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什么,你让我起兵靖难》 第1章 宁王-朱权 (主角不做皇帝,介意勿扰) (类权谋文,主角主打的就是随心所欲。) (历史不易,多番查证,难免有疏漏,如有不一样的看法,我会认真查看和修改的,谢谢大家) 洪武二十四年,应天府 “标儿,权儿怎么样了。”朱元璋一脸热切的看着正在和太医交谈的朱标。 朱标闻言也是一惊:“父皇,小十七没事,就是偶感风寒,需要多加休息而已,再加上小十七贪玩,要不然也不会召太医前来了。” “那就行,小十七这个小子,正是爱玩的年纪,不过学堂的先生倒是说权儿这个小子聪慧,所以我把他早早的便封为宁王了,算算时间,等再过两年就让他出去就番。”洪武大帝朱元璋毫不避讳朱标,直接说起了朱权以后的归宿,如果没有那么多意外的话,朱权注定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藩王。 “全凭父皇做主,小十七聪慧异常,确实招人喜欢。”朱标的话如果让此时躺在床上的“朱权”听到,难免会吓出一身冷汗 但是转念一想,洪武大帝朱元璋和史上最稳太子会在乎聪慧的皇子吗? 就在这时,太医夺门而出:“皇上,太子,宁王醒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不会说好?”朱元璋也注意到了夺门而出的太医,只是看着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来气。 太医闻言更加诚惶诚恐,突然就跪在地上:“宁王,宁王好像傻了。” 朱标闻言,一脚就把跪在地上的太医踢倒在地,这也是为了救这个太医一命:“什么叫傻了,你说清楚,孤的十七弟明明聪慧,怎么会得了个风寒就傻了。” 太医此时也是欲哭无泪,本来想着宁王就只是一个风寒,怎知出现了意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和太子,臣还请俩人亲自前往查看吧。” 朱元璋阴沉着一张脸,心中思绪万千,只是拉着即将“暴走”的朱标说道:“标儿,先去看你十七弟。”朱标闻言顿了顿,没在说话,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朱元璋进屋,只是俩人身边的气压低的吓人,朱元璋身上的气势此时更是一览无余,这会子心里甚至在琢磨是不是有人对皇子下手了。 朱标自然明白他的这位父皇心里正在想着什么,但是朱标也在怀疑,要不然好好的一个皇子怎么会得了个风寒便傻了,所以此时也没有阻止朱元璋的想法,俩人更是齐齐的流漏出煞气,这是自马皇后死后,父子俩人再一次流漏出煞气,只是进屋之后,便看到盖着黄色丝绸被的朱权正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说话,也不动弹,俩人这一看,也是真急了,朱元璋急忙坐到床边:“权儿,你没事吧,说个话啊。”朱标也是站在朱元璋身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朱权却默默的躺在床上,好像是没听到俩人说话一般,毫无反应,真像是太医说的“傻了”,然而此刻的朱权正在默默的接受着脑海中的记忆,就很突然,毕竟刚刚的朱权还是在加班觉得累了,趴在桌子上歇一会儿的社畜,现在却成为了大明王朝的宁王。 此时的朱权只觉得领导画的饼犹如回旋镖一样正中朱权的眉心,加官进爵了,想到此,朱权露出了淫笑,只是此时的他还在接受朱权这具身体的掌控权,说不了话,动不了手指头,谁知这一抹淫笑却显露了出来。 朱元璋见到这一幕,无奈的叹了口气,朱权的这个行为放在朱标和朱元璋的眼里,已经是一个傻子无疑了,朱元璋拍拍朱权的脸,不死心的道:“权儿,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吱一声。” “吱、吱。”此时的朱权在接受记忆后,对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刚好听到朱元璋让他吱一声,他就回应了,只是朱元璋和朱标听到朱权的回应后,本来就黑的脸,此刻更黑了。 “宣太医令,快给咱看看小十七到底怎么回事。”朱元璋此刻还是不相信朱权傻了,不放弃最后一个希望。 太医令匆匆赶来,一番仔细诊断后,跪地回禀朱元璋和朱标:“皇上、太子殿下,宁王殿下脉象虽仍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至于殿下如今的状况,许是风寒之症引发高热,伤及脑部,才致言行有异。,臣等定会竭尽全力,为宁王殿下医治,望皇上、太子殿下宽心。” 朱元璋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道:“若治不好宁王,你们都提头来见。”众太医诚惶诚恐,连忙应是。 朱标看着躺在床上的朱权,心中忧虑,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一个皇子突然变傻,定会引起诸多猜测和不安,他轻声对朱元璋道:“父皇,十七弟之事不宜声张,而且还需要加紧调查,皇子皇孙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恐生祸端啊。”朱元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此时,朱权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和脑中的记忆,身体也在慢慢的掌控,只是朱权意外的发现脑中对于穿越前的记忆记得很清楚,好像是传说中的超忆症,“父皇,大哥,我没事了,你们不要担心了。” 朱元璋正在和朱标密谋着调查此事,却突然听到朱权虚弱的声音,俩人也是急忙回身:“权儿(十七弟),你没事?” “父皇,大哥,我想喝点水。”朱权此时完全代入了朱权,此时他已经不知道是朱权穿越了还是突然之间他有了21世纪的记忆。 朱标听到也是连忙给朱权倒了一杯水,朱权拿过来就喝了,喝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朱标,朱标只好接过朱权手里的茶碗,又去桌子上倒水。 朱元璋倒是对朱权格外的宠溺,本来就算是老幺,结果还聪慧异常,“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着什么急。” 无人知晓,后世的明史在描写朱权此次生病之后,洪武大帝朱元璋对子女的爱都分给了太子和宁王,太子朱标独占9分,朱权剩余1分,这剩下的1分给朱权之后,后面也给朱权带来了巨大的危机,当然了,这是后话。 此时的朱权可谓是集朱元璋和朱标的宠爱,他在闹,他们在笑。 第2章 太子视察 一周后,朱权也是完全适应了,脑海中也搞明白了最近发生的离奇事情,穿越就算了,还成为了大明洪武帝17子,塞王朱权,这下可把朱权乐屁了,只是朱权的行为在朱元璋和朱标看来,都是有点疯的样子,好消息是太医令说朱权的脑子没问题,坏消息是朱权有点疯疯癫癫的,朱元璋就此也不再纠结这些事情,转而开始安排朱标开始巡视大明王朝。 “标儿啊,你去看看你的二弟,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把他贬为庶人了,你看看他做的这些事,简直是枉为人子,你去给我好好的管管他.\"朱元璋对作恶多端的儿子秦王朱樉已经无语了,奏报能有一人高,简直是罄竹难书,特别是宠妾灭妻让朱元璋最为不爽。 “孩儿定会好好的跟老二说说,这些年确实不像话,但是老二的军事才能没的说。”朱标对自家人的忍耐程度远超想象,至于臣子,经历过胡惟庸案的臣子那个不说太子朱标“仁厚”。 “那你就准备一下准备去关中一趟吧,老二确实得好好管教一下,对了,你十七弟听说这两天念叨的你紧,你临走的时候看看他,只是我看最近时日还有点疯疯癫癫的,标儿,你说这塞王这位置。”朱元璋有点拿不定主意,不想让朱权前往边塞封王了。 “父皇,十七弟被封宁王之事早已成为定数,眼看马上就要就番了,现在说不行,恐怕到时候人心异动啊。”朱标倒是无所谓,塞王可以疯疯癫癫,下面有的是人能打仗,但是这个边疆塞王的地方空出来,难免有有心之人利用,只是现在的朱权还在吃吃喝喝,丝毫不知道差一点他就不是宁王了。 “好,那就依你所言,权儿这个孩子,聪慧是聪慧,只是这一次这个事情,有点,算了,标儿,以后你登临大位,记得多关注一下你的十七弟,我怕他被下面的人欺负了。”朱元璋本在动摇的心听到朱标的回答后,又坚定了下来,疯疯癫癫怎么了,他只要是洪武帝十七子,这个边疆塞王的位子他就坐得。 “放心吧。”朱标自不用朱元璋多说,毕竟朱元璋后来的孩子,朱标对他们来说是亦父亦兄,包括已经封王的。 朱标处理完国事之后,便向朱元璋告退前往朱权的住处了,此时的朱权在应天府的宁王府享受着,美人把葡萄放在朱权的嘴里,这两天朱权从不理解、到理解、到成为宁王,时间短的不像话,更是大喊万恶的资本主义,随后美人又喂给了朱权一个葡萄,朱权在享乐方面只能说比纨绔子弟还纨绔子弟。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朱标刚走到宁王府门口,宁王府参将便拜见朱标。 “起来吧,孤的十七弟在干嘛吗?”朱标随口问道,毕竟朱权刚刚大病初愈,也不可能出宁王府。 “呃,太子殿下,臣不知。”参将说道。 “行吧。”朱标也没多少什么,不知道是正常的,知道了就有点不正常,随后便进入宁王府,什么,有人说太子就这么水灵灵的进了宁王府,没人管管,朱权只能表示,这个人是想玩九族消消乐。 朱权正享受着呢,朱标就进来了,太子进来也没人通报,宁王府的护卫就这么赤裸裸的被刺了朱权,让朱权吃到嘴里的葡萄在看到朱标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他时,就掉了下来,只能悻悻的让挥挥手让侍女下去,侍女还在奇怪宁王怎么突然挥手让自己下去,一抬头就看见了朱标站在拱门处盯着朱权,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刚想开口饶罪,就听到朱标说道:“你先下去吧。”随后朱权起身,后退,一气呵成,侍女看见朱权比自己还快,都惊呆了,只是还没等到跑出小院后门,就听见朱标压抑的声音:“十七弟,我不是说你。” 朱权闻言,转过身来,笑嘻嘻的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今天天气真好啊。” 朱标本想着好好教育一下朱权,听到朱权这疯言疯语,心又软了下来:“父皇让我去关中视察一下,你二哥最近不像话,我去敲打敲打他,马上出发了,我来看看你。”朱权闻言愣住了,剧情不对啊,随后脑中开始了记忆风暴,朱标此次视察是朱元璋“以江南地薄,颇有迁都之意”,顺带敲打一下秦王,路上偶感风寒,翌年病死。 想到此,朱权也有了劝谏朱标的心思,“大哥,路途遥远,你还需要防风防寒,务必多加小心。” 朱标本想说朱权,结果看到朱权一脸认真的样子,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放心吧,大哥会照顾好自己的。”朱权本想说“要不大哥你别去了。”但是想到这事还必须得太子亲去,而且朱权也不敢挑战朱元璋和朱标的威望,毕竟他才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朱元璋是疼爱她不假,但是那也得分跟谁比,朱权还不想在坟头上蹦迪。 朱标看朱权吞吞吐吐的,便问道:“十七弟,你想说什么,说啊。” “啊,我没什么,就是大哥一定要注意身体。”朱权被朱标的话打断,他总不能说,大哥,我知道你这一次去关中视察,回来就得病了,没多久就病死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今天转性了,怎么一直说我了,是不是怕我去巡查,你在宫里惹父皇生气了没人护着你。”朱标不知道这么多,还以为朱权是怕朱元璋拿起他长靴没人护着他了。 “怎么可能,你老弟我就不是挨打的人。”朱权搜索了一下记忆,傲娇的说道,朱标闻言倒是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以前确实是聪慧,安稳了,只是这以后,就不知道了。” 第3章 他逃,他追 “不会,不会,大哥你想多了。”朱权也顺势坐在了他的躺椅上,至于长幼尊卑,朱权表示一个21世纪的进步青年,不会。 朱标倒是乐呵的看着这一幕,仿佛,上一个敢在他面前撒野的还是老二,老三,老四,至于其他弟弟,倒是规矩了许多:“小十七,你起来,我看你这椅子怪舒服的。” “舒服嘛,还好吧,我让人设计的。”朱权从他做的摇椅上站了起来,换朱标躺在那里摇啊摇,朱权负责给朱标扇扇子,也许是朱标太累了,躺在这里和朱权说着话就睡着了。 旁晚,朱标醒过来后,引入眼帘的就是朱权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只是这嘴角流着口水,想来做的梦很美,朱标则是把朱权摇醒,然后对着还迷糊的朱权说道:“明天你就去大本堂接着学习去,我会跟父皇说的。” “哦,啊,什么,大哥我不要去。”朱权还懵逼的眼神瞬间清醒,无他,老朱觉得自己一个放牛娃出身,所以对皇子皇孙的学习抓的特别严,每日卯时(为了各位帅哥美女们看的方便,后面会改为小时制),约莫为早上5点就需要到大本堂开始读书上课,基本上算的上是“全年无休”,朱权以前怎么度过的不知道,反正现在是铁定扛不住了。 “你为什么不去。”朱标还以为朱权没好利索。 “起不来。”朱权说完,朱标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朱标这还是一次看见朱权跟一个侍卫说的,现在也是学会了。 “大哥,我说我起不来啊,要不我还是别去了,反正马上我就去外面就藩了。”朱权这会儿已经想去就番了,没别的,就为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十七弟啊,说真的,我劝你善良,明天好好的去大学堂,要不然我觉得你会后悔的。”朱标强忍住要揍一顿朱权的心思。 “我朱权,就是饿死,就是从这里跑出去,我都不会去大本堂学习的。”朱-景泽-劝吃着葡萄,反正是打定主意不去了。 朱标看着一脸倔强的朱权,无奈地摇了摇头,“十七弟,你可知道,为君者当以学为本,你若不努力学习,将来如何能担当大任?你可是边境塞王,直面北方草原的威胁。” 朱标语重心长地说道。 朱权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大哥,我不想当什么大任,我就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去了大本堂,整日被那些规矩束缚着,实在难受,最最最重要的是,我起不来。” 朱标看着已经没救的朱权,心里打定主意让朱权好好享受一下朱元璋的父爱,随即也不多说,“小十七啊,到了边疆封地,做大哥的不要求你什么身先士卒,但求你平平安安的,你一定要做一个好塞王,不要和你二哥、三哥、四哥学,一个个不是不学无术,就是鱼肉百姓,你四哥更好,天天就想着去草原溜达。” 朱权苏醒以后,饭量是一天比一天大,力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大,说真的,他还真想去战场上看看:“好好好,大哥,我一定答应你。”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经想着到了封地要金戈铁马,横刀塞外。 朱标看着朱权那敷衍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估摸着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特别是这次大病之后,以前的那个可爱十七弟已经消失了。 朱标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和朱权说他有点事,需要进宫里一趟,“十七弟,你去吗?” “我去干嘛,我不去。”朱权还真的不想去面对朱元璋,无他,血脉压制。 “行。”朱标看着朱权的样子,更是坚定了让朱元璋好好的跟朱权“谈谈心”,现在的朱权根本不知道,他马上要被他仁厚的大哥给坑了。 朱标闻言转手就走了,就像从来没来过宁王府一样,朱权也没当回事,“来人,接着奏乐接着舞,孤的大哥已经走了,现在轮到孤享受了。”朱标想到朱权不去大本堂,没想到朱权这次作了一个大死。 两小时后,当朱元璋和朱标站在宁王府门口的时候,朱权还浑然不知,此时酒喝到兴起,寻欢作乐,当宁王府护卫看到皇上和太子来的时候,头皮瞬间发麻了,刚刚太子来了一趟就走了,谁能想到这是去请了一尊大神。 “标儿,走吧,你不是让我跟着你来看看权儿这小子。”朱元璋无所谓的说道,朱标只是进宫和朱元璋说一起来看看朱权。 “嗯嗯,父皇走吧。”朱标表示自己今天刚来宁王府,什么,你说刚才来过,知道欺君之罪吗? 朱元璋和朱标大步迈进宁王府。府内的喧闹声瞬间戛然而止,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朱权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 “皇…… 父皇,大哥……” 朱权结结巴巴地说着,连忙起身行礼,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朱元璋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混乱的场面,脸色愈发阴沉。 “哼,宁王,你倒是很会享受啊!” 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朱权低着头,不敢言语。朱标看着朱权这副模样,心中虽有不忍,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心软。 “父皇,十七弟年少贪玩,还望父皇从轻处罚。” 朱标适时地开口求情,朱元璋冷哼一声:“从轻处罚?他如此不思进取,荒废学业,朕若不严加惩处,如何能让他长记性?” 说罢,朱元璋下令将朱权身边的侍从全部带走治罪,又命人将府中的乐器、美酒等享乐之物一并收缴,朱权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懊悔不已。 “从明日起,你给朕老老实实去大本堂学习,若再有懈怠,朕绝不轻饶!” 朱元璋严厉地说道。朱权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着,再不敢有丝毫反抗。 “父皇,这个。”此时的朱权还有点不死心,想跟朱元璋谈一下。 第4章 朱权插翅难飞 “嗯?”朱元璋本来就准备走了,听到朱权的话又转过身来看着他。 转过身朱元璋实在忍不了了,默默的脱下鞋,拿在手中,这小子不教训教训是不行了,朱标的嘴角扬起的笑,ak已经压不住了,“仁厚”朱标临时上线,盯着现场的局势,心中在思索着什么时候去拦下朱元璋,总得让朱权这混小子先挨几下吧。 朱标默默的算着,一下、两下、朱权现在已经开始跑了,朱标笑着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这应该是继朱老四后第二个挨打跑的,只是跑的越狠,挨打越狠,就是不知道朱权有没有朱棣皮厚。 朱标直到朱元璋跑的有点累了,招呼朱标拦住朱权的时候,朱标才说道:“父皇,手下留情啊,小十七刚刚大病初愈。”朱标的话朱元璋听到了,只是没好气的看了朱权一眼,便走了,朱标对着朱权说道:“小十七,明天大本堂可不要迟到了。” 朱权此时躲在柱子后,看着俩人走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没等片刻,朱标便又带了四个人进来,把朱权的躺椅搬走了,还问到:“小十七,大哥想把这把椅子给父皇,你小子没意见吧。”随即露出一脸“核善”的笑容。 朱权敢不同意嘛,只得连连说道:“没事,大哥你搬走给父皇吧,你想要过两日我也给东宫送去一把。” “那行,记得做的结实一点。”朱标是一点不客气,根本不在乎刚刚是他把朱权坑了。 直到朱权问过宁王府护卫,确定朱元璋和朱标真的走后,朱权让他们在院子里面集合,不一会儿,除了必须值守的地方后,宁王府院子里面站着三百号守卫,朱权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甚至把后世的军姿带到宁王府护卫身上,朱权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传到朱元璋耳朵里面,锦衣卫知道吧,谁也不知道这三百人有多少锦衣卫的存在。 朱权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面前的三百号守卫,这些守卫们个个身姿挺拔,虽心中略有疑惑,却不敢有丝毫懈怠,阳光洒在他们的铠甲上,闪烁着微微的光芒,一开始守卫们还不当回事,直到时间过去,他们这才知道朱权的心思,是真的难熬。 朱权真的不怪他们,毕竟来的人是当今洪武皇帝和太子朱标,下一次呢,而且这只能叫军训,绝对不是在为自己挨的这两下出去,对的,没错,朱权在这样给自己解释道,三百余人活生生的站到晚上,朱权此时正端着一碗粥,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群人站军姿,既然自己的舞女都被没收了,那就看他们站军姿助助兴。 直到黑暗彻底笼罩大地,朱权觉着也差不多了,毕竟有人的腿已经不自觉的抖起来了,朱权对此只能说不愧是打天下的精锐,也装模做样的说了两句:“今天喊你们过来呢。”咳咳,朱权假装咳嗽了两声,学着部里部气的样子接着说道:“喊你们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我大明朝的精锐,现在本王已经知道了,你们都很不错,不错,明天接着来院里报到。”随后朱权施施然的进了屋子,剩下宁王府守卫还站在原地,不是他们不想动,实在是腿麻了。 朱权生气,但是在应天,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以体罚的行为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不出意料的,朱权在朱元璋走后的一举一动,不到片刻便到了朱元璋的案头,朱元璋看了看,只是笑骂道:“这小崽子。”随后便又开始了批阅奏折,自胡惟庸案之后,整个大明王朝的所有奏章,都由朱元璋亲自批阅。 翌日一早,朱标贴心的派他的大监来喊朱权去大本堂,朱权一脸不情愿的上了轿子,昏昏沉沉的,到了大本堂就趴在桌子上接着睡着了,朱元璋知道朱权今天来大本堂,特意“顺路”遛弯过来看看大本堂的情况,结果一看就发现朱权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呢,口水都流出来了。 教授在前面讲课,也是看到了朱权趴着睡觉,于是喊朱权,结果朱权睡的太香了,根本没听到,直到朱权身后的朱允炆暗戳戳的动了动朱权,朱权才醒过来,教授还以为朱权要站起来,结果朱权换了个胳膊接着睡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的朱元璋差点没忍住跳出来,也想看看教授的问题,朱权怎么回答。 “宁王,宁王,你来回答一下,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什么道理。”教授说道。 “啊,啊,就是上听到他家在哪,晚上我趁着他在睡觉,就去嘎了他。”朱权此时有点迷糊,顺嘴就说了出来,听到这里的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哪怕你朱权说不会呢,你说的这是什么,直接从大本堂后门气势冲冲的就朝着朱权大步走了过去。 朱权只觉身后一阵凉气袭来,偷偷朝身后瞄了一眼,随后紧接着说道:“教授,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在早晨领悟了真理或大道,即使当天晚上死去也毫无遗憾。”只可惜已经晚了,朱元璋已经拿着他的靴子上演了父慈子孝的一幕,在教室里,他跑他追,只是这一次朱权不再好运,被朱元璋的护卫堵在一个角落,朱权瑟瑟发抖的说道:“父皇,有话好说,不要动粗。” “动粗?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父爱如山”朱元璋冷笑着说道。 朱元璋在一众皇子皇孙和教授的见证下,让他们知道了不好好学习的下场,吓的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教授本有意阻止,只是看着朱元璋的护卫组成的人墙,实在是有心无力,只是就是苦了朱权,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揍。 第5章 大院 朱元璋揍完朱权后,气呼呼地离开了大本堂,朱权揉着被打的地方,满脸委屈,教授轻咳一声,继续上课,而其他皇子皇孙们虽心有余悸,但也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朱权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再这么散漫了。下课后,朱允炆走到朱权身边,轻声安慰道:“十七叔,别难过了,皇爷爷也是希望你能上进。” 朱权无奈地点点头,一瘸一拐地回了宁王府。 回到宁王府,朱权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日的遭遇,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而是觉得他们俩人有什么大病,但是这话也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的在心里腹诽。 翌日,朱权规规矩矩的去大本堂上课,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理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随后,上了半天的朱权,便又开始昏昏欲睡,上眼皮和下眼皮老打架,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又开始趴了起来,只是这次教授也没在多说,宁王是该学的,不该学的都会了,而且还是塞王,没必要得罪的这么死。 于是朱权就这么天天混吃等死,朱元璋也收到了锦衣卫的信件,对于这个十七子是又爱又恨,不管朱权的原因就是,这小子每逢小考,都能拿出完美的试卷,所幸也就听之任之了,但是朱元璋也起了好好打磨一下朱权性子的事情了,大病后朱权的性子大便,虽然已经接受了朱权时不时的怪异之举,但是还是有些不爽。 直到朱标启程前往关中巡视的时候,朱元璋朱标两父子密谋一夜,翌日随着朱标的车马离开金陵,朱权也收到了朱元璋的口谕,让朱权不日启程前往就番,这一下子给朱权弄不会了,他这是既有改变历史的兴奋感,又怕后续历史变了,自己没有好日子过,但是随即便转过来想法了,“我,朱权,就是想做一个逍遥亲王,应该是没人管他,你削藩,削,要兵权,好,给你,反正就是想混吃等死。” 朱权转变想法后越发自在,朱元璋觉得这小子马上就要去就藩了,忍忍也就过去了,朱权则是连大本堂也不去了,天天在应天府溜达,也不由得感慨:“幸好这是穿越到皇子身上了,要是穿越到其他人身上,我还活不下去。”随后整理了一下头绪,带着几十号护卫招摇过市,可金陵城霍霍。 “那小子是谁。”朱权指了指跟他架势差不多的人。 “是曹国公李景隆。”护卫首领说道。 “李文忠家的儿子,走,去看看这小子干什么呢。“朱权选择性遗忘李景隆比他他的事实,毕竟自己是亲王,李景隆也就是一个国公。 “嘿,李景隆。”朱权前身也和李景隆认识,毕竟朱元璋重视的皇子就这几个,身为曹国公的李景隆自然是认识的。 “宁王殿下。”李景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你这是打算去干嘛呢?”朱权这两天太无聊了。 “随便逛逛。”李景隆打算去“大院”逛逛,可是他怎么能说。 “哦?随便逛逛?本王看你这架势可不像是随便逛逛。”朱权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景隆。 李景隆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神色,“殿下说笑了,确实只是随意走走,解解闷罢了。” 朱权微微眯起眼睛,围着李景隆转了一圈,“本王可不信,你定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瞒着本王,快说,不然本王可要问问锦衣卫了。” 李景隆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殿下息怒,实不相瞒,臣听闻有一处新开的茶楼,据说那里的茶点甚是美味,本想去尝尝。” “茶楼?有趣,走,本王与你一同去。”朱权大手一挥,带着护卫便要和李景隆一起前往茶楼,此时的朱权还不知道李景隆说的茶楼是“大院”。 朱权跟着李景隆越走越觉得不对,怎么走着走着往秦淮河畔走了,那里能有茶楼吗?但是还是跟着走,无他,前身朱权很少在金陵城逛。 “李景隆,你说实话,咱这是去哪。”朱权还是没忍住问道。 “大院知道吧。”李景隆这是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知道知道,赶紧走吧,我也去瞅瞅。”朱权身为21世纪先进青年,对的,他只是好奇,没一点别的意思。 俩人相视一笑,懂得都懂,不懂也无所谓,朱权和李景隆的感情也迅速升温,男人三大铁,自古不变。 一行人来到“大院”,只见此处热闹非凡,门庭若市。朱权好奇地张望着,心中暗自嘀咕这地方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李景隆熟门熟路地在前引路,带着朱权走进一间装饰雅致的房间,不一会儿,便有几位貌美的女子前来伺候,端茶倒水,轻歌曼舞,李景隆还以为朱权会有些不自在,谁知朱权比他还会玩,李景隆很快便被这轻松愉悦的氛围所感染,渐渐放松下来。 “殿下,此处可还满意?”李景隆笑着问道。 朱权微微点头,“不错,不错,确实是个好地方,以前怎么也不招呼我一起?” “这个,这不是不知道殿下以前好这口嘛。”李景隆也笑了起来,俩人真可谓是“同道中人”,第一次来大院的朱权比他还会玩。 他们在“大院”中尽情享受着,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然而,就在他们玩得正尽兴的时候,不速之客出现了。 朱权早把锦衣卫的事情抛之脑后了,直到一群禁军一脚踹开朱权和李景隆雅间的大门,朱权和李景隆俩人定睛一看,都知道事情大条了,禁军的装扮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宁王殿下,曹国公,皇上口谕。”禁军百夫长说完,朱权和李景隆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是还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给我把这两个兔崽子扔进天牢先冷静冷静。”禁军百夫长说完,身后禁军就恭恭敬敬的架着朱权和李景隆往外走。 “事情大条了,李景隆啊李景隆。”朱权没忍住吐槽道。 李景隆则是在想着,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的,为什么非得带着宁王来大院,这下好了,皇上都知道俩人来这里了,“放心吧殿下,咱们是好兄弟。” “行,好兄弟。”朱权听到这话,看向李景隆,眼神渐渐坚定了下来。 第6章 人生道义 朱权和李景隆被禁军扔进天牢后,潮湿阴冷的环境让他们瞬间清醒了不少。朱权皱着眉头,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如此放纵自己,有什么想法到封地不行嘛,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李景隆也是一脸愁容,他深知此次闯下大祸,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他们。 在天牢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朱权和李景隆都在思考着应对之策,喝的花酒也在扔进天牢的那一刻,都清醒了,朱元璋上完早朝后,也是打算来看看俩人,谁知道朱权和李景隆一夜没睡,在天牢这一会儿又睡着了。 朱元璋走到俩人的牢房门口,饶是以朱元璋的城府,嘴角也不由得一抽,桌上的饭菜都是金陵城酒楼的,有酒有菜,俩人还在呼呼大睡,想到此处,这些日子心里的不痛快都爆发出来了:“二虎,一会朕进去了,你给朕堵着门,别让两个兔崽子跑了。”随后便打开牢门进去了,锦衣卫二虎也充当起他的“守门神”的任务。 朱权这是还伸出他的小手,挠了挠屁股,朱元璋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紧随其后还等朱权反应过来,就踹向了李景隆,朱权一下子就醒了,“大胆,谁敢踹我这个大明宁王,你是想玩九族消消乐吗?” 随即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就响起来,“九族消消乐,挺好的,就拿你先消了吧。”朱元璋虽然不知道消消乐是什么玩意,但是从九族这个话来说,就知道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 这熟悉的声音让朱权彻底清醒了,连带着李景隆也傻了,我是谁,我在哪,我不是在天牢吗?怎么听到皇上的声音了,一定是幻听了,对,随即又趴在床上,想赶紧把噩梦情节过去,谁知刚躺下,就又是一脚,好家伙,李景隆知道这是真的,此时的朱权和李景隆也差不多,只不过朱权更牛,“妈的,好端端的怎么做噩梦了,做噩梦就算了,怎么老爷子还出现了,晦气。” “确实是挺晦气的,宁王这是做梦都没想到朕出现在你的梦里了。”朱元璋这会气急了,反应过来的李景隆挪到朱权身后,推了推他。 “李景隆,你小子干嘛。”朱权此时不知道是不愿意清醒过来,还是装傻,但是看见老朱熟练的弯腰拿靴子,就知道这不是梦了,“父皇,父皇,你听我狡...呸。解释啊。” “解释什么啊,朕的好宁王,你过来吧你。”朱元璋手拿靴子一步一步的向着朱权走了过来,朱权则是满脸惶恐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家伙,唯一的出口被二虎这个王八蛋堵的死死,只能一退再退,直到朱权缩在墙角,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朱元璋,心一狠:“退!退!退!。”一边说着退,一边指着朱元璋向前踏出一步。 朱元璋看见朱权这个样子,心里反而动了恻隐之心,忘了这是一个疯子了:“宁王,你不是要解释吗?你说,朕听听。” “呃,父皇,明鉴啊,都是李景隆带着我去的。”李景隆本想帮着朱权一起解释一下,两个人一起把这件事情担了,谁知道刚准备开口说话,人却傻了,明明昨天还是一口一个“好兄弟”的叫着,今天的三百字的案宗,他李景隆的名字出现了99遍,剩下的三个字是臣冤枉啊。 “父皇,都是李景隆说的,他说带着我去茶楼,谁想到他带着我去大院啊,儿臣都不懂这个,真的就是想去喝茶来着。”朱权说完,还隐晦的看了李景隆一眼,仿佛在说,你放心吧,我罩着你。 “曹国公,是这样吗?”朱元璋叹了一口气,问道李景隆,心里则是在想着,是不是朕把着去哪逼的太狠了,你看看这个小子,问什么说什么。 “李景隆,你不要狡辩了,没听过坦白从宽,牢底,不不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朱权则是在一旁插话道,朱元璋又看向朱权,朱权瞬间就成了乖宝宝。 “是,宁王说的都是事实。”李景隆硬着头皮说道,毕竟朱权是自己的好兄弟,听到这里的朱元璋也咂摸过味来了,合着这俩小子都商量好了,现在在跟朕面前唱双簧,遍放下手中的靴子,朱权很有眼力见的帮着朱元璋穿上,朱元璋便转身走出大牢,还不等朱权和李景隆心里松口气,便听到朱元璋说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太跳了,朱权,你还有一个月就要去就藩了,这一个月,你便和李景隆去禁军里面好好锻炼一下,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二虎,你一会儿直接带着这俩小子去禁军大营,告诉他们,谁要是敢优待宁王和曹国公,军法从事。” “臣遵旨。”二虎身为朱元璋锦衣卫指挥使,自然是一字一句都落实,只是朱权和李景隆听到后,对视苦笑,同时说道:臣(儿臣)遵旨。 二虎带着朱权和李景隆来到禁军大营,一路上两人垂头丧气,心中满是无奈,一进军营,众将士看着被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押送而来的宁王和曹国公,皆是面露惊愕之色,二虎面无表情地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众人心中一凛,知晓这两位贵人如今可不能有丝毫特殊对待。 朱权和李景隆被安排与普通士兵一同起居训练。一开始,他们极不适应,朱权从小便有操练,但是现在的朱权哪里受过这等苦,李景隆虽为武将之后,但也早已习惯了安逸的生活,每日天不亮就得起床操练,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让他们苦不堪言。 一日,李景隆和朱权躺在营地里面看星星,此时俩人的关系已经很铁了,毕竟“男人三大铁”俩人是一起度过了,李景隆则是不理解的问道:“宁王,我还是理解不了那天在皇帝陛下面前,你为什么甩锅?” “甩锅,我这是直面我的内心,李景隆,你知道哥们出来混最讲道义了。”朱权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一上一下的说道。 第7章 贼船 “宁王啊,悉听尊便。”这句话倒是勾起了李景隆的好奇。 “叫什么宁王,以后叫大哥,知道了嘛,大哥罩着你,至于我的道义,那就是出来混全凭三样东西。”朱权说到这里突然坐了起来。 “大哥,那三样东西。”李景隆也是很上道的捧场道。 “那就是不讲义气、出卖兄弟、勾引二嫂。”朱权说完还站起来,拿手指天,中二十足。 “大哥真........呃,我现在不认你做大哥还来的及吗?”李景隆本来都开始鼓掌了,但是听完后,只觉得朱权这个小子真坑人。 闻言,朱权幽幽的侧过脸,月光照在朱权的侧脸上:“呵呵,来不及了,上了我的贼船,就没有下船的可能。”这一幕在李景隆看来,十分可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便一月过去了,这段时间的朱权的身体力量也不在增长,只是朱权随着一天天的训练,逐渐的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力量,表现的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要是老朱有别的想法,他朱权的好日子就没了,李景隆则是和朱权的关系一步一步的加温,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李景隆从朱权嘴里时不时的蹦出两句惊世骇俗的话也渐渐免疫,直到俩人被从军营放出来。 朱权刚到宁王府屁股还没坐热,便被二虎传召入宫,朱权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现在就只剩下到封地,跟着二虎进宫后,朱元璋正在批阅奏折,朱权看着那摞的老高的奏折,头就大了,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等着朱元璋处理到一个节点。 约莫着一个小时后,朱权正在椅子上努力的和周公抗衡,朱元璋也是终于注意到了朱权,便开口问道:“权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封地啊。” “回父皇,儿臣打算明日就起身。”朱权表面上一本正经,内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来了,来了,他终于来了。 “嗯?这么急?”朱元璋岂能不知道朱权这小子在想什么。 “那过两日?”朱权试探性的问道,看朱元璋不说话,便又开口道:“那半月以后?” “罢了罢了,你想早点就藩就早点,到了封地不要鱼肉百姓,更不要学你二哥、三哥,你和你四哥挨的近,多学学你四哥。”朱元璋说道,朱权这会儿政治智商在线了,朱权可不敢和燕王朱棣多走动走动,他怕到时候这个宁王没得做了。 “儿臣明白。”朱权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是他发现,一定不能和老朱这个封建大家长唱反调。 “你明白什么啊,我是让你真的和你四哥多走动走动,你俩面临北元威胁,有事多沟通。”朱元璋一看朱权这小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哦,那儿臣更明白了。”朱元璋看见朱权这个样子边笑了:“到封地了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及冠了,就要学会为你大哥分忧,宁王府节制甲兵八万,战车六千,你要学会统兵,更要学会节制他们,毕竟你还节制着外族,朵颜三卫骑兵虽属于大明,但是他们可能会有自己的小想法,你也要时不时的敲打他们。”朱元璋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时的太子朱标还没有病死,朱元璋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也没有那么极端。 “父皇,儿臣明白了。”朱权也是郑重的点点头。 只是朱元璋看着这一幕,心中虽然不忍,但是也被朱权难得的正经搞的不上不下。只是叹道:“希望你小子真的明白了,行了,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回去准备准备,不要光想着玩了。” “那父皇,那儿臣就退下了。”朱权试探性的问道。 “算了,跟朕再吃一顿饭吧,吃了饭再出宫去吧,毕竟你这前往封地,以后就不常见了。”朱元璋此时就和这个时代的老父亲一样,喜欢着自己的老幺,只是身在帝王家,长幼尊卑必须有序。 “没问题。”朱权说道。 “没什么题?”朱元璋问道。 “没问题。” “什么问题?” “没问题!” “什么是没问题。” “就是好的意思。”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疯疯癫癫的,说好就正经的说。”朱元璋没好气的说道。 随后朱权便又默默的陪着朱元璋在处理公务,就自字面意思,朱元璋处理奏折,朱权陪着,朱权还不敢帮着朱元璋处理奏折,他虽然好奇奏折里面都写的什么,但是绝对不会去看,他不想在朱元璋的底线上作死,众所周知,任何能威胁到朱标地位的东西,都会被老朱毫不留情的解决掉。 “走吧,先去用膳吧,用完膳我再接着处理。”朱元璋看着处理的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说道。 朱权则是狗腿子一般,向着太监吩咐:“传膳吧,父皇要用膳了。”随着大监走后,御膳房也开始传菜,朱元璋的膳食十分简单,简单到朱权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富有四海的皇帝。 “干啥呢,你小子赶紧吃啊。”朱元璋说道,只是现在的朱权不是以前的朱权,听到朱元璋的话后也用膳,老朱用膳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期间一直教导朱权到封地怎么做,更多的还是和所有老父亲一样,对着即将出门的老幺家长里短的聊着。 朱元璋和朱权一同用过饭后,朱权便恭敬地告退,回宁王府准备就藩事宜。 第8章 就藩 朱元璋看着朱权告退的身影,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二虎,宁王那里锦衣卫也不要少,给我好好的盯着他,我要看到事无巨细的呈报。” “是。”二虎不疑有他,他就是朱元璋最锋利的刀。 “权儿这个小子,不像是一个安分的主儿,给我盯死他。”朱元璋自然不是怕朱权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他是怕这个小子太跳脱,跟老二、老三一样,搞的人怨沸腾。 回到王府,朱权的心情既兴奋又复杂,兴奋的是终于可以前往封地,摆脱在京城的诸多束缚;复杂的是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朱元璋和朱标,至于其他人,他的记忆力里面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对了,现在还得加上他的小弟李景隆,他开始仔细地整理行装,挑选要带去封地的亲信和金银细软。 与此同时,李景隆也前来宁王府拜访,看着宁王府上下忙碌的样子,李景隆便知道了朱权这是准备去就藩,毕竟朱元璋一个月前的大朝会便宣布了此事。 “大哥,你这就要走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李景隆感慨道。 朱权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兄弟,别这么伤感,我去了封地,你在京城也要好好的,若是有机会,你可以来我的封地找我。” 李景隆点点头:“大哥放心,我会在京城努力,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也希望大哥在封地能一展宏图,为大明镇守边疆。” 两人又聊了许久,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有欢笑也有苦涩,当然了,也有李景隆记忆深刻的人生三大心跳,最后,李景隆起身告辞,朱权送他到府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些许不舍。 次日,朱权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前往封地,一路上,朱权思绪万千,本来想着出了金陵就是天高任鸟飞了,制盐,卖盐,结果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冷飕飕的,算了吧,老朱在位还是老实一点吧,等着朱标上位,或者等到朱允炆上位,他可操作一下。 朱权带领着队伍缓缓前行,一路上他不断提醒自己要谨慎行事。毕竟在朱元璋的眼皮底下,稍有不慎便可能发配回凤阳老家。 随着路程的推进,朱权开始观察起沿途的风土人情,只是北方的萧条远超朱权的想象,虽然经过洪洞县洪洞大槐树移民,但是还是人烟稀少,移民都经过洪洞大槐树,更像是一个集散地,朱权突然就理解为什么以后大家都说洪洞大槐树出来的,合着就是集散地,他还一直好奇洪洞县有这么多人的嘛。 队伍继续前行,朱权开始思考如何改善封地的状况。他想到可以鼓励百姓开垦荒地,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吸引更多的人来到封地定居,他也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势,推动商业的发展,促进物资的流通,结果最后,朱权发现,他的办法都行不通,洪武大帝定下士农工商,禁海等政策,一下子就把想法打回姥姥家了,以前一直不理解老朱为什么定下这个制度,但是当真真切切的看到十室九空的场景,便明白了为什么老朱定下这一条制度,商人逐利,现在的大明帝国千疮百孔,根本经不起折腾,江南富庶之地也不可避免,毕竟老朱和张士诚打完之后,才从南一路打到北。 朱权是打定主意在洪武年间不可轻举妄动,于是朱权打算摆烂了,感觉自己一身文治武功,在此刻化为乌有,大展身手,等等吧,朱标活着天下是朱标的,朱标噶了天下是他儿子朱允炆的,现在瞎搞,等到朱标按照原来历史噶了,第一个遭殃的就不是他蓝玉,是他宁王朱权。 老朱来的时候跟他怎么说的,他打算怎么做,军队可以节制,但是不能太过放肆,至于其他旧制,照搬就好了,朱权表示谁也别和我说什么来到古代,要大刀阔斧的改革,是这个理,但是你得看看谁在位啊,洪武大帝朱元璋在位,你搞东搞西的,除非你是太子朱标,要不然你就注意你的人头,所以朱权要猥琐发育,等到朱标、朱允炆、哪怕是真的按照历史是朱棣都比在洪武朝瞎搞好。 朱权在封地过着看似平淡,但是过的也十分惬意,闲来无事,在草原上纵马狂奔,真的会放空心灵,他时常收到来自京城李景隆的消息,知道朱元璋对各个藩王的管控依旧严格,心中更加坚定了暂不妄动的想法。 在军队方面,朱权严格按照朱元璋的要求进行节制。他定期视察军队,确保士兵们的训练有素,但又不过分张扬,同时,他也暗中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可能是锦衣卫的眼线,朱权并未有大的动作,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安稳的日子。 只是时不时的来骚扰一下的北元就很令人烦恼,此时的大明刚刚立国,洪武帝朱元璋的威望也在,太子朱标不动如山,所以明朝的卫所战兵战力还是十分可观,更别提还是边境战兵,战时为战士,闲时军垦,朱权也不得不佩服老朱的想法,把曹操的军垦法发挥到了极致,让大明朝休养生息。 朱元璋坐在御书房中,仔细翻阅着锦衣卫送来的关于朱权的密报。密报中详述了朱权在封地的种种举动,从日常的纵马游玩到对军队的节制管理,事无巨细。 朱元璋微微点头,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算识趣,知道就藩后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倒是比老二、老三强、老四这孩子,天天脑子里塞着的就是出塞,真令人头疼。”朱元璋此时手里全是藩王的密报,朱棣这会儿跟个武夫一样,天天只想着出塞打北元,朱权则就是守卫好边境就好了。 此时的朱权正在为查看北境卫所查看,鸟瞰图上易守难攻的位置都被大明的卫所牢牢的钉在这里,这就是徐达的实力嘛,朱权此时只能说是在纸上谈兵的地步。 第9章 大哥朱标 朱元璋继续关注着各个藩王的动向。他对朱权的表现虽然较为满意,但是朱权是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朱元璋觉的不是,可能是刚到封地,收敛的不行,具体的还要看以后,确保大明的稳定。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时间,洪武二十五年,朱权此时已经完全把宁王府节制的部队完全掌握,这个速度只能说中规中矩,期间朱权也一直和李景隆和朱标通信,金陵一切如旧。 “大哥现在应该已经回到金陵了吧,这一次倒是没有风寒,也不知道这一次大哥能不能扛过去这一劫。”朱权则是在心中暗暗道,毕竟他这一年的时间,把大多数的精力放在巡查锦衣卫的事情上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了,朱元璋亲自给他传了一封家书:权儿,你马上也就要及冠了,你在封地不要瞎搞,我给你定了一门亲事,是兵马指挥张泰之女,你小子给我注意点。 朱权收到这封信后,便把宁王府里的舞女都打发走了,他虽然是有点想法,但是身体这情况确实是现实,更何况锦衣卫的存在,让他做事束手束脚的,锦衣卫还好,主要是锦衣卫的老大现在是老朱。 在老朱的威慑下,朱权就是有想搞事的心,也没有搞事的胆子,又或者说是,朱权现在自己吓到了自己,直到金陵传信,太子朱标病重,一封密信让朱权摆平心,乱了,“还是没改变历史啊,哪怕我已经提醒了大哥注意别得风寒,还是没改变历史,奇怪,真奇怪。”朱权的密信上并不知道朱标是得了什么病,只知道太子朱标可能挨不过今年,金陵已经乱了。 所有的藩王都收到了太子朱标病重的消息,只是现在所有藩王,心中都不敢多想,无他,老朱这个封建大家长的威望太重了,只有秦王此时有些感伤,朱标来关中巡视,跟他说了很多,也可以说,要不是他,朱标可能都不会出金陵来巡视这一趟,自家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没可能坐上那个位置,只是........ 随着太子朱标久病不愈,局势愈发紧张,朝廷大臣们人心惶惶,纷纷猜测着太子之后的命运,更多的还是太子朱标死后,当今皇帝会不会再度举起屠刀,朱元璋更是心急如焚,他召集了最好的御医为朱标诊治,但结果却不容乐观。 “皇上,太子这是积劳成疾,身体早已透支,恐怕,恐怕。”太医令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朱元璋挥挥手让他下去,这段时间他已经听到不知道多少次一样的消息,太子朱标却让他不要怪罪这些太医。 “标儿,你放心,为父会为你接着寻找名医,些许小病而已,这一段时间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养病。”朱元璋坐在朱标身边,牢牢的握着朱标的手,生怕他一松手,朱标便离他而去。 “父皇,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一次恐怕真的扛不过去了,就是舍不得父皇、允炆和各位弟弟。”朱标此时有气无力的说道。 “标儿,他们都是庸医,庸医,你年纪还小,怎么会积劳成疾,虚不受补,你放心,父皇我就是为你搜遍天下,我也给你续上这个命。”朱元璋此时还是舍不得。 “父皇,希望你以后对弟弟他们好一点,弟弟他们都还小,难免做错事情,你不要多生气,以后也要按时吃饭和睡觉,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 “标儿,父皇都听你的,听你的,你一定要安心养病,其他的你不要多想,父皇会处理好的。”朱元璋仰面朝天,不想让朱标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父皇,孩儿累了,真的累.....了。”朱标说完,手便无力的划了下去,太子朱标薨,明史记载“比还,献陕西地图,遂病,病中上言经略建都事。明年四月丙子薨,帝恸哭”。 朱标死后,朱元璋给朱标谥号“懿文太子”,葬于东陵,此时的朱元璋已经六十五岁了,历经发妻离开,寄予希望的太子朱标又撒手人寰,他也放弃了迁都,也没有精力了。 此时的朱元璋坐在太和殿耷拉着脸思考着大明江山的继承人,太子朱标已经薨了,“我没有时间再去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了,老四,倒是一个人选,老二,不行,小十七,不是嫡出,那就,嫡长孙。”朱元璋想实行嫡长子继承制,既然嫡长子已经没了,那就嫡长孙吧,此时心里也有了考较嫡长孙的心思。 “二虎,你去把允纹和允熥的密报给我拿上来,最近也多多观察这两个小家伙。”说完之后,朱元璋又陷入了沉思,如果立嫡长孙,那看来朝堂之上的骄兵悍将就需要清理一下了,吕氏和常氏的关系水火不相容,蓝玉他们等人难免对雄英的死存疑,虽然老头子我自己也存疑,诶,罢了,罢了,标儿,这江山你坐不上,那边让你儿子坐。 此时太子朱标薨逝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各地藩王手里,朱权收到消息后,直接把宁王府大门给关了,真不是朱权害怕啊,只是老朱的封印解开了,没有刀鞘了,“你们以后都给我注意点,做人都给我低调点,谁要是让我知道欺行霸市,本王一定按照大明的律法办事。” 只是和朱权的小心翼翼不同,二子秦王朱樉,三子晋王朱棡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都认为自己是大哥死后皇位最有力的争夺者,朱元璋的圣旨也到了各藩王封地,卓令他们不得回应天吊唁他们大哥,他们虽然疑惑,但是也不敢忤逆朱元璋的意思,纷纷上书,安慰朱元璋并且表达了对大哥朱标突然逝世的悲伤,朱权也是修书一封,发往应天皇宫。 “父皇,突然听闻大哥薨逝的消息倍感意外,遥想就藩前大哥的照顾,权儿倍感意外,但是还望父皇注意身体。”朱元璋看着朱权送回来的信,不像是一个亲王发给当朝皇帝的,更像是一封平平无奇的家书,可是就是这封信,朱元璋看了三遍。 第10章 老朱回信了! 最后,朱元璋还是拿起笔写到“权儿,为父真的累了,还记得你大哥拦着我,不让我揍你,还历历在目,可一转眼,你前往就藩,你大哥和我们天人永隔了,也许真的是我错了,可是皇帝是不会错的,也不能错,所以朕不后悔,希望你小子在封地好好的,多学学你二哥、三哥、四哥的优点,少学他们的缺点,为父也会很欣慰的,有些事,身在帝王家,你改变不了的。” 写到这里,朱元璋放下了笔,朱权对他来说很特别,朱权更像是把他当做平常老百姓家的父亲,不像是皇帝,只是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道:权儿,你的本领不应该只是这些,放手去做吧,别一直畏手畏脚的,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当得顶天立地,ns记住,你是朱元璋的十七子,更是大明国的宁王,防守在北元第一线。 写完之后,包在一个信封里递给身旁的二虎:“把这封信交给宁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二虎接过信件,默默的隐退到后方的黑暗中。 独留下朱元璋在大殿内空坐:“妹子,咱想你了,标儿也走了,咱现在真的算是孤家寡人了,忘了,还有权儿,可惜了,他太小了。”随后一个人“孤零零”的朝着寝宫走去,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朱元璋此时做事已经有点乱了,根本不考虑朱权在大哥朱标薨逝这个节骨眼收到这封信,会不会乱想,会不会多想,会不会滋生了什么不该有的野心,此时的朱元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朱权收到这封信后也会更小心翼翼,毕竟蓝玉案马上就要开始了,随便一个证词都可以把他这个大明宁王拉下马,回凤阳老家当个废人。 此时的宁王府可谓是大门紧闭,只有挂着的白布彰显着宁王的立场,至于朱权,此时深知黑化后的朱元璋可不说你是不是皇子,这会直接啥事不管,但是有时候事情总容易发生点意外,比如说此时的朱权想极力的避开这次风暴的中心,阴差阳错下,他反而成了风暴的中心。 朱权收到信时,正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信差悄然将信件交到他手中,便匆匆退下,朱权疑惑地看着手中的信封,又看了看看不清背影的信差,这是谁的部将,竟如此勇猛,只见这封信上面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却似乎承载着千钧之重。 缓缓打开信封,朱权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第一页纸上,当看到朱元璋熟悉的笔迹,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大哥朱标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而如今却天人永隔。他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也感受到了父亲的疲惫与无奈。 接着,他翻开了第二页纸,父亲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间。“你的本领不应该只是这些……” 这句话让朱权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身为宁王,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但一直以来,他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总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越,但是不管怎么说,只有活着才有资本说接下来的事情。 朱权一字一句的看完了朱元璋的信件,心中不能说平静如水,只能说是惊涛骇浪,朱元璋知道他的本事,想让他挑起宁王这个名号,但是朱权心中却十分纠结,这件事情怎么说呢,朱权从太子朱标的身上看到了滚滚历史的,不会因为小打小闹而改变,朱权此时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朱元璋的信朱权翻来过去读了八遍,只得出来一个结论,苟住。 朱权缓缓放下信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大明帝国要迎来他的新主人,但是现在距离洪武三十一年还有六年,朱权发现他进入了一个误区,削藩削藩,建文帝不会因为朱权的势力大小就会不削,趁着现在还有六年时间,不如放手大干,盐铁他插手不了,朱元璋的制度他也不敢动,那现在就只有一条路,牢牢的把军队攥在手里。 朱权想通之后,站了起来,身上锋芒毕露,犹如一把绝世宝剑,“来人,晚上好好打扫一下,明天宁王府开门,一切如常。” 随后朱标又想起了高炉炼铁,既然什么都动不了,那就从兵器和盔甲上面下手,那就需要拿下,朱标的手指向了辽东都司,顺便还可以把女真一族鞭打鞭打,至于草原上的北元朝廷,他四哥天天跟个狼一样在草原上,他就不去凑热闹了。 朱权心中已有定计,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但是他又谁都不敢用,怕是锦衣卫,想到这里就有些尴尬,那就只能自己重新从军队中提拔属于自己的亲信,如果还是锦衣卫,朱权只能自认倒霉,只能怪锦衣卫无孔不入,打定主意,想要收获军心,那就需要有军功,或者让人相信跟着你能升官发财,现在的朱权身份已经注定了跟着他前途无量,但是这还不够,这收不到死忠,剩下的就需要让别人彻底的认可你,朱权认为这很简单,那就是他去军营里,和将士们同吃同住,这个时代的太淳朴了,只要你给他一口饱饭,造反什么的都是小事。 次日,宁王府大门缓缓打开,阳光洒在朱权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光辉。府内众人按照朱权的吩咐,将各处打扫得一尘不染,整个宁王府焕然一新。 朱权身着铠甲,英姿飒爽骑着马奔向军营,只是在大宁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朱权下马了,后面两百宁王府护卫齐刷刷的下马,这只是朱权从21世纪带过来的一个小小的好习惯,但就是这个小小的习惯,让封地的百姓都称赞朱权是一个好王爷,至于身后的护卫,朱权根本没想着要瞒着,也知道瞒不住。 “王爷,这是去干什么啊,大张旗鼓的。”一名老叟自从有人第一次在和宁王搭话后,宁王凭亿近人也让人所周知。 第11章 厉兵秣马 朱权勒住马缰,微笑着看向老叟,朗声道:“本王去军营,为我大宁百姓守一方安宁。” 百姓们也乐得见一个好贤王,也是纷纷议论纷纷,朱权见状只得带着人马继续前进,待到军营大门,朱权勒住马匹,身后的护卫也是齐刷刷的停下,看着大宁军营。 “来者何人。”守门小将自是认出了宁王,但是职责所在,他也没有开门,他要是懂变通,也不会来这里守门。 “宁王朱权。”朱权爽朗的说道,胯下的马匹好像是感受到主人兴奋的情绪,奋力让前蹄跃起,时间彷佛定格在了这一刻,所有人仿佛第一次认识宁王朱权。 “是宁王殿下,开营门。”守门小将说完,便下来迎接朱权,他只是直,不是傻。 朱权静静的看着他们打开大门,也看到了守门小将,要是嚣张跋扈之人,那么守门小将便只是小将,甚至是一个大头兵,毕竟我堂堂一个宁王,你还要我核验身份,“你叫什么名字。”朱权看着小将,淡淡的问道。 “回宁王殿下,末将叫做李二牛。”李二牛恭敬的回答道。 “好,你以后要不然就跟在我身边,先做一个亲兵营。”朱权现在必须要释放出一个信号,不拘一格提拔人才,虽然可能会得罪一部分人。 “愿为宁王殿下效力。”李二牛直接跪倒在地,接受了朱权的招揽。 “好,那就跟着吧。”朱权一马当先的进了大宁军营,李二牛也跟随着宁王的亲兵,亦步亦趋的跟着。 朱权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向中军大帐。李二牛紧紧跟随其后,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与期待,进入大帐,朱权扫视了一圈,帐内的将领们纷纷起身行礼。 “今日本王来此,只为保大宁百姓安宁。尔等当尽心尽力,不得有丝毫懈怠。” 朱权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说完之后,朱权接着说道:“从今天开始,本王就在军营里面住了,和诸多将士一样,同吃同住,难免如果有家的话,该回去回去,不要顾虑本王。” 将领们齐声应道:“谨遵宁王殿下之命。” 朱权微微点头,开始询问起军营的各项事务。从士兵的训练情况到粮草储备,事无巨细。李二牛在一旁默默聆听,心中对宁王的敬佩又增添了几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朱权事无巨细,就是透露出自己打算收拢军权的信号,如果到时候有人不配合自己,那到时候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整整一天,朱权就这么在军营里面转来转去,对军营的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军户的制度,明显限制了大明军队的战斗力的发展,但是这也让大明朝开国至今都有充足的常备部队,这是别的朝代所没有的。 等到晚上,朱权自己一个人在营帐的时候,还让亲卫营盯着,看看都是谁出营回家了,记在小本本上,看看谁不听自己的话,这都得着重标上,现在都不听话,以后更了不起了,想了一会儿,朱权就沉沉睡去,明天还要训练,朱权已经不打算让边军军垦了,转而变成职业军,朱权还在考虑再给他麾下的军队发放补贴,但是8万带甲军队,哪怕朱权补贴的很少,但是数量太多了,现在的朱权还承担不起。 翌日,天还没亮,朱权便起来,但是他站在操场上,稀稀拉拉的站了几个人,现在是早上六点,朱权就这么站着,直到早上八点,大营里的士兵才算集合完毕,就这么站在操场上,朱权看到这里,便开口:“你们是边军,但是你们如此松懈,我不敢想象大明其他内陆卫所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不敢想象你们是如何守卫边境,军户,就应该有军户的样子,你们足够牛逼,本王亲自为你们上门提亲。” 朱权说完,台下一片寂静无声,不是说他们服了朱权,或者把他的话听了进去,而是朱权此时在所有士兵的眼里就是一个大明宁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军队是幕强的,最起码现在的朱权的话对士兵们来说,毫无作用。 台上的朱权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这不是小说,主角振臂一呼,王八之气一放,全部都是无脑跟随,这里是大明,是洪武朝,人很简单也很复杂,在这个时代,你可以振臂一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也可以运筹帷幄,做一个智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得有价值。 “从今日起,本王和你们同吃同住,咱们一起训练,这座大营里面带甲三万人,现在算上本王和亲卫营,我最后想说一句,公平,公平,还是tm的公平,只要你有本事,有能力,本王就提拔你们,希望大家都加油,你们只要记住,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朱权上一辈子就是社畜,哪怕现在是宁王朱权,朱权以前也没有统领过这么多部队,难免有些中二。 “宁王千岁,宁王千岁,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此时下面的士兵们都沸腾了,谁都想搏一个锦绣前程,李二牛的事情,整座大营都知道了。 朱权看着士兵们激昂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豪情,这就是他宁王朱权的班底,也是他以后挺直腰板的底气:“现在,都给我开始站军姿,亲卫营,你们监督,跟当时在宁王府的时候一样。”随后朱权看了看太阳,还不是太热:“先站上一个小时,你们都给我按队列站好了,一排排,一行行,不要给我随意站。”朱权让他们站军姿不是看他们不爽,而是只有步卒战阵的时候,战斗力最为强大。 朱权也跟着他们一样,就这么直直的站在演武台上,一丝不苟,看来从今以后,燕王善武,宁王善谋要变一变,朱权的身体已经变的力大无穷,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学霸王举鼎,但是朱权估摸着也差不了多少,武力值随着力气和身体素质的改变,也变的堪称万人敌。 第12章 同吃同住 随着一个小时过去,朱权也没喊停,他在观察这群士兵的极限在哪里,朱权在演武台上就这么站着军姿,下面的士兵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开始纷纷对着宁王佩服,最基本的,宁王没骗他们,真的跟着他们一起训练。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训练场上的大部分士兵已经开始发抖了,朱权对他们这个成绩也算是比较满意,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行了,都活动活动,别坐下,原地活动一下。” 众人虽然不解,但是也听从朱权的话,约莫过了15分钟,朱权敲响战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上高台上的宁王:“都给本王站好队,现在出去大营,除了需要必要值守大营的士兵,现在都出去战队,就现在的队列,15分钟后,本王希望在大营外看到一样的。” 此时的战兵已经对朱权有点尊重,军营就是这样,幕强最为兴盛的地方,你强,你有能力,下面的人就服你,随着朱权的话音落下,便都开始行动了起来,朱权则是心中默默的记着时间,开始向着营门走去。 站在营门上的朱权看着下面整理好的队形,嗯,大概用了34分钟,比自己想的好,但是还是要批评的:“你们用了30多分钟才站好现在的队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训练的,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跟着本王训练,本王一年五万石食邑的粮食,从现在开始全部让你们吃,你们要吃好,吃饱,也要加倍训练,加倍杀敌。” 此话说完,下面的战兵们也顾不上军纪了,宁王这是来真的,真的把他们这些军户当人了,五万石粮食很多,均摊到八万人的部队里也不多,但从洪武帝定下户籍制度后,慢慢,慢慢的,没人再把他们这些军户当人,甚至于一听你是军户,你都成不了亲,何其悲哀。 “好了,第一次孤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开始绕着大营开始给我跑,跑到你们跑不动为止。”朱权说完,也下了营门,跟在队伍的最后开始跑了起来,没有目标,没有圈数,真的如朱权所说,跑到他们跑不动为止。 跑到最后,朱权的身后只跟着了了千余人,这都是基层将领,他们的伙食比大头兵要好,所以体力和身体素质跟的上,朱权这次的目标就是跑到身后再无一人为止,下一步就是设一个擂台,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朱权看着身后紧紧跟随的千余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这些基层将领将成为他整顿军队的中坚力量。 众人虽然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朱权停下脚步,大声说道:“今日,你们让本王看到了你们的毅力与决心。从现在起,我们要将这支军队打造成一支钢铁之师。” 稍作休整后,朱权立刻着手准备设立擂台之事,他命人在大营中央搭建起一个坚固的擂台,周围彩旗飘扬,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士兵们纷纷议论着这个即将到来的挑战。 几日之后,擂台正式设立完毕,朱权站在擂台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的士兵,“今日,本王在此设立擂台,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强者为尊,谁若能在擂台上战胜本人,便有重赏,提拔你们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了,打不过本王,也没有惩罚,你们下去以后好好训练就行了,现在,有人想先上来试试吗?” “宁王殿下,我来试试你。”一名魁梧大汉出列。 “好,有股子胆气,你叫什么,现在担任何职。”朱权看着敢于第一只吃螃蟹的人。 “回宁王殿下,末将叫张顺利,现任什长。”张顺利瓮声瓮气的说道。 “好名字,现在本王提拔你为百夫长,上来吧。”朱权笑着说道。 张顺利就这样在全体将士的注视下,登上了朱权搭设的演武台,随后恭敬的向着朱权行了一个军礼:“宁王殿下,拳脚无眼,多加小心,得罪了。” “没事,你尽全力就好。”朱权笑着说道,随即俩人就开始摆开架势,张顺利一开始也不敢尽全力,他不知道宁王的底细,一开始只是出手试探。 朱权轻松地应对着张顺利的试探,眼神中透出一丝赞赏,他看出张顺利虽有勇力,但在战斗技巧上还有所欠缺。 “张顺利,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莫要有所保留。”朱权大声说道。 张顺利闻言,咬了咬牙,决定不再试探,全力出击。他挥舞着拳头,带着呼呼风声向朱权袭来。朱权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反击。张顺利连忙抵挡,但还是被朱权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随后张顺利也知道自己不是宁王的对手:“殿下,是莫将输了,多谢殿下手下留情。” “哈哈哈,张顺利,你也是好样的,以后莫要让本王失望。”朱权拍着张顺利的肩膀说道,随即看向下方的将士:“还有谁想上来和本王对练一下吗?” “殿下,我来。”李二牛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出列道。 “好,二牛你上来吧,本王早就听闻你的武力在宁王府节制的边军中数一数二,让本王见识一下。”朱权豪迈的说道,李二牛也没多说,迈着大步就上来了。 “殿下,得罪了。”随后便和朱权摆开架势,就要开始,李二牛见过张顺利和朱权的擂台,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多少显的有些愣头青,朱权看着反而更加喜欢了,现在他就缺这样的班底。 朱权与李二牛瞬间战作一团,李二牛攻势凶猛,每一招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朱权一举击败,朱权的力量在当今世界数一数二,只是不断的以巧妙的身法躲避着李二牛的攻击,看到时机差不多了,便一套小连招,一掌推开了李二牛,李二牛看了看朱权推他的地方,也知道是自己技不如人。 第13章 收服 “殿下,是我输了。”李二牛此刻才知道张顺利打斗的时候面临着的压力。 “嗯,没事,接下来还有人吗?一起玩玩,我感觉筋骨还没活动开呢。”朱权此刻有点兴奋。 台下众将士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再敢上台挑战。朱权站在擂台上,负手而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期待。 “难道本王这军中就再无勇士敢于挑战吗?” 朱权的声音在大营中回荡。 片刻后,一名身材精瘦但眼神坚毅的士兵站了出来。“宁王殿下,末将王猛愿一试。” “好!有胆气。报上你的职位。” 朱权微微点头。 “末将现为伍长。” 王猛大声回答。 王猛登上擂台,向朱权行了一礼后,便摆开架势,朱权看着王猛笑着说道:“好,你要是把我打败了,本王擢升你为千夫长。”王蒙闻言没有说话,这个饼他不吃,又不是没见他们前面两个挑战宁王是怎么输的。 朱权见王猛不为所动,心中对他的沉稳更多了几分赞赏:“好,那就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 说罢,朱权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王猛也不拖沓,瞬间欺身上前,拳风呼啸着朝朱权袭来。朱权眼神一凝,轻松地侧身躲过这一拳,随即反手拍出一掌,王猛反应极快,迅速格挡,却还是被朱权的掌力震得后退了几步。 王猛稳住身形,心中暗自惊叹宁王的实力,他调整呼吸,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的招式更加凌厉,速度也更快。朱权沉着应对,两人在擂台上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台下的将士们看得聚精会神,他们被这场对决深深吸引,王猛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而朱权则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岿然不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猛的体力逐渐下降,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朱权抓住机会,一个巧妙的转身,一脚踢在王猛的腹部,王猛吃痛,后退了几步,但他并没有放弃,依然顽强地站着。 “殿下果然厉害,末将认输。” 王猛喘着粗气说道。 朱权微笑着看着王猛:“你很不错,虽败犹荣。以后好好训练,本王相信你会有更大的进步。” 王猛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走下擂台。朱权再次扫视台下的将士们,“还有人要挑战本王吗? “看来是没人要挑战本王了,那这次就这样吧,对了,现在开始,大宁卫可以挑战,你打赢你们伍长,我让你们做伍长,打赢你们百夫长,我让你们做百夫长,在高就不行了,你们需要有军功才行。”朱权已经用他的实力告诉大宁卫的人,他朱权是文武双全,跟他们同吃同住也不是一句玩笑话,更是拿出自己的俸禄贴补到大宁卫的三万多人,朱权手下还有四万多骑兵,是为朵颜三卫,后来朱权把他们剔除出去了,无他,异族而。 朱权此言一出,台下的将士们顿时一片哗然,这个挑战规则无疑在军中掀起了一阵波澜,人人心中都燃起了斗志。 很快,军中便开始有了各种小规模的挑战,伍长和百夫长苦不堪言,这个规则下,他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现在朱权在大宁卫的威望太高了,他们的反对根本不管用,也有百夫长向着朱权提出意见,朱权则是直接就把他贬为了大头兵,朱权则是在划算着,一个大头兵一个月补100文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朱权目前来说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一个月只朱权补贴士兵就要支出400两官银。 一个月后,朱权虽然天天在军营,但是已经很少训练了,大宁卫里上至将军,下至大头兵,无一人有意见,朱权此时已经把大宁卫牢牢的掌握在手里,至于朵颜三卫,朱权则是照旧,这一个月朱权天天在鼓捣钢,至于大宁卫,这一个月的战力翻了不止一番,现在可以称之为虎狼之师了,朱权是又贴钱,又贴粮,毫不夸张的说,朱权现在就带着他们去造反,他们这些人也要跟着朱权一条路走到黑。 朱权现在苦于没有大量的铁矿和钱,对大宁卫长刀和盔甲全部更换也不现实,最后朱权还是选择了高炉炼钢,抄钢法早在西汉就出现了,但是产量高不了一点,说干就干,高炉炼钢也是早就出现,但是现在大多为木炭作为燃烧,温度达不到,钢里面的杂质还是很多,巧合的是,朱权的封地里就有煤炭,朱权想到此便带着千余人离开了军营,这都是这段时间里朱权抽调出来的嫡系,至于有没有锦衣卫,朱权已经尽可能的查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性,良家子,有武力能力,一直被孤立。 朱权带着千余人马不停蹄地朝着有煤炭的南台子乡,到达之后,发现这里很是荒凉,朱权没办法,让宁王府的属官在这里开始秘密的开始修筑起高炉,只修筑了一口高炉,同时还找了约莫40吨铁矿石运来,预计这些铁矿石能出10吨钢,朱权就谢天谢地了,至于大宁卫的训练,千夫长都在带着训练,这段时间,千夫长和千夫长以下的都被朱权换成了“自己人”,至于千夫长再往上的,朱权已经换不动了,这就导致朱权和以前的将领产生了分歧。 随着炉火的点燃,煤炭燃烧起来,释放出炽热的温度。朱权紧张地注视着高炉中的变化,心中默默祈祷着此次炼钢能够成功。钢水在高温下翻滚着,杂质逐渐被去除,朱权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炼钢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在高温的炙烤下,高炉一些地方出现了问题,士兵们不得不紧急抢修,至于原因则是没有人想到,煤炭点燃后的温度如此之高,朱权倒是忽略了这件事情,所幸最后的结果是好的,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第一批钢水也是红的发亮,朱权着李二牛秘密再大宁卫搜集的铁匠此时就用了用处,直接就地开始铸造唐横刀,朱权就稀罕唐横刀,所以大宁卫的制式兵器也由明刀变成了唐横刀。 第14章 唐横刀 随着铁匠们的忙碌,一把把崭新的唐横刀逐渐成型,朱权看着这些散发着寒光的利器,让身旁的亲卫拿出他们从金陵拿来的长刀:“对砍一下,看看本王这一批唐横刀如何。” 亲卫依言拿起两把刀,用力对砍。只听 “当” 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众人定睛一看,那把从金陵拿来的刀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而新铸造的唐横刀却仅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朱权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这批唐横刀的质量远超本王的预期。有此利器,我大宁卫在战场上必将如虎添翼。” 此刻亲卫里面唯一仅剩的锦衣卫独苗苗此刻瞳孔极剧收缩,这让人感到吃惊,宁王随便鼓捣出来的长刀,都比他们这大明工部特制出来的长刀还要好,此时心里却是思绪翩翩,这一段时间这名锦衣卫也看出来了,宁王不简单,但是他全家都在元朝的屠刀下,只剩下了他,他这一生就像对北元挥起屠刀,报仇血恨,此时他像是看到了希望。 等到朱权进入到营帐,这名锦衣卫也跟着朱权进了营帐,朱权进入营帐后,微微抬眼看到跟进来的锦衣卫,心中略有诧异,但面上仍不动声色。 “你有何事?” 朱权语气平淡地问道。 那锦衣卫单膝跪地,神色郑重地说道:“殿下,卑职今日见这新铸唐横刀之威,心中震撼。卑职跟随殿下这些时日,也看到殿下之雄才大略。卑职愿为殿下效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朱权凝视着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既为锦衣卫,为何愿投于本王麾下?” 锦衣卫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殿下,卑职虽为锦衣卫,但心中只有国仇家恨。北元之仇,不共戴天。殿下今日所为之事,让卑职看到了复仇的希望。卑职相信,在殿下的带领下,定能让北元付出代价。” 朱权微微点头,心中对这名锦衣卫多了几分赞赏。“好,既如此,你便留在本王身边。本王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锦衣卫闻言,面露喜色,再次行礼道:“谢殿下,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为殿下效命。“ “除了炼钢之事,其他事情你照旧朝着金陵发就行了。”朱权收到了锦衣卫,也想试探一下朱元璋对他的容忍程度到底在哪里。 那锦衣卫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朱权的意图。他郑重应道:“卑职明白,定当如实禀报,不做任何隐瞒。” 朱权微微颔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锦衣卫恭敬地行礼后退出营帐,从此刻起,朱权才完全掌控了大宁卫,随着一炉一炉铁矿石融化成钢水,一柄炳唐横刀也被打造出来,朱权带来的千余人亲信,此刻便开始挑挑拣拣,毕竟是人为制作和钢水质量的不稳定,但是一柄炳的唐横刀也是让人见识了,随着匠人手艺越来越熟练,出产的唐横刀质量也越来越好,就导致他们把一开始的唐横刀都放在一旁,从新挑选了一把,朱权也让最好的工匠为他特制了一把唐横刀。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台子乡的炼钢铸刀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朱权特制的唐横刀更是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其精湛的工艺和独特的设计,无不彰显着宁王的尊贵与威严。 这把特制的唐横刀,刀身修长而锋利,散发着冷冽的寒光,刀重130斤,刀柄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既增添了美观,又便于握持。朱权时常拿着这把刀,在众人面前展示,只是这把刀的重量,却让人望而却步。 在朱权的带领下,千余亲信严格把控着唐横刀的质量,他们对每一把刀都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和挑选,确保只有最精良的武器才能装备到大宁卫的士兵手中,等到这里的事情全部步入正轨,朱权把王猛、李二牛、张顺利叫进了营帐:“这里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本王打算返回大宁卫,但是这里的事情还需要严格保密,你们三个人这次回去之后,本王会提拔你们为千夫长,到时候你们带着你们的人驻守在这里,同时再附近修筑一个军营,我以后有用,人一定要值得相信,不要把这里的事情暴漏出去。” 王猛、李二牛、张顺利三人闻言,心中既兴奋又紧张,他们立刻单膝跪地,齐声应道:“末将定不辱使命,严守此地秘密,为殿下办好此事。” 朱权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信任与期许。“本王相信你们的能力,此次任务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待新军营修筑完成,要加强戒备,确保这里的安全。” 三人郑重承诺后,朱权又详细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便准备启程返回大宁卫。在离开南台子乡之前,朱权再次视察了炼钢铸刀的场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炉火和忙碌的工匠们,心中充满了希望。 “你们这次都有功,我回去之后会把你们从工籍调出来,你们以后就是宁王府的人。”朱权对这群匠人也是厚厚封赏,以后朱权也不介意给他们封官。 随着朱权带着王猛、李二牛、张顺利三人返回大宁卫,他们挑选出最可靠的士兵,开始着手修筑新军营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严格按照朱权的要求,加强对人员的管理,确保没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 朱权回到大宁卫后,密切关注着南台子乡的进展。王猛、李二牛和张顺利三人不负所托,带领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新军营的修筑工作,确保新军营坚固耐用。 与此同时,大宁卫也开始更换制式军刀,唐横刀的质量,远远比大宁卫原来的制式军刀要好,收下了的只是军刀,被朱权安排人拉去南台子乡重新熔铸成铁水,下一步就是慢慢的制造盔甲,样品也出来了,明朝的火铳根本打不穿铠甲的防御,至于红衣大炮,当朱权没说,最起码现在的朱权对于火器,根本不想着染指,要不然等待他的只能是中央军的围捕,哪怕他是宁王。 第15章 保护费 应天府,朱元璋看着朱权的密报,朱权在收到他的家信后,确实是大展身手,微微眯起双眼,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索着朱权的种种举动,他既欣慰于朱权展现出的能力与魄力,又对其日益壮大的势力有所担忧,毕竟现在的朱标不在了。 “这宁王,倒是有几分本事。” 朱元璋低声自语道。身旁的太监垂首而立,不敢多言。 朱元璋继续看着密报,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朱权的发展。一方面,他希望朱权能为大明镇守边疆,抵御北元的侵扰;另一方面,他又担心朱权势力过大,难以掌控。 “二虎,宁王哪里还需要多看看,至于我交代给你的,你准备好了没有。”老朱此时已经被立太子的事情烦的不行,虽然他年纪大了,但是爱子刚走的他就被天天逼着立太子,他想过秦王、燕王、宁王,但是都不太符合他这个封建大家长的心意。 “回皇上,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待您的下一步动作了。”二虎回答道,朱元璋点点头接着说道:“走了,我去看看我的皇长孙怎么样了。”说完,便走向了皇长孙朱允炆的在皇宫的寝殿。 而在大宁卫,朱权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军队的装备升级中,随着唐横刀的逐步配备,士兵们的战斗力得到了显着提升,现在,他又将目光投向了盔甲的制造。 盔甲,自古以来就是就是违禁物,你可以藏刀,藏长枪,但是你私藏盔甲就是谋反之罪,而且现在的大宁卫的盔甲,不能说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能说是毫无作用。 朱权看着眼前破旧不堪的盔甲,眉头紧锁,他深知盔甲对于士兵的重要性,不仅能在战场上提供有效的防护,更是提升士气的关键,就打比方来说,我砍你一刀,你手上流血,你砍我一刀,在我盔甲上留一个印子,这就是区别,别说自己不怕死,有活着的希望,谁也不想死。 “必须尽快改进盔甲的制造。”朱权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召集了军中的工匠,共同商讨改进之法,工匠们纷纷提出自己的建议,有的主张借鉴前朝的精良盔甲设计,有的则提议采用新的材料和制作工艺。 朱权聆听了每一个人的意见,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可行的方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朱权还是打算以鱼鳞甲来当做制式铠甲,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朱权疯了,“宁王殿下,鱼鳞甲是有他的各种优点,但是量产不变,一个成熟的匠人,一个月只能造出几副铠甲,大宁卫差不多4万人,这需要造到什么时候,而且鱼鳞甲的成本太高了,此次对制式武器和铠甲更换都是从您的宁王府出钱,宁王府负担的起嘛?” 朱权闻言倒是笑了笑说道:“谁都知道鱼鳞甲好,防御好,灵活,但是就是他的造价太贵了,贵到只有寥寥几人装备,但是我朱权不一样,我不忍心看到我的大宁卫白白丢了性命,诸君不必多言了,本王已经打定了主意,能不能全部装备鱼鳞甲还不知道,但是本王要去试一试,要是成了呢。”朱权给所有人画了大饼,是啊,要是成了呢,那大宁卫就是有明一朝,战力最为无敌的一支队伍。 “宁王高见。”众人见拗不过朱权,也不再多说,毕竟从朱元璋的分封来看,宁王节制的八万大军,更像是宁王府的私军!最起码大宁卫绝对是宁王的私军! 与此同时,朱元璋来到了皇长孙朱允炆的寝殿,朱允炆恭敬地迎接祖父的到来,朱元璋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皇长孙,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情,朱允炆性格温和,善良仁慈,但在这风云变幻的时局中,能否担起大明的重任,能否压制住这一帮子骄兵悍将和他已经就藩的叔叔,他心中着实有些担忧。 “允纹,你今天都学了什么啊。”朱元璋拉着朱允炆的小手问道。 “皇爷爷,允纹今天学了好多好多。”朱允炆随后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但是这都是他的母妃教给他的,就为了讨他皇爷爷的开心。 朱元璋看着朱允炆认真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忧虑。欣慰的是皇长孙聪慧好学,忧虑的是这稚嫩的肩膀能否扛起大明的江山。 “允炆啊,你可知这天下之重?”朱元璋轻声问道。 朱允炆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后回答道:“皇爷爷,允炆知道天下之重在于百姓,在于江山社稷。” 朱元璋微微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为朱允炆铺平道路,他又何尝不知道朱允炆在骗他,这都是有人在教他的,但是朱元璋此时已经不想那么多了,人嘛,难得糊涂。 而在大宁卫,朱权已经开始着手鱼鳞甲的制造,他不敢大规模的寻找工匠铸造鱼鳞甲,大宁卫是没有锦衣卫了,但是绝对还有人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能由原来百余多匠人制造,大宁卫的士兵在一旁辅助,然而,制作鱼鳞甲并非易事,工匠们日夜赶工,却进展缓慢。 朱权心急如焚,他只待脱胎换骨的大宁卫展露在世人眼前,宁王府上上下下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一个精光,府库里面能跑马,为了这四万具鱼鳞甲,之前也是疯了,朝着他的四哥燕王借钱,朱棣一开始想着朱权能借多少,直到看到最后的数字,朱棣怀疑朱权这个小子是不是把青楼包了,毕竟当时朱权和李景隆逛大院可是闹的人尽皆知。 大宁卫的士兵们也快被朱权逼疯了,但是没有人说宁王朱权一句不好,他们也都知道朱权为何会是这个样子,为了四万具鱼鳞甲,为了他们这些军户的命,朱权没想瞒着他们,只是以千于人为小队,不时的去草原之上掠夺,偷偷摸摸的卖了牛羊和值钱的东西,贴补宁王,可以说现在的朱权已经穷疯了,要不是宁王府的封地太过于偏僻,根本没什么富商,朱权早就去收“保护费”了。 第16章 深入草原 在大宁卫,朱权现在就只有两件事情,搞钱,看盔甲,当他的大宁卫全部穿上鱼鳞甲,那就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噩梦,但是只能说鱼鳞甲的产量太低了,朱权晚上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琢磨着怎么提高鱼鳞甲的产量,突然,朱权想到了什么,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个忘了。 第二日,朱权一大早就跑去了南台子乡,在和工匠的讨论中,朱权提出了昨晚想到的办法:“能否将制造过程进行分工,让不同的工匠负责不同的环节,这样或许能提高速度。” 工匠们听后,纷纷表示赞同,于是,朱权立即组织实施,将鱼鳞甲的制造分为多个工序,制造鳞片的,编织盔甲的,朱权嫌弃工匠太少,直接让工匠交给朱权留在这里的三千大宁卫,一起制造,果然速度快多了,一天大概能做出400副鱼鳞甲。 朱权虽然感觉产量高了很好,但是与此同时的钱却不够用了,朱权此时已经红眼了,直接召集了最近训练的5个千人队。 “大家可能很好奇我召集你们来干什么,其实也不干什么,来人,把鱼鳞甲抬出来。”朱权说完,便有人抬出了五千具鱼鳞甲,还是全甲,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这也是除了南台子乡三千人全部换完之后,最后的库存了。 “穿上鱼鳞甲,随我去草原上打个秋风,我们大宁卫就是要告诉北元,不只是他们能打秋风,我们也能打。”朱权除了需要钱以外,也存了考教一下大宁卫的心思,这已经训练了大半年了,现在就是看成果的时候。 与此同时,朱元璋在皇宫中也时刻关注着朱权的动向。他既担心朱权的势力过于强大,又不得不承认朱权的努力和才能。朱元璋深知,在这动荡的时局中,需要有能力的人来镇守边疆。但他也明白,权力的平衡至关重要。 “二虎,宁王那边的情况如何?” 朱元璋问道。 “回皇上,宁王正在全力收拢军队,大宁卫的士兵士气高昂。” 二虎回答道。 朱元璋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他在考虑是否要对朱权进行一些限制,以防止其势力过度膨胀。但又担心这样会打击朱权的积极性,影响边疆的防御。 而在大宁卫,朱权并不知道朱元璋的担忧,他一心扑在钱上,只为了让自己的士兵在战场上多一份保障。 朱权率领着五千身着鱼鳞甲的精锐部队,浩浩荡荡地朝着草原进发。士兵们身着崭新的铠甲,手拿制式唐横刀,骑着战马,士气高昂,眼中燃烧着战斗的渴望。 一路上,朱权不断地观察着队伍的行进情况,思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策略,此时的朱权前世今生算是第一次率兵出征,心中不免得有些忐忑,常年跟在朱权身旁的亲卫也发现了端倪,亲卫营将领架马追上朱权,只落后了一个马头,“殿下,我们现在身着鱼鳞甲,手拿唐横刀,以前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说,从当今陛下起事以来,就没有过这么富裕的时候。” 朱权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没毛病啊,穷则战术穿插,富则全军冲锋,这一波,优势在我。” 当他们踏入草原后,很快就遭遇了一小股北元的游骑。北元士兵们看到这支装备精良的明军,先是一愣,随后便惊慌失措地准备逃跑,朱权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果断下令追击,大宁卫的士兵们在适应战场后,看着前方的北元游骑,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他们连他们的护甲都破不了,直接就舍弃了防御,大开大合,就是攻击。 北元游骑在大宁卫士兵的凶猛追击下,很快陷入了绝境。他们绝望地挥舞着武器,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但在鱼鳞甲的坚固防护和唐横刀的犀利攻击下,显得那样无力,在击败了这一小股北元游骑后,大宁卫的队伍继续深入草原。他们的行动引起了北元方面的警觉,北元的将领们开始集结兵力,准备应对这支强大的明军。 北元皇帝恩克召集最后的五万北元精骑,亲自堵截这一次明军,此时的北元朝廷还以为这一次深入草原的是燕王朱棣。 在草原深处,朱权率领的大宁卫部队继续挺进。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所过之处北元游骑纷纷溃败,北元皇帝恩克亲率五万北元精骑,气势汹汹地朝着朱权的部队逼近,恩克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他要给这支明军一个沉重的打击,重振北元的威风。 朱权很快得知了北元皇帝亲率大军前来的消息。他面色凝重,立即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 “殿下,北元五万精骑来势汹汹,我们不可轻敌。” 亲卫营统领宇文奉先说道。 “没错,我们虽然装备精良,但兵力悬殊。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王猛附和道。 “什么万全之策,本王倒要带着你们去尝尝北元的咸淡,看看是我们大宁卫有死无生还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次,我们大宁卫去找北元,我们要先亮剑。”朱权浑身有点抖,肾上腺素在快速分泌,第一次,总是让人激动的。 当北元五万精骑出现在视野中时,朱权的部队并没有惊慌,反而一个个面色潮红,肾上腺素此时分泌到了顶峰,朱权骑着马在队伍的最前方,“大明的勇士们,跟随着大焘冲锋,大焘所在之处,我大明兵锋所到之处。” 朱权一声令下,大宁卫的士兵们如猛虎出笼般朝着北元五万精骑奋勇冲去。鱼鳞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唐横刀被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是他们勇气与力量的象征。 北元皇帝恩克看到明军如此悍不畏死,心中微微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下令指挥着北元骑兵迎击。 第17章 盘桓 双方的军队如同两股汹涌的潮水般冲撞在一起,喊杀声震天动地。大宁卫的士兵们凭借着鱼鳞甲的坚固防护,在北元骑兵的冲击下屹立不倒。他们挥舞着唐横刀,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给北元骑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朱权身先士卒,骑着马在战场上纵横驰骋,这一次朱权才见识到了骑兵的残酷,特别是大宁卫的士兵现在根本不在乎北元的弯刀劈砍在身上,完全就是拿着唐横刀随意劈砍,唐横刀可以双手持刀,只需要双手紧握着刀柄,刀刃朝着前方,只需要速度的加成,就会死伤一片,朱权更是一马当先,充当着先锋的角色,凭借着一身巨力和重达百余斤的唐横刀,势不可挡,随着双方骑兵接触完毕,双方默契的调转马头,随后顾不得看身后还有多少人,双方开始再次加速,冲锋,简单而血腥。 战场上,喊杀声与金属撞击声交织在一起,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朱权率领的大宁卫与北元五万精骑陷入了激烈的厮杀。 朱权挥舞着沉重的唐横刀,一次次地冲向敌阵。他的勇猛激励着大宁卫的士兵们,让他们忘却了恐惧,奋勇杀敌。在朱权的带领下,大宁卫逐渐占据了上风,但是数量上的优势是从勇猛上弥补不过来的,虽然朱权已经让大宁卫加重训练,注重体力,但是此时的大宁卫,包括着去哪在内,都快有些力竭了,此时的朱权身后还有4400人,反看北元朝堂,数量却减半了,北元骑兵已经只剩下不足三万人,士气已经散了,巨大的战损比,让北元骑兵此时已经没有了冲锋的勇气,朱权此时却对对面的骑兵有些惊奇,着战损率都快一半了,怎么还没有溃败,精锐!一定是精锐! 北元皇帝恩克看着自己的军队逐渐陷入劣势,心中焦急万分。他不断地挥舞着宝剑,大声呼喊着,试图鼓舞士气。然而,北元骑兵在大宁卫的凶猛攻击下,开始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朱权只是默默的举起刀,身下的战马“撕屡屡”的叫着,北元的骑兵看着对面明军的主帅再次扬起长刀,又要准备冲锋,已经有些麻了。 就在这时,北元军中的一名将领突然率领一支敢死队,朝着朱权冲了过来,这名将领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他知道,只有击败朱权,才能扭转战局。 朱权看到冲过来的北元将领,心中毫无畏惧。他紧紧握住唐横刀,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当北元将领靠近时,朱权猛地挥出一刀,强大的力量使得唐横刀在空中发出呼啸声。 北元将领急忙举起武器抵挡,但朱权的力量实在太大了,他的武器瞬间被劈断,朱权的唐横刀没有丝毫阻碍,直直的朝着他劈去,直接将北元将领斩于马下。 北元将领的战死,让北元军队的士气彻底崩溃。他们开始纷纷逃窜,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朱权看着溃败的北元军队,并没有下令追击,大宁卫的士兵们也已经疲惫不堪,需要休息和整顿。 战场上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战马的低鸣。朱权望着四处逃窜的北元军队,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一场恶战,虽然大宁卫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朱权缓缓放下手中的唐横刀,开始整顿队伍。士兵们疲惫地坐在地上,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则在默默悼念死去的战友,朱权看着这些历经生死的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 “兄弟们,我们赢了!” 朱权大声说道,“但我们不能忘记牺牲的战友,我们要带着他们的勇气和信念,继续守护我们的土地。” 士兵们纷纷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扞卫这份荣耀,此时的大宁卫更是打出了他们自己的威风,五千对五万,这也就是在冷兵器时代可以做到的极限。 此时,亲卫营统领宇文奉先和王猛来到朱权身边。 “殿下,此次战役我们虽然获胜,但损失也不小,我们需要尽快补充兵力和物资,以防北元再次来袭。” 宇文奉先说道。 王猛也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殿下,我们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几天的干粮和水,而且我们这一次是打算抢牛羊和金银,结果反而打了一仗,这样看来,是我们输了。” 朱权微微皱眉,他明白王猛所言不虚。此次出征本是为了获取钱财以支持鱼鳞甲的制造,却不料陷入了一场激战。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却未能达成最初的目标。 “此次确实有些出乎预料。” 朱权沉吟片刻后说道,“但我们也不能就此气馁。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补给问题,而且这一次要速战速决了,北元已经知道我们了,下一次难免不会被他们大军压境,现在开始,轻装简行,以防北元的报复。” 宇文奉先思索了一下,说道:“殿下,我们现在急需在附近寻找水源和食物,以解燃眉之急。” “派出斥候,寻找一下方圆百里的部落,下一次,我们吃肉。”朱权也默默的靠着马肉,同时让伤势严重的大宁卫士兵带着战死兄弟的尸体,携带者缴获的战马回去了,现在朱权只剩下了3500人。 斥候们迅速出发,在广袤的草原上四处搜寻着附近的部落,朱权则带领着剩余的士兵们稍作休整,等待着斥候们带回消息。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终于,有斥候匆匆赶回。“殿下,在东南方向五十里处发现一个小型部落。” 朱权眼神一凛,立刻下令:“全军出发,目标东南方向小型部落。” 士兵们迅速起身,虽然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渴望,这才是他们这支骑兵在这片草原上驰骋的关键,朱权把北方游牧民族的战术完美复刻到了他们的身上,此时3500人,7000匹马,这就是上一次缴获的物资,直接用在了他们的身上。 第18章 物资 朱权率领着三千五百名士兵朝着东南方向的小型部落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草原上弥漫,仿佛一片翻滚的云雾。 不多时,他们便接近了那个小型部落,远远望去,部落中的帐篷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牛羊在周边悠闲地吃草,朱权此时心中没一点感觉,只是下令冲锋,当大宁卫的士兵们出现在部落视野中时,部落中的人们惊慌失措起来,男人拿起武器,女人和孩子则惊恐地躲进帐篷,朱权举起手,所有人看向朱权“继续冲锋,本王不想看到他们能拿起武器抵抗。”说完,大宁卫都从朱权的身旁掠过,向着部落冲去。 朱权驻马立在原地,身旁跟着李二牛,夕阳斜斜的照射在朱权的身上,让他本就高大威猛的身躯看着更威武,一个小部落,不过千于人,轻装更是不足一半,武器更是惨不忍睹,大宁卫冲到部落里的时候,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等朱权慢悠悠的骑着马进入军营的时候,整个部落就剩下妇孺,但凡是高于车轮的男性,都驾鹤西去了。 朱权进入部落后,大宁卫所有人都寄希望的眼神看向朱权,这让朱权很满意,在没有他的命令下,没有失控:“看我干什么,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只给你们一个小时,然后就开饭。” 随着朱权的话语落下,大宁卫全部如饿狼下山,至于惨不惨,朱权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这支部队刚刚斩杀了近3万人,他们现在需要发泄,于是朱权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进了这个部落中心的帐篷。 李二牛没过一会儿便领着三个女人进入了营帐,朱权抬头看向他,疑惑的看着李二牛,李二牛则是咧嘴一笑:“宁王殿下,这是这个部落最漂亮的三个女人,我给您带过来了。” 朱权闻言满头黑线,摆了摆手说道:“我现在没这个兴趣,你们玩吧。”朱权现在还没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这是第一次上战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李二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朱权现在难受的紧,于是说着和他师傅一样的话:“殿下,您现在可能需要发泄一下。” “不用了,你们玩就行了,记得完事之后把高过车轮的都埋了。”朱权现在还是打不起兴趣,可能是第一次上战场用力过猛了,闭上眼就是战场上的模样。 “那殿下您好好休息。”李二牛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三名女子就往营帐外走,只是等到李二牛走到营帐门口,朱权又开口说道:“哦,对了,本王说的车轮是平放着的车轮,不是立着放的,你搞清楚了。” “嘶,末将明白了。”李二牛不禁牙一酸,随即便走出了营帐去“发泄”一下。 夜幕渐渐降临,部落中弥漫着血腥与混乱的气息,大宁卫的士兵们在疯狂地搜刮着部落中的财物和食物,他们的脸上既有疲惫,又有发泄后的茫然,反正现在是两眼有神,脑袋空空。 朱权独自坐在营帐中,闭着眼睛,试图将战场上的血腥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然而,那些惨烈的场景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他眼前浮现,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充满血腥与杀戮的道路,但为这个时代就是吃人的时代,你不残忍,那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平息,士兵们完成了搜刮和屠杀,他们按照朱权的命令,将高于车轮的尸体埋葬,整个部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士兵们的私语,打破了这可怕的宁静。 过了许久,宇文奉先和王猛来到了朱权的营帐,他们的脸色凝重,显然也被这场残酷的屠杀所震撼,也为朱权的果断而佩服,他们都以为朱权第一次上战场不会太过于残忍,谁知道这老朱家的血脉,可能就存在这份传统。 “殿下,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宇文奉先说道,“但这样的行为,恐怕会引起其他部落的恐惧和仇恨。” 朱权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也有一丝恨铁不成钢:“什么叫残忍,什么叫仇恨,北元统治中原大地,北方十室九空,直到父皇收复燕云十六州,谁也别说残忍,北元南下时连根草都放不过,我可以理解你们有部分人可能受过儒家教育,但是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是边军,你们是大宁卫,你们做的只是服从我的命令就好。” 宇文奉先和王猛听了朱权的话,心中虽仍有感慨,但也深知朱权所言非虚,仁慈或许只会带来更多的灾难,他们身为边军,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宇文奉先微微低头,说道:“殿下教训的是,末将等明白了,只是如今我们这般行径,确实容易引来北元的疯狂报复,我们需得早做打算。” 王猛也点头附和道:“没错,殿下,我们虽有三千五百之众,但北元若倾尽全力来攻,我们也难以抵挡,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足够的物资,撤出草原。” 朱权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沉思之色:“你们所言极是,北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此时贸然撤出草原,也并非良策,我们进入草原只是和北元朝廷打了一架,但是这不是我们进入草原的目的,鱼鳞甲的作用你们也看到了,本王改良的铁做成的鱼鳞甲可谓是刀枪不入。” 他站起身来,在营帐中缓缓踱步:“继续派出斥候,密切关注北元的动向,其次,加紧搜刮这个部落的物资,尽可能多地带走有用之物,顺便探寻下一个部落的位置,我们抢到足够的物资就要赶紧撤退,三千五百人在草原深处还是太过于冒险了。” 宇文奉先和王猛领命而去,朱权再次坐回椅子上,这一次可能是洪武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进入草原了,要不是钱的缺口太大了,他才不会冒着暴露自己实力的风险进入草原了,老朱晚年为了给朱允炆铺路,实在是难评。 第19章 战利品 “妈的,狗脑子,怎么就忘了朵颜三卫了,漏漏肌肉也好啊,顺便还有带路党,也许就不用打这一架了。”朱权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办了蠢事,主要是朱权根本没把朵颜三卫放在眼里,毕竟在朱权看来,说是节制他们,还不如说他们是“雇佣兵”。 有了这个想法,朱权更加急迫,想着进入草原也有几日,等到下次凑齐一万人马,必须带着朵颜三卫进草原逛一逛,也许一波肥呢。 翌日清晨,大早上的就开始杀羊宰牛,吃上一顿饱饭,拿着风干牛肉干的大宁卫就上路了,斥候已经回报,西边130多里有一个中型部落,方圆几十里没有第二个部落。 朱权眼神一亮,立刻下令全军加快速度向那个中型部落进发。他心中盘算着,这次洗掠完之后,他们可以返回这个小部落拿起他们的战利品,可以直接回大宁了。 大宁卫的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知道又有一场战斗即将来临,经过之前的战斗和搜刮,他们对草原上的部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更加渴望胜利带来的财富和荣耀。 一路上,朱权不断思考着作战策略,中型部落的实力肯定比之前的小型部落要强得多,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轻易冲锋,他与宇文奉先和王猛商议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个部落。 “殿下,完全没必要啊,直接冲锋就是了,他们的武器根本伤不着我们,只要不是太倒霉,根本不会牺牲。”宇文奉先说。 朱权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可轻敌。中型部落实力未知,我们需谨慎行事。虽我们装备精良,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朱权不想让他们养成麻痹大意的习惯,常言道,骄兵必败。 王猛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我们可先派出斥候,打探清楚部落的具体情况,再做定夺。”王猛虽然不理解,但是他们不会反对宁王,这就是宁王在大宁卫的威望。 朱权赞同道:“就依此计。先派斥候去查探,我们放慢行军速度,等待消息。” 大宁卫的队伍放慢了步伐,士兵们虽然急不理解,但也绝对听从朱权的命令,耐心等待着朱权的下一步命令,朱权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应对之策,主要是怕这个部落是一个诱饵,一下子把他自己噎死。 斥候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细观察着部落的每一处细节,朱权在队伍中,神色放松的看着草原上的美景大宁卫的战斗力已经是经过验证了,这次要是败了,他朱某人倒立,咳咳,想歪了,怎么可能出现意外呢。 士兵们则是跟着他们的主帅一样,东瞅瞅西看看,看什么都新鲜的不行,终于,斥候们匆匆赶回,他们带来了关于中型部落的详细情报。部落中人数大约在五千人左右,有一定的防御工事,武器装备比小型部落略好,但与大宁卫依旧无法相提并论。 朱权听完斥候的汇报,心中稍定,“那你还等什么,宇文奉先,王猛,你们各带一队,去吧,这一次抓紧时间速战速决,掠夺完之后我们马上返回小部落,收敛战利品之后撤回大宁。” “殿下,还是高过车轮?”李二牛补充了一句。 “嗯,还是高过车轮者斩。”朱权说完,宇文奉先和王猛一头黑线,你说的直白一点不行呗,谁知道你的车轮是什么样子的。 宇文奉先和王猛只得领命,迅速点齐人马,分成两队朝着中型部落包抄而去,当他们接近中型部落时,部落中的人们很快察觉到了危险,开始吹起了牛角,召集部落中的成年男人,然而,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宁卫,他们的抵抗显得有些无力。 宇文奉先率领一队人马从左侧发起攻击,王猛则带着另一队从右侧突进,他们配合默契,迅速突破了部落的防御工事,冲进了部落里面,横冲直撞。 部落中的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大宁卫的士兵们毫不留情,紧紧追击,对部落进行着洗劫。 不多时,战斗便接近尾声,宇文奉先和王猛带着胜利的战果回到朱权面前。 “殿下,任务完成,这个部落的物资已被我们搜刮一空。”宇文奉先说。 朱权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立刻集合队伍,前往小部落,然后撤回大宁。” 大宁卫的士兵们迅速整顿,带着满满的战利品朝着小部落进发,带着战利品移动的很慢,有赶马车的,有驱赶牛羊的,也有看着战马的,反正乱糟糟的,但是这一次却是收获满满。 大宁卫的队伍在草原上缓缓前行,满载的战利品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中型部落后不久,一支神秘的队伍出现在了部落的废墟之中,这支队伍身着黑色的战甲,面容冷峻,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知道这群人是谁吗?”为首的男子问道,这个部落他们也盯了好久。 “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过从现场来看,不像是草原人自己干的,里面干净的很。” “不知道那就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现这种事情,不排除草原里面有一个部落要崛起了,北元已经被打压的统治不了草原了。”为首的男子说道。 “是,燕王殿下。”下面的将领也答应道。 燕王朱棣看着一片狼藉的中型部落,眉头紧锁,他深知在这草原之上,任何势力的崛起都可能对大明产生重大影响。 “传我命令,加派斥候,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查出这支神秘队伍的来历。” 朱棣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将领们立刻领命而去,黑色战甲的队伍迅速散开,在草原上展开了严密的搜索。 而此时,朱权率领的大宁卫正缓缓朝着小部落前进。一路上,士兵们欢声笑语,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朱权却始终保持着警惕,他心中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第20章 燕王-朱棣 朱权带领着大宁卫的队伍在草原上缓慢前行,那满载的战利品仿佛是他们荣耀的象征,却也成了他们行动的负担,随着队伍的行进,朱权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士兵们不断扫视着四周的草原,试图从那茫茫绿色中找出一丝潜在的危险。但除了微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和士兵们偶尔的交谈声,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而在不远处,朱棣派出的斥候们如幽灵般在草原上穿梭,他们跟随着草原上的车辙印不断前行,马蹄声在寂静的草原上显得格外清晰。 大宁卫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小部落。士兵们迫不及待地将新获得的战利品与之前的放在一起,整个小部落瞬间被各种财物和牲畜堆满。然而,朱权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站在部落中央,眉头紧锁,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报告:“殿下,远处有不明烟尘升起。” 朱权心头一紧,立刻登上高处眺望,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一片模糊的烟尘正逐渐逼近。 “全军戒备!” 朱权大声下令,大宁卫的士兵们瞬间从胜利的喜悦中清醒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战斗。 随着烟尘越来越近,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终于,那支神秘的队伍出现在了视野中,黑色的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正是朱棣的人马。朱权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与朱棣相遇。 朱棣的队伍缓缓停下,双方对峙在草原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大战。 朱棣策马上前,目光紧紧盯着朱权:“十七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朱权则是看着朱棣:“四哥,真是巧啊。”没人能想到,大明两大顶尖的边境塞王,竟然会这样偶遇。 朱棣朝着身后一挥手:“没事了,这是本王的十七弟,宁王,都进去休息一下吧,刚好该休息了,我也好好的跟着我十七弟聊聊。” 朱权也是摆了摆手,众人也是该干嘛干嘛去了,便又开始收拾起来他们的战利品,朱棣和他的麾下进如小部落后,看到朱权带着的人都身着鱼鳞甲,手中拿着的长刀,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十七弟,你这是发财了啊。”朱棣看着这一幕,羡慕的神色跃然于脸上。 “诶,别提了四哥,这些东西都把我的宁王府砸进去了,也得亏我现在孤家寡人,天天在军营里面住,倒是无所谓。”朱权现在小心翼翼的,财不露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要不然我给十七弟钱,你也给我搞一批这铠甲和长刀。”朱棣就藩已久,财力自不是朱权这种新王所可比的。 “说来也是巧合,也就这一批被我截胡了。”朱权反正现在就是一问三不知。 “那真是可惜了。”朱棣也不疑有他,毕竟以他的眼力来看,到是好刀,至于盔甲,本身产量就小,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朱棣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扫过那些精良的装备和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他心中明白,朱权此次收获确实不小,但也清楚朱权的谨慎是有道理的。 “十七弟,你刚刚就藩,就深入草原,收获颇丰,为兄佩服,不过,这草原上的局势变幻莫测,你可得多加小心。” 朱棣语重心长地说道。 朱权微微颔首,“四哥所言极是,小弟自当谨慎,此次也是运气好,方能有此收获,要不然下一次我带着朵颜三卫和四哥,咱们两大塞王一起进草原。” “行啊,你我兄弟联手,杀他个片甲不留。”朱棣自然也想深入草原,可是精锐骑兵太少了,朵颜三卫,这是不可多得的力量。 “那就这么定了,这一次我就不陪着四哥了,等下一次,咱们书信联系。”朱权此时也是跃跃欲试,朱棣常年在北平,时不时的就去草原上,对草原的熟悉程度比朱权高很多,此时的俩人兴奋异常,却给俩人后来一次很重要的危机。 “那四哥,我就先撤了,你也小心一点。”朱权挥着手,把干粮都留给了朱棣。 “十七弟你也小心点,别忘了咱们俩个的约定。”朱棣也表现的依依不舍,只是俩人转身的瞬间,不舍的情绪一扫而空,朱棣需要朱权帮着他一起,朱权则是审视着这个后代的“明成祖”,要是让朱棣知道,一定会破防。 朱权带领着大宁卫的队伍缓缓踏上归程,满载的战利品在车轮的滚动下发出沉闷的声响,朱权骑在马上,思绪不断翻涌,与朱棣的约定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他开始仔细盘算着如何更好地利用朵颜三卫的力量,本来打算让朵颜三卫跟着大宁卫一起,让朵颜三卫乖一点,这么一看,这个计划是行不通了,最起码明面上的鱼鳞甲,只能有5000具,“就这么干”朱权决定之后也不想了,躺在拉战利品的马车上,看着天空,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队伍在草原上徐徐前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朱权的酣睡并未持续太久,车轮的颠簸和士兵们偶尔的呼喊声让他渐渐醒来。 朱权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忙碌的士兵和缓缓移动的车队,“加快速度,争取早日回到大宁。” 朱权大声下令。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加快了步伐,随着队伍的前进,草原的景色不断变化,只是这速度随着辎重的增加,反而不美,但是这群人一个个的此时慢悠悠的也不急。 经过几日的跋涉,大宁卫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大宁,朱权直接带着他们回到了营地,至于宁王府,朱权表示那不是人住的地方,连张床都没有,只留下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和宁王府的匾额,要不是没人敢收朱权的这块匾额,朱权也早都给它卖掉了,毕竟上面有点金子,值点钱,也就是得亏老朱还不知道,要不然绝对没有朱权好果子吃。 第21章 朵颜三卫 大宁城中,朱权看着归来的队伍和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他立刻召集将领们商议后续事宜,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 “此次我们虽满载而归,但与燕王殿下的约定不可轻视,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最起码朵颜三卫得收服,至于战利品,该给士兵的都给下去,这是他们卖命挣回来了,谁要是让我知道胆敢把手伸过去,到时候别怪我,还有,牺牲的将士,每年由宁王府保证,最起码保证孤儿寡母的生存。” 朱权严肃地说道。 将领们纷纷点头,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殿下,朵颜三卫虽可用,但需谨慎驾驭,以防生变。” 一位将领说道。 “不错,我们要加强对他们的掌控,同时提升大宁卫的实力。” 另一位将领附和道。 朱权沉思片刻,说道:“从今日起,加紧训练士兵,修缮装备。另外,派人密切关注朵颜三卫,通知,李二牛,给我通知朵颜三卫,给我到大宁卫集合。” “好的,殿下。”李二牛瓮声瓮气的说道。 “接下来,其他的物资抓紧处理掉,宁王府的文官,这件事情你们负责。”朱权说道,此时朱权文官还真没有自己的班底,他也没想着找,最起码对他来说没用,即使有用了,也不缺人。 李二牛领命而去,大宁城中的气氛依旧紧张而忙碌,将领们各自散去,着手安排士兵训练和装备修缮事宜,文官们也开始忙碌地处理物资,他们仔细盘点着战利品,将其分类整理,以便尽快找到合适的渠道处理掉。 朵颜三卫接到通知后,内部却陷入了一阵争议,。 几日之后,朵颜三卫的代表来到了大宁卫。朱权亲自接见了他们,“如今局势变幻莫测,我们唯有携手共进,方能在这乱世之中求得生存与发展,我宁王朱权向你们承诺,只要你们真心归顺,本王定不会亏待你们。” 朵颜三卫的代表们面面相觑,心中虽仍有疑虑,毕竟此时的朱权只有在他们看来就只有一个宁王的名号,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宁王殿下,朵颜三卫归您统制,自然是唯殿下马首是瞻。”朵颜三卫统领阿札失里说道。 ”好好好,你们朵颜三卫不错,明天你们集合本部所有战兵,到大宁卫,如果不来,你们可以试一试后果。“朱权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恭维的话。 阿札失里等人面色一凛,宁王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他背后站着大明朝,这就不得不让他们重视了。而且朱权更是以朱元璋十七子的身份前来就藩边疆塞王,这份喜爱,人尽皆知。 回到朵颜三卫驻地后,阿札失里再次召集众首领商议,“宁王背靠大明朝,实力不容小觑,且态度强硬,若我们不遵其令,恐遭灭顶之灾。” 阿札失里神色凝重地说道。 “可若完全听从宁王,我们又恐失去自主权。我们应该是草原上的雄鹰,而不是笼子里的乌鸦。” 一位首领担忧地说道。 众人陷入沉默,良久,阿札失里长叹一口气:“如今形势,我们已无太多选择。宁王既有大明朝为后盾,又节制大明战兵,我们唯有暂且顺从,再寻时机,明日,我们集合本部战兵前往大宁卫,同时也要暗中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次日,朵颜三卫战兵如约来到大宁卫。朱权站在城楼上,身着铠甲,营门后就是全副武装的一万大宁卫,如果今天朵颜三卫不来,朱权还真的会去他们部落看看。“朵颜三卫还算识时务,下去吧,我们去瞅瞅朵颜三卫都是什么。” 朱权说道 “从今日起,你们需听从本王调遣,为本王效力。本王自会给予你们应有的赏赐和地位。”朱权说完,只见阿札失里等首领怔怔的看着朱权身后整装待发的大宁卫将士,心中不免一阵后怕。 阿札失里等人连忙恭敬地低下头,齐声说道:“我等谨遵宁王殿下之命。”朱权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略感满意,目前朵颜三卫虽表面顺从,但是很快就会知道朱权为什么特意让他们过来大宁卫了。 “嗯,你们跟着大宁卫一起训练吧,李二牛,你负责带着朵颜三卫训练。”朱权对于朵颜三卫会不会偷学大宁卫的训练方式和战法根本毫不关心,除非他们也能有大宁卫的战刀和战甲。 李二牛领命,带着朵颜三卫开始与大宁卫一同训练,起初,朵颜三卫的士兵们心中还有些不情愿,毕竟他们习惯了草原上自由的战斗方式,但在李二牛的严格要求和大宁卫士兵的“榜样”作用下朵颜三卫表现的比宝宝还要乖巧,毕竟一言不合就容易受到军中霸凌,离开了战马的朵颜三卫,被大宁卫士兵按在地上打。 朱权知道、李二牛知道,阿札失里等首领也知道,但是他们不敢得罪朱权,所以收服朵颜三卫比朱权预想的简单了很多,至于朱权是不是臣服于淫威或者武力之下,没人在乎。 一个月后,朵颜三卫真的是对朱权的命令言听计从,顺带着李二牛也立功了,朱权趁势提拔他为万人将,统领现在全部装备鱼鳞甲的大宁卫,也将是明面上唯一的鱼鳞甲部队,朱权问道:“二牛,现在你负责的万人将,朵颜三卫也归你节制,你觉得现在能带着这五万人和燕王一起去草原吗?” “殿下,这种大规模的调动,是不是超过你的权限了,就比如把朵颜三卫召集到大宁卫,这个还算情有可原,但是按照殿下说的,这算是拥兵自重了。”李二牛说完,朱权诧异的看着李二牛:“二牛,你是不是读过书,你怎么在一群没有脑子的莽夫中,有脑子。” “呃,小时候跟着私塾先生学习过两天。”李二牛没有听出朱权话里的意思。 “那行,你接着训练,准备一下,我和燕王看看,要不要跟应天说一下。\"朱权刚想准备着和朱棣传信,商量进入草原的事情,结果没想到朱棣此时已经到了大宁城门口,看着大宁城,淡淡的说道:“走吧,去看看我这个十七弟在干什么。” 第22章 燕王、宁王密谋 朱棣带着一队人马来到大宁城门前,守城士兵见到燕字王旗,急忙通报朱权,朱权听闻朱棣到来,心中既惊又喜,连忙带着李二牛等将领出门迎接。 “四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有所准备。” 朱权上前拱手说道。 朱棣微微一笑,说道:“十七弟,为兄想你了,便来看看。听闻你最近收获颇丰,还收服了朵颜三卫,为兄甚是欣慰。” “你跟父皇打报告了吗?”朱权闻言问了一句, “打什么报告?”朱棣疑惑的问道,朱权一听就忙后撤一步,紧急避险。 “来我这啊。” “这打什么报告,没事。”朱棣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朱权本来觉得没事了,又靠近了朱棣,结果朱棣身旁有人说道:“陛下有令,塞王非战时不得出封地,更不允许相互之间拜访。”朱权一听一个激灵,直接又退了回去。 “四哥,我今天就当作没看见你,你赶紧回北平吧。”朱权此时看朱棣就跟一个瘟神一样,朱棣到这也明白了,还是不以为意,上前搂着朱权的脖子:“你看你,十七弟,知道你四哥来了,这么欢迎,咱们也别却之不恭了,走,去宁王府。”随后朱棣悄悄的趴在朱权耳旁:“你怕什么,咱们商量的是去草原,又不是干什么,太怂了。”以朱权的武力值当然可以挣脱朱棣,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毕竟这是他的四哥,得加钱,两个混世魔王凑到一起,结果往往不会太好。 朱权无奈地被朱棣搂着往宁王府走去,此时心中想着,也不知道他四哥看见他的宁王府,会不会可怜给他点东西,朱权连亲王番制的东西都敢卖,也是一个敢卖,一个敢买。 朱权无奈地被朱棣搂着往宁王府走去,此时心中想着,也不知道他四哥看见他的宁王府,会不会可怜给他点东西,朱权连亲王番制的东西都敢卖,也是一个敢卖,一个敢买。 等到朱棣到了宁王府,进去之后,连忙又出来看了一眼匾额,嘴角忍不住抽抽:“十七弟,你府里的东西真卖完了?” “这还能作假啊。”朱权抠了抠鼻孔,无所谓的说道。 “你还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啊。”朱棣真是不由得佩服朱权。 朱棣摇摇头,走进宁王府内。府内的布置只能说空荡荡,与亲王的身份极不相符。朱棣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十七弟还真是敢作敢为。 “十七弟,你这也太寒酸了吧。” 朱棣说道,“你就不怕父皇知道了怪罪下来?” 朱权耸耸肩,说道:“怕什么?我这也是没办法。再说了,父皇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我这些小事。” 朱棣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想得开。不过,你这卖亲王番制的东西,要是被有心人告发,可就麻烦了。” 朱权满不在乎地说道:“告发就告发呗。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筹集军费,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朱棣无奈地看着朱权,说道:“你呀,就是个混世魔王。不过,这次来我也不是空手而来。我给你带了一些礼物,算是补偿你一下吧。” 朱权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道:“四哥,你真是太好了。快说说,都带了什么礼物?” 朱棣神秘地一笑,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草原之行的事情吧。” 朱权点点头,说道:“好,四哥,我们先商量正事。不过,你可不能骗我,一定要给我好东西。” 两人来到正厅坐下,朱棣开始说起草原之行的计划。“十七弟,此次我们去草原,风险不小。但若是成功,便能扩大我们的势力范围,为大明立下大功。” 朱权思索片刻,说道:“四哥所言极是,所有我决定带着朵颜三卫和一万大宁卫去,共计五万人。” 朱棣,我是谁,我在哪,多少人?五万人,你这是真的要造反啊,这一刻,轮到朱棣生起了逃跑的心思。 朱棣瞪大了眼睛,看着朱权,声音都有些颤抖:“十七弟,你这可真是…… 太大胆了。五万兵马,这可不是小数目。且不说父皇那边如何交代,这一路上的风险也难以预料啊。” 朱权却一脸坚定,说道:“四哥,我们若想在草原上有所作为,没有足够的兵力怎么行?朵颜三卫如今已被我收服,他们对草原的情况熟悉,再加上大宁卫和四哥你带的部队,这一次咱俩定能在草原上闯出一片天地。” 朱棣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片刻后,他说道:“十七弟,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就五万兵马的调动,还有我三万兵马,咱俩这次必然会引起各方关注,我们得想个妥善的办法,既能实现我们的计划,又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麻烦。” 朱权点点头,说道:“四哥说得有理。那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如何行事更为稳妥。” 两人在正厅中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最后俩人总结出来,只有速战速决,才能不引起应天的猜忌,此时缺钱缺到红眼的朱权,早把这一切都抛之脑后了。 “十七弟,看看为兄给你带的礼物。” 朱棣笑着说道。 