呢” 楚丞相看了她一眼道:“悦儿你瘦多了” 楚合悦微微地垂下头自她进宫起又何曾有胖过呢早年为了得到了皇上的垂怜甚至以身服读身底子那个时候就已经坏了后來就算再补也补回來了 “爹我不能出來太长时间必须在天亮之前回去”楚合悦道“皇上如今派了南厂出动咱们的人是不是都解散了” 楚丞相面色沉重的点点头道:“是的名单泄露他自然是要有所行动了我只是沒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 “司徒靖恒就要打进來了他速度必须快”楚合悦道“爹李言他……” “他很好你不必担心” 楚合悦听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爹李言他身体不太好我真是有点担心他” 楚丞相听了不由得摇摇头道:“悦儿是爹对不起你如果当时不是硬逼着你嫁进宫为后你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计划败露一切都完了皇上还留着我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悦儿你在宫里一定要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听到了吗” 楚合悦听到这里眼泪又流了一下來她一直不明白爹爹的野心但她却别无选择当初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到最后皇上都下了旨她是不嫁也得嫁了 她若不嫁丞相府全府都要受牵连 “皇上暗地里有什么动作你知道吗”楚丞相问 楚合悦摇摇头道:“他很小心不让我知道” “皇上有沒有折磨你” 楚合悦闻言原本就消瘦苍白的脸色更为的苍白了她艰难地笑了笑应道:“沒有爹他沒有为难我” 楚丞相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她一定是受到了折磨当即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追问 “爹我要回去了您……您保重身体”说着楚合悦就要起身谁知刚站起來忽然有一句女子冲了进來直接倒在了地上吓得楚合悦一阵大声尖叫 “皇后娘娘救我……娘娘……”鲜-血淋淋的手拉住楚合的裤罢祈求道:“娘娘救我……” “你……”楚合悦定晴一看大吃一惊道“飘然” 这满脸血污浑身是伤的女子竟然是飘然 “你……”楚合悦惊得简直就说不出话不飘然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她怎么进來的难道南厂的人已经來了 楚丞相并不认识來人此时也被这样的突发状况弄得愣在了原地 “你是” “这是南厂的……前任厂主”楚合悦解释道 楚丞相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南厂的人 “救救我娘娘……我知道皇上的秘密我可以什么都告诉你只请你们救我……”飘然很虚弱似乎说完了这句话就要晕过去一般楚合悦咬了咬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飘然吸了一口气艰难地道:“我从南厂逃了出來看到皇后娘娘……打晕了宫女逃出了宫我尽了力量翻出了宫墙跟随……娘娘回到了相府楚丞相我知道皇上的所有秘密只要有这个秘密在手皇上就绝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楚丞相吃惊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等着她的下文 可飘然主了这些便晕了过去 “喂”楚合悦蹲下來忍着浓浓的血腥味问道“还还沒死爹现在怎么办” 楚丞相顿了顿道“既然已经來了总不好又送出去这真是个麻烦……” 楚丞相蹲下來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发现飘然身上几乎已经皮开肉绽身上刀伤无数一片片的青紫 “老孟去找大夫” 老孟应道:“是” “注意隐蔽点别让人看到了” “是”说着老孟便慌忙地出去了 楚府大门外不远处一颗高高的梧桐树顶上站着两个完身都罩在你黑暗里的人他们已经跟夜色融为了一休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老十去吧” 身边的人将身上的黑布扯开整了整秀发接着便落在地上捡起地的的药箱背在肩上接着慌张地向前而去 果然出门请大夫的人半路就遇着了一个于是不管他是不是在出诊财大气粗的地就强行把他拉进了府 飘然被安置在一间客房内大夫只是大略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便变了脸色沉声道:“你们都出去” “啊”楚丞相不解地问:“有什么大问題吗还能救活吗” 大夫转过脸摇摇头道:“救是可以救活但是……由于她受到了严重的侵害我现在必须做应急措施” 一边说着一边便掀开了她的裙子只见大腿部一片鲜血再往上是一片血肉模糊楚合悦惊呼一声脸色变得苍白 连楚丞相也不由得变了脸色忙吩咐道:“大家都出去” “请烧一盆热水來放门口就行我必须先进行清理” 小丫鬟忐忑道:“要不然我來吧您……” 您一个大男人的这不太好吧 “大大夫心里只有病人和非病人沒有男女之分你做來吧都出去吧”大夫冷冷地说 丫鬟看了一眼楚丞相得到他的应允后便随同大伙一起走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大夫才出了一口气轻声道:“厂主” 飘然微微地睁大眼道:“别说话” 大夫闭上嘴不一会儿便有丫鬟备了热水來在门外道:“大夫我把水放在了门外您來取吧” “我知道了” 大夫应了一声便开门将水端了进來 飘然睁开眼睛轻声道:“香浮呢” “在外面等着跟我会和” 飘然看了一眼门外又仔细地听了一一下确定沒有人在门外以后才开口道:“回去以后禀告皇上给我十天的时间” “老十领命” “好了给我洗一下吧”飘然淡淡地道 “啊” 飘然莫名其妙道“你啊什么不是说大夫心里只有病人和非病人沒有男人和女人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老实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一眼这身上伪造的伤口都在极其隐蔽的地方万一他有个什么失手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厂主岂不是要把他大卸八块 飘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哼了一声道:“小心点儿” 老十不由得冒了一头冷汗先是轻轻地脱了她外面的衣服然后将她的中衣也解开脱了下來接着便将她翻过來要把那肚兜也脱了 “你干什么”飘然冷呵了一声道:“够了就这样吧” 老十的手一顿应道:“是” 接着便转身将盆中的毛巾拧干在飘然背上一下一下擦着她身上的伤口是假的但也必须要洗干净才行老十将那背部擦干净以后看着飘然那雪白的背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厂主您以前的伤口都变得好浅了快看不出來” 飘然哼了一声道:“也沒人让你看这么仔细我以前是个细作训练时留下的伤口不能太明显勉得遭人怀疑” 第196章 进城困难 接着便有些尴尬地道:“这里,您自己來吧……” 飘然转过脸,虽然是半眯着眼睛,便那目光中的寒光却像是利剑一般地射在老十身上,道:“快动手。你想死吗?” 老十被噎了一下,只好动手,将那亵裤也褪了下來。 飘然却是半点难为情都沒有,道:“快点清理,然后包扎起來吧。” “是。”老实将那毛巾在水中清洗了一遍,接着便将那闭着眼睛,偏着头,在那大腿根部擦了起來。 飘然半睁着眼睛,看着那白花花的蚊帐,心中忽然有些抑郁起來。 司徒靖恒,会等那么久吗? 他跟夙薇凉现在失去了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动忽然袭击。 而在北其国的某一地,夙薇凉此时正在客栈里休息。 她仔细地看着平摊在桌上的地图,接着便轻轻地皱起眉。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來吧。” 辞幼推开了门,将手中托着的一盘点心放在桌上,缓声道:“主母,吃点东西吧。” 夙薇凉也不客气,伸出两个手指捏了一块放进嘴里,清凉可口,入口即化。点头道:“这是绿豆糕吧,手艺不错,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辞幼点头道:“主母觉得好吃就行。” “你也太小心了,哪里就有那么多刺客了。凡事亲力亲为,连点心也必须自己做。哪天要被自己累死。”夙薇凉笑着道。 辞幼道:“主母……” “夙薇凉。”夙薇凉纠正道,“你怎么总是不听,我听你叫主母心里怎么这么别扭呢。” 辞幼抿了抿嘴唇道:“是,夙薇凉。” 夙薇凉摇了摇头道:“这都多晚了,还做点心。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辞幼道:“无防。” 夙薇凉拍了拍手道:“那我问你,你确定人是在风城吗?” 辞幼想了想道:“以我那些天的调查,情报是沒有错的。” “你说,何人在看守?” “李言。” 夙薇凉轻轻地蹙起眉道:“我未曾听说过此人,是何许人也?” “是……”辞幼看了一眼夙薇凉,接着便压低了声音道,“是已故皇子的生父。” “什么?”夙薇凉这一惊不心,八卦地道,“你们找到了他的亲生父亲了?” 辞幼道:“这并不是很难查啊。” 夙薇凉忍不住笑起來道:“这是什么剧情啊,我还道你们古代的女人是多么贞洁呢。果然是背着丈夫在外偷人,而且还生下了他的小孩?天呐,这也太劲爆了!” “什么?”辞幼听不懂夙薇凉的话。 “这个李言是何许人也?” 辞幼道:“这个李言很神秘,他是皇后娘娘的表哥。从小也是跟皇上王爷一同长大。只是因为他身体不太好,所以成年以后,极少见到人。他几乎是个隐形人了,从來不露面。” “和皇上皇后以及恒王一同长大?”夙薇凉确认道。 辞幼点点头道:“不错,是的。据主上所说,儿时他们经常见面。在一同玩耍,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皇家的男人,从小就要接受严格的训练,所以自十岁以后,见面次数就越來越少了。” 夙薇凉想了想道:“那会不会是……皇上是第三者啊?” 辞幼瞟了一眼夙薇凉八卦的嘴脸,脸色由最初的严肃而稍微有些放松了。“主母……” “薇凉……” “好吧,薇凉……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总要知道这李言是个什么人吧?” 辞幼摇摇头道:“我见过他的次数也不多,所以也不是跟了解。但据主上所说,他很聪明,但是一直有重病在身。” “就这些?” “嗯。” “比如他跟皇后娘娘都是怎么约会的?他们从小就认识,难道他们早恋?那么小就确定了关系?”夙薇凉两眼放光地问。 “这个……属下不知道。”辞幼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那就是皇后嫁人了以后,李言再去追皇后?哇……”夙薇凉道,“他不是重病在身吗?怎么会有本事去宫里幽会?” 辞幼完全被夙薇凉的猜想搞晕了头,只好打断她道:“据属下猜测是这样的……” “怎样怎样?” “皇后娘娘和李言,在家里时便已经相爱。但由于家族要和皇室联姻,所以被拆开。他们就转为地下相处。”辞幼道。 “那……楚丞相府都知道吗?” 辞幼道:“以属下的调查结果來看,是知道的。” “那怎么沒有阻止?” “皇后娘娘怀了李言的种,被当作皇子养大。这个对楚家來说,并不是一件坏事。皇上子嗣稀少,就这一个皇子。若他日长大成了人,便一定是太子,继承了皇位。” 夙薇凉听到这里才明白,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这样,这个皇子我倒是沒有见过,他的智商正常吗?” “什么智商?” “就是,聪明不聪明?” “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已经死了。是出自你手吧?若不是你……” 夙薇凉瘪了瘪嘴道:“就算沒有我,他也活不长。他的身世已经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不会让他活得太久。” 不过话虽这样说,夙薇凉还是对自己亲手毒死了一个三岁的小男孩而觉得内疚不已。辞幼说得不错,若不是她,这个孩子的命不至于这么短。 但是注定要夭折的命运,就算让他多活了两天,又能怎么样呢?司徒珞尘并不是个慈善家,不该留下來的人,他绝不会手软。 可能,她除外了。 司徒珞尘曾经有很多次机会杀夙薇凉,可是他都沒有动手。不知道是真的不忍心,还是他有别的安排?夙薇凉宁愿他有别的安排。 “夙薇凉?”见她忽然发呆,辞幼不由得问道。 夙薇凉从思绪中转回來,接着问道:“你把那地方都研究清楚了吗?” “目前还沒有图纸。”辞幼摇头道,“依属下看,可能根本沒有图纸,那内部商格局,想必只有李言一个人知道。” 夙薇凉听了,舔了舔嘴唇道:“那咱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夙薇凉和辞幼便再次上了路。他们已经在路上绕远几天,终于在8月的尾巴上到达了风城。这个座城比他们相像中的要守卫森严,夙薇凉两次要进城都被拦在了外面,其中一次还差点被抓。好在她会演戏,跪地求饶后,终于得到了赦免,但还是沒能进城。 夙薇凉跪拜得满身的尘土,好不容易从那守卫手中逃脱出來。可是背上却被那一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疼得她直抽气。 辞幼握剑的手有些颤抖,看着夙薇凉背后的那一道血痕道:“薇凉,你觉得还好吧?” 夙薇凉豪不夸张地说:“我怎么可能好,痛死了。咱们找个地方先住一晚上吧,明天再想办法。沒想这风城沒打丈沒天灾,守得这么严。” 辞幼道:“这座城不跟外城往來,里面的人很少有能出來的,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夙薇凉点点头道:“咱们先撤吧,明天继续。我还不信我就进不去……” “好。” 辞幼点点头,与夙薇凉向远处的一座小村庄走去。辞幼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布,将自己的脸上蒙上,夙薇凉轻轻地托住他,两个并肩进了村。 此时正值快天黑,农家人天刚黑就已经吃过了晚饭,等天黑下來的时候,就已经要睡了。夙薇凉在一个院落较小的家前,敲开了门。 夙薇凉脸上一片漆黑,手中扶着辞幼,表情凄苦,“这位大叔,我们兄妹俩个赶路,现在不让我们进城,您行行好,让我们住上一晚吧?” 农家大娘看了一眼夙薇凉,又看了一眼辞幼,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感染了风寒,所以……您行行好,我们只住一晚就走。” “你们要去哪里?风城啊?”大娘见俩人可怜,便把夙薇凉让了进來。 夙薇凉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要去风城。大娘,这风城怎么管得这么严啊?这都不让进了。” 大娘叹了口气道:“你们是外地人吧?那座城啊,一直都是这个样。快十年了吧?也不准跟外面的人來往。对不起了我们家里也沒准备客房,只有一间柴房。” “沒关系沒关系,我们睡柴房就可以了。”夙薇凉忙扶着辞幼,将一间小柴房推开。柴房里沒有床,但好过在外面吹风得好。 大娘在门口探头看了看,夙薇凉不好意思道:“大娘,麻烦您能烧点儿热水來吗?” 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了一点儿碎银,递给大娘。大娘犹豫着接了,微微叹气道:“本來这个银子不该要你的,但咱们家也是情况不好。姑娘……” “您说的哪里话,大娘,您能收留我们兄妹俩一晚,我们感激不尽了。这是应该给的,还得麻烦您给我们烧水。”夙薇凉忙道,接着又叹了口气,“真的是麻烦您了。” “好吧,姑娘,您这给得也多,我去给请个大夫瞧瞧吧。”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197章 女装上阵 “不用了大娘,我本人就是个大夫,对付一个小风寒还是沒有什么问題的。麻烦您了。”夙薇凉连忙制止,都这个时间了,她能上哪里去请大夫? “那就好,那我给你们烧水了。”大娘忍不住憨厚地笑了起來,带上门出去了。 夙薇凉卷了卷袖子,准备将背上的包袱放下來。但又觉得那地上实在是太脏,便对辞幼道:“你先等等,我清理一下,这也太脏了,要怎么睡觉。” “薇凉,你怎么不找一个条件好点儿的?”辞幼不解地问。 “小心点好。”夙薇凉回道。 辞幼想了想,了然地点了点头。现在是关键时期,楚丞相的势力正在暗中监视着全国,户门大一点儿的人家,人多嘴也杂。还是小心点儿好。 “还是我來吧。”见夙薇凉用力地将木头搬开,想清理出一席止地,便忙來帮忙。 夙薇凉推开他道:“你别,你现在是个病人。嘿嘿,放着我來。包袱拿着。” 夙薇凉把包袱递给辞幼,接着便将那一根根的长木头一根一根的移开。辞幼站在她身后,看到那衣服已经被鞭子整个抽破,隐隐的鲜血从里面冒了出來。不由得又握紧了自己的手。 “薇凉,还是我來……” “姑娘,您要的水來了。” 辞幼话还沒有说完,农家大娘就已经把水盆端了过來。夙薇凉朝她笑笑道:“您放着吧,多谢您了” 辞幼忙靠着墙,做有气无力状。 农家大娘看了一眼他,担心道:“这位小哥沒事吧?” 夙薇凉道:“大娘您就放心吧,我就是个大夫,他不会有事的,麻烦您了。” 农家大娘这个才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们好好休息。我就先去了。这天气挺热的,你们需要被子吗?” 夙薇凉摇摇头道:“大娘您别操心了,忙您的去吧。我们自己能对付。” 辞幼适时的咳嗽了一声,大娘似乎是觉得自己确实担搁了人家休息的时间,便不好意思地捞了捞头道:“那我先走了。” “嗯。” 等到大娘出了门,夙薇凉才呼出了口气道:“挺热情的一大娘。” 辞幼点点头。 夙薇凉已经清理出了一块空地,向辞幼道:“來,帮个忙。”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了,接着也把那中衣也脱了。 她劳动了一下,一身香汗,脱衣服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直咧嘴。 “你……”辞幼见她直接在自己面前宽衣,忙转过身对着墙壁道,“薇凉……” 夙薇凉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失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让你帮忙上药。” 辞幼面色为难地转了一下头,接着又把头转了回去,咬牙道:“这,赎难从命。” 夙薇凉无语了一阵,道:“辞幼,你是王爷的心腹吧。” “是。” “那王爷说的话你要不要听?” 辞幼挺身道:“当然听。” “我是他的妻子,同样也是你的主上,我说的话你也必须听。难道你打牌让我明天带着这样的伤口上路?我命令你,來帮忙上药!”夙薇凉自己把盆里的毛巾拧干,递给辞幼,催道,“快点儿。” 辞幼接了毛巾,却还是有些难为情,“夙薇凉,这男女授受不轻,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别扭,那去了海边都是比基尼美女,你岂不是要蒙上眼睛游泳了?” 辞幼一脸不解。 “好了,别磨蹭了,快点。”夙薇凉把毛巾递给辞幼道,“大夫的世界里是沒有男女的,这个样子到了明天一定会感染,到时候计划失败,那就沒啥好说的了。” 辞幼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过身,用手巾先把夙薇凉背上的细汗轻轻地擦了。接着便把毛巾透了一遍水,开始轻轻地沾着伤口。 这一鞭子抽得力气大,辞幼轻轻地沾了一下,便感觉到夙薇凉轻轻地一颤。 “很疼吗?” 夙薇凉道:“废话,你挨上这么一鞭子试试!乖咱们计划结束,我一定要把那个守卫好好好地抽一顿。” 辞幼:“嗯。”了一声,接着便认真地擦了起來。他虽然已经极力告诫过自己,不要有多余的心思。但毕竟还血气方刚,那呼吸总还是有些不稳的。 好不容易把那长长的鞭伤处理完毕,他自己的额头上也是一脸汗。辞幼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小瓶,解释道:“这个是药膏,你帮我均匀地涂上去。” 辞幼接过那瓶药,拧开瓶子,接着便用手指剜了一声,均匀地涂了起來。夙薇凉的背部非常白皙细腻,由于疼痛,那细细地汗毛竖了起來,形成一个个小鸡皮疙瘩。可能是药膏的刺激性作用,辞幼每涂一下就会感觉到夙薇凉的身体轻轻地颤抖。 “真的很疼?”辞幼已经把动作放到最轻,现在又放轻了一个度。 夙薇凉笑道:“你别管了,这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其实也沒有多疼。就是这个药涂上去稍微有点儿凉,不碍事的。” 好不容易把药涂完,辞幼用布条将夙薇凉的背部裹了起來。然后再帮她把衣服披上。 等到一切结束,他不由长呼出了一口气。 夙薇凉转过身,朝他笑了笑道:“谢谢。” 辞幼道:“不客气。” 夙薇凉见他面上泛红,呼吸也不太稳,不由得不太好意思了,轻声道:“你以后要是有了心上人,可不能跟他提今天的事,否则人家要生气的。” 辞幼低了低头,觉得以这样的面目面对夙薇凉实在有些囧,便转过了身。“薇凉,你这伤口明天沒有问題吧?” 夙薇凉道:“沒问題,这是我师父亲手配的药,效果很快。他可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神医了。” 辞幼点点头,将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直接倒了下去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夙薇凉耸耸肩,也在旁边睡下了。 农家柴房,又是夏季,所以蚊虫实在是多。夙薇凉被那嗡嗡声吵得沒有办法,只好用了内衣将自己与辞幼周身都包裹起來,以防蚊虫骚扰。 半个时辰以后,原本她以为辞幼已经睡着,却沒想听到了他一声轻轻地叹息。夙薇凉问道:“你还沒有睡着?” 辞幼“嗯”了一声,心道:身边睡了个女人,谁能够快速入睡? 夙薇凉大睁着眼睛道:“我们试了两次都沒能进去,又不能用强。得想个办法才好。” “咱们明天早上起得早点,雾蒙蒙的对方又正要换班,查得就沒有那么严格了。” 夙薇凉摇摇头道:“这样不行,这里上十年都严格着呢。不如这样,咱们俩个演夫妻。” “不是昨天演过吗?”辞幼纳闷道。 “你演女人啊。”夙薇凉道,“我穿了女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來的,人家的疑心也就多了。不像农家人。” 辞幼奇道:“难道我像?” 他这话说得不错,辞幼虽然不至于是个杀手,但手上也背负多条人命。脸上从來不带表情,又严肃得要命。哪一点像村姑? “你不说话就行了。”夙薇凉笑一笑道,“最起码你穿上衣服,像农家的漂亮媳妇儿,我就演个纨绔子弟……” “不行,还是我演纨绔子弟,你演媳妇儿。”辞幼抗议。 “你哪一点像纨绔子弟了?”夙薇凉反问道,“装都装不出來!” 辞幼不说话了。 “就么办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商议敲定之后,两人便不再多话,一起闭上了眼睛。但终究是有沒有睡着,谁也不知道。 夙薇凉与辞幼相识也算是多年了,从一开始在惊玄宫遇上,一起查了西厢房鬼魂之案,到了后面的与司徒靖恒产生误会,夙薇凉火场里救辞幼出來。算起來他们也算是一起经历了不少。 夙薇凉从浮云国回來,北其第一个接她的人便是辞幼。她虽然不知道辞幼对她的心思,可是在心里,她却是十分感谢他。就像对一个哥哥,有本能的一种安全感与依赖感。 第二日,夙薇凉果然换了男装。东方才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两人便起了床,悄悄地在房中换了衣服。夙薇凉亲自动手,帮辞幼打扮成了女人。 平日里他爱穿深色衣物,又留着长留海士几乎遮住了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郁。但被夙薇凉一改装,就完全不一样了。 梳头化妆还好说,但是拔眉毛对于辞幼來说就有些难受了。他是个男人,眉毛是有粗又浓,就算按照着眉型去除了杂毛。依然看起來英气不已。 夙薇凉看着他的眉目,不由得感叹道:“平日里看不出來,辞幼你长得还真是好看。” 辞幼微微挑了眉,垂下了眼眸道:“薇凉,你就别笑话我了。” 夙薇凉真心道:“我还真不是笑话你,你自己看看。”说着,便举着铜境给辞幼看。 辞幼一眼看去,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只见自己唇红齿白,肤色虽然说不上白皙滑腻,那也是水润有光泽。特别是那眉眼,经过夙薇凉的手,那杂的毛都被拔了去,由于从來沒有受过这种待遇,眉头上隐隐作痛,又眨着一张眼睛,此时疼得眼泪汪汪的,很是可人。 第198章 小媳妇 “这个……”辞幼忙把那铜镜推开,这个样子,连自己也快要看不下去了。 “这还沒有完呢,上点儿粉,再描个眉。把那男子的英气去了,辞幼将军,你可是个美人了。”夙薇凉笑着道。 辞幼微微叹了口气,他可不喜欢这个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等到全部收拾完毕,夙薇凉不由得仔细端详了一遍辞幼的着装,“不错,是个俊俏的媳妇。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辞幼点点头,俩人偷偷溜出了农家小院。 风城城门的把手依然森严,辞幼推着从农家顺手來的推车,上面放满了光果,身边还站着一个摇着扇子的小哥。 “什么人?”不等夙薇凉开口,守卫小哥就已经出來拦住了。 夙薇凉道:“这是我新娶的媳妇,一起进城去看看,置办些东西。” 守卫小哥上下打量了一夙薇凉道:“你媳妇?” 辞幼微微抬起眼,飞快地瞟了一眼守卫,含羞带怯。看得那门卫小哥是一阵心神荡漾。走上前來,在推车上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道:“今天出城吗?” 夙薇凉道:“出的,我们买完东西就走。” “那……”门卫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夙薇凉,实在沒瞧出什么破绽后,才挥手道:“进去吧。” 两人进得城后,辞幼领着夙微凉七弯八拐的,來到了一个很普通的胡同口。辞幼努了努嘴说道:“胡同最深的第一户便是。” 只是此刻女装的辞幼努嘴的表情,实在像极了生气撅嘴的小姑娘。夙微凉看见了,忍不住笑出声來,说道:“我看你以后就这身打扮算了,稍微勾引一下富家公子,以后生计绝对不用愁。呵呵!哈哈……” 辞幼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主母,无奈的想到,她的想法怎么总是这么天马行空啊!于是引开话題的说道:“微凉,我们晚上再來看看,此刻大白天的查探情况也不太方便。” “嗯,好的。” “确定是在这里吗?”转身正准备离开的夙微凉有些不太放心的问道。 “属下非常确定,只是里面的部署情况不明。”辞幼郑重的说道。 “那我们走吧!先找个地方落脚,你将详细情况和我说一下,然后我们再计议一下怎么救人。”夙微凉再次瞟了胡同的深处一眼后说道。 两人找了一个很普通的客店住了下來,辞幼将知道的,更加详细的对夙微凉又说了一遍。 夙微凉蹙着眉头,静静的思考着救人的方法。不知不觉的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來往的行人,突然眼睛一亮,转身用很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辞幼,而且脸上的笑容也很诡异。 看着夙微凉带着诡异微笑,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辞幼感觉浑身不自在,于是打破气氛的问道:“微凉,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辞幼,你过來一下。” 再次看了一下夙微凉诡异的笑容,辞幼略微犹豫的说道:“微凉……有什么吩咐?” “你去勾引一下那几个流氓。”夙微凉用手指指了一下外面在街上晃荡的几个青年说,微笑的说道。 “啊……”辞幼张大嘴巴,吃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尴尬的说道。“这……那个……微凉……主母,你是……和属下开……开玩笑吧!我是……我是男人啊!” 夙微凉看着他尴尬的表情,拼命的忍住笑,故作严肃的说道:“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还是我这个主母你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属下不敢。只是……”辞幼见夙微凉突然一副严肃的表情,很是吃不准的,有些吞吐的说道。 “还有什么问題吗?你现在这装束,就是你在他们面前说你是男人,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那属下……属下去勾……照办就是了。属下先出去了。” “不愿意吗?” “属下不敢。” “不敢?那就是还是不愿意咯。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属下不知道。” “你先去将他们引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辞幼悻悻的出了门,又回头看了一眼夙微凉,见她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自己,于是很无奈的去勾引那几个流氓了。关于辞幼无奈勾引的情节就不细说 辞幼将几个流氓引至僻静处,发觉夙微凉也跟上來了,便停了下來。 “小娘子!你还真是会选地方啊!这地方这么安静,是不是怕咱们快活的时候被打扰啊!小娘子,你还真细心啊!你放心,我也会好好疼你的。哈哈……”说着说着便猥琐的大笑起來。 辞幼这时候换回了那张面瘫的表情,冷冷的看着这几个流氓。 刚刚几个流氓恶心的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时候,就想给他们一顿好果子吃,只是夙微凉的吩咐的事沒有完成,才一直隐忍不发。此时便沒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三两下便将他们全部放倒。 知道这几个流氓对夙微凉还有用,也沒有真个下死手,只是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此时夙微凉才慢悠悠的走过來,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辞幼,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小娘子,觉得这几粗野莽夫不中意,不知道,中不中意小生呢?从了小生怎么样?” 辞幼很是无语的看着夙微凉,岔开话題说道:“微凉,接下來怎么办?” 夙微凉回想到辞幼刚刚勾引他们的情景,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呵呵!小娘子,你问一下这几个流氓,看看这城中有几个配的上你的流氓头头,然后让他们做你的面首,去那里闹事。” 辞幼一脸黑线的提起其中带头的逼问起來,待问清楚之后,又将他们暴打一顿。 夙微凉看着辞幼一脸郁闷的表情,又呵呵的笑道:“你先带着他们去找一下你的面首们吧,然后去**一下他们!对了,要给些甜头他们,要不然他们会不太听话的。做完这些之后回來,我告诉你下步怎么做。” 于是,辞幼便压着这几个流氓去了。夙微凉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沒有什么不妥,便回了客店。 很晚辞幼才回來,将城中几个流氓头头的大致情况说给夙微凉听了一下。 夙微凉点了点头说道:“你明天让其中一个流氓头头,叫几个人去那户人家门口闹事,找个好点的借口啊!最好白天,李信见不得光,他不敢将事情闹大的。” 辞幼点了点头,沒有说什么。 “那早点睡吧!” 因为是以夫妻名义入住的,只有一个房间,辞幼便抱了床被子正准备铺地上睡觉,夙微凉突然说道:“注意防贼啊!” 辞幼一愣,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夙微凉。 “采……花……贼!”夙微凉一字一顿的说道。 辞幼一囧,便蒙起被子,假装睡了起來。夙微凉见达到效果,便笑了起來,也不在戏弄了,便和衣而睡。 第二天,夙微凉和辞幼假装经过那胡同口,发现那些流氓已经在哪里闹事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嘈杂,于是装做围观者,上前看形式的发展。 辞幼见这户人家的朱漆门甚大,只是有些陈旧、年久失修的样子,但是也掩盖不了它曾经豪华气派的样子。 朱漆门关闭着,看不清门内的情况,府门的匾额也沒有,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摘下來了,还是原本就沒有。 朱漆门外有两个快六十岁的老人,辞幼一眼看出,这两个老人很普通。 两个老人前面有四、五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其中一个穿着土黄色布衣的,满脸横肉的男子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比较瘦小的老人说道:“老头,这位街坊都说了,昨晚明明看见有人挟带一女子进了你们府上,你还抵赖!是看爷的拳头不够大吗?” 被抓住的瘦小老人慌张的解释道:“真沒有这事。我们府上的人一向安守本分,不敢坐那违法之事,很少……很少有人外出的,左右街坊都可以作证。” 左右街坊都知道这几个是街头的地痞流氓,平日就横行霸道,哪敢有人出來作证,当下也沒有一个人支声。 这满脸横肉的青年本來就是闹事的,见这么大府上就两老头出來处理,胆气也大了:“老头,哪有人替你作证,你这老头尽沒有实话,你今天不把我妹子给叫出來,我今天就把你的府邸给拆了。” 说完甩手一推,将瘦小老人一把推倒在地,接着手一挥,又说道:“弟兄们,给我进去搜,今天一定要把我妹子找出來。这两个老头在再有阻拦,给我往死里打。” 另一个准备阻拦的老人,见他这样说,当时便停下了动作,沒有制止。 满脸横肉的青年见此,更加得意猖狂,于是,大踏步上前去推门,刚刚将门开了一个身子的宽度,便倒飞了出來。接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缓步走了出來。 两老人见书生出來,上前揖礼道:“莫先生。” 那书生看了两个老人一眼,说道:“沒你们事了,你们进去吧!” 第199章 进皇宫 “是!” 见两老人进了府,书生冷冷的看了那几个青年说道:“还要进去搜一搜吗” “我不能搜,我去找官府來搜,有人看见你们府上将我妹子绑了进去,我就不信官府不管这事!”满脸横肉的青年色厉内荏的说道。 “你要是能让官府來处理的话,你尽管去,但是,有我在你们别想私自进府邸一步。”书生目光犀利的看着那青年说道。 “这人武功非常了得,想不到里面有这样的高手。”辞幼有些吃惊的对夙微凉说道。 “这人武功确实不耐,但是比我师傅差太多了。”夙微凉点头说道。“叫他们收手吧!” 辞幼点了点头,无奈的挤出人群细声细气的说道:“哥,我在这里。我听他们说你在找我,來这里闹事了,我吓了一跳,便赶过來了!沒事了,我们快点回家吧!我昨晚在莹莹姐家跟她学女工。对不起!” 那满脸横肉的青年见辞幼这样说,知道是要他们收手,便顺竿说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出去学女工也不和哥说一声,害得哥担心,既然你沒有事,就回家吧!这府上也不是什么好人,神神秘秘的,府上匾额都沒有。” 青年说的声音很大,书生听了之后,眉头一皱,转身便要进府,突然一声爆吼:“站着!我听人说你家昨晚有人绑了一位女子进府,是也不是?” 正准备进府的书生,听到又是女子失踪,暗道:只怕是这里被人盯上了,那人的消息是走漏了。于是转过身來说道:“不知这位兄台是听何人所说,道听途说可不足为准的。” 只见领头來人身材壮实,穿着蓝布衫的,国字脸,三十岁左右。 “不管准不准,我总要來看看,毕竟有人说见到过,你府上也就嫌疑最大。”來人据理说道。 “不知你家谁不见了,是不是真不见了,可别像刚刚那位仁兄一样!莫某可就要不客气了。莫某想息事宁人,也是有个限度的。” “既如此,我且今天回去再等一天。不过今天我也不会这样就走的,我会让我的堂兄弟们四下守着你的府邸,直到明天入夜,还沒有我妹子的消息,那时我会带官府直接來搜。你们好自为之!”说罢对着随他一起來的人吩咐一下,那些人便真的四下散开,守在了府邸周围。 蓝衫中年则头也不回的独自回去了。 书生脸色很难看的看了一眼周围,然后急步步入了府内,命人关上了大门。 夙微凉看了一眼和满脸横肉的青年在一起的辞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便回客店了。辞幼向那青年交代了几句便也走了。 那青年看着还未散去的人群大声嚷道:“我看这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都帮忙盯着点,左邻右舍的,小心他们把你们家的女儿也掳了去。只有盯紧了他们,才能防止他们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 人群中有附和声,更有人煞有介事的攀上屋顶,帮忙盯着这神秘的府邸。 书生进入府邸,七弯八拐,來到一处幽僻的住处,敲了敲门。 “进來吧!”屋内传出的一男子的声音。 书生推门而入。只见一青年正捧着一本书在书案旁看书,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情况?” “有人借故要进府邸搜查。” “被现了吗?” “不清楚,估计是知道些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关键是明天晚上,如果真的官府介入的话,就有些棘手,公子你也是不能被他们现的。” “官府介入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大,应该是有备而來。” “我看官府介入的可能性未必很高,但是我们赌不起。打草惊蛇,我们也只有中计了,今天不能转移。明天晚上官府來的时候拖一下时间,我们在那时候转移。只能这样了,只是希望今天晚上太平。” “是,公子。” 快到午夜的时候,夙微凉和辞幼又來到了那胡同,然后纵身上了屋顶。呆了近半个时辰,府邸内还沒有一点动静。 “看來他们不会中计了,他们的后手准备妥当了沒有,你去看看!”夙微凉转头看着辞幼说道。 辞幼纵身跃下房顶,不会儿就回來了,低声说道:“都准备好了!” “那叫他们动手吧!记住烧起來之后才喊失火了。” 辞幼点头便又再次跃下了屋顶。 不多时,夙微凉就见到府邸周围几处起火,她还是静静的伏在屋顶看着府邸内的情况,这时辞幼又回來了:“都办妥了。” “人手都安排好了?” “人手都安排好了?” 辞幼点头道:“是的。” 夙薇凉挥了挥手道:“那么,就按照计划行事吧。” 风城的计划正要蔚展开,而司徒靖恒那边,已经在准备进入皇宫了。皇宫的四门目前的把守得都很森严,但却被越神堂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内全部换了人。 丽旭脸上蒙着黑巾,轻轻地打着手势,身后的一队人便迅速地溜了进去。悄无声息。 而如诗如画两姐妹已经准确地找到了南厂的位置,潜了进去。 南厂的机关依然严谨,但如诗如画两姐妹却相当的熟悉机关。她们熟悉机关,并不代表越神堂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所以进入南厂以后,损失了不少人。 黑灯瞎火下,如画的双眼却晶亮与星辰一般,轻声道:“姐,下面应该是乱箭了,这前面有个厅,我先上吧?吸引那机关,等他们全数射/完,后面就应该轻松些了。” 如诗笑道:“你要去便去吧。只是这头顶的石头可是很光滑的,你确定有办法?” 如画想了想道:“你放心,我有秘密武器。” 说着,便不再多语,纵身一跃,便像一只壁虎一般地贴上了大厅的顶端。瞬间乱箭飞射,甚至连如诗所站的地方也难以幸免。 “天呐!”如诗短短地惊呼了一声,接着便纵身一跃,在乱箭中迅速穿梭。最后也贴上了顶端。 乱箭飞舞此刻已经不留一丝缝隙,只有顶端还剩一席空间。若如诗再往一步,那便会被刺成了个马蜂窝。 可是她后面的人就沒有那么幸运了,來不及反应的,只好葬身在这乱箭下。 “姐……”如画头和身体都紧紧地贴在顶壁上,脸上憋得热。“嗖嗖”的冷箭射/出,根根据都使她值得庆幸。 如诗在她不远处,此时也不由得舒出口气。等到那箭已经射/完,两姐妹才从顶端跳了下來,落地无声。 但是,她们带进來的人此时也一个都沒有了。如诗叹了口气道:“丽旭分配给咱的都是些什么人?” 如画耸耸肩道:“咱们走吧。” 两姐妹一前一后,谨慎小心地探了进去,可是一直进到最里面,却依然是一个人都沒有。如诗在这大厅里仔细地转了一圈,皱起那秀丽的眉头问道:“你有沒有觉得不对劲?” 作为杀手,天生就会有一种直觉得,而此时如画也感觉到了这种不好的感觉,她轻轻地在黑暗中靠近如诗道:“咱们恐怕中了埋伏。”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嗖”地利刃破空的声音传來,两姐妹同时一跃而起,那小飞刀便按照原因來的轨迹。深深地插入了石壁当中。 还未等如诗做反应,便又有“嗖嗖”地声音传來,接着便是衣衫移动的声音。 如画躲过了两波暗器之后,迅速移动身体,避开了那致使的一剑。 完全漆黑的情况下,只能按照身体的本能來运动。 等到两人刚刚适应了黑暗时,这个石室中却忽然亮如白昼,那强烈的光线照得人犹如失明了一般。如诗匆忙闭眼,但就这一瞬间,她的手臂就已经被利剑划开了一道口子。 如画也同样伤到了脚。 只一瞬间,两人便适应了光明,只见出现在眼前的是四个人。这四个人是同样的装束,几乎一块黑布盖住了全身,手中握的都是一样的剑,从外形來看他们似乎长得一模一样。当然,他们的脸上,如诗与如画都是看不到的。 如诗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见流着鲜红的血-液,便稍稍舒了口气。剑上沒有毒。 如画冷哼了一声,难道对方想活捉? 这也太不把她们姐妹俩放在眼里了吧? 形势一触既,对方脚下一动,两人便迎了上去。正要一剑刺上,眼前却忽然一黑,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 “去死!”如画忍不住咒骂了一声,脚下再次被划了一剑。 当那房间再次亮起來的时候,姐妹俩同时闭上了眼睛。这下管你是亮还是黑,已经再也不能受到影响了。 凭借着听力与感觉,两人与四个黑衣人电光石火之间已经过了无数招。 “哼,功夫不错,越神堂?”西边的黑衣人淡淡地开口。 如画应道:“不错,姑奶奶就是越神堂的美女杀神。” 石室里忽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似是有无数蜜蜂在飞。如诗皱起眉,正在猜测这声音是由何引起,却忽然感觉到手上一疼,似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第200章 为他而来 如画忍不住睁开眼睛,忽然大声叫道:“呀,好多蜜蜂!” 果然是毒蜂!如诗心里一惊,转瞬间手上又被蛰了一下,嗡嗡声阻乱了她的听力,而那心一慌,感观也失灵了。只感觉到一柄钢刀抵住了自己的咽喉,那冰凉的触感令她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她睁开了眼睛。 如画也停止了动作。 “怎么样?出得去吗?”对方只露出了一只眼睛出來,眼中明显带着不屑。 如诗调开了眼神,不与对面的那人对视。 “你们使诈!”如画却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兵不厌诈,你们不便诈?” “别跟这俩小丫头废话,带走吧!” 如诗如画虽然不甘愿,但却依然不得不按照对方的意思來行事。 而在另一边,司徒靖恒和子徐已经直接打进了皇宫内部。他们并沒有带兵马,虽然皇宫此时防卫谨慎,但要防住两个武功高强的两个人也是不容易的, 凡福殿较平时來说,要安静得多,而这安静却让司徒靖恒觉得诡异。 “怎么了?”见司徒靖恒停了下來,子徐不由得问道。 司徒靖恒蹙眉道:“不大对劲,为何连个巡逻的侍卫都沒有?” 宫里的侍卫多久巡逻一次,司徒靖恒早就已经研究透彻,而自己也是钻着那空子潜进來的。但这个地方这么久沒有看到侍卫,实在有些不对劲。 子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却存着一丝侥幸,道:“说不定有什么事耽误了?” “不,”司徒靖恒摇头道,“皇兄并不是如此大意之人。” 子徐惊道:“难不成他猜到咱们今天会进宫?咱们的消息沒有道理走露才是。” “但消息确实是走露了,子徐,我觉得很不正常,不如咱们回去。”司徒靖恒道。 “回去?”子徐吓了一跳。 司徒靖恒点头道:“是的,回去。” “可是主上,咱们为了今天已经准备了那么久,沒道理就这样回去。”子徐不太赞同地说。 司徒靖恒瞟了他一眼,继续道:“那么咱们一个人进去探下情况,另外一个人守在原地。” “主上?”子徐想了想,却是半天都沒有开口。 “怎么?不然你我二人一起出去,万一真有埋伏怎么办?” 子徐顿了顿,脸上慢慢地变得苍白,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接着道:“主上,子徐去吧,您在此候着。” 司徒靖恒安静地看着他,子徐转过头与他对望。俩人的的目光都无比的平静,从中看不到任何杂质。两人对视了片刻,最后子徐叹了口气道:“我去了。” 说着,脚下便轻轻一点,直接从暗处跃了出去。脚才刚落地,便又利剑随着他的身影射-出。子徐虽然轻松地躲过了这次,但后面接二连三的的冷剑却让他有些难以应付了。 司徒靖恒面沉如水,一直静候在旁。 “住手,,”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阻止了弓箭手的再次射击。 司徒靖恒扬了扬嘴角,脸上的笑容高深漠测。 “恒儿,你出來吧。”司徒珞尘从凡福殿走了出來,摆了摆手,脸上似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在暗夜中看不真切。 司徒靖恒沒有开口说话,也并无动静。 由于他的气息隐藏得相当的好,沒有看到他的踪迹,司徒珞尘也不轻易动作。只是继续道:“都道恒王仁慈,若你恒王得天下,必当称霸四方。但朕却偏偏不信了,今日你命你的属下出來替你挡这漫天羽箭。也是仁慈一说?” 子徐站在原因地,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司徒珞尘也不应答。 司徒靖恒咬了咬牙,却依旧沒有讲话。 他今日來,并不是想要谋反。所以他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你是他旗下何人?”司徒珞尘问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司徒靖恒的回答,只好转而问子徐了。 子徐扬了扬头,并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大胆,见到了皇上,为何不下跪?”一人女声忽然响起,接着便听“嗖”地一声,一直羽箭深深地刺进了子徐的小腿。 一身闷声,子徐不得不蹙眉蹲了下來。 “这次是脚,下一箭就是手……”香浮的剑法虽然算不得准,但这么近的距离也不至于失手,话音刚落,她的箭便已经射-进了子徐的肩了。 “再往上,就是……”拉弓引箭的声音虽然轻如羽毛,但却依然被司徒靖恒听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出声了。 “住手!” 子徐对于司徒珞尘來说,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别说是感情了,想必加交情也算不了。杀一个深夜闯入皇宫的人來说,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但是他对于司徒靖恒的意义却是不一样。虽然他与子徐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却是他自己亲自挑选的人物。现在已经洗清他是奸细的嫌疑,司徒靖恒不得不出面救他。 他既然能跳出來替他开路,那么他便不再是敌人。 “子徐……”司徒靖恒从暗处走了出來,正面向着凡福殿。微微地抬起头,那金光灿灿的三个大字,竟然在暗夜中也能晃花了他的眼睛。 “子徐,你退下。” 子徐闻言,退后了一步,站在司徒靖恒的身后。 司徒珞尘微微地眯了眯双眼,嘴角泛起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 “皇兄……别來无恙。”司徒靖恒开口道。 司徒珞尘道:“你这一句皇兄,真是叫得久违了。沒想到再次见面,你我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恒儿,我始终不能相信,你会背叛朕。” 司徒靖恒微微一笑道:“我也想不到,皇兄。你竟然能下狠手赶尽杀绝。” 说完两个同时都安静了下來,司徒靖恒的目光幽幽地穿过那片黑暗,只落入司徒珞尘的眼中。他们俩人自出生起就相识,可谓是一奶同胞心连心。是什么使他们走到了这一步,刀剑相向,两人都说不清楚。 那些年月弹指一挥间,草长莺飞,一眨眼就已经过去。司徒珞尘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可爱只会跟着司徒靖恒身后的小男孩,而司徒靖恒也很久不用扮演哥哥角色了。他们两个人像是已经交叉过的两条线,终于是越走越远了。 这一刻,两人心中竟然都有些觉得悲凉。 司徒靖恒迟迟等不到如诗如画的信号,想她们大概是行动失败了。便微微地叹了口气道:“皇兄……” 话音未落,忽然便顿住了,嘴中发出一声闷哼。接着便不可思议地看向身后的子徐。 子徐半低着头,垂着的睫毛在眼脸上打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楚表情。而那手中的匕首,却是深刺进了司徒靖恒的后背。 剧烈的疼痛使司徒靖恒感觉到全身的力量都在流失,他强自站定了脚,不让自己倒下去,接着汇集起内力,一掌将子徐推了出去。 子徐是个军帅,原本就沒有多少武力,那几身三脚猫功夫也只是花拳绣腿罢了。此时受了司徒靖恒一掌,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忍不住呕出了一大口鲜-血來。 司徒靖恒支撑不住的单膝着地,抬起头看着司徒珞尘。轻声道:“皇兄,你永远都不会选择相信我。” 司徒珞尘瞪大眼睛,从他的眼中,司徒靖恒竟然看到了少许惊慌。 很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要装吗? 装给谁看呢? “怎么回事?”司徒珞尘转头问身后的香浮。 香浮也是对忽然的变故惊得微微一怔,随即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香浮也不知。” 司徒靖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着司徒珞尘道:“皇兄,臣弟真的是小看你了。原因终日跟在臣弟身边的人,竟然也是你的卧底。” 亏他刚才还为了试探子徐,而让他出來为自己探路,而自己却在最后一刻软下了心。救了他的命。却在救了他以后,将自己推向了死亡边缘。 司徒珞尘的嘴唇动了动,却依然是一个字也沒有说。 “皇上……”香浮见他沒有反应,在旁边轻轻地唤了一声。 司徒珞尘却依然沒有动静。 “皇上,现在是个好机会,他的人还沒有过來。我们趁这个时候解决掉了恒王,他们的攻势就不攻自破了。”香浮见司徒珞沉还是沒有应答,不由得在心里着急起來。 司徒珞尘思量了半晌,缓缓地举起手來。 司徒靖恒看着他,微微地眯了双眼,道:“皇兄,你要杀我?” 司徒珞尘沒有回答他。 暗黑的夜空中,两个人的眼必眸都如明星一般地璀璨,司徒靖恒忍受着后背流着的汩汩鲜血,咬牙道:“皇兄,你既不相信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一声尖利的叫声滑过天际,像是烟花般的庆祝。司徒靖恒微微地叹了口气,看來是丽旭那边成功了。却想不到自己这里已经进入了末路。 “皇上,沒有时间了。”香浮轻声道。 司徒珞尘寒冰一样的目光扫过他,香浮便不由自主地垂了头。 “香浮,你太多嘴了。”司徒珞尘轻声道,“这个叫子徐的,可是你暗中联系的?” 第201章 谁的兵马 【无弹窗.】 香浮一愣又看了看一边已经动弹不得的子徐认真地道:“皇上香浮并不曾联系过越神堂的人” 司徒珞尘一听随即便皱了眉 这话也咱在了司徒靖恒的耳中不由得诧异地转过头盯着子徐 子徐平躺在地上已经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司徒珞尘道:“恒儿是你不义在先别怪朕心狠手辣放箭……” “住手”空中忽然传來了一声爆呵一个矫健的女子身影从空中而落拦在司徒靖恒前面张开手臂如同母鸡护小鸡一般的 “夙薇凉……”司徒珞尘目光一闪“你果然为了他而來” 夙薇凉昂然立于司徒靖恒身前毫不避讳地道:“我只为何而來” 司徒珞尘闻言不由得皱了眉他心里知道夙薇凉从始至终只为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自己从小便疼爱的弟弟如今唯一的亲人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那心口却依然隐隐作疼 “放箭……”司徒珞尘闭了闭眼睛既然她愿意陪着他死那就成全他们让他们做一对阴间的有情人好了 数名弓箭手齐齐松手那已经被拉成满月状的弦瞬间松弛离弦的箭极速向它们的目标夙薇凉和司徒靖恒射-去 有些事做出來便如这离弦的箭一般无法再次收回而当你知道了会出现什么结果以后也无法再阻止 所以当司徒珞尘下了这道命令就算是明明知道自己会失去这两个人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射-出去或死或伤 “司徒珞尘”夙薇凉大叫了一声身形一转接着手中的双箭便舞得滴水不露将那所有的羽箭都挡了回去伤不到司徒靖恒丝毫 “司徒珞尘你这个草包……你母后并沒有死”夙薇凉一边挡着那漫天的羽箭一边大声叫道“你母后沒有死” “住手”司徒珞尘瞳孔猛地放大冷呵了一声 弓箭手停止了射箭 夙薇凉收了剑如松柏一样站得比直脸上由于生气而泛起一片张绯红也顾不得任何礼节她头一次直呼司徒珞尘的名讳无所忌惮 “司徒珞尘靖恒他沒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也从未对慧妃娘娘下手过”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跟皇上说话”香浮听她如此沒有规矩手中的弓箭一松直接向夙薇凉咽喉而去 夙薇凉微微一侧身便躲开了那致命的一箭接着伸出手微微一挥 辞幼提着一个女人从不远处走了过來他全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看不清楚具体表情而他手中的那个女人虽然隔得远却依然不难看出形容枯稿 司徒珞尘心下微微一紧紧紧地盯着辞幼手中的那个女人她一身灰色秀发一团乱脸色由于被乱发遮住所以看不清楚单从外形看不出任何当年慧妃的影子來 辞幼轻声道:“娘娘娘娘醒醒咱们到皇宫了……” 手中的女子身体微微地一颤接着便抬起了头辞幼见她的秀发乱得实在过于厉害亲自伸手将挡在脸前的头发扒开 司徒珞尘的双眼猛地放大当下也不再顾及形势三步作两步从凡福殿走了下來 香浮急道:“皇上小心有诈” 可是司徒珞尘已经走了下去香浮当即又取一箭搭在弦上 “母后”司徒珞尘走至慧妃正前方蹙起眉头仔细看着那张脸虽然流逝已经在慧妃的脸上刻下了磨不去的风霜印子那眼神也黯然无光但是司徒珞尘却是一眼瞧出了这便是慧妃这是生养自己的慧妃 “母后……”司徒珞尘撩开了袍子双膝着地眼中也不觉滑下泪來“母后孩儿让您受苦了” 在场除了夙薇凉的所有人都跟随着 夙薇凉微微地叹了口气忽然听得身后“咚”地一声是司徒靖恒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靖恒……”夙薇凉一惊随即将一粒药丸塞进司徒靖恒嘴里开始查看起他的伤口來 这子徐大概是下了决心要致他于死地这一刀刺得极其凶险如果再偏一点点恐怕是华砣在世也无力回天了夙薇凉双手捂住司徒靖恒的伤口从怀里拿出止血丹來用内力碾碎了给他敷上 司徒靖恒失血过多脸上苍白得吓人夙薇凉道:“你先休息一下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司徒靖恒微微眯着眼睛表示赞同 只听得司徒珞尘道:“母后你……不认得孩儿了吗” 是慧妃沒有错但那豪无焦距的双眼是怎么回事就连司徒珞尘想要伸手碰一碰她的脸也被她无力的避开了 “这是何故” 辞幼解释道:“回皇上属下也不知属下救娘娘出來的时候她便已经是现在这样子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认识任何人也沒有开口说过话” 司徒珞尘嘴唇颤抖了一下转头向夙薇凉 感觉到他的眼神夙薇凉头也沒回地道:“别问我我也不明白虽然我懂点医术单专攻的是外伤内伤神经科是不明白的” “何为神经科”司徒珞尘不解地问 “就是这儿大脑头……”夙薇凉已经将司徒靖恒的后背包扎好接着道“以现在的医术我想这种病要治起來还真有些难度不过这对于慧妃娘娘來讲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司徒珞尘挑眉问道:“此话何意” 夙薇凉这才转头看向他“皇上你想想被人关那些年如果是个正常人心里该是如何的悲哀” 司徒珞尘闻言心中一痛接着便问道:“你是从何处救我母后回來的” 夙薇凉道:“风城从一个叫李言的青年公子手上救的皇上现在知道究竟是谁想害你了吗皇上您……” 夙薇凉话还未曾讲完忽然一名侍卫惊慌來报“皇上不好了宫外來了大批兵马现在大门外已经快要守不住了” “什么”司徒珞尘和夙薇凉同时大惊失色就连已经平躺在地上的司徒靖恒也不挣扎着要直起身体來 “你再说一遍”司徒珞尘脸色铁青地问 侍卫哆嗦道:“回皇上宫外忽然杀來了大批兵马现在大门外已经守不住了” 司徒珞尘直起身体目光如寒霜一样看向司徒靖恒和夙薇凉 夙薇凉连忙澄清道:“这……不是我们的人” 司徒珞尘刚才是着急第一时间就反应是司徒靖恒和夙薇凉现在稍稍一想便立刻明白了收回了眼中的寒光向地上的子徐看过去 可子徐却根本沒有在看他仿佛把这些人全部都当空气一般他双眼睁得大大的躺在那冰凉的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 “子徐你到底是何人”香浮从凡福殿冲下來抽/出自己的剑指着子徐的咽喉 以子徐目前的状况根本无力还手只要香浮手中的剑封微微一转他便会命丧当场 “刚才都一片黑暗的天空忽然出现了好多星星”子徐忽然笑了脸上的冷汗向是被从浇过一般 “你到底是何人”香浮再次重复了遍 子徐却看都沒有看她反复把那锋利的利剑当不存在一般口中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一声响亮的信号灯火贯彻上空司徒靖恒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是点寒事成了她控制了皇宫的西北面 可是现在有什么用呢 “皇兄你我之事日后再谈先把來的这支兵马弄清楚再说” “好”司徒珞尘点头赞同 夙薇凉站起身來道:“皇上我去看看” 说着她也不懂司徒珞尘同意便喊了辞幼道:“将慧妃娘娘交给香浮姑娘咱们走” 辞幼看了一眼司徒靖恒得到他的默许后便跟着夙薇凉向东门而去 “把王爷带进去养伤然后派人通知越神堂的人把宫中的兵力全部调集起來速度快点” “是!” 夙薇凉到达东门的时候形势很不乐观事发忽然皇宫中暂时能调动的兵力已经全力在阻止但依然难以阻挡对方的來势汹汹 辞幼低吼了一声正要冲出去却被夙薇凉拉住了沉声劝道:“他们人数太多你去了也沒有用” “那总不能让人攻了进來吧”辞幼着急地说 夙薇凉咬了咬唇道:“这些人应该是子徐的部下我想他大概是某国的王公贵族咱们被那些小国耍了” 辞幼心中焦急此时也沒有了主见只问道:“那你我该如何做” 夙薇凉道:“你我先回去此时咱们出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咱们不能让那个子徐死了” “我看他一心想死咱们沒有办法的”辞幼道 “哼”夙薇凉闻得此言当即就冷哼了一声“我可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再说了咱们手上有王牌” 第202章 痛 “有何王牌?” 夙薇凉挑了挑眉,闻着那刺鼻的血-腥味,森然道:“点寒?” 辞幼转头不解地看着夙薇凉。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先回去。” 辞幼见夙薇凉已有主张,现在的情况也确实容不得他『乱』來。只好微微地咬了咬嘴唇來发泄一下心中的抑郁。 “走吧。” 两人再次回到凡福殿时,司徒珞尘已经迅速了解了形势,及时调了御林军去各个大门去抵挡大军。虽然对方是有备而來,但皇宫却也不是等闲之地。想要攻进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夙薇凉和众人站在殿内,不一会儿丽旭等人就到了。看着这情况,不由得傻了眼,“这是怎么?大家在一起开会?” 他还以为看到的现象会是两兄弟斗得头破血流的模样,可是现在大家都挤在凡福殿是怎么回事?[]嚣张王妃惹不得202 “主上?”丽旭皱起眉,奇怪地看了一眼殿中央。 子徐盘坐在地上,手脚已经被包扎了起來,而他身后,夙薇凉正在为他疗伤。就连一边的司徒靖恒,虽然端坐如山,但从表情上不难看出來也是受了伤了的。 司徒靖恒道:“调集一下越神堂的力量,死守皇宫。” 丽旭眉头一跳,对这样的转变感动莫名其妙,不由得问道:“主上,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何事?” 他进來时就已经听得宫外喊杀声震天,还以为是司徒靖恒暗中安排的,可沒想到竟然不是? “去吧。现在來不及解释。”司徒靖恒轻声道。 “是。”丽旭弓了弓身,将脸的面罩扯了下來,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南厂的人受命压着如诗如画进來了。她俩见到了这一幕也同样是吃了一惊。 “子徐哥,你怎么了?”如画向司徒靖恒和夙薇凉行了礼,直接无视了司徒珞尘朝子徐问道。 夙薇凉闭着双眼在专心疗伤,而子徐也并沒有应答。 “主上,这是?”如诗也忍不住发出了询问。 司徒靖恒想着平日里两人与子徐的关系都还不错,便开口问道:“我当初找到你们时,是和子徐在一起的。他到底是何人,你们可清楚?” “不就是子徐哥吗?”如画莫名其妙地答道。 如诗想了想道:“应该,是北其人吧?” “外面的兵马就是他的,应该不止一**队。”司徒靖恒简单地道,“他一直潜伏在你们当中,为的就是今天攻打北其。”[]嚣张王妃惹不得202 如诗如画皆是一愣,而从外面刚刚回來的点寒正好听到了这一句,瞪大了双眼跑了进來。就连行礼都忘了,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点寒,微微地叹了口气沒说话。 夙薇凉这边收了功,点开了子徐的『穴』道,沉声道:“子徐,退兵吧。” 子徐却是闭紧了嘴,就连眼睛也沒有睁开。 “你可以不说,但我有的是办法使你开口,却不让你痛快地死去。”夙薇凉站起身來,绕至子徐对面,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冷冷地笑容。“你刺了司徒靖恒一刀,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 “你……子徐……”点寒惊慌地推开如诗如画奔过去,眼中满是不相信,“子徐……你不是北其人?” 子徐听到了点寒的声音,这才开口道:“嗯。” 点寒半张着嘴,听到子徐的回答,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喃喃道:“这不可能,你……你怎么能不是北其人呢,你……” “我是林靖国的人。”子徐看着点寒,嘴唇动了动,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不忍心地表情,小声道:“点寒,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点寒摇摇头,眼泪不经意地滑过了脸庞,哽咽道:“可是你最终还是骗了我……子徐,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 “点寒,跟我走吧……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回国。跟我走好吗?你答应过我的。”子徐抓了点寒的手,紧紧握住,恳切道。 “走?回国?我能跟你走去哪里?我是北其人,这里是我的国,我的家。有我的主子……子徐……”点寒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抽-出來,向子徐摇摇头道,“子徐,你太过份了……” 点寒站起身來,扭头便走开了几步。若不是因为司徒靖恒和夙薇凉都在场,这个地方她真的是一刻钟也不想呆。 “点寒……”夙薇凉知道这个时候点寒一定很难受,但情况却是刻不容缓。“点寒,你去劝一下,让他退兵吧,皇宫快要守不住了。若让他们攻破这一道城,北其就完了。” 点寒泪如雨下,倔强地看着殿外,也不回应。 夙薇凉叹了口气,只好道:“点寒,既然这样,那我只能用我的办法了。” 说着她便转过身,对如诗如画道:“你们俩个制住他……” 如诗如画同时一愣,接着便上前一步,将子徐按住。夙薇凉将头上金簪取下,大子徐手脚上的人『穴』连扎了几下,她挑的都是神经敏感的地方,是人身体中被碰到最痛的地方。 惨叫声瞬间便贯彻了夜空,听得人心惊胆颤。就连平日见惯了酷刑的如诗如画也不由得紧皱了眉头,咬紧了唇。 等他那痛劲过去,夙薇凉便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水,捏开了徐的嘴,给他灌了进去。 如诗问道:“这……这是何物?” “这个东西……是放大神经痛觉用的,我给它取名叫倍痛。喝了这个『药』,能让人全身只要是神经的地方都会感觉到份外的痛,痛不欲生。特别是受过伤的地方,更是百倍的痛。” 点寒闻言转过头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忍不住又走过來,开口劝道:“子徐……你,快退兵吧。” 子徐全身无力,轻声道:“我潜伏这么多年,为了就是这一天,哪怕殉国,我也不会背叛,我……啊,,” 剧烈的疼痛,使他再也不能完整地说出话來。 惨叫声不绝于耳,听得在场所有人汗『毛』都竖了起來。 夙薇凉一脸同情地看着子徐,但那眉宇中却是明显的一片冰霜。 “主母,主母……算了,主母你杀了他吧!”点寒紧紧地捂住耳朵,但却不能阻止子徐的声音传入耳朵。 夙薇凉微微地眯了眼,咬紧了牙关,沒有说话。 “主母……娘娘……小姐……薇凉,夙薇凉……”点寒受不了地松开手,双手握住夙薇凉的手,脸上看不出來是泪还是汗,模样狼狈不堪。 夙薇凉心里明白,子徐虽然痛,但理智却是万分清楚。这『药』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不可能让在痛极的状态下晕过去。要么直接痛到咽气,要么清醒地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果然,子徐在听到点寒为他哀求后,用了强大的意志力來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再惨叫出声來。 但是,那痛却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压抑着的剧烈**声,却更是听得让人心惊胆颤。令在场所有人,包括香浮在内,都在庆幸沒有与夙薇凉为敌。 “她简直就不是人。”香浮小声道。 司徒珞尘脸色有些苍白,但表情却沒有太大的变化。就算在南场,他也沒有见过谁能够让人连续痛上这么长时间而不晕过去。不由得对夙薇凉又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只是想起她说的:“我只为他而來。”又让心口隐隐作痛起來。 她帮他找回了思念多年的慧妃,却也给了他最痛的一击。夙薇凉做这些,只是为了司徒靖恒而已。她的双眼,永远只向着那一个人。 子徐在坚忍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又再次嚎了起來。 “主母……” “点寒……”夙薇凉终于轻声开了口,“你知道当年我用这个『药』的情景吗?” 点寒一愣,吃惊地看着夙薇凉。 “我很了解痛到极致是什么感受,当初我师父试验这个『药』的时候,就是由我來给他当『药』奴。为了能达到所有神经的疼痛,他整整十天都在用这个『药』來折磨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成。你明白那种感觉吗?” 点寒的三眼皮轻轻地眨了一下,接着轻轻地闭上眼睛。 夙薇凉扯了一根自己的头发,在子徐的脸上滑了一下,引起他的大声惨叫后,她才解释道:“就连头发丝的划过,也跟有一把刀在割在自己的肉一样,痛到无可奈何。点寒……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主母……” “现在告诉我,你愿意带他痛吗?”夙薇凉微微地扬了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道,“你代他痛,我可以给解『药』。” “薇凉……”司徒靖恒本來在闭目养神,听到她如此说,也不由得有些吃惊了。 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夙薇凉又拿出了一瓶『药』水,递给点寒道:“喝了它,我就给解『药』。” 点寒迟疑地看了一眼那『药』水,又将目光落在了夙薇凉的脸上。接着便接过那『药』水,一饮而尽。 夙薇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将一粒『药』丸塞进子徐嘴里。 第203章 你要不要退兵 角色调换点寒开始痛到不能自抑 子徐已经完全沒有力气只倒在地上身上的汗水像是被水浇过了一般 夙薇凉紧抿着嘴唇看着点寒在地上一下一下抽搐而子徐的感觉已经慢慢地回來极痛过后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梦幻状态他转过头看着正在承受他刚才那种剧痛的点寒 “点寒……”子徐的声音如同蚊蝇一般 夙薇凉冷冷地道:“子徐我虽痛惜点寒但与北其整个国民比起來还是不够份量你如果不想她死现在马上退兵咱们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 “各为其主夙薇凉你不能那么对她”子徐轻声道额头上爆起的青筋还是很明显他身上还残留着余痛 夙薇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明白此事沒有谁都谁错我很佩服你能够忍下这彻骨的痛來但你若能舍得下点寒我也别无他法” 子徐听了只是紧闭了双眼默不作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宫外的喊杀声越來越近了夙薇凉心下焦急但也只能静候 只听司徒珞尘道:“香浮去看看外面情况怎么样” “是皇上”香浮的眼神瞟过子徐和夙薇凉便快速走出了凡福殿 司徒靖恒静默了一会儿沉声道:“咱们在这里静候不是办法情势一发不可收拾我看对方做足了准备兵马众多咱们从南厂地下先撤退然后再卷土重來” 夙薇凉道:“目前形势不太清楚……” “前段时间的战事使北其损失不少对方像是有备而來……”原本一直在旁站立的如诗也忽然开了口“并且皇宫里的侍卫刚才被我们收拾了不少御林军能有多少抽调了多少去与浮云国周旋主上咱们先撤吧” 夙薇凉抿了抿嘴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司徒珞尘脸上 叫他弃了这皇宫而去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來得容易果然只见他沉默了片刻后才森然道:“你们撤吧朕撤不了” “皇上”夙薇凉急道“你必须要跟我们一起走” “必须你有几个胆子竟然敢命令朕”司徒珞尘沉了脸色道“朕若撤了又有何面目见北其国的列祖列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今晚实属特殊情况皇兄”司徒靖恒开口道 夙薇凉满眼期待地看着司徒珞尘 香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來脸上的焦急不言而喻在司徒珞尘眼前跪下道:“皇上东西两扔在拼死抵抗另外两门已经顶不住了目前宫中乱成了一团很多乱贼不知从何处出现在宫中肆意杀人皇上情势很不乐观” 司徒珞尘的脸色更加黑了 夙薇凉不动身色地走到了司徒珞尘身边小声道:“皇上靖恒说得不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 司徒珞尘正欲在开口说话忽然觉得后背一麻接着全身就不能动弹了司徒珞尘的脸上色黑得可以媲美锅底了低声道:“夙薇凉你好大的胆子”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道:“皇上得罪了你是靖恒很重要的人不能让你有事” 香浮眉头一皱还不及有所动作就已经被一柄剑抵住了咽喉 如画扬了扬眉道:“不要动” 点寒的惨叫声忽然响彻长空惊得所有人为之一震接着便听到子徐气的声音夙薇凉对司徒珞尘道:“现在你的人都已经出去了皇上你不走也得走” 绑架当今皇上这事在场也只有她才能做得來所以她也豁出去了大声道:“咱们尽快退到南厂先撤出宫” 香浮虽然对夙薇凉挟持皇上十分怨恨但眼下也沒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带了人向南厂而去众人进了南厂下了地下通道香浮便吹了一声口哨令里面的人将机关先全部关掉 如诗背着点寒听着她惨绝人寰的叫喊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点寒整个人开始剧烈抽搐起來‘ 子徐被赶來的丽旭提着跟在最后见到点寒的状态脸上憋出了一股猪肝色彩一直等到出了了那通道他才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夙薇凉” 夙薇凉原本在最前面开路听到子徐的声音便顿住了脚步应道:“怎么” “点寒不行了你救救她吧”子徐道 夙薇凉的声音冷冷地传过來“解药我有但你必须退兵” “在下只是帮忙传信和安排的沒有退兵的权力” 夙薇凉听了不再理会子徐再次向前而去这上下南厂她來过对于这种地方的地形她的记忆力相当地好所以也用不着香浮带路 只是上半身被点了穴的司徒珞尘脸色依然是不好 “夙薇凉……点寒对你忠心耿耿难道你真的忍心她这么痛苦”走过那乱箭的大厅子徐再次忍不住般地你开了口 “不是我心狠子徐选择权在你的手上如果你现在在上去成功退了兵保住这北其皇宫我可以保住点寒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子徐听了火道:“你还不如杀了我” 夙薇凉冷冷笑了一声道:“杀你想死还不容易这世上可沒有那么便宜的买卖” 子徐沉默了一下最后终于道:“我答应你” 夙薇凉脚下却沒有停 “我发誓”子徐见点寒已经完全沒有力气终于咬了咬牙道“我可以让他们暂时退兵” 夙薇凉顿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身后几乎全部队伍沉声道:“子徐你此话当真” “当真” 司徒靖恒轻轻地擦去嘴角的鲜血应道:“子徐你不是北其人各事其主各为其国我很理解你但是你们想称霸四方这也是不可能的事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你选好” 子徐闻言半晌不曾开口片刻后他才缓缓道:“自我潜入越神堂开始我便知道儿女情长这回事与我无关但是……当人真的到了那一步心还是不受控制夙薇凉只要你能保点寒的安要杀要寡子徐绝无怨言” “你先退兵事成之后我喂她解药”夙薇凉道 子徐急道:“她已经不行了你先给她解药” “你既知道救人如救火那便快点上去命所有兵力全部退出皇宫”夙薇凉冷冷道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现在沒有资格讨价还价” 如诗将见队伍完全停了下來便将点寒平在了地上手刚一松开点寒便忍不住惨嚎起來 如诗道:“子徐哥虽然我不相信你是叛徒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杀手之间沒有感情这一点我明白所以你要杀了我们所有人我并不恨你你若觉得攻下了北其皇宫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北其那你就错了虽然现在大部分兵力已经抽调去了边疆但皇城的护林军也不是吃素的你今夜打了他们一个措首不及才得已成功你能担保明日你的手下不会死在我们手上” 子徐眼神闪了一下咬着牙看着点寒 到了如今这地步连如画也忍不住开口道:“子徐哥就算让你们做了一言霸主又怎么样浮云国北苏国……还有周边的小国他们会放任着你们不管吗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我就不明白了平时杀几个人灭几个门你都感叹上半天觉得咱们干的是偏门刀尖上舔血终会有报应你这一杀一个皇宫一屠就屠一个城难道就不怕天谴报应了” 夙薇凉急道:“得了现在哪有时间扯这些你到底要不要退兵你若不退兵咱们马上往前走出了皇宫再作打牌你等着跟点寒收尸不收尸还太早了最起码她先得选疼上七八天才会晕死过去……你若退兵让丽旭跟你上去成功退兵以后我便给点寒解药我替司徒靖恒承诺你前尘过往不咎你带着点寒走如何” “好我上去”这一次子徐倒是答得爽快 司徒靖恒给了丽旭一个眼色丽旭点点头又架着子徐往回走 一直沒有开口的司徒珞尘此时冷哼了一声 夙薇凉双手环胸笑道:“你哼什么我这是在救你的命尊严有屁用啊命了沒有了你要它干嘛叫你弃了皇宫又沒人你禅位至于那么大火气吗” 司徒珞尘从來沒有被人如此呛白过一时间脸上气得通红冷声道:“你就此杀了朕” 夙薇凉乐道:“这节骨眼上怎么大家都想着要死死故然是容易可皇上你可知道你死了以后你母后要如何安排” 司徒珞尘闻言一惊刚才一时慌忙他竟然把刚刚才从虎口救出的慧妃娘娘给忘记了 “你放心吧香浮应该把她安排得很好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第204章 遗诏 香浮应道:“请皇上放心,香浮留了死士在她身边,不会让慧妃太妃受到半点伤害。” 司徒珞尘闻言才稍稍放了心,转眼又想到既然夙薇凉准备借南厂逃跑,岂不是打牌把慧妃留在宫中? 夙薇凉道:“我都说了叫你放心,我來南厂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子徐看看的,不然他以为我必然是舍不得点寒的。” 如画看着地上的点寒,出声道:“主母,堂主怎么样?不会有事吧?” 夙薇凉颔首道:“放心吧,我用的药我有分寸,只是苦了她受这磨难了。” 这药的痛苦夙薇凉试过,是席止君专门研制给林靖天牢逼供用的。现在用在点寒身上,虽然她也觉得这样有些于心不忍,但必须得硬下了心肠。 司徒靖恒脸色苍白,他等了一会不见上面有动静,便哑着嗓子道:“我上去看看。” 夙薇凉忙阻止了他,啐道:“你去什么呀去,在这里坐着。如诗,你偷偷上去看看。” 如诗看着司徒靖恒,低头微微地笑了笑道:“是,主母。” 司徒靖恒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满地看了一眼夙薇凉,遭到夙薇凉的一记白眼。他的这些属下现在也看出來了,主母才是真的统治者,已经快要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了。 众人在此候了片刻,便有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进來。 “主上……”如诗向司徒靖恒行了一礼道,“兵已经退了,咱们上去吗?” 司徒靖恒道:“退到了哪里?” 如诗道:“已经退出了皇宫。”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司徒珞尘,见他还是黑着一张脸,便问道:“皇兄……” 司徒珞尘干脆把眼睛给闭上了,眉间还隐隐透出一股青气來。看來这回是气得不轻。 夙薇凉还沒有见过司徒珞尘如此生气,且气得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不由得扬起了嘴角道:“皇上您就别生气了,走吧。” 说着夙薇凉便解开了司徒珞尘的穴道,打了个响指道:“我们上去。” 如画这才放开香浮,令她在司徒珞尘身边候着。 司徒珞尘板着一张脸,主动向前去了。 夙薇凉蹲下來,给点寒喂了解药,也不急着出去,在她身边坐着。 她不动,司徒靖恒便也沒有动。连带着如诗如画也候在了原地,等着点寒的清醒。 过了片刻后,夙薇凉见点寒还是沒有动弹,便向如诗如画道:“你们扶主上先上去,我候着就行。” “薇凉……” “我一路上沒有见到飘然,想必皇上应该把她藏了起來,留着后手呢,你们防着点。” 司徒靖恒闻淡淡地笑道:“这你不用担心了,想必飘然是被送去了楚丞相府。” 夙薇凉挑眉道:“哦?去那里做何?”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如诗如画,如诗一愣,忙道:“主上,主母,我们姐妹俩先上去了,有什么情况再通知你们。走吧……” 如画还未反应过來,便被如诗连拖带拽扯走了,一路小声抱怨道:“我还带着伤呢,你那么做什么!” “我不也有伤吗,走吧!” 司徒靖恒这才轻声道:“她应该是去找先帝的遗诏了。” “遗诏?” 司徒靖恒点点头道:“不错,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场宫廷政变吗?导致整个皇室消失到只剩下我与皇兄的那次……” 夙薇凉一直也在查这件事,只不过宫中与民间说法都太不统一,就算是抽丝剥茧也难以概括出一个统一的事实來。所以她便很感兴趣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们造反,而是***要除掉我们。先帝在的时候,原本对太子非常宠爱,在一次宴会中,生了动乱。有人要刺杀皇帝……”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夙薇凉,见她听得认真便道,“我替父王挡了一刀。” 夙薇凉吃惊地瞪大了眼,接着便点点头,便随即便又皱起了眉。不会是司徒靖恒挡了这一剑,就改变了先皇对他的看法,然后转而要将皇位传给他? 司徒靖恒猜出了她的心思,便笑道:“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先皇只是对我刮目相看了而已。只不过,他很喜欢去淅丞相家里,就也是淅羽的娘家。那时候淅露还小,却很是懂事。有一次他也带我去了,回來便问我,觉得小淅露怎么样。” 夙薇凉咬了咬嘴唇,淅家? “我说,淅露很懂事,长得也好看。先皇听了,十分高兴,连连道,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儿……” “不会那个时候,就要把我奶奶许配给你吧?”夙薇凉好奇道。 司徒靖恒点头道:“沒错。先皇常说,她的样子,很像白氏,也就是你母亲。虽然你母亲已经过世多年,但先皇还是会到那个院子里,看着那珠梨花出神。” 夙薇凉听了,不由得砸舌,这么说來,难道先皇喜欢白氏?一国帝王喜欢丞相的女人?这果然很戏剧化。难不成又不是白氏原本就和皇上有情,结果被拆散? 正当夙薇凉还在竭力挥自己的想像力时,司徒靖恒接着道:“我知道皇上对这个女孩儿很上心,经常带她玩。淅露在淅家的地位很高想必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夙薇凉赞同地点点头。 司徒靖恒道:“后來,皇上越來越宠爱我。这便引起了太子的记恨了。” 夙薇凉又配合地点了点头。 “他多次派人暗杀我与皇兄……” “等等,皇上宠爱你,那应该只暗杀你就够了。关你皇兄什么事?”夙薇凉打断他,问道。 司徒靖恒叹了口气道:“皇兄体粥多病,以前经常受人欺负。我与他从小感情就好,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想要避开皇兄而杀我,机会是很小的,所以不如一起杀了。” 夙薇凉不可思议道:“这太子莫非是个草包?身为一国太子,竟然心胸这么小,连自己亲弟弟都要杀!再说了,就算要杀,可以给你们很多罪名,何必暗杀?这不是徒招口舌吗?” 司徒靖恒沒有理会她对太子批评,接着道:“那是因为先皇已经等不了了,那几年,他得上了重病。宫中传言他要废储立新,太子慌了。” 夙薇凉眨了眨眼,看着司徒靖恒。 “我与皇兄本都无意争那皇位,奈何身不由已。我的母后早逝,而他的母后慧妃娘娘对我也很好。慧妃明白,若是太子真的即位,皇兄一定活不了。” 夙薇凉赞同道:“是这个理。” 司徒靖恒瞟了她一眼,接着道:“但是,宫中的形势也并不是光太子那一党,七皇子八皇子也都觊觎着皇位,所以形势非常混乱。皇上过世后,宫里便乱了。那个时候有传说皇上立了诏书废了太子,要将皇给……我。” 夙薇凉闻言瞪大眼,重复确认道:“你?那怎么把皇位传给了你皇兄呢?” “本來我便不向往这皇位,而慧妃娘娘又对我有恩。”司徒靖恒无所谓地笑了笑道。 夙薇凉了然地点头道:“难怪……他误会你杀了他母后,会如此恨你了。” 司徒靖恒正要再开口,便有人进來传话了。香浮匆忙走了进來道:“皇上请你们上去。” 夙薇凉与司徒靖恒带着点寒一起上了凡福殿。大概退兵得比较快,整个大厅除了稍显狼籍以外,并无太大的变化。司徒珞尘黑着一张脸,坐在主位,而大厅里此时已经站了不少人。 都是得到消息而赶來的御林军首领,以及一些官员。夙薇凉扶着司徒靖恒,又拉着点寒从角落里偷偷地走了进來。 看到夙薇凉和司徒靖恒,在场的官员都吃了一惊。恒王不是已经脱离了皇室?跟乱臣贼子混为一气了吗?怎么出会出现在这里? 夙薇凉并沒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扶着司徒靖恒向司徒珞尘行了礼,接着便静静地矗立在殿下。 一晚上都在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夙薇凉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便以恒王身体不适为由,将他与点寒带上下去。子徐因为亲自带队退了兵,早已不见了踪影,丽旭黑着一张脸上站在一边,对夙薇凉轻声道:“主母,要不要我去追?” 夙薇凉小声应道:“不用,把越神堂的人都聚集起來。” “是。” 夙薇凉扶着司徒靖恒你回到了直前的惊玄宫,这座宫殿司徒靖恒虽然多日沒再住,但却保持着往日的风采。夙薇凉扶着司徒靖恒一路走进來,路过的小宫女都愣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要行礼。 还是到了主房以后的丫头伶俐些,迅速从夙薇凉的手中接过了司徒靖恒,忙着备热水,收拾客房给越神堂的人來住。 夙薇凉与小丫头扶了司徒靖恒,反趴在床上,出将点寒也要安排在对面那张床上。谁知道点寒却死活都不肯上床。 “娘娘……还是安排其他房间给我吧,这不太合适。” 夙薇凉道:“这不是一样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害羞什么?你是不是在怪我刚才让你痛?” “不是的娘娘……” “我不是娘娘……” “主母。” 第205章 如果觉得我也可疑 【风云阅读网.】 “叫我夙薇凉”夙薇凉一阵无语最后见点寒是铁了心不肯睡自己当初的床便只好吩咐丫鬟道“你付出给他们安排吧” 小丫鬟虽然年纪轻但却十分伶俐微微一笑道:“回娘娘客房已经在安排了请诸位跟奴婢來” 丽旭与如诗如画对望一眼各耸耸肩便跟着那小丫头去了 夙薇凉在司徒靖恒床边坐下看着他的眉眼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的眉心轻轻地按着 司徒靖恒原本半闭着眼被他这轻轻一摸倒是半点睡意也沒有了笑道:“怎么了” 夙薇凉道:“伤在背上目前你只能这样睡了伤口还疼不疼” 司徒靖恒不以为意地道:“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夙薇凉却是静静地看着他也沒说话 半晌后司徒靖恒终于觉得不太自在了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别用这般含情默默的表情看着我现在我受这么重的伤什么也做不了” “……”夙薇凉忍不住嗤笑道“少不要脸了谁含情默默” 司徒靖恒扬了扬嘴角轻声道:“我含情默默总可以了不过你今天的表情总是有些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吗” 夙薇凉摇摇头道:“哪里奇怪” “眼神”司徒靖恒想了想道:“之前你我在凡福殿的时候还沒有讲完……” “你不说完我也明白了皇上怕你夺他皇位所以叫飘然去楚丞相家里找那遗诏呗” 司徒靖恒点点头 “靖恒你老实跟我说你从來沒有想过要反吗”夙薇凉认真地问道 “你多次问我这个问題是为什么”司徒靖恒不答反问 夙薇凉笑笑道:“我认为在那种情况下有点儿逆反心理也是很正常的” 她说得不错司徒珞尘几次将司徒靖恒逼到了绝路若不是司徒靖恒命大可能死了都不下几遍在那种情况下司徒靖恒心中产生了恨意而且自己有可能确实才是皇上决意传位的人能不反吗 “你说得不错我有一段时间确实是很想反”司徒靖恒苦笑着道 “哦那怎么最后沒有做呢” 司徒靖恒皱了皱眉在皇宫里公然跟人谈造反还是第一次所以多少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但见夙薇凉一脸求知欲便答道:“在你做凉妃娘娘的时候” “哈”夙薇凉万沒有想到他是这种答案不由得扬了扬眉 “你嫁给皇兄做了凉妃娘娘”司徒靖恒接着道“那时候我便想若我做了皇帝你说不定就能回心转意了” 夙薇凉抿了抿嘴唇静静地看着司徒靖恒 “薇凉你不知道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沒有骗你”司徒靖恒轻声道 夙薇凉忍不住府下身在司徒恒唇上印下一吻看着他惊异地点暖暖地笑道:“我也是”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多余的话已不需要再说 夙薇凉轻轻地伸出手贴在司徒靖恒的脸颊上不由得苦笑道:“我真是可怜……” “为何可怜”司徒靖恒问道 夙薇凉抿嘴笑了笑待要再开口那小丫鬟已经走了进來问道:“娘娘热水备好了您需要沐浴吗” 关于“娘娘”这个称号夙薇凉已经很久沒有在惊玄宫听到了此时又故地重游竟给了她一种重回家乡的感觉“好靖恒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司徒靖恒几夜沒睡此时又受了重伤更是觉得两个眼皮都快扯不开了夙薇凉前脚一走下一刻他便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司徒靖恒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阵阵香风袭來眼开眼睛看到一个俊俏的小丫头正在帮他缓缓地打着扇 见他醒过來小丫头忙道:“王爷您醒了饿吗” 司徒靖恒看了看对面那张床空无一人不觉心里沉了沉问道:“夙薇凉呢” 小丫头知道他问的夙薇凉便是惊玄宫之前的女主人了便答道:“回王爷她出门了” 司徒靖恒一整夜趴着睡脖子都快要落枕了便从床上坐起來问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了娘娘就走了”小丫头想了想接着道“至于去了哪里娘娘沒有跟奴婢讲” 司徒靖恒站起身揉了揉依然发痛的眉心 “王爷娘娘说了您有伤在身最好不要乱动”小丫头担忧道“您还是不要动了奴婢已经安排好了王爷洗漱” 说着便招了招手让原本就候在门外的另外两个丫头招了过來 两个丫头端着洗漱用品走进门要为司徒靖恒服侍但司徒靖恒却摆了摆手令她们把洗漱用品放在一边自己起身來洗漱 小丫头问道:“王爷您要吃点什么我们给你准备了莲子粥给你端來” 司徒靖恒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始洗漱等他慢慢地收拾完了自己才开口问道:“娘娘有沒有说别的话” 小丫头摇摇头道:“沒有了只是让奴婢们好好照顾王爷令王爷好好养伤” 司徒靖恒微微地点了点头便沒再说话了两个小丫头已经将他的粥并打算亲自喂他司徒靖恒也不拒绝只就着她们的手老老实实地把粥吃了 此后几天司徒靖恒都非常配合地养着伤越神堂的几个人便跟着在这惊玄宫好吃好喝地住了起來这几个人平时都野惯了忽然闲了下來倒有些不习惯了 丽旭终日都想着出宫喝喝酒玩耍一下却苦于司徒靖恒不允许才不得不百无聊奈地开始学起了下棋而如画也是曾经跟席止君拼过棋艺正是手痒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一连下了三天棋拼了个天昏地暗 到第四日时如画再也撑不住了摆手道:“我要去睡了不行了” “再下一次这一次我绝对赢你”丽旭依然神采奕奕 如画不断摆手道:“这话你已经说了两天了你赢不了我的放弃吧” “不行”丽旭护住了棋盘道“我一定要赢你” 如诗打着哈欠进來道:“你们够了快去洗洗睡吧” 丽旭道:“我要赢她” 如诗听了笑道:“你这才刚学要赢她也不在一时快去睡吧别到时候在路上睡” 丽旭一听立刻精神更高了惊喜道:“咱们要走了” 如诗摇摇头道:“还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要不了多久了咱们不可能在这宫里安家吧皇上睡觉都不会安心的” 丽旭拣了一颗棋子往空中一扔准确地接在了手中冷笑道:“这个皇帝他是怎么事” “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古以來就这样你俩别下了快睡吧过两天主上要面圣了” 如画与丽旭互看了一眼如画长出了一口气:“我可是下够了太累了” 说着便各自起身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沐浴 丽旭刚出门便遇见了辞幼他在前几天的抵抗中也受了些伤这些天都在卧床他们俩人平时并同有打多少交道也谈不是关系友好丽旭从他身边走过去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沒想到却沒辞幼叫住了 一离开棋桌丽旭就感觉到特别困睁着一双明显睡眠不足的眼睛问道:“有事” 辞幼问道:“你平日里跟子徐熟你觉得他还会不会再次打进皇宫” 丽旭顿住了脚步道:“如果是你你会吗那天晚上的机会多难得有我们给他制造动乱所以他才能顺利攻进來过了这村可就沒这店了这个道理我们明白他当然更明白辞幼大哥你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題吧” 辞幼听了抿紧了唇看着丽旭 丽旭冷笑了一声道:“如果你觉得我也可疑大可以跟主上去谈” 辞幼闻言道:“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丽旭双手环胸道:“那么你是何意” “子徐平时难道半点都沒有提到过林靖的事”辞幼问道 “你认为他会跟我说什么机密”丽旭眉宇间冷了下來看着辞幼道“我知道你跟了主上很多年但你并不能代表他的意思我可以原谅你怀疑我但是下次说话以前记得先找好证据” 说着丽旭便不再停留直接从辞幼身边越了过去 辞幼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原本就抿成了一条线的双唇抿得更紧了 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向司徒靖恒的书房走去 这间书房他在惊玄宫最常來的地方也是司徒靖恒最喜欢呆着的房间房间里的设施还是他们离去时的摆放无多大变化而此时司徒靖恒正在对着手中的书发呆 虽然时不时地翻动着书页但辞幼知道他的心思并不在书本上 “主上”辞幼行了礼开门见山地道“我直接问的丽旭说子徐什么也沒跟他说” 第206章 非分之想 司徒靖恒合上书看了一眼辞幼道:“辞幼这宫里你还住得习惯吗” 辞幼闻得此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在宫中呆了多年哪里有习惯不习惯的说法转瞬间脑子转了一圈忙道:“主上辞幼随遇而安愿意追随主上” “你年少便到了惊玄宫到现在为止也有二十余年了除却中间有几年去平定了战乱其余时间几乎不离我左右辞幼我待你如何” 辞幼不明白司徒靖恒忽然问他这话的意思只能照实道:“主上对辞幼很好” 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下点头道:“我待你确实好也只有你深得我的信任你我从小相识比起主仆关系我更把你当作兄弟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辞幼你想过沒有” 辞幼这回是完全被他给说懵了也不敢轻易回答那千年冰山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费解的表情 “你想带兵平定边疆吗”司徒靖恒问道 辞幼不解地道:“主上想要辞幼去退子徐的兵” “或者说你是想去游历山河”司徒靖恒继续问 辞幼的眉尖挑了挑考虑了半晌才道:“属下不明白主上的意思” “我是想问你你以后有沒有什么打算”司徒靖恒看了一眼辞幼见他还是一副不太明白样子便进一步解释道“在我走之前想帮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属下自己……想做的事”辞幼舔了舔嘴唇他自己想做的事……自从八岁以后他便沒有再想过这个问題因为他知道想了也沒有用 刚來的时候司徒靖恒才两岁长得极为可爱从第一天见到这个孩子辞幼便明白这将是自己一辈子要守护和保护的人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沒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因为他知道只有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才有可能在这宫中生存下來 他已经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二十多年如今忽然问他自己想做什么他一时间哪里想得到 于是也只能沉默以对 司徒靖恒见他的表情便有些于心不忍了进一步道:“你想一想吧然后明天这个时候來找我” “主上”辞幼这才开了口“主上是什么打算” 司徒靖恒道:“当然会离开皇宫” 这一点辞幼已经猜到了但他离开皇宫去干什么辞幼却是猜不透想了想他便又道:“主上辞幼沒有想过自己要做什么只想跟着主上就好” 司徒靖恒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了我曾经问过你可有无意中人要给你配个婚却被你拒绝了辞幼现在呢可有意中人” 辞幼抬眼看了一眼司徒靖恒轻轻地摇了摇头 司徒靖恒叹气道:“都是太忙了的原因故等我过几日去见了皇兄定要给你好好放个假然后你就给我带一个媳妇回來” 辞幼惶恐道:“主上……” “我也知道这事急不來可你的年纪真的不小了难道你愿意一辈子打光棍” 辞幼咬了咬牙道:“属下愿意” “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司徒靖恒气得直摇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人找媳妇应该是很积极才对怎么你却一点都不上心” 辞幼闭上嘴不作回答 司徒靖恒见他这个样子便叹了口气道:“你先下去吧婚姻大事本由父母作主如今你父母均不在了我是你主上我就应该替你作主了赶明日我给你挑个漂亮贤惠的所亲成了” 辞幼见司徒靖恒说得坚定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派悲苦之色忍不住问道:“主上您这是在赶我走” 司徒靖恒闻言吃惊地看着他 “如果主上觉得属下碍事帮事不利直接跟属下说清楚属下自当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司徒靖恒头疼地扶了扶额“我只是要给你说个媳妇而已你用得着去死吗好吧你既然不想成亲我也不逼你过段时间再说吧” “主上您是不是要陪主母去游历”辞幼问道 提到夙薇凉司徒靖恒脸上的光芒黯淡下來抿了抿嘴唇不应答 “主上您去游历辞幼不跟着但主上总不会一辈子在外飘荡最后还是要找块地方休息的辞幼便在那里等您”辞幼将胸膛挺得笔直坚定地道 司徒靖恒沉默地看着他 得不到司徒靖恒的回答辞幼撩开了袍子单膝着地铿锵有力地道:“主上若觉得辞幼信不过……” “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关心你”司徒靖恒打断他郑重地道“我知道你一辈子都在为了皇室而活或者为了我而活我明白你的衷心并且从來沒有怀疑过我原本也是想带着你一起走的但薇凉说了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主母……说的”辞幼吃惊地看了一眼司徒靖恒脸上的表情不自在起來 “辞幼虽然你不说但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之所以不娶妻是因为你心里有了人而且你心里明白那个人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对薇凉的心思我都知道”司徒靖恒沉了脸上色声音平缓 辞幼闻言大惊深邃的目光在司徒靖恒脸上绕了几圈见他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脸色便变得苍白了起來 “你不用着急撇清我如果真的在意你今日就不会还站在这里今天之所以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就是因为我完全信任你但也请理解我我不可能让你再陪在她身边”司徒靖恒继续道 司徒靖恒虽然不是什么风流公子久经风月但眼神也无比毒辣辞幼的心思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看了出來但他却一直舍不得处理他辞幼与他一起长大多次救过他的命为了他辞幼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这样一个人司徒靖恒下不了手 而且他了解辞幼认定他绝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而且那个时候夙薇凉的身份隐秘确实需要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來保护他 辞幼就是不二人选 最主要的是司徒靖恒明白那种感觉感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辞幼只是对夙薇凉有单方面的感情并沒有任何非份之想 “主上属下……”辞幼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已经是掀起了惊天巨浪他悄悄地抬起头见司徒靖恒表情平静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心焦地跪在地上 但司徒靖恒却久久不再开口似乎在等着辞幼自己來说 可是辞幼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 难道直接说他从那天在惊玄宫的刑房里看到夙薇凉那不一样的倔强坚强表情就已经上了心还是说在每天的相处中慢慢地产生了感觉再或者是在那场大火中夙薇凉不顾一切地救他令他越陷越深 还有四年后的迎亲夙薇凉一袭红纱与他一人拉着一头红线进宫空中那风将她的盖头吹开的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还有…… 这些不多的却又很丰富的占据了辞幼整个感情生活的琐碎应该都坦白交待了吗 眼前坐着的是自己的主上他是北其皇室的王爷他是创办了越神堂的最高统治者自己跟随了他二十多年几乎奉献了所有而现在竟然对他的女人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感情 辞幼脸上黑白变幻血色已经退得干干净净原本就沒有太多表情的脸上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脸冰霜 他与夙薇凉的事只是他单方面的那些或许夙薇凉根本不会记得的小事却是他所有爱情的全部虽然说他的命不是自己的但他是也个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他的感情也是不能控制的难道说就连这些隐晦的小秘密也不能让他拥有吗 他原本打算烂在心里的秘密必须要残忍的剥开 “主上属下明白了”辞幼闭了闭眼轻声道“属下绝不会再出现在主上与主母眼前” 司徒靖恒等了半日却沒想到等來了这么一句无力道:“你到底有沒有听懂我的意思” 辞幼看了一眼司徒靖恒嘴唇动了动老实道:“沒有” “你……”这个平时处事冷静沉稳心思缜密的男人到这种事情上來怎么就这么榆木脑袋呢司徒靖恒叹道“我不怪你这话是真的” 辞幼在心里吃了一惊但脸上却沒有带出分豪只平静地道:“属下并沒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主上的事” “我说过了我信你这话是真的”司徒靖恒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眼角带着暖暖地笑意看着辞幼 辞幼实在是猜不透司徒靖恒的意思现在连他为何要來跟自己说这话的目的也想不透了只好紧闭了嘴唇老实地跪着 第207章 有仇不报非女子 (司徒靖恒按了按眉心道:“就按你说的办吧。『雅*文*言*情*首*发』” 辞幼眼中写着不解。 “你挑一个你喜欢的地方,等着我。”司徒靖恒轻声道,“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就这样做。至于什么时候会去,我不能保证,也许一年,也许十年。” 辞幼轻轻地眨了眨眼,深邃的眼眸中有一丝流光在闪动。 “如果她能多活些日子,我便晚些回來。”司徒靖恒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道,“你起來吧。” 辞幼这才站了起來。 “你的伤都好了吗?” 辞幼道:“好了。” “两天后你我去见皇兄,然后带着那几个孩子出宫。辞幼,既然你不习惯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我便给你时间。我把越神堂交给你,按照夙薇凉的意思漂白,管你是改编成镖局,还是经商都行。哪天你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生活了,便在那群孩子里面选一个人來顶替你的位置。”司徒靖恒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辞幼的肩道,“出去走走吧。” 辞幼脑子里此时已经是一团浆糊,只能跟着司徒靖恒转身走出了门。书房的不远处,有一个花园,一些花朵已经开败,但却依然给人一种朝气勃勃的感觉。辞幼跟随着司徒靖恒在这个小花园里停留了下來。 他知道,以前夙薇凉很喜欢这一方小天地。那里的秋千,是她最喜欢玩的东西。 可是如今这些东西还在,人却早已不知去向。 辞幼实在是很想问司徒靖恒,他心里到底有沒有恨过自己的皇兄。误会了杀母之仇,将他与最爱的人活活的拆分,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但最后,辞幼还是将这些话咽回了肚子。他什么也沒有问,因为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司徒靖恒恨不恨司徒珞尘他无法知道,但他却知道,他不会对司徒珞尘做什么。 但兄弟两之前的隔阂,已经直接导致他们无法再在同一个环境下生活。 一个反不了,一个留不住。 他们之间,终于是到了离别的一天。 “我们家薇凉,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啊。”司徒靖恒看着那架秋千,轻轻地道。 辞幼抿了抿唇,因为不知道回答什么,所以什么也沒有说。 “你刚才说,你的伤已经好了吧?” “是,主上。” 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道:“虽然我相信她,你去楚丞相府看一看吧,看看有沒有需要帮忙的。” “楚丞相府?”辞幼在心里稍微吃了一惊。 司徒靖恒道:“她对点寒,可是用足了心思了。” 辞幼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他正奇怪夙薇凉不可能忽然消失不见,却不想她是去“办事”了。 “属下这就去办。” 司徒靖恒挥挥手。 辞幼欠了欠身行礼,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转角。 司徒靖恒皱了皱眉,忽然又感觉到背后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了。 夙薇凉在天黑时分终于从屋檐的阴影中跳了下來,楚丞相府沒有皇宫的守卫森严,夙薇凉这几天并沒有着急进去。她在皇城转了几天,把这城中该玩的,该乐的都去了一遍。在堵场赢了一包沉沉甸甸的银子,又打扮成男人在妓-院调戏了一回青楼女子。而今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到了这里。 月亮斜斜地挂了起來,夙薇凉摸了摸鼻子,身形如同灵猫一般,轻手轻脚地到了一间朱红色的房门前。 这是一间上等的客房,看來楚丞相府对飘然挺重视。夙薇凉伸出手指轻轻地舔了舔,接着把那纸窗户桶了一个洞。警惕地看了一眼里面的状况。 飘然并沒有睡下,点着一盏灯竟然在做着女红。夙薇凉微微砸舌,这女人性子倒是挺淡定。比起以前倒是长进了不少。 夙薇凉轻轻推开门,发现里面并沒上锁,她闪身走了进去。 “我不是说了,不用你伺候了吗?把点心放在门外吧。”飘然听到了那细微的响声,连头也不抬直接道。 “哼,”夙薇凉停下脚步,在飘然的正前言站定,冷冷地看着她。 飘然的目光还是沒有离开手中的针线,轻声道:“你不是香儿?” 夙薇凉也不应答,等着她自己抬起头來。 果然,飘然在得不到她的回应以后,这才缓缓抬起头來。依然是眉如远黛,肤如凝脂。夙薇凉扬了扬嘴角,看着她。 看到夙薇凉,飘然并沒有多惊讶,只是放下了手中正在绣着的一方帕子,站起了身。 “夙薇凉。”飘然绕过桌子,向夙薇凉走近。 夙薇凉也不后退,但在转瞬间,手中的银丝便直奔飘然的命门而去。 飘然一个闪身避开,腰间缠着的红色腰带被她瞬间解开绕在手中,接着便迅猛地向夙薇凉缠去。两个女人悄无声息地在房中拉开了战争。 这四年來,夙薇凉苦练了内力与轻功。但她的冷兵器与近身博击却半点沒丢。而飘然作为南厂厂主,自然比起四年前要更加强悍。强强对绝,并不大的房间里瞬间升腾起一股杀气。 夙薇凉的银丝准确地向飘然咽喉袭去,却被飘然闪开,所过之处,那锋利的银丝割落了飘然的秀发。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再次伸手。 飘然沉了脸色,手中的那段腰带舞得滴水不露。将夙薇凉的银丝转瞬间绕了进去。 两人的兵器都注入了内力,一个拉住一头,不甘示弱。 “夙薇凉,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对你这种女人上心。只要你死了……” 夙薇凉闻言冷笑道:“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就算能保了你四年性命,那也是为了能让你好好为她办事。飘然,司徒珞尘永远不会爱上你。” “哼。”飘然咬了牙,将那内力再次注入腰带中,脸色涨得通红。 而夙薇凉也是微微地眯了眼,虽然沒有像飘然那般吃力,但也感觉到小腹一阵疼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夙薇凉不想再陪飘然玩,于是加大了力度,将所以有内力都灌输于那根银丝之中,低声吼了一声。 只听“呲”的布匹破裂的声音,那火红色的腰带在夙薇凉的内力下,整个撕了碎片。 而飘然也被的内力震得险些飞了出去,整个人摔倒在地,只觉得胸口一疼,嗓子里一股腥甜味道。她捂住胸口,想将那气血翻涌的感觉压下去,却不想那胸口却是剧烈一疼,一口鲜-血吐了出來。 只这一瞬间,她竟然已经受了内伤。 夙薇凉收回那银丝,从背后抽-出自己的剑,抵住了飘然的咽喉。 飘然自知已经落了下风,便也不再挣扎,只是愤愤地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得意地笑了笑,问道:“你可有何遗言?” 飘然...[,!] (道:“你一定要杀我?”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道:“你说呢?” 飘然见逃跑无望,脸色反而平静下來。静了半晌,道:“既然如此,那你杀了我吧。” 夙薇凉抬高了剑,接着便招了招手,示意飘然站起來。飘然按照她的意思站了起來,静静地看着她。 “我在问你,有何遗言。” “将死之人,还有何话可说?技不如人罢了!”飘然半点惧色都沒有,上下打量了一眼夙薇凉,嗤笑道,“不过,想必我也走得不太寂寞,大概你也快了。” 夙薇凉眯起眼,眉宇中的杀气无需隐藏。 “四年多以前,咱们就交过手。那时候你是什么水平,我心里清楚得很。短短时间内,你拥有了别人几十年也修炼不到的内力。除了天赋过人,是用了什么偏方吧?”飘然不屑地看了一眼夙薇凉,“据我所知,速成之法都极伤身体。且你已经是百毒不侵体质,想必,毒素深入骨髓,已经无法根除了?” 夙薇凉咬了咬牙,这种事情,她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飘然抬起眼,面无表情地与夙薇凉对视。 “夙薇凉,你这是何苦回宫?”飘然忽然再次开口道,“为了司徒靖恒,你连命也不要了?” “这与你何干?快点跟我出去。”夙薇凉冷哼了一声,以眼神示意她跟自己走。 飘然意外的扬了扬眉,随即便猜到了夙薇凉的心思。也不挣扎,直接开门要走出去。 夙薇凉忽然伸手,在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飘然的口中,接着迅速抬了抬她的下颚,促使她吞进去。 “我百毒不侵了,不代表你也是。这是断肠散,这个药并不稀有,想必你们南厂也有。所以它的功效无需我再解释了。跟我回宫。”夙薇凉收了剑,接着便打开门。 飘然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从大门处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飘然如今是楚丞相府的坐上宾,所以门口的张伯也沒有太为难她。 只是旁边的那个丫鬟,好像挺面生? 夙薇凉微微地扬了扬嘴角,接着便拉着飘然转弯,向皇宫而去。 刚歪过那个转角,忽然一个身影飞身而下。夙薇凉与飘然同时后退一步。待看清楚是辞幼后,夙薇凉才放松了神经。 “属下见过主母。”辞幼拱了拱手道。 “你功夫见长啊,來无影去无踪,吓了我一跳。”夙薇凉忍不住抱怨道。 辞幼抿了抿嘴,回道:“王爷叫属下來看看,有可需要帮忙的。” 夙薇凉听闻此话,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司徒靖恒倒是挺会猜她的心思。 看來这两个人太了解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太容易猜出行踪了。 辞幼早已经看到她身边的辞幼,此时正满头大汗,脚步虚浮,想必受了不轻的内伤。不由得放下心來,问道:“主母要去何处。” “回宫。”夙薇凉答道。[] 第208章 好好对皇上 【风云阅读网.】 辞幼问道:“您这是” 夙薇凉笑笑忍不住敲了辞幼的脑袋道:“你这个榆木脑袋当然是带她去见点寒了” 飘然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脸白得像一张白纸一般夙薇凉看了她一眼得意地道:“怎么样要扶着吗” 飘然别过头沒打算理她 三人到达惊玄宫的时候点寒正在忙着熬粥由于都是病号所以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司徒疽恒已经被她青菜豆腐地喂了好几天了 “奶奶娘娘叫你过去”小丫头走进门來通报道 点寒听到娘娘眼角忍不住弯了弯叮嘱道:“注意火候不要煮化了” 小丫头瘪起嘴道:“王爷说了让姐姐不要在厨房忙了姐姐如今已经不是下人不用做这种粗活” 点寒笑笑并沒有理会只是再次叮嘱道:“千万要看着点火” “我知道了姐姐”小丫头颇感一丝无奈 点寒跟着另一个丫鬟的引路去了惊玄宫的刑房几年过去了这间房的阴森却半点也沒有变化点寒一进门便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夙薇凉已经在主位上等着她了见她迈进來便扬起了脸 点寒站定提了提裙子下跪“属下见过主母” 夙薇凉的笑容僵在嘴角骂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礼以后就不必再用了你且记住咱们是好姐妹可不是什么主仆下次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点寒不好意思地笑笑转头便看见了一身红色的飘然虽然衣衫有些凌乱且脸色苍白却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夙薇凉道:“我把她给你带过來了随你处置” 点寒微微一愣随即看着飘然半晌无言飘然也不闪躲只扬起头对着点寒的目光 “主母……” “夙薇凉”夙薇凉纠正道 点寒无奈道:“薇凉你怎么……沒有直接杀了她” 夙薇凉意外地道:“怎么” “我以为你恨这个女人只要见到了面就一定会杀了她”点寒看了一眼飘然接着道“沒想到你把她带回來了” 夙薇凉扬了扬眉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点寒伸手从墙上抽出一柄利剑來握在手中 她从前不敢杀人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执剑但世事往往不如人们所料如今她已经不再害怕鲜-血握剑的手也已经不再颤抖点寒缓缓地向飘然走了过去 飘然轻轻地捂住胸口不闪不避只是因为疼痛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点寒伸手将所有力气关注于右手向飘然刺过去 利忍刺穿身体的感觉并沒有想像中的痛苦比起心口的疼來只怕还不及万分之一点寒似乎也沒有想到飘然不会躲开稍显意外地抬了抬眉头 夙薇凉舔了舔嘴唇从主位上走了下來她看了一眼点寒的姿势又看了看那刺得并不太深的剑伤微微地皱了眉头 下一瞬间点寒便将利剑抽-了出來飘然承受不住地跌坐在了地上 “你不杀她”夙薇凉问 点寒道:“我已经杀了泌锄” “可是泌锄也是受她的命令点寒你差点因为她丢了性命”夙薇凉接着道 “我已经杀了她最重要的人”点寒轻声道“我……” 夙薇凉不由得扬了扬嘴角这个点寒果然是越來越像她了 “薇凉若是真的要杀她就不会带她來见我你了解我”点寒丢了剑对飘然道“你可以走了” 飘然冷了一声艰难地想要从地上站起來但内伤加上外伤她已经无力再动弹脸上布满了冷汗 “飘然皇上……就拜托你了”夙薇凉看着地上的人儿道“他之所以利用你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 飘然冷笑了一声抿紧了唇再次努力站起來失败后她完全放弃了挣扎 她是南厂最为出色的女细作女杀手除了夙薇凉她沒有败给任何人过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横空出世的女子破坏了她的所有人生 “完全被你无视了……”夙薇凉无奈地哼了一声道“你还需要我给你解药不然你死得很难看难道你都不打算向我认个错” “我凭什么要向你认错”飘然眼中带着丝丝恨意向夙薇凉道“咱们各为其主站在对立两面无论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都不应该有任何怨言今日我飘然落入你手中早已沒有想过要活着离开你不如给我痛快让我去见泌锄好了” “啧啧”夙薇凉砸舌道“好一个主仆情深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司徒珞尘需要你” “任务完不成我一样活不了”说到这个飘然脸上一片灰败比起夙薇凉她只有少了那么一个身世而已“你若不天生是淅丞相的女儿你以为你会拥有这一切” “你当我很享受这一切”夙薇凉冷笑了一声“我睁开眼睛人生就是这样飘然你应该感谢你的命运就像我一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它让你遇见了你最爱的人如果你不属于南厂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你认为皇上会知道你” 飘然听她如此说不由得翻了一下白眼 “我确实挺讨厌你的说实话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看不顺眼但是……我不想杀你如非必要谁也不愿意徒增杀戮并且这个世界上能够无怨无悔对他的人只有你一个了”夙薇凉走上前去粗鲁地将飘然扶起來带出了刑房 “你放开我……”飘然一脸屈-辱奋力挣扎“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去见皇上”夙薇凉理所当然地道 “我不去你放开我”飘然断然拒绝但目前的形势她却完全沒有选择的权利 几经挣扎失败后她由于失血过多双腿发软整个人几乎倒在了夙薇凉的臂弯里 “你放开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样子……夙薇凉……”最后飘然的语气不由得从最初的强硬而软了下來 夙薇凉却交不理会她大摇大摆地提着她迅速向凡福殿的寝宫而去接受这路人的跪拜和小声议论 飘然到最后只好紧闭了双眼当作这一切不存在 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失去意识眼前一片黑暗但那胸口的疼痛却让她又立刻清醒了过來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珞尘原本在踏上看书被这忽如其來的一声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地上的飘然沉声问 夙薇凉提了裙子在司徒珞尘眼前跪下“夙薇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夙薇凉这次回宫以后第一次向司徒珞尘行礼司徒珞尘看着她低垂着的眼眸脸上是一片温顺但那扬起的嘴角却说明她此时心情兴奋得很 司徒珞尘道:“起來吧” “是皇上”夙薇凉站了起來 “你这是做何”司徒珞尘看了看飘然问道 夙薇凉也不客气不等司徒珞尘赐坐她便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开口道:“夙薇凉给皇上送人來了” “你把我的人弄成这样还如此大言不惭你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司徒珞尘沉了脸色道 夙薇凉笑笑“皇上您也别责怪她遗诏根本就是不存在就算存在也不可能会对您造成威胁所以皇上我帮您把飘然带回來了” “夙薇凉你好大的胆子”司徒珞尘站起身脸色整个成了黑色夙薇凉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 “皇上我若胆子再大一点今天丢在你眼前的便是飘然的尸体皇上知道我恨她我不杀她的原因是因为知道飘然对您來说很重要”夙薇凉也跟着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地上半闭着眼睛的飘然道“她死了皇上您会很麻烦吧” 司徒珞尘已经被她气到嘴唇颤抖了几下还沒來得及口开又听她说道:“皇上夙薇凉就此别过了也许此一别今生再无相见之时祝愿皇上龙体安康江山稳固长命百岁等等……” 司徒珞尘微微眯了眼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哪想夙薇凉说完这话便直接行了礼她双膝着地认真地向皇上道:“夙薇凉谢皇上当初不杀之恩就此拜别” 严格來说司徒珞尘应该算作为是她的仇人曾几何时夙薇凉也对她恨之入骨但是如今那份恨意已经慢慢的消失殆尽最起码在她作为凉妃娘娘时司徒珞尘曾多次放过了她想让一国帝王对一个人仁慈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司徒珞尘也有他自己的立场如今的夙薇凉已经非常明白 “你……” 不等司徒珞尘再次开口夙薇凉已经起身接着便不再有停留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瞬间就已经走出了寝宫转眼就已经消失不见 209 一世的皇后 【最新章节阅读.】 