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仙妃:王爷悠着点》 第一章 一缕幽魂 http://.biquxs.info/

赋傲国景昌六年,穆雍城,连日大雨。 阴暗潮湿的茅屋里,一个衣着粗糙的青年男子醉趴在散乱着几个空酒壶的木桌上,右手上还握着酒壶,脚边散落了几本书和一张正在盆中燃烧的纸,火苗慢慢被雨水打熄。 夜已深,连夜大雨,使得残旧不堪的茅屋愈加漏水严重,雨水“嘀嗒嘀嗒”打在摊在地上的书上,滴落在男子的脸上,寒夜的雨水冰凉刺骨,他一个激灵醒了,定了定神,抹掉脸上的雨水。 “呸!”男子单手扶着木桌,右手锤了下因喝酒而发疼的脑袋,看着黑漆漆的房子,大喊道,“明日,老子就要离开这个不是人住的地方了!” 他欣喜若狂地大笑着,醉醺醺地走向草榻,倒头就睡。 黑暗中,一个女子安静地站在榻边,眼神幽幽地看着男子。 “轰隆——” 一声大雷响起,男子被巨大的响声吓醒了,睁开眼,借着闪电,愕然看到一个女子站在榻边,吓得立马惊呼一声,用棉被盖紧脑袋,哆嗦着蜷缩起身体,吓得魂飞魄散,险些尿出来。 “萧然,是我,你怎么了?” 一个温柔的嗓音响起。 那个叫萧然的男子大惊,吓得不敢说话。 温柔好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不是约了我在玉兰桥见面吗?没等到你,我就来找你了!” 他慌张露出半张脸,看了眼女子,没错,眼前的确实是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乔子湄,这么清秀可人,半点血迹没有,怎么可能是鬼呢? 萧然镇定了不少,他雇的流氓明明说已经干掉了她,难道他被骗银子了? “子湄,你突然出现,吓到我了。” 他故作镇静地说着,拿掉身上的被子,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想要抱着她。心想:既然你自动送上门,别怪我心狠,先还了多年的心愿,让你死得快快乐乐! 乔子湄看了眼桌上的酒瓶,避开他,责怪道:“你不是不会喝酒吗?为什么喝了这么多?” 萧然装作委屈:“我这不是没等到你赴约,以为你要抛弃我了嘛!” 乔子湄不语,刚才恐怖的一幕,闪现眼前——一个歹徒抓着她,要谋财害命,她死命逃脱,最后跳下悬崖…… 她,是富家小姐;他,是斯文书生。 相遇那晚,滂沱大雨,乔子湄因被后娘和后娘所生的女儿欺负,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躲在了玉兰桥的石亭,碰巧遇上躲避风雨的萧然,萧然上前安慰,博取好感,自打相识后,对她体贴入微,从小缺少爱的乔子湄就陷入了爱情陷阱,被这个衣冠禽兽给骗了。 本来,萧然打算随便在乔子湄面前装装认真读书的样子,落第之后,娶了她,依靠着开当铺的岳父,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可没想到,乔子湄的后娘贺娇找到了他。 贺娇要他和乔子湄私奔,远走高飞。 可他不愿意啊!他和乔子湄一起,是看中她的家世。可是,贺娇言明,乔子湄的父亲是绝对不会让乔子湄嫁给他的。 “子湄,你怎么不说话了?”萧然声音温柔,双手伸过来想要揽她纤柔的腰身。 从前他对她都是谦谦有礼,从未试过这样放肆地对她。 乔子湄被他这一举动吓得顿时回过神来,向后倒退一步,避开他的双手。 “子湄,我怕是醉得不轻……”萧然借着醉意,又要上前来揽她。 乔子湄一直后退,喃喃道:“刚才,也有人这样对我。” “有人要轻薄你?那你有没有受伤?”萧然故作一愣,该死的流氓,雇他杀人,居然还起了好色之心,想非礼他的女人,这个女人,他可从没得手过呢! 她不停地摇头,声音哽咽道:“你之所以没有等到我,是因为我……我被一个坏人追着,到了山崖旁边,我……我……” 乔子湄不忍心告诉他,自己已经跳崖,死了! 萧然道:“没事了,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没事就好!” 他才不管她是怎么逃脱的,受了什么伤害,最重要的是,他要在今晚得到她,并且已经迫不及待了,做了两年的护花使者,没想到今晚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如此想着,他感到身体燥热,他扯开衣襟,袒露胸肌。 “啊——” 忽然,萧然胸前发出熠熠白光,乔子湄只感到全身一阵灼热,白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掩面躲避,逃出屋外。 她全身马上被雨水淋湿,趴在窗台下看着萧然,头发湿哒哒搭在脸上,像极了一只可怕的恶鬼。 萧然马上意识到自己撞邪了,一个踉跄晕倒榻边。 她看清楚了,保护萧然的正是自己以前向一位得道和尚求来的受过加持的玉菩萨项链。她不敢过去,也不想过去了,正所谓人鬼殊途,她不能再留下来祸害爱郎,她再深深看了已然晕倒的萧然一眼,不舍地离开了。 她一直走,一直走,感觉走了好远的路,雨水一直下不停,她好冷,好迷茫,不知道要走去哪里,现在的她如同一个孤魂野鬼。 不!她有家,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乔宅,远远地看着这个有着许多回忆的地方,可惜这个家,现在是后娘作的主。 她走着,希望马上能有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前来勾走她,这样她就能结束这无所适从的折磨。 临近拂晓,街上稀稀落落地挂着已经熄灭了的灯笼,还没见行人,家家户户闭着门,整个穆雍城都还在沉睡中。 忽然阵阵冷风吹过,乔子湄更觉后背一阵发凉,回头一看,惊见一个身穿白裙的美艳女子正睁着幽蓝的双眸在盯着自己,那诡异女子斜坐地面,双手不停揉捏玩弄着湿答答搭在胸前的一束银发,雨水划过尖尖的下巴一滴滴落在丰满的胸脯上,全身尽湿,尽显婀娜姿态,她屁股上露出一条类似猫咪的油光雪白的尾巴,不停缓慢地舞动着,她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像盯着猎物一般目光凌厉地盯着乔子湄。 她有尾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吃人的妖……妖怪?! “你闻起来很可口!”果不其然,那女子如此说道,声音娇柔甜腻。 乔子湄不敢多看,扭头就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声音恍若在耳边,乔子湄死命向前跑,不敢回头。妖精吃人,可她现在,是鬼呀,难道妖精也吃鬼吗? “乖乖让我吃了,日后我成为魔神,有你的一份功劳。”猫妖堵在她身前,声音柔美好听,身段道不尽的百般妖娆。 “我……我是鬼!”乔子湄瑟瑟发抖,像极了一只被狼进攻的羔羊。 “呵呵呵,我吃的就是鬼呀!”猫妖媚笑。 “不!”乔子湄箭似的飞奔而去,她不想死了,连魂魄都没有! 她穿墙过壁,死命逃脱,鬼魂的好处,就是不会累,并且可以在别人的房子里穿来穿去。 猫妖狡黠地笑,她用心眼洞悉着猎物的去向,看着她惊恐逃脱的感觉,真是一种享受。 乔子湄终于看到了一个男子,那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刚跳下一匹白马,骑着黑马跟在后面的随从随即也跳下马,跑向一座宏伟的府邸,拍门喊人开门。 这座府邸大门的两边各挂着一个大大的亮着烛光的黄色灯笼,灯笼上都写有红色‘雍’字印记。门匾上金漆大字刻了‘雍王府’三个威严大字,两只硕大、样子极为凶猛的石貔貅威风凛凛地守在大门前,它们的真身凶狠地盯着乔子湄,蓄势待发,倘若她敢踏进府邸一步,便将她吞掉。 鬼能上人身,暂且借他的肉身躲避一下吧。 乔子湄扑向男子,不想却穿透过他的身体,随即转身,抬头贴近他俊朗的脸,男子丰神俊朗,眉宇间浮现着堂堂正气,她上不了他的身。 那一瞬间,男子似乎也看到了她那一双凄冷的眸子,他愣了一下,影像转瞬即逝,便以为是幻觉。 貔貅看到主人受到袭击,真身凶狠地扑过来攻击乔子湄,她惊恐地看着速度极快的两只猛兽,心急如焚,忽然瞥见男子腰间佩剑,灵光一现,便投进剑中。 貔貅见是王爷之物,便停止了攻击。 府内一众早起打扫的奴婢,看到男子,都行常礼,齐呼:“王爷!” 第二章 美人画像 http://.biquxs.info/

被众人称作王爷的男子,正是赋傲国雍王凌曦,字子煊,他骁勇善战,才华横溢,正可谓是文武全才,他不仅才能冠首,外貌也是顶尖的,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现年二十六岁,还未娶一妻。传言道,他和贴身侍卫花漫天有断背之嫌。 凌子煊的贴身丫鬟霓裳见王爷回府,立马上前帮他卸下蓑衣斗笠和那把沉重的佩剑‘流光’,递给身边的奴才,并吩咐下去:“晾干擦净,备用!喂饱踏雪,好生伺候!” 几个奴才拿过蓑衣斗笠,双手捧起流光,牵过踏雪就去了。 霓裳口中的踏雪,便是凌子煊的坐骑穿云踏雪,因一束似箭红毛从头顶长至尾巴而得名,此马跑得极快,犹如一支脱弦的箭,且一跑便可几个时辰不歇息。此马是属国进贡的宝马,陛下赞扬他的功勋赏赐给他的。 这霓裳,也是众多爱慕凌子煊的女子之一,她正去杂务房取回王爷的流光,刚要进去,却听到里面的丫头在大胆讨论雍王。 秋霜道:“王爷又跟花侍卫出去一宿,两人特别亲密!” 秋叶道:“可不是嘛!这几日都是这样,出去就整整一宿,到了中午又出去。” “咳咳!”霓裳干咳两声,推门进了杂务房,骂道,“王爷的事岂是你们这些奴才可以参透的!流光宝剑呢?” 秋霜立马将擦拭干净的佩剑拿出来,因佩剑沉重,腰也压弯了些。 霓裳双手捧住流光,因她曾学过武术,在女子中体格也算健壮,并无太过吃力,她瞪了她们一眼,恶狠狠道:“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乱嚼舌根,立马收拾走人!” 霓裳后脚刚踏出门,两个丫头立马互翻了个白眼,一起鄙视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霓裳作为凌子煊的贴身丫头,身份自然比她们高好几等,但这个并不是她待人冷漠的原因,她平日里不常跟她们接触,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们多嘴多舌,极为八卦,霓裳就不喜欢那种八卦的人,她做事勤恳认真,深得凌子煊的信任。 雍王府最近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权贵家的小姐,这样热闹的景况,全因前段时间当今景昌帝凌振对凌子煊说的一番话。 凌振向来看重这个文武兼备的八弟,听闻外界雍王与贴身侍卫的那些传言,十分诧异,马上将他召进宫中,与他谈心。 凌振神情严肃,道:“八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朕替你选了一门亲事,是大臣安勤的爱女,你意下如何?” 凌子煊当然知道外界那些不实的传言,陛下肯定容不得这种有损皇家尊严的事存在,现在连人选都给他定好了,可见此事不容推托。但他很清楚皇上的心思,并不是在他成不成亲的这件事上,而是在有损皇室尊严的这件事上。 凌子煊道:“皇兄,臣弟的王妃想自己选,请皇兄恩准!” 凌振道:“你自己选?安勤的女儿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情有才情,最重要的是,她是大臣的女儿,身世清白!” 凌子煊眉眼带笑,“皇兄,您知道谁也逼不了臣弟的!” 凌振哈哈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个皇弟的性格,当年先帝要将皇位传给他,可雍王惯了逍遥自在的日子,不想身在宫中被约束,不想夜以继日地烦心朝政,便坚定地推却了。 他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朕批准,只是,不要拖太久,你要知道,纯太妃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娶妻生子啊!” 纯太妃是凌子煊的养母,因性格温柔贤淑,常年住在永寿宫陪着太后。 凌子煊道:“臣弟知道。” 凌振点头:“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 凌子煊作揖退下,他去永寿宫看望了自己的生养母纯太妃,而后回雍王府,就着手办皇上吩咐的事,他叫人公布了雍王要娶妻的消息,让年已及笄、家世清白的女子前来选妃,又吩咐花漫天找来城里第一作画高手,帮那些前来选妃的女子作画。 今日,雍王府客堂内,等待着二十七位已晋级的女子。自从雍王选妃的消息一出,王府的门槛几乎被踏破,这批女子经过‘琴棋书画’层层选拔出来,最后才能走进王府的客堂,霓裳作为这次选妃的主理人,对每一批女子都严格筛选,筛选过关的女子才能请进客堂内,等待画师作画,作好的画像送去给雍王过目,雍王觉得合眼缘的,再请进府内亲自筛选。 客堂内鸦雀无声,众女子都在安静地等待着画师为她们作画,堂内金碧辉煌,摆放着许多珍奇古玩,十分奢华。 一个身穿玫红绣花长裙,外披雪白织锦斗篷的女子慢悠悠走进客堂,步步生莲,所过之处,清香扑鼻。此女肤如凝脂,脖子修长白皙,面容清纯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有着倾国倾城的姿容。 她带着一个丫头走进客堂,便向在座的各位女子行常礼,微微一笑,牵动人心,瞬间取得了在座各位的好感还有嫉妒。 霓裳将她请上座,奉上热茶,美貌女子身旁的丫头接过热茶,道了声谢。 在座的某位悄悄和邻近相识的女子聊了起来—— “好香啊!她是谁?” “这么香,想引诱谁呢?真是俗气!” 回答的青衣女子厌恶地瞥了一眼刚进来的女子,手放在鼻子前轻轻扇了扇,驱赶着女子身上莫名的香气,她继续低头茗茶,她脑海中一直停留着那女子的面容,心中暗暗想道,这女子的确是天香国色,是她平生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其实她长得也不差,不过只是普通的美女,并没有那女子身上那种独有的气质。 “乔珊珊!” 有丫头前来通报,上一个作画完成,下一个可以跟她进房了。 青衣女子乔珊珊跟着带路丫头走去,她带来的贴身丫头紧跟其后,到了画房门前停了下来,守着门等待主子出来。 乔珊珊进了画房,瘦弱的画师捋了把小胡子,笑着问:“小姐,您需要老夫帮您的画像稍作修饰吗?” 乔珊珊掩嘴一笑,从绣花荷包内拿了几两白银出来递给画师,道:“先生辛苦了,这是赏钱。” 画师胁肩谄笑,收起银子,将乔珊珊画得美了几分。 “花映容!” 最后传进画房的女子,就是那位仙女一般的女子,她躬身向画师福了福,眉眼轻抬,眼波流转,一袭玫红长裙映得皮肤更洁白无瑕、宛如新生。画师瞪大了双眼,他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五官精致如斯,气质出尘如斯!他没要赏钱,执笔如痴如醉地画了起来,画得栩栩如生,画工确实是了得! “可惜还是画不出姑娘的神韵啊!”人像画成后,画师看看真人,又瞧瞧画像,大赞她的美貌。 花映容感谢画师为她作画,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她走到花园时,天色已暗,圆月当空,满天的繁星,璀璨夺目。 花映容突然发现花园里独自徘徊着一个白衣女子,她看出来她与常人不同,便过去搭讪。 白衣女子看到有人主动跟她说话,显得有点诧异,忧伤的眼神对上花映容灵动的双眸,心中感叹她的美貌,她定了定神,问:“你有什么事吗?” 花映容温柔一笑,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雍王的亲人吗?” 白衣女子不知她何意,没有答话。 花映容道:“你不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为什么你还留在人间?” 白衣女子惊愕地看着她,瞬间明白对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人了,低头轻声说道:“我是被人误带进来的,王府有貔貅守着,貔貅的灵力太大,我穿墙也出不去了。” 花映容说道:“按理说,会有牛头马面带你去投胎的,四十九天内不投胎,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如果被抓下地狱,还要受尽十八般苦,不仅如此,下辈子还不能投胎做人,只能做牲口。” 白衣女子心急如焚,眼眶盈着泪水:“那怎么办?” 花映容说道:“貔貅的品性我不知,我硬来不得,但我知貔貅认主人,谁带你进来,你就找谁带你出去。” 白衣女子道了声谢,便去找带她进来的那个人。 此时,凌子煊刚吃完晚膳,正在房里弹奏古琴,这首是他自己作的曲子《林中仙女》,曲子十分的动听。 霓裳抱着流光,身后跟着两个抱着画卷的奴婢站在凌子煊房间门口,听到曲子声,她知道王爷的脾性,不敢打扰,正当她们准备走时,乐曲停下了,霓裳敲门进去,行礼道:“王爷,这是筛选出来的选秀女子的画像,共有二十七卷。” 凌子煊点点头,示意她放下,他突然感到有点寒冷,便对霓裳说道:“拿本王的披风来。” 霓裳吩咐奴婢将画卷放于书桌,自己将流光挂回榻前的架子上,再找了件披风为凌子煊披上,她感到屋里似乎比外头冷了许多,也许是这天气使得屋里更阴冷,她还顺便燃了个暖炉为主子取暖,道:“晚上天气冷,王爷不要太劳累了!” 凌子煊点了点头,让三个丫头退了出去。他又弹了许久古琴,伸了个懒腰放松一下骨头,才到书桌前一卷卷地看画像。这段时间,他每日都很忙,除了处理封地日常的各种事务外,还要忙着筹办妙音堂三个月后的堂庆。 这正是他这几日每晚都待在妙音堂一早才回王府洗漱的原因,他要准备台庆的创作表演,又不能妨碍每日的演出,所有纳入表演的人都要彻夜训练新曲目,且他要创作新舞新曲、又是要登台表演的一份子,继而王府也举办了选妃,他只能让人画像,回去对着画像一一选择心仪的女子。 经过这几日的训练,大家都熟悉了新曲目和新舞蹈,他也不再彻夜留在妙音堂,他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似乎是太累了,从早上一直睡到太阳下山才醒来,吃过晚膳就迫不及待练习新曲子。 凌子煊一一看过画像,每张画像里面的女子都很清秀,却美得千人一面,美得很相似,没有什么新鲜感。 但是这个却不一样——他慢慢地打开最后一卷画像,乌黑如云的秀发,秀美的流星眉,灵动勾人的桃花眸,他被画像中的女子深深吸引了,“啪”一声,一手指头弹开画卷,画卷缓缓滑开,一个柔美灵动颇带仙气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呈现眼前,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他所作的“林中仙女”曲中的灵魂,如果能让她在堂庆之时,为这首曲子跳舞,那真是太完美了,可是,不知这女子的舞姿如何…… “是她?” 凌子煊忽然听到一把女声,抬头看到身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也低头看着画像,猝不及防,胆大包天的他也被吓得一大跳,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凌子煊皱眉后退了几步,愠色道。 乔子湄本来还愁着不知如何开口求他带自己出府,没想到他此时可以看见自己,于是跪下,说道:“民女有事相求。” “抬起头。”凌子煊刚才瞧着她眼熟,再仔细瞧了眼,可不是跟其中一张画像上的青衣女子一模一样吗?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有机心,居然躲在府中,想靠着爬上王爷的床飞上枝头当凤凰! “霓裳!”凌子煊大声喊道。 霓裳应声走进房里,行礼道:“王爷,奴婢在!” 凌子煊怒道:“是谁允许她进来的?” 霓裳见他发怒,怯怯地往四周仔细地看了下,被问得一头雾水,疑惑道:“王爷,奴婢实、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进来看看。”凌子煊以为是书桌挡住了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便叫霓裳走到桌前。 霓裳依然一脸茫然,道:“王爷,您让奴才看什么?” 凌子煊指着白衣女子,骂霓裳,道:“你是夜盲吗?!” 第三章 王爷怕鬼 http://.biquxs.info/

霓裳“扑通”一声跪下,用力揉揉眼睛,睁大眼睛四周看了遍,任凭她看破眼珠子,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可怜巴巴委屈道:“王爷,奴婢真的看不见您所说的东西呀!” 乔子湄向着他摇了摇头,说道:“她是真的看不见我的。” 凌子煊惊愕地看向她跪着的膝盖,果然不着地,头痛似的捏了额头揉了揉,道:“本王可能是喝多了,头晕目眩,你先出去吧。” 霓裳看了下桌面,王爷整日都没有向她要过酒,何来喝多一说?担心道:“您真的没事吗?” 凌子煊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霓裳迟疑地出去了,待霓裳出去后,他问白衣女子:“为什么要缠上本王?” 乔子湄不自觉地站起身说话,他马上向后退了两步,他虽骁勇善战、杀敌无数,但他还是第一次见鬼,心中发毛,大声道:“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跪下!” “王爷,您有事吗?”霓裳在门外听到喊声,轻叩房门。 “本王在念书,没事别烦我。”他大声回应。 乔子湄见他有些许烦躁,顺他意跪下,道:“小女子姓乔,是……” “本王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你的画像上写得清清楚楚,说重点!”他觉得对着一个鬼说话好惊悚,想早点结束。 乔子湄知道他害怕自己,歉意道:“王爷,子湄知道自己很冒昧,如果不是非要找您不可,子湄是不会来打扰您的,子湄是死于非命,心里也很难过,倘若您这次帮了子湄,以后子湄便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按你所言,倘若本王帮不得你,你就缠定本王了?” “子湄不是这个意思……”她的眼眶湿润了,样子楚楚可怜。 凌子煊最见不得女子流泪,虽说她是女鬼,但也颇有姿色,见她如此,语气便平和了些,道:“你要本王帮你什么?” 乔子湄刚想陈诉,不禁想起昨晚的遭遇还有和爱郎要天人永隔的憾事,愈加伤心,哽咽道:“子湄并非您画卷中前来选妃的乔珊珊,而是她的姐姐乔子湄,被坏人害死了。昨晚因被妖怪追,逃至雍王府前,碰巧遇到您,想着、想着附您身躲避,却因您正气太重,附不了身,便投身进您的佩剑,被带了进来,因为王府大门守着的两只貔貅太过厉害,子湄出不去了,貔貅只认主人,还请王爷带我出去。” 凌子煊听到她说原本想附他的身,怒得咬牙切齿:“你还想附本王身?!” 乔子湄不停磕头:“子湄知错了,最后不是没附成吗?” 凌子煊问:“既然你说我正气重,为何我又能看到你?” 乔子湄想了想,摇头道:“子湄也不知,也许是子湄想求助于王爷,念力造成的吧。” “方才你说你被妖怪追?”凌子煊突然想起了什么。 “妖怪,她长着一条猫的尾巴,大概是猫妖。”乔子湄回忆道。 他一下子知道这世上有鬼,也有妖怪,顿觉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乔子湄趁他有点动摇,便继续磕头求道:“求王爷大人有大量帮帮我,子湄感激不尽!” 凌子煊头痛似的用中指揉揉太阳穴,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道:“好了好了,看在你和本王的字里也嵌了一个‘子’字的份上,本王就帮你一回,你要躲在剑里出去?” “对,对,貔貅太过厉害,还是躲着为好。”乔子湄不停磕头,“子湄感激不尽!” 凌子煊忽觉后背拔凉,瞪眼环顾四周,道:“你顺便帮本王看看,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鬼吗?” 乔子湄摇头:“大概是貔貅太厉害了,鬼不轻易能进来。” 他又问:“那貔貅能挡住妖怪吗?” 这问题可难住她了,她摇头:“不知道,不过现在暂时没有发现府内有妖怪的踪迹。” 凌子煊暗自舒了一口气,说干就干,他恨不得这女鬼马上从他眼前消失,他带上流光,道:“跟上,别跟那么近!” 她点点头,五步开外地跟着他。 守在门外的霓裳看到王爷突然出来,还手执流光,疑惑道:“王爷,这么晚您要去哪里?要不要奴婢叫上花侍卫?” 凌子煊道:“本王想自己去吹吹风。” 霓裳又问:“那要不要奴婢陪着您?” “不必了!”凌子煊已大步流星地迈了出去。 他总觉得背后阴森森的,三步并做二步,很快就到了王府大门前,他这才示意乔子湄投进剑里。 乔子湄福了福身,便进了剑。 凌子煊看到这一幕,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宁愿自己是喝醉了酒,也不愿相信这世上有鬼存在,可惜他滴酒未沾。 他一想到剑里附着一只鬼,拿剑的手竟然颤抖起来。 守夜的侍卫开了门,他走的很快,出了大门,离远了貔貅,就把剑“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响声在静谧的街道上显得特别刺耳。 “谢谢!”乔子湄的声音留转在半空,并未见踪影。 一阵冷风吹过,凌子煊全身汗毛竖了起来,他等了一会儿,走到剑边伸脚踢了踢剑,确定鬼已经走了后,才拾起剑快步走进王府,觉得在貔貅的保护下,安全许多。 守夜的侍卫惊讶地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以为他是喝醉了酒。 他回去后不睡觉,要作画,叫了霓裳来磨墨,其实是想有人陪着他,他看到书桌上还铺着乔珊珊的画像,心想这乔珊珊眼神凌厉,猜便是个刁钻的主,那、那鬼目光柔和,待人有礼,两人虽长得相似,但那鬼看上去却温顺得多,不知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不!他拳头猛锤脑袋,将乔珊珊的画像揉皱了扔地上,他在想什么?他要忘记那鬼,要忘记这世上有鬼! 但他还是很不幸运地瞥到地上躺着一条白色的绣花帕子,为了验证这帕子的主人是谁,他对霓裳说道:“霓裳,你东西掉了。” 霓裳低头找了遍:“没有呀!” 凌子煊再次痛苦般捶打自己的额头,这帕子该怎么办? 霓裳惊奇得看着他异常的举动,目瞪口呆。 他最后还是选择无视这条帕子,反正其他人也不能看到它,他扭头开始作画。 他画的是一张美人图,他的画工虽说不上是大师水平,但画得还行,画中白衣女子柳眉微皱,清澈的大眼盈着泪水,模样十分凄凉! 他细看画像中的女子,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为什么画的会是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鬼迷心窍?!他被自己所作的画吓到了,用力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霓裳捡起纸团,打开来理顺皱褶一看,画的是一个含泪的女子,空白处还署名凌曦。王爷画过很多美女图,可都是帮妙音堂的歌姬画的,挂在墙上,供客人观赏,霓裳偶尔会出入妙音堂,却从未见过这女子,她心中微微发酸。 她问:“王爷,这个女子霓裳从未见过,是不是妙音堂新晋的歌姬呀?” 凌子煊瞥了一眼那张皱巴巴的宣纸,淡淡道:“没见过不奇怪,她并非人。” 霓裳惊奇道:“王、王爷您说什么?” 凌子煊自嘲的笑了笑,说他看到鬼,其他人不仅不相信,而且私底下还会将他当作傻子。 他道:“她不过是本王虚构的女子,不必大惊小怪。” 霓裳顿悟。 “咚!咚!咚!”三更响。 霓裳问:“王爷,夜深了,您是不是该休息了?” 凌子煊确实乏倦,要上床睡一下,霓裳正要告退,却被他叫住:“留下来守着。” 霓裳十分惊讶,她从未见过王爷让哪个奴婢待在房里守过夜,就连生病的时候,也没有让人在身边伺候过。 烛光摇曳,昏暗的房里微微透着些许桃花味,她红着脸伺候他宽衣,等他上榻后,慢慢将帐幔放下, “霓裳。”王爷辗转反侧,又坐了起身。 “奴婢在。”她面颊绯红,心里在期望着什么。 “本王想了想,你在这守夜不妥当,对你名节不好。”他说道,“你将郝天临叫来,顺带拿上四五壶酒。” “……”霓裳顿了顿,心情瞬间落到了谷底,却只能遵照王爷的吩咐去办,“是,王爷。” 少顷,郝天临便带着几壶酒出现在他房中。 他道:“打扰你美梦了。” 郝天临一笑:“天临还没做梦,或许和王爷喝完酒后,会有美梦。” 凌子煊对这种奉承很受用,他哈哈大笑,拿过一壶酒拔掉塞子,昂头畅饮。 郝天临道:“王爷今日好兴致!” 凌子煊将自己饮过的酒壶递给他,道:“饮酒助眠,来,你也喝!” 郝天临接过,一饮而尽。 五壶酒饮尽,凌子煊不胜酒力,醉趴桌上,郝天临扶他上榻,盖好被子,自己也趴在被褥上睡着了。 次日凌子煊醒来,睁眼便看到一张洁白无瑕的脸,剑眉入鬓,两排浓密的睫毛微翘,定了定神,原来是昨晚和他喝酒的郝天临,他趴在榻边,脸正正对着自己的脸,俊俏笔挺得鼻子呼出温暖的气息,喷他的脸上。 凌子煊心里叹道:“终究是男人,可惜了这张脸!” 郝天临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眼,惺忪的葡萄眼微眯,十分勾人。 凌子煊坐起身,拍了拍因酒发疼的脑袋,道:“若你累,今日可以不去衙门办公。” 郝天临站起,精神还不错,道:“还行,天临先下去了。” 他出门时,看到等在门前的花漫天。 花漫天每日一早便会等在王爷门前,和王爷一起去妙音堂,他惊讶地看着衣衫不整的郝天临从房里出来,眼睛瞪得老大:“你……你昨夜睡里面?” 郝天临整理一下衣衫,点了点头,步履匆匆离去。 凌子煊不小心,又看到静静躺在地上的白色手帕,他将它捡起,看到上面绣了一簇簇好看的粉桃花,他将手帕收进衣襟里。洗漱完毕后,带着花漫天,各骑着黑白两匹马,直奔妙音堂。 这妙音堂,是凌子煊建立的,里面不乏能歌善舞的人才,男女皆有,只要有出色的乐曲天赋,都可以选拔入驻妙音堂,这里主要是供富贵人家娱乐的地方,共有三层楼,一楼和二楼都是看表演的雅座,在一楼中央搭了个很大的表演台作为表演之用,一楼共有十二张八仙桌,能够容纳九十六人。二楼是看表演的单独包厢,共有九个包厢。三楼是训练场和歌姬居住休息的地方,外人是禁止进入的。 妙音堂一楼,座无虚席,每一张八仙桌上都摆放着丰富的菜肴和果品,只见一个老头在舞台上坐着说书,听得众人都入了迷,老头说到精彩处,还赢得观众热烈的掌声。 歌舞表演,要到晚膳时间才开始,不过有些人唯独爱听书,不爱看歌舞,说书结束后就会离场。 妙音堂通常都是早上唱大戏,晌午开始说书,晚膳开始就表演歌舞,涵盖了不同人的口味,常常都是座无虚席,菜肴酒水上不断。 凌子煊命人请花映容,在等待期间,吃了顿饭,他肚子饿极了,胃口大开。 一炷香的功夫,花映容就带着一个丫头前来,她今日穿了一条纯白罗裙,盘起了简单好看的流苏髻,右侧头上别了一支白玉兰流苏步摇,她的下半边脸被一条白色面纱掩盖着,挺拔小巧的鼻子和樱桃小嘴若隐若现,显得灵动的桃花美目尤为突出,整个打扮简单大方且雅致,气质出尘脱俗。 凌子煊闻到了白兰极香的香气,不自觉深深地吸了几鼻子。 “王爷,小女子花映容有礼了。”她向王爷行了个礼,和花漫天对视了一下,便低眉顺眼地站着。 凌子煊细致入微,看出他们间可能存在着不一般的关系。 他问花漫天:“你们都姓花,难道认识?” 花漫天不敢隐瞒,说:“王爷,她正是属下乡下沥州家中的妹妹。” 凌子煊略为惊讶,而后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太巧了!本王再看你们二人,确实长得很像,你和花姑娘身高差不多,如果你穿上女装,你们就像双生姐妹花了!” 花漫天知道自己作为男子是比较矮,尴尬道:“王爷见笑了!” 凌子煊看着花映容,问:“你为何想要嫁给本王?” 花映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一对上他炯炯的目光,脸微微泛红,柔声道:“王爷精通音律,琴艺了得,映容曾听过王爷登台演奏,余音袅袅,几日在映容脑海不曾散去,您正是映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世人皆说他不务正业、放荡不羁,他没想到她喜欢的竟然是他的才情,不知是博取他的好感还是真心真意,不过他对她的夸赞很是受用,笑道:“天籁之音,得是曼妙的舞姿才能配得上。” 他命人拿来琴,挥手便弹上一首“林中仙女”。 第四章 酒醉撒野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弹奏的“林中仙女”潇洒飘逸,余音袅袅,花映容随着曲子慢慢舞动身体,舞姿轻盈柔美,杨柳细腰轻轻扭动,婀娜多姿,抬头回眸间,顾盼生辉,俨然就是曲中的仙女。 “好!”曲毕,凌子煊双手按住琴弦,琴音戛然而止,随即又拍起了赞扬的掌声。 花映容优雅地结束了舞步,向凌子煊行了个礼。 凌子煊邀请她上座一起茗茶,还命人上了几碟妙音堂出名的糕点。 花映容卸下面纱递给了身后的丫头,露出倾国倾城之貌。 凌子煊道:“本王有个不情之请。” 花映容微笑着点点头,柔声道:“王爷请说。” 凌子煊道:“姑娘功底扎实,舞姿动人,本王想邀你在三月后堂庆之时,为这首曲子献舞,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花映容稍一惊讶,而后笑道:“谢王爷夸奖,堂庆之时,映容必定登台,为王爷再次献舞。” 王爷很欣赏她的爽快,且对方也是爱慕自己的人,有言道女追男隔层纱,心里对她更是喜欢,刚想开口约她等一下去游湖,房外响起了吵闹声,凌子煊命人去看是怎么回事。 侍卫去看了情况,回来禀告道:“有个流氓喝醉了酒,趁着酒劲吵着要蓉儿姑娘陪他喝酒。” “带进来!”凌子煊皱眉,居然有人敢在他妙音堂里撒野,这还是第一次。 花映容见他有事要办,便起身告辞,王爷应允,吩咐身边的花漫天:“花侍卫,你送花姑娘出去,顺便叙叙旧吧!” “是!”花漫天答应道,送她们出了妙音堂。 花漫天三人站在甚少人经过的冷巷,他脸色冷淡,语气冰冷:“你接近凌子煊想做什么?” 花映容睁大双眼无辜的看着他:“我说得很清楚,我爱慕王爷。” 花漫天呵呵冷笑:“那么多人你不喜欢,偏偏喜欢他?” 花映容脸色倏然一变,冷笑道:“容你喜欢,就不容其他人喜欢吗?” 她说完,带着丫头扭头就走。 “你!”花漫天气得脸色都变了。 王爷房中,侍卫将一个满身酒气的流氓带了进来,那流氓长得清瘦斯文,衣着光鲜,被侍卫一推就趴在地上,他还想挣扎着站起来,侍卫便将脚踩在他腰上,使他动弹不得。 “你!”凌子煊刚想训斥他,赫然看到他身边居然还站着昨晚找他帮忙的那个“女鬼”乔子湄!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被人制服了的男子,这个男子正是萧然。 “放开我,我要见蓉儿,我要听她弹琵琶!”萧然大吼大叫。 跟着进来的还有蓉儿身边的一个丫头,那个丫头骂他:“蓉儿姑娘又不认识你,那么多人听她演奏,每个都要单独见她,那还得了!” “放开我,我有银子,多少我都有!”萧然还不依不饶。 乔子湄看着他这副模样,流下两行伤心泪。 凌子煊看着乔子湄伤心的样子,骤然明白了这个男人在她心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他威严地看着男子,语气和缓道:“抬起他的头。” 踩着他脊背的侍卫揪住他的辫子用力往下扯,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萧然被扯疼了头皮,眼神怨恨地瞪着凌子煊,吼道:“放开我!” 凌子煊看着醉醺醺的男子,他醉酒后蛮不讲理发飙的面目实在可憎,那“女鬼”身世相貌都不算差,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放开他。”他问萧然,“你要单独听蓉儿弹唱,能出多少银两?” 侍卫松开他的头发,抬开踩着他的脚,他揉了揉被踩疼的脊背,松了松身体想站起身,却被人制止住,他跪好,嘚瑟道:“五十两银子!” 凌子煊哈哈一笑,倏然变脸嗔怒道:“赶出去!” 两个侍卫一人一边钳制住萧然的手臂,萧然挣扎不得,大吼大叫:“五十两还不愿意,我去个青楼都能找好几个女人了!” 凌子煊大怒,竟然拿他的妙音堂和青楼比较?! “带去官府!”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那两个侍卫答应着,便将还在大吵大闹的萧然带了出去。 乔子湄急得眼泪直流,跪在凌子煊跟前,哭道:“求王爷放了他吧,他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 凌子煊冷笑一声:“哼,凭什么让本王放了他?” 还在房间里的侍卫丫头们看见他突然自言自语,互相看了一眼,一脸懵然。 他拉下脸,叫了所有人出去。 他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乔子湄,深感怜悯,突然想到了那条桃花手帕,从衣襟里拿出来递给她擦眼泪,放柔了语气问:“你怎么还没去投胎?” 乔子湄啜泣着,接过手帕,发现这手帕居然是自己平时携带的那条,一愣,而后擦干泪水。 凌子煊解释:“是昨晚你不小心掉下的,死了还带着,想必是你心爱之物,所以就先帮你保管着。” 乔子湄刚擦干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哽咽道:“子、子湄不知如何投胎,子湄去了出事的地方等,并没有传说中的牛头马面来找我,子湄在大街上徘徊,忽然发现萧然进了这个地方,很好奇,故而跟了进来。” “他知道你死了吗?”凌子煊问。 乔子湄点点头:“他可能是接受不了民女死了的事实,才会自暴自弃的,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很努力考取功名,想得到爹爹的认可,让民女以后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凌子煊心里暗叹这个女人是真傻,这个男人如果真的爱她,知道她死了,不去守着她的棺材,居然跑来找别的女人。 凌子煊再问:“你爹不认可他,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他穷。”乔子湄低垂眼帘,泪珠不停往下滑,谁让她生在富贵人家,谁让她爱上的是一个穷人,这注定就是悲剧。 凌子煊冷笑两声:“哼,穷?你瞧他衣着光鲜,还要用一百两银子去听女人弹琵琶?再说,他穷娶不起你是他没本事,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如此没本事的男人,跟着他又有何用?” “求王爷不要让人带他去官府!”乔子湄磕头,她现在根本不在乎萧然突然变得富有的原因,反而看到他不再过得潦倒心里也颇感安慰。 凌子煊背过身,道:“他这样羞辱本王的人,让他在牢里好好反省!” “那我只好一直跟着王爷,直到王爷放人为止!”她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萧然的,只能软磨硬泡。 凌子煊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她亦是眼神刚毅地回看于他。 这女鬼在他面前还敢自称‘我’了?是以为他现在不能拿她怎么样?还敢威胁他说要一直跟着他?!真是傻,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过,本王一定会让你对自己的愚蠢悔恨! “随你。”他说完就要出去。 乔子湄果然贴身跟着。 “本王要上茅厕,你也要跟着吗?”凌子煊斜眼看她,“你现在倒不如去看看你的爱郎,在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乔子湄担心萧然现在的处境,匆匆赶去官府。 碰巧这时候花漫天回来了,他便吩咐花漫天出去查一下萧然,他很好奇这个曾经被人嫌弃穷的人,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富有起来。 凌子煊趁着花漫天出去的时候,用了飞鸽传书吩咐正在帮他处理公务的亲信郝天临侍卫总管去查花映容的身世,他并不是信不过花漫天,反倒是太相信他了,他在自己身边长达四年之久,自己都没有去深入了解过他的身世,他妹妹日后若真的要成为他的妃子,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就必须去了解一下她的一切,这是对她负责。 不过这件事,一定要让亲信去办,不然花漫天会疑心自己不相信他,日后为他办事会有所顾忌。 凌子煊一直在妙音堂待到吃过晚膳,乔子湄没再回来,花漫天回来了,他向凌子煊报告自己查到的事情:“萧然的父母都离世了,留下一间破旧的茅屋给他,他没有干活,整天看书要考取功名,这两天突然搬到了一间大宅里,还吃好穿好。” 凌子煊很疑惑:“他突然变富有的原因?” 花漫天摇头:“还没查到。” 凌子煊有种感觉,萧然的富有或许和乔子湄的死有着什么联系,或许从这点下手去查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吩咐花漫天:“明天去查一下乔府之女乔子湄的死因,很晚了,我们回府吧。” 花漫天颔首,外面下着蓬勃大雨,他吩咐备马车,花漫天穿好蓑衣笠帽,就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马车在晚上无人的街道上疾驰,花漫天任寒冷入骨的雨水拍打在脸上手背,皮肉已经冻得麻木,感觉只有骨头还在紧紧握着缰绳。 马车在雍王府前停下,花漫天赶紧拿着一把雨伞给凌子煊。 “不用了。”凌子煊摆手道。四周黑漆漆一片,他不禁摸了下流光,又往四周看了一圈,鬼影都没有一个,他看到貔貅就像看到保护神一般,快步奔向王府大门。 花漫天赶紧跑在前头敲门,花漫天就像女子一般体贴,且不说今晚打伞这样的小事,他是每一件事都做得很体贴周到。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娇生惯养,再怎么说,他都曾经征战沙场,虽说现在太平盛世,但也得不时地缅怀一下从前的辛酸,不然人就容易贪图安逸、不思进取。不过现在就算是他想缅怀也无处可施了。淋过了雨,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明日该去理一理自己的政务了,他常常为了自己的私欲——妙音堂,而闲置了自己的公务,将公务委托郝天临,这一点,他确实是惭愧的。 在等候开门时,他忽然瞧见花漫天胸前的蓑衣敞开,露出湿透紧贴皮肤的衣襟,花漫天背对着灯笼的光,他似乎隐隐看到他胸襟前微微隆起,便伸手去摸:“漫天,你健壮了,都有胸肌了!” 花漫天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后退了两步,满眼疑惑:“王爷?” 凌子煊没好气道:“大家都是男人,摸一下怎么了,你这洁癖要改啊,不去大澡堂洗澡,上回本王还看到郝天临拍了下你的胸膛,你还不是笑眯眯的拍回去!” 花漫天解释道:“拍的是肩膀。” 沉重的大门被两个侍卫推开了,凌子煊没好气地走进雨中,花漫天赶紧开了伞跟上去,凌子煊还斜眼看了下他的胸膛,蓑衣紧闭了胸膛,什么都看不到了。 第五章 开堂审案 http://.biquxs.info/

第二日中午,调查乔子湄死因的花漫天急急赶回妙音堂,禀告凌子煊:“乔子湄的尸首被人发现了。” “详细道来!”凌子煊讶异,他原本以为乔子湄已经立了墓碑。 花漫天道:“属下去了衙门翻查乔子湄的案件,没有找到,后来去了乔家,乔家人只报案说她是前两日失踪了,并非死了,可就在刚才,衙门派人通知属下,今日属下要找的人被人在山上发现尸体了。” 他们立马去了穆雍城衙门,衙门掌管事务的是谢冲太守,他们去到衙门的时候,有好几个衙役守着一具尸体,一个仵作正在验尸,侍卫总管郝天临正在和谢冲研究案情。 谢冲和郝天临看到他,各自行了礼。 一个满头花白、穿着一套绿色锦服的中年男人正痛哭流涕,站都站不稳了,幸好旁边有个女子正在搀扶着他,那女子正是乔珊珊。 乔老爷伸出颤抖的手摸着尸体冰冷肿胀的脸,大哭道:“湄儿,我的闺女啊!” 谢冲道:“乔老爷,你是怎么认出令爱的?” 乔老爷道:“她身上的裙子是我请人做的,腰间绣了一串桃花。” 谢冲看了眼尸首身上破烂的襦裙,腰间肮脏破烂的布料上,隐隐能看出朵朵粉红的桃花刺绣,他安慰道:“乔老爷,请节哀!” 乔老爷伤心至极,头晕站不稳了,手按着心脏表情痛苦,谢冲马上命人拿来椅子让乔老爷坐下休息,询问:“乔老爷,要不要请大夫?” “旧患了,”乔老爷摇头,他垂头悲恸地喘息了一阵,透过了气,忽然两眼放光,双手抓住谢冲的手臂,手上青筋暴起,道,“大人,您一定要帮我找到凶手,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杀害我闺女,我要亲眼看着他受到惩罚!” 谢冲安慰他:“乔老爷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凌子煊突然发现,乔子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尸体旁边,她看着伤痛的父亲,眉头紧皱,早已泪流满面。 凌子煊过去看尸体,尸体白色的襦裙被摔得破烂不堪,手脚多处有又深又长的划痕,脸也被尖锐物体划得破了相,且尸体被大雨冲泡了几日,完全认不出原本的面目。 “王爷,您认识此女子?”谢冲见凌子煊眉头深皱地看着女尸,便问。 “说说案情。”凌子煊没有回答,说认识,又不太认识,说不认识,但确实又知道一点她的事情。 谢冲看了眼神情恐惧不安的老樵夫,禀告道:“是樵夫砍柴的时候发现她的尸体的,初步鉴定是掉下悬崖毙命,奇怪的是,死者尸体上不仅有新伤,还有多处陈年旧伤。” 这时候,有三个仆人夹带着一个身材高大、肤色黝黑又其貌不扬的青年男子上来,带头的那个看到乔老爷,直接将那男子带到乔老爷跟前,把一支金簪递给他,说道:“老爷,碰巧你也在呢!这个人居然拿着小姐的金簪过来典当,被我认出来,我怕他和小姐失踪有关,马上就叫人帮着压他来见官!” 乔老爷发抖的手接过金簪,仔细看着,桃花形状的金簪中央镶嵌着一颗红宝石,这正是自己在闺女及笄之年送给她的礼物,他说道:“这……的确是我闺女的簪子!” 男子猛地摇头摆手:“这是我捡的呀!” 乔子湄看着那男子,目光中隐隐透着害怕。 谢冲马上开堂审理这个男子,谢冲坐在主位,凌子煊坐在主位听审,身旁站着郝天临,乔老爷身体不适,谢大人格外开恩,赐了座听审,乔子湄则默默地站在他身旁。 谢冲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压着男子跪下,那男子说道:“小人叫王丙全,是住在穆雍小道二街的,是良民,这金簪是小人捡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谢冲问乔老爷的仆人:“你们怎么那么肯定这支簪子就是乔小姐的?” 带头那个仆人说:“这支簪子是小姐及笄之时老爷委托我找最好的工匠订造的,老爷还给了我一颗一直收藏的红宝石,说小姐最爱桃花,让我找人打造桃花金簪,且要镶嵌这颗红宝石进去。” 谢冲点点头,又问王丙全:“你在哪里捡到金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详细道来!” 王丙全甚是紧张,声音颤抖:“在……在玉兰桥上捡的,小人去那边……小人吃完晚饭走走,吹吹风!” 谢冲用力拍惊堂木:“你所言当真?” 王丙全被大声的惊堂木吓了一跳,舌头都打结了:“对……对,小人……说……说的都是真……真的!” 乔子湄急了,走到凌子煊跟前,跪下说道:“王爷,就是他要杀我,害我掉下悬崖的!我还用力咬了他左手手腕一口!” 凌子煊微微点了下头。 谢冲质疑道:“你家住穆雍小道二街,去几公里外的玉兰桥吹风?再不说实话,我可要用棍棒撬开你的嘴!” 谢冲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大大大人,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实话!” 凌子煊挑了挑浓密的眉毛,“你的手腕怎么受伤的?” “这,这是被狗咬的!”王丙全看了眼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胡乱编道,他父母不在,又无妻儿,最近又没有打过架,只能这样说。 凌子煊命令道:“验伤。” 仵作验过伤,道:“报告王爷,报告大人,从王丙全手上齿痕的形状来判定,肯定是人咬所造成的。” 王丙全惊慌喊道:“你胡说!” 谢冲拍怒拍惊堂木,大喝道:“来人,打十五大板!” 王丙全哭喊着:“冤枉啊大人!” 两个衙役按着他,一个衙役用刑,王丙全被打得“呀呀”叫,只打了六板,他就认罪了:“小人认了……认了!” 打过十五大板,王丙全瘫软在地上。 谢冲问:“你再不如实招来,再用刑,直到你说真话为止!” 王丙全有气无力地说道:“有一个蒙着脸的男人,给了小人三十两,让小人去杀……去杀一个戌时等在玉兰桥的女人,以防杀错人,他还给小人看了眼那个女人的画像,那女人是自己掉下悬崖的,并不是我杀的呀!求大人开恩哪!” 王丙全跪着不停地磕响头。 凌子煊看到乔子湄听到此处,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敢肯定,她已经知道是谁要杀自己了。 乔老爷开口道:“那人有我闺女的画像,还清楚我闺女戌时会出现在玉兰桥,这是蓄意谋杀啊!” “乔老爷,令爱是否与其他人结过怨?”谢冲一开始以为这案件只是普通的杀人案,没想到查下去还是蓄意谋杀,到底是谁要杀害这么一个柔弱的姑娘呢? 乔老爷回答:“我常常不在家,去外地为家里的典当铺进货好的珠宝玉石,媚儿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我并不十分清楚,但她性格从小就温和善良,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对了,我知道媚儿有一个……相好,但是从一开始我就不赞成,我想他们一直是没有联系的。” “相好?”谢冲问。 “对,家住穆雍小道八街,叫做萧然,是一个书生。”乔老爷说。 “巧了,他因滋事,正关押在大牢里,传!”谢冲吩咐下去,并在和师爷耳语了几句。 很快,萧然就被衙役压着带了上来,跪在堂下。 乔子湄一脸惆怅,目光一直离不开萧然。 谢冲一拍惊堂木:“萧然,乔家之女乔子湄你可认识?” 萧然回答:“回大人,认识。” 谢冲又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萧然低下头沉默了一阵,抬头的时候,泪水已盈满眼眶:“我和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是对苦命鸳鸯!” 乔子湄一听到他这么说,捂嘴哭出声来。 谢冲让王丙全认人:“王丙全,你看看认识他吗?” 王丙全就跪在萧然隔壁,他仔细看着萧然的脸,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叫起来:“对!对!就是他!” 萧然则是一脸茫然。 谢冲问:“王丙全,你不是说那个人是蒙着脸吗,怎么现在就那么肯定他就是那个蒙面的人?” 王丙全说:“回大人,蒙面人的眼睛是一单一双的,他也是!” 萧然大惊:“什么蒙面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王丙全指着萧然:“你就是指使我去杀乔小姐的那个人!” 萧然脸都绿了:“你别胡说!” 谢冲拍惊堂木:“安静!” 这时候,师爷和几个衙役匆匆走进来,师爷将一张烧剩一半的纸递过头上,说:“大人,小的按照大人的吩咐,在萧然的旧屋中查找线索,果真找到了一张烧剩一半的画像。” 萧然听了心中一震,自己急着搬家,没有察觉画像还没烧尽,他骨碌着眼,不停地想着该如何作答。 谢冲问:“王丙全,你能描述一下那张画像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就是普通的女子画像,没什么特别啊,画的就是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王丙全皱眉努力地回想,突然记起来什么,“对了!女子头上戴的,正是我捡到的那只桃花形状的簪子,簪子上面的红宝石尤为夺目!” 师爷看了眼那半张纸,说道:“大人,画像正烧剩女子的上半身,和王丙全所说的一致。” 乔子湄听到这,犹如受了当头一棒,泪水禁不住往下流。 谢冲拍惊堂木:“萧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然知道事情败露,不再装痴心汉子,目光变得锋利而狡猾:“大人,我也是受人指使啊,真正的凶手,并不是我啊!” 乔子湄心灰意冷,刚想离去,听到这话,完全愣了,平日里自己和善待人,并没有得罪过谁,怎么那么多人想要她死呢?! 她骤然想起一个人…… 谢冲也意想不到:“说!” 萧然道:“指使我的正是乔老爷的夫人贺娇!她给了我三千两银子,让我杀了乔子湄!” 在场的一片哗然。 此话证实了乔子湄心中所想,果然,自己的一次次隐忍和懦弱,换来的是最残忍的惩罚! 一直陪在乔老爷身旁的乔珊珊听到此,吓了一大跳,脸色骤然惨白,看向自己的父亲,乔老爷也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第六章 命案真相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也颇感惊讶,她知道后娘讨厌她,可万万没想到后娘竟痛恨她痛恨到想除之而后快的程度!但是现在萧然的话,不可尽信,她还想再听听案件审理的结果。 乔老爷声音颤抖道:“我不相信!不可能的!” 谢冲吩咐下去:“传乔夫人贺娇!” 在闲暇之余,谢冲还命人去查了贺娇最近的财务状况。 “老爷!”半柱香工夫,贺娇打扮得花枝招展,扭着屁股就上来了,她微笑着叫了一声乔老爷,然后跪下,磕头道,“大人,您让奴家前来,是有什么事要询问吗?” 谢冲拍惊堂木,问:“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贺娇答道:“贺娇。” 谢冲道:“现在有人指证你,说你和乔子湄被杀一案有关,你有何话说?” 贺娇大惊,她看向乔老爷:“子湄不是失踪吗,怎么会死了?!” 乔老爷伤心地对着她点点头,而后对谢冲说道:“谢大人,结案吧,萧然就是凶手!” 谢冲道:“乔老爷,稍安勿躁。” 萧然大呼:“大人,您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可不能冤枉了我呀!” 谢冲拍惊堂木:“贺娇!我已命人查过,你前两天向管家领了三千两银子,这银子花去哪了?” 贺娇回答:“这三千两银子,奴家给了乔子湄的相好萧然。” 听审的一片哗然。 贺娇一脸温和,继续说道:“子湄真的很爱萧然,有一晚奴家听到她在房里哭,就进去询问,子湄说父亲阻止她和萧然在一起,要她去选秀雍王妃,奴家听了也替他们难过,于是就问管家借了三千两银子,让萧然和她出去避避风头,等日后考到功名,再回来名正言顺地娶子湄。” 众人听到,都解了心中的疑惑,纷纷称赞这个当后娘的很心善,只有凌子煊看到乔子湄不停地对着他摇头,他看到她的嘴型表达着:“她在说谎!” “你在说谎!”萧然大声喊道。他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她不但心狠,还很会演戏。 贺娇磕头道:“大人,奴家说的句句属实,大人还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奴家只希望能早点抓到凶手,让奴家那可怜的女儿能早日瞑目。” 乔珊珊扶着乔老爷一起跪在了贺娇身旁,乔老爷说:“大人,既然凶手已经找到,那就赶紧判刑,让我的闺女能安心上路吧!” 乔子湄知道阿爹为什么要如此急着要大人结案,阿爹已经再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萧然大声说:“大人,天地良心啊!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个恶毒妇人,确实是拿着那三千两银子来让我杀掉她的继女,求大人明察!” 贺娇说:“大人,您可以问一下乔家上下,奴家待子湄如同亲生女儿,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萧然,我让你和子湄私奔,你却私吞银子,现在还要嫁祸于我,子湄怎么会爱上你这种衣冠禽兽的!” 萧然骂道:“你放屁!” 谢冲拍惊堂木:“安静!萧然、贺娇,你们各执一词,到底孰真孰假,有无凭据?” 萧然沉默,他确实是没有证据,说贺娇指使他杀人,贺娇解释得有理有据,而他杀人证据确凿,又有人证,现在处于劣势。 谢冲道:“还有一点,仵作在验尸的时候,发现尸体上不但有跌落悬崖时所造成的新伤,手臂后背还有多处旧伤,这个说明,死者在死前曾长期受到虐待,萧然、贺娇,你们都是死者生前最亲的人,对此,有什么话要说?” 凌子煊听到此,看向乔子湄,她身体纤瘦,脸上挂着泪痕,样子实在让人生怜,没想到作为千金小姐的她,表面风光,实际上却是受尽折磨。 萧然知道乔子湄一直受到后娘和妹妹的欺负,过得很不开心,却从来不知乔子湄受到过虐待。 贺娇先开口道:“大人,关于子湄身上的旧伤,有一次奴家发现她疼得厉害,于是找来药帮她涂,子湄说,这些伤是萧然所打,萧然每次喝醉,就会打她出气,而那傻丫头很爱萧然,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没有反抗过,也没想过离开他。” 萧然大声骂道:“你编,继续编!” 谢冲拍惊堂木:“安静!萧然你有什么话要说?” 乔子湄看着贺娇那说谎不眨眼的可恶嘴脸,以后自己不在阿爹身边,可这个毒妇还会在,她很怕这个毒妇也会谋害父亲,又想起以往和萧然的点点滴滴,陪他读书、抓蝶、放风筝,她决定再帮他最后一次,也当作为父亲清理门户,她走近萧然,上了他身。 ‘萧然’整个人一震,表情也变了,眼神凄冷,缓缓说道:“大人,贺娇说谎,她平时在人前对子湄极好,可背地里,却百般虐待子湄,子湄因为不慎发现了贺娇的一个秘密,经常受到贺娇的虐待,她还威胁子湄,不能将那个秘密告诉乔老爷,不然乔老爷肯定会受不住打击,如果子湄不听话,乔老爷也会有性命之忧,有一次乔珊珊打碎乔老爷喜欢的花瓶,硬说是子湄打碎的,使子湄受到了贺娇的鞭打,那日正是子湄及笄之日,乔老爷带了礼物回来找子湄,子湄为了不让乔老爷发现脸上的瘀伤,只好躲在床底下,因背上的伤口渗出了血,地上染了血迹,还有床板上,也用血写了“恨娇”二字,不信大人可以去子湄闺房床底下查看。” 听审的又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贺娇听了马上变了脸色,脚也软了,瘫软在地,乔珊珊知道事情败露,也吓得冷汗直冒。 乔老爷听了瞠目结舌,捂着愈加疼痛的心脏。那时他带了礼物去找子湄,却不见闺女影踪,便将礼物放在桌上,后来被贺娇告知子湄是去了和萧然约会,气得不轻,原来那时候,闺女正躲在床底,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谢冲命人去查看,情况属实,床底下确实有陈旧的血字。 这时候乔老爷站起身,走到贺娇身前,扇了她一巴掌,捂着疼痛的胸口,喘着气大骂道:“我平时待你不薄,你这个毒妇,为何要这样对我的媚儿!” “爹!”乔珊珊扶着他,不让他再动怒。 贺娇摸着被扇得火辣辣的脸,跪好身子,辩驳道:“她不听话,奴家自然教训她,这是奴家教导她的方式呀!可是,奴家绝对没有让人去杀她!” “至于那个秘密……”‘萧然’耐人寻味地看了贺娇一眼。 贺娇脸色陡然一变,马上喊道:“奴家认罪!大人,奴家认罪!” 谢冲惊讶她突然改口:“贺娇,你果真认罪?” 贺娇点头,目光放凶狠:“确实是奴家拿那三千两让萧然杀了乔子湄,因为王爷要选妃,老爷要让子湄去,奴家气呀,咱家珊珊生得这么标致,为什么要让乔子湄去,还不是老爷偏心,奴家恨极了乔子湄!本来奴家只带了几十两银子,让萧然跟乔子湄私奔,可是那萧然是衣冠禽兽啊,他和乔子湄在一起就是看中乔家的财产,一旦乔子湄脱离了乔家,对他来说就毫无用处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和她私奔,于是,奴家就出三千两,让他杀了乔子湄!” 凌子煊听了贺娇的话,没想到还是因为自己选妃,引起的杀人风波。 乔子湄在贺娇说话的时候离开了萧然的身体,萧然一阵眩晕,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贺娇在认罪,刚才像喝醉了酒一样,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谢冲判案:“判主犯贺娇秋后处决,萧然、王丙全二人因受人指使,罪行较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流放二十年!” 凌子煊追到乔子湄的时候,她刚走出衙门门口,凌子煊看了眼守在衙门前方的两只瑞兽,道:“獬豸,你不怕吗?” 乔子湄没想到他会追出来,心里略微惊讶,表面上还是泰然自若:“獬豸懂人言,知人性,识善恶,辨是非,它不会阻止一个善良的鬼进去的。” 凌子煊道:“刚才我看到你进了萧然的身体,那个秘密是什么?竟然能吓得贺娇马上认罪?!” 乔子湄看了他一眼,道:“说了是秘密,我自然不会告诉你。” 凌子煊气道:“你!” 乔子湄往前走去。 凌子煊问她:“你要去哪?” 乔子湄摇头:“我不知道。” 凌子煊笑追了上去,笑道:“黑白无常也许是喝醉了,那更好,你可以在人间多待几日。” 乔子湄心情很低落,听了这种笑话,也笑不出来。 凌子煊道:“要不,你先跟本王回雍王府吧。” 乔子湄想起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受惊的样子,好笑道:“你不怕鬼了吗?” 凌子煊笑道:“像你这么美的鬼,多来几只也无妨!” 乔子湄受不了这样的调侃,转身就要走。 凌子煊跟上,说道:“本王开玩笑的,你要去哪里?” 乔子湄冷着脸没有理会他,径自离去。 凌子煊热脸贴了冷屁股,自然不爽,没再跟上去,转身又进了衙门。 乔子湄又去出事的地方等了一晚上,还是等不到鬼差来接她,她走到大街上,走着走着,来到乔宅门口。 乔宅门前的两只石狮子和贴在门上的两幅门神完全就是摆设,根本没有神通,她能随意进出,大门前挂着两个白灯笼,四处都是做白事的景象,自己的灵堂搭在客堂上,棺材摆在了正中央,棺材中自己的肉身,穿着绫罗绸缎,带着金银玉器,化着精致的妆容,气质端庄,神情很是安详,似乎只是沉睡过去。 她在乔老爷的房间找到了他,乔老爷刚请过大夫来诊脉,命人去了煎药,自己半躺在床上,乔珊珊则跪在地上,恳求父亲想办法救出自己的娘亲。 乔老爷不由分说,道:“别再说了!她毁了我的闺女,我绝对不会再管她!” 乔珊珊痛哭流涕:“爹爹,我也是您的女儿啊!现在关在大牢里的,是我的娘,你的妻,你怎么能忍心坐视不理?!” 乔老爷躺下,盖上了被子,转身面向墙壁,道:“我很累了。” 乔珊珊紧握拳头看着父亲的背影,她哭了一阵,擦干眼泪,见父亲果真铁石心肠,愤恨道:“我娘亲只是大娘的替代品,你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难怪我娘会爱上别人!” 乔老爷惊愕地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乔珊珊大声叫外头的那个人:“你进来吧!”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开门进来,乔老爷认得,这人正是贺娇请回来在乔府任教两个千金琴棋书画、足足做了十年先生的容秋白! 第七章 投胎不易 http://.biquxs.info/

容秋白向乔老爷行了个礼:“秋白见过老爷。” 乔老爷慢慢翻身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向他们,大声问:“你们给我讲清楚,怎么回事?!” 乔珊珊目光凶狠,道:“先生,你不是说,可以让我马上得到乔家的所有财产吗?还不快做!” 容秋白拿出藏在袖子里的一把刀子,狡黠地笑了,慢慢地走向乔老爷,嘴里说着:“老爷,对不住了!” 乔老爷双腿一软,坐倒在床上,他面容恐惧,看向乔珊珊不可置信道:“我可是你亲爹!” 乔珊珊瞪眼,凶狠道:“亲爹又怎样?你从来都是偏心,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乔子湄,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乔子湄及笄之时你送她金簪,我呢,我今日及笄,你却让我失去亲娘!” “别说那么多了!”容秋白说着,怒目圆瞪,一把将刀子刺向乔老爷。 乔子湄看到这一幕,马上将手伸向刀子,想要握住它,可惜手穿透了刀子,鬼不能碰到实物。 幸好乔老爷躲过了这一下攻击,他大喊:“傻丫头,你以为你真的是贺娇所生?” 容秋白听到这里,迅速又想再刺第二刀,不想却被乔珊珊扯住了手臂,乔珊珊问乔老爷:“你想说什么?” “别说那么多了!”容秋白哪能容乔老爷说出真相,乔家的财产,他胜券在握,用力推开扯住他手臂的乔珊珊,使她摔倒在地,迅速又想刺下去。 迫在眉睫之时,乔子湄上了容秋白身,‘容秋白’马上变得慈眉善眼,握着刀子的手垂了下来,一松手,刀子“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乔老爷吓得剩下半条命,坐在床上猛地拍着胸口喘气,乔珊珊很惊讶容秋白的变化,但心思还是放在乔老爷所说的话上,她爬起身,问乔老爷:“我到底是谁所生?” 乔老爷理顺了气,走到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尘封已久的长条形木盒,打开木盒,将里面的画卷拿出来,慢慢打开,里面画的是一幅美人图,那美人长得跟乔珊珊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 乔老爷看着那画上的美人,眼睛稍微有些湿润,缓缓说道:“秀兰不仅是媚儿亲娘,还是你的亲娘,我年少的时候不懂事,经常拈花惹草,认识了贺娇,那时你娘还怀着你,我还坚决要把贺娇娶进门当妾,把秀兰气得早产,最后还因难产而死,后来两三年了,贺娇一直无所出,她就要求将你许给她做女儿,那时候你和媚儿还小,不懂事。我一直以来不是偏心,而是将自己的过错放在了你身上,我一直麻痹自己,让自己觉得秀兰是因为生你才死的,掩盖自己把她气得早产的事实,好让自己不那么愧疚。” ‘容秋白’的眼睛也湿润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张画像,第一次看见娘亲的模样,难怪一直以来,她和自己年纪相差两岁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被人家说是双胞胎姐妹,原来她们是同母所生,而乔珊珊长得和娘亲更是十分相似。 乔珊珊听完父亲说的话,眉头紧蹙,乔子湄居然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姐姐,贺娇谋杀乔子湄一事,是她给贺娇出谋划策的,她的心底,略过一丝不安。 ‘容秋白’甚是忧伤,声音有点沙哑:“孰能无过,我想秀兰已经原谅你了。” 乔老爷听到他说话,怒从心生,颤抖着手指着容秋白,生气地骂道:“你!还快不滚!” ‘容秋白’低下头,退了下去。他一直走到繁华的大街上,看到一个长相姣好,有两个丫鬟跟着的美女,歪嘴坏笑,快步走过去伸手捏了一下人家的屁股。 没等美女发作,乔子湄便脱离了容秋白的肉身,这好色之徒作恶多年,现在还想吞掉自己父亲的财产,这次有他好受的! 那美女吓了一大跳,大喊一声,身边的两个丫鬟马上大声喊叫,引来几个男人抓住容秋白,一顿暴打。容秋白被打得全身骨头生疼,还懵懂不知何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乔子湄见阿爹和妹妹解开了心结,坏人也承受了自己所造成的恶果,她深感安慰,嘴角露出安慰的笑容,她了无牵挂了,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命运的主宰,她这一生虽生在富贵人家,可过得太苦,她倒很希望奈何桥的传说是真的,喝过孟婆汤,就能忘掉这辈子使她受过伤害的人、所遭受过的苦,可是,奈何桥在哪?投胎之路又该如何走? 忽然,她在经过巷子的时候,看到幽暗的巷子深处,坐着一个她的同类——一个老奶奶鬼魂,于是她走过去,那老奶奶一直沉默地看着她走向自己。 她问老奶奶:“老奶奶,您为什么不去投胎?是时候未到吗?” 老奶奶呵呵一笑,满脸的皱纹皱成了一团,声音沙哑道:“我在这里,一百多年了!” 乔子湄疑惑道:“为什么?” 老奶奶说道:“我是在这条巷子里被人害死的,必须要找到一个替身,才能化掉怨气,重新投胎。” “还有这种规定?!”乔子湄惊愕。难怪没有黑白无常来勾她的魂,她也是被人害死的,岂不是也要像老奶奶一样,要找到替身才能投胎? 乔子湄又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我现在没有半点怨气,我不想害人!” 老奶奶道:“如果你没有了怨气,自然就能找到鬼门关了,不能找到鬼门关,证明你还有怨气!我不敢害人,但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除掉怨气,不过还好,在这里一百多年,看着世间变化,看懂人情冷暖,倒也习惯了,只是……有些寂寞!” 乔子湄自问真的不恨任何人了,哪里来的怨气? 她问老奶奶:“没有其它路可走了吗?” 老奶奶呵呵一笑:“路,倒还有几条!” 有几条路那么多,乔子湄似乎看到了希望:“是哪几条?” 老奶奶神情严肃起来,看上去有点唬人:“第一,要经过十殿阎王的审判,倘若有罪,要受地狱之苦方能投胎,倘若无罪,可以选择投胎或是留在地狱修成鬼仙,但是无罪的人,几乎没有;第二,就是跌落忘川河,忘川河水腥风扑面,里面尽是不敢受地狱之苦、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毒蛇怪物,你得在里面游荡一千年,才能轮回,是投胎做人还是做畜生还要看你生前功德!第三,就是像我一样,在阳间一直游荡,或是积满一千件功德,或是寻找替身,两者之一做成,就能轮回了。” 乔子湄觉得不合理:“我不懂,找替身这种事,不是有损阴德吗,怎么就成了投胎捷径了?” 老奶奶说道:“呵呵呵,一切皆有定数,被你抓了做替身的,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或是大奸大恶之人,或是命里该有此劫,你害了他,就等于帮助了被他害过的人,你以为抓替身那么容易?我见过一个鬼一直等待着替身,一百年来,都没能抓成一个!因为假如你害了好人,就马上要堕入地狱,受到惩罚!” 乔子湄顿时觉得老奶奶很善良,一百多年来都未曾害过人,她问:“老奶奶,您是一直在积功德吗?” 老奶奶慈祥地笑:“我呀,是没用鬼,怕地狱的苦,怕忘川的恐怖,也怕害人,不过,我还剩下三百零二个功德,就能再入轮回了!” 乔子湄对她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道:“老奶奶,命运待您如此不公,您还能这样善良,真是难能可贵!” 不远处的街上,一个青年男子受到几个衙役的围攻,他扑向一个姑娘,准备劫持她,老奶奶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姑娘,以致于犯人失手扑倒在地,被衙役抓住。 乔子湄惊讶,等老奶奶回来,就问:“老奶奶,您居然可以碰到那个姑娘的身体,我死后一直都碰不到实物!” 老奶奶笑眯了眼:“只要念力够,就可以了,要多尝试几次!” 乔子湄点头,忽然沉默了,全部心思都在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其实老奶奶说的几条路,她认为最好的就是第一条,接受阎王的审判,她自问此生没做过一件坏事,自然是问心无愧的,只要阎王判她无罪,那就可以安心投胎了。 老奶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呵呵道:“想怎么做就去尝试一下吧,怎么才能得到投胎的机会,我也是听来的,你要怎么做,自己好好想想吧!” 乔子湄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老奶奶叹了口气,道:“小姑娘,我老实告诉你吧,以前我是神婆,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也是我师父教我的,但是我学术不精,经常骗人钱财,有的人甚至病了不去求医,却来找我拜神,最后拖久了药石无效,所以我不敢去找阎王殿,我记得师父说过,除了生死簿中阳寿尽了才死的人有地狱使者来接以外,所有横死的人,怨气大的人,都要做游魂,要化掉怨气,只能是找替身或者积功德,假如你没有怨气了,就如我之前说过的话,你自然就能找到鬼门关了!” 原来她是神婆,还是一个骗人钱财害了人命的神婆,难怪她不敢去投胎,她问老奶奶:“何谓阳寿未尽?我横死的,难道就不是阳寿尽了吗?” 老奶奶笑着摇头:“阳寿尽了,是善终,横死,就是阳寿未尽,却因某种因缘导致了魂魄脱离了肉身,横死的人,都是恶因种下的恶果啊!” 乔子湄皱眉:“我这一生,没做坏事呀!” 老奶奶摇头:“非也,非也!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 老奶奶让乔子湄伸出右手手掌给她看命,老奶奶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阵,说道:“你这一生真是苦啊,经常受到虐待,遇到的爱郎也是无情无义之人,原本寿命是八十一,却在十七岁横死,你以后会遇到命中的贵人,但……” 乔子湄见老奶奶吞吞吐吐,追问:“但是什么?” 老奶奶道:“你日后无论遇到多少挫折,都要存好心,做好事,你要相信老天不负好心人哪!” 老奶奶看了眼高挂的月亮,道:“我饿了,要回去吸吸香火,你要不要一起?” 乔子湄摇头。 奶奶笑眯眯地离开,没飘几步,忽然回头道:“对了,只要看到大片血红的彼岸花,走到头,就是鬼门关了。” “彼岸花?”乔子湄喃喃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花? “有缘再会!”老奶奶未等她发问,便轻飘飘地离开了,很快就和夜幕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乔子湄漫无目的地走着,冷风凛冽,呼呼地吹着,吹得街上店铺的招牌和灯笼热烈地乱舞,她也感到寒冷入骨。 街上已无行人,偶尔有几个魂魄抱着双臂、缩着身体快步走过,似乎是冷极了,乔子湄打算回乔府休息一下,一想到那里有父亲准备的供品,肚子更饿了,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她的身体轻飘飘的,走起来像和风融于一体,走多快也不觉得累。 乔子湄急着赶路之时,眼前骤然出现一片雪白,白色的衣裙、银白的头发和雪白的尾巴,她背对着乔子湄,转过半张脸,声音细软柔美:“你急着去哪里呀?” 乔子湄愕然,停顿不前,这在屁股后划来划去如此灵动的尾巴,是猫妖! 猫妖转过身来,浅蓝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乔子湄,目光锐利而狡猾,与那细软好听的声音陡然不同,她这双眸子,和那晚一样,肆无忌惮地盯着眼前猎物,而这次,脸上更是多了些势在必得。 乔子湄扭头就跑,嘴上大喊:“不要吃我,我这一生已经够惨了,不想做了鬼还要被吃掉!” 猫妖盯着像老鼠一样逃跑的猎物,发出清脆的笑声,她不急着追,这笑声似乎更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乔子湄怕连累家人,不敢跑回家,盲头苍蝇一般到处跑。 猫妖这次谨慎了,不想到嘴的肉又跑掉,飞身上前伸手拽住乔子湄的胳膊用力往回一拉,将她拉入怀里,她的前胸紧贴着乔子湄的后背,左手扼住她的咽喉,细长的指甲缓缓划过她细滑的脸蛋,在她耳边呢喃:“除了让我放了你,准你许一个心愿!” 第八章 再次遇险 http://.biquxs.info/

“嗯……”乔子湄双手抓住猫妖的手腕,使劲用指甲嵌入猫妖的皮肤中,喉咙被钳得生疼,原来做了鬼还能这么疼。 猫妖松开扼住她喉咙的手,柔声说道:“你说吧!” 乔子湄看准她松开自己喉咙的间隙,迅速侧身脱离了猫妖手掌的钳制,一溜烟如同飞的一般逃开。 猫妖食指细长透明的指甲在丰润的唇上轻轻划过,这猎物好灵巧,是要跟她玩猫躲猫猫吗?一个游魂换一个愿望,难道她还不够开恩吗?不过,猎物越反抗她越是兴奋,看着猎物逃跑,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爽快! 乔子湄奔向前方的黑暗中,虽然她现已无心,但还是感到无尽的害怕,整座穆雍城都在沉睡中,像死城一般。 猫妖飞身拦在乔子湄前方,乔子湄扭头跑向另一个方向,猫妖又拦在了她前面,无论她怎么跑,猫妖都能迅速拦在前面,好像会分身术一般。 乔子湄跪在地,哭求道:“我求你了,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猫妖弯腰凑近她,尖锐的五指钳制住她的下巴,嘴角扬起胜利的笑意。 乔子湄闭上眼,感受着猫妖的指甲缓缓划过她的脸,往头顶移去,按在头顶上,她的脑袋也慢慢生疼,像是要被逐渐融化一般。 “我想到愿望了!”乔子湄闭眼大叫,一个愿望,不要白不要。 “说来听听。”猫妖的手掌卸了些力道,娇声道。 “我想吃一顿饱的,我太久没有吃东西了!”乔子湄闭着眼睛颤抖道。 “呵呵,”猫妖冷笑两声,按住她头顶的手掌再次发力,“小猎物,你逗我呢!” “你反悔!”乔子湄四肢瘫软,泪花从紧闭的双目滑落,只感到天灵盖上的力道渐渐收紧,身体不断被一道力量往上扯,手掌似乎要将她吞噬一般,她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赶快结束这种痛苦。 当痛苦就要达到顶峰、她的意识就要彻底消失时,突觉猫妖松开了手,所有钳制的压力都释放了,她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个身穿玄青衣服的男子举起利剑,正对着猫妖的颈项,猫妖嘴角微勾,勾人的双目紧紧盯着男子。 那男子额前的发丝随着冷风轻柔地飘动,他长得身材颀长,侧脸非常俊美迷人,鼻子挺拔,剑眉星目,是一个有着绝世美颜的男子。 他举着剑,目光坚毅地看着猫妖,薄唇轻启,冷冷道:“还不快走!” 此时的猫妖正面对着他,眼前的男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男子并不能看到猫妖屁股上的尾巴,但他能看到猫妖一头银白的头发、细长尖锐的指甲和浅蓝的眸子,虽然容貌艳美,却使他诧异,这人长着蓝眸银发,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种? 猫妖的脸上依然挂着媚笑,眼中闪过丝丝对他俊朗外表的爱慕,她不动声息地将身后的尾巴缩回身内,柔声说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说完,便飞身离去。 男子将剑别回腰间,转身走向乔子湄。 乔子湄看到猫妖走了,松了口气,看着正走向自己的恩公。那男子弯下腰,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他眉宇清朗,犹如一汪清泉般沁润她的心灵,他柔声道:“来,不用怕。” 乔子湄犹豫着将手伸向他,果然,她的手穿过了他的手,她还是不能碰到实物。 男子看到这一幕,骤然发现自己眼前的不是人,他目光里透过一丝愕然,不过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子,马上又嘴角上翘,眼睛笑成一弯温暖的月,挤出一个让人很心安的笑容。 “不用害怕,需要我帮忙吗?”他温柔地说。 “郝天临,你救了她就算了,还要送她回家吗?”骑在黑马上的花漫天不耐烦,大声喊道,“冷死了,快走!” 乔子湄这才发现,在不远处正歇息着两匹马,骑在白马上的人正是凌子煊,他正一脸漠然地看向这边。 乔子湄怕猫妖再次回来,她抱着一丝希望,问男子:“你能帮我找到鬼门关吗?” 郝天临很讶异,一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马上想起有个认识的人是巫师,就道:“我明日带你去找一个人帮忙,但是漫漫长夜,你游在街上害怕吗?” 乔子湄看到郝天临腰间吊着一个荷包,于是说道:“我跟着你。” 花漫天很不耐烦,又道:“你行了没有,郝天临?” 郝天临大声回道:“就快好了!” 花漫天“哼”了一声,抱起双臂闷不作声地骑在马上。 郝天临又问乔子湄:“你怎样跟着我?” 乔子湄道:“我有办法,你先跟他们走吧。” 郝天临走开了,凌子煊一直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直到郝天临上马后,他才问:“她没事吧?” 郝天临道:“她没事!” 凌子煊再看向乔子湄那个方向,她已不见影踪,他没想到其他人也能看见她,心里也安慰一些,不单单是自己见鬼,其他人也见了。他一夹马肚,绝尘而去。 郝天临一边骑着马,一边心不在焉地看向周围,直到回到雍王府,女子都未曾再次出现。 凌子煊见他总是心不在焉,便问:“郝战,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花漫天嘲笑道:“也许是刚才遇到美女,鬼迷心窍了吧!” “没有的事!”郝天临连忙解释。 “哼!”花漫天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向凌子煊行了个礼后独自回房间休息。 郝天临也回到房间,宽衣休息,手一碰到荷包,一个女子就突然出现在了身后,他挂起外衣和荷包,感到特别的冷,不由得搓了搓胳膊,想赶快躲进被窝里,一个转身,却看到身后突然多出来一个正盯着他的姑娘,吓得退后一大步,差点摔倒,幸好扶着身旁的一张桌子。 那女子向他行了个礼,说道:“小女子冒犯恩公了,请恩公见谅!” 郝天临着实吓了一跳,一边穿回外衣,一边说着话,口齿都有点不清晰了:“没……没事!” 乔子湄见他似乎很不自在,担心道:“我是吓到恩公了吗?” 郝天临安定了情绪,笑道:“没事,我不过是被你突然出现吓了一下,我明天就告假一天,带你去找一位巫师,她法力高强,我相信她一定能帮到你的!” 乔子湄很高兴,她笑着跪下,不停地磕头感谢他。 “还不被本王抓到!” 突然,门外响起一把声音。 郝天临随着声音看去,看到门外有一道人影,而门上有一道手指捅破的小洞,外面有一只眼睛正透过小洞往房里看。 郝天临去开门,看到凌子煊负手站在门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意,他惊讶道:“王爷?” 凌子煊走进房间,房间里已经鬼影都没有一个了,他冷笑一声,道:“哼,乔子湄,别躲了,还不出来?” “王爷,你在找谁?”他问凌子煊,忽觉乔子湄这个名字好生熟悉,猛然想起前日审理的命案受害人的名字也叫乔子湄! 凌子煊笑了笑,看着慢慢出现在眼前的乔子湄,说道:“你缠着我下属做什么?” 乔子湄向他行了一个礼,请安道:“王爷吉祥!” 凌子煊双手环胸,转身不看她,道:“撞鬼能还吉祥吗?” 乔子湄知道自己当初拒绝了他的帮忙使他生气了,但事情都过去了,这男人这么小家子气吗?可现在有求于人,只能软磨硬泡:“王爷,小女子知错了,不该拒绝王爷的好意,小女子给您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子好吗?” 凌子煊没有理她,对郝天临说道:“这个女人你也见过,只不过你见的是她的尸体!” 郝天临看向乔子湄,眼里流露出爱怜之意,道:“她就是那个可怜的姑娘?” 凌子煊瞟了眼乔子湄,道:“可怜是挺可怜的,我都猜到你救了她后不会坐视不管,你说带她去找巫师,是打算找南宫依吗?” 郝天临点头:“唯有找她了。” “明日批准你告假!”凌子煊拍了拍他的胳膊,微笑着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间。 郝天临送了他出去,关上门后看见她眉头紧蹙,笑道:“刚才你遭遇危险,是王爷令我去帮忙的,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乔子湄领会到他的意思,王爷虽然有时候嘴是欠了点,但好在没什么大架子,夜深了,她也不好再打搅他歇息,行了个礼道:“恩公先歇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郝天临微笑着颔首,看着她穿透门消失了。 房外的一个墙壁后,花漫天缩着身体躲在黑暗处,从郝天临回到房间开始,她就一直躲在墙后观察着这边的情况,看到凌子煊偷看,一直到看到乔子湄飘了出来,才转身离去。 第二日,郝天临一打开门,就看到乔子湄等候在门前,她微微一笑,向他行礼道:“恩公早安!” 郝天临回以灿烂温暖的笑容:“乔姑娘无需如此多礼,叫我郝大哥即可。” 乔子湄颔首,跟在了郝天临身后。 她昨晚在花园里练习了一晚上,学习运用自己简单的能力。她本来就可以让谁看见或者看不见自己,虽然有时会失效,最让她忧心的是,她一直不能碰到实物。 她躲在郝天临的荷包里出了雍王府,他带她骑了半日马,马停了,她才现身,看到郝天临正在将马交给一个客店的小二照料,此地最引人注目的是不远处庄严宏伟的石牌坊,上面刻着“青镇”两个金漆大字,周边的集市很是热闹,街上的人摩肩接踵,小贩喊卖的、街头围了个圈表演杂技的、四处闲逛的,郝天临见她定了神看着来往的行人,以为她害怕,便问:“这大白天的,会不舒服吗?” 乔子湄摇头笑道:“没事,只是很庆幸,还能看到如此热闹的街市。” 在这种环境下她没有感到不舒服,只不过在阴暗的地方,她会更加舒适而已。其实鬼并不是传说中所说的怕人、怕光,鬼怕的是正神、法器和恐怖的妖怪! 当他们走进冷巷后,乔子湄顿觉舒适多了,整个身体都飘飘然、活力满满,她看到冷巷中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鬼在徘徊着。 郝天临带着她拐了几个弯,最后在一间名为“南宫宅”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他敲了几下门,不久,就有一个小姑娘前来开门,那个小姑娘看上去大概十二三岁,胖乎乎的,长得蛮可爱,她看到郝天临很惊喜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郝大哥,赶紧进来!” 第九章 丰腴巫女 http://.biquxs.info/