朱权满怀期待地看着,只见几个箱子被抬了进来。打开一看,里面有珍贵的珠宝、华丽的丝绸以及一些精良的武器。 “四哥,你这礼物太贵重了。” 朱权惊喜地说道。 朱棣摆摆手,说道:“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客气,这些东西对你有用,这一次不准再卖了,赶紧收拾一下你的王府,等我回北平了,再给你拉点东西。”朱权眼看着小心思被戳破,听到后面又兴奋起来了。 “四哥,你那边还需要多久准备好,我大宁这边随时可以进入草原。” “我得回去准备一下,十七弟,你粮草都准备好了吗?”朱棣问道,毕竟俩人八万大军进入草原,不管是在北元还是大明,都足以引起一阵风暴了。 第23章 集合 朱棣与朱权商议完毕后,便匆匆返回北平筹备此次草原之行的事宜,朱权则留在大宁,积极整军备战,同时督促粮草筹备工作,在北平,朱棣一面秘密集结兵马,一面思考着此次行动可能面临的种种情况,俩人的举动一旦被朝廷察觉,必将引来大祸。但他也明白,若能在草原上立下大功,或许俩人就一点事情没有,毕竟以前都是这样子操作,老朱也是默许的态度。 而在大宁,朱权虽然表面上对此次行动充满信心,但内心也不免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卖亲王番制的行为已经有些冒险,如今又要率五万大军进入草原,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棣和朱权都在紧张地筹备着。他们不断派出探子打探草原上的情况,同时也密切关注着朝廷的动向,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朱棣率领三万兵马再次来到大宁。 朱权早已率领五万大军在城外等候,两人相见,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和期待。,朱棣看着朱权的大军,心中感慨万千,真不愧是把宁王府卖空的选手啊,都投资到亲卫身上了,这手腕和魄力也不是一般人有的。 “十七弟,此次行动,我们务必小心谨慎。” 朱棣说道。 朱权点点头,说道:“四哥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随后,八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草原进发。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引起朝廷注意的地方,同时也时刻警惕着草原上的敌人。 当他们进入草原后,很快就遭遇了北元的小股部队。朱棣和朱权果断指挥大军出击,将北元部队打得落花流水。这一战,让他们的士气大振,也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在草原上闯出一片天地的决心。 北元皇帝收到消息后,也是立马开始召集各部落,北元朝廷退缩草原后,是一日不如一日,草原各大部落现在更是听调不听宣,这是武力征服的后遗症,当自身的武力维系不住的时候,必将遭到反噬。 北元皇帝虽竭力召集各部落,但响应者寥寥,一些部落首领认为此时与朱棣和朱权的大军对抗风险太大,不愿轻易出兵。而另一些部落则抱着观望的态度,想看看局势的发展再做决定。 朱棣和朱权在初战告捷后,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朱棣则是对着朱权说道:“十七弟,这一次咱们可能没什么大的收获,我们本意是出兵草原,倒逼着北元出兵,看来北元现在已经无力组织了起大军了。” “那咱们就开始扫荡草原吧,一边扫荡,一边往回拉,我就不信他们忍的住。”朱权则是时时刻刻忘不了自己的大计。 “这个办法很有危险啊,如果北元一直不出兵,我们就这么一直分兵,那最后我们也无力组织了啊。”朱棣则是被朱权这个想法惊到了。 “怕什么四哥,富贵险中求,哪怕最后没人搭理咱们,咱们再草原上搞这么一通,北元朝廷对各部落的统治就更差了,你说是这个理不。”朱权只得pua朱棣,毕竟这个四哥是一个战争狂人,而他朱权就是想搞一点小钱钱更新装备。 朱棣听了朱权的话,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朱权的想法虽然大胆,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他们能在草原上制造足够的混乱,确实可以削弱北元朝廷对各部落的统治。 “十七弟,你的想法确实有可取之处,但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分兵扫荡草原风险极大,一旦遭遇北元的反击,我们可能会陷入困境。” 朱棣说道。 “四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要觉得危险,那你就带着你燕王麾下回去,我自己去。”现在的朱权在草原上,那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十七弟,你看看你说的这话,你四哥是那种人嘛,干了!”朱棣说完,和朱权相视一笑,此时的老朱却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谁能告诉咱,燕王和宁王俩人纠集八万人马进入草原,他们想干什么,燕王就算了,宁王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大明的巩固之臣,连两个小孩都控制不住嘛,王不见王的规矩让宁王和燕王这俩人当成什么了,当成咱放屁吗?”朱元璋在太子朱标死后,越发的喜怒无常,再决定传位于朱允炆后,更是不允许出现一点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下方的朝臣也噤声,没人敢说,节制军队是皇帝下的命令,现在控制不住了,是他们的锅,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无奈。 朱元璋怒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朝臣,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猛地一拍龙案,大声说道:“咱养你们这群臣子,难道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一言不发吗?立刻给朕想办法,如何应对燕王和宁王的擅自行动!” 朝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惶恐不安。终于,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站出来,说道:“陛下息怒。燕王和宁王此举,或许是为了抗击北元,为大明立功,如今之计,可派遣使者前往草原,责令他们速速回兵,若有违抗,再做惩处。” 朱元璋冷哼一声,说道:“若他们不听使者之言,又当如何?他们听话的话,还能擅自调动大军进入草原吗?” 另一位大臣急忙说道:“陛下,可令周边军队做好准备,若燕王和宁王拒不回兵,可对其进行围堵,迫使其就范。” 朱元璋微微点头,但心中仍有疑虑,他深知朱棣和朱权的性格,一旦他们在草原上取得一定成果,恐怕不会轻易听从命令回兵“你们说的有什么用,现在就给我派人去大宁和北平,让这两个兔崽子折腾完了之后,给朕滚来应天府。” 此时,在草原上的朱棣和朱权并不知道朱元璋的愤怒,他们已经开始按照计划,扫荡草原,分兵押运回去,一路上收获颇丰。 第24章 迎战 朱棣和朱权率领着大军在草原上继续推进,所过之处,北元的部落纷纷避让。他们将缴获的牛羊、马匹和财物源源不断地运往后方。 然而,随着分兵越来越多,他们的兵力也逐渐变得分散。朱棣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但看着朱权那坚定的眼神,他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时,北元的一支精锐部队突然出现。这支军队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显然是有备而来。朱棣和朱权急忙收拢部队,准备迎战。 “四哥,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北元。” 朱权面色凝重地说道。 朱棣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十七弟,不必惊慌。我们既然敢来草原,就不怕他们的反击。”事情已经到如此地步,朱棣看着拉回去的牛羊,那也是从不理解朱权,到成为朱权。 “来将可留姓名。”北元将领问道,特别是朱权是谁,他已经认出来这就是上一次大败他们的将领。 “燕王,朱棣。\"朱权大声的回答到,这让朱棣在一旁的脸都黑了。 “燕王,这位小将军是你的部将吗?竟如此勇猛,不过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他留在草原给我们当作肥料的。”北元将领问道朱棣,他自然认识朱棣。 “废话还是少说吧,战场上见真章吧。”朱棣不想理会战前垃圾话环节,随后朱棣就在阵前检阅。 双方军队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北元将领一声令下,北元精锐部队如潮水般涌来。朱棣立刻指挥大军迎敌,朵颜三卫跟着朱棣冲锋去了,朱权身旁也就只剩下了5000大宁卫和朱棣留下的步卒。 朱权就这样看着这位“征北将军”,带着近5万人,和对面10万人对冲,真是一员“虎将”,遥看战场,这是古代骑兵对冲,比上一次朱权他们冲阵更加震撼,或者说是这一次的朱权在一旁看着,当两股像是黑水一样交汇,一时之间战马的嘶嚎。 两股汹涌的洪流即将碰撞,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北元的十万精锐部队如黑色的潮水般奔腾而来,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战旗猎猎作响,气势汹汹。 朱棣率领的近五万大军同样毫不畏惧,朵颜三卫作为先锋,个个如猛虎下山,手持锋利的兵器,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勇气。战马嘶鸣着,迫不及待地向前冲锋,仿佛要将敌人踏成齑粉。 当双方接近时,喊杀声瞬间爆发,那声音如同山崩地裂,直冲云霄。首先相撞的是先锋部队,士兵们挥舞着兵器,奋力砍杀。战马相互冲撞,发出惨烈的嘶嚎。一些士兵被撞下马背,瞬间就被后面的马蹄淹没。血花飞溅,染红了大地。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不停。兵器相交的声音清脆而刺耳,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生死的较量。士兵们的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残酷而壮丽的画面。 朱棣在阵中挥舞着宝剑,他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给士兵们带来了无尽的勇气和信心,朵颜三卫在他的带领下,奋勇杀敌,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插入北元军队的心脏,战场上两股洪流很快的便错开了,纷纷开始调转马头,现在就是看双方谁先坚持不住。 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双方的骑兵在短暂的错身后,又迅速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冲锋,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仿佛一层厚重的帷幕,遮住了阳光,朵颜三卫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斗志,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等待着朱棣的命令。 北元军队那边,将领也在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他们的士兵同样疲惫不堪,但他们知道,不能退缩。一旦退缩,就意味着失败。 随着双方再次冲锋的号角响起,战马再次奔腾起来,这一次,双方的气势更加凶猛,仿佛要将对方彻底摧毁,当双方再次相撞时,喊杀声更加惨烈,士兵们用尽全力挥舞着兵器,砍向敌人,战马的嘶嚎声、兵器的碰撞声、士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让人胆战心惊。 朱棣依然身先士卒,他的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敌人的生命。朵颜三卫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朱权看着马上就要错开的两拨人,直接就朝着北元骑兵冲了过去,他身后的大宁卫也纷纷跟着朱权,把他们的唐横刀抽了出来,双手迟到,不断的加速,加速。 朱权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北元骑兵。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和不屈的斗志。身后的五千大宁卫紧紧跟随,他们手中的唐横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马蹄声如雷,迅速接近着即将错开的北元骑兵,朱权咬紧牙关,手中紧紧握着缰绳,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与战马融为一体。大宁卫们也个个神色坚毅,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唯有奋勇向前,才能为自己和国家赢得荣耀。 北元骑兵们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朱权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当他们察觉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朱权率领着大宁卫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了北元骑兵的侧翼。 唐横刀挥舞,血光四溅。朱权身先士卒,每一刀下去都带着巨大的力量,带倒了一个又一个北元士兵,大宁卫们也毫不示弱,他们配合默契,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不断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一旦被唐横刀碰到,非死即伤。 北元骑兵在朱权和大宁卫的突袭下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他们原本与朱棣的大军激战正酣,此时侧翼又遭重创,军心瞬间动摇。 第25章 休战 朱权双目通红,怒吼着不断挥刀向前。他的战马如旋风般在敌阵中穿梭,所到之处北元士兵纷纷倒下。大宁卫们紧紧跟随在朱权身后,他们的唐横刀上下翻飞,如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生命。 一场双方投入十多万的战场,就这样被朱权带着5000大宁卫打开了局势,朱棣的战场嗅觉也是十分灵敏,直接配合着朱权加入战斗,北元竭尽全力的进行抵挡,只是现在传令已经起不到作用,都是各自为战,战场陷入了胶着。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朱棣带着朵颜三卫也冲了进来,这时的战场已经没有了冲锋,只有朱权带着的大宁卫凭借着唐横刀和鱼鳞甲横冲直撞,只是时间一长,北元骑兵也发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们的弯刀砍在鱼鳞甲上根本造成不了杀伤,而唐横刀沾着他们就受不了了,“砍他们的马。”北元一名万人将怒吼道。 随着北元万人将的怒吼,北元士兵们纷纷将攻击目标转向大宁卫的战马,一时间,战场上形势突变,朱权立刻察觉到了危险,大宁卫们注意保护战马,可是在时不时的冷刀也是挡不住的。 “tm的,下马,给我砍他们的马腿。”朱权也是怒吼道,现在骑兵已经冲锋不起来了,还不如直接当作步卒,后方的朱棣麾下的步卒,看战场的形势,也开始奔赴战场。 朱权一声令下,大宁卫们纷纷下马,手持唐横刀朝着北元骑兵的马腿砍去。战场上顿时响起一片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喊杀声。 大宁卫们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斗素养,有战马是精锐骑兵,下马则是重甲兵,根本不管劈砍在他们身上的弯刀,拿着唐横刀,砍的到北元骑兵就砍骑兵,看不到就砍马腿,随着大宁卫下马,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一圈拒马桩,只是这拒马桩是用一层一层的尸体堆叠而成的,朱权也是一脚一脚的踩着和泥土混在一起的血水。 战场上的惨烈景象令人胆寒,朱权站在由尸体堆叠而成的拒马桩旁,脚下的血水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他的双目依然通红,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大宁卫们如同一座座钢铁堡垒,顽强地抵御着北元骑兵的攻击,“大明万年。”朱权怒吼道,朱权的怒吼声在战场上回荡,大宁卫们也齐声高呼:“大明万年!”大宁卫们紧密地靠在一起,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已经没有耀眼的反光了,被浑身的血污覆盖了鱼鳞甲原本的颜色,随着朱棣的步卒进场,这一场战场持续到了天黑,也不能说北元赢了,也不能说是朱权和朱棣赢了,只是从中午打到晚上,双方都没有一战之力了。 夜幕降临,战场上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双方的士兵都疲惫不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已经失去了生命,有的则在痛苦地呻吟着。 朱权站在尸体堆积的拒马桩旁,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双眼依然通红,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疲惫和无奈。大宁卫们紧紧地围在他身边,虽然他们依然保持着警惕,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朱棣的步卒们也在战场上寻找着自己的同伴,救助着伤员,他们的脸上同样充满了疲惫和沧桑,这场从中午持续到晚上的战斗,让每个人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北元的军队在远处重新集结,但他们也没有了再次进攻的力量。他们的将领看着战场上的惨状,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双方都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但是这对于北元来说无疑是一场耻辱,十万对五万,结果久攻不下,从来只有大明用人数压倒他们,现在怎么成了他们用人数来压倒大明了,这不合理。 朱权和朱棣坐在一起望着北元军队的方向,心中也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这场战斗没有分出胜负,但他们也不能在这里久留,必须尽快整顿军队,返回大明,向朝廷汇报这场战斗的情况。 “四哥,我们先休息一下,等天亮后,我们就返回大明。” 朱权说道,朱棣也是点点头:“十七弟,要不是你的朵颜三卫和大宁卫,我看见这么多北元骑兵,就先走了,从来都是我们以多胜少,那有跟这一次的以少胜多,过瘾,真过瘾。” “四哥,我的朵颜三卫折损过半,你的北平军队也损失很惨,虽然北元跟咱们差不多,但是你不要忘了,咱们还需要守边,难保北元这一次不会恼羞成怒,纠结大军南下牧马。”朱权则不像朱棣这一般乐观。 朱棣听了朱权的话,神色也凝重起来。“十七弟所言极是,此番我们虽未败,但也元气大伤。北元若趁机南下,确实棘手。” 两人沉默片刻,朱棣又道:“那依十七弟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朱权思索片刻,说道:“四哥,我们当尽快整顿兵马,加固边防。同时,派人向朝廷求援,请求增派兵力和物资。” 朱棣微微点头:“只能如此了,不过,我们此次擅自出兵,朝廷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不是,四哥你不是说,这都是你平常的操作吗?”朱权从朱棣的话里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也没想到这一次闹的这么大啊,折损这么严重,我都不知道怎么交差了。”朱棣捂着头,这是真头疼。 “挖槽,四哥你,你玩我啊,我刚就蕃你就带着我搞这个,我带了5万人啊,大宁几乎抽调一空了。”朱权现在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慌什么啊,老弟,做哥哥的能坑你吗?再说了,咱们这一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安了,安了。”朱棣现在还不以为意,以为跟以前一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第26章 问罪 朱权看着朱棣这副模样,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深知朝廷的规矩和老朱的脾气,此次擅自出兵,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四哥,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朝廷怪罪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朱权焦急地说道。 朱棣却摆了摆手,说道:“十七弟,你莫要惊慌。我们此次出兵也是为了保卫大明边疆,抵御北元的入侵。就算朝廷怪罪,我们也有理由辩解。” 朱权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朱棣一向胆大妄为,但这次的事情确实太过严重,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若朝廷真的追究起来,自己该如何自保,认罪书10卷,朱棣的名字得占9卷。 随着夜幕的加深,战场上的气氛愈发沉重,朱权和朱棣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心中都充满了忧虑。第二天清晨,太阳缓缓升起,照亮了这片满是疮痍的战场。朱权和朱棣站起身来,开始整顿兵马,准备返回大明。朱权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朱棣似乎看出了朱权的忧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十七弟,不必如此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且先回去,再做打算。” 朱权则是笑了笑:“四哥,我没事,李二牛,让朵颜三卫回去补充编制,抓紧训练。” 等到俩人刚进入大明边境,便被人拦了下来:“燕王,宁王,陛下有令,让你们俩个即刻启程去往应天。” “是。”朱权和朱棣说完,便苦笑了起来,看来这一次搞大发了。一路上,两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朱权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思绪如乱麻一般。而朱棣则沉默不语,脸色阴沉,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随着路程的推进,应天城的轮廓渐渐出现在眼前。朱权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朱棣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进入应天城后,他们被直接带到了皇宫。皇宫内的气氛庄严肃穆,让人不寒而栗。朱权和朱棣恭敬地站在大殿中央,等待着皇帝的召见。 过了许久,皇帝终于出现了。他的脸色阴沉,目光如炬,冷冷地看着朱棣和朱权。两人连忙跪下,齐声说道:“臣等参见陛下。” “你们俩个先就这么跪着。”朱元璋脸色阴沉如水,朱权偷偷瞄了一眼,就知道这次可能真的坏菜了,老朱的家书给了他勇气,但谁知道朱棣这么坑。 大殿之中,一片死寂。朱元璋那阴沉的脸色仿佛能滴出水来,朱棣和朱权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如同煎熬。 朱权心中懊悔不已,他后悔当初听了朱棣的话,贸然出兵,如今面对朱元璋的怒火,才想起这是立储的关键时刻,他和四哥没有命令,便贸然率领大军出关,这不就是在给朱元璋上眼药吗?很显然,现在趴着的两个人,已经都想明白了。 朱棣此时也在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他知道朱元璋的脾气,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后果不堪设想。但此刻,他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跪着等待朱元璋的发落。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中既愤怒又失望,他一直强调军纪国法,这两人却竟敢擅自出兵。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朱棣、朱权,你们可知罪?” “儿臣知错。”朱权也不管,反正现在顺着老朱就是了。 朱棣则是说道:“父皇,臣等知错?臣等擅自出兵,也是心系边疆安危,一时冲动之举,请陛下恕罪。”朱权听到就知道完了,他也算是知道朱高煦是跟着谁学的了,心里这会儿是苦的不行。 朱元璋冷哼一声:“心系边疆?你们可曾想过,擅自出兵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麻烦?若人人都像你们这般,朝廷的法度何在?老四,你是不是一向无法无天惯了,你知道你们俩个干了什么吗?八万大军出关,没有皇帝令,你们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调动大军,皇帝,你们现在眼里还有咱这个皇帝吗?不行你们来,坐在这个地方。”朱权闻言则是不说话了,他怀疑他现在举着手说要坐上这里,老朱能把他砍了。 “皇帝,我不知道我何错之有,我们守卫边境,现在还错了,不行老头子你把我的燕王拿回去,我还不干了。”朱棣在这个时候,很像朱元璋。 朱元璋听了朱棣的话,脸色更加阴沉。“好啊,你还敢顶嘴!你以为你是在为大明守边,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们擅自出兵,打乱了朝廷的部署,若北元趁机反攻,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朱棣梗着脖子,还欲争辩,朱权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朱棣这才悻悻地住了口。 朱元璋看着他们,心中怒气难消:“你们两个,给我在这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说完,朱元璋拂袖而去。 等到朱权悄悄摸摸的确定了老朱走了以后,才朝着他四哥竖起了大拇指,”四哥,你是这个,我是真怕天天扛着个脑袋累啊,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应天府没有探子吗?大哥没了之后,你看老朱确定下了太子?你现在这么跳,你嫌弃扛着脑袋累,你弟弟我可不嫌弃累。”朱权气急了,现在也不管这是在哪里,直接就说出来了,真要是让朱棣这么说下去,他都怀疑自己能不能从应天府竖着出去。 朱棣被朱权这么一说,也冷静了下来,他皱着眉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冲动了:“十七弟,是我考虑不周。可如今这局面,我们该如何是好?不过老头子这话也太气人了,什么叫咱们眼里没他这个皇帝了。” 朱权无奈地叹了口气:“诶呦,我四哥,隔墙有耳,现在还能怎么办?先跪着吧,等老朱消了气再说。四哥,你以后可别再这么莽撞了。” 第27章 返回应天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大殿中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时间缓缓流逝,他们的膝盖渐渐麻木,心中的不安却如影随形。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太监悄然走进大殿。“陛下有旨,让燕王和宁王去御书房见驾。” 朱棣和朱权对视一眼,心中皆涌起一丝紧张。他们艰难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膝盖,然后跟随太监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朱元璋正坐在书桌前,脸色依旧阴沉,朱棣和朱权再次跪下,齐声说道:“儿臣参见陛下。” “你大哥走的时候,拉着咱的手,让我照顾好你们这些弟弟,老四,你还好点,成婚了,高炽我也很喜欢,小十七,你大哥临走还见过你一面,后面大明立国,咱忙啊,都是你大哥照顾你们这些弟弟。”朱元璋说到这里,看着俩人,朱权何朱棣则是根本没听明白老朱到底要说什么。 “所以我在知道你们俩个擅自领兵出关后,让人把你们喊道应天,咱心里都打算好了,把你们俩个废为庶人,让你们回凤阳老家,可是我一想这些,老大那一幕就浮现在我脑子里面,是甩也甩不掉,朱权,是咱看走眼了啊,你好样的,大宁卫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大宁卫了,老四,你也不知道吧,甚至连咱也不知道,要不是你们这次出关,我都不知道,呵呵。”朱元璋现在看着朱权不断冷笑,朱权现在麻了,原来不是冲朱棣来的,是冲他来的。 朱权心中一紧,连忙说道:“陛下,臣绝无二心,大宁卫只是为了保卫边疆,臣万万不敢有其他想法。” 朱棣也急忙说道:“父皇,十七弟忠心耿耿,此次出兵也是为了大明,绝无他意。” 朱元璋看着他们,沉默良久。“哼,希望你们真的如你们所说,你们可知擅自出兵的后果?若不是念及你们以往的功劳和你们大哥的嘱托,朕绝不轻饶。” 朱权和朱棣连连磕头谢罪。朱元璋又说道:“从今日起,你们二人需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大宁卫必须严加整顿,不得再有任何擅自行动。朱棣,你的燕军也需加强管束。若再有下次,朕定不轻饶,等你们回去之后,我会让人跟着你们回去,担任你们的副将。” 朱棣和朱权闻言,心中皆是一凛。他们深知朱元璋此举是在加强对他们的监视和控制。 朱权连忙说道:“陛下圣明,臣回去后一定严格整顿大宁卫,绝不再犯。”只是心中却犯了难,他怕把老朱钦点的副将带回去,到时候看到大宁卫的情况,会更加麻烦。 朱棣也应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定会加强对燕军的管束。” 朱元璋微微点头,神色依旧严肃:“你们好自为之,退下吧,对了,你们既然都已经来了应天,去祭拜一下你大哥吧。” 朱棣和朱权连忙应道:“儿臣遵旨。” 随后缓缓退出御书房。 两人走在皇宫的廊道上,心情愈发沉重。朱棣低声说道:“十七弟,此次回去怕是艰难重重,那副将在侧,我们行事恐怕不能这般随心所欲了,谁知道,大哥在天有灵,竟然又保佑了我们一次。” 朱权没答话,只是在心中想明白了老朱的意思,这一次敲打他和朱棣,就是为了让朱允炆顺利继位,让朱权何朱棣乘着太子一脉的恩情,想到此朱权冷笑一声,朱标是朱标,朱允炆是朱允炆,井水不犯河水还好,要不然他不介意帮帮朱棣。 朱棣听到朱权的冷笑,心中一动,问道:“十七弟,你有何想法?” 朱权看了朱棣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四哥,如今的局势我也看明白了,这次回去我就混吃等死了,我就是一个藩王,我卖什么命啊,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现在是咱们父皇,下一个呢,大哥没了,谁知道谁继位啊,那岂不是看咱们这些藩王跟瘟神一样。” 朱棣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十七弟,你,诶,算了,人各有志。“朱棣说完,俩人一起去往紫金山,祭拜一下朱标。 朱棣和朱权来到紫金山,望着朱标的陵墓,心中感慨万千,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仿佛也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朱棣默默地站在墓前,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想起大哥在世时的种种,那时的他们在大哥的庇护下,虽有诸多烦心之事,却也有着一份安稳,如今大哥已去,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两人静静地站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最后,朱棣轻叹一声,说道:“大哥,愿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我们定会谨慎行事,不负你的期望。” 下山的路上,朱棣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朱权则时不时地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回到住处,朱棣看着朱权说道:“十七弟,此次回去,我们需更加小心。那副将在侧,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监视。” 朱权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四哥,我已决定回去后便低调行事,不再参与那些纷争。只愿能安稳度过余生。” 等到应天府宁王府,朱权一个人坐在书房,屏退了两侧,心中在思索着,要不要把朵颜三卫的损伤全部记在大宁卫,三万人全部战死草原,让他们去辽东,算了,朱权怕这样反而更麻烦,直接写了一封密信,打算明天交给悄悄跟着他的大宁卫将士。 朱权坐在书房中,神色凝重。他手中握着笔,却迟迟未能落下,心中不断权衡着各种利弊。他深知这封密信一旦发出,可能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但他又觉得必须有所行动,以应对当前的复杂局势。 良久,朱权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迅速地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将朵颜三卫的真实情况以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安排详细地记录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密信折叠好,放入一个信封中,然后藏在了书桌的一个隐蔽角落。 第28章 败露 次日,朱权早早起身,心中仍在思索着那封密信之事。他在房中来回踱步,神色间满是纠结,他还是决定将密信交给大宁卫将士,尽管他深知此举风险极大,但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他必须先保住自己,他要是真成了庶人,纯纯为他人做了嫁衣。 朱权悄然出了宁王府,来到与大宁卫将士约定的地点,一个偏僻的小巷,寂静无人,朱权装模像样的逛着街地,心脏砰砰直跳,不多时,一名身着便衣的大宁卫将士出现,侧身到朱权身边,“这位,你撞到我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朱权连说了三声,这就是他们的暗号。 等对好之后,“殿下,有什么事情吗?” 朱权压低声音说道:“此信事关重大,务必妥善保管,速速传回大宁卫,若有闪失,你等性命难保。”将士郑重接过密信,藏入怀中,低声应道:“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说完,便迅速离去。 朱权望着将士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宁王府后,朱权更加谨慎行事,尽量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整日待在府中,或读书抚琴,或独自沉思,然而,他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一日不离开应天府,便有变故。 与此同时,朱棣也在为回去后的处境担忧,他深知朱元璋的监视不会轻易放松,他不断思考着应对之策,试图在这艰难的局势中找到一条出路,但是现在他们在皇城根下,一点点小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朱棣此时经过了解,也知道了现在应天府的形势不算多好,太子死后,老朱已经和功勋集团势如水火,根源就在传位之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棣和朱权在应天的日子愈发难熬,朱权还好,就是一个小透明,朱棣则不同,他算是功勋一脉,徐妙云便是他们的枢纽,这个节骨眼,朱棣也是燕王府紧闭大门,无招都不出门,做到边疆塞王这个位置上的,都不是傻子,只是之前没注意而已。 应天府的局势愈发紧张,朱元璋与功勋集团的矛盾如同一团随时可能引爆的火药,朱棣和朱权在这风暴的中心,只能小心翼翼地等待着时机,“宁王,陛下有请。”朱权一看是朱元璋的贴身大伴,连打听消息都心思都没有。 朱权一言不发,跟着大伴出了宁王府,直到应天皇宫大门处,朱棣也被传召入宫。 “四哥,你知道因为什么喊咱们不。”朱权现在都快被逼疯了,哪里受过这个气。 “不知道,问了,也塞了银子,不说,约摸着是好事吧。”朱棣对于这点门门道道也是轻车熟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要是连银子都不收了,那就不妙了。 “那就行。”朱权嘀咕道,“两位殿下,抓点紧吧,陛下已经在等着了。”大伴也注意到了俩人在说悄悄话,于是提醒到。 朱棣和朱权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他们心中虽仍充满疑惑,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两人来到朱元璋所在的宫殿,下跪行礼,朱元璋脸色如水,看不出喜怒,“起来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朱棣和朱权站起身来,垂首而立,等待着朱元璋的发话,朱元璋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们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们前来?” 朱棣和朱权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儿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着:“朕听闻你们在应天的日子里,心中颇多不安,朕今日召你们来,便是要告诉你们,朕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你们回去后,务必好好整顿军队,不得再有任何擅自行动,至于副将,算了,但是你们两个要是还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谢父皇。”俩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只是对这话还是不信,只有不让副将去了才让俩人心中高兴,但是也不敢有所表现。 “你们两个既然已经来了应天府,马上大年了,你们就留在应天,陪着咱过了这个年再走吧。”朱元璋看着两个儿子,燕王善武,宁王善谋,他都是极其满意的。 朱棣和朱权心中皆是一惊,留在应天过年,虽看似是一种恩宠,却也意味着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依旧处于朱元璋的严密监视之下,但他们也不敢有丝毫异议,只能再次齐声应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从宫殿出来后,朱棣与朱权的心情更加沉重。朱棣低声说道:“十七弟,这年怕是不好过啊。”朱权微微点头,无奈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吧。四哥,我们也只能小心应对,莫要再出差错。” 随着年关临近,应天府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然而,朱棣和朱权却无心感受这喜庆的氛围,他们在各自的住处,依旧谨慎行事,生怕引起朱元璋的不满。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时刻留意着朝廷的动向,同时也在暗中谋划着回去后的打算,尽管朱元璋暂时收回了派副将的决定,但他们深知,一旦回到封地,仍将面临诸多挑战,最起码的就睡觉锦衣卫的摊子恐怕已经把他们两个的封地渗透成了筛子,朱棣则是无所谓,朱权则是心中有鬼。 “这个小十七,都看走眼了啊,一万具鱼鳞甲,他这是想干什么。”朱元璋看着锦衣卫的密报,脸上说不出来的表情。 朱元璋的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皇宫中炸响,他紧紧盯着手中的密报,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疑惑。一万具鱼鳞甲,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朱权究竟有何意图? 朱元璋立刻下令召见朱棣和朱权,朱棣和朱权接到旨意,心中皆是一紧。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太监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 两人急忙来到宫殿,下跪行礼。朱元璋脸色阴沉,将密报扔在他们面前:“你们自己看看吧!” 第29章 落下帷幕 朱棣扫了一眼,不关自己的事情,这鱼鳞甲他也知道,朱权看完则是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已经做的够隐秘了,所幸作坊那里的事情没有曝光。 “父皇,大宁地处抗元第一线,儿臣凑巧碰到了这么一批鱼鳞甲,散尽宁王府的家财,才堪堪购置了这些鱼鳞甲,也是为了将士们的性命,百战之军,精锐之师。”朱权早早便在宁王府做出了对策。 “咱想知道你这一批鱼鳞甲是从哪里买的,私藏甲具者,意图谋反,咱就想知道,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朱元璋面无表情的问道。 “儿臣,儿臣也是凑巧,似是北元那边的人。”朱权此时也不管朱元璋到底知道什么,他现在就像是即将溺水的人。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朱权:“北元之人?哼,你当咱是老糊涂了吗?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北元之人为何要将如此多的鱼鳞甲卖给你?你与北元又有何交易?” 朱权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急忙辩解道:“陛下,儿臣绝无与北元有任何交易。只是他们急于脱手这些鱼鳞甲换取钱财,儿臣想着大宁卫的将士们需要更好的装备来抵御北元,这才冒险买下。儿臣一心只为大明,绝无谋反之意啊。” 朱棣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暗自担忧。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好,不仅朱权会陷入绝境,自己也可能受到牵连,于是,朱棣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十七弟所言或许有几分道理,大宁地处边疆,与北元时常交锋,北元之人售卖鱼鳞甲换取钱财也并非不可能之事,而且儿臣去到大宁的时候,宁王府就只剩下大门处的石狮子和匾额,王府中上空无一物,还请父皇明察,莫要冤枉了十七弟。” 朱元璋沉默片刻,冷冷说道:“此事朕自会派人彻查。若让朕发现你有半句谎言,定不轻饶,你们退下吧。”老朱心中结合起锦衣卫的其他密报,心中倒有了几分相信,毕竟除了北元,也无人能拿出这一批铠甲。 就在朱权和朱棣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老朱的声音响起:“没事了别天天待在王府了,在应天府逛逛也好,有空了也可以来宫里多看看咱。”老朱说完,贴身太监便给了朱权朱棣俩人一人一个入宫金牌。 两人接过入宫金牌,恭敬地行礼后退出宫殿,走出宫门,朱权长舒一口气,朱棣低声说道:“老弟,这可如何是好?父皇虽看似有几分相信,但这调查怕是不会轻易罢休,而且你接这个烫手的山芋,现在可倒好了。” “四哥,你想多了,咱俩都不是皇位的有力继承人,该吃吃,该喝喝,父皇说什么,咱们就怎么做就是了。”朱权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就是让附近的人听的。 “倒也是,我还是愿意做我的将军。”朱棣也明白了朱权的意思。 “那就是了,咱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父皇什么人啊,那是手拿一个碗,一步一步打下的大明江山,英明神武,可与秦王汉武比肩,咱们听指挥就是了。” “那咱哥俩去喝点吧。”朱棣一琢磨,朱权这是在拍马屁。 朱权一听朱棣提议去喝点,立刻应道:“好啊,四哥。正好我也想放松放松。”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酒馆,走了进去。 酒馆内,人并不多。朱棣和朱权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问道:“两位客官,要点什么?”朱棣说道:“来几壶好酒,再上些下酒菜。”店小二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酒菜便端了上来,朱棣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十七弟,这日子过得真是提心吊胆啊。”朱权也喝了一口酒,无奈地说道:“四哥,谁说不是呢,妈的,应天套路深,我想回大宁。” “慎言,喝酒喝酒。”朱棣连忙制止朱权,谁知道这个酒馆的老板是不是老朱的锦衣卫密探。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当前的局势,他们心中都明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暗流涌动。 朱棣和朱权在酒馆中沉默了片刻,随后又轻声交谈起来。朱棣压低声音说道:“十七弟,如今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等待父皇的调查结果。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朱权微微点头,说道:“安了,安了,出不了事。” 朱棣看见朱权这么说,也只能微微摇头,不再接着说,毕竟没人想到朱权自己有一个工坊。 “李景隆,四哥不妨喊上他,这个小子会玩。”朱权吃完饭,还有点意犹未尽。 “景隆啊,我这就差人喊他,让他带着咱哥俩玩玩,我跟你说十七弟,李景隆跟你四哥那关系是这个。”朱棣也学着朱权,竖起了大拇指。 朱棣立刻差人去请李景隆,不多时,李景隆匆匆赶来。他见到朱棣和朱权:“你们俩个可不多见啊,要不是早知道你们两个在应天府,还以为你们俩个在封地呢。” 朱棣笑着摆摆手,说道:“嗨,这不是犯事了,不聊这个。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带我们在应天府逛逛,放松放松。”李景隆会意,说道:“放心,咱们去大院看看怎么样,听说又来了一批新人。” “新人?”朱权看向李景隆,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 “嗨,也不能说新人吧,也都算是老熟人,只是想着私下里让他们好过一点。”李景隆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感伤。 “说这个干嘛,带路吧。”朱棣也是会意了,他虽然天天在燕王府,消息倒是知道很多。 “走吧,去看看又是哪家的熟人。”朱权吊儿郎当的已经走到了前面,留下李景隆和朱棣面面相觑,朱棣看着李景隆,表情在问:熟人?小十七认识谁家的,李景隆则是回应:不知道啊,没听说啊,俩人的表情变化太快了。 第30章 再次抓包 李景隆和朱棣赶忙跟上朱权的步伐,三人一路沉默,气氛有些微妙。不多时,他们来到了那所谓的 “大院”。 刚一进门,里面嘈杂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只见一群人或坐或站,神色各异,朱权扫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些人……” 朱棣欲言又止,他心中也明白,这些人都是因各种缘由陷入此境。李景隆轻叹一声,说道:“都是些苦命人,但是她们也需要为她们身份付出代价。” 朱权走到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王家的那个谁吧?” 那女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微微点头。 朱棣脸色怪异,疑惑的看向朱权,朱权于是解释道:“曾经一次文人雅客的聚会上看到过她一次,她那时候藏在屏风后面。”现在对女性的束缚还不是太大,再往前推,更是巾帼不让须眉。 朱棣和李景隆也围了过来,他们看着这些人,心中感慨万千。朱棣说道:“没想到她们也落得如此下场。” 李景隆摇摇头,说道:“这世间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是啊,谁又说的清呢,真真假假,亦真亦假。”朱权摇摇头朝着身旁的龟公说道:“就她了,让她跟着我。”随后朱权向着李景隆何朱棣解释道:“既然来了,就帮他们一把吧。” 朱棣和李景隆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那女子听闻朱权的话,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她缓缓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多谢公子。” 朱权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接下来就是朱棣和李景隆挑选了,朱权没管他们,自顾自的让龟公带着去了雅间。 龟公领着朱权来到雅间,朱权坐下,他看着那女子,问道:“你是叫王悦然?” 女子轻声回答:“是,不成想宁王殿下还记得小女子。” 朱权微微点头,又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王悦然面露苦笑,摇了摇头:“宁王殿下,我一个小女子能有何打算,入了这大院,教坊司,我的户籍已经不在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 朱权直接呆愣在了原地,这个时代,皇权大于一切,朱权根本无法撼动分毫,朱权沉默良久,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看着王悦然那憔悴的面容和黯淡的眼神,心中不忍。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朱权喃喃自语。他不甘心就这样看着王悦然在这困境中无法自拔。 王悦然似乎看出了朱权的为难,她轻声说道:“殿下不必为我费心,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 朱权就这样就这样坐在王悦然床边一晚上,可能是见不得苦命人,又或者是21世纪的习惯在作祟,朱权和王悦然聊了一晚上。 翌日,朱权和朱棣出门,锦衣卫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也不愧是锦衣卫,身着锦衣,腰挎绣春刀,螳螂腿,豹腰,朱权看着他们不断的点头,不愧是老朱精挑细选出来的。 朱权看着眼前的锦衣卫,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些人代表着皇权的威严与力量,而他自己在这庞大的权力体系中,有时也感到力不从心,朱棣走上前来,与锦衣卫的首领交谈了几句,随后转头看向朱权。“十七弟,我们该走了。”朱权微微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院”。 这一次顺带着把李景隆也捎带上了,李景隆此刻那叫一个后悔啊,平常想见老朱一面难如登天,结果带着朱权这小子来了两次大院,见了老朱两次,一路上,三人都沉默无语,朱权是困的,那两个人是累的。 等到三人被带到老朱面前,老朱这一次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开口说道:“怎么,你们这都成家的人带着宁王天天逛烟花之地,就这样做哥哥的,也不知道注意影响。”老朱话音落下,朱棣和李景隆心中暗骂朱权不要脸。 “小十七,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那个老王家的姑娘我看了,是个良家子,昨天应该还是第一次接客,你以后就带着她照顾你吧,大宁宁王府,听说连个人都没有,你这宁王做的。”朱元璋此时把朱权到大宁的所作所为都调查的一清二楚,除了工坊的事情。 “这个,孩儿还小,别人照顾不习惯。”朱权身上还真的没有这种习惯。 “有些东西是需要你适应的,你需要有威严,咱当皇帝这么多年,也琢磨出来一些,就是让他们又敬又怕。”朱元璋说完,李景隆、朱权、朱棣直接跪在地上了。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微微叹了口气:“都起来吧,朕也只是提点你们几句。”三人闻言,缓缓站起身来,神色依然恭敬。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朱权身上:“权儿,朕知道你心善,但在这世上,有些事情并非你一人之力可以改变。那王家姑娘,你且好生待她,也算是为你宁王府添些人气,你是最像你大哥的,可惜.....” 朱权低头应道:“儿臣谨遵皇命。”心中却依旧有些忐忑,不知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 朱棣和李景隆站在一旁,不敢多言,这些话是他们能听的吗?他们深知朱元璋的脾气,此时多说无益,唯有沉默。 “传膳吧,多来几个肉,今天人多。”朱元璋朝着贴身大太监说道。 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了桌。朱元璋看着面前的丰盛菜肴,微微点头,随后招呼众人坐下。 朱权、朱棣和李景隆小心翼翼地入座,心中仍有些紧张。朱元璋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咀嚼片刻后说道:“你们也吃,别拘束,都是自家人,那么拘束干什么,景隆,你爹可不像你一样慢条斯理,你这是莽夫堆里出了一个文人,哈哈哈哈。”三人这才缓缓动筷,但动作依然十分谨慎。 第31章 以身入局,误打误撞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朱元璋看着朱权,语重心长地说:“权儿,咱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你以后就要好好对待那王家姑娘,宁王府也该有个新气象了,要是不喜欢也不要动辄打骂下人,特别是你的厨子。”朱权连忙点头称是。 朱棣和李景隆偶尔交换一下眼神,心中暗自揣测着朱元璋的意图。一顿饭在压抑的氛围中吃完,朱元璋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记住,日后行事需谨慎,莫要再给朕惹出麻烦,还有李景隆和老四,你们两个少带着小十七去那种地方,你们多大了,他才多大。”三人再次行礼,而后缓缓退出宫殿。 “宁王啊,跟着你逛大院是真可怕啊,逛了两次,被喊进宫里两次,都不够吓的。”李景隆是没好气的说道,朱棣一听也是不对味:“以后咱俩去,皇帝让我们两个年后走,朱权这小子不能带着他。” 朱权听了他们的话,无奈地笑了笑:“这也不是我能预料到的,再说了,你们两个那么大的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逛大院,我还没嫌弃你们拖累我呢。” “嘿,小十七你这是倒反天罡啊,是谁昨天第一个挑的。”朱棣明显被朱权气到了。 “四哥,你懂啥,你看父皇给我安排的。”朱权贱贱的说道。 “诶,也不知道你嫂子在北平怎么样了,你大侄子们冷不冷。”朱棣则是无所谓的说道。 三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气氛逐渐缓和了一些。李景隆叹道:“此次经历,也让我更加明白宁王你说真邪性,以后不能带你来。”朱棣微微点头:“没错,以后不能带这小子了。” 朱权翻了个白眼:“不带就不带,我还不想去呢。不过话说回来,那王家姑娘我该如何安置才好?” 朱棣思索片刻,说道:“既然父皇有旨,你便先将她带回宁王府,再做打算。” 李景隆也点头赞同:“宁王殿下,此事不可拖延,以免惹得陛下不悦。” 朱权微微皱眉:“我说你们俩个想啥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回到宁王府,那王家姑娘就在宁王府呢。”此时的朱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老朱把罪臣之女安排到他身旁,这是生怕他晚上睡的安稳,而且还不排除已经被锦衣卫收编了。 “我信。”俩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得了,我先回去看看。”朱权无奈的耸耸肩。 “去吧去吧,我俩去溜达一会儿。”朱棣和李景隆此刻就算了两个街溜子。 朱权此时默默的走向了宁王府,也一步一步的想着,这一次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朱元璋岂会不知道他的小把戏,恐怕朱权还在屋子里呢,朱权和王悦然说的什么话已经到了朱元璋的案头,打扫了一下心情,朱权也是到了宁王府。 “管家,今天那个王家姑娘在哪呢?”朱权到宁王府就问道。 “在后院厢房。”朱权知道后就迈步走向了后院。 朱权来到后院厢房前,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他轻轻推开门,只见王悦然正静静地坐在窗边,神色有些落寞。 王悦然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朱权,连忙起身行礼,“宁王殿下。” 朱权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你在这可还习惯?以后你就把这当做自己的家,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 王悦然直接跪倒在地:“感谢宁王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为殿下当牛做马。” 朱权闻言楞了,问道:“你是在说我很丑吗?这是不应该说以身相许吗?” “殿下,小女子不是这个意思。”王悦然此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经历过低谷的人,才会更加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再者说了,朱权身为皇子,不能说惊为天人,但也算是仪表堂堂的,当然比不了各位读者大大。 “那你是什么意思。”朱权坏笑着问道。 王悦然的脸颊微微泛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误会了,小女子只是感激殿下的恩情,如果殿下有需要,我也可以的。”王悦然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听不到了,身为大臣之后,懂得自然很多。 朱权看着王悦然窘迫的模样,不禁觉得有趣。他微微扬起嘴角,说道:“起来吧,不必如此紧张。以后在这宁王府,你只需安心生活便是。” 王悦然缓缓站起身来,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朱权。她轻声说道:“殿下宽厚仁慈,小女子定当尽心尽力,为殿下效劳。” 朱权在厢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思索着朱元璋的安排以及王悦然的未来,他停下脚步,看着王悦然说道:“你既已在这宁王府,便要遵守府中的规矩。但也不必太过拘束,有什么需求尽管跟管家说。” 王悦然点头应道:“小女子明白,多谢殿下关心。” 朱权又与王悦然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厢房,王悦然的到来,无疑给宁王府带来了更多的变数,朱权的本意是借着宁王的名头,让王悦然以后可以活的轻松一点,不成想弄巧成拙了,朱权自然不会去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 命运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临近年关,大朝会前,朱元璋便让太监通知朱权和朱棣明日必须参加朝会,朱权只能第二天依依不舍的从被窝钻出来,王悦然则是早已在一旁恭候,服侍朱权更衣洗脸。 “本王帅吗?”朱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问道王悦然。 王悦然看着眼前身穿亲王服饰的朱权,让本就威武的朱权,此时看着更加威武,红着脸说道:“殿下很帅的。” “行,那我就出门了。”朱权看着此时外面的还没完全放亮的天空,像是在安慰自己。 朱权刚到宫门处,朱棣就是看到了朱权,喊道:“老弟,这里。”朱权也没参加过朝会,也不知道站在哪里,便走到了朱棣身旁,“咱们是站在那里啊。” 第32章 大朝会 “四哥,咱们站那里啊。”朱权问道。 “以前咱们都是跟在大哥后面,忘了,你小子就没上过朝,直接就的藩,一会儿跟在我后边就行了。”朱棣说着说着才想起来朱权是一个异类,没上过朝。 “行吧。”朱权点了点头,自己对自己的定位有清晰的认识,就是来滥竽充数的。 随着三声甩鞭声音响起,宫门开始打开,大臣们或三四人结伴而行,或单独一人,但是文武的界限却是十分分明,除了李景隆这个怪胎,为了避嫌,李景隆也没来找朱权和朱棣。 大臣们陆续进入宫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着国家大事;有的则显得轻松自在,仿佛对今日的朝会并不在意,朱权观察着这些人,心中猜测着他们的身份和立场。 朱棣则显得十分放松,他目不斜视地走着,心里的想法和之朱权一样,就是来充数的,进入宫殿后,大臣们按照官职和地位依次站好,朱权跟在朱棣身后,他看着周围的人,心中充满了好奇,这些大臣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恶趣味的想到,明年可能都看不见他们了。 随着朝会的开始,朱权则是伴随着暖意,在朱棣身后开始昏昏欲睡,站着都时不时的左右摇晃,朱权强撑着睡意,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朝会上大臣们的发言如同催眠曲一般,让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朱棣察觉到了朱权的状态,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他打起精神,朱权努力睁大双眼,试图集中注意力,但不一会儿,困意又再次袭来。 朝会上,大臣们争论不休,各种议题纷至沓来。有的在讨论边疆战事,有的在商议税收政策,还有的在为权力争斗而明争暗斗,朱权听着这些复杂的讨论,脑袋里一片混沌。 他心中暗自抱怨,自己本就不想来参加朝会,如今在这里受罪,真是无奈,是被窝不香了,非得受这个罪,就在朱权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朱元璋的目光突然扫向了他们这边,朱棣向后踢了朱权一脚,朱权心中一凛,瞬间清醒了几分,他赶紧挺直身子,装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宁王说说你的看法吧。”朱元璋说道。 “父皇圣明。” “没了?” “没了。”朱权说完,就注意到朱棣的嘴微微抽了一下,随后整个朝堂突然就静了下来都看向朱权,此时的朱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见朱棣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在说咱们俩个的问题。” 朱权心中一紧,瞬间冷汗直冒。他没想到朱元璋会突然点到他,更没想到自己刚才的回答如此草率,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补救方法。 朱元璋看着朱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权儿,你既为宁王,当有自己的见解,此次朝会,关乎国家大事,你不可敷衍了事,而且朕圣明什么,圣明没把你们俩人贬回凤阳老家嘛。”朱元璋更多的是对目前大臣的不满意,朱棣和朱权是他的儿子,他说可以,大臣们说就不行,而且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敲打一下俩人而已。 “这个。”朱权支支吾吾的,这一关也算是过去了。 “行了,你们继续吧。”朱元璋也没搭理朱权,让大臣们继续讨论,但是这样的效率太低了,让朱权又开始止不住的点头。 “咱今天还有一个事情要宣布。”朱元璋见也讨论出来一个所以然,便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标逝世,储君未立,国本未稳,朕看皇长孙朱允炆就不错,你们觉得呢。” 以蓝玉为首的武将便开始一个个上奏,在他们看来,朱允熥更适合传位,朱权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明白了,这是屁股坐歪了啊,茅坑里点灯,上赶着送死,储君之事是他们能议论的吗? 朱元璋此时阴沉着脸,让人看不出来心中的想法,于是将目光看向了朱棣和朱权俩人,问道:“燕王,宁王,你们两个有何看法?” 朱棣的屁股也有点歪,正打算说话,朱权踹了朱棣一脚,抢先说道:“父皇圣明。”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朱权,似乎在思索他这句话的含义。片刻后,朱元璋说道:“权儿,你只这一句,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朱权心中一紧,知道自己不能再敷衍了事,于是恭敬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立储之事乃国之根本,父皇圣明睿智,必能做出最妥善的决定。儿臣等只需听从父皇安排,为父皇分忧,为国家效力。” 朱元璋听了朱权的话,脸色稍缓,又看向朱棣。朱棣此时也明白了朱权的用意,连忙说道:“父皇,十七弟所言极是。儿臣等皆听从父皇之命。”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再次扫过朝堂上的大臣们。那些刚才还在为朱允熥说话的武将们,此时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朱元璋沉默片刻,说道:“立储之事,朕自有考量,既然你们一直催促朕,朕在今天这个朝会便定下此时,来人,传旨,皇长孙朱允炆,贤良淑德,有明君气象,立为皇太孙。”朱元璋说完,大明国第二位继任者已然定下,朱棣,朱权,朱樉等一众王爷,已然失去了合法继承大明的权利。 朝会之上,气氛一时有些凝重,朱元璋的决定既出,众人皆知此事已无转圜余地,朱棣和朱权对视一眼,心中虽各有想法,但在此时也只能沉默不语,更多的还是朱元璋直接跨过他们定下了朱允炆,朱权则是现在更加想脱离这个漩涡中心。 而那些以蓝玉为首支持朱允熥的武将们,此刻面色各异,有的懊悔自己的冒失,有的则忧心未来的局势,但是太子妃常氏这个名头,他们就已经不得不站队,此时更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朱允熥作为太子妃常氏和太子朱标留下的唯一嫡亲血脉,他们只能选择他。 第33章 皇太孙 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朱元璋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威严地说道:“朕既已决定,此事便不可再议。尔等当尽心尽力辅佐皇太孙,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贡献力量。若有二心者,定不轻饶。”大臣们纷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皇太孙。” 朝会结束后,朱棣和朱权缓缓走出宫殿。朱棣微微皱眉,说道:“十七弟,这局势越发难测了。”朱权点点头,说道:“四哥,往后我们当更加小心。这皇太孙继位,各方势力定会有所动作。”朱棣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我们且走一步看一步。” 朱权心中思索着自己的处境,他深知自己作为宁王,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必须谨慎行事。他不想卷入这场储君之争的漩涡,但又明白自己难以完全置身事外。 回到宁王府后,朱权陷入了沉思。他明白朱元璋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也清楚那些支持朱允熥的武将们不会轻易罢休。 那些支持朱允熥的武将们,此时虽然急,但是在锦衣卫的监控下,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聚众之事,他们明白,朝堂上的冒失举动已然触怒了朱元璋,蓝玉心中懊悔不已,他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和与太子朱标的关系,可以为朱允熥争得储君之位,却没想到朱元璋心意已决,如今他们的处境变得极为尴尬。 朱棣回到燕王府,心中的波澜久久不能平静,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朱权也是一样,此时的俩人只想逃离应天,要不然以他们俩个的身份,会招惹很多非议,更会招惹朱允炆的不快。 皇太孙朱允炆得知自己被立为皇太孙后,心中既兴奋又紧张,他开始勤奋学习,请教朝中的大臣,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着各位皇叔和朝中大臣的动向,以防有人对他的地位不利,特别是几位塞王,更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朱元璋虽然立了朱允炆为皇太孙,但心中对未来的局势也并非毫无担忧,他深知自己的儿子们个个都有野心,为了确保朱允炆能够顺利继位,朱元璋开始准备对朝中的势力进行重新布局,年关将至,这一年的年味十分寡淡,应天城中,人们似乎都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朱棣和朱权在各自的府邸中,思考着未来的出路。 朱权也在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他不想参与到权力的争斗中,但又明白自己无法置身事外。他决定采取中立的态度,尽量不引起各方的注意。 应天城中,紧张的气息如阴云般笼罩。朱允炆跟在朱元璋身边,虚心聆听教诲,同时与老师黄子澄不断探讨应对潜在危机的策略,他深知自己那些皇叔们个个兵强马壮,稍有不慎,自己这刚刚确定的皇太孙之位便可能风雨飘摇。 朱允炆年轻的面庞上时而露出坚毅之色,时而又闪过一丝忧虑,他明白,要想稳定局势,必须依靠他的皇爷爷,黄子澄在一旁耐心分析着局势,为朱允炆出谋划策:“殿下,您上位之后当务之急是要逐步削弱藩王势力,以防他们日后拥兵自重。但此事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藩王们的强烈反弹。” 朱允炆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可行之法。 应天城中的紧张气氛持续弥漫,朱允炆在朱元璋的庇护下,努力为自己的未来筹谋,他深知藩王势力如同一把双刃剑,既能为大明镇守边疆,又可能在某一时刻成为威胁自己皇位的利刃,虽然他现在还没上位,但是他朱允炆现在就是一个利益集团。 在朱元璋的庇护下,朱允炆更加勤奋地学习治国之道,频繁与朝中大臣交流探讨,努力提升自己的领导能力和决策水平。他时常与黄子澄等亲信商议,如何在未来逐步削弱藩王势力的同时,又能确保国家的稳定。黄子澄等人也绞尽脑汁,为朱允炆提供各种策略和建议,试图为他铺就一条通往稳定统治的道路。 而朱棣和朱权在各自的府邸中避嫌,朱权更是感觉在应天府每一次都不怎么顺心,在陪着老朱过年的时候,朱允炆、朱允熥、朱权、朱棣都在皇宫陪着朱元璋,朱允炆和朱权、朱棣真可谓面和心不和,但是在朱元璋这里,还是其乐融融,老朱过完年便开始准备祭祀的事情,这种事情不是朱权和朱棣这种藩王能够参与的,于是俩人向着老朱告辞,终于离开了应天府。 朱棣和朱权终于离开了应天府,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一路上,两人的心情都随着离应天府越来越远而变的越来越放松,朱权则长舒一口气,应天府的压抑氛围让他倍感疲惫。他望着远方,心中暗自庆幸暂时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然而,他也明白,这仅仅是短暂的喘息之机。 回到各自封地后,朱棣开始更加积极地整顿军务,加强对燕地的治理,朱权则是又恢复了摆烂状态,大宁卫日复一日的训练着,鱼鳞甲的打造变的更加小心,产量也是急剧下降,并且保持着中立状态,在不涉及到自身的情况下,朱权是无条件支持老朱。 朱允炆在朱元璋的庇护下继续努力筹谋。他加紧学习治国之道,与黄子澄等亲信频繁商议削弱藩王势力的策略,同时,他也密切关注着各位皇叔的动向,尤其是这几个边境塞王,更是他的心腹大患,局势在各方的控制下,也是短暂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老朱虽然老了,但是没人敢小瞧这位皇帝。 第34章 驾崩 洪武二十六年,在朱权和朱棣俩人回到封地没多久,应天府就掀开了一轮新的风暴,锦衣卫指挥蒋瓛告发蓝玉谋反,下狱鞫讯后,狱词称同景川侯曹震、鹤寿侯张翼、舳舻侯朱寿、定远侯王弼、东筦伯何荣及吏部尚书詹徽、户部侍郎傅友文等谋反,拟乘朱元璋藉田时发动叛乱,史称洪武大案之一。 一时之间,各地人人自危,这一次没人再为他们求情,也没人能管的了这位年迈皇帝的屠刀,根据老朱发放的诏书,蓝玉至少犯了三大罪:第一,骄横跋扈,不仅炮轰喜峰关,而且还和元妃有染。第二,目无法纪,蓝玉的义子多达几百人,蓝玉的家人不仅侵占民田,滥杀无辜,而且蓝玉还屡放厥词,认为朱元璋给他的封赏太低了。第三,意图谋反,锦衣卫指挥蒋瓛找到了蓝玉谋反的证据。 这场洪武大案如同一股汹涌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大明王朝。各地官员和百姓人人自危,生怕被牵连其中。而在应天府,朱元璋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 朱元璋下令对蓝玉及其同党进行严厉的审讯和惩处。一时间,刑场之上血流成河,那些曾经显赫一时的人物如今都沦为了刀下亡魂。他们的家族也遭受了灭顶之灾,财产被没收,家人被流放或处死。 朱棣在燕地得知这一消息后,心中更加警惕,他明白朱元璋此举不仅是为了铲除蓝玉等潜在的威胁,也是在为朱允炆做准备,谋反不谋反的谁都知道,但是没人敢提,只因为蓝玉是常氏一脉,朱元璋不会给朱允炆留下这个炸弹。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洪武大案的影响逐渐扩散开来,朝廷中的势力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以蓝玉为首的军中悍将一脉彻底被清算,该抓的抓,该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最终,这场洪武大案以蓝玉为首,族诛一公、十三侯、二伯,牵连被杀一万五千多人,“元功宿将,相继尽矣。”谋逆之罪一般都是碎剐凌迟处死,念及蓝玉与自己是儿女亲家,朱元璋心一软,宽大处理:碎剐改成剥皮。这样,刽子手把蓝大将军全须全尾整张人皮剥下来,算是留了全尸,并把人皮送往他女儿蜀王妃处“留念”。 洪武大案的风暴过后,大明王朝看似恢复了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老朱还没有放下屠刀,别说官员了,朱棣都生怕牵连到他,毕竟她的燕王妃也是身份特殊,各地官员,上至藩王,人人自危,但是这也为朱允炆登基打下了基础,所有人都明白了,老朱是铁了心传为于朱允炆,老朱年事已高,所以这一次的屠刀来的猛烈,突然,也意在为朱允炆准备登基后的班底。 朱权在此事之后直接准备当作一个小透明,毕竟老朱的洪武朝太危险了,朱允炆也只是敢削藩,老朱是直接把他们贬为庶人,还不敢吭气,这就是开国皇帝的威望。 洪武二十八年,归顺明朝的海西女真酋长西阳哈反叛,朱元璋命燕王朱棣发北平二都指挥使司并辽东都指挥使司属卫精锐骑兵七千、步兵一万,命都指挥使周兴为总兵官,同右军都督佥事宋晟、刘真往三万卫等处平叛,俘女真镇抚管三以及男女六百五十余人,马四百余匹,而西阳哈则远遁至松花江以外,明军未能捕获,朱权没有命令,未动一兵一卒,整个大宁卫就是充斥着训练。 春去秋来,洪武三十一年,老朱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处理整个大明帝国的奏章,皇太孙朱允炆监国,朱权经过几年的发展,也是终于把大宁卫全员准备好了鱼鳞甲,整整四万具,此时的朱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皇帝他不想当,但是建文朝马上就来了,他必须做好准备,要是建文不削藩,或者不搭理朱权,朱权也不介意为他做一个护北将军,毕竟那个男儿没有一个纵马驰骋的梦想。 老朱的身体每况愈下,应天府的宫殿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朱元璋躺在病榻之上,面色苍白,眼神却依旧透着威严。他心中牵挂着大明的江山社稷,尤其是皇太孙朱允炆能否顺利继位。 朝中大臣们轮流前来探视,个个神色凝重,朱棣在燕地听闻朱元璋病重的消息,心中思绪万千。他一方面担忧着他父皇的安危,朱权在大宁,同样心情复杂,他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大宁卫和那四万具鱼鳞甲,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朱元璋的病情愈发严重,终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朱元璋缓缓闭上了眼睛,明朝开国皇帝,一代雄主朱元璋驾崩,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这位洪武大帝也是落下了帷幕,消息传出,整个大明王朝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应天府哭声震天,百姓们也纷纷为这位开国皇帝默哀。 皇太孙朱允炆正式监国,他身着孝服,面容悲痛而坚毅。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必须尽快稳定局势。各地藩王也纷纷收到消息,朱棣心中感慨万千,他明白,老皇帝的离去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而新的挑战即将来临。 朱权在大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建文朝即将到来,自己必须做出抉择。如果建文皇帝不削藩,或者不搭理他,他或许真的可以做一个护北将军,实现自己纵马驰骋的梦想,但他也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朱允炆担心各地藩王,于是听从他老师黄子澄的建议下令各地藩王禁止入京吊唁,并且迅速将朱元璋下葬,仅仅用了七天,像是在大宁的朱权也许刚收到朝廷发的信息,朱元璋就已经下葬了,太过于潦草,可能老朱到最后也没想明白,朱允炆为何会干出这么一件蠢事。 朱允炆这一仓促下葬朱元璋的举动,在大明王朝引起了轩然大波,各地藩王收到禁止入京吊唁的诏令后,心中愤懑不已,他们本就对朱允炆继位心存疑虑,如今这一举动更是让他们觉得朱允炆行事草率,且对他们缺乏尊重。 第35章 疯了,都疯了 朱棣在燕地得知此消息后,脸色变得极为阴沉,这是朱允炆对藩王们的一种防备手段,但如此急切的做法实在是不合情理,老朱对他们不像是一个皇帝,更像是一个平常百姓家的父亲,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自己的孩子。 朱权在大宁接到消息时,也是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朱允炆会如此行事,这让他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护北将军梦也开始动摇,那四万具鱼鳞甲在仓库中静静摆放着,此时却仿佛成了一种无声的讽刺,朱权意识到,自己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可能太过天真,朱允炆的这一系列动作明显是在针对藩王势力,可是朱权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老朱给他留了班底,留了几十万的中央军,更是留下了统兵之将,为何却对他们步步紧逼,恐怕接下来就是对他们这些藩王动手了。 “陛下,汉有八王之乱,您更应该削藩,而且削藩应该从燕王、宁王、秦王、晋王开始,这四大塞王,实力雄厚,兵强马壮,封地卫所更是只知王爷而不知朝廷,陛下,不可不除。”齐泰这诛心之言,朱允炆也是听了进去,只是一旁的黄子澄反对道:“齐泰,你此言何意,你也知四大塞王兵强马壮,削藩,上来就要挑厉害的薛,先帝刚刚驾崩,你这便是要再起刀兵,你想干什么。” 随后黄子澄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自己的削藩办法:“咱们应该占据大义,塞王守卫边疆,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可以先从一些声名狼藉的藩王开始进行。” “老师,那么您认为该从谁开始削呢。”朱允炆此时的政治手腕还是不成熟,哪怕老朱手把手的教了他好几年。 “周王。”黄子澄的屠刀还是对准了朱棣,主要还是朱权这两年太低调了。 “周王?”朱允炆有点看不上眼。 “周王是燕王的弟弟,而且确实声名狼藉,一来可以试探燕王的态度,二来如果日后燕王有想法,周王定会助他一臂之力,所以周王便是最佳人选。”黄子澄从朱允炆确定了皇太孙的身份便开始谋划。 朱允炆听了黄子澄的话,微微颔首,决定从周王开始削藩。朝廷的诏令很快下达,周王朱橚被指有诸多不法之事,且周王的儿子汝南王朱有爋实名制举报周王造反,周王即刻被剥夺王爵,贬为庶人,迁往云南,建文削藩展开了帷幕,其余诸王虽然吃惊了一下,但是碍于朝廷给的证据充足,更是周王的儿子举报,所以在周王这件事情上无人求情,朱允炆遂喜,且刚刚登基,正准备大展一番身手。 随后紧随其后被削藩的是齐王朱榑,他是洪武帝庶出第七子,朱允炆以谋反罪名将他贬为庶人,之后便让人押解到应天府,此刻的诸王都已经有点慌了,短短几月,先后削藩两位,都看向了此时手握大权的朱棣和朱权俩人,朱权则是闭门谢客,两耳不闻窗外事,朱棣则是回信安抚各位藩王,黑衣和尚道衍此刻向着朱棣说道:“王爷,您想头上戴一个白帽子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你这是教唆本王谋反,来人,压下去。”朱棣此时的心里乱糟糟的,却也没想过造反。 朱棣虽下令将道衍和尚压下,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波澜,朝廷的削藩之势愈发猛烈,其他藩王们人心惶惶。有的藩王开始暗中联络,商议着未来的出路;有的则选择向朝廷表忠心,希望能逃过一劫,但朱允炆似乎并未打算停下削藩的脚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实力雄厚的藩王,只有朱权,像一个小透明一样,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而且朱权的地理位置太靠北了,让人一时半会也不想动他。 朱棣的王府中,谋士们纷纷进言。有人主张顺应朝廷,交出部分权力以保平安;有人则认为此时唯有奋起反抗,方能有一线生机,朱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交出权力真的能保证自己家人的平安吗?此时的矛头还没有直接朝向朱棣,朱棣也只是在想,在想马皇后,在想洪武帝,也在想朱标。 朱权此时想的就很多,看来这四万具鱼鳞甲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全副武装大宁卫,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马上就要显露世人,只可惜大概率第一场打的是内战。 朱允纹此时已经快要癫狂,朱棣三子全部进入应天府做质子,朱权,现在还没有大婚,更别提留后了,此时的朱棣别提多羡慕他了。 朱棣在王府中踱步,心中的纠结如乱麻一般,他深知朝廷削藩之势不可阻挡,可若真的造反,那便是将自己和家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然而,若不反抗,又恐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 谋士们的争论声在耳边回荡,朱棣的眼神愈发坚定,他决定再要为自己拼一把。 朱权在大宁,虽看似被众人遗忘,却时刻关注着局势的发展。那四万具鱼鳞甲仿佛在催促着他做出抉择。他知道,一旦战争爆发,大宁卫将成为关键的力量。 朱允炆在宫中,被权力的欲望冲昏了头脑。他不断催促着手下加快削藩的步伐,却未曾想过这一系列举动带来的后果。 朱棣在和道衍和尚谈论过后,直接就开始了计划,装疯卖傻,进一步让朱允炆降低敌意,此时的朱允炆可谓是杀疯了,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把削藩,短短十个月,削了五个藩王,湘王更是自焚来表示自己绝无谋反之心,这一幕是朝廷文官想看到的,门阀在这一刻操纵着朱允炆做他们想做的事情,藩王势力和武官集团开始和朱允炆背道而驰,而且武官集团基本对朱允炆并无好感。 随着局势的不断恶化,朱棣的装疯卖傻之计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朱允炆的敌意,但朝廷对藩王的压迫却未有丝毫减轻,朱权看着装疯卖傻的朱棣一阵吐槽,现在的他成了朱允炆的注意力。 第36章 风雪压我两三年 朱允炆在宫中依旧我行我素,被门阀操纵的他全然不顾藩王和武官集团的背离。他坚信自己的削藩之举是正确的,是为了巩固江山社稷。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将国家推向了分裂的边缘。 朱棣在燕地,表面上继续装疯卖傻,暗地里却加紧筹备军事力量,他现在就等着时机成熟,他必须果断出手,否则将永无翻身之日,黑衣和尚道衍也在日夜谋划,寻找着最佳的战略时机。 朱权看着朱棣装疯卖傻,住牛圈,吃猪食真是一阵恶寒,他不成功谁成功,朱权操纵着朵颜三卫,时不时的扣关,导致朱允炆也不敢对朱权下狠手,只得以安抚为主。 朱允炆在宫中对局势的误判愈发严重,他沉浸在自己的权力世界中,对藩王和武官集团的背离视而不见,他身边的门阀势力不断鼓动他继续推行强硬的削藩政策,却不知国家的根基已在悄然动摇。 朱棣在燕地,装疯卖傻的同时,军事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道衍和尚凭借其卓越的智谋,精心策划着每一步行动。他们等待着那个关键的时机,一旦时机来临,便如猛虎出笼,势不可挡。 而朱权在大宁,巧妙地利用朵颜三卫制造紧张局势。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微妙,一方面要避免成为朱允炆的重点打击对象,另一方面又要为未来的局势变化做好准备,他时不时地操纵朵颜三卫扣关,让朱允炆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他采取强硬手段,只能以安抚为主。 此时的大明,如同一个巨大的火药桶,随时都可能被引爆,藩王私下里已经开始取得联系,只是朱权的态度暧昧,朱棣则是装疯没办法回复,也是没了主心骨,朱棣在院子下面准备的密室此时也派上了用场,开始日夜不息的锻造兵器,铠甲,朱权的工坊此时也是开足了马力,鱼鳞甲,马甲,唐横刀都在锻造,朱允炆则是不断的削藩。 朱棣此时却不敢轻举妄动,三个儿子全在应天,兵权也没有了,还生活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反观朱权,他却在这场风波中毫不动摇,依旧是兵强马壮。 “和尚,说真的,我有点羡慕朱权这小子了,朱允炆这个狗皇帝根本抓不住他的脉络,没有后,我爹虽然给他定了亲,但是这小子13岁就就藩了,没来得及大婚,大宁卫和朵颜三卫的将士,更是只知宁王,不知皇帝。”朱棣难得的和道衍和尚待在了密室。 “燕王,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我看不明白朱权到底要做什么,宁王善谋,真是名不虚传,朵颜三卫的骑兵更是让我垂涎欲滴。”道衍和尚本想着让朱棣拉拢朱权,可是变化太快,而且这事需要很小心,要不然朱权都够他们吃一壶的。 “朵颜三卫?那是你们都不知道他的大宁卫里面还有一万具身着鱼鳞甲,手拿宝刀的将士,比朵颜三卫强多了,要不你以为为啥朵颜三卫你们怕朱权,那是他们真的打不过啊。”朱棣说着便一脸苦笑。 “燕王,你只需耐心等待三年,我为你谋划三年,足够了,朱允炆此时被江南门阀操纵了,齐泰,黄子澄也想博一个美名,倒要看看我的屠龙术够不够锋利。”道衍和尚此时也算是打算一展身手。 “好,本王就等你这三年,和尚,拜托了,我装疯卖傻,时间不多,燕王府上下几百口人,就全拜托你了。”朱棣也多言,起身一拜。 “殿下,你对朱权了解有多深,可有把握让他助你一臂之力。”道衍听到朱权还有更厉害的兵种,心里也是盘算了起来。 “不足三成。”朱棣闻言又是苦笑。 密室之中,气氛凝重。朱棣与道衍和尚的对话,仿佛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朱棣深知自己的处境艰难,三个儿子在应天,兵权被夺,时刻处于锦衣卫的监视之下,而朱权,却在这场风波中如鱼得水,兵强马壮,让他既羡慕又担忧。那一万具身着鱼鳞甲、手拿宝刀的大宁卫将士,更是让朱棣感受到了朱权的强大实力。 道衍和尚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燕王,既然朱权的态度如此暧昧,我们需谨慎行事,也不能放弃争取他的可能。如今局势变幻莫测,我们必须做好万全之策。” 朱棣微微点头:“和尚所言极是。但朱权此人善谋,难以捉摸。我们该如何下手?” “燕王,我们可以先从侧面了解朱权的想法,派人暗中观察大宁的动向,寻找他的弱点和需求,有宁王相助,那么小僧我便有六成把握。”道衍和尚眼神坚定,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 “六成把握,足够了,如果我拉到朱权,我们能在短时间内拉起多少兵马。”朱棣问道,六成不算低了。 “四万兵马。”道衍说道。 “再加上燕王旧堡,也才堪堪七万兵马,和朱权谈判也要有本钱吧,咱们有什么,他又凭什么帮着我,朱权现在春风得意。”朱棣闻言又是不知道怎么说,道衍这张巧言善辩的嘴在此刻也是闭上了,是啊,凭什么。 朱棣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和尚,朱权此人虽善谋,但他也必有自己的顾虑。如今朱允炆步步紧逼,他也不可能一直独善其身。我们需找到他的痛点,对症下药。” 道衍和尚微微颔首,“燕王所言极是。朱权虽兵强马壮,可他也明白,一旦朱允炆腾出手来,必然不会放过他。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向他表明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朱允炆,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对抗朝廷的压力。” “可我们拿什么让他相信我们?”朱棣问道。 “燕王,我们可以向朱权承诺,事成之后,平分天下,并且,我们可以与他签订盟约,以表诚意。”道衍和尚思索片刻后说道。 “平分?”朱棣在下了起事的决心后,心里的思想也在快速转变。 第37章 朱权助朱棣 “和尚啊,先不说这个平方的可能性有多大,就说这皇位该谁做,朱允炆可以削藩,我就不能削吗?朱权有这么傻,只要他手里还有朵颜三卫和大宁卫,就没人敢轻易动他。”朱棣越想越觉得朱权无懈可击,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不动朱权动他了。 “呃,这个殿下,这个。”老和尚也一时词穷了,他不是没想过这个,但是他还以为俩人的关系很好。 “和尚,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想办法吧。”朱棣泼了一盆冷水,只感觉前途渺茫。 “求己?殿下好大的志气,现在朱权立场不明,咱们刚刚起兵,朱权就打过来了,既然殿下你说的宁王麾下士兵战斗力高,那么殿下,我们拿什么挡住,别说朝廷的大军了,就连宁王这一关都过不去。”道衍和尚不干了,这不行那不行,还起什么事,直接洗洗睡吧。 朱棣听了道衍和尚的话,心中也是一沉,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坚毅的神色。“哼,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放弃。宁王虽强,但我们也并非毫无办法。” 道衍和尚皱着眉头,“殿下有何良策?” 朱棣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一,我们可派人暗中探查宁王的动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其二,加紧巩固我们现有的势力范围,招募更多的士兵,筹备粮草辎重。其三,可尝试与其他对朝廷不满的势力联络,争取他们的支持,共同对抗宁王和朝廷大军,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我先和宁王通信吧,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道衍和尚微微点头,“殿下所言有理,但这些都需要时间,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倘若宁王在我们准备期间就发动攻击,又该如何?” 朱棣眼神一凛,“那就只能拼死一战了。我们要让士兵们明白,此战关乎生死存亡,唯有奋勇杀敌,才有一线生机,同时,我们要利用地形优势,设置防线,尽可能地拖延宁王的进攻。” 道衍和尚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希望我们能尽快做好准备,迎接这场艰难的挑战。”朱棣握紧拳头,望向远方,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闯出一条生路。 “那我这就联系朱权还是在等等。”朱棣问道。 “联系吧,现在我们已经能够集结起七万人马,早点晚点都一样,如果朱权助殿下一臂之力,大计可成,但是首先还是要让应天那边放松,世子他们还在应天呢。”道衍和尚说道,总不能没有后人吧。 朱棣微微颔首,决定立刻派人去联系朱权。使者带着朱棣的亲笔书信,快马加鞭奔赴宁王驻地。 在等待回信的日子里,朱棣和道衍和尚丝毫不敢懈怠,继续按照既定计划加紧筹备,士兵们在紧张的氛围中训练,势力范围内的百姓也纷纷响应号召,为军队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 然而,数日后,使者却带回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朱权态度暧昧,虽然未明确表示支持朱棣,但是这就是朱权的态度。 朱棣一惊,打开了朱权给他的信:四哥,你说的平分天下就省省吧,要是我想坐上那个位置,现在早就起兵了,既然四哥你有这个想法,老弟我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但是我那侄子都还在应天府,且等你让侄子回北平,那便是我们起兵之时,也不知道你想好借口了没有。 朱棣看着朱权的信,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来,对道衍和尚说道:“和尚,我想过宁王会帮着我,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待我,信里就这么直言不讳的答应我,他就不怕是陷阱吗?” 道衍和尚微微皱眉,说道:“殿下,宁王或许比我们都看的明白,此人算是才智无双,我老和尚不如他,或许燕王你应该做好准备了,有宁王相助,如虎添翼。” 朱棣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宁王既有此决断,本王自当全力以赴。只是这让允炆回北平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和尚,你可有良策?” 道衍和尚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殿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如今朝廷对殿下虎视眈眈,若贸然行动,恐生变故。我们可先暗中派人在应天散布消息,言及殿下并无反意,只是被削藩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同时,可设法联络一些朝中对殿下抱有同情之人,让他们在皇上面前进言,为殿下说情,待时机成熟,再想办法让世子他们返回北平。” 朱棣听后,微微点头。“此计可行,但需谨慎行事,宁王那边就看咱们了,起兵之后,朱权会带着大宁卫前来北平,朵颜三卫防守北疆。” 朱棣与道衍和尚商议既定,便迅速着手安排各项事宜,一方面,秘密派遣得力之人前往应天,依计行事,散布消息并联络朝中同情之人,另一方面,也不断与宁王保持着谨慎的通信,商量具体起兵之事,同时为即将到来的起兵做着充分准备,毕竟起兵之后的武器,辎重都是重中之重。 日子在紧张的筹备中悄然流逝,应天城中,朱棣的消息逐渐传开,一些大臣开始在朝堂之上为朱棣说话,认为削藩之举过于激进,才导致如今的局面,朱允炆听闻这些言论,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而在朱棣的驻地,士兵们训练愈发刻苦,粮草辎重也在源源不断地筹备着,百姓们看到朱棣的决心和努力,对他的支持也更加坚定,朱棣也开始在暗中收买朱允炆的眼线,钱财不行就奇世珍宝,再不行就美人,再不行就想办法抓住把柄,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就等应天放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似乎在朝着有利于朱棣的方向慢慢转变,但朱棣深知,此刻仍不能掉以轻心,他时刻关注着应天的动态,等待着时机成熟,让自己的三个儿子安全返回北平。 第38章 万事俱备 朱允炆也看朝堂上群情激愤,而且自从削藩以来,他也发现了武将集团逐渐的和他背心,但是燕王质子也不能轻放,“都别乱了,朕心中自然有数,再观察一年,然后我放燕王世子回家继承爵位。” “陛下,万万不可啊,燕王世子不能放啊。”黄子澄突然就跪在地上。 武将也有人出列:“皇上,燕王被吓成了疯子,北平说燕王时日无多,燕王在位并没有做错什么,难道陛下忍心您的叔叔死不瞑目吗?” 朱高炽也是十分干脆,拖着肥胖的身躯就跪在地上:“皇上,我弟弟他实在是还小,想我娘亲了。” 朱允炆看着朝堂上众人的反应,眉头紧锁。他心中明白,放与不放燕王世子都是两难之选,若放,恐朱棣势力坐大;若不放,又会引得群臣争议,且武将集团已有离心之势,皇爷爷教过他,可是他却学不会,不是人人都是开国皇帝,也不是人人都把权力牢牢的抓在手里。 “黄爱卿,为何不可放燕王世子?”朱允炆问道。 黄子澄急切地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武将直接拱手道:“陛下,燕王镇守北平,保一方安宁,削藩以来,各地动荡,若此时不放燕王世子,恐寒了众藩王心,而且我想问问太傅,燕王何错之有,燕王世子何错之有,你都斩草不除根了,这不是我们汉人对异族人才说的嘛,这番话连我一个大老粗都知道有失偏颇,真不知道为何会从太傅您的嘴里说出。” 朱允炆听着武将的质问,脸色愈发凝重。黄子澄连忙说道:“陛下,武将所言差矣。燕王虽镇守北平,然其势力渐大,若不加以遏制,日后必成大祸。燕王世子若归,定能助燕王东山再起,届时朝廷危矣。” 武将怒目而视:“太傅此言,实乃误国之论。如今各地藩王皆对朝廷削藩之举心怀不满,若再不放燕王世子,恐激起众怒。且燕王疯癫之事,北平皆有传言,若其真有不轨之心,又岂会如此自毁名声?” 朱允炆陷入沉思,他此时也知道自己继位以来,削藩之事操之过急,已致局势动荡,如今面对燕王世子的去留问题,更是左右为难,留,恐怕会成为导火索,放,又可能会导致空亏一溃。 此时,朝中一些中立的大臣也纷纷出言,有的认为可暂不放燕王世子,但应给予一定的安抚,以稳定局势;有的则主张放世子归北平,以显示朝廷的仁德,或许能缓和与燕王的关系。 朱允炆思索良久,缓缓说道:“此事容朕再斟酌。先退朝吧。” 退朝后,朱允炆独自在书房中踱步,回忆起皇爷爷朱元璋对他的教导,朱元璋一生征战,将权力牢牢掌控,为他留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然而,朱允炆却深感自己力不从心,面对复杂的局势,难以做出果断的决策。 “皇爷爷,允纹该怎么做啊,武将离心,藩王背德,爷爷,您为什么要留下藩王啊。”朱允炆喃喃自语道,但他也不想想,老朱给他留下了近百万军队,藩王,藩王又如何,替他镇守边疆岂不是更好。 过了几日,朝廷中关于燕王世子去留的讨论仍在继续。一些地方官员也纷纷上书,表达了对削藩政策的担忧以及对燕王世子问题的看法,朱允炆越发感到压力巨大,他开始召集亲信大臣,共同商议对策。 黄子澄和齐泰此时也感受到了压力,他们可以不在乎藩王的想法,不在乎武将的想法,但是文人集团再不支持他,那不是就完蛋了,“陛下,放吧,就是您一开始说的,拖着,先拖到建文三年得了。”黄子澄也无奈的说道。 朱允炆听了黄子澄的话,心中依旧犹豫不决:“放了燕王世子,真的不会有后患吗?可若不放,又该如何应对这重重压力?” 齐泰此时也开口道:“陛下,如今局势复杂,放与不放皆有风险。但臣以为,可先放出一些风声,看看各方反应,再做定夺。” 朱允炆微微点头,“也罢,就先放出消息,言及朕正在考虑放燕王世子之事,看看各方动向。” 消息传出后,朝廷上下一片哗然。武将们有的松了一口气,认为此举或许能缓和局势;而一些文臣则担忧朱棣势力会因此壮大,藩王们也在密切关注着此事,心中各自盘算。 在北平的朱棣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依旧装疯卖傻,等待时机,他暗中与亲信商议,若世子能归,该如何行动,于此同时也向着朱权发信,让他准备好。 朱棣的信件迅速送达宁王朱权处。朱权看着手中的信,陷入沉思,一方面,朱棣若能成功,自己或许能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获得更大的利益;另一方面,若朱棣失败,自己也可能被牵连其中,但是朱权是谁,这是手拿历史课本的人,别人投资叫赌博,朱权这叫收益最大化,自己手握朵颜三卫和大宁卫,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无论如何选择,都必须谨慎行事。 “四哥放心,大宁卫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等四哥处准备妥当便可起兵,父皇在世时曾言,若皇帝身边有奸佞小人,可以起兵清君侧,我看黄子澄和齐泰这两个小人越来越像奸佞小人,四哥你觉得呢。”朱棣看完之后,不断的感觉朱权简直是上天送给他的福星,送兵送粮,现在连口号都替他想好了。 “好啊,好啊,和尚你看看我这弟弟,深得我心啊。”朱棣对着道衍显摆道。 “看来宁王这是真的打算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了。”道衍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朱棣心中大喜,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眼前闪耀。他立刻着手进一步完善起兵的计划,与亲信们详细商讨每一个细节。 “如今有宁王相助,我们的胜算大增。但仍不可掉以轻心,需加紧筹备粮草、兵器,确保万无一失,只待世子平安归来,我们便誓师北平,起兵“清君侧”。”朱棣目光坚定地说道。 第39章 最后准备 “陛下,如今各方对放燕王世子一事反应不一,我们需早做决断啊。” 一位亲信大臣忧心忡忡地说道。 朱允炆皱着眉头:“朕又何尝不知,只是这其中的利弊太难权衡。若朱棣真的起兵,朕该如何应对?我朝虽有百万之军,可如今武将集团已有离心之势,又怎能确保他们能全力为朕效力?,有兵无将,更是让朕忧心忡忡,老师你不必多说了,朕意已决,明年就放燕王质子回北平。”朱允炆只觉文官集团和他爷爷在世时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朱高炽在南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身为燕王世子,他自然收到了朱棣的密信,也知道了燕王的打算,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毕竟这种小命被别人拿捏在手里的感觉不好。 朱高炽在住处暗自思忖:“我必须想办法让皇上相信我,相信燕王府并无谋反之心。可如今这局势,又该如何是好呢?” 朱高炽决定找机会再次向朱允炆表明自己的忠心和父亲的无奈。 于是,朱高炽寻得一个合适的时机,求见朱允炆,他精心准备了一番言辞,希望能打动这位年轻的皇帝。 见到朱允炆后,朱高炽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满脸诚恳地说道:“陛下,臣深知如今局势微妙,各方猜测纷纭。但臣可以对天发誓,燕王府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谋反之意。我父亲他如今病重疯癫,状况着实令人担忧,臣恳请陛下怜悯,让臣能早日回到北平,照顾父亲与家人,也让臣能尽一份孝道。臣愿在陛下面前立下重誓,若燕王府有任何不轨之举,臣愿承担一切罪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朱高炽言辞恳切,眼中甚至泛起了泪光,试图以此来展现自己的真诚和无奈。 朱允炆静静地看着朱高炽,他能感受到朱高炽话语中的那份焦急与诚恳,但是最无情是帝王家,在这权力的棋局中,每一步都需谨慎,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世子之心,朕已知晓。然此事关系重大,朕需再做思量。你且先回吧,安心等待朕的决定。” 朱高炽无奈地退下,回到住处后,朱高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开始仔细回忆自己与朱允炆见面时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转机。“皇帝虽未立刻答应,但也未明确拒绝,或许我还有机会。” 朱高炽心中暗自盘算。他决定再次寻找机会,向朱允炆表达自己的忠心,同时也想办法探听朝廷对于燕王府的真实态度。 而在朝廷之中,关于燕王世子去留的争论仍在继续,一些文官坚持认为不能放朱高炽回北平,担心朱棣会借此机会壮大势力,对朝廷构成更大的威胁,而武将们则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如今各地藩王对削藩政策已经心怀不满,如果继续扣押燕王世子,可能会引发更多的不稳定因素。 朱允炆在这两种声音之间左右摇摆,难以决断,他一方面担心燕王起兵造反,另一方面又不想因为此事而进一步激化与藩王之间的矛盾,“朕究竟该如何是好?” 朱允炆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焦虑和困惑。 与此同时,北平的朱棣也在密切关注着南京的动向。他每日都与亲信谋士们商议对策,焦急地等待着朱高炽归来的消息。朱棣深知,时间紧迫,一旦朱允炆做出不利于燕王府的决定,他必须迅速做出反应。 “王爷,如今局势对我们颇为不利,若世子不能顺利归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位谋士忧心忡忡地问道。 朱棣眼神坚定,回道:“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坐以待毙,若朝廷执意不放世子,那我们也只能安排人前往应天,强行带出世子,到这一步,也就是鱼死网破了,这就不是清君侧了,而是造反了。” “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道衍和尚问道。 “何话。”朱棣此时心烦意乱,根本无心思考,心中不断的在盘算着得失。 “成王败寇,殿下你赢了,那就是清君侧,输了,写出花来,那也是藩王造反。”道衍和尚说道。 朱棣听了道衍和尚的话,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和尚,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既如此,那便做好最坏的打算。” 应天府,朱高炽在收到朱棣的来信后,便开始暗中与一些对燕王府抱有同情的官员接触,试图通过他们向朱允炆传递燕王府的真实情况和自己的无奈,这些官员虽然在朝廷中势力不大,但他们的言论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朱允炆的决策,朱允炆也给了朱棣机会,历朝历代,武将勋贵是与国同休,文臣则是腰身一变,那就是新朝新贵。 只能说朱允炆还是太过稚嫩,被文臣洗脑了,朱标就是之乎者也,惹的朱元璋不悦,更是亲自带着朱标好多年,怎料朱标直接噶了,留给朱元璋的时间实在是不多,所以朱允炆的帝王心术还没学明白。 “十七弟,高炽他们归期看朝堂上来说一个是到了建文三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待高炽他们回来,我便在北平势师,起兵清君侧,有时候想想吧,咱们哥俩要是真的成功了,那可就是万古不易的贼了,史书会记载我们是起兵造反,真的,四哥心里也琢磨不透。”朱权看着眼前的信件,鄙夷的写道。 “那大家都洗洗睡吧,我做我的宁王,你做你的疯子,四哥,怎么事到临头了你还畏畏缩缩的,怎么,建文能放过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是万古不易的贼,我不是,我是真的清君侧,至于你说的史书,大概率会写宁王起兵清君侧,燕王最后却坐上了那个位置,跟我有什么关系,总之就一句话,你还干不干。“ 朱棣拿着手中的信,嘴角不由的抽动了几下,实在是朱权说的话太过于犀利,清君侧,清不清就看最后谁坐到了那个位置。 第40章 星星之火 时光荏苒,建文三年悄然来临,朱高炽在南京的努力似乎有了一些成效,那些与燕王府有联系的官员们的言论,逐渐在朝廷中引起了一些讨论,朱允炆对燕王府的态度也变得更加谨慎和犹豫。 然而,朝廷中的局势依旧紧张。文官们对放朱高炽回北平的反对声虽有所减弱,但仍未完全消除担忧。武将们则在一旁观望,他们深知这场权力斗争的复杂性,不想轻易卷入其中。 在北平,朱棣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暗中操练兵马,与朱权时不时的通信,更是朝着朱权生生的讹诈了一万炳唐横刀,现在就只待着朱高炽他们回来。 与此同时,朱高炽在回北平的路上也是心急如焚,他早已得知了燕王的准备,所以此时着急回到北方,一方面要尽快将在南京的情况告知父亲,另一方面也担心途中会出现意外。 终于,在历经波折后,朱高炽等人顺利抵达北平。朱棣亲自出城迎接,看到朱高炽的那一刻,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炽儿,你可算回来了!” 朱棣激动地说道。 朱高炽赶忙上前,向朱棣行礼:“父亲,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 朱棣扶起朱高炽,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随后朱棣看向了朱高煦和朱高燧,“行啊,你们两个也长高了,长壮了,你们母亲等着你们呢,赶紧回府里看看你母亲。” “爹,你这是要举事了吗?”朱高煦问道,他在应天也由他大哥告诉他了一些事情,但是具体的不知道。 “你们平安归来之时,便是燕地举事之时,来人,用狗皇帝的官祭旗。”朱棣此时兴奋异常,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举事,哪怕死,也要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 朱棣此言一出,众人皆神色一凛。朱高炽微微皱眉,欲言又止,他深知此举一旦开启,便再无回头之路,且前途未卜,但也明白父亲心意已决。朱高煦则面露兴奋之色,摩拳擦掌,仿佛已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朱高燧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毕竟他年纪尚小,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更多的是一种懵懂的兴奋。 燕王府内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集结,旗帜飘扬。那用朱允炆官员祭旗的仪式庄重而肃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朱棣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大声说道:“将士们,皇帝受奸诈之人欺骗,太祖家训里面说了,若皇帝被人蛊惑,各地藩王可入京清君侧,现在我等奉太祖之命,起兵,清君侧!” 士兵们齐声高呼,士气高涨。 而在南京的朝廷,朱允炆很快得知了朱棣举事的消息,他大惊失色,愤怒不已。“朱棣竟敢如此悖逆!朕一直对他容忍有加,他却恩将仇报!” 朱允炆在朝堂上怒声说道。文官们纷纷交头接耳,有的指责朱棣狼子野心,有的则开始思考应对之策。 朱允炆迅速召集大臣们商议对策。“如今朱棣已起兵,众爱卿有何良策应对?” 朱允炆问道。一位文官站出来说道:“陛下,朱棣以清君侧之名起兵,实乃谋反。我们应立刻调集大军,进行镇压,以彰显朝廷之威。 “文官请战,武将呢。”朱允炆此时怒极了,武将现在无人说话。 朱棣举兵之后,北平归附,宁王朱权附和,聚兵20万,朱允炆此时应天城外常备军队也才30万,这一次的朱棣最起码明面上的硬实力比原历史轨迹强多了,更有朱权助威,导致的后果就是一众藩王看实力最强大的两位塞王起兵了,也纷纷附和,一时之间,大明以藩王为主的清君侧队伍林立。 随着朱棣起兵且势力迅速壮大,朱允炆所面临的局势愈发严峻,应天府内,朱允炆焦虑地在宫殿中踱步,他深知如今的局面已到了危急关头,黄子澄齐泰等人也不说话了,他们不懂兵事,但是不是看不懂局势,以朱棣和朱权为首的藩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大义上是没错,但是立场不同,清的就是他黄子澄和齐泰,他们不可能束手就擒。 朝堂之上,文官们面色凝重,交头接耳地商讨着对策。武将们虽依旧沉默,但心中也各有盘算。黄子澄上前说道:“陛下,如今藩王纷纷附和朱棣,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当务之急是稳住军心,加强应天城的防御,同时调集各地军队回援,仅宁王麾下就节制了8万边军,燕王更是举兵10万,各地响应藩王虽然军队不多,但是算起来也是十多万之众,这其中还不知道宁王有没有私兵,局势有些严峻了。” 朱允炆听完点点头,他现在愁的就是这个,燕王,宁王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也还好,但是各地藩王动乱,都需要平乱,怎么平,拿什么平。 朱允炆眉头紧锁,目光在朝堂上扫视一圈,期望能从大臣们那里得到一些可行的建议。然而,武将们依旧沉默不语,文官们也只是窃窃私语,却拿不出切实有效的对策。 此时,一位年轻的文官站出来说道:“陛下,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可派遣使者前往各地藩王处,晓以大义,分化他们与朱棣、朱权的联盟。同时,向天下百姓表明陛下的仁德与正统,争取民心。” 朱允炆直接气笑了,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拿什么大义,拿削藩的大义吗,现在藩王已经起兵了,为什么起兵,还有用吗?真是可笑,怪不得书上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朱允炆一番话可真是把文官集团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还顺带踩了几脚。 朱允炆的这番话让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和尴尬,文官们面面相觑,有的涨红了脸,有的则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黄子澄和齐泰更是面露羞愧之色,但又无法反驳。 第41章 出兵 “拟旨,耿炳文为帅,李景隆为副将率领中央军30万北上平燕宁之乱,瞿能南下平乱,领江南三省兵符,平安西进,领一行省兵符,即可起整兵备战,户部准备好所需钱粮,如有延误,军法伺候。”朱允炆此时心里最后一丝对藩王温情也被他们此时的行为彻底激怒。 “是。”黄子澄虽然想染指兵权,可是此时各地藩王纷纷响应燕宁两王,此时的大明兵力和藩王相比,最起码纸面上的实力已经差不了多少。 耿炳文、李景隆等人领命而去,朝廷上下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在北平,朱棣与朱权商议着下一步的战略,朱棣面容坚毅,说道:“此次举事,吾等当速定方略,以应对朝廷大军。”朱权微微点头,回应道:“燕王所言极是,如今吾等虽兵强马壮,但朝廷毕竟势大,不可掉以轻心。” “报,各地藩王纷纷响应燕王,宁王,此时大明各地纷纷起事策应。” “爹,要我说咱们直接干他丫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怕什么,现在各地藩王纷纷响应,我们有何怕之有。”朱高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朱棣寻着声音望过去,跟看白痴一样看着朱高煦。 “高旭是吧,来,来叔这。”朱权看着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倒是生的威武雄壮,身材倒是像极了他四哥,至于朱高炽,只能说是一个意外,老朱家没这么胖的。 “叔?你才比我大几岁。”朱高煦现在正值年轻,天不怕地不怕。 朱权的脸瞬间就黑了,揽着朱高煦的脖子就把他揽过来了:“高煦啊,快来让你叔我好好稀罕一下。”朱权的手也是不断的在加重力气。 “叔,轻点,轻点。”朱高煦也不想服软,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谁知道外面传言宁王善谋,这怎么力气也这么大,让他根本反抗不了。 朱棣看着朱权和朱高煦的打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正色道:“权弟,莫要与高煦胡闹了。如今局势紧迫,我们需尽快确定应对之策。” 朱权松开朱高煦,整了整衣衫,说道:“四哥所言极是。如今朝廷失去了藩王,各地藩王纷纷策应我们,这简直就是敌众我寡,优势在我。” 朱棣闻言便黑脸了,正经的时候是真有用,不正经的时候连狗都嫌弃朱权:“高炽,你有何看法?” 朱高炽上前一步,拱手道:“父亲,孩儿以为,我们不仅要在军事上做好准备,还需在民心上下功夫。如今百姓对战争多有恐惧,我们可发布檄文,阐明我们举兵乃是为了清君侧,拯救社稷,以争取百姓的支持。同时,要确保军需物资的供应,与各地商贾合作,筹集钱粮。” 朱棣听后,露出欣慰之色:“炽儿所言甚是,高煦、高燧,你们也要多向兄长学习,不可只凭一时之勇,更要多动脑子,特别是你朱高煦,你是在肌肉上长了一个脑子嘛。”朱高煦撇了撇嘴,心中虽不服气,但也不敢反驳。朱高燧则乖巧地点了点头。 “高煦,听见没,你爹嫌弃你呢,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多跟高炽学学,对了,你家那个小子呢,快让我看看。”朱权现在是真对这个蛐蛐皇帝感兴趣,只是可惜,命短了点。 “十七叔,瞻基在府里呢,如今兵荒马乱的。”朱高炽则是抱拳对着朱权说道。 “嗯,有空让老二带着你练练武,你看你这一身肥肉,看着真不像咱们老朱家的子孙。”朱权到北平没多长时间,已经让沉闷的气氛改变了许多,朱棣看在眼里,也不得不感慨朱权这混世魔王的性子,怪不得早早的边放出来就藩了,太闹腾。 朱棣微微颔首,说道:“权弟所言有理,炽儿确实该练练武,强身健体。如今战事将起,吾等当齐心协力,共御外敌。高煦,你也莫要再莽撞行事,多听听你兄长的意见。”朱高煦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应下。 随后朱棣便看向朱权说道:“权弟,现在事情紧迫,你不要在这里闹了,咱们应该如何行军,朵颜四卫需要镇守大宁,燕地除了需要防备意外,两地共能举兵15万,你有什么想法吗?”朱棣虽然谋划了很久,但是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 说到正事,朱权也是正色道:“我可以带领大宁卫作为西路军,经河南,入关中之地,接受秦王,晋王之兵,由关中下应天,四哥你可带一路经河南一路向南,直达应天。” 道衍听完点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跟他的计划一样呢,结果道衍问道:“秦王,晋王已经是第二代了,如果不接受宁王你的收编怎么办。” “不接受,那我这个做叔叔的肯定要好好的教一教他们做人。”朱权说完也是桀桀的笑道,朱棣听完也没反对,他没见识过大宁卫的真正实力,而且朱权来的时候已经带了两万匹战马让朱棣用上了,他这一路人最多,自然应该以他为主。 朱棣沉思片刻,说道:“权弟此计可行,但需谨慎行事。秦王、晋王虽已换代,但其麾下势力不可小觑。若能顺利收编,自然是如虎添翼,若不能,也不可贸然冲突,以免节外生枝。” 朱权点头应道:“四哥放心,我自会把握分寸。待我整顿好兵马,便即刻出发。” 朱高炽此时开口道:“父亲,十七叔此去关中,路途遥远,军需补给务必确保充足。孩儿愿负责筹备粮草辎重,为十七叔此行提供保障。” 朱棣赞许地看着朱高炽,说道:“炽儿有心了。高煦、高燧,你们二人协助你兄长,务必将此事办好。”朱高煦和朱高燧齐声应道:“是,父亲。” “高煦,有没有兴趣跟着你十七叔策马杨奔,你叔我麾下四万大宁卫,皆是骑兵,怎么样,来不来。”朱权看着朱高煦,也是来了一点兴趣。 第42章 耿炳文 “既然你叔说了,那高煦你就跟着你叔,高燧你跟着我,老大,你就留在北平负责后勤吧。”朱棣说完,看向了小胖子朱高炽,说道。 “是,爹。”三人齐齐回答道。 第二日,朱权拎起朱高煦就启程了,朱高煦以为还需要几日,谁知道他十七叔这么着急,直接就出发了。 “叔啊,你为什么要来关中之地。”朱高煦无所事事的问道。 “说你小子傻吧,还真不聪明,关中险地,易守难攻,自然要拿下来,要是兵败了,咱们还有的玩,是和是打都有的谈,多学着点吧,大侄子。”朱权一脸无语的看着朱高煦,他以为他是假傻,谁知道这是真傻。 “不是十七叔,咱们才刚刚起兵就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朱高煦说完,朱权就轻轻夹了一下他胯下的汗血宝马,据说跟傻子在一起时间长了,容易变成傻子。 李二牛的嘴角在一旁抽了一下,都说他李二牛憨,谁知道宁王的侄子比他还憨:“小子,宁王殿下跟我们说过,战事,先思败,再言胜。”说完,边策马追上朱权,朱权此时已经后悔带着朱高煦了,带朱高燧多好啊,看着就鬼精鬼精的,一定很好玩。 朱高煦听了李二牛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服气的神色,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才刚开始呢,就想那么多失败的事儿,真没劲。 一行人在前往关中的路上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朱权一路上都在思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不断地与身边的将领商议对策。而朱高煦则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偶尔和身边的士兵闲聊几句。 随着路程的推进,他们渐渐接近了关中地区,此时,前方的探子来报,说关中地区的局势复杂,秦王和晋王的虽然响应他们,但是态度尚不明确,朱权听后,眉头紧锁,看向眼前的函谷关,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高煦,等会儿到了关中,你给我机灵点,别再乱说话。”朱权严肃地对朱高煦说道。朱高煦撇了撇嘴,应道:“知道了,叔。” “全军听令,着甲,准备战斗。”随着朱权话音落下,身后的大宁卫都从后方的辎重车处,朱高煦也跟着一起去辎重处,心里还在好奇,怎么一说准备战斗都去后面了,粮草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差点闪瞎他的狗眼,只见后方的辎重车上哪里是粮草,都是明晃晃的鱼鳞甲,甚至还有三千具马甲,随后准备埋锅造饭的埋锅造饭,穿甲的穿甲,披挂马甲的披挂马甲,于是便去找他的十七叔,朱权则是笑眯眯的看着朱高煦。 “咋了大侄子,吃药了,这么兴奋。” “十七叔,那鱼鳞甲可以给我一件吗?”朱高煦笑眯眯的讨好道,手则是不动声色放到朱权的肩膀处按摩了起来。 朱权听完直接打掉了朱高煦的手,“什么十七叔,我说了,在军营里要称职务。” “宁王,朱高煦申请鱼鳞甲。”朱高煦心中虽然鄙夷,但还是喊道。 “不准。” “好勒,诶,十七叔,你...”朱高煦本来以为朱权会答应,谁知道朱权不按套路出牌,孩子都快委屈哭了。 朱权一看,还是傻子好玩,于是说道:“二牛,给这小子拿件将级甲,别让这小子真伤着了,我四哥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与朱权他们这里的欢声笑语不同,朱棣则是看着远处耿炳文的大军不由得脑壳疼,防御的跟个王八壳子一样,两军分别在滹沱河的南北两岸分营扎寨,隔河相望。 朱棣望着河对岸耿炳文的大军,面色凝重。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艰难,心中不断思索着破敌之策。 “燕王,耿炳文善守,如今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旁的将领说道。 朱棣微微点头,说道:“孤知道,可是耿炳文这员老将,那是跟着先帝打天下的,虽然是善于防守,那也只是相对于来说,不可轻举妄动,需寻得良机,方可破敌。” 此时,朱棣的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各种战术,他想到了声东击西、诱敌深入等策略,但又觉得风险太大,他深知,一旦决策失误,将会给燕军带来巨大的损失,他们就这些家底,朱允炆则不同,要不然为什么朱权要去拿关中之地。 在滹沱河畔,燕军与耿炳文的大军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朱棣不断地派遣探子去侦察敌军的动向,试图找到敌军的破绽。 道衍和尚此时也来到了前线,只是没想到燕王被困在了滹沱河,于是一语道破天机:“殿下何不在应天加把火,现在的皇帝不知道战场局势,让朱允炆着急,可以让宁王在关中造出点动静,朱允炆急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朱棣听了道衍和尚的话,眼睛一亮,微微点头道:“和尚你啊,所言极是,立刻传信给权弟,让他在关中之地有所行动,造出些声势来。” 信使快马加鞭,迅速将朱棣的命令传至关中,朱权接到消息后,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叫来朱高煦等人商议对策。 “大侄子,如今你父亲让我们在关中造出动静,以影响应天的朱允炆。你们有何想法?”朱权看着朱高煦问道,此时心中也是有了算计,毕竟在关中这么长时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朱高煦挠了挠头,说道:“十七叔,要不我们直接攻打秦王和晋王的营地,逼他们表态?” “妈的,我就多余问你这个莽夫,脑子里面除了打打打,还剩下什么。”朱权一脸无语。 “还知道吃吃吃。”朱高煦此时憨的像个傻子。 “你给我滚,从我的营帐滚出去。”朱权直接怒了,他是真没想到这个人生在帝王家,怎么一点权谋都不会。 朱高煦一脸不忿的退了出去,至于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听话,从朱高煦屁股上两个42码的脚印就能看出来,这小子不是自愿的。 第43章 动手 李二牛看着朱高煦灰溜溜地被踹出营帐,忍不住偷笑,却又在朱权的目光下憋了回去,正色道:“宁王殿下,依属下之见,我们可以先派人佯装与秦王、晋王的营地发生冲突,但并不真打,试探他们的反应,同时放出风声,就说他们与我们勾结,让朝廷那边有所猜疑,这样应天必然会有所动作。” 朱权诧异的盯着李二牛,问道:“二牛,你什么时候脑子这么管用了。” “这不是一直待在殿下身边,总是要进步的,殿下,我想进部。”李二牛瓮声瓮气的说道,让人一听就是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朱权微微点头,“此计可行,不过要做得巧妙些,不能让秦王和晋王抓到把柄,以为我们故意陷害。派几个机灵的小卒子去,要会演戏。” “是,殿下。” 李二牛领命而去。 而另一边,朱棣在滹沱河畔也没闲着。他一面让士兵在河边佯装加固营寨,做出长期对峙的姿态,一面暗中训练一支精锐的小部队,装备上了朱权支援的唐横刀,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渡河突袭。 信使将朱权这边的计划传回朱棣处,朱棣沉思片刻后,对道衍和尚说道:“权弟此计虽妙,但也有风险。若是秦王和晋王反咬一口,关中局势将更复杂。孤准备在这边也配合一下,佯装进攻,让耿炳文以为我们要孤注一掷,分他的心。” 道衍和尚双手合十,“殿下英明,只是这佯攻也要有模有样,不可让耿炳文瞧出破绽。可让将士们多准备些锣鼓和旗帜,大造声势,并且咱们一直被阻拦在这里不是一个事情,咱们以两地之地起兵,也是有点扛不住,还是得尽快让耿炳文出来一战。” 朱棣点头,立刻安排下去,一时间,滹沱河两岸战云密布,气氛愈发紧张。 关中这边,李二牛派出的小卒按计划行事,在靠近秦王和晋王营地附近故意闹出动静,两方营地瞬间戒备。小卒们装作慌乱逃窜的样子,口中还喊着 “宁王要与你们决一死战” 之类的话语。秦王和晋王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一面加强防守,一面派人去查探情况。消息很快就通过各方眼线传向应天。 朱允炆在应天的宫殿中听到消息后,气得猛地一拍桌子,“燕王与宁王竟如此胆大妄为,妄图搅乱关中,动摇我大明根基!” 朝堂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此时,耿炳文也收到了应天传来的指令,命他尽快出兵打破僵局。耿炳文虽心有疑虑,但皇命难违,只得开始部署。他派出几路探子,试图更深入地了解燕军和宁王军的动向,同时加强了营寨的防御,以防燕军趁虚而入。 在关中,秦王和晋王得知消息传到了应天,心中暗暗叫苦。晋王对秦王说道:“我们如今被夹在中间,不管是燕王还是朝廷,都不是我们能轻易得罪的,得想个法子脱身才是。” 秦王点头称是,两人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局势发展。 “看样子咱们这叔叔可不容易放过咱们,咱们可是响应了他们起事,现在立场站不住。”秦王也说道。 晋王长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表明自身立场,可派使者前往应天,向陛下陈情,我们只是受燕王、宁王胁迫,实则忠心不二。再派人告知燕王、宁王,我们无意与他们为敌,但也不会参与叛乱,望他们不要将我们拖下水,乱世之中,我们也只想自保。” 秦王点头称是,“只是这使者的人选需得慎重,既要能言善辩,又要让朝廷和燕王、宁王都信得过,否则稍有差池,我们便万劫不复。” 朱权此时也根本没想着和平解决秦王、晋王,毕竟她已经到汉中很长时间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于是给朱棣写信:四哥,关中之地必须拿下,大宁卫守备关中之地太过于浪费,可令燕王军中步卒进关中之地据守,调换关中之军进入战场,还望尽快,关中之地我已经准备动手了。 朱棣收到信已经是7天之后了,此时的耿炳文也已经没办法,准备开始和朱棣进行交战了,看到这封信的朱棣也是烦恼,现在的战场已经不允许他抽调军队进入关中,可是大宁卫的战斗力他也知道,朱权也没有藏着掖着,拿下关中之后就据守。 朱棣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索着朱权的提议。道衍和尚在一旁看出了他的忧虑,说道:“殿下,如今局势虽紧,但关中之地也至关重要。若能得关中,可进可退,对我们大业有利。只是这抽调兵力之事,需从长计议。” 朱棣眉头紧锁,“和尚,孤也知关中重要,可眼下耿炳文虎视眈眈,若此时抽调步卒,恐防线有失。但权弟那边已准备动手,若不支援,大宁卫这支精锐就钉死在关中了。” 道衍和尚双手合十,微微点头道:“殿下,贫僧以为,可先与耿炳文交战,佯装败退,引其追击。而后在其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若能重创耿炳文军,届时再抽调部分兵力支援宁王。” 朱棣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和尚此计虽妙,但风险极大,若耿炳文不中计,或者追击之时我方伏兵无法有效重创敌军,恐会陷入更加被动之境。” 道衍和尚道:“殿下,如今局势本就危急,处处皆险。此计虽险,却也有几分胜算。我们可在佯装败退之时,故意留下些粮草辎重,让耿炳文以为我军慌乱而逃,起了贪功之心,必追之。” “和尚,你不了解耿炳文,我父皇为什么给朱允炆留下耿炳文,就是因为他稳健,你说的这个行不通,这样吧,埋锅造饭按照正常人做,令樊忠领两万人马进入关中替换大宁卫,大宁卫都是骑兵,很快就可以到我们这里,至于耿炳文,他就是太稳健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他想耗死咱们,可是朝廷不会允许的。”朱棣说起战事就智珠在握。 第44章 拿下秦王、晋王 道衍和尚微微皱眉,“殿下,樊忠领两万人马前往关中,会不会削弱我们在此处的力量?若耿炳文趁此机会全力进攻,我们恐怕难以抵挡。不过殿下既然已有决断,想必是有应对之法。” 朱棣自信一笑,“和尚放心,孤已有安排。耿炳文虽稳健,但朝廷催得紧,他不会一直按兵不动。