司徒珞尘慢慢地皱起眉头对着那早已经是空无一人的前方发呆 直到飘然细细地呻-吟声响起他才忽然回过神來看着地上的人 飘然额头上冒出丝丝的汗珠嘴唇泛着苍白她死死咬着牙齿眉头紧皱看得出來此时正在忍受着无尽的痛苦 “你中毒了”司徒珞尘轻声问道 飘然抬起眼从地面上仰视着司徒珞尘轻声“嗯”了一声 司徒珞尘想了想便蹲下身轻轻地将飘然扶起來两人四目相对司徒珞尘眼中一派平静道:“中的什么毒” “断肠散”飘然咬着牙道 司徒珞尘静默了一下调开了眼神问道:“飘然如果朕永远也不可能纳你为妃甚至不可能将你收入房中你可还会愿意为朕办事” 飘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來她抬起眼原本的求生意志正在一丝丝的消失但过了一会儿那眼中的光再次坚定起來轻声道:“飘然自从见到皇上的那一刻起便决定了今生只为皇上所有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至于什么身份飘然……已经不再有奢望” 司徒珞尘轻轻地眨了眨眼将飘然平放在地面上沉声道:“香浮给她解药再喧太医” “是” 司徒珞尘站起了身接着便不再有停留直接走了出去身后的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跟上飘然强迫自己强撑起了身体却只看到了司徒珞尘的一个背影 他走得丝毫沒有半点停留背影决绝飘然眨了眨眼一滴清亮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从相遇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悲剧可为什么心还是痛不欲生 香浮蹲下身來轻声道:“厂主不要难过了不是皇上无情是你要的他无法给” 司徒珞尘出了门便向皇后的寝宫而去进门的时候楚合悦正在带佑儿玩淅露坐在一边缝着一件粉红的袄子现在正值初秋她手上是一件厚厚的袄子虽然有宫女在一旁打扇但脸上还是起了细细的汗珠 听到皇上驾到两人一起站起身來向他行礼 司徒珞尘双手负在身后脸色铁轻 楚合悦紧紧抿着唇司徒珞尘沒有发话她也不敢起身只是静静地盯着地面 司徒珞尘静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淅露你先下去” 淅露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楚合悦轻声道:“是淅露先告退” 说着便拉了佑儿静静地退了出去 “合悦你可知朕为何而來” 楚合悦默不作声 “平身吧” 站直了早已经酸麻的腿楚合悦忍不住轻轻地松了口气 “慧妃娘娘现在应该说是太妃娘娘回宫了这件事你知道吧”司徒珞尘问道 楚优戈眨了眨眼并沒有回答 “为何不说话” 楚合悦道:“皇上想听臣妾说什么” 司徒珞尘沒想到她会这样问不由得稍稍顿了一下随即道:“你难道沒有话跟朕说” “皇上会杀了臣妾吗” “你可曾想过有这一天” “皇上真的会杀了臣妾” 司徒珞尘停了一下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捏住楚合悦的下颌森然道:“朕不会杀了你朕要一生一世都做朕的皇后你想见李言朕不会如你所愿” 下颌被捏得生疼楚合悦几乎要被疼出泪水來她紧咬着牙关忍受着那一阵阵的疼痛抬眼看着司徒珞尘保持沉默 “囚禁朕的母后陷害朕的皇弟你是朕的皇后是一国之母难道你就沒有为你的所做所为而感到愧疚你为何不说话”司徒珞尘呼吸稍显急促楚合悦听得出來他正在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楚合悦终究是忍不住要落下泪來她薄薄的嘴唇张合了一下却由于司徒珞尘的用力而无法说话 司徒珞尘松了手她便竭力忍住了眼中的泪好半晌才从那彻骨的疼痛中回过神來轻声道:“皇上臣妾对不起你” 这一句对不起与她的沉默无言一样的伤人 “臣妾知道皇上一直沒有怀疑过臣妾也是真心对待臣妾的这一天的到來臣妾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内疚臣妾如何能不内疚一边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一边是心爱之人还有皇上北其的天子臣妾应该如何做”虽然是竭力忍耐但那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滚滚而落下來“臣妾对不起皇上若皇上想杀了臣妾以解心头之恨臣妾如今也沒有怨言” 司徒珞尘看着楚合悦冷冷地笑了一下接着道:“你知道朕现在不会杀你” “皇上现在不杀臣妾臣妾心里很明白……”楚合悦咬了咬嘴唇她如今已沒有生育能力李言也不知道生死她心如止水已经不再作任何奢望 司徒珞尘道:“你这辈子都是朕的皇后朕不放你走也不会让你死但是再也不会对你好你就好好在这宫里呆着度过余生吧” 说完司徒珞尘冷冷地瞟了一眼楚合悦拂袖走了出去 淅露带着佑儿正在院子里候着见司徒珞尘出來便忙拉着行了礼 “你已经沒有作用了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去”司徒珞尘道 淅露一愣颇有些震惊地抬起头來见到司徒珞尘眼中的冰霜又不由得低下了头问道:“皇上不是要淅露來留下妹妹吗” 司徒珞尘顿了顿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下道:“留与不留已经沒有任何意义” 淅露有些不太明白地看着司徒珞尘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留下來了还是得背叛朕这又有何意义”司徒珞尘微微叹了口气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疲惫感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无奈起來“再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恒儿最心爱的女人朕又如何能够横刀夺爱” 淅露闻得此话不由得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司徒珞尘不横刀夺爱那么之前的所做所为是何缘故当然这话淅露只能在腹中问问嘴里是万万不敢说出來的 “不过你若是想见见你妹妹可以去惊玄宫”司徒珞尘留下这一句话便踏步走了出了院子 淅露低头道:“淅露恭送皇上” “娘亲惊玄宫是哪里”身边的佑儿忽然拉了淅露的裙罢问道 淅露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道:“佑儿那是你羽姨住的地方” 佑儿从未听说过什么羽姨此时不由得好奇道:“羽姨是谁怎么都沒有听娘亲提起过” “等一会儿你见到了就知道了佑儿在乖不可以在那里调皮” 佑儿瘪了瘪嘴道:“娘亲咱们现在就是去那惊玄宫吗” 淅露点点头 “可以孩儿想父亲咱们先见父亲好不好咱们來这宫里这么多天我很是记挂父亲”佑儿扬起小脸道 淅露见他如此想着自己的父亲不由得心里一阵安慰爱怜地摸了摸佑儿的头道:“不急等去见了你羽姨咱们就回去” 第210章 她真的期待 算起來自己也确实有段日子沒有回府了这些日子竟然像是过了几百年一般就连太态都变得平静多了原來在生死悠关的时候真的能让人看透很多东西 淅露到的时候夙薇凉正在房中翻着一本书司徒靖恒坐在她身边正微笑地看着她 因丫鬟已经通报过所以夙薇凉见到淅露并沒有感觉到吃惊只是微微颔了颔首示意她随意坐下 淅露在外间坐下轻声道:“王妃娘娘近來可好你我姐妹一晃多年未见姐姐很是想念娘娘” 夙薇凉还未开口司徒靖恒已是开口答道:“那你们姐妹俩就坐一坐本王去书房转转” 夙薇凉点点头关上了手中的书本随司徒靖恒一起站起身來向外厅走了出去淅露低垂着眉头向司徒靖恒行了礼才抬起眼來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落在淅露身连的小男孩身上 淅露忙道:“佑儿叫姨母” 小孩儿倒是大方张口就道:“姨母” 夙薇凉看着这小小的孩子就觉得心情大好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粉嫩的脸上捏了一把笑道:“我当日见他时还是个奶娃娃如今都这么大了只可惜沒有亲眼见证过他开口说话走路这一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淅露也笑了道:“娘娘还年轻现在能与王爷长相厮守了生个一男半女也不是什么难事” 夙薇凉闻言只苦笑了一声淅露不经意看到她的手不由得大吃一惊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身份直接将夙薇凉的手拉了过來惊道:“娘娘这是怎么” 夙薇凉只是抿嘴笑了笑 淅露道:“比起五年前娘娘更是清瘦了些而且这手……” 就算是淅露不懂医术夙薇凉身上泛着的青色也让她不由得心头一阵颤抖 “我中了毒”事到如今夙薇凉也不想再相瞒坦言道“所以才会这样” 淅露惊道:“何毒宫中无所不有难道沒能够解娘娘的毒” 夙薇凉摇头叹道:“已是深入骨髓我这毒是长年累积下來的一时与姐姐你也说不清楚不如不谈姐姐如何來了这惊玄宫” 淅露答道:“姐姐有所不知那楚丞相一案牵连到我夫君为了救他一命我亲自是去求了皇上他让我留在了宫中我想大概是要以我來威胁你留你娘娘皇上身边” 夙薇凉闻言惊愕道:“皇上软禁你” 淅露叹了口气道:“君无戏言夫君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皇上终究是改变了主义还是放了我不为难娘娘” 夙薇凉闻言一阵无言半晌才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淅露扶了扶额前的秀发笑道:“如今既然皇上愿意放你走娘娘还留在宫中吗” “当然是不再留了只等着王爷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了我们一起走” “他可愿意陪着你” 夙薇凉点头道:“愿意” “愿意舍弃这王爷的身份”淅露吃惊地问道 夙薇凉笑道:“愿意” 淅露感叹道:“真是个痴情的王爷竟爱美人不爱江山了” 夙薇凉不由得伸手刮了刮淅露的鼻子道:“你当初可不是为了玉公子连王妃的地位都不要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都是过眼云烟能有一个终身相守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淅露沒想到夙薇凉竟然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便笑道:“娘娘说的是以前的娘娘可不会说出如此话來看來真的是变了” 夙薇凉稍一思量也觉得自己是变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想不变也难了 两姐妹再次交心谈了谈眼看着天色渐暗淅羽便起身告辞佑儿早已经是念着自己的父亲此时听到要走两只眼睛都冒出光來 夙薇凉知道此次一别她们二人只怕是永生都不再见面了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四五年沒见了因不是亲姐妹夙薇凉倒沒有觉得有多难过可这如今见到了心里便像有针在刺一般绵延着疼痛 淅露见夙薇凉面色凄苦又想到她刚才那青白瘦弱的手心下已是猜到几分不由得鼻子一酸竟然就落下了泪來提了裙子行礼道:“娘娘保重身体” 夙薇凉点点头 淅露便牵着佑儿离开了惊玄宫 夙薇凉捏了捏微微有些发酸的鼻子转身向书房而去 司徒靖恒站在书桌旁正在画着一副丹青夙薇凉推开门看了一眼锻那画像笑道:“这画的可是我” 司徒靖恒落下最后一笔点头道:“难道你认为不是” 夙薇凉仔细地看了看觉得颇有几分自己的神韵便点头夸道:“画得不错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还可以睹物思人” 听到她说这话司徒靖恒丢了笔正色道:“薇凉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夙薇凉绕过书桌拉了司徒靖恒的手轻轻地笑着道:“我又不怕死你急什么” “可是我怕我不会让你有事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司徒靖恒抱了夙薇凉在怀中 夙薇凉轻轻地靠着他的胸膛缓缓地闭上眼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是真心觉得如果时间就此停顿该有多好让她能够一直这样依偎在司徒靖恒怀中 她想说如果一定要死她得死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可是抬起眼看到司徒靖恒的脸上夙薇凉只好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靖恒如果我真的不在了我是说如果……”夙薇凉酝酿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你也要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夙薇凉”司徒靖恒的语气里明显听出不悦 “靖恒我不是在胡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要好好活下去我想人是有灵魂的我会在奈何桥一直等你我要等够八十年所以你必须要活一百岁不然的话我会忘记你”夙薇凉忽然正色道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说太过煽情不免又换了语气道“总之你要明白我不准备你做殉情的傻x事” “我说过了你不会有事的”司徒靖恒坚持道英气地剑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就如同他的心一般 夙薇凉最终也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说了” “我会陪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陪你做一切你想要做的事为你完成每一个小心愿天天讨好你让你高兴”司徒靖恒轻声道“咱们游历了所有的山川河流草原雪山然后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生一堆孩子看着健康成长然后一起变成老头老太太最后埋在一个坟墓里” 夙薇凉紧紧地抱住了司徒靖恒用尽全身的力气 这样的生活她多么期待 第211章 身体虚弱 初冬,万物萧条,田野间一派沉寂的景象。马蹄声踏在地面上,敲出沉重的“哒哒”之声,马背上的青年男子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将怀里已经缩成一团的女子抱得更紧了。 夙薇凉睁开眼睛,只觉得丝丝冷气直袭入体,冷得她一哆嗦。轻声道:“这天儿越冷了,是不是要下雪了?” 司徒靖恒静默了一下,这才只是早冬而已,只觉得手里有些冰凉,哪里就到了下雪天了?只是怀中的女子身体太过虚弱,受不得一点点凉气,才觉得寒冷无比。 “离下雪还早呢,要再等上一段日子。”司徒靖恒低头亲了一下夙薇凉的秀,道:“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今日天气不太好,吹起凉风好了。” 原本两人在客栈住着,一连几天夙薇凉却都处于昏迷的混沌状态,由于毒几次,深入骨髓,她的内力已经无法起到作用。今天好不容易清醒过來,便吵着要出來走走。只是天公不作美,他俩出门的日子遇上了阴霾天气。 远处的乌云黑压压地行來,司徒靖恒恐要下雨,接着又道:“你先睡一睡,我先带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夙薇凉微微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她困卷得很,总是清醒不过來。但心中却明白得很,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今年 的雪了。 兴化县已经在林靖境内了,由于上一场战事结束并不久,所以国内也是一片萧条。不过比起北其国的邱林地形,林靖的大片大片草原,还是让夙薇凉极为喜欢的。只可惜她的日子不多,不然策马驰骋,对酒当歌,身边带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将是人生一大乐事。 这几天夙薇凉老是梦见雪,梦见全世界都是一片冰封,白雪皑皑。夙薇凉曾看过周公解梦,梦见雪寓意着将会有丧事,所以她十分沮丧,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快要到尽头。 再次醒來的时候,她现自己还在马背上。而身边的气温似乎是更低,跨坐在马背上,只觉得整个下身冰凉。 “到哪里了?”夙薇凉道。 “兴化县。”司徒靖恒答道,接着便又问,“你怎么就醒了?再睡一会儿吧。” 夙薇凉纳闷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才一柱香的时间。”司徒靖恒道。 夙薇凉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她这一觉还以为睡了很久,沒想到才十多分钟而已。由于身体的状态不佳,有时候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了。 “靖恒,咱们还沒有一起看过雪呢。”夙薇凉感叹道,“我在山谷下的那几年,年年都会下雪,鹅毛大雪,飘飘洒洒,有几年还沒过了小腿。只可惜我与倾色和师父的关系并不好,不然,还能约着***打雪仗呢。” 司徒靖恒估摸着她今天也睡得差不多了,有心让她提下精神,便问道:“你喜欢冬天?” “怎么会喜欢呢,冻死了。但我却喜欢下雪。有时候觉得我这个人的骨子里很犯贱,大冬天明明怕冷怕得要死,但却是真的喜欢那大雪纷飞的样子。整个世界都像一片雪白了,什么都沒有,就剩下白色,很干净,很美。”夙薇凉说着,不由得自己笑出声來,“这就跟你一样,明知道你是毒药,害人不浅,却偏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说说看,我怎么害人不浅了?”头顶上方,司徒靖恒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夙薇凉抬起眼,见到司徒靖恒青色的胡渣和喉结,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初进惊玄宫时被杀手追杀,司徒靖恒去救她的场景。那个时候也是这个角度,夙薇凉抬起头就能看到他的喉结与胡渣。 “怎么害人不浅?”见夙薇凉不回答,司徒靖恒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夙薇凉道:“明明我可以过很好的日子,若不是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司徒靖恒闻言半晌沒有说话,好半天才幽幽地道:“确实是我的错。” 夙薇凉挑了挑眉,她只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竟然沒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反效果。她知道司徒靖恒十分担忧自己的身体,恐怕每一次毒都能把他吓个半死。 “我只是开个玩笑。” “但你说得沒有错,如果沒有遇到我,就不会生这许多事。”司徒靖恒忽然语气沮丧地说。 夙薇凉心里微微地动了一下,将怀里的暗器移了个位置,感觉咯得胸疼。她虽然极难使用内力,也用不到暗器,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备下了,想着关键时刻说不定会救司徒靖恒一命。 “遇不到你,说不定会遇到别人,可能情况更加凄惨呢?”夙薇凉忍不住轻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再说现在也不可能回到以后了。” 夙薇凉说了这句话以后,司徒靖恒便又陷入了沉默当中,夙薇凉恐他瞎想,便问道:“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你说你是从几千年以后的世界过來的吧?”司徒靖恒忽然问道。 夙薇凉道:“对啊,为何忽然问到这个呢?”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你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就有可能回去?”司徒靖恒语出惊人。 “这……”夙薇凉瞠目结舌,半晌才应道,“我在现代社会已经死了呀。” “但是你可以像现在这样,附在别人的身上。薇凉,如果你能回去,说不定我也可以,那样的话咱们俩在另外一个世界就又可以见面了。”司徒靖恒忽然兴奋地说。 夙薇凉闻言一愣,抬起眼來看司徒靖恒的表情。她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话玩笑的意味,但是很可惜司徒靖恒的眼神表情是相当的认真。 “认真听我说,靖恒。我不允许你这么做。”夙薇凉认真地道:“世界上每天都要人要灭亡,难道他们都胡乱穿越了?那岂不是乱套了?靖恒,我不要你冒这样的险。” “但是,我愿意为了你一试。”司徒靖恒轻声道。 “我知道,”夙薇凉微微闭上眼,说了这一会儿话,她便又觉得有些累,想要昏昏欲睡。“但是,我不允许你这么做。如果有一天我的灵魂不在了,我要你忘记我。” 司徒靖恒用力地捏了捏马缰,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默不作声。 夙薇凉瞬间也觉得讨论这样的话題有些沉重,便换了话題道:“我们到了吗?” “马上进县了,薇凉,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去找你师父吧。”司徒靖恒表情稍微有些痛苦,“咱们去见他吧,他不会对你见死不救。” “靖恒,我已经跟他告别过了。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夙薇凉轻声道。 “你们一定有可以联络的方式吧?薇凉。”司徒靖恒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就连额头上的青筋也爆了起來,“只要能救你,一切都是次要的,那都不再重要了。” 他是实在沒有办法了,这两个月來他尝试了任何方法,但夙薇凉的身体却依然一天比一天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消亡,他办不到。 他已经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只要能活下來,那么一切都还有希望,相反的如果命都沒有了,还谈什么长相厮守?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幕幕。他做不到看着夙薇凉死。 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只愿意对方好。当不得不分开的时候,他只能选择祝福她。 司徒靖恒正想着入神,抬眼就见已经要进城门了。由于战事结束,故兴化县也较为萧条。夙薇凉和司徒靖恒倒是比较容易就进去了。司徒靖恒再次裹了裹怀里的人儿,轻声道:“咱们很快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下。” “我很好啊,坚持什么?”夙薇凉不由得好笑地问,看了看司徒靖恒,只见他为了隐藏身份穿了一件平常的百姓长袍。颜色依然是他钟爱的蓝色,秀束起來了一半,隐藏了戾气和王者气息,倒是让人有一种温润的感觉。 夙薇凉往他怀里缩了缩,道:“你把这衣服拿开些,也让我瞧瞧外面的样子。” 司徒靖恒虽然把那衣服扯开了些,但嘴上却道:“你小心又受了风寒。待你好了,想看哪里不能看?” “要是好不了呢?”夙薇凉反问了一句,脸盘从司徒靖恒怀里露出來。只见这县内人來人往倒也算是热闹,但却很少见到壮年男子,通常都是妇女小孩儿,不由得感叹道,“果然是两军交战百姓遭殃,想必这次壮年男子都被送去参了军。如今这里也只剩些妇女小孩了。” 司徒靖恒点头道:“是啊。皇族的野心令百姓遭了不少罪,好在上场战役过去不久,暂时不会再打了。百姓们总算能过上一段合平日子。” 两人住了店,司徒靖恒将那火苗烧旺,脑中还是想着刚才提及要找席止君的事。他虽然极不愿意见到那个人,但是目前的状态除了他,沒人可以救得了夙薇凉。 “薇凉,你好好睡一下,我出去看看。”司徒靖恒摸了摸夙薇凉的头,轻声道。 第212章 探病 夙薇凉也确实觉得困得难受,且胸口隐隐作痛大概是哪处毒又要犯了。她不想让司徒靖恒看见自己痛苦的样子,便也忙应道:“嗯,你去吧,我睡一会儿。” 司徒靖恒点点头,将夙薇凉安顿好了以后,他便走出了门。刚才进了城就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跟踪着自己,却因为夙薇凉的原因并沒有却追查。 刚出门,便看到走廊处有一人身影闪过。司徒靖恒眉头一挑,身行便已经闪了过去。瞬间便掐住了那人脖子。 只是很快他便松了手,奇道:“怎么是你?” 对面的人儿懊恼地哼了一声,道:“怎么不能是我?” 站在司徒靖恒对面的是一个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穿一身锻淡青色的寻常袍子,脚下踩着一双墨色的长靴。身量偏瘦一脸的不服气。 “你叫,顾风眠?为何跟踪我?”司徒靖恒拍了拍手臂上刚蹭到墙面的灰尘,问道。 “我可不是跟踪你,夙薇凉姐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刚才看到你的马上还有一个人。”既然被人发现了,顾风眠便大方地问道。 “你找她做何?我不是已经把你送进寻常百姓家了吗?你为何会在林靖国出现?”司徒靖恒皱起眉头问。 顾风眠道:“我离家出走了,那又不是我的家。就算再有钱也不是我的家,林靖才是我的国家,我回來有什么错?” “你……”司徒靖恒叹了口气道,“那你在这里做何?” 顾风眠道:“你管我?” “你这小子,好小当成驴肝肺。夙薇凉救你那是为了让你好好过日子。”司徒靖恒转过身,他还以为是席止君派人來找夙薇凉,心下还偷偷窃喜了一下。却沒想到是这个小子,不由得一阵失望。 “好好过日子?身负血海深仇,怎么能好好过日子?”顾风眠咬了咬嘴唇,低下头。 司徒靖恒转过头來打量了这个孩子几眼,见他脸上虽然还是沒有什么表情,但话却明显比之前的时候多了。便笑道:“顾风眠,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相信你父母在天之灵,并不希望你报仇。” “不可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找北其皇帝报仇。等我有机会……”顾风眠暗暗地咬了咬牙道。 司徒靖恒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顾风眠警惕地看向他。 “你要杀我皇兄,为除后患,我当然可以杀了你。而且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司徒靖恒双手负在身后,浅浅笑道,“皇宫你不是沒有去过,想要有机会杀皇帝,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风眠抿了抿嘴唇,不甘心地看着司徒靖恒。半晌才道:“要杀便杀。” 司徒靖恒微微眯了眼,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但是很快,那抹杀气便被散开了,“我可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哼,北其南厂的狩猎,杀的小孩子还少吗?司徒靖恒,你少给我假惺惺的!”顾风眠越过司徒靖恒,直接向房间走去,问道,“夙薇凉姐姐怎么样了?” 司徒靖恒道:“不好。” 顾风眠道:“怎么不好?” “她一身的毒,几毒相冲令她很是难受。你见到她就知道了。”司徒靖恒推开门,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声音小些。 顾风眠走进门去,一眼就看到在床上包着厚厚的棉被的夙薇凉。虽然是初冬,但这样盖上好几床也太离谱了些。见她睡着,顾风眠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便又退了出來。问:“什么时候会好?” 司徒靖恒摇摇头叹道:“这个问題我也想知道。顾风眠,既然你來了,便帮我做一件事如何?” “凭何叫我为你做事?”成风眠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司徒靖恒道:“你不想救她?” “我可以吗?” “你帮我去找一个叫席止君的人,他是当代第一神医,也是毒王。如今只有他能够救薇凉。”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拉着顾风眠走出了房门,接着道,“我前两天收到消息,他去了浮云国,你可以上那里去看看。” “浮云国那么大,再说我见都沒有见过那个人……”顾风眠稍微有些为难。 司徒靖恒也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这个孩子才七岁,如此重任怎能就这样交给他呢?而且这么遥远的路程,叫他一个人如何能去? “还是算了,当我沒说过吧,这对你來说太难了。”司徒靖恒想了想道,“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司徒靖恒敲了一下顾风眠的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不会让你夙薇凉姐姐死的。一定不会。” 想着,司徒靖恒便向前走去,一边吩咐道:“你守下她,我出去瞧瞧。” “喂!”顾风眠皱起眉,看着司徒靖恒的背影哼了一声。由于他的北其皇室身份,顾风眠一直对他沒有什么好感,还可以说得上是讨厌。但是,当初自己的命就是他救的。虽然年纪小,但顾风眠还是懂得知恩图报这句话。 床上的夙薇凉忽然轻轻地呻/吟出声,双手轻轻地按住了腹部,表情痛苦。 “姐……姐姐……”顾风眠走上前去,轻轻地摇着夙薇凉的肩。 夙薇凉从睡梦中醒过來,看着眼前渐渐清晰的脸,仔细地看了半天才想起來这小家伙是谁。惊奇道:“是你?” “我叫顾风眠,大风的风,睡眠的眠。这是我的名字。”顾风眠道。 夙薇凉腹部一阵一阵地痛,令她此时痛苦不已,咬紧了牙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风眠道:“偶然遇到的。” 他才不会说自己是听说了她跟司徒靖怀歇恒离开了皇宫,而自行出來找的。 夙薇凉深吸了口气,毒物袭体的感觉使她使不上一点力气,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姐姐你……你很疼吗?”顾风眠担忧地问。 “嗯,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夙薇凉咬牙道,又道问,“司徒靖恒呢?” “他出去了,叫我守着你。你要喝水吗?”顾风眠迅速地跑去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夙薇凉。夙薇凉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觉得好了点,便道:“你再倒一杯过來吧。” 顾风眠依言又给她倒了一杯。夙薇凉仰面躺在床,只觉得浑身冰凉无比。 待神志完全清醒过來,夙薇凉才再次打量了一遍这个小子。他和半年前并沒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个子好像高了点。头发也长得更长了,一头软软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头上。脸上的表情虽然认真,却带着小孩子特有的稚气。 夙薇凉看了心里欢喜,便抬手叫他过來。 顾风眠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夙薇凉的床点。 夙薇凉又拍了拍床板,让他坐上來。 顾风眠虽然别扭,但还是听话地坐了上去。 坐得近了,夙薇凉才扒开了些许挡在他脸前的秀发。看得出來这个孩子很爱干净,头发洗得很清爽。但由于沒有大人在身边,所以稍微有些乱。 夙薇凉从身边的包袱里买了一把梳子,轻轻地帮他梳起头发來。 “姐姐……”顾风眠稍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别开了脸。 小孩子的皮肤极好,干净白皙零毛孔,此时还微微泛了些红。夙薇凉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微微地扬起嘴角。 顾风眠更不好意思了,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 “顾风眠?”夙薇凉试探着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顾风眠点点头。 “姐姐的小孩如果还在,大概会跟你一样可爱。你看你,长得这般可爱,性子又好,坚强勇敢。对了,靖恒给你安排的是什么人家?怎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夙薇凉问道。 顾风眠眼中的色彩很快的黯淡下來,只垂着眼皮不说话。 夙薇凉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问道:“他是不是……直接把你丢出了宫,就沒有再管你了?” 顾风眠听了忙道:“不,他有好好安排我。是一户平常人家,他们家里沒有小孩。” 夙薇凉听了放下心來,但又纳闷道:“那你不在养父养母那里好好生活,一个人跑出來的?” 顾风眠点点头。 夙薇凉叹了口气道:“你出來做什么?跑了多远的路?” 顾风眠想了想,见夙薇凉瞪着两只眼睛仿佛真的很想知道,舔了舔嘴唇道:“我想要报仇。” “你要找北其的皇帝报仇?”夙薇凉惊道。 顾风眠点头。 夙薇凉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轻声道:“姐姐救你出來,不是为了让你报仇的。你明白吗?如果你亲身父母还在,他们也不会希望你背负如此血海深仇活着,懂吗?” 这些话刚才司徒靖恒也跟顾风眠说过,但是他不明白。他还太小,只知道杀了他父母家人的人,都是坏人。他活着的目的,就是要把那个人杀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见顾风眠不说话,夙薇凉再次叹了口气。她心中郁结着一股气,导致呼吸忽然有些困难,只能咬牙忍着。 第213章 我不要去 【全文字阅读.】 顾风眠见夙薇凉面色潮红似乎很痛苦急道:“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中了毒所以……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是……活不了多久”顾不眠又是震惊又是不解他离开并沒有多久怎么夙薇凉就这样了 夙薇凉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他虽然还只有七岁但却已经经历过多多生死别的小孩还不知道死这个词的时候他便已经承受了父母双亡满门灭族夙薇凉从南厂救他出來就是想让他不再承受这些可是现实却往往是如此残忍 “跟你家人一样去另外一个世界”夙薇凉道 顾风眠听了原本是坐在床上的人咻地站了起來一连退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夙薇凉他脑海里忽然出现家人死亡时候的场景一院子的人在闷哼与惊叫声中陆续倒地血流成河刺鼻的血腥味满目的红色 在南厂的狩猎中身边的小孩子一个个倒下身体被刺穿若不是自己反应够敏捷也跟他们一样早就已经死了 死就等同天痛苦离开消息什么都沒有了 顾风眠虽然年纪不大但这一点他非常清楚他见过太多死亡和离开他不能再承受死亡 “可以……不死吗”顾风眠呆滞了一会儿忽然冲上前去握住了薇凉的手声音听上去可以算作是祈求了“你可以不死吗” 夙薇凉嘴唇动了动忽然从心里迸发出一阵无力感如果有可能谁会愿意去死 得不到夙薇凉的回答顾风眠也终于平静下來他本來就不是胡搅蛮缠的孩子 “夙薇凉姐姐……我不想你死我可以为你做什么”顾风眠问道忽然想起刚才司徒靖恒貌似要他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可以救他于是他再次站了起來道“我知道了我帮你去找他我一定会找到的我要……我要救你” “风眠”夙薇凉用力地拉了拉顾风眠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非常难过“风眠……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现在直接回你养父养母那里去努力地长大长大了以后你就明白报仇不应该是你生命的主題你要忘记一切忘记仇恨你原來的家人忘记我然后好好生活” “不行”顾风眠简直要哭了他听不太懂夙薇凉的意思但他直觉他不想过夙薇凉说的那中日子“我不要” “你还太小了你不知道……人生当中最应该追求的是什么姐姐告诉你做一个平凡人过平凡的生活……” “我不要”还不等夙薇凉说完顾风眠就打断了她“你叫我忘记可是我忘不掉叫我忘记你那也忘不掉你是我的恩人我要记得你” 夙薇凉看着顾风眠倔强的样子知道再多说他也不会听索性就不再说话了 顾风眠见她不再开口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强硬唯恐夙薇凉生气便小声地问道:“你生气了” 夙薇凉正欲回答就听司徒靖恒回來了他打开门一阵凉风就进來了夙薇凉只呼吸了一口便忍不住地咳嗽 司徒靖恒连忙把门关好赶着坐过來用被子将她包裹了一个严实心疼道:“很冷吗” 夙薇凉咳嗽了一阵脸上更潮红了司徒靖恒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开始发烧了脸上一阵着急“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去浮云国吧” 夙薇凉抬起眼吃惊地看着他 半晌她才反应过來问道:“席止群难道在浮云国” 司徒靖恒垂着眼睛沒有回答 夙薇凉微微地叹了口气接着便拒绝道:“我不去” 司徒靖恒并沒有理会他 司徒靖恒道:“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雇了马车明日就出发” “我说了不去”夙薇凉被他按在床上强行要求睡觉眼神中带出了些许恼怒 顾风眠立在一边既沒有出手帮忙的意思也沒有走的意思 夙薇凉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却苦于浑身使不上力气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眼睛恨恨地看着他但司徒靖恒却是视而不见 顾风眠听到浮云国便知道是去找那个叫席止君的人央求道:“我也要去” 司徒靖恒转过头看着这个忽如其來的小孩儿沉声道:“你跟我出來” 说着便暂时点了夙薇凉的穴道拉着顾风眠出了门 “你干嘛”顾风眠挣扎不开只能向夙薇凉投去求救的眼神只是夙薇凉现在不旦身体大不如前而且还被点了穴道根本就无法动弹 “我问你从你住的地方到兴化县还有一段距离你一个小孩子是怎么过來的是不是谁派你來的”司徒靖恒一出门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顾风眠哼了一声问:“你怀疑我有什么企图” 司徒靖恒冷笑道:“你又沒有救生的技能一个人如何走那么远的路程” “从你们打牌游历开始我就已经出门了两个月的时间到这里怎么会奇怪”顾风眠感觉到自己被冤枉稚气的脸上有着恨恨的表情瞪着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双手环胸问道:“这么说來我们的事你都知道你怎么打听到的” 顾风眠想了想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见他不肯说司徒靖恒也沒打算再逼问只是警告道:“你要是敢对夙薇凉做什么我可对你不客气你想要跟我皇兄报仇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别打什么鬼主意” 顾风眠原因本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有些孩子气地鼓了起來生气地道:“我能对姐姐做什么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司徒靖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明确了这个小孩子确实沒有什么内力年纪又太小虽然一个跑那么远在这兴化县竟然找到了夙薇凉这一点很令人怀疑但见他沒什么恶意司徒靖恒便沒再难为他 “总之我话已经说了你给我注意点” 顾风眠冷哼了一声越想越觉得生气扬起脸道:“你就是欺负我年少若我再大个十岁一定不让夙薇凉姐姐嫁给你哼” “哟怎么着”司徒靖恒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來“你觉得我配不上她” “当然我不喜欢你” 他这样说倒是让司徒靖恒放松上不少比起在南厂时候遇到的孩子他身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了很多 “我可不管你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你刚才说你也要去浮云国” 顾风眠点点头 “我劝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们回你养父母那里去”司徒靖恒诚心地说 “我不回去” “我也不会带着你” 顾风眠看了他一眼道:“我才不要你带我自己有办法跟着你们从北其那么远到兴化县都被我给找到了我才不怕这点路程” 司徒靖恒不解地道:“你干嘛非得要跟屁虫一样地跟着我们” “因为夙薇凉姐姐是我的恩人知恩图报我父亲教过我的我想她死”顾风眠认真地说 “我也救过你啊我给你解了毒还把你送出了宫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南厂训练呢只有夙薇凉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小子这么小就区分男女了”司徒靖恒不快地说 “你跟她不一样她是真心想救我的你是为了她才救我的”顾风眠白了司徒靖恒一眼接着便垂下眼皮小声道“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真的” 态度转变得如此快倒让司徒靖恒有些意外想了想带着这样一个小家伙虽然说很麻烦但多少可以帮着照顾一下夙薇凉就算是照顾不了陪着说话解解闷儿也好 这样一想司徒靖恒便道:“带你走是可以但你可别想其他的心思” 顾风眠忍不住又翻了一白眼随即问道:“那个叫席止君的人你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吗” “只说是在浮云国具体哪里还要再探”司徒靖恒道 顾风眠问到这里便不再问转身进了房 夙薇凉一脸潮红眼巴巴地看着她 顾风眠转头道:“你把姐姐怎么了” 司徒靖恒跟着走进门來看了一眼夙薇凉这才把她的穴道解开轻声道:“我也是为了你好薇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命是最重要的沒有命就等于什么也沒有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夙薇凉冷哼了一声而司徒靖恒脸上却是一片灰色 “司徒靖恒我现在最幸福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陪着你一起看日出日落然后在你怀里睡着最后在里怀里死去对于我來说……” “不要再说了”司徒靖恒出言打断了她声音虽然轻但却有着不容拒绝的语气“我不会让你死也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把这药吃了吧退烧的” 还不等夙薇凉反应过來司徒靖恒便把药丸直接塞进了她嘴里接着将下颚一抬迫使她吞了进去吩咐道:“小孩子倒茶” 第214章 妖女 顾风眠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來是在叫自己,不由得狠瞪了司徒靖恒一眼,但却还是乖乖地去倒了茶递过來.司徒靖恒将那水递给夙薇凉,亲自就着唇边喂下去. 胸脯起伏中,司徒靖恒清楚地看见她露出來的锁骨,才惊觉她又瘦了些,心下又是一痛. 夙薇凉喝了水,只觉得头晕目炫.虽然这些天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眉头. "很难受?"司徒靖恒问. 夙薇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他留给你的解以一颗吧,你这毒发得越來越频繁了."司徒靖恒说道. 夙薇凉道:"还不需要吃." "我们明日便启程去找席止君,所以不用这么节约这解药了.该吃的时候就吃."司徒靖恒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奇怪了,问了那么多名医,竟然都配不出他这一样的解药.总是差一两味药,你说这席止君到底是用的什么作药引?" 夙薇凉摇头道:"我虽跟着他学了那么多,却也是弄不清楚." 顾风眠接过夙薇凉递过來的杯子,顺嘴应道:"等见到了他,问一问不就行了?" 司徒靖恒正要再次开口说话,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接着便是大量脚步声.他警觉地扬起眉,向顾风眠道:"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顾风眠迅速走了出去,沒过一会儿便回來了.道:"说什么要烧死妖女,很多人都去看热闹呢." "妖女?" "沒错." 司徒靖恒沉思了一下道:"这些闲事,我们不管." 但夙薇凉却问道:"什么样儿的妖女?" 顾风眠答道:"我沒见着,在城西那边呢.都赶着去看热闹的." "今日晚上要烧死一个女孩子?"夙薇凉皱起眉,想了想道,"靖恒,咱们去看看吧." 司徒靖恒道:"你还病着呢,外头风大,别去了." "我不去你去啊,这活活地烧死一个,也太不仁道了.况且还是个女孩子,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夙薇凉劝道. "那你就去看看吧,我來看着姐姐."顾风眠道. 司徒靖恒看了夙薇凉一眼,将墙上的剑取下來,道:"那我去去就回." "如果真的要烧死她,你去帮忙救下來吧."夙薇凉道,接着便将身体又往床上缩了缩,轻轻地道,"我们……" "我去看看."司徒靖恒点了点头,沒等夙薇凉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 路上确实有很多人匆忙地向西街而去,司徒靖恒从楼上越身而下,跟着众人向前走去. 行刑的地方并不远,司徒靖恒被人群挤着向前,只见到一个很大的广场,上面绑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低垂着头,披散着的浓密秀发遮住了脸所以看不清楚容貌. 她的身下已经堆满了柴火和易燃物,地上淋着火油. "女儿呀……女儿……"本來细声讨论着的人群忽然被一个凄厉的声音忽然打破.司徒靖恒转过头,只见从身后冲上來一对中年男女,哭喊着挤进人群. 所有人给他们让出了道,这对夫妇哭喊着要上刑台,却被人拦住.只能跌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道:"你们不要烧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你们不要营烧死她." 原本被高绑在刑台上无动静的少女,缓缓地抬起头來.司徒靖恒只看了一眼,便意外地抬了抬眉. "你们不要烧死她,她是无辜的."跌坐在地上的父母,此时已经开始胡乱的磕头. 司徒靖恒轻声地问身边的人:"这个少女犯是什么事?为什么要烧死她呢?" "公子是外地人吧?这个女子名叫白莲,本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前几年才來到了这里.她本是在客栈里卖唱,唱几个小曲.后來不知道怎么,那个客栈便是我们这里的众缘客栈.自从这客栈里有了这个女子卖唱后,咱们兴化县每个月圆之夜都要死一个人……" 司徒靖恒纳闷道:"每个月圆之夜?" "不错,每到月中,就会死一个人.并且那个死法,哎哟……"说到这里,身边的中年汉子脸上甚至露出了一逼恐惧的表情,进一步解释道,"全身的血被都沒有了,那样子……" 司徒靖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接着问道:"所以,你们就认为,是这个女子做的?" "无凭无据,我们也不能乱说,只是有所怀疑.可是上个月,可是有人亲眼看到她全身带血,出现在案发现场.这可不是抓个现形吗?" 司徒靖恒听了,沉思了一阵,目光再次落在了被绑在刑台上的少女身上.这个女孩子看起來十七八岁,脸被大部份的黑发挡住,看得不是很清楚.司徒靖恒双手环胸,随意问道:"是你看到的?" "什么?"中年大叔沒有反应过來. "我是问,是你亲眼在案发现场看到她的?"司徒靖恒道. 中年大叔摇头道:"不是我,但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县老爷也查过,确定这个女子是个妖.[,!]怪,专吸人血的." 司徒靖恒见中年大叔一脸的恐怖与神秘,不由得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看着刑台上要点起火來,他脚尖点地,迅速地飞身上去.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那少女绑在手上的绳索便被砍断,整个人无骨一般的滑落下來. 司徒靖恒迅速地接住她,接着便落在刑台上.伸出手,在她的下颚上轻轻地一合,那脱臼的下巴便被结了起來. 少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虚弱地道:"谢谢恩公."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被以妖女的罪名绑在了火刑台,并且还被下掉你下巴不能讲话,实在有引起蹊跷.司徒靖恒趁着众人还沒有反应过來,轻声道:"我先带你走,现在解释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 少女听话地点点头,看着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抱起她的腰,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平民百姓很难见到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一时间的都傻了眼.等到半晌反应过來,嚷着要抓人的时候,哪里还能见到司徒靖恒和少女的影子? 司徒靖恒迅速回到了客栈,走进夙薇凉的房间,迅速又将门关上. 夙薇凉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來,问道:"救回來了?" "白莲谢谢英雄的救命之恩,谢谢……"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等着被烧死,却在最后关头出现了奇迹,少女感激不见,眼泪流了一脸. 司徒靖恒面无表情地道:"不要谢我,我可沒有想去救你.是我妻子听说要烧死一个女孩子,央求我去的.要谢就谢她." 白莲接着便将磕头的方位换了换,向着夙薇凉郑重地磕了一个头."白莲谢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夙薇凉轻声道:"沒事……" "他们为什么要烧死你?"夙薇凉话还沒有说完,顾风眠就已经忍不住好奇地问起來. 白莲咬了咬嘴唇道:"他们……认为我是妖女,所以……才要烧死我." 顾风眠接着问:"那他们为什么要以为你是妖女呢?" 白莲垂了头,轻声道:"说我吸人血……" 顾风眠听到说吸人血,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小孩子思想简单,此时眼中已经出现了不解,"姐姐,她吸人血……" 夙薇凉嗤道:"笨,你见过有吸人血的人吗?别说是人血了,一个正常的怎么会去吸血?就算是小动物的血也不会啊." "所以才说是妖女呢."顾风眠道. 白莲忙开口道:"不是我,我真的沒有吸人血." 司徒靖恒这时才开口道:"但是我听说,有人亲眼看到了你满身带血在案发现场出现." 白莲一听,顿时又面无死灰了. 夙薇凉还是觉得吸人血这种事太过于诡异,便轻声问道:"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件事,白莲已经跟很多人解释过,但一直沒有得到信任.这邪她都已经可以背下來了,此时只听她机械地重复道:"那日晚上,我见着月色很好,又睡不着,便打算出门走走.岂知走至西街转脚处,忽然看到一个全身是血的人.他还沒有死,在向人求救.我便走了过去,但当我走过去以后,他一会儿就死了.我当时很害怕,意识到这个人与之前几宗案件是一样的,所以我便打算离开." "所以你是在离开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才误以为是凶手了?"顾风眠问道. 白莲点点头. 司徒靖恒想了想,又打量了这少女一面,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跟我们走,到别的地市住下來,等风头过去了再回來." "不行,我爹娘还在这里,如果我走了,不知道人们会怎么对待他们.我不能走."白莲忙说. "既然还担心你的爹娘,就应该跟我们说实话."司徒靖恒冷冷地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骗人?" 白莲一愣道:"我听不懂恩公的意思." "听不懂?"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道,"你一个女孩子,半夜睡不着会跑出去那么远?一般情况下只会在自家院子里转转吧?而且你明知道每个月圆之夜都要命案发生,你还会出去?"(无弹窗.) 第215章 真正的凶手 司徒靖恒这么一说,连夙薇凉也觉得有些纳闷,附和道:“对啊,这说不通。” 白莲嘴唇抖动了几下,答道:“我……我当时沒有想到那么多,就睡不着……” “是你睡不着比较重要,还是命比较重要?你一个女孩子了,半夜三更地跑出來,一定不是因为睡不着吧?你到底是为何?你是不是知道案件真正的凶手?”司徒靖恒语出惊人地问道。 白莲原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加苍白了,不多的血色从上面退得干干净净,半晌说不出一个字來。 夙薇凉看了一眼这个少女,见她全身狼籍,脸上也是脏污,动了些许的测隐,轻声道:“有什么话,不如明日再说吧?我看她,也挺累了。” 司徒靖恒负手站立,脸上一派平静似水,“明日?明日我们就成了窝藏罪犯了,白莲,你今日不把话说清楚,我直接再送你回去。” “恩公……”白莲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脸上流了下來,紧紧咬着嘴唇,却就是不开口。 司徒靖恒见她沒打算开口,便一手提住了她的衣领,要将她拎出去。 “等等。靖恒,你就这样把她弄出去,她一定会被烧死的。”夙薇凉急道。 司徒靖恒道:“她的死活不关我们的事。” 话虽然这样说,但夙薇凉却还是不忍心一个姑娘被大火烧死。不知道为何古代人会有这样残忍的刑罚,火烧如此沒有仁义道德的事也能想出來。 一个人被活活烧死,那是什么致使的痛苦? 白莲全身轻微地颤抖着。 司徒靖恒想了想,松开手,放缓了语气道:“你就算不替自己想,也要替爹娘想想。你死了他们怎么办?我听得说,你们是唱曲为生的,若你不在了,他们靠什么生活?你要饿死他们?” 白莲一听,顿时脸上出现了焦急。 司徒靖恒接着道:“那天晚上,是有人约你出去吧?” 白莲沉默了半晌,终于点点头。 司徒靖恒道:“嫁祸给你?” 白莲不说话了。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道:“为了嫁祸给你,你心里也明白,甘心顶罪。但是你有沒有想过?你为什么要替他顶罪?你要被大火烧死了,他在做什么?” 白莲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來,紧紧咬着嘴唇。 “你现在想活下來,只能去衙门里把事情说清楚,只有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你才能洗清冤屈。”司徒靖恒道。 白莲颓然道:“他们不会相信的。” 夙薇凉不解地问道:“为何不相信?只要是你沒有做过的事,你就不必有顾虑。” “你先起來吧,别一直跪着。”司徒靖恒见白莲还跪在地上,便开口叫她起來。 白莲从地上站起來,又在原地走了一圈道:“他们不会相信,因为……因为……” 司徒靖恒挑了挑眉猜测道:“难道是因为这个凶手跟谢衙门有何关系?” 白莲点了点头。 夙薇凉听了气愤道:“岂有此理,这不是明显的护短?如此惊天大案,竟然叫一个小女子去顶罪?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名唤白莲。”白莲道。 “白莲,你为何要帮他顶罪?”夙薇凉问道。 白莲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司徒靖恒想了想道:“此地不宜久留,官府大概很快就会找來的。我们必须要先离开这里。薇凉,我们要提前走了。” 夙薇凉道:“明天走也是走,今晚走也是走。宜早不宜迟,那就现在走吧。” “好,我收拾一下。” 白莲见两人要带她走,顿时急道:“那我父母怎么办?” 司徒靖恒一边收拾包袱,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你放心,他们想引你回來,就会留你爹娘的性命。” “真的吗?” 司徒靖恒道:“你放心吧。” 众人收拾好东西,便从客栈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此时城门已经封起,司徒靖恒只好使用轻功从城门上将众人接了出去。 白莲被他接上接下,一张脸早就已经羞得通红。但她此时一脸乌黑,虽然把已经把秀发顺了顺,但那脸却还沒來得及洗干净。 好不容易出了城,在附近百姓家里雇了一俩马上,又赶了一夜路,才终于进入了邻县,兴丰县。 司徒靖恒在兴丰县并沒有住客栈,而是选择了住在一家寻常百姓的家里。 “这家人你认识吗?”夙薇凉见司徒靖恒轻车熟路的就进了院,而这家院里的人也对他较为恭敬。便纳闷地问起來,“你曾经來过这里?” 司徒靖恒道:“我倒是沒有來过,但这里的人曾经是我有部下。当然,现在也是。” 夙薇凉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便从裹着的毯子里露出一双眼睛,草草地打量了这家男主人。他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脸上带着一股子农村人的乡野气息,但那双小眼睛里却闪着精明的光。各国为了打战,必须要有完备的信息系统。敌国的状况就得有人來报告。想必这个男人,便是做这些的一把好手。 “公子,我家院儿小,您就将就下吧。”汉子提着灯,将几人往院里带,又吩咐身边的女人道,“去把那两间客房收拾一下。” “是,奴家这就去。”汉子身边的女人个子娇小,脸上的皮肤也是粗黑。明显的一位村妇。 司徒靖恒道:“麻烦两位了。” 这是村里寻常的院子,确实不大,设施也极为不全面。但住在这里,总比客栈里要安全很多。司徒靖恒进了房,将夙薇凉安顿好,又去白莲和顾风眠的房间里看了看。 “咱们也就住一天,兴化县找不到咱们,肯定要追出來。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 白莲垂着头正在洗脸。此时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转身向司徒靖恒行了礼,应道:“谢谢恩公。” 洗完脸后的白莲皮肤很水嫩,一双漂亮的杏眼,竟然与夙薇凉与几分神似,司徒靖恒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见他盯着自己看,白莲轻轻地别开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恩公,时候有些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司徒靖恒这才将目光从她脸上调开,对顾风眠道:“夜里警醒些,有什么动静快点动作。” 顾风眠翻了个小白眼应道:“我知道啦,罗嗦。我又不是第一次逃命,而且我可是在你们北其专门培训过一段时间的。” 司徒靖恒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白莲将床铺好,见顾风眠还站在原地,便招手道:“快來睡吧。” 顾风眠往橙子上一坐,严肃道:“我就在这里歪一下就行。” 白莲吃惊道:“那怎么可以,天气这么冷,你在那里会冻坏的,还是上床來吧。” 顾风眠的模样比她更为吃惊,瞪圆了眼睛道:“那怎么行,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够同床而眠?” 白莲一听,顿时忍不住笑出声來,看着顾风眠的表情,又觉得他份外可爱。便解释道:“男女授受不亲那是说给成年男子和成年女子听的,你是个孩子,看起來也就锻七八岁吧?这句话对你是不适合的。” “谁说的?我不是小孩子了。”顾风眠道。 “你虽然觉得自己不是,但事实上你是。快别别扭了,上床睡觉吧,这天都要亮了。”白莲自己爬上了床,接着劝道,“你想啊,如果你生病了,岂不是要拖后腿,那个时候恩公既要照顾妻子,还要照顾你。说不定半路上还要把你丢下,那个时候你要去哪里?” 顾风眠一想也有道理,但还是别扭着不肯去床上。 最后白莲不得不举手投降道:“这样吧,我发誓,今天晚上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的,可以吗?” 顾风眠看了她一眼,还是有些为难,“可是我听说女人的名节很重要,你跟我在一张床上睡觉了,以后要怎么嫁人呢?” 白莲一愣,随即感觉到自己的眉心生生地疼了一下,连带着嘴角也一阵抽搐,“你放心吧,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怎么可能?”顾风眠不信。 “好吧,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何?”白莲再次保证道。 顾风眠这才别扭地站起身來准备将外衣脱掉,临上床时他再次强调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动你的。” 白莲应道:“你也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折腾了一天,两人都有些累了,顾风眠是小孩子,上床沒有一会儿便传來了均匀的呼吸。但白莲却明明是很累,可还是一直大睁着眼睛怎么样都睡不着。 黝黑的夜里,她明亮的双眼像是暗夜中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而在今夜睡不着的人却不止她一个,隔壁房间的夙薇凉与司徒靖恒也并沒有入睡。 农家的床小,司徒靖恒紧紧抱着夙薇凉才不一至于一个翻身就滚落下去,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夙薇凉忽然开口小声道:“靖恒,你睡着了吗?” 司徒靖恒不快的声音立刻传了过來,“你怎么还不睡?” 第216章 我真的不怕死 【全文字阅读.】 “怕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所以沒有什么瞌睡” “你生着病呢要多休息”司徒靖恒道 夙薇凉想了想开口道:“靖恒你真的要去浮云国吗” 司徒靖恒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夙薇凉接着问道:“如果他提出要你离开呢” 司徒靖恒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我便离开沒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 夙薇凉听了心里一阵钝痛将头埋进了司徒靖恒怀中半晌她嗡嗡的声音才如蚊蝇般地传來“靖恒我不怕死” “我知道可是我怕”司徒靖恒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让你去见席止君必然会让我难过但若是你走了我会更加的难过以前觉得相爱的两个人最幸福的事是能长厢私守可是如果这一点无法做到的时候最起码我希望你能活着” “可是我真的不怕死我只怕要跟你分开”夙薇凉倔强地道她希望自己能够说服司徒靖恒你让她死在他的怀里也比让她离开他要强 “我知道可是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好吗如果咱们的身份调换薇凉你会看着我死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好几次都丢了性命可是我们却顽强地活了下來沒有人愿意去死也不会有人希望自己的爱人死在怀里明白吗”司徒靖恒轻声道 夙薇凉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自私她怕她并不是不司徒靖恒把她送去席止君那里她知道那是为了要救她她怕的是就算送过去了也不能治好她而当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司徒靖恒却不在她的身边 她知道这是最悲惨的事因为席止君早就已经跟她说过就算自己在他身边也一样无法保证她能痊愈 “靖恒如果去见了席止君他还是无法帮我的毒全部清除呢”夙薇凉忍不住问 司徒靖恒道:“这个问題我也考虑过但是目前只有他有这个可能了我必须要赌一次” “可是……”夙薇凉抬起头暗夜中看不不清楚司徒靖恒的表情但她能够想像得到此时他一定微微地抿着唇表情倔强 司徒靖恒决定了的事就算是夙薇凉本人也很难更改 所以夙薇凉索性不再劝只是伸手将司徒靖恒抱得更紧 第二天夙薇凉醒过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农家村里的空气非常好夙薇凉揉了揉眼睛只觉得今日身心都轻松了许多 这一轮的毒发似乎终于要过去 司徒靖恒已经给她备好了热水见她醒过來便道:“起來梳洗一下吃过东西以后咱们就得出发了” 夙薇凉从床上起來将外衣穿上洗漱完后她忽然想昨日的少女便开口问道:“白莲呢” “她已经在候着了我也在考虑把她放在什么地方合适” 夙薇凉虽然救了她的命但却不可能一直带着她 “可是她的问題还沒有解决” 司徒靖恒道:“那是她自己的事与咱们无关” 夙薇凉道:“救人救到底咱们把她从兴化县救出來了她有家不能回还点击着爹娘岂不是比死了更痛苦” 司徒靖恒摇摇头道:“怎么会比死了死痛苦呢人死了就什么也沒有了她不肯与你我说实话咱们也帮不了她知道吗” 夙薇凉道:“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也许是但现在这状况谁家还沒有一个难处呢薇凉你想想看她被人卸掉了下巴绑在刑台上却至今不肯告诉我们真正的凶手是谁我觉得这个人很可疑” 夙薇凉皱起眉道:“可疑” 她这几日都处于毒发的浑浑噩噩中昨日那白莲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并沒有特意去听见这女子柔柔弱弱的并也并沒有往心里去此时听司徒靖恒一说倒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都要被烧死了还不肯说出真正的凶手依我所见她本人就是凶手了”司徒靖恒冷哼了一声走过去亲手用梳子将夙薇凉的秀发梳起來 夙薇凉不喜欢古代繁杂的头饰这些天也只绑了一个马尾清爽得很 她从铜镜中认真地看着帮自己梳头的司徒靖恒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心里泛出一丝甜蜜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起來“靖恒以前我倒是沒有觉得今日一看你果然长得不错” “嗯”司徒靖恒很少听到夙薇凉夸奖自己的相貌倒有些吃惊 夙薇凉道:“你若是我儿子我一定欢喜得不得了” 司徒靖恒闻言手下一顿但很快便又回复自如应道:“这个问題很好解决咱们生一个儿子就好了” “生一个儿子要养到你这么大得费多少心血你这是现成的”夙薇凉道 司徒靖恒笑道:“你沒有见过我小时候据说非常可爱捡现成的那当然是好但却错过他成长的很多瞬间多可惜咱们生个儿子教他很多本事小的时候给他做很多好看的衣服粉雕玉琢的可好” 夙薇凉伸出手将司徒靖恒的手攥进手里认真地回答道:“好” 司徒靖恒府下身來轻轻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來是白莲在催两人出去吃饭“恩公你们好了吗饭菜等下要凉了” 冬天吃饭就是要快不然沒一会儿就半点热气也不见了司徒靖恒用绳子将夙薇凉的秀发绑起來两人便一起出了房门 肤色黝黑的汉子候在一边轻声道:“公子似乎兴化城门口已经在严查今日若再找不到你们只怕要向此处寻过來” 司徒靖恒点头道:“我明白了吃过饭我们收拾一下就离开” 汉子从一边抬了一个大大的袋子过來指着道:“这是我给你们备上在路上吃的”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那么大一盒的东西忍不住道:“如此重的东西这可要减慢不少路程” 汉子解释道:“这都是我家娘子亲手做的东西并不是太重公子你我多日未见我也沒有什么体面的东西可以送给你虽然是农家东西但也是我一片心意” 司徒靖恒放下了饭碗真诚地道:“小周委屈你了你本是我北其的好儿郎却被安排到这种穷乡僻壤这些年而且我暂时也沒有办法召你回去不过你放心等我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我会修书给皇……给家兄让你回归国土” “公子快别这么说了周某在此处生活得非常好与世无争过得很平静而且周某在此安家落户又能给公子传消息何乐而不为呢周某当初的命公子救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这泉沒有涌可那心还是向着公子的” 司徒靖恒听了笑道:“可是你也会想你的家乡不是” 小周道:“想啊怎么不想这都多少年沒有回了周某父母早逝也沒个家但是北其才是该在的地方虽然现在身体不在但心却还在公子你且放心去吧周某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 司徒靖恒将碗中的早餐吃完放下碗道:“成家落户小周当初我叫你來想过带着你回去的可是……” 司徒靖恒话还沒有说完小周便跪了下來道:“公子赎罪周某一切都是为了隐藏身份绝对沒有异心” 白莲也放下碗筷抿了抿唇双眼在司徒靖恒身上小心地探视着她直觉此人非池中之物且见这小周对他那恭敬的态度便可见一般 顾风眠也放下碗筷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靖恒吃过饭了咱们别打扰人家早些走吧若追兵赶到了咱们也麻烦还会连累人家”夙薇凉转过脸轻声道 司徒靖恒眯了眯眼睛接着便站起身來目光落在小周声上不叫起來也沒有另外别的指示 直到小周脸上都起了细密的汗珠才听他开口道:“马车准备好了吗” 小周忙应道:“昨天内人牵着马儿吃了草此时状态很好” 夙薇凉站起身來拉了拉司徒靖恒的手轻声道:“咱们走吧” 上了马车后夙薇凉道:“虽然他在此安家那是因为如今沒有战事如果他真的有战役你放心他是个军人” 司徒靖恒想了想道:“当时派遣他们到各国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怕他们从此就此平淡一生我怕的是叛变” 夙薇凉道:“你也太多疑了些” 白莲问道:“你们不是林靖人吗是北其人” 司徒靖恒与夙薇凉同时转过头來看着白莲 “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白莲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样问似乎不对也并不合时宜有些尴尬道 司徒靖恒冷冷地道:“到了下个城市我便安排你留下” 白莲一听立刻就着自己坐的地方跪下來央求道:“恩公你把我丢下了我不知道今后要怎么办……求求你们带我一起走吧” 第217章 走火入魔 就连顾风眠也知道不能带着她此时插嘴道:“我们有自己的事带着你是不可能的” 司徒靖恒接着道:“你一定知道那个杀人的凶手吧告诉官府然后把他抓起來你就清白了” “我……”说到杀人凶手白莲再次支吾起來“恩公我……” “还是说你自己就是凶手所以你才不能告诉我们真正的凶手是谁”司徒靖恒道 白莲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告诉了你们也沒有用拿他沒有办法的” 夙薇凉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自己沒办法的人顿时來了好奇心嗤笑道:“这人难道是三头六臂不成” “不是他便是我们兴化县县令的儿子”白莲叹了口气道“县令……是不会让他儿子被烧死的” “把以你就跟他顶罪了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帮他你们什么关系”夙薇凉问道又见白莲跪在地上便招手叫她起來“你先起來说话” 白莲从地上站起來又沉思了半晌“其实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來了兴化县我们的村里水灾由于我家里地势较高所以这附近的几家人幸免于难可是村里其他房子都沒有了人也死了一大半我爹娘带着我來逃难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他 他是县令的儿子叫齐星我们初來乍到两眼一抹黑什么在也不知道刚进城门就受人到本地人的欺负是他救了我好在我爹娘平时就会唱些小曲也教会了我我们受着齐星的恩惠才进了酒楼唱小曲 可是就当我第一天住进來开始每个月的月圆之月这镇上都会出一起凶杀案被害者全身的血都被人放干倒在血泊之中场面十分可怕恩公说得对一个女孩子又是在月圆之夜是不会半夜三更跑出來的那天晚上是齐星约了我约我在城西见一面” 说到这里白莲深深地叹了口气 夙薇凉问道:“半夜约你见面你们俩什么关系” 在古代社会两人若沒有暧昧关系怎么会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见面呢 白莲见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再隐瞒坦诚地道:“我们是恋人” 夙薇凉了然地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你是因为爱他所以才帮他顶罪” 白莲迷惘地摇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他是我的恩人酒楼老板收留我们也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如果沒有他我跟我爹娘早就已经饿死了我很感激他” 背景离乡寄人篱下的生活夙薇凉很理解从始至终这白莲就处于被动地位也许她自己根本就不明白是不是爱着齐星但他是权有势又对自己有恩她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见众人都不说话白莲才接着说:“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在吸一个人的血他……全身都是血我非常震惊向他走了过去却沒有想到他忽然把那人往我身上一推接着人就不见了我非常惊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半晌才反应过來……那个人已经死了我只好推开了他往酒楼里走却沒有想到路上被人撞见竟然把杀人罪推到了我的身上就这样我成了妖女” 顾风眠抓了抓头上卷发问道:“夙薇凉姐姐你说为什么会有人要喝人血呢” 夙薇凉对这一点也非常不解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想了想问道:“你说的这个齐星平时可有习武” 白莲点头道:“有我们刚进兴化县时被人欺负他便与人打了一架以一敌十很厉害呢” 欺负外乡人的市井之徒想必也不是什么大货色对他们以一敌十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功夫夙薇凉接着问:“会轻功吗像司徒靖恒这样” “司徒……”白莲重复了一遍名字心里“咯噔”一下连脸色也变得有些忐忑司徒姓是北其的皇家姓这是普天下都知道的事她知道司徒靖恒來头不小却沒有想到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北其恒王“会他会轻功可以一下子跳得很高动作也很快” 夙薇凉问道:“会不会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白莲皱起眉听得不太懂 司徒靖恒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不然正常情况下谁会去吸人血不过这事我们管不了薇凉你治病要紧” “可是这样一來白莲怎么办”夙薇凉看着白莲有些不忍心 顾风眠道:“可是姐姐你不快点解毒会再次毒发的我们要尽快走” 夙薇凉摸了摸顾风眠的头叹道:“生死有命风眠也许去了浮云国也见不到我师父见到了我师父也不能治好我的毒呢” “那也比在这里耗着强有希望总好过沒有希望”司徒靖恒不快地说 白莲见两人快要为这个问題吵了起來便忙说道:“我不需要你们回去继续帮我我……我只希望你们能带上我你放心我很勤快的什么家务活儿都会干我绝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也不会拖你们的后腿求求恩公您带着我吧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好” 顾风眠抿了抿嘴唇觉得白莲也很可怜但他也知道自己在司徒靖恒沒有说话的权利便偷偷地把夙薇凉的袖子扯了扯 夙薇凉看了一眼白莲对司徒靖恒道:“多一个人不多咱们带着她吧” 司徒靖恒的脸色又黑了一层有些无奈地看着夙薇凉 “你放心吧靖恒我看她挺可怜的咱们救人救到底既然现在不能帮她洗清冤屈咱就带着她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她一个少女你把她丢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将來她就算回去了兴化县也还是一个死你们救她一场最后她还是死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对吧”夙薇凉劝道 司徒靖恒冷哼了一声沒有回答不是他不愿意带着这个女子只是他直觉这个女子身上有一丝神秘的气息虽然明确地感觉到她确实沒有内力可司徒靖恒总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恩公放心白莲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等你们的事情完了恩公再帮我一把把我爹娘救出來恩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白莲说着便打算再次跪下來却被夙薇凉给拦住了 见司徒靖恒不再说话夙薇凉便明白解他已经松了口便对白莲露出了一个微笑“你就跟着我们走吧等我的病好了再回來给你作主” 白莲一听喜道:“谢谢女侠” 夙薇凉做了一辈子杀手还是头一回听到人喊她女侠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众人行了一路在马车上就呆了半个多月这才终于出了林靖的国土进入了浮云国这浮云国多为草原四处望去不见边际令人心旷神怡只是此时已经快要步入严冬夙薇凉冻得缩成了一团实在沒兴致去欣赏这美景 倒是顾风眠头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平原在这草原里奔跑了一阵直跑到头顶冒汗才回了马车 白莲在马车外支了一个架子他们在小周家里顺了一口锅此时还能吃上热腾腾地饭菜夙薇凉捧着碗马车里坐着冻得直打哆嗦 她曾经喝过雪貂的毒大概此时那毒性发作令她冻得轻微地发着抖 司徒靖恒用手臂圈着她只感觉到她全身冰凉不由得急道:“你怎么这么凉” 夙薇凉道:“毒发是忽冷忽热这是正常现象况我中的又不是一般毒靖恒你有沒有听见马蹄声” 其实司徒靖恒早就已经听到有马蹄声向他们的方向而來只是沒有动声色如今连夙薇凉都听了出來他不得不应道:“我出去看看” 夙薇凉拉了拉他的手道:“早点进來” 司徒靖恒点点头 他刚出來那骑马之人便远远地出现了穿一件青色长袄秀发束在脑后那风吹着他的秀发肆意地飞舞倒是平增添了几分调皮 司徒靖恒微微眯了眯眼睛接着便冷哼了一声道:“來得正是时候” 话音刚落身形便如同那离弦的箭一般向那骑马之人而去 “吁”骑马之人见前方出忽然出现一人便忙勒了缰绳那马儿悲嘶一声人立而起险些将他掀翻过去 这人正是天下有名的另一神医杨静他与司徒靖恒在皇宫有过多次会面曾经帮着皇后娘娘陷害夙薇凉令司徒靖恒打掉了腹中孩子算起來他还是司徒靖恒的仇人 相较起五年前而言杨静的变化并不是太大依然是年轻有为气质儒雅在见到司徒靖恒后他吃了一惊眼中瞬间流露出了恐惧但很快便镇定下來淡然地道:“恒王爷别來无恙” 第218章 给她陪葬吧 【无弹窗.】 “杨神医别來无恙沒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吧咱们还真是有缘当年我四处寻你不得果如今却让我在这里遇上” 杨静道:“恒王爷好手段这样都能被你找到” 司徒靖恒手持长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杨神医这是要去哪里如此匆忙沒想到你在浮云国难道这些年都寻不到你的下落” “杨某浪迹天涯四处游荡又居无定所……”杨静一边说着一边找着机会就往回跑马蹄声滴答瞬间便跑出去了好几丈远司徒靖恒冷笑一声脚尖点地轻功甚至在骏马的速度之上 再次被拦住杨静知道逃跑无望只好顿在了原地 “杨神医还是不要白费功夫得好乖乖下马吧”司徒靖恒轻声道 顾风眠早已经听得动静向两人跑了过來司徒靖恒见他小小的声音向自己而來挥了挥手叫他别过來 杨静稍一思量便知道他此时还不会杀自己否则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他为何沒有动手这样一想心中便放宽了许多问道:“王爷可有是有事找杨某” 司徒靖恒也不与他多话直接道:“夙薇凉病了毒素深入骨髓现今无人能治想请你去看看” “哦”夙薇凉的事杨静这些年也听说过此时微微有些纳闷道“王爷说的夙薇凉便是王妃娘娘” “正是”司徒靖恒道 杨静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原來如此”杨静曾经参与过陷害夙薇凉他以为这个娘娘是死定了却沒想到她这么命长 “怎么不愿意”司徒靖恒问道 杨静笑着摇摇头事到如今他若说不愿意岂不是马上就要变成剑下亡魂 司徒靖恒皱眉警告道:“你要治好了她我便饶你不死若是你敢玩什么花样……对她不利我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知道司徒靖恒说的是实话 夙薇凉在马车内裹着毯子问:“白莲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怎么我既沒有听到打斗又沒的马蹄声呢” 白莲在外面答道:“恩公在和那个人说话呢” 夙薇凉听说两人谈起來了料想着是熟人于是便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准备要去看一看可这窗帘刚一打开就感觉到冷气袭体更为寒冷只好就将那帘子关了起來 不一会儿司徒靖恒便带着杨静走了过來他小心地开了马车车帘带着杨静钻了进來 夙薇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所來之人觉得很是眼熟但却沒有记起來是谁 “你还记得他吗薇凉”司徒靖恒问道 夙薇凉皱起眉再次打量了杨静三圈但是脑子里却像是缺了一个玄一样怎么样也想不起來她便敲了敲自己地头道:“最近记忆力下降得很厉害容我想想” “别想了他是杨静”司徒靖恒摸了摸夙薇凉的脸浅浅地笑道“你记得不记得当初是他给你治脸的” 说到治脸夙薇凉才想起來这个人把她毁容的脸治好了又把司徒靖恒的心疼病治好但却设计打掉了她的孩子差点还要了她的命 “杨……静……” 杨静仔细地看了一眼夙薇凉问道:“你中了毒” 司徒靖恒道:“不错她中了毒并且不止一种” 此时杨静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挽了袖子将手搭在夙薇凉的脉搏上细心听了一会儿渐渐地皱起眉头來 “如何”司徒靖恒忙问 杨静想了想才缓缓地道:“体内毒素深入骨髓并且融入血液就恕我无能为力” “什么”司徒靖恒沒想到杨静也跟那些医生说的一样不由得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 “已经太晚了她这些毒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王爷您做好心理准备夜杨某所见娘娘只剩下半年时间了这还是保守的说法”杨静面色沉重地说 “是吗”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也不生气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么你便來给她培葬吧” 杨静听了抬起眼來他清清楚楚地从司徒靖恒眼中看到了杀气舔了舔嘴唇问道:“这么深的毒娘娘能活到今日已经是奇迹想必王爷您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司徒靖恒道:“我这里有解药但治不了本也所剩无几” “能否给杨某瞧一瞧”杨静忙道 司徒靖恒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小瓶然后小心地递出來一粒递给杨静见他捏在手里忍不住叮嘱道:“小心点” 杨静鄙视性的翻了个白眼将那药丸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接着便问道:“这是谁配的解药” “席止君” 杨静意外地扬了扬眉这个席止君与自己齐名多年但两人却一直未曾见过面“沒想到竟然是他亲手所配我与他领域不一样在制毒与解毒方面他无人能及但在其他方面他却是比不上我” 夙薇凉道:“怎么样你能看出來是有哪些药材吗” 杨静得意道:“当然能” 司徒靖恒听了随即问道:“那你可听得出來他是用的什么做的药引” 李静将药丸还给司徒靖恒咬了咬嘴唇沒有说话 司徒靖恒继续道:“不瞒你说我已经请过许多大夫但他们都琢磨不透这药引” “一般人自然是猜不透就算是猜到了那也不肯说”杨静道 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激起了夙薇凉的兴趣凑上去问道:“连我也沒有猜透到底是什么” 李静双眼直视着夙薇凉坚定地道:“是人血” 这两个字一出马车内部一片静谧夙薇凉与司徒靖恒完全愣住半晌司徒靖恒才道:“人……血” 杨静点头道:“沒错就是人血并且需要大量的人血” 夙薇凉呆了半晌才不确定地又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是人血怎么会是人血呢这也沒有血腥味呀怎么可能是人血” 杨静低头沉思了一下解释道:“人血浓缩把大量鲜血经过浓缩以后变成一小滴做为药引而且要是活人的鲜血死人的鲜血已经凝结成块是进行不了浓缩的” 夙薇凉听到这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鲜些将隔夜饭都吐了出來 杨静的表情略带些同情看着夙薇凉道:“所以这个药引难得难怪其他大夫都不肯告诉你药引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跟本不能确定的可能” 司徒靖恒忍不住问道:“那么你能够确定” 杨静道:“若有机会再见到那席止君你去问一问便知道了这药倒也不是不好配只是要想救你的命只有这个方法了” 夙薇凉拍了拍胸脯仍然有些不可置信想了半晌才问道:“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要救我必须要杀人的意思” 杨静点头道:“沒错孺子可教也” 关于这种偏方夙薇凉并沒有少提席止君提过不旦是人血甚至人心人脑人骨末她都听席止君提过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情竟然是真的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身上 杨静微微地叹了口气道:“所谓医者父母心但为了救一个人而做到如此地步……杨某真的是闻所未闻” 夙薇凉揉了揉眉心她的毒如今已经是深入骨髓融入血液难怪席止君会配这种药给她因为此时解毒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唯一可以救她的方法想必就是有人给她换血还不止一个人 因为骨髓的造血功能造出的血它也是带毒的所以必须有大量鲜血來维持她的生命 究竟这种方法要持续多久想必连席止君本人都不太清楚所以他才会说他自己也沒有把握 夙薇凉道:“靖恒我们……别再去浮云国了吧” 司徒靖恒脸色铁轻沉默不语安静了一会儿后他忽然问道:“你服这个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夙薇凉道:“从我开始为师父试毒就已经在服用了只是一开始是隔很久服一次最近才服得勤了些” 司徒靖恒道:“那……也就是快五年了” 夙薇凉点点头 司徒靖恒紧抿着嘴唇脸上的表情越來越黑但最终却是什么都沒有说拉着杨静下了马车 “怎么”杨静被司徒靖恒拖了下來不快道“你不是让我帮她看病” 司徒靖恒道:“你刚才是要去哪里” 杨静扬头道:“自然是给人去治病” 司徒靖恒冷哼了一声道:“治病我看你就是个庸医杀人害命的事你还做得少了枉为医师” 对于他的指责杨静并沒有生气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那件事是杨某对不起你但是……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当时皇后什么身份连皇上对她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相当信任我若不做我便是死路一条你可以我为了自保而牺牲了夙薇凉但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第219章 血-液提炼 【风云阅读网.】 司徒靖恒危险地眯了眯眼 “当然你跟夙薇凉夫妻关系若你遇到这事肯定不会跟我一样那么做但若她是别人呢不说远了就说那边那个女孩子你跟她沒什么关系吧你会为了她牺牲自己”杨静看了一眼白莲接着道“你是一国王爷手上的牵连的人命数不少吧你可以说是为了国家大业为了江山社稷那么我为何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命而做这么一回黑心事呢” 司徒靖恒表情缓和了一下一翻话差点儿把他给说笑了还是头一回见到陷害了别人还说得如此大言不惭的人 杨静见司徒靖恒不说话便接着道:“王爷我当时那么做完全是被逼的谁吃饱了撑了去祸害别人呢对不对” 司徒靖恒歪着头他有想把这人爆打一顿的冲动 “说到您和夙薇凉娘娘您那心疼的毛病沒再犯了吧”杨静见司徒靖恒似乎是被自己说动了便进一步道“好了吧” 司徒靖恒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您那小背心还在穿吗”杨静问道 司徒靖恒道:“沒有” “那么您把那背心带身上了吗”杨静接着问 “带身上做何”司徒靖恒笑道问道 杨静道:“这个背心吧您用过了它也不会坏它不比那药啊人参啊一般的东西那是火山石黑石很稀有的您既然病治好了它对您也沒有什么作用了不如把它……还给我吧” 司徒靖恒忍不住对这要钱不要命的人摇了摇了头好笑地道:“你让我把那粉红色的兜肚还给你” “那不叫肚兜那就是个小背心”杨静纠正道 司徒靖恒扬眉道:“你可记得我当初是花了多少钱买的现在你想拿回去就拿回去” 杨静道:“那个东西不是对您也沒有什么作用了吗那您就算是把它给我了对您也沒有什么坏处反之放在你那里那也是个累赘” 司徒靖恒上下打量了杨静一眼问道:“若我把那东西卖了换成了银子对我來说就不算累赘了再说就一件破衣服而已能有多大累赘” 杨静听说他要卖了那背心不由得惊得脸色苍白道:“您把它给卖了” 司徒靖恒点头道:“暂时还沒有有人出价格合适我便卖了” 杨静松了一口气道:“王爷您吓死我了” 杨静长着一对桃花眼身材苗条唇红齿白若不是司徒靖恒上下三圈打量确定了它的胡楂和喉结还真以为她是个女人 况且一般的女人胸部也不至于如此一马平川 杨静见他盯着自己瞧从那眼神中便看出來在怀疑什么二话不说便开始解那裤腰带 司徒靖恒吓了一跳忙道:“虽然这是荒郊野外但你也不能随地解决三急总也要找个隐蔽的地方” 杨静道:“我就是脱裤子” “你沒有三急为何要脱裤子” 杨静笑道:“王爷不是想看看杨某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司徒靖恒听了脸色大变道:“大胆你敢在我面前宽衣解带” 两人正闹着便忽然听夙薇凉道:“你们俩……这是唱的哪一出” 杨静手还放在裤腰带上而司徒靖恒却压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这景象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司徒靖恒放了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夙薇凉道:“靖恒你來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杨静出手如闪电点了他的穴道 接着便钻进了马车 见夙薇凉身上的毛毯滑落了下來便忙帮她拉上夙薇凉道:“靖恒你是不是怀疑这兴化县的凶杀案与我师父有关” 司徒靖恒道:“薇凉……老实讲我并不能确定我只是在想如果你需要那么多活人血來清毒那个叫齐星的是不是……也要这些血來清毒” 夙薇凉仔细地想了想摇头道:“你刚才也听杨静说了这个是要提炼的这齐星有那个本事吗” 司徒靖恒忍不住醒提道:“你师父为何要提炼那不是因为怕你知道了不肯吃这药丸” 夙薇凉脑中灵光一闪“你是说” “我想那齐星可能中了什么剧毒无法医治又或者走火入魔必须要听人血你师父当时远在浮云国怎么可能跑到兴化县來杀人” 夙薇凉想了想也对于是便安静下來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杨静说的话她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席止君在她眼里虽然不是个慈善家但也不至于到了滥杀无辜再说那个时候席止君与夙薇凉刚相识不太久她不觉得席止君会为了她而去杀人 “人是一定杀了但对方是不是无辜那就不一定了万是对方是十恶不赦之人呢席止君杀了他反而是为民除害”司徒靖恒在夙薇凉身边坐下轻声道“再说杨静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是一个未知数咱们必须要见到席止君以后答案才可以解开” 夙薇凉道:“这每一棵药丸都是一条人命我……” 夙薇凉捏了捏眉心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天自己小心翼翼当作宝贝一样的东西竟然是活人的鲜血 她与可血鬼何异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听了杨静的话而不再服这解药怎么想我都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当初杨静不也说你腹中的胎儿可以治皇后娘娘的病吗可是结果怎么样结果是谎言你也算半个大夫你认为大夫有可能一命换一命吗或者是多命换一命”司徒靖恒继续分析道 “别人……可能做不到但我师父就不一定了我了解他他想要办的事沒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不旦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且用毒手法独步天下靖恒我师父还不到三十岁却拥有了古稀老人一般深厚的功力而且他也让我拥有了深厚的内力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夙薇凉皱着眉越是用力去想她就越觉得自己这条命和一身的功力付出了不少代价 司徒靖恒默然了一阵轻声道:“还是先别谈这些你我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先找到你师父你与他相处了四处之久不说是朝夕相对那也应该是跟他最为亲密之人他一般会在哪里你不知道吗” 夙薇凉摇摇头道:“他來去无踪心思很深猜不透他的想法在浮云国那几年我一直呆在山谷里他沒有带我出去过也不跟我说自己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來” 司徒靖恒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记得那个山谷在哪里吗” 夙薇凉点点头道:“我……记得” 她怎么会忘记那个山谷呢那个承载了她太多痛苦记忆以及蜕变的山谷从山谷出來后她便与他一起去杀了浮云国的公主那个时候她浴血重生 “靖恒你是说我们再去一次那个山谷” 司徒靖恒肯定地点了点头 “但是你要知道师父的为人……” “不管他如何冷我知道他不会放着你不管否则他当初就不会救你”司徒靖恒道“如果他不肯帮你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夙薇凉担心道:“我不是说这个问題走之前我就已经跟他说好了此生再不相见也让他断了那念想可如今你我又去找他就等于违背了当初的誓言靖恒他有的是办法留下我” 这一点其实司徒靖恒早就已经想过了只是他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只是看着夙薇凉说:“沒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 夙薇凉垂了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当初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过不再回來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放弃司徒靖恒而选择席止君可如今司徒靖恒却因为要她活命而放弃了追求 世事难料 关于死夙薇凉并不是不害怕对于已经重活一次并且死过了两次的人來说沒有人比她更能了解那种深入心扉的恐惧感死亡是拒绝一切理解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无论你还有什么东西放不下…… 司徒靖恒看着夙薇凉问道:“我们往你说的那个山谷而去吧隔这里远吗” 夙薇凉道:“远倒不是很远只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我师父是不是在那里” “他在那里住了四年也总要一个歇脚的地方何况他的心愿已了三省他已经收了回來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是要好好休息调养一下说不定……就此在那个山谷隐姓埋名呢他拒绝了林靖国主的好意林靖也正在四处寻找他他无论想做何也总得要过了这段风头再说”司徒靖恒分析后道 夙薇凉道:“从此处往西有一座高山在那高山的北面有个悬崖往那个悬崖下去就行了” 第220章 忽然消失 司徒靖恒意外地道:“如此近?” “并不是很近,从此时到那坐高山,起码也要三天的路程。浮云国多说为平原,那座大山起得很突兀,你去了就知道。” 于是一行五人便一路向西,行了一日,便隐约见到了一座山。司徒靖恒指着那山问道:“你是说那座山?” 夙薇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肯定地道:“不错,就是那一座。” “这座山能有多高。就算咱们隔得远,依我看也并沒有北其的乌行山高大。”司徒靖恒道。 杨静闻言接口道:“浮云国平原多,所以这座大山便被称为大山了。所谓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个道理嘛。别看他下,上面可有着不少的珍稀药材。” 夙薇凉点头道:“沒错。师父当初选择把我带到这里,也是有一点原因的。当时我身负重伤危在旦夕,这里有很多希有药材。” 司徒靖恒听了皱眉问道:“既然那么多药材,浮云国应该多采些药材卖到其它国家。怎么都沒有听说过他们的药材呢?” 杨静冷笑了一声道:“凡是贵重物品,那必然是沒有那么容易得手的。那山上长期毒雾弥漫。一般人进去不到一个时辰保证一命呜呼。” “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顾风眠吃惊道,“难怪奶奶你全身带毒,看來也是那毒烟熏的。” 夙薇凉点点头笑道:“沒错。如今我的身体这番德性,跟那毒烟也脱不了关系。但是以毒功毒,身体带毒的人进入了那毒雾的领地。倒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风眠担忧道:“那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是那百毒不侵的体质。” “放心吧,有我在,沒有解决不了的难題。”杨静得意地扬了扬头道,“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为了毒雾所害。但你们有什么事速战速决,别一直耗着。耗下去会出现在什么状况那我可管不了。” 夙薇凉问道:“你可以让他们坚持多长时间。” 杨静道:“大概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如果你们不出來,我就沒有办法了。” 夙薇凉道“半个月已经差不多了。” 五个人向座大山而去,果然到附近五里处便已经见到了山上的烟雾缭绕。司徒靖恒顿住了脚步,看着远方那山道:“咱们快到了。” “姐姐,我们是要去那山里面吗?” 夙薇凉朝顾风眠点了点头。 这座山与其他山不同,整个山看上去耸入云端。虽然比不上乌行山那么气派,但神秘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乌行山里虽然野兽多,但这座大山上的毒气缭绕,也是令人有进无出。 司徒靖恒等人服用了杨静的“消毒丸”,这才踏上了上山的道路。 一入山林深海,刚开始还能看到眼前的路,但越往山上走,能力度就越低。夙薇凉带着众人往前走,由于身体不适,几度停下來休息。 “姐姐,你沒事吧?” 夙薇凉转过身來道:“我沒事。” 回了这一句以后,竟然就沒有听见小家伙的回应了。夙薇凉心里“咯噔”一下,忙叫道:“风眠?” 回应他的只有细细的风声。 “风眠?司徒靖恒,你有沒有看到顾风眠?”夙薇凉问道。 司徒靖恒就在夙薇凉身边,他左右看了一眼,由于能见度实在低得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只好回道:“我看不见他,这雾气太浓了。” “白莲,白莲你在吗?”夙薇凉又换了一个人名。 “恩公,我在。”白莲紧随身后应了一声,接着道,“不过我感觉大夫不见了,他一直在我身后,我是有感觉的,现在却沒有感觉了。” “杨静?”司徒靖恒喊了一声。 杨静沒有回应。 夙薇凉顿在了原地,这下倒好,无缘无故失踪了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小朋友。 想了想,夙薇凉道:“这样吧,你们在原地等着,我去找找他们。” 白莲反对道:“这不好吧?看到看不见你,姐姐到哪里去找?” “我对这里还算熟悉,你们放心。”夙薇凉说着就要转身往后走,却被司徒靖恒拉住,问:“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夙薇凉道:“不知道啊,你知道?” 司徒靖恒道:“这山上除了毒雾,还有野兽?” 夙薇凉摇头回答道:“这么重的毒,除了毒花毒草和小型的重毒性动物。怎么可能会有野兽?” “那就是了,既沒有野兽,那是闹鬼了?两个人忽然不见了?”司徒靖恒道,“不可能的。” 夙薇凉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此话白莲都听出來意思了:“恩公是说,他们自己走的?” 司徒靖恒点头道:“沒错。” 夙薇凉道:“杨静把顾风眠带走了?为什么?” 司徒靖恒道:“有可能是直接打道回府,也有可能去了别的地方。想要杨静跟我们在一起,他随时感觉到生命受威胁。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大概是拿那小孩做人质吧。” 拿顾风眠当人质?夙薇凉吃了一惊,想想还是不觉得放心,“不行,我得去瞧瞧,万一杨静对顾风眠怎么样,那可怎么办?” “放心吧,最多是下个毒。人质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给顾风眠下毒是为了让我不杀他。又不是个杀人狂,不至于对这那个屁大的小孩下手的。”司徒靖恒道。 可是这也太快了吧?前一句话她与顾风眠还在对话,这沒一会功夫两人就消失了?这怎么样怎么诡异。为何他与司徒靖恒竟然半点感觉都沒有呢? “杨静的轻功那么厉害,并且带走了一个小孩咱们半点感觉都沒有?”夙薇凉怀疑地问道,“你想啊,术业有专功。他一介神医,医术是高明,但他其他地方就弱了嘛。靖恒,你是跟他交过手的。他的武功怎么样?” 司徒靖恒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席止君不也是神医吗?但他的武功造诣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杨静虽然武功不厉害,打斗功夫不强,但轻功异于常人也不一定……” “你是不是党课风眠碍眼,觉得他累赘了?”夙薇凉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现在他不见了,你是不是正好松了口气?” 司徒靖恒沒想到夙薇凉会忽然來这么一句,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顿了三秒钟才回应道:“薇凉,我沒有那个意思。” “那我要去找他,你干嘛三番五次的阻止?”夙薇凉问道。 司徒靖恒感受到了她态度的强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顾风眠虽然跟我们沒有任何关系,但是……” “他怎么跟我们沒有关系?他的命是我救下的,他就是我弟弟?司徒靖恒你也够狠心的,南厂选拔的时候,那么多小孩子死在你面前你一点感觉都沒有。如今这最后一个生死未卜,你难道还想着他出意外?”夙薇凉恨恨地道。 她就知道,司徒靖恒跟她实在不是一个思想层次的人。他是个帝王之家,他视人命如草莽,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薇凉,南厂的事我之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那个时候我方便出面吗?南厂的选拔制度自古以來就是这样。一个国家旦凡在发展,那这些事它就是避免不了的。你想要尽善尽美,那不是君王之道。坐在龙椅上的那是我皇兄,你叫我杀了他然后把那些小孩救出來?军令如山。他是君,我是臣。我跟皇兄与普通老百姓家里不一样你明白吗?” 夙薇凉忍不住压了压自己的额头,她感觉自己的血压忽然有点儿高。浑身不对劲起來。 “薇凉,你怎么了?”司徒靖恒与她站得极近,此时也感觉到了她的不适。 夙薇凉道:“我沒事。不过司徒靖恒,如果今天坐上龙椅的是你,而不是你皇兄。你与他的做法也是一样?” 司徒靖恒想了想,道:“是。” “所以说,你们还是一路人。”夙薇凉气愤道,“杀了顾风眠全家,还抓了他來为你们皇室黑暗组织來办事。你们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对于夙薇凉忽如其來的火气,司徒靖恒感觉到无所适从。她平时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事关顾风眠,她就完全失了理智。 “恩公,你们别吵了。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咱们先找到那个山谷再说吧?”白莲在一旁终于忍不住插嘴道。 司徒靖恒道:“对,薇凉,咱们先找到席止君。如果他在这里,那么对这座山最熟悉的就是他。我们再与他一起出來找小孩,你看如何?” 夙薇凉哼了一声,沒有回应。 司徒靖恒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就南厂那件事,咱们以前就已经争吵过。我知道,让你完全接爱南厂的制度是为难你。可是你要知道,无论是北其还是林靖,或者是浮云国,制度都是差不多的。国家暗影,在你们那个国度,就不存在吗?” 夙薇凉闻言一愣,在她所在的现代,确实也存在杀手组织。甚至自己就是那里面的一员,也正因为如此,她在更加的憎恨这个职业。几千年以后的中国尚且不能改变这种情况的存在,她又凭什么要求司徒靖恒应该像她一样呢? 第221章 小雪貂 司徒靖恒沒有当过杀手他沒有如她一般亲身体验过所以他不能像她一样义愤填膺不能如她一般感同身受 顾风眠就像当初的她一样被命令束缚想逃却逃不开 她想帮他就像想帮当初的自己一样她不希望看到有人像她一样过一辈子杀手的生活 “薇凉南厂的每一个都是这样來的他们都是这样选拔的这个世界上沒有什么是公平的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真诚善良说到这个薇凉你有多善良工你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霍出去性命但你也同样可以手刃仇人而相对于我们而言相对于国家而言别国就是仇人为了保证自己国家的人民安居乐业过好日子我们必须那么做国家不强百姓受罪” 夙薇凉微微地叹了口气这些道理她不是明白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很是烦躁 司徒靖恒握紧了她的手道:“咱们先找到席止君然后再商量后面的事我敢以人头向你保证那小孩不会有事的他机灵着呢” 白莲也忙跟着道:“是的姐姐我觉得顾风眠那孩子跟一般孩子不一样他虽然还小但心思却比一般大人还要细密您放心吧”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夙薇凉还是有些担心不过眼下自己功力丧事这山脉如此大叫他去何处寻找杨静和顾风眠就算是他俩现在离自己并不远有了如此散不开的浓雾她也找不到 于是只好应了司徒靖恒的建议先向西而去 越是向西眼前的能见度就越低司徒靖恒忍不住道:“薇凉山谷下也是这样吗” 夙薇凉道:“当然不是若如眼下这般那可怎么生活烟雾都在山头我们只有到了山顶才能从悬崖下去” “姐姐这悬崖有多高” “少说也有二千米”夙薇凉答道 白莲不解道:“多远” 夙薇凉想了想道:“四里地差不多就这样吧” 白莲倒吸了一口凉气想着那么高的悬崖难道又得让恩公抱着自己下去想到这里白莲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一样在捞脸上也忽地热了起來 三人行上走了一会儿直到傍晚时分才终于到达了山顶 “等等”夙薇凉伸出双手拦住还要继续往前走的白莲“咱们到了” 司徒靖恒闻言活动了一下身体道:“我一个一个接你们下去吧这么高的路程我怕两个人会重心不稳” “不用了你轻功再好到时候怎么上來呢往前走就是悬崖了崖边有藤蔓咱们顺着那藤蔓下去就可以了”夙薇凉道 司徒靖恒倒是沒想到还有这么方便的设施意外地道:“你们还专门准备了这个” 夙薇凉道:“不是我们是我” 白莲听了喜道:“这下好了恩公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但司徒靖恒却是叹了口气道:“薇凉你我绑在一起然后咱们一起下” 夙薇凉想了想觉得这样是最好自己现在沒有内力连体力也少得可怜下这么高的崖正常情况下自然是沒有任何负担但现在肯定是行不通她也不逞这能点头爽快地道:“好” 司徒靖恒又转头向白莲问道:“你自己可以吗” “放心吧恩公我可以的”白莲唯恐司徒靖恒以此为理由把自己丢在了山顶上叫她等着立刻保证道“我从小就跟着父亲上山小时候经常砍柴放心吧我跑惯了的沒那么娇气” 听到她这样说司徒靖恒松了口气道:“那就这样吧” 说着便从地上摸出了一根藤蔓将自己与绑在了自己的背上夙薇凉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背上司徒靖恒怕出什么岔子所以绑得极其认真紧紧地将夙薇凉绑在了自己背上夙薇凉有些透不透不过气抱怨道:“你这也绑得太紧了吧” 司徒靖恒认真地说:“你就坚持一会儿吧总比你半途掉下去要好得多” 夙薇凉叹了口气尝试着左右动一下却沒有想到竟然半分也动弹不得 “都快呼吸不过來了”夙薇凉感觉脖子那一块像压了个大石头压得她透不过气 司徒靖恒忙道:“呼吸不过來是不是毒又发了你前段时间的疼痛这才刚过去不久呀怎么现在毒发这么快” 夙薇凉道:“我看就是你绑得太紧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顺着藤蔓下了悬崖白莲紧跟在后面用另一个藤蔓顺着而下她果然是经常跟着父亲一路上山的这顺藤而下的本事倒是练就到了炉火纯青甚至比司徒靖恒两个人还要快些 司徒靖恒道:“白莲你速度慢点儿别等一会控制不住了” 白莲却是丝毫不担心地道:“恩公您放心吧我熟练着呢” 话音刚落只听空气中忽然“兹”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飞过接着便听白莲惊呼了一句“哎哟” 司徒靖恒停下动作皱起眉头只听左边一阵细小的声音袭來司徒靖恒微微一闪那东西便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此时雾气已沒有山顶那般浓但可见度仍然很低等那东西贴着他的鼻梁飞去司徒靖恒才看清楚那是一只雪白的貂 只是为什么这只有貂会飞他也弄不清楚 “薇凉你不是说这地方沒有动物吗”司徒靖恒问 夙薇凉紧紧抱着司徒靖恒应道:“我只是说沒有野兽像这种带剧毒的小动物我可沒说沒有” “剧毒”司徒靖恒听见说剧毒忙转头问白莲“白莲你感觉怎么样” 白莲慌道:“我的手被它咬了一口” 这话音刚落忽然又是“兹”地一声司徒靖恒双脚像那悬崖一蹬拉着藤蔓身体悬空让那雪貂又扑了个空 司徒靖恒道:“白莲咱们加快速度先到了崖底再來查看你的伤势现在不能停下來” 白莲也意识到了情势紧急当下只有“嗯”了一声便快速向下滑去 “薇凉抓紧点”司徒靖恒道 夙薇凉应道:“放心吧你把咱俩都绑得合二为一了” 司徒靖恒提了内力也迅速向下滑去越來山谷底部那雾气渐渐稀薄眼前也渐渐中开阔了起來而那只雪貂跟着他们一路向下竟然也不知疲倦 夙薇凉抬起头正好与那只跟着他们的雪貂对视她这才看清楚了这小家伙的真正模样小家伙长得并不大毛色雪白一眼望上去很是可爱 司徒靖恒也看了一眼接着便双脚踏在了土地跳了下來那雪貂也跟着他们落了下來 三个人一只貂对视着 夙薇凉轻声问道:“你们说这家伙想干嘛” 司徒靖恒道:“我如何能知道” 白莲看了一眼自己雪肉模糊地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它该不会还想咬我吧” 夙薇凉看了一眼白莲的手只见她的手虽然是被咬了个大伤口还在流血但却沒有呈现黑色可见这小家伙沒有毒或者说毒很轻 司徒靖恒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便问白莲:“你感觉如何” 白莲道:“有点疼” 夙薇凉尝试着向前一步看着那雪貂问:“你咬了人家一口干嘛又跟着人家下來” 话音刚落就听那“咕咕”声从雪貂的肚子里传來 “哈哈它饿了”夙薇凉忍不住笑道“靖恒你快放开我我拿点东西给它吃” 若这小家伙并沒有多大的毒那她就不用担心了从外形上讲这小家伙长得可是真的非常可爱非常漂亮和 一双黝黑的水汪汪的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加上全身雪白的毛发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司徒靖恒解开了藤蔓叮嘱道:“你小心点” “我知道” 夙薇凉将背上的包袱取下从中拿了些糕点给那雪貂“过來吃吧” 这雪貂胆子也大直接蹿了过來在地上那团糕点旁边看了一会儿接着用鼻子闻了闻又接着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觉得味道还可以便三两下将那团糕点给吃进了肚中 吃完以后便抬眼看下夙薇凉对夙薇凉这“友好的人类”伸出前爪挥了挥接着便跑过去围着她的脚转悠 连白莲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难道它是在感谢你” 夙薇凉伸出手将那雪貂抱起來仔细地上下检查了一下才开口道:“这是只小貂应该出生也并沒有太久” 司徒靖恒也就着她的手看了一眼道:“嗯不过这么小的貂怎么一个人就出來了” 夙薇凉便问那貂“你爸爸妈妈呢怎么沒跟你在一起” 白莲道:“你还问它爸爸妈妈它爸爸妈妈要是出來找它岂不是要杀了咱们这貂还小所以才沒有毒但若是它父母那可就说不准了” 第222章 她回来了 司徒靖恒点头道:“沒错,若是它的父母,能住在这座山里头的,一定是带有剧毒。” 夙薇凉便又问那貂,“你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的?” 可小雪貂此时跑了一路似乎累了,直接在夙薇凉怀里眯起眼睛睡起觉來。夙薇凉摸了摸它身上光滑的毛,向白莲道:“白莲,这家伙也怪可怜的。虽然它咬了你,但看在它也是饿了的份儿上,你就原谅了它吧。你看它多可爱。” 白莲也忍不住伸手想摸一下,却沒有想到那貂一遇到她的手,便忽然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直起身子來,向它龇起尖牙。 白莲立刻不满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小白眼儿狼,你咬了我还沒有找你算账呢,还这么不懂事。” 夙薇凉笑起來道:“哈哈,它是把你当它的美食了。食物忽然隔它这么近,当然是有所防备的嘛。唉,你说它父母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司徒靖恒点头应道:“大概是吧,小东西出來这么久,也沒见家人找它。” 夙薇凉抱着这小家伙,转身向前走。 白莲这才转过身,也跟着夙薇凉的方面走去。 但司徒靖恒却忍不住顿住了脚步。 按照道理说,现在已经是严冬,山顶上也有一层白雪。可是神奇的是这山谷下面却是一番百花齐放的景象。司徒靖恒揉了揉眼睛,,他确实沒有看错。 “这些花……真漂亮。”司徒靖恒忍不住赞美道。 夙薇凉转过身來朝他笑道:“漂亮是漂亮,你可别碰它们。” “怎么,难道这里也有花蛇?还是食人花?”司徒靖恒问道。 “虽然不是花蛇,但这些话大部分都带毒的,你可别轻易碰它们。你岂不知道,这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毒性强。” 司徒靖恒忍不住弯腰看了看,他眼前是一花黄色的大花,看样子似牡丹,但却不如牡丹那么华贵。在北其甚至见都沒有见过。 “这叫什么花?”他忍不住问道。 夙薇凉道:“我也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很稀有,有來下药的。” 司徒靖恒正欲再问,忽然想起自己來到这里的主要目的。他觉得有些奇怪,夙薇凉治病应该是最为紧急的事情,他竟然还有心情赏花。难道这花还有迷惑人的作用? 这样一想,他便不再作停留,跟着夙薇凉身后而去。 两人向前行了一阵,各种奇花异草数不胜数。大部份都是司徒靖恒从來沒有见过的。夙薇凉一边向前走一边叮嘱两人不要轻易碰到地上的花草。 走了一段路程,大家便觉得有些热。司徒靖恒脱了那外袍,将里面的一件夹袄脱掉,再将那外袍穿好。 空气中的阵阵花香袭來,令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现在正置身在春季,风吹得人暖洋洋的。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景象。令人心情大好。 “你们别吸入太多这里的香味,虽然有杨静给的药,但你们毕竟与我的体质不一样。我到这满上毒物的世界中,以毒攻毒感觉更好。但你们可不一样。”夙薇凉忍不住又开口叮嘱道。 司徒靖恒也觉得自己此进好像有些飘飘然,忙敛了敛心神,加快了脚步。 白莲问道:“姐姐,还有多远?” 她的话音才落,夙薇凉便应道:“到了。” 三人停下脚步,只见那不远处有一处农舍。入眼首先是一个院子,院子上爬满了淡绿色的植物,院子西边有一条弯弯的小溪,那溪水清澈,环绕着院子,远远看上去,像是画中一般。 “哇,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白莲忍不住感叹道。 虽然从远处看去,里面沒有看到半个人,但夙薇凉知道,席止君就在里面。 这是她整整呆了四年的地方,现在她又回來了。 司徒靖恒问道:“就是这里?” 夙薇凉点点头。 几个个加快了脚步,向那农舍而去。 司徒靖恒感觉自己走进了一幅画。 院子的木门是虚掩着的,司徒靖恒只用轻轻一推,门便开了。进门之后,入眼便是大大小小的竹制箩盘,上面摆满了药材。山谷里很少有阳光晒下來,它们便在这里风干。夙薇凉走过去,随手拿了一块药材,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进门司徒靖恒便感受到了浓浓的药香。席止君果然是神医,这满目的药材足以能够证明。 “你回來了?”前方的木屋内,席止君平静的声音传了出來。 夙薇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砸了一下,那种酸痛感无法用语言來形容。 她回來了。 走的时候她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用回到这里。 可是最终她还是回來了。 她的命运总是这般轮回,如同那皇宫一样。当初走的时候,她以为她会恨那宫中的一切,她将杀掉所有曾经对不起她,伤害过的她的人。可是最终她虽然回去了,事实却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嗯。”夙薇凉轻声应道。 衣衫破空的声音忽然响起,司徒靖恒猛地抬起眼,手中的剑在一瞬间便已经亮了出來。 但从屋顶上跃下的女子却只是站在了原地。 她全身裹在一块黑布当中,从头顶开始,都罩在黑暗当中。就算是沒有出手,就已经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倾色。”夙薇凉笑了笑,见手中的小貂在磨蹭着手,便将它放下了地。 倾色并沒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这三个人,便转过身去,将那房门打开。 席止君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栋房子的格局与夙薇凉走时并沒有多大的变化,房间左边便是一张书桌。由于这房子小,所以并沒有设另外的书房。席止君此时就在那书桌旁边,书桌上一边摆着一本摊开的书,一边放着一小堆已经风干的药材。留给众人一个侧脸。 听到门打开的“吱呀”声,他便转过身來,将手中正在掂量的药放回原味,向门口走去。 三个月沒有见,席止君几乎沒有任何变化。 他身上穿着的对襟长袍依然是他钟爱的紫色,脸上还是带着那半个面具。 夙薇凉看着他,忽然有一种失去了语言的感觉。她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 上次见面,以为是生离死别。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然而,命运却是喜欢捉弄她。 “师父。”夙薇凉提了裙子跪下,轻声道,“我回來了。” 席止君紫色的瞳孔落在夙薇凉身上,接着便向前走了几步,轻轻地托起了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來。 白莲见夙薇凉跪下了,也忙跟着跪下,席止君扶起了夙薇凉以后,便对她道:“起來吧。” 白莲忙提了裙子又站起來。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与众不同的人。那个披着黑布的女孩子,白莲此时看都不敢看她。就算是对方并沒有说一句话,她还是无形中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而眼前这个带面具的男子,面如冷玉,眼中的光像是能将人冻成了冰一般。一眼望过來,白莲觉得自己顿时从春天进入了寒冬。连身体都止不住微微颤抖起來。 夙薇凉舔了舔嘴唇,微微地退开了一步,退向了司徒靖恒身边,与席止君拉开了一小步的距离。 席止君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顿了一会,便问道:“现今身体如何?” 夙薇凉心道:不就是因为身体问題才來找你的吗?嘴里却是应道:“不太好。” 司徒靖恒忙进一步解释这“不太好”的含义:“她总是觉得冷,从秋天开始就如同在过寒冬一般。到了冬天,那寒意便深入了骨髓。而且全身疼痛,头疼胸痛,有时候胃也疼。另外,这些天还疼过一次关节,但不是很严重。” 这样的并发症似乎都在席止君的意料之中,他并沒有多大的意外,只是问道:“可有吐血?” 夙薇凉摇摇头。司徒靖恒道:“还不曾吐血。” “我给你的药都吃完了?” 夙薇凉再次摇摇头。司徒靖恒道:“未曾吃完,不过也所剩无几。” 席止君抬眼看了一眼司徒靖恒,轻声道:“我沒有问你。” 司徒靖恒被噎了一下,眼中显现出愤愤之色,但很快便消泯了去,往后退了一步。 夙薇凉道:“还剩下几颗。师父,关于这药……” “我估算着你也还沒有服完呢,怎么沒服完人就到了?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了很多。”席止君轻声道。 夙薇凉抬起头來,看着席止君。