郝天临发现小姑娘看不见乔子湄,于是问她:“兰媖,你巫术学得怎么样?” 兰媖大赞自己道:“我学得当然好啊,连师父都赞我天资聪慧!” 郝天临暗里偷笑,连个鬼都看不见,还说天资聪慧! 兰媖将他们带到客堂处,道:“师父还在接待客人,你等一下吧。” 郝天临点头,轻车熟路找了个位置坐下。 兰媖离开了一阵,回来时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碟热气腾腾、飘着香气的黄金糕和一杯茶水,她放下糕点,将茶递给郝天临,坐在了和郝天临隔了一个小茶桌的座位上,两人看上去甚是熟络。 兰媖单手托腮,笑眯眯道:“郝大哥,快尝尝我炸的黄金南瓜糕。” 郝天临刚才闻到香味就咽口水了,赶紧夹了一块,凑近嘴边,热气扑面,他吹凉了些再放进嘴里,又香又脆,里面还包了豆沙馅,馅料在嘴里爆开,甜滋滋地蔓延下胃。他点点头以表赞赏,吃完一块又接着吃了第二块。 乔子湄看着他吃得滋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兰媖看他吃得那么香,也是对自己厨艺的一种肯定,心里自然高兴,又道:“郝大哥,你好久不来了,我好生挂念啊!特别是我师父,更是挂念!” 这话似乎蕴藏着什么含义,郝天临不好意思地看向一旁的乔子湄,然后笑骂兰媖道:“小丫头,尽是胡说!” 兰媖好奇他怎么总是看向旁边,他看的那个方向又像看着门外,以为他怕师父偷听,于是道:“别看了,没有其他人,是我自己偷偷说的,不是师父指使我的,我师父对你怎么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郝天临转开话题,笑道:“我也十分挂念你的厨艺。” “你呀,这么大个人啦,还害羞呢!”兰媖说话的口吻像极了一个训话小孩的长辈。 还别说,郝天临脸上真的泛红了,他又尴尬地看了眼乔子湄,好笑道:“你这小丫头尽是胡说八道。” 他们又聊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一个身材高挑、体态丰腴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堂门口,女子双目清澈明亮,皮肤白净细腻,额上披着薄薄一层齐刘海,气质高雅端庄,她右手拿着一根镶着蓝宝石的金色巫杖,身穿一身黑裙子,套了件带帽子的黑色披风,唯独胸前那部分没包裹严实,微露饱满的身材,甚是性感。 “师父!”兰媖叫着,走到她身旁扶她。 女子瞟了眼站在郝天临身旁的女子,小嘴微开,声音清脆道:“郝大哥,你是惹了什么风流债吗?” “南宫姑娘。”郝天临尴尬,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姑娘被一个奇怪的人袭击,是我救了她。” 南宫依看向乔子湄,冰冷的目光似乎要将她冻住。 “子湄见过南宫姑娘!”乔子湄向南宫依行礼道。南宫依身上似乎有着某种骇人的能力,且面无笑容,给人感觉十分高冷,乔子湄有点害怕,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兰媖云里雾里:“师父,你们在说什么?” 郝天临笑着调侃:“兰媖,你不是说自己天资聪慧吗,怎么连有客都不知道?” 南宫依对郝天临说道:“你让我收的这个徒弟,似乎不是学巫术的料,幸好她煮的东西很合我胃口,当个丫头使唤还是挺好的,但在外头,可千万不能说是我南宫依的徒弟。” 兰媖娇嗔道:“师父!我经验少啊,又无法力,自然是不轻易能发现鬼魂的!” 郝天临想起自己初次看到乔子湄的时候,也误将她看作是人,于是问道:“南宫姑娘,人和鬼,怎么分辨出来?” 南宫依轻露笑容,盯着郝天临的脸说道:“鬼魂看上去毫无生气,使人害怕,气场会让人感到寒冷,这是外在的感受,而肉眼分辨,则要看他们的双脚,仔细看,他们的双脚是离地的,他们没有影子,没有汗水,却能流血流泪,他们不能吃东西,却能靠吸取食物的味道饱腹,他们能让人看见或者看不见自己,他们还能上那些阳气不足的人身,其实鬼和人一样,只是没有了肉体,并不需要害怕,人作恶,比鬼更可怕,不是每个鬼都能碰到你,他们能吓到你的,也许只是他们可怖的面容和那双不知何时就一直瞪着你的眼睛,倘若害怕,当作看不见即可。但也有恶鬼能害人,能不能躲过,那就看命了!” 乔子湄发现,南宫依只有对着郝天临说话时,脸上的冰霜才会瓦解露出微笑,坚硬的语气才会变得柔软,而且她的眼睛,是一刻不休地盯着他,似乎是想多看几眼,再多看几眼。 乔子湄现身,向兰媖行礼道:“兰媖姑娘,子湄有礼了!” 兰媖夸张地大叫道:“哇,好标致的姐姐!” 南宫依冰冷的目光掠过兰媖,吓得兰媖收起笑容,小声自言自语念叨:“知道了,小声说话,注意礼仪……” 南宫依语气冷淡,问乔子湄:“你有什么困难?” “我是乔家之女,掉下山崖横死荒山野岭,我想投胎,不想做游魂!求南宫姑娘帮帮我!”乔子湄说到激动之处便跪下了。 “跟我来。”南宫依语气冰冷道。 她们走到正堂前的一张雕刻着精美花朵的木桌前,上面摆放着很多不知名的法器。 乔子湄看着木桌上的花纹,问:“好美的花,这花叫什么名字?” 南宫依幽幽道:“花开不见叶,叶在不见花,花叶两不见,此乃彼岸花。” “花叶不相见……彼岸花……”乔子湄细语着,猛然想起,这就是老奶奶说能够指引她去鬼门关的花?世上居然有一种花是花叶不同在的,像是和自己深爱的人不能相见一般,好悲情的花啊! 南宫依继续说着:“黄泉路上长满彼岸花,像血一样蔓延至奈何桥,这花有着独特的香气,能让人想起生前的种种,让舍不得投胎的鬼魂堕入忘川河,在血红腥臭的河水中忍耐千年,同时又将自己所爱之人铭记千年,在这一千年里,他们会一次次地看到所爱的人走过奈何桥,却永远无法与所爱的人说上一句话,千年以后,如果你还能记得所爱的人,可以不喝孟婆汤,投胎去寻找爱人,但很多鬼魂过了短短数百年,就会将自己所爱的人忘得干干净净,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掉!” 乔子湄感叹道:“太傻了!” 南宫依的目光聚焦在一点,若有所思,少倾醒过神来,将巫杖摆放在桌上,左手捧起一个水晶球,闭上双眼,右手动作优雅娴熟地在水晶球上方不停地游走着,嘴上喃喃细语着一些咒语,水晶球顿时变得五色绚烂、光灿夺目。 少倾,南宫依闭着眼对乔子湄说道:“将手心放在水晶球上。” 乔子湄将手紧贴在如梦如幻的水晶球上,骤然感到有一股力量将她的意识扯进水晶球,脑中不停地闪现着各种零碎的画面,直到神奇的力量消失后,乔子湄才能放开摸着水晶球的手。 南宫依撒了手,水晶球上的光芒瞬间消失了,重回冰冷的样子。 乔子湄紧皱着眉头,似有所思,眼中闪现着复杂的情绪, 郝天临见她模样古怪,便问:“乔姑娘,你怎么了?” 乔子湄揉着眩晕的脑袋,说道:“我看到有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子,她坏事做尽,最后死于非命,好恐怖……南宫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依眼底像是染了一层层冰霜,只看得人心尖发颤,她道:“你所看到的,是你的前生,你此生没做坏事,之所以横死还是因为前生所造的孽!” 乔子湄现在清楚了,自己前世所造的孽,实在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抵偿不了。 兰媖好奇道:“姐姐,你到底看到什么?” 乔子湄眸里含着泪,喃喃道:“我前生本是一个穷人家之女孟小怜,后来遇到宁国的帝王宁业,嫁给了他,因为被人害过,经历了世态炎凉,孟小怜成了心狠手辣的人,她害其他妃子滑胎、枉死,殚精竭虑,终于坐上了皇后的位置,但还不知足,谋害帝王,让自己的儿子宁熙坐上了皇位,还夺走政权,成了摄政皇太后,让儿子萎靡不振,孟小怜毁乱后宫、谋害忠臣、挑起多国战事,以致于生灵涂炭,后来,宁熙受到忍辱负重忠臣指点,想法夺回政权和军权,将她吊死在后宫中。” 郝天临听完她所说的,感到不可置信,宁国有名的奸妃孟小怜的转世此时此刻居然站在他的面前! 兰媖听得直摇头,啧啧道:“原来你前世这么坏呀!” 乔子湄面露愧色,问:“我作了如此大恶,此生为何投胎富贵人家?” 南宫依又拿起水晶球,向水晶球施法,水晶球再次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乔子湄将手贴上冰凉细滑的球体。 乔子湄的意识再次被带进水晶球,白雾,天宫,黑蛇,诛仙台…… “啊!”乔子湄倒吸一口凉气,猛然放开贴着水晶球的手掌,醒过神来。 兰媖见她模样如此惊诧,急急问道:“你看到什么?” 乔子湄沉思一阵,缓缓道来:“两千年前,我本是天庭上的一个小仙云梦仙子,看管着一条被关在仙笼的黑蛇精,蛇精为祸人间、作恶多端,并且必须要找到它的天敌才能将它杀死,只能暂时关押。后来因云梦的疏忽大意,让蛇精的同伙救走蛇精,天庭惩罚云梦跳下诛仙台,永堕轮回。后来云梦经过无数次轮回,都是大善之人,可到了孟小怜那一世……” “你前世以前做过神仙!”兰媖两眼放光道。 “嗯。”乔子湄虚弱地点头,她受了两次施法,已经筋疲力竭。 南宫依说道:“你轮回前曾是仙子,是要经过几世的积德、辛苦的修炼才能成为神仙,做了错事要堕入轮回,轮回后的生生世世,你都是大善之人,这是其一;其二,你前世的儿子是一位明君,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这自然为你添了不少福报,而你,受过地狱百般磨难,终于能投胎为人。可你以为,身为人,就不是受难吗?你这一生虽投生富贵,却一生坎坷。地狱的事,我等不能参透,唯一能做的,就是心存善良,自然能渡过劫难。” 南宫依看着疲乏的乔子湄,又道:“我之所以让你看到自己的前生,是想告诉你,你前生所做的事,要好几辈子都补偿不完,地狱之苦可怖至极,就算让你过了地狱的磨难,可以投胎,也是要过一个悲惨的人生,更惨的,是沦为畜生道,任人宰割。冥冥中自有定数,我劝你积满功德,地狱使者自然会带你投胎。” 乔子湄默不作声,她还沉浸在生生世世的回忆当中,但回忆极其模糊,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郝天临见时候不早了,向南宫依告辞,道:“既然事情已有答案,那我们就不打扰南宫姑娘了!” 乔子湄也行礼道:“多谢南宫姑娘!” 南宫依颔首,转身整理着木桌上的法器,可目光却呆在半空,注意力全都放在郝天临离开的脚步上。 兰媖蹦跳着带路,道:“我送送你们。” 南宫依回头,看向郝天临离开的背影,目光一转,看到他身旁的乔子湄,柔情如水的目光马上变得深邃冰冷。 兰媖不舍地倚在门边,眨巴着眼睛道:“常来哦!” 郝天临带着乔子湄走过又长又窄的巷子,他边走边不时地瞟了眼身旁愁眉不展的她,走了一阵,他终于打破沉默,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乔子湄心不在焉地摇头,她还在思考着刚刚所经历的事情,既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她的后路是什么? 郝天临忽然捡起地上的一片叶子,放在手掌上,微风微弱,吹不掉叶子。 乔子湄不知何故,静静看着他。 郝天临将手掌凑近嘴边,对着手上的叶子吹了一口气,单薄的叶子舞动着掉在地面,他说道:“放下自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让一切都随着风飘散,顺其自然,不要强求着要改变什么,人世间有那么多奇妙的事物,欣赏和享受都来不及,为什么还要去纠结以前的事,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徒增不快,别走进以前的死胡同里,往前走,世间很美!” 乔子湄看着眼前认真劝说自己的男子,心中莫名感动,她点点头,由衷地笑了。 郝天临和她相视而笑,看见她笑起来嘴角边浮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十分甜美可爱! 乔子湄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双眸重现光彩,微笑道:“郝大哥,谢谢你!想了想,我现在虽然没了躯壳,但总算过得自在,经历过最糟的,不会有更糟的了!” 郝天临听到她的话,感到有些心酸。 乔子湄语气轻松道:“郝大哥,我们就此别过!” 郝天临讶异道:“你要去哪里?” 乔子湄看向窄长巷子外渐少的行人,再看向浮于空中被五彩晚霞遮去一半的、已然敛去耀眼光芒的暖日,笑道:“就如你所说的,世间很美,以前来不及欣赏,我要好好去看看,再努力积功德,好有些盼头!” 郝天临和她道别后,骑马赶回王府,落日的余晖洒满全身,很是温暖。 他回到雍王府时,府里的人正准备吃晚膳,平时伺候侍卫们的丫头夏纯跑去庖屋帮他去取,很快便拿来了三菜一汤和一壶酒,在一旁伺候着他。 郝天临见她放下饭菜还不走,可蔼道:“夏纯,你去歇息吧!” 夏纯摇头,道:“总管辛苦了,夏纯想伺候您一下,也好将碗筷收走。” 郝天临凑近酒壶闻了下,便问:“挺香,这是什么酒?” 夏纯笑嘻嘻道:“这是我老家亲戚送来的桂花酿,可甜润呢!” 夏纯说着,帮他斟酒。 郝天临几杯酒下肚,皮肤慢慢泛红,全身像火烧般灼热,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慢慢站起来边脱衣衫边道:“夏纯,这酒后劲十足,我要歇息了,你还是先下去吧!” 夏纯看了他一阵,忽然解开前襟上的扣子,拉低衣服,露出白皙的玉背,引人遐思。 郝天临见她如此,立马手掌遮脸,惊道:“快穿好!” 她握住他滚烫的手放在自己白腻的肩膀上,温柔道:“让奴婢伺候您!” 夏纯的相貌虽然说不上是天姿国色,但还算清秀,皮肤白腻,身材姣好,这么个妩媚温柔女子的引诱,正常男人都难以把持,更何况是喝醉的男人?郝天临只觉得全身滚烫,心痒难耐。 第十章 长毛白猫 http://.biquxs.info/

郝天临心中烦躁,粗鲁野蛮地拉扯着她身上的衣物,夏纯目光如水,他大口喘息如饥似渴的样子更使她对他的爱渗到骨子里。 郝天临正要吻上她的脸,她端正脸用嘴迎上他的吻,热吻过后,他的吻缓缓往下,她侧脸享受着,倏然看见一只白色的长毛猫蜷缩在窗台上看着他们。 它眯着幽蓝的双眸,眸里闪烁着生气的火苗,突然弓起身子,身上的毛发像刺一般竖了起来,前爪一跃,向这边飞跃过来,速度极快。 夏纯吓得大声惊叫,来不及躲避,猫“喵呜”尖叫一声,提起爪子抓向夏纯的右脸,夏纯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尖叫着坐起身,摸了下发疼的脸沾了一手殷红的血迹,赶紧抓起被子捂住脸上不停渗血的伤口,恐惧地看着目光凶狠的、已然跳下地面的白猫。 外头的人听到侍卫总管厢房里头有女人的尖叫声,不敢打扰,只在门外敲了下门,轻声询问:“郝大人,什么事?” 郝天临有些清醒了,不过受了药性的影响,还是很狂躁不安,他用力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翻身拔出挂着榻边木架上的佩剑,向地上的白猫刺去。 “喵呜——”长毛猫麻利地躲闪,凶狠地瞪着他凶叫一声,转身摇摆着尾巴往窗边走去,转身之际,示威一般瞪了夏纯一眼。 夏纯害怕极了,她能感觉到,这只猫像人一般有思想,是故意袭击她的! 她看到门外人影幢幢,赶紧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捂着伤口哭丧着脸奔向门口,还不忘装作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酒壶。外头的人原本笑嘻嘻地低声议论着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一看到她右脸上布着的四条深入皮肉的血痕,再看到房中还拿着利剑呆若木鸡的郝天临,知道出事了,几个侍卫马上上前扶着郝天临坐下,追问发生什么事。 郝天临晕乎乎的,眉头紧皱,呆坐着不知该如何解释今晚发生的事。 夏纯站在门前被好几个好事的奴才围着,她看了眼受了药性还是迷迷糊糊的郝天临,忽然对着众人大哭出声:“我刚才伺候总管吃饭时,被一只凶猛的大猫袭击,那猫凶恶非常,总管拿剑去刺,那猫受了惊吓逃了!” 众人听了将信将疑,暂且不说总管武功高强,就算是平常人也不可能抓不住区区一只猫。可夏纯脸上细长的伤痕,确实像是被猫抓的。 凌子煊刚回府中,听到这边吵杂,于是过来瞧一瞧,众人看到他都行了礼,他知悉情况后,吩咐下人请洪大夫为夏纯治疗伤势,夏纯被搀扶了下去,众人也就散了。 厢房中,郝天临坐在桌前,低埋着的头差点碰到桌面,细小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滴落在支着桌面紧握的双拳上,他眉头紧锁、满脸通红,那把出鞘的利剑就摆在桌中央。 凌子煊负手在房中踱了一圈,看到地上破碎的酒壶和凌乱的床铺,笑道:“性感有性格的南宫依你不要,才情斐然、钟情于你的蓉儿你又不要,偏偏喜欢这么个平平无奇的丫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最要命的是人家似乎不喜欢你呀,你还伤了人家?” 他将桌上的利剑拿起,用手帕擦了擦剑刃,洁白的手帕上并无沾染半丝血迹,他将利剑插回榻边的剑鞘中。 凌子煊看到还有剩菜,还是他爱吃的糖炒核桃,也想喝上几杯,可惜酒壶已经打碎,只剩下桌上那杯喝剩下的酒。 郝天临此刻正是头晕脑胀,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边像是有一群苍蝇在“嗡嗡”地叫着,他甩甩胀痛的脑袋,憋红着脸不说话,但就在他瞥见凌子煊将自己喝剩的那杯酒凑近嘴边的时候,他伸手一扫,将杯子打倒在地。 “别喝……”郝天临声音嘶哑道。 凌子煊惊讶地看着地上破碎的酒杯,突然明白了什么,马上又命人传来了洪大夫。 洪大夫刚为夏纯处理过伤口,片刻就赶到厢房为郝天临看诊,搭过脉,洪大夫眼中略闪过一丝讶异,眉头皱起来,又观察了他身上的症状,问:“郝大人他,都吃过些什么?” 凌子煊看向木桌,道:“这几个菜,还有……”说着,他一指地上的碎陶瓷。 洪大夫弯身察看地上支离破碎的酒壶、酒杯,发现酒壶的一块大块的碎片上还存了些酒水,便捡起,嗅了嗅又伸出尾指沾了点酒舔了舔,登时惊道:“王爷,郝大人他、他中的是媚药!” 凌子煊惊讶道:“什么?!” “而且郝大人中的媚药并非寻常,以我的经验,他中的应该是‘醉酥骨’,这药并不多见,在集市上根本买不到,我行医多年,只见过一例,普通的媚药只会让男人变得厉害,而郝大人所中的媚药,会让男人……更厉害!”洪大夫顿了顿,瞟了凌子煊一眼,继续道,“这药会让人身体烫如火烧、头脑不清,如果不及时救治,则会危及生命,下药之人是怕计谋失败,才用此强药啊!” 凌子煊问:“你能治吗?” 洪大夫道:“回王爷,此媚药唯一的解药是女人,别无它法。” 凌子煊讶异于夏纯如此大胆的行为,她的心也够狠的,看来她对此事,不成功,便同死啊! 他又问:“洪大夫,夏纯脸上的伤是什么造成的?” 洪大夫道:“回王爷,夏纯的脸是被猫抓伤的。” 凌子煊疑惑,府中并无养猫,从哪里来的猫? 忽听郝天临痛苦地喊叫一声,凌子煊连忙过去按住他不停拍打脑袋的双手,大喊道:“让夏纯过来,快点!” 在房外候命的下人听到,马上跑去找夏纯。 “我在这里。”夏纯在院子里一颗大树影下走出来,她走进房里,很心疼地看着痛苦的郝天临。 凌子煊怒气冲冲走上前用力攥住夏纯的手腕,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夏纯被他抓得手腕生痛,双眼生出了泪花,她迷茫道:“我也不知道这药这么厉害,我……” 夏纯的口张合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却像被下了禁言术一般,说不出话。 凌子煊以为她是欲说无词,更加生气,道:“如果郝战死了,你也活不了!” 他说罢,放开手,命人将门关好,和洪大夫一起下去了。 夏纯揉了揉生疼的手腕,看着痛苦难受的郝天临,她过去摸了下他红的发烫的脸,他别过头。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坐在了他的双腿上,郝天临忍不住了,看到女人就像枯草突然碰到了火苗一般,抱着夏纯吻了下去。 凌子煊负手站在门外,竖耳听了一阵里面的动静,听罢,吩咐奴才好好守着门,便离开了。 夜里,凌子煊想起花容月貌的花映容,魂牵梦萦,辗转好久才能入眠。 次日,凌子煊被敲门声吵醒,而在此之前,他正沉醉在有花映容载歌载舞的梦境中,飘飘欲仙。 “是谁打扰本王的美梦?”他掀开帐幔,不满地大声问。 “是属下。”门外的人答道。 “进来。”凌子煊说罢,便起身穿衣,当霓裳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完毕。 “参见王爷!”郝天临行了个礼。 霓裳帮凌子煊梳整头发,他对着镜子上的郝天临,问:“昨晚睡得可好?” 郝天临嘴角一勾,笑道:“属下这次来找王爷,是有两件事要禀告王爷。” 凌子煊心里已经猜到他要说的其中一件,见他还满脸笑意,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替他感到悲哀,没好气道:“笑!你还笑得出来!” 郝天临笑意不改:“求王爷赐婚,我要娶夏纯。” 霓裳手中拿梳子的手也骤然停顿一下,凌子煊道:“容你再想想。” 郝天临道:“属下想得很清楚,我必须对她负责!” 此时,凌子煊的头发已经梳好,他让霓裳退下后,道:“她下毒害你,你还能这样以德报怨?!” 郝天临道:“是我毁了她的清白,必须要对她负责。” 凌子煊冷笑道:“哼哼,好一个负责,你真是宽厚哪!你知道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有多痛苦吗?” 郝天临点头,道:“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多人大婚前都是互不相识的,天临无父无母,请王爷主婚。” “好好好!既然你主意已决,那就按你意思吧!”凌子煊知道任凭自己再如何苦口婆心也无用,郝天临终究还是太过善良。 郝天临道:“谢王爷!” 凌子煊虽对此事无奈,但一码归一码,身边红人的婚事还是得体面,他道:“本王还会送你一所宅院,金银珠宝作为贺礼!” 郝天临行礼:“多谢王爷厚爱!” 郝天临从小便在宫中陪着他长大,他早已视他如兄弟,自打他成年自建府邸开始,郝天临就一跃成为雍王府的侍卫总管。凌子煊待他极好,供他好吃好住,雍王府内上百奴才和三百侍卫,除了贴身伺候的霓裳和能力超群的花漫天外,都是十人同住一个厢房,唯独郝天临有独立的大院居住,郝天临自当掏心掏肺为他办事,从来没有逆过他的意,可这次,居然敢逆! 凌子煊想着,也罢!男人普遍三妻四妾,日后再为他寻更好的。 凌子煊道:“第二件!” 郝天临道:“属下命人去沥州查过,花小姐的父母是商人,家境殷实,花映容为了选妃之事,正住在霞光客店。” 凌子煊点头,心里就想着要约花映容出来见面,便问:“花漫天呢?” “他一直在门外守着。”郝天临道。他也该去衙门处理公务了,平时他天没亮就要出去,从不会看到晚起的王爷,只因昨晚的药太过厉害,他的双腿似乎还有点发软。 凌子煊自从上次和花映容游湖后,对她好生挂念,马上吩咐花漫天安排和她的见面,花漫天马上吩咐下去,约花映容去妙音堂。 他们骑马途中,凌子煊随口一说:“郝战就要成婚了,记得准备贺礼!” 昨晚花漫天跟凌子煊回府后就到房中歇下了,全然不知郝天临发生了什么事,突闻郝天临要成婚的消息,心中“突突”一跳,十分吃惊,马上拉停了马,大声问:“什么?他要娶谁?!” 凌子煊知道他性格内向,不爱与人说话,但是最爱逗的就是郝天临,看到他如此惊讶,也不奇怪,便道:“他呀,娶的就是平日里伺候侍卫们饮食起居的丫头夏纯!” “夏纯?”花漫天皱眉,想起了那个相貌平平、做事小心翼翼的丫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夏纯?!” “这个中原因呀……”凌子煊正打算将昨晚夏纯下药引诱郝天临的事告诉花漫天,但转念一想,夏纯快要成为郝天临的妻子,这样做同样也伤害了郝天临,昨晚的事,他已经吩咐知情的人要严密保守,“不就是常言道的日久生情嘛!” “日久生情?”花漫天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走吧!我也急着要见你的妹妹了!哈哈哈……”凌子煊大笑着一甩鞭子,一夹马肚,绝尘而去。 花漫天心里只想着郝天临要成婚的事,心中十分凌乱,心不在焉地骑着马。 第十一章 往事如烟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和花漫天在三楼等候花映容,让人上了精美的糕点和美酒,请了蓉儿来弹琵琶助兴。 凌子煊因要见佳人,兴致不错,不停自斟自饮,花漫天却是神情忧郁,呆若木鸡。 “来块糕点。”凌子煊夹了一块桂花糕在他碗里,他只转了眼神,之前盯着蓉儿发呆,现在盯着碗里的桂花糕发呆。 他越发觉得花漫天今日很是奇怪,而奇怪的根源就是从他说起郝天临要娶妻开始的,难道他是不舍郝天临?想来,他一直都是对女人毫无兴趣,碰上美女正眼都不瞧一下,却总对郝天临称赞有加。难道他真有断背情结? “漫天,为何闷闷不乐?”他试探着问,“郝战就要成婚,你不舍得好友?” 花漫天缄默,摇了摇头。 凌子煊吃惊,他果然猜对了,郝战啊郝战,连男子也被你吸引了,你真真长了一副招蜂惹蝶的皮相啊!幸亏自己定力足够,不然……他想着,倒吸一口凉气。 “本王也不偏心,为你寻更好的姑娘。”凌子煊道。 花漫天摇头,嘴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凌子煊的兴致不过低沉了一下,看见花映容来了,马上又恢复了愉悦的心情。 花映容带着个侍女来了,守门的人为她们开了门,她今日也精心打扮了一番,从进门开始就完全吸引了凌子煊的目光,以致于凌子煊看得连手上的酒水倾倒湿了桌面的锦缎桌布也不知。 花映容掩嘴一笑,上前行礼,柔声道:“映容给王爷请安!”又看了眼花漫天,“哥哥。” 凌子煊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快上座快上座!映容你可知你哥哥是否有中意的女子?” 花映容坐在凌子煊身旁,笑着给他斟酒,瞟了一眼花漫天,道:“哥哥离家多年,映容确实不知。” 花漫天起身告辞,“王爷,既然映容来了,属下就先下去了!” “嗯,去吧!”凌子煊许了。 凌子煊只觉花漫天识时务,留下他和映容二人……他如此想着,看向站在花映容一旁的侍女。 侍女阿修也算识趣,垂下头低声笑道:“阿修到门外守着。” 花映容点了点头,又为凌子煊斟了一杯酒。 “怎么只有我喝?”他亲自为花映容斟酒,递在她如花瓣般玫红的唇边。 花映容伸手想要接过酒杯,没想到凌子煊却拿稳了酒杯,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她微张小嘴,抿了一口酒,便捂嘴咳嗽几声,道:“让王爷见笑了,映容不会饮酒。” “哦?那以后,我只和你喝茶。”凌子煊温柔道,他怎能忍受她被酒呛得咳嗽烧肠呢! 话毕,马上命人将酒水全部换成花映容喜欢的普洱茶。 凌子煊如此贴心,花映容甜甜一笑,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花漫天知道此时郝天临大概是在府衙里办公,于是便去了府衙,刚到花园便被手拿公牍恰好路过的郝天临叫住:“花漫天,你到此何事?” 花漫天听到他的声音心尖一颤,慢悠悠转过身,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离自己只有一臂之远的郝天临,他高大壮实的身躯完全遮挡着花漫天的视线,花漫天皱着眉头,看着他那张笑嘻嘻的俊脸。 郝天临看见他眼睛都红了,收敛起笑容,问道:“花漫天,你的眼睛怎么红得跟兔子似的,发生了什么?” 花漫天感觉泪就要流出来,便转身,视线马上就被泪水模糊了,他努力克制自己哽咽的声音,道:“我……我没事。” 郝天临想走到他面前,却被他转回背后,无奈道:“矮小子,到底怎么了?” 花漫天一听他又这样叫自己,嗔道:“我才不矮!” 郝天临哈哈一笑,想走到花漫天身前和他量一下身高,无奈花漫天总对他左闪右避,他只好对着自己胸膛比划了一下,道:“你怎么不矮啦,你看,你只长到我胸膛处!” 花漫天转过身道:“那是你太高了!” 郝天临身长八尺,昂藏英伟,面如冠玉,的确比很多男子甚至凌子煊都要出众,乃是赋傲国第一美男。 郝天临见他成了个泪人,当即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说道:“你……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说,我以后不说便是,可你不要哭啊……” 花漫天看着他如潭双目,不舍之情更加剧烈,无论成败,他都要向他表明自己的倾慕之意。 他咬了咬唇,扯掉了自己的发带,一头乌黑柔软的青丝飘散开来,如云飘逸。 郝天临当即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花漫天盯着惊愣的他,慢慢走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头扑进他的胸膛,耳朵贴近他的胸口,只听他心脏搏动的声音,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情景,“我很满意我的高度。” “你……”郝天临终于反应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认识四年的男子居然是女子乔装打扮的,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美人,自己竟然一点都察觉不到?可是,他现在终究是身有婚约,如此想着,便一把推开她。 花漫天顿觉他这一推好用力、好无情,美梦当即破碎,她站稳脚步,忽然目光似水,声音柔和道:“我为何要留在王爷身边四年之久?为的是何人?可你,现在却要另娶她人!” 郝天临茫然:“我……我一直不知你是女儿身,况且我和夏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听到此,花漫天顿觉心痛难耐,泪珠一串串落下,可她还抱有希望,哽咽道:“我可以做你的妾。” 郝天临不想她会如此,看她披散着头发哭得梨花带雨般,心中难受,却也无可奈何,道:“你是个好女子,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花漫天登时泄了气,似笑非笑冷冷道:“终究,我们还是有缘无分!”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药瓶,用力扔在地上,药瓶顿时破碎,里面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郝天临只看了药瓶一眼,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花漫天就朝外头跑去,与他擦肩而过,他转头看向她的背影,走了几步本想要追,可转念一想,他就要成婚,对于一个爱慕自己的女子,还是不追为好,追了又能如何?倒不如狠心一点,利落一点,伤痛便少一点。 花漫天没有回雍王府,以后,她都不会回去了,她越跑越快,像一阵风似的,快得让人看不见,最后,她飞起来了,很快就来到穆雍城沥州花宅,花老爷和花夫人都在,他们看到女儿脸上还挂着泪痕,便问原因。 花漫天趴在客堂的凳把上,只管哭,没作声。 花夫人道:“我看,肯定是被凌曦那臭男人欺负的,我就说过,人都是贱的,幸亏尊后英明,派了……” 花老爷向花夫人打了个眼色,示意花夫人不要多说,花夫人马上闭嘴了。 花漫天并无在意他们互打眼色,依旧伤心泪流着,花夫人见女儿一时半会好不了,于是道:“漫天,娘去给你弄好吃的,你先歇着。” 花漫天满脸泪痕,她没想到郝天临居然如此绝情,在她伤心离开的时候没有追她,作为朋友,以防她会做傻事,也应该去追她吧?可他没有!她那珍藏四年从不离身的药瓶碎掉了,可看他的神情,大概是已经不记得这个药瓶了,她还如此珍惜,真是讽刺!可转念一想,谁会记得那个普通的药瓶,谁又会想到,自己所救的动物会化身成一个人来找自己。 想起那药瓶,她又再一次想起往事,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其实她是一只白狗,一只长有一身柔软漂亮毛发的小白狗。 四年前,她和妹妹花映容在一个树林里玩耍,相互追逐,玩得不亦乐乎。 不想却被一个道士偷袭了,因是偷袭,且法力还算高深,她们受了重伤,不能化回人形。 她们仓皇退遁,花映容逃掉了,逃进一片茂密的长草堆里躲过一劫,尾随的花漫天却被几个狩猎的人看到,腹部斜受一箭,为了不连累妹妹,她并无逃进长草堆,那几个猎人穷追不舍,她最后滚下了一个很长的陡坡,下面长满了杂草,虽然路难走,但那些人还是没有放弃,依然下了陡坡,找到了她,只见她已经痛晕了,将她直接放进了麻袋里。 那些人将她联同一起抓来的其他猎物一并卖到了菜肉市场,恰好,她被雍王府出来买菜的几个奴才买了回去,因为厨子今日准备炖狗肉款待王爷的客人,那几个奴才为了想贪多点钱,这只奄奄一息的小狗是狗贩子半卖半送的。 花漫天和其它几只活蹦乱跳的狗一起被运到了庖屋,等待宰杀。这时候花漫天醒了,因她已经奄奄一息,没有被绑着,她依靠意志力匍匐着意图要逃离这里,她心想着爹娘很快就会来救自己了。 她爬到一个偌大的花园里,很不幸,被一个丫头发现了,那丫头怕狗,看到血淋淋的更是害怕,便大喊一声:“呀!王爷款待客人的菜狗走了啦!快来抓呀!” 声音刚落,两个男子就上前来抓她,她拼尽力气挣扎,一个男子喊停了他们:“放了它吧!” 那几个仆人都看向那男子,一个仆人一脸为难,说道:“可……这是王爷要款待客人用的菜狗。” 那男子走到小狗跟前,查看了小狗鲜血淋漓的伤口,抱起了她,道:“它那么瘦小,没有几口肉,既被我看到了,我必定要救它,我会自己跟王爷说明!” 说着,它抱着狗就往自己厢房走去。 救她的人就是郝天临。 他在厢房的地上铺了几层软布,将狗放在上面,为她清理了血水,并用那瓶药粉为她敷了药,温柔道:“我以前打仗受伤,就是用这个药,百试百灵,你快好起来喔!” 郝天临就像一个哄孩子的父亲一般慈爱,花漫天看着他温柔的神情,安心地沉睡过去。 一个月以后,花漫天能在郝天临的花园里活蹦乱跳了,那时候郝天临找了一个蹴鞠给她玩,她很喜欢,常常玩累了就躺在大树下乘凉,看着同样躺在树下午休的郝天临,心想,好想跟他说上话。那晚,她就带上那瓶沾了他味道的药瓶走了。 后来,她化成一个流浪的男孩,还故意在凌子煊面前救了个被打劫的妇人,展示了好身手,在王爷身侧讨了个好位置,之后,她凭着出色的表现,和郝天临成为了王爷的左膀右臂。 花漫天抽回思绪,擦干眼泪,她要回闺房里睡他个三天三夜,再……再变成小狗回到他的身边,那样他们就可以再在一起了。 她如此想着,便有了盼头,心情也缓了一些。 往后几日,她和她的妖精姐妹聚会玩耍,谈天说地,忧愁也退了不少。 这日中午,她玩累了回到家,突觉饿了,便想着去庖屋找点吃的,可路过后院厢房之时,听到里面有吵闹声,外面还包圆下了锁魂结界,于是贴近门边听了起来。 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娘亲:“你是命好啊!要不是我闺女不让我吃你,你还能在这里这么快活、有这么好的供品吃吗?还想逃走?哼,简直是不自量力!” 另一个是女子虚弱且好听的嗓音:“我不会再逃走,你放心吧!” “哼,最好如此!”花夫人冷哼一声,忽听门外有动静,连忙追出去一看,发现在门外偷听的是花漫天,脸色瞬间和缓下来,“漫天,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漫天看向厢房内,里面关着一个女子的魂魄,因为锁魂结界,所以女子难以逃走,她奋力逃走的结果,是弄得全身是伤。花漫天看着这个女子,似乎在哪见过,想了想,想起是王爷令他调查过的乔子湄,郝天临还曾救过她。 花漫天不答反问:“娘亲,那个女鬼是谁呀,为什么要关在这里?” 花夫人道:“放着吃的!” “巧了,我正饿着呢,就将她给我吧!”花漫天笑着就要进去抓她。 “不行!”花夫人拔高声音说道,拉住了花漫天,见到花漫天一脸诧异,又和缓道,“我是说你素来不爱吃魂魄,别逗娘亲了,快回厢房休息,我给你煮你最爱的胡萝卜丝蛋花面,快去快去!”说着,花夫人就关上了房门。 花漫天假意离开,转过头看到娘亲走了,捏了个咒抹掉结界,打开房门,乔子湄坐在床上,听到响声,将埋进膝盖的脑袋抬起,见是花漫天,便冷笑道:“又想吃我了?” 花漫天关好房门,问:“他们关着你做什么?” 花夫人言辞闪避,花漫天看得出来,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乔子湄别过头,愠色道:“我要说的都说了,你还想问什么?” 花漫天道:“他们要你说什么?” 乔子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王爷只是萍水相逢,你别再问了!” 花漫天笑了笑,道:“看来你是误会了!抓你的那个是我的双生妹妹花映容,我叫花漫天,曾是王爷身边的侍卫。” 乔子湄认真看着她,抓她的人虽然和这个自称曾是王爷身边侍卫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但那个女子举止言辞都极为温柔,眼前这个不惺惺作态,明显要随性多了。 “侍卫?可你是女的!”乔子湄还有疑惑。 花漫天道:“我在王爷身边的时候看到过你,不过见你并无恶意,就无理会,我可以救你出去,不过你得告诉我被禁锢的原因!” 乔子湄想了想,姑且信她,于是将事情的缘由娓娓道来。 第十二章 假扮新娘 http://.biquxs.info/

那日她和郝天临分别后,四处游山玩水,忽有一日下起大雨,她便进了个山洞避雨,原来那个山洞里头很大,鬼又喜欢暗凉的地方,就飘到洞底里休息。 许久后,忽闻外头来了两个人,她探头去看,是那个选妃的又在花园中帮助过她的花映容,花映容拿着手帕为身旁的黑裙女子擦着身上的雨水。 那女子化了浓妆,将细眉尾巴画得飞天,显得有些凶,不过确实美艳,还颇有气势。乔子湄细看,在暗处,她的双眸居然还是绿色的,她紧皱着细长飞天眉,也拿着一条手帕擦身上的雨水,声音尖细,不耐烦道:“真麻烦!为了回旧处取仙物,弄得我全身都湿了!” 花映容只顾着帮她擦身,并无说话。 少顷,尊后的脸色和缓了许多,问道:“映容,那事做得如何?” 花映容笑答:“回尊后,映容已经取得王爷的信任。” 尊后满意地点头:“嗯,在众妖之中,我最看重的就是你,既漂亮又聪明,不像你姐姐,脑袋像被门夹过,非要去喜欢那些凡人!” 乔子湄听到“妖”字,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两个女的都是妖精? “谁在里面?” 但还是很不幸,乔子湄的味道被尊后嗅到了,尊后慢慢走到山洞深处,揪出躲在里面的她。 妖精和鬼的双眼都能在黑暗处视物,花映容也认出了在雍王府和妙音堂出现过的女鬼。 尊后吐出长长的血红信子,舔了乔子湄一脸的唾沫。 花映容知道尊后想要吃掉她,马上阻止说:“尊后,她多次出现在雍王身边,或许与雍王关系匪浅!” “是吗?”尊后似笑非笑地瞥向乔子湄。 乔子湄为了不被吃掉,连忙附和道:“对,对!雍王薄情寡义,我伺机报仇!” 尊后尖锐细长的黑指甲轻轻划过乔子湄的脸,道:“既然是雍王曾经抛弃过的女人,纵然有天姿国色,又有何用?” 花映容道:“尊后,有一个熟悉雍王的人帮我们,何乐而不为?” 尊后大口嗅了下女鬼的味道,咽了口唾沫,割爱道:“那就交给你了!” 花映容高兴道:“是,尊后!” 尊后想了想,张开手掌,掌上浮着一个木盒,她将木盒递给花映容,道:“让她试试,假如成功了便可赠与他,不然有副作用,惹他伤心。” 花映容顺从地点了点头:“是,尊后!” 尊后交代好,扭着丰腚离去。 花映容问乔子湄:“你叫什么名字?” 乔子湄冷漠道:“你们要对雍王做什么?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花映容笑了,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阵风似的飘走,快得乔子湄睁不开眼睛,很快就到了花宅。 “然后这两日,我都被关在这里。”乔子湄最后说道。 花漫天听了乔子湄说的话,心中疑惑,她本以为妹妹接近雍王是想要教训她,可现在看来,妹妹是受尊后指使才会接近雍王,妹妹为何要救下乔子湄?她和尊后到底在策划什么? 乔子湄见她定了神,又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花漫天道:“我和雍王相处四年,他待我极好,我们早已情同兄弟,尊后做事卑鄙无耻,总是无故残害生灵,妹妹受她指使,做的一定是伤天害理的事,我会和你一起前往雍王府,将此事禀与他,但只能是你一个去见雍王,别问我为何。” 花漫天说完,忽然拿起桌上的一只茶杯,施法将它变成和乔子湄一般大小的鬼魂,还施法向它渡了口鬼魂之气,那个假鬼魂坐在床上,头埋在膝盖里,纹丝不动。 随即,花漫天带着她出了厢房,再重新在厢房包圆布下锁魂结界,一起悄悄离开了花宅,飞往雍王府。 到时天色已晚,花漫天隐去一身妖气,将乔子湄放进袋中,瞒过府邸门前两只貔貅,她让乔子湄独自去找雍王,自己却去了郝天临的厢房外,想偷偷看他一眼,却发现房里没有点灯,刺穿窗纸看,里面空无一人,他该是还在衙门办公吧。 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有两个丫头正好路过,花漫天赶紧躲在树下。 丫头秋霜看了眼郝天临的房间,道:“秋叶,你瞧瞧,郝总管搬去王爷赐的大宅子里了,明日是好日,他们都各自去准备成婚的事了!” 秋叶一副八卦的样子,低声道:“听说那个夏纯之所以能嫁给郝总管,是下了手段的!” 秋霜惊讶:“怎么说?” 秋叶见四周无人,仍然压低嗓子道:“你不知道呀,洪大夫那边的医工都传遍了,说夏纯是用了……媚药!” “哇!”秋霜瞪大双眼,不敢想象,“真的假的!看不出来那夏纯还是个狠人!” 秋叶冷笑道:“呵呵,可不是吗?就她那样,如果不耍点手段,郝总管能看上她?” 秋霜惊得直摇头:“啧啧啧!” 两人渐行渐远。 花漫天顿时明白了,郝天临是被逼着要娶夏纯!她的心瞬间又清透了。 花漫天在凌子煊厢房前找到乔子湄,厢房内也是一片漆黑。 她们辗转去了妙音堂,却发现凌子煊的厢房同样漆黑,他留了花映容过夜,此时正抱着花映容进了梦乡,她们并无亲眼看到他们抱在榻上,是花漫天闻到了妹妹的味道。 花映容也知道姐姐来到门前,且嗅到了乔子湄的味道,她笑了笑,不动声息,继续躺着。 此时别无它法,只能等凌子煊单独的时候才能将事情告知。 她们在街上徘徊一阵,花漫天没忍住,终于捏指施法,寻到了夏纯的住所。 穆雍小道十五号,她们在这间简陋的茅屋前站住了脚,屋前一周张灯结彩,甚是喜庆。 她想尽最后的努力去劝说夏纯,让她放弃嫁给郝天临。 “这里是……” 乔子湄刚想问她这里是什么地方,花漫天双眼通红,没等她把话说完,就道:“明日郝天临就要娶她了!” 乔子湄一听,高兴道:“郝大哥要成亲了?” 花漫天不想她会这么高兴,瞪了她一眼,忿恨道:“可惜,娶的是个无赖!” 乔子湄转喜为忧:“无赖?” 于是,花漫天将事情全盘托出,乔子湄听后也替郝天临感到担忧:“郝大哥,他是个好人。” 花漫天冷哼道:“哼,好人?愚善!” 她们隐身进了屋子,只见屋内摆满郝天临送的贺礼,亲朋或是忙着做糕点或是聊天喝茶,她们进了夏纯的闺房,夏纯也许太累了,身穿喜服趴在床上睡着了。 只听房外一阵敲门声,是夏纯的娘亲:“闺女,我们要进来撒米粒和莲子上榻,你开开门。” 夏纯大概是睡死了,没有回应。 房外的人又急敲了几下:“闺女,闺女!” 忽然,窗外闪过一道白影,花漫天似乎猜到了什么,马上过去翻转夏纯的身体,只见夏纯脖子上有五道细长的抓伤,深入血脉,流了一床鲜红的血,已经一命呜呼了! 乔子湄吓了一跳,道:“好像是被猫狗之类的动物所伤!” 情敌死了,花漫天并没有所谓的开心,虽说夏纯手段卑鄙,但她也许是真的被爱迷惑了心性才会做出这种事,虽说不能被原谅,但也罪不至死,活生生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扼杀了,这就是妖魔鬼怪的可怖之处,随随便便就可以取了一个人的性命。 乔子湄又道:“到底这凶手和夏纯有什么仇怨,要如此残忍?” 花漫天想了想,摇头。 房外的人声音变得着急起来:“闺女,你怎么了?再不应声,我们就撞门进来了!” 花漫天看着夏纯的尸体,拿定了主意,捏了个诀后躺在了尸体上,慢慢地融入了尸体,随即,尸体复活了。 “你……”乔子湄看了她的举动,知道她是要用夏纯的皮囊留在郝天临的身边。 花漫天低头瞧了瞧身上的大红嫁衣,右手拂过脖子上的抓痕,脖子顿时恢复光洁无瑕,她又隐住了榻上的血迹,而后道:“既然花漫天不能留在他的身边,那我就借助夏纯的身体陪他。” 花漫天说着,似乎是还不适应新的身体,脑子一阵发晕,不停地有夏纯的零碎记忆闪现脑中。 “砰砰!”外面的亲朋开始撞门。 “来了!”花漫天脑中的零碎记忆马上被撞门声惊停,她喃喃说着,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的亲朋满脸紧张,纷纷追问她为何如此之久才开门。 花漫天笑道:“我太累,方才睡着了。” 亲朋马上拉了她出去唱歌,这是穆雍城的习俗,女子出嫁前一晚,都要和亲朋唱歌聊天,才能去休息待嫁。 乔子湄看着满脸笑容的‘夏纯’被亲朋迎了出去,她终于能嫁给心爱的人,可惜的是,用的是别人的皮囊,心爱的人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娶的真正是谁。 临出房时,乔子湄忽觉窗台上多了一道锋利的目光,看过去,窗台上坐着一只大白猫,那猫正高傲冷峻地看着自己。 猫妖?难道是她?乔子湄心中想着,不敢多待,连忙跟着众人出去。 次日一早,随着喇叭、锣鼓和鞭炮声,一队迎亲队伍沸沸扬扬地前来迎亲,英俊潇洒的郝天临穿着一身红袍、戴着鲜红的礼帽,骑着红棕色的高头大马跟在一队举着迎亲牌匾的队伍后头,他身后的队伍抬着一顶引人注目的大红花轿,花轿后还跟着一大队奏乐的人和随从,众多行人都停下脚步观看。 甲:“那是谁家娶媳妇啊?” 乙:“听说是雍王府的侍卫总管!” 丙:“娶的是夏老头家的丫头。” 甲:“你看那新郎生得真是相貌堂堂,那丫头真好命呀!” 丙:“可不是嘛!那丫头本是在雍王府里当丫头的,现在可算飞上枝头变凤凰囖!” 乙:“按我说,做丫环也得去官贵人家里去做,不沾沾贵人的福气,怎知道自己何时也能成为贵人呢!哈哈哈!” 甲丙:“哈哈哈……” 花轿停在了夏家门前,郝天临下马接新娘,满脸欢喜的喜娘扶了披着红盖头的花漫天出门,压轿男孩下了花轿,郝天临这才小心翼翼地扶她上轿,一通鞭炮声响起,送走了新娘。 乔子湄整晚都隐身呆在夏家陪花漫天,此时她也跟在花轿旁边,一路飘着陪着花漫天。风吹起花轿窗边的帘子,透过薄薄的红盖头,她看到花漫天的两片红唇上翘着,笑得很甜。 乔子湄暗想:这傻姑娘…… 第十三章 意想不到 http://.biquxs.info/

郝宅可真是富丽堂皇,门前放了两只庄严肃穆的石狮子,门梁上挂了两个贴着喜字的大灯笼,吊着一串蜿蜒在地上极长的鞭炮。这原本是雍王其中的一处私宅,现已赠予了郝天临,挂上了郝宅的牌匾。 花轿一停在大门前,有人便把鞭炮点燃了,响声震耳欲聋,响了好长一阵子,扬起一阵浓烟,好不吵闹! 鞭炮声落,喜娘叫道:“开轿,新人起!” 郝天临便来到花轿前,用喜竹挑开花轿的帘子,扶出新娘,将她慢慢扶进郝宅,喜娘在他们身后不停撒米。 他们来到堂前,堂上坐着雍王,一众人等在堂外观看,他们有的人看新娘,更多的是看王爷,虽说雍王有时会在妙音堂登台演出,但那是富贵人家才能进的地方,堂外的大多是普通老百姓。 “新郎新娘就位!”喜娘喊,“跪,献香!” 郝天临和夏纯各拿着下人递给他们的香插在神台上。 喜娘喊:“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他们又跪在神台前三叩首。 喜娘喊:“跪!一拜天地!” 他们拜了天地。 喜娘喊:“二拜高堂!” 他们叩拜斟茶给雍王。 本郝天临也请了远房表姨纯太妃过来主婚,可纯太妃要伺候外感伤寒的太后,便不能前来。 乔子湄一直站在人堆里观看大婚仪式,到了拜高堂之时,她突然发现了同样站在人堆中披着黑色披风的南宫依和陪在她身旁的兰媖小姑娘,她和南宫依相隔了几个人,也许是南宫依看仪式看得太过入迷,并没有发现她,但她清楚地看到,南宫依一改往日的冷傲神态,戴着黑帽子的侧脸惨白憔悴,眼中透着淡淡的哀伤,黑曜石般的瞳孔滚动着泪花,她一直紧紧地盯着一对新人,使劲握着金色巫杖的拳头突出根根分明的骨头。 当喜娘喊“夫妻对拜”时,南宫依的泪终于滚落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往昔的情景历历在目—— “天临哥哥!” 六岁的南宫依穿着水蓝襦裙,扎了两条柔顺的低辫子,额前还是那层柔顺飘逸的齐刘海,笑容可爱甜美。 她蹦跳在前面,水汪汪的大眼笑眯眯地往回看:“天临哥哥,你快点,我带你去看彼岸花!” 八岁的郝天临快步跟在后头,有些许无奈,道:“那是传说中的死亡之花,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 南宫依将他带到山上,穿过一片茂密树林,已从正午走到黄昏。 郝天临不愿走了,道:“你当时怎么不摘下来,我好饿,要回去了!” 南宫依折回头拖着他的手臂快步往前走,道:“那花不能摘!就快到了!” 他们来到悬崖边上,郝天临拉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再靠近悬崖:“危险,别过去!” 南宫依拉着他的手,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这花是我采药的时候发现的,就开在悬崖边上,漂亮极了!” 郝天临只好跟着她走到悬崖边,紧紧地牵着她的手,走得很是谨慎。 南宫依甩开他的手,趴在悬崖边往下看,兴奋地指着崖下喊道:“天临哥哥,你看!” 郝天临也学她一般趴下来,低头往下看。只见悬崖边的一条石缝里长出一小片红彤彤的彼岸花,红色的花被向后卷曲,像爪子一般的花瓣针一样幼细,花儿随风飘动,像极了立在悬崖边上舞动着的红衣舞姬。 南宫依赞叹道:“太美了!巫书上讲,彼岸花是黄泉路上唯一的花,指引鬼魂通往冥界。” 郝天临道:“这只是普通的花,不过是不多见而已,有什么好神奇的!” 南宫依神情倔强:“你有见过普通的花长在悬崖边上吗?我爹是最厉害的巫师,他预言我会成为比他还要厉害的巫师,你要相信我的话,这就是通往地狱的花!” 郝天临四周观望,看到不远处的悬崖边上也长出了一堆野花杂草,他指着那堆野花说道:“你看,那些野花也长在悬崖边呢!” “哼!”南宫依气鼓鼓地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和衣服上的尘埃,道:“彼岸花就是地狱之花!” 郝天临也站了起来,也相当固执:“那你说,地狱在哪里?” 南宫依指向悬崖底下,道:“你跳下去就知道地狱在哪了!” 话毕,她扭头就走。 郝天临看向悬崖底下,深不见底,双脚便软了,紧追南宫依身后。 回忆总是美好的,美好得让人窒息。 以前的南宫妹妹,现在的南宫姑娘,以前的天临哥哥,现在的郝大哥,以前的清莹竹马,现在的点头之交。 南宫依重回现实,布满血丝的泪眼看着喜服加身的郝天临,头痛欲裂,她忽而捂着疼痛的胸口跑开了,兰媖追了上去。大家都沉浸在这份喜悦当中,没有人会在意她们。 郝天临转身送新娘回新房之际,忽然看到众人中那一抹黑,正仓皇离去。 喜宴就在郝宅的大院中举行,凌子煊出资请了有名的大厨过来煮食,备了山珍海味、琼浆玉露。宴会总共有两场,早晚各一场,中午,客人都会在宅内休息,等到了晚上,新娘便会出来和大家敬酒。 凌子煊让郝天临跟他喝了几杯酒,他大笑道:“哈哈哈,郝战,你八岁便与本王一同长大,现在竟占了上风,早于本王娶妻啊!” 大家都大笑起来。 “那王爷可要赶紧了!”说着,郝天临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此时,一个侍卫前来禀告:“王爷,花小姐已等候着王爷。” 凌子煊一听,马上向郝天临告辞,急匆匆地赶往妙音堂。 郝天临继续和大家喝酒,喝得不亦乐乎。 当大家大快朵颐之时,乔子湄正陪着花漫天在新房里,花漫天坐在红晃晃的床上,还没掀开红盖头,她要等着郝天临来掀,刚才郝天临牵着牵红带她进来后,被朋友拥着去了喝酒,还来不及掀开。 乔子湄说道:“恭喜你!” 花漫天心不在焉道:“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 乔子湄听得她声音低沉,便问:“怎么了吗?” 花漫天沉默一阵,道:“我夺舍夏纯,拥有了夏纯的一切,包括记忆。” 乔子湄透过薄如蝉翼的红盖头看到她神色低落,只听她继续道来:“夏纯在街上碰到了一个人——我妹妹花映容,她将一袋银子交给夏纯,让她放在天临的食物中,刚开始夏纯不肯,可妹妹说,这只是媚药,能让她得到她想要的,夏纯心中的确爱慕天临,而且家中哥哥又要等着一笔钱来娶妻,所以就答应了,可没想到这药并不是媚药那么简单,是会致死的。” 乔子湄诧异:“花映容为何要这样做?” 花漫天幽幽道:“她是想要我离开郝天临,可她为何会突然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他并非凌子煊?” 她顿了顿,转而冷冷一笑:“她明知他是我喜欢的人还如此做,果然,跟了尊后以后,做事也狠了!子湄,你快去找雍王,告诉他我妹妹要害他一事,他今日也在郝宅,正是大好机会,不然你去妙音堂找他,倘若碰上我妹妹,事情就没那么容易办了!” 乔子湄点头:“我这就去找他。” “子湄,”花漫天见她正欲离开,连忙叫住,又道:“日后你要是无处可去,可以留在这里,我助你修炼成妖,得到实体。” 乔子湄沉默,妖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是很黑暗的一种类别,她不敢多想,她已经很努力在做一个鬼了,她现在可以摸到实体了。 花漫天透过红红的盖头看她,见她神情疑虑,道:“你只是留在这里也行,至少我可以保护你。” “谢谢你!”乔子湄说道,无疑郝宅是一个好的落脚之处,至少可以躲避妖精的抓捕。 “噗!” 忽闻花漫天一声呕吐,大口鲜血吐在喜裙上,染得鲜红的喜服愈加殷红。 乔子湄大惊,赶紧过去扶着她:“你怎么了?” 花漫天拿着红色手帕伸进盖头里擦拭唇边的血迹,她喃喃道:“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女人,她千里传音告诉我,让我离开郝天临,她知道我是妖精!” 乔子湄立即想到了这个女人会是谁:“南宫依?” 花漫天追问:“你知道她是谁?” “她是一个女巫,”乔子湄点头,而后细看了花漫天一眼,“喜欢郝大哥。” 花漫天道:“我现在夺了舍,法力减退不少,才会这么容易被她所伤,今日我行礼之时,她肯定也在,竟能一眼看出我是妖精,还隔空施法伤了我,法力也是不差!” 乔子湄见那南宫依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居然有如此高的法力,的确让人意外。 忽闻有人敲门:“娘子,我要进来了。” 乔子湄马上隐了身,花漫天显得有些紧张,忽然瞥见喜裙上的殷红血迹,马上使法将血迹隐没,她道:“天临,你进来吧!” 郝天临带着一身酒气进了门,但看出来他还是清醒的,他随手关上门,道:“我怕你寂寞,又怕他们一直灌酒,且进来避避。” 花漫天温柔“嗯”了一声。 乔子湄见他来了,也知趣地离开,赶着去找雍王。 郝天临负手立在花漫天身前看了她一阵,方上前用喜竹掀开她的红盖头,掀开之际,看到的竟然是身穿喜服带着妆容的南宫依! 他眨眼甩甩脑袋,定睛一看,是夏纯无疑。 花漫天想起夏纯的所作所为,吞吐道:“我、我……” 郝天临伸手掩住她的嘴巴,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郝天临的话打消了她的顾虑,她点点头,低眉顺眼地坐着。 花漫天没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却听他问:“你饿了吧?” “啊?”花漫天讶异他不合时宜的问话。 郝天临笑道:“辛苦了一日,你还没吃过东西吧,我去庖屋让他们准备一下送过来,吃过后,你休息一下,不用一直等我了,到晚宴时,我再过来接你。” 花漫天点点头,心中顿感失落,说怕她寂寞,只是过来掀了红盖头,让她不用再等,转而想到自己并非真正的夏纯,心中也好受了些,就当作是新的开始,让他慢慢真正地喜欢上自己吧! 郝天临让人备了食物给花漫天后,没去应酬客人,而是到了书房,他坐在书桌前,单手托腮,静静地想着—— “天临哥哥,你要进宫?” “不然呢?我唯一的亲人,我爹,被你爹杀了!” “陛下下令要郝大人抓尽天下学巫之人,我爹也是反抗才会错手杀了你爹,而且我爹已经被砍头了,我娘也殉情了,你要再走了,我真的就孤零零一个了!” “巫术谋财害命,你以后也不要再学了,不要走你爹的后路!” “胡说,巫术助人,害人的是假巫!” “我表姨派人来接我了,我们也算是仇人,后会无期!” 先帝驾崩,赋傲国景昌四年,逐渐盛行巫术。 郝天临收回思绪,心想,这都是命。 乔子湄在郝宅找了一圈,都没找着凌子煊。 她来到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妙音堂,就在他平时歇息的房中,她终于看到了他。 凌子煊独自一人在作画,画的是几条锦鲤,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子湄见过王爷!”乔子湄跪下。 “嗯?你又来做什么?”凌子煊轻轻看了她一眼,十分淡定地继续作画,对于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 “我今日来是有事要禀告王爷的。”乔子湄道。 “说!”凌子煊依旧在作画,画的是荷花池中的第八条锦鲤。 “子湄想告诉王爷,花映容是……”乔子湄顿了顿,心想他会不会不相信。 “她是什么?”凌子煊兴致盎然地抬头。 “她是妖精,她留在王爷身边,是要害王爷的!”乔子湄一口气将话说完,鬼他都见了,怎会不相信有妖。 “哈哈哈!”凌子煊忽而大笑,最后画上第八条锦鲤的嘴巴,头还没抬,诡异地笑了,双眼凌厉地翻上瞪向她,“是吗?” 乔子湄感觉他好像中了邪一般,和平时很不一样,想要离开,急忙道:“子湄已经将话说完,先告辞了!” “想走?”凌子煊一个闪现来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甚是唬人。 乔子湄惊诧:“你……” 凌子煊伸手将乔子湄一抓,她便变得巴掌大小,又将她往画中一放,成了第九条锦鲤。 凌子煊得意地咧嘴一笑。 远处传来脚步声,凌子煊马上摇身一变,变回原来面目,一直隐身的丫头阿修也露了脸,方才的凌子煊是花映容伪装的。 凌子煊推门进来,他刚训练完几个新晋舞姬,她们舞艺超群,他心情大好,边走向正在作画的花映容边说道:“让本王来看看美人画得怎么样!” 花映容微笑着站起身,声音温柔:“请王爷过目。” 凌子煊拿起画作,欣赏一阵,赞赏道:“美人你这画功简直能媲美一流的画师!” 花映容笑道:“王爷过奖了,能为映容的画提字吗?” 凌子煊手执毛笔,在画上写了五个大字——锦鲤戏荷图。 花映容大赞他的字:“王爷的字苍劲有力,颇有笔走龙蛇之势。映容多谢王爷赐字!” 他们又闲情一番,花映容便要告辞,凌子煊见留不住她,便放她离去。 第十四章 逆寒仙参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在画中穿梭于各朵荷花中与其它鱼儿争相追逐,她从未试过游泳的滋味,今日一试断然是爱上了,全然将自己被抓的事抛之脑后,正玩得痛快淋漓之时,却被一只巨手抓了出来,扔在地上,她吃痛,在地上打挺几下,变回原本的样子,她环顾厢房,忽闻身后蓦然响起听过的温柔之声:“画中好玩吗?” 乔子湄倏地转身,见是满脸笑意的花映容和阿修,愠色道:“你们想怎么样?” 阿修好笑道:“此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你想要告知王爷什么?” 乔子湄怒视她们,并无作答。 花映容义正辞严道:“本我不想牵扯无辜,可尊后下了死命令,别无他法。” 乔子湄冷冷一笑:“收起你的假仁假义,倘若你真的有半点仁义之心,又怎会害自己的亲姐姐?!” 花映容想了想,道:“如此说来,她是知晓了,我让她不要爱上那个凡人并非要害她,人妖殊途,且凡人大多凉薄,我不想她越陷越深。”那日她与凌子煊游湖时,凌子煊说起花漫天生性孤傲,却和郝天临特别亲近,那时她才知道姐姐喜欢的人并非凌子煊。 乔子湄意味深长道:“那你小心‘误入歧途’!” 阿修怒道:“你!” 花映容一笑,张臂拦住阿修,摊开手掌,掌上浮着一个长型的方形木盒,将将长于手掌。她打开木盒,一个椭圆形的透明泡泡浮了起来,泡泡里面裹着一根鲜红有光泽的小人参。她手微微一招,那裹着人参的泡泡便浮到另一只掌上,随即木盒便消失了。 乔子湄蹙眉看她,不知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阿修目瞪口呆地看着小人参,像在看什么圣物似的。 “主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逆寒仙参?!” 花映容一笑,不语,拿着仙参走向乔子湄。 乔子湄感到害怕,不停后退:“你要做什么?!” 花映容双眸闪现红光,嘴中念诀定住乔子湄的身体,平视她极为慌乱的双目,道:“逆寒仙参,乃天界寿星之法宝,能剑骨吹魂,现在暂且借你享用一下!” 话毕,她便施法将仙参刺向乔子湄后背,仙参触动仙力,立刻散发出犹如太阳般刺目的光芒。 乔子湄顿觉异常痛苦,高声尖叫,魂魄通体散发出刺目红光,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起来,瞬间依附在一个物体上,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不断地发生着变化,由死灰般的无力感慢慢变得饱满充实,全身肌肉皮肤不断重组,渐渐地,她便感到心脏渐渐开始搏动,由弱而强,血液循环开始通畅,经络也慢慢打通,可呼吸还是十分困难。她只觉自己在躺着,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四周一片漆黑、一片死寂,呼吸也愈加困难。 她向上伸手,“砰”的一声,手指碰到了什么硬物,碰撞得指甲生疼,听响声,那硬物正是木板。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将双手撑在头顶的木板上,想要推开,可惜只是徒劳。 不得了!她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 乔子湄呼吸不了,以致于胸口发痛,头晕脑胀,心里更是慌张得不行。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手轻叩两下木板,花映容说过的话跃进脑中:“逆寒仙参,剑骨吹魂!” 她现在在棺材里!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棺材被炸得四分五裂,碎木板联同泥土溅落地面,一道强光直射而下,照得叫人张不开眼,温柔的女声蹦进耳里:“死而复生的感觉,可好?” 乔子湄缓缓睁眼,适应了棺材外的环境后,看到花映容和阿修站在坟墓旁边,微笑看着自己。 她发现自己身穿锦缎华服,手腕脖子上都戴有贵重的金银玉器,这些都是爹爹送给她的陪葬品。再看自己手上的皮肉,摸自己的脸蛋,光洁饱满,完全没有腐烂的迹象,这仙参真真神奇! 花映容笑着走近乔子湄,纤纤玉指摸过她的脸蛋,道:“我让你重生,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乔子湄扭头甩开她的手,紧蹙眉头看着她,一直往后退了几步。 花映容笑着逼近,道:“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再生父母?” 乔子湄想起那日在山洞里尊后和她的谈话,道:“你们不过是拿我当作试验品!” 花映容笑得如花般灿烂,像欣赏雕刻品一般欣赏着她的脸:“你看你长得多美,死了该有多可惜!” 乔子湄扭头,道:“论美貌,我远远不及你,倘若你要我做坏事,倒不如让我再死一次!” 花映容哈哈一笑,道:“相由心生,你看我如此貌美,就知道我不是坏人,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做坏事呢?” 乔子湄轻瞟她一眼,道:“你不过是蛇竭美人!” “没想到你还挺牙尖嘴利!”花映容说着,眼神骤然锐利,将一颗小药丸抛入乔子湄嘴里。 乔子湄没料到她会给自己喂药,干呕着想把药丸给咳出来,药丸遇水即溶,少倾,她的眼神忽然飘忽,继而定睛看着眼前二人,问:“你们是谁?” “你叫碧若,是我的婢女。”花映容笑容可掬,她给乔子湄吃的是能让人忘却过往的药丸‘渡尘’,这个崭新的美人,今后为她所用。 碧若点点头,看了看坟墓里的一片狼藉,墓碑更是被炸得七零八落,无法看到上面的字,她继而疑惑道:“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为何会在墓边?” 花映容故作主人姿态:“你生前被坏人杀害,是我让你重生!” 碧若听了当即跪下,恭敬道:“多谢主人重生之恩,碧若无以为报!” 花映容弯腰双手扶起她,道:“都是自家人,报恩之类的话无需再讲,以后你只需对我唯命是从!” 碧若许诺道:“碧若日后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花映容欣慰地点头。 次日,花映容带上碧若去妙音堂赴约,凌子煊看到碧若跟着花映容,以为她还阴魂不散,马上去将花映容护在身后,惊道:“你为何缠着她?!” 碧若吓了一跳,马上跪下,道:“王爷,奴婢是做错什么了吗?” 花映容故显惊讶:“王爷,怎么了?” 凌子煊看向她的膝盖,能着地,亦有阴影,立马明白跪在眼前的只是一个跟乔子湄长得很像的女人,语气当即和缓,道:“本王认错人了,这位是?” 花映容道:“阿修有事回去了,这是家中派来伺候我的丫头碧若。” “哦?平身吧!”凌子煊再细细看了她一眼,真是太像了!而后,回到座位上继续品茶。 碧若这才起身,兀自站在一旁。 花映容为他斟茶,边道:“你看把她吓得那小脸都青了!” 碧若听到主人在说自己,连忙把头垂得更低了。 凌子煊又看了她一眼,道:“没事,她长得实在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来人!” 凌子煊大声叫来一个侍卫,名唤叶满。 叶满行礼道:“属下在!” 凌子煊道:“让管事准备三十两银子给碧若姑娘压压惊,还有本王给花小姐准备的礼物,一同带上车!” “是!”叶满退下。 “映容谢过王爷!”花映容和碧若一同行礼道了谢,碧若便被凌子煊谴去门外看守。 “美人不必如此多礼。”他将花映容扶回座位。 “王爷,”花映容问,“我哥哥是被派去执行公务了吗?” 凌子煊抿了口茶,道:“你哥哥不知跑哪里去了,失踪好几日,本王可要治他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呐!” 花映容撒娇道:“不要嘛!哥哥办完事自然就会回来跟您请罪。” 凌子煊忽然起身,来到花映容身后,道:“映容,闭上眼睛。” “王爷,你要做什么呀!”她乖乖闭上双眼。 凌子煊见她闭眼后,从桌上拿起一个锦盒,打开它,里面装了一条珍珠项链,他将珍珠项链戴在她洁白修长的脖子上,并将一把镜子举在了她面前。 “可以睁开眼了。”他见项链和美人如此相配,满意地笑了。 花映容睁开双眼,镜中人如花般美丽精致的面容和脖上的珍珠项链相互映衬,十分相配,那项链颗颗珍珠光泽圆润,中央吊着一颗水滴形的紫晶坠子,十分好看别致。 凌子煊道:“还好,配得上你。” 花映容对这个惊喜很是高兴,扭头吻了一下他的脸,见凌子煊欢喜呆了,便羞涩道:“映容失礼了!” 凌子煊托住她的脸,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朱唇,只见她脸颊泛红,表情羞涩,虽说他们已有夫妻之实,但她还是这样娇羞,犹如一朵白莲花一般,十分美好。此刻他的魂已被她勾走,他一口咬住她的下唇,强烈地吻着她,吻得如痴如醉…… 碧若听到房里的动静,毫无掩饰的欢快乐曲,羞涩了处子的耳朵。 她心中慌乱,便想着下楼去听听曲,不想现在表演的却是戏曲,她不爱听,便出了大街,打算在周围走走。 她看到一个捏人偶的商贩,便过去,想让商贩帮她捏一个人偶,问道:“人偶怎么卖?” “两文铜钱。”商贩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去雕刻一只小猪。 她找了下身上,才发现自己并无带钱袋,继而想到了王爷赏赐给她的三十两银子,立马转身回去拿,却撞上了一个女子的胳膊,女子身旁的丫头马上骂道:“你怎么看路的!” “小柔,算了。”那个女子慈眉善目,她揉着被撞疼的胳膊,一抬头看到碧若的脸,马上变得惊讶:“子湄?” 碧若疑惑,今日已经有两个人认错了她,她问:“姐姐你是否认错人了?” 这女子正是借了夏纯身体的花漫天,她疑惑地打量着她,这女子长得和乔子湄也太像吧!可眼前的女子分明是人,根本不可能是她。 花漫天笑着道歉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碧若一笑,道:“不碍事。”话毕,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花漫天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女子的举止神态,特别是那一笑嘴边上的梨涡,真真像极了乔子湄,世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花漫天细看着,惊觉有仙气从女子的脊骨中盈盈散发出来,仙气时而充盈时而了无痕迹,这个长得和乔子湄如此相似的女子到底是谁? 碧若回到妙音堂,她心中也觉好奇,现在的她如同一张白纸,完全忘记以前认识的人和所经历过的事,只知道自己叫做碧若,而碧若这个名字,还是人家告诉她的,有人叫她……乔子湄? 她没了去集市闲游的兴致,还是走到雍王的房外守着。 她听到房里雍王和主人在窃窃私语,偶尔大声欢笑,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着什么。 此时,花映容正窝在雍王怀中闲谈,温香软玉,美人在怀。 凌子煊许诺说必定会娶她进王府,让她成为雍王妃,花映容幸福地笑了,脑袋倚靠在他的胸膛上,耳朵紧贴他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似乎想要努力分辨他现在所说的话到底是否真心。 事实上,凌子煊真的向陛下禀告了和花映容相好的事,还说已经调查过花映容的身世,直言说花映容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和他的家世无法相比,但也是小家碧玉,端庄文雅,是此生必娶的女子。 凌振见一向眼光颇高的八弟对这个女子如此痴心,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女子到底是何等的天姿国色,他知道凌子煊的妙音堂就快要举办堂庆,打算正借此机会,微服出巡,去考察一下这个未来弟媳。 第十五章 美色诱人 http://.biquxs.info/

自景昌帝凌振登基6年以来,赋傲国国泰民安,人人安居乐业,近年却因一个妖妃,打破了后宫的安宁,甚至闹上了议政大殿。 朝元大殿内,一直深得凌振青睐的范冲范丞相跪在地,直言进谏:“臣恳请陛下罢免冀尔淳大巫师一职!” 凌振听到范丞相谏的是此事,立马拉下脸,看向立于殿下的冀尔淳,这个巫师,是爱妃素妃极力引荐的,任职以来,又极得他的欢心,罢免大巫师一职,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冀尔淳长得相貌堂堂、温文儒雅,身穿玄色巫师服,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散落肩上,右掌中托着一个稍长于掌、通透晶莹的雪花紫晶球。他声线温柔,对着范冲说道:“范丞相,我自问担任赋傲国巫师以来,尽诚竭节,从未做过半分有逾职守的事,敢问丞相为何要陛下撤了我的官职?” 范冲道:“自赋傲国建国起,从未有过巫师此等官职,先帝还十分厌恶学巫之人,当年陛下要在宫中新增巫师一职时,臣亦是极力反对的,在大巫师任职一年以来,他确实是尽忠职守,又曾为连月干旱的土地求过雨,但巫术之风一发不可收拾,民间盛行了巫术,巫术为小人所用,不少人都为之所害,近日后宫又传出有妃嫔为了能为陛下诞下龙儿,竟然使用巫术,险些滑胎!所以臣恳请陛下,罢免巫师一职,并非是针对大巫师!” 冀尔淳向范冲行了个礼,说道:“丞相所言极是,巫术为小人所用确实使人懊恼,但巫术之强大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不能因噎废食,罢免了臣的职位。” “可这一来……” 范冲还想说什么,却被凌振打断了,他道:“好了!巫师求雨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朕并非是平白无故增加了这么个职位,巫术利民,而人心却是坏的,巫术被小人用来骗人确实使人深恶痛绝,而那位偷偷使用巫术谋害朕骨肉的妃嫔也被贬出宫,该巫师也被问斩了,世上还有很多有能力的巫师,朕不能使如此好的巫学消失殆尽,传朕命令,以后的巫师,必须有赋傲国授予的巫师称号才能使用巫术,没有巫师称谓的人一概不得使用和传授巫术,称谓授权一事,全权交由大巫师!” 冀尔淳跪下:“臣领旨!” 在场的无论是冀尔淳的党羽还是范冲的党羽都无一作声,凌振身旁的太监尖着嗓子叫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都颔首低眉,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离场后,大臣们纷纷走出大殿,很多人上前来恭喜冀尔淳,得到了陛下的口谕,日后民间的巫术便可更加堂堂正正地登上台面,发扬光大! 冀尔淳平日待人谦虚有礼,从不得罪任何人,颇得大家喜爱,先帝在位时,巫术被压,大家都觉得巫师恐怖且深不可测,自从两年前冀尔淳入宫后,才改变了大家的想法。 冀尔淳温和地笑了,给各位行了礼道:“承蒙各位大人的厚爱,冀尔淳日后定当更加竭尽全力,为国家办事!” 范冲不料自己提出要陛下罢免巫师一职的初衷反而演变成巫术可以更为正当盛行,他径自走着,甚感郁闷。 冀尔淳暗自瞟了范冲一眼,脸上笑意更浓,他应付完各个大臣后,也回到陛下赐予他的宫内住所——巫师宫。 巫师宫花园里,盛开了满园的粉白樱花,这个地方,原本是前朝一位废妃的住处,这位废妃死得很惨,别说住,根本无人敢踏进这个地方,是他告诉陛下喜欢了这满园的樱花,才选了这个地方。 一个锦衣女子,背对门口,仰望樱花,身旁的贴身宫女花枝看见冀尔淳进来,马上向他行礼。 冀尔淳见到她在自己住所,并不讶异,上前稍稍躬身行礼道:“素妃娘娘!” “免礼!”素妃微笑着转身,唇红齿白,长相艳丽,穿着大胆裸露的束胸裙。 冀尔淳目不斜视,问道:“娘娘找我何事?” 素妃走到冀尔淳身边,伸手摸了下他的脸,而后围着他转了一圈,纤纤玉指也跟着摸了他的腰一圈,最后停在壮实的胸肌上,一双笑眯眯的桃花眼直视他平淡如水的双目,柔声道:“没事本宫就不能来找你吗?” 冀尔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炯炯双眸也毫不避讳地看着她如花般艳丽的脸。她时常对他有这样暧昧的举动,也得手过好多次。让她得手,是基于生活的本能,他受过太多的苦,也学会如何圆滑地对付任何人,在宫中要节节高升,还少不了她的帮衬,既能得到陛下的青睐,又能有一个美女送上门来任由他消遣,何乐不为? 他没有伸手碰她,目光却是温情脉脉,声音化骨般温柔,道:“娘娘何时来找我都可以。” 素妃笑得愈加灿烂,道:“本宫来是想提醒你,据眼线来报,范冲那老鬼私下找过陛下好几次,都是提出要罢免你的官职,你要多加小心!” 冀尔淳笑道:“此事已经解决了,此等小事,娘娘大可以派个人来说便可。” 素妃含情脉脉,道:“那是小事,可本宫要见你是大事啊!” “娘娘!娘娘!”素华宫宫女月季急匆匆跑进花园,“奴婢可算找到您啦!陛下来了素华宫,正等着呢,您赶紧回去吧!” 素妃凑近冀尔淳,小声说道:“找机会,本宫再与你详聊。” 说完,意味深长地一笑,伸出纤纤玉指让花枝扶着,便往素华宫去了。 月季红着脸看了冀尔淳一眼,行了个礼,急忙跟上她们二人。 冀尔淳今日打了胜仗,心情大好,冁然而笑。 陛下如今独宠素妃,宫里人皆知,冀尔淳既是素妃引荐给陛下的,陛下自然爱屋及乌,对冀尔淳青睐有加。 桃花树边忽然闪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的影子,此女子一身后妃的打扮,秀丽的发丝长至臀部,她神情木讷且哀伤地看着这边。 冀尔淳看到了她,道:“我们很快就能扬眉吐气了。” 此女子正是这个住处的旧主人——前朝弃妃丽贵妃。 丽贵妃已成幽魂,她一直没有投胎,游荡在这个让她喜悲交集的地方,直至两年前冀尔淳住进来并和她相认,她很明白,他是回来报仇的。 可她却劝他放下仇恨,凌振怎么说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再说,当年害死她的并不是凌振,而是他的母后,现在的德容皇太后。 可当冀尔淳问她既然已经放下,那为何还要留在人间的时候,她却说道,皇太后不死,她是无法消这口怨气,她不想害人,便等着她死。她嘴里说得仁慈,可心里终究还是无法释怀。 丽贵妃慈眉善目,柔声道:“子绵是你的兄长,这样做又何必呢?” 冀尔淳神态坚毅,道:“怨只怨他有个狠毒的母亲!再说,他如此贪图美色,迟早都要栽在狼子野心的素妃手里,就算我不夺回江山,素妃也会争夺而去,如今素妃青睐于我,正好为我所用,免得凌家的江山落在他人手里,我这样做也算对得起祖宗!” 丽贵妃轻叹一口气,道:“怕只怕你斗不过她。” 冀尔淳负手而立,面朝满目樱花,嘴角透着笑意。世事难料,他现在的成就不也是这样赌出来的吗? 今夜,凌振依旧翻了素妃的牌,正昂头呼呼大睡。 素妃见他熟睡后坐了起身,厌恶地看了眼身侧打鼾如猪一般嗷叫的男人,昏暗的烛光映得她的脸更加美艳妖娆,如此美人儿,脸庞却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好不相衬。她跳下榻,衣袖一拂过脸庞便变了脸,竟化作花映容的面容。 “花映容”面带微笑,悠然跳起轻盈的舞步,昏暗的烛光在墙上映射出她翩然起舞的影子。 此时,凌振也醒了,全然忘掉刚才睡在自己枕边的素妃,全副心思都放在正在跳舞的美人身上,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轻如燕的美人,美人柔软的身姿在他跟前舞来跳去,还用衣袖轻抚他的脸,费尽心思去挑逗着眼前的男人,待那男人伸手去抓她时,她又逃脱开外,令人心痒难耐。 凌振不禁好奇,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朕的寝宫中?” 美人笑而不答,玉指掩嘴娇笑着就要走。 “又想走!”凌振大步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招惹了朕还想跑?” 美人转身要逃,凌振跑上去伸手要抓她,却抓了个空,美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凌振惊讶地四周张望,在房中四处寻找,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忽然,素妃出现在他身后,眼睛忽然闪现绿光,凌振晕倒在地,素妃手心向上,运着一团绿色的妖灵,待妖灵足够多时,忽而手往榻上一摆,凌振的身体就被那团妖灵托着往榻上飞去,素妃走过去帮他盖好被子,重新躺在他身旁,闭眼歇息。凌振安然地睡得很酣甜,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次日一早,凌振醒了,他看向枕边,空无一人,坐起身,看到一个女子正坐在镜台上梳妆,女子背对着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差点就要碰到地面。 女子在镜子上看到他醒了,起身往这边走来,道:“陛下,您醒了?” 凌振见是素妃,马上变得目光呆滞没有讲话,心里想着昨晚看到的那个天香国色的美人,这个女人频频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到底意欲何为? 素妃笑着坐在床上,纤纤玉指轻抚他的脸,而后故作担忧,柔声道:“陛下,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凌振看着善解人意的素妃,道:“还是爱妃知朕的心意,这几晚,朕都做着同一个梦。” 素妃惊讶道:“梦?是什么梦竟能让陛下如此不安?” 凌振抬头看向帐幔,脑海中清晰地浮现美人的相貌,边想边道:“朕梦到、梦到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她来到了朕的寝宫中跳舞,梦境十分真实,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素妃听了有些不高兴,鼓起腮帮子,委屈道:“陛下您是否厌倦臣妾了?” 凌振看着素妃双眼噙泪,样子十分委屈,这女人果真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 他握起素妃细皮嫩肉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胡渣子磨蹭着她的手背,极尽宠爱,道:“怎会呢!朕只是奇怪,为何会无缘无故梦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还要连续梦到!” 素妃看着眼前圆脸厚唇的油腻男人用长满胡渣的嘴吻在自己手上,内心极度恶心,她垂下头,擦掉滴下脸颊的一滴泪,想了一会,才道:“陛下可以找冀尔淳啊,他善于解梦!” 凌振点点头,道:“爱妃所言极是,你替朕安排。” 第十六章 梦中美人 http://.biquxs.info/

凌振对大臣们宣称自己龙体抱恙不上早朝,随后就让太监去宣冀尔淳前来素华宫。 冀尔淳接到陛下宣他后,暗自对丽贵妃冷笑道:“陷阱为他布好,跳与不跳任凭他选择,他竟荒唐到为了一个无聊至极的梦不上早朝,还迷信巫法,呵呵,你还觉得他是一个明君吗?” 话毕,冀尔淳拿起架于神坛中满布雪花结晶的紫晶球,大步流星而去。 丽贵妃望着渐渐走远的冀尔淳,眼中尽是悲切。 冀尔淳来到素华宫,向陛下、素妃微躬身行礼后,明知故问道:“不知陛下宣冀尔淳前来有何吩咐?” “爱卿免礼,赐座!”凌振高高在上坐于锦垫上,素妃在帮他按摩着肩膀,他让冀尔淳坐下来慢慢聊,月季为冀尔淳上了茶水。 “谢陛下!”冀尔淳谢恩后坐下。 “朕这几晚睡得特别不好,总梦见一个人!”凌振神色复杂,懊恼当中夹杂着些许兴奋。 冀尔淳问:“敢问陛下梦见谁?” 凌振脸上浮现微笑,沉浸在梦中的回忆:“那是一个活色生香的陌生女子,她来到朕的寝宫中跳舞,朕想抓住她问她是谁,可每次都让她逃脱。” 冀尔淳问:“每次都是同一个人吗?” 凌振点头:“对的!爱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冀尔淳道:“梦乃虚幻境界,千奇百怪,梦到什么都有可能,但陛下常常梦到同一个人,还要是陌生女子,这……比较罕见。” 凌振有些害怕,急问:“是妖孽在作怪吗?” 冀尔淳摇头,笑道:“不可能,能控制人做梦的只有梦魔,普通的妖怪是不可能控制陛下的梦的。” 凌振听后更惊,道:“魔?假如真的是梦魔那该如何是好?” “陛下,请您将手放在紫晶球上,便可知其中缘由。”冀尔淳起身跪倒在他跟前,将紫晶球用双手捧着,高举过头,口中默念咒语。 凌振闭眼将手轻放在紫晶球上,顿时脑中闪现梦中女子的倩影,那女子穿着宫中服装,正微笑着看向自己。 凌振喜形于色,道:“看到了!看到了!” 素妃厌恶地瞪了眼贪新忘旧、生性好色的凌振。 冀尔淳停止发功,收回紫晶球。 凌振睁开双眼,意犹未尽,稍有怒意道:“朕还没看够呢!” 冀尔淳道:“此法伤陛下身体,不能长时间使用。” 凌振这才消气,转而眼中多了几丝惊讶,道:“朕看到那个女子,穿着宫中妃嫔的服装,她是将要成为朕的嫔妃吗?冀尔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冀尔淳道:“方才紫晶球指引的是您的未来,陛下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了。” 凌振捋了捋短短的胡渣,连连点头,梦中女子穿戴妃嫔服饰的样子更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素妃跟冀尔淳打了个眼色,冀尔淳便告退道:“陛下,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臣先退下了。” 凌振颔首,心不在焉,心中已经被梦中女子填满。 素妃见他魂不附体的样子,便转身背对着他,故作生气,道:“陛下,那个女人您见都没见上一眼,就对她魂牵梦萦了,要是真的入了宫,那陛下岂不是要冷落臣妾了?” 凌振连忙将她拥入怀中,道:“爱妃,朕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你永远都是朕最爱的女人啊,其他女人不过一时新鲜,最多都只是你的陪衬!” 素妃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咧嘴一笑,乖巧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急道:“陛下,明日便是八王爷堂庆之日,您叮嘱臣妾要提醒您的。” 凌振猛然记得貌,道:“爱妃你不说,朕还差点忘了,明日只我与你微服出巡,给八弟一个惊喜!” 素妃笑着点头,眸中满满都是笑意,心中想着,只怕是有惊无喜! 凌振离去后,素妃的弟弟,那个做事乖张、人人背后称他“柳疯子”的柳枫又进宫来看望姐姐。柳枫的上半边脸被一个青铜面具遮挡住,露出一双丹凤眼。他行礼道:“柳枫参见姐姐!” 素妃看了花枝一眼,上前扶住他,好笑道:“别装了,这里又无外人。” 柳枫登时露出狡黠笑容,道:“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素妃道:“下饵了,你这个渔翁就等着大鱼上钩吧!” 柳枫负手而立,冷笑着踱步,道:“既然姐姐不喜欢直攻,爱玩儿,弟弟就奉陪一下,反正活得也腻了,什么事都张手即来,好生无趣!” 素妃问:“大鱼上钩后,下一步弟弟打算怎么玩?” 柳枫眼珠子滴溜一转,笑道:“你猜!” ※※※ 妙音堂的堂庆,自然少不了全城最闻名的狮队助兴,爆竹包圆妙音堂一圈燃得震天响,大门前围满了众多看热闹的人,霸占了整条街道,热闹得沸反盈天。 妙音堂一楼,台上的乐师正在奏乐,台下坐的都是前来祝贺的达官贵人,今日的妙音堂,罕见的敞开了大门,让堂外普通的百姓也能一饱眼福,看一看出彩的表演,听一听天籁之音。可是,大门差点就要被老百姓挤爆了,幸好门前守着几个大汉,才不至于让百姓闯入堂内。 凌振和素妃在二楼买了个包厢,身旁还有一个堂内配给的丫头和素妃自带的丫头花枝伺候着。 素妃道:“家主,您看,台上的那个男子,可是八弟?” 凌振往台下一看,只见两个仆人抬了一架古琴上来,凌子煊坐在了古琴前,双手挥舞,一阵悦耳的乐声响起,随后便是舞者的出场,这舞者腰肢纤柔,舞姿优美。 凌振亦是看呆了,素妃看到他这副色迷迷的模样,嘴角牵动,暗暗一笑,再次看向台上的动人舞姬。 凌子煊边弹琴边笑看着花映容,她今日穿了一条素白纱裙,婀娜的腰肢灵活地摆动着,白腻的脸蛋被一条薄如蝉翼的素白面纱掩去一半,露出镶嵌脸上的一双灵动迷人的桃花眼,一抬眼,顾盼生姿,让他心猿意马。俨然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曲终舞停,凌振仍然意犹未尽,直到美人完全消失在他的目光中,他迫不及待地吩咐身旁配给的丫头,道:“去跟雍王说,包厢内有熟人等他,让他带上伴舞舞姬,熟人有赏!” 丫头有些犹豫,王爷可不是谁要见就可以见的呀! 凌振急于认识那位美人,他见丫头迟迟不动,当即黑了半张脸,道:“你就说二哥有请!” 在一旁的花枝道:“我家主人让你去,你就去,不然你担当不起!” 不谙世事的丫头根本不知道二哥是谁,听到他说是熟人有请的,唯有去跟管事吉爷说了这件事,吉爷一听到二哥两字,马上就去三楼找了凌子煊。 凌子煊正在检查众舞姬的行头,一听二哥竟亲自前来自己的堂庆,还说要赏赐舞姬,十分高兴,带着花映容就去往包厢。边走边跟她说道,要让哥哥认识一下未来弟媳。碧若则跟在他们身后伺候着。 花映容此时已经卸了面纱,凌振一见她,不得了啊,这不正是自己梦中的美人吗?一时看得离不了眼。 花映容被他看得颇为尴尬,勉强笑着行了礼。 凌子煊也发现他竟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花映容,顿时醒悟平日传言陛下好色一说,心中懊悔将她带来,于是先发制人,言明自己与她的关系,作揖道:“子煊参见皇兄!这位是之前臣弟与皇兄提过的未来王妃花映容。” 凌振的心当下一沉,方收敛一下爱慕的目光,笑道:“八弟好眼光!” 凌子煊看了眼素妃,笑道:“皇兄见笑了,有素妃这么个大美人常伴身侧,还有后宫众多佳丽,皇兄才是真正的艳福不浅啊!” 凌振当然明白他的话中玄机,为了打破弟弟是顾虑,于是道:“八弟,还缺什么尽管向我开口,过几日我让赵和送些贺礼去雍王府。” 凌子煊谢道:“谢二哥,八弟什么都不缺,望大婚之日,二哥能早点过来喝杯喜酒。” 凌振笑道:“当然!” 凌子煊道:“那说好了,臣弟择好日子,立刻通知二哥。堂庆繁忙,臣弟先去处理,先不叨扰了。” 凌振颔首,继续喝酒,待凌子煊出去后,又转头看向美人妖娆的背影,心里阵阵失落,可惜啊…… 素妃瞥了他一眼,暗自一笑,随后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在他的碗里,道:“您试试,味道不错的!” 她又吩咐伺候花枝:“酒满上。” 凌振心不在焉地啃着排骨,只觉啃得牙疼,“啪”一声扔下筷子,不悦地起身,一挥衣袖,便要离去。 “家主,等等如素!”素妃和花枝立马追上,素妃心中暗骂这个喜怒无常的昏君。 凌振此次回宫,见过真人后,对花映容更是魂牵梦萦,乃至于夜不能寐。可这是弟媳啊,喜欢入骨又能怎么样?! 素妃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假意问道:“陛下,这几日您何故一直闷闷不乐?” 凌振怎敢将喜欢弟媳的事透露出来,唯有摇头不语。 素妃道:“陛下又怎能瞒过臣妾呢?” 凌振听她一说,才骤然发现她手中拿着一卷画,甚是好奇,待她慢将画慢慢铺开,才发现原来自己偷偷画的美女图被她发现了,画中花映容戴着面纱,正于林中翩翩起舞。 “这,”凌振佯装生气,“你怎么能随便碰朕的东西!” 素妃一脸媚笑:“陛下您莫生气,如果您确实喜欢这位美人,臣妾献上一计。” 凌振拒不承认,道:“这是朕的弟媳,朕怎会喜欢她呢?朕只不过是欣赏她的容貌,将她画于画中罢了,并非是真的喜欢她!” “陛下,自从妙音堂回来后,您这几日茶饭不思,臣妾还不知道您在想什么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这个美人还没与雍王成亲呢,再说,这个美人,是注定要给陛下当妃子的呀,您忘了冀尔淳帮您预测的未来了吗?”素妃推波助澜。好色的人怎会放弃诱人的美色,纵然是兄弟的女人又如何?欠缺的只是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凌振左思右想,骨肉之情始终还是敌不过美人的一颦一笑,他道:“爱妃有何计策?” 素妃道:“如果陛下硬抢,肯定会与雍王反目,但如果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呢?怪只怪他自己看错了人!” 凌振听了满意地点头,捋了捋胡渣子,笑着用手指挑了一下素妃的下巴,问:“爱妃不吃醋?” 素妃道:“陛下后宫美人多了去,还不是独宠臣妾一人?她再美也不过是野花,而臣妾,却是家花,臣妾相信陛下玩厌倦了,便会回来。” 凌振哈哈大笑,宠爱地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道:“你这胆子忒大,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素妃装作无辜,开玩笑似的谢罪:“臣妾不慎冒犯了皇后,请陛下降罪。” 凌子煊大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道:“你这小调皮!” 得到花映容一事,全权交由素妃负责。 次日一早,凌振亲自坐轿带着一众侍卫抬着贺礼前去雍王府。 凌子煊见是兄长亲自前来,忙他出门迎接,在王府闲聊一阵后,凌振道:“闲来无事,皇弟何不带朕去妙音堂看戏?” 凌子煊答应后,凌振为了不张扬,将几十个侍卫留在了府内,只留赵和公公在身旁伺候。 凌子煊派了王府的轿子抬圣驾,自己则还是骑着穿云踏雪前去。 第十七章 伤透了心 http://.biquxs.info/