我们在樊忠走后,可在营中多设疑兵,让耿炳文以为我们兵力未减。同时,我们不断求战,让他疲于应对,不敢轻易出击。” “殿下英明。” 道衍和尚双手合十。 “真真假假,什么又是真的,咱们起兵就是在挣命,宁王都如此尽心,我们又怎能不上心。”朱棣说完,看着远方:“如此江山。” 此时的关中,朱权约莫着朱棣收到信后,直接分兵行动,进入了秦王府和晋王府,李二牛负责晋王府,朱权则亲自登门拜访秦王。 “十七叔,您怎么来了。”秦王对朱权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朱权冷笑一声,“哼,贤侄,你觉得本王为何而来?你和晋王的小动作可不少啊。” 秦王面色不变,“十七叔,侄儿不知您所指何事,侄儿一直只想着保全自身,侄儿也是被逼无奈啊。” “侄儿,说的话倒是中听,但是事办的不是人办的事,你知道自古以来墙头草都没有好下场,你想待价而沽,你看你叔我给你这个机会吗?”朱权淡淡的说道。 “宁王,我敬你,是因为你是我叔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秦王说完,拿着手中的茶杯就甩在了地上。 “大侄儿,我跟你说,少看历史,摔杯为号,什么年代了。”朱权只是继续拿着杯子喝着茶,一点都不慌张。 此时的秦王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刀斧手呢,伏兵呢,摔杯为号,杯甩了,人呢,朱权则是看着秦王这一脸迷惑的表情,把手放在嘴边,吹起了一个口哨,随即身着鱼鳞甲,手拿唐横刀的大宁卫将士拿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走了进来,“大侄儿,你叔我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你看看这个礼物你喜欢吗?”说完,随即大宁卫的士兵就把手中的包袱仍在地上,包袱中的人头就这么好巧不巧的滚到了秦王的脚下。 “十七叔,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看看,大侄儿给你准备了饭,咱们边吃边聊。”秦王说完随后朝着下面的人说道:“来人,把虎符拿过来交给我十七叔。” 朱权闻言站起身来,笑眯眯的拍着秦王的脸:“大侄儿,你叔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训的样子,早这么着不就行了,非得考验一下咱们叔侄俩的感情。”随后站起身背对着秦王:“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事,赶紧给我虎符。” 秦王咬了咬牙,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形势比人强,还是让人把虎符取来,递给了朱权。朱权接过虎符,仔细端详了一番,嘴角微微上扬,“大侄儿,你很识趣,这才对嘛。有了这虎符,秦王军便归我调遣了。” 秦王强颜欢笑,“十七叔,如今虎符已交,您看是不是可以放侄儿一马,让侄儿继续为朝廷效力?” 朱权看了他一眼,“哼,朝廷?你觉得现在还有你回头的路吗?你好好在这儿待着,别耍什么花样,否则下次送来的可就不只是一颗人头了。” 说完,朱权带着大宁卫离开秦王府,直奔晋王府而去,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朱权出现在晋王府,李二牛已经把晋王看得死死的。朱权到来后,晋王看到他手中的秦王虎符,脸色一变,“十七叔,您这是何意?” 朱权晃了晃虎符,“大侄儿,秦王已经把虎符交予我了,识相的话,你也别折腾了,把你的虎符交出来吧。” 晋王怒道:“朱权,你这是谋逆,我不会把虎符给你的。” 朱权冷笑,“谋逆?从本王决定跟四哥起兵那一刻起,就没怕过这个罪名,你若不交,休怪本王无情,对了,本王也劝你识相一点,秦王那时候可比你嚣张多了。” 晋王怒目圆睁,“朱权,你休要张狂,我与秦王不同,我不会向你这逆贼低头。” 朱权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大宁卫的士兵们立刻将晋王围得更紧,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说真的,谋逆?我这是清君侧,还有啊,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你先响应我们的,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借我和燕王来逼迫朱允炆许下承诺,我只不过来收点利息你就着急了,算了,二牛,别和他废话了,现在马上去控制晋王麾下军队,至于晋王,又不是非他不可。” 晋王环顾四周,知道自己今日难以逃脱,但仍不甘心,“你以为拿到虎符就能掌控一切?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耿炳文将军定会将你们剿灭。” 朱权哈哈大笑,“朝廷?耿炳文?他们自身难保,还能管得了你?大侄儿,你还是乖乖交出虎符,免得咱们叔侄刀兵相向。” 朱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晋王,他没功夫跟着他在这里耗着,“二牛,走吧。”马上要出门的时候,朱权又回过头来说道:“晋王啊,咱们叔侄情分已断,你不如秦王,听说你们晋地土匪很多,晚上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大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晋王的一位谋士站了出来,“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先交出虎符,再从长计议。” 晋王犹豫了,他心中明白,此时反抗只是以卵击石,但交出虎符又意味着背叛朝廷。 朱权看出了晋王的犹豫,“大侄儿,你没有多少时间考虑了。” 晋王咬了咬牙,最终无奈地说道:“罢了,我交。” 说完,让人取来虎符递给了朱权。朱权接过虎符,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朱权没说话,转过身子看着晋王,等拿到虎符之后,便离开了。 朱权拿到秦王、晋王的虎符后,迅速整顿两支军队,同时派人告知朱棣。他对将士们说道:“如今朝廷削藩,我等朱氏子孙看不得奸佞小人,我们要清君侧,护大明河山。” 第45章 开战 朱权拿到两地的虎符后,也是等着朱棣的援兵,同时派大宁卫入驻两大兵营,控制将领,防止引起哗变,此时的朱权看着堪舆图怔怔的出神。 “老大,用不用我把晋王给做了。”李二牛说道,朱权则是被他的话转移了回来。 “不至于,一个小小晋王,要是识相就让他安安稳稳的做一个藩王要是有别的想法,咱们再说。”朱权摆了摆手,这个节骨眼晋王死了,是不是朱权干的,这口黑锅都得他背。 朱权在整顿完秦王和晋王的军队后,心中稍定,等到樊忠带着步卒到关中之地,朱权则早把两地兵马整合完毕,抽调出来五万人马,大宁卫和樊忠换防之后,朱权则是带着四万大宁卫和朱高煦先行一步,李二牛带着抽调的五万兵马在后方。 朱权带着兵马一路疾驰,心中思绪万千,他从樊忠的口中已经得知了朱棣的处境,此次行动关乎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朱高煦骑马紧跟在朱权身旁,神色坚毅。 “王叔,此去不知前路如何,我们当小心为上,我爹那只剩下了七万兵马,对面耿炳文三十万,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他们淹了。”朱高煦说道。 朱权微微点头,“放心,我们既已走到这一步,便只能勇往直前,你爹在前方必有安排,我们只需配合好他的行动,现在咱们需要赶紧赶到你爹那就好了,希望别出什么乱子。” 此时,后方的李二牛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严格管理着五万兵马,确保队伍的稳定和纪律,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责任,现在他一个人节制两地五万兵马,一旦发生哗变,结果不可预料,不能让朱权的心血白费。 而在朱棣那边,得知朱权已经整合好关中兵马并向他靠拢,心中大喜,他立刻调整战略部署,准备迎接朱权的到来,共同对抗朝廷的大军。 与此同时朱允炆和耿炳文都收到了消息,朱允炆在意的是关中之地丢了,宁王整合了两地兵马,现在正在朝着朱棣处支援,耿炳文在意的是被朱棣耍了,现在的朱棣根本没有十数万的大军,君不见朱权的旗子还在朱棣大营竖着呢。 耿炳文此时在中军营帐,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宝刀:“全军出击,捉拿朱棣贼子。” 此时朝堂大军都已经得知了朱棣现在可能只剩下不到七万人,这是白捡的战功,随着耿炳文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如潮水般向朱棣的营地涌去,朱棣这边,得知耿炳文全军出击,面色凝重,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 “传我命令,全军戒备,准备迎敌。”朱棣迅速下达指令,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加固防御工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朱权和朱高煦率领着四万大宁卫马不停蹄地赶路,朱高煦眉头紧锁,“王叔,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我爹那边恐怕难以抵挡。”朱权点头道:“没错,传令下去,加速前进。” 在后方,李二牛听到前方的消息,也加快了行军速度,他率领的这五万大军就是最后的援军,必须尽快与朱权汇合,共同对抗朝廷大军。 耿炳文的军队气势汹汹地逼近朱棣的营地,朱棣站在高处,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今日之战,关乎我等命运,众将士务必奋勇杀敌。”朱棣大声激励着士兵们。 “朱棣,太祖高皇帝还没薨几年呢,你们这些藩王便纷纷作乱,你又何颜面去见太祖高皇帝。”耿炳文站在阵前问道。 “耿老将军,不是我等藩王反叛作乱,建文皇帝受奸佞小人挑唆,对着宗亲大举屠刀,我父皇泉下有知,一定会出来让朱允炆感受一下靴子的感觉,我们只是活不下去了,只是遵照我父皇的召令,清君侧。”朱棣现在清君侧也好,反叛也好,双方都有各自的理由。 “那也不是你们这些藩王起兵造反的原因,你和宁王都是太祖高皇帝生前看重的,更是边疆塞王,我劝你放下武器,跟着老夫回应天府,我相信建文帝一定会酌情处理的。”耿炳文喊道,朱棣直接就不回耿炳文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双方军队逐渐接近,战斗一触即发,耿炳文三十万大军虽然不到三十万,但这也是老朱精心留下的中央常备军,远远不是后世的镀金场所,战阵的熟练程度和训练程度跟朱棣麾下的边军也不逞多让,只是数量少,朱棣少太多太多了,战场从一开始的勉强应付到现在的一边倒。 朱棣看着逐渐陷入劣势的战场,心中焦急万分。但他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必须保持冷静,寻找破局之法。 “众将士,随我杀!”朱棣高呼一声,亲自提刀冲入敌阵,随着朱棣带着最后的骑兵冲进战场,他的英勇之举激励了士兵们,大家纷纷奋勇抵抗,暂时稳住了局势。 “亲卫营何在,调动两万后备军队,朝着燕王的位置进攻,务必要多加小心,最好生擒反贼燕王。”耿炳文看着朱棣的大焘进了战场,也知道这是朱棣的最后一博,也是作出了相对应的动作。 战场上,局势愈发紧张,朱棣带着骑兵在敌阵中奋力拼杀,试图扭转颓势,而耿炳文则指挥着亲卫营朝着朱棣的方向步步紧逼,企图生擒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朱棣此时已经要输了,包围圈越来越小。 朱权和朱高煦率领的四万大宁卫仍在火速赶来的路上。朱高煦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士兵加快速度。“王叔,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朱权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知道了,这不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一旦他们开打,我们根本没有力量加入战场。” 在朱棣这边,虽然他的奋勇作战暂时稳住了局势,但面对耿炳文亲卫营的强大压力,形势依然十分危急,朱棣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他自己也多处受伤,但他依然顽强地坚持着,燕军也不愧是朱棣这么多年的老家底,即使面对颓势也是不认输,大焘所在的地方,他们就拼命朝着那边冲。 第46章 救火队员 “燕王,今日你插翅难逃!”耿炳文亲卫营的将领高呼着,率领士兵们如潮水般涌来。朱棣咬紧牙关,挥舞着手中的刀,“我朱棣岂会轻易就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权和朱高煦率领的四万大宁卫终于赶到。他们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冲入了战场。朱权挥舞着宝剑,大声喊道:“为了大明的未来,杀!” 大宁卫的士兵们士气高昂,奋勇杀敌。他们的加入,瞬间改变了战场的局势,朱棣看到朱权到来,心中大喜,“宁王,来得正好!” 耿炳文看到朱权的军队赶到,心中一沉,但他并没有退缩,继续指挥着军队进攻,双方在战场上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喊杀声震天动地。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挖槽,你爹这就快被生擒了啊,朱老二,你带着五千兵马去先去营救你爹,这一次让你看看你王叔有多猛。” “好,那王叔,我先去了。”朱高煦现在担心朱棣的安危,也没心情跟朱权斗嘴,朱权身后的旗官打了几下旗,五个千人队便分散出去跟着朱高煦直插朱棣的位置。 “随我冲锋。”朱权看着电视养成了这个不好的习惯,特别中二,像是为身旁的打气,又或许骨子里有嗜血的基因。 朱权带来的大宁卫如同一柄锋利的宝剑,狠狠地插入了耿炳文亲卫营的阵营之中,朱高煦也不甘示弱,挥舞着长枪,带着五千大宁卫骑兵从耿炳文的包围中冲出,直插朱棣的位置。 朱棣此时已经被围剿的不得不下马,眼看着一刀就要砍在自己的身上,朱高煦赶到,一枪捅到士兵的身上,战马带着他尸体又继续奔袭,朱高煦把尸体甩掉,调转马头,赶到朱棣身旁,下马,守在朱棣身旁,朱棣看见二儿子来了,也知道朱权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身上透支的乏力也在肾上腺素消退后浑身泛着酸痛。 “老二,你们终于来了。”朱棣喘着粗气说道。 “爹,啥时候来还说这个,快随我冲出去。”朱高煦挥舞着长枪,大宁卫留下了一个千人队守着他们,其他的四千大宁卫还在横冲直撞。 就在俩人交谈的时候,有一柄刀砍向了朱棣,朱高煦刚好看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把拽住朱棣,甩向了他的身后,而他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这一刀完美的避开了鱼鳞甲,砍在了朱高煦身上,朱高煦此时抽出唐横刀,一刀把对面的士兵枭首。 耿炳文看着大宁卫横冲直撞,虽然心中焦急,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迅速调整战术,试图稳住阵脚。 “众将士,不要慌乱!给我顶住!”耿炳文大声呼喊着,然而,此时的局势已经对他极为不利,朱权和朱棣的联军士气高昂,越战越勇,逐渐将耿炳文的军队逼入了绝境。 在激烈的战场上,朱高煦的受伤让朱棣心中一紧,既感动又担忧,而朱权带领着大宁卫继续奋勇杀敌,如同一头头凶猛的猎豹,不断冲击着耿炳文的军队。 耿炳文的士兵们在大宁卫的冲击下逐渐失去了斗志,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但耿炳文仍在努力维持着局面,他知道一旦全面溃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顶住!不许后退!督战队,亲兵营,都给我顶上去,谁敢后退,按军法从事。”耿炳文大声怒吼着,然而他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有些无力。 朱权看着逐渐混乱的耿炳文军队,心中明白胜利在望,他继续挥舞着唐横刀,激励着大宁卫的士兵们乘胜追击。 “兄弟们,为了大明的未来,杀!”朱权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大宁卫的士兵们士气更加高昂,如潮水般向前推进。 朱棣在朱高煦和千人队的保护下,也开始重新组织燕军,与大宁卫一起对耿炳文的军队展开最后的攻击。 随着战斗的进行,耿炳文的军队终于全面崩溃,士兵们纷纷四散逃窜,军令已经没人听了,朱权的鱼鳞甲骑兵搭配着唐横刀,简直是无解的存在,所到之处,损失惨重耿炳文看着眼前的残局,无奈地叹了口气。 “鸣金收兵。”耿炳文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带着残兵败将开始撤退到大营,试图收拢残兵。 朱权和朱棣并没有继续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朱棣的燕王军爷已经疲惫不堪,而朱权带着大宁卫长途奔袭,也已经没有余力作战,战马已经扛不住了。 战斗结束后,朱棣和朱权站在战场上,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中感慨万千。 “十七弟,此次多亏了你及时赶到,否则我可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朱棣感激地说道。 朱权微微点头:“四哥,我们是兄弟,你应该感谢高煦这小子,他可是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去救你了。” 此时,朱高煦在士兵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他面色苍白,但眼神依旧坚定:“爹,王叔,你们没事吧。” “没事,老二啊,世子多疾,汝多勉励之。”朱棣心中感慨万千,拍着老二朱高煦的肩膀说道,朱权听到则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直以为小金豆子以后说朱棣跟他说的这句话是他自己胡诌出来的,谁知道他亲自见证了这一幕。 朱高煦听到朱棣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爹,孩儿定当不负您的期望。” 朱权看着这对父子,心中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四哥,如今虽胜了一场,但朝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需早做打算。” 朱棣微微颔首,“十七弟所言极是。我们需尽快整顿兵马,加固防线,同时派人去联络各方势力,争取更多的支持,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啊,你说啊四哥,怎么婆婆妈妈的,怎么着,被我和高煦的神兵天降激动的都说不出来话了。”朱权实在没忍住调侃道。 第47章 济南城 朱棣眉头紧皱,缓缓说道:“但是我们这一战虽然取胜,可毕竟是与朝廷正规军对抗,我们现在损失惨重,朱允炆却可以从各地调兵,调粮草,调辎重,我们不行啊,现在不行了。” “不行能怎么办,那就回家抱孩子去,到那说那。”朱权深知历史,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敢乱操作,只能说等历史自然发展,要不然他怕他真的成了反贼。 “那行吧。”朱棣倒是不疑有他,毕竟他俩人算是造反头脑,失败了别人有没有事不知道,他们俩个是肯定跑不了。 朝廷方面,听闻此事后,建文帝大怒,命李景隆率大军再次出征。李景隆领命后,整顿兵马,气势汹汹地朝着朱棣、朱权的驻地进发。 朱棣和朱权得知消息后,也开始积极准备迎战。他们重新整编军队,训练新兵,同时加强防御工事。 “十七弟,李景隆此次前来,兵力远胜于我们,不可轻敌。” 朱棣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说道。 “李景隆啊,四哥你不妨联系他一下,李景隆和那些老将不同,没必要非得跟咱们作对。”朱权看着现在的朱棣根本没想着联系李景隆,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飘了,觉得自己兵多将广了。 朱棣听了朱权的话,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十七弟,李景隆此人反复无常,虽与那些老将有所不同,但他如今深受允炆重用,怎会轻易与我们联手?” 朱权上前一步,“四哥,如今形势危急,不试怎知不可?李景隆此前战败,在朝中已受诸多非议,若我们许他重利,或许能有转机。” 朱棣手抚城墙,望着远方的地平线,缓缓道:“也罢,就派人去试一试。” 于是,朱棣选派了一位能言善辩的心腹,带着密信去见李景隆。 而李景隆这边,整顿好兵马后,当朱棣的使者前来,将密信呈上,李景隆展开一看,心中不免动摇。信中朱棣许以高官厚禄,且分析了朝廷内部对李景隆的猜忌,指出若建文帝坐稳皇位,李景隆日后必无好下场。 李景隆其实心中也有顾虑,他和朱棣朱权的关系自不必说,就说武将一脉,其实对朱允炆就没有多大的喜欢,于是两伙人一拍即合 朱棣得到使者回报,得知李景隆有动摇之意,大喜过望,他立刻与朱权商议,准备进一步的计划。 朱权建议道:“四哥,我们可再派人与李景隆约定,待他大军到时,佯装攻城,我们也假意抵抗,而且也可以借此机会,联系耿炳文等老将,我觉得他们也会有点想法。” 朱棣点头称是,又选派了亲信之人与李景隆沟通细节。 李景隆这边,在营帐中反复思量。他深知自己若再次战败,建文帝定然不会轻饶。而朱棣的提议,虽有风险,但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况且武将们对朝廷重用文臣、削藩之举本就心怀不满,自己若能在这场风云中找到合适的位置,也算求得自保。 于是,李景隆暗中与朱棣的使者敲定了计划,同时还答应尝试联系耿炳文等老将,他深知,若能将更多武将拉拢过来,他们武将集团抱团,才有日后的好日子。 朱棣和朱权,一边继续加强防御工事,一边等待李景隆的消息,毕竟,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数日后,李景隆传来消息,耿炳文等老将虽未明确表态,但也并未拒绝,似有观望之意。朱棣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他让朱权继续准备内应之事,自己则亲自写了几封言辞恳切的信,让使者带给耿炳文等人,信中陈述利弊,提及建文帝削藩对众武将的潜在威胁,以及朱棣对他们的敬重与期待。 与此同时,朱棣和朱权打算带着人马南下济南城,有李景隆这个内应在,后方出不了什么危险,但是也不能置李景隆到不忠不义的地步,两方商量,朱棣和朱权趁夜色继续南下,李景隆则率领大军前往北平,使得建文帝无兵可用。 朱棣和朱权趁着夜色掩护,悄然率军南下,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朝廷的眼线,李景隆则按计划,率领大军大张旗鼓地朝着北平进发。建文帝听闻李景隆进军顺利,还以为此次定能剿灭朱棣,心中稍安,朝廷中的文臣们还在为胜利后的局势谋划,却不知大祸将至。 朱棣和朱权的军队很快接近济南城。济南城守将铁铉听闻朱棣大军来袭,急忙加强防御。但朱棣并不急于攻城,他先派人在城外四处散播消息,言说朝廷的不公,尤其是削藩之举对皇族和武将们带来的伤害,试图动摇城中守军的军心。 城中的守军们听闻这些消息,心中都泛起了嘀咕。他们本就对朝廷的一些举措有所不满,如今被朱棣这么一煽动,军心愈发不稳,在济南城的军营里,士兵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 “咱们在这儿为朝廷卖命,可朝廷对那些藩王也太狠了,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们了。” 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听说好多藩王都被削藩削得一无所有,家破人亡,咱们可得为自己打算啊,那些还都是皇帝的亲叔叔呢,更何况咱们这些人了。” 一个年轻的小兵附和着。 铁铉深知军心不稳的危害,他召集了各级将领,试图稳定军心,“将士们,我们受朝廷之命守卫济南,切不可被叛军的谣言所蛊惑。朝廷自有朝廷的安排,我们只需尽忠职守。” 铁铉在军中大声说道。 然而,尽管铁铉努力安抚,但士兵们心中的疑虑已经种下,朱棣的目的也达到了,于是开始敲响战鼓,攻城,这些事情朱权和他的大宁卫只能在一旁看着,毕竟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拿着起兵攻城。 战鼓声声,如雷贯耳,朱棣的军队如潮水般向济南城涌来。铁铉虽努力稳定军心,但士兵们的士气已受到影响,防御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第48章 铁铉 城墙上的守军们匆忙放箭、投石,然而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迷茫。朱棣的军队在攻城的同时,继续向城中喊话:“兄弟们,放下武器,不要为昏庸的朝廷送死!” 这喊声在战场上回荡,让一些守军更加动摇。 铁铉见状,亲自登上城墙指挥作战,他手持宝剑,斩杀了几个试图退缩的士兵,大声喊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这才暂时稳住了局势。 朱棣见济南城的抵抗比预想中顽强,眉头一皱,命令军队暂停攻击,他们的军队都是有限的,而且这不是攻城掠地,必须尽快打通前往应天城的道路。 “鸣金收兵,准备一下,下一次一举拿下济南城。”朱棣看着顽强抵抗的济南城,心中也是发了狠,朱权则是在一旁看着。 “埋锅造饭,明天继续进攻吧。”朱权看了看天色补充道,“也是,明天一举压上,咱们必须快速通过济南城。”朱棣也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 当晚,朱棣的营帐中灯火通明,谋士武将齐聚,“此次攻城受阻,皆因铁铉善于蛊惑人心,稳定军心。” 一员武将愤愤说道。 道衍则摇头道:“非也,济南城的守军本就对朝廷有一定忠心,且铁铉此举不过是正常应对。我们当从长计议。” 朱棣沉思片刻后道:“明日攻城,先以投石车集中攻击城门附近,打开缺口,再以精锐之师从缺口突入。同时,让弓箭手压制城墙上的守军。” 众人领命而去,开始准备明日之战,而在济南城内,铁铉也没闲着。他在城中巡视,慰问受伤的士兵。 “将军,敌军势大,我们明日恐难抵挡。” 一位副将忧心忡忡地说道。 铁铉目光坚定:“无需担忧,我已安排百姓在城门后筑起第二道防线,即便城门被破,也能抵挡一阵。再者,我们城中粮草尚可支撑,只要坚守,敌军久攻不下必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朱棣的军队就开始行动。投石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一块块巨石朝着济南城门呼啸而去。城门在巨石的撞击下,开始出现裂缝。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朱棣军中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城墙上的守军难以抬头。 “集中力量攻击城门!” 朱棣亲自督战,大声呼喊。 铁铉则在城内指挥士兵用沙袋加固城门,同时让弓箭手寻找机会反击。 “不要慌,叛军坚持不了多久。” 铁铉给士兵们打气。 随着攻击的持续,济南城门的裂缝越来越大,朱棣的精锐部队已经蓄势待发,只等城门出现足够大的缺口便要冲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内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有几处民居被投石车的巨石击中起火,火势在风势的助力下迅速蔓延。铁铉见状,心中一沉,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立刻调遣部分士兵去协助百姓灭火,以免火势影响更多的防御部署和百姓生活。 这一变故让城墙上的防守出现了短暂的松懈,朱棣军中的一些士兵趁机攀爬云梯,眼看就要登上城墙。铁铉大喝一声:“不要分心,先御敌!” 他身先士卒,冲向城墙边缘,与登城的敌军展开厮杀。士兵们见主将如此英勇,也纷纷回过神来,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将登城之敌一一击退。 一天过去了,朱棣看着久攻不下的济南城和损伤巨大的军队,心头不由得恶寒,“今日济南城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明日,一举拿下济南城。”随后朱棣话锋一转,问道:“十七弟,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站着看。”此时的朱权神游天外,差点睡着了,被朱棣这么一问,脑子都是懵的,说完之后,朱棣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了。 “高煦,你怎么看?”朱棣像是在转移注意力。 “爹,我也是站着看啊。”朱高煦说道,只见朱棣这一次肉眼可见的红温了,继承了老朱家的优良传统,脱下靴子就追着朱高煦打,一边打像是不过瘾,还骂道:“老子让你站着看,让你站着看,你还学上你王叔了,老子不能动他还不能打你啊。” 营帐中一片混乱,朱高煦被朱棣追着打,边跑边喊:“爹,我错了,我有想法。” 朱棣这才停下,怒目而视:“有话快说!” 朱高煦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父王,今日攻城虽受阻,但儿臣观察到济南城东南城墙处相对薄弱,明日可集中投石车和弓箭手攻击此处,佯攻城门,待其防守重心偏移,再派精锐从东南突破。” 朱棣微微点头,心中的怨气也随着一下一下的打到朱高煦身上消了大半:“还算你有点用。” 结果等第二天天亮,朱棣看着济南城,脸色黑如锅底,朱权站到朱棣身旁还疑惑的问道身旁的朱高煦:“老二,怎么今天还不攻城,都啥时候了。” “王叔,你看看城门处挂着什么。”朱高煦看了看朱棣,小声的跟着朱权说道。 朱权闻言回头望向济南城城门,一看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铁铉这是请了一尊大神啊,只见济南城门上高悬着明太祖朱元璋的神牌,这一招让朱棣等人顿时陷入了两难之境。朱棣深知若继续攻城,炮火箭矢必然会波及先皇神牌,问题是朱棣和朱权打的清君侧的旗号,此时看着这一幕也犯了难,继续攻打,会让俩人背负不忠不孝的骂名,失去民心;可若不攻城,济南城久攻不下,延误战机,对他们的大业极为不利。 朱棣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谋士道衍进言道:“殿下,此乃铁铉的攻心之术。若我们此时退兵,之前的努力将付诸东流,且会让其他城池守军效仿。若继续攻城,虽有亵渎先皇之嫌,但为成大事,不得不有所权衡。” 朱棣面露犹豫之色,他虽有野心,但对父亲朱元璋仍有敬畏之心。 此时,朱权说道:“四哥,我们不可贸然行动,不行重兵围城,我们继续南下应天府。” 第49章 围困济南城 朱棣点头同意,,可是心中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选派一位“能言善辩”之士前往济南城下喊话。 使者来到城下,大声喊道:“城中守将听着,尔等将太祖神牌悬于城门,实乃亵渎之举。速将神牌撤下,打开城门投降,或可免一死。” 铁铉在城墙上回应道:“朱棣兴兵造反,乃是不忠不孝之人。我等奉太祖之命守卫城池,有先皇庇佑,岂会投降于你等叛军。” 朱棣听闻回报,怒不可遏,但又无可奈何,朱权见状,于是效仿诸葛亮送司马懿女人衣服的场景,也着人送给了铁铉一件女子亵衣,铁铉穿上之后还站在城门处和朱权打招呼,说道:“宁王殿下真是眼光独特啊,看来对房中之事十分了解啊。”铁铉对自己的名声毫不在乎,可是朱权要脸啊。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笑了,朱权直接破了大防:“我操...............................”(消音),随即就要让大宁卫攻城,朱棣一见,连忙招呼朱高煦和他一起按住朱权,结果没等俩人按住呢,铁铉又挂出了孝慈高皇后马氏的牌位,这一次直接让朱棣也跟着破防了,俩人就要顶着压力攻破济南城,活捉铁铉。 “tm的,传我命令,攻破济南城,生擒铁铉,老子要让他玩一下九族消消乐。”朱棣此时也是怒不可遏。 “什么九族消消乐,我请铁铉玩十族消消乐。”朱权觉得九族太轻了,谁也不知道铁铉这么会搞人心态,朱棣和朱权跟铁铉的梁子算是结死了。 朱棣和朱权的这一决定让全军震惊,道衍赶忙劝阻:“殿下,此举万万不可啊!若强攻济南城,损害先皇和皇后神牌,必遭天下人唾弃,之前所积累的人心都会丧失殆尽,大业将毁于一旦啊!” 朱棣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难道就任由这铁铉如此羞辱本王?若不拿下济南,本王如何继续前行?” 这时,一位老将站出来说道:“殿下,可先围而不攻,待想出妥善之策再行动。如今冲动行事,只会中了铁铉的圈套。” 朱棣强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下令道:“暂且围住济南城,不许放一人出城,也不许再贸然进攻。” 在济南城内,铁铉知道自己这次是把朱棣和朱权彻底激怒了,但他毫无惧色。他对城中军民说道:“朱棣若敢攻城,便是与太祖、皇后为敌,天理难容。我们只要坚守,胜利必属于我们。” 城中军民士气大振,加紧巩固防御。 日子一天天过去,济南城的围困仍在持续。朱棣的军队因长期驻扎,开始面临粮草短缺和疫病的问题。而济南城内,虽然粮草还能支撑,但也逐渐紧张起来。 “殿下,三个月了,围攻三个月了,后方北平城也传来暗信,要不是李景隆,恐怕北平城早就被攻破了,咱们不能在这里待着了,需要回援北平。”道衍和尚说道,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李景隆传来信说,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朱棣听闻道衍的话,眉头紧皱,心中陷入两难之境。若此时撤兵回援北平,那这三个月对济南城的围困就成了一场空,且铁铉必然会借机嘲讽,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可若不回援,北平若失,那便是根基动摇。 “哼!铁铉,今日暂且放过你。” 朱棣咬着牙下达了撤兵的命令。军队缓缓从济南城下撤离,铁铉在城墙上看着朱棣退兵的身影,大声喊道:“朱棣,你这逆贼,上天不会放过你,还不早早归降,向建文帝请罪!” 朱棣气得握紧了拳头,却也无可奈何,率军匆匆赶回北平。 北平城下,李景隆的军队虽已呈现败象,但在看到朱棣回援后,又燃起了斗志。朱棣赶到后,迅速组织反击,他身先士卒,燕军气势如虹。李景隆本就不是将才,面对朱棣的冲击,很快便溃不成军,率领残部逃离。北平之围遂解。 朱棣经此一役,深知济南城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且铁铉此人必须要除,他一边整顿军队,休养生息,一边与道衍等谋士商议再次攻打济南之策。 “殿下,铁铉以先皇和皇后神牌为盾,我们不能强攻。可我们可以设法离间城中军民。” 道衍献出一计。朱棣点头,于是派人潜入济南城,四处散播谣言,说铁铉为求自保,不顾城中百姓死活,以神牌为手段,只会招来朱棣更猛烈的报复,让百姓陷入战火。 起初,济南城中百姓并未轻信,但日子一长,加上围城之苦日益加剧,城中渐渐有了一些不安的声音。铁铉察觉到了异样,赶忙在城中安抚百姓:“乡亲们,朱棣是乱臣贼子,他的话不可信。我们守住济南,就是守护大明的正统,守护我们的家人。” 而朱棣这边,在实施离间计的同时,也在准备攻城的器械,他打造了许多高大的云梯,还训练了一批先登死士,准备等城中人心动摇之时,再次发起进攻。 “四哥,小道消息啊,盛镛带兵来解济南城,据说京师守备力量已经空虚了,听说是武将集团出力了。”朱权在一旁无所谓的说道。 “十七弟,此言当真。”朱棣一听就精神了,毕竟他现在在济南城很难受。 “据说啊,四哥你不要这么激动。” “有多少的可靠程度。”朱棣听着朱权一直强调据说,不由的问道。 “呃,九成九的把握吧,剩下的一点,我怕你飘了。”朱权喝了一杯酒说道。 “呃,你九成九的把握叫据说?”朱棣现在满头黑线,朱棣眉头紧皱,陷入沉思。若真如朱权所说,京师守备空虚,这对他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但济南城未下,又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如果京师没打下来,到时候他们就是一直孤军,被死死的围困在京师之地了。 第50章 应天城 朱棣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后,对朱权说道:“十七弟,此事非同小可,我们需再派人核实。若消息属实,我们可不能错过此等良机,但也绝不能让济南成为我们的后顾之忧。” “四哥,你这个我没话说,等你探明,黄花菜都凉了,李景隆已经被调回去了,听说建文帝要问责,千金买马骨,咱们买个死马骨,活生生的坑死李景隆?”朱权看着瞻前顾后的朱棣,他不否认严谨一点好,但是得分什么时候吧,现在是火烧眉毛的节骨眼。 “李景隆这小子啊。”朱棣也陷入了沉思,李景隆对他们真不错,所以就导致他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回援北京稳扎稳打,放弃李景隆,而是富贵险中求,围魏救赵。 朱棣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问道朱权,“十七弟,此事确需慎重抉择。回援北京,虽能保后方安稳,但却可能错失眼前良机;围魏救赵,风险极大,但若成功,便能一举扭转局势。” 朱权沉吟片刻,说道:“四哥,如今局势紧迫,容不得我们过多犹豫。李景隆虽已失势,但朝廷随时可能再派新的将领前来。若我们此时不果断行动,恐日后更加艰难。” 朱棣缓缓点头:“十七弟所言极是。但围魏救赵之计,需详细谋划。若稍有差池,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两人再次陷入沉思,营帐中气氛凝重,过了许久,朱棣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十七弟,就依你所言,富贵险中求!我们即刻制定围魏救赵之策,务必确保万无一失。”这一夜,朱棣和朱权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众人只知道翌日,朱权和朱棣点齐人马,放弃济南城,快速南下。 大军一路疾驰,马蹄声如雷,扬起阵阵烟尘,朱棣骑在战马上,神色冷峻,心中却思绪万千,朱权和朱棣俩人率领着骑兵先行,时不我待。 朱权紧跟在朱棣身旁,同样面色凝重,他们都明白,这一决定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也关乎着他们的未来,更关乎着宁王和燕王两脉。 “四哥,此番南下,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朱权低声说道。 朱棣微微点头,“十七弟放心,我已有计较,我们先取关键之地,打乱朝廷部署,再寻机直逼京城。” 朱权此时却想起了道衍:“四哥,不如问问道衍,他也许有更好的办法呢,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时的历史早已被朱权这只蝴蝶修改的不成样子,道衍来了之后琢磨了一下倒是觉得可行,只是说道:“殿下起事就是向天挣命,现在宁王更是站在殿下这里,殿下您在怕什么。” 朱棣一听,本就动摇的心此时坚定无比,“十七弟,你率领大宁卫和四哥一起去应天去看看,说真的,自从咱们哥俩那一次回应天府,我都快忘了应天是什么样子了,这一次,咱们把咱们失去的都夺回来。” “好,这一次咱们兄弟俩人联手,且看看这应天府到底有什么好的。”朱权也是哈哈大笑,心中既有参与到历史的那种兴奋,也有男儿的热血。 朱棣与朱权率领着大军,士气高昂地朝着应天府进发,一路上,旌旗飘扬,铠甲闪耀,仿佛一道钢铁洪流席卷而过。 朱棣目光坚定,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他的命运,也将决定整个天下的走向,朱权亦是豪情满怀,他紧紧跟随在朱棣身旁,一直到应天城下,朱权才觉得稳了。 “四哥,这一次稳了,建文不得人心啊,武将集团集体倒戈,藩王更不必多说。”朱权看着应天城,有些感慨的说道。 “建文,四不像罢了。”朱棣冷笑。 “我也不理解,一手王炸,他怎么会拆开出,文官啊,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朱权多多少少带点敌视,也说不上来,可能是那篇檄文上写的很过分。 朱棣微微眯起双眼,望着应天城那高大的城墙,心中思绪翻涌。“十七弟,如今局势虽看似对我们有利,但切不可掉以轻心。应天城乃天下之重,城防必然坚固,且城中尚有不少忠于建文之人,最起码文官集团是不会让咱们这么轻易的进去。” 朱权点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四哥所言极是,不过如今我们大军压境,城内人心惶惶,正是破城的好时机。” 朱棣沉默片刻,转头看向身后士气高昂的将士们:“传令下去,全军做好攻城准备,务必一鼓作气拿下应天城。” 随着命令的下达,大军迅速行动起来,各种攻城器械被推到阵前,朱棣和朱权站在阵前,凝视着应天城,心中都明白,这场战斗决定了那个位置的归属。 “爹,王叔,有好事。”不等俩人感慨呢,就被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声音破坏了氛围。 “什么事。”朱棣板着脸问道。 “爹,在这说不方便。”朱高燧狗狗祟祟的看了看周围,谨慎的说道。 “走,回中军营帐。”朱权则是阻止了朱棣接下来说的话,而是顺着朱高燧和朱高煦,毕竟他们俩个也不是不知道深浅的人。 与此同时的应天皇宫,朱允炆站在龙椅前:“燕逆和宁逆已经到了应天城下,你们告诉我,怎么解决。” 朝堂上一片死寂,文官们面面相觑,武将们则大多低头不语。许久,方孝孺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陛下,如今敌军虽势大,但我等也不可轻易言败。应天城高池深,只要我们坚守,等待援军,未必不能退敌。” 朱允炆皱着眉头,满脸的焦虑。“援军?哪里还有援军?那些藩王们不是倒戈就是在观望,武将们也……”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景隆一看,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沉默了,于是心一狠,直接上前说道。 第51章 建文 “皇上,臣请战。” “好,李景隆,朕命你为应天府九门提督,亲自督防应天城防御,务必撑到朝廷援军。”朱允炆此时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牢牢的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臣定不负皇上所望。”李景隆跪下听旨,九门提督啊。 等下朝之后,耿炳文,平安等武将,早已悄悄的到了李景隆府上,至于说锦衣卫监视,他们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景隆啊,你这个差事不好做啊,一不小心就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名声。”耿炳文要不是李景隆及时发现不对劲,早就自杀了。 “那也不能让各位老将军背负这个骂名啊,晚上我们便准备一下,打开应天城的大门。”李景隆此时真算是发狠了,要不是上一次朱允炆不想背负骂名,他现在早就人头分家了。 李景隆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耿炳文皱眉道:“景隆,此事干系重大,若走漏了风声,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且会祸及家人。” 李景隆惨然一笑:“耿老将军,我李景隆已被朝廷当作弃子一次,若不是命大,早已身首异处。如今燕王、宁王大军压境,陛下却仍不知悔改,还在重用那些迂腐文官。我等武将为朝廷出生入死,却落得如此下场,我意已决。” 平安也点头道:“罢了,景隆,我们与你一起。这天下已乱,与其让建文那小儿继续胡来,不如顺应天命,让燕王登基,也好过生灵涂炭。” 是夜,月色昏暗,应天城的守军在紧张地巡逻着。李景隆带着耿炳文、平安等人,悄悄来到了城门处。守门的士兵见是李景隆,刚要行礼,李景隆低声道:“不要声张,本帅有要事出城。” 士兵不敢多问,打开了城门。门刚开一条缝,朱棣和朱权率领的大军便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原来,朱棣早就在附近设下了埋伏,就等城门打开。 城中顿时大乱,喊杀声震天。朱允炆在宫中听到动静,脸色惨白:“难道天要亡我?” 身边的太监宫女早已吓得四散奔逃。 “皇上,燕逆叛军已经到皇宫外了。” “怎么办,怎么办。”朱允炆披头散发,直接冲到大殿上,也就是朱允炆此时的心思已经乱了,要不然就可以轻易的发现,武将基本都不在殿内。 “报,燕逆叛军已攻破大门,正在朝着大殿前来。”又是一声急报,彻底打破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防线,只是方孝孺也好,黄子澄齐泰也罢,现在倒是平静的很。 朱允炆看着这些文臣,眼中满是绝望:“你们为何不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朕被那逆贼所擒?” 方孝孺上前一步,神色凛然:“陛下,臣等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今虽势危,但臣等愿与陛下共存亡。” 黄子澄、齐泰也纷纷点头,眼中透着决然。 此时,大殿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一个大太监却在朱允炆的耳边偷偷说道:“皇上,先帝在时留下一句话,让你遇到危难的时候去看看他。” “皇爷爷。”朱允炆眼睛一亮,以为是他的皇爷爷给他的救命锦囊,于是披头散发的又冲了出去,直奔祠堂。 朱允炆在太监的引领下,慌不择路地朝着祠堂奔去。此时的皇宫内一片混乱,大火在一些宫殿中燃起,映照着夜空如同末日降临。 朱棣和朱权率领着将士们一路朝着大殿逼近,所到之处,遇到的抵抗寥寥无几。当他们来到大殿时,却发现朱允炆不见了,只留下方孝孺等一众文臣。 朱棣眉头微皱:“朱允炆呢?” 方孝孺昂首挺胸:“哼,陛下岂是你等能轻易找到的,燕王,你谋逆篡位,必将遭受天谴。” 朱棣怒目而视:“住口!我为大明江山而来,建文无能,才让天下大乱。” 说罢,他下令将士们四处搜寻朱允炆的下落。 而朱允炆在祠堂中疯狂地寻找着所谓先帝留下的东西,他翻箱倒柜,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终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他找到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封信、一把奇怪的钥匙,和一把刀信上写道:“允炆,若有朝一日你陷入绝境,可持此钥匙从密道离开,从此你就出家吧,留得小命。” 朱允炆看着信上的内容,心中五味杂陈,眼眶泛红。他握紧了手中的钥匙和刀,那刀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似在提醒他如今的绝境。 “陛下,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走。” 身旁的太监焦急地催促道。 朱允炆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周围,这个承载了他无数回忆和梦想的地方,如今却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跟着太监来到密道入口,用钥匙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密道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朱棣这边,将士们在皇宫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朱权看着混乱的皇宫,心中已然明了朱允炆此时的位置,可是朱权只能当作不知道,清君侧,清君侧,朱允炆要是还在那个位置上,他和朱棣的位置就尴尬了,见了是杀还是不杀,杀了朱允炆,俩人就真的钉死在史书上了,不杀吧,后面这一帮人可不会善罢甘休。 朱权暗自思索,决定当作不知道,他看着朱棣指挥着士兵们四处搜寻,只是在一旁默默协助,并不多言。 而朱允炆在密道中匆匆前行,心中满是悲愤。他深知自己这一走,便是与皇位永别,曾经的理想和抱负都化为泡影。密道中偶尔有水滴落下,在寂静中发出滴答声,仿佛是这皇宫在为他落泪。 那太监在前面举着火把,为朱允炆照亮道路。“陛下,只要您平安,日后说不定还有转机。” 太监试图安慰朱允炆。 朱允炆苦笑:“转机?朕如今已一无所有,何谈转机,罢了,就听皇爷爷的,以后做一个富家翁也好,剃度出家也好,反正这世界上再无建文。” 第52章 入主皇宫 此时,朱棣这边的士兵搜到了祠堂附近,他们发现了一些朱允炆匆忙离开的痕迹。朱棣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到祠堂。他看着翻乱的箱子和打开的盒子,脸色阴沉:“他定是从这里逃走了,继续搜!” 朱权在一旁提醒道:“四哥,这密道不知通向何处,若朱允炆有准备,我们可能很难找到他,而且,就算找到,如何处置也是个难题,不如当作不知道吧,也算是给咱爹一个交待。” “哼,建文已死。”朱棣闻言也是愣了一下,转而恢复清明,指着一旁烧焦的尸体说道,朱权顺着看了过去,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连喉结都没有。 在密道中走了许久,朱允炆和太监终于来到了出口。出口处是一片荒芜的树林,周围寂静无声。朱允炆走出密道,回头望去,那皇宫已在视线之外。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和太监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朱棣的士兵们在皇宫中继续搜寻了一夜,却一无所获。天渐渐亮了,朱棣站在皇宫的废墟前,心中思绪万千,心中的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朱允炆,起兵的旗号是清君侧,那他应该怎么面对朱允炆,朱允炆的失踪将会是一个隐患,但他现在已经到了皇宫,就必须要巩固自己的统治。 他下令加强京城的戒备,同时向天下宣告自己登基的消息,强调自己是为了大明的稳定和繁荣,是顺应天命,对于那些支持朱允炆的势力,此时的文官集团全部都站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此时的朱棣、朱权、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朱瞻基站在大殿门口看着着一幕。 “方孝孺,你帮我写一个登基诏书,我就放过你。”朱棣看着 方孝孺昂首挺胸,眼中满是蔑视:“燕王,你莫要痴心妄想,我方孝孺深受建文陛下厚恩,岂会为你这谋逆之人书写诏书!” 朱棣脸色一沉:“方孝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不从,休怪本王不客气。” 方孝孺冷笑:“哼,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要杀便杀,我是不会屈服的。” 一旁的朱权见状,轻声对朱棣说:“四哥,方孝孺在文人中威望极高,若杀了他,恐怕会引起天下读书人的不满,还望四哥三思。” 朱棣眉头紧皱,心中犹豫不决。但他深知,若不能镇住这些支持朱允炆的势力,自己的皇位将永无宁日。 这时,黄子澄站了出来:“燕王,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你篡位夺权,天理难容!” 朱棣怒目圆睁:“住口!本王是顺应天命,建文昏庸,才导致天下大乱。本王起兵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百姓福祉,传令,方孝孺,齐泰、黄子澄首恶诛十族,方孝孺车裂。” 朱权努了努嘴没有说话,毕竟这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亡斗争,或者说从建文逼得湘王骑着白马跃进火里自焚开始,便浇灭了所有藩王内心的最后一丝侥幸。 朱棣一声令下,整个朝堂都被恐惧笼罩。士兵们如狼似虎地冲向方孝孺等人,欲将他们拖走。方孝孺面无惧色,在被拉扯之时,他仍大声痛斥朱棣的恶行,他的声音在大殿广场上回荡,齐泰、黄子澄同样大义凛然,他们与方孝孺相互对视,眼中满是坚定,在他们心中,自己所扞卫的是正统与正义,即便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而那些文官们,有的暗自垂泪,有的怒目而视,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血腥的政治清洗。 “其余人流放努尔干都司,遇赦不赦。”朱棣下令,“十七弟,你怎么看。” “呃,陛下英明。”朱权一句话给朱棣搞的不会了。 “十七弟,你没话聊了?”朱棣问道,佯装生气。 “哦,燕王英明。”朱权只得再回了一句话。 “晚上有事吗,没事咱们哥俩喝点。”朱棣说道,现在在应天皇宫的他心情很是复杂。 朱权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好,四哥,许久未曾与你共饮了。” 夜幕降临,皇宫内的一处偏殿中,烛火摇曳。朱棣和朱权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可气氛却有些凝重。 朱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缓缓说道:“十七弟,今日之事,你是不是觉得为兄过于残忍?” 朱权拿起酒壶,给朱棣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一口后道:“四哥,如今局势,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这杀方孝孺,诛其十族之举,怕是会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骂名。” 朱棣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又何尝不知,可若不如此,怎能立威?那些反对我的声音如芒在背,我不能让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毁于一旦,话虽如此,可这天下文人的口,怕是不好堵啊。” ”那就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咱们的刀快,父皇刚登基的时候,文官不就如此嘛,四哥你大可学一学。“朱权说道。 朱棣微微摇头,苦笑道:“十七弟,今时不同往日。父皇那时天下初定,局势未稳,可如今我是从建文手中夺来皇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若再以强硬手段一味压制,只怕会激起更大的反弹。” 朱权沉默片刻,道:“四哥,咱们这跟再造天下有什么区别嘛。” 朱棣沉默,只是默默的说道:“十七弟,从今天开始,咱们俩人就是这万古不易的贼了。” 朱权听了朱棣的话,心中一凛,他看着酒杯中晃动的酒水,半晌才道:“四哥,既已如此,我们也没有回头路了。只是这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骂名中度过了。”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骂名又如何?我若不坐上这皇位,大明何来稳定繁荣?建文那一套削藩之策,只会让大明陷入内乱,我是为了祖宗基业,为了天下苍生。” “既然如此,四哥你在担心什么。”朱权现在就是宽慰朱棣,到了这一步,朱棣反而有点犹豫,三辞三让也是惯例。 第53章 兄弟夜谈 “十七弟,你说咱们怎么面对老朱。”朱棣现在十分的惆怅。 “就凭你的文治武功,四哥,建文这个人太过于轻信文官,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老头子走的早,根本没教会建文帝王心术,重文轻武,则边境难安,吏治不清,重武轻文,难免穷兵黩武,各地造反,建文只看到了老爷子最后的蓝玉案,便认为武将不可信,问题是,老爷子那是为了他不受到掣肘啊,可惜。”朱权不由得宽慰道。 “十七弟,不然你坐这个位置吧,我相信你。”朱棣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可能是每一个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会变。 “四哥,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大宁呢,更何况我如果真有这个心思,我直接南下平叛,趁机收拢燕地兵权,建文能奈我何。”朱权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朱棣也听出了这是朱权的肺腑之言,要不然朱权现在就是拥兵几十万的边疆塞王,建文帝又能奈他如何。 朱棣听了朱权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与欣慰,他拍了拍朱权的肩膀:“十七弟,你的情义我记下了。只是如今这局势,洪武一朝本就人丁稀薄,现在咱们又闹上了这么一出,恐怕更难了。” “四哥,那是你的事,没别的事我就回大宁做我的宁王了。”朱权察觉到了,所以也有了脱离政治旋涡的心思。 “十七弟,你不用这样,四哥我可不是建文那种没肚量的人,这天下有你的一半,我不至于怀疑你。”朱棣也是认真的说道。 “四哥,现在是现在,以后呢,以后咱们俩个政见不合,或者怎么着了怎么办,不行我不要兵权了,宁王府下节制的八万人马全交还给朝廷。”朱权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宁王府的虎符。 朱棣见状,眉头微皱,赶忙按住朱权的手:“权弟,你这是作甚?你我兄弟一场,如今正是共患难之时,你这般举动,莫不是要陷我于不义?” 朱权看着朱棣,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四哥,我只是想图个清净,这天下纷争,我不想再卷入其中。况且这兵权在我手中,对你而言也是个隐患,我不想因为这些让我们兄弟情谊蒙尘,而且我就想做一个闲散王爷,潇潇洒洒的过完这一生。”朱权跟随朱棣起兵的时候就想过,明成祖朱棣不是那种没有度量的人,可是这度量到哪一步,谁又能说清楚。 朱棣长叹了一口气,“十七弟,你错了,我若真对你有猜忌,就不会与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如今局势动荡,虽然我们拿下了应天城,可是天下尚未归心,我需要你,大宁的兵马也需要你,我们不是为了个人私利,而是为了大明的安稳,若此时你将兵权交出,不仅是你我陷入绝境,而且权弟,这口黑锅我一个人背不动,咱们哥俩得一起辈,到时候到了下面,老头子也不能只打我一个人。” 朱权闻言直接黑脸了,嘴角一抽,起身边走了,:汝听,人言否?我宁王是真的清君侧,不是假的,这下好了,黄泥掉进了裤裆。 朱棣赶忙追上朱权,拉住他的衣袖:“十七弟,你莫要走,四哥说错话了,但你我如今确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此时离开,不仅是我,连你的清誉也难以保全。” 朱权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朱棣,“四哥,你莫要再拿这些话诓我。我本就无心这皇位之争,只想守着我的大宁安稳度日,你老弟我真的是清君侧,你这口锅我背不动。” 朱棣闻言冷笑道:“十七弟,全天下人都知道是燕王和宁王起兵靖难,现在好了,你想跑,有那么好的事吗?让你坐这个位置你不坐,平分天下你不干,你想做一个潇洒的闲散王爷,我还想做我的征北将军呢。”朱棣说完看着朱权,意思很明白,事情咱们俩个一起干的,现在不可能让我一个人背这个锅,而且朱棣也不喜欢这个位置,或许是被逼无奈,或者是为了自己的文治武功。 朱权也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奈的朱棣赔笑道,随后又换了一副语气:“十七弟,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向前,你若此时交出兵权,那些武将怎么看,文官本就和咱们离心离德,要是武将在离心,咱们这大明江山马上就分崩离析,还有天下人会如何看你我?他们会认为你是心虚,认为你之前助我是别有用心。” “行了行了,四哥,我在应天也可以,我就一个要求,我不上朝,我干啥你不要管我。”朱权吃了朱棣的大饼,不耐烦的讲到条件。 “可以,这都是小事,莫说干啥,你造反你四哥都不搭理你。”朱棣拍着胸脯说道。 此言当真?”朱权闻言眼前一亮,“比金子还真。” “那我现在就要造反,我要回大宁去,这个应天城是谁爱待谁待。”朱权闻言直接就要走。 朱棣瞬间就红温了,是真的红了:“明天大朝会,你务必得来。” “知道了,四哥明天见。”朱权头也不回的说道,还不忘和朱棣摆摆手。 只是在朱权走后,道衍和尚从后殿里面走了出来:“殿下,宁王此人手握重兵,不得不防啊。” “防,我为何要防,和尚,他为什么要帮咱们,从一开始就支持我,他是为了安稳吗?不,建文根本拿捏不了他,那他为什么非要跟我趟这趟浑水,你知道吗?”朱棣只是看着朱权消失的背影说道。 道衍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殿下,宁王心思难测,老衲以为,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如今他手握重兵,对殿下而言始终是个潜在威胁。” 朱棣闻言,摇了摇头:“和尚,你不懂。十七弟他生性洒脱,若真有野心,早在我之前就可有所行动,他的兵马,你别忘了,朵颜三卫都没出现,大宁卫在战场上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堪称无敌的军队啊,上马是无坚不摧的骑兵,下马就是堪称重步兵。”朱棣说完站起身来。 第54章 推辞 朱棣站起身来看着北方说道:“,他要是想要天下,就像他说的,响应建文,南下击溃我,收拢燕地兵马,坐拥几十万的兵马,建文对他都不知道怎么解决,所以他来助我,一是念及兄弟情义,二则是为了大明的安稳,他深知建文那套做法会让大明陷入危机,他与我一样,都是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 道衍和尚眉头微皱:“殿下,人心难测,即便宁王如今无心,但日后权力诱惑在前,难保他不会改变。殿下不可不防啊。” 朱棣转过身,目光深邃,“和尚,我信十七弟。若我连他都要猜忌,那我与建文又有何分别?我朱棣若想坐稳这江山,靠的不是猜忌与打压,而是信任与包容。况且,如今我们还有许多难题要解决,南方的残党、北方的边患,都需要宁王和他的兵马,你以后休要再说了,不然不要怪我别客气。”朱棣现在最信任的就是朱权,至于道衍,现在看来恐怕还需要往后排一下。 道衍和尚叹了口气:“殿下仁厚,但老衲还是担心,宁王在应天,若他有异动,恐生变数。殿下还是要早做打算。” 朱棣摆了摆手,“不必再说,我自有安排。明日大朝会,我要让十七弟感受到我的诚意,让他安心,同时,也要让那些大臣们知道,宁王是我们的兄弟,是大明的功臣。” 另一边,朱权回到住处,心中根本懒得想朱棣会怎么想,毕竟他麾下的兵马可以保证他在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自保,虽然朱权没有野心,但是也不代表他会把身家性命存放在别人那里,建文如此,朱棣上位,也是如此。 但是朱权摆烂归摆烂,也知道防入之心不可无,他叫来亲信,吩咐道:“密切关注城中动向,尤其是皇宫那边的情况,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亲信领命而去。 此时,朱棣在宫中也在为明日的大朝会做准备,他召集心腹大臣,叮嘱道:“明日朝会上,对宁王务必恭敬有加,不得有丝毫怠慢,宁王于我们靖难之役有功,是我朱棣的兄弟,也是大明的忠臣,谁若敢有异议,定不轻饶,对了,明日在朝会上准备一把椅子。” 大臣们纷纷称是。 朱棣又命人准备了诸多赏赐之物,皆是珍贵的珠宝、绸缎之类,打算明日在朝会上大赏三军,毕竟现在的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大明的中枢,控制着这个庞大帝国的大事小事,以表诚意。“还有十七弟为我付出甚多,这些赏赐只是一点心意,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 朱棣心想。 朱棣准备好一切后,在宫殿中来回踱步,心中默默盘算着明日朝会的流程。他深知这朝会的重要性,不仅是为了安抚朱权,更是要向满朝文武展示自己对兄弟的态度,而朱权在住处,看着亲信离去的背影,便准备睡觉,大宁的兵马,那是他的底气所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陷入境。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大朝会如期举行,大臣们早早来到朝堂,分列两旁。朱权姗姗来迟,他身着便服,神色慵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朱棣见他到来,面露微笑,起身相迎:“十七弟,你来了,快赐坐。” 朱权拱了拱手,随后便坐上了太监搬过来的椅子,朱棣对着群臣说道:“诸位,建文听信小人之言,我们起兵“清君侧”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而宁王朱权,本可在大宁安稳度日,却因兄弟情义,毅然与我等共赴艰难。他的大宁兵马,是靖难之役中不可或缺之力,于我朱棣而言,十七弟是最可信赖的兄弟,于大明而言,宁王是当之无愧的功臣。” 朱权也十分有眼色,于是他开出了第一炮,有些事不用商量,他和朱棣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四哥,国不可一日无君,建文已死,大明现在最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的就只有四哥,弟弟在此还恳请四哥可怜一下天下百姓,登临宝座。” “不可。”朱棣此时满脸严肃,“父皇生前传位于建文皇帝,孤只是照着父皇的家训,起兵“清君侧”谁料孤的大侄儿,建文皇帝竟然意外的身亡,孤十分痛心。” 朱棣说完,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群臣见状,纷纷跪下高呼:“燕王不可过于哀伤,此乃天数。” 朱权心中暗笑,他知道朱棣这番说辞不过是做戏,但也配合着说道:“四哥,虽说是天数,但如今大明不可无主。四哥文治武功,又是太祖高皇帝亲子,为大明安稳着想,您必须承担起这个重任啊。” 朱棣微微摇头,“十七弟,此事休要再提,孤不能背负这篡位之名。” 这时,一位大臣站出来,“陛下,宁王殿下所言极是。如今天下初定,人心惶惶,正需要陛下这样的英主来稳定局势。陛下若不登基,恐生大乱啊。” 朱棣面露犹豫之色,“这…… 孤实在是难以下此决定。” 朱权趁热打铁,站起身来说道:“四哥,您若不登基,南方残党可能会借机生事,北方边患也难以有效应对,众藩王内乱也需要有人去处理,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您就莫要再推辞了。” 朱棣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只是燕王,这个位置万万不可。” 朱权则是在心中暗自计算着,这东西讲究三辞三让,这是第二次,最后一次了,于是给李景隆用了一个眼色,李景隆于是站到朱权身旁 李景隆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陛下,燕王殿下,如今局势动荡不安,内忧外患交织。燕王殿下以靖难之名起兵,实乃顺应天意,解救百姓于水火。如今建文已逝,天下翘首以盼明主。燕王殿下战功赫赫、仁德兼备,若殿下不登基,大明必将陷入更深的混乱,还望殿下以天下苍生为念啊。” 朱棣看向李景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是被李景隆的话语所触动,“李将军,你也曾是建文的重臣,如今却劝孤登基,不怕背负骂名吗?” 第55章 三辞三让 李景隆连忙跪下,“殿下,臣一心只为大明,建文失德,臣等皆有目共睹。如今唯有殿下能带领大明走向繁荣昌盛,臣问心无愧。” 朱权接着说道:“四哥,您看,李将军都如此说了。况且,我们都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守护大明江山是我们的责任。您若再推辞,就是置大明于不顾啊。” 朱棣环顾朝堂,看着群臣期待的眼神,缓缓说道:“既然诸位都如此坚持,孤若再执拗,便是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只是,孤希望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而非为了满足个人私欲。” 群臣高呼:“陛下圣明!燕王殿下实乃大明之福!” 朱棣微微抬手,示意群臣安静,“既如此,登基之事需从长计议,一切当以节俭为本,不可铺张浪费,以免加重百姓负担。” 朱权笑道:“四哥,您放心,这些我们自会安排妥当。只是这登基大典还是要有一定的规模,以彰显我大明新君之威,安定人心。” 朱棣点头,“十七弟,此事就交给你和诸位大臣去办吧,务必办好。” 朝会结束后,朱棣留下朱权,“十七弟,今日多亏有你和李景隆,不过,这登基之事,我们还是要谨慎,不能让有心人找到把柄。” 朱权应道:“四哥,我明白。我会和大臣们好好商议,确保万无一失。” 朱棣拍了拍朱权的肩膀,“有劳十七弟了,你办事,我放心。” “四哥,你放心吧,你权弟这事指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遗诏这玩意知道吧,到时候你老弟我给你整一张。”朱权现在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 “权弟,你真有咱爹的遗诏?”朱棣却是愣了,毕竟老朱对朱权的疼爱做不得假。 “想啥呢,我这不是自己伪造一个,你自己又不能造,来,传国玉玺呢,我来盖一个,咱爹的字我写的像,我有时候会偷偷的写一个溜出宫。”朱权则是旁若无人的说道,朱棣指了指传国玉玺的位置,朱权直接走了过去拿着空白圣旨就盖了一个章,随后拿起传国玉玺反过来仔细端详着下面的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朱棣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揪了起来,谁知朱权的话让人如此无奈:“四哥,这就是传国玉玺啊,大石头,嗯,也就这么着吧。”说完朱权便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朱棣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权弟,你往里面放放,别给摔了。” 朱权闻言看了看他放的玉玺,也就是小半个大小在桌子外面,便往回拿边说道:“这破玩意还能摔坏啊,大石头疙瘩。”朱棣闻言真是服了,朱权就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传国玉玺吸引了,结果放在手上也就那么着,只是人赋予他的东西太多了而已,而且这玩意还死沉,朱权还呢喃道:“这玩意谁用啊,这么沉。” 朱棣赶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传国玉玺,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十七弟,这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象征着天命所归,可不能如此亵渎。” 朱权撇撇嘴,“四哥,我知道它重要,可它就是个石头啊。不过既然大家都看重它,咱就好好保管便是。话说回来,这遗诏的事得赶紧办,有了它,你登基才更名正言顺。” 朱棣点头,“十七弟,此事需万分谨慎,切不可走漏风声。伪造遗诏虽是权宜之计,但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朱权拍着胸脯,“四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会模仿父皇的笔迹和口吻,保证没人能看出是假的。等遗诏完成,再昭告天下,你登基就顺理成章了,而且还是顺位继承,那些文官敢逼逼,四哥你都不用生气,我去找他们玩玩,我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我宁王的刀快。” 朱棣眉头微皱,“十七弟,不可莽撞。如今局势初定,我们当以安抚人心为主,尽量避免动刀兵。若能用温和之法解决问题,那是最好。这遗诏虽是伪造,但目的也是为了大明安稳,莫要因小失大。” 朱权哼了一声:“四哥,我知道。那些文官要是识趣,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但要是他们不知好歹,妄图扰乱朝纲,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朱棣看他这样子,哪里不知道朱权根本没听进去,只是也随他去了。 朱棣深知朱权的脾气,此时也不再多劝,只希望朱权不要弄巧成拙了:“十七弟,你去准备遗诏吧,记住,一定要谨慎,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你要是真忍不住,你就把他们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等到咱们哥俩弄安稳了,你再去找他们算账。” 朱权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府邸后,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开始专心伪造遗诏,朱权回想起太祖平时书写的习惯、笔法特点,一笔一划都力求完美,这份遗诏的重要性,不仅关乎朱棣的登基合法性,更关乎大明的稳定,至于真假,朱权按着文官的脑袋,这就是真的,更何况真假最起码朱棣和朱权也不在乎啊。 而朱棣这边,继续与心腹大臣们商议登基前的各项事宜:“对于那些文官,你们怎么看,还有武官勋贵这一脉,我们要做好准备,我们只是控制了应天城,说实话,外面的军队在我们没有全面接盘的时候,都算是威胁,这一次咱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咱们都需要做好准备。” 朱棣说道。 道衍进言:“陛下,建文不是死了吗?” 朱棣点头认可:“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倒是祠堂有一条密道,通向何处我也没去探查,既然我能打败朱允炆一次,你觉得他逃出去了,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吗?” “殿下,那就是建文已死啊!只要打建文旗号的就是叛贼。”道衍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废除建文年号,续到我父皇的年号上面,不承认建文的年号,同时登基大典一定要快,要隆重,至于藩王,让我权弟去解决吧,我看他对付藩王很有一套,秦王晋王乖乖的把兵权都移交给了宁王。”朱棣则是说道,也不是跟他们在商量。 第56章 伪造,准备 第二日,朱棣一边关注朱权伪造遗诏的进度,一边安排心腹大臣们去执行各项计划,整个应天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重大变革。 朱权经过数日努力,终于完成了遗诏的伪造。他看着自己的作品,露出满意的笑容,“哼,就凭这遗诏,那些文官即便有怀疑,也找不出破绽。” 他立刻带着遗诏去见朱棣。 朱棣展开遗诏,仔细查看,心中暗暗赞叹朱权的本事,这遗诏仿得确实精妙:“十七弟,你做得很好。不过,这遗诏暂时不能公开,我们还需等待合适的时机,最起码得等到登基大典的时候,我现在还有点其他事交给你去办。” 朱权有些疑惑,“四哥,啥事,先让我听听,我最近想休息一下,太累了。” 朱棣解释道:“如今还有些准备工作未完成,我们要确保在遗诏公布后,一切都能按照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这件事情我交给道衍他们去办了,我怕你看见那群文官忍不住,所以你就去对付那行趁机兴风作浪的藩王吧,也趁机把他们的兵权都收缴了。” 朱权听后,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朱棣的安排,于是问道:“边疆塞王就这么几个,你一个,我一个,秦王一个,晋王一个,他们剩下的还想干啥啊,谁不听话,我去收拾他们,小兔崽子一个个还想翻天了。” 朱棣越听脸越黑,他真怕朱权把他气死:“得了,你也别去了,你带着大宁卫在应天吧,先把应天稳下来,其他的等登基大典之后再说吧。” 朱权看砸吧砸吧嘴,看着现在的朱棣是越看越不对,怎么前怕狼后怕虎的,朱棣也咂摸出朱权的想法了,于是解释道:“权弟,咱们稳一手,稳一手。” 朱权给朱棣比了个ok,便溜溜达达的去找李景隆了,朱权找到李景隆后,拉着他就往酒馆走,“老李,走,咱们俩人去喝几杯,最近可把我累坏了。”李景隆一脸无奈:“宁王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喝酒。”朱权一摆手,“天塌不下来,有四哥在呢,再说了,我刚把遗诏弄好,也该放松一下。” 李景隆听着直接把朱权的嘴捂住了,这怎么以前就没发现朱权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呢,这话能说吗? 两人进了酒馆,要了一坛酒,朱权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李景隆在一旁劝道:“殿下,您可别喝醉了,如今局势微妙,醉酒误事啊。”朱权满不在乎,“李将军,你就是太谨慎了,来,干!”正说着,酒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朱权皱起眉头,“出去看看。” 只见一群人围在街头,中间是几个穿着官服的文官,正对着百姓们说着什么。朱权走上前去,隐隐约约听到“燕王篡位”之类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哼,这些文官,真是不知死活。”李景隆忙拉住他:“殿下,切莫冲动,此时不宜生事。”李景隆此时是真的心累,看来老朱和朱标走后,根本没人能压制住朱权了。 朱权咬咬牙,“他们这是在扰乱人心,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转身对身边的亲卫营说道:“去,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带回去好好审问。”侍卫领命而去,文官们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侍卫们一一擒住。 朱权看着这一幕,对着李景隆说道:“看见没,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来喝酒。”李景隆此刻却觉得跟着朱权来喝酒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这位爷是要把他们一家坑死。 朱权拉着李景隆回到酒桌上,继续喝酒,可李景隆却没了心思,忧心忡忡地说道:“殿下,您这样抓人,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风波啊,那些文官在朝中都是铁板一块,消息一旦传开,我们会很被动。” 朱权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他们敢在街头妖言惑众,本王就不能坐视不管,四哥要是怪罪下来,我担着就是。” 说罢,又灌下一杯酒。 此时,被抓的文官们在侍卫的押送下,一路叫骂,引得百姓们纷纷侧目。有些百姓面露惊恐,有些则窃窃私语,原本平静的应天城街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朱棣也收到了消息,但是没有发出任何态度,这不由得让文官们打鼓,猜测朱棣的意思,是对宁王忍无可忍,还是说还在忍耐范围之内。 就在文官们被押走后不久,应天城的大街小巷都开始流传各种版本的消息。有人说燕王要大开杀戒,清洗反对者;也有人说宁王此举是自作主张,燕王并不知情,各种猜测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应天城中蔓延。 朱棣深知此事不能沉默太久,他召集心腹大臣商议。道衍进言:“陛下,此事必须尽快处理,否则民心惶惶,于登基大典不利。不如对外宣称这些文官是被奸人蛊惑,先将他们关押,待大典之后再从长计议。” 朱棣微微点头,“就依你所言,同时让朱权来见我,我要好好和他说说。” 朱权接到消息后,不情不愿地来到朱棣面前。朱棣看着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茶放到了朱权面前,“喝茶呗,十七弟。” “我还以为四哥你喊我过来说文官的事,他们敢找你打小报告,我肯定得好好的跟他们玩玩。”朱权咂巴了一口茶,然后就放到了桌子上。 “没事,这都是小事,文官嘛,呵呵。”朱棣深受朱元璋的教育,是真的不把文官看在眼里,杀一批,拉拢一批就好了,也就是现在大明各地有点乱,要不然朱棣早就下手了。 “也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四哥你先登基。”朱权也不是没有脑子,只是脑子转的太快的话,恐怕活不长啊。 “嗯,咱们先把咱们的基本盘稳下来,其他的都好说。”朱棣也是点点头,他现在最信任的就是朱权,无他,都是生与死之间一起闯出来的。 第57章 江湖和军队的区别 “四哥,那这文官的事到底咋办?你说个准话,我都听你的。” 朱权看着朱棣,眼中透着一丝疑惑。 朱棣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道衍提议对外宣称这些文官是受奸人蛊惑,我们就先这么办。把他们关押起来,对外封锁消息,尽量不要让此事继续发酵。” 朱权皱眉,“就这么便宜他们?他们可在大街上公然污蔑你啊!” 朱棣摆了摆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得顾全大局,登基大典才是重中之重。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处置他们也不迟。” 朱权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四哥,我听你的。不过,我们得加强对城里的管控了,不能让这些谣言肆意传播,影响人心,耽误咱们下面的大事。” “没错,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另外,你最近也别再出去闲逛惹事了,就在府里好好待着,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商议,另外权弟,三日之后的大朝会,就是登基的时候,三日,大宁卫你去给我盯着全部的城门,外松内紧,一定不能乱,现在都盯着咱们呢,别让你四哥成了笑话。” 朱棣叮嘱道。 “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去把九门全部控制住,巡防营让大宁卫全部接手。”朱权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应了下来。 朱权离开朱棣处后,立刻回府召集大宁卫的将领,将任务详细布置下去。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此次任务关乎燕王登基大事,不容有失,每一个城门都要仔细排查,既要保证百姓正常出入,又不能让任何可疑之人进出,巡防营暂时由我们接手,你们给我记住,文官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直接给押进大狱,先给我压着,等燕王登基了我再好好的料理一下他们。” 大宁卫将领们齐声领命,迅速奔赴各自负责的城门,朱权则亲自前往九门中最为关键的应天门,他深知此处人流量大,鱼龙混杂,是防范的重中之重。 来到正阳门,朱权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对负责此处的大宁卫千户说道:“这里是重中之重,多安排些人手,对进出之人要仔细甄别,若有异常,立刻来报。” 千户抱拳称是,马上开始调配士兵。 在城内,那些支持建文的势力并未因文官被抓而停止行动。他们暗中联络一些江湖组织,许以重金,让他们在登基大典之时设法制造混乱,这些江湖人士擅长乔装打扮,在市井中潜伏下来,等待时机,侠以武犯禁,自持自身武力值高,纷纷开始潜入应天城,至于建文,建文自从皇宫逃出去之后,像是消失了一般。 朱权在正阳门守了一阵,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又叮嘱千户:“不可只看表面,刺客可能会有各种伪装,连孩童和老人都不能轻易放过。” 千户点头,“殿下放心,我们定不会让刺客混进城。” 朱棣那边,在宫中与道衍进一步商讨安全事宜。道衍说道:“四哥,除了城门,大典当日沿途也需重兵把守,以防有人从街边突袭。” 朱棣颔首,“你去安排可靠之人,我不想有任何意外。还有,对城中的异动要时刻留意,尤其是那些支持建文的势力,我昨日收到了一封密报,建文余孽组织了一批江湖中人,意图在登基大典的时候在应天城内引起混乱。” “还有这事,你放心吧四哥,小事,小事。”朱权对江湖中人嗤之以鼻,不是他看不起他们,战兵和江湖是两码事,这一次江湖屁股坐错了位置,朱权已经把他们记在小本本上了。 “嗯,你办事我放心。” “行吧,我自己都不放心我自己。”朱权表示自己不吃大饼。 “权弟,你说太子是老大,还是老二啊。”朱棣之前只是燕王,根本不用考虑,那就是大胖,可是做了皇帝之后,朱棣有些在老大和老二之中徘徊。 “这个事啊,你真是问对人了四哥。” “哦,权弟你怎么看。” “我连个媳妇都没有,更别提宁王世子了,问我?”朱权不想参与到立储里面,毕竟这个事情,有点难评。 “你倒是提醒我了,咱爹在的时候给你定下了亲事,只不过被国丧耽误了,怎么着,现在四哥给你把这个事情办了?” “别,四哥,老头子死了还想支配我?我不急。” 朱棣笑着摇头,“你这性子,也该有个人来管管了。不过既然你不想,那便先放放。咱们还是说回这登基大典的事,我总觉得还有些不安,你那边一定要万分小心。” 朱权神色一正,“四哥放心,我已在各城门加派人手,进出之人都会仔细盘查。那些江湖人若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只是这几日,城里风声鹤唳,百姓们也都惶惶不安,等大典一过,得想法子安抚人心,行了,四哥,我也下去看看,这江湖是怎么个事,有没有大明军队的刀快。” “去吧,些许跳虫,等我腾出手来。”朱棣对江湖也是不在乎,至于朱权,不想被老头子支配支配吧,他刚好可以趁机操作一点事情。 在城中的暗处,那些受雇于支持建文势力的江湖人正在谋划具体行动,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低声说:“我们先分成小队,在大典当日混入人群,等燕王出现,就用暗器攻击,引发混乱后,再趁乱行事。” 其他人纷纷响应,眼神中透着狠厉。 朱权也骑着马到了应天门,问道李二牛:“二牛,巡防营那里看的紧一点,可能已经有贼人进了应天城,给我摸清楚他们的据点,晚上咱们去看看,一定要快。” 李二牛抱拳大声道:“殿下放心,小的这就去安排。那些贼人若敢在应天城里撒野,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罢,便带着一队人马匆匆离去,与此同时,四万大宁卫全部进入应天城,有的是乔装打扮那,有的是扮成商人,总之就是要把应天城翻一个遍。 弟58章 据点 朱权望着李二牛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思忖着,此次行动必须要快且准,不能让那些江湖人有可乘之机,这些江湖人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窜出来咬人,一击毙命。 四万大宁卫如同一股股暗流,渗透进应天城的各个角落。那些乔装成商人的士兵,在市井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人的举动,留意着任何可疑的迹象,扮作普通百姓的士兵则在街头巷尾与人们攀谈,试图从只言片语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而在城中暗处的江湖人据点内,他们也察觉到了城中气氛的异样,刺客头目皱着眉头说道:“看来燕王他们已经有所警觉了,兄弟们,这几日都小心点,尽量不要暴露。若有官兵来查,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就动手,但不要恋战。” 众江湖人点头称是。 朱棣在宫中,也没闲着,他招来道衍,“道衍,你说这些江湖人会不会还有其他阴谋?我们不能只盯着明面上的动作。” 道衍微微点头,“殿下,臣也在思虑此事。或许我们可以在城中安排一些眼线,佯装成普通百姓,专门留意那些形迹可疑之人的动向。” “那倒不必了,宁王负责应天城的城防,他办事,你且看吧,一定是漂漂亮亮的。”朱棣则是摆了摆手,示意道衍大可不必。 朱权这边,在等待李二牛消息的同时,又来到了其他几个城门检查。他看到士兵们都在认真履行职责,盘查着进出的人员和货物,心中稍感安慰。但他还是不忘叮嘱:“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一辆看起来普通的马车,一个不起眼的包裹,都可能藏有危险,总之,给我刮地三尺就对了。” 夜幕降临,应天城被黑暗笼罩,李二牛带着人在城中摸索了许久,终于有了一些线索,城西有一处废弃的宅院,附近常有一些看似普通却眼神游离的人出没,李二牛判断,这里很可能是江湖人士的一个据点,他派人回去向朱权禀报,自己则带着几个人在附近继续观察,等待朱权的进一步指示。 朱权收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一队精兵赶往城西,不是他看不起这些江湖人士和刺客,实在是两者相差太多,只不过他们躲来躲去的让人很头疼,朱权不想和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 当他赶到城西废弃宅院附近时,与李二牛会合。他低声问道:“情况如何?有没有进一步的发现?” 李二牛回道:“殿下,目前还未发现有异常举动,但这里的人十分警觉,末将怀疑里面有重要人物。” 朱权微微点头,“再观察一会儿,等他们露出破绽,我们就动手。” 朱权带着精兵隐藏在宅院附近的阴影中,目光紧紧盯着那处废弃宅院。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偶尔的虫鸣声。 突然,宅院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接着有几个人影在院子里晃动。李二牛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朱权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继续观察,只见那些人影似乎在搬运着什么东西,动作十分匆忙。 “殿下,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转移重要物品,我们要不要现在动手?” 李二牛压低声音在朱权耳边说道。朱权眉头微皱,思考片刻后说道:“动手,留活口。”朱权一声令下,隐藏在暗处的大宁卫一个个的都翻墙进了院子,李二牛则是一脚就把大门踹烂了,朱权这才手抚着唐横刀走进了院子,一进去就是血腥味。 “我不是都说了留活口。”朱权皱着眉说道。 大宁卫士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队长上前说道:“殿下,我们刚进来时,这些江湖人就拼死抵抗,还没等我们控制住局面,就已经有几个人倒下了,倒是生擒了大概有5个人,要不要带上来。” 朱权点头,身后就有人带着捆的严严实实的刺客带了上来,朱权看着他们点点头,随后他们嘴里塞的破袜子就被拿开:“反贼,别想从我的嘴里得到情报,我呸。” 朱权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倔强的刺客,并未动怒,只是神色淡然地说道:“本王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你若现在交代你们的阴谋和同党,本王或许还能在燕王面前为你等求个从轻发落。若执迷不悟,后果自负。” “我呸,你们这些反贼,不要觉得拿下了应天城就高枕无忧,建文皇帝才是正统。”江湖人士说道,朱权见状也没了什么心思,于是对着李二牛说道:“嘴真臭,二牛,我就想知道情报,天亮之前,应天城不能再有他们的人。” 李二牛抱拳领命,“殿下放心,小的定不辱使命!” 说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看向那几个被绑的刺客:“哼,你们若是识趣,就赶紧交代,否则有你们苦头吃。” 朱权离开后,李二牛开始着手审问。他先让人把那几个刺客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然后依次审问。第一个刺客被带进来后,李二牛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最好现在就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刺客把头扭到一边,不看李二牛,也不说话。 李二牛冷笑一声,“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站起身来,走到刺客身边,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用力插在桌子上,“你以为你能扛得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刺客身体微微颤抖,但还是紧闭双唇。 李二牛围着刺客转了几圈,突然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办法了?我们已经知道你们和建文余孽有勾结,还想在登基大典上捣乱。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还有多少人在城里,还有没有其他据点?你若说了,或许还能保住你这条小命。” 刺客依旧不为所动。 李二牛眉头一皱,心中暗忖,这些人果然是硬骨头,看来得用点特殊手段了,他走出房间,对外面的士兵吩咐道:“去,拿点盐水和鞭子来。” 不一会儿,士兵就把东西拿来了。李二牛再次走进房间,拿起鞭子蘸了蘸盐水,看着刺客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弟59章 交锋 就在李二牛准备挥鞭之时,那刺客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这些燕王的走狗,想用这种手段让我屈服?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背叛建文陛下。” 李二牛眉头紧皱,手中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你如此执迷不悟,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刺客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要杀便杀,休得多言。” “杀?你倒是想的简单,再来点酒,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盐水沾皮鞭,边打边消毒,你不懂是吧,我也不懂,我只知道这足够酸爽,放心,这才是开始,盐可不便宜,倒是便宜了你们。”李二牛说完就开始挥舞起皮鞭,一开始刺客还忍的住,随着刺客皮开肉绽,盐水的滋味让刺客是“飘飘欲仙”。 刺客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混合着盐水,让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依旧紧咬牙关,眼神中充满了对李二牛的恨意,嘴里不停地骂着:“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 李二牛却不为所动,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说不说?只要你说出你们的计划和同党,这一切就可以结束。” 刺客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有些意识模糊,但他还是倔强地回应道:“呸,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时,旁边的一个士兵有些担忧地对李二牛说道:“大人,再这样打下去,他可能会死啊。要是殿下问起来,我们可不好交代。” 李二牛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刺客,心中也有些犹豫。 “死就死了,不是还有四个嘛,都给我带进来,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老子就要抽他们。”李二牛也火大了,他倒要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 很快,其余四个刺客被带到了房间里。他们看到受伤濒死的同伴,眼中既有愤怒,也有一丝恐惧。李二牛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怒火,“你们看看,这就是嘴硬的下场。你们若不想遭受同样的痛苦,就赶紧把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 其中一个刺客啐了一口,“我们兄弟既然敢来,就没怕过死。你这等折磨人的手段,只会让我们更加看不起你们。” 李二牛冷笑一声,“哼,有骨气,我喜欢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罢,他拿着一坛子酒就倒在了刺客的伤口上。 酒液浇在刺客伤口上,如同火在灼烧一般,那刺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剧烈颤抖,但他硬是把惨叫咽回了喉咙,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畜生!” 其他几个刺客见状,眼神中虽有不忍和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李二牛的愤怒。 李二牛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的怒火更甚,“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守住秘密?建文大势已去,你们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说着,他又举起了鞭子,一边抽一边说道:“你们知道大宁卫吗?我们是跟草原的蛮子天天打,天天打,老子过的是刀口上舔血,死人堆里打滚的生火,不是不说吗?老子还不听了,传我命令,发现疑似刺客的据点,给我全端了。” 李二牛的鞭子如雨点般落在刺客身上,那几个刺客被打得皮开肉绽,但他们仍然紧咬牙关,没有一个人求饶,李二牛抽得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眼睛通红地盯着他们,“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时,一名士兵进来,“大人,我们在城中其他地方又发现了几个可疑地点,疑似和这些江湖人士、刺客有关,兄弟们已经在监视了,就等您下令。” 李二牛把鞭子一扔,“走,去看看。希望这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别再让我碰到这些死硬分子。” 临出门的李二牛说道:”给我接着抽,晕过去就拿酒给我浇醒他们,不是嘴硬吗?我看他们死了嘴是不是还是硬的。“ 李二牛带着一队人来到了城南一个角落,那是一座看似普通的民居。周围十分安静,但仔细观察能发现有一些不寻常的迹象,比如附近的角落里有一些新鲜的脚印。李二牛示意士兵们包围民居,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 当他们破门而入时,里面的人似乎早有准备,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这些人同样武艺高强,但大宁卫也不是吃素的,经过一番干脆利落的战斗,他们成功控制住了局面。李二牛在屋内四处搜寻,发现了一些信件和图纸,随后还发现一个烟花弹,李二牛现在可顾不得别的了,他可是立了军令状,走到院子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着天空就把烟花弹拉了。 烟花弹在夜空中炸开,绚烂的光芒照亮了城南的那片天空。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声响,打破了应天城夜晚的寂静,刺客,大宁卫,皇宫,朱权都看到了,朱权也是立马穿上铠甲,带上亲卫骑上战马,直冲烟花弹的地方,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朱权一路疾驰,心中满是担忧,他不知道这烟花弹意味着什么,是李二牛遭遇了极大的危险,还是有了重大的发现,他只知道,在这登基大典前夕,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暗藏危机。 皇宫中的朱棣也看到了烟花,他立刻招来樊忠,神色凝重地说道:“樊忠,这烟花出现得甚是蹊跷,你速去查探,务必保证应天城的安全。” 樊忠领命而去,迅速安排人手去探查情况,应天皇宫宫门大开,也出来一队人马。 刺客这边也全部朝着烟花弹的地方移动,这是他们紧急行动的信号,这一波只能说天助李二牛,随着他们的前进,在宵禁的应天城,他们是那么显眼,大宁卫也朝着地点移动。 随着各方势力朝着烟花弹升起的地方汇聚,应天城的夜晚愈发紧张起来。刺客们在街道上狂奔,他们不顾宵禁的规定,一心只想赶往目的地,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显眼的目标。 随着越来越近,朱权身旁的大宁卫士兵也越来越多,随后有条不紊地朝着目标地点推进,朱权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他一边赶路一边思考着可能出现的情况,必须要将刺客们一网打尽,绝不能让他们威胁到四哥朱棣的登基大典。 弟60章 武夫 当刺客们接近民居附近时,他们察觉到了周围不同寻常的气氛。原本寂静的街道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眼睛,让他们感到了一丝不安。刺客头目低声呵斥道:“都警醒些,看样子有埋伏,但我们不能退缩,为了建文陛下,今日便是死,也要完成任务。”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大宁卫和皇宫侍卫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朱权和樊忠在不远处指挥着,他们默契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樊忠,你知道江湖和军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朱权骑着马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火光说道。 “宁王殿下,我樊忠只混过军队,也不知道江湖是什么样子的啊?”樊忠挠了挠头说道。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更不是他们这样的以武逞凶。”朱权照搬了后世着名的一句话。 只是樊忠不明白,朱权见他一知半解,于是说道:“这么说吧,你可以把朝堂看成一个巨大的江湖。”朱权见樊忠还是不明白,也放弃了,毕竟樊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护卫着朱棣的安全就行了。 “行了,你一会儿就明白了,江湖中人的刀会卷刃,咱们身穿盔甲,不是他们的对砍。”朱权说完之后就轻轻的驾着马匹前进,随着朱权开始前进,刺客他们的据点被大批的军队冲了进去,劲弩就瞄着他们射了出去,至于个人武力值,在这种国家的军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甚至都不会给他们近身的机会。 刺客们被劲弩的攻击打得阵脚大乱,许多人瞬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试图反击,但那如雨点般的弩箭让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军队。 刺客头目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高呼:“兄弟们,拼了!我们不能辱没了建文皇帝的命令!” 剩余的刺客们闻声,鼓起勇气向着军队冲去,然而,他们的冲锋在整齐有序的军队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 朱权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微微皱眉,他对樊忠说道:“本不想有如此多的杀戮,但他们执迷不悟,更何况建文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他们也是被人利用了。” 樊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说道:“殿下,他们意图不轨,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朱权慢慢的骑着马到了门口,看着小院里面最后几名还站着的人,说道:“给他们一个试试我们大宁卫的机会,让他们死也死的明白一点。” 樊忠和李二牛得令,大手一挥,大宁卫的士兵们停止了弩箭射击,迅速变换阵型,将小院里剩下的刺客们团团围住。这些刺客们虽已浑身是血、疲惫不堪,但眼中仍透着不屈的光芒。 刺客头目看着朱权,咬牙切齿道:“朱权,你助朱棣谋逆,不得好死!” 朱权冷笑一声:“哼,你到底是谁的人啊,竟然知道本王,有点意思。” 刺客头目冷哼一声:“我等皆是建文陛下的死士,对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的信息自然了如指掌。” 朱权微微摇头:“建文已失其位,燕王乃顺应天命,靖难而起。你们却还执迷不悟,实乃愚蠢。” “住口!” 刺客头目怒目圆睁:“建文陛下仁慈,本是大明正统,朱棣兴兵,天下大乱,百姓受苦,你们才是罪魁祸首,兄弟们,前面的就是宁王,杀了他我们死了也无愧于陛下。”说完,头目便提刀冲向朱权。 旁边的樊忠正要上前阻拦,朱权却摆了摆手,他想看看这些刺客还有何能耐,面前的大宁卫把他们牢牢的包围住,到朱权身旁都是在痴心妄想,刺客拿着刀砍在大宁卫身上,只是擦出了火花,一点都没有伤到他们,随后的大宁卫便开始冲了上去,很平淡,三下五除二,小院里便只剩下了头目一人,只见头目看着已经卷边的长刀怔怔的出神,樊忠此刻也终于明白了朱权所说的,江湖和军队的区别。 “抓住他,我要活的,他还有点用。”朱权说完,头目拿刀便欲自杀,只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自杀都是一种奢望。 大宁卫的士兵迅速上前,夺下刺客头目手中的长刀,将他五花大绑,头目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他恶狠狠地瞪着朱权,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朱权骑着马缓缓走到刺客头目面前,低头看着他:“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过,你们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我留你一命,只是你还有点用罢了。” 刺客头目呸了一声:“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朱权却不恼,他平静地说:“你看看你,天真,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只要你在我手里面,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便看着眼前的李二牛:“收队吧,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把这个人给我看好了,要是自杀了,我唯你是问。” 李二牛抱拳领命:“殿下放心,属下定当严加看守,绝不让他有机会自尽。” 朱权点了点头,便带着樊忠等人离开了小院,一路上,樊忠忍不住问道:“殿下,那刺客头目如此顽固,真能从他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吗?” 朱权微微一笑:“樊忠啊,你以为他们背后是建文吗?不是,只是那些江南氏族组织的罢了,看来我爹是还没把他们杀怕啊,还不安分。” 樊忠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江南氏族?殿下,他们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朱权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樊忠:“你说你不明白吧,问题还这么多,既然不知道就不要想了,好好的当你的亲卫营统帅就好了。” 樊忠听了朱权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殿下,末将只是好奇,不过末将谨遵殿下吩咐,定当守好本职。” “你别听我的,你要害我是不是,樊忠,哥们和你心连心,你拿哥们当八嘎?你听我四哥的就行。”朱权此时确确实实的明白了“武夫”两个字。 第61章 太子之位 樊忠经朱权一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转移话题说道:“宁王殿下,就此别过吧,燕王殿下还等着我回信呢。” “樊忠,怪不得你也就是一个亲卫营统帅,还喊燕王呢,喊陛下。”朱权无语道,情商也是够低的,说完朱权也翻身上马,要回府睡觉了,留下樊忠在原地,只是李二牛拍了拍樊忠的肩膀:“樊将军,宁王一直说俺憨,今天我算是见比我还憨的。”李二牛说完也是翻身上马,跟在朱权身后。 樊忠站在原地,感觉又被冒犯到,只是他竟然感觉他们说的也对,于是摇摇头朝着亲卫营喊到:“收兵,回宫。” 樊忠回宫后,直奔燕王朱棣的书房。朱棣见他神色有些异样,问道:“樊忠,你去见宁王,事情办得如何?可有什么不妥?” 樊忠挠挠头,把和宁王朱权相遇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朱棣先是眉头一皱,随后竟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樊忠,真是直肠子,宁王说你说的不差,真是活该到现在都是一个亲卫营统领。” “陛下,臣当时真是糊涂,给您丢人了。”樊忠满脸懊恼。 “现在知道喊陛下了,这也不傻啊,无妨,宁王说自家兄弟。”朱棣哈哈哈大笑道。 “陛下,你就别取笑末将了。”樊忠的脸红了,不是红温,是被一个个的取消受不了了。 “哈哈哈,樊忠啊,皇宫里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应天城交给宁王,我是安稳的很啊,下去吧,孤也要休息了。”朱棣说完便朝着皇后的寝宫走了过去,身后呼啦啦的跟了一群人。 “皇后啊,孤来了。”朱棣一进门就喊到。 “夫君,我的哥哥,您打算怎么处置。”徐秒云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建文能把一手王炸都扔出去,最后留了一个对三。 “那怎么办啊,先圈于府中呗,倒是皇后,这个太子之位....”朱棣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太子之位,太子之位。”徐妙云和朱棣是少年夫妻,自然知道现在的朱棣在想什么,于是接着说道:“怎么,这是看不上高炽了,你让我怎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父皇他对立嫡立长更是十分重视,你说怎么办。” “诶,睡觉吧,这两日还要准备登基大典呢,累的慌。”朱棣念到此,和徐妙云说不下去了,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自己又该如何做选择。 徐妙云看着朱棣的背影,心中轻叹,这个决定对于朱棣来说太过艰难,无论是朱高炽还是其他儿子,而朱棣更是对老二朱高煦疼爱有加,只是因为老大肥胖不讨朱棣喜欢,现在马上要坐上皇位,更是如此。 次日清晨,朱棣起身准备登基大典相关事宜,他眉头紧锁,太子之位的抉择如巨石般压在心头,他心中此时对立老二朱高煦为太子的执念十分大,至于朱高炽,嫡长子,他又怎么会不疼爱,只是朱棣看到朱高炽那肥胖的身材就来气,可是毕竟老朱对朱高煦十分喜爱,立嫡立长,这就是老朱的答案。 樊忠则早早地在皇宫各处巡查,不敢有丝毫懈怠,他要将功赎罪,确保皇宫安全无虞,既然都说他樊忠有点憨,樊忠也想明白了,那就憨吧,燕王交代了他什么,那他就做好。 徐妙云在经过昨晚上朱棣的“太子”之事后,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于是问道:“宁王最近做什么呢?” “回娘娘,宁王殿下最近负责应天城的守卫。”身旁的大太监说道。 “你去帮我问问宁王有空没,有空的话让他来宫里一趟。”徐妙云也知道现在的朱权支持谁,那么谁就有很大的可能立为太子,毕竟他不争不抢的性子让朱棣视为贴心兄弟,老二朱高煦起事之时更是没少和朱权混在一块,如果朱权要支持朱高煦上位,那么她就得想想怎么劝一下朱高炽了。 朱权接到徐妙云的邀请后,心中虽然犯嘀咕,但是也还是跟着太监入了宫,朱权还没跟着太监到徐妙云会客的地方,朱棣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他心中自然明白他的皇后找朱权做什么,心中虽然对朱权一万个放心,但还是派了人去看看朱权什么事情,毕竟他也想知道朱权的想法。 朱权跟着太监往徐妙云处走去,一路上神色平静,朱棣派去的人悄悄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敢惊扰朱权,可是朱权还是发现了,在意那是不可能在意的,朱权主打的就是一个无欲则刚。 “嫂子,叫我来什么事啊。”朱权在这徐妙云这里还是很规矩的,主要是徐妙云可是担得起“女诸葛”称号的奇女子。 “没事,就是喊权弟来唠会家常,你四哥应该一会就到了,先坐下喝口茶。”徐妙云说的话自然是让朱棣的人听,果不其然,约摸着三十分钟后,朱棣来了。 “俩人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朱棣进门就屏退了屋里的太监和宫女。 “四哥你可算来了,嫂子催我成婚呢,我还小呢。”朱权看着judy像是看到了救星。 朱棣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权弟啊,你也确实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不过,你嫂子也是一片好意。” 徐妙云看着朱棣和朱权,温婉一笑:“夫君,权弟还年轻,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今日找权弟来,其实还有一事想与你们商议。” 朱棣和朱权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徐妙云所指何事,朱棣微微皱眉,说道:“皇后但说无妨。” 徐妙云轻抿一口茶,缓缓说道:“这太子之位,关乎国家社稷,夫君心中可有决断?” 朱棣沉默片刻,叹道:“此事确实让我为难,老大乃嫡长子,按祖制当立,可老二英勇善战,最为像我,我对他也颇为喜爱。” 徐妙云看着朱棣,说道:“夫君,立嫡立长,乃是祖宗之法,高炽仁厚,定能成为一位贤明之君,老二这孩子也好,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当娘的也不希望看着他们为了皇位就兄弟相残,那样还不如咱们在北平城呢。” 朱棣听完沉默了,看向了一旁装死的朱权:“权弟,你怎么看?” 第62章 登基 “臣弟不知,而且臣弟尚且年幼,我这宁王世子都还没个着落,这事我听四哥和嫂子的。”朱权此刻乖巧的不得了,说了他就得站位,可是对他自己来说,他对朱高炽和朱高煦都是十分喜欢。 朱棣叹了一口气:“权弟啊,咱们做的事,不能让子孙后代在做了,你心中更偏向谁,你说出来我想想。” “四哥,这事你问我是真问错人了,高炽也好,高煦也好,两个孩子我都十分喜欢,你说这让我如何说,而且立储之事,臣弟更不应该指手画脚。”朱权主打的就是一个有自知之明。 朱棣微微颔首,心中明白朱权的顾虑,他看向徐妙云,徐妙云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权弟所言有理,立储之事确实重大,不可轻易表态。但如今这局面,夫君也需早做决断。” 朱棣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两个孩子各有千秋,实在难以抉择,高炽仁厚稳重,有治国之才;高煦勇猛善战,有开疆拓土之能。”朱棣也明白,文官集团肯定会支持朱高炽登临太子之位,武将勋贵更是希望朱高煦登临太子之位,他们这些武夫丘八,心里就希望出现一位武皇帝。 朱权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此时多说无益,只能静静等待朱棣做出决定。 “行了,先不立太子之位了,我正值壮年的,着什么急啊。”朱棣突然像是想开了,只是这话到徐妙云耳里,却皱起了秀眉,只有朱权跟个没事人一样,正如朱权所说,他自己的宁王世子都还没有呢,瞎操什么心。 “殿下,你这”徐妙云还没说完,便被朱棣打断了:“妙云,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一国之君,要文武兼备,我只是说空出太子之位,不是说就不让高炽做太子。” 朱权听的是直绕脑袋,徐妙云闻言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好。” 朱棣的决定让气氛一时有些微妙,朱权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终于告一段落,他起身向朱棣和徐妙云行礼道:“四哥、嫂子,既然此事已有定论,那臣弟就先告退了。”朱棣微微点头,朱权便转身离去。 徐妙云看着朱棣,眼中仍有担忧:“夫君,这空悬太子之位,恐生变数啊。”朱棣握住徐妙云的手,轻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瞻基这孩子我会亲自带着,毕竟他出生的时候,我梦到了咱爹把大焘递给了我。”说完朱棣拉起徐妙云的手,并且拍了拍让她安心。 徐妙云听了朱棣的话,心中稍安,但仍有一丝忧虑萦绕心头,她岂能不知,朱棣不立太子就还是在老大老二之间犹豫不决,只是朱棣正值壮年,她也不好再劝什么,至于朱权,身为女诸葛的她岂能看不出来,朱权对俩儿子谁做皇帝都无所谓,毕竟朱权就是只想着做咸鱼。 日子过的很快,一大早的朱权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无他,今天是朱棣的登基大典,应天城官员今天无论品级都会去皇宫参加,只是站着的前后问题,朱权身为藩王,不在武将和文臣之列,也在队伍的最前端。 朱权身穿王袍,随着队伍缓缓向皇宫行进,本来朱棣让朱权提前入宫,结果朱权没起来,也便和他的大外甥李景隆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一路上,朱权和李景隆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无聊。 “殿下,你说今日这大典过后,天下局势会有何变化?”李景隆看似随意地问道。 朱权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操的心还不少,这天下刚定,自然是休养生息,还能有什么变化?咱们就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就行了,四好原则。” “倒也是,爱怎么怎么着,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咱们就执行说的这个四好原则。”李景隆也觉得自己多想了,本来他在文武两边都吃的很开,结果现在文官恨不得他死。 说话间,队伍已来到大殿门口,都在静静的等候,等着大太监摔鞭子,平时也没有这么隆重,毕竟今天算是新皇登基,应天皇宫屋面都锃光瓦亮,在日出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阳光洒满整个宫殿。大太监那尖细的声音终于响起,长长的辫子一甩,声音回荡在大殿前的广场,高呼道:“上朝!” 朱棣身着龙袍,头戴皇冠,威严地走上高台,他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眼神中透着君临天下的霸气,朱权和李景隆也收起了嬉笑。 登基大典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祭天、宣读诏书等仪式一项项完成,朱棣站在高台之上,接受众人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震耳欲聋。 朱棣一挥手,便开始进行了对靖难功臣的大肆封赏,李景隆被封为太子太师,位列靖难功臣之首,众人虽有微词,但也不敢多言,毕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且李景隆私下跟朱棣也谈过,他的名声臭了。 随着太监把最后一封圣旨读完,众人也没听到对宁王的封赏,于是朝堂大臣都在用眼角的余光看此时的朱权,朱权则还是老神在在的站着,紧跟在他身后的便是朱高炽三兄弟,不少人心里已经泛起了嘀咕,是宁王失宠了吗? 朱棣扫过下方大臣,他终于明白为何史书之上这么多人都想要坐在这个位置了,一言一行皆在耳边,手握生杀大权,岂能不让人留恋。 “宁王听封。”朱棣亲口说道。 “臣在。”朱权听到朱棣喊他,也是一头雾水,毕竟也没提前说过这件事情。 “宁王护国有功,于社稷有功,因先皇封你为宁王,这个朕不好妄动,便赐你见朕不拜,剑履上殿,大宁卫转为宁王府私兵,一切支出由内努支出。”朱棣沉着脸说完,可以说朱棣此时造就了一个远超边疆塞王的藩王。 朱棣陈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封朱高煦为汉王,封地云南,朱高燧为赵王,封地漳德。” 第63章 既要又要 朱权没听到朱高炽的封赏,心里也有谱,果不其然,朱棣再次说道:“朱高炽,照旧,为燕世子。” 朱棣的话音落下,在朝堂上的人精们也知道朱棣的小算盘,不立太子对朱高煦有益,朱高炽为燕世子则对朱高炽有利,最起码明面上来说,朱棣认为他做的很公平。 朱权听了之后露出果然的表情,不立太子对朱高炽就是一个打击,也助长了朱高煦不该有的心思。 朱权微微皱眉,这看似公平的安排实则暗藏汹涌,朝堂之下,众人虽不敢多言,但眼神交汇间已传递出无数信息。 朱高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离那至高之位又近了几分,他瞥向朱高炽,眼神中带着挑衅,耳畔又传来朱棣当初的那句话,朱高炽神色依旧沉稳,仿佛刚才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根本不是他。 朱高煦按捺不住,出列奏道:“父皇,儿臣以为,仅立世子,于国之根本不利,还望父皇早立太子,以安人心。”朱棣眉头一皱,目光如电般射向朱高煦:“此事朕自有主张,无需你多言。”朱权则是暗骂朱高煦,这果然是个憨憨。 朱高炽则还是站在原地,不惊不辱,只是精明的小胖子又何尝没有察觉到朱棣的心思。 下朝后,朱高煦气呼呼地走在宫道上,身旁的侍从大气都不敢出,他咬牙切齿道:“哼,父皇今日如此袒护大哥,实在不公,做了皇帝,就不认我这个二儿子了,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这是老头子亲口跟我说的,现在就要翻脸不认人。”而朱高炽则不紧不慢地往回走,身边的谋士轻声道:“世子,今日陛下此举有深意,世子爷您。” “妄言,皇帝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深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听着就是了,我都什么没说,你着啥急啊。”朱高炽一脸和善的说道,他自然知道他父亲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 朱高煦走着走着看见了前方的朱权,于是快走了两步,追上了朱权,然后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道:“王叔,你说这不是老头子犯傻了吗?我哪里比不上我大哥,老头子都不立太子,明摆着这不是让我做吗?那为什么干脆不立我当太子,还让我大哥做燕世子。” 朱权闻言白了朱高煦一眼说道:“老二,你这不是白眼狼吗?我问你,你大哥重要还是皇位重要?” “我,我大哥重要。”朱高煦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 “那不就得了,谁坐皇位重要吗?天天跟着你叔我,一点好的都没学到,到是跟你爹一样,你这话跟我说说也就得了,跟别人说,就你这脑子,诶。”朱权说到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朱高煦听了朱权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愧色,但很快又被倔强所取代。“王叔,我也不是那无情之人,可这皇位……我就是觉得我更有能力坐。” 朱权微微摇头:“你啊,就是被野心蒙蔽了双眼。你大哥宽厚仁德,有治国之才,你虽勇猛,但过于急躁。这大明江山,需要的是一位能稳得住大局的君主。” 朱权随后一边走一边说道:“老二啊,这大明江山你皇爷爷打下来,本就是生灵涂炭,经过这么多年的与民休息,好不容易初见成效,又被我和你爹打了个稀烂,你说现在的大明,需要的是开拓的君主还是守成的君主,说回来你爹,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是造反出身,肯定会向外打出去,好大喜功是一定的,只为了去下面,跟你皇爷爷有个交代。” 朱高煦皱着眉头思索着朱权的话,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朱权所言有几分道理。“王叔,那照你这么说,大哥确实更适合当这皇位继承人?可我就是不服气,我为大明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 朱权停下脚步,看着朱高煦严肃地说道:“功劳固然重要,但为君者需有容人之量、长远之谋,你若一味争强好胜,不顾大局,只会给大明带来灾难,你好好想想吧。” 朱高煦站在原地,看着朱权远去的背影,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朱权说的话,他岂能不明白,他是憨,但那也是相对而言,他不否认朱权说的话,但是野心之所以称之为野心,那注定不可能因为朱权一番话而消退。 朱高煦站在那里良久,最终咬咬牙,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可惜,此时的朱高煦也不知道后来一句,好圣孙可旺明三代的含金量。 朱棣在宫中也时刻关注着两个儿子的动向,他心中的忧虑愈发沉重,这场夺嫡之争若处理不好,将会给大明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他思索着如何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能让两个儿子各安其位,又能确保大明的江山稳定。 朱权则是看不下去了,于是请旨入宫,朱棣自然好奇朱权要干什么,毕竟朱权自从那一次登基大典后朝会根本不参加,于是便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去迎接朱权。 “权弟,稀客啊,怎么今天有时间来看你哥我啊。”不得不说,在老朱的言传身教下,朱棣也是十分看重亲情的一个皇帝。 朱权微微行礼,神色凝重道:“陛下,臣此次前来” “喊什么陛下,喊四哥就好了。”朱棣说道。 “四哥,这些话本来不应该我来说,只是我看现在文官和武官闹的厉害,而且咱们靖南勋贵和应天城的勋贵又不和,恐生事端。” 朱棣闻言也正色道:“权弟你说。” “四哥,当初起兵是您自己说的,瞻基出生那晚咱爹亲手把大纛交给你,这些年你更是亲自教导,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忘完了。”朱权言之凿凿。 “瞻基这个孩子确实是聪明,可是权弟,他太小了,我也不敢妄下定论,我也更不想看到日后他们叔侄相杀,道衍和尚给我起卦,我也不得不防啊。”朱棣也是操碎了心。 第64章 卦象 “什么卦象。”朱权知道有这么一出,但是具体写的什么,忘了。 “飞龙在天,太子遽亡,倒覆江山于陛下,此卦已经应验,下一卦龙战于野,血色玄黄,主兄弟争于室,溅血禁中,第三卦就是白龙鱼服九年,亢龙有悔,堕于地,又溅血禁中,仇杀无尽无期,权弟,他说的三个卦象,已经应验了一个,你说我如何不信啊!”朱棣说起来就有点低沉。 “这个........”朱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是玄学,他要相信科学。 “咋了,是不是听完之后也很为难,我年号永乐,结果自我之后,兄弟残杀,权弟你说真的是四哥做错了吗?” “四哥,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这事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的,我们能活多少年,几十年而已,至于以后,咱们管不了,咱们是靖难了,问题是建文小儿不给咱们活路,湘王自焚啊,临死还说:孤乃太祖高皇帝血裔,岂容小人指手画脚,与其押解至京师苦苦哀求建文,湘王举家自焚,建文更是过分宣称湘王是畏罪自杀,给了一个恶谥“戾”,此事之后,四哥咱们才下定决心起兵靖难的,你说何错只有,是,我们是太祖高皇帝血裔,如果我们不是呢?”朱权说道。 朱棣听了朱权的话,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权弟,这些事我又何尝能忘。只是这卦象如芒在背,我担心大明会因这夺嫡之争陷入万劫不复,我不想成为大明的罪人。” 朱权微微皱眉:“四哥,卦象之事本就玄虚,我们如今能做的,是尽力平衡各方,高煦有战功,性子急,但只要引导得当,可成为大明的良将,可是你已经给了他滋生野心的机会;高炽仁德,有治国之能,若为君,必能使百姓安居乐业,至于瞻基,其聪慧非凡,我们慢慢培养,日后必成大器,我们不能被这不知真假的卦象束缚。” “是啊,山东、北平、河南遭受战祸的州县,朝局不稳,建文不知所踪,文官离心离德,武将咱们靖难勋贵和应天勋贵合不来,一团浆糊啊,权弟,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我登基了,你还帮着我伪造了一封圣旨,也算的上是名正言顺,只是史笔如铁啊,咱们谁也跑不了。”朱棣不知道为什么,登基后反而有点心思不顺。 “四哥,我不用猜,你上位之后必然是遵循咱爹祖制,哪怕你知道已经不合适了,这没错,你要好大喜功,你要开疆拓土,这也没错,一代人做好一代人的事情就好了,至于高炽、高煦他们都管不过来,还说瞻基的事情啊。”朱权沉声说道,坐到了朱棣身旁。 “是啊,造反出身,我怎能不努力啊,我做梦都想得到咱爹的认可,是我对不起大哥,但是我从不后悔,我后悔对不起身后的人,比如你。”朱棣的心情很复杂。 朱权则是有点理解朱棣的想法,木已成舟,后悔不了,“四哥,莫要再提这些了。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稳定朝局,让大明的根基稳固。”朱权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嗯,你说得对,我准备派些能臣去治理那些受灾的州县,先让百姓的生活安定下来,免去三年赋税,至于高煦,我得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他,不能让他再肆意妄为,野心可以有,但是不能膨胀。”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挖槽,合着白说了,在哪养蛊呢。”朱权直接无语。 “四哥,你这想法可不成,高煦若一味被敲打,恐生逆反之心,倒不如寻个合适的时机,给他扔到云南就藩,再派良臣从旁辅佐,让他在功绩中磨去浮躁,明白为臣之道。”朱权连忙劝道。 “我就这么几个儿子,舍不得,我跟咱爹不一样,而且我这儿戏台子都搭好了,你让唱戏的走了。” 朱权整个无语了,这不行,那不行,凉拌吧,“四哥我哪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回去吧,记得准备一下,替我看一下,各地藩王有点想法啊,去给他们讲讲道理,弄成秦王,晋王那个样子就挺好的。” “你不要让我做坏蛋,我是咱们兄弟里靠后的,我不去。”朱权则是无语,得罪人的事情想起自己的亲弟弟了,怎么不让老大老二去。 朱棣微微皱眉:“权弟,此事非你不可,你向来聪慧,又有谋略,那些藩王定会听你的劝诫,况且,如今局势不稳,若藩王再生事端,大明将更加动荡不安。” 朱权无奈地叹了口气:“四哥,你这是把难题都推给我了,罢了罢了,那我就当公费旅游了,反正去给他们讲讲道理,带着大宁卫来回转转,看能不能给他们找个媳妇。” 朱棣听了朱权的话,不禁笑了起来:“权弟,你这想法倒也有趣,不过,你可莫要真把此事当作儿戏,藩王之事关乎重大,咱们都是藩王出身,自然知道藩王势大,咱爹这人啥都好,就是给留的烂摊子。” 朱权摆了摆手:“四哥,我心里有数。我会先去了解那些藩王的想法,再对症下药。希望他们不要太顽固,能听得进劝,不过不是我说,你这也太着急了,建文就因为削藩被推翻了,你这一上位也急匆匆的削藩,真不怕出现第二个你。” “正是因为咱们藩王出身,靖难之战才知道一个藩王对各地的影响,要是是一位贤王,属地的百姓有福,要是跟二哥一样,那百姓们怎么说,反正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于我,我定当全力支持。”朱棣说道。 “那不如把老二支持给我,要不然我一个人去了不好服众啊”朱权秉持着你坑我,我就坑你儿子的心思。 朱棣听了哪能不明白朱权怎么想的,总之就是黑锅不能一个人背,得让他也背一半,“行,我一会儿就找个由头教训老二一顿,然后把他给你扔过去。” 第65章 苦逼的朱高煦 朱权不禁莞尔一笑,果然,这很朱老四,心里默默心疼朱高煦三秒钟,少一秒都是对朱高煦的境地心疼,毕竟他也被朱老四坑了,“好,我等着老二去我那。”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朱权生怕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这朱权。”朱棣看着朱权逃也是的背影,心里自然明白朱权的想法,虽然心中有对朱权的理解,但是朱棣又有一丝无奈,朱权对这些麻烦事避之不及,逃离权力中心,但是现在的局势之下,自己确实需要朱权的帮助。 朱棣转身回到宫殿,继续思考着如何稳定朝局、处理藩王之事以及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问题,随后又写了一封密旨,打算让老二带着,到时候藩王的事情差不多了,然后再交给朱权,要不然朱棣也怕朱权撂挑子不干了。 写完收好之后,朱棣便喊来了大太监:“去,给我把汉王喊过来。” “是,陛下。”