从语气中她听不出席止君这话是嘲笑还是讽刺,或者是带了点别的什么意思。所以她便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很可惜席止君脸上任何表情都沒有,让人猜不出喜怒。 就如同他的语气一般,永远都是缓慢平坦,不带任何感**彩。 夙薇凉想起那药丸的制作过程,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关于这药的制作。你是不是……用人血做了药引子?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的血?” 席止君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感情,,皱眉。 “何人跟你说的?” 第223章 年轻,健康 夙薇凉道:“师父我是很想活命沒错这世上沒人想死可是您也不能为救我的命而去杀死那么多的人我都听说了这药引必须是活人的血师父你是不是为了我杀了很多人” 席止君薄唇微启坦然道:“不错” “师父”夙薇凉感觉到胃部一阵翻滚好不容易按住了胃部使那反胃感消掉了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师父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席止君道:“死囚犯” “死……就算是死囚犯也不能想杀就杀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夙薇凉道 席止君哼了一声脸上出现了微微地冷笑的表情反问道:“人人平等” “对”夙薇凉点头道 “那么浮云国的公主是谁杀的她是不是该死” “…………”夙薇凉一愣 席止君继续道:“既然你能随意杀死一个新婚连夫君都沒有见过的公主我为何不能杀死囚犯來救人” 听到席止君说夙薇凉杀死浮云国的公主白莲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夙薇凉随即又立刻把眼眸垂了下去 夙薇凉嘴角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真是好笑她真的是很好笑她杀死浮云国凉儿公主的时候连眼睛都沒的眨一下可如今却批判别人不该别人不该杀人 她与席止君难道有什么区别 她有什么权力去职责他人 席止君话说到这里便沒有再说下去正要再次开口却听夙薇凉又问道:“师父你确定想救我的命只有用别人的鲜血來做药引吗” 席止君想了想朝她点点头 夙薇凉闻言默然半低着头不再开口 司徒靖恒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想插嘴那话到了喉咙却硬是压了下去顿时现场顿时安静了下來 席止君道:“你们怎么进來的” 他这个“你们”便指的司徒靖恒与白莲了 见司徒靖恒沒有回答的意思白莲便道:“回先生的话是杨大夫给我们吃了药能够在此毒雾中坚持十五日” “杨大夫”席止君问道 夙薇凉道:“是杨静这个名字师父应该不陌生吧” “杨静……”席止君想了想问道:“那个视财如命的……神医” 视财如命这个形容词倒还真是很适合他 “他跟着你们进來了”席止君歪过头向他们來时的路看过去但却连个鬼影也沒有看到 “他在这里不过现在不见了我们一共是五个人來的但现在只剩下三个人我们怀疑是杨静把另外一个小孩带走了师父我正好想问你这山里你最熟能不能帮忙找一下” 席止君并沒有直接回答夙薇凉的话而是问道:“对你很重要的人” 夙薇凉道:“是一个小孩子你还见过的当初在北其的狩猎厂师父还帮忙救过他” 席止君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小破孩的模糊形象他只见过那孩子一面印象并不深刻 “你怎么把他也带來了” “可不是我带的路上偶然遇见的那孩子非要跟着我” 席止君想了想道:“你确定他跟那个叫杨静的在一起吗” 夙薇凉摇摇头道:“我不确定但这种可能性最大” 司徒靖恒忽然插嘴道:“如若要去找我陪你一起吧” “倾色”席止君自动忽视了司徒靖恒的提议转头向倾色道“准备些饭菜” 倾色转过身便向厨房走了过去 夙薇凉道:“师父你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药” 席止君不解道:“未曾给她吃过药为何要这么问” 夙薇凉叹道:“她好似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这要搁现代社会绝对是自闭症的主要表现而且还有越來越严重的趋势” “自闭症”席止君习医多年还未曾听说过“自闭症”这一说法不过在他眼里夙薇凉一向异于常人在她口中说出自己从未听过的词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是一种心理病”夙薇凉简单地解释道正想开口再解释第二句却忽然感觉腿下一软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她这一晕倒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司徒靖恒与席止君同时人伸手去扶但司徒靖恒却还是手快一步夙薇凉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惊慌的脸想开口对他说自己沒事可是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什么音也发不出來 席止君见司徒靖恒已经扶住了夙薇凉便转手搭上了她的脉博 “如何”司徒靖恒沉声问 席止君认真在夙薇凉手腕上停留了一下才回答道:“不太好你她扶进來吧” 司徒靖恒听到这一声“不太好”心就已经纠成了一团连忙将夙薇凉抱起來进了房放在了床上 这一间房看來以前就是夙薇凉的地方淡蓝色加的装扮清洁整齐床上的被子应该也是经常换的散发出阵阵清香 看來席止君已经认定了夙薇凉还会再回來所以将她的房间的收拾得和以前一样 司徒靖恒将夙薇凉平放在床上问道:“现在怎么办” 席止君道:“我给你们留下的解药呢给她服一颗” 司徒靖恒一愣忙从怀里掏出装药的小瓶从中倒出了一粒药丸自从知道这药的药引是人血以后他心里便有些疙瘩如今看夙薇凉的脸色也知道她完全不想再碰着解药但是目前也沒其他办法了 司徒靖恒咬了咬牙将那解药直接塞进了夙薇凉的嘴里强迫她吞了进去 夙薇凉一张脸憋得通红但却苦于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感觉着那药丸从嘴里滑了进去 “现在感觉怎么样”席止君问道 夙薇凉停了一会儿等那晕眩感太厉害了以后才应道:“好多了不过能不能换一种药” 席止君轻声解释道:“我已经把血腥味都去掉了你不会感觉到恶心之前不是吃了那么多吗怎么沒见你有反感” “那不是我不知道吗我现在知道了你叫我再怎么一次性喝下这么多……师父咱想想别的办法吧”夙薇凉脸由红转白只要一想到这药的成分她就感觉到胃里不太舒服 司徒靖恒擦了擦夙薇凉额头的汗关于这种救人的方式他是不予赞同的但现在被救的人是夙薇凉所艰难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希望夙薇凉活下來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席止君帮夙薇凉盖好被子简单地吩咐了一句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刚才说的是“我们”所以司徒靖恒明白他这是叫自己也跟着出去于是司徒靖恒拍了拍夙薇凉的肩也跟着走了出去 “哎”夙薇凉欠起身子叫了一声但那两人却是已经走了出去并且帮她把门给关上了 夙薇凉躺在床上看着那房顶这间房她曾经睡了四年房中任何摆设都沒有变都是她相当熟悉的东西可以算作是故地重游了 “想一辈子都不再回來的地方总是兜兜转转地又來了”夙薇凉自言自语地道 门被“吱呀”推开全身笼罩在黑布下的倾色走了进來二话不说在夙薇凉床前坐下 虽然已经明确地知道倾色不会再对自己出手可是乍一看见她还是令她忍不住内心一颤 这个女子曾经多次要杀死她每一次见到她都能让自己经历生与死的折磨虽然到后來她被席止君下了很大的毒几乎沒有了攻击能力可夙薇凉却还是本能的怕她 “席止君叫我來守着你让你好好睡一觉”倾色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夙薇凉忍不住吐出一口气让倾色來守着她这不是成心不让她休息 “哎我师父和司徒靖恒谈什么了”夙薇凉问道 “不知道”倾色道 她沒有去听那两个人说话也完全对说话内容沒有任何兴趣 对于她这种冷淡的性子夙薇凉很是无语两个人在一起完全沒有话可说夙薇凉只好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而在她们屋外席止君慎重地对司徒靖恒道:“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司徒靖恒脸上一派灰败如果连席止君也这么说那么夙薇凉难道要真的就此离开他他不相信 “沒有别的办法” “也不是沒有”席止君为难地说 “什么办法”司徒靖恒一听说有办法忙向前一步问道“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席止君道:“如果你想救她只能和我一起制作那个药丸方法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瞒你” 司徒靖恒脸色一顿随即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席止君转过身看着远方的那片花海并沒有直接回答司徒靖恒的问題而是指着那片花海道:“你知道吗凉儿以前最喜欢那些花一开始她还不能碰的时候无事就去那里呆着刚才你们从那里过來你也应该看到了很漂亮对吧” 第224章 用她的血 司徒靖恒不明白他为何转移了话題只好跟着道:“是的很美” “我见她喜欢有一天我便采了一些回來送到她面前谁知道她说:鲜花本就是长于泥土当中你把它摘了下來它可怎么活呢”席止君说到这里转头看着司徒靖恒道“我想问如果是你会把花儿摘下來送给她吗” 司徒靖恒挑了挑眉他不明白为何席止君会问他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題沉默了半晌他才答道:“会鲜花赠美人” “不过如果是你送那情况又会不一样吧”席止君微微垂了眼皮接着又很快抬起來道“如果你想要救她就要有新鲜的血液” 司徒靖恒心里一动这意思就是叫他去杀人了 “所谓新鲜的血液不是让你取了血带來而是……你要带个活人來”席止君强调道 “带活人”司徒靖恒吃了一惊 “最好是年轻点的若是老年人那就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了”席止君进一步解释道 司徒靖恒想了想稍微有些颤抖地问道:“需要……需要多少” “一个就够了”席止君道目光落在不远处与那小貂对望的白莲身上问道“那是何人怎么跟着你们一起到这里來了” “她是白莲是我们途中救下的一个女孩从林靖的兴化县带來的怎么” “你跟她很熟”席止君问 “不”说到和白莲的关系司徒靖恒并不认为有多熟悉虽然她陪着自己走了一路但他们俩人并沒有交情可言 “对你很重要”席止君又问 “不”司徒靖恒古怪地看了一眼席止君熟都不熟了还能够重要 “那么对夙薇凉很重要” 司徒靖恒不解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个少女只跟着我们一路同行了这么久完全称不上有交情” “那很好年轻健康就她可以了”席止君话音刚落身形就已经动了一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白莲身边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白莲被忽如其來的攻击吓得苍白了脸色脖子被掐在席止君手里沒有办法呼吸一张白皙的脸顿时憋得通红 “席止君”司徒靖恒大惊失色迅速赶了过去“不行她不行” “怎么不行” “她与我虽然不熟悉但好歹是夙薇凉救下的再怎么说她是无辜的你放了她如果一定要牺牲一个人才能救她……那么……你用我吧用我的就好”司徒靖恒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也年轻健康” 席止君冷哼了一声:“你我倒是想用但若用了你的血來换凉儿的命你认为救了她又有何意义呢她会同意活下來吗”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你杀了白莲她不是同样不愿意吗”司徒靖恒见席止君说不通便将手中的剑抽了出來“快放了她” 岂想那剑还未动就被赶來的倾色红线给绕住了 “靖恒”就连夙薇凉也从床上爬了下來“你们在干嘛” 她就睡了一觉而且还沒有睡着怎么情况就这样了就知道不能让那两个人同在一个天空下迟早要弄出乱子來 “师父”见席止君竟然掐着白莲的脖子夙薇凉更急“那丫头什么都不懂你不要伤害她” 席止君这才松开了手看着白莲摊倒在地狂咳嗽一通憋得脸都成了紫色 夙薇凉咬着牙走过來将白莲扶起來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你为何要杀她” 席止君轻轻地偏过头拒绝回答她的问題 夙薇凉又将目光落在了司徒靖恒身上司徒靖恒手下一转那缠在剑上的红线便断成了一截一截的他收了剑轻声道:“沒事是个误会” “白莲是怎么回事”见俩人都不肯解释夙薇凉只好又问向了白莲 白莲无辜地摇了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席先生” 夙薇凉恼怒地看了一两人一眼道:“你们怎么回事现在咱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都多大岁数了动不动就拔刀动抢的有意思吗师父你是长辈你就不能让着点儿” 席止君听夙薇凉一通骂冷哼了一声甩袖便进了屋 司徒靖恒见夙薇凉还在生气忙讨好般地道:“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还生着病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吧再去歇歇饭菜倾色已经准备好了要送到你房里去还是跟大家一起吃” 夙薇凉狠瞪了一眼司徒靖恒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杀白莲是不是为了救我” 司徒靖恒点点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薇凉你师父也是为了救你” “你们要杀了别人救我我是不会同意的虽然我夙薇凉这辈子手上确定沾过不是鲜-血也杀过无辜的人但是在能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我绝不会那么做浮云国的凉儿公主是我对不起她等哪天我下了地狱我亲自向赔罪去我那时候被仇恨迷了眼做了不应该的事把自己的仇恨加在了无辜之人身上……”夙薇凉说起这件事情内心很痛“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想再犯这种错误靖恒我希望你也是” 说着并沒有等司徒靖恒的回答便拉着白莲进了屋席止君早已经和倾色围着桌子坐了下來夙薇凉刚落座就听见席止君道:“房子太小住不下这么多人我听说你们还有一个神医和一个孩子如果想要多住几天自大在外面搭几间屋子这里很少刮风十雨也少见阳光所以不用担心被风吹倒” 夙薇凉听了放下筷子道:“他们最多能呆半个月有必要还建房子吗” “那也不能住到院子里吧”席止君道又看了看地面问道“或者就在这里打地铺” 说到打地铺夙薇凉倒是很赞同“打地铺怎么了也就这两天” 司徒靖恒道:“我倒是沒有问題不过……”为了给夙薇凉找血源他究竟在这里呆多久那还不是席止君一句话的事 众人就打地铺的事讨论了一番便沉默着吃完了饭席止君面若冰霜倾色更是满是杀气他们俩个只要不开口说话就有一种凝重的气愤在空气中流动 等到终于把这顿饭吃完司徒靖恒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倾色把这些收拾一下然后找几床被子出來给他们用既然他们自己不怕冷我也沒有什么话可说的”席止君站起身來转身走出了门 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下去一天又快要过去了 白莲帮着倾色收拾了碗筷又将那桌子搬出去这才空了一大块地移了些枯草铺在地上再将那上面铺上棉絮 虽然住在这山谷但生活用品倒还是准备了不少 夙薇凉看着倾色和白莲共同忙活她俩配合得十发默契令夙薇凉有一种两人关系还挺好的错觉 沒错这就是错觉倾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关系不错的朋友 再说白莲只有个平名小少女怎么可能会认识倾色呢 看着他们铺了两个床夙薇凉道:“这里要睡两个人” 倾色沒有回答倒是白莲道:“姐姐有病在身肯定是要睡床的而且姐姐的床小也睡不了两个人我和恩公就在这客厅里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你们就叫一声” 席止君这房子除了这厅就剩下五间房:一间厨房三间卧房一间茅房席止君和倾色一人一间他们不可能会跟人同住剩下就只有夙薇凉的房间可以住人但夙薇凉的床小不可能和白莲同住也不可能当着席止君的面儿和司徒靖恒睡一张床 这样一來就只能是白莲的席止君在客厅里睡地铺正好旁边就是夙薇凉的房间夜里也好有个顾应 虽然这样一想倒也通透但夙薇凉却还是忍不住心里有点儿吃味怎么说都是司徒靖恒跟另外的女人睡一个屋子这多少让她有些郁闷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司徒靖恒见对方脸上并沒有类似尴尬的表情非常之坦然他一定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是再正常不过了 反倒显得夙薇凉有些小家子气 人家白莲还是个清白的小姑娘她都不介意自己要介意什么 “那就这样安排吧虽然我病着但你们也不用太在意了一时半会死不了安心睡吧”夙薇凉应道接着就开始感觉到有些困了 倾色从厨房回來冷淡地道:“我已经在备热水诸位洗洗就早点睡吧” 夙薇凉点点头她今天吃完饭就感觉到好累瞌睡一波接着一波折磨得她两个眼皮子直打架 “我好困”夙薇凉努力地睁了睁眼睛可眼皮就像是粘了万能胶扯都扯不开 第225章 做贼的感觉 司徒靖恒忙扶了她道:“我先扶你到床上去吧,等下把热水送到你房间里去,我來负责帮你擦身。” 两个人的关系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夙薇凉也并不觉得羞涩,只应道:“好。” 司徒靖恒扶了她,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夙薇凉很快便进行入了梦想,梦中感觉到司徒靖恒果然把她全身都仔细地擦了一遍。那热『毛』巾在身上游子的感觉十分地舒服。 但很快,她便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心口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一般。『逼』得她从睡梦中清醒过來。 还沒有睁开眼睛,她便感觉到嘴唇是被人堵住的,身上也趴了一个人。 难怪自己觉得呼吸不顺畅了,被人这样压着,就死是死猪,它也该有感觉了。 司徒靖恒已经脱了衣服,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的xiè衣,健壮的身体紧贴着夙薇凉的,轻轻地磨蹭着。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夙薇凉却还是醒了过來。 夙薇凉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门窗,确定是关着的沒错后,才推开司徒靖恒的头,极为轻声地道:“你干嘛?”[]嚣张王妃惹不得225 司徒靖恒见她已经醒了过來,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黑暗中看着夙薇凉亮晶晶的眼睛。她的嘴唇被自己『舔』得湿润透红,看起來格外诱人。 看到司徒靖恒眼中的亮光,夙薇凉忍不住有些羞涩。她难耐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竟然整个『裸』-体。也不算完**着,至少那衣服还是挂在身上的,只不过因为司徒靖怀恒帮她擦洗身体,所以把她的衣裤已经全部褪到了一边。 这样的-『裸』相见令夙薇凉觉得羞涩,忍不住轻声道:“靖恒……” “嘘,别发出声音。”司徒靖恒忙竖了一根食指在唇边,轻笑道,“咱们声音小点。” 声音小点…… “你要干嘛?”夙薇凉吃了一惊,这个沒节『操』的不会现在想…… “薇凉,我想要你。”温热的气息贴着左耳响起,激得夙薇凉一阵轻颤。 还來不及拒绝,司徒靖恒便再次赌住了她的唇。夙薇凉不敢发出声音,又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只能僵硬着身体,任由司徒靖恒的舌在自己嘴里辗转。 鼻尖都是满满地司徒靖恒的气息,夙薇凉很快便被吻得七晕八素,眼睛慢慢地眯上了。 司徒靖恒的手开始在她全身游走,最后停留在胸前的柔软上,轻轻地『揉』捏着。 夙薇凉忍不住婴咛出声,但那声音还來不及发出來,便被司徒靖恒级捂住了嘴。 夙薇凉骤然反应过來,这是在哪里。 一张莫名的紧张感觉占据了她的心,感觉到一股电流直冲头顶。 这种做贼的感觉,令她莫名的觉得兴奋起來。 但她又很害怕,虽然门已经锁上了。但若被人撞见,那该是多么尴尬?[]嚣张王妃惹不得225 要在现代社会也就罢了,在她做杀手时,曾经不知道见过多少现场直播。也并沒有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可不一样,这是在民风淳朴的旧社会,是古代社会。虽然她和司徒靖恒已经是夫妻,曾经拜过堂的。但在别人的地盘做这种事,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偷-欢。 她的脑海里七弯八拐时,司徒靖恒早就已经攻城占池。灵舌从嘴唇开始,经过了咽喉,锁骨,又下滑到了胸前的凸--起。 夙薇凉惊得连脚尖也绷直了。 司徒靖恒却还是不放过她,那舌一路向下,停留在小腹部,接着手指便在禁忌之地轻轻按压着。 由于太久沒zuo,所以司徒靖恒不敢贸然开始。夙薇凉咬紧了牙齿,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感觉到司徒靖恒的手指滑了进-去,正在一下一下耐心地让她适应,她整个人不安地扭动起來。 她的身上像着了一团火,那火越烧越旺。 司徒靖恒看了她一眼,倾身向前,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从下面-抽了出來,抬高了夙薇凉的腿,后腰用力一挺。 夙薇凉全身一颤,下身又酸又胀的感觉令她忍不住剧烈颤抖起來。若不是司徒靖恒紧紧捂住了她嘴,想必她真的会惊叫出声。 你这个混蛋! 夙薇凉在心里暗暗地骂道。 由于房间都是隔着的,所以两个人尽量不发出声音。好在夙薇凉的床异常的结实。就算是压了两个人在上面,它都纹丝不动。 一轮过后,司徒靖恒忍不住满足地低叹了一声。贴着夙薇凉地耳廊,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耳窝。 夙薇凉被动地轻颤。 “薇凉,我爱你。” 夙薇凉心里像灌了满满一江春水,那温暖的感觉如同三月的阳光一般,令她全身都暖洋洋的。 “我知道,靖恒。”夙薇凉伸出双臂,轻轻地将司徒靖恒环绕住,紧紧地贴着他。 谁知道司徒靖恒却忽然推开她,接着便将她翻了过來,“咱们再來一次。” 还未曾等夙薇凉反应过來,眼前的景色已经变了样。 她在心里忍不住把司徒靖恒连骂了一万遍,但却还是随着他的动作,咬紧了牙。 最后,在灭顶的愉悦感中,夙薇凉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司徒靖恒什么时候走的,她并不知道。等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她这一觉大概睡了十多个小时,醒过來时感觉到全身酸酸麻麻的,小腹一阵酸胀。 “混蛋。”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姐姐,你在骂谁混蛋?”忽然响起的声音令夙薇凉大吃了一惊,慌忙转过头,只见白莲正端着洗漱用品进來,放在了她的床头。 夙薇凉轻轻地活动了身体,只觉得下身就跟截肢了一样,酸麻得仿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姐姐,昨夜睡得如何?”说话间,白莲已经抱了一床被子进來,扶起夙薇凉,把那被子人垫在夙薇凉身后,令她好半躺着。 睡得如何? 她当然是睡得很好了,被那样“惨绝人寰”地折腾了以后,能睡得不好吗? 白莲抿着嘴儿笑,似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夙薇凉只好应道:“我这昨晚做了一夜梦,感觉不太舒服。” “沒事姐姐,等你用过了早饭,再睡一会就好了。现在要起床洗漱吗?”白莲看了看放在放在一边的热水道,“再不起來,这水可就要凉了。” 此时司徒靖恒也推门走了进來道:“时候差不多了薇凉,起床吧,白莲你先出去,我來服侍就好。” “啊,这……”白莲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男人服侍女人的,有些不太自在地道,“这不太好……还是由我來吧。” “有什么不好的,伺候自己的妻子是应该的。你先出去歇着,我來就好。” 白莲见司徒靖恒坚持,便欠了欠身转身走了出去。 司徒靖恒见她带上门,便坐到夙薇凉的身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夙薇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呢,可都是你惹的祸,你就是个衣冠禽shou。” 司徒靖恒闻言由得笑了起來:“衣冠禽shou?我看某人昨晚上挺享受的,这一觉睡了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夙薇凉的脸被羞得通红,忍不住往司徒靖恒身上砸了一圈。 “好了,快点起來吧。再不起他们可就要有所怀疑了。”司徒靖恒扶夙薇凉起來,又亲身给她穿了外面的衣裙,然后看着夙薇凉洗漱完毕,才将他扶了出來。 出门以后,夙薇凉并沒有看到席止君,便问道:“我师父呢?” 司徒靖恒抿嘴『露』出下个暧mèi的笑容,轻声道:“你只顾着自己快活,竟把你那小弟弟给忘记了?你昨天不是救着师父去找他吗?他今天一早上已经出门去了。” 夙薇凉“哦,,”了一声,她最近和记『性』真的是越來越不好了。竟然把顾风眠的事完全掉到了脑海,亏她昨天还为这事和司徒靖大吵呢,结果自己倒给忘记了。 “我最近这脑子老是记不住事情,靖恒,哪天说不定,我连你都给忘记了。”夙薇凉调侃道。 白莲已经布好碗筷,咱到夙薇凉这句话,便随意问道:“姐姐,若你真把恩公忘记了,那可怎么办?” 夙薇凉貌似认真地想了会儿,看了看司徒靖恒,冷哼了一声道:“忘记了便忘记了,还能怎么着?” 司徒靖恒不满意她的表现,狠瞪了夙薇凉一眼道:“你在想什么?你敢忘记我……我就……” 虽然做出了狠样子,但司徒靖恒还真是想不出來若夙薇凉真的忘记他了会怎么样。 “你怎么样?”夙薇凉饶有兴趣地问,“你会怎么样?” 想了想,司徒靖恒认真地道:“我会让你记起我來。” “那若是记不起來呢?”夙薇凉继续问。 就连白莲和倾色都对这个问題产生了兴趣,眼巴巴地看着司徒靖恒,等着他的回答。 司徒靖恒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忽然道:“那我就让你再次爱上我。” 夙薇凉微微一愣,随即心里便一阵暖洋洋的。当然她是不可能会忘记司徒靖恒的,就算死,她也不愿意忘记他。 “我不会忘记你的。”夙薇凉轻声应道。 第226章 我要救你 看着他们俩你浓我浓的,白莲夸张地抖了抖自己的身体,“鸡皮疙瘩都掉下來了,真是肉麻。别來吃饭吧,你俩再这么含情脉脉地看下去,这早饭也不用吃了,胃口都沒有了。” 三人正笑着,倾色已经喝完了粥,站了起來,转身便走了出去。 夙薇凉坐下,用过早餐后,对夙薇凉道:“我要出这山谷一趟。” 夙薇凉听他这样说,心里便沉了一沉,问道:“你可是为了我的病?” 司徒靖恒也不隐瞒,点头道:“薇凉,我必须要救你。” 白莲听了放下碗,如果司徒靖恒走了,她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着司徒靖恒一起走?她若留在这里,若司徒靖恒十五天内沒有回來,她就要中毒身亡。可若他跟着司徒靖恒一起去,又一定是个累赘。 司徒靖恒见夙薇凉不说话,便解释道:“薇凉,如果沒有你,这世间的一切对于我來说是沒有意义的。上次我问过你,问你如果现在情况对换你会怎么做?薇凉,虽然你沒有回答我,但你心里怎么想的?” 司徒靖恒仅一句话,就让夙薇凉沉默了下來。这个问題她当初慎重考虑过,所以她才同意了司徒靖恒带他到这山谷里來。带她回到她永远也不想再回到的地方。 夙薇凉看着司徒靖恒的脸,正要开口。却听白莲问道:“恩公,如果你去了,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司徒靖恒转过头,只顾着和夙薇凉说话,他竟然忘记了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 白莲确实是个问題。 “你就留下來吧,我可以用药让你多呆一段时间。在司徒靖恒回來之前,你不会有生命危险。”门外进來一个身影,席止君带着一身的水露走了进來。 “姐姐。”顾风眠的人未到,声音就已经到了。等到夙薇凉反应过來,他已经快速跑了进來,站在了她眼前。 “风眠,你回來了,來给我看看受伤了沒有?你昨天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夙薇凉忙拉过顾风眠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他。见他并沒有受伤,手脚也都利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司徒靖恒往外看了一眼,果然见到杨静脸色不太好地跟着走了进來。 席止君冷哼了一声,道:“还亏我到处找,这两人倒是潇洒快活。” 夙薇凉看了一眼席止君,问顾风眠道:“你们昨天是怎么过的?那个家伙有沒有对你怎么样?” 顾风眠回答道:“我们昨天被一只大鸟给拖走了,我都沒有闹清楚怎么回事,它就已经带走了我们。然后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跟着那鸟睡了一夜。” “鸟?”夙薇凉皱起了眉,怀疑地看了一眼杨静,但她觉得顾风眠还是个小孩,不至于撒谎骗人。这才开口询问道:“你说,有一只鸟把你们带走了。” 顾风眠认真地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鸟,有这般能耐?”司徒靖恒也不禁好奇起來。 “鸟儿就在外面,你们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杨静翻了个白眼,嘀咕道,“真是倒霉,本想偷一点药材换钱,却被那破鸟给抓走了。” 夙薇凉和司徒靖恒同时起身,就连白莲也站起來一起走了出去。 果然见到院子外面躺了一只硕大的鸟。 说是躺,是因为这只鸟看起來非常悠闲,就算有像现在这样好几个人盯着它看,都不减它的傲慢与优雅。 席止君轻声道:“这是一只仙鸟。” “仙鸟?”薇凉和司徒靖恒吃了一惊。 “这名字真好听。”白莲感叹道。 席止君解释道:“说它是仙鸟,是人们对它的尊称,因为它全身羽毛雪白,态度傲慢。这鸟也只有传说中才有,沒想到今日倒真是被咱们遇到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抓走你们呢?” 顾风眠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好像我们很熟一样。” 杨静接口道:“不错。这鸟成日里跟这小孩亲亲我我的,诡异极了。” 夙薇凉看了一眼顾风眠,又看了一眼那只仙鸟,忽然笑了起來:“这该不会是在上演人鸟情未了吧?难道顾风眠你上辈子也是一只仙鸟,所以……这辈子你老婆找你來了?快看看,这鸟是公的还是母的。” 众人都沒有说话,这个笑话未免也太冷了一点。 夙薇凉自顾自地笑了笑,见沒有人附和她,只好尴尬地又闭了嘴。 “这样一來,司徒靖恒,你可以让这只鸟带你出去了。省了很多路程。”席止君道。 司徒靖恒忙摆手道:“不用了。我跟那个东西不熟,万一它半路把我扔了,或者肚子饿吃了我,那岂不是好笑?” 夙薇凉也不同意这样的建议,沉声道:“这仙鸟是怎么回事还沒有弄清楚,靖恒不能冒险。” 众人再次讨论了一翻,见这只鸟并沒有太大的动静,便慢慢地放下心來。司徒靖恒转回房备好了简单的行李,便准备从这山谷里出去。 夙薇凉就算是有万般不舍,却沒有办法。 送司徒靖恒离开以后,夙薇凉心情很糟糕。她原本以为生命的最后时刻同,司徒靖恒会一直陪着她。可是如今看來,一直陪着她已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死在他怀里的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了。 一天就在这样浑浑噩噩中过去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休息过,什么时候进餐过,也沒有听清楚身边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到了晚上,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目前的身体状态很奇怪,觉得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心里空落落的。 “师父……”眼前再次一片黑暗的时候,夙薇凉终于有些着慌了,她开口叫道,“师父?” “为师在……”耳边传來清澈冷淡的男声。席止君伸出手,摸了摸夙薇凉的头。 夙薇凉这才从身下的柔软感觉出自己此刻躺在床上。可是她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她记得自己刚刚明明是在吃饭的呀? 耳边穿來女子的哭声,忽远忽近。似幻觉又似真切,那声音凄凄哀哀,声声入耳又听得很飘渺,直击起夙薇凉一声的鸡皮疙瘩。 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來:难道自己要死了? “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我好像出现幻觉了。”夙薇凉惊声道。 席止君的语气却显得异常淡定:“你出现了什么幻觉?” “幻觉……幻听,师父,你有沒有听见有人哭?”夙薇凉努力瞪大眼睛,眼前终于从黑变成了白,她看到自己房间里的屋顶。“现在是白天?” 席止君道:“不错,现在是白天。” “那……”夙薇凉仔细地听了听,又感觉到那哭声已然不见。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压抑气氛。令她感觉不太正常。“那师父,我现在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席止君道:“如果你要死了,你最想多的事情是什么?” 夙薇凉闻言微微一愣,一种彻骨的恐惧感笼罩了她。她算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当这一天真的要來临的时候,她却是那么的害怕。 知道自己会死,和知道自己马上会死,这两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你要死了,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席止君再次问了一遍。 夙薇凉眼神空洞,就算是大睁着眼睛,她的眼前依然再次变得黑暗起來。 “我想去找司徒靖恒。”夙薇凉开口道。 席止君似乎被她的话震慑到了,半天沒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夙薇凉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走了以后,才听到那轻飘飘的话语传入了耳朵。“如果,师父现在沒办法帮你找到司徒靖恒呢?” 说得也是,她知道司徒靖恒为了救她,今天才刚刚走。不知道他去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來,一时半刻,要去哪里找人? 夙薇凉绝望的闭了眼睛,沒有回答。 “如果我现在沒有办法替你找到司徒靖恒,你会不会觉得死在师父身边,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席止君接着问。 夙薇凉心里一阵钝痛,就像是被锤子锤了一下,令她有些透不过气。 “会不会?”席止君接着问。 “会。”夙薇凉脑海中,出现身穿紫袍的席止君,他在月下吹箫,凉风吹起那一头黑发,在脑后随意飘起。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看到了这样的话面。 那还是二年前,席止君教她笛时候的场景。 为了能够去北其皇宫报仇,夙薇凉那时费尽了心思。而席止君教会了她很多。他们朝夕相处。席止君折磨过她,伤害过她,救过她,教过她。 可如今到了最后时刻,她脑海里出现他的,竟然是这样一幅画面。 “凉儿,你刚才笑了。”席止君开口道,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和着淡淡的清香,令人身心都舒服了。“你知道吗,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便很少笑。可是你笑起來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凉儿,你只有在司徒靖恒身边的时候,笑容才会越发的多。可是你看,现在他也不在你的身边,你也会觉得我陪你很好,你也会笑。” 第227章 怎么问 女人的哭泣声再次传來惊得夙薇凉猛地睁开眼 但她头顶上还是那熟悉的屋顶 这次她终于听清楚了这哭声很近应该就在身边可是她却动不了 她为什么会动不了 这不是幻听应该是真切的哭声才对 可是她又看不见东西了 “师父……”夙薇凉心里一阵惊慌想要伸手却无奈动不了 忽然手心里感觉到一热是席止君握住了她的手 “师父我……我刚才真的听到了……我什么时候会死是不是马上就死了” “凉儿……”席止君打断她又轻轻地抻手帮她顺了顺头发声音温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师父……”席止君说了这话夙薇凉心里应该觉得安定才是但她却忽然觉得更加不安起來 “我不会让你死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让你生过让你死过而你的死却并不能给我带來快乐所以凉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却另外一个世界”席止君轻声说 夙薇凉甚至能想象出他说这些话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可是问題是司徒靖恒今天才刚刚出门回來应该沒有那么快才是不是要等找到血源才行吗难道说现在又有了别的办法 还是席止君是故意支开司徒靖恒呢 夙薇凉有大脑在飞速转动着他支开司徒靖恒是想要做什么救自己救自己的时候司徒靖恒又为什么不能在场 这情况也太诡异了 但一切想像已经是多余的了夙薇凉感觉自己的身体越來越轻飘飘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快要听不到了 但她却依然非常肯定地感觉到席止君还在她身边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席止君给自己下了什么药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她虽然已经毒入骨髓但前几天不是才好好的吗沒有理由会忽然这样啊还有她为什么动不了怎么能偏一下头都沒有办法做到呢 “师父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药你想要做什么”夙薇凉稍微有些惊恐地问 席止君似乎正在忙着准备工具不经意地回答:“我正要救你” “救我现在”夙薇凉吃了一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更加惊慌起來“血源呢你用谁的血在救我师父……师父……” 她想用力开口可是在此刻为止她已经连声音都要发不出來了嘴唇张张合合任何声音也听不到了而那隐隐的哭声此时也听不见了 “凉儿虽然你不愿意但你不能太自私我要救你已经顾不得你愿意不愿意等到司徒靖恒回事那么一切都已经晚了很可能凉儿已经烟消云散了为师今天救你只为了让你弥补之前犯下的错你身上的毒你伤到如此程度都是我造成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凉儿原谅师父吧”席止君的声音越來越小最后几乎已经快要听不见 她慢慢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 寒冬腊月的天气四处都是一派萧条的景像院子里的几颗梨树已经成了光秃秃的根枝桠薄薄的积血落在上面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但这么冷的天气那玄衣男子却直直地站在树下双手负在身后手上连个保暖的套都沒有 “辞幼哥”正在发呆间一名少女提着裙子走了进來“这么大冷的天儿您不在房里坐着跑这风口吹什么风呢” 來人正是越神堂的女杀手如诗此时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袄上面罩着一件披风盖住了整个头走至辞幼身边她便脱了那冒子抖了抖上面的雪花 辞幼并沒有回答她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又站定了 “辞幼哥”得不到回答如诗只好又重复地喊了一遍 半晌后辞幼才悠悠问道:“点寒走了吗” 如诗微微笑道:“嗯我跟画儿送的可总算是跟着子徐走了也去了咱们一块心病” 如诗本才不到十五岁脸上虽然极力做着成熟的样子却还是隐隐透着一丝稚气此时又绷着脸学着大人们的口气说话倒显得有些滑稽 所以辞幼不由得也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极浅那嘴角弯起來还沒有让人察觉到便已经被压了下來如诗从示见过他笑此时见着了在内心大感惊奇 一个从來不笑的人忽然露出了笑容竟然觉得这寒冬都不太冷了生出一丝丝暖意來 “辞幼哥进屋去吧不觉得冷吗”如诗冻得不住搓手试探性地问道 辞幼又是过了半晌才回答“你进去先坐坐吧沙儿会给泡茶暖暖身子” 沙儿是辞幼新买的丫头他本是不愿意要的一个大男人也自在惯了但如诗却非得人给她配一个说男人身边必须要有一个女人照顾才行 辞幼见推辞不过便也应了只是从此以后如诗沒事便往她的院子你來一遭不是嘘寒问暖就是谈天扯地 令辞幼很是头疼 如诗对他的态度转变也并非沒有原因的二个月前他外出看货源收到司徒靖恒要找席止君的消息办妥后于一个月后回來那时正值下雨天又冷可能是如诗如画那屋子漏水两个小姑娘并爬上了屋顶 大雨磅礴之下如诗脚下不稳直接从那房顶上跌了下來辞幼当时想都沒有想便冲上去接下了她他并沒有英雄救美的意思也沒有要逞什么英雄可巧那日地上湿滑辞幼落地脚下一滑便直接倒了下來 这样一來他与如诗便双双倒在了地上并且姿势十分暧昧 想到这里辞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当时已经尽力道歉过便感到十分的尴尬这是一个突发事件原本以为发生了以后大家都不提也就这样忘记了却不想那如诗从此以后到他院里來的次数起码是增加了十倍以后 这让辞幼有些招架不住了 见他并沒有进屋的意思宁愿在这里挨冻如诗不由得有些挫败微微叹了一口气后她坚持陪着辞幼在此风口站了一会儿 寒风吹得她风中凌乱 好一会儿以后她觉得自己全身冻透了冷得直打哆嗦才开口道:“那我先进去了辞幼哥看够了雪也进來吧别冻风寒了” 说着如诗便小跑着掀开门帘进了屋 房中的沙儿正在做着针线活见如诗來了便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招呼道:“如诗小姐來了您稍微等等我去上热茶” 虽然是辞幼家的丫头便如诗却半点不客气地指示道:“快些吧可冻死我了” 沙儿看了她一眼只见那两个小脸蛋确实已经冻得通红沙儿忙将自己还算热乎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急道:“我的小姑奶奶您这是从哪里來冻得这般样儿快些坐在这火盆旁边我马上给你倒茶” 如诗座下后双手在火盆上烤着火一边问道:“沙儿姐姐辞幼哥今日心情如何” 沙儿与如诗平日里关系不错所以说话便也随意些此时听她问忍不住揶揄地看了一眼如诗笑道:“如诗小姐这一日问上一遍也不嫌唠叨您倒是个细心的可外面那位是个木头人小姐想要他明白你这层道理可多要费些功夫和精力” 如诗脸上人再度绯红起來却丝毫沒有扭捏的意思开口道:“我这还不够功夫呢连你都看出來了沙儿姐姐你说辞幼哥是不是嫌弃我所以才这样” “小姐不问问怎么知道呢”沙儿垂了垂眼皮道她与如诗是同年只是大了月份当时如诗领她來时她才刚死了父亲沒钱埋正卖身葬父如诗便领了他來给辞幼安排起居说是一个女孩子儿家大冷天跪着长得又美难免有那不上道儿的欺负了去对这一点沙儿还是很感谢如诗的对她的事也份外的上心 “问怎么问”如诗这回稍微显出了些女儿家的娇羞之色了 “小姐就直接问他对你可有沒有那意思”沙儿笑着道又瞧见如诗穿得少忍不住劝道“虽然衣服穿多了影响行动可小姐也不能这般啊这么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如诗自动忽略掉了沙儿后面的话直问道:“这……这么问不太好吧” “小姐按理说你们同事一主怎么会想到那一层去我看我家主人平日里话也不多……怎么可就招惹到了你呢”沙儿对于这一点颇为了好奇 如诗见她一脸八卦的嘴脸认真地道:“他虽然言语不多但却是个真性情的英雄对主上一片衷心将身死置之度外对朋友又重情重义对咱们这些女孩子也是照顾有加” 沙儿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怎么个照顾有加法儿” 第228章 一起去 如诗笑了笑,却不愿意与她说这个中缘由。只问道:“他在外面站这么长时间了,北风呼呼地吹着,不会有什么问題吧?” “真性情的英雄是习武之人,不会有问題的。”沙儿笑道,又道,“你看我刚才做的这个,手套,你拿给他御御寒去?刚缝好的。” 如诗忙拿起那手套,看了一眼。沙儿的手巧,做工甚为了精细。取的是上好的料子,又镶了一圈毛。用的底色是白色,看起來十分舒服。 “这怎么做的?也教教我?”如诗不由得羡慕。 “下回吧,这可该做饭了。小姐在这里吃还是回自己院里呢?” 如诗想了想道:“我回自己院里去。他不喜欢太吵,我在这里吃了,我那妹妹待会就找了來。她是个惹祸精,可别砸坏了你们这里什么东西。” 如诗说着,便拿着那双手套,掀开门帘跑了出去。 一股冷空气迎面吹來,冻得她一阵哆嗦。 辞幼早听见了脚步声,以为她要回去了,却沒想又在自己身边停了下來。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巧这个小动作被如诗现了。辞幼本來表情便少,冰山一般的从未对任何人表示过亲近。可他也并未曾明显对谁表示过不满或者嫌弃。所以刚才这一小小的皱眉举动被如诗看在眼里,心下便凉了一大截。那句:你对我要有沒有意思。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见她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并一反常态地不讲话,辞幼转过了头,看着她。便见少女的眼圈儿有些红了。 他心里跳了一跳,面上却是不动身色地道:“你怎么了?” 难道说刚才在房里,沙儿给她气受了?但是沒有道理啊,两个人平时好得跟什么似的。再说如诗的性子不是那喜欢生气的,沙儿又是个极懂事的。怎么样两人也不至于闹红脸的。 如诗见他这么问,内心更为难过。她虽然做过杀手,但还是头一次遇上感情的事情。无法将做到喜怒不形天色,此时见辞幼问她,便冒冒失地问道:“辞幼哥,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 辞幼微微一愣。如诗如此唐突地问这个问題,令他稍微有些尴尬。按理说,他如今已经快要三十岁,若是结婚早的,说不定儿子都可以说亲了。可是他到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司徒靖恒以前虽也常问,但并不逼他。可如今连个小丫头也问起來了,他便有了一种这个年纪还沒有结婚便是自己有问題了。 “如诗……”怎么说,难道说他真的有意中人了?而且那个人还势必这辈子都不能跟他在一起?如果说了,这小丫头一定会问对方是谁,那怎么说? 他长年跟着司徒靖恒,也就今年因为夙薇凉的原因两人才分开了。自己的情况如诗也是知道的,若想骗他说有了意中人,又说不出意中人的名字,这种明显的敷衍会跟令如诗伤心吧? 这样一想,辞幼便深吸了一口气,“我……” “你是不是喜欢画儿?”不等辞幼开口,如诗便语出惊人地问出一句。 辞幼一口气憋在胸口,显些要得内伤。 “不是。”立刻否认。 开玩笑,如画才不到十四岁,那样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是他的心上人? “那是谁?难不成你喜欢沙儿?”如诗紧追不舍。 辞幼一阵无语。平时见如诗倒是静温顺,却沒有想到她也有如此好奇精神。看这架势,若今日问不出个人名來,她是不打算回去了。 思索了半日,辞幼终于开口道:“你想错了,我还沒意中人。以前生活太忙,沒有闲暇顾及,如今也顾不上了。” 如诗怀疑地看着他,这人都在此处看了一上午雪了,如今竟然道生活太忙沒有闲暇。 辞幼为避免她再往这尴尬的话題上绕,忙把这话头给引开了,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既然沒有意中人?也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了?辞幼平时里去哪里做什么,这些自己都是了解得十分清楚的。现下他身边也沒有别人,若与自己长期相处过,说不定能看出自己的好处呢? 这样一样,如诗立刻又在脸上挂了笑容,应道:“这个你戴上,寒风里头站着,你也该注意下身体。” 辞幼看了一眼那白白的手套,又看了一眼如诗。问道:“沙儿做的?” “嗯。好看吗?” 辞幼接过那手套看了看,又将手伸了进去,赞道:“刚刚好。” “你喜欢?”如诗紧接着问。 辞幼点点头。 如诗一听她喜欢,便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学女红的决心,对辞幼道:“那我先回自己院里了,下午再见。” 说着,便将风衣上帽子罩上,提着裙子去了。 “下午……”辞幼讷讷地回过头,下午还要见? 他们俩人几乎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也沒甚话要说,有必要如此频繁的见面吗? 辞幼叹了口气,看來自己这些天是太闲了。 话说这如诗回去以后,便命如画锻一起学习针线活。可如画说自己是拿刀的人,如何去又去拈针。死活也不同意。 她前段时间学下棋,学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棋艺总算有些长进。但那下棋的兴趣却搁了下來。一旦觉得这沒有什么难的,她便不再对此事着迷。 但这闲得慌的日子,却让她郁闷至极。 司徒靖恒留下这越神堂和主骨,却将其他枝叶渗入进行了百姓中。越神堂洗白成了商人。这也就意味着之前天天在刀口舔血的人如今终于无事可干了。 如画在房里坐了一会儿,又外出逛了一圈,回來后忍不住抱怨。“姐,你这天天往辞幼哥那里跑,天天能见着心上人了,可是我呢。我都快无聊得要死掉了。别说是心上人的脸了,连他的音讯也沒有。” “怎么,你的心上人是哪位?”如诗莫名其妙。她从來不知道如画竟然也有了心上人? “姐姐难道不知道吗?”如画神秘地一笑,接着负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就等着如诗接着问她。 于是如诗配合地问道:“到底是谁,告诉姐姐嘛,我很想知道。” 如诗敢誓,就算是在辞幼面前,她也沒有如此撒娇过。 如画对如诗的表现很满意,不过她还是卖了个关子道:“你猜。” 如诗差点就地晕倒下去,黑着脸问:“可是丽旭?” 如画仿佛对着个答案很是惊悚,吃惊道:“姐姐为何猜到他?那小子就是樽杀神,成天想着怎么折磨别人,又沒有男人该有的爱心,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正说着,如画口中的“杀神”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來:“谁沒有爱心?说得好像自己很博爱一般。说说看,你怎么是爱心了?” 如画一听,转身便把门打开了,气鼓鼓地道:“你怎么來了?” “我若不來,还不知道你们姐妹俩关起门來说我的坏话呢。”丽旭也不用人请,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双手环胸问道,“说说看,你的心上人到底是哪位?” “可别赖在我身上,我可是连半句你的坏话也沒有说。”如诗忙撇清关系。 “你把我跟这母考虑无缘无故扯在一起就是罪加一等。”丽旭冷哼了一声,接着又不依不饶地问,“我说,你到底看上谁了?” “我干嘛要告诉你!”如画翻了个白眼,直接忽略掉丽旭的问題。 如诗摇摇头道:“前两天还天天腻在一起下棋,整日里形影不离的。这会子又互看不顺眼,真不了解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怎么想的。” 一句话说得丽旭和如画都转过脸來看着她。 如诗意识到两个和她差不多是同岁,刚才说那话实在有些不合适,便敷衍性地笑了两声。转移话題道:“你來做何的?” “还用问,定然又是蹭饭吃。你房里的丫头又被你给撵了吧?”如画用鼻子也可以想象得到丽旭趾高气扬的样子。他一向喜欢安静,受不了吵闹。也不喜欢自己身边有人跟着。如诗如画与他从小一块儿长大,还时常要看他的眼色,别说一个弄不清楚状况的小丫鬟了。 丽旭道:“那丫头手脚不利索,又呆头呆脑的,看着都心烦,留着何用?” 如画冷哼了一声道:“你看谁都心烦。怎么样,这几天是不是很无聊,要不要陪我出去一躺?” 丽旭听说要出门,双眉扬了扬,问道:“去哪里?该不会去找你的心上人吧?” “答对了,就是去找心上人。” 丽旭歪头想了想道:“你真的,有心上人了吗?” “当然有,姐姐应该记得的。你也见过一面。”如画提示道。 如诗听了便开始冥思苦想,想着到底有什么人曾经让她这个宝贝妹妹心动过。可这如画平是里就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样子,她想了半日实在沒有想起來。 如画见她脸上一片迷惘,便提示道:“你想想看啊,长得特别英武,又有气质,出尘不凡……” “我们见过这样的人吗?”如诗不由得怀疑。 第229章 死囚犯 “你不记得了?主上让咱们去帮主母的时候,咱不是见过一次吗?” 如诗这才恍然大悟,惊道:“你该不会说的是咱主母的师父,神医席止君吧?” “难道他不英武吗?” 如诗想着当时如画的反应,确实是有些小女儿的娇羞之色的。但若说心上人,也未免太夸张了些。“你就那样见了一面,就心上人了?” “你还被辞幼哥不小心抱了一下就心上人呢,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如画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丽旭皱眉问道:“你真的要去找他。” 如画点点头回答道:“反正现在都快要闲出病來了,辞幼大哥开的这个布匹店又不需要我们帮忙。再说我们也帮不上忙。怎么样,丽旭哥,你陪我去吧?” 刚才都是“杀神”,现在立马变为了“丽旭哥”。转变可真够快的。 丽旭冷哼了一声,直接拒绝:“不去。” “哥……”如画凑到丽旭身边,忍不住拉了他的手臂央求道,“你就陪我去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如画由于隔得近,那身上女儿的清香便直入丽旭的鼻子。又兼她故意往他身上凑,那香味便更加的明显起來。 丽旭放缓了语气问道:“你身上带的是什么熏香?” “熏香?我才不用熏香呢。我不喜欢那些个东西,从來不让怜儿给我用。” “那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有香味?”丽旭不信。 如画闻言,举起袖子來仔细地闻了闻,自己并沒有闻出任何香味來。又想着昨日才洗头活澡,应该不会有异味。便奇道:“这可就奇了,我是从來沒有闻到有香味的。” 如诗在一边抿了嘴道:“丽旭就在这里用餐吧,也省得回去了麻烦。” 如画想着留丽旭在这里吃饭,她便更加有时间去央求他陪自己出门。于是不等丽旭开口拒绝,她便道:“丽旭哥当然是要在这里吃饭的,他把那丫头撵了,难道又要下馆子。下馆子倒是沒有问題,可每回下馆子,都有那不长眼的小姑娘主动贴上去,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就在我们这里呢。” 丽旭想起那些围着他转的莺莺燕燕,也是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诗继续抿着嘴儿笑,对着丽旭招了招手道:“你且过來,我有事情要问你。” “嗯?”丽旭站了起來,向如诗走去。问道:“什么事?” 如诗回过头來道:“画儿,你先在此等着。” 如诗把丽旭拉出了门,寒风瑟瑟下,丽旭颤抖着问:“如诗姐,你这么神秘把我拉出來,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如诗掩嘴一笑,直接问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家画儿?” 丽旭万沒有想到如诗开口便是这么一句,一时间被雷得说不出话來。半晌,才条件反射般地否认道:“如诗姐,你在胡说些什么?” 如诗见丽旭脸上显出少见的悲伤,便抿嘴笑得更深了。“如何,被我猜中了吧?” “如诗姐说笑了,丽旭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丽旭整了整脸色,一正经地说。 “你果真沒有?”如诗反问。 丽旭稍稍顿了一下,便应道:“果真沒有。” 如诗闻言叹了口气,语气似是无限惋惜,“我还说如果你有那方面的心思,我还要给你帮帮忙。沒想到你还真的沒有,可惜了我家画儿。” “可惜?”丽旭微微地挑起眉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可惜了,我们画儿对你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感情。”如诗轻声道。 丽旭心里吃了一惊,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如诗,确定她并沒有故意消遣自己。才忍不住问道:“不是一般的感情,那是什么感情?” 如诗摇摇头道:“若你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可别再问我了。这事儿可不能随便乱讲。画儿心里不清楚,我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丽旭见她说得一板一眼,又像确有其事一般。心里很想问个究竟,但那面上却不肯显露出來,只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如画明明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会子姐姐又说她对我的感情不一般。可见你是在胡说。” 如诗笑着看了他一眼,问道:“相对于席止君而言,你是不是跟画儿感情要更深一些?她对那席止君只见了那么一面,不过是对方跟一般男人不一样才吸引了她一些注意力。你可以放心,画儿与那席止君,是绝无可能的。” 丽旭忍不住咬了咬嘴唇。他从前接受的训练,杀手心里是不可以有感情的。多了许多牵绊,自然就多了许多丧命的机会。可那感觉盘踞在心里,并不能受人所能控制的。再说他们越神堂不是正要洗白吗?那也就意味着,他不用再干杀手这勾当了。 也许,娶个老婆也不错? 可是他是不是太年轻了一些。作为一个男孩子,十五岁就成亲会不会显得太急切了些? 如诗见他脸上几经变幻,最后竟然还出现在了一丝懊恼之色,不由得有些好笑。轻声道:“你看,画儿平时最爱跟你在一起。无论做何事,都要先叫上你。就算是去找席止君,她也想着跟你一起去。丽旭,只要有机会相处,你就有机会下手。” “下手?”丽旭怪异地看了一眼如诗,有这么把自己妹妹往外推的吗? “我是说表白。你得让你的心意让她知道。你跟她一起去找那席止君,路上就找个机会表白心迹。再跟她说,若她不答应你,你便不再陪她去,令她自己去。”如诗道。 丽旭听了忙问:“那若她真的一个人去了呢?” 那所有的一切不是白搭? 如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你不用担心,席止君是不会跟她在一起的。” “他敢瞧不上如画?”丽旭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他喜欢的是咱们主母。一个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男人,怎么还会对其他女人感兴趣?就算是这画儿的个性与主母有些相似,席止君也不会答应跟她在一起的。丽旭,你且放一百个心。” 丽旭想了半日,在原地默默地转了两圈。终于再次转过身來问:“那么,席止君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他在浮云国。但具体在哪里,还得去问辞幼哥。辞幼哥上次跟我说过,主上命他去打听席止君的下落,好给咱们主母治病。现今应该是找到了,席止君的地址主上应该也告诉了辞幼哥。待我去问问。”如诗笑道。 “不用去问了。我与如画便去那浮云国就好,能遇上席止君自然是最好的。若遇不上,也不是什么坏事。”丽旭凝声道。 如诗点点头。肚中不由腹诽:刚才还说对画儿沒有别的意思,这么快就现出原形了。 但这话当然只是心里想想,嘴里自然是不会说出來。 如画在房中等了一阵,又掀开穷子忍着那冻人的寒气看了一眼。见如诗与丽旭凑在一起说个沒完,便叫了起來:“你们两个商量什么国家大事,要躲着我,还要躲这么久?” 如诗仰头回道:“我正在帮你劝他跟你一起走呢,也不知道感谢我,就知道叫嚷。” 如画一听,立刻喜上眉梢,也顾不得冷的问題。直接从房里跑了出來。问道:“丽旭哥,你答应了吗?” 丽旭看了一眼如诗,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便傲慢地说:“既然如诗姐都开口相求了,便陪你去一趟。不过首先申明,你不许闯祸。路上都要听我的。” “哼……”如画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不就是要他陪着走一趟吗。摆个这么高的姿态是做何? 若不是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当她愿意跟这么一樽杀神一起上路?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如诗连忙转移了话題。 “要走就尽快。明天,你看如何?”如画一提到要走,立刻又充满活力起來。 丽旭倒是无所谓。他如今已经接近无业游民,什么时候出发都一样。 “但问題是,我们要怎么跟辞幼哥讲?”如画忽然想起了一个难題,“他一定不会同意我们走。” 这件事如诗早就已经有打算,拍了拍自己的胸道:“不是还有我在吗,你们明日清晨悄悄离开,辞幼哥那里我去说。到时候就算是他怪罪下來,你们都已经走了,还能如何?再说现今也无事要忙,我就说你们出门去逛些日子,天天跟家里呆着实在无聊。” 如画早就已经看出了如诗的心思,把他们这些“闲人”都赶了出去,这里就只剩下她跟辞幼了。 事情拟定,如画与丽旭第二天就顶着严寒起了个大早,偷偷摸摸地从自己院子里跑了出去。 他们几个的院子是并排着的,如诗如画的在最中央,辞幼在左边,丽旭在右边。外出时根本不用经过彼此的院子,所以偷溜出去也比较容易。 辞幼果然像如诗所讲,并沒有深究。只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洞悉了一切一般,令如诗觉得他并不是不清楚,而是假装不清楚而已。 第230章 入狱 【无弹窗.】 “传书给他们让早些回來这天寒地冻的容易冻出毛病來”辞幼只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过身用起早餐來了 如诗见他面上似有阴郁之色便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何心事我看你郁郁寡欢的” 如诗一说身边站着的沙儿也忍不住看了一眼辞幼但她却沒有发现他与平时有什么异常 辞幼却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连手上的碗也放了下來担忧道:“上次主上说要浮云大山以后就再沒有消息传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是担心他” 辞幼对司徒靖恒的感情那与如诗如画丽旭人他们又不一样他从小就跟了他一起经历了许多的坎坷司徒靖恒对他也是极好的而如诗只从五年前开始跟随司徒靖恒又兼年纪小虽然心思细腻但也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现今司徒靖恒已经几乎不再联系她们虽然是自己的雇主但她就算想尽心也是无法的 如诗明白辞幼的担心便劝道:“辞幼哥你且放宽心咱们的主上是何人还能有他吃亏的事” 话虽然这样说但得不到司徒靖恒和夙薇凉的消息还是令他担忧不已 而司徒靖恒此时还真的有些抑郁 应该说是非常抑郁 他现在在大牢里 这说起來也算是一件奇葩事原本他是要來提走一个死囚犯但还沒能等他出手这县里便忽然出了凶杀案谷玉县李家的儿子娶亲但新郎却无故死在了新房里 当时正巧司徒靖恒经过他是闻惯了血腥味的人所以路过他家时便觉得有些蹊跷忍不住进门看了一眼 李家儿子死在房中地上一大滩血/迹还未等司徒靖恒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那官差便到了接着他被关到了牢里 本來他要來找死囚犯这下倒好自己变成了死囚犯 司徒靖恒蹲在牢里想着找机会越狱可这地牢的守卫却异常的严格狱卒一天三班倒睁大了眼睛守着他纵使司徒靖恒有十分的力气沒有钥匙也难以弄开这铁门 想等着行刑的时候再逃跑但那时候已经开了春谷玉县本着春节不行刑的道理想让死囚门渡过一个最后一个春节 地牢里阴冷超时呼出的白气都能结成冰的程度司徒靖恒搓了搓手若不是他有强大的内几护体此时只怕已经是冻死鬼了 而跟他关了一起的几个人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了恐怕到了明白连这个人也要被抬走了 司徒靖恒唉声叹气心急如焚 夙薇凉还在等他带血源去救命可他却忽然被关到了这里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难道说老天爷要让他无缘无故被斩首示众 正在兀自悲叹忽然听狱卒对他吼了一句:“该吃饭了” 司徒靖恒微微偏了头看头那狱卒颇为不善的脸孔狱卒只从那桶里端出一碗黑糊糊的东西轻吼道:“吃吧”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这东西从小到大他还未曾吃过这种东西便斜着眼睛问:“这是何物” “给你吃的有得东西吃就不错了废话什么”狱卒的语气很不好凶神恶煞的 司徒靖恒微微一笑在地上稍稍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石子便直接弹了出去那狱卒还未曾反应过來便被击中额头强大的冲击力令他显些飞了出去 “跟你们狱长说死囚犯也有好好用餐的权利换一个來”司徒靖恒轻声道 他虽然沒做什么表示可刚才那一下却是令这狱卒大感惊骇这样的手法与内力是一般人不可比拟的 正要再开口闻到动静的另外几个狱卒便围了过來问道:“什么事” 司徒靖恒抓起地上的石子便又丢了两个出去直打得众人嗷嗷大叫他才满意地收了手那语气很平静却不容人半点拒绝“你若再不去我可就不客气了” 狱卒这下是真被吓到了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狱长便到了这个狱长四十來岁年纪长得大方脸小眼睛一脸的横肉他走进门对司徒靖恒道:“就是你要见我” 司徒靖恒打量了一下他轻声反问道:“你便是狱长” 如此轻挑的态度令那狱长十分地不满沉了脸色道:“不错你找我何事” 司徒靖恒道:“把这饭菜换一换另外给那边的那个人加一床厚被子快要被冻死了” 死囚牢里被冻死饿死的囚犯多如牛毛何时被这些狱卒们放在眼里过此时听司徒靖恒忽然提起來便都有些不屑那狱长道:“这个无妨待我禀明了上面批下來了以后我便给他把被子送來然后给你换个口味” 等他去禀明只怕人都冻死了司徒靖恒淡淡地笑问道:“你就已经是狱长了你还要去哪个上面禀明莫非是这点小事还要亲自劳烦县令” 那狱长听他这样说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死囚地牢与别处不同犯人已经是心灰意冷了的虽然衙门里确实拨了棉被和好的餐食给他们可都被自己和手下的几个兄弟给霸占了去那些囚犯也很少抗议就算是有抗议被他们吓一吓也就算了反正是快要死的人哪里顾得了那许多 司徒靖恒见狱长的脸色几经变化便问道:“莫非这个囚犯的棉被已经送到狱长您的家里了”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哎哟……”狱长恼羞成怒正要用强波口大骂哪想司徒靖恒就等着他发火呢一颗石子扔了过去“怎么被我说中了不高兴狱长大人我再说一遍我沒有杀人也不是囚犯你若再不把县令给我请來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手下不留请 狱长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这人被关在牢里手里无兵器就算是一身功夫又能如何只要自己不再出现在他眼前他还能吃了自己 “狱长不防摸一摸自己的小腹或者试图运一下内力看看有沒有地方觉得疼呢”司徒靖恒早料到他会这样做对付无赖你就不能用君子手法 狱长一惊忙按照司徒靖恒说的做了果然觉得小腹部疼痛难忍特别是运内力的时候全身骨头竟然像是要散架一般 司徒靖恒笑问道:“如何” “你……你做了什么”狱长又惊又恐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我劝狱长请人的速度要快一点儿我点的可是死穴半个时辰以内我若不解穴你可要与世长辞了狱长有沒有想好府里那点儿碎银到底是要留给哪个儿子呢”司徒靖恒脸上沒有半点恼怒和得意只是微微带着笑脸春风一般 但那笑脸却丝毫沒有让人觉得舒服反而令人连汗毛都差点儿竖了起來 “你……”狱长从未听说过什么穴道点了能让人半个时辰内丧命但自己那小腹越來越痛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司徒靖恒看出他的意图只淡淡地道:“狱长若不信便安心等着吧看等一下会不会七窍流血而死” 那狱长一听“七窍流血”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司徒靖恒微微舒了口气整了整自己脏兮兮的外袍向剩下的几个狱卒道:“还不去给我把饭菜换了” 那几个狱卒听了再不敢有半点闪失忙端了他那黑糊糊的东西去换了 司徒靖恒面色凝重地站起身來他心里担心夙薇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而自己这边的事情似乎沒有那么简单 从整个过程來看司徒靖恒根本就沒有经过什么像样的审讯就直接被判了死刑甚至连画押都是别人代劳根本沒有经过他的手 他们这样明显的草率行事难道是因为他是个外乡人的原因 无辜的人在此受罚真凶却逍遥法外这谷玉县难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难道浮云国只能给北其打打下手了 小小的呻-吟声传來司徒靖恒负手向那躺在地上的人看了一眼轻声道:“你且再忍忍一会儿就把棉被给你送來了再吃些热饭菜下去消了寒气就好” 原本他对这死囚犯是极为不待见的但有了自己的事以后他便有些许怀疑这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被冤枉了 那囚犯嘴里咕咕喃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司徒靖恒听不清楚也沒有太大兴趣便又退到了一边 大约一柱香以后那县令大人便赶了來 司徒靖恒只见了他两面一次是在堂上一次是在这牢里他被胡乱审了一通后便直接被判刑丢了进來随后县令又來问了他一回 那一回的见面更为工式化司徒靖恒甚至还沒有來得及开口县令便以“公务繁忙”一走了之若不是自己沒有时间他真想知道这个狗屁县令究竟要扯淡到什么程度 第231章 你是哪位 "靖公子,找本官何事?"县令进了门,便端着官架,看司徒靖的眼神很为不屑. 司徒靖恒却不管他是什么眼神,端坐于牢里,淡淡地道:"县令爷果然很忙,不用点非常手段,怕是这辈子都难见到您了.靖某今日请官爷來,倒不是为了别的事.您这死牢里的伙食可真该改一改了.而且,你看我这牢里阴冷汗潮湿,犯人都给冻死了." 县令老爷一向就知道自己的手下有些中饱私囊,却沒想到了这种地步.责备的眼神落在了狱长的身上.沉声问道:"果有此事?" 这狱长想着自己被点了死穴,正冒着一身的冷汗.瞥了一眼司徒靖恒一眼,颤身道:"县令爷,小的知错了.求县令爷开恩." 说着便双膝着地,态度很是诚恳. 司徒靖恒道:"你看吧,那些东西,恐怕早被他人抬到家里去了.多的换成了银子喝酒了吧?" 狱长听他这样说,那身体便微微颤抖了起來:"县爷饶命,小的真的再也不敢了." 克扣人犯人的东西,这是律法所不能容的.县令瞪着两只小眼睛,半晌才跺脚道:"本官是看错你了,等会再收拾你." 说着又向司徒靖恒问道:"这事本官自会处理,你可还有别的事?" 县令话音才刚落,就听那狱长爬了过來,哀求道:"大爷,壮士,你给我的穴道解开了吧.小的虽然不才,但上有老下有下,都指着小的吃饭.小的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司徒靖恒斜眼看了他一眼,他本意也沒想要了他的命.但想着他虽然不青春了,但那血-液应该是健康的才对.而且像他这种人,不知道虐待了多少囚犯,死了也不可惜. 这样一样,便多长了个心思,捡了地下的石头,对着狱长身上又砸了一下.轻声道:"你虽然解了你的死穴,但却封住了你的内力.这段时间,你不能练功了." "啊?"既然都打算放过他了,那还要封了他做什么呢? 司徒靖恒微微一笑道:"我还留你有用." 第一次听见死囚犯对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來,再觉得惊奇的同时,也有些感好笑."可是,壮士已经是死囚犯了,还要留我何用?" 县令爷见两个人谈话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谈话,不满地咳了一声,道:"你可还有事?" 司徒靖恒淡淡地道:"放我出去." "什么?"县令爷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得已重复了一遍.这人当死牢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司徒靖恒站起身來,忽然伸出手,运出内力. 一瞬间,那地牢里骤然刮起了大风.县令爷一个转眼之间,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引了他,还未曾等反应过來,咽喉便被人治住了. 轻笑声仿佛是贴着耳廊响起:"县令爷,你是受了谁的指示,栽赃陷害与我的?" 那县令听他一言,小眼睛眨了眨,脸上一片灰败,嘴唇颤抖了几下,半天也沒能说出话來. "杀死李家儿子的事,不会是你派人去做的吧?这样可不好县令大人.你是故意栽赃给我?"司徒靖恒手上用力,紧紧扣住了县令的咽喉. 县令发音时,他便感觉到了咽喉的颤动.由于紧张,县令的音色都变了:"不,不是我做的." "那么,是有人指示你的了?"司徒靖恒稍稍松开了手,勉得一时力道沒掌握好,这家伙提前死了. 现在命都握在别人手上,县令不敢撒谎,苦着脸紧张地道:"我……我也是沒有办法.妻儿的命都在他手上,我也不得不……"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人指示的?"司徒靖恒沉声问.他在浮云国的行踪应该是很隐蔽才对.辞幼不可能泄露出去,而且就算是知道了,浮云国如此大,谁又能具体掌握到他的行踪? 难道说,是身边的人? "是,是您被抓进來的当天晚上,有人到了我的家里.让我把你关在牢里,治你的罪.壮士,放过我吧.我也是沒有办法啊……"县令感觉到司徒靖恒的力度在加大,不由得更加紧张了. 司徒靖恒挑起眉头,问道:"那人是谁?" "我……我也不认识.他当时蒙着脸.只不过……他的瞳孔颜色和正常人不一样,他……"虽然是晚上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人阴冷的气息却是令他这几天都频做恶梦. 果然是席止君? 司徒靖恒冷哼了一声道:"叫人开门.放我出去." "壮士,你若走了,我……"县令闻言满脸惊恐,他若是沒有把此事办好,自己的妻儿可就要丧命了. "哼,你若放我出去,尚还有一丝生机.若不肯,现在就去见阎王."司徒靖恒冷冷地道. 县令咬了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些烧.当即便不顾形象地叫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开牢门.快点." 司徒靖恒的实力他现在已经深切感受到了.若不按照他的意思來,说不定真的今日就要命丧黄泉了. 狱卒们战战兢兢.[,!],哆嗦着把牢门打开了.司徒靖恒走出牢门,便直接放开了县令.就算是沒有他做人质,想必这些杂碎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司徒靖恒出门前,把换个他伙食里的两上馒头拿起來,叼进了嘴里,接着便走出门. "大人,现在可怎么办?"几个狱卒慌忙走进,将已经摊倒在地的县令扶起來,颤抖着问. 县令跺了脚.道:"还能怎么办,快去请大夫,看看我夫人还有沒有救!"’ 司徒靖恒出了牢门,暗自懊恼自己太过大意.席止君坚持让他一个人出來,他就应该猜得到动机.就因为夙薇凉的命在他手上,所以司徒靖恒对他言听计从. 话虽然如此说,但司徒靖恒并沒有太担心.席止君支开了他,一定有别的办法救她.就算是自己不在,他也不至于要夙薇凉的命. 想來想去,司徒靖恒决定先回山谷找人再说. 只不过,他离开山谷已经有些时日了.那山中的有毒气体此时对他來说已经构成了威胁.他沒有办法进去. 若说是堵在那座山前也不是不可以,但席止君会出來吗?若他治好了夙薇凉,压了杨静,从此在那山谷中渡过余身,那司徒靖恒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用见到夙薇凉了? 司徒靖恒叹了口气,他其实对这一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席止君救夙薇凉,不可能沒有任何代价.席止君想要什么,他非常清楚. 可是真到了这么一天,他心里还是很痛. 司徒靖恒微微地叹了口气,想通透了夙薇凉应该还活着以后.他便不似刚才心急如焚了.出了玉谷县以后,他便找了一家客栈. 他司徒靖恒从小到大,还是头一回弄得这么狼狈.闻一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司徒靖恒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去制办了一身衣裳,又郑重地洗了澡,把那秀发也整个弄干净了以后,他才满意地躺在了床上. "师父,我听说这白谷县的胭脂特有名,你就让我去看看嘛!"一个熟悉的女声就在这样突兀地钻进了司徒靖恒的耳朵. 他咻地从床上坐了起來,原本积攒的睡意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不,不可能是她."司徒靖恒拉了拉自己的耳垂,夙薇凉不可能忽然出现在这里.先别说她病重,就算是被席止君治好了,她应该是最先去联络自己才对? 正想着,又听着门外央求道:"师父,您就陪我去吧." 这回司徒靖恒连鞋也沒來得及穿上,直接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穿着袜子踩在地上的感觉冰凉直入心扉.但司徒靖恒却顾不得这么多,只向那已经在走廊尽头的两人望过去. "夙薇凉!"司徒靖恒先叫了一声,接着便不顾形象地跑了过去.搭上前方女子的肩.他的手才刚触及到衣裳,却被对方直接一个擒拿,显些将他甩了出去. 司徒靖恒反手一挣,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來. 夙薇凉奇怪地盯着他. 司徒靖恒更为奇怪地盯着夙薇凉. 虽然她戴了一袭面纱,但司徒靖恒一眼就认了出來.那眉心的朱砂痣,和那气息,他不会认错. 但是……又有哪里觉得不对劲?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夙薇凉,又把目光落在了席止君的身上.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司徒靖恒问道,接着便伸手,想要抓住夙薇凉的手臂.哪想夙薇凉直接后退一步,防备地看着他. 若不是看他刚才和席止君说话的语气似是故人,夙薇凉早一脚将此人踢下楼去. 他们所住的是这个客栈二楼的上房.而此时夙薇凉正要陪同席止君楼下去吃饭. 席止君面上看不出表情,戴着半个面具的脸隐藏了他所有的情绪.他瞟了一眼司徒靖恒沒有穿鞋子的双足.并沒有回答. 夙薇凉问道:"师父可认得他?" 司徒靖恒吃惊地看着夙薇凉,难道说解了毒,夙薇凉便把自己忘记了?(无弹窗.) 第232章 如何改变现状 这…… 席止君这才淡然开口道:“是一个认识的人。凉儿以前也认识他,不过是有段时间沒见了。” 司徒靖恒愣在原地。 席止君支开了他,用计把他关在牢里。然后救了夙薇凉,但却令她忘记了自己。 “席止君,你是不是太卑鄙了?”司徒靖恒忍不住紧握住了剑,向席止君质问道。 席止君却是半点动静也沒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席止君!”司徒靖恒见他沒有说话的意思,便要挥刀出鞘。 “我曾经问过你,司徒靖恒。是不是为了救凉儿,可以付出一切。你答应过了的。”席止君见他动手在即,便缓慢地应道,“难道说堂堂的北其恒王,就是如此出耳反耳的?” 胸口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半晌都透不过气來。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夙薇凉,看见她眼中的不解与陌生,连手心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來。 “我确实是为了支开你,所以才让你去找血源。实际上,救凉儿的方法,我早已心中有数。”席止君接着道。 司徒靖恒忽然感觉到一阵无力,事到如今,就算他杀了席止君又如何?这世界上还有人更懂夙薇凉的病症吗? 就算是悔一千遍一万遍,悔得肠子都青了。五年前,他也还是把夙薇凉从火场逼走。让她落入倾色的追杀范围内,令她遇到了席止君。 是他自己,把夙薇凉推入了这无底深渊,落入了这凄惨的命运。他一步走错满盘皆负,如今付出再多又能怎么样呢? “师父?他是朋友?”夙薇凉看着司徒靖恒像是一瞬间失魂落魄,不由得狐疑起來。这个人她半点印象也沒有,什么时候见过? 席止君面对着夙薇凉,眼中温柔了不少。解释道:“这是我们的故交,凉儿以前跟他的关系不错。只是中了这场毒死过一回以后,便把他给忘记了。” 夙薇凉恍然大悟,对于失去记忆的事席止君并沒有瞒她。以前的人,她除了还记得自己的师父,就是倾色了。 “对不起,不认识你了。”觉得自己刚才的动静实在太大,也许伤了眼前这个人的心。夙薇凉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欠。 对不起,不认识你了。 司徒靖恒不由得弯了弯嘴角。那些事,夙薇凉全部都不记得了。她当他是一个陌生人,或者是很久以前认识过却忘记了的人。她把他们俩人之间的一切都忘记了,不再记得。 这样的认知,令司徒靖恒十分沮丧。又不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夙薇凉诚恳地摇摇头。 司徒靖恒忍不住抓住了她的双肩,激动道:“再想想,你再想想。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沒有了吗?” 夙薇凉穿越而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司徒靖恒,他应该是夙薇凉记在灵魂深处的那个人才对。为何她记得席止君却不记得自己。 “你再想想?” 夙薇凉被他摇得肩膀疼,甚至有些头晕,忙用力要推开他,加大了音量道:“这位公子,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你先冷静点儿。” “冷静,我要怎么冷静!你竟然忘记了我,你为什么会忘记我……”司徒靖恒真像把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她怎么会忘记他?她凭什么要忘记他? 自己努力得这么辛苦,担心她担心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可她倒好,简单地一句,对不起,我不记得? 若他们之前的感情,只剩下他一个人记得,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因为生病所以才不记得了,你放开我!”见司徒靖恒几乎要把她的双肩捏碎,夙薇凉实在忍不住吼了起來,本能地席止君靠拢了一步,面色怒道:“你想要杀死我啊,那么大手劲。我还沒有痊愈,你敢对我怎么样,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在夙薇凉心里,席止君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对夙薇凉上心,几乎是无微不至。 醒过來以后,夙薇凉除了不记得司徒靖恒,她还自动忘记了和席止君不愉快的那四年。现在在她心里,只剩下快乐的经历。 司徒靖恒见她这个小动作,那种对席止君无条件相信和依赖的动作,令他备感心痛。 “薇凉……我……”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才能改变这一现状。 夙薇凉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肩,厌恶地对司徒靖恒翻了一个白眼,“师父,我饿了。” “你先下去,点几样喜欢的小菜,然后等着我。”席止君淡然回道。 不用和司徒靖恒这样奇怪的人在一起,夙薇凉转身便跑了下去。 司徒靖恒正要追上去,却被席止君拦住了路。 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司徒靖恒直接拔剑刺了过去。席止君轻松躲开,接着便用两个指头夹住了司徒靖恒的剑身,缓缓道:“王爷这是做何?” 司徒靖恒受够了他这种淡然的语气,手下又是一剑,向他咽喉而去。席止君侧身险险人避过。两人迅速过了两招后,席止君道:“你杀了我,沒有再为她治病了。” 司徒靖恒手下一顿。 “你别看她现在活蹦乱跳的,什么时候发病还在观察当中。”席止君道,“我只是给她治病,为了让她活命无所不用其极。” 司徒靖恒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终是停了手,愤恨地看着席止君。“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你用什么办法救的她?为了何她不认得我?” 席止君脸上永远沒有任何表情,话也少得可怜,“我说过了,我只是给她治病。为了救她无所不用其极。” “席止君,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司徒靖恒咬牙切齿地道。 席止君小弧度地瘪了一下嘴角,似是冷笑了一声,道:“我用白莲,跟她换了血。” “你……你把白莲杀了?”司徒靖恒吃惊地道,“你不是答应过了不会动她吗?你这个伪君子!” “答应你?我也答应了你要救夙薇凉,若不用白莲,夙薇凉早就死了。司徒靖恒,我是伪君子,你能有多高尚?抓一个血源给我,和我用白莲作血源,这两者区别大吗?还是说,白莲在你心目中,跟别的一般人又不一样?”席止君转过身,不能让夙薇凉等太久。 “你什么意思?” “司徒靖恒,白莲和夙薇凉长得是有些相似。你不会打算放着夙薇凉不管,等她走了以后,你跟白莲在一起?”席止君摇摇头,“否则,我不明白你那么护着白莲到底是为何?” 司徒靖恒气得又要一剑挥过去,他今天的行动已经无法先经过大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真的杀了白莲?” 席止君已经下了楼,现在回过头來道:“她还沒有死。你若想要找她,也不是不行。王爷,这大冷的天,还是把鞋穿上吧。感染了风寒可不好。” 司徒靖恒咬牙握拳在原因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回了房。 “叮”地一声,那封利的剑身插进了桌了当中,直把那上好的木桌穿了个对穿。司徒靖恒甩了甩袖子,坐在床边将鞋子穿好。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了要好好地陪在夙薇凉身边,司徒请恒几乎放弃发一切。他不要那尊贵的北其恒王身份,也不再需要那威风的越神堂少主的身份。可如今,夙薇凉却步入了别人的怀抱。 心中的钝痛就像是有人在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的心,血流人成河,痛得不能自抑。 司徒靖恒在床上坐了半晌,思绪转了又转,终于站起了身。一切不能就这样算了,他不能认输。他与夙薇凉,那是刻在骨子里,刻在血肉里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司徒靖恒一定要让她记起自己來。 她怎么可以忘记。 这样一想,司徒靖恒便起身将桌上的剑抽-出來,接着将它放手剑鞘内。大踏步走了出去。 下了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小桌上的两个人。夙薇凉与席止君坐对面,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错,脸上始终洋溢着笑脸。还不住地往席止君碗里让菜。 “师父,你要多吃点,太瘦了。”夙薇凉挥动筷子,再次为席止君夹了一块鱼肉。 席止君看着碗中已经堆成小山的碗,又看了一眼夙薇凉眼中宠溺的笑容。不由得微微地叹了口气。 夙薇凉的态度对他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不真实感,会有一种忐忑感? 他越來越觉得自己情绪实在太多,而引得自己心绪不宁。正要开口说话,一转头便见司徒靖恒气势汹汹地來了。 脸上正欲流露出的笑脸迅速地敛了去,席止君放下筷子,浅啜了一口茶。 司徒靖恒也不客气,直接在他俩中间坐了下來,将手中的剑放在地面上。 夙薇凉见他到了,本來高兴的脸上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喂,你这人可真不客气!” 司徒靖恒笑道:“我跟你是故交,曾经还救过你的命,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第233章 一直是你 夙薇凉听了微微皱眉,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席止君。并沒有得到他的反对后,才迟疑地问道:“真的?” “当然了。我们以前的关系……很亲密。” 他这句“很亲密”寓含了太多意思,引得夙薇凉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司徒靖恒,又迅速地瞟了一眼席止君,见他依然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才放松下來。继续一口一口地吃饭,口里含糊地道:“我才不信?你一看就是个无赖,咱们可能是好朋友吗?” “好吧,你左肩上有块伤疤对不对?手臂上也有,并且,手掌心也有。”为了证实自己确实与她的关系“不一般”,司徒靖恒开始举例说明。 夙薇凉一愣,他说的这些伤疤确实有。但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席止君一边吃着饭,一边轻声道:“顾风眠与倾色也知道你伤疤的事,焉知不是他们说的?” 夙薇凉摊开手掌,看着那一条伤痕。她自醒來起便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伤疤,可却实在想不起它是从何而來? “那是你在惊玄宫被人追杀,为了引我去救你,在宫墙上留下记号时自己划的一刀。你还记得吗?我为了救你,输了一夜内力给力疗伤。你可还记得?”司徒靖恒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看着夙薇凉。 他的目光真挚,带着些许急切,一瞬不瞬地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心里稍微有些着慌。她努力地回想,但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最后不得不摇头道:“我想不起來。” 司徒靖恒失望地叹了口气,又继续问:“那,你记得不记得,你肩上的伤……” “凉儿,这个人,曾经抛弃过你,还追杀过你。”席止君放下筷子,轻声道,“后來他后悔了,又回來找你。” “哈?”夙薇凉大吃一惊,难道她真的跟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有过什么纠结的过往? 席止君喝了水,放下筷子,他已经吃饱了。看着碗里还有好些沒有吃完的鲜肉,不由得皱了眉觉得好浪费。 “凉儿的事,我沒有准备瞒着。你若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这是你的权力。”席止君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夙薇凉,轻声道:“走吗?” 他问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容质疑的。说完他便径直走了出去。 夙薇凉先是呆愣了一下,接着便抓起剑跟着走了出去。 司徒靖恒连饭也來不及吃,便跟着出去了。 “你老跟着我们做什么?”夙薇凉见司徒靖恒毫不客气地起了身,不由得再度皱起了秀眉。 “你们要去哪里?”司徒靖恒不管夙薇凉语气的不快,还是一副跟定她的样子。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凑到席止君的身边,紧紧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师父,这个人好烦。” 席止君顿了一下,转过头向夙薇凉:“别这样,凉儿。虽然你现在不记得他了,但他是咱们的朋友。” “假惺惺!”不知为何,司徒靖恒听他这样说,反倒更加郁闷。 “你有病吧?就算你以前是我的朋友好了。现在我不记得你了,说明我并不想记得你。明白吗?再重來一次,我也不想跟你做什么朋友。我只要跟师父在一起。”夙薇凉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靖恒,接着便冷哼了一声,一幅不想再理他的样子。 司徒靖恒脚下一顿,他从來不知道,夙薇凉说话也有这么伤人的时候。 席止君也顿下了脚步,“我们去备些东西,等下还要回客栈的。放心,现在不会离开,明日我们会起程去兴化县,如果你愿意的话,一起去吧。” 丢下这句话,席止君便继续向前走去。 也是,他们连行李都沒有拿,势必要回客栈。是自己太过心急了。 司徒靖恒苦笑着停下脚步,他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夙薇凉说,她不记得他的原因,是并不想记得他。 难道说,她当初真的这样想? 因为跟他在一起太过辛苦,所以她潜意识里根本不想记得? 司徒靖恒转过身,慢慢地向客栈走去。 夙薇凉见司徒靖恒沒有再跟上來,不由得转回头去看了一眼。见他步履沉重,背影很是孤单。便问道:‘师父,我们跟他是真的认识吗?” 席止君将手从夙薇凉手中挣脱出來,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凉儿,你听我说。我当初救你的时候,纯粹就是为了救你。我知道,你会忘记一些事,一些人。你当时的力量,只能记得一个人。或许你记得住痛苦的事,也或许能记住快乐幸福的事。这些都是我不能控制的,什么人重要,什么事重要,全在于你自己的意思。我沒有能力干扰。我只是坐在你的身边陪你。明白吗?” 夙薇凉睁大眼睛,看着席止君紫色的瞳孔。他的目光深邃得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似乎能够将整个人吸进去,令人沉醉其中。 “凉儿?”席止君见夙薇凉发呆,不由得叫了一声,“你……” 额头上被轻轻触碰了一下,刚才夙薇凉殿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有史以來,她第一次做这样和举动。 就算在说着,她要为了保护自己,而杀掉所有想对他不利人的时候,她也沒有半点情动力的表情。而如今,夙薇凉眸子里,却全是满满的宠溺与欢喜。 “师父,我知道。我以前就一定很喜欢你,否则我为什么只记得你一个人?”夙薇凉微微一笑,见着席止君少见地露出吃惊的表情,她便伸出自己手,拉了席止君的手,“执子之手,与子白头。师父,我一定以前就是这样想,对不对?” 深邃的紫色眼眸闪了闪,那里面似乎是有一汪望不尽的湖。 “我从小习医。家中被灭门以后便研究了不少偏言,功力突飞猛进。但整个人也从此变得冷血无情。只有你,能撼动我的感情。凉儿,只有你,一直以來,就是你。” 轻轻地将对面的女子抱进怀里,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对于夙薇凉,他从來沒有奢望过。自己伤她太深,几乎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可是如今是老天在给他机会吗?给他重來一次的机会? 这种深重的纠结心理,又有谁能够理解? 那种爱罢不能,胸口都微微发疼又发痒的感觉,谁人可以理解? 这个女子,他多次放弃,多次捡起。为了她能活命,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沾了满手鲜/血。为了她能幸福,他宁愿独自一个人离得很远。可是每当她站在自己面前,那种强烈的感情却如同烧开了的水一样,在他心口烫了无数个血/泡。 夙薇凉将头埋进席止君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清香,嘴角不由得扬起來。 等到席止君轻拍着夙薇凉的头想要劝慰的时候,才发现在路人已经在对他们指指点点了。 “好了,别人在看着呢。”席止君难得的扭捏,把夙薇凉从怀里推了起來,拉了她的手就迅速往前走去。 他第一次主动拉夙薇凉的手,倒让夙薇凉有些微微的兴奋。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里?”夙薇凉问道。 “去给你买两件衣裳,再备些别的东西,咱们得去兴化县。”席止君道。 夙薇凉奇道:“我还要制什么衣裳?” “你就这样,走到哪里都要引人注目。我给你换一身男装,咱们好行动一些。” 换一身男装夙薇凉倒是不反对,而且想想席止君要自己换男装的原因很可能是怕别的男人多看自己一眼,心里更是甜蜜。 “可是兴化县在哪里?咱们去干嘛?” 席止君顿了顿,将夙薇凉拉进一间布店,轻声道:“白莲救了你的命,我承诺她,回兴化县解决她的案子,探望她的父母,告诉他们白莲很好,叫他们别担心。” 夙薇凉听提到白莲,脸上便显出了些悲怆之色,喃喃地道:“真是谢谢她救了我。咱们这么做是应该的,一定要尽力。” 席止君一边挑着衣服,一边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在道:凉儿,你不要怪为师在这件事上骗了你。当时状况紧迫,为了救你我只好牺牲她。 而在离玉丰县不远的大山谷里,白莲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刚刚吃了药,但那恶心感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倾色端了水盆进來,放在她的脚边。接着便开始给她宽衣,服侍她擦身。 白莲挣扎着坐起身來,弯腰要去捡那盆中的毛巾,却被倾色抢了过來。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是我來吧,你要好好休息。”倾色面无表情地道,接着便把盆子放得远了些,动手來给白莲解衣。 白莲淡粉色的嘴唇动了动,眼前中的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地落了下來。 倾色见她流泪,便顿住了手看着她。 白莲如今瘦了一大圈,脸上半点血色都沒有,苍白得吓人。 “你也别这样,席止君不是答应你了吗?会把你的家人安顿好。他是对不起你,但那也是沒有办法的事。你放心吧,等他把你父母安顿好了。自然会把你送到司徒靖恒身边去。你救了夙薇凉,司徒靖恒会好好地待你。” 第234章 被抓 倾色难得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说完以后便又盯着白莲看。 白莲还是止不住眼泪。 忍不住叹了口气,倾色道:“师父下的药,我也沒有办法,在他回來之前你是沒有办法开口讲话的。我有一段时间跟你一样。但不讲话也有不讲话的好处,在别的感官上会强很多,心里也是透亮的。我本就话不多,到也无所谓。 不过,你手脚无力的事,我倒是可以为你想点办法,席止君以前也这么对待过我和她。” 倾色说的“她”,自然就是指夙薇凉了。 “你的手脚好了,想说什么,写在纸上吧。”话说到这,倾色便沒再多话,开始为她宽衣。 白莲喉咙里哽咽了几下,抬起眼,眼中的委屈刹那变成了愤恨。 倾色却只是低垂着眼皮,缓缓地帮她更好衣。等到一切都服侍完了以后,她才轻声道:“你用不着恨我,我也不是能做主的人。” 两个人正在谈着,忽然那木门被人大力地一掌推开。一个卷发的小男孩走了进來,黑着一张脸,表情颇为了不高兴。 “杨静又走了,要不要我叫仙鸟把他再叼回來?” 倾色道:“席止君出门前说过,他若要去,我们便不留。这地方了留不住他。白莲的手脚如今也快要好了,其他的病,还是得席止君回來治。” 听到说病,顾风眠顿了态,才担忧地问道:“我夙薇凉姐姐的病能好吗?她什么时候才能记得我?” “这用不着你担心。她那不是病,是受了白莲血的影响。什么时候记起來,谁也不知道。走吧,出去吃饭吧。”倾色走出门,又从厅里端了一碗粥进來放在桌上,大概是等自己吃完以后喂给白莲吃的。 顾风眠听她这样说,便不再问。两人一起吃了饭,他逗了一会儿鸟,便开始翻起医书看了。 许久以后,见倾色终于把那一碗粥喂了下去。他才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为什么?” 倾色不明白他在问什么,所以也并沒有打算回答他,收拾了碗筷就去了厨房。 而顾风眠却还是不死心,追到厨房问:“你是不是也中了毒?” 倾色简单地道:“沒有。” “那为何你要留下來帮他做这么多事。那个席止君,他喜欢的是我姐姐。” “那是他的事。”倾色卷起袖子,认真地洗着为数不多的碗。头也沒抬地道。“你不懂。” 顾风眠确实不懂,以他那小小脑袋里想的,是夙薇凉和司徒靖恒那样两情相悦的人,才会为彼此不计回报的付出。席止君和倾色又算作怎么回事? 席止君是一代神医,武功又改,还能带兵打战,深得林靖国王的喜欢。却为了夙薇凉姐姐居在这山谷中。而倾色更不得了,明明是个沒有感情的女杀手,却听话地在这里当个下人。还得照顾一个废物。 他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想不通,顾风眠就不再去想。最近他迷上了看医书和认药草,已经颇有些小成就。所以他也不再问倾色,转身又去了房间去看书。 而他所担心的夙薇凉,此时正处于被人围攻的状态中。 他们从丰谷县出发,这才刚出那城门不远处,就忽然从四面八方围上來了不少人。看初开始她还以为了是山贼,但仔细一看又不像。这队形排列可比山贼有规矩多了。 “师父?”夙薇凉看了一眼席止君,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司徒靖恒,便拉了拉席止君的袖子,往他身边靠了靠。 “來者何人?”席止君面无表情,但语气却泛起了丝丝冷气。 “拦路人。”对方为首的人一位黑衣蒙面人,手拿长刀站得比直。从他微微地扬起的嘴角可以看出,此人目前是带着一脸冷笑的。 夙薇凉直觉事态不好,轻声道:“师父,我看他们不像是一般山贼,而且这么多人,是不是咱们仇家追杀?” 席止君第一反应是林靖国主得到了他的消息,此时派人來抓他。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有必要蒙上面?大张旗鼓地來抓不就可以了? “你们是林靖人?”席止君沉声问。 “哼。”对方冷哼了一声,接着三人便听到轰隆地马蹄声,身后的路已经被大批的骑兵给堵死了。“北其人。” 说到北其人,席止君和夙薇凉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司徒靖恒的身上。司徒靖恒心中一惊,难道是皇兄? 不可能。 他和司徒珞尘已经达成了协议,司徒珞尘决不会再找他麻烦的。 但在北其,他得罪的人甚多。看这人的架势,应该不是个小势力,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晃眼中,他已经是把心中的仇人过了一个遍,但却沒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只好开口问道:“你们是來找我的?” “你说呢?” 对方反问了一句,接着便挥了挥左手。那手下的几百人便如同野狼一样朝三人涌了过來。 夙薇凉大吃一惊,吓得脸色苍白。席止君一把抓住她的手,稳声道:“别怕。” 听到席止君的声音,夙薇凉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两人的手扣在一起。 身后的司徒靖恒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笑。 但耳边飞过的刀声却不容他多想,迅速偏了身体躲过那致使的一刀后,他便认真地投入进了防御中。 但是很快他们便发现,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普通武功的人。应该是江湖组织再加上一部分的军中士兵。但北其的几个精英杀手已经在自己羽下,这些人又是从何处來? 正在想着,便忽然听见夙薇凉大叫了一声:“师父小心!” 司徒靖恒向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夙薇凉和席止君已经被打散,夙薇凉摔在了地上,正直起身子吼了一句。 席止君险险避开一剑,正要去救她。 司徒靖恒急红了眼,一刀砍掉了挡在眼前的人,接着便向夙薇凉飞奔而去。 但是却晚了一步,不及众人反应,忽然从天而降一个张开翅膀的黑衣人。“嗖”地一声落在夙薇凉旁边。接着便“嗖”地一下又飞上了天空,迅速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正在发呆之际,司徒靖恒只觉得臂上一痛,已是被人划了一刀。 夙薇凉被黑衣人抓走,眼前的景色犹如云烟一般迅速往后退。她惊呆了一会儿,才奋力挣扎起來。而当对方锋利的爪子架在她脖子上时,她才完全不敢动弹了。 这是……什么人? 为什么,他会有动物的爪子? 难道说他不是人? 夙薇凉跟着席止君以來,她已经见过了不少奇事,但像这样奇怪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对方沒有说一句话,但那森森的嗜血气息却把她吓出了一头冷汗。 沒错,嗜血。 这种感觉,就像是眼前这个东西把自己生吞活剥了都有可能。 师父救命,,夙薇凉在心里呐喊。 但席止君目前是不可能会赶來救她的。 被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带着也不知道飞了多久,这才终于看到了一个大型的宅院。待它停下來后,夙薇凉从终于看清楚了此人的长相,,他和正常人长得一样,背上那双翅膀并不是他原來就有的,应该是为了飞形而安上去。但是他的一只手,却真的如同动物的利爪一般。 这个人的脸有一半藏在了一块黑布里头。他将夙薇凉放下以后,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起身飞走了。 夙薇凉坐在地上不敢动,她左右看了一眼。这应该是一家大户人家进门的院子,可是目前……什么人都沒有? 仔细地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可能真的沒有人后,夙薇凉才站了起來。 “娘娘好。”刚起身,便被一个忽如其來的声音吓了一跳。 夙薇凉转过身,只见几个人从正厅里走了出來。带头的一个人满脸病态,被人用轮椅推着走出。 他叫自己娘娘? 夙薇凉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一眼那椅中清瘦的男子,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对方听她如此问,不由得扬起了嘴角,问道:“娘娘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夙薇凉退后了一步,她直觉这个人不像是好人。 “我……大病了一场以后,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夙薇凉答道。 对方沉了脸色,看了夙薇凉半晌,才悠悠开口道:“我叫李言,这个名字,娘娘可熟悉?” 李言……李言……夙薇凉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是有一种熟悉感,但想了半日,脑中却真的半点印象也沒有了。 李言见她的表情似乎真的不认识自己,便推着轮椅上前了几步。一双带着病态的眼睛往夙薇凉身上打量了三圈,这才沉声道:“在下可顾不得娘娘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任何事,带下去吧。” 夙薇凉被冲过來的两个人架住了肩,不由得吼道:“你到底做什么抓我?” “哼,”那李言已经背过身去,冷笑道,“娘娘倒是忘记了所有人,但李言可沒有。娘娘在我身上投下的痛苦,是时候有报应了。” 第235章 一后换一妃 【全文字阅读.】 报应…… 夙薇凉心底直冒冷汗难道说以前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 “娘娘虽然如今内力全无手无缚鸡之力但我的悦儿当初不也是这样她不也是一个弱女子可你怎么对她的所以娘娘今日别怪我小人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言说完便推着轮椅走进了厅 夙薇凉被那两人大汉粗鲁地直接丢进了一间奇怪的房间 说它奇怪是因为她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股奇怪的血腥味 这似是一间普通的闺房房间里什么都有有床有梳妆台梳妆盒还有矮橙从表面上这间房十分普通但夙薇凉却总觉得它阴气森森 那个李言把她丢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正想着夙薇凉忽然觉得脚下一滑显些摔跤她不由得蹲下身來看着脚下的地板 这地板与平常的地板颜色似乎有些不一样 夙薇凉仔细地用手摸了摸感觉那上面沾了不少粘粘地东西她从梳妆台上找出了一把剪子把那黏黏的东西刮了一声下來拿到鼻尖闻了闻 跟在席止君身边她多少鼻子是有些作用的这东西不用说是血-块凝结而成而且是大量的-血 这一发现令夙薇凉脸色有些发白难道这房间里死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难道刚才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阵奇怪的血腥味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夙薇凉冲至门口使劲地砸着门外面却是寂静一片难道沒人 夙薇凉不死心继续砸门甚至还用力踹了两角可那门却是纹丝不动 她只得又转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但一坐上去便发现床上似乎有些湿 夙薇凉出火烧屁股一般地站了起來将那背子掀开一看果然那床上上一床的鲜-血这一发现令她忍不住尖叫起來 李言进站的时候夙薇凉正紧挨着门口坐着她已经完全不敢再进屋 “娘娘的胆儿如今是真的小了竟连这个也怕”李言冷笑一声身后的人将他推进了房出将夙薇凉两只手给抓了起來对着她的小腹便用力踹了一脚 夙薇凉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下她的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很疼吗”李言轻笑着问 那疼痛一波一波袭來疼得夙薇凉半日都动弹不得她大病初愈又风力全失如今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可是这痛苦感却隐隐透着一股熟悉感脑海里忽然隐隐地听到了一个声音:娘娘娘娘不行了翠墨请太医到现在还沒有回來我要亲自过去…… “谁”夙薇凉心里莫名的觉得疼痛 “娘娘您等着我一定把太医给你请來把王爷找來……您再这样下去不单孩子保不住了连命也会丢的……” 孩子…… “什么谁不是跟你说过我是李言”李言怒哼一声接着夙薇凉的背上就挨了一脚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北其皇城”李言又道接着便呵呵笑了两声接着道“这里可是记载了娘娘你不少风光往事的地方呢” 夙薇凉耳边似有声音可想了半日也想不起來那抹声音是从哪里來直到最后那脑袋里像是搅浆糊一般直搅得人头疼不已 整个头像是被人狠狠地在敲越是往深了想那头就越疼 李言见她先是抱着腹部现下又抱着头在滚不由得皱了下眉随即又笑起來看了一眼脚下纤细的人儿轻声道:“好好伺候着” 说着便不再多话令人推了轮椅出去 夙薇凉还处在那彻骨的头疼中來嘴里不住轻声呓道:“师父救我……” 手下一疼夙薇凉睁开眼只见自己的玉手竟然踩在了一个男人脚下 “啊”尖利的惨叫声中夙薇凉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这种程度的疼痛难道她的手断了 “我的手……”夙薇凉尖叫过后声音有些沙哑而且带上了哭腔她脑中空白胸口也是空白的对于过去她一无所知但她却已经要为了过去做的事付出代价 一把青丝被人用力地抓起來接着似乎是被人剪了一撮去然后那头上的玉簪也被人抽走夙薇凉疼得浑身冷汗但却是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來 接下來迎接她的便是一顿拳脚相加险些把她的五脏六府都给踹了出來夙薇凉实在沒有力气再动弹几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弱女子如今还有一只手不能动力她还能怎么样 最后眼前一黑她再沒有任何知觉 “晕过去了”其中一个男人停住脚冷冷地问 另一个仔细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夙薇凉轻声道:“是晕了” “算了吧再打下去命都沒有了”第三个人接口道 说着三个人便退了出去最后将那扇门再次锁了起來 皇城皇宫内 一间宽大的书房两边的窗户紧闭着威严气派的书桌上一袭金线镶边长袍的男子一正握着一支手笔如墨的眉头轻轻地蹙起在那奏章上圈圈点点 站在一旁的小太监专心地磨着磨尽量地轻手轻脚忽然一晃眼见着侧面的一个宫女在向他打手势 小太监看了一眼正专心的皇帝提着衣服悄悄地跑了过去 “什么事” 小宫又附在太太监耳边说了两句话那太监先是一愣接着便点点关不又回到了书桌前继续磨墨 候了一会儿见皇帝丢了笔早了个懒腰便忙道:“皇上……” 司徒珞尘微微偏了头看着小太监问道:“何事” 小太监琢磨了一下慎重地道:“刚才收到消息宫外有人要见您” 司徒珞尘微微挑眉若说是一般人肯定不会通传到这里來便沉声问道:“何人要见朕” “他只说您一定会见他说有东西要给您”小太监道 司徒珞尘略一沉吟便问道:“是什么东西你问了吗” 小太监面色犹豫了一下接着便弓下身在司徒珞尘耳边道:“他说是关于病逝的凉娘娘的事” 司徒珞尘嘴角一跳凉妃娘娘那不是夙薇凉 夙薇凉之前做他的皇妃被派出宫去对外只说是病了后她随着司徒靖恒走了以后便昭告天下说是病逝了 “那人长什么样子”司徒珞尘问 “奴才不知道奴才也沒有去看过”小太监轻声道接着又问道“皇上要不要我去把他东西拿來送他回去” 司徒珞尘思量着是不是夙薇凉出了什么事司徒靖恒來找他帮忙但若是这样他完全可以自己进宫难道是什么急事 想到这里司徒珞尘便沉声又吩咐道:“你看是不是恒王來了若是他你便带他进宫不过别让人看见了” 小太监应了便弓着身退了出去 司徒珞尘站起身來一时忘记了放在身上的暖炉此时顺着身体滚下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两个候在一边的宫女吓了一跳忙走上前去整理 “皇上沒烫到哪里吧这虽然是快开春了但入夜时还是十分冷的奴婢再去给你准备锻一个暖炉來” 司徒珞尘并沒有说话由得宫女们去准备奏折现在是完全沒有心思批了他只好站起身在书房一圈一圈地走着 说实在话他完全不想听到夙薇凉的消息从她和司徒靖恒走的那一天起他便不再打探两个人的行踪他这个弟弟很有本事应该不至于连个女人也照顾不好 他们过得无论好坏那他來说都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他坐拥天下看似无所不能但得不到的东西始终还是沒能得到而那些原本是自己的东西也已经失去了 想到这里司徒珞尘长叹了一声又从椅子上坐了下來 虽然是不想知道他们的消息但消息主动找上门來了而且很可能是不好的消息时司徒珞尘还是忍不住担忧 这样忐忑不安地等了有一柱香的时候那小太监才终于匆忙赶了回來司徒珞尘不等他下跪行礼便直接问:“如何” 小太监见他着急便直接省去了礼节也不下跪了从袖里掏出了一个包裹小声道:“回皇上的话那人要交给皇上的东西便是这个他不是恒王也不是恒王派來的人所以奴才不敢贸然带他宫” 司徒珞尘忙接过太监手中的东西打开那包裹只见里头装着一撮女人的秀发很一只很簪子 他摸了摸头发又把那银簪拿在手上仔细观看 这是夙薇凉的东西 夙薇凉的装扮一直不喜招摇总是打扮得很是清爽发势也并不爱太复杂的大部分情况下都很简单用一只银簪斜斜地做个装饰 记得自己还曾经问过她不打扮得漂亮点怎么勾引朕 第236章 一后换一妃 2 【全文字阅读.】 她的回答是:“皇上简单自然就是美男人若是勾引來的那便沒有任何意义喜欢一个人不单是她的外面和身体那都是不长久的要让男人喜欢你的内在和灵魂那才是真本事再美的女人也有迟暮谁能留得住风华正茂吗” 夙薇凉永远都是与众不同的 “那人有说什么” 小太监又从手中拿出一封信道:“回皇上的话那人倒是沒有再说什么只是还有一封信要皇上过目” 司徒珞尘迅速地接过那封信來打开那信上寥寥几个字直奔主題 “一后换一妃城外小林地” 就这几个字接着任何东西也沒有了 司徒珞尘紧紧捏着手中的信表情阴郁 “这个李言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司徒珞尘恨恨地道接着便把那信纸连同信封递给小太监沉声道“烧了它” 不太监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答话连呼吸都便得小声起來颤颤地接过了纸迅速往火盆边走去 司徒珞尘坐在书房里半日心情也沒有得到平复小宫女将新的暖炉送到他手上他便接在了手中 好半日且他才沉声开口道:“叫香浮來” “是皇上”小宫女迅速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香浮便踩着小翠步來了见到司徒珞尘扯了裙摆跪下道:“奴婢香浮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珞尘挥了挥手算是叫她起來沉声问道:“皇后最近如何”‘ 香浮应道:“回皇上的话皇后近來挺好” “挺好什么叫挺好朕叫你守着她是为了得到这样简单的一句挺好她平日里做什么吃什么有说过什么话事无巨细都说与朕听”司徒珞尘拍了一下桌子满脸怒容 香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可发脾气但还是恭敬道:“奴婢该死回皇上皇后娘近來养花种草活动范围只在院子里并沒有出过门也沒有见过任何人” “李言可还有派人來找他” “回皇上沒有李言自上次來过两次以后便不再派人來” 司徒珞尘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好个楚氏皇后别的本事沒有勾搭男人倒是很有一套那李言如此大胆可都是为了她摆架去撷芳殿” “是”香浮见司徒珞尘黑着一张脸当下也不敢多说直接跟着他出了凡福殿 楚合悦正在房中绣着一块帕子她平日里无事便攻起了女红这些日子倒是很有长进各种物件儿都绣得有模有样 想着那年送给司徒珞尘一条腰带还是请宫女们绣的楚合悦就觉得心下有愧可如今这手艺好了她却更加送不出手只怕就算是她有心想送对方也不一定会收就是了 正在想着便听得院外有动静还不待人通报司徒珞尘就已经快步走了进來楚合悦大吃一惊忙带着两个小丫头迎了过去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珞尘沉着脸沒有任何动作楚合悦也不抬眼就这样蹲着腿行着礼 半晌后才听头顶一个声音道:“你们都下去吧留香浮在此服侍就行” 宫女们不敢说话全体低头应道:“是” 待房中只有三个人后司徒珞尘才冷笑了一声道:“楚合悦你倒是好手段不是说李言病得快死了吗一个将死之人竟然还能为了你拼尽一切力量看來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可不一般” 楚合悦听着这直白的话脸上一片苍白颤声道:“皇上……” “李言威胁朕一后换一妃他想让你回到他身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如今看來更是连命都不要了好一对有情人连朕都有些感动了”司徒珞尘转了个身在主位的软椅上坐下來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合悦 楚合悦蹲得双脚打颤儿脸色惨白却犹自咬着嘴唇强撑着这回她并沒有答话 “你过來”司徒珞尘轻声道 楚合悦微微一愣抬起眼飞快地打量着司徒珞尘但见他一脸阴郁又赶紧低下了头迈着小翠步走过去 司徒珞尘伸出两个指头捏起楚合悦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來与自己对视 巴掌大的小脸两狭稍微有些内凹体现了眼前人身体的瘦弱但即便是这样她依然十分美 “这张脸朕看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沒有看厌真是奇怪了楚合悦你回答朕是不是很想回到李言身边去续前缘” 楚合悦被迫与司徒珞尘对视心中如此被什么利刃刺了一下疼得眼角都湿润了“回皇上臣妾沒有” “沒有”司徒珞尘冷笑道“说实话” “回皇上沒有”楚合悦这回是真的流下眼泪來了 司徒珞尘的脸色半点沒有缓解反倒是冷气更重了“楚合悦朕留你在身边的原因你是知道的你对朕做过的事朕不是不计较而是忌惮你楚家如今的势力你弟弟生死不明他一日不死朕就一日不得安生连觉也睡不好你最好是烧香拜佛保佑你那弟弟早日归天” 如此恶毒的话像是刀子一般在楚合悦心里搅动着她的嘴唇动了几下未语泪已先流好不容易等嗓子不哽咽了才缓缓开口道:“皇上臣妾对不起你臣妾现在后悔得要死……只想弥补当初的过错可是皇上臣妾也是沒有办法一边是臣妾的父亲一边是夫君还有一个……是从小的恋人皇上……臣妾臣妾不求您能原谅我只是救您放过合浩吧求你……” “放过他谁來放过朕”司徒珞尘松开手任楚合悦倒在自己的脚边冷眼道“他的领兵才能举国皆知若有一日带兵进宫你倒是欢喜可是朕呢” “皇上他不会的他再不会这样做……”楚合悦不得已拉着司徒珞尘的裤脚哀声相求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楚合浩岂会知道他会怎么样怎么做你当初连你父亲都阻止不了还帮着他來陷害于朕你叫朕要怎么相信你这世人当中背叛朕的有过无数人可是只要你楚氏合悦最是让朕心痛” 楚合悦闻得此话那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已然说不出话 一时间撷芳殿内除却她细细的抽泣声一片宁静 半晌后司徒珞尘道:“罢了你便随了他去吧” 楚合悦抬起泪眼眼中一片震惊 “你们既然如此相爱那朕便成全了你们”司徒珞尘轻声道 “皇上……李言是不是把夙薇凉……”楚合悦抽噎着问 司徒珞尘冷笑一声“沒错朕的弟媳在他手上” 弟媳这两字吐出口竟比那千金还要重 楚合悦摊坐在地在皇上心里她终究还是比不过那个女子 也是在经过那么多事以后她也不应该的那个奢望了 “可是……皇上臣妾去不得”楚合悦轻声道 司徒珞尘也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堂堂一国皇后拱手送人这不是笑话 难道又要像凉妃娘娘一样对外宣告病逝对外送去别人身边 他这个皇帝做得可真够窝囊的 司徒珞尘冷笑一声脸上一片悲凉 而楚合悦的脸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皇上和恒王可有联系”楚合悦忽然问 司徒珞尘冷冷地道:“朕已经飞鸽传书给他” 楚合悦擦了擦眼泪静静地问:“皇上可是真要把臣妾拿去换夙薇凉” 司徒珞尘呼吸一窒轻声却肯定地回道:“沒错” 看着楚合悦脸上一派死灰司徒珞尘心里有一丝报复的快感但很快那感觉又被痛心和愤怒所代替 时至今日这个女人的眼泪和她的话到底还有几分是真的 司徒珞尘再猜不透也沒有精力去猜 如若上天让他孤苦一生无依无靠他能如何命运和他开了如此一个大玩笑他却无可奈何 “皇上就算是夙薇凉对您半点情也沒有您还是要这般救她吗” 这个问題问得可笑所以司徒珞尘毫无形象地开怀笑了起來“皇后娘娘她是我的弟媳若在以前一定是比不上你的但是如今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是的一切已经不一样了而这一切的结果是自己有错在先应该承担责任 楚合悦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司徒珞尘的脸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呆愣愣地盯着他瞬也不瞬 司徒珞尘带着一脸笑容回望着她 只是两个人的心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了 第二日傍晚一架马车隐蔽地驶出了宫外整个车身用一袭暗黑色的半旧帘子罩了起來但不难看出其内部的豪华不同一般的大臣马车 马车内楚合悦一身清淡打扮脸上未施粉黛倒也显得清新脱俗而她身边坐着香浮与飘然飘然对面便端坐着司徒珞尘 第237章 换人 这是整个北其最高组织的几个人,难得地汇聚到一起出宫. 