他们在二楼包厢一边吃着小菜一边喝酒,几场戏过后,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不少的酒,都已微醺。 凌振今日心情似乎特别好,一直要喝酒,一直喝到脸红耳赤,差点没醉倒在桌上。 凌子煊亦是头晕眼花,先于凌振醉倒桌上,呼呼大睡了。 “八弟,八弟。”凌振推了他两下,见他睡死了,才没继续装睡,他来之前已经吃过“千杯丹”,能让人千杯不醉。 他马上带着赵和上了三楼雍王平时休息的厢房,给赵和打了个眼色,赵和立马向空中放了支烟花。 少倾,花映容竟很巧合地来了,身旁跟着碧若,直奔凌子煊的厢房,见房外有一个男人在守着,便问:“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赵和则以为她是雍王请来给陛下寻开心的女子,上下打量一番。 碧若见他的目光如此放肆,便道:“你看什么看?” 花映容也被他看得尴尬,但还是挥手道:“碧若,休得无礼!” 赵和瞪了碧若一眼,才尖细着嗓子笑问花映容:“姑娘是雍王请来的?” 花映容点点头。 赵和开门,笑道:“那就请进吧!” 碧若也想跟进去,却被赵和拦住:“姑娘请留步!” 碧若听这人说话的嗓子奇怪,疑虑地探头想往里面看,以前都是可以先跟进去的,不想却被赵和马上关好了门,碧若只好作罢,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和赵和两看相厌。 花映容进了厢房,却没见雍王,正四顾张望,忽然一个男人从一个屏风后走出来,从后面揽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满脸娇嗔地回头,不想见到的却是凌振! 她当然认得他,那个肥头大耳、满脸胡渣、目光色迷迷的男人。 “美人,你来啦?”凌振欣喜若狂,素妃果然没有骗他,她真的能让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花映容惊讶,马上甩开他的双手,道:“怎么是您?您怎么会在雍王的房间里呢?”话毕,她扭头急匆匆就要走。 凌振立马擒了上去,一把抱住美人:“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 花映容大叫出声:“放开我!” 凌振哪会轻易放过她,立即做出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事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花映容哪会让这样一个不爱的男子糟蹋自己,凌振顺利做出梦寐以求的事,乃她注入他脑中的一种幻像而已。 碧若听到主人在里面喊救,想冲进去,却被赵和拦住,虽说赵和算不上真正的男人,还算高大却不大威猛,尽管如此,但凭碧若一介弱女子,也是无法匹敌的。 碧若进不去,气急败坏地说道:“里面的的人是不是雍王?” 赵和冷笑道:“哼,雍王找回来的野女人,还明知故问,里面的人是谁,你们不知道吗?” 赵和说到那人的时候,恭敬地向半空作了个揖。 碧若顿时明白了,想起那日雍王的二哥来找雍王,那二哥看着自家主人的眼神就特别贪婪好色,后来听主人说,这二哥正是当今陛下,看眼前的人应当是太监,难道里面的人真的是景昌帝?难怪今日来请花映容的人如此面生。 碧若当即转身下楼,找了好几处终于找到管事吉爷,她气喘吁吁地问:“吉爷,雍、雍王呢?” 吉爷态度和蔼,笑眯眯道:“姑娘,顺一下气,是什么事让姑娘如此着急?” 碧若没时间解释亦不知从何解释,忙道:“我有急事找雍王。” 吉爷边走边说道:“姑娘莫急,小的这就带您去,王爷和那人喝醉了,正在二楼包厢里休息呢!” 吉爷提及那人时,也降低了声音。 碧若跟着他,找到了趴在桌上酣睡的雍王,她叫了几声叫不醒,便推了推他,吉爷看到她竟敢推雍王,马上阻止道:“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碧若见推也不醒,看到桌上还有一杯未曾喝完的酒,她不假思索,拿起酒就往雍王头上泼去。 吉爷当即大吃一惊,马上用手钳制住碧若的双臂,大声喊人道:“来人啊,有人要伤害王爷!” 凌子煊被泼了一头酒马上醒来,他揉了揉模糊的双眼,逐渐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他皱眉大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吉爷当即跪在地上,磕头道:“王爷,是这个姑娘泼的您,她要找您,奴才见是花姑娘带来的丫头,就带她过来了,没想到她居然用酒泼您!求王爷恕罪!” 六七个侍卫走进了包厢,用利剑架住了碧若的脖子,碧若跪下求道:“王爷,求您救救小姐!” 凌子煊听得云里雾里,又听要救小姐,当即焦急,问:“怎么回事?!” 碧若道:“雍王的人来客店找小姐,小姐如约去了王爷的房间,可里面的人是陛下呀!” “不可能!”凌子煊知道事情糟糕了,让人放了碧若,跑去三楼,碧若、吉爷和侍卫们则紧跟其后,赵和看到雍王带着侍从来势汹汹,单看气势就已脚软,又见人群中的碧若,心中一惊,当即跪下行礼道:“王爷万福!” 凌子煊看了下房门,陛下在里面,他不敢轻易进去,便道:“赵公公,陛下在里面?” 赵和一脸疑惑:“雍王爷,这是您要陛下过来歇息的呀!” 凌子煊一拍脑门,他全然忘了。 凌子煊跟碧若确认:“你确定映容进去了?” 碧若点头。 凌子煊腾地跪了下来,大声喊道:“陛下,子煊求见!” 雍王的人也跟着他跪下,头垂至地。 这时,屋里传来凌振的声音:“让他进来!” “诺!王爷您请!”赵和应道,打开门让凌子煊进去了。 凌子煊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内,每近一步,他的心就害怕一分,直至看到榻上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花映容时,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攥紧了一般,疼痛至极! 他的右手捂住疼痛难受的心胸,双眼通红地盯着用被子掩盖住身体、正低头低声啜泣的女人。 凌振穿着中衣站在床边,一脸愧疚的神色,悔恨道:“八弟,朕刚才醉得晕乎乎的,全然认不清她是你未过门的王妃,还以为是别的女子……” 凌子煊红着双目,问花映容:“你怎会在这里?” 花映容将头垂得更低了,啜泣着没有说话,事已至此,她也无法解释。更何况,这本就是一早策划好的一场闹剧。 凌子煊的心似在滴血,他攥紧双拳,紧咬了一下牙关,额上青筋暴露,他对凌振作揖道:“臣弟告退!” 未等凌振说话,他就匆匆离开,未看屋外任何一人,径自走向楼梯,大步流星离开。 碧若看雍王神情悲愤,想要进房,却又被赵和拦着,想着连雍王都无法解决的事情,自己更是无可奈何。 凌子煊骑上穿云踏雪,在路上疾驰,一直跑到天色昏暗才停下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来到了郊区的一个红枫叶林里,那个以前常常和花映容来的地方。 他跳下马,抬头看到满天的繁星和尖尖的月牙,忽然张开双手,任由自己往后倒去,脊背和后脑勺一阵疼痛。他看着点点星辰和今晚的缺月,这个月牙,怎么如此像今晚的他呢?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缺就缺了,他堂堂雍王爷还会欠女人?可他的心怎么也像被剜了一块那般,如此疼痛难耐呢?! 也许,是真的爱了? 记得第一次和花映容来这里,那次原本是来这里狩猎,最后他即兴亲手弄了个丰盛的烤兔子肉大餐给她吃,吃完,就头贴头躺在草地上,看着星星月亮,那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像极了那时候的他们。 星星月牙在他眼中渐渐变成一团模糊的光斑,渐渐消失,他熟睡过去…… 叶子间斑驳的阳光打在凌子煊的脸上,他感到全身都被温暖的光包围着,长而卷的睫毛震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等眼睛适应了光后,他才顿时醒觉过来,原来自己在丛林里睡着了,昨日的事历历在目。只觉眼角处干干紧紧的,伸手摸了摸,原来是泪痕。 他甚至感觉得到,自己的双眼是红肿的。 他冷冷一笑——为了一个女人有必要如此堕落吗? 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饿了。 远处,几只野鸡正在草堆中啄着些什么东西,他掏出怀中随身携带的匕首,杀了两只野鸡,烤着吃了。 填饱了肚子,再在丛林里闲逛了许久,喂饱了穿云踏雪,心情似乎没再那么阴郁,终于舍得上马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似乎很不舍得离开这里。还是他不愿意回去面对现实? 他回到了雍王府,府里的下人像往常一样,各司其职,看上去很正常,但实质上,他们全都知道昨天在妙音堂发生的事——雍王被戴绿帽子了! 而这个让他戴绿帽子的人,竟然是当今陛下,那个他最信任最尊敬的二哥!曾经,他为他的江山浴血奋战,而到头来,从不缺女人的二哥,却抢了他唯一的女人! 他回到厢房,埋头大睡,一直睡到深夜,忽然醒了,起身点燃了蜡烛,在纸条上写着一行字,绑在了信鸽的小脚上,放走了。 往后,他如常生活,却一改以往对女人专一的态度,身边渐渐地美女如云,常常能在妙音堂里看到他左拥右抱,日日饮酒作乐,非常颓废。 第十八章 温和巫师 http://.biquxs.info/

皇宫御花园中,繁花似锦,素妃和新近进宫的花映容容妃坐在小亭子里,桌上摆满了各式水果和精美糕点,旁边站着花枝和碧若两个丫头。容妃道:“碧若,黄金糕。” “诺!”碧若马上为容妃夹上一块黄金糕。 素妃看了眼周围,脸上堆起了笑意:“听闻自从你进宫后,雍王一直没有上早朝,已经两个多月了,本来那老东西对他还有点内疚,可现在却恨得牙痒了,现在雍王和陛下可算是结下了梁子了。” 花映容眉头轻皱,眼中隐隐多了丝愧疚,道:“他确实是很专情的人,或许这次是我将他伤得太深,眼线说自从我进宫后,他终日饮酒作乐,不思进取。再说陛下是他的亲兄弟,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反陛下的。” 素妃冷哼一下,不怀好意地笑道:“本宫让你接近雍王,和雍王交往了一段时间,雍王是怎样的主,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花映容愁容不语。 素妃冷笑:“看来你的道行还是不够啊!雍王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在权力的吸引下,你只会成为他谋反的一个借口,当他踩着你这块踏脚石上了天下之主的位置后,回过头来,不会再记得和你以往的风花雪月,相反地,他会想尽办法来折磨你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背叛者。” 花映容不语,转眼看着花园里盛开的艳丽鲜花,天下女人千千万,她能让他对自己记忆深刻的,或许只有她对他的背叛吧! 素妃道:“所以说,权力才是女人最好的归宿,而不是男人!” 花映容收回思绪,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四周,小声道:“柳枫那边,有何计划?” 素妃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远处月季快步走来,对素妃行了个礼,道:“陛下来了素华宫,请娘娘赶紧回去吧!” 素妃看了眼花映容,笑道:“自打你进宫以来,陛下一直都流连在你秀丽宫,今日来我素华宫,恐怕是有事呢!其它的事改日我再找你商讨,不然陛下等久了有脾气!在这节骨眼上,不容有半点错失。” 花映容起身行了个礼,目送着素妃离开。 “碧若,我们回秀丽宫。” 花映容抬起手来想让碧若扶着,碧若却没有反应,她回过头,看到碧若在发呆。 “碧若,你在想什么?”花映容提高音量,问道。 碧若马上反应过来,看到她抬高的手,马上伸出双手来扶着,慌张道:“求娘娘见谅,碧若走神了。” 花映容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慈眉善目道:“无需紧张,自打你跟本宫进宫以来,一直伺候得很好,我们的秘密,现在也不避嫌你,你也是略有耳闻的,本宫早已把你当作是妹妹来看待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别憋在心里。” 她们第一次如此堂而皇之地在碧若面前讨论这个话题,碧若皱眉,低头寻思了一会,忽而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花映容,道:“你、你们是要谋反?” 花映容见她目光中带有丝丝惊恐,倘若她知道自己的主人不是凡人,岂不是更恐惧?倘若知道自己早是已死之人,岂不是要吓死?凡人就是胆小如鼠,如此想着,不由失笑,道:“碧若,陛下是怎样的君主,你也是知道的,他于国家无所作为,江山也是雍王替他拼死守护的。可他贪图美色,将我抢了做妃,于兄弟无情无义。如此无情无能的人,哪配做赋傲国的君王?” 碧若低头听着,并无回应。 花映容又道:“再说,我们只是黄雀,我们紧跟螳螂之后,确保万无一失!” 碧若怯怯道:“碧若知道陛下将你和雍王拆散了,你心有不甘想报仇,可是碧若觉得、觉得那素妃并非善类,你们认识的日子不长,真的能确保全身而退吗?” 花映容一笑,这傻丫头只是不知道,雍王也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棋子啊! 她道:“碧若,你多虑了。” 碧若点头,扶着花映容回了秀丽宫。 边走,想起雍王以往和主人的恩爱景象,以及雍王得知陛下侵犯了主人后的悲痛、愤恨交集的神态,不免心底泛起一丝难过。 倘若陛下没有抢了容妃就好了,那么她也无需每日都在宫中担惊受怕。怕是怕素妃和容妃的计谋会被人拆穿,惊是惊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主人有罪,自己也难以逃脱。 黄昏,碧若提着竹篮子,往花园走去。 今夜,容妃说想泡一个玫瑰花澡,便遣了她去御花园摘新鲜的玫瑰花。 她走着,在一个拐角处,撞在了一个人的怀抱中。 碧若抬头看那人,那人很高,比她高了足足两个头,长相秀气,气质儒雅,身穿玄色衣服,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垂在肩上,他声音温柔,问道:“你没事吧?” 碧若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温柔如水。这样的目光,有一种使人心跳加快的感觉。她赶紧低下头,摇了摇头以示无事,又赶往花园。 她看向围墙里面,看到朵朵粉白樱花。这个地方她认得,是巫师宫的后围墙,那个宫中传闻闹鬼厉害的地方。到底如何厉害,她听说是沉井废妃的冤魂不散,总在那殿的后院中徘徊。 如此想着,看到天色愈加暗了起来,她本就怕黑,便加快了去花园的脚步。 御花园种了许多名花,她找到了玫瑰花海,借着黄昏的光摘着,摘了两刻钟,天色已然全暗。 再次经过那个相传闹鬼现在却住着巫师的巫师宫时,她心里有些害怕,走得更急了,不小心崴了脚,低呼一声摔倒在地上,手掌磨在地上擦破了皮,竹篮子上刚采给素妃洗澡的玫瑰花瓣也撒了一地。 倏然间,有一团黑色物体迅速闪现在她跟前,她来不及防备,右手背便被狠狠地抓了一下。 “黑子!”一把温柔略带威严的声音叫了起来,随即看到一个黑衣男子从巫师宫的侧门走了出来,正是刚才碧若撞到的那个男子。 她此刻才发现,刚才抓伤她的,是一只猫。 那猫又以惊人的速度跳到了他的肩上,坐在他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冷视着她,它那双眼睛在黑夜中发着青光,极为骇人。 这人竟从巫师宫里出来,碧若还在想着他是谁,他就往这边走了过来,蹲下扶起了她,声音依然温柔,问:“你没事吧?” 一夜之间,遇到了两次,说的还是同一句话,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 “谢谢!”碧若抽回被他扶着的手臂,将散落地上的花瓣捡回篮子中,正往回走了几步,不想却被他叫住了,上前来拿出了一个小白瓷瓶子,柔声道:“姑娘,畜生的爪子不干净,还是上一点药好。” 他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碧若没有拒绝,凭他握住了自己的手,往手背上撒药粉。 这种药粉药性如此温和?撒在伤口上也毫无感觉。她不禁仔细看着手背上的伤口,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伤口已然不红了,好像是两三天的伤口一样,愈合速度非常快。 男子亦是紧紧抓着她的手,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伤口。碧若不曾被男子这样摸过,羞涩地抽回手。 男子见她神情羞涩,马上意识到自己行为失礼,微微一笑,道:“我见姑娘的伤好得极快,有些惊讶,便多看了几眼,姑娘不要见怪!” “谢谢!”碧若道了谢,大步流星奔回秀丽宫。 等碧若走远后,一个身穿黑帽衣的人突然从墙角边冒了出来,紧紧看着碧若离开的方向,声音颇为生气,道:“哪儿来的野蹄子!” 男子听到声音先是一愣,而后淡定地笑着转身,作揖道:“素妃娘娘吉祥!” 素妃跑过来将食指往他的唇上一贴,道:“行了,快进去!” 说着,拉着男子溜进了侧门。 一关门,素妃便转过身,解开连帽黑衣的衣带,露出性感的束胸裙,她踮起脚尖,挽着男子的脖子,不悦道:“冀尔淳,你为何要跟野蹄子讲话?” 冀尔淳笑道:“我的猫溜出去了,抓伤了那个丫头,我追猫的时候遇到而已,我现在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素妃嘴巴撅起来,深深的醋意,道:“你还为她上药呢!” 冀尔淳没有再解释下去,反问:“你对我的信任呢?” 素妃知道他不会甜言蜜语,于是道:“你以后不许对其他女人那么好,现在你要好好地补偿我,我对了一日那昏君,想你都快想疯了!” 冀尔淳莞尔一笑:“我知道。” 树边的阴影处,丽贵妃探出半张脸,愁容满脸地看着二人。 碧若回到素华宫时,宫女们已经烧好了慢慢一浴桶水,阿修立马上前拿过篮子,道:“你终于回来啦,素妃等久了呢!” 碧若当即也跟了进去,只见花映容已在泡浴,闭着双眼,极其享受。 阿修往水中撒着花瓣,碧若也跟着撒。 花映容忽然睁眼,道:“阿修先下去歇息吧,留碧若一个在此伺候就行了。” 阿修睨视碧若一眼,应了声“诺”就出去了。 碧若总有一种感觉,虽说阿修是花映容自带进宫的丫头,但她并不甚喜欢阿修,很多时候都是带着她没带阿修。 碧若不停歇地往她肩上淋了一瓢又一瓢水,花映容感到了她的不妥,若是往日,她定会问水温是否合适,花瓣是否足够。最重要的是,她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不寻常的气味。 第十九章 代主送信 http://.biquxs.info/

花映容觉得碧若不妥,又闻到她身上不寻常的气味,遂问:“碧若,为何闷闷不乐?” 碧若佩服她的感觉如此厉害,她背对着自己,自己也并无说话,也被她发现自己有了心事。 “刚才碧若在经过巫师宫的时候,被一只黑猫抓伤了,现在还是隐隐有点心神不灵。”碧若捂着手,说道。 “黑猫?”花映容喃喃说着,宫中只有一人养了黑猫,那便是冀尔淳,她问,“那有碰见过什么人吗?” “有,是一个穿着一件奇怪黑衣的男子,他的头发散着,没有束发。”碧若说着,巫师的外貌闪现脑海。 花映容又问:“除了他,还碰到谁了?” 碧若摇头,“没有了。” 花映容说道:“你碰到的是大巫师,他是素妃身边的红人,素妃不喜欢女子与他接触,就算是巫师宫内,也只有太监,并无宫女。” 碧若有些紧张,“那、那刚才他还帮我上药了。” 花映容一笑,“不碍事,下回注意便是。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这、这里。”碧若吞吞吐吐,躲躲闪闪地才将手递给了她看。 花映容看着她手背上洁白无瑕的皮肤,故意问道:“伤在哪里?” 碧若亦是十分疑惑,“碧若也不甚明白,好端端一个伤口,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花映容心里骤然明白,原来这才是这傻丫头心神不灵的主要原因啊!其实这是逆寒仙参的作用。仙参不但能剑骨吹魂,还能使人的伤口快速愈合,听闻还能使人拥有枯木发荣的异能。 花映容失笑,“伤口没了不就更好,傻丫头!” 碧若仍觉懊恼,“可是常人并不会这样啊!会不会是巫师的药起作用了呢?” 花映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你本有异能呢!” 碧若继续淋水,脑中亦在苦思此事。 次日一早,素妃便登门造访。她和容妃在茗茶,目光却常常瞟向在容妃身侧伺候的碧若。 碧若也感受到炽热的目光,心中想着昨夜之事难道被她给发现了? 正在碧若担忧之时,素妃终于说话了,她问:“阿修呢?” 花映容道:“我谴了她去监督宫女们做事。” 素妃点头,又道:“之前我给你的仙参……” 花映容一听仙参二字,立马转头看了碧若一眼,道:“你先下去候着。” “诺!”碧若躬身退了出去。 素妃冷漠的目光瞄了花映容一眼,道:“为何不让她知道?” 花映容见她脸色不善,立马跪在了她面前,道:“尊后,我曾让碧若吃了‘渡尘’,她对自己的过往已全然忘掉。” 素妃细细抿了一口茶,又道:“之前你说这个女人曾做过雍王的女人,对我们有利,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地儿可以用得着她。至于那仙参,也是给她试用的,现在试用过了,也无甚副作用,我要取回了。” 花映容急道:“日后我还得利用她去找雍王呢,况且离我们成功那日也不远了,暂且先让她多活几日吧。”她虽编了这个理由留下碧若,可尊后并非好骗的主。 素妃道:“找雍王一事,阿修也可以做。你处处维护她,是否是因为她曾做过雍王的女人,你不舍得?” 花映容顿觉自己理由不足,又道:“雍王比较信任碧若,请……” 素妃冷笑道:“你也比较信任碧若吧?” 素妃一语中的,花映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阿修是尊后一早就安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她对阿修自然是有所避讳的。 素妃见她一时无言以对,又道:“计划提前了,想办法告诉雍王,让他带兵进宫,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待事成后,就可以将他的身份公布天下,让他夺回自己的江山,我自然也是他的皇后!” 花映容一愣,这么快又要对付雍王了? 素妃见她愣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起身走到她面前,摊平了手掌,掌心放着三颗小药丸。 花映容接过药丸,从怀中拿出手帕,将药丸小心翼翼包好,放回怀中。 “那就让她多活几日吧!” 素妃说完,哈哈大笑着,离开了素华宫。 碧若躬身目送她离开,见她走远了,才回头,看到还跪在地上的主子。难道因为昨夜巫师为她上药一事,牵连到了主子?这素妃也太小气了吧! 如此想着,便过去扶起花映容。 花映容走到窗边,吹了一声哨子,立马便有一只红羽鸟儿飞了过来,立在她手上,她将刚才那条包着药丸的帕子拿出来,拿出其中一颗药丸,其余的全都绑在鸟儿的脚上,将它凑近嘴边细语几句后,便放走了。 她仰望着空中远去的鸟儿,眸中透着淡淡的哀伤。 花映容抽回目光,走到书桌前,执起狼毫笔在纸中写了一句话:红树林一聚,望王爷务必赴约。映容。 她将书信交给碧若,道:“明日你出宫一趟,帮本宫约雍王。” 碧若看着她哀伤的面容,忽觉她现在的处境也是身不由己。碧若总觉得,她和素妃自进宫以来就表现得异常熟稔,两人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映容打了个哈欠:“最近宫里新晋了些秀女,相必陛下是不会过来的,不要等了,本宫乏了。” 碧若马上伺候她就寝。果然,那一晚陛下并无过来。 次日,碧若一早便拿着容妃的令牌出宫,她挽着一个篮子进了妙音堂,找到了吉爷。吉爷向下人打了个眼色,那下立即跑了上楼,吉爷一直推脱不让碧若见雍王。 碧若言明找雍王确有急事,吉爷道:“姑娘有何急事,奴才替您传达便是。” 碧若道:“吉爷,碧若今日必须要见到雍王,请您代为通传!” 吉爷将碧若拉到一边,轻声道:“姑娘,您也知道,您家容妃娘娘和雍王之间的事,现在您家主人这样的身份,您来这儿,也是不甚合适呀!” “那,您要答应我,务必要亲手交到雍王手上。”碧若拗不过吉爷,刚想将篮子交给吉爷,楼梯处就传来了雍王的声音。 “老吉!”凌子煊搂着两个身穿束胸裙、长相极为相似的美女从楼上下来,脚步不稳,似乎喝了很多的酒,“是谁找本王?” 吉爷马上过去,作揖道:“王爷,您怎么亲自下来了呀!” “哼!”凌子煊盯着碧若,冷笑一声,甩开那两个美人,朝她走了过来,“有人不是要来看看本王过得怎么样吗?你回去告诉她,本王过得极好!” 凌子煊离她很近,他瞪眼看着碧若,碧若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她骤然发现,他身上并无酒味,可他表现出来的,明明是醉酒的状态呀! 碧若知道他现在还在气头上,将原本准备好的一篮子糕点递给他,道:“雍王您误会了,容妃听闻您连月不上早朝,怕是因以前的事影响了您和陛下的关系,所以,特意命奴才前来送上糕点,探视一下王爷您!” “哼!”凌子煊冷笑,给身边的一个美女打了眼色,让她收下,“皇嫂送的糕点,肯定得收下,如无他事,本王就先上去了!” 凌子煊大笑着又搂住两个美人,朝楼上走去。 他表现出来的,是一个深受陛下和容妃伤害而变得极为颓废的王爷形象,在座听戏的人都望向这边,窃窃私语。 吉爷对客人喊道:“没事儿啦,只是陛下关心雍王,特意派人前来探望,各位继续听戏吧!” 闹了这一出,在座的还哪有心思听戏,都在小声讨论着。 雍王回到三楼,和两个美人呆在房间里,他继续回到书桌上看书。 陆霜打开篮子,见是一盘糕点,便问:“王爷,那这些糕点?” 凌子煊看也不看糕点一眼,道:“你们分了吃吧。” 陆霜和陆月欣赏着糕点,只见共有八块糕点,其中七块都雕刻着红枫叶,陆月马上称赞道:“哇,好精致的糕点!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说着,陆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咀嚼了几口,道:“太甜了!” 陆霜拿起一块,放在手心里欣赏着,道:“八块糕点,唯独这一块不一样,刻了一只兔子,还有一轮圆月,难道这是七星伴月?” 陆月瞧了下她手中的糕点,点头道:“有理,也许真的是七星伴月。” 陆月说着,又吃了一块,就甜腻了,没有再吃。 她们的谈话,凌子煊听在耳中,心中早已荡漾,红树林、兔子还有月亮?花映容没有可能无缘无故就来找他,那些糕点上的花纹,一定是另有暗示。可她还来找他做什么,难道她认为自己伤害他伤害得不够深,见他还没死,还要过来补一刀? 如此想着,凌子煊便过去拿起那块雕刻着圆月的糕点扳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条。他看完后将纸条揉成一团,忽然苦笑出声。两个美人看到纸条,都各思奇怪,安静地继续下着还没下完的围棋,没再说话。 花映容早早就等在了红树林,身边陪伴着的碧若遥遥看到雍王骑着穿云踏雪过来,知趣地退了下去,走得远远的等待着。 凌子煊绑好马匹,朝花映容走来,再次相会,花映容竟然还戴着他送她的那条珍珠项链,眉眼中多了几丝的愧疚和哀伤,他冷冷一笑:“哼,你才当了几日妃嫔,就觉得厌倦,想起本王来了?” 第二十章 欲加之罪 http://.biquxs.info/

花映容见他确实憔悴了不少,直勾勾看着他,没有说话。 凌子煊见她不语,满目悲切地看着自己,心中也是痛了。既然离开了,为何还要用这种目光看着他。他突然转身要走:“既然皇嫂没事找本王,那本王就走了!” 好一个皇嫂,直接刺痛了她的心。 花映容快步追上去,从后面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眼睛湿润了,道:“你真的这么狠心?” 凌子煊痛苦地闭了闭双眼,紧握双拳,咬牙道:“难道狠心的人,不是你吗?!” 花映容沉默一阵,忽然放开抱住他的双手,道:“是啊,我不应该贪图虚荣,做出这样的事,可事已至此,只能坦然面对。” 凌子煊听她说完,蓦然回头,恼怒道:“你约我前来,就是要说这些废话?!” 他盯着她通红的双目,直盯得她脊背发寒,她道:“听闻你数日不早朝,我真替你担心,你不该为了我这样做,我不值得。” 凌子煊不想再听她讲话,抬脚便要回去。 花映容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去选妃,真的是因为爱慕你的才华吗?我只是想成为雍王妃!那日我看出来那个是太监,知道里面的人是陛下,你不能怪陛下!” 花映容不停地说着,凌子煊竖耳听着,如此为夫君辩驳,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解开绑在树干上的缰绳,一跃上马,绝尘而去。 “你不要为了我做大逆不道的事,我不值得!”花映容大声喊道,眼角溅出了泪花。 声音在静谧的林中响起阵阵回音。 “主人,你为何要这样说?”碧若见状当即跑了过来,看着前方扬起的一片烟尘。那日的事,压根不是她的错啊! 马匹消失黑暗中,花映容收回视线,淡淡道:“我们回去吧。”她只愿他不要为了她去谋反,虽然这样做违背了尊后。可是,她想起过往和他的种种,最后实在是不忍心啊! 碧若扶住花映容,往马车走去。 ※※※ 夜深,陛下正抱着新晋秀女呼呼大睡,忽然有一人潜入,走向熟睡的二人,还有意碰了下椅子,发出点声音。 也许是陛下的打鼾声太大,他自己并无听到这些声音,他身旁的李秀女却听到了,睁眼看到了黑衣人,用被子捂紧胸襟,大喊:“来人呀,抓刺客!” 凌振被吓醒了,马上坐起来抽出床榻前挂着的利剑,护在身前,大声说道:“你是谁?竟然这么大胆闯入宫中行刺!” 刺客一个箭步上去,将匕首挥向凌振,凌振使剑抵挡,刺客一个后仰,躲过了剑风,而后迅速立直身体往他手臂刺了一下,划了一道血痕。 听到动静的侍卫赶紧来,将刺客包围住,刺客使匕首以一敌十,打倒了三四个侍卫后,故意失手被一个侍卫的剑刃划伤了右手,匕首丢在了地上。刺客来不及捡起匕首,便逃脱了。 一个侍卫将黑衣人留下的匕首呈给凌振过目。凌振一看,顿时大怒,匕首上清楚刻着一个大大的“雍”字,是雍王的兵器! 他即刻传令下去,出动了一批两百余人的禁卫军前去雍王府抓拿雍王。 这两百余禁卫军连夜骑马跑步前去,天还未没亮,就来到雍王府前,将雍王府前后大门包围得水泄不通。 管家得知情况,立即通知在雍王房前伺候的霓裳,霓裳连忙敲门进去,只见凌子煊点灯在书桌上写着两封信,他已提前接到眼线放来的飞鸽传书,知道陛下已经派兵来抓他。写毕,便分别绑在了两只信鸽的腿上,放飞出去。 凌子煊看着前方,目光锐利。赋傲国在今晚,就要易主了! 雍王府两百侍卫,全数等侯在府内。雍王命叶满开门。雍王府大门一开,外面的禁军便提剑蜂拥而至。禁军骑军统领侯得智举着王侯宝剑,威严地大声喊道:“劝你们快快投降,跟我回皇宫领罪!” 凌子煊大声问:“侯统领,本王问你,本王何罪之有?” 侯得智答道:“你命人刺伤陛下,罪该万死!” 凌子煊好笑道:“有何证据?”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侯得智道:“刺客留下的匕首上,刻着一个‘雍’字,显然刺客就是你雍王的人!” 凌子煊再问:“抓住刺客没有?” 侯得智大喊道:“雍王,证据确凿,不要再浪费唇舌了,快快跟我回去!” 凌子煊昂头大笑,道:“侯统领,你手上拿着王侯宝剑,可杀一切诸侯将相,想必陛下已下令让你对本王‘杀立决’,刺客还没有抓着,单凭一把匕首,就要定本王死罪?果然是本王的好兄长啊!” 侯得智说道:“雍王,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你要是投降跟我回去,也许陛下能留你性命!” 凌子煊大声道:“凭你们两百来人,就让本王投降?哼,景昌帝未免太高傲自负了吧?!也是,他未曾打过仗,他的江山也是本王守护的,本王叱咤战场,无战不胜,带出来的兵都是精锐的,也包括本王身边这两百侍卫。凭你们这些人,还想是本王的对手,简直是不自量力!” 话间,官道上响起一阵数十匹马奔腾的声音,紧接着,还能听到由远及近的整齐的跑步声,声音之大,犹如几千人马直奔而来,吓得这两百来个不知情况的禁军个个都瞠目结舌、东张西望。 军队统领郝天临带着一队五千人马浩浩荡荡来到雍王府前,他们见雍王府已被包围,个个都拔剑相向,控制住这两百余禁卫军。 郝天临跪倒拜见雍王:“天临来迟,请王爷恕罪!” 凌子煊得意地笑了,他这些一直偷偷养在郊外军事训练基地的五千多精锐战士,现在终究还是要派上用场。他看侯得智愣着不动,之前高举的王侯宝剑也垂了下来,使了眼色让叶满将他手上的宝剑夺下,说道:“先帝在位时曾想立本王为帝,却被本王推脱了,景昌帝在位以来,贪恋美色,封建迷信,损民利己,百姓和文武百官早已有所怨言。侯统领,几年前本国在与宁国一战中,你受令于本王的麾下,本王知道你勇猛无比,你能当上骑军的统领,也是本王向景昌帝提议的。假如你能让你的全部部下弃剑投降,并以真心追随,本王承诺全数收入麾下,并与本王现在的部下一样,每月可得白银二两!” 禁军们一听,军心动摇。 侯得智见大势已去,大喊道:“景昌帝贪图美色,养奸臣,不赐百姓福祉,人尽皆知,相反,雍王骁勇善战,智勇双全,赋傲国现在的百姓能有如此滋润的生活都是雍王拼死拼活打来的,你们谁愿意追随雍王?” 有一个禁军还有疑虑,开口问:“先不算驻守边关的士兵,皇城里还驻守着上万军队,我们怎能敌过?” 他此话一出,其他禁军都附和道:“对呀对呀,那可怎么办?” 侯得智大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我骑军部队就有两万人,平日与我多有来往的卫军统领马勇,素来对陛下有怨言,我有把握他麾下一万八千卫军也会归顺于雍王。” 禁军又道:“那虎林军和羽林军呢?这两个军队人数众多,戴宗将军十分忠心,怕是不好鼓动!” “戴宗将军,我已有十成把握他会归顺于我!”雍王笑道。说罢,他利剑向皇城方向一挥,大喊道,“兄弟们,出发!” 五千多人浩浩荡荡地冲向皇宫,声音之大,吓得不知情况的老百姓从酣睡中惊醒,惊心动魄地躲在屋内细听,有的则将门口开了一条线,颤抖着身体不停地往外偷看。 雍王的军队来到了皇宫宏伟的大门前,宫里灯火通明,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叶满问雍王:“王爷,要不要找人撞开宫门?” 凌子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扬手表示不用。他的计划戴宗早已知晓,刚刚行动之前,他已飞鸽传书给戴宗,相信戴宗现在已经集合好军队,等待他们的到来。 果然,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来,一个身材健壮皮肤黝黑的将军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戴宗与三万六千名士兵,在此恭候多时!” 凌子煊连忙上前扶起他,笑着说道:“戴将军,辛苦了!” 戴宗请雍王进去,几千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入皇宫,宫内早已整齐的排列着三万六千人马,让出了一条宽道,一见雍王进来,全部跪下,大声喊道:“雍王万岁!” 场面很是壮观,雍王的军队从宽道中走过,他大声喊道:“辛苦各位了!明日本王要在宫中大摆宴席,总共三天,各位尽情吃喝!” 士兵们欢呼:“雍王万岁!” 景昌帝和他的党羽一直没敢露面,凌子煊来到朝元大殿,轻而易举地登上了帝王的宝座,受到万人的朝拜。 这逼宫未免太过顺利? “哈哈哈哈……” 忽然,一阵悦耳的笑声响了起来,随即一个穿着大胆裸露、风姿绰约的女人从殿后走了出来,花枝扶着她的手,身后还跟着戴面具的柳枫、花映容、碧若还有阿修。 凌子煊看到花映容低着头,神情古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现在胜券在握,也没什么好怕的! 戴宗大怒,喊道:“妖妃在此,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六个虎林军上前去抓拿素妃,素妃瞳孔忽然闪现出绿光,六个虎林军一看,忽然止步不前,反而转过头来攻击戴宗。 戴宗身旁护卫举剑反击,六个中邪的虎林军居然变得英勇非常,无论是砍看到了手臂还是背部,概无呻吟,杀得红了眼睛。而那些被他们杀掉的人,也慢慢站了起来,去攻击雍王的士兵。 戴宗见有不妥,大声对凌子煊喊道:“雍王爷,那妖妃果然有古怪,凡是死了的人都会变成她的人,这可怎么办?!” 第二十一章 狠毒尊后 http://.biquxs.info/

“妖术?!”雍王心头一紧,皱眉想了一阵,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便对郝天临低声说,“快,去找南宫依!” 郝天临受令,马上飞奔上马,直奔南宫依的住所。 戴宗又命十几个虎林军上前去抓妖妃,可惜都统统给妖妃控制住,反过来攻击他们。 戴宗伸手从怀里掏出脖子上佩戴的一块如来玉佩,他作为一个将军,身上背着不少的人命,这个玉佩是他媳妇从一位高僧手上求回来的,一直保护着他。他举起大刀,大喊着冲向妖妃,往妖妃手臂一砍,看到妖妃的手臂断落在地,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丝的鲜血。 妖妃讽刺一笑,骇然看见地面上的断臂向她的臂膀飞了回去,又重新固定在臂膀上,完好如初! 戴宗吓了一跳,吓得目瞪口呆,站着不会动了,脖子上的玉佩忽然断裂,摔落地面。 “戴将军,起开!”侯得智见戴宗失败,高举王侯宝剑冲向妖妃。 这把王侯宝剑,是建国皇帝凌峰到他国征战的时候从一个道行高深的法师手中得来的,相传这把宝剑是法师亲手铸造,剑体雕刻着金刚经文,不仅能砍妖除魔,还能超度妖魔,消除妖魔的怨念。凌峰得到宝剑后,便将宝剑命名为“王侯宝剑”,专砍有权势的诸侯奸臣,欲他们死后不仅能消除怨念,还能心存善念,安然投胎。 素妃眼中能看到剑体闪现出一圈金光,心中忌惮。这是厉害的法器,倘若砍在自己身上,虽无大碍,但也得用几个时辰来修复损伤的妖灵。如此想着,连忙侧身躲过侯得智的攻击。她双眼闪出绿光,想要迷住侯得智,可他有宝剑在手,她不能得逞,于是只能让几个中了妖术的虎林军前来夹击侯得智。 傀儡越来越多,中邪后力量变大了好几倍,砍中也无痛觉,凌子煊他们被困住了,一时间无法摆脱困境。 但是傀儡只要是被宝剑刺伤,都会有疼痛的反应,侯得智使宝剑杀得血肉横飞,凌子煊马上大叫制止他:“侯统领,住手,他们都是自己人!” 侯得智大叫道:“可是他们中邪了,我们摆脱不了他们,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大家稍安勿躁,我已经让人去找法师了,大家再坚持一下!”凌子煊大叫着安定人心,不停地看向门口处,心说郝天临怎么还不回来。 碧若看到殿内死伤无数,一下子脑子嗡嗡地响,人都木了,害怕得身体猛然颤抖,紧紧地站在花映容身后,她以为这是雍王造反,可是素妃会使妖术,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此想着,她惊恐地看向素妃,只见素妃的注意力全在侯得智手上的宝剑上,她似乎在思索着如何拿下那把宝剑。 素妃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忽然转过头来看向碧若,此时也正看着她的碧若吓了一大跳,连忙低下头,将身子往花映容身后挪了挪。 “你,去取宝剑!”素妃看着碧若道。 “尊后,碧若只是一个弱女子,她什么都不会!”花映容看见她渗人的目光,当即护着碧若。 “我说让她去取!”素妃一瞪眼,厉声说道。 花映容眼见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好侧过头对碧若说道:“去吧!” 碧若惊恐地张大嘴巴没有说话,双腿瑟瑟发抖,也不行动。 素妃又等了一下,不耐烦地瞥向这边。花映容再次对碧若说道:“碧若,去吧,我护着你。” 碧若看向混战中的众人,眼睛寻到了宝剑的位置。她深吸了一口气,壮胆冲了过去,花映容也准备跟上,却被素妃拉住了手臂,回头一看素妃,只见她脸上浮现狡黠的笑意,十分渗人。 碧若胆战心惊地走进战场中,傀儡并没有伤害她,她甚觉奇怪,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雍王的人不知道她过来做什么,且又是一介女流,也没有伤害她。 素妃看在眼里,就算使妖术让傀儡去攻击碧若,傀儡也无动于衷。这便是仙参的又一种威力? 可是刀剑无眼,她的手臂和背部,难免被划伤了几道,她按住臂上疼痛的伤口,艰难地来到了侯得智后侧,她尝试着伸手去抢宝剑,却被侯得智无意的蛮力撞击,摔倒在地上。 碧若心知如此不是办法,抢宝剑是不可能的,这素妃分明就是想要夺她性命啊!她这样做难道也是因为冀尔淳?此时并不是考虑的时候,她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装死,如此想着,摔倒后便趁势躺着不起来了。 花映容看到碧若受了伤,晕倒地上,想要过去救她,只听素妃说道:“别管她,这只当是她搭上冀尔淳的一个教训!” 花映容一听,想到了那晚碧若碰见冀尔淳的事,马上恍然大悟。这女人真是心胸极小,自己喜欢的人,别人不要说是亲近,就连说上一句话也是死罪,碧若惹上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素妃,只能怪她运气差了。 郝天临带着南宫依穿过混战中的人,终于来到朝元殿门前。南宫依右手拿着巫杖,左手捧着水晶球。她来到宫门时,已经感觉到浓郁的妖气,此时看到里面的妖妃和几个妖怪还有众多的傀儡,叹道:“这皇宫,可真是妖怪云集啊!” 郝天临问道:“你有办法对付吗?” 南宫依沉默了一下子,无奈地摇头,说道:“妖气很强,完全没有把握!”怨鬼她对付得多,小妖也对付过两次,但一次要对付如此多的妖怪还有难缠的傀儡,还是第一次尝试。 郝天临的心当下就抖了两抖,没有把握已经够让人没底气了,这下还要完全没有把握?此等人妖对决,恐怕此次他们一众人等是生死难料啊! 南宫依看着素妃,而素妃也感应到了她的存在,站在大殿上,隔着混战中的众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宫依,嘴角挂着笑意。 郝天临听了她的回答十分忧心,这时候凌子煊也像看到救命稻草般跑了过来,说道:“南宫姑娘你终于来了!这次要劳烦你帮忙除妖!” “雍王,我尽力一试。”南宫依虽心中没有把握,但见凌子煊看到自己犹如看到救命稻草般的神情,决定拼死一战,立马又变回平时那副很有自信的样子,好对得起自己为自己安下的“最强巫师”的名号。 人只要有自信,散发出来的自信也能影响到其他人,凌子煊看到她自信满满的神情,心里马上镇定了不少。 她说着,便闭上双眼,右手的巫杖高高举起,左手将水晶球托在面前,嘴里念念有词。 等她念完咒语,忽而睁开双眼,巫杖顿时发起一束湛蓝的光芒,射向素妃。 素妃嘴角透着得意的笑,向着光芒张开盈满妖力的手掌,南宫依顿时觉得有一股强劲有力的力量将自己往前上方吸去,郝天临和凌子煊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跳起来拉着她的双腿,可惜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三人都被这股强劲的力量吸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素妃脚下。 南宫依的双腿方才被他们扯得欲断一般,趴在地上没能马上起来。 “哈哈哈……”素妃狂妄的大笑起来,弯腰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一个小小的巫师,还想要跟我作对,简直不自量力!” 南宫依感到羞辱,拧过头去摆脱她的手。她一直对付的都是小妖小怪,这次碰着了大妖,才知道自己是如此不济。 郝天临忽然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扬起手中一直紧握的剑往妖妃身上挥去,凌子煊上前助攻,妖妃嘴上依旧挂着讽刺的笑,使妖力和他们耍了几招,然后“啪啪”两下打掉了他们手上的剑,他们也被打得重重地摔在地上,吐了口鲜血。 素妃大笑道:“赋傲国的健将,不过如此!” “呸!”郝天临的喉咙被血糊着,一声呸字说得难听十足又骨气十足。 柳枫睨视着郝天临,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又从脚至头看了一遍,凤眼滴溜溜转了转,似乎在动着什么坏坏的心思。 素妃洋洋得意,道:“很快,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受我的控制!” 说完,她看了凌子煊一眼,拍了拍手掌,道:“带出来!” 随即,在殿后便有十几个中邪人将凌振还有十几位王爷公主的尸体抬了出来,统统扔在地上。 素妃道:“怎么着,我也要让你们十九个兄弟姐妹们死在一起吧!” “皇姐!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九弟!十弟!……”凌子煊和郝天临都大惊,过去逐一抱着尸体探看气息,发现他们都断气了。凌子煊更是五内俱焚,伏尸而哭,像疯子一般嚎叫。 凌子煊痛哭流涕,急火攻心,又呕了一大口鲜血,道:“你居然将他们全都杀了!” 素妃冷笑:“哼,我可没有这么狠心,后宫那些养尊处优的妃嫔,都被我安顿在冷宫里,她们一个个还全都完好无缺呢!” “你!”凌子煊猛地起身,抬拳挥向素妃,素妃一个闪躲,随即又扬起右掌妖灵反打在他的胸膛上,他又被重重地击倒在地,吐了一大口鲜血,郝天临连忙过去扶起他。 素妃道:“他们不死有何用,明知陛下无能,一个个还懦弱得不敢造反,只有你有这个胆量。” 凌子煊自知打不过她,道:“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宫里好几万的士兵?!” 第二十二章 断魂毒水 http://.biquxs.info/

素妃笑道:“他们死后,统统都会沦为我的傀儡,我会对他们很好,至于你,陛下临死前说一定要置你于死地,我必须要完成他最后一个遗愿啊!” 凌子煊惊讶:“他真的这么说?!” 素妃满脸笑容:“我没有必要骗你。” 凌子煊没有想到凌振如此心狠,他沉吟片刻,说道:“我能让这里所有的人都顺从于你,只要你放过这里所有的人。” 素妃说:“我为什么要留着他们的性命?” 凌子煊说:“傀儡毫无生气,以后整个皇宫都将会是死城一般,我相信你也不想得到这样的一个皇城!” “那你可以试试看,让他们全都归顺于我。”素妃笑道。将他们全部变成傀儡,要耗费她许多妖灵,那得吃多少妖精和鬼魂才能补回来啊!所以她并没有打算要将他们都变成傀儡,可现在,她倒要看看他能怎么劝说他们全部归顺于她。 凌子煊对着打斗中的人大吼:“停下!侯得智!戴将军!停下来!各位,停下来!” “咳咳!”他有伤在身,又过于激动,以致于剧烈地咳嗽。 素妃见他们正打得如火如荼,完全听不到凌子煊的喊叫,她发出一个指令,傀儡马上停止了攻击,木偶一般站着。 凌子煊见打斗停止了,调整了一下姿态,走到大军中大声说道:“弟兄们,不要再打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侯得智道:“雍王,你在说什么?难道我们成万人,都打不过那个妖妃吗?!” 凌子煊道:“她是妖怪,会妖术,只要我军死一个人,就马上会变成她的人,她能让你们全部都死掉,变成活死人!” 凌子煊此话一出,立即军心动摇,各个都在窃窃私语。 侯得智马上举起宝剑,道:“我去杀了妖妃!” “侯得智!”凌子煊上前一把抢过宝剑,咬牙切齿道,“我们杀不了她,你还不明白吗?留得青山在!” 所有人都沉默了。 凌子煊该说的都说完了,这是他为自己的兵能做的最后的一件事。他将宝剑扔在地上,看了地上亲兄弟的尸体一眼,咬牙道:“要杀便杀!” “雍王!”所有人都大叫。 “如你所愿!”素妃瞪大双眼,抬起盈满妖力的手掌,准备要结束他的性命。 “尊后!” 一个急切的女声响起。 素妃停止下手,转眼看向花映容:“怎么?你要为他求情?” 花映容表情木然,说道:“尊后,你这一掌下去,未免让他死得太过轻易了。”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子,道:“求尊后让映容了却和他之间的恩怨。” 素妃接过瓶子,打开木塞闻了一下,笑道:“果然是断魂水!这就对了,做女子一定要心狠手辣才能成就大事!断魂水喝下去整个身体每一处骨头都会断裂,皮肤也会慢慢溃烂,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是映容调制出来的毒药,没有解药,以往都是拿来对付那些做错事又不听话的妖精,妖精尚且痛不欲生,要是用在人身上,这还是头一遭!。” “药水如此珍贵,可不要洒了!”她带笑的双眸审视着她,塞好木塞,将药瓶递到花映容跟前。 花映容攥了攥拳头,接过瓶子,转身看向凌子煊,她脖子上还戴着他送的珍珠项链,眉头紧蹙,眼里尽是悲恸。她目光流转地看着他,慢慢地将白瓷瓶子递给他。 凌子煊没有拿瓶子,沉痛地问:“你也是妖吗?” 花映容沉痛地闭上双眼,点头,眼睫沾着朵朵泪花。 凌子煊一时心如刀割,恨她竟然骗了自己那么久,更恨自己错爱了她。 “你何曾爱过我?”他问。 花映容闭眼不语,拿着瓶子的手瑟瑟发抖。 他明了,一把夺过瓶子,拔出塞子,就要往自己嘴里倒。 花映容看在眼里,心在绞痛,却只能紧咬牙关看着。 郝天临见状,刹那间抢过瓶子,阻止他道:“雍王,不能喝!” 殿下被傀儡拦住的战士们也都纷纷大喊着叫他不要喝。 凌子煊和他争抢着瓶子,大喊道:“郝战,给我!” “雍王,这不能喝!让属下替您喝!”郝天临将瓶子往嘴边凑。 争抢时,毒药撒了些出来,滴在两人手上,已是剜肉之痛,若是喝下去,实在是不敢想象! 凌子煊用尽全力抢过瓶子,转身一饮而尽。 郝天临阻止不及,过去扶着凌子煊,流下两行热泪,悲恸道:“雍王!” 凌子煊感受到冰冷的药水一直从喉咙里往下流,味道居然是甜的,可自喉咙至肠子再到胃中却犹如千刀万剐,疼痛难忍,他俯身捂着肚子,痛苦地嚎叫起来。 “啊——啊——”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好像断裂一般,生不如死。他双手撑着地面,腹腔剧烈起伏,七窍流血。他的嚎叫声中夹杂着极度痛苦的低哼声,他甚至将自己的脑袋猛磕地上寻死,想要赶快结束痛苦。 惨叫声听得人心惊肉跳,战士们个个的心都跳到嗓子眼,紧握双拳,指甲都在掌上摁出了血痕。 “雍王!雍王!”将士们都着急地一个个想要围上来,却被傀儡和小妖拦在大殿下。 郝天临紧紧抱着他,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泪不停地落下来,耳边只充斥着他不停惨叫的声音,脑袋越发胀痛难受。 素妃一直笑着看戏,慢慢看着他受尽折磨,花映容转身不忍继续再看下去了,心里面像被刀割一样疼痛,一直硬忍着的眼泪,也滴落下来。 素妃对她说道:“你还是动心了。” 花映容眸中含泪,躲避着她的目光,摇头道:“我只是看不得这种场面,我先下去了。” “你已经有所进步,去吧!”素妃批准,花映容便下去了。 凌子煊的皮肤开始慢慢地溃烂,他的疼痛到了极限,双目翻白,吐了几口鲜血后,痛苦的低哼声渐渐取代嚎叫声,声音渐渐消失,慢慢地死去。 “雍王!雍王!”郝天临大叫,忽然愤怒地转头,想要对付素妃,却被人从身后敲晕了。 素妃看向那人,竟是花漫天。 花漫天跪下,道:“尊后,求你放过他吧,漫天只顺从于你!” “你向来我行我素,真的愿意归顺于我?”素妃忽然抬手指向殿下,“那里面有一条女尸,我的仙参让映容借给她了,你过去剐开她的胸膛,将仙参拿出来!” “好!”花漫天听是女尸便答应了,起身走到大殿下,跨过一具具被王侯宝剑砍死的傀儡的尸体,找到了素妃口中的女尸,她认得这具女尸,竟是乔子湄。 花漫天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日在集市上不认得她的人,确实是乔子湄,她之所以会有了肉身,是因为得到了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仙参,而她不认得自己,是因为失忆了。 花漫天蹲下来,右手指甲忽然变长,她将手伸进碧若的衣襟里,竟然摸到仙参还在碧若的胸膛里有力地跳动着,这意味着碧若还没有死去。 也是啊,仙参还在体内,当然不可能死了。 装死的碧若突然睁大双眼看着花漫天,抓住她伸进自己衣襟的手,问:“你要做什么?” 花漫天当即抽回手, 素妃见状,大声笑道:“哈哈,仙参还在她身上,她怎么可能会死!” 花漫天立马处于两难的境地,一个是朋友,一个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倘若自己不取仙参,郝天临就要遭殃! “怎么还不动手?”素妃说着,走近郝天临,一把抓住他的后颈将他提了起来,指尖在他脸上划过。 “别碰他!”南宫依见状,马上使巫杖发出巫法,素妃猝不及防被她弹开了手,郝天临跌落地上。 素妃手背受疼,反手一股妖力打在南宫依的腹部,而后走到她身旁,用力掐住她的喉咙。 南宫依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被掐住喉咙后,她慢慢地就无法呼吸,巫杖和水晶球都掉在了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素妃强而有力的手臂,企图挣脱。 “尊后!”花漫天道,“求尊后手下留情,我马上就取仙参!” 素妃放开南宫依,冷笑道:“下次你的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 南宫依瘫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怒瞪着她。 花漫天又将利爪伸向碧若的胸膛,碧若顿时受惊,不停地往后爬,问道:“你要做什么?什么仙参?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没有!” 花漫天忽然加速上前,利爪一把刺进她的胸膛,速度很快,碧若当即看到了一颗手掌大小的泡泡从自己的胸膛中被掏了出来,那泡泡中的小人参散发着鲜红的光。她的回忆一点点得到了修复,慢慢地记起了从前的事。 乔子湄……她真的是乔子湄…… 刹那间,乔子湄的肉体变回腐烂发臭的死尸,她的魂魄跳了出来,很快就逃出了大殿外。 “追!” 素妃命令手下的妖精去追乔子湄的魂魄。 她看向殿下的傀儡和士兵们,手臂一挥,带着妖灵的力量像火花一般,星星点点地飘向每一个人,碰到火花的人立即眼神飘忽,清醒后全然忘掉素妃等人是妖怪一事,只记得雍王逼宫时发起疯来,杀死了景昌帝和其他劝阻他的兄弟姐妹,最后自己也自刎了。 素妃眼泪汪汪,上演起了苦情戏,道:“本来过几日便是陛下举行狩猎的日子了,所有王爷都进宫等待,不想雍王竟然大逆不道,逼宫杀了陛下,还将所有劝阻的王爷都杀害了。” 素妃说道激动时,站都站不稳了,花枝马上扶着她,素妃又道:“幸好丽贵妃所生的七皇子一直隐藏着身份,才得以逃脱。” 底下听着的人一听到此,顿时一片哗然。 素妃又道:“那便是冀尔淳,他是丽贵妃和先帝所生的七皇子凌灏,受到皇太后的迫害流落民间,而丽贵妃也被人在樱月宫的废井中找到了,她在废井中常年靠着喝雨水和吃老鼠续命,上天庇佑,她终于熬过来了!” 在士兵们一片讶异声中,装作体力不支的素妃被花枝搀扶着进了后殿。 这场死了许多人的皇家闹剧完美落幕,无论大家信不信,这都要成为不可置否的事实。 第二十三章 丽妃复活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看向身后正在不停追逐自己的三个妖精,心中害怕,倘若被他们抓回去,那个素妃定叫她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她如此想着,便拼命逃走。 逃到一个转角处,忽然穿过了一个身穿玄色衣衫的男人身体,乔子湄回头一看,刚巧那人也回头看她,心想坏了,是素妃身边的红人冀尔淳! 乔子湄飘得愈加快了。 冀尔淳看到墙的转角处有三个妖精在追赶他,眼疾手快地从怀中拿出一个木葫芦,将乔子湄吸进了葫芦里面,然后又放回怀中。 三个妖精一拐弯,发现乔子湄不见了,却看到冀尔淳,便行礼道:“大巫师,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女鬼走过?” 冀尔淳指向身后远处:“往那边逃了。” 三个妖精又继续往前追去。 冀尔淳怀揣着木葫芦,回到了巫师宫堂内,他拔开塞子,让乔子湄出来。 乔子湄出来后,环视四周,道:“这里是哪里?你想怎么样?” 冀尔淳说道:“这里是巫师宫,你放心,你在这里会很安全。” “安全?”乔子湄冷笑一声,“你是素妃的人,怎可能会放过我,你不立即将我交给素妃领功,有何目的?” 冀尔淳说道:“你身上的仙参,去了哪里?” 乔子湄疑惑道:“你也知道我有仙参?” 话一出口,便觉自己傻,他是素妃身边的红人,怎么会有他不知道的事。 冀尔淳说道:“是我猜的,我见你的伤口好得奇快,想必是有仙物护体。” 乔子湄顿时明白他救自己的目的,冷笑道:“那东西已经给素妃拿走了,你要是喜欢,可以问她要。” 冀尔淳忽然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轻声说道:“她来了。” 乔子湄蹙眉怒视着冀尔淳,现在自己的命运,正把握在他的手上。 冀尔淳明白她的想法,示意她跟着自己,并轻声说道:“放心。” 但是此人说的放心,又怎能让她真的安心。 他将乔子湄带进了内屋,然后自己在外面关上了门。 乔子湄逐渐适应房内的黑暗,她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还有一人站在窗边的角落里,吓了一小跳,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是后妃打扮,年龄约摸三十来岁,容貌姣好,竟也是一个鬼。 “你、你是谁?”乔子湄停止脚步不敢继续上前。 那女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外。 果然,门外传来大概是两人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冀尔淳的声音:“素妃吉祥。” 素妃说道:“从今往后,我便不是素妃了,叫我如素。” 冀尔淳问:“那事成功了?” 素妃的声音透着得意的笑:“我亲自出马,哪会失败。” “那太好了!”冀尔淳说完,就让人上茶。 冀尔淳又道:“凌振被关在什么地方?再怎么说他也是父皇所生,是我的兄弟,不能取他性命。” 乔子湄心道,原来冀尔淳并不知道素妃的计划是要将陛下和所有王爷公主都杀掉,这妖怪也太狠了! 乔子湄听到外面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只盛下奴才们踱来踱去的声音。 过了一阵,乔子湄才听到柳如素不答反问:“冀尔淳,听闻你救了碧若?” 乔子湄一听到尊后提及自己的名字,心里又是一惊,感觉脚都软了,飘着东歪西倒。 “碧若是谁,我为何要救她?”冀尔淳疑惑道。 柳如素没有说话,乔子湄听到她的脚步声正往房间逼近。 那女鬼似乎是瞬间就飘到来乔子湄身边,拉着呆若木鸡的乔子湄往窗边走去,乔子湄被她一推,就穿出了墙外。 做鬼的好处,就是能随意穿过任何一处没有神灵保护的墙壁。 柳如素打开了门,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女鬼的身影,冷笑道:“哼,果然在这里!” 被她逮住的女鬼一转身,看到柳如素黑暗中发着绿光的眸子,恐惧地叫道:“淳儿!” 冀尔淳点起了蜡烛,走到女鬼身边,说道:“娘,不要怕。” 柳如素左顾右看,问道:“就她一个吗?!” 冀尔淳有些不悦,道:“你想着还会有谁?” 柳如素知道自己错了,她不该怀疑冀尔淳,便让身边的花枝拿出了一个锦盒,笑道:“你跟我说过想要仙参,让自己的娘亲起死回生,给!” 其实她很久前就得到了仙参,只不过她心里想着,不能对男人太好,要吊着他的胃口,这男人才能全心全意爱自己,所以后来,就将仙参借给了花映容,一来是试用,二来是不想那么快就还了他的愿。 四年前,她正逢渡过千年蜕一次皮的重要时刻,蜕皮时必须集中精力,并且妖力会降到最低。在差不多完功的时候,不想却被一个小妖趁机偷袭。当她化为女子逃跑的时候,正是碰巧路过的巫师冀尔淳救了她。她隐了妖气,说要报恩,问冀尔淳有什么想要的时候,冀尔淳却一笑而过,心想一介弱质女流,如何报恩,全当她说的是玩笑话。 后来她跟着他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暗生情愫。一次在冀尔淳酒醉的时候,才得知他本是赋傲国的七皇子,因母妃被当今皇太后所害,自己一出生,就被人带了出宫,而母妃也被人投井了。 她知道后便问醉得糊里糊涂的冀尔淳:“为何不报仇?” 冀尔淳苦笑道:“报仇?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我单枪匹马,如何报仇?” 她那时候就想,这个恩,是时候要还了。 冀尔淳一听到是仙参,心中大喜,马上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条被泡泡包裹着、散发着鲜红光泽的小人参。 “娘亲,你可以重新做人了!”他将仙参拿出来,用手捧着,放到了丽贵妃跟前。 丽贵妃激动地看着仙参,心中忽然起了无尽的期待。 冀尔淳发功将仙参融进了丽贵妃的体内,丽贵妃忽然通体透着红光,像被什么拉扯着升到了半空中,表情扭曲地大声尖叫起来。 冀尔淳紧张地看着丽贵妃,不一会儿,丽贵妃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魂魄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娘亲!”冀尔淳跑出房间,来到花园中,探头往井底看。 只听井底响起丽贵妃的声音:“淳儿,为娘在这里!” “别怕,淳儿马上叫人救出娘亲!”冀尔淳立即叫人来用绳子吊人下去救出丽贵妃。 “娘亲!”冀尔淳立马扑上前,握住丽贵妃的手。 “淳儿!”丽贵妃喜极而泣。 冀尔淳一把抱住丽贵妃,他终于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母亲的温度。 柳如素看到冀尔淳如此高兴,心中也泛起一丝丝的高兴,她和花枝悄悄离开了,这个母子重逢的重要时刻,不应该有外人在旁。 乔子湄不停逃跑,想着皇宫大门必然有守护皇宫的神兽,她必须要想其他办法逃出宫外才行。 这时候,恰巧有一队人马经过,马后拉着的是一车车尸体,乔子湄估摸着,这该是刚刚大战死了的人了。 如此极好,乔子湄跟上去,跳进其中一个尸体中,躺着出皇宫。 很顺利,她就这样出了皇宫。正当她想离开尸身的时候,骇然看到身旁一个皮肤腐烂的尸体,那五官和着装,分明就是凌子煊啊! 她看着凌子煊英俊的脸庞被溃烂得差点就面目全非,他堂堂一个王爷,就这样乱葬在山郊野外,未免有点凄凉,更何况他曾帮助过她,她不能让他死后还要给人践踏尊严。 于是便躺着,等机会偷出他的尸身。 马车一直向郊外跑去,跑了大概一个半时辰后,马车才停了下来,驾马的还有车后跟着来的几个人一并跳下马,拿着铁铲子就跳下地里挖起了坑来。 乔子湄便想着要进凌子煊的尸身里,可是竟看到躯壳内还有另外一个魂魄。 乔子湄诧异,尸体内还有魂魄,难道凌子煊还没有死?! 倘若凌子煊真的还没有死,那她更要救他了。她看了坑下那十几个忙碌着挖坑的人一眼,如果突然不见了一个尸体,特别是王爷的尸体,倘若被尊后知道了,那就又是在劫难逃了,还是等他们把尸体给埋了后,自己再将凌子煊给救出来吧。 如此想着,她便又重新回到那个尸身内。 干活闲聊,干活不累,他们各自闲谈起来。 一个年轻男子叹道:“哎,听闻是雍王造反,才死了那么多人,哎,雍王真是惨呐,打过几次漂亮的胜仗,不想却死在此次逼宫中。” 另一个络腮胡子道:“就就就是,雍雍王多英英勇的一个人,又……” “打断!”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道,“别说这些了!” 他们看了周围一眼,转了话题继续聊着。 他们汗如雨下,挖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终于挖出来了一个大土坑。 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擦着汗说道:“哎,算了,随便埋了就算了!” 其他人均同意,于是将尸体一具具搬去扔进土坑里埋了。 “雍王,见怪莫怪……”络腮胡子和那年轻男子将雍王的尸体慢慢抬进土坑,动作轻慢,并没有像扔其他尸体一样粗暴。 他们干完活,正当正午,烈日当空,晒得人想晕了一般,忙驾着马车往回走。 乔子湄听他们走远,用手不停地挖开覆盖着自己的土壤,幸好土壤很松软,不难挖开,突然,有一些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乔子湄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静止着不动。 紧接着,就是有人挖土的声音,土壤很快就被挖开了,乔子湄紧闭双眼,听到他们说:“快!雍王的尸体在那里,快搬上车!” 第二十四章 王爷得救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又听到一轮忙乎着搬尸体的声音,他们忙活完,又将土壤盖了回去。她听到他们走远后,离开了尸体,从泥土里出来。 她循着策马声追了上去,只见那些人将雍王的尸体运到郊外一处比较偏僻、风水不错的地方,那里早就有人在等候着,地上已经挖了个坑,坑旁已经备好了一副棺材和墓碑。侯得智和戴宗将雍王抬进棺材里,帮雍王擦净脸上的灰土,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和铠甲,将他最爱的兵器“流光”放在身旁,再往里面撒上纸钱。 戴宗黝黑的脸上挂着两行热泪,哽咽道:“王爷,戴宗无能,帮不了您啊!” 侯得智也道:“王爷,我们不该让你去逼宫的,现在……事已至此,现在我们只能给您换上一身新衣,您就安心上路吧。” 说完,他们将棺材盖上。 其他跟着来的六七个士兵将棺材抬下土坑,用土掩埋了,再放了些贡品祭拜。 忙乎完,大家都骑马离开了。 乔子湄看着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最看不得这种场面,自己也潸然泪下。 其实方才,她很想现身告诉他们,其实雍王的魂还在,但一想到人心难测,谁知道他们谁会将此事告知尊后换取利益呢?此等大事,只能找最信任的人。 雍王最信任的人,可不就是郝天临吗?可是,她没见到郝天临,他可是凌子煊身边的红人啊!也许是因为什么事给耽搁了吧。她来不及多想这个问题,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将棺材里的雍王救出来,要是再迟点,可就真的死了。 她来到坟墓前,集中注意力,用手挖起了一抔土。她大喜,继续又挖了几下,渐渐感到疲惫不堪,她不能过度使用念力。 她着急地想了想,唯有去找郝天临了。 她之前去过一次郝宅,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郝宅。到郝宅的时候月亮已经高挂,她飘了进去,听到屋里有嬉笑的声音传出。她隐着身子飘了进去,只见郝天临搂着两个美女在吃喝,玩得不亦乐乎。 郝天临似乎看到她了,睨视她一下,而后谴退了两个美女。 “乔子湄?”他站起身道。郝天临不认识容妃身边的碧若,却帮助过以前的乔子湄。 乔子湄明明隐了身,不想他却能看见自己,便道:“郝大哥,太好了,你有没有被妖妃为难?” “妖妃?你是说素妃吗?她没有为难王爷的所有旧属,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乔子湄顿觉奇怪,他似乎忘记了素妃是妖精的事。听是新帝登基,她好奇道:“新帝是谁?” “新帝是以前的大巫师冀尔淳,原来他是丽贵妃和先帝所生的皇子凌灏。” 乔子湄恍然大悟,原来妖妃做了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他。 乔子湄想起那日花漫天也出现过,便问:“郝夫人呢?” 郝天临有些不悦,道:“别提她了。” 乔子湄想,他九成是已经知道夏纯是花漫天伪装的了,现在已经将她赶走了,难怪他敢明目张胆带了两个美女回府。 不过救人要急,也来不及多想,她急道:“郝大哥,雍王还没死。” 郝天临稍作一愣,而后脸上洋溢出灿烂如花的笑容,道:“真的?他在哪?” 乔子湄道:“说来话长,我带你去。” 郝天临一手拿过衣架子上的披风披上,听乔子湄的吩咐准备好铲子绑在马上,她照例附在他的钱袋里,骑马大概半个时辰,已经到了雍王的墓地。他又挖土挖了半柱香时间,终于挖到了棺材,将棺材板推开,见里面躺着的确实是雍王,而且还是身穿干净盔甲,躺在纸钱堆里。 他将雍王俯绑在马背上,驾马回府。 回府后,他将雍王安顿在榻上,手指放在他鼻子处感受了一阵,确实气若游丝。 他道:“需要找个大夫吗?可是这么晚,恐怕难以找到。”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已有困意。 乔子湄道:“郝大哥,忙了一晚上,你赶紧去休息吧。” 他又打着哈欠道:“那麻烦你看着雍王了。” 说完,便下去了。 她看着他脸上身上溃烂的皮肤,触目惊心,便去储药房找来了一些专门医治跌打创伤的药膏,将他身上厚重的铠甲脱掉,指尖沾了药膏,轻轻涂抹在溃烂处。 只见他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私密地方她也不避嫌了,闭着眼睛来涂,全身涂下来,一瓶药膏都不够用。 “这么严重,一定很痛吧?”她喃喃道。 “水、水……”凌子煊声音嘶哑道。他半睁着眼睛,漆黑一片中只隐隐见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乔子湄登时一惊,他真的醒了?!立即去斟了一杯水慢慢喂进他的嘴里。 凌子煊的喉咙是舒服了点,浑身却十分疼痛,只觉得非常疲累,又沉沉睡去。 睡梦间,多次做梦,面容十分恐惧,额头渗出不少冷汗,喃喃道:“不要杀他们……不要……” 乔子湄嗟叹,找了毛巾来帮他擦着不停渗出的冷汗。 凌子煊次日醒来时,已是暖阳高照,又见那女子,惺忪睡眼逐渐明晰,竟是那个叫做碧若的丫头。身旁还站了一人,是郝天临。 乔子湄见他眼睛瞪得圆滚滚,以为他是惊喜自己竟然还在世上,喜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郝天临十分沉稳淡定,只淡淡一笑,道:“王爷,你醒啦!” 凌子煊瞪着她,想挣扎着起身却毫无力气,气道:“这个妖女怎么会在这里?!”因表情过于用力,脸上的皮肉被拉扯得发痛,当即伸手欲摸。 乔子湄马上叫住他:“雍王,别碰,小心感染!” 凌子煊听她如此说,便作罢,可还是很生气:“郝战,快让她出去!” 乔子湄知道他此时最恨花映容,于是道:“王爷,我是乔子湄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凌子煊一听,将信将疑将她上下打量了遍,看到她的脚真的没着地,语气也和缓了不少,道:“你还没去投胎啊?” 乔子湄垂头丧气道:“错过时间,我投不了胎了。” 凌子煊顿觉她可怜,溃烂的皮肤阵阵发痛,他看着手上不堪入目的烂皮,鼻子一酸,泪水涌上眼睛,哽咽道:“本王比你好不了多少,你看本王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乔子湄不想一向颇负盛名、英勇无比又才华洋溢的雍王爷此时会流出男儿泪,他以前是何等高傲的一个人,现在被杀了亲人,还破了相,实在是世事无常,让人可惜可叹啊! 可是无论怎样,人活着终究还是得努力生活不是? 乔子湄安慰他道:“王爷,你的伤,痊愈后便不会留下疤痕了。” 凌子煊眼里马上有了光,泪也慢慢收敛了,点点头。他身上留下的剑伤刀伤不少,这样深度的皮肤溃烂,他很清楚是会留下疤痕的,可他现在宁愿相信乔子湄说的,伤口痊愈后,就不会留疤了。 此时,一直在旁看着很少说话的郝天临终于开口了,他笑容满面,作揖道:“恭喜王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凌子煊睨视着他,沉吟片刻,才道:“郝战,那次大战,你没什么大碍吧?”他总觉得醒来再见到郝天临时,他有那么点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似乎又没有哪儿是奇怪的。 郝天临摇头:“多谢王爷关心,属下没事。” 乔子湄想起花漫天一事,也许是他被她的欺骗深深伤害了,逼宫一事又让他大受打击,他的性情难免会有些变化。 凌子煊哪壶不提开哪壶,道:“夏纯呢,怎么那么久都不见她出来晃晃,那丫头去哪了,是不是做了郝夫人后就得意忘形了?” 乔子湄看向情绪依旧毫无波动的郝天临,只见他又是一笑,道:“她走了。” 凌子煊拔高声音道:“走了?走了好,这种女人留着也没用,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乔子湄一听,不乐意了,道:“好女子还是不少的。” 凌子煊冷冷瞥了她一样,睡好身子,闭上双眼没再说话。 乔子湄问道:“郝大哥,昨晚我私自拿了你的药膏帮王爷涂了,今日还需要涂,还有吗?” 郝天临道:“当然有了,稍后我拿给你。” 凌子煊扯开衣服低眼看了下自己体无完肤还飘着阵阵药味的胸膛,惊讶道:“是你帮本王上的药?” 乔子湄点头。 凌子煊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都涂哪里了?” 乔子湄直言不讳:“全身。” 凌子煊双眼都要喷出火来,高声问:“全身?!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乔子湄没好气道:“王爷,我又不是常人,你就别当我是女的吧。”更何况,他碰过的女人还少吗?怎么装作纯情少男一般。 凌子煊生气道:“以后不需要你帮本王上药,出去!” 乔子湄觉得他不可理喻,明明是自己帮助了他,反而得了一顿臭骂,顿时不可怜他了,鼓着腮帮子就出去了。 郝天临也想跟着出去,却被他叫住,吩咐道:“郝战,本王饿了,要吃东西。” “是。”郝天临答应着,便出去了,走到廊上才埋怨道:“真麻烦!” 这话恰好被待在廊上拐角处的乔子湄听到了,适才她飘了出来,没处可去,便呆在墙边生闷气。 她看着渐渐走远的他,郝大哥的变化有点大,是造化弄人还是他本来就是这副样子,只是凌子煊不再是王爷,他没必要再装而已? 她正想着,郝天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第二十五章 大发脾气 http://.biquxs.info/