大太监知道后便下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朱高煦匆匆来到宫殿。他心中疑惑,不知朱棣此时召见所为何事。行礼之后,朱高煦恭敬地问道:“父皇,不知您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朱棣看着朱高煦,神色严肃地说道:“汉王啊,朕的好汉王啊,你最近干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朱棣自然不知道汉王最近干了什么,但是他相信这小子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儿臣没干什么啊。”朱高煦则是挠了挠头说道,最近这几天他只顾得吹牛打屁了。 “哼!”朱棣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你没干什么?那外边的风言风语都是从何而来?你是不是又在和那些武将厮混,议论些你不该议论的事情?” 朱高煦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仍强装镇定,“父皇,儿臣只是与他们切磋武艺,并无他意啊,而且说的也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朱棣本来就是试探性的说了一下,他太了解朱高煦了,谁成想朱高煦直接就承认了,这下正合他意:“那是你该说的吗?我还没老呢,怎么一个个就惦记着这张龙椅了,老二,你太让我失望了。” 朱高煦猛的跪地俯首:“皇帝恕罪。” “恕罪,你汉王有什么罪啊,错的是我。”朱棣这会儿明显已经进入了状态,吹胡子瞪眼的。 朱高煦听闻朱棣此言,心中大惊,额头冷汗直冒:“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绝无觊觎之心,是儿臣言行不当,让父皇忧心。” 朱棣冷哼一声,“你太让朕失望了,你权叔那里刚好有点事情需要去应天一趟,你跟着他去吧,我就算你将功赎罪,站起来。” “啊?”朱高煦想象中的狂风暴雨没有到来,有的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啊什么啊,聋了,没听到?”朱棣似笑非笑的问道嫣然一只笑面虎。 朱高煦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回皇帝话,听到了。” “听到了就滚过来,待你和你权叔办完事之后,就把这个锦囊给他,他到时候知道怎么做。”朱棣说完,从桌子上拿出来了那封密旨,并且包在了锦囊里面,递给朱高煦之后还不忘叮嘱道:“汉王爷,这事你要是忘了,你也不用来应天了,直接滚到云南就藩去吧。” “回皇帝,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滚,看见你就来气。”朱棣这会也上真火。 朱高煦接过锦囊,狠狠瞪了一眼朱棣,转身快步离开宫殿,他心中满是愤懑,却又不敢违抗朱棣的旨意,此时心里也琢磨出来了,老头子那他寻开心呢。 出了宫殿,朱高煦一边走一边嘟囔:“就会拿我撒气,找老大,老三啊。”他虽嘴上不服,可心里也清楚,此次跟朱权出去办事,绝不能出岔子,否则真被发配到云南,那可真就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 朱权这边,回到自己的府邸后,正悠闲地喝茶,想着这次出行能躲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心情还算不错,突然下人来报,说汉王朱高煦前来,朱权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子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朱棣动作挺快。 朱高煦进了院子,看见朱权就嚷嚷:“叔,这次可被我爹坑苦了,莫名其妙就要跟你出去。”朱权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少给我叫苦,肯定是你又惹事了。”朱高煦撇撇嘴,把朱棣发火以及让他将功赎罪的事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朱权说完背过头去,在朱高煦看不见的地方笑了起来,他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笑,除非,除非真的忍不住。 朱高煦见朱权背过身去,顿觉奇怪:“权叔,你笑啥呢?”朱权赶忙收住笑容,咳嗽一声:“没,没什么,你这小子啊,总是不知收敛。” 朱高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不就和那些武将说了几句玩笑话嘛,老头子就上纲上线的。”朱高煦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老二,你太天真了,如今这局势,一言一行都得谨慎,你以为你爹是真的只因为几句玩笑话就罚你?他是在警告你,莫要卷入不该卷入的事。”朱权也不知道说什么,决定给这憨憨上一个政治课。 “警告我,叔,没这么干的,老头子亲口跟我说的,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怎么着,现在做了皇帝就不认了,有这么玩人的吗?老大不错,我承认,可是我翻遍了史书,就知道了四个字。”朱高煦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直接站了起来,连说带比划。 “呃,老二,你冷静一下,史书跟你说啥了。” “叔,争做皇帝,这四个字就是我从史书看到的。”朱高煦言之凿凿。 这下轮到朱权傻眼了,他这个史书正经吗,怎么跟他的史书不一样,于是反问道:“老二,你知道我从史书上读出来了什么吗?” “叔,你直接说就行了。”朱高煦则是满脸好奇。 “皇帝,狗都不做的好吧,失心疯了才做皇帝,特别是太祖皇帝把丞相废除之后。”朱权咂吧咂吧嘴,说话的同时还吐出了一片茶叶。 第66章 憨憨朱高煦 “为啥啊叔,我就不知道,你宁国实力雄厚,怎么想起来跟老头子同流合污了?”朱高煦对朱权的话不予评价,只觉得他这个王叔不正常,可是想了想,这好像也符合他这个王叔的一贯作风。 朱高煦说完,朱权黑着一张脸说道:“老二,你会说话就多说点,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说完之后莞尔接着打趣道:“还有老二,你叔我要是真的有这个心思,还轮上你在这里跟我指三道四了。” “是是是,可是叔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的地位虽然已经够显赫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你真的对那个位置没兴趣吗?”朱高煦的脑子此刻一览无余,说他憨吧,有时候精明的不像话,可是蠢的时候让人无语。 朱权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老二啊,你只看到了皇位的光鲜,却不知这背后的艰辛,太祖皇帝废丞相,虽然加强了皇权,但也让皇帝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每日要处理那么多政务,劳心劳力,哪有逍遥自在的日子好过,我虽有宁国,可我更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远离这权力的争斗,你呀,别只盯着那皇位,多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朱高煦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片刻后,他说道:“叔,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就觉得,身为皇子,就该有一番作为,这皇位就是最大的作为。” “得,老二,你没救了,那你加油吧,我在后面看你们斗。”朱权直接捂住了头。 朱高煦听了朱权的话,却不以为然,他心中依旧对皇位充满渴望,并且在朱权面前毫不掩饰,这都是他好四哥的锅:“叔,你不懂,这皇位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耀,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能真正实现我的抱负。” 朱权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倔脾气,迟早会害了你,你的抱负,你能有鸡毛抱负,以武治国?罢了,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先把你父亲交代的事情办好,藩王之事错综复杂,我们得小心应对。” “什么藩王之事?”朱高煦问道。 “你爹没跟你说?”这次轮到朱权吃惊了。 “说什么,他就让我来跟着你,刚才我不是都说了。”朱高煦则是大马金刀的坐着,喝着朱权的茶。 朱权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爹让我们去处理藩王之事,如今藩王势力错综复杂,有的藩王可能心存异心,有的藩王则在观望局势,我们得想办法稳定藩王,让他们服从朝廷的统治,不能成为朝廷的不稳定因素。” “哦,说白了还是削藩呗。”朱高煦则是瘪瘪嘴说道:“那就去呗,叔你的威名谁不知道啊,我爹咋跟你说的。” 朱权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朱高煦说道:“你爹只是说藩王之事棘手,让我们妥善处理,具体怎么做并未明言,不过,削藩之事不可操之过急,需谨慎谋划。毕竟藩王们手握重兵,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大乱。” 朱高煦皱起眉头,一脸天真的说道:“叔,他们还能有你拥兵自重的厉害?” “那倒是没有。”朱权说道。 “那不就得了,咱们一路横推过去不就得了。” “老二,英雄所见略同啊,那你回去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就跑。”朱权这一次倒是十分认同朱高煦的话,计谋那是给实力相当的人才用的,至于其他的,那叫碾压。 朱高煦一听朱权这话,顿时兴奋起来:“好嘞,叔,我这就回去准备。”说罢,他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朱权的府邸。 回到自己住处,朱高煦立刻召集手下,开始准备各种物资和兵器,他心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一路横推藩王的场景。 汉王妃韦氏看到之后不解的问道:“王爷,你这是风风火火的干啥呢,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暂定为朱高煦已经成婚,具体的明实录没有详细记载) “犯错了,老爷子让我出去办点事情,王妃,晚上,嘿嘿。”朱高煦看见王妃,便让下面的人去准备了。 韦氏听了朱高煦的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王爷,陛下让你去办何事?竟如此匆忙。” 朱高煦嘿嘿一笑,伸手揽过韦氏:“王妃莫忧,不过是与权叔一同去处理藩王之事。” 韦氏秀眉紧蹙:“藩王之事?此事可不好办,王爷当小心行事。” 朱高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我与权叔一路横推过去便是。那些藩王能有多大能耐?” 韦氏轻叹一声:“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你们男人的这些事情我也不懂,就是希望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朱高煦听了韦氏的话,心中一暖,他轻轻拍了拍韦氏的手:“王妃放心,本王定会小心行事,待本王归来,定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安稳日子,而且跟着我权叔呢,你怕啥,这大明有谁能伤到他,大宁卫不是摆设。” 韦氏温柔地看着朱高煦:“那此行也要多加注意,要多想想我和孩子。” 朱高煦点点头,将韦氏紧紧拥入怀中:“王妃放心,本王定时刻记着你们,此次出行,本王定会全力以赴,早日归来与你们团聚。” 韦氏靠在朱高煦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力量,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王爷,此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重,虽然你跟宁王一起,可是这样你们都目标更大了,我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 朱高煦郑重地承诺道:“本王知道了,王妃莫要太过担忧,等本王回来,再和你好好聊聊发生了什么,现在,天黑了王妃,明日我就要启程了,不得不说,这几天没打仗,身子骨都发痒。” 汉王妃看了一眼天色,嗔怪道:“天哪里黑了。” 第67章 倒霉的代王 朱高煦与韦氏相拥片刻后,便松开了手,拉着韦氏去了后屋,第二日清晨,阳光还未完全驱散晨雾,朱高煦便带着一队精兵来到了朱权的府邸前。朱权早已整装待发,看到朱高煦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禁笑道:“老二,你倒是积极,看来昨夜睡得不错。” 朱高煦哈哈一笑:“权叔,我这不是跟你一样,在应天府待不下去了,去外面避避风头。” “那咱也走吧,早点办完事早点回来躺着。”朱权此时还不知道让他的四哥坑了,还想着速战速捷。 “权叔,走,就咱们两个人啊。” “怎么可能,先到军营,咱们带着大宁卫去。” “什么大宁卫,那现在是宁王府的私兵。”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大儿。” 两人说笑着来到军营,大宁卫的将士们早已严阵以待,朱权和朱高煦只领了三千人马出去,其他的还需要守备应天城,到这里,朱权忍不住吐槽:“擦,老二,你爹这是坑咱们啊,只有三千人马可以抽调出来,其他的还得帮他看着应天城,这是真不把咱俩的小命当回事啊。” 朱高煦挠挠头,一脸无奈:“叔,老头子什么人你别说你不知道,就喜欢玩人,走吧,有三千不错了,毕竟是精锐。” “得了,点齐人马走了,咱们先去那里,?代王、肃王、辽王、庆王还是?谷王。”朱权开始点兵点将了。 “代王吧,那里还有咱们的大队人马,樊忠虽然回来了,但是那里的军队都是咱们的。”朱高煦想了想说道。 “好,那就直奔大同府,驾,驾。”朱权知道去哪里之后,瞬间开始了策马狂奔,也就是军营在应天城外,要不然明天就有御史参宁王在应天城内策马狂奔。 朱权和朱高煦率领着三千大宁卫向着大同府疾驰而去,一路上风卷尘扬。士兵们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尽管人数不多,但气势不凡。 行至途中,路过一个小镇,这小镇平日里安宁祥和,但此时却有些异样,镇口有几个村民正神色慌张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朱高煦勒住马缰绳,大声问道:“你们这些村民,为何如此慌张?” 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回答:“军爷,这附近有山贼出没,最近越发猖獗,经常抢夺我们的财物,还伤人性命,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只能离开。” “老人家,山贼出没自有朝廷,你们这里的卫所没有反应吗?”朱权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也有了答案。 老者苦笑着回答:“军爷有所不知,那山贼与卫所勾结,我们多次求救,却无人理会,甚至还会走漏风声,让山贼提前知晓我们的动向,来报复我们啊。” “没事,老人家,我们这次来就是办这件事的,老二,拿点干粮上来,给老人家分点。”朱权说完之后又看向老人家:“老人家,这个匪患我帮你清理了,就是得麻烦咱们这里帮我们准备点住的地方,我们在这里一耽误,赶不到下一个军驿了。” 老者一听,眼中闪过惊喜与希望之光,连忙说道:“军爷能为民除害,是我们的大恩人,住的地方我们一定好好安排。我们这就去收拾几间屋子出来。” 朱高煦立刻吩咐士兵将干粮分给村民们。村民们接过干粮,纷纷跪地磕头感谢。 朱权下马,扶起老者:“老人家,快快请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先去准备屋子,我们这就去剿灭山贼。” 随后,朱权和朱高煦带着大宁卫朝着山贼的据点进发,路上都不用朱权说,朱高煦的脸都是越来越黑,没想到山贼这么猖狂,一路上生怕不知道这是朝着他们的窝点去。 朱高煦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道:“这些山贼真是无法无天,不仅残害百姓,还如此明目张胆,今日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朱权也是一脸严肃:“老二小心一点吧,你没看到他们这都是按照行军扎营的标准来的,这伙人不简单,我也算槽了,咋这都能碰上。“ 朱高煦也是一脸无语,这出来一趟什么都碰见了,在应天城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不用想都知道是建文旧臣,这算是怎么回事:“叔,你说的有道理。若是建文旧臣在背后搞鬼,那这事儿就更复杂了,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的山贼,还百姓一个公道。” 朱权微微点头:“没错,老二,你一会儿冲就行了,你想想你爹知道你出来一趟,还抓住了建文旧臣,你要是在拔出萝卜带出泥,太子之位不就稳了嘛。”朱权这话但凡换一个都不太信,怎料朱高煦是有名的憨憨。 朱高煦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叔,你说得对!要是我能揪出建文旧臣,立下大功,爹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 “哈哈,老二,你可得好好表现。不过这山贼也不是好对付的,我们得谨慎行事,你出点事不要紧,我可是带着大宁卫出来兜风的。” 朱权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来到山贼据点附近,朱权让队伍停下,然后和朱高煦一起观察据点周围的情况。这山贼据点建在一处山谷之中,四周山势险峻,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往外界,通道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易守难攻。 朱高煦皱着眉头说:“叔,这地形对我们不利啊,硬攻的话伤亡肯定不小。” “老二,我不瞎,能看到,本来这地形要好,连拒马桩都有,我服了,那里的军队跑了,怎么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卫所干什么吃的,这群山匪快骑到老子头上拉屎了。”朱权越看越无语,朱棣这个皇帝怎么当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一个大大的差评。 “权叔,要不咱们撤吧,这是什么,这怎么打,拿头打?”朱高煦也看出来,这打上去根本不现实,明哨暗哨,拒马桩,投石车都有,这还玩什么。 第68章 养寇自重 朱权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撤?那可不行,我们要是就这么撤了,不仅没法向百姓交代,还会让那些山贼和背后的建文旧臣更加猖獗,不过还是先撤吧,先把卫所里面啥情况摸清楚,再差也是一个官匪勾结。” 朱高煦点头道:“叔,你说得对。我们先撤,好好谋划一下,不能让这些家伙继续嚣张。” 于是,朱权和朱高煦带着三千大宁卫悄悄地撤离了山贼据点附近,他们在距离小镇不远处扎营,本来想着是顺带手就收拾了山匪,也没想到遇到一个硬茬子,朱权他们也不敢进小镇,就怕山匪和卫所一起打过来,他们跑都没办法跑。 “要不,咱也去搬点援兵吧,这不行啊叔。” “搬什么救兵,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就去卫所,我就不信了,还真敢对我动手。” “叔,他们是不敢对你动手,我呢,我没有你能打啊。”朱高煦现在就是上了贼船,已经下不去了。 朱权白了朱高煦一眼:“老二,你怕什么,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咱们先去卫所把情况搞清楚,看看能不能把那些和山贼勾结的家伙揪出来,要是能把卫所收拢到手里,对我们攻打山贼据点大有好处。” 朱高煦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朱权:“叔,你有节制兵马的权力吗?你这贸然闯进去,收拢卫所,那些文官弹劾你的折子能满天飞。” 朱权微微一笑,神色中带着几分自信:“老二,你有所不知,我虽没有直接节制此地卫所的权力,但现在情况特殊。山贼与卫所勾结,危害百姓,这已经威胁到地方安宁,我作为藩王,有责任也有权力来处理这种危及朝廷稳定的状况,况且,我有证据在手,那些文官若要弹劾,也得先看看是非曲直,再不行,我给你爹在朝堂上砍两个脑袋助助兴。” 朱高煦还是有些担忧:“叔,就怕他们不讲道理,到时候给我们扣上一顶大帽子,那可就麻烦了。” “我明白了,你这是怕影响你,老二啊老二,你糊涂啊,武将集团跟你,文官集团跟高炽,你这么往文官集团里面靠什么,你让武将们怎么想,就我说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包括文官。”朱权一脚快把朱高煦忽悠瘸了。 朱高煦被朱权这一番话说得有些动摇,挠挠头道:“叔,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我不能为了怕文官弹劾就畏首畏尾,那我在武将集团里还怎么立足。” 朱权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老二。咱们这次把卫所的事情处理好,不仅能解决山贼之患,还能让武将们看到你的气魄,至于文官,他们若要胡搅蛮缠,我们也有应对之法。”这时的朱高煦也没想到朱权的应对之法是那么的简单粗暴,要是早点知道,他一定不跟朱权同流合污。 当晚,士兵们在营地休息,朱权和朱高煦则在营帐内继续商讨明日去卫所的计划,朱权在地图上比划着:“老二,我们明日去卫所,先不要暴露我们的意图,到时候让一队人在卫所外隐蔽起来,以防有变,咱俩带着千余人进去,先和他们的指挥使谈谈,看看他的态度,如果他要是没我呢提,我们就好办事;要是他是罪魁祸首,咱们叔侄俩也不要声张,先出来再说其他的,小命要紧。” 朱高煦看着地图,点头道:“叔,你这计划周全。我们得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要是那指挥使有问题,我们出来后再从长计议,怎么收拾他们,听你的就是了,没事咱们就先睡觉。” 朱权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老二,这次行动关键就在一个‘稳’字。我们要先摸清卫所内的情况,尤其是那些军官的态度,如果能和平解决,收拢卫所,对我们攻打山贼大有帮助,要是情况不对,我们也不能冲动。” “叔,我办事,你放心吧。” “我就是不放心才跟你说这么多,我怕我的小命不保,我再牛逼也不是万人敌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回我的营帐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在营地,朱高煦和朱权就整顿好了队伍,按照计划,两千名士兵悄悄地在卫所附近的山林中埋伏起来,这里树木繁茂,便于隐藏,而且在高处,便于骑兵冲锋。 朱权和朱高煦带着一千余名士兵,大摇大摆地朝着卫所走去,接近卫所时,卫所的士兵如临大敌,纷纷拿起武器,朱权从怀中拿出来一块金牌大喊道高声喊道:“本王乃宁王朱权,特来与指挥使一叙,休要惊慌。” 卫所的士兵面面相觑,片刻后,一名小校跑去通报,不多时,指挥使带着几名军官走了出来,指挥使身材魁梧,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仔细查看代表着朱权身份的金牌后,他向朱权行了一礼:“不知宁王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朱权打量了一下指挥使,笑道:“本王此次前来,是刚好有点事情,顺便到这里落下脚,倒是叨扰到了指挥使。”朱高煦本想说的,让朱权拦了下来,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来赌朱高煦的智商在不在线。 指挥使嘴角微微一勾:“殿下客气了,您能来此,是我等的荣幸。” 指挥使眼神一闪,忙道:“殿下客气了,这边请。” 他引着朱权和朱高煦往卫所内走去,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此时的朱权却有点出神,心里想着,此时此刻他不是应该王八之气透体而出,手拿把掐的拿下这个卫所嘛,不用继续看了,指挥使已经投敌了,山匪就是他们自己再养寇自重,然后朱权凭借着主角光环,无伤拿下,可是现实很残酷,朱权从应天府就带了3000人,而且此时身边就才千人,恐怕他现在有点异动,下一秒他们就被包围了。 第69章 狼窝 朱权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士兵的动向,他发现卫所内看似正常,但还是有一些将领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寻常的紧张,他暗暗向朱高煦使了个眼色,朱高煦微微点头,表示他也察觉到了异样。 走到一处营帐前,指挥使停下脚步:“殿下,此处营帐较为清净,可供殿下休息。” 朱权笑道:“甚好。” 说着便要往营帐内走去,就在这时,指挥使身上的刀突然掉在了地上,朱权和朱高煦的手已经放到了唐横刀的刀柄处,浑身处在发力的状态,随时可以抽刀毙命。 指挥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殿下,下官只是不小心,您信吗?” 朱权眼中寒芒一闪:“哦?不小心?本王当然相信了。” 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卫所的士兵们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那些眼神紧张的将领们更是目光如炬的盯着朱权和朱高煦俩人,卫所的士兵也开始慢慢的朝着大宁卫的士兵靠近。 朱权依旧面带微笑,可眼神却如利刃般扫过周围的士兵:“怎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本王乃宁王,奉朝廷之命巡查,尔等若敢轻举妄动,便是与朝廷为敌。”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一些士兵脚步一顿,但仍有部分士兵在那些眼神紧张的将领驱使下,继续向前逼近。 朱权此时已经打算打信号了,没想到事情是一个这么发展的过程,结果就在这时,指挥使站了出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刀扔了,给宁王和汉王赔罪。” 指挥使这一出声,那些正在逼近的士兵们动作都缓了下来,眼神中却仍有疑虑。 朱权微微眯眼,盯着指挥使:“指挥使,你这是何意?本王可希望这真如你所说,只是一场误会。” 指挥使连忙躬身:“殿下,确实是误会。下官管束不力,让士兵们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说着,他转身对着士兵们喝道:“都聋了吗?还不把刀放下!” 士兵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纷纷把刀放在了地上,那些眼神紧张的将领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指挥使的命令。 朱权也出声道:“都是自家人,怎么现在就刀剑相向了,该罚,该罚,大宁卫,都去给我绕着大营跑上两圈。” 大宁卫的士兵们虽有不解,但军令如山,齐声应道:“是!” 便开始围绕大营跑起来。 朱权此举让卫所众人都有些惊愕,指挥使嘴角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朱权看着他,笑着说:“指挥使,你看,本王如此行事,就是为了消除这不必要的误会。咱们都是为朝廷效力,可不能因为一点小误会就伤了和气。” 指挥使忙陪笑道:“殿下英明,殿下此举真是让下官佩服。” 朱权摆了摆手:“不过,今日之事虽说是误会,但也反映出卫所管理有些松散,指挥使,你可得好好整顿一番。” 指挥使点点头,心里也理解,毕竟朱权是大明藩王,有点脾气很正常:“殿下,下官定当从速整顿。” “嗯,赶了一天的路,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呢,本王有些乏了,就先去营帐休息,你也别闲着,去处理一下这些琐事吧。” 朱权说完,便带着朱高煦走进营帐。 一进营帐,朱高煦就焦急地说:“叔,你这是干嘛?为何要惩罚我们的人?” 朱权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低声对朱高煦说道:“老二,你这脑子真怀疑有什么东西,这tm你都看出来了是一窝全是建文旧臣,这也就是还没有准备好,要不然现在还给咱们营帐,准备准备吧,我估摸着这个指挥使晚上有动作,我让大宁卫出去也是准备一下准备冲营了,一会儿你跟着,咱们先跑出去再说。” 朱高煦听了朱权的话,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过来:“叔,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准备。” 朱权点点头,又嘱咐道:“让你的兄弟们都警醒着点,武器别离身,随时准备战斗。” 朱高煦领命而去,他迅速在大宁卫中传达了朱权的指令,士兵们虽然不明就里,但看到汉王如此严肃的神情,也都知道情况不对了,纷纷握紧武器,佯装休息,实则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夜色渐深,卫所里灯火阑珊,朱权在营帐内闭目养神,身着鱼鳞甲,双手扶着他的唐横刀,耳朵却一直竖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声响,朱高煦则在营帐附近巡逻,目光如电,审视着周围的黑暗。 后半夜,原本安静的卫所里隐隐传来了马蹄声,这些声音很轻,若不仔细听,很容易被忽略,但朱权直接站了起来,柱刀而立,朱高煦看见朱权这副样子,也知道要准备动手了。 朱权低声对朱高煦说道:“看来咱们的援兵到了,老二,跟紧了。”朱权说完,噌噌噌,长刀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宁卫全部抽出了唐横刀。 朱高煦咧嘴一笑:“叔,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打一场了,在应天骨头都懒了,这一次好好的松松筋骨!” 马蹄声越来越近,在月色下,一群黑影如鬼魅般朝着营帐疾驰而来,待他们靠近,卫所的士兵才看清楚了,高举着朱字王旗的大宁卫,两千名大宁卫弯弓搭箭,一时之间被打了措手不及,与此同时,朱权和朱高煦和他们身边的将士也开始纷纷策应。 卫所指挥使也被下面的将士急匆匆的喊醒,然后向他汇报了事情的经过:“盛名之下无凡夫啊,看来朱权早就看明白了,传我命令,举旗响应建文皇帝,咱们先把朱权和朱高煦的拿来祭旗。” 朱权和朱高煦听到指挥使的命令在风中传来,朱权大声喝道:“逆臣贼子,竟敢谋逆!我是大明宁王,大明的将士们,我此行只诛首恶,对你们的行为概不追究。” 第70章 指挥使动手 朱权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一些原本有些动摇的卫所士兵听闻此言,动作有了片刻的迟缓。但指挥使却不为所动,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喊道:“别听他的,朱棣篡位,我们是为了正统而战,燕王,宁王本就是乱臣贼子,杀了他们!建文皇帝重重有赏!” 然而,还是有部分士兵悄悄放下了武器,他们心中对朱权的话有了一丝考量。毕竟,叛乱是诛九族的大罪,而朱权给出了一条生路。 朱权见此情形,继续高呼:“朱棣乃太祖高皇帝亲子,皇位传承正统,建文旧臣妄图扰乱朝纲,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你们若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 随后朱权对着身后的朱高煦说道:“你看看从哪里出去,咱们先从这里出去。” 朱高煦应道,随后便开始扫视周围:“叔,这边敌人稍少,我们从这儿杀出去。” 说着,他一马当先,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冲去,手中大刀挥舞,鲜血飞溅,为朱权等人杀出一条血路。 朱权带着一队亲信紧跟其后,边冲边对那些还在犹豫的士兵喊道:“放下武器,可饶你们不死,若再追随逆贼,休怪本王无情!” 他的眼神威严而凌厉,让不少士兵心生畏惧,那些响应指挥使叛乱的士兵,一部分继续疯狂地朝着朱权等人扑来,在这里朱高煦都忍不住骂娘了:“我丢,叔,咱们这是进了狼窝了啊。” 朱权冷笑道:“你才明白?反应够慢的。” 朱高煦一边挥舞着大刀砍杀敌人,一边回应道:“叔,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得想办法尽快突围啊!” 朱权点头,眼神愈发坚定:“别慌,跟着我。” 他手中唐横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砍向敌人的要害,为身后的亲信开辟道路。 此时,敌人的包围圈似乎有收紧的趋势,箭矢也开始射了过来,看来指挥使是打算把朱权和朱高煦彻底诛杀在这里 朱权眉头微皱,侧身躲过一支飞箭,大声喊道:“举盾!” 身后亲信迅速举起盾牌,组成一道简易的防御,挡住了如雨点般射来的箭矢。 “不能让他们把我们困死在这里,集中力量朝东北方向冲!” 朱权目光如炬,他看向那里感觉是包围圈相对薄弱之处。朱高煦听到指令,猛地一挥大刀,将面前几个敌人砍倒,吼道:“谁来谁噶!” 众人齐声呐喊,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东北方向冲击而去,但指挥使现在岂会轻易让他们得逞,已经撕破脸了,更不可能让朱权和朱高煦跑了,指挥着士兵们加强对东北方向的防御。 “放箭!不要让他们冲破防线!” 指挥使怒吼着,箭矢如蝗虫般再次朝着朱权等人射来,朱权的亲信们虽举着盾牌,但仍有几人中箭,刚好打在了鱼鳞甲的薄弱之处,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也影响着他们的移动。“继续前进!不能停下!” 朱权大声喊道,此时从怀中拿出来烟花,一拽尾端的绳子,便射向了天空。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天空,这是朱权事先约定好的信号,意味着他们遭遇了极大的危机。 大宁卫的将领看到烟花后,立刻命令道:“朝着烟花处进攻,务必救出宁王和汉王!” 他一马当先,率领着精锐骑兵向着朱权他们被围之处疾驰而去。 战场上,朱权等人虽有盾牌防护,但敌人的箭矢连绵不绝,攻势愈发凶猛,将领眼见情况危急,大喝一声:“掩护我!” 然后他单手持刀,另一只手从马背上取下长弓,弯弓搭箭,朝着敌人的弓箭手阵中射去,他箭无虚发,接连射中几个敌人,敌人的箭阵出现了短暂的慌乱。 朱权抓住敌人箭阵慌乱的时机,高呼:“儿郎们,杀!” 他手中唐横刀再次挥舞起来,速度更快、力量更猛,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阵血雾,亲信们也振作精神,跟随着朱权向前猛冲,只能说,冷兵器时代,朱权带着他的大宁卫近乎无敌的存在,唯一的缺点就是到最后可能体力跟不上。 朱高煦更是如战神下凡,他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敌人只要靠近便被砍得人仰马翻,“你们什么档次的癞蛤蟆,想困住我们,没门!” 他的怒吼声在战场上回荡,震慑着敌人的心魄。 此时,大宁卫的精锐骑兵如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般卷入战场,他们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与敌人碰撞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朱权看到他们来了,这会也已经杀红了眼,“给我找一匹马来,我............”随着一匹马朝着朱权冲过来,朱权一把挽住缰绳,在战马快速移动的时候直接反身上马,紧接着便开始挥舞起他的唐横刀,势钧力沉,一刀一个小宝贝。 朱权飞身上马后,如虎添翼,他胯下的战马风驰电掣般冲向敌人,那唐横刀在他手中宛如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敌人在他面前如脆弱的蝼蚁般纷纷倒下,身后的大宁卫也紧紧的跟在朱权身后,朱高煦则看着朱权帅气的动作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才意识到他自己被仍在了这里,只能带着一千大宁卫跟着朱权他们起兵后面。 “叔,叔,等等我。”朱高煦大喊,可是这会儿的朱权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朱高煦啊。 朱高煦见朱权没有回应,心中有些着急,他一挥大刀,对着身边的士兵喊道:“加快速度,跟上王爷!” 说着,小短腿迈的虎虎生风,还是追不上骑着马的朱权等人,随着越来越远,朱高煦和剩下的大宁卫士兵重新落入了包围圈。 此时冲出来的朱权调转马头,开始了再一次的冲锋,这一次他打算着把他们救出来就先撤退,此仇不报非君子,他要去调集军队来好好的和指挥使玩玩。 第71章 君子报仇,十年太晚 朱权一勒缰绳,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只见朱权此时面色冷峻,眼中却燃烧着怒火,朝着还在包围圈中的朱高煦等人冲去,“儿郎们,随本王杀回去!”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在战场上回响。 200步,100步,50步,接触,在触敌的瞬间,卫所的步卒不是被战马冲撞,就是被大宁卫的唐横刀无情的收割,拒马桩因为昨天朱权和朱高煦来的时候已经撤下,所以此时也算是畅通无阻,没有天敌。 包围圈中的朱高煦看到朱权杀了回来,大喜过望,他的大刀挥舞得更加凶猛,“宁王回来了,大家撑住!”他都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指挥使见朱权去而复返,眉头紧皱,已经和朱权和朱高煦动手,他们今天晚上必须死在这里,要不然他暴露的太过无用,“集中兵力,先杀了朱高煦!” 他大声下令,企图先行把朱权和朱高煦诛杀。 “开玩笑,你什么斤两不知道就去上城看看,就不怕一下子把你噎死了。”朱高煦嘴是真的硬,也不管啥时候,张嘴就来。 指挥使被朱高煦的嘲讽气得满脸通红,怒吼道:“休得胡言,今日便是你汉王的死期!” 说罢,他挥舞长刀,朝着朱高煦冲去,那气势仿佛要将朱高煦生吞活剥。 朱高煦却丝毫不惧,他大笑着迎向指挥使:“来啊,我看看你这只会叫的狗咬人疼不疼!” 手中大刀与指挥使的长刀碰撞在一起,溅起一片火星,两人一时间你来我往,战况激烈,周围的士兵都不自觉地为他们让出一片空地。 朱权见朱高煦与指挥使战在一处,心急如焚,他担心朱高煦有失,立刻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去,大宁卫的士兵们也纷纷朝着朱高煦周围靠拢,与敌人展开了更为激烈的厮杀,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朱高煦则与指挥使的战斗愈发激烈,随着战斗的持续,指挥使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他的长刀刃口已经快碎掉了,反观朱高煦的唐横刀轻轻一划他,就是鲜血直流。 指挥使心中暗惊,他没想到朱高煦如此勇猛,自己竟渐渐落了下风,但他不甘心就此失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趁着朱高煦一刀砍来之际,他猛地侧身,用尽全力朝着朱高煦的腹部刺去,这一招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朱高煦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一个铁板桥直直的倒向后方,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同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指挥使的胸口,指挥使如遭雷击,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朱权赶到近前,看着倒地的指挥使,眼中满是轻蔑:“就凭你也想伤我侄儿,真是自不量力。” 他翻身下马,走到指挥使身旁,用唐横刀指着他,“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指挥使躺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朱权,嘴角溢血却仍逞强道:“哼,要杀便杀,我什么都不会说。” 朱权也懒得废话,直接手起刀落就砍下了指挥使的脑袋,只是那睁大的双眼,可能到死也没想到朱权就真的什么都不问了,早知道嘴就不那么硬了,随后朱权看向倒在地上的朱高煦:“死了没,没死就赶紧找匹马出去了,他们人太多了。” 朱高煦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叔,我还没死呢,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中依然透着那股子桀骜不驯。 “那就好,走!” 朱权翻身上马,朝着敌人相对薄弱的一侧冲去。朱高煦也迅速找到一匹马,跟在朱权身后,大宁卫的士兵们迅速集结,如同一股钢铁洪流,跟随着朱权。 敌人见指挥使已死,士气大跌,但仍仍然企图阻拦,朱权和朱高煦毫无惧色,他们手中的刀剑再次挥舞起来,向着大营外冲了出去。 朱权和朱高煦率领着大宁卫的士兵如狂风般席卷而出,敌人虽试图阻拦,但在骑兵的猛烈冲击下,防线如同脆弱的堤坝般被迅速冲垮,一路上鲜血飞溅,喊杀声震耳欲聋。 冲出大营后,朱权并未放慢速度。而副指挥使则是大声喊道:“不要恋战,回营备战!” 声音在夜空中远远传开。 一路上,士兵们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虽然暂时摆脱了敌人,但他们知道危险并未完全解除,无意中揭露了整个卫所叛变,稍不注意就会影响恶劣,只能说后面的一堆事情还留着朱高煦和朱权去擦他们自己的屁股,朱高煦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对朱权喊道:“叔,这次的事情不简单,我们得好好谋划一下。” “谋划什么,拿着咱俩的金牌去调兵去,真是服了,你爹只记得登基了,这是啥玩意,要不是咱俩机灵,现在咱们叔侄两个都是别人的刀下亡魂了。”朱权则是愤愤道,随后又把他的金牌扔给了李二牛,李二牛稳稳的接住了朱权的令牌,随后便带着一部分人从朱权他们身后分离出去。 朱高煦看着李二牛离去的方向,有些疑惑地问:“叔,你让李二牛他们去哪?” 朱权眉头紧皱,目光如电:“让他们去附近的卫所查看情况,以防其他卫所也有异动,我们现在必须清楚投靠建文的有多少,实在不行咱们俩人就回应天,等我把大宁卫全部聚集起来再说。” “也好,回去召集一下大宁卫,咱们叔侄俩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被人追着喊打喊杀,tm的以前造反的时候都没这待遇,现在成了汉王,到体验了一次。”朱高煦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还别说,朱权听了之后竟然也觉得有点道理,这个卫所已经烂透了,上至指挥使,下至做饭的民夫,都是铁了心的要把朱权和朱高煦留在营地里面。 权面色阴沉,说道:“看来这次的叛乱谋划已久,我们必须尽快稳定局势,要不然你爹能把咱俩杀了。“ 第72章 搬救兵 朱高煦一听,眉头一皱:“叔,你说得对,父王他现在可容不得我们出岔子。不过,我们得先搞清楚这些卫所叛变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是建文旧臣余孽,还是有其他藩王在搞小动作。” 朱权点头道:“没错,不管是谁,敢动我们,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长这么大了,没受过这个气,此仇不报非君子,耶稣也拦不住他。” “耶稣是谁?”朱高煦问道。 “你爹!” “啥时候老头子还有一个小名,怎么我不知道?”朱高煦挠了挠头憨憨的说道,殊不知他因为此以后还挨了一顿毒打。 “调兵去,老二你也给我去调兵去,山匪,卫所一个都跑不了,都怪你爹,要不然我的大宁卫全部拉出来,我还用受这个鸟气,换防换防,他的人呢?”朱权越说越气,最后干脆直接踹了朱高煦两脚。 “不是,你找老头子去啊,找我干什么,老头子这不是生怕下一个打开应天府城门的是他嘛,毕竟应天府这个地方,有点邪性,没看见谁说把它守住的。”朱高煦挨了两脚跟朱权开始吹鼻子瞪眼。 “诶呦,老二,不行咱们叔侄俩练练!”朱权此时也在气头上,“练练就练练,谁怕谁啊!”朱高煦也不服输,就这样,两个倔驴上头了,纷纷穿上护具,拿着木刀走向了营帐外。 营帐外,朱高煦和朱权两人虎视眈眈,大宁卫的士兵都兴冲冲的靠近,虽然只是在远处悄悄观望,但是他们还是好奇那个不怕死的要跟他们的宁王殿下单挑,自从最开始朱权到大宁卫的时候还有人想试试,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朱权率先挥起木刀,气势汹汹地朝着朱高煦砍去,口中虽然还喊着,但是也没想着真动手只是拿木刀砍向朱高煦:“让你小子顶嘴!”朱高煦一个侧身躲过,反手用木刀拍向朱权的背部:“哼,老叔,你可慢了,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一拍可把朱权拍得怒火中烧。 大宁卫的士兵听到朱高煦的话后,一个个的都忍不住靠近了,有的甚至悄悄的给朱高煦竖起了拇指,汉王真勇,啥话都敢说,不明所以的朱高煦还朝着给他竖大拇指的士兵笑了一下,直到朱权说道:“老二,我看你小子真是皮痒了啊,尊老爱幼都不知道了,我让你好好看看你叔我中用不中用!” 朱高煦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嘴上仍不服软:“老叔,来啊,我可不怕你。”说着,他握紧木刀,摆好架势。 朱权这次可没留情,他如猛虎一般扑向朱高煦,手中木刀舞得虎虎生风。朱高煦左躲右闪,可还是被朱权的刀风刮到,脸上出现一道浅浅的红痕。他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朱权动了真格,可是自己也不差啊,一时之间跟朱权打的有来有回,朱权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朱高煦的底子不错,他在没有自己墨渊的加持下,还真的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毕竟自己最大的长处没有发挥出来。 朱高煦瞅准一个间隙,猛地向前一刺,朱权侧身避开,却不想脚下一滑,朱高煦见状,本想收手,可惯性让他的刀还是划破了朱权的手臂,朱权怒目圆睁:“好你个小兔崽子,真下狠手。” 朱高煦急忙解释:“老叔,我不是故意的。”但朱权哪肯听,攻势更猛,朱高煦只能拼命抵挡,朱权的气力明显加大了,最后两把木刀承受不住气力直接散开,朱高煦这才知道他叔还真的没跟他认真玩,然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老叔,我认输了。”十分光棍,毕竟已经划破了他叔的手臂,在打下去难免又是一顿毒打,这个就叫“见好就收”。 朱权见状,收了手,骂道:“哼,算你识相,小兔崽子,要不然你少不了一顿毒打。”只是蹲着朱高煦讨好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让朱权一阵大笑,这是为了捉弄朱高煦才这样说的,谁知道朱高煦记住了,每次朱权要揍朱高煦,朱高煦就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随后朱权把身上的护具卸下,扔在了一旁,朝着大宁卫说道:“我,宁王,自从太祖高皇帝封我为宁王之后,从大宁到草原,再到靖难起义,老子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差点给人乱箭射死在自家的军营里,真是给老子气笑了,还有你们也是一样,尸山火海过来了,咱们在阴沟里翻了船,丢人不?” “丢人!丢人!”底下的大宁卫士兵也是有气,主将差点被杀,虽然是朱权和朱高煦浪荡,但是他们大宁卫脸上没光啊,遇见个这么一个主,怎么办,受着呗! “那丢人我们应该怎么办?”朱权反问道。 “回家抱孩子。”一名千夫长喊道,只能说有什么主将就有什么士兵。 “操了,就你,王黑子,你给老子去应天府点齐一万兵马,明天这个时候你到不了,老子真让你回家喂孩子。”朱权扫视了一眼,也没多说,这些老伙计都是尸山火海里闯出来的,平常都是这么不正经,特别是他吃亏以后。 其他大宁卫的士兵也是哄然大笑,王黑子嘿嘿一笑,“王爷,您就瞧好吧,一万兵马,小意思,我现在就出发。”说着,他转身就去牵马了。 这时,朱高煦凑过来,“叔,咱真就这么干?我爹那边会不会有意见?”朱权白了他一眼,“哼,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口气必须出,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还当什么王爷,你爹要是有意见,小爷我还不干了,你自己去吧。”其他士兵听了,也都纷纷响应,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那股子憋屈劲儿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只等大干一场了。 朱高煦闻言,嘿嘿一笑,不说话了,毕竟这差事还真不好干,那个藩王听他的啊,他自己也还不是那个日后大名鼎鼎的汉王爷。 第73章 朝野动乱 “行了,老二,你别在这傻杵着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看见你就想起你爹了。”朱权随后注意到此时的朱高煦,气不打一处来。 “得了叔,用我去干点什么吗?”朱高煦笑呵呵的说道。 “我突然觉得应该让老三跟着我,你跟着我跟个木头一样,没意思。”朱权突然有点后悔,老三多好啊,说话也中听。 “老三跟个闷葫芦一样,不会憋什么好屁哪里有我好啊,叔。”朱高煦也急了,老三就是他的小跟班,怎么可能会比他自己还要好。 “别,我现在怎么瞅你怎么不顺眼,要不你直接回去吧。”朱权突然捂起胳膊,揉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朱权怎么了。 朱高煦跟在朱权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瞬间就明白了朱权的心思:“叔,白银一万两,等到我的封地运过来税赋赋,高煦一定亲手奉上。” “还是老三好啊,那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朱权看着朱高煦说道。 “我明白,我明白,加钱嘛,两万两,权叔,再多我就真没有了。”朱高燧咬牙切齿的说道,封地能给他多少他还不知道了,这就已经没了两万两。 朱权心中暗暗琢磨,小金豆子不可能就这么点钱啊,后来也瞬间明白,小金豆子日后有钱,估摸着是吃了空饷,现在还真没有那么多,毕竟他现在手下的两卫都是满员。 “罢了罢了,两万两就两万两,你可得给我记好了,别到时候赖账。”朱权一脸嫌弃地瞥了朱高煦一眼。 “那哪能呢,我朱高煦说话算话。”朱高煦连忙赔笑,心里却在暗骂朱权贪得无厌。 “哼,最好是这样,此次行事,你可得机灵着点,别给我捅娄子,要是坏了我的大计,你那两万两可就不够了。”朱权一边说着,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言外之意就是,我朱权虽然收了你的钱,但是你也不要太放肆。 “叔,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我指定好好干,不过,您这次到底要怎么呀?您老可得给我透个底。”朱高煦凑上前去,满脸好奇。 “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听我吩咐就行。要是你表现得好,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朱权不耐烦地挥挥手。 “该不会是从应天府调大宁卫来,一路横推吧。”朱高煦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 “说了,不该问的别问。”朱权好像是被傻子戳穿后的恼羞成怒。 “行吧,行吧,我也去喊我的人,搞的跟我没人一样。”朱高煦也打算喊人,搞得跟谁没有一样骑兵一样,挤一挤总还是有的。 “去吧,大宁卫抽不出来多少人,能再来一万人最多了,再多你爹就要炸毛了。” “没事,咱们叔侄合力,天下无敌。” “行,老二,你有点想法的。”朱权直接给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狠人,这俩人也是真没把朱棣放在眼里,朱权就算了,毕竟朱棣已经把把大宁卫转为朱权的私兵了,朱高煦不一样啊,他调兵需要朱棣的同意,俩人都没注意。 朱高煦离开朱权营帐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调兵之事,他直接也有模有样的拿着他的汉王金牌交给心腹:“去,调集骑兵过来,咱们怎么着也得调集五千人吧,凑也给我凑出来。” 心腹拿着汉王金牌,虽心有疑虑,但也不敢违抗朱高煦的命令,赶忙去各地调集骑兵。朱高煦则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考着怎么着也不能太差,丝毫没有考虑私自调兵会怎么样。 在朱权和朱高煦的人开始回到应天城调兵的时候,朝廷内部的眼线也将一些模糊的消息传递了回去,朝堂之上,文官集团本来就对朱权和朱高煦有意见,此时直接炸锅了,纷纷请奏,“皇上,宁王和汉王私自调兵,其心可诛,身为大明藩王,私自调动重兵,置朝廷于何地,置皇上您于何地啊。” 朝堂上一片哗然,朱棣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不是对朱权和朱高煦私自调兵生气,毕竟他们不能害他,而是他当皇帝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军队必须牢牢的把握住自己手里,要不然文官真的能骑在脖子上拉屎:“宁王私自调兵,他调什么兵了,大宁卫是宁王府私军,怎么各位大人家中就没有私兵了嘛?你们动用私兵的时候什么时候找过朕,至于汉王,那是我亲自下的命令,又何来私自调兵一说。” 朱棣此言一出,朝堂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文官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朱棣会这样回应,毕竟这话朱棣说了算,宁王的事情他们真的挑不出毛病,至于汉王,那更是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他私自出兵那就是出兵,说他是遵旨就算遵旨。 但很快,一位老臣站了出来,“陛下,即便宁王所调大宁卫是其私军,可如此大规模的调动,难免会引起地方动荡,况且汉王调兵之事,虽陛下称有令,可并无凭证,臣等担忧藩王势力坐大,还望陛下明察。” 其他文官纷纷附和,力求压制朱棣,让他自断一臂,要不然这随意调兵,一点不受他们文官掌控,晚上该睡不好觉了。 朱棣眉头一皱,“朕说有令便有令,难不成朕还会骗你们?至于地方动荡,朕自会派人去安抚。此事休要再议,若有确凿证据,再来回禀。”朱棣此时却更加着急朱权和朱高煦遇见什么了,让俩人齐齐调兵,毕竟俩人出应天城的时候便带着三千大宁卫,一般宵小毛贼怎可与他们对抗,除非是出了大事情,藩王作乱。 朱棣散朝后,心事重重地回到御书房,此刻他更想弄清楚朱权和朱高煦发生了什么,是否遇见了危险,他在房内来回踱步,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唯独没有考虑过整个卫所叛乱,更是养寇自重。 “皇上,赵王朱高燧求见。”朱棣的贴身太监说道。 “赵王?让他进来。”朱棣想了想,可能是朱高燧得到了情报,毕竟赵王现在负责锦衣卫。 第74章 恩科 朱高燧进入御书房,跪地行礼:“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朱棣看着他,微微点头:“起来说话,可是知晓老二和权叔的事情了?他们为何调兵?” 朱高燧起身,神色凝重:“父皇,儿臣的确得到了一些消息。据锦衣卫探查,宁王和二哥此次调兵,是因为在前往代王封地的时候,路遇山匪,经过探查,似是使用制式武器,所以俩人便去了当地卫所,里面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只知道当夜打了起来,老二和权叔俩人是从卫所冲出来的。”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好啊,堂堂锦衣卫在你手里,我倒是成了聋子,瞎子,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风声都没有提前收到,要不是老二和宁王碰巧遇上了,朕还需要多久才能知道这件事情,卫所上下沆瀣一气,锦衣卫都被策反了,你这个北镇抚司指挥使干什么吃的。”朱棣得知消息后很是震惊,这比他猜测的要严重的多。 朱高燧忙道:“这股势力极为隐蔽,行事诡秘,他们以商帮为掩护,暗中囤积粮草兵器,而且与一些地方官员有所勾结,之前我们的视线都被其他事务牵扯,才让他们发展至今,宁王和二哥应该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利害,才决定增兵。” “囤积粮草和兵器,还是制式兵器,老三,你告诉我,这背后到底是谁。” “儿臣怀疑是建文旧臣。” “建文已死,还有什么旧臣。”朱棣像是偷腥的猫被发现了,一下子就把桌子上的奏章扫在了地上。 “父皇,建文死没死您还不知道吗?我爷爷给他留的东西太多了,锦衣卫根本查探不到他的行踪,建文有可能已经在南洋了,要不然咱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朱高燧跟朱高煦不同,在朱棣面前是唯唯诺诺。 “你的意思是有人打着建文的旗号呗,我要的是结果,结果!”朱棣怒不可遏,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朱高燧吓得一哆嗦,赶忙说道:“父皇息怒,儿臣已加派人手彻查,目前虽不能确定是否是建文余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股势力与朝廷内某些势力有勾结,儿臣猜测,他们想趁乱搅局,动摇我大明根基。” 朱棣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杀意:“不管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朕定让他们粉身碎骨。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发现?” “父皇,儿臣还查到,这股势力在各地都有暗桩,不仅是南方,北方也有他们的踪迹,他们似乎在谋划一场大规模的行动,此次山匪之事可能只是个开始,而且,他们与海外势力的联系也很密切,不排除有刺王杀驾的可能。” 朱高燧小心翼翼地说道。 “想刺杀我?老头子我可是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他们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怕,现在在背后搞点小动作又能怎么样,此事你不用管了,只要留意这股势力就好了,既然老二和宁王已经调兵了,那就让他们去解决。”朱棣冷哼一声,虽然恼怒,但是依旧看不起他们。 朱高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父皇,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二哥和宁王虽然调兵,但他们面对的情况不明,若是这股势力还有更多隐藏力量,二哥他们恐有危险,而且,朝廷中文官集团一直对藩王调兵之事颇有微词,若二哥他们行动有差池,恐被文官们借机弹劾,引发朝堂动荡。” 朱棣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嘴上仍强硬道:“哼,老二和宁王也不是吃素的,若这点事都办不好,还当什么藩王,至于文官集团,朕还压得住,再者说了,这些文官也该好好的敲打一下了,你去准备一下,开放恩科。” 朱高燧心中一惊,他明白父皇这是要借恩科之事来制衡文官集团了,连忙应道:“儿臣遵旨。儿臣这就去安排恩科事宜,定当仔细筹备,让天下有才之士皆有机会为朝廷效力。” 朱棣微微点头:“此次恩科,要选拔出真正有才能且忠心之人,那些只会耍嘴皮子、党同伐异之辈,一个都不许放过,要让他们知道,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摆弄的,另外,放出风声去,主考官人选是朱权,副手是你大哥,看看那群文官有什么反应。” 朱高燧听到父皇的安排,心中暗暗叫苦,这一消息放出去,必然会在文官集团中引起轩然大波,朱棣这是要倔他们的根,只能回应道:“父皇圣明,儿臣这就去安排,只是如此一来,文官们恐怕会极力反对,朝堂之上怕是不得安宁。” “老三,我发现你最近有点闲啊,不如我给你加加担子,你看这个皇位你来坐怎么样。”朱棣对朱高燧的试探愈发不爽,文不如老大,武不如老二,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 朱高燧吓得再次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一点也没有在外人面前的狂妄了:“父皇息怒,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对皇位更是从无觊觎之心,儿臣只是担心朝堂纷争会影响大明稳定,才多有言语,还望父皇恕罪。” 朱棣盯着朱高燧看了许久,眼中的威严让朱高燧冷汗如雨下,过了一会儿,朱棣才缓缓说道:“你只需办好朕交代的事情,莫要自作聪明,朕让你放出风声,就是要看看那些文官的反应,若他们有异动,朕自有安排,你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你赶紧滚出去就藩。” 朱高燧赶忙应道:“儿臣定不辜负父皇信任,定将此事办妥。” 待朱棣再次挥手示意后,朱高燧才战战兢兢地退下。 出了御书房,朱高燧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满是忐忑,老头子自从登上皇位之后,心思愈发的不可琢磨,除了朱权还能跟老头子一样的相处,那是因为他权叔这个人是真的对权力没什么欲望,要不然也轮不到老头子做皇位。 第75章 朱高煦的野望 朱高燧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思忖,这次恩科之事必须慎之又慎,文官集团势力庞大,若处理不好,朝堂之上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回到自己的府邸后,他立刻召集谋士商议,此事稍有不慎,就容易把自己扔进去,作为朱棣唯三之一的儿子,要说朱高燧没有一点野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跟老二一起,简称二爷党。 朱高燧与谋士们商议了一整天,最终确定了放出风声的策略,他们决定先从一些与文官集团有间隙的小官入手,将恩科主考官和副手的消息慢慢渗透出去,最重要的是不能把自己扔进去。 几日后,朝堂上开始有了些许躁动的迹象,一些文官聚在一起,面色凝重地讨论着,为首的一位大学士眉头紧皱:“主考官是宁王,副手是世子,这分明是陛下对我等的不信任,此风断不可长。”其他文官纷纷附和,这样一来,考生都是宁王和朱高炽的学生,这不就是把他们文官的根要刨掉嘛。 与此同时,朱高煦和朱权在代王封地附近也没闲着,他们也收到了应天的密信,所以便耽搁了几日,最重要的是朱棣在信中告诉朱权和朱高煦,让他们全权负责此事,最为主要的是抓出来几条“大鱼”,敲山震虎。 朱高煦和朱权收到信后,俩人表现截然不同,朱高煦一直想表现自己,这就是一次机会,至于朱权,直接把李二牛撂给朱高煦,回营帐摆烂了,朱高煦自然是求之不得,对此朱权只是对着朱高煦说道:“老二啊,老二,你是被你家老头子洗脑了,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高煦闻言,摆摆手让身边的都出去了,就剩下朱权和他自己,于是开口说道:“叔,咱们年龄相仿,其实咱俩的性子都差不多,我对皇位能有什么执念,老大多照顾我和老三,我都记在心里。”说到这里,朱高煦拿手捶了捶自己的心口,接着说道,“我也有心,老头子天天说我,我诶,说我真的没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老头子跟我说什么,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那个位置,谁说不想做都是假的。” “得,得,得,老二,你接着做你的皇帝梦吧,我去睡觉了。”朱权未尝没有想劝劝朱高煦的心思,毕竟他和老二很合的来,而且最主要的就是老二有钱。 朱高煦看着朱权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朱权不认同他的想法,但他心中的渴望如同燃烧的火焰,怎么也熄不灭,朱高煦也不得不感慨,他这位王叔真的是个妙人,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明明自己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朱高煦在感慨之后,重新振奋精神,若想在朱棣面前证明自己,只能靠自己,此次行动必须有所斩获,他决定顺藤摸瓜下去,老三给他送过来了一批名单,慢慢来,总会有收获的。 朱高煦拿着朱高燧送来的名单,仔细研究起来,名单上的人物大多是一些在当地有一定势力但与朝廷关系微妙的人,他决定先从其中几个看起来最可疑的人开始调查。 朱高煦带着手下,首先盯上了一个名叫刘善的富商,此人在代王封地附近经营着多家店铺,且与当地官员交往甚密,更是和应天城联系密切,经过一番暗中观察,朱高煦发现刘善的店铺经常有一些神秘的货物进出,而且他的手下也行为鬼祟。 朱高煦准备行动的时候跟之前说了一声,朱权就表示知道了之后没了下文,朱高煦还以为他的王叔要给他提点意见呢,结果谁知道不咸不淡的,问题是不顺藤摸瓜的找线索,怎么处理这些事情,朱高煦于是连夜带着人把刘善的家抄了。 朱高煦带人抄了刘善的家后,果然发现了大量可疑物品,有一些书信上的内容暗示着刘善和京城某些官员之间的紧密联系,只是朱高煦不满意,上面的也只是一些小杂鱼,可是一仓库的大明军队制式装备,这些小杂鱼可办不到,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朱高煦秉持着遇事不决可问朱权。 朱权听着朱高煦说完之后,说道:“玩也玩够了,闹也闹够了,赶紧让我去把卫所和山贼端了吧,这都几天了,围了他们得有几天了,老二,你可真是本末倒置,狡兔三窟你不明白吗?我真是服了,就你这个脑子,当了皇帝不得被文官按在地上摩擦。” 朱高煦听了朱权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没有考虑周全。 “权叔,是我急躁了。那咱们现在就去端了卫所和山贼。”朱高煦立刻下令集合人马。 朱权无奈地摇摇头,带着李二牛等人和朱高煦一同前往被围困的卫所和山贼据点,到了之后,朱权问道:“老二,你没带炮吗?” “我带炮干什么,不是都是骑兵吗?”朱高煦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解朱权的意思了。 “行,你小子行啊,我大宁卫都是骑兵,没有炮,你没有炮?没有炮放箭吧,火攻,这还有什么考虑的,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吱声,显然是已经成了弃子,啥也查不到了,都是大明的军队,把他们的什长以上的主将全部杀了,至于下面的士兵,他们能知道啥。”朱权仿若佛门金刚,一言一行决定着万人的生死,这就是朱高煦想要的权利。 朱高煦听了朱权的话,心中一凛,他知道朱权一旦狠下心来,手段是极为果决的,当下也不再有丝毫犹豫,立刻安排手下准备火攻的材料和弓箭。 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卫所和山贼据点,火箭点燃了周围的营帐和木制建筑,火势迅速蔓延,里面顿时一片混乱,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那些什长以上的主将试图组织抵抗,但在四面包围的情况下,根本逃窜不出去,朱权他们是人少,可是他们的装备精良,只要他们敢突围,就是箭雨伺候。 第76章 红衣大炮 在大火与箭雨的攻击下,卫所和山贼逐渐感到了无力,冲也冲不去,只能在绝望中等死,这一次朱权连围三缺一的策略都没用,直接就是全部包围,一个都不放过,什么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都是权宜之计。 朱高煦侧脸看向朱权,天色渐渐暗下来,冲天的火光映在朱权的脸上显的是那么的妖艳,似血与火交织在一起,朱高煦打了一个冷颤,摇了摇头不再看朱权,只是嘟囔道:“说好的放过士兵呢,连个口子都没开,这是要把他们全部都活活的困死啊。” 朱权似乎听到了朱高煦的嘟囔,冷笑一声道:“老二,你还是太天真,这些人早已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卷入了这场阴谋,谁能保证他们没有参与其中?放他们走,便是放虎归山,那话只是我让下面的人听的,更多的还是你的人。” 朱高煦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又把话咽了回去,在这残酷的斗争中,仁慈可能会成为致命的弱点,古往今来造反者不在少数,可是据他所知,以藩王之身成功造反当皇帝的可能也就是只有他老头子,于是问道:“叔,你就不想着要证据嘛,虽然指挥使已经挂了,但是不是还有副指挥使还有下面的士兵。” “我看谁顺眼就是好人,谁跟咱们作对就是有证据,证据是什么,我就是证据,老子也不想着当皇帝,跟你老头子一样还得讲究一个平衡,咱不需要。”朱权瘪瘪嘴,不屑的说道,他都想好回应天府抄谁的家了,话音还没落下,朱权就看到了卫所里推出了红衣大炮:“卧槽,老二,这个卫所里吗还有红衣大炮吗???” “叔,那指定是有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朱高煦这才发现朱权连红衣大炮的事情都不知道。 “卧槽了,那还等什么,二牛,二牛,赶紧把他们的红衣大炮冲垮了,全军听令,冲锋。”朱权也顾不上什么装逼不装逼,直接翻身上马,朝着营地里面冲了进去。 朱高煦见状,也急忙大喊:“弟兄们,跟我上!” 随即一马当先,朝着卫所方向疾驰而去,他们深知红衣大炮的威力,若是让叛逆的卫所士兵有机会开炮,己方必然会遭受重创,哪怕现在的红衣大炮都是实心的,那也可能造成死伤惨重,朱权可受不了,大宁卫都是他的宝贝。 李二牛带着一队精锐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放置红衣大炮的地方。对方显然也没料到朱权他们会突然冲锋,一时间有些慌乱。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组织抵抗,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冲锋的队伍,只是射在鱼鳞甲上,都是叮叮叮叮的声音,此时的朱权和李二牛也顾不上骑射了,只是再冲锋的过程中,朱权闻着烤肉的香气,不由得想起了朱高煦,想起了闷罐烤肉。 李二牛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挡开,他大声喊道:“王爷,在打仗呢!!!”李二牛也是服了,他的宁王殿下的心得多大啊,打仗都能神游天外。 朱权被李二牛这一喊拉回了思绪,老脸一红,暗骂自己关键时刻怎么还能走神,他怒喝一声:“都给本王打起精神来!” 手中长刀一挥,将一支射向面门的箭矢砍成两段,此时,敌人的抵抗愈发激烈,不断从营地各处抽调兵力增援,朱权这边的人马冲锋速度渐渐受阻,红衣大炮已经推出了,在装填弹药了,朱权真是急在心里。 朱高煦那边也陷入了苦战,敌人在营地周围设置了不少陷阱和绊马索,他的一些手下不慎中招,人仰马翻,朱高煦眉头紧皱,再这样下去,不等他们冲到红衣大炮跟前,己方就会损失惨重,毕竟不是谁都跟大宁卫一样,护具拉满了,他心生一计,大喊道:“分两队,从两侧迂回包抄,吸引他们的注意!” 于是,朱高煦的队伍迅速分成两队,从营地两侧绕了过去,这一招果然奏效,敌人的防线开始出现混乱,一部分兵力被吸引过去,对朱权和李二牛这边的压力稍有缓解,叛军们迅速调整了战术,用盾牌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同时继续向朱权等人放箭,朱权看着眼前的盾牌阵,眉头一皱,真是自己人知道自己家的事情,打北方的蛮子是发愁找不到他们的人,现在好了,都知根知底的,难打,个人的武力值在千军万马中的权重太低了。 “冲!” 朱权一声令下李二牛和骑兵们也纷纷响应,他们借助马匹的冲击力,狠狠地撞向盾牌阵,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撞击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朱权如战神下凡一般,手中长刀不断砍向盾牌后的敌人,每一下都带着强大的力量,盾牌被砍得木屑飞溅,敌人纷纷倒下。 经过骑兵的冲击,盾牌阵也被撕开了一个缺口,朱权没有丝毫犹豫,带领着人马从缺口处鱼贯而入,朝着红衣大炮的方向疾驰而去,叛军也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从后方包抄过来,试图再次阻拦朱权等人,红衣大炮在此时就被认为是对付骑兵的最佳利器,也是朱棣后来亲征草原所仰仗的战术。 朱权看着从后方包抄而来的叛军,眉头紧皱,大声吼道:“不要回头,继续向前!先毁掉红衣大炮!” 此刻若稍有犹豫,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而且一旦红衣大炮开火,他们这支骑兵队伍必将遭受灭顶之灾,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调头,冲出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已经没有余地留给他们冲锋了,只能借着战马的速度一路凿穿至红衣大炮处。 李二牛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挥舞着兵器抵挡着从侧面射来的箭矢,回应道:“王爷,您放心,有我们在,他们别想轻易开炮!” 他的声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第77章 血战 “可能吧啊,二牛,别吹牛逼。”朱权不由得刺激一下李二牛,只见李二牛跟没听到一样,左劈右砍的。 “老大,殿下说你呢。”王二黑子说道。 “闭嘴,老子不聋。”李二牛梗着脖子说道。 朱权和李二牛带着骑兵继续向前冲锋,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战场上弥漫,敌人的包抄部队越来越近,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不断有骑兵受伤落马,但队伍的冲锋之势不减。 就在距离红衣大炮还有一段距离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排拒马。朱权见状,大喊:“二牛,看好了,我只表演了一次,小小拒马,轻松拿捏!”李二牛应了一声,就看见朱权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骑兵冲上前去,朱权挥舞着墨渊,势如千钧,一刀劈下去,斩断拒马的绳索,连带着拒马也被朱权劈的稀烂,有想拦着朱权的叛军,也被朱权一刀下去,连带着他的长刀也被跟切菜一样,一刀两段。 周围的骑兵见状,士气大振,纷纷高呼:“王爷威武!”朱权却没空回应,他继续向前冲去,如入无人之境,李二牛也不甘示弱,带着自己的小队紧跟其后,将试图攻击朱权后背的叛军纷纷击退。 此时,红衣大炮那边已经准备就绪,炮口对准了冲锋而来的朱权等人,朱权眼神一凛,大喝道:“加快速度,不能让他们开炮!”可敌人的箭矢越发密集,严重影响了他们前进的速度。 李二牛心急如焚,他猛地一夹马腹,加快速度超过了朱权,喊道:“王爷,我来开路!”他挥舞着兵器,将迎面射来的箭矢纷纷打落,就像一面移动的盾牌。 就在这时,红衣大炮的引线被点燃,朱权终于到了红衣大炮前面,眼神紧盯着引线,提前就把墨渊摆好,试图跟时间赛跑。 朱权如猎豹般扑向红衣大炮,在引线即将燃尽的瞬间,他挥起墨渊,用尽全身力气砍向炮身,“铛”的一声巨响,墨渊与红衣大炮相击,溅起一串火花,幸运的是,这一刀成功砍断了正在燃烧的引线,朱权长舒一口气。 在后方的李二牛目瞪口呆,“挖槽,这是谁的部将,竟如此勇猛,哦,是宁王啊,那没事了,在现实你可能很厉害,但是不要忘了,这里是番茄,宁王你还得练。”朱权听到之后,差点一个趔趄栽下马去,回应道:“二牛啊,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可惜长了一张嘴。” 李二牛嘿嘿一笑,“王爷,我这是实话实说,激励您呢!”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没离开周围的叛军,手中长枪时刻准备出击,生怕叛军偷袭朱权。 叛军见红衣大炮攻击失败,开始改变战术,他们集中兵力,朝着朱权所在之处发起了更疯狂的冲锋,此时的副指挥使也露面了,大声喊道:“兄弟们,对面的就是叛贼宁王,众将士随我将此反贼斩于马下!建文皇帝会大肆封赏我们的。” 朱权此时也是真服了,叛军说他是叛军,虽然也不是不能这么说,但是那是以前:“将士们,现在说永乐朝,我是太祖高皇帝亲封大明宁王,永乐皇帝的弟弟,大明宁王,现在放下武器,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诛首恶。” “不要听反贼瞎说,他们才是叛军,众将士随我杀。”副指挥使见状不让朱权多说,直接拔出战刀,亲自上阵,经过这几天,他也明白了他们已经沦为了一颗弃子,可是他不甘心啊。 朱权他们的速度已经冲锋不起来了,于是也直接翻身下马,结成了盾型,此时没了红衣大炮的威胁,大宁卫也纷纷拿下来背在身上的劲弓,就这样两支大明军队,均认为对面是反贼,一刀一刀的对砍,可是对朱权他们来说,他们现在才是大明正统,反贼,那是以前的事情,双方纷纷死战不退,大宁卫这边护具占优,渐渐的大宁卫脚下已经遍布尸体。 “受伤的,力竭的退到阵型中间,先行休息,后面的都给我顶上。”朱权一会儿大喊道,对于朱权来说,叛军真的是死战不退,哪怕大宁卫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令人胆寒,可是没有男人能抵得住封侯的诱惑。 战场上血腥味儿愈发浓重,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朱权看着眼前死战的叛军,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些人被蛊惑得太深,竟如此顽固。” “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李二牛看着面前的战场,也是无奈的说道,他们不是不能打,只是不想把屠刀挥向自己人。 “二牛啊,我也不想啊,他们死战不退,认为我们是叛军,怎么办,封侯的欲望谁没有,你没有吗?”朱权无奈的说道。 “我没有!”李二牛说道。 “那你不算男人,杀吧,一万人对一万人,我们就是结的圆形阵,又不是下狠手,他们要冲,我们只能杀。”朱权哪里不明白,明初北方漂浮遍地,十室九空,好不容易历经洪武一朝休养生息,被他们靖南之役打的稀碎,都是大明百姓、战兵,朱权也不想下狠手。 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双方僵持不下,朱权心中已经麻木了,看着眼前前仆后继的叛军,就这样拄着刀坐在了这里,他没办法改变现在的局势,这是他第一次在心中生出无力的感觉,是怪这个时代吗?朱权觉得不是,是怨他自己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些问题。 李二牛紧紧握着长枪,神色凝重,他也在思考着对策,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如果有可能,李二牛也不想再挥起屠刀,身为大宁卫,他们更知道自己的可怕,然而,叛军的死战不退让他们陷入了困境,而朱权也没有下全部歼灭的命令,局势就这样僵持下来,他们杀,叛军冲。 就在这时,朱高煦突然出现在了营付后方,李二牛瞄了一眼朱权,随后大声喊道:“汉王,先诛首恶,士兵都是无辜的。” 第78章 被啐了一脸唾沫的朱高煦 朱高煦听到李二牛的呼喊,微微颔首。他看着眼前胶着的战局,心中也明白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朱高煦大声说道:“众将士听令,目标叛军首领,务必将其擒拿!” 他身边的士兵得令后,立刻朝着副指挥使所在的方向冲去,副指挥使此时正疯狂地指挥着叛军进攻,丝毫没有察觉听到李二牛的呼喊,当他发现朱高煦的人马朝他冲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避,只是拼命指挥着士兵阻挡朱高煦的冲锋,但是一个卫所才多少人,哪怕他们这个卫所特殊,也就才人,空饷的有1000多人,又是被围困,又是被火攻,哪怕朱权没有下命令诛灭他们,现在的朱高煦也不是他们这些残兵能抵挡的住的。 朱高煦带领着骑兵如猛虎一般直直的冲向副指挥使,此时叛军大部分人马在向着朱权他们冲锋,眼里早已一片血红,命令根本听不到,所以叛军副指挥使很轻松的就被擒了,副指挥使被擒后,战场也没有发生变化,前排的士兵还在朝着朱权他们冲,只是后方叛军陷入了混乱,一些士兵开始犹豫,不知道该继续战斗还是投降。 朱权看到这一幕,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众将士,副指挥使已被擒获,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放下武器,本王保证既往不咎。” “我们决不向叛军投降。”士兵中有人喊到,朱权从地上捡了一把弓,就搭箭射了过去,羽箭直射喊话之人眉心,朱权又问道:“还有人站出来挑战本王的耐心吗?” 叛军们面面相觑,经过短暂的犹豫后,终于有一些士兵放下了武器,看到有人带头,越来越多的叛军也纷纷放下武器,选择了投降。 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血腥味儿依旧弥漫在空中 朱高煦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投降的叛军,不由感慨道:“这叛军还真是厉害,伤亡超过多半数了,还没哗变,是一支精锐。” 朱高煦说完之后,发现朱权、李二牛他们都在看着他,于是问道:“叔,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嘛。” 朱权无语,只是拿着这把弓问道:“谁的?” “我的,我的。”李二牛忙说道。 朱权微微颔首,“二牛啊,下一次换把弓吧,软绵绵的,跟个娘们用的一样。”递给李二牛不等后,李二牛也看出来朱权此时可能有点不高兴,没敢吭声,然后只见朱权走到朱高煦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话,便向着营地外走去了。 朱高煦也看出来朱权此时心情不好,也没敢吭气,直到朱权走出营地后,才用肩膀撞了撞李二牛,“二牛,我叔这是咋了,咋还骂我铁憨憨。” 李二牛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想着朱高煦解释道:“汉王殿下,不是叛军有多勇猛,也不是叛军指挥使带兵有方,只是他们以为咱们是叛军,他们在剿灭叛军而已。”说完也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去打扫战场了。 朱高煦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什么玩意,我们是叛军,现在是永乐朝,我老爷子是皇帝,我是叛军,那不是说老爷子是叛军。”随后朱高煦又觉得不对,“给我把他们指挥使押上来,老子要好好的审问一下。” 不一会儿,叛军指挥使被士兵押解了过来,朱高煦怒目而视,大声质问道:“你说老子是叛军?你知不知道如今是永乐朝,当今皇帝是我老爷子,你等如此冥顽不灵,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叛军指挥使虽然被擒,却依旧倔强,冷哼一声道:“哼,永乐帝本就是篡位之君,建文皇帝才是正统,我们奉建文皇帝之命,自然要剿灭你们这些反贼。” 朱高煦听后更是火冒三丈:“大胆!建文已死,如今天下归永乐帝所有,你说不说你后面是谁,你不怕也得想想你的九族吧,你是想试试宁王说的九族消消乐吗?” 副指挥使一脸不屑,啐了一口唾沫到朱高煦脸上:“要杀便杀,反贼就是反贼,谋逆就是谋逆。” 朱高煦被啐了一脸唾沫,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行,你不是一心求死吗?我成全你,来人,压下去,五马分尸。”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副指挥使拖了下去,朱高煦余怒未消,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刻让指挥使的九族玩一玩消消乐,等到一会儿士兵在他耳旁说道:“殿下,准备好了,您要去看看吗?” “去,我要亲眼看着他噶。”朱高煦久久不能释怀,真可谓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朱高煦到空地处,看着被大字型绑在地上的指挥使,一挥手便开始行刑,随着五名士兵不断的抽打着战马的屁股,指挥使还在用着全身的力气来延迟自己的死亡,自知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于是破口大骂道:“朱高煦,你老子是反贼,你也是反贼,哈哈哈哈。” 朱高煦听到之后冷着一张脸从一旁拿出来一把弓,弯弓搭箭就朝着此时被悬在空中的指挥使射了过去,指挥使中箭的瞬间便抵抗不了五匹战马的力气,瞬间无力,紧接着就爆出了一阵血雾,朱高煦看到这一幕好似不解仇一样,让人把这些碎肉喂狗。 亲眼看着啐了他一脸唾沫的指挥使被人道主义毁灭后,朱高煦才心满意足的去找朱权,朱权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问道:“咋了这是,问出来幕后主使了?” 朱高煦摇摇头,说道:“这顽固之人,到死都不松口,还在那胡言乱语,我实在气不过,就将他五马分尸了。” 朱权微微皱眉,叹道:“你这性子还是这般急躁,如此一来,你的功劳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叔,你是不知道这厮,啐了我一口唾沫,我实在是气不过,那这样我还不如成全他。”朱高煦心中也明白,一心求死的人,你指望从他嘴里问出来什么。 第79章 代王朱桂 朱权无奈地摇了摇头:“卧槽,这么勇的吗?,那这个情报咱不要也罢,回应天城看谁不顺眼就搞谁,你去把他们的引信都拿着,其他信件我估计都毁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也不会让咱们等这么几天。” 朱高煦听了朱权的话,虽然心中仍有怒火,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转身吩咐士兵去收集叛军可能遗留的引信。 士兵们在叛军营地仔细搜寻,不多时,便收集了一小堆引信。朱高煦拿着引信,眉头紧皱,“叔,这些引信看起来不简单,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些线索。” 朱权走过来,端详了一番:“足够了,没事老二,陷害的人比被陷害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冤枉,收拾一下,咱们去代王那里,赶紧把藩王的事情弄完,回应天城躺着去了。” “叔。”朱高煦说着摸了摸怀中的锦囊,他也咂摸出味道了,这是他老头子要坑朱权。 “咋了,吞吞吐吐的。”朱权看了一眼朱高煦奇怪的说道,总觉得这个大侄子突然有点不对劲。 转过头,朱权和朱高煦对着引信研究起来,朱权发现引信上有一些特殊的标记,似乎是某个组织的记号,朱高煦则在一旁嘟囔着:“不管是谁,敢和我们作对,都没好下场。” 朱权则是真的陷入了沉思,据说建文余孽的背后支持者是朱高煦,可是那是后面的事情,现在支持建文余孽的是文官集团,建文都没露面,可能已经跑到了南洋出家做了和尚,那这个背后是谁,本身朱棣攻入应天城的时候已经杀了一批文官,现在靖难勋贵自成一系,跟应天勋贵和文官集团都玩不到一起,这制式兵器的流出有多种可能,朱权也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了,一是文官把持着的兵器局,二是背后有武将的支持,三则是有武将把这些制式兵器卖了,三种里面朱权细细琢磨,觉得第三种可以排除了。 第一种则是需要打通的关节太多了,文官集团做的到,第二种则是简单了许多,只要有武将参与其中,这些损耗是很正常的,靖难勋贵可以排除,应天勋贵可以排除,下面的武将则是不是没有可能,勋贵与国同休,他们不至于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那会是谁呢?朱权想到这里,兴奋的不得了,这才有挑战性,一切是未知的。 朱高煦看着陷入沉思的朱权,忍不住开口道:“叔,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你这表情,就跟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朱权微微一笑,“哼,这可比稀世珍宝有趣多了老二,我跟你说,局势越来越有意思了,若是武将参与其中,那定是有巨大的利益驱使,我们得从那些和建文旧部有过关联或者对当今局势不满的武将入手。” 朱高煦挠挠头:“叔,那我们怎么找这些武将呢?总不能一个一个去问吧?” “你还真是憨啊,就你这样子,真当了皇帝,还不得被文官玩死啊,这么多的兵器,总有人报损耗吧,没人报损耗更好查了,查兵器局。”朱权终于捋清楚了事情的头绪,抓住了线头。 朱高煦听了朱权的话,眼睛一亮:“叔,你这脑子真是好使!” “行了,赶紧去代王封地吧,收拢兵权才是大事,你也看到了,哪怕四哥坐上了皇位,也坐的不安稳。”朱权催着朱高煦,他和朱棣是利益共同体,就和靖难勋贵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朱高煦应了一声,便和朱权带着士兵往代王封地赶去。一路上,朱高煦心中仍在思索着兵器局和武将的事,对朱权说道:“叔,等我们从代王那里回来,可得好好查查兵器局,我感觉这里面水很深呐。” 朱权点头:“嗯,此事不宜拖延。不过在代王那里,我们也要多个心眼,现在局势复杂,藩王之间也难免有各种心思,多事之秋啊,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在我的封地了。” 朱高煦假装没听到,这话他没办法接,虽然都叫他憨憨,可是他自己也一直在成长,只是以前接受的教育和现在的教育不一样而已。 到了代王封地,朱权和朱高煦先是暗中观察了一番,朱权则是大张旗鼓的骑马至代王府门口,代王朱桂也收到了消息,只是朱桂和朱权和朱高煦根本不熟,而且他也知道俩人此次是来干什么, 朱桂站在王府门口,看着朱权和朱高煦前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拱手行礼道:“十七弟、汉王,一路辛苦了。” “哥好久不见啊,你老弟我想死你了。”朱权说完就给了朱桂一个熊抱。 朱桂被朱权这一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尴尬地笑了笑,“十七弟还是这般热情,快请进。” 进入王府后,众人分宾主落座,朱权笑着说道:“哥,咱也不绕圈子了,此次前来,想必你也清楚缘由。这藩地不太平,你可有什么发现?” 朱桂叹了口气,“十七弟、汉王,不瞒你们说,我这藩地最近确实怪事连连,哥哥我确实是心力交瘁,不如把代王虎符就交给朝廷了,我也安安稳稳的过我的日子就好了。” 朱权和朱高煦听了朱桂的话,都微微一怔,朱权连忙说道:“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虎符乃藩王权力象征,怎能轻易交出?先不说朝廷那边如何想法,单是这藩地的百姓,没了你,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朱高煦也在一旁点头,“是啊,代王,你若交出虎符,那些暗中搞鬼之人岂不更加猖獗?我们此次前来,就是要和你一起把这些事情查清楚,还你藩地安宁。” 朱桂苦笑着摇头,“你们不知,这些日子我担惊受怕,每夜都难以入眠,思来想去,还是把虎符交给朝廷吧,让朝廷来处理这些事情。” 朱权觉得意思意思就行了,在推诿就有些假了,于是收下了虎符:“哥,你放心吧,我和汉王此行前来就是为你们排忧解难来了,一定会还代王府一片宁静,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先走了。” 第80章 幕后黑手 “现在了,不如吃了饭再走吧。”朱桂客气的说道。 “不用了十三叔,大军还在等着我和十七叔安置呢,我们调查清楚代王封地的事情,就先走了,老爷子那里催的紧。”朱高煦接话,此话倒是让朱权刮目相看,这老二啥时候成了体面人了。 “既如此,我也不便多留了,那十七弟,汉王,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情吧。”朱桂说道,一顿饭,既然人家不想吃也就罢了。 “哥哥,告辞,保重身体。”朱权抱拳说道,随后转身便走了。 朱权和朱高煦离开代王府后,朱权低声对朱高煦说:“老二,你今天表现不错啊,这话说得很得体。” 朱高煦嘿嘿一笑,“叔,我也在学着呢。不过,这代王这么轻易就交出虎符,你不觉得奇怪吗?” 朱权点头:“不奇怪,咱们也就只是收兵权,其他的可没有影响他们。”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来报:“王爷、殿下,我们在代王封地周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在窥探我们的营地。” 朱高煦眼睛一瞪,“走,去看看。” 他们带着一队士兵悄悄靠近那些可疑之人,只见那些人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行动却十分谨慎,朱权使了个眼色,士兵们迅速将这些人包围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窥探?” 朱高煦大声问道。那些人却不说话,只是眼神中露出一丝慌乱,朱高煦走上前,“不说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时,其中一个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朱权刺来,朱权身边的士兵反应迅速,一刀将那人斩杀,其余的人见状,纷纷反抗,但很快就被制服。 朱高煦在这些人身上搜了搜,发现了一封密信,信上写着:“虎符已交,按计划行事。” 朱高煦把信递给朱权,“叔,看来这代王真的有问题,他这是和这些人有勾结啊。” “老二,不要妄下定论,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嘛,巧合到想借刀杀人。”朱权看了一眼,便把这封信丢了,他们什么都猜到了,只是没猜到朱权真的没有想把藩王赶尽杀绝的想法,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谈两脚兽呢。 朱高煦皱着眉头,“叔,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设计,想让我们和代王起冲突?” 朱权微微点头,“没错,这封信出现得太是时候了,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引导我们去怀疑代王,我们不能被人当枪使,建文做的事情,我们不能做,他们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如果有别的想法,最差也不过是押解回凤阳老家。” 他们带着被俘虏的可疑之人回到营地,朱权下令仔细看守,不许走漏消息,回到营地后,朱高煦在一旁点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查?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朱权则是不以为意道:“你慌什么,现在该慌的又不是咱们,见招拆招呗,你去给你爹发信去,让他好好的封赏一下代王,削藩,削藩,要恩威并施,至于刚才的事情,让你爹也在朝堂上注意一点。” 朱高煦应了一声,便去准备给朱棣写信,朱权则是拿起碗喝了一口酒,没一会儿,李二牛便来汇报:“殿下,那些刺客的口径很统一,就是代王朱桂指使的他们。” “嗯,知道了,好生看押着,消息别从咱们这里走漏,别让代王慌了神。”朱权摩梭着玉扳指说道,朱高煦去给朱棣写信,详述了代王之事以及那封可疑密信的情况,至于朱权,则是稳坐钓鱼台,等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第二日,代王封地流言四起,代王收到了消息也确实慌了神, 百姓们都在窃窃私语,各种版本的传言在大街小巷传播。有的说代王意图谋反,已被朝廷抓住把柄;有的说朝廷马上就要对代王动手,整个代王府都将被抄家灭族。代王朱桂收到消息后,在王府中来回踱步,满心的慌张。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这流言蜚语越传越凶,百姓们人心惶惶,咱们王府上下也是人心浮动啊。” 代王府的谋士在一旁焦急地说道。 朱桂眉头紧皱,“本王已经交出虎符,表明忠心,为何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朝廷这是不想让我活着啊,既然他们不忍,那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宁王和汉王都在那里,做了什么。” “殿下,宁王和汉王自昨日进军营之后,便没有出来,也没任何动作。”谋士收到消息后也调查了朱权和朱高煦的动作,结果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嗯?他们没有任何动作?”朱桂也不是傻子,看来朱权他们也可能遇见了事情,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就是最好的证明。 朱权这边也很快得知了流言的情况,他意识到幕后之人出手了,“看来幕后之人是想把代王往绝路上逼,我们按兵不动就行了,外松内紧,一定要注意各方的消息,咱们不能被动了。” 朱权对朱高煦说道。 朱高煦点头称是,“叔,我已经派人去查那些流言的源头了,不过现在情况复杂,怕是没那么容易找到。” “不着急,幕后之人苦心孤诣设下此局,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线索,现在恐怕代王那里已经开始慌了,生怕我们这边有什么行动。” 朱权眯起眼睛,把玩着玉扳指,“你再派人盯着那些被我们俘虏的可疑之人,看看有没有人试图与他们接触。” “得嘞,叔。” 朱高煦领命而去。 几日过去,流言愈发汹涌,整个代王封地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代王朱桂也明白了,朱权无动于衷就是在说这事情与他没有关系,所以朱桂心里也不是那么慌了,只是心中大概也明白了,这无非就是天上打架,他倒霉而已,于是天天也不想,朱权此时也不会跟他见面,所幸不如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至于要杀的话,恐怕朱权第二天就已经血洗了代王府。 第81章 藩王事了 而朱权这边,朱高煦匆匆来报:“叔,我们发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试图接近关押可疑之人的营帐,但被我们的暗哨发现后逃走了。” 朱权眉头一皱:“看来幕后之人沉不住气了,他们是想灭口或者传递消息,加强看守吧,只要人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还需要出招,我们且等着吧。” 此时,朝廷那边朱棣收到了朱高煦的信,心中大怒,他本想平稳削藩,没想到竟出了这等事,要是换一个人前去处理此事,恐怕已经血流成河了,朱棣立刻召见了道衍和尚等靖难勋贵商议,决定派使者前往代王封地,安抚代王,并彻查此事。 使者快马加鞭赶到,朱权和朱高煦迎接,使者当众宣读了朱棣的旨意,大意是朝廷对代王忠心深信不疑,交出虎符之举深得圣心,赏赐金银财宝若干,食万户邑,并承诺代王封地百姓可减免三年赋税,代王朱桂听到旨意后,心中最后一丝疑云拨开,看来是朱权和朱高煦发现了什么,所以早已经和应天联系了,只是他不免怒不可遏,这是打算拿他代王做冤死鬼。 朱权见时机成熟,便邀请代王到营帐一叙,在营帐中,朱权看着代王说:“十三哥,此次之事,你我都知是有人暗中布局,想让我们鹬蚌相争,兄弟相残,那封密信和这些流言蜚语,都是冲着我们来的。” 代王朱桂点头:“我也知其中有诈,只是这几日流言太盛,我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朱权点点头:“哥,此时也算是尘埃落定,我接着去下一个封地了,这一次我们也算是想和平解决,可是有人却慌了,他们不想看着父皇打下来的江山好好的,他们不希望我们这群兄弟和平相处。” “父皇留下的这个江山啊,看来洪武大案还是少了,他们以为四哥跟朱允炆一样,我等着你们都好消息。”朱桂交出兵权后,浑身说不出来的放松,发现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也看透了。 “你说的对,他们忘了,我会让他们想起来的。”朱权则是笑了笑说道:“十三哥,我就先走了,放心吧,我跟朱允炆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我喜欢讲道理,不会逼得他们无路可走。” “我看出来了,你在收到消息后,无论真假,你已经可以质问我,但是你没有。”朱桂说道,朱权闻言只是笑了笑,至于其他的朱桂还是不要知道了,要不然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朱权告别代王后,便与朱高煦离开代王封地,快离开代王封地的时候,朱权问道:“老二啊,下一个咱们去哪?” “啊?叔,不是你在带路吗?”朱高煦和朱权俩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朱权决定随便来吧,就这样一个月后,有了秦王,晋王,特别是代王之后的事情,朱权和朱高燧收拢兵权很顺利,基本上到一个藩王之地,就顺顺利利的收了上来,朱权在从辽王府出来后,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天空说道:“办完事了,回大宁一趟,然后咱们就启程回应天府。” 朱高煦捏了捏手中的锦囊,他突然觉得他好像不是老爷子亲生的,这个时候跟朱权说还要他加班,朱高煦都不用怀疑,朱权一定炸毛。 朱高煦正犹豫着,朱权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老二,你怎么了?有什么事瞒着我?”朱高煦干笑两声:“叔,没,没什么事。”朱权眉头一挑:“你小子,可别跟我耍心眼,有话直说。” 朱高煦无奈,只得拿出锦囊递给朱权:“叔,这是临行前父皇给我的,说如果一切顺利,让我把这个锦囊交给你。” 朱权还以为什么东西呢,于是打开锦囊,看着上面的密信:权弟,既然藩王之事已经结束,那不如再替四哥巡视一下兵营吧。朱权看完之后直接把锦囊扔到了地上,头也不回的带着大宁卫就走了,仿佛根本不认识朱高煦一样。 朱高煦挠了挠头,不理解的拿起来地上的锦囊,结果上面果真是锦囊妙计,连带着他也受了瓜落,二话不说翻身上马,追赶朱权,这事他完不成,老爷子搞他啊。 朱高煦快马加鞭,好不容易追上了朱权,大声喊道:“叔,你等等我!”朱权勒住缰绳,面色不善:“你还追来作甚?那信上的内容你也看到了,你爹这是又给我们找事。”朱高煦赔笑道:“叔,皇帝之命不可违啊,况且巡视兵营也不是什么难事。”朱权哼了一声:“你说得轻巧,如今藩王之事刚平,我就想休息一下怎么了,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干的,真是搞笑,老二,这事你叔我是不可能干的。” 朱高煦眼珠一转:“叔,咱们就去看看,若无事,也好早日回大宁,要是真有问题,解决了也是大功一件。”朱权沉思片刻,觉得有理:“老二,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放心,你小子说破大天,我也不会去的,拜拜了,我要回大宁了,兵权我也不要了,应天城我也不回了,我也要做潇洒小王爷。” 朱高煦一听急了,连忙策马拦在朱权面前:“叔,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我爹怪罪下来,咱俩都没好果子吃。”朱权眉头紧皱:“哼,要去你去,我是真累了,这些日子为了藩王之事东奔西走,没个安宁,还有,吃瓜落的是你,不是我,兵权我也不要了,你走的时候把大宁卫带走。” 朱高煦苦苦哀求:“叔,你也知道老爷子脾气,要是你不干,后果不堪设想啊,这次巡视兵营,有你在我心里才踏实,咱速战速决,之后你回大宁好好休息,我绝不再打扰你。” “后果不堪设想那是你的事情,你也听你权叔一句,本本分分的去就藩,跟你叔一样,咱们去游山玩水去,兵权你爹要,咱们给他不就得了,这不行那不行的,反正谁爱去谁去,我是肯定去不了。”朱权说完看了一眼李二牛:“你们跟着汉王回应天城待命,我先回大宁了。”说完之后,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人看着朱权一个人策马奔向了大宁方向。 第82章 巡察九边 朱高煦没忍住,问道李二牛:“二牛,这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李二牛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这谁能想到朱权真的直接撩挑子了,毕竟朱权真是直接就跑了,估计朱棣也没想到朱权能这么干。 “要不咱们接着干就行了,怎么样,我叔让你听我的,二牛你怎么看。”朱高煦问道。 “我能走吗?汉王殿下,我也想回家看看。”李二牛不好意思的问道。 朱高煦直接愣了,谁知道二牛就这么直言不逊,一点都不知道李二牛这么耿直,都多余问了,朱高煦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二牛,你可知此时是何局面?你若走了,便是逃兵。” 李二牛挠了挠头,眼中却透着坚定:“殿下,俺家中老母亲病重,俺离家许久,实在放心不下,而且这打仗之事,俺本就是个粗人,帮不上啥大忙。” “二牛,牛哥,算我求你了,帮帮孩子吧。”朱高煦委屈巴巴的说道。 “行吧行吧,汉王,你说咱们先去那里,朵颜三卫吗?去不去的吧,那去新组建的大宁卫?”李二牛问道。 “咱们在辽王的封地,为什么不先逛逛辽王这里的卫所。”朱高煦问道。 “也是哈,那我跟着你就是了。”李二牛才不愿意动脑筋。 朱高煦和李二牛朝着辽王封地的卫所走去,一路上,朱高煦眉头紧皱,明显没了朱权之后,就好似没了主心骨,而李二牛则是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仿佛已经将家中老母亲病重之事暂时抛诸脑后,毕竟这也是胡咧咧的,这会朱权不在了,大宁卫算是撒欢了。 来到卫所前,朱高煦看着紧闭的营地大门,拿出了刚收过来的虎符,营门便缓缓打开,李二牛跟在朱高煦的身后一言不发。 “殿下,这卫所看起来倒是兵强马壮,比俺们之前待过的地儿都热闹。” 李二牛忍不住说道。 朱高煦微微点头:“这辽王倒也有些手段,不过,光有这些还不够。” 二人继续向卫所里面走去,士兵们看到朱高煦和李二牛,纷纷行礼。朱高煦一边还礼,一边仔细打量着这些士兵的装备。 二牛,你看这些士兵,虽然看起来训练有素,但眼神中还是有一丝慌乱,想必辽王之事对他们影响不小。” 朱高煦低声对李二牛说道。 “汉王,你这不是废话吗?边疆重镇,与异族接壤,我们不好好训练等着打败仗吗?不是,你以前不是燕地的吗?这些事情你能不知道?”李二牛无语的说道,好像朱高煦真的在视察一样,这话弄的朱高煦快能用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了,真就是一点面子不给留。 “二牛啊,你闭上你的嘴吧。” “汉王,是您问俺话的。”李二牛憨憨的说道,朱高煦不由得在怀疑李二牛在演他,毕竟跟着朱权怎么就看着那么精明。 朱高煦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会李二牛,继续向前走去,他们来到了卫所的中军大帐,里面的布置简洁而有序,朱高煦在主位上坐下,示意李二牛也坐下。 不一会儿,几位将领鱼贯而入,向朱高煦行礼后站定,朱高煦扫视一圈,缓缓开口:“本王知道,辽王交兵权让大家有些不安,但本王在此,定会如实禀报朝廷,现在,本王想听听你们这里有什么难处,” 一位将领上前抱拳说道:“殿下,我等担心的是,辽王离去,这军中粮草供应后续不知是否会有变数。此前一直是辽王在统筹安排,如今虽有储备,但长期来看,若无稳定供应,恐生祸乱。” 另一位将领接着说道:“殿下,还有士气问题,士兵们对辽王突然放手心存疑虑,军心有些浮动,训练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长此以往,战斗力恐会下降。” 又有将领道:“殿下,周边局势也不容乐观,异族在边境常有小动作,以往辽王在时,还能凭借其威望震慑一二,如今恐他们会借机生事,而我们对朝廷的支援何时能到也心中没底。” 朱高煦听后,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将军所说,本王已知晓,粮草一事,本王会立刻修书与朝廷,请求尽快安排妥善供应,同时清查卫所内的粮草储备,做好规划,节省使用,至于军心,本王会与诸位一同稳定,向士兵们言明朝廷对这片土地的重视,让他们安心,周边异族,加强侦察,不可懈怠,若有异动,提前做好应对之策,本王也会从周边卫所调一些援兵来。” 朱高煦处理军务是井井有条,随后说道:“诸位的良苦用心我明白了,卫所的难处本王也已知晓,至于辽王之事,诸位不用过于担心,辽王还是辽王,只是军权收于朝廷,至于粮草和后续朝廷会负责的。” 几位将领听了朱高煦的话,脸上的忧虑之色稍减,纷纷抱拳称是。 “殿下英明,有朝廷主持大局,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一位将领说道。 朱高煦摆了摆手:“大家无需多礼,当下无非是一个过渡,需你我同舟共济,本王决定,明日开始,本王与李二牛将军会逐个巡视各营,了解士兵们的具体情况,也让大家知道朝廷对咱们的关怀没有减少。” 李二牛在一旁挠挠头:“汉王殿下,你不是不让俺说话嘛。” “那就闭上你的嘴。”朱高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怎么也不见李二牛拆朱权的台。 李二牛撇了撇嘴,不再言语。第二日,朱高煦和李二牛开始巡视各营,每到一处,朱高煦都亲切询问士兵的日常起居和训练状况,李二牛则跟在后面偶尔对士兵们憨憨地笑一笑。 朱高煦满脸的得意忘形,这也就是朱权没在,一是为了避嫌,这件事非皇帝和太子不能办,也不知道朱棣怎么想的让他和朱高煦去办这件事,巡察九边,朱权看到这一幕只会对着朱高煦说道:老二啊,你是怕顶着脑袋累。 第83章 来袭 朱高煦对士兵们关怀备至,尽显大将风范,可李二牛却在心里犯嘀咕,他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要不然宁王也不会一听是这事,真可谓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当他们来到一处营帐时,一名老兵突然跪地:“汉王殿下,小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朱高煦忙扶起他,“但说无妨。”老兵眼中含泪,“殿下,辽王走后,兄弟们心里都没底,虽说朝廷会管,可我们怕这过程中出岔子,而且异族虎视眈眈,兄弟们压力大啊,咱们都是军户,别人一听咱们是军户,就不把闺女儿嫁给咱啊,边疆本就是穷苦之地。” 朱高煦拍了拍老兵的肩膀,“本王理解你们,朝廷定会妥善安排。”李二牛在一旁看着,暗自点头,军户这件事情确实如此,只是大宁卫运气好,成为了宁王府私兵,从军户中脱离了出来。 朱高煦正想开口说道:“至于军户之事,我会.....”,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异族派了人马在边境挑衅,朱高煦脸色一沉,“走,去看看。”李二牛立刻来了精神,“殿下,俺去把他们赶走。”朱高煦却拉住他:“不可冲动,先观察。”他们来到了望点,只见异族耀武扬威,朱高煦握紧拳头,“哼,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准备给异族一个下马威,同时也让士兵们看到他们守护此地的决心。 “二牛,整军备战,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朱高煦说道,心里难免没有立威的心思。 李二牛得令后,迅速跑去整军,大宁卫的士兵们听闻要有仗打了,眼中的麻木逐渐被渴望取代,像是一群老人突然就变成了壮年人,纷纷拿起武器,翻身上马,列阵准备战斗。 异族的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边境耀武扬威地来回驰骋,他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朱高煦站在了望点,目光如炬,李二牛很快将军队整顿完毕,大宁卫的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边境线上,气势如虹。 朱高煦翻身上马,来到阵前,大声喊道:“兄弟们,异族欺我太甚,今日我们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大明万年!”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朱高煦一马当先,冲向异族,大宁卫的士兵们紧随其后,按理来说应该像是一根利剑直插出去,可是大宁卫九千多人,朱高煦的部下四千人,这么多的骑兵就这么乌洋乌洋就这么冲向了女真,真可是老虎不在家,病猫当大王,朱高煦根本就看不起这个野人部落。 异族见明军如潮水般涌来,虽有些许慌乱,但他们常年在边境劫掠,亦非等闲之辈。其首领一挥手,异族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呈扇形散开,企图从两侧包抄明军。 朱高煦见状,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挥,大宁卫和他的部下迅速分成三队,左右两队斜向包抄,中间一队则直直地朝着异族中军冲去,一时间,马蹄声如雷鸣,喊杀声震天,朱高煦采用了最硬的打法,你包围我?我还要包围你! 李二牛挥舞着大刀,在队伍中如战神一般,所到之处异族纷纷落马。他一边砍杀一边喊道:“兄弟们,杀啊!让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知道咱们大宁卫的厉害!” 朱高煦更是勇猛无比,一根长枪在手,随后枪出如龙,更是骑着自己的坐骑直取异族首领, 那女真首领也不是吃素的,见朱高煦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冲来,脸上毫无惧色,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朱高煦更是冷笑不止,所以有些人还真是不见管材不落泪啊,朱高煦运起长枪,瞄着朝他冲过来的女真首领投掷出去,朱高煦浑身用着力气,连牙齿都在狠狠的咬在一起。 长枪如离弦之箭朝着女真首领飞去,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呼啸之声。女真首领见长枪来势汹汹,急忙侧身躲避,可那长枪还是擦过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朱高煦趁女真首领躲避长枪的瞬间,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可惜没蹬好马镫,一脚踏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以脸着地的姿势狠狠的摔倒了地上,也就是朱高煦的马跟他有了感情,直接跃起,两个前马蹄扬在空中,刚好让后方的骑兵避开了这片区域,要不然朱高煦得被马蹄子踏成肉泥。 朱高煦这一摔,可谓狼狈至极,脸上满是尘土和擦伤,嘴角也渗出了血丝。但他眼中的怒火却更盛,“哼,今日不斩下你这贼首,我朱高煦誓不为人!” 他怒吼着,迅速从地上爬起,抽出腰间的佩剑,再次朝着女真首领冲去。 结果女真首领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朱高煦身上,被李二牛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照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刀,这一刀李二牛后面吹到死,快到李二牛已经错身离开,女真首领还说出了最后一句:“来将可留姓名。” 李二牛听到女真首领的话,回头大喝一声:“爷爷我是大明宁王麾下李二牛!” 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在战场上回荡。 女真首领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如喷泉般涌出,身体缓缓倒下,周围的异族见首领被杀,顿时阵脚大乱,随后李二牛问道:“汉王殿下,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没说什么。”朱高煦愣在原地。 “哦,汉王殿下你受伤了,脸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李二牛说道。 朱高煦有些尴尬地别过脸:“没事,不过是摔了一跤,不碍事。” 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眼神却仍盯着那些正在逃窜的异族。 “摔了一跤???”李二牛带着那憨憨的表情,此时犹如黑人问号脸。 朱高煦看着李二牛那副模样,眉头一皱:“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你也给我憋回去,行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不过更多的是尴尬后的恼羞成怒。 第84章 李二牛 李二牛连忙摆手:“没,没意见,殿下您武艺高强,这肯定是不小心,就是你刚刚的姿势太过于优美,让我想起了一些其他事情,嘿嘿。” 他挠了挠头,试图缓解这有些奇怪的气氛。 “行了,你还要不要军功了,赶紧去啊,先到先得。” “汉王,你莫不是忘了,我是宁王府的私军,根本不在大明战兵之列了,谁给我发战功?汉王殿下您吗?那我明白了。”李二牛装上充愣的说道,随后朝着大宁卫的士兵大喊道:“兄弟们,都加把劲,汉王殿下说了,这一战的军功他负责给咱们兑换。” “汉王真好,杀!”大宁卫的士兵纷纷附和,朱高煦听到李二牛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刚想反驳,却看到士兵们士气更加高涨,朱高煦从他们的眼神中这一次读出了嗜血的感觉,一时间竟把话咽了回去。 “二牛,你这家伙…… 这次本王就应下了,你们好好杀敌,本王绝不亏待大家!” 朱高煦无奈地大声喊道,士兵们听到这话,欢呼声更加响亮,喊杀声震天。 李二牛朝朱高煦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再次挥舞着大刀冲向逃窜的异族。他一边砍杀,一边呼喊着:“兄弟们,汉王殿下金口玉言,都别留手啊!俺李二牛先冲了,这一次刚好弄点赏赐回家娶一个大婆娘。” 大宁卫的士兵们听了李二牛的呼喊,哄笑起来,同时也加快速度朝着异族追去,一时间,马蹄声如雷,大宁卫又一次朝着异族席卷而去,朱高煦瞪大双眼,看着瞬间被甩开一截的两班人马,瞬间觉得大宁卫之前都是在耍他,这是谁的部将,竟然如此勇猛,哦,是他权叔的啊,那没事了。 朱高煦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被这战斗氛围所感染,他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部下,朝着大宁卫追去的方向疾驰:“儿郎们,别让大宁卫把战功都抢了,我们也加快速度!” 在追击的过程中,朱高煦看到战场上一片混乱,大宁卫的士兵们如狼似虎,他们没有喊杀声,只有干脆利落的挥砍和横披,马蹄声交织在一起,让那些逃窜的异族更加慌乱,李二牛在队伍中格外显眼,他那把唐横刀就像死神的镰刀一般,不断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这家伙,真是个猛人,就是怎么不跟我权叔在一起,脑子就好像不够用一样,还有王二黑子,怎么大宁卫以前都是这么一群杀神。” 朱高煦心中暗自诽博,但是汉王永远不会比他们比下去,他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长枪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枪都能精准地刺中异族,他的部下们也士气高昂,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与大宁卫一起对异族形成了强大的压迫,这已经不是一场入侵了,已经成为了一场屠杀。 一些异族士兵被这凶猛的攻势吓得丢盔弃甲,他们试图寻找逃脱的路线,可四周都是明军,在慌乱中,他们甚至自己人和自己人撞在了一起,不少人还没等明军砍杀就倒在了地上。 朱高煦见状,大喝道:“异族已乱,儿郎们,杀!”只是朱高煦的话多多少少带点多余,硬战可能会打的人不多,但是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没人会不干,只是刹那间,朱高煦身旁只剩下了他和自己的亲卫营。 “殿下,咱们不追吗?”亲卫营统帅问道。 “追?你看看就这情况还差咱这两个人吗?等着吧。”说着,朱高煦也放慢了速度。 朱高煦勒住缰绳,看着战场上如狼似虎追杀异族的大宁卫和自己的部下,心中有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想法,同时也有了让李二牛帮着他训练一批亲卫的想法,毕竟大宁卫,实在是太让人眼馋了,骑战,步战样样精通,更恐怖的是他们的战损率和杀敌数让人心惊肉跳,差别实在是太差了,朱高煦喜欢这种“反差”。 朱高煦沉思片刻后,对亲卫营统帅说道:“此次战后,你准备一下,本王想让李二牛帮忙训练亲卫营,让他们也能有大宁卫这般的勇猛。” 亲卫营统帅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应道:“是,殿下。只是李二牛他是宁王府的人,不知他是否会答应。” 朱高煦微微一笑:“没事,我权叔那里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只要把李二牛搞定就行了。“说完朱高煦用手摸着自己的下颚,突然就想到了李二牛说的婆娘,朱高煦瞬间想通了:“有了,你去辽王那里给我借几个干净的侍女,我有大用,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哆嗦了。” 亲卫营统帅有些疑惑:“殿下,借侍女和让李二牛训练亲卫营有何关联?我看李二牛也不是那种色欲熏心的人啊。” 朱高煦神秘一笑:“你无需多问,照做便是。李二牛这家伙一心想着战后得赏赐娶个大婆娘,这侍女便是关键。” “是,殿下。” 亲卫营统帅领命而去。 不多时,战场上的清理工作已基本完成,只剩下此时还在营地里的卫所士兵面面相觑,他们真的是大明战兵吗?怎么跟他们有点不一样。 朱高煦带着亲卫营走了过去:“二牛,此次大战,你们大宁卫居功至伟啊。” 李二牛连忙行礼:“殿下过奖了,都是兄弟们一起拼命的结果,对了,殿下,赏赐的事?” 朱高煦拍着李二牛的肩膀:“二牛啊,你今天可是立了大功,咱们哥俩今天晚上得好好的喝一杯。” 李二牛挠了挠头,说道:“什么立功啊,俺就是为了汉王您的赏赐。” “好,二牛,你够反差,我喜欢,来人,今天晚上为二牛庆功,除了需要值夜的将士,今天晚上解除禁酒令。”朱高煦要不是有求于李二牛,早就不搭理他了,真话永远都是这么让人伤心。 “汉王千岁,二牛真好。”听到今天晚上可以喝酒了,大家伙一个个的齐声高呼起来,包括卫所的士兵,虽然他们这一次没有上战场,可是他们是气氛组啊。 第85章 被算计的二牛 当晚,营地中篝火熊熊,酒香四溢,李二牛被众人簇拥着,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二牛,你今天那几招可真是绝了,我都看呆了。” 一个大宁卫的士兵举着酒碗,大声说道。 李二牛嘿嘿一笑:“那算啥,俺还留了一手呢,下次再有异族来犯,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这叫什么你们知道吗?” “牛哥,快说啊,哥们想听。” “这都叫咱们宁王殿下教的好。” “不错,为宁王殿下干杯。” 众人纷纷举起酒碗,向着宁王所在的方向遥敬,酒水在互相的碰撞中洒在了地上,仿佛是对宁王的敬意在这片土地上蔓延。 朱高煦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发笑:“二牛啊,你对权叔倒是忠心。不过,本王今日找你还有一事。” 李二牛放下酒碗,抹了抹嘴,“殿下,您说,是不是赏赐的事儿有着落了?” “哈哈,赏赐自然少不了你的,来喝。”朱高煦拿起酒杯和李二牛喝酒,李二牛自然是来者不拒,毕竟能跟当朝王爷喝酒,说出去都是牛逼克拉斯的一件事情,当然了,宁王不算。 朱高煦一边笑着和李二牛碰杯,一边给旁边的亲卫使了个眼色。那亲卫心领神会,不停地给李二牛倒酒,嘴里还说着:“二牛,你今天如此勇猛,可得多喝点,这可是汉王殿下敬你的。” 李二牛本就豪爽,经不住这般劝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不一会儿,他的眼神就开始有些迷离了,但嘴上还是逞强:“殿下…… 俺…… 俺还能喝…… 这点酒…… 算啥。” 朱高煦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又亲自拿起酒壶给李二牛满上,“二牛啊,你是个好汉,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今日这酒,咱们可得喝个痛快。” 说着,他又拉着李二牛干了一杯。 其他士兵也在一旁起哄:“二牛哥海量啊!”“和汉王殿下喝个尽兴!” 李二牛在众人的喧闹声中,脑子越来越晕乎,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 “殿下…… 来…… 咱们继续喝……” 李二牛说话都不利索了。 “二牛,你都醉了,不行就下去歇会吧。”朱高煦看似好心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二牛怎么可能会醉呢,来,兄弟们接着喝。”朱高煦听见二牛都这么说了,更不会放过他了。 “哈哈,二牛,来,咱们俩再喝几杯。” 朱高煦继续劝酒,同时示意亲卫再去拿几坛酒来。 不多时,新的酒坛被搬到了篝火旁。朱高煦亲自打开酒坛,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他笑着给李二牛倒了满满一碗,递到已经摇摇晃晃的李二牛面前:“二牛,这可是好酒,你尝尝。” 李二牛迷迷糊糊地伸手接过:“殿下…… 这酒…… 香,俺喝。” 说完,他仰起头,酒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洒在他的衣服上。周围的士兵们哄堂大笑,“二牛哥这是和酒杠上啦!” 朱高煦一边笑着,一边继续给李二牛倒酒,心中暗自盘算着:“把你灌醉了,后面的事儿就好办多了。”而李二牛此时已经陷入了半醉半醒的状态,只是机械地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又过了几轮,李二牛终于撑不住了,他 “扑通” 一声瘫倒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酒…… 俺还要喝……” 朱高煦见李二牛喝的差不多,于是挥挥手,营帐里只剩下了他们俩人,朱高煦装作忧心忡忡的说道:“二牛啊,你看我对你这么好,哥哥这里也有点难办的事情啊。” “汉王殿下您说,别的俺.......二牛不多说,能帮您办了的,俺...俺二牛没话说。”朱高煦闻听此言赶忙拉住李二牛:“好弟弟啊,你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李二牛此时已经喝的昏天黑地,此时老天爷说他是老大,李二牛都不认,紧接着朱高煦话锋一转:“也没啥,我看你们大宁卫是真的厉害,心里这是喜欢的紧,就是想让你帮着哥哥训练一下亲卫营。” “小,小事一桩,哥哥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李二牛口齿不清的说道。 “这哥哥不是怕口说无凭吗?”朱高煦此时的心已经黑透了。 “君子一言,八马难追,哥哥你就放心。” “立字为据?” “立字为据!” “好,来人,笔墨伺候。”朱高煦闻言,直接就松手了,李二牛哐当就倒在了地上。 朱高煦看着纸上李二牛歪歪扭扭的字据,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然后将字据小心收好。 第二天,李二牛头疼欲裂地醒来,对于昨晚的事只记得个大概,他晃晃悠悠地走出营帐,就被汉王的亲卫请到了训练场上,看到那些亲卫和汉王,他还好奇喊他来干什么。 李二牛只听朱高煦说道:“二牛啊,这就是哥哥的亲兵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什么?”李二牛昨天真的喝多了,只记得和汉王喝酒,至于后半段发生了什么那是一概不知。 朱高煦说道:“昨天你答应哥哥要帮着哥哥好好的训练一下亲卫营,如果你不信,来人,拿出来我二牛兄弟昨天晚上非要给我立下的字据。” 李二牛看着那字据,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暗叫不好,可又无法抵赖,他咬了咬牙,心想既然答应了,就不能丢了大宁卫的脸,于是说道:“汉王,不如咱们先把您的任务完成了,等咱们到了应天城在训练,这训练非一日之功,到时候我跟我们殿下商量商量,让您的亲兵营跟着我们一起训练。”李二牛虽然都说他憨,可是他憨的话也不会让朱权委以重任了,那只是他的伪装色罢了。 朱高煦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精兵不是一天半天就能训练好的,大宁卫那是他权叔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才打造出来了的,耳边仿佛又想起来第一次和大宁卫并肩作战时朱权说的话:我在大宁混了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要是他们还是不行,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第86章 门阀 也就是朱权没在俩人身旁,要不然一个人赏一个大耳瓜子想什么呢,大宁卫是朱权一手带出来的,李二牛能打造出来什么,喝多了吹牛逼,听听也就行了,也就朱高煦当真了。 朱高煦看着李二牛,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二牛,你可别耍花样,本王信你一次,到了应天城,你可得好好训练亲卫营,要是没成效,哼,这字据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我必须要跟我权叔好好的告你一状,对了,昨天晚上开心不,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婆娘。” 李二牛一脸懵逼的问道:“什么大婆娘,我没有婆娘啊。” “把咱们牛嫂带上来,真的是,我牛弟可不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混蛋。”朱高煦强忍着笑意。 李二牛此时的脑子真的快干冒烟了,细细观察的话,都可以看到二牛头顶冒出的白烟,心里不断在想酒色误人,这回去怎么跟宁王交待,直到李二牛看到被人领上来的“婆娘”,突然觉得被朱权打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从今日起,戒酒。 朱权此时此时在大宁待了两天,也觉得不舒服,心里正想着回应天城呢,他可以对权力不感兴趣,但是他不能对皇帝不尊重,抗旨不尊已经算是重罪了,毕竟他也不知道他四哥脑子里塞的是什么东西。 于是朱权便启程前往了应天城,也是一路溜达,只是他一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颇有一种仗剑走天涯的感觉,至于李二牛和朱高煦,他不认为老二会把这件事情搞砸,靖难之役已经显示出来他的军事才能。 朱权打算在开封府停留几天,再去扬州,毕竟烟花三月下扬州,这七月份也不算太晚,顺便再去雷峰塔看看,虽然他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白娘子和法海,但是重活一世,现在有条件,总不能再过上牛马的生活吧,至于他四哥,他心里有他,但是得往后放放。 朱权一路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心中满是惬意,每到一处热闹之地,他便会停下脚步,感受一下,只是朱权现在突然发现,晚上的宵禁令人讨厌,现在的大明,晚上在街上行走的就两种人,一是巡查营,二是锦衣卫,枯燥的很,所以朱权连开封府都没去,直接打算乘船下扬州,扬州有瘦马,有花船,总不能有宵禁吧。 而另一边,李二牛和朱高煦这边却是状况百出,李二牛被那莫名其妙出现的 “婆娘” 搅得焦头烂额,毕竟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只有李二牛带着两个婆娘,问就是汉王亲允,先斩后奏,偏偏李二牛也把持不住,这么多年的洪荒之力憋的难受,导致天天有人趴在二牛的营帐外听墙角,无意中出来撒尿的李二牛看见一堆人在自己的营帐周围,还控制着呼吸,不发出一丝声响,霎时间黑脸是红里透黑。 李二牛恼羞成怒,大吼一声:“都给老子滚!” 那些偷听的士兵一哄而散,边跑边笑。李二牛回到营帐,看着那两个还在熟睡的女子,心中懊悔不已,暗自骂自己怎么如此废物,连这点诱惑都扛不住,于是躺倒俩人中间,朝着俩个婆娘的屁股一拍,说道:“酒色如此误我,从今日起戒酒戒色。” 俩人却没有反应,毕竟是受过训练的,而且是汉王亲自送人的,二牛也是一个糙心的汉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俩人叫什么,李二牛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发起呆来,这事要是传到朱权耳朵里,可就麻烦大了,毕竟他这算是违反了朱权定的军法,他得想个法子把这两个女子妥善安置,可又不能让汉王朱高煦下不来台。 此时的朱权却在赶往黄鹤楼的途中,黄鹤楼他自然是没什么想法,至于到了,那就看看呗,他只是想体验从长江顺流而下,前往扬州,途中一人一马,好不逍遥,他骑着马沿着长江前行,看着两岸的风景不断后退,心中畅快无比,只觉的这才是人生,路过一些小镇时,他会下马买些干粮和酒,与当地百姓聊上几句,了解民间的生活。 当朱权来到黄鹤楼时,只见黄鹤楼巍峨耸立,楼前人来人往,只是朱权的这一身衣服,赶路途中实在是太脏了,他一个男人也没想到,于是便就地买了一身粗布麻衣,谁也没想到,当朝的王爷被拦在了黄鹤楼门口,朱权便明白了,只是他也无心改变,毕竟他就是一个享受着特权的人,何必骂呢,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代表他身份的金牌。 守卫见到朱权掏出的金牌,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赶忙跪地磕头求饶,口中直呼王爷恕罪。朱权摆了摆手,淡淡说道:“不知者无罪,起来吧,本王不过是想随意逛逛这黄鹤楼罢了。” 