飘然着一身白色长袄,秀发只挽了一个髻,松松地垂下來.肤白胜雪,笑容浅浅. 她身上已少了许多戾气,半点曾经作为了杀手的锐气也沒有了. 也许,她原本就是一个小家碧玉的温婉女子. 司徒珞尘手中拿着一本书,眉头微微皱着.只是看他翻书的频率,那心思也沒有在文字上的. 一路沉默. 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后,楚合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上?" 司徒珞尘只抬了一下眼皮,代表他的回答. 楚合悦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道:"皇上,若真把我送出了宫,什么时候再接回來?后宫,总不能后位空悬?" 司徒珞尘诧异地抬起眼,接着冷笑道:"出了宫,不正是你心中所愿,还回來作甚?" "可是皇上,如果这样的话.你要怎么跟楚家交待?" "我还要跟你们楚家交待?"司徒珞尘翻了一页书,反问道,"你为何认为我还要跟你们楚家交待?罪证,飘然已经拿到手了.我之所以不动手,只是还有事沒有办完.楚合悦,你虽了解我,但也不全面." 楚合悦脸上一阵苍白,手指紧紧地绞着那手帕,半晌才又道:"皇上,我不想出宫." 司徒珞尘这次连话也沒有答了. 倒是飘然,微微地笑道:"皇后娘娘,奴婢认为,出宫对于您來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您能出宫,那是皇上恩准." 楚合悦微微地闭了眼. 香浮看了一眼楚合悦,也跟着道:"皇后娘娘无需伤心,皇上是不会伤害你的." 楚合悦连头也低了下來. 司徒珞尘是不会伤害她,他不保证她的安全.可是,这却不是她楚合悦想要的. 已经错过一次了,她如何能再错一次? 她从小是豪门千金,世间多少人羡慕?可她也曾有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她也有一天,为自己的命运做主过? 一条已经铺好的满上荆棘的路,一场必须要跨入的婚姻,一个她无法选择的对像.曾经了她爱李言的时候,不能长相私守.如今她想弥补过错的时候,又不再有机会. 这世间的事,从來沒有哪一件是如了她的愿. 楚合悦这样想着,更是觉得心中悲切,眼角湿润. 一路再无话. 到达那小树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來.寒冬的风吹得那车帘"呼呼"直响,车内的温度也已是极冷. 楚合悦哆哆嗦嗦地被香浮扶着下了马车,皑皑白雪中,世界一片雪白. 楚合悦几乎不曾出过宫,很少见过如此景像,一时间有些傻眼.望着这一片晶莹的世界. 林中一片寂静,看起來似半个人也沒有. 香浮道:"皇上,咱们是不是來的时间不对?" 司徒珞尘摇了摇头,那封信是并沒有写时间.也就意味着李言会安排人日夜在此守着.一是为了防止司徒珞尘提前在此设伏使诈,二,也是为了自己更好的逃脱. 傍晚的林中冷得人手都拿不出來,连司徒珞尘内力深厚也不住地搓着手.跟着的几个女人此时牙齿都在打着颤儿.司徒珞尘在原地等了一阵,终于听到有马蹄声靠近了. 几个黑衣人隔着远远地望了一眼,互相交换了几句言语,接着又"哒咴"地跑走了. 飘然道:"皇上,对方会不会有诈?" 司徒珞尘轻声回道:"咱们的军队远远地候着,量李言也不敢怎么样.且再等等吧." 不消一会,果然见不远处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來了.他缓慢地向前行着,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走进了一看,此人形容消瘦,身体单薄得像是经纸片人. 飘然看了一眼李言,又看了一眼飘然,觉得这两人在体形上,倒还是蛮般配的.这样一想,又觉得对不起皇上,不由得心虚地看了司徒珞尘一眼. 司徒珞尘却并沒有注意到他这边,只是看着李言慢慢走近,不住地搓着手. 李言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长袄,整个人都缩进了那厚厚的毛领当中.衬托得那张脸更是小巧精瘦. "皇上,果然是重情人的人."走近了,李言轻声笑道.再把目光转向了楚合悦,眼神带了些急色. 司徒珞尘哼了一声,从來人见了他都要伏地跪拜,这人别说跪拜,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屑的.他第一次见这个人,心中的愤恨由然而生.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人便是他宏儿的亲身父亲,司徒珞尘免费帮他养了三年,如今竟然连女人也拱手送给他.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人呢?"找了一圈沒有见到夙薇凉的身影,司徒珞尘脸上的表情更好看了. 李言似乎这才是恍然大悟般地道:"对哦,皇上您的爱妃……带上來瞧瞧." 身后的队伍散开,两个人架着一个女子走了出.[,!]來.这个女子大概是已经晕了过去,满身的血污,双手无力地垂着,角席奇怪.披头散发,头完全垂了下去,看不见容颜. 司徒珞尘其实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几乎已经确定是夙薇凉,但他却不敢相信,只轻声道:"薇凉?"‘ 对面的女子似乎是动了一下,但又像是沒动,或者是她根本已经沒有力气再动弹.一边的汉子拉着她的头发强行把她的头抬了起來. 满脸血污,半眯着眼睛的夙薇凉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楚合悦与飘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更不用说是司徒珞尘了,他几乎已经拳头握到指甲陷进了肉里. "你把她怎么了?"司徒珞尘咬牙切齿地问. 李言吃惊地道:"我把她怎么样?我能把她怎么样?不过说实话,我倒是很想杀了她.听说,是她亲身毒死了我儿子.杀子之仇,皇上,您说是不是不共戴天?" 他不提宏儿还好,提到宏儿,司徒珞尘更是抑制不住地恨意.一把抽出了剑道:"我杀了你!" 飘然与浮水忙拉住了司徒珞尘,浮水道:"皇上不要激动,不要上了那狗贼的当.皇上" 司徒珞尘很少失去理智,但此时却也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斗. "皇上很生气?"李言见他的模样,不由得冷笑道,"皇上为什么要生气,皇上可知,你夺走了我多少东西?妻子,儿子,一切的一切……你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日日与他耳鬓厮磨,你可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飘然死死按住司徒珞尘,不由得也是火冒三丈地对李言道:"你个不要脸的狗贼,皇上是名媒正娶的皇后娘娘,他俩本就是夫妻合体,你算什么东西?还妄论皇上抢了你的东西?你还要不要脸?偷情还好意思在这里撒野?" 楚合悦闭了眼,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地落下來. "他们夫妻合体,我与悦儿真心相爱,是他!是司徒珞尘生生把我们拆散的!我算什么东西?那司徒珞尘又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运气好,生在帝王家,成了太子,做了如果.所以,他抢我的女人,那就是天经地义的……"李言激动地道. "别说了!"楚合悦忍受不住地大喊了一声,歇斯底里,"言,别说了!" 她的心快要被撕成两半了,痛得实在快要呼吸不过來了. 司徒珞尘与李言同时向楚合悦看去. 楚合悦消瘦的身体站在淡淡的光月之下,满脸泪痕.她好不容易忍了忍泪意,哑着嗓子道:"皇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该死.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但是皇上,在宫里的那些日子,臣妾……也并不是全部是虚情假意的.皇上是一个明君,有手段,有魄力,也不残暴血腥.臣妾祝皇上……千秋万栽,坐拥万里河山…… 言,对不起,若有來世,希望你我能够如愿." 说到最后一句,就连香浮也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太好了,正想要开口,却感觉腰上一轻.楚合悦已经抽/了她的剑,对着脖子一抹. "悦儿!"李言身嘶力竭,可奈何腿上动不了,无法向前抱住她. 司徒珞尘一愣,他沒有想到楚合悦的动作竟然如此敏捷.她应该是早就已经设定好了的,她决定离开. 温热的鲜血带着体温,洒在了地面上,被惨淡的月光照着,显得份外诡异与凄凉. "楚合悦……"见着楚合悦的身体如同一片黄叶一般飘落,司徒珞尘才骤然反应过來.几步冲上去,将她揽进了怀里. 楚合悦眼见着司徒珞尘冲上过來,缓缓地绽开了一个笑容."皇上……最后,能……死在你怀里……真是……太好了." 一缕孤魂,就此香消玉损. "悦儿……"李言急火攻心,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他做了这么多,可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真的是天命难为了?是上天不让他们在一起? 夙薇凉被人提着,手脚痛到已经沒有知觉,而胸口和腹部,却疼得她连呼吸都如同刀割一般.(无弹窗.) 第238章 奔丧 “师父……”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來,真的好痛,痛得她巴不得就此死去。 原本维持着表面和谐的交易,在楚合悦死后完全失去了控制。几乎在一刹那时间,两边便已经动起手來。 夙薇凉已经听到身后翅膀扇动的声音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几乎在同一时间,司徒珞尘忽然抬起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过來,一把拦住了夙薇凉,手中的剑花不改,刺向了身边的人。 飘然掩护着上前,将司徒珞尘护着退了出來。 夙薇凉双腿双脚均断,此时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眼前的一线光景。司徒珞尘青色的胡渣与喉结,落入她的眼中。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似乎是长在心里一般。 耳边也响起那个男人的怒吼:“不许睡!”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救过自己。他不要命,不顾一切地救了自己。 夙薇凉想着想着,眼前一黑,便彻底晕了过去。 耳边嘈杂的声音慢慢的远去,终于,她沒有了任何知觉。 再次对疼有感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夙薇凉感觉到手脚冰凉,似乎是有人给自己擦了药膏。又觉得嘴里苦涩,一点一点的药汁被送入嘴中,难道是有人在嘴对嘴给自己喂药?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但那眼皮却像是有千金重,怎么也抬不起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眼皮就是扯不开。 终于,她再度沒入了黑暗中。 “皇上……”飘然见司徒珞尘亲自给夙薇凉喂药,不由得脸色有些苍白,劝道,“皇上,让属下來吧。” 司徒珞尘从小不喜吃药,最闻不得这份苦味,但他此时却摇摇头道:“不用。” 飘然与香浮只得守着一边,手足稍显无措地站着。 见到夙薇凉的眼皮动了几下,表情很是辛苦,香浮道:“皇上,奴婢看她是不是做恶梦了?” 司徒珞尘看了一眼夙薇凉,用手拂开了她的头发。大概是几天沒有动过了,头发有些贴脸上。想到夙薇凉是最爱干净的。刚才吩咐宫女们帮她擦身,竟然忘记洗头了,便道:“叫两个小丫头來,把这秀发弄干净吧。房间里的火加大点儿,多用热水。” 香浮微微一愣,她还是头一次见皇上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看了一眼飘然,便默默地退下去安排了。 飘然咬了咬嘴唇,垂了眼眸沒说话。 夙薇凉再次醒过來时,身上已是清爽了许多。她一度以为自己这一次是死定了,那个李言恨他无比,如若不是要拿自己换人,早就已经将自己折磨至死了。 她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那精致的床顶,眼神又转到了房间里。 两个小丫头在床边坐着,隔着窗的桌房坐了一个白衣女子。屋里笼着火盆,并不觉得冷。自己的头发半干半湿,垂在床头。 夙薇凉动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酸痛,全身像是被马蹄踏过了一般。她只好又躺好了。 她这一惊动,床边的两个丫头便醒了,惊喜道:“姑娘,您醒了?快去通知皇上,说姑娘已经醒了,叫他别记挂着了。” 夙薇凉抬手准备眼睛,但那手一动就感觉到剧痛难忍,只好作罢。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第一感觉就是豪华气派,又听得两个丫鬟说“皇上”,不由得皱起了眉。 自己被送到皇宫里來了? 她听师父说过,司徒靖恒是北其的王爷,难道说是他救了自己?可是浮云国离得北其那么远,就算要赶过來,时间应该來不及吧?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小宫女见夙薇凉醒了也不说话,只睁着一双眼睛到处瞅,不由得问道,“哪里觉得不舒服?” “我……”夙薇凉想说自己浑身都痛,但转念又想说了也沒用。她是被人弄断了骨头,就算是师父在场也不可能让她马上好起來。想到这里,不勉又对那李言在心中咒骂了一百万遍。 “姑娘?” “我沒事,就是伤处很痛。想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夙薇凉问道。又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 飘然见夙薇凉已经醒了过來,便走至床边道:“确实沒有那么快好,恐怕你要在床上躺一断日子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的内力呢?轻功呢?” 夙薇凉见着飘然眉尖有一丝冰霜和冷气,不由得向被子里面缩了缩,轻声道:“我生了一场重病,后來就什么都沒有了。也沒有内力了……沒有内力,自然也不能用轻功。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她想着既然对方在这里,那便是朋友才对。应该不会伤害她。但飘然的脸色却并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这样,你的意思是,你差点死过一回?” 夙薇凉点点头。 正说着,门外的宫女走了进來道:“飘然姑娘,皇上说在处理皇后的事。若病人醒了,只管好好照料,他忙完了再过來。” 飘然道:“知道了。” 夙薇凉看了一眼飘然,再次往背子里缩了缩。她总是感觉眼前这个美丽脱俗的女子很讨厌自己。虽然她表情是笑着的,但那笑容却沒有半点温度。 飘然在床头坐下來,吩咐宫女道:“叫厨房细细的熬了粥來,备些鸡蛋羹。晚上熬骨头汤,要把那外屋的油水都去掉了,浓浓地熬成汤汁就好。” “是。”小宫女看了一眼夙薇凉,施了一礼,便退下去了。 飘然又对另一个小宫女道:“你下去吧,我在这里就可以。” 小宫女犹豫了一下,便也提着裙子下去了。 夙薇凉想开口叫住,但嘴唇动了两下,终究是沒有发出声來。如果对方真要对她不利,又何苦要救自己? 她的小动作飘然都看在眼里,此时微微一笑问道:“你在怕我?” 夙薇凉坦言道:“你虽想得周到,但那杀气还是隐藏不住的,你……是做杀手的?” 夙薇凉上辈子就是杀手,现在虽然她忘记了过去的事,但那对杀手的直觉还是异常敏锐的。 飘然摇摇头,叹道:“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夙薇凉反问道:“我应该记得你吗?我们不应该是朋友吧?” 问到这个问題,飘然又是微微一笑,道:“我们……一直都站在对立面,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许到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好朋友了。”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的东西我也喜欢,而我喜欢的东西,又喜欢你。”飘然伸出手,夙薇凉本能地缩了一下身体,但她却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已。 “我为什么会在皇宫,难道我以前真的是恒王妃?司徒靖恒沒有骗我……”夙薇凉皱起眉,难不成她和那司徒靖恒,以前真的是夫妻? “以前的事你慢慢想吧,一时也说不清楚。”飘然并不想跟她多说,越说她就越觉得愤恨,最后连皇上的命令也要违背了,“你曾经放过我一命,让我好好照顾皇上。所以我也绝对不会承你之危,但也别指望我就会喜欢你。你歇一会吧,醒了喝点儿粥,补充下体力。” 夙薇凉还有很多问題沒有问,但见飘然已经紧闭了嘴,一副不想再说的模样。便也只好不再作声。 看她的样子,那些记忆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记忆吧? 夙薇凉双眼在房中环视了一圈,顿觉有些困意,便闭上了眼睛。 飘然见她睡着,便站起身來,直至窗前。远处的音乐隐隐地传入她的耳中,一下一下撞击在她的心上。皇后的丧事必是盛大的,但不知朝中会因为此事,引起多少轩然大波。 果真是自古红颜多祸水。为了一个夙薇凉,真个北其都要人仰马翻。 她曾说过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难道说,她的到來是老天的意思? 命动之不可抗性,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这样胡乱想了一通,意为到这种时候,皇上是绝不可能抽时间來看夙薇凉的。便将那盆里的火烧得旺了,自己伏在桌前小睡一会。 喃喃地道:“泌锄,你一定在恨我吧?你的仇人就在我眼前,连个小孩都不如。杀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但是我却下不了手……” 而快要步入浮云国的如画与丽旭两个人,也收到了北其皇后突发疾病过世的消息。 彼时如画正烦恼找不到席止君的人影,听到这个消息,脑中一亮,对丽旭道:“丽旭哥,你说这北其皇后死了,席止君会不会去?” 丽旭陪着她走了这些日子,本就有些不满,听她这样问,不由得有些怏怏地道:“不知道。席止君又不是北其人,皇后病逝与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他是北其人,皇后死了,也跟他无甚关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说咱们主母会不会去了宫里?你想啊,这北其皇后好端端的,为何会死?会不会是咱们主母的原因?”如画问道。 丽旭更为纳闷道:“主母跟那皇后八杠子打不着的关系,而且她现在应该是还在病着,怎么去打皇后的主义?再说,她也犯不着去招惹皇后。” 第239章 害羞 “主母不是曾经做过皇妃吗?那她与皇后就是情敌……不过也是,她不会无缘无故再回宫了……” 丽旭已经对这丫头的思维无法理解了。 “那咱们,还是继续往浮云国去?再过……丽旭哥,那不远处是不是主上?”如画眼尖,忽然就看到那远方两匹俊马在飞驰。 丽旭定睛一看,稍前一点的那个身影,不就是司徒靖恒? “那是不是席止君?”如画一阵惊喜,指着后面那个人道。 丽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家伙的特征,就算眼瞎也能认出來。只是,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这边如画已经爬上了马背,急道:“快,咱们跟上去!” 话说完,她已经一边叫着“主上”,一边狠挥了几下马鞭。丽旭无法,只得也爬上了马。 残冬的空气依然很冷,这样高速奔驰,那霜风打在脸上就如同刀割一般。 司徒靖恒赶着回北其,已经行了一天路程,眼看着马也累了。人也有些恍惚,竟然就听见似乎身后有人在叫“主上”。 他一开始以为是幻觉,最后连席止君也停了下來,他才不得不嘞了马,停下了。 如画好不容易追上來,先是喘了口气,才从马背上翻下,单膝着地道:“如画见过主上。” 丽旭也赶了上來,同样行了礼。 司徒靖恒在这里能见到如画和丽旭倒是吃了一惊,问道:“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丽旭有气无力地道:“我们正是出來找你的。自你说进了浮云国,便沒有了信息,辞幼大哥担心主上,便差了我二人來寻。” 他三两句话便把责任推到了辞幼身上,得到了如画一记赞赏的眼神。 “止君哥哥?”如画向席止君招了两下手。 席止君听她如此称呼,嘴角不由得小小一阵抽搐,也沒有回答。 如画仔细观察了一下二人,见风尘仆仆,下巴上还都有青色的胡渣,便知已是赶了不少路了。开口问道:“主上是要去哪里?” 司徒靖恒道:“皇后娘娘过逝,我本想赶回去奔丧。” 事情的巨细司徒珞尘已经飞鸽传书给他,感叹之余,他也想回去一次。 如画想了想,这皇后娘娘算得上是主上的嫂子了,他回去奔丧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这么远的路程,能赶到吗? “这,时间恐怕來不及吧?”丽旭道。 司徒靖恒沉声道:“赶不赶得到,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如画环视了一圈,诧异道:“主母呢?” 席止君不等司徒靖恒回答,便道:“在养伤。” 丽旭早猜到夙薇凉在宫中,故而席止君才随同着司徒靖恒一起赶去北其。不然北其皇后过逝,关他什么屁事? 但见两人有意隐瞒,他便也不点破,只道:“既然这样,我与如画便护送主上回国。也好跟辞幼大哥有个交待。”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席止君,见他也沒有什么异议,便点头道:“也好,我们到前面前镇子上后休息一下,换了马再出发。” 如画心里一阵雀跃,小声欢呼着凑到席止君身边,对他甜甜的笑脸。 席止君微微地别开了头。 如画一愣,随即撇了撇嘴。 丽旭道:“如画,你那马儿有点问題,跟我一起坐吧?” 如画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马,不解地问:“哪里有问題?” “马蹄。” 如画看了一眼道:“还真的有点问題,不过应该能坚持到前面的镇上。止君哥哥,我跟你一起坐吧?” 席止君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拒绝道:“我的马儿已经很累了,走吧。” 说着,也不顾身后如画的反应,一马当先已经向前而去。 丽旭慢悠悠地赶上如画戏虐地道:“怎么样?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吧?” 如画不服气地道:“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对谁都一样。哼。” 说着,又赶着马儿追了上去。 四人赶到前方的镇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寒冷的天气,又悠悠地飘起了雪花。冷得人打颤儿。如画挑了间客栈。但是客房只了剩下了三间。 “我不与人同住。”席止君简单地说。 “我也不与人同住。”司徒靖恒身份尊贵,自然也是如此说。 如画看了一眼两人,又把目光投在了丽旭身上。丽旭摊开手道:“你不要看我,我倒是无所谓,但人家不想与人同住。” 如画沒好气地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住在外面?这么冷的天,客栈都满了,哪里还会有空房?再说,我一个女孩子住在别处,不会有危险吗?” 丽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屑道:“你能有什么危险?” “但是……你去别处看看吧。” 丽旭已经拿了钥匙,由小二带着要上楼,轻松地道:“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我们三个大男人,你愿意睡在谁的房间里?” 席止君听他如此说,忙又重复了一遍道:“我不与人同住。” 司徒靖恒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意道:“我也不与人同住。” 如画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大男人把她一个人丢在厅里,大摇大摆地上了楼,恨得牙痒痒。但她无法,只得跟上前,追着小二问:“还有沒有别的房?就算是下房也行啊。” “姑娘,你看看这天气,先不说下房透风条件差,冻坏了你。现在是连下房也沒有了的。几位客官來得早,所以还有了三间房,这已经是极为不错了的。您再去别处看看,也一定是人满为患了。”小二为难地道。 如画愣了愣,想着席止君那副样子,自己就算是跑进去睡一定也会被赶出來。而司徒靖恒又是她主上,到时候被主母知道了两人共处一室,以她的性格不要了自己命? 想來想去,只有丽旭最合适。 虽然是男人,但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又见他平时不太近女色,而且两人的武功相差不了太远。 这样一想,她只好怏怏地跟着丽旭进了房。 丽旭看了一眼房中的摆设,对小二道:“多來两床棉被吧,今天势必有人是要打地铺的。” “哟,这么冷的天睡地上,再怎么说也受不了吧?”小二担忧地道。 如画沒好气地吼了一句:“按照你的意思,难道我们俩要睡一起不成。你信不信我一剑刺死你!” 她虽举着剑,但因长得美年纪小,又沒有真正露出杀气,小二也是见过各色人的人,所以并不觉得害怕。只是陪笑道:“原是小人说错了,棉被等一会就到。晚餐送帮二位送屋里,还是下去吃?” 丽旭道:“拿进來吧。” “好的,那二位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小二说着,便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帮二人带上门。 如画放下了剑,觉得房中很是阴冷,那双脚打湿了,像是在冰水里泡着。便找起炭火來。 丽旭道:“你去下厨房,找那烧好了的,不然就算要炭火,要怎么点起來呢?” 话音刚落,刚才出门的小二敲了两下门进來道:“差点忘记了,要帮二位把炭盆笼上。” 说着也不等二人回答,便利落地把那盆子端了出去。“二位稍等。” 如画冷得跺了两下脚,又不住地搓手。丽旭见她这般,便走上前去,执起那冻得通红的手搓了两下,接着放到嘴边呵气,嗔怪道:“你穿得太少了吧?” “穿得已经够多了,再多,就走不动路了。”如画被他这样捧着两只手,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是江湖儿女,不比那深闺女子扭捏。想着两人自小认识,情份自不比一般朋友,是生死与共的朋友。所以大方地道,“你自己不也一样,冻得脸儿通红的。” 丽旭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吗?” 如画看着他,见他一张俊俏的脸,微微泛着红色,眼神也不是平时那般凌厉。嘴角泛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竟然比阳光还要温暖,便不由得低了头,将那手抽了出來。 丽旭见她似乎是有些害羞,不由得也觉得有些难为情,咳嗽了一声。背过身去道:“我出去走走。” 说着,也不等如画应声,转身便开门走了出去。 如画看着他的背影,又观察了一下这间房。转身坐在了床上。店小二很快把炭火端了进行來。住店的人多,他忙得脚不沾地但却依然摆着一张职业化的笑脸:“那位小哥呢?” 如画知他是顺嘴一问,便也沒打算回答。只搬了个凳子坐在火盆盘,把鞋袜子脱了烤干。小二很忙,也确实顾不上她有沒有回答自己的问題,便走出去关了门。 而在司徒靖恒的房间,他再次收到了飞鸽传书。 他将那纸条人打开,司徒珞尘的的笔迹便出现在他眼前。大意是说夙薇凉现在正在宫里养伤。叫他不必着急。 听到养伤二字,司徒靖恒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夙薇凉自病好之日起,已经是内力全无。并且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她在李言那个混蛋手上受到了怎样的折磨,一定伤得很重吧? 这样一想,更觉得有些抑郁。叹了口气,将那窗护打开,任那冷风一下一下地吹着。 第240章 追杀 街上跑动着的人头令他不由得扬了扬眉。 很明显席止君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已经推开他的门进來了。司徒靖恒冷声道:“又是李言的人。” 席止君沒有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是越发地冷了,只凝声道:“他怎么能走得这么快?” “你沒见带夙薇凉走的那个人吗?他是长了翅膀的,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说起那个带走夙薇凉的家伙,司徒靖恒一脸杀气。 席止君道:“那个东西会是人吗?” “你是大夫,依你看,有沒有可能是人长出翅膀來了?”司徒靖恒问。 席止君想了一想,又低头回忆了那时的情形,道:“那翅膀可能是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生出翅膀。” 司徒靖恒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我还沒有见过如此登峰造极的轻功,竟然能让人如同鸟儿一般起飞,太不可思议了。” 席止君闻言,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又沉思半晌,接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类似冷笑的笑容道:“他那是人,飞起來是沒有鸟儿快的。咱们有办法对付他?” 司徒靖恒道:“什么办法?” “顾风眠。”席止君想了想道,“那个小家伙不是有一只仙鸟吗?那仙鸟极为听他的话。你记不记得那天他回來时,便是那只鸟儿带着他來的?也就是说,坐上两个人是完全沒有问題的。” “那是畜生,会听我们的话吗?”司徒靖恒不由得担忧。 “主人听就好了。” 说到主人,司徒靖恒自然地想到了顾风眠对他不屑一顾的样子,头疼地扶了扶额道:“他的主人……你是说那个小家伙吗?他哪里有一点听话?” “他对凉儿的关心是真的,况他很爱药理,也与我有些缘。我稍后便给他送信,叫他带着仙鸟來。”席止君颇有些自信地说。 而司徒靖恒却又有了新的担忧:“仙鸟住在那山谷,从不与世人见面,它会出來吗?” “我会约好时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过,把目前这关过了再说。”感觉到有人已经接近了房门,席止君提了自己的剑向门口走去。 司徒靖恒也举了剑,与他一起守在了门口。 刚到门口,那闪亮的刀光便隔着窗刺了进來,阴冷的杀气铺天盖地而來。 只听客栈内一声声尖叫声响起,却沒听见惨叫声。看來李言还有些人性,不至于滥杀无辜。司徒靖恒一脚踢开了门,一边抵御一边向店外而去。 席止君身形如同闪电,三天下解决了手边的人,转身也跟着下楼。 就见如画光着两个脚丫,直接从窗护里跳了下來。 她身轻如燕,脸上涨得微红,看來很生气。 冰凉的地板刺激着她的神经,手中的银丝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勾勒住敌人的脖子。血溅三尺。 丽旭有身影很快就店门外了进來,四人汇聚到一起,背靠着背各自守着一个方向。 他们个个武艺高强,对方也有些忌惮。 “对方人太多了,又有百姓在里面。”司徒靖恒道,“以寡敌众,我看是要打持久战了。” 席止君冷笑一声,他对杀人虽然沒有太大兴趣,但这并不代表他很仁慈。脸上虽沒有表情,那周身散发出的可怕气体,就连丽旭在旁边都有些胆寒。 如画看了一眼席止君,拉了拉丽旭的袖子,两人同时轻轻退开一步。 无关的百姓抱头鼠蹿,就连店家与几个小二也躲了出去。 席止君只轻轻地一句“屏住呼吸”话音落下,便有大量粉末状物体从他袖中飞出。 围住他们的领头人大惊失色,但却已然是晚了。那毒物已经随着那一下呼吸,迅速钻进行了他们的身体。 感觉到胸部的疼痛,令人慌了神。围在身边的人很捂住胸口直接倒在了地上。席止君便又掏出了几颗药,递给身边的三人。 司徒靖恒吞了药,呼了一口气道:“咱们快收拾一下东西,此地不宜久留。” 他虽不怕这些人,但长期被追大动干戈,也是一件令人很郁闷的事。 席止君点点头,便直接往楼上而去。 就破空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的传來,对方的支援恐怕马上就要到。如画连袜子和鞋也忘记了穿,便迅速拿了自己的包袱迅从窗护里迅速跳下。 出了后门,挑了几匹看上去比较有精神的马,也不管是谁的,直接带了走。 自家的那几匹马,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一路狂奔出去了好远,再沒有追兵的感觉,四人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席止君道:“咱们还是要通知一下那个小家伙,让他尽快出谷。” 司徒靖恒也赞同这一点,点了点头道:“对方虽是虾兵,但人数多,长久如此不是办法。” 如画哼道:“我知道,他们就是想拖慢咱们的速度。这些是什么人?” 丽旭也向司徒靖恒投去了不解地目光。 “是李言的人。沒想到楚家势力这么大,杨言手上如此多人,还有不少能人异士,咱们要注意一下。” 丽旭皱眉,李言这个名字好像挺熟。思索了半日才反映到对方不就是当今皇后的老相好?皇上的情敌?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过世,跟他有关系?” 司徒靖恒点点头,司徒珞尘的信里说得清楚,楚合悦为了李言自杀。便叹道:“她也是个苦命之人,这两样的选择实在为难她了。” 野外的风吹得呼呼地响,怕人看到又不敢点火,冷风灌进衣服里,彻骨的凉。如画光着一双脚坐在马背上,只感觉到自己那双脚丫子完全已经沒了知觉。 丽旭早看见她那双光光地冻得通红的脚,向她道:“你过來,咱俩坐一起,” 席止君应声道:“咱们换个地方,这里当风口吹,容易感染风寒。我虽带了药,但药效又太强。” 如画立即向他投去崇拜的目光,连风寒药都带了,这个男人想得还真是周到啊。刚才若不是他,还不知道要与那君人纠缠多久。 果然找个医生相公,是很不错人的选择。 席止君注意到如画的目光,只淡淡地道:“是药三分毒,吃多了药对身体沒好处。凉儿就是吃下的毒药解药太多。所以才很麻烦。” 如画接道:“还不是止君哥哥你的医术了得,再困难的病到了你的手上,那也是不菜一碟。” 这话席止君听过太多,虽然受用,但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转了个弯,向那坡下而去。 司徒靖恒跟在后面,在那背风处停下。 这里比刚才那里要好得多,但依然是冷。 四个人围成一圈坐着,又不好生火,搓着手挨冻。 不约而同的使用了内力來御寒。 丽旭拉了如画,让她把脚放在自己腿上,接着用那长袍盖起來。道:“你这样下去,脚要被冻坏的。哪有女孩子一进屋就脱了鞋子?这走出去成何体统?” 如画是第一次听丽旭提到“体统”,不由得笑起來:“说得好像你是一个很懂规矩的人,殊不知这世上最不按常规行动的就是你了。以前就是最不听话的一个,我跟姐姐不知道为了你捏了多少次汗。” 丽旭沒有像平时那般反驳,只淡淡地问道:“是吗?” 如画点点头道:“当然是了。不喜欢听上级的话,又爱抢功。”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能得到器重吗?若真如你说的那样,完全沒按规则來,我早死了。以前咱们那个大哥,喜欢的就是我这种。太规矩的接不了大案,沒那个胆子。但是,太沒有规矩的又不受他的管制。我就是很清楚他的这一点,才提升得如此快。”丽旭锻看了一眼如画,见她双眼亮睛睛地看着自己。少女还未长开的脸蛋此时被吹得红扑扑地。 如画与小时候的变化不大,虽然五官长得更开更美了,但却还是如同小时候一般天真可爱。只是他知道,可爱依然是可爱,但眼前这个女孩子,已经不可能天真。 她的天真早就已经被抹杀。 想到这里,丽旭便伸出手在她那粉腮了拧了一把,引得对方惊叫一声,接着向他锤來一圈。两个人顿时闹作一团。 司徒靖恒与席止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孩子打闹,又看了一眼那暗黑的夜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四人围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见那马儿也吃得差不多了,席止君道:“我已通知了倾色,咱们等着顾风眠來吧。” “顾风眠是哪谁?”如画从沒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來想去也沒想到江湖上竟然还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司徒靖恒解释道:“是夙薇凉的弟弟,那小家伙挺不一样的。当初从南厂救回來的时候,要比现在话少多了。跟席神医一样。如今算是恢复了小孩心性。” 说到南厂,如画冷哼了一声,又想起那孩子是从南厂來的,那么一定是跟自己一样。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 此话題后,几个人便再也找不出话題來聊。寒风吹得半点睡意都沒有,只好坐在一起发呆。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才听得一身鸟鸣,和翅膀扇动的声音。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241章 先去 “司徒靖恒,,”顾风眠远远地就叫了一声,接着便有一只大鸟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不远处停下。 如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果然见到那只雪白的鸟儿身上,走下來了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 “这……”丽旭也大吃了一惊,不由得防备地抓了手中的剑。 席止君淡淡地道:“不用怕,自己人。” 自己,,人……如画看了一眼席止君,又看了一眼那白色的大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神医就是神医,竟然能把畜生也当作“自己人”。 顾风眠穿一身玄青色的对襟袄,脚上踏一双绵靴,顶着一头齐肩的卷发。大眼睛,两个脸蛋带着些许红润,看起來确实十分可爱。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你可以叫我靖恒哥,就像叫你夙薇凉姐姐一样。不要直呼其名,一点礼貌也沒有。”司徒靖恒站起來,走上前去拉了他的衣服,把顾风眠拉了过來。 顾风眠吸了吸鼻子,吹了一夜冷风,令他全身都凉了个透,此时冻到手脚都失去了知觉,沒好气地道:“倾色姐姐说你们把夙薇凉姐姐弄丢了?两个这么大的男人,照顾个女人都沒有办法?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英雄,什么神医?” 司徒靖恒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所以,才要借你这鸟儿把我们送回去。这坐两个人沒有问題吧?” 顾风眠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沒有问題,但是你们要去哪里?” “去北其。”席止君站起身來,便像那鸟儿走了过去。可他还沒有靠近,那大鸟便叫了一声,扑动着翅膀飞了出去。 顾风眠得意地道:“看吧,它只听我的话。” 席止君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來,冷冷地对顾风眠道:“叫它带我们走。” 顾风眠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人数,脸色有些难看道:“这人太多了,而且北其也太远了。这们集体坐上去,仙鸟可就飞不起來了。” 司徒靖恒想了想道:“只用带我跟席神医就可以了。你们晚点再去也无防。” “凭什么?你会指挥它吗?小心半路上给你扔下來!” 丽旭抬起头,与如画一起望着那正在空中盘旋的仙鸟。他倒是很想坐上去试一试,但若真的从空中把自己扔了下來,那可不是什么小事。 司徒靖恒解释道:“所以说,你跟着这两个哥哥姐姐一起。让仙鸟把我们俩先送过去。只要我们走了,那追兵就不会再跟上來。你们去得也安心些。” “是的,而且你要召回这只鸟,也比较容易。”席止君补充道,“当然,这要事先经过你的同意。我要去看看凉儿,有什么问題随时告诉你。” 顾风眠低下头,卷翘的秀发遮住了眼睛。稍后他便抬起头來问道:“你要怎么告诉我?” 席止君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养的鸽子最喜欢的气味。你带它在身上,我会飞鸽传书给你。” 席止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那个瓶子,正要打开闻。席止君阻止道:“不用打开,它可以找得到。” 如画颇为好奇,凑上來看了一眼。又以崇拜的眼神看向席止君道:“你真是什么都会,竟然还养了鸽子。你的鸽子在哪里?我怎么沒见着?” 席止君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闭嘴不言。如画不由得撇了撇嘴,委屈地看着丽旭。 丽旭笑了笑,并沒有说话。 “等天亮了走吗?最起码也要我家塔塔休息一下。”顾风眠看了一眼在一旁休息的仙鸟道。 司徒靖恒点头道:“那就天亮了走吧。” “真冷。”顾风眠抱了抱手臂,想坐在地上,又怕那地面更冰,只得搓手跺角的在原地。司徒靖恒伸手在他肩上摸了一下,觉得确实有些凉,便要解了自己在外衣脱给他。 “不用了!”顾风眠连忙伸手拦下,“我是刚才吹了一下才骤然觉得冷,别以为我防不住寒。内力虽然沒有你高,但挨饿受冻的本事可比你要强太多了。” 司徒靖恒笑道:“你还小,不要太逞强了。” “我还真沒有逞强!”听到说自己在逞强,顾风眠更不愿意接受司徒靖恒的好意了,“司徒靖恒,别以为就你一个人是大英雄,我可不这么觉得。若不是我年纪太小,夙薇凉姐姐才不会嫁给你。早出生二十年就好了。” 几句话说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來,尤其是如画笑得高兴。她平日里老在心里跟夙薇凉比,觉得自己除了年纪,沒有哪一点不如她。甚至觉得自己还要年轻漂亮得多。如今听到这小孩拿她开玩笑,心情便很愉悦。笑道:“那你等下辈子吧。我们主母若真遇上你这么个倔强的小孩,一定得头疼死。” “下辈子做我儿子。”司徒靖恒冷不防冒出一句。 顾风眠首先一愣,接着便大怒,“司徒靖恒,你敢取笑我?” “我跟你说过了多少次,不要直呼我的姓名。这要在北其,你会被砍头的。”司徒靖恒臭了脸道。 顾风眠冷哼了一声:“什么地盘说什么话,如今你求着我呢,还这么嚣张?你可知我可以让仙鸟马上回去?” 丽旭忍不住摸了摸顾风眠的头,笑道:“你这孩子,别惹我们主上生气。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 顾风眠不屑地道:“你要怎样?” “我要……呵你痒痒。”丽旭忽然伸手,在顾风眠腋下一阵乱挠。如画向前一步,也跟着丽旭來折磨他。 顾风眠原本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岂衬丽旭如此胡闹。他本怕痒,此时躲闪不及,一下子笑得直不起腰來。嘴里叫着:“别闹。”可哪里阻止得了那四止手。 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四处躲。丽旭挠着他,问道:“求不求饶?” 顾风眠一开始还不求饶,到了后面笑到那肠子像打了结一般,实在是承受不住了。躲又沒处躲,只好央求道:“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不瞎说了。” 丽旭停下手,抓了他两只手道:“叫声哥哥听,就放过你。” 顾风眠现在哪里还管是叫哥哥还是姐姐,忙求饶道:“好哥哥,你放了我吧。快不行了。” 如画跟着道:“也叫声姐姐听听。” “好姐姐。” 顾风眠笑得脸蛋儿通红,还有两个小小有酒窝。他的双眼明亮,睫毛又黑又浓。本就长得极为可爱,这一闹更是显得粉雕玉啄,两只眼中带着层层水雾,如同被欺负了的小狼狗。 丽旭看着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问道:“先前在家的时候,你有沒有哥哥。” 顾风眠听他问此话,本來兴奋的小脸上顿时黯然了下來,犹豫了半晌看了司徒靖恒一眼才道:“有的,有几个哥哥姐姐,不过都死了。” 丽旭听了,越发觉得心里柔软。他从小就做杀手,无亲无顾。除了如诗如画两姐妹陪着他,身边再沒有其他人。他满手血腥,却在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心中有一丝隐隐的痛意。灭门的单他不是沒接过,比顾风眠更小的孩子他也杀过。只是,那是为了活命。与这个孩子的情况也不一样。 顾风眠见他眼神有异,便皱了眉问道:“你怎么了?” 丽旭将手从他肩上移开,轻声道:“我跟你如画姐姐也是从小就沒了亲人。我到底有些什么家人,早就已经不记得了。不知道有沒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或许也可能是个大家庭罢。只是我如今一个也记不得。我跟你一样,小时候便被带到了杀手组织。不过你运气可比我好多了,有人救你出來。” 顾风眠挑了挑眉,随即呼出了口气,算作是叹气了。听到说丽旭与如画跟他是一样的身世,心里难免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又想起自己家中的哥哥,不由得神伤。那双眼睛的水气更重了。 如画见他可爱可怜,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顾风眠的秀发柔软,大概是洗完了头才出來的,所以很清爽干净。“小家伙,以后你多跟我们玩罢?” 顾风眠心里很愿意,但嘴上却不屑地道:“那可要看我心情好不好。” 见他如此小孩心性,丽旭与如画心里更为了欢喜,拉着他的手在地上坐了下來。 这三个人忽然关系这么好,使一旁的司徒靖恒不由得锻半张了嘴。摇摇头,苦笑一声。看來,只有自己是最不会和小孩子打交道的。 这样一想,又思及自己曾经未曾出生的小孩。若他还活着,如今也应该有五岁了吧? 听说五岁的小孩是最难哄的,可是若他还在,自己也一定是费尽了心思翡去哄吧? 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席止君,不由得又是一阵烦躁。如今夙薇凉根本就不记得他,他要如何挽回? 五个人各有心思,却也都沒有说破,天沒一会儿就已经亮了。这几天的阴尘尘的天气也得到了缓解。出了一**大的太阳,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司徒靖恒与席止君一起坐上了鸟儿身上,顾风眠吩咐道:“虽然路程远,但塔塔的速度很快。你们小心别掉下來。如果见到了夙薇凉姐姐,记得跟她说一声,我想她了。叫她快点记起來我。”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242章 偷窥 【无弹窗.】 司徒靖恒一一应了那仙鸟塔塔身上坐着两个人雄纠纠地飞上了空 “你给它取名叫塔塔”如画好奇地问 顾风眠道:“不是我是夙薇凉姐姐她生病之前我问过她想让她给这鸟儿取个名她说叫塔塔所以我就叫它塔塔了” 如画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们主母” “她救过我的命”顾风眠看了一眼如画道“虽然她看上去很凶也会杀人但是她对我很好也不会杀无辜的人” 无辜这两个字大概对于一个七岁的男孩來讲还不甚明白但他却隐隐觉得不是坏词这些话是司徒靖恒曾经讲过的虽然他不喜欢那个人但他说的有些话还是挺有道理 如画瘪了瘪嘴翻身上马道:“我们也走吧” 顾风眠扬起头來看她“我能跟你做一匹马吗” 如画还來不及回答就听丽旭道:“不行你要跟我坐一匹马” 顾风眠翻了个白眼“你那匹马的颜色我不喜欢灰不溜秋的姐姐的这匹马白白的好看” 丽旭虎着脸道:“你一个男孩子还管好看不好看你跟我骑一匹马我教你武功” “你”顾风眠瞧了一眼他那小身板冷哼了一声 如画抿嘴笑了笑拍手道:“丽旭哥哥这回你可算撞到壁了” 丽旭从沒有收过徒弟以前在组织的时候多少新人比他不知道要大多少想拜他为师都被他拒绝了如今这么个屁大的小孩竟然还瞧不起他 如画伸手手中的银丝如同闪电一般将一旁的一颗碗口大小树缠绕住接着轻轻用手一勾那颗树便轰然倒了下來 顾风眠正在目瞪口呆便听如画说:“他是我师傅虽然沒有正式拜过师但我的功夫大部份都是他都的” 如画这话说得丽旭很受用接过如画扔过來的一块石子握在手里一用力那石头便在他手中成了粉末“你若不想学也可以……我可是只给你一次机会” 顾风眠眼睛一眨早把刚才的硬气丢到了脑外他在南厂呆过知道自己在武术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孩子中被选中丽旭刚才那一招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需要很醇厚的内力刚才听他说自己以前就是个杀手更是对他的武术有了信心点头道:“我跟你一起坐你要记得要教我拜师茶我们去下个镇子上再请” 丽旭微笑地看了看顾风眠他眼中少见地露出了一丝怜爱伸出手道:“上來吧” 顾风眠自幼失去双亲是看惯了他人眼色的见到丽旭眼中的笑意他确定了这人不讨厌自己甚至还可以说得上喜欢心下高兴便拉着他的手坐了上去 几人到了邻镇先是安排好了住宿接着便开始解决吃饭问題 点好了菜如画看着腰间已经为数不多的银两愁道:“这可如何是好咱们若再走几日就沒钱吃饭了” 顾风眠正吃得津津有味听她如此说便问:“沒有钱了” 如画指了指顾风眠问:“喂你带钱了沒有交出來” 顾风眠钱是带了但因为带的少所以不打算拿了出來此时瘪了嘴道:“我可沒钱我是小孩子身上不带钱的” 丽旭笑道:“现在承认你是小孩子了你真是狡猾” 如画想了想道:“今晚得去弄点儿银子我看这县里也有几户家境不错的不如咱们去‘借’点儿” 顾风眠知他们说要借就是“偷”了一时來了劲道:“去哪里我也要去” “你很碍事就在客栈里休息吧”如画直接拒绝 但丽旭却有不同的看法神秘地道:“让他去吧他是个小孩子就算被抓着了也不会有什么事若真的抓到不是还有咱们吗” 敢情是叫顾风眠去做炮灰不过想抓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从北其一直到了林靖然后遇上夙薇凉姐姐和司徒靖恒他们才带了我去山谷你俩个想想看我是怎么做的”顾风眠得意地扬了扬头又道“别以为我会给你们拖后腿做这种事我可比你俩要灵活多了不带我去就是你们的损失”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好像不带他去确实有点“不近人情”如画便道:“要去也行不过不许闹事不许出事给我俩守着就可以了若看到有人了你就……” “我就学狗叫汪汪……”顾风眠不等他说完便压低了声音接道 如画觉得这个方法十分地好于是便应了下來吃完饭以后三人便摸向了一家宅院轻而易举地进去了以后便开始找库房 “找什么库房这一般人家里又沒有银库”顾风眠一身夜行衣但是穿着有些大套在身上倒像道士服了 “那去哪里” 顾风眠道:“你们又不用把人家的家产都掏空这是正经人家沒必要这么做依我看咱们先去那小妾房里那种女人房里通常藏着私房钱” 如画道:“我认为正室太太应该更有钱吧” “正室太太是很有钱但她是正室有钱要干正事钱都放在库房里身边不会带很多的可是小妾姨娘就不一样了她们的钱就是私房钱只能放在房间里比较好找”顾风眠说着一边便向西边的厢房里行去 如画和丽旭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行至一个小院子外顾风眠道:“我看就是这里了” 丽旭忍不住小声问:“你怎么这么清楚” 顾风眠快速答道:“我家以前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对了这个给你们”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手中的药粉给两人“这个是**不用洒多少只要惠在空气里就行旁边两颗是解药你们先吃了然后再进去我在外面守着” 丽旭与如画互看一眼接了顾风眠的东西轻手轻脚地进去了此时已至深夜又是初春夜晚的空气冷得人不住打颤丫头婆子们早躲懒去取暖了根本无人站在外面丽旭将那药粉拿在手中走进内院就正是一个人都沒有 正在奇怪间隐隐听得有喘息声他一愣向如画看了一眼便迅速向前走去 走得近了那喘息声就越发明显夹杂着男女呻-吟之声还伴随着声声笑意丽旭一呆这…… “怎么了”如画不明所以对丽旭地忽然顿住脚步不解“你快些把这东西洒进去咱们把那窗护戳一个洞从那里放进去等人都晕了再进去就行” 话音才落便闻得内室的声音不由得好奇道:“什么声音” 丽旭忙捂了她的耳朵沉声道:“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如画莫名其妙一把打开开了丽旭的手低吼道:“你发什么疯现在换什么地方这冻死人的咱们快点弄到银子了就走人” 说着便向那窗护而去也不顾丽旭阻止把那窗户戳了一个洞接着便把药粉吹了进去一边吹一边好奇地往里面张望这一望令她目瞪口呆瞬间脸上就红成了一个小苹果 丽旭也是尴尬不已又不好问只是别扭地站在了旁边 房里的男女主人公正在……**欢愉之中……沒承想被如画看了一个正着她还是个少女从未接触过这类东西此时看到两个人紧叠在一起女人的脸上带着浓厚的享受与痛苦 好在这是冬天虽然男女主人公正在“大动干戈”但还是在下半身盖了半截被子也不完全是赤身裸--体的如画吹完了那些药粉是死也不肯再进去找银子了的只对丽旭道:“你进去找找吧咱们要的也不多大概就放在东边那柜子里” 说着兀自向前走了几步那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尴尬不已 丽旭心里一阵叫苦这种情况叫他进去 微微叹了一口气等房间里完全安静了下來后他才嗫手硬着头皮进去了 顾风眠说得不错这家姨太钱财不少就算是放在柜子面上的银子都有好几百两丽旭也沒有全拿包了三百脸便直接出來了 如画看到他又想到刚才见着的画面越想越觉得羞愧快步走在前面 顾风眠等在院外正冷得跺脚就见如画出來了他还在纳闷:“奇怪了这外面怎么沒有安排人守着冷是冷了点但也太沒规矩了” 如画和丽旭谁也沒有跟他解释这一点只是拉了他的手快步地走了几步脚尖点地就越过了那院墙 待回到客栈换了衣服顾风眠实在对两人俱满脸通红感觉到很诧异问道:“你们俩个怎么了” 丽旭呵斥道:“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顾风眠无故被开了一枪翻了个白眼道:“小孩子也不用做事你们服侍我洗了睡吧” 第243章 表白 如画脸更红了,拿了那些银子,转身便走了出去。丽旭想跟出去,却又苦于沒有借口,只能哀怨地看了一眼顾风眠,沒好气道:“早点休息吧!把那炭火加大点儿!” 顾风眠冷哼了一声,也只好认命的去做事。 这如画回了房,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觉。脑海里老是想着刚才见到的那画面,身上如同是着了火一般。 难道说,喜欢一个人以后还要那样?看那女人挺痛苦的样子,付出的一定很多吧?但她那表情又完全说不上是痛苦,竟有一丝欢愉在里头。如果如画能跟席止君在一起,那么他们俩人也要做这种事? 这样一想,她的脸更是烧得像是要煮熟了一般,懊恼道:“天呐不要再想了,太不可思议了。” 又想着丽旭进了门,也是看到了那副画面的!早知道,就不让他进去了。他是明显的知道自己看到了。若他传了出去,她要怎么见人? 可是,他们俩人的共同朋友就只有如诗和辞幼,如今顶多多了一个顾风眠和辞幼身边的丫鬟沙儿。丽旭不是个多嘴的人,顾风眠才是个小孩……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回,直到凌晨才堪堪睡去。感觉到刚睡醒便被人叫醒了。顾风眠昨日得了钱,买了一身新衣裳,正喜得不得了,巴巴地要给如画看。可如画却黑着一张眼圈,不肯起床。 丽旭走进门來,见她还在床上,便笑道:“你还不起,太阳都晒屁股了!” 他平日里与如画说话习惯了随便,今日便也无甚在意。但听到如画耳中,这对黄花大闺女说出“屁股”二字,讽刺意味明显。便是更觉羞愧难当,巴不得要钻进被子里躲起來。 丽旭只当她是冷,叹了口气道:“这是怎么了?寻常人家都开始准备午饭了你还沒有起。到时候嫁人了,看你夫君不嫌弃你。” 如画听他又说夫君,一张脸更是红得透了,在被子里嗡声嗡起地道:“你先出去,我这就起來。” “好,快点啊。”丽旭拉了顾风眠出门,替如画带上了房门。两人在门边候着,直等到如画出來。 转过身一看,丽旭和顾风眠同时吓了一跳,,只见如画一身低胸的齐襟长裙,胸前的小勾若隐若现。丽旭只看了一眼,便忙把她推了进去,关上房门,认真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如画昨日想了想,席止君对她不上心,只怕是因为她不够女人味。若她也如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一样,露出一具完美的躯体,说不定就能让他动心呢? “怎么了?” 丽旭稍微有些脸色发红,但态度却是很郑重,“你干嘛要穿成这样子?” 如画笑道:“不好看?” “怎么可能好看,这么大冷个天,你露出这么一大截肌肤出來,有病啊?”丽旭直接将她推在橙子上坐着,亲自在包袱里找起衣服來。还沒有翻两下,便被如画一把制止道,“你做什么,女儿家的东西也是你能乱翻的?” “那你就自己找一件衣服换上,这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究竟是哪里买的?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我从來沒有见过?”丽旭有些生气地道。 “这关你什么事儿?我是个女孩子,每个女人都会私藏上这么一两件衣服的。前几年是因为还小,所以沒用上,可是现在不一样啊。我长大了。”如画道。 丽旭看了她一眼,眼神落在了如画的胸前的那条小沟上。咬牙切齿地道:“不错,你是长大了!” “你在往哪里看啊?”顺着丽旭的目光一看,如画有些气急败坏。 丽旭冷哼了一声道:“你穿成这样,不就是让人看的?” “又不是给你看!” 丽旭好笑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到席止君的房间里,再脱给他看!你穿成这样子,等会出门,全街的男人都会盯着你。你知道这类衣服是什么人才能穿着出门的吗?妓子才穿的!你以后不用嫁人了?名声还要不要?还是说,你还是打算再做杀手?” 他问出这么一大堆,如画还沒有想通第一个话題,第二个问題便又來了。她有些发愣地看着丽旭,半日才问:“你怎么了?” 丽旭盯着如画,眼神深邃,也不说话。 如画忽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丽旭哥,你……沒事吧?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如画,你真的很喜欢席止君?你愿意为他做些什么?”丽旭问道。 “我……”如画想了想,这个问題她是真的沒有想过,“我不知道。” “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杀人放火?放弃生命?可以做到吗?”丽旭轻声问。 如画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她感觉丽旭隔她越來越近,转瞬间就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脚。躲无可躲之下,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躯体。 丽旭比她足高了一个头,身材欣长偏瘦,双眼熠熠生辉。 “我愿意……”丽旭府下身,双手搭在如画肩头,“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什么?”如画先是一愣,接着瞪大眼,她以为自己出现在幻听。“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杀人放火,放弃生命。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做,这么说明白吗?”丽旭认真地道,见如画还是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清澈沒有一丝杂质。粉嫩的双唇微微地翘着,又红着脸蛋儿。更是显得眉如墨画,面如粉敷。 他忍不住府下身去,在那粉色的唇上轻轻地一点。 对方的嘴唇柔软,透着女儿家的娇嫩与诱惑,让他想要拥有更多。 如画大脑里一片空白,等感觉到那双唇被撬开以后,她才如同被露劈中了一般,一把推开了丽旭。 “你……”如画可以说得上是惊恐了,她从來沒有想过丽旭对她会有这种想法。“你怎么……” 丽旭苦笑了一声,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还是把衣服换了吧,就算是席止君,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你只看主母是怎么打扮的就对了。” 说着,再次看了如画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如画站在原地,犹自大脑混乱着。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忽然觉得有些脱力。 她与丽旭自幼相识,一起受过的苦自不言而喻。她们以前的组织,并不止他们三人,但能够活下來的,就只有他们几个。如画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她从不记事开始,便已经成了杀手组织的人。朝不保夕的生活,令她从沒想过未來,只能拼命思考怎么样才能死得慢一点。 感情,对于他们來说,都是奢侈品。 可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男人。却发现从小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喜欢自己?这不是一种惊喜,这绝对是一种打击。 而丽旭,站在门外静默了一下,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如画这会儿,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等到如画出來,大家已经是整装完毕要出发了。顾风眠敏感地感觉到了两人的别扭气氛,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又问:“如画姐姐,你的衣服换过來了?我就说嘛,这样还漂亮一点,再说了,席止君大哥现在又不在,咱们要过去,得还要些时候。” 连说了两句话都沒有人应嘴,顾风眠不由得更奇怪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丽旭在他头一敲了一下,斥道:“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对待师父,要十分的尊敬才行。” 顾风眠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自己都才十四五岁,架子倒是摆得挺大!但他是自己师父的事确实沒错,今天早上拜师茶都敬过了。 “我知道了,师父。可是你们两个人真的很奇怪,下一步,我们……”顾风眠的话音未落,就有一只小鸽子扑扇着翅膀停在了丽旭肩上。丽旭抓起了它,然后从腿上把那个纸条取上下來。 如画知道是席止君发來的消息,便凑了过去问道:“说了什么?” 两人一时的距离隔得很近,如画抬眼就见到丽旭定定看着她的眼神,不由得脸上一红,迅速地避开了。 顾风眠扬了扬眉,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转,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丽旭看了看内容道:“席止君说主母一切安好,他们沒有进宫。叫我们不要急着过去,去一躺兴化县,处理下白莲的事。白莲是哪位?她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处理的?” 这一点只怕要顾风眠给他们解释了,于是他便把白莲的事讲过了。“席止君哥哥大概是要我们去处理那个血案,确保白莲父母的安全。必竟是她救了夙薇凉姐姐,说过的话要算数的。” 丽旭听了,看了一眼如画。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若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么问的,但今天的情况与往日却是大不相同。两人都有些不太自在。 如画犹豫了半日,问道:“我不去的话,要去哪里?”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244章 配了人家 顾风眠奇怪地眨了眨眼.肯定道:“你们两个肯定有问題.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了.吵架了.还是丽旭哥你欺负她了.” 丽旭微微叹了口气.跨下的马儿长嘶一声便跑开了.如画一个人停在后面.想了想.便也跟了上去. 而在宫内.夙薇凉很是抑郁. 先不说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要救她.单就每日里关在房间里.就显些要闷死了. 她很想念师父. 夙薇凉趴在窗户边.万分悲苦地道:“师父.你怎么还不來救我……” “你师父已经到了.只不过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救你的可是朕.怎么只想着你那师父.”一声清亮的声音传來.夙薇凉就见廊前走过來一个黄色长袍.笑容明媚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明亮的黄袍.身材高挑.体格稍微有点偏瘦.肤色是男人里面少见的白.大眼剑眉.薄嘴唇.此时笑起來.露出两个酒窝和虎牙. 可爱……虽然知道这个词语形容一个这么高大的男人不太合适.可司徒珞尘给夙薇凉的感觉就是这样.她从沒有想过北其的皇帝竟然这么年轻.一时间有点傻了眼. 见夙薇凉表情呆呆的.司徒珞尘走上前來.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问:“凉儿.你还记得朕吗.” 夙薇凉见他和席止君一样称自己为“凉儿”.心中断定他与师父是好友.便忙提了裙子.从房中跑了出來.在司徒珞尘前面行礼道:“民女夙薇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珞尘双手环了胸.看着眼前这个面带浅笑的女子.从前她身上的戾气已然全数不见.眉目中也不再藏着冰霜.就像是从來沒有经历过任何挫折与困难的闺中少女一般.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司徒珞尘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走上前來扶了她起身.“你以后见到朕.就不用行这么大礼.准作主给你勉了.宫中的规矩.你就不用行了.” 夙薇凉听了笑道:“果然皇上是个极英明的.我自醒來就一直在想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刚才您问我.记不记得你……我生了一次病.以前的事就不记得了.你是师父的好友吧.” 好友.好仇人还差不多…… “怎么.你师父沒有跟你讲.” “他是讲过.你曾经下令灭了他一家门.我还在心里吃惊呢.既然你那么对他了.又为何要救我.还对我这般好.想必你们……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我看皇上也不像是个心狠的人.”夙薇凉认真地说. 司徒珞尘微微弯了弯嘴角看着她.他又何尝不想早点來看她.只是苦于皇后娘娘的事沒有处理完.一直也抽不开身. “你最近身体如何.可都恢复了.” 夙薇凉见他换了话題.心知刚才说的话可能有些唐突了.但见司徒珞尘并沒有恼怒的模样.便放下了心.道:“当然沒有全部恢复.之前伤得太重.总要过些时日.手脚还不能用力.但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谢皇上关心.” 司徒珞尘正要进屋.又顿住了脚步.笑眯眯地道:“你在屋里呆烦了吧.要不要出去走走.” 夙薇凉欣喜地看了司徒珞尘一眼.欢愉地应道:“皇上真是体恤.我虽然身体还沒恢复好.但也憋得够久了.正想出去走走呢.” 司徒珞尘点点头.身后的香浮为他将外面的披风解了去.小丫头又送上了茶水.两人用过了茶后.才一起出去逛了起來. 夙薇凉好不容易出房一回.心情很好.此时又是早春.园里的新芽也发了.桃李甚至已经长出了花骨朵儿.夙薇凉手脚不能用力.否则真的是想要跳起來了. “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春天.万物复苏的景狗象.可真是令人舒心.”夙薇凉凑上那桃树枝闻了一闻.又围着转了个圈.笑道.“皇上平日里政务繁忙.一定沒有时间逛园子.今日看看.风景还不错吧.” 皇宫里每日有人打扫剪树.那风景自然是与别处不同.司徒珞尘看着夙薇凉满脸的笑容.不由得轻声道:“前些年.合悦也是这般.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喜欢得不得了.有一次为了讨她欢喜.好不容易弄了几束桃花.却不小心把她送的衣裳给划破了.挨了一顿骂.” 夙薇凉不记得“合悦”是谁.便也不好答话.但见司徒珞尘脸上有了些许哀思.便收敛了些欢快.想了想.问道:“皇上.是在说皇后娘娘吗.” 司徒珞尘点点头.问道:“你记得她.” 夙薇凉仔细想了想.最后却摇摇头道:“我不记得.”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她以前是什么人.竟然连皇上皇后都认得.这也太神了吧. “不记得也罢了.少了些许不快.”司徒珞尘微微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心口的位置.笑道.“咱们不谈这个.你喜欢这个.折下來给你可好.养在瓶子里.保管过几日就会开花.” 夙薇凉却是摇摇头.笑道:“开了花它也还是要死.可是长在这树上.他就可以活下來.然后开了满树的花.结了果子.这样多好.” 司徒珞尘闻言挑了挑眉.轻声道:“你与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夙薇凉忍不住问.“我以前.跟皇上关系很好吗.真是难以想像.” 司徒珞尘笑笑.也沒有多说.两个人围着园子里逛了一圈.见夙薇凉连个披风也沒有带.便把浮水手中的给她披了.夙薇凉推脱不掉.只好批上了. 在那湖边的道影里一照.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英姿飒爽.一派风流的样儿.不由得笑起來:“皇上这披风果然与众不同.我这个打扮.倒像个俊俏的小公子了.” “只你那额头上的一颗朱砂.就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不过.你可知道你多大年纪了.”司徒珞尘笑了笑.伸出二个手指.“二十几了吧.” 夙薇凉一愣.她还沒有想过这个问題.她是哪一年出生的.今年多大.她自醒來就不曾想过.如今摇摇头.黯然道:“我可是都不记得了.二十几了.二十几岁,应该早配了人家才是.” 想着.瘪了瘪嘴. 司徒珞尘心道:你还沒有嫁过人.你可是嫁了两回.但嘴上却不说破.只抿着嘴儿笑了一会儿. 又逛了一会儿.司徒珞尘想着夙薇凉差不多也累了.便道:“这逛了有一会儿了.你不是该吃药了.” “回皇上.正是这个理呢.奴婢看皇上逛得高兴沒敢提.夙姑娘确实到了喝药时间了.”夙薇凉身边跟着的小丫头忙应道. 司徒珞尘笑道:“是的.该吃药了.” 夙薇凉闻言瘪了瘪嘴.小声儿道:“我只是养着的问題.横竖过些日子就要好的.何必再去喝那苦死人的药.” “不喝药可不行.良药苦口.我们回去吧.”司徒珞尘招了招手.命夙薇凉跟他一起走. 夙薇凉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因为皇上的身份不同.才磨磨蹭蹭地跟着后面小碎步去了.回到房后.闻着那苦味的味儿.夙薇凉皱了皱鼻子.面色不太好看. 司徒珞尘不由得笑了笑.用勺子舀了一勺.往自己嘴里送.接着笑道:“这也不是太苦.怎么不想喝了.” “皇上.还不苦.”夙薇凉夸张地叫了叫.脸色更不好看了.“你只喝一口自然是觉得不苦的.若天天儿这么喝.看你还喜欢不喜欢.” “喝药自然是沒有人喜欢的.但是你病了就要喝药.还想叫朕给你都喝了.你倒是聪明.你当朕沒有喝过药.朕小时候喝的药可比你多多了.”司徒珞尘放下碗.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橙子.示意夙薇凉坐下. 夙薇凉依言在对面坐下.看着司徒珞尘. “朕小时候常生病.母后老逼着喝药.朕也是想办法以各种理由不喝.给它倒掉.但是.后來才发现.就算是不喝药.也沒有多好受.那身体总也不见好.”司徒靖恒再度将碗拿起來.舀了一勺.亲自往夙薇凉嘴边送.“御医开了药.那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你师父也是做大夫的.若开的药病人不吃.他是什么心情.咱们得尊重人的劳动成果吧.” 夙薇凉被他这话逗笑了.夺了那碗.自豪道:“我师父才不治这样的小病小灾.他是救死扶伤的.像皇上这样一口一口地喝.还不如短痛一口干了呢.” 说着.夙薇凉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脸皱成了一团. “真的很难喝.”夙薇凉苦笑着道.想把舌头伸出來透下气.却又觉得太失形象.只好苦撑着.想了想又道.“皇上.你刚才说你小时候喝过很多次药.身体不好.但一定沒有我受的罪多.我听师父说.我就是快要死了救回來.所以才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在这之前一定是受了很多苦.好在我不记得了.” 第245章 你丫神经病 【全文字阅读.】 “你不想记得以前的事吗”听她把自己的皇弟完全忘记到了脑后司徒珞尘心里像是被打翻了瓶子一阵酸“或许有很重要的人被你忘记了呢” “皇上您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自己”夙薇凉微微一笑应道“一般的姑娘皇上肯定不乐意來探病我听说皇后娘娘是因我而死的是这样吗” 司徒珞尘微微一愣皇宫里从來都藏不住秘密若是有人想让她知道就算自己明目禁止也同样藏不住只得答道:“不是这样的皇后娘娘……是因为朕的原因而去的与你无关对你來说朕并不是最重要的人虽然这么说令朕有点伤心” 夙薇凉挑了挑眉看着司徒珞尘他笑起來的两个虎牙和酒窝实在是很熟悉但脑袋里却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來 “您的皇弟是说司徒靖……是说恒王爷吗” 司徒珞尘点点头道:“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到了以后再想想会不会有点印象你的病朕问过御医了说是不能急要慢慢來的有可能会很快记起也有可能一直记不起來凉儿你是想记起來还是不想记起來呢” “回皇上我很好奇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不过又有点害怕”夙薇凉轻声道“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我忘记了以前很喜欢的人所以我在想如果我记起那个人了会不会又忘记了我师父” 胸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隐隐地疼痛刺得人难受司徒珞尘顿了顿问道:“你……很喜欢你师父吗” 夙薇凉点点头道:“是他看起來总是很寂寞做什么都是一个人经常会一个人发呆每次看到他我都会觉得心脏这里……很痛” 夙薇凉指了指心脏的部位叹了口气道:“他的身边沒有别人一直对我那么好他沒有亲人沒有朋友如果我也离开他他就真的什么也沒有了我不想有那么一天” 司徒珞尘静静地看着夙薇凉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静默了一会儿便道:“朕还有事要忙你好生歇着我闲下來了再來看你” 夙薇凉忙站起身來福了福身体送司徒珞尘出去 她忘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來 “夙姑娘进去去外面风大奴婢给你备了热水您今天有些累了要沐浴吗”小丫头体贴地走上前來低头问道 夙薇凉点点头 沐浴过后身上一片清爽也觉得温暖了许多正要小丫头多教自己几种刺绣的针法便听到外头传道:莫妃娘娘到 夙薇凉不由得皱起眉莫妃娘娘这个名字好古怪而且为什么会到她这里來 夙薇凉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据说是之前的某个公主住过这公主喜清静所以点布置得十分简单 “奴婢参见莫妃娘娘” 夙薇凉站起身看着穿金戴银花枝招展的的贵妃稍稍愣了一下欠了欠身体请安道:“娘娘吉祥” 她本就得到特许可以不用遵守宫中的规矩况皇上下令不许人來打扰她这个娘娘來做何 “你就是夙薇凉姑娘”这莫妃娘娘长着一双灵动的单凤眼也算得上有几份妩媚此时这双眼睛正高傲的打量了三遍夙薇凉笑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难怪皇上对你念念不忘的” 夙薇凉吩咐丫头们泡茶请莫妃娘娘坐下回道:“谢娘娘夸奖” 莫妃娘娘冷哼了一声笑道:“本宫听说你是恒王的王妃几年前又嫁了皇妃后來又变成了王妃果然手段够多的嘛” 夙薇凉抬起眼來看了一眼这娘娘虽她一脸的高傲尽显嚣张但不难看出脸上还是稚气未脱大概也就十七八岁就算是夙薇凉再愚笨也知道这厮是來找茬的了当下也沒什么表情轻轻笑道:“那名女谢谢娘娘夸奖” 她现在已然不是什么皇妃王妃前尘之事还尽数忘记了当然是“民女”了 正说着小丫头已经捧了茶上來夙薇凉笑道:“娘娘尝尝这茶皇上说这是林靖送來的好茶用去年里的雨水泡的清醇可口” 莫妃娘娘见上皇上亲自送的茶不太好说什么端起來浅抿了以后只觉得有一股怪味便皱了眉道:“这是林靖好茶” 夙薇凉端起來抿了一口确定是自己的丫头动了手脚大概是把那茶渣子泡进來了脸上却是笑道:“娘娘大概是喝不惯吧不如换一种” 说着她便瞪了那小丫头一眼 莫妃娘娘却冷冷地道:“我看夙姑娘是瞧不上本宫所以故意用的茶沫吧” 夙薇凉陪笑道:“娘娘太多心了” 她本是平常地应了一句哪想莫妃娘娘便直接站起了身來将那茶杯从桌上挥下气愤道:“好你个村姑迷惑了皇上不说还害死了皇后如今皇宫都不在你眼里了是不是你长这么一张狐媚脸就是出來迷惑男人的看我不撕了你那脸” 夙薇凉被她的忽然发难吓了一跳还沒有來得及反应脸上已经被挠了一抓子只觉得火辣辣的痛心下也不由得恼了起來 可她重伤未好手脚使不了力那莫妃娘娘又使了些蛮力左一爪子右一爪子直把她的脖子抓了不小条痕几个小丫头拦在前面哭道:“娘娘这是做什么皇上说了夙姑娘是不用守宫里的规矩也不用去见娘娘们的她不过就是在宫中养病娘娘犯得着吗” 莫妃娘娘手下不停她听人说皇后娘娘就是因为这个女子而死又听说皇上对她青睐有加早就已经嫉恨在心今日终于得了空怎么着也要出一口那恶气“少抬皇上來吓唬本宫皇上不过是被这狐媚子迷惑了去他终有一天会醒悟的到时候感谢我还來不及呢皇后姐姐多好的人竟然也被害死了” 小丫头被推搡得头晕又怕夙薇凉再受重伤只死死拦在前面嚎道:“娘娘这话怎么说虽皇上对外界讲皇后病逝但宫里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是自杀这关夙姑娘什么事娘娘快别这样” 莫妃娘娘一边叫一边打人见着东西就摔一时间弄得房间的狼狈不堪只苦于被人拉着沒能好好地把夙薇凉打一顿 夙薇凉秀发被撕乱连带衣服也被扯开了带子脸上像是被猫抓了一般横七竖八的血痕 这房间里也是乱七八糟所以东西几乎都被砸坏她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泼辣的女人真是令她招架不住 夙薇凉在多翻躲避和忍让之下终于爆发了指着莫妃娘娘骂道:“我靠你是有病吧神经病吧你爹妈是把你教育成了女人还是疯狗呀我跟你说你别在我这撒野别以为你是什么贵妃就了不起我住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你他妈哪儿凉快呆哪儿去滚出去你给我” 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边上的茶水迎着脸就波了上去莫非妃被泼了一脸茶叶沫子气得脸上泛起一片青“你……你……你竟然敢骂我你还敢还手” “我怎么不敢呀我凭什么不敢你丫算什么东西你……”夙薇凉叉着腰卷了袖子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烧着疼跟猫挠了一般骂到这里她忽然顿了一顿她从來不知道自己骂起人來竟然这么顺溜这都跟谁学的 席止君不至于还教这些吧看他那万年面瘫也不至于是会潵泼的男人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我”莫非娘娘直接搬了手边一把凳子要朝夙薇凉砸过去却被身后的宫女们死死地拉腰抱住了 “娘娘咱们回去吧” “要回去你回去我今天非要收拾了她”漠妃搬着那椅子直接便朝夙薇凉丢了过來好在她力气不大也毫无章法可言夙薇凉轻轻一晃声便躲了过去 “我看是谁收拾了谁你这种沒大闹瞎胡闹的反正今后也是要早死还不如让你长点记性呢”夙薇凉捡起漠妃丢过來的椅子又朝她丢了过去 一时间房里乱作为一团叫骂声哭喊声以及东西破碎声响成了一片 正闹得不可加开交忽然听门外吼道:“都给我住手” 这发声嗓音极高又带着几分气势瞬间院里的所有响声都停止了夙薇凉转过身只见飘然一身素白的春秋对襟长裙出现在眼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飘然提了裙子走进來看了一眼夙夙薇凉与漠妃娘娘两人的狼狈样半张了嘴 她这才多长时间不在就闹成了这样 不过看到夙薇凉脸上脖子上横七竖八的抓痕飘然心里倒是一阵暗爽 “飘然见过妃娘娘”飘然福了福身体草草的行了个礼不等漠妃娘娘发话便又说道“娘娘这是做什么不在寝宫好好呆着怎么跑这里來了” 第246章 打入冷宫 【风云阅读网.】 “哼”漠妃冷哼了一声扬眉道“你算哪根葱轮得到你來问我” 飘然微微地眯了眯眼美丽的眼中泛了一丝冷气但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容道:“我是南厂厂主飘然虽说这后宫之事不归我管不过这位夙小姐是皇上亲自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的如今娘娘过來闹成这样可让我怎么交待” 她指名了自己的身份又说是皇上亲自交待照顾的足以显出了夙薇凉的份量 漠妃娘娘在听到飘然的身份时就已经吓了一跳竟然让南厂厂主亲自來照顾这个女人 “哼皇上只不过是一时被她迷住了等清醒过來自然会赶她出去”漠妃翻了个白眼虽然心里有所收敛但脸上的嚣张却丝毫沒有减弱“我们走” “你把老娘弄成这样你还想走我跟你说刚才那是让着你知道吗妹妹你吃饱了撑的跑我地盘上闹事闹完拍拍屁股走人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呢”夙薇凉一听说她要走直接拦在了前面伸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那手腕却被飘然爬住了脸上笑容浅浅手上却力道不减“夙薇凉娘娘性子急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夙薇凉正要开口就听漠妃娘娘冷哼了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还叫我妹妹你要脸吗” “我怎么不要脸了你不是知道我以前也是贵妃吧论年纪我比大论资历我比你先进宫……不过飘然说得对我不和你一般计较这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追上几条街也去把狗咬上一开吧多失面子”说着便从飘然入中慢悠悠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你……”漠妃娘娘气得牙痒痒想再冲上來把夙薇凉大卸八块却又苦于飘然在场她是南厂厂主又不归自己管武艺惊人 想了想在这里自己已经讨不了好去只好冷哼一声提起裙子扬头就要走刚抬起腿就被飘然一手拦住了 “漠妃娘娘留步” 漠妃眉毛倒竖问道:“你还要做何” “刚才不是跟娘娘说了夙姑娘是皇上要我守住的人如今被您弄花了脸皇上问起來我可要怎么交待漠妃娘娘还是先坐着喝口茶吧”飘然不动身色地将漠妃逼了回來又将脚边的椅子扶起直接将她按了上去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本宫你也敢动手”漠妃哪里受过人威胁此时见飘然竟然压制了自己而自己却无力反抗气得脸都青了 夙薇凉翻了一个白眼直接越过两人往床上一躺 很快被通知到的皇上就到了 在听到“皇上驾到”时说实话夙薇凉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司徒珞尘身穿着大红色的长袍周身绣着两条盘旋的大龙腰上一根黄色的流云腰带上面挂着美玉和护身符还有个夙薇凉不认识的东西他进來后见到屋里的场景顿时就黑了脸 “怎么回事” 夙薇凉还未曾开口漠妃娘娘就已经拭起泪來了“皇上您要给臣妾作主啊臣妾本只想看看妹妹的结果妹妹误会了臣妾沒想到她的性子那么烈臣妾又是经不起撩拨的人……一时忍不住那脾气……” “啪”地一声脆响司徒珞尘直接扬手打漠妃一个耳光“谁准许你來这里的” 漠妃被打不可思议地捂着自己脸问道:“皇上打臣妾您竟然为了这个贱人打臣妾你……” 说着转过身就冲至夙薇凉面前又要打她却被飘然轻松拦住 “你这个狐媚子的贱人……本宫今天要杀了你” “混账”司徒珞尘气得发抖直接将那漠妃拖了过來厉声道“你闹够了沒有朕准你來了吗你是一宫娘娘竟然做出这种事你如此争风吃醋不顾大局朕留你何用來呀……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给我打到冷宫里去” “冷宫……”漠妃娘娘一听这是皇上不要她了吓得脸都白了再也不顾及形象直接扑倒在地拉住了皇上的袖子哭道“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开恩” 她才十九岁怎么能这么年轻就被打去冷宫 飘然顿了顿轻声道:“皇上漠贵妃还年轻不懂世事大概是受了人教唆性子比较烈了些皇上开恩” 漠妃娘娘的父亲是开国功臣是北其的大将军确实不应该在她还沒有嫁进來多久的情况下就被塞进了冷宫这让漠将军怎么想 司徒珞尘明白其中的厉害也知道飘然在为她打圆场强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道:“传令下去漠贵妃规矩沒有学好派个姑姑给她教规矩两个月内不能踏出院门一步给我带下去” 从打开入冷宫被禁足两个月已经是相当地开恩了漠妃一面委屈地拭着泪一面被人扶了回去 司徒珞尘看了一眼夙薇凉只见她整张脸都呈现了红色脸上的抓痕横七竖八很是惊悚那心往下沉了沉便指着她的贴身宫女道:“还不去请御医” 小宫女忙行了礼道:“是皇上” “你们都出去候着吧”司徒珞尘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力地道 等身边的宫女们都退了出去司徒珞尘又对飘然道:“你也出去” 飘然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夙薇凉欠了欠身道:“是皇上” 说着便提着裙子出了门守在院外 司徒珞尘看着夙薇凉夙薇凉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觉得十分丢脸又很委屈 不是说了要她安心呆着吗不会有人打扰吗可是怎么一转眼就有人要给她难堪呢 “凉儿……”司徒珞尘叹了口气又两个手指抬起夙薇凉的脸在她床前坐下 夙薇凉锤了眼皮瘪着嘴轻声道:“是皇上说我不用给你行礼的恕我就不起身了” 司徒珞尘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发现伤痕虽然不深但却也狰狞恐怖沒想到这漠妃小小年纪下手竟然这么狠 “是朕对不起你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样的影响”司徒珞尘解释道“她父亲是护国将军朕有很多事都必须用他所以在这段时间内朕不能把她丢进冷宫” 这种事情坦白跟自己讲令夙薇凉气消了一半但还是有一半委屈道:“我师父什么时候來接我走” “凉儿想走” “这又不是我该呆的地方虽然说皇上对我很好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这里住着”夙薇凉脸上抽抽地疼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吸了口冷气道“你知道我师父去做什么了吗” 司徒珞尘点点头道:“你的病还沒有完全好之前的那场差点要命的病他趁这个时间去找药材保证你能够痊愈” 他当然不会讲他威胁了席止君令她这段时间不准出现在夙薇凉眼前否则席止君为何偏偏要这个时间去找药材 夙薇凉情绪是明显的更加低落了 司徒珞尘心里一阵疼忍不住用上轻触了她的伤口皱起眉道:“凉儿你疼不疼” “废话你让她挠一个试试”夙薇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看了一眼他眼中的担心道“也还好反正我就是个多灾多难的身都已经习惯了” “凉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脸上留疤痕的等伤治好了一定跟以前一样好看”司徒珞尘举手发誓 惹得夙薇凉一阵笑意“我怎么会在意这个我师父就是个神医他什么病治不好” 说到这里夙薇凉是真心觉得找一个医生当男朋友简直就是太幸福的事 “凉儿……”见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席止君司徒珞尘不由得在心里泛起一股酸想抓起夙薇凉的手又觉得有些造次只好放软了语气道“你放心朕不会让此类事情再发生了的” 夙薇凉点点头道:“我相信” “从前朕就在想如果你愿意跟朕呆在宫里朕一定对你比任何人都好现在这些话也是算数的凉儿放心朕会好好保护你”司徒珞尘抬起眼來看着夙薇凉 那眼中有难过有孤独有期待又有些许的温柔令夙薇凉心中一跳慌忙低下了头 正说着只听太医到了司徒珞尘站起身來整了整脸色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上个面上微须的中年男子穿着太医朝服走了进來郑重行礼 司徒珞尘挥了挥手道:“去看看她的脸伤口虽然不深但不要留疤才好” 太医爬起來放下手中的药箱对着夙薇凉的脸一翻研究后道:“回皇上的话夙姑娘脸上的伤口都是新伤口请皇上放心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听到这么说司徒珞尘才算是放了心语气也有所好转“那夙姑娘的脸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第247章 一些片断 太医信誓旦旦地道:“皇上请放心。” 司徒珞尘点了点头。 “现在老臣要先清洗一下伤口,勉得感染了会不好。请夙姑娘忍一忍。”太医说着,便去箱中找工具。 夙薇凉皱了眉,心想不会是要用酒消毒吧?那该有多疼啊? 事实证明,太医叫她“忍忍”是沒说错的,那东西洗在脸上可不是一般地疼,夙薇凉眼泪都快要飚出來了。又忍不住把漠妃娘娘那贱人的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 司徒珞尘见她疼得眼中含了泪,不由得一阵心疼道:“你也轻点儿……” 太医很委屈,心道这不是老臣轻不轻的问題啊,不是叫她“忍忍”了吗。皇上你看不惯可以先行出去啊。谁让你要在这里看着呢? 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说,嘴里还是应道:“皇上放心,老臣有分寸。” 夙薇凉皱起眉道:“你有分寸个毛啊,他妈疼死我了!” 一句话,说得司徒珞尘和太医都愣住了。 连夙薇凉自己也忍不住吃一惊……她今天这说话语气怎么那么不对劲? 司徒珞尘转瞬又笑道:“我曾听皇弟讲,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以前还不太相信,今日算是相信了。我朝的女子就算再泼辣,可有你像你一般会骂人?” 夙薇凉脸上一红,垂了眼皮儿不说话。 也许,她之前就是这么一个按捺不住的的直爽性子? 说直爽还算是客气的,应该是野蛮才对。 想着,不由得又觉得好玩,微微地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清冼完毕,夙薇凉感觉自己整张脸和脖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直觉,太医道:“老臣先去开方拿药了,上药越快越有效果。” “去吧。”司徒珞尘挥了挥手道。 夙薇凉疼得直吸气,叫司徒珞尘道:“皇上叫个小丫头进來,帮我扇扇吧,这火辣辣的疼。” 司徒珞尘确实看到她的伤口更红了,忙拿了一旁的扇子,一下一下地轻扇起來了。 “不行,还是好疼。”夙薇凉瘪着嘴,一副委屈样儿。 司徒珞尘只好弃了那扇子,轻轻地夙薇凉脖子上吹了一口风。 顿时一阵清风袭來,感觉好多了。 司徒珞尘见她好受些了,便轻轻地在她脸上脖子上吹了起來。 夙薇凉一双杏眼,由于疼痛而泛起了一屋水雾,十分地动人。司徒珞尘一边吹着,一边被她那双眼睛给吸引,慢慢地凑了上去。 “皇上……”夙薇凉眼见着两人的脸都要贴到一起了,忙出声阻止,“隔得太近了。” 司徒珞尘一愣,颇有些尴尬地坐直了身体。 “皇上,好多了。”夙薇凉笑笑,看來这皇上跟之前的自己之间还有别的感情?夙薇凉舔了舔嘴唇,开始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两人正在尴尬,太医便已经回來了,小心地在夙薇凉脸上敷了药,将她整张脸用白纱布包了起來。夙薇凉只剩下了两只眼睛露在了外面。 “奇怪,这个样子,这种感觉,我怎么像这么熟悉?”夙薇凉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上过药后,一阵一阵的清凉,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司徒珞尘顿了顿,轻声道:“朕头一次见你,你就是这个模样。” 那还是五年前他的生日时,夙薇凉跟随着司徒靖恒一起來给他祝寿时,脸上也是包成了这样。 “是吗?皇上,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夙薇凉忍不住问。 司徒珞尘道:“你是朕的弟媳啊,五年前朕过生日,你随着恒儿一起來的。” 从各种细节中,夙薇凉都得知司徒靖恒与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过往。最起码她嫁过他,还和他一起生活过。 司徒珞尘笑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夙薇凉摇摇头:“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空空的。” 太医在一旁插嘴道:“这个很难说,也许夙姑娘下一瞬间就能记起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记起來。首先要看您自己愿意不愿意记不起來,其次是要有刺激你能想起來的一件事,或者一件物品,等等。” 司徒珞尘点点头,轻声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要换药的时候再过來。” 太医恭声道:“是,那老臣先下去了。夙姑娘注意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可饮酒,也别出去爆晒太阳。另外,不能沾水的。” 夙薇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太医。” 太医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待他出去了,司徒珞尘问道:“凉儿,你还记得不记得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夸奖朕的?” “我夸奖皇上了?”夙薇凉笑问,然后一思觉得太正常不过。那日是皇上的生日,去了的人谁不会夸奖他? “你说朕很可爱。说实在的,还是头一次有敢用这词在朕身上。”司徒珞尘想起初次见面,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个时候,她还是自己的弟媳,虽然他对司徒靖恒已经有了疑心,但至少表面上的关系还是非常和谐。 不,应该说在自己心里,一直是最疼他的。 如果沒有发生后面那些事,他们四个人。他,司徒靖恒,夙薇凉,楚合悦……如果沒有太后娘娘的事,如果沒有…… 他们会怎么样? “可爱?”夙薇凉忍不住笑起來,不好意思道,“皇上,其实我现在也想用这句话中形容您。” 司徒珞尘挑起眉,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 不知道为何,从夙薇凉嘴里说出这两个字,令他心情很愉悦。 “是的,您看你,一点也不像三十而立,有深酒窝,还有犬牙。眼睛大,睫毛长,皮肤连一般女人都比不上。”薇凉凑近了,却还是沒有从司徒珞尘脸上找出來明显的毛孔。 “现在,你们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了。不过,好在你这长相不女气……不然上演一场**,那才叫好玩……”夙薇凉说着大笑。 “什么是**?”司徒珞尘吃了一惊,原來这世上还有词是他不知道的? “**啊……就是……”夙薇凉想了半日,觉得就这样直接说出现來司徒珞尘会发火,便打预防针道,“皇上先恕民女无罪。” 司徒珞尘笑了笑道:“好,恕你无罪。” “打个比方,就拿你跟司徒靖恒两个人來说吧,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就是**……” 司徒珞尘皱起眉,一副沒有听懂的样子。 “就是你们两个相好……谈恋爱……”夙薇凉想起这个时代恐怕是沒有谈恋爱这一说的,便又道,“夫妻关系的意思……” “断袖之癖?”司徒珞尘问道。 夙薇凉点点头,接着拍手道:“沒错!” 这在北其皇城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多有钱的公子哥都会找小倌,这是男风。只不过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拿到桌面上來说的。 沒想到,夙薇凉把这叫“**”。真是新鲜的词。 夙薇凉还想再说,却忽然从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些片断。她忽然记起來了自己的世界,记起了她杀人时候的模样。 只是这些样子很模糊,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她却忽然明白,自己确实是从另外一个时空过來的了。因为那个地方的设施,跟这里完全不一样。 她好像想起來了,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來,是怎么过來的。 却始终也想不起來,她在这里的最终目的。她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你怎么了?”见夙薇凉忽然按住太阳穴,司徒珞尘急道,“你头疼?是不是刚才还撞到头了?” 被司徒珞尘一吵,刚才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些幻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夙薇凉道:“刚才好像……有一些片断,不过,现在什么也沒有了。” “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司徒珞尘问。 夙薇凉摇摇头,轻声道:“还是什么也沒有想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沒关系,慢慢來。”司徒珞尘伸手拍了拍夙薇凉的肩,站起身來道,“朕要回去了,你好生歇着。” 夙薇凉要起身行礼,却被司徒珞尘按住了,笑道:“你可别动,好好养着吧。” “我伤得是脸,又不是脚。”夙薇凉失笑道。 司徒珞尘也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夙薇凉看着那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这脸一伤,只怕又要在宫里呆上一段时间了。她越是呆得久,就越是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对于自己的过去,她有好奇,也有恐惧。总觉得自己一旦都想起來了,如今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就这样在房中又呆了一日,忽然又听得外面來报:“习妃娘娘到,,” 夙薇凉一惊,这可是奇了,这习妃娘娘又是何人? 正在想,只见几个小宫女簇拥着一个清丽的女子來了。相对于漠妃娘娘的张扬,这个女子看上去比较和顺,眉眼也温柔。只是那目光中也是隐隐地透着敌意。 夙薇凉长叹了一声,腹诽了一翻,还是提了裙子微微福了福身体,浅笑道:“习妃娘娘吉祥。” “夙姑娘好。”习妃娘娘的声音很柔很轻,表情也淡然,微微笑起來的时候,像是一朵莲花开放。 第248章 见红了 夙薇凉看她这副样子.心下稍稍放了心.不管怎么样.总比那漠妃要好对付得多. 又仔细一看.发现腹部有些隆起.讶异道:“娘娘您……” “本宫闻得皇上对夙姑娘宠爱有加.便带着未出世的皇子來沾一下喜气的.平日里在院里养胎.怪无聊的.故而找夙姑娘來聊聊.”习妃娘娘捧着腹部坐下.又接过宫女门递上來的茶.轻抿了一口.赞道:“这茶水味道不错.夙薇凉是个懂茶的人.” 夙薇凉不好意思道:“我哪里懂什么茶.都是皇上预备的.娘娘既然怀有龙种.还是在院子里好好休息得好.” “无防.太医也说了.要四处活动活动.今日天气不错.本宫四处走走.正好路过你这里.便來看看你.”说着.便以眼神示意身边的丫头把手中的东西递出來.对夙薇凉道.“这个你喜欢吗.” 夙薇凉就着小丫头的手一看.是一双精致的绣花鞋.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像中国古代.是不用裹脚的.所以夙薇凉也勉受了那痛苦.只是这双红色的绣花鞋.倒是有几份味道. “刚才看了一眼.觉得夙姑娘应该跟我的脚差不多大.不如试试看.” 夙薇凉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才还说是路过.这会儿连鞋都备好了.这做鞋总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应该是早就备好的吧. “夙姑娘别误会.这原本是本宫的.只是看着夙姑娘了.觉得夙姑娘更合适罢了.不要试试吗.”习妃娘娘笑着问.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夙薇凉若再不试试.似乎显得不尽人情了.于是便当着习妃的面.利落地脱了自己脚上的鞋子.然后试了试. 还真别说.这鞋确实很适合.虽然精致.但一点也不夹脚.夙薇凉穿过之后.还挺喜欢的. “本宫就说夙姑娘能穿.你看.跟量身订做的一般.”习妃娘娘高兴地道. 夙薇凉点头笑笑.这就算是收下了.可自己收了人家的东西.总也要其他的物件儿送回去较好吧.可是.她身上也沒什么东西可以送的. 正在思考间.习妃娘娘已经喝了一盏茶.夸道:“这茶真不错.” 夙薇凉心中一亮.喜道:“娘娘既然喜欢.就把这茶送给你吧.我平日里喝得也少.再说我这嘴笨.尝不出好与不好.” 习妃娘娘扭捏道:“这是皇上赐给你的.给我了不好吧.” 夙薇凉正色道:“皇上既然送给我了.那便是我的东西.拿它做做人情有何不可.娘娘喜欢.我送与了娘娘.皇上还得夸我懂事.” 习妃娘娘听了.掩嘴而笑. 夙薇凉顿了顿.问道:“娘娘今日來.可是找我有事吗.” 习妃娘娘道:“倒也沒有何事.只是闲來无聊.想着皇上既然这么宠爱你.自然是要给个封位的.以后说不定咱们就是自家姐妹了.我心思比其他妃嫔要多.是看出來妹妹是个极讨欢心的.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可不是來巴结夙姑娘了.” 她这话说得极为诚恳和坦诚.倒把夙薇凉给逗笑了.也对习妃娘娘锻的印象好了些.摆摆手道:“娘娘进宫时间不太长吧.我是已经嫁过人的……皇上照顾我.那是因为我曾经是他的弟媳.除此以外.薇凉沒有任何过多的想法.只等着伤养好了.师父接我出去的.哪里会在这宫里要什么封号.” 习妃娘娘闻言似是吃了一惊.沉吟了一下.道:“若是皇上真给了你封号呢.” 夙薇凉环视了一下这房间.摇头道:“这宫里不适合我.娘娘.各人有各人的去除.不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梦想都是嫁与皇上封贵妃的.也可以说.不是每个女子都如娘娘这般命好.娘娘若信得过.薇凉担保.皇上他不会这么做的.对他而言.娘娘肚中的孩儿自然是最重要的.” 习妃娘娘挑了挑眉.又是沉默了半晌都沒有说话. 夙薇凉久等不到她的下文.只好又道:“娘娘若真放心不下.我明日便与皇上说.叫他别再來我这里瞧我了.”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习妃有些羞报道.“我今日來.本意是真想和夙姑娘增进下感情的.” 夙薇凉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跟她搞好关系.看來是警号她來的吧. “既然夙姑娘沒那意思.便是本宫误会你了.不过虽然不能共侍一君.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夙姑娘若闲着沒事.尽可以來找本宫谈话.”习妃娘娘笑道. 这位可比前面那位妃子好说话多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要走了.夙薇凉接口道:“这是自然.娘娘也坐了一会儿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别太劳累.我叫丫头把帮娘娘把茶叶装上吧.” 说着.便吩咐贴身丫头把好茶装了一些.递给习妃娘娘身边的大丫头手上.亲自送了她出去. 等忙完这一切.夙薇凉深吸了一口气.可累死她了. 小丫头凑上來道:“夙姑娘.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夙薇凉道:“我又不是什么娘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奴婢觉得皇上挺喜欢夙姑娘的.为何夙姑娘不愿意呆在宫里呢.”小丫头问. 夙薇凉想都不想地回道:“你以为宫里是谁都可以呆的.” “可是以夙姑娘的才智与品貌.皇上一定对您盛宠不衰.”小丫头道. “盛宠不衰.”夙薇凉反问. 小丫头慎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要什么盛宠不衰.我要爱.”夙薇凉笑道.“我以前在宫里呆过.若不是真的不适合.当初可能就不会离开.如今虽然已经回來了.但我的感觉告诉我.曾经的我也是不喜欢这个地方的.我爱的人在外面.那么外面的世界就是我的世界.” 小丫头皱起眉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夙薇凉笑笑.“你现在不懂.也许以后你会懂.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需要懂.只有你有自己真心爱的人.你才会明白这一点.这感觉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小丫头眉头皱得更紧了. 夙薇凉也挺能理解她.她从小在宫里.最大的理想恐怕就是跟着一位受宠的主子.如今无缘无故把她拔给了自己.自然是希望自己能有出息了. 想到这一屋.夙薇凉爽快地道:“你放心吧.我走的时候.会跟皇上说.哪位嫔妃最受宠.就让皇上给你调去.到时候任你自己选.如何.” 小丫头一愣.随即惊喜道:“真的.” 夙薇凉点头道:“这还有假.” “奴婢谢谢夙姑娘.只要是您开口.皇上一定听.” 夙薇凉微微笑了笑. 一天无话.到了晚上.小丫头却惊慌來报.道:“不好了.夙姑娘.习妃娘娘不好了.” 夙薇凉彼时正躺在床上看书.闻言不经意地道:“她怎么不好了.” “听说见红了.”小丫头急道. “见红了.请太医了沒有.”孕其见红.是人都知道不是好兆头.但这关她什么事.难道说两人见了一面以后.关系就好到了要冲过去看她的程度. 就算是她有这心思.她也不能去啊.皇上不是说过不让她到处乱跑. “哎哟.夙姑娘.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小丫头不解了. 夙薇凉更不解.“那我应该怎么样.” “习妃娘娘刚上咱们这里來.晚上就出了事.太医说她是吃错了东西.她自己寝宫里的食物定然是不会出问題.那问題不就在咱们这儿.”小丫头眼中含着焦急解释道. 夙薇凉这才从床上翻身坐起.问道:“你是说她吃了咱们这里的茶叶.所以现在造成了出血.那怎么可能.难道她在家不喝茶.或者说……” 说到这里.夙薇凉停下了.或者说.就是咱们这里的茶有问題…… 只怕习妃娘娘就是这意思了. “夙姑娘您看.现在咱们还送了一些茶叶过去.到时候一检查不就出來了.” 夙薇凉道:“查检就检查.难道我还能在里面下药.” 小丫头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心中一惊.喃喃地道:“她不至于为了陷害我.自己给自己下药吧.把那药下咱们茶叶里头.” 小丫头点点头.不至可否. 夙薇凉“咻”地从床上起身.披了衣服道:“这怎么可能.她再怎么恨我.能拿胎儿开玩笑吗.” 小丫头快要被她气笑:“奴婢说句夙姑娘不爱听的话.您怎么就那么笨呢.若是您说的那么回事.习妃娘娘疯了才拿自己的皇子來嫁祸.可若问題是.她那胎本身就保不住了呢.先天足.迟早要掉.这不刚好陷害了你吗.” 夙薇凉半张着嘴道:“我招她沒惹她.她凭什么这么么狠啊.把我想成她的假想敌.她把皇上当个宝.以为全世界人都当作是个宝呢.” “夙姑娘.说这些现在已经沒有用了.事实到底是怎样奴婢也不清楚.但这事实必须要让皇上相信才……” 第249章 你杀的 “皇上架到,,”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外面报皇上來了,夙薇凉慌忙穿好了衣服,整理了秀发。 刚把那鬓发弄好,就见皇上一脸抑郁地进來了。夙薇凉嘴唇动了动,却沒有在这种低气压中率先开口。 “凉儿……”司徒珞尘盯了夙薇凉半晌,终于开口问道,“今日习妃來找你了?” “嗯。”夙薇凉点头。 “她骂你了?”皇上出问。 夙薇凉抬头來应道:“回皇上的话,她沒有骂我。” “你给她喝了茶,还送了些茶叶给她?”司徒珞尘可谓是直接开门见山了。 夙薇凉心中一惊,但还是应道:“回皇上,沒错。”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司徒珞尘接着问。 夙薇凉老实答道:“回皇上,就是茶叶,里面什么都沒有。” “撒谎。”司徒珞尘道。 夙薇凉摇头:“回皇上,我沒有撒谎。” “凉儿,太医在茶叶里检查到了打胎药,凉儿。”司徒珞尘按了按太阳穴,“你……” “皇上认为是我做的?”夙薇凉反问。 “难道她自己对自己下药?”司徒珞尘撩开袍子坐下來,“你……” “皇上既然怀疑我,为什么不直接抓了我?既然认定了是我做的,又何需再问?”夙薇凉冷笑了一声,“她自是不可能自己害自己,但我就会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你沒有吗?”司徒珞尘反问,“你沒有过吗?” 夙薇凉一惊,问道:“皇上什么意思?” 司徒珞尘叹了一口气,“你到底做过了沒有?” 夙薇凉听得这话,只感觉到了股火气真冲头顶,加快了语速道:“难道皇上认为是我做的?我与她素不相识,她忽然來找我我才知道她有了身孕。试问谈了两句话,我为何要恨她?恨到要打开掉她的胎儿?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司徒珞尘嘴唇动了动,看着她沒有说话。 夙薇凉接着道:“我是迟早都要出去的,不能乱惹事非的道理我比谁都明白。就那漠妃娘娘,把我的脸都弄成这样了,我也沒恨了她。这习妃娘娘总不至于比她还要讨厌别吧?还是皇上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应该为了皇上疯癫,失去理智?” “夙姑娘……”见夙薇凉把话说得太重了,身边的小丫头小声提醒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你看不上朕?”司徒珞尘微微眯了眯眼睛道。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道:“回皇上,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向您说明过,我是有相公的人了。不会再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不管这个男人是九五之尊,还是平民百姓。” 司徒珞尘听她如此说,忽然站起身來,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死盯着她,嘴唇颤抖了几下,却始终也沒有说出话來。 夙薇凉知道自己或许是话说重了,但她却不想收回。但此时司徒珞尘的低气压印象到了她,弄得她心里也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不好受。沉默了一晌,才又道:“皇上,抱歉。我知道您是一个好人,但是……我真的沒的对习妃娘娘如何。” 司徒珞尘看了她半晌,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罢了,也就你敢这么同朕讲话。你知道吗,你曾经杀了朕的皇子。”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给了夙薇凉一计重磅炸弹,她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什……么?” “这事说來话长,但你要知道,皇子对于朕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司徒珞尘道,“习妃娘娘肚子里这一个,无论是男是女,朕都希望他能生下來。可是如今……” 夙薇凉忍不住向前一步,拉了司徒珞尘的手,轻声劝道:“皇上,我是真的沒有做过。您可以再彻查一下。如果你信我的话……至于孩子,您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司徒珞尘叹了口气,用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点点头道:“是的,孩子还会有的。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也沒有问夙薇凉的意思,便拉着她的手臂走了出去。 他带她去的是一间大的书房,司徒珞尘在那里设了一个小小的牌位。“这里朕还沒有带人來过呢,皇后的牌位原本不在这里,是朕偷偷的又设了一个。” 夙薇凉挑了挑眉,不解地看着司徒珞尘。 “朕一直希望,她和朕之前从來都沒有发生过那许多事。沒有李言,沒有任何人。她愿意嫁给朕,喜欢朕,守着朕,还给朕生了一个皇子。可是这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是沒有存在的,都是假相。”司徒珞尘苦笑了一声,接着道,“不过,如今说这些也沒有意义了,她已经不在了。” 想了半日,夙薇凉还是忍不住问,“皇上,我还是想问,皇后娘娘真的不是因为我而死的?” “也许,她早就不想活着了吧。”司徒珞尘擦了擦牌位上的灰,“是朕逼得她太紧了,但是,朕并沒有错。” “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珞尘看了一眼夙薇凉,便把皇后楚合悦与李言之间的事,她与楚合悦之间的事都说给了夙薇凉听,到末了,还加上了夙薇凉:“那个时候,你也是替你师父办事,巧合中,把他们的宏儿杀了。那个时候我跟你才算真的撕破脸,命你出宫,对外说你病逝。” 夙薇凉听完,唏嘘不已。当然,司徒珞尘并沒有讲到她和司徒靖恒之间的事。“这么说,我当初真的同皇上做过夫妻。” 这样一來,司徒珞尘为何处处维护她,那也说得通了。 “皇上,谢谢你。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夙薇凉由衷地说。 司徒珞尘摇摇头问道:“很好吗?” 夙薇凉肯定地点头。 “或许吧,朕……”司徒珞尘一边苦笑着一边摇头道,“朕与一般的人不同,无论跟谁相处,或是与谁谈话,时刻都要算计着。她想做什么,有什么用心,对朕有利还是有害,是利大于害,还是害大于利?如果猜出对方要害朕,还要想,如何才能将计就计。后宫这么多妃子,可朕只有一个。她们的家世背景,性格情况,心计如何。这些都是朕需要担心的问題,不然,朕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 夙薇凉半张着嘴,她头一次觉得做皇上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登基快十年,那个时候,才还不到二十岁。肩负着如此重的责任,他都是如何坚持过來的? 想到这里,夙薇凉感觉到心中一阵磁性钝痛,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司徒珞尘的肩,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用任何心计的。” “可是你刚都说,除了你师父,你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好,包括朕。”司徒珞尘回过头來,可怜兮兮地道。 夙薇凉忍不住笑道:“是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这两种感觉不一样。有时候,朋友还更长久一点。当然,我希望爱人也能长久。总之你放心,我不会像别人一样,图你什么东西。也不会像别人一样,对你用心计的。永远都不会。” “那你愿意留在宫里吗?”司徒珞尘忽然问道。 夙薇凉一愣,接着便笑道:“这就等同于我问你,愿意不做帝王了,跟着我一起去云游吗?” 司徒珞尘微微一愣,接着也忍不住笑了。 跟着她,不做皇帝,这怎么可能。恒儿已经跟她走了,若自己再走,整个北其的百姓要怎么办呢? 总是要有人出來扛的。 既然王爷已经走了,皇上坐阵,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怎么,不行对不对?皇上,你有你的责任,你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这些东西你是抛不掉的。同样,我也是。”夙薇凉轻松地笑道。 “朕并不是不愿意,凉儿,”司徒珞尘解释道,“北其皇士男丁只剩朕和宏儿,宏儿已经走了,只剩下朕了。朕是沒得选。” 夙薇凉闻言沉默了一下,微微笑道:“皇上放心,我跟师父会经常回來看你。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师父虽然谁都不爱搭理,但他听我的话呢。” 想到席止君那副千年冰山的脸,夙薇凉就忍不住一阵笑意。 “他,要他來看朕,还是算了吧。”司徒珞尘摇摇头,又摸了一下那牌位,轻声道,“合悦,朕來看你了。” 夙薇凉收了笑意,严肃地看着那个牌位,忽然问道:“皇上,很爱皇后娘娘,对吗?” 司徒珞尘想了想道:“想与不想,谁又知道呢?她在朕身边,那已经是一种习惯了。如今朕只能说,她不在了,朕很不习惯。虽然朕知道,她的心里,也许朕不是最重要的男人。” 夙薇凉道:“皇上放心吧,会有最爱你的女人,她一直在等你。” 司徒珞尘只能点头。过了半晌,才道:“咱们走吧。” 两个人在皇宫内逛着,天色已经黑到眼前一片黑暗。香浮提着灯笼从后面走上來,轻声道:“皇上,时辰不早了。” 夙薇凉忙道:“是啊,时候差不多了,皇上该歇息了。” 第250章 我要跟你一起去 司徒珞尘道:“你注意脸上不要沾到水,朕明日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夙薇凉闻得明日又不用在房间里闷呆,高兴道:“好。” 找了两个宫女将夙薇凉送了回去,司徒珞尘这才回了书房。飞鸽传书给司徒靖恒,告之他夙薇凉目前的情况。 彼时司徒靖恒正客栈内休息,由于都在皇城,故而消息传得很快。他当夜就已经收到了皇兄的话,只是收到以后,心情更不好了。 不是他不想回宫,只不过还不到时候。 想了想,他又传了封信出去,这才安心睡了过去。 他这一封信是传给辞幼的。 辞幼已经好久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上次如画传了消息回來,说主上去了皇城,他本想动身去寻,却又觉得造次了些。于是只好作罢。 这次终于是收到了司徒靖恒亲自给的消息,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预备第二日便要出门了,于是连夜收拾行李。 沙儿已经睡下,见辞幼房中的灯又亮了起來,不由得起敲门问道:“公子,你要起身吗?” 辞幼隔着门应道:“你继续睡吧,我收拾下东西。” “您收拾东西去哪里?”沙儿吃了一惊,这些日子以來,她早就已经和如诗站在了同一阵线,只帮着她抓住辞幼的心。现在见辞幼收拾东西,直接他想“逃跑”,便苦口婆心劝道:“公子,如诗小姐虽然家世不好,但也知书达理。又有本事,也极为贤惠。如今您年纪也不小了,难道沒想过娶亲?虽然你父母不在,但他们九泉之下,难道不想您早日成家。您既然沒有心上人,为何不试试呢?无论是人品还是相貌,如诗小姐与您都是绝配的。” 辞幼收拾东西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我是要去见主上,你扯哪里去了?” 沙儿一愣,但还是不甘心地道:“就算要去,也不用晚上这么着急。” “我现在睡不着,所以起來整理一下。你别管我了,去睡吧。”辞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应道。 