她正想着,郝天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粲然一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笑容明明很明媚,现在在乔子湄眼中却有些渗人,她感到莫名的害怕,吞吞吐吐道:“我、我没地方去……” 郝天临点头,悲伤的神情浮现脸庞,道:“王爷遇此大事,心中定不好受,脾气才会变得如此差,你不要见怪,我会告诉他是你救了他的。” 乔子湄摇头,摆手道:“不要。” 郝天临道:“昨日我喝醉了酒才带了两个女人回来,现在那两个女人居然又不请自来了,真是麻烦,我要去处理一下。” “好……”乔子湄看着他走远,心中明了,原来他说的“麻烦”是指这个,看来是她多虑了。 郝天临走后不久,凌子煊就又发作了,在房中大吵大闹,声音很大,远在廊上的她也听到了。 她捂着耳朵不听,声音是小了点,但还是不停传入耳朵,她最后还是不忍心让他一个病人这样折腾,有些怒气走过去,边走边道:“我看你到底在吵什么!” 她飘了进去,只见桌上的水壶水杯全数碎落在地,凌子煊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不远的地面上还打翻了一块黄铜镜。 原来他是因为自己的脸发脾气啊!她走过去,想着安慰他几句,没等她开口,他便冷冷道:“别烦本王!” 这人的脾气真是坏透了!可见到他这副样子,她也不忍责怪,静静退了出去。她想着,反正这里也不再需要她了,倒不如回去看看阿爹,再到处去积累功德,总比在这里闲着来得强。 正欲离开郝府,房中那人又大吵着要吃饭,骂郝战忘恩负义,竟敢对他如此怠慢。 她想着他该是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就只喝过昨晚那口水,便去找庖屋先拿些吃的过来。她找了一圈,庖屋是找到了,可半点食物都没有,就是生肉蔬菜也没有,这府中难道平常都不开灶吗?这个还不算奇怪,她一路走来,都没见着一个下人。 想了想,从昨晚呆到现在,真的就没有见过一个下人。 “你在这做什么呢?” 骤然听到一个声音,她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郝天临站在了庖屋门前,颇感奇怪地看着她。 “我找食物,可是翻遍整个庖屋,都没见一样吃的。”她揭了揭大锅,扬起一阵灰尘,“你家庖屋平常都不用的吗?对了,怎么不见府中的下人?” 郝天临举了举手中的篮子,道:“现在没钱请下人,都遣散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做菜,去街上买了些吃的回来,天气冷,回来菜都凉了,想着来加热一下。” 乔子湄看向炉灶,只剩下几块短小的木头,怕是他这个不会做饭的大男人生得火来,凌子煊都要饿死了。于是道:“王爷饿极了,若不是太冷,先拿去吧。” 郝天临打开竹篮盖子,伸手估摸着温度,道:“还有些温度,先送过去吧。” 话毕,便急急往雍王的房间去了。 凌子煊此时还坐在地上,郝天临放下篮子过去扶他,道:“王爷,属下带了饭菜来了。” 凌子煊气鼓鼓地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是不是本王失势了,你就如此怠慢,倘若真是如此,本王走便是!” 郝天临沉默了,只低眼看着坐地上的他,眼里透着些委屈。 乔子湄看不过眼,道:“这里没有下人,郝大哥也不会烧菜,只能去帮你买饭菜,一来一回,自然就迟了,再说,你现在是落难亲王,并不是什么堂堂正正的王爷了,人家帮你是人情,你试试走出郝府,光天化日下,如果被素妃的人看见你,或是哪位想钱想疯了的百姓将你抓了送给素妃,你就真的完了!” 乔子湄一口气将想说的话都说完,酣畅淋漓。 凌子煊瞥了一眼委屈巴巴的郝天临,轻声道:“对不起。”她说得也是啊,他现在并非王爷,郝天临也并非他的下属了,人家救了自己已经是大恩大德。 郝天临抬头笑看她一眼,以示感激,扶王爷坐在桌边,将三菜一饭铺在桌上,而后拿了扫帚将地上的碎茶壶茶杯统统扫净,重新换一套新的。 凌子煊狼吞虎咽吃着,郝天临忙乎完,他也将饭菜都光盘了,吃了个饱,刚巧用换上来的茶杯喝了几口水。 吃饱喝足,他看了眼一直趴在隔壁看她吃饭的乔子湄,问道:“看也没用,你吃不了,看你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让郝战给你烧香吧!” 乔子湄白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我闻着你的饭菜已经饱了。” “郝战,本……我要去西临山找南锋君,他是仙长,应该会有法子对付妖妃,我曾有助于他,我想他应该会帮我的。”凌子煊对郝天临说道。 乔子湄听出了他言语间降低了身份,不再用王爷自称,颇感欣慰,证明自己的话他听了入耳。 郝天临疑惑,道:“妖妃?” 凌子煊也不解,为何好像只有他才记得那素妃乃是妖精所化?说了是妖,肯定是那妖妃捣鬼,抹去了他们所有人的记忆,想必现在已经坐上皇位了吧?如此想着,便问:“那妖妃现在称女帝了吧?” 郝天临道:“现在是光复帝凌灏称帝。” “凌灏?”凌子煊想了一阵,颇为惊讶,道,“当年丽贵妃做错事被皇后惩罚沉井,之后七皇子下落不明,先帝颇为恼怒,他如今回来了?” 郝天临点头:“正是,而且当年丽贵妃沉的是一口枯井,居然还没死,被救回来了。” “我知道。”乔子湄听到此,举手说道,“那丽贵妃并非没死,而是用了仙参复活了。” “仙参?”他们异口同声问。 乔子湄点点头,看了眼凌子煊,此时终究还是得让他知道的,道:“其实我是乔子湄,也是碧若。” 凌子煊不相信,道:“不可能,因为你们长得相似,我曾认错了,后来我仔细观察过,碧若有影子,而且双脚不离地,绝对是有血有肉的人。” 乔子湄道:“我也没说碧若不是人啊。” 凌子煊道:“那我更加搞不懂了,还有,你是不是碧若,和仙参有什么关系?” 乔子湄没好气道:“你先听我说完。先从仙参开始说起吧,仙参,全名逆寒仙参,乃天界寿星的法宝,有剑骨吹魂的神效。那日我被花映容抓了试用仙参,才能重生,她又让我吃了一种叫做“渡尘”的药,让我将以前的事都忘掉,所以碧若是没有记忆的。就在那次逼宫中,素妃又取回我体内的仙参,我失去仙参,又成了一缕幽魂。”唉,她的骸骨该是也在那批运出宫的尸堆中,只是她急着救王爷,竟忘记找回自己的骸骨,念及此,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那副骸骨已经破烂不堪,倘若没了仙参,于她而言,也是无用之物。 凌子煊边听边沉思,凌灏,仙参,光复帝?这分明就是一场早有预谋夺位之争啊!显然他也是素妃手中的一颗棋子。 郝天临也听明白了,忿忿道:“好一个‘光复帝’,这个凌灏的城府可真是深啊,现在百姓都传王爷杀手足、夺王位,而凌灏则是先帝唯一幸存的子嗣,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新帝。” 杀手足,夺王位?!凌子煊气得咬牙切齿,紧握的双拳上溃烂的皮肤被拉扯得发痛,渗出血丝。 那日她见素妃身后跟着的花映容,如此说来,她也是安放在自己身边的内应?这个女妖牺牲色相……可恨至极! 可那时候他能感受得到她的情意是真切的,难道妖精就这么能演戏?他还是不相信:“那个人和那个妖妃是一伙的吗?” “谁?”乔子湄不知他说的是谁,扑闪着疑问的大眼睛问他。 凌子煊一副急切又不能开骂的样子,这个笨女人,他那么关心的还有谁?只是自己根本不想再提起她的名字。 乔子湄看他这副样子,细细思量一阵,骤然明白了,道:“她和素妃,确实是一伙的。” 凌子煊当即犹如又受了当头一棒,心里像坍塌一般,眼球鼻子都酸了,自己对她全心全意,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谎言。不过也怪不得人家,是自己犯贱,选中了她,给了她一个入手的好机会。 “都散了吧,明日一早,出发西临山。”凌子煊此时显得有气无力,身痛心痛眼睛疼。眼睛确实痛,看东西也愈加模糊,不慎踢上了椅子腿,差点摔在地上,幸好碰巧在旁的郝天临将他扶住。 凌子煊揉揉眼睛,看东西更模糊了,方才还是白昼,现在怎么黑得只剩下个人影了。 他问:“郝战,天怎么这么黑了。” 郝天临看向窗外,现在已是日昳,但天色还算明亮,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凌子煊一把打开他的手,气道:“你干嘛?我又不是瞎子!”他一激动,眼前本就摇曳不清的昏暗烛光,蓦然灭了,整个人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当中,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一惊,或许休息一下就好了,如此想着,便跌跌撞撞回到榻上躺着。 乔子湄见他这副样子不慎妥当,向郝天临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留在屋内照看他,让郝天临先去休息。 郝天临明白,便下去了。 凌子煊脸朝墙壁,不停揉眼睛眨眼,可还是什么都看不见,赶紧揉揉眼睛的穴位,闭眼休息。 可他哪能睡着啊,睁眼看了几次,仍是一片漆黑,自己该不是瞎了吧?他想着想着,深觉自己无比凄惨,潸然泪下。 第二十六章 帮你上药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听到哭泣声,飘过去瞧了眼,只见凌子煊嘴里咬着手指,哭得像个孩子一般,脸上的溃烂皮肤都皱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实话说,丑得还挺吓人的。 不过她关注的重点并不在丑陋上,而是怕他的泪弄湿了伤口,导致发炎,那样留下的疤痕会更难看。 可是他紧咬手指抑制自己发出更大的声响,是为了不让被人听到啊,这可怎么办呢?乔子湄想了想,灵机一动,便飘了出去。 一眨眼功夫,她手中拿着一瓶药膏和白毛巾,在房外喊道:“王爷,该上药了。” 没人回应,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 她又喊道:“王爷,倘若不上药,你的伤口愈合得慢不说,要是不慎发炎了,伤疤会又大又难看,你要是再不吭声,我就进来啦。” 凌子煊一听她说要进来,当即用被子擦了一把眼泪鼻涕,不慎蹭到伤口,一阵刺激的疼痛袭来。他连忙道:“不要进来,让郝战来上药。” “男人粗手粗脚的,还是我来吧。”乔子湄飘了进房。 他听到她的声音已来到榻前,便将身体转得更向墙里,又道:“你个女人不知害臊吗?就那么爱看男人?” 乔子湄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要帮你上药啦。” 凌子煊急道:“真的不要碰我!” 乔子湄无奈道:“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说着,探身进榻,将毛巾往他脸上擦,点涂式轻轻地擦,十分温柔仔细。 可凌子煊就是不受用,伸手打落毛巾,毛巾“啪嗒”一声摔在地面,怒道:“我说了不用!” 乔子湄捡起沾了灰尘的白毛巾,毛巾脏了,不能再用来擦拭伤口,这毛巾是她用酒打湿消毒过的,她有些生气,将药瓶放在桌面上,说道:“好,我让郝大哥来!” 她辗转又去找了在房中看书的郝天临,将他不肯让她上药的事告诉了他,并无提及他哭的事,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郝天临放下手中毛笔,说道:“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事,我马上就去。” 乔子湄见他房中如此多书,便问:“郝大哥,这些书我能看看吗?” 郝天临道:“请自便。” 说完就大步流星去了。乔子湄拿了本“异物志”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半柱香时间后,郝天临便回来了,见她认真看着书,连自己进来也没听到,想着不打扰,不想此时她便发觉了他回来了,问道:“郝大哥,上完药啦?” 郝天临点头:“我手粗,弄疼了王爷,药又少,不够用,明日我再去买新的。” 乔子湄道:“明日?明日你们不是要去西临山去找那个什么君,什么仙长的吗?” 郝天临道:“我们?你不一同去吗?” 乔子湄摇头,道:“你们两个结伴就可以了,我跟着去也无趣,倒不如周围去逛逛积累功德。” 郝天临眼睛滴溜一转,道:“可是那个仙长懂得仙法,或许能让你重新做人也不一定。” 乔子湄听了一震:“他果真懂得仙法?” 郝天临笑道:“当然,他可是修行的仙长,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碰碰运气?” 她自然是愿意的,不仅愿意,还很渴望,她太想重新做人了。纵然世间残酷,她终究还是有太多太多想去做的事情。 “我当然想去。”她道。 郝天临和煦一笑,面容确实迷人至极,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她看着他俊美的面庞,竟不由有些羡慕。 第二日天还没亮,只听得凌子煊厢房中传来痛苦的低哼声,紧接着就是有气无力的叫喊声:“郝战……郝战……” 他和郝天临的房间不在一个院子中,他的在偏院中的客房。故他如此小的叫喊声,郝天临是没有可能会听到的。 乔子湄飘进去瞧瞧是什么情况,只见凌子煊蜷缩着身体躺在榻上,全身瑟瑟发抖,她还不明原因,只听他喃喃道:“痛、痛,郝战……” 她走进一些再看,只见他身上脸上的伤口被抓破,流出脓血,是伤口感染了! 为何如此细心照料也会感染? 她赶紧拿了一条沾了酒的毛巾过来,毛巾刚碰到他的皮肤,他忍痛说道:“郝战,我的皮肤为何这么痛?” “伤口化脓了。”乔子湄想着帮他挤出浓水,一手挤下去,他便杀猪般嚎叫。 “不要你,让郝战来!”凌子煊呲牙道,“啊——痛死了!” “我帮你挤出浓血。”乔子湄边说,边帮他挤出脓血,再同酒擦拭干净。 凌子煊也许是痛极了,咬着被子忍着,也没再反抗。 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清理完这些脓血,太阳也高挂了。 “没有药了,得出去买。”乔子湄说道。 凌子煊的伤口不再像方才那样痛痒难忍,现在的痛楚还能继续忍受。 他此刻的痛苦全都拜那些妖怪所赐,他愈加报仇心切,道:“现在就启程去西临山!” 乔子湄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上山,连走路都成问题。上西临山要骑马长途跋涉,还要翻山越岭,你怎么可能熬得下去?” 凌子煊冷笑一声,道:“我是什么人?就算是爬,我也要爬着去!” 嗬,他是什么人?金贵的王爷,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可是,这都是曾经。现在,他只是一个又瞎又丑的怪物!他如此想着,眼睛又酸了,声音有些哽咽,道:“出发,马上!” 他一刻也不想再等,南锋君就像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他要马上见到他,南锋君就是他全部的希望。 此时,房门被人踢开,郝天临拿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前,托盘上的面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味。 “王爷,先吃碗面再上路吧。”郝天临笑道。 “郝大哥,王爷的伤口发炎了,恐怕暂时去不了西临山。”她希望郝天临可以打消王爷立即去西临山的念头,至少他不带他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无法自己单独前往的。 郝天临放下面条,过去看了下他的伤口,伤口又红又肿,确实是发炎了。 “我现在就要去。”凌子煊摸索着站起身,目光没有落脚点,就像盲人一般。 盲人?乔子湄也注意到了,吃惊地观察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竟然变得灰白。 郝天临显然也看见了,可却十分淡定,说道:“王爷,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去西临山啊。” 乔子湄还想说什么,却看见郝天临挥手示意她噤声。 她小声与他耳语道:“为何王爷会变成这样?” 郝天临也轻声答道:“也许是余毒未清。” 瞎子的耳朵通常是最灵敏的,他听到他们小声耳语,嘴中“呲溜呲溜”吃着面条,心中对花映容的恨意愈加剧烈,他要她付出比他更惨痛的代价! 他没吃几口就没胃口吃了,换了身干净的白衫,戴了顶帷帽,两人一匹马就出发了。乔子湄这次躲在了凌子煊的剑内,剑中白光熠熠,空间无尽大,十分舒服。不像躲在钱袋中滚来滚去,滚得头晕作呕。 途中于凌子煊而言真是颠簸难熬,他坐在马后,单手扶着郝天临的胳膊,什么都看不见,索性闭了眼睛。今日有些暖阳,可冬日的风还是吹得他瑟瑟发抖,风吹在皮肤上就如割肉之痛。 就如此马不停蹄跑了两个时辰,马就雷得愈发慢了,郝天临迎着风喊道:“王爷,马要跑不动了!” 凌子煊也大喊道:“此等劣马,还不比我的穿云踏雪一根毫毛。” 刚巧前头不远处有一处茶档,一支刺着‘茶’字的白旗飘飘扬扬,此时正坐有一围三个客人。他们停了马,郝天临将马绑好,扶着凌子煊过去坐了下来。 小二一见有客到,当即躬身跑上前道:“两位客官,这里有龙井铁观音贵州毛尖普洱应有尽有,还有菊花茶罗汉果茶去燥润喉。” 凌子煊听得铁锅的翻炒声,一阵阵香味随风飘来,他的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问:“什么味道这么香。” 小二道:“是隔壁桌点的卤肉蔬菜炒饭的味道,里面有卤肉、玉米粒、红萝卜粒和花菇粒,配以本店独有的酱料烹饪而成,非常鲜美可口。” 凌子煊道:“上!” 小二问:“两位都要炒饭吗?那需要什么茶水吗?” 郝天临道:“两个炒饭,一壶毛尖。” 小二喊道:“好嘞,两位客官请稍等。两个卤肉蔬菜炒饭,一壶贵州毛尖!” 乔子湄在剑中听到小二的介绍也流了口水,从剑中出来,打算吸吸味道。 毛尖很快就上了。等待间,只听隔壁桌子三名大汉在聊天。 其中一个声音大如洪钟:“听闻今日是光复帝立后的日子,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凌子煊一听“光复帝”三字,耳朵都竖了起来。 另一个声线沉稳有磁性的男声道:“你怎么八卦起这些婆娘事了?” 洪钟又道:“你是有所不知,光复帝所立的皇后,是先帝的妃子,而这个光复帝曾做过宫中巫师,而且还是这个妃子举荐的,你说他们是否早有私情?” 他说到“私情”二字,音量小得只剩下了嘴型。 磁音道:“宫中那些烂事就别说了吧!” 第三个人的声线十分低沉:“最诡异的是,那个二十多年前被谋害的丽贵妃居然还没死,现在坐正了皇太后的位置了。按理说就算井是枯井,在没水喝没东西吃的情况下,就是壮汉都熬不过四五天,更何况是那个丽贵妃,实在是奇迹啊!” 磁音道:“此中必定有妖!” 一语中的,凌子煊有所共鸣,紧握的双拳握得更紧了。虽然知道他所指的“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妖”,而是猫腻的意思。 低沉音又道:“最惨的还是那些王爷公主,高高兴兴进宫准备狩猎,不想却枉死。听闻是雍王发疯了,将他们全都杀了!” 凌子煊听到他们提及自己,耳朵竖得更直了,身体不断往前倾。 第二十七章 调皮捉弄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听到他们提及自己,更是绷紧神经听着,身体不断往前倾。 声如洪钟道:“那个雍王怕是想做皇帝想疯了,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低沉音道:“要我说,雍王发难的事,景昌帝也脱不了干系,听闻啊,他抢了雍王尚未过门的王妃,这个女子有倾国之貌,是雍王平生最爱的女人。” 洪钟道:“难怪雍王会发疯了,景昌帝后宫佳丽三千,还要跟雍王抢一个女人?真是红颜祸水啊!” 低沉音道:“听闻雍王逼宫那日,全穆雍城的老百姓都听到了士兵聚集的声音,还以为是敌国入侵了呢!” 磁音道:“景昌本就是一个昏君,如果没有雍王守出来的江山,赋傲国哪能有今日的太平盛世?雍王叱咤战场,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是我平生最敬佩之人,说他发疯杀人,还自刎?如此荒唐之说,我怎么都不会相信!” 低沉音道:“也不是全无可能,爱到深处便会失去自我,有言道爱美人不爱江山不就是这样吗?更有人为了那些个女人自杀。雍王为了个女人逼宫还发疯,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上什么事不会发生啊!反正雍王发疯一事大家都是这样传的,真真假假,发言权都在胜者一方。” 磁音冷冷道:“以讹传讹。” 洪钟道:“三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谁都知道雍王是所向披靡的名将,可还不都是照样传他发疯一说,称赞他的话,只能背地里说说,所谓胜者为王,历史不都是胜利者撰写的嘛,真真假假,过个四五十年,还有谁能考究出来!” 随后,只听得吃喝声,不再听到他们说话。 凌子煊心中凉凉的,抿心自问自己一直以来为国家劳心劳力,只要一有战事定会自动请缨,哪个地方一旦发生洪灾定会带兵前去救援,无论是先帝在位时还是景昌在位时都无半点觊觎过皇位。逼宫那日,他见完花映容,听完她说的话后,已不想再为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成为谋朝篡位的恶人,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只是景昌竟主动发兵,罪名子虚乌有,欺人太甚,他才会…… 郝天临淡然地喝着茶水,眼帘低垂,并不能让人看出他的情绪。 乔子湄透过帷帽上薄薄的黑色纱布,看到凌子煊一直紧闭双目,剑眉紧锁,垂于桌下的手亦是紧握了拳头,绷紧的皮肤渗出血水。 她看得心尖发颤,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她都最怕痛,而这个男人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一次次对自己的伤势不管不顾。 或许,心死后一切与报仇无关的事于他而言都无所谓了,只有报仇才能激起他内心的波澜。 此时小二上了炒饭:“两位请慢用。” 郝天临拿过勺子吃了几大口,咀嚼着道:“味道不错,王……” 凌子煊生怕他说出什么,赶紧说道:“叫我公子。” 郝天临笑道:“公子,赶紧吃吧,这种天气饭菜容易冷。” 凌子煊点头,掀开面前的黑纱,一勺炒饭热气扑面,刚到嘴边,就听隔壁那桌低沉音道:“喂,你们看,那人好像被火毁了容,丑如恶鬼啊!” 他的声音虽是很小,但还是被凌子煊听到了,他当即放下黑纱,放下了勺子。 洪钟看到凌子煊停了吃饭,当即扬手打了低沉音一脑袋,骂道:“死婆娘,吃饭吧!” 低沉音被打疼了,低头吃着,不敢再说话,可眼睛还是不停向戴着帷帽的人瞟去,似乎还没看够那人丑陋的毁容脸,还是所有带着神秘色彩的东西都很吸引人? 乔子湄无奈地看了那低沉音一眼,这男人可真是八卦! 郝天临见他不吃,问:“怎么了?” 凌子煊道:“没胃口。”他闻着不断飘进鼻子的香气,垂涎欲滴,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 乔子湄看着他很饿又不敢再掀起黑纱的样子,有些生气。你自己八卦可以,但是伤及别人的自尊就过分了。她飘到那低沉音背后,得意一笑,反正他们也看不到她,她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八卦精。 低沉音拿起杯子欲喝,她瞅紧机会,撞击一下他的手,他手上杯子里的水直接往对面的洪钟脸上泼去。 洪钟冷不丁被泼了一脸水,大手一抹,恼羞成怒一拍桌面就站了起来,气红了脸气道:“你敢泼我?!” 低沉音马上站起身,摇头摆手解释道:“大大大大哥,我没有啊!” 洪钟见他还敢不承认,怒道:“你当老子是傻子?!” 低沉音不知该如何解释,水又的确是他泼的,哭着嗓子道:“大哥,我、我手、手抽筋啦!” 洪钟听到他这样说,更生气了,这分明就是无赖啊! 低沉音摇着不动声色的磁音道:“二哥,二哥,你赶紧帮帮我呀!” 磁音这才笑着扶住洪钟坐下:“大哥,三弟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用水泼你,他也许真是手抽筋了。” 洪钟这才坐下,脸色红扑扑的,气还未消。低沉音亦颤颤巍巍地坐下。 乔子湄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 郝天临静静听着,自顾自吃饭。而凌子煊则不知发生了何事,听到低沉音受骂,心中也好受多了,露出一抹笑。 他们三人继续喝茶的喝茶,吃东西的吃东西。低沉音唯恐自己的手再次抽筋,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另一只手抓着拿着勺子的手才放心。 乔子湄笑嘻嘻在一旁看着,似乎对刚才的结果还不够满意,找机会再继续捉弄他。 低沉音吃了一大口饭,正咀嚼着,乔子湄松动一下双掌,而后用力拍在他后背上。低沉音后背受击,身体一个前倾,嘴中的饭菜也用力咳了出来,全数喷在洪钟脸上。 洪钟一抹脸上混着唾液的饭渣,脸色红绿青紫黑变换一轮,用力一拍桌面,桌子应声而裂,破碎在地,碗碟饭菜也全数散落地面,摔了个破碎。小二和厨子看着,惊得不敢动,心中想了无数次的“赔钱”二字也不敢说出口。 磁音安静地吃下手中最后一勺子炒饭后,将勺子轻轻放在地上那一堆散落的炒饭中。舟车劳顿,想好好地吃一顿饭也不行。 乔子湄见到这阵势,发现事情玩大了,飘回凌子煊身旁。 凌子煊听到如此大的动静,才问:“郝战,发生什么事了?” 乔子湄不停对郝天临做着噤声的手势,他看着她,笑答:“别人的家事。” 凌子煊点头:“吃完了吗?吃完了要继续上路了。” 郝天临继续吃着:“快了。” 低沉音见大哥怒发冲冠,不停摇头摆手,颤颤巍巍道:“不不、不是我,刚才有人在后面推我。” 洪钟拔出背上的大刀,大喊道:“俺这刀跟俺说,它渴了,想喝你的血来祭它!” 低沉音马上躲在磁音身后,害怕道:“二、二哥……” 磁音刚想说话,洪钟便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低沉音的衣领,大声道:“二弟,你甭再帮他说话,老子今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低沉音被揪住领子垫着脚尖,洪钟的声音在耳边震耳欲聋,他惊得冷汗直冒。 磁音站起身,平静地说道:“大哥,三弟平时最怕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你何时见过他这个样子。” 洪钟被气得没了理性,举起大刀顶着低沉音的脖子,就像拎着一只鸡正要杀了放血一般。 小二一见,在他店里搞这个,这还咋行啊!提着胆子远远地喊道:“三位爷,求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在这杀,小的搭个棚也不容易呢,何况这地方不好找啊!” 洪钟锋利的目光瞟向小二,小二立马心尖发颤,摆手道:“爷,您随意,随意!” 磁音将手搭在洪钟握着刀柄的手上,道:“大哥,三弟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胆小嘴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分得最清,我们仨行走江湖二十几年,什么事没见过?恐怕,三弟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吧!”他说着,将视线投向戴着帷帽的凌子煊身上。 乔子媚道:“王爷,他们怀疑你!” 凌子煊一直都在听着他们的情况,一听她这么说,马上说道:“不是我。” 低沉音一听凌子煊这样说,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马上说道:“大哥,大哥,我刚刚明明见他闭着眼睛,是瞎的,刚才他的同伴也没有跟他说过话,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看着他?肯定是刚才我说他丑陋,他怀恨在心,才会这样报复我!” 凌子煊难以解释是幽魂提醒他的,便道:“我是听到你们说的话,再说,是谁跟你说闭着眼睛就是瞎的?” 磁音急道:“大哥,撑开他眼睛一看就知道了。” 洪钟垂下大刀,看向凌子煊。既然一向谨慎的二弟都怀疑他,他倒要过去弄个明白。 郝天临开口道:“诸位,明眼人都看到是你们自己的人做的事,而我家公子一直都坐着半步都没有离开过,凭什么要让你们检查眼睛?再者,就算是真看不见又怎样,看得见看不见,也不可能是我们干的。” 他们以前都没发现过,平常憨厚老实的郝天临何时会变得这样伶牙俐齿。 低沉音道:“大哥,别跟他们废话了,杀光他们!” 郝天临问:“敢问你们是土匪吗?” 小二听到土匪二字,登时惊上加惊,着手准备收拾东西要走。 洪钟心想,他们已经不做土匪多年了,现在做着押散镖的生意,他是如何看出来的,便问:“你是如何看出的?” 郝天临哈哈一笑,道:“只有土匪才会这样完全不讲道理就要杀人。” 洪钟道:“你们解释一下刚才俺三弟中邪的事,解释得好老子就不杀你们!” 郝天临冷冷一笑,将腰间的佩剑拔出放在桌上,道:“既然你们不讲道理,我也无需讲理,江湖事以江湖的办法解决!” 第二十八章 村中老头 http://.biquxs.info/

洪钟一听也来劲了,许久没押镖,身体都长膘了,亮了亮手中的大刀,中气十足道:“老子这刀也该沾沾血腥气了!” 阳光投在刀身上,映射到郝天临脸上,他转脸避开刺目的光芒。只见坐在对面的乔子湄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对他道:“郝大哥,怪我贪玩惹事,要不我现身道歉吧!” 郝天临浅笑着摇摇头。 凌子煊听到她这样说,才知道刚才的事都是她惹的,便道:“诸位,稍安勿躁。” 可洪钟还哪里听得入耳,见郝天临笑着摇头,态度如此不屑,以为他看不起自己,便更加恼怒了,举起大刀大喊着便冲了过去,一刀劈向郝天临。 “啊——”乔子湄尖叫一声,看着大刀正欲斜劈到郝天临的脖子上,而郝天临还气定神闲地喝着一杯茶。 “怎么了?”凌子煊听到她失声尖叫,自己又什么都看不见,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此种情况,谁能来得及回答他啊。 磁音开口正欲求情,风驰电掣间,郝天临已放下茶杯,伸手两指一夹,竟将刀刃给夹住了,洪钟也生生吓得一愣,想抽出来再劈,却也抽不出来。 乔子湄当即目瞪口呆,郝天临的功夫原来如此厉害,可那日竟然也斗不过那个尊后! “雷大雨小!”郝天临冷冷地讽刺一句。 洪钟手中的刀劈也劈不下去,抽也抽不上来,刀也弃不得,就如此姿势举刀站着,实在尴尬,于他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气得满脸通红。 低沉音见大哥居然被人一手就夹住了刀子,那人剑还没动,就赢了。这么厉害的人他哪里有见到过,心中惧怕,可大哥是为了他才去打架的啊,他更不能不顾大哥,拔出腰间佩剑,绕到郝天临身后便要袭击。 乔子湄见到,叫道:“郝大哥,小心身后!” 郝天临一切了然于心,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夹着大刀的手指忽然一扭,将大刀的刀刃生生扭断了一截,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之速抓起桌上的佩剑弹跳而起,躲过袭击,利剑一挥,打落了低沉音手中的剑,利剑抵在他的咽喉上。 低沉音握着两剑撞击时受痛的手心,颤颤巍巍道:“大大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过小的……” 磁音见三弟就要性命不保,连忙过去求情,作揖道:“这位大侠,小弟在此给您赔不是,请您放了他好吗?”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只用两只手指头就能将飞速袭来的刀刃夹住,不仅如此,还能徒手断刀,这需要多大的指力和胆量才可以做到啊,倘若接不住,那手可就废了。可是,真有如此高深的功夫吗?恐怕此人练的不仅是功夫,而且还有法术吧! 凌子煊虽是看不见,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来,知道肯定是双方起了冲突,而自己那方则赢了。再则,他听到这把磁音的主人一直都帮着自己说话,而且说话声不缓不急,定是个彬彬有礼的人。此时听到他为自己的兄弟求情了,他便对郝天临说道:“郝战,算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郝天临轻蔑一笑,收剑回鞘,从包袱中拿出一条布将凌子煊没吃过的炒饭打包了,扶着他回到马背上。乔子湄亦是重新投入剑中。 磁音心里默念“郝战郝战”,此名怎么如此耳熟呢?却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低沉音还惊魂未定,腿抖发软,看着远去的二人,磁音亦是看着,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他们似乎懂得法术,我看他们是向着西临山的方向去了,西临山便是仙长修炼的地方。” 他说完见没人回应,回头看向两个兄弟,一个神色凝重地凝视着地上的那截断刀,握着刀柄的手竟还在微微发抖;一个双腿发抖,看着马匹消失的方向。 马匹方才在草地上也吃饱了,跑起来有劲多了,又跑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此时他们来到一个村庄,村口杂草中立着一块残缺的石碑,隐约还能看见上面已然掉色的三个雕刻字——石头村。这个地方似乎很穷,四周都是茅草屋,这么穷的小村,恐怕是没有客店的。 郝天临骑马在村里转了几圈,对身后的人说道:“过了这条村子再走几个时辰就能到西临山了,可是找不到客栈,我们得跟百姓借宿一晚。” 凌子煊已经饿得胃痛,不停反酸,他捂着肚子,说道:“随便吧。” 郝天临将马停在一户看上去稍大的茅屋门前,扶他下马,道:“你先在这等我,我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留我们过一宿。” 此时,乔子湄也从剑中出来,四周张望。 郝天临去拍门,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个老头探出脑袋,声音有些沙哑,问道:“有事吗?” 郝天临道:“大爷,我们路经此地,想借宿一夜,不知您能否行个方便?” 老头一一打量过他们二人,心想这人带着帷帽样子见不得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刚想拒绝,紧接着将目光落在乔子湄身上,又想小姑娘家家的夜里流落在外,未免太过凄凉,于是道:“正巧有个客房,你们进来吧。” 乔子湄见老头盯着自己看,可自己明明没有对他现身啊,不过确实有时候会是这样,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郝天临将马绑在屋外,扶着凌子煊进屋,一踏进屋,一阵灰尘味扑鼻而来。桌上点燃了一根蜡烛,烛光摇曳,很是昏暗。 老头指了指最里面那间黑漆漆的房,对乔子湄道:“小姑娘,今晚你就睡那屋里头吧,你那两个朋友,就将就在这里地上铺张被子睡吧。” 凌子煊忍受着胃疼,挠着身上的痒处,不慎踢到了椅子腿,差点摔下。 郝天临扶着他,道:“地方小,小心。” 老头见他捂着肚子,进了屋里,不一会就拿出了一碟三个巴掌大小的地瓜还有一碗稀粥,放到桌上,道:“这是俺今晚上吃剩下的,放锅里还热乎着,你们将就吃点吧。” “谢谢大爷。”郝天临谢过老头,就扶凌子煊坐下了。 凌子煊饿扁了肚子,掀起黑纱,抓过地瓜,皮还没剥就往嘴里放。 老头眯着眼看他脸上的伤,也不在意,原来这个小伙子遮挡着脸,是因为脸上有伤啊! 凌子煊三两口就吃完一个地瓜了,紧接着又吃了一个,摸索着还剩下一个,道:“郝战,就剩下一个,你吃吧。” 郝天临想起包袱里头还有打包的炒饭,便问老头:“大爷,方便借用庖屋吗?” 老头犹豫着没说话,恐怕是怕他打庖屋里的粮食的主意。 郝天临拿出用布包裹的炒饭,笑道:“我去热热饭菜。” 老头瞧了眼他手中的布包,说道:“中!” 郝天临进了庖屋,点着还有余温的柴火,用油热了锅,翻炒几下就分三碗装下了。 老头闻到饭菜的香味,盯着郝天临手中的三碗热饭,垂涎道:“这是啥呀,真香!” 郝天临将烫手的三只小碗放在桌上,道:“尝尝吧。” 老头看了看他们几个,不好意思的样子,咧嘴笑道:“可是,这里只有三碗啊。” 郝天临看了眼一直坐在凌子煊身旁的女子,道:“她减肥。” 乔子湄也对着老伯眯着眼笑了。 “那俺可就不客气了。”老头马上坐下,大口吃着炒饭,边吃边道,“好吃好吃,俺几十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乔子湄问老头:“老爷爷,这就您一个人住吗?” 老头三五下就将炒饭吃完,抹着嘴巴说道:“对,俺老婆去了,儿子出城里生活,几年都不回来一次。” 乔子湄同情道:“啊?那平时就没有人照顾您呀!” 老头笑道:“村里年轻的差不多都去别的地方了,只剩下老骨头的,要再过多几年,俺们都老死了,这真的就成为死村了。” 郝天临问:“为何你们不跟孩子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老头道:“俺们老了,不想奔波,在这挺好的。” 乔子湄看着简陋昏暗的屋子,说道:“那也是,这里穷山僻壤,小伙留这也娶不到老婆。” 老头听了,忽然神情难过,似乎她的话勾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沉思了好一阵才道:“其实四十年前,咱们村在这十里八乡是比较富足的,可惜啊,因为那件事,咱们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乔子湄知道又有故事听了,好奇道:“是什么事?” 老头道:“原本俺们村,世代做的都是贩卖蛇的生意,在十里八乡,是比较闻名的。靠着卖蛇,一个个吃饱穿暖,过得很滋润。眼看着人人就要盖新屋子了,这时候,来了一个叫做柳枫的小伙子,他……” “柳枫?”乔子湄打岔道,“他长什么样的?”她记得,素妃的弟弟就叫柳枫。 老头想了想,道:“那小伙长得高高瘦瘦,脸蛋白白净净挺好看的,待人又彬彬有礼。” 乔子湄听完老头的话,肯定这个小伙不是柳枫那个妖怪,她见过他两次,他一直就没脱下过面罩。还有她听其他宫女说他的性格古怪,做事十分疯癫,怎么可能会彬彬有礼呢。 老头又继续说道:“这个小伙啊,他找到了俺,那时候俺是村长,他说他正在寻找一条斗蛇,一路找来,找到来俺们村,发现村后山一个山神洞中出没着一条黑蛇,那蛇长有一圈圈红色纹路直至尾巴,身形不大却勇猛非常,一定很能打,但是以他一人之力难以捕捉,希望村民能帮他捉住。俺一听是山神洞里的蛇,断然不敢去捉,马上拒绝了。” 老头停下来顺了口气又道:“可那小伙打开背上的包袱,看得我直了眼。” 第二十九章 山神故事 http://.biquxs.info/

“俺看到他包袱里装着满满当当一包袱的金子,惊讶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了,他说如果帮他捉到那条蛇,这些金子就给俺们了。那个山神洞俺从来没有去过,俺的捕蛇术也不好,不敢单独去,马上聚集了村民,跟他们讲了这件事。大部分人听了都赞成,说分到金子马上就可以盖新房子了。但还是有几个老一辈的说山神洞里面的蛇是山神,能保佑俺们村蛇源充足,不能捉。” “可这一包分量十足的金子实在太吸引人了,马上就有人反对说,俺们村本就以捕蛇为生,什么山神不山神全都是迷信。再说,就算是山神又如何,他们捕一辈子蛇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金子。” “于是,几乎整条村的男人都跟着俺上山去捕蛇,那个小伙子也跟着。俺们来到山神洞前,谁也不敢贸然进去。那小伙忽然说了句,谁第一个抓住那条蛇,额外赏一个金锭。有几个胆肥的小伙听到,都争相恐后入了洞,俺们在外边等着,可是没过多久,里面竟传出了尖叫声,俺们着急地在外边喊着、等着,最后入洞的一个人都没出来。” 老头声音干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进去的小伙也有亲人在外边,他们的亲人更是着急啊,有个小伙的老爹直接冲了进去,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就有去无回了。大家看着黑漆漆的洞口,一个都不敢再进去。有人还说是山神发怒了。大家都胆战心惊地站在洞口,等着那些人出来,也等着那条蛇自己爬出来。买蛇的小伙见没人敢进去了,又提出,要是谁捉住蛇,就额外赏两个金锭。马上又有两个要钱不要命的中年男人要进去,外面的人劝说他们,他们则说自己老练有经验,不为捕蛇,就算为救里面的人也必须进去。” “可是他们进去不久后又传出一连串的惨叫,他们的亲人马上吓得瘫坐在地,哭泣起来。忽然,大家都听到“窸窸窣窣”有蛇爬动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忒大,犹如一条大蛇在爬动一般。果然,一条巨蛇的头猛然从洞里探了出来,蛇头有半个洞那么大,咬住洞外两个人就吞下了肚。” 老头说着说着,想起了伤心的事,双眼被泪糊住了,声音愈加沙哑,他咳嗽几下,又继续说着:“大家都吓得魂飞魄散,都疯狂地逃跑。俺跑着跑着腿就软了,加上害怕,更加跑不动了,就躲在草丛后歇一会儿,壮着胆子看向山神洞那边,骇然看清楚那条大黑蛇通身上下都是一圈圈红色的花纹,俨然就是那小伙子口中说的要捉回去做斗蛇的那条蛇。更让俺诧异的是,那小伙居然还站在洞口,对着那蛇说‘黑泫,他们如此对你,你还要留在这里报恩,守护他们吗?’那黑蛇将头垂下片刻,忽然摇身一变,变作一条小蛇躺在了小伙手上。” “俺马上就明白了,俺们被这个小伙给算计了。当时俺害怕极了,躲在草丛中爬着往山下去,爬得够远了才敢站起来逃跑。俺当时回到家,想着幸好还有金子,可以拿去赔给那些死者的亲人,可当俺将包袱打开的时候,彻底愣眼了,包袱里哪还有金子,全都是石头啊!” “往后的日子里,村里再也没人捉到过一条蛇,就连地里种的东西,也都又瘦又小,自此以后,俺们村出去的出去,留下的都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乔子湄听完嗟叹一声。 凌子煊咬牙切齿道:“妖怪不除,人间有难!” 老头摇摇头:“其实俺们村一直都流传着一个传说,这个传说流传几百年,所以没人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传说几百年前,俺们村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在山上发现了一条血淋淋的小黑蛇,因为出生在捕蛇村,故小姑娘并不害怕,捉了回家,因为怕家里人将蛇卖了,就将它藏了起来,和它一起生活。过了一段时间,蛇的伤势痊愈了,也被家里人发现了,家里人见这蛇身上的花纹奇异,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要将蛇卖掉。可是小姑娘对蛇有感情了,坚决不让,抱着蛇就往山上躲,将蛇藏在了山上的一个山洞中,这个洞就是俺刚才所说的山神洞。” “姑娘上山后,再没有人见过她,她的爹娘多次上山寻找,都失望而回。再后来,有人多次见到这条蛇出没在山洞里,自打这条蛇出现后,村中的蛇源充足了许多,个个捕蛇都能满载而归,地里种出来的东西也十分肥壮,于是便将那蛇供奉为山神,很多人去烧香拜它。而那条蛇似乎真的长生不老,到了俺那一代,有人偶遇到它,它仍然是那么小小一条没啥变化。除了那次俺们上山捉它时它变成了比蟒蛇还要大,而那次,也是俺们最后一次见到它了。” 老头的故事说完了,拿起杯子喝水。 郝天临说道:“如果你们不为了钱去捉它,也不会有这样的后果。” 老头抹了把泪,声音沙哑道:“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他们再坐了一阵,都散了,老头回到房中歇下了。 凌子煊睡在客房中,郝天临则在外边打地铺。乔子湄在剑中休息。 如此便过了一夜。次日老头各为他们煮了一个地瓜,他们吃完便又继续前往西临山。 到了正午,他们便来到西临山山脚下,将马寄养在山下那户猎人家中。凌子煊饶着痒看着陡坡,郝天临将一根木棍递给他,道:“西临山的山路不难走。” 凌子煊想起有一次出征,他带着郝天临和一队人马爬过西临山,山路的确不难走,但是山也不小,按现在爬算起,得黄昏才能上到山腰上的“金兰门”。可是他现在受了伤,就算是走平坦的路也会很累,何况是爬山。 而且,他早饭只吃过一个地瓜,现在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郝天临见他捂着肚子,便从包袱里拿出几个肉包,道:“刚才在猎户手中买的,还热乎。” 乔子湄听到他们要吃东西歇息一下,就从剑中出来看看风景。 凌子煊接过就大口吃着。他记得又一次出征,军中粮草不足,士兵每日都吃稀粥,有的士兵直接就饿晕了,仗更是没法打。幸好后来粮草来了,人人都吃了个饱,士兵吃饱有力气,情绪高涨,没出几日就打了胜仗,之后,他们在战败国海吃海喝了三日三夜,回国后饱涨了好几日肚子。 他不由苦笑,没想到现在还会有食不果腹的日子啊。 他们吃完包子,也歇息够了,便继续上路。 郝天临扶着他,他拄着棍子慢慢走上山,看不见,也走不快。他们不停歇走了两个时辰左右,都汗流浃背,郝天临倒没什么事,倒是凌子煊,身上的伤口被汗水刺激得又疼又痒,挠得出了血,渗出衣衫外,染得白衣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印,像是刚干过架一般。 乔子湄也看不过眼了,道:“王爷,你不要再挠了,都出血了。” 凌子煊的手臂被扶着,手腕还是很不安分地挠这挠那,说道:“我穿的是白色吗?早知道让郝战给我穿黑色。” 乔子湄看着他还是毫无停止饶痒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去抓住他挠痒的手,道:“不要再挠啦!” 凌子煊一碰到她的手,好像过电一般立马甩开,道:“起开起开!”他还是不喜欢鬼碰触到自己。 乔子湄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回到剑中,起码不用看到他来气,也不用自己飘。 他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一条修葺好的石阶上,他们顺着石阶一直往上走,凌子煊觉得路程好远好远,他感到好煎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中的空气也逐渐冷冽。 “公子,到了。” 乔子湄一听“到了”二字,马上从剑中出来,只见石阶的尽头是一道颇大的青石门,门匾上刻了“金兰门”三个黑色大字。 她兴奋地飘过去,不想刚要进门内,却被一个十分有弹性的保护膜给弹出来了,弹出了好远,她飘飘浮浮又回到他们身旁:“有什么东西拦着我了。” 郝天临淡淡道:“是结界。” 凌子煊道:“结界?你怎么知道的?”他现在发现,郝天临知道的东西还挺多的。 郝天临过去用手指捅了捅那块透明的东西,触感柔软有弹性,还有一股触电的感觉,说道:“我在书上看的,学法的基本都会施结界,结界的防御能力看施法的那个人的修行高低而定。我猜这应该是南锋君施下的结界吧。” 凌子煊道:“你我都没有学过法术,也通知不了他们出来打开结界,实在进不去,我们就从别的地方绕过去吧。” 郝天临看了看台阶左右两旁,都是悬崖峭壁,掉下去肯定活不成了。 “也许只有通过这道门才能进去。”他说道。 凌子煊挠着后背:“那只能在这里等?” 他话音刚落,只见远处有两个身穿黑衣的人御剑而来。乔子湄眼疾手快回了剑中。 御剑而来的两人来到门前,收回剑,其中一人长着尖酸刻薄相,他问:“你们来这做什么的?” 凌子煊让郝天临扶着上前一步,作揖道:“我是来找南锋君的,麻烦仙长帮着禀告一声。” 那人又道:“我们没有收到师父的告知说会有人拜访,有无拜帖?” 凌子煊摇头:“没有。” 那人道:“那请回吧!” 凌子煊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这人怎么这样无礼,以前可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第三十章 西临山上 http://.biquxs.info/

“师兄,我们还是禀告一下师父吧,人家上山也不容易。”一个年龄约摸十五岁,下巴有颗小黑痣、长得挺俊俏的男子说道。 “师父忙着呢,我们走。”说着,他便御剑走了。 留下的小仙长向他们一揖,声音稚嫩,道:“请两位在此等候,金樊去去就回。” 凌子煊一听很高兴,马上道谢:“谢谢仙长了!” 金樊浅笑着点点头,就御剑离去了。 片晌,便有两人御剑前来,他们来到门前,金樊带了一个戴银饰束发冠的男子,男子约摸四十来岁,身材清瘦,也是一身黑衣,下巴上留着一缕短胡子,颇有仙风道骨之风。 他看了眼戴着帷帽一身血印的男子,又看到郝天临,单手随意一拂门前,结界便解了,他作揖道:“郝统领,不知你前来,有失远迎,请见谅!” 郝天临亦作揖道:“南锋君,这次天临前来,是有事要求助于你的。” 南锋君神色有点哀伤,道:“雍王爷的事,润之也听说过,实在是可惜可叹啊!” 郝天临道:“天临正是为此事而来。” “愿闻其详。”南锋君疑惑道。雍王已死是人尽皆知,在此事上他还能有何作用? 郝天临看了眼凌子煊,对南锋君说道:“其实雍王还没死。” 南锋君诧异,看向那个身上血迹斑斑,头戴帷帽的男子。 凌子煊向着南锋君说话的方向作揖道:“南锋君,子煊有礼了。” 南锋君见他作揖的方向偏倚了,猜到了个大概,上前去握住他作揖的双手,见他手上的皮肤溃烂得体无完肤,望之触目惊心。他将王爷的手轻轻放下,声音激动道:“王爷……” 南锋君姓名金泽绵,字润之,是金兰门的掌门人,当年冀尔淳为了铲除外道,请了一批很厉害的人来暗杀了很多修道者,而金兰门更是人所周知的修仙之地,当然也避免不了。七年前凌子煊行军经过金兰门时曾受过南锋君的接待,故他大力拥护金兰门,极力向景昌帝诉说冀尔淳的罪状,更是明里暗里想法子护着金兰门,金兰门才避免了灾难,不然那些杀手那么厉害,他的徒儿能力又参差不齐,免不了会死几个人。 凌子煊庆幸南锋君是个念旧情之人,此刻心中有无限愁苦,一时间眼眶温热,喉咙打结,说不出话来。 南锋君想必他是受了很多苦,昨日恩情今日来还,便道:“王爷对金兰门之恩润之不敢忘记,润之必定尽力帮助王爷,这里风大,请王爷进去详聊。” 凌子煊点头,便扶着郝天临进去了。 南锋君又重新布好结界。他将他们带到茶室,让金樊上了茶后便遣他下去准备他们的厢房了。 南锋君道:“外面的传闻润之向来不信,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凌子煊沉吟片刻,将头上戴着的帷帽解下来,脸上已溃烂得无一块好皮,而且还因为发炎而红肿,已经面目全非。 南锋君触目惊心,声音颤颤道:“王爷,这……” 凌子煊闭着双目,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吃惊,他说道:“那日景昌帝连夜发兵抓拿我,诬陷我派刺客去刺杀他。虽我并无半点觊觎皇位之心,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帝王害怕王爷谋朝篡位也不是没有的,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养着一批五千人的精锐军队,以作不时之需,那日真的派上用场了。那些陛下派来抓拿我的禁军,还有虎林军、羽林军也全部归顺了我,我不动一刀一枪,就登上帝位,可奇怪的是,进殿后一直都不见景昌帝,我那时以为他是害怕,并无想太多。可当我要坐上帝位的时候,景昌帝的素妃出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景昌帝是被她所杀,还有其他王爷、公主,也被她杀了!” 凌子煊叙述中勾起往事,闭着的双目温热了,流下泪珠,泪珠划过脸上的伤口,阵阵刺痛。 南锋君不明白为何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对付得了这么多的士兵,这背后肯定有什么秘密,耐心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凌子煊继续说道:“原来那个素妃根本就不是什么凡人,而是一个妖精,一直潜伏在皇宫之中,只为谋朝篡位,目的是让七皇子凌灏夺得皇位。我们哪里是妖精的对手,她能让所有的人成为傀儡。我不忍看到他们这样,就喝了毒,后来的事我都不知道了,但是我并未断气,郝天临在坟墓里将我挖了出来,醒来后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南锋君对此事了解了个大概,捋着胡子,点头道:“原来如此,使人变作傀儡,需要耗费修为,这个妖精有这个能耐,证明她的修为颇高,不容易对付啊。难怪两年前大巫师要铲除外道时,那些杀手如此厉害,原来也是妖精!” 凌子煊听他如此说,忧心道:“虽说现在是凌灏称帝,但人哪里会是妖怪的对手?我怕凌灏终有一日也会被害,江山落在这个妖精手上,那赋傲国就彻底亡了。再说,我也要为兄弟姐妹们还有遇难的士兵们报仇。南锋君,你是仙长,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南锋君道:“王爷,润之会尽力帮你的。” 凌子煊心中感激,道:“多谢南锋君!南锋君日后叫我子煊便可。众人都认为,雍王已经死了。” 南锋君颔首:“好。” 他沉吟片刻,又道:“子煊,我的爱徒彦清五年前拜了南翁鬼医门下,偶尔会回来金兰门探望我和师弟们,前几日他写了信回来说这几日就是归期,届时润之会让他帮你疗伤。” 凌子煊感激道:“竟是南翁鬼医?那真是太好了!”南翁鬼医的大名他也是听过,他知道鬼医有一宝物,叫做仙璃,能使人重见光明。他发现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曾也想过这个仙璃,可着终究是人家的宝物,再者,他认为自己的眼睛或许还没到药石无效的地步。 南锋君见他总是挠痒,知道他的伤口肯定很难受,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放在凌子煊手中,道:“这药膏是彦清亲自配制的,能祛肿消炎,你拿去试试吧。” 凌子煊谢过他,接过药膏。 南锋君笑道:“金樊应该将二位的厢房打理好了,润之送二位过去吧。” 凌子煊颔首。 南锋君为他们准备的两个房间都很雅致清净,加以山中的空气很好,呼吸起来很是舒服,可是到了晚上,就特别寒冷。他们吃过晚饭,就各自呆在房中歇息了。 乔子湄从剑中出来,她甜甜睡了一觉,现在很是精神,觉得浑身都力量充沛。她看到凌子煊坐着桌旁发呆,便过去也坐在了他身旁,双手抱腮地看着他。 只见他左手掌心中躺着一块翡翠玉佩,玉佩边打圈雕了云雷纹,吊了一个盘长结尾巴,尾巴上挂着一个青铜小铃铛,正是平日他不离身悬在腰间的佩玉。玉佩中间镂空雕着一个“煊”字,他用右手反复抚摸着这个字,他睁着眼睛,眼眶红红的,眼睛里的瞳孔颜色泛灰,眼里蒙了层水雾。 乔子湄看着他的眼珠子,嗟叹一声,他的眼睛都成了这样了,恐怕是药石无效了。 凌子煊的耳朵很是灵敏,马上收起玉佩,面容冷峻道:“你整日跟着我做什么?” 乔子湄正不知如何作答之时,忽然瞥见桌上放着的一瓶药,笑道:“我来帮你上药啊!” 凌子煊道:“免了,我自己能上。” 乔子湄笑嘻嘻地指尖沾了药膏就往他脸上涂,边涂边道:“你的伤患好会挑地方长,毛盛处不长,如头皮上不长,眉毛处不长,手毛上不长,还有……”她一直数着往他身下看去,脸倏然飘起了红晕,“幸好这样,不然头发掉光更难看。” 凌子煊听着她的话,忽然侧过脸,冷冷道:“别碰我!” “呃,”乔子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作声。不过若不是她可怜他现在是病人,她才不愿意伺候他呢。 她热脸贴了冷屁股,坐在了他对面,扶额地看着他,看看他要怎么帮自己上药。 凌子煊沉默片刻,房里一片寂静,他以为她走了,又拿出那块玉佩仔细地抚摸,潸然泪下。 凌子煊忽然握紧了玉佩,手背处袭来一阵阵的疼痛,他苦笑道:“该死,我怎么还是忘不了你!” 她听到他的话不禁动容,原来这个玉佩,是花映容送的?这人脾气是差点,但真真是个痴情郎呢,花映容如此对他,他还能这样挂念她。这让她不禁想起了萧然,那个为了银子找人杀她的男子,她怎么就遇不到像雍王这么痴情的爱郎呢! 她正叹息命运不公时,郝天临敲门了:“公子,休息了吗?” 凌子煊收好玉佩,整理好仪容,便道:“进来吧。” 她自知整日守在他身边不妥,待在他身旁只为找机会向仙君提及自己的事,她没事还是回剑中为好,如此想着,便进了剑。 郝天临进来后,左顾右看,问:“怎么进山后乔姑娘便不见了影踪?” 凌子煊道:“怎么,你是来找她的?” 郝天临一笑,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道;“途中我买了药膏,特来为你涂上。” 凌子煊道:“桌上的是南锋君给的药膏,是鬼医的徒弟亲自配的,用他的吧。” “鬼医?”郝天临看了桌上的药膏一眼,“好。”嘴上答应着,却没用桌上的药膏,执意用自己买来的。 他们上完药,他伺候好凌子煊歇下,熄灭了蜡烛便回去了。 凌子煊挠着痛痒处,没见伤口有改善的情况,鬼医徒弟配的药也不过如此? 次日,乔子湄从剑中出来,她闷得心慌,正要去游游金兰门,看了眼榻上的男人,却发现他的皮肤竟然溃烂出脓水了,病情又严重了,他正不停地挠着伤口,皮肤被挠得满是血痕。 她闻到他身上的药味,不像是昨晚她欲帮他涂的药膏的气味,而像是,像是在郝府那种药膏的气味。 她看桌面,已不见了那瓶药膏的踪影。 第三十一章 暂作剑魂 http://.biquxs.info/

她看向桌面,已不见了那瓶药膏的踪影。 郝天临为何要害王爷?难道他已经成了素妃的人?倘若如此,他为何还要陪着王爷前来西临山? 她看向凌子煊,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他会相信吗? 当初她觉得郝天临是王爷最信任的人才会找他帮忙,现在看来,却是送羊入虎口了。 一阵缓慢的脚步声走来,郝天临在门外叫道:“公子,醒了吗?” 凌子煊声音有些急促,挠着痒道:“进来。” 她看着门前的一道身影,正欲回到剑中,却忽然想到,不对,昨晚她挖过一块药膏出来,如果那药是郝天临拿了,他一打开就会发现有人用过药膏。这事,只能沉静面对,必要时要装疯卖傻才行,躲着只会更让他起疑心,她不能表现出已经发现了他害王爷的事。 郝天临进来,看到她神情担忧,马上也发现了凌子煊的异样,急忙过来看他的皮肤,似是心急火燎的样子,道:“为何病情会严重了?” 乔子湄说道:“昨晚我见南锋君给了他一瓶药膏,他却不让我帮他涂,或许是他自己涂了这药膏病情才会转变严重了。”她看他一副着急担忧的神情倒是装得天衣无缝,真真是一个戏精。 “药膏?”他沉思一阵,忽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墨绿色的烤瓷瓶子,正正是昨夜南锋君赠的药膏,“昨夜我帮他涂的是在猎户手中买来的药膏,并非是南锋君赠的那瓶。” 乔子湄拔出封口,里面飘出阵阵草药的苦涩味道,里面被挖掉的,不止一指的药膏。 凌子煊挠着皮肤,“郝战,我不是让你涂南锋君的吗,你怎么涂其它了?” 郝天临说道:“按照以往的试药习惯,猎户的药膏我试用过,没有刺激和副作用,而昨夜你说这个药膏是什么鬼医的徒弟配的,听名字我还是觉得先试用过才敢让你涂,没想到……” 乔子湄听他一句句说得甚好,将自己说成个为主试药、忠心爱主的人。而是否真是这样,她还无从知晓。 凌子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计较这事了,说道:“帮我擦掉身上的再重新上药吧。” 郝天临马上取了湿布,帮他重新擦洗上药,药效显著,不一会儿凌子煊的皮肤便好了许多,脸色也稍有改善。他无端又徒增了些苦,不免有些不悦,可又知他是为了自己好,便道:“郝战,你竟然不认识鬼医,倒也不怪你,你为我试药也是为我着想,不过鬼医的徒弟医术了得,日后还需他为我治疗,再说,你我现在是朋友,而非主仆关系了,日后别再为我试药了,是药三分毒,免得伤了自己。” 郝天临道:“是。” 此时,门外又来了个人,是南锋君,他敲门道:“子煊,润之方便进来吗?” 凌子煊应道:“南锋君,请进。” 乔子湄立即躲回剑中。 南锋君进了门,见郝天临也在,一同作了揖,而后检查了凌子煊的伤口,见并无好转,皱眉道:“难道是润之给错了药吗?” 凌子煊不好说昨夜自己并无用他给的药,于是道:“南锋君,药很凑效,子煊觉得好多了。” “那就好。”南锋君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墨绿瓷瓶,“彦清不知被何耽搁了,现在还未归来,今日若他还未回到,你就继续涂这个药膏吧。” 说着,他将药膏递给郝天临:“有劳了。” 郝天临接过药膏,谢过南锋君。 南锋君赠完药膏,便告辞了。 凌子煊整日留在房中闷得慌,戴上帷帽、别好佩剑就要出去走走,吸吸山中清新的空气。郝天临便陪着。 他搀扶着他一路往山林中走,冷冽的空气有些刺骨。凌子煊拢了拢前襟。又走了一阵,忽闻前方传来刀剑碰撞和吆喝声,便问:“郝战,到哪了?” 郝天临远远一看,只见一个空阔的场地,只有寥寥几人在上面练功舞剑,山体上雕刻了“练功台”三个红字。 他答道:“练功台。” 上面那几个人也注意到他们,其中一人便是昨日在金兰门前出现过的那个尖酸刻薄面相的男子,那人收起剑,大声说道:“你们竟然能进来?!” 凌子煊听出他正是昨日那个不肯代为通传的男子,向着声音的方向作了一揖,道:“子煊见过仙长。” 旁边一个长着一双细长吊梢眼、约莫十八九岁的男子金若嬴小声问道:“师兄,他们是什么人啊?我看那个戴帷帽的人行礼的方向偏倚了那么多,似乎是瞎子。” 这个尖酸刻薄脸名叫金景平,是南锋君第十位弟子,相由心生,他平时真的有些尖酸刻薄,争强好胜,最嫉妒的人是南锋君的大徒弟金奕尘。或许他在金兰门的时间长了,日日不是练功就是看书,实在无聊毫无新意,故甚爱挑事生非。 他故意大声说道:“咦,这位兄台,你眼睛看不见吗?来我们金兰门所为何事?” 凌子煊一听他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他要不是真的缺少教养,那就是故意惹是生非了,故他并不理睬他,搀扶着郝天临继续往前走。 金景平见他态度如此不屑,心中怒气横生,嗤笑道:“怕不是要来拜师学艺吧?师父怎么可能会收他为徒,哈哈哈……” 金若嬴看了两个拜客一眼,虽知师兄话语不善,但还是附和一笑。 凌子煊压抑心中多日的怒气被唤醒,彻底爆发了,咬牙道:“第一,我没想来拜师,第二,就算我看不见,也能打败你,让你输得五体投地!” 在场的几个师弟看向金景平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他们都知道这个师兄的性格,不想在这惹事,纷纷回去了,只有金若嬴还留着,劝道:“师兄,我们去练武林练武吧。” 金若嬴看着正欲离开的二人,握剑的手聚满灵力,忽然一个飞身向着凌子煊刺去。 郝天临眼疾手快,拔剑“哐当”一声,将剑挡了回去。 金若嬴落回地面,握剑的手有些发疼,好犀利的内功,真是真人不露相,这个人尚有如此好深的修为,不知那个瞎子修为如何?倘若他瞎了也能打赢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如此想着,便要放弃挑衅,准备离去。 凌子煊见他还主动挑衅,哪里忍得过去,“嗖”一声拔出流光,高声道:“郝战,我说过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郝天临道:“是!”他深知他的脾性,知道拗不过他,便乖乖听从。 金景平眼睛微眯,将他打量一番,方才他刺他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药草味,现见他握剑的手上果然有伤,他是既瞎又有伤在身,一个伤残人士向他宣战他岂能胆怯?况且现在四下并不多人,就算他真的那么无能输了,金若嬴也不敢到处去说。 如此想着,他便说道:“呐,这可是你挑起的事儿,有什么事可别拿我问责!” 凌子煊二话不说,手中流光寒光一闪,挥剑就往金景平说话的地方刺去,却刺了个空,惹来对方的一阵嗤笑。 金景平这回放心了,他连自己所在的地方都搞不清楚,还怎么跟自己比斗? 流光出鞘后,乔子湄在剑中能看得外面清清楚楚,此刻看见金景平丑恶的嘴脸,便试着牵引流光,没想到真的能操控住剑体。 凌子煊忽觉手上的剑有了力量,牵引着他的动作,他耳里听着敌人的动静,又循着剑的力量躲避,马上就有了还手之力。 金若嬴大惊:“师兄,他似乎能看见了!” 金景平也意识到了,马上加快挥剑的速度,凌子煊的肩膀受了一剑,因为金景平使了法力,凌子煊再能打也不是他的对手。 金景平忽然狡黠一笑,使剑往他的帷帽一挑,便将帷帽挑落在地。 凌子煊一惊,马上捂住脸转过身,弯腰在地上摸索着跌落的帷帽。 金景平一见他的脸,马上夸张地鬼叫道:“哎哟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金若嬴见了他的脸也是吓了一跳,不过觉得这脸好生眼熟,似乎在哪见到过。 郝天临见状挺身挥剑上前,一剑刺伤了金景平的腰部。 金景平受挫,剑锋一转和郝天临比斗,他惊诧的发现,虽然自己已经使用法力,但还是屡屡处于下风,这表示郝天临身上也有法力,并且比自己还要厉害,打不过,便躲避两丈远,捂着受伤流血的腰部,道:“怎么,不敢跟我打吗?还要请帮手!” 郝天临眸中寒光闪现:“还想再试一剑吗?” 金景平看了眼满手的血,气道:“你!” 金若嬴马上从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纱布,帮师兄包扎伤口。 “金兰门内比斗要点到即止,不可伤及他人,两位拜客不知,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着一把沉稳好听的声音响起,一个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男子负了手迤迤然从林中走来,他一双明眸审视着两位师弟,虽身穿一袭黑衣,仍然难掩一身的仙气。 金景平和金若嬴被他锐利的目光盯得心尖发凉,马上行礼道:“霁华君!” 剑内,乔子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口中的霁华君,此人身材颀长容貌俊美,举止投足间气质温文尔雅。虽他现在带着质问的语气,面容却极其平和,唯有双眸中的寒光使他不怒自威。 此时凌子煊已经重新戴好帷帽,只觉好生狼狈。 第三十二章 妙手回春 http://.biquxs.info/

此男子正是南锋君的大弟子金弈尘,字彦清,因年纪轻轻已是修为颇高,后又被南翁鬼医相中收为弟子,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赐号霁华君。 金弈尘上前对着凌子煊二人各行了礼,道:“凌公子,方才彦清拜见师父,师父吩咐彦清必须马上助公子疗伤,不知公子方便与否?” 金弈尘言语恭敬,声调缓和,给人感觉温润如玉。凌子煊七年前行军路过金兰门,因暴雨逗留了两日,那时金弈尘正下山历练,不在金兰门。他读了他所创的剑谱和写于书中对修炼的见解,再听南锋君和众弟子谈起过他人品与修为,已是惊为天人,对他的好感颇增,现如今虽不能亲眼看见,但耳闻间勾起记忆中对他的好感不减反而激增了。 凌子煊收回流光,亦行礼道:“有劳霁华君了!” 金弈尘上前娴熟地将他手臂上的剑伤包扎好,顺带看了溃伤听过脉,又道:“那彦清先行一步,回去准备药浴,随后会让弟子带你前来。” 凌子煊和他相互行了礼,便各自离开了。 金若嬴见师兄御剑去了,脸上的疑云突然解开,恍然大悟貌,方才师兄叫那人凌公子,勾起了他几年前的记忆,记忆中那个潇洒慷慨的雍王爷。虽然那人面部溃伤严重,但五官轮廓还是极为相似,他喃喃道:“凌公子,凌公子,雍王爷!” 金景平受挫,心烦气躁,道:“什么公子王爷的?!快扶我回去休息!” 金若嬴瞪着双眼惊愕道:“那个戴帷帽的,是雍王!” 金景平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实在很难将一个毁容的瞎子和雍王联系起来,惊讶道:“你,你说他是雍王?雍王不是逼宫时自刎了吗?” 金若嬴道:“外面都是这样传。” 金景平发现了大秘密,腰部的伤也不觉疼了,脑中不停地运转着某些小心思。 凌子煊在房中焦急地等待,吃过午膳,终于等到前来接他的金樊,金樊见郝天临也在旁,便道:“公子,疗伤时间颇长,有金樊伺候着便可。” 凌子煊也道:“郝战,多日来你辛苦了,好好歇息一下。” 郝天临道:“那麻烦小仙长了。” 金樊搀扶着凌子煊就往金弈尘的厢房而去。乔子湄也从流光出来,悄悄跟了上去,她也想再看看那个散发着仙气的男子,不知这个懂医的仙长,能否让她起死回生? 金弈尘厢房中用帷幔将床榻和茶间一分为二,床榻边放着一个弥漫着药味的浴桶,浴桶上丝丝氤氲。 金樊帮着伺候他脱掉身上的衣衫,下了药浴。凌子煊刚碰水只觉伤口锐痛,渐渐便觉舒服极了,混混沌沌,昏昏欲睡。 金弈尘在茶间喝着茶水看着书,方才在练功台与凌子煊告别后,他回到房中便准备药材,为了节省时间,还让助人为乐的金樊帮着烧水。 这药浴可费事费力,幸好金兰门药房中的药物足够齐全,他对症下药,集齐了五十八种药材烧开去渣留水,最后再配以自制的去腐生肤露,他的溃伤很快便会痊愈,并且皮肤还能光洁如初。 他忽然说道:“出来吧。”那缕阴灵之气一直围绕着他房内不散,还是将她出来问个清楚吧。 乔子湄现身,向他福了福身子。 他目光清冷将她审视:“方才是你在剑中牵引着凌公子?”他见凌子煊原本看不见,连出剑的方向都弄错了,后来却犹如能看见一般,出剑每每准确。他还能感知到剑中隐藏着阴灵之气。 乔子湄点头,道:“那人欺人太甚,我才忍不住出手的。” 金弈尘道:“你是剑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的剑魂。 “啊?”乔子湄不懂什么叫做剑魂,不过自己的确是“魂”,“小女子姓乔名子湄,只是普通游魂。” 她不是剑魂?普通的幽魂为何会有控剑的能力?他又问:“你不去投胎,在此何意?” 乔子湄道:“我是被人害死的,并不知如何投胎,听闻你通晓医术法术,不知能否帮我重塑肉身?” 金弈尘似笑非笑道:“我一介凡人,怎能助你重得肉身?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达成你这个愿望吧!”这女子真是可怜又可爱,竟然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说。 乔子湄道:“怎会没可能,我就重生了一回。” 金弈尘兴趣盎然:“哦?愿闻其详。”他见她一副“真有其事”的模样,倒也想听听她的“无稽之谈”。 乔子湄见他显然不相信自己,便和盘托出:“我本就是一缕孤魂,碰上了妖精,就是当今的皇后,她拿我试用逆寒仙参,我就重生了,可就在雍王逼宫之日,便取回仙参,我又重新成为了孤魂。” 金弈尘也是听说过这个仙物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孤魂竟然曾经试用过,她既使用过这个仙物,能控剑这事也不奇怪了,也许她的魂魄也沾了些仙气,得了些许灵力。 可她的话,他是越听越糊涂了,不解道:“当今皇后是妖精?可又与雍王何干?雍王不是自刎了吗?” “南锋君没将他的事告诉你吗?”乔子湄这才发现他还不知道凌子煊的事,于是又将凌子煊如何逼宫,如何受害的事全部说出,等说完,已经燃了半支蜡烛了。 金弈尘耐心听她讲完,他一回到金兰门,没跟师父说上几句话便被遣了来帮凌公子疗伤,虽知道他姓凌,可赋傲国姓氏之多,数也数不过来,凌姓更不是皇室独有的姓氏,就是寻常百姓也有凌姓的,故他并没猜到凌公子就是雍王。 “这妖精太过猖狂!”他愤愤道,俊美的脸庞生起淡淡的怒意。 “王爷他此次上山就是要找南锋君帮忙除妖。”乔子湄眸中闪现起期盼,“顺便,顺便我也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次重生。” 金弈尘目光坚定:“妖在宫中,乱政杀人,为祸人间,除妖一事彦清必定尽力而为,可你要重生一事,恕彦清无能为力。” 乔子湄还有一丝期盼:“不知南锋君是否有法子……” “我师父你大可不必去找,若被他知道你缠着凌公子,师父必定将你带去教化堂。”金弈尘无情地断了她的希望。 “那是没希望了。”乔子湄顿时泄了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慌张道,“你,你该不会也将我带去那个什么教化堂吧?” 金弈尘当即掏出一个木葫芦,似笑非笑道:“你这话倒提醒了我。” 乔子湄双目蓄泪,可怜巴巴将他凝视:“可别,我,我是善魂,不需要教化的,况且,王爷只要我伺候他,别的人都信不过。”她装作可怜地撒了个谎。 金弈尘见她说得入情入理,凌子煊每日需要药浴四个时辰,水凉了就要添加药水,他已吩咐金樊不停煎药留水,上浴后就得全身涂抹药膏,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上药这种没有医术成分又不辛苦的事,可凌公子有些患处是比较隐秘的,于是道:“你和凌公子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主子。”为了不被捉住,她的谎话可真是信口拈来。 “凌公子伤患的某些地方比较私密,你虽是魂,但当真看得惯?”金弈尘挑了挑浓密的剑眉。 乔子湄顿时哑然,上回她也帮过他上药,可都是闭着眼睛的,她生前乃是黄花闺女,这种事也不太好说得出口。 金弈尘淡淡一笑:“你走吧,我不会抓你去教化堂的,但你也别让其他师弟发现,无论你是善魂或是恶魂,金兰门内容不得有鬼怪妖魔出现,倘若你还想跟着你的主子的话,就躲好了。” 乔子湄谢过他,便隐身走了。 方才的状况真的好险,既然连南锋君都帮不了她,她也不必再留在此了。不过又想到郝天临换药一事,还是放心不下,决心将郝天临辨出个好坏再离开。 金弈尘夜以继日地照顾凌子煊,短短七日,凌子煊身上的溃伤已然结痂,他给了凌子煊十几瓶美肤生肌药膏,让他日夜各涂一次,直到皮肤光洁如初方可停止,要是数量不够,再问他要。他还特意提醒凌子煊,无论结痂之处如何痒,都不能抠掉。 凌子煊自然对他千恩万谢,而后紧张地问起自己的双目,还能否有医治的机会。 金弈尘在帮他诊治溃伤的时候也看过他的眼睛,他的双目发灰,发生了实质性的病变了,已经药石无效的。可那时为了他好好疗养身上的溃伤,只说要继续观察眼睛一段时间看有无起色,可他自己的病情始终要他自己清楚,无论他能不能接受,也必须要告知他实情。 他神情惋惜道:“你的眼睛怕是以后都不能看见了。” 凌子煊虽早有心理准备,可一听此话从他的口中说出,一时间犹如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声音颤颤道:“仙璃,鬼医不是有仙璃吗?” 金弈尘脸色为难,关于南翁师父的仙璃……他说道:“这个只是传闻,师父的仙璃,就连我也没有亲眼见到过。” 凌子煊瞬间觉得天崩地裂,原本剩下的那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心像被人挖了一大块一般,空荡荡的。他被金樊扶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自己厢房中。 郝天临这几日乖乖待在自己房中看书,有闲情的时候则去山上散步练功,过得好不惬意。此时见他回来了,便上前帮他卸下帷帽,观察伤势,皮肤是快好得差不多了,这个金弈尘果然医术精湛、妙手回春。 可他见凌子煊从回来后就一直缄默,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着,似乎很不高兴,甚至有些懊恼。 他一猜,便知是什么事,肯定是为了双目。于是也不过问。 只见金樊方才也带着一大布包的东西过来放于桌面上,便打开来看,是十几个白瓷罐子,每瓶都糊了张纸,写了“美肤生肌膏”五字。拿起一瓶打开盖子,一阵清香扑鼻,嗅了一鼻子,才问:“每日都要涂这个吗?” 此时,在林中逛完的乔子湄心情愉悦,哼着小调回到房中。 第三十三章 做你的眼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哼着小调回到房中,看到一桌子的药瓶,拿起一瓶凑近鼻子嗅了嗅:“哇,美肤生肌膏?好香啊!”说着,她将膏药递到凌子煊鼻子下方,意在让他记住这个味,不要让郝天临再乱涂药了。 可是凌子煊那厮却像丢了魂一般,木偶似的坐着,脸色极其难看。 她看见他的皮肤好了许多,都结痂了,不再红肿腐烂、不堪入目,相貌也英俊了许多,相信脱痂之后,很快就能恢复如初,惊喜道:“王爷,你的溃伤好得极快,美肤膏记得天天涂抹,皮肤定能光洁如初。” 凌子煊那厮还是雷打不动,皱眉闭眼。她与郝天临面面相觑,郝天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凌子煊好久才开得声来,极力压抑着哽咽的声音,道:“都出去吧……我想静静。” “是。”郝天临应道。 他们出了门口,乔子湄不解道:“真奇怪,明明溃伤好得差不多了,还发脾气。” 郝天临道:“大概是霁华君跟他说了眼睛的事了吧。” 乔子湄恍然大悟:“看他失魂落魄,应该是坏消息。” 她看向凌子煊的厢房,要是一辈子都看不见,凭谁都接受不了吧,何况他还是那个满腹恩仇,要除妖复国的王爷? 凌子煊整日在房中不吃不喝,愣愣坐着。她终究还是看不过眼,好言相劝:“王爷,日子还是要过的,就算饿死也不能改变事实,你虽不能看见,但还能听到,你至少还能有一副皮囊,而我……” “我看不见,且不说报仇,就连出去也要人陪着,”凌子煊沉默片刻,竟也应话了,说着说着便苦笑一下继续说道,“就像个废物,倒不如像你一样死了算了。” 乔子湄懊恼地看着他,她最不会的就是劝解别人。他现在因双目无药可救而自暴自弃,他一直以来最想做的就是报仇,而如今报仇成了一种奢谈,一个人最悲哀的莫过于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该如何燃起让他活下去的信念呢?她疯狂思索中,忽然瞥见了流光,灵光乍现,道:“事在人为,你看不见这事既改变不了,那还能想其他法子啊,我可以做你的眼。” 凌子煊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不过一想她是在安慰自己,便没有作声。 她见他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急道:“你还记得你在练功台和那仙长比武的事吗?起初你就连敌人的方向也拿不准,可后来就像能看见一般,其实就是我在暗中助你,我在剑中牵引着剑体,只要你勤加练习,熟能生巧,一样能做一个盲侠的,以后我就做你的剑魂,指引你方向。”学以致用,剑魂一词也是在金弈尘口中学来的,马上就派上用场了,她不禁窃喜。 那次流光充满力量,主动牵引他的方向,他已觉奇怪,怀疑是这个小鬼干的,现在看来果真不假,不过她的这个建议也未尝不可,他看不见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倒不如另辟新径,振发决心以雪仇。 他淡淡说道:“可一试。” 乔子湄高兴地将桌上放了许久已是又凉又硬的饭菜放到他面前,道:“要吃饭才有力气,你作践自己我可不帮你了呀。” 生生的威胁,不过也是善意的威胁,他受了,摸索着筷子就吃了起来。冰冷干硬的饭菜,随意啃咬几下便下肚。他紧闭双目忍受着,丧亲之仇、夺眼之仇,所有仇恨日后他定以百倍千倍还回去! “我吃完了,可以出去习剑了。”他将饭菜吃了个空,心思全在练功上。 “现在可是夜晚呢。”乔子湄看向窗外高挂的月亮,他可真焦急啊。 “对我来说都一样。”他摸索着桌上的流光,反正白日和晚上,他都一样是看不见的,现在更好,没人会打扰他。 “不行,你吃过饭必须要好好歇息,明日再练。”她可不答应,扶着他就往榻上走去。 他止步不前,执意想要去习剑。 “你要乖乖听话,好好上药歇息,谁让我是你的眼呢。”她窃喜着道,“这双眼”的威力大着呢。 “眼睛”的威胁果然凑效,谁让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眼睛,心中焦急要试试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得通。他乖乖地上榻,只觉一只冰冷的手抚上脸庞,他也捉不住那手,急道:“乔子湄,你不要太过分了!” 乔子湄指尖沾上“美肤生肌膏”,在他脸上抹均匀了,道:“我是你的眼睛,你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非礼勿视,小心点儿。”罢了,反正有人伺候呢!他咬牙忍受着她在自己身上涂药。 乔子湄窃笑着继续涂药,她做的事可真是出力不讨喜呢,不过也无事,也当作在积德吧。 “你怎么那么喜欢帮我上药呢。”凌子煊感受着她冰冷的手滑过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那感觉真是……要命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结痂处也传来阵阵痛痒。 乔子湄看到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满道:“你至于吗?再怎么说,我乔大小姐也是个美女啊,不知多少公子哥儿踏破乔家的门槛,只为抱得美人归。”要不是她堕落成魂,用得着在这低声下气地伺候他? “好了好了,随便涂过便可,你的手冰凉冰凉的,好生渗人。”他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身体更是不停地往里缩。 “我倒要问问你,鬼有妖怪渗人吗?”他和花映容那个妖怪恩爱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了。可话一出口,便后悔了,随即就看到他冰冷的脸,身体也不再往里缩,一副堕入沉思旧事的样子。 “额,其实妖精和人一样嘛,都是有生命的,只是称呼不同……”她急着打圆场,不想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只好闭嘴安静地帮他上药,全身下来,一瓶药膏妥妥用完了,一点不剩。 那厮脸色还没缓和过来,她只得静静地回到剑中,免得再惹他生气。 次日一早,乔子湄便被“塔塔”声吵醒了,出来一看原来是凌子煊在剑体上弹指,她好笑道:“你在干嘛呢?” 凌子煊淡淡说道:“找你出来啊。” 乔子湄晕了晕:“日后直接叫我就行了。” 凌子煊吩咐她叫上郝天临搀扶他去练功台。他今日一袭黑衣,刚好衬上戴在头顶的帷帽。 郝天临受凌子煊影响,一路走得急急的,途中凌子煊将乔子湄的建议告知了他,他嘴角泛笑:“听着不错。” 虽是拂晓,可今日练功台上练功的弟子可不少,凌子煊知道头戴帷帽的自己肯定是最显眼的那个,小声道:“郝战,我们去树林里吧。” 他们辗转又去了练武林,凌子煊晃了晃流光,道:“乔大小姐,准备好没有?” 乔子湄也晃了晃剑体以示回应。 “郝战,出招吧。”他将剑指向郝天临。 郝天临拔剑,两人“哐哐当当”就比斗起来,自然郝天临是只出了三分的力气。乔子湄在剑中控着剑体左闪右避,着实也挺好玩的。 可是凌子煊只觉非常吃力,虽他已经努力用耳朵来听,可还是很不习惯,像跳着盲舞一般,十分可笑。 “啪啪啪!”林中忽然想起一阵掌声,声音在林中回荡,金景平方才见他们鬼鬼祟祟来了这边,便拖着极不情愿的金若嬴也跟来了。 凌子煊听到声响,便停了动作,竖耳听着。 “是金景平。”郝天临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凌子煊懊恼,又是那个毫无修养的混蛋。 金景平见他们都停了下来,得意道:“继续啊,怎么不继续,雍王爷!” 凌子煊一听,他竟然知道自己是雍王了,以他的性格会不会去告发给尊后自己的行踪?可他始终是南锋君的人,再怎么说也不敢这样做吧。他还是装疯卖傻道:“这位仙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景平见他还不肯承认,哈哈笑了出声,道:“那日你掉了帷帽,我师弟都认出你来了,雍王大难不死,实在可喜可贺啊!” 金若嬴向着看向他的郝天临尴尬一笑。 他的脸都烂成这样别人还能认出来,他还是死口不认:“我是姓凌,但并非你口中所说的雍王,不过是与不是,又如何?” 金景平见他拒不承认,不想再在这件事上与他继续争论,反而盯上了其他事情:“是与不是的确与我无关,可有一事着实让我好奇怪,凌公子你不是双目失明吗?怎么比武时似乎又能看见了?” 凌子煊一笑,道:“我只是眼睛看不见,但耳朵还是十分灵敏的。” 金景平听他如此说,便不好再说什么。 凌子煊见他不作声,又道:“如果仙长并无他事,那我就要继续练剑了,你也知道我看不见了,要更加努力适应才行。” 金景平大煞风景来了一句:“果然是身残志坚啊!”说完,嗤笑着装作走了,实质还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希望发现端倪。金若嬴又是很不情愿地跟着。 他们躲在树后,又见他们比过几回合,却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金景平自然有些小聪明,念了个诀点在眼上,便能看得清清楚楚了,只见一个长得颇美的女鬼在跟他们讲话,主要是讲太累了,需要歇息一下,金景平狡黠笑道:“还不被我抓到!” 金若嬴听他一说,也念了个诀看到了女鬼,“这……” 金景平说道:“师弟,我们在金兰门内捉到游魂,这是大功一件啊,你看师兄的吧。” 金若嬴干干一笑,还是极不情愿地跟着。 第三十四章 偶得内丹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还没尽兴,十分不悦道:“才多久,就累了?” 乔子湄也撅了嘴:“都大半日了,在陪你练下去,我非魂飞魄散不可。”她并不是懒于陪他练习,只是她真的一次性使了太多力量了,只觉全身都疲乏无力,飘着也不甚稳当了。 “好了,那我自己练吧。”他不愿休息,又继续习剑。 乔子湄才不陪他犯傻,他在习剑,暂时不能回到剑里,不然会晃荡到头晕,只好走进林中闲逛。 金景平看到她飘远了,招呼金若嬴跟上,他们绕了个圈,避开郝天临的视线,却不见了乔子湄的影子。 金景平从怀中拿出“锁妖袋”,捏诀念咒。金若嬴急道:“师兄,她只是游魂,用锁妖袋她会不会受不住?” 金景平并不理会,指尖一划,大声道:“收!” 随即,一缕游魂从远处飘来,收进了锁妖袋。 金景平捆好袋口收回怀中,满意一笑,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离去。 乔子湄方才正在扑蝶,忽有一个强劲的力量将她拉扯进一个幽暗寂静的地方,包圆地浮着一列列散发着金光的灵符。她漂浮在这些灵符中间,只觉浑身没劲,软绵绵地犹如一团青烟一般飘荡在半空,身上的力量逐渐变弱,魂魄正在化作一缕缕烟气渐渐散去。 忽然,有一个散发着金光、铜钱大小的圆球不知从何处飞了出来,围着她打转。 转了几圈,猛然蹦进她的腹中。她只觉一股烫热之气在腹腔中荡漾开来,逐渐通往每一处脏腑,流通每一处筋脉,整个身体都被这股暖流弥漫了,浑身每一块筋骨都充满了力量。她猛地张开身体,舒爽地大呼一声。 “啊——” 她的叫声荡起阵阵回音,她似乎重生了一般,浑身都充满力量。这种感觉如此似曾相识,就如她拥有仙参那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可这种充满能量的感觉没能维持多久,她便又感到逐渐的疲惫不堪,力量似乎正在悄悄流失。 她在半空中浮浮沉沉,被四方闪闪发光的灵符照射着半点动弹不得,只要有半点异动,就会像触电一般,被灵符烧得身体灼痛,灵符正在慢慢地抽空她的力量。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自己的力量肯定会被灵符抽空殆尽的。她努力地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却无能为力,只要她每动一下,便会被灵符灼烧,身体马上便酸软成一滩烂泥。 锁妖袋外已过了三日,凌子煊日日想着她到底能去哪了?金兰门的结界,她断然是出不去的。她似乎也不会这么小气为了那次的小吵小闹而避而不见三日如此之久吧? 不过想归想,该习剑时还是不敢懒散,同样,冤家还是路窄。 练武林中,金景平手中拿着锁妖袋在甩来甩去,说道:“啧啧啧,凌公子你可真是勤奋啊,‘盲剑’舞得不错喲,果然,习剑这种事还得靠自己,靠其他‘外力’是行不通的。” 郝天临冷眼看他甩着手中的“荷包”在说着。凌子煊一听,不详之感盈于心,将剑指向他,蹙眉道:“是不是你捉了她?” 金景平装作惊吓般举起双手,强忍笑颜道:“你可别,无缘无故,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金若嬴也劝道:“凌公子,有话好说。” 凌子煊道:“快将我的剑魂交出来!” 金景平仍然得意洋洋地甩着手中的锁妖袋,“她哪里是剑魂,不过是一个贪恋人间游魂。” 郝天临发现了他手中那袋子的端倪,飞身上前欲抢,金景平眼疾手快将袋子收回怀中,“这位兄台,你喜欢我的荷包开句声就行,何故要来抢呢,成何体统啊?” 凌子煊焦急道:“郝战,抢什么?是她吗?” 郝天临看了眼金景平得意的嘴脸,“他身上的荷包有古怪。” 金景平嘴角得意一扯,“眼神不错哦,那叫‘锁妖袋’,专门捉妖的,小妖小精被捉进去三日不放出来,也会元神俱灭,倘若是孤魂野鬼嘛……” 凌子煊大喝一声:“快将她交出来!郝战,快去抢!” 郝天临飞身上前,长剑一挥,一道劲力便向着金景平的前襟劈去,金景平挥剑挡住剑气,躲闪开来,襟前衣衫还是被剑气划破了一大道,里面的“锁妖袋”骨碌碌滚了下地。金景平赶紧捡了起来。 金若嬴见他们打起来,当即护在两者间劝和。 “你们在此吵什么?”金弈尘负着手从林中走来,腰间悬着剑鞘雪白的长剑与一袭黑衣比对明显。 凌子煊听是金弈尘,急切道:“霁华君,他捉了我的剑魂!” 金景平分辨道:“师兄,我捉的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并非剑魂。” 金弈尘想起那日在他房中出没过的游魂,瞥了他一眼,向他摊出手掌。 金景平在他锐利目光的威胁下,只好乖乖将锁妖袋放到他手中。 金弈尘捧起锁妖袋,念了个诀,手指一挥,袋中便有一团物体轻飘飘升了出来,他抱起那团物体,物体渐渐现形,正是乔子湄,她气若游丝,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 金弈尘惊讶,她竟有了实体?抱住她就往回走,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欲拿回锁妖袋却不敢作声的金景平,“你也跟上。” 金弈尘带着他们回到自己厢房中,将她安置榻中,手指置于她腹部,只觉她腹中隐隐有着一股力量,该是内丹。继而又帮她搭过脉,脉搏活跃,五脏俱全,他惊诧,魂能承受内丹化为实体实为鲜见,到底是何缘故?! 他转眼淡淡看了金景平一眼,“你锁妖袋之前收了何物?” 金景平自知闯祸,吞吞吐吐道:“是,是一个小鱼妖。” “鱼妖?”金弈尘再次将手按在她的腹部,大概是妖死了内丹还未灭,可他探不了内丹的气息,“那妖长何样?” 金景平低头怯怯道:“是……是一个小妖童,估计是刚刚成妖……” 金弈尘蹙眉,“难道你不知金兰门内创立教化堂是何意?为何捉了妖不放出来教化,捉的还是小妖童,你不知他在锁妖袋内困得久了也会死吗?他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 金景平的头垂得更低了,“没,没有……” 金弈尘凉凉看了他一眼,“看来你还读不懂金家家规,去抄五百次。” “是,大师兄。”金景平自知做错,不敢多说,拉上金若嬴就去了藏书阁。 凌子煊听了个云里雾里,很是担心,听金景平二人离开了,急问:“霁华君,什么妖精,乔小姐是怎么了吗?” 金弈尘颇感歉意,“凌公子,彦清在此跟你赔不是,师弟将乔姑娘捉进了锁妖袋中,不过你放心,彦清会尽力救醒她的,待她醒转,彦清再给你们一个交代。” 凌子煊颔首,唯有这样,扶了郝天临便回了。 金弈尘于她头上施了几针,良久,她方醒转,睁眼看到正有人帮她擦着额上的汗。男子长相俊美,唇角弧度长得微微上翘,虽不笑仍然给人一种微笑着的感觉,他擦汗的动作轻柔,眼神也无比柔和,见她醒了,轻声问道:“醒了?” 乔子湄看清他的面容,是霁华君!她想起那使她无比痛苦的灵符,欣赏之感荡然无存,害怕地坐起身,犹如惊弓之鸟,“你、你说过不捉我的。” 金弈尘粲然一笑,“放心,是我救的你。” 乔子湄将信将疑,见他态度诚恳,稍安下心来,“那是谁捉的我?” 金弈尘一笑,转而说道:“你还记得被捉后发生的事吗?” 乔子湄点点头,回忆道:“我正在捕蝶,不知何故就被捉了,进了一个黑暗寂静的地方,四周都飘着灵符,我不敢动,一旦动了,就会被灵符电得很疼很疼,可就算我不动,我还是感到身内的力量在渐渐的消失殆尽,我很怕……后来,有一个发着金光的圆球不知从哪蹦了出来,然后,我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金弈尘点头,“想必这个圆球就是内丹。” “内丹?”她这才觉得身体暖暖的,看向双手,“我,我有实体了?!” “现在那个内丹就在你体内,故而你有了实体,只不过……”他沉默片刻,看向神情焦急的她,“这内丹力量太过薄弱,彦清还没能搞清楚是仙丹还是妖丹,只知道它本属于一个小鱼妖的,至于这个鱼妖是修仙还是修妖呢,还要看你以后表现出来的能力。倘若这是妖丹,会对你修仙有所阻碍。” 乔子湄本就没想过要修仙,她现在可担心起了那个没了内丹的鱼妖,“这鱼妖没了内丹那可怎么办?” 金弈尘看着她满是怜悯的双眸,惋惜道:“或许是他能力太过薄弱,受不住锁妖袋的禁锢,已经魂飞魄散了,至于为何内丹还没随他而去,那该是他心有不甘吧。” 心有不甘?她既得了他的内丹,就得弄清楚他是谁,还得弄清楚是谁害死了他,倘若能揪出凶手将他治罪,她的心也好受一些。 她睁着晶亮的双目看着他,“到底是谁害死了小鱼妖?” 金弈尘被她看得很是愧疚,避开了她的目光。长兄为父,虽是师兄,可不守家规的始终是他的十师弟。 藏书阁内,金景平和金若嬴并排坐着,正在抄金家家规。 南锋君和金弈尘走路悄无声息,只听金景平在边抄便念诵道:“学以增智,学以立身,以宽待人,以诚待人,静以修身,静而后能安,静知平日之气浮,静而宁其神,静而观心……” 忽然,他念着念着,焦急地将家规扔在地下,气呼呼道:“静静静!我怎么越坐越心烦,越静越不甘!” 第三十五章 红眼狐狸 http://.biquxs.info/

南锋君见状顿时脸色大变,干咳两声。 金景平吓得虎躯一震,“师师师师父!” 金若嬴连忙过来行礼,“师父!” 南锋君见金若嬴低眉顺眼,在他面前明明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却对着金景平唯命是从,还要帮着他抄家规,气不打一处来,横眉道:“若嬴,你很喜欢抄家规吗?那好,为师就让你抄个够,再去抄五百遍!” 金若嬴心中叫苦,乖乖应了声就去埋头苦抄。 金景平目光幽怨看向金弈尘,自己都二话不说就领罚了,他还要在师父面前告状,真是欺人太甚! 南锋君见他怒视大徒儿,还不知错误,责怪他人,严肃道:“彦清将我叫来,就是要商量解决办法!” 金景平不屑,“徒儿不过是捉了一个游魂野鬼罢了,有何过错?” 南锋君不想他到此时此刻还不知错,心中对他失望至极,骂道:“残杀小妖童这是其一,捉游魂进锁妖袋,致使游魂化为实体这是其二,还有没有其他为师不知的?你真是顽劣至极!” 金景平鸭死了嘴硬,“徒儿也不曾想那小妖童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徒儿不过是困了他七日,等记得放出来时里面什么都没有啊,那个什么内丹的徒儿更是未曾见过,至于那游魂,竟然在金兰门内出入,徒儿自然要将她收了,不然等她害人就悔之莫及。” 南锋君气得吹胡子瞪眼,好一个巧舌如簧!他说道:“七日,他不过是小妖童,小妖小怪熬不过三日,用锁妖袋捉住祸害人间的精怪后一天内必须要放出来锁在教化堂内教化,你不晓得?” 锁妖袋乃金兰门独家宝物,是金弈尘创造的,里面的灵符对付小精怪十分厉害,缺点就是只适合对付小精怪,妖力大的妖精是应付不来的。 金景平负了手,一脸的义正辞严,“哼,精怪本就为祸人间,人人得而诛之,那小鱼妖更是顽劣,死不足惜,还有那个女鬼,贪恋人间,日日跟着个凡人吸取阳气,更是令人发指!” 其实很多门派收了妖精都是格杀勿论,唯独他金兰门例外,他南锋君为何就如此心善?徒儿还不知错,他捋着胡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叹一声,将往事徐徐道来——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小伙子,带着十二岁的孤儿金弈尘一起在山野生活,为了糊口,南锋君干起了抓妖师的活,只要有银子,什么妖都杀,他们很快就在镇里买到了一间小院子。一次,镇里一个官人家中闹了妖怪,他安顿好金弈尘后,便独身前往官人家中。 官人的家眷已经搬走了,家中空无一人,但是官人还是很不舍得这个大庭院,便出了高价让他铲除妖怪。 官人的家中弥漫着妖怪的气息,南锋君循着气息找到来花园,看到的是一个模样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哥哥,我的家人都死了,你是来帮我报仇的吗?” 南锋君知晓她就是官人口中所说的那个经常半夜出来吓唬人并且差点害死他夫人的妖怪,他清楚妖怪的习性,妖怪很会装模作样,便举起利剑,怒目道:“你为何要在此害人,赶紧离去,不然我取你的命!” 妖怪依然面露可怜之色,大大的双眼水汪汪的,道:“大哥哥,他杀了我所有的亲人,但我还未取他任何一人的性命,到底孰是孰非?” 南锋君道:“普通人又怎么能斗得过妖精?妖精害人本就不对,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免得废了多年修为!” “呵呵,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杀掉我?”小姑娘见他固执,突然变作了狐狸脸,挤出可怖的笑容,露出了口中尖锐的獠牙,双眸也倏然变成了红色! “红眼狐狸!” 狐妖分为青眼、绿眼、红眼和最厉害的金眼四个等级。南锋君见她外表不过是一个妖童模样,没想到她居然是红眼狐狸! 他屛气凝神,双手注满法力紧握剑柄,力量由剑柄行至剑尖,他飞身一跃而起,利剑劈向红眼狐狸。 小狐狸行动极快,头颅更是可以前后旋转,毫不费力就躲过了南锋君的攻击,并且瞬间来到了南锋君身旁,利爪划伤了南锋君的右臂。 狐狸的爪子有毒,南锋君受伤后整条手臂马上变成了紫黑色,并且抖得厉害,剑跌在了地上。 “无用的东西!不过倒是将她引出来了!” 忽然,一把声音响了起来,随即有十几人用长棍支着网的边角,将一张巨大的挂满灵符的网在他们头顶上张罗开来,黑压压地挡了一大片天空,紧接着,有二十几个拿着弓箭的男子从屋里露了出来,箭上刺着灵符,那个官人正在指挥着那些男子用火点着灵符,向他们放箭。 南锋君见那些灵符都是胡画一通,根本不会有效果,不过现在的状况不容他多想,立马惊诧道:“我还在这里!” 官人轻蔑一笑,便命令手下放了箭。 “唰!唰!唰!” 二十几支燃着熊熊烈火的箭向他们两个射来,小狐狸自然能轻易躲过,但南锋君受了伤,毒素从手臂慢慢渗至全身,只感到全身都麻了,他没有勇气砍掉手臂,现在腿脚都不听使唤了,只能硬撑着站着,看着雨点般的箭往自己射来。 正当他心灰意冷,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一个人将他抱起,划破顶上的大网,将他救了出去。 是小狐狸救了他。小狐狸拎着他,逃到了一个山洞中,才将奄奄一息的他扔在地上,使妖灵将他全身的毒素清理干净。 南锋君还没能缓过来,嘴唇发白,声音微弱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我一向泾渭分明。”小狐狸已然变回了少女模样,她面露诡笑,眼神充满了杀意,“本想好好玩弄一下他们再将他们全数杀尽,现在,哼,他们全部都看不到今晚的日落了!” 说着,她就要离去。 南锋君叫住她,“坏人只是那个官人,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小狐狸回头瞪向他,语气稍微有些激动,“我本是一只快乐无忧的小狐狸,全家都还不曾成精,从未害过人,个个生活得悠游自在,是李官人,让人杀了林子里几百只狐狸,取狐狸皮毛上贡陛下,因为我贪玩去了别处,才能逃过一劫,我的族人里,只剩下我一个了,我孤独无依,幸好遇见了他,是他给了我一个千年妖精的内丹,我才得以报仇雪恨!” 南锋君道:“‘他’是谁?” 小狐狸不答反问:“李官人杀了我全族,现在连你都想杀,而救你的人是我。你现在还觉得人比妖善吗?” 南锋君缄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萌生一个想法,从今往后,不管是捉到什么作恶的精怪,都要以心教化,引以向善。 金景平听师父讲完,没再作声。 他脸上的阴晦逐渐褪去,南锋君颇感欣慰,“倘若乔姑娘原谅了你,为师也尚且原谅你一次,只一次,若以后再犯,逐出金兰门。” 金景平点头。 南锋君面色缓和许多,“好了,继续抄写吧。” 金景平应了,乖乖去抄写,没抄几字,心思飘在了让乔子湄原谅自己一事上。 金若嬴也停了抄写,小心翼翼道:“师兄,你请人帮我打听弟弟消息一事……” 金景平忽然被他打断思路,一时恼怒道:“得了得了,那些人说银子不够,让你再交些才能继续办事,迟下我们下山历练,再捉几只小怪赚些银子再说吧。” 他口中说的捉小怪,是捉了卖给专门收妖的人的,那些收妖的人会将这些小怪再转卖出去,以供有需要的人或是妖精吸食其内丹。如此买卖精怪,这是金兰门的禁忌之一,金若嬴目光躲闪,“这事若是被师父发现可就麻烦了。” 金景平翻了翻白眼,“师父不会知道的,你放心吧!再说,师父以前不也是这样起家的吗?只不过现在赚够了银子,入了正道,才弄了个教化堂装作慈悲为怀。”真是个怕死的家伙,若不是自己抓住他弟弟行踪一事的把柄,恐怕很难指使得了他。 金若嬴声音小如蚊蝇,“那,我们何时下山?” 金景平眼角抽了抽,眼睛微眯,“你没听师父说吗?要那魂原谅我,我方能继续留在金兰门。” *** 是日,金弈尘又上门来看望乔子湄,纤莹玉指搭上她的脉门,她的内丹仍没有异动,他问:“乔小姐,今日感觉如何?” 她自昨日被救以后,体力渐渐恢复正常,加以他又渡了一些灵气给她,她更是精神饱满,比以前为人的时候更加舒坦有劲。 “多谢霁华君,子湄觉得身体自在,并无不适。”她笑道。 “嗯,那就好。”金弈尘点头粲然一笑,一排皓齿洁白整齐,甚是爽朗。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凳子还没坐热,就赶着去做其他事了。 乔子湄正在无聊之时,心念着要去看望凌子煊,正欲出门,忽见门口有一黑影,那黑影笑着开得口来,“乔姑娘,你在不在?” 她思忖一会,才记起这声音是那面容尖酸的金景平。凌子煊跟她说了,就是他故意捉自己进了锁妖袋,害死小鱼妖的人也是他。故而不答。 金景平又道:“在下是来给姑娘赔不是的,求见姑娘一面。” 第三十六章 独自离开 http://.biquxs.info/