说罢,便迈步走进了黄鹤楼。 楼内,文人墨客们正吟诗作画,高谈阔论,见朱权进来,不少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眼看朱权一身粗布麻衣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犹如鹤立鸡群,反而彰显出了朱权的气质,在座的没一个是傻子,自然不会无中生事,朱权也乐得如此,他还以为有不长眼的人要来送人头,然后朱权王霸之气附体,主角光环强行降智,好好的装一把逼,现在没有总不能他去找事吧,拉低自己的逼格。 “这位兄弟,我观你气度不凡,不如一起来玩一玩吧,相逢即是有缘。”一位身穿锦衣的贵公子站起来邀请道。 “呃,也行,我来凑凑热闹。”朱权也有兴趣参加,虽然自己的肚子里面两世为人没有三两墨水。 “那大家不如就以愁为题。”一名脸色忧郁的贵公子说道,反而有些打破了大家的气氛,但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也不会此时流露出不高兴,这让朱权第一次真正的认识了什么叫门阀世家,他们可能不会让家族子弟人人成才,但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拖家族的后腿。 第87章 白衣女子 朱权此时急了,脑子里开始头脑风暴,真是一滴也没有了,学了点古诗词他们都知道,其他的都还给老师了。 “这位兄弟,到你了。”最开始让朱权加入的贵公子说道。 “我想想啊。”朱权随后心一横说了出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呃,兄台这立意高,真高。”主要是贵公子实在想不起来怎么夸奖朱权了,细细琢磨也有这么一点道理。 朱权将众人的神色收归眼底,得了,文人骚客的瘾过了,实在是肚子里的墨水没有了,要不然他能在这里装逼到天亮,现在,还是别丢这个人了:“各位兄弟,我这还有点事,你们接着玩,我先去忙。”朱权说完也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直接起身离开。 贵公子倒是喊住朱权问道:“兄弟你作的这个非常合我胃口,不知道兄弟名号啊。” “朱帅哥,兄弟你可以直接喊我帅哥就好了。”朱权不要脸的说道,至于朱权,他们这些人连知道这个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帅哥,改日再见。” “嗯嗯,日后有缘再见。”朱权说出去以后,总感觉一个大男人喊他帅哥怪怪的,摇摇脑袋,迈步上了黄鹤楼最高处。 朱权登上黄鹤楼最高处,凭栏远眺,江风拂面,心中却仍为刚刚的诗词之会而暗自好笑,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 那笛声婉转空灵,似有魔力一般,将朱权的目光引向了不远处的一艘画舫,画舫之上,一白衣女子亭亭玉立,手持玉笛,正是笛声之源,朱权看得有些出神,竟不自觉地朝楼下走去,想要靠近那画舫一探究竟。 待他来到岸边,画舫却缓缓驶离。朱权心下着急,环顾四周,见有一小舟,便跳了上去,朝着画舫追去。那划船的艄公见朱权如此急切,笑道:“公子这般匆忙,可是为了那画舫上的仙子?”朱权也不答话,只是目光紧紧锁定前方。 追了半晌,终于靠近了画舫,朱权大声喊道:“姑娘,可否停船一叙?”白衣女子微微侧目,见是个陌生男子,眉头轻皱,却并未回应,画舫依旧前行,朱权一咬牙,看准时机,后退起步后,加速猛地从舟上跃起,竟稳稳地落在了画舫之上。 众人惊呼,白衣女子也有些惊慌,朱权忙拱手道:“姑娘莫怕,在下朱帅哥,只是被姑娘的笛声吸引,并无恶意。”白衣女子打量了他一番,轻启朱唇:“公子如此唐突,岂是君子所为?”朱权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应答,这才意识到自己此举过于鲁莽。 “一时之间被姑娘吸引,行为倒是荒唐了一些。”朱权挠挠头,秉持着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果不其然,白衣姑娘脸色霎时间变红,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几口。 朱权这念头一起,顿时觉得自己更加孟浪,忙收敛心神,白衣女子见他神色变幻,哼了一声道:“公子还请回吧,小女子不想与登徒子多言。”朱权一听,赶忙说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只是个爱诗爱乐之人,刚刚听到姑娘的笛声,从未听过,便失了分寸。”要是朱棣在一旁指不定怎么说朱权呢,你没听过,最好的乐师都在宫里,你现在说你没听过,朕都懒得说你,你是见色起意还是真没听过。 这时,一位老嬷嬷从船舱内走出,看了朱权一眼,对白衣女子道:“小姐,此人虽鲁莽,但看起来倒也不像奸恶之徒,不妨听他说说。”白衣女子微微点头,朱权忙解释道:“姑娘,我刚刚在黄鹤楼上与友人吟诗,听到姑娘的笛声,就像是在那沉闷的氛围中吹进了一股清风,所以才急切地追来。”白衣女子微微动容:“你也懂诗?那你说说,我这笛声若用诗来形容,该是如何?” “呃,呃。”朱权一下子给噎在了喉咙里,这小妞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白衣姑娘捂嘴偷笑,作诗?就朱权这个身手和行为,跟文人根本不搭边好不好,于是说道:“这么说来,公子是在骗人了,嬷嬷,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朱权看了看没有多说,就他现在这个身份和地位,做舔狗才是不得好死,弃我去者,不可惜,于是淡淡的说道:“那还麻烦把我送到岸边吧。” 白衣女子和老嬷嬷对视一眼,见朱权这副淡然的模样,倒也有些诧异,老嬷嬷便吩咐船家调转船头,朝岸边驶去,一路上,朱权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语,只是偶尔望向远处的江水,似在沉思着什么,白衣女子偷偷打量着他,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这男子先前那般急切莽撞,如今却又如此淡然,倒让人捉摸不透了,也就是白衣女子不知道,女人沦陷的开始便是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心,当然了,一面之缘也不会发生什么后续。 不多时,画舫靠岸,朱权也不多作停留,径直下了船,头也不回地朝岸上走去,白衣女子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小声嘟囔道:“哼,这人倒真是怪得很。” 朱权走在岸边的小径上,回想起刚刚的种种,不禁自嘲一笑,随后回头看了看黄鹤楼,登高望远倒是忘了看了,只顾得看美女了,算了,世界万物自有缘法,于是朱权说道:“缘字,真是妙不可言,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见过花开就好了。” 朱权说完,便洒脱地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却见前方有一卖艺之人,正吹奏着笛子,曲调悠扬但与那白衣女子所奏相比,少了几分空灵,朱权停下脚步,丢了几枚铜板在那卖艺人的碗中,卖艺人点头致谢。 朱权继续朝着黄鹤楼走去,凉风习面,也算是脱离了牛马生活,开始恣意人生。 第88章 苏摇 朱权回到黄鹤楼,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楼身上,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看着黄鹤楼,心中感慨万千,刚刚那些诗词雅趣、美人风姿,仿佛一场如梦似幻的奇遇。 他走进楼中,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壶酒,再次坐到了最高处,独钓寒江雪,高处不胜寒(实在是不知道写什么了,就这样吧,反正就是一个人坐着很装逼,一种高人的气息) 正想着,一个小书童模样的人跑过来,对朱权说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朱权有些诧异,随着书童来到一个雅间,却见是刚刚在诗词会上的那位贵公子。贵公子笑道:“帅哥,你走之后,这诗词会都没了趣味,来,再与我们畅饮一番。” 朱权也不客气,入座与众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有人提议再玩诗词接龙,众人纷纷响应。朱权本不想再参与,但经不住众人劝说,只好答应,这次他运气不错,到他这里的,都是他还记住一点的,还算是体验感不错。 夜色渐浓,朱权告别众人,走出黄鹤楼。月色如水,洒在街道上。走着走着,他听到一阵欢声笑语,原来是一群女子在放花灯。花灯在江面上漂浮,如同点点繁星。朱权驻足观看,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也看到了他,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朱权走过去,说道:“姑娘,真是巧。” 白衣女子轻笑道:“看来你我今日缘分未尽呢,公子。” “人海茫茫,相逢即是有缘,姑娘,我这着急赶路,我就先告辞了。”朱权打算去军驿休息一晚,明天再接着赶路。 白衣女子听闻朱权之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轻声说道:“公子既然有事,小女子便不多留了,只是这花灯美景难得,公子真的不再赏会儿?” 朱权拱手道:“多谢姑娘美意,只是在下行程紧迫,实在不敢耽搁。” 说罢,便欲转身离开。 这时,一只花灯晃晃悠悠地飘到朱权脚边,他俯身拾起,递给白衣女子,“这花灯与姑娘有缘,望姑娘今夜玩得尽兴。” 白衣女子接过花灯,轻笑道:“公子有心了,那便祝公子一路顺风。”朱权抱拳行礼后,转身便走了,只是走的时候,朱权才想起了一些事情,比如裹脚这个事情,这要是真裹脚了,还能碰见这么可爱的姑娘嘛,陋习,一定要废除,谁说女子不能撑起半边天,至于朱权穿越时候的女子,就算了。 来到军驿,朱权将他战马安置好后,简单洗漱后便躺下休息,次日清晨,朱权早早地收拾好行囊,准备继续赶路,他牵马走出军驿,向着城外走去,到城门处却发现白衣女子站在不远处,身旁还跟着那个老嬷嬷。朱权有些诧异,走上前去问道:“姑娘,你怎么在此?”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公子,我知你今日赶路,特来送你一程,愿你此去平安顺遂。” 朱权心中一暖:“多谢姑娘挂怀,只是姑娘怎知我会走此门?” “公子,这一定就是缘分了。”白衣姑娘说完,朱权的心里却警铃大作,这是美人计吗?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朱权不动声色,面上仍带着微笑,“姑娘有心了,只是这缘分二字,实在奇妙,在下感激姑娘相送,但我这里还得抓紧时间赶路,姑娘回去吧。” 说罢,他牵马准备继续前行。 白衣女子见他如此,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公子,小女子并无他意,只是觉得与公子投缘,特来相送,既然公子心有疑虑,那小女子便不多留了。” 老嬷嬷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自家姑娘的行为太怪异了,眼前的小哥看样子也不是凡人,岂会不多想呢,毕竟一个随随便便赶路就住在军驿的人,他的背景实在是不敢想。 朱权微微点头,向老嬷嬷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然后策马向前,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回头望去,只见白衣女子和老嬷嬷还在原地,身影在晨风中显得有些萧瑟,于是大声喊道:“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姑娘可否告诉我。” 白衣女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高声回应道:“公子,小女子名唤苏瑶。” 朱权在马上抱拳,朗声道:“苏瑶姑娘,今日一别,望你保重,后会有期。” 说罢,他不再停留,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长江渡口离黄鹤楼也没多远,朱权约莫三个小时便到了渡口,他看着平常的渡口,人满为患,实在不想去挤在一起,而且他的战马也不能过去,于是走向了一个冷冷清清的渡口,到门口还不等站岗的战兵询问,便拿出了自己的宁王金牌,特权无处不在。 那战兵一看到宁王金牌,立刻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宁王殿下,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殿下驾到。” 朱权摆了摆手,“起来吧,本王只是要渡江,不必声张。” 朱权牵着马走向渡口,只见此处虽冷清,但船只倒也整洁。船夫是个憨厚的汉子,见朱权前来,忙迎上来:“贵人要渡江?” 朱权点点头,将马牵上船,自己也随后踏上。 船缓缓离岸,朱权站在船头,江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他望向对岸,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此时,船夫开口道:“贵人,您这是要往何处去?” 朱权回过头来,淡淡一笑:“本王四处走走,突然想去扬州看看,想去看看烟花三月下扬州是一种什么场景,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三月了。” 船夫笑道:“扬州可是个好地方啊,贵人这一去,定能领略到它的妙处,虽说不是三月,但扬州四季皆有美景,贵人这是选了一个好地方啊。” “哈哈哈哈,这话我爱听。”朱权笑道,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银子要交给船夫。 第89章 扬州 船夫见状,赶忙摆手,憨厚地笑道:“贵人,使不得使不得,能送贵人渡江,那是小的福气,哪能要您的银子呀。” 朱权却执意要给,“拿着吧,你这一路划船也辛苦,就当是本王赏你的。” 船夫拗不过,只得接过银子,千恩万谢起来。 “贵人,不如小老儿给你讲讲这扬州,虽然我没去过,但是也没少听人说过。” 朱权沉默不语,点点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贵人,此时扬州的秋景也是一绝。枫叶似火,银杏金黄,那色彩斑斓的树叶落在地上,就像给大地铺了一层花毯。还有啊,扬州的秋菊盛开,各个品种争奇斗艳,花香能飘出老远。” 朱权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期待:“你说得倒也有趣,本王对这扬州秋景愈发好奇了。还有其他值得一去的地方吗?” 船夫挠挠头,想了想道:“贵人,听说扬州的个园您可不能错过,那园子以叠石艺术着名,园中的假山各具姿态,有的像狮子,有的像云朵,穿梭其中,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而且啊,个园的竹子种类繁多,秋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就像一首美妙的曲子。” 朱权只觉得老人家道听途说的倒也有趣,于是打趣道:”老人家,你这是没去过吗?我看就算去过的都比不得你的叙说啊。” “贵人见笑了,小老儿一直在这里讨口饭吃,听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哈哈哈,好,那我一定得帮你老人家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朱权也没在意,这毕竟是老人家说的。 “那我就先谢谢贵人了。”船夫也知道朱权是一位王爷,毕竟出船的时候就已经被再三叮嘱了,只是朱权貌似对贵人这个称呼也没意见。 船很快便到了对岸,朱权下了船,回头对船夫说道:“老人家,今日多谢你了,待我从扬州返回,若还在此处渡江,定有重赏。” 船夫连忙摆手,“贵人言重了,您玩得尽兴才是,我在这里等您几日。” “不用了,老人家,你回去就行了,我从这里就回应天城了。”朱权没想到船夫真的要在这里等。 “那好,贵人,那小老儿就先回去了。” 朱权告别船夫后,便朝着扬州城走去,一路上,清风拂面,朱权只感觉扬州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胭脂香味,真是让人沉醉,只见街道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边的楼阁雕梁画栋,尽显江南水乡的精致韵味,他先找了一家雅致的客栈住下,至于军驿,现在比起来是狗都不住,稍作休息后,便依着船夫的讲述,去探寻扬州之美。 朱权前往个园,嗯,怎么说呢,如果说皇家园林是大气磅礴的感觉,那么个园就是小家碧玉的感觉,精致又不缺少设计,朱权在个园里漫步,那形态各异的假山让他不住地赞叹。有的假山堆叠成狮子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咆哮而出,有的如云朵般飘逸,在朱权眼里,也就是这么回事吧,至于说要有多惊艳朱权,这个还真的没有。 朱权继续在个园里走着,尽管假山没有给他带来预期的震撼,但园中错落有致的布局和精致的细节仍值得玩味,那些被修剪得恰到好处的绿植,与假山相映成趣,像是为整个园子勾勒出了一幅天然的画卷,这是皇家园林所没有的,皇家园林追求的是一种大气磅礴,气吞天下的感觉,两者只能说是各有胜负,但是朱权明显更喜欢的是扬州园林。 朱权在个园里流连忘返,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又看到了那片清幽的竹林,竹林中的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他缓缓走过,竹叶在头顶沙沙作响,“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的园子里面。” 朱权没想到的是,自己确实是疏忽了,只顾得来看园林了,根本没想到,这玩意是私人园林,但是大门敞开,也没人值守啊:“我就是一时兴起,来这大名鼎鼎的个园,倒是忘记了提前写拜帖了。” 那说话之人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朱权一番,见气度不凡,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些:“这个园虽名声在外,但也是我家私人之地,哪能这般随意就闯进来了,便是来游玩,也该有个通传才是。” 朱权赶忙赔礼道:“实在是在下唐突了,方才听船夫讲起这个园的妙处,心中好奇,便径直寻了过来,见大门敞开,未有人阻拦,便以为可随意进出,还望兄台海涵。”这也就是朱权是穿越而来,要是朱老四,少不得要好好盘问一下家里有几口人,祖上是做什么的,看看有没有被抄家的潜力。 那被朱权称作兄台之人听闻他这一番解释,神色略微缓和了些,不过心中仍是存了几分疑惑。毕竟这朱权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看着绝非寻常之人,可这行事做派却又如此莽撞,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罢了罢了,看你也是真心喜爱这园子,那也怪不得你,只是这园中的一草一木皆是我家精心打理,平日里也鲜少有人这般贸然闯入,也别叫我兄台了,叫我苏明镜吧。” 朱权点头应道:“苏兄所言极是,心中对这传说中的个园喜欢的紧,一时心急便忘了应有的礼数,实在惭愧。” 苏明镜摆了摆手,道:“既已如此,多说无益,你且随我来吧,既然来了这园子,我便带你好好逛逛,也让你见识见识这园子真正的妙处,省得你白跑这一趟。” 朱权赶忙谢道:“多谢苏兄宽宏大量,还肯费心带我游览,在下感激不尽。” 说罢,便站在了苏明镜身旁,苏明镜则是侧目看了朱权一眼,看他也不像是不懂规矩之人啊,怎么站在了他自己身旁,这也就是身旁的朱权不知道,知道了就会好好的跟他讲讲什么叫规矩,朱权的规矩才是规矩,莫不是没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第90章 朱权的道理才是道理 苏明镜见朱权这举动,心中虽有些诧异,但也没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心想或许这朱权是初来乍到,不太懂此地的一些细微讲究吧,于是,苏明镜轻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往前迈了一小步,稍稍拉开了与朱权的距离,朱权则是觉得眼前有个人晃悠,耽误他看景色,于是又站在了苏明镜身旁。 苏明镜见朱权又站了过来,这回是真有些无奈了,心中暗自腹诽这朱权怎么如此不通世故,但面上还是尽量维持着平和,只是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朱兄,这边请吧,前方那处庭院可是颇有韵味,值得一观。” 苏明镜边说着边加快了些许脚步,想着拉开点距离也好让自己心里舒坦些,可朱权却不紧不慢地又跟了上来,依旧与他并肩而行。 到了那庭院,只见四周是雕栏画栋,墙壁上有着精美的壁画,虽历经岁月,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绚丽色彩。庭院中间摆放着几盆造型别致的盆景,一看便是经过能工巧匠精心修剪而成。 “朱兄,你看这庭院中的布置,每一处可都是有讲究的。这壁画描绘的是扬州的四季风光,从春的繁花似锦到冬的银装素裹,栩栩如生。而这些盆景更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它们不仅是装饰,更象征着一种意境,如同这园子一般,虽小巧却精致无比。” 苏明镜介绍道,眼睛的余光却时不时瞥向朱权,看他是否又会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举动。 朱权倒是听得认真,不住点头称赞:“苏兄这庭院果然别具一格,这壁画和盆景搭配得恰到好处,让人仿佛能透过它们感受到扬州的独特风情,实在是妙啊。” 说罢,还上前几步,凑近去观赏那壁画,全然没注意到苏明镜微微皱起的眉头。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有点僭越了。”苏明镜忍无可忍,没好气的说道。 “嗯?”朱权逛的开开心心,现在跟他唠这个,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但是突然想到身边没人,于是从怀中掏出他的宁王金令扔给了苏明镜,要是这个再不好使,那朱权跑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明镜接过宁王金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莽撞的年轻人竟是宁王。 “王爷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苏明镜赶忙单膝跪地,双手捧着金令,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朱权微微皱眉,收起了方才的轻松惬意:“哼,本王此次微服出行,本想好好领略这扬州之美,却不想被你这般刁难,怎么着,本王看看你们家的园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是在下眼拙了。”苏明镜诚惶诚恐的说道,也许平常老百姓不怎么知道宁王,可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怎么会不知道宁王。 朱权轻哼一声:“算你识趣。起来吧,继续给本王讲讲这园子。”苏明镜这才缓缓起身,跟在朱权身后小心翼翼地继续介绍:“王爷,您瞧这壁画上冬季之景里的梅枝,其伸展的姿态都别具匠心,寓意着坚韧不屈。 “不错,不错,这个好。”朱权此刻根本不知道,在世家大族里面他的名声有多臭,他们不敢对朱棣怎么样,朱权就在此成为了背锅侠,苏明镜现在都怕朱权一怒之下屠他们苏家十族。 此时,庭院外传来一阵喧哗,朱权眉头一皱,苏明镜见状忙道:“王爷稍安,小人去看看。”不一会儿,苏明镜回来,神色有些急促,朱权见他回来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回殿下,不过是舍妹从黄河楼游玩回来了而已,引起了一点嘈杂,倒是扰了宁王殿下的兴趣。”苏明镜此时心里一阵紧张,对于朱权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朱权摆了摆手,“无妨,本王还以为是何事。既是令妹归来,想必也是个有趣之人,不如唤来一见。”苏明镜心中一惊,忙道:“舍妹自幼娇惯,不懂礼数,恐冒犯王爷,还是不见为好。”朱权却笑道:“本王岂是那般计较之人,让她过来。” 苏明镜无奈,只得遣人去叫自家妹妹,此时却希望朱权不要上头,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妹妹可是自家的掌上明珠,可是跟家族和宁王的私兵来说,还是差点意思。 不多时,一位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袅袅而来,姿容秀丽,眼中透着灵动,“见过王爷。”女子微微屈膝行礼,没有抬头,要不然她就发现了眼前之人便是“朱帅哥”,朱权见之眼前一亮:“大胆,就是你这个小女子扰了本王的兴趣。” 苏瑶虽然觉得声音耳熟,可是也不敢出言,只得把头埋的更深,任谁也不会把那个粗布麻衣之人跟大明宁王联系到一起,连带着苏明镜也从站着的姿势突然跪到在地,心中不断腹诽:传言果然不虚,宁王就是一个杀人灭族的魔头。 苏瑶心中害怕,身体微微颤抖,朱权见她如此模样,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瞧你胆小的,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起来吧,苏瑶姑娘。”苏瑶听到朱权如此说道,才把埋在地上的头微微抬起,悄悄的眯了一眼朱权,至于苏明镜,此时则是直接傻了,坏了,朱权这不是对自家的园子有兴趣,这是冲着他妹妹来的,但是苏明镜根本没有搭上宁王这艘大船的兴奋,而是深深的害怕。 “朱....朱帅哥。”苏瑶不确定的说道。 “正是在下,快起来吧,你看看你们行此大礼,不至于。”朱权穿越以来就是在帝王家,心中对阶级也没什么太大的观念,只知道他自己很牛逼就对了,但是在苏明镜和苏瑶看来,朱权可不是风趣幽默了,而是喜怒无常的人。 苏瑶听闻朱权所言,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却还是不敢与他直视,只是垂首低声道:“王爷,方才真是吓着小女子了,还望王爷莫要怪罪。”朱权笑着摆摆手,“本王怎会怪罪于你,方才不过逗你一逗罢了。” 第91章 苏府 苏瑶听了朱权的话,心中稍安,微微抬眸看向朱权,那澄澈的眼眸里还残留着些许惊魂未定的神色,却又多了几分好奇,朱权见她这般模样,只觉得愈发有趣,心中对这苏家兄妹的印象倒是深刻了几分。 “苏瑶姑娘,黄河楼可有什么趣事见闻,不妨与本王讲讲,也好让本王一同感受感受那热闹之处,毕竟本王也就是从哪里路过。” 朱权笑着说道,话语里透着几分随意,仿佛他此刻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宁王,只是个与友人闲聊的平常人。 苏瑶犹豫了一下,偷偷瞧了瞧一旁仍旧跪着的哥哥苏明镜,见苏明镜微微点头示意,这才鼓起勇气开口道:“回王爷,那黄河楼今日甚是热闹,楼前有不少卖小玩意儿的摊贩,还有那杂耍艺人,表演的绝技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小女子瞧着也是欢喜不已呢,只是人太多了,挤来挤去,倒有些累了,宁王您那日在黄鹤楼前,可是没有这么多商贩的。” 说着,她不自觉地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那娇俏的模样惹得朱权又是一阵轻笑。 “哈哈,听姑娘这般描述,倒是让本王心痒痒了,改日定要再去那黄河楼亲自瞧瞧。” 朱权一边说着,一边负手踱步在庭院之中,目光偶尔落在那壁画或是盆景之上,似在思索着什么。 苏明镜见状,赶忙趁热打铁道:“王爷若想去,小人可安排妥当,定让王爷尽兴。” 他心里想着,只要能顺着朱权的心意,或许就能保苏家一时平安,可又实在担心朱权对妹妹有什么别样心思,一时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朱权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苏明镜的提议,随后又将目光投向苏瑶,道:“苏瑶姑娘,听闻苏家向来注重才学礼教,姑娘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不知可有什么诗作能应这庭院之景呀?” 苏瑶脸色微微一红,她虽平日里确也爱吟诗作对,可当着宁王的面,还是不免紧张,思索片刻后,轻声吟道:“庭院深深画壁幽,盆景错落韵千秋。梅枝傲雪风姿展,似引春风入此楼。” 朱权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赞道:“好诗啊,姑娘这诗不仅应了眼前之景,还颇有一番韵味,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苏瑶听闻夸赞,忙福了福身子,谦逊道:“王爷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信口胡诌,让王爷见笑了。” 他看向苏家兄妹,说道:“今日这园子逛得也算尽兴,本王还要逛逛扬州城的其他地方,苏明镜,你且好生照顾妹妹,本王改日再来与你们叙旧。” 说罢,便带着侍从匆匆离去。 苏明镜和苏瑶赶忙行礼相送,待朱权走远了,苏瑶才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哥哥,方才可吓死我了,这宁王喜怒无常的,我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他。” 苏明镜却是一脸凝重,忧心忡忡地说:“妹妹呀,今日这宁王看似对咱们和气,可毕竟他身份尊贵,又手握重权,此番离去不知后续还会不会再来,若再来,咱们苏家可就如在那刀刃上行走一般啊,得小心再小心才是。” 苏瑶听了哥哥的话,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不禁也跟着愁容满面起来,两人站在庭院之中,望着朱权离去的方向,各自想着心事,那原本充满雅趣的庭院,此刻仿佛也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苏家兄妹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那宁王突然又驾临,可又不敢有丝毫懈怠,只盼着这风云变幻的局势能对苏家网开一面,让他们能继续安稳度日。 朱权这几日倒是在扬州城玩的很开心,也算是知道了古代的乐趣,花船,瘦马,玩的是不亦乐乎,要不是还得回应天城,朱权都打算住在扬州多待一段时间,玩腻了可再寻个地方。 几日后,苏家兄妹正于家中整理书卷,试图让自己在这惶惶不安中寻得几分宁静,却不想,家中的仆人急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少爷,小姐,宁王…… 宁王他又来了,已经快到府门了。” 苏明镜与苏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苏明镜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拉着妹妹一同前去迎接。 朱权今日倒是一身轻便装扮,依旧孤身一人,苏明镜也不知道朱权是如何想的,还是说他对自己的武力有绝对的自信,他迈着大步走进苏家府邸,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到苏家兄妹前来,便开口道:“几日不见,苏公子、苏瑶姑娘,本王可是甚是想念啊,这扬州城别处虽好,却总觉得少了些在你们这儿的趣味呢。” 苏明镜赶忙躬身行礼,恭敬说道:“王爷能再次驾临,实乃苏家蓬荜生辉,小人与妹妹惶恐不已,王爷快请进,已备下好茶,供王爷解乏。” 苏瑶也福了福身子,轻声道:“见过王爷,王爷安好。”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紧张,这几日苏明镜也和苏摇好好的科普了一下朱权的事情,总而言之,这个就是阎王行走在世间的代言人,苏摇突然就觉得朱权不再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也就是朱权不知道,要不然朱权必然破口大骂,你们不敢骂皇帝,就敢骂我宁王,你们是怎么敢的,看来还是我宁王的刀不锋利了。 朱权似是没察觉苏瑶的紧张,大摇大摆地进了厅堂,一坐下便笑着说道:“苏公子、苏瑶姑娘,本王这几日在扬州城四处游玩,可心里呀,总是惦记着你们这儿的雅趣,还有姑娘的那些妙诗呢。” 苏明镜赔着笑回应道:“王爷抬爱了,只要王爷不嫌弃,往后若是有空,常来苏家坐坐便是,小人定当竭尽所能招待王爷。”只不过心里腹诽,谁知道你宁王到底惦记我家什么。 朱权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了厅堂一角摆放着的一架古琴上,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哟,这古琴瞧着倒是精致,想必也是苏家的好物,不知苏瑶姑娘可否弹奏一曲,让本王也听听这琴音是否如姑娘的诗作一般绝妙呀?” 第92章 朱权的真实面貌? 苏瑶心里 “咯噔” 一下,那古琴她虽会弹奏,可在这宁王面前表演,她着实怕出什么差错惹得宁王不快。但又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应道:“王爷既然想听,小女子便献丑了,只是小女子琴艺浅薄,还望王爷莫要见笑。” 说罢,苏瑶缓缓走到古琴前,轻轻坐下,深吸一口气,抬手抚上琴弦,试了试音后,开始弹奏起来。起初,琴音还有些微微颤抖,显是她太过紧张,可弹着弹着,她渐渐沉浸其中,一曲《清平乐》从指尖缓缓流出,那琴音婉转悠扬,似山间清泉流淌,又如春日微风轻拂,让人听了不禁沉醉。 朱权也闭着眼睛,轻轻跟着节奏晃动脑袋,待一曲终了,他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欣赏之色,赞道:“妙啊,不错,真不错,当赏。”朱权习惯性的说出口,却见苏明镜和苏摇的脸色一变再变,只是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还不敢让朱权听到。 苏瑶赶忙起身,福了福身子道:“王爷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平日里闲暇时练着玩玩,哪比得上那些真正的琴艺大家,能入得王爷的耳,也是小女子的荣幸。” 朱权摆了摆手,笑意却渐渐收敛了些,话锋一转道:“苏公子,本王今日来,还有一事相商。这扬州城的诸多事务啊,本王也想多了解了解,听闻苏家在这城中也算有些威望,人脉颇广,本王想让你帮忙打探些消息,尤其是那些个暗中与朝廷有不同心思的人,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苏明镜面露难色,这等涉及朝廷纷争、各方势力的事,苏家向来都是能避则避,毕竟苏家虽然可以叫做书香世家,但是也就仅仅如此而已,现如今宁王却让他去打探,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差事,一个不小心,苏家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呀。可他又怎敢拒绝,犹豫了一下,回道:“王爷,小人明白王爷的意思,只是苏家平日里只专注些书卷学问、家中营生,对这等事知晓得并不多,不过王爷既然吩咐了,小人定当尽力去打听,只是怕结果未必能让王爷满意啊。” “本王就是要你们苏家的商队给本王好好打探些消息,要不然本王找你干什么,我找其他家不行吗?”朱权说道,丝毫不给苏明镜推脱的机会。 苏明镜听了朱权这话,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赶忙再次跪地,磕头如捣蒜般说道:“王爷恕罪啊,王爷息怒,小人绝无推脱之意,只是这实在是干系重大,苏家商队平日里也只是往来做些寻常买卖,对于那些暗中与朝廷有不同心思之人,着实接触甚少啊。但王爷既然信得过苏家,小人定当竭尽所能,让商队在各处走动之时,多多留意,只盼能为王爷寻得些有用的消息来。” 朱权冷哼,目光中透着几分不耐,说道:“苏公子,本王可不管你有多少难处,半月之内,必须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苏家在这扬州城也算有些根基,若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哼,那本王可就要重新掂量掂量苏家存在的必要了。” 苏瑶在一旁看着哥哥如此卑微地哀求,心疼不已,可又不敢贸然开口替哥哥分辩,只能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她也算是明白了,苏家在朱权眼里只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而已,天皇贵胄,生性凉博,在这刻具现化了。 苏明镜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应道:“是,王爷,小人谨遵王爷吩咐,定在半月之内尽力为王爷打探到消息,绝不敢有丝毫懈怠。”苏明镜说完之后,浑身被冷汗打湿了,这件事情根本容不得苏家拒绝,做了,下场全看朱权的心情,不做,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朱权这才微微缓和了脸色,站起身来,负手踱步到厅堂门口,望着外面的庭院,悠悠说道:“苏公子,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这其中利害,本王如今让你做此事,也是看重苏家,若你办得好,往后苏家在这扬州城的日子自然会更加顺遂,可若是办砸了,那后果,你自己心里清楚,本王这就启程回应天城了,宁王府的地址人人都知,记住了,本王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朱权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苏家府邸,苏明镜这才仿佛脱力一般,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苏瑶急忙蹲下身来,扶着哥哥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哥哥,这可怎么办呀?那宁王根本就是把咱们苏家往火坑里推啊,这等朝廷纷争之事,咱们哪能掺和得起,稍有差池,苏家上下老小可都……” 话未说完,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苏明镜缓缓抬起手,擦了擦妹妹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安慰道:“妹妹,莫要哭了,事已至此,哭也无济于事。如今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商队的管事们都召集起来,好好商议商议,看看该如何去打探消息,尽量把这事儿办得周全些,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哥哥,你怎么也如此糊涂,宁王他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能打住的吗?那样恐怕我们苏家更加难过,要不然,要不然,我们.......”苏摇还想说什么,可是怎么也说不出,苏明镜见状岂能不知苏摇的想法,于是打住道:“不用再说了,你想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跟着宁王,宁王就真的会放过苏家吗?宁王是谁啊,当今皇帝最信赖的弟弟,一起靖难的选手,这样的人心思是我们猜不透的。” 苏瑶听闻哥哥的话,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她知道哥哥说的都是事实,可眼睁睁看着苏家陷入如此绝境,实在难以接受,她咬着嘴唇,沉默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哥哥,那咱们就真的只能这样坐以待毙,等着那半月之后的未知命运吗?或许,咱们可以试着找找应天城中其他有威望的大人帮忙说说情,让宁王收回成命呀。” 第93章 苏明镜 苏明镜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妹妹,你想得太简单了,宁王权势滔天,又岂是旁人能说动的,况且这事儿本就涉及朝廷纷争,其他人躲都来不及,哪会愿意为了咱们苏家去触宁王的霉头啊,如今咱们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别人知道,落井下石还来不及呢。” 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攥紧了拳头道:“那咱们就拼上一拼吧,既然宁王要咱们打探消息,咱们就尽力去搜集,到时候就算他不满意,咱们也能表明自己确实尽力了,或许宁王看在咱们苏家一直以来还算恭顺的份上,能网开一面呢。” 苏明镜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苏瑶的手,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过程中,定要千般小心,让商队的人务必谨言慎行,切莫让人察觉到咱们在刻意打听这些事儿,否则,那可就是引火烧身了。” 随后,苏明镜强打起精神,差人去召集苏家商队的各位管事,不多时,管事们纷纷赶来,苏明镜迟迟没有发话,底下的众人碍于苏明镜的威严,只得等候,这也就是为什么朱权要拿苏家开刀,家主是苏明镜,后台几乎断绝了。 “今天喊大家来有一个事情,这件事情可能关乎苏家的存亡,再此,明镜谢过诸位了,毕竟也连累了你们。”苏明镜不开口还则罢了,一开口就是绝杀,底下的众人也是纷纷议论纷纷,这其中有的是苏家的死忠,有的是苏明镜的人,也有一部分是老家主留下的,态度不明朗,苏明镜这是趁机把他们都拖下水。 苏明镜就这么看了他们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当然了,事情办好了,我们苏家一飞冲天,在整个大明,无人敢挡。” “家主,您说吧,什么事。”大掌柜此时也坐不住了,他是苏家的死忠没错,可是苏明镜说话喜欢大喘气,谁也受不了啊。 苏明镜微微点头,扫视众人一圈后缓缓说道:“宁王命我们苏家为他打探一些消息,虽危险,但我们没有选择。” 底下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有人面露惊恐,有人眉头紧皱。大掌柜皱着眉头问道:“家主,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宁王为何要我们苏家去做?”苏明镜苦笑:“宁王之意,我们怎能揣测,如今只能奉命行事,我们苏家商队遍布各地,消息来源广,他这是看中了这点。” 苏瑶接着说:“大家莫慌,我们并非毫无准备,我们可以从与朝廷官员有往来的商户入手,徐徐图之,切莫打草惊蛇。”苏明镜补充道:“没错,行动之时,且不可让外人知晓你们是苏家之人,若有风吹草动,立刻停止,保全自身,这是一场富贵,也是一场考验,自老家主意外离世,江南大族视我们苏家为案板上的鱼肉,我们只能一步一步的忍着,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苏明镜说到这里看了看下面神态各异的掌柜。 苏明镜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本想着就这样,了过此生,等大家老去以后,我就解散苏家,聊表残生,可是宁王来了,他给了我们机会,我们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那不如看开一点,我们以后也有靠山,那些世家大族就不敢跟我苏家龇牙咧嘴。” 众人听了苏明镜这一番话,都陷入了沉思,半晌,一位老家主留下的管事站出来说道:“家主,此事重大,即便我们小心行事,可一旦败露,宁王未必会保我们,我们苏家上下几百口人,不能就这么轻易涉险啊。” 苏明镜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但如今宁王之势,如日中天,违抗他的命令,苏家即刻便有灭顶之灾,我们只能在这夹缝中求生机,我已决定,参与此事的兄弟,家中老小皆由苏家统一照顾,若有意外,苏家倾尽全力补偿,汝妻儿,吾养之。” 苏明镜顿了顿苦笑着说道:“大家还不明白吗?不是我们找上了宁王,是宁王找上了我们,如果你们不想干,现在就可以退出,我尽量避免宁王迁怒于你们,但是我有什么资格面见宁王,替我苏家求情。”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一样,大掌柜率先打破沉默:“家主,我等跟随苏家多年,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家中老小,实在放心不下。既然家主已有安排,我等愿与苏家共进退。” 其他管事们也纷纷响应,一位年轻的管事朗声道:“大掌柜说得对,苏家待我们不薄,此时正是报恩之时,即便有危险,也不能退缩。”苏明镜看似给了他们选择,实际上有什么选择,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搏一场富贵,这件事情办好了,宁王是靠山,办不好,无非就是宁王袖手旁观,看着苏家被分食,但是不办,下一秒屠刀就落在了他们头上。 苏明镜眼中泛起泪花,向众人抱拳:“多谢诸位兄弟,苏家能有你们,是苏家之福。既然决定共进退,我们便要同气连枝。行动期间,若有兄弟遭遇困境,其他人定要全力相助。”苏明镜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事已至此,所有人都没有退路。 朱权此时正在前往应天的路上,他对苏家确实是有想法,但是也没想着用苏家拉世家大族下水,只是想借机让苏家作为他的白手套,跟着日后的郑和下西洋而已,但是前提是苏家能过去朱权的考验,如果连考验都过不去,苏家也就没有任何价值。 扬州,苏瑶看着众人,大声说道:“那我们就好好准备,不辜负宁王的‘看重’,也为苏家寻一条生路,我们可以先列出重点商户名单,按照他们对接的各路人马,先行排查。” 苏明镜点头:“瑶妹说得对,此事要做得细致,还有,我们要准备好应急之法,若被怀疑,要有说辞脱身,另外,行动资金方面,我会从苏家库房支取,确保大家无后顾之忧。” 第94章 文官 苏摇疑惑的看了苏明镜一眼,彷佛再问,短短的时间里面,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突然想成这样,说好的是糊弄宁王的,结果现在成了铁了心要投靠宁王,在确定了行动方案后,苏家众人便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起来。 朱权也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应天城,进了应天府的大门,还没到宁王府呢,宫里的太监就来了,朱权不等大太监开口,抢先一步说道:“公公,我先去换身衣服,身上的衣服没法看了。” 公公压在喉咙里的话也只能化为一句:“宁王殿下您先去换衣服,咱家就在这里等着您,皇上还等着呢。” 朱权闻言也不再多说,爱在哪等着在哪等着,于是便回府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了一身王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朱权从扬州回来,侍女出去的时候,脸都是红彤彤的。 终于朱权在大太监心里一声声催促下,才姗姗来迟,毕竟朱权对他四哥是真的不错,还去洗了个澡,去去身上的风尘味,“走吧公公,带路吧。” “宁王,那咱们走吧,皇上该等急了。”大太监说完,朱权撇了撇嘴,朱权跟在太监身后,也没什么意思,问这些太监话吧,也说话不好听,还不如不说。 朱权跟着大太监一路往皇宫内走去,沿途的宫墙巍峨,朱权却无心欣赏这熟悉又略显压抑的景致,不多时,便到了御书房外,大太监尖着嗓子通传:“皇上,宁王殿下到了。” 里头传来一声威严的 “宣” 字,朱权整了整衣冠,迈步走了进去,行至殿中,跪地行礼:“臣弟朱权,参见皇兄,愿皇兄龙体安康。” “行了,你小子难不成出去逛了一圈还转了性子?”朱棣是打心里不信朱权能这么安静的做个乖宝宝。 朱棣的话一出,朱权也懒得装了,大大咧咧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了:“四哥,瞧你这话说的,我在外面奔波了那么久,还不让休息休息,巡察九边的事情让我去?还有,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巡察九边非太子和皇帝不可,你让老二去,就不怕俩兄弟以后真的斗起来。”说完,朱权便从怀中掏出来朵颜三卫和大宁卫的虎符,大宁卫虽然是新组建的,但是按旧制也归朱权节制,虎符还在他手里。 “行了啊,虎符收起来吧,朵颜三卫我倒是眼馋了很久,但是想了想,你以后节制也行,毕竟他们现在乖的不行,至于老二的事情,十七弟,你是知道的,我心里的想法。”朱棣难为情的说道。 “那行啊,那你让朱瞻基那个小子出宫,要不然老大下不了手,朱瞻基可下的了狠手,你亲力亲为的教导,就不怕以后出事?我真不理解。”朱权是真的看不明白了,虽然也明白,朱棣在这件事情上很难做选择。 朱棣听了朱权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十七弟,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瞻基那孩子不过是年少气盛,有冲劲罢了,我教导他,也是希望他日后能成为大明的中流砥柱,至于老大和老二之间的事,我自会妥善处理,不会让局面失控的。” “四哥,你开心就好。”朱权能说什么,他都不在意,战略喝水,朱棣微微皱眉,站起身来,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似是在斟酌着言语:“十七弟,正因为此事棘手,我才信得过你去办啊,你在外面这些时日,也该看到了大明的情况,如今大明看似安稳,实则隐患颇多,那北方的鞑靼、瓦剌可都虎视眈眈,九边之地关乎大明的安危,必须得有个可靠之人去梳理一番,再说内部,你们见的那个卫所,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反了,这是在打我朱棣的脸啊。” “四哥,巡察九边的事情我做不来,你也体谅体谅老弟,是,你不在乎,可是下面那些文官他们该怎么想,弹劾我的折子还不是满天飞。”朱权假惺惺的说道。 朱棣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他书案上最高的一摞说道:“这些都是说你的,又说你藐视皇权,又说你不服管教,有的说你在扬州的种种行为,甚至有一个说你在黄鹤楼上作的诗,一群太监上青楼,说你罔顾礼法。” 朱权直接惊了,他啥也没干啊,怎么就一直逮着他不放了,就跟朱老四一起靖了个难,不至于吧:“四哥,这些文官过了吧,这怎么搞的我有一种是反派的感觉。” “反派?姑且算吧,你是反派,我是反派,就他们清高,就他们了不起,辞官啊,他们又舍不得,你说他们在搞什么,父皇搞出来一个南北双榜,北方学子怎么了,他们为何就敢把这朝堂和皇帝当成他们的。”朱棣也是苦文官久矣,只待彻彻底底的坐稳皇位,就要开始清算了。 朱权听着朱棣这满是怨气的话,心里也跟着无奈,他撇了撇嘴道:“四哥,这文官们抱团起来,那嘴皮子可厉害着呢,咱们就算有再多的理,被他们那一道道折子一上,好像咱们倒成了十恶不赦的了,就说这巡察九边的事儿,我若真应下了,他们保准又能找出一堆由头来弹劾我,说我拥兵自重之类的,可我不应吧,又说我抗旨不遵,真是左右不是人啊,只亏你下的是密旨,要不然这些折子都不够写我的。” “哈哈哈,四哥心里都明白,他们就是想要相权,想要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跟皇权分庭抗礼,想要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咱们老朱家倒了,他们拍拍屁股转投新朝,他们是怎么都合适。” 朱权听了朱棣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眼中透着几分狠厉:“哼,他们想得倒美,这天下是我老朱家打下来的,哪能容他们这般肆意妄为,待四哥你把这朝堂局势再稳稳,定要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这大明的老天爷。” 第95章 三杨 朱棣听了朱权这话,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坚毅与决然:“十七弟,你这话正合我意。如今这朝堂之上,文官们仗着祖制和那些酸腐规矩,处处掣肘,是该给他们些颜色瞧瞧了,不过当下,这巡察九边之事还得你多担待些。” 朱权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正欲再推脱,朱棣抬手制止了他,接着说道:“十七弟,你莫要再推辞了。你想想,如今北方鞑靼、瓦剌屡屡犯边,那九边防线看似坚固,实则内里问题重重,各卫所兵将的操练是否扎实,粮草辎重的储备是否充足,将领之间有无勾心斗角、中饱私囊之事,这些都得有个信得过的人去细细查探一番啊,况且你手握朵颜三卫和大宁卫,有你前去,那些个宵小之辈也不敢造次。” “老二带着大宁卫去了,这个事我不去。”朱权一口拒绝,朱棣也只是笑了笑说道:“不去就不去吧,明日你记得是大朝会了,你记得上朝。” “这个可以有。”朱权拿起贡果和糕点边吃了起来。 “那行,那记得准时点,别都上朝了我还看不见你的人。”朱棣顿了顿说道:“杨溥、杨荣和杨士奇等官员,你觉得如何,我观他们能力还是有的。” “四哥决定就好了,我又不在朝堂上,这些事没必要发表意见。”朱权虽然心知这些人绝对没问题,但是也没办法多说,主要还是三杨心里也有做宰相的心思,文人的最高理想。 朱棣见朱权这般态度,也不恼,只是微微摇头,似是早已习惯了朱权这样的性子,笑着说道:“十七弟,你这性子倒是洒脱,可这朝堂之事,关乎我大明的兴衰,你即便不在朝堂日日参政,心里也该有个计较才是,这杨溥、杨荣和杨士奇三人,皆是有大才之人,我有意重用他们,让他们辅佐太子,为我大明培养一位贤明的储君啊。” 朱权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的糕点,擦了擦嘴,神色变得认真了些:“四哥,你既有此打算,那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三人素有贤名,才学和谋略确实不凡,若能尽心于朱家,于后世之君而言,乃是一大助力,只是你也得防着些,文人嘛,难免会有自己的心思,万一哪天他们权力大了,起了别的念头,那可就不好把控了。” 朱棣微微皱眉,背着手在殿中踱步,缓缓说道:“我自是知晓其中利害,所以才与你商讨一番,这三人如今倒也算忠心耿耿,可人心隔肚皮,往后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我想着,一边重用他们,让分化建文旧臣,让他们文人看看,我朱棣对他们建文旧臣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有你们忠心,有才华,我不介意重用他们。” “千金买马骨?错不了的四哥,还是四哥英明。”朱权拱手道。 朱棣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十七弟,莫要打趣四哥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如今这大明初定,正是需要各方人才齐心协力之时,这杨溥、杨荣和杨士奇三人,皆是建文朝时便崭露头角的人物,若能将他们收服,让他们诚心辅佐我们,也好更好的收服他们啊,总不能让咱们这些大老粗去地方吧,总之太复杂了。” 朱权微微点头,附和道:“四哥这招确实高明,只是这朝堂之上,人心复杂,难免会有人暗中使绊子,想要破坏这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安稳局面,那三杨虽说有才,可保不准有人会嫉妒他们得宠,在背后编排些是非,到时候朝堂上怕是又要起波澜了,跟怕武将在背后推波助澜,到时候闹的不好收场。” 朱棣停下踱步的脚步,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沉声道:“这一点我也有所顾虑,所以才要提前谋划,防患于未然,我打算让锦衣卫暗中留意着朝堂上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人蓄意挑拨,妄图扰乱朝纲,绝不轻饶。” 朱权一听,不禁咂舌:“四哥,这锦衣卫的手段,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啊,让他们盯着,那些个心怀鬼胎的人估计得收敛不少,不过也得叮嘱他们,可别冤枉了好人,不然弄得人心惶惶,也不利于朝堂的稳定啊。” “这是自然。”朱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是让我发现谁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别怪我不顾及情面,武将那边还得你帮忙看着,他们要是真敢兴风作浪,我就让他们化为雨。” 朱权连忙应道:“四哥放心,武将那边我自会多留意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定及时告知你。只是这武将们大多性子直爽,有时候容易被人挑唆,行事莽撞了些,还得多加教导约束才是。” 朱棣微微点头,面色稍缓:“十七弟说得没错,武将们为我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忠心大多是有的,只是平日里少些心眼,容易被人当枪使,你在军中威望颇高,平日里多与他们讲讲利害,让他们莫要卷入那些朝堂纷争之中,安心戍守边疆、操练兵马才是正事。”这一波,只能说朱棣和朱权的心都是偏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没人的心长在最中间。 朱权听了朱棣这话,不禁笑了笑,说道:“四哥说得是呀,武将们大多都是直肠子,只想着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哪懂得那些朝堂上弯弯绕绕的事儿,我平日里也会多找他们聊聊,让他们心里有个警醒,莫要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朱棣微微叹气,似是想起了过往的诸多事端,缓缓说道:“这朝堂之上,文臣武将本应各司其职,共同为大明效力,可总有些人心里存着些别样的心思,非要挑起事端,闹得朝堂不得安宁,只盼着往后能少些这些纷争,大家都能一心一意为这江山社稷着想才好啊。” “四哥,皇帝不是那么好做的,但是我相信你能做一个好皇帝,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回去先补补觉,别明天迟到了。” 第96章 后遗症 朱棣看着朱权那惫懒又随性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可别忘了明日上朝的事儿,你这贪睡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朱权嘿嘿一笑,拱手行了一礼后,便转身出了宫殿,待朱权走后,朱棣缓缓坐回龙椅之上,眉头却依旧微微皱着,心中思索着方才与朱权谈论之事,那三杨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这朝堂局势如同一潭暗流涌动的深水,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掀起惊涛骇浪,锦衣卫虽说能暗中监察,但也需把握好分寸,不能让朝堂上下人人自危,否则反而会适得其反,朱权所说也没毛病,就怕他们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另一边,朱权回了自己的府邸,往榻上一躺,却没了睡意。他想着朱棣交代的盯着武将之事,心里明白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武将们脾气直,可一旦被煽动起来,那股子莽劲儿一上来,谁也拦不住。次日清晨,朱权难得地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后便往皇宫赶去。 一大早,朱权就候在了皇宫外,跟朱高炽站在一起,一肥一瘦,相得益彰,“叔,你可是少见啊。” “高炽啊,我就是想问问你是如何做到这么累,还天天这么伺候你老爷子的,这就算了,你怎么还这么胖,减减肥,也许你爹就看上你了。”朱权难得说了一句实话。 “叔,我瘦不下来啊,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朱高炽一脸苦逼的说道。 “不是,你天天处理这么多公务,还天天起这么早,这怎么会胖。” “吃的多啊,叔,你是不知道,我是真饿啊,你饿不,我分你半张肉饼。”朱高煦说着,边用他肉乎乎的手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张大饼。 朱权看着朱高炽手中的肉饼,嫌弃地摆摆手:“我可不吃,你呀,少吃点吧。”正说着,宫门打开,众臣开始入朝。 朝堂之上,朱棣高坐龙椅,威严的目光扫视群臣,朱权站在大殿中央,上来什么都没说,朱棣便开口说道:“在下面搬张椅子,以后宁王坐着就行了。” 朱权微微一愣,随即赶忙谢恩,“陛下厚爱,臣惶恐。”待椅子搬来,朱权坐下,心中却也乐得如此,就这么站到退朝太累人了,只能说他四哥太懂他了。 朱棣轻咳一声,开始与群臣商议国事。今日是关于南方水患的治理之策,大臣们各抒己见,朱权坐在椅子上,认真听着,时而微微点头,时而皱眉沉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朱权感觉眼皮子那么重,一直想要合在一起。 突然,杨荣站出来大声说道:“皇上,水患对百姓来说就是天灾,朝廷必须及时抽调民夫,修筑河堤,江南自古便为鱼米之乡,此次灾害,恐影响税赋。” “抽调民夫,需要多少人,多长时间,你心里有腹稿吗?”朱棣有心扶持三杨,也乐得给他们三人机会。 “皇上,具体民夫抽调多少还需要看水患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现在没人知道南方水患成了什么样子,毕竟有人在尽心修筑河堤,也有的没有,这还需要去个受灾的地方查看。”杨荣说的是事实,但是朱棣听的却是眉头紧皱,浪费民力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宁王,你怎么看。”朱棣问道。 朱权揉了揉眼睛,开口道:“陛下,杨大人所言有理,不过臣以为,可先派几位熟知水利的官员前往探查,同时令当地官府组织青壮加固尚未受损的堤坝,以防灾情扩大。待情况明晰,再决定抽调民夫的数量,如此可避免盲目行动,浪费民力。”朱棣微微点头,“宁王所言甚是,朕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杨荣,那你就跑一趟吧,既然是你提出来的,朕相信你也会处理好的。” 杨荣看向朱权,微微拱手:“宁王殿下此计周全,臣赞同。不过,这人选方面,殿下可有想法?”朱权思索片刻:“孤没有,你可以问问世子。” 朱高炽闻言说道:“臣举荐工部的李大人,他治水经验丰富,且为人谨慎,定能如实禀报灾情。”朱棣当即准了朱高炽的提议。 下朝后,朱权在宫门外又遇到了朱高炽,朱高炽笑着说:“叔,今日朝堂上你可出了风头,不过你方才似乎有些困,昨夜没睡好?”朱权打了个哈欠,“昨夜想事儿想多了,睡的晚了点。” “确定不是想别的嘛,叔,听说应天城新来了一批。”朱高炽说道。(这里不是作者瞎说,确实是这么记载朱高炽的,好色。) “这个可以有,走,大侄子儿,你得领着你叔我好好的逛逛这应天城,人老了,都不怎么出门。”朱权一听来了兴趣,杨荣则是找到了朱高炽和朱权俩人,远远的边看俩人鬼鬼祟祟的,也没有多想,杨荣看着朱权,心中有些感激:“多谢宁王殿下、世子殿下关心,臣定当全力以赴。” 朱权和朱高炽对视一眼,嘿嘿一笑,便与杨荣告别,出皇宫之后两人走在应天城的街道上,朱权四处张望着:“大侄子,你说的那批新人在哪呢?可别诓我。” 朱高炽神秘兮兮地说:“叔,别急啊,就在前面那几条街,听说各个都是水灵灵的。”两人加快脚步,不久便来到一处热闹之地。朱权看着周围的景象,心中欢喜,早把朝堂之事暂抛脑后。 只是到门口,朱权有些后遗症突然出来了,“大侄子,你这个地方安全吗,别让你爹说我把你带坏了。”朱权太知道了,他得防朱高炽一手。 朱高炽拍着胸脯保证道:“叔,您放心,这地儿安全得很,我常来,老爷子不会知道的。”说着便拉着朱权往里走。 进去之后,里面确实是热闹非凡,莺莺燕燕的,朱权也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和那些女子调笑起来,朱高炽更是如鱼得水,在一旁和心仪的女子打得火热。 第97章 联姻 “宁王?”朱权正聊的火热,突然有人喊他,朱权听着有些耳熟,便转过头看了过去,“豁,李景隆,这么巧的吗?”朱权直接喊道,这一喊,便被在暗处的文官看到了,只是他们三个没一个人注意到,“是啊,这么巧。” “快来我们这里,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快来。”朱权看到李景隆还是相当开心,毕竟人生三大铁可是跟李景隆一起做出来的。 “来了,来了。”李景隆说话间便坐在了朱权和朱高炽这里,还问到:“看来玩的挺开心啊。” “这话唠的,来这种地方能不开心吗?”朱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不错,我就是喜欢这种地方。” 李景隆偷偷笑着,朱棣前一段时间找过他,意思是想让靖难勋贵和应天城的勋贵联姻,朱权就是首当其冲的,毕竟朱权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了,更重要的就是,他还没成婚,于是李景隆在心里默哀了一秒钟,多一秒都是对朱权口供的不尊重:“宁王啊,好好玩吧,以后你可就没心情了。” “什么,说啥呢,李景隆你小子神神叨叨的。”朱权只顾着快乐了,没听清楚李景隆说了什么。 李景隆看着朱权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宁王啊,我可听说陛下有意给你安排一门婚事呢,想让你和应天城的勋贵联姻,这事儿估计很快就有着落了,往后啊,你怕是不能像现在这般自在咯。” 朱权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皱起,满脸的不情愿:“哼,四哥这又是何苦,我这自在惯了的性子,哪能被那婚事束缚住啊,再说了,这联姻之事,哪是那么简单的,感情都没有,如何能成夫妻呢。” 朱高炽在一旁听了,倒是嘿嘿一笑,打趣道:“叔啊,您也老大不小了,成个家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多舒坦呀,说不定啊,还能把您这贪睡又惫懒的毛病给改改呢。” “我成个婚就要改变我?谁家姑娘啊,这么大的脸,我跟你们说,就别让我四哥做梦了。”朱权只觉得自己还没有玩够,大好青春,谁要成家。 朱高炽赶忙劝道:“叔,您可别这么说呀,这毕竟是陛下的旨意,您要是公然违抗,那可不好收场啊,再说了,应天城勋贵家的姑娘,那定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说不定见了面,您就改了心思了呢。” 朱权却依旧梗着脖子,一脸倔强:“哼,我才不管呢,我朱权的婚事,我自个儿还做不得主了?那什么勋贵之女,我没见着,也没那兴趣去见,反正我是不会轻易应下这门婚事的。” 李景隆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宁王啊,您也知道陛下的脾气,他既已动了这心思,怕是很难改变了。您不如就先去见见那姑娘,了解了解,要是实在不合适,再想别的办法也好啊,总不能一开始就把路给堵死了呀。” “不是,这怎么就定上了,你们都别说了,我现在就进宫里去找四哥。”朱权直接就起身朝外面走去,连玩闹的心思都没有了,李景隆想拉朱权,结果没拉住,俩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朱权走了出去,李景隆轻轻的说道:“世子,这样一来,是不是咱俩就完蛋了。” 朱高炽本来没意识到这个事情,直到李景隆说出来,才意识到这是坏了朱棣的好事了,连忙说道:“走了走了,我回家了,李景隆,咱们今天没见过。” “是是是,没见过。”李景隆这会的脑瓜子也是转的飞快。 朱权气冲冲地往皇宫走去,一路上心里满是愤懑,越想越觉得朱棣这事儿办得太不地道了,连问都没问过自己的意思,就擅自要给自己安排婚事,这哪能行呢。 到了宫门外,侍卫见是宁王来了,也不敢阻拦,赶忙通传。朱权径直朝着朱棣所在的宫殿走去,见了朱棣,也不行礼,只是闷声说道:“陛下,臣听闻您要给臣安排婚事,和那应天城的勋贵联姻,可有此事?” 朱棣闻言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走漏风声了:“十七弟,父皇早给你定下了婚事,你说你不喜欢,行,四哥给你取消了,但是你不结婚,我怕父皇晚上气不过,来找你我,老大、老二、老三都没了,长兄如父,我现在就是老大,你有什么意见吗?” 朱权一听朱棣这话,心里那股子气顿时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虽然依旧愤愤不平,但也不敢再像刚才那般放肆了。他皱着眉头说道:“陛下,臣并非不愿成婚,只是这连问都不问臣一声,便擅自定下婚事,臣心里着实难以接受啊。婚姻大事,关乎一生,臣想着好歹能有个自主选择的机会呀。” 朱棣看着朱权那满脸不情愿却又强忍着的模样,叹了口气,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些:“十七弟,扬州苏家之女是不错,但是做不了你的王妃,家里商贾之家,本来我想着都只能做个妾,你来找我了,不行做个侧妃吧,这是我的底线啊,老十七。” 朱权闻言一愣,怪不得朱棣这么着急的,原来是因为扬州之事,朱棣怕朱权有别的想法,到时候朱棣脸上没光,于是朱权说道:“行吧,四哥就算是为了朝堂局势,可臣与那姑娘素未谋面,毫无感情基础,这往后日子要怎么过呀。臣想着,哪怕让臣自己去寻个心意相通的女子,那也好过这般被安排啊。” 朱棣微微皱了皱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十七弟,你这话可就有些孩子气了。这世间夫妻,又有多少是一开始便心意相通的?大多都是婚后慢慢相处,相互磨合,感情才日益深厚起来的呀,那苏家姑娘,四哥虽说是打算让她做侧妃,可也是经过多方考量的,苏家虽是商贾之家,但在扬州一带颇有威望,且为人处世极为通透,家风亦是清正,培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知书达理、温柔和善的。” 第98章 妥协 朱权心里依旧不太乐意,可看着朱棣这般苦口婆心的样子,也不好再一味地强硬反驳,只是小声嘟囔着:“可臣还是觉得心里别扭啊,这婚姻大事,就这么被定下来,臣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朱棣站起身来,走到朱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七弟,朕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你也得体谅朕的一番苦心呐,如今朝堂局势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需平衡兼顾。你与苏家联姻,既能拉拢扬州那边的势力,又能让其他臣子看到朕对你的重视,于公于私,都是有利无害的呀,你就莫要再执拗于此了,先试着去接触接触那苏家姑娘,说不定相处下来,你会发现她正是你心仪之人呢。” 朱棣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你看你嫂子,当时你四哥我不也是不愿意,还跑出去参军了,现在我跟你嫂子不是也很好吗?”朱权眼光一闪,低下头踢了朱棣一脚,谁知道他的好四哥越说越起劲。 “十七弟呀,当年我跟你嫂子那也咱们父皇做的主,起初我心里也是百般不愿呢,觉得这婚姻就是被人强塞过来的,可后来相处久了,才发觉她的好呀,她持家有道,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我烦心国事的时候,总能在旁耐心宽慰我,慢慢地,我这心里就全是她了。”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沉浸在回忆里,脸上还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笑意。 “咳、咳、咳。”朱权佯装咳嗽,随后朱棣便觉得后背一凉,一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回过头瞄了一眼说道:“皇后啊,你怎么来了,来坐坐坐,我正跟十七弟说联姻之事呢。” 徐皇后微微欠身,仪态万千地走到一旁坐下,看着朱权,眼中满是温和笑意,轻声说道:“十七弟,你四哥说的这些呀,可都是为你好呢,这婚姻之事,起初看着或许不如意,可日子一长,相互之间有了感情,那便是另一番光景了,就像我与你四哥,当年也是这般过来的。” 朱权赶忙行礼,恭敬地回道:“嫂子,臣明白陛下和娘娘的苦心,只是臣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这道坎儿呀,这连自主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定下了这门婚事,臣着实有些忐忑。” 徐皇后轻轻摆了摆手,笑着说:“十七弟,你莫要太过担忧了,我可是听说你四哥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这应天城中待嫁的姑娘一个一个的画像都交进宫里来了,你就等着我和你四哥为你选的王妃吧。” 朱权一听这话,心里越发无奈了,苦着脸说道:“嫂子,臣感激陛下和娘娘的费心,只是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呀,臣这心里一时半会儿实在是难以坦然接受。哪怕是要成婚,也盼着能有个慢慢了解、自己拿主意的过程,如今这般,总感觉像是被赶着上架似的。” 徐皇后微微嗔怪地看着朱权,却依旧语气温和:“十七弟,你呀,就是太执拗了些。这世间姻缘,哪有那么多能完全遂了自己心意的呢,你四哥选的这苏家姑娘做侧妃,那也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的,况且,你身为宁王,肩负着朝堂重任,这联姻之举本就是巩固局势、拉拢各方的好事,你可不能只想着自己心里那点儿小想法呀。” 朱棣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呀,十七弟,皇后说得在理,你就把心放宽些,等着我和你嫂子选好了,等你见了面,了解了她的为人,说不定你心里的这些顾虑就都没了呢。” 朱权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行礼道:“陛下、娘娘,臣明白这其中利害,只是臣这心里的坎儿,还得慢慢过呀,但既然是陛下和娘娘的安排,臣定当尽力去尝试接受,只是还望能给臣些时日,让臣慢慢去适应这桩婚事。” 徐皇后微笑着点头,说道:“十七弟,你能这么想便好,我们自然不会催你,你且按自己的节奏去适应就好,不过呀,这事儿也不宜拖得太久,毕竟朝堂之上诸多双眼睛看着呢,这联姻早日定下,各方也能早些安心呐。” 朱权应道:“是,陛下、娘娘,臣记下了,那臣先告退了,回去再好好思量思量该如何去与那苏家姑娘相处。” 待朱权离开后,朱棣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对徐皇后说道:“皇后啊,十七弟这心里还是不情愿得很呐,朕真怕他敷衍了事,我是真怕到下面没办法面对我父皇和母后。” “皇上多虑了吧,小十七只是性子跳脱了一些,爱玩了些,所以更需要你这做哥哥的帮着他成婚,要不然你就等着吧,瞻基那小子大婚了,小十七都还没大婚。”徐皇后看的明白。 朱棣听了徐皇后的话,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说道:“朕也知晓十七弟性子向来随性自在,可如今他也老大不小了,你就说老二他们都成婚了,他一个宁王还没成婚,若不上心,往后怕是要生出不少变数来呀。” 徐皇后微笑着安抚道:“陛下,您就放宽心吧。十七弟他不是那不懂事理的人,虽说心里一时有些抵触,可刚刚不也说了会尽力去尝试接受嘛,咱们且给他些时日,让他慢慢去接触了解各家姑娘,等他发觉那姑娘的好,自然就会改了心思了。” 朱棣听了这话,若有所思道:“皇后说得有理,朕回头安排一下,让几个得力的嬷嬷去宁王府,美其名曰是去照顾十七弟的起居,实则也好暗中看看他与各家姑娘相处的情况,若有不妥,也好及时提点。” 徐皇后微微皱眉,说道:“陛下,这主意虽好,可也别让十七弟觉得咱们在监视他呀,不然怕是又要惹他心里不痛快了,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呢。” 朱棣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朕自然知晓,会叮嘱那些嬷嬷们行事注意分寸的,只在恰当的时候出面,不让十七弟察觉异样便是了。” 第99章 李淑贞 而另一边,朱权回到宁王府后,心里依旧烦闷,径直走进了后院的花园中,在亭子里坐下,望着满园的花草发呆。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突如其来的婚事,越想越觉得烦恼,虽说明白朱棣和徐皇后的苦心,可自己这心里的别扭劲儿就是过不去。 朱高炽又寻了过来,见朱权坐在亭子里愁眉不展,便轻手轻脚地走近,笑着说道:“叔啊,您还在为那婚事发愁呢?您看这满园花开得多好呀,您就别愁坏了自个儿,说不定过些日子,您的好事也来了呢。” 朱权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小子,就会说些好听的,事儿没落到你头上,你自然不晓得我这心里的烦闷,这眼瞅着就被逼婚了,我都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朱高炽笑呵呵的说道,还不忘顺手拿起两块糕点:“叔啊,你不是常说,假如生活强奸了你,你只能享受吗?多好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比下大牢都可怕。” “小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坐不上太子,无所谓。”朱权有点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朱高炽在朱权对面坐下,一本正经地说道:“叔,我可没光说好听的呀,您就把这当成一次寻常的结交朋友嘛,先别想着什么成婚的事儿,就单纯去了解了解,看看她的喜好、脾气啥的,要是觉着投缘,往后再往深了处呗,您觉得如何?” 朱权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你说得倒也算个法子,只是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这事儿太刻意了,罢了罢了,也只能先这么着了,那诗会的事儿,你可得再去仔细打探打探,可别到时候出了岔子。” 朱高炽赶忙应道:“叔,您放心吧,我这就再去好好打听打听,把那诗会的方方面面都摸清楚了,保准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让您能顺顺当当的。” “此话当真?” “老朱家不骗老朱家。” “行,小胖,有你这句话你叔我就放心多了。”朱权心里听到则是舒服多了,本来就是朱棣在前面得罪人,徐妙云和小胖给他擦屁股,摊上这么一个爹,也觉得心累,想到此,朱权看向朱高炽的眼神怪怪的。 朱高炽离开后,朱权仍坐在亭中,心中的烦闷虽减了几分,但对即将到来的诗会和婚事仍隐隐担忧。 几日过后,朱高炽风风火火地前来找朱权,“叔,都打听好了,诗会那日来的都是些文人雅士,还有几家名门闺秀,您那位……也在其中。”朱权眉头一挑,“可还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姑娘喜爱梅花,才情极高,据说作的诗词在闺阁中广为流传呢。”朱权微微点头,心中有了些许期待。 诗会当日,朱权身着一袭淡蓝色锦袍,头戴玉冠,风度翩翩。进入诗会场地,只见四处布置精巧,花香与墨香交织,老三朱高燧看见朱权这副样子也是算了,能打就算了,收拾一下还这么帅,帅到不像是老朱家的儿孙,反而像是各位读者大大。 朱权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便看到了那位喜爱梅花的姑娘,她身着月白色长裙,外披一件淡粉色梅花绣纹披风,站在一幅梅花图前,似在品鉴,又似在沉思。 朱权不自觉地朝她走去,待走到近前,那姑娘似有所感,微微转头,两人四目相对,朱权只觉心跳漏了一拍,竟一时忘了言语,还是姑娘先开了口,“宁王殿下?”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清脆悦耳。 朱权回过神来,忙拱手行礼:“姑娘安好,冒昧打扰,听闻姑娘喜爱梅花,又才情过人,不知可否与在下一谈?”姑娘微微点头,露出一抹浅笑,“殿下客气,小女子不过是略通文墨,早就听闻宁王之名了,只是没想到这第一次见竟然是这种情况。” 朱权心中一动,“姑娘过奖了,在下也只是徒有虚名,今日这梅花图栩栩如生,姑娘观之有何见解?”姑娘轻移莲步,靠近梅花图些许:“小女子以为,此图妙在以淡墨绘枝干,似有坚韧之态,又以粉白之色点梅,有傲雪之姿,仿若真梅绽于眼前,殿下以为如何?” 朱权看着姑娘专注的神情,微微出神,片刻后才道:“姑娘见解精妙,这画不仅绘出梅之形,更有梅之神韵,恰似姑娘您,有梅之高雅。”朱高炽和朱高燧在一旁不禁说道:“老大,这还是那个宁死不见面的叔吗?” “老三,肤浅了吧,肤浅了吧,没听过一见钟情吗?”朱高炽露出姨母笑。 “什么一见钟情?叔不是说了,那就是见色起意吗?” “都一样,一样。”朱高炽还在悄悄的观察着朱权。 “这可是李景隆的姐姐,也不知道咱叔知道后该作何感想。”(实在没找到合适的女主,本来想写徐妙锦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那样太恶搞了) “老三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朱高炽不悦的说道,心里虽然有点恶趣味,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啊。 朱高燧撇了撇嘴,嘟囔道:“我这不是怕叔到时候知道了闹别扭嘛,毕竟他之前可对这婚事老大不情愿呢。”朱高炽白了他一眼:“你就别瞎操心了,瞧叔现在和那姑娘聊得多开心,说不定现在多开心呢,咱叔说的果然没错,男人只有挂到墙上才会老实,也不知道李景隆以后带着咱叔去玩,他姐知道了会怎么样,行了,老三,你盯着点,我先去给咱们父皇母后报个喜去。” 朱高燧无奈地点点头,“行吧行吧,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盯着,可别出啥岔子。”说罢,便将目光重新投向正和那姑娘聊得火热的朱权。 朱权这边,与姑娘又聊了许久诗词音律,越发觉得彼此志趣相投,心中满是欢喜,根本没有了此前抗拒的心理,反而只觉得再来点,这样的再来点。 第100章 三心二意 朱权与那姑娘相谈甚欢,时光仿佛在这诗词音律的交流中悄然飞逝,诗会也渐近尾声。朱权心中满是不舍,却又不好太过表露,只是微微欠身,温言道:“今日与姑娘一番交谈,实在是畅快淋漓,只恨时光短暂,不知姑娘芳名,有时间我定当登门拜访。” “小女子李淑贞,家弟李景隆,可没少听家底念叨宁王殿下。”李淑贞说到此便捂嘴偷笑。 朱权听到 “李景隆” 三个字,心中着实愣了一下,差点破防,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微妙,他怎么也,朱权很快便回过神来,想到,眼前这让自己倾心不已的姑娘,竟是李景隆的姐姐,只能说朱棣太过于恶趣味了,朱权很快便回过神来说道:“原来姑娘是景隆的姐姐,怪不得这般才情过人、温婉大方,景隆与我也算相熟,往后我若登门拜访,想必他也不会见怪才是。” 李淑贞微微点头,轻笑道:“殿下说笑了,家弟若知晓殿下能来,定是欢喜还来不及呢。只是小女子平日里深居闺中,今日能有幸与殿下畅叙,实乃意外之喜,还盼往后也能时常这般交流才好。” 朱权忙应道:“那是自然,今日与姑娘交谈,如遇知音,我心中亦是期盼能再续此番缘分。” 等到散场后,朱权直接走向了朱高燧偷偷观察的地方,朱权又不眼瞎,那么大个胖子和一个瘦子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们看,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嘛?朱高燧看见朱权面色不善的走过来,下意识的就是想跑,朱权喊道:“老三,你等一下你亲爱的十七叔啊。” 朱高燧生硬的转过头去,结结巴巴的说道:“十七.......叔,你有话说就好了,不要过来啊。” 朱权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跟我大侄子好好的亲近一下。” 朱高燧看着朱权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直发毛,他太清楚这位三叔现在心里肯定憋着股劲儿呢,可又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站着装傻,毕竟这也算是他把他三叔坑了,干笑着说道:“十七叔,您这…… 您这刚和那姑娘聊得那么开心,咋有空来找我呀,嘿嘿。” 朱权走到朱高燧跟前,围着他绕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直把朱高燧看得浑身不自在,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老三啊,你和小胖在一旁悄悄嘀咕啥呢,别以为我没瞧见啊,还说什么怕我知道了闹别扭,我在你们心里就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呐?” 朱高燧赶忙摆手,急声道:“十七叔,您误会了呀,我和大哥那也是担心您嘛。之前您对这婚事本就不情愿,我们这不就怕您知道了李姑娘是李景隆的姐姐后,心里又不痛快了呗,可没别的意思啊。” “巧了,老三,我跟你说,你十七叔就是小心眼的人,你们看我笑话,真是皮痒了,走,找个校场咱们叔侄俩好好练练,我看看你这么多天武艺有什么提升没有。”朱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朱高燧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都变了,心里叫苦不迭,他可清楚自家这位十七叔武艺高强,真要是在校场上比划起来,自己那点儿功夫根本就不够看啊,当下赶忙求饶道:“十七叔啊,您可饶了我吧,我这武艺哪能跟您比呀,您这要是一出手,我怕是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了,我和大哥真就是瞎操心,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呗。” 朱权看着朱高燧那副狼狈又讨好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哼了一声道:“老三,这会儿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使坏到你十七叔身上了,我看了,这次得让你好好的长长教训,我让你坏心眼子,算了,老三放过你吧。” “谢谢十七叔,感谢您刀下留情。”朱高燧说道。 “没事,我一会儿进宫跟我嫂子好好说道说道,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养歪了。”朱权痛心疾首的说道。 “叔,你的嫂子???”朱高燧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又念叨了一遍:“卧槽,那不是我娘吗?叔,你不能这样,都多大人了还带告状的。” 朱权却佯装没听见朱高燧的哀求,背着手,迈着方步,慢悠悠地说道:“哼,多大的人了又如何?做错了事就得让你娘好好管教管教,省得你整日里净跟着小胖一起瞎掺和,还尽出些馊主意。” 朱高燧急得直跺脚,赶忙跟在朱权身后,一边小跑着一边急切地解释道:“三叔啊,您可千万别啊,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呀。您这一去跟母后告状,我可就惨了,母后非得狠狠罚我不可呀。您就看在我往日里对您也还算恭敬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呀。” 朱权停下脚步,斜睨了朱高燧一眼,似笑非笑道:“哦?恭敬?你那叫恭敬吗?背着我偷偷嘀咕,还怕我闹别扭,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爱使小性子的人呗。” 朱高燧脸上满是懊悔之色,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忙不迭地说道:“三叔,是我嘴欠,是我不会说话,我那不是担心您嘛,可我这担心的方式确实不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糊涂虫,忘了这事儿吧。我发誓,往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多嘴了,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啊。” 朱权闻言停下了脚步,说道:“老三啊,你在我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大概就是蚂蚁信用分倒欠我700分呢,现在跟我说什么屁话,事都办了,现在知道错了,你叔我告诉你晚了,做错事了要罚,挨打就要立正。” 朱高燧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腿都有些发软了,“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哀求道:“三叔啊,您可不能这么狠心呀,我真的知道错得离谱了,您要是实在气不过,您打我骂我都行,可千万别去跟母后告状啊,我往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表现,您就再给我这一回机会吧。” 第101章 朱权重返大宁 “再说吧,老三,我进宫一趟,有点其他的事情。”朱权突然说道,只见朱权的 心情突然之间有点失落。 “咋了,三叔。”朱高燧一眼就看出了朱权心情的转变,仿佛从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一瞬之间散发着阵阵死气。 “没事,心情突然之间有点失落了。”朱权说了一句,“叔,你不是去告我的状吗?走,咱们一起去。” “不去了,你还小呢,懂什么啊。”朱权说着便开始走向皇宫的方向,还和朱高燧摆手:“我没事老三,你回去吧。” 朱权独自一人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走去,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越拉越长,反而让人觉得有股凄凉之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日与李淑贞交谈的点点滴滴,那才情与温婉的模样,着实让他难以忘怀,可一想到她竟是李景隆的姐姐,心中又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李景隆,那个在诸多军政大事中有着别样牵扯的人物,朱权对其感情本就颇为复杂,如今这层关联,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朱棣得知消息并没有多快,只是看到朱权就这么失魂落魄的走进了皇宫,才心里发觉出朱权心里有事,只是还不等朱棣开口,朱权便开口了:“四哥,心里有点失落,感觉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朱棣看着朱权落寞的神情,心中也涌起一阵不忍,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朱权的肩膀,说道:“十七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李家那姑娘还在困扰着你?你且与四哥说说,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不知道从何处谈起,只觉得心里有点低落,成婚与否,不重要,只是如今在这宫中,诸多繁杂事儿,我有时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倒不如在大宁时自在,哪怕只是读书写字、钻研音律,我想去边疆,也落得个清净。”朱权说道。 朱棣拉着朱权在宫廊的长椅上坐下,继续劝道:“十七弟,你自靖难之后,来到这应天,心里头一直憋着股郁郁之气,我也知晓,如今难得遇到个能让你心生欢喜的姑娘,切莫要因这等缘由就错过了。你不妨再多接触接触,来转移一下,四哥也想着咱们策马扬鞭的场景,可是这命运弄人啊,建文帝七搞八搞,要不然咱们哥俩现在还是北疆的逍遥塞王。” 朱权听了朱棣的话,微微苦笑,眼中满是怅惘之色,他望着远方,缓缓说道:“四哥,曾经在大宁,手握重兵,那日子何等自在。每日里除了操练兵马,便是去草原之上策马奔腾,可如今,虽说是靖难功成,可我却总觉得失了些什么,这应天的宫城,看似繁华,于我而言,却似一座牢笼啊。” “应天对你四哥我来说,又何尝不是牢笼啊,权弟,想回去就回去待一段时间吧,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回来,替四哥守好边疆。”朱棣也算明白朱权为何这样了,既然想回去,那便回去。 朱权听到朱棣这话,心中满是意外与感动,他转头看向朱棣,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四哥,你…… 你真的愿意让我回大宁去?我本以为,这只是我心底奢望罢了,没想到你竟如此体谅我。” 朱棣微微一笑,拍了拍朱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十七弟,你我本就是亲兄弟,你的心思,四哥怎会不懂。你在这应天,过得着实烦闷,倒不如回大宁去散散心,寻回那份自在也好,况且,边疆之地,有你去坐镇,四哥也能更放心些。” “权在这里谢过四哥了。”朱权深深的鞠了一躬。 朱棣也站起身来,扶起朱权,笑道:“兄弟之间何谈谢字,心情不好了出去走走,四哥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淘气的很呢,心情差不多了,就赶紧回来应天,四哥这里还需要你帮忙。” 朱权应了一声,便告别朱棣,回府去了。一路上,他的心情已然与来时大不相同,虽仍对那李淑贞之事有些纠结,但一想到即将回到阔别已久的大宁,心中便满是期待,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几分。 回到府中,朱权先是叫来管家,吩咐其准备回大宁的行囊等物事。管家听闻王爷要回大宁,虽有些诧异,但也不敢多问,赶忙下去安排了。朱权则坐在书房中,回想着在应天的这段日子,诸多烦心事涌上心头,不禁暗自叹息:“早知道这样,哥们就不来这应天城了。” 而朱高燧这边,听闻朱权要回大宁的消息,心里有些愧疚,想着莫不是因为自己之前那事儿,让十七叔心烦了,才要回大宁去。他赶忙备了些礼物,前往朱权府上,想要当面致歉。 到了朱权府上,朱高燧见到朱权,便 “扑通” 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三叔,侄儿听闻您要回大宁了,是不是侄儿之前惹您生气了,您才要走啊。侄儿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侄儿这一回吧,您别走了呀。” 朱权看着朱高燧这副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赶忙上前扶起他,说道:“老三,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我回大宁,可不是因为你,只是我在这应天待得烦闷了,想回大宁去寻些自在罢了,与你并无干系,你莫要多想了。” 朱高燧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说道:“三叔,真的不是侄儿的缘故吗?那侄儿就放心了,只是三叔这一走,侄儿定会想念您的,您此去大宁,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呀,若是有空了,记得给侄儿来封信,也好让侄儿知晓您的近况。” 朱权笑着点头道:“放心吧,老三,三叔记下了。你在这应天,也要好好听你父皇和母后的话,莫要再调皮捣蛋,尽出些馊主意了,知道吗?还有,你叔我就是去外面散散心,心情好了就回来了,还有,少跟老二掺和,这玩意是你能掺合的吗?小心玩砸了。” 第102章 委屈? 朱高燧赶忙点头如捣蒜,应道:“三叔,侄儿明白了,侄儿一定听您的话,乖乖的,绝不再调皮捣蛋,也不和二哥掺和那些事儿了,您在大宁要是缺什么,或者有什么需要侄儿帮忙的,尽管来信告知侄儿呀。” 朱权拍了拍朱高燧的肩膀,笑着说:“老三,你有这份心就好,我这一去大宁,你在这应天也要好好长进些,多跟着你大哥学学,别整日里就知道玩乐,往后也是要担起责任的。” “侄儿明白了。”朱高燧也知道这是朱权的肺腑之言,毕竟朱权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话怎么会没有道理。 朱权摆摆手,让朱高燧走,只是朱高燧走到门口,便有太监等着他了,只是想着皇上的口谕,还强调了必须等赵王从宁王府出来,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朱高燧从宁王府出来就直直的朝着拴马石走了过去,也没注意到朱棣派来的太监,直到太监开口:“赵王殿下,陛下口谕,让你从宁王府出来之后进宫里一趟。” “带路吧。“朱高燧一点侥幸的心里都没有,毕竟朱权突然说心情不好,要出去逛逛,朱棣不问问他就奇怪了。 直到朱高燧和朱高炽俩人在皇宫门口遇见,朱高炽一脸懵逼,朱高燧好歹知道点内幕,朱高炽偷偷的问道:“老三,现在这个时候召咱俩进宫,啥事啊。” “十七叔的事情。” “下午的事情?” “不知道,十七叔说自己心情不好,要出去逛逛。” “咋心情就不好了?”朱高炽不明白。 “不知道,老头子应该知道,我也不知道。”朱高燧一脸无语,他要是啥都知道,还用的着大半夜的召他进宫嘛。 兄弟二人边说边向宫内走去,心中都有些忐忑,朱棣一向对事情洞察秋毫,此次深夜召见,必然与朱权之事关系重大。 进入宫殿,朱棣正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见到二人进来,朱棣挥了挥手,让侍从退下,偌大的宫殿内顿时安静得只听见三人的呼吸声。 “你们可知十七叔为何突然要回大宁?”朱棣率先开口,目光在朱高炽和朱高燧身上扫过。 朱高炽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父皇,儿臣不知,儿臣下午听闻十七叔心情不好,但不知缘由。” 朱高燧也跟着说道:“父皇,儿臣也不清楚,只知道十七叔说在应天烦闷,想去大宁寻自在。” 朱棣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十七弟心思细腻,此次突然提出回大宁,定有隐情,朕担心他是否是在宫中受了委屈,或者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老三,你知道吗?” “儿臣也不知道,下午十七叔还和李淑贞有说有笑的,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只是诗会结束以后,十七叔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儿臣问十七叔是不是因为咱们瞒着十七叔,撮合李景隆的姐姐的事情,十七叔说他不是。”朱高燧恭恭敬敬的说完,朱棣心里也有了判断,看来是小十七是不知道怎么着了,不是受了委屈。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去跟你们母后说一声。”朱棣说完之后才放下了一颗心,毕竟他是真的宝贝这个兄弟,真怕他受了什么委屈,“对了,老三,你也别在应天无所事事了,去跟着你十七叔出去,多学多看。” 朱高燧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赶忙说道:“父皇,这…… 这怎么突然让儿臣跟着十七叔去大宁呀,儿臣还想着在应天多帮着您和大哥呢。” 朱棣微微一皱眉,沉声道:“让你去自是有让你去的道理,你在这应天虽说嘴上说着要长进,可平日里那性子还是收不住,跟着你十七叔出去历练历练,也能磨磨你的性子,再者,你十七叔心思细腻,有诸多地方值得你学,此次前去大宁,对你而言也是个机会。” 朱高燧见朱棣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言,只得应道:“是,父皇,儿臣遵旨,定当跟着十七叔好好学,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朱高炽在一旁见此情形,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父皇,三弟此去大宁,路途遥远,儿臣这便去安排一番,给他备好行囊物资,再挑选些得力可靠的侍从相随,也好让三弟一路上顺遂无忧啊。” 朱棣听了,微微点头,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些许,说道:“嗯,还是你想得周全,这些事便交由你去办吧,务必要细致妥帖些。” “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朱高炽应道,随后又看向朱高燧,目光中满是关切,“三弟,你且先回府去收拾收拾,我这边准备好之后,便差人去告知你。” “不用了,我跟着十七叔能有什么事,我都感觉没什么好收拾的。”朱高燧一脸无所谓,颇有一种仗剑走天涯的感觉。 待朱高燧离开后,朱棣对朱高炽说道:“老大啊,你三弟这性子向来浮躁,在应天总是贪玩,朕也是盼着他能跟着十七弟出去,真正收收性子,长些本事,往后也好为咱大明出份力,你平日里对他多担待些,也要多督促着他才是。” 朱高炽赶忙拱手回道:“父皇放心,儿臣明白,三弟本性不坏,只是少了些历练,此次去大宁,跟着十七叔见识见识,定能有所改变,儿臣定会时常书信与他,提醒他用心学习,莫要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 朱棣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期许,不再多言,摆了摆手让朱高炽退下了。 朱高炽回府之后,便立刻忙碌起来,先是召集了府中的管家和亲信侍从,细细吩咐着该准备的各类物品,也就是朱权不知道,要不然一定要问问朱高炽他是怎么想的,他们是想去草原,不是去旅游。 翌日一大早,朱权便带着李二牛和王黑子三人三马在宁王府门口,着去哪转过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宁王府,便转身走了。 第103章 启程 “十七叔,十七叔,等等我,等等我。”朱权离着大老远便听到了有人喊,而且只觉的耳熟,便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回头望去,便看见朱高燧一人一马,连个亲信都没带着,朱权只以为是老三良心发现了,前来送他。 “老三,啥时候对你三叔这么好了,知道我要出去逛逛还来送送我?”朱权等到朱高燧到身旁说道。 “送十七叔?不是,父皇让我跟着你多学多看。”朱高燧说道。 “嗯?不是,你家老爷子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弱智儿童收容所吗?不是老二就是你。”朱权一听这话绷不住了。 “什么弱智儿童收容所,就是觉得我在应天没什么事情,就让我跟着你出去看看。”朱高燧显然没明白,要是朱高煦,就知道他的十七叔没说什么好话。 “行了行了,走吧,带着你。”朱权也没办法,却见朱高燧悄悄的说道:“十七叔,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吧,老大在后面,准备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我觉得你看见以后会破防。” “驾、驾、驾。”朱权一听直接开始加速,李二牛在一旁大声喊道:“宁王府办事,闲杂人等躲开。”只留下朱高燧看着三人疾驰而去,也一夹马腹,连忙追上朱权三人。 朱高燧快马加鞭,不多时便追上了朱权他们,朱权瞥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老三啊,你这火急火燎地追上来,倒是把这原本还算清净的路给搅和热闹了,咱这一路上可得低调些,可别整出太大动静来。”朱权主打的就是一手甩锅。 朱高燧嘿嘿一笑,回应道:“十七叔,您放心吧,我都听您的,不过,咱这去大宁,路上打算走多久呀。” “什么走多久,出家人不谈钱,只谈缘,看缘分。”朱权也皮了一句。 “行吧,那咱们先去干嘛?”朱高燧打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 “先去点一万兵马,你爹坑人,说好的是我的宁王府私军,结果天天给他用了,他晚上是睡好了,我睡不着了。”朱权抱怨道。 “行,咱们就去先点齐人马,要不然我出去也心里打鼓。” 朱高燧应和着,几人便朝着兵营的方向疾驰而去。不多时,来到了兵营前,朱权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地丢给身后的侍从,便大步流星地朝兵营里头走去,朱高燧赶忙跟上。 进了兵营,一众将士见是宁王来了,纷纷行礼,朱权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而后高声喊道:“叫各营将领来见本王,有要事相商!” 不一会儿,几位将领匆匆赶来,整齐地站成一排,为首的一位抱拳问道:“宁王殿下,不知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刘傲天,你给我点齐一万人,跟着李二牛,剩下的就不用管了。”朱权说道。 那名叫刘傲天的将领一听,面露难色,赶忙抱拳回道:“殿下,这…… 这恐怕难以办到啊,陛下之前调用了不少咱们宁王府的私军去执行诸多事务,如今这兵营里剩下的,怕是凑不齐一万之数了呀,还望殿下恕罪。” “现在还有多少?”朱权倒是没说什么,毕竟朱棣自从那次卫所事情之后,手下的军队大部分都散出去了,只留下嫡系军队和朱权的军队。 刘傲天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恭敬地回道:“殿下,属下刚刚仔细清点过了,算上正在轮休的、伤病暂歇的,以及在外执行一些零散任务还未归营的,如今这兵营里统共也就七千余人了呀,实在是凑不出一万之数,还请殿下恕罪。” “那就点齐5000人马,咱们回大宁待一段时间,他们去不了。”朱权说道。 刘傲天一听,赶忙抱拳应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点齐五千人马。” 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去安排点兵之事了。 不多时,五千名士兵在校场上集结完毕,队列整齐划一,将士们身姿挺拔,虽人数比预期的一万少了许多,但个个精神抖擞,目光炯炯地望着高台之上的朱权,等待着他的指示。 “启程,大宁,咱们回家看看。”朱权大声的说道,随后便翻身上马。 朱高燧见状,也赶忙翻身上马,跟在朱权身边,随着朱权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大宁的方向进发了。 行军的队伍绵延不绝,朱字王旗在风中烈烈作响,仿佛在为这远行的人们助威,五千将士们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马蹄声哒哒地敲击着地面,奏响了一曲行军的乐章。 待他们出发有半个小时,朱高煦才带着大包小包的到来,到城外的军营,便被告知了朱权和朱高燧 已经启程了,他来晚了,于是朱高炽又带着他准备的大包小包的回去 。 路上的朱权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走一个小时,恨不得休息一个小时,真是当度假了,至于朱高燧,也乐得如此,离开了应天府这个大旋涡,所有人都好像放松了下来。 就这样,大军一路走走停停,朱权和朱高燧倒也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十七叔,咱们得快点走了,要不然到不了下一个军驿。” “到不了咱们就进城,你十七叔别的不多,就是钱多,都去玩。” “也行,那十七叔你决定就好了。” “老三,你得出一半,毕竟我得教你,得收学费。” “不是,十七叔,父皇已经给你拨款了啊。” “那是我的,不是我们的。” 朱高燧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无奈地说道:“十七叔,您这也太抠了吧,父皇给您拨款那也是让咱们这一路上能顺遂些呀,怎么还成您自个儿的了,还得让我出一半费用,我这身上可没带多少银子呢。” 朱权却哈哈一笑,打趣道:“老三啊,你在应天平日里吃喝玩乐的,能没点积蓄?再说了,你跟着我这一路,那可是能学到不少本事的,交点学费那不是应该的嘛,就当是你投资自己了呀。”pua朱权是专业的。 第104章 行军 朱高燧心里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也知道拗不过朱权,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十七叔,您这话说得倒是有理,可我那点私库也经不住您这么折腾呀,罢了罢了,谁让我跟着您出来了呢,就依您吧。” 朱权见朱高燧应了下来,脸上笑意更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对嘛,老三,你放心,你十七叔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一路上保管让你见识不少好玩的事儿。” 大军继续缓缓前行,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有青山绿水,也有田野村庄,只是更多的萧条,北方还是比南方要萧条很多,哪怕经过了洪武大移民,也是闲的人烟稀少。 士兵们看着沿途略显萧瑟的景象,不禁也有些感慨,其中一位老兵对身旁的年轻士卒说道:“咱大宁这边啊,虽说这些年也有些发展,可到底比不上那南方繁华,不过这地儿也有别样的韵味呐。” 年轻士卒好奇地问道:“老大哥,啥别样的韵味呀?” 老兵笑了笑,指了指远处连绵的山脉说道:“你瞧那山,看着就透着一股豪迈劲儿,不像南方的山,多是灵秀小巧,咱这北方的广袤天地,那可是孕育出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等下次有机会去南方,你可去看看就知道了,跟咱们北边还是不一样的。” 正说着,前方探子又来报:“宁王殿下,前方有一处关卡,不过守关的将士好像换了一批,小的们都不太熟悉,怕会有些耽搁。” 朱权微微皱眉,说道:“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众人来到关卡前,只见守关的将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看到朱权他们的队伍,立刻警惕起来,为首的一位将领高声喝道:“来者何人?停下接受检查!” 朱权策马上前,亮出自己的身份令牌,说道:“本王是宁王朱权,奉命回大宁,你们是哪部分的人马,为何在此设关?” 那将领见是宁王,赶忙行礼,解释道:“殿下恕罪,末将是新近调来驻守此处的,上头有令,要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以防有不法之徒混入,不知是殿下大驾,多有冒犯。” 朱权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你们也是职责所在,不过本王这队伍都是自己人,就不必细细检查了吧,都是些行军的将士,还赶着回大宁呢。” 那将领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这…… 末将实在是不敢擅自做主呀,还望殿下海涵,稍等片刻,末将这就派人去请示上级。” 朱高燧在一旁有些不耐烦了,嘟囔道:“十七叔,这也太麻烦了吧,咱又不是什么可疑之人,还得请示这请示那的。” 朱权倒是沉得住气,说道:“别急,老三,按规矩来也好,免得日后落人口实。” 等了好一会儿,那去请示的士卒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传达了可以放行的命令,守关将士们这才恭恭敬敬地让开道路,朱权等人继续前行。 又行了几日,天气愈发多变起来,时而烈日炎炎,时而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这天,大军正在赶路,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朱权好像更兴奋了,策马狂奔了起来,紧接着后方的人马也都开始加速, 朱高燧见状,赶忙一边催马跟上,一边大声喊道:“十七叔,您这是干嘛呀,下这么大雨还跑这么快,小心路滑啊!” 朱权哈哈大笑道:“老三,这般畅快淋漓的雨,不跑上一跑岂不可惜了,这才够劲儿呢!” 士兵们虽有些诧异,但也被朱权这洒脱的劲头感染,跟着加快速度在雨中奔驰起来。一时间,马蹄溅起的泥水四处飞溅,雨中的行军竟也多了几分豪迈与肆意。 可没跑多远,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原来是有几匹马因为路面湿滑,不慎失蹄摔倒了,连带上面的士兵也滚落在地,溅了一身的泥水。 朱权赶忙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关切地问道:“兄弟们,伤着没?” 那几个摔倒的士兵连忙爬起来,抹去脸上的泥水,回道:“殿下,没事儿,就是摔了一跤,皮外伤,不碍事的。” 朱高燧赶上来,看着这狼狈的场景,哭笑不得地说:“十七叔,您看,这就是您一时兴起的后果呀,这下可好,得耽搁会儿了。” “耽误什么,这不是马上就到了大宁,咱们休整几日,我带你去草原逛逛。”朱权说道。 朱高燧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刚才的那点埋怨也瞬间烟消云散,赶忙说道:“十七叔,真的呀?我可早就听闻大宁这边的草原辽阔壮美,一直想去见识见识呢,那咱们可得好好逛逛。” “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呢,还见识一下,草原是美,但是对咱们来说可不见得是一个好地方,你叔我带着你去好好的看看,也顺便看看这些草原蛮子成什么样子了。” “行,老二去过,说实话我还没怎么去过,那这次我跟着你长长见识。” “没问题,保护费都交了,我是一个有诚信的人,这一次好好的发泄一下。”朱权说道。 朱高燧有些疑惑地问道:“十七叔,您说的保护费是啥意思呀?这草原上怎么还牵扯到保护费了呢?” 朱权冷笑一声,说道:“老三啊,你是有所不知,虽说这草原上的部落大多归附了我大明,可有些部落阳奉阴违,时不时地还想整点小动作。咱大宁这边为了边境安宁,时常得派人盯着他们,那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少,所以啊,让他们交点保护费,也是让他们长点记性,乖乖听话,别老想着搞些事端出来。” “十七叔,您干这事,父皇知道吗?”朱高燧嘴角一抽,没忍住问道,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废话,这事能让他知道吗?你爹和我以前也干过这事,只不过他现在是皇帝,肯定不让咱们干了,咱们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朱权嘿嘿一笑 第105章 进入草原 朱权这么一说,朱高燧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压低声音说道:“十七叔,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啊,咱们可得小心着点。” 朱权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只要咱们把这事儿办得周全,不让那些个部落有机会到京城去告状,谁能知晓?再说了,这也是为了咱大明边境的安稳着想,那些草原部落,一个个精着呢,若不拿出点手段,他们哪能老老实实的。” 朱高燧虽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但想着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也只能跟着朱权继续走下去,况且朱权说的话也在不断的骚乱着他的心朱高燧身为老三,很多东西也没见过,心里自然是受不住诱惑,兄弟三人恐怕只有老大不屑一顾,毕竟他是不通军事。 几日后,众人终于抵达了大宁,大宁城中百姓看到宁王归来,纷纷涌上街头,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朱权骑在马上,微笑着向百姓们挥手示意,朱高燧跟在后面,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感染,心中对这大宁之地更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进城之后,朱权先是安排将士们去兵营休整,随后便带着朱高燧回了王府,王府内一切照旧,下人早已将各处打理得井井有条。朱高燧看着王府的气派模样,不禁感叹道:“十七叔,您这王府真是够威风的呀,比起我那住处,可强太多了。” 朱权哈哈一笑,“老三,你这是打趣你十七叔呢,各有各的好处罢了,这些东西都还是你老爷子给我置办的呢,当时宁王府可是只剩下那个金匾额了。”朱权不等朱高燧说话,便接着说道:“你且先好好歇息,等过两日,咱们就去草原上转转。” 几日休整过后,朱权一直在忙活其他的,朱高燧虽然不理解,但是碍于朱权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寻不到朱权到底在做什么,直到下午朱权对着朱高燧说道:“你准备一下,明天上午,我们便启程。” 朱高燧听闻,赶忙点头应下,回房去收拾准备了,一句废话都没有,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踏实,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想象中草原的壮阔景象,第二日清晨,阳光刚刚洒在大宁的城墙上,朱权和朱高燧便带着一队精心挑选的亲信便出城去了,朱高燧心里还一直在打鼓,还以为朱权就带着这么几个人去草原,这可不是去兜风了,这是去送小命了,直到朱权带着他到了大宁卫的营地,看见了四万满编的朵颜三卫,他就知道这一次他跟着朱权来对了。 “都准备好了吗?”朱权都没集合大宁卫,毕竟现在的大宁卫,朱权都不知道谁是谁,也没有心力再去培养一支部队,这样难免朱棣心里打鼓。 李二牛则是矗立在朵颜三卫旁,他一直负责节制朵颜三卫:“殿下,时刻准备着。” 朱权微微颔首,目光从那严阵以待的四万朵颜三卫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透着满意与威严,随后高声道:“好!今日咱们便要让那些草原部落知道,这大明边境可不是他们能随意撒野的地方,宁王的军队一直都在,出发!” 随着这一声令下,马蹄声起,四万朵颜三卫和五千宁王府私军如一条钢铁巨龙,朝着草原深处蜿蜒而去,一路上,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声势浩大。 朱高燧骑在马上,看着身旁这壮观的军队,心中原本的忐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豪情万丈,他凑到朱权身边说道:“十七叔,有这等精锐之师相随,那些部落就算心里再有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朱权却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老三啊,莫要小瞧了那些草原部落,他们虽然人数或许比不上咱们,但个个骑射精湛,且熟悉草原的一草一木,真要是耍起心眼来,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啊,我们只能追逐他们,地形上来说咱们是真的不如他们,毕竟那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 朱高燧听了,赶忙收敛了脸上的轻松之色,正色道:“十七叔说得是,我记下了。” 行了数日,他们逐渐深入草原腹地,探子来报,前方有个较大的部落似乎正在集结人马,不知是何意图,朱权听闻:“二牛,你常年节制朵颜三卫,对这草原部落的习性颇为了解,依你看,他们这般集结,是想做何打算?” 李二牛勒住缰绳,驱马靠近朱权,恭敬地抱拳回道:“殿下,依末将之见,他们这般集结人马,许是听闻了咱们大军前来的消息,心中起了防备之意,草原部落向来抱团取暖,担心咱们是冲着他们去的,所以想先聚集力量,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不过,也不排除他们当中有那胆大妄为的,想借着部落里的青壮集结,来试探咱们的虚实,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呢。” “无所谓了,毕竟我这一次根本也没想着隐藏自己的行踪,说实话啊二牛,我在应天城待的骨头都快酥了。”朱权看着李二牛说道,毕竟这一次他为了进入草原,特意把李二牛召唤了过来。 李二牛听闻朱权这般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回应道:“殿下这话说的,在应天城那等繁华之地,确实少了咱这草原上的自在与豪迈呀,不过殿下此次既然不打算隐藏行踪,想必是早有打算了吧,末将一切但凭殿下吩咐,定当效犬马之劳,而且啊殿下,你怕不是天天喊着酒色误人了吧。” 朱权听着李二牛的话,连搭理李二牛都不搭理他,目光中透着几分果决,说道:“哼,他们若只是想防备着咱们,那便罢了,可要是存了试探的心思,想趁机捞点好处,那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如意,传我命令,大军准备战斗,加快速度,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朝着那部落而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106章 精锐是打出来的 “是,殿下!” 李二牛得令后,立刻驱马在队伍中穿梭,高声传达着朱权的命令,一时间,马蹄声越发急促,四万朵颜三卫和五千宁王府私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那部落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给这草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幕。 那部落里的人远远瞧见这般架势,顿时慌乱起来,原本还聚在一起商议的众人也没了主意,部落首领眉头紧皱,大声呼喊着让族人赶紧做好防御准备,青壮年们纷纷翻身上马,手持武器,严阵以待,妇女和孩童则在一些人的指挥下,朝着部落后方躲藏起来。 朱高燧看着越来越近的部落,心里又紧张起来,他咽了咽口水,对朱权说道:“十七叔,真要打起来啊?这要是伤亡太大,可也不好交代呀。” ”伤亡?是他们吧,我不怕他们告状,还怕他们不告状呢,在应天城,想宰了他们还得想这想那的,老三,在这里不用,他们叫的越欢,我杀的越狠。”朱权誓要把在文官集团上受的气全部撒在草原蛮子身上。 朱高燧听了朱权这狠厉的话语,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深知朱权平日里在应天城被那些文官集团压制,心中定是积攒了不少怨气,可没想到如今竟要在这草原部落身上发泄个痛快,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了。 那部落里的人看着如潮水般逼近的大军,慌乱之中却也有着一股悍勇劲儿,部落首领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吼道:“族人们,大明的人欺人太甚,咱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们轻易践踏咱们的家园,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青壮年们齐声高呼,一时间,喊杀声在草原上回荡开来,虽然他们人数远远不及朱权这边的大军,但那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却也不容小觑。 朱权见状,冷笑一声,“哼,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说罢,他举起手中的马鞭,向前一挥,大声下令道:“冲过去,先给他们个下马威,二牛,老规矩!” “冲。”朱权一声令下,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就见五千原大宁卫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朵颜三卫紧紧的跟着,四万五千人朝着部落浩浩荡荡的冲了过去,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把这个部落淹掉,此时的朱权矗立在原地,身旁跟着王黑子等亲卫营和朱高燧。 朱权侧过身子看向朱高燧:“老三,你怎么不去?” “我没反应过来。”朱高燧一脸尴尬。 朱权听了朱高燧的回答,不禁哑然失笑,摇摇头说道:“老三啊,你这反应可够迟钝的,不过也好,就在这儿跟着我,先看看这仗是怎么打的,日后要是再遇到这等场面,可不能这般愣神了。” 说话间,那五千原大宁卫已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冲入了草原骑兵之中,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部落里那些骑兵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草原,只是部落的喊杀声虽然很大,但是面对大宁卫的盔甲,多少还是有点装自己胆量的感觉,反观大宁卫,一个个开始冲锋之后就不在说话,朱权说了,士气是打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白白浪费自己的体力。 原大宁卫他们很快就冲破了部落的第一道防线,将那些阻挡在前的草原骑兵打得节节败退。而紧跟其后的四万朵颜三卫更是气势汹汹,他们呈扇形展开,从各个方向朝着部落包抄过去,进一步压缩着部落众人的活动空间,让对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没了身影,反哺了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 朱权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战场上的局势,脸上神色淡然,朱高燧在一旁看得是惊心动魄,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目睹这般碾压的战斗场面,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十七叔,这…… 这战况也太惨烈了些啊,咱们是不是该让将士们手下留情呀?” 朱高燧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 朱权微微皱眉,看向朱高燧,沉声道:“老三,你知道这个时候老二在的话会说什么吗?” “什么?” “给我留下点,让我来。”朱权哈哈大笑道。 朱高燧听了朱权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朱权说的老二指的是自己的二哥,那位向来在军事上也是颇为勇猛果决的人物。 “十七叔,二哥那性子,确实是见到这仗,恨不得亲自下场去厮杀一番呢,可眼下这情形,咱们真要继续这么打下去,这部落怕是要被灭个大半呀,总归不太好吧。” 朱高燧皱着眉头说道,心里还是对眼前这惨烈的战况有些不忍。 朱高燧的话让朱权将目光从战场转移到他的身上,不由得感慨,这个人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狂妄居士”?多少差点意思啊。 朱权打量了朱高燧几眼,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啊,你这心软的性子,在这等关乎大明边境安稳的事儿上,可得改改了。你以为我今日这般做,只是为了出那口被文官压制的气么?非也,这些草原部落,就如同草原上的狼群,你若不展现出足够的威慑力,让他们知道疼了,他们便会时不时地来咬你一口,侵扰我大明边境的百姓,那百姓又该如何安居乐业?” 朱高燧听了,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十七叔,您说得是。” “嗯,好好看,好好学,就这四哥还让你管北镇抚司?就你这娘们性子,管得了?”朱权不由得瘪瘪嘴。 正说着,战场上的局势已然越发分明,部落一方被大军围得死死的,抵抗的力量愈发薄弱,那些原本还在拼死抵抗的部落骑兵,此刻也是精疲力竭,人数也越来越少了,部落首领满脸血污,却依旧不肯放下手中长刀,还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族人继续战斗,可那声音里也透着一股无力与绝望,朱权只能说是困兽犹斗。 第107章 长生天 随着李二牛执行车轮战术的时候,这场战斗已经宣告了结束,朵颜三卫也很好的执行这个命令,在没有朱权的命令下,没有人敢善举妄动,朵颜三卫也不是傻子,对此也早有领教,眼看着朱权慢悠悠的驾马走向了部落,李二牛也再次下令:“所有人,加快行动,殿下已经要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待朱权走近那被围困的部落众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双方将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地,一片惨烈景象。那部落首领看到朱权靠近,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依旧怒目圆睁,试图举起长刀再次冲向朱权,可身子晃了几晃,终究没能成功,“噗通” 一声半跪在地,用尽全力吼道:“大明人,你这般残暴,上天不会放过你们大明的,我们就算化作厉鬼,也定要找你们报仇!” 朱权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哼,你们屡屡犯我大明边境,烧杀抢掠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不过,本王也并非要赶尽杀绝之人,本王就按照你们草原的规矩来,过车轮者斩,李二牛,去吧。” “成王败寇,大明王爷,你是守规矩的。”部落首领听到朱权的话,也认命般的说道,朱高燧则是看着朱权,还以为他的十七叔转性了,李二牛则是感觉他高兴的太早了。 随着李二牛找了一个车轮过来,部落首领看着李二牛把车轮放倒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开始破口大骂:“大明人,你们不讲规矩,不讲武德。” 朱权听着那部落首领的叫骂声,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缓缓开口道:“哼,你们草原的规矩本就是强者为尊,这车轮之刑,本就是战败者应受之惩,怎的现在倒说我不讲规矩了?你们以往侵扰我大明边境时,可曾讲过什么规矩、武德?” 部落首领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朱权,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李二牛站在一旁,看着那部落首领,面无表情地说道:“殿下仁厚,留你全尸,莫要再做无谓挣扎,也免得污了这草原的土地。” 部落首领在地上跪了起来:“伟大的长生天啊,您的子民正在受到屠杀,草原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请长生天再次赐给我们一个伟大的成吉思汗。” 朱权听到部落首领的呼喊,只是微微皱眉,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屑,冷声道:“长生天若真有灵,怎会庇佑你们这些屡屡犯我大明边境、涂炭生灵的部落?莫要说笑了,活人我都不怕,我还会害怕一个你们可有可无的传说吗?” 部落首领听闻朱权此言,眼中满是悲愤与绝望,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终究是力不从心,又重重地跌坐在地,口中仍不停念叨着:“长生天不会抛弃我们的,定会派下英雄拯救草原,你们大明如此残暴,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本王到现在,只相信手中的刀和后背的兄弟,至于你们的长生天,你让他来,我见识一下。”朱权说完,突然平静的草原开始妖风四起,朱权的手握在墨渊之上,李二牛一抬手,所有的将士都开始了戒备。 狂风呼啸,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且诡异的气息,那部落首领原本绝望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仿佛看到了一丝转机,他挣扎着提高声音喊道:“看呐,长生天听到了我们的祈求,这便是神灵显灵的征兆啊,你们大明人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朱权却依旧镇定自若,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墨渊剑,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四周,大声道:“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长生天能使出什么花样来,众将士,随本王一同应对,我大明的将士岂会畏惧这等妖风!” 朱高燧虽说心里也有些打鼓,但见朱权如此沉稳,心中稍定,同样拔剑在手,高声喊道:“十七叔说得对,咱们有何可惧,便是真有神灵,咱们也能战他一场!” 朱字王旗在妖风中吹的掠掠作响,朱权就这么盯着远处的天,右手处在高度紧张之中,随时都可以抽刀而出,大概过了五分钟,妖风结束了,朱权冷冷的盯着天空:“看来,你们的长生天抛弃你们了,二牛,速战速决吧。” 李二牛得令后,立刻高声回应道:“是,殿下!” 随后他转身面向众将士,大声喊道:“兄弟们,那装神弄鬼的妖风已过,都打起精神来,随我拿下这些草原蛮子,别让殿下等久了!” 将士们齐声高呼,气势如虹,那声音在草原上回荡开来,部落首领看着朵颜三卫挥起屠刀,落下,挥起屠刀,落下:“你们是草原的叛徒。” 不等朱权和朵颜三卫的将士说什么,朱高燧像是为了装自己的胆气,翻身下马走到部落首领身旁,大喊道:“狂妄!!!”随后抽刀而出,朱高燧也被滋了一脸,平添了几分狰狞。 朱权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对着老三说道:“老三,你牛的啊!我看好你,行了,去一旁洗洗脸吧,我先进营帐了。”朱权随后朝着李二牛说道:“赶紧办完,休息一会,鞑靼、瓦剌和兀良哈已经知道我们进入草原了,下面的都是硬仗。” 李二牛听了朱权的话,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抱拳大声回道:“殿下放心,属下定当尽快办妥,让兄弟们也能养精蓄锐,以应对后续的硬仗。” 说罢,他便转身去督促将士们继续收尾的事宜。 将士们听闻接下来还有诸多硬仗要打,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动作越发迅速且有序,朵颜三卫有的在收拾兵器,将损坏的挑拣出来,把还能用的擦拭干净,整齐地摆放好;大宁卫则在帮忙搬运伤员,将他们安置到更为舒适安全的地方,军医们也在营帐中忙碌地诊治着;还有的在清理战场上的尸体,一一妥善处理着。 