沙儿“哦”了一声,便转身走开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直接偷偷开了院门,跑去隔壁通知如诗去了。 结果第二天清晨,辞幼刚起床,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吓得他赶紧睁开眼,只见如诗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一惊不心,辞幼翻身坐起,吃惊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诗露出一脸笑意,回答道:“你不是要去见主上吗?我跟你一起去。” 辞幼一惯沒有表情的脸,此时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尴尬來,“你就留在这里吧,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店里也沒有看着。” 如诗不以为然道:“不是有很多伙计吗?再说有孟叔照看着,不会有事。平日里我也沒有帮到辞幼大哥你什么忙,怎么这一要走,就像我很重要一般?” 辞幼忙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沙儿早备好了洗漱用品,同样是笑眯眯地劝道:“公子早些洗漱,粥已经热着了,一会儿就好。如诗小姐一起用餐吧,也准备了你的。” 如诗道:“等会要赶路,光吃粥怎么行?” 沙儿道:“大清早不能吃得太油腻,不过你放心,我给你们备好了在路上吃的饼。到了下一个县,你们就可以住客栈。盘缠公子一定会带,碎银什么的都放在柜子里呢,银票照旧锁在盒子里。看你们要多少了。” 如诗听了,不由得笑道:“沙儿年纪轻轻的,倒成了管家婆了。” “那有什么办法,你们俩个人,哪里省得了心。”沙儿说完,手脚利索地去厨房端了粥來,放在桌面上,又备了两碟咸菜。辞幼洗漱完毕,开口道:“舟车劳顿的,你还是别出去折腾了。我见了主上,报告了情况就会回來。” “你以为我会信?”如诗直接打断了她,“上次如画传消息來说,那个叫李言的如今势力挺大,而且还在追杀主上和主母。他身边不少能人异士,主母失去了武功。你去了能走得开?以你的性子自然是要守着他们的,我去了不是正好帮忙?干嘛要把我留下來?” 辞幼道:“这些事,你原本不用管的。你年纪还小,日后不要再舞枪弄刀了。” “我从小就是这样,已经习惯了。哪里能过得上如此安逸的生活?”如诗微微叹了口气,“我要跟你去。” “不许去。”辞幼当场拒绝。 “就去。”如诗任性道。 “我不会带着你的。” 辞幼喝完了粥,却沒有等到如诗的下文,转过头去一看,只见好眼圈儿通红,一滴眼泪正落下來。辞幼少见女人哭,也最怕女人哭,一下子就慌了手脚道:“你……你怎么了?” 如诗半低着头,垂着眼皮,不说话,眼圈儿却越发红了。 沙儿瘪了瘪嘴道:“公子是越发会伤人心了。” 辞幼本沒有意识到自己伤了谁的心,如今听沙儿一说,似乎觉得刚才的话太重了。他从前只跟男人打交道,强硬惯了的。如今忽然遇上个女人,还真是驾驭不了。 “你……你别哭了,我也沒有训你的意思。语气是重了一点,但你知道,也是为了你好的。”辞幼放轻了语气道。 见如诗还是不说话,他又道:“你别放在心上了,你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这话一出,本來还只是伤心的如诗,眼泪掉得更汹涌了。那泪珠儿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滚落。 辞幼一急,道:“你别哭别哭,你想要怎样,你说吧。” 如诗只管抽噎不说话,倒是一边的沙儿接嘴道:“公子就带如诗小姐去吧,你不在,她一个人该多无聊啊。” 一向沒有什么表情的辞幼忍不住瞪了一眼沙儿,才又向如诗道:“也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你看一男一女,有时候挺不方便的……” “如诗丽旭不也一男一女吗,他们怎么方便,到了咱们这里就不方便呢?”如诗就是不依。 辞幼道:“他们不一样,他们俩青梅竹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 “咱们一起经历得还不够多吗?”如诗擦了一把眼泪,好不容易在早起化的妆容被她擦毁,脸上顿时像个小花猫一般,“我们不也认识了这么些年,一起出过多少次任务?也算得上是生死与共了吧?” 辞幼看着她这样一副小女孩小态,又看着脸上那花纹,轻声问道:“你今天在脸上擦了些什么?” “啊?”如诗还在伤心,听辞幼转移了话題,不解地看着他。 “你脸上都弄了些什么东西?平日里白白净净的不好?弄得这样猴子屁股一样,一哭还花了脸,是为何?”辞幼问。 如诗摸了摸脸,顿时觉得尴尬不已,低了头不回答。 “以后别弄这些东西了,还是自然点漂亮些。”辞幼难得地弯了弯嘴角道。 如诗嘀咕道:“不是说上好材质,还防水防汗么,真是奸商。” 辞幼忍不住笑了笑,妥协道:“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路上可别惹祸。” “我又不是如画,会给你惹什么祸?”如诗听他同意了,松了一口气,迅速用帕子擦了擦脸。 辞幼见她已经把一碗粥喝完了,便吩咐沙儿道:“打盆水來,让她把这脸洗了。” “是。”沙儿笑了笑,起身收拾了碗筷,又去打了一盆水。 此时已经是春上,故而直接用冷水也沒有太大关系。沙儿打了一盆水來道:“热水不够,如诗小姐将就用吧。” 如诗心情大好,也顾不得水冰不冰手,笑道:“这样就挺好,我小时候还在冬天泡过冰水呢。那时候都过來了,这算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辞幼站起身,执起她的手看了看,又放下來道:“女孩子就是要自己保护自己,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受那种苦了。” 如诗一愣,心中顿时如同开了千万多花一般,甜得快要冒出泡泡來。辞幼大哥刚才摸了她的手哎,他摸了她的手! 这真是太值得高兴了! 如诗按捺住心中的喜悦,一颗心狂跳不止,娇羞道:“嗯。” 辞幼道:“以后不要再逞强了,横竖也不需要再生死相博。活着比什么都好。“ “嗯。” “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 “那咱们这就走吧。” “嗯,等等,我的包袱还沒有拿过來。”如诗忽然道。 辞幼无语道:“你刚才不是说收拾好了吗?” “我去,如诗小姐,你放在哪儿?”沙儿忙问。 “就在床头边上,那个粉色的包袱,我都包好了的。”如诗道。 “好,你们等着,我马上回來。”沙儿笑了笑,转身就跑了出去。过一会儿便把那包袱拿了出來,送他们出门,起码是比平常唠叨了十倍,“路上小心点儿,若是银子不够,跟我说,我想办法送过去。虽然是春天了,但还是要注意身体,这种春冬交替的日子比大冬天更容易感冒。还有……”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251章 最后一面 “好了,沙儿。『雅*文*言*情*首*发』”如诗打断她笑道,“不要罗嗦了,这些我们都知道,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倒是你,第一次离开我们,我们走得又这般急。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就是个乡下姑娘,沒有你们救我,还不知道在哪里过苦日子呢。一个人怎么不行?只是,我会很想你们的,记得办完事要早点回來。” 如诗见沙儿眼圈儿红了,便抱了抱她,道:“会的,我们会尽快回來。” 辞幼与如诗向皇城而去,而司徒珞尘在宫内,正守着习妃娘娘的门外。 据说她大出血,如今还在血流/不止。司徒珞尘候了半夜,又不能进去,只好在习妃娘娘的寝宫坐下了。 “皇上,夙姑娘來了。”香浮走上前來,轻声道。 司徒珞尘微微一愣,忙道:“让她进來。” 不一会儿,脸上缠着白布的夙薇凉便带着两个宫女到了,向司徒珞尘行过礼后问道:“皇上,习妃娘娘如何了?” 司徒珞尘摇摇头,又道:“你怎么來了?谁通知你的?朕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夙薇凉道:“我心里担心,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产导致大出血,如今血流不止。”司徒珞尘烦闷地负手转了一圈,一脸的愁容。 夙薇凉正要开口相劝,忽然听得小宫女來报道:“皇上,习妃娘娘要见您。” 司徒珞尘道:“朕可以进去了吗?” 小宫女擦了擦眼泪道:“回皇上的话,请去见习妃娘娘最后一面。” 此话一出,正厅中一片寂静。夙薇凉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昨天还來找她聊天的人,今天就……最后一面? 贴声小丫头扶住了夙薇凉,道:“夙姑娘别太激动,伤身。您的身体还沒有好呢。”又压低了声音道:“习妃娘娘自己给自己下药,沒有掌握到火候,下多了。流产引起大出血,这与您无关的,您无需介怀。” 夙薇凉苦笑了一声,看着匆忙转身出去的司徒珞尘背影,摇摇头。她是沒有直接害人,但习妃娘娘这么做,还不是由于她存在? 若她不在,若司徒珞尘不曾救过她,不曾牺牲了皇后,如今可会发生这一幕? 席止君为了救她,满手沾了血腥,不知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如今司徒珞尘为了她,放弃了皇后,又死了骨肉和妃子。『雅*文*言*情*首*发』 夙薇凉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是个错误。 前一世的事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自己是个杀手的事实她隐约都能感觉到。脑中时常出现执枪杀人的场面。 大概是上一世造孽太多,所以这一世,让她尝尽愧疚之情? “夙姑娘,咱们回去吧?习妃娘娘……咱们在这里,不要沾了晦气。奴婢扶您回去?”宫里生长的小丫头,对生死早已经看得太多。宫中从來不缺乏忽然的死亡,她们已经被锻炼得麻木不仁。 “无防,我等皇上出來。”夙薇凉轻声道。 这一等,就快到了天明。等到司徒珞尘失去落魄地从内阁出來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亮了。 “皇上……”夙薇凉迎上去,想说点什么,那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來。 司徒珞尘坐下來,半晌都不曾说一句话。 “皇上?喝杯水吧。”香浮递了一杯热水过來,司徒珞尘看也沒看就接过來,浅饮了一口。接着便一口全倒了进去。 “皇上,”夙薇凉上前一步,缓慢地用自己的手搭上司徒珞尘的手,想了想还是沒有别的话要说。“节哀顺变,皇上。明日,便将我送出宫去可好?” “朕刚才问过了太医,”司徒珞尘转过头,看着夙薇凉道,“习妃娘娘肚里的胎儿,本身就是保不住的,故而才去了你房中,接着自己下了打胎药,只是份量不对。真够笨的,陷害人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逞什么能?” 夙薇凉看着司徒珞尘,沉默下來。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后宫。朕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可就算沒有你,朕后宫那么多嫔妃,也从未停止过斗争,你明白吗?朕的母后,以前也是这么过來的。像习妃娘娘这般,沒有本事的人……自成立国家以來,已不知死了多少。”司徒珞尘说着,仰起头來,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 “皇上,我本不是宫里的人,也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的。虽然……” “你出去以后,可以把恒儿也带回來吗?”司徒珞尘看着屋顶,轻声道,“可以带他回來吗?” “司徒靖恒?”夙薇凉愣了愣,问道,“皇上是想他了吗?” “他就在宫外,可是他不肯回來。大概,是恨朕?”司徒珞尘摇摇头,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万分疲惫,头疼欲裂。 夙薇凉垂了眼皮,思索过后,轻声道:“皇上,你们是亲兄弟。唯一的兄弟,他是不会恨你的。” 司徒珞尘转过头來,“你是说,他不会?”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完全记不起來,但是我敢肯定。皇上,无论您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你的。”夙薇凉拍了拍司徒珞尘的手,轻声道,“如果您想他,可以直接跟他说。他不会不同意。” “作为一国帝王,说出口的话便是圣旨,要必需要服从的。所以朕不能轻易开口,”司徒珞尘捏了捏眉心,接着道,“朕想他回來帮朕,绝对能够信任的人,朕有他这个弟弟就可以……可以轻松很多。但是,朕并不想强迫他。不想用什么,你是北其王爷,你有责任在身,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说多了也是会累的。” 夙薇凉开始从心底心疼这个皇帝來。 他不是不善良,也并非不懂的感情。他的无奈,他的一切,都只因他是皇帝这个身份而已。 自古以來的皇帝,都是同样寂寞的。 夙薇凉站起身來,道:“我若能出得了宫,我便劝一劝他,如何?” 司徒珞尘沉默了一晌,才复抬起头來。道:“我是想要治好你的病,才留你在这宫中。毕竟这地方应该才是最能想让你记忆康复。我已经问过太医,你若再多呆一些时候,必定能想起來。” “这种事情……”夙薇凉摇摇头,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够确认?“若这一辈子我都想不起來呢?你又能如何?” 司徒珞尘顿了顿,接着便不说话了。 夙薇凉知他心里难过,习妃娘娘才刚出事。她也不想打扰他,便起声告辞。 回到寝宫,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正在床上翻來复去。 夙薇凉想了半日,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早日离宫。但如今这脸被弄成这样,总得要好了再说吧? 想來想去,一直到凌晨都未曾睡着。夙薇凉坐起身,轻声轻脚地穿了鞋子,走出了院子。她的心里总是空落落地,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一个人宫里走着,遇着了巡视的侍卫便迅速躲开,慢慢地,她便走到了惊玄宫门口。 她真的在这里住过? 夙薇凉摇摇头,为何自己一点印象都沒有呢?正想着,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这此处而來,秦知念迅速闪身,躲在一旁的树后面。 “这里安全吗?”一个低沉的男声道。 另一个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吧,怛王不在宫里。一般侍卫也不会巡逻到这里來。” 夙薇凉忍不住探过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 其中一个似乎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哪里见过,白面微须,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另外一个年纪稍大些。两个人凑在一块,看样子正在商议事。 夙薇凉离得他们近,不敢太动,但却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你这么晚叫我出來,有事就快点说。”那个皮肤稍白地道。 “凡心,楚家如今要败落了,莫将军若有心想反,正是你崛起的好机会。” 玉凡心一愣,稍稍沉思了一会,便问道:“他为何要反?漠将军的妹妹如今在朝为妃,风头正盛,怎么滴要反?”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妹妹在朝为妃,可皇上却在一步一步削掉他手上的兵权。”年纪大的那一位道,“再这样下去,漠家一派便成了个空壳。” 玉凡心似是不欲参与此事,漠家成了空壳与他何干?正要开口,便听对方道:“你自是不愿意参与,可涉及到淅丞相呢?你还能不参与?” 玉凡心一愣,脸色沉了下來,问道:“你这是何意?” “淅丞相两个女儿,一个嫁与你,一个嫁与恒王。如今另一个不知去向,但传言如今被皇上藏在宫里。连弟弟的老婆都要抢,如此无耻之事都做得出來。哪里配做皇帝?并且,皇上最近正在查圈地之事。如果降下罪來,淅府一样玩完。” “高大人,”玉凡心顿了顿,道。“皇上查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为何我竟是一点风声都未曾收到?” “你哪里能收到?两耳不闻天下事。”高大人哼了声,道,“我今夜与你透个风,你只心里有数就好。” 第252章 被抓走 “你偏偏约我到宫里來谈此事,又是为何?” 高大人一笑,“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自然安全得多。你不知道他有多少眼线在盯着我们,可不得小心点?就这样吧,我再约你。” 说罢,高大人转身便走,玉凡心在原地站了一会,便也回去了。 夙薇凉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这俩人幸亏都不太懂武功,不然自己在这里偷听,岂不是…… 大脑还未曾转过來,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秦知念骇了一大跳,瞪着眼睛看着來人。 “你是何人?”高大从眯着一双小眼,沉声问。 夙薇凉咽了一下口水,“我……” “跟我走。”不等夙薇凉解释,一柄寒刀就已经抵住了她的脖子。夙薇凉懊恼地轻跺了一下脚,这下可好了。 走了一段路,夙薇凉被迫换了一身小内侍的衣裳,被胁迫着出了宫。 一出宫,便被敲晕过去。再醒过來时,眼前是一片黑暗。 人对未知的黑暗有着未知的恐惧,夙薇凉也不例外。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人绑了起來,双眼应该是被一块黑布蒙住了。 身边有细碎的人声,接着便是一杯水递在了唇边。 “这是哪里?”夙薇凉问。 对方并沒有回答她。 夙薇凉闻了闻,确定水只是清水,并沒有一毒,便一口喝干了它。这时候正饿。 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房中半点声音都不见了,但夙薇凉却能明显听到其他人的呼吸声,她忍不住再次开口道:“这到底是哪里?” 依然沒有人回答她。 夙薇凉叹了口气,看來对方是不准备同她开口说话了。 皇宫一时间炸开了锅,皇上今天的脾气很不好,几乎看什么都不顺眼,是人都能让他训了两句。从朝堂上下來,他的脸色就未曾好过。 好容易下了朝,所有大臣都松了一口气。 回到寝宫,司徒珞尘沉声问道:“可找到她了?” 香浮先是一愣,接着便提着裙子跪下了:“皇上责罚,奴婢们沒有找到。” “叫飘然过來。”司徒珞尘脸色铁青地道。 片刻后,飘然白衣胜雪,简单地挽着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金步摇,快步走了进來。“参见皇上。” 话音刚落,一盅茶便贴着她的飞过,砸在身后的柱子上。碎末飞贱,在香浮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飘然低了头,不言语。 “不是朕清晨來看她,还不知道人不见了。不是叫你好好守着她吗?如今你连朕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飘然轻声道:“皇上,贴身丫头陪着她到院子里,一夜未曾睡,睡得太沉,以至于夙姑娘何时走的都不知。我去她房中看过,沒有任何他人进來过的痕迹,应该是自己出去的。皇上,会不会是夙姑娘自己走了?” 司徒珞尘想起夙薇凉昨夜似是对自己说过要出宫,莫非真是自己走的? “不,她要走,会來与朕辞行。事情沒那么简单。”司徒珞尘想了想,又道,“派人去找。” 飘然怔了怔,建议道:“皇上不如联系一下恒王,说不定夙姑娘出宫寻她去了。” 司徒珞尘脸上一黑,怒道:“这种事不用你教朕,下去办事吧。” “是。”飘然闭了嘴,默默地退了出去。 司徒珞尘又向香浮道:“你去宫内查一查,昨夜可有人见着了夙薇凉?” 香浮忙应了声,提着群子去了。 这里皇宫里一通瞎找,而司徒靖恒也收到了信,问他夙薇凉可有找她。 司徒靖恒看了信,脸色铁青,忙又坐下给司徒珞尘回了信。 又命辞幼快马加鞭赶來。 辞幼与如诗一道,已经是连在马背上坐了七天,小命都快丢了一半。到第八日里,就算是人能坚持住,也必须让马休息了。 两人住了店,又收到夙薇凉不见的消息,辞幼凝了凝脸色,将信纸握在了手里。 如诗已经是沒了半条命,微微呼出口气道:“辞幼大哥,信里说了什么?” “说是主母在皇宫里失踪了。” 如诗先是一怔,接着忙问:“那主上怎么说,需要我们如何做?” 辞幼道:“若是别人捉了去还好,但若落在了李言那小子头上,咱们可白操了心。”又道,“我看,我要去楚府上查一躺了。” “这事还用你去做?只怕主上已经行动了。咱们也來不及,咱们明日入了皇城,到别处看看吧。主上这些天一直在查谋反之事,我想大概是这些人里头出了问題。”如诗说着,又吸了口气,她是个姑娘,坐了这么多日马,腿上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辞幼看她青着一张脸,便命小二打了水來,让她清洗,换了身衣服。自己回房去休息。刚未曾躺下,便吓得敲门声道:“辞幼大哥,你睡了吗?” 辞幼复翻身坐起,应道:“还未曾睡,你进來吧。” 如诗一身男装进门,轻手轻脚地在辞幼床前坐了。 “你有事?”辞幼问。 “我有话想要对你说。辞幼大哥。”如诗想了想,忽然执了辞幼的手道,“咱们主母……” 辞幼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瞪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瞧着她。 少女的脸上泛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润,似是很难开口。半晌,才又扭捏道:“我知你心里对主母的想法,可明摆着,你与她是不可能的了。辞幼大哥,你以后,不要再想着她了吧?” 辞幼听完一阵无语,“你半夜三更跑过來,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如诗点了点头,直接起身坐了辞幼的床上。还未等辞幼吃惊完,她便直接将人挤开,自己钻进了被窝里。 “你……你……”辞幼惊得话都说不出來了,忙掀开了被子,要将如诗弄下床,“你胡闹,给我下去。” 如诗可怜兮兮的看着辞幼,道:“大哥……” “什么事都好商量,这种事不行。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这成何体统?”辞幼脸色一红一白,连手指头都气得颤抖起來。 如诗眨着眼睛问:“那,出阁了就可以?” 辞幼一愣,随即道:“出阁了更不行,你快下去!” “江湖儿女,哪里顾得上这许多?我喜欢你,就要跟你睡在一起!夫妻之间就应该这样。”如诗丝毫沒有觉得这般做有何不妥。 “你也知道那是夫妻之间……” “那咱们成亲不就行了?回头了我就去求主上,让咱们两人成亲,可好?”如诗也跟着坐起來,一双眼睛亮睛睛地道。 “胡闹!”辞幼顾不得和她废话,直接就动起手來,要将如诗推出去。 两人都是练家子,如诗哪里那么容易就被他制住,你來我往的几招下來,两人险些把chuang给蹦跶塌了。 “如诗,不许闹!”辞幼虎了脸道。 话音还未落,便被一两瓣柔软清香的嘴唇给堵住了,辞幼瞬间大闹一片空白,待反应过來里,如诗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 “辞幼哥,我会对你很好的。”如诗的声音似是要哭出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这哪里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題? “辞幼哥,咱们成亲吧?”如诗轻声道。 要一个姑娘家说出这种话,如诗的脸已经红得像被火烧着了一般。她紧紧抱住辞幼,生怕一眨眼他就会不见了。 “如诗,”辞幼慢慢的平静下來,叹了口气,问道,“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么?” 如诗翁声人翁气地道:“我知道。” “你要嫁给我?”辞幼问道。 “我要嫁。” 辞幼不说话了。 如诗等了许久不见辞幼说话,又道:“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不急的。我会对你好,会对你很好。我会等你,一定会等。” 辞幼躺下來,微微地闭上眼,道:“明日要早起赶路,早些睡吧。” 如诗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这意思,就是不赶走了? 夜里,如诗半夜醒來,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微微地扬起了嘴角。直起身体,轻轻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辞幼睡梦中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压了一个石头,透不过气來。好不容易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而自己胸口确实压了一个脑袋。 辞幼苦笑了一声,推了推如诗,轻声道:“如诗,该起了。” 如诗一夜趴在辞幼胸口睡,脖子此里剧疼无比,她苦着一张脸,扶着脖子嚷道:“好疼。” 辞幼无语地起身,叫了洗漱水,又同如诗吃了些东西。如今离皇城已经是不远,如诗的腿也着实不能再骑马,只好雇了一辆马车,往皇城赶。 到了司徒靖恒所在的院子,见他正在与两个手下讲话。辞幼放缓了脚步,听他把事交待好了,才上前行礼。 司徒靖恒见着辞幼來了,忙亲自将他扶了起來。见他虽然风尘仆仆,但精神却是很好。体格似乎比之间更为强壮了,叹道:“辞幼,多日不见了。” 辞幼见到司徒靖恒,本就一腔的激动,可惜他本就是个面瘫,再高兴也只是弯了弯嘴角,只是回握司徒靖恒的手微微地在颤抖。 第253章 传消息 短暂和见面会结束会,司徒靖恒便开始进入正題,道:“薇凉这一次失踪得奇怪,她既未曾來找我,也沒有去寻她师父席止君,并且沒有给我们透露出半点消息。应当是被小人抓了。只是不知她为何被抓。” 距离辞幼收到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见司徒靖恒脸上一片疲惫,便知他已经做了诸多努力而无结果。便劝道:“如今沒有结果也算是好结果,最起码还活着。主上,我们好好想想,除了李言,还有沒有别的仇家认得主母?” 这段时间,司徒靖恒必是已经去楚府找了个遍了,结果当然是沒有。 “李言如今被楚家压迫得很紧,最近应该都不会再有动作。”司徒靖恒忧愁的按了按眉心,又道,“我如今也是半点线索都无。” 如诗看了一圈沒有见着席止君,便问道:“席止君呢?还有画儿和丽旭,都沒到吗?” “他们在來的路上了。”司徒靖恒道,“席止君去办事,我已通知了他,只是不知为何还未來。”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衣衫破空之声传來,席止君手中握着一只萧,面无表情的从天而降。 如诗沒好气地道:“你怎么现在才到?” 席止君简单地道:“我找人去了,怎么,你们有线索?” 司徒靖恒摇了摇头,又问:“你查到何沒有?” 席止君道,“我这两日在皇城寻过,也以萧声知会过她,只是她沒有回应我。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听不到,二是她听到了也无法回应。” 如诗闻言,心中一惊,半晌后开口道:“会不会,已经……” 如果是已经死了,既无法听到萧声,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了。 司徒靖恒马上否定道:“不,她不会死的。” 席止君也点点头道:“沒有第三种可能,她不会那么轻易死。” 死了三次都沒死成的人,哪里那么容易丢了性命。只是,既然活着,为何沒有任何动静? 这一点可不能怪夙薇凉,她虽然听着了萧声。可是她两只手被梆起來,无法动弹。再者,她已经是三天米不打牙了。 饿得完全沒有力气作出回应。 也不知这高大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把她抓了來,三天未曾出现,就只给她喝水,便再也不管她。 难道自己真的要被饿死? 想到这里,夙薇凉心里一阵悲哀。她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双眼被布条蒙着,手脚都被梆。饿得前胸贴后背,曾一度以为自己会饿死在此处。 所以“吱呀”开门的声音响起來和时候,夙薇凉的耳朵都要竖起來了。 眼前蒙着的黑布被解开,夙薇凉几乎被那强光刺瞎了双眼。好不容易适应了大白天环境,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朝靴,接着便是高大略带微笑的脸。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饿了吗?” 夙薇凉沒力气说话,干脆又闭上了眼。 “伺候她吃东西。” 夙薇凉此里也顾不得粥里沒有毒了,丫头服侍她吃东西,她便人一口一口将它吃完。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來。 “现在有力气讲话了?”高大人微微一笑,接着道,“那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夙薇凉沉默不语。 “你是淅丞相的女儿,淅羽?”高大人问道。 夙薇凉不回答他。 “恒王的王妃?”高大人再次开口问。 见夙薇凉还是不作声,便笑道:“或者我再饿上你两天?” “我是淅羽,寻我有事?”夙薇凉翻了个白眼,虽然不能为了五斗米腰,但还是要先保住命再说。 “很好。你的脸……”早闻得恒王妃是个丑八怪,却沒想到真的这般吓人。横七竖八的伤口,配上她瘦弱的身材。令高大人不由得同情起恒王來了。 “我的脸与你无关,你抓我來要做何?” 高大人朗声一笑,夙薇凉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正常情况下,一般女子被抓來,又饿了这几天,不应该是吓得浑身颤抖,意志力直线下降?可这个女人倒好,饿了这么多天,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脸上也并沒有任何惧怕之意。 “你的作用可太大了,自己沒有觉悟吗?” 夙薇凉挑了挑眉,道:“你是想拿我作人质,令司徒靖恒给你帮忙?也对,这样一來,连淅丞相也不得不听你指挥了。你可是这么打算的?” 高大人看着她,不置可否。 夙薇凉道:“那你可打错算盘了,我与司徒靖恒早已经分开。而淅丞相,你认为他会把我这个丑八怪女儿看得多重?人质之所以有作用,就是因为她在对方心里重要。高大人,你抓错人了。” 高大人先是一愣,接着,那双小眼睛微微地一眯,放出一道精光,站起身來笑道:“重要不重要,试试不就知道了?” 夙薇凉瞪着眼睛瞧着他,这只老狐狸。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虽然司徒靖恒如今不在宫中,但他还是一国王爷,你绑架王妃还要不要命了?” 高大人冷哼了一声,道:“我既然已经做了,便已是不怕的,不劳王妃费心。” 夙薇凉咬了咬嘴唇,虽然吃了一碗粥下去,但对她这饿了三四天的胃几乎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夙薇凉知道多说无益,便闭了眼睛,多存些体力。 高大人看了她一眼,吩咐了一句:“好生看着,别教她死了。” 这种被人当作牲口一般对待的感觉令夙薇凉很不舒服,但现在人都被绑了來,她无力挣扎也只有忍受。等到高大人走了,她才得已观察这几天关她的房子。 “我要去茅厕。”夙薇凉这三天解决了五五次内急问題,每次都给了她一个夜糊,连眼睛也沒有给她松开。这回终于不用再蒙着眼睛,她左右看了看。 这应该是一间闺房,简单但却不简陋。一张简单的床,床上杂乱的堆了两床被子。夙薇凉又饿又冷,眼巴巴地看着那两床棉絮。 高大众给她留的是一个小丫头,行事全然沒有前几天守她的一个娴熟。夙薇凉看了小丫头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木着一张脸不说话。 夙薇凉又道:“我要去一下茅厕,你带我去?” “我叫小碧。”小丫头道。 夙薇凉顿了顿,这丫头是反应迟钝吗?好不容易又聚攒了一些体力,夙薇凉才道:“我快要饿死了,小碧,你弄点东西给我吃可好?” 小碧看了她一眼,见她手脚都被绑住,大概放了心。又见她脸上的伤都沒好,浑身无力,倒起了几分测隐之心,道:“你在这里坐一坐。” 说着,便真的开门出去了。 夙薇凉心中一喜,微微地呼出口气,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间房。窗户被钉死了,门是从外面锁的,院子里的暗处似乎也布了不少守卫。夙薇凉有些绝望,大概跑是跑不掉了。还是尽全力不死吧。 这样一想,她便微微地闭起眼睛闭目养神來。 好一会儿,小碧才端了一大碗粥,又弄了些饭菜。面无表情地拿起勺子喂夙薇凉。夙薇凉先是吃了一碗粥,由于饿得太久,胃不舒服。中途歇息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始吃饭菜,她必须先恢复体力。 “小碧,我想要上厕所。”夙薇凉可怜巴巴地道。 小碧不动作了。 夙薇凉知道,这时候让她带她去出门,那是不可能的。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那你把那个痰盂拿來吧。” 小碧这才动了身。 因为要上厕所,所以双手必须解开。前些日子夙薇凉沒力气动,又被蒙着双眼,故而无法动弹。这回她算是找到机会了。 夙薇凉被小碧解开了双手,刚把她扶上痰盂,便有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咽喉。吓得她顿时脸色苍白,“你……你要做什么?” 夙薇凉轻声道:“我已经很久沒有杀过人了,你若是敢动,我便杀了你。” 小碧毕竟年纪还小,一时间动也不敢动了。只一脸惧意地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移动了身体,拿了桌上的碗筷,轻轻地敲起來。 她并不需要多强的内力,只要席止君在找她,听到这声音,便能够寻得到。 夙薇凉一下一下轻轻地敲着碗筷,接着声音便越來越大。 而此时的席止君正和司徒靖恒商议,两人今天寻找的结果。他们本是每过两个时辰会一次面。司徒靖恒道:“皇兄传了消息來,称漠将军领兵南上。恐怕要囤积扶力,很可能南边的高将军已经变节。” 席止君道:“这与我何干?” 他对于这个国家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只除了夙薇凉。 “如果要谋反……”司徒靖恒继续道:“只怕要淅府的帮忙。淅府在朝中声望大,如今楚府已经望尘莫及。所以如果要想在朝堂上得到帮助,漠将军必须先买通淅丞相。”’ 话说到这里,辞幼算是明白了,道:“淅丞相再怎么样,也不会造反。他虽有些权力熏心,但还未曾胆大的那个地步去。”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254章 瞧不起 如诗应道:“主上的意思是说,他们抓了主母去,是为了胁迫淅丞相吗?” “等等……”席止君忽然出声打断交谈,摆了摆手,竖起了耳朵。“好像是凉儿的消息……” 众人一愣,随即都屏气凝神。如诗不由得惊奇,竟然方法传的消息这么快? “她果然沒死。”席止君深吸了一口气,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动了容。 司徒靖恒忙问:“在哪里?” 席止君道:“这么轻微,应该隔得不远。” 再仔细听了一遍,席止君吃了一惊道:“确实离咱们这里不远,隔得最近是哪个贵族?” 辞幼想了想道:“是高大人家里。” 正说着,门外忽然一阵响动,就听见如画的声音道:“可累死我了……” 如诗心头一喜,就迎了上去道:“画儿,丽旭……” 丽旭丢了手中的包袱,抱怨道:“你们留下的信号可真不好找,险些就绕沒了。” 席止君青着脸问道:“你们怎么到此处來了?” “本來是要去找白莲的父母,但半路上收到姐姐的信,我们就赶出來了。”如画对于去给白莲平反可是半点好意都沒有,在她心里,白莲与她沒有半点关系,她为何要去给她帮忙? “你们來得正好,我马上去一趟高府,拖住高大人。你们去他后宅搜一搜。”司徒靖恒道。 如画才刚赶到,连口水还來不及喝,闻得此言,不由得挑了挑眉。 如诗忙道:“还是我们去吧,画儿先喝口水,歇一歇。”说罢,又想了想道,“咱们这青天白日的去,恐怕不好行动,不如等天黑吧?” 席止君应道:“沒错,他们既然有本事关押着她,自然是备了许多护卫,咱们要谨慎些。” 丽旭道:“我铲平了什么高府,有何大不了的?” 如诗闻言一阵无语,半晌才回道:“万一你铲平了也不能找到主母呢?或者激怒了他们,直接害死了主母,你几个身子赔?” “就这么办。我传书给皇兄,令他在皇宫拖住高大人,咱们晚上潜进去看一看。”司徒靖恒当机决定道。” “那咱们先进去休息下。”如画拉着丽旭,向司徒靖恒告了罪,又看了一眼席止君,自去找自己的休息处了。 辞幼看着如画与丽旭牵着的手,不由得皱了眉头。如诗抿嘴一笑,小声道:“他们如今一定是恋人关系。” 辞幼一听,顿时半张着嘴。又听如诗道:“就和咱们一样。”想起昨晚光景,不由得脸上一红,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身便站在了那树下。 如诗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欢喜。有心想告之司徒靖恒配婚,却又觉得不合时机,只好再等等。 于是当天夜里,皇上棋性大发,留了高大从在寝宫下棋。 偏生高大人棋艺太烂,与年轻皇帝比起來,差了一大截,老脸都忍不住红了。 司徒珞尘心情却很高兴,连下几盘赢了以后,便道:“看來爱卿对围棋沒多大研究嘛。” 高大人唉唉叹了口气,觉得输给皇帝也无甚丢脸,拍着马屁道:“还是棋艺精湛,下臣佩服。自愧不如。” 因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想要起身告辞。皇帝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道:“爱卿既然不喜下围棋,咱们便來试试别的棋。” 高大人不明所有地问道:“别的棋?” 北棋国如今的棋除了围棋还是围棋,难道还有别的棋? 正在想着,司徒珞尘已经抱了另外一副棋來。很明显这是新做的一个棋盘。司徒珞尘笑:“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交我的,她还教了我其他的棋,等一会一一给高大人展示。” 皇帝如此兴起,高大人实在盛情难却,只好应道:“不知皇上说的这个棋是?” “象棋,跳棋,五字棋……”司徒珞尘笑了笑,轻声道,“我先教教高大人。”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棋子拿出。指着棋盘讲解起來。夙薇凉教他的时候教得很认真,他学得快,但水平却不高。不过,新鲜玩意他总是喜欢的。 高大人却听了个云里雾里,经过好几遍的讲解以后,才终于明白过來,不由得赞叹道:“这是何人想出,真有智慧。” 司徒珞尘微微一笑,道:“她自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只是如今离开朕,不知去了哪里?” 高大人一愣,随即笑道:“这世上还有想离开皇上的女子?” 司徒珞尘未曾回答,只是继续与高大人下棋。好半晌后,才道:“朕曾经倒是问过她,她只说,心中另有他人,所以不得与朕一起。高大人,你说这江山天下,可比得上美人展颜一笑?” 高大人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司徒珞尘。 司徒珞尘又道:“不,不美也沒有关系,只要是她就还好。可惜……高大人,我说的这位女子,你可有见过?” 高大人心里一动,眼中的光芒闪了闪,猜不透司徒珞尘的心思。 “香浮……”司徒珞尘落下一子,轻唤了一声身边的侍女,香浮不等他吩咐,便递上來两封书信。司徒珞尘拿了信,将信封打开,又将那折着的信纸打开,笑道,“高大人可还记得这两封信?” 高大人大吃一惊,顿时面无土色,吓得竟然连下跪也忘记了,一双小眼睛只愣愣地看着司徒珞尘。 “这种书信,寄出去,不怕人从中做梗吗?还是高大人心中,这么瞧不起朕这个北其的皇帝?”司徒珞尘敲了敲桌子,咧嘴一笑,那深深的酒窝便显现了出來。“你就这么小瞧朕?连你这点动作都抓不住?你可知你们高府布了多少朕的眼线?” 高大人一愣,再也坐不住,膝盖一软,沿着那椅子就跪下來,身体抖得如同帅康一般,“皇上,下臣……下臣……” “你倒是藏得好,你把当朝王妃藏至家中,可知是什么罪?”司徒珞尘泠哼了一声,问道。 “下臣冤枉……”夙薇凉被他藏得巧,一般人极难寻到。高大人一面磕头,一面道,“不知是哪里传的风声,定是那小人挑拨,皇上请明鉴。” “好……那这两封信呢?这可是你的亲笔信……”司徒珞尘问。 “那……”高大人眼珠一转,道:“下臣也是被逼迫的,皇上……皇上英明,请明察。” “好,朕明察……”司徒珞尘微微一笑,道,“香浮,好好赔高爱卿下棋。差不多要朝了,朕先换身衣服。” “是,皇上。”香浮慌忙应下。 凌晨时分。正是万分困倦的时刻。高府整个笼罩在一片雾霭中,淡淡地一片灰白。 高府屋顶,几个黑衣人如蝙蝠一般趴着,半日不曾动弹。也不曾开口说话。 半晌后,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园中,又瞬间散开。 院中行走的护卫才刚露了个面,便被突如其來的黑衣人一掌劈晕,其中一个被一刀封侯。如画先是一愣,随即恼怒道:“主上说了,不能杀人。” 丽旭收了刀,为难地道:“一时手误。” 如诗道:“先别顾这些了,快找人。” 说罢,便又散开而去。如诗找了好几个房间,又特别留意了一下柴房,均未曾看到人。等到把高府你几乎快要翻遍,这才又跳上了屋顶,此时天色已经快要大亮。 等如诗和丽旭也到了,如画问道:“你们也沒有找到?” “下人那里沒有。”如诗轻声道。 “男眷那边沒有。”丽旭也应了一声。 如画微微叹了口气道:“主子那边也沒有,咱们是不是还有哪里沒有找到?” 如诗道:“定然是这样,不然就是席止君听错了。咱们先回去。” 说罢,三人便一同从屋顶上跳了几跳,沿着那一排小屋回了院子。 换好衣服后,來见司徒靖恒。 对于这样的结果,司徒靖恒有些抑郁,看了一眼席止君道:“你是不是听错了?” 席止君平静地道:“沒有。” 司徒靖恒沉思了一阵,道:“如今已经打草惊蛇,我怕高大人转移了地方。” 如诗提醒道:“他还在皇宫里未曾回來。” 丽旭想了想,又提出道:“咱们把那高府翻过來,不就好了?哪里这么麻烦?” “就你粗鲁,”如画翻了个白眼,道,“无缘无故灭了朝廷命官满门,你要如何解释得通?” “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丽旭冷哼了一声,见司徒靖恒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又禁了声。 正在讨论,便听席止君道:“她一定还在高府,我去。你们一定是什么地方找露了。” 司徒靖恒正欲相拦,席止君已经自己开了口:“我知你不方便,若是高大人未犯何罪,轻易动不得他。我可不是你们北其人,我去。” 说罢,也不等司徒靖恒再开口,转身就走出了门。 高府离这里只有一条街相隔,席止君半个面具下的脸沉了沉,又微微眯了眼。起身便直接翻过了高府的围墙。 该找地方,如画她们定然找过,可为何找不到? 第255章 许久未曾杀人 席止君想了想便在转角处站定了待走过一个小厮出手便打晕了他将他拖进柴房 小厮不一会儿便醒了过來猛然见到席止君这种一身冷气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话也说不利索了“你……你是……你……” “你们府上最近是不是抓了一位女子”席止君沒空与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小厮先是一愣随即道:“小的小的小知道” 席止君冷冷勾了勾嘴角继而将匕首抵在了小厮咽喉上道:“你既然不知道留着你也无用了不如送你去见阎王” “等等等等……”见到席止君眼中杀机必露小厮额头上的冷汗颗颗滚落咽了口水道:“小的也拿不准但是……听人说老爷好像最近在秘密行事什么事我做下人的也弄不清楚小的真的……” 脖子上一股温热之气袭來席止君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痕 “我说我说……”看來是遇到了一个狠角色“你放过我我什么都说” 席止君眯了眯眼“说” “我只觉得以前大小姐的房间门外护卫多了些而且她已经你好多天沒有出过房门了当然不是我想要去偷看但平时大学姐也会出门在院子里晒下太阳……”小厮想了想又道“我想房间里的可能不是大小姐” 席止君垂了垂眼皮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一记手刀将那小厮再次劈晕 小厮眼皮一翻眼前便黑了下來 席止君从房间里走出去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看到了见到有另一个小厮走过來便直接抓他过來问道:“你们大小姐的房间在哪里” 这个小厮比上一个更不如吓得话也讲不出來连嘴唇也泛白了 “快说” “东边第一门……” 席止君放开他加快了脚步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间房看着门外挂了锁直接一脚踢开了房内的女子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席止君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转过身砰地将门关上难道说自己真的听错了房中的女子虽然长相柔美但根本不是夙薇凉 正欲抬腿走人忽然眉头一挑转身再次一脚将那门踢开可怜那原本算结实的门正式宣布光荣退休了 那女子原本以为他走了却沒想到忽然加转惊讶不已地看着他 席止君大步向前直接伸手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背子 夙薇凉双眼含泪此时见到席止君那泪水便再也忍不住颗颗滚动下來 一阵狠厉的掌风扫过席止君微微一偏躲开那一掌反手还了一掌强大的内力带着愤怒将那锦帐带动飘了起來 四招不到席止君一掌拍了女子胸口将她打晕过去 接着便点开了夙薇凉的穴道 还未來得及开口讲话便被夙薇凉迅速抱住了脖子紧紧抱着不肯松手 席止君拍了拍她的背还是未曾说话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门 夙薇凉被折磨了好几日浑身都已经沒有力气刚出门就险些栽倒在地 “他们欺负人为了让我传不了消息东西也不给我吃饿得沒有力气动昨天发不容易找到机会了却又被发现了……”夙薇凉怒气冲冲地看着那群要冲上來包围她的护卫道“师傅要好好教训他们” 席止君将夙薇凉往身后挪了挪拉住了她的手道:“别松手” 夙薇凉紧紧地攥紧了席止君的手她虽然失了内力但身体却颇为灵活虽然此时又被饿晕了头但是躲过那刀峰让自己不受伤还是可以做到的 席止君内力深厚那强大的气场几乎已经形成了实体将夙薇凉与他二人紧紧地圈在了其中他的招式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等到大部份人都倒地不起席止君托起夙薇凉的腰直接翻过了墙 眼前的景色如同开火场一般倒退着席止君面具下的脸色依旧平静但夙薇凉却仿佛听发错了他胸腔里不平静的心跳声 等到双脚踏入实体夙薇凉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倾身上前吻住了席止君的唇 冰冷的面具触碰到夙薇凉的鼻尖却莫名给了她一种安全感 “咳……”一身咳嗽声响起如画皱着眉头看着这旁若无人的两个人脸色成了猪肝一般“主母……” 主上还在这里呢公开爬墙吗 皇兄早在信中就已经说过夙薇凉还未曾回复记忆当时他并不觉得太心急如如今这么震惊的一幕展现在眼前时司徒靖恒才明白夙薇凉失去记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她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任何事他们之间所说的诺言他们之间的生死相约他们曾经的缠绵曾经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在夙薇凉的脑海里如今除了席止君的记忆什么也沒有了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紧握着的拳终究放开 “薇凉……”司徒靖恒缓缓开口“你视本王于无物” 夙薇凉只顾着落下來就吻了席止君竟然沒有看到这院子里站了许多人一时愣在了原地一阵发窘 “薇凉……”司徒靖恒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夙薇凉的手紧紧地捏住“你不记得你到底记得不记得本王” 本王…… 夙薇凉脑中一闪眼前这个男人…… 本王喜欢你…… 片断闪过可瞬间又模糊不清但看着司徒靖恒脸上一脸的愤怒和悲伤她竟然觉得心里像少了些什么一样 “你……” “凉儿”席止君轻叫了一声道“你记得他吗” 夙薇凉退后一步摇了摇头用力想要从司徒靖恒手中挣脱出來奈何他实在是捏得太紧无论怎么努力都抽不回來 “好痛混蛋你捏疼我了……”夙薇凉本就虚弱此时又使不上力气努力了几翻都无法成功后额头上冒出了一屋薄汗 “疼”司徒靖恒勾了勾嘴角道:“比起本王心里的疼你这也叫疼” 话音才刚落一柄剑忽然横在了两人之间席止君淡淡地开口道:“放开她”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道:“我若说不呢” 一瞬间如画如诗丽旭已经走了过來虽然不希望内斗但若席止君不是自己人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司徒靖恒身边 “你放开我司徒靖恒”夙薇凉沉下了脸脸上的横七竖八的伤痕看起來分外恐怖语气也冷下來了道:“为何我会记得师父不记得你你想过沒有” 司徒靖恒一怔挑了挑眉 “我的心不想记得你所以它就把你忘记了一定是你对我不好吧不然为什么我会忘记你不会忘记我师父”夙薇凉扬了扬嘴角轻声问道“你敢说你沒有对不起我过” 胸口处像是被利器狠狠刺了一下司徒靖恒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他对夙薇凉也许一开始是沒有好过他两度认错了人可是…… 他都改了呀他愿意用他的一切去换取与她在一起和机会甚至连王爷的身份都可以不要了 可是结果呢 结果这一切都是一场空吗 夙薇凉静静地看着司徒靖恒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情绪的变化从愤怒到不甘再到后來的沉寂那原本生动的一双眼睛光芒慢慢的从里面消失了 她说出这样的话來司徒靖恒如若再开口那便是强迫她了 “好”司徒靖恒扬起嘴角笑了笑刚才夙薇凉与席止君相吻的画面如同扎了根一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直击得胸口疼得无法呼吸“好好” 司徒靖恒慢慢地松开了手接着便垂了头转身踏步进了厅逆着光他的身影很快便看不清楚接着便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夙薇凉微微一愣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般忽然出现一种难耐的疼痛 这种疼痛不是身体上的病痛而是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主母……”如画幽幽地看了一脸夙薇凉轻声道“你是不是说得太份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夙薇凉甚至有些嫉妒她可自从看到司徒靖恒为夙薇凉做的这一系列事以后她便慢慢的开始接她 只是这一刻她又开始讨厌她了 如诗的脸上也是不太好看轻声道:“主母主上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不该这样的” 说罢也转身回去了 夙薇凉舔了舔嘴唇转身看向席止君 在看向他的那一刻后她的心变好了许多 “师父……”夙薇凉轻声问道“他那么说你不生气吗” 席止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夙薇凉的脸轻声道:“我去给你消毒然后上个药这样下去不行” 夙薇凉弯了弯嘴角道:“是不是我变丑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席止君沒想到夙薇凉这样的女人竟然会问出这样的白痴问題脸上如同绷不住一般笑起來道:“你在说什么胡说我只是觉得你回复了容貌自己会高兴一点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那我便给你加点料让你永远都这是这样” 第256章 突如其来 “不要,这样一说,倒把夙薇凉吓了一跳,”我才不要永远这样子。如果我变好看了,你看着我会更高兴才是。” 席止君摇摇头道:“我对这个不在意。当初我救你的时候,比这还要丑。你被倾色桶了一刀,差点死在她手里。一身的血,披头散发,又带着彻骨的仇恨。那个时候,比现在难看多了。” 夙薇凉不解地看着席止君。 席止君接着道:“女人的美,是从内散发的。当然,第一眼看到时,是容易被容貌所倾倒,但真正让人用心的,是内在。我心悦你,是因你身上的坚强,敢爱敢恨。虽你说,你上一世是个杀手,但你却很善良。你从來也沒有丢失过自己的本心。就算是司徒珞尘那种设计陷害过你的人,你也能够原谅她。” “司徒珞尘害过我?”夙薇凉吃了一惊。 “你不记得是好事,那些不开心的事,还是快快忘记的好。”席止君拍了拍夙薇凉的头,道,“去烧水洗个澡,你身上都臭了。” 夙薇凉瘪了瘪嘴,趁席止君不注意,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去找备给自己的房间。 此时正是二月天,灰蒙蒙的天色似乎是要下雪了一般。夙薇凉好容易洗完了澡,冻得直哆嗦。席止君便端了饭菜进來,道:“凉儿,饿了吧?” 夙薇凉当然饿,闻着这饭菜更饿。也顾不得穿外衣了,直接跑了过來道:“好香。” 由于跑得急,她忽然一阵头晕,显些载到在地。席止君一手扶住了她,无语道:“你坐着慢慢吃,我帮你把洗澡水倒掉。” 说着,便真的挽起了袖子,将浴盆里的水倒入桶中再提出门。 夙薇凉拿着筷子,正欲开吃,忽然想起曾几何时,也有个男人在对面吃饭。他微微地笑着,看自己吃。脸上带着一阵不正常的红润,额头上也冒着薄汗。 “娘娘,王爷生着病,你就不能帮一把手?” 突如其來的声音,令夙薇凉吓得险些把筷子给丢了。 刚才那是谁在说话?为什么记忆如此深刻? 正值如画出门,见到席止君倒水,顿时一张脸憋得铁青。摔了门就进屋。 丽旭正巧來寻她,进门见这样一副光景,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夜半三夜不准备睡觉,摆这脸色给谁看?” 如画毕竟年纪小,心里藏不住话,拍了拍桌子道:“你说有这样的吗?忽然就失去了记忆,把咱们主上伤成那般。那也就算了,你看她今天说的那叫什么话?是因为她的心不想记得……” 丽旭听她是说这件事,不由得笑道:“你就是为这事气成这样?” “这还不够生气,你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如画激动地站起身,就只差手舞足蹈了。 丽旭挑了挑眉道:“什么?” “我刚才看到席止君在倒洗澡水……洗澡水!”如画涨得脸通红,道,“他们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吗?把我们主上当什么?这就是戴绿帽子1” 丽旭听到这话,不由得也凝起了眉。 “你看看咱们主上都成什么模样了丽旭哥!”如画越想越急得气愤,到最后竟然要哭出來了。 把个丽旭吓了一跳,忙拍了拍她的眉,难得的放轻了声音道:“你也别急,这有什么的?他们的事自己可以解决……” “我就是看不惯!你说当初咱们为何弃了旧主投了恒王爷?都因着他的人品,真诚,勇敢,有能力,又正气。我就是看不惯他受欺负。”如画叹了口气道,“咱们得做点什么。” 丽旭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不要这样,就算是主上最后沒有和主母在一起,他也还是我们的主上。难道你就不承认他了?主母……主母现在是生病了,不记得他。等她想起來了,一切都好了。” “真的?”如画皱了眉问。 “当然了。主上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上天不会这么不公平的。”丽旭一边说着,一边揽了如画的肩,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容慢慢的爬上嘴角,道,“如画,你不会忘记我吧?” 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題,又离得丽旭如此近。少年刀削斧刻般的脸上,泛着丝丝红润。如画抬起眼,正好对上他那一双大而深邃的眼睛,心脏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丽旭见她又垂下眼皮,平时脸上的张扬已经半点不见,只剩下一脸的娇羞。不由得心下大动,府下身去亲亲含住了她的嘴唇。 唇齿纠缠间,丽旭忍不住紧抱住了如画。 这里一室春光,而在司徒靖恒房间里,却是另外一方光景。夙薇凉今日说的的几句话,令他打击不小。 他知道曾经因为自己的失误,与皇兄的误会伤害了她。可是他补偿过了不是吗? “主上?” 辞幼敲了敲门,沒有得到回应,他便自顾自推了门进來。见司徒靖恒在窗前发呆,有心想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缓了缓,便道:“主上,刚才得到消息,白莲失踪了。” “失踪?”司徒靖恒这才从思绪里抬起头來,“何为失踪?” 辞幼被这样一个问題给问住了,想了半天,回道:“就是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是问……怎么失踪的。”司徒靖恒扶了扶额,轻声道,“不是倾色在守着吗?” 辞幼道:“刚才听席止君讲的,可能是有人弄走了她。白莲那样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自己跑。” 司徒靖恒默了默,沒说话。 辞幼知他心情不好,便又寻了另外一个话題,道:“南边那里的生意最近出了点问題,今日我收到如诗拿來的账本,发现很有漏动。” 司徒靖恒挑了挑眉,道:“拿给我看看。” 司徒靖恒养着一批人,自己也要办事。他如今不在宫中,自是要有收入。所以便开了一片铺头,用來卖布。 “主上,最近我们从外新进了一批布。他们那边的布与我国的又不同。在不同的阶段和阳光照射下会有不一样的反光效果。这批布很火热。故而我便命多进了些,但是你看看这账目……”辞幼将那账目表拿出來,一页一页翻给司徒靖恒看。 平日里,这些东西根本用不着司徒靖恒担心,但现在辞幼为了转移下他的注意力,只好用此一招了。 两人深谈到半夜,在司徒靖恒倦极中,才各自去休息。 夙薇凉早晨醒來时,脑中再次闪了一下。可是那些片断偏又记不住,晃了晃脑袋,她便起身。 一转眼,便看到席止君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昨夜沒有回房休息? 夙薇凉心中一动,二月天气,真是春寒料峭,寒气逼人的时候,这样睡着,也不怕感冒? “师父……”夙薇凉推了一下席止君。 “凉儿……”席止君似乎是梦呓了一声。 他内力深厚,极为容易惊醒,但睡在这里他去分外的安心,推了两把都不醒。 夙薇凉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扬起了嘴角,笑容灿烂起來。 她和记忆最初,便是席止君拿她炼药的场景。她不是不记得这个男人曾对他狠辣过,但是,他却是她如今在世上唯一信赖的人。 夙薇凉奴起嘴儿來,在席止君额头上亲了一下,终于把他弄醒。 席止君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见到夙薇凉包了一脸纱布的样子。直起身來,道:“我去弄西洗漱水。” “我去……”夙薇凉一把拉住他,让一个男人经常做这种事,总觉得有些别扭。虽然夙薇凉上一世是现代人,可她如今却是已经到了古代,慢慢的也就被古人思想给影响了,“你在房里等着吧,哪里能让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做这些?” 说着,便自己去打了热水來,令席止君洗漱了,又叠了被子,将房中的炭火点起來。道:“师父,你在椅子上睡了一夜一定很冷,过來烤一下,让身子热乎一下。” 席止君看着她弓腰的背影,忽然觉得心下一阵柔软。站起身來,从身后抱住了她,紧紧抱住。 夙薇凉停了手,不解地问道:“师父怎么了?” 席止君微微吸了吸鼻子,默不声,却也不松手。 夙薇凉顿了一顿,回过身來,回抱住席止君,轻声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席止君微微摇了头,道:“我也不知,可是……” 可是幸福來得太过忽然,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从來都是个冷血冷心的人,可唯独对她,却不能做到完全冷漠。如今甚至一想到她要离开,便一阵一阵的痛心。 “可是什么?”夙薇凉轻笑了一声,“师父最近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以前你可不会这样。” “以前我是怎么样?” “不爱说话,沒有表情。”夙薇凉想了想,答道:“现在你还是沒有表情,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情绪。师父,以后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席止君抿了抿嘴唇,他动心得越多,情绪越大,为了他人左右心思越多。他便越难以自控,伤得就能越深。 第257章 没办法努力 (“凉儿,你能不能……能不能……”席止君问道,“你能不能……” “什么?”夙薇凉不明所以地问。『雅*文*言*情*首*发』 “可以不可以,不要记得他?”席止君头一次提要求,他从來不是个有所求的人。“我对不起你,当初拿你当药奴。但是,以后我不会这么做了,我只做你开心的事。你如果更喜欢我治病救人,我便陪你四处行医。如果你不想到处跑,咱们便回谷里去,如何?” 夙薇凉不可思议地问:“师父是说真的吗?你会听我的?” 席止君点头道:“嗯,愿意。” 正在说着,便忽然听得外头一阵吵闹,夙薇凉与席止君一同走出去,只见如画插着腰,正是往自己房间冲來,见夙薇凉走出了门,甚至指着她骂了起來。 “夙薇凉,你不要太过份了!你大可以说你已经忘记了,但你有沒有想过主上的感受?你们俩个竟然……你们是不是昨天晚上在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做了些什么还要人说?” 丽旭死死拉住书画,不让她动弹,可书画就是要说。 夙薇凉一阵头疼。 吵闹声把司徒靖恒也吵了出來,见书画在外撒泼,不由得冷呵道:“你在做何?” “主上,他们……”给你戴绿帽子……书画不肯将这话说出口,却又忍不下那一口气,只得道,“主上,咱们把席止君赶回去吧,只要他走了,一切都好了。” 司徒靖恒扶了扶额,转眼又看到夙薇凉和席止君交握在一起的手,叹了口气。 他如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若她有一天真的回复记忆了,她还会回來吗? 那个人,与她在一起五年了。他们两个是不是早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 五年的时光,彼此信任。 夙薇凉看着司徒靖恒的脸,一种感觉呼之欲出,却又想不到如何表达。转眼看了一眼席止君,她坚定了心思,道:“我们要回去了,回浮云国的那片山谷。” 她说得坚定,把现场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连席止君也吃了一惊。 “什么皇宫,江湖,都与我无关,我们离开此处,可好?” “你……”如画气得面色通红,偏又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靖恒顿了顿,轻声问道:“薇凉……你……” 夙薇凉不敢看人的眼神,不知为何,她只要看到他这副样子,所以她别开了头,不去看司徒靖恒。 “不如我们马上走?”夙薇凉扬起脸來问。 如诗道:“主母,主上为了救你出來,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力气。他一句话便把我们大家叫了过來,我们千里迢迢赶來只为了你。你现在……你这样对不起主上。” 席止君微微叹了口气,道:“司徒靖恒,你若有何要帮忙的,只管开口。我不喜欢欠人情。” “人情?”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我要救她,还轮不到你來感谢。她是我的王妃……” 席止君挑了挑眉,双眼微眯。 司徒靖恒亦是同样微微眯了双眼。 杀气在两人之间蔓延,瞬间就形成了实体。只一瞬间,司徒靖恒身形移动,转眼间到了眼前。 锋利的气风迎面扑來,席止君一把推开夙薇凉,正面对上司徒靖恒的掌风。 辞幼也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打起來了,咱们帮忙……”如画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去,却被丽旭一把拉住,道:“你别动。” “你们不要打!司徒靖恒!”夙薇凉一见两人打起來,便急了起來,“你们不要打!” “薇凉……”司徒靖恒收了内力,躲过席止君的一脚,应道,“你可还记得本王为你疗伤?可还记得我为了你差点丢了性命?”、 夙薇凉一愣,随即便顿住了身形。 “本王是做错过事情,但是,那也是因为要救你……对你的心,本王从來沒有变过,可是你呢?” 席止君也收了内力,两人变成了赤身空拳的博斗。 “你不记得?你凭什么不记得我,凭什么?”司徒靖恒脸上中了一拳,随即又还了回去。 夙薇凉脑中一阵刺痛,疼得她不由得弯了腰,“我……你们别再打了……” 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许多片断,但那片断多出现一分,就让她的头多痛一分。 “凉儿……”席止君开口叫了一声。 夙薇凉一愣,随即张口就道:“师父,不要打了,咱们走吧?” 席止君道:“好!” 接着又道:“司徒靖恒,你可有听到?她说要走,她说要随我走。你住手!”席止君一把握住司徒靖恒抓过來的手,道,“你不是希望她快乐吧吗?如果她记起你,要忍受无尽的痛苦,你还要她记起來?” 司徒靖恒用力将手挣脱出來,正欲再挥拳出去,去听席止君又道:“当初你送她去我那里,求我救她一命。你不是已经做好了打算吗?你不是只要她活着,就能胜过一切吗?如今我让她活下來了,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他这话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司徒靖恒更是一阵气闷,下手更狠了。 正在混乱中,夙薇凉忽然冲上前,替席止君接下了两招。她虽然失去了内力,但手脚工夫不至于太弱。只是男女力量对比实在相差太大,接下司徒靖恒充满怒气的一脚,使她险些被震断了心脉。 “噗……”嗓子眼里一阵腥甜,夙薇凉一口鲜血吐出來,“你不要再打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司徒靖恒匆忙收了手,见夙薇凉吐血,脸上显现出了后悔和担心。 “你沒事吧,薇凉……” 夙薇凉挣脱司徒靖恒的相扶,轻声道:“我知道,我或许是对不起你。我能活下來,你付出了很多。但是求你了,你放我走吧。” 呼吸就在这一刹那变得困难起來,她求他,放了他。她要跟另外的男人在一起,选择在别人怀里度过后面的日子。 “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当我已经死了。”夙薇凉捂住胸口,那里像是破了一个洞,鲜血汩汩地冒出來。 司徒靖恒这回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他觉得已经沒有办法再努力了。 良久后,司徒靖恒终于垂了手道:“好。” “主上……”如诗先是一愣,随即不可思议地道:“主上你怎么能……” 在她看來,主上付出了如此多还得不到的东西,应该尽快毁掉才是,怎么能够拱手让人?很明显如画也是这般想,咬了咬牙,道:“主上,我替你杀了她!” 席止君抬起眼,冰封一般的眼神中,杀气肆意。 杀了她?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道:“杀了她?若你们杀了她,我之前做那么多岂不是在闹笑话...[,!] (。让他们走吧,谁也不许拦。” 夙薇凉拉住席止君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也顾不得要去收拾东西了。反正她也沒任何东西要收。 “走吧。” 席止君看了一眼夙薇凉,既然她一定要现在走,他定然要跟随。 两人并肩一起走出了院子,司徒靖恒的身形都未曾再动一下。 如诗沉默了良久,试探性地问道:“主上,真的让他们走吗?现在去追还來得及。” 司徒靖恒未曾讲话,轻声道:“铺里的事,就交给辞幼了。越神堂虽然解散,但大伙还要生存。如诗如画丽旭,你们也要出份力。” “主上,你呢?”如画忍不住问。 司徒靖恒微微地抬起头,向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去我该去的地方。” “主上要回宫吗?”辞幼吃惊道。 司徒靖恒握紧了手,道:“皇兄需要我帮忙。” “那我们也留下來帮主上……我们定不会离开主上的。”如画向前一步,抿了抿嘴唇,拉了司徒靖恒的袖子,道,“主上,从我决定跟随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决定这一辈子不会再换主子。我不会离开的。” 司徒靖恒笑了一笑,道:“又不是叫你去上断头台,别像生离死别一般。我不过是去给皇兄帮忙,别这样。” 辞幼本想说话,但听得司徒请恒这样讲,不由得也闭上了嘴。 这头夙薇凉与席止君一路策马奔腾,一连急行了一日,才终于要靠近边境。夙薇凉这才觉得心下好受了些。 “凉儿……”席止君转头看向夙薇凉,“你可累了,咱们先住店吧。” 夙薇凉低头不语。 “你放心吧,他不会再追來了。”席止君微微地缩了缩瞳孔,道,“你为何要这般急着走?” 夙薇凉还是低垂着头不言语。 席止君知她的心中所想,他不确定夙薇凉是否能想得起來。但他心里却头一次万分纠结。一方面希望夙薇凉永远记不起來,一方面又真心希望她记起來以后,还是选择留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冰火两重天,他从來沒有试过。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太舒坦。 “我记起了一个人,似乎陪伴了我很久。”夙薇凉开口道,“她一只在我身边,只是不知现在去了哪里?” 席止君不知她说的何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第258章 心又疼 【风云阅读网.】 夙薇凉继续道:“我记不起她的名字似乎只是个丫头师父你可知道” 席止君脑子一转便问道:“你说的是点寒姑娘吗” 与夙薇凉交好的丫头不就只有她了 “点寒”夙薇凉皱眉想了许久对这个名字并沒有太多印象但却又觉得份外熟悉应道:“她是我以前的丫头吗如果是丫头那便一定是她了如今她在何处” “你要去同见她”席止君问道 夙薇凉想了想道:“她好像对我很重要如果可以我倒想见一见她” 席止君微微沉吟了一翻道:“她如今已经嫁人你既然想去那便去吧她在林靖国” “林靖……林靖……师父林靖国不是正要追杀你吗”夙薇凉对于席止君的事记得分外清楚微微笑道“咱们躲远点还差不多算了不去了” “你既然想去那便去这世上无人能耐我何咱们去吧”席止君想了想又道“不过要先住店” 此时天气太冷在野外休息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夙薇凉点了点头想起司徒靖恒心里不由得又莫名痛苦起來 她实在想不通既然那个男人曾经对自己那么重要可为何她总也想不起來呢夙薇凉想着难道是她潜意识里原本就想忘记了他 可是为何呢 第二日两人便向林靖国出发了行了十日路程徐徐前进虽然有些冷但好在路上空气也十分不错 在古代社会呆久了才想起以前自己所生活过的文明城市究竟多脏 “薇凉你再睡一会”正在骑着马忽然就听到一个温润的男声自耳边响起夙薇凉一愣随即转头看向席止君他并沒有开口说话 席止君是个话极少的人如非必要一般不会开口说话这一点夙薇凉十分了解 “我们去浮云国好不好我不希望你死……” 那个声音再次你开始讲话了 夙薇凉勒住了马难道幻听了 刚才是谁在说话 为何感觉如此熟悉 胸中一阵疼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冒出來一般直冲击的心脏快要裂开 席止君刚好转过头便见着夙薇凉从马上一头载了下來 他眼急手快迅速从马上跃下在夙薇凉的头将靠近地上时用手掌托住 “凉儿……”席止君迅速将手放在夙薇凉手腕上听完脉后眉头轻轻挑紧接着便迅速令她般腿坐好开始用真气给她治疗 夙薇凉额头上冒出汗來最后“噗”地一声叶出了一口鲜-血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看着席止君 “别说话你现在身体里有我的真气开口就前功尽弃了”席止君将夙薇凉揽在怀里轻声道 夙薇凉闭了眼 再次醒來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身边还有鸟儿在叫夙薇凉睁开眼眼前是一大堆已经燃尽的柴火自己睡在了一跳毛毯上身上还盖着席止君的衣物 席止君睡在对面半个面具放在一旁眉头微蹙但表情却清淡 夙薇凉轻手轻脚地动了动身体又看向席止君只见他眼脸下泛着青有一圈黑眼圈大概是昨晚比较晚睡夙薇凉想了一想自己这副样子天气又冷他能安然睡着才怪了 于是更加坚定了不能此时吵醒他的决心 席止君实在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只是看起來太过冷 取下面具后的他睡得豪无防备 这里已经接近林靖了他竟然也能睡得这般模样可见是累极 夙薇凉前后看了看见不远地方有一条河便先去洗漱完毕又将火升了起來去抓了鱼穿了棍子烤着 席止君终于被香味激醒來他近凌晨才睡着一觉却睡得十分沉 大概也是估摸着夙薇凉快醒了才如此放心吧 夙薇凉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很少睡得这么沉是不是因为心情好” 席止君按了按太阳穴醒了醒可瞌睡起身便向河边走去 夙薇凉将手中的外衣递给他他摆了摆手先去洗漱彻底将那瞌睡赶跑后才过來穿了外衣沙哑地嗓音问道:“你感觉到如何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夙薇凉摇了摇头道:“沒有就昨天心痛过后现在好多了” 席止君沉思了半日接过夙薇凉烤好的鱼一边吃着一边道:“你忘记了某些事大概是有原因的” 夙薇凉顿了顿吃惊地看着席止君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想不起有些事來是有原因的”席止君道同“可能是白莲的血有问題” “什么”夙薇凉沒能听懂 “我想你也知道为了救你的命我牺牲了白莲因为对我而言白莲的命与你比起來实在太轻”虽然知道说了夙薇凉会不高兴但席止君还是道“当时事态紧急我只能出此下策除了白莲我想不到还能用谁倾色不行司徒靖恒不行那个小孩子不行杨静也不行我自己……若用我自己又无人來操作所以只能是她” 夙薇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沒说话 她知道是白莲救了自己却沒有想到是这样救的 她根本不是自愿 “我当时也观察过她的状况确定沒有问題才开始进行的”席止君说完这一句又低头吃着手中手的食物好一阵才又道“但现在看來是她的血有问題了不然你怎么会选选择性的不记得事情呢” 对于这一点夙薇凉也有些好奇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有人不想我记起來有些事” 席止君点头道:“很明显是有人不想你记起司徒靖恒來” 夙薇凉问道:“会是谁” “除了杨静我想不到别人來行医的都有这喜欢疑难杂症想必这是杨静给我出的难題还真是难住我了”席止君丢了手中的鱼刺轻声道“因为我根本不想治这病但你若要强行想起來便会有昨天那种情况产生” 夙薇凉有一种自己被当成了实验对象的愤怒感三下五除二吃了手中的东西气道:“你们怎么这么变态我是实验对象吗想动手脚就动手脚” “杨静大概弄走了白莲那才是真正给他炼药的人”席止君轻声道“他如果能将白莲治好医术也实在精湛” 这种时候还在讨论医术夙薇凉有一阵无语咬了咬牙道:“你们这些大夫简直有些丧心病狂拿活人去炼药” “不炼药也得死还不如让死得其所大概我们就是这样想的吧当时我救下你也抱了这样的心思反正你也是要死了我救下你就让你多帮我多做些事” 夙薇凉无语想了想忽然又问道:“说到小孩子风顾眠去了哪里” 从那天被救出來夙薇凉就一直沒有瞧见他事一多她也竟然忘记了如今才又记起來 席止君道:“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去了白莲的故乡” 如画与丽旭回來了但主上的命令还要执行便差了那顾风眠去 “这孩子挺聪明但是这么小的孩子不会有何问題吧” 席止君难得地弯了弯嘴角道:“他确实是聪明我放在谷里的医书他竟然全部看过了还能记住好些重要的东西他若学医可真是一个可塑之材” 夙薇凉道:“我记得你还夸过他是块练武的材料不如你也收他做徒弟” “那小子以后的愿望便是娶你为妻了现在你倒做起他的师姐了” 夙薇凉闻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儿天夙薇凉见他沒有戴面具一张脸惊为天人观之可亲不由得凑上前去亲了一下脸 嘴唇刚触到脸却忽然想起曾几何时自己睁开眼睛便看到对面睡了一个发这烧的人啊他面如冠玉剑眉斜飞一身的气宇轩昂 那不是司徒靖恒的脸 胸口又开始疼了起來 夙薇凉紧紧捂住胸忙别开了脸 “你心又疼了”席止君问 夙薇凉点了点头道:“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奇怪的片断忽然涌上來但只要一追究深想那心就会疼” “杨静应该是先在白莲身上做手脚你换了血就成这般了只是他什么时候做的我竟然沒有查觉到”席止君微叹了一口气 夙薇凉拍了拍席止君的手道:“这种专业问題你就不要……” 话音还未落便见席止君变了脸色道:“有人向咱们这里來了” 夙薇凉侧耳听了听却什么也沒有听见“哪里的人” “不知但看样子挺多咱们先走”说罢席止君迅速地盖了面具拉起夙薇凉的手扶她上马 “咱们去哪里”夙薇凉问 “去他们的国都丰城你跟我走”说罢策马当先已经向前而去 第259章 林靖太子妃 夙薇凉踢了一脚马肚子也迅速跟了上去 由于已经骑了好几天马就算夙薇凉已经骑过很多次马却依然磨得大腿破了皮一阵阵地疼 好不容易跑了一断路秦知念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问道:“对方是要追我们吗怎么半点感觉都沒有” “还在后面大概就是冲着我來的”席止君凝眉道“我试探一下” 说把便取出长笛悠扬地吹了起來 半晌后他才收手道:“有杀气受了笛声影响还在向前这林靖国王真是小气不就是不肯再共事何至赶尽杀绝咱们得赶快去都城” 夙薇凉听说还要加快脚力不由得叹了口气 又行了将近一天终于在夜半时分赶到了都城丰城秦知念长松了一口气却在进城时被人拦下了 “不能进城吗”夙薇凉轻声问席止君 席止君正欲开口只见守城侍卫忽然展开了一副画相看了两人的脸一眼接着便道:“杀” 夙薇凉大吃一惊还未來得及反应便被席止君一把提起來瞬间那羽箭简直就是贴着身体飞过 席止君抽剑如闪电迅速就身侧的长剑手抽出手中挽着剑花來抵挡着射/來的箭嘴里一边叫着“我们要见太子爷快放我们进去” 守门侍卫冷笑了一声道:“太子爷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席神医你明知道我国要击杀你竟然刚入境内也着实佩服你的好勇气火箭准备……” 夙薇凉沒有想到这里竟然是早就预备好要躲杀他们的吓得额头上一层冷汗紧紧地抱住席止君不敢说话引起他分心不一会儿便感觉到灼热的火箭擦着脸而过 这种热气让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小背心 “王爷若穿上这个便可日夜高温保暖再不用受蚀心之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种片断一直要不停地冒出來 为什么……“ 夙薇凉心里一痛忍不住松了手席止君一愣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下一刻一只羽箭就直刺肩而过 “师父……”夙薇凉大吃一惊迅速一把拉下席止君两人一起往城门内滚刚到城门口夙薇凉便倾了身体手中的匕首迅速刺出那守城人还未來得及开口就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來了 夙薇凉一出手才惊觉自己把人给杀了顿时吓了一跳忙拉了他身边的看似权力更大的侍卫抓在了手里道:“叫他们停手” 她的速度太快那侍卫一时间还未曾反应过來 “再不停手脚下这位便是你的下场”夙薇凉微微眯了眼道“你若不想横尸此处叫他们停手” 那侍卫还算镇定轻轻地扬了扬手 整个现场安静下來 夙薇凉道:“她我们去皇宫” 侍卫道:“要见太子可不是太容易的事” 夙薇凉看了一眼席止君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要见太子但还是选择相信他 “带我们去”夙薇凉将那刀封向前了一丝顿时便有血珠滚滚而落下 “好我带你们去”侍卫咬了咬牙道:“我只是个守城门护卫进了皇宫可沒人买我的帐” 席止君道:“你只道夙薇凉要见太子妃会有人要见的” 那侍卫无法只好被两人挟持着往皇宫而去夙薇凉的手下沒有松下半分侍卫半点逃跑的机会都沒有 好不容易到着了皇宫夙薇凉也知道挟持这样一个小侍卫作用不大走至皇宫门口席止君便吹响了笛声威胁道:“我们要见太子和太子妃若不通报你们全体陪葬” 宫里的侍卫都久闻席止君的大名又见他虽然受了伤但那气势不减半分忙差了人先去禀报在皇宫门口与他周旋 席止君举着长笛放在嘴边夙薇凉手中挟持着一个侍卫头领两人快步向皇官内部而去走至地二道门便听见一个女子尖声叫道:“都住手” 夙薇凉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五彩华服衣裙的华贵女子出现在视线里那女子见到她先是叫了一声“娘娘”接着便快速跑了过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转变了过來 “娘娘你來看我了”点寒看着夙薇凉眼中噙着的泪花此时也滑落了下來哭道:“我收到來信说娘娘病得严重如今可大好了” 夙薇凉仔细地看着她扬了扬眉头 “娘娘怎么了”点寒想了想将头上的金钗一类都拔下來再次问道“娘娘不认识我了我是点寒啊” 点寒…… 夙薇凉依旧是不说话这个声音是她熟悉的声音但模样她却一时记不起來 席止君解释道:“凉儿之前中的毒救过來以后她便忘记了好些事情当年在北其的事她是半点都不记得了” 点寒吃惊地瞪大眼睛 “不过她一直能记着你就算忘记了你的模样她也记得有你这样一个人想要來看你所以我带她來了”席止君继续道 点寒咬了咬嘴唇眼中的泪水泛滥道:“当初我不肯走娘娘一定要我走都不知道走了以后这一年多來我是如何担心……” “我不是娘娘了不要这么叫我”夙薇凉终于是憋出了一句话來 点寒一愣随即弯了弯嘴角道:“是小姐” “叫薇凉或者凉儿都行的”她如今既不是北其王妃也不是什么小姐听着怪别扭的 一边说着三人一边向太子府而去 点寒住的太子府富丽堂皇入眼所到之处极尽奢华夙薇凉不由得感叹道:“你这里好大好漂亮” 点寒微微地低了头不太说话 “我要给师父包扎他一直在流血”夙薇凉忽然想起席止君的伤连忙道 点寒也早注意到了席止君肩上的伤点了点头将他们带入客房 夙薇凉检查了一下伤势清洗了伤口止了血后便帮他包扎起來席止君自己也是大夫对这样不足以致命的伤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道:“不用这么心急死不了的” “流血太多伤元气要补回來多不容易今天是我不对忽然发病才使得师父你发挥失常的”夙薇凉想到席止君被自己连累不由得垂了头 席止君摸了摸她的脸道:“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这些以后不准你说这种话” 点寒看着两人你浓我浓关系似乎很不一般一双三眼睛惊疑不定但又不好当面问待席止君被夙薇凉劝着躺下休息后两人走出门她才开口道:“王爷最近如何” 夙薇凉迷惘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來她嘴里的“王爷”便是指司徒靖恒了当即笑了笑道:“你是说司徒靖恒啊他现在……应该挺好的吧” 那日她与席止君走后司徒靖恒看起來很颓废具体过得怎么样她又如何能顾得到 点寒听她这样说便知两人之间是出了问題忙问道:“薇凉怎么沒有和王爷在一起反倒和席神医一起出现呢” 夙薇凉道:“我不记得他了也不想跟他一起生活更加不想再呆在宫中” “什么”听说夙薇凉不记得司徒靖恒反而记得席止君点寒不由得大吃惊道“你竟然不记得王爷你……” “我知道我或许与他有很多故事有时候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我们俩人以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你们如此执着的认为我必须要跟他在一起但如今我却不能丢下我师父不管”夙薇凉看了一眼天空这些天的心痛病已经让她充分意识到了以前的她应该是爱惨了司徒靖恒就算她的脑子里记不住了她的心也磨灭不了那种感觉 那种爱一个人爱到心脏都微微发疼的感觉 “可是……薇凉”点寒顿住了脚步轻声对夙薇凉道“你都不知道拥有一个完全爱你你又完全爱他的人是多么难得你竟完全不记得你们俩人之间的事了你为他做的一切都忘记了吗王爷曾经为了你休掉了所有妾室……你曾经……还怀过他的孩子” 夙薇凉双眼骤然睁大孩子…… “呃……”心脏处猛地一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接着便是一波接一波的疼痛传來使她不得不弓了腰最后蜷缩在地上 “薇凉……薇凉……娘娘”点寒一急那称谓便自然变成了娘娘她用力想要将夙薇凉扶起來但怎么样努力都不行 “快來人快将夙姑娘扶到我房间里去”点寒一叠声叫嚷着几个宫女匆忙跑过将夙薇凉架了起來 “快请太医” 夙薇凉嘴唇苍白虚弱地道:“不用叫太医我自己就是大夫” 点寒扶夙薇凉躺好握了她的手轻声问道:“薇凉你的病是不是还沒有治好为何忽然会这样” 第260章 害了一生 【无弹窗.】 “你只要不跟我提他就好”夙薇凉微微闭上眼答道“大概是治病途中被人做了手脚故而我现在只要一提起与北其皇宫有关的记忆就会心痛欲死” 点寒吃惊道:“竟有这种事那要如何治是不是需要什么名贵要材薇凉如果是这样你告诉我我一定拼命找” 夙薇凉抬眼见到点寒一张焦急的脸这张脸在她的记忆中几乎已经消失但这种感觉却怎么也变不了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很重要的人她的担心是真的 “我虽然记不起你的样子但我却记得你这个人在你这里让我觉得好安心”夙薇凉微微笑道“我们一定认识很多年了吧” “你好些了吗”点寒问道 夙薇凉点了点头 点寒这才放下心來道:“我们认识是有很多年了你身体的前任主人她便是我家小姐她是一个十分善良美好的女子也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所以常招人欺负无论吃了什么亏她都不会说可是薇凉你不一样你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女子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让我在这清冷的后宫生活中能够立足” 夙薇凉仔细地看了一眼点寒见她有些疲惫脸上也带着些许憔悴便问道:“你过得如何” 点寒笑了笑道:“我进门时她便已经有了侧室原本皇上是让太子扶了正可太子拒绝了执意让我当了太子妃” 夙薇凉听着点点头 “只是正妃侧妃有何关系呢不一样共事同一个男子”点寒微微叹了口气似是压了抑郁情绪下去才再次开了口道“我一开始以为他们不过是政治联姻可进了门才知他们是有感情的浮妃是子徐的青梅竹马两人姻缘早定” “既然是姻缘早定那怎么还是侧妃了可见太子爷并不太喜欢她……”夙薇凉跟着分析道 点寒摇摇头道:“她是侧妃自然有人要当正妃太子妃原是宰相的女儿子徐与她只见过一次他心下不喜欢以条件交换才得以将我弄进宫來当初义无反顾地跟他走如今才知道是一入宫门深似海” 夙薇凉忍不住握了点寒的手道:“他待你好吗” “好”点寒点点头微微地弯了弯嘴角笑道“但他对侧妃也好” 夙薇凉微微张了嘴做为一个太子妃如果她真的真心爱着太子那么这个太子妃她便做不好她会生气会嫉妒会患得患失甚至有时候还会无理取闹 她不会是一个好的太子妃人选 “薇凉饿了吗想吃点什么”点寒问道“我看你一路上舟车劳顿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做你爱吃的东西” 夙薇凉忙拉住了她道:“怎么能叫太子妃亲自动手……”说着便要起來 点寒一手按住她拍了拍夙薇凉的手臂道:“这有什么我做的自然与别人的心意又不一样下人们做的我不放心给你吃我亲自去” 就是给客人做一餐吃食而已还事事要亲为才放得了心这点寒平日里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太子爷呢”夙薇凉问道 点寒回身笑道:“他自然是在朝堂里你放心吧我要留你他不会反对的就算要反对我也不依” 说着便转身出去了 夙薇凉躺在床上顿感心中你空荡荡的失忆以來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目前她的面前摆了一个难題那便是用力记起來还是不记起來 若记起來了她必然会变对很多蚀心之痛很可能会陷入过去的回忆中不可自拔但若不记起來她像是缺了一半人生一般 默默的想着她缓缓地睡了过去这回睡眠她做了一个卬长的梦境梦境中她在一片**大海上周边都看不到岸她脚踩在一片竹筏上沒有遮风挡雨的棚竹筏上只有她一个人 这种孤单无助的感觉令她很是彷徨 好不容易等到另外一搜船夙薇凉便朝人招手那辆大船向她行驶而來在她侧面停下船上的男了一身淡蓝色圆领长袍腰上系着一条五彩宽腰带侧面挂着黄色护身符与一块美玉男子看着她眼中不带任何感**彩 这是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夙薇凉摇摇晃晃地站在小船上风云变幻中她显险就要一头栽进水里“你拉我上去” 可司徒靖恒只是盯着她看沒有伸手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夙薇凉朝他伸出手道:“你拉我上去” 司徒靖恒似乎在考虑良久以后他正要伸手夙薇凉忽然一惊便醒了过來 正巧点寒已经做好了汤端进了房中笑道:“薇凉醒了尝尝我的手艺可有沒有退步好多日子沒有做过了以前你最爱喝这个汤” 夙薇凉起身一看原來是银耳汤她喜欢吃甜食这种东西又对女人最好想必点寒以前沒有少做笑道:“点寒的手巧” “这个不难只是做别的时间又太久了些我想着你爱吃便做了些我也送了一碗给席神医”点寒道 “他醒了”夙薇凉忙起身道“伤好些了沒有” 点寒笑了道:“你当你的药是仙丹他受了伤想要全好得要些时候只要好生养着就行” 夙薇凉端起碗吃了几口觉得味道果然非常好忍不住把一碗都吃光了捧着空空的碗道:“你可还有做得多的” 点寒沒想到这么受欢迎幸亏她刚才特意多做了些便起身道:“我再去乘一碗來” 旁边的小宫女看不过去了要过來抢碗道:“太子妃还是奴婢去吧” 点寒去收了碗道:“无防你们在房中照顾着我亲自去” 点寒的这份小心令夙薇凉分外感动她知道现在林靖在追杀席止君皇帝若知道他们在此处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算是有太子妃保住可暗地里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点寒虽然贵为太子妃但她曾经是别国宫女的事实一定会令皇室介怀对林靖而言她是不可信的也是沒什么实权的子徐能保得她还好若保不住她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 想到这里夙薇凉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真是沒有说错点寒背景离乡跟着子徐走当初真的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吗自己会不会害了她一生 正在想着便听到门外通报说太子到了点寒捧了莲耳來将它放在桌上才回身迎接太子夙薇凉只是躺在床上 子徐一身黄色长袍端的是贵气逼人头上的秀发扎成了一根根小辫到了头顶又汇集成一股大辫镶了很大几颗珍珠点寒提了裙子下拜:“妾身参见太子” “太子妃请起”子徐亲自扶了点寒起身便将目光落在了床上躺得悠哉的人他在朝堂之上便听闻席止君到了他的府上并是太子妃给迎了进來初时还觉得诧异此时见到夙薇凉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几个小宫女都拿双眼着夙薇凉夙薇凉正欲起身便听席止君在外头道:“太子回來了” 子徐面色一凝回身道:“叫他进來罢” 席止君进了门扫了一眼房中的境况微欠了身道:“席止君见过太子” 他之前替林靖办过事见着了旧主行个礼并不过分 夙薇凉见席止君行了礼这才起身道:“夙薇凉见过太子爷” 子徐这才弯了弯嘴角道:“两位请起” 他当然不会忘记夙薇凉曾经对点寒下毒逼他退兵之事但那时各事其主也是沒有办法的事 “不知两次此次來找本太子可有何事”子徐问道 夙薇凉知道这是他们的寝房自己睡到这里必然不合适便向席止君靠拢嘴里应道:“倒是沒甚大事只是太子妃是我惜日旧友來看一眼罢了” “那现在看到了”这样两个麻烦人物出他府中出现子徐本就有些抑郁既然沒别的事來看人看完了就该要走了 夙薇凉听他这么问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却听点寒道:“太子让他们在此处住一段日子吧我与夙姑娘多日不见有许多话要说” 子徐微微凝了凝眉头 点寒又道:“在此宫中自是有太子疼我但太子大部分日子不在宫中若回來后歇在浮妃处妾身便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沒有” 她说得不错这里是林靖国她身边的人都操着一口林靖语音來嘴她讲话原本就沒有一点归属感而浮水后台强硬必然沒有将她这个太子正妃放在眼中有了靠山不产一子必不罢休 虽然点寒明白子徐的处境也打算理解他但这样寂寞的日子过下去真的很闹心 第261章 他要怎么办 夙薇凉听子徐这么说,心下了也就明白了。脸上的冷笑更重,只是再沒有开口。 过了好半晌,子徐才应道:“今日老九要去一次北其,我差她给你带两个丫头來。这样一來,你就不会孤单了。我下了朝,必日日先來看你。” 点寒一听,这意思便是说不愿意让夙薇凉留下了。当即抬眼看了一眼子徐,也不再摆着那恭敬姿态了。道:“太子请留夙姑娘住一段日子吧。若他们此时出去,只怕会被万箭躲中。若太子执意不留,请让点寒随着一起去罢。” 子徐一听,微微地变了脸色,又看了站在一边未曾开声的夙薇凉两人。沉思良久,才问道:“你果真会和他们一起走?” 仿佛点寒刚才说的话是开玩笑一般。 点寒一愣,随即外头披着的逶迤长裙披肩给脱了下來,道:“点寒的话,从未有过一个谎字。我比不得太子爷身不由已,说一些漂亮的话。点寒既能说到,便能做到。” 这一句便是在讽刺子徐说话不算数了,子徐的脸憋红了一会。想辩解两句,却见有外人在场。想了想,只好冷声道:“太子妃想留,那便留吧。二位安心住,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最后一句,竟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说罢,便直接抬腿走了出去。 直至夙薇凉身边。凉嗖嗖地瞟了他一眼。 夙薇凉无奈地扶了扶额。 因见点寒目中带泪,不由得心中一疼。她虽然记不起点寒的模样,但见她这样,却分外心疼。上前一步,道:“点寒,谢谢你。其实我们此次來,真的只是想看看你而已。现在看到了,也算是我了了一桩心事。实在无需和太子制气,明日我们便可走。” 点寒闻得她如此说,非旦沒有起到安慰的效果,心下更难受了,眼泪滚滚而落。先开口对小宫女们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小宫女们互相看了一眼,恭敬地退了出去。 她们俩个女人看來是要好好长谈一翻了,席止君不太自在地站了一会,轻声道:“太子妃,你与凉儿先聊着,席某退下了。” 点寒知他不方便在这里,微笑着点了点头。 席止君下去后,夙薇凉开口问道:“点寒,我看这太子似乎……” 她想说,太子似乎并沒有当点寒是唯一的女人。但在这样的社会,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她反倒不知怎么说了。 “他是太子,纳后妃本属正常。”点寒在床前坐下,将头上扎着的发髻松了下來。一头厚密黑垂下來。点寒的秀发有些黄,但好在很亮。秀发自然卷起波浪,倒别有一翻滋味。 夙薇凉笑道:“原來我以前身边的丫头都这般美?” 点寒笑了笑,应道:“当初和薇凉在一起时,我也常夸你美丽。你曾经对我说过,倾城国色固然赏心悦目,但有谁能留得住风华正茂吗?”说着,便接着夙薇凉的手,使她在身边坐下。也顾不得夙薇凉会不会反感,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 “初來时,子徐对我事事皆顾,照顾得无微不至。并不在意我的出身。可是后來,浮妃娘娘却慢慢地转称了他的注意力。我从下便听淅老爷讲,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读的书和男子读的书也是区别分开。可是,浮妃娘娘从小就当作男儿在教养。他与子徐谈诗论道时,常能使好眉飞舞。”点寒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我就不同了……虽然做过几年堂主,但毕竟不是书香世家……” 夙薇凉这才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 门不当,户不对。两人身份差距太大。 而这还不是主要距离,主要距离是两人内在的修养实在差得太远。 这就比如一个热爱世界杯赛的男人,和一个完全不懂足球的女人。他们俩人恋爱,男方不断地讲点球,讲守门,讲罚球。而女方却全然听懂。 这种情况持续久了,必然会影响感觉。毕竟面对一个一问三人不知的人,很容易便失去了共同的话題,这是致命的。 想了想,夙薇凉便问道:“你不愿意学那方面的事吗?” 点寒道:“我不是不愿意学,但是又有谁会教我呢?” 夙薇凉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除非是真的找先生从头教起,不然,想要短时间内了解政治,以及权谋,那是十分难的事。 “浮水是从小就与太子爷定亲的吗?”夙薇凉问道。 点寒点点头。 这就对了,浮妃是内定的太子妃。她从小便被作为太子妃人选來进行教育。在思想高度上,他和太子是一模一样的,相处起來要好得多。 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題。 夙薇凉想了半日,也沉默了半日,才道:“待我有机会,去会一会这个浮妃。” 点寒挑了挑眉,问道:“你……” “如果他们俩人真的非常配,在一起很好,无人能够分得开。你也别这么死脑筋。这林靖国的太子妃,你不做也罢。” 点寒被这句话惊得险些跳起來。 她是个古代女人,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叫她无缘无故放弃自己的婚姻直接走人,她不能接受。 夙薇凉劝道:“他既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须对他伏低做小?我看着了都觉得不爽。我可信我?” 点寒看了夙薇凉半晌,就算她现在失去了记忆。但看向自己的眼神依旧真诚。点寒不由主地就点了点头。 夙薇凉微笑道:“这就对了。当你爱的人,无法与你并肩而行的时候,可以适当选择放手的。如果强行继续下去,会越來越遗失了当初的美好。但……如果能够努力挽回,必然是最好。” 说到这里,脑海里忽然又出现了司徒靖恒的脸,夙薇凉胸口一痛。忙把那张脸甩到九天门外,道:“明日,我们便去会一会那个浮妃娘娘。” 点寒迟疑着点了点头。 当夜,夙薇凉睡在客房,才睡到一半,便听见有人敲门。夙薇凉开门见是席止君,笑道:“半夜三更的,你想我了?” 席止君面无表情,从脚边端了一个炭盆进來,道:“天气冷,别冻到了。” 夙薇凉微微一笑,双手揽上席止君的脖子,嘟了嘟嘴,在席止君唇上咬了一下。 席止君一愣,全身一颤,忙躲开了她的手,将炭盆放在床边。才道:“晚上盖严实了,这天气很容易冻到。待过了四月就好了。” 夙薇凉点点头,看着席止君出去的背影,忽然向前了几步,双手环住他腰,脸贴在背上,轻声道:“师父……” “怎么了?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叫我。”席止君轻声道。 说罢,拍了拍夙薇凉的手,转身要出去。 可夙薇凉却是不松手。 席止君体会到不对劲,转身弯了腰,问道:“你这几天有些不对劲。” 夙薇凉吸了吸鼻子,这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楚。但就是觉得心里有些着急。便开口道:“我们成亲吧?” 席止君挑了挑眉,惊道:“什么?” “不要婚礼都可以,只要拜天地就算对不对?师父,我们成亲吧?”夙薇凉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向男人求婚,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來。 “凉儿……你为何这般急?在北其也是这般,还沒想好去哪里,便急着要走。你在害怕什么?”席止君似乎意思到她着急的原因,轻声地问道,“你是不是,害怕记起來?” 夙薇凉皱了皱眉,一把抱住了席止君,道:“我不知道,总之我……我……” “你怕你记起了他來,会对不起我吗?凉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们就算现在就成亲,又有何用呢?”席止君拂了拂夙薇凉的背,语气有些疲惫,“沒关系的,凉儿……沒关系。” 怎么会沒有关系,她已经越來越感觉到司徒靖恒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如果真有一天。那些记忆全部破土而出…… 席止君要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每每想到这里,夙薇凉心里就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呼吸不得。 “师父……”夙薇凉不肯松手。 席止君退后一步,关了门。接着反身,将夙薇凉的下巴抬起,取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轻轻地含上夙薇凉的嘴唇。 夙薇凉的嘴唇泛着微微地寒意。 席止君轻轻舔着,在夙薇凉发呆的间隙,扫荡着她口腔里每个角落。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吻她。 夙薇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环上了席止君的脖子。唇齿纠缠中,席止君裉去了自己的外袍,又解开了夙薇凉衣带。 “凉儿……”间隙中,席止君轻声问道,“你愿意吗?” 夙薇凉沒有应答。 席止君却执着地问道:“你愿意吗?” 夙薇凉依旧沒有应答。 席止君退去了她的里衣,手下轻轻覆上ing前的柔软。 夙薇凉轻呓了一声,口干舌燥。 一室春光漫无边。 第二日,夙薇凉再次再來时,日头已经升起來了。她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半日不曾动弹。 她的衣裙被直接扔在了地上,夙薇凉转头看了一眼,胸中泛起一阵哀凉。 第262章 清水芙蓉 她知道,她伤害了席止君了。 都已经到了那一步,她竟然最后时刻叫了别人的名字。夙薇凉躺在床上,全身冰冷。 为何脑子都已经记不起那个人了,身体却还是记得呢? 直到早餐时间都过了,夙薇凉还是躺在床上不想动。 “夙姑娘,太子妃來了。”小宫女替她挂想了锦帐,轻声道,“您可该起了。” “薇凉……”小宫女的话音才刚落,点寒已经走了上來。笑道,“你可是累了,这都几时了,还不想起呢?” 夙薇凉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笑道:“天气太冷了……不想起。这就起來,你先坐会儿吧。” 点寒习惯性的想要替夙薇凉更衣,却骤然想起來这样不合规矩。只好道:“我去那边坐一坐,再不想可该饿肚子了。” 夙薇凉点了点头,朝着点寒笑了笑。被子里固然温暖,但总不可能一直也不起床。她的衣服已经被小宫女一件件捡想起來。夙薇凉一件一件缓缓地穿着,想起昨夜自己脱衣服时的心情,不由得又是一阵沮丧。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一边想着这个问題,一边起身洗漱完毕。梳了头发,才坐至点寒对面吃起了早餐。点寒笑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直接用手抓点心。” 夙薇凉听了,无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道:“我洗很干净了。” 点寒笑了笑,将一旁的筷子递在她手上。夙薇凉沒法,只得用那筷子吃点心。正吃着,忽然看到一旁的宫女不耐烦的瘪了瘪嘴。 夙薇凉一直不知道点寒在宫中的地位,如今看了这小宫女的表情算是明白过來了。张口就问:“你瘪什么嘴?服侍太子妃很委屈你吗?” 那小宫女平日里就太耐烦,也不见太子妃说她一句半句的。今日忽然被一个外人教训,不由得白眼翻得更快了,嘴里应道:“奴婢不敢。” “不敢?”点寒好欺负,不代表她夙薇凉也是好欺负的。虽然她现在脸上的伤还未曾好,但气势却是半点不减。当初在北其皇宫,她忍好几个妃子就险些忍出病來。现下林靖并不是她的国家,她才顾不得那么多。起身就道,“不敢你翻什么白眼?太子妃对你不够好吗?平日里可短了你的东西?服侍主子不尽心尽力,是不是想赶出宫去?” 那小宫女一愣,沒想到夙薇凉是这般波辣,有心想还嘴几句,却又知太子对她的态度。只好压内心的不满道:“夙姑娘误会了,奴婢一点都不委屈。夙姑娘要喝水吗,要不要奴婢给您续上?”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见点寒偷扯了一把她的袖子,便清了清嗓子道:“你若是这般不尽力,太子妃回了上去赶你出去,可有你受的!” 说罢又坐下來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俨然一副她在是主子的模样。 这小宫女素日里便知道太子妃以前是做丫头的,心里一直就不待见。今日见了这情况,心中肯定了这丫头就是丫头,永远也成不了正主子的说法。 夙薇凉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在心里想什么,不免又是一阵气闷。但忍住沒法。 小宫女告了罪,与其他人一起退下了。夙薇凉还在义愤填膺,道:“你也太软弱了些,哪里就由着奴才们欺负了?” 点寒看了一眼夙薇凉,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应道:“不是我软弱,下人们都是看脸色行事的。太子最近都不來我这里歇,她们心中也是有数的。我就算是再强悍,沒有太子作靠山,不是白搭。” 她在这宫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倚仗太子的宠爱,若是这份宠爱都沒有了,她还有什么好争的? 想到这里,点寒不由得按了按眉心。 夙薇凉一听,越发眉头倒竖,道:“子徐是怎么一回事?当时你是怎么进來的?难道不是因为他喜欢你吗?” 关于以前的事,夙薇凉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一个丫头能嫁作太子妃,得太子宠爱应该是非常正常的事才对。怎么如今那份宠爱已经消失沒有踪迹了呢? “是,一年前确实是这样。” 夙薇凉听了,咬了咬牙,道:“走,咱们会会那浮妃去。” 点寒尽快拉住了她道:“薇凉,先别这么冲动……” “你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横眉竖眼的让你难做。她平时都呆在哪里?寝宫里不出门吗?”夙薇凉问。 点寒道:“今日天气好,她应该去了园中赏花。” “这季节都开花了吗?”此时已经是二月底了,春寒料峭,就算是有花,那也沒什么好花。 “宫里的花园,一年四季都有花开。你随我來。”点寒拉了夙薇凉的手,两人一同走出门走。 小宫女见两人出來了,这回学乖了,不等吩咐,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太子妃是要出去走走吧。” 点寒点了点头,夙薇凉道:“我们四处逛逛。” 小宫女一听,忙和同伴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备了个齐全,笑道:“太子妃既然想出去走走,应该多披件衣裳才是。虽然日头底下照着,但到底是北风,吹凉了可不好。” 她很少如此细心,倒让点寒挑了挑眉,微微点了点头。 待小宫女转身去拿外衣,夙薇凉轻轻儿在耳边道:“明白沒有,这种丫头,就应该给点颜色瞧瞧,不然都欺负到你头上來了。她虽知看脸色,但你可是明正言顺的太子妃,是人太子用八抬大轿子娶进來的。你再沒有后台,那也是太子妃,以后是皇后,将來是太后。明白?” 点寒对那么遥远的事想都未曾想过,只头痛地扶了额。 她在这宫中过艰难,夙薇凉的到來给了她很大的力量。在她的生命中,夙薇凉几乎成为了最重要的人。连子徐,有时候都要靠边站。 有一次在寝宫内,与子徐耳鬓厮磨时,提起了夙薇凉。多提了几次后,子徐便摔了脸,说她成日里只知道夙薇凉。连他这个夫君也比不过。 点寒觉得有些好笑,她与夙薇凉一起经历过的,子徐明白吗? 夙薇凉为她做的,任何人都比不上。 手臂忽然被点寒轻轻挽住,夙薇凉奇怪地看了一眼点寒,笑道:“怎么了?” 点寒也朝她笑笑,应道:“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多想你。薇凉……你记不住我了也沒有关系,总会想起來的。就算一直想起來也沒有关系,我记得就好。” 我记得就好…… 夙薇凉顿了顿,忽然间又想到司徒靖恒。想起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话。 “薇凉……你怎么了?”点寒见夙薇凉忽然间一脸苍白,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心脏部位,不由得吃惊。 “想不得,念不得……想起來就疼。”夙薇凉沒头沒脑的解释道,弄得点寒一头雾水。 “什么想不得念不得?” 夙薇凉忙甩了甩头,将那司徒靖恒的脸完全抛开。如果说她真的爱那个男人,爱的代价是无止尽的痛心,那她为何要爱? 慢慢走着,便到了那片花园。点寒披着一件外衣,头上别凤型珠花,一身长裙逶迤身后,显得雍容华贵。 她猜得不错,浮妃此时正在院中赏花。 这片花园你种了不少花,这个季节却只有一片区的花开得旺盛。 而浮妃的模样与夙薇凉想象中的又大不相同,她上身穿着一件粉色小短袄,肩上披着一件长袍袄,下身一件素**的短裙,配同色系的绣花小鞋。她一张巴掌大的瓜子小脸,双目传神,花瓣小嘴,肤白似血,右眼眉尖上一颗芝麻一样的小黑痣。整个身形瘦弱娇小,看上去颇为惹人怜爱。 听到声响,她先是转过头,看到点寒,微微笑了一下,便迎了上來。行了礼道:“见过太子妃,今日有空來赏花?” 点寒本不欲來此处,也不太想跟浮水有多接触。此时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便沒有再开口了。 浮妃的眼神从夙薇凉脸上扫过,见她整个脸被白布包住,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笑了笑。她的笑容清澈,只微微一笑,便露了一个浅浅的酒窝,十分惹人怜爱。 林靖国的女子身量似乎都不太高,全是小家碧玉型。这从身边的这群小宫女们就可以看得出來。浮妃也和她们一样,只是那长相实在如同一朵清水出芙蓉,别说是太子子徐,就连夙薇凉也忍不住感叹。 浮妃见点寒不说话,便笑了笑道:“既然姐姐要赏花,便不打扰雅性了。妹妹先下去了。” 点寒还未曾应答,夙薇凉已经开口了:“浮妃请留步。” 浮妃本就见夙薇凉沒对自己行礼而觉得诧异,想着太子妃最近來了两个旧友,想着应该就是这位女子了。因而顿住了脚步,笑道:“你就是夙姑娘吗?” 夙薇凉挑了挑眉,道:“太子妃來了,你也不用走,正好那边有个桌子,咱们过去坐坐如何?” 浮妃看了一眼点寒,见她沒有反对,便应下道:“好,咱们去坐坐。姐姐平日里不常出來走动,此时机会正好,倒也可以聊下天。” 第263章 棘手 【全文字阅读.】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应道:“太子妃性子敦厚不需她走动浮妃也应当早晚來你房中聊会子天呢” 浮妃一愣这话意思难道是叫她早晚去给太子妃请安 身后的小宫女正欲搭话却被浮妃拍了拍手制止住了嘴里笑道:“是妹妹不懂规矩了以后一定常找姐姐聊天姐姐请坐” 夙薇凉微微瘪了瘪嘴这个浮水不是个火爆性子也知理温婉并且有超强的容忍能力难怪做了侧室还侧这般淡然 她大概完全沒有把点寒的威胁放在眼里 她从小学的便是如何与太子爷并肩如何做一个好的妃子如何在后宫生存当然也很有可能教导过如何成为一个好的皇后 “姐姐请喝茶”浮妃娘娘十分殷勤不用宫女动手亲自在旁斟茶也沒有在对面坐着反而在一旁站着伺候 沒过一会儿点寒便撑不住了叫这么一个楚楚动人弱不禁风且身份显赫的女子在一旁侍奉自己实在有些儿不大自然便开口道:“你坐下吧不用你伺候丫头们都在呢” 浮水闻言笑了笑道:“沒事姐姐要什么叫我一声儿便好” 夙薇凉听了冷冷地道:“那你便去端一些儿点心过來吧” 一旁的几个小宫女都看不过去了浮妃身边的贴身丫头甚至直接接嘴道:“太子妃不如我去吧我腿脚儿快” 点寒正欲开口夙薇凉又道:“不用慢慢而去正好可以散会子步” 浮妃听到如此说脸上僵了僵但也并沒有反对只乖巧的应道:“姐姐等一下我一会儿就來” 说着真的转身就往厨房去了 点寒僵着一张脸小声地在夙薇凉耳边问道:“薇凉这样不太好吧” 夙薇凉微微笑应道:“她自己愿意的我又沒有逼她” 说罢便拉着点寒又说了一些家常话儿谈起席止君夙薇凉有些痛苦地道:“我实在不知怎么办才好明明都已经不记得那个人了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痛呢” 点寒看着夙薇凉想了半日才说道:“或许在潜意识里你是极不愿意人忘记她的你这病可有人能治” 夙薇凉想了想才为难地道:“若要说治好只怕得杨静那孙子我听席止君的意思就是他做的手脚” 点寒听了轻轻人帮着夙薇凉顺了顺刘海问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大概是想给席止君添点儿堵吧”夙薇凉叹了口气“他们行医的注重名号对医术痴迷的程度咱们是无法想像的都喜欢把人当小白鼠來做实验” 两人正说着便见浮妃摇摇晃晃地端着那果食盘儿來了见了点寒照旧先行礼将那果盘儿放下才笑道:“让太子妃久等了” 人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点寒总不能再不给面子忙朝浮妃笑了笑应道:“辛苦浮水了发快坐会儿吧” 浮妃推了推夙薇凉道:“叫你坐你就坐” 浮妃这才在对面坐了下來笑盈盈地道:“妹妹特意拿了些红枣糕來这是娘家特意送來的是妹妹最爱吃的东西姐姐定要尝尝的” 说罢便伸手将筷子递给点寒 点寒接了尝过一口觉得不错好给夙薇凉尝了一口 三人就在花园里赏了一会子花又说了一会子闲话一直坐到中午的点心时间正值子徐下得朝來便來寻人 來到花园见到三人正在有说有笑的聊天不由得挑挑眉又皱皱眉大踏步过來了 夙薇凉早看到了子徐又有内侍通报浮妃与点寒一同站起來垂头行了礼 夙薇凉本不欲起身又恐点寒难做只好也起了身 子徐瞟了一眼人夙薇凉沒有理会她对点寒道:“这天气才好些你就出來吹风凉着了可不好” 说着便在桌前坐下拈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只觉得入口既化味道十分不错子徐笑问道:“浮妃这可是你弄的糕点你家里的红枣糕便是这滋味了” 浮妃一张脸儿带着绯红轻声笑道:“太子舌头好厉害” 夙薇凉微微挑了挑眉好舌头…… 这…… 浮妃却又道:“太子舌头这么厉害晚点去妾身房里再尝尝其他的” 夙薇凉这回真的是忍不住了道:“浮妃娘娘功夫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浮妃转头看向夙薇凉点头道:“这手艺这手艺还是在娘家时太太给教的夙姑娘若看得上眼下回我也教教你” 夙薇凉微笑着点了点头 正说着浮妃忽然脚下一晃险些一头栽了下來被一旁的宫又扶住问道:“主子怎么了” 浮妃眨了眨眼站稳了脚才道:“无防……就是刚才忽然有些儿头晕” 子徐忙起了身小心地扶了她又用手掌摸了摸额头嗔怪道:“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着凉了最近换季你也要多注意一下传太医來” “不用”夙薇凉站起身來虽然看着浮妃是真的脸色苍白像是有疾但夙薇凉还是想看一看她玩的什么花招想了想道:“我便是大夫我替她把下脉” 子徐被夙薇凉显些毒死过所以此时只是狐疑地看着她 点寒忙解释道:“她是席神医的弟子你让她看一眼吧” 子徐皱了眉头虽然还是不愿意但还是拉着浮妃的手伸出來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夙薇凉看见了这一细节不由得朝点寒瞟了一眼子徐这些不经意间留露出來的对浮妃的关心连她看着都有些抑郁 夙薇凉将手搭上浮妃的手腕细心听起脉來 半晌后她微微地皱了眉头 子徐忙问道:“如何” 夙薇凉不由得将头转向了点寒 子徐见她脸色不好生恐是何大病忙问道:“到底怎么了夙姑娘你倒是说话啊或者你根本就不懂医术还是传太医來罢” “是滑脉”夙薇凉轻声道 子徐微微凝起眉道:“何为滑脉” 夙薇凉一阵无力轻声道:“也就是喜脉” “喜脉你是说浮妃有了”子徐瞪大眼睛瞬间大笑了三声“浮妃你有了本太子的骨肉了我就要当爹了我要有儿子了……” 子徐的喜悦不是假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忙扶了浮妃坐下双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喜道:“让我听听” 因为有夙薇凉和点寒在场所以浮妃显得很害羞拍了拍子徐的手示意他别这样笑道:“就算是有了现在还只是一团血肉哪里能听出什么來了” 子徐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喜悦外露有些不太自在地看了一眼点寒握了握她的手 夙薇凉扶了扶额她忽然有一种脱力感 不知道为何看着点寒脸上挂着那淡淡的笑容她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是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跟别人有了孩子 在古代社会无论是皇室还是古代的王公贵族正妻沒有生育侧室是不能有小孩的丈夫都会注意这个问題 可这个子徐却明显沒有把这个规矩当一回事林靖皇宫里的有其他人应该了不会在意 因为沒有任何后台还是别国的丫头又占着太子妃的位置点寒的形势十分尴尬 夙薇凉陪同点寒回了房心情也陌名变得忧郁起來 起身去找席止君却发现他人不知去了哪里 在房里找了一个圈又在院子里找了一遍依然沒有见人夙薇凉检查了一遍他换洗的衣服才发现席止君已经走了 夙薇凉心下一阵着急郁闷不已席止君虽然武艺高强但现在是在林靖的老窝不知他能不能逃出去 “点……太子妃娘娘你有沒有……见到我师父”夙薇凉问道 点寒正在低头绣着一方帕子闻言丢了帕子道:“席神医” “他不见了”夙薇凉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不由得一阵心痛“他一定是伤心了不然他不会离开我的” 司徒靖恒已经深入了夙薇凉的灵魂了以前的记忆半点都沒有可还是让她能在那种时候叫出司徒靖恒的名字 这不是鬼上身上什么 夙薇凉摸了摸自己的头焦虑地道:“那天晚上……总之我很过份他一定伤心了” 他连说了两遍席止君很伤心点寒站起身來道:“要不要去找他呢” 夙薇凉坐了下來嘀咕道:“我刚才也这么想但不知道再见了面要说什么呢我想要找他这并不难但他一定知道我不会去找的” 点寒不明所以地看着夙薇凉夙薇凉道:“他是一个很……可以说很自我的人吧……我那样对他他一定觉得难过死了但却不肯在我面前表露出來而我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再去见他” 点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夙薇凉的表情事情似乎还挺严重便问道:“你爱他吗” 第264章 是离开子徐 夙薇凉看着点寒,这个问題她也再三问过自己,可是,却找不出答案。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真心喜欢着席止君。看着他的背影,便有一种淡淡的心疼感。可是这种心疼比起对司徒靖恒的心疼感來说,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薇凉,你爱席神医吗?”点寒拉了夙薇凉的手,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叹道:“如果你爱他,那就去找他罢?” 夙薇凉道:“我不知道……他和司徒靖恒,我不知道哪个……每每想起司徒靖恒……” 夙薇凉捂住心脏,道:“我这里就痛。” 点寒帮她把脸上的白布取下來,席止君给她用的是最好的药,如今那些伤口已经浅到消失不见,想必过不了两日,连那些浅浅的痕迹也不见了。点寒道:“这个要问一问你的心才对。” “我……” “你不记得他了沒有关系,他记得你就好。要说你们之间的回忆……”点寒微微一笑道,“回忆可以再造的。” 夙薇凉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不就是你们俩一起经历过的事吗?若你真的想不起來,那又有何防呢?除了甜蜜的,你连当初的痛苦不是也一起忘记了?所以不能光从坏的那方面想,要从好的那方面想。你们之间甜蜜的事,司徒靖恒可以讲给你听。而那些不快乐的事。你又何需记得?” 点寒一语惊醒了林中人。 夙薇凉忍着胸口的疼痛,轻声道:“你说得对,想不起來的事,就不要想好了。为什么我一定要记起來才行呢?” 点寒笑着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个理。” 这么一想,夙薇凉心里舒畅了许多。但又想起那日自己对司徒靖恒说过的话。看司徒靖恒那个样子,他应该已经放弃了吧? 想到这里,夙薇凉稍微有一些沮丧。 她想要去找司徒靖恒再去确认清楚,却又沒有那个勇气。关键问題是,现在点寒这个情况,她实在不愿意丢下她而去。 “虽然我不记得咱们以前的事,但我对你却是绝对的信任。”夙薇凉看了一眼点寒的脸,道,“莫名基妙的信任。我以前做过杀手,对任何人对怀着一丝怀疑的心。就连失忆后第一次见到司徒靖恒,我也都是怀疑着他的。可是沒想到看到你,却一点怀疑也沒有。点寒,我们一定是上辈子注定好的。” 点寒被她的话逗笑了,道:“薇凉还是这样,嘴皮子厉害。说得我心里暖暖的。也多亏了你日日陪着我。虽然不奢望你能永远在这宫里住着,但好薇凉,你多住会子再走罢?” 提到要走,夙薇凉也想当不舍。此时她心中又是席止君,又是司徒靖恒,还参杂了一个点寒。纠结得要命。 “我也知道,你急着去找人……”见夙薇凉沒有说话,点寒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办。” 夙薇凉想了想,轻声问道:“你如果愿意的话……我,我可以带你一起走的。” 绑架当朝太子妃,只怕也只有她夙薇凉才能做得出來罢? 点寒却是从來沒有想过这个问題,不可思议地道:“你是说……离开……这里?” 夙薇凉纠正道:“是离开子徐。” 听说要她离开子徐,点寒半张了嘴。问道:“当初,不是你叫我跟着來的吗?” 夙薇凉不记得这件事,只问道:“是我让你來的?” 她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要让点寒跟子徐走,顿了顿,夙薇凉问道:“点寒,你是不是很喜欢子徐,所以当初才跟着他來了?” 点寒弯了弯嘴角,沒有应答。 夙薇凉觉得自己问了废话,若不是真的很喜欢,谁会义无反顾地背井离乡跟着來做这个太子妃。 夙薇凉越想越气,站起身來道:“你先略坐会儿,出去走走。” 说到一半她却忽然要走,点寒不解地道:“你要去哪里?” 夙薇凉笑笑道:“我呆久了就会浑身不自在,待我出去走一走再來寻你。放心吧,我不出这太子府。”说着,转身便抬腿走了出去。 身后一个宫女自觉要跟着,夙薇凉摆了摆手道:“回去吧,不要你们跟着。我还自在些呢。” 那小宫女便停下了脚步。 夙薇凉走了一圈,终于才找到浮妃娘娘的房间。她知道子徐是北靖国太子,自己贸然是进不去的。只好在门外央了小宫女去帮他通报。 小宫女去了,不一会儿便出來告之夙薇凉:“太子说他现下忙,叫夙薇凉回去等着罢。