赔不是?先不说自己是否原谅他,小鱼妖的命他该如何来赔?乔子湄当即一脸阴霾,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赔不是。 她轻轻嗓子,道:“子湄哪里敢受,仙长还是请回吧。” 金景平见她应话,自己的巧舌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急道:“乔姑娘,我千不该万不该捉了你,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在金兰门内出现了游魂,这是何等大事啊,我自是要将你捉了的。” 好一个不知者不罪,她又道:“捉精怪游魂固然是你的职责,捉是能捉,但我听闻那锁妖袋是专门对付精怪的,我等游魂进去只得死字一个。” 金景平连忙又道:“这不是我见你能进得了金兰门的结界,如此厉害,以为你是修成了妖,故而才捉你进去,这不是误打误撞,让你得了实体吗?” 言辞果然厉害,她一时语塞,好久对不上话来。 金景平暗自得意,这妞不过是小巫,“乔姑娘,来者是客,你这样将我拒之门外,实为不妥,可否让我见你一面,好好道个歉?” 乔子湄只好开了门,只见他手里拿了一簇该是在林中摘的野菊花,笑得好生让人厌恶。 “别人负荆请罪,我鲜花赠美人,算是请罪了,请姑娘接受。”他嬉皮笑脸道。 送菊花?真是寒酸得紧,而且……她干干笑道:“这菊花在子湄的家乡,都是献给坟头的。” “是吗?呵呵呵,这菊花在我们这却是最常赠人的花,”金景平一听,尬笑着将那簇菊花抛出门外,一肚子心思看了她一眼,“那……姑娘记得在师父面前美言几句,他老人家的气还没消呢!” 哦?原来是迫于南锋君的压力下才来道歉的,她干干一笑,“呵呵。” 金景平笑着搓了搓双手,“那景平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祝姑娘得了内丹,早日得道。” “得道?”修道她真的没去想过,霁华君说这内丹还不知是仙丹还是妖丹,只知道是个小鱼妖的,这厮可是见过小鱼妖的人呀,不如探听一下,“我能修何道?” 金景平忽然严肃,四周看了下,才道:“我同这鱼妖打斗时,发现这鱼妖使的是妖术,所以姑娘你该是要修妖道。不过妖道也好,仙道也罢,大罗神仙中妖精修妖道成仙的也不是没有,只要一心向善,无论凡人妖怪,都是能修成正果的。” 她愣了愣,“既是妖道,容易修成正果吗?” 金景平摇摇头,甚是惋惜道:“比较难,因为修妖道容易走火入魔,入魔后难以成仙。” 她不知魔为何意,故问:“魔?” 金景平道:“魔乃三界之外,一旦堕入魔道,无法挽救,一时为魔,一生为魔!” 她忽然想起她游魂时追她的那个猫妖,她的愿望就是想成为魔神。 她又问:“魔神是怎样的一个境界?” 金景平忽然两目放光,“魔神?你竟然知道魔神?魔神乃众魔之王,是统领魔界的王。” 统领魔界的王?她暗自思忖。 金景平眼珠子滴溜,“怎么,你对这魔神感兴趣?” 她忙应道:“别说我不想,就算我想,也没有这个能力啊!”她总觉得,这个坏蛋是想引她入个什么道。 她转身又找了金弈尘,告诉他自己体内的内丹乃是妖丹。 金弈尘惋惜道:“那姑娘日后只能怀着这内丹做个平凡的人,不能修仙了。” 乔子湄虽此刻无心修炼,但若日后要是突然有了这个心思呢?还是问个明白为好,故问:“可景平仙长说,修妖道也能成仙成神的,那我修妖道如何?” 金弈尘的脸倏然严肃,“胡说,仙妖殊途!” 乔子湄一脸懵,“那,那我带着这妖丹修仙呢?” 金弈尘更是严厉道:“万万不可,既练成了妖丹,和仙法相冲,强硬去练只会得不偿失!” 乔子湄了然,心中怒骂金景平那厮。 金弈尘道:“乔姑娘,彦清稍后就要回乌雾山了,你请保重。” 这算是辞别了,她谢过金弈尘后便独自去林中闲逛。 远远就看到头戴帷帽的凌子煊与郝天临二人在林中习剑,心中暗自叹息,以凌子煊现在的进展,别说去找那尊后报仇,就连能否保护自己也保不准。 “哎!不练了,不练了!”凌子煊自己也觉得无甚进步,便没了继续练下去的动力。 乔子湄不禁也担心起来,现在自己也帮不了他了,这样下去只会让他日益消磨掉毅力。她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辗转去了找南锋君。 南锋君自是上茶好生招待她,亲切问起她的身体状况,“乔姑娘,你身体无恙吧?” 她点头,“霁华君为我诊治过,感觉尚好。只是……” 南锋君疑惑,抬眼看他。 她一脸幽怨,“只是得了这内丹,并非我情愿。” 南锋君捋着胡子,这一两日各弟子都传得沸沸扬扬,说这乔姑娘是得了妖丹,妖精留在金兰门内实为不妥,可这个祸端又是自己徒弟给惹出来的,又不能如此不仁用这个理由将她赶出金兰门。如此极好,让她提个要求,自己也顺便找个让她离开的说法。 他道:“乔姑娘,你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乔子湄道:“我想求南锋君收了王爷为徒。” 南锋君愕然,她竟然不是为了自己的事相求? 乔子湄道:“让他修仙,好有个念想。” 南锋君捋着胡子,笑问:“这是王爷的意思吗?” “王爷自知失明,不会放得下脸面来拜师的,”乔子湄摇头,“他此次上山,旨在找您助他报仇,可他看不见,如何也练不好剑了,不能手刃仇人,倘若南锋君能教他修道,不说能不能报仇,就是有个念想也好。” 南锋君颔首,转而又道:“润之也想拜托乔姑娘一事。” 乔子湄有不祥之感。 南锋君道:“一直以来,金兰门内都是不能收留女子的,这个……”他只好厚着脸皮用这个借口。 “子湄明白。”她现在得了实体,也算还了心愿,只不过这心愿是建在小鱼妖的痛苦之上的,而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郝天临是否包藏祸心,“王爷身有不便,还望南锋君能照顾好王爷。” 南锋君庆幸她如此爽快,笑道:“乔姑娘,你放心吧,润之会尽力教他。” 南锋君很守诺地收了凌子煊为徒,还承诺就算他看不见,也一样能让他练出一身好本领。 凌子煊自然高兴,却听到了乔子湄要离开的消息,帷帽下的脸马上沉了下来,“乔家人都以为你死了,你还能去哪?” 乔子湄没想到他会想让自己留下,淡然道:“我能去的地儿多了去,不用担心我,你好好跟着南锋君修炼吧。” 凌子煊道:“担心你?我是怕你出去会吓到人。” 乔子湄晕了晕。 她回厢房打算收拾收拾就走,忽然醒觉她哪有厢房啊,她一直都是藏在剑中,自己更是没甚物什可以收拾。跟郝天临讨了几个铜板便下山了。 还是从原路回去。 原本走的时候已是日昳,还没到半山腰天已然漆黑,只能捡了些干柴堆了个篝火过一晚上。 次日一早,燕语莺啼,日光明媚。乔子湄方醒来,摘了几个野果子吃着就上路了。 她现在的体力似乎好了许多,走许久都不觉累,也不需要歇息,不过就是大汗淋漓。终于走到山脚,肚子饿得咕咕乱叫,打算在猎户家讨些吃的,不想已经人去楼空,郝天临花银子寄养在猎户家的马匹也不见了踪影。 她翻箱倒柜,也没找到有些许用途的物什或是能吃的东西,没办法,只能抵着饿肚子继续前行。 走到了黄昏,到了一片林子里,又是只能吃果子充饥。 吃饱了正欲捡些干柴搭个火,忽闻有几个凌乱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马上躲在树后偷看。 “她受伤了走不远的,走,去那边看看。”只见三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举利剑往这边追来,她往树里面再躲进了一些,见他们走远了,忽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掉下了个白蒙蒙的东西。 她看了眼四周,确定那三个男子走远了,才小心翼翼走过去看那个从树上掉下来的东西。 那东西原来是个人,看衣着打扮还是个女子,此时已然晕了。需要将她扶到安全的地方才行,那些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头来找。 她将女子扶起身,蓦然看清女子的脸,正是花映容!她的脸颊有些瘀伤,嘴角还挂着鲜血。这妖女怎会在这里,该是这些妖精内斗了,她被打伤了吧!她正踌躇着要不要救她,忽闻那些脚步声又往回走了,她连忙拖着花映容进了长草堆里。 三个男子正欲走过她们躲着的长草堆,手中的剑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 倏然,那个长得魁梧黝黑的男子停在长草堆前,嗅了嗅鼻子,道:“大哥,血腥味就是在这里传出来的!” 那个被叫大哥的高瘦男子目光狠厉地瞟向长草堆,“进里面看看!” 糟了,糟了!乔子湄心中叫道,一狠心用力抓破自己的脚肚子,疼得倒抽一口气,她怯怯地走出了长草堆。 “大哥,大哥!有个女子。”魁梧男叫道。 “喂,你躲在里面做什么?”一个三白眼男子举着剑走过去问道。 “我,我……”乔子湄颤颤道。 “支支吾吾的,肯定有鬼,大哥,我进去看看。”魁梧男说着,便要走进长草堆。 第三十七章 偶遇妖女 http://.biquxs.info/

“我刚刚在如厕。”乔子湄连忙叫道。 “唔~”魁梧男马上止住脚步,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我说你一个女人,大晚上的跑来这里拉屎?”三白眼凶狠道。 乔子湄尴尬地笑了笑,“我赶路,突然肚子疼,所以……” 高瘦男很是通情达理,“算了算了,人之常情,我再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受伤的女子经过?” 乔子湄摇摇头。 魁梧男龇牙咧嘴,狠狠道:“没有?那怎么会有血腥味啊!再不说真话我就宰了你!”说着他亮了亮手中的长剑。 乔子湄颤颤巍巍,“大哥,你这鼻子怎么怎么灵光呢,连我的腿伤都能闻出来。”她掀开了裙摆,掏高裤管,露出雪白细嫩的小腿,骇然是四道血痕。 一阵寒风吹过,高瘦男似乎闻到了从草丛里飘出来的臭味,捂了鼻子就道:“快去找吧,跟丢了回去不好交差。” 三人匆匆走了。 乔子湄见他们走远,回去掀开长草一瞧,躺地上的花映容已然醒来,她看到有人,冷不丁吓了一跳,目光像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撑着地面往后挪了几屁股,看清是乔子湄,才放松下来,讶异道:“你……” “这里不安全。”乔子湄不多说,过去将她扶起。她来时经过一个破庙,那几个人该也是搜过破庙,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应该不会再搜。 她们来到破庙,不敢燃火,借着月色铺好枯草,将花映容扶到枯草上躺下,查看她的伤势。花映容身上有多处刀伤,雪白的衣裙被染得血迹斑斑,她猛然咳嗽,吐出一大口紫黑的淤血。 乔子湄拍着她的后背,正常的血不会是这种颜色,“你中毒了?” 花映容面容疲惫,无力地点点头,苍白的唇也动了动,只看出是个“是”的嘴型。 花映容歇息片刻,精神了点,细语道:“雍王爷,他,他还好吗?” 乔子湄不知她的心思,不敢透露太多,道:“你让他喝了毒酒,他能好吗?” 花映容一听猛地抬头,眼里写满了疑惑,“我给他喝的断魂水,是放了解药的呀!他,他不会是死了吧?” 花映容因为激动,又吐了一大口紫黑的血。 乔子湄将信将疑,“尊后说过,断魂水是没有解药的。” 花映容摇头,“断魂水是我研制出来的,解药固然是有的,我一直向她隐瞒有解药一事,为自己留了后路。” 乔子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花映容紧张道:“王爷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乔子湄道:“你别担心,他很好,只是……只是眼睛看不见了。” 花映容听她一说,顿时捂住嘴巴,泪水在打转,哽咽道:“怎么可能会这样,不可能呀!是我太过自负,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放了解药的断魂水还是如此厉害,他多么好强的一个人,眼睛看不见了,那可怎么办?” 原来害雍王并非她的本意,乔子湄想起做她婢女期间,她经常都会将两颗药丸放于信鸽中放走,她到底有何苦衷? “他很坚强,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到底身中何毒。”她见她脸色难看得吓人,连支起身体坐起来都吃力,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咒虫丸。”她声细如蚊蝇,有气无力,“是阎罗巫医所制,自称阎罗,倒也对得起这个称谓,她制作的毒药真的很厉害,我家世代为医,在妖族中也颇有盛名,可也解不了咒虫丸的毒。”她停下来歇了一会,又道,“我们和尊后本无瓜葛,她却选了我去勾引雍王,我不从,她便觉得颜面无光,买通我家小妖,在饭菜中下毒。这毒每三十天要服用一次解药,不然就会毒发身亡,我恰恰就是这几日毒发的。” 乔子湄见她声泪俱下,原来她是被迫要谋害王爷的,不禁心生怜悯,“你既逃了出来,那你的家人,”她顿了顿,改了口,“家妖,现在怎么样了?” 花映容一听,双眸中荡起丝丝恐惧,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姐姐不知偷了尊后何物,尊后要我们交出姐姐,可我们压根不知姐姐逃去何处,尊后不相信,抓了我们回去毒打了几日,还将,还将我爹娘的内丹吸了……”她啜泣着,身体不停地抖动,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乔子湄拍着她的后背,“幸好你命大逃出来了,先好好歇息,明日再从长计议。” 花映容捂着发疼的心脏,似乎想到了什么的道:“是爹娘拼尽全力拖住尊后,我才能逃出来,她说要跟我一个教训。现在细细想来,我对她一向都是惟命是从,除了那次,难道她是知道那次的断魂水有问题?我就知道,阎罗肯定也制出了断魂水的解药,尊后是不信我制作不出来啊!” 尊后发现了断魂水有问题?乔子湄马上就想到了郝天临,难道是他向尊后通风报信了雍王还未死的事? 不容她多想,外面忽然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那团映在门上的火光越来越近,她马上扶起花映容躲藏在女娲雕像后面。 刚刚躲好,那些人就进来了,乔子湄将头探出去瞧了瞧,正是刚刚追捕花映容那三人,那长得魁梧的男子用力嗅了嗅,道:“她来过这里,有血腥味。” 她马上将头缩回去,花映容紧张得身体微微一颤。 又听魁梧男子说道:“这些枯草上面有血迹,还有余温,她刚走不久!” “走?”瘦高男子冷笑一声,向着女娲像挑了挑眉,拿着利剑悄悄走向女娲像。 其余两人马上懂了,一人拿着火把,一人举起利剑,放轻脚步慢慢走向女娲像。 乔子湄看了眼满头冷汗的花映容,抓住她发颤的手,向她微笑着点头示意。没等花映容想明白,她便从女娲像后走了出去,怯怯道:“三位大哥,你们要做什么?” 魁梧男惊讶道:“怎么又是你呀!” 瘦高男子目露凶光,“既然你三番四次送上门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乔子湄吓得抱住胸前,“我本来就在这里休息呀,是你们闯了进来,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魁梧男昂天大笑几声,“想做什么,自然是吃掉你呀!” 乔子湄一愣,当即明白他们是妖怪。 花映容忍不下去了,走出来将乔子湄一推,“快走!”拼尽全力使出最后一点妖灵对付他们。 魁梧男轻而易举就将她制服了,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乔子湄不可能扔下她不管,现在也没人会在意她的存在,她倏然跑过去瞅准魁梧男的裤裆就是一脚,魁梧男受痛,扔了花映容捂住裤裆哇哇鬼叫。 乔子湄忽觉后脖子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制住,随即身体悬空,被拎了起来。 花映容看到她被抓了,想起身助她,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有心无力,只能干着急。 魁梧男捂着还未消痛的裆部,弯着身走到被拎起的乔子湄身前,大手一扬就扇了她一掌。 他那手就有她整张脸大小,那一掌又是用了全力,当即扇得她眼冒金星,鼻子嘴角流了鲜血,脸也肿了一半。 他举起手又要再扇一掌。电光火石间,他的手突然被一个东西打到了手背,那东西力道十足,他痛得嗷嗷大叫,收回手掌,看向用东西弹向他的那个人。 众人望去,只见门外月色下站了一人,那人一袭黑衣,腰间悬着一把剑鞘雪白的长剑,剑鞘雕刻着的同色云纹纹理微微凸起,简洁好看。 那人负了一手站在门前,另一手还握着一块小石头,飘逸的秀发随风飘扬。一双瑞凤眼透着如出鞘的宝剑般的寒光,将拎起乔子湄的男子冷冷地瞧,气质很是冷峻。此人正是金弈尘。 他将手中石头轻弹,打在那妖的手背上,那妖吃痛,手掌一松,乔子湄便整个跌在地上。 “哪来那么多多管闲事的人!”他们举剑一并上前,砍向金奕尘。 金奕尘拔出“玉尘”,剑气如霜。一时间刀光剑影,金奕尘挥剑行云流水,不多时三只妖怪都已负伤,那三只妖杀红了眼,更是露出了本相,乃是一只豹子精与两条蛇精。 原来乃是小妖之辈!金奕尘手中变出锁妖袋,将三只精怪一收,便收了入内。随即吹了一哨子,一只遍身蓝羽的灵鸟飞来,叼起袋子就走,想必是送回教化堂的。 此鸟乃蓝焰灵鸟,巴掌大小,全身羽毛水蓝,还能喷出蓝色小火焰,是南翁鬼医赠与他的见面礼。此鸟与他有缘,听话易驯服,而且还很粘他。 收服完三只妖怪,转眼看见乔子湄正扶了一只女妖坐于枯草中,女妖全身血污,面容痛苦,似是受了很重的伤。 他过去搭上她的脉门,眉头轻皱,“她中了剧毒。”说着,便拿出药先帮她治疗外伤。 乔子湄急切道:“求仙长救救她,她乃我一位旧友。” 金奕尘道:“我并无解毒之药在身,需将她送回乌雾山才方便救治。” 花映容惊讶,苍白的唇微张,“乌雾山?你是南翁师父何人?” 金奕尘微微一笑,笑中透着股自信,“彦清乃南翁师父的入室弟子。” 乔子湄喜道:“如此极好,你们赶快启程吧。” 金奕尘道:“林中妖气重,留你一个彦清不放心。” 乔子湄一听有些害怕,虽她现在有了妖的内丹,但实质上她却只有人的特质,内心还是弱小的。 “那好,我同你们一起去,”她看了眼花映容,“可她现在的身体不太能赶路。” 金奕尘一笑,“无妨,彦清御剑。” 第三十八章 夜闯皇宫 http://.biquxs.info/

御剑?她见那些仙长踩着剑飞来飞去,甚是好玩,此时倒是有机会尝试,很是兴奋。 “等等。”金奕尘借着月色见她脸上红肿,嘴角鼻边都还挂着血迹,从怀中取出一瓶外伤药,帮她涂上,动作轻柔。 她看着他柔和的目光,微微一笑,如此温柔的神情和方才与三个妖精打斗时的冷峻截然不同。 他俨然就是冷峻和温润的结合体。 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在半空中飞翔起来。金奕尘怀中抱着重伤的花映容,她则在他身后紧抓着他的衣衫,看着底下灯火通明的村庄,再抬头看看那满目的繁星,这是她距离星星月亮最近的一次,甚是奇妙。 来到乌雾山时,南翁鬼医喝醉了正趴在院中的石桌上呼呼大睡。金奕尘给他灌了些醒酒药,鬼医醒了帮她一搭脉,道了句“奇毒”后便在房中翻出了一颗龙眼大小的药丸,让她吃了。忽觉胃中翻腾,吐了一番,似乎将醒酒药也吐出来了,吐后继续呼呼大睡。 金奕尘无奈地摇头,“看来师父喝了不少。” 花映容吃过药丸觉得却是舒服多了,便在金奕尘安置的厢房中睡下,睡得很安然。 次日,乔子湄醒来,扶了花映容到花园中散步。她们一踏进花园,阵阵花香扑鼻而来,昨夜天色昏暗,没发现花园竟是如此绚丽多彩。花园很大,东边种了一棵大白杨树,围满了好多各式各样的鲜花,南边则种了许多的奇珍药草,围墙上也爬满了鲜艳的蔷薇。 “真美!”乔子湄赞叹。 白杨树后,传来了洒水声,她们拐到树的另一边,只见一个身穿白衣、腰间悬着酒壶子、约摸五十岁的丑老头在一瓢瓢地浇花。这老头长得很矮,只有四尺高,浅眉细眼,脑袋却比平常人大了许多,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从前面看,光秃秃地露出个光头,下巴光洁无胡子,后脑勺却是扎着一条发量很少的瘦小辫子,一直垂至屁股。 如此其貌不扬,与身上洁白干净的白衣极为不相称。 南翁鬼医抬眼看了下她们,并无停止浇花,“小妖,今日精神还可以。”他的声音富有磁性,极为好听。 花映容行礼,“多谢南翁师父救命之恩。” 鬼医一摆手,“哎,你的命只能暂时留着,体内的毒素还没清除。” 花映容垂眼,失望道:“连南翁师父也救不了映容,映容只能认命。” 鬼医唇角微扯,似笑非笑,“你也是学医之人,怎会吧你骂就骂吧如此大意?” 花映容一愣,满目疑惑,“您怎会知道?” 鬼医一笑,“你真是以为我老糊涂,不认得你吗?” 花映容受宠若惊道,笑道:“您竟然还记得我?” 南翁鬼医不时会下山云游,是一位颇负盛名的游医,因其医术高超,没有治不好的病,曾治好过许多奇难杂症,故百姓赠名鬼医。虽然乌雾山山势险峻,仍不阻求学人士慕名而来,几乎将南翁居的门槛踏破。花映容来乌雾山求学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时隔多年,鬼医竟然还记得她,记性得有多好。 鬼医一笑,“你三顾南翁居,想要忘掉也很难。” 花映容自嘲一笑,“可惜终究还是打动不了您老人家。” 鬼医道:“你我并无师徒缘分。”他虽为医者,却笃信缘分。 “师父。”金弈尘练就了一身好轻工,走路悄无声。一袭白衣与鬼医的一模一样,交领绣了各种色彩的草药,风格与大众的迥异,却另有一番清新的趣味,该是南翁居独有的医服。 鬼医意味深长道:“彦清,你还是第一次带病人来南翁居,而且还是两个女的。” 金弈尘解释,“徒儿回来时经过林子,忽闻里面有妖怪的气息,而且还有杀戮的味道,怕是妖怪残害人,故停留在林中探看,才救下了她们,而这位女子,彦清本就认识。”他看了一眼乔子湄。 鬼医笑眯着眼打量着她,就像打量儿媳一般的眼神,“你竟然有认识的姑娘?” “说来话长……”金弈尘又欲解释,忽闻花映容咳嗽几声,竟又吐血,有些不省人事了。 鬼医让赶紧扶了她回房,诊过脉,翻看了她的双目,皱起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连解毒丹的效果都微乎其微,看来得赶紧配制解药,可这毒我还是毫无头绪。” 乔子湄看了眼昏沉的花映容,道:“解药在皇宫之中,花映容跟我说过,这解药得三十日一服,不然就会毒发而亡。” 鬼医颦眉,“这哪里是解药啊,分明就是令人上瘾的毒药!这所谓的解药越是服用,就越是上瘾,最后毒入骨髓脏腑,毒发而亡。” “那可怎么办?”乔子湄心急。这尊后对待自己的属下也能如此心狠,真是蛇蝎心肠。 鬼医道:“如果能找来那所谓的解药我就能配置出真正有用的解药,可这药在宫中,似乎有些棘手。” 金奕尘自动请缨,“我去吧。” 鬼医不愿,“可那是皇宫,守卫森严。” 乔子湄举手,道:“我曾在宫内住过一段时间,熟悉地形,知道司药局的位置。” 鬼医向她投向讶异的目光,“没想到呀,你还在宫内住过!” 此次是金奕尘不愿,“我来去自如,多带个人只会是累赘。” 确实如此,她一介弱女子在进宫偷药的事上,除了能认点路,其他一无是处,倘若被人发现打斗起来,的确是累赘。 “我会小心的。”可她还是想去,至少她是“地头蛇”,知道哪里守卫多不能去,哪里人少路好走。 “让她跟着吧,至少能早点找到药回来,早一点,她就少一分危险,不然拖得太久,就算我研制了解药出来,也为时已晚。”还是有一个熟悉路况的人跟着徒儿使他放心。 虽然他还是十分不愿她跟着,但师父开了口,他只有照做。 按照乔子湄的指路,他御剑直接停在司药房歇山顶上,他有些不安,很有梁上君子的感觉。现在的行径确实是。 在金兰门时,南锋君已告诉他雍王被害的前因后果,他已知道尊后的存在,现在一踏入宫中,确实感受到浓郁的妖气。 乔子湄小声道:“现在司药房只有一位司药在看守,他应该留在了房内休息。” 他们挑开了门闩进去,翻箱倒柜,都没找到咒虫丸的影子。 “咒虫丸应该是藏在别的地方。”乔子湄道。完蛋了,皇宫这么大,该到何处去找。 他们小心翼翼在宫中寻找可疑的地方,走过灯火通明的回廊,忽见一队八人守卫经过,立马躲在廊后。忽觉身后有些异样,两人转头,是一只双眼发着青光的黑猫。 “糟了,是冀尔淳的猫。”她捂嘴小声说道。 “冀尔淳?这肥猫是灵宠。”他轻声道。 黑猫似乎听懂他说“肥猫”二字,弓背竖起毛发,龇牙咧嘴地“喵呜”了一声。 那队守卫的领队听到声响,手掌一挥,“什么声音?”四顾张望。 乔子湄又往下弯了些腰,向那傲娇的黑猫不停挥手,让它赶紧离开。 黑猫目光如霜将她看了眼,趾高气扬地走开去,肚子滚圆滚圆的,生生像个滚动着的黑球。 “看,那是什么?”有个守卫喊道。 领队眯着眼细看一阵,笑道:“哦,没事没事,这是陛下养的灵宠。”话毕,领着整齐的队伍继续前进。 乔子湄舒了一口气,拂了额上的冷汗。他们又转了一阵,宫中实在太大,正在两人都欲放弃之时,忽见两个御膳房的奴才挽着两个五层高的食盒走过,故而又躲起来。只见其中一个还喃喃道:“糟了,不小心延误了一刻钟送饭,炼丹殿那些人肯定要骂得我们狗血淋头。” 另一个人骂道:“谁让你拉我去赌了几手,延误了时间!” 炼丹殿! 乔子湄两人目光一碰,心有灵犀,是这里了。 他们尾随着两个奴才找到炼丹殿,金奕尘将他们敲晕了拖到阴暗处,随即又换了他们的衣服,挽了食盒就往炼丹殿走去,金奕尘忽然停下,细语道:“方才我们经过的那个梨花园你还记得?” 乔子湄点头,不过以前宫中是没有这个梨花园的。 金奕尘道:“我们进去半个时辰,无论能否找到东西都要离开,倘若有突发情况让我们走散了,就在那个梨花园集合。如果半个时辰后你不见彦清,就自己先走,如果你被人抓了或是发生了其他事,不用害怕,彦清一定会来救你的。” 乔子湄点头,微微一笑。感觉有他在,她也没感到有何紧张。 正在他们交谈之时,炼丹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炼丹服的胖子叉着大肥腰站在门口,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奴才,送个夜宵都磨磨唧唧的,想饿死你胖爷啊!” 他们迎面走了过去,乔子湄嬉皮笑脸道:“是,是,让您久等了!” 胖子一把捏住乔子湄的耳朵,疑惑道:“等等,怎么胖爷我没见过你这奴才啊!” 乔子湄被他这一下吓得冷汗直流,“胖爷,小的是新来的,新来的,嘻嘻。” 胖子睁大眼珠子上下将她给瞅了个遍,“新来的,倒挺细皮嫩肉,等下送完饭来胖爷房中细聊,胖爷给你指条明路。” 第三十九章 重遇旧友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一愣,连连答道:“好,好,一定一定。”敢情这个胖子还有特殊癖好。 胖子见他还算识趣,好心指路道:“识路吧?两个炼丹房,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北,你们分头去送,走快些,别耽搁了。”末了还一摸乔子湄的下巴,“我在门口等着你呀!” 乔子湄干笑几声,便快步走去,身后阵阵炽热的目光,那个有怪癖的胖子还在盯着她。 她走了西北方向,走在呈丁字形的过道中,过道边都是各式的房子,里面全都黑漆漆的。她试探着一直往前走,在廊烛的照耀下,她看清每一间房子的命名,有藏书房,兵器房,铸铁房,还有些是没命名的,大概是炼丹师休息的地方。 视线一滑,藏丹房三字映入眼帘,藏丹房?她有感觉,咒虫丸就放在里面。 她在门外听了下,里面安静无异样,一推房门,竟也没锁,侧身进去了。 她吹燃一个火折子,只见里面全都放着一些药瓶药罐子,林林总总。她抓紧时间翻找,找了自己都觉得有些久了,终于找到十几个贴着咒虫丸的字样的瓶子,她拿起一个拔起塞子,一阵腥臭扑鼻的药味飘了出来,她赶紧将塞子塞回去。 大概是这个了,她将瓶子和火折子放入怀中,将门开了一条缝,见门外并无行人,便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你进里面作甚?” 忽闻讶异的喊声,一个十三四岁的炼丹师捧着一盘药瓶子站在拐弯处,他刚从拐弯处出来,就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从藏丹房出来。 乔子湄马上反应过来,干干笑着,“奴才是送饭的,走错了房间。” 男子将信将疑,“那你赶紧去送,等着你呢。” 乔子湄笑嘻嘻地挽着食盒就走,忽闻方才那胖子一声惊呼:“若钊,抓住他!” 乔子湄一惊,只见那胖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守卫,堵住了出路。大概是被他们敲晕的两个奴才醒了。她一急,扔了食盒就往里跑。 那个小炼丹师捧着托盘愣着不动,胖子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托盘,一巴掌扇得他站不稳身子摔了在地,他捧着火辣辣的小脸红着眼瞪着胖子。 “呸!”胖子向他吐了口唾沫,将托盘放回他手中,恶狠狠道,“稍后再收拾你!” 乔子湄不停往前跑,这个炼丹殿大得可怕,怎么到处都是房子,跑得她头晕。 忽然有只手从房内伸出,将她拉了进去,房中黑漆漆,看不清这是谁。那人将她按在墙边,食指捂住她的嘴唇,小声道:“嘘,别出声。”嘴中温热的气息扑她脸上。 乔子湄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了这人正是冀尔淳。他此时黄袍加身,弃了以往披头散发的巫师装束,束起发来甚是丰神俊朗。 只听外面追捕的人渐行渐远,她方将他推开,“你怎会在这里?” 忽然一团泛着青光的黑色物体扑上他的肩膀,她眯眼看清,是那只黑猫,瞬间明白是这只猫将他带到此处。 “碧若?”他眸中闪过丝丝诧异,“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这里……”乔子湄支吾许久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用说白,明眼人都知道她夜闯炼丹殿是为了偷东西,他这是明知故问刁难她呀。 “东西到手了吗?”他又问。 乔子湄愣了愣,尴尬地点点头。心想,对,我就是来你家偷东西的。 冀尔淳牵了她的手,“跟朕来。” “去哪?”乔子湄拔了手,难不成是带她去受罚?那为何又要救她? 冀尔淳脾气好得很,“朕带你出去。” 乔子湄这才跟上。他带着她从窗户逃了出炼丹殿。一路上都有好些守卫匆忙走过,她一直紧跟冀尔淳身后,并无人怀疑她。 禁军统领疾步迎面而来,行礼道:“陛下,宫中有刺客,臣送您回寝宫吧。”说着,他睨视一眼陛下身后面生的奴才,八字胡子一撇,这奴才这般不懂礼数,见着他也不行礼。 乔子湄将头垂得极低,他口中所说的刺客,大概就是指她与金弈尘吧。不知金弈尘现在状况如何,他灵力高强,该是不用担心的。 “刺客?”冀尔淳顿了顿,“去华清殿。” 乔子湄心心念念要去梨花园,这时怎么突然蹦出个程咬金要带他们到华清殿呢! 她跟着他们去了华清殿,那禁军统领又是将她瞟了一眼,就退下了。 华清殿内富丽堂皇,她可没心思欣赏,警惕地看着周围,“冀尔淳,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冀尔淳谴退了所有宫女太监,一拂衣摆,坐于紫檀椅中,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才道:“不带你过来,怕别人起疑。” “你竟忌惮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她眼中透着嘲讽。想必这个禁军统领是尊后的人,看来尊后盯得他很紧。 冀尔淳一听,握耳杯的手一紧。慢慢放下耳杯,将本放于桌面的金牌往前一推,淡淡看她一眼,又重新拿起耳杯,“带着金牌出去,无人敢拦。” 她正欲上前去取,却见一道白影忽然挡在了跟前,语气甚是惊奇:“阿淳?你竟是天子?” 乔子湄大喜,是金弈尘,他真的来救自己了!不过,他竟然认识冀尔淳? 金弈尘去了梨花园,不见她,便到处去找,见她跟了身穿黄袍的天子进了殿,他便跟了他们进殿。 只觉这个天子眉间有颗小黑痣,有些脸熟,在月光的映照下,腰间挂着半块反着光的断玉,玉上雕刻了朵朵樱花,他骤然想起,这人是他被南锋君收养前就认识的一个孤儿阿淳! 他们年纪相仿,七岁时相遇,那时阿淳偷了一个馒头,他踢翻了一个摊位的水果形成路障,才免了阿淳的皮肉之苦,而他自己却被揍得皮开肉绽。后来二人就成了好朋友,一起互相扶持在破庙中住了几年,那时的他们的感情宛如亲兄弟一般。 冀尔淳十分疑惑地望着金弈尘。 金弈尘重遇故友很高兴,“我是阿黑,你不认得我了吗?” 冀尔淳一听这名字,脸色忽而煞白,瞳孔收缩,嘴唇微颤竟说不出话来,像是羚羊遇着豹子般惊吓,手中的耳杯也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乔子湄忍俊不禁,阿黑?他现在的皮肤比她还要白净,怎么和那肥猫一般叫做黑? “陛下,您有何事吗?”外面的宫女听到异响,躬身门道。 冀尔淳微张苍白的唇,说道:“没事,不过是打碎了一只杯子。” “请让奴婢进去清理一下,免了误伤龙体。”宫女很是焦急。 冀尔淳目光复杂地看向金弈尘,金弈尘知趣,道:“阿淳,我们改日再聊。”话毕,就带着她从窗子翻了出去。 他偶遇旧友,御剑的路上都很是欢快。 乔子湄终于还是忍不住,笑问:“霁华君,你怎么叫做阿黑啊?” 金弈尘没觉这名字有何不妥,只道:“阿黑是我年幼时的名字,我自小无父无母,被一个老婆婆捡来收养,婆婆不识字,就随便改了个阿黑的名字,可婆婆在我四岁时就病死了,我一个小孩儿无依无靠,只能靠捡吃为生。那时脏兮兮的,又晒多了太阳,又瘦又黑,倒也对得起这个名字。” 她沉默了,原来这个名字竟有如此让人心酸的故事,真看不出来他那么小就受了这样的苦。 金弈尘继续说道:“后来遇见了阿淳,他很是可怜,瘦小懦弱,经常被大点的孩子欺负,被打被抢吃的,那次我见他实在饿极了,偷拿了馒头,我就帮了一腿,被打得疼了小半个月,幸好,也交了他这个朋友。可是后来不知何故他不辞而别,我身上的半截玉佩也不翼而飞了。日后见面,定要好好问问缘由。” 她想,不翼而飞,大概是冀尔淳那厮没见过好东西,将玉佩偷走了吧。他真是从小坏到大啊,胜在命好,成了天子。不过贵为皇子,自小就要受这样的苦,也是受罪得很哪! 他沉默了下,又补了一句:“不过现在想要见他,也很是困难。” 他们回到乌雾山,将解药给了鬼医。鬼医耗时一日一夜,终于研究出了解药,真真正正能解除毒性的解药。 花映容吃了解药后并无不适,受毒性堵塞的妖灵也能运行自如了。 她自是对鬼医千恩万谢,自叹不如,“映容研制了数月,都做不出来解药,您竟然一日就做出来了!” 鬼医得意地笑了,“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花映容高兴不过一刻,神情又晦暗下去,“映容还有一事相求。” 乔子湄马上就猜到她想要说的是何事,果不其然,只听她道:“映容有一个朋友,眼睛坏死了,敢问南翁师父能有办法吗?” 鬼医摇头,“你也懂医,眼睛乃本就脆弱,坏死了绝对没有希望能够治好的。” 花映容沉思片刻,才将心中所想说出:“相传您有一宝名唤仙璃,能使人再得光明。” 鬼医一听仙璃二字,低叹一声。 花映容见他面色为难,仙璃乃是宝物,凭谁都不舍得随意送人,便不再问。 散去后,乔子湄悄悄问金弈尘,仙璃的由来,为何鬼医不舍得拿出来救人。 金弈尘娓娓道来:“传说仙璃原是天界一个小神仙的眼睛,后来小神仙犯了大错,自挖双目谢罪。后来此物便成了宝物,天帝赐名仙璃。”末了,语重深长补了一句,“师父并非不舍得,乃是爱莫能助。” 乔子湄吃惊,天界如此恐怖,犯了错就要以如此极端之法谢罪!又问了爱莫能助之因,不明所以,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第四十章 重回家园 http://.biquxs.info/

如此又过了几日,夜里,乔子湄在后花园踏着月色散步,忽然发现了一个堀室,好奇心起,壮胆下去点灯一瞧,原来是一个装满各式酒坛子的酒窖。 酒的命名也是让平常不爱喝酒的她酒欲大开,梨花酿、桃花酿、梅子酒、葡萄酒、桂花醉、杂粮液……应有尽有。 她随手捧了一壶桃花酿,拔开塞子,清香醉人的酒味扑鼻而来,先小尝了一口,甘甜浓郁,犹如桃花纯露般清澈。 如此好喝的鲜花酒,该是不会醉人的。她又连喝了好几口,但愿自己也能有桃花般的面容。 一不小心,便喝了整整一坛子,脸颊亦像桃花般透红。酒虽好喝,后劲却是很厉害,不多时就觉头晕目眩、脚踩棉花,举着火折子踉踉跄跄往回走。 出了堀室,只觉天旋地转,火折子脱手了,她也摔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抬眼看见一双狭长的瑞凤眼很是温情地看着自己,她眼波流动欣赏着这凑近的五官,如此精致五官与飘逸若仙的气质,比那皮相冠首赋傲国的郝天临还要美上几分。难道这是上天可怜她一生凄苦,赐予她如此一个美好的春梦吗?她梨涡一旋,痴痴笑着凑近他唇角上勾、似笑非笑的唇,落下一吻。这唇不仅长得诱人,还绵软滑糯,她如愿以偿地合上沉重的眼皮子。 她如此便酒醉了两日,醒来见窗外艳阳高照,舒展一下筋骨,走到院中。 此时鬼医正在为他的爱花浇水,睨视她一下,便道:“精神不错哟丫头,我的酒可好喝?” 乔子湄想起偷酒喝一事,耳根子一红,尬笑道:“呵呵,好喝,好喝极了。” 鬼医继续浇花,脸上浮着觅得知音般的爽朗笑意,“我那酿的桃花酿后劲十足,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也蛮能喝的,竟喝了一坛,不过却睡足了两日。” “两日?”她惊讶,没想到自己竟睡了两日,如此大的酒劲也能自己找着路回房间,着实不易啊。 后知后觉间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她摸了摸饿得陷进去的肚子。不知是否太饿有了幻觉,一股鸡肉的香味飘散空中,她循着气味找去,到了庖屋,只见一个颀长的白衫少年正在舀香喷喷的粥水,回眸对她一笑,温暖如沐春风,“彦清就知你今日必定醒来,两日没吃东西,先喝点鸡粥暖暖胃。” 他将粥捧到木桌上,随即又将烫热的手凑近嘴边吹了吹。 她受宠若惊,心中狂喜,脸上扬起矜持的微笑地走到桌旁坐下,舀了一勺子鲜美的粥,正欲放进嘴里。 金弈尘体贴提醒,“小心烫嘴。” 乔子湄双颊飘上红晕,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霁华君亲自熬了粥给她喝,还提醒她小心烫嘴?她垂涎欲滴,苟且吹了两下便迫不及待放进嘴中,绵软的米粥渗着鸡肉的鲜美,还下了姜片暖身,她不禁赞赏道:“好吃!” 金弈尘富有魅力的双目颇有笑意地看着她,“爱吃就好,一次别吃多了,分多次进食。彦清先去忙了。” “好。”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霁华君不打架的时候可真是温柔啊,温柔得直教人脸红心跳,错觉连连。 往后的日子,她偶尔跟随金弈尘到处采药,更美的是日日都能尝到他所做的菜肴。人不可貌相,见他一副公子哥的模样,殊不知却是一个烧菜的能手,他对于自己善于烧菜一事解释说是小时候吃苦多了,如今有机会便要做遍各种美食。别看他的手指白皙修长,翻过掌心一看,全长满了茧。她们如此便在乌雾山快活了一月。 是日,鬼医忽然神色凝重地将一个两掌大的木盒子捧了出来,交给金弈尘,吩咐道:“彦清,将此仙璃交给她那位朋友吧。” 金弈尘面露惊讶之色,双手接过木盒,低头巴巴看着,似欲看穿木头的内在所放之物。 乔子湄大喜,“南翁师父,您终于肯将宝物拿出来救人啦!映容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她当即将不大的南翁居找了遍,却不见花映容的身影,疑惑道,“南翁师父,映容呢?您知道映容去哪了吗?” 鬼医道:“哎,丫头。刚才你跑得太快,我都来不及跟你说,她说是感应到姐姐的所在,今日一早就走了。” “走了?!”乔子湄十分意外,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真是不讲义气啊,花映容不在,霁华君也要去金兰门送仙璃,她在此也无趣了,悻悻道,“南翁师父,子湄在此也叨扰多日,也得下山了。” 鬼医见她很不情愿离开的样子,留客道:“丫头,你尚可继续住下去,也好有个人陪陪老头儿。” 她听了连忙行礼,道:“感谢南翁师父的美意,子湄想回家乡走走,日后有机会再到此拜访您。”陪他?这一月以来,他不时悄悄找上她去喝酒,生生将她培养成“一坛不醉”了,霁华君在此他尚且如此不加节制,倘若只留他们二人,她岂不是要日日喝个酩酊大醉? “乔姑娘,彦清也要启程了,要不要送你一程?”金弈尘道。 她大喜,正欲答应,鬼医便道:“彦清,此事要紧,快去快回。” 乔子湄只好甚不情愿地拒绝了霁华君的好意。 金弈尘体谅她山路难走,御剑将她送到山下就分道扬镳了。 乔子湄靠着郝天临给的铜板边玩边走,省吃俭用,到了穆雍城,铜板都花光了。 她来到乔宅门前,踌躇着要不要进去,门忽然被打开了,乔玉手挽竹篮子准备上街买菜,冷不防看到门前站着个人,吓了一跳,看清后更是魂飞魄散,来不及关上门就死命跑回屋里,嘴中还鬼叫着:“啊——大小姐回来啦!” 她的惊呼引来几个婢女的围观,大家见是乔子湄都吓得捂眼逃离。乔玉更是直奔乔珊珊房中,上气不接下气惊诧道:“小,小小小姐,大小姐回来啦!” 乔珊珊描画好最后一笔眉毛,看向她惊诧的脸,似乎还没听清楚,不甚在意道:“好好说,是谁回来了?” “大—小—姐!”乔玉一字一顿道。 乔珊珊脸色瞬间煞白,颤颤道:“你会不会看错——” 她一个“了”字还没说出,乔子湄便出现在门前,她嘻嘻笑着:“妹妹,近来可好?” 乔玉吓得顿时跪了下去,额头贴紧地面,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乔珊珊平时可凶了,可一到这样的紧要关头,确实吓得脚软,屁股粘着木凳站不起身来,闭上眼睛猛讲一通:“姐,姐姐,我明日就叫丫头备多些元宝纸衣烧与姐姐,要是姐姐觉得闷,妹妹再备几个纸人,给姐姐一并烧过去,求姐姐快快离开吧!” 乔子湄忍俊不禁,想起往日她联合贺娇一起欺负自己可狠了,现在却像只小猫咪。 “这是我家,走什么走呢,打死我也不走!”她笑着迤迤然走进门来。 乔珊珊更是看也不敢多看一眼,“人鬼殊途,姐姐还是回到该回的地方吧,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妹妹都烧给你!” 乔子湄笑得捂了肚子,乔玉就跪在她旁边,壮着胆子一瞧,脚着地,有影子,不是鬼!那她是谁? 乔珊珊也发现了蹊跷,怯怯道:“你到底是谁?” 乔子湄笑道:“我是谁?我不就是你姐姐嘛!” 乔珊珊将她打量了遍,那副皮相,那神态,那梨涡,真真是乔子湄。可她不是死了吗?她诧异道:“你不是死了吗?” 乔子湄敛去笑容,“一言难尽,等爹爹回来我再详细说吧。” 乔家家丁立马快马加鞭去当铺接了乔老爷回乔宅,乔老爷一下马车,直奔乔子湄厢房,乔玉正在边为她打扫收拾房间边听着她的离奇遭遇。 乔老爷欣喜若狂,眼里转着泪,过来抱住女儿:“湄儿啊,我的闺女,你能平安归来,实在太好了!” 乔珊珊倚在门边,边磕瓜子边冷眼看着这对抱头痛哭的父女上演着父女重聚的苦情戏码。 乔子湄亦是泪流满面,“爹爹,女儿对不起您,让您伤心了!” 乔老爷抹掉她的泪,“不不不,你回来就好,快告诉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子湄早就想好了说法,说谎不眨眼道:“那日我在玉兰桥被一个疯女人抢了衣物,还被她推下了悬崖,后来被人救了,因伤势很重又失去了记忆,直至最近才渐渐记起以前的事,才回来与爹爹重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是谁救的你?我要重金酬谢他!”乔老爷道。有幸重得女儿,那是多少金钱也买不到的啊,他必须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大恩公! “不用了,他乃是云游的大侠,已经离开去云游了。”她忙道。 “那委实可惜了!”乔老爷惋惜道。拉着乔子湄又是一番嘘寒问暖,聊个不停。 乔珊珊睨视着她,她们从小就不亲近,她还时常会欺负姐姐,但自从知道自己不是后娘所生、和乔子湄乃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后,的确为她伤心过一两天,现在姐姐突然回来,她是惊大于喜,见到爹爹又是如此的欣喜,不禁萌生醋意。 第二日,乔老爷立马请了亲戚朋友、街坊邻里在酒楼大摆宴席。自此以后,大家都知道乔老爷家的大小姐又大难不死回来了。乔子湄沉浸在谎话堆砌的喜悦中,很珍惜这份完美的重生。 这日,乔家人正在吃完饭,乔珊珊突然提起乔子湄坟墓的事,“姐姐的坟墓应该掘了吧,里面埋着的是个疯婆子,还差点害死了姐姐!” 第四十一章 绝处逢生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一听,心中暗叫不好。花映容使仙参让她重生后为免生事端,重新堆砌好坟墓,里面的棺材是空的。如果起了坟墓不见尸体,她编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于是道:“生死有命,我那日是注定要死的,是那个女人抢了我的东西才被人误认为我,我才逃过一个大劫,如此说来,她倒是误打误撞救了我呀。挖人坟墓缺德,我看她那时衣衫褴褛才会抢人衣物,她的一生该是很坎坷的。爹爹,我看这样,就起了墓碑便是。” 乔珊珊还不甚愿意,“可那是乔家的墓地啊。” 乔老爷也赞同乔子湄的建议,道:“湄儿说得对,死者为大,她误打误撞救了湄儿,就让她在乔家的墓地安身吧。” 乔珊珊见爹爹竟也赞同了她这种无理的建议,黑了脸,气鼓鼓地吃着饭。 乔老爷慈爱地摸了摸乔子湄的脑瓜子,慈爱地笑着补了一句,“只要湄儿平安回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乔子湄动容,她亦一样,只要爹爹健康其他事都不重要。 时光荏苒,她如此便在乔家度过了大半年。 是日,乔子湄带着乔玉在街上闲逛,路过一个酒馆,跓目欣赏店外挂着用来吸引客人林林总总的酒坛,那日饮酒的情景跃进脑海。她正回味那甘醇的桃花酿时,惊诧的记起那日并非是自己回的房间,那个送她回房的人,似是霁华君,而且自己还……还非礼了他! 她如此想着,两片红晕飘上了脸,她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霁华君还煮粥给她吃,真是好肚量。 乔玉看见小姐望着一排酒坛子发呆,脸蛋耳朵都绯红,这是“睹酒醉人”?她不禁担心喊了一声:“小姐……” 忽闻身边传来几声妇孺的惊呼,抬眼望去,见是三匹狂奔而来的马正要撞上她身旁一个正蹲在地上玩蚱蜢的小童,没一人敢上前施救。 乔子湄旋即一个跃身推开了小童,自己也将将避过马匹的强烈撞击,小童的奶奶方才是在买菜走了神,见到孩子被救,抱住孩子泣不成声。 她见到孩子没事,怀揣突突直跳的心望向那些不长眼睛的马,才见到马后还卧趴着一个软塌塌的人,马上一黑衫男子回头一望,目露惊喜之光,喊停了马,调转马头跑了回来。 乔子湄伫立而望,马匹渐行渐近,她才看清马上那男子正是金景平那厮。 那厮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他骑马在她跟前踱来踱去,道:“啧啧,我以为是谁这么见义勇为,原来是乔姑娘你啊!” 乔子湄不得罪小人,莞尔一笑道:“举手之劳。景平仙长又下山来游历了吗?”脖子向右歪了歪,目光滑过他身后卧着的人,看打扮该是个女子,“这次还带了个姑娘?” 金景平余光扫了下跟在身侧的两个男子,狡黠笑道:“我这里还有两个位置,乔姑娘要不要跟上?哦,还有你身旁的这位姑娘,也可以一同跟上,哥哥带你们去长长见识。” 乔玉怯怯在她耳边道:“小姐,我们赶紧走吧。” 乔子湄目光瞟过跟着他的两个男子,个个狼眼鼠眉,一看便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马背上那位姑娘该是被他们弄晕了劫走,怕是凶多吉少。 她思忖片刻,不能见死不救,对乔玉小声道:“你先回去,就跟爹爹说我跟熟人去吃个午膳,别让他担心。” 乔玉面露难色,“可是,小姐……”她话音未落,乔子湄已被扶着上了一匹黑马。 他们骑着马胡冲乱撞,将她们送到郊外的一间木屋外。 此时星辰高照,林中充斥着青蛙呱呱的叫声与许多鸟儿交汇杂乱无章的鸣叫。 乔子湄途中已问了多次,他们不回答亦不停歇,一直狂奔到这荒郊野外,她有些慌了,问金景平:“你将我们带来这里做什么?” 金景平狡黠一笑,用力将她推搡,“进去吧!” 此时马背上的女子也醒了,发现不妥,鱼儿一般挣扎,摔倒在地,她脸色煞白,惊诧道:“你们,你们抓我来到底要做什么,我可是太常寺卿安勤的女儿!” 两个男子各拖了她一胳膊,将她生生拖进木屋,她的双腿不停打划,骂骂咧咧,“一定是柳如素那贱人做的,她出多少钱,我出十倍!” 金景平冷笑着不应,一边推搡着乔子湄进屋。 乔子湄心中一颤,她口中所说的柳如素莫不是从前的素妃?! 木屋中弹跳着烛光,一人的影子影影绰绰,那人转过身来,乔子湄眯眼细看,这奸诈的八字胡甚是眼熟,是那次进宫偷咒虫丸时遇到的那个禁军统领! 安小姐也认出了他,扯高嗓子惊诧道,“佘凯?!” 佘凯见是两人,脸黑了黑,质问道:“为何捉了两个?!” 金景平堆笑作揖道:“佘大人,这是多管闲事的,顺带也捉了来。” 安小姐睨视乔子湄一眼,见有个人陪着,眼中的惊恐散了些,质问佘凯:“为何捉本小姐?” 佘凯负了手踱步,眯着眼狠狠道,“安小姐,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陛下那么疼爱柳皇后,你竟敢趁陛下酒醉爬上龙床,还以此逼迫陛下立你为妃?痴心妄想!” 安小姐愣愣向后倒了两步,摇头道:“不可能的,陛下说会立我为妃的,怎会派你来杀我?” 乔子湄记得冀尔淳忌惮这人,这人并非他的亲信,而是柳如素的亲信。 佘凯冷冷一笑,“哼,陛下下令不能让你死得太舒服,我想了老久,你含着金钥匙出生,衣食无忧,就让你尝尝挨饿的滋味!” 安小姐扑上前跪在他脚边,抱住他的小腿哭道:“佘大人,求您放了我,我不会再纠缠陛下了,求……” “啊——”她的话还没讲完,便被佘凯一脚踹开,带着三个奴才走了。 金景平锁门时还不怀好意地对着乔子湄笑了笑。 乔子湄怒视回去,还说是修仙之人,竟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真是令人发指。 忽闻外头传开凿东西的声音,似乎是在门上钉着些什么,该不会是在加固木门吧? 良久,声音戛然而止,听到外面的人亦慢慢离去。她正欲去扶起安小姐,烛光颤颤摇曳几下,熄灭了,安小姐一惊,尖叫一声啜泣起来。 她将安小姐扶起,摸索着扶到木椅上坐下,安慰道:“不要哭,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安小姐啜泣着说不得话。 乔子湄看了下周围,漆黑一片,半点光亮都没有,她摸索着走到门边,身体撞击门一下,好牢固,果然是加固了木门。她迅速又摸索着,走了几步,便摸到有几根木头钉在一起,连窗子也加固了。 她心急火燎,怎么办怎么办呀,她真是自作孽啊!可是,这也是为了救人。她用力拉扯加固在窗上的木头,用尽全力还是毫无松动。她又摸索着找到一张木椅子,举起过头往木门砸去,用力砸了十几下,筋疲力尽,木门没有半点松动,木椅子倒是散架了。 她累得坐在地上喘气。 安小姐见她费了那么久力气都是徒劳无功,着急地摸索着到了门边,大声哭喊:“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啊!……” 任凭乔子湄劝阻这是荒郊野外,无人会听到也无济于事。她如此叫喊了五十多声,便声嘶力竭,也坐在地上,啜泣着喃喃道:“呜呜,没想到他这么狠心,我不逼他便是了,何必要派人杀我,还要活活将我饿死!呜呜……” 乔子湄思忖片刻,还是将心中所想说出来:“陛下要杀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没必要大费周章,这种泄愤的事,怕是只有柳如素才做得出来,况且,刚才那个人是柳如素的亲信。” 安小姐惊讶道:“你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些?” 乔子湄胡诌道:“我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她以前确实是,也不算大谎话。 “不是陛下要杀我?”安小姐心情好了些,“我就知道陛下不会这么狠心,那个老女人只想自己占有陛下,撤了后宫,那日宫宴陛下将我带回了寝宫,宠幸了我,还许诺会负责,不想却被这毒妇先下手为强,我一定要平安回去,将她的罪行告诉陛下,我一定要平安回去。”她喃喃说着,便起身在房子周围摸索着找软肋。 乔子湄嗟叹,就算她平安回去,将事情告诉了冀尔淳,冀尔淳也未必会帮她。 如此过了很久,睡睡想想法子砸砸木头,乔子湄估摸着该有两天,或是三天了吧,安小姐已是饿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她尚且还有一丝力气,能欠身扶着墙边摸索。 她的手掌、手指头都被木头磨破了,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她倚立在门前,揉着自己快要贴着后背的肚皮,边想法子便揉着,却如何都想不出个办法来,这里就像牢笼一般,将她们困得死死的。 她心急火燎,揉着揉着,小腹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渐渐升起一股股热流,好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东西?她想着,饥饿让她变得反应迟钝,如何也想不出来,该不是自己快要死了,魂魄挣扎着要离开了吧? 魂魄?她猛然记起,还有个妖怪的内丹在自己体内,或许能派上用场。可该怎么用呢?该是和自己作魂的时候一样,集中念力吧? 第四十二章 西海龙王 http://.biquxs.info/

她如此想着便欲一试,将双手按在门上,闭眼认真感受着内丹的力量,运气,将那股内力渐渐运行到手臂上,用力一推,门“咯吱”震了三震有些松动。 她大喜,逼到绝处无师自通,再次运气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将那股力量滚得更大些,一气呵成,她感觉自己像是有了麒麟臂一般,力大无穷,猛力将门一推,门“噼里啪啦”破裂,“砰砰”应声倒下,扬起阵阵灰尘,外头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她闭眼避开刺目的光,沐浴在这阔别多日的日头中。 原本混混沌沌、似睡非睡的安小姐感受到光的温暖,也渐渐抬起头来,眨着被日头刺激的双眼,无力道:“太好了,你怎么弄开的?”声音小如蚊蝇。 乔子湄过来扶起她,踉踉跄跄往外逃命,马不停蹄走了一里路,拖着沉重如猪的安小姐,这已是她的极限。 两人靠坐树边休息,抬头一瞧,满树的野果子。乔子湄大喜,踮起脚尖摘下几个分了来吃。 一口咬下去,那个酸呀!她们纷纷吐了出来。 乔子湄歇了一阵便迫不及待要赶路了,扶了安小姐就走。 “她们在那!” 忽闻身后远处一声大喝,是金景平带着那两个凶神恶煞的随从如狼似虎般追来。 乔子湄循声瞧了一眼顿时大惊,拖着安小姐的臂弯就逃。 她们两个都是大家闺秀的,哪里跑过这么多路,安小姐更甚,跑了一阵就冷汗直冒、气喘吁吁,低头使劲地跑。乔子湄忽然一个急刹,惊恐地望着悬崖下方,底下尽是万丈深渊! 安小姐靠近边缘一看,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忽觉双腿酸软,身体摇摇欲坠,瘫坐地面。 “走啊!怎么不走?”金景平狞笑着喊道。幸好佘大人让他过来瞧瞧人死直了没有,不然还真让她们给逃了。 安小姐俯首又瞧了一眼崖底,哭喊道:“你们放过我吧,我发誓我永远不回去了!求你们吧!” 金景平狂妄地大笑道:“哈哈哈,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跳下去,第二条,回去继续挨饿!” 安小姐身体一软,几乎晕倒。 “别求他!啊——”乔子湄欲去扶她,不慎踩到石头,脚底打滑,往后摔去,伸手欲抓住安小姐向她伸出的手,距离太远,抓了个空,在安小姐震惊的目光和失声尖叫中,双脚悬空,跌下万丈深渊。 “啊——”她凄厉的喊叫声在山谷中回荡,惊飞了几只鸟儿。 她在空中拼命划动着手脚,看着迅速流动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树、流水瀑布,惊吓地飙出两行热泪,她又要死了,这一生敢情是要在生生死死间不断循环?这就是老天爷对她云梦仙子的惩罚?可生生死死两千年,这怎么也得够了吧?! 她脑袋一冷,身体“咚”一声落入水中,喉咙灌入冰冷咸腥的海水,溅起朵朵水花,巨大的冲力致使她晕了过去。 她如此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中漂浮着。良久,她呛了一口水猛地吓醒了,只觉身体冰冷湿润,四周很是昏暗。一束束柔光从广阔的顶上倾射而下,鲜艳美丽的珊瑚随处可见,一尾尾色彩斑斓的小鱼儿从中鱼贯而出,在一连片绿底栖藻中嬉戏,大片大片的鱼儿与她擦肩而过,荡起串串泡沫。 她诧异,这里是海底?!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难道自己此番是做了水鬼吗? 正欲哭无泪中,脚下“扑腾”两下,竟也游起来了,低头一瞧,更是吓得五雷轰顶,她的腿不翼而飞,一条银亮珠光的大尾巴取而代之。 同时,额角上也有异样,伸手一摸,两边皆有个坚硬光滑的物体,似是犄角。犄角配上尾巴,她这到底成了什么怪物? 一排金灿灿的鱼迎面而来,忽然从中蹦跶出一条圆滚滚、背上腹部皆有触角的透明肥鱼,那鱼兴趣盎然地围着她转圈圈。 她刚要伸手摸它,八个虾兵蟹将速度极快地踏水而来,架起她就走。 她也算见过世面,见到此等怪物也不觉奇怪,却被这阵仗惊到了,惶恐地看着几个“虾头蟹背”,怯怯道:“几个虾大哥,蟹大哥,要将我带去哪里?”话毕,她捂住嘴巴,自己竟然能在水中畅所欲言? 虾兵蟹将板着个脸不搭话,一直将她拖到一个守卫森严、金碧辉煌的水晶宫中。大殿之下站了两排十人容貌姣好的宫女,殿上坐了个头戴冕旒的黄袍男子,他长了两条粗浓的艳红眉毛,满脸络腮红毛,一头卷发亦是红得喜庆,甚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乔子湄瞧见他两额间也有一对艳红艳红的犄角,不禁摸了摸自己额上的犄角。 黄袍男子忽然发现了什么,神情惊讶地走下殿来,亲昵地执过她的手,温情地看着她额上的犄角,泪涔涔道:“像,太像了!汝可是鲤鱼七娘的女儿?” 鲤鱼?她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摇摇头。 黄袍男子愣了愣,“不是?那汝可是小丑鱼思思的女儿?” 小丑鱼?她使劲地摇头。 黄袍男子又是一愣,似是费力回想,片刻又喜孜孜道:“那汝一定是蝴蝶鱼仙儿的女儿?她便是如汝这般,通体银熠熠的,十分亮丽照人!” 她哭笑不得,亦是摇头,这男子可真是“万鱼群中过”啊! “原来龙王还藏着这么多美娘子啊,该叫她十一龙女吗?” 人未到声先至,少顷,便见一个丫头扶着一个衣着华贵、穿金带银的美艳女子悠悠然走上殿,她在黄袍男子身旁站稳了步子,扶了扶纯金的凤冠,似是极重的样子。 众宫女见了她都欠身行礼,“海神娘娘!” 龙王扶额,“吾也不晓得她是谁生的娃啊,有龙角,该是吾的。” 海神娘娘如刀的目光在乔子湄身上刮了遍,“哦?那你何不问问她呢?” 龙王正了正衣襟,郑重道:“汝到底是谁所生?” 乔子湄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得出一个结论,她腹中内丹乃是龙王的孩子所拥有,而这个孩子是龙王和一尾鱼所生的。或许龙王穿梭鱼精中,临幸过谁也记不得了,将她误以为是自己的孩子。 她干干笑道:“呵呵,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是龙王的女儿。” 龙王抖了抖胡须,瞪眼道:“汝有吾族独有的红焰龙角,怎么可能不是吾的女儿?” 乔子湄思量,若是告诉他们真相,自己也许会魂断龙宫,若是不说出真相,又对不住已丧命的恩人。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要她将内丹带回龙宫,以另一种方式与他的家人再聚首吧! 她半垂下眼帘,映下淡淡的影子,嗫嚅道:“其实……其实我是得了龙族的内丹……” 龙王大为不解,震惊地拔高音量,“吾族的内丹?!” 乔子湄抬眼瞄了下他逐渐变绿的脸,反正都说了一半,豁出去便是,“你孩儿被一个混蛋抓进了锁妖袋中,我误打误撞得了他的内丹。” 龙王|震怒,一手掐住她的手腕,正言厉色道:“那孩子长何样?现在如何?” 大殿中的众宫女都心中一抖,个个都恭顺垂目,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大殿内气氛登时变得相当压抑。 海神娘娘亦是杏目圆瞪,惶恐地睨视龙王一眼。 乔子湄被抓得手腕要断了一般,挣脱不出,飙泪道:“好像……好像是个小童,已经灰飞烟灭了。”天地良心,她也是受害者啊! “小童?!”龙王侧头沉思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紫黑,勃然大怒道,“是陌桑!来人,将她押进电牢!”话毕,掐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将她重重推倒在地。 马上便有几个虾兵蟹将过来捉她,她大惊失色,“天地良心,我也是受害者啊,是那个内丹自动进了我的身体的,我也不情愿啊!” 龙王负手抬头向天,十分悲恸,海神娘娘则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以表安慰。 乔子湄被带进一个偌大的石头上,只见领头的虾兵手中拿着个蜡烛一般的银色物什在半空中一划,便推了她进去,然后又空中一划算是完事,个个面容肃穆,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离开了。 她四顾张望,四周幽暗,八方都有鱼儿在游动,偶尔会有几条八卦的鱼儿凑上来瞧瞧她,却都不敢亲近。除了身下长满苔藓的石头,她看不出任何异样,何谓电牢? 她尝试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跟前一下,心中突突跳着,闭眼等待着什么电的惩罚,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惊喜,又将手伸前一些,忽然眼前泛起阵阵闪电,她猛地被什么震颤了一下,从指尖一直麻痹到全身。 “果然有电……”她手脚抽搐两下便晕了过去。 她半睡半醒中,忽闻有个男声在叫着“姐姐,姐姐”,便费力地支起身子到处看,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条胖乎乎、半透明的鱼儿在电牢外游来游去。 “你是?”这是之前在鱼群中蹦跶出来围着她打转的鱼儿,甚是可爱的胖鱼。她伸手刚想去捉,猛地想起这看不见的水牢,怯怯将手缩回去。 “我是八太子的书童朱朱,一只海猪。”他欢乐地摇摆着身体,声音却很是沉痛,“八太子真的死了吗?” 乔子湄悲恸地点头。 “到底谁将他杀死的?”朱朱昂起脸来,目光相当悲伤,若不是在水中,想必能看出他的泪花。 “是一个坏蛋,我是被他害了才掉进海里的。”乔子湄想起金景平那厮不禁气得牙痒,激动得全身都颤抖。 眼前倏然黄灿灿一闪,龙王执了支银熠熠的开牢烛进了来,一进来便扔了开牢烛,掐住她的手腕,另一手亮出一把刀子,咬牙切齿道:“吾越想越生气,等不得了,现在就要将吾八娃的内丹剖出来!” 第四十三章 遁地之术 http://.biquxs.info/

剖内丹?乔子湄惊诧地望了下他手中亮锃锃的刀子,花容失色,“龙王,你先冷静,我受了你家八太子的内丹乃是迫不得已啊!” 龙王张牙舞爪,将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冷静?教吾如何冷静?快说,另一个凶犯是何人?” 乔子湄怯怯地缩着被刀架着的脖子,惊声道:“八太子已死既成事实,就算你将内丹剖走了,也改变不得,倒不如这样,我帮八太子报仇谢罪,如何?”她才没那么笨将谁是凶手说出来,这个是她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她胆战心惊地将话说完,硬是将无辜的自己说成有了罪过,要去谢罪。 龙王见她不肯松口,痛心疾首将她瞟上一瞟,手中的刀子腾地一变成了巴掌大的金色龙鳞,又是掐住她的手腕,生生将这鳞片给刺了进去。 她痛得死去活来,眼见着龙鳞刺进了皮肤,皮肤慢慢愈合。 龙王正了正衣襟,负手而立,郑重道:“这鳞片乃吾之仙麟,限汝四十九日内将凶手带回龙宫,若不办成此麟便会游走汝全身,剖汝内丹。”末了还眼风犀利地将她扫上一扫,“汝别想着乱捉蒙混过关,不然后果很严重!” 他的话将将讲完,一条银光熠熠的美女鱼似箭般游来,气质温婉,声音虽温柔好听却掺杂了恼怒,蛾眉倒蹙,外表看似弱不禁风,一只手却十分强悍有力地掐了她的咽喉,“你就是杀我桑儿的凶手?” 乔子湄被掐了咽喉,几乎气绝。 “莜莜,莜莜!”龙王将她的手指扳开,“凶手另有其人,且让她去为桑儿报仇。” 莜莜将信将疑,仍难息怒气,“不是她又是谁?!” 龙王安抚道:“吾限她四十九日内捉凶手回龙宫让汝处置,我们且回去办桑儿的丧事。” 莜莜狠狠将她一瞪,边嚎啕大哭边倚在龙王怀中往回走。 “咳咳。”乔子湄按着脖子,幸好走了,差点小命不保。可这小命也只能保四十九日,她叹了口气,先上岸再从长计议吧。 她“扑腾”几下尾巴,娴熟地游离大石头,途中还不忘欣赏一下海底光怪陆离的美景。虽老天要玩弄她,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美景还是要饱览的。 她越往上游,越是光亮,冰冷的水渐渐变得温暖,有了阳光的味道。“噗通”一声,她露出水面,爬了上岸,尾巴一脱离海水,慢慢消退,变回双腿。她趴在岸上喘息着,平复好心情,真是奇妙的经历啊! 忽觉有一物从长发中蹦跶下来,在沙子中滚了两滚,她冷不丁吓了一小跳,以为是什么怪异的东西,定睛看了几眼,原来是那海猪“朱朱”。 “是你?”她惊讶道,走去将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滑滑腻腻的,手感很是不错。 “是我是我!”朱朱见她还记得自己,边抖着身上的沙子边兴奋道。 “你为何跟着我?你不在水里不会死吗?”她将它凑近眼前,仔细欣赏着他的脸,他头上顶着两条弯弯的触角,脸上有绿豆小的眼珠子与一条像被刀割开的缝子,这条缝大概就是嘴巴了。真是丑萌丑萌的。 朱朱的嘴巴张了张,绿豆眼居然也眯眯笑起来,“我不是普通鱼儿,不会死。我要跟你去捉拿凶手,你身上有八太子的内丹,就如八太子一般,我要保护内丹不受伤害。” 她感慨,一条鱼儿尚能如此忠心,哪像那个佘禁军统领,表面上效忠陛下,实际上却服从柳如素。 感慨归感慨,掌中近乎透明的小圆球软萌软萌,似乎一戳就得破,如此脆弱的朱朱,如何保护她? 她不禁失笑,“朱朱,你还是回海里好,世间险恶,不适合你。” 朱朱见她瞧不起自己,如缝的嘴巴向下一弯,不悦道:“我就要跟着你。” 她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哭笑不得,“你可是要后悔的。” 朱朱在她掌中蹦跶两下,跃上她的胳膊,挺直了肥硕的后背,一副威风凛凛的架势。 她出来后,第一时间念及安小姐的安危,想回去小木屋找找。可是,这里是哪里呢?她环顾四周,波澜壮阔的大海与一望无际的海沙。四顾茫然。 朱朱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惊愕道:“我家八太子虽然天资愚钝,但也是会法术的呀,你如此怎么对得起他苦心练来的内丹?” “那我该如何?”法术也是要有窍门的呀,说起法术,她忽然想起一事,“八太子,龙子,也就是说他是神仙,练的是仙灵?” 朱朱显然觉得她笨,点点头,语气有些无奈,“不然呢?” “那你赶紧教教我窍门吧!”她兴奋道。是修仙者的内丹那委实太好了,虽自己对修仙一直无甚兴趣,但做凡人敬畏的神仙比受人惧怕的妖精实在是好太多了。 “哎!”朱朱无奈地摇摇头,惋惜道,“不知八太子为何会选了你如此一个对法术一窍不通的人来守护他的内丹,而且还是个女子。” 她呵呵一笑,那是他没得选择啊。 “那行,我就先教你遁地术,缓解燃眉之急吧。”说着,他就将遁地术的法诀如此这般地教她,她亦是很认真地听讲。她念过几年私塾,所以念书还是不差的,但这法诀生字多,虽只是五十来字,但也太过难记,故也背诵了不下二十次才烂熟于心,此时,已是日昳,朱朱也卧在她的肩膀上不住地打着哈欠,偶尔被迎面而来的海风冷得打了几个哆嗦。 她背完最后一次法诀,满意地点点头,准备作首次尝试。闭眼念决,集中念力,果然,遁地成功,在地下似走地道一般,畅通无阻。 她意念是要去小木屋找安小姐,便奔着小木屋去了。她施展遁地术时能够疾步如飞,走了许久,感觉到了,便将头蹦出地面一看,朱朱也蹦了出来,立在她头上。四周十分暖和湿润,几个赤条条的人正在互相搓背,竟是男子的澡堂! 几个男子也发现了她,吓得将眼睛都要瞪出来,“哇塞,土地婆!” 她吓了一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念决要走,却焦急得怎么都念不齐一个十来字的简决。 “看,头上还顶着条肥虫!”那些人好奇地围在一起讨论着他们两个不速之客。 朱朱一听“肥虫”这样的称呼十分不悦,“我是海猪!” 那些人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七嘴八舌道: “哇,这肥虫还会讲话,是仙虫!土地婆还养仙虫了!” “他说他是海猪,海猪是什么?!” “……” 朱朱受不住那些个赤条条男子看怪物般炽热的目光和雷人的言辞,咬牙念了个决,他们便瞬间逃了出去,来到一个林子中。 乔子湄还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看着周围,“天哪,朱朱你原来这般厉害,念个决眨眼就将我们带到这里来啦!” 朱朱无奈地闭闭双眼,“我们此次能够全身而退,全靠你发髻上的木簪子,我才能施展木遁之术。我说,你怎么如此不靠谱啊!” 她摸了摸头上的木簪子,将朱朱捧到面前,笑道:“朱朱,你这木遁术和你教给我的遁地术有着云泥之别,教我这个吧。” 朱朱眨巴着绿豆眼,恳切道:“我这是五行遁术,你这点修为学不来,还是乖乖练习最简单的遁地术吧。” 乔子湄撇嘴,将朱朱放回肩上。 此时已是圆月高挂,林中冷风阵阵。她凝神念决,又遁入地底,疾步走了良久,感觉应是到了,便小心翼翼将头探出去一看,四周富丽堂皇,周围摆设好生眼熟,是华清殿!殿前冀尔淳正埋头认真地批阅着奏章。留守的小太监竟然倚在门边打着瞌睡! 乔子湄不禁唏嘘,哎,连个小太监都不将他放在眼内,这个傀儡皇帝是何等的屈辱啊! 朱朱靠近她耳边轻生道:“这个看守的人,有妖气!” “妖怪?”她轻声问。连个太监都是妖怪?难怪安小姐和他共度一宵的事如此快就传入柳如素耳中,这柳如素看得他也真是紧得很呀,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分量真如山般沉重。 “不,不全是,似是被人施法了。”朱朱又道,“你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转念一想,安小姐被抓的事与他不无关系,这正是个告诉他安小姐身处困境的机会。 可是……她看向太监,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念诀悄无声息来到冀尔淳附近,探出脑袋。 冀尔淳似是为奏章绞尽脑汁,毫无察觉。 她感叹他的警觉能力如此微弱,“嘘嘘”两声,以引起他的注意。 他终于察觉了,低头寻找异响的来源。见是地底下居然伸出了个人头,吓得低呼一声,半站起来,狐疑道:“你,你是碧若?” 她点点头,食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冀尔淳看了看那仍然在打瞌睡的太监,轻声问她:“你这是?” 她向他伸出手,“来,这里不方便讲话。” 他蹙眉凝视她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信任,将手伸给她。半句话来不及说,瞬间来到一个不知名的酒馆的阁楼内。 乔子湄四顾张望,她不过是想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讲话,不想真的寻了这么个雅致的地方,幸好是隔间,并无人发现他们。 冀尔淳狐疑地打量着她肩上的怪物,“上回见你我已觉得奇怪,只是来不及问你,除了仙参,还有何物能让人重生?” 乔子湄急道:“说来话长,现在并不是要讲这事的时候。” 冀尔淳见她神色凝重,不禁好奇,“何事?” 乔子湄道:“安小姐的事。”见他一脸茫然,故又道,“安勤的千金。” 冀尔淳想了想,终于记起来,“她怎么了?” 乔子湄一手捉紧他的手,凝神念诀,这次一定要成功!再次露出地面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 第四十四章 安葬小姐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的头一探出地面,在一片昏暗中蓦然看见一个七窍流血的死人头,她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铜铃大眼,死不瞑目。尸体正是安小姐。 朱朱甚是惋惜地用触角掩了双目。 尸体离得太近,冀尔淳也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安小姐后,喃喃一句“婧雯”后,便凝神观察她的死因。 安小姐衣衫凌乱,有血迹自双腿间流出,该是被非礼了。脖子和脸上亦有较深的淤伤,很明显是被暴打后掐断了气。 乔子湄忿恨,肯定是金景平和跟着他的那两个混蛋做的,首次作案有佘凯在他们才不敢如此放肆,第二次没有佘凯看着,他们遂能如此为所欲为。真是令人发指! 冀尔淳沉下脸,紧握双拳,愤愤道:“你知道谁是凶手?” 乔子湄点头,将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冀尔淳听完十分悲愤,目光一转又转回安小姐身上。他轻拂安小姐的眼睛,让她闭眼,又从怀中取出手帕,帮安小姐擦干净脸上的血。他抱起安小姐,往门外走去。 木门已被乔子湄损坏,月色从门外照进屋内,一片狼藉。踏过木门响起“砰砰”闷响,阵阵冷风吹过,衣袂猎猎。 他将安小姐抱到树林中,找了块四周无树、偌大的草地,将她轻轻放在地面,徒手挖起土来。 乔子湄静静看着,不打扰他。过了一阵,朱朱探头见他只挖了个小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凝神运气,整个胖嘟嘟的身体倏然散发光芒,晶莹透亮,头上两条触角更是闪闪发出耀眼的光,迸射出两道刺眼的光芒往小坑而去。 冀尔淳被这突如其来的两道金光吓到,循光看去,见乔子湄肩上的鱼儿通体发光,耀目晶光,绚丽非常。待他再回头时,正挖着的小坑已经变成半丈深的大坑。 乔子湄惊奇道:“朱朱,你施的是什么法,怎么如此绚烂多彩?” 朱朱得意道:“只是嘚瑟一下,华而不实。” 但凡女子都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她依然兴趣不减,“我要学,朱朱,你教教我吧。” 朱朱晕了晕,“你灵力太低变幻不来,还是先好好练练基本功吧。” 她心中生了期盼,若日后还有机会修炼,她一定要变出一场绚丽非常的烟花。 冀尔淳将安小姐放入坑中,朱朱又使法术用土将尸首掩埋了。 冀尔淳拍拍身上手上的灰土,回望乔子湄,“还得麻烦你送朕回华清宫。” 乔子湄点头,思忖一阵才道:“柳如素是妖怪,陛下可知道?” 冀尔淳并不惊讶,眼帘低垂,想必是知道的。 乔子湄又道:“陛下为何不赶她离开。”那柳如素安排诸多眼线在他身侧,想必亦是手握重权,令他很为难吧? 冀尔淳轻叹一声,“当初是她扶助朕登位的,朕不想过桥拆板,若她不是做出过分的事,都随她吧。” “她做的坏事还少吗?”乔子湄冷冷一笑,“陛下别忘了,你的兄弟姐妹都是她所杀,太后妃嫔还都软禁宫中,如今又杀了安小姐,杀人对她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就算她现在是真心爱你,谁能保证她日后不会变心,杀你夺位!” 冀尔淳听了脸色一变,目中泛起七分害怕、三分杀气,可他依旧面露难色,“禁军统领,大将军都是她的人,而且,她日日掐着自己身上的妖气不被朕发现,想必是真的很看重朕,不会害朕的。不过是朕好奇一举一动都被她了如指掌,所以暗中调查,才发现是她杀了朕的皇兄皇姐,而且还暗中收买将军等大臣,最令朕惧怕的是,朕与她一次饮酒中,她酩酊大醉,竟然泄出了些妖气,而那酒与平常所喝的不一样,乃是雄黄酒。蛇精惧怕雄黄酒,喝了必会显露真身,而她除了泄了些妖气外,一切无异,恐怕道行非常高深。” 乔子湄震了震,蛇精?害她永堕轮回的也是蛇精,这蛇精真是害人不浅啊!她提醒道:“陛下说得对极了,她道行的确高深,乃是万妖之后,陛下必定要小心才是。” 冀尔淳满面恐慌,向后一个趔趄,怯怯道:“那……那如何是好?” 乔子湄狐疑,“陛下不也是法师吗?该是有办法对付的。”他是法师,而且还是大法师,曾帮赋傲国求过雨,能求雨的修为也定是不差,怎么看他似乎惧怕妖怪似的。 冀尔淳极为尴尬,嗫嚅道:“其实……实不相瞒,朕确实学过巫术,却是只懂些皮毛,求雨一事乃柳如素相助,那时她告诉朕懂得一些求雨的法术,朕便信了她,如今看来,对她来说求雨乃是小菜一碟。”他忽然看了看天色,“出来有些久了,守夜的太监不见了朕,难免要生疑。” 乔子湄赞同,“那我马上送陛下回去。”她牵过他的手,又念了个诀,很成功地将他送回了华清宫,看来她的遁地术是练成功了。 幸而那瞌睡虫太监还未曾醒,站直了身子头顶着墙壁竟呼噜呼噜发出鼾声。 冀尔淳看着从地下探出半个身子的乔子湄,轻声问:“你不留下来帮朕吗?” 她面露难色,抬眼看睨视一下头上的朱朱,轻声答道:“实不相瞒,那尊后子湄是没法对付的,我此番前来亦是有要事在身。” “是何要事,不知朕能否帮上忙?”他瞧了瞧蹲她头上的仙宠,这东西似乎很不一般,或许能帮到他也不一定。 “此等小事不敢劳烦陛下,子湄亦要走了。”金景平乃是佘凯的手下,佘凯乃是尊后的党羽,估摸他是不能相助的,还是别节外生枝。 他笑着颔首。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了。 乔子湄遁回了乔宅厢房中,酣睡了一晚上,第二日伸着懒腰出了房门。 乔玉失声道:“大小姐!大小姐又回来啦!” 乔子湄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总是这般的冒冒失失。 乔老爷近日为了她失踪的事到处奔波,如今见她回来,当即老泪纵横,“湄儿啊湄儿,你去哪了呀,担心死爹爹啦!” 乔子湄自知愧对爹爹,眼中亦是水光流动,低眉顺眼道:“爹爹,对不住……” 乔老爷衣袖抹着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日后可不能如此任性了。” “是。”她言不由衷地应道,她还得去为八太子报仇,恐怕不能使乔老爷如愿。 乔老爷不放心,“我还是快快给你安排一桩婚事,让你收收心才行。”说着立马吩咐乔玉,“乔玉,快去找王媒婆过来,让她给湄儿牵牵线,必须是有上进心的青年才俊。” “啊?!”乔子湄窘态,她自从受了情殇,至此都还没这个心思去相亲。 “是,老爷。”乔玉应道,笑眯眯地看了乔子湄一眼便去了。 “啊——”乔珊珊一直在一旁听着,听到乔老爷为姐姐安排一桩好亲事,十分妒忌,忽见姐姐背上探出一团半透明的东西,吓得惊呼出声,马上躲在一根石柱后方,怯怯道,“姐姐背上的是何物?” 乔子湄侧头望了望后背上的朱朱,亲昵地摸摸他的脑袋,笑道:“这是一只小海猪而已,可爱得很,秉性温纯,不会伤害人的。” 乔老爷亦过来摸了摸朱朱,滑溜溜的可怕得很,惊怕地退后两步,狐疑道:“湄儿,这……这只猪真的不会咬人?” 乔子湄莞尔一笑,“不会的,爹爹。” 乔老爷听她言之凿凿,看了看天色,才道:“时间尚早,我还是去一下档口,有几日没去了,还是去看一看安心。”说罢,他便谴人找了马夫来,临行时还不忘叮嘱一句,“湄儿,可别到处乱走了,乖乖在家。” 乔子湄呵呵笑着以示回应。 乔珊珊在旁盯了许久,见那海猪并无异举才敢上前用指尖摸了一下,呵呵笑道:“好可爱。” 朱朱温顺地趴着似乎十分享受。 乔珊珊八卦道:“姐姐,这几日你去哪啦,去哪弄了这般可爱的小猪回来?这东西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呢。” 乔子湄笑道:“这叫海猪,常年生活在海中,很少人见到过,我也是刚刚知晓世间上有这样的东西。” 乔珊珊好奇,“常年生活在海中,那姐姐是如何发现它的?” 乔子湄深知妹妹的秉性,不敢透露太多,撒谎道:“我在岸上捡到的。”她打了个哈欠,“我又饿又累,先去吃饱再睡个回笼觉。”她说着便往庖屋走去。 乔珊珊狐疑地盯着她背上的海猪。 乔子湄拿了馒头清粥回到房中,将朱朱亦放于桌面,双手扶腮注视着他,思忖着该以怎样的理由辞别爹爹,又怎样抓拿金景平回海中让龙王处置。 没想一阵,肚子便饿了,拿起馒头就啃起来,啃着啃着,忽然想到朱朱也许久没吃过东西,身体似乎也清减了不少,便问:“朱朱,你不饿吗?” 朱朱道:“我只吃海藻。” 乔子湄为难,“哪里找海藻给你吃呀?苔藓如何?” 朱朱鄙视地将她一觑,闭上小眼睛养神。 乔子湄撕下一小块馒头,递到他嘴边,“来,尝尝白面馒头,可甜呢。” 朱朱挣了一只眼瞧瞧,又闭上,身下触角一抓,将馒头放入嘴中,细细咀嚼。 第四十五章 相亲胖子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见他“吧唧吧唧”吃得滋滋有味,好笑道:“你不是只吃海藻吗?” 朱朱嘴里含着食物喃喃道:“这个勉强。” 她哭笑不得,“你真是不挑食的好孩子啊,甚好甚好,容易养。”说着,又将一小块馒头递到他嘴边。 “我是来保护你的。”朱朱提醒道,说话间已将馒头塞入嘴中,又“吧唧吧唧”咀嚼得不亦乐乎。 她吃饱肚子,继续托着腮帮子凝神想着如何捉金景平一事。她论体型力道都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他还是修仙之人,更是难以对付。烦恼烦恼,看来她的小命还是活不过四十九日。 “我会助你捉拿凶手的,不为你,为八太子。”朱朱幽幽道。 乔子湄惊奇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不免瞪大双眼诧异地看他。 朱朱小眼紧阖,“无需吃惊,我能读懂人心。” 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她神情惊讶?应是它那眼皮子太薄了,闭着也能看到外头的状况。然而,这个并非重点,他说他能读懂人心? 这个绝妙,她兴奋不已,“能否教教我?” 朱朱睁了睁眼,细语道:“你那妹妹垂涎于我。” 问非所答,她撇撇嘴,继续想着要事。忽见门外闪过一道身影,趴在门前听了许久,甚是奇怪。 难道是……?她窃笑,静坐不动。 “你个小机灵鬼。”朱朱一语拽穿。 她忘了还有个能看透人心的海猪在,总是让他知道自己内心所想,真是懊恼。 “无需不悦,待你修为高了,我自然不能轻易看透你的想法。”朱朱依然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幽幽说道。 她见门外那人走了,便大摇大摆走出房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大喊一声,“乔玉。” 哦,她忘了,乔玉去了请王媒婆,还没回来。她只好一人独自出了门。 乔珊珊见她确实走远了,才悄悄开了她闺房的门,鬼祟向外头一看,才关了门,一眼便看到那躺在桌上的海猪,高兴道:“如此大意忘了带上你,我倒要拿你回去细细琢磨一番。” 她捧起朱朱,触感润滑又颇有弹性,小小一个还挺有分量的,将他放入怀中,转身一个趔趄差点吓倒在地,站在她跟前的正是乔子湄,她正满目疑惑地看着闯入她房中的妹妹。 “姐……姐姐?”乔珊珊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她明明看见她出门走远了啊,怎么转眼又回到房中? 乔子湄窃笑,她有遁地术啊,真是绝妙的法术,想来,修炼修炼学个什么法术还是十分有益处的。 她满面疑惑,“妹妹,你在我房中作甚?” “我……我……”乔珊珊不知如何应对,吞吐着找不着一个借口。 乔子湄暗中高兴,以前欺负她的母老虎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柔弱?见她这样也着实舒心。她看着她襟前胀鼓鼓的一大包东西,不由失笑,指着她的前襟,问道:“妹妹,你最近长肉了许多。” 乔珊珊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姐姐见笑了。” “唧唧,唧唧——”忽然有一连串的鸣叫声从乔珊珊怀中传出。 乔子湄强忍笑颜,“咦,怎么的还会叫?” 乔珊珊的脸唰地绿了,浑身颤抖说不得话。 “咦~”她拉长尾音叫了一声,“我的海猪呢?” “唧唧,唧唧——”乔珊珊襟前又发出一连串的欢快的鸣叫。 乔子湄笑吟吟地盯着她襟前。 乔珊珊气得愈发颤抖,恼羞成怒将怀中之物抓出来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朱朱摔在地上滚了两滚,她当即去将它捧了起来,只见它通体泛着淡淡的红晕,便以为它是跌伤了,不想它竟然痴痴地开了口,“不想我朱朱都有被人非礼的一日,真是活色生香啊!” 乔子湄晕了晕,骂道:“不摔死你!” 房门忽然被叩响了,是乔玉,她欢喜地在门外叫道:“大小姐,奴婢将王媒婆给带来啦,你快快开门。” 乔子湄不想接见,装蒜道:“王媒婆?哎……乔玉我头晕着呢,请她先回去吧。” 乔玉担心道:“你不舒服?奴婢请大夫来一趟吧!” 乔子湄还没说出“不用”二字,门忽被用力推开了,她与朱朱都颤了一颤,只见一个身量壮大、道路都要被她踏得震三震的大肥婆走进房来,手中握了一叠宣纸。 “大小姐,这个就是王媒婆。”乔玉在王媒婆的身影下如同小鸡,乔子湄探头找了一阵才能看得到她弱小的身影。 “本媒婆的美男子像专治头晕失眠,来,请乔小姐过目!”王媒婆的声量毫不逊色于她的身量,震耳欲聋。 乔子湄呵呵笑着接过那一叠厚厚的“美男图”,光看那头一张就直教她几欲呕血,她扔了画像扶了扶额,干干笑道:“子湄认识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或许能治好这位兄台一脸上的麻子,子湄头痛更甚,还请……” 王媒婆大大叹息一声,舌灿莲花:“哎,乔小姐真是不识货,这位公子长得相貌堂堂,又是穆雍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子,若这位公子脸上的麻子治好了,岂不成了香饽饽,倒不如小姐先将他收入囊中,再慢慢医治他的脸。” 乔子湄捂脸深感嫌弃地摇了摇头。 王媒婆亦是一脸无奈她眼拙的神情,又翻开了第二张画像,乔子湄一瞪眼,甚是开心,笑道:“王媒婆,敢问你婚否?” 王媒婆鄙弃道:“呸!老娘成亲二十年有余,我就说你眼拙,果不其然!” 乔子湄忍俊不禁,“子湄倒觉得这胖子与你很是相配!” 乔玉亦是“噗嗤”一笑,被王媒婆的眼刀给生生憋了回去。 王媒婆一脸嫌弃道:“乔小姐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是当今天子身旁的红人禁军统领佘凯的公子!” 乔子湄本是不屑,半晌才反应过来,激动道:“佘凯?!” 王媒婆一脸嘚瑟,“怎么样,没想到老娘手中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吧?” 乔子湄满目心思将朱朱望上一望,笑道:“就这个了!” 乔玉凑过来一瞧,神情亦是满满的嫌弃,“小姐,这……”她翻找着底下的画像,翻出一张形象甚好的公子画像,“小姐,这位公子长相斯文,甚好。” 王媒婆啧啧出声,“我说你们怎么连丫头也这般眼拙,这位公子是生得拔群出萃,却只是个员外的二公子,还要是个庶出,家世远远不及佘公子啊!” 乔子湄亦看了那员外的二公子一眼,果真气质儒雅,倘若她真欲相亲,选的肯定是他,任凭谁也不会选那个其貌不扬的佘公子。 王媒婆见她还有疑虑,忙道:“乔小姐你就放心吧,我王大媒婆做媒在穆雍城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你就安心等着见面吧,以乔小姐你这般出色的姿容,我想这亲肯定能成!”她也好收取那不菲的红钱。 乔玉目光恳切地想让乔子湄选择那斯文公子,一听乔子湄连连点头讲出一句“好,子湄等你的消息”后,绝望地闭了闭眼。 待送走王媒婆后,乔玉一脸忧心,“小姐,你怎么选了那个胖子?” 乔子湄笑问:“胖子有何不好?” 乔玉急切道:“可这一向都不是小姐的口味啊,你向来喜欢文质彬彬的……”她说着,忽然捂住自己的嘴,想必是想到了萧然那斯文败类。 乔子湄粲然一笑,“好了,乔玉,你就别为我忧心了,先下去吧。” 乔玉见动摇不了她,失望地下去了。 乔子湄捧起朱朱,兴奋道:“朱朱,朱朱,佘凯的儿子,接近他,或许能捉到金景平那厮。” 朱朱一脸木然,“你也知道说‘或许’,小心被那胖子给‘舔了’!” 乔子湄笑着白了他一眼,“你真坏!再说,有你在,我才不怕。” “哼!”朱朱冷哼一声,闭眼不语。要不是八太子的内丹在她体内,哪管她是死是活。 不知是王媒婆巧舌如簧还是佘大公子急切着要找媳妇,第二日便有人来请乔子湄到怡香楼一聚。这怡香楼,是过去的妙音堂。 她带着乔玉前去赴约,故地重游,不免有些感慨,这妙音堂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不知凌子煊知道后,该是作何感想? 怡香楼比妙音堂还要热闹,座无虚席,几个小二忙得大汗淋漓,掌柜亦是忙乎着“啪塔啪塔”地拨弄珠算盘,无人理会她们。 楼上王媒婆眼尖得很,一见她们进了怡香楼便边招手边扯着嗓子大喊,人声鼎沸中亦能使她们发现了她。乔子湄微笑着颔首,便走上二楼。 王媒婆笑呵呵地将她们带到一个大雅间内,一开门,便见一个胖子在巴巴地望着眼前的一桌美食,猛咽口水,身后随从一见人到了便躬身凑近他耳边小声地提醒他,那随从与他相比,简直就是一杆甘蔗。 王媒婆满脸堆笑,“佘公子,这位就是小的向您提到过的乔家大小姐。” 胖子抬起垂涎美食的双目,一见着乔子湄,便两眼放光,搓着手胖乎乎的手站了起身,直言不讳道:“佘某真是太后悔没早些请王媒婆你出马,我相亲过二十多次,也没遇上像乔小姐你这般漂亮的女子,快快请坐!” 乔子湄与乔玉都是一愣,为他口中所说的二十几次相亲,亦为他那令人尴尬的直爽。 第四十六章 色诱计策 http://.biquxs.info/