第108章 樊忠 不多时,战场上的收尾工作便已大致完成,众人也按照朱权所说的,埋锅造饭,杀牛宰羊,李二牛和朱高燧则在朱权的营帐中争论不休:“在往前这里就算瓦剌的地盘了,三个部落中,瓦剌力量最为弱小,十七叔,我们应该朝着瓦剌行军,而不是二牛说的朝着鞑靼行军。” 朱权坐在营帐中的椅子上,手轻轻敲打着扶手,眉头微皱,听着朱高燧和李二牛的争论,并没有立刻开口打断。 朱高燧一脸急切,继续说道:“十七叔,您想啊,瓦剌力量相对弱小,咱们先拿它开刀,取胜的把握更大呀。而且一旦打败了瓦剌,既能震慑其他两部,又能鼓舞咱们自己的士气,后续再去应对鞑靼和兀良哈,咱们也就更有底气了,可二牛却非要主张朝着鞑靼行军,这不是自找苦吃嘛,鞑靼那可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咱们刚打完一场仗,将士们还没完全休整好呢。” 李二牛听了这话,却是一脸不赞同,抱拳道:“殿下,属下觉得不妥啊,正因为瓦剌力量弱小,其他两部肯定也料到咱们可能会先挑软柿子捏,说不定早就暗中在瓦剌那边设下了重重埋伏,就等着咱们上钩呢,而鞑靼虽然强大,但他们向来自负,此刻说不定正觉得咱们不敢主动去招惹他们,防备必然有所松懈啊,咱们出其不意攻向鞑靼,反而更有可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呢。” “二牛,你有想过被鞑靼围住我们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点人,还没有援军,要是真的被围困在鞑靼,我们这些人全都得交代在草原上,你是怎么想的。”朱高燧一脸无奈的说道。 “没想过,我们在草原上本来就是孤军。”李二牛很诚实的说道。 朱高燧听了李二牛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思片刻后,抱拳道:“叔,朝着鞑靼行军的风险太大了,一个不注意就会全军覆没。” 朱权这时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老三这话有几分道理,,鞑靼毕竟实力强劲,一旦陷入他们的包围圈,咱们想要脱身可就难了,即便能突围,那也必然会损失惨重,但是我朱权是谁,大明的宁王,老子打的就是精锐,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朝着鞑靼行军。” 朱高燧和李二牛听闻朱权这决然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后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李二牛应道:“是,殿下!既如此,属下等愿追随殿下,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定当奋勇向前!” 朱权看着两人坚定的神情,心中颇为欣慰,他站起身来,目光中透着一股决然与霸气,朗声道:“我等身处这草原之上,本就是为了保我大明边境安稳,若总是挑那容易的仗打,何时才能真正让草原各部臣服,让我大明百姓免受侵扰!” “叔......”朱高燧开口没说完就被朱权制止:“老三,闭上你的嘴,要不然你就给我回去。” 朱高燧听闻朱权这严厉的话语,顿时不敢再多言,赶忙闭上了嘴,只是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担忧之色。 朱权看着他,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说道:“老三,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吗?我身为一军统帅,我下了军令,你在这里给我唱反调,按照军法我都可以砍了你,扰乱我的军心。” 朱高燧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开口说道:“十七叔,是侄儿做错了。” 朱权看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燧,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老三啊,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担心大家的安危,可这行军打仗,哪有不冒风险的?若是人人都只想着求稳,那这仗还怎么打?咱们又如何能达成保大明边境安稳?” 朱高燧低着头,不敢吭声,只是静静地听着朱权的教诲。 朱权继续说道:“况且,我既然决定朝着鞑靼行军,那就是我想好了,你不用质疑我的决定,你要是有能力,也不会是我坐这个位置,鞑靼怎么了,北元我又不是没打过,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朱高燧听了朱权这话,心中越发愧疚,说道:“十七叔,侄儿彻底明白了,侄儿确实思虑不周,还妄图质疑您的决策,实在是大错特错了。侄儿往后定当唯您马首是瞻,绝不再犯此等糊涂,定全力以赴协助您打赢这场仗,还望十七叔恕罪。” 朱权微微摆了摆手,说道:“二牛,探子那边安排得如何了?可都已经出发去打探鞑靼的情况了?” 李二牛赶忙抱拳回道:“回殿下,探子们都已经按您的吩咐,挑选完毕且分成数支小队出发了。属下特意挑选的都是经验老到、对草原环境颇为熟悉且身手极为矫健的将士,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出发前属下也反复叮嘱了,一定要把鞑靼营帐周边的地形地貌、兵力部署详情、日常巡逻规律以及有无援军调动等关键信息摸得清清楚楚,一有消息便会火速赶回向您禀报,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权微微点头,说道:“嗯,如此便好。此次对战鞑靼,探子传回的情报可是重中之重,关乎咱们整个作战计划能否顺利实施,老三说的也没错,这是关系着我们四万多人的安危啊,我把他们带出来,就得把他们带回去。” 朱高燧听了朱权这话,心中一凛,赶忙说道:“十七叔说得是,侄儿方才正是担忧咱们这四万多将士陷入绝境,才一时心急多嘴了,如今想来,侄儿确实太过莽撞。不过有您英明的指挥,再加上探子们传回准确的情报,咱们定能制定出妥善的计划,让将士们既能奋勇杀敌,又能尽量保全自身,平安归来。” 朱权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打仗哪有万全之策,咱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 “报,樊忠将军来了。” “嗯?樊忠来了,奇怪,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朱权说完还看了一眼朱高燧。 第109章 叛乱 朱高燧见朱权看向自己,赶忙摇头道:“十七叔,侄儿也不知樊忠将军如何找来的呀,我也没跟他留暗号啊,真不是我出卖的你。” 朱权微微点头,朗声道:“快请樊忠将军进来。” 不多时,樊忠大步流星地走进营帐,身上的铠甲还带着些许征尘,他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樊忠,参见宁王殿下,参见赵王殿下。” 朱权赶忙上前扶起樊忠,说道:“樊将军快快请起,你不在驻地,怎会来到此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樊忠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地说道:“殿下,出事了,陛下需要你,应天城有点失控了,您走以后,陛下像是给你撒气一样,对文人是下了狠手。” 朱权一听,脸色顿时一变,眉头紧紧皱起,急切地问道:“樊将军,你把话给本王说清楚,陛下对文人下了狠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 樊忠看了看营帐内众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殿下,自从您带兵离了应天城,陛下不知怎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那些平日里常给朝廷建言献策的文臣,只要话语稍有不合陛下心意,便会被重责,有的甚至直接被打入大牢啊。朝堂之上如今是人人自危,可即便这样,陛下似乎还未解气,又开始大肆清查一些曾与殿下您有过往来的文人,说是要肃清什么不良风气,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 这就是在冲殿下您发火呢。” 朱高燧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说道:“这也太过分了吧,十七叔又没因为文人的事情多说什么,本就是为了保大明边境安稳才领兵出征,陛下怎能这般行事啊。” 朱权脸色阴沉,手不自觉地攥紧,冷哼一声道:“哼,老三,得了,赶紧回去吧,你老爷子如今倒好,拿那些文臣撒气,这不是乱了朝廷的根基嘛。” 李二牛也抱拳道:“殿下,那现在咱们该如何是好?这草原上的仗还没打完,应天城那边却出了这等变故,着实棘手啊。” 朱权来回踱步,面色凝重,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确实棘手,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应天城那里我四哥让樊忠过来,想必已决局势不受控制了。” “殿下英明,文官们开始逼宫了,此时才发现有好多地方卫所已决被他们渗透,大明26卫,南方的基本已决被渗透完了,陛下就仰仗着应天城的守军和宁王殿下您的私军,要不然。”樊忠也是没想到局势一下子糜烂到这种地步。 朱权听闻樊忠所言,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满是震惊与忧虑,他猛地停下踱步,沉声道:“竟已到了这般田地,文官逼宫,地方卫所又被大量渗透,这是要动摇我大明的根本啊,他们的诉求是什么!” “还位于朱标一脉。”樊忠说道。 “还真是名正言顺啊,老三,李二牛,下令,班师回朝,朵颜三卫跟着我直接南下。”朱权神色一凛。 朱高燧和李二牛听闻朱权这决然的命令,皆是一愣,随后赶忙抱拳齐声应道:“是,殿下!” “樊忠,你与我细说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殿下,末将离开应天城时,据锦衣卫汇报,被策反的卫所已决在向着应天城逼近了,陛下也开始召集军队,可是大规模抽调地方卫所的兵力又恐怕事情更加糜烂,所以派末将快马加鞭的通知殿下,陛下的原话就是,找到宁王,他会妥善解决的。”樊忠双手抱拳说道。 朱权脸色愈发凝重,手不自觉地握紧,沉声道:“看来局势比我预想的还要危急,那些被策反的卫所已然朝着应天城逼近,这城中的兵力本就不多,满打满算也就才几万人,若应对不好,怕是要陷入绝境啊。” 朱高燧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十七叔,咱们如今距离应天城还有些路程,即便立刻启程往回赶,怕也是需要些时日,万一在这期间,那些卫所提前攻到城下,应天城可就危险了呀。” 朱权微微点头,目光深沉,思索片刻后说道:“老三,你说得不无道理,当下咱们必须加快行军速度,一刻也不能耽搁了。李二牛,你去安排一下,让将士们轻装上阵,把那些非必要的物资暂且留下,只带上兵器粮草等必备之物,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应天城。” 李二牛抱拳领命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安排,只是这留下的物资,万一被草原上的部落捡了便宜可如何是好?” 朱权冷哼一声,说道:“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应天城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若四哥都没了,这些物资留着又有何用?先确保咱们能及时赶回去解燃眉之急吧,实话实话,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过谁能把应天好好守住的。” “是,殿下,属下明白了。” 李二牛说完,便匆匆出营帐去传达命令了。 朱权又看向樊忠,问道:“樊忠,那被渗透的卫所,具体有哪些已经明确倒向了他们,兵力大概如何?还有,城中现在陛下手中可用的兵力还有多少,你可清楚?” 樊忠赶忙回道:“殿下,据末将所知,南方的诸多卫所几乎都已被渗透,像浙江卫、福建卫、广东卫等,加起来兵力怕是有数万之众啊,虽然目前还未全部集结一处,但也正朝着应天城步步紧逼。而城中陛下能直接调遣的,也就是应天城的守军和殿下您的私军,大概有六万余人,再加上殿下刚刚把咱们靖难的军队散到各地,应天城也就这些人有一战之力,真要硬碰硬,怕是难以抵挡啊。” 朱高燧一听,脸色变得煞白,焦急地说道:“十七叔,这敌我兵力悬殊如此之大,咱们这赶回去,怕也是凶多吉少啊,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行呀。” 第110章 回援 朱权手抚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老三,莫要慌乱,咱们虽然兵力上不占优势,但咱们的将士皆是精锐,况且朵颜三卫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只要运用得当,未必没有胜算,樊忠,你可知那些被策反的卫所,他们之间可有什么间隙或者矛盾之处,咱们或许可以从中加以利用。”随后朱权又偷偷的骂道:“这是什么鬼蝴蝶效应。” 樊忠想了想,赶忙回道:“殿下,末将此前倒是听闻了一些情况,那些被策反的卫所虽说都被文官们蛊惑,打着还位于朱标一脉的旗号,但实则各怀心思,彼此之间并非铁板一块,就比如浙江卫和福建卫,向来就有些争抢功劳、互不服气的情况,此番一同朝着应天城进发,也常为了行军的先后顺序、扎营的位置这些琐事起些摩擦,只是还没到彻底翻脸的地步,还有那广东卫,觉得自己兵力雄厚,对其他卫所也隐隐有些瞧不上,其他卫所对此也颇有怨言,暗中也有些隔阂存在。” “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朱权无奈扶额,朱老四这个皇帝当的,屁股还没捂热。 朱高燧在一旁听了,也是一脸无奈,小声嘀咕道:“这老爷子也是,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怎就把这朝廷局势弄成了这般模样,如今可都要靠十七叔您来收拾烂摊子了,咱们在草原上好好的,马上要去鞑靼了。” 朱权瞪了他一眼,说道:“老三,那是你亲爹,当下咱们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局,而不是在这里说有的没的,樊忠,你继续说说,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能利用的地方?知晓得越详细,咱们应对起来才越有把握啊。” 樊忠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殿下,剩下的末将就不知道了,毕竟出来的时候着急。” 朱权皱了皱眉头,略显无奈地说道:“罢了,樊忠你一路奔波也着实辛苦,先下去歇着吧,一会儿启程的时候我再喊你。” “谢殿下。” 樊忠抱拳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朱权又看向朱高燧和李二牛,面色凝重地说道:“老三,如今局势危急,每一个可利用的机会咱们都不能放过,你心思细腻,先带点精锐,乔装改扮混入那些逼近应天城的卫所之中,想法子再去探听探听他们内部的情况,看看能不能进到应天城里,到时候咱们内外夹击。” 朱高燧抱拳应道:“侄儿明白,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十七叔所托,只是这乔装改扮混入其中倒还好办,可要进到应天城里,怕是不易呀,毕竟如今应天城想必也是戒备森严,侄儿怕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机会呢。” 朱权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确实棘手,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你且先去尽力打探情况,若实在无法进城,那便着重搜集敌方卫所内部的消息,尤其是他们兵力部署的关键之处,一旦有机会,可试着联系城中守军,告知咱们回援的情况以及咱们的计划,让他们也好有个准备,里应外合。” “是,侄儿这就去安排,定小心谨慎,不暴露身份,尽快带回有用的消息。” 朱高燧说完,便转身出营帐去挑选精锐士卒,准备执行任务了。 朱权又看向李二牛,说道:“二牛,你这边督促大军加快行军速度的同时,也要安排好沿途的侦察警戒,如今敌方卫所都在朝着应天城逼近,咱们这一路上保不准会与他们的小股部队或是探子遭遇,可不能在这时候出什么岔子,另外,多留意周边的地形,看看有没有利于咱们设伏或是突袭的地方,若能在半道上给那些卫所来个出其不意,削弱他们的力量,对咱们后续应对也大有好处。” 随后朱权看向王黑子:“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黑子,你先带着宁王金牌,去调集大宁和燕地的粮草,咱们都需要准备好,这不是咱们在草原上以战养战。” 王黑子赶忙抱拳应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带上金牌,快马加鞭去调集粮草,定不辱使命,确保大军的粮草供应充足,绝不让殿下为此事忧心。” 说罢,便匆匆出营帐去准备相关事宜了。 朱权又对着营帐内剩余的几位将领说道:“诸位,如今形势严峻,各方事务皆需谨慎安排,不可有丝毫疏漏。咱们既要尽快赶回应天城应对那逼近的卫所,又要保障行军途中的诸多事宜不出差错,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各司其职,若遇突发情况,及时来向本王禀报。” “是,殿下!” 众将领齐声回应,随后也各自散去,去落实自己负责的相关事务了。 且说朱高燧这边,挑选了数十名身手矫健、机警聪慧且善于乔装改扮的精锐士卒,一番准备之后,便先朱权他们一步,朝着燕地疾驰,毕竟这一路上,除了宁王和前燕王封地,他们走别的路难免会遇到什么危险。 “殿下,一切准备妥当,只留下了路上的干粮,大军已经准备完毕。”李二牛过了一个时辰后进到营帐里说道。 “好,那咱们就开拔,你去通知一下樊忠,先到北平补充一下辎重,咱们就一路南下,再走一次曾经的路。”朱权点点头说道。 李二牛领命后,赶忙出营帐去寻找樊忠,不多时便找到了正在检查马匹装备的樊忠,上前抱拳道:“樊将军,殿下有令,让咱们先到北平补充一下辎重,然后一路南下,再走一次曾经的路,您这边也准备准备,咱们即刻出发。” 樊忠听闻,当即应道:“好嘞,我这就去准备,定不耽搁大军行程。” 说罢,便加紧整理起自己的行装,同时招呼身边的士卒,让他们也尽快做好出发的准备。 而朱权这边,也走出营帐,对着正在集合整队的大军高声喊道:“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朱权麾下的将士喊道。 “好,那咱们就启程,去看看这些南方氏族能搞出什么名堂。”朱权一挥手,大军便开始启程。 第111章 路过北平 大军一路向北平进发,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仿佛一条蜿蜒的黄龙,朱权反倒是不着急了,毕竟着急容易出错,朱高燧反而着急忙慌的,虽然不敢催朱权,但是也是不断催促下面的人快一点。 “行了,老三,别着急了,应天城里还有三万多大宁卫呢,没那么容易被攻破。”朱权看着着朱高燧着急忙慌的样子说道。 “十七叔,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朱高燧听到朱权的话才稳住心神。 “行了,咱们抓紧赶路就是了,不用担心,你爹他可是一路打出来的,不是建文那种不通军事的人。”朱权还是没忍住瞥了朱高燧一眼,怕不是你被玩死,你家老爷子还好好的。 朱高燧被朱权这一眼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也不再多言语,只是默默催促着手下加快行进的速度。 大军继续朝着北平行进,一路上倒也还算顺利,并未遭遇什么敌方的小股部队或是探子袭扰。不多时,便远远瞧见了北平城那高大的城墙轮廓,在夕阳的映照下,透着一种古朴而又坚实的气息。 待大军行至城门外,北平城的守将早已率一众官员在城门前列队等候多时。看到朱权等人到来,守将赶忙上前躬身行礼道:“殿下,一路辛劳,卑职已按您之前的吩咐,将所需辎重全部备好,城中也已安排妥当,可供大军休整。” 朱权微微点头,说道:“有劳诸位了,不过咱们不能在此处长歇,让将士们尽快入城补充物资,两刻钟后,咱们便继续南下,应天城那边情况危急,片刻都耽搁不得。” “是,殿下!” 守将应了一声,便赶忙指挥手下引导将士们有序入城。 入城之后,朱权带着几位将领径直来到存放辎重的库房,仔细查看粮草、兵器等物资的准备情况,朱权拿起一把崭新的弓弩,轻轻拉了拉弦,感受着那股紧绷的力道,对身边的人说道:“这弓弩的力道倒是足,若是在战场上,远距离杀伤敌人能发挥不小的作用,只盼着此番南下,咱们用不上太多才好。” 樊忠在一旁附和道:“殿下说得是,不过有备无患嘛,多些精良的兵器,将士们心里也更有底。” 李二牛则向朱权汇报道:“殿下,我刚问过守将了,除了咱们看到的这些,后续还有一批粮草正在加紧运来,预计明早便能抵达,应该能保障咱们后续较长一段路途的所需了。” “嗯,此事你多盯着点,粮草万万不可出岔子。” 朱权叮嘱道。 这时,王黑子也走了过来,说道:“殿下,我刚和几个混入过敌方卫所附近的探子聊了聊,他们说那些卫所之间的矛盾似乎又加深了些,浙江卫和福建卫因为争抢一处水源地,差点大打出手,后来虽然被各自的将领强行拉开了,但两边的士兵都憋着一肚子气呢,我想着咱们可以再派人去添把火,让他们乱得更厉害些。” 朱权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此计可行,不过要做得巧妙些,莫要让他们察觉出是咱们在背后捣鬼。你去安排几个机灵的,扮作普通百姓的模样,在他们中间散播些流言蜚语,就说朝廷那边对他们内部这些争斗很是不满,准备等拿下应天城后,就拿带头闹事的开刀,看看能不能让他们自乱阵脚。”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王黑子领命后,便赶忙去挑选人手了。 两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朱权站在城中广场上,看着重新集结完毕、精神抖擞的将士们,高声喊道:“诸位将士,咱们在北平不过是稍作停留,补充物资,如今应天城形势危急,那里的百姓、守军都在盼着咱们前去支援,咱们片刻都耽搁不得,即刻出发,向着应天城,进发!” “进发!进发!” 将士们齐声高呼,那豪迈的声音在北平城的上空回荡。 随后,大军井然有序地朝着城南城门开拔而去,出了北平城,朱权让大军加快行军速度,同时派出多支侦察小队,呈扇形向四周散开,密切留意周边的动静,以防遭遇敌方的埋伏。 而王黑子安排的那些去敌方卫所附近散播流言的士卒,也都巧妙地混入其中,他们装作不经意地在士兵们聚集聊天的地方,小声嘀咕着那些事先编排好的话语。 “哎,你们听说了没,朝廷那边早就看咱们这些卫所不顺眼了,觉得咱们一路上争来争去,没个正形,等打下应天城啊,就要拿那些带头闹事的将领开刀呢。” “真的假的呀?那咱们可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呀,不然到时候脑袋可就没了。” “我听说是真的,那浙江卫和福建卫的事儿,上头都知道了,正生气着呢。” 这些流言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各卫所中激起了千层浪。浙江卫和福建卫的将领们听到后,心里都打起了鼓,一边担心朝廷真的会怪罪下来,一边又怕对方趁机在背后捅刀子,对彼此的猜忌越发严重了。其他卫所的士兵们也都人心惶惶,行军的速度都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整个队伍的士气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再说朱权大军这边,李二牛派出的侦察小队回来汇报,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山谷,地势狭长,两侧皆是密林,极易藏兵,很有可能被敌方设伏。 朱权听闻后,立刻下令大军停止前进,樊忠看着地图说道:“殿下,要不咱们绕道而行?虽说会多费些时间,但保险些,万一真中了敌人的埋伏,损失可就大了。” 李二牛却摇了摇头,说道:“绕道的话,路程太远,而且咱们对其他路线也不是特别熟悉,万一再遇到别的危险可就糟了,依我看,咱们可以先派一支小股部队进入山谷侦查,大部队在谷口隐蔽处待命,若有情况,也好及时应对。” 朱权手抚地图,沉思片刻后说道:“二牛说得有理,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是愚蠢,避开此处吧,樊忠,你带路吧。” “是,殿下!” 樊忠领命后,便迅速到队伍前。 第112章 兵临城下 朱权大军在樊忠的带领下,开始绕道而行。这一绕,路途果然变得崎岖起来,行军的速度也较之前慢了许多,朱高燧也知晓朱权此举是为了稳妥起见,是以并无太多怨言。 一路上,众人皆是小心翼翼,斥候小队更是频繁出动,时刻警惕着周边的风吹草动,行了几日,大军终是绕过了那处暗藏危机的山谷,重新回到了相对平坦的官道之上,行军速度这才又渐渐快了起来。 “妈的,这帮子文人,脏心眼子真多。”朱权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没忍住吐槽到,朱高燧在他身旁真想说一句,也不知道是谁脏心眼子最多。 大军沿着官道继续前行,离应天城也越来越近了,然而,天气却逐渐变得恶劣起来,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乌云笼罩,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道路瞬间变得泥泞不堪,将士们的脚步也变得沉重了许多,但大家依旧咬着牙,在雨中艰难地行进着。 朱权苦着一张脸看着天空,问道身旁的朱高燧:“老三,你说老天是不是跟你爹过不去,这怎么走,咱们都是骑兵。” 朱高燧也是异常无语,千算万算,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只有一旁的樊忠说了一句话:“两位殿下,咱们走官道的话应该不影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半路伏击的队伍。” 朱权听闻樊忠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手搭凉棚,朝着官道前方望去,可视线被那如注的雨幕遮挡,根本看不到多远。 “不管如何,咱们也不能在此处停留,继续沿着官道走,让斥候小队再仔细探查一番周边动静,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朱权咬了咬牙,下达了命令。 将士们抖擞精神,继续冒雨前行。马蹄踏在泥泞的官道上,发出 “扑哧扑哧” 的声响,溅起一片片泥水,雨水顺着将士们的头盔、铠甲不断滑落,冰冷刺骨,但众人心中都想着尽快赶到应天城,也就顾不上这恶劣的天气了,事发突然,连蓑衣都没有准备,铠甲的冰凉和雨水的灌溉,让众人根本暖不热身体。 “十七叔,在这样下去不行了,这才走了一半,雨反而越下越大了,都有点扛不住了。”朱高燧看着越来越大的雨不由得惆怅万分,老二也不在应天城,靖难的班底也都被派遣出去了,老爷子信任的也没剩下多少了。 “那怎么着,咱们不要你老爷子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朱权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我,我母后跟老爷子都在应天呢?怎么办,我回哪里?”朱高燧一向机灵,这一次反而有点迷糊。 “那你回应天,我不去了。”朱权直接无语了,樊忠反而说道:“殿下,不行咱们就地休整一下,再筹备一点蓑衣。” “蓑衣这玩意那里常备,根本没有,你算过你一来一回要多长的时间吗?再休整我怕应天又被攻破了,应天城根本不适合做国都,要不是我大哥那时候突然薨了,早就迁都了,我父皇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他不知道自古以来多少名将都没有守住应天城吗?”朱权离应天城越近,心里越是不平静。 樊忠听了朱权的话,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雨依旧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大军在这泥泞的官道上艰难行进,士气也在这恶劣的天气和艰难的处境下渐渐有些低落。 这时,李二牛走上前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说道:“殿下,咱们不能就这么被这雨给困住了呀,这是什么事情,出师未捷身先死?” “二牛,你都会拽两句了,行了,加速行军吧,顺便看看哪里有躲雨的地方,咱们休息一下。”朱权也没办法抵抗天气。 三日后,朱权终于踏入了应天旁,“再有半天就到了,大家再坚持一下。”朱权看着越来越泥泞的道路也是服了,这都下了这么多天了,一点想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将士们听闻朱权的话,虽已疲惫不堪,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继续在这泥泞的道路上艰难跋涉着,雨水混着泥浆,让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不少马匹也都累得直喘粗气,可众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劲儿,想着马上就能抵达应天城,便咬着牙继续前行。 又行了一段路,前方斥候小队派人回来急报,说是在距离应天城不足十里之处,敌军设下了重重防线,看样子是知晓朱权大军即将赶到,想凭借这最后一段路的防御,阻拦他们进入应天城,而且那防线布置得颇为严密,不仅有大量的步卒驻守,还有好几队弓弩手严阵以待,两侧的高地似乎也埋伏了不少人马,只要大军一靠近,恐怕就会陷入箭雨与前后夹击之中。 朱权听了汇报,眉头紧皱,心中暗暗叫苦,这一路历经波折,眼瞅着就要到应天城了,却又遇到这般棘手的阻碍,他勒住马缰,对着身边的几位将领说道:“诸位,敌军这是想把咱们拦在城外啊,大家都说说,有什么法子能破了这防线?” 樊忠上前一步,看着前方那被雨雾笼罩,隐隐约约能瞧见敌军轮廓的防线,说道:“殿下,不如给末将千余人,末将拼死进入应天城,到时候内外夹击,叛军反手可灭。”众人看到应天城好好的,心中也都松了一口气,也不枉费这么多天冒雨行军了。 朱权听了樊忠的提议,却微微皱眉,手抚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樊忠啊,你这法子虽说有几分可行性,可敌军防线如此严密,你带着千余人硬冲进去,怕是还没等靠近城门,就会折损大半啊,这代价太大,咱们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殿下,这雨天影响我们骑兵,冲阵又冲不了,下马作战,这是朵颜三卫,要是咱那帮老兄弟,没话说。”李二牛也不由得挠挠头。 第113章 应天城血战 李二牛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讨论,眉头也皱成了一团,他开口道:“十七叔,如今这形势确实棘手,敌军占了地利,又以逸待劳,咱们冒雨赶路至此,将士们本就疲惫不堪,若是强攻,怕是损失惨重啊。” 朱权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目光在雨中的防线处来回扫视,试图寻找出一丝破绽来。此刻,雨势虽稍有减弱,可那如丝的细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让整个天地间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这时,一位名叫陈安的谋士策马上前,拱手道:“殿下,依在下之见,敌军虽看似防线严密,但此刻这雨幕对咱们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掩护,咱们可派出几支部队,佯装从正面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同时另派精锐从两侧那看似埋伏有人马的高地悄悄摸过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同时咱们的动作也可以引起应天城的注意,未必不可借此内外夹击,毕其功于一役。” 朱权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着陈安的话,片刻后说道:“此计倒是有些巧妙之处,只是那两侧高地,敌军必然也有所防备,想要悄无声息地摸过去,怕不是易事啊。” 樊忠却接话道:“殿下,不妨一试。咱们挑选些身手矫健、擅长隐匿行踪的将士组成那几支小队,再趁着这雨雾,只要小心谨慎些,未必不能成功。总好过咱们在此干瞪眼,毫无作为啊。” 朱权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就依陈先生之计,樊忠,你去挑选千余精锐,从左侧高地潜行过去;李二牛,你领千余从右侧高地进发,记住,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暴露行踪,一旦被发现,即刻撤回,切莫恋战,黑天路滑,诸君注意脚下。” “是,殿下!” 樊忠和李二牛齐声领命,各自带着挑选好的将士,趁着雨幕的掩护,缓缓朝两侧高地摸去。 朱权则亲自带领着剩余的大军,在离敌军防线一段距离的地方整顿起来,做出一副即将要正面强攻的架势,还时不时地派出小股骑兵佯装冲锋,引得敌军弓弩手一阵慌乱,箭矢纷纷朝这边射来,却都被朵颜三卫他们巧妙地躲避开来,毕竟朵颜三卫只是轻骑兵,一打就跑,主要是发出动静。 朱权这边佯装进攻的动作做得十足,马蹄声、喊杀声在雨中交织,成功地吸引了敌军的大部分注意力,敌军将领站在防线后方,望着前方那若隐若现的朱权大军,眉头紧皱,大声喝令弓弩手严阵以待,只要敌军靠近,便万箭齐发,绝不让他们冲破防线半步。 樊忠带领着千余精锐,在泥泞的山坡上艰难潜行,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他们也不敢擦拭,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战士们相互之间用简单的手势交流,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存在的敌军暗哨。好不容易快要接近敌军在高地的埋伏区域了,突然,一名眼尖的敌军士卒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刚要出声示警,樊忠手中的长刀瞬间飞出,精准地命中那士卒的咽喉,将其声音生生截断在了嗓子眼儿里。 然而,还是有细微的动静引起了附近敌军的警觉,一时间,敌军开始朝着这边围拢过来,喊杀声打破了这片区域原本的寂静,樊忠见状,压低声音却又充满气势地喊道:“兄弟们,随我杀!杀出一条血路,冲乱他们的阵脚!” 说罢,他挥舞着长刀,率先朝着敌军冲了过去,身后的将士们也齐声呐喊,纷纷亮出武器,如猛虎般扑向敌军得益于樊忠和李二牛带的都为原大宁卫,要不然朵颜三卫看到这一幕就麻瓜了,他们不是步战不强,这得看跟谁比。 另一边,李二牛所率的队伍同样遇到了麻烦。尽管他们已经极为小心,但这雨天的山路实在难行,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雨中显得格外突兀。敌军立马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开始从高处朝他们射箭、投掷石块,李二牛举起盾牌,大声吼道:“别怕,弟兄们!跟紧我,冲上去近身肉搏,让他们的远程攻击没了用处!” 众人顶着箭雨和石块,一步一步朝着敌军逼近,虽有不少人受伤倒下,但他们的气势丝毫不减,硬是顶着压力往敌军阵中杀去。 “父皇,父皇,城外传来打斗声,想来是十七叔带军回援回来了。”朱高炽拖着肥胖的身体,急急忙忙的朝着朱棣汇报。 “可经过查探?”朱棣问道。 “回父皇,儿臣已派了几队探子前去查看,只是这雨幕太大,还未传回确切消息,不过听这动静,应是大军厮杀之声,想必十七叔他们已到城外,遭遇了阻拦。” 朱高炽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赶忙回话道。 朱棣听闻,微微皱眉,撑着身体,说道:“快,召集城中剩余守军,做好准备,若真是朱权他们受阻,即刻出城支援,绝不能让他们被敌军挡在城外,届时我们也可以内外夹击,南方卫所之兵,好日子过的太久了,他们手中的刀已决不再锋利。” “是,父皇,儿臣这就去安排。” 朱高炽应了一声,赶忙转身,脚步匆匆地去召集城中守军了,不多时,应天城内号角声起,各处的守军迅速集结,在城中将领的带领下,朝着城门处汇聚。 而城外,樊忠这边已然陷入了苦战。敌军源源不断地围拢过来,尽管樊忠和将士们个个奋勇杀敌,可毕竟是以少敌多,压力越来越大。樊忠身上也添了几处伤口,鲜血混着雨水流淌而下,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而凶狠,手中长刀每次挥出,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口中高呼:“弟兄们,今日便是死,也要杀出个名堂来,绝不能让皇上和宁王殿下失望!” 众将士听闻,更是士气大振,以紧密的阵型抵御着敌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不断有敌军在他们刀下倒下。 第114章 大宁卫 就在樊忠所率将士们浴血奋战、苦苦支撑之时,李二牛那边的战况也愈发激烈起来。他们顶着敌军的箭雨与石块,终于近身与敌人纠缠在了一起 “杀啊!咱们冲过去,与樊忠那边会合,绝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咱们!” 李二牛声如洪钟,在喊杀声中清晰地传进每一个将士的耳中。众人齐声响应,攻势愈发凌厉,原本密集的敌军防线竟被他们撕开了一道口子,开始有了向前推进的态势。 而朱权这边,见佯攻已经吸引了敌军足够多的注意力,且听闻两侧高地都已交起手来,知晓时机已到,大手一挥,喊道:“朵颜三卫,随本王冲!今日定要冲破这防线,与城中大军会合!” 说罢,朵颜三卫的轻骑兵们如离弦之箭,朝着敌军防线疾驰而去,马蹄溅起的泥水在雨中四处飞散,他们凭借着高超的骑术,巧妙地躲避着敌军射来的箭矢,很快就冲到了近前。 敌军本就被两面夹击搞得有些慌乱,此刻又遭朵颜三卫这般迅猛冲击,顿时阵脚大乱。那原本严整的防线开始出现了松动,不少地方出现了缺口,朱权见状,又指挥着后续的步卒跟上,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 在应天城内,朱高炽已将守军集结完毕,他站在城门楼上,望着城外那模糊不清却又厮杀声震天的战场,心急如焚。虽说已派人前去支援,但这雨幕着实影响了行军速度,每多耽搁一刻,城外的十七叔他们便多一分危险。 “加快速度,务必尽快赶到城外与宁王殿下会合!” 朱高炽对着城下带队的将领大声喊道。那将领得令,带着队伍加快了步伐,朝着城外奔去。 城外的厮杀愈发激烈,朱权率领的大军与敌军陷入胶着混战之中,朵颜三卫的轻骑兵如一会儿来,一会走,在敌军面前不断的放风筝,搅得敌方防线大乱,但敌军毕竟人数众多,很快便重新组织起抵抗,企图将朱权的部队再次阻挡在外,朱权也知道朵颜三卫的弱点,但是现在实在没办法,哪怕现在还有三千大宁卫,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冲锋的条件。 樊忠这边,身上的伤口虽不断传来剧痛,但他全然不顾,手中长刀依旧虎虎生风,每一次挥砍都能让靠近的敌军倒下一片,他所带领的大宁卫将士们也都杀红了眼,紧密地围绕在他身边,以顽强的斗志抵御着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此刻一旦退缩,不仅会前功尽弃,还会让整个大军陷入绝境,所以哪怕是以命相搏,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李二牛那边同样战况惨烈,他那魁梧的身躯在敌阵中格外显眼,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铁塔。尽管身上也添了几处擦伤,可他全然不顾,手中的盾牌不断挡在身前,挡下一波又一波射向己方将士的箭矢,口中高呼着:“弟兄们,加把劲!樊忠兄弟还在等着咱们会合,绝不能在此刻松了劲儿!” 在他的带领下,将士们士气高昂,手中的兵器挥舞得更加迅猛,每一次进击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与敌人近身肉搏得越发激烈,硬是在这枪林箭雨中又往前推进了些许,逐渐朝着樊忠所在的方向靠拢。 而应天城派出的援军,在这泥泞湿滑的道路上艰难前行,雨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可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城外战场,支援宁王殿下等人,带队的将领不断催促着士卒们:“都加快脚步,十七叔他们此刻危在旦夕,咱们晚到一刻,他们便多一分凶险啊!” 士卒们虽已气喘吁吁,但听闻此言,纷纷咬紧牙关,加快了行军速度,哪怕不时有人滑倒在地,也迅速爬起,继续朝着城外奔去。 朱权在战场上心急如焚地观察着局势,他深知此刻的胶着状态对己方极为不利,每多僵持一刻,将士们的体力便会多消耗一分,而敌军却能凭借人数优势慢慢稳住阵脚,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惊慌,哪怕南方卫所的士兵再怎么战斗力不行,那也是大明的战兵,你会的他会,都是一个师傅教的,根本破不了招,只能寄希望于应天城内,可是叛军也不是傻子,也在防备着应天城内的守军。 朱权眉头紧皱,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的目光在战场上快速扫视,试图从这混乱的局势中寻得一丝转机,此刻,双方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血雾与雨幕笼罩着。 “众将士听令,切莫慌乱,保持阵型,相互照应!” 朱权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穿透这嘈杂的战场,传入每一位将士的耳中,他心里清楚,在这胶着且不利的局面下,唯有稳住军心,才能有机会打破僵局。 樊忠这边,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雨水一冲,那刺痛感更是直钻心底,可他早已将这疼痛抛诸脑后,他的长刀在雨中挥舞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花,身边围绕着的大宁卫将士们也都紧紧跟随他的步伐,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相互依靠,彼此支撑,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敌军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攻势,脚下早已被鲜血和泥水混合的液体浸没,可他们的眼神依旧坚定如磐石。 “弟兄们,咱们都是从刀山火海里走过来的,今日这关,咱们一起闯过去!” 樊忠一边挥舞长刀砍杀着靠近的敌军,一边大声吼道,那声音带着无尽的坚毅与决然,让将士们的士气又高涨了几分。 朱棣在应天城内也着急,他也知道朱权他们长途跋涉过来,又接连大雨,好像老天爷不想让他坐稳这个皇位一样,骑兵受限,朱权不再身旁,大宁卫窝在城里,直接就从骑兵变为了步卒,所幸大宁卫下马也是精锐步卒,这算是他亿点点小安慰,至于让他自己组建一支这样的军队,那还是算了吧,投入的时间成本和金钱,那都是不计其数的。 第115章 一触即溃 战场没有因为朱棣和者朱权的着急而改变,厮杀声还在继续,战斗还在持续,直到应天城城墙的战鼓响起,朱权心中一凛,知道城里已经准备好了。 应天城城墙上传来的战鼓之声,犹如闷雷在这雨幕笼罩的战场上炸开,那雄浑而急促的鼓点,仿佛是给战场上所有大明将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朱权精神一振,知晓城中援军已然准备妥当,当下扯着嗓子高呼道:“弟兄们,城中援军已至,咱们与他们里应外合,今日定要将这群叛军彻底击溃!” 他这一声喊,让原本因胶着战局而略显疲惫和压抑的将士们瞬间振奋起来,呼声震天,士气高涨到了极点。朵颜三卫的轻骑兵们抖擞精神,再次集结整队,马蹄在泥水中不安分地刨动着,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再次朝着敌军冲杀而去。大宁卫的将士们也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中满是决绝与渴望,身上的伤痛此刻仿佛都已被忘却,他们齐刷刷地望向敌军的方向,那目光如同即将出笼的猛兽,锁定了猎物一般。 叛军这边,听到应天城传来的战鼓声,心中不免慌乱起来。原本他们仗着人数优势,好不容易才稳住了阵脚,试图将朱权的部队继续困在此处慢慢消耗,可如今城中援军的加入,让他们的计划瞬间被打乱。叛军的将领们匆忙奔走呼喊,试图重新组织起防御,可那慌乱的神色和略显仓促的命令,已然让底下的士卒们心生怯意。 应天城城墙上传来的战鼓之声,犹如闷雷在这雨幕笼罩的战场上炸开,那雄浑而急促的鼓点,仿佛是给战场上所有大明将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朱权精神一振,知晓城中援军已然准备妥当,当下扯着嗓子高呼道:“弟兄们,城中援军已至,咱们与他们里应外合,今日定要将这群叛军彻底击溃!” 就在这时,应天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朱高炽一马当先,率领着城中的援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战场奔来,马蹄扬起的泥水在雨中飞溅,铠甲反射着冰冷的寒光,那整齐的行军队列和昂扬的气势,尽显大明军队的威严。 李景隆率领着城中援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奔出城门,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雨幕都冲破一般。 “冲啊,为了陛下,为了大明!” 李景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吼声在战场上回荡,身后的将士们齐声响应,声浪滚滚,气势磅礴地朝着敌军压去。 朵颜三卫的轻骑兵们率先接到朱权的指令,如一阵狂风般朝着敌军防线的侧翼席卷而去,他们的速度极快,马蹄下泥水飞溅,不再使用长弓,而是拔出了腰中的弯刀,弯刀在雨中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叛军的阵脚瞬间被冲乱,人仰马翻,那些叛军还未来得及做出有效的抵抗,就被轻骑兵们冲得七零八落,侧翼防线顿时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别让他们冲散了阵型,给我顶住!” 叛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可慌乱中的士卒们哪还顾得上军令,只顾着四处逃窜躲避,一时间,叛军侧翼陷入了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在应天城中的大宁卫爷冲了出来,他们比朵颜三卫更加的横冲直撞,仿佛他们的人生信条里根本没有拐弯这个词语。 大宁卫的将士此时都是想确认朱权的安危,马蹄在泥泞中踏出 “噗噗” 声响,溅起的泥水混合着血水四处飞溅,“杀!”一阵阵怒吼,在气势上就压倒了叛军,他们迅速地撞入敌军阵中,手中的长刀狠狠劈砍,一时间,叛军在这猛烈的冲击下节节败退。大宁卫将士们紧密配合,前排的用士兵抵挡着敌军的攻击,为后排创造出挥刀杀敌的机会,后排则抓住时机,长刀迅猛地朝着敌人砍去,所到之处,叛军惨叫连连,根本无力招架。 李景隆率领的城中援军主力此时也已全面切入战场,他们训练有素,队列整齐,长枪如林,不断地朝着叛军密集处刺杀过去。“为了陛下,为了大明江山,一个都不许放过!” 李景隆一边喊着,一边亲自冲入敌阵,手中长枪上下翻飞,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命中敌人要害,叛军在他们面前如同脆弱的蝼蚁,纷纷倒下。 朵颜三卫的轻骑兵们在冲散叛军侧翼后,并未停歇,而是迅速调转马头,再次朝着敌军的另一处薄弱点发起冲击。他们凭借着高超的骑术,在敌阵中灵活穿梭,弯刀挥舞,不断地收割着叛军的性命,让叛军原本就混乱的阵型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叛军此刻彻底陷入了绝境,军心大乱,原本还想着凭借人数优势负隅顽抗,可如今在朱权和李景隆两面夹击下,他们的防线全面崩溃,士兵们开始四散逃窜,不少人扔掉兵器,跪地求饶,口中喊着:“饶命啊,我们投降!” 朱权见叛军已然大乱,不少人都丢盔弃甲跪地求饶,赶忙高声喊道:“降者免死!众将士收刀,莫要再行杀戮,让他们放下兵器投降便是!” 这一声呼喊在喧嚣的战场上远远传开,如同一记重锤,让那些正杀得眼红的大明将士们逐渐清醒过来,手中挥舞的兵器渐渐缓了下来,开始收拢攻势,有序地将那些投降的叛军围在一处。 而那些原本还在犹豫挣扎的叛军,听到朱权的喊话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扔得老远,整个人趴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口中不断喊着 “谢王爷饶命,谢王爷饶命”,再也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伤者的呻吟声和雨水淅淅沥沥落下的声音,原本被雨幕笼罩的战场此刻呈现出一片惨烈的景象,地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叛军的,也有大明将士的,血水和着泥水,汇聚成一道道暗红色的 “溪流”,四处散落着折断的兵器、破损的盾牌以及被丢弃的军旗。 第116章 论功行赏 朱棣在城楼上目睹了这一切,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快步走下城楼,朝着战场走去,朱权、朱高炽、樊忠、李二牛等人见到朱棣前来,赶忙上前拜见。 朱棣看着这些满身血污却依然精神抖擞的将士们,眼眶微微湿润,动容地说道:“今日之战,诸位居功至伟啊!若不是你们的英勇奋战,我大明江山怕是要陷入无尽的动荡之中。朕定当重重赏赐你们,让天下人都知晓你们的功绩。” 众人连忙跪地谢恩:“陛下言重了,我等皆是为大明尽忠,此乃分内之事,不敢求赏赐,只愿陛下龙体安康,大明江山永固。” 朱棣一一扶起众人,感慨道:“有你们这般忠勇之士,是我大明之福。不过这一战也让朕明白,天下虽初定,但仍有诸多隐患,朕需更加励精图治,保这太平盛世能长久延续下去。” 众人连忙谦逊地回应道:“陛下言重了,我等身为大明将士,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自当为陛下、为江山社稷效命,此皆分内之事,不敢求赏赐,唯愿陛下龙体安康,大明江山永固。” 朱棣轻轻摆了摆手,环顾着这战后的狼藉场景,长叹一口气道:“今日这一战,虽胜却也惨烈,朕深知这江山得来不易,往后定要更加励精图治,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让我大明得以长治久安。同时,对于此次参战的将士们以及阵亡者的家属,朕定会妥善抚恤,绝不让他们寒了心呐。” 随后,朱棣吩咐下去,让随军的军医尽快救治伤者,又安排士兵打扫战场,收殓阵亡将士的遗体。在回城的路上,朱棣与一众将领商讨着后续的事宜,众人纷纷建言献策,气氛热烈而庄重。 待回到城中,朱棣即刻下令论功行赏。樊忠、李二牛等普通将士因在战场上表现英勇,杀敌众多,战功卓着,皆被加官进爵,赏赐金银财宝、田宅府邸,从此得以荣耀乡里,荫庇子孙,随后朱棣才看向朱权和李景隆俩人:“你们俩人想要什么?” 朱权率先拱手道:“陛下,此次能击退叛军,全仰仗陛下洪福以及众将士齐心用命,臣不敢居功。若陛下定要赏赐,臣只愿能得些良驹美马,补充此次战事折损的骑兵军备,也好让臣日后能继续为陛下镇守边疆,保我大明疆土安稳,这便是臣最大的心愿了。” “你小子还差那么点马匹?别在这给老子装蒜了,你的私军有名字了没,天天怎么叫都不知道,大宁卫,还是原大宁卫,我看,不如叫御林军吧,你觉得怎么样。”朱棣无语的说道。 朱权听闻朱棣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跪地,诚惶诚恐地说道:“四哥,这万万不可啊!御林军乃是拱卫皇城、护卫陛下安危的亲军,职责重大,臣怎敢僭越使用此名号。臣的私军,本就是为辅助大明戍守边疆所用,称作大宁卫便好,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莫要让臣陷入这等有违礼制之事啊。” “老十七,要不是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呢,行了,既然你喜欢这个名号,那就挂着吧,左右一个名号而已,小事。”朱棣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朱权则是嘿嘿一笑,被说中了:“那行吧,那四哥,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朱棣点点头,又看向李景隆,问道:“李景隆,那你呢,想要朕如何赏赐于你?” “我?还是让我在家吧,我现在出门看见文官都犯怵。”李景隆无所谓的说道,朱权反倒是想起来了什么:“四哥,我还真想要一件东西,这次文官做的事情如此之过,你与其费劲巴拉的对付他们,倒不如给我和小李子便宜行事之权。” 朱棣听了朱权这话,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老十七,你这要求可不小啊。便宜行事之权,兹事体大,若授予你们,稍有不慎,恐生变数。不过,此次文官那边确实行事欠妥,诸多掣肘之处朕也心中有数,不过,你们俩个既然想要,那就给你们了,顺便。”朱棣说完之后看向朱高炽:“老大,拟旨,宁王朱权、曹国公李景隆护驾有功,特赐予免死金牌。”随后朱棣给了朱权和李景隆两个人你懂的眼神。 朱权和李景隆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跪地,齐声高呼:“陛下隆恩,臣等感激涕零,定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厚恩,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必不负陛下所托!” 二人心中皆是又惊又喜,这免死金牌可是莫大的殊荣,意味着他们后面做什么,朱棣提前给了他们退路,足见朱棣对他们的信任之深。 朱高炽在一旁应了一声,心中虽对父皇此举略有思忖,但也不多言,当即回府去拟写旨意,不多时,旨意拟好,盖上玉玺,便正式交到了朱权和李景隆的手中。 等送走朱棣和朱高炽之后,朱权和李景隆相视一笑,随后朱权便开始了:“李二牛,你让朵颜三卫在这里收拾战场,看押战俘,你带着大宁卫跟我来,我今晚给这应天城来个大的。” 李景隆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赶忙拉住朱权,压低声音说道:“老十七,玩多大啊,你要刨了文官的根吗?那我来兴趣了,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堂堂曹国公,被他们骂的连出门都不敢出了,我干啥了。” “安了,安了,一会儿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可是听说这文官都富的流油。”朱权嘿嘿一笑。 李景隆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过还是有些犹豫地说道:“老十七,虽说咱有便宜行事之权和免死金牌,可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啊,万一闹大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不好收场,曹国公,工作的时候称职务,走,随我进城,天塌了有我四哥顶着,你慌什么。”朱权不屑的说道。 第117章 这不好吧 “这不太好吧,宁王。”李景隆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给i的跟着朱权的脚步。 “对了,工作的时候称植物,走,二牛,咱们进城看看怎么个事。”朱权大步流星的说道。 朱权、李景隆带着李二牛以及一众大宁卫的将士,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应天城内走去,此时的应天城,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虽已取得胜利,但城内的百姓们依旧心有余悸,但是也是虚惊一场,皇帝平判,街道上还残留着大战过后的紧张氛围,人们行色匆匆,都盼望着能早日恢复往日的安宁。 朱权等人一路径直朝着城中文官聚居的区域而去,那些平日里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们,在朝堂之上却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诸多政令常因他们的掣肘而难以顺利推行,所有的人都以为朱权此次借着朱棣赏赐的便宜行事之权,是铁了心要好好整治一番这些文官,让他们也尝尝苦头,包括李景隆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朱权这一次差点倔了文人的胆。 朱权看着这个高门大户,就有点羡慕,真是牛的,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都能混的这么好,真的是牛:“二牛,这门不错啊,给我踹烂它,看着来气。” “去,你们几个去给我把门踹烂。”李二牛随手指了几个人,他们便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去,几脚就把那朱漆大门踹得 “哐当” 一声巨响,木屑纷飞,门内的家仆们听到动静,吓得惊慌失措,纷纷从各处跑来查看,一见到这阵仗,更是吓得呆立当场,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回事,弄的这么不干净,二牛,咱们是干净人,给搞的干净点。”朱权看着一个一个洞的大门,真的头疼。 这次不用二牛来转达,几名踹门的士兵听到直接抽出了他们的唐横刀,对着那已经破损不堪的大门一顿劈砍,一时间,木屑四溅,那原本还算精致的朱漆大门瞬间变得更加破败,残片散落一地,只余下一副摇摇欲坠的门框,勉强还能看出个门的样子。 门内的家仆们见状,直接大怒:“你们是什么人,一点小兵痞就敢把我们家大人的大门打烂,你们有几条命赔的。”那几个家仆见大门被糟蹋成这般模样,一时气血上涌,也顾不上害怕了,竟壮着胆子呵斥起来。 朱权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哟呵,几个家仆也敢如此张狂,看来平日里跟着你们家主子,倒是长了不少威风啊!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真不是说说而已” 说罢,他脸色一沉,眼中满是威严:“你们这级别不够,赶紧把你们老爷交出来,我看看这家是谁啊,这么横。” 那几个家仆被朱权这威严的气势一压,顿时又有些怂了,可嘴上却还硬着,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回道:“我家老爷那可是朝廷重臣,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你们这般撒野,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朱权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朝廷重臣?哼,本王今天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重臣到底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们若再不去通报,休怪本王不客气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一扇破门的事儿了。” 那几个家仆面面相觑,心里又惧又气,却也知道眼前这局势,他们是没法硬扛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有个机灵点儿的转身往内堂跑去通报了。 不多时,一位身着常服却难掩儒雅气度的文官匆匆走了出来,见到眼前这一片狼藉的大门和门外气势汹汹的众人,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强装镇定地拱手行礼道:“不知宁王殿下、曹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只是殿下和国公这深夜到访,又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是为何事呀?” 朱权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大人,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此次大战,你们这些文官在后方可没少给咱们使绊子,如今陛下仁慈,既往不咎,但本王和曹国公得了旨意,有权便宜行事,特来看看你这府邸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呀。” 那文官心里 “咯噔” 一下,却仍镇定自若地回道:“殿下这可真是误会了,下官一向奉公守法,一心只为朝廷效力,怎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还望殿下明察啊。” 李景隆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大声喝道:“有没有,搜一搜便知!来人呐,给我进去仔细地搜,莫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大宁卫的将士们得令,齐声应和,便如潮水般涌进了府邸之中。 刹那间,府邸里就乱成了一团,呼喊声、哭闹声、东西被打翻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丫鬟小厮们吓得四处奔逃,那些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妻妾们也吓得花容失色,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嘤嘤哭泣。 朱权则是到李二牛身旁,悄悄的问道:“阖府上下就这些人是吧?” “是,喘着气的都在这里。”李二牛悄悄的回道。 “好啊,你们竟然敢谋反,曹国公,李二牛。”朱权得到准确答案后便厉声喝道。 “末将在。”“我在。”俩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按照大明律造反是什么处罚啊。”朱权说道。 “诛九族。”李景隆是一个合格的捧哏。 “好,那就按照大明律,满门抄斩,本王有便宜行事之权,直接砍了。”朱权挥挥手,好像就是说着最普通的话。 朱权这话一出,那文官顿时吓得面如死灰,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宁王殿下,这…… 这可万万使不得呀!殿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谋反啊,这…… 这实在是冤枉啊!” 一旁的家仆、丫鬟小厮们以及那些妻妾们听到 “满门抄斩” 四个字,更是吓得哭声震天,纷纷跪地求饶,口中不断喊着 “冤枉”“饶命” 之类的话语,整个府邸前院瞬间乱成了一片,凄惨的求饶声回荡在夜空之中。 第118章 今夜,血流成河 李景隆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头,凑近朱权,压低声音说道:“老十七,虽说咱有便宜行事之权,可这‘谋反’的罪名扣得是不是有点大了呀?万一…… 万一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可不好交代啊。” “卧槽,李景隆,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咱们这叫什么,奉命办事,怂了吧唧的,一点都不像是大明的曹国公,不是,李景隆,你开应天城城门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怂啊。”朱权对李景隆真是毫不客气,毕竟还有李淑贞呢。 李景隆被朱权这一顿数落,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涨红着脸小声争辩道:“老十七,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开城门那和现在的一样吗?可如今这事儿,毕竟关乎满门抄斩这么大的罪名,万一有个差池,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朱权却依旧不以为然,哼了一声道:“担待不起?咱们有陛下赐予的便宜行事之权,又有免死金牌在手,只要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肃清这些可能心怀不轨的文官,那就是大功一件,陛下怎会怪罪于咱们?你呀,就是想得太多,胆子都变小了。” 那文官见朱权根本不听劝,又转而朝着李景隆磕头哀求道:“曹国公啊,您向来为人正直,还望您帮下官说几句公道话呀,下官真的是被冤枉的,家中这些财物也都是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俸禄,哪有什么谋反之事啊,求您救救下官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李景隆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愈发纠结起来,一边是朱权的强硬态度,一边又担心真的触怒了朱棣,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对朱权说道:“老十七,要不这样吧,咱们先把人都看管起来,等明日早朝,奏明了陛下,让陛下定夺如何?毕竟这谋反的罪名可不是小事,得慎重些才好呀。” “老子是大明的宁王,现在更是有免死金牌,免九条命,你看着吧,老子直接一次性给他划拉完,李二牛,给老子愣着干什么呢,这弄的心烦燥,快点办完。”朱权说完根本不给李景隆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了,李景隆看着朱权的身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也跟在朱权的身后出去了,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李二牛得了朱权的命令,二话不说,指挥着一众大宁卫的将士,准备对那文官一家动手。 那文官见状,知道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可仍不死心,一边拼命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喊道:“宁王殿下,曹国公,求你们开恩呐,下官真的是冤枉的呀,家中老小无辜,怎能受此牵连,殿下若今日执意如此,必是冤杀忠臣呐,还望殿下三思啊!” 然而朱权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去,仿佛根本没听到这凄惨的哀求声,大宁卫的将士们此时也已将那文官一家老小以及家仆丫鬟等都驱赶到了一处,亮出了兵器,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执行这残酷的命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皆是一愣,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待到近前,马上之人翻身而下,竟是朱高炽身边的一名亲信侍从。 那侍从匆匆上前,先是对着朱权和李景隆行了一礼,而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宁王殿下,曹国公,世子殿下听闻此处之事,特命小人前来传句话,太子殿下说,此事关乎重大,谋反罪名不可轻易定论,还望二位殿下暂且收手,莫要冲动行事,待明日早朝,与陛下及诸位大臣细细商议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呀。” “你回去告诉老大,这些事情他别管,最起码今天晚上他什么也管不了,回去吧。”朱权这一次铁了心,李景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那侍从一听朱权这话,顿时面露难色,赶忙又劝说道:“宁王殿下,世子殿下也是一片苦心呐,这满门抄斩可不是小事,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那可就酿成大错了呀。还望殿下看在世子殿下一心为朝廷、为大明江山社稷考虑的份上,暂且缓一缓吧,等明日朝堂之上,陛下圣裁之后再做定夺,也免得殿下您往后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啊。” 朱权却冷哼一声,不耐烦地回道:“哼,本王心里有数,这些文官平日里仗着自己那点权势,在朝堂上处处与我和四哥作对,如今好不容易抓到把柄,哪能轻易放过,你莫要再多言了,赶紧回去复命吧,就说本王谢过太子殿下的好意了,但是这件事情上,本王要看看是文官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本王的唐横刀硬,李景隆,你去里面叫李二牛出来,咱们去下一家。” 朱权可没理会李景隆心中所想,带着众人便朝着下一家文官府邸行去,一路上,李景隆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凑到朱权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老十七啊,咱们这么一家接一家地查下去,动静越闹越大,万一真把文官们都给逼急了,可如何是好啊?况且,这大晚上的,咱们这般行事,虽说有便宜行事之权,可也容易落人口实呀。” “老子刚从应天城外面回来,我的兄弟们的血还没干呢,你告诉我让我忍忍,我忍不了,我要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不是喜欢搞小动作,这一次我看看他们还要搞什么小动作。” 李景隆听了朱权这话,知道他此刻心中憋着一股怒火,劝是劝不住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唉,老十七,你这性子,真是倔得跟头牛似的,但愿别捅出什么大娄子来才好啊。” 朱权却仿佛没听见他这话一般,依旧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很快,众人便来到了下一家文官的府邸前。 这府邸看上去颇为气派,朱漆大门紧闭,透着一股威严又神秘的气息。朱权抬眼看了看,眼中满是冷厉之色,对着李二牛一扬下巴,喝道:“二牛,照旧,把门给本王弄开,今日非得把这些文官的老底都翻出来不可!” 第119章 明天补 “是,殿下!” 李二牛应了一声,便指挥着手下几个身强体壮的将士上前。那几个将士得令后,气势汹汹地走到大门前,用力一踹,“哐当” 一声,大门被踹得摇晃起来,木屑簌簌而落。紧接着又是几脚,门便被踹开了,门内的家仆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惊慌失措,纷纷从各处跑来查看。 一见到门外站着的朱权、李景隆等人以及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将士,家仆们吓得呆立当场,大气都不敢出。 朱权冷哼一声,大声喝道:“去,把你们家老爷叫出来见本王,就说宁王和曹国公来查访了,让他别磨蹭,赶紧的!” 家仆们面面相觑,有个胆子稍大些的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内堂跑去通报了。不多时,一位身着官服的文官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见到眼前这阵仗,先是一惊,而后强装镇定地拱手行礼道:“不知宁王殿下、曹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只是殿下和国公深夜到访,又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是为何事呀?” 朱权斜睨着他,眼神中满是审视,慢悠悠地说道:“大人,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如今陛下给了本王和曹国公便宜行事之权,特来看看你这府邸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你若是心里没鬼,就乖乖配合,要是敢有什么小动作,哼,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那文官心里 “咯噔” 一下,却仍陪着笑脸说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下官一向奉公守法,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怎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呀,殿下但请随意查看便是了。” 李景隆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有没有,搜一搜便知!来人呐,给我进去仔细地搜,莫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大宁卫的将士们齐声应和,便如潮水般涌进了府邸之中,李景隆也看明白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不能黑锅他背一半,还做了好人。 刹那间,府邸里就乱成了一团,呼喊声、哭闹声、东西被打翻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丫鬟小厮们吓得四处奔逃,那些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妻妾们也吓得花容失色,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嘤嘤哭泣。 朱权站在院子里,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仿佛已经笃定这府邸里定能搜出些什么来似的。 而此时,应天城内其他的文官们听闻朱权等人又去了别家府邸清查,更是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纷纷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有的主张立刻联名上书给陛下,弹劾朱权和李景隆滥用职权;有的则觉得还是先观望观望,看看事态发展再说。 更多的还是观望朱权和李景隆的下一步行动,是就此收手,还是就此一发不可收拾,这决定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造反的事情终究要有一个说法,朱权现在如此行径,谁知道是不是朱棣的默许,一时之间,应天城彷佛再次成为了一个大漩涡,朱权这一次直接就在漩涡的中心点。 大宁卫的将士们在府邸中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翻箱倒柜,将原本井然有序的宅院折腾得一片狼藉。可半晌过去,却并未搜出什么实质性的可疑之物,那文官见状,脸上的紧张之色渐渐褪去,转而换上了一抹略带嘲讽的神情,朝着朱权拱手说道:“殿下,国公,您瞧,下官这府邸清清白白,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呀,如今这一番折腾,下官倒也罢了,只是家中老小着实被吓得不轻,还望殿下和国公能给个说法才是。” 李景隆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烦闷,本想着能搜出些把柄来,毕竟这位也算的上是“位高权重”了,朱权则是无所谓的说道:“左都御史,意图谋反,来人,满门抄斩。” 左都御史一听 “满门抄斩” 四个字,顿时怒火中烧:“宁王?宁王又如何,你想动老夫还嫩了一点,你等着,我去告你御状。” “告御状,你去吧。”朱权双手抱胸冷笑着说道。 “去就去,你还吓老夫?你吃奶的时候,老夫就在这朝堂之上了。”左都御史吹鼻子瞪眼的。 朱权听了这话,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声音也冷了几分:“左都御史,你这是倚老卖老,本王说谋反,那就算谋反,你以为空口白牙去御前喊几句冤枉,我四哥就会信你?哼,未免太天真了些。” 左都御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朱权的鼻子骂道:“你这黄口小儿,仗着有从龙之功,便在这应天城里肆意妄为,随意污蔑朝廷命官,老夫倒要看看,陛下究竟会不会任由你这般胡来!” 李景隆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呵斥道:“左都御史,你说话可得注意些分寸,殿下如今清查府邸,也是为了朝廷安稳着想,你若真的清白,又何惧这一查?如今没搜出东西,你便这般嚣张,莫不是心虚了吧?” 左都御史狠狠地瞪了李景隆一眼,冷哼道:“曹国公,你莫要在这里与他一唱一和,你们今日这般行径,已犯了众怒,朝堂上的诸位同僚可都看在眼里,老夫这就进宫面圣,定要让陛下为老夫做主,还老夫一个公道!” 说罢,一甩衣袖,便气冲冲地往府外走去,那架势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一般。 “二牛,左都御史谋反,还意图刺杀本王,砍喽。”朱权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李二牛一听,毫不犹豫地应道:“是,殿下!” 说罢,就拔出了腰中的佩刀,快步上前,一刀毙命。 这一刀下去,左都御史瞪大了双眼,至死都不敢相信朱权竟真的敢下此狠手,眼中满是惊愕与愤恨,身子晃了晃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从脖颈处汩汩涌出,在地上迅速蔓延开来,染红了一片地面,李景隆是看的目瞪口呆,他都没想到朱权手这么黑,这么大的一个正二品,就这么没了,就不怕朝堂引发地震。 李景隆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那已经没了气息的左都御史,、对朱权说道:“朱权啊,你这…… 这可真是捅了天大的娄子了呀!左都御史那可是正二品的高官,在朝堂上颇有威望,人脉众多,你就这么把他给杀了,且不说陛下那边如何交代,光是朝堂上那些大臣们,怕是都要跟咱们拼命了啊,这往后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呢。”随后又说道:“这可是管吏部的大佬,门生遍布天下。” 朱权眉头微微一皱,眼中却依旧透着那股狠厉与决然,他看着李景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说道:“老曹,你看看担心受怕的,不就一个正二品的左都御史,小事,天塌不了,再说了,我这次来就打定主意了,杀他个血流滚滚然后我回大宁,你在这里收拾烂摊子。” 李景隆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现在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说道:“朱权,你小子不厚道啊,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你杀了人拍拍屁股回大宁,把这烂摊子都丢给我,这可如何是好啊?那朝堂上的大臣们岂能轻易放过我,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把我淹了,你可不能这般行事啊,咱们既然一同领了这清查之责,那不管怎样,都得共同面对才是,怎么能偷偷就跑了呢。” 朱权却依旧一脸淡然,微微撇了撇嘴道:“老曹,你也太胆小了些。这事儿看似棘手,可只要应对得当,也并非过不去的坎儿。我回大宁,那也是权宜之计,你想啊,如今这应天城各方势力都盯着咱们,我暂回大宁,正好能避避风头,从外面暗中继续收集那左都御史谋反的证据,也好给咱们后续行事增添几分底气。” 李景隆气得直跺脚,指着朱权说道:朱权,你说得倒是轻巧,可现在这局面,你一刀下去把人没了,消息早就传遍了应天城,那些文官们正红了眼,恨不能立刻将咱们千刀万剐呢,陛下那边能受的住?你这一走,我独自面对,如何招架得住啊?到时候,怕是不等你找来证据,我这脑袋就得先搬家了呀。” “怕什么,天塌了有个高的人顶着呢,安了安了,不是什么大事。”朱权无所谓的摆摆手,“二牛,下一个,夏延吉?算了算了,再下一个。”朱权说着把夏延吉从纸上划了下去,随后手指头放在了应天府尹,“就他了,应天府尹。” 李景隆一听这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朱权,你这是疯了不成啊!刚杀了左都御史,这又要对应天府尹动手,那可是掌管着应天城一应大小事务的官员啊,你这般接二连三地行事,莫说是陛下那边彻底没法交代了,就是这整个应天城,怕是都要被你搅得翻了天呐!” 朱权却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道:“老曹,你就是太瞻前顾后了,这应天府尹看着清正,可背地里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这局势,咱们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清查下去,我倒要看看,这应天城里到底藏了多少心怀不轨之人。” 李景隆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连连摆手道:“权哥,我叫你权哥,你这不是彻查啊,你这是谁给你用过绊子,你现在就去点他的名字,左都御史之事已然闹得满城风雨,不用想,朝堂上那些大臣们都快把皇宫的门槛给踏破了,这要是再去清查应天府尹,那无疑是火上浇油,到时候别说找证据证明他们谋反了,怕是咱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陛下给治了罪啊。” “我有免死铁券。” “刚刚杀了一个左都御史,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我有免死铁券。” 朱权一脸淡然,又重复了一遍 “我有免死铁卷”,那语气中透着一股笃定,仿佛这免死铁卷就是他肆意行事的最大底气。 李景隆却是哭笑不得,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说道:“朱权啊,虽说咱俩有那免死铁卷,可这东西也不是万能的呀!你老爹发的丹书铁卷,最后谁用上了,除了马三刀当了买酒喝。“ 朱权听了李景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脸色也变得严肃了几分,不过仍是嘴硬道:“老曹,那情况能一样吗?马三刀那是蠢,咱哥们可聪明着呢。” “行了行了,你不是要去应天府尹那里吗,走吧。”李景隆也摆烂了,破船还有三根钉呢,更何况他们这也不是破船。 朱权见李景隆终于松了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老曹,这才对嘛,做事就得有这股子果断劲儿,瞻前顾后可成不了大事。” 说罢,便率先朝着应天府尹府邸内走去,那步伐迈得又大又稳,丝毫不见犹豫。 李景隆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嘴里还嘟囔着:“杀一个和杀一群有什么区别吗?” 二人进到府邸内,只见那大宁卫的将士们还在各处翻找着,整个府邸已然是一片狼藉,物件杂乱地散落一地,丫鬟小厮们瑟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那些妻妾们也都花容失色,眼中满是惊恐。 应天府尹站在一旁,脸色愈发阴沉,见朱权和李景隆又进来了,忍不住上前说道:“殿下,国公,下官这府邸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了,实在是没什么可查的了呀,您二位这般纠缠不休,到底是何用意?莫不是非要给下官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不成?” 朱权刚想说什么,却见李景隆突然想起什么,随后偷偷的跟朱权说道:“老十七,我突然想起来,前一段时间都是你们大宁卫巡察应天城的,跟应天府尹配合的挺好的,而且我看他有暗暗归顺之意,据陛下说,应天府尹最近没少朝着他卖好。” 第120章 下一家 朱权听闻此言,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低声回应道:“老曹,当真?” “真的,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李景隆不由的扶额说道。 “你看这事闹的,不早说。”朱权嘟囔道,然后朝着应天府尹说道:“大人,都是误会,这不是有叛贼刺杀朝堂大臣吗?我来看看,别让他们误伤了你。”李景隆在一旁看着张嘴就来的朱权,不由得佩服,这真是天赋。 应天府尹听了朱权这话,脸上满是狐疑之色,冷哼一声道:“殿下,最好是误会。”应天府尹信吗?肯定不信啊,朱权闹的这么大,现在谁不知道这位发疯了,只是差一点自己就下去玩九族消消乐。 应天府尹心中自然是不信朱权这套说辞的,只是此刻也不好当面戳破,毕竟朱权行事狠辣,刚刚才斩杀了左都御史,他可不想步其后尘,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不满与疑虑,面色阴沉地说道:“殿下,但愿如您所言,只是这误会闹得也太大了些,下官这府邸被翻得乱七八糟,家中上下人心惶惶,外面百姓又围聚闹事,这后续的麻烦可着实不少啊。” 朱权心里也清楚应天府尹没那么好糊弄,但仍面不改色地说道:“府尹大人,本王也知晓此次给您添了诸多麻烦,待本王回宫之后,定会向陛下禀明情况,妥善处理好这一切,定不会让大人您平白受了委屈。” 李景隆在一旁也跟着说道:“是啊,府尹大人,还望您海涵呐。如今这应天城局势复杂,各种消息纷至沓来,我们也是担心有那别有用心之人暗中作祟,危及大人您以及城中百姓的安危,这才一时情急,行事莽撞了些。” 应天府尹心中暗自冷哼,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阴沉的神色,回应道:“殿下,国公,您二位这‘一时情急’可真是让下官吃不消啊。如今这应天城被搅得是鸡飞狗跳,朝堂上诸位同僚也是群情激愤,外面百姓又不肯散去,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不是轻易能平息的事儿呀。” 朱权微微皱眉,心中也有些烦闷,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府尹大人,本王明白如今这局面棘手,可事已至此,咱们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局势,待回宫面圣之后,本王定会与陛下好好商讨,拿出个妥善的法子来,该给大人您补偿的,给百姓交代的,都会一一落实,还望大人您暂且忍耐一二。”随后懒得跟应天府尹说了,转而对着二牛说道:“二牛,带路,下一家。”朱权感觉还是给应天府尹面子太多了,让他有了错误的感觉。 李二牛得令后,立刻应道:“是,殿下!” 然后便转身准备往府邸外走去,那架势就是要即刻前往下一家继续清查了。 应天府尹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心中又气又急,忍不住高声说道:“殿下,您这是还要继续折腾下去啊?这应天城都已经被闹得不得安宁了,您就不能收手吗?莫非要把整个应天城都翻个底朝天才肯罢休?” 朱权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应天府尹一眼,神色淡淡道:“府尹大人,本王这也是职责所在,若城中真有那心怀不轨之人,不清查出来,日后怕是要酿成大祸,还望大人莫要阻拦才是。” 应天府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朱权说道:“殿下,您口口声声说清查心怀不轨之人,可您这一路行事,随意踹门、翻查府邸,还无端斩杀朝廷命官,哪有半分是为了应天城安稳的样子?分明就是肆意妄为,仗着那所谓的便宜行事之权,在这城中横行霸道!” 朱权脸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冷冷道:“府尹大人,我给你面子,可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的,你要是觉得你对我来说是重要到不能杀,你可以接着说下去,看看我杀了你之后再找一个听话的人坐到这个位置上,人啊。”说着朱权凑到应天府尹的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不要觉的自己太重要了,你只不过是我朱家的一条狗,你看我不爽,可以,但是你要是想试试,我不介意你接着在我面前跳。” 应天府尹被朱权这一番充满威胁的话语气得脸色涨红,眼中满是愤怒与屈辱,可看着朱权那狠厉的眼神,到嘴边的反驳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朱权此刻正在气头上,且行事本就狠辣无忌,刚刚玩九族消消乐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自己若是再强硬下去,怕是真的会步其后尘,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李景隆在一旁见气氛如此剑拔弩张,赶忙上前打圆场道:“朱权,府尹大人,大家都是为了应天城好,只是如今这局势复杂,难免有些误会和摩擦,咱们都先消消气,冷静冷静,府尹大人,殿下此举也确实是担心城中潜藏着威胁朝廷安稳的因素,所以行事急切了些,还望您多担待呐。” 朱权听了李景隆的话,眉头微微皱起,却也没再继续发作,只是冷哼一声道:“老曹,你就是太心善了,这府尹大人似乎还不明白当下的局势,以为本王真不敢拿他如何呢。” 应天府尹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朝着李景隆拱了拱手,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颤抖说道:“曹国公,您这话下官实在不敢苟同,殿下这一路作为,哪里只是行事急切,分明是毫无顾忌,把这应天城搅得是天翻地覆,下官身为这应天城的父母官,怎能眼睁睁看着城中大乱而不管不顾呢?” 李景隆面露尴尬之色,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看向朱权,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 朱权冷笑一声,道:“府尹大人,你是真当本王不敢杀你?”说着便抽出了挂在左侧的佩刀,将刀身放在应天府尹的肩膀上,墨渊的重量压的应天府尹都有点站不稳,李景隆只能在一旁拉着朱权去下一家,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应天府尹是个愣头青,也不知道怎么坐上这正二品的位置。 第121章 朱权气极 李景隆赶忙用力拉住朱权的手臂,焦急地劝道:“老十七,走吧,下一家,你不说要去下一家吗?” 朱权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耐,却也并未真的挥刀砍下,只是将刀又缓缓收了回去,冷哼一声道:“府尹大人,今日看在老曹的面子上,暂且留你一命,你可莫要再不知好歹了,本王说了,清查之事是为了应天城的安稳,若你执意阻拦,那便是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同流合污,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应天府尹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心中虽依旧愤恨难平,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刺激朱权的话了,朱权懒得再理会他,对着李景隆说道:“老曹,咱们走,莫要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了,这应天城还得接着清查呢。” 两人刚一出门,外面围聚的百姓见他们出来,顿时叫嚷声又大了起来,各种指责、谩骂声铺天盖地而来。 “你们还有脸出来啊,把应天城搞得乌烟瘴气的!” “就是,还想接着清查,没门儿!” 朱权脸色一沉,眼中寒芒闪过,大声喝道:“二牛,都给老子拉进去大牢严加审问,宵禁时间还敢上街?” 李二牛一听,赶忙应道:“是,殿下!” 然后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的将士就朝着百姓围聚的地方冲了过去。 百姓们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叫嚷得更厉害了。 “你们凭什么抓人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们只是讨个说法,你们倒好,还想把我们抓起来,天理何在!” 可那些将士们哪管这些,直接上前去拉扯那些叫嚷得最凶的百姓,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了,哭喊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景隆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赶忙拉住朱权劝道:“这要是把百姓都抓了,那可就彻底捅了马蜂窝了呀,到时候别说陛下那边没法交代,这整个应天城都得炸了锅啊,咱们还是赶紧想别的办法脱身吧。” 朱权却冷哼一声,说道:“老曹,你瞧瞧这些刁民,目无王法,如此聚众闹事,若不严加惩处,往后这应天城还怎么管?我这也是为了立威,让他们知道,这应天城到底谁说了算!” 说罢,李景隆上前一步,大声对着百姓喊道:“诸位百姓,本公知晓今日之事让大家受惊了,也扰乱了你们的生活,可本公这么做,皆是为了应天城的安稳,为了揪出那些妄图危害朝廷、祸乱城中的不法之徒啊!本公在此向大家保证,回宫之后,定会与陛下细细商讨,妥善处理好这一应事宜,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还应天城往日的太平。现在,大家都先散了吧,莫要再聚众闹事了,否则可就是违反了朝廷律法了!” 然而,百姓们听了李景隆的话,却并没有就此散去的意思,依旧在那里叫嚷着。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回宫后会不会真的管我们的死活啊!”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们都已经把应天城折腾成这样了!” 应天府尹也出来了,见状,赶忙也上前说道:“各位乡亲们呀,曹国公所言句句属实啊,咱们都是这应天城的一份子,谁也不想看着城里一直这么乱下去呀,大家先消消气,给殿下、曹国公和我一点时间,我们定会给大家一个妥善的结果的,眼下大家这么围着,也不是个事儿呀,还请大家行个方便,先各自回家去吧。” 百姓们的情绪依旧十分激动,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人朝着他们扔起了一些小石子、杂物之类的东西。 朱权气得脸色涨红,又想发作,李景隆赶忙拉住他,焦急地说道:“殿下,莫要冲动啊,现在这情况,冲动只会更糟,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愚民,愚不可及。”朱权气极了。 朱权被李景隆死死拉住,虽满心愤懑,却也知晓此刻冲动的确不是办法,只能强压下心头怒火,咬着牙低声道:“老曹,今日这些刁民如此冥顽不灵,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闹到几时,只是这清查之事怕是要暂且搁置了,否则真要激起更大的民变来,你且说说,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李景隆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老十七,此刻百姓们情绪正盛,咱们硬来肯定不行,依我之见,不妨你先把他们压下去,咱们先做了咱们该做的事情,至于百姓,咱们从长计议,一方面可差人去城中各处张贴告示,将咱们清查的初衷以及为应天城安稳考量的良苦用心详细写明,也好让百姓知晓咱们并非是无端生事,另一方面,可暗中派些可靠之人去探查,看看这百姓闹事背后是是谁在操作,毕竟这应天城向来还算安稳,突然如此大规模地抵触清查,怕是没那么简单。” 朱权微微点头,觉得李景隆所言在理,当下便吩咐身边亲信按照此计去行事,“宇文奉先,你在这里盯着百姓,不可伤了他们,愿意回家的让他们回家,不愿意回家的让他们去天牢里面冷静冷静,总而言之。” 宇文奉先领命后,抱拳行礼,朗声道:“殿下放心,属下定会妥善处置,断不会让事态再恶化。” 说罢,便带着一队人马留了下来,开始维持起现场秩序。 朱权和李景隆则带着其余人等匆匆前往下一个受害者的家里,一路上,朱权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李景隆在旁瞧着,知道他心里憋着气,便轻声劝道:“老十七,莫要再气坏了身子,百姓们一时被蒙蔽了心智,待咱们查明背后缘由,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他们自然会理解咱们的苦心。” “随便吧,老曹,下一个啥也不要多说了,咱们就是干。”朱权心中有气,又不能对着百姓发泄,刚好有人要倒霉了。 “呃,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李景隆现在不想惹朱权,因为他不知道招惹一个在气头上的疯子,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第122章 火攻 不多时,朱权和李景隆来到了下一家门前,朱权看着眼前的府门,自言自语的说道:”差点意思啊,只是一个正三品,算了,就这么着吧,二牛,给我围起来,一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李二牛得令后,立刻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的将士迅速将这户人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朱权上前,用力拍打着门环,“砰砰砰” 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在此处再度掀起。 不多时,门内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随后门缓缓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出头来,瞧见门外这阵仗,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问道:“大…… 大人,不知您这是……” 朱权也不搭话,一把推开那小厮,径直就往院里走去,李景隆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进了门。那小厮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赶忙追在后面喊道:“大人,老爷一向奉公守法呀,您可不能随意冤枉好人呐!” “得了,反派都是这么说的,李景隆,咱们出去吧。”朱权顿时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李景隆这会都麻了,怎么摊着一个这神经病,惹又惹不起,躲也躲不过去,受着吧。 朱权走出去以后,淡淡的说道:“把门给我封起来,封死了。” 随着几名将士出列,就地取材将大门和侧门钉死后,朱权下令道:“上火箭,给我射。” 李景隆见状,上前拉住朱权,焦急地说道:“老十七,切莫冲动啊,此举实在太过莽撞了,咱们本就是这个......,还应天城一个安稳,若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烧了宅子,那咱们和那些真正的不法之徒又有何区别?百姓们知道了,只会更加怨恨咱们,这清查之事可就彻底没法进行了呀,而且烧宅子这动静太大了。” 朱权却冷哼一声,用力甩开李景隆的手,道:“老曹,你莫要再劝,本王心意已决,今日这应天城乱成这样,都是这些表面奉公守法,背地里却不知干着什么勾当的家伙惹的祸,先烧了这宅子,看往后还有谁敢阻拦本王清查!” 说罢,朱权再次大声下令:“放箭!” 将士们只听朱权的命令,一句话都不说,只得搭箭上弦,点燃箭头的火绒,朝着那宅子射了过去。一时间,火箭如雨点般朝着宅子飞去,很快,宅子的门窗、屋檐等地方就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浓烟滚滚而起。 “今天,整个应天城都会是明亮的吧,我这就还百姓们一个公道,文官他们想让我死,我还手就是我的错了?直说了,今天不杀的我尽兴了,停不下来。”火光映射到朱权的脸上,有点妖艳。 朱权只是冷冷地看着,眼神中毫无怜悯之意,就那样任由火势不断肆虐。李景隆在一旁急得来回踱步,心中暗忖这朱权今日是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般行事,怕是要把整个应天城都给搅得天翻地覆了。 而那些原本就在附近围聚着、对朱权等人清查之事心怀不满的百姓,看到这边竟然放火烧起了宅子,更是怒不可遏,纷纷叫嚷着朝这边涌了过来。 “这简直就是草芥人命啊,哪有这样的王法!” “他们这是要把咱们应天城给毁了呀,绝不能让他们胡来!” 百姓们一边喊着,一边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宇文奉先带着手下的将士们拼命阻拦,可百姓的人数实在太多,一时间场面混乱到了极点,推搡、拉扯之间,不断有人摔倒在地,哭喊声、叫骂声交织着,仿佛要把这片天都给冲破了。 李景隆眼见着局势即将彻底失控,赶忙又凑到朱权身边,大声喊道:“老十七,你看看呐,百姓们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清查了,咱们都得成为这应天城的罪人啊!陛下要是知晓你这般肆意妄为,那可如何是好?快下令灭火,咱们再从长计议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呀!” “文官笼络人心倒是有些手段,但是这又如何。”朱权铁了心要搞到底,也不知道那些文官们到底在怕什么,他朱权可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朱权的这番话让李景隆又气又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平日里还算理智的朱权,今日怎就如此冥顽不灵,被这股子莫名的怒火和偏执给彻底支配了。 可朱权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眼前混乱到极致的场面与他毫无干系一般,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越烧越旺的宅子,脸上的神情冰冷又决绝。 此时,火势已经越发凶猛,那宅子大半都被火海所吞噬,滚滚浓烟朝着四周弥漫开来,周边的空气变得炙热而呛人。不少百姓被浓烟熏得咳嗽不止,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退缩的意思,依旧前赴后继地朝着朱权等人所在的方向涌来,那愤怒的情绪如同这熊熊大火,越烧越旺,根本无法平息。 而那赶来劝阻的大臣,眼见朱权根本不听劝,心急如焚之下,也顾不上许多了,转身对着身后一同前来的侍从喊道:“快去皇宫,速速向陛下禀报此处的情况,就说朱权殿下如此行事,怕是要引发大乱了,让陛下赶紧派人来制止啊!” 侍从得令后,不敢耽搁,立刻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各位大人真是巧啊,我在这里可是等候多时了,来人,都给我押起来。”朱权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害怕两个字。 众人皆是一愣,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从街道的另一头,涌出了一队身着甲胄的士兵,为首之人竟是一位平日里与朱权有些嫌隙的武官,只见他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又阴狠的神色,大手一挥,那些士兵便朝着朱权等人围了过来。 李景隆见状,脸色大变,赶忙对朱权说道:“老十七,情况不妙啊,这怕是来者不善,咱们此刻本就深陷百姓闹事的乱局之中,他们这一来,怕是要落井下石,趁机给咱们安个什么罪名啊。” 朱权却只是微微皱眉,冷哼一声道:“哼,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想趁乱拿捏本王,简直是痴心妄想,二牛,给我列阵,但凡他们有什么不轨,直接给我把他们冲散。” 说罢,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李景隆则是惊呆了,一脸毁灭吧,都毁灭的。 李二牛得令后,迅速指挥着手下将士摆开阵势,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和严阵以待的气势,让围过来的那些士兵也不禁微微一滞,但那位与朱权有嫌隙的武官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中满是嘲讽与算计,高声喊道:“朱权,你今日在这应天城肆意纵火,搅得百姓不得安宁,前来拿你问罪,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吧,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你奉谁的命?”朱权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秉公执法,奉的大明律的命。”楚天河双手抱拳,朝着天空说道。 “好,好一个秉公执法,好一个大明律,你是我老朱家的官还是大明的官,我想你重点搞反了。”朱权说完也懒得再说了,无非就是文官扶持的傀儡,看朱权这么闹下去他们的小命堪忧:“二牛,给我把他们冲了,拿下那个楚天河。” 李二牛得令后,大吼一声,率先朝着对方冲了过去,身后的将士们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紧跟而上。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双方的士兵瞬间碰撞在了一起,李景隆则是直接闭上了眼,不管怎么说,两个军队就这么在应天城打起来了,谁都不会好过,但是他现在也不说了,文官的势力他看明白了,要不是朱权这么一闹,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而这仅仅只是在建文朝发展壮大到现在的样子,其中还有一批靖难遗孤。 楚天河见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咬了咬牙,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亲自冲入战阵之中,口中大喊着:“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拿下朱权者重重有赏,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 在他的呵斥下,那些士兵们才又稳住了阵脚,开始拼死抵抗。 “螳臂挡车。”朱权连看都不看,直接转身就走了,文官们已经动用了军队,这件事情已经没办法善了,而且朱权想接着杀下去也不太可能了,剩下的就需要看朱棣的。 朱权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处高台走去,那高台本是平日里城中举办一些庆典时官员们观礼所用,此刻却成了他暂避这混乱战局,同时观察局势发展的一处所在,他步伐沉稳,丝毫不见慌乱,仿佛对身后那激烈厮杀的场面早已胸有成竹。 李景隆见状,赶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焦急地说道:“老十七,你就这么走了可不行啊,这事儿越闹越大了,万一陛下知晓,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呀,而且那楚天河摆明了是要和咱们死磕到底,咱们不能不管不顾啊。” 朱权微微皱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景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道:“老曹,如今这局面,你觉得还能如何?那文官势力在背后撺掇,楚天河不过是他们推出来的一枚棋子罢了,咱们继续在这和他们纠缠,只会越发深陷泥沼。我且先看看形势,再做打算,总不能一味地蛮干下去。” 说罢,朱权又继续朝着高台走去,待登上高台后,他负手而立,目光冷冷地俯瞰着下方街道上那混战的场景,李二牛带着将士们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勇猛异常,可楚天河那边的士兵人数众多,虽然有了激励,但是战场还是一边倒的屠杀,李景隆跟着朱权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在他们拔出刀面对朱权和他自己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朱权站在高台之上,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看着下方那近乎一边倒的厮杀场面,心中却在快速思索着后续的应对之策,虽说此刻己方看似占了上风,可这毕竟是在应天城中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他四哥那边一旦追究起来,可不是轻易就能应付过去的。 李景隆在一旁眉头紧皱,忍不住又开口道:“老十七,即便楚天河他们是文官的棋子,可咱们这么公然与他们的军队冲突,到时候如何向陛下解释啊?况且这城中百姓都瞧着呢,闹得这般鸡飞狗跳,民心怕是也不稳了呀,要我说,擒贼先勤王,直接把所有的文官下狱,楚天河斩首,一不做二不休。” “好。”朱权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了信号弹,朝着天空,轻轻的一拉,烟花就在天空炸开了,本来在宫里听到朱权和楚天河打起来了,本来还有些头疼的时候,看见绽放在应天城的烟花,也不着急了,对着朱高炽说道:“老大,回去睡觉吧,一觉醒来,应天城还是应天城。” 朱高炽微微一愣,面露疑惑地看向朱棣,轻声问道:“父皇,这朱权叔在城中闹出这般大乱子,真就不用理会了吗?儿臣瞧着那烟花信号,怕是他还有后招啊,万一事情闹得越发不可收拾,于我朝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呀。” 朱棣却只是微微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说道:“无妨,你十七叔行事虽说有时冲动了些,但他心里有数,那楚天河背后的文官势力近些日子越发张狂,屡屡妄图插手不该他们插手之事,朕本就想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们,你十七叔这一闹,倒是给了朕一个契机,他们斗不过你十七叔,看吧,明天的朝会肯定很热闹,就是不知道你十七叔要给我什么一个惊喜。”此时的朱棣饶是挠破头,也没有想过明天的大朝会闹出什么样的笑话,自然,本就不想将应天定为都城的朱棣,此时迁都的心思达到了顶峰。 第123章 朝堂之上 朱高炽见父亲如此淡定,心中虽仍存疑虑,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暗自担忧着这事儿后续的发展,毕竟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朱权此举到底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着实难以预料,更何况,背后支持他的就是文官,这一次算的上是伤亡严重了,朱高炽虽说对皇位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扛住8个字的诱惑。 朱权这边,烟花信号放出去后,没过多久,朵颜三卫便策马进入应天城,这也就是晚上宵禁,要不然这骑着马都跑不起来,随着朵颜三卫到朱权身旁,李二牛也已经把楚天河和他身后的士兵收拾的差不多了,宇文奉先则是把全部的文官都押入了大牢。 “李景隆,这应天城全部的文官,从四品以上,我不管他们参与了今天的事情没有,全部给我下狱。” “行,那咱们这就去办吧,等到上朝会的时候就办的差不多了。”李景隆听到朱权的话,难得的没有反对,这么大的动静,恐怕宫里面早就炸锅了,却没有一点反应,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反应。 朱权则是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天河,冷冷开口道:“楚天河,你今日充当那文官的走狗,妄图来拿捏本王,可曾想过会有这般下场?不过,你若现在乖乖将那些文官的阴谋诡计和盘托出,本王或许还能在陛下那儿给你求个从轻发落。” 楚天河冷哼一声,梗着脖子回道:“王爷莫要在此假惺惺了,我既已落到这步田地,便没想着能有什么好下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出卖那些大人,哼,做梦!” “倒是一条忠心的狗,可惜是忠心错人了,二牛,全部压下去,和那些文官一起。”朱权说完之后便回府睡觉了,突然想起李景隆,便问道:”小李子,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呢,是回府还是盯着。\" “我在这盯着吧。”李景隆佩服朱权的大心脏。 “那行吧,有什么事你找宇文奉先、二牛都行,我就先回去了。”朱权说完,招呼着王黑子就回宁王府了。 朱权回府之后,王府内的下人们见王爷一脸冷峻地归来,虽不知白日里城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也都不敢多问,赶忙上前伺候着,朱权径直回到自己的寝殿,屏退左右,独自坐在榻上,回想着今日这一场惊心动魄又混乱至极的经历,心中思绪万千。 朱权深知自己今日这一番行事,已然是彻底和文官势力撕破了脸皮,虽然朱棣看似对自己有所袒护,可明日朝会上,那些文官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自己,哪怕有证据在手,也没用,况且,这应天城中百姓的情绪,也需要尽快安抚,今日那一场大火、一场混战,让百姓们受了惊吓,若不能妥善处理,民心不稳,往后想要再做些什么,怕是难上加难了。 “怕是待在这应天城,难咯。”朱权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李景隆留在城中,一边指挥着手下继续维持秩序,一边安排人去统计百姓的损失情况。只见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士兵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在帮忙清理火灾后的废墟,有的在询问百姓家中的受损状况,还有的在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百姓,尽力让这混乱过后的应天城恢复些许往日的安宁。 宇文奉先则守在关押文官和楚天河等人的牢房附近,严阵以待,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毕竟这些人都是大明的上层文官,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朱权这边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可就全乱了套。 皇宫之中,朱棣虽说昨夜表现得淡定从容,可此刻也在御书房内仔细思量着后续之事,他深知朱权此举虽有其缘由,可确实在城中造成了极大的动荡,若不能妥善处理好各方关系,稳定住局势,朝堂之上怕是要陷入长久的混乱之中。 “来人啊,传朕旨意,让户部尽快拨出一笔银子,用以安抚应天城百姓,就说是朝廷对此次城中动乱的补偿,让百姓们莫要惊慌,朝廷定会妥善处理好一切。” 朱棣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道,他明白,想要稳住局势,先得稳住民心,“准备准备上朝吧。” 随着朱棣旨意下达,那太监不敢耽搁,赶忙去户部传达旨意。户部官员们听闻后,深知此事棘手,毕竟户部也就是夏元吉还在,要不然都没办法维持正常的办公,当下便紧锣密鼓地开始核算所需款项,筹备银子去了。 “这宁王爷昨日那般行事,虽说看着是有些冲动了,可那些文官平日里也没少干些背地里的勾当,谁知道这次是不是真被王爷揪住了尾巴呢。” 一位老者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哼,不管怎样,那一场大火烧起来,可把咱老百姓吓得不轻啊,这往后的日子还能不能安稳哟。” 一位妇人忧心忡忡地接口道。 另一边,李景隆指挥着士兵们统计完大致的损失情况后,眉头紧皱,这损失远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得多,光是烧毁的房屋就有数十间,更别说还有些百姓在混乱中受了伤,要想彻底恢复如初,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随即整理了一下思绪,也朝着皇宫走去,今天不管上朝与否,百姓都需要安抚。 朱权也难得起了一个大早,毕竟干了坏事,态度一定要端正,朱权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便也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看着城中百姓们脸上仍残留着的惊慌与不安,毕竟大明朝安定还没多长时间,这一次朱权的动作太大了。 来到皇宫,朝堂之上已然有不少大臣聚在一处,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昨日之事以及今日朝堂可能会商讨的后续举措,众人见朱权前来,则是纷纷竖起了大拇指,不为别的,就因为朱权办的事情敞亮,痛快。 第124章 文官呢? 不多时,朱棣也来到朝堂,坐上龙椅后,朝会正式开始,朱棣先是看向朝堂,然后揉了揉眼睛,随后不可置信的问道朱权:“这朝堂上的人呢???” 朱权左右看了看,说道:“皇上,这不是都在呢吗?” “文官呢?” “那不是户部的人还在吗?要不是夏元吉,户部也得全部完蛋?”朱权说道。 “人呢?”朱棣问道。 “天牢里呢?” “都进去了?” “要不然呢?” 朱棣一下子说出来了,心中暗忖这朱权下手可真是够狠的,一下子把应天城四品以上的文官都给关进了天牢,虽说那些文官确实暗中使坏,可朝堂之上没了他们,这许多事务怕是一时半会儿都难以运转顺畅了。 当下,朱棣沉声道:“朱权,你昨日之举,虽说是为了清查隐患,应对那些文官的暗中阻挠,可这一下子把如此多的文官都关了进去,朝堂之事如何处理?各部运转都离不开他们啊。” 朱权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陛下,臣弟当时也是气不过他们屡次三番妄图谋害臣弟,阻挠臣弟清查城中不法,这才下令将他们关押。不过陛下放心,臣弟以为,可先让各部下属官员暂代其职,处理日常事务,待彻底查清那些文官的罪责之后,再做定夺。而且,臣弟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正好可以借此看看哪些官员平日里是真有本事,哪些又是靠着攀附他们尸位素餐的。” 朱棣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朱权啊,你这想法虽有几分道理,可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啊,那些文官在朝堂经营多年,对各部事务的流程、细节皆了如指掌,如今他们被关,下属官员即便有心担起职责,怕也一时难以应对诸多复杂情况,这交接过渡之际,稍有差池,便可能耽误朝廷大事,影响天下民生呐。”朱棣一直担心的就是此事,所以这一次也默许了朱权对文官动手立威。 朱权听了,再次拱手回道:“陛下圣明,臣弟也知此事不易,不过臣弟以为,可让各部尚书、侍郎等官职稍高些的下属牵头,组织众人梳理事务脉络,遇到难题,再召集各部有经验的老臣共同商议对策,如此一来,或可尽量减少混乱,保障政务正常推进,再者,世子殿下喝李景隆等人在旁协助督促,确保诸事有序进行。” 朱棣微微皱眉,思考着朱权的可行性,随后也发觉不是不可以:“可以,那就先让高炽处理政务,李景隆从旁协助。” 朱权听闻朱棣这般安排,应能尽量减少混乱,让朝廷事务得以较为平稳地过渡。当下便拱手说道:“陛下英明,有世子殿下和李景隆从旁协助,臣弟相信各部运转虽会遇些波折,但定能渐入正轨,不致耽误朝廷大事。” 李景隆赶忙出列,恭敬地行礼后回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世子殿下,用心梳理各部事务,遇有难题及时与诸位老臣商议解决,绝不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有机可乘,定保政务正常推进。” 朱高炽也上前一步,一脸沉稳地说道:“父皇,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定会仔细谨慎,与诸位大臣齐心协力,妥善处理好这各部交接之事,尽力保障朝廷诸事顺遂,还望父皇宽心。” 朱棣看着三人,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说道:“嗯,朕信得过你们,只是这过程中切不可掉以轻心,那些文官虽被关押,但其党羽众多,难保不会暗中使些手段,妄图扰乱朝堂秩序,你们要时刻警醒着。” 众人齐声应道:“遵旨。” 随后,朱棣又看向众人,问道:“工部那边,城中受损之处修复进展如何了?如今百姓生活受此影响,亟待恢复往日安宁,这修复之事需加紧落实啊。” 夏元吉只能硬着头皮出列:“回皇上,工部没有主事的人,现在都由户部负责,现在钱款已经筹措的差不多了,就是工部那里现在有点乱。” “乱点乱点吧,应该没多大的问题。”朱棣听完反而觉得应该。 朱棣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毕竟工部事务关乎城中诸多设施的修复,若混乱无序,怕是会影响后续进度,耽误百姓生活恢复正常,但见朱棣如此表态,也没人再多说什么。 夏元吉见状,赶忙又接着说道:“陛下,虽说现下乱了些,不过臣等也在尽力协调。已安排人手去清点工部现存的物料,看看哪些能即刻用于修复工程,同时也在与各地的工坊联系,催促他们尽快供应所需的建筑材料。只是这人力调配方面,还需兵部那边多多协助,尽快征调些劳力过来,方能更好地推进修复之事啊。” 朱棣微微点头,转而看向朱权,说道:“宁王,你盯着点,配合户部、工部,尽快征调足够的劳力送往工部,以助城中修复工程顺利开展,莫要让百姓久等,让应天城一直处于这破败之态。” 朱权说道:“遵旨,陛下放心,臣这便去安排,定会尽快协调各方,征调合适的劳力送往工部,保障修复工程能早日动工。” 随后,朱棣的目光又落在了朱权身上,问道:“宁王,你之前说要设立粥棚救济受灾百姓,资助伤病之人,此事进展如何了?”朱棣也算是给了朱权一个台阶下,朱权也是人精。 朱权再次出列,拱手回道:“回陛下,臣弟回府之后便即刻差人着手准备了。如今,粥棚已在城中几处合适之地搭建完毕,且今日一早便开始施粥了,前来领取粥食的百姓众多,好在秩序尚算井然,而资助伤病百姓一事,臣弟也已与城中各大医馆妥善沟通,他们会仔细记录伤病百姓的具体情况,臣弟这边会依着伤势轻重,定期拨付相应银钱,确保伤病之人皆能得到妥善医治,臣弟定当竭尽全力弥补昨日之过,让百姓真切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与诚意,还望四哥明鉴。” 第125章 塑料兄弟情 “另外,臣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臣弟昨夜做的实属过分,按照大明律法其罪当诛,臣弟这里有免死金牌,不知可否容臣弟留有用之身报效大明,臣弟愿意前往辽东,彻底征服辽东。”朱权说完之后,双手捧着免死金牌跪在了地上。 朱棣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权,心中五味杂陈。朱权手中的免死金牌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朱棣微微抬手,说道:“权弟,快快起来,你昨日之举虽有些莽撞,可念在你一心也是为了朝廷肃清隐患,这免死金牌且留着你防身便是,辽东之地,确实尚需得力之人前去镇抚,你既有此心,朕便允了你。” 朱权听闻,赶忙叩首谢恩:“多谢陛下隆恩,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定要让那辽东之地彻底归服大明,为我大明开疆拓土,保一方安宁。”朱权是把身上的罪责清理完了,现在的李景隆直接看傻了眼,说好的同进退呢,结果你朱权早就想好了退路,怪不得玩的那么欢快,我呢? 李景隆心中暗自腹诽,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强装镇定站在一旁,朱高炽瞧出了李景隆神色间的异样,不动声色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在安抚。 朱棣又将目光投向李景隆,缓缓开口道:“李景隆啊,此次协助世子处理朝堂诸事,你也要用心才是,莫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若能将这过渡之事办得妥妥当当,朕定有重赏。” 李景隆赶忙回过神来,恭敬地行礼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辅佐世子殿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罪臣也深知做了错事,昨夜大闹应天城,搞得人心惶惶,罪臣在这里还是要请罪。”李景隆也不傻,大头朱权都担了,剩下这些细枝末节的,他李景隆的身板还是扛的动,只见李景隆和朱权一样,手捧免死金牌,跪在地上。 朱棣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沉稳,缓缓开口道:“李景隆,你这又是何意?昨夜之事,朕念你往日之功,且见你如今有心改过,辅佐世子,已然不打算再多加追究,怎的此刻又拿出这免死金牌来?” 李景隆跪在地上,头低着,脸上满是惶恐之色,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回道:“陛下,臣昨夜行事确是莽撞至极,虽有诸多缘由,可终究是惊扰了城中百姓,扰乱了应天城的安宁,臣心中愧疚万分,虽陛下宽宏大量,不与臣计较,可臣自知罪责难逃,唯恐日后再有差池,这才斗胆捧出免死金牌,恳请陛下准许臣戴罪立功,也好让臣能心安理得地协助世子殿下,为朝廷效力,弥补此前犯下的过错。” 朱棣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忖李景隆这番话的真假,而后才缓缓说道:“李景隆,你既已知错,又愿戴罪立功,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只是这免死金牌你且收回去,朕望你往后行事能谨小慎微,莫要仗着有此金牌便肆意妄为。此次协助高炽处理朝堂诸事,你需得拿出真本事来,若能让朕看到你的诚意与成效,过往之事,就不要再提了。”朱棣心中怎会不知李景隆和朱权的打算,只是明正法典罢了,但是这免死金牌他还是不能收,也没必要收。 李景隆听闻,赶忙说道:“多谢陛下隆恩,陛下如此宽宏大量,臣定当铭记于心,往后定将肝脑涂地,以报陛下之恩,臣定会全心全意辅佐世子殿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定要将这朝堂诸事处理得妥妥当当,不负陛下所望。” 说罢,小心翼翼地收起免死金牌,起身退回到一旁,额头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既是庆幸逃过一劫,又暗自发誓定要做出些成绩来,好让朱棣彻底放下对自己的成见。 朱高炽见状,上前一步,恭敬地对朱棣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曹国公既有此决心,往后定能在这朝堂之上发挥大用,儿臣也定会与曹国公齐心协力,相互督促,共同应对这过渡时期的诸多事务,必不让父皇失望。” 朱棣微微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高炽,朕将这朝堂诸事交予你等,是对你的信任,如今局势复杂,那被关押文官的党羽定不会善罢甘休,暗中定会设法搅乱朝堂秩序,你们需得时刻警醒,不可给他们可乘之机。”朱权在下面听着这pua的话语,你别说,还真有几分自己的模样。 朱高炽赶忙恭敬回应道:“父皇放心,儿臣与曹国公定会多加留意,早做防范,定保朝堂安稳,政务正常推进。” 朝会散去后,李景隆跟着朱权去了宁王府,一进屋子,便将身上的官服猛地一甩,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对着身旁的心腹埋怨道:“哼,今日这事儿可真是憋气,你可倒好,轻轻松松就完事了,把这烂摊子全留给我了,若不是我机灵,拿出免死金牌求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还指不定陛下要怎么处置我呢。” “你看你,气性这么大,先喝杯茶去去火,我这不是相信你吗?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朱权也没办法啊,那个情况,他只能把大锅都背了。 “怎么去火,事情咱们俩个办的,结果最后你直接跪那了?我呢?我呢?” “这么说你要跟我一起扛文官这事?也不是不行?那咱们明天上朝再说?”朱权一点面子都不给李景隆。 李景隆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赶忙站起身来,连连摆手道:“别,别呀!我可没那意思,如今这局面,再去翻那事儿,那不是自讨苦吃嘛,再说了,除了你不怕文官,我这小身板可是真扛不动啊,还得是权哥你来。” 说着,他又坐了回去,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几口,仿佛想把心中的那股怨气也一并咽下去,朱权看着他这副模样只是想笑。 第126章 辽东 “行了行了啊,你跟大胖稳定住基本盘,其他的再说吧,这一次算是把文官的根倔了差不多,正三品以上的,这两天都会陆陆续续的消失,不听话的也会消失,其他的我就做不到了。”朱权摸着李景隆的肩膀说道。 李景隆一听这话,眉头微微一皱,放下茶杯,有些担忧地说道:“权哥,你这一下子把正三品以上的文官都给弄没了,虽说能打压他们的势力,可这朝堂上的事儿,短时间内怕是要乱套了呀,虽说你说让我和世子稳住基本盘,可这谈何容易,那些文官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万一他们暗中使坏,给咱们来个措手不及,那可如何是好啊?” 朱权微微皱眉,眼中却透着几分坚定,说道:“李景隆,这事儿我也思量过了,确实会有一阵动荡,可若不如此,咱们和我四哥往后还得被那些文官掣肘,啥事儿都办不成,如今把他们的大头给拔掉,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慢慢梳理,总能稳住局面的,你和高炽在朝堂上,多盯着点各部的动静,把那些可靠的、能用的官员拉拢过来,让他们尽快熟悉事务,担起职责来。” 李景隆无奈地叹了口气,应道:“唉,也只能这样了,只是这过程怕是要费不少心力啊。、,对了,你去了辽东之后,可得多给我们来信,说说那边的情况,要是有啥能帮上忙的,我们也好在这边给你使使劲儿,毕竟这朝堂和辽东,如今可都是为了咱大明的安稳,相互之间也得有个照应不是?” 朱权点点头,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说道:“那是自然,我到了辽东只是想看看这女真是什么,来一个种族大屠杀。” 朱权这话一出,李景隆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惶恐之色,赶忙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权哥,你这可万万使不得呀!那女真族也是我大明治下的百姓,虽说偶有摩擦,但咱们身为朝廷官员,当以安抚、怀柔为主,怎能起这等残忍血腥的心思啊,若是真如此做了,且不说有伤天和,怕是要激起民愤,让辽东之地陷入更深的动荡之中,到时候别说建功立业了,皇上那儿也没法交代呀。” “他们不是,我说的。”朱权无所谓的说道。 “行行行,你说了算,你这是打算带着御林军和朵颜三卫走?” “那肯定啊,穷山僻壤的,我得保证我的安全啊。” “............就你这武力,还要保证你的安全。”李景隆都懒得戳破朱权的小心思。 朱权一听李景隆这话,佯怒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那辽东是什么地方啊,边境局势复杂多变,时不时就有部落侵扰,我不多带些精兵强将在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儿,那可就糟了呀。御林军那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忠诚度高,战斗力也强,朵颜三卫更是熟悉那边的地形,打起仗来那可不含糊,有他们护着我,我心里才能踏实嘛。” 李景隆撇了撇嘴,说道:“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不过你这阵仗可不小啊,就怕到时候别人还以为你这是要去辽东耀武扬威呢,反倒容易引起那些部落的警惕,不利于你后续开展安抚、治理的事儿呀。” 朱权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觉得李景隆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便说道:“嗯,你这提醒得倒也在理,我确实得注意着点儿,不能让他们产生误会,所以先把他们打服了,先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是老大。” 李景隆一听这话,赶忙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权哥,你开心就好。” “不聊这个了,我跟你打赌,现在我四哥还等着咱们俩个呢,咱俩再不去,传口谕的一会儿就来了。”朱权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不信,现在刚出了这事,肯定要照顾各方情绪,最起码咱俩不用照顾。”李景隆瘪瘪嘴说道,紧接着突然想起了他姐:“我突然想起来一点事情,我姐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好不容易牵线搭桥的,你现在又闹出这一出,以后文官肯定描黑你。” 