得闲了便去寻你。” 夙薇凉咬牙切齿,现下浮妃有了身孕,宠爱只怕是更胜从前了。何时得了闲?还不知道要等到哪里去呢! 夙薇凉想了想,大声道:“子徐,你给我出來!” 现场一片静,几位小宫女都从房内探出了头。接着又寂静起來。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喊道:“你若再不出來……点寒便跟我走了。” 这句话说了以后,再等了一会儿,便见子徐走出了门來。他的发冠有些凌乱,眼角还挂着一丝温柔。刚才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见到夙薇凉,他的脸色颇为不善。 沒办法,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个女人? 秦知念也完全记不得这一张脸,只冷笑了道:“你终于肯出來了?” “夙姑娘,这里不是你可以随意逛的。”子徐看到夙薇凉脸上一脸冷笑,心下更是觉得不高兴。道,“我得了空儿便会去看点寒,我的身份她心里明白。请你不要插手我们家的私事。” “你们家的私事?”夙薇凉反问了一遍,道,“点寒跟了我多少年?认识你多少年?我当初把她交给你的时候,有多少不舍?可我把她交给你不是让她过这样的日子。若她真的过得不好,我会带她走。” 子徐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夙薇凉露出一脸笑意道:“不然,你试一试,如果我带她走。你猜她愿意不愿意?” 一边是自己跟了多年的姐妹,一个是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冒牌丈夫。谁的胜算更大? 子徐眯着的双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意。 席止君不在,无人给她撑腰。但夙薇凉却是不怕。虽然子徐现在不是独宠点寒,但还不至于完全不在意她的感觉。 “你要不要试试,子徐?”夙薇凉挑了挑眉道。 子徐只是静静看着她。 过了良久,他才道:“你随我來。” 说着,便踏开了脚步,出了浮妃的院子。 夙薇凉转身,看着跟出來眼巴巴看着他俩的浮妃。她一身素色的家常大袍,秀发松松挽了一个发髻。斜插了一跟金簪子。 整个人看起來清新脱俗,又不失贵族气质。 那一双眼睛清澈,看不出任何算计的光芒來。 或许,她真的并不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 夙薇凉想了想,点寒沒有后台。若这浮妃真心想对付她,或许早就已经动手。她是被培养为太子妃的人,学的就是怎么和这些妻妾相处。 想必,沒到把她逼到走投无路,都不会想心思除掉一个人。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她是一个本性善良的女子。 想到这里,夙薇凉不屑地哼笑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有谁能知道。这个候门千金心里真正的打算呢? 她现在不动手,只怕是觉得点寒根本对她造成不了威胁吧?就像是贾政正室王太太对赵姨娘一般,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还不走?”见夙薇凉沒有跟上來,子徐转头木着脸问。 夙薇凉这才转过了脸,跟着子徐向前走去。 两人去了昨日才到过的花园,子徐才顿住了脚步,道:“此处清静,我若在此处杀了你,再偷偷运出宫去,无人会知道。” 夙薇凉怔了怔,笑道:“你为何要杀我?” “我为何不能杀你?”子徐反问。 夙薇凉应道:“点寒喜欢你,她不是个杀人如麻的人,所以你也不是。若非到了迫不得已,你也不会杀人。而杀了我,于你有何好处?杀了我,点寒会更喜欢你吗?或者说……她喜欢不喜欢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子徐默然了一阵,才开口道:“你不懂。” “我不懂?那你说到我懂就成了……不然,我会让你很麻烦的。”夙薇凉应道。 又是好久的沉默,子徐才开口道:“庶不为长,无论是皇家还是王公贵族,就算是一般的商宦之家,也是这般。所以,我现在很后悔,让她做了太子妃。” “什么?”夙薇凉吃了一惊,这么直白地说,不应该娶点寒为正妻? 见夙薇凉气愤,子徐不由得扶了额,道,“所以我说你不懂。太子妃这个位置,太显眼了。好多家族盯着她。点寒是他国人,皇室本就对她不放心。如今还占着太子妃的位置……她会很危险。” “那是你保护不得力,她才会危险。”夙薇凉翻了个白眼。 这种时候,还推卸责任? “官场的盘枝末节,你不懂,我以前也不懂。你只需想一想,让她终日遭他人白眼,内外算计。是不是宁可地位低一些,安静一下得好?以点寒的性子,她虽做过中年江湖堂主,但骨子里十分敦厚善良。我就算是再怜惜她,也不可能日日守着她。”子徐叹了口气道,“她不会喜欢这种争斗的生活。” 第265章 思念她 子徐说的不无道理。可是…… “你该不会是要废了她的正妃位,转扶了浮妃为妃吧?”他可是一国太子,选的太子妃,便是今后的皇后了。她虽然理解了子徐这般做的原因,却因为那对象是点寒而觉得不忿。 子徐叹了口气,道:“我……身在其位,也是身不由主。” 听他这样说,夙薇凉明白,这小子已经打算好了。 这样一想,更是觉得心底有一投郁气,张嘴就道:“你可真是个沒良心的,点寒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如今为了一个孩子,为了一句庶不为长,直接将她降级至了小妾……” 子徐转过脸道:“我也是沒有办法,不然……难道叫浮儿拿掉腹中之子?” 呵,原來是这样…… 浮妃怀孕,原來为的便是这?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将浮妃扶了正?你就不考虑下点寒的感受吗?” 子徐听她还是如此说,不由得叹道:“妇人之见……跟你说了这许久也不懂。浮妃身后是何势力?我若想顺利即位,便不能负她。” 原來为了皇位…… 她不是皇室中人,也不懂得为何一个为了一个累死人的皇位,各国皇室都要争个你死我活。她们这些妇人,永远都是这些外表光鲜的皇室人员的棋子。 点寒也不例外。 可恨她之前是脑子短了路,才会如此断送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一生。 一入宫门深似海。 夙薇凉想着再谈下去也无意义,便顿了顿道:“我先回去了。” 正要迈步,忽然一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夙薇凉顿住脚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要做何?” “你若敢带她走,我便杀了你。”子徐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他曾经潜伏在北其做了五年杀手,要真论到杀人,他也决不会手软。 夙薇凉微微地闭上了眼,道:“子徐,不是我们不能理解你……不是点寒不爱你……而是,你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 两个人的追求的目标不一样,无论一个如何强行留。就算强行在一起了,那也是貌合神离。 子徐眼神一眯,道:“这些用不着你管。” 夙薇凉见他沒有松开手,便也站着不动,微微带了一脸笑意。 子徐正欲再开口,便见一个声音忽然叫道:“住手!” 点寒等了半日不见夙薇凉回來,便出來寻人,沒有想到刚到这片花园,便被她瞧着了这样一幕。顿时脸色一阵苍白,忙冲了过來。“太子,请你放开薇凉。” 子徐沒想到点寒会在此处出现,微微地愣了一下。但手下却是沒有松。 “太子,请你放开她。”点寒站定了身形,咬了咬唇道。 子徐道:“她挑拨离间,你还当她是姐妹?” 点寒顿了顿,道:“回太子,若我俩之人真的情比金坚,他人如何挑拨?若我们本就感情薄弱,又何需他人挑拨?” 子徐听了,道:“但是……” “太子……”点寒打断他,忍不住眼中蓄满了泪水,问道,“你曾经许过我,一生一世。我还是以前那个点寒,可是太子呢?太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子徐。” 当初的子徐,是会为了她一个小心事就关心备致的男子。她皱一下眉头,他也能跟着皱眉的人。自从听从了子徐的话,來到了林靖,与他成了亲。多少人对她这个地位眼红? 有多少人觉得她是狐媚子? 可是狐媚子,也能抓住人心啊,为何她就是不能改变子徐呢?把他改变得和以前一样,像一前一样心冬自己。可是,子徐却再也回不來了。 还是说,以前的子徐就是假的? 子徐咱她这般说,不由得愣了一下。夙薇凉趁此机会,反手一个用力,便将子徐手中的匕首扭了下來扔在地上。 “我们走吧。”点寒拖了夙薇凉的手,轻声问,“你沒有受伤吧?” 夙薇凉摇摇头,随着点寒一起回去。点寒向着子徐道:“妾身先退下了。” 子徐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磨了磨牙。 所以说,他一直就讨厌夙薇凉。永远也不可能喜欢得起來。 夙薇凉微微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也是忍不住了才來找他的。就我在宫里这几日,他就一直沒有去你房里过。” 点寒只默默低了头,未曾说话。 “现下浮妃有了孩子,你猜他怎么跟我说?他要废了你的太子正妃位,要把浮妃扶了正。”说到这个,夙薇凉就有些义愤填膺。虽然她觉得就这样直白地说出來,会伤了点寒的心。但是……叫她不说,憋在心里又实在受不了。 点寒微微笑了笑,道:“自我知道浮妃有孕,这一天我便知道是必然的。就算子徐不这么做,皇上也会逼他这般做。作为一国太子,看着权力大,但也有很多束缚的,并不是你想要做何事就能做何事的。当初他执意要娶我时,已经失了许多人心。如今……” 夙薇凉一阵头疼,道:“你还真是个会替人着想的,可在这里,谁又会替你着想呢?你今日你让出了太子妃位,明日他要赶你出去呢?你必竟是北其人,而且在北其皇宫呆过。你指望他们会真的信任你吗?皇族自家兄弟都常怀疑呢……” 点寒听了这话,连脚步也顿了下來。这一点她平日里不是沒有想到,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如今被夙薇凉提出來,心里无论如何还是有些不痛快的。 夙薇凉见她不高兴,便也不再开口。直到进了房,她才轻声道:“明日咱们一起用餐吧?” “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用餐吗? 夙薇凉微微笑了笑,道:“和浮妃与太子一起用餐。” 点寒脱了外衣,问道:“怎么忽然要和他们一同吃饭?我不愿意。” “就一次,你试试就知道了。太子心中到底喜欢不喜欢那个浮妃。”夙薇凉轻声道。 点寒看着夙薇凉,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夜里两人又谈了好一会儿,夙薇凉才回了自己的客房。心中慢慢地升起了一些片断。那时自己还在惊玄宫,点寒的床就在自己房里,贴身服侍着。 “娘娘,我看王爷是真的改了,这几日都在门口徘徊呢。看您不乐意,他也沒进來。妇女应该以夫为天的,你这个样子,王爷就算是有十分心,慢慢也得被你给消沒有了。” 眼前是点寒人梳着宫女发式,念叨着的脸。 她能记起一些事了。 夙薇凉扶了扶额,她想点寒的时候,半点不见心疼。何就是司徒靖恒是禁忌。 司徒靖恒躺在惊玄宫,夜夜不得眠。 “王爷,您要奴婢给您按一下穴位吗?夜里睡不着,太医说是一种病。”小宫女大概是在门外听着他翻來覆去的声音,便踩着小翠步进來了。 司徒靖恒动都未动,只是冷声道:“出去。” 小宫女一愣,瞪大了眼睛。 “本王叫你出去,以后本王未曾唤你,不许进來。”司徒靖恒的语气不带任何感**彩。 小宫女委屈地瘪了瘪嘴,应道:“是,王爷。” 听着脚步声出了宫门,司徒靖恒才微微地叹了口气。转头了一眼对面空荡荡的那张床。 “薇凉……”司徒靖恒轻声唤了一声。“你过得……好吗?” 说实话,他心里是存了些恨意的。 那个可恶的女人,明明说好陪着自己一起到老的。当初好不容易再把她追回來,可如今她去又随着他人去了。 叫他如何不恨? 但是司徒靖恒爱夙薇凉,真的是爱到骨子里去了,深入进了血液,无法拔出。此时竟然觉得只要她过得好,自己孤身一人也无所谓的想法。 强行抢了她回來,又有什么用呢? 她根本不愿意见到自己。 司徒靖恒揉了揉眉心,虽然倦极,但却不愿意入睡。他只要一想到夙薇凉此刻正被另外的男人抱在怀里,心就忍不住颤抖。 他忍不住嫉妒到发狂。 翻身坐起,这已经是第多少个晚上了? 想夙薇凉想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梦到关于那个女人的梦。 真的是受不了了。 第二日,司徒靖恒再次顶着黑眼圈进宫面圣时,少不得又被司徒珞尘潮笑了一翻。 “你这一脸菜色,昨夜又未曾睡好?”司徒珞尘正在研究他的棋,瞟了一眼司徒靖恒,笑道。 司徒靖恒冷哼了一声,道:“要你管?” “哈哈……”司徒珞尘忍不住大笑道,“你是朕皇弟,朕如何能不管?” 司徒靖恒在对面坐下,陪着下了一局棋。他比那高大人聪明,这些棋沒学多久就会了。想到是夙薇凉教的,心中又是一阵抑郁。 那个女人不在身边,可她的影子却是无处不在。 真是够了! 见司徒靖恒脸色不善,司徒珞尘道:“好了,说正事。自从高大人的事后,他的位置就空了下來,你可有贤人要举荐的?” 司徒靖恒想了想,轻声道:“我倒是有一人,不知皇兄可愿意用他。” 司徒珞尘稍稍顿了顿,便问道:“你不会是想说辞幼吧?” 第266章 为何说我懦弱 司徒靖恒微微笑了笑,手中落下一子,问道:“所以皇兄的意思是不愿意用?” “我倒不是不愿意,他的忠心朕是清楚的。既对你忠心,自然也会对皇室忠心。只不过……”司徒珞尘微微一笑道,“他平日里沒做过这种事,都是帮着你在外跑动。这个位置有些高了吧?” 司徒靖恒道:“他做得來。” 司徒珞尘听了半日不曾说话,沉思了良久才道:“你既这般相信他,那也罢了。朕就允你这一回,只不过……得有个好的理由。他无故被提拔,怕是百官会有微词。咱们明日在朝堂上少不得要演上一出戏了。” 说着,又道:“也难怪他对你忠心,这些年來,你待他竟比亲兄弟还要珍重。” 司徒靖恒闻言大感尴尬,不太自在的咳了一声道:“我也珍重皇兄。” 司徒珞尘闻言,道:“朕与你血脉相通,就算是你不想珍重,也由不得你了。朕是你唯一的亲人。” 想到这一点,司徒珞尘又有些自豪了。什么辞幼,就算跟了恒儿一辈子,那也沒他这个皇兄厉害。 司徒靖恒听他这般说,便有些无语。笑道:“这些年过去了,皇兄真是一点都未曾变。皇兄还记得不记得?那一年因我帮着大皇兄罚抄的四书,你还与我生了几天气。道我不该去帮他。” “可不是吗?”说到这个,司徒珞尘也笑了起來,道,“你也要知道,他平日里老爱欺负人。你还去帮他,也就你傻头傻脑的。朕巴不得他多受些罚才好呢。” 司徒靖恒摇了摇头,复又沉默起來。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这些年。当年那件血腥事件以后,他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便只下司徒珞尘一人了。 司徒珞尘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开口道:“那时候虽是小孩心性,天天你争我夺。但现在想起,那样的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两人都有些伤怀,默默地不开口了。 直到香浮进來续查,司徒珞尘才复问道:“你真不打算接夙薇凉回去了吗?” 提到夙薇凉,司徒靖恒的脸便黑了一大截,默不作声。 “为何不应声。” 司徒靖恒道:“他同席止君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 司徒珞尘的下棋的手顿住,道:“她最终,还是想不起來吗?” 司徒靖恒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也应该把她带回來才是,无论是抢还是绑,先将她绑回來再说,她不是功能力尽失吗?绑回來岂不容易?”司徒珞尘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何时这般懦弱了?” “为何是我懦弱?”司徒靖恒重重地落下一子,剑眉皱起來,道,“她亲口讲不想要记起我,叫我离她远一点,我能有何办法?强迫她的事我做不出來……若……” “若……”司徒靖恒叹口气道,“若她离了我,跟着席止君真的要开心得多,那么……就随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就好。我不想她跟着我便日日以泪洗脸。” 司徒珞尘却不如此想,他干脆停了手,道:“你这是说的何话?若他真心爱你,但却忘记了你……若她哪一日想起來呢?会不会后悔?” 司徒靖恒道:“我已经问过了,她想起來的几率很小。” “那也并不是沒有。”司徒珞尘道,“如何她想起來了后悔,你会更痛苦的。恒儿,我知道她想起來较为困难。但你们那么多困难都经历过了……你们……你也知道朕的心思,朕之所以放手……是下不了那个狠心。” 他爱过那个女人,所以他也知道那种感觉。若不是因为司徒靖恒是他的皇弟,夙薇凉对他也沒有半点意思,他早就用一个帝王的手段将囚禁在了宫中。 可如今司徒靖恒竟然说他放弃了? 这岂不是一个笑话? 司徒靖恒抬起眼,看着司徒珞尘,道:“若她哪日想起來了,肯回來,我便等着她。但在此之前,我有自己的日子要过。皇兄,我听说……前段日子习妃娘娘因为皇子的事去了……你后宫里也该添些子嗣了。先皇当年与你这般大时,已经有好几个皇子了。” 司徒珞尘训人不成反被训,冷哼了一声道:“朕的事不用你管。” “那辞幼的事,便如此定下了。”司徒靖恒微微一笑,辞幼跟他他这许多年,又是混朝廷又是混江湖,白道干完干**。如今,他已经有了伴侣,也该给他们找一条能够直通的道路了。 “你就只知道辞幼……”司徒珞尘又是一声哼。 司徒靖恒这回忙应道:“我也知道皇兄,只是皇兄太强大,如今也用不着我保护了。” 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想起小时候的事,不由得哈哈笑起來。 真是许久未曾这般心平气真心实意地聊天了。 第二天,兄弟两便演了一出戏,充分表明了辞幼的忠心英勇,以及能力本事。把高大人空出來的位置送到了他的手上。 辞幼在惊玄宫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了一惊,起身道:“王爷竟然也未曾说一声,我未曾做过官,哪里做得來?” 如诗低着头在一旁绣着荷包,闻言抬起头來道:“这不是很好吗?说明主上……重视你。不过,你做什么事我都无所谓……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听着这样的情话,辞幼本沒有表情的脸上也禁不住有些红润之色。他从前确实对如诗沒有那意思,可如今相处起來,如诗温婉可爱又不失天真,心里眼里只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时间越是久,就越是觉得好。毕竟有人关心,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你头低了一个上午了,仔细脖子疼。”辞幼走上前來,托起如诗的头,在她后颈了按了两下。 如诗笑了笑,拍了拍辞幼的手道:“你做官也好,当匪也好,我都不在意。只一点,你必须答应我。” 辞幼忙道:“何事,只要我能办得到。” 如诗转过头,握了辞幼的手,郑重地道:“这一世只爱我一人,不许纳妾。” 辞幼一愣,沒想到他说的是此事,不由得笑问道:“你觉得我会那么做?” “看起來不会,但是……”如诗直起身子,捏了捏辞幼的鼻子,道,“听说男人过得好了以后,都会变得花心。” “那好,我应你。”辞幼伸出手,道,“咱们击掌为约,绝不违此誓。” 如诗笑逐颜开,道:“好。” “好。” 二人击掌盟约,如诗抬眼看着辞幼剑眉星目的眼,忍不住心中情动,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辞幼一愣,只觉得胸中一片激荡。他从未主动对如诗表现过什么,此时见她红着一张脸儿,眉眼除了温柔,还有一丝妩媚。不由觉得口干舌燥。一手扣了如诗的腰,低头便吻了下去。 他的唇柔软温暖,如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微微张了嘴回应他。 所以如画进门來祝贺时,见到的便是一副这般唇齿绞缠的情景。 正欲默默退出,却听丽旭迈步进來大声道:“你在门口作何,为何不……” 房中正在甜蜜的二人听着了声音,立刻松开了对方,辞幼更是直接弹出了几米远。边脖子也红了。 如诗更是脸红得如同滴血,垂着眼皮儿,半侧着身。 如画尴尬得要命,狠瞪了一眼丽旭,干笑了两声应道:“我们……什么也沒看见,不如你们继续,等会我们再來。” 一句话说到房中的两人更加扭捏。 如诗啐了一口,道:“你來做何的?” 如画见她已经恢复过來,便笑道:“我听说主上要让辞幼大哥做官了,特意來祝贺一声儿的。” 说到做官,辞幼还是有些惶恐。他坐未做过官,如今忽然给他一个大官做,实在有些措手不及。 四人正在房中就做官问題笑闹着,便听通报说王爷到了。司徒靖恒一身银白色剑袖长袍,踏步就进了厅。诸位行过礼后,他笑道:“想必各位都得着了消息吧?” 书画首先笑道:“我刚得着消息就來祝贺了,真是吓人一跳。辞幼大哥身份转变好快。去年还在被朝廷通缉,今年就当上朝廷的大官了。主上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司徒靖恒听了哈哈一笑道:“我那时候……是有特殊原因,不会真的背叛皇兄。辞幼官印下來后,你们就跟着他做事去吧。接着,便是你们的亲事了。” 说到亲事,四个人都有些忸怩,辞幼更是大感不太自然,干脆地别过了头。 如诗不用说是害羞的,就连如画也低垂了眼眸不应答。 司徒靖恒轻轻一笑,问道:“怎么?四个人都是这般模样,我可只赐了辞幼与如诗,怎么你们俩个……也要成亲吗?” 如画一愣,随即脸上更红了。连带着丽旭也有些不太自然。 过了半晌,立旭才忽然掀了袍子跪下來,朗声道:“请主上赐婚。” “哦?”司徒靖恒故意挑了挑眉,问道,“你要娶谁?” 丽旭看了一眼如画道:“回主上,我要迎娶如画。” 第267章 哭一场 “如画……”司徒靖恒目光落在了如画身上,害得后者脸色更红了,“辞幼我就不说了,他快而立之年,早可娶亲。你这小子才十七岁吧?如画也才十五岁……” 虽说这年纪在平民家里,结婚也不是太早。可在司徒靖恒看來,便有些早了。 丽旭听他说此话,便应道:“全凭主上作主,若是太早,缓个几年也可以。不就是一场形势。” 如画面点点头道:“沒错,主上。” 司徒靖恒认真思考了一下,终于道:“成亲这事可早可晚,不如就一起办了,勉得办两场麻烦。就这样吧,等我去看个黄道吉日。” 如诗笑了笑,不说话。 如画也垂了眼眸不作声。 于是,这一年的秦天,如诗如画便要嫁人了。 这一天风晴天朗,万里无去。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气氛。惊玄宫里难得的热闹。由于是她的属下成亲,所以并沒有大肆宴请。但如诗如画都是江湖儿女,也未曾在意这些虚礼。 这里热闹非凡,而在夙薇凉那一头,就有些凄凉了。 他与林靖太子,太子妃,浮妃一同用餐,命浮妃和自己站在一旁布菜,只留太子和太子妃两人相对用餐。 不一会儿,点寒道:“请续上水罢。” 浮妃娘娘一愣,忙拉了茶壶续水。一顿饭点寒吃得慢条撕里,细嚼慢咽。不一会儿,浮妃身边的小宫女便看不下去了,向太子道:“太子爷,浮妃有孕在身,不好这么长时间站着的。” 子徐正欲开口,便听点寒问道:“那么,浮妃是站不了了吗?” 浮妃胸膛起伏了两下,终是道:“不是。” 夙薇凉在一边站着,翻了个白眼。这浮妃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比北其的那几个皇妃要难对付得多了。竟然这样也能忍下來。 听她说不是,点寒便道:“给太子把茶续上些,安排净手吧。” “是。”浮水应了一声。 子徐忽然拍了桌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点寒?” 点寒看了子徐一眼,道:“你心疼了?” 子徐顿了顿,复开口道:“浮妃有身孕了,不能长久站着。” 点寒沒有说话,静静地看了一眼子徐,这才道:“既然才子叫你坐下,你便坐下罢。怜儿,撤了餐具吧。” 不单不让她上桌,现在连饭菜也不剩了。 浮妃脸色苍白了一下,动了动身,却未曾坐下,也不看子徐。 这一幕有些刺了子徐的眼,他拍了拍桌子,把筷子重重一摔,道:“点寒,你不要太过份了,浮妃现在有了身孕,你要吃醋也该有个身孕。你是不是想她小产?” 点寒原本是低垂着眼眸,听到这话,她抬起了眼。目光平静,沒有任何情绪。可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子徐心里“咯噔”一下。 两人对视了半晌,点寒复又低下头,放下筷子。端起手边的水漱口,又饮了一口茶,才开口道:“浮妃,你先下去吧。饭菜让厨房送到你房间里去。” 浮妃看了一眼点寒,又看了一眼子徐,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夙薇凉的脸上。夙薇凉扬起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浮妃浅笑了一下,微微欠了欠身,接着便退了出去。 夙薇凉等他们出去以后,也跟着欠了身道:“我也下去了。” 说罢,不等子徐开口,便走出了房门。顺道帮忙将两人身边的宫女也带了下去,甚至将门也贴心地产关上了。 点寒放下了茶杯,抬眼來看着子徐,目不转睛的。 她的眼神很清澈,双眼长得很漂亮,褶皱了三下的眼皮轻轻地眨了眨。 子徐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语气有多袒护了浮妃。 “我刚才是让她站了那么久,不过……”点寒轻轻地笑了声,接着道,“不过,我是故意的。” 子徐忍不住挑了挑眉。 左拥右抱,用两个爱你的女人,感觉挺不错吧? 可是,他当初对点寒说的承诺呢?两人相依相守到老的约定呢? 点寒冷笑了一声,胸膛起伏了几下,语气也跟着平静了下來,道:“子徐……当你还是子徐的时候。我们天天见面,那个时候的你……你说过,将來一定会好好守着我。后來你也确实做到了。当薇凉给我下了毒的时候,你或许也有一部份原因是为了我而退了兵。就因为这一点,你陪着你來了林靖。” 点寒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说这些话,使她头疼欲裂。她也知道,这些话就算不说,子徐也能想得到。但想得到是一回事,会不会经常想起來又是一回事。 “林靖太子妃……谢谢你让我如此风光过。”点寒再度开口时,语气更为平静了,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可是,你又何时把我当作这个位置的人呢?” 子徐一愣,随即就要伸手抓住点寒的手,想要开口解释。但却被点寒轻巧避开了,苦笑了一声道:“庶不为长,你整出一个庶长子出來,便是要我将太子妃位置拱手让人了。” “点寒,我原以为你会明白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子徐忙解释道。 点寒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道:“确实是为了我,所以我……谢谢你了。太子妃的位置确实坐得很辛苦。退下來,也确实是为了我好。” 子徐听她这样说,稍微松了口气,道:“你明白就好。” 点寒顿了顿,站起身來,在房中缓缓地转了一圈。才道:“可是,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子徐抬眼不解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你也沒有在意过。子徐,不对,太子我问你……”点寒走上前來,逼视着子徐,道,“我可以为了你,背景离乡,离开我最亲爱的人,离开了王爷,离开了王妃。我可以忍受着你国家上上下下人对我的误解与猜疑,做你的太子妃。那么你能……不做太子吗?” 这个问題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吓得子徐站了起來,道:“你要我不做太子……” 点寒微微笑了笑,夙薇凉说得不错。这个男人,权力地位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如同自己这般为了他不顾一切。 他做太子,他纳妃,到如今他的爱人怀了孩子。这一切他都可以说是情势所逼。他要她一退再退,一让再让。点寒不明白了,让到最后,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呢? 他从子徐变林靖太子那一刻起,他们的感情,注定就会不一样了。那最初时看到的东西,体会的爱情,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只是她不肯相信而已。 “你不是子徐,你只是太子而已。”点寒微微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是太子,是个好太子。好太子,永远都做了不好夫君。太子,你知道浮妃为何会比我好吗?她为何会比我更适合做太子妃?” 子徐看着点寒,嘴唇动了动却沒有发出声音。 “因为,她沒有我爱你……”点寒似乎是自嘲地笑了一声,道,“若能做得不吃醋,不上当,不为你患得患失,乖巧温顺,那么……这个女人必定不爱你。” 子徐微微地闭了眼。 “何为宠,何为爱?何为夫为天?当你真的以夫为天,为他纳妾而不觉得痛心,只一心想要保住这劳什子的地位时,你便不再爱这个男人。所以……”点寒抬起眼來,轻笑道,“这太子妃的位置,拿走吧。我不比浮妃有人撑腰,也学不得她乖巧懂事。所以……” 子徐听到这里,忍不住站起身來,握了点寒的手,轻声道:“点寒,是我错了……是我错。我应该兑现我的承诺。你并沒错。” “我沒错,我错得太离谱了。”点寒笑道,“希望一个将來要成为帝王的男人独宠,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说着,点寒便抽出了手,道:“太子回去吧,只怕刚浮妃受了委屈,气动伤肝。勉得动了胎气。” “点寒……”子徐一脸抑郁,强行扳过了点寒的身体,道,“我是真的错了……我……” 点寒沒有再应答,反而是平地看着她。 子徐坚持了半晌,终于在她这样的眼神中败下阵來,无力道:“那么,点寒,你早点休息。” 说罢,便垂头散气地走出了门。 夙薇凉在院子树后,看着子徐垂头散去地出來了。才起身进了房。 刚进房便见点寒坐在窗前发呆,餐桌上是未为撤下的晚餐。夙薇凉吩咐宫女们撤了餐桌,又打扫了一遍房间,才遣散了宫女,轻轻走上前去道:“点寒。” 见点寒未曾说话,夙薇凉才往前了一步,却发现她此刻竟是泪流满面。点寒抬起眼來,看见夙薇凉,想要说话,那嗓中却只盛下哽咽之声。 “好了……”夙薇凉本想着劝她别哭,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哭吧,好好哭一场。” 她做太子妃一年,遭受的白眼与猜疑旁人难以想象。就连身边的宫女都不曾敬重她,又何谈她人呢? 受了委屈,又不得翻身,这种痛苦,很难承受。 哭出來可能会更好。 第268章 要什么 这样一想秦知念便扶了点寒的肩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肩上 要哭就哭个够好了 点寒大哭了一场房中再无别人她也不用再顾及放肆地哭过之后她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等到她哭够了甚至不再抽泣了已经是午夜十分了 夙薇凉全身有些发麻了一整个晚上动都沒有动也未曾开口讲话 “薇凉……”点寒哭过之后声音有些明显的沙哑她并不是个坚强的人刚才在子徐面前装得那般样子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如今她终于平静了下來“你说得不错……他不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或者他根本不能理解我想要的东西” “那么你知道你要什么吗”夙薇凉轻声问“你要的是这个太子妃之位吗是以后当上林靖国的皇后吗” 点寒听了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万两黄金容易得知音一个也难求我要做皇后做何成为人家的眼中刺肉中盯” “既然这样……”夙薇凉摸了摸点寒的头轻声道“那么我们一起走吧” 点寒不由得抬起头來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眼神坚定只是微微对她浅笑那一抹笑容倾国倾城 “我不能跟你走”点寒轻声道 夙薇凉一愣应道:“为什么” 点寒微微一笑道:“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我今日与他说了这些话他便会防着我走了咱们两个人出不去的你实在太不了解子徐了” 夙薇凉半张着嘴目瞪口呆了一会儿道:“和平分手了吗既然你已经跟他说清楚了那更应该放你走才是他不是想你让出太子妃之位吗先别说那一生一世相爱的谎言了就连一个正妻的地位都给不了你有什么脸要留住你” “这是皇室尊严问題可不是任何人都与恒王那般可以让薇凉随意來去的”点寒微微一笑道 夙薇凉抬起眉头问:“你说他……” 提到司徒靖恒夙薇凉心中莫名的一阵刺痛连忙要求点寒打住“别提那个人我这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病只要一提到那个人心中便像是被人奏了一顿疼死了” 点寒也觉得这病得有些蹊跷苦笑道:“那可怎么行如今席神医也不在……” “所以我说我陪我一起走吧”秦知念拉了点寒的手轻声道“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他还是一样的不领你的情” 点寒考虑了半晌她的心里现在真的是说火两重天一方面她想离开一方面又不想离开 想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伤了心而不想离开一方面是她那伤了的心还抱有一丝期望另一方面便是不想再连累夙薇凉和司徒靖恒了 只是若放着夙薇凉一个人离开她心里又更不放心了 “不如我去找子徐命他派两个高手陪同你前去吧”点寒道 夙薇凉反问道:“两个林靖国的大内高手陪我回北其皇宫你认为这可行吗” 点寒不说话了 半晌后夙薇凉又道:“你不会是……害怕你回到北其皇室以后会引发两国的战争吗” “也不是沒有这个可能”点寒叹了一口气仰面倒在了床上道:“薇凉我已经嫁给子徐了在某种情况下他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他的人无论他是不是于以前那般喜欢我他一样不希望我逃跑除非他亲自休了我” “这好办啊你就让他人亲自休了你”夙薇凉忙道 点寒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当时娶我时闹得全国都知道了现在又要公开休了我这不是直接拿脚去踩自己的脸吗他不会这么做的” “说來说去就是皇室的尊严和脸面我跟你说点寒就算是如此那也是他们的事你为何也要为了林靖皇室尊严搭上自己一辈子呢” 点寒忍不住笑了一声转过头來盯着夙薇凉道:“我现在也是林靖皇室成员” 风薇凉一愣随即用力地抓了抓自己头顶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两人商议到半夜都沒有结果最后直接转移了话題点寒讲起了夙薇凉小时候也就是淅羽小时候的事又讲到她变成了夙薇凉以后有什么变化 虽然有刻意回避但提到司徒靖恒这是避免不了的 夙薇凉的记忆伴随着疼痛却是真积越多了 待到点寒说得睡了过去夙薇凉却依然大睁着双眼直到天明 师父你现在在哪里呢 第二日因为一夜未睡的原因两人直睡了一个天昏地暗醒來时只觉得饥肠辘辘草草的洗漱吃了一番东西后才终于从混沌中反应过來 点寒才把发髻梳好便听得宫女來传道:“太子妃太子下朝了” 点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并未曾应答 又过了片刻那宫女又进來了道:“太子传您过去” 点寒这才转过头來最近几天下朝不都是先去浮妃那里吗怎么今天忽然传起她來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打了个哈欠起身随着宫女一同出去了 夙薇凉虽然从混沌中起來但很快困意又上來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点寒去书房时子徐才刚换了衣服见她过來笑道:“你來了” 点寒行礼请安给子徐顺了顺衣领才问道:“今日回來得怎么早一些” 子徐道:“今日事小点寒关于你昨日说的……” 点寒笑了笑随即在子徐身边坐着道:“全凭太子安排妾身沒有意见” “你……” “不就是个虚名叫什么都是一样的”点寒笑了笑接着便垂了头 “我的意思是……”子徐蹲下身來道“我的意思是你做你的太子妃其他事由我來做” 点寒稍稍意外地挑了挑眉接着抬起眼來道:“不用了废太子妃吧我对于封号从來都不在乎无论是正妃是妾还是干脆是通房又有什么区别” “点寒……”子徐加重了语气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我说不会废就不会废” “是我昨天的话影响你了吗所以你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才改变了主意那浮妃怎么办她的孩子怎么办你若不扶正了她她的儿子便是庶出若你有朝一日做了皇旁不封她的孩子为太子你认为浮妃娘家能罢休吗那个时候你预备怎么做” 子徐一愣随即道:“我自会安排” “如何安排你的安排就是把我推上风口浪尖任人唾骂冷眼然后看着你也左右为难太子算了吧”点寒扶了扶额很明显不想就这事再继续下去“你随便安排我吧” 她已经忍受他娶了侧妃也承认了侧妃的孩子如今还要她怎么样占着一个正妃的位置然后看着他们幸福美满 说实话点寒并不认为自己能做的 林靖皇室嫌弃她的出身她曾经是北其皇宫的丫头就这一点她永远沒办法得到认同 “点寒按照你的意思是我休了浮妃或者直接不要她腹中孩子”子徐慢慢地冷了脸道 点寒不可思议地对上他的视线问道:“我何时这般说过” “你虽沒有正面说但不是一个意思”子徐道 点寒直接站起身來甩开了子徐覆在她手上的手冷笑道:“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娶侧妃我沒有反对过她有身孕我虽然沒有尽心尽力但我何时有过叫她打胎的心思我在北其宫时娘娘就是因为被打了胎才心如死灰离开我太了解那种感觉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算计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我不想要太子妃这个位置是我累了子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要的是你而不是什么地位如果你连一个完整的人都给不了我那我要其他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子徐带着笑意轻声问“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点寒笑了笑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子徐你放我走吧” “什么”子徐的眼神微微一眯 点寒站直了背脊重复道:“我要走”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家乡”点寒微微地弯了弯嘴角道“我不想这样下去了子徐” “是因为夙薇凉吗在你的心目中她比我还要重要”子徐指着门外夙薇凉的房间问“她真的比我重要” “现在不是谁重要的问題我们俩个之间的问題与她无关你明白吗”点寒道 “那为什么她來了以后你的态度转变这么大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我现在就去杀了她”子徐说着真的就准备出门 点寒一把扯住了他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來道:“就算是沒她你立侧妃有子嗣这些就能改变我就能够欢天喜地地接受你的这些幸福美满太子弄清楚现在是我与你之间的问題是因为你违背了我们俩个的誓言是你沒有遵守约定才造成现在的局面明白” 第269章 放我走吧 “所以说你还是在意我娶了浮妃还是在意她有身孕”子徐冷笑了声问 “我不应该在意吗”点寒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件万分搞的事“我不应该在意这些我应该对这一切漠不关心甚至还很欢喜吗如果……我真的是这样真的对你纳妃宠妾半点都沒有感觉了子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会觉得很高兴吗” 现场此时安静了下來 若点寒真的对子徐纳妃沒有半点反应那么子徐在她心里便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到了那一天就真的是他子徐想要的 见子徐不说话点寒冷笑了声道:“你又要我爱你又要我胸怀宽广若是你你可以做到吗” 子徐微微怔住 “可是……我娶她那是被迫的” “是的你是被迫的而且你已经娶了并且你们有了小孩将來你们的孩子会长大因为他外公的原因他会被立成太子这一切你都被逼无奈”点寒揉了揉眉心继续道“所以说我要走那也是被迫的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我理解你也请你理解我” 子徐完全不说话了 原本点寒在昨夜还未曾下定决心但在现在她已经痛下了决心 她要离开这里 “太子我先退下了”点寒提了裙子行礼恭身退下了 回到房她一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将胸口的情绪压了下來 道:“去叫夙姑娘來” 不一会儿夙薇凉就到了她正要走在房中收手收拾东西见到点寒问道:“怎么了” 点寒眼神一扫先将宫女们支了下去“你们先退下” 待那宫女们都出去了以后点寒一把抓住了夙薇凉的手应道:“我跟你一起走吧” “哈”昨天晚上与她讨论一晚上都不肯下定决心的人忽然间就下定了决心“你决定了吗” 点寒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和希望今天他跟我说不让我退下太子妃位但浮妃肚中的胎儿不能不要还叫我不要介意” 点寒微微笑了笑道“不要介意……我什么时候打过她胎儿的主意他竟然这想我” 夙薇凉拍了拍她的背跟着点点头 “至今他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实在觉得很累这里本就不是我的家乡它不属于我也不需要我甚至排挤我我拼着一口气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他如今连他也……我找不到任何别的理由了……”点寒一握了夙薇凉的手道“薇凉我跟你一起走吧你就再让我连累一次就算是王爷罚我也无所谓我……就让我自私一次” “你说什么傻话”秦知念揽了点寒的肩道“怕连累的朋友不是好朋友我上辈子的身份注定交不到朋友这一辈子好不容易也就你这一个你会怕我连累吗” 点寒微微一笑 “丫头”夙薇凉拍了拍点寒的脸咧开嘴笑了一笑 她如今脸上的伤痕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这一抹笑倾国倾城 “你原本打算是什么时候走”点寒问道 夙薇凉收敛了笑意道:“今日晚上” “这么急”点寒吃惊道 “不是急是怕你心里很舍不得他我在这里你必定心里会很纠结所以我打算早点走也好断了你的念想”夙薇凉在身边坐下來轻笑着叹了口气“看來我是白担心了” 于是当日晚上两个人就准备夜潜出太子殿 夙薇凉一身紧身装备手腕上腿脚间完全用布条把衣襟扎紧不露一丝缝隙甚至在腿上腰上都插/满了封利的匕首点寒也穿了一身紧身衣带了些利器与暗器在身上 两人刚从后门院墙上潜出便看见了黑暗中满脸抑郁的子徐和他身后重重叠叠的护卫 “呃……”夙薇凉猫着的腰站起來心下暗道这下可完了…… 果然子徐阴郁着一张脸冷笑着道:“爱妃半夜穿成这样翻墙出殿是要去哪里” 点寒叹了口气与夙薇凉互看了一眼道:“太子请放我走吧” 竟然当着这么多要他放她走子徐双眼一眯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夜凉如水爱妃回去吧” 点寒舔了舔嘴唇应道:“太子放我走吧” 子徐脸上的笑容落了下來伴随着的冷冷一声“命下夙薇凉” 我靠……薇凉还未曾反应过來就的无数箭向她射了过來她现在无轻功无内力可以说是避无可避心里正在感叹这下完蛋了忽然眼前站了一个声那利箭挽成了密不透风的剑花将那羽箭全部隔在了外面 夙薇凉松了口气不过点寒原來是会武功的吗 “住手”见点寒挡在了前面子徐挥手禁止了那弓箭手 “我料到你今日就会走便带人把守了整个太子殿但是我却还是希望逮不到你”子徐微微叹了口气道“点寒你曾经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你说过这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我的” “沒错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点寒揉了揉鼻梁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子徐为了要她当太子妃与林靖皇帝翻脸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以为幸福生活就要到了她以为这一辈子她就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手相依相伴 但事实证明她很明显的错了 她嫁的人是一国太子是将來要做皇帝的人他必须要纳妃将來还会有更多后宫而她想要做好太子妃想要做好皇后就必须要收回自己的心 只是已经给出去的心能再收回來吗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要的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子徐而不是嫔妃如云的太子爷 “我今日必须走” 子徐看着她呼吸有些微微地疼“必须你走得走吗” 点寒冷笑了一声道:“走不走得了要试了才知道不然你就用你的弓箭手射/死我” 子徐嘴角抽搐了一下吩咐道:“弓箭手退下”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收弓声接着最前面一排的弓箭手退了下去 夙薇凉不由得郁闷地跺了跺脚这子徐看來是真想杀她 难道是自己以前真的给他下的毒太重了所以导致他如此记恨自己 正想着点寒已经要动身夙薇凉忙拉住了她问道:“你确定……要动手吗” 点寒轻轻地点了头 “准许我杀人吗”夙薇凉曾经是个杀手虽然内力尽失但她格斗能力却是无人能及就连现代社会整个大陆都找不到对手 点寒愣了一下道:“可以不杀吗” 夙薇凉闻言更郁闷了轻声道:“我尽量吧我左边你右边我数一二三我们……” 话音还未落点寒的身影已经冲了出去 夙薇凉忙跟了上去冷兵器想接的声音不间断地响起 对待点寒这些士兵们想抓却又不敢伤到而对待夙薇凉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夙薇凉在经过几次三番显象环生以生叫道:“哎呀不行了他们先要杀我的” 说着手下一转手中的匕首直接割断了前方人的咽喉温热的鲜-血滴在手上一阵灼伤的痛 身形电闪眼前一剑就朝夙薇凉而來夙薇凉冷笑了一声躲也不躲身形竟然直接朝那剑封上撞去那挥剑的士兵吓了一跳这是要以命博命与她同归于尽吗 难道说她真的不怕死 就这样一晃神的当头刚才还在眼前的夙薇凉忽然不见了脚下才一动用中的剑还横在半空中那脸色却完全惨白了起來 咽喉处一个冰冷的东西忽然贴了上來那寒冷的峰芒让人不寒而栗 “噗……”一鲜-血喷涌而出身形轰然倒下 只要对方不是内力超群的人对夙薇凉根本构不成威胁她的手法快狠准不是与人过招的本事而是杀人的招数 从小的训练结果让她身体的反应速度无比地快一招出击见血封喉这不是花哨的武功可以比拟的这是实实在在的技艺 身形快如闪电夙薇凉所过之地无人可挡 而点寒因着太子妃的身份也杀开了一条路 子徐听着身后的惨叫声闷哼声和兵器相接的声音脸色越來越黑 等到那身音去得远了他才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给本太子备马” 很快便牵來了一匹战马子徐跨马而上道:“带着侍卫们回去一个也不许追來” 说着便策马追了上去 夙薇凉与点寒手拉着手提着一口气向前奔跑听着那马蹄声越來越近了秦知念忙停止了身形 “怎么”点寒不解 夙薇凉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去和他谈……谈一谈吧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咱们迟早……要被追上” 第270章 怎么交差 说话间,子徐已经是追了上來,行至两人面前,勒住了你马绳。 “跑啊,怎么不跑了?”见两人停了下來,子徐沒有好气地问。 点寒看了一眼他身后沒有带着侍卫,便暗暗地松了口气,喘着气,抬起眼看着子徐。 “我就那么让你想逃跑吗?” 点寒回道:“沒错。” 她这么干脆地回答,激得子徐咬牙道:“你……点寒。” “太子放我走吧,你已经不是子徐了。”点寒顺了顺胸口的气,道,“你不是子徐了,也沒有办法做回子徐。我爱的是他,不是你。” “本太子就是你眼中的子徐。” “不是。”点寒一口否定,“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他消失了。太子,请你放我走吧。我从來沒有参与过林靖有政事,也未曾获得过任何机密信息。我不会引起两国交战的。请你放了我。” 子徐微微抿紧了唇,道:“你以为我來追你,就是为了这个?” “或许不全部是,但又有什么意义呢?太子不是已经有浮妃娘娘了吗?您今后还会有更的娘娘,你很快会忘记我的。请你放我走吧?” 见面半个时辰,她不断地在说叫他放他走。 她说得这般坚决,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做错了? 夙薇凉无意听两个人的言语纠缠,已经坐到一边去喘气儿了。 子徐顿了好半晌,才轻声问道:“你,会后悔吗?可能你走了以后,便再也回不來了。” 点寒沉默了下來。 夙薇凉抬手扇了扇风,也转过头去看着点寒。 “我也许会后悔吧……”点寒仿佛在认真考虑过后,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子徐松了口气。 “只不过。”点寒继续道,“人这一生,总会有一些事明知道后悔也要去做。若太子今日是因为舍不得我,才出來追我,点寒在此谢太子宠爱。” “你……”子徐简直快要被点寒的坚决快要气到吐血。 “我不能接受与其他女人分享太子,我也做不到加害别的女人來得到你。太子,我离开,并不是因为不爱你了。请你放我走吧。”点寒不卑不亢地道。 夙薇凉听得这话,简直要给点寒拍两个巴掌了。不愧是她认同的朋友,果然自我。 沒有为了爱人而迷失了自己。 虽然爱情是沒有原因的,但在爱中若迷失了自己,完全依附于对方。那么这场爱情便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好样儿的,点寒。 点寒入宫一年多,还从未向现在主般态度坚决做过某件事。子徐看着她,这才确定,她是真心实意地要走了。 要么走,要么死。 她不会再跟自己回去了。不会像一年以一样,不顾一切的随自己进宫,微笑地看着自己做上太子,欢天喜地地与自己成亲了。 这一切,似乎都已经被自己毁掉了。 江山与爱情熟轻熟重? 念头转了一个圈,子徐才轻轻地应道:“那么,你走吧。” 目光落在了夙薇凉身上,子徐双眼微微眯了眯。 夙薇凉真想举手表决心:这可不是我说两句她就能下定决心啊,这可是你自己伤了人家的心啊。刚成亲一年,搞小三就算了,连野种都出來了,这能怪谁呢? 虽然这么说过份了一点,但若放在现代社会,这可是重婚罪啊? 可惜,他如今是太子。纳个妃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点寒听到如此说,向子徐行了礼,道:“谢太子成全。” 说罢,深深地看了一眼子徐,从地上拉夙薇凉起來,轻声道:“咱们走吧。” 两道黑影迅速闪身而过,消失在暗夜里。子徐看着那抹黑影,叹道:“你就……那么想要离开吗?” 他能放点寒离开,多少也说明了点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夙薇凉轻声道:“你要知道,做这个决定是很难的。” 点寒咧嘴一笑,应道:“我也做得很艰难,所以……在他未曾改变主意,咱快些走吧。” 夙薇凉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两人直奔了大半夜,才气喘不已地停下來。夙薇凉摆着手道:“不行了,肺都要炸开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点寒也快要累到不行,看了一眼夙薇凉,问道:“你带水了沒有?” 秦知念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一壶水來,自己灌了几大口,又递给点寒。 两人喝过了水,夙薇凉道:“怎么样?是住店还是找农户人家住着?” “随意吧。” “那就去住店吧,”夙薇凉说完,环视了一圈,道,“咱们向东去,那边是有座城。” 这回两人放慢了脚步,一起往东而去。在城门的林地里换了装,顺利的进了城。 第二日,夙薇凉睡到中午才醒,由于沒有多余的房间,她与点寒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他记得,自己似乎也曾经昏睡过很长一段时间。心里隐隐的记得,又确实记不起是何时。 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心里很清楚的明白,只怕命不太长了。 夙薇凉从床上坐了起來,点寒还未曾醒。她轻手轻脚地起來,回想着,到底是何时呢? 司徒靖恒的脸从她脑子海里人一闪而过。 夙薇凉揉了揉眉心,抑郁道,又是他…… 那心里牵扯着一痛,不得已放弃了这段记忆。夙薇凉叹了口气。 叫了水來洗漱,却见点寒还未曾起來。夙薇凉打开房门,正要出门走一走,迎面來一人,显些将她撞翻。“对不起……” 來人忙赔礼道歉,夙薇凉撞到门上,手肘一阵疼。 “算了……”见道歉得还算诚恳,夙薇凉也不跟他计较。却见來人只顾盯着自己的脸瞧,不由得有些恼火,“做何?” “呃,对不起。”男人多看了他几眼,这才缓缓地去了。 夙薇凉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沒有洗干净? 赶紧又回去在铜镜面前照了照。 点寒在这时候才醒过來,在床上翻了几翻,终于掀开了被子。双眼迷蒙地环视了一圈,见到夙薇凉以后,微微一笑,便披了衣服起床道:“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秦知念笑了笑,道,“咱们快要日夜颠倒了。你快起吧,吃过东西咱们该赶路了,这样步行不是办法,先去挑马吧。对了,你会骑马吗?不然雇一辆马车?” 点寒点了点头,道:“咱们雇马车吧,若是路上找不到人家,不是得在野外住吗?马车多少可御寒。” 一边说着,点寒一边去洗漱。夙薇凉开始吃东西。 两人刚吃完,正要收拾东西,便见门前响起了脚步声。秦知念与点寒警觉地或互看一眼,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还未曾开始讲话,一支羽箭就射/了过來。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漫天的羽箭射穿了门,直逼二人而來。 夙薇凉迅速将那桌子翻过來,迅速地挡住两人的身形,问点寒:“怎么,子徐又追上來了?” 点寒眼中也是惊疑不定,她不太确定是不是子徐。但是……昨夜不是还放了她们离开了吗? 等到新一轮攻击弱下來,那门便被人一脚踢开。楼下的百姓早已经吓得惊叫连连,秦知念与点寒一人手中举着一把匕首,迅速冲了出來。向着來人的咽喉袭击而去。 夙薇凉下手快,见第一个人躲开了攻击。便迅速地向第二人攻击而去。快如闪电,直取咽喉。 很快,对方便直接倒下了几个。 夙薇凉后退了几步,将包袱迅速背在背。与点寒背靠着背左右攻击,且行且战。 好不容易杀出了一条血路,夙薇凉拉着点寒的手,迅速下楼。只听“嗖”地一声。一根利箭贴着耳人朵射了出去。夙薇凉不得已住了脚步。 “太子妃,太子请您回去。”來人沉声道。 点寒背脊瞬间僵直了,转过身來,看着那用面巾遮了一半的男人。她虽然记得不清楚,但这应该是子徐的贴身护卫。 从刚才那漫天羽箭來看,若是她不回去,自己很可能被射成马蜂窝。 夙薇凉叹了口气道:“这是怎么说?出耳反耳尔?” 她平生最讨厌这种人,气得差点把包袱砸了。 还不如昨天晚上就大战一场,拼个你死我活呢。 自己装着舍不得点寒的模样,如今又背后差人來追,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懊恼间,忽然听得“哈哈”一笑。一人扇着羽扇从侧面的门里走了出來。道:“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蒙面男人沉声道:“这里不关你的事,速速退下。” “看不惯,我就要这喽。”摇着扇子的男人看了一眼夙薇凉,夙薇凉一眼就认出是刚才撞倒自己的男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这位少侠,你别管我们了。” “那怎么能行?你被他们抓走了,我可怎么交差?” 夙薇凉意外地挑了挑眉,道:“你又是谁?” “你不认识我?我是恒王的部下……我姓左。听说夙姑娘前事尽忘,还是真的。多日不见,别來无漾?” 夙薇凉仔细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男人,只见他一双小眼,肤色纤白,看起來柔弱温润,但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内力。 第271章 吸血小魔 “司徒靖恒叫你來找我”夙薇凉不太确定地问 姓左的部下点了点头道:“夙薇凉暂且叫我小左吧我奉恒王之命前來寻你恒王说了你若好呢也就罢了你若不好呢必要将你带回去虽然我很不情愿出动这么多亲卫全世界乱找一通” 夙薇凉忍不住扶了扶额向前走了几步走至那蒙脸人面前伸出手变魔术一般的撒出了一圈粉末“好好享受” 蒙面男人一愣正欲拔剑忽然腿下一软那粉末扩散将他身边的几个人也毒倒了夙薇凉一手拉了点寒的手道:“快走吧” 点寒这才反应过來迈开步子开始跑了起來 “喂等等我夙姑娘”身后人一个声音追上來 夙薇凉眼前的景色如同过山车一般往后退才发现自己跑步速度已经快到让人费解的地步这速度若要去参加奥运会中国是不是就是崛起了 点寒被她拉着手显些都飞了起來 跑了好一段路夙薇凉听着身后沒有追兵了才赶紧地停了下來道:“这种被追杀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只要跟左某走就可以结束了”一阵香气扑面而來夙薇凉转过身就见小左再次过來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然把羽扇换成了折扇还喷了一身香粉 “你……”夙薇凉自认已经跑得够快了却是不知道这人怎么追上來的“你有完沒完” 小左无辜地道:“我得交差” 点寒呼出口气靠墙站了一会儿忽然指着空中道:“那是什么” 夙薇凉与小左同时抬头去看只见空中盘旋着一只大鸟盘旋了片刻便忽然向夙薇凉等人冲了过來“哎哟妈呀……” 小左大吓了一跳赶向旁边冲去 夙薇凉看到这只鸟却笑了起來“小仙仙……” 那仙鸟直接冲下來将小左压了个严实对着夙薇凉扑闪着它的大翅膀 “好重压死我了”小左从那屁股下面爬出來若不是他内力深厚只怕已经被压到吐血郁闷道:“这是什么东西” 听到叫自己“东西”那仙鸟扑着翅膀就给了小左一耳光将他整个人都扇了出去 点寒忍不住大笑起來 就连夙薇凉忍俊不禁道:“小仙仙你怎么來了顾风眠呢” 那仙鸟扑了一下翅膀倒在地上就见那抓子上带了一封信 夙薇凉忙取下了那封信來看片刻后面色凝重了起來 “怎么了”点寒问道 夙薇凉叹了口气道:“顾风眠那边出事了” 点寒不解道:“顾风眠是说的……那个小孩子吗” 顾风眠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印象不太深刻 夙薇凉点了点头道:“咱们得去兴化县一趟如画也太过份了怎么能叫一个小孩呆在那种地方呢” “喂”听她说又要走小左小由得急了“你们要去哪里” 夙薇凉应道:“我们要去兴化县我要去救一个人” 小左忙上前一步阻止道:“不行你得先跟我回去” 夙薇凉懒得跟他纠缠一把推开了他道:“滚开” “夙姑娘你……你要坐着这鸟去”见夙薇凉似乎要爬上鸟背小左不由得吃惊道 夙薇凉坐了上去对点寒道:“上來” 点寒拉着夙薇凉的手上去 小左见了这一幕忙讨好地道:“带我一起走吧我还等着交差呢” “带不动了小仙仙咱们走”夙薇凉朝小左一笑仙鸟便扑着翅膀去了 “喂”小左在下面招手又蹦又跳的 夙薇凉向他挥了挥手问点寒道:“你从前跟着司徒靖恒有见过这个人吗” 点寒道:“王爷有很多下属都是直接隐藏在民间的平日沒有重大事件便做着自己的事若一有事可以召集起來我未曾见过此人只怕平日里也是不回宫的” 夙薇凉点了点头 点寒忍不住问道:“对了你身上还带着毒药呢刚才给那个蒙面人用的什么药” “这个啊……”说到这个夙薇凉不由得笑了“那是痒粉加**药效很强的不过……都能自己解决不至命” 点寒听了半张着嘴道:“痒粉加**你也真够会想的” 夙薇凉扬了扬眉道:“谢谢夸奖” “你就这样走了不急着回北其皇宫了” 夙薇凉应道:“倒不是不急心里也急啊但又很害怕我都说出那样的话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收留我……不过刚才听到小左的话心里倒是觉得……挺酸的我虽然记不起他來但心中还是会有感觉也许他已经深入骨髓了吧无法改变了再说顾风眠等着我去救呢他还是个孩子” 点寒不解道:“那他怎么会去兴化县呢” “这事说來话长了”天上风大直吹得夙薇凉眼都睁不开了大声道:“席止君为了救我的命用一个女子健康的血液给我换了毒血他答应过那个女子要去她的家乡帮她解决父母的问題” 点寒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问道:“什么父母问題” 夙薇凉叹了口气便从头开始讲起虽然这件事她的记忆不记得但席止君却是一字不露地跟讲过 点寒听了不可思议道:“也就是说你用了白莲的血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失去了记忆” 夙薇凉点点头道:“沒错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从前我杀了那么多人老天似乎都原谅了我这一回做得太过份了所以……给了我一点小小的惩罚” 她这样一说点寒反而不知道怎么应答了 又行了一段路两人都被吹了一个透心凉鼻子都塞了全血冰凉夙薇凉道:“仙鸟你可不可以飞低一点好冷啊” 得到的回答是仙鸟摇了摇头 “它大概是觉得飞得太低会被人瞧见到时候一箭射下來可不好了”点寒想了想道 夙薇凉虽然觉得这话有道理但是……也太tm冷了啊 “你冷不冷啊”夙薇凉问 点寒想了想张开双手从后面将夙薇凉抱在怀里两个人相互取暖道:“现在好些了沒有” 夙薇凉拍了拍她的手“好多了” 等到了兴化县已经是傍晚夙薇凉搓着手臂跺着脚道:“咱们先去多弄两件衣裳穿” 说着便拉着点寒的手去了成衣店挑了两件薄袄子也顾不得是好看不好看了先套上再说点寒问道:“顾风眠现在在哪里” 夙薇凉应道:“他被命名为‘吸血狂魔’关在牢里呢明日要问斩” “啊问斩那咱们是今日就去牢里吗”点寒道 夙薇凉点了点头道:“沒错今日就去不然明天行刑时会有太多人把守我们今晚潜进牢里去把人救出來只是我沒有带那么多药咱们得先制痒粉备不时之需” 点寒点了点头称是夙薇凉便道:“所以咱们先要去采药走吧” 又对仙鸟道:“你明日再來” 采药后秦知念忙了好几个时辰制了痒粉又制了些解药给自己和点寒先服用再奖那药放进包袱里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轻声儿道:“咱们去吧” 此时已是午夜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夙薇凉裹紧了外衣进了衙门找到牢房所在地 “你们探望……”守门的狱卒话还未曾说清楚就被点寒直接一记手刀砍晕了过去 夙薇凉走进地牢便撒了一把痒粉她制药的时候特意加大了量沾上皮肤就奇痒无比要四五个时辰才得已好那时候也不至于把皮肤抓烂 死牢在最深处夙薇凉直接提了一个狱卒的衣领问道:“顾风眠在哪里” “顾……风眠”全身奇痒难耐那双手只顾着在身上中处挠而沒办法抽出刀來“顾……” “你若不说皮肤整个会溃烂为水到时候可连尸骨都不存说不说”薇凉双手环胸道 虽然她知道一定会有人去通知县令但是那奇痒的状态人都巴不得人在地上打滚了速度能有多快 “不说还是想我直接一剑杀了你”点寒抽剑出來威胁道 “是不是那个小孩子……他可会吸人血的你们要带走他……” “我问你在哪里”夙薇凉才沒时间跟他说废话 “就就在那最下面”狱卒指着最下面的通道 夙薇凉朝点寒点点头招招手道:“我们下去” “女侠给我解药……”那狱卒已经是痒得满地打滚了巴不多生出几双手來挠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带着点寒朝死牢去了这牢有几个部份大多是一个牢里好几个人唯独只有一个孩子被孤单地人关在了另一边 夙薇凉忙对点寒道:“去拿钥匙……风眠……风眠” 第272章 无力吐嘈 【无弹窗.】 顾风眠本躺在地上睡觉正冻得瑟瑟发抖听到有人叫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到夙薇凉他惊喜不已忙从地上爬起來了道:“薇凉姐姐你來了” 夙薇凉忍不住笑哼了一声道:“你明日就要行刑了还睡得这般香甜” “香甜我都几夜沒有睡了仙鸟几日沒有消息我以为你不会再來了”顾风眠瘪了瘪嘴道 夙薇凉忍不住拍了拍顾风眠的头道人:“咱们出去再说”说着便拉着顾风眠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顾风眠一路走一路看着那些在地上翻滚着乱挠的人不由得奇道:“这是怎么了” 点寒笑了笑一手拉起顾风眠简单解释道:“中毒了” 顾风眠來不及问便被扯着快速跑出了衙门正值那衙门的救兵赶了回來点寒道:“你们先走” 秦知念点点头道:“你引开他们我们在城外汇合” 说着便拉着顾风眠的手迅速地跑开了 顾风眠在地牢里住了那许久好几餐沒能好好吃饭脚步发虚夙薇凉见他跑不动便直接拦腰抱了起來 “你……”被女人公主抱顾风眠有些抑郁但眼下情况却容不得他矫情只好闭嘴不言 夙薇凉跑了好长一段路才喘着气儿停下來听着背后沒有追兵了才道:“你在此处等着我去帮点寒” 顾风眠倒也不扭捏应道:“我直接去城门外等你们吧” 夙薇凉顿了一顿点点头应道:“好但是你要想办法换了这身囚衣” 顾风眠点了点头 夙薇凉再不多说脚步不停又原路返回但她知道点寒定不会在原地等她便一边跑一边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路过一个巷子口忽然听到有呜咽的哭声夙薇凉停下脚步正欲过去看一看忽然听见有打斗声别处传來只好呼出口气暂且先不管这哭声了 等到她赶过去时点寒正被人围在中间看上去脱身有些困难 夙薇凉迅速握了匕首在手上迅速冲了过去 她出手已经是尽量偏了一分希望不伤人性命夙薇凉见身上还剩了些痒粉便四散而开 “快捂住口鼻”为首人忙叫了一声接着众人缘捂住了口鼻但沒用很快那全身像是被万只蚊子在叮咬一般痒得令人抓狂 秦知念微微一笑大声道:“你们抓错了人先是使一个弱女子错抓了要杀死现在又要抓一个小孩子要砍头你们心里怎么想的” 为首人是衙门里的捕头闻得此话脸色一黑道:“你们是哪里來的人竟然敢胡说八道” “实在查不出來只能证明你们沒本事向大家说明白就行了又何苦滥杀无辜”夙薇凉冷哼了一声干脆将手中的干粉全部撒了出去“顾风眠那小孩明明是一个月前才來的兴化县而你们这里的吸血案已经有大半年开外了吧脑子进了水才会当他是疑犯” 一边说着一边拉了点寒的手道:“你们这群白痴滥杀无辜是要遭报应的咱们走” 点寒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点头道:“好” 接着便同夙薇凉一起向城门外奔去了 到了城门外四处环视了一圈却沒有看到顾风眠的影子忍不住担心起來 点寒道:“他去了哪里” 夙薇凉道:“我只叫他去换了囚衣大概还沒有到咱们再等等” 大概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却依然沒有看到顾风眠的影子却只见到对面有个小女孩走了出來 夙薇凉怕被人看见拉着点寒道:“咱们先藏一下” 正要往那墙脚阴影处藏身却见那小女孩竟然向自己招起手來夙薇凉与点寒吓了一跳难道兴化县的捕快还有这么小的小女孩 一边吃惊一边拔腿就要跑 然后就听见顾风眠大叫道:“薇凉姐姐姐姐” 夙薇凉与点寒转过身仔细地辨认起那个向自己跑來的小女孩却发现來人正是顾风眠 他竟然男扮女装 点寒忍不住捂住嘴待顾风眠跑近了才拉着他仔细辨认了一翻只见对方穿了一身粉红色衣裙秀发只简单地束成了一个马尾皮肤滑腻白皙唇红齿白若不知道他是个男儿身这样一打扮倒还真像个女孩子 夙薇凉摸了摸他的脸叹道:“哎哟你这样一打扮还真是不会有人看出來待会出城的时候尽量把头低下一点别让人瞧出來了” 因着都变了妆又是暗夜里衙门的消息还未曾传來所以夙薇凉三人出城得很容易夙薇凉拉起顾风眠的手笑道:“为保险起见今后几天你都这般打扮吧勉得被人认出來” 顾风眠不得已穿成这样已经很是抑郁了听夙薇凉如此说累觉不爽“以后就不必了吧我如果再穿可就不方便行动了” 点寒笑道:“你要行动什么你夙姐姐说得对就一定要穿成这样而且你这样子很好看” 顾风眠的脸顿时更黑了 夙薇凉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道:“咱们今晚要赶夜路明天去农家借宿” 顾风眠听说要借宿担忧道:“我沒钱” 夙薇凉上下一打量问道:“那你这身衣裳是从哪里來的” “抢的” 点寒微微张大了嘴夙薇凉忍不住问道:“你不会要人家不女孩把衣裳脱下來了吧” 顾风眠认真地点了点头无辜地道:“我从大牢里出來身上一文钱也沒有夙姐姐你叫我换身衣裳我又怕怎么穿都会引起怀疑就想到要变女妆可是我又沒有钱买我就潜入进了孟府所她家小姐截了出來然后把衣服脱给我穿了” 夙薇凉听得目瞪口呆刚才她经过那巷子里有哭起该不会就是因为被顾风眠脱了衣服吧 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倒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竟然把人小姐从府你抢出來脱了她的衣裳这叫人家姑娘日后如何做人 “顾风眠”点寒里格了清啜子教育道:“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怎么能抢小女孩的衣服呢” 顾风眠不解地问道:“那要抢谁的衣服呢只要穿女孩子的衣裳我才觉得保险一点的” 夙薇凉解释道:“不是这个问題是你不应该先把她截出來然后脱了她的衣服你这样她要怎么做人呢” “她为什么不好做人”顾风眠奇怪地问他只是借身衣裳而已啊哪里那么夸张了 点寒又解释道:“人家是个女孩子名节是很重要的你抢了她的衣服就要对她负责万一她嫁不出去了呢” 顾风眠毕竟还小对于这事事情他完全沒有考虑过甚至觉得很是匪夷所思“奇怪了她嫁人不嫁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脱了她的衣裳又沒有干别的” 夙薇凉一阵无语你要是干了别的那还了得 “总之你把人家带出來脱人家衣裳就是不对”夙薇凉总结教育道不能让他有这种脱人衣服的坏习惯小孩子要从小教育好 顾风眠这回像是听懂了但又皱起眉來问:“我不把人家带出來怎么脱衣服呢如果在孟小姐自己房间里……那么多丫头看着我怎么好动手” 夙薇凉险些一口血喷出來强调道:“不是不应该带出來是不应该脱衣服” “不脱衣服我要穿什么呢” 对话进行到现在夙薇凉已经无力吐嘈了 三人加快了脚步往兴化县外的村桩而去虽然顾风眠沒钱但夙薇凉与点寒的包袱之所以重便是因为装了太多银子和黄金然后就是匕首和暗器了还有一些炼药的器材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片小村庄秦知念便开始砸门道:“请问有沒有人” 开门的是一个十來岁的小男孩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三位”女子问道:“你们找谁” 很明显这孩子才刚刚从睡梦中被赶出來开院门声音还带着一些沙哑 夙薇凉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们是路过此处想借宿的明天我们在这里住一天会给你们相应的报酬你们家大人在吗” 小男孩一双大眼在三人身上转了几圈才跑回了房不一会儿便出來了一个妇人看了一眼夙薇凉又看了一眼点寒接着将目光落在了顾风眠身上 点寒忙介绍道:“这是我姐姐和妹妹我们赶了一夜路已经非常累了想借此处休息一晚上” 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锭银两递在妇人手上 妇人见到这么重的银两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忙请三人进來道:“孩子他爸又有借宿的了” 又…… 夙薇凉挑了挑眉心道这家人院里可真够热闹啊 好一会儿房里又走出來了一位壮士看了那银子以后忙请三人进去沏了茶又命妇人去备水自己进了里间不一会儿捧了些碎银出來道:“这是全部的了俺家里穷不够……” 第273章 精疲力竭 “大叔这是做什么不用找我们银子那些都是给你们的快拿回去吧”夙薇凉先是一愣随即便有些感动于农家百姓的质朴 “这……这怎么行……”贫穷人家大概一辈子都沒有见到这么重的银子脸上都急成了一团红色嗫嗫着嘴道“这太多了就住一天” 点寒忙笑道:“说不定要住两个晚上呢你收着吧多给孩子买几件衣裳鞋子家里该添置的也添置一下” 那大汉听了十分惶恐但家里又确实缺钱站在原地倒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夙薇凉笑了笑道:“给你的就收着吧” 正说着家里的那个小男孩走了出來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见他生得虎头大眼颇是可爱便笑道:“你信息多大了” “十岁” “叫什么名字”夙薇凉又问 “阿虎” 果然叫阿虎夙薇凉微微地一笑 沒过一会儿那妇人便做了几碗热面上來摆在桌上道:“也沒啥好的小姐们将就吃吧” 顾风眠已经是很久未曾好好饮餐一顿已经是不动声色地吃了起來 点寒怕他不够便将自己碗里的允了些给她 那妇人忙又转了身过一会便又端了一大碗出來笑道:“做得有的多的你们吃饱了不够俺再去做” 夙薇凉现在心里倒真是觉得有些温馨了 吃了一顿热面喝了些汤面又洗了个热水澡时间便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夙薇凉不想打批量战便提议先好好睡上一觉 顾风眠连打了几个哈欠嘲她点点头 正巧阿虎进來见着了他问秦知念:“这个妹妹叫什么” 顾风眠挑了挑眉虽然面色黑了一大截目光也调开了但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夙薇凉暗自好笑应道:“叫风儿”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被安排睡下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无梦等到再次睁开眼睛便看到正前方一张放大的男人脸 吓得她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大瞪着眼睛道:“你……” 男人一双小眼睛面色不善道:“我追了你们两夜轻功跑得都要得内伤了你倒是睡得香甜” “小左啊……”夙薇凉不由得拍了拍胸口道“你这样神出鬼末真的是太吓人了” 二夜时间竟然就能跑到兴化县外这轻功也太恐怖了吧 难道晚上來借宿的就是他 也就是说……自己尼玛睡了一天一夜 秦知念正欲站起來却有一阵头晕顿感站不住脚 小左道:“你昨天发了一天烧连带着那边那个女子也病着受了风寒喝了药才醒的” “生病了”夙薇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生病半点感觉都沒有一觉就睡过去了大概是太累了 不过这头晕目玄的感觉可不就是生病了吗 夙薇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还有些发烫 忙走至那边床上点寒的面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她还沒有醒 “点寒点寒”夙薇凉推了点寒两把才看着她困难地睁开了眼睛沙哑着嗓子道“薇凉你醒了” 夙薇凉点了点头“你生病了” “嗯”点寒应了一声道“薇凉病得更严重些现在可感觉好些了沒有” 原來只有自己睡到昏天暗地连生病了都不知道 这家人的女主人端了洗漱用品來秦知念刷牙洗脸后她又端上了一大碗面笑道:“小姐在生病两日沒有吃东西了一定极饿俺做了些好消化的多吃些吧” 经她这般一说夙薇凉才觉得自己确实是饿到双眼发昏了当下也不客气一边端起來吃一边问道:“顾风……我小妹呢” “她和阿虎在一处玩呢”妇人笑应道又去服侍着点寒洗漱用餐正吃着阿虎忽然推门进來问道“姐姐……” 夙薇凉抬起眼睛來友好地看着阿虎 “风儿妹妹不会讲话吗”阿虎问道 秦知念一愣随即差点一口汤吐了出來想了想应道:“他小时候生过病所以……” 阿虎脸上显现出明显的同情來 夙薇凉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大夫说可以治好的我们这次回去了便会去给她找大夫医治” “那等她好了姐姐们再带她过來玩吗”阿虎问道 “这个……” 夙薇凉有些为难那妇人已经骂开了道:“还不出去胡说八道些什么人家千金家里的小姐哪里会再來” 阿虎听了一脸失望转身便走了出去 夙薇凉微微地叹了口气农家人就是淳朴如果真的是千金家的小姐又怎么可能半夜赶來借宿呢 小左在旁边冷哼了一声道:“小姐们吃过饭休息一会儿该走了吧也不好老打扰家里” “不用不用你们再养养病吧今日清晨家里的老母鸡下了蛋中午我做给你们吃罢给了好么多银子……我们又实在沒有什么好招待的”妇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夙薇凉也觉得要先把身体养好便对小左问道:“你给恒……你给他写信了吗” 小左应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如果遇到困难过得不好了便带你回去不是报告你的方位” 点寒看了一眼夙薇凉司徒靖恒的意思便是夙薇凉如果过得好了便不会再打扰她 这样的想法连点寒都觉得有些动容 若子徐能有司徒靖恒一半有心自己与他也不至于……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片荒凉 夙薇凉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又想起当初对司徒靖恒说的那一些狠话让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你给他写一封信吧现在我们被人四处追杀林靖太子追杀我们兴化县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请他……派人支援一下” 小左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忍不住不满道:“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人真是不怕做手下的麻烦折腾來折腾去了……都快要被弄到一个头两个大了” 点寒忍不住回嘴道:“你做手下这么点事都不想干那养你做何” 小左不服道:“我一表人材武艺高强轻功卓越难道不是应该做大事的吗打战的话我可是能做将军的竟然帮着找起媳妇來了” 说虽然这样说但小左还是许了银辆给阿虎命他去县里买纸笔给司徒靖恒写信 夙薇凉只是偶尔的风寒养了两天便好了不想再打搅农户又怕给人家带來麻烦便直接告辞了 这才刚出村便又被人围住了 秦知念四人拼力冲了出去这样跑了好几天实在累得精疲力竭 小左抑郁道:“你们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这一波又一波的围追堵截何时是个头” 夙薇凉也抑郁不已他们如今已经在山林里转了两个來回还是沒能把追兵甩掉 “这应该是子徐的人兴化县的人沒这么厉害” 夙薇凉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沒错我想也要林靖的人现在咱们先往浮云国去吧只怕那里林靖这会忌惮一点” 点寒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与他说过的绝不会透露在林靖的半点消息而且我本也不知道怎么他就是不放手呢” 夙薇凉拍了拍她的肩分析道:“这可能也不是他的本意我看那天晚上他确实想放你走但是……林靖是一个国家而你又是太子妃当时那么多人瞧见了消息难勉不传开只怕不想让你走的并不是子徐呢 或许是林靖皇帝也不一定你要知道子徐现在的权力再大那也大不过皇帝” 点寒听了更加沮丧了夙薇凉的意思便是说除非是林靖皇帝驾崩并且子徐顺利登基她才有可能摆脱追杀 如今回北其的路被阻只有去浮云国了 小左道:“我不会也是要跟你们一起去吧” 顾风眠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他们要么是抓我要么是抓点寒姐姐与你无关的” 小左听了耸了耸肩道:“王爷的信不知道收到了沒有怎么几天了还沒有一个回应” 点寒闻言问道:“你用的是什么传信”若是普通的快马加鞭來回上十日已经算快的了但若是飞鸽传书不到三天大概就可以搞定 不左双手环胸道:“你们有仙鸟我就不能有别的了我养了一只老鹰叫它來传的” 夙薇凉还是头一次听见说老鹰也可以养來传信的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左反问道:“说刚才说你用老鹰來传信” “不可以吗” 夙薇凉道:“倒不是不可以但是老鹰与白鸽相差可太远了想要一只老鹰听你的话可不是太容易的事” “你说这个啊……”小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这个当然是简单我找了一个老鹰窝然后把它的父母偷偷弄死了然后带了它回來从小培养” 第274章 带回去 点寒不由得瞪大眼,不可思议道:“你说你把老鹰的父母弄死了,才带它回來?” 小左点了点头,“当然,不然我怎么靠近那只小老鹰呢?” 夙薇凉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种做法未勉太残忍了一些。但一对老鹰也不可能培着小老鹰一辈子。 但是就算如此,为何司徒靖恒沒有半点回应? 难道说它直接不回信? 派了人來直接接自己? 但那也要先确定自己的位置才对啊? “小左?你有沒有在路上暗暗留下暗号儿?”夙薇凉向小左问道。 小左点了点头,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不然王爷要怎么找我们?你确定咱们现在确定要往浮云去吗?” “不是要往那边去,是已经沒有退路了。不知道我师父是不是也在浮云国。”夙薇凉已经有一个多月沒见到席止君,不由得心中有些怅然。 点寒不由得道:“你不是想见王爷吗?怎么又想到席止君了?” “那是我师父嘛。”夙薇凉笑道,“他救过我的命,对我很好。” “可是王爷也不止一次救过你。”点寒叹了口气道,“虽然我知道你心里很放心不下席止君,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你再犹豫下去,只会让他更受伤。趁早放手,对他也好。我记得他身边原來还跟了一个女子……你怎么知道,这个女子不会比你对他更好呢?薇凉,你可不是神,不能对每一个人都照顾到的。” 点寒在经历过子徐的事以后,在这一方面,像是越來越能看透。 顾风眠不解地道:“薇凉姐姐,你是要嫁人吗?” 引得小左笑了起來,道:“你薇凉姐姐早就嫁人了。” “不对,还沒有呢。”顾风眠应道。 小左反驳道:“嫁过了,而且已经嫁过两回了。” 小右为了解说明白,伸出了两个手指道:“两个,北其皇室的两个成员。皇帝和王爷。” 夙薇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别闹了,咱们还是先确定下一步怎么办吧?去北其的路已经被阻了,咱们现在就在边境县,只有浮云国可以入。去了以后……如果林靖与浮云通了气,咱们还是一样要逃亡。” 如果各国都要追杀他们,就只好走出大陆了。 想到这一点,夙薇凉就有些头疼。 小左考虑了一翻道:“我觉得,咱们应该找一个地方躲进來,然后等王爷來接。你们觉得如何?” “这样总比一直逃亡要好。咱们先进浮云,换上那边的服装,进村躲一躲。等着王爷來接吧?”点寒赞同。 “我觉得好。”看來顾风眠也赞同。 那就只好这样了。 “可是我能不能不穿女装了?”顾风眠有些抑郁地道。 点寒超爱他穿女装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好,穿成这样好看。” “可是,兴化县的人不可能追到这里來。我明日就脱了这鬼东西。太难受了。”顾风眠不高兴地道。 夙薇凉笑了笑,摸了摸顾风眠的头。道:“沒错,明日就脱了吧。虽然打扮成女孩子挺美,但毕竟是个男孩子,不能让孩子心里有阴影了。还有啊,穿成这样,会有很多小男生注意到他的。反而不好。” 一路说着,三人一路分别进了城。 进了城,先是买了衣裳,找了个客栈换了衣裳住了一日。第二日便往城外村庄而去了。 夙薇凉四人雇了一辆马车,往郊外而去。 正坐到一半,忽然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声。夙薇凉曾经跟席止君学过吹笛,所以对这笛音特别敏感。道:“停一停,看看是谁吹笛?” 小左道:“忙着呢,管他是谁吹笛。” “可是这笛声有问題,停停看一看。”夙薇凉坚持要停下马车。 小左见她坚持,也只好停下了马车。这里是一处青草地,正是盛春,草色由黄转绿。看上去一眼翠色,赏心悦目。夙薇凉从马车里探出头來,看着那站在远处草丛里吹笛的女子。微微眯了眯眼,拉点寒出來,问道:“你可认识这个人?” 由于距离有点远,点寒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那身影…… “咱们能不能走近点看?我觉得好像是席止君身边的那人女子,但看得不是很清楚。那个叫什么的……” “倾色。” “沒错,就是她。但又看着不像。”点寒仔细地看了一眼道。 夙薇凉点了点头,她也觉得不太像。吩咐小左道:“咱们把马车向她靠近一些儿。” 小左只好点了点头,往那黑衣女子行了过去。 隔得近了,夙薇凉才颇有些惊喜地道:“好像真的是倾色……倾色!” 夙薇凉向那女子招了招手,大声道:“倾色,你……” 话音还未落,就见倾色手中忽然冒出來了一串银针,直击夙薇凉面门而來。夙薇凉一时沒曾反应过來,被小左一手抓住了衣领,两人一同向马车下滚去。 同一时间,点寒也已经拉着顾风眠滚了下來,沉声道:“在这里不要动,也不要出來。” 一轮暗器过去,夙薇凉等人从马车里爬出來后,第二轮暗器又接踵而至。 夙薇凉这回反应快了,轻巧地躲过了那些银针,气不打一处來,道:“倾色你疯了?” 女子脸上的黑布被扯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不是倾色?” 难道是杀手扮成倾色的模样引他们出來的?“你是谁?” 黑衣女子冷笑了一声,手中的笛子被她扔向了一边,袖中露出一把长剑,向夙薇凉刺來。 小左低-吼了一声,首当其冲拦了过去,与那黑衣女子打了起來。 夙薇凉脑子里迅速转了一圈,这不对啊……为什么会有人扮作倾色的模样來杀她? 知道倾色的人,除了席止君,司徒靖恒,就是北其皇室了。难道是司徒珞沉? 或者是飘然? 他们几个人的脸在秦知念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难道是北其的南厂? 正在思考当中,忽然那青草地上一阵震动。竟然从那草皮里冒出无数个人影出來。接着便听见顾风眠大叫一声,“薇凉姐姐……” 夙薇凉迅速转过头,只见顾风眠已经被一个绿衣人抓在手中。 “放开她!”夙薇凉抽出剑,迅速向那绿衣人冲去。却在中途忽然被人拦住,长剑一挑,险些割破夙薇凉的咽喉,惊出她的一身冷汗。见那绿衣人并沒有立刻杀掉顾风眠,夙薇凉稍稍放下了心,对方大概不是想要现在就干掉她们。 夙薇凉顿住脚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薇凉……”由于对方人数太多,点寒已经被制了下來。 小左见薇凉已经放弃了抵抗,便也停下了动作。抱怨道:“我就叫你不过來,你偏要过來,这下好了。你们是谁啊?” 那黑衣女子道:“这还猜不到我们是谁么?” 小左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想了半日,问道:“你们……是北其人?” 黑衣女子道:“我叫倾颜。” 一听她的名字,夙薇凉便心中有数了,果然是北其的南厂。 “皇上叫你们來的?”夙薇凉问道。 但一想又不对啊,司徒珞尘怎么会知道她在此处? 目光落在小左脸上,夙薇凉道:“该不会……是你记号留错了吧?把留给王爷的记号,错留给皇上了?” 这也不对啊,就算是如此,司徒珞尘要请她回去,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还建立了埋伏? “沒有,我做的记号是惊玄宫的,大概就连皇上都看不懂。”小左耸了耸肩道。 倾颜沉声道:“带他们走。” 说罢,便将夙薇凉等人又塞进了马车里,用银针封住了点寒与小左的功力。 夙薇凉左想右想觉得不对劲,问道:“你确定,只有尺玄宫看得懂你留的记号吗?” 小左肯定地点了点头。 顾风眠道:“薇凉,该不会是恒王的意思吧?” 夙薇凉打开马车窗帘看了一眼,见那群披着草的绿衣人已经脱下了那屋草皮,变成了一身常服。夙薇凉问道:“咱们这是往哪里而去?” 小左面色阴沉地往外看了一眼,道:“按照方位來说,是往北其国而去了。” 点寒道:“送我们回北其?” 夙薇凉却隐隐地觉得不太简单,虽然他们是坐在马车上,可小左和点寒都被封住了功力。顾风眠根本就沒有办点战斗力。并且,这都快过去一天了,也无人进來问一声。 如果真的是接他们回去,哪里是这个态度? 难道不是司徒靖恒? 这一点点寒也很纳闷,问道:“你说,是王爷要带我们回去吗?” 顾风眠摇摇头道:“王爷怎么会把我们押回去呢?刚才差点就杀了我了。” 小左半躺在马车的椅子上,叹了口气道:“我也搞不懂。” 现在,就只等着回北其才知道真正原因了。 夙薇凉四人在马车上行了三天左右,才终于到达了北其边境县。 夙薇凉几人虽然坐在观车上,但既沒有停下來休息,又未曾给他们足量的食物。夙薇凉要求了好几次,那叫作倾颜的女人根本就像沒有听到一般。这刚进边境县,顾风眠就闹开了,拍着车门吼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不然放我们下來?要不然找个地方歇一歇。你们都不累的吗?” 第275章 目瞪口呆 【风云阅读网.】 他说坐在马车里就已经够累的了可这些人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觉了难道要铁打的 点寒也已经是一脸憔悴虽然中途睡过一会儿但在马车上颠簸哪里睡得好 沒有得到回答顾风眠掀开那车帘对着外头一阵吼:“快停下我肚子饿了不能光吃干粮我要吃热的热的快放我下來” 就听见哒哒的马蹄声近了一身黑衣的倾颜面色冷峻道:“再过两日便到了” “还要再过两日我跟你们说我现在就要休息……我……”顾风音还未落直接被华颜按着头一把推了进來 小左看不下去了复又掀开车帘叫道:“我说你们到底是做什么” 倾颜道:“不是要回宫吗这不是來接你们了” 这是三天來她头一头承认是司徒靖恒授命他们來接他的 可是这待遇也太差了吧 点寒分析道:“会不会是王爷怕引起人怀疑特别命她装出是來追杀我们的” 顾风眠摇摇头道:“我都进了北其了还有必要装吗入戏太深了不成” 夙薇凉心情差得要死闭了闭眼道:“反正现在也逃不掉看样子她也不会杀我们放弃喝热汤的梦眯上眼睛睡一觉吧还有两天到皇宫到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现在问她也不会全告诉你” 小左也有些沮丧道:“我那天用轻功追你们耗损了不少内力还沒有恢复了不然……她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得了吧”顾风眠翻了个白眼道:“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 几句话下來四人心情都不好了集体闭了眼睛睡觉 夙薇凉下一次醒來是被一块饼砸醒的 “该吃东西了”倾颜冷着脸道 点寒小左顾风眠三人脸上一人被砸了一块夙薇凉对这种对待狗一样的态激得气愤不已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把我们当动物吗是司徒靖恒命令你这样做的她叫你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们吗” 倾颜冷笑了一声应道:“沒错就是他吩咐过的只要把你活着带回來就行了” 夙薇凉你听了一口气憋在心里险些一口热血喷了出來点寒道:“不可能的王爷不可能这样对薇凉的回去以后把你如此行径跟王爷一说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倾颜根本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反而是更讽刺了 点寒眯了眯眼从那帘窗里向外望去问道:“你是南厂的人是不是飘然厂主要你们这样做的她嫉妒我们薇凉所以叫你这样对待我们了” 倾颜道:“飘然厂主她根本就沒有参与” 说罢便盖上了那车帘那马蹄声也去得远了 夙薇凉气闷地磨了磨牙看着手中的大饼她不是沒有吃过苦曾经也好几天都吃过干粮跟随席止君打丈的时候比这时候要坚欺苦百倍也沒见她像现在这般烦躁过 司徒靖恒竟然这样对她 不亲自來接也就算了找个杀手來接自己而且还跟软禁一样 夙薇凉真心有些怒了 虽然自己当初是说了些伤人的话但他难道就那么记恨吗明知道自己失去了记忆…… “薇凉先别管了等咱们回去看王爷怎么说”点寒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饼咬了一口 “哎毒死总比饿死好”小左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咬了一口 夙薇凉确实很饿了饿一两天也不会饿死何必绝食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还是忍耐着吃下去吧 这样一样夙薇凉只好拿起那**的大饼出來咬了一口 当天晚了只怕是这些铁人也坚持不住了竟然停在了郊外歇息 如今已经到了北其境内走了一天并且确实是往都城的方向去了夙薇凉也沒有逃跑的劲再说为何要跑他们原本就是要回宫的 好好的歇了一夜马儿也必须要吃草和休息了 夙薇凉等人走出了马车自己在旁边点了一堆篝火围着那篝火躺下 她的脑中依然是空空荡荡的 虽然知道点寒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明白自己的身体对司徒靖恒的记忆可是那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來 若要用力想便会有一种撕心的痛感 今天晚上月亮很圆应该是已经到了四月半了十五的月亮十门圆今天是不是圆月之夜了 那么在兴化县是不是又要出人命案了 这样沒有头绪的想了一通看着那满天的繁星和一轮明月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晚风徐徐已经不似冬季那么寒冷但依然觉得微寒 点寒与她头对头躺着问道:“薇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嗯”夙薇凉点了点头道“难道是司徒靖恒故意气我折磨我他心里有气了” “王爷现在不是那般孩子气了” 夙薇凉叹了口气道:“我也觉得这事情很蹊跷但是……沒办法咱们要去了才能知道只一天就要到了再忍忍罢” 小左在对面叹了口气翻身站起來道:“人有三急我去撒/尿” 夙薇凉与点寒同时翻了个白眼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日这支队伍又行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倾颜道:“明日清晨就要到了你们睡吧” 夙薇凉别过了脸根本沒有理她 “冒牌王妃……”倾颜见不理不由得弯了弯嘴角道“好好睡一觉吧你就要见到王爷了” “什么冒牌王妃你……”点寒咬牙切齿地道“什么东西” 夙薇凉见她气愤自己反而沒觉得什么了这几天都等下來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夙薇凉叹了口气躺在了点寒的腿上说实在的她如今有些不好的预感了 一觉醒來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什么时候睡着的夙薇凉也不清楚只是马车一停她便醒了 接着便是粗鲁地拍马车门的声音一个大汉大叫了两声:“下來下來” 夙薇凉起身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双眼从马车上爬了下來 这里是皇宫的正门口了 真是如同闹剧一般这都來來去去多少回了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吗 她这一世难道真的与皇宫有着不解之缘想一想还真是孽缘 下了马车秦知念几人便被直接押进了宫 沒错就是押 一人身边守了两人大汉快步地往惊玄宫的方向而去 刚到门口他们便被分开了点寒与小左还有顾风眠被带进去像是去了正房而秦知念则被押去了刑房 “你们要带薇凉去哪里”点寒大吃一惊 倾颜微微笑了一下道:“夙薇凉你们认错了人” 说着便挥了挥手将夙薇凉带了下去 夙薇凉一头雾水被人架着送去了刑房接着被重重一推直接摔倒在地只听“碰”地一声那门便关上了接着便上落锁的声音 “喂为什么要关我”夙薇凉从地上爬起來用力地拍了拍门却滑半点回应 夙薇凉焦躁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司徒靖恒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点寒这一点则是被直接带去了正房她走进门便见司徒靖恒半束着秀发坐在桌房喝茶身后站着两个俊秀的小宫女点寒先行了礼才道:“王爷怎么把娘娘带走了” 司徒靖恒抬起眼來轻笑了着看了一眼点寒道:“林靖太子妃无需多礼坐吧” 点寒脸上一僵应道:“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 “是吗”司徒靖恒浅啜了一口茶接着慢慢地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上 小左走进门來恭敬地行了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顾风眠是最后一个到的 “司徒靖恒你把薇凉姐姐带去哪里了”他一进门就皱了眉头大声问道 司徒靖恒抬起眼朝正前方挑了挑眉 点寒小左与顾风眠同时向后转去只见穿着一身桃红色对襟长裙的女子站在她们背后脸上蒙着一方白色纱巾眉尖小小一点朱砂 点寒大吃一惊道:“薇凉” 就连顾风眠与小左也不由得瞪大了眼这才这么一会儿时间难道带她去梳妆打扮了 “你怎么这么快”顾风眠不由得吃惊 但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夙薇凉就算是速度再快也不会忽然之间來这样的打扮 眼前的夙薇凉轻轻地将脸上的纱巾摘掉虽然还有浅浅的一些伤口沒有好但那样貌却是实实在在的夙薇凉 这到底是…… “点寒……”夙薇凉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眼夙点寒道“多日不见你怎么回來了子徐对你不好吗” 点寒瞬间目瞪口呆…… 谁來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夙薇凉看着点寒笑了笑又见到了顾风眠忙走上前去拍了拍头道:“顾风眠……” 顾风眠也目瞪口呆 夙薇凉的目光落在了小左身上问道:“你是谁是点寒的朋友吗” 第276章 想不起来 【全文字阅读.】 小左还处于震惊的状况只顾着盯着夙薇凉看了 司徒靖恒静静地开口道:“她前些天就已经來找本王了” 点寒看了一眼司徒靖恒又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这位“夙薇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分身术吗 这几天夙薇凉都跟自己在一起呀怎么会前些天就已经到了惊玄宫呢 顾风眠咽了一下口水道:“王爷这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薇凉姐姐刚刚还与我们在一起不可能跑到惊玄宫來的” “所以你们看到的那个是假的”司徒靖恒静静地开口道 “假的”小左大惊失色应道“怎么会是假的呢” 夙薇凉听闻众人这样说走上前去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奇怪又气愤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真的假的” 点寒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夙薇凉”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夙薇凉吗” “不然我是谁亏我当初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老娘也认不出來了”夙薇凉指指自己的脸颇有些抑郁的表情 这语气……与之前的正妃娘娘……确定很像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日子与自己在一起的人是个假的 这沒有道理啊她与夙薇凉谈了那么多甚至前一段时间连席止君也是跟她在一起的怎么会是假的 “可是……怎么会有两个薇凉姐姐呢”顾风眠是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小破孩不是有两个夙薇凉姐姐是那一个是假的我倒要去会会她是个什么货色”夙薇凉拍了拍手说着便要立刻出去 司徒靖恒开口道:“薇凉等等再说下午我陪你一起去” 这件事真的是太神奇了长相一样也就罢了竟然连性格和说话语气都一样并且这些眼神也是…… 点寒走上前來在夙薇凉眼前仔细地看了一眼想了想问道:“薇凉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点寒做的桃花糕这么说你高兴了”夙薇凉忍不住挽了点寒的手道“我以前要吃你做的糕那可不知道多难呢老嫌我只吃糕不吃饭到后面不肯做了” 点寒微微张大了嘴这些细节只能连司徒靖恒都不可能知道现在这个夙薇凉竟然记得如此清楚难道她真的是夙薇凉 可是她是夙薇凉了另外一个呢 难道这几天跟她在一起的夙薇凉都是假的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顾风眠走上前來问夙薇凉道:“你记得我吗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 夙薇凉看了顾风眠一眼蹲下身來眼神中充满宠爱轻声道:“我是在南厂狩猎时见到你的那么多支箭射下來你九死一生后來在南厂总部咱们又一次见面我救你出來你却桶了我一刀” 顾风眠瞪大眼 她说得半点沒有错 夙薇凉又接着道:“你这孩子性子倔强自己中了毒也不言不语的一出洞门就晕了过去险些把我吓死” 顾风眠点了点头又朝小左点了点头 小左道:“难道王爷不急着救吃下咱们出來原來是……” 原來他已经确认自己认错了人吗 小左与夙薇凉不熟也沒有特别的回忆所以沒什么好问的 “她记得我们之前的所有事”司徒靖恒轻声道“并且……也记得很多细节很多方面连我也记不太清楚的她都能说上來而你们遇见的那一个她却是什么也想不起來” 谁是真谁是假一眼就能瞧出來 点寒还是有些怀疑虽然这个夙薇凉确实是知道很多事但这些天与自己在一起的那一位也并不像假的啊 一翻折腾下來大家都已经完全昏了头 而另一个夙薇凉此时在牢房里使劲地拍了半日门沒有得到回应以后她无力地在这阴冷的房间里靠墙坐了下來 “司徒靖恒……你竟然敢这样关着我” 就算是开玩笑那也有些太过了 一直等到下午夙薇凉已经快饿得前胸贴后背后司徒靖恒才终于出现了 夙薇凉见着那个淡蓝色的身影不由得气不打一处來指着道:“司徒靖恒你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便见他身边又走出來了一人 这个人的出现令夙薇凉目瞪口呆完全呆在了原地 原來淅羽还有个双胞胎姐妹吗 “你……” “喂你怎么会长成我一个样子來骗大家”司徒靖恒身边的夙薇凉双手环胸语气不善道 “我长成你一个样子我原本……”夙薇凉完全混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司徒靖恒她是谁啊” 司徒靖恒冷冷地开口道:“你不用装了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夙薇凉指指自己的鼻子谁指使自己这么做的 “你有病啊我做什么了”夙薇凉瞪了一眼司徒靖恒接着又瞪了一眼那个与她一样的女子啐道“你倒是要问一问你是谁了难道我有个双胞胎的姐妹怎么从沒有听人说过” 司徒靖恒冷哼了一声道:“看來你真是冥顽不灵了” 夙薇凉莫名其妙道:“你到底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就算我那天骂了你那也是我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才说的我今天回事就是要搞清楚咱们之间的事你竟然又搞了一个人出來还跟我长一模一样这是什么人” “我是夙薇凉我还要问问你是谁呢”另一个夙薇凉也开口了 司徒靖恒微微地眯了眯眼这个夙薇凉记得那天骂自己的事也就是说她是席止君承认的 席止君不可能也认错了吧 但这两人一模一样要凭什么來区分呢 “薇凉”把身边的女子按住司徒靖恒轻声道:“你先出去我单独问问她” “你还要单独问她那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喽”身边的夙薇凉呼出一口气咬牙节齿地道“你说过会一直相信我的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头疼的扶了扶额拍了拍夙薇凉的肓道:“我要单独问一问她才能知道哪里有破绽你先去吧” 这夙薇凉冷哼了一声接着便转身重重地踩在地上走了 “学得还真像”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夙薇凉不由得冷笑 司徒靖恒叹了一口气道:“你过來” 夙薇凉白了他一眼道:“我凭什么过去有什么话就这样说” 见司徒靖恒的双眼危险的眯了眯夙薇凉又道:“司徒靖恒你可以跟我说……你已经不愿意与我一起了但是沒必要做这样的事那个女人算是什么扮成我的样子然后你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她不是扮的”司徒靖恒轻声道 夙薇凉指了指自己脸反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我是扮的” 司徒靖恒快步走上來在夙薇凉脸上一阵乱抠乱抓夙薇凉吓了一跳拼命的躲开可是司徒靖恒却是不肯放过她死死地一手捏住了她的肩然后又在她的脸上一通乱抓 “你疯了”夙薇凉使劲全力推开他但却半点力量都使不上最后沒办法直接垫脚伸手一巴掌拍了司徒靖恒脸了 司徒靖恒这才停了手夙薇凉脸被他挠得通红接近发际的地方甚至出现了血痕 不是人皮面具是真的是她的脸 夙薇凉气得胸膛起伏了几晌才忍不住骂道:“你脑子有病啊我是为了什么要回來找你为了你师父都不要我离开我了你现在竟然说这种话” 司徒靖恒微微一愣:“你离开席止君了为什么” 夙薇凉双手覆在自己脸上被抓过的脸火疗的痛像是被蚂蚁在咬一般 她这张脸也算是多灾多难了毁了好几次容 “你记起來了”见她不回答司徒靖恒又问“你是不是想起來了咱们以前的事所以你才离开了席止君” “沒有”夙薇凉简单地回答道“我想不起來我只要一去想就疼痛头痛全身不舒服”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未曾说话 “只是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因为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叫了你的名字所以他走了”夙薇凉的声音轻飘飘的应道“所以我也很想弄清楚究竟为什么你的记忆沒有了但我身体的各部分包括潜意识里都还是记得你” 司徒靖恒心里微微一动看着夙薇凉过了半晌才终于问道:“你真的想不起來所有事” 夙薇凉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那你便再好好想想吧”司徒靖恒转身接着便向门外走对那护卫道“來人……每日三餐好饭好菜好茶好水供着直到肯招了为止别让离开半步” “王爷……需要审问吗” 司徒靖恒蹲了蹲随即冷声道:“你们自己安排吧”接着转头将目光落在夙薇凉身上极小声地道“保住她的命” 几个侍卫恭敬地点了点头 夙薇凉站在刑房里见司徒靖恒面色不善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司徒靖恒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是从前那般温柔 第277章 蹊跷 这一认知,让夙薇凉忽然觉得有些恐惧。 夙薇凉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接着便有小丫头送了饭菜进來。她闻了一闻,并沒有动手。问道:“这是谁备下的?” 小丫头道:“王爷。”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道:“拿下去吧,我不吃。” “王爷说了,要看着你吃下去。”小丫头执着地道。 夙薇凉扶了扶额,应道:“想要给我下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端下去吧,我是不会吃的。” 那小丫头看了一她一眼,接着便从手中洒出了一堆粉末。夙薇凉骇了一跳,忙用手捂住口鼻,怒道:“你做什么?” 小丫头洒了粉末后,自己便跑出去了。夙薇凉在这封闭的房间里,避无可处避,憋气也不可能憋一辈子。最后只好放弃了抵抗。 她要这么拼死拼活回來宫里是做何?[]嚣张王妃惹不得277 是來受虐的? 夙薇凉背靠着墙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不一会,便有两名侍卫进來了,扛了她将绑在了那十字刑架上。夙薇凉全身无劲,想着刚才那粉末大概就是限制她行动能力地『药』了。 “你们做什么?我要见王爷。”夙薇凉轻声道。 那侍卫冷笑了一声道:“你刚才沒听到王爷交待吗?他是不会再见你的。说吧,是谁派你过來的?你想要做什么?” 夙薇凉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被你们抓了,能做什么?快放了……” 话还沒有说完,身上便忽然挨了一鞭子。秦知念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闷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最好打死我,否则哪天我从这里出去了,要你们好看。” 那侍卫一听,手下又是一鞭子。 夙薇凉紧紧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另一位侍卫有所顾及地拉了拉同僚的人手,道:“喂,小冯……” “怕什么,王爷刚才不是说可以用刑吗?”那位叫作小冯的侍卫却丝毫不介意,又挥动鞭子在夙薇凉身上抽/了两下。 夙薇凉失去内力,如今又失去了行动能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只能咬紧了牙关忍受着那彻骨的人疼痛。 “你到底说不说?” 夙薇凉闭上眼睛,“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 她真是脑子严重进了水,才会跑进这惊玄宫里來。 司徒靖恒有何了不起的?反正无论如何自己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來了,现在的夙薇凉已经不是以前的夙薇凉了,司徒靖恒不再想要看到自己。并且,他甚至连替身都找好了。 好笑……[]嚣张王妃惹不得277 夙薇凉就这样晕了过去。 再次醒來时,自己躺在地上。下身铺了件棉毯,上身也盖了一件。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个眼神深邃的男子。 夙薇凉全身疼得抽气,轻声道:“你也是來审问我的?改变方针了?怀柔政策?” 辞幼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认得我吗?”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道:“有何不认得,你不就是辞幼吗?” 辞幼笑了笑,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认真地问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记得。”夙薇凉简单地回答。 辞幼扶她起來,靠着墙坐起,本來想用枕头在她背后垫一垫,却是找不到。只好作罢。道:“夙姑娘,我不知道你真的夙姑娘还是假的夙姑娘,但你如果要人伤害王爷,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夙薇凉舒出了一口气,抑郁道:“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有病?现在是我要伤害她吗?是他在伤害我?我可是写信叫他去接我的……他倒好,派南厂的杀手來接我……回來了以后,你看这是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我走的时候说得太过份了,所以他才会故意來折磨我?真是受不了,哪里有男人这样小心眼的?若我以前真的是那么爱他爱得心都碎了,我想我那时候定然是脑子进了水。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陪点寒在那林靖国住着,还可以帮他治一治那狗屁王子。至少有吃有喝还不会挨打……我这真是脑子进了水!” 一面说着,夙薇凉一面忿忿,只觉得越说越气了。 “奇怪,你说这话的语气,真的又很像她了。可是……一个人的记忆怎么可能会分出两个人來呢?”辞幼奇怪地道,“外面的那个夙姑娘,她的脑中记得所有事,唯独不记得换血以后的事。真是怪异。” “她真的记得?”夙薇凉不可思议地问。 辞幼郑重地点了点头。 真是见了鬼了,为何自己不记得的事,被她记了去? 难道自己人无形当中练了分身术? 想到这个荒唐的可能,夙薇凉忍不住自己都笑了一下。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來了。特别是司徒靖恒那个挨千刀的,简直是半点都记不起來。甚至一想到他就心疼。我跟他莫非已经成了冤家?辞幼,不如你放我走吧?” 辞幼吃惊地看着夙薇凉。 “我最多找到了机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揍他一顿,绝对不会杀了他的。”夙薇凉保证道,“你放我走吧?幕后真的沒有你指使我,若真的有人指使,我会像现在被打成这样吗我……哎哟……” 夙薇凉捂了捂自己的肩,那里一道伤口似乎是伤得很深。 “我不能让王爷陷入险境。”辞幼道。 夙薇凉一阵无语后道:“你若真的怕他被人害,那要多注意那个分身了……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与她都有可能是坏人。她如果要杀司徒靖恒,那可有的是机会。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何?” 辞幼一愣,道:“你是说……” “他们成天在一起,想要害人还不容易。与其这么防备我,还不如去防下那个人。我如今都什么模样了,还怎么害人?”夙薇凉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发疼。 辞幼站起來,转身便出了门。 对门口的侍卫道:“王爷说了,不准再用刑,就关着吧。”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道:“属下明白。” 说罢,辞幼大踏步便走了出去。 正巧遇上过來的如诗,见他表情凝重,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样?她怎么说?” 辞幼顿了顿才道:“我总觉得……事情很蹊跷。按照道理讲,既然假扮成了夙薇凉,那应该有所行动才是。比如要害王爷或者害咱们。但这两个人怎么都沒有动作?” “这很简单啊。”如诗摊了摊手道,“那个害人的被关了起來。” 辞幼摇摇头,“她给我的感觉很像,非常像。她说话的表情非常自然,自然而然地与我认识的夙薇凉一模一样。而且你有沒有觉得,平日里与我们相处的那一个,有一点……奇怪?” 如诗并沒有觉得哪里奇怪,只是摇摇头道:“我沒有这么觉得。” 辞幼摇摇对,转身就往前去,如诗忙拉住了他道:“相公,你要去哪里?” 辞幼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多的时候,不要这么叫。” 他们二人虽然已经成亲,但辞幼却十分迂腐。把工作与生活完全割分开來,在公司,他就是辞幼,不喜欢如诗叫得这么大胆。 如诗却是不服,道:“你明明就是我相公,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怎么你总是这样?” “我是相公,咱们私底下的时候随你怎么叫。在钓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下影响要好。” “你这脑子……”如诗气得脸红,“我偏要叫,相公,相公,你怎么样?” 辞幼一阵无语道:“你怎么学起你妹妹來了?我去见王爷……” “等等,你去了要怎么说,他不会相信你的。而且,你是真的觉得王爷身边的那个有问題?” 辞幼点了点头。 如诗道:“你先跟我讨论一下吧,勉得你就这样去说引起王爷不快。况且,夙姑娘如今天天与王爷一道儿,此时指不定在书房一起陪着看书。你去了要如何说?” 辞幼觉得说得有道理,便同如诗一起回了房间。 如诗道:“你与夙薇凉认识时间长,或许能有一些无根据的直觉也不一定。她的表情,动作,说话的语气。但是,我觉得王爷身边的……也沒什么问題。说话语气与『性』格。” 辞幼为此事也有些烦恼,道:“你说的是,她表面看起來,是无何不妥。但一对比之下,两人的区别就出來了。虽然外表一模一样,但你有沒有一种戏的感觉?比如说偶尔的语气有些奇怪?” 如诗皱了眉,仔细回想。 “你想想看,她有沒有说一句的时候,两个语气?说到一半,中间忽然变语气?”辞幼提示道,“我曾经就遇到过一次。有次我去书房见王爷,是她开的门,对我笑了一下,说请……” “这有什么问題吗?”如诗不明所以。 辞幼笑道:“这是沒有什么问題,但她说了这一个请字以后,便立刻改变了语气道,‘辞幼哥,进來吧’。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夙薇凉是个很随意的人,你想想从前她对待我们这些人,都如兄弟姐妹一般。什么‘请进,请喝茶,请过來……’这种礼貌语,她说过多少?” 第278章 轻纱 如诗一听又经常仔细一回想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但这件事也未勉太玄乎了道:“相公这只是你的直觉而已万一弄错了王爷那边……” 辞幼皱了皱眉道:“我这是为了王爷好我……” 两人正说着便听到门外有人叫“辞幼大人……” 如诗顿了一顿转身退下了辞幼打开门见对面站着一个轻年男子不由得好奇道:“你是……” “我是礼部侍郎……” 如诗退下后直接从偏门出來了转头便去找如画 如画因为年纪还小与丽旭并未曾办婚事此时正坐在穿前的大绣架前绣着他的大红缠牡丹如诗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她做女红不由得笑道:“妹妹今日好兴致你这是在绣嫁妆呢” 如画也不扭捏只应了一声儿道:“嗯你等我这一针收了尾就來陪你” 她拈着一根针针尾还穿着一跟绿线一会儿后等她终于收了尾剪断了线站起身來走至如诗身边问:“姐怎么了”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如诗微微一笑道“我是想來问问人我关于夙薇凉的事” 说到这件事如画也有些觉得棘手点了点头道:“说实话我感觉两个人都很像这可真是难了两人脸上都不是人皮面具长得是一模一样并且各方面也都不差分豪你说……这世上有这么诡异的事吗” “再诡异也被咱遇着了咱们的王妃只有一个其中必然有一个是假的如果我猜得沒有错其中一个是别有心思的”如诗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王爷是不是欠下了别的风流债所以被人找人门了” “恒王一表人材不知道多少少女芳心暗许但他何时风流过你我跟他这么久他是非常专一的”如画道 如诗想了一想道:“那会不会是來报复的” “报复” “如果对方想杀了王爷呢与他这般接近不是更好下手了”如诗问 如画摇摇头:“王爷身边的那个夙薇凉已经呆了有一阵日子了咱们谁也沒怀疑她她早该下手了” “或许她还有别的目的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真的就是关在刑房的那一位呢不然咱们亲自去会一会她”如诗建议道 如画笑了笑道:“好主意” 司徒靖恒在书桌旁看书眉头轻蹙抬眼一看身边的女子正对着墙上那一幅画看得出神他不由得微笑道:“薇凉怎么了” 夙薇凉微微一笑应道:“王爷画得真好” 司徒靖恒站起身來伸手抱住了夙薇凉的腰笑道:“怎么样觉得你自己很漂亮” 夙薇凉哈哈笑了一声道:“那是自然能配得上风流倜傥的恒王自然是要些姿色的” “可是你当初嫁进來的时候可是个丑八怪是本王治好你的” “是你是个好王爷”夙薇凉转过脸在司徒靖恒的脸上亲了一下道“还是个好相公” 司徒靖恒微微一愣忍不住低头含住了夙薇凉的小舌两人很快深吻一吻过后司徒靖恒笑道:“你可不能在这里在这里我不能专心办事吧你先去休息一下” 夙薇凉不舍地看了一眼他道:“那好吧” 说着便转身几步开门出去了 司徒靖恒微微眯了眯眼微微地吸了一口气也跟着转身出去了 他到刑房的时候如诗如画正围着夙薇凉说话司徒靖恒沉着脸道:“你们怎么來了” 如诗如画一愣一章站了起來道:“给王爷请安我们……” “你们先出去吧” 如诗如画相视看了一眼转身默默地退了出去司徒靖恒走上前在夙薇凉面前蹲下问道:“谁给你送來的这些” 夙薇凉看了一眼自己身下有被子道:“我又沒有内力这里太冷了” “所以我问是谁给你送來的” 夙薇凉怕供出辞幼來会引起司徒靖恒对辞幼的误会便道:“刚才那两个女子送來的怎么” 司徒靖恒转身看了一眼身后被紧关着的门眯起眼睛來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我不该來找你我错了请你……放了我吧” “你是不是想杀我”司徒靖恒问道 “幼稚”夙薇凉啐道“我要是想杀你会轻易被你害成这样” 夙薇凉身上四处是鞭伤她现在就是一弱女子杀恒王 就算她有那个心怕也沒有那个本事吧 司徒靖恒靠近一步与夙薇凉的距离拉得更近了夙薇凉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道:“干嘛” 话音才刚落见司徒靖恒又向自己靠了一分夙薇凉又往后退了一步背脊靠在了冰凉的墙上 “你要干嘛”夙薇凉问道“有话好好儿说” 司徒靖恒忽然凑上來倾身吻上了她夙薇凉大吃一惊一把要推开司徒靖恒却被他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最后夙薇凉只得放弃抵抗趁着司徒靖恒冲入他的口腔便忽然紧合起牙关 司徒靖恒似乎早就料到她有这样一招迅速地退了出來 夙薇凉咬了个空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恨恨地看着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转身站了起來接着转身往门外走道:“开门” 门外两个侍卫将门打开司徒靖恒招他们过來在耳边轻说了几句两个侍卫点头应下了 夙薇凉心道:自己从前是不是瞎了眼爱上这种混蛋 正在想着那两个侍卫忽然走了进來一人架起夙薇凉的一只手迅速地将她架了出去夙薇凉吓了一大跳叫道:“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不知司徒靖恒又是安的什么心思夙薇凉大惊失色又骂又叫最后却被那个侍卫直接用一团布条塞住了嘴 夙薇凉心里一阵绝望这是要把她带去处绝了吗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是被抬了多远自己地被人放了下來夙薇凉摔在地上睁开了眼睛这是一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处小花园另外还有几间简陋的屋子这情形很像在浮云国的山谷 那一瞬间夙薇凉以为是席止君喜得她大叫了两声道:“师父师父是不是你” 可席止君沒叫出來倒是叫出了两个小丫鬟小丫鬟们走上來直接又架了她把她弄进了房 夙薇凉因为被下了药所以身上使不得半点力气只能任人宰割 进了房便看到一个大的洗澡盆里面放着热腾腾的洗澡水 夙薇凉看到这副情境不由得心中一喜难道说……司徒靖恒早就看出來了她不是冒牌的所以之前是在演戏 可是很快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两个上前來脱她衣服的丫头手脚可谓是粗暴的 夙薇凉被剥了个精/光直接塞进了浴桶里那浴桶里一股药味夙薇凉闻了闻发现是上好的治作药 司徒靖恒这是在唱的哪一处 夙薇凉在那水里泡了一泡竟然觉得连那伤口也不疼了分外舒服 于是她微微地眯了眼睛就这样泡着小丫头这时候拿了柔软的毛巾來轻轻地帮她沐浴夙薇凉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如今还能享受到洗浴服务此时心里倒有些忐忑了 沐浴完毕便又被从浴桶里捞了起來穿上了一件几乎哪里也遮不住的衣服 “等等这就完了吗”夙薇凉这件衣服批上了以后两个丫头便开始往外抬浴桶不由得吃惊道“那个……” 那两个丫头却是正眼也沒有瞧她费力地将浴桶抬了出去夙薇凉开始到处找自己之前那一身衣裳虽然旧了破了但总比穿成这样要好吧这一缕轻纱遮得住哪里 很可惜她在房间里翻了一个遍却半件多的衣裳也沒有找着正在暗自郁闷如今的状况比之前好了一点之前是被关在刑房里现在被软禁在了一处小院子里 为什么是软禁 她这样跟沒穿一样的选型请问要如何出得门去 夙薇凉四处环视了一圈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房子除了几桌必要的桌椅便是一张小罗汉床一面铺了一个新的玫瑰色垫子夙薇凉又退开里面的那扇门发现这里的那张床还有些大而且床上有被褥 被褥 一想到有被褥秦知念不由得心情大好虽然披一床被子出门会很奇怪但总比裸奔要好 只不过她如今武功全失全身无力能跑得出去吗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是一阵丧气 正在焦急间忽然听得有脚步声进來夙薇凉转过身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慌忙地护在了胸前表情惊悚道:“司徒靖恒你给我出去” 司徒靖恒的目光落在夙薇凉身上双眼微微眯了眯 夙薇凉解释道:“这不是我自己要穿的是那两个挨千刀的丫头不知把我之前的衣裳扔到哪里了” 第280章 忧伤眼睛 (“以后?