王媒婆见怪不怪,一坐下便口若悬河,“乔小姐家是做当铺生意的,她曾读过私塾,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情温柔,定会是个贤妻良母。佘公子是佘家独苗,既是佘统领的公子,固然文武双全,才华横溢……” 乔子湄听着王媒婆喋喋不休,闻得一桌美味佳肴的香味,咽了口唾沫,抬眼望了佘公子一眼,乖乖,那佘公子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色公子”,看着她眼睛都不带眨的,直吓得她差些将头垂得贴至胸口。 王媒婆一口气将话讲完,见那佘公子对乔子湄十分欢喜,亦是十分满意地喝了口茶,望着一桌美味摸了摸早已饥肠辘辘的滚圆肚子,嘻嘻笑道:“嘻嘻,不如边吃边聊?佘公子,您意下如何?” 佘公子一副心思在美人身上,别人说什么事他都只顾点头答应,“好,好!酒微菜薄,乔小姐随意。” 乔子湄矜持一笑,拿起木筷夹了条菜细细地品着。 佘公子见她吃菜都吃得这般优雅,对她十分喜欢,自己也小口小口地吃着。王媒婆却见惯了这种场面,年轻男女初次见面必然有所羞涩,她做媒人的当然要活跃氛围,故此便大快朵颐。 佘公子见乔子湄如此局促,也想着先与她熟稔一下,便问:“不知乔小姐平日里喜好做些什么?” 乔子湄左思右想,姑娘家的平日里能做的无非就是读书、写字、画画、弹琴、跳舞、做女红,可这些都不能拉近与这个胖子的距离,便娇羞一笑,道:“游湖。” 佘公子一听,欢喜得拍了拍掌,随即便觉太不矜持,正襟道:“甚好,择日佘某便约小姐去游湖,还望小姐赏脸。” 乔子湄亦是羞答答地点点头。 如此娇羞的女子真真能惹得男人心痒难耐,佘公子便是这样,倘若现在无人在旁,他定会扑上前来又抱又亲一番。 散席后,佘公子叫来两辆马车将乔子湄送至乔宅门口,乔子湄更是回眸一笑多加几分蜜糖,佘公子当即依依不舍趴在轿帘边望着,久久不愿离去。 进了乔宅,一直躲在乔子湄身后长发中的朱朱这才用触角挑拨开她的头发,幽幽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勾引男人的。” 乔子湄睨视他的触角,“朱朱,听声音你也是男的哦,你被我勾魂了吗?” 朱朱倏地收回触角。 乔子湄呵呵一笑,那胖子一见她就对眼了,她只是多来些蜜糖粘紧他的脚,确保自己的计划能万无一失。 那胖子果然按耐不住,过了仅仅一日,就邀约她去游湖了。 仙鹅湖碧波粼粼,白毛如雪的天鹅随处可见,它们三五成群惬意地在湖中闲游,修长灵巧的脖子快速从水中啄出小鱼便展翅飞去,一些则扑打着翅膀在水中嬉戏。租“仙鹅船”进来湖中观赏此等美景竟需要一两银子,并非寻常老百姓能观赏得起。 乔子湄将手伸进水中,沁凉清爽的湖水沁人心脾。 佘公子无暇观赏美景,双手划着船桨,全副心思却在美人身上,他巴巴地看着坐于对面的美人,船划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忽见美人柳眉微蹙,拨弄着湖水轻叹一声,便焦急问道:“乔小姐,有何心事?” 乔子湄摇头不答。 佘公子急问:“乔小姐不妨与佘某分担一下,佘某定会尽力为你分忧。” 乔子湄清澈水润的大眼将他一望,“佘公子此话当真?” 佘公子信誓旦旦,只差没拍胸口举指发誓,“当然!乔小姐的事就是佘某的事,尽管说!”倘若能帮到美人,美人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也算美事一桩。 乔子湄看向湖中,幽幽讲道:“其实此事,确实与佘公子有些牵连,佘公子或许能相助与我。” 佘公子更加疑惑,着急道:“到底是何事?” 乔子湄不卖关子了,讲道:“昨日我与乔玉到街上闲逛时,竟然重遇那个混蛋。几年前爹爹曾救他一命,他说要回报乔家,爹爹便将他带回当铺,手把手教他活计,约莫过了三个月,他却忽然失踪了,这就算了,爹爹本就没想着要他报恩,可是却发现他竟然盗走了客人典当在当铺中的财物,使爹爹损失了大额赔偿,实在可恨哪!”此等弥天大谎她竟然说得一溜嘴。善哉善哉,善言无忌! 佘公子大为不解,“那与佘某有何干系呢?” 乔子湄甚是忿忿不平,“昨日我见他时,他竟然带着两个跟班,活得风生水起,据说是在佘府当差。” 佘公子怫然不悦,“究竟是哪个不带眼的招了这么个白眼狼回府,佘某回去后定要仔细地盘问一番,请乔小姐放心,他唤何名?” 乔子湄欢喜,“当真?他叫金景平。” “金景平,金景平。”佘公子喃喃道,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此人是否曾拜于金兰门下,会修仙炼丹之术?” 乔子湄点头称是。 佘公子当即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此人是我爹招回来的,专门帮我爹做事,还有就是帮我爹炼长生不老丹药。” 乔子湄见他不舍处罚,故意掩嘴笑道:“呵呵,没想到佘老爷如此天真,竟然会相信世上有长生不老药,金景平那混蛋十分狡猾,就不怕他做出来的丹药会有何问题?” 佘公子听了,亦显疑虑重重。 乔子湄见他动摇,继续说道:“倘若你能捉住他为佘家除去一个祸害,佘老爷定能对你器重有加。” 佘公子堆起脸上的两坨肥肉,笑道:“多谢乔小姐提醒。” 乔子湄想要再逼迫他,倏然地眼中含泪,“我爹爹自从被他害惨了后,便终日闷闷不乐,我盘算着如果能捉这混蛋给我爹痛骂一番,那就好了。” 佘公子灵光一现,“只是痛骂一番便可?” 乔子湄点点头,这胖子还蛮怕他爹的。 “那好!”佘公子答应道,“明日佘某便将金景平那厮送上门去。” 乔子湄提醒道,“还望佘公子将他绑着,以免他伤害我的家人。” 佘公子答应了,二人继续其乐融融地游着湖,观赏湖中美景。 次日一早,乔子湄便穿了身黑衣、戴了顶黑色帷帽在佘府外找了个茶摊喝着茶窥视着。这胖子果然守承诺,大早便绑了金景平准备送往乔宅。 金景平被人反绑着双手,被两个壮汉压着。他连夜为佘凯办完事才回到佘府,正准备进去炼丹房看看炼丹进度,却被佘公子的人二话不说给捉起来绑了,面对佘公子如此任意妄为,他没有反击,平静地问:“为何要捉我?” 佘公子冷哼一声,“谁让你得罪了乔家!” “乔家?”金景平马上就想到了乔子湄,难道是那日在众目睽睽下带走乔子湄,被人认出了自己,故乔老爷让佘公子捉他回去盘问?哼哼,这个佘老爷真是挺大的面子,居然可以请得动这个憨子!他现在可是佘凯身边的红人,佘凯事无巨细都会交由他负责,而且杀乔小姐一事佘凯也是默认的,佘公子这样的行径只会让佘凯反感,对他大失所望,故而他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此事你可以去问问老爷。” 佘公子更是不屑,又拿他老爹来压他,那是他爹!一个奴才怎么能跟他这个亲儿相提并论,难道惩罚一个奴才都要经过他爹的同意?这金景平倚仗着自己懂得炼丹术,太过目中无人,孤傲自大了!他没有理会他,扬手示意两个壮汉加快脚步押送,自己则骑着高头大马在后面慢慢跟着。 那条反绑住他双手的绳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没有挣脱,他倒要看看这乔老爷怎么对付他,还有这个佘公子耽搁了炼丹的进度,佘老爷该如何惩罚他! 朱朱从乔子湄长发中探出眼睛,好奇道:“你打算怎么捉他?”他左思右想,这金景平有两个壮汉压着,还有佘公子骑马跟着,她灵力微弱,到底能使出什么法子去捉他。 乔子湄喝着手中茶,异常淡定,“我负责引他出来,捉人的事当然是男孩子做的嘛,我已经让胖子将他双手绑住,助你一臂之力,够朋友吧?” 朱朱听了差点气岔气,气得通体泛红,“你,你,你!我能怎么帮你,我帮不了你,你就好好过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吧!”说完就躲回她的头发里。 乔子湄知道他不过是气她没有预先与他商量,他就算不救她,也得救八太子的内丹呀。硬的不行来软的,故哭腔道:“小朱朱,你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就救救我吧,小朱朱。” 朱朱的气还未消,气鼓鼓道:“你无须贫嘴,快自己想办法。” 乔子湄轻叹一口气,“唉,恐怕我未曾被仙鳞剖内丹就得先被金景平那厮先弄死,我年纪轻轻就多灾多难,想来真是可悲可叹啊!” 朱朱最听不得这些话,心软了,“有我在,他敢碰你一下,我教他断手断脚!好吧好吧,帮你最后一次,但还是得你亲自出马。等下你冲上去,我使幻术变幻出几个与你穿着打扮一样的黑衣人去劫人,你趁乱捉住目标就遁地逃走,逃到——” 乔子湄道:“我直接遁地回龙宫就可以啦。” 朱朱淡淡觑她一眼,“你在地上遁得都不甚妥当,龙宫里十分复杂,到处都是结界,你以为以你的灵力能遁回龙宫?还有,我要施法让他能在水里自由呼吸,不然死了带回去让龙王无法责罚。” 乔子湄知道朱朱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就红树林。” 朱朱道:“反正我会一直待在你肩上,我们不会走失的,只要那地方够安全就好,到时候我就助你捉他回龙宫。方才我掂量了一下他的灵力,远远在我之下,你大可安心。” 第四十七章 重遇王爷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喜形于色,“谢谢你,朱朱。”如此极好,金景平在外被劫,佘家人自然就不会怀疑到乔家身上,日后她还能以办事不力的理由推却佘公子的邀约。所谓是两全其美。 她喝完最后一口茶壮壮胆,放下茶钱便要开始行动。面对几个大男人,心中固然也是害怕的,但在生死面前,这种害怕还算得上什么? 她正欲上前,朱朱亦正欲使出变幻术,忽见一个男子飞身上前,手中利剑直指金景平等人,剑体锐光四射,在阳光的照射下,赤色剑柄闪着几条金色的纹理,那人英姿飒爽,傲视众人,甚是眼熟,俨然就是凌子煊! 金景平初见他时亦作一愣,看清是凌子煊后冷冷一笑,“你没经脉尽断?金奕尘那小子医术果然高明,着实浪费我辛苦几月研制的丹药。” 佘公子一听,十分庆幸,乔小姐所说的果然属实,这混蛋真是专制假丹害人,这会儿仇家都找上门来了,他择日定要携上大礼登门感谢乔小姐。 凌子煊冷笑一声,“哼,倒要好好感谢你的丹药,打通我的经脉,令我修炼路上畅通无阻!” 金景平听了眼角一条,目光锐利,咬牙道:“怎么可能?!” 凌子煊道:“废话少说,此番我前来是要捉拿你回金兰门受罚的,你串通妖后带众多妖精上金兰门闹事,还伤了师父,实在是有辱师门,师父能吞下这口气,我不能!” 金景平昂头大笑,“哈哈哈,就凭你?”说着,他使法欲要解开捆绑手中的麻绳。 朱朱眼明手快,遥遥一使灵力,便将那麻绳给死死捆住,金景平欲要解开也得费些心神。 金景平惊觉绳子竟然被人施了法,挣脱不开,他猛地抬眼望向凌子煊,短短数月,他的修为竟然凌驾自己之上,难道真是他那假丹药阴差阳错助了他的修为? 凌子煊见他惊愕的神情,不明所以,却也不多想,脚下一轻,挥剑上前便要捉拿金景平。 佘公子一惊,这混蛋他还得带到乔宅受罚的,断断不能给他捉了去,便大声喊道:“这位大侠,此人待我用完再给你带回去如何?” 金景平顿时震怒,狠狠瞪了身后骑于马背上的佘公子一眼,自己不是物品,岂能让人摆弄来摆弄去的! 凌子煊看了眼金景平等人身后、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锦衣胖子,那胖子亦是憨憨笑着以示打个照面,他朗声问道:“这位公子打算带他到何处。” 朱朱命令乔子湄见机行事,速战速决,马上变幻出五个与乔子湄一般打扮的黑衣人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压着金景平那两人一通殴打,那两个壮汉也实在是空有其表,完全不擅打斗,不过几下就被黑衣人打趴在地。 乔子湄抓起金景平的胳膊就要遁地,凌子煊一见马上将剑架在她脖子上抢人,她只好拨开帷帽,“是我。” 凌子煊一愣,她趁这个当口抓了他胳膊一同遁地逃走。 转眼间便到了红树林。凌子煊满目疑惑,“乔子湄?你捉他做什么?” 乔子湄摘下帷帽,抬头与凌子煊四目相对,他离她只有一臂远,她看着他的皮肤,感叹金奕尘的医术竟然如此了得,凌子煊如此严重的溃伤竟然不留半点痕迹,皮肤甚至比从前还要细滑|润泽,神采飞扬。再看他的双目,眸子深邃、炯炯有神,仙璃果真神奇! 凌子煊受不住她一眨也不眨的目光,别过头,不耐烦道:“我问你话。” 乔子湄一笑,人倒是帅了,可脾气还是老样子,她回道:“我捉他自然是有大用处的,人我必须要带走。” 凌子煊目光如霜,“我要带他回金兰门受罚,请你允我。” 乔子湄看着他凉凉的目光,苦苦一笑,“你就是如此对你的恩人?倘若当初不是我发现你还没死,找人去救你,你能活得下去?还哪有现在的金兰门弟子凌子煊?” 凌子煊一愣,低垂眼帘,蹙眉想着,当初他只知道救他的是郝天临,她还是他的半个恩公? 朱朱趁他们讲话的当口向金景平施了“水中呼吸术”,施法将乔子湄和金景平一同带回西海。 乔子湄正欲开口与凌子煊说话却忽然一闪来到了海中,完全没有防备,吞下了几大口的咸腥海水。 金景平被绑了手亦是难以游泳,一时间沉了下去。 她一碰水尾巴就自动长了出来,连忙去揪住金景平的衣衫让他浮起来。 金景平惊讶地看着她的尾巴,这尾巴……难道是那小妖鱼的内丹发挥了作用?他试探着开口,“你捉我来海里做什么?”不想自己真的能在水中自由说话。 乔子湄忿忿道:“哼,善恶有报,你杀的可是西海龙王的八太子!” 金景平当即愣了,自己杀的竟然是龙王的儿子,被她捉回去那还了得!可是自己被施了法的绳索绑着,又不甚熟悉水性,这回也许就要凉了! 乔子湄看到海中到处都挂有白灯笼于引魂幡,想必是在做着八太子的丧事。她一直跟着朱朱过了几个结界,才进得龙宫,在大殿外等待龙王的传召。 朱朱睨视金景平一眼,冷冷道:“你无需再苦想办法,今日你便要吃下这个恶果!” 金景平不想这只海猪竟然还会讲话,生生吓了一跳。 龙王接到消息马上传他们上殿。 几个虾兵虾将当即上前压了乔子湄与金景平上殿,乔子湄悻悻想道,明明是自己捉的犯人,为何还要压着自己上殿?难道不应该是撒花欢迎吗? 朱朱游在她身旁,淡淡说道:“你想多了,龙王不杀你已万幸,你等下可要小心点,龙王面容不善。” 龙王穿着一身黑色衣衫威风凛凛坐于王座上,傲视殿下,那日要杀她的美女鱼莜莜一身素服也坐在殿上,蛾眉紧蹙,幽怨地看着殿下二人。 金景平平日里胆大包天,可哪里有见过这种阵仗,那张能说会道的嘴都颤颤地不晓得讲话,脚更是一软跪在地上。 龙王胡子一翘,朗声狠狠道:“殿下何人,为何要杀吾儿?!” 金景平颤颤道:“龙龙龙王,并非是小……小的要杀八太子,而是受了师父之命要收妖。” “收妖?!”龙王怒道,“本王的八娃是神仙,汝收什么妖?汝师父是谁?” “乃金兰……” “龙王,你别听他胡说!”乔子湄没等他讲完就插嘴道,“此事全是他一人所为,与他人毫无干系。” 龙王锐利的眼风刮过乔子湄的脸,怒道:“本王没叫汝讲话,让他讲完!” 金景平继续说道:“小的师父是……是金兰门掌门金泽绵,就是他杀的八太子!” 龙王怒目圆瞪,“岂有此理!” 乔子湄开口欲要辩解,却被朱朱禁言了,朱朱冷冷看着她,“别再讲话。” 金景平磕头道:“师父之命不敢不从,求龙王开恩,将小的从轻处罚,小的定将竭尽忠诚为龙王效力。” 龙王怒发冲冠,眼神锐利似刀,恨不得将金景平的肉一刀刀给割下,“简直岂有此理!西临山在西海管辖内,南锋君捉妖感化功德堪比旃檀功德佛,西海中曾有几个小妖被他的弟子捉去,都能平安回来,毫发无损,汝现在竟然诬陷他,简直是可恨可杀也!” 金景平一听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差点吓爆了胆子。 乔子湄粲然一笑,幸好南锋君平时行善积德,才没让这混蛋的诬陷得以成功。 龙王转头对身旁的莜莜耳语道:“此人交由汝处置。” 莜莜微微点头,继而怒视着金景平,朝他走了过去。 金景平见她来势汹汹,身子软得动弹不得,竟然撒了一泡尿! 莜莜讽刺一笑,此人竟然胆小如斯!她孩儿竟然死在这种人的手中简直太过无辜。她燃起腾腾怒气,右手一张变出五支筷子般粗大的银针,对准金景平的头颅就要往下刺。 金景平一见,马上就晕了。 在他晕的时候用刑,岂不是太过便宜了他?莜莜收回银针,命令虾兵蟹将,“将他先行关押,待醒来再用刑。”她处置完金景平,锋利的目光转向乔子湄,“你——” 朱朱替乔子湄求情,道:“娘娘,她是受害者,求你放过她吧。” 莜莜眼刀一瞟朱朱,“你竟为一个外族求情?” 朱朱说道:“八太子的内丹在她腹中,奴才想八太子既然选择了她,必定想要她带着内丹好好活下去。” 莜莜冷冷一笑,“我桑儿已然魂飞魄散,只剩了这个内丹,我要取出来日日带着,至于她是否真实无辜,哼,我看不见得!”话毕,便命令虾兵虾将,“捉下去!” 虾兵虾将当即将乔子湄压了下去,此次是关在昏暗肮脏的木牢中。 乔子湄心中大叫冤枉,这个莜莜真是倔啊,她看了看右手手腕,里面还有一块仙鳞,就算不被莜莜剖出内丹,时日一到,她也该魂断西海。 “她是出了名的倔性子,爱恨分明,这次恐怕除了龙王,谁都救不了你了。” 乔子湄听到朱朱的声音,在昏暗中找了许久,终于在木门两根木头的间隙中找到了他,他的肚子被卡在间隙间,出了力气才挤了进来。 “朱朱!”乔子湄欢喜道。这朱朱果然重情义,没有丢下她不管。 第四十八章 不速之客 http://.biquxs.info/

朱朱游动在她跟前,乔子湄很是喜欢他这个患难与共的朋友,双手捧住他在他肚子上就是一吻,“朱朱,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朱朱整个由头到屁股腾地通红通红的,可是在昏暗中并没让乔子湄发现,他摇摆着身子挣脱开她的手。 乔子湄又陷入了沉思,喃喃道:“我被关在此处,该如何见到龙王?就算见到他,那我又该如何说服他放我一命?”难难难,难于上青天啊!看来她的小命能否保住还是悬得很啊。 她想事情间,忽觉身体悬空,整个漂浮在了半空,眼前的朱朱居然变得像她一般大小,变大的朱朱双眼滚圆滚圆的,十分灵气好看。 朱朱勉为其难道:“龙王十分宠爱鱼神娘娘,虽然八太子十分愚钝,但龙王还是很疼爱他,想必就算让你见到龙王,也无法改变他要杀你的事实。唯有我冒死将你救出去。” 他变大后,原本像被刀子割开的嘴巴也变得与脸十分和谐顺眼。 “跟我来。”他说着掉头往牢门的木头间隙钻出去。 “你怎么带我走?我出不去呀!”乔子湄看着他艰难地挤了出去,他那么点的身体尚且挤得如此艰难,等等,那么小的身子?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原来不是他变大了,而是自己变小了。她现在变成一条浑身银麟的小鱼儿。 朱朱十分无奈地看着这个后知后觉的笨蛋。 乔子湄咧着鱼嘴笑了笑,扑腾扑腾地拍打着尾巴跟了上去。 他们快要游到牢狱口,朱朱念决将自己与她都施了隐身咒,大摇大摆就游了出去。 朱朱一路上破除结界,将她顺利带到岸上。她在细沙上弹跳两下,还是未变回人形。 朱朱解除法术,跳上她肩膀,“我们去哪?” 乔子湄疑惑道:“我们?你不回龙宫了吗?” 朱朱眸中划过淡淡的忧伤,“我救了你,龙王与鱼神娘娘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再说,我还要保护八太子的内丹。” “那好吧,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回家。”乔子湄摸摸他的后背仪表安慰。朱朱真是忠诚,为了保护内丹不顾生死,真教人钦佩。 她带着朱朱回到了乔宅,一进门便见爹爹一副要说教的表情迎了上来,自己只不过是离开半日,大不了骗爹爹自己是去了与佘公子约会,于是笑着向爹爹行礼,“爹爹,我……” 乔老爷没等她讲完,便急道:“湄儿啊,你去哪啦,可让人家苦等了你!” 苦等?乔子湄心中诧异,谁会在自己家苦等自己,难道是佘公子? “你终于回来了?”一人出现在乔老爷背后,负着双手缓缓向她走来,脸上带着笑意。 “是你?”乔子湄亦是笑脸相迎,想必他是为了金景平一事上门来寻人,可爹爹在场,这里并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进去慢慢聊。” 她迎了凌子煊进内堂,遣人上了茶,乔玉知晓她回来了,马上贴身伺候。乔老爷见了凌子煊一表人才,方才已经与他聊了许久,知道他姓凌,而且在西临山上拜师学艺,觉得他谈吐文雅,待人有礼,十分喜欢。 “实在抱歉,让凌公子等久了。”乔子湄慢条斯理抿了口茶,笑着明知故问道。现在有两个外人在场,她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回答。 “凌公子等你回来是想要当面向你道谢的。”乔老爷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如此小事亦要亲自道谢,真是好伙子。 “道谢?”乔子湄疑惑道。 凌子煊粲然一笑,“乔小姐你忘了吗?方才凌某忘记带荷包不小心吃了霸王餐,是你帮我解围的,你做好事不愿意留名,幸而有人认识你,告知了我你的住址,我才能登门道谢。”说着他起身走到乔子湄跟前,从荷包中拿出一两银子放于桌面,“这是还给乔小姐的。” 乔子湄看着桌面上的银子,好你个凌子煊,竟然编出这样一个理由来蒙混过关,算你厉害。 她将银子向前轻轻一推,笑道:“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凌公子客气了,就当是子湄请你吃了顿饭,交了个朋友,你无须记挂在心。” 凌公子向她深深作了一揖,“凌某多谢小姐美意,银两自然是要还的,凌某还想请小姐吃顿饭,不知小姐赏脸否?” “多……” “甚好,甚好!”没等乔子湄将话说完,乔老爷便欢喜地接过话匣子,“碰巧是晚膳时间。” “爹爹……”乔子湄哭笑不得,望向乔老爷,他就这么想将自己快些嫁出去吗? 乔老爷立马吩咐下去,让人准备马车。 乔子湄对乔老爷耳语道:“爹爹,您才认识他,就不怕他是衣冠禽兽吗?” 乔老爷玩笑般白了她一眼,“凌公子不像是这样的人,况且还有乔玉陪着你呢!” “您不是让王媒婆给我安排相亲的吗?”看来爹爹是十分喜欢凌子煊。 “那个佘凯的公子我不喜欢,佘凯经常欺凌百姓,他的儿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凌公子仪表堂堂,生得一副福相!”乔老爷语重心长道。 “福相?”乔子湄不解道。 乔老爷又望了凌子煊一眼,轻声道:“他长得像雍王。” 乔子湄不由失笑,“雍王爷?他可是英年早逝啊!” 乔老爷惋惜道:“唉!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乔子湄坦白道:“爹爹,女儿与他不熟,不想与他出去,倘若您真如此喜欢他,女儿也要先摸透他的性格与脾性,再决定要不要与他交朋友。” “这……”乔老爷也不想逼迫她,但一切都准备妥当,他望了望凌子煊,“但为父已经答应了他……” “爹爹,你大可放心。”乔子湄扶额,显出头疼的样子,转身对凌子煊道歉道,“凌公子,委实抱歉,子湄今日真是不方便与你出去,要不下回再约?” 凌子煊一笑,“没关系,那凌某可以与你在此单独聊聊吗?” “这……”乔子湄扶额头痛欲裂状。 乔老爷轻声道:“湄儿,就与他聊聊吧,听他说些什么。” 乔子湄望向凌子煊,勉为其难道:“那好吧,那子湄就与凌公子聊一阵。” 乔老爷与乔玉都下去了,堂上只剩下他们二人。 凌子煊立即变了脸,目露寒光,“金景平呢?” 乔子湄不屑地看他一眼,不答反问:“王爷什么时候会说谎的,你这种身份的人不是从来都不会说谎的吗?” 凌子煊冷冷一笑,一个箭步上前掐住她的手腕,语气冰冷且强硬,“我是不想你在你年迈的父亲前难堪!” “我难堪?”乔子湄冷笑道,用力抽回手,“哼,我为何会难堪?” “因为你成了妖后的走狗!”凌子煊咬牙道。 “你说什么?”乔子湄惊讶地看向他,他是否误会了她些什么? 凌子煊负手在往前踱了几步,道:“你无需再装,倘若你不是妖后的走狗,为何要救金景平,又为何会懂得妖法?” “我懂妖法?”乔子湄忍俊不禁,笑了出声,“呵呵。” 凌子煊望向她,“你笑什么?”不想她是这样的厚颜无耻,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想你误会了。”乔子湄耐心解释道,“第一,我不是救金景平,第二我并非妖后的走狗,第三,我懂的不是妖术,那遁地之术是正正经经的法术。” 凌子煊将信将疑,“那你告诉我,金景平到底去哪了?” “他在龙宫里。”乔子湄脱口而出。 “龙宫?”凌子煊蹙眉,她现在是真的厚颜无耻,说谎不眨眼的。 乔子湄就知道他不会相信,笑道:“怎么?你都修仙了,还不信有龙宫的存在?你还记得我被金景平抓进锁妖袋中,得了内丹一事吗?” “记得。”凌子煊思忖一下,她到底要说什么,听金景平说她得了的是一个小鱼妖的内丹,是妖丹,难道她变成了鱼妖,所以能去龙宫? 乔子湄继续说道:“本我也以为这是一个小鱼妖的内丹,不曾想这内丹的主人根本不是什么小鱼妖,而是一个神仙,并且还是龙王的八太子!” 凌子煊瞠目结舌,目光十分怀疑。 乔子湄将自己如何碰到金景平,又如何为了救安小姐跟了他们到树林的木屋中,发现了指使人是佘凯,后来怎样激发了内丹的力量出了木屋,最后怎样掉入海中,在海里有着怎样的奇妙经历,全部和盘托出。 最后讲道:“倘若我不将金景平带回龙宫,我就小命不保了。”又自嘲道,“虽然龙王最后还是不肯放过我,幸好朱朱救了我,将我带出西海。”说着,就将一直藏在头发内的朱朱拿了出来,捧在手上。 朱朱盯着凌子煊,似乎又在使用自己独有的“看透人心”技能。 凌子煊端详了朱朱一阵,问:“刚才你说龙王将一块仙鳞放入你体内,四十九日就会发作,现在龙王不肯放过你,仙麟还是会发作。” 乔子湄点点头,十分烦恼。 朱朱沉思片刻,开口讲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东海的十龙女,八太子与她青梅竹马,她是纯正的海龙,定会有办法,不过她肯不肯帮忙,还未可知。” 凌子煊见这个小东西竟然能讲话,有些诧异,不过一想到他既然能将乔子湄带离龙宫,必定灵力颇高。 他们聊得正欢,没有多加防备,不知有一人亦在门口偷听得正欢。 第四十九章 东海公主 http://.biquxs.info/

“十龙女?”乔子湄喜形于色,“那太好了,我们赶紧去吧!” “不急于一时,明日吧。”朱朱看着门口那道淡淡的身影,“门外有人。” 他们都望向门外那道影子,或许是门外那人听到他们忽然沉默,觉得有异样,悄悄离开了。 乔子湄寻思,谁会偷听呢? “我要走了。”凌子煊告辞道。 “你住在哪里?”乔子湄问。 “我现在住在云来客栈。”凌子煊回过头来。 “既然捉不到金景平,你就要回金兰门了?”她问。 凌子煊垂目思忖一下,抬眼讲道:“其实我此次前来,除了捉金景平,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郝天临。” “郝大哥?”乔子湄愈加好奇,“他不见了?” 凌子煊点头,“霁华君治好我的眼后,我修炼如虎添翼,师父说我有仙骨,学法术很快,并且很容易驾驭体内的气道与法力,但我还是觉得这种速度远远不够,我很想快速提升灵力,能与妖后抗衡,金景平见我日夜苦练,知晓了我内心的想法,献出一颗丹药与我,说是可以助长修为,我便试了,不想这丹药竟然使我走火入魔,险些毙命,幸好霁华君及时赶到我才能得以保命,误打误撞,此次走火入魔竟然打通了我的气脉,使我灵力大增。” 他顿了顿,又道:“我清醒后,将金景平害我一事告诉了师父,师父将他赶出了金兰门,不想一月前他又回来了,带了几十个妖精破了师父的结界,闯入金兰门,有几个师兄在这场忽如其来的袭击中受了重伤。幸好在乌雾山中学医的霁华君看到金兰门求救烟花信号后及时赶到,可是师父还是受了些轻伤。最让我忧心的是,自那次袭击之后,郝天临不见了,我捉金景平就是要问清楚此事。” 她倒是不担心那个假的郝天临,一笑道,“其实郝大哥武功高强,你不必过于担心。” 凌子煊显然对她的漠不关心十分不屑,“我该走了。”说完便大步流星离开。 乔子湄灵光一现,问朱朱:“朱朱,你会找人吗?” 朱朱睨视她一眼,淡淡道:“会。” “那你帮我找找郝大哥吧。”她嬉皮笑脸求道。 “我没有见过他,对他不熟悉,感应不到。”朱朱完,又是闭目养神。 “哦。”乔子湄撇了撇嘴。 第二日,乔子湄正准备带着朱朱去东海找十龙女,乔珊珊却忽然找上门来,让她陪自己去买胭脂。 乔珊珊摇着她的手臂求道:“姐姐,你就陪我去吧,我那丫头感了伤寒,要休息几日,我胭脂就快用完了。”说着,她亮了亮手中的胭脂盒。 乔子湄看了眼胳膊上的朱朱,一对眼便心有灵犀,有猫腻。 她推却道:“可是我现在有事要出去。” 乔珊珊央求道:“我中午约了朋友,可是又不想自己出去,你就陪陪我吧,算是我第一次求你啦!”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好答应,她倒要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便答应了。 “妹妹,你先在此等我一阵,我换身衣衫就陪你去。”乔子湄进了房中。 乔珊珊狡黠一笑,昨日她偷听得姐姐已成了鱼精,惊讶之余,思索着自己讲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言,只能在众目睽睽下揭开她的真面目,那该如何揭开她的真面目呢?她偷听到姐姐说自己一进了海中,就不受控制会变出尾巴来。她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约她出去,在人最多的地方泼她一身水,让她露出尾巴。 乔子湄换了一身鹅黄色襦裙,笑道:“走吧。” 她们来到热闹的街市,走了一阵,乔珊珊一直找水,可是都没用见到。 乔子湄发觉她心不在焉,遥手一指一家店铺,“妹妹,那边有一家专门卖胭脂水粉的店铺,我们过去看看?” “好……”乔珊珊挤出笑容,心不在焉应道,一瞧前方,有一个卖鱼的档口,她拉了乔子湄的手,便养鱼档走去,“鱼,我今晚想要吃鱼,我们去买一条吧?”话毕,便像脱线的风筝般跑了过去。 “买鱼?让丫头去买就可以啦!”乔子湄狐疑着跟了过去,这乔珊珊平常十指不碰阳春水,更是害怕鸡鸭鱼,竟然想去买鱼? 乔珊珊看着鱼迟迟不敢下手去捉,忽见有一只水瓢,便拿起来捞出一条草鱼,故意捞多了些水,鱼在水瓢中挣扎着,她将鱼睇到乔子湄跟前,笑得极为灿烂,“姐姐,你瞧这鱼生猛不?” 乔子湄点头呵呵笑道:“生猛,生猛极了!” 那鱼活蹦乱跳,忽然从水瓢中跳起,乔珊珊吓了一大跳,手中水瓢养乔子湄身上一泼,洒在了她身上。 乔珊珊兴奋地看着她身上的变化,却以失望告终。 乔子湄扭干衣衫上水,埋怨道:“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乔珊珊连忙也帮着扭干水,一脸无辜道:“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那鱼生猛如斯。” 乔子湄肚量大,微微一笑,“不碍事。” “这鱼你们还要不要?!”鱼档老板捉起在地上弹跳的草鱼,喷着大气问道,中气十足。 “对不起,这鱼我们先不要了。”乔珊珊一副抱歉的神情,拖着乔子湄就去买胭脂。她苦苦想着,怎么乔子湄遇水也没有任何变化? 乔子湄双手环胸,远远在一旁看着她挑选胭脂,与背上的朱朱说道:“幸好你帮我施了法,才不至于露出尾巴。”方才她借着换衣服的当口,与朱朱商量了乔珊珊的目的,鉴于她偷听到她与凌子煊的谈话,便猜想到乔珊珊会不会想让她原形毕露,便立即想出了应付方法。 乔珊珊很快就选好了一盒胭脂,非常失望地离开,心中还是十分疑惑,难道是乔子湄说了谎? 乔子湄凑上去,故意问道:“妹妹,你为何闷闷不乐?” 乔珊珊失落道:“无甚,就是找不到喜欢的胭脂,随意买了盒。” 乔子湄“哦”了一声,又道:“我还有约在身,你自己能回去吗?” 乔珊珊颔首,“那你去吧。” 乔子湄嘱咐她回去要小心些,便与朱朱往东海去。 走了一阵,朱朱道提醒道:“有人跟着你。” 乔子湄停在一个杂货摊边,玩弄着一条手链,侧目看了后方一眼,乔珊珊果然跟着她。 她闪身进了一条窄巷子,乔珊珊也赶紧跟了进去,却已经不见了乔子湄的影子,唯有悻悻地离开。 朱朱将乔子湄带到东海岸边,东海波涛汹涌,海风很大。 朱朱念了个诀,少顷,顿时海风大作,她几乎都站不稳了。 朱朱忽然跳下地,升起腾腾白烟,摇身一变,变作一个黑发童颜的帅小伙,身量颀长,一身白衣,仙气飘飘。 乔子湄看得愣了眼。 只见海中腾腾升起一个穿了白色锦衣、身下露出一条银色龙尾的女子,她肤白如雪,头发亦白胜雪。那女子上岸后尾巴便消失了,变成了双腿。她瞧见朱朱,笑盈盈迎上前来,“小朱朱,你怎么才来看我?” 朱朱粲然一笑,向着十公主长揖到地,“十公主,别来无恙?” 十公主看了眼他身旁的女子,嫣然一笑,“六百年不来看望我,这次来了,还带了个美人,这位是?” 乔子湄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便望了望朱朱。 朱朱显露愁色,将八太子受害一事详细说明,最后道:“朱朱此次前来,主要是想求十公主帮忙将她手腕之内的龙鳞取出,救她一命。” 十公主打量了乔子湄一眼,转而对朱朱说道:“朱朱,你傻了吗?她是夺了八太子内丹的人,你为何还要帮她?” 朱朱语重心长道:“我是为了八太子,她受了八太子内丹时,八太子已然魂飞魄散,八太子用尽全身法力将内丹封住,既然八太子选择了她,内丹在她身上重生,我们应该守护好这颗内丹。” 十公主听他说得在情在理,看了乔子湄一眼,思量一阵,淡淡道:“你伺候八太子最长时间,熟悉他的性格,好吧,我帮你。” 朱朱高兴道:“多谢十公主。” 乔子湄亦感谢道:“谢谢!” 十公主闭眼施法,将手放于她的手腕上,一直往臂上探,又往她腹部探去,仙麟已经游走到她的右腹。她找到仙麟后,施法往上牵引而起。 乔子湄马上感到刺骨之痛,咬牙忍受着,只见十公主从自己腹中抽出了一片银光熠熠的鳞片。 十公主右手一收,鳞片便消失了,她道:“此仙麟归我了。”口气不容置疑。 朱朱有些不愿,最后还是道:“好。多谢十公主。” 十公主一笑,变回一条银龙,跃回海中。 朱朱见她走远,又变回一只海猪回到乔子湄肩膀上。 乔子湄自从见过他变成人形的样子,觉得十分不自在,说道:“朱朱,不如你变成人形?” 朱朱不愿,“我就爱这样。” “可……” 没等乔子湄将话讲完,朱朱便施法回到乔宅她的闺房中。 殊不知房中早已等候了乔老爷与乔珊珊,乔子湄诧异道:“爹爹?” 乔老爷见她忽然出现在房中吓了一跳,扶着乔珊珊站起身来,“湄儿,你,你怎么忽然就从天而降呢?” “呃,爹爹,我……”乔子湄被抓了个现成,不知该如何解释,绞尽脑汁想着说辞,她瞄了一眼乔珊珊,又是这个丫头在捣鬼! 乔子湄反问道:“爹爹,你们为何会在我的房里?” 第五十章 妹妹捣事 http://.biquxs.info/

“这……”乔老爷忘了乔珊珊一眼,“珊珊,你来说吧。” 乔珊珊看似十分担心“姐姐,我与你分别后,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道士,他说见我印堂发黑,身上有妖气,便问我家中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不爱听这些,觉得他是骗子,便不搭理他。回来后我将这事告诉爹爹,爹爹十分忧心,就是要在房中等你回来,我劝也劝不了,姐姐,你为何会忽然出现在房中,难道……”说着她扶紧了乔老爷左顾右看,“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姐姐,迷住了我们的眼睛?!” 这乔珊珊真是坏透了,偷听得她与凌子煊的谈话,就找了机会想在众目睽睽下向她泼水,意在让她现出尾巴,好让全部人都以为她是妖精,可精明如她,没有让乔珊珊的诡计得逞。 诡计没得逞,乔珊珊的心肯定也不好受,这不,还拉上乔老爷来抓了个现成,这事真是说不清啊。 乔老爷一听乔珊珊的话,慌得声音都颤抖了,大声喊了一声,“乔玉,乔玉!” 乔玉进来了,看见里面的人脸色都不甚好,便问:“老爷,您这是……?” 乔老爷急道:“快,快去找道士来!” “啊?”乔玉看着屋里的人,“道士?哪里的道士?” “随便找一个来,快!”乔老爷有些气急败坏。 “好!”乔玉见状不敢怠慢,转身急了脚就走。 “等等。”乔子湄张手拦住了乔玉,对乔老爷说道,“爹爹,您想多了,我没有撞邪!”说着,她从背后拿出朱朱,“这是仙宠,拥有神力。” 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乔老爷颤颤道:“我就看这东西不吉利,拿来什么仙宠啊,湄儿,你快扔了他!” 乔子湄摸着朱朱的脑袋,“爹爹,你看他多乖巧,妖邪能有这般乖巧吗?更何况,这仙宠倘若扔掉,要遭天谴的!” “啊?!”乔老爷一听,顿时惊叹一声,“要遭天谴?!” 乔子湄点点头,“所以,不要再说要扔掉他了,不然他会不高兴的,反正,他的用处多了去,养着也是极好的。” “有何好处?”乔珊珊不信她所说的话,她原本只想找个道士来将姐姐打成原型,现在一听朱朱竟然是仙宠,也来了兴趣。 乔子湄将朱朱举到眼前,说道:“朱朱,随便变个东西出来让他们瞧瞧。” 朱朱缓缓闭上双眼,不搭理她。 她又央求道:“朱朱,朱朱,你就变一个吧。” 朱朱依然是紧闭双眼,雷打不动。 “呵呵,”乔子湄抬头向他们尴尬一笑,“这仙宠倔脾气,做事得看心情。他说他现在想要休息,不想被吵着。” 乔老爷还是很不放心,看着朱朱,担忧道:“湄儿,这……这真的是神仙的东西,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乔子湄将朱朱放在桌面上,扶着乔老爷走向门口,“爹爹,您就放心吧,他真的只是仙宠,而且还很温顺,不会伤害人的。” 乔老爷边走边瞧着桌上的朱朱,直到出了门口,还一脸担忧,“湄儿,你要小心点儿。” “行了,爹爹。”乔子湄笑着关上了门。她转身叉腰噘着嘴瞪着朱朱,这家伙,半点面子都不给她啊! 乔老爷趴在门外听了一阵,没听到任何异动,才搀扶着乔珊珊缓缓离开,“珊珊啊,你说,那只东西真的是仙宠吗?” 乔珊珊迟疑道:“姐姐说是,那该就是了。” 乔老爷见她也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珊珊,你也觉得那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吗?” 乔珊珊躲避了乔老爷的目光,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那日有位公子上门来找姐姐,我在门外偷听了些,姐姐说她自己现在是……是……” 乔老爷急问:“到底是什么?” “是……是……”乔珊珊正欲说出来,“鱼妖”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上一句是装着不敢说,这次是真的说不出口,为何会这样? “哎!”乔老爷气岔了气,甩袖而去。 “鱼妖,爹爹,是鱼妖!”乔珊珊终于说出了口,可是乔老爷也走远了。她懊恼地瞪向乔子湄所处的那个方向,一定是乔子湄干的好事! 乔子湄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馒头气鼓鼓地啃着,看得朱朱也流了口水。 乔子湄冷哼一声:“哼,你别想吃。” 朱朱说淡淡说道:“你那好妹妹肯定会将你是鱼妖的事告诉乔老爷的。” 乔子湄也清楚,这个妹妹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她也拿她没有办法啊,就是不知为何,妹妹对她成见那么深,总是想着要让她难堪。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朱朱无奈,“我施了法,‘鱼妖’二字她是对别人说不出口的。” 乔子湄心中暗谢他的聪明,又想,倘若是写呢,刚想说出来,朱朱先发制人,“写也写不出来。” 乔子湄讨厌他又偷听自己的心思了,撕下一块馒头凑近他嘴边,气鼓鼓道:“以后不许偷听我的心思!” “本能,没办法。”说着,朱朱一口咬住馒头,细细品尝起来。 乔子湄趴在桌上,手指头在桌上敲敲打打,似在打发无聊,实质却是苦恼着妹妹对她的敌意,叹道:“不是‘相煎’,我并没有一丝一毫想害她之意,只是她对我很是不满。” 朱朱问:“你可知为何不满?” 乔子湄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小的时候,她过继了给二娘,二娘十分讨厌我,常常会毒打我,最后甚至想要杀掉我,珊珊习惯了对我的仇视,至今也改变不了。” 朱朱不想她小时候曾遭遇过暴力,她表情虽是淡然,他却感受得到她心中深藏着的恐慌,小时候的痛苦遭遇深深嵌在她心里,无法抹去,可乔珊珊现如今对她的表现出来的不满不仅有过去欺负她的缩影,而且还有嫉妒,乔珊珊嫉妒乔老爷对她的好,甚至认为乔老爷对她是偏袒的,这一点他看得很是透彻,“她是不想别人与她分割了父亲的爱。” 乔子湄一愣,“分割了父亲的爱?” 朱朱点头,“对,她觉得乔老爷对你是偏袒的。” 乔子湄趴在桌面枕着手臂,蹙眉想着,忽然说道:“从小爹爹对我疼爱较多,是因为我没有娘亲的疼爱啊,而珊珊却拥有二娘全心的爱,我从小受尽她和二娘的侮辱。”她顿了顿,又道,“朱朱,你知道吗,两千年前,我是一个小神仙,本应在天庭逍遥自在,因看管一条黑蛇精时疏忽了,被它逃脱掉,而我也因此被罚坠下诛仙台,永堕轮回。” 朱朱诧异,“看管黑蛇精的神仙?那时候的你叫什么?” 乔子湄淡淡说道:“云梦。” “云梦仙子?”朱朱惊呼道,一愣一愣地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投胎成人后,并不会还有记忆。 “是一个巫女让我看到了过去,”乔子湄看向朱朱,朱朱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他这个小神仙听到她是云梦的事后,竟然还会吃惊?她不由失笑,“朱朱,你认识云梦仙子?”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朱朱目光诧异地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啧啧叹道:“唉!没想到云梦投胎转世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被轮回糟蹋得不成样子啊!” 乔子湄黑了半张脸,她长得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也不会是他口中的“不成样子”啊!这朱朱不仅眼光极差,而且嘴巴还真是毒辣非常。 她那时候被南宫依使用巫法引导,看到了自己是云梦仙子,可云梦的模样极其模糊,现在只留下一个烟雾一般的影子在她脑中,这朱朱既然是认识她的,那她倒不如从他口中知道云梦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堆笑道:“朱朱大人,云梦是个怎样的仙子?” “嗯~”朱朱侧眼想了想,幽幽道来,“云梦仙子长得很美,很有仙气,有许多神仙想要与她结亲,至于其它事情嘛,其实我也是只见过她一两次,实属不知。” 乔子湄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不就是废话吗? 她的肚子忽然咕噜噜叫了起来,她摸了摸肚子,灵光一现,“朱朱,带你去吃馄饨。”有一家馄饨好吃不贵,十分得她心,现在忽然非常想吃,口水直冒。 “馄饨?”朱朱摇摇头,“什么东西呀,你自己去吃吧。” “美味非常,去尝尝包你回味无穷。”她说着就要去捉起朱朱。 朱朱弹跳一下,避开了她的手,“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我要打坐静修。” “好吧。”这人真是好生无趣,但也阻碍不了她将要出门的好心情。她摸了摸荷包,确定里面装了银子后走到镜子前梳了梳头发,心情明媚地出门去找她心心心念念的馄饨了。 她来到那家飘扬着“阿茂馄饨”旗帜的小摊档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碗汤水馄饨。馄饨很快就上了,她的吞了口口水沫子,好香啊,还是以前的味道。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馄饨吹冷了一些,咬了一口,汁美馅香,一口一个,吃得美滋滋的。 不消一刻钟,她已经将馄饨吃了个底朝天,汤汁也喝光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店家,结账!”她喊了一声。 “好勒!”正在收拾其他座位的小二应了一声,马上加快收拾的速度。 乔子湄在等待期间,忽然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巷子里面走去。 她蹙眉仔细看了一阵,那个人是郝天临?她等待不及小二,放下两个铜钱就走了,朝那个巷子走去。 第五十一章 结魂仙笼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跟着那人的影子进了巷子,这个巷子又潮湿又狭窄,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 她加快脚步紧跟上去,离那人还有两丈之远,忽然一道身影从眼前经过,手掌一挥,将眼前那人收进了手中拿着的一盆猪笼草中。 她吃了一惊,那人转过身来,看见她也稍稍吃了一惊,她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花漫天! 花漫天脸上布着一丝疲惫,她右手捧着那盆猪笼草,走过来,先开了口,“乔姑娘?你没事?”她打量着乔子湄,那日宫中的夺位之战中,柳如素命令她取出乔子湄身上的仙参,她明明已经魂魄离体,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分明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乔子湄摇摇头,问:“刚刚我好像看见郝大哥了。”她猜疑地看着花漫天,这妖是尊后的手下,刚才她明明看见郝大哥进了巷子里,花漫天一扬手他就不见了,还有她手上拿着的这盆猪笼草,肯定有什么问题。 花漫天看了眼手中的植物,眉眼间布满忧愁,眼睛红了,有些许哽咽道:“方才你看见的是郝大哥的魄。” 乔子湄不明所以,越听越糊涂,“魄?你到底在说什么?” “夺位之战后,郝大哥被柳枫看中了皮相。柳枫那疯子练功时走火入魔,毁了容,他杀死了郝大哥,打散了他的三魂七魄,还占有了他的皮囊。”花漫天将猪笼草举到两人中间,解释道,“这是我从柳如素殿中偷来的仙草‘结魂仙笼’,上面共有十个笼,每一个笼装一个魂或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郝大哥的两个魂和四个魄,刚刚捉的,是他的第五个魄。” 乔子湄震惊,她想起那个陪着凌子煊一起上山治病的‘郝天临’,那时她已觉他有些奇怪,以为他是暗中服从于尊后,不曾想他竟然是柳枫假扮的,他一直留在凌子煊身边到底想做什么?与狼同行,现在想来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花漫天见她神情怪异,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乔子湄将柳枫留在凌子煊身边的事告诉她,她听了甚是担忧,“雍王现在还不知道那是柳枫假扮的,柳枫法力高强,他会有危险的。” 乔子湄忽然想到了什么,“雍王来了穆雍城,昨日我还见过他,他说他要找郝大哥,我要赶紧去将此事告诉他。” 花漫天点头,“你快去吧。” 乔子湄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吗?”花漫天摇头,“我还要去找郝大哥的魂魄,要是迟了有什么闪失就糟糕了。” 乔子湄道:“你跟我一起去见雍王吧,我们三个一起找,人多力量大,起码比你一个去找好啊,再说,郝大哥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帮他的,这事你就别一个人扛着了。”花漫天现在无依无靠,一个女子四处奔波去寻找郝天临的魂魄,实在是凄苦,她忽然想到那日被金弈尘救了去乌雾山的花映容,鬼医说她那日不辞而别是因为感应到了花漫天的气息,要去找花漫天,便问,“花映容呢?” 花漫天听到姐姐的名字,眼睛愈加红了,忍不住落下了泪,“是我任意妄为,为了救郝大哥偷了尊后的结魂仙笼,不知爹娘与妹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尊后有没有为难他们,妹妹深得尊后青睐,想必尊后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仙笼,处罚他们的。” 乔子湄暗叹她的天真,可她又不忍将她爹娘为了她已经遭到尊后毒手的事告诉她,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此时暂时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为好,可是,花映容去哪里了?难道……难道已经被尊后捉了回去? 她们没有多聊,来到了云来客栈,小二马上迎上前来,笑嘻嘻扯着声音道:“两位姑娘,是住店还是吃饭?” “找人。”乔子湄道,“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概有这么高,”她踮起脚尖伸高手臂比划着,“很高的,浓眉大眼,长相英俊不凡的男子住店?” “有啊,就住在——”店家回头摇手一指楼上,忽然就见到那位客人正走下来,“呐,真是一讲曹操,曹操就到了,请问小姐想要找的是那两位公子吗?” 两位公子?她们疑惑地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望去,正下楼的人竟然是郝天临,凌子煊背着包袱,正走在他身后。 乔子湄大吃一惊,大喊一声:“快走!” 店中众人被她这一吆喝声惊得纷纷看向这边,郝天临注意到她身旁拿着结魂仙笼、七分惊吓三分愤怒的花漫天,停下脚步站立在楼梯中,嘴边扬起一抹邪魅的笑。 花漫天被他这一笑吓着了,抱紧结魂仙笼转身就跑。 凌子煊被身前的郝天临挡住了视线,他听到喊声歪过身子往下面一看,见是乔子湄,黑了黑脸,“大声嚷嚷什么呢?”他真不该告诉她自己落脚的地方,这个不懂礼节的家伙,尽是做出些丢人的举动。 “凌大哥,危险,快下来,那个人不是郝大哥!”乔子湄急得跺脚,又觉得忽然之间说不清,望向隔壁,花漫天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不见了踪影。 “什么乱七八糟的,”凌子煊已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攥住她的手腕就往门外走去,“到外边说去。” 乔子湄回头看了眼那慢慢走向他们的郝天临,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甚是瘆人。她反手捉住凌子煊的手,拉着就往外跑去。 凌子煊不想她忽然会这样,愣是跟她跑了一阵才喝停了她,“乔子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乔子湄回头看了一眼,郝天临也正往着这边走来。 “来不及了,我们先去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她说着,又想去牵凌子煊的手。 凌子煊摆脱她的手,一脸正经问道:“乔子湄,你干嘛呢?想牵我手说就是了,我让你牵个够。” 乔子湄脸上一红,这混蛋到这个时候了还要贫嘴,她看了眼越走越近的郝天临,急道:“那个不是真正的郝天临,而是柳枫,那个尊后的弟弟!” 凌子煊云里雾里,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乔子湄一时间解释不清楚,郝天临已到了他们跟前,他笑容一如既往般和煦,看似和煦,实质上却包藏祸心。她张开双手将凌子煊护在身后,瞪着郝天临,“柳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郝天临眼珠子滴溜一转,失笑道:“柳枫是谁?乔小姐,我是郝天临啊,不过是半年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乔子湄忿忿道:“郝大哥我当然认得,可你不是,花漫天已经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你不要再装了!” 郝天临哈哈一笑,“花漫天?她用夏纯的皮囊与我生活,一直欺瞒着我,她说的话,你也相信?” 凌子煊不耐烦道:“好了好了,那个妖精的话也能相信?乔小姐,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他说着,大踏步着离去。 乔子湄说不清楚,郝天临笑容可掬地向她作揖,“乔小姐,我们先走了。” 乔子湄怒视他,“你们要去哪里?” 郝天临笑道:“雍王要在郝宅住上几日,听闻是想要偷偷进宫救那些还羁押在冷宫的亲人。” 乔子湄一惊,偷偷进宫?这事既然被眼前这个人面狼知道了,那便是毫无成功的机会,还可能会有去无回啊! 她锐利的目光直盯着郝天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凌子煊回头看见他们还在讲话,便叫道:“郝天临,你还在跟她废什么话?” 乔子湄看向凌子煊,这个该死的笨蛋,她是在救你啊笨蛋! “你放心,我会好好协助他进宫救人的。”郝天临笑着向她一揖,转身走了。 该死的花漫天,该死的笨蛋凌子煊!这下怎么办呢?一想到那个柳枫呆在凌子煊的身边,她就觉得毛骨悚然。她忽然想到了朱朱,他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加快脚步走回乔宅,沿路细看四周,依然找不着花漫天的身影。她回到厢房,扑倒在朱朱跟前,气喘吁吁道:“朱……朱朱,你要帮帮……帮帮我!” 朱朱见她只是出了个门回来便这般心急如焚,没好气道:“先顺口气再好好说话,没半点女子的模样。” 乔子湄喝着口茶,听到她说自己‘没半点女子的模样’差点没呛死,在他眼里她就是算不上一个女子?哎,一只海猪的眼光真是差劲啊!不过自己还有大事要求于他,还是先吞下这口气,她说道:“朱朱,我找你救命呢!” 朱朱轻描淡写“哦?”了一声。 她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他被妖精缠住了,很是危险,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朱朱问道:“被女妖精缠住了?” 乔子湄摇头,“不,是被男妖精缠住了。” 朱朱点头,“哦,原来是个断背啊,缠住就缠住了呗,能怎么办。”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乔子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朱朱,末了,又道,“凌子煊计划着要进宫救人,有这个妖精在身旁,肯定有去无回啊!” 朱朱道:“可你说你朋友非常信任这个妖精,不让他栽跟头,他都不知道自己信错人。” 她着急,“这栽跟头,是要命啊!” 朱朱话里带着笑意:“你这么在乎他,是喜欢他?” 第五十二章 王爷沐浴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没好气道:“朱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再说,他只是我的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朋友。” 朱朱答应了她,“那好,我与你去会会那妖精,不过要避开你的朋友,你朋友很信任他,不让那妖精露出狐狸尾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嗯!”乔子湄捧了朱朱就要出门,却发现乔老爷正在花园中散步,她猫着腰躲着走。 乔老爷发现了她,将她喊住,“湄儿,你要去哪里?” “我……”乔子湄看了眼高挂的月亮,这大晚上的,爹...... 说是包扎,鸿俊手头也并无多少药,哪怕有药,也不知该如何给一条龙治病,但他总觉得这老龙伤得非常严重。 “宇浩哥,你还是今晚便回江城吧!否则明早又要起那么早赶回江城了。”储凝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对林宇浩道。 不过这样也好,现如今的玄幽王城戒备森严,苏卿召一万魔影分半驻守王城内外,五百魔影驻守地牢,以防苏辞脱逃,三百魔影以及十位魔君驻守寒凝宫,以护陛下安危,其余魔影,均被其收拢魔石之中,以待号令。 储凝看完信后,将信纸叠好放入抽屉里面,她闭上眼睛,重新回忆了一下信中的内容,对于林宇瀚的离家出走,连日来她一直郁郁寡欢,甚至武阳七十年的校庆,她也没有显出太多的热情。直到此刻,他终于释然了。 这一次,七月不仅是耳根子,就连整张俏脸都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任君采撷,随着冷暮那双大手的动作,七月杏眼中流连的娇媚再也掩藏不住,一声声娇喘声从七月的嘴角溢出,吓傻了还在七月的心处动作的冷暮。 一入院子,无数的光零零的树木映入眼帘,虽然已经不见了春时和夏日里的郁郁葱葱,更不见了繁花似锦,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这院中花木的名贵和珍稀,青砖青瓦无处不散发着精致的味道。 “义庄!你看开盘是什么鬼?那个股神吃错药了?”有网友在贴下留言道。 他们在原地僵持了许久,渐渐的,幽录体力有些透支了,他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落入他们手里,于是他眸光一颤,立刻便腾出一只手来施法召唤魔影。 鸿俊走出十里河汉,遥望天际,昏暗天空中下起了飘飞的细雨,雨中带着一股血腥气味,不知何处传来疯狂的狗叫。 孔蕊雪虽然疑惑叶正风一路上的沉默,但是也没多想,应该是叶正风刚刚伤愈,有些沉默吧,而且叶正风的性格也是淡然的种类,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说话,孔蕊雪并没有在意。 谢正毅伸手接过,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先是疑惑,而后变成凝重,最后同样是满脸的惊骇,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刚逃出二十里,陈铮气喘吁吁,浑身乏力,力气都被抽掉了一般,浑身直冒冷汗。 裁判冷漠地命令道,眼中的威胁之色越发的浓郁了,如果秦冥再不听他的命令的话,他会随时出手。 到处都是混乱无比的力量,就像是那些海底暗流一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其中。 洛辰一直认为,那个平原之中有些古怪,但是那个时候因为其他人在场,他不方便交出岩紫鹰等人,所以没有细细查探。 “不!上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此时,神眼长老的嘴中不由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声。 可是,萧羿身上的真龙血脉,却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就连三十丈血兽,也对它感到垂涎不已。 第五十三章 布施粮食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换上一件白色的中衣,回头一看桌上,已不见了朱朱,却见一个清瘦的白衫少年坐于桌旁,头上青丝随意用一支木簪挽起了些,慵懒地倚在椅子上。 “朱朱?”她试探地叫了声。 “嗯?”朱朱回过头来,侧脸线条分明,鼻子高挺,仙气十足的美男子。 美是挺美的,但这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他这般变化是做海猪厌烦了,想换个造型? “朱朱呀,你看天都黑了,该要休息了。”她说道。 朱朱看了眼窗外,圆月高挂,晚景甚好,他淡淡开口道:“那就...... 莫晓生和邓候方从黑瞎子沟出来,连夜直奔凤凰坡海三炮的山寨。 那丽子如同声控的木偶一样,顿时一弯腰,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齐妙的重拳,并且顺势做了一个要扒齐妙裤子的动作。 柴桦这趁着老爷子不在家,磨破了嘴皮子,才从老妈那里讨得了车钥匙,这才骑着大金鹿出来了。 一声巨响,窜出一道火光,火光中传来噼里啪啦的血蚁被烧爆裂的声音,以及难闻的糊臭味。 看着远方的浓浓的夜色,张静摸了摸好几个月的大肚子,自言自语的说。 面对铁雄帝国的军队,到是没什么好怕的,李智有足够的‘机器人军团’和‘宠兽大军’,很容易就把他们从银龙帝国的国土内,‘清理’出去,但那是清理出去以后呢? 他们稠密的计划后,莫晓生首先和连海离开,薛武等七名乔装改扮的战士驾车随后离去。最后才是收拾的利索索的齐柏峰,走出了大车店。 “哼哼,让医生倒找钱给患者,你也算第一人了。”洪霞哼笑道。 诸葛美丽没管别人,眼睛一直盯着下面的情况,内心有一种直觉告诉她,或许在这个‘藏宝之地’会有‘道果’出现。 “这些士兵勾结敌军,押往刑场,杀!”易战天犀利的目光从那些士兵身上扫过。 现在叶灵汐那美美的照片,在阎正义的那个警备区里,几乎是人手一张,人人都认识她了。 天与地相接,连成一线。太阳光辉强烈,透过身边的枝叶投在地上。 “嗷呜……终于等到了最激动人心时刻!好激动,我的心哎,砰砰的乱跳。”紫色神龙兴奋的涨红了脸,语无伦次的道。 这可不像周xx电影里的那样搞笑,也不是一顿拳头就能变回去的样子。 每当一个巨大的隐患被消除掉的时候,这个世界的人都会冲着空中千恩万谢。 “这不是醉仙楼的头牌丝兰姑娘吗?”街道上路过的一名行人止住脚步,向身旁一人问道。 正与昨日两位藩王、高官的比武成了鲜明对比。人们想着都不禁笑了。 接下来就该去秦岭了,我特意查了地图,想直接由海陵市过去,然后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倩倩他们的茅屋。 她应该听到梁夫人的话了吧,我说别急,未必没有办法。她似乎在笑,笑得还很心塞的模样。 这个青年指明要明月,难道知道了明月身份?石开心下一紧,明月更是身体一颤,可是看青年的样子并不是这样,那一脸的神态明显是一种贪婪邪淫表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还好办。 日本人,从明治维新开始,向西方学习,学习他们科学的造技术,学习他们开拓疆土的野心,但就是,没有学习西方人的之所以发达的内在。 第二天,鬼子兵,雷打不动的,从衙门里出来,集合,整队,出来跑早操了。 受过双重刺激之后,叶玚认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昨天的事情要问清楚,同时也不能让张甫林失望。 第五十四章 幻化成魄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将兰媖带到自己房中,家中丫头都去了派发粮食,她亲自去拿了盆暖水,帮兰媖擦脸蛋,还找了套自己旧时的衣衫让她穿上,很合身。 “谢谢姐姐。”兰媖穿着衣衫,欢喜地走了两圈,十分高兴。 乔子湄与她双双坐了下来,她一坐下,便又解开馒头袋子,拿出馒头就啃。 乔子湄看着她都瘦了许多,让她吃了一会儿,才问:“兰媖,你为何流落在外,南宫姑娘呢?” 兰媖“咕咚”一声吞下还没嚼烂的馒头,答道:“一年多前,郝大哥急匆匆地叫走...... 第二日一干人等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刘天浩吩咐太史慈徐晃留营训练,自己带着糜竺许褚典韦以及二十二亲卫,直奔晋阳城而去。 她不是在生刚才的气,还是因为又记起了在后院山林中看到于雷与丝西娜苟合的一幕。 它皮厚难破,她就要拥有比它更强硬的拳头。念头转过,她再次感觉到体内有强大的力量涌起,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拥有了无坚不摧的铁拳。果然,一拳轰出,不死圣皇倒退数步,一口黑血从斗篷中喷出。 其实这也就是哥几个凑个乐子,老大虽然家境一般,但是也没指望王浩明真能赌出朵花来,倒是王浩明心里认真了。 待宣绍探望了宣大人,又在床边握着宣大人的手,独坐了一会儿。 王浩明脑海中冒出这么一个名词。这也是今年来十分走俏的一种玉石饰品,指的就是底子偏蓝色的翡翠,但并不是所有蓝色翡翠,都能称得上这个名字的。 要说油耗子他们这帮子人,干这事情有些太不专业,或者是说活干的太顺当了,有些得意忘形了。 “行了,行了!是男人的话,就别这么婆婆妈妈。就这样吧,下次妹妹再好好感谢你。”天后拍了拍虎屁股,笑着说道。 不过锦卿必须承认的是,就算有人想上门来做坏事,尕娃那个门板,就算是锦卿现在的身体,一脚都能踹的开。 “你话虽说的不错,可是我正在主持大阵,实在脱不了身。这样吧,我先送你一程,然后告诉你出阵的方法。你天资聪颖,尤其对阵法上的极有天分,应该不难理解其中的微妙。”荣萱想了一想,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 第一天攻城,匈奴人没有防备,因而排山倒海以密集的人海战术发动进攻,结果在要塞内的三十架投石机、数百架天蝎弩炮以及数千具弩机编织出的恐怖火力网下丢下数千具尸体,惨败而归。 “喝!”萧明一钢筋将千尸挡开,正要追击时,忽然感到肩膀一痛,整个身体立刻不听使唤了,接着从天上落下来十几把手术刀,萧明猝不及防之下胳膊、肩膀、后背连连中招。 虽然说我的脾性很冷,那些招待员工作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应该会收我这样的家伙吧? 今日恰逢太医院沐休,锦卿皱了多日的眉头,今日终于舒展开来了,毛团醒了之后见锦卿不是同往常一般出门,便围到了锦卿脚边,歪着自己的大胖脑袋,对着锦卿喵喵叫个不停。 这个水潭清澈明镜,呈月牙状,静静的悬挂在悬崖上。而水潭的下面,就是哗啦啦的瀑布。 长宁等人更没有为此而感到高兴,只是觉得诡异,或许如果没有旁边两具悄无声息的尸体,他们会觉得欣喜,或者还会兴奋。然而前提是他们都得了健忘症,可惜他们还清楚地记得他优雅地擦拭着沾血的剑的情形。 虽然那些妹纸是为了别的男人来这个学院的,但是怎么说那个男人只有一个不是?而花朵却那么多朵。 第五十五章 狐狸追杀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见她惊讶于朱朱的存在,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仙宠,朱朱。” 朱朱淡淡道:“谁是你的仙宠呢?” 花漫天没有与她多说,在这里说话并不安全,她一把抓住乔子湄的肩膀,闪烁间便来到了一个燃烧着柴火堆的山洞中。她进了洞,神色黯然地坐在了火堆旁,烤着火取暖。 乔子湄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歉意道:“漫天,对不起,如果不是用这个办法,我不能找到你。” 花漫天冷漠道:“你找我做什么?” 乔子湄解释道:“漫天,你听我说,...... “恭送首长!”门口的特保“啪啪”敬礼,目送寒子搂着张雨妍远去,眼中尚尽是激动之色。 护卫浑身一颤,他虽不认为狼宏翔会是他的对手,但狼宏翔身后代表的就是一个恐怖存在,他们的家族在中央帝国那些恐怖势力面前,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具圣永门从京城传回的消息,史弥远前些时日正在派人秘密接触元人,好像是连元灭金。如果不出所料,现在应该是朝廷喝庆功酒的时刻了。”方宁这时说到。 “好的啦,我知道了”唐娜很不耐烦的答应道。两只手很自然的拍了一下王峰的肩膀“哥们,下手够黑的。不愧是雪豹特种部队出身。”两人像是很亲密的样子聊了起来。 他猜想可能是药材店,但又不敢确定,稍想后,决定去看看,既然来了,不差这段路。 “阮夫人,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的进屋说,别在这闹得这样难堪,谁的脸上都不光彩。”孙巍眼见着这整条长街的人都恨不得围拢了来,瞧热闹时,他疾步上前,想拉起地上坐着的阮夫人,好言相劝道。 黄昏落日,夜幕降临,陈星海一觉睡醒己是第二天上午十点正,看了眼布满粉尘的炉鼎,他想第七件事要做到便是炼丹,在了丹药辅助修炼,恢复丹田灵气自然神速,这样一来,便可御剑飞行出这片深山野岭,给家人报平安。 含笑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似要离体而去,不禁大怒,大声道:“你不放,老子真的对你不客气了。”见她兀自不放,右掌“啪”地一声打中她的臀部,然后双手猛地向她伸去。 陈星海口出狂言,特警队长面色虽显不满,甚至反感,但在没弄清陈星海身份前,也不敢随意训斥责罪。 “杀、杀……”神鸦道士和石一涛也极力催动着黑炉子,黑炉子在几人的催动下,像一颗流星般在灰色的刀海里冲击,所过之处轰鸣滔天,成片的鳞片化成了齑粉,形成一条灰色的雾海。 此时,方天豪正在一个家丁的搀扶下,一脸欣慰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从方天豪那通红的脸色来看,他应该是急步赶到汪镇的。 “没错,更何况,他有那样一个母妃,能把他教成这样也不稀奇。”木云再一次说了大实话。华妃的承受力就相当之弱。 此刻这酒楼的二楼中人不多,也没有谁注意到莫九卿这里,而莫九卿站在这里的位置也极好,能看到这京城最繁华的地方。 “倩倩,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着?身上有没有受伤?”我一脸焦急地盯着苏倩倩问道。 “莫九卿!你不要太过分!这件事情本宫即便有错在先,你也不要总是拿皇上威胁本宫,本宫不吃这一套!”杜绾涓被莫九卿的话激怒,不禁怒目圆瞪道。 刘主任上次和那个佛骨舍利是真正和攻击型神物,奈何在古墓下面被赵一阳抢走了,其实刘主任也挺惨的,一共就找到了俩神物,混沌息壤和至尊蛊魂。前者更是他精心画符才得以产生的。 第五十六章 出手相助 http://.biquxs.info/

“妹妹!”狐狸姐姐看见妹妹腹部上的血痕,自己的腹部也锐利一疼,低头一看,也有一条血痕,那血正在渗出,她捂着伤口,忿忿地望向朱朱。 此时,朱朱忽觉身后妖气涌动,回头一看,那红眼狐狸正用双手在胸膛之中汇聚着一大团红彤彤的妖灵,她朝他邪恶一下,大呼一声,将那团火焰般的妖灵用力推向了他。 朱朱将手中两把雪剑交汇,抵挡着强劲的妖灵,却像一根被大水滴压弯了背的小草,拼死抗衡。身后狐狸姐妹见势上前,向朱朱打出刀削妖...... 在面对共同的敌人之时,即便是对手也有走到一起的可能,这个贯穿了人类战争历史的主题再一次被运用到情场之中。 冲到怪物背后的日本玩家,按照黑龙一郎和樱花百合的指令,开始疯狂的攻击富士山顶级怪物。 两人一同去了园子,转了半晌才在假山石那里寻到了养着锦鲤的池子,就见里面养了几十尾过尺长的彩色鲤鱼,或红白相间,或通体金黄,个个肥胖可爱,见有人来非但不躲竟还凑上前来。 辰年吃吃笑着,一一应下,可一场欢爱未及过半,便就不算了数,赖在封君扬身上不肯再动。封君扬被她吊在山腰,又气又恼,伸手给了她翘臀几巴掌,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玉邪,嗜玉如命,从来没有人知晓他手中那价值连城的玉石是从哪里来的,只要被他看中的人,额上便会被扣上一枚菱形玉石,标志着他所有,永远都取不下来,从此,无论到了何处,都会被他寻到。 黛晓僵在原地,半天沒有迈开步子。她不敢相信,这些真的都是希望安排的?还是这个丫鬟在跟自己开玩笑? 第二天晚上,白筱榆一袭盛装打扮,跟着迦恒一起乘车去往坦图所居住的别墅。 “老子心上人还在这呢,赶紧他娘的送奎子他们回国,他还有伤!”肌肉辉高吼着,让那些还看着他不肯罢手的人吼道。 “这个……”蔷薇立时语塞,什么叫有多少可能,根本是百分之百会成功。 沈印臣对秦欢说过,无论他们之间是朋友,恋人,亲人,或是什么,只要她有需要,累了,一个电话,他就会赶到她身边,他的肩膀,永远可以借给她。 说话间这眼神已经开始朝着叶梵天几人看了过去,而在看到了秦幽雪之后,脸上不觉间露出了一丝惊艳的神色。 “拿我?”大笑骤停,卿鸿的脸上扬起一抹狂妄的霸气,这巨大的落差让众人心中一凸,险些涌出一抹鲜血,她的眸扫过一脸紧张的众人,玉手微微的举起,纤细的五指缓缓地握成拳头。 本想带她回来,交予天奴抚养,却被她黏在身上,好似一贴狗皮膏药,扯都扯不下来。 虽然很可能是没有结果,但是纳铁却仍然坚持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次的查看着,虽然那样没有报什么希望,却没有想到还真给他看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至于‘angel计划’,业界视为一块必得的肥肉,帝华却未必入得了眼。若是林碧霄出了什么意外,他才不好跟大哥交代。 呃……我怎么敢……我连忙打住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冲冉岁挤出一个献媚的笑容。 “我有爱的人!”韩司佑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宇鸿,你怎么不说话呢?有什么事情?你怎么这副表情?”凤奕翔见盘宇鸿一脸的思索模样,便追问道。 “墨先生注意倒是打的不错,一百万想博两千万。”金峰看了墨客,一眼淡淡道。 第五十七章 公主吃醋 http://.biquxs.info/

“哼!”十公主俏皮地哼了一声,说道,“龟丞相,你可不能与父王说起朱朱来了东海的事。” 龟丞相说道:“哎哟,公主,老夫是这么多嘴多舌的吗?可就算老夫不说,也瞒不过龙王啊!” 十公主道:“只要没有人故意在父王面前提起他,父王便会当作不知。” “好,好!老夫遵命!”龟丞相躬身退下。 朱朱听到龙王二字,脸色骤变,低头不语。 十公主望向他,笑道:“你放心,父王很少来我黄金宫的。” 朱朱点头。 他与十公主在宫殿花园中闲逛,...... 她一边咬牙切齿的大叫,一边解开包裹,不过当她到包裹里的东西,却有些转不过弯了。 如烟没有习过武,平日在民间听惯了蛮族生吃人肉,妖族会吸人血的传言。此刻第一次看到长相如此狰狞恐怖的妖族蛮族,的确被吓到了。在花草和月倾城她们好一阵安抚之下才慢慢恢复了平静,但是却怎么劝说都不敢下船。 这是什么?墨砚心中暗道不好,连朱雀都被栓住了,这器物肯定不简单!而且,更恐怖的是,被栓住之后,她竟然使不出一丝丝灵力!顿时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觉。 青葵笑笑,一把抓过凤鸠腰佩间的紫竹骨扇放在手心把玩,天真的笑意让凤鸠看不出别的心思。 只不过后来因为人界的力量实在太过低微所以一直都不曾让他们真正进入到这里。 “那就在门口等着,让燕王出来带我进去。”夏沐瑶边说着边起身去了桌子旁,开始用早膳。 “到了,我们进去。”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最终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屋子里面。进去的那一刻,我之前曾经闻到的那一股莫名的香味更加的浓烈了。 十三米长的疯狂的灵根!比珍宝还要珍贵千万倍的破阶丹!还在宝塔里待那么久? 路上云朵看着窗外,短短的一阵子没回来,怎么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摇头的幅度不大可是也能够知道没什么意见,因为此刻她最烦的还是那大长老,对着五长老倒也没有什么。 为此龙鹰兽派出了雷鹰兽、飞鹰兽、天鹰兽、云鹰兽这四员战将亲帅十万飞兽妖对李光弼的主力军团发起了全面进攻。 “今夜又有什么事要找我?你在京师,估计已经布置了不少。”刘焉一脸平静,先为黄氏倒了一杯茶,再给刘范倒了一杯。 刚才听到三长老的话,大长老几乎立刻就感觉到心中的刺痛和沉重,现在族长和几位长老信任的目光,更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比如之前他会直接对洛枫说出苏夏即将远嫁,请求下旨许婚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平台上一块黑色的巨石缓缓内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幽暗阴森,像饕餮大口,吞噬着一切。 虎王蜥派出去的几路龙兽妖追寻神侠袁俊的下落,最终得到了他和身边的义军全部驻防在大山中。得到这个消息后,虎王蜥便带领兄弟们一路飞奔而来,做好了向神侠袁俊发起全面进攻围剿歼灭的战前准备。 不过,还没有等到众人的惊讶结束,那气息锁定辛奉天的蛟龙,却是头颅一转,便是朝着庄坚几人发动了攻击,其巨口张开,一道道犹如火箭一般的灵力,瞬息之间,便是撕裂空间,对着众人狠狠地射来。 子翔继续开着车,来到最中间的的一栋别墅前停下,由于是外来车辆,所以没有车位的。 刘范只是笑笑不说话。刘焉道:“还有,你为何宣战之前不知会为父一声,枉费为父这十几日里为你神伤?你看看,那院里都还挂着白幡呢!还有给你设的灵堂,你要不要去看看?说着,刘焉指着窗外一道白帆。 第五十八章 法器天网 http://.biquxs.info/

朱朱护着她们在身后,不怒自威,“躲在我身后,有我在,她们伤不了你们一根毫毛!” “敬酒不吃吃罚酒!”狐狸姐姐骂道。 红眼狐狸狡黠一笑,右手盈满妖灵,变出天网,投向他们三个。 朱朱大喊一声,“我们分散开来,别聚集在一起!” 乔子湄与花漫天马上朝不同方向逃开,可是也不够天网来得快,乔子湄被天网套了回去,花漫天右手变出利剑,劈向天网,却像劈在一根根坚硬无比的钢管上,“哐哐”出声。 朱朱也是一样,向着天网用力砍,也...... “兰儿,这些天,怎么不见你嚷嚷着出去。”李荣保故意试探的问道。 “何必这么惊讶?”邪魅的声音依旧,只是语气中的自嘲令安语婧微微蹙眉,这才发现,多日不见,他竟然瘦了很多,面色更是憔悴,苍白的很不正常。 欧阳铭赫说得没错,他不想杀他,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太了解。 语气虽轻,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他话语中的认真,以及他此刻无比坚定的模样。她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人,既然是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会那样做的。 周蕊喝完粥,默默走到特训基地派来的特训员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楚千岚神色略显萎靡的走了进来,行过礼后便静静地站在一边,垂着眼睛也不说话。 凌晨和杨尚觉得宇浩阳说得对,于是三人在原地绕着圈子,并不主动出击。 元振威看了蓝婷一眼,蓝婷愁眉不展,这么多年的默契。不用语言便知道对方想的什么,蓝婷叹了一口气,元振威看在心里,一切都有了决定和判断。 我顿时愣了神,心里却是一暖。只是,猴哥见到我和炎彬在一起,会开心么? 吕楚河出得房间,抬头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是表现的最佳时机,可是他拼命地压抑着,归根结底,他不想因为念兮而使得师兄弟反目。 第二天一早,阳云汉推门而出,猛然发现外面的天地已然被大雪笼罩。 还没写好明天再来看哈。还没写好明天再来看哈。还没写好明天再来看哈。 天宇迟幽姬那碧玄烛灵簪本就是火系法宝,只见梦璃一剑将那雪兽劈为一滩雪水,天宇幽姬那碧玄烛灵簪一划,一道一片火浪将那雪水包裹,霎时间雪兽消失无影无踪不再出现。 史中秋和大黑这二位猛将,不顾自身的防御,一柄大斧,一把大锤,犹如下山猛虎一般,是左冲右突,一时间也是端的凶猛无比。 龙洛道:“你这功法不错,不过你这一招过后灵气耗损过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元辰道:“是我境界太低,如今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施展烟波流云斩”。龙洛道:“既然你拜我为师我也不能不教你点什么”。 大门推开,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直到保安把照明设备的电闸合上了之后,这间隐藏在洗浴中心楼下,神秘硕大的房间才露出了真容。 虽说只是虚影,但其凝实程度比起两只灵鼠虚影要高出百倍不止!看起来威风凛凛,与真的飞天麒麟豹一样,只是没有实体而已。 这一次,老板没有再夸林逸风的运气好,而是默默地再次从箱子里将第三个相同的玩偶拿出来摆了上去。 龙嫣儿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也没想到能一睹昔日阵法大师的真容”。 身为火系巨龙血脉,杜崇什么时候怕过高温?岩浆里面洗澡都没问题,既然你想在高温环境下作战,那我就成全你。 第五十九章 猫妖再现 http://.biquxs.info/

“那妖怪一头银白的长发,屁股上还长着一条油滑光亮的猫尾巴!眸子幽蓝幽蓝的,瞅我时让我背脊发凉,我脚都麻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将郝大哥带走。”兰媖脱口而出,她第一次看见妖怪,吓得半死,见过后睡觉都惊醒几次。 “猫妖?”乔子湄转着眼珠子,努力地想着——雨夜妖娆的女猫妖、窗台边白色的长毛猫,猫妖的影子一片片地跳过脑海,难道是她?她转眼看向花漫天,“漫天,夏纯的脸据说是被一只猫抓伤的,她死的那夜,我也在她家中看...... “人家三妻四妾,去当陪嫁丫鬟吗?”杨宓的话里饱含酸气,满腹哀怨彻底爆发。 本来刘启志手中已经掌握了夏云杰的一些不利材料,准备等机会来了找他麻烦的。 “殿下,莫言在与他纠缠,以你现在的伤势,再打下去只会对你有害而无利。”阻挡在其面前的徐东,面色冷然道。 而他交给锦衣卫手中的这两枚纳戒,则是已经处在空前的纳戒,可用于运输接下来的物资。 这倒不是修仙界把纪元可能要终结的事情散播出去了,只不过老百姓其实都是很聪明的,他们也能从修仙界的一些零碎细节中推敲出一些东西,至少修仙界的大佬们不生娃了,这件事世俗界还是知道的。 这一刻,孙灿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暖了一下,在这个没什么代入感的世界里感受到了来自土著的关怀。 那日宫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当鄞儿与云儿听到以后,居然没有半分惊讶。 “眼下连我都不是那丫头的对手,你觉得,青云去了能有何用?”冷哼一声,叶天木咬着牙,当然明白,这回算是老脸丢尽了。 一旦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粉碎叛军,这将会给叛军他们拥有喘息的机会。 感觉到灵魂越来越虚弱的黑袍人,准备发动最后的反击,不过,黑袍人的诅咒还未发出,就被一个巧克力炸弹彻底炸死了。 “老爷?”狄管家有些哽咽,其实他是做好了老爷身体受损的准备的,突然看到这种情况真太让人激动了。 在那风蚀手镯之后,接下来送礼的人瞬间戛然而止,很明显这风蚀手镯的出现,将这礼物的级别猛的拔高了不少。 在结界之外的洪蒙,所见到在结界之内的吴凡,脸色安详,于身后万千变幻,丝毫不为所动。 被袁湶用眼泪骗过的周白,答应参与宣传,林楚芳那边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跟刘国洋商量,临时增加了不少的宣传活动,周白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那好,电话里很多东西都讲不清,你现在在哪儿呢?”俞飞泓也没有跟周白先客套一番,而是直接了当的问道。 超度他们的命魂,这样的因果和业力,无量光明佛,同样以自身承担了。 自己本身为魔,却可行佛法之事,看来与吴某一样,沙魔参悟了佛法,而且佛法造诣高超。 这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这四大皆空的世外之地,今夜成为了修罗屠杀之场,血腥的气息弥漫了方圆十里。 林烨看到二哈这被辣条拉得蹦蹦跳跳,狂叫不已的样子,也是笑得肚子疼。 卢晓正干脆地点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说着立刻就掏出了五十个晶币递给楚原。 暗暗涌动的狂躁杀意让空间内一直沉寂的一把古剑陡然光华乍现,仿佛是对磁场的某种回应,不断冲撞着空间要出来的模样。 “这魔界修士的修为怎么这么的强大,貌似还有大乘期的修士在里面么?”姜逸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随后又把目光聚集到了西边,因为在那边,也有很强大的灵力波动。 第六十章 结魂之术 http://.biquxs.info/