朱权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挠了挠头说道:“哎呀,你这一说我倒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你姐那也是个好姑娘啊,我这也是事出无奈,本想着把这朝堂上的事儿赶紧料理清楚,好能安心去辽东干出一番成绩来,哪想到这中间这么多波折呀,不过那些文官要想抹黑我,也得看看有没有真凭实据不是,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景隆问道。 “你这是要替你姐姐逼婚啊,那以后咱们怎么论。” “各论各的。” “行,李景隆,为了让你叫我姐夫,我也是拼了。”朱权也觉得可以,只是满意之后才知道李淑贞是李景隆的姐姐。 李景隆应道:“对呀,就得这么办,另外,名声这事也好办,你也可以多在一些文人雅士常去的场合露露脸,展现展现你的才学和胸怀,让大家对你有个好印象。毕竟这京城中的舆论,很多时候就是靠这些文人雅士们传播开的,要是能赢得他们的好感,那对你可太有利了。” “那就靠你了,小舅子,你名声也不怎么样。”朱权不想去麻烦,更何况李景隆的名声跟他一样的臭,还好为人师了。 李景隆一听朱权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大了眼睛说道:“嘿,朱权,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我好心给你出主意,你倒好,还嫌弃起我来了,我这名声虽说之前是有些受损,可如今我不也正努力想办法弥补,争取做出成绩让大家改变看法嘛,再说了,我这主意又没说错,那些文人雅士的圈子,你多去走动走动,总归是有好处的,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可就不管了啊。” “我不去,我要脸,你见过哪家勋贵跟你一样,臭不要脸。”朱权不耐烦的说道。 第127章 辽东-朱高煦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这是跟谁都玩的不好,那不都得死命的诋毁你啊。”李景隆说道。 “随便,我是大明的王爷,就是与国同休,其他人,洒洒水了。”朱权真的不在乎,毕竟子孙自有子孙福,他连大婚都没有,想那么多干什么。 “行了,不说了啊,我收拾收拾东西去辽东那个苦寒之地了,有什么事情就信件联系。”朱权直接下了逐客令。 朱权最终还是带着御林军和朵颜三卫踏上了前往辽东的路途,一路上,浩浩荡荡的队伍扬起阵阵尘土,引得沿途的百姓纷纷侧目。朱权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远方的天际,朱棣则是身穿素衣,在应天城外十余里等着朱权,随行的还有朱高炽和朱瞻基,再加上狂妄居士朱高燧,至于老二朱高煦,则还在外面奔波呢。 朱权远远瞧见朱棣等人的身影,赶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疾步上前,行礼道:“四哥,您怎亲自在此等候,臣弟惶恐啊。” 朱棣微微摆手,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却也藏不住眼底的一丝忧虑,说道:“权弟此去辽东,责任重大,我这做兄长的,自然要来送送你。” 朱高炽和朱瞻基也上前见礼,朱高炽一脸沉稳,说道:“王叔此去,万事小心,朝堂这边我与景隆会尽力稳住,您无需挂念。” 朱瞻基则是目光炯炯地看着朱权,眼中满是崇敬,说道:“叔祖,听闻辽东之地颇为复杂,您定要平安归来呀。” 唯有朱高燧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十七叔这排场可不小啊,带着这么多精兵强将,去那辽东怕是要大展一番拳脚了,只是可别捅出什么娄子来才好。” 朱权眉头一皱,瞥了朱高燧一眼,却也懒得与他计较,转头对朱棣说道:“四哥放心,臣弟定当竭尽全力,让辽东之地安稳下来,不负您的期望。” “嗯,我看你这个样子,到哪里你不惹事我就万事大吉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身旁也没一个贴心的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朱棣则是不同,朱高燧提醒过后才想起来他这个弟弟可不是能安安分分的在一个地方的人。 朱权听了朱棣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赶忙应道:“四哥放心,臣弟省得。此次前去辽东,定是以安稳地方、和睦各族为要,断不会肆意妄为,让四哥您忧心。” 朱棣微微点头,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似是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辽东那片土地,关乎我大明北疆之安稳,多年来虽偶有动荡,但百姓也皆是我大明子民,能抚则抚,万不得已时动武也需把握好分寸,切莫让战火绵延,苦了苍生啊。” 朱权一脸正色,抱拳回道:“四哥教诲,臣弟谨记于心。如今朝堂之上局势刚有变动,臣弟此去,也盼着能尽快让辽东安定,也好让四哥您能全心应对朝中诸事,无后顾之忧。” 朱高炽在旁接着说道:“王叔,辽东那边的民生、防务以及与各部落的往来诸事,您若有需,可随时传信回来,我等在京城也会尽力筹备物资、调配人手相帮。” 朱瞻基也在一旁附和道:“叔祖,听闻那辽东的风土人情与京城大不相同,您到了那边,若遇到什么新奇事儿,也记得在信里同孙儿讲讲呀。” 说着,小脸上满是好奇与期待。 朱权看着这一大家子人,心中满是感慨,笑道:“好好好,必定不会忘了给你们来信。”朱权翻身上马,朱棣为他牵着缰绳:“权弟,一路多加小心。” “四哥,对了,你让老二跟着我呗,要不然我一个人在辽东太烦闷了。”朱权说的话还是不想让大明皇室陷入内部争夺,所以想把老二朱高煦弄到身旁,可惜最后也没人想到,他们俩人............ 朱棣听了朱权的话,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沉吟片刻后说道:“老二他如今另有差事在身,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呀。而且他那性子,莽撞冲动,去了辽东,我怕他不但帮不上你什么忙,反倒给你添乱呢。” 朱权心中暗叹,他何尝不知朱高煦的性子,只是想着若能将他带在身边,一来可避免他在京城与其他兄弟生出更多嫌隙,二来也能试着磨磨他的性子:“没事,四哥,你还怕我治不了老二了?放心交给我。” 朱棣看着朱权那一脸笃定的模样,心中仍是有些犹豫,毕竟朱高煦那桀骜不驯的性子,他这个做父亲的有时都觉得头疼,可朱权既然如此坚持,他也不好再强硬拒绝,思忖片刻后缓缓说道:“权弟,你既然有这份心思,那我便允了,只是你可得多费些心力看着他,莫让他闯出什么大祸来才好。” 朱权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赶忙应道:“四哥放心,臣弟定会好好管束他,让他在辽东收收性子,也跟着为大明出份力。” 当下,朱棣便吩咐身边的侍从去传口谕,让朱高煦即刻前往辽东,随朱权一同治理地方,而朱权也离开了应天城,毕竟这一次文官众口悠悠,哪怕是朱权也必须暂避锋芒,这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权力游戏的规则,现在的朱棣还不是后世那个不可一世的永乐大帝。 朱高煦接到口谕后,虽有些意外,但一想到能去辽东那片可以一展身手的地方,心中倒也兴奋不已。他简单收拾了行囊,便快马加鞭赶上了朱权的队伍。 见到朱权后,朱高煦咧嘴笑道:“十七叔,我可来了,往后咱在辽东可得好好干出一番名堂来,让四哥他们瞧瞧。” 朱权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老二啊,到了辽东,凡事可得听我的,莫要凭着自己的性子胡来,那地方局势复杂,咱们首要的是让百姓安稳,边境太平,这件事情算是你叔我欠你的,以后你有事,叔一定帮你。” 第128章 辽东土皇帝 朱高煦好像没听懂一样拍着胸脯说道:“十七叔,您放心吧,我都懂,我肯定不会给您添乱的,您说咋做,我就咋做呗。” 嘴上虽是这么应着,可心里却想着,到了关键时刻,要是真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扬我大明威风,至于应天城,朱高煦明白,可是他已经被朱权叫走了,他能怎么办,而且他现在对皇位也没什么执念。 待他们终于踏入辽东的核心地界,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整,麻烦事儿就接踵而至了。当地的守将前来禀报,说是周边几个部落听闻来了新的大明官员,而且还带了不少人马,以为是要加强对他们的管制,便联合起来,在边境处集结兵力,做出一副要随时进犯的架势,搞得边境的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往城里涌来避难,一时间城中拥挤不堪,粮食等物资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朱高煦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站起身说道:“十七叔,这几个部落也太张狂了,咱这刚来,他们就想给咱们下马威啊,不如我带些人先去把他们的锐气给挫一挫,让他们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惹的。” “老二,你看看你,你爹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就让咱们安安分分的,我可不敢。” “安安分分?叔,你见谁安安分分的就带着八万兵马来边关,你说给狗,狗都摇头。”朱高煦一脸无语,这十七叔不能要了,一句实话都没有。 朱权听了朱高煦这话,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说道:“老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带这八万兵马那是为了以防万一,确保咱们在辽东的安全,可不是来寻衅滋事的,我是想着靠武力去解决问题的人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得好好思量思量。” 朱高煦撇了撇嘴,嘟囔道:“十七叔,你还是我认识的十七叔吗?那个口口声声说拳头大于一切的十七叔去哪里了。” “被你爹吃了,我还想安安生生的呢,你也给我规矩一点,算了,就你了老二,你去负责安抚一下那些部落,特别是女真,给我好好安抚,我特别看好他们。”朱权咂摸咂摸嘴说道。 朱高煦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十七叔,您没开玩笑吧?让我去安抚那些部落?我哪会干这个呀,我可没那耐心跟他们磨嘴皮子,要我说,直接出兵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道咱的厉害,自然就乖乖听话了。” 朱权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二啊,你这想法可就太幼稚了,武力只能带来一时的屈服,却换不来长久的安稳,你说是不是,这辽东之地,各部落错综复杂,若咱们一味靠武力压服,那只会激起他们更深的怨恨,往后的日子可就别想太平了,安抚他们,与他们交好,让他们感受到咱们的诚意和善意,才能真正让这地方长治久安啊。” 朱高煦皱着眉头,还是有些不情愿,嘟囔着说道:“可我从来没干过这事儿啊,万一搞砸了可咋办?十七叔,您换个人去吧,我还是跟着您去打仗比较靠谱。” “你是汉王,你不去谁去,云南那边有沐家,你都不用发愁,先拿辽东练练手吧,从现在开始,收拢辽东所有的日常事务,都送到你这里,全部都要由你批阅。”朱权只是想偷偷懒,便把一切都扔给了朱高煦。 朱高煦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赶忙说道:“十七叔,这可使不得呀!我哪管得了这么多事儿啊,批阅那些日常事务,我一窍不通啊,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再说了,我要是办砸了,那可就坏了大事儿了,您还是饶了我吧,换个人去做这些,我跟着您去和那些部落打交道,给您跑跑腿也行啊。” 朱权却一脸严肃,不容置疑地说道:“老二,我这可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给你下命令,你既然来到了辽东,就得学着担起责任来,不能总是想着打打杀杀。这日常事务看着繁杂,其实只要你用心去学,慢慢上手了,也没那么难,而且通过处理这些事儿,你也能更了解辽东的方方面面,往后再去和各部落打交道,心里就更有数了,这对你可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啊。” 朱高煦见朱权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自己是推脱不掉了,只得苦着脸应道:“那好吧,十七叔,我听您的就是了,可您可得多教教我呀,我要是有啥不懂的地方,您可不能嫌我烦。” 朱权笑了笑,安慰道:“老二,你放心吧,刚开始肯定会有些吃力,遇到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就是了。我先给你安排几个熟悉辽东事务的师爷,让他们在旁协助你,给你讲讲其中的门道,慢慢你就能上手了。” 李二牛则是在一旁笑了,无他,就是佩服他们殿下这种自己不愿意干,让你去干还一副为了你好的态度,太令人好笑了。 朱权听到李二牛的笑声,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他,呵斥道:“李二牛,你在这儿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还不快去办你的事儿,别在这儿偷懒。” 李二牛赶忙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应道:“是,王爷,小的这就去查看。” 说着,便一溜烟跑开了。 朱高煦看着李二牛离去的背影,小声嘟囔道:“十七叔,您瞧他那副样子,肯定是在心里笑话我呢,哼,等我把这辽东的事儿都弄明白了,做出一番成绩来,看他还笑不笑。” “是是是,老二,你一定要加油啊,争取早日让李二牛这小子刮目相看。”朱权说完,心里暗暗的在想,找时间去和李二牛好好谈谈心。 朱高煦这边呢,便在几位师爷的协助下,每日硬着头皮处理那些繁杂的日常事务,起初,朱高煦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公文,只觉得脑袋都大了几圈,每一份公文上的字似乎都认识,可凑在一起,琢磨着该如何批阅时,就犯了难。一会儿是哪个村子上报说农田遭了灾,需要调配粮食救济;一会儿又是边防哨所来报人员轮换的事儿,该如何安排才妥当,诸如此类,让他常常愁得唉声叹气。 第129章 也不是不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朱高煦在处理辽东事务上逐渐有了些心得。他开始明白,这看似琐碎的日常事务,实则关乎着辽东的稳定与繁荣。在师爷们的悉心教导下,他学会了如何根据农田受灾的程度合理调配粮食,既能让受灾百姓度过难关,又不至于让粮仓空虚;对于边防哨所的人员轮换,他也能综合考虑士兵的经验、体能以及家庭情况等因素,制定出较为妥善的方案。 尽管如此,安抚部落的工作却依旧进展缓慢。朱高煦按照朱权的吩咐,派人给各个部落送去了礼物和书信,表达大明的善意与和平意愿,然而,部落的回应却十分冷淡,他们对大明的猜疑并未轻易消散,毕竟带着整整八万带甲之士,你要说他们是过来度假的,谁信啊,连朱高煦也不信。 “叔,这些部落是怎么都安抚不了,我是又给钱,又给粮食,就差把我自己给他了。”朱高煦终于逮住了朱权,连连诉苦。 “还有这回事,你不会让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朱权抠了抠鼻子,最近一段时间,他只顾的找铁矿,煤矿了。 “还能动武?”朱高煦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谁告诉你不能动武了,对了,这一段时间你联系应天没有。” “联系了,毕竟马上就要入冬了,咱们带的这八万人马,人吃马嚼的,还得让应天那边统一安排。” “文官的事情如何了?” “听老大说,文官也是妥协了,李景隆这一次可是狠了心了,说咱们到辽东之后,李景隆又抄了好几个文官的家,本来武将勋贵就看不上李景隆和文官天天在一起,这次可好了,李景隆十分受到武将勋贵他们的示好了,本来李景隆就文不文,武不武的,那边都不讨好。”朱高煦跟个碎嘴子一样,叭叭叭的不停。 朱权听了朱高煦的汇报,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辽东的局势与应天的政治动态之间的微妙联系,“李景隆此举虽暂时稳住了武将勋贵,可文官那边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迟早会波及到我们辽东这边,老二啊,我们得加快在辽东的布局,让这里成为稳固之地,方能应对可能到来的变数,刚好,该杀鸡儆猴就杀鸡,我看女真就挺适合当鸡的,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全灭了,我就不相信这辽东还有不听我话的。” 朱高煦听闻朱权的话,不禁面露犹豫之色,说道:“叔,女真部落挺听话的,既然你说了要灭他们,就灭他们,若贸然将其全灭,恐怕会引发辽东各部落的恐慌与联合反抗,届时局面恐难以收拾,况且,女真这行踪飘忽不定的,特别是野人女真,这怎么办?”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部落联合反抗?老二,谁露头就给我打谁,出了事情我兜着。”朱权的话掷地有声。 “也不是不行啊,叔,我早都被憋疯了,你可不知道,我天天面对着那一堆奏折,我都不知道老大是怎么做出来的,头大。”朱高煦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朱权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当皇帝容易呢?你老大坐在那位置上,要平衡各方势力,处理各种政务,可比你这辽东之事复杂得多。你且先把女真之事办好,若能成功,辽东局势可定,日后你在这也能有更大的作为。” 朱高煦挠挠头,应道:“行吧,叔。不过这灭女真也得有个计划,不能盲目出兵。我先派人再去仔细探查一番他们的虚实,尤其是那野人女真的活动范围和聚居地,尽量做到知己知彼。” 朱权点头表示赞同:“嗯,此举甚是必要。另外,你也别把安抚其他部落的事给落下了,在对女真动手之时,也要让其他部落看到我们的区别对待,让他们明白只要听话,便可保得平安,这一次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先给他们招安了,让女真自己聚到一块,方便你下手,但是这可是有一个前提,你各方都需要玩好了,或者你就拉拢建州女真,让他们内斗,具体的你看,思路我已经给你了,对了老二,给你提个醒,这跟以前的小打小闹可不一样,这是灭族。” 朱高煦沉思片刻后说道:“叔,若要招安女真,让他们自聚一处,我觉得可先派一位能言善辩且熟悉女真习俗之人前去游说建州女真的首领,许以重利,比如更多的贸易特权、土地资源等,让他们出面召集女真各部,就说朝廷有意与女真共商辽东发展大计,为表诚意,会在指定地点举办盛大的和谈宴会,各部前来皆有厚礼相赠,等他们齐聚,我们再暗中布置兵力,便可一举将其拿下。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持续对其他部落释放善意,让他们知晓我们只针对不听话的女真。” “我只要结果,过程我不听,你去准备吧。”朱权丝毫没意识到,他的放权造就了一个辽东土皇帝。 朱高煦领命而去,心中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终于能有机会大展拳脚,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紧张的是此次行动关乎重大,一旦失败,他没想过,无非就是费劲和不费劲的区别,他立刻着手挑选合适的人选去游说建州女真首领,经过深思熟虑,选定了一位名叫王瑾的谋士,王瑾长期在辽东生活,与女真部落多有往来,不仅能说会道,还对女真的习俗、文化以及内部权力结构了如指掌。 朱高煦将王瑾召来,郑重地说道:“王瑾,此次任务非你莫属。你带上本王的书信以及丰厚的礼物前往建州女真,务必说服他们的首领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事成之后,本王重重有赏,你将成为辽东的大功臣,若有差池,你也知道本王的手段。” 王瑾恭敬地行礼道:“殿下放心,小的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殿下所托。” 第130章 建州女真 王瑾带着一队人马,驮着大量的金银财宝、精美绸缎以及珍贵的铁器等礼物,踏上了前往建州女真的路途,至于粮食,那是听话以后才有的,现在朱高煦还不知道投资谁呢。 数日后,王瑾归来。他满脸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兴奋,向朱高煦禀报:“殿下,幸不辱命。建州女真首领起初对我们的意图心存疑虑,但在小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展示了殿下的书信和丰厚礼物后,他们被打动了。首领已答应出面召集女真各部,于下月初三在辽东边陲的虎牙关举行和谈宴会,不过,他们也提出要求,希望朝廷能在未来三年内减少他们部落的赋税,并协助他们修建一些水利设施,教导他们农桑的生活。” 朱高煦听后大喜:“做得好,王瑾,他们的要求本王会酌情考虑。你且下去好好休息,接下来便是关键之时。” 接着,朱高煦与谋士商议后,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军事部署,他调遣了最精锐的部队,悄悄地向虎牙关周边进发,在虎牙关周围的山林、山谷、要道等地,设下了层层埋伏,布置了大量的弓箭手、刀斧手以及骑兵,同时,为了防止女真部落提前发现异常,明军的行动都在夜间进行,并且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严禁士兵泄露消息。 “叔,我准备好了,下月初三在辽东边陲的虎牙关举行和谈宴会,到时候我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老二,有点急了吧,拉拢,分化,就跟皇帝一样,没必要刚拉拢就下屠刀,让你们这一群莽夫商量,就商量的这个?不要弱智了,许以重利,告诉他们大明朝廷有想法要设立一个女真王,但是只能有一个,而且还要统一女真,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吧,你可以把埋伏设在封王宴上。”朱权不由得有些头疼。 朱高煦听了朱权的话,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计划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他恭敬地说道:“叔,您说得对,是侄儿考虑不周。这一招借刀杀人确实更高明,侄儿这就去重新安排。” 于是,朱高煦再次招来王瑾,将朱权的计划详细告知于他,王瑾听后,心中暗暗佩服,说道:“殿下,王爷此计甚妙。如此一来,不仅可让女真内部自相残杀,削弱他们的力量,我们还能坐收渔翁之利,且在其他部落眼中,也可显示出朝廷对女真的恩宠与扶持,而不是一味的打压。” 朱高煦点头道:“你且再辛苦一趟,前往建州女真,将此事告知他们首领,就说朝廷有意在和谈宴会上,根据各部首领的表现与实力,选出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封为女真王,统领整个女真部落。这女真王将享有极大的权力与荣耀,可与朝廷直接往来,并且在贸易、土地等方面都有特殊待遇,到时候在下月初三一起就决定好了,先看看建州女真的首领有没有想法,你去试探试探。” 王瑾领命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马不停蹄地再次奔赴建州女真。见到建州女真首领后,王瑾满脸堆笑,恭敬地说道:“首领,我家殿下对您极为赏识,特命我前来与您详谈这女真王之事,朝廷真心希望能有一位贤能之人统御女真各部,而以首领您的威望与实力,在这众多首领之中自是出类拔萃,若能成为女真王,那可是光宗耀祖之事,您的部落也将在您的带领下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 建州女真首领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渴望,但仍谨慎地问道:“这女真王的选拔,究竟有何具体标准?朝廷又如何能确保这王的权威与权力得以施行?” 王瑾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首领大人放心。朝廷会综合考量各位首领在宴会上展现的军事才能、领导智慧以及对朝廷的忠心。至于权力施行,女真王将有权调配女真各部的兵力,在贸易中可优先挑选货物,并且可获得大片肥沃土地的封赏。朝廷还会派遣官员协助女真王管理事务,确保其令行禁止。”至于权力,朱权和朱高煦都没想过真的要封,而且他们的权力也不够,只是在玩而已,这些话也都是王瑾提前想好的,至于信不信,大明的汉王和宁王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两个都同意的事情,还能有假吗? 建州女真首领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重大,我需与部落中的长老们商议一番,不过,我对这女真王的位置,自是志在必得,还望阁下转告汉王殿下,我定会全力筹备,在宴会上一展风采。” 王瑾连忙应道:“首领大人英明果决,小的定会将您的话如实转告汉王殿下。相信以大人的雄才大略,在宴会上定能脱颖而出,让众人折服呀。” 待王瑾返回向朱高煦复命后,朱高煦听了建州女真首领的回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心中暗想着这鱼儿上钩得越发顺利了。 随后的日子里,消息不知怎么回事就在女真各部之间不胫而走,女真王的诱惑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澜,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等部落听闻此事后,内部都炸开了锅,各部首领们心思各异,有的摩拳擦掌,觉得这是部落崛起的大好机会,至于失败,没有人想过,更没有人想过这是陷阱。 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也纷纷派遣使者前来辽东营地面见汉王朱高煦,朱高煦也乐得如此,在这种狂热的氛围下,各部落纷纷开始积极筹备。海西女真的一位首领,召集部落中的勇士们,慷慨激昂地说道:“兄弟们,这女真王的位置,我们必须全力争取。一旦成功,我们部落就能获得无尽的荣耀与利益,再也不用受他人的欺凌。” 于是,他们日夜操练,精心挑选出最勇猛的战士,准备在宴会上一展雄风。 野人女真虽然相对分散,但各个小部落也都在暗中较劲。一些部落联合起来,共同推举出一位有威望的长者作为代表,期望能在这场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他们四处收集珍贵的皮毛、药材等特产,打算作为礼物献给朝廷,以表忠心。 第131章 宴会 朱权看了看他们送来的东西,都不怎么让他提起兴趣,除了人参和鹿茸,就是没有什么烈酒,朱权虽然说不能喝白酒,但是现在的黄酒真的欣赏不来。 随着女真各部队 “女真王” 之位的竞争愈发激烈,时间也在悄然流逝,很快便临近了下月初三的和谈宴会。 虎牙关一带,气氛看似平静祥和,实则暗流涌动,朱高煦的明军早已在周边隐匿得严严实实,怕宴席出现了什么他们掌控不了的法关键时刻,而女真各部的使者与首领们带着满心的期待与各自部落的荣耀象征,陆续抵达,建州女真首领昂首阔步,身后跟着一群精悍的护卫,他们带来了部落中最珍贵的宝物,包括精美的玉器和罕见的貂皮,试图在这场角逐中增添更多的筹码。 朱权也在朱高煦的软磨硬泡下,也是来到了这个无聊至极的宴会,看着各部落献宝一样的宝贝,朱权只能表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虎牙关的和谈宴会场地布置得颇为华丽,桌椅整齐排列,红毯从入口一直铺至主位。四周旗帜飘扬,然而在这看似庄重盛大的表象下,却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危机。 各部首领带着随从相继入席,他们身着华丽服饰,眼神中既有对王位的觊觎,又有对未知的警惕。建州女真首领将带来的玉器和貂皮恭敬地呈上,说道:“汉王殿下,此乃我部落之珍宝,聊表对朝廷的敬意与忠诚,望殿下笑纳。” 朱高煦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海西女真的勇士们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虽未多言,但那紧握武器的双手和坚毅的神情,显示出他们对女真王称号志在必得的决心。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则满脸堆笑,向朱高煦和朱权一一介绍着带来的特产,试图用这些来博得好感。 朱权坐在一旁,没有人来找朱权,毕竟朱权一看就是生人勿近的气场,也没人去自讨苦吃,汉王就已经足够了,朱权也乐得自在,也算是明白老祖宗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辽东不打,要去打高句丽和西域了,是看上他们那点子财宝了吗? 就在宴会进行之中,各部首领表面上谈笑风生,实则都在暗中观察着彼此。突然,一位海西女真的勇士按捺不住,站了出来,说道:“汉王殿下,我海西女真勇士众多,且我首领英勇善战,若能成为女真王,必能带领女真各部让大明边境安宁,我等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他的话刚落,野人女真的代表也赶忙起身,说道:“殿下,我野人女真虽分散,但资源丰富,若我部首领为女真王,定能将各部紧密相连,使女真与大明贸易往来更为昌盛,这特产便是我们的诚意。” 建州女真首领冷哼一声,道:“哼,空口白话谁不会说,我建州女真在这辽东之地根基深厚,我又久历战事,论起对女真各部的了解与掌控,谁能及我?这女真王舍我其谁!” 一时间,宴会现场气氛紧张起来,各部首领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朱高煦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们矛盾激化,仇恨的种子就此种下,一桃杀三士此刻具现化了,朱高煦偷偷瞄了朱权一眼,见朱权还是没什么反应,没办法,有些人就是坐在那里,就让你感到心安。 随着各部首领的争执愈发激烈,朱高煦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各位首领,莫要心急,今日且先享受宴会,至于女真王归属,朝廷也有自己的决策,但是我汉王朱高煦还是比较倾向于大家自己推举的,这样才有公信力,你们说对不对。” 各部首领听闻朱高煦此言,虽暂时停止了争吵,但彼此之间的敌意仍未消散,眼神中依旧充满警惕与竞争的火花。 宴会继续进行,然而这一切都无法缓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菜肴虽丰盛,却鲜有人动筷,众人都在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建州女真首领不动声色地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名亲信悄然离席,去与隐藏在附近的部落勇士们传递消息,让他们随时做好应变准备,以防不测。海西女真的勇士们则围聚在首领身旁,低声商议着如何在接下来的竞争中更胜一筹,他们坚信自己首领的能力与威望定能赢得女真王的尊位。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也在与随行人员窃窃私语,计划着如何进一步展示部落的优势与忠诚,以获取朱高煦的青睐。 朱高煦一边假意欣赏着歌舞,一边密切注视着各部首领的一举一动,这场争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任何一个微小的变数都可能影响整个局势的走向,朱权则依旧坐在一旁,看似悠然自得,实则心中在期待这些人的下一步到底会不会朝着同族之人举起屠刀。 就在此时,一名明军士兵匆匆走进宴会场地,在朱高煦耳边低语了几句。朱高煦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首领,本王刚刚得到消息,在我大明边境处,有一股不明势力在蠢蠢欲动,似乎有侵扰之意。本王身为大明臣子,自当保境安民。” 各部首领听闻,心中均是一凛,他们不清楚这是否是朱高煦的又一计谋,但表面上都纷纷表示愿意协助朝廷,朱高煦摆了摆手,说道:“诸位的心意本王知晓,不过此事尚未明朗,待本王进一步探查清楚再说。今日的宴会,还望各位首领能尽兴。” 然而,这一突发事件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建州女真首领心中暗自思索,这会不会是朱高煦故意为之,以试探他们的忠心,或者是想借此机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实施下一步阴谋。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的首领们也有着相似的疑虑,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更加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宴会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艰难地进行着,歌舞表演仍在继续,但众人都已无心欣赏。 第132章 遇袭? 朱高煦看似在与将领们商讨应对边境之事,实则在暗中观察各部首领的反应,朱权则微微皱起眉头,这些人怎么这么不上道,不是应该替大明分忧吗?看来这些女真就是白眼狼啊,除掉他们不亏,朱权心中虽对女真各部不满,但还是给了朱高煦独掌大局的机会,他向朱高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稳住局面。 朱高煦心领神会,继续周旋于各部首领之间,试图缓解他们的疑虑,然而,各部首领之间的猜忌却越来越深,他们在表面的应酬下,都在暗中谋划着如何在这充满变数的局势中保护自己的部落并争取最大利益。 “殿下,建州女真请战,希望殿下能给我们建州女真一个机会。”建州女真首领单膝跪地,一手抱胸,用他们独有的方式请战。 “准,来人,赏建州女真铁甲百具,望建州女真一举破敌。”朱权此时说道。 建州女真首领领命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高声道:“多谢殿下赏赐,我建州女真定不负所望!” 随后带着铁甲,率领部落勇士迅速整军出发,朝着大明边境那股不明势力的所在疾驰而去。 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的首领们见状,心中暗自恼怒。海西女真首领冷哼一声,低声对身旁的亲信说道:“哼,这建州女真倒是会抢风头,殿下如此轻易就应允了他们,莫不是早有偏袒?”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也满脸不悦,心想这大好机会被建州女真捷足先登,若他们真能击退那股势力,在女真王的竞争中岂不是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筹码。 朱高煦在一旁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笑,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让女真各部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加剧。他假意安抚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的首领道:“诸位莫急,这只是应对边境危机的初步安排,若建州女真此次征战不力,后续自会有其他安排,本王定会公平对待每一个有能力为朝廷效力的部落。” 建州女真的队伍在行进途中,首领不断激励着勇士们:“兄弟们,此次出征不仅关乎部落荣耀,更是我们在女真王竞争中脱颖而出的绝佳契机,大家务必奋勇杀敌!” 勇士们齐声高呼,士气高昂,到达朱高煦所说的地方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立即折返,这本就是朱权和朱高煦设下的计策,先让青睐一个部落,然后让其他两个部落开始慌了,方便接下来的操作。 当建州女真首领率队返回虎牙关,向朱高煦禀报并未发现所谓不明势力时,朱高煦佯装震惊与愤怒:“怎会如此?建州女真莫不是有所隐瞒?” 建州女真首领急忙辩解:“殿下明鉴,我等一路疾驰,按殿下所指之处搜寻,确实未见任何踪迹,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海西女真首领在一旁冷笑:“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与那股势力暗中勾结,故意演这么一出。”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也附和道:“此事透着蹊跷,建州女真这般无功而返,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建州女真首领闻言怒目圆睁,对着海西女真首领吼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建州女真对朝廷忠心耿耿,岂会行此等不忠之事。” 说罢,手已按在腰间刀柄之上,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之势。 “行了,大喜的日子,大家欢聚一堂,怎么还闹的这么不愉快,都坐下。”朱权站起来发话了,朱高煦第一个就乖乖坐下,这要是让他们在宴会上解决了,其他人怎么看大明,要子弹多飞一会儿。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在朱权的威严震慑下,还是缓缓坐了下来,然而,空气中的火药味却丝毫未减,各部首领彼此怒目而视,眼神中充满了猜忌与敌意。 朱高煦趁机说道:“诸位首领,此事暂且搁置,待本王进一步调查清楚,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忠心之人,也不会放过任何心怀不轨之徒。如今宴会尚未结束,大家还是莫要因这等事坏了兴致。” 但此时的宴会早已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欢乐氛围,歌舞表演仍在继续,可众人已无心欣赏,各部首领都在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心思,思考着如何在这复杂危险的局势中保全自身并争取优势。 建州女真首领深知自己陷入了一个极为不利的局面,他一方面对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的诬陷感到愤怒,另一方面也对投靠大明下定了百分百的决心,在宴会结束后,建州女真的首领便偷偷的带着人前往了朱权的营帐,他也算是明白了,这里面谁最有权势了。 “宁王殿下,建州女真决意全族投靠大明。” “诶,你们女真,你看看吧,你们女真一族干的好事情。”朱权则是早就将准备好的情报递给了女真首领,上面赫然写的就是野人女真袭击大明百姓,劫掠粮食。 “这,他们怎敢如此的,宁王殿下,你放心,三日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建州女真首领看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他准备回去准备兵马给野人女真一些历害,顺便也让野人女真听他的话,到时候海西女真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惜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了朱权他们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随着建州女真首领离开,朱高煦也从营帐的后方出来了,朱权说道:“老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去给野人女真和海西女真传信,就说大明中意他们做女真王,还有就是听说建州女真要对野人女真动手,一定要告诉王瑾,这些话一定要是一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朱高煦领命而去,他先派人悄悄给王瑾传达了朱权的指示,随后安排亲信分别前往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的营地。 前往海西女真营地的使者见到海西女真首领后,看似不经意地说道:“首领大人,我家殿下与宁王殿下对您的部落一直颇为赏识,如今这女真王的归属虽尚未确定,但我等私下听闻,殿下们心中对您可是寄予厚望啊,您的智勇双全和部落的雄厚实力,在这众多部落中极为突出,做女真王那是再合适不过。” 第133章 混战 海西女真首领听闻,心中大喜,但表面上仍装作谦逊地说道:“承蒙殿下们厚爱,我海西女真定当全力以赴,为朝廷效力。”随后大手一挥,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狗头金塞到了使者手中。 前往野人女真营地的使者也依计行事,对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说道:“诸位大人,我家殿下与宁王殿下皆觉野人女真勇猛无畏,在这女真诸部中实乃翘楚。如今建州女真似有不轨之心,妄图对野人女真不利,殿下们甚是担忧,特命我来告知,若野人女真能在这女真王之争中脱颖而出,大明定当全力支持。”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们听后,个个摩拳擦掌,对建州女真的敌意愈发浓烈。 朱高煦安排妥当后,便在暗中观察着各方的动静,建州女真首领回到部落,迅速召集族中勇士,准备对野人女真展开行动,然而,他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朱权与朱高煦精心设下的圈套,建州女真和野人女真也准备好了,在朱高煦来看,则是建州女真的行动有些慢了,要遭。 就在建州女真即将出兵之际,朱权与朱高煦再次商议下一步计划,朱权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老二,准备准备吧,迟则生变,必须要加快速度速度,要不然难免有人反应过来,该收网了,觉得差点火候就暗中推动一下,该给装备就给,让他们自己打自己。” 朱高煦领命后,立刻着手安排。一方面,他派人悄悄给建州女真送去一批精良的武器装备,看似助力其攻打野人女真,实则是想让这场争斗更加激烈血腥。另一方面,他又在海西女真与野人女真的周边散布谣言,称建州女真已与大明暗中勾结,欲将其他女真部落一网打尽,让海西女真与野人女真更加坚定地站在对立面,且不敢轻易与建州女真讲和,同时也暗中资助了他们一批粮草,助力他们,天平就是这样的,那里弱势了就帮帮那里,反应过来也不怕,朱高煦表示,他身后的八万人想跟女真讲讲道理。 在朱高煦的一系列操作下,建州女真带着新得的武器装备气势汹汹地朝着野人女真进发。而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在谣言的蛊惑下,对建州女真的敌意愈发深重,也积极备战,准备给建州女真迎头痛击。 战场上,建州女真的勇士们挥舞着锋利的兵器,喊杀声震天。野人女真毫不示弱,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熟悉的地形与建州女真展开殊死搏斗。双方你来我往,互有伤亡,战斗陷入胶着。 海西女真则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一方面密切关注着战局,寻找着最佳的介入时机;另一方面,又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场混战中坐收渔利,成为最后的赢家。 朱权和朱高煦在后方密切注视着一切,朱权则对海西女真的表现十分不满意:“老二,去催催海西女真,让他们下场,这一直在观望什么,就说我已经决定了,要让他们做这个女真王,反正说点好听的,他们心中的头脑正是热的呢。” 朱高煦接令后,立刻派王瑾前往海西女真营地,王瑾见到海西女真首领,海西女真首领满脸堆笑,恭敬地行礼后,王瑾才慢悠悠的说道:“首领大人,宁王殿下与汉王殿下对您的期望极高,如今这战局僵持不下,汉王深知唯有您的部落出兵,方能打破僵局,奠定胜局,宁王殿下已私下允诺,只要您率部参战,助大明平息这场纷争,女真王的尊位非您莫属,这可是天赐良机,机不可失啊。” 海西女真首领听闻,心中不禁一动,他本就觊觎女真王的宝座,如今有了这样的承诺,更是心动不已。但他也并非毫无疑虑,沉思片刻后问道:“使者大人,此话当真?我海西女真若是出兵,大明定会全力支持,绝无反悔?” 使者拍着胸脯保证道:“首领大人放心,宁王殿下一言九鼎,岂会食言,您看这战场上的局势,建州女真与野人女真已然两败俱伤,您此时出兵,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掌控全局,成为女真各部敬仰的王者。” 海西女真首领思索再三,终于下定决心,他召集部落勇士,振臂高呼:“勇士们,大明已承诺,若我们助其平定战乱,我便是女真王!为了部落的荣耀,为了女真的未来,随我冲锋!” 王瑾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不由腹诽,信宁王?灰都得给你扬了,大名文官谁不恨宁王,但是能怎么样呢,差点连根都给他们刨了。 海西女真的勇士们听闻此言,个个热血沸腾,士气高昂地冲向战场。他们的加入,让原本胶着的战局瞬间发生了变化,建州女真和野人女真都没有想到海西女真会突然出兵,一时阵脚大乱。 建州女真首领愤怒地吼道:“海西女真,你们背信弃义!” 但此时已无暇他顾,只能勉强应对两面夹击。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也大呼不妙:“这海西女真打得什么算盘,难道要将我们一网打尽?要不然怎么现在就加入了战场。”野人女真猜的也没错,海西女真首领早就暗中下了命令,要是有可能的话,还是把野人女真也打残,问就是误伤。 战场上,海西女真的加入让局势愈发混乱,建州女真虽奋力抵抗,但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渐感吃力。野人女真一边应对建州女真的攻击,一边警惕着海西女真的动向,他们试图寻找机会突围,避免被海西女真彻底剿灭。 朱权和朱高煦继续在后方观望,朱权微微点头:“如此一来,这女真各部的力量便会在这场争斗中消耗殆尽,待他们精疲力竭之时,便是我们下场的时候。” 朱高煦应道:“十七叔,所言极是,不过还需小心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些意想不到之事。” 此时,建州女真首领意识到若继续这般被动挨打,部落必将覆灭,他心生一计,大声呼喊:“野人女真,我们都被海西女真算计了,他们想要我们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我们应先联手对抗海西女真,否则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第133章 混战(2)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们听闻建州女真首领的呼喊,心中虽有疑虑,但看着眼前的危急形势,也不得不考虑合作的可能性,但是海西女真也是他们的盟友,建州女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要不然海西女真也不会现在下场。 海西女真也着急了,这要是让野人女真摇摆了,别说他们渔翁之利了,连带着他们也要倒大霉,海西女真首领见野人女真有动摇之意,赶忙大声喊道:“野人女真莫要轻信建州女真的谗言,我们都是为大明效力,如今建州女真妄图扰乱军心,其心可诛!大明已许诺我女真王之位,我海西女真定会带领大家共创大业,共享荣华富贵。”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们听后,又陷入了犹豫之中。一方面,他们害怕被海西女真算计;另一方面,又担心得罪大明而失去支持,毕竟这个时代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而且对这些女真来说,更为明显。 就在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们犹豫之际,战场上的喊杀声愈发震耳欲聋,建州女真在两面受敌的艰难处境下,依旧拼死抵抗,他们的首领继续高呼着:“野人女真啊,你们好好想想,海西女真如此急切地要我们两败俱伤,他们的心思昭然若揭!若我们此时不联手,等被他们逐个击破,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啊!” 海西女真首领见状,心中越发焦急,他深知一旦野人女真与建州女真彻底联手,那对自己来说可就极为不利了,他一边指挥着族中勇士加紧进攻,一边又朝着野人女真喊道:“切莫被建州女真蛊惑,我海西女真向来言出必行,怎会算计盟友?如今只要我们一同剿灭建州女真这乱臣贼子,大明定会嘉奖我们,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呐!”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其中一位年长些的代表站出来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可贸然行事。不如先且战且退,暂避锋芒,也好再观察观察。” 众人听后,觉得此计可行,便开始边打边往后撤,试图拉开与建州女真、海西女真的距离,以便有时间思考对策。 朱权和朱高煦在后方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朱权眉头微皱,说道:“老二,这野人女真一犹豫,局势可就变得有些棘手了,不能让他们缓过神来,你再派人去给海西女真送些箭矢,让他们继续保持攻势,绝不能给野人女真思考的机会,务必让他们尽快陷入混战,无暇他顾。” 朱高煦赶忙应下,旋即吩咐手下亲信,带着数车箭矢火速送往海西女真的营地。海西女真首领见又有箭矢送来,顿时喜上眉梢,心中对大明的 “支持” 更是深信不疑,当下便对手下喊道:“勇士们,大明如此厚待咱们,源源不断地送来助力,咱们可不能辜负这份恩情,加把劲,一举拿下建州女真,这女真王的位子便稳了!” 海西女真的勇士们听闻此言,士气愈发高涨,攻势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朝着建州女真涌去。建州女真本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此刻更是被这猛烈的攻击打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们依旧咬紧牙关,在首领的带领下顽强抵抗,一边拼杀一边高呼:“兄弟们,咱们绝不能倒下,只要撑住,等野人女真看清局势,与咱们联手,定能扭转乾坤!” 野人女真这边边打边撤,虽暂时脱离了最激烈的交锋区域,但仍不时有箭矢飞来,族中也不断有人受伤。那几位联合代表看着族人们的惨状,心中愈发纠结。那位年长的代表皱着眉头说道:“咱们如今这般境地,不管站在哪边,似乎都有风险,可一直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其他代表纷纷点头,有人附和道:“是啊,海西女真虽说承诺了诸多好处,可他们如今这穷追猛打的架势,着实让人心里没底,但建州女真的话,咱们也不能全信呐,而且海西女真可是得到了大明的权力资助,建州女真就是一张嘴。” 就在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们纠结不已之时,建州女真首领眼见形势危急,再次拼尽全力高呼道:“野人女真的兄弟们呀,时间紧迫,再犹豫下去咱们都得完蛋啊!海西女真这般凶猛进攻,不就是想趁咱们内乱,将咱们一网打尽吗?咱们可不能中了他们的奸计啊!” 海西女真首领听到建州女真首领的呼喊,气得脸色铁青,一边催促族人加快攻击速度,一边朝着野人女真怒吼道:“野人女真,你们若听信建州女真的胡言乱语,那便是与大明为敌,日后绝没有好下场!我海西女真对大明忠心耿耿,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平定这混乱局势,你们可莫要选错了阵营!”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们被两边的话语搅得心烦意乱,一时之间,众人的议论声愈发嘈杂起来。 有的代表焦急地说:“这可如何是好啊,两边都各执一词,可咱们的处境却越来越危险了,跟着他们谁都像是在赌命呐!大明也看不上咱们野人女真这些人手,毕竟咱们大部分族人都不愿意出山。” 另一位代表则皱着眉头分析道:“海西女真确实有大明在背后支持,可他们这急于求成的样子,着实可疑,但建州女真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万一跟他们联手了,最后还是被海西女真和大明给灭了,那咱们可就真成冤大头了。” 就在这时,又有野人女真的族人前来禀报:“大人们,那后方出现的疑似截断咱们退路的人马,看着像是明军的装扮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联合代表们听闻,脸色越发凝重,心中的担忧也更深了一层,那位年长的代表无奈地叹道:“听天由命吧,是生是死现在都不是咱们决定的了,你们光在这里想跟谁,你们有想过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一旦决出胜负,第一个清算的就是咱们吗?” 第134章 血债血还 众野人女真代表听闻年长代表的话,皆沉默不语,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此时,战场上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催命的乐章。 一位年轻气盛的代表忍不住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战,管他海西还是建州,先冲出去再说!”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满是决绝。然而,另一位沉稳些的代表却摇头叹道:“谈何容易,四周皆敌,盲目冲锋不过是自寻死路。”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那截断退路的“明军”却有了动作。他们并未如众人所担忧的那般立刻展开攻击,而是缓缓向前推进,似在施压,又似在等待着什么。海西女真首领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以为是大明又增派了兵力来助自己,于是更加卖力地指挥进攻,口中高呼:“大明天兵已至,建州女真必败无疑!” 建州女真首领则心生疑虑,大明不是要让他们成为女真王吗?质疑海西女真在乱说大喊道:“各位兄弟们不要惊慌,我早已与大明达成共识,大明是来帮助我们的。” “操,不管了,谁说只有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才能做女真王?部落的兄弟们,随我冲啊,我们野人女真才是女真一族的王者,他们的战斗力都不如我们。”野人女真的首领此刻也是热血上头,女真王这三个字从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了。 朱权和朱高煦站在山上,看着这白热化的局面,朱权看了看朱高煦,朱高煦也心领神会:“传令大军即刻包围女真,李二牛率一万人马去海西女真,王黑子率领一万人马去建州女真,宇文奉先率领一万人马去野人女真,这一战我要亡其种,灭其族。”朱高煦说完以后,三人都看向朱权,只见朱权点了点头,他们才领命而去。 明军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海西女真首领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的得意瞬间转为惊恐,他意识到自己被大明利用了,所谓的“支持”不过是引他们相互残杀的诱饵。但此刻已深陷战局,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指挥族人抵抗。 建州女真首领也知晓中计,心中满是愤懑与绝望,可他们已在两面夹击下苦战许久,兵力与士气都消耗大半,面对明军的包围,形势岌岌可危,然而,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仍在阵前高呼:“兄弟们,我们不能就这样被灭,拼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们此时也彻底明白,他们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那位年长的代表长叹一声:“罢了,如今唯有拼死一战,为族人争得一丝存活的希望。”年轻气盛的代表们早已按捺不住,挥舞着武器,带领着族人朝着明军冲去,口中怒吼:“大明背信弃义,我们绝不坐以待毙!” 战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混战,海西女真的勇士们虽得到过明军的箭矢支援,但此刻面对明军的主力进攻,也渐渐难以支撑。他们的防线不断被突破,伤亡惨重。海西女真首领在乱军中左冲右突,试图寻找突围的机会,口中不断咒骂着大明的阴险狡诈。 建州女真同样陷入绝境,他们被明军和海西女真两面夹击,兵力不断减少。但建州女真首领身先士卒,他的勇猛激励着剩余的族人,他们以命相搏,给明军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哪怕只剩一人,也要让大明付出代价!”建州女真首领的呼喊在战场上回荡。 野人女真这边,由于之前的犹豫与后撤,他们的阵型较为松散,但此刻为了生存,他们也不顾一切地冲向明军。他们的攻击虽然略显杂乱无章,但却充满了原始的野性与力量,野人女真的战士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在激烈的战斗中,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明军凭借着人数与装备的优势,随着御林军和朵颜三卫逐渐适应了这种山地作战,逐渐占据了上风,女真各部的抵抗也越来越弱了。 “我们投降,我要见汉王,我要见宁王。”建州女真第一个选择了投降,马上就有大明士兵押着他前往朱权的营帐。 建州女真首领被押至营帐前,虽满脸狼狈却仍强装镇定,朱权与朱高煦端坐帐中,神色冷峻。 建州女真首领昂首道:“王爷,我等本为大明效力,却遭此算计,实乃不公。我愿率部彻底归降,只望王爷能留我族性命。”朱权凝视他片刻,缓缓道:“你既言归降,可知如今局面皆因你等女真各部争权夺利而起?大明岂会容你等肆意妄为。” 朱高煦冷哼一声:“你这反复无常之人,此刻说降,莫不是想再寻生机?”建州女真首领忙道:“汉王误会,我等已知错,愿听从大明差遣,为奴为婢亦无怨言。” 王瑾在一旁目瞪口呆,这黑的让两位殿下就这三言两语就成了白的,不得不佩服,只是继续听朱权说道:“我不需要,我跟你们女真有一点仇,谁能证明掠我大明百姓的女真是哪一个部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女真一族消失,女真王,你说是不是?”朱权这略带讽刺的话,让跪在地上的建州女真首领听后不断的挣扎,只不过无济于事。 朱高煦大笑起来:“你还妄图求生,真是可笑至极。我大明对你们女真仁至义尽,你们却自相争斗,扰我边疆安宁,如今,便是你们的末日,就让你们女真一族的下场为其他部落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也为我们大明彻底掌控辽东下的第一步棋。” 建州女真首领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王爷如此行径,与那残暴之徒何异?我等虽有错,可族中无辜百姓众多,怎能一概而论?” 朱权微微皱眉,冷声道:“你族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我大明百姓因你们的掠夺而饱受苦难,这血债必须血还。” 就在建州女真首领与朱权、朱高煦僵持不下之际,帐外传来一阵喧嚣,原来是海西女真与野人女真见建州女真首领被擒,竟也萌生了投降之意,他们的代表被明军士兵带到了营帐外,问题是他们已经输了,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朱权听到汇报后也笑了起来,笑着跟朱高煦说道:“你看看,这些不受教化之人,连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都不明白,现在跟我投降,还以为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 “叔,没办法,这些蛮夷之人,先带上来看看他们要说什么吧,正巧生活这么枯燥乏味。”朱高煦说道,随后便看向了朱权,见朱权点头后,让身旁的人带着海西女真与野人女真首领上来。 海西女真首领满脸羞愧与悔恨,他深知自己被大明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如今为了族人性命,也只能低头:“大明王爷,我等猪油蒙了心,受了大明的蛊惑,如今只求一死,望王爷能放过我族人,他们皆是无辜之人。” 海西女真首领声音颤抖地说道。 野人女真的年长代表则目光坚定:“我们野人女真虽好勇尚武,但也明白大势已去,若王爷肯放过我们,我们野人女真愿世世代代铭记大明的恩情,从此不再踏入辽东半步。” 朱权与朱高煦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清楚,若真将女真一族赶尽杀绝,虽能一时解恨,但辽东局势日后恐生变数,况且,若能将女真各部收归己用,加以驯化,可为大明在北方增添一股强大的力量,朱权则是深知汉人的同化能力,恐怕不出百年,女真这个族人将在世界上消失,一时之间心思也发生了动摇,可是想到后世,又摇了摇头,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假设,而去拿着大明朝的国运去赌,哪怕明亡不是因为女真入关。 朱权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你们女真各部罪孽深重,但本王也并非嗜杀之人,若你们能真心归降,交出所有兵器战马,并且每年向大明进贡大量的牛羊、人参、貂皮等特产,本王可考虑饶你们性命。” 建州女真首领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王爷所言当真?我等必定遵守承诺,绝不敢有丝毫违背。” 朱高煦却在一旁喝道:“哼,你们这些女真人的话,如同放屁,本王如何信得过你们?除非你们将族中精壮男子全部编入我大明军队,随我军征战四方,以战功来证明你们的忠诚。” 海西女真首领面露难色:“汉王,若将精壮男子全部编入军队,我族老弱妇孺无人照料,恐难以生存啊。” 朱权思索一番后说道:“路已经给你们了,走不走是你们的事情。”朱权此时打算与其赶尽杀绝,不如让他们送上门来杀。 野人女真的年轻代表忍不住道:“王爷,这样一来,我们女真岂不是沦为大明的奴隶?” 朱权脸色一沉:“你们掠夺我大明百姓时,可曾想过他们的遭遇?如今本王给你们留一线生机,已是格外开恩,若再敢多言,休怪本王改变主意。” 营帐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女真各部代表心中权衡利弊,他们深知此刻已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最终,他们无奈地低下了头,表示愿意接受朱权的条件。 朱权见状,微微点头:“既已决定,便即刻安排此事,本王会在辽东设立都司,专门管理你们女真各部事宜,日后若有违抗,定斩不饶。”朱高煦现在根本不知道朱权的打算,只是好奇,辽东不是有都司了,为什么还要再设立一个,朱高煦虽心中存疑,但在这当口也未多言,朱权继续部署着后续事宜,毕竟是想要女真亡族,必须慎之又慎。 “即刻派人清点女真各部人口、牲畜与物资,登记造册,不得有丝毫差错。” 朱权威严地命令道。 明军将士们领命而去,迅速在女真各部营地展开行动。女真族人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默默配合,他们知道,此刻任何反抗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在整理过程中,发现女真各部虽历经战火,但仍留存了不少珍贵的物资。其中,海西女真的人参储备颇为可观,野人女真则有大量的上等貂皮,这些物资若能妥善利用,将为大明带来不小的收益。 朱权看着清单,心中有了计较:“将这些特产一部分运往京城,供皇室与朝廷使用,另一部分可在边境贸易中与他国交换所需物资,尤其是良马,以增强我大明军备,让女真全族,集合到一处低洼之地,老二,这一次你叔我就真的是恶名了。” 朱高煦正啃着羊腿呢,冷不丁的被朱权这话搞的大脑宕机了:“恶名?收服外族,不应该青史留名吗?” “我没想着收服他们,我是打算聚而歼之,要不然那么多人,先不说他们本就不好找,这要是真的砍下去,我的唐横刀都得砍的卷刃?”朱权叹息了一声说道。 朱高煦听闻朱权的话,手中的羊腿差点掉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叔,您这可是险棋啊!一旦消息走漏,那些女真族人拼死反抗,大明再辽东的付出,就全部都没用了,况且此举若是传扬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朱权眼神冰冷,缓缓说道:“我自然知晓其中风险,但女真反复无常,留着终是隐患,你什么时候会动脑子了,不错,来了辽东有长进,至于女真,今日若不除根,日后必成大患,至于天下人的看法,我等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顾不得许多了。” 朱高煦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他虽明白朱权的顾虑,但如此决绝的手段仍让他内心颇为挣扎:“叔,可若真如此行事,辽东之地恐会陷入长久的动荡,人心惶惶,不利于我大明在此地的长治久安啊,叔,您就这么恨女真啊。” 第135章 低头 朱权听见朱高煦的话后,点了点头:“虽然我也有此担忧,但权衡利弊,唯有此策方能永绝后患,你去挑选一处偏僻且易守难攻之地,将女真族人骗至该处,对外宣称是集中安置,登记造册,给予他们新的生活之地,实则暗中布置兵力,待他们齐聚,便发动准备歼灭。” 朱高煦虽满心不情愿,但面对朱权的坚决态度,也只能无奈地应下,他深知朱权一旦下定决心,便难以更改,且朱权向来谋略深远,或许真有其全盘考量。 朱高煦领命后,便着手寻觅合适之地。经过多日探寻与勘察,终于在辽东边境一处深山幽谷中寻得一处所在。此地四周环山,仅有一条狭窄通道与外界相连,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谷中虽有一片较为开阔之地,可容纳众多人口,但四周的高地却极易埋伏兵力,且不易被察觉。 朱高煦将此地详情回报朱权,朱权听后微微点头:“此地甚佳,传令下去,就说朝廷念及女真各部归降之诚,特选此地为他们安置之所,此地土地肥沃,猎物丰富,也算是一处风水宝地了。” 随后,朱权安排心腹之人前往女真各部传达旨意,女真各部听闻,虽仍心存疑虑,但见来使言辞恳切,且如今已无反抗之力,只得按照要求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迁徙。 在迁徙过程中,明军表面上派出士兵护送,实则严密监视女真族人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中途生变或逃脱,女真族人拖家带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向那山谷进发。他们看着周围明军冷峻的面容,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却不知一场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当女真族人陆续抵达山谷后,发现此处果然如明军所言,环境尚可,山谷中有清澈的溪流,周围的山林中隐约可见野兔、山鸡等猎物出没,一些女真族人开始在溪边搭建简易帐篷,准备暂时安顿下来。 而此时,朱权已在山谷四周的高地上悄悄布置好了大量弓箭手,明军将士们严阵以待,只等朱权一声令下。 这边的朱权准备着,应天城的朱棣正坐在龙椅上看着文官他们弹劾朱权,至于李景隆,前面一直说李景隆,现在的李景隆可是炙手火热功臣勋贵,上一次把他们说着急了,直接在应天城皇宫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李景隆更是叫嚣文官:“天晴了,雨停了,你们文官又觉得自己行了?” 朱棣看着满朝弹劾朱权的奏章,眉头紧皱,也就是朱权不在,他这个皇帝不好多说什么,要不然朱权之前赐予的带甲上殿,没准朱权就真的拿着剑上朝了,估摸着文官他们啥也不敢多说。 “此事朕自会慎重考量,宁王已经认罪了,去辽东的苦寒之地了,也是按照的大明律处罚的,包括曹国公,众卿家,你们还想要什么结果,或者说,你们想让朕给你们一个什么交代。” 朱棣听的脑瓜子疼,不由得问道,只是话语中不免有些怒意。 朝堂上一片寂静,文官们面面相觑,他们虽弹劾朱权,但也不敢公然违抗朱棣的意思,许久,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陛下,宁王在应天城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违我大明仁德之政,虽陛下称其已认罪,然其在应天城大举屠刀,若传扬出去,恐有损我大明威名,令天下人寒心,臣等恳请陛下再下旨约束宁王,须向广大文人道歉,要不然恐让天下士子寒心啊。”文官也十分精明,句句不提他们文官,又句句都是让朱权向文官道歉,向文官低头。 朱棣微微眯眼,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文官们的心思:“不可,朱权身为大明亲王,自有大明律管辖,有罪就罚,向你们士子道歉算那回子事。” 老臣仍不死心,继续进言:“陛下,宁王此举已引起诸多非议,若不加以安抚,恐生内乱。且文人乃天下之良心,若令其寒心,于我大明长治久安不利。” 朱棣脸色一沉:“朕已言明,朱权之事按律处置,无需多言。朕亦知文人之重要,但也不能因些许流言蜚语便随意折损亲王威严,尔等若再纠缠于此,莫怪朕治你们个扰乱朝堂之罪。” 文官们见朱棣态度坚决,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吭声,此时,朝堂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景隆见状也来劲了,啥也不说,就是站了出来:“我说你们文官干什么啊,不行咱们出去单练,都说了,我们犯了罪,有大明律管我们,怎么,你们文官还这个那个,刑不上大夫是你们文官说的吧,你们咋这么双标呢???” 李景隆这一番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上瞬间掀起轩然大波,文官们面面相觑,既对李景隆的挑衅感到愤怒,又忌惮他如今的功臣身份以及背后可能的势力支持。 一位年轻气盛的文官忍不住站出来斥责道:“曹国公,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朝堂之上,岂容你这般撒野,我等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进谏陛下乃职责所在,你如此袒护宁王,难道就不怕背负骂名?” 李景隆冷笑一声:“骂名?本公只知道宁王在辽东出生入死,为大明开疆拓土,你们却在这朝堂之上,只会动动嘴皮子,说些酸溜溜的话,若真有本事,你们为何不去辽东,与那些女真蛮子较量较量?” 文官们被李景隆说得哑口无言,他们虽然满腹经纶,但在军事和边疆事务上确实缺乏实际经验。而朱棣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争吵,不由得点点头,要是什么事情都要皇帝亲自下场打嘴架,那要这些臣子干什么,添堵吗? 朱棣见双方争执不下,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心中烦闷,却也明白若任由他们这般争吵,朝堂秩序将大乱。于是,他再次威严开口:“诸卿莫要再争,此事朕已明言,宁王之事既定,无需再议,朕所望者,乃诸卿齐心,共辅大明,而非在此徒耗精力,互起纷争。” 第136章 火烧山谷 文官们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触怒龙颜,纷纷垂首,口称遵旨,李景隆则昂首挺胸,好像是斗胜的大公鸡。 在辽东,朱权在稳步进行着他的计划,如果说真的有天意,历史修正的话,他也没办法,他也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威胁解决掉,朱权也细细想过了,在解决完辽东后,他就需要蛰伏,等到朱棣亲征蒙古的时候他才可以出来,毕竟功高震主,朱权深知自己身处的局势微妙,在辽东的行动虽为大明边疆稳定考量,但也触动了多方利益与敏感神经。如今,他只能专注于眼前之事,确保女真问题得到妥善处理,同时尽量避免引起更多猜忌。 在山谷中的女真族人,尽管暂时获得了喘息之机,但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他们派出一些身手敏捷的族人,悄悄在山谷周边探查,试图发现明军的真实意图。而朱权这边,一方面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安置假象,与女真族的几位首领进行一些看似友好的交流,安抚他们的情绪;另一方面,他也在不断加强山谷周围的军事防御部署,以防女真族人突然发难或者有外部势力介入。 在应天城,朝堂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暗流涌动依旧。文官们虽不再公开弹劾朱权,但私下里却在谋划着如何在日后的朝政事务中制衡这位手握重兵且颇具谋略的亲王,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朱权在辽东的一举一动信息,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再次向朱棣进言,以维护所谓的大明仁德之政和文官集团的利益。 李景隆则因在朝堂上与文官的对峙而愈发得意,他频繁出入勋贵们的府邸,拉拢人心,试图扩大自己在勋贵集团中的影响力,以应对可能来自文官集团的挑战。 夜晚,朱权在营帐内和朱高煦说道:“老二,你走吧。” “叔,你是要准备动手了吧。”朱高煦说道。 “嗯,这骂名你还是不要背了,先走吧。”朱权难得良心发现了一次,最起码朱高煦也是皇位的有力争夺人,不能让他背这口黑锅。 朱高煦眉头紧皱,一脸的倔强:“叔,我不走,这事儿从一开始我就跟着您了,哪有临到动手了我却退缩的道理,要背骂名咱一起背,我可不怕那些文官的闲言碎语。” 朱权微微摇头,神色凝重:“老二啊,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大好前程,日后在这朝堂之上,还得有诸多作为,不能因为此事断了自己的路。况且,如今这局势本就复杂,多你不多,少你不少,我心意已决,你莫要再执拗了。” 朱高煦急得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叔,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朱高煦岂是贪生怕死、怕担责任之人?咱做这事儿本就是为了大明的安稳,只要能永绝后患,管那些外人怎么说呢。再说了,我要是现在走了,日后别人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说我临阵脱逃,那我这脸往哪儿搁啊?” 朱权看着朱高煦,心中满是无奈,可又觉得这孩子重情重义,只是他实在不想把朱高煦牵扯进这等日后必定遭人诟病的事情里:“老二,你想想,此事一旦做成,那骂名可就坐实了,天下人都会指责我们的手段狠辣,到时候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去建功立业,洗刷其他的名声,可要是陷在这儿,那往后的路可就全毁了呀。” 朱高煦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闷声道:“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咱谋划了这么久,现在让我拍拍屁股走人,我坐不到啊。而且,万一这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您身边没个得力的人照应着,那可如何是好?” 朱权走到朱高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这些,你回京城去,也好帮我盯着朝堂上的动静,那些文官一个个都憋着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对我下手,有你在,还能提前知晓些消息,给我递个信儿,这可比留在这儿作用大多了。” 朱高煦沉默了许久,知道朱权一旦决定的事儿很难改变,心中虽百般不愿,可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叔,那您可千万要小心啊,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我回京城后,定会时刻留意着,一有风吹草动,马上给您传信儿。” 朱权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宽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这一路回去,也要小心谨慎,莫要张扬,如今各方势力都盯着呢,切莫出了什么差池。” 朱高煦应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营帐。临出营帐前,他又回头看了朱权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随后咬了咬牙,大步流星地走入夜色之中。 朱权望着朱高煦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营帐内挂着的辽东地图,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太过于血腥残忍。 而在山谷那边,女真族人派出探查的人手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向首领们汇报着周边的情况,虽然暂时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但那隐隐的不安却始终萦绕在众人心头,整个山谷内的气氛愈发压抑起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二牛,宇文奉先,开始吧,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朱权看着山谷里的女真人说道。 李二牛和宇文奉先得令,立刻指挥着明军开始行动,山谷四周的高地上,隐藏的弓箭手率先发难,一时间箭如雨下,射向毫无防备的女真族人。女真族人顿时陷入一片慌乱,惊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不好,大明果然要对我们下手了!” 女真族首领们大喊着,试图阻止族人反抗,族人们纷纷拿起身边的武器,“放火箭。”李二牛沉声说道,心中不悲不喜,随着李二牛一声令下,明军的弓箭手迅速更换火箭,点燃后再次朝着山谷中的女真族人群射去,火箭带着熊熊火焰划破夜空,如流星般纷纷坠入人群,瞬间点燃了女真族人的帐篷、衣物以及周围的草木。 第137章 请假 山谷内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女真族人被火势所困,四处奔逃,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许多人被火箭直接射中,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身上的火焰无情地吞噬着他们的生命。一些老人和孩子被人群冲散,无助地在火海中哭泣。 建州女真首领望着眼前的惨状,双眼通红,愤怒地咆哮道:“大明如此恶行,必遭天谴!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说罢,他挥舞着大刀,冲向明军的包围圈,身后的族人们也纷纷响应,不顾一切地朝着敌人冲去。 海西女真的勇士们在首领的带领下,试图寻找火势较弱的地方突围,他们用手中的武器扑打火苗,互相扶持着,朝着山谷的边缘艰难前行,但明军的攻势丝毫不减,步兵们紧密地排列着阵型,长枪如林,一次次地将试图突围的女真族人逼回。 野人女真的战士们则展现出了惊人的顽强,他们在大火中穿梭,利用烟雾的掩护,对明军发动突然袭击。有的爬上树木,从高处跳下,扑向明军士兵;有的则隐藏在燃烧的废墟后,等待时机,一旦有明军靠近,便猛地冲出来,与之展开近身搏斗。 宇文奉先见状,亲自率领一队骑兵,冲入战圈,对女真族人进行截杀。他的战马嘶鸣着,在火光中纵横驰骋,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所到之处,鲜血四溅。 好像是老天爷不作美,跟朱权作对,雨水突然倾盆而下,雨水与火焰相互交织,产生大量的水蒸气,使得山谷内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明军的火器因雨水的浸泡而失去了作用,弓箭的威力也大打折扣。但女真族人同样受到了影响,他们在泥泞的地面上行动不便,许多人滑倒在地,被明军趁机斩杀。 朱权站在高处,望着混乱的战场,眉头紧皱,他深知这场战斗的残酷性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事已至此,他已没有退路。他只能寄希望于明军能够尽快结束战斗,彻底解决女真问题。 此时,在应天城的朱棣也得到了辽东战事的消息,他坐在书房内,面色凝重,心中对朱权的做法既感到无奈,又有些担忧。他明白朱权的出发点是为了大明的边疆稳定,但如此血腥的手段,一旦传扬出去,必然会引起天下人的非议,对大明的声誉造成损害。 而在京城的文官们得知消息后,纷纷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他们抓住这个机会,再次向朱棣上书,弹劾朱权的暴行,要求朱棣严惩朱权,以彰显大明的仁德之政。 李景隆则在勋贵们的府邸中,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这场辽东战事的结果将对朝堂的格局产生重大影响,他必须谨慎行事,以便在未来的政治斗争中占据有利地位,至于现在的正二品,一个个的听到朱权的所作所为的都噤若寒蝉,这可不是几万人,这是几十万人,说屠干净就干净了,一个个都打定主意了,再也不在朝堂上风闻奏事朱权了,毕竟他是真砍人。 雨幕之下,战场的厮杀声逐渐被雨水的哗哗声所掩盖,但血腥之气却并未消散。朱权在高坡上伫立许久,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战争无论胜负,都将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而他也将成为众矢之的。 明军虽因火器与弓箭失力而陷入短暂困境,但凭借着人数与训练有素的步兵方阵,依然在苦苦支撑,与女真族展开殊死搏斗。建州女真的首领在冲锋过程中,连斩数名明军,可自身也多处负伤,鲜血混着雨水流淌,却丝毫没有减缓他的脚步。他的族人紧紧跟随其后,他们深知,此刻唯有拼死一战,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海西女真的突围行动仍在艰难进行,勇士们用手护住身体,试图抵挡明军的长枪攻击,一步步朝着山谷边缘挪动。他们的首领大声呼喊着激励士气,然而面对明军严丝合缝的防线,进展极为缓慢,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野人女真的突袭让明军有些措手不及,宇文奉先率领的骑兵在混战中逐渐分散,难以形成有效的围剿。一名野人女真战士从树上跳下,直扑向一名明军百户,在落地瞬间,用短刀刺进了对方的胸膛,随后与周围的明军扭打在一起。但明军也迅速反应过来,相互配合,以多打少,将这名勇猛的战士斩杀。 朱棣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他深知朱权此举意在彻底解决女真这个边疆大患,但这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战术,实在是过于冒险。他一方面担心朱权陷入苦战无法脱身,另一方面又忧虑此事引发的政治风波。思索良久,他决定派遣亲信将领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前往辽东,名为支援,实则是去控制局面,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京城的文官们弹劾朱权的奏疏如雪花般飞向朱棣的御案,言辞激烈,要求严惩朱权以正国法。他们在朝堂上慷慨陈词,声讨朱权的暴行,使得整个京城官场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而勋贵们则态度暧昧,抱着看戏的态度在一旁看着跳梁小丑,连带着文官集团几个老大都不敢吭声,但是勋贵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试探,毕竟文官的肠子都是弯的,不像他们武将勋贵都是直肠子。 雨越下越大,战场上的局势愈发胶着。朱权望着下方混乱的战局,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不能尽快扭转局面,这场战争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传令下去,让明军调整战术,步兵方阵开始收缩,形成更为紧密的防御圈,以抵御女真族的疯狂冲击,同时,他派出重骑兵,在雨中朝着女真冲过去,至于说重骑兵能不能回来来的问题,朱权没有想过,他不相信这些人能把御林军的防御突破。 建州女真首领看到明军的变化,心中明白,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不顾身上的伤势,大声吼叫着,鼓舞着族人的士气,同时也号召野人女真和海西女真放下恩怨,要不然这一次女真就真的亡族了,族人们也被他的英勇所感染,个个奋勇当先,不顾一切地冲向明军的防御圈,他们用手中的武器,疯狂地砍杀着明军的长枪,试图冲破这道防线,喊杀声、武器的碰撞声在雨中回荡,震耳欲聋。 海西女真的突围行动在艰难中继续推进。他们的首领发现明军侧翼的轻骑兵调动,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他当机立断,带领一部分勇士,朝着轻骑兵的方向冲去,试图牵制住这股力量,为大部队的突围创造条件。勇士们在泥泞中艰难前行,却毫不退缩。他们与轻骑兵相遇后,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海西女真的勇士们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对地形的熟悉,给轻骑兵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野人女真的战士们则继续利用烟雾和雨水的掩护,进行着突袭作战,他们在战场上四处游走,寻找着明军的薄弱环节,一名野人女真的头目发现了明军指挥系统中的一个小漏洞,他带领着一群精锐战士,悄悄地朝着那个方向靠近。他们避开了明军的巡逻队,成功地接近了目标。就在他们准备发动突然袭击时,被明军的一名将领察觉。这名将领迅速组织起身边的士兵,进行抵抗。双方在狭小的区域内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京城中,文官们的弹劾之声愈发高涨,他们在朝堂上不断地向朱棣施压,要求他立刻对朱权采取行动,而勋贵们则在一旁静观其变,他们虽然表面上没有表态,但心中却各有盘算,一些勋贵认为朱权的做法虽然有些过激,但也是为了大明的边疆稳定,不应该受到过重的惩罚;而另一些勋贵则担心此事会引发更大的政治动荡,影响到他们自身的利益。 在辽东战场上,朱权看到双方陷入了僵局,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朱权也没有什么想法,严防死守,他们能有多少粮食,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形势依旧严峻。明军的重骑兵在雨中冲锋,虽气势汹汹,但泥泞的地面极大地阻碍了他们的速度与机动性,建州女真、海西女真与野人女真的联军拼死抵抗,他们深知若不能击退明军,等待他们的将是灭族之灾。 建州女真首领身先士卒,他的大刀在雨中挥舞,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花。尽管伤口不断增多,体力也在快速消耗,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在他的鼓舞下,联军逐渐稳住阵脚,与明军的重骑兵展开了激烈的近战搏杀。战场上,人喊马嘶,雨水、血水与泥水混在一起,场景惨烈至极。 海西女真牵制明军轻骑兵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在雨中相互厮杀,海西女真勇士们利用地形,时而隐蔽,时而突袭,让明军轻骑兵难以彻底摆,。然而,明军骑兵凭借着良好的训练与配合,也在逐渐占据上风,给海西女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野人女真对明军指挥系统的突袭虽被发觉,但他们依旧不肯罢休,那名头目带领着精锐战士,与明军将领和士兵在狭小区域内展开殊死搏斗,双方你来我往,短兵相接,每一个瞬间都可能决定生死,野人女真战士们以敏捷和勇猛弥补人数的不足,而明军都是朱权的嫡系,体力、耐力、战力、装备都远远不是女真这些野蛮部落能比的,他们也养不起数量庞大的军队。 朱权在高坡上密切注视着战局的变化,眉头越皱越紧,女真绝境中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超过了他的料想,为了减小伤亡,朱权也没有下令强攻,只是时不时的下一波箭雨,女真的消亡只是时间长晚的事情,朱权伸出手接住了雨滴,看着手中的雨水喃喃自语道:“天要黑了。” 夜幕逐渐降临,战场上的厮杀声在黑暗中愈发显得惊心动魄。雨水仍在不停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整个山谷仿佛被黑暗与潮湿所吞噬,只剩下无尽的混乱与血腥,朱权站在高坡之上,凝视着下方模糊不清的战局,,黑夜虽然会给作战带来诸多不便,但是朵颜三卫和御林军都被他解决掉了夜盲症,虽然可能没有白天方便,但是对于女真来说,这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夜战,朱权是能不用就不用,毕竟这算是他的底牌。 朱权传令给明军将领,让他们在保持防御阵型的同时,准备夜战:“传令全军,夜战,我希望天亮之后,我们可以把这个沟填了。” 李二牛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老大,为什么咱们准备的巨石不往下推,你却不用,非要射箭,射箭有什么用啊,大部分都被女真人躲了。” “什么?你准备了巨石你不早说!”朱权大吃了一惊。 “你也没问啊,我看你站在高处,还以为你知道呢。” “咳咳咳!我当然知道了,还夜战什么,给我把巨石推下去,我就是考考你们。”朱权装着一脸严肃的样子,只是李二牛、王黑子、宇文奉先都强忍着不笑场,毕竟该配合他们殿下的演出不能视而不见。 随着朱权一声令下,明军士兵们开始推动早已准备好的巨石。巨石在雨水的润滑下,顺着山坡轰隆隆地滚向女真族的阵地,女真联军们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明军可能的夜战攻势,未曾料到头顶会有如此巨大的威胁降临。 建州女真首领听到头顶传来的巨大声响,抬头望去,只见黑暗中巨大的黑影裹挟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惊恐地大声呼喊着让族人躲避,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许多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巨石砸落之处,一片惨叫,女真族人被砸得血肉模糊,肢体横飞,原本就艰难的防线瞬间被撕开了巨大的缺口。 第138章 顺手牵羊 海西女真防备明军夜间冲阵的阵型也因巨石的滚落而七零八落,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己方阵营遭受重创,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一些勇士试图冲向巨石滚落的方向,救助受伤的同胞,但在明军的箭雨封锁下,他们只能无奈地退回。 野人女真对明军指挥系统的突袭也彻底失败,那名头目和他的精锐战士们被巨石的动静所震慑,在短暂的失神后,被明军士兵趁机剿灭,明军士兵们士气大振,呐喊着朝着女真联军的阵地冲去。 朱权见巨石战术效果显着,立即指挥明军全面出击,明军步兵如汹涌潮水般冲向女真联军,他们在泥泞中奋力前行,却丝毫不减冲锋的气势。手中的长刀短剑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无情地收割着女真族人的生命。 建州女真首领在慌乱中试图重新组织族人抵抗,他挥舞着大刀,疯狂地冲向明军,口中高呼着激励士气的话语,然而面对明军的猛烈攻击,他们已无力回天。其身边的族人不断倒下,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弥漫开来,染红了大片泥泞之地。 海西女真的勇士们虽试图重整旗鼓,但在明军的强大压力下,他们的抵抗显得愈发微弱。许多人在绝望中放弃了抵抗,跪地求饶,然而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明军的攻势并未因他们的求饶而停止,依旧无情地向前推进。 野人女真的战士们也陷入了绝境,他们在明军的包围圈中四处逃窜,但明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逃生的希望愈发渺茫。在明军的追杀下,女真联军的伤亡数字不断攀升,哀号声、惨叫声响彻整个山谷。 京城的文官们还在朝堂上激烈弹劾着朱权,尚未得知辽东战场局势的急剧变化,文官巨头也开始重新审视朱权的地位和权势,他们开始在私下里议论,如何在这场政治博弈中与朱权建立良好关系,以获取更多利益与影响力。 随着战斗接近尾声,战场上到处都是女真族人的尸体和伤员,歼灭战,朱权望着这片惨不忍睹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战争虽结束,女真再也不复存在这个世界,至于恩怨,也随着这一场战争烟消云散,至于说那些在山里的野人女真,朱权随后会发布一些告示,一个女真的脑袋,可以换10石粮食,逼着女真不再是女真。 战争结束后,朱权深知自己虽在军事上取得了胜利,但在政治层面却面临着诸多棘手问题。他一方面加紧对辽东地区的战后重建与管理,安抚当地百姓,恢复生产秩序,同时加强军事防御设施的建设,以防备可能出现的变数,另一方面,他开始着手应对京城文官集团的弹劾压力以及复杂的政治局势。 朱权向朱棣详细呈上了辽东战事的详尽报告,着重阐述了女真族对大明边疆的长期威胁以及此次战争的必要性,试图让朱棣理解他的战略考量。在报告中,他也提及了自己对后续治理辽东的规划,包括加强文化教育,促进民族融合等举措,以显示自己并非只是一味的武力征伐,而是有着长远的治理方略。 朱棣在仔细研读朱权的报告后,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朱权此举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解决了女真这个边疆大患,但也引发了朝廷内部的政治动荡,对此,他对朱权在辽东的一些过激行为进行了适度的批评与告诫,以安抚文官集团的情绪,同时也向天下表明大明仍秉持仁德治国的理念,再一个,他给予朱权一定的支持与信任,认可其在辽东的战后重建计划,并调拨了相应的物资与人力协助其开展工作。 在京城的政治舞台上,文官集团在得知辽东战事的结果和朱棣的态度后,他们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些原本激进弹劾朱权的文官开始重新评估朱权的实力与影响力,他们意识到朱权在边疆事务上的话语权已因这场胜利而大大增强,若继续与之强硬对抗,可能对自身并无益处,而且现在来看,朱权的权力太大了,而且还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于是,部分文官开始尝试与朱权进行间接的沟通与交流,试图探寻双方合作的可能性,期望在未来的政治决策中能分得一杯羹。 至于说那些文官巨头,本就是态度暧昧,这样一来,更是对朱权释放了友好的信号,应天城的大街小巷都开始传唱宁王朱权守卫边疆之事,朱权在辽东的战后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亲自监督城墙的修复与加固,使得辽东的军事防御更为坚固,同时,他大力鼓励汉族百姓迁徙辽东,开垦荒地,引进新的农作物品种,促进农业生产的发展,并且为了吸引人才,他还开设了学堂和朱棣说免除辽东五年赋税,哪怕朱权知道朱棣一定会同意他的奏章,但是也没有僭越,免除赋税之事需等到朱棣的圣旨后才准备宣布。 京城,朱权的名声也渐渐便的好了起来,对于和他释放善意的文官,开始在朝堂上为他说话,强调他在辽东的功绩以及对大明的忠诚,这使得原本对他弹劾最为激烈的文官集团内部出现了分裂,而朱权本就是勋贵一脉,得知朱权有意招收勋贵之后,便都去请朱棣的圣旨,恩准家中老二老三去跟着朱权博一个富贵。 在辽东,随着汉族百姓的大量迁入,朱权积极组织人员对土地进行规划与分配,辽东地广人稀,朱权也深知这片黑色土地蕴藏的财富,能够完美的适应这片土地,毕竟大明现在的经济体制就是男耕女织的体系,对于这片黑土地更是能完美的适应,气候问题,对于朱权来说根本不叫事情,没有羊毛了去草原上顺手牵羊就可以了,草原人民是一定不会有意见的,毕竟邻居来借了一点羊毛而已,肯定会还的,不是吗? 第139章 宁王之心 “你看看吧。”朱棣随手就指着一摞折子对着朱高炽说道,毕竟他也想知道朱高炽的反应。 朱高炽顺着朱棣的手指看了过去,拿过来一本本奏章便开始详细观看,看完之后对着朱棣说道:“父皇,这是好事啊,这些自知继承爵位无望的勋贵子弟,去跟着十七叔在辽东折腾也是好事。” “老大啊,你真的认为让这些勋贵子弟去辽东是好事吗?据我所知,你十七叔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这只不过是勋贵集团在朝着他示好而已,而且还可以多头下注,就像你母后家里。”朱棣死死的盯着朱高炽,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大胆且直白的话,让朱高炽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父皇,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文官治国,武将渴望功勋,这才是一个正常国家应该有的态度。” “世子,看来你很懂治国啊,你知道吗?你十七叔在屠杀女真族的时候,让老二返回应天了,你知道这里面的含义吗?”朱棣看着朱高炽的表现,十分不满意,继续说道。 “皇上,臣惶恐,二弟不像十七叔,担不起这些骂名,十七叔也是为二弟着想。”朱高炽后背冷汗直流,根本顾不上思考老头子今天晚上怎么性情大变。 “怎么,你弟弟担不起骂名,我的弟弟就担的起这个骂名,你可真是一个好世子啊。”朱棣直接冷笑道。 朱高炽听闻朱棣的话,心中一阵慌乱,他不知道那句话惹恼了登上皇位的朱棣,他赶忙伏地磕头,说道:“父皇,儿臣绝非此意,儿臣只是认为十七叔在辽东的作为虽有争议,但从长远来看,若能稳定边疆,于大明亦是大功一件,儿臣只是单纯从国家治理的层面考量,未顾及到十七叔的声誉与处境,是儿臣愚钝。” 朱棣看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炽,沉默良久,缓缓说道:“你作为世子,日后想要继承大统,需有更周全的思考与权衡,十七叔此举在军事上虽消除了女真之患,但在朝堂之上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文官们弹劾不断,虽如今因他的胜利而有所收敛,但隐患仍在。而勋贵们的态度转变,看似是对十七叔的支持,实则是在为自身谋取利益,他们想在辽东分一杯羹,同时也想借十七叔之力在朝堂上增加话语权,至于老二,老大你难道会不知道,想要做皇帝,最起码做皇帝之前不能有一丝污点吗?你十七叔在辽东做的几件事,兴办学堂,免除税赋,还有勋贵子弟去辽东,这难道不像是在为老二铺路吗?你难道真的不怕老二到时候登上皇位吗?” 朱高炽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父皇,如果二弟想做皇帝,那儿臣甘愿做一个富家翁,带着我的儿子,游山玩水,父皇,皇帝真的有那么好吗?你看十七叔,手起刀落,就把你想解决的局面解决了,文官他们也不敢对十七叔做什么,毕竟他们算是明白了,得罪了您没事,您至少还得找一个由头治他们的罪,至于十七叔,他是真的敢砍他们。” 朱棣听了朱高炽这番话,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哼一声道:“哼,你倒是会说轻巧话,这皇位岂是能随意推让的?你以为做个富家翁就能置身事外、安享太平了?皇家之事,哪有这般简单。” 朱高炽见朱棣动怒,赶忙又磕了几个响头,急切地说道:“父皇息怒,儿臣言语不当,只是儿臣深知这皇位责任重大,二弟才学谋略皆不在儿臣之下,若他能担此重任,儿臣也盼着大明能在他的引领下继续昌盛繁荣啊。至于十七叔,儿臣以为他一心只为大明边疆安稳,并无他意呀。” 朱棣眉头紧皱,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十七叔心思深沉,他在辽东的种种举措,旁人看来或许只是战后治理、稳定地方,可在朕看来,背后深意绝非如此简单。那兴办学堂,既能收拢人心,又可培育亲信;免除赋税,更是能让当地百姓对他感恩戴德;再加上如今勋贵子弟纷纷要往辽东去,这等于是在扩充他的势力根基啊。老二若与他走得太近,日后朝堂之上,局势如何把控?” 朱高炽则是完全傻了,这还是他的那个老头子吗?不是一向最信任宁王吗,不是一直嫌弃他肥胖的身体,青睐于老二吗?这是他父皇能说出来的话吗?朱高炽满心的疑惑与震惊,他深知朱棣的心思向来难以揣测,但今晚的这番话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他不敢再轻易开口,只能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着朱棣进一步的训示。 朱棣似乎也察觉到了朱高炽的惊愕,他停下踱步,深深地看了一眼朱高炽,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老大,你莫要以为朕只是无端猜疑,皇家之事,关乎江山社稷,不得不谨慎。你十七叔在辽东的作为,已经引起了多方势力的变动,朕必须要提前谋划,以防患于未然,你身为世子,也该早日成熟起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朱高炽微微抬起头,眼神中仍带着一丝迷茫,说道:“父皇,儿臣明白您的担忧,可儿臣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面,儿臣只想着遵循父皇的旨意,尽力为大明做事,至于这朝堂上的权谋争斗,儿臣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朱棣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说道:“你也不必过于惶恐,朕只是想让你知晓这些事情,日后行事多些心眼,对于你十七叔,朕自会留意,也会约束他的行为。你且先回去吧,好好思量今日朕的话,日后若有什么想法,再来与朕商议。” 朱高炽如获大赦,连忙磕头谢恩,缓缓退出了房间,朱棣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皇位上,看着朱高炽远去的背影,就这么看着,直到阴影完全笼罩了朱棣,一旁的大监进来问道:“皇上,该点灯了。” 第140章 迁都 “下去,朕想一个人静静。”朱棣的身影完全笼罩在黑暗中,大监见朱棣心情如此不美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在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特别是皇帝身旁的人。 “老大啊老大,你说你是真没野心还是在我面前装的啊,老十七啊,你说朕的嫡长子跟你会是一样的吗?不,他不是,他只不过是在兄弟之情面前选择了兄弟,但是老十七,你不让我把瞻基带在身旁养是什么意思?算了算了,四哥我还是不如你,你可真是跳出棋盘,看的清楚啊。”朱棣不由的自嘲一笑。 随后朱棣站起身了,一个人静静的走去了祠堂,看着高挂的朱元璋的画像,朱棣感觉太累了,或许朱权的选择才是正确的,随后对着画像喃喃自语道:“父皇啊,不知道在大哥死后,你从我们这一辈人里面,到底看中的是我还是十七弟,也许是十七弟吧,可能您也猜到了他的心思,所以才转而立朱允炆,强调正统,正统,父皇,我说我是为了自保,您信吗?您早早的立下高炽为世子,可是瞻基出生,我确实梦到了您把大纛传给了我,可是你说我最像你,我不如你,我让文官步步紧逼,看来我还是需要跟您学习,把他们杀怕,杀到不敢在说话,十七弟看出来了,所以帮我做了,但是我一定要做出来一番成绩,要不然有何脸面去九泉之下见您啊。” 朱棣在祠堂中独自伫立良久,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如今的大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谋划着最大的利益,朱权走了,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走了,要不然应天城的局面会更加糟糕。 “迁都,一定要迁都,去北平。”朱棣像是下定了决心。 朱棣自祠堂返回寝宫后,便开始着手思考迁都之事,北平乃自己的根基所在,迁都于此,既能加强对北方边疆的掌控,又可让文官慢慢的进入掌控,不再是南方氏族,重用北方学子,和南方氏族对抗。 他召集了朝中几位亲信重臣,秘密商议迁都计划,夏元吉率先奏道:“陛下,迁都工程浩大,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与财力,且北平的宫殿、城防等基础设施亦需重新规划与修建,臣恐一时难以就绪。” 朱棣微微皱眉,沉声道:“朕意已决,此乃关乎大明千秋万代的大事,不可因一时之难而退缩。所需人力,可从各地征调民夫;财力方面,朕会责令夏元吉全力筹措;至于物力,工部需精心筹划,确保各项物资供应无虞。” 夏元吉面露难色,说道:“陛下,如今大明虽国力渐盛,但连年征战与各地建设已使库银吃紧,若再大兴土木,臣担心会加重百姓负担,引发民怨啊。” 朱棣目光坚定,道:“朕亦知百姓之苦,然北平若为京师,可保大明北疆安宁,此乃长远之计,可先从内帑中拨出一部分款项应急,再令各地富户、商贾捐资助力,户部需妥善安排,不得使民怨沸腾。” 杨荣不由站出来说道:“皇上,天下初定,便行迁都之事,恐生变故,而且北平距离草原太近了,近到草原南下北平根本没时间反应,皇上您是武运昌隆,后世呢?” 朱棣也知杨荣的担忧不无道理,随即开口说道:“草原有威胁?那朕就打到他们服为止,打的他们缓不过来,不只是他们南下方便,我们北上也方便,至于迁都北平,朕心意已决,从朕开始,有明一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朱棣的话语掷地有声,众臣见其决心已定,皆不敢再多加劝阻,毕竟在场的谁都不是傻子,朱权刚对着文官大挥下屠刀,此时谁敢冒头,他们甚至怀疑是皇帝和宁王串通好了在玩他们,这一环扣一环的,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第二天,朱棣在朝堂上便表明坚定决心,朝堂之上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唯有凝重的氛围弥漫开来,大臣们在想着夏元吉、杨荣等人怎么在哪站着口观鼻,鼻观心,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可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一个言官御史便站了出来:“皇上刚刚登基,天下初定,便大兴土木,这岂不是暴君所为,莫不是要学那始皇帝,兴建阿房宫。” 朱棣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凛冽的寒意。他缓缓扫视着朝堂,目光最终落在那言官御史身上,冷冷地说道:“朕之决策,岂容你这等浅薄之辈妄加揣测。朕迁都北平,为的是大明的长治久安,北疆的稳固安宁。朕自登基以来,南征北战,哪一件不是为了这江山社稷?你竟将朕与暴君相提并论,是何居心?” 那言官御史虽心中惧怕,但仍梗着脖子回道:“陛下,臣只是尽忠言官之责,为百姓发声。迁都之举,耗费巨大,百姓苦不堪言,望陛下三思啊。” 朱棣冷哼一声:“朕所思所虑,远非你能想象。朕若不加强北方防御,一旦草原铁骑长驱直入,百姓才将遭受更大的灾难,你只看到眼前的大兴土木,却看不到背后的深意,来人,给我把他压下去,发配边疆守关,朕要让你看看这草原蛮子是如何凶残,我看你就是在南方活的太久了,忘记了血的味道。” 朱棣的这一处置决定让朝堂之上的气氛更加压抑,文官们皆不敢再多言,生怕触怒龙颜。而那位言官御史则被侍卫们拖了下去,口中仍高呼着 “陛下三思”,但声音很快便消失在皇宫的长廊之中,至于武将勋贵,对他们来说,南方也好,北方也好,只要有仗打就可以,毕竟现在还是明初,武将勋贵不缺乏血性,二代们也渴望着建功立业,一门双国公,那是何等的荣耀。 武将勋贵们虽对迁都之事未表异议,但他们内心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一些武将世家期望借迁都北平之机,能在北方边疆的军事防御与拓展中发挥更大作用,进而巩固家族荣耀与地位,他们开始积极整军练武,筹备物资,以待朝廷调遣。 第142章 永乐 朱棣深知武将勋贵们的心思,他一方面对他们的热情表示嘉许,另一方面也在暗中谋划着对军事力量的整合与掌控,他下令对各地的兵力进行重新梳理与调配,确保在应对草原威胁时能够指挥如臂使指。 在应天城的南方氏族们,见朱棣迁都决心已定,且对反对者毫不留情,便开始改变策略,他们不再公然抵制,而是试图通过经济手段来维持自身影响力。一些家族加大了对商业贸易的投入,尤其是与海外的贸易往来,期望借此积累财富,以便在下一次机会或者大洗牌来临之前,保存着不少的实力。 朱棣看着锦衣卫递上来的奏报,不由得冷冷说道:“真是铁打的氏族,流水的皇帝啊,十七弟说的孔家果真没说错,代代富贵,世修降表。”朱棣对南方氏族的这些举动虽有不满,但也明白在当下,不能将他们逼得太紧。毕竟南方氏族在经济和文化等诸多方面仍有着深厚的根基,若处理不当,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 他转而将更多精力放在了北平的建设与北方事务的布局上,首当其冲的便是草原,北伐是必须的,刚好朱权在辽东,此时的草原已决攻守异形了,该轮到他们大明朝了。 朱棣迅速着手筹备北伐之事,他召集众将领于朝堂之上,详细部署战略。“此次北伐,朕意直捣黄龙,让草原各部彻底知晓我大明之威。诸将需各司其职,密切配合,不得有丝毫懈怠。” 朱棣目光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必胜的决心。 众将领齐声领命,纷纷表示愿为陛下效死力。其中,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将站出来,向朱棣进言,分析草原各部的兵力分布与地理形势,提出了分路进军、迂回包抄等战术建议。朱棣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对这些建议表示认可,并根据众将的意见进一步完善作战计划。 在军队整备方面,朱棣下令从各地调集精锐部队,包括步兵、骑兵、神机营等兵种,确保军队的战斗力与协同作战能力。同时,加强对兵器的打造与粮草的储备,无数工匠日夜赶工,打造出锋利的刀剑、强劲的弓弩以及威力巨大的火器;户部则全力筹措粮草,从南方调集粮食,通过运河与陆路运输,源源不断地运往北方集结地。 朱高炽在后方积极协助,他负责统筹粮草调度与后勤保障事宜,确保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朱棣则在进行着出征的最后准备:“丘福,此次北伐,全看你了,草原已决被打的没有北元了,这一次你在北方多待些时日,可以和宁王联系,他对付异族有一手,稳,稳,最后还是要稳,为接下来我迁都做准备。” “末将明白,皇上你放心吧。”丘福恭敬的说道,只是朱棣心头不由得一檩,感觉要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转头想了想,发现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至于朱权,此时他根本都没看应天寄过来的信,也就耽误了。 “丘福,这一战我不求你打的有多漂亮,但是一定还是要稳扎稳打,展示出咱们靖难武勋的风采。”朱棣难掩心头的感觉,没来由的又叮嘱了一遍。 “末将知道,末将这就和兵部商量行军路线,后勤辎重和兵员等事情,一切追求稳。”丘福恭恭敬敬的说道,此次要不是丘福一个无心之举,恐怕又要重现历史了。 丘福领命而去,迅速与兵部官员们展开紧锣密鼓的商议,在确定了多条可行的行军路线后,他们综合考虑了地理环境、敌军可能的布防以及后勤补给的便利性等诸多因素,最终选定了一条相对稳妥且能出其不意的路线,随后丘福便随着兵部的奏折一起递给了朱棣,朱棣在查看之后,也觉得没什么不妥,毕竟从长城出关外也就是这几条路,只是结合朱权在大宁,便从北平集合,再启程出关外。 随着出征日期的临近,北平城内弥漫着紧张而又激昂的气氛,士兵们日夜操练,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在向远方的草原宣告大明的军威,朱棣亲自视察军营,看着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心中也稍微放下了心中的不安。 在丘福筹备出征的同时,朱棣也没有放松对南方氏族的监视,这些氏族虽暂时偃旗息鼓,但难保不会在背后搞些小动作,锦衣卫在南方各地的眼线密切关注着氏族们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都及时上报,朱棣明白,南方氏族盘根错节的势力若不加以有效制衡,迟早会成为大明的隐患。 就在大军即将出征的关键时刻,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名被派往草原深处探查的密探匆匆赶回,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草原各部虽然表面上看似混乱不堪、各自为政,但实际上在一位神秘领袖的暗中串联下,已经达成了一项秘密盟约,准备再秋后南下抢掠大明,朱棣看到情报后,心中一惊,迅速召集丘福和内阁、兵部大臣。 朱棣面色凝重地将密探所报之事告知众人,丘福率先开口道:“陛下,草原各部既已暗中勾结,我军出征更需加倍小心,原计划虽已周全,但如今形势有变,臣以为现在当兵贵神速,要不然等到草原部族南下,我们四处救火,堵不如梳啊,陛下。” “朕也有此意,刚好大军已经集合完毕,朕明天就下令准备在北平集合,率领十骑前往北平,粮草辎重准备好了吗?夏元吉。”朱棣有条不紊的问道,哪怕现在情况紧急。 “回皇上,北平已备好大军半年所需之粮。” “好,丘福,明日朕就为你誓师,本想传信于宁王,让他带着他的八万人马驰援你,现在来不及了,那你就抓紧时间前往北平。”朱棣说道,万事宜早不宜迟,反正心中也就打算出关,刚好借丘福之手试探一波,看看到底是哪一个部族统一了草原。 第143章 出征 “会是谁呢?鞑靼还是兀良哈,瓦剌?瓦剌不可能的,三大部落就属他们最穷,丘福,你说说谁是幕后黑手啊?”朱棣摸着自己的胡子琢磨着。 “臣觉得是鞑靼,鞑靼青壮最多,草地最大,而且还占据着整个草原最肥美的水源,他们当属得兵强马壮。”丘福说着,朱棣、夏元吉等人听着,朱棣听完之后点点头,表示赞同。 ”朕也觉得是鞑靼,可是丘福,本想着让你去草原上走个过场,这次看来是不行了,你到北平之后,向宁王传个信,把你的计划告知宁王,他应该会酌情帮着你点的,你就说是朕的口谕就行了,这一次,你就逮着鞑靼给我往死里打,草原不需要再次出现一个王者,大明也不需要再有一个成吉思汗。”朱棣说着说着,直接就拍了桌子。 丘福赶忙跪地领命:“陛下圣明,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陛下重托,必让鞑靼知晓我大明之威。” 朱棣微微点头,神色稍缓:“丘福,你此去责任重大,朕虽有必胜之决心,但大战变幻莫测,,你也是久经战场了,你务必谨慎行事,朕会在后方密切关注战局,若遇困境,速遣快马回报,千万不可擅自更改行军路线,如果,如果宁王到了,你听他的就行了。” “臣遵旨,陛下,这宁王要是更改行军路线,臣是听还是不听啊。” 丘福恭敬地回应。 “怎么,丘福,他改你还能管住他了?到时候听他的就行了,不是我不放心你,而是宁王这个小子,打仗确实有一套,而且再说了,你这骑兵不一定能跟上他的行军速度,你搞不好只能做一个后勤大总管。”朱棣笑着说道。 丘福听后,心中虽有些许无奈,但仍坚定地回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定当全力配合宁王。只愿此次北伐能顺利荡平鞑靼,保我大明北疆安宁。” 朱棣又叮嘱道:“丘福,此次出征,除了军事对抗,也要留意草原各部的人心向背。对于那些摇摆不定、可争取的部落,不妨许以一些好处,分化他们与鞑靼的联盟,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上策,算了,到时候你跟宁王说吧,他就是没带毛的猴子,滑溜的不行,让他去忽悠,一手大刀,一手下跪,谁不服就砍谁,你看看这些文官,他们不信。” “咳咳,回陛下,臣明白了。”丘福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一瞬间咳嗽了起来,毕竟在这里的不止是他们这些武将,还有文官呢。 朱棣微微一怔,轻咳一声道:“朕不过是打个比方,丘福你且记在心里便是。此次北伐,需文武齐心,共成大业。众爱卿也莫要多心,朕对诸位的辛劳与付出皆看在眼里。” 众大臣连忙齐声道:“陛下圣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报效陛下。” “行了,下去吧,明天我就会在朝堂上宣布。”朱棣说道。 次日朝堂之上,朱棣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群臣, “诸位爱卿,朕今日要宣布一件重大之事。如今草原各部暗中勾结,妄图于秋后南下抢掠我大明。此等行径,朕绝不能容忍!朕已决定即刻派遣大军北伐,丘福将军将率领先头部队出征,直捣草原。此次北伐,旨在彻底击垮草原的威胁,让其知晓我大明之威不可侵犯。” 朱棣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朝堂中回荡。 群臣听闻,纷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此乃保我大明江山社稷之举,臣等愿为陛下分忧,为北伐将士祈福。” 朱棣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朕已令户部全力筹备粮草,夏元吉爱卿办事得力,北平已备有大军半年所需之粮。然,此次北伐非比寻常,草原局势复杂多变,丘福将军虽经验丰富,但仍需谨慎行事。朕已叮嘱丘福,若遇困境,务必速遣快马回报。同时,若宁王朱权率援军抵达,丘福需听从宁王调遣,二人协力,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臣等遵旨!” 群臣齐声应道。 随后,朱棣又对一些相关事宜做出安排,加强北方边境的防御工事修缮,确保后方安全;责令各地官府安抚百姓,稳定民心,以免因北伐之事引发社会动荡;鼓励民间为北伐提供物资支持,但需遵循自愿原则,不得强行摊派。 丘福在朝堂上再次领命后,便马不停蹄地返回军营,加紧最后的出征准备,毕竟朱棣下了死命令,而且北方那里也不允许他做到万全准备出发,只是想到朱权那彪炳的战绩和八万精锐,心中定了不少,包括朱棣也是这么想的,有朱权在北方兜底,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于是丘福便匆匆忙忙的率领着部分军队前往北平了,李景隆也在丘福离开应天城后升任兵部尚书兼任五军都督府副统领。 丘福领军北行,一路军纪严明,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大军晓行夜宿,星夜兼程,向着北平进发,与此同时,在南方,锦衣卫的密探们依旧紧紧盯着南方氏族的一举一动,那些氏族虽表面上按部就班地从事商业贸易,可暗中却在互相串联,朱高炽不由得担心:“父皇,应天刚刚经历如此大乱,文官就又在私下里串通,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而且,草原上的事情,会不会也有南方的身影。” “身影?南方离北方太远了,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他们还没这个本事,也就在南方搞点起义,搞的乌烟瘴气。”朱棣冷笑道。 朱高炽微微皱眉,仍是一脸担忧地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虽说南方氏族离草原甚远,可他们在商业往来间结交甚广,若暗中与草原上某些势力有所勾连,为的是给朝廷制造麻烦,好趁机在南方扩充势力,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朱棣听了这话,微微沉吟,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哼,你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些南方氏族,向来心思深沉,惯会在暗中谋划,虽然你十七叔刚刚给他们来了个狠的,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传朕旨意,让锦衣卫加派人手,务必把他们的一举一动查得清清楚楚,若真有不轨之举,你们可以有便宜行事之权。” 朱棣手抚龙椅扶手,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老大,我已责令各地官府安抚百姓,稳定民心,只要百姓不乱,他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再者,有锦衣卫盯着,量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你在后方,也要多多留意,若有异动,及时处置,莫要让这些琐事影响了北伐大局,后勤方面还得是你来,你办事,老头子我放心啊,等到这件事了,便让你十七叔也会来,你这太子之位,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朱高炽赶忙跪地,恭敬地回道:“父皇谬赞了,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儿臣定会用心操持后方诸事,保障北伐无后顾之忧,也会时刻留意南方氏族的动向,绝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扰乱朝局。” 朱棣微微点头,摆了摆手道:“起来吧,你做事向来稳妥,朕很是放心,此次北伐关乎我大明北疆的长治久安,不容有失,而且还不能耽误咱们迁都北平。” 朱棣顿了顿,又道:“朕之所以急于北伐,也是想在迁都之前,彻底解决草原的隐患,让北疆安稳下来,北平作为未来的京师,不能时刻面临草原的威胁,顺便堵住文官他们的嘴,丘福此去,若能顺利平定鞑靼,再加上后续的治理措施,朕便可安心迁都,全力经营北方,削弱南方氏族的势力,提拔北方学子,让他们权衡,老大啊,我本来想教你,可是后来发现,你小子才是明白啊。” 朱高炽赶忙应道:“父皇圣明,儿臣明白您的苦心与谋划。这北伐一事,确是关乎诸多方面,儿臣定会全力配合,确保一切顺遂,让父皇能无后顾之忧地推进迁都等诸多要事。” 朱棣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嗯,你能知晓便好,这北方之地,日后将是我大明的根基所在,需得用心经营。待迁都之后,要广开言路,招揽天下贤才,尤其是北方的饱学之士,让朝堂之上不再尽是南方氏族的势力,如此,方能平衡各方,稳固朝局,老大,你记住,朝堂上永远都不能让一家独大。” “父皇所言极是,儿臣定会留意人才选拔之事,让有才德之人皆能为大明效力,不论其出身南北。” 朱高炽恭敬回道。 至于丘福这边,抵达北平后,匆匆忙忙的给朱权发过去了一封加急信件之后,便匆匆点齐大军朝着居庸关出发,由居庸关出长城,经过漠南,一路直达漠北。 丘福率领大军出了居庸关,踏入漠南之地后,越发谨慎起来,这一路虽已做了诸多准备,但草原广袤,变数颇多,容不得丝毫大意,行军途中,丘福不断派出侦察小队,向四周扩散探查情况,这些快马小队皆是精挑细选的精锐之士,他们快马加鞭,穿梭在草原各处,时刻留意着周边有无敌军踪迹、附近部落的动向以及地理环境等关键信息,一有情况便迅速回报。 同时,丘福也严令大军保持紧密的阵型,步兵、骑兵、神机营相互配合,彼此照应,步兵负责护卫粮草辎重等物资,骑兵则在队伍周边游弋警戒,神机营则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一旦遭遇敌军突袭,便能迅速展开反击,发挥火器的威力,打乱敌方阵脚,毕竟在草原上,也许下一秒鞑靼、兀良哈就从远处袭来。 “将军,再往前走,就到了漠北了,那里我们连地图都没有,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您和宁王殿下和陛下来过,只不过应该是宁王殿下深入过里面,毕竟当年闹的那么大,太祖高皇帝还让宁王和陛下去应天城受罚。”丘福的副将李二虎说道。 丘福听闻,眉头微微皱起,望着前方那片略显陌生又透着神秘的漠北之地,心中泛起一丝忧虑。他深知此次深入漠北,没有详尽地图指引,危险系数陡然增加,可北伐的任务在前,容不得退缩。 “哼,即便地图不全,咱也不能打退堂鼓。宁王殿下对这漠北有几分熟悉,等他与咱们会合了,便能多几分把握。当下,咱们更得小心谨慎,侦察小队不可有丝毫懈怠,务必将周边情况摸得更清楚些。” 丘福沉声道。 说罢,丘福又传令下去,让各营将领再次检查士兵的装备、粮草储备情况,确保万无一失。那些侦察小队得了命令,更加频繁地穿梭在草原上,尽力去探寻前方未知地域的情况,将所发现的河流、山丘、可疑的马蹄印等一切信息都详细记录并迅速汇报。 而此时,宁王朱权正带着大军快马加鞭地朝着丘福这边赶来,毕竟朱权一听丘福北伐,瞬间坐不住了,这可是十万的大好儿郎啊,朱棣的班底所在啊,这要是折在了这里,那可真是太冤了,急急忙忙的率领着朵颜三卫日夜奔袭,大宁卫抽调了两万人,毕竟他刚刚在辽东做了大动作,又向着应天城传信,让朱高煦折返回辽东坐镇。 朱权一路上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将士们加快行军速度,同时也不忘叮嘱各将领要保持队伍的严整,谨防敌军偷袭。朵颜三卫本就骁勇善战,此刻更是士气高昂,在广袤的草原上如疾风般驰骋。 “他妈的,丘福这人,也不知道等等我,最不济在居庸关等着我汇合啊,这都tm快到漠北了,我真服了,二牛,加快速度。”朱权此时一群羊驼在嘴边,都直接手动消音了,真没办法,丘福这小子真是没帅才,生怕等着他的是一地明军的尸骨,那事情就大条了。 朱权身边的将领二牛赶忙应道:“殿下莫急,咱们这速度已经够快了,都在拼尽全力赶路呢,丘福将军那边想必也是着急执行陛下的旨意,想尽早探清鞑靼的情况,好为后续作战做准备。” 第144章 漠北 “丘福你还不知道?让他冲锋陷阵可以,让他独领一军,做一军之帅,不是你老大我说他,他没这个天赋,就是个武夫,快点,老子真怕到时候看见丘福都躺地上了。”朱权一遍不断的抽打着胯下的爱马,不由得骂骂咧咧,一个不小心就灌了一肚子凉风,“你们先走,我方便一下。” 二牛听了朱权这话,竟然觉得有点道理,但也不敢反驳,只是赶忙应道:“殿下您快去快回,咱们还得抓紧赶路呢。” 朱权翻身下马,找了个隐蔽处去方便,心里却依旧惦记着丘福那边的情况,暗自思忖着:“丘福那性子,别到时候真一股脑地扎进鞑靼的包围圈里了,可不能让他坏了这次北伐的大事啊,我得尽快赶过去。” 待朱权返回,大军继续疾驰向前,进入漠北后,朱权又派出了好几支自己的侦察小队,往不同方向去探查情况,让他们重点留意有无鞑靼的动向以及丘福大军的踪迹,一旦发现,立刻回报,顺便看一下丘福的大军在哪里,也没人说的准丘福会不会迷路。 朱权派出的这些侦察小队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不同方向奔去,他们皆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老兵,皆是跟随朱权征战的精锐,能当朱权的快马,就一个要求,要求跑的快,骑术好。 而此时丘福这边,侦察小队带回来的情报愈发复杂起来,有的汇报说在前方不远处发现了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马蹄印杂乱且数量众多,看着像是鞑靼军队大规模行军后留下的,但具体去向还不清楚;还有的说发现一些疑似鞑靼的暗哨隐藏在山丘之后,似乎是在监视着周边的动静,不过对方也很是警觉,稍微靠近一点就容易被发觉,也没人觉得朱权已经率大军到他们身后了,闹了一个大乌龙。 丘福听后,眉头紧皱,与将领们围在临时绘制的简易地图旁商讨对策,有将领提议先派出小股精锐悄悄摸过去,试着抓几个活口回来,好从他们口中问出鞑靼军队的部署以及下一步打算;也有将领觉得风险太大,毕竟对方既然安排了暗哨,周边肯定有防备,万一打草惊蛇,让鞑靼主力知晓了明军确切位置,对后续作战极为不利。 丘福思索良久后说道:“咱们先按兵不动,继续让侦察小队扩大范围探查,一定要弄清楚鞑靼主力究竟藏在哪片区域,另外,派人去高处了望,看看周边有无异常的烟尘或者动静,等宁王殿下的大军到了,咱们再根据情况做定夺。” 将领们纷纷点头称是,各自领命而去,继续安排手下士兵执行任务。大军依旧保持着紧密的阵型,原地休整的同时,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在南方,锦衣卫的行动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他们通过安插在南方氏族内部的眼线,得知部分氏族已经暗中召集了一些私人武装,虽说人数不算太多,但这些武装人员平日里都经过训练,装备也还算精良,显然是有所图谋。 朱高炽得知这一情况后,再次召集心腹大臣商议,众人觉得不能任由这些氏族继续发展私人武装,决定由当地官府出面,以维护治安的名义,对这些氏族的宅邸、庄园等进行突击检查,直接就是满门抄斩,朱高煦也露出了他的獠牙,但是大锅都是朱棣在背着,同时对那些参与其中的人员进行审问,一定要把背后的主谋以及他们的计划都查清楚,绝不能让他们在后方搅起风浪,影响北伐的顺利进行。 再说朱权这边,大军一路疾驰,可茫茫漠北地域辽阔,想要尽快找到丘福大军也并非易事,朱权心里越发焦急,一边不断催促将士们加快速度,一边盼着侦察小队能带回丘福大军的消息。 “二牛啊,这丘福到底走到哪了,怎么一点踪迹都没有,可别真出什么岔子了,咱们得尽快跟他会合才行啊。” 朱权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此时的朱权也没想到,丘福在和他玩躲猫猫,丘福是偏离了一点路线,更巧的是那个方向去查看的是朵颜三卫的骑兵,这可真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了。 二牛赶忙回道:“殿下,您别太着急,咱们的快马都是好手,想必很快就能有消息了,丘福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 朱权微微点头,可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褪去,只是继续带着大军在漠北的草原上快速穿行,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了长长的烟幕。 朱权这边大军扬起的尘土在草原上颇为显眼,远远望去,好似一条黄龙在草原上蜿蜒游动。而那几支派出去的侦察小队,正分散在不同方向,全神贯注地搜寻着丘福大军的踪迹以及鞑靼军队的动向。 其中一支侦察小队,在奔出数十里后,隐隐约约看到了远方似乎有行军留下的痕迹,马蹄印和车辙印交错,看着像是规模不小的队伍走过,小队长心里一喜,想着莫不是找到了丘福将军的大军,赶忙带着队员们顺着痕迹小心翼翼地追踪过去。 另一边,丘福这边依旧严阵以待。负责去高处了望的士兵,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迹象,可这漠北的天地太过辽阔,除了偶尔飞过的几只孤鸟,暂时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那些继续扩大范围探查的侦察小队,又带回了一些新情况。有的发现了几处被烧毁的营帐残骸,周围还有一些散落的兵器和杂物,看样子不久前这里经历过一场争斗,只是不清楚是哪方势力之间的冲突;还有的小队汇报说在一条小河边,看到有不同部落服饰的牧民聚在一起,神色慌张,一见到明军侦察小队出现,便匆忙赶着牛羊往远处跑了,也不知他们是害怕被牵连,还是知晓什么重要消息却不敢透露。 第145章 漠北(2) 丘福听着这些情报,心中越发觉得此次北伐局势复杂难测,在这陌生又充满变数的漠北之地,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走向,当下更要稳住阵脚,等待宁王朱权到来,再凭借两人的经验和兵力去应对各种情况。 “传我命令,各营继续保持警惕,让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但不可放松戒备,一旦有情况,要能立刻做出反应。” 丘福对身边的将领吩咐道。 将领们领命后,便去各营传达指令,士兵们虽然身处这紧张的氛围中,但经过长期的训练,依旧有条不紊地按照命令行事,有的在检查兵器,有的在加固营帐,还有的抓紧时间吃点干粮补充体力。 在这紧张又充满变数的局势下,各方都在按部就班地行动着,朱权派出的那支追踪疑似丘福大军痕迹的侦察小队,顺着马蹄印和车辙印一路追寻,越往前走,那痕迹越发清晰起来,小队长心里越发笃定这应该就是丘福大军留下的,可就在他们又追出一段距离后,却发现这痕迹竟渐渐变得凌乱,而且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明军制式的物件,小队长心中一紧,暗叫不好,担心丘福大军是不是遭遇了什么突发状况,遭遇了敌军袭击或是陷入了困境。 他赶忙让一名队员骑快马回去向朱权汇报情况,其余人则继续小心探查周边,看看能否发现更多线索,血迹或者是敌军的踪迹等,以便能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等到朱权来了,却什么都不知道,那反而要影响了朱权的判断。 那名被派回去报信的队员快马加鞭,如一阵疾风般朝着朱权大军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扬起阵阵尘土,朱权这边,是越往里面走,心里越慌,忽见远方有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心中便猜到恐怕是侦察小队有情况回报了,赶忙勒住缰绳,让大军暂时停下。 待那队员赶到近前,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将发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朱权:“殿下,小的们顺着那痕迹追去,开始越发清晰,可后来痕迹变得凌乱,周边还出现了咱明军的物件,怕是丘福将军他们遭遇了不好的事儿啊,小队长让小的赶紧回来给您报信,他们还在原地继续探查呢。” 