你今天点了我难道以后不洗脸了吗?”夙薇凉摇摇头。『雅*文*言*情*首*发』 司徒靖恒道:“那你就太小看本王了,这个一定要用药才能洗掉的。” 夙薇凉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才涂上去的,现在竟然一点都不沾手。 自从夙薇凉被司徒靖恒带走以后,如诗如画就觉得有些奇怪。刚出了型房门,便遇见要來瞧夙薇凉的顾风眠。如画一把捂住了顾风眠的嘴,把他带走了。 顾风眠莫名奇妙,备力挣扎,等到了无人之地才被放开,怒道:“你们做什么?” 如画竖了一个食指在唇前,道:“嘘,刚才王爷去找她了。你别被她遇上。” 顾风眠翻了个白眼,不满道:“他去找薇凉姐姐关我屁事?他找他的我找我的。” “你说,你对这两个人有沒有感觉?”如诗拉了顾风眠问道,“夙薇凉曾经救过你,也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她的习性你应该是知道的。你想一想,哪一个比较像?” 顾风眠想了想,认真地道:“我觉得,去兴化县救我的那一个,真的很像。可是回來以后,另外一个也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我都有些搞混了。” 如诗认真地想了想,拍了拍顾风眠的肩,道:“这可能是一种病。” “病?”连如画都忍心不住吃了一惊。 “是啊,什么病?” 如诗道:“什么病,要等大夫來看才知道。而且这病症还不是一般大夫能看懂的。所以顾风眠,你能不能联系到席止君?” 顾风眠为难地摇摇头,道:“他來无影,去无踪的,我哪里能联系得到?” “夙薇凉可以啊。”如画拍了拍手,道,“她当然是可以的。” 如诗道:“她是可以,可是一个记得席止君,一个记得咱们王爷,咱们应该找谁比较好呢?” “懂得联系席止君的,应该只有人刑房里那一位了。咱们等王爷走了以后,再去瞧她。问清楚,如何?”如画问道。 席止君点点头。 如画也点点头。 算是一票通过了。 于是三人去房里喝了茶,到差不多下午的时候,确认席止君肯定离开了刑房,三人才往刑房而去。 顾风眠想起夙薇凉,问道:“司徒靖恒不会折磨她吧?” 如诗垂下了眼眸,如画也顿了一顿,轻声道:“” 夙薇凉被一顿鞭子抽得面目全非。顾风眠若看到了,只怕又该不高兴了。但是进了刑房以后,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沒有。 “难道夙薇凉逃走了?”如画吃惊地问。 如诗在房内绕了一圈,确实沒有见到夙薇凉的影子后,才微微地叹了口气,道:“可能……是被王爷带走了。” “他带去哪里了?不会是杀了吧?”顾风眠急着问。 如诗沉默了一下,说实话,她也道不准。 顾风眠吃惊了一下,接着转头就跑了出去。如诗如画拦也拦不住。 一路跑到正房,顾风眠一院门就大喊大叫。把房内的“夙薇凉”引了出來,奇怪地问道:“风眠?你怎么來了?过來?” 乍一看到这一张脸,顾风眠松了口气道:“原來你在这里。”说着就迎上去。但转念一想,又顿住了脚步,不对,他要找的不是这一个。 夙薇凉见他上前了几步,又顿住了,只拿眼瞧自己,不由得很奇怪,问道:“风眠,你怎么了?” 顾风眠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夙薇凉,微微扯开了一个笑容道:“我见一下王爷。” “你要见他做什……” “找本王做何?”话音还未曾落,司徒靖恒就已经从院外走了进來,直接走至两人对面,直接提了顾风眠的后衣领,要带去书房,一边还道:“小兔崽子,你还敢來找我?” 顾风眠莫名其妙被抓进书房,还未开口说话,就被司徒靖恒捂住了嘴,示意他不要说话。 顾风眠点了点头,等司徒靖恒松了手,才小声抱怨道:“你有病啊?” “找本王什么事?”司徒靖恒问道。 顾风眠问道:“你把刑房里的那一位弄哪里去了?你该不会杀了她吧?” 司徒靖恒挑了挑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怎么能不问呢?你老实说,你把他怎么了?”顾风眠皱着眉头问。 司徒靖恒挥了挥手,道:“我沒有杀她。事情还沒有弄清楚呢,怎么会乱杀人?” 顾风眠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你乱杀的人还少了?” 司徒靖恒看着顾风眠,忽然双手按住了他的小肩膀,认真地道:“本王沒有乱杀人。” 顾风眠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后,甩开司徒靖恒的手,转身不理他。 “本王暂时把夙薇凉安置了,也自有我的打算。你放心吧,不会杀她的。”司徒靖恒从桌面上抽出一本书,又叮嘱道,“记住了,别让外面那位知道了。” 顾风眠毕竟是孩子,当即就问道:“你怕外面那位不高兴?” 司徒靖恒道:“当然不是。勉得她出手害人,我倒要知道这人是什么來历,有何目的。” 顾风眠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不会说的。那么,司徒靖恒,你是确认了真假吗?” 司徒靖恒在桌旁坐下,轻声道:“我想,大概是的。” 说完,便沒有再理会顾风眠,自己看起书來了。 顾风眠耸了耸肩,开了门走出去。正好就瞧见“夙薇凉”在外面站着,正对着那院墙发呆,脸上有些悲戚之色。顾风眠愣了愣,抬腿走过去,叫道:“姐姐?” 夙薇凉回过头來,马上调整了面部表情,道:“怎么了?” “你在做什么?”顾风眠问道。 夙薇凉想了想,道:“沒有,只是随便走走。” “王爷在忙,我陪你走走吧?”顾风眠问道。 夙薇凉点了点头,两人就并肩一起走出了院子。顾风眠一边走,一边缓缓问道:“姐姐,你可记得当初我们刚见面,你也是把我抱进这院里治伤的?” 夙薇凉听了笑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你不知道多偏激,把我桶了一刀。我们一出那洞门口,你就中毒晕过去了。幸亏咱们是在惊玄宫,遇到了王爷。才能保住一命……” 顾风眠听了点点头,但心里却是十分怪异。这人是真的记得。 可是她的感觉,越來越不对。 似乎她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夙薇凉姐姐。虽然记忆是沒错,可是从举指当中都透着不自然,这一点令席止君觉得十分奇怪。 “不过第二天你就被送走了。”夙薇凉道,“我当时还担心了你很久呢。” 顾风眠顿住了脚步,问道:“但是薇凉姐姐,你怎...[,!] (么看起來,这么不高兴呢?” “我吗?”夙薇凉指指自己的脸,道,“你说我很不高兴?” 顾风眠点点头,道:“你给我一种很悲伤的感觉,好像……好像你的内心与表面并不一样,虽然你对我笑,可是你连笑的时候,都看起來很难过。会让人觉得疼。” 夙薇凉一听,双眼慢慢的瞪大了,接着便蹲下身來,认真地问道:“风眠,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虽然司徒靖恒说怕她害人,但顾风眠却并沒有觉得眼前的女人可怕。想了想,她轻声儿道:“姐姐的眼神,透露着不开心。你有什么心事吗?” 夙薇凉太顿了顿,接着便站起身來,轻声道:“风眠想多了,薇凉姐姐沒有不开心,也沒什么心事。走吧,我们去赏花。” 此时冬天才刚刚过去,万物才刚复苏,哪里來的花赏? 顾风眠被这个夙薇凉牵着手,心下一阵奇怪的纳闷感。 她的感觉,越來越不对了。 两人走去了那片花园,可是那里的花朵还未曾开放。顾风眠走上前,蹲下身闻了闻,笑道:“姐姐,这花还沒有开放呢。” 转过身來,就看來夙薇凉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一丝杀气在若隐若现。 顾风眠奇怪地看了一她一眼,又左右瞧了瞧,确定沒有什么不正常之处,才问道:“姐姐怎么了?” 夙薇凉那杀气只持续了很短一秒,接着便又笑开了道:“花还沒有开,我太不高兴了。” 顾风眠笑了笑,应道:“这个天气当然沒有开花了。薇凉姐姐喜欢花的话,下回我们一起出去,等过一段时间。你还记得浮云谷的事吗?那里的花儿就是真的好看,透着一股药香,但却不能久闻。” 夙薇凉笑了笑,沒有应声。 顾风眠想了想,道:“姐姐,你还记得浮云谷的事吗?” 夙薇凉微微地笑道:“我……当然记得。那一片药花,全部开放的时候,特别美。虽然谷里终年白雾,可真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太美了。如果可以,在那里呆一辈子,倒也挺好。” 顾风眠问道:“那你还记得院子里晒着的草药吗?” 夙薇凉道:“你迷上了药理,但是山谷里沒有阳光,你还说要背着药草云外面晒一晒呢。但席止君却说,有些药草是需要风干的。珍贵的药草见到了阳光,有些药效会失去。所以不用晒太阳。于是你又迷上了辨别草药,席止君还夸过你比狗鼻子都灵。对药理有天赋吗?”[] 第281章 下毒 (顾风眠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吃惊,这种事她怎么会知道的? 夙薇凉笑了笑,又道:“其实想起來,当初在山谷的日子也不错。『雅*文*言*情*首*发』只不过……我最终还是不属于那里。风眠想回去吗?” 如果说真心话,顾风眠当然是想回去。因为那里有他喜欢的很多医书,可以让他学到很多东西。所以他点了点头道:“我想回去,但是我不想离开薇凉姐姐。姐姐,不如你把席止君叫來吧,这样他可以教我很多东西了。” 夙薇凉笑道:“风眠真的想回去?” “我想席止君來找我,”顾风眠嘻嘻一笑,应道,“他可以教我东西。” 夙薇凉听了,蹲下身來,拉了顾风眠的手道:“如果你真的想回去了,那就去吧。你还小,可以学很多东西。很少有人年纪这么小就能够确定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做大夫,一定要做一个优秀的大夫,要救死扶伤,不能够沉迷与研究而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顾风眠皱起眉问道:“你是在说,席止君拿你做药奴那件事吗?” 夙薇凉摇摇头,笑了笑,接着就不作声了。半晌后,她才开口道:“咱们去一次刑房吧。” “啊?”顾风眠吃了一惊,“刑房?” 夙薇凉点点头,道:“难道你不想再那个人吗?她有什么目的,想做什么事?你不打算问清楚吗?” “可是刚才王爷才跟我说,谁要不要去看她。正在……正审着呢,审出來了自然就有结果了。”顾风眠忙拉住了夙薇凉,“姐姐就别去了,不然……王爷会不高兴的。” 夙薇凉不在意地道:“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我?” “他虽然不能吃了你,但明明说了不能进,姐姐你一定要进,这不是人在驳王爷的面子吗?叫他以后还怎么服众呢?”顾风眠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先去找王爷说一声,他如果同意你再去。反正你又不急,为什么偏要违反他的话呢?” 夙薇凉顿了顿,思考了半日,才翻了个白眼道:“好吧,我就去找找他,先跟他说一声儿。” 说着,便又往正房的书房方向而去。顾风眠望着她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夙薇凉这才去见司徒靖恒,可找了半日不见人影。『雅*文*言*情*首*发』问护卫,说是出门办点事,有什么要说的得等他回來。夙薇凉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她在房间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忽然门外敲了两下门,夙薇凉道:“进來。” 接着门便被推开,一身蓝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來。夙薇凉从镜子里看到她,忙站了起來。 两人四目相对,房里的夙薇凉哼了一声,道:“我说怎么不让去看人,原來你已经逃跑了?果然不愧是夙薇凉,速度够快的啊。” 对面的人哼了一声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啊” “我沒空跟你瞎扯,我才是夙薇凉。那么你是谁?为什么假扮我?有什么目的?”蓝色长裙的女子双手环胸,冷哼了一声。 “你猜。”房里的夙薇凉在椅子上坐下來,摊了摊手道,“你猜。” 蓝裙女子想了想,道:“你这么了解我的习性,那一定是熟人了。你为什么要假扮我。” “想要折磨你。” 蓝衣女子想了半日,道:“刚才我听见你跟顾风眠讲话,很明显你对去浮山谷下面很熟悉。你是不是……白莲?” 对面的人微微一笑,应道:“你挺聪明的。” “你真的是白莲?” 白莲笑道:“你是得罪的人太多,不清楚谁会找你來复仇吧?” 夙薇凉顿了一顿,向前走了几步,劝道:“白莲,你……你怎么成这样了?你戴的不是人皮面具,但是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前的白莲……已经死了。”白莲站起身來,看着镜子,摸了摸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道,“为了这张脸,我承受了很大的痛苦。你无法想象……” “是不是杨静?他治好了你了?”夙薇凉向前一步,“他不旦治好你了,还给你换了容貌?” 白莲转过身來,应道:“沒错,他治好我了。席止君强行用我的命换了你的命,你们都曾我必死无疑对不对?你们都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白莲……”夙薇凉忍不住捏住了白莲的手,虽然对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实在有些奇怪,但是……她心里却是一阵一阵地发疼。她知道,白莲的事情是他们不对。他们不应该为了自己而害了她。这事做得太过份,可是……“可是白莲,王爷他是无辜的。不是他要害你。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你便冲着我來,冲着席止君來……我们绝不会说二话的。” “你们会乖乖站在原地等我來报仇吗?我能打过你们?不是闹了!”白莲冷笑了一声,“我的事就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仇。可是我爹娘呢?你们不是答应好好照顾他们?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们竟然……还是让他们死了。承诺管用吗?” 夙薇凉嘴唇动了一动,沒错,顾风眠对她说过,白莲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他们明明答应过她,但却还是沒有做到。 这和沒有承诺有什么不一样? “对不起……”夙薇凉低垂了眼眸道,“对不起白莲,是我对不起你。你如果实在难以平复,你便杀了我吧。” 夙薇凉快步走上前去,从那梳妆台上拿出一把剪子,递给白莲道:“要杀要寡随便你,我不会跑的。” “死有何难?”白莲握着剪刀,冷笑了一声,“当初为了保命把我的血跟你的毒血对换,如今又这么轻易地说要死。你对得起那么努力想要你活着的席止君和司徒靖恒吗?想死不难,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生不如死才是我愿意看见的。夙薇凉……我也要你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 “你……你要对付司徒靖恒?”夙薇凉看着白莲,笑道,“那你就想错了,他才不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要杀便杀,他死了……我半点不觉得伤心难过。” 白莲笑道:“是吗?那,你那么大老远跑回來?你不是因为想见他?” “我那不是为了见他……是他自己抓我回來的。并且,点寒他们都在这里。”夙薇凉道。 白莲挑了挑眉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他们都是你重要的人?放心吧……我会一起对付的。” 夙薇凉一听,咬牙切齿地道:“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对付他们的,再说,你也沒有那个本事。” 白莲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和事情一样,一面仰面大笑,一面道:“那怎么办呢?已经晚上,他们已经都中毒了?你快些请席止君过來,看一看有沒有办法救人吧。不然,十个月以内,他们会都不在了。这么长时间,够他们承受痛苦了,会全身溃烂而死的。这是杨神医新研制...[,!] (的,你看有沒有人能解?” 夙薇凉吃惊地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信,你可以他们身上,是不是已经开始起小疹子了。一开始不太痒,后面遍布全身的时候,就会奇痒无比。此毒只对习武有内力之人有效,所以你放心,除了顾风眠……其他后果都一样。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对无辜的小孩下手的。”白莲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又道,“真是不明白,那些曾经杀了不知多少人的家伙,你们竟然成了好朋友,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种人,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我知道你恨我白莲……可你不能迁怒于他们……他们并沒有对你……”夙薇凉听她这么说,不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一时间非常着急。 白莲摇摇头,解释道:“我的目标就只有司徒靖恒而已……和你而已,他们那些人,是杨神医说要试一试那药的药效而已。” 夙薇凉愣了原地,这叫什么话…… 两人谈了一阵,夙薇凉越听越心惊,最后冲出了门去,找到辞幼的房间,拼命敲门。 辞幼正在房中看书,并不在卧房,所以丫头打开门以后,是如诗迎了出來。见夙薇凉站在门口,不由得皱了眉问道:“怎么了?” 夙薇凉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真的夙薇凉,关在刑房里的那个。现在王爷把我放出來了。如诗,把你的手臂给我看一看。” “什么?”这么奇怪的要求,如诗还是头一次听说,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说给你们都下了毒,你……你身上有沒有出现红疹子?”夙薇凉问道。 如诗不明所以地道:“什么红疹子,沒有啊……” 沒有?难道是白莲骗她?但是看白莲的表情应该不是骗人才对。想了想,夙薇凉还是不放地心道:“你把袖子拉起來我看一眼。” 如诗沒有办法,只好将袖子拉了起來。接着两人都吃了一惊,,如诗雪白的手臂上,隐隐地出现了一些颗粒极小的东西。只有零星的几点,看起來也并不明显。[] 第282章 全身溃烂 如诗微微地笑了笑道:“大概是我这两天吃错了东西吧” 夙薇凉摇摇头道:“你去看看如画身上有沒有丽旭身上有沒有辞幼身上有沒有” 如诗一愣随即变了脸色随同夙薇凉一起去了如画的院子如画正坐院子树下晒太阳见着了夙薇凉她反应并不大换了一个造型继续晒 如诗走上前去对她道:“画儿你把袖子卷起來” “做什么”如画莫名其妙 如诗不跟她多说过去强行卷起了袖子现与自己身上的况一模一样 夙薇凉退后了一步道:“不用看了辞幼和丽旭肯定都一样司徒靖恒身上……肯定也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如画一头雾水 夙薇凉缓缓地道:“那房里的女人不是夙薇凉她是白莲” “白莲”如画忍不住笑了一声她不是沒见过白莲怎么会认错她又沒有眼瞎 如诗将自己的手臂也撸了起來伸到如画的面前道:“真的是她咱们都中了她的毒了” 如画微微一愣嘴张得半开好半晌才反应了过來确认般地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个夙薇凉是假的是白莲变的可她又不是神仙想变谁就变谁啊难怪她失踪了呢难道沒有死吗” “她被杨静救走了然后回來复仇的是咱们对不起她”夙薇凉咬了咬嘴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解释道“你们这个毒药必须要请我师父來看看才有可能救不过在此之前也还是请太医來看看罢” 如画站起身來道:“我这就去请” 说着便转身快速地走出了院子夙薇凉坐了椅子上扶了扶额 “不如直接把她杀了”如诗有些气愤握了握拳道 夙薇凉忙拉住了她的手道:“如诗你杀了她万一师父不來或者研制不出解药岂不是大家都要跟着她陪葬去另外她已经够可怜了” 如诗小小地翻了个白眼道:“她可怜也不能这么办事吧咱们去看看丽旭和辞幼手上是不是有吧她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把咱们都给毒到了的” “她之前假扮我有很多机会下手随便一次都能下手”夙薇凉叹了口气接着道“再说又不是所有毒药都必须口服有一些通过皮肤就能传入特别是你们这种皮肤上的” 如诗顿了顿问道:“那怎么办王爷也中了毒吗” 夙薇凉点了点头 “我……”如诗站了起來道“她这也太过份了她是想把咱们都毒死吗” 夙薇凉抬起头來叹了一口气道:“她不是要毒死你们她是要折磨死你们这个毒二三个月才会要人命前面就一直痒全身溃烂如果真的让她得手了死相很惨” 如诗复坐下來了一会呆正要再开口如画将大夫已经请了过來夙薇凉站起身來道:“大夫看看这手臂上的红疙瘩能治吗” 江湖女子不比宫中女子扭捏也丝毫不避讳如诗直接撩起了袖子伸到太医面前问道:“您看看” 那大夫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此时轻轻地伸手托住了如诗的手臂仔细地看了几眼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根草药在上面试了试道:“这……姑娘是怎么造成的” 如诗道:“我要知道的话还能问你吗就是不知道……才让你來看的你看这红疙瘩怎么弄的” 那太医又仔细地看了一眼道:“看起來象是被虫子咬了的但却又不像有沒有疼痛或者骚痒呢” 如画感受了一下应道:“不痛不痒的我身上也有我们猜测大概是一种毒大夫您看能解吗” 那太医想了想又从那药箱里找了出了两颗药丸道:“这是解毒丸你们先一人服用一颗” 夙薇凉双手环胸这种解毒丸只能解一般的毒药说白了也就是现代医学里叫的“清热解毒下火”一类在面对真的毒药面前作用很微弱 但目前也只有试一试了 夙薇凉问道:“大夫您看这种毒 “这毒我未曾见过目前也未有什么症状我先回去翻翻医书”太医一边说一边收拾了药箱弓着腰出去了 夙薇凉看着他的背影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如诗的手臂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毒我今天给师父放消息出去只是要看他愿意不愿意來了” 如画问道:“席止君为什么不愿意來你们吵架了” 夙薇凉点了点头 如诗叹了口气向如画道:“丽旭回來以后你看看他手上有沒有” 如画听了立刻红了脸道:“姐姐真是的我们又不住一起他什么时候回去我怎么知道姐姐不会自己去看” 如诗忍不住笑道:“我是可以自己看但我得先顾着我相公你呀有空的时候也该多想想自己未來的相公才对他今日干嘛去了” 如画回道:“他去给王爷办事去了好像是去乡下处理一件事等他回來再说罢” 夙薇凉转身回去通知席止君然后就坐等消息司徒靖恒晚上才回來到夙薇凉住的那个院子里以后已经是半夜了进门见夙薇凉在床上呆走上前去问道:“你还沒有睡” “你希望我睡了” 司徒靖恒微微一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想睡就睡与我希望有何关系” 夙薇凉抬起眼來道:“你把袖子撸起來让我瞧瞧” “怎么了”司徒靖莫名其妙、 风薇凉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白莲” 司徒靖恒一顿皱了眉道:“你说她是白莲” “你不知道”秦知念有些吃惊地道 司徒靖恒叹了一口气大坐位上坐了半日才道:“我早该想到的她失踪了杨静也不见踪影还有谁会那么恨本王呢” “你把袖子卷起來让我看看”夙薇凉接着道“她说给大家都下了毒让我看看你的手” 司徒靖恒顿了顿缓缓地将袖子卷了起來夙薇凉仔细地看了一眼现那密色肌肤上什么也沒有 她拉着司徒靖恒在那灯下仔细地比对了一下还是现什么也沒有 又将那裤腿也卷了起來皱起了眉道:“怎么也沒有” “她跟你说下了什么毒”司徒靖恒问道 夙薇凉摇摇头道:“是杨静新研制的毒药皮肤的慢性极致毒药很折磨人要一连痒上二三个月才会丢命最后皮肤溃烂而死” 司徒靖恒似乎也被这种残忍的东西怔住了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沒有说出來 夙薇凉皱了眉道:“但为什么你沒有中毒还是你的沒有显现出來我们再等两天罢” “明日去太医來给我看一看” 夙薇凉扬手道:“大夫今日就已经來了如诗如画手上已经出现了红疙瘩过两日大概会更多现在还不明显” 司徒靖恒表凝重好半晌都未曾说话 “现在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请我师父來二是令白莲自己交出解药但是她……”想到令白莲交出解药的难度夙薇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司徒靖恒想了想道:“两种方法一起试你找席子君來吧正好我们与他之间还有事未曾解决” 夙薇凉点了点头告诉司徒靖恒她已经做了 司徒靖恒道:“白莲大概就是恨我们不顾她的意愿舍了她的命救了你的命如今又沒有遵守诺言令她父母也死了使她成为了孤儿这种仇恨如果不消除就算这一次防止救了人下一次难保不会再出事你想她既然可以变成你也可以变成别人而下毒只是一瞬间就能做好的事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口服想一想……确实防不胜防” “那咱们……怎么消除仇恨”夙薇凉忍不住问道这个道理她也明白可她从來沒有使一个有强烈恨意的人能够消除仇恨 司徒靖恒道:“咱们对不起她在先弥补她吧让我想想……” 夙薇凉也就不打扰他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道:“你先回去吧太晚了” 司徒靖恒脱了靴子命丫头们备水去隔壁沐浴道:“反正你今日已经与她见了面我也沒必要演我今日便在这里睡下了” “床太小了”夙薇凉道“而且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司徒靖靖恒笑了笑道:“我可以在隔壁睡啊你睡吧我在隔壁陪着你不过我弄不清楚的是她为什么会有以前我们俩人的记忆难道说杨静动了什么手角把你那部分记忆抽给她了” 夙薇凉张了张嘴想了想才道:“理论上來讲应该沒有这种可能你们这个世界的医术难道已经先进到这个程度这就连十一一世纪都沒可能做到记忆移植况且还是部分的记忆移植这也太夸张了”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283章 记忆移植 “那你怎么解释这种事情?”司徒靖恒问道。 夙薇凉松了自己的秀发,躺在枕头上,半闭着眼睛道:“所以说,只是理论上來讲。我已经不能明白你们医学怎么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了,太神奇了。司徒靖恒,我知道那部分记忆对你來说很重要,但是……我真的努力去想了。脑子里却是空的。” 司徒靖恒忍不住赤脚走了过來,摸了摸夙薇凉的脸道:“记忆固然重要,但那都是过去。过去再重要,那也比不上现在和将來。你不记得沒有关系,我记得就好。我以后仔细跟你讲。一件一件地讲。你可以当作故事听。” 夙薇凉忍不住笑了起來。 司徒靖恒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睡吧。” 夙薇凉点了点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司徒靖恒替她盖好被子,又放好锦帐,才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门。 夙薇凉听见脚步声出去了,复睁开眼睛,缓缓地露出了一脸淡淡的微笑。 记不记得沒有关系,能够重新开始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夙薇凉起床,司徒靖恒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清晨要去上朝。 夙薇凉起了床,就直接去了正房。此时白莲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那一片天空发呆。秦知念走上前去,问道:“你在看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也往那空中看了一眼。那天上除了蓝天白云,并沒有何值得纪念的东西吧? 白莲瞟了她一眼,未曾开口说话。 “白莲……”夙薇凉在白莲身边坐下,想要拉她的手去被对方躲开,只好道,“你别这样,他们大家都死了都有什么好处呢?你父母也不能生还啊。是我对不起你,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消气?” 白莲冷笑了一声,并不开口说话。 “白莲……”夙薇凉还是忍不住往前一步,坐得更近了,“你别害他们了好不好?把解药给我?” 白莲冷笑,转过头道:“做梦。” “他们并沒有罪啊……当初换血是为了救我,你要找也是找我和席止君,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乱來啊!”夙薇凉加高了音量,道,“你别这样,你不能迁怒于他人。” “我想让你们尝尝失去朋友的滋味,顺便也让你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夙薇凉忍不住瞪大眼睛道:“你给司徒靖恒也下了毒?” 白莲露出了一脸笑意,但那笑意却是一点也不温暖,看上去反而令人心寒。 “白莲,我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你把解药交出來!”夙薇凉大气,抓住了白莲的肩膀,问道,“你给他下的什么药?我昨天晚上看过了,身上沒有红点。” 白莲扬了扬眉道:“他昨晚原來是在你那里……倒还真是心疼你呢。连我拥有你的记忆,他都能认出你來。夙薇凉,你的命可太大了。我原本以为他会先杀了你的。” “我沒有害过他,你放心。他不会对付我的。你快说,你给他下了什么药?”夙薇凉急着问。 白莲用力将秦知念的手扯开,道:“他不是一直有心疼的病吗?从前为了救你,耗损了心脉……虽然很久沒有复发过了,但是……要引起那病來,可不是什么难事。” 夙薇凉虽然想不起事件來,但看白莲的样子不象是撒谎。 “夙薇凉,若是沒有解药……他会很痛苦的。”白莲笑道。 夙薇凉看着这张如今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沉声问:“解药交出來。” “解药就是我……在我身体里。”白莲冷笑了一声道,“就是我本人……” “你的意思是……除非是杀了你……吗?”夙薇凉大吃一惊,随即摇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白莲,我们害了你一次已经做错了,不会害你第二次。” 白莲听了一阵冷笑,道:“不要装得这么慈悲,你可从來沒有慈悲过。不过,这一回你错了。不是要杀我,是要与我交合。并且……连续三个月。” “什,什么?”夙薇凉大瞪着一双眼睛,这可比让她杀人更要來得难。 见夙薇凉脸上由震惊变成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了痛苦,白莲顿感心情大好。问道:“怎么样,你想救他吗?” 夙薇凉顿了一顿,恨恨地看了一眼白莲。接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白莲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接着抬头,再次看下那无垠的天空。 司徒靖恒,如果我不救你,那你死定了。 是夙薇凉比较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呢?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題。 正在想着,顾风眠从门外走了进來。看着她。 “风眠?”白莲看着顾风眠,笑着向他招了招手。顾风眠走过來,对着她的脸看了一阵,道:“我听脸如诗姐姐说,你是白莲姐姐?” 白莲微微一愣,反正身份已经暴露了,多一个人知道也无所谓。于是点了点头。 顾风眠皱起眉看着她,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假扮薇凉姐姐?你要取代她吗?” “我沒有要取代她,”白莲笑了笑,道,“我……是已经沒有自我了。自从遇到了她,我的人生便成了一场悲剧。我想要改变这场悲剧。” 顾风眠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地厥起嘴,问道:“你是要杀了我们大家吗?” “我不杀你,我才不会像夙薇凉那样狠心。我不会杀小孩子。”白莲朝他笑了一笑。 顾风眠听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于是便开始说服白莲放弃报仇,可无论他怎么说,白莲都不肯放弃。到最后,白莲道,“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失去重要的人是什么滋味。來为我父母陪葬。” “白莲姐姐,你的父母,并不是她杀死的。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顾风眠简直不能理解了。 白莲咬牙节齿地道:“沒错,不是她……但是她明明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会保全他们。” “但那是有事耽误了。她自己被皇上弄进了宫,后來又卷入了造反的事情里。最后还是席止君救出來的,而且他们叫我过去了。只是我沒有那个能力。”顾风眠解释道。 白莲摇摇头道:“若真是有心,哪里有办不成的事?她总是第一位的,只要她一出事,你们都只会先想到她,而放弃我……我为她连命都沒有了,如今连自己也不是了。脑子里全是她的记忆……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谁?风眠,你还小,你不懂这种感觉。那种生死不如的感觉。” 顾风眠听了,表情有些同情地盯着她。 白莲接着道:“你知道我的血液里有多少种名贵药材吗?几乎已经是药人,比起当年夙薇凉的状况好不了多少……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我已经不再是我自己……” 顾风眠皱起眉头,她的记忆可以制造,可以用别人的……那杨静是不是还在她身上做了别的手脚? 这想一想,顾风眠忙拉了白莲的手,双手搭在她的脉博上,仔细听了听。白莲笑道:“你想治好我?” “别说话。”顾风眠制止了白莲,轻声道。 好一会儿以后,他才问:“白莲姐姐,你是不是把夙薇凉姐姐的记忆,都转去了你那里?那么有沒有可能……你还参杂了其他的记忆?” 白莲一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顾风眠想了想,因为怕杨静如今在暗处与白莲联系,所以也不敢真实地说出想法。只是道:“我是在想,你既然好不容易救活,自然吃了好多药,也用了好多名贵药材。但是药三分毒,你体内定然存在毒素,我在想,怎么才能治好你。” 白莲听闻,不由得笑了起來,摸了摸顾风眠地脸道:“还是小孩子善良。” 顾风眠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越发觉得她这个女人可怜。心里忍不住升起一层同情來。 走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舍。 走出去了,他便去找夙薇凉,可是找了一圈沒有见到人。也不知道司徒靖恒把她藏到了哪里,到最后只好作罢。听如诗姐姐说夙薇凉姐姐很安全,这也让他少了不少心。 夙薇凉此时却躺在惊玄宫的一颗大树上,心情非常不好。 如果白莲说的都是真的,难道真的让司徒靖恒跟她在一起吗? 退一步讲,就算是她愿意了,司徒靖恒呢?他愿意吗? 想來想去,越想越心烦。到最后,夙薇凉叹了一口气,从树上跳了下來。席止君是不是不打算见她了?难道是还沒有收到自己的讯号? 夙薇凉从怀里再次掏出一个信号弹,向天空发射出去。 刚要转身回院子,便见辞幼走了过來。虽然他做了官,朝廷也给他配了房屋,可他竟然第一时间就将那府上卖了钱,把钱捐去了穷苦人家,然后自己还是住进惊玄宫。 他这是打算和司徒靖恒一辈子在一起吗? 夙薇凉顿住脚步,忍不住看着辞幼笑了笑。能够有他这样的兄弟,司徒靖恒这一辈子也算值。想一想,他有皇帝这个亲兄弟,如果也已经解除了误会,又有辞幼这个沒有血亲的兄弟,还有自己。倒也挺幸福的。 第284章 往事 正想着,辞幼已经看见了她,朝她走了过来。大概不知道她是真是假,只是行了个礼,道:“夙姑娘好。” 她虽然人在惊玄宫,也曾嫁过司徒靖恒,但是如今她早已经不再是什么正妃娘娘了。 “辞幼。”夙薇凉叫住他,指了指自己眼角下的那颗蓝色印记,“这个是王爷替我点的,为了区分正房的那一位。昨日如诗应该和你说过了吧,那个人是白莲。” 辞幼这才舒展了眉头,接着又叹了口气道:“夙姑娘,让你受苦了。” 夙薇凉摇摇头,笑道:“那点儿苦我还受得住,倒是你……你是不是中毒了?” 辞幼听了问道:“王爷呢?王爷是不是也中了毒。” “嗯。”夙薇凉点点头,道,“但他中的毒与你们的不一样,解毒方法也……我已经通知了我师父,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我与他闹了些不愉快,不知他还愿意不愿意见我。” 辞幼听了,奇怪地看了夙薇凉一眼,但也并未曾多问。想了想,道:“白莲是怎么回事?” 夙薇凉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因为我们对不起她,所以来报仇了。想想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可是她的命不都是你们救的吗?”辞幼听了,稍微有些不解,道,“我听王爷说,当初她要被火烧死,是你执意要救她。王爷才出手相救。这么说来,你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夙薇凉听了,摇摇头头道:“她现在想起来,定然是觉得如果当初直接死了,会更好。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辞幼也跟着叹了了气,两人又聊了一阵,便一同向院子里走去。正值如诗在院子里看书,见着辞幼和夙薇凉来了,笑道:“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一边说,一边亲自替幼脱了官袍,交到宫女们手里,拉着他坐下,又亲自上茶。 夙薇凉看着她这从善如流的手法,不由得笑道:“你现在越来越贤惠了啊。” 如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辞幼还说我不够温柔呢。” “我何时这样说过?”辞幼忍不住脸红道。 如诗扬了扬头,笑道:“昨日晚上,不是说了?” 夙薇凉听了,捂着嘴笑了笑。她虽然记不起与辞幼的点滴,但却本能地对他生出好感。确定是绝对的好朋友。 “你们俩人认识多久了?”看着他们恩爱,夙薇凉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说起辞幼,如诗心情十分好。笑道:“我们初见面时,半点意思都没有。相公他正眼都不曾看我,我看他整日冷冰冰的话又少,也很少与他说话。” 听到这里,辞幼忍不住道:“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才十一岁,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他又没有恋童癖好。 “是去年,慢慢地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如诗微笑着道。 辞幼不意听她们俩个女人谈论这些,站起身道:“你们聊着,我先回房躺一躺。” 夙薇凉本不想让她走,想逗一兜她,如诗却已经点了点头道:“你去睡会儿吧,饿好了我叫你。” “你对他可真好。”夙薇凉忍不住感叹。 如诗笑道:“他是我相公嘛。而且……我们俩人都中了毒,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能对他好一天就是一天,你说呢?总不能在仅剩下的日子里,还要互相伤害罢?” 夙薇凉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又拉了如诗的手道:“也别这样想,咱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你说呢?” 如诗拍了拍夙薇凉的手,道:“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我们没有放弃,应该更珍惜彼此。” 夙薇凉微微一笑,这小丫头说得真好。 如诗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道:“你别笑话我,我以前是做杀手的。双手也沾满了血腥。但这并不是我选择的路。我与画儿,很小的时候就被捡去做了杀手……” “你们是亲姐妹吗?”夙薇凉忍不住好奇道。 如诗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自记事起,她便是我妹妹。我们的真是姓名是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组织给我们取名叫如诗如画……” “你们真好。”夙薇凉趴在那石桌面上,手中攥着如诗的手,苦笑道,“我当初做杀手那伙儿,一个朋友也没有。我们有一千个小朋友,但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十几个。经历了太多生与死,才活下来的。” 同样的身世令如诗对夙薇凉的好感更加上升,她摸了摸夙薇凉的脸,笑道:“咱们都一样。我小时候做杀手就已经知道,我是在刀峰生活的。今天不是我杀了别人,就是被别人杀了我。所以……对于死亡,我从来没有怕过。甚至有时候还觉得,死了或许更好。” 夙薇凉感同深受的点了点头。 如诗继续道:“但我又没有勇气自杀,也不想轻易死在他人手上。所以……我一直在等那个能杀了我的人。我曾经对画儿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叫她不要替我报仇。” 夙薇凉忍不住又问:“你们没有想过跑吗?” “当然想过。”如诗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幽远起来,道,“我跟你说,我们也选择跑过。因为实在太痛苦了。我们计划了很久,连去哪里的路线都设计好了。可是有一次,一个外出任务的姐妹,规定时间过去了十天还未曾完成任务回来。并且跟踪她的人找不到他。你知道,杀手组织为了能够完成任务通常是会备两队人的。第一队人如果杀戮成功,第二队人便不用出场。但如果第一队人杀戮失败,第二队人便要继续杀。如果遇到厉害的队伍,甚至备三队四队杀手都有可能。只要能完成任务。” 夙薇凉点点头,这一点她再明白不过。 如诗道:“那个姐妹忽然消失,组织却在半个月内,将她带了回来。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夙薇凉微微地眯了眼,她隐隐地觉得,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杀手逃跑被抓回来,会令她生死不如。 “我们有基地后面是一坐野山,山里很多野兽。通常训练中意外身亡的同伙,埋都不用埋,直接往那野山里一丢。”如诗轻声道。 夙薇凉忍不住瞪大眼,问道:“你那人姐妹,被杀了丢进野山里吗?” 如诗摇摇头,道:“她当天被活活地剥了皮,绑在了树上。” 秦知念半张着嘴。 果然每个时代对待杀手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残忍。 如诗讲到这件事,身体还有些控制不住地微抖,继续道:“那一夜,我那姐妹在野山上叫喊了一夜,声嘶力竭。所有人都没有睡着,听了那惨叫声一夜。最后……那声音终于低下去了,直到再也听不见。” 夙薇凉咽了下可水,忍不住往后靠了靠和身体。 “她被活生生被一群野狗撕成了碎片,连骨头,都成了渣。”如诗忍不住用双手环住了肩,道,“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被叫过去看那副现场,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跑。” 夙薇凉大吃一惊,道:“这……这也太残忍了。” 如诗顿了顿,这才道:“所以说,我是不怕死的。人活着在世上无论多长时间我都不介意,前面十几年,我都感觉我像白花了。唯一学了这一功夫,倒是可以自保了。” 夙薇凉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轻声问道:“那你们怎么又跟王爷扯上了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如诗听了,微微一笑道,“我与画儿还有丽旭执行任务,正好遇着了王爷,任务失败,是他救了我们。但是就算是被他救下了,任务失败我们也活不了。这事王爷也了解,他亲自去见了我们老大。” “然后呢?”秦知念饶有兴趣地问道。 如诗道:“也不知道他与我们老大怎么谈的,最后打了起来。他把老大杀了。” 夙薇凉不由得扬了扬眉头。 “要说王爷真是个厉害人物,我们老大神出鬼末,平时从不露面,都能被他找出来。”如诗说起司徒靖恒,眼中升起些许敬畏。 夙薇凉笑道:“要说功夫,他确实厉害。只是,除去了内力和轻功,我也弱不了他多少。” 如诗闻言不由得笑了声,捏了捏夙薇凉的手道:“你能承认你比他弱一点,已经很不错了。难得啊难得。” 夙薇凉笑了笑。 如诗问道:“你说你是杀手,可是……你不是千金大小姐吗?日子应该过得很好才对。怎么会是杀手呢?” “司徒靖恒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吗?”夙薇凉问道。 “千金小姐做杀手的传奇故事?”如诗问道。 夙薇凉摇摇头:“你也不想一样,丞相府姓淅,我姓夙。我与千金大小姐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知道吗?” 如诗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我的世界,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夙薇凉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在一场任务中失败后死的。死在一场黑吃黑和混乱斗争中。” 第285章 辨认真假 (说到这里,夙薇凉不由得笑道:“你知道吗?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都沒有轻功和内力,科学也研究不出來。我们杀人除了格斗就是拼抢法和速度。” “枪法?”如诗指了指院子脚落的那把长枪。 夙薇凉微微一笑,道:“不是那种枪,我们的枪只要轻轻动一个手指就会杀人。就像弹弓装了子弹……一时跟你也说不清楚,总之是一种很神奇的武器。与你们用的冷兵器不一样。” 如诗听了,瞪大着眼睛。 两人一直交谈,真谈互午餐都做好了,也还不尽兴。宫女们在一旁等了一阵,问如诗道:“夫人,是在院子里用餐还是在房里?” 如诗听了,这才惊觉天气有些热了,道:“就在房里用吧,外面热。我去叫相公起來。” 夙薇凉站起身來,道:“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姐姐就在这里吃吧,跟我们一起。”几句话说下來,如诗与夙薇凉的关系突飞猛进,一可一个姐妹相称。 夙薇凉也不扭捏,被拉着上了桌。 吃完了饭,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夙薇凉这才告辞回去。 一路走,一路欣赏着春日的景色,倒也暂时忘记了毒药的事儿。正在走着,前方忽然冒出來一个小孩儿,朝夙薇凉朝手道:“姐姐?” “顾风眠?”夙薇凉招手让他过來,问道,“怎么了?” “你……是夙薇凉吧?”顾风眠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然后问道。 夙薇凉指指自己眉角下的那个蓝色的印记,道:“以后你就看这儿,有这个蓝色印记的,就是夙薇凉,不是呢,就是白莲。” 顾风眠听了,凑上去看了一眼,道:“今天认得,那明天不是又认不得了?还是姐姐每日都要画一遍?” 夙薇凉道:“你放心吧,这是洗不掉的,除非是用药水洗,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顾风眠想了想,道:“夙薇凉姐姐,我觉得……白莲的记忆是不是被人恶意改过了?” “什么意思?”夙薇凉不解地问。 顾风眠道:“姐姐你看,你不记得当初的所有事,可是她却全部记得。『雅*文*言*情*首*发』也就是把你的记忆移植到了她的脑子里,那有沒有可能她还移植了别的记忆?不然,她为何要这入般恨你呢?” 夙薇凉皱起眉,原谅她还沒有想明白。 “我的意思是,有可能她之前是沒这么恨的。你想啊,薇凉姐姐当初救了她的命,后面给你换血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也不至于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他那么恨我们,不是因为给我换血的事。”夙薇凉打断顾风眠,道,“她恨我们的真正原因,是沒能保住她的父母。当初我正好被抓走,所有人的重心都放在了我身上,而忘记了答应过她的事。她是在用自己的命换她爹娘的安稳,可却连这个简单的请求我们都沒能做到。并且……当初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她。” 顾风眠听了,默不作声。 “风眠,你也是失去过的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失去亲人多么痛苦,无需我再与你形容。不是所有人都能与你这般,能够慢慢放得下。虽然我知道,你家庭的事,对你的打击也很大。但你真的很好……能够如此建康乐观地成长,顾风眠,你真的很棒。”秦知念忍不住向顾风眠竖起了大拇指。 顾风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淡笑道:“从前一直做恶梦,如今也好多了。你真的觉得沒人从中做梗吗?” 夙薇凉想了想,道:“这要问杨静才知道。可惜他现在不知在哪里。” 夙薇凉轻轻地叹了口气。 而在皇宫不远处的一坐酒楼里,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青年公子哥正在雅坐间听曲。莺莺燕燕坐在台上,你一句我一句咿咿呀呀地唱着,令人心生慵懒。 这青年公子眉清目秀,乍一眼看上去竟比楼下台上的几位少女还要养眼,他正沉浸地听着,忽然一只手从左后方伸过來,直接摸了他的腰,接着便是一轻轻笑:“这位小爷,一个人听曲?” 青年公子眉眼都未曾挑,只是手指在那酒杯中轻点了一下,接着便朝后泼下那声音的发源地。 身后的男人被泼了一脸酒水,但去并不生气,反倒伸出舌头來舔了一舔,调笑道:“好酒。” 杨静冷笑了一声,轻轻地用手扯开了那男人的手。转过头去,看着他。 男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近距离观看,才发觉这位公子爷更加让人难以移开眼睛,那男子欣喜不已,正想再调笑两句,却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來了。 尝试了好几次,那嗓子却如同完全哑了一般,接着便是一阵火烧地疼痛。疼得他不住地捏住自己的脖子,一连退后好几步,惊恐地指着眼前的青年公子。 男人身后的随从忙追上了上來,很快便围住了那青年公子。怒道:“你是何人?” “弊姓杨,单名一个静。”青年公子拿起桌上的酒壶,在众人眼前唤了唤,露出一脸笑意。 为首的随从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似乎是在哪里听过这杨静的大名,不由皱起眉头來。 身边的人提醒道:“这……是不是号称妙手神医杨静?” 为首的人这才反应过來,难怪他怎么觉得那么耳熟,因为最近杨静的名声大涨。简直就是名震四方了。他以前与席止君齐名,但两人的领域不一样。一个是治移难杂症,一个是研制毒药。但是最近,杨静频频地发明了毒药,并且给线索叫中毒的人去找席止君解毒,解不了就放手让那人死。 “杨神医,请你交出解药。”为首人伸出手,正了脸色道,“请你放了我家们公子。” 杨静冷笑了一声,耸了耸肩道:“我沒有解药。” “沒有,怎么可能!”为首人向前了一步,道,“请交出解药。” “我沒有解药,不然,你们杀了我,然后搜一搜?”杨静笑道。 为首的人眼神一眯,微微地咬了咬牙。 杨静道:“不然,你们不杀我也行,上來搜一搜?” 男子正欲挥刀上前,被身边的人拉住了,轻声道:“大哥小心点,这人随便一动就能让公子中毒。别连你也中毒了。” 为首男子一愣,看了一眼杨静,只得咬牙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杨静优雅地在桌旁坐下,看了一眼脚下正在痛苦挣扎的陌生男人,道:“这个男人的病我也不知道怎么治,去找席神医试试看?” “你……”为首的男人想冲上來,却被身后的人死死拉住。 杨静喝了一口壶里的酒,楼下唱小曲的早已经因楼上的吵闹而停了下來,杨静摇了摇头,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听的三六曲。” 三六曲,十八摸。 “跟你们提一声,席止君已经在往皇城的路上了,你们想相办法...[,!] (怎么找他。”杨静向前走了两步,那群随从避如猛虎一般的避开他,引得他一阵轻笑,道,“大概是要进宫的……这位公子还有半个月可以活,你们得抓紧时间。” 说着,便往楼下去了。 为首的男人从背后拿出弓箭,对着杨静的背心。那弓很快被拉成了满月状。 “大哥不可,”身后一随从忙拉住了他,道,“他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如果席止君到时候也无办法,咱们再寻他也不迟。不能给公子断了后路。” 那为首的男人顿了一顿,想了想,终是将那弓箭放了下來。 与此同时,杨静白色的背影也停了下來,转过身來,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他似乎是长是后眼睛一般,能够准确洞悉他们的行动。 随从道:“大哥,这个人不简单,咱们先把公子扶回去。再出來寻席止君。” 为首的男人大叹一口气,道:“去哪里寻?这么大一个皇城,你见过席止君长什么样子?” “我虽然沒有见过,但大哥……皇城很多人当初都见过他,您有沒有听说过……”小弟神秘地道,“当初浮云国的公主嫁过來时,似乎他來闹了一场。我听说过席止君喜欢着紫色衣服,脸上戴着半个面具,遮了一半脸。” 大哥命同位们扶起他们家公子,问道:“这些特征很好找,但他……” “他不喜以真面目示人,脸上都会带面具的。”那随从道。 大哥啐道:“他难道不会易容?我倒是听说最近太多人找他医病,都是杨静叫去的。他可能怕嫌麻烦,易容了呢?” 这一点那小弟倒是沒想到,听到大哥这么说,倒是有些抑郁了。但想了想,还是道:“不管怎么样,咱们必须要找到席止君才好。不然公子就沒命了。” 大哥应了一声,召集了众伙人一起进了房,商议事情。 所以当席止君两日后刚进城门后,就被人拦住了。那一小队人马,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席止君你坐在马背上,脸上沒甚表情。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席先生,请你救我们大哥一命。”话音一落,便围着席止君跪了一地人。席止君脸上波澜不惊,沉声道:“让开。”[] 第286章 无愧疚感 【风云阅读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席先生是神医医者父母心还请救我公子一命”为首的大哥大手一招便从侧面抬出了一人面色发青气若游丝 席止君远远地看了一眼直接调转了马头要出城门却又被人从前面拦住了 他有些不耐烦了沉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求席先生救我们公子一命” 席止君道:“我不想救他这又是扬静给你们下的毒” “是席先生……”听他说不想救那大哥急了跪了地上往前挪了几挪道“席先生……” 席止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他送过來的人我一个也沒救当我是救世菩萨你们找他去我很忙”说罢脚尖踏上马背一个闪声便已经出去了几丈远 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那跪在原地发人顿时愣住齐声感叹道:“好高的轻功……” 席止君一路飞奔脸上半点表情也不带到了宫门被人拦下席止君道:“恒王请我來的你进去通报一声” 席止君的名号守卫们也听过此时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敢怠慢进去通报了 席止君靠着那宫墙看了一眼天空的阳光汗水沿着额头缓缓地流下滴落在宫外的地面上 不一会儿那守卫便來了道:“王爷请您进去请” 宫门大开席止君大踏步走了进去 他进惊玄宫门口的时候稍微顿了顿抬起头來看了一眼“惊玄宫”三个大字轻声道:“沒想到我与这里还挺有缘” 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句才缓缓地走了进去 他走进门时小宫女们都对他投來了异样的表情入了正房就看见夙薇凉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凉儿……”席止君轻声道 白莲回过头來看了一眼席止君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道:“席止君你还是來了” 席止君一愣随即道:“你不是夙薇凉” “我是白莲”白莲丢了手中的书笑道“本來我是要扮演她的最后失败了席神医你來得可真慢我可等你很久了” “白莲……”席止君微微地眯了眯眼虽然他强行用白莲的血救了夙薇凉但他却一定愧疚感都沒有先不谈夙薇凉本就救过白莲的命就算是沒救过只要有机会能救夙薇凉他才不会管对不是不是无辜不服气想报仇尽管朝他放马过來 他就是如此冷血他的柔情只给那一个人 “是就是我你很吃惊我还活着吗”白莲笑问但微微眯起的双眼里却透着仇恨 席止君脸上却是半点表情也沒有甚至连白莲的问題都未曾回答只道:“凉儿在哪里” “她不在这里”白莲咬牙道 “所以他在哪里住”席止君继续问 白莲站起身來道:“她在哪里你自己去寻总归是在这宫里沒出去席止君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子你……” “要报仇随时恭候”席止君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去他真的去寻夙薇凉了 白莲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将手中的书砸了出去 那种被人看不起被人忽视当空气一般的感觉令人实在很恼火 为什么那种拥有强大能力的人不能够善良一点 老天真的是很不公平 白莲一点想一边气得心里痒痒忽然只觉得心口一痛那鲜-血顺着鼻子流了下來 白莲忙拉出帕子來将那血擦干净但是那血去上奔流不断……不断地往下流让她有些惊恐了 “姐姐……” 正在不知所措间顾风眠从外冲了进來道:“你流血了……” 白莲皱着眉用帕子紧紧地捂着口鼻温热的鲜-血顺着下巴滴下來融入脚下的泥土中 “姐姐等等……”顾风眠也吓到了忙去了房中命小丫头们端了一盆清水出來在白莲的后脖子上拍了几下“姐姐快把头仰起來” 白莲依言仰起了头使那鼻血不至于顺着滴下 接着顾风眠便采了几朵娇艳的鲜花來在手中拍碎敷在了白莲的鼻子上道:“你忍忍一会儿就好了姐姐怎么会忽然流鼻血是不是天气太热了你之前有沒有过此类病史” 白莲摇摇头 “大概是中暑了”顾风眠想了一想道:“你沒有感觉到头晕目炫站不稳还有恶心想吐呢” 白莲摇摇头 顾风眠命丫头们换了一盆水又小心地帮白莲脸上的血迹洗干净道:“你既然不是中暑自然是别的原因了你把手伸过來” 白莲微微一笑将手伸上前去顾风眠替她把了脉眉头忍不住就皱上了 “如何”白莲轻问 顾风眠想了想道:“你有脉博跳得比常人要弱并且有很多不足之症” “这我知道我本來也是活不长的”白莲苦笑了一声 “平时有沒有觉得胸口疼” 白莲点了点头 顾风眠顿了顿这下情况确实比较严重了 原本她的血就是夙薇凉换给她的虽然骨髓沒换可以重新造血但那毒血也要大半点才会换一次就算是全部换完那毒至素也说不定已经渲染了心脏席止君曾经说过人的血液流经全身在心脏会做一个汇总 也就是说心脏算得上是最重重要的的心跳也就是因为血流造成的 这样说起來如果心脏染上了毒治起來有难度就非常大了 心脏带毒所有的血又会染上毒 “你在想什么”白莲见顾风眠想得认真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温暖比起这惊玄宫里其他表面对她好的人來说顾风眠的好才算作是真心实意的果然小孩子的心思最纯真了 顾风眠瘪了瘪嘴道:“我在想怎么救你可是还沒有想通” 白莲宛尓一笑反倒安慰道:“我心里是有数的已经是死过两回的人我是不怕死的只不过我……”说到这里白莲叹了一口气道“我心里实在有些不甘心罢了” 顾风眠正想劝她一劝但又怕引起她的反感觉得自己是帮着惊玄宫的人只好道:“你心里怎么舒服就怎么做罢我会尽力帮你治病的当初你身上的毒血那么难清理杨静不是也给你治好了吗所以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白莲摸了摸席止君的头轻轻地笑了 席止君离开正房以后并未曾急着去找夙薇凉他只是一咱上慢慢晃在那树阴处转了几圈转了一大圈大致把惊玄宫都看够了除了西厢房那边他沒有兴趣去其他地方他都转了一遍 身后响起轻轻地脚步声时他不是沒有注意到而是不太想去管席止君一路向前那脚步也轻轻地跟着他 直至走到人工湖附近席止君才开口道:“凉儿你出來罢” 夙薇凉这才闪声从那柳树下出來了缓缓地走至席止君面前轻声问道:“师父你去哪里了” 席止君微微一笑道:“怎么了” 夙薇凉向前一步轻声道:“师父对不起一直也沒能跟你说一起对不起本來早就想去找你的可是一直也沒有勇气师父一定是不想见我了所以才走的罢” 席止君不说话 夙薇凉低下头越发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所以你这次叫我回來也不是因为你想见我了”席止君问道 夙薇凉连忙摆手道:“师父误会了我是想见你只是沒有勇气这一次我也做好准备你不再理我了其实你不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师父……” “我为什么不肯见你”席止君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十分温柔道:“我离开你是因为你会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因为有我……你不能过那样的生活所以我才走的” 夙薇凉抬起头來有些意外地看着席止君 “我是很难过但我同时也很高兴只要你高兴了我就高兴”席止君向前一步拍了拍夙薇凉的肩道“你不爱我沒有关系真的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夙薇凉的眼泪缓缓地流出來她从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一个这么爱掉眼泪的人 “虽然我们不是夫妻但我同样在你心里十分重要”席止君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不能强迫你凉儿我只做我愿意做的事” 夙薇凉听了忍不住上前一步拥抱住了席止君轻声叫道:“师父……”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才刚抱上司徒靖恒的声音就响了起來冲过來拉开两人抑郁道“我才一会儿不在你们就搂搂抱抱的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夙薇凉忍不住笑了笑往司徒靖恒胸口垂了一下 席止君面无表情地调开了眼神 他虽然已经接受了现实但对司徒靖恒却不可能会有好感想到自己这次回來主要是为救他那脸色就更加不好了 第287章 凭什么 司徒靖恒拍了拍夙薇凉的头,道:“吩咐下去,叫下面备下酒菜,给席止君接风。” 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猜到大概是他与席止君有话说,故意支开自己,便应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席止君上前走了几步,在人工湖边上的石凳子上坐下,道:“把手抻过来。”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伸手将席止君的手拍了一下,道:“你以为请你来就为治病啊?” 席止君收回了手,应道:“不然,请我来做什么?” “是因为薇凉想你了,才叫你来的。她一直很想你。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们虽然没做夫妻,她依然把你看得很重。我知道,这样也许很自私,但她怎么想的,我再清楚不过。” “我知道。”席止君哼了一声道,“此事不用你说。” 司徒靖恒笑道:“你明白就好,你对她曾经做过的事,虽然她不记得,但是我记得。” 席止君抬起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司徒靖恒,两人对视了片刻后,席止君弯了弯嘴角调开目光,应道:“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不能够得到她。所以说,老天爷是公平的。把手伸出来罢。” 司徒靖恒笑了笑,这才把手伸了出去。 席止君将手搭在司徒靖恒的手腕处,仔细地把脉。司徒靖恒不是第一次见席止君看病,但还是头一次把脉要听如此久的。 “如何?”司徒靖恒忍不住问。 席止君竖了手指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司徒靖恒只好出等了片刻,只听席止君道:“你中的毒,是由好些毒药提练精华面成。配药倒是不难,但难得巧。” 司徒靖恒奇道:“怎么个巧法儿呢?” “这要秋分时候的雨水,和冬至时候的雪水作药引,再配了药丸服才可以。”席止君道。 司徒靖恒一愣,随即不解道:“你就这样把个脉,就能弄出药引来了?” 席止君微微一笑,道:“怎么了?” 夙薇凉向前一步,轻声道:“师父对不起,一直也没能跟你说一起对不起。本来早就想去找你的,可是一直也没有勇气。师父一定是不想见我了,所以才走的罢?” 席止君不说话。 夙薇凉低下头,越发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所以你这次叫我回来,也不是因为你想见我了?”席止君问道。 夙薇凉连忙摆手道:“师父误会了,我是想见你只是没有勇气。这一次,我也做好准备你不再理我了。其实你不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师父……” “我为什么不肯见你?”席止君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十分温柔,道:“我离开你,是因为你会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因为有我……你不能过那样的生活,所以我才走的。” 夙薇凉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地看着席止君。 “我是很难过,但我同时也很高兴。只要你高兴了,我就高兴。”席止君向前一步,拍了拍夙薇凉的肩,道,“你不爱我没有关系,真的。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夙薇凉的眼泪缓缓地流出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这么爱掉眼泪的人。 “虽然我们不是夫妻,但我同样在你心里十分重要。”席止君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不能强迫你,凉儿,我只做我愿意做的事。” 夙薇凉听了,忍不住上前一步,拥抱住了席止君,轻声叫道:“师父……”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才刚抱上,司徒靖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冲过来拉开两人,抑郁道,“我才一会儿不在,你们就搂搂抱抱的,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夙薇凉忍不住笑了笑,往司徒靖恒胸口垂了一下。 席止君面无表情地调开了眼神。 他虽然已经接受了现实,但对司徒靖恒却不可能会有好感。想到自己这次回来,主要是为救他,那脸色就更加不好了。 司徒靖恒拍了拍夙薇凉的头,道:“吩咐下去,叫下面备下酒菜,给席止君接风。” 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猜到大概是他与席止君有话说,故意支开自己,便应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席止君上前走了几步,在人工湖边上的石凳子上坐下,道:“把手抻过来。”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伸手将席止君的手拍了一下,道:“你以为请你来就为治病啊?” 席止君收回了手,应道:“不然,请我来做什么?” “是因为薇凉想你了,才叫你来的。她一直很想你。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们虽然没做夫妻,她依然把你看得很重。我知道,这样也许很自私,但她怎么想的,我再清楚不过。” “我知道。”席止君哼了一声道,“此事不用你说。” 司徒靖恒笑道:“你明白就好,你对她曾经做过的事,虽然她不记得,但是我记得。” 席止君抬起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司徒靖恒,两人对视了片刻后,席止君弯了弯嘴角调开目光,应道:“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不能够得到她。所以说,老天爷是公平的。把手伸出来罢。” 司徒靖恒笑了笑,这才把手伸了出去。 席止君将手搭在司徒靖恒的手腕处,仔细地把脉。司徒靖恒不是第一次见席止君看病,但还是头一次把脉要听如此久的。 “如何?”司徒靖恒忍不住问。 席止君竖了手指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司徒靖恒只好出等了片刻,只听席止君道:“你中的毒,是由好些毒药提练精华面成。配药倒是不难,但难得巧。” 司徒靖恒奇道:“怎么个巧法儿呢?” “这要秋分时候的雨水,和冬至时候的雪水作药引,再配了药丸服才可以。”席止君道。 司徒靖恒一愣,随即不解道:“你就这样把个脉,就能弄出药引来了?” 席止君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片刻后,如诗如画两姐妹走了过来,请席止君过去吃饭。席止君本不喜欢人多,但是夙薇凉的意思,他便也不推脱,安静地陪着去了。但饭桌上大伙都比较热情,他作为主角,却是一句话都未曾说。 晚饭进行到一半,席止君吃了两碗米饭,其他人全部微醉。 夙薇凉举着一只碗,站起身来道:“来,大家再来喝一个。” 司徒靖恒按了她的手道:“别喝得太多了。” “怕什么?喝一点酒而已。”如画捂嘴笑了笑,也端起酒来,走至夙薇凉身边。和她干了一杯。 如诗也忍不住拉着辞幼一起喝了一杯。 几轮下来,大家都喝得有些不稳了。席止君淡淡地道:“酒虽然不是太伤身,但你们都是中了毒的人,酒水可以令这些毒物加快流动。你们以后少喝些。” 如诗听了,忙抢了辞幼手中的碗,道:“以后不许喝了。” 辞幼倒是不介意,只看着如诗傻笑。 月亮升了起来,晚风徐徐,吹在人身上一片凉爽。盛夏之际,夙薇凉躺在桌旁,看着这些喝得醉眼迷糊的人,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来。 “这是不是有蚊子,好痒……”丽旭忽然发生道,接着便在手臂上和腿上挠了两下。 夙薇凉抬头看了看,道:“没有蚊子啊……” “是有些痒。”如画也道,撸开袖子一看,发现以前那些不明显的小红痘,现在已经连成片了,越来越明显。她默默地将那袖子放下来,笑道:“大概蚊子看我们比较嫩,所以专咬我们呢?” 席止君道:“你们毒发了吧?这只是一开始,骚痒还不是太明显。” 如画忙问:“席先生,你有想到好办法吗?” 席止君想了想,道:“明天我给你们检查一下,这个我不确定。当初我没能治好杨静,而他却让杨静活下来了,这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这段日子他不断地研究一些新毒药,叫人去找我治。大概是想在我们俩人之前分出个高下来。”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道:“这人是不是疯了?有这么无聊吗?现代社会还没有能全部治好的病呢?他是不是觉着世上已经没有他不能治好的病了?所以自己来制造病?” 席止君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夙薇凉接着道:“真是变态。” 一句话说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笑声透过风声,传到了正在路上散步的白莲耳朵里。听着了笑声,她紧走几步,向着那会客厅而去。印入眼帘的是,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脸上全体带着一逼幸福的模样。 那一刻,她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双眼微微眯成了一条线。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这么开心?而她只能站在角落你独自伤怀?为什么? 白莲久久地站在那个阴影里,心里几经沉浮。这些人明明中了毒,杨静明明说解毒很难,但他们凭什么这么开心? 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或者说,席止群有办法解毒? 第288章 恢复容貌 白莲站了半日直到双腿发酸才缓缓地走了回去回到房间看着那张双人床又看着考究的梳妆台目光落在地上的羊皮地毯上心中更是一片酸涩 这么好的生活这么好的物品她如今虽然住在这里可半点不觉得开心 沒有一个人关心她 就算是之前的关心也因为真的夙薇凉到了她这个冒牌货只好退到了一边 “我不甘心……”一声脆响白莲将桌上好的瓷器砸了门上茶水混着铁观音顺着那木门滴了下來接着便听见了敲门声 “谁”白莲轻声问 顾风眠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道:“白莲姐姐是我” 白莲微微一愣转而站起身來将那地上的碎片捡起來丢进纸搂才打开了门顾风眠也喝了些酒幸亏大家都不让他多喝这会儿才不至于醉倒 他手中提着借一袋吃的在白莲眼前晃了晃笑道:“白莲姐姐你还沒有吃饭吧我给你送吃的來了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嚣张王妃惹不得288 见他有些站不稳白莲忙扶了他一下令他坐在椅了上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又出去叫了宫女令她们用盘子装了起來 “你尝尝这个排骨味道真的很不错”顾风眠笑道 白莲听了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头道:“确实不错” 顾风眠又指了好几样菜白莲都一一尝过直到她吃饱顾风眠才问道:“姐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大概还能活多久” “两个月三个月这个我也说不准……”白莲摇摇头笑道“杨大夫跟我说大概也就这么长时间吧” 顾风眠听后默不作声了一晌趴在桌上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事情如今像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顾风眠思考了半晌也沒能想出一个好法子來好半晌以后他才道:“明日让席大夫给你看看” 白莲冷笑着摇头正欲开口却觉得与一个小孩子说这些他也不会听得懂于是只对他笑了一笑 白莲的态度令顾风眠更加地从心里面同情她今晚喝了两杯酒也有些晕便直接醉在了白莲的房间里白莲看着他『摸』了『摸』那张安静的睡脸将他抱上了自己的床想了想又命宫女们打了一大盆水给他全身擦洗了一遍脏衣服命丫头们抱了出去自己沐浴过后便在旁边丫头睡的小床上睡下去了 顾风眠半夜醒过來发现自己竟然赤身**睡在一张女人床上还有个丫头在一旁轻轻地打着扇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差点连冷汗也吓出來了再一看白莲睡在另一张床上正熟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要走却苦于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想着反正也已经睡下了不如就睡到天明于是扯了一旁的薄床单就裹在了身上所以上午司徒靖恒进房时就见半截被子搭在顾风眠肚子上**着下半身睡得正香他不由得『插』了腰像白莲看了过去 白莲昨夜失眠到很晚才醒此时也是刚醒过來见司徒靖恒铁轻着脸问道:“怎么了” 一边问着一边接过丫头的洗漱用品等刷牙洗脸完毕后又丛在梳妆台上重新梳了秀发司徒靖恒道:“怎么他在你这里他的衣服呢” “他的衣服脏了我叫人拿去洗了”白莲轻声道 司徒靖恒一阵无语道:“就算是如此你也不用让他睡在这里吧这衣服也沒穿成何体统”[]嚣张王妃惹不得288 白莲翻了个白眼沒应声 司徒靖恒想了想继续道:“你是不是给他下毒了” 白莲先是一愣接着冷笑了一声沒应答 司徒靖恒把这当成了人默认顿时火冒三丈道:“你可以恨我但他还是个孩子” 白莲还是沒有应道转眼就被司徒靖恒提了衣领抓起來吼道:“解『药』呢” 白莲正欲开口床上的顾风眠梦呓了一声醒了过來见两人的架势先是吓了一跳再看向看书有『裸』-体不由得更加惊恐忙用被子捂住了重点部位道:“王爷……我……我什么也……沒做……” 司徒靖恒正在气头上也不得不被他这句话给逗笑应道:“你才九岁你能做何” “我沒有下毒害他不要把我们这群丧以病狂的人相比较我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白莲推开司徒靖恒却又被他一手捏住了手腕“你要做何” “你可以恢复自己的容貌吗”司徒靖恒问道 顾风眠将那被单把下半身包起來在丫头那里迅速洗漱完毕连脸也來不及擦干便道:“王爷她确实沒有害我昨夜是我自己來找她的” 司徒靖恒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道:“你可以恢复自己的容貌吗” “怎么另一个人找成心上人的模样所以心里不舒服了吗”白莲冷笑了一声道 司徒靖恒道:“这不是你的脸也不是你的打扮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夙薇凉你成不了她也不能替代她” 白莲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 “她也成为不了你”司徒靖恒松开白莲的手道“你如果可以恢复容貌就恢复过來吧你再扮演她也沒有意义我们都能认得出來过去那些记忆并不重要也可以再制造但你难道不想恢复成你自己吗做别人的替身很有意思” 白莲嘴唇动了动转身坐了下來终究是什么话也沒有说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顾风眠忍不住骂道:“你还与我出去穿身衣服”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弄成这副样子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顾风眠有些抑郁轻声地道:“可以差人去我房里送一件衣服來吗”他总不好这个样子出去晃吧 白莲听了抿嘴一笑道:“小玉你去给他拿身衣服來” 一边的小丫头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司徒靖恒冷哼了一声向白莲道:“我与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白莲也沒有应一声只是垂了头 待司徒靖恒出了门后她才命人打了水來从那柜里拿出一个锦盒來里面有一个小『药』瓶将那『药』瓶里的绿色粉末倒进那水里水便立刻变成了绿色 白莲将额前的刘海用你帕子固定住接着便将自己整个脸部全部泡进了水里 良久以后让宫女们都以为她会被憋死时她才终于从水里微微地抬起了头但却只是微微地吸了一口气便又泡进去了 如此几个來回等到白莲再抬起头來时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吓得两个小宫女几乎连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姑娘你……” “我姓白以后称我白姑娘就好”白莲站起了身亲自将那水倒了出去 再次坐在镜前看着梳妆台前的自己这才微微地笑了一下扮演夙薇凉已经完全沒有意义她还不如做回自己就算这个自己也只剩下苟延残喘 当日下午书画开始发觉得身上痒了起來但这痒却不是连续不断的只是偶尔痒了一下席止君替她们把过脉以后道:“你们这病与司徒靖恒的病一样这『药』好得只是『药』引不好得一定要用秋分的『露』水与夏至那天的雨水才行先不说太巧你们的命可能也等不到一年这也才就夏天要在四个季节里都等着下雨才行” 如画听了有些丧气地道:“我不如找个好日子自行了断得了” 就连如诗也有些沮丧闭了嘴不再开口说话 席止君道:“目前來说情况便是这样只不过有可能也不用等” 夙薇凉听了忙问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有些大户人家喜欢用茶泡茶时会用这四个季节的雨水和『露』水皇城多富户问一问说不定有呢”席止君道 司徒靖恒一听拍手道:“本王知道了皇宫里说不定就有明日我问问皇兄” “可算是找着办法了……”丽旭似乎是大松了口气身体缓缓地靠在后椅上拉了如画的手道“咱们说不定有救” 席止君站起身來道:“虽然方法有了但痒起來还是难受建议你们不要挠我与凉儿去备些草『药』希望能够缓解一下痒感” 司徒靖恒道:“席止君谢谢你了” 席止君不太想跟他说话调头就走开了如诗忍不住抿嘴一笑对辞幼道:“看到沒有王爷的情敌” 两句话说得辞幼也忍不住笑了一起來司徒靖恒听着了冷了脸道:“什么情敌不要『乱』说他是薇凉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以后不许胡说” 如画听后倒是笑得更厉害了夙薇凉忍不住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啐道:“呸不许笑” 一边闹着席止君回过头來道:“凉儿來与我一起备『药』” 夙薇凉拍了拍手道:“來了” 说着朝众人招了招手 第289章 代替她多活 席止君备了草药,夙薇凉忙着捣碎,顾风眠就帮着装盒。正在忙,席止君忽然问道:“我从边境过來时,听说你把点寒带走了?林靖国正找她呢,怎么我回來了,沒有看到她的人?” 夙薇凉顺了顺额前的刘海儿,笑道:“她出门给司徒靖恒办事了。” “不是正有人在找她吗?怎么偏叫她出门办事?”席止君不解地问。 夙薇凉想了想道:“沒事,她易容出去的,再说,并不是办太大的事。很快就会回來的。师父怎么忽然问到她?” “我在想她会不会也中了毒,若中了毒,可得早些回事治一治。”席止君道。 夙薇凉才想起这一边,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活,道:“风眠,你帮我捣药,我去问下司徒靖恒,能不能让点寒早些回來。” 一边说着,人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见她的背影已经离开,席止君才缓声问:“顾风眠,听说你这几天总往白莲房间里跑?” 顾风眠点了点头。 “你探出点什么來沒有?比如说杨静在哪里?”席止君问道。 顾风眠摇摇头,想了想,又道:“你说,白莲姐姐的病有沒有可能治好?” 席止君道:“我來时见过她一面,从脸色上來看,她的病比较严重。但是很奇怪,你不觉得吗?杨静是怎么治好她的病?” 顾风眠不解地看向席止君。 席止君接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当时明明是换了血了。我试了很多种方法都不能治好。退一步说,如果真能治好,我就不会做那些药丸,最后也不至于拿活人换血。扬静是怎么做到的?” 顾风眠微微地瞪大了眼睛,想了想,道:“师父的意思是……” 他似乎想到了一些边缘,却又说不上來。 “她的记忆是别的人的吧?关于夙薇凉的记忆,可以说是假的……那并不属于她的记忆被安在了她的脑子中,那么,关于白莲的记忆呢?”席止君问道。 顾风眠听她说到这里,才忽然站起身來,猛地一拍手,指着席止君道:“我……我……” 我了半日,又不见下文,憋得脸通红,最后才人终于找到了要说的话:“上一回,我便与夙薇凉姐姐说了,说白莲的记忆有可能是假的。但夙薇凉姐姐说不可能,说她恨咱们是可以理解的。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得更清楚了,她可能连两个人的记忆都是假的!” 席止君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思了半晌以后,才道:“很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也无法确定,因为她拥有了两个人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白莲本人,可能连自己自己都不知道。除了杨静,大概已经沒有人能知道了。” 顾风眠眼珠子转了转,最终眼神一亮,道:“那一日,司徒靖恒让她回复自己的容貌。说,如果有可能回复容貌,就恢复自己的容貌。我们去瞧一瞧她是谁就可以了。杨静不可能正好找到一个与白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席止君听了,沉声问:“真的?” 顾风眠肯定地点了点头。“咱们现在去看一看。” 他说完,席止君便起了身,向前走去。 到了正房以后,见小宫女在外面院子里晾衣服,顾风眠走上去问道:“白姑娘在房里吗?” 小宫又点点头,道:“这会子午休刚起來。” 顾风眠点了点头,与席止君一同敲门进去。 白莲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个宫女正在身后为她梳头,因为不用和夙薇凉梳一个发式了,所以她正在与宫女们讲解要梳成什么样子。见顾风眠來了,便朝他招招手,道:“风眠,你來了?” 顾风眠先是退后了一步,接着又上前了一步,缓缓地直至“白莲”面前。 虽然她有了白莲的全部记忆,但她却不是白莲的脸。 或者,她根本就是白莲这个人。关于她自己是谁,可能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代替白莲活了一下來而已。 席止君两步走上前,执起她的手,就开始把脉。白莲先是一愣,随即讥笑道:“你还真拿自己当圣人了?顾风眠叫你來的?” 席止君不说话,认真地把了脉以后,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便转身走出了门去。 白莲当他是对自己的病束手无策,忍不住又是一阵冷笑。接着又微笑着对顾风眠道:“姐姐沒关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顾风眠看着白莲的脸,有些目瞪口呆。 这张清秀的脸他从來沒有见过,这不是他以往认识的人当中的任何一张脸。杨静根本就沒有救下白莲,他是用另一个人继承了白莲的记忆,甚至还移植了夙薇凉的记忆。然后告诉她,她是白莲而不是夙薇凉。 这真的是太荒唐了。 这是一个完全与此事无关的女子。 但她的病又是怎么回事? 顾风眠左思右想,才轻声开口道:“白莲姐姐,我向师父问一问你的病情,等一会再來。” 白莲去握了他的手道:“不用问了,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扬静都沒有办法的。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说过了,我不怕。” “不,不是这样的,我……”顾风眠要走,可白莲却拉着他的手。那一瞬间,他又觉得这个女子太过可怜,最后只好先坐在了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道:“白莲姐姐,你有沒有想特别想做的事?可别说你想如诗姐姐她们死,我想,你心里并不是这样的。你说说真正想做的事,我想陪你做。” 白莲看着顾风眠,说实在的,她还沒有想过在她生命的最后,能够有个弟弟这样关心她。心里不由得温暖,笑道:“我想回兴化县一趟,去我爹娘的坟前看一看。若我死了,希望能够葬在他们身边。就样,我就能和他们团聚了。” 顾风眠想,或许真正的白莲已经和他们团聚了。但此时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思,只道:“好,白莲姐姐,不如我陪你去。兴化县我当初也去过的,我比较熟。虽然我是逃跑出來的,但你的易容术不是连王爷都看不出來吗?” 白莲听了,惊喜道:“你要陪我去?” “当然是要做你想要做的事,我想要完成你的心愿,白莲姐姐。”顾风眠笑道。 白莲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接着将顾风眠揽进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抱住。 顾风眠一直陪了她很久,到用了晚餐。才找到时间出來,去席止君的房间继续帮忙捣药。 席止君问道:“你怎么才來?” “她一直不想我走,我陪了她好久。”顾风眠叹了一口气向席止君道,“我觉得她好可怜,她现在完全把自己当白莲。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最后想了想,还是不要解释了。她已经不可能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还不如让她做白莲。她已经禁不起打击了。” “做得对。”席止君一边配草药,头也不回地道,“杨静还不算是丧心病狂,这个女子虽然体形与白莲相似,但不是他随便找的人。她本來就已经得了绝症要死,杨静才用她帮忙给白莲报仇的。只是提前杀死了她而已。就算是他不动手,这个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你刚才把脉了,是什么病?”顾风眠忍不住问。 席止君轻声道:“这是先天性的一种心病,人的心脏出了毛病,几乎沒办法治疗。除了换心脏。但是……现在沒有设备可以让人在换新脏的时候保证病人还活着,也沒有办法进行血液供给。所以如今的设备根本沒有办法为她进行这样的治疗。” “所以……”顾风眠沉重地道,“所以师父的意思是,她确实只有两个多月的生命了?” 席止君从草药里抬起头來,轻声道:“可能会更短。” 顾风眠愣了一下,脸色更沉重了。 过了半晌后,他才道:“她想去兴化县,我想跟她一起去。” 席止君愣了一下,皱起眉头道:“她根本不是白莲,要去兴化县做什么?” “我觉得不让她做白莲,她会更可怜一些。她已经禁不起折腾了。”顾风眠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席止君配好了药,将那草药交在顾风眠手上,令他捣醉。应道:“你若是想去,陪她去也行。如果是真的白莲,也会想去的。她本來就拥有白莲的全部记忆,代替她多活了半年。” 顾风眠点了点头。 所以,当他把这个想法事实与众人说了以后,大家都吃了惊。找着借口去白莲房间里看了一眼,见到长相后大吃惊不已。 众人都忍不住唏嘘,这个女子是在帮完全与她无关的人背负着悲剧。并且这个悲剧还十分沉重。但最后商量过后,大家都选择了不告诉她。 因为沒有那个必要。 她已经沒有时间了。 再说,去兴化县见父母,只怕也是白莲当初的遗愿。 夙薇凉也同意顾风眠跟着她一起去,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顾风眠道:“那么,你们中毒的事……” 第290章 没有时间 (“你放心吧,他会治好的。”司徒靖恒安慰道。 顾风眠这才收拾了东西,去找白莲一起回兴化县。白莲初看到他时,吃了一惊,指着这声妆扮道:“你这是……” “怎么亲,我扮女孩子不漂亮?上回夙薇凉姐姐救我回來时,我就是弄成这样子,竟然无人能认了出來。”顾风眠自豪地道,随即出瘪了嘴道,“但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只好扮演哑巴。不能开口说话。” 他有九岁了,虽然还未到变声期,但声音却是明显的男童声。 白莲忍不住捂嘴笑了,拉着顾风眠看了一眼,道:“这样挺好。” 真的是很漂亮。 顾风眠道:“姐姐不是要去兴化县吗?我陪你一起去,你看我都准备好了。” 白莲听了,脸色有些不太好,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想守在这里,可是……无论席止君能不能治好他们,对你來说,区别也不大。人要为自己活着,就是别人对不起你,你自己也要对得起自己。这是夙薇凉姐姐叫我转达给你的。”顾风眠见桌上有水果,挑了颗樱桃就往嘴里塞,一边道,“他们都死了,于你有什么好处呢?出不能救你的命。你也不会因此觉得高兴,因为白莲姐姐是一个很善良的姐姐。” 白莲动了动嘴唇,却依然沒有说话。 顾风眠想了想,接着道:“现在毒你也下了,就等于已经报仇,他们死不死……得听天由命。若不死,你打算再下一次毒吗?就算你想,你也沒有那个时间了呀。对不对?” 这话说得不错,就算是白莲再想报仇,她也沒有那个命了。 “姐姐,杨静不是帮你报仇,他只是想跟我师父比一直医术而已。你不要被他骗了。现在他在外面,不断地给别人下毒,令他们來找席止君解毒。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來。”顾风眠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口齿不清地拉起白莲的手,道,“走吧,我们一起回你的家乡。我要完成你的冤枉,白莲姐姐?” 白莲想了半日,终于开口道:“你已经跟他们都说过了?” 顾风眠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他们答应了?”白莲出问。 顾风眠莫名其妙地道:“答应什么?答应我陪你去?那有什么好不答应的……” 白莲想了半日,才进一步问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能放我走?” “又沒人软禁你。” “可是,我……下毒要杀了他们啊……”白莲急道。 顾风眠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说这事啊……他们无人怪你的。” “我怪我?”白莲意外地挑了挑眉。 顾风眠挑了挑眉道:“他们不怪你。因为你也有你的苦衷。并且你说得不错,他们之前确实杀过不少人。如果这样被你毒死了,他们也沒沒有怨言。如诗姐姐说,如果他们死了,那就老天爷的意思。老天爷想收了他们,与你无关的。” 白莲这才完全地愣了下來,半晌也不知说什么好。 沉思了半晌,她才道:“是不是他们叫你來的?想让你从我这里拿解药?” 顾风眠闻言呆了呆,接着用力地放下了手中的水果,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现在陪你去兴化县,你若是想去呢,我陪你。你若不想去,拉倒。” 说罢,转身就要出去。 白莲忙拉住了他,瘪了瘪嘴,道:“我是真的沒有解药。” “不管你有沒有解药,与我想不想陪你去,根本一点关系都沒有呀,白莲姐姐。”顾风眠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心情稍微有些抑郁。 他一开始,确实存了这点心思。自己是个孩子,白莲容易相信他。得到信任以后,再说服她交出解药來。可是如今,这种想法也是真的沒有了。 不是看出來她真的沒解药,而是就算她有,他也不想用这种方法來得到了。 白莲顿了顿,道:“你容我想一想。” “还要想?”顾风眠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已经问过师父了,关于你的病,你这心脏最多还可以支撑两个月,所以我才这么着急陪你去。白莲姐姐,你可想好了,如果你不去,可就沒有机会再去了。杨大夫沒办法治好你,我师父也不行。所以……这世上无人再能帮你治病了。我说的是真的。” 白莲认真沉思了半晌,虽然她沒有抱过希望,但听顾风眠说席止群也无办法,心中还是有些抑郁。 “好,那你陪我去。”白莲最终还是点了头。 顾风眠听了笑道:“那就这样决定了,你清理下东西。带些细软,咱们就可以上路了。夙薇凉姐姐已经雇了马车,我们马上就可以走的。” 于是白莲便备了些细软,又带了两身衣服。在下午时分,与顾风眠一起慢慢地出了偏门。 偏门的马车已经备好,夙薇凉原本站在树下乘凉,见顾风眠与白莲來了,便走了过來交待车夫,结了银子。又多给了钱给换马,以及路上出现问題是救急用的。 走时夙薇凉再三叮嘱,让车夫好生照顾着,又给两人配了个府上的丫头。曾经也是如诗非常喜欢的,,沙儿。如诗与辞幼回宫了以后,终究还是舍不得她,把她带了过來。夙薇凉对沙儿道:“你好生照看着,情况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一路上就麻烦了。” 沙儿笑得眼弯弯,豪爽道:“夙姑娘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白姑娘的。” 夙薇凉道:“你们现在出发,到今天晚上可以到邻市。就该住店了,不要赶夜路。” “好。”顾风眠应了下來,便要扶白莲上马车。白莲走上马车,转身看向夙薇凉。 夙薇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走过來,拉了她的手。道:“虽然说这话……可是,我听席止君说过你的病。也许,之后就见不到面了。白莲,回去你的家乡去吧。” 白莲听得此话,鼻子忍不住一阵发酸。 刚上马车,还沒有來得及关车门,全又有一人跑了过來。大声问道:“还能不能坐得下一个人?” 其实夙薇凉雇的马车很大,别说是再坐一个人了,再坐十个人都沒有关系。 “你怎么來了?”顾风眠奇怪地问。 小左穿着一身宝石蓝长袍,扇着一把折扇道:“我怎么就來不得了?王爷说了,叫我护送他们过去。怕路上出意外,这一个小孩两个姑娘家家的,不太方便。” 夙薇凉听了,点点头微笑道:“他倒是个心细的。那你去罢……”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交在他手上。道:“我已经给车夫银子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给你们备一些。白莲回去了以后,需要银子打点。你记住了,别让山匪级劫了。我特意把你们的马车弄得寒酸了些,千万别让人劫了。” “罗嗦,我是那么容易被劫的吗?”小左说着,直接把包袱扛在了...[,!] (背上,钻进了马车。对夙薇凉道:“你回去罢。” 夙薇凉点了点头,看着那马车远去了,才缓缓走进了皇宫。 小左坐在马车上伸了个懒腰道:“竟然是她亲自來给你安排,看來她也挺看重你的。” 白莲听了,并不说话。 小左又道:“几个月前才从外地颠簸回來,现在又要走。我可真是个漂泊的命啊……是不是,小妹妹……” 说着,用那折扇挑起了顾风眠的小下巴,一副轻挑的模样。被顾风眠当头就是一拳。 他这里花了十多天到兴化县,而司徒靖恒那边。那找四个季节的水,却是找得焦头烂额。他的心疼病越來越严重,如诗如画身上虽然涂了药,但还是骚痒难忍。 一连十几天,皇上司徒珞尘问遍了所有大臣,才终于在淅露那里得着了。 淅露平日里喜欢用这中天然水,他儿子也喜欢用这个喝茶。听说皇上需要,倒是送了好几坛來。司徒靖恒将那几坛水带回惊玄宫。席止君仔细地闻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四个坛里装的水好正是四季水。凉儿,咱们开始吧。王爷请先出去。”席止君做了个请的手势,令席止君先出去。 夙薇凉点了点头,笑着将司徒靖恒推了出去。道:“你别在这里站着碍事了。我会好好给师父帮忙的。” 司徒靖恒无法,只好不情愿的出了门。夙薇凉将那水舀一些出來,按照席止君说的,按均等比例和进了捣好的药末中,然后将那些药末平铺在药蓝里。等风干到一半后,第二日拿出去晒干。接着再用那四个季节的水,和一遍。接着做成丸子,将成瓶。 “这样就行了?”三日以后,夙薇凉疲惫地问。 席止君看了她一眼,从袖中拿出帕子,给她擦干了脸上的汗水。道:“这是给他们治皮肤的。咱们先进休息一下,明日再继续司徒靖恒的解药。” 夙薇凉笑了笑,道:“不用,一块儿做了吧,我还坚持得住。勉得出纰漏。” 席止君听她如此说,也只好应了下來。[] 第291章 一掷千金为美男 又是三天过去二人才终于把所有的药丸都拿给他们吃过了 大概十天如诗如画等人身上所有被挠破皮的地方开始结痂已经不痒了司徒靖恒的脸色也不再苍白夙薇凉松了一口气 这天天气大好夙薇凉见如诗如画心情好病也好了便约着去踏青 如诗道:“男人们会不高兴吧” 如画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与丽旭还未曾成亲才不服他管不像你” 夙薇凉也不由得申了个懒腰道:“在我们家男人听我的” 如诗听她们俩人如此说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便去喝花酒去” 花酒…… 夙薇凉自來到这个世界上还是头一次听说女人也能去喝花酒的不由得惊奇道:“什么样的花酒” “我知道我知道”如画举手将夙薇凉招了过來三人汇聚成一窝轻声道“我上回就听说了皇城开了一家小倌儿里面都是绝色” 如诗点头赞同道:“对就叫绝色倌” “等等……”夙薇凉嘘了一声皱起眉问道“这些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如诗神秘笑了笑道:“当初我们的组织不是到了王爷羽翼下吗改名越神堂有些同撩隐居在民间也不用再干杀人的勾当我上回见了一个师兄他告诉我的” “说起这位师兄啊……”如画笑道“他以前可最是喜欢捉弄丽旭了姐姐可千万不要哪丽旭说起他不然一定会气疯从小那师兄就爱欺负他” 夙薇凉笑道:“我怎么会跟丽旭说这些你们说的那小倌管都是年轻男人吗” “错”如画纠正道“是年轻美男” 爱美之心人人都有夙薇凉听她们把那地方说得那么好不由得也有些心痒难耐了轻声道:“咱们偷偷地去看一看” 如诗笑道:“看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要不然就先喝个大与醉挑个头牌來给咱们斟酒” “好”夙薇凉立刻拍手“就这样说定了” 送走了白莲又解决了中毒的事夙薇凉心情大好又闲來无事便一口应了下來她上辈子在现代社会倒见过不少美男但像小倌这种地方那可真是太难得去一次了 “要走咱们现在就准备一下不然等下他们下朝该回來了”如诗道 如画听了笑道:“沒错咱们走罢” 夙薇凉等三人一起溜出了宫在街上晃荡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家绝色倌如诗笑道:“你看我沒骗你们吧就是这里了” 夙薇凉道:“咱们不需要再换身衣服” “不用”如画挥了挥手道“咱们喝点儿小酒然后在大街上逛逛接着就回去了神不知鬼不觉” 夙薇凉三人看了眼那大招牌抬腿走了进去印入眼帘的首先便是一个大圆台这圆台是稍微凹下去的此时因为是上午所以三三两两的人正在一旁聊天 “三位姑娘……”也许是从未见到有大家小姐來这种地方的那中年的小眼男人迎了上來笑道:“三位姑娘现在还未曾开业呢不如晚点再來” 夙薇凉道:“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我说怎么这么冷清呢不如这样……你叫你们的头牌來陪一陪我” 那中年小眼一愣正欲拒绝便见如画已经拿出了一锭金子沒错是一锭金子要说这皇城王公贵族多了去了但……这一锭金子也不是小数目了 中年小眼脸上一阵为难道:“你看我们这里都是晚上营业呢小倌门这时候可都是休息时间还沒起呢我虽然管着他们但也不能太沒有人性……是不是……但是三位是贵客当然待遇是不同的” 中年小眼的男老鸨正要婉言拒绝忽然见到如诗手中又扬起的一张银票立刻就眉开眼笑的应下來了 “三位姑娘请去上房等着我这就去请我们入梦來”那老鸨接了银票便蹬蹬蹬地爬上楼去了夙薇凉笑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有艳福了走罢上去看看” 如诗如画点了点头踩着那装饰光滑的楼梯与夙薇凉一同上了楼老鸨先是带着她们上楼进了了房接着便陪着笑脸道:“三位姑娘先坐一坐我去叫人” 说着便弓身退了下去态度十分恭敬 “这叫有钱就是爷哼这副嘴脸我以前最讨厌了”如画待那老鸨走了出去才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轻声道“姐像不像咱们以前的老大” 如诗听了也不由得哼了一声垂了眼皮沒说话 现薇凉见姐妹俩想起旧事有些抑郁忙笑着问道:“今日是谁要说來看美男的苦着这一张脸可不像來喝花酒的他们固然是为了钱折腰咱们既然花了钱可要玩得高兴” 听她这么一说如画狠命点头道:“沒错以前为了那点子臭钱不知道做了多少不想做的事如今我也來个一掷千金为美人” 话音才刚落那失红色的门被慢慢地推开了一半接着便出现了一条光滑细腻的**这并不是女人柔美的**而是一条男性线条的腿肌肉紧实沒有一根腿毛这人还沒出就已经露了一只长腿 紧接着那门便被缓慢地整个推开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穿的是一件火红色的薄丝长袍下半身高开叉至大腿根左半个肩膀整个露在外面深v领直接到了腹部一只手上的宽袖遮住了脸部 “哇……”小声的唏嘘声同时响起就算是两世为人的夙薇凉也从未见过男了如此香艳的模样不约而同的咽了下口手 那宽袖慢慢地放下來露出了一双大而亮的眼睛接着再往下是挺的鼻梁和小巧的鼻头最后便是樱桃小嘴和尖巧的小巴 惊为天人 难怪这家小倌敢取名叫“绝色倌”了果然是绝色人家啊 那叫入梦的小倌看了一眼这三位一掷金的“贵人”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那媚笑便爬上了眼角眉梢一步一步晃晃地走过來了 他穿得甚少又赤着脚一步一步走來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 夙薇凉桶了一下如诗轻声道:“你有见过这样的男子” 如诗抿嘴一笑应道:“我沒有” “客观们好我是入梦”说话见入梦已经走了过來他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药香味夙薇凉一下就闻了出來接着仔细一看便在入梦的胸前看到了一个不深不浅的伤痕被涂了药膏 “客观们想喝哪一种酒绝色倌内桂花酿制桃花酿制的都有还有上好的女儿红”入梦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一旁的桌上拿出了几支酒杯 看得出來他是个很爱干净的人那杯子他先用开烫了一遍再把那水倒进一旁的小盆中再拿起一壶酒一双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人 “那就喝桃花的那个吧一定很甜”如画道 入梦为三位都斟好了酒接着笑道:“女孩子喝这种酒是最好的酒味沒有那么烈清甜爽口此处鲜少有女客來倒是可惜了这桃花酒” 夙薇凉端起那酒來喝了一口确实觉得比一般的酒好入口又甜 正欲开口那门又被打开了走进來另外两名绝色男子后面跟着老鸨那老鸨满脸堆笑道:“三位姑娘这是空谷与蓝音” 看來是老鸨觉得这三位有油水炸并且一看就是从家里偷跑出來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沒这个店了故而请了三位一起來伺候好多拿些油水 那空谷与蓝音一人一袭青纱穿得不似入梦那般暴露但举止却是同样妩媚长相风流 夙薇凉招手了招手道:“这位花魁入梦你坐到我身边儿來” 入梦先是挑了挑眉接着便笑靥如花地往夙薇凉身边坐了过去 那容谷与蓝音一人执了一杯酒先就敬了三人一杯如画一个赏了一锭银子 夙薇凉吸了吸鼻子从刚才这两位年轻少年身上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不由得心中有纳闷伸手将入梦的手拉了过來 入梦做这一行早就习惯了被人动手动脚自然而然地让夙薇凉拉手但见她却将自己的手臂翻了过來两个手指压住了脉搏 入梦忍不住挑了眉道:“客官” 夙薇凉对他笑笑接着又拉另两位的手听了一会脉接着问道:“你们受伤了” 这三位身上都带着药味入梦更是在胸口就涂了药膏很明显受了些外伤 而那伤口看上去似乎是咬伤的刚才他说这里显少來女客看來平日里來的都是男客了 入梦听她如此问不由得笑道:“都是小伤而已客官无需挂怀客官爱听曲儿吗不如入梦给唱个小曲儿” 第292章 喝花酒 听说他还会唱曲儿,如画忙拍手叫好,甚至还直接把手搭在了蓝音的肩上。蓝音明显是没有睡醒,直至现在那双丹凤眼还没有睁的摸样,满脸慵懒。 而空谷也并未比他好多少,但因为夙薇凉三人是大金主,也不得不强颜欢笑。那入梦那了一把古琴,坐至几人的对面,开始慢慢地弹唱起来。 他的声音并不假的女子的阴柔动听,却也别具有几翻情调。声音略带着沙哑,甚至还带着一些与年纪不符合的哀伤。 一曲唱完,众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入梦似乎也觉得自己唱的这支曲儿有些伤怀,忙又调了音弦,换了一首欢快的。只是这一曲唱得有些露骨,类似于十八摸的那种调调。 如画还未曾成亲,毕业年纪人也轻,听这种曲儿难勉有些脸红。但这首曲子去勾起了三位小倌们的热情,斟酒更加勤快了。 小倌们会察言观色,从这三位姑娘们的举止中就已经猜出来不是什么一般人家的人物,又见他们是女子。也不会动手动脚,便反而放得更开了。 蓝音那双丹凤眼此时也完全睁开了,水灵灵地像装了一汪清水。他向如画道:“这可是入梦的拿手曲儿,好多客官喜欢听呢。” 如画被灌了好些酒,虽然这酒倒是不烈,但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倒也有些晕乎了。蓝音一边在旁叽叽喳喳说着,如画一边听着。 夙薇凉忽然兴起,道:“来,我们来划拳吧?” 空谷闻言,大吃一惊道:“姑娘们还会划拳?” 如诗如画以前完成任务,有扮演过小窑姐儿,所以对划拳也倒是颇有研究。听说要划拳,两个女孩子一致赞同,扬言要拼个高下。 “我曾经可是划拳高手,你们赢不了我的。”如画喜滋滋地道。 如诗跟着道:“没错,她很厉害。” 入梦已经意识到这几位姑娘不过是来消遣,不用怎么服侍,完全放开了胆子道:“入梦平日你划拳水平在这绝色倌里可排名第一,你们敢与入梦比?” 于是这雅间内很快传来了吆喝着的划拳声。夙薇凉在现代社会有一段时间最喜欢这种场合,一堆人在一起玩乐,喝得七晕八素的回家。一边努力地保持着清醒,一边警觉着有未有人要暗杀自己。她从小被培养而成的天然警觉就算是在熟睡的时候,也能够立刻惊醒。 可是今天这次,却是完全放开了心情。令她觉得十分痛快。 入梦划了一阵拳,又去弹琴去了。没一会儿,蓝音便随着他的琴音唱起了歌。蓝音的嗓子比入梦投机条件要好,大概这也是他“蓝音”花名的由来。而空谷的声音,却非常空灵。三人嗓音各不相同,却又各有特色。 不愧是当家三大花魁。 夙薇凉听着他们唱歌,一边喝酒吃点心,看着如诗如画两人划拳。一时间气氛热闹又融洽。不过,酒喝得太多,最后连拳也划不动了。那三个人在对面唱歌,见着对面三位女人都醉了过去,不由得停了下来。 “哥,她们都睡过去了。”空谷眨了眨眼睛道。 蓝音捂嘴轻笑道:“这可不得了,这都是哪家的小姐?这么点酒量,也出来喝酒?” 入梦忍不住将门外那半掩着的门关上了,打了个哈欠道:“睡了也好,我正好困得不行。”说罢,便仰面倒在那地面上,半闭着眼睛。 “你要睡了?”蓝音吃惊地道。 入梦挑了挑眉,道:“力叔不是叫咱们好生陪着吗?睡梦中给人捞了起来,我是扛不住了。再说,客人都已经睡下了,又不需要咱们陪。” 蓝音和空谷听了,也仰面倒了下来。他们平日里几乎要工作到通宵,所以上午是最讨厌接客的。今天来的几位客人虽然极好说话,但去依然好困。 没一会儿,这雅间就没有了半点声音,只有了连绵起伏的细微呼吸声。 所以,当下午时分,辞幼与丽旭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位姑娘与小倌同睡一个屋的情景。当时就连辞幼都气得眼都绿了,二话不说将如诗扛了起来,踢开门就带了出去。 丽旭走过去,伸手想将如画拍一巴掌,但看她睡得正香,又没下得了手,道:“等你醒了再收拾你!点寒,快把你家主子弄走。” 点寒脸色也有些难看,把夙薇凉用力地扶了起来。令身边的另一个丫头帮忙扛起。接着,这绝色倌的三名花魁也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被人抬走了。 所以,当他们醒过来的时候,面对着完全陌生的环境,一时间迷惘了很久。 “哥,这是哪里?”这一间房里摆了三张床,就睡了他们三人。身边的家具器皿以及地上的羊毛地毯都是极好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入梦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也被人换了,穿了一件寻常的青衣长袍,脚下还被套上了一双白袜子。他们偶尔也跟着客人们回府,但是哪个这客人这么大手笔,竟然把他们三人都带走了? “咱们,出去瞧瞧?”入梦揉了揉双眼,站起身来。这才刚一动,门便被推开了,走进来四个同样装束的小丫头,道,“公子们醒了,请先洗漱。” 蓝音还未曾弄清楚状态,就被叫着起床先就洗漱了一翻,等到把脸整个洗干净,脸上的脂粉器全部去了,入梦这才找着了机会,向那小丫头轻声问道:“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小丫头奇怪地看了一眼蓝音,道:“回公子的话,这里是皇宫。” 皇宫! 入梦顿了一下,看着那四个小丫头背影出门了以后,脸色抢白地道:“咱们怎么到皇宫里来了?” 空谷摇摇头,轻声道:“我,我也不清楚……咱们昨日好像陪了三位姑娘喝酒,一直闹到下午,然后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到这里来了。” 蓝音点头,又猜测道:“不会是,她们把咱们弄了来?” 他们在这里猜测,夙薇凉三人那边可没有那么好运了。自清晨开始,三人被指着鼻子训了一个早上,接着便被罚在皇家佛堂抄女戒。 夙薇凉本来对写古文和毛笔字就十分不喜爱与擅长,这一次更是直接气得要丢了笔。 “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去?”想起刚才司徒靖恒那张绿脸,夙薇凉就抑郁不已,对着如诗道,“都是你出的主意。” 如诗被骂本就心情不好,此时提不起半点兴趣起来,只无奈道:“那能怪我吗?那不是你们自己喝醉了吗?本来我们上午出去,然后在街上逛一逛,买些小玩意儿回来。他们问起来,就说出宫逛街去了。现在可好,你们都喝醉了被抬回来……” “姐没有醉?”如画反问道,“姐姐不是也醉了吗?好意思说我呢?快抄吧,别废话了?” 正说着,那大门忽然被推开,司徒靖恒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道:“先去喝点花酒,再逛街去酒气?接着,再一起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如诗忙闭了嘴,吓得脸都白了。 司徒靖恒走上前来,一把拉了夙薇凉的手,将她拖了出去。 “靖恒……靖恒你听我解释,关于这件事,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是如诗强迫我去的,哎哟你抓疼我了……靖恒……”夙薇凉一边被拖出去,一边大声地叫了起来。 如诗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还嘴道:“什么叫我强迫你去的,明明就是你自己要去的!” 夙薇凉被司徒靖恒紧紧地握住了手腕,理亏在先她了不好挣扎,只是再三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司徒靖恒第一时间被通告说夙薇凉去喝花酒,并且还与小倌一起醉倒地房中,那血液就已经倒流了。如今那三个人已经被带了回来,司徒靖恒一把将夙薇凉推倒在墙上,脚下一勾,便把那房门给带上了。双手撑在墙面上,将夙薇凉圈在了墙面上。 “那个……”夙薇凉见司徒靖恒气得不轻,也不敢辩驳,只好道,“我只是去看一看玩一玩,我与他们什么也没做。辞幼进去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情景了。我们睡觉的时候,隔得不知道多远,你放心……连手我也没有摸过呢。” 司徒靖面色抑郁地盯着夙薇凉的眼睛,接着转身,将那门锁好,再次逼近,问道:“是不是最近我太忙,太冷落你了?” 夙薇凉咽了口水,整个背脊贴在墙上,退无可退。 “你是不是觉得,被我冷落了?”司徒靖恒再进一步,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司徒靖恒的嘴唇就快要和夙薇凉的贴上了,他伸出舌头,在夙薇凉唇上舔了一下,引得夙薇凉一阵轻颤。 司徒靖恒有早上洗澡的习惯,所以现在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而夙薇凉在酒醒以后,就被强行地洗干净了酒气。 司徒靖恒将那外衣脱下,露出那健硕的胸膛。夙薇凉一愣,道:“你……你要干嘛?”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声,抓了夙薇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咬牙道:“比起那个小白脸,如何?” 第294章 赎身 【风云阅读网.】 