花漫天一直都不与尊后等人为伍,压根想不起这个猫妖是尊后的手下,那日郝天临被折磨的情景历历在目,她下意识地紧握双拳,悲愤得差些将嘴唇都咬破了。 猫妖又继续说道:“最后,尊后命手下将他的尸体抛到山中的乱葬岗,我偷偷去找,却见他的尸体已被饿狼啃得残缺不堪,四肢都被啃没了,我及时将狼赶走,才救回他一颗心脏。” 花漫天眼眶挂着泪花,哽咽道:“谢谢你!谢谢你保护了他的心脏。” 猫妖笑道:“不用谢,这是我愿意的,我愿...... 阿塞扎立刻昂了一声立刻带着桑若飞了起来,吉悠一直警惕着阿塞扎,在阿塞扎展翅的一瞬飞速地转移到了桑若身边,没再被抛下。 直至秦尘的身影彻底的没入黑夜中,黄雪琪仍旧还没有回过神来。 高天白云间,隐约有道金色的影子笼罩了整片天空。其身巨大,首尾俱全,分明是一条龙。只是因为太大,也因有云雾的遮挡,看得不太分明。 与其同时,「幽府」深处的泛精神世界里,一颗颗如同太阳般的火球,破空而现,轰然爆炸,宛如回到了宇宙混沌之初的荒芜状态。 武安国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容,嘴角淌着血沫,嘶声道:“想不到,老子也会飞锤。”说到这里,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地,眼睛闭上了,似乎睡着了一般。 灵台警兆乍闪,侧后方有一股凌厉激荡的罡风突然平空涌现,玄雨真人根本来不及回头观望,更不敢再冒和林熠身体接触硬撼的危险。仓促间他选zé了闪身飞掠,朝左前方急速挪移。 从梦中醒来,桑若离开寝室去上课了,趁着桑若不在,厄尔悄悄潜入了桑若的梦境领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厄尔竟然让对自身领域几乎全知全能的桑若,没能立刻发现他的入侵。 说完这话还不等明珠所有言语,星罗已经伸手朝着桌面底下发出了一道气劲。 柳娘子住在城隍庙附近,不是为了监视王铁匠,王铁匠的面子没有这么大,今天的事本也是巧合。 “那是谁?他好像,不是人类。”巫师胡德回过神来问向同伴,眼中还有一丝遮掩不住的惊艳。 “醒了?”欧景博站起身来,凑到了温若黎的跟前轻声的询问着,满眼都是关心。 她拼尽力气逃,却走不出那地方,躲不过叶舟的折磨,满身心都是绝望,总算,最后他来了。 魏卿卿听说来求见的人,竟是那日街市救下的兄妹时,有些意外。 于是,就由学生会从这周记过的全校同学中指派几人去打扫校园的公厕。 一尊紫灵鼎悬天,连紫鼎宗主都内心震颤,短短数月,这紫灵鼎竟然比他还强势了七分。 而外地的粉丝也不甘示弱,纷纷询问如何报名,到时候可以打“飞的”来参加。 别看她的阶层也不低,但像这样说话也是有顾虑的。不过转发就没问题,尤其是以后援会会长的身份。 “走吧,先把你送回家。”邢子衍一把抱起糖糖,对着面前目光呆滞的方木槿说道。 风无情静静的打断落老祖的话,落老祖身后杀气冲天的落家子弟,身形为之一怔。 就是这个跟别人不一样的殊荣,才让她以为她是有机会的,终有一天,她可以踏进他的内心。 原来,就在老李大肆捣乱的时候,终于其中一个执政官腾出手来了,对着他就是一记心灵风暴。也幸亏老李的战神护体有一定抵抗异常状态的能力,不然晕头转向的他是绝对死定了。 第六十一章 勇猛神兽 http://.biquxs.info/

“好饿,好累啊!”她擦着汗,可怜巴巴地看着朱朱与花漫天。 花漫天趁着月光看到她这副弱得几乎就要倒下的模样,很是不忍心,便提议道:“要不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吧。” 朱朱立马否定花漫天的建议,“不行,万一碰到灵兽怎么办?那等于让她在这里等死,你才走了多久?快起来!”他伸腿踢了一下她的脚。 乔子湄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委屈巴巴道:“我觉得我现在就快要死了,我今日就吃过几个野果子,快要饿晕了。” 朱朱忽觉襟内有些沉...... 看着自己的肩膀,冷玉朝一旁的太监投去不悦的一瞥,太监自然看到了冷玉的不悦,可是主子确实是住在这里的,他只能看着冷玉干笑着。 天已经很黑了,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大厅里边人很少,只有几个似乎跟李浩一样的人在等着有人来接。 众人望着梨花带雨,眼睛红肿的吟菲,均面面相觑。不少人都在揣测:莫非是皇上刚才粗暴了,以致于将吟菲折磨得不堪忍受,故才痛得泪流满面? “李浩,你到底跟爷爷说了什么,”高兰从来没有见过爷爷这么生气,尽管有时候爷爷很顽固,但高兰一向都是听爷爷的,所以就很关心的说道,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话让爷爷这么生气,而且还冲着自己发火。 莫斯科电视台的台长罗曼·帕夫林刚刚走进楼层的洗手间,想放松一下,却突然感到一把枪指到了自己的后脑。 这跟在家有什么区别呢,一点也起不到震慑作用,等人们的注意力转移了,又会被放出来,成为马路杀手。 虽然她的气质是显得那样的娴雅高雅,但骨里却透着一股娇媚的致命诱惑力,不愧是天生媚骨。她的一颦一笑是那样的自然,但却那样的勾人魂魄,让男人一见了就无法自拔。 龙组的基地戒备森严,周楚和叶秋一起进去,但是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有,不过哨兵们虽然还是对周楚礼遇了很多。 李浩开始是发呆,接下来就紧紧的抱紧了谢珍,尽管谢珍比李浩大了几岁,但李浩感觉很温馨,尤其是在谢珍的保护下,很安全的感觉。 他已经将她伤得如此之深,为何她还要亲自前来观礼?她的出现让他分心了,现在该怎么办? “那……那我也出去了!”慕容森看了蓝向庭一眼,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我倒奇怪了,先前以为是端木静光拿了你的把柄,但你既然是为太后做事,为什么还要被端木静光逼到了连未婚夫都保不住的地步?”苏如绘见状,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我需要做什么?”林奕警惕的问,他深知一个道理,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总要付出些什么才行。 雨是前一日停的,西福宫历来都是宠妃居处,宫里又挖了一个绿滟池,所以此刻地面倒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苏如绘和丹朱一左一右携着霍辉的手走在软软的泥地上,倒也不怕把鞋弄太脏。 “白虎,你不是出生在空桑山吗?对这里又没有记忆?”贺兰瑶和龙绍炎仔仔细细的将空桑山山顶搜寻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当下,贺兰瑶就将主意打到了白虎的身上。 他拿着递给林初夏,这些东西平日里没人吃,也都是要扔的,老板也没打算要钱。 不得不说,沈明远隐藏得很好,谁都不会想到他会在背地里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来。 回忆过往种种,曾经的音容笑貌,仿佛昨夜星辰,至今历历在目。 第六十二章 致幻野菇 http://.biquxs.info/

上山容易下山难,再者,他们中除了乔子湄以外,都负了伤,他们从日出爬到日昳,终于在月亮出来前躺在了山下林中的一堆篝火旁。乔子湄的双手非常忙碌,双手都握着一只用木头串好的兔子在烤,当然这兔子是朱朱打回来的,共打了三只兔子,一只野鸡,洗干净串好让她做烤工,准备饱腹一顿,两个伤者则要休息。说起来,这林子里的兔子有些凶猛,竟发疯咬了朱朱一口,往常的兔子不都是很温顺的吗? 烤兔子肉喷香,乔子湄咽了下口水,将烤好...... 至于元婴,肖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奖励!想想这元婴也是自己辛辛苦苦修出来的!什么?没有辛辛苦苦?睡出来的?投胎才是真正的技术活儿好吧!不是自己拼命投个好胎,能睡出来个真仙境,生出元婴来么? 孙德友越想越不是滋味,顿时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心软了下去。 他觉得,刘凯可能是要笑话到,等到他这个伤好了之后再说其他的。 苏严礼是不会主动逼她的,他只会带着邀请意味的亲亲她,抱抱她,再用眼神继续邀请她一遍。她不同意,他就再来一次。 埃尔维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道流光钻入林浩的体内,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他没有看到那道流光是什么东西,但是他隐隐的猜出那个东西不简单,到底是什么来头!? 又是一声轻震,仙棺缓缓并和,秦昊之身消失在这地之间,唯有一方仙棺似在震动,仿佛要破空而去。 “冥甲没有这个功效是因为‘灰金’用量太少,而‘掩冥牌’是以纯‘灰金’打制,吸收冥息的效果自然就会好得多!”良益舟说道。 一道灵光在眼眸中一闪而逝,房间内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那种美妙的感觉,重新回来了。 “咔嚓!”本就有些开裂的木凳子仿佛没能顶住陈澈的冲天一怒,直接断成了两半。 惨叫声连连响起,天上的月更加红了,没人发现落入水中的招儿,被不知名的人托着消失在水面上。 此时想起自戕的二哥,王璩都忍不住有点眼热。我那苦命的老哥哥哟。 “心志松动时,该当如何?”休鹰扬喊完第三问,心中一凛,自己年轻的时候,若是有此鞭策,必不会埋没在这山野间。 “叫人操碎了心,光顾着长个子,怎么滋补都是个竹竿样。”裴贵妃说着就是一乐。 “在下水国水颂香,正在执行缉拿皇室叛逆的任务,敢问叔尊,插手东宋皇室内务,是想公然毁约么?”杏目一瞪,水颂香嘴上毫不客气。 当然,他们倒是想要将灵魂脱离自己的肉身。可是地狱之门的压制,让他们根本无法脱离,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毫无办法。 要是傅熙知道是他亲自往自己身边放了条恶狼,估计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朱招娣、朱花儿看着他,只是一个劲的落泪,不敢出声,不敢言语。 季夏红着眼睛,想哄,却也不知道怎么哄,只能用力抱紧了姬星澜,反反复复地轻轻拍她的后脑,抚过她的后背,偶尔轻哄一声“不哭”或“不怕”。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来的这些莫须有的消息,但,我知道我儿子不会再在这个学校里哪怕一日。”萧雨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季?。 硬要形容的话,就是神殿归属于各个王国,如果王国战斗起来,神殿会帮助从属的王国。 今天亦是她出嫁的日子。长辈祝福姐妹欢言三拜九叩交杯结发……没有,什么都没有。 第六十三章 险丢性命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飞身扑上去,对着狼的嘴巴打出一道灵力,护在燮的跟前,燮见到有人救自己,顿时泄了气,绷紧的肌肉软了下来,趴在地面。 八只狼,十六只泛着青光的眼睛愤怒地盯着她,她心尖一凉,双腿不禁发软,高举手臂,装腔作势道:“别,别过来,小心我拧掉你们这帮畜生的脑袋!” “嘶——”狼向她呲牙,作势要冲上来。 糟了,捅了这么大的幺蛾子,她看向昏暗的四周,她盼望着朱朱与花漫天能快些赶过来救自己,不过以现在的状况似乎是不可...... 盔甲摩擦声从上方传来,陈禹没有放弃这淡到被风一吹就会消散的极淡声响,抬头望向右前方的楼顶。 五个雪怪立马将身上烧焦的杂毛给拍掉,笨重的身体动作起来太麻烦,五个怪兽化作五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星期前公布举办地址后,除非逆天的高手,不然,大部分其他大陆的人,都无法在七天内抵达圣院,如此一来,自然是将一部分人筛选出去。 这个楚荡妹,真是花样百出,擦,你永远也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什么半龙,不伦不类就是不伦不类。”太史生灵龙不屑,对于这种四不像的东西,他其实是有些反感的,觉得这些蟒蛇玷污了真龙。 主动切断细线才没让火焰蔓延上来,庞菲把目光放到敌人身上,却发现陈禹好像完全无视了她这个敌人,正蹲在地上,背对着她和子堇讲着话。 韩东城不能在逞口舌之风,只能警惕的看着秦朗。他那布着血窟窿的老脸,让他也显露出几丝凄凉之意。 一道灿白的光芒从星空而来,磅礴神秘,温和之中,似乎带着无限的威能。 “决定权在你手上,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选什么。”郭斯继续说道。 “你要不要喝?”郁兰亭看陈晋一直盯着自己,还以为对方嘴馋,便很客气的递给陈晋。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是前半夜了,楚仲飞用中午贾老板给的老鸭汤给自己下了碗面就算是晚饭了,这段时间的修炼身体上还好,但是精神上确实有些疲惫,楚仲飞洗漱完毕后就准备上床躺着休息。 即然世界树可以吃,那就继续种,安格已经掌握世界树的催芽技巧了,回头把剩下的种子也全都催出芽来。 “师兄避避吧,看这规模,人不少,敢在这官道上如此纵马,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当兵的,不会是前方又打仗了吧,希望只是那家纨绔遛马。”楚仲飞顿时就觉得原本的好心情少了一半,多了几分沉重。 扭到一起的费提和奈格里斯慢慢的放开,然后面面相觑,安东尼这交际能力也太强了吧,传闻不是说呜嘎从不理人的吗? 然后他才走了进去,咖啡馆的服务员见他贼头贼脑地到处乱看,也不点咖啡喝,不由起疑。 “根据我朝太祖皇帝留下的条例,战时期间,兵部有权统治全军,昨夜我已宣布全军临时备战,你已经归我统辖,现在可有异议?”冯士为两眼如同嗜血的饿狼,死死盯住楚仲飞,随时准备将其撕裂。 之前滨城著名的服装节,那些世界级名模走秀的场地,也都是选在那里。 那张跟帝夜冥一模一样的脸,除了那道血莲妖纹和深黑的瞳孔之外,这五官,毫无差别。 沈童颜的微博被推上了热搜,大家都在臭骂她,说她终于承认自己抄袭。 轻轻呼出一口气,沈童颜背对着秦墨寒安静的躺着,可是忍了一会儿,她就实在是忍不了了。 第六十四章 首次御剑 http://.biquxs.info/

“这……” “额……” 她们现在都受了伤,要自己上山都难,更别说要抱个东西了,那简直是要了她们的命啊。 朱朱扯了下嘴角,笑道:“别说是让你们背这鸟上山,就算是叫你们再爬一次山,都不想啊,对吧?” 乔子湄建议道:“朱朱,要不你御剑将它送回去吧,不然它要是再遇上什么狼的老虎的,我们还怎么拿人参果呀?” 燮听到人参果三字,瞳孔扩张了一下。 花漫天拉他们退后几步耳语道:“这神鸟能听懂我们说话。” 朱朱见这事兜兜转转还是...... 王影看到了水晶球里面的人,并没有感到意外,意料之中罢了,只不过来的比王影想的还要早。 “江云,既然现在大家都没有事,你给我们弹奏一首钢琴曲吧!”何灵建议道。 他莫名的嘴唇发干,蠕动着嘴唇应了一声,刚想抬起手搂住她,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轻咳声。 “发什么愣呢!”男人垂眸凝着苏觅一脸失神的模样,抬手敲在她的额头上。 最初的时候,她被不讲武德的宋梨乍然偷袭,才会破防,暴露了真面目,但经过这一会儿的时间,她就恢复了平静。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苏远之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来,可奈何白梦溪牵的紧,最后也只能随了她的意。 倘使时间线发生了偏转,那么腹部直臣这个活动boss还会不会出现呢?这真是让人伤脑筋,要是不出现,那么那么多奖励岂不是白白溜走很多奖励吗? 这么轻易便能杀死一名先天高手还有保留,你的武力要重新评估了。 宜安郡主的身子显然还在颤抖中,但是这会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 来来往往的街道,奏乐响起,各种鸣响的鞭炮,在叶白耳朵回响。此刻间,叶白恍然如梦。 但是浩然之气并不能够分辨这一切,所以说人为的控制才是最为主要的手段。 这神通技称之为猛虎下山,加强速度,也就是身法,加强了威能,猛虎下山,威猛,模拟那一瞬间,夺人性命。 夜太深,漆黑一片的荒野僻静无比,生死门那帮手下都带着火把,点着后插在地上,顿时将场地照射的灯火通明。 她的狠辣,顾南一向知道,看着此刻拼了命的乐悠悠,不知道怎么就相信了,那日与她撕破脸皮,那态度已经算是好的了。 卓敏也拿出来一个牌子,她口中念念有词,念的什么听不懂,手中的木牌发烫起来,过了一会,冒出了红光。 那些分布在其他仙城的教廷之人,还有正在通缉叶白的强者,没过几日,纷纷把通缉令撤掉。 喉咙当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断的顺着脸庞滚落下来。 没办法,姚柳真的太美了,是男人就想挤破头往她身上蹭,可偏偏她性格又傲又冷,除了我,根本不让别的男人靠近她。 而他肯定是理解不了高科技的原理的,所以他也就不在这个方面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鉴于两人关系,他这话容易产生误会,在这个双方都比较脆弱的时候,尤其如此。 张天灵一脸好奇的在一旁看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虚空里落下一道剑光,对着下方青龙的脖子直直落了下去。 不过陈歌看上去比他年轻多了,身上满是朝气,又有不属于年轻人的那种沉稳。 伏妖大阵没给他们机会,月华宝鉴发出的光芒被伞面光芒给同化,远远看去就像一把伞张开倒悬,把天上月亮定在下方。 第六十五章 收留逃犯 http://.biquxs.info/

燮也许是喉咙痛了,咳嗽了几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乔子湄也不好再说它了,伸手顺了顺它头上的羽毛,缓声说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燮乖巧地点点头。 “对了,”乔子湄看向朱朱,“朱朱,你能去抓几只野味回来给燮吗?” 朱朱想了想,一个跟斗站起身,说道:“我刚吃的那只烤兔子还不够塞牙缝呢,刚巧也想去抓几只野味填填肚子,谁要来帮忙生火烤肉?”朱朱边说边走。 没有要去的,花漫天眼中只有郝天临,或许朱...... 就在杨浩和姚承开始匹配对局的同时,那些事先有所准备的那些人,也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她一直不愿敞开心扉真正接纳冷情的原因,除了他是兽人以外,更重要的是对方寿命太长,而她却是个短命鬼……呸呸呸!总之不想祸害了他。 更可怕的是,即便是知道姚承的翻车记录,可那些观众依旧不改以往的狂热,反而更加疯狂了起来。 面对直播间的情况,杨诗雨现在也很头疼,甚至有了直接关直播的想法。 “史蒂芬,你还是不懂,等我拿到手之后,你就明白了!”史蒂芬是周钊的铁杆嫡系,也是他一手发掘出来的,对于他是忠心耿耿。 杨睿无奈,这是一个因果,作为摆渡人的他,却无法直视这个因果。 “借助外力,如今的他已然能够达到炼炁六品巅峰,已经隐隐具备了与普通炼炁七品一战的资格,最主要,他身具雷、火、冰三种属性的炁,杨家,还真是个个都是变态!”他声音低沉。 林凡轰死两只最强的尸将,给了众人极大的鼓舞,他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以图杀死更多的僵尸。 沈腾阳浑身是伤,被一根带刺的钢索紧紧缠绕,血流不止,嘴被一只臭袜子紧紧塞住,还被胶带粘紧,但是他眉头皱也不皱,满含愤怒的瞪着豹头。 不管是昆仑山的玉清宫还是西王母的瑶池,昆仑山都是和神话里面的任务有关系,而且每一个神话上的人物都是大名鼎鼎的,没有一个是无名之辈。 等她发现自己笑了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听自己的支配,她竟然对着跪在她眼前的男人笑了起来。 宝剑配英雄,初学的时候,只觉得要用好琴,才能配的上好艺。可越到后来,心境反而越豁达,世上哪有那么多绝世好琴,好琴常有,而好琴师不常有。 不过他们之间的心神传递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干扰。哪怕王槐运起自己全部的心神,也无法再向先前那样看到三生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如果说莫雪儿跟秦若曦还有韩秋雪在一起的时候都能和平相处的话,那张浩肯定相信。 富人们倒也不在意,毕竟他们手里还有钱,而且大多数人都把朱由检当成是不可理喻的疯子,对于疯子所作所为,他们是不会在意的。 篝火旁边,止水,鼬,佐助,宇智波泉美四人围在一起看着一张手画的地图。 听猿飞日斩话中的意思好像不愿意和草隐村为敌,团藏眉头一皱,立马呵斥道。 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才能让他回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你都说爱情就是这样不是最想得到就能得到该结束的时候自然而然就。 叶浩然和叶浩宇都跟在两侧,看着两人甜蜜,这样的他们就放心了。 在那雷奥一行人进入山岩空地之后,这片有些偏僻的地段,便是陷入了极端的安静,甚至是那些飞鸟,都是因为感应到岩林中蔓延而出的许些杀意,而簌簌发抖的飞过。 第六十六章 旧友背叛 http://.biquxs.info/

他从殿顶潜入了华清殿,走到殿中央,埋头于公务的冀尔淳还没有发现他,倒是蜷缩在他脚下的大黑猫忽然站了起来,凶猛地“喵呜”了一声。他轻声叫道:“阿淳。” 忽闻轻声的呼唤,冀尔淳头皮一阵发麻,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这样叫他的,那就是阿黑。他抬头,只见阿黑满脸笑意,他亦扯动了僵硬的脸,硬是挤出一个虚伪的笑,站起身走向金弈尘,问道:“阿黑,你怎么来了?” 金弈尘看到他一身高贵的龙袍,想要跪下行礼,冀尔淳扶住了他,说...... “我若是练成了第五重鬼术,还到这里找前辈你吗?”林晓峰问。 可这笑容在青年眼中,却又不是这么个滋味了,他父亲之前是某个地方的高官,没想到因为这老头几句话,就落马了。 而动员起了武装商船十艘以及从自由商业协会中调拨来的五艘二号福船,则是这次运送士兵的主力了。 这几天庞晨可舒服得很,不只是其他魔教的那些人,双龙教的那些长老护法,得知自己在圣教立下大功的事后,都全部打电话恭维自己。 对于这话,谁也没有多怀疑。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以蛊仙的身份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掌上明珠随便嫁人! 其实每一个活着的生物都有生道痕,而那些死物则没有这部分道痕。 “给我继续联系,所有魔教都联系,阴阳门和圣金教呢?”何劲风看了过去。 “不~~”子婴大吼一声,冲了过去将摇摇欲坠的吕宁扶住,将弩箭的两端截断。 眼看着天道灭世光就要射在雪薇和白龙马的身上,忽然虚空剧烈的震荡,一只黑色的手掌从虚空之中探出来,无尽的黑暗汹涌,刹那间就和天道灭世光碰撞在了一起,然后同时归于湮灭。 他倒不是因为喝酒喝太多的原因,而是因为之前被那个妖怪缠身,虽然没死,但病一场肯定跑不掉的,更何况昨天还让黄胖子拉着喝了一顿酒。 苏无双点头,仿佛就像听懂了一般,但他眼神中是空散的,这便说明他没有一句是听得懂的不行,无奈轻摇了头,电枢无双并没有什么要问的事情便直接认真开车自己家开去。 迟早当然看到了卫骁手机屏幕上的这张图,说真的,电影里,就一个简单的画面,她看的时候忙着关注剧情了,压根没注意这个,现在这张图上热搜了,被网友们一通曲解,就连迟早都觉得莫名的色气。 他不由自主地想,或许,重新当回那个北京城里的太子爷才会更好一些。 “我先回房休息去了,你自己回去你的房间。”说完,他不再等方余生说话就直接往房间的方向处离开了。 可刻薄男确实记不得她和伍叔之间最甜蜜、最亲热的那些瞬间,难不成,她帮他记起来,就好了? 打开门一刹那,铺面而来的热气立刻将两人包围。淮真本以为关着门,所以屋子里还保留着中午时分的温度,但她突然想起自己出门前开了窗户。走到窗边,一摸暖气片,是热的。 包厢里,几年没见的同学都是一脸好奇的讨论着举办今天这个聚会的目的。 魏清婉虽然平日里烦沈昭仪烦的不行,心底其实还是对她挺依赖的,毕竟沈昭仪对她真的是好的没话说。 暗运荒诀,殷枫体内的力量缓缓苏醒,躯体颤动,拳头上依旧凝结了真气,他想混淆视听,不想他人看出他的秘密。 下一刻,周身的雨水被体内狂涌而出的劲气冲散,身边一米距离内不留半滴雨露。 第六十七章 燮之惊吓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忿忿道:“我早知那冀尔淳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恶毒的妖后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金弈尘缓缓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是时间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还是我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 乔子湄笃定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从小就偷东西吃,不仅如此,还将你身上不值几个钱的玉佩给偷走了,三岁定八十,本性如此,再也难改。” 金弈尘淡淡道:“说起来,其实我对他的认识,仅是小时候同住破庙的那几年,如果不是因为那块断...... 另外一个地方,同样被萧逸风打成重伤的万鬼宗先祖鬼皇如今浑身涌动着一股恐怖的鬼气,其眉心处出现一道玄奥的印记。 “听说,你带着丫环私自出宫,可有此事?”皇甫类冷冷地发问,此言一出,嫣红娇羞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异样地看着郁紫诺,眼底隐隐有些担忧。 而承载着万剑门的巨剑,在经过几天的漂流之后,重新着陆在密林中一片巨大的空地上。 萧云和萧狂也是仅次于萧族少主的天才,怎么会连龙榜都没有位列。 吴溟远也跟着上前一步,澜水月这个时候也做出选择,走上前跟吴狂站成一排。 只是,就算心里再爽,也要让自己保持冷漠,这也是林浩嘱咐的话,张德帅不敢不遵守。 前几天,因叶启海的通敌,让得终焉教三大圣使,知晓了华夏有可能出现更多的入道强者,并且在答应与叶启海的合作之后,就算叶启海发下精血之誓,依旧不太放心。 在距离布雷迪大道一条街道的地方,卜天骄突然出声,对着旁边的黑人司机说道。 “说起来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无比的荣幸?”粲粲嘴角带着一抹调侃的笑意,却洋溢着浅浅的幸福。 “娘娘帮庆栾出宫,庆栾向娘娘提供身边的危险人物名单。”庆栾自信地说,似乎早就算准了郁紫诺只有和他合作这一条路可走。 不过即使如此夏天也没觉得钱德勒有一点慌张,难道他觉得是吃定我们两个了嘛?有一点点不解,可是看着钱德勒的站位夏天却是十分高兴。 原本封渊这么问,是带有一些讽刺意味的。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袁常居然真的认真思索了起来。 她凝神欣赏着布满璀璨星星的夜空被花火渲染开的梦幻,渐渐的睡了过去。 “这……”宇智波富岳微微一窒,日向日差所言也确实不无道理。既然日向日差说的有道理,他却也不会去强辩。 人有三魂七魄,放阴就是法师通过仪式和咒语把我们活着的人的魂魄送到阴府。 好在那些人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卫嵘三两下就把人解决掉,俞宝芸趁机进屋把人带出来。 两人也不打游戏了,而是拿起了手机拗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床上躺了下来。 强打!看着海耶斯的身高乔尔瞬间有了打算,随后靠着身高硬生生的把球放进了篮筐。 “我先看看图纸。”说完,关云天拿过那卷图纸,在项飞的帮助下,一张张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没想到,还是让你超越了……”第三个有所感应的人则是远在巴西苦修的阿鲁迪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旋即又被坚毅所取代。 风天佑先一步走了进去,璃梦晨正要跟上,但她眼角却正好瞥见楼下的门口走进来两位佣兵。 一旦血鼠反应过来,明白自己手中的武器有古怪,恐怕就真的逃走了。 “是我没满足霍太太,所以才导致你这么不觉悟吗?”甚至都怀疑,她以前说的喜欢,都是假的。 第六十八章 朱朱走了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带着他们瞬移来到了猫洞,让小猫妖给他们开了洞口,她带着他们走过长而昏暗的过道,来到猫妖的的房中,猫妖依然是那副妩媚的神态,阴阳怪气道:“哟?这回还带来了两个大帅哥,怎么,那鸟这么快就将人参果给取回来了吗?” 乔子湄摇了摇头,看向凌子煊。 凌子煊往四周看了一圈,最引人注目的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包膜内那颗搏动着的心脏,随后,他看到了榻上的魂魄,激动得浑身都颤抖了,真的是他?!他双目温热地看着魂魄,微颤着...... 如果要让杜铁來解释这种现象的话,他一定会说‘不要怪我们贪婪,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修为水平太低,这里连元婴期修为的人都少得可怜’。 “你好,我们这次是一个队的。”苏萨主动上前跟站在角落里的季晚搭讪。 可是,朱青跟陈鱼都没有想到,这钟家大公子竟然那么自私,为了自己活命的机会,逼迫丫鬟,抖露出钟娟儿做下的腌臜事,倒省了他们不少的心思。 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看有的惊讶有的愤怒,还有的很迷茫好像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杀,有一些因为身体弯成各种角度没能站住因而倒在地上,其他人都站得整整齐齐。 “哥,你听进去了没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朱雪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就伸手摸了几下,见自己很正常,想着正常的就是大哥了,所以不客气的问道。,更优质的用户体验。 他们这一找就是四十几年,这段时间俞升一有机会也会出去四处寻找,但依然沒有找到俞阳。俞阳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俞升众人也只能把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來安慰自己。 “晓吟加好buff,大家准备战斗把。”安迪一说完,超强的技能圣光普照打了下來,又是集体秒杀,这超高的攻击力让人真的很震惊的。 昭雪晴彻底慌了,她根本没想到温璟会过来,如果她知道,肯定不会在这里看着季晚,一定会先走。 蔚蓝色的天空之上,蓦地有无数道赤红色的流星亮起,长虹贯日一般,横跨在天空之中。 “怎么会呢,爸爸。我在澳大利亚的时候每天都想到你的,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走了。就留在中国。”于子芊上前撒娇的环住父亲的脖子。 “好,我不动你的两个儿子,你将我的父母给放了。”萧狂立即对冷战大声的喊道。 风行帝主举头望天,望着正在被黑暗吞噬的光明,望着正在被疯狂挤压的星空,她突然心生无力之感。 开采灵晶矿脉内的灵晶,是十分耗时与耗力的一件事,通常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没有她的任何气息,也见不到任何的踪影,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常人,拥有着很强的力量,不可能就这样消失了。”苏七说道。 凌宇自然知道柳眉这么做,是为了救自己,曲曲一把手枪而已,还不能把凌宇怎么样。 如果他真的降了东方仙庭,不止给了南方仙庭巨大的打击,还能增强东方仙庭的实力。 据说僵尸修炼到魃就已经近乎成魔,也被成为旱魃、火魃或干魃,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至于犼,那就已经不能称为尸了,而是魔王。 大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翔,弄的陈翔浑身不自在:“特娘的,你们看我做什么?”话音未落,大家又看向苏佳亮,也弄的后者很别扭。 一阵阵她的香气袭人,凌宇差点把持不住,但是守了十几年的身子,自然不能毁于她之手。 第六十九章 勇斗神兽 http://.biquxs.info/

她思忖着,关上门,走入房中,坐下来托腮想着,以前,贺娇为了乔珊珊能嫁给凌子煊,谋算着要杀掉她,不过她相信,杀她一事,乔珊珊是不知情的,她才多大的一个女孩,只是平时比较听从母亲的话罢了。现在虽然乔珊珊并不知道他就是世人眼中已死去的雍王,可还是爱上了他,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此时,忽然有人敲门,她开了门,见是凌子煊,双手环胸站在门前,脸色冷峻地看着她,她探头出去四周看了看,奇怪道:“我妹妹呢?” 凌子煊...... “砰砰砰!”蛟魔王和紫薇大帝都飞身而起,向空中窜起,一刀一剑在夜空中交辉起来。 “分散,准备迎接敌人超级元素炮的打击。”张少飞突然命令道。对于刚才的试探,张少飞可是清楚得很,这是银赫帝国的一贯策略了。 “无理藏机,倒踏莲花。”不空成就佛倒翻着身躯,无数朵莲花从天而降,径直向燃灯压来。 看来,碧画对墨倾焰的厌恶程度到了一定极点,不知是不是因为假的墨非离的原因。 忽然,一片桃花飘在幽若的脸上,幽若的眼睫毛动了动,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只见,厂房外,大大的排风口所向之处碗口大的树统统枯死,更别说那些花草树木了。 “我家弟弟生性顽皮,若是给苏夫人带来了不便,本王在此向两位道歉,还望两位可以原谅我不成器的弟弟,你也道歉。”墨非离微微稽首,说着扯了扯男子。 随着门被打开,悬棺边躺着的夜浅的身子也逐渐暴露在阳光下,几抹淡淡的打在他嫣红的身子上,那紫色的华服此刻已经凌乱不堪,看得出被人蹂躏过的模样,也看得出其主人痛苦挣扎的痕迹。 也就是说,只有具备这两种条件,才可以有机会破开封印,回到晟唐。 在房间里洗了把脸,我还准备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手机却响了,是苏婉打来的,叫我赶紧来她房间一趟。 戏精附体的周莹莹果然脸皮足够厚,一边对我说一边表现出很委屈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的未来都没有颜色了,黑暗一片。 顾江陵当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楚天凰出色,楚天凰却还是选择了他,那么他们也根本就没有楚天凰出色,是不是也有着被选择的可能? “谁他妈和你恩恩爱爱?给老子滚。”霁寒煜踹了厉溟墨一脚,搂着白皓雪走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稍微问一下。”妖精感慨说道:“看见你,我总是能想起我的第四任妻子,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聪明。 薄辰顿时愕然,看着萧北深邃的眸子,疲惫的眼神……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发现这一点之后说实话连他都有些羡慕李斯坦弄出来的这个虚拟游戏了,十倍的时间流速,加上物理规则之类的模拟,无论是研发装备还是实验装备都是完美的助力。 自从苏婉重新回到公司之后,吴亦凡的身份地位也不一样了,从以前默默无闻的业务员变成了苏婉的左膀右臂。 夏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帮着一起收拾,只短短一个月,来的时候,两个袋子,现在一收拾起来,东西多的已经超出了吕无双的想象。 这些底下的南域修士听到李一开口说道那传说中的存在,顿时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 他的话赢来一阵欢笑声,所有人都精神振奋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工作。萧蔚远眉头深锁地朝阿里中将使了一个眼色,就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阿里中将心领神会地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房间。 第七十章 山外之山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被它这用力的一脚踩得吐了口血,只见梼杌又将脚抬起来,又欲再添一脚,凌子煊惊得瞳孔微缩,一个翻滚滚到了它的右边,为了乔子湄的安全,与她反方向地滚远了,避开了它来势汹汹的一脚,梼杌的脚踩在了地面上,坚硬的石头被踩得凹了进去。 梼杌忽然看向左边昏迷了的乔子湄,走到她身旁,向她抬起庞然大脚,凌子煊一惊,捂着发疼的胸口挺了挺身子,已无力再站起身来,他大喊一声,拼了命地将流光凌空刺向梼杌的脚。 梼杌的脚被流...... 而皇帝在这个时候到了,他看到满场的闹剧,眼神里对君兰烬都是欣赏,看到这个儿子并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老皇帝放心了些,只要他的能力比三皇子强一些,更加清政爱民一点,那么这个皇位他就打算给君兰烬了。 她奋力前突,发现并不能轻松的突破四张大手的束缚,只能张嘴吸气,火焰自口腔中涌动,不过还不等喷涌而出。 如果不是因为城上的士兵奋力反抗,说不定就能够借机拿下淮城了,不过汉国的水军这个时候也成功拿下了港口,一部分吴军水师带着船只开始撤往附近的岛屿。 从一开始为了个开头都能被折磨一整天,慢慢的变成了现在时速在两千字左右。 “我?”江言夜指了指自己的脸,似乎是觉得顾倾城在开玩笑呢,但是对上顾倾城严肃的神情,顿时觉得,这大概不是假的。 毕竟五千元在这个时候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更多人还是愿意用这个钱去买一台自己更为熟悉的旗舰型功能机。 阿甘夫早已伤愈,带着几名人类护卫,和一批为数十的精灵,十五名半兽人,进入莱恩王国,爱尔兰子爵领,爱尔城。 他们都是团里面的近战战士,这座苦活差事自然要他们两人自告奋勇。 “备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视两位公子如亲生骨肉,只是,备断不敢乘君之危,取荆州而自代。”刘备泣拜道。 “还愣着干嘛?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宁夜微笑着将她领到这家钢琴旁。 当包括熊野在内的所有蛮人都被捆起来带到白天行面前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而被摸了脑袋的龙傲娇,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什么,僵硬着身体转过头去,目光复杂地望向宁夜。 宇流明和罗志常二人率部突出包围之后沿着丘陵一路向东而行,意图与东面的李平所部汇合。 那么,在我即将展开的南美洲,到底存不存在这样的鸟粪资源呢? 白起兵马有限,遇到大型部落如果无法全歼,必定引起胡人警觉,而按照刘德的意思,是韬光养晦,暗中发展,所以也就没有在深入草原。 金青巨猿头骨摇摇晃晃的向着远方飞去,龙行也终于暂时摆脱了这亡命的感觉。 白狼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闭着眼,伸长了脖子,似乎正在感受着什么,没多久,一阵微风传来,这是白狼制造出来的魔法之风。 龙行心中一凛,急忙化作一道碧光向着不远处声音的来源而急速射去。 而此时的龙行也早已将自身气势全面打开与裘恨撞在一起。空气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江东手持铡刀,一路冲杀,因为有了五位教主级强者吸引,大部分巨石像攻向了他们。江东几人没有废什么工夫,很顺利到达了宝座处。 惜风和赤蔓两个吃得满嘴流油,墨苒就在一边闻着,谁让鬼吃阳间的东西吃不出味道呢。 “那么,就让亦的狂欢,到此为止吧。”这个戴着眼镜的黑人后卫看着照射进机舱内的阳光,嘴角微微一翘。 第七十一章 引进竹舍 http://.biquxs.info/

竹舍进门就是极为简单的寻常茶室摆设,和尚带着他来到房中,将乔子湄安顿好,和尚帮她搭过脉,她受了些内伤,暂时昏厥,和尚便帮她施了两针,通了血脉,化了淤血。 “没想到你还懂医术啊?”凌子煊惊讶道。 “让她休息一晚,明日就会好多了。”和尚收回银针。 二人退了出来。竹舍茶室与房间中央,有一个露天水池,水池中种有数十多莲花,粉红、玫红的莲花怒放,为竹舍增添了几分雅致。 他跟着和尚来到禅室参观,和尚亮了蜡烛,禅室的大...... 韩轲一直躲在灌木丛中看着许哲奇怪的举动,他不知道许哲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他也不敢离开,回想前两天在路口碰到他的情形,韩轲想:这个许哲身上一定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青年稳了稳自己的头带,跑到桌球台前拿起球杆,稳稳地架在手里,啪地一下了出去,也不知是不是真有上帝眷顾,这一次他直接一杆子乱打都捅进去了两个球。 老祖还想出手,可是忽然感觉自己五感全部丧失,眼中浑噩,意识昏沉,天地仿佛虚无,身体元神竟是封印了元神一旦封印,躯体就犹如行尸走肉的傀儡。 一进去林庸越傻在了那里,房间里哪有什么左三?只有两个被帮助双手双脚的人缩在角落,仔细一看,不正是昨晚袭击高在的那两个不速之客吗? 胖子闻言疑惑歪头,南风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包袱系角上的绳结,这些包袱上都有绳结,但绳结的数量却不一样。 将心中一直隐藏的恐惧说了出来,信天感觉好受了些,随即从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他步子很慢,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林庸双手噌地一下伸出十根利爪,顺着那萨尔·汗的前步趋势,一爪就向前挥去。 这句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一定会打死他的,他身上的伤有好几处都是致命伤,要不是有这些肉他早就去地报到了,这些肉将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还恢复他身上所有的伤势,他还不知足,真是该死。 宋菲菲也很乖巧的将右手伸了过去,看着为自己把脉的陈旭,宋菲菲不由的说道:“我是宋菲菲,谢谢你帮我看病……””才说了一句话,她似乎痛的更加厉害了,额头汗珠滚滚而下。 “哈哈哈,好说好说,毕竟这里是拍卖会吗?价高者得吗?安东尼你听好了,老夫对这批拍品出总价五千万金币。”巴克咧着嘴看着安东尼说到。 想要巴结人,却又不去了解人家的为人、品性、喜好与忌讳,就这么急吼吼的凑上来,又总是自作聪明,这马屁要是不拍到马腿上,简直天理难容。 “呸呸呸!别胡说八道。”左易梦不爱听不吉利的话,什么出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可能出什么事。 可是西楚看台上却像是在热锅里的油被浇上了一盆冷水,瞬间炸了锅。 看到林狼这个表情,瘦子感觉林狼是在侮辱自己的浩哥,答应了一声,就准备发表,出口恐吓林狼一下。 大叔拍了拍他,“不用给我银子,你能想着帮忙,就当我也是帮忙的。”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倪乐卉来到主任办公室,颜子翌正在打电话,一见倪乐卉,颜子翌立刻结束了电话。 会议室大屏幕正前方的会议桌,正中间的两个位置被空了出来,朱主任把两人引入座位,同时开始介绍,“这是中国cdc派来指导这次爆发疫情处理的专家,南之乔南主任。”接着又看向叶蓁蓁。 第七十二章 遭遇毒手 http://.biquxs.info/

“你吹的是什么曲子,还挺好听的。”他这话也不是随便问的,他确实是觉得和尚吹的曲子好听,他还蛮喜欢的。 和尚笑笑,拿起别在腰间的玄色笛子,“煞严咒。”说着,将笛子贴近嘴边,吹了起来。 “这名字不太雅致,改日我稍作修改,便又是风靡人间的一段佳曲。”他说完,向和尚作揖,以示告别,走了没几步,回头又道,“和尚,如果没有那些咒语,你会想下山吗?” 和尚愣了愣,立掌笑道:“世上没有如果。”笑容一贯的和煦。 凌子煊笑着...... 此人乃是瀛洲岛岛主,位同倭国国师,瀛洲之内,地位仅次于‘天皇’,便连左右大臣,见其亦要下轿行礼。 见到郑辰如此坚定的眼神,慕容雨内心也忍不住动摇了,她之所以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因为他的自信,他的骄傲,他的无所畏惧,这种喜欢,是一种依赖,有他在,整个世界塌下来,都是安全的。 徐晃话音刚落,前方第一列汉军士兵双手握紧长矛,将矛对准鲜卑士兵,横矛开始冲击。 刘山草这件事就算是安顿下来了,刘张氏见没啥事,就回了靠山村。 可是眼前的百巴托,那么凶狠,阴冷,好像对于人类,并不是那么友好一般。 刘超越也是疾病乱求医,把手机双手递给李向东,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嘴里不断地低声哀求。 不用杜离开口,郑辰已经看到了前方的情况,而让郑辰感到无比惊讶的是,在前方几百米之外的地面,有一座巨大的水晶宫,在月色的照耀下,水晶宫亮着淡淡的蓝光,这种蓝光汇聚在一起,让得整座水晶宫看起来无比绚丽。 只见刘宏浑浑噩噩的登上陛,然后从幕后离开。他没有说退朝,他真是失望了。 “添置了些东西,包裹变沉了,今晚要怎么办呢?”戒嗔紧了紧背包,让身体暖和一些,天色已黑,百姓熄掉家中的烛灯,外边的接到越来越暗。 墨流池眉头一皱,伸手想要去将她的手分开,不料,她一躲,撞上了桌角,疼的轻声呻吟了下,抽回手时,又恰好撞到了桌上的茶盏,茶盏应声落地,在夜里格外的清晰。 只有活不下去的,才会愿意扶老携幼背井离乡,奢望能找到一条活路。这些人手中,能有什么东西,都是一穷二白的赤贫之人。 而且在这种地方,也很容易收集到修炼资源。她帮那些修士们做的是凡人都能够胜任的杂活儿,人家支付给她的报酬却多半是仙家之物:丹药,灵石,以及妖灵躯体之类,数量当然不会多,但对她也够用了。 每天都想着法子做饭菜,煲的汤都加了些中药,还不敢多加,就怕味道太重,清河就喝不下去了。 林见儒精准地扣住她手腕,将她往后一推,梁秋婵踉跄了几步,脸色已经变得比秋霜还要清寒。 本地药师协会的配药师,他基本都认识,但眼前这个旁若无人闯进来的家伙,他完全没有印象。 “想什么呢?”见唐鸢半晌没接话,孟驰当然看出了唐鸢的异样,她紧蹙的秀眉,已经将她出卖了。 若非是徐玫提醒,他暂时还真的想不到要变更国号,淡化大宣与大夏的关系,尤其是在心中,将大宣当成一个全新的势力去打拼经营,而是想着复兴大夏。 猫人已经猜测到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结合着残破的记忆,再加上自己今天的经历,他已经想到了一个让他不忍直视的画面。他已经不感想太多,他怕自己想太多后会忍不住杀自己几次好泄愤。 第七十三章 送人参果 http://.biquxs.info/

他们收拾好尸体时,天还蒙蒙黑,他们找了马车与几张草席,将尸体抬上马车,盖上草席。凌子煊在前推开乔宅的大门,响起“咔嚓”一声纸条撕碎的声响,是封条。 他们都戴上草帽,半掩着脸,驾车出城。路过还尚无人烟的街道,看到墙上贴着的告示:罪犯金弈尘已落网,乔文彬与其家属因窝藏罪犯拒捕,已被就地正法。 乔子湄咬牙看着墙上的告示,乔文彬就是她爹的名字,她看着渐远的告示,右手一挥,向着告示打出一道灵力,告示支离破碎,飘...... “事情没你想想的那么简单,此人的实力不好说。”有人反对,他似乎看出了易阳的不同寻常。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接暗杀的委托呢。”这两天熟了,赤月也告诉了银雪跟莫熏儿她的工作。 而且说实在的叶贤倒是希望这些病人们有一种家的感觉,所以有时候他会特意的将这些病人带到自己的家里边,然后让这些病人得到特别好的照顾,因为医院里面那种浓厚的味道会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涌泉穴属于足少阴肾经,姜卓方一听说他被师父断根,自然就想伤他的肾,而且这一招下去,如果不是自己出手,这傻逼绝对会肾亏而死,而且活不过一年,就算再想作恶,以后也没有机会。 金剑与剑风交汇,而剑风却不能阻之分毫,仅一刹那,便破了剑招,眨眼,金剑就到了身前。 李山默默收下了血珠,见堂叔李勇在外不住催促,便拿了包裹走了出去。临出门前,李山将血珠与黑色令牌揣到怀中,抱着包裹走出家门坐上了李勇的牛车。 “好”许常德当即同意道,而一旁的慕容明月没有说话,却是点了点头。 出现的人,果然是在敖蚩身上出现的妖人,一身妖气遮天蔽日,十分惊人,只不过和刚刚出世时候不同,那双眼之中,没有了迷惘,只有妖性和杀性,浑身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特殊气质。 “哎呀傻熏儿,这是你哥哥给我们的零花钱啦!正常的家庭里长辈都会给晚辈零花钱的!”赤月连忙劝到。 野狼想后撤,只能绕两侧。但绕两侧,后面的狼就成了他们的障碍。 某一日,谢无衍突然找到纪飞臣,难得地没有吵架,只是淡淡道:“去个地方,走么? 一边碎碎念着,他一边向着天台门走去,迫不及待要把今晚的战斗分享给大本了。 一级超凡者,使用两级的超限技能,异能的生效优先级就能达到三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看上去这位祖宗似乎不准备继续在旁边挂机看戏了。 他是皇上赐给司徒砚和谢元棠的,自然是向着自家殿下和皇子妃,而且方才谢雨沫那样阴狠嫉妒的眼神他看得门儿清。 冷云亭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一个照面一句话,就知道郝仁被点了穴,山洞里出事了。 他甚至不需要施展心魔法门,只稍微认真观察一二,就能洞悉人心。 她看了看这边仍在喝酒吃菜的李行舟三人,拔腿追向后院,看她依旧矫捷的动作,似乎并未受到伤势影响。 见许菲菲做出了决定,不打算参加宴席就离开,秦天和胖助理都同意了。 等到旁边的土匪调转枪口,华阳已经不见了。这一幕被朱力看在眼里,内心大为震撼,原来桃花岛还来了这样的高手。不过,他突围出去也是好事,这样就更容易消灭包围圈里面这二十多人。 灭世尊者宁愿在灭世府中不放其他任何东西,包括功法和武学,就只存了灭世后五音,足以表明这‘门’音‘波’功的非同一般。 第七十四章 双重惊喜 http://.biquxs.info/

一阵似有似无的风吹过后,尘埃落定,魂魄还是魂魄,人参果还是人参果,一切俱无变化。 “怎……怎么会这样?”白尾捧着心脏与人参果的手僵直不动,疑惑的双目瞪得老大。 凌子煊得意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殆尽,一把拿过人参果,果然,还是毫无灵气。 白尾将心脏重新放回用法力变出来的保护膜中,狐疑地看向凌子煊:“这真的是你们从梵音山上取回来的人参果吗?” “怎么会这样?”乔子湄看向凌子煊,着急地问道。 花漫天亦是一脸疑惑地看...... 在得知影月当时踊跃‘帮忙’的笑料后,他们这些损友在大跌眼镜的同时也没少揶揄。 宁翠儿听到夜紫菡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看向她,许久才扑进她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冯婷婷的外公外婆都是热心肠之人,便将秦倾城给收养了,并且倾尽财产将秦倾城身上的病给治好了。 直升机的后方不远处,跟上来两架军用战机,双方距离在逐渐拉近。 在这里就稍微提及下,社会上几种略坑的行业,也可称之为“垃圾岗位”,希望后来人能尽可能的避免入坑。 林九娘想笑,让疾恶如仇性子直的艾姐跟人虚与委蛇,真的有些委屈她了。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又痒又麻,惹得秦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梁善的画音刚落,胡月铃只觉得双膝一软,双腿不由自主地坐在凳子上。 林语戳穿了钟凡的装模作样,折返工坊拿出从亚当机体上拆下的演算芯片,随手扔给了他。 说完,“剑无涯”转身看了眼四周那已经开始不断化作飞灰的一众古尸,双目之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 外面热闹非凡,她自是听到那曲子,宴会散去,也没有人来这个地方。 没想到这一刻,在听到叶廉诚的这一番话后,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哭了。 走出这个校园之后,绝大多数人仍然生活在这个城市,并且随着年纪渐长,有了更多的自主权。 陆卿卿好似不曾听到沈烬说话,耳畔全是画梅的惨叫声,一声一声,声声不绝。 “别动。”梦梦忍着剧烈的疼痛看着太医,对着太医说出来了这样的两个字。 朱瞻墡第一时间控制着被稀释的这一部分灵气,将刘永诚一块包裹起来。 下一刻,那即将冲到他身体中,将他撕碎的灵气龙卷,也在瞬间一哄而散。 大厅中有许多立柱,因而看上去不是那么通透,乍一看很像是电影中上个世纪的老厂房。 “部长办公室在哪里?”苏遇景心有点往下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浮了出来。 “你爸爸被抓了。”孙静凌喝了一口豆浆,然后艰难地告诉叶子森。 李永贞感激地点点头,明白刚才已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才略略放下心來,用袍袖将眼泪拭干,便要请退,却听门外叫道:“大喜了,大喜了!”话音未落,苍颜白发的王体乾一步迈进门來,满脸如绽开已过的枯菊。 我心里惊讶的暗道:原来新月心仪的男子竟是苏格贝子,难怪在木兰围场时新月将那只兔子带了回来,幸亏这只鸽子落在了我这里,若是换做了别人,后果不敢设想。 乘车回到家里,‘门’口正好走出首相曼奇尼和一名助手,他朝安峰问候几声,随后神‘色’有些匆忙的离开。 虽然今夜锦华殿内一片混乱,皇上恼怒不己,准备以久的太子大婚,却被皇上金口一开而搁置了下来。但是这些事件,于安妃而言却无疑于天大的喜讯,此时回到宫里,安妃斜靠在榻炕之上,满面喜色毫无一丝睡意。 第七十五章 树中大鸟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不见了,并且谁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凌子煊心想,乔子湄应该是去找妹妹了,月黑风高,两个女孩子在森林中行走已是不易,要再遇上些什么凶猛野兽或是吃人妖怪,那就惨了,于是拔腿就走,走了几步,又转身过来吩咐她们:“照顾好郝战,最重要的是,白尾,你要想解决办法!” 白尾撅了嘴,娇气道:“行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的,你赶紧去找人吧!” 白尾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猛然想起什么,大喊道:“还有,千万不要去那...... 虽然去医院里有医保报销,但是路程太远,不方便,而且有些老毛病一直没治好。 讨厌归讨厌,不得不承认杰拉德-皮克巅峰时也是个防守的天才。 穆迭新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孩子在风琦珂肚子里的时候,他每天晚上给孩子讲故事都挺开心的。 可以说,如今整个西川郡内,凡是活下来的人,基本都和那些羌人周人,有着深仇大恨。 好在基于两人特殊的关系,以及杨雅丽善良的心地,关之峰不会把她当做对手来防范。 不过一月时间,那些南诏军就拦截下了近万西川国民,直接将楚国在西川地区获取流民的渠道,斩断大半。 好端端地,你和关之峰这个太岁过不去干什么?搞来搞去,好处没捞着,最后连累着我赵大军跟着吃锅烙。 那种飘渺之气,比自己修行了数十年的内功,竟然还要来的精纯。 “那件灰色的吧,款式不错,颜色耐脏,我觉得不错。”林灿提议道。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洪荒中谁不知道兽皇神逆的凶名?”祖龙十分不屑。 他没回阿里时,她们可以假装他真的不在了。但他回来,这件事,她们就不得不正视起来。 刚刚入秋,天气还是有点寒冷的。因为还在上课的时间,路上的人都不怎么多。 按照王羽的估计,这一处封妖大陆的力量,足以让她晋升到轮回六重境。可惜,死灵星域内,这样的大陆少之又少。 “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可都很忙,没时间关注这方面内容,对于我来说,听命令就够了。”方敏雅摇摇头,表示这方面她也不清楚。 苏墨相信之前祝不融的话,绝对是实话。因为,一旦有假,他们绝对承受不起苏墨的报复。 姬彦青连夜进宫面见宫泽坤,可他知道姬彦青进宫的原因,是连见都不见他一眼。 就单着一句话来看,还真真的就是以为纨绔子弟的模样,连基本的礼节也不放在眼里。 经此一事,大家自然再无心情饮酒。所幸,星际之间王羽的储物袋还没有破碎。白来、黑农拿了凤凰血,便欲前往断袖村。 杜茗淳点点头,岑燃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们都忠诚于岑峥,就算真的想要问什么,也绝对问不出来的,所以这个时候收手比较好,若不然到时候难堪的还会是他。 陆往开着玩笑,继续前行,原本很久之前的敌人,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搜寻着目标,没有丝毫停歇。 “你们两个就呆在一边看着,现在我要跟莫天算算我们之间的账。”随即,陆明手持惊鸿神剑,一身杀气的缓缓走向莫天。 “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对了明儿,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沃伦显得十分的沉稳,虽然对于眼前这恶劣的环境十分的陌生,但仍是处变不惊。 严绾轻轻地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她很少听流行歌曲,会的旋律也不过颠来倒去那么几句。闫亦心则微笑着倾听,既不发表意见,也不打扰她的兴致。 第七十六章 狼入虎口 http://.biquxs.info/

白尾对上花漫天疑问的目光,点点头,说道:“对,我看这树也不像是妖怪,它还没到能成精的时候,可它的确会将人用树根绑起来杀死,将尸体作为肥料滋养自己,不止是人,动物也一样会遭遇它的毒手,以前林中没有出现过这个现象,可就在五年前,这树就开始频繁地杀人,白天的时候,人们看到这树底下全是骨头,都不敢过去,只有到了晚上,不知情况的人才会被它杀死。” 凌子煊使灵力帮乔子湄治疗完毕,又将她身上被树刺刺伤的伤口清理干...... 总觉得这雨飘得实在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究竟怪在何处。总不可能当真有什么能够连天象和雨雾都操控了。 应天府到底是此刻的京城,这地方锦衣卫的手艺比济宁那边高明多了。 作为军人世家,第五家族的家兵,要么是一些老兵,要么就是军中遗孤,被第五家族接到家中抚养。 哪怕本来无心装饰的郗浮薇,也在傅绰仙跟姚灼素的再三要求下,仔细梳妆了一番。 只不过王旭东确实心情有些激动了,本来是该单膝下跪求婚,但是一看到黑暗中那个身影,他完全忘记了商量好的那些套路,直接地上去紧紧地拥抱住了苏婉琪,说出那句话以后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海岸边的床上,其余人都已经准备完毕上了床,付亚池则是拉开车门将聂青青给抱着下车,用衣服将她给裹着,聂青青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知道江辞云的消息之后就睡过去。 龚三无比信任的说道,同时心里也是一阵兴奋不已,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普通人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让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苏曼被林枫这个举动搞得有点懵,刚准备骂他耍流氓,可是没来由的,她却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 他不认为自己不是李大龙的对手,更不想因为拒绝,被别人看不起,在他看来,只有让李大龙知道自己的厉害,才能够除掉心头的恶气。 陈奇找到了一个异兽聚集点,这个聚集点距离他才毁灭的那个,有一千多公里的距离。 比比东见迦尔纳呆楞在那里半天不吭声,其他四人也都用眼睛直直盯着迦尔纳,她不住对迦尔纳打眼色,轻轻咳嗽一声。 林雨鸣他们住的酒店是李秉承提前预定好的,这应该算是汉水市比较好的一家酒店,但说是四星级,以林雨鸣的观察,最多也就在三星和二星之间吧,好在林雨鸣并不太讲究。 后来还是胖子将他体内的妖兽煞力给吸走炼化,靳天这才逃过一劫。 这个时候丁茂财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被黎响和他旁边朋友的合力给一点点的提了上来,拉到了墙头,再顺着墙边送下去。 “能,只要你稍微的用点力气,他就一定可以下来。”萧博翰毫不犹豫的说。 当然了,实际上是他体内的比翼鸟需要做得更多,否则凭借他现在的法力,贸然汲取这么多灵石内蕴含的能量,别说用出什么法术了,不给他自身带来危害就不错了。 在五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唐龙已经围绕着大壮转了两圈,同时在他的身上连刺了30多下,下阴、眼睛、天灵盖、腋下、肚眼这些金钟罩铁布衫难以修炼到的地方都没放过。 他能够感受到惊人的恶意环绕在四周,那么——迦尔纳转身向着城外跑去。魂王在一旁紧跟着。 华剑宗宗主和身边的几位宗主,更是还有道心和蓝花她门身边空中的几位宗主,在利用精神力量看到整个战局时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 第七十七章 真实面目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心生疑惑,“既然只是想要金奕尘帮他炼丹,那为何要痛下毒手?那日幸好我及时出现救了他,你们竟然还给他下药?不然再多的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冀尔淳马上又想到了对策,面不改色地口吐谎言:“佘凯是背着朕去抓的金奕尘,他抓金奕尘进宫,是为了帮柳如素炼制提升法力与保养肌肤的丹药,所以他才能动用宫中的侍卫,朕也是后来才知道此事,金奕尘不愿意帮他们,还要救回南翁鬼医,柳如素就给他灌了毒药,命人将他杀死,抛...... 黄二狗带领着特工队一排不足二十人,在于兴海的带领下,匆匆向白杨镇挺进。 当官的并不都是能做好事儿的,坏蛋也并不是对任何人都混蛋的。 然而,因为仙道太过于庞杂,会让修仙者无法逃脱仙道的束缚,学成似是而非的大道。 萧龙让从岛国调来的毒牙他们的队伍进行整装待命,龙牙的后备役部队也整装待发。 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一头短发显得干净利落,剑眉星目,显得格外俊朗,高大强壮的身躯,充满了阳刚之美,t恤衫牛仔裤又让他透出几分随性从容的气度。 话让李智稍微愣了下,他没想到,瑶芷若竟然会询问李智了里哪里,这,貌似有些不合常理吧? 青天似乎失去了耐性,或者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眼前这个蝼蚁就没有用了。 “住口!怎么跟朱长老说话呢!”墨白赶忙黑着脸对着墨柔儿训斥道。 感受到手臂上的温热,易枫的眼角动了动,紧接着,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风云人物,同辈的人物都没有可以挡住他一招半式的,都是碾压,无情的碾压。 他面色紧绷,没有说话,眉心轻轻动了动,似乎在忍着巨大的伤痛。 另一边的死灵沙漠中,中荒天才们再也不敢质疑洛尘的力量,全部闭上了嘴巴。 这样子章广发还一直骗自己投钱开发这里,那不是摆明要坑自己吗? 花家老祖宗年轻时远赴域外游历,得到一幅残缺阵图,修成准帝后,根据残缺阵图,创出天罗大阵。 倒在地上的魔振海,他转过头,眼里通红。他看着陈阳,嘴角泛起一个笑容。 曾经有一个独立于体系之外的职位“大祭司”,不过也只是出现过一任,现在已经空缺百年了。 而绝世号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极应战,暂时让赤日门的人放弃了锁定。这边绝世号的压力大减,他顿时密谋更大的计划。 俞夫人第一个嫁的男人姓张,俞慧茹没有进俞家的大门前姓张。进来以后,俞劲松说,帮慧茹改个姓,这样她在俞家的身份不会尴尬。 命运道人和大巫之门见混沌身影,斩仙真神都点头,便也跟着点头。 燕云辰甚至不必动用破天解阵术,他直接飞到了血暗异能阵之外,手中玄界之矛大神威,朝着大阵猛然的一击。 苏敏带着裴羽进去的时候,里头从原本的寂静无声瞬间炸开了锅。 “哎哟,是要谢谢这孩子,你等等,我去拿些鸡蛋你带过去。”江氏闻言一拍大腿道,差点忘记了这事。 白祝非常干脆的点了点头,并且反过手去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背包当中。 可实际上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都没有完全能够处理掉这边状况的想法。 秦放面色郑重的跟两个娃说,“咱们家从今天开始,吃的东西就跟以前不一样,你们对外不能说,这是咱们家的秘密。 第七十八章 七层妖塔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见他们都一副疑惑的神情,一笑,道:“看来你们还不知啊!”他一笑,胸口就疼,捂了捂胸口,将坐姿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 一个美貌男子走过来,向凌子煊作揖道:“在下是穆雍城盐商的二儿子李城,在一次出外进货途中被敲晕带到这个鬼地方来,其他什么都不清楚了。” 另外四个男子也纷纷称自己是被无缘无故打晕带进来的,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还不清楚,他们分别是秀才高慕、秀才吴庆荣、讼师吕立德与画师毕名远。 凌子煊看向金弈尘...... “怎么办?”听到有着八位游猎者同时推进而来,徐白更是惊慌失措。 会不会你的眼睛一凑过去,就有一根钢钉或者针头弹出来,刺破你的眼睛?恐怖电影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吗?毕竟洞这种东西,实在会让人激发出天然的恐惧情绪和联想。 长空之上血花灿烂,威震一方的空冥境大能,此时命如草芥,每每有一个空冥境陨落,四方观战的强者的心都会猛猛的咯噔一下。 此时空中长虹飞射,杨鼎天穿着大蟒袍落在碧灵山上,龙行虎步之间尽皆威严之气,子炎他们顿时就老实了很多。 横门弟子一个个爬了起来,抬起昏厥的王横一路不敢停歇的跑下山去。 显然在他们看来,段晨之所以会放着灵器不选,无非就是想把拥有灵器的机会让给自己搭档而已。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视师为父,师待徒如子。自家子侄做出这等奢侈靡费的事来,你是操心操神,还是坐看好戏? 雪神像还在半空中耀耀生辉,但那道妙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显露了片刻的神迹而已。 他习惯用空间戒子了,一时不明白良衝的感受,那些家具和木雕既笨重又占地方,不可能带一支车队跟他走传送门。 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一阵光芒将霸王龙整个脑袋覆盖,李项枫挥动朱雀迎面扑向爆炸的地方,那里便是霸王龙的头部,只要将这里重创,料是霸王龙再强悍,也得毙于一命。 商家对自己做的药丸和药膏十分中意,而且,商路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甚至商老爷的情况,也是有目共睹的。 那雪人怪眼见一道炙热的东西向自己飞了过来,张大嘴巴大声嗷叫起来,似乎是想将这该死的东西吓跑,但那东西非但没有跑去,而是更加迅速撞向自己的身体。 感受着垂落在眼角的几缕黑发,带着淡淡的清香,戴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他脑海中的虚拟模型与外界的真实车体所表现出来的每一处细节完全一样。 可当他通过后视镜看到林尘比自己还疯狂的举动,车辆直接从他的跑车车顶飞过后,他忍不住了骂了一句。 莲笙笑嘻嘻的说道,望着那呆萌的少年的脸色逐渐变的通红,却有些不好意思。 别忘了,咱们现在的装备,属性都被压制在了一个固定的低微程度,穿上也就多那么一点属性,而换成这些衣服之后,属性虽然降低了一些,但是在参加战斗之后,咱们和那些天都城npc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不同的了。 这个李于军,是冷雨柔的手下,萧晔和冷雨柔这么好,怎么可能不认识李于军。 “‘我家黑绍’,你还真没什么忌讳。”周紫芝道,旁边的陈志明脸色都变了,估计还在似懂非懂之间。 在这空间最中央的位置,一只浑身漆黑的大狗正四脚朝天的躺在那里,一边砸吧砸吧嘴,一边用蹄子蹭着他的命根子,此时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好梦一般,睡得极香。那耐人寻味的声音正是这大狗磨牙的声音。 第七十九章 开门放妖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说道,“你还是省省力气,用来对付那些抓你进来的人吧!”他说着,将钥匙插入锁内,只觉“咔嚓”一下,锁便开了,他连忙逃开两丈远,施法在自己面前加了一个保护结界。 双头野猪野蛮地撞开了铁门,来势汹汹地冲向凌子煊,可凌子煊身前有保护结界护着,它冲不过去,调头往楼下跑去。 随着野猪的跑远的声音,凌子煊收回结界,继续往五楼走去。 金弈尘带着五个男子在台阶上站着,那五人正眼都不敢往五楼的铁门内看一眼,个个都神情...... 哪怕是出于谨慎姿态,让下面人关注王晨行动的翰林院主官,听到底下人陆续汇报王晨这位勇毅侯的动向,发现仅仅他是跑去看那些江南、大理的游记时候,就没有多加上心而是命人稍稍看着,也没有阻止或者去拜见的意思。 残影般的出现在裘义平前方,萧阳伸出的右手,捏着裘义平的喉咙,缓缓的举了起来,巨大的力道,令得裘义平的喉咙,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不疑?大哥?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老头惊讶的看着赵老先生,满脸不可思议,旁边老太太也是满脸惊骇,不敢相认。 安霸咬了咬牙,怒火中烧,又将另一股更强的元力打入了青竹体内。安宇见青竹和向昭痛苦的尖叫着,再也忍不住,连忙叫对方住手:“好!我放了他!”他一掌把天辛打出两丈之外,实则在其体内埋入了两枚封脉神针。 “准备好了!”林薇薇笑着点了点头,把自己的编曲交给了主持人。 “好,你辛苦一下,拿出详细的计划来。”总统果断的说道,也故意不提战俘的安危。 霞影猛甩左掌,血雾带着身上的光晕迅速融入了地上的黑白大圈之中。一股奇异的气息骤然蓬勃而起,黑白的圆圈像活了一般,渐渐流动起,黑色与白色交织在一起,然后分离,不断重复着。 看到王晨的表情和诚恳话语,神宫寺菖蒲沉吟一下也是接受了王晨的说法。 安宇说不出话来,所谓盛情难却,安宇最后也只好依了柳林的意思,去客栈把圆颐、方有盈、方有君等人,都接到了天下会。 任务一旦完成,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制服王员外,询问一些事情,然后再杀了他。 张青终有有了点反应,他抬头看着青锋认真的模样,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而现在,顾雳却仅仅依靠手中的两三万人,再加上一支无人部队,横扫了大半个西部战区。 乌云之内,四处漆黑一团,唯有中间一处位置乍隐乍现,好像电光忽闪忽明,在这忽闪忽明的短暂的光亮瞬间,可以看清那光亮中似乎有一道玲珑有致,月步星移的身影,正是元梦瑶的神魂。 本来以为最后的冠军是她的,但是最后却是跟她擦肩而过,冠军落在了她的手里,没有人想到,或者说是没有人往这一方面想吧。 虽然,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向竹林之外逃去,但还没有走两步,就被秦岳吸了回来,被坤元魔功搅碎,化为了精纯的能量,被秦岳吸入了体内。 紧随着,一只巨大的脚蹄从他身后伸出来,庞大到充斥整个地下空间。 他们都是跟随风汐好几年的人,此刻也知道她施如此大恩,也是心意已决,再强求不得,最终无奈接受,纷纷朝风汐一揖到地,这才离去,临走之前,也不忘再次表达忠诚,今后风汐一句话,他们一样在所不辞。 “不应该这样?我不明白,这样的战绩,不是很好吗?”陈樱奇怪的问道。 第八十章 冷宫惊魂 http://.biquxs.info/

他们跟着凌子煊下楼,放了二楼的猴妖与一楼的大猩猩兽出来,也帮它们将刺在脖子上的针拔掉了。 猴妖拔针后,上蹿下跳,行动极为快速,一蹿就不见了影踪。 他们躲在塔内往外看,外面果然乱了套,举着盾牌与利剑的侍卫分了批地去抓妖兽,远处柳枫刚打败了双头野猪,正赶去收拾大猩猩兽,只见柳如素急匆匆赶来,去抓那爬上了树的猴子。 凌子煊用灵力将他们五个与南宫依都隐形了,他伤势严重,还没恢复过来就乱用灵力,被反噬吐了口血,他...... 哪怕是有鼬和止水这种具有大局观的人,也无法改变这一整个家族。 最后三十层张一凡没有去过,但网上有很多七十一到九十一层的视频,所以即便他没去过,也知道能获得多少经验。唯独最后十层,网上没有任何的通关视频,因为这十层是绝密视频,通关视频是不会外泄的。 叶随云有些不好意思,道:“会一点拳脚功夫,只是不怎么管用,和谁打都要输的。”自嘲的笑了笑。卫栖伍道:“使出来给我看看。”叶随云以为他是开玩笑,笑了笑没有回答。 想要说动哈烈国行动,那也要等轮回门的消息。就算现在动了手,等到轮回门回来之后,他们将会展开疯狂的报复。 不管是异影军团还是荣耀军团,单独哪一个都比不上天罗军团,但加在一起,绝对会比天罗军团要强。 叶凡和卡萨姆等人,协商着反击法哈蒂的具体步骤和详细的计划。 张露已经接到傅老的密令,要她不惜一切代价提供帮助,所以,尽管敌人的来头很大,但她有自己的能耐,可以提供无法想象的帮助。 心头一动之下,他不无紧张的看着,直至中川兰子犹自满脸讶异的挂断了电话。 注视着凭空出现的沟渠,以为是老天显灵了,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 颇感几分不解之余,他还是言而有信的又从瑰丽烟云里抽出了一丝更刚才差不多的紫绿烟丝,送到了鬼扑满的嘴边。 对于朱重八来说,他的办法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只不过他想选择最合适的那一个。 楚丰直言,他知道若是错过今天,不知道秦墨语是否还会躲着他。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是准备提前到白骨公子和阿瑞斯的交易地点,事先做好埋伏。等待时机成熟,再突然冲出,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任贝贝那边,苏诚打去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再来省城,却是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磅礴如海的法力,在刹那间,化为万千如头发般纤细的丝线,直接钻入陈宇的体内,布满他全身的血脉经络。 经历了滋润的伊莎,脸蛋上还带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红色,只要和苏诚在一起,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三秒。 场中的人,都是亲眼看到苏子魂凌空飞行,带着陈易他们过了西湖那段距离,所以知道苏子魂不是好惹的角色,刚才还雄赳赳的人,此时大部分都蔫了。 他那觉醒的金之剑意雏形,还是因为金剑真人的帮忙才成功的,这地字级宗门测试斗剑灵台,没能通过也是可以猜到的。 看他狰狞的样子,苏逆哭笑不得,而这时候,所有武者也理所当然的注意到了,这三个所谓的家伙。 朱元璋给他们讲,等元廷的大军退下了,他们从远处大喊,但是却不向前,过了一个时辰,再去金陵城下,此刻金陵城会四门大开,空无一人。 “别惊讶,换做是你,肯定也有这样的成就,只可惜了。”慕容月叹息道。 第八十一章 兄弟相认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见她神情哀伤,恐怕是冀尔淳的所作所为连丽太后也看不过眼了吧,冷笑一声,“哼,换做是谁,也不愿有个残杀血亲、手段狠毒的儿子!” 丽太后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凌子煊的脸,道:“他真的不是我的儿。” 凌子煊见她一脸的认真,不像在开玩笑,狐疑道:“凌灏不是你儿?那谁才是你儿?” 丽太后扭头看向前方,目光悲切,缓缓说道:“我儿左臂上有块水滴形的胎记,有次我故意装作不小心弄湿了他的衣衫,偷看到他换衣,他左臂...... 刀疤的话还没说完,云轩那蕴含着强大劲气的一掌,便是狠狠拍在了最后一个穴位上。 这一道气势传下来的力量,即便是八位半步秩序者都有些反抗得吃力。 道路两旁是各种造型的房屋,里边都是住着这些霸王门的弟子,道路的尽头,便是一做造型狰狞的建筑,想必那里就是把我平日里处理事务的地方了吧! 秋儿这一箭穿过秦之珩的胸腹而过,此时口吐鲜血气若游丝的秦之珩,望着落在地上的桃木棋盘,精神显得有些恍惚。 现在每天的晨跑已经成了雷辰的习惯,虽说他目前已经是淬灵初期修为,普通的跑步锻炼对于强化身体已经没用,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不跑就觉得浑身难受。 那郎中应了声诺,便又扎进了茶馆,应是再去观察病人,辨别毒药去了。 落天娇听到对方直呼自己天娇,脸上露出一丝怒气,随即浮现一丝红晕,在黑夜中,别人难以发现,但是落天娇明显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这个决定,是云轩想了好久的,在华夏国,如果没有一个自己的家族势力,不管怎样都会被人看不起,因为在那些人眼里,家族是财力和权势的象征,如果连家族都没有,怎么能得到其他势力的敬畏与尊崇? 李江一听对方要提出要求,内心涌出一阵欣喜,只要能让自己报仇,什么要求都能够接受,哪怕是自己报完仇后让自己立刻去死都可以。 这是一处下坡路,路又窄顶又低,孟起只好半弓着腰,一步一步试探地走着,孟起估摸着,走了应该已经有几千米了,可这路却依旧一直向下延伸,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刺溜”,车子被一脚刹车急停,停在了红绿灯的线内,他被她这个问题问得一时间心烦意乱。 尽管从一个旁人的角度来看,晔风并没有那么坏,但是既然花香不喜欢,她也无能为力了。 “你怎么时候有空,陪我去见下你奶奶。”激动地抓住清欢的手臂急着说道。 荷歌这话若是放在两月前,仲昊定然不信,认为她是在信口胡说,任凭端城有什么好东西,是他宋仲昊不知道的? “过奖,不过,就算你夸我,昨天没做出来的题目中午也老实点给我做出来和消化掉。”蒋楠心情愉悦的看着莫子琪。 她唯一看不顺眼的也许只有晔风了,同样晔风肯定看她也不顺眼,那么,晔风派人来杀她也不是没可能。 婚礼如期举行,颜家一家人都来了,而慕家只有慕庭琛的妈妈来了。慕老爷子只是来送了个礼物,就匆匆离去。 那通身漆黑、以名贵的梨木为车厢的马车,不是晔风的还能是谁的? “爹爹你最好了!”花香的脸立即舒展开来,眉眼弯弯,云开月现。 听医生这么一说,凌薇觉得也是,别人和自己一样都是病人,怎么可能让自己享有这样的待遇呢。 难怪这个家伙不吃不喝也饿不着,原来他平时还吃蚂蚁!冈村正树心中诧异,心想多亏没有让中田玉乔在身边,否则她一定会恶心死了。 第八十二章 奇幻梦境 http://.biquxs.info/

南宫依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目光缥缈没有落点,再次举起巫杖发起攻击。 湛蓝的光芒再次从巫杖中发射出来,他们四散逃开。 “白尾,漫天,快去制止她!”凌子煊扶了金弈尘逃到桌子后方躲起来,向着对面离他两丈远的白尾与花漫天喊道,他的宝剑没了,现在这里只有她们不是伤员,只能让她们去对抗南宫依,“记住,千万不要伤到她!” 白尾站在一边,翻了下白眼,无奈道:“你要我制止她,又不让我伤害她,那怎么做?” 南宫依转向躲在窗边...... “这这这……”张金龙在电话那端挠着头,心中在琢磨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说是水陆寺巷3号刚刚安装了电话,安装人员还没有来得及把资料报上来? 宋大明双眼紧闭,不敢去看陈风的动作,只觉得手臂关节被一股恰到好处的力道扭了一下,咔嚓一声,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好吧父亲,我知道了。”看到项充的表情,项去病也是神情一正,认真说道。 单说种种材料她就认识不全,更别说内里的一环套一环的零件。云辞扫了一眼,起码上千个零件。 “你昨日来,到现在已经一日一夜了。”云辞说着摸出一把点心。 或许有人会疑惑,既然林江北能够在这个地方导演出一场车祸,让王龙飞同意改变拉车的路线,那么为什么非要把沈老三绑走,他自己来化装成沈老三来充当车夫呢? 唐柔等人自然也是如此,那些巅峰至尊也不是蠢货,一个个都朝着叶浮夸冲去,尤其是那十二个老古董,更是战力恐怖,有个别一个差点撕破了董尘的热武器,冲到了叶浮夸身前,幸好被唐柔及时拦截。 可能不是周末,或者是还不到晚餐高峰,自助餐厅的客人并不多。 再找找吧,说不定就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于是三人穿梭在普通的莲花丛里,直到把这湖找一个遍也没有找到那所谓的玉莲王。 或许是二人的声音渐渐变大,打篮球的她也停了下来,向二人走来。 不过生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赵皓杀死。几人默契地点了点头,纷纷拍向自己的胸口,每人喷出了一口鲜血,落入血阵之中。 虽然说聂青的话说的有点拗口,但曹越还是听明白了意思,点点头表示认同。 看到战士们来到自己的身边,雷战抬脚向着眼前的宝藏入口,走去。 “这……怎么跟被妍妍禁锢了能力一样的感觉……”袁元喃喃了一句。随后他稍微一用力,接着也同样是瞪大了眼睛。 车队停下之后,二百多名战士,全员下车,全副武装,向着鬼子撞击车队,奔袭而去。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冲郑含笑笑,郑含却别过脸不理他,但没把手挣脱出去。 他的担心并非是多余的,面对这样一个随时都可以轻松干掉他们的强者,他的这份担心是必须的。 “如果我说,李老头身边有我安插的人,你信吗?”看曹越一脸惊讶,吕长乐忍不住露出了俏皮的神色,还有点得意。 岛上有火光,那就说明上岛的倭人还没睡觉。没特殊情况,就是他们没有被人发现。 吃晚饭的时候,丁兰打来电话,说明天上午,卡尔普斯王子将离开燕京,先取道中海,在中海呆上半天,晚上或者后天一早来杭城。 但是她们知道,自己等人现在首要任务,还是修炼,修炼再修炼,只有自身实力强大了,境界提升了,那么将来才能陪伴这个家伙,不然就会被淘汰的。 第八十三章 小鹿乱撞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透过帷帽的白纱看到佘公子胖嘟嘟的脸,他抬起胖手掀开了她的薄纱看了一眼,迅速放下,鬼祟地看了下四周。 乔子湄狐疑道:“佘公子?” 佘公子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下,拉了她的手走进一条窄巷里头。 乔子湄不知他要做什么,跟了他进巷后就甩开了他的手,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有些懊恼地看着他,他们根本不熟,就这样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这佘凯的大公子真是让人摸不着脑袋。况且,她讨厌佘凯,连带着对这佘公子也毫无好...... 屏翠这个角色的戏份还是蛮多的,因为是孔清河的贴身丫鬟,跟颜伊伊的对手戏更多。 虽然庄离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许姝这样的祸害是要长命百岁的,可是现在许姝状态让他也担心起来了。 那湿润如玉、素来待她温柔以对的男子看着她的眼神,让她终于有了一种安心之感,仿佛见到了他,一切都将会得以解决,不必再提心吊胆,不必再承受那些不应该有的委屈与人伤痛。 贾如当下展颜,仿佛因为这么一句话云开日出,毫不吝惜的显露出自己对于北疆王的充分信任与敬仰之情。 不过贺丰龙跟范锦华相比差太多,他在算计这件事的时候,范锦华早已想到这些。 众人赶紧围上来扶起二老。火断空也回来了,好在不灭薪火是他燧人氏部落世代供奉的,倒是没有伤到他。 一个心中真心爱着自己弟弟的人,宁愿以一己之力承担一切后果的人,你觉得他就算是坏人,又能够坏到哪里? 不知道施佳人怀孕的时候,大家觉得没什么,知道怀孕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徐若莹还是忍不住喊停了,这是真的要顶不住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感性的人,叶智还就喜欢唱那种伤感的歌,眼泪已经盈润了眼眶里了。 看着这些人表情,玄尘的心也跟着舒服,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兄弟,那么自然是要对他们好的。 元婴修士已经开始领悟法则,对于危机的预警,一般都不会出现错误。 方逸点了一根香烟,一个护士走过来警告方逸不准抽烟,方逸就当是没有听见,唯有抽烟才能缓解几分他此时心中的怒火。 不管对方如何,总之就现在看来,肯定是和自己是处在对立面的。 他是敢说敢做,但他不是愣头青,这点情商还是有的,人家做领导的敬你,你就真的坦然受之? 魏铭说这话的时候,眉毛鼻子眼全皱到了一起,太子看得忍俊不禁。 “简单一个招式,竟然能有这么大学问!”仅仅一个斩招,在基础剑诀上,竟然有将近十页都在讲解这一招。 水七星的大手覆盖在了篮球上空,宛如老鹰捉鸡,一抓,篮球脱离了15号的手掌。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完事儿了吧。”方逸又看穿了项少宇的心中所想。 赵宝建没想着郭家人已经到了,不过他不怕,转头就要嚷嚷,但是魏铭没给他机会。 他们虽未结亲,但婚约已经定下了,只待日后得了闲容锦仙便会为他们办了婚事。想到他们日后也会成为关系亲密的人,这心里自然臊得慌。 “没有第五步!”他身子迈出之时,这第五步踏在了虚空,直接一跃而去,落在了前方的地面,如此一来,这,就是第六步了。 原本以为让佑理去人之里为神社做宣传就能吸引人过来参拜,结果灵梦却发现这条路完全走不通。 夏天听到聊天声,脑袋一片空白,麻木的转头,愣愣地看向被问到的王大娘。 第八十四章 官府上门 http://.biquxs.info/

翌日天才刚亮,乔子湄打包好包袱,戴上帷帽,留下一封信件,便启程去寻找雪山。 “这么早,赶着去哪里?”凌子煊的声音从屋顶处传来。 她抬头,看见他潇洒地坐在屋顶,笑吟吟地看她,她质问道:“你坐在我屋顶上做什么?” 凌子煊说道:“昨晚看星星睡着了,现在等日出。” 乔子湄说道:“那么多的屋顶不睡,偏要睡我屋顶?” 凌子煊毫不正经地笑道:“爱屋及乌。” 他偏这样油嘴滑舌,她就偏不搭理他,转身就走。 凌子煊喊住她,“我在偷...... 由于秦王亲卫的存在,巨大的号子声一时间遮住了喊杀声与战马的嘶鸣,秦军将士杀气冲天,左冲右突,大杀四方。 魏公曹操提防司马懿,对于有些人来说,根本就不是秘密。如今司马懿直接冲撞了魏公曹操,难免会借机发难。 那激射而出的黑气,仿佛充斥着无穷尽的力量,流遍金阳的全身,在金阳无比清晰的意识中,那九叶黑灵蕊,终于平静了下来,悬于体内,九叶上散发着幽幽黑芒。 对于费城的球迷来说,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场比赛,那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 经过连日来的苦修,三分归元气总决已经升到了20级,足以支持三分神指使用一次,而不会立即脱力,但所剩的内力也绝对不多,至少,可以确定,使用三分神指后的陈风,几乎再无反击之力。 城北大营,响起了魏良的咆哮。一股愤怒在滋生,奔走中的士兵,怒火中烧,犹如一头头发情的公牛。 武将这边,都有些兴奋,也有些疑惑。兴奋是因为,主公给自己看这些消息,是不是意味着又有打仗可打了呢?疑惑的是,难道要攻进洛阳?似乎又有些不可能,没有皇帝诏令而进洛阳,那可是谋反大罪。 以陈风的品味和见识,能脱口赞出一声好茶,那就绝不是一般的好,只是陈风没有料到的是,在游戏中居然能碰到如此佳茗,更为奇特的是,在游戏中的味道居然如此真实,这仅仅是一般的模拟现实所能带来的么? 这上艾关不仅城高十余丈,而且关内有着八十万层级不低的大军驻守,更有麾下除去吕布之外的第一大将张辽亲自镇守。 只是,等到海生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孩子,居然不见了。 那你是有什么毛病才会因此苦恼。draco的嘴唇动了动,没把这句他经常丢向ron的话说出口,因为就算刻薄如他,也知道要是在这种时候把这种话说出口,那他就连个合格的朋友都不是了。 “属下不敢。只是,以龙少爷您千金之躯用得着和那个庄逸一般见识吗?”龙喜道。 而此刻,我方才发现,不仅仅是这张大门,在我们眼前的,其实是一座巨大的城池。 相差最大的,大的都有些不合理了,就像是本诺依曼并不是德国三巨头,也不是世界top4,而是一名………是一名徘徊在世界第十与世界第十五之间的球员的感觉…? “你又干了什么?”他几乎是指责性地问道,同时心里又是愤怒。 这大概是,我没话找话让自己镇定下来的,问的最无聊的一句话了。 他把这个从未接触过的词说的非常非常标准,harry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先把他抱下来解救自己好,还是先为他的记忆力和聪明而骄傲好。 他待友诚恳的室友正在努力推荐他,但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推荐’。 第八十五章 爱与不爱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忽然发觉身后有人在跟着,故作不经意地往后瞟了眼,是乔珊珊在边躲边跟着他们,他看了乔子湄一眼,要是让她知道妹妹这般跟着,会不会改变主意带上她?不行,不能再带上一个累赘了,他拔出腰间佩剑,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他每每想起自己失去心爱的宝剑流光,就有些揪心。 他念起御剑之法,铁剑便腾升上天,吓得附近的行人都愣了眼,停下脚步一顿猛看,直到他们飞了上天,有人才反应过来,指着天上的背影喊道:“神仙!” 看过...... 亦阳早早驱车回到家中,正准备给维格娜莉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更衣室。 竟然随便捡起了靠边的一块砖头,朝着那一只妖兽就是冲了上去。 只需要李宽一个念头,一个【虚拟信息面板】就会浮现在他的眼前。 解说夕阳看着比赛之中明明和沐的大嘴距离十分近的卡蜜尔却连一发普攻都打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的大嘴在极度残血的情况利用走a一边放风筝一边输出。 “老江,你要不要入伍?”峰霸竞技场内的一个角落里,金驴问道。 夜深人静,将军府里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只有墨苒和惜风默默的抬头望着天空。并不是天空出现了什么异象,而是将军府上空的金光,如同瀑布一样倾泻下来了,还很诡异的绕开了墨苒和惜风,灌进将军府几个主子的房间。 先天高手自然不会那么八卦,把任何一点的事情都给说出来,故而乌特雷德跟秋玄的过节到现在也没有多少知道。奥尔塔更加不会知道了。 侍卫的身影消失后,轩王妃身影一晃,险些晕倒。她赶紧扶着门框,不是说好了对他死心了吗?为何心里还会如此难过? 见状沐璟倒是没有第一时间tp到下路,而是以及借助q技能的伤害不断的消磨着对方上路二塔的血量逼迫对方五人强行动手。 刚才还只是拥坐在一起,现在两人都躺倒在床,她的脸距离他只有不到十公分,近到她能数清楚他有多少根眼睫毛,心底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更加清晰的在对着她叫嚣。 因为人家姑娘为了苏行洲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努力的紧跟在苏行洲七八年的时间,可是苏行洲竟然对人家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想要跟人家在一起,简直就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葬礼继续举行,张红红忽然跪了下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像死的人是她的亲爹亲娘亲儿子。 那些个实力强劲的修士,都早已在第二场次的擂台比试中成功胜出,获取前往云中的名额了。 “那怎么会?看,这不,白纸黑之都写着呢,银货两讫。”中年汉子递给云柔一张单据。 恰时,一辆豪华飞车倏地一下从他们身旁开过,朝山里的方向驶去。 “怎么可能?”星武殿外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孟泰居然会败在了西门追雪的手中。 十天之后,星罗工会的总部里,昏迷的云柔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索性,姜妧也不傻,从常导的态度中多少能猜出来一些,叹了口气,劝说道。 空荡荡的别墅内,大厅里,龙啸所有成员并排而立,静静的看着二楼不远处的情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压下震惊。 好吧,还是自己想多了,“知道了。”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包装纸盯着顾黎手里的汉堡。 砰砰砰,能量罩剧烈晃动,只挡下了八只能量老虎,便像淡蓝色水晶一样碎裂开来。 第八十六章 真情表露 http://.biquxs.info/