朱权听闻,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焦急万分,担忧丘福大军真的陷入了险境,“二牛,看来情况比咱们预想的还糟,丘福他们怕是真遇到麻烦了,传我命令,大军加快速度,全速朝那边赶去,务必尽快找到丘福他们。” 朱权大声说道,一边说一边又狠狠抽了几下马鞭,胯下的爱马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向前奔去,大军也随之再次疾驰起来,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漠北的寂静都给冲破,随后斥候也是快马加鞭,跟上朱权的脚步,在前方带路。 而在丘福这边,虽然士兵们按命令休整着,但气氛依旧紧张凝重,那些继续探查周边的侦察小队队员们,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仔细翻看着草丛、查看地面的痕迹以及周围的环境。 其中有队员在一处隐蔽的草丛里发现了几支折断的羽箭,羽箭的样式看着像是鞑靼那边常用的,这一发现让众人心里一凛,看来这附近确实有鞑靼军队活动过,而且很可能与之前那些凌乱的行军痕迹有所关联。 他们不敢耽搁,赶忙带着这新发现的线索返回向丘福汇报,丘福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样子,鞑靼军队就在咱们附近活动,而且很可能已经和咱们的队伍有过接触了,当下咱们更得小心谨慎,各营加强戒备,侦察小队继续扩大范围探查,重点留意鞑靼军队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的主力所在,咱们也好提前做准备。” 丘福严肃地说道。 将领们纷纷应是,各自去安排部署,整个明军队伍越发警惕起来,步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骑兵们时刻准备上马出击,神机营也将火器再次检查了一遍,确保随时能投入战斗。 “卧槽,终于找到这小子了,真能跑啊,服了。”朱权远远的看到丘福的大军,心中也是大喘了一口气,朱权一边说着,一边催马加快速度朝着丘福大军的方向赶去,身后的大军也紧紧相随。 丘福这边,有士兵眼尖地发现了远处扬起的大片尘土,又看到了朱权的朱字王旗,赶忙向丘福禀报:“将军,宁王殿下的大军来了!” 丘福听闻,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赶忙迎上前去。待朱权赶到近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丘福当即单膝跪地行礼:“末将丘福,见过宁王殿下,让殿下如此费心赶来,末将惭愧啊。” “丘福啊丘福。”随后朱权看了看四周,随后把丘福拉到身旁,压低声音说:“你等着,我一会儿给你好好给你长长教训,你后方的车辙印,你不要命了?你在居庸关还不等等老子。” 丘福听了朱权这话,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与愧疚之色,赶忙低声回道:“殿下恕罪啊,末将当时一心想着尽快探清鞑靼的情况,好为北伐做准备,一时心急,就没顾上在居庸关等候殿下,还望殿下海涵。” 朱权瞪了丘福一眼,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当下局势严峻,当务之急是应对眼前的战事。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说说这边的具体情况吧,我刚过来,还不太清楚状况。” 丘福赶忙将之前所掌握的各种情报详细地向朱权讲述了一遍,从发现大队人马经过的杂乱马蹄印、疑似鞑靼的暗哨,到后来侦察小队发现山谷里聚集的鞑靼士兵,以及在草丛中找到的鞑靼样式羽箭等情况,事无巨细,一一说明。 朱权一边听,一边眉头紧皱,不时地看向周围的地形,等丘福说完,他沉思片刻后说道:“照你这么说,这鞑靼军队就在咱们附近活动,而且看样子还挺活跃,怕是已经盯上咱们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但也不能贸然行动,得想个周全之策。” 第146章 后腿 丘福微微点头,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末将也正有此意。只是这鞑靼人在漠北之地来去如风,熟悉地形,我们若要主动出击,需得先找出他们的主力所在,否则极易陷入他们的圈套。” 朱权目光深邃,扫视着四周茫茫大漠,缓缓开口:“本王带来的斥候中有不少擅长追踪与侦查之人,可让他们与你的侦察小队会合,扩大搜索范围,从不同方向探寻鞑靼主力的踪迹,同时,我们在营地周围布置陷阱与防线,以防鞑靼人突然来袭,扎坚寨,打硬仗,毕竟现在的他们已经隐隐有了了统一草原的势头,咱们也不得不防。” 丘福抱拳领命:“殿下此计甚好,末将这便去安排。” 说罢,转身召集将领,传达朱权的指令。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挖掘陷阱的挖掘陷阱,布置防线的布置防线,一时间营地内尘土飞扬,气氛紧张而有序。 朱权带来的斥候与丘福的侦察小队会合后,分成数路,向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他们在广袤的漠北大地仔细搜寻着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不放过一个山谷、一片树林、一处沙丘。 在各路侦察兵四散而去后,朱权与丘福站在营地高处,望着远方的大漠,心中都充满了对未知战局的忧虑。 “丘福,你说这鞑靼的首领阿鲁台,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能在这乱世之中将各部族渐渐整合,咱们也不是没和他打过交道,不像是能统一草原的枭雄啊。” 朱权皱着眉头问道。 丘福思索片刻后回答:“殿下,据末将所知,阿鲁台狡黠多智,且极为勇猛,在鞑靼各部中威望甚高。他善于利用草原的广袤地形设伏突袭,以往我大明军队吃过他不少亏。此次我们面对的,绝非等闲之辈。” 朱权微微点头,心中在思索这到底是那里出现了问题,转而一想,也许也不是历史的修正,只是单纯的是有这么一回,要不然也没办法解释丘福为何会在草原上全军覆没。 朱权在短暂的沉思后,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不管怎样,我们既已来到这漠北,就定要与他一决高下,若能在此战中挫败阿鲁台,不仅可保我大明北疆安宁,或许还能打乱草原诸部的整合之势。” 丘福深以为然:“殿下所言极是,只是当下我军深入敌境,补给线漫长,而鞑靼人则可利用熟悉的环境四处游击,这对我们颇为不利。” 朱权来回踱步,片刻后说道:“丘福,你负责确保补给物资能按时送达,同时,可在这营地附近寻找合适的水源地,若能控制水源,对鞑靼人也是一种牵制,咱们顺着水流直上,对了,喝水都给我拿火烧得它冒泡在喝。” 丘福应道:“末将这就安排人手去寻找水源,另外,对于营地的防御,末将觉得除了陷阱与防线,还可设置一些了望塔,以便提前发现敌军动向。” “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听我的就行,让斥候散出去,随时准备,丘福啊,你领着他们在这里好好的啊,等着我。”朱权突然觉得丘福这些符合兵种有些麻烦。 丘福虽对朱权否决了望塔一事略有疑虑,但见其神色坚定,也不再多言,抱拳应道:“末将遵命,定在营地坚守,静候殿下佳音。” 朱权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向营帐,召集自己的心腹李二牛、王二黑、李二虎、宇文奉先,朱权现在对于异族没多大的兴趣,主要是在辽东过足了瘾,所以这一次朱权打算以打散草原联盟为主,至于其他的,他总得给朱棣一个表现的机会啊。 朱权进入营帐,示意众人坐下,面色凝重地开口:“诸位,如今局势严峻,鞑靼虽尚未成气候,但阿鲁台确有整合草原之能,若任其发展,我大明北疆将永无宁日。我等此来,旨在打乱其联盟,为日后彻底平定草原奠定根基。” 李二牛率先发言:“殿下,末将以为,可派遣小股精锐骑兵,伪装成商队,深入草原各部,散布谣言,挑起他们内部的猜疑与纷争,如此一来,阿鲁台忙于平息内乱,便无暇顾及我军。” 朱权微微摇头:“此计虽有可取之处,但风险太大。草原之上,我军口音与装扮极易暴露,一旦被识破,便是有去无回,且阿鲁台并非愚笨之人,未必会轻易中计。” 王二黑沉思片刻,说道:“殿下,那依您之见,当如何行事?” 朱权目光坚定:“我意从阿鲁台的经济命脉入手,草原之上,盐铁茶叶等物资皆依赖与我大明及周边贸易,我军可暗中截断其部分贸易通道,使各部物资短缺,相互争抢,矛盾自生。” 朱权顿了顿说道:“当然了,这是有前提的,就是先把他们打散,不能让他们推举出共主,至于其他的,盐铁贸易也好,草原互市也好,我觉得这不是咱们负责的事情,咱们吧仗打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咱们就回辽东。” 宇文奉先接着问道:“殿下,那如何截断其贸易通道才最为妥当?草原广袤,商路众多且隐蔽,若不能精准打击,恐难收效。” “那跟咱们没关系,太祖高皇帝把他们打跑了,我把他们打服就行,至于其他的,那是皇帝的事情,跟我宁王有什么关系,得了,轻骑简从,以战养战,咱们也去草原打打秋风。”朱权打草原永远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用朱棣的话来说就是命好,从来没用吃过亏。 朱权的话让众人一时有些惊愕,但也深知这位殿下行事向来有自己的风格,李二虎忍不住说道:“殿下,轻骑简从虽机动性强,可草原之上危险重重,特别是草原搞不好已经统一了,万一遭遇阿鲁台主力和其他部落的围堵,我们到时候很被动啊。” “不被动,只要我们不被动,被动的就是他们,出发吧,二牛,你一会儿下去去跟丘福说一声,就让他在这兜兜风得了,剩下的等咱们快马。”朱权下定了决心。 第147章 孤军深入 李二牛领命而去,向丘福传达了朱权的指令。丘福虽心中仍有疑虑,但也只能依令行事,继续加强营地的防御与补给线的保障工作,同时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朱权则带着李二虎、王二黑、宇文奉先及轻骑简从的队伍迅速出发,如一阵疾风般冲入茫茫草原。他们一路疾驰,避开大道,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与山谷前行,凭借前几次的经验和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在草原上穿梭,此时的丘福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朱权已经进入了草原。 “陛下,您可真说对了,我这次就是后勤队长,一个蛮子的毛都没捞着。”丘福喃喃自语道。 朱权带领着队伍在草原上驰骋,他们行动极为迅速且隐蔽,每到一处,都会留意周边的情况,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打秋风”,但是行动再为隐蔽,六万人在草原上策马奔腾,也不会不被发现,这不是几千人,只是行军扬起的灰尘就遮天蔽日。 这一日,他们发现了一支鞑靼人的小型商队,正押送着一些皮毛、药材等物资缓缓前行,朱权嘴角微微上扬,低声下令:“冲过去,速战速决,别让他们有机会传信。” 话音刚落,明军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那支商队,鞑靼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慌失措,虽试图反抗,可哪里敌得过朱权这队精锐,不多时,战斗便结束了,朱权等人缴获了商队的物资,又将马匹收拢起来,补充了己方的运力。 “殿下,如此下去,阿鲁台那边肯定会有所察觉,咱们得更加小心才是。” 宇文奉先提醒道。 朱权点点头:“无妨,他察觉了就察觉了,恐怕咱们从辽东直入草原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要不热也没办法解释咱们进入草原这么久了,什么都没遇见。” 而另一边,丘福在营地中一边督促着士兵加固防线、保障补给,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草原深处的方向,他都说朱权此举虽然大胆,这次轮到他做决定才深刻知道,但风险着实不小,可既然殿下已做了决定,他也只能期望一切顺利,毕竟这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 朱权的队伍继续前行,又接连袭击了几处零散的鞑靼据点和小型营地,每次都是打了就跑,绝不恋战,这使得草原上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朱权的所作所为就是光明正大的阳谋,逼的鞑靼不得不现身与他决战,毕竟你连自己的臣民都保护不了,还做个什么草原望。 阿鲁台得知这些情况后,气得暴跳如雷,他紧急召集各部落首领,想要重新稳定局势,调兵遣将去围剿朱权等人,草原各部落此时人心不齐,都有自己的心思,有的部落害怕出兵会让自己损失惨重,有的则担心被明军盯上报复,阿鲁台一时之间竟难以有效集结起大规模的兵力。 朱权这边,在又一次成功突袭后,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草原上休息,众人围坐在耕火旁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李二虎说道:“殿下,咱们这一路虽收获不少,但也不能一直这么游击下去啊,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直接对阿鲁台的老巢来一次狠的,彻底打乱他们的阵脚。” 朱权思索片刻后回应:“不可贸然行事,阿鲁台的老巢必然防守森严,还不知道他集结了多少兵力呢,若强攻恐怕会陷入困境。不过,我们可以想办法把他引出来,佯装攻击他的一处重要据点,等他带兵来援时,在路上设伏,打他个措手不及。” 众人听后,皆觉得此计可行,便开始细细谋划起来,派人去探查合适的设伏地点以及阿鲁台的动向,准备按计划行事。 而丘福在营地等了多日,始终不见朱权等人归来,心中越发焦急,他派出了几支斥候小队,往不同方向去探寻朱权的踪迹,同时加强了营地的戒备,以防阿鲁台狗急跳墙,前来偷袭营地。 此时的阿鲁台根本顾不上丘福,只是朱权给他搞的头都大了,他不想跟朱权打,毕竟这是一个人形自走挂啊,现在下面很多部落首领都要带着人回去守卫自己的部落,出兵,胜负未知,不出兵,威望难稳,阿鲁台也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草原王。 朱权的队伍在草原深处继续谋划着引阿鲁台出巢的大计,朱权更是不怕鞑靼出来,朱权的队伍在草原深处继续谋划着引阿鲁台出巢的大计,朱权更是不怕鞑靼出来,他深知自己麾下的明军精锐训练有素,且战术灵活多变。 李二虎奉命率领一队精骑前去佯攻阿鲁台的一处重要据点,这据点位于草原与沙漠的交界之处,是阿鲁台部落控制周边贸易与资源的关键所在,防守颇为严密,李二虎带着骑兵们趁着夜色悄然靠近据点,待接近到合适距离后,突然发动攻击。一时间,喊杀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火光冲天而起。 据点内的鞑靼守军迅速组织抵抗,李二虎等人且战且退,故意在战场上留下一些明军的旗帜与装备,造成明军主力在此处强攻的假象,阿鲁台接到据点遇袭的消息后,果然中计,他心急如焚,深知这据点若失,对自己的势力将是沉重打击,于是,他不顾部分部落首领的反对,强行集结起一支约三万人的大军,匆匆朝着据点支援而来。 而朱权这边,早已率领部队埋伏妥当,宇文奉先指挥士兵们在四周注意,发现鞑靼的援军袭来就传信,朱权不知道援军从那边来,这围点打援在草原上有点不好用,说真的不如接着扫荡草原部落,要不是不好找,朱权也不会硬攻,队伍在草原深处继续谋划着引阿鲁台出巢的大计,虽围点打援在草原上变数颇多,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心情愈发紧张,终于,远方扬起一阵尘土,斥候飞奔来报。 第148章 十面埋伏 远方扬起一阵尘土,斥候飞奔来报,阿鲁台的大军正朝着这边疾驰,朱权迅速调整部署,命士兵们握紧武器,准备战斗。 当阿鲁台的大军进入预定的距离后,朱权一声令下,御林军排列着整齐的的队列冲向敌军,朵颜三卫则在两翼不断的骚扰,一时间,喊杀声震彻草原,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倒下。 阿鲁台见状,大惊失色,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很快镇定下来,指挥士兵们反击,鞑靼骑兵挥舞着弯刀,呐喊着冲向明军,双方在草原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朱权身先士卒,带领着亲卫骑兵冲入敌阵,他手中的墨渊上下翻飞,所到之处,鞑靼士兵纷纷避让,李二虎在完成佯攻任务后,也迅速绕到敌军后方,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然而,鞑靼人也极为勇猛,他们拼死抵抗,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在战斗的关键时刻,阿鲁台的次子托克托率领一支精锐骑兵,试图冲破明军的防线,营救被困的士兵。 朱权察觉到托克托的意图,亲自率领一队骑兵前去阻拦,两人在战场上相遇,托克托年轻气盛,刀法凌厉,朱权则沉稳老练,刀法精湛,一刀劈下,托克只觉得双臂手麻,于是便改变了策略,不断的在朱权身边游走,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宇文奉先指挥明军的弓箭手集中火力,向托克托的骑兵队射出一轮又一轮的箭雨,托克托的部队损失惨重,不得不暂时后退。 此时,阿鲁台的大军被明军重重包围,陷入了绝境,他们仍然负隅顽抗,不肯投降,朱权也无所谓,这才叫围点打援,然后给李二牛打了一个收拾,李二牛佯装不敌,打开了一个小缺口,放走了百十来号鞑靼骑兵。 阿鲁台收到情报,心中痛苦万分,知道现在自己必须要增兵了,要不热要坏事,就在阿鲁台犹豫不决时,他的一位亲信将领站出来说道:“大汗,我鞑靼刚刚统一草原,大明就想从我们身上咬下来一块肉,连带着朱权小儿再次进入草原,这是把我们草原当成了他的后花园吗?大汉,咱们必须要灭灭明军的威风了。” 阿鲁台听着亲信将领的慷慨陈词,眉头紧锁,内心陷入了两难的挣扎。他深知这绝非一场轻易能取胜的战斗,明军的战斗力和战术安排都让他深感棘手。然而,若不增兵反击,他辛苦建立起来的草原霸权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动摇,各部落的离心力也会愈发增强。 “可增兵又谈何容易?各部落人心不齐,有的已被明军吓破了胆,有的则在观望局势,妄图保存自身实力。” 阿鲁台无奈地叹息道。 亲信将领却不以为然,他握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大汗,我们可以许以重利,让那些犹豫的部落看到追随您的好处。再者,我们鞑靼勇士的热血不应被明军的嚣张所压制,若此次退缩,日后在草原上如何立足?” 阿鲁台沉思片刻,缓缓抬起头来:“你说得虽有道理,但朱权此人狡诈多谋,我们已在他的算计中吃了不少亏。此次贸然增兵,万一陷入他的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另一位部落首领站了出来:“大汗,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派使者与朱权议和,探探他的口风,同时暗中集结兵力,若议和不成,再行决战也不迟,毕竟咱们也要重现大元时候的光彩,领兵南下,视中原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好,要不热我统一草原干什么,只要我们能把朱权钉死在我们的草原上,让他的铁骑都成为我们草原的肥料,至于大明战兵,不得不说朱权的铁骑更胜一筹,无论是从他们的装备还是个人武力来说,都是其他大明士兵不能比拟的。“阿鲁台说道,他始终将朱权放在最危险的地方,毕竟朱权比他们还像一个游牧民族,高过车轮不杀?其他皇帝都是怀柔政策,到朱权这里好,我打的过我打你,打不过我还要打你,你听话要打,不听话更要打。 阿鲁台最终决定采纳部落首领的建议,先派使者前往明军阵营议和,同时紧急动员草原各部,暗中筹备兵力,使者快马加鞭来到朱权阵前,恭敬地传达了阿鲁台的议和之意,朱权坐在营帐中,微微冷笑,心中明白阿鲁台此举不过是缓兵之计,但他也想借此机会进一步扰乱阿鲁台的部署:“回去告诉阿鲁台,议和可以,但他必须献上万匹良马,三万头牛羊,并且将他的儿子送来作为人质。” 朱权提出了苛刻的条件。 使者面露难色,匆匆返回向阿鲁台复命,阿鲁台听闻后,勃然大怒:“朱权欺人太甚!这分明是要我鞑靼臣服于他。” 但他也深知此时不宜冲动,强压怒火开始与各部落商议对策。 在阿鲁台努力筹备之时,朱权也没有闲着,虽然朱权没有想过隐藏行踪,但是从阿鲁台使者来找朱权,朱权就意识到了,阿鲁台随时掌握着他的行踪,会是什么呢?朱权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不远处便有几只鹰在盘旋,“不会吧!这不是电视剧里才这么演的嘛?”朱权有些不可置信,但是随即便明白了,他们可能真的有特殊技能,更多的则是在草原这片空旷的地方,只有跟着他们大军才可以一直有吃的,吃剩的牛羊骨架也好,还是战场也好。 “拿弓来。”朱权望着天说道,随后朱权拿过来李二牛递过来的弓,拉了一下弦疑惑的问道:“二牛,你什么时候用三石的弓了。”随后便弯弓搭箭,弓满似银月。 朱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空中盘旋的那几只鹰,手指一松,利箭 “嗖” 地一声飞射而出,直朝那几只鹰而去。只听几声哀鸣,有几只鹰中箭后扑腾着翅膀坠落下来。 “哼,想靠这些鹰窥探我军行踪,哪有那么容易。” 朱权冷哼一声说道。 一旁的李二牛挠挠头道:“王爷,咱把这些鹰射下来了,阿鲁台那边短时间内应该没法再知晓咱的动静了,不过咱也得防着他还有别的手段啊。” 朱权微微点头,将弓交还给李二牛,说道:“你说得对,阿鲁台老谋深算,肯定不会只依赖这一种法子。传我命令,让斥候扩大侦查范围,不仅要留意地面上敌军的动向,还要时刻观察空中有无异常。” “诺!” 李二牛领命而去,迅速去传达朱权的指令了。 朱权转身回到营帐中,朵颜三卫的首领找到朱权,进言道:“王爷,阿鲁台虽一时陷入困境,但他在草原根基深厚,若他成功集结兵力,恐对我们不利,到时集结30万骑兵,这不是我们六万人和丘福将军那里的人数能抗衡的,还希望王爷早做打算才是。” 朱权点头称是:“我明白,但是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前些日子已经往应天城发信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必须要把阿鲁台挡在长城外,三十万人也好,四十万人也好,这一战,恐怕没那么容易,丘福那里宣称十万大军,满打满算可战之兵也才不过半,其他的都是民夫。” “来的急吗?”李二牛难得的说道。 “我不怕我们,就怕丘福那支部队,多为步卒,机动能力太差了,马术也差。”朱权摇了摇头说道。朱权皱着眉头,继续分析道:“若阿鲁台真能集结起三十万大军,其兵力数倍于我,我们虽有地利与战术之优,但亦不可掉以轻心,当下,需得想一良策,既能牵制阿鲁台,又能弥补我军兵力之不足,以待援军到来,丘福兵力太少了,哪怕重步兵是骑兵的噩梦,丘福又有多少,神机营又有多少。” 朵颜三卫首领思索片刻,进言:“王爷,可否联络草原上其他与阿鲁台有隙之部落?许以重利,让他们在阿鲁台后方起事,扰乱其军心,使其不能全力来犯。” 朱权微微点头:“此计虽妙,但那些部落多为墙头草,见风使舵,若阿鲁台许以更大利益,或者以武力相逼,恐其倒戈相向,需得有十足把握与足够利益,方可一试,而且,我们没有时间了啊,本来出长城就有些着急,根本没给我们时间。” 朱权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破敌之策,突然,他眼睛一亮,说道:“我们可在草原上多设疑兵之计,命士兵们多扎营帐,广布旗帜,在多处燃起炊烟,让阿鲁台以为我们有大军在此,同时,派出小股部队频繁袭扰阿鲁台的营地,使其日夜不得安宁,疲惫其军心,此计。” 朵颜三卫首领听后,点头称是:“王爷此计甚好,如此一来,阿鲁台必然不敢轻易进军,可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只是小股部队的袭扰任务极为危险,需挑选精锐之士方可。” 朱权果断下令:“从御林军和朵颜三卫中挑选出最勇猛善战、弓马灵活的士兵组成数支小队,专门执行袭扰任务,每队配备强弓劲弩,趁夜色突袭阿鲁台营地,以弓箭射杀敌军,不求歼敌众多,但求制造混乱,然后迅速撤离,不可恋战。” 命令下达后,各部队迅速行动起来,夜幕降临,一支支明军小队如鬼魅般穿梭在草原之上,向着阿鲁台的营地悄然靠近。当接近营地边缘时,他们迅速张弓搭箭,利箭如雨点般射向营地中的鞑靼士兵。 营地中顿时一片慌乱,鞑靼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着武器,呼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而明军小队在完成一轮齐射后,便按照预定计划,迅速撤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阿鲁台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搅得心烦意乱,他愤怒地咆哮着,命令士兵们加强戒备,同时派出骑兵四处搜寻明军踪迹,然而,明军小队凭借着对草原地形的熟悉和出色的机动性,每次都能巧妙地避开鞑靼骑兵的追击,让阿鲁台的围剿计划屡屡落空。 两天后,朱权在营帐里问道:“后方传来消息了吗?援兵有了吗?疑兵布置的怎么样了,阿鲁台大军集合成什么样子了。” 宇文奉先上前一步,抱拳回道:“王爷,后方暂时尚未传来援兵的消息,疑兵已按计划布置妥当,多扎的营帐、广布的旗帜以及各处的炊烟,从远处看颇具规模,应能迷惑阿鲁台一阵,据斥候回报,阿鲁台的大军虽仍在集结,但因各部落人心不齐,进展颇为缓慢,且内部时有纷争,不过,其兵力也在逐渐增多,粗略估计已有近二十万之众,且每日还有小股部队赶来会合。” 朱权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继续加派斥候,密切监视阿鲁台大军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动立刻来报,同时,告知负责疑兵的将士们,切不可有丝毫懈怠,要让阿鲁台始终摸不清我们的虚实。那几支袭扰小队,可适当增加出击频率,让阿鲁台的军队时刻处于紧张状态,减慢他的集结速度,为我们争取时间。” “诺!” 宇文奉先领命而去。 朱权又转身对朵颜三卫首领说道:“你挑选一些机灵可靠之人,乔装成普通牧民,深入草原部落,散布消息,就说阿鲁台为了增兵,大肆搜刮各部落的牛羊马匹和年轻男子,许多部落已不堪重负,若阿鲁台继续掌权,草原必将陷入更深的苦难。以此进一步挑起各部落对阿鲁台的不满与怨恨,削弱其在草原的根基。” 朵颜三卫首领应道:“王爷此计甚妙,末将这就去安排。” 朱权从未来的眼光来看,战争不仅是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一场心理与情报的博弈,更是政治的延续,总而言之,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个方式,他只是解决矛盾的暴力手段,当然,也是最快的。 第149章 大战将起 在朱权的精心布局下,草原上的局势愈发复杂微妙,不得不说大战将起,攻心为上,阿鲁台毕竟为望不够,再加上朱权前一段时间的折腾,一些小部落也不再响应,哪怕他们知道战后阿鲁台不论输赢都会清算他们,但是那又怎么样,小部落去参与集合,无异于就是一些炮灰罢了。 一周后,朱权在营帐里面色沉重的问道:“确定了吗?阿鲁台集合了四十万草原骑兵。” “殿下,确定了三次,阿鲁台确实够狠,许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只知道大约为是四十万军队。”李二牛瓮声瓮气的说道。 “四十万啊,四十万,草原上大部分的青壮怕是让他集合完了吧,他怎么敢的啊。”朱权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也萌生了趁着他们大军集合的时候去偷袭他们的大本营,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阿鲁台恼羞成怒,借机南下呢,居庸关挡的住四十万草原骑兵吗? 朱权眉头紧皱,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权衡着各种利弊。半晌后,他缓缓开口道:“如今阿鲁台集结了如此庞大的兵力,硬拼绝非上策,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打乱他的部署,分化他的力量才行。” 朵颜三卫首领上前说道:“王爷,阿鲁台虽集结了四十万骑兵,但这其中各部落心思不一,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这个不行,阿鲁台集合了这么多部队,这代表着什么,在这片弱肉强食的草原上,没有人会在他坐拥四十万大军的时候去违逆他,而且这四十万大军确实是一个麻烦,多派斥候观察我们后方吧,别被包了饺子。”朱权第一次想到了撤退,实在是敌我实力太过悬殊了,这就是去白送。 朱权此言一出,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众将面面相觑,都深知此刻形势的严峻程度。 朵颜三卫首领思索片刻后,又进言道:“王爷,虽说阿鲁台如今兵力众多,但他这四十万大军的补给想必也是个难题呀。草原各部落被他搜刮了这么多青壮,那牛羊马匹等物资储备肯定也被大量调用,咱们可以试着从截断他的补给线入手,让他这大军没了粮草供应,不战自乱。” 朱权微微点头,觉得此计有几分可行性,便说道:“这倒是个思路,不过阿鲁台肯定也知晓补给线的重要性,必然会派重兵把守。我们得先摸清他补给线的具体路线以及兵力部署情况,再寻机而动。” “诺!” 宇文奉先应道,“末将愿率一队精锐斥候,乔装改扮,深入探查阿鲁台大军的补给线路,定要将详情打探清楚。” “好,你此去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暴露行踪,一旦获取消息,速速回营禀报。” 朱权叮嘱道。 宇文奉先领命而去后,朱权又对其他将领吩咐道:“各营将士加强戒备,除了日常的巡逻、防御之外,多准备些防御工事材料,以防阿鲁台突然来袭。另外,那几支袭扰小队继续按原计划行事,不过出击时要更加灵活多变,尽量选择阿鲁台防守薄弱之处下手,让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分散他对补给线的注意力。” 待所有人都退出朱权的营帐后,朱权才喃喃自语的说道:“四哥啊四哥,咱们哥俩这次可真是遇见狠碴子了,按照以往的战报,咱们现在恐怕要准备近百万大军才能抵挡的住,可是太晚了啊,太晚了。” 此时的朱棣也在赶来北平的路上,抽调了近50万战兵,各地现在的兵力都已经能抽调的都抽调了,自从收到朱权的信件后,那纸上三十万骑兵的字样就在他的心里萦绕不去,不是小数目,草原上集合三十万大军何其恐怖。 “老十七,一定要挺住啊,你挺不住,阿鲁台南下,局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备倭兵我都抽调而来了,这算是国运之战了,胜,草原一代人翻不过来身,败,恐怕迁都北平就彻底无望了,老和尚,你说这一战,能赢吗?”朱棣回到旧地,感慨颇多,朱棣一边赶路,一边回想起过往种种,曾经这片土地见证过诸多战事,可如今面临的局面却格外严峻,阿鲁台那四十万草原骑兵仿佛一片压顶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众人心头。 “皇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吗?而且,这一次咱们又不是非要全歼阿鲁台,只要把他挡在长城外就赢了,草原人吗?人心散了,阿鲁台也就成不了气候了。”姚广孝说道。 “下一次呢,下一次草原又出一位草原王呢,有了这一次,恐怕下一次也不远了吧。” “那就更好了,恐怕从阿鲁台以后,草原人也就知道了,权力的更迭是血洗的,所以他们内斗,我们趁机休养生息,恐怕不等到他们再出现草原王,我们就已经打进漠北了。”姚广孝转着佛珠,笑眯眯的说道。 “和尚啊和尚,不知道为什么,你和朱权在我身边我就感到很安心,朱权现在恐怕已经和阿鲁台对上了,只是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跟丘福汇合,我了解朱权这个小子,恐怕现在的丘福在一个地方安营扎寨等候他的下一步命令呢,只是恐怕朱权也没想到,阿鲁台的动作这么快。”朱棣摸着胡子,看向漠北的方向。 朱棣与姚广孝一路交谈着,大军也在稳步朝着北平集合,此时的朱棣,心中既牵挂着朱权那边的战况,又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满是忧虑,可姚广孝的一番话,也让他的思绪多了几分不同的考量。 草原之上,朱权这边依旧是紧张有序地应对着。那几支袭扰小队按照命令,又趁着夜色出动了。这次他们兵分几路,从不同方向朝着阿鲁台的营地靠近,然后记得朱权的话,放一顿箭就跑了,草原骑兵追他们就跑,他们不追,就再折返回去,短短几日,阿鲁台都有些受不了这无赖的打法了。 第150章 大战将起(2) 阿鲁台被这袭扰小队搞得焦头烂额,每日里营地都不得安宁,士兵们也是疲惫不堪,士气更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军中开始出现了各种抱怨声,有的士兵觉得这样被明军牵着鼻子走,实在是憋屈,毕竟此时的阿鲁台集合了四十万大军,可以说,路边的狗被看见都得踹两脚,可又拿那些神出鬼没的袭扰小队没什么办法。 而宇文奉先带领的斥候队伍,经过连日来的小心探查,终于将阿鲁台大军补给线的详细情况摸了个透彻,他们发现阿鲁台的补给线中有一条相对隐蔽的线路,这条线路连接着几个较远但物资储备还算丰富的部落,阿鲁台本以为这条线路不易被明军察觉,所以在兵力部署上相较于其他主要线路稍显薄弱些,只是安排了常规的巡逻队伍,并未设置太多额外的防御据点。 宇文奉先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赶忙回营向朱权禀报,朱权听闻后,立刻召集众将,围坐在营帐内的地图前仔细商讨起来。 朱权目光炯炯,指着地图上那条补给线说道:“此线路便是我们的关键所在,我们可派出两支队伍,一支佯装成小股马贼,去袭击这条补给线上正在押送粮草的队伍,将敌军引到前方一处地势较低的凹地;另一支则提前在凹地两侧埋伏好,待敌军进入凹地,再让骑兵从高到低冲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截断这条补给线,让阿鲁台的大军陷入粮草危机之中,虽然阿鲁台补给线很多,但是咱们就是打着差这一点粮草可能会让他们内乱做准备。” 众将听后,纷纷点头称是,觉得此计甚妙,当下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各项事宜。御林军和朵颜三卫则精挑细选出最勇猛善战且熟悉地形的士兵,准备执行伏击任务,同时,朱权不忘叮嘱各营继续加强戒备,谨防阿鲁台狗急跳墙,突然发动大规模进攻,那几支袭扰小队也依旧按原计划,时不时地去阿鲁台营地周边搞点动静,让阿鲁台始终不敢放松警惕,分散他对补给线这边的注意力。 另一边,朱棣率领的大军离与丘福会合的地点越来越近了,一路上虽然辛苦,但大军纪律严明,行进有序,朱棣不时派出信使,打探前方以及周边的情况,时刻关注着局势变化,心中盼望着能早日与朱权会合,共同应对阿鲁台那庞大的草原骑兵队伍。 姚广孝则在一旁,时不时地宽慰朱棣,提醒他此刻需稳住军心,按计划行事,只要策略得当,这一战虽艰难,但未必没有胜算,而草原上的局势,就在各方的筹谋与对峙中,越发紧张起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战一触即发。 按照计划,那支佯装成小股马贼的队伍很快便出发了。他们乔装打扮一番,骑着快马,朝着阿鲁台那条相对隐蔽的补给线疾驰而去,待靠近押送粮草的队伍后,先是佯装不经意地出现在敌军视野中,待引起对方注意,便故意做出挑衅的姿态,一边呼啸呐喊,一边朝着敌军放箭。 押送粮草的阿鲁台士兵们见状,哪能容忍这般 “马贼” 的挑衅,立刻集结起来,气势汹汹地朝着这小股 “马贼” 追去,“马贼” 们则按照事先谋划好的路线,佯装慌乱地朝着那处地势狭窄的山谷逃窜,还时不时回头放箭,引得敌军愈发恼怒,紧追不舍。 “停。”计划的本来很好,可是带队的万人将却停下了脚步,“不追了,回去押送牛羊,顺便告诉首领,这条线路暴露了。” 那支押送粮草的阿鲁台队伍听到将领的命令后,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只能停下追击的脚步,掉转马头准备返回。他们心里清楚,此刻若是执意去追,万一真中了明军的圈套,那粮草可就彻底没了保障,回去也没法交差,而且阿鲁台也下了死命令,供给大军的牛羊更重要,不然整个部落遭殃。 而佯装成 “马贼” 的明军将士们,见阿鲁台的士兵突然不追了,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对方可能是起了疑心,带队的明军将领心中暗叫可惜,不过也不敢过多停留,当即带着队伍迅速撤离,按照预定的路线返回营地,准备向朱权复命。 朱权听了那支佯装 “马贼” 队伍的汇报后,脸色愈发凝重,他深知阿鲁台如今警惕性极高,再想从补给线入手截断粮草,难度无疑增大了许多,但此刻绝不能就此放弃,必须另寻办法来打破这僵持的局面。 朱权再次召集众将,开口说道:“阿鲁台如今对补给线防范甚严,咱们强攻或是诱敌恐都难以奏效了,后方也不知道集结成什么样子了,丘福我已经下令让他朝着居庸关回撤了,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让阿鲁台尽可能的慢,让朝廷尽可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宇文奉先不解的说道:“殿下,难道咱们就这样干耗在草原上吗?冒着随时被包围的风险,什么时候连您都不敢冲阵了,区区四十万骑兵而已,我们一定能在他们中间来回穿插的。” 朱权听到这话直接给宇文奉先竖起了大拇指:“你猛?你武力无双,可是你有想过咱们这些弟兄吗?有几个跟你一样的,没有几个吧,难道我带着他们出来,只能带着他们的尸骨回去吗?从我就藩宁王开始,他们大多数人就陪在我身边,跟着我从南到北说实话,他们经过靖难之后大多数都可以回去了,可是你们为什么跟着我,奉先,局势还没有坏到非得牺牲我们不可的地步,哪怕真的要牺牲,也是我在你们前面,你的命是命,我的命是命,可是我麾下的将士他们更应该好好的活着了。” 营帐内一片寂静,众将皆被朱权的话所触动。宇文奉先面露惭色,低头抱拳说道:“殿下,末将孟浪了,未深思熟虑便脱口而出,实是不该。” 第151章 撤退 朱权微微摆手,神色缓和些许:“奉先,你的忠勇我自是知晓,只是如今之战,并非单凭武力便可取胜,阿鲁台虽暂时被我们的袭扰所困扰,但他亦非无能之辈,如今其补给线防御大增,坐拥的力量堪称恐怖,上一次能集结如此大军的还是元朝,哪怕现在阿鲁台手下的人心思各异,但是也不否认,阿鲁台算是一个人物,我们需从长计议,现在来说,只要能拖到朝廷组织起大军,我们就赢了。” 此时,李二虎站出进言:“殿下,既然您也说了,补给线强攻与诱敌皆难,那我们不妨从阿鲁台大军内部入手,阿鲁台麾下部落众多,其军队构成复杂,各部落之间难免有利益纠葛与嫌隙,若能设法挑拨离间,令其内部生乱,或可削弱其战力,为我军创造战机。” “有用吗?换位思考一下,现在我就是阿鲁台,集合了四十万大军,你跟我唱反调,我能不能打败明朝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我按死你绝对没问题,从这两天的战报来看,阿鲁台恐怕是把一些小的部落合并成了中型部落,不可否认的是这会难免生乱,但是长远来看,还是弊大于利的。”朱权摇摇头说道。 众将听了朱权的分析,皆陷入沉思。许久之后,一位名叫赵启的谋士缓缓开口道:“殿下,末将以为,阿鲁台此举虽在短期内增强了自身实力,但部落整合必然触动诸多利益,矛盾只是被暂时压制。我们可暗中联络那些利益受损的部落首领,许以重利与保障,待时机成熟,他们或可为我所用。” “放在平常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现在没用,利益受损的部落都太小,得到利益的都是大部落,对于他们来说,我们画的大饼是没有他们吃到嘴里的肉来的现实。”朱权再次摇头,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好的谋士这么稀缺,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了姚广孝的作用,我可以不用,但是我不能没有。 “行了,别一直在这里想办法吧,传我命令,趁着夜晚,分部撤往居庸关,每日营帐不变,炊烟不少,我看咱们也撤吧。”朱权这一次说服了自己,毕竟鸡蛋碰石头,那是蠢。 众将听闻朱权的命令,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刻形势严峻,只能遵令行事。是夜,明军营地开始悄然行动起来,士兵们分成数部,按照预定的路线缓缓向居庸关方向撤离,他们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动阿鲁台的大军,直到行进百里才开始策马狂奔。 朱权则在断后的部队里,依旧在营地中维持着原状,他们点燃篝火,制造出炊烟袅袅的假象,虽然走了三万人马,但是朱权剩下的就打算一天撤一万人,直到最后全部撤退,所以现在伪装出一切如常的景象。 而阿鲁台这边,虽然对明军的行动有所警觉,但连续多日的袭扰和对峙已让他身心俱疲,且他也不敢轻易断定明军就是在撤退,他派出的斥候回报说,明军营地看似一切正常,并未有大规模撤离的迹象,阿鲁台心中疑惑,却也不敢贸然进攻,只是加强了对明军营地的监视,对于阿鲁台来说,这一战也是慎重的不能再慎重,他不怕朱权这六万人,怕的是围剿完朱权的六万人之后损伤惨重,可是后面还有大明,这一战,到现在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都在打着名牌,阿鲁台想越过朱权南下,只能说朱权这一次错误的预估了战局,他不应该撤退的,哪怕钉也要钉死在草原上。 在明军有条不紊地撤退过程中,朱权深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一边指挥着断后部队进行伪装和掩护,一边时刻关注着前方部队的行进情况以及阿鲁台大军的动向,最后看向李二牛说道:“孤这一生,如履薄冰。\" “???”,李二牛。 “没事,赶紧下去准备吧。”朱权叹了一口气,心神不宁的,难道他为了保护麾下的将士错了吗?随后喃喃自语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诸位兄弟,我们只要保证阿鲁台不越过长城便好,至于其他多大的功绩,我还真的没有想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鲁台越发觉得明军营地的情况有些蹊跷,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依旧平静,但一些细微的迹象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营地中的巡逻士兵似乎比往常少了一些活力,而且偶尔传来的声音也略显稀疏。 为了进一步确认明军是否真的在撤退,阿鲁台决定派出一支更为精锐的斥候小队,深入明军营地附近进行探查,趁着夜色,悄悄地靠近明军营地,他们隐匿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草丛之间。 当他们接近营地时,发现了一些被遗弃的物资和一些匆忙掩埋但仍有痕迹的痕迹。斥候们将这些情况迅速回报给阿鲁台,阿鲁台得知后,心中一凛,意识到明军可能真的在撤退,虽然感到不可置信,怕不是朱权的陷阱,但是现在他也急需一些好消息来提振士气。 “哼!想这么轻易地逃走?没那么容易!” 阿鲁台冷哼一声,立刻调集大军,朝着明军撤退的方向追去。他挑选了最精锐的骑兵部队作为先锋,以最快的速度疾驰而去。 而此时,朱权率领的断后部队也察觉到了阿鲁台的行动,他深知阿鲁台一旦全力追击,“搞笑,阿鲁台,我宁王终日玩鹰,岂能被你啄了眼睛,火牛阵准备。”朱权算是心黑到了极点,哪怕他带不走牛羊,也要废物利用到极致,总之就是不能给草原留下一点有用之物,如果阿鲁台真是大部队追击,那就乐呵了,一个火牛阵就足以让阿鲁台感到心痛。 随着朱权的一声令下,赶着牛羊的士兵也是让牛冲着他们的后方,朱权则率领着千余人在原地等着阿鲁台,生怕他不来。 第152章 火牛阵 阿鲁台的先锋骑兵风驰电掣般赶来,却见前方朱权在这里等着他,于是阿鲁台停下了骑兵的脚步:“宁王,这是知道自己跑不脱了,在这里等着我吗?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朱权冷笑一声,高声回应道:“阿鲁台,你莫要得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今日便是你损兵折将之时。” 阿鲁台大笑起来:“就凭你这千余人?朱权,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朱权却不再言语,只是紧紧盯着阿鲁台的军队,朱权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杀!”此时,被驱赶的牛群被早已准备好的点燃了尾巴,朱权他们在牛群前面的则是撒丫子往两边跑, 牛群吃痛,发了疯似地朝着阿鲁台的先锋骑兵冲去。牛角低垂,牛蹄刨地,带起阵阵烟尘。阿鲁台的战马受惊,纷纷嘶鸣、乱跳,许多骑兵被甩落马下,一时间,阿鲁台的先锋部队阵脚大乱,士兵们被牛群冲得七零八落,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朱权率领着千余士兵则是趁机撤退,要是这跑不了,朱权也就认了,此时的朱权则是有些后悔,要是这次是一个假撤退,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但是朱权是真撤退了,身边就千余人,怕不是阿鲁台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他淹没了。 朱权一边带着千余士兵迅速撤离,一边回头观察阿鲁台那边的情况。阿鲁台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虽先锋部队被牛群冲得大乱,但他很快稳住了阵脚,大声呵斥着指挥后续部队绕过混乱的牛群,继续朝着朱权等人追来。 “追!绝不能让朱权跑了,今日定要将他拿下!” 阿鲁台怒吼着,眼中满是怒火与决然。 “想追老子,老子提前就把辎重全都扔了,不跟你玩了,阿鲁台,有本事你就追吧,哈哈哈哈。”朱权的一番话瞬间让阿鲁台清醒,于是勒住缰绳,不断的减慢速度:“大王,那可是朱权啊,我们不追了吗?” “追?你们谁知道有没有诈,朱权,宁王,在朱棣小儿还不是皇帝的时候我们就一直玩,他能把他的狗命放在千余人身上吗?”阿鲁台此刻却也不敢在追,他不知道后方等他的会是什么。 朱权见阿鲁台放慢了速度,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依旧催促着士兵们加快步伐继续撤离,他们一路疾驰,扬起的尘土在身后久久不散,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而阿鲁台这边,虽然暂时停下了追击的脚步,但心中却满是不甘与疑虑,他望着朱权等人远去的方向,眉头紧皱,心中不断思索着朱权此举的意图。 “大王,那朱权如此轻易地就舍弃辎重,会不会真的是怕了咱们,所以才不顾一切地逃窜啊?” 一位将领凑上前问道。 阿鲁台冷哼一声:“哼,朱权此人诡计多端,哪有这般简单。他故意扔掉辎重,说不定就是想引我们继续追上去,然后落入他早已设好的圈套之中。” 众将领听了,也觉得有理,纷纷点头称是,“不过,就此放他离去,实在是心有不甘呐。” 阿鲁台握紧了拳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狠厉,“派斥候继续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往何处去,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遵命,大王!” 几名斥候领命后,快马加鞭朝着朱权等人撤离的方向追去,他们隐匿身形,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时刻留意着明军的一举一动。 朱权率领着千余士兵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与明军的一支接应部队会合了,见到援军,朱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深知若没有这支接应部队,仅凭他们千余人,想要彻底摆脱阿鲁台的纠缠,实在是难如登天。 “殿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丘福上前说道。 朱权微微点头,脸上满是疲惫之色:“有劳诸位了,阿鲁台那厮着实难缠,咱们且加快速度,尽快与主力会合,以防他再生变数。” 于是,合兵一处的明军队伍加快了行军速度,朝着居庸关的方向稳步前,。一路上,他们依旧保持着警惕,时刻防备着阿鲁台可能的再次追击。 阿鲁台望着斥候传来的情报,得知朱权与接应部队会合后,心中越发烦闷。他深知此次让朱权逃脱,日后必成大患。但此刻贸然追击,风险实在太大,他的军队在经历牛群冲击后,士气虽经他极力挽回,可仍有折损,且朱权诡计多端,谁也不知前方是否还有其他陷阱。 “大王,我军接下来当如何行事?” 一位谋士轻声问道。 阿鲁台沉思良久,缓缓说道:“先扎营休整,派出更多斥候打探周边消息,尤其是明军主力的动向。朱权既已往居庸关方向去,我等不可轻举妄动,待摸清情况,再做定夺。” 而朱权这边,与援军会合后,军队士气大振。丘福向朱权详细禀报了主力部队的情况以及周边的局势。朱权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应对阿鲁台的后续策略。 “阿鲁台为人谨慎多疑,此次虽被我暂时摆脱,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等需尽快与主力会合,凭借居庸关的险要地势,方能更好地抵御他的进攻。” 朱权目光坚定地说道。 行军途中,朱权不断督促士兵加快速度,同时加强了对周边的警戒。数日后,他们终于接近了居庸关。此时,明军主力已在关前严阵以待,朱棣亲自率军前来迎接。 “宁王,你可算回来了,此次与阿鲁台交锋,定是凶险万分。” 朱棣关切地说道。 朱权下马行礼:“多谢陛下挂怀,阿鲁台确实狡诈,臣险些难以脱身。” 朱棣微微点头:“无妨,你能平安归来就好。如今我军齐聚居庸关,阿鲁台若敢来犯,定叫他有来无回。”随后朱棣便转身走了,朱权也跟着,老二朱高煦本来也想跟着,但是被朱棣制止了。 第153章 固守or进攻? 等到只剩下朱权和朱棣俩人后,朱棣开口问道:“权弟,现在的局势怎么样了,阿鲁台真的集结了四十多万骑兵吗?” 朱权闻言点点头,不怪朱棣不相信,阿鲁台集结四十万大军,局势就不一样了,难道阿鲁台就只能从居庸关南下吗?不是,朱棣现在不想出关,恐怕阿鲁台也要逼着大明出关,这跟朱棣想的根本不一样。 朱权面色凝重地说道:“陛下,阿鲁台虽未将四十万大军全部集结于一处,但他的兵力确实不容小觑。其骑兵机动性强,且有分散我军兵力、各个击破之意。此次臣遭遇其先锋部队,便已深感其难缠。若他果真驱使大军压境,我军于居庸关虽有地势之利,然亦不可掉以轻心。” 朱棣眉头紧皱,来回踱步:“朕本欲据守关内,以逸待劳,可若阿鲁台四处侵扰,我大明边境百姓必将生灵涂炭,且若长期被困关内,于我大明国威亦有损。” 朱权思索片刻后道:“四哥,这一次恐怕不好办啊,我都从草原上撤回来了,以逸待劳也不是不行,就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我理解你,这算是国战了,若我们胜,压制草原二十年,若我们败,黄河以北,生灵涂炭,恐再现宋朝之时啊。” 朱棣听闻朱权之言,停下踱步,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然:“权弟,朕绝不容许那样的局面出现。大明的江山社稷,万千子民,皆系于吾等之身,此次阿鲁台来犯,既是挑战,亦是我大明立威之机。” 朱权微微颔首:“四哥圣明,臣以为,当下当务之急,除了加固居庸关防御,还需从各地紧急调配粮草物资,以应对可能的长期对峙,同时,可传令各卫所及边军,加强彼此间的联络与呼应,一旦阿鲁台有分兵动作,能够迅速驰援。” 朱棣沉思片刻,说道:“朕亦有此考量。朕会即刻下旨,令户部全力筹措粮草,兵部统筹军备物资调配,而且,十七弟,我打算御驾亲征,你就留在居庸关统筹,如果到时候我死在了草原上,大明的江山就托付给你了,十七弟。” “四哥,你别来这一套,要不咱们一起去,这大明江山,你托付给高炽他们就可以了,老大管文官,老二管武将,老三管锦衣卫,刚刚好。”朱权此时应该是守在居庸关,但是不知怎的就打算跟着朱棣一起进入草原,或许这就是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这.........也好吧,有你的八万铁骑在,胜算加了不止一成,那咱们兄弟就一起出去,不管前面是龙潭虎穴,咱们一起闯闯。”朱棣想了一下说道,他尊重朱权。 随后,朱棣与朱权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出征事宜。朱棣亲自点将,召集朝中英勇善战之将,而朱权则回营整肃自己的八万铁骑,确保其装备精良、士气高昂。 在京城的皇宫内,朱棣召集众皇子与重臣,宣布御驾亲征之事,丘福听闻,面露忧色,上前谏道:“皇上您为万金之躯,不宜亲涉险地,可派得力大将前去征伐,您等在后方全力支持,定能保大明无忧。” 朱棣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朕意已决,此乃关乎大明国运之战,朕若不亲征,如何能激励将士,又如何能震慑阿鲁台,朕与宁王携手,定能凯旋而归。” 朱高煦则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父皇,儿臣愿随您出征,为您冲锋陷阵,定要让阿鲁台见识我大明儿郎的威风。” 朱棣微微点头:“老二有此决心甚好,但一切需听从朕与宁王的指挥。”随后朱棣又看到了跃跃欲试的朱高燧说道:“老三,我本来想带着你一起去的,你心细如发,负责情报定能让你爹我安心,可是这关乎国运之战,我不能把你们都带走,万一我回不来呢。” “皇上,您国储未立,若就此前往,恐伤大明国运啊。”一名文官监军说道。 朱棣看了一眼朱高燧,像是再难为情,却见朱高燧彷佛知道朱棣心头所想,说道:“父皇,立大哥吧,我随您出征,难道您和我十七叔都回不来,让我回来苟活吗?您虽然天天骂我是一个莽夫,可是我也不想以后的日子里每每回想起您和我十七叔,便心头难安。” 朱棣听到后,眼眶微微湿润,心中亦是有些动情,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孩子啊,那既然如此,如若朕此行遭遇不测,便有世子朱高炽继位,迁都之事就不要再提了,守住黄河防线就好,以待徐徐图之。” 众人见朱棣心意已决,且后面的事情也安排的井井有条,皆不再言语,出征的筹备工作愈发紧凑,整个京城都弥漫着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息。 丘福虽仍有担忧,但见朱棣决心如此,便也全心投入到出征准备之中,他精心挑选自己麾下的精锐士卒,日夜操练,力求在战场上能有出色表现,朱高煦则兴奋地在军营中穿梭,与将士们交流战术,展示自己的武艺,激励着士兵们的斗志,更是让朱权答应他命人打造了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虽不如朱权的墨渊重,但是也是锋利无比,只因朱高煦对着朱权说:这也许是他们的最后一战了。 朱高燧虽未能随军出征,但他也没有闲着,他奉命着手组建一支秘密情报队伍,暗中收集阿鲁台的情报以及草原上的各种消息,以便及时传递给前方的朱棣与朱权,虽然朱棣不让朱高燧上战场,但是还是把收集情报的事情交给了朱高燧。 朱权回到自己的营地后,对八万铁骑进行了严格的筛选与训练,他亲自抽查每一匹战马的状况,每一件兵器的锋利程度,他深知此次出征的艰难,唯有将军队训练到极致,才有可能在草原上与阿鲁台的大军抗衡。 “十七弟,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一次有多大的胜算,心里有数吗?”朱棣问道。 “想过了,哪怕四哥你把神机营都全部拉了过来,我看胜负之数也在六四,我们六,他们四,我们未了稳住基本盘,就不可能把大军全部带出到长城之外,我打算留两万御林军给老三,让他以作不时之需,所以我这里可以跟着出关的是六万人马,就看四哥你那里了。”朱权有条不紊的说道,六四这个数已经是极限了。 “我这里也差不多,虽然号称现在有70万大军,十七弟你也知道,抛去民夫,怕是只不过四十万,也没办法全部带出去,你说的很对啊,我本来想的是全部带出去和阿鲁台决一死战,但是老大老三他们怎么办,到时候他们无兵可用,怕不是再次重现了唐末藩镇割据的局面,所以我这一战最多带三十万可战之兵,神机营全部都跟着咱们,这一战是国战,未来如何,犹未可知啊。”朱棣则跟朱权不同,他怕他折在了草原,更怕本就得位不正的他,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他现在根本不敢想,这难道真的就是夺位之后,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吗? 朱权微微点头:“四哥所言极是,我那六万万铁骑中,朵颜三卫四万精骑可以组成轻骑先锋,他们装备轻便,速度快,可在大军之前探路侦查,而且更是草原本地人,若遇阿鲁台小股部队骚扰,便能迅速回击,不至于让其打乱我军阵脚。” 朱棣沉思片刻,说道:“朵颜三卫确实是一把利刃,不过他们毕竟是草原部族,虽归附我大明,但仍需小心防范其心思有变,此次出征,要恩威并施,让他们知晓为大明效力的好处,也要让他们明白背叛的下场。” 朱权应道:“四哥放心,我统领朵颜三卫已久,深知其脾性,我会在战前与他们好好叮嘱,许以重利,且安排我李二牛领统领他们,料想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如此甚好,你办事,四哥放心。”朱棣点点头,哥俩再次商量起这一次怎么打,如何打,如果他们全部折在了草原上,留给朱高炽和朱高燧的兵力足不足够他们自保,可是朱棣越说心里越没底,只是不由得感慨道:“十七弟,你说四哥是不是老了,想当年咱们哥俩意气风发,几千人就敢深入漠北,失败的事情。” “四哥,我倒是觉得不是,只是咱们都在变老,身下还跟着一群老伙计,你更是得想着失败后如何保住大明的江山,屁股决定了脑袋,以前咱们就是一个藩王,现在可不是了。”朱权也能明白朱棣的想法,要不然凭借着以前的想法,说什么也得去和阿鲁台碰一碰。 随着出征日期的临近,京城的气氛愈发凝重,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百姓们纷纷为大明军队祈福,期望他们能凯旋而归,而在军营之中,士兵们日夜操练,磨砺着自己的技艺,检查着武器装备,每一个人都清楚这一战关乎生死荣辱。 朱棣与朱权都是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商讨行军路线,朱棣指着地图说道:“从居庸关出关后,我们可先向西北行进,避开阿鲁台主力可能的埋伏区域,绕道至其侧翼,我已让工部加急打造了一批适合草原作战的轻便战车,可在行军途中用以运输物资和构筑临时防线,抵挡阿鲁台骑兵的冲击。” 朱权仔细端详着地图,点头道:“四哥此计甚妙。我们还可派出小股部队伪装成主力,大张旗鼓地向阿鲁台正面佯攻,吸引其注意力,主力则趁机迂回,只是这佯攻部队的人选需慎重,既要能演得逼真,又要有足够的实力自保。” 朱棣目光深邃,思索片刻后说:“让丘福率一部前去佯攻吧,他作战经验丰富,且麾下将士精锐,定能完成此任务,我再给他配备神机营的部分火器,关键时刻也能有一战之力。” 朱权有些担忧地说:“丘福虽勇,但阿鲁台也非等闲之辈,还是多给他些支援为好,我可让朵颜三卫派出一万骑兵协同他作战,相互照应,到时候丘福进可攻,退可守,也能有足够的时间等到咱们支援。” 朱棣微微颔首:“就依你所言。如此安排,可保佯攻部队无虞。待我们迂回至阿鲁台侧翼,便可与丘福前后夹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只是这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还需与老三保持紧密联系,依据他传来的情报及时调整策略。”随后朱棣说道:“另外,老三那边的情报工作至关重要,我们要与他保持密切联系,根据情报及时调整战略,一旦阿鲁台有什么新的动向,我们必须第一时间知晓。” 朱权表示赞同:“我已安排专人负责与老三的情报传递, 专门训练了一批信鸽,每日都会有信鸽和快马往来,这样一来,哪怕收不到信鸽的情报,咱们也还有快马,而且老三心思缜密,他搜集的情报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出征那日,阳光洒在京城的城墙上,朱棣率领着大军缓缓出城,城中百姓夹道相送,高呼着 “大明必胜” 的口号,朱棣骑在高头大马上,神色庄重,朱权则率着朵颜三卫及麾下铁骑紧随其后,金色的朱字大纛和朱权黑色的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一次,朱棣没有战前动员,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次是大明的国战,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父母妻女,而且当今的皇帝和最有权势的宁王跟着他们一同出居庸关,不用想都知道这一次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了遗书,连带着朱权和朱棣也写好了,经过层层递减兵力,这一次乐观的来讲,大明和阿鲁台的胜负之分在于64开,唯一不同的是大明还有余力,草原部落则是大半的青壮都被征召了,如果这一战打残了草原,恐怕草原部落不是落寞几十年的事情了,而是会消亡在历史的长河。 第154章 触碰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草原进发,起初几日,行军颇为顺利。但越深入草原,环境愈发恶劣,狂风呼啸,黄沙漫天,给行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士兵们顶着风沙艰难前行,却没有一人有怨言。 朱棣与朱权骑着马并行,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一边商讨着后续的作战计划:“十七弟,虽我军已做了诸多准备,但阿鲁台老奸巨猾,切不可掉以轻心,我总感觉他还有什么后招未出,我这心里跳的厉害啊,丘福也按照计划分兵出去了,阿鲁台应该也知道咱们率领大军出征了。” 朱棣皱着眉头说道。 朱权点头道:“四哥,我已吩咐下去,加强巡逻与警戒,尤其是在夜间,谨防阿鲁台的突袭,想必有着一万朵颜三卫骑兵的丘福,情况也差不到那里去,再不济也有足够的时间向着我们求援。” “希望如此吧,就怕阿鲁台不给丘福机会。”朱棣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可能,丘福所部现在有着十万战兵,更有一万朵颜三卫,哪怕是咱们想吃掉都不会太容易,怎么可能连个求援都等不到。”朱权摇摇头,只是朱棣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一次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想来不管胜负,都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此时,在佯攻的战场上,丘福率领着部队正与阿鲁台的大军激烈交锋,神机营的火器一次次齐鸣,暂时压制住了阿鲁台的攻势,但阿鲁台的骑兵数量众多,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丘福挥舞着长刀,大声呼喊着指挥将士们作战:“儿郎们,莫要退缩!坚守阵地,等待陛下与宁王的主力到来!” 朵颜三卫的骑兵们在旁策应,他们利用自身的机动性,不时地冲击阿鲁台的侧翼,打乱其进攻节奏,阿鲁台也非等闲之辈,他很快察觉到了朵颜三卫的意图,分出一部分兵力对其进行围剿。一时间,战斗陷入了白热化。 朱高燧在居庸关的情报营地中,紧张地分析着各方传来的情报:“赵王,前方传来消息,丘福将军与阿鲁台激战正酣,但阿鲁台似乎有增兵的迹象。” 一名情报人员匆匆禀报。 朱高燧脸色一变,立刻派人将此消息加急送往朱棣与朱权处,同时心中暗自思忖对策,若丘福所部被阿鲁台歼灭,不仅会影响士气,还会打乱整个作战计划,“皇上、宁王、汉王知道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没人知道他们收到了消息没有。” 果然不出朱高燧所料,朱棣与朱权在行军途中,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直到收到了朱高燧传来的急报,朱棣面色一沉:“这信件是从老三那里传来的,看来丘福所遇之敌比预想中更为棘手,若不及时救援,恐有不测。” 朱权沉思片刻,说道:“四哥,我们当加速迂回,同时再派一支轻骑前去支援丘福,确保他能支撑到我们主力到达。” 朱棣点头称是,当即下令调遣五千精骑,由一员朱高煦率领,火速驰援丘福。 这五千精骑如离弦之箭,在草原上疾驰。他们马不停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而此时的丘福,在阿鲁台的猛烈攻击下,渐渐陷入困境,尽管有神机营的火器支援,但敌军数量的优势逐渐显现,包围圈不断缩小,朵颜三卫的骑兵在阿鲁台的围剿下,损失也在不断增加,李二牛奋力抵抗,高呼:“兄弟们,顶住!援军很快就到!” 丘福望着周围不断涌来的敌军,心中明白局势的危急,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任务,一旦佯攻部队被歼,将会给整个战局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到时候根本不需要再打了,朱棣和朱权他们只得退守长城,他挥舞长刀,身先士卒,带领将士们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杀!为了大明,为了陛下!” 他的呼喊声响彻战场,激励着士兵们的斗志。 神机营的士兵们拼命装填弹药,火器的发射频率虽有所降低,但每一次轰鸣仍能给阿鲁台造成杀伤,然而,在阿鲁台的四十万军队似面前,损失只是少数,阿鲁台岂能不明白,只要把丘福这支部队吃掉,他草原王的位置就稳了,随着阿鲁台下令草原骑兵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明军的阵地,丘福的部队伤亡惨重,防线摇摇欲坠。 就在丘福感到绝望之时,远方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五千精骑如天降神兵般冲入战圈,他们从敌军的后侧发起攻击,打乱了阿鲁台的部署。阿鲁台不得不分兵应对,这使得丘福所部的压力骤减,“援军来了!儿郎们,反击!” 丘福趁机重整部队,与援军里应外合,一时间竟将阿鲁台的军队击退了一段距离。 朱权与朱棣率领的主力部队也加快了迂回的速度。他们绕过了阿鲁台预设的埋伏区域,逐渐逼近敌军侧翼,朱棣望着远处的战场硝烟,心中暗自庆幸:“若再晚一步,丘福恐难支撑。此次务必将阿鲁台彻底击败,以绝后患。” “还是想想算了,四十万骑兵,可不是那么好全歼的。”朱权给朱棣泼了一盆冷水,想什么呢,以为是四十万步卒啊。 当朱棣与朱权的主力部队到达阿鲁台侧翼时,阿鲁台才惊觉大事不妙。但他毕竟是草原枭雄,迅速调整阵型,准备应对明军的夹击。朱棣果断下令:“神机营,集中火力攻击敌军左翼!朵颜三卫,从右翼包抄!其余各部,随朕正面冲锋!” 神机营的火器再次齐鸣,这次的攻击更加猛烈且集中,阿鲁台的左翼在火器的打击下,顿时陷入混乱,朵颜三卫和御林军如狼群般扑向敌军右翼,他们的机动性和冲击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而朱棣率领的主中军则如洪流一般,正面冲向阿鲁台的中军。 朱高煦在阵中奋勇杀敌,他的长刀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他心中怀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父皇的忠诚,怒吼道:“阿鲁台,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朱权也指挥着自己的部队,紧密配合着朱棣的行动。 第155章 触碰(2) 阿鲁台也是十分精明,看向喊杀声的地方,便发现了明黄色的大纛,“儿郎们,那里就是大明的皇帝,咱们击败了大明皇帝,就胜利了,冲啊。”随着阿鲁台的一声令下,侧翼的十万骑兵就朝着朱棣的大纛冲了过去,朱棣的中军在阿鲁台的冲击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敌军的骑兵如入无人之境,肆意砍杀着明军士兵。朱棣见状,心中大怒,他亲自率领身边的侍卫迎敌。“朕与大明共存亡!” 他的怒吼声回荡在战场上,激励着明军士兵重新振作起来。 朱权察觉到了朱棣的危险,他立即调遣一部分兵力前去支援,同时,他命令神机营调整火力,对阿鲁台的骑兵进行压制,“快,咱们朝着阿鲁台的大纛冲锋!” 朱权焦急地喊道,没办法,大纛就是一军主帅的象征,同样的也暴露了位置。 神机营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重新装填弹药,调整射击角度。“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火器声响起,阿鲁台的骑兵在火器的攻击下,纷纷倒下。但仍有一些骑兵突破了火力网,继续向着朱棣冲来。 在这危急时刻,朱高煦率领着一队生力军赶到了战场,他看到朱棣身处险境,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阿鲁台,休得猖狂!” 他大喝一声,挥舞着长刀冲入敌阵。他的长刀如蛟龙出海,所到之处,敌军血肉横飞。 朱高煦的到来,扭转了战场上的局势。明军士兵们受到他的鼓舞,纷纷奋勇杀敌。朱棣趁机重整中军,与朱高煦相互配合,暂时稳住了颓势。 此时,战场上陷入了胶着状态,明军与阿鲁台的军队相互对峙,双方都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朱棣深知,这场战斗不能再拖下去,丘福在做诱饵,既然计策失败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于丘福兵和一处,而且必须尽快打破僵局。 朱棣与朱权迅速交换了眼神,彼此心领神会。朱棣当机立断,传令下去:“全军听令,缓缓向丘福所部靠拢,保持紧密阵型,不可慌乱!” 朱权则亲自率领一队精锐骑兵,在侧翼掩护主力部队的移动,谨防阿鲁台再次发动突袭。 明军开始有条不紊地调整部署,士兵们迈着坚定的步伐,盾牌手在前,长枪兵随后,神机营在中间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次发动火力打击,尽管风沙依旧肆虐,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然。 阿鲁台察觉到了明军的意图,他试图阻止明军的会合。于是,他派出多支小股骑兵部队,不断地骚扰明军的行进队伍,企图打乱明军的节奏。一时间,箭雨纷飞,喊杀声此起彼伏。 朱棣见状,命令神机营集中火力,对骚扰的敌军骑兵进行还击。“砰砰砰!” 火器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硝烟弥漫在草原之上,明军的还击暂时击退了敌军的骚扰,但阿鲁台的主力依然虎视眈眈。 丘福在自己的阵地上,也发现了主力部队的靠近。他深知此刻的关键,于是组织起剩余的兵力,发起了一次猛烈的突围行动。“兄弟们,主上的大军就在附近,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丘福高呼着,身先士卒地冲向阿鲁台的包围圈。 阿鲁台不得不分兵应对丘福的突围,这使得他对明军主力的阻击力量有所减弱。朱棣抓住这个机会,加快了行军速度。“冲啊,与丘福将军会合!” 朱棣的声音响彻战场,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 在双方的激烈交锋中,朱高煦始终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哪里战斗最为激烈,他就冲向哪里。他的勇猛让敌军心生畏惧,也为明军士兵树立了榜样。 终于,明军主力与丘福所部成功会合。两支队伍会合后,士气大振。朱棣重新调整了作战计划,他将军队分成几个部分,相互配合,形成一个严密的战斗阵型。 朱权建议道:“四哥,如今我军兵力集中,可对阿鲁台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正面冲击,同时派出骑兵从侧翼包抄,定能让他首尾难顾。” 朱棣点头认可:“就依十七弟所言,此次定要让阿鲁台尝尝我大明的厉害!” 明军按照新的作战计划开始行动,朱棣亲率中路大军,如同一柄锋利的巨剑,直刺阿鲁台的中军,明军士兵们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盾牌相互紧扣,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探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随着朱棣一声令下,明军齐声呐喊,那声音如同滚滚春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向着阿鲁台的军队稳步推进,阿鲁台看着步卒,也不禁有些无语,骑兵没办法直接冲向步兵,不是所有的骑兵都叫铁浮图。 朱权则率领着精锐的骑兵部队,如疾风般从侧翼迂回包抄,他们的马蹄扬起阵阵黄沙,在草原上划出一道壮观的弧线,朱权身先士卒,他身姿矫健地骑在马背上,手中的长刀紧握,眼神中透着对阿鲁台的不屑,现在兵力相等,who怕who啊,骑兵们紧紧跟随其后,他们深知此次包抄的重要性,一旦成功,阿鲁台的军队将陷入绝境。 阿鲁台面对明军的进攻,心中也是紧张的不行,如此大军相冲,跟他们以前小打小闹根本不一样,难免有些心慌,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很快镇定下来。他指挥着自己的军队,试图正面抵挡朱棣的中路大军,同时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应对朱权的侧翼包抄,他的骑兵在阵前往来驰骋,试图冲散明军的阵型,然而明军的盾牌防线坚如磐石,长枪兵们配合默契,一次次击退了阿鲁台骑兵的冲击。 在战斗的关键时刻,朱高煦再次展现出他非凡的勇猛,他率领着一支朵颜三卫的两万骑兵,如同一把利刃,直插阿鲁台军队的心脏部位,他挥舞着长刀,左劈右砍,所到之处血溅当场,阿鲁台的士兵们在他的面前纷纷倒下,他的勇猛激励着周围的明军士兵,大家都紧紧跟随其后,奋勇杀敌。 第156章 大战(1)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惨烈的战争交响乐。硝烟弥漫,遮蔽了天空,太阳的光芒只能透过层层烟雾,洒下微弱的光线,明军与阿鲁台的军队都杀红了眼,双方都在为了胜利而殊死搏斗。 朱棣在中军指挥若定,他目光如炬,时刻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变化,他看到朱高煦成功地撕开了阿鲁台军队的一道防线,心中大喜,立即传令神机营再次发动火力打击。神机营的士兵们迅速装填弹药,调整角度,随着一阵密集的火器声响起,阿鲁台的军队又一次遭受重创。 阿鲁台看着自己的军队在明军的多重打击下逐渐陷入困境,一挥手派出了他的嫡系军队,良马,良弓,看着就威武不凡的身躯,阿鲁台派出的嫡系军队如汹涌潮水般冲向战场,他们的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这些骑兵个个身经百战,装备精良,一时间竟给明军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他们凭借着高超的骑术和精准的箭术,试图冲破明军的防线,为阿鲁台争取一丝喘息之机。 朱棣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但眼神依然坚定。他深知此时绝不能有丝毫退缩,立刻指挥中路大军加强防御,盾牌手们紧紧地靠在一起,将盾牌高高举起,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长枪兵们则从盾牌的缝隙中探出长枪,严阵以待,只要敌军靠近,便会毫不留情地刺出。 只是对于阿鲁台的嫡系部队来说,他们的作用根本不是拿来冲阵的,阿鲁台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没有拿出来,别看现在双方打的这么激烈,双方都明白,这还只是在试探, 朱棣心中暗自思忖,阿鲁台这般布局,定有后招,绝不能掉以轻心,他一边指挥着中路大军稳固防守,一边传令朱权加快侧翼包抄的速度,企图打乱阿鲁台的节奏,迫使阿鲁台再出招。 朱权接到命令后,率领骑兵更加奋勇地冲向阿鲁台军队的侧翼,他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雾,骑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如虎狼之师,不断冲击着阿鲁台的防线,逐渐形成了强大的压力。 朱高煦在阿鲁台军队的心脏部位继续厮杀,他的勇猛让敌军胆寒,但也引起了阿鲁台的注意,被重点围攻,然而,朱高煦毫无惧色,他的两万朵颜三卫骑兵紧紧围绕在他身边,形成一个坚固的战斗团体,一次次抵挡着敌军的猛烈攻击,且伺机反击,给阿鲁台的嫡系部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朱权看到这一幕,暗骂朱高煦真是一个莽夫,他凭什么有自信能凿穿阿鲁台的防御。 战场上,双方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僵持,明军的神机营虽已重创阿鲁台军队多次,但自身弹药也在逐渐减少,他们不得不更加谨慎地选择射击时机,力求每一次开火都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阿鲁台骑在马背上,面色冷峻地注视着战场局势,他深知自己的嫡系部队虽然暂时给明军带来了压力,但难以持久,朱权此时已成功包抄到阿鲁台军队侧翼一部分,虽然对他来说不伤筋动骨,结果朱权在跟到朱高煦身后的时候,朱棣鸣金收兵了,试探已经出来了,阿鲁台率领的也不是什么垃圾货色,压力徒然增大。 阿鲁台见明军鸣金收兵,心中虽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这场战争不过才刚刚拉开序幕,朱棣绝非轻易会善罢甘休之人,当下,他召集麾下将领,在营帐中紧急商议应对之策。 “明军来势汹汹,尤其是那神机营的火器,着实厉害。若不能想出破解之法,我军恐难取胜。” 阿鲁台面色凝重地说道。 一位老将站了出来,抱拳道:“大汗,我军骑兵精锐,可趁夜色对明军营地进行突袭。他们白日作战,此时必定疲惫,若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或可扭转战局。” 阿鲁台微微摇头:“朱棣用兵谨慎,营地周围定有重重防备,贸然夜袭,风险太大。” 众人陷入沉思,一时间营帐内鸦雀无声。良久,一位年轻将领灵机一动,说道:“大汗,我军可佯装败退,引明军追击,然后在途中设下埋伏,待明军进入埋伏圈,再一举歼之。” 阿鲁台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沉思片刻后点头道:“此计虽有风险,但也不失为一个良策,不过,明军也非易与之辈,我们需精心谋划,确保万无一失,而且朱棣谨慎,没想到朱权这狗贼更是惜命,但是再大的风险也是能冒的,只要这一次一举把朱棣打垮,到时候我们就是再现元庭。” 于是,阿鲁台开始调兵遣将,安排埋伏之事。他挑选了一支精锐部队,命他们在前方佯装败退,且战且退,务必将明军引入埋伏圈。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部队,在一处山谷两侧埋伏起来,只等明军上钩。 朱棣这边,回到营地后,也在与诸将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今日之战,阿鲁台的嫡系部队确实给我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看来我们不能轻视对手。” 朱棣目光深沉地说道。 丘福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愿率一队人马,明日主动出击,定要将阿鲁台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朱棣却摆摆手:“丘福,你不可莽撞,阿鲁台久经沙场,我们且先休整,观察阿鲁台的动静,再做定夺。” 朱高煦在一旁忍不住道:“父皇,儿臣今日在战场上杀敌无数,那阿鲁台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只要父皇一声令下,儿臣愿再次冲锋陷阵,定能将阿鲁台生擒。” 朱棣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煦儿,你虽勇猛,但战争并非仅凭武力,今日你被阿鲁台军队重点围攻,若不是朵颜三卫骑兵拼死护卫,你十七叔最后帮你守住退路,后果不堪设想,你需学会沉稳,不可一味蛮干。” 朱高煦低下头,不敢再言语,朱权于是打哈哈道:“勇猛就够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朱权说完,就受到了朱棣的死亡凝视,朱权也低下头不再说话。 次日清晨,次日清晨,朱棣于营帐之中,得哨兵来报,阿鲁台军阵前有异动,似有佯装败退之象。朱棣心中冷笑,此等小计,焉能瞒过他的慧眼,于是朱棣令诸将集合,在营前高坡之上观望。只见阿鲁台那支佯装败退之军,看似慌乱,实则队列尚齐,果有诈也。 朱棣深知阿鲁台妄图引朕军入伏,岂会遂他所愿,然而朱棣也不能坐视不理,遂传令神机营,向前推进一段距离,占据有利地形,只待阿鲁台伏兵现身,便以火器猛击,又令丘福率一部骑兵,从侧翼迂回,若阿鲁台伏兵尽出,便袭其后方,扰其阵脚。 朱棣则亲率中路大军,稳步向前推进,盾牌手在前,严密防护,长枪兵与刀斧手随后,严阵以待。朕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战场,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朱高煦与朱权在朕身旁,朱棣对朱高煦道:“煦儿,此次出击,不可再莽撞行事,需与你十七叔相互配合,听从指挥。” 又对朱权言:“权儿,你与煦儿同往,以你之沉稳,节制其勇猛,若遇敌军埋伏,不可恋战,速回援中军。” 阿鲁台的佯装败退之军且战且退,心中暗自焦急,他们按照计划不断地引诱明军,却迟迟不见明军大规模追击,后方山谷中的阿鲁台也心中忐忑,此计若被识破,自己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 朱棣这边,大军有条不紊地按照部署行进。神机营迅速推进至预定位置,士兵们熟练地装填弹药,架起火器,黑洞洞的炮口和枪口对准着前方可能出现伏兵的区域,丘福率领的骑兵如疾风般从侧翼悄然迂回,马蹄声被刻意压制,以免过早暴露行踪。 朱高煦与朱权并驾齐驱,朱高煦虽被朱棣叮嘱不可莽撞,但眼中的战意仍难以掩饰。朱权则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手中缰绳紧握。 当阿鲁台的佯装败退之军退至山谷附近时,朱棣突然下令停止前进,他站在高坡之上,极目远眺,心中已洞察一切。“阿鲁台,你以为朕会上当,今日便是你的覆灭之时。” 朱棣喃喃自语。 阿鲁台见明军停止追击,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自己的计谋恐怕已被识破,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试一试,随着一声令下,山谷两侧的伏兵齐声呐喊,如潮水般涌出,向明军冲来。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动地,朱棣却镇定自若,他大手一挥,神机营率先开火,一阵震耳欲聋的火器轰鸣声响起,火光冲天,硝烟弥漫。阿鲁台的伏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得人仰马翻,一时间阵脚大乱。 丘福率领的骑兵也在此时从侧翼杀到,如虎入羊群般冲入阿鲁台的后方军队,他们挥舞着长刀,左冲右突,阿鲁台的军队首尾难顾。 朱高煦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热血,他大喝一声:“儿臣去也!” 率领朵颜三卫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向敌军,朱权无奈地摇摇头,只得率领自己的部下紧紧跟随,以防朱高煦陷入重围。 阿鲁台在混乱中试图重新组织军队进行抵抗,他亲自率领一队精锐骑兵,向着朱棣所在的中军冲来,只要能擒获或斩杀朱棣,这场战争尚有转机。 朱棣身旁的护卫们纷纷举起武器,严阵以待。朱棣却依旧神色从容,他注视着阿鲁台的冲锋,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来得好,朕正等你。”随即转头说到:“神机营准备。” 就在阿鲁台的骑兵即将冲到中军之时,神机营再次齐射,弹丸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阿鲁台的精锐骑兵瞬间倒下一片,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阿鲁台的战马受惊长嘶,他本人也险些被掀翻,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才稳住身形。 此时,朱权与朱高煦从两侧杀来,对草原骑兵形成夹击之势,阿鲁台挥手一出,又有一个大部落,大概七万人冲了上去,势必要在朱棣的中军撕开一个口子。 面对这新出现的七万敌军,朱棣面色冷峻,却毫无惧色,他立刻传令,让中军的盾牌手进一步收缩防线,紧密排列,长枪兵将长枪斜刺而出,在盾牌间隙形成一片枪林。同时,他令旗一挥,调遣后方的预备队迅速向前增援,这预备队乃是由经验丰富的老兵组成,他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很快就填补了防线的薄弱之处。 神机营在短暂的装填后,再次朝着敌军最密集的区域开火,强大的火力暂时压制住了敌人的冲锋势头。丘福接到朱棣的指令,率领骑兵从侧翼回援,试图截断这七万敌军的退路,对其形成包围之势。 朱高煦与朱权则加紧对阿鲁台所在部队的攻击,他们深知,只要能擒获或击败阿鲁台,这七万敌军也将不攻自破,朱高煦一马当先,手中长刀挥舞如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朵颜三卫骑兵紧紧跟随其后,他们的配合愈发默契,如同一把锐利的矛头,直刺敌军心脏。 朱权则在一旁沉稳指挥,他观察着战场局势,适时地调整着攻击方向,防止己方陷入敌军的包围。他的骑兵队伍如灵动的游龙,在敌军阵中穿梭,不断地骚扰和削弱着敌人的力量。 战场上,双方陷入了一场更为激烈的混战。明军凭借着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出色的指挥,逐渐稳住了阵脚。而阿鲁台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明军的多方打击下,也开始出现了混乱和动摇。 朱棣站在中军高处,目光如炬,他不断地发出一道道指令,调度着各部队的行动,现在双方的意图都很明显,就看谁先扛不住了,朱棣想打垮草原,阿鲁台想生擒朱棣,蚕食大明,重现元朝。 第157章 大战(2) 在这激烈的混战之中,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刻都有士兵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喊杀声震耳欲聋,令人几近失聪,阿鲁台的七万大军虽人数占优,但在明军的顽强抵抗与巧妙反击下,逐渐陷入困境,他们的冲锋被一次次击退,队伍开始出现混乱与脱节,而明军这边,尽管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在朱棣的指挥下,各部队紧密配合,坚守阵地,伺机给予敌人更沉重的打击。 朱棣深知,这场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的意志力与耐力都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他一面密切关注着中军的防御情况,确保阿鲁台的精锐骑兵无法突破防线;一面指挥着神机营、丘福的骑兵以及朱高煦与朱权的部队,对敌军进行全方位的围剿与打击。 神机营的士兵们不顾疲劳,快速而精准地装填弹药、发射火器,他们深知自己手中的武器是扭转战局的关键力量,每一次齐射,都能在敌军阵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让阿鲁台的士兵们心生畏惧。 丘福的骑兵在侧翼奋勇作战,他们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切割着敌军的阵型,打乱了阿鲁台的部署。他们与朱高煦、朱权的部队相互呼应,逐渐对阿鲁台的军队形成了合围之势。 朱高煦的勇猛依旧不减,他带领着朵颜三卫骑兵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的存在极大地鼓舞了明军的士气,让士兵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朱权则继续跟着朱高煦,确保己方部队的安全与战斗力。他与朱高煦的配合越发默契,一攻一守,让阿鲁台的军队难以招架。 随着战斗的持续,阿鲁台的军队愈发混乱。那七万大军原本的锐气在明军的强力反击下消磨殆尽,士兵们开始四散奔逃,失去了统一的指挥与战斗队形。 朱棣看准时机,果断下令全面出击。明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整个战场,将阿鲁台的残军彻底淹没,神机营持续进行火力压制,为步兵和骑兵的冲锋开辟道路。 丘福的骑兵从侧翼加速包抄,切断了敌军的退路,与中路大军形成了紧密的包围圈,把阿鲁台和他的残余部队困在其中,阿鲁台看着这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决定,一时不由得有些无语,山谷竟然成了制约他们的的手段,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好端端的撤退,为什么要从山谷走,茫茫草原,山谷何其少,朱权只能说是一眼假,傻子都知道他是什么企图。 阿鲁台脸色阴沉如水,也是没了办法,“铁浮屠的勇士们,我们需要再一次让中原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朝着他们的大明皇帝,冲啊。”阿鲁台话音落下,队伍自动分离出一个通道,朱棣和朱权也注意到了阿鲁台的动作,只是朱权看到以后,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我操,不是说这玩意草原没有吗?” 朱棣听闻朱权的惊呼,心中也微微一凛,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他深知这 “铁浮屠” 虽威力巨大,但也并非不可战胜,“众将士莫慌,此‘铁浮屠’虽坚,然我大明儿郎亦有破敌之策,神机营听令,集中火力攻击其马腿,先破其行动力!” 朱棣高声传令,声音坚定而沉稳,传遍整个战场。 神机营的士兵们迅速调整射击角度,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些铁浮屠的马腿,随着一阵密集的火器声响起,硝烟弥漫中,铁浮屠的战马基本无碍,而且弹瓦打在铁浮屠身上基本上无伤,阿鲁台也算是因祸得福,朱棣追击也没有携带火炮, 看到这一幕,朱棣眉头微皱,心中暗忖这铁浮屠果然名不虚传,防御力竟如此之强。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大声喊道:“丘福,率骑兵迂回到铁浮屠后侧,用绳索去绊其马腿,扰乱他们的冲锋节奏!其余将士,以长枪兵在前,结成密集阵形,务必顶住他们的冲击!” 丘福得令后,立刻率领麾下精锐骑兵如疾风般朝着铁浮屠的后侧奔去。他们巧妙地借助战场上弥漫的硝烟作掩护,悄然靠近。与此同时,长枪兵们迅速调整站位,将手中长枪斜指向前,后排的士兵则用力抵住前排同伴的后背,形成了一道坚固的人墙。 朱高煦看着眼前冲来的铁浮屠,眼中燃起熊熊斗志,他高呼道:“朵颜三卫的兄弟们,随我冲上去,今日定要让这铁浮屠尝尝咱们的厉害!” 说罢,一马当先朝着铁浮屠冲去。朵颜三卫骑兵们齐声呐喊,紧紧跟在朱高煦身后,他们灵活地避开铁浮屠正面的冲击,从侧面寻找着机会,试图用长刀砍向铁浮屠骑士的关节处,或是用长枪挑刺他们盔甲的缝隙。 朱权则一边指挥着自己的部分骑兵去协助丘福,一边密切关注着整个战场局势,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有丝毫慌乱,必须稳扎稳打,配合各部队的行动,才能化解眼前这一危机。 阿鲁台见铁浮屠成功发动冲锋,且明军一时难以阻挡,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大声喊道:“勇士们,冲啊,冲破明军防线,擒住朱棣,今日便是我们重铸辉煌之时!” 铁浮屠的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大地都仿佛在颤抖。他们顶着明军的火力和攻击,一步步向前推进,那厚重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然而,明军并未退缩。丘福带领的骑兵终于绕到了铁浮屠后侧,他们瞅准时机,抛出手中的绳索,试图去绊住铁浮屠的马腿。一时间,不少战马被绳索绊倒,铁浮屠的冲锋阵型出现了些许混乱。 神机营的士兵们也没有闲着,他们虽然知晓火器对铁浮屠的直接伤害有限,但依然不断地装填弹药、射击,试图干扰铁浮屠骑士的视线,为己方其他部队创造机会。 朱高煦看准铁浮屠阵形混乱的瞬间,猛地发力,手中长刀狠狠砍向一名铁浮屠骑士,那骑士躲闪不及,被砍中肩膀,虽未受伤太重,但也在马上晃了几晃。朵颜三卫骑兵们见状,士气大振,攻击愈发猛烈起来。 “陛下,铁浮屠攻势虽猛,但已渐露疲态,只要我们继续保持这样的攻势,定能将其击退!” 一名将领向朱棣禀报道。 朱棣微微点头,目光依然紧紧盯着战场,高声传令道:“各部队继续保持攻击,切莫放松,今日定要让阿鲁台这最后的依仗也化为泡影!” 在明军的顽强抵抗和巧妙反击下,铁浮屠的推进愈发艰难。阿鲁台心急如焚,他没想到即便出动了铁浮屠,也没能迅速冲破明军防线,取得战局的优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铁浮屠的士兵们体力逐渐消耗,阵形也越发松散。而明军这边,各部队之间的配合愈发默契,攻击也更加有序。 丘福瞅准机会,再次率领骑兵从侧翼发起冲击,这一次,他们成功地冲破了铁浮屠阵形的一角,如同一把利刃插入了敌人的软肋。朱高煦和朵颜三卫骑兵也趁势扩大战果,将这一缺口越撕越大。 阿鲁台见状,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胜负天平已经彻底向明军倾斜了。可他不甘心就此失败,依旧挥舞着弯刀,试图重新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第158章 请假111 朱棣见阿鲁台仍负隅顽抗,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他深知此时若不能给予阿鲁台致命一击,战事恐再生变数。于是,他亲自率领一支精锐的禁卫军,向着阿鲁台所在之处奋勇冲去。 朱棣身先士卒,其身姿在战火中犹如战神降临,他的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雾。禁卫军们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他们的呐喊声如同雷霆万钧,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阿鲁台见朱棣亲自杀来,心中又惧又怒,他将身边的亲卫召集起来,妄图以死相搏。这些亲卫皆是他多年来精心挑选培养的心腹之人,个个武艺高强且对他忠心耿耿。他们组成了一个紧密的防御阵型,将阿鲁台护在中间。 双方的精锐部队瞬间碰撞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惨烈的乐章。朱棣的禁卫军虽人数不及阿鲁台的亲卫,但他们凭借着高昂的士气和精湛的武艺,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激战之中,朱棣看准阿鲁台防御的一个间隙,如猎豹般迅猛地冲了过去。阿鲁台大惊失色,急忙挥舞弯刀抵挡。两人的兵器相交,溅起一串火星。朱棣用力一压,阿鲁台只觉手臂一阵酸麻,但他强忍着疼痛,奋力反击。 此时,丘福、朱高煦等人也率领着各自的部队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朱棣。丘福的骑兵如旋风般席卷而来,他们利用速度优势,不断冲击着阿鲁台亲卫的阵型,使其逐渐出现松动。朱高煦则带着朵颜三卫骑兵在敌阵中反复冲杀,所到之处,阿鲁台的亲卫纷纷倒下。 朱权在后方指挥着剩余的部队,他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及时调配兵力,确保各个方向的进攻都能有序进行。神机营也在持续进行火力支援,虽然对铁浮屠效果不佳,但对普通士兵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一颗颗弹丸呼啸着飞向阿鲁台的部队,收割着生命。 阿鲁台的亲卫们在明军的猛烈攻击下,伤亡惨重。他们开始出现慌乱和退缩的迹象,但阿鲁台却不肯罢休,他疯狂地咆哮着,试图稳住军心。然而,大势已去,他的声音在喊杀声中显得如此无力。 随着最后一名亲卫倒在血泊之中,阿鲁台彻底陷入了绝境。他的周围满是明军的士兵,冰冷的兵器指向他。阿鲁台的脸上露出绝望与不甘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多年的野心与梦想在此刻彻底破灭。 朱棣缓缓走近阿鲁台,他的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冷峻,“阿鲁台,你妄图侵犯我大明疆土,挑起战火,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阿鲁台咬牙切齿地说道:“朱棣,你莫要得意,我虽败,但草原的勇士们不会就此屈服。” 朱棣冷哼一声:“你的罪行不可饶恕,今日便将你擒获,带回京城受审。” 说罢,朱棣一挥手,士兵们上前将阿鲁台捆绑起来。此时,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声和燃烧的火焰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明军开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统计战果。 此役,明军以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战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阿鲁台的七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铁浮屠也被明军成功击败。这一战,不仅扞卫了大明的边疆安全,也让草原各部看到了明军的强大实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再有进犯之心。 朱棣率领着大军凯旋而归。沿途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掌声雷动。他们敬仰这位英勇的皇帝,感激他为国家带来的和平与安宁。回到京城后,朱棣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犒赏三军将士。 在庆功宴上,将士们欢声笑语,分享着胜利的喜悦。朱棣亲自为有功之臣敬酒,对他们的英勇表现给予了高度赞扬。丘福、朱高煦、朱权等人皆因战功卓着而受到丰厚的赏赐和晋升。 然而,朱棣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太久。他深知,国家的长治久安需要不断地努力与谋划。他开始着手整顿边防,加强军事防御设施的建设,训练更多精锐的部队。同时,他也采取了一系列安抚草原部落的政策,以分化瓦解他们,避免再次形成强大的敌对势力。 朱高煦因在战场上的勇猛表现而威望大增,他开始有些飘飘然,心中萌生出一些不该有的野心。他在京城中广结党羽,试图扩大自己的势力。朱权察觉到了朱高煦的异样,他心中担忧,于是暗中向朱棣禀报了此事。 第153章 请假11111 朱棣听闻朱权的禀报,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深知权力的诱惑足以让人心生异变,更何况朱高煦本就野心勃勃。但他也不想轻易对自己的儿子下手,毕竟朱高煦在战场上确实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 朱棣决定先派人暗中监视朱高煦的一举一动,收集其结党营私的证据。而在朝堂之上,他依旧不动声色,继续推行着自己的治国方略。他召集大臣们商议如何进一步巩固边防,加强与周边国家和部落的贸易往来,以经济手段来维系和平稳定。 在北方边境,朱棣下令增派兵力驻守关键要塞,同时大力发展屯田,确保军队的粮草供应自给自足。他还鼓励工匠们研发新型的防御器械和兵器,提高明军的装备水平。对于草原部落,朱棣一方面恩威并施,赏赐一些部落首领财物和官职,另一方面则加强对他们的管控,限制其部落的规模和军事力量的扩张。 然而,朱高煦并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他依旧在京城中肆意妄为。他与一些心怀不轨的大臣勾结在一起,试图在朝廷中形成一股足以与太子抗衡的势力。他们暗中散布谣言,诋毁太子朱高炽,说其体弱多病,无法担当治国重任。 太子朱高炽生性仁厚,虽听闻这些谣言,但并未加以反击。他深知自己的父亲朱棣最忌讳皇子间的争斗,他选择相信朱棣会妥善处理此事。而朱棣也确实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够彻底打压朱高煦野心而又不会引起朝廷动荡的时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高煦的党羽们越发张狂,他们甚至开始干预朝政,阻挠一些有利于国家的政策推行。朱棣见时机已到,便在朝堂上突然发难。他列举了朱高煦及其党羽的一系列罪行,包括结党营羽、干预朝政、意图谋反等。众大臣听闻,皆惊愕不已。 朱高煦被朱棣传唤至朝堂,他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朱棣早已洞悉一切。当他看到朱棣那威严的眼神和满朝文武对他的指责时,心中才涌起一丝恐惧。朱棣当着众大臣的面,严厉斥责朱高煦,剥夺了他的部分权力,并将其党羽一一惩处。 经此一事,朝廷上下震动。太子朱高炽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而朱棣也借此机会再次向皇子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大明的皇位传承不容许任何人以不正当的手段去争夺。 在处理完朱高煦的事情后,朱棣又将目光投向了海外。他听闻南洋诸地物产丰富,且有许多小国对大明心怀敬畏。朱棣决定派遣郑和率领船队下西洋,宣扬大明国威,拓展海外贸易。郑和欣然领命,开始筹备庞大的航海事宜。 船队的建造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但朱棣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全力支持。他深知这不仅是一次航海探险,更是大明向世界展示实力的绝佳机会。在郑和的精心组织下,一支由宝船、战船、粮船等组成的庞大船队逐渐成型。 与此同时,国内的经济建设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朱棣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减轻农民的赋税负担。商业也在朝廷的扶持下逐渐繁荣起来,各地的集市热闹非凡,丝绸、瓷器、茶叶等商品通过陆路和海路运往各地。 郑和的船队终于起航,那壮观的景象令沿海百姓们惊叹不已。宝船上的船员们个个精神抖擞,他们肩负着朱棣的使命,向着未知的海洋进发。在航行过程中,郑和的船队遭遇了各种困难,如狂风暴雨、海盗袭击等,但凭借着先进的航海技术和顽强的意志,他们一次次化险为夷。 第160章 请假222 郑和的船队在克服重重艰难险阻后,继续扬帆远航,探索着未知的海域和陆地。他们沿着海岸线前行,抵达了更多神秘而遥远的国度,每到一处,皆以大明的礼仪和风范与当地交流,传播着华夏文化与技艺,如造纸术、印刷术等,在异域他乡留下了大明的深刻印记,也拓宽了大明对世界的认知视野,为日后的对外交往积累了丰富的资料与经验。 而在京城,经朱高煦一事后,朝廷的风气为之一新。大臣们更加勤勉于政,深知朱棣对朝纲稳定的重视,在处理政务时越发小心谨慎,积极进谏有利于民生和国家发展的良策。太子朱高炽也在这段时间内,不断学习治国之道,他虽身体欠佳,但凭借着自身的聪慧和仁厚,在文臣的辅佐下,深入了解国家的内政事务,对各地的民生疾苦、赋税征收、水利灌溉等情况都掌握得越发详实,为日后登基治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朱棣在海外探索和国内治理上双管齐下,稳步推进着他的宏伟蓝图。为了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他对朝廷的官僚机构进行了适度的调整与优化,精简了一些冗余的官职和部门,使得政令的传达与执行更加高效快捷。同时,他注重选拔年轻有为、才德兼备的官员进入朝廷中枢,为官场注入新鲜血液,这些新臣们满怀壮志,积极推动着各项改革措施的实施,如改进科举考试制度,更加注重考生的实际才能和品德素养,为国家选拔出了一批实干型的人才,充实到各级地方政府,使得大明的统治根基更加稳固。 在经济领域,朱棣大力扶持手工业的发展,尤其是瓷器和丝绸行业。他下令在景德镇设立官窑,汇集了全国顶尖的制瓷工匠,钻研创新制瓷工艺,使得大明的瓷器在胎质、釉色、绘画等方面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准,不仅满足了国内贵族阶层的需求,还大量出口海外,成为了海外贵族们竞相追逐的奢侈品,为国家赚取了丰厚的外汇收入。在丝绸方面,鼓励江南地区的蚕农扩大养殖规模,改进纺织技术,苏杭等地的丝绸以其精美的质地、绚丽的色彩和细腻的花纹闻名遐迩,通过丝绸之路和海上贸易路线,远销中亚、欧洲等地,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股“中国丝绸热”,进一步提升了大明在国际上的经济地位。 朱棣也没有忽视农业这个国家的根本。他继续推行开垦荒地的政策,组织流民和军队进行大规模的屯田,将许多荒芜的土地变成了肥沃的农田,粮食产量逐年稳步增长。同时,大力兴修水利灌溉工程,对黄河、淮河等主要河流进行了疏浚和堤坝加固,有效减少了水患灾害的发生,保障了农业生产的稳定。为了推广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朝廷还派遣农业专家深入各地乡村,教导农民使用新的农具和种植方法,如改良的水车灌溉技术、轮作休耕制度等,大大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使得大明的粮仓日益充实,百姓的生活也逐渐富足起来,乡村呈现出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 在军事方面,除了加强北方边境的防御力量外,朱棣也开始关注沿海地区的海防安全。随着郑和船队的远航,大明与海外国家的交流日益频繁,但也引来了一些海盗的觊觎。朱棣下令在沿海重要港口城市修筑坚固的海防工事,如烽火台、炮台等,并组建了一支精锐的水师部队,配备了先进的战船和武器装备,加强巡逻和防御,确保沿海地区的贸易往来和百姓生活不受海盗的侵扰。水师定期进行军事演练,提高作战能力和协同配合能力,成为了大明海上的一道坚固防线,维护了国家的海洋权益和尊严。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棣的这些治国举措逐渐显现出显着的成效,大明王朝在永乐年间进入了一个全方位的繁荣鼎盛时期。京城的宫殿巍峨壮丽,街市繁华热闹,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和使者穿梭其中,带来了各地的奇珍异宝和文化风情。学术文化领域也呈现出百家争鸣、蓬勃发展的态势,学者们纷纷着书立说,探讨哲学、历史、科学等各个领域的知识,宫廷藏书阁内的典籍日益丰富,成为了知识的宝库。全国各地的城市和乡村都在这股盛世的浪潮中蓬勃发展,道路畅通无阻,驿站高效运转,信息和物资得以快速流通,大明的版图上处处洋溢着生机与活力,一幅宏伟壮丽的盛世画卷在朱棣的手中徐徐展开,为后世留下了辉煌灿烂的篇章,成为了中华民族历史长河中一颗耀眼的明珠,其光芒照耀千古,让后世之人在回顾这段历史时,无不感叹其盛世之辉煌、成就之伟大,为中华古代文明的传承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也激励着后世的统治者和百姓们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而不懈努力奋斗,向着更加辉煌的未来前进。 第161章 溃散 “此次之战,虽挫了草原联军锐气,但阿鲁台未擒,想必其不会善罢甘休,我等需早做打算。” 朱棣目光从诸将脸上一一扫过,缓缓说道。 朱高煦上前一步,抱拳说道:“陛下,那阿鲁台狡猾多端,此次让他逃脱实乃我等之过,不过末将愿率骑兵继续深入草原,探听其踪迹,定要在他重新集结力量前将其剿灭。” 丘福也紧接着说道:“陛下,臣附议,阿鲁台逃窜后必然会去收拢残部,妄图再与我大明为敌,我们绝不能给他这个机会,臣愿一同前往。” 朱棣微微点头,手抚着胡须,思忖片刻后道:“好,你二人可各率一部人马,分两路探寻阿鲁台下落,但切记不可贸然深入,需保持相互呼应,一有情况,即刻回传消息,这一次,不把阿鲁台彻底打趴下,我绝不回还。” “遵旨!” 诸将齐声应道,随后便各自去整顿兵马,准备再次出征。 朱高煦与丘福领了朱棣的旨意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回营点兵,朱高煦所率的骑兵皆是朱权麾下,个个精锐之士,精神抖擞,虽知晓此番深入草原探寻阿鲁台踪迹必定艰险万分,但他们对朱权充满了信任,坚信在其带领下定能再立战功,丘福那边亦是如此,他的部下皆是跟着朱棣靖难的老兵,听闻又要出征去追剿阿鲁台,眼中满是坚毅与决然,誓要将那草原上逃窜的敌人一网打尽,谁人不想做将军,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是后话。 两队人马很快整顿完毕,在稍稍休整之后,便立马出发,马蹄声打破了草原的寂静,他们分两路朝着广袤的草原深处疾驰而去,朱高煦一马当先,目光如炬,时刻留意着周边的风吹草动,不放过任何一丝阿鲁台可能留下的踪迹。他深知阿鲁台熟悉草原地形,很可能会利用那些隐蔽的山谷、茂密的草丛来隐匿身形,所以一路上不断派出探子,向各个方向探寻。 丘福这边同样谨慎,他一边催马前行,一边与身边的副将商讨着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之策。“阿鲁台那厮狡猾得很,咱们可不能中了他的圈套,遇到可疑之处,先派人探查清楚再行动。” 丘福大声叮嘱着部下,众人皆齐声应和,士气高昂。 朱棣则是和朱权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忽然朱棣话锋一转,问道:“老十七,你说让老大做皇帝真的好吗?老二就坐不得这个位置吗?”朱权听到这话顿了顿没有说话,朱棣看了一眼朱权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觉得你四哥就这么没有气量吗?而且立储一事关乎大明国运,对了,你也得抓紧了,到时候也让你体会体会我现在的难题。” “四哥,我......你也不想想,这是我能说的吗?往大了说是怕影响我们兄弟两个的感情,往小了说这是我一个王爷该参合的事吗?”朱权也是无奈。 “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四哥,我坐在这个位置我也难啊,老二说的没错,以前我是燕王,他们兄弟是兄友弟恭,现在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你说谁不想试试这个位置。”朱棣说道,随即接着说道:“老十七,你但说无妨,四哥我也是做个参考。” 朱权陷入了沉思,大明,他对大胖没有意见,对朱瞻基这个小子也没什么意见,可是对朱祁镇是真的有意见,他以前一直觉得朱祁镇是被文官陷害,要不热怎么可能会在土木堡这个位置被全歼,但是现在的他是大明的宁王,他不管朱祁镇是被文官陷害也好,还是真的昏庸也罢,最起码老大不能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之上,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四哥,真要让我说立储之事,我看不如选老二,老二像你,他能压的文官不能动弹,老大虽然说亲近文官,可是难免会手下留情,要是再让世家坐大,大明可就完蛋了。” 朱棣听了朱权的话,微微皱眉,手不自觉地轻抚着胡须,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老二性子虽刚猛,可也太过莽撞了些,这帝王之位,需得有沉稳的心智、权衡各方的谋略啊,老大稳重,与文官交好,也是想着以文治来稳固这大明江山,只是他有时确实显得过于仁柔了。” 朱权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四哥,如今这天下初定,可边境仍不安宁,草原上阿鲁台那等人物时刻想着卷土重来,内部又有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若没有个强势些的君主坐镇,怕是难以长治久安呐,老二有勇有谋,战场上的本事您也是瞧见了的,有他在,那些草原人轻易不敢造次,文官们也不敢肆意妄为啊,而且咱们刚把文官打压下去了,十年,二十年后呢,怕不是又要卷土重来了,老大的性子也不会大动干戈,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呢,五十年,一百年以后呢,要是历任大明君王都是这种想法,难道又要重现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吗?” 朱棣微微点头,却又似有顾虑,“老二若坐上那位置,就怕他一味用强,引得朝堂上下矛盾激化,反倒不利于大明的安稳啊,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老大,确实是不如老二,也许是咱们,算了,不说了,瞻基那小子呢,我一直带在身边养着,怕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啊。” 朱权听闻朱棣提及朱瞻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思忖片刻后说道:“四哥,瞻基这孩子倒是聪慧伶俐,有股子机灵劲儿,而且自小在您身边受熏陶,对军政诸事也颇为上心,只是年纪尚轻,历练还不够啊。但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成大器呢。”只是想着老二以后的一番话,朱瞻基这小子太顺利了,顺利到有伤天和,所有早逝。 朱棣微微叹气,道:“是啊,瞻基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只是这立储之事关系重大,关乎着大明往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国运,可不能仅凭一时的念想就做决定,老二有战功,在军中威望颇高,可他那莽撞的性子,让我着实有些担忧,老大稳重仁厚,可太过仁柔又恐难以震慑朝堂各方势力;瞻基虽有潜力,却还稚嫩了些,听你的,老二我也可以考虑,就看此战了,要是咱们所有人都折在了草原上,那也就只剩下老大了。” 第162章 收兵 朱权看着朱棣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也知晓此事棘手,便轻声安慰道:“四哥,此事也急不得,且先看看这阿鲁台一事后续如何发展吧,若老二此次能顺利剿灭阿鲁台,立下更大的战功,在朝堂和军中的威望必然更甚,到那时再做考量也不迟呀,就是到时候你也不能光想着朱瞻基这个小子了,你也得想想瞻壑了,这小子你也多注意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个好苗子。” 朱棣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思索,“瞻壑这孩子平日里看着倒也机灵,只是还未曾经过什么大事磨炼,往后也得多给他些机会历练历练才是。不过当下,还是先顾着这阿鲁台的事儿吧。”朱棣还有一句话没有多说,你朱权支持谁,谁在他这里就更重要,无他,朱权太年轻了,他还可以看管大明几十年,可是他自己却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任谁也没有想到,就这么决定大明今后百年的储君之事,就这么在俩人的一言一语之中便定下了雏形。 朱高煦与丘福两路兵马深入草原,各自依着既定的策略探寻阿鲁台的踪迹,朱高煦这边,一路疾驰过后,探子来报在一片靠近漠北的草原地带,发现了一些可疑迹象,那处草地上有着众多杂乱无章的马蹄印,且从痕迹判断,有不少马匹是带着伤或是疲惫不堪的状态留下的,周边还散落着一些破旧的营帐碎片以及丢弃的兵器,显然不久前曾有大批人马在此处停留又匆忙离去,朱高煦心中一凛,料想阿鲁台等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当即下令部队放慢速度,呈扇形散开,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片区域靠近,同时又派出数队身手敏捷的探子,朝着四周更远处去探查,以防有埋伏或是其他意外情况。 而丘福那一路,行至一处有着蜿蜒溪流的河流时,遇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牧羊人,那些牧羊人瞧见丘福的军队,神色间透着紧张与慌乱,丘福久经沙场,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当即命人将他们五花大绑,起初,牧羊人支支吾吾,言辞闪烁,丘福见状,一声令下,士兵们便开始仔细搜查,果然从他们身上以及羊群驮着的包裹里搜出了阿鲁台与其他部落联络用的信件和特殊标记物,经过一番严厉逼问,牧羊人交代阿鲁台正在召集残部,准备在一处名为 “长生天” 的地方会合,那地方是草原人的图腾和信仰,看来阿鲁台是想借着长生天来维持自己的威望。 丘福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边火速派人将消息传递给朱高煦,一边召集麾下将领,商议进攻之策。“这黑风峡地势险要,硬攻怕是要付出极大代价,咱们得想个巧妙法子,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才好。” 丘福皱着眉头说道,众将也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商讨起来,最终定下了先派小股精锐趁夜摸上山壁,控制高处有利地形,再以主力部队佯装强攻,吸引阿鲁台的注意力,待时机成熟,上下夹击的计策。 与此同时也知道了长生天是草原上少有的地方,两侧皆是陡峭高耸的山壁,中间仅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至极。而且周边地形复杂,有茂密的草丛可以隐匿身形,还有不少天然的沟壑,稍不注意就可能陷入其中,迷失方向。 朱高煦收到消息后,立刻改变行军路线,与丘福的队伍在 “长生天” 外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后会合,两人碰头后,下马聚在一处,借着地图仔细研究起周边地形与进攻路线来。 “丘将军,此计虽妙,但那山壁陡峭,攀爬不易,这攀爬的兄弟可得精挑细选,还需准备好足够的绳索与攀爬器具啊。” 朱高煦目光凝重地说道。 丘福点头称是:“汉王所言极是,我已挑了军中擅长攀岩的壮士,只是这行动务必隐秘,一旦被阿鲁台察觉,咱们可就失了先机了。” 当下,两人便各自去安排相应事宜,只等夜幕降临,展开行动,而在 “长生天” 内,阿鲁台看着陆续赶来的各个部落残部,虽说人数比起之前的联军仍少了许多,但好歹也汇聚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他站在高处,望着底下的人马,心中燃起一股豪情。 “各位草原的勇士们,咱们在此相聚,是为了洗刷之前的耻辱,那明军欺我等太甚,如今咱们据守这‘长生天’,这里是我们草原人的圣地,有神明庇佑,我相信长生天一定会庇佑我们,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让明军有来无回,重现我草原儿郎的威风!重现元朝时的盛世。” 阿鲁台挥舞着弯刀,大声地鼓舞着士气,底下众人也跟着高呼起来,只是那喊声中,仍难掩几分不安与忐忑,毕竟之前与明军交战的惨败还历历在目。 夜色渐深,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仅有几点寒星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仿佛也在窥视着这即将展开的一场大战。 丘福挑选的那队精锐攀岩手,各个都是军中的佼佼者,他们一个个身缚坚韧的绳索,携带轻便且锋利的兵器,趁着这浓重的夜色,如鬼魅一般悄悄地朝着 “长生天” 两侧的山壁摸去,那山壁怪石嶙峋,仿佛是大地伸出的狰狞獠牙,荆棘丛生,肆意地拉扯着战士们的衣甲,加之夜色昏暗,几乎只能凭借着手感和经验去寻找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难度极大,让朱高煦也没忍住说道:“怪不得这里是草原上的信仰,就这等草原上的奇观,一点都不奇怪。” 可这些将士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平日里练就的精湛技艺,一点一点地朝着山顶攀去,期间虽有几人不慎滑落受伤,手掌被岩石磨破、膝盖被荆棘划破,却也无人发出丝毫声响,他们紧咬牙关,忍着疼痛,生怕因自己的一点动静暴露了整个行动的行踪。 第163章 埋伏长生天 与此同时,丘福亲率主力部队来到 “长生天” 的入口处,按照计划,做出一副即将大举进攻的架势。他时不时派出小队骑兵在峡口来回奔驰,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同阵阵闷雷,格外响亮,引得峡内的联军紧张戒备,纷纷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入口方向,联军们严阵以待,却不知危险正从他们头顶悄然降临。 待那队精锐攀岩手历经艰难,终于成功登顶之时,天边已隐隐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洒在他们满是汗水与尘土的脸上,映照出他们坚毅的神情。他们稍作休整,活动了下因长时间攀爬而略显僵硬的身体,便按照预定计划,朝着峡内的联军营地悄然摸去。 只见他们先是如夜猫一般,迅速且无声地解决了几处岗哨,而后一声低沉的呼哨响起,众人纷纷亮出寒光闪闪的兵器,朝着还在睡梦中的联军杀了过去。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打破了 “长生天” 清晨的寂静,原本静谧的营地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联军们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地寻找着自己的兵器,却在还未回过神来之时,就被明军的突然袭击打得措手不及。 阿鲁台亦是从睡梦中惊醒,匆忙披挂上阵,当他看到营地内火光冲天,四处都是明军的身影时,心中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他仍强装镇定,大声呼喊着:“都别慌乱,各守其位,反击明军!” 然而此时联军早已乱了阵脚,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根本没人听从他的指挥,众人各自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不堪,就如同一群没头的苍蝇般到处乱窜。 丘福在峡口听到峡内传来的动静,知道时机已到,当下大喝一声:“儿郎们,随我冲啊,今日定要剿灭阿鲁台,扬我大明军威!” 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在山谷间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说罢,他便一马当先,率领着主力部队朝着峡口猛冲进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片黄雾,气势磅礴。 只是随着丘福率军而上,阿鲁台的脑子像是突然被长生天点拨了一样:“告诉大家不要慌,这根本不是明军的主力部队,想来就是追寻咱们踪迹的部队,来的好,和胜,去打败他们,提升咱们的士气。” 阿鲁台这一番呼喊,让原本慌乱逃窜的部分联军士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渐渐止住了脚步。那名叫和胜的将领,本就是个勇猛之人,听到阿鲁台的指令后,当下振臂高呼:“兄弟们,阿鲁台大人说得对,这不过是明军的小股部队,咱们怕什么,随我杀回去,让他们知道咱们草原儿郎的厉害!” 说罢,和胜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着丘福的部队冲了过去,他身后的联军士兵们也纷纷响应,重新集结起来,呐喊着朝明军反扑而去,一时间,丘福料想的根本没有实现,瞬间就被草原骑兵把他的阵型冲散了,朱高煦眼看局势不妙,直接让下面的燃放了撤退的烟花,这一次,他们败了,再坚持下去,只不过败的更惨。 丘福眼见着自己的阵型被冲散,心中又惊又怒,可此时局面已然失控,草原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明军反扑而来,喊杀声震耳欲聋。 “稳住,都给我稳住!切莫慌乱!” 丘福一边奋力挥舞着手中马刀,砍向冲过来的联军士兵,一边大声呼喊着,试图让己方将士重新稳住阵脚。然而,草原骑兵此刻士气大振,攻势越发猛烈,明军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开始出现伤亡,不少士兵被联军骑兵冲倒在地,一时间场面陷入了胶着且危急的态势。 朱高煦在高处看着这混乱的战局,心急如焚,他深知若继续恋战,恐怕会遭受更大的损失,无奈之下果断下令燃放撤退的烟花。那烟花在清晨的天空中炸开,绚烂的光芒却带着几分狼狈与不甘。 “兄弟们,先撤,保存实力,日后再与他们计较!” 朱高煦高声喊道,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也清晰可闻。他一边喊着,一边带着身边的将士且战且退,阻挡着联军的追击,掩护其他明军往回撤。 丘福看到那烟花信号,也明白此时不可逞强,咬了咬牙,大声吼道:“儿郎们,有序后撤,莫要乱了阵脚!” 说罢,他带着主力部队开始边打边退,可联军哪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在和胜的带领下,紧追不舍,不断有明军士兵在撤退途中被联军的箭矢射中,或是被弯刀砍伤,哀号声在队伍中此起彼伏。 阿鲁台看着明军开始败退,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尽管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仍强撑着喊道:“追上去,不能让他们跑了,今日定要让明军付出代价!” 草原骑兵们听闻,呼喊声更加响亮,追击的速度也更快了。 朱高煦和丘福带着明军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联军的追击,来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山谷之中暂作休整。此时的明军队伍,士气低落,不少将士身上都带着伤,眼神中满是疲惫与不甘。 “都怪我啊,是我大意了,没料到阿鲁台竟能在那等关头稳住局面,还组织起了反击,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想打阿鲁台一个措手不及,怎知他这么快就稳住了局面。” 丘福一脸懊恼,自责地说道。 朱高煦皱着眉头,拍了拍丘福的肩膀,安慰道:“丘福,莫要太过自责,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谁也料想不到会如此,当下咱们还是先清点下伤亡人数,整顿队伍,再想后续的应对之策才是。”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开始清点起伤亡情况来。这一战,明军损失不小,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快调整状态,再寻机会对付阿鲁台了。 而阿鲁台那边,打退了明军的这次进攻后,联军内部士气高涨,众人都欢呼雀跃起来,仿佛已经忘却了之前被明军追着打的狼狈。 “哈哈,明军也不过如此嘛,今日咱们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和胜大笑着说道。 第164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阿鲁台却没有那么乐观,他望着明军撤退的方向,眼中满是警惕,沉声道:“切莫大意,明军此次虽败,但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需加紧召集更多的部落人马,加固防守,以防他们再次来袭。” 众人听了阿鲁台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意识到确实不能被这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毕竟明军的实力不容小觑,这次只是侥幸打退了他们的进攻罢了。 于是,阿鲁台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后续事宜。他先是派遣了数支小队,分别前往各个部落,这些小队的成员皆是能说会道且在部落中有些威望之人,让他们去游说各部落首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着重强调此次击退明军的战绩,试图说服他们增派人马,共同对抗明军。 同时,阿鲁台又吩咐和胜,带领一部分联军士兵在 “长生天” 周边的关键位置布防,他们搬来巨石,构筑起一道道简易却颇为坚固的栅栏,又挖掘了不少陷阱,挖的深坑,再用杂草巧妙地掩盖起来,让人难以察觉。此外,还在一些视野开阔的高地上设置了了望哨,安排专人轮流值守,一旦发现明军的踪迹,便能及时发出警报。 而在明军这边,经过一番清点,伤亡人数着实让人心痛,许多将士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有的甚至因伤势过重,已经无力回天。朱高煦和丘福看着这些为了大明浴血奋战的士兵,心中满是愧疚与愤恨,暗暗发誓定要让阿鲁台付出代价。 两人召集众将,开始商讨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阿鲁台如今必然会加强防备,咱们若再贸然进攻,怕是难以得手,还会重蹈覆辙啊。” 一位将领皱着眉头说道。 丘福微微点头,沉声道:“确实如此,咱们得想个周全之策,不能再如此莽撞了。我想着,咱们可以先派出多支探子队伍,分散到各处去打探阿鲁台那边的情况,包括他们召集了多少人马、防御工事修筑得如何等等,待掌握了详细情报,再做定夺。” 朱高煦也表示赞同,补充道:“不仅如此,咱们还得抓紧时间整顿队伍,安抚将士们的情绪,让大家尽快从这次战败的阴霾中走出来,重拾士气,另外,也可派人回营地向陛下禀明情况,请求支援,毕竟咱们此次损失不小,单靠咱们现有的力量,想要再次击败阿鲁台,恐怕有些吃力,所以咱们还是等着大军到了之后再做打算吧。” 众将听了,纷纷点头称是,当下便各自领命而去,着手去准备相应事宜。 探子队伍很快就出发了,小心翼翼地朝着 “长生天” 以及周边部落的方向摸去,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过人的胆识,避开联军的巡逻队伍,四处收集着情报。 在营地里,明军将士们在将领们的安抚与鼓励下,渐渐振作起来,开始积极地进行训练,医治伤病。一些受伤较轻的士兵主动帮忙照顾重伤员,整个营地虽然笼罩着战败的阴霾,但也涌动着一股不服输、要雪耻的坚韧之气。 明军此次伤亡人数众多,将士们或轻或重都带着伤,看着这些为大明浴血奋战的士兵,朱高煦和丘福满心愧疚与愤恨,召集众将商讨下一步应对之策,鉴于阿鲁台必然加强防备,他们决定先派出多支探子队伍去打探阿鲁台那边召集的人马数量、防御工事修筑情况等详细情报,同时抓紧整顿队伍,安抚将士情绪,派人回营地向陛下禀明情况请求支援,毕竟仅凭当下力量再去击败阿鲁台难度颇大。 探子队伍出发后谨慎行动,凭借经验和胆识避开联军巡逻队伍收集情报。营地里,明军将士在将领安抚鼓励下振作起来,积极训练、医治伤病,受伤较轻的士兵主动照顾重伤员,虽有战败阴霾,但不服输、要雪耻的坚韧之气在营中涌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探子们陆续带回了情报,得知阿鲁台那边召集到不少部落增援人马,“长生天” 再度集结了三十万人,戒备森严。而朱棣和朱权也带着大军如期跟丘福和朱高煦他们顺利汇合了。 朱棣面色凝重地看着诸将,听着探子带回的详细情报,心中怒火中烧却又强自按捺,沉声道:“阿鲁台小儿,竟如此张狂,妄图凭这些手段阻拦我大明天兵,此次朕定要让他知晓厉害。” 朱权在旁微微皱眉道:“陛下,阿鲁台如今防守严密,硬攻怕是伤亡巨大,还未必能破其防线,需得想个巧妙之法才是。” 丘福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可先派小股精锐佯装进攻,故意暴露在其了望哨视野内,引他们出击,等他们离开防御工事一段距离后,咱们再以主力从侧面杀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打乱其部署,而后乘胜追击,直捣黄龙。” 朱高煦却摇了摇头,反驳道:“阿鲁台此人狡诈多疑,未必会轻易上当,如此佯装进攻,说不定就跟上次一样,会被他识破,反而让我军陷入被动,依我之见,咱们佯装退兵,说我大军粮草不济,即将退兵,再暗中将大军分成数路,一部分继续在正面佯装准备撤离,做出慌乱之态,而其他几路则悄悄绕道,从其防守薄弱之处迂回包抄,待时机成熟,同时发动攻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这个风险太大了,这样就把中军暴露出来了。”朱权摇了摇头便说道。 “风险大吗?我觉得还好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这么办了,老十七,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放心,樊忠,亲卫营可担得起朕的安危。”朱棣摸了摸胡子。 樊忠赶忙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陛下放心,亲卫营上下愿以性命相护,定不让陛下有分毫差池!” 朱棣微微点头,而后环视众将,高声道:“朕意已决,就依高煦之计行事。各军将领需严令麾下将士,务必隐秘行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此次定要让阿鲁台那厮栽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