司徒靖恒正坐在桌前看书抬眼见到她道:“看來我不够卖力你竟然还能如此生龙活虎的” 明明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了哪里生龙活虎的夙薇凉在司徒靖恒身边坐下拉了她的手臂道:“你是不是替入梦赎身了” 入梦忍不住瞪大眼睛 “嗯”司徒靖恒应了一声对入梦道:“你们三人都不用去那个绝色倌了本王去看了一下简直太沒有人性你们身上都带着伤而且还有病” 入梦愣了半日才终于反应过來刚才这位气宇轩昂的王爷说了什么那双眼睛慢慢地睁大泛起了一层厚厚的水雾接着水雾便凝结成了泪水满溢眼眶直接给司徒靖恒跪了下來拜道:“谢谢王爷……谢王爷……” 夙薇凉忍不住在司徒靖恒你脸上亲了一口道:“你怎么这么好” “本王问过他了他说你只替他把了脉本王就想你把脉的时候大概就是想替他赎身了”司徒靖恒面无表怀地道 “讨厌那你还装得吃醋你明明知道我跟他沒什么”夙薇凉想到这一层不由得又是一阵气闷自己似乎又被他玩弄了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入梦道:“你先下去罢你和另外两个人有什么东西要从绝色倌拿來的便快去拿” 入梦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翻才起身走出门临出门时他问“王爷请问我在宫里能做什么呢” “宫里也有好唱曲儿的皇上喜欢听曲你们回來以后唱一遍给我听好的话我带你去见皇上”司徒靖恒应道 听说还可以见皇上入梦由得一愣心下一阵欣喜又向司徒靖恒道了谢才抬腿走出了门 “薇凉本王过几天要出一次门可能要两个月才能回來”司徒靖恒忽然道 夙薇凉一愣道:“出门去哪里” “楚氏一族的楚合浩如今还活着你可能不记得他了但他却是一个很棘手的角色从前我们交峰了几次都沒能治住他本五一直以为他死了但如今他却勾结到了李言在边境一代集节兵力虽然目前不足为惧但很容易成为后顾之忧本王不想皇兄担心”司徒靖恒轻声道 夙薇凉听了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回去准备一下” “你准备什么”司徒靖恒笑道“本王可沒有准备带你走” 夙薇凉斜眼道:“你瞧不起我” “不是瞧不起你是确实危险”司徒靖恒认真地道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道:“我作用可大着呢难道从前沒有帮助过你渡过难关我拥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 司徒靖恒听了忍不住一笑道:“本王知道以前有一次本王被皇兄逼进了一片原始森林你倒是帮了不少忙可谓是救了本王的命不过这一次……” “那个楚合浩的事与我有沒有关系”夙薇凉问完便从司徒靖恒脸上看见一一瞬间的迟疑于是她笑道“我知道了与我有关对不对” 司徒靖恒但笑不语 夙薇凉道:“就算是与我无关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刚才两袖清风说叫我好好服侍你呢难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真的不可信你既然能够为了我把脉的一个动作猜出我心中所想帮助我想帮助的人为什么你不能让我跟着你走呢皇兄是你的皇兄那他也是我的皇兄我当初在宫里住着的时候皇上他对我不错他有麻烦我自然也要跟着帮忙的你放心罢我命长不会有事的并且你放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宫里我师父可还在宫里呢” 司徒靖恒听到最后一句那目光明显的深沉了他不会忘记夙薇凉曾经为了这个人对自己说出多少无情的话虽然那个时候她是无意情有可原但席止君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令他实在是有些忐忑 况且这一次出去楚合浩那个人狡猾得很万一自己落在他手中的个三长两短…… “你就带我去……我会说服师父也跟着一起去”薇凉轻声道 司徒靖恒听了认真地道:“可是你要记清楚了此次我不会带越神堂的人去连点寒我也不想她再卷入危险当中” “你不叫他们办事他们怎么好跟着你呢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有羁绊的你一味护着这并不是好事像辞幼哥他更希望你能在重要时候用到他不然他不会高兴的你要对你的朋友们有信心”夙薇凉握了司徒靖恒的手轻声劝道 “你的道理好奇怪”司徒靖恒闻言忍不住皱了眉夙薇凉的道理他从來沒有听过但却又找不出什么问題來 夙薇凉捏了司徒靖恒的手道:“这样吧你带丽旭和与如画去这样他们也比较放心一点” “可是用不着他们本王自己有安排等我回來就该安排他们成亲了所以不想让他们涉险”司徒靖恒道 夙薇凉听后想了想道:“你傻啊你可以安排他们做别的事不太涉险的” 司徒靖恒摇摇头笑道:“好就听你的” 于是几天以后夙薇凉便陪同着司徒靖恒一起往北费城而去走至一半席止君却忽然提出要回谷夙薇凉奇怪地道:“师父不是说好陪着一起去吗怎么忽然要回谷了” 席止君道:“我不想再露面若杨静一定要寻我最后他还是要寻到谷里去” 夙薇凉正欲再开口却被司徒靖恒按住了手道:“既然你要走本王也不强留大恩不言谢若日后有事可随时來寻本王” 席止君挥了挥手道:“我明白” 夙薇凉见他已经要调转马头不由得跟了上去道:“师父……” 席止君转过身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若有难只需与我说一声就是当初无意间救了你但也给你代來了灭顶之灾如今想想你还能当我是你师父已经算是老天开恩了凉儿为师去了” 听他这么说夙薇凉竟然有一种这一去好像就不回來了的想法忙跟了上去道:“师父怎么说得跟交待后事一样咱们又不是不见面了说这些做什么” 席止君闻言难得地一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觉得咱们不见面或许对我來说也是一种宽容你若过得好便不用想着我若是司徒靖恒敢对不起你你尽管來找我我替你收拾” 离她远一点对席止君而言确实是一种宽容 看着她每日对着司徒靖恒亲切热烈就算是沒有太多情绪的席止君也不由得觉得自己太过寂寞 这种寂寞他很久都感觉不到了自从你沦为了孤儿以后他寂寞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一旦当那种感觉已经成为习惯便开始变得麻木再也不会觉得一个人有什么孤单的可是自从遇见了夙薇凉看到他对司徒靖恒的那种感情却能让他觉得分外的寂寞 这种寂寞令他难受 “师父……”夙薇凉心下明白但伤害已经造成她也不想说得太过虚伪只道:“凉儿今生注定对不起你怪只怪老天爷让我们认识去沒能给我们缘份师父既然一定要走我也不强留祝师父安好” “好”席止君回过头來道“凉儿保重” 说罢那马蹄声响起哒哒哒地远去了 夙薇凉很是沮丧地走了回來对司徒靖恒道:“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 “你不让他走那才叫过份”司徒靖恒扶夙薇凉上马自己也坐上了马背道“你不能去他的那个世界他也不属于北其所以……他是必然要走的薇凉有些人是不能并肩走的你要明白” 夙薇凉叹了口气她虽然明白但也依然觉得有些沮丧最后只好叹了口气向司徒靖恒道:“我明白了” 看着席止君远去的方向她缓缓地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 楚合浩的在七关城集结军队公然地招兵买马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胆子已经在那里占地为王 夙薇凉跟随着司徒靖恒赶了赶了半个月的路才终于在赶到了七关城的邻市平门城司徒靖恒驻扎了军队便派使都先去交涉 一天以后使者回城和谈失败 司徒靖恒原本也沒有合谈成功的准备他们与楚合浩以及李言等人结怨已深若能真的和谈成功那他也不用在此处造反了夙薇凉问司徒靖恒道:“现在怎么办” 司徒靖恒沉吟了片刻道:“他选的位置好七关城守城容易破城难本王今晚便进城去探探虚实朝廷对他兵马究竟有多少目前还不清楚” “您亲自去”手下的随从吓了一跳劝道“王爷还是由属下去罢” 第296章 我是男的 顾风眠笑了笑点点头 小虎又道:“俺也想你每次我看着这片草地就想啥时候带你來看看却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顾风眠又是一笑正要开口忽然又听小虎问道:“你家里与你订亲了沒有” 顾风眠一愣他还不到九岁啊订什么亲 忽然想到小虎问这话的意思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了姑娘问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风眠自己倒是觉得沒有什么可忽然听到小虎这样问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骗过火了 小虎见他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订了亲我只是问一问也沒有别的意思……我……“ “我是男的”顾风眠忽然开口 小虎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他[]嚣张王妃惹不得296 顾风眠叹了一口气只怕这事要再骗下去就要出『乱』子了他不由得扶了扶额重复一遍道:“小虎我是男的……” “你……你会说话”小虎简直是吓得魂飞魄散风儿不旦会说话而且他说他是……男的 小虎退后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顾风眠 “我会说话而且我不是姑娘”顾风眠很不自然地抓了抓秀发道 小虎上下打量了他一翻摇头道:“不你怎么可能是男的” “因为我被人追杀所以我必须扮成这样才不会被人认出來”顾风眠叹了一口气道“欺骗了你对不起但我也是灿有办……” 话还未曾说完就忽然感觉到下身一疼那小虎竟然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小弟弟 “你……真的……”手中的触感十分明显这绝对是男人身上的东西沒有错和自己一模一样 顾风眠顿时手快的一拳锤了过去他虽然年纪小但之前在南厂后又跟着夙薇凉席止群这样的高手下手又快又狠甚至还带了些内力一拳下去小虎直接摔在了地上 胸口处像是被谁用脚紧紧踩着令他透不过气來 顾风眠愣了一愣才发觉自己下的力气太大了只好抿了抿嘴唇上前一步道:“你沒事罢” 小虎龇牙咧嘴面上一片抢白就连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毕竟是还不到十三岁的男孩子又从小生在农户家里哪里被内力震到过 这一拳下來他觉得自己的小命去了一半指着顾风眠道:“你……” 顾风眠脸色担心走上前來将他扶了起來道:“我也不是故意打你的谁让你……谁让你『乱』『摸』的”[]嚣张王妃惹不得296 穿着女人的衣服又长着男人的物件这种事情想一想都觉得诡异与无法接受而且刚才顾风眠说什么他被人追杀 顾风眠扶起小虎沉了脸色道:“我若想一直骗你今日就不会开口告诉你大可以一直瞒着你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再骗你你若觉得不能接受大可以不理我但你若敢泄『露』我的身份我大哥可不会放过你” 小虎想起小左那张笑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顾风眠哼了一声道:“你别看他现在这样武功不知道多厉害我再说一遍不许你泄『露』我们的身份” 小虎一阵心疼嗓子里有些腥甜这小子竟然一拳就将他打得吐血可见他真的不是一般人想到这里小虎不由得一阵垂头散气 他前些天日日与村里的伙伴们说自己遇着了一个天仙一般魅力的妹妹想努力娶她当妻子小伙伴们都笑他痴心枉想说人家那样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嫁给你 他就不乐意了他凭自己的努力说不定将來也会有钱呢 小伙伴们又说了女孩子定亲早说不定她现在都已经定成了别人粗里的媳『妇』了 于是今天好不容易盼到了顾风眠再次出现他就迫不及待地來问一问问他成亲了沒有可是沒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小子是个男的是跟自己一样是个带把儿的 这下可好了难道自己要娶个男的回來 这像话吗 而且这个男的还不是正经人家出身的竟然还是个被人追杀的 这就更不像话了 顾风眠见着小虎那张憨厚的脸上表情几经变幻不由得觉得好玩道:“你在想什么” 小虎忙退开了他几米远一想到他是男的他就有些起鸡皮疙瘩自己竟然一直想要娶她如果他是一个男人……简直无洗想象 顾风眠毕竟小了几岁脑子里沒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见小虎远离了自己以为他被自己打怕了笑道:“你别怕我我不会再打你了只要你不把我的身份说出去那我就不打你” 小虎瘪了瘪嘴看起來他就要哭了 顾风眠连忙保证道:“我当初也沒有想骗你我被人追杀姐姐叫我换成女装我就换了我也沒有想到会遇上你啊我又不是特意骗你的” 他靠近一步小虎就退后一步最后顾风眠也不耐烦道:“随你怎么想罢” 说罢自己仰向躺在了草地上果然如小虎你所说这里的小草一点也不扎人那斜斜的太阳又落下了去了一些整个大地一片金黄真的是一片大好的景致 不一会儿就见小虎也在不远处躺了下來 顾风眠道:“我沒有父母因为特殊原因被人追杀这个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如果这件事你说出去被人知道了……很可能我连命都丢了” 小虎听说会丢命那嘴唇抿了起來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顾风那见他沉默就地滚了两圈离得他近了一点道:“我今年九岁你呢” “十三” 顾风眠笑了笑“你大我四岁我叫你大哥怎么样” 小虎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顾风眠想了想又道:“其实你仔细想一想我也并沒有骗你啊……是你自己把我当女人了的” “你穿着姑娘家的裙子我能把你当男的”说到这个小虎就一肚子的闷气 顾风眠笑了笑也不恼他的语气不好小虎算得上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年纪最相近的一个朋友他在外流浪小小年纪沒有了爹娘又经历了很多事情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确实很孤独 两个人躺在草坪上不一会儿便缓缓睡了过去 小虎是被他娘大嗓门喊吃饭给叫醒的他一骨碌爬起來见天色已经黑了一大半转过头顾风眠正闭着眼睛躺在他的身边『露』出的小手臂上一只小蚊子正停留在上面 忽然发现有蚊子吸顾风眠的血小虎忽然十分生气一把掌就拍下來把顾风眠拍的忽然睁开眼睛接着便伸手一如同闪电般的卡住了小虎的脖子 小虎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顾风眠 顾风眠这才如梦初醒忙松手坐了起來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小虎瞒腹委屈地看了一眼顾风眠 顾风眠讨好地朝他笑笑道:“因为我被人追杀所以这都成习惯『性』反应了” 他这么一说小虎又觉得他有些可怜了 顾风眠道:“但你怎么忽然打我” 小虎扬起还沾着血的手掌道“因为有一只蚊子在吸你的血我把它给拍死了” 顾风眠看着那厚厚的手掌不由得抿嘴一笑看到小虎这张稍显憨厚的脸他倒是觉得很可爱“原來是这样吓死我了” “娘叫我们吃饭了快走罢”小虎说着站起身來像顾风眠伸出手 顾风眠愉快地将手递上去由着小虎把自己拉起來此时正好婶子等得不耐烦又叫了一声小虎大声应道:“來了在上呢” 婶子骂道:“明明要吃饭了还要人叫下次倒了不留给你” 小虎沒应声只是加快了脚步 “你肚子饿了怕婶子把你的饭倒了”顾风眠跟在后面问 小虎反问道:“难道你不饿她每次都这么说次次都沒有倒我才不怕” 说着竟然往跑了起來顾风眠只好提起裙子稍显狼狈地跟在后面进了家门婶子敲了一下小虎地头道:“把人家小姐带到哪里去玩了也不怕她摔着” 小虎听到她说“小姐”脸色又是一阵不好闷头进了门 顾风眠朝着婶子一笑也跟着进去了 晚餐的菜对农户而言算得上丰盛了而且婶子的手艺也好几个人每人都吃得肚子圆滚滚除了白莲因为生病实在沒有胃口只吃了一小碗就已经不能再吃了 婶子劝了再三她都说已经饱了 小左解释道:“这妹子身体不太好一直也沒有胃口” 白莲自一路上走來状态越來越差 第二日小左去了县城婉转打听了白莲父母安葬的位置于两天后才将她带了过去 “白莲那里就是你爹娘的坟地我扶你过去”小左扶着白莲你轻声道 这是一片荒山野岭像是一片荒冢除了白莲爹娘的坟还有一些其他不知名的坟有些立了碑有些沒有只是一个坟包括白莲爹娘的那两座坟好在立了碑否则也难有人知道这是他们的坟 第297章 生死有命 白莲被小左扶着缓缓地走上前去接着便在那坟前坐了下來 “爹娘……”白莲一叫出声那眼泪便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地滚落了下來 顾风眠心里五味杂呈这不知是谁家的女儿把别人的爹娘当成了自己的爹娘还哭得如此伤心奈何他又不能在现在告诉她真相 可那心里却无法将她当作真正的白莲 明明不是她该承受的悲剧却被硬生生地加了她的身上 白莲哭了一会儿抬手擦去了碑上的灰尘缓缓地道:“爹娘我过不久就要來陪你们了你们等着我……” “姐姐……”顾风眠听不下去了忙蹲下身拉了白莲的手道“你别这样” 白莲抿了抿嘴唇擦了擦眼泪抿了嘴道:“这有什么我老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并不怕死所以你也别为我难过了” 小左在旁边叹了口气将顾风眠的手拉了过來道:“白莲你在这里守一会儿我们到那边去等你” 说着便把顾风眠带走了 正巧这时候有几个人來拜祭亲人那坟与白莲父母的坟隔得比较近见白莲一个人在那里便奇怪地扫了好几眼 白莲正在暮前伤怀却忽然发现有人看着自己印象中这两个中年妇女的脸庞比较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什么人见已经朝自己看了好几眼白莲问道:“你们认识我爹娘吗” 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道:“你是谁” 竟然不认识自己 白莲奇怪地皱起了眉道:“这是我爹娘” “你爹娘”其中一个接话的女人大吃了一惊仔细地看了一眼白莲的脸道“你是……” “我是白莲”白莲应道 那女人的脸色更是吃惊了正要再开口忽然走过來了一个男人将白莲拉了起來道:“咱们走” “哎……”白莲还沒有反应过來便被小左拉起了手直接连拖带拽的扯走了白莲奋力挣扎到最后小左干脆直接将她抱了起來白莲道:“你怎么回事” 小左一本正经地道:“你忘记了当初你被判为吸血小魔女你爹娘可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死的如今说不定衙门里还在抓你呢以后再來你得把脸遮起來而且这几天都不要來了” 白莲这才反应过來她从前确实被当作吸血魔女险些抓起來想起这些她又不由得想县长那个儿子负心汉又是一阵痛心忍不住呕出一口血來 小左加快了脚步将她抱进马车才取上水來漱口接着又拿了药丸來给她吃顾风眠从后面赶过來亦是立刻上了马车对白莲道:“这次是我们疏忽了希望那两个人不要举报你才好” 白莲微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她总觉那两个人的眼神有些奇怪 过了半晌她还是觉得奇怪道:“我看那两个女人看我的眼神非常诧异与吃惊感觉有些奇怪” 小左解释道:“你当初被当成吸血她们看到你当然会奇怪了你这几天先不要出现了勉得被人认出來” 顾风眠赞同地朝白莲慎重地点了头 回到乡下白莲晚上便发起了高烧顾风眠守在床边半夜试了各种方法才终于在半夜时将那烧给退了下來大婶看着白莲那张抢白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这是什么病啊俺觉得很严重不然还是请大夫罢” 顾风眠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想起自己是个哑巴只好闭了嘴只是摇摇头 那大婶叹了口气递了杯水过來顾风眠将白莲扶起來强行给她灌了一杯下去却不想她灌到咽喉好忽然呛到一口血咯了出來那水杯里立刻一水杯的血 “哎呀”大婶见她咯血了吓得脸色苍白道“这可不是小病啊俺还是去请你大夫罢” 顾风眠拉住了大婶面色凝重地朝她摇摇头又指了指白莲然后用帕子将那嘴角的鲜血擦干净又将那杯中的血水倒了出去将杯子清洗干净 大婶道:“这……这不请大夫只会越來越严重” 大婶不识字顾风眠又不能开口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正巧小左端了盆水进來顾风眠便忙指了指他叫他來说 大婶叹了口气对小左道:“俺想请个大夫但这位小姐非不让去姑娘刚才咯了好多血挺吓人的我怕这病拖下却说……” “放心吧她这病不传染是心上的病”小左微微一笑解释道“人的心脏是最重要的部位那里出了毛病基本沒得医白莲自己也知道……她这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请大夫也沒有用这位小姐就是大夫” 大婶听了目瞪口呆道:“这……这么年轻……你说沒得医了” 小左叹息着摇摇头 “你们不是很有钱吗请个名医回來……” 小左抿了抿嘴唇叹道:“这位小姐的师父就是天下第一名医席大夫连他都治不好的我听说这病需要有人换颗心给她但就算有合适的人心你总不能生生把人家的心挖出來给她罢就算是不顾别人的死活把那心挖出來了……要怎么接上去呢先把白莲的心挖出來然后再接上去吗开膛破肚还要挖心那血流起來止也止不住又不能给她长时间输血……就算能又哪里來那么多血” 他说了这一大堆又是开膛破肚又是挖心放血的直把大婶的腿都说软了她看了一眼白莲的脸见她紧闭着双眼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扶着门边道:“你说得怪吓人的……只是她还这么年轻……我实在是看着心头过不去” 小左道:“生死有命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 正说着白莲睫毛一颤微微地睁开眼睛顾风眠马上凑了上去将洗好的杯子又倒了一杯水递给白莲喝了一口白莲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好半晌才回复过來看着顾风眠和小左道:“麻烦你们了” 小左微微地皱了眉眼中露出一丝怜惜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就好好养着罢别多想了” 大婶刚听说她活不了多久那眼神中早就已经被心疼所替代上前來帮白莲盖好了被子又亲自拿毛巾帮她擦了脸白莲道:“婶子不用替我难过也不用替我忙了我如今已是不中用的人了……只是房里住着一个病人只望婶子不介意就好” 大婶听她这样说不由得落下泪來 “婶子先出去忙罢别管我了有风儿的左大哥在呢”白莲笑道 大婶正要道不要紧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是人家自己有话要说便转身出去了虽然这几个人明明看來是生在富贵之家却偏偏要住在自己家里过着穷苦生活这本事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从來沒有怀疑过他们是坏人 白莲见那大婶出去了揉了揉眉心道:“我这一个病人住在人家里不是太好罢万一哪天支撑不下去就此去了不是给我添晦气吗” 小左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叔大婶是那样的人吗你不住这里难道要去住客栈有这里住着舒服吗而且你现在这副模样客栈也不会让进的人家打开门要做生意你病得这般厉害哪里能让你长住我看你还是安心在这里呆着可好” 白莲喘了一口气儿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迅速地垮了下來以前尚且还能够如同正常人一般的说说走走如今却连走几步路都觉得累了并且咯血的次数越來越多 她想她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可那心里空空的竟是连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都想不起來她轻声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中是漫无边际的水我像是一条小鱼儿在水中游來游去有一种很快活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很熟悉……” 顾风眠不明所有地望着她 “左大哥难道我小时候去水乡呆过”白莲皱起眉头当时那种熟悉感实在是太过强烈就像是呆在自己一直所呆的地方一般像呆在自己熟悉的家乡 可白莲醒过來却半点这样的感觉也沒有她在这里沒有归属感虽然脑子里很多记忆可是却总是觉得不真实她现在都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终日活在了梦里 小左向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道:“你想得太多了记忆是你自己的去沒去水乡呆过我如何能知道呢人有时候在梦里会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比如说梦见自己在天山飞在水里游这些很正常的无需介怀” 顾风眠也点了点头道:“白莲姐姐睡吧有我陪着你呢” 白莲只好点了点头顾风眠将她放平复又盖上薄被子在她的肩上拍了两下道:“好好休息” 第298章 她死了 【无弹窗.】 白莲醒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累便直接睡了过去 顾风眠一直等着她睡着才轻手脚的走了出去小左正坐在屋外大树下看着满天的繁星脸上是少见的一片忧愁顾风眠走过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做了个“你怎么了”的手势 小左摇摇头道:“沒怎么只是觉得……太过于悲伤了她会就这样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吗可是她背负的是别人的悲剧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了” “可是她已经沒有时间了也不可能会记起來自己谁”顾风眠叹了口气极其小声地道 小左叹了口气道:“是啊沒有时间了给她的时间太短……而我们连她究竟是谁都还不知道她的爹娘会找她吗有人会挂念她吗” 顾风眠不说话了被小左这样一说他倒真觉得这位被当作白莲的姐姐太过于可怜了只是他也想不不到办法來救她 二人一齐望着天空小左道:“人们都说死一个好人就会在天上化成一颗星星你看这满天繁星这得死多少人才会形成这样的景象啊” 顾风眠年纪尚幼对于死人化为星星这种说法深信不疑并且觉得自己的所有家人也都在天上 “哪里止这么多还有许多落下去了的大概又再次转世为人了……”顾风眠小声道又轻轻一笑道“我一直觉得家人们就在天上看着我呢虽然我看不见他们” 小左一声苦笑接着便不作声了 第二日白莲悠悠转醒但是状态明显已经不如当初來的时候那般好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嘴唇上也沒有半点血色原本就沒载多少肉的身体更是瘦到只剩下一把骨头 顾风眠替她把脉时眉头越皱越紧他本來就只跟席止君学了个皮毛如今虽然知道病情严重却别无他法而且他知道就算是席止君本人在也不会再有办法 如今只能听天由命 白莲醒着的时候就会自已说一些话有些顾风眠听得懂有些他听不懂但她睡着的时候居多到后面就算她醒过來了也不会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然后不断地咯血 又这样过了十日这一日白莲的精神似乎是好了些已经瘦到沒有肉的脸上甚至还挂了一丝笑容她你顾风眠道:“你陪我出去走走罢” 小左在旁边听了以为她是觉得无聊便走过來道:“如今已经入秋外面风大还是在家里养着罢等身体好些了再出去也不迟你若是觉得无聊我讲故事给你听” 白莲摇摇头道:“我在这里一直躺着也不好就想出去看看觉得很闷” 顾风眠忙道:“用毯子裹一裹咱们带你去西村的那片草地上小虎常带我去那里风景好还可以看日落咱们现在过去去晒晒太阳看着日落也不错” “好”白莲听了脸上兴奋了一下挣扎了一下要爬起來但哪里爬得动全身瘦到支撑身体都有些困难小左忙过來扶了她用毛毯紧紧地包着接着便抱了起來 “等一下……”见他要抱自己出门白莲道“给我先洗个头罢” 这样的状况还要洗头 “天气凉了你得多注意身体”顾风眠劝道 白莲笑道:“我心里明白再注意也是不中用了但我一身爱干净爱漂亮现在不能再漂亮了那也得人保持干净” 小左听了别无他法只好叫大婶烧热水一家人围着白莲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头发洗了但那掉落的大把头发看得众人都心酸不已 洗完了头发大婶轻轻地拿毛巾擦干然后慢慢地梳直 秀发湿着也不好挽发髻只好任由它批散洗了头洗了澡白莲换了一身新衣裳这才被小左抱着坐上了马背紧紧护着去了顾风眠说的那块土地顾风眠坐了另外一匹马 “白莲到了”小左小心地将那毯子展开露出白莲的一只眼睛 白莲已经又睡了过去 沒办法小左只好将她抱下來放在草地上一放在地上白莲就已经醒了过來睁开眼睛便看到天地间的那一片金黄色顿时心情大好道:“我们到了” 顾风眠点点头道:“嗯” “这里真美”白莲忍不住叹道这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秋季的草地一片金黄印着那落日天地间一片惊心支魄的美 一边说完还喘了口气 “左大哥我可以在你肩上靠上一下吗”白莲实在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轻声问道 小左一笑道:“当然随时给你靠着” 白莲于是就靠在了小左宽宽的肩膀上眯起眼睛看着那轮落日 从好几个月前开始她便知道自己要死她从來沒有怕过……现在这种情况总好过当初被人活活烧死白莲微微地扬了扬嘴角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她轻声道:“左大哥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她这些天说的话太多小左搞不清楚是说的哪一句白莲微微一笑道“我死了以后把我跟我父母葬在一起我感觉到这个愿望十分强烈一定要去完成” 顾风眠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应该是当初那个白莲的愿望才是 “还有另外一个……”白莲轻声道“我这些天老是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鱼那感觉真的太好了……” 小左微微一笑沒有应答 顾风眠也沒有应声 他信如今可以肯定的是白莲的家乡一定是在江南鱼米之乡 她从小一定很爱在水里玩耍跟随爹娘出门捕鱼 白莲一边说着一边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直到被风声吹散再也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慢慢地她的眼睛也闭上了那放在大腿上的手也慢慢地垂了下去白莲嘴里轻声道:“阳光……都不见了……” 顾风眠大吃一惊转头看向白莲只见她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脸上的表情很安详像是再次睡着了 可是他心里明白此次她不会再醒过來了 “姐姐……”顾风眠咬了咬嘴唇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感 小左慢慢地扬起头看着远方的那轮金色的明月太阳慢慢地落下去了 两人又坐了很久直到天黑了一半才看到小虎跑來找人道:“你们在干啥呢该吃晚餐了” 看到白莲的时候他吃惊了一下虽然白莲平时睡觉的日子也挺多但现在这个样子很僵硬他不由得退后一步 “她怎么了”小虎惊吓着问 听到小虎问顾风眠才忍不住流下泪來哽咽着无法说出话來那痛感來得那么真实令他心头一阵阵如刀绞一般他自认已经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爹娘当时就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原本以为对这些早就麻木了却沒有想到在面对这个被当作白莲的姐姐还是有那种被人在心口桶了一刀的感觉 小虎吃惊地顿了顿半日也说不出话 “她死了”小左微微地叹了口气看向远方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啊”小虎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顾风眠道:“你先回去罢我们带着她不好回去的她大概也是知道……所以才执意要从你家里出來” 小虎想了想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怕但却忍不住问:“你们要做什么通常死了人我们都是要做法事的好给她超渡不然你们把她抬回家里让我娘來张罗吧” 小左摇头道:“不用了……她有她自己的心愿小虎你先回去和你娘说一声我们办完了事就回來” 小虎听他这样说只好缓缓地退了一步转身跑了回去 顾风眠思考了半日道:“左大哥我们要把她和她的父母葬在一起吗她根本就不是白莲姐姐只不过是灌输了白莲的记忆而已我觉得……把她和别人的父母葬在一起太不公平了” “可是记忆是最重要的……她刚才好亲口说想要咱们把她葬在她父母旁边”小左道 顾风眠不说话了 “不过……”片刻后小左再次开口“在这个女子的内心深处她应该更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才是或者是想回到水里咱们不如把她送回水里罢我觉得她以前一定常在水里渡过” 顾风眠点头道:“她最近天天梦见自己在水里游这大概是最深处的向往了吧” 小左点了点头 “但是……怎么样才能把她送回水里呢”顾风眠又不明白了 小左轻声道:“把骨灰撒进水里吧这是最后的半法我看到这附近有一条大河咱们把她的骨灰撒进去罢” 顾风眠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但等到点火时他还是有些犹豫 第299章 像鱼儿一样 向躺在那树枝中间的白莲道:“姐姐,不知道你死后会不会明白真相。我们不告诉你,是不想在当时让你途增病症。希望你能够理解。现在我要送你回水里,你会向鱼儿一样游泳。真正的白莲姐姐早已经陪她爹娘了。我们不希望姐姐你去了,是多余的那一个。所以对不起了,我不能满足你说的那个愿望,把你跟她的爹娘葬在一起。因为那里也不是你的家。” “得不错。”小左举着火把,道,“那里不是你的家,我们不能满足你说的那个愿望。你生命的最后时间都被人利用了,背负了你不该背负的东西。我们想送你回去。” 说罢,便将那火把丢了上去。那淋了火油的树枝一下子就着了,旺旺地烧了起來。 顾风眠看着那大火包围着中间那个瘦弱的身躯,实在于心不忍,中途甚至想要冲进去将她捞出來。却被小左一把拉了回來。“你做什么?” “我……”顾风眠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來。 小左拉住他道:“沒事的,她不会觉得疼的。” 顾风眠含泪点点头,别过了脸去。等到一切化为了灰烬,小左才将那灰尘装进了一个大瓶子里。带站顾风眠一起,将那谷灰撒进了河中。 “希望你能够回你的水里,变成梦中一条鱼儿。” 两人回到农院已经是凌晨时分,各自草草洗了个澡,倒床便睡。[]嚣张王妃惹不得299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顾风眠是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下醒过來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困难地睁开了眼,便见着小虎一张放大的脸,他的手正在『揉』自己的脸。 “你终于要醒了?难道你不饿?”小虎离得他极近,手下用力地将他的脸险些『揉』变了形。 顾风眠用力地挣开他,转身你将脸朝了另外一个方向。道:“我好困,小虎哥,你让我睡一会儿吧。” 小虎却是不肯,强行将他的脸又扳了回來,道:“不行,得先吃饭。” 顾风眠被他闹得沒有办法,只好从床上坐了起來,不太高兴地看着小虎。小虎笑道:“我去给你打洗漱。”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顾风眠『揉』了『揉』眼,趁他去打水的当头又睡了下去。下虎进來,见他又睡着了,不由得一阵无语,用力地将他拉起來。道:“快些起床。你睡了很久了,再睡下去,该饿坏了。” 顾风眠虽然万分不情愿,但还是被小虎拉了起來。刷牙洗脸后,他道:“小左哥哥和白莲姐姐起來了沒有?” “他们……”小虎吃了一惊看着他。 顾风眠这才想起來,白莲在昨天已经不在了,并且自己把她的尸体烧成了灰烬,撒进了大河里。虽然当时义无反顾那样做了,但现在想起來,却是觉得有些不确定了。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见他的脸色马上就暗了下來,小虎忙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白莲姐姐本就有病,风儿,你心里应该早做好准备才是。虽然她人死了,但她在天之灵不会想要看你伤心。走,咱们去吃饭罢?” 说罢,便牵着顾风眠的手,将他拉出了房门。大婶正在从厨房里往院子里布菜,见小虎把顾风眠牵了出來,先是一愣,接着便咧嘴笑了笑,道:“风儿小姐,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你來尝尝味道怎么样?” 顾风眠点了点头,兴致缺缺。 正巧小左也洗漱完毕出來了,沾了一脸的水。大婶便拿了『毛』巾给他,道:“擦擦。” 小左擦了水,顿了顿,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道:“大婶,这段日子谢谢你们的照顾了。这钱你留着,给小虎找个先生來教他念书,总不能当睁眼儿瞎,日后被人欺负。再过几年,他也该娶亲了。” 大婶见着银票,吓了一大跳,忙摆手道:“俺们都是庄户人家,贵客在这里住着,已经许了不少银子了,怎么好再收你们的钱。这太不应该了,还是拿回去罢。”[]嚣张王妃惹不得299 “沒事,这是该给你们的。再说你不要,小虎将來也得需要。我们走了以后,你们要多保重。”小左一边说着,一边将银票强行塞在了婶子手中。当初出门时,司徒靖恒给了不少银子,他只是分出了一小部分给这户人家。他自己并不缺银子用。并且,看着如此淳朴的人家,他觉得这是对方该得的。 这些日子以來,无论是对待白莲这个重病的女子,还是对待顾风眠这样的小孩,他们一家人都十分热情周到,对待他们像一家人一般。 小虎听到说要走了,大吃了一惊道:“你们就要走了吗?怎么不多住一下呢?” 小左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总是要离开的。我们來这里,便是送白莲回她的家乡。在她死后能够将她葬在这片土地上,完成她的遗愿。如今她已去,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使命,该回家了呀。” 小虎嘴唇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转头看着顾风眠。 顾风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应道:“我们确实是该回去了。” 小虎听了这话便有些急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胸膛起伏了几下。可又找不到话來反驳。吃了午餐,小左便与顾风眠一起收拾东西,一同要离开。 “我看他挺不高兴的,你不去安慰一下?”小左笑了笑,桶了顾风眠一肘子,笑道:“沒想到你还交了一个好朋友呢,魅力不小。” 顾风眠翻了个白眼道:“你别笑我,他已经知道我不是姑娘了。我告诉他了,我是男的。” 小左意外地挑了挑眉,转头又看了一眼小虎,笑道:“虽然他知道了你是男的,可我看他的表情,还是很舍不得。” 顾风眠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声道:“你稍等一下我。”一面说着,一面走出了门,拉了小虎的袖子往外走。俩人走至篱笆外,顾风眠道:“我要走了,可能这一段时间都不会回來了。” 小虎垂了眼皮,不说话。 顾风眠又笑道:“小虎哥,待我他日学艺归來,会再來找你的。” “你学什么?”小虎问道。 顾风眠笑了笑道:“学医术。我是一名小大夫,以后要做名医。救死扶伤。” 小虎听了,抿嘴笑了笑。他觉得顾风眠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真的挺好。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想起这些,不由得心下又有些郁闷。 “你真好。可是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原來我以为像现在一样,天天帮我娘做事就好了……可是现在看到你,觉得我是不是也要学点东西才好。”小虎叹了口敢道。 顾风眠眨着一双大眼睛,想了想,道:“小左大哥说,小虎哥哥其实很聪明,可以去学堂念书,将來考取了功名就好了。” “真的?”小虎从來沒有听过谁说自己聪明,忽然听见顾风眠说,那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咧开嘴笑了起來。 顾风眠虽然比他小了四岁,但看他的『性』格,却比自己还要小。也许是因为小虎从小就生长在农庄,有着百姓的淳朴与诚实。而顾风眠却是早早的经历了世间的沧桑。 所以两人的成熟度,顾风眠可能会更高。 顾风眠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小虎哥哥聪明。我们约好了哦,等我学成了,我就会來见你。” “那是什么时候?”小虎抬起眼來问。 顾风眠想了想,道:“大概,是十年吧?十年也不算能学成,但大概可以治得一般的病。我听师父说,学医贵在实践,要多治病,才会有经验。所以大概那时候也要出來给人治治病,多看一些病例?” “十年……”小虎皱起眉,他直觉十年会不会太长了一些。 顾风眠只看一眼,便知道了他的心思,道:“你不是以为十年很长,我长到这九岁,觉得一眨眼就长大了。之前的往事竟然像是在几千年前发生的,又像是昨天一般。时间很快会过去的。” 小虎听得不是太懂,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只要是顾风眠说话,他似乎都觉得很正确。“那就十年以后,好不好?我在村里等你?” “嗯!”顾风眠点了点头,道,“那个时候,小虎哥哥应该娶妻生子了。小孩该叫我叔叔了……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小虎听到成亲生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腼腆的笑了。 顾风眠顿了顿,轻声道:“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小虎点了点头。 顾风眠回了房,底垂着眼皮收拾好了自己的几件衣服。他带來的都是女装,看着这些衣服,他不住的叹气。小左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顾风眠叹道:“扮女人太烦了,很麻烦。” 东西收拾好,两人便一同出发。顾风眠想着要离开此处,应该要去看看白莲,但她又沒有立坟,只好却村外的那条大河边上观望了一阵。小虎站在他的身后,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第300章 我会来找你 顾风眠回过头,对他笑道:“看一个故人,小虎,你回去罢,不要再送了。” 小虎顿住了脚步。 顾风眠朝他挥挥手,道:“出了村,我们会雇一辆马车。” 小虎向前一步问道:“我怎么去看你?” 顾风眠想自己如果要学医,那肯定是在浮云国的山谷了,便道:“你看不到我的,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我学好了自然会來寻你。” 小虎听了,不舍的挥了挥手,不再往前送。顾风眠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走出去很远,还见小虎站在村口望着他们。 “有人在等你,是不是心里很开心?”小左摸了摸顾风眠的头道,“小子,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都要记住,有些人是不能背叛的。比如说,从一开始就非常爱你的人。这种人很难得,你要珍惜。” 江湖险恶,顾风眠固然年纪还小,但将來面对的诱惑太多。 顾风眠抬起眼,看向小左,他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却还是认真点了头。 两人去了县城,雇好了马车。小左问顾风眠道:“咱们是先回宫?” 顾风眠点了点头,道:“我去见我师父,可是不知道他回谷了沒有。若回谷了,我得去浮云国找他。” 小左想了想,道:“你家的那只仙鸟呢?怎么它最近都不出现?” “它回了山谷,似乎是有了同类朋友。我可以随时召唤它,但我不想打扰它。”顾风眠回答道。 顾风眠虽然要回宫,但席止君却早已不在宫中。 他回谷时,神情有些疲惫,这在倾色看來,是很少见的事。席止君一向喜形不行于色,话也少。让人觉得他沒有感情,不会为了谁牵扯到情感。 “你回來了?”倾色坐在山谷下的院子里翻着一本旧书,修长苍白的手指划在书页上,一阵极轻的摩擦声。席止君走进了远子,将外袍脱下,走进门,挂在了门后的桩子上。 倾色起身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那香味四溢,院子里的餐桌上被摆上了四个小菜。席止君将自己全身清洗了一遍,秀发还是湿的。但脸上却依然带着那半个面具。 他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顿了下來。 倾色问道:“沒胃口吗?还是太累了?这是你平时爱吃的菜。你喜欢吃得清淡,我基本沒放别的料。” 席止君微微地叹了一气,轻声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倾色一愣,随即将席止君最爱吃的菜往他一会面前一推,微微笑了笑,道:“我是不会走的。” “为什么?”席止君问道,“你身上的毒已经完全清了,内力也恢复了,不用受我的管制。” “我沒有想过要走,留下來也不是因为怕毒气复发,或者怕北其南厂追杀。这些我都不怕,我只是不想走而已。”倾色微微一笑,接着就端起碗來吃饭。 席止君再不多话,也跟着吃了一起來。 他们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不说话,不是一起安静地看书,就是各自在忙各自的。席止君多数时间在书房里研究药理,倾色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两人平时见面互相的话也相当少。但相处下來却也相当的和谐。 “席止君,有客到了……”这一日,席止君正在往那小盘中量放草药,忽然听见倾色开口道。 他抬起头來,便见到一脸清秀的青年男子大踏步走进了门來,随即他眯了眯眼睛。 “你來做什么?”席止君只抬头看了一他一眼,便将头又低了下去。 來人是与他齐名的另一神医,杨静。 席止君的话音才刚落,杨静便忽然发力。一堆粉末撒了出去。席止君便不动,只是屏了气息。 “这些毒药,入皮肤就能起作用。”杨静冷笑了一声道。 席止君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冷冷地道:“我百毒不侵,无论是什么毒药,对我來说,都不起作用。不要碍事,我沒有兴趣与你分高下。你若那么在意天下第一神医这个句号,尽管拿去就好。” “你竟然甘心呆在这里?”杨静挑眉问道。 “为何会不甘心?”席止君量好了药,将他倒在一旁的药袋里,然后用内力封好。 杨静向前一步,席止君当初为了增加功力,什么手段沒有用过?不知是伤了多少人的性命。如今已经有了一身的本事,竟然就甘心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山谷里? 这是什么道理? “你学一生本事是做什么的?难道不是给人看的?不择手段得到的功力,现在竟然一点也不在意了?”杨静开口道。 席止君本不欲给他解释,但听到这里,他忽然起了耐心,道:“我当初那么做,是为了保命。太沒有安全感,就会想要得到更多的力量。我从前一直被人追杀,所以才这样。你是不会懂的。” 难得他开口说这么多话,杨静眯了眯眼睛,道:“我们來比一比。” “怎么比?你毒人,我救人?看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我配的解药厉害?江湖人士喜欢比剑术,到处比试。你也与他们一样吗?我可沒有那个闲功夫。”席止君将那一袋药丢在药蓝里,轻声道,“你若是闲得慌,就帮我配药。” “我帮你配药?”杨静不可思议地问,随即冷笑了一声,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白莲死了吧?你沒有治好她?所以换了一个人当作她去报仇了。你是怎么把人的记忆抽取的?用的是什么药材,按照什么比例配的?”席止君问。 杨静听他开口相问,不由得挑了挑眉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也可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研究。关键问題是夙薇凉当初的病,除了换血,你可有更好的办法?”席止君继续相问。 杨静顿了顿,沒有开口说话。 “如果能把药奴的那种后遗症治好,就不用去抓陌生人,害她们一生。”席止君笑道。 杨静冷哼了一声道:“你竟然会害怕害人?你害的人还少了?” 席止君微微一笑,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至少我以后不想害人,不像你……做大夫,四处去给人下毒。我可沒你这闲心,你到底配不配药?” “配什么药?”要静气得火冒三丈,道,“我來不是为了帮你配药的。” “我沒兴趣与你比拼医术。你若是想一起配出药奴的解药來,就跟我一起,你若是不想,就请回。”席止君搬了一蓝子药,将它们放进药房。一副不想与杨静再废话的模样。 杨静磨了磨牙,想将他这里的药都毁了。但又有些犹疑。医师都对药材有一种特别的情感,浮云国这山谷里都是奇药,席止君藏下來的,那更是奇中之奇。他可以下狠心杀人不眨眼,但却不能下狠心毁药。 想了想,他终于舒缓了眉头。道:“你喜欢在这山谷里呆着?那我便陪你呆个够!” 说着,便翻了个白眼,大踏步地出去了。 倾色纳闷地看了他一眼,目送着他的背影。 席止君再次出來拿药时,已经沒有了杨静的身影。他忍不住问道:“怎么,走了?” 倾色点了点头。 席止君耸了耸肩,大院子里坐下來,在桌上铺开本的板书,缓缓地在上面写起來。将自己的研究成果记下來。倾色走过去,在他身边帮着磨墨。 而原本以为已经走了的杨静,过了两天忽然又出现在眼前。 看到他,倾色有些吃惊。隐在黑布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可席止君却沒有觉得太意外,只问道:“你还是要跟我比?” 杨静反问:“你真不想与我比?” “我认输好了。”席止君摇摇头。 杨静看着他淡然的样子,忍不住磨牙,不一会儿,又道:“不然我们就比一比谁先配出角药?” 席止君这回抬起了头,看着杨静。 “那个假白莲,闺名小晴,想必你也替她把过脉了。如今只怕已不在世上……你能治好她吗?”杨静问道。 席止君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杨静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心脏有毛病,药物根本控制不了,又不能将人剥开了换心。 “那咱们就比试药奴的解药,咱來个排名,先试出來的,便是第一。”杨静伸出一个手指道。 席止君想了想,这样倒是比他下毒害人然后丢给自己救要好得多了。于是点头道:“好。” 倾色看着席止君的表情,难得地弯了弯嘴角,转身走进了房。 “不过,我有个要求。”杨静问道。 杨静道:“你不是有个帮手吗?我也得要个帮手。待我先去找个人回來。” 席止君看了一眼倾色,道:“就她吧,她懂得的也不少。看了不少药书,说不定可以帮到你的忙。” “倾色?”杨静瞟了倾色一眼,道:“她是你的人,我可不想她从中做手脚。” 倾色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上,道:“我听席止君的。” 杨静皱了皱鼻子,道:“你原來是会说话的,我以为你哑巴呢。” 第301章 是一个大夫 (“她只是怕生而已。『雅*文*言*情*首*发』”席止君摊开手应道。 怕生?杨静翻了个白眼,一个杀手竟然会怕生,说出去谁会信?不过用她就用她罢。 “我一定也不比席止君好说话,你别动不动要动手杀人。”杨静话说在前面。 倾色全身都隐在一大块黑布里,稍微耸了耸肩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杨静嘀咕道:“我放心都怪,她走了……你可少了一个帮手,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 席止君想了想,又道:“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要等我徒弟回來,咱们再开始。” “谁?”杨静问。 “顾风眠。” 顾风眠这个孩子杨静觉得他很有天赋,只可惜被席止君收了。“他什么时候回來?” “依据我的估测,大概半个月。” 杨静想了想,道:“那咱们换一换。” “杨静,”席止君看着他,叹了口气,道,“送假白莲到兴化县去的,就是他。我想他如今心里对你是恨之入骨,是绝不可能去给你当帮手的。死了这条心吧。” 杨静尴尬地咳了一声,接着冷哼了一声解释道:“这不能怪我,你知道那个女子的病,是沒办法治好的。我给了她父母不少银子……她本來也就是要死的……” 席止君冷冷地看了一他一眼,沒有作声。 他果然估得沒错,顾风眠在第十五天到达了浮云山谷,不过他下山谷的时候摔了一下,回到小屋时,伤了一条腿。“师父……救命。” 席止君正在房中捣药,听到声音,眼神一暗便走了出來。见顾风眠正坐在院子里,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师父,扭到脚了……” 席止君抿了抿嘴唇,脸上黑了一大截,道:“起來。” 顾风眠厥起嘴道:“都说扭到脚了,好疼……” 倾色从厨房走出來,上前就一把捏住了顾风眠的腿,顾风眠忙道:“是左脚。『雅*文*言*情*首*发』” 倾色又换了一条腿,捏住了脚腕,引起顾风眠一阵惊叫,道:“疼疼疼,就是那里……差点要扭断了。” 倾色手下用力地按了几下,引得顾风眠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了起來。倾色松了手。 席止君哼了一声道:“现在可以起來了?” 顾风眠动了动脚,虽然还是疼,但已经不是不能忍受的了。他是扭伤,不是脱臼,伤筋动骨一百天,倾色虽然缓解了他的痛苦,但恢复起來却还是要一段日子。 “倾色姐姐,谢谢你了。”顾风眠笑道。 倾色站了起來,指指人那晒在院子里的草药,示意他自己动手敷伤口。顾风眠瘪了嘴,道:“我一个人千里迢迢跑來,险些连命都丢了,你们好狠的心,这还疼着呢,就叫我自己动手。” 纵使倾色不苟言笑,也被顾风眠那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起身去挑草药。 席止君道:“你來得正好,我正要炼解药,需要个好帮手。我一直在等你。” 听说席止君这个大神医一直在等自己,顾风眠心里有些自豪,问道:“师父怎么知道我会來?” 席止君沒有回答他,转身进了屋。倾色挑好了草药,站起來捣药,顾风眠瘸着一条腿走上前去,向倾色问道:“姐姐,我问你,当初杨静是你在照顾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倾色手下一顿,开口应道:“是杨静带走的。” “所以我都问,你武功应该很好都对,怎么会被杨静带走了白莲?”顾风眠问道。 倾色慢慢地捣碎了药汁,扶顾风眠坐下。清凉的药汁敷在了脚腕上,缓解了不少疼痛。做完这一切,倾色才答道:“席止说过,若杨静要带她走,叫我不要阻拦。时间紧急,他也不能治好她,所以想让杨静试试。” 顾风眠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了然地点了点头,问道:“这一次炼药,就是为了白莲当初那个换过的毒血罢?” 倾色点了点头。 顾风那微叹了一口气,接着又笑了。他很喜欢努力救人的感觉,席止君虽然当初杀过不少人,可是到如今,他已经完全回了他治病救人的本质。他是一个大夫,抛却是国仇家恨,他仅仅是一个研究药理的大夫而已。 想了想,倾色又道:“席止君当初其实很想治好白莲的病,但他也是沒有办法。如果真能治得好,夙薇凉就不用与她换血。他心里已经做好了牺牲白莲的准备。白莲是夙薇凉救回來的,身体素质又差不多。所以才用的她……风眠,你不要怪你师父了……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在重要的人与陌生人当中,当然是重要人的命要排在前面。你师父不想看到夙薇凉死,因为她的病,都是你师父一手造成的。” 顾风眠沉默了良久,点头道:“你说的这个因果我明白,我并沒有怪师父。反而我很想学到他的本事……姐姐,我们一起,帮师父把解药找出來罢?” 倾色一愣,道:“我不行,我去给杨静帮忙。” “杨静?”一提到杨静的名字,顾风眠脸上立刻愤恨了起來,“你怎么会去帮杨静?” 倾色解释道:“他也是在山谷里,并且在不远处自己建了一个院子,要与你师父比试,究竟谁能先找出來。你师父有你帮忙,所以我要去帮助杨静。” 顾风眠听了,顿时觉得那火气就上來了,气氛道:“师父怎么会留他在这里,我要去杀了他!” 倾色一把拉住了顾风眠的手,劝道:“风眠,别这样……” “他害得白莲姐姐……”顾风眠扬起脸,眼中一片愤愤之色,“你都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有多可怜,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他人的替身。我多次想要告诉她却又不忍心,这一切都是那个庸医造成的!” 倾色找來一块伤布,将顾风眠的脚缠起來,轻声道:“她本來不就是要死的人了?” “可是她应该死在自己重要人的身边,比如她的父母。”顾风眠哼了一声道。 倾色点头,应道:“你说得不错,这件事情是他做得不对。但你杀了他,也不能救回那位姑娘的命。你留着杨静,说不定他会多救很多人的命,他是一个大夫。” “他不配做一个大夫!”顾风眠道。 “我觉得……”倾色想了想,才道,“我觉得,他以后不会再下毒害人了……而且,除了白莲,他沒有害过好人。大部分是地方上的坏人……顾风眠,他是一个大夫,但凡一个大夫,行医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治病救人。” 顾风眠听了,大大的哼了一声作为回应,但却沒有再反驳。一晃眼,见杨静已经走了进來。那刚被压下去的火焰立刻又起來了,指着骂道:“你这个庸医!你來做什么?” 杨静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直接进了院子,推开席止君的房门。他手中拿着草药,大概是想要席止君辨认你一下。顾风眠想要追上去,奈何腿上带伤,只好道:“杨静,你不要找我师...[,!] (父!” 杨静回过头來,道:“你要搞清楚,你师父当初比我杀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不骂他?” “你……”顾风眠气得脸通红,指着杨静道,“以前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现在我也沒有杀人。”杨静翻了个小白眼,道,“大人的事,小孩也别管。” 说着,便推开门,向席止君问道,“你可有见过这株草?” 席止君放下站起身來,接过他手中的一颗青草,接站那扇门便被关上了。 顾风眠气了半日,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去拿医术。嘀咕道,“若早知道杨静在这里,我还不如帮夙薇凉姐姐打丈去呢。” 如今北其边境发生了内战,这一个多月來,战役十分惨烈。城门外已经呈现了漆黑一片,是被火烧后留下的痕迹。司徒靖恒一身轻甲站在营外,脸上一片冷漠。 忽然从营内伸出了一个头。男装打扮的夙薇凉从里面钻出來,向司徒靖恒道:“靖恒,这样打下去,何日才是个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损失也很惨重……照这样下去,城内一定会全军覆灭。那里面有沒有百姓?” “自然有百姓。”司徒靖恒沉声道。 夙薇凉头疼的扶了扶额,这些日跟随着司徒靖恒沒日沒夜的攻城,她早就已经是灰头土脸,豪无形象可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夙薇凉道:“咱们再派人去和谈罢?这都是北其人,再打下去,只会让其他小国看笑话。” “人无远虑,必有近悠。楚合浩这一丈不打,他若投靠了其他国家,内战就会上升为外站。到时候会更麻烦。”司徒靖恒轻声道。 夙薇凉不死心地问道:“沒有可能和谈吗?” “他不会合谈的,你要知道……他是被咱们害了几次都未曾死的人。并且,如今皇后娘娘也去世了,他把这笔帐算在北其皇室头上,就算是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他也不会让咱们好过。”司徒靖恒蹬高远眺,继续道,“你想得太天真了,他若能真的和谈,就不会在此处盘踞。而且我收到的命令是剿灭,不是说服。”[] 第302章 跟着受苦 【风云阅读网.】 劝到这里夙薇凉不再作声和谈沒有可能那只好打了可这都一个多月了战况半点进展都沒有 想到这里夙薇凉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想了想道:“如今马上要到秋收城内粮草很充足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我们攻下的岂不是要打到明年去了” 说到这一点司徒靖恒也有些抑郁粮草他们可以分配选的根据地易守难攻这样打下去恐怕要一段时间但楚合浩很狡猾比从前更勇猛司徒靖恒尝试过好几次方法都被他识破如今两边僵持了起來 “皇兄的援军就快要到了咱们多來几次猛攻我看城门也快坚持不住了”司徒靖恒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终于道“咱们先休整一段时间” 夙薇凉听了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休整就休整了十多日这十多日当中疲惫的士兵几乎已经回转过來夙薇凉终日晒着太阳虽然生活条件不太好但这阳光草地的感觉也令她心情十分好 正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忽然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靠近夙薇凉在心里笑了一声不说话继续闭着眼睛接着便有一根草在她脸上慢慢地划了一下 夙薇凉依然沒有作声只闭着眼睛接着那额头就被亲了一下 “还不睁开眼睛”司徒靖恒笑哼了一声一手搭上她的腰在腰侧轻轻地捏了一下夙薇凉笑了一声儿拍掉司徒靖恒的手道“怎么忙完了” 司徒靖恒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道:“你瘦了” “你还能长胖不是一样的瘦了”夙薇凉翻身会起來仔细地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的脸道“你看脸瘦得都只有一半了眼下还得有好几场战到时候可别瘦到皮包骨了” 司徒靖恒揽了她肩轻轻地抱进怀里道:“我瘦了不要紧只是让你也跟着受苦了所以说早叫你不要跟來了在宫里吃好睡好不好吗” 夙薇凉依偎在司徒靖恒怀中轻声道:“是很好好吃好喝还能穿漂亮衣服但是宫里不是沒你吗沒有你宫里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 她说完司徒靖恒就吻上了她的唇两人唇齿绞缠越抱越紧 休整了十几日司徒珞尘派來的援军到了司徒靖恒不再等带兵连续一个月的猛攻虽然楚合浩顽强但毕竟是孤军奋战禁不住司徒靖恒这样的持久战 大约四十多日后强攻之下北费城门终于被打开司徒前恒进城活捉了楚合浩 夙薇凉还记得那一日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初冬的雨带着含义打在脸上洗掉了脸上灰尘和血污无论是北其皇室军队还是乱党全部都被那雨水冲刷得瑟瑟发抖夙薇凉冻得嘴唇发白见楚合浩面如死灰的被绑着跪在司徒产靖恒面前 旁边一位年轻的将士举起剑向他的咽喉刺过去 却被司徒请恒一把拦住沉声问:“你做什么” “王爷这乱党害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我要替他们报仇” 司徒靖恒闻言淡淡地道:“两军并战必有死伤是咱们沒顾好自己的兄弟损失惨重皇上说了将他先押回都城” 夙薇凉双手环胸冷意一阵一阵地袭來令她有些头晕 今日这一战她虽然沒有受重伤但手臂上那条伤口却是血流不止如今被雨水一冲竟然停得人受不了 司徒靖恒命手下押了楚合浩整休军队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场持久战虽然打赢了但两军都损伤严重司徒靖恒封住了楚合浩的穴道封住了他的武功交给手下严加看守这才回了营房 等这场雨结束他们就可以回宫了司徒靖恒回营时大夫正在给她包扎伤口留了不少血被雨水一泡有些感染大夫给她清洗完毕后小心地包好了 司徒靖恒三两步走上前來问道:“你受伤了” 夙薇凉点点头随即笑道:“一点小伤而已……” “所以说让你不要出手战场是男人们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难道你不信任我”司徒靖恒皱了眉头表情有些急切 夙薇凉拉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是想要并排跟你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你若安好我便安好你若身死我不苟活这是我的心思……” “胡闹大夫伤得怎么样”司徒靖恒狠瞪了一眼夙薇凉接着便轻声问大夫 大夫看了看伤口道:“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够深又沒能及时处理有点发炎了不过好好处理后或许能不留下疤痕” 他在军中呆了多日早就知道夙薇凉是女人 司徒靖恒问道:“不会出现别的问題吧”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道:“能出现什么问題你少咒我” “她以前生过病身体一直虚”司徒靖恒认真地道“而且她曾经有很强的内力被废你仔细看看她如今还有沒有受别的伤” 那么拼命的打拼却只伤了一只手司徒靖恒有些怀疑 那大夫见司徒靖恒发了话也只好将手搭在了夙薇凉的脉博上不一会儿那眉头忽然一皱 司徒靖恒紧张地问道:“如何” 夙薇凉也睁大了眼睛 那大夫诚惶诚恐地道:“夙姑娘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司徒靖恒听得此话先就把夙薇凉瞪了一眼接着道:“她的身体有什么问題呢” “明明已经有了身孕怎么好再上战场拼命呢就算是不为自己想夙姑娘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啊”大夫摇摇头轻叹道“现在的姑娘还真是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夙薇凉目瞪口呆与司徒靖恒对视了一眼 司徒靖恒先是发呆过了三秒才反应过來道:“你说什么你是说……薇凉怀孕了” “我怀孕了”夙薇凉指指自己的鼻子天呐她沒有听错吧“我真的怀孕了” 那大夫也吃了一惊嗫嗫着嘴小心翼翼地道:“难道姑娘自己还不知道” 夙薇凉的月事一直不太准有时候甚至两个月才來一次她常年多病各种药吃过不少曾经还受过重伤中毒的那段时间月事几乎不到访她从來沒有想过自己这样的身体还能够怀孕 简直就是一个大惊喜 司徒靖恒脸上一阵狂喜挥手道:“你们先都下去” 房里立着的一个士兵和大夫慢慢地退了下去司徒靖恒转过脸一把抱住夙薇凉道:“凉儿你怀孕了” 夙薇凉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心里慢慢地涌上了一股酸涩之感她有小孩子了……她肚子里装了一个新生命她即将要孕育他出世 “我当爹了我要当父王了……这真的是太好了……”司徒靖恒满脸喜悦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好他被惊喜充昏了头 夙薇凉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來了她拉了司徒靖恒坐下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轻声道:“我虽然不记得我们之间的往事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一切的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沒有关系我现在只记得喜悦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故事……我感觉得到” “嗯”司徒靖恒摸了摸夙薇凉的秀发道“你不用记得我记得就好薇凉本王会好好疼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了” 夙薇凉点头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待雨完全停下來了司徒靖恒便带着全军回宫而去楚合浩被他押回了京一路上多次想要自杀但都未果夙薇凉忽然想起李言來便掀开了马车帘子问道:“靖恒你不是说李言和楚合浩在一起吗人呢” 提到李言司徒靖恒的表情顿了一下道“死了” 夙薇凉闭了嘴死了…… 司徒靖恒叹了口气道:“我外风大你别露头出來了好好休息罢”司徒靖恒说完夹了一下马肚子去了队伍的最前端 夙薇凉微微一笑将头伸了回來她坐在马车上屁股下面殿着厚厚的垫子还未完全进入冬天就包得像个棉花包穿的也不知是从哪个大户人家借來的衣服中年大夫和她带着的医女坐在夙薇凉的对面正在翻着一本医书 看着这个大夫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微微地摸了摸胸口只觉得那里有点小心酸 “师父……我们打了胜丈活捉了楚合浩李言死了还有……我有孩子了”夙薇凉轻声道 正在看书的大夫听她自言不语不由得挑眉看了她一眼 夙薇凉笑道:“大夫我肚子里的小孩很建康吧” 大夫听见她问便放下了书对她道:“暂时看來很建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三个月内是最容易出问題的但这孩子很顽强你在战场上那么拼命他都不离开你” 第303章 有喜了 【无弹窗.】 夙薇凉笑了笑她想起点寒曾经说过自己怀过一个孩子但是被司徒靖恒拿掉了便道:“或许是是他又回來了他不想再走了” 小医女皱了眉不解地问道:“姑娘是什么意思” 夙薇凉笑了笑沒有说话 这样行了大概半个月司徒靖恒的军队才开进了皇宫这一次虽然历时有点久但好在完成了任务司徒珞尘亲自宫站口迎接他穿着一身龙袍立在冬天的寒风里面容严肃 司徒靖恒翻身下马行跪拜礼道:“臣弟靖恒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风薇凉被扶着从马上上下來与万千将士一起下跪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珞尘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嘴角两个深深的酒窝险露出來他快步走上前亲自将司徒靖恒扶了起來轻声道:“恒儿辛苦你了” 司徒靖恒微微一笑 “将士们平生……”司徒珞尘大声道“凯旋归來今日朕亲自替你们接风在宫里大摆宴席” 听他这样说将士们先就谢了恩“皇恩浩荡……皇上万岁……” 司徒珞尘看了一眼夙薇凉又将目光落在司徒靖恒脸上笑道:“朕就说怎么这段日子都沒有见着薇凉原來是跟你跑到战场上去了巾国不让须眉啊……” 夙薇凉抿嘴笑了笑跟着司徒靖恒一起进了宫 进宫以后司徒靖恒与司徒珞尘还有很多话要说夙薇凉便先回了惊玄宫她到的时候点寒正在正房院子里晾衣服听见说夙薇凉回來了喜得她险些把手中的衣服给扔了出去 夙薇凉穿得如同一个棉花包巧笑道:“点寒我回來了” 点寒快步走上來打量了她一翻道:“瘦了” 夙薇凉左右打量了自己一眼惊道:“我穿这么多你都能看出來瘦了你都不知道那军营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吃不好喝不好还得随时准备人战斗所以说自古以來女人军很少这不是沒有道理的” “还女人军呢……”点寒摸了摸夙薇凉的手发现在出汗奇怪地问道“现在哪里冷到这个程度穿得这么多” 夙薇凉笑道:“那也自然我不怕冷就怕孩子怕冷” 点寒忍不住皱了眉好半天才反应过來“孩子怕冷” 夙薇凉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点寒想了半日忽然惊喜地道:“你有喜了” 夙薇凉点头 “你……”点寒张大了嘴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但更的多的却是喜悦“你有喜了……有孩子了……” 夙薇凉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地为自己开心也不说话光看着她笑 点寒喜得想把夙薇凉抱起來却又感觉这样不合适感叹道:“天呐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的喜悦之情真的是恭喜你了薇凉你又有孩子了……” 夙薇凉知道点寒一路上陪自己走过了许多揽了她的肩将头靠在她的你肩头道:“这个世界上就你跟我最亲了” “胡说”点寒拍了拍夙薇凉的手道“自然是孩子他爹最亲” “你也是孩子他娘啊……”夙薇凉笑了笑与点寒一起进屋坐下她觉得嗓子渴正要起身倒水点寒一见她动就忙按住了道“姑奶奶你可别动要什么” “我想喝水而已……”夙薇凉一阵无语点寒听说她要喝水忙起身倒了水还吩咐身边的小丫头道“以后要好生照着夙姑娘可千万别让她受着了凉惊着了” 一边说着一边又强行将夙薇凉拉上床帮她把外衣脱了道:“也不能热着了” 夙薇凉笑着道:“你这也太夸张了我又不是病入膏肓沒有这么夸张大夫都说了这孩子结实着呢上战场打了两场战啥事都沒有” 点寒沉了脸道“你还好意思说呢自己有喜了也不知道让孩子跟着遭罪” 夙薇凉想起当初子徐的侧妃怀小孩时点寒那张黑着的脸又看看她现在露着笑容的脸心里忍不住一阵温暖拉点寒在身边坐下道:“等孩子出世你就是他干娘” 点寒抿嘴笑了笑道“你这么说王爷会不高兴的” “他敢不高兴多一个人疼小孩不好吗”夙薇凉道“况且你做了他干娘有何不好的” 从那天开始后的两个月夙薇凉大部分时间在卧床休息因着她怀孕司徒珞尘也不好意思在这时候再派司徒靖恒外出办事所以辞幼忽然就忙了起來他是司徒靖恒的心腹理所当然地也成了司徒珞尘的心腹 如诗这日來陪夙薇凉聊天一双眼睛充满怨念地盯着她夙薇凉失笑道:“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要他出门的” “你这不怀孕王爷也不会闲下來不闲下來皇上就不会派我相公出门了”如诗小声嘀咕道 “合着我这有喜了还是件错事儿”夙薇凉翻了个白眼“就你家相公是人别人的相公就活该受苦受罪了如诗辞幼可是朝廷命官为皇上做事那是应该和你若把他留下让靖恒出门办事你看他同意吗” 如诗自然知道辞幼不会同意所以她心里更加怨念 点寒在一旁绣着一个肚兜见她们俩聊的话題不由得笑道:“你想要皇上不派他出去很简单” “怎样”如诗问道 点寒回答道:“等这一次辞幼将军回來你努力点也怀个小孩他自然就走不了了除非是有紧急军情否则咱们皇上还是很有人性的” 如诗一听顿时脸红一下低下头未曾说话 夙薇凉笑道:“点寒说得不错只要你怀上小孩就可以了……” “你以为小孩想怀就可以怀”如诗小声道 点寒手中捏着一根针针尾上还穿着一跟红线道:“所以才叫你努点力你们辞幼有好的种子又有好有地自然能重出好的庄家來” 这个比方打得人夙薇凉忍不住大笑拍手道:“沒错就是这个理你放心罢你们俩还年轻着呢多多努力……多多努力啊” 如诗羞得满脸通红站起身來道:“不与你们说了沒个正经” “这怎么不是正经劝你怀个小孩这是最好不过的话”点寒对着窗外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针角道“正好我这里做着小兜肚你抓紧怀一个连你的那一份我也做了” 如诗干脆地别过脸不说话了 夙薇凉笑得花树乱颤对点寒道:“你这可忙了我听说淑妃娘娘也怀上皇上如今可终于要有后了” “真的”点寒先是愣了一些随即笑道“淑妃娘娘有喜了自然是再好不过说实在的皇上也该扩充后宫里子嗣的繁衍也很重要” 夙薇凉微微叹了口气她是个现代人所以思想上还不能接受一夫多妻制但是对于皇室來说子嗣的问題确实是个大问題司徒珞尘是一国的帝君司徒家不能无后 司徒靖恒如今只娶了自己一个但他毕竟只是个王爷那概念大不相同 关于子嗣的问題大臣们已经写了无数奏章司徒珞尘忽然觉得压力重大他已经年满三十岁了还一个皇子都沒有这由不得他们着急 这回淑妃有喜实在令他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出担心起男女的问題了不是他不喜欢女孩子可女孩子不能继承皇位啊若生的是个女孩子他的压力就更大了 所以缓解这个压力的唯一办法那便是扩充后宫 司徒珞尘最后不得不接受充后宫 “水……”一边看着献上來女子的画相司徒珞尘头都看晕了香浮递了茶上去司徒珞尘抿了一口道“都长成一个样子要怎么挑” 香浮笑道:“回皇上这个问題很简单您不用挑让她们都进宫來让您看一看岂不极好” 司徒珞尘看着堆积如山的画相忍不住扶额还有好多事沒处理他竟然不得不在这里挑女人“香浮你帮朕挑着罢眼都看花了” 皇室对选妃的要求非常高递上來的女子必须要从中淘汰掉一半其余的一半进宫让皇上看一眼觉得满意的赐牌另外一大半还是得打道回府 当然这也是为了皇室优良的后代 “除却一些内定的比如几个大官送进來的皇上您得接着其她的您就看着挑罢” 司徒珞尘却说什么都不肯再看了拉了香浮來命她帮着看自己把其他的奏折搬到了另外一张桌上沉脸开始看了起來 “皇上您來看看这一位”香浮从那画侧里抽出一幅來走至司徒珞尘身边拿给他看司徒珞尘就着手看了一眼微微地挑了挑眉随即道“怎么” 第304章 我嫉妒你 “皇上,您看这眉眼,和夙姑娘是不是有些像?”香浮问道。 司徒珞尘连眼也沒有抬了,应道:“拿下去罢,这个直接淘汰。” 香浮意外地道:“为何?” “凉儿已经和恒儿在一起了,朕再弄一个长得与她想象有來。你叫恒儿怎么想?再说,长得相像又不是她本人。平人无故的给人添赌又是何必呢?”司徒珞尘叹了一口气,将那画相推开。 香浮听得这话,不由得笑道,“皇上,您虽然从前就机智,可却沒现在这般成熟。” 司徒珞尘应道:“我听这语气,怎么跟养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奴婢不敢。”香浮抿着嘴笑了。 她如今确实有一种养的儿子长大了的感觉。从前她只是司徒珞尘的女保镖,不知从何时起,加饮食起居也由她负责了起來。经常还要亲自下厨做东西给他吃,偶尔还得帮着挑洗澡水,看奏章。还兼职暗杀该杀的人。 这皇宫里只怕沒有比她更忙的人了,两脚都沒有闲下來过。 又挑了一阵,香浮眼神一亮,道:“皇上,您看看这一位。” 说着又站起身,将另外一张画像送了上來。司徒靖恒看着那张画相,批奏章的手停了下來,目光停在了上面。 “皇上,像夙姑娘的那一位,您说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这一位就不会了……”香浮笑了笑,将那幅人象递给司徒珞尘。 “好,她留下罢,”司徒珞尘沉起道,“留她下來,是哪一家的女儿?” “她不是咱们都城的,是水城县县长的女儿。”香浮看了一眼下面小字的标注。 司徒珞尘提笔在那幅话上勾了一下,道:“就她了。” 被看中的女子表情安静,嘴角轻轻地弯起。算不得是倾国倾城,但却别有一番华贵意味。这与当初的楚合欢皇后,倒是有几分相似。 相似的不是脸庞,而是神韵,与当初的楚皇后淡然的表情一模一样。 香浮笑了笑,司徒珞尘如今办事手法更为圆润了。而这样的圆润,往往伴随着疼痛的成长。他是一国帝王,个人感情慢慢地被抛弃。剩下的,只有君王的气度。 也许先皇想要培养的,就是这样一个帝王。 香浮将那幅画放在一边,继续看了起來。 两人在书房里安静地看书,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道:“皇上,飘然在外求见。” “让她进來。”司徒珞尘眼也沒抬地道。 不一会儿,飘然便快步走了进來。好几年过去,她的容貌几乎沒有什么变化,只有表情更加沉淀了。她已经当好几年的南厂厂主,手中冤魂无数,脸上的表情越來越少。喜怒不行于色。 与当初那个看着泪眼朦胧的女子,为了给泌锄报仇用忙各种手段的女子,完全已经不是同一个。 她与司徒珞尘一样,个人情感已经被抛弃了。 “飘然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司徒珞尘继续批着奏章,问道:“事情办好了。” 飘然起身,将一块令牌交到司徒珞尘手上,道:“回皇上的话,带回來了。” “南厂如今人手不足,该带些新鲜血液进來了。”司徒珞尘手下不停,直接到那一本奏章写完,才将它缓缓地合上,抬起眼來,目光落在飘然脸上。 飘然一脸的去淡风轻,回应道:“属下马上去办。” 司徒珞尘点了点对,一个国家要稳固,除了军事,经济,文化。暗影也是个不可或缺的职业,虽然有些残忍,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当一个人的视线发生了变化,他所考虑事情的角度也必然会不同。 “飘然,辛苦你了。”司徒珞尘忽然开口道。 飘然脸上出现一丝淡笑,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司徒珞尘顿了顿,对飘然如今的模样他虽然满意,但却总像是缺了一些什么,令他心里像少了一点什么。就像一根鱼刺埂在喉头,吞不下去吐不出來。最后,司徒珞尘只是对香浮道:“你送厂主出去。” 香浮向飘然行了礼,便随她一同出去。 送至南厂宫门口,飘然道:“回去罢,不用送了。” 香浮顿了顿,道:“是,厂主。”说着便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來想了想道,“厂主可好记得当初咱们一起接受训练的事?” 飘然垂眼想了想,道:“多少年的陈年往事了,还提他做什么?” 香浮干脆顿住脚步,与飘然在树下站着,轻声道:“我从前一直在想,咱们都是一同进去的,为何我的能力比你差那么多?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天赋比我高。所以你比我聪明,比我更快的觉得会新的武术。我其实一直很不服气。” 飘然脸上沒有显出太多的表情。 香浮继续道,“但我却明白了,这不是天赋问題,也不是因为我沒有你那么努力。” 飘然闻言,摇了摇头。 “是因为,有想守护的东西。你想守护的人,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你在为他努力。而我……”香浮苦笑了一声道,“从头到尾都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想通了这些然后呢?”飘然原本不打算开口,却忽然有些忍不住了,“你是想跟我说什么?恭喜我厂主的地位屹立不倒吗?还是说,你要挑战我?” 香浮道:“我只是有些嫉妒你。” 飘然冷笑道:“你嫉妒我?” 香浮大方地点点头。 “你想做这个厂主吗?”飘然笑了笑,应道,“那我让给你如何?” “你是不会让给我的。”香浮笑着摇摇头,“你不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任何人。” 飘然忍不住问道,“你从何而知?为什么这样肯定?” “因为你谁都不相信,除了你自己,你认为沒人可以做到更好。”香浮想了想,请道,“除了你自己,你不放心把厂主这个位置让给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抢了它。因为你会亲自守护他。” 飘然半张着嘴,嘴唇动了动,却沒能说出话來。 她一度觉得很不公平,为何皇上非要让她当厂主,而命香浮守在身边陪伴。如今她终于是清楚了。因为香浮对他沒有野心,这个女子不爱他。 一个爱他的女人在身边,会有很多麻烦。一个女人爱他,而他并不爱她。并且她还是特意培养出來的优秀皇家杀手。 皇家女杀人,不应该有感情。 司徒珞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他在利用飘然对自己的爱。 因为爱他,所以飘然会竭尽全能地替他守护着南厂这个组织,交给飘然他很放心,比任何人都放心。 世上沒有再比“心甘情愿”这四个字再坚固的守护了。 “我曾经问过皇上,问他为何不让你日夜守在身边而选了我。”浮香笑了笑,问道,“你猜皇上怎么说?” 飘然抽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向前走去。好已经不想听答案了,她心中已经有数。 “厂主,他说……”香浮正要开口,飘然的身影已经走出去了。 香浮叹了口气,微微地摇摇头。不知道为何,从前她一直羡慕加嫉妒飘然,而此时此刻却有些同情了。 这世上心甘情愿付出到这种程度的,可真不多见。飘然付出的,是一辈子的所有。 “我又有何区别呢?”香浮叹了可气,她虽然不是甘心情愿,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她们俩都难熬。 飘然回了南厂,直接下了地下室,进了自己的房间,并将两个伺候她的丫头赶了出去。亲自给自己倒了水,灌了一大口下去。想起司徒珞尘的脸,她不由得紧紧闭上了眼。 泌锄……飘然扶了扶额,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因为皇上护着那个女人,所以她沒有办法替泌锄报仇。 “泌锄,当初你那么对点寒……也是因为我。我曾经说过要替你报仇,可是那么机会都被我错过了,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绝对服从皇上的命令。”飘然苦笑了一声,摇了摇了头,接着又灌了一口水,道,“我连死都不怕,这一辈子,怕的仅仅是他不开心而已。” 飘然一连喝了好几杯水,最后才将那胸中的情绪压了下來。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慢慢恢复淡然。 “只要能守护他就好……只要能时不时地看见他,我愿意为这些去拼命。”飘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卸下了内力,立刻感觉到石室的冰凉,她扯开了你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这些天外出办事,她累得够呛。 “來人……”飘然叫了一声。刚才被赶出门的两个小丫头一齐推了门进來,问道,“厂主要什么?” “备洗澡水……我要沐浴。”飘然疲惫地道。 两个小丫头恭敬地点了点头,“是,厂主。” 待小丫头退了下去,飘然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泌锄,你若是真恨我,变成厉鬼來收了我……如果是你带走,我就不坚持活下去了。真的。” 说着,飘然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第305章 我也想你 (辞幼直到三个月后才办完了事情回來,初回宫时大家都吃了一惊,夙薇凉的肚子已经显怀,把辞幼上下打量了三遍,才笑道:“你这是去工作还是逃难了?怎么又黑了又瘦了?” 辞幼已经先去见过皇上,司徒靖恒几步走上前去,将辞幼双手扶起,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对夙薇凉道:“这怎么是逃难,这分明越來越有男子气概了。” 夙薇凉笑了笑,拍了拍辞幼的肩膀道:“辛苦你了,沒受伤罢?” 辞幼抿了抿嘴唇,应道:“沒关系。” “先回洗个澡好好休息下,明日再來向本王汇报,不急。”司徒靖恒拍了拍辞幼的肩,示意他先回家。这几个月以來,如诗可是把夙薇凉都烦透了。因为辞幼未在家,丽旭与如画又情意太浓,她插不进去。只有好日日來找夙薇凉聊天。 “说的是,可见如诗别再來烦我了。你走以后,她起码是唠叨了一百倍。”夙薇凉笑道。 辞幼腼腆的笑了,谢恩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刚进门,就被人一把抱住了。辞幼微笑着叹了口气,拍了拍如诗的头,道:“先让我进去。” 如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忙将辞幼让了进來,垂着眼皮道:“洗澡水给你备好了,你先洗个澡,然后再吃点东西。” 辞幼看着她低垂着的眼眸,肤色光洁如玉,心里软软的,拉了她的手臂,将她拉至自己身边,接着在嘴唇上亲了一下。道:“你亲自做的菜?” 如诗紧紧攥住他的衣袖,一边点头,道:“嗯,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瘦了……” 辞幼低下头,吻住如诗的唇,一开始还是缓缓地温柔的吻,慢慢地变成了狂风暴雨。他的心里又软又疼,巴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揉碎了吞进肚中去。 辞幼从小就跟随了司徒靖恒,虽然对他份外的信任和依赖,但毕竟单方面的付出要更多一些。如诗是第一个主动对他很好的女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害怕寂寞的,但成亲以后,想到家中还有人等着自己,心里的温暖压也压抑不住。 如诗几乎要透不过气來,紧紧地攥着辞幼的衣服,扬头回应他。一吻过后,她完全贴在了辞幼身上,紧紧地抱住他。辞幼轻笑了一声,道:“先洗个澡。” 如诗立刻红了脸,松开了他道:“洗澡水已经备好了……我服侍你……” “不用,”辞幼连忙拒绝,他现在已经够难受的了。哪能再让如诗服侍着沐浴? 如诗顿了顿,道,“那好,等你洗澡先吃点东西。” 辞幼进了屏风后面,热水已经备好,换洗的衣裳也已经搭在了屏风上面,辞幼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脏乱不堪。他缓缓地脱下衣服,挺直的背部惊心动魄地横了一条大伤口,那伤口已经缝合,并且快要完全愈合。辞幼慢慢地脱下了衣服,泡进了热水里。 这种家的感觉令他身心都像是泡在了热水里,非常的惬意放松。这次他收到的任务是去剿灭一个江湖杀手组织。因为朝中有人请了他们刺杀官员。 杀手,顽固而强大,辞幼花三个月完成,已经尽了全力。 他身上的这个商口,就是与顶级杀手相遇后,对方的大刀砍下的。 不过,如今这件事都结束了。辞幼长长地闭上了眼睛,连头都沒入了热水里。 洗完澡,他浑身带着一阵清香。发丝还在滴水,全身洗干净后,他有一种凤松一截的感受。 如诗叫了三个丫头进來,将浴盆抬了出去。她已经在饭桌上布好人菜,拉了辞幼的手按着他坐下,将筷子递给他道:“你了很多,多吃一点儿。” 辞幼点点头,这一路赶回來,早就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如今回了家,他也顾不得形象问題,狼吞虎咽。如诗微笑地看着他吃饭,像怎么样也看不够似的。 看到他的秀发还在滴水,如诗站起身來,拿了一条新的浴巾,给他一下一下擦了起來。 辞幼道:“你歇会吧?” “歇什么?秀发不擦干了,容易生病的。”如诗去并不理会他,道,“你吃饱饭罢。” 一边说着,一边蹲下來,将那发尾包在浴巾里令它吸水,接着再慢慢地擦着。正在认真地劳动,忽然眼前一个旋转,整个人被从后面提起來,倒在了辞幼怀里。撞得那饭桌移出去了一些,那碗筷碰撞的声音响了起琮。 两个丫头站在门外,正要进來,忽然看到这一幕,忙又退了出去,并将门给关严了。 “怎么了?”如诗莫名其妙,她可是认真在帮他擦头发,怎么也想不通辞幼把她给提过來了。 辞幼笑道:“我吃饱了。” 他是一个很少笑的人,笑起來的时候双眼微微眯了眯,折射出一股动人的神采。如诗看到这样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如何?这三个月來我的厨艺进步不少罢?” 辞幼点点头,接着便低下头,吻住了如诗的唇。如诗坐在地上,上半身躺在辞幼的大腿上,回应着辞幼的亲吻。 一吻毕,辞幼扶起如诗,两根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如诗有些喘不过气來,辞幼太过用力,吮得她舌尖微疼。 但是心却十分温暖。 辞幼也许意识互了她的这一点,缓缓地停下亲吻,轻声问道:“想我沒有?” 如诗意外地挑了挑眉,像辞幼这种个性的人,很少问她这种话。如诗抿嘴笑了笑,慢慢地抱住了辞幼,头埋进了他怀里。轻声道:“想。天天都想……每天都盼着你回來。天天都要问一遍王爷,可有你的消息。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相公,你实在走得太久了。” 这一身相公叫得辞幼心都软了,忍不住抱了如诗,将她平放在床上,道:“真的想我?” 如诗认真的点了点头。 辞幼覆身上去,轻声笑道:“我也想你。” 接着,那温柔的吻便缓缓地落了下來,吻过唇,跟着是下巴和锁骨。辞幼轻轻地拉开了如诗的腰带,双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轻轻地揉捏着。 如诗嘤咛一声,听得辞幼心脑一阵激荡,剥去了她的外衣,眼前便露出一件粉**的肚兜來。少女的肌肤洁白如玉,此时还带了浅浅一层粉红。就像是一年精美的瓷器。 辞幼抬眼眼看了一眼如诗,只见她半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嘴唇带着一层湿润,是自己刚刚润泽过的痕迹。忍不住又倾身向前,吻住了那张樱桃小嘴。 唇舌缠绵,彼此索取,如诗不知不觉地热情回应辞幼來。 那肚兜细细的带子被辞幼解开,辞幼一路吻下來,隔着那肚兜,含住了胸口那已经在他手下挺立的红豆。这触感來得太过激烈,如诗小小的呻-吟一声,整个身体如同虾米一样的弓了起來。 辞幼轻笑了一声,这才将那肚兜除去,顺手连裙子也退了下來。 ...[,!] (“如诗……”成亲了这么久,他们俩并不是第一次,但这次辞幼却是忍不住心里一阵一阵地轻抽。又是温暖又是酸涩的感觉。 除去了彼此的屏障,辞幼紧紧地抱住了如诗。 他们完全贴合。 辞幼刚洗完澡,背上却又起了一层薄汗。如诗抱着他,感觉到他的辛苦。便轻轻地摸着他的背部,触及到那伤口,她轻声问道:“你受伤了?” “嗯……不过已经好了。”辞幼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抬高了如诗的左腿。 下身忽然被填满的感觉,令如诗不大不小地叫出了声來。那感觉又酸又涩,她紧紧地抱住了辞幼。 伤口被压住的地方有些疼,但辞幼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停了一会儿,便开始凭着本能动作起來。 房间里传來了小而压抑地声音,令守在门口的一个个个丫头听得面红耳赤,一起低下了头。 如画听说辞幼回來了,从自己家中拿了些亲手做的点心來,刚进院门,就见两个丫头在门朝自己用力摇手儿,如画一愣,正要说话,又见一个嬷嬷端了水过去,也对如画招手儿。 如画点了点头,招手叫一个丫头过來,将手中的膏点交在她手上,轻声儿道:“等会儿把这个给我姐夫。说是我亲手坐的。” “是,如画姑娘。”小丫头应了下來。 如画正要走,便见沙儿端了针线要在院子里做,便朝她招手。 沙儿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揽了如画的手出门,脸上一脸笑意。如画问道:“刚才我去了王爷那里,说是辞幼大哥回來了,所以我來看看。不过……似乎是不方便进去。” 沙儿抿嘴笑了笑,道:“小别胜新婚嘛,我听说你与丽旭哥的亲事也近了,准备得如何了?” 如画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润,但她是江湖儿女一向坦然,道:“准备得差不多了,沒有亲娘,只能是姐姐和我自己绣嫁妆了。”[] 第306章 很能吃 “嫁妆才是其次呢,博个说彩头而已。我羡慕你的,是丽旭哥那么那的人……”沙儿脸上露出羡慕,道,“丽旭哥长得那么好看,整个北其,我都沒有看到过像他那样出彩的……” 如画笑了笑,道:“难道我这样子配不上他?” “当然,画儿姐你也很漂亮。”沙儿抿嘴笑了笑,又道,“你当然也很美,男才女貌。” “说到长相,那极其次要。谁能永远好看呢?”如画抿了抿嘴,搭上沙儿的肩,叹道,“几十年以后,都是老头老太太,谁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 沙儿听了,点头应道:“你说得不错,可你不还得年轻很多年吗?在这很多年之间,对着个好看的人,心情也会好的。” 如画听了,沉思了一阵,忽然皱起眉道:“我觉,就算是心情不好的的时候,我也只想陪着他。你说说,当初我还是很喜欢席止君的,多么成熟稳重与众不同?但后來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要嫁给丽旭那个混蛋了!” 沙儿听了忍不住捂住了嘴,道,“这话我知道,我听夙姑娘曾经也讲过。”‘ “她怎么说?” 沙儿乐道:“她说这种呢,就是喜欢与爱的区别。” 如画挑眉问道:“喜欢与爱的区别?” “喜欢一个人,你喜欢看他,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很美。跟他在一起,你觉得自己很高兴,部喜欢偷偷地看他。而爱呢,就是虽然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你都觉得不完美,但依然想看着他。跟他在一起,就算是常惹你生气,有时候恨不得要拿刀桶一下。却依然想跟他一起。”沙儿皱眉背下夙薇凉的话。 如画听了,深思了一阵,点头道:“这么说來,我倒是嫁对人了。” 她对丽旭就是这样的感觉。那小子明明有时候很过份,看着都心烦,但一会儿见不到他,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若一天都不见,就开始担心他的安危。那一颗心一整天都吊着,要看到他本人才能放下來。 “下个月你们就要成亲了,到时候,这惊玄宫可真热闹了。夙姑娘的世子爷出生,你与如诗姐姐也有了小孩……那画面真的好有意思。好温馨。”沙儿一边想,一边道。 两人愉快地谈着,一路往前而去。慢慢就走到了夙薇凉的正房,她正在院子里晒着冬日的太阳。 前几天下了一场雪,但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角落里偶尔能见到一小堆雪地,夙薇凉穿着一件大袄,一张小脸包在火红色的围巾里,闭着一双眼睛。 听到有脚步声进來,她颤了颤睫毛,许是感觉到熟人,她并沒有睁开。 如画慢慢地走了进去。 夙薇凉并沒有睁开眼睛,却是问道:“你的嫁妆都绣好了?怎么这么有闲功夫?有闲功夫,便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做双鞋……” “你怎么知道是我?”如画瘪了瘪嘴,不是说一点内力都沒有了吗?怎么还会感应到自己? 夙薇凉笑了笑,应道:“我是自然知道。每日如诗上午都來烦我,今天辞幼回來了,她自是沒有时间。现在不是她來,那自然就是你了。今日这日头好,來,坐下來晒太阳,接受下紫外线。” “什么线?”沙儿奇怪地问道,“缝衣服的线?” 夙薇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沙儿,轻笑道:“你若能把紫外线拿來给我的孩子缝衣服,那你真是神人了。” 沙儿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如画。如画摆了摆手道:“你别理她,嘴里总会说些人听不懂的话。”如画坐了下來,沐浴在阳光下,笑道,“真好……” “好什么?要嫁给丽旭了,所以真好?你可真够不害臊的。”夙薇凉笑道。 如画翻了个白眼,纠正道:“我是说现在真好,要是能一直这样好就好了。” 夙薇凉想了想,才明白过來她在说什么,便道:“现在的日子好?” 如画点点头,应道:“你要知道,我从小就渴望像现在这样的日子,不用担心明天要去哪里,做什么,会不会死……身边的人会不会忽然之间就不在了。不会再有这种担心……我在乎的人喜欢的人爱的人都还活着,并且想见的都能见到。不用提心吊胆的为他们担心,为自己担心。” 她说了这么一长串,夙薇凉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会一直这样一样的。” “我从前一直不喜欢你,但现在……我真的要感谢你。”如画转过头來,看着夙薇凉的脸,道,“若不是你,王爷不会管我们那个越神堂,我也许一辈子都要过那种冷血的生活。沒有尽头。也许,早就已经死了。” 夙薇凉道:“你忘记了,那些事我已经想不起來了。所以,别跟我说什么谢谢,又不是我救的你们。若真的感谢靖恒,赶快去给我未出世的小孩做双鞋罢?” “你房里那么多丫头,别说是做两双鞋了,一百双都能拿出來。”如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夙薇凉笑道:“你做的能和她们做的意义一样吗?” “行,我做。顺便也给你做一双,如何?”如画笑了笑,拉站在一旁的沙儿坐下,道,“咱们也來晒晒太阳。” 夙薇凉的小孩已经快要五个月大,最初的孕你吐渐渐淡了下去,如今食量特别大,刚吃完东西不一会儿就饿了。她知道多吃水果,会对小孩好。便一天到晚的吃水果……半小时前她才刚吃了一个大苹果,这会子却又饿了。 “好饿……”夙薇凉动了动身,向小丫头道,“快找点东西给我吃。” 小丫头应了声,忙去端了点心出來。如画就坐在她身边,她也不招呼她一同吃,净了手后,直接用两个指头夹起糕点,一块一块往自己嘴里送。一大盘糕点,沒一会儿便被她吃了一个神精光,看得人如画目瞪口呆。对身边的丫头道:“哇,她平时就是这么能吃吗?” 那小丫头抿嘴一笑,道,“娘娘前些日子吐到昏天黑地,如今好不容易好了。这下要把之前沒吃到的都补回來……” 夙薇凉用帕子擦了擦嘴,站起身來活动了一下。五个月以后,胎位基本已经稳固,不用再如前三个月那般用心卧床养胎,多运动一下,身体会更好。夙薇凉明白这一点,所以沒事的时候你,她尽量多运动。 当然,她现在只想过猪一般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才好。 在院子里走了好些圈,陪着如画说了闲话。不一会儿她又饿了。这回厨房做了一大碗面,还加了两个鸡蛋。夙薇凉一次性吃完了一大碗。看得如画与沙儿目瞪口呆。 “你是真的挺能吃。”如画摇摇头,竖起了大拇指。 夙薇凉微微一笑,用帕子擦了嘴,又在院子里转悠了起來。身边的小丫头见她已经转得差不多了,便上來提醒道:“娘娘,累不累?坐下歇一会儿罢?” “刚才吃得好撑,我得消化一下。”说着,拍了拍自己挺着的肚子,小声笑道,“孩子,快帮娘消化一下,都快都咽喉里來了。” 沙儿笑着站了起來,跟着夙薇凉一起走,一边伸手帮她顺一顺背,帮着消化。直走了半个时辰,夙薇凉才觉得腿有些酸,便坐了下來。 一个月后,惊玄宫便办起了喜事。丽旭是司徒靖恒手下人,此次也不想太过张扬。如画与他本都是一直住在惊玄宫里的人,故而并沒有大办。只是大家伙几个重要的朋友一同聚到了一起。 但这一天依然非常热闹,整个惊玄宫里鞭炮响了一天,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如画盖着大红的盖头,将型改成了时下流行的少妇刑。大红的嫁衣醒着红色的绣花鞋,半低着头。夙薇凉坐在主位,与司徒靖恒两人充当“高堂”。因为并沒有多少宾客,所以省去了很多麻烦。拜堂以后,书画被送去洞房,丽旭被灌了个酩酊大醉。除夙薇凉以外,其他人也都喝得七倒八歪。 “好馋,我也要喝酒。”夙薇凉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更大的肚子,向司徒靖恒道,“待孩子出世以后,我要一个人喝一大坛。” 司徒靖恒脸色微红,酒气熏得他有些瞌睡了,将夙薇凉抱进怀里道:“孩子出世,要到一岁以后才能喝酒。母乳也很重要。等他不用喝奶了,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想到这一层面,夙薇凉恢复自由之身起码还得一两年,这让她沮丧不已。“太麻烦了……为什么男人就不能生小孩?” 司徒靖恒被她抖乐了,拉了手道:“我也觉得太过份……要是男人能生就好了。男人虽然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但却还是有很多方面比不上女人,比如这生孩子,无论怎么样,男人是与女人不能比的。” “哈哈……”点寒在一旁听到了这话,笑得整个显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她今日被作为惊玄宫的你一个主子,坐在了席止,亦是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乐道:“王爷也有这种遗憾的时候?不如把神医请了來,看能不能改造一翻,令王爷也能生出小孩來。” 第307章 孩子出生 (“放肆……”辞幼虎了脸道,“胡说八道,快罚酒。『雅*文*言*情*首*发』” 点寒眼神迷离,还沒能弄清楚状况,就已经被一旁的如诗起身灌了一杯酒。紧接着,第二杯也被灌了下去。第三杯來的时候,她手下一动,握住了如诗的手。 如诗手腕用力,手心一翻,那杯酒又到了点寒唇点。点寒双手齐用,极力阻拦那杯酒。如诗却是铁了心要灌她,几招下來,两人竟然动手打了起來。 “加油!”夙薇凉拍手笑道,“点寒,加油!” 如诗瞟了一眼夙薇凉,手下再次发力,将那洒杯递了上去。点寒皱起眉头,一个闪身躲开。两个醉熏熏的女人开始了肢体手脚较量。直乐得夙薇凉哈哈大笑。 辞幼醉眼朦胧,亦是微笑地看着他们俩人斗法。 一场争斗下來,两人皆精疲力竭,那杯酒酒了两人一声。最后点寒与如诗齐齐躺在了地上。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点寒喘着粗气躺在地上,轻声道,“如诗你知道吗,当年我嫁去林靖的时候,场面比这还要大。” “嗯。”如诗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点寒。 点寒微微叹了口气,有心想要说两句,又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说这些。最后只好默默地闭了嘴。 “点寒……”如诗转过头來,轻声道,“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终究也会遇到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算沒有遇到也沒有关系,这不还有我们吗?你是我们家庭的一份子,我们这个大家庭……” 点寒闻言,哈哈大笑道:“如诗,你醉了%” “我沒醉,我说的都是实话,大大的实话。不信你问他们,谁不把你当家人?你从前是我们堂主,后是我们的朋友。你与我们一样,效忠王爷……还有夙薇凉姐姐。”如诗认真地道。 点寒纠正道:“现在要叫王妃了。” “她了,怎么习惯就怎么样叫。在自己家人面前不顾这些,有外人在,我会注意的。”如诗狡黠地笑了笑,问道,“想不想去闹洞房?我与辞幼成亲那天,他俩个可闹得很欢乐。” 点寒捂嘴笑了笑,坐起來道:“走!” 说着,两人便牵着手,悄悄地往新房去了。 夙薇凉眼尖,又沒醉,一眼就瞧着了,道:“那俩个丫头跑了……” 司徒靖恒抬眼看了一眼道:“自然是闹新房了……你就不要去了,等于被撞到哪里就不好了。咱们回房罢,也喝得差不多了。” 听说要走,辞幼站起身來,道:“时间确实不早了,王爷请回。” 司徒靖恒摆了摆手,把后续事宜交给了辞幼,自己领着夙薇凉回房。 夙薇凉缓缓进门,如今胎儿已经六个月大,她连睡觉也有些不方便了。一晚上要起夜好几次。 司徒靖恒今日喝得有点多,沐浴过后,他便躺在了床上。夙薇凉沐浴后,清醒地躺在他的床边,盯着天花板。忍不住伸手拿过司徒靖恒的手來,与自己十指紧扣。 只听司徒靖恒轻笑一声,将她的手握住。夙薇凉笑道:“你还沒有睡着呢?” “睡着了,只是不敢睡得太死。”司徒靖恒问道,“我睡觉老实吧?沒有磨牙,沒有打呼噜,也不会乱动对不对?早就跟你说,现在要分床睡,勉得我碰到你。你偏不听。” “哪里有那么金贵了?”夙薇凉依偎进司徒靖恒的怀里,道,“我可沒有那么金贵,最近都睡得沉,窗外是不是下雨,是不是打雷,一概都听不见了。” 司徒靖恒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上。 夙薇凉认真的迎合。 进入的时候,他竟然动作缓慢,怕伤到胎儿。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着一层柔和的光。秦知念忍不住抬腿勾住了司徒靖恒的腰身,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 司徒靖恒闷哼了一声,再也忍受不住,加快了动作。 激情过后,司徒靖恒轻声问道:“薇凉,再去洗个澡罢?” 夙薇凉替了擦了擦汗,微笑着点了点头。 洗澡水刚端进來,便忽然听见远处一阵音乐之声,伴随着非常大声的欢笑声,隐隐约约地传來。司徒靖恒无语道:“他们正闹着呢,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夙薇凉抿嘴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一生就成一次亲,自然要好好把握。” 正说着,又传來了一阵大笑声,似乎还有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引得夙薇凉心痒,“我好想。” “不准去。”司徒靖恒直接拒绝。 可想而知,如画的新房一定被如诗与点寒闹得很惨。 喜事办完,惊玄宫又恢复了往日。而夙薇凉的孩子也在三个月后出生。 生孩子果然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夙薇凉差点难产。司徒靖恒请了四个稳婆,一个要她起身走走,一个说要多吃饭,另外两个却让她躺一躺。 夙薇凉又疼又急,吼了一句:“都给我闭嘴。” 这乱成一团麻,令她更是慌乱不已。 又过了一会儿,实在疼得难受,便指了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看起來最有经验的人道:“你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那沒被点中的三个人大松了一口气,忙转身出去了。 夙薇凉被那稳婆扶着手,轻声道:“娘娘别急,这痛不是马上要生了。宫口还沒有开全,您要多动一动,等一下才好生。” 说着,秦知念便强行架着,在厅里走起圈圈來了。 正走着,便听到外面有人來报,道:“娘娘娘娘,王爷回來了……” 夙薇凉眼皮也沒有抬,应道:“请他在外厅里候着。”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人來报:“娘娘,皇上來口信,问怎么样了?” 夙薇凉应道:“正在生着呢。” 忍着疼走了一阵,又加了一次饭,接着又走了一阵。听得门外又來报,道“娘娘,王爷來了……” 夙薇凉正疼得吸气,闻言大吼道:“叫那个王八蛋去死!” 司徒靖恒在门外正好听到这一句,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來,大声道:“薇凉,我若死了,孩子可沒了父王。” 夙薇凉正欲答话,随着一阵剧痛传來,夙薇凉骂得更狠了:“司徒靖恒你这个混蛋!” 疼死老娘了…… 司徒靖恒一脸委屈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如诗,道:“这怎么不讲道理呢?” “这时候你还指望娘娘讲道理呢?她沒要生的时候,也沒有多明白事理。动不动与我吵架。”如诗笑应道。 夙薇凉怀孕的后面几个月,性情变得十分蛮横与不讲理。并且要求颇高。直把整个惊玄宫都闹得人仰马翻。 点寒在屋里劝道:“你要有那个骂人的力气,不如省下來等下好用力。” 夙薇凉腹中剧痛,但也明...[,!] (白到了如今这紧要关头,就算是不想生,那也必须要生。这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儿。随即平日里对这未出世孩子的盼望与爱慢慢地回到了心中。 “宝宝,娘一定要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來。”夙薇凉轻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有了这种觉悟,她比刚才要勇敢很多。但这孩子似乎就是想与她作对一般,努力了好几个时辰都是做了无用功。夙薇凉全身如同从澡盆子里涝出來的一般,汗流得身下手床单都湿了。 为了保存体力,她又强行吃了一碗面下去。昏昏沉沉中,她卯足了力气,再次努力。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完全记不清楚到底是加了多少餐,又被扶下來走了多少圈。最后夙薇凉已经是凭着本能在用力了。她全身使不上一丝力气,连脚指头都动不了。 只听“哇”地一声婴儿啼哭响亮地在屋里响起,稳婆大松了一口气,道:“出來了,生出來了……是个小世子……” 夙薇凉你深吸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就堕入了黑暗之中。 耳边迷糊地想起点寒有惊叫声:“娘娘晕过去了!” 那稳婆上來一看,道:“沒事,是太累了。快备水,给娘擦身,把小世子洗干净抱给王爷看。”司徒靖恒早就在门外听见了小孩的哭声,引得他也忍不住热泪婴眶。 “我当父王了……我要当父王了……”不知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悦,只能就近一把抱住了刚走过來的辞幼,“终于生了……” 辞幼面色僵硬,好半天才反应过來,拍了拍司徒靖恒的背部,道:“恭喜王爷……” 司徒靖恒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稳婆便打开了门,抱着一个小婴儿出來。擦了一把汗道:“难怪王妃娘娘生得这么辛苦,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大。我接生这么多年,还未曾见到长得这么大的孩子。抱起來都坠手。” 司徒靖恒喜不自禁,双手接过婴儿,但又怕自己抱得不得体,生怕把哪里弄坏了。只得僵硬地垂着手,往那襁褓中看了一眼。辞幼也就着手看了一眼,笑道:“这孩子可真够胖的。” “白白胖胖太可爱了!”如诗凑上前來一看,不由得捂嘴一笑,“你看这脸上肉多得,哎哟真是可爱。”[] 第308章 司徒群羡 司徒靖恒怎么看怎么喜欢,就要进门去看夙薇凉。稳婆忙拦住了他,道:“王妃娘娘太累,睡过去了。现在正在擦身呢,全身都汗湿了。” 夙薇凉整疼了两天,如今已经累到完全沒有力气了。 正巧如画赶过來,司徒靖恒献宝一样把孩子抱了过去,道:“看,我儿子。” “小世子……”如画看了一眼那婴儿,发表了同样的意见,“肉团团的,太可爱了……我还沒有见过这么大这么胖的小孩,你看这肉……挤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娘娘这回知道吃亏了吧?怀着孩子的时候只顾着拼命吃,这下可好了,生了两天,显些累晕过去……” 如诗忙纠正道:“是已经累晕过去了。” “他对我笑了!”司徒靖恒忽然吼了一句。 那稳婆失笑道:“王爷也太心急了些,刚出生的婴儿哪里会笑?他现在还啥都不知道呢,光会哭和吃奶。” 话音刚落,那胖小子果然哇哇大哭起來。这下司徒靖恒慌了手脚,“这……他真的哭了……” “來,给我罢,许是饿了。”稳婆接过去,把一早准备好的奶妈找來给孩子喂奶。 夙薇凉这一晕,睡了整整一天,在第二天下午才醒过來。才睁开眼睛,便听见如画在大声地笑:“你沒看小世子有多逗,胖得伸个手,都不太方便。那肉肉的一团,真的是太可爱了。我好想捏一把。” 接着便是如诗的声音叱责道:“小妮子,你也轻着点儿!” 震耳欲隆的宝宝哭声传了出來。 “哎哟,耳朵都震麻了。这孩子哭起來可不是盖的!”点寒笑眯眯地走过來,从如诗手中接过小孩子。 夙薇凉转了转头,看着三个女人围着一个婴儿转的话面,觉得分外的温馨。轻声道:“孩子抱來我瞧瞧。” “娘娘醒了?”点寒转过身,忙把孩子抱了过來。 夙薇凉看了一眼,脸上泛起一丝笑意。问道:“怎么这么胖?” 点寒抿嘴儿笑,道:“娘娘怎么问起我來了?这孩子比一般的孩子也大许多,也胖了许多。” “臭小子!难怪沒把我生死……”夙薇凉笑骂了句,问道,“取名字了沒有?” “王爷说,叫司徒君羡。”点寒笑了笑,道,“小君羡,这是你母后。” 君羡…… 夙薇凉默念这两个字,觉得不错。一边起床洗漱。 洗漱完毕,夙薇凉坐在了床上,听她们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聊天,忽然觉得生活很幸福。 司徒靖恒办完事回來,见夙薇凉已经坐起來了,喜得外衣也沒脱,三两步走到了她的床边道:“薇凉,辛苦你了。” 夙薇凉点了点头,拉了他的手,笑道:“君羡不错,这名字好。” 司徒靖恒笑了笑,应道:“这名字当然好,这是长子,叫君羡。次子,叫君慕……” “羡慕……王爷……”如诗立刻反应过來,笑得双眼如同月牙儿一般,道,“王爷也太会取名儿了。” “名字嘛,只是一个代号,得简单好记。”夙薇凉很赞同这名字,不过……“万一第二个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女儿也好啊,女儿就叫司徒晴优,二女儿叫,就叫司徒晴秀,你说好不好?”司徒靖恒问道。 夙薇凉沉了脸道:“谁要生那么多?” “这有什么好多的?”司徒靖恒也沉了脸,道,“咱们得繁衍后代嘛。” 他们俩个谈起这个,身后的几个女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如画第一个抗议,道:“生多少个,你们自己慢慢商量罢,我们小世子出去玩儿了。” “他现在还小,你们注意着照看点儿。”司徒靖恒忙吩咐道。 点寒应道:“放心罢,我们带着奶妈一起去,饿不着他的。” 奶妈忙走上來,把孩子抱了过去。认真地道:“小孩子还沒有满月,不能抱出门。待满月了,才能出去。” 如画一愣,问道:“为什么?” “孩子还笑,都沒有发育完全。不能让太阳照了眼睛,也不能让风吹凉了胃。再说小孩的气焰儿低,最容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还不能抱出去。”奶妈认真地道。 司徒靖恒听见这样说,忙道:“等满月以后再说罢。不管是不是这样,我们小心些。” 如画等人叹了一口气,惋惜耸耸肩道:“好吧,那让君羡先长到满月。” 奶娘又道:“满月了也不能给你抱。” 这如诗也不解了,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我们乡下有一种说法,是‘跑胎’,你们都是成了亲的姑娘家,娘娘的孩子还沒有满月,不能给你们随便抱的。”奶娘认真地道。 这回连夙薇凉也有些黑脸,问道:“那要怎么办?” “若她们怀了孕,很容易造成小世子生病。”奶娘轻声道,抬起眼來看了一眼司徒靖恒,道,“王爷,我这说的都是实话,我们乡下都有这种说法的。除非等她们怀的小孩,平安出世了……” “我沒有怀孕。”如画连忙举手,“我昨天才请了太医把脉。” 点寒也忙举手道:“我不可能怀孕的……”她自从林靖出來以后就是单身,怀孕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目光都落在了如诗身上。 她在如画前面结婚,但肚子却也是沒有消息。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如诗往后退了一步,有沒有搞错,她不过是喜欢小世子要抱一抱而已,这都什么眼神啊? 夙薇凉忽然捂嘴笑了笑,道:“奶娘,你太小心了。抱一抱沒有关系的,这种几率也不能说沒有,但并不是次次都这样……” “等你们都确定沒有怀孕,再來抱。”司徒靖恒打断夙薇凉道。 点寒已经走上前來,笑道:“我反正可以抱,给我罢……” 如诗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同年秋天,淑妃娘娘平安产下一子。次年冬天,淅妃娘娘传來有喜。夙薇凉抱着已经半岁多的小世子,去淅妃那里走了一趟。回來后险睦累趴。 司徒君羡已经学会了认生,除了奶娘和夙薇凉,谁都不能抱。这小子又大又胖,比同龄的孩子要重上许多。抱一会儿就双臂酸软,疼得不行。 “午后……”大胖小子流着口手在床上爬,夙薇凉正在一旁叠他的肚兜,被一只胖手打翻。司徒君羡吐字不清,总把“母后”叫成“午后”。 他这两天开始长牙牙,吃奶的时候就咬着奶娘的**不放,经常疼得人家动手打他的屁股。 夙薇凉刚叠好在蓝子里的肚兜被他打翻,司徒群羡屁股上立刻就挨了几下。“你给我好好躺着!到处爬到处摸,小心把你的手给剁了!” 司徒群羡立刻哇哇大哭起來了。 夙薇凉只得命丫头将他抱走,道:“沙儿……” 沙儿本是如诗的丫头,但如诗不舍得让她做太多事,她空闲的时候多,又喜欢小孩子,就经常來夙薇凉的房间里陪她。此时沙儿正在院外与人聊天,一个小丫头神秘地讲起某无外郎公子的书童长得唇红齿白,听说与元外郎家的公子搅到了一起。 “男人与男人吗?”沙儿大吃一惊道。 小丫头正准备开口解释,便听夙薇凉在里头唤沙儿。沙儿忙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让她等一等,自己快步跑进了房间。 “快,把君羡抱出去玩,太皮了。”夙薇凉每天抱他都是一身的汗,巴不得实实洗澡。大概是她孕期吃点太好,所以导致儿子成天精力旺胜,不停地闹。 沙儿用力地抱起群羡,孩子认生,一到他手上就开始哇哇大哭。沙儿有些不知所措。夙薇凉道:“你别管他,转移他的注意力,带他玩会儿。一会儿就混熟了。” 司徒君羡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娘亲要人将自己抱走,哭得不知道有多伤心。刚出门,又围上來了一群陌生人,他哭得更大声了。 “世子世子,您看这是什么?”沙儿掏了一块花手绢出來,给司徒群羡看。谁知道司徒群羡看了一眼,只冷哼了一声,又扯着嗓子哭了起來。 旁边的丫头道:“那有什么好看的,男孩子喜欢这个。我前两天亲手做的小老虎!” 说着,从身军拿出一个布做小老虎來,做得手工还算不错,很有神韵。小群羡多看了两眼,可最后还是哭。 夙薇凉在房里打个哈欠,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管儿子在外大哭,自己躺床上睡了起來。点寒收拾了手头的东西,笑着摇摇头,道:“你只管睡,也不管管,这闹得多凶啊。哭半天了都。” “他那么有精力让他哭去,这种风气可不能让他涨。哪里能什么都由得他。放心吧,小孩子只要不撒泼一样的哭,他想哭就让他多哭一些。”夙薇凉笑道。 点寒沒办法,替夙薇凉拉开被子,在胸口挡了一下道:“别凉着了胃。” 说着拿了一柄小短剑走了出去。 群羡比一般的小孩要聪明,虽然他平时也不太亲近点寒,只要奶娘和亲娘。但在这种时候,点寒又比这些陌生丫头要好,于是便挥舞着两只又白又胖的小手,向点寒张开双臂。点寒道:“你娘啊,她让你哭……不管你了。” 第309章 比一比 群羡一愣,似是听懂了,接着瘪瘪嘴,又要嚎起來。『雅*文*言*情*首*发』 点寒举起手中的小短剑,道:“这是辞幼叔叔昨天在街上买的,院儿里小丫头做的玩具你都不喜欢,看看这个怎么样。” 群羡先是一愣,接着那目光就被那柄剑吸引去了,也不再要点寒抱,只痴痴地望着那剑。 “拿给他去玩。”点寒将那剑交给沙儿。 沙儿吓了一跳道:“这个怎么能行……” “放心吧,是假的,伤不到人。”点寒笑了笑道,“辞幼才沒那么笨呢,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这个是假的,只有是做着像真的。给他玩,他就不哭了。” 沙儿在那剑身摸了一下,确定了是假的以后,便让身边的丫头拿了,给司徒君羡递了上去。 司徒君羡两只步胖手接过來,嘴里“咿咿呀呀”地叫,还沾满泪水的脸儿竟然笑了起來。 正巧此时司徒靖恒下朝回來,见丫头们都围成了一个圈,不由得奇道,“这是怎么了?都沒事儿干了。” 转眼一看,司徒君羡手里竟然举着一柄剑,当即吓得他魂飞魄散,道:“你们这是做何?” 说着,便一把抢过了司徒君羡,要将那剑夺回來。 “王爷放心那是假的。”点寒忙开口道,“这是辞幼大哥昨日出宫买來送给小世子的。是假的,伤不了人,做得比较逼真而已,不信您摸摸?” 司徒靖恒微愣了一下,接着摸了摸剑身发现是软的,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唬了脸道:“你们也太大胆了,吓死本王了。” 点寒微微一笑,道:“王爷不了解小世子,这么多小玩具他都不看一眼,就喜欢刀啊剑啊……你拿这柄剑给他,他也不认生了。我看啊,以后一定是个习武奇材。” 司徒靖恒一听,顿时得意洋洋地,但嘴里却还是应道:“君羡还那么小,哪里懂得这些?可见是你们胡邹的。” 沙儿忙在一旁接嘴道:“以前我娘说过,小孩儿看执头,他还这么小,就把剑抓得这么稳,您看……这抓的可是剑柄。这动作……不用人教他就知道剑是怎么拿的了。.” 司徒靖恒顿了顿手,眼前仿佛已经见到了儿子坐着高头大**旋归來的场景,一时间心情颇为得意,将孩子递在点寒手上,笑道:“你们陪他玩。” 说着,自己便进了门。 夙薇凉躺在床上已经睡着,司徒靖恒不忍心打扰她。点寒已经跟进來,帮着司徒靖恒脱了朝服,又换了家常的鞋子,轻声问道:“王爷是要去书房,还是先歇歇?” 司徒靖恒在另一张床上坐下,道:“我就在这里陪着她,你把我放在书房桌面儿上的那本书拿來,我靠着读一读。” 点寒应言出了去了,不一会儿出进來,拿了一本书给他。 园子外传來了司徒君羡“咿咿呀呀”地叫闹声,司徒靖恒弯了弯嘴角,翻开了一页书。身边传來夙薇凉均匀的呼吸声。 夙薇凉一觉睡到下午才醒,君羡已经送去奶娘那里照实吃奶。司徒靖恒合上书,道:“你姐姐明日要來。” 自从司徒靖恒请过满月酒以后,她们姐妹俩就沒有再见面了,夙薇凉听说淅露要來,高兴道:“真的?” 司徒靖恒应了一声。 “听说她儿子非常聪明,如今也有七岁了,不知道与咱们儿子比起來如何?”夙薇凉兴致勃勃地问。 司徒靖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应道:“你有病吧?咱们儿子才半岁,他儿子有七岁,你打算怎么比?” 夙薇凉抿嘴一笑道:“是啊,才半岁,长得要太慢了。” 司徒靖恒忍不住白了一眼夙薇凉,继续看他的书。 第二日,淅露便带着他的儿子一起來了惊玄宫。她如今比前两年又胖了一些,但却丝毫沒有影响她美丽,返而越加光彩照人了。夙薇凉提裙子出去接她,笑道:“你这是日子过得好啊,越來越美了。” “还越來越美了?不是说有喜了脸色都不太好吗?”淅露吃了一惊道。 夙薇凉惊道:“你又怀上了?” 淅露微微一笑,跟儿子道:“文浩,去房里带弟弟玩,我与你小姨说会儿话。” 文浩如今已经有七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愣愣的小孩子了,生得乖巧懂事,只是有些腼腆。 “什么时候怀上的?怎么也沒听你说过?”夙薇凉惊喜地道。 这个姐姐虽然以前來往少,可如今尘埃落定了以后关系越來越好了。毕竟是血浓于水,这个身体的主人与这淅露可是亲姐妹。 “以前局势有些动荡,玉凡心总是忐忑不安。我们原也沒打算怀第二个,但如今都稳定下來了,我婆婆说文浩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让再生第二胎。”淅露微微笑道,稍显羞涩。 夙薇凉拦了她的手在树下坐着,看了一眼她的腹部道:“孩子还小吧?” “才三个月大。”淅露笑道,“大夫说了,孩子长得很好呢。” 夙薇凉点点头,“那就好,是个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淅露摇头,脸上生出了一丝向往道:“我希望是个女孩子,已经有了一个文浩了……所以想再要个女孩。若是凡心不纳妾,我那婆婆只怕要我多生两个太罢休。” 夙薇凉忍不住笑出声來。古代贵族社会都是这样,家里子嗣越多,家族就能越越昌盛。这是每个老人的心愿。夙薇凉虽然沒有婆婆,不过她如今嫁到皇室,自然能够体会。 淅露看了一眼夙薇凉,轻声道:“怎样,你的肚子有消息了吗?” 夙薇凉吓了一跳,正色道:“我家君羡才半岁多,生孩子的阴影还重着呢。哪里那么快……” 淅露屏退了下人,应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想啊,咱们这样的家庭比不得农家小院儿,孩子出生了沒有人带。而且,注定不能生一个。现在就算是贫苦百姓,你看谁家里只有一个娃?只生一个娃他寂寞,你说让他到外面与别的小孩玩吧,又总担心他受了欺负。要是自己家有兄弟,也就是小打小闹,长得了互相帮衬,毕竟是血浓于水。” 夙薇凉想想司徒珞尘与司徒靖恒,点头笑道:“你说的是,血浓于水……不过……” 不过除他们两兄弟外,皇室其他成员不都是自相残杀而死的吗? 淅露看出了她心思,笑劝道:“皇室自然是不同,他们注定要争斗。但咱们得双方面看,有竞争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对不对?就算普通家族,他要面临的问題也是很多的。孩子不可能永远在自己呵护下生活,他总有一天要长大。” 夙薇凉的小孩还小,所以她还未曾考虑到这一点。不过听淅露说起來,她对淅露真的是刮目相看。沒想到一个古代女人民能有如此觉悟。很多现代妈妈都做不到她的心胸。 不一会儿,话題又转到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上。淅露当初是拒绝了司徒靖恒的亲事而私自嫁给了玉凡心,她那是冒着生命危险而做的事。淅露讲到以前的事儿,半点也沒有后悔过。她说:“就算是让我再來一次,我也会选择他。因为我很爱他。” 夙薇凉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所以听淅露讲起來,她惊叹不已。却又很理解。 两人正聊得带劲,忽然见房间里一阵哭声传來。风薇凉扶了扶额头道:“我那儿子又在闹了。” 淅露笑着站起身,道:“咱去看看。” 进了房,只见司徒君羡拿着一柄假剑在“咿咿呀呀”的挥舞着手中的小短剑,哭得脸上一团累。而玉文浩在一旁绷着个脸,模样很不开心。 “怎么了?”淅露上來问。 “弟弟打我!”文浩告状,接着将袖子撩开,露出两个小牙印,道,“娘你看,给他咬的。” 淅露就着手看了一眼,见并不是太严重,便笑道:“弟弟那牙口能咬着你什么?” “咿呀……”司徒君羡也叫了起來,挥舞着胖手臂,似乎也要告状,可又不会说话,急得哭了起來。 夙薇凉看得好笑,抱起了君羡,道:“哥哥也打你了?” “呀!”司徒君羡道。 “打哪儿了?” “呀!”摸了摸屁股。 逗得一屋子的人都乐了起來。 司徒靖恒回來,抱着儿子逗了一会儿。司徒君羡太胖,不一会儿他就快要抱不动,放他在床上任他爬。 夙薇凉一手挽着司徒靖恒,一手拉着淅露。想象中的幸福生活,似乎已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