他们在客栈中歇息了两日,乔子湄便迫不及待要启程了,凌子煊让小二拿了一桌子的丰盛菜肴到她房中,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着急,先吃完这顿再说。”说着,将一块鸡腿夹到乔子湄碗中。 乔子湄看着一桌八菜一汤,还有三壶酒,气不打一处来,责怪道:“我们只有两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点这么多的菜啊,哪里吃得完?还有,你喝酒做什么,喝完酒还怎么赶路啊?” 凌子煊嘴角含笑,昂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大夫说你还没完全痊愈,才...... 晕的慌,船舱里面是有男的,可不是那个杨君医生,都是裸体男,而且是两个。 尽管林若涵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对待这样的事,但在她的心里,还是有几分余悸,需要平复一会。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处诡异的石台,在石台上面,有着一个半圆形的灰色物体,上面散发着金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哎呀,反正是沈大大的弟弟,以前还帮他过了生日,让他送自己一次,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凤凰山脚下有个山神庙,宝河的中游有个河神庙,乡里田地的中间有个土地庙,而在学校附近的林子旁有个宝树娘娘庙。 “大家不要慌,这是九幽乾阳大阵的自我保护能力,只要打破了这层血色薄膜,就能够毁去这个阵法!”这时候一位看着像老农的人高声说道。 这些人运气一般的直接死在了巨锤之下,运气好的也是口鼻喷血,浑身多处骨折,战力大大下降,只是在这混战中,这样的状态注定他们是活不了多久了。 这大米吃下去是什么效果他心知肚明,如果被姚军喂他吃下去喝,那他绝对会没掉半条命的。 而他现在,主动出手帮朱家扫平危机,难道他也是为了家里,流传下来的宝贝不成? 两个戒指是须弥介戒指,简单称呼就是空间戒指。灵石两个戒指里就有。 ‘这里铺的是墙纸吗?’恽夜遥表示很惊愕,因为墙壁的枝干和触感完全与隔壁楼道一模一样。他以为这里也是涂上去的蓝漆。 “太好了,这个机会我等很久了,只要到时候影片一出来,我就可以跻身超一流巨星的行列,到时候就不是导演来挑我,而是我去挑导演了!”想到好事降临在自己头上,朴恩惠高兴的笑了起来。 萧云祁觉得自己打电话给墨南霆简直就是找虐,当下直接挂断了电话,不过说断绝兄弟感情,那也不能当真,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因为这么几句聊天就结束了。 果然吃甜食能让自己心情好,即便这男人刚才说话那么的不好听,但是看到蛋糕那么好吃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在凌晨四点钟左右的时候,于诗意终于跟徐渭在京都紫金花大酒店汇合。 “滚蛋,再不好好开车,我给你上眼药水了。”徐渭凶巴巴的说了一句,墨亦立刻耸肩不做声了。 作为地狱之主,他这次的分身所携带的力量让他只比奥丁弱一些,不过拥有无尽地狱大军的他倒是没有任何顾忌。 顾惜然却已经是没有再理会她,直接带着楚安暖和盛若思直接拿起来她们刚刚买的东西便抬脚就离开。 原来九尾天狐是雪狐,之前遇真递来的推荐信说他属性与我适配,我因不知道而没察觉异样,也是白白浪费他递过来的这些信了。 仙侍得了我这句话才又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见仙侍走了,我急忙跑进复奚房中,见他脸色竟比方才更青了几分。 第八十七章 重获仙根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踩着流光,跟着凌子煊身后,白天赶路,夜晚就投宿客栈,她本以为他的银子都施舍了给逃荒的人,要露宿街头,不想他竟然还带着一叠银票,吃睡不成问题,还给她买了一身好看的襦裙,配上了奢华的金簪子。 他们颠簸了前后五日,终于遥遥望到了雪山,因为快要到边防了,山下方圆十里都廖无人烟。 雪山并不大,远看雪山的全貌,雪山下半部分都是普通的山脉,布满了繁茂的植物,上半部分却布满了白色的雪。 他们御剑在雪山的上空飞了一...... “我草”方冬差点狗带,还好哈里斯一起来就直奔过来,踹了那个干坏事的人一脚。 斯维因垂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并不吃东西,而是摆出要高谈论阔的样子。 感受到自身境界的变化,老人脸色更加激动,就像是陷入了癫狂状态,嘴里大声的呼喊道。 “你给人开几年车,人家老板就愿意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你?”老钟头捻着胡须问道。 琼恩会选择成为一个地主,毕竟是因为他是一个贵族,知道拥有牧场的分红远比拿着钱不知道要做什么来得好。 从林地里黑兽人冲出来的好几排黑兽人被收割,更近一些的黑兽人被四面八方的子弹带倒。 一出现,居然就到了茫茫的东海之上,对此僵二显得十分兴奋,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欣喜。 片刻后,我又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这次我的眼前则是一片光明,我终于看到了这里,而我自己竟然是一只青鸟的模样,原来我的魂魄在幽冥是显出本像的,而后我用功力将自己变回成了人的模样。 许淮泥丸宫中的精神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慢慢的融入这方天地之中。 若是工作室这边一开始就是满足了他们的要求,那么定然要亏空很多,少不了要大出血。 云千千调好面具,刷一下覆上脸去,瞬间变成刚才碰瓷那哥儿们的样子:“我现在就去找那单弦月,告诉他我刚才良心发现了,其实那魔晶真是另外一人掉的……丫的一百金呢够我吃好几年的素面了”云千千分外悲愤沉痛。 至于柳哲眼前这位服务员,对他们这种一般平民而言,四、五万金币这等巨产,他们恐怕赚一辈子恐怕也赚不到,而眼前的男人竟然拿它来买糖果,她实在不知道该忌妒、惊愕、还是可怜柳哲。 眼见修炼已然正常启动,凌逍松了一口气,意念操纵灵魂,与遥远的一个身躯取得了联系。 上官信麒又是给苏萌开了药,谢老看了,倒是那些药,却是对苏萌的身子。 忽然,苏尘怀中一颤,随即残破的图卷突兀间冲了出来,故意沉浮,古黄色的兽皮在湖水中徐徐铺展而开,古卷如同染血,其中一轮残月染血,定在了湖水中,散发出无比妖邪的光芒。 四位班长,就像是四座无法攀登的高山,身上全部散发着浓浓的仙道灵威,距离那仙核成型只有最后的一步之遥,无尽的压力浩浩荡荡席卷了整个大中路。 不过,那一头黑蛟的鳞片太坚固了呢,那一些激光落在上面,根本击它不碎,且被反射了出去。 c罗转身瞬间突然启动,在对手刚刚迈步时立即变向,对手猝不及防bsp;场边布莱克本替补席立即响起了一阵叫好声,也不管c罗听不听得见,就是一个劲儿地嚎叫。 钱渊铁青着脸,他没有想到苏尘会来这么一出,不过眼神更冷漠,杀意愈加浓烈起来。 第八十八章 奇异小镇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笑看她俏皮的面容,说道:“今日穿成这样,打算去哪?” 乔子湄摸摸打鼓的肚子,睁着晶亮的大眼看他,像极了一个饿肚子的孩子。 凌子煊一笑,将她带到楼下点了好几款糕点与肉粥,等待期间,凌子煊看了眼附近吃饭的人,小声与她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很不一样,还有,我发觉其他房间都是空的,好像除了我们两个,就没有其他的住客,并且住进来的时候,房里的灰尘特别厚,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一样。” 乔子湄点...... “好尴尬呀”,老孔笑着说道,不过这一点也不意外,孟强这货平时就大大咧咧的,直接推门而入那都是养成习惯了。 至于可能误伤无辜者,陈胜只能说抱歉了。圣母不是陈胜的性格。 惨叫只发出半声,便偃旗息鼓,五大混沌魔神,被龙峰一把捏成粉末。 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阿桑立刻像是被烧到了一样,跳的老远,然后勉强尬笑着走回来。 水冰儿,第一考提升一级魂力,第二考一级半,第三考一级,第四考一级,加上这两年半修炼来的四级半,她现在已经是一名魂力高达八十级的魂斗罗了。 看着这一幕,叶一凡又觉得有些感伤,好像他们真的离自己而去了般。 奈亚拉托提普露出少有的慌乱,它看到迪迦在源源不断吸收自己的力量后,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辉!狂风不断从四面八方吹来,但却再无冰冷诡异的气息,甚至邪恶的黑暗都被刺破,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神圣的润泽。 他双手握刀,斜角刀尖朝下,四重雷劲灌注与斩刀之上,200斤重的合金斩刀仿佛无法承受一般,发出轻微的颤音。 “哈哈哈哈哈。”陈月如带头笑了起来,周围又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作为考验外来陆地魂师的关卡,海中海自然不止海浪一种攻击,里面还生活着许许多多达到千年级别的海马类魂兽。胡列娜没有飞行能力,也没有敏攻类魂技,无法像朱竹清那样穿过海中海,所以选择一个笨办法。游过去。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尤其是对付不死生物以及暴戾的恶魔,废话太多对自己只会是有害无益。 “华晔姐,我知道是我错了。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做弟弟的一定会尽力达到。。。”陈宇拍着胸口说。原本他的手想搭在华晔身上,但他不知华晔会不会突然发作,于是改为拍胸膛。 “好的!”打开车门,和宏宇拿着保温箱下了车,强哥将车开向了前面的停车位,看着他下了车点了一支烟靠在车门前轻轻地抽着,我转过身朝着病房走去。 “本來我们是一起的。但是进來之后名剑山庄就和我们分开了。好像和修罗殿的人一起去寻宝了。”其中一个炼魂中期的门下武者说道。 “你很会明哲保身。”狡猾得像只狐狸,再精明的猎人也抓不住。 于是急忙拨开金币,几件流光闪闪的装备便出现在我的面前,稍微看了看属性,顿时惊呆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团队意识还是相当不错的,在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实力的时候,果断就选择了为其他氏族玩家争取时间和机会。 杰拉德不知何时扑了过来,身上黄光暴涨,虽然是徒步,但速度丝毫不落于战马。他手中的巨剑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旋风般砸向火焰狼人的狼牙棒。 秦明闻言眼中闪过两道精芒,饶是经过炼体,自己的目力也有所提升,却还不足以看透这漆黑的宫殿深处,不过他还不容易来到着无比凶险的湖底一趟,自然想好好探寻这里的秘密,当下有了往深处去看看的想法。 第八十九章 黑菩萨庙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谢过大师,与乔子湄一同进了庙宇。庙中烟火氤氲,神位上立着一个和尚打坐般的雕像,庄严肃穆,皮肤黑如煤炭,身上涂了一层金黄色的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油光亮泽的黑色念珠,单手立掌,满目慈祥地望着前方。 凌子煊负手站在神像前,仰望着神像,闭眼,凝神感受着神像身上的灵气。 “小姑娘,是你们啊?”方才遇见的那个大婶看到乔子湄二人,从竹篮中拿出一把香递给了她,“没准备香吧?给!” 乔子湄笑着接过香,谢过大婶,学着...... 毕丹格的力气很大,大到能够徒手拗断体重一吨的野牦牛的脖子。但他并非粗苯鲁莽之辈,相反的,他的肌肉结构匀称,柔韧性极佳,他的摔法精妙,妙到能抱起八十斤的豆腐团玩上大半天都还是完整无缺的。 短暂地沉默之后,一个西装革履,气度严谨的中年男子突然说道。 一身黑衣素服的中年男人跪倒在堂前,身后戴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动身欲扶,却被中年人以眼神制止。 宁耶说着,走上几步,站在通往后殿的石门前,指着后殿,也就是主墓室说道。 薛彤、高翔二人加上沈劲、邓刚,便是陆遥目前下属的四名带兵军官。陆遥叫他们四人聚起,自然是有大事吩咐。 “棠老师,你一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暂时没有……现在,刚好有了。”说着话,不等棠月拒绝,拉着棠月就是走向电梯方向。 好在他早有准备,每天晚上都遣人在山林间广设陷阱圈套,抓了无数飞禽走兽作为加餐。一顿有荤腥的饭食对士卒们的吸引力简直难以置信,每次都能激励他们勇猛向前。 听得蔡谟这般言语,陆遥顿时肃然起敬。他近来所见士族高门子弟多也,却鲜少有似蔡谟这样能够沉下心来切实做些事情的,在其中,同时具有悲天悯人胸怀的,更是凤毛麟角。 林寒一番动作下,隐身状态自然难以保持,杨轩、李晴和教凌宇却被林寒吓了一跳,谁都没有想到林寒居然隐藏在这,但现在明显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三人一言不发,拼命向着光膜跑去。 “赫德拉姆说摩多方向存有结界,你们觉得呢?”张耀目光一转,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问道。 齐慕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主都不敢进遗迹,他钱阳就敢进么?尤其是开山门这么一通闹腾,无量谷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他现在进去淌那个浑水不是嫌自己命硬么? 摇摇头,甩开那扯淡的想法,张楚把目光放在了贪吃魔的魔核上面。 王勃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老是被动的等待着敌人手段上门,这才想办法应对。 而钱阳看到了楚南的窘迫,也看到了楚南的纠结,心下着实不忍。因此明知道这是唐清远给他下的套子,到最后还是心下一软应了下来。 “姐姐好棒~”一旁的少年也看呆了眼,反应过来后立马挥手兴奋地喊了一句。 刚才秦关一剑砍在石像鬼的尾巴缝隙里,虽然石像鬼的血条没掉太多,但从出血量来判断,对尾巴的伤害应该相当高。 这是一个最痛苦的折磨,不只是那头痛欲裂,更多的是精神和心理的创伤!在伤口上一次又一次的狠狠地凿击! “既然你师父走了,跟我一起去青河圣府吧,九堂之一的器堂,应该适合你。”林刻道。 两人闻着药店里消毒水的味道,只觉得头大。找着店内的营业员,只觉得,好慢。两人听着对方的各种介绍,无奈透了。 第九十章 虚幻世界 http://.biquxs.info/

解签大师立掌,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面容慈善。 凌子煊眼风如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 大师立掌笑道:“无论我是什么,我没有做坏事不是吗?我还保护了这个镇子千年,为镇民排忧解难。” 凌子煊说道:“你封闭了镇子的入口,让外面的人无法进来,镇里的人全都成了井底之蛙,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很想去镇外看看?” “那只是少数,很多人都只求安逸的生活,粮食自给自足,没有战乱,其实做井底之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大师不可置...... 现在神的意志的天道的意志发生了冲突,双方的矛盾在激化,而公孙魃很明显是这个矛盾的最前沿。圣人是天道的代言,而徐福等人是圣人的代言,所以现在昊冥他们被夹在当中实在是不好办的。 夏雨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竟然发生了意外。她转过头,愣愣的看着喷跑而来的颜冶光,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爸爸妈妈和自己一家三口人幸福的时光,和那些曾经令她感动过的画面。 对这些老鬼,我还真没什么感情,但是刘氏和娘对我关怀备至,心里早就把它们当作我的亲人,为了这个受了这许多年的痛苦,我不可能知道了还不做点什么,当下眯起了眼睛心里暗暗盘算。 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马车笼罩起来,贝尔蒂娜也同时施展起幻术魔法阵,两个虚幻的影子出现在马车之中,而真正的公主殿下和贝尔蒂娜却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轻易就联系上了你的老师夜孤云,更是把意识轮回放在了夜孤云那里。我相信当真正的能完整的承受南十字星传人出现的时候。我们一定会相遇。 菲雅急忙大叫一声,此时八神的手早已松开,于是菲雅飞扑着冲着洛克倒下的地点疾驰而去。 一切准备就绪,计划明日离岛漂行,这一夜,方国涣、罗坤二人兴奋不已,深夜才睡去。 下了决心之后总参谋部不得不抽调大批参谋军官统计士兵和军官的籍贯和回乡路程,制定出最严谨的轮休计划表,而与之配套的奖励福利也必须安排到位,所以与此相关的军事后勤工作也相当之庞大繁杂。 龙七突然变得沉默了,久久不一言,直看得夜孤云心中一阵难过。 浦百万用话语激怒了张虎,张虎挥动青龙刀大叫着:“金贼,不关你是谁,今日拿命来!”催动胯下的战马冲向了浦百万。 “怎么,狼谷自以为实力强大,想要在这里破坏万妖争夺吗?”通天虎王由于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面对卉的杀意,也是神色一紧,对着狼宏翔沉声责道。 阿发那天晚上睡得不怎么安稳,一直翻来覆去的,弄弟弟好几次被吵醒。 蒋碧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俩的目光像是两道冰冷的剑,碰到一起,寒意四起。 身后传来了衣袂的摩擦之声和缓缓的脚步声,烨华突然猛然抬起头,修长的手指缓缓插入墨色的发,天边,是一弯未满的残月,冷冽的光照在烨华惨白的面容上,竟带着几分无声的恐怖。 指导员很欣赏的看着王峰说道“不错,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不过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师长的办公室那次,他在墙上挂着的一幅字你还有印象吗?”指导员反问道。 堂会一直唱到十一点,原本早就该散了的宴会,却因为许老板的戏一票难求,宾客们都舍不得错过。 第九十一章 前世羁绊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开始有些相信她说的话了,原本不相信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此事不可思议,实在令人无法相信啊! 乔子湄单手倚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蹙眉思忖的样子,说道:“鬼魂、妖怪你都见过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凌子煊一副悲痛的神情,“我是不敢相信,天上的仙女竟是你这般的模样。” 乔子湄撇了嘴,轻锤他一下,他哈哈大笑着。正在玩闹之时,小二陆续将六碟喷香的菜肴奉上。 菜肴不仅香味诱人,卖相也极好,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增,风...... 所以哪怕她真的很怕,刀尖就在脖子上谁不怕?很痛,皮肉都被刀割破了怎么会不疼。但她还是选择不让自己作为累赘,她必须强大起来。 “那我们怎么实施?”周深的一句话险些让秦奋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吐了出来。 之前被殴打的孙明华,胖脸上除了不可思议之外,还有一抹喜出望外的激动。 不得不说,李二龙可真是有够厚脸皮的,他这些自言自语的话,要是让李梅本人听见,肯定会说他太自恋,人家愿意请他吃饭不过就是觉得他开解了自己,想要谢谢而已。 少离回了灶房,将手套从手上摘下来,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也许这真的是送的也说不一定。更何况,她还没有重要到,需要这个男人送自己一枚钻戒的地步吧? “我不太喜欢这样子。我还是穿得多一点吧。”她转身就想换下身上的比基尼。 “抓起来?”听到我这话,爷爷却是摇了摇头,连道眼这等逆天玄术都能够施展出来的人,就凭这些警卫可是抓不住的。 晚上搂着妹妹睡觉,白天送妹妹去幼儿园,下午还要给妹妹做饭,两人相依为命,感情很深。 “父亲等待千年才得见人世,不会为了我而让他陷入陷境的,所以主人不可能能够拿我和你爷爷交换。”刘巧清雅的声音响起,从声音中不难听出,这刘巧对自己竟然没有二心。 而事实上,现在的李林则根本没有注意身边的两人。他只是默默的望着广阔无边的大海,任凭回忆将自己带入那久远的深渊。 随之,他也显现真实修为,闪向虚空,收走师兄刘旭昌、蓝瞳姥姥、黄璇,脚踏“逍遥云烟步”,仅是留下一道残影,人已消失。 而当吴松子提起修炼资源时,众弟子争抢魔宠时,雪衣就开始慢慢压下心头怒火,不再吞噬炼化某些魔王,但凡撞到他手里的,不管是魔王,还是高级魔兽,统统收入体内“宝贝”中。 在一片荒芜的戈壁上,两条黑影并肩疾奔着,所过之处,如狂风掠景,留下一路破坏的痕迹。 他此刻表现的彬彬有礼,充分展现出了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应有的风采。 着,李林打开车门,走下了马车,望着眼前这位年老的圣骑士,露出了一丝笑意。 “什么?他们在桑得菲斯山脉开矿了?牙之塔地那些魔法师怎么会……”兰斯洛特的脸色也变了。桑得菲斯山脉中成批的开采魔法宝石,再制作成卷轴是什么样的概念他也很清楚。 老黄被汽车喇叭吓的差点蹦起来,抬头一看,乖乖,这车怎么这么大,就好象解放前的坦克一样,车灯一个个圆鼓鼓的,闪着白白的光,老黄被车灯照的头发蒙,张着嘴就楞在那了。 男子疯狂之下,生生将巴掌大的鬼虫吞入了腹中,口角挂血,出一阵狂笑,这笑入耳,却让人心生怜悯。 雪衣很想在这空间通道里参悟一下空间之道,亦或是炼化某些空间之力,可惜得很,如他所料,不管是那莫名空间的仙山,还是这莫名的空间传送通道,都不是他所能认知的,更无法参悟、炼化什么。 第九十二章 此生来还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见情势不妙,当即护在乔子湄跟前,喊道:“谁敢碰她!” 在场的人一听凌子煊的口音,都惊到了,是赋傲国语! 宁熙眯了眯老化变形的三角眼,问道:“你们是赋傲国人?” 乔子湄拨开凌子煊,对他说道:“没事的,这事让我来解决。” “你来解决?”凌子煊蹙眉,“你怎么解决?他们会将我们当作细作杀掉,倘若被他们抓回宫,后患无穷,我们趁现在就逃走!” 乔子湄安慰地笑了笑,说道:“没事的,相信我。”她转而对宁熙说道,“我跟...... 庞博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并且也是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了这里。 安凌云感觉,正有一股力量正在抽走她的身体,不让她留下,她想要抗拒,却根本支撑不住。 圆载和尚虽然是日本渡来僧,但是日本国选派遣唐人员标准极严。 得沙陀百余虎贲,咸宜观的安全自然有了保障。远离长安,难插眼线,这里确实是密议的最佳地点。 “包围了?谁会包围我们?难道是那些外星人吗?“赵天晨惊讶的问道。 “想要起来看一看,也不一定可以看一看。”穹灵露出好看的八颗牙齿。 因为,我看出来,胖子子故作急急的表情,貌似担心泉子的安全。 夏启琸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杨景天这边却向他投来了善意的目光。 “天贶节?这是什么节日?”,作为现代人的闪闪对于这个词非常的陌生。 卡洛斯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罗恩无法杀死巨蜂,到那时候,他不但可以堂而皇之的要求乔伊回帝都,并且还能奚落罗恩一顿。 事后,她自然而然般,继续跟随着陈风回到了林馨家。还在陈风的提议之下,打电话给航空公司请了半个月的事假。 看到龙天拿出猩猩铁棒以后,飞天蜈蚣的心里就感觉到一丝的不安,眼中的绿光再一次的对着龙天射了过去。 佣人们得到了命令都去准备了,傅天泽打开房门将简宁带去了他的卧室。 如今大家对外都称呼披着陆离皮的萧仙子,为萧仙子,不再提陆离。 杨天浑身精气滚滚,虚空中有恐怖的异象显化,他头顶出现神环,沉浮虚空,如同神祗凌尘,令人胆颤的场面。 没碰到花儿波的细绳,朝下飞去,凭空反弹回去,花儿波一个没注意,身子被打中了,带着红袄呈抛物线朝一侧飞去。 “柱子,你可得加把劲了,老蒋对林静雪也有意思,你要是不努把力老蒋可就得手了。”我笑着说道。 这交战到酣处的时候,张天养忽然收掉八根藤蔓,他的一只手向前探了出去,五指并拢,看上去并未有任何攻击力。犁胖子略感差异,不过当他看到张天养脸上洋溢的笑容之时,立即也憨笑一声,将手掌递了过去。 看着沈妈的样子,龙天的心里顿时有一种被人给算计了的感觉。这个沈妈从一开始好像就已经是计划着让龙天他们往她的圈套里面钻,从龙天和他们的接话中,她就已经是想好了怎么样让龙天答应她。 唯一遗憾的是,中方有五架战机被击落,苏国空军有六架战机被击落,共损失十一架。 叶嘉柔“目瞪口呆”,好像还没有缓过神,一时之间说不出反驳的话。 谢茂觊觎他身体是真,对他的爱护也不是假的。衣飞石还年轻,面对谢茂对他的好,他无法无动于衷。 “修剑他虽然平日里都不大着调喜欢到处游戏风尘,但他的眼光却是我们之间最高的,收了你这么个佳徒,我想他在天之灵也会无比宽慰的。”原来寻到此处的人却是三清宗当代掌门元承子。 第九十三章 偶遇勾结 http://.biquxs.info/

宁烨可不能死了,就算法力再强大,凭谁都不能从阎王手中抢人!乔子湄赶紧运转自身灵力,手指点在了宁烨的印堂上,灵力缓缓地流入了他的体内。 宁熙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宁烨的身体慢慢回暖,他欣喜若狂,“烨儿,没事了,没事了!” 乔子湄也是打算拼一拼,不知这样的办法竟然真的有效果,她的灵力真的能护住宁烨的心脉!她欣喜地笑了,一笑,眼泪从笑弯了的眼中挤落下来,化为珠子,掉落在宁烨的脸上,随即被宁烨的皮肤吸收进去,脸色...... 那长剑,带着比七大凶剑更为惊天骇人的气势,刚一出现,立即掀起了无尽的波纹。 从这座魔法尖塔的外部来看,里面就算有长廊,其长度顶天了也就几十米。但他走进这条长廊时,眼前的长廊却仿佛足有一公里那么远,向前方一直延伸到尽头。 龙珠好像皮球一样被北冥雷踢飞,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弗利萨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严铭便是进入到天赋的内爆发状态,直接冲出了这个房间。在那些暴徒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统统将其撞飞,从而来到1楼的客厅。再把玻璃门踢飞,来到别墅的围墙前,蓄力一跳,顺利离开了此地。 隆起在地表上的根须,每一步都要跨出三四米,几乎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灵儿又想到只要齐阳哥不离开分坛便安全,就暂时松了口气。她不知道齐阳哥换穿的衣物够不够,便想着去齐宅拿些衣服过来。 一番温存过后,唐雪柔头靠在了张晓枫的怀里,俏脸上红扑扑的,洋溢着幸福地笑容。。 路西法双拳紧握,气的龇牙咧嘴,可一想到蚩尤的实力,只能选择忍辱负重。 “他们就是嫌咱们逸兴门太安全了,对方不敢靠近。”齐典笑道。 比特尔听了张晓枫的话后,顿时脸上一喜,急忙一脸感激地对着张晓枫说道。 这些人的命,代坤窟不在意,可是将他们全部斩杀,那就是在打代坤窟的脸。 这边贪欲王看着大嘴,立刻就知道前面这些人是谁了,他和其他俩个兄弟不同,贪欲王对龙耀帝国内大势力主要人员都有印象。贪欲王听完愚痴王说完,就知道今天这事恐怕难以善了面对这帮龙城高手,贪欲王可硬气不起来。 这边马上要轮到王元了,王元也暂时不再刁难苏雪,这货做不做没有关系,做的话更好,可以欣赏一下她的翘臀,把周芷被别人看走的他看回来,不做也影响不到他,毕竟他已经呛过苏雪了。 天韵老人这里,他们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们的心中也都是充满了焦急的。 “怎么,紧张了?”大巫妖调侃的声音让唐尘感觉有点儿不爽:“开玩笑,我会紧张?”其实,我确实挺紧张的。这句话唐尘说不出口,所以就憋在心底了。 而张翠山所在的这颗星球,其正上空悬浮着一面积超大的影像,通过该影像,前方所发生的一切,该星球之上的神人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得知。 他父亲在慕氏忙里忙外,管不上孩子,只能交托阿音来管教和看顾他,对于他,把他当作孩子一样看待。 没过多久,就到了上次的那个诡异洞窟,此时血炎蚓已经盘踞在中央,似乎正在休息。 “哥,你怎么突然好心喊我吃饭了,以前都是我喊你吃饭你都说忙,怎么?你辞职准备另谋高就了?”廖语诗奇怪地看着廖安邦,总觉得廖安邦好像有些不怀好意。 第九十四章 又梦仙君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回到景梵宫,趴在门边,探头往外瞧,还好没人追来。 “乔姑娘!” 忽闻身后有人叫唤,她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景梵宫的宫女小芬,她拍了拍胸口,自嘲一笑:“哎,差些吓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芬连忙道歉,“奴婢见你站在门边好久,以为你有什么事,才叫了你一声,没想到吓着你了,是奴婢办事不周,求姑娘原谅。” 乔子湄没有怪责她的意思,见她惶恐的模样,就知她在宫中吃过不少苦头,笑了笑道:“小芬,我没事,你也...... 不过,武十三并不没有理会,而苏瑶也毫无担心,万年古墓这样的地方都经历过了,现在这点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沅不知道萧狂这一次的收获有多大,但通过他对萧狂的了解,依照萧狂那变态的资质和实力,此次的感悟收获绝对是巨大的。 “都是秦国侍卫团的人。”少羽缓缓道,尽量使自己的心态平衡一些。 但这是一副,吸引了众人凝视的画面,这是一种情不自禁就会被吸引的画面。 吴其仁笑了笑,也不反驳,似乎等待着白骨散人接下来的话一般。 在林凡的强大神念下,笼罩整颗星球,从太空望去,这颗星球仿佛是一座钢铁笼罩的球体,这颗星球太空,旋转着几百万颗的人造卫星。 此时柳逸风鼻息粗重,下身涨得厉害。但看见李琪那慌张的面孔,他强忍住了欲-望。 品阶越高的丹药,炼制难度通常更高,所以在炼制成功的时候,越容易有丹香出现。 显然很多观众都没想到,林毅只伸出一根手指头,便碾碎了魂斗罗的元气长矛。 不远处,盖聂和星魂的身子也是同时一颤,齐齐的向着看了一眼,但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云魅大胆的话惊呆了,因此也没注意到盖聂和星魂的不正常。 苏无恙抬头去看,便见一道身影在缓缓走近。酒吧里光线不甚明朗,她看不清他的脸,单从身形上看,和秦方白的确有七八分像。 而这幕后的种种原因促使恭亲王必须站立出来反对袁世凯购买俄国人武器的企图,必须阻止袁世凯和俄国人私下达成的某种秘密协议。 夜幕一点点垂落,胡太医茫然无觉被人侍候着躺下,大睁着眼睛看着那团黑暗,他已经六十岁了,也许走不到军中了……他到底错哪里? 还真就睡了过去,一直到苏无恙将车开进秦家别墅,他还没有醒转。 我想起我们救甄蛮儿出来的那一天,她说,就算我们不救她,白夫人也会救她,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她所说的白夫人的的确确就是白玉兰。 随着男子悍然动手,凌阳等人立刻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异能波动,罗图毫不迟疑,早已一脚将软皮包住的厚铁防盗门,硬生生一脚踹出一个大洞,双手扳住露出锋利钢茬的破洞,双膀较力,把防盗门从门框上撕了下来。 凌秒愤愤地想着,然后鬼使神差地冲上了舞台,那速度保安都来不及反应。 因为他发现空中这片灿灿金光,似乎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竟将雨馨周围的庞大生命之能生生抽离了过去,无数道金光竟然自雨馨的肌肤内溢出,向着空中地金色光团涌动而去。 医生做了一番检查,最后诊断说只是过于疲累,并无大碍,稍作休息就好。秦方白吊着的一颗心才安定下来。还是固执的要求让她住院观察。 她想不明白,秦方白那般在意许清昙,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留在亿舍酒店?反倒在这里,拥着她入怀? 第九十五章 心结化解 http://.biquxs.info/

王后见大王脸色剧变,当即一指凌子煊,凤眼圆瞪,怒道:“来人,抓刺客!”她心中暗笑,大王与这小子有恩怨那就最好不过了,先铲除这小子,断了野医的一臂! 乔子湄一惊,蹙眉看了凌子煊一眼,护在他身前,“我们救了大王,怎么可能是刺客?!”她疑惑地看着宁烨失色的脸,难道他们之间有恩怨? 宁烨抬手,阻止道:“放肆!谁说他是刺客?!”他不慍地看向王后。 王后一惊,不过她这几年的王后可不是白当的,马上缓过来,满目无辜道:...... 莹霜和晴露姐妹俩看得惊叫连连,就连拓拔谨也暗暗为这妯娌俩的箭术赞叹不已,最后居中裁决为平局。 有些他不想看,不敢看,却不能不看的过往,在这牢笼中,哀怨地召唤着他。 “就这两类人,神风城有多少个符合的人,可以找到吗?”格陵询问烨麟道。 不过白莲教对于这种事情,经验丰富,不等百姓存疑,九宫真人就已经一个花哨的翻身向前,短短十步路,硬是翻出个花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着桌子上的盐巴,除了这个,没有任何佐料,不管什么大型动物,看来都离不开一个盐,但没油咋炒? 优容是先帝贵妃所生,彩屏是先帝德妃所生。优容的出身不但高于彩屏,还是彩屏的姐姐。而且,不论是贵妃还是德妃,说到底都是先帝的妾。既是妾,就没有你的母家亲戚也是我的母家亲戚的道理。又不是嫡母。 对于“红发”其人,威尔内心始终抱有不为人知的好奇,不过亲自尚未接触、了解“红发”前,他不急于判断,因为臆测是很虚妄的东西,没用的。 她自是知道,自己夫妻二人根本不是月渡的对手。可饶是如此,也不能成为他们坐以待毙,束手就擒的理由。 她此时心情复杂,嘟着个嘴,可这张嘴是穹隆的嘴,模样看去,就令人十分不忍直视。 威尔了解阿巴罗·皮萨罗,评价他为典型的人渣,纯粹的权力追逐者。 萧允晏笑了笑,眉眼间透着一股邪气,目光不离她的脸,慢悠悠地吞吐出声:“美人在侧,辗转反侧,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萧允晏忽然张开双臂,还是将赫连漪半搂在怀里。 如果现在是白天的话,一定会有人发现,一大批变异人和变异兽正在向着能源局的方向飞奔。 修士一身灵力与气血相融,战死流出的鲜血,与天魔岭的阴煞之气融合在一起,变得更加血腥阴煞,诡异恐怖。 鱼家兄弟的七柄剑已断了,剑阵也被一人破去,四人倒在地上失去声息。 眼下只有将他们出关的消息散播出去,才能稳住门派中的教徒,避免别的门派把他们当成缩头乌龟。 如果不是体质得到加强,柯林估计现在自己多半得考虑拉不拉得出屎之类与便秘有关的问题。 不提当年之事还好,一提赫连漪心里顿时没了任何底气,当年分别时,萧允晏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自己了,而自己还是决然离去。吕仲简对此事不知,而她自己却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的绝情。 “行!”中年人模样的许多金笑了笑:“首先是关于你说的通过任务手段获取更多积分换取药剂的合作,虽然跟我们想的兑换有一些差异,但也可以接受。 端木风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中的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皱眉沉思着。 张景云旱地拔葱,腾开半米有余,此时他已经额头布满汗珠,薛颠的击裆差点让他告别男人。 第九十六章 有人投毒? http://.biquxs.info/

当夜,乔子湄躺在被窝中,辗转反侧,那日在花园中碰见的事,让她很不安心。 她想着,到底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宁烨,让他提高警觉呢?可她无凭无据,而且那是他的王后,多年来的枕边人,他怎么可能会听一个外人的话,而不信自己的女人? 可再过几日,等赵承旭的臂伤好了之后,他们便要赶赴战场,那时候不知那个狠毒的王后会对宁烨做出些什么事。 那日那个叫做谢瑜的将军,交给王后的那一包手掌大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会是毒药吗?可毒药...... 就让一切都重生吧,希望这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灿烂重生,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将重新认识你,你也重新认识我,我们的故事,重新开始。 曹制老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用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似乎还幽幽地叹了口气,就推开验尸间的门走出去了,随即“砰”的一声,门又再次关上。 众嫔妃诧异挑眉,顿悟,纷纷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太子侧妃,鞠了一把同情泪。 即便热巴已经参加了几期节目,但是在撕名牌这个环节上面,她的经验并不怎么多,和林一晨她们相比较同样没有什么优势。 能够为了朋友如此奔波的孩子,有礼有节,谈话之间条理清楚,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让塔矢名人觉得非常的欣赏。 夜晚,我惊魂甫定卧在苏苒姑姑怀里。白日的伤口苏苒姑姑已经尽数帮我处理好,但是心里的伤,没人能懂。我不晓得天尊大人为何会变成这样。即便……即便他认不出我,可他又为何会喜欢上拂灵。 “这么说的话,你们,已经兑现了当初的承诺?”澹台灭明整理了思路后,突然诧异的看向澹台瑾。 拂灵嫣然一笑,杏目深深望了我一眼,只觉淡淡语声传入灵台,我猛然抬头看她,却见她披风一展,妃色翩跹之中隐身遁了。 她可是殭师呀,而且还是实力等级仅次于僵尸王将臣的二代殭师,她用力拍肩膀那感觉绝对比用铁锤砸轻不了多少。 “真是阴毒。“清脆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了起来,随着一阵香风吹过,那漫天的黑色曼陀罗花顿时消失不见了。 慕如初对着慕君然拱了拱手,撩袍直接在千倾汐坐着的朱红木椅的扶手上坐了下来,估摸着也是用了几分内力悬空着的,男人笑得一脸邪魅。 原本她是想要问言亦的,但是因为司律痕突然抱起她朝着门外走去,让她一时间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谁出事了么?”我心中低语,那种预感非常不好,这一次进来之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也很在乎他们,如果他们真的出事了,到时候我会内疚一辈子。 说到这里,安子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失落,看样子似乎对于魔族还有所期待。 是的,他此刻还不能对修能翻脸,不仅是此刻不能翻脸,就连以后也不能翻脸。 “伤了我兄弟就想走,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就在林天涯的身体朝前走了十几米远时,木杀的身影一闪,挡在了林天涯的身前。 鬼尊的气势瞬间落在我的身上,我眉头一皱,不过我的势也落在了他的身上,我的势刚刚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气势突然一颤,瞬间消失不见。 这边火焰刚刚立定,不过裁才几秒钟,突然不知道,被哪里吹来的一阵阴风,直接将其吹灭了。 不过,夏诗凡毕竟是他的朋友,两人之间虽然没有捅破最后的那一层关系,但是林天涯的心里很清楚,夏诗凡以前一直都暗暗的喜欢着他的。 第九十七章 毒蕈疑案 http://.biquxs.info/

李宫医两指捏着银针,向众人展示,轻蔑地看了乔子湄一眼。 众人看到银针并无变色都松了一口气,宁烨欣喜的对康贵妃说道:“太好了,燕窝粥里没毒!” “毒?!”康贵妃吃了一惊,看向兰儿。 她身旁的宫女兰儿当即跪下,惶恐道:“主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宁烨安慰康贵妃道:“你看你紧张得脸都红了,所以孤才不想跟你说,现在不是没事嘛!”他说完,给兰儿做了个手势,让她起身。 乔子湄心中疑虑还没打消,问道:“那为何大王与康...... 顺利找到主帐,月星确定里头的人是七皇子,且帐子里只有一名宫娥。 伸手将滑落下来的长发挽至右耳边,每个动作看在元宝眼里都带着魅力。 “这番我们兄弟是投对好去处了,只是不知梁山能否看得上我等!”杨雄望着石秀又喜又忧道。 白绒绒的帽子滚边儿遮住她大半张脸,叫人一时间无法看清林寒星脸上表情。 银灰之城开拓者分部的考核场就走银灰之城的巫师竞技场,城主温斯利和开拓者分部的首领嘉依蕊在正中的看台上相谈甚欢。 第二天早上,陆佳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她看到射进来的阳光,突然坐了起来,薄被滑落至胸口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她懊恼的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心里也跟着埋怨自己。 “若是每天都是这般,该多好?”洛倾城依偎在剑飞扬的怀中,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娇媚之色,看的剑飞扬忍不住吻了下去。 但她没想到,她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那个已经不见了整整四天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咳,我们无眠别跟他一般见识,走,咱们继续下行!”李陵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跟皇甫琛关系最为密切的安太夫人与安然竟上门来了发去逍遥侯府的帖子,是黄鸿飞自作主张让人送去的,他也是在事后才知情。 可当陆玄往下降了几十米之后,他愕然的发现,自己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他虽然又被那墨居仁摆了一道,但真正让其苦恼的是那心心念念的暖阳宝玉竟然早已经不知所踪。 阎解成和于莉来找我,说是想开一个饭店,花一千五百块请我去当大厨。 他们也不例外,上山之后,便在那奇怪的队列中添砖加瓦,形成了一个更加庞大的队列。 如果这场追逐再持续个一个时辰,也许这两人的法力都将消耗殆尽。 在丛林里如此长时间的奔逃,包括阿尔伯在内的其余几名队员,也同样已耗尽了全身力气。 就这样,我们走到了市区,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车很少,所以我们的车一直在马路上飞速的行驶。 “别,我可不信,你真没做些什么事情?比如和某人逛街?”王玲玲强憋着一口气,忍着没有笑出来。 新仇旧恨之下,刚刚结婴成功,意气风发的韩老魔,也跃跃欲试了。 两人商量了一夜,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除了把庄园包围了,然后谈判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一片仿佛挥动镰刀的声音响起,几乎将山谷铺满了的所有火蛇,在同一时间全都就抬起了头颅,均在愤怒的嘶叫着。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眼前看到的,总之就是头顶上一个水晶灯,都能让你感觉精美的像是巧夺天工。 我甚至都没看清它们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只看见那粘稠的样子,配上那股恶臭味,扭头就开始吐了。 在看到此人时,在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料到,在这琅琊仙君府上,居然还会有人? 第九十八章 共赴战场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一愣,真是话不可乱说,她那时说这话,是为了气阿芝,一时的口舌之快,没想到现在竟成了他人的把柄了。她对上宁烨质疑的目光,此时真想打自己的嘴巴。 凌子煊见她刚才还应对自如,现在脸色都变了,便与她耳语道:“怎么了?” 乔子湄让他弯下身,凑近他耳边,说道:“那日阿芝轻视我,说我配不上看瑰丽园里的花,我便随口说了或许大王会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立我为妃。” 凌子煊无奈道:“你真是什么话也说得出来啊!” 乔子湄...... 队伍继续向前前进,李宇也没有插队,跟着排队依次走进去,那几名士兵看到是李宇之后,赶紧恭敬弯下腰,连金币都不敢再要了。 做这种事情就是有点手哆嗦,我心里怯点儿,高明是怎么选中让我帮他这种忙的,给人下迷药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掉节操的。 我未曾跟着分赏,因着怕莲子羹凉了,急急便往该去的地方去了。 “我知道。”在赤木江流解释之前,叶逍遥已经跟魔剑剑灵倩儿说了,倩儿也是与赤木江流所说略同,都是围绕着一点,那就是危险二字。 真的是应了一句话,做了一百件好事都抵不上做一件坏事,直接打回原点。 微笑着放下酒杯,哲拖刚要开口说话,忽听到自己身侧传来一声“哎哟!”接着便是“咚”的一声闷响,吓了他一跳。 这个猜测,是我从奈何话里的意思中想出来的,并没有得到证实。 可所有的相位传送全部关闭了,光子结界连一丝缺口都没有,张伊凡在我背后追,无数的战斗机械围追堵截,我冲的越来越艰难。 “是因为要去支援晨雨城吗?你对他就那么忠诚?”我皱眉问道。 好长一段时间里,束安的若即若离让我怀疑过他的真心,听到他说要娶我,我也觉得不太真实。 但无敌冷冷的眼神看了过来,瞬间把巴特的得意之情吓得飞到了天云外。 “本王能得两圣人相助,实则是天之幸,在此。本王代商国的千千万万百姓,感谢两位圣人,在此。祝愿两位圣人,万寿无疆,圣寿无边……”纣王还待再说什么,却被庄万古给挥手打断。 尤一天的这一招,通过魔法城的四大块魔法水晶,传入了所有观众的眼中。这么强大的实力,早让他们陷入了疯狂。一阵又一阵的掌声,犹如雷鸣般的响起,震彻了整个魔法城。口哨声,尖叫声,加油声,呐喊声交织成一片。 白莫歌这才明白父王长年如一日的谨慎处事,唯恐犯了无数帝王都有的狂妄、自大、盲目之类过错的真正原因。 无论从史诗还是现状,精灵一族的天性就注定了他们不会成为奥斯陆的主人,反而更象是一个脱身事外隐居桃花源的种族。 这话却不知是说巴巴诺尔可惜了,还是没有问出他那位主人的身份而可惜。 混沌钟也正是因为东皇太一,甚至被称为东皇钟。这可是洪荒三界先天宝贝中仅有的一个因主而得名,太上老君实力圣人中第一,可有谁将太极图称为老君图? 其实,咱们家里从来都是盼着你和哪吒好好过日子,并没有嫌弃哪吒的血脉。 这也难怪,基层干部事关整个西衡县的稳定,如果都是通过舞弊上来的,毫无公正可言,产生的严重后果实在是太大了,不得不慎重。 回去的路上,刘光斗越想越想笑,最后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让旁边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见到宁懿出现的瞬间,如一仙人就知道洞穴中的人追过来来了,示意了一眼徐氏修士,就化作一道灵光朝着妖域出口袭去。 第九十九章 宁军军营 http://.biquxs.info/

宁烨察言观色,猜到凌子煊大概是吃醋了,马上向五个皇子介绍道:“这位是凌公子,这位乔姑娘是位大夫,他们俩是夫妇。” 宁恒眼中划过一丝失望,而后笑道:“乔姑娘看上去才那么小,没想到已经成婚了呀?” 乔子湄呵呵一笑,看了凌子煊一眼,对宁恒笑道:“子湄不小了,现年十八岁。” 宁恒笑眯眯地看着她,移不开眼。 乔子湄亦笑眯眯地看着这个上辈子的曾孙子,看着看着,竟觉得他长得有几分像萧宓,便问:“敢问皇子,是王后之子吗?...... 老太太大气都不敢出,身边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正中心的姑娘,静等她说出个一二三来。 丫妈在抽签前就叫停,一开始并没有人在意,但是当她声音越来越大,说她已经有看上的人想要自愿嫁给他当妻子的时候,那些人终于愿意正眼瞧她。 太后真没那么多心思,整个后宫她最大,除了和皇帝说话需要试探、委婉着来。其他人算什么,还用得着她费心思烛流宛转? 面对五名天骄的夸赞,阎王眼中闪过一道杀意,但还是不露声色地隐藏了下去。 所以,无名没有接受任何的剑道传承,因为世间所有的剑法,都在天道之下,万物之中。 随后,他同样握拳,漆黑的铁链上附着着一层黑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一时得了意的沫锁哪还来得及细想,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就朝令妃寝宫去。 就连坐下也是习惯性地压低个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江督主在旁的缘故,沈清婉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这一次,他以自己从山本老头那里学会的“双手握剑”,让自己挥出比单手握剑强出十几倍的斩击,才从与艾林队长的战斗中活了下来,下一次,若是自己还不能将自己的剑道修为提升,恐怕真的就要死了。 状态加持下,夏其妙感觉到好像时间静止了,藤蔓原来迅猛的动作被无限放慢。 最终能返回广德的蔡大刀等三人无人不带伤,将昏迷中的刘浪带至广德地区遇到独立团由俞献诚亲自率领的接应队伍后,受创甚重的三人即昏倒在地,如果不是独立团药物和血浆备的足够,差一点儿三人都没能救回来。 和这样一个可怕的家伙对上,就是自己有三百弟兄,就算身边还有七八个弟兄跟着,张大海也没感觉到有丝毫安全感。如果可以的话,张大海宁愿在这屋里找上一天,尤其是在那个可怕的胖子没在这里的情况下。 因为挪威和丹麦人是第一次接触到棱堡这种结构奇怪的城堡,面对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尽是,他们立马慌了神,不知道该将手中的盾牌举向哪里。 坏消息还不至于此,威廉和挪威、丹麦两国之间的谈判也因为教皇利奥九世的插手宣告破裂。 气氛当然很紧张,新兵战士,就算训练一个星期的所谓老兵,也是很压抑的,所以,张逸会考虑到这种情况的。 这些主要跟火,跟化学冶炼有关的东西,不适合扎堆的放在定海军,琉球是最佳的选择。 南市在恢复这几天被破坏的建筑,还要新闻做出一些合理的解释,但是都不会和狄家扯上关系。 破军的身影从风暴中冲出,风起,云涌,霜降,三分归一,化为一道如同剑光般的指芒,破空而出。 稍加思索,刘浪和未来大将商量了一下,然后两人径直去找了三个中将汇报。 两侧已经没有房屋,前方只有巨大的墙壁,垂直的墙壁宛如巨大的城墙,上面就是王之高地。 第一百章 夜潜敌营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看着军营的夜景,竟觉得画面有些温馨,没有注意前路,不慎撞上一道结实的肉墙,结结实实地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 她吓得赶紧抬头,昏暗的光线下看清了宁恒的脸,她马上从他怀中弹开,退后一步, 宁恒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笑眯眯与她打招呼:“乔姑娘。” 乔子湄尴尬地笑了笑,歉意道:“子湄刚才只顾着看其他地方,误撞了三皇子……” 宁恒连忙笑道:“没事没事,倒是我有没有撞疼了你?” 乔子湄微笑着摇了摇头。 宁恒忽然从怀中掏...... 花月凌连忙说道,生怕让对方感到害怕。不过他却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会让对方紧张。好在爱拉并没有这么觉得,见到他抢在自己说完话之前就开口,也是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感觉他还挺有意思的。 辰梦很轻易的能够猜到,此人被自己狠狠地,羞辱了一番。他绝对是,没有脸面,再在这待下去了。可是让辰梦想不到的是,他这次可是想错了,皱俊不仅是没走,竟然还带了一人回来。 与此同时,巨狼四脚落到地面上,转过身后不做任何调整直接就朝着花月凌飞奔而至。 对方拥有着可以说是比较奇怪的力量,这种力量一度还给花月凌带来了一些麻烦,让他差点儿受伤,不过在熟悉了之后花月凌也就能够应付自如。 都是会,让这个青铜人措手不及。没有多长的时间,这个青铜人已经,被他逼到了场地的边缘。再有一步,就能够把这个青铜人,击落到场地之外。 张导惊讶了,刚刚男二和李薇薇的那场戏,演得已经很好,他还能有什么突破? 就是东皇太一痛失九子,派遣众多妖神,合力围杀后羿,那一战,后羿陨落,身死道消。 琼花看着那广成子一脸莫名,脸上带上了人见人怜的委屈和伤心,可心里,很是得意。 虚影利用它的特殊力量来应付花月凌的攻击,不过花月凌早就想到了这个,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就被它这一招给击中,在那些黑影延伸过来的时候身影一闪躲避开。 “喂,别那么丢脸。这尽管是豪车,但你可是打算收购价值上亿的饭店的老板,这算什么样子?”徐玥没好气的对周游说道。 看后何飞立即振奋不已,他打算等麦克斯一下车,他和张虎二人就立即一拥而上将其制服,然后在从他嘴里打听出那件东西的事。 格莱斯顿拿过了对方的电报,然而他的目光依旧集中在了格兰维尔的脸上。剑桥公爵好奇的凑了上来,然而看到了内容之后,也立刻皱起了眉头。 就在赵平慌忙跑向二楼后仅仅过了不到6秒,紧随其后的何飞也猛的登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接着连头也不敢回的咬着牙迅速的跑向了二楼。 余博源和徐子卿一怔,而芯芯,一双漂亮可爱的大眼睛,也那么静静的看着楚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停好车,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东门最忙人最多的时候,所以车就多,对我这个新手,停车当然就成了难题。 “还不祭炼了这法宝!”夏云杰见状淡淡一笑,传了祭炼之法给敖厉。 夏云杰看过他现在所领的六百兵将,举霞境界修士的比例还不如崔府的家兑将。这样的兵将,随便来个仙‘露’期天仙估计就能直接把他们全数横扫杀戮过去。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提升他们整体的作战力。 拿破仑的决绝让俾斯麦感到害怕,原本柏林只是想在普法战争中讨个便宜,并且瓦解掉自己对手,谁知道建立新政权的家伙,居然抱着要与普军同归于尽的想法。 第一百零一章 青丝沙罗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与戴宗长话短说了自己“死而复生”与重得光明的奇事,以及后来的修仙经历,戴宗啧啧称奇,说道:“王爷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凌子煊切入主题,问道:“戴将军,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刺探敌情的。” 戴宗愕然,“刺探敌情?” 凌子煊解释道:“我答应宁烨用修仙的技能打败那个能用妖术控制尸体的人,他也答应出兵助我打回皇城,日后我们两国还像以往那样交好。” 戴宗大喜道:“那就是说,只要打赢这场仗,您就能重回帝位?” 站在隔壁病房前踌躇良久,我都没有办法敲门,直到里面的人猛地一下子拉开门,将彼此都吓得尖叫了一声。 寒山亭,红槿搭灶生火煮茶水,而栖蝶则一人寻梅而去,这里一向梅花开得正好,不过由于今日大雪纷飞,又是除夕佳节,大多数人都留在家里团聚,像她们这样的闲情逸致的人也是很少,不过很少,不代表就没有。 “是呀!长笛一声人倚楼,那是何等的意境!若是田妹妹在角楼上或是深闺里横吹,王爷又会难眠了。”周王妃也调笑道。 “这就是许了状元?”吴伟业将八句诗仔细记下了,不知何意,心中一阵怆然。 司马迁倒霉透顶了,他受到了牵连,死罪用不着杜周判决了,因为刘彻已经开了口。 吕产及其部属被他们的气势吓傻了,等回过神来,吕产只见身前的护卫死得死,逃得逃。吕产心中的精兵良将竟然不堪一击。吕产马上抱头鼠窜。 不过落下一千多英尺,陈虎飞行速度,每秒超过了十米!身体与空气剧烈摩擦,立即让他浑身发热,根本感受不到高空中寒冷。 “真是一出好戏呢!”孟阳也早已发现了这等情况,咧嘴一笑,温和的面庞之上难得涌动着一丝嘲讽之色,他知道若是待探路的通天门成员尽数死亡,那么其余势力定会联合起来,逼迫护城队探路。 事实上,刘濞是只老狐狸不假,但袁盎却高估了刘濞的水平,他的兵力号称三十万,其实不过二十万,而且把军中十四岁到六十二岁的士卒全部征发,凑出了这支军队。 赛西施一看到徐渭之后,她立即把徐渭抓了进去,紧紧的关上大门。 众人虽然还想要把卜老的死安在白瑾的头上,可是,现在百宝楼少主都替她作保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看着眼前的炉子,白瑾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那一丝不安感压下。 今天两位客人要的那种酒,就只剩下一瓶了,所以两人因为争抢,大打出手,把这里的酒柜都给弄坏了。 男人要大度,这种事情我也没什么说的,一切交给许新新她自己安排就是了,只不过听到她说要找时间跟张斌谈一下什么的,我本能的就有点担心。 在这种时候还能迅速反应过来,号召手下兄弟展开反扑,亲手报仇,光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就像袁东弟弟的手下,看到我们带人来了,都停了下来,看着袁东暴揍初三老大,居然都没有谁想到报仇。 “怎么打雷了?难道要下雨了?”白瑾此时被白素贞拉着飘在了不远处的半空中,默默的看着被雷劈了的石敢当问道。 “肯定需要。”楚岩道,哪怕是他现在,修炼起来也会需要一些特殊之物,只是他都是自己解决,可虚无中力量残缺,所有修炼者都要平衡自身,显然需要的会更多。 狐五被他看的有些受不了,闷声说道:“看什么看,我只是讨厌那只卑鄙的虎头和那个猥琐的白狼而已,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狐五甩了甩手,沿着白狼的足迹走过去。 第一百零二章 所谓美梦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见她瞪着一双大眼狐疑地看自己,笑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帮你盖被子。” 乔子湄看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心知自己错怪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看着被子,不语。 凌子煊双手抱在脑勺后,躺下来,轻阖双目,阵阵凉意侵入后背,他说道:“地上凉,你快回草榻上睡吧!” 乔子湄没有过去,静静地看了他的脸一阵,心中犹豫着些什么,忽然将被子的一边盖在了他身上,自己也躺在了他的身侧,与他肩并肩躺着。 凌子煊惊讶地睁...... 尤其是它们身上的火焰,此刻十七个融合在一起,好似温度无尽,连空气都出现扭曲,而四周漆黑的森林,更是于这一刻直接就被点亮。 大学毕业之后,老爸看我整日的无所事事,就给我介绍了个工作,可我的脾气不好,做了没三天,就和客户吵了一架,随即,又被领导狠批了一顿,我被骂得火大,就说了几句狠话,领导一怒之下,就让我滚蛋了。 但是这一次胡青牛带领阿根廷夺冠,在球迷看来这简直是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伟业。虽然胡青牛是带领阿根廷队击败了美国队,但是美国球迷的普遍论调都是觉得胡青牛没问题,强者就是强,美国男篮输了只能说他们菜。 穆托姆博虽然也是在篮网养老,但是还是作为重要的第六人,篮网是志在夺冠的球队,不会把还有能力的老将换走。 “喝!”一声大喝,是为壮胆,他们或许想要使用这股气势慷慨赴死,或者是想要让那不可抵挡的鬼面知难而退? “好哥们儿,忽悠人有两下子。”黄河抹了抹满嘴的油,凑在第五听云耳边低声说道。 四是fiba对加索尔防守也有利。fiba没有防守三秒,加索尔可以很长时间蜗在三秒区内,这样子不仅可以限制对手禁区得分,还可以大大节省加索尔的体能。 外婆感激地目送胖子离开,却不知道胖子出了停车场就打了辆车,比他们还先回到忠义坊。 鱼头大嘴张开发出一声怒吼,狂猛的声波激荡而出,沿途遇到半截山峰直接让其灰飞烟灭。 好久,勉强抑制住内心激动的夫妻二人才走到盛青云面前,双膝一曲就要下跪,但盛青云哪会让他们下跪,伸手一托,两人就根本跪不下去,后来两人只得深深的鞠了个躬。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宁时修在这孤独又寂寞的岁月里尝到了等待着滋味。 “妈妈也是愁,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和尉迟寒的儿子发生这档子事,真是造孽!”段晓悦摇了摇头。 可是林夫人却并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对这些八卦消息有多吗不在行。 以前的陆离一直觉得自己不需要很多的钱,更不需要人人仰慕的权,他一直奉行的是自由自在,及时行乐的信条,钱够花就好,至于权,他从来不主动招惹事儿,谁也动不到他的头上来。 宁时修没有说谎,虽说林一一这样的装扮的确很风尘,但也是个绝色风尘,除了那条裙子过短之外,宁时修没有其他任何的意见,她想玩,想闹,他随着她,反正不管闹成什么样子,最后都有他在。 看得这一幕,那叶凉双手撑开,仰面闭眼,似与那龙首心有灵犀一般,直接将那煞气滔天的龙首,吸入了身躯之中,彻底融合而去。 最近正是招学季,各分院和总院的导师纷纷外出,前往各国招人。 别说顾晓晓没那么做,就算她真的那么做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万一被传出去多不好听? 第一百零三章 攻克陇城 http://.biquxs.info/

谢瑜见众人都站凌子煊那边,冷冷低哼了一声,气鼓鼓地息了声,站他身旁的宁恒悄悄拍了拍他的后背,朝他意味深长的一笑,谢瑜的神情才缓和了一些。 凌子煊很高兴大家都信任他,笑着说道:“除了知道敌军的人数不实,我还发现了那个能将死人当做扯线娃娃控制的妖女的控制技巧,只要懂得这个技巧,我们再也不怕她远程控制尸体了。” 几个能听懂赋傲国语的人听到此话,纷纷面容惊讶,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 宁烨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此...... 杨莹这时候也是吃不下了,因为吃了不少的菜的,所以他们的意大利面吃不完了,也是体会到了美食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已经吃不下了的感觉了。 独孤剑的提醒,萧傲天自然晓得,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翻天不成?说,你多虑了。 想了下,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分别给了他们一粒解毒丸。不过,最后还是只有一名中毒不深的甲士活了下来,另外两人伤势太重,中毒身亡。 洗完后,叶冰雨穿着浴袍坐在床边靠在胡杨的怀里,胡杨帮着叶冰雨吹着头发。 一声惊呼,尖细,刺耳,穿过了夜空,打破了寂静的夜晚,随即那院落之中到处人影晃动,都跑了出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炼金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呢?卢克索又为何要发动如此强大的炼金术呢?在这个魔法师的世界里,炼金师作为一种能够合成交换物质的罕见魔法师的存在一直都是为人敬仰的。 “阿弥陀佛,下了草贴子就是订下了,订者定也,这下可放心了,真是菩萨保佑!”墨六娘子双手合什,团团转圈感谢四方菩萨。 原本想着只要结束了法力会济时辰,一切都会顺其自然,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不可逆转的地步担忧起来。看着玉帝西王母问说,可有解术? “王爷没事就好,那么我们的李家军和西北军团,进展如何?”陆琪看向罗婉若。 以闪电般的速度解决了这六位九星斗帝,紧接着,萧炎的身形便是出现在了平山西坳的深处,这里,被设置了特殊的禁制,那三十余位强者,便正是被封在这禁制当中。 片刻之后,陈锋转头看向遥远星空中的蔚蓝色星球,在那里,他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只要了了那个心愿,他便会离开地球,除非灭掉仙界,否则绝不会再返回地球。 看到自己的好闺蜜这样,林雨涵心里也挺难受的,她想好好安慰她,不过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在江凯然身上再说吧。 “我就说过,我就说过!他不会对我们不管不顾的!江凯然,他不是这样的人!”王雪童开心地道。 面对罗莹莹的询问,赵素娥也是一阵无奈,正好看到了旁边的食堂,于是随口说了一句。 三天后,海东一场盛宴盛大开始,天王号,是华夏极具盛名的豪华游轮,拥有十分好话的配套设施。 现在自己偷偷替他付了钱,应该能稍微缓和一下关系了吧?萧晴心中想着。 岩溪此时正坐在江凯然的位置上,虽然江凯然也让邵子枫给她安排了一台电脑,但是她总想在江凯然用过的电脑上玩。 招式和李全的一模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两种拳法,截然不同。 “你什么时候把这事告诉的皇后?”我们光顾着高兴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司徒大人的脸色早已气成了猪肝色。 想要提防她,确实有些困难,不过幸好大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起码殷家所有的人也会有所防范,不会被她在背后暗算。 第一百零四章 他的承诺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迅速侧身躲避迎面而来的木门,不慎脖子又被一圈圈的发丝缠上了,青丝沙罗紧握双拳,将缠在他脖子上的发丝又收紧了些,眉眼带笑,一副终于能手刃仇人的爽快神情。 凌子煊摸着脖子,想将缠在脖子上的那簇发丝抓起,发丝却紧紧箍着脖子,嵌入了皮肉一般,不留半分缝隙,手上触感湿润黏糊,抬手一看,满手是血。 他捂住脖子,忍痛说道:“你这样让我死得太轻易了,你不是说要折磨我吗?来啊,割掉我的舌头,拔掉我的牙齿!” 青丝沙......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某个突发事件激怒了王秋亮,而殴打事件发生之前,明面上只有一个突发事件,就是王秋亮的心理辅导员赵建国被停职了。 白洁脱离了生死危机之后,才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阵阵疼痛,皱着眉头,向申羽走去。 因为鞑靼是在东北的城镇进行骚扰,所以这次没有水军的出动,但是这已经算是一次较大的军事行动。 穿越重来,申羽有必胜的把握,倒也不至于杀心太重,本同是华夏一糸,没必要赶尽杀绝。但是,在申羽的必死名单之中,白振羽赫然在列。 闫儒玉继续道:“有个大胆的推论,如果我说错了,你告诉偶我。 在中介大哥的帮忙下,我联系到了卖车的车主,车主表示卖完车就再也联系不上买家了,前两天他还给买家打电话,想要去把后续手续办了,买家电话却一直关机,那辆车到现在还在卖家名下。 苏轩不傻,别人对他好,他能够感觉到,可如今关心他的大青虫被人干掉了,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还没来得及传授青龙武功,让他变成天下第二高手呢,他怎么会被人干掉了? “我不是!”瞬间,她又变成了那个紧张局促的姑娘,她想为自己辩解,可一时之间根本组织不出任何语言。 继续走,更多奇妙的物种纷纷呈现。如三头的老虎,猫脸龙身的巨兽,已经枯萎的万丈古树。 在这不灭石皇印内,连撕裂虚空都无法做到,是彻底的封禁空间。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着天骄获利的前例,应该不假。”卡萨所也是有些奇怪,但也不说出什么原因来。 罗鹏的话,让叶星心中一动,现在他是无家可归,没有任何亲人,也没有什么依靠,报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果加入这个兄弟佣兵团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也正好锻炼一下自己。 这一拳,云天空可没有留半点力,强大的力量直接让白天道在地上擦出了一道百丈远的痕迹才停止了下来。 白茫茫的山峰上,秦羽打量着四周,石天罡孙九霄等人,则是严密警惕着。 出了纵剑门,吕枫才拿出那长老给自己的任务信息看,任务地点距离纵剑门二三十里的黑风山,这只黑玄豹平日里就出没在这里,只要带回黑玄豹的首级,任务便算完成了。 “如果你会背,这块玉佩就送给你,但是如果不会,你就哪来的回哪去。”李公子性子有些急,喝了点酒之后更是受不得激。 不过在议论之余,他们也是好奇,秦羽和云家堡有什么关系,居然让得云古轩如此庇护秦羽。 虚空战场内,这一次安澜并没有来,他还在自己老巢内疗伤呢,倒是昆谛来了,此刻正傲立虚空冷眼看着那些不朽之王向着神城叫战。 轰隆隆!一道兽影践踏虚空,十一万多帝力带着毁灭法则冲出,上空的一切力量都被扫荡。 前来圣宗有上百之多,整个天羽世界,圣宗数量可是两三千,提供弟子数量自然是相当恐怖。 第一百零五章 浓情蜜意 http://.biquxs.info/

四周是层层缭绕不散的雾气,云梦正守在一个巨大的仙笼前,里头关着一条黑蟒,正当她混混沌沌正欲打瞌睡之时,忽然远处闪过一个白影,她脑中顿时清明了,当即追了过去。 追了一阵便不见了那影子,云梦倏然心中咯噔一下,调虎离山! 她立马飞身返回放仙笼的地方,只见一袭白衫背影站于仙笼前,仙笼的门打开了,蟒蛇正蠕动着圆滚滚的身体爬出来。 “孽畜,哪里逃!”她飞身上去欲要对付蟒蛇,白影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黑蟒向她张开血...... “现在有了。”明镜自信的笑了笑,他松开了雏田的手开始结印,风遁之术发动,数不清的风刃一片一片出现在星空。 马克犹豫了下,最终打算上前看看,起码先弄身衣服再。他如今这幅样子,看上去跟一个乞丐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从这建筑的大来看,里面居住的生物体型跟他应该相差不大。 随着前进的距离越多,草木也变得越来越旺盛,如果不是依然阴沉沉的天空,马克都以为自己已经走出这片让人胆战心惊的地方了。 “首领还在等着我们的联络,按照计划,一旦我们这边抓到了尾兽,就要同时进行四尾、五尾的仪式了。”鼬看向鬼鲛,开口提醒道。 虽然第一次参加季后赛,但是罗斯表现的非常老练,先用自己的突破调开石磊的防守,再搭配戈登的对抗投篮能力,凯尔特人的防守依旧没有办法不让他们得分。 “少爷,我这个什么属性?”第二个成功的是四枫院,她拿着有些褶皱的测试纸,有些疑惑的问道。 明镜点了点头,立马清理了一片干净的区域,又从山谷外的森林里找了些干柴回来,用庄适的打火机生了火,吃了些带上来的熟食,到了晚上,不仅有萤火虫,蚊子也不少。还好明镜准备了蚊香,勉强能熬过一晚上。 “表姐,他害你,又派人使者前来,不就是为了示威么?何必见他!”张玲看向赵敏不满地问道。 这个世界崇拜英雄,崇拜草根出生,趁势崛起的强者,吟游诗人嘴里的那一个个励志故事就是以马克这种人物为原型编写并且传颂于世的。而马克无疑便是这样一个极为优秀的素材。 金乌族七太子,出生时便口含太阳精粹,修炼天赋高到让人无法想象。 “王兄,这丹药难道也是别委托拍卖的不成?”想了想,张元昊直接传音问身旁的王云金道。 但一般炼体之法,不是华而不实,便是弱点颇多,委实不可能如这等一般,由内而外的强化身体,先从内部骨骼、经脉、血肉,再到皮表。 晚上九点天已经黑了,楚风没有要送她回去的意思,更加没有挽留她的意思,这让她心情微微有些失落。 灵心没有让风夜跟着,自从灵心恢复妖童的身份之后,风夜吸收灵心身上的阴气,法力居然提高了一些,从侯爵一走,风夜就开始睡觉,用来吸收那些新增的法力。 马谡即刻率领人马返回了寿春城。郭嘉摇着折扇,笑看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盘算着刘民怕是撑不了不久啦。 展昭看着忠义山如此安排,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县太爷一样,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计较了。 其实佑敬言这么说是想把曹景休给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首先一点儿曹景休绝对值得信任,其次一点儿他那高贵的身份在很多时候都能用到。 白森被这一声巨响惊得来是一个激灵,一下子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第一百零六章 欲擒故纵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坐在铜镜前,捏起一束发丝缓缓地梳着,铜镜里的人儿眉眼带笑,荡漾起的梨涡甜得像两滴蜜糖,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铜镜中忽然多了一个人,那人弯身从身后环抱住她,看着镜中两人的映像,笑意盈盈,拿过她手中的梨木梳子,帮她梳理及腰长发。理顺长发后,拿起桌上的黛笔,笑道:“我帮你画眉吧。” 乔子湄惊讶地看着他,“你帮我画眉?” 凌子煊一笑,用黛笔在她眉毛上聚精会神地描画起来,很快,就将眉毛画好了,他看看她...... 玄鼋星来传音过后,在一圈圈的空间涟漪,突然走出来一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男。这男,正是从石屋瞬移出来的卫惊蛰。 确实,哪怕一只成年的离鸾的价值都不及现在在黎子明手上那枚还没有孵化的凤凰蛋,堂堂圣兽岂是一般的圣兽可以比较的。何况离鸾还有凤凰的一丝血脉,算得上是凤凰的后代了。 萧飏面目冷然,薄唇勾起冷讽:“本王为何而来,修将军不知道吗?”他不喜欢跟人拐弯抹角的说话,都知道对方目的何在,何必明知故问。 这位仙人一脸的懒散神情,眼皮也是耷拉着,一副经常睡不够的惫懒模样。身后背一把古朴的斑驳长剑,而他双眼的星芒,竟然是蓝色的。 战场之上暗无天日,没有黑暗,没有光明,也没有明天。战士永远不知疲倦的与骷髅巨蛇厮杀着,这时比人类更加可怕的冷血生物,他们没有痛觉,没有死亡的感觉,就算死都要咬上一口,杀戮才是它们的生存之道。 “三世子已经先回去半个时辰了。因为雨太大了。”思行哈腰回答道。 “王妃正是有办他的法子,所以想请陈将军前去震住严丞相和一品夫人!”郑封说。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便边走边打起脚下地砖的主意。这些地砖并不是严丝合缝没有空隙的,想要敲下一块来也不是没可能。当然,那些刻了花纹明显有古怪的我可不敢动,只能考虑一下脚下平板板一块的这一部分。 “大家动手!用全力扯住它两只胳膊,不让它再拍肚皮,楚雄子肯定能从里面破出!那时就是这魔物的末日!”杜易子大叫。 那些隔着老远的神元宗人,依然可以感应到高空中那股灼热的气息,然而就片刻时,各人脸色上的惊讶,逐渐转变成骇然。 离第一场此时大约半刻钟的时间,阴天阳就宣布第二场比试开始。 见到母妃的那一刻,他只是缩在她的怀中,低低的抽泣,再也活泼不起来,脑海中满是那血腥的杀戮的场面。 既然闹到这宣政殿里来了,叫他来收拾烂摊子,那就该叫陛下付出点代价才是。 中路稍稍有点难,上路对线方浩能够做到让这个炼金永远出不了塔,打野嘛,薛麟也不敢保证能够碾压王凯,但压制还是没问题的。 之所以让北海海域那边的人全部迁移过来,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 老板拿过玉佩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一块龙形玉佩,玉体晶莹通透,整个龙身雕刻得也相当到位,摸起来还有一丝凉意。 依仗特务连出发时都穿着蒙民的白茬皮袄,日军估计看不太清。他们得到日军果然挨过冻灾就向前开进了的消息,其实并不出乎意外。 而当秦逸凡的劫在中路看到林岩的石头人时,顿时也感觉自己被阴了。 莫雪要带他们走,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况且她也不想违背莫雪的意思。她已经真心真意把莫雪当成长辈了,就不愿违逆她。 第一百零七章 聚首陇城 http://.biquxs.info/

“更何况,它不也是这样飞来寻我们的吗?”凌子煊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笨了吧!” 乔子湄一想,也是哦,怎么忽然间变得这样糊涂呢?难道恋爱中的女人真的会变笨?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凌子煊眉眼带笑地看着她的脸,笑道:“怎么了吗?” 乔子湄眼波流转地看着他的双目,神情认真地问道:“如果我变得又笨又丑,你还会喜欢我吗?” 凌子煊笑道:“怎么会呢?你现在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我也是一样喜欢你啊!” 她听了鼓起了腮帮子,不...... 金色的天宫,在阳光的照映下,显得越发璀璨了起来,辉煌无比。 龙煜听完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对于龙煜来说,被关起来才是最大的梦魇。 但是灵魔没有想到,灵兽宗二代老祖所训练的妖兽部队,其规模那么大,而且最让灵魔惊骇的是,那些妖兽中有绝大部分的妖兽修为,达到了恐怖的仙将级以上。 都怪大姐,要不是大姐让自己暗中观察林公子的一切,自己也不会偷偷的打量他。 衣服很好选,她的衣柜里都是搭配好了现成的,南梓晚选了件粉色的风衣,跟她白皙的肤色很衬。 “呵呵,当时只有你们在场,又没有其他人作证,现在自然是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告诉你,等到时警察问起来,看他们是信你的,还是信我们的。”陈子坤冷笑道。 a大,门口的停车处一早就被占满,拥挤的人流从学校门口外的数十米一直延伸校内的每一条路上。 一具傀儡狂奔上来。这具傀儡自然也是参与围剿神兽大风的一员。出自南少林一脉,一声横练功夫,稍有敌手,死后身体被淬炼,更是刀枪不入。 白灵是带着图纸和珠宝过来的,这也是白草出嫁前,最后能为她做的一件事大事了。 她希望周围那些,刚刚还恭维自己的王子,皇子,可以护送自己离开。 “如今我们之中能符合这个条件的,就只有胖子你了。”李知时依旧面色不变的说道。 “把我单纯善良的二妹妹害成这样,难道做做样子解了她心头之恨也不该?”沈连城睨了他一眼。 胡十七也是一个当红的艺人,在和聂唯简单聊了两句之后,就被经纪人带走去和某位投资商说话去了。 程兰从顾玲儿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安与惶恐,这个丫头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她不说,自己也不好过问,只能装作不知地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之后,看着双颊飘红的张良,李知时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得到示意的胖子便开始放慢了敬酒的速度,不得不说这家伙一身肥膘没有白长,喝酒确实是那么回事。 陈最接过一看,全是其他犬舍的老板,这明显是同行之间赤裸裸的仇恨。 龙鳞飞的俊美的脸颊扫过一丝轻蔑,瞥了一眼顾玲儿,点了点头。 因此在处理了强盗尸体之后,便一起赶路,终于在夜晚到临时成功抵达霍利斯港口。 “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聂唯实在无法把跳楼轻声和邱老师联系在一起。 再然后在整个车厢当中响起来的西装男子的痛呼就变成了惨叫,以及在惨叫间隙当中拼命的求饶。 “布轮特先生,这件单纯的礼服真的太完美了!”年轻人对着镜子发着赞叹。 爱德华似乎想到什么,恍然大悟般的说了一句,语气中的自信溢于言表。 比如,胡椒从嗅觉角度讲,胡椒的气味可以促进食欲;在味觉上,胡椒用于食物中,可以去除腥膻之类的味道并且调制出浓味的肉类羹肴。 第一百零八章 雌雄双剑 http://.biquxs.info/

红眼狐狸身着一身红衫,伫立在青丝沙罗身前,红焰般的双眸凝视着她,倏然嘴角上扬,说道:“你守城失败,跟我回去见尊后。”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白尾没想到红眼狐狸会出现在这里,吓了一跳,赶紧悄悄躲起来,探身看着她们,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受了二次惊吓,差些破了胆,回头一看,只见凌子煊与其他几人都站在她身后,她轻声骂道:“作死呢,吓死我了!” 凌子煊戏谑道:“又胆小,又八卦!”他刚才一直暗中看着白尾挑...... 在国内的两个亿价格高吗?相比缅甸仰光公盘以霉元为计价单位,按当时人民币兑换霉元的汇率换算,还不到二千五百万霉元,当然不贵了。 萧夜白轻轻抿唇,双手将折子撑开,一字一句的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只见男人眉头逐渐紧皱,到最后,眼底也闪过几分怒火。 他刚才还嫉妒这崽子是夫人跟别的男人生的,现在可一点隔膜也没有了。 赌石具有高风险,需要综合的判断、丰富的经验才能做出自己的评价。 可以,他面对的是沈墨染,不是别人,所以就算被嫌弃,也只能默默忍着。 只不过,像齐云宗这样异军突起的门派,最重要的并不是发展得多么迅速,而是是否能在乱世中,将门派传承延续下去,就如清林剑派一样,虽然只是东洲二流,却能历尽风雨,千年不倒。 转速比增大,瓣叶亦增多。这种系统能提高【毒刺】扫描抗自然与人为干扰的能力。 她从桌上拿起一卷纱布,将自己的药粉倒在男人脖颈处的伤口上后,开始层层缠绕起来,鲜血从纱布渗出,看起来有些吓人,可沈墨染还是面不改色,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杀!”秦川他们人数虽少,却没有一丝胆怯与退缩,十人一个个向前冲去。 顿时,东城武漂亮的面容扭曲在了一起,却是大腿挨了一下狠的。 “韩长老,你让那些蛇全都守在村子外围,防止他们逃跑。”青年人又安排道,一道笛声响起,村子周围就爬满了毒蛇,吐着蛇信子。 萧远看着蓝蓝的天空,美丽的白云,生是如此美好,不是到绝路,谁要愿意真正的死去,不过是一场生死试炼罢了,又何必将仇恨传递,活着才是最重要,都终究不过是冷酷战争下的棋子罢了。 没伤到人还好说,平哥没进局子也好说,但这两个变数的影响目前未知! “在这里?那我要如何做?”我疑惑的看着那条瀑布,实在想不出来要做什么。 见她的眼瞳里终于有要正视现实的焦点,宫御月勾起一抹狡诈的暗笑,不着痕迹地掩去眼角若隐若现的银光。 在初武院,纵使被人冷嘲热讽,但他信心已然在,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挺过来,那时候,他至少拥有能够理解的人,还拥有着实力、天赋。 宫御月没再理会她,只是径自伸长手往旁边乌黑得看不见具体模样的墙壁上探去。 那些所谓战队玩家弄出来的打法才是正宗?路人玩家之间的这些套路就是歪门邪道? 但是就当我们要放弃的时候,五棵神树发生了异动,大陆的气运也随之发生了大的变动。 终究自己还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要是自己在线下战队赛中夺得名次的话。那个时候才是真正出名的时候。 不过,今天胡亥也从那四个不是关中秦人的皇家学院士子身上看到了一丝可喜的变化,那就是六国民众尤其是百姓,如今对大秦的认同感正在越来越高。 第一百零九章 醉酒误事 http://.biquxs.info/

她连忙问道:“朱朱,你这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朱朱垂目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她,于是说道:“我被带回了西海,锁在电牢中受罚,电牢只能用仙物开牢烛才能打开,我是感受到你拿着雪剑时内心惊恐,怕八太子的内丹有事,遂逃出来救你。”其实此刻在他心里,更看重的是她的性命安全,而不是八太子的内丹,只是他不想承认而已。 乔子湄心疼地看着他那被衣衫掩盖着若隐若现的伤口,一方面暗叹他瞬移的功夫十分了得,那么远的路,竟...... 在南京没有得到满意答复的这两家人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与王永光和徐弘基的地位相差太大,即使明知道人家是和他们打官腔,他们也没有办法。 冷俊点头,然后拿起他的外套直接上去当外套,披在苏无双身上。 都千劫一愣,不知道这位军卫长为什么会来拜访自己,他们从来没有有过什么交集,犹豫了一下道:“有请!”然后给客厅内的众手下打了一个眼色,所有人都跑到了里间屋,留下一片狼藉。 夜莫星拿着项链,面容淡漠平静,气息平和内敛,于这满厅宾客中,好似世外之人,不受外物所扰,不受外音所动。 他不喜欢秦瑾瑜这般虚弱的模样,他还是比较喜欢平时秦瑾瑜活蹦乱跳地和他谈天说地的样子。 但那张符是我妈给我的那张,其他的符都已经湿透,失去了作用。可唯独哪一张,能够使用。 有时候,周围的人记性太好真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地黑历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挖出来了。 对付这诈尸后的僵尸,说真的,我没有一点的底气。毕竟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但是看着陈天成一直都在哪里用手拽着花圈上的花咬着,可能是觉得这花不好吃,直接将整个花圈给破坏了。 过了很久,他眼睛还是盯着这对门环,就好像一辈子没有看见过门环似的。 这颗卫星是绕着行星转的,而哑铃星系里,宜居星球只有一颗,这颗卫星围绕的行星,是宜居行星的隔壁,货物放在此处也比较低调。 在山上是比在家里好许多,在家里多数时间都是两人眼对眼的。清姨这下笑着说起了她在山上住的素菜来。她过年回去后还打算开荒来种一批,好歹也算是有了寄托。让简意不要担心她们,她会把老太太照顾得好好的。 简意赶紧的将这话题给带过去。殊不知她越是这样儿越是显得心虚。 “卿怡妹妹就别拂了父皇得一片好意,母后虽然已经为姑妈落了衣冠冢,但是依旧还是在棺木中陪下了不少奇珍异宝,所以这一路就怕不太平。”太子也出列来打着圆场,想着说服夏卿怡遵从南楚帝得安排。 什么艺人迟到,晚点,不背台词,耍大牌,抱怨盒饭的情况从来没发生过。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无形之中,男人对自己的信任,便是增添了许多,或许,这也能算做是因祸得福? 他不怀疑丁飞对付倭族决心,但是能够让战神不惜伤害友情对他出手他当年做的得有多过分!还是还是留点儿心眼儿的好。需要说还是三伯说好一点儿。 南楚帝本不想理自己这个不孝子,但想着若能因此打消他不切实际的念想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故而略有迟疑还是颔首默许了老头的说辞。 香江这边没有叫老师的说法,遇到同行都是叫哥,姐,或者前辈,袁华也入乡随俗,喊了一天的大哥大姐。 第一百一十章 感激相伴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急得不得了,解释道:“那件事我全然不知,你先别伤心,让我进去再说,好吗?” 乔子湄红着双目看向门口,骤然发现了那个小洞,直接将帐幔放下来,吸了吸鼻子,清清嗓子,哽咽道:“那是我妹妹!” “我知道,我知道!”凌子煊见她放下了帐幔,不让他看到她的样子,急得欲要哭出来了,“我……我也许将她当作是你了!” 她哭道:“你毁了她的清白,就得对她负责!” 凌子煊苦恼地闭了闭双目,拍打了好几下因酒醉疼痛欲裂的脑袋,...... 幸好他们之中也还有一个祖级强者能勉强庇佑着他们,否则的话,在这种左尘与华千机的厮杀场域内,这些人想要逃离都是妄想。 他将涅黎先前的部分和老兽母的真源融合为一体,再打入老兽母的身体中。 “什么诚意?你以为你就能代表那代殿王么?”老鬼帝蔑视的看着他。 为了战斗不惜一切,宛若疯魔,只有一些战斗狂人才会这样做,但那些人最后往往死的很惨。 落在地面的虚剑,沿途直接在地板之上,带出一条长长地火花以及深深痕迹。 一直都没有停电,偏偏陆放走进停车场就停电,停电后那歹徒冒出来,这也太巧了些,完全是有预谋的。这些人早有准备,查停车场监控,人那么多,谁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埋伏下的? 一直以上帝旁观者视觉观看的崔昱,很想发出怒吼,去审判这可恶的人。但是处在第一阶段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继续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但是他也做好坐标,在附近建立了一个极其隐秘的传送阵,而另外的传送入口,则在他一个奴仆的神国之中。 江应景看着他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脸色黑了黑。何厉原借着酒劲,又嘿嘿的笑着拍了江应景几下,拉着八卦师兄跌跌撞撞的上了出租车。 他的左眼‘虚妄之眼’是要通过人的眼睛探测到内心的想法,探测到心灵深处的想法。可假如对方没有脑袋呢?他的这个能力就完全作废了。 于是唐僧便赶忙启手“阿弥陀佛”一声,遂推聋妆哑,瞑目宁心,寂然不答,你说你的,我不听便是。 看着黑衣人跑远,姬然这才收回了视线,然而当她看到晓吟妹子的脸色的时候,却不由得吓了一跳。 想不通石岳便不再去想,这里也是一方天地,刚好可以修炼下那些个保命的神通,他相信时机到了自然会有脱困的一天,只能在心底祈祷,老头儿千万别困他个亿万年,那样他宁愿再重生一次,当然如果有那机会的话。 “我知道,突然告诉你这些,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但是,这真的是事实。”大黑突然望着霍无殇,用意念交流道。 亦有那南海观音的普陀山,当有一天石岳指着某物宣称与自己有缘,想象石岳到某一处去拜访的情景,然后看中什么便指着什么宣称与自己有缘,已经无数岁月未曾想笑过的王母,不由便唇角微微上翘起来。 那胳膊上的动脉明显的鼓了起来,沿着胳膊一路向上,进入心脏,然后沿着冠状动脉进入颈动脉,然后进入大脑。 眼看杨戬带着几个狗腿子,外加一条狗,手持弹弓,就只以凡人体力在追一头野兽,石岳眸光一闪,直接便就是大喊出声。 然而就在这样的磨蹭中,薛鈅已经展开了行动,只见他伸手一指,一道银色水流迅速汇聚,眨眼间便形成了一条银色大蜈蚣。 第一百一十一章 恩断义绝 http://.biquxs.info/

“湄儿,我给你煮了鸡蛋面,能让我进去吗?”凌子煊捧着一碗面站在门前,他的脸颊冻得通红。 昨夜,他将面拿回去后,又折回来了,整晚都守在门外,后半夜实在支持不住,坐地上就睡了,今日一早,听到她房中有声响,连忙起来去庖屋煮了吃的送来,他不找房子睡下,其一是怕她误会,其二就是能在她醒来后,第一时间将吃的送到她面前,在冬日的早晨温暖她的胃、她的心,最终目的,还是想得到她的原谅。 只见乔子湄缓缓将门打开了一人宽的...... “你这匹夫在干什么……竟敢对本后做出这样的事儿!本后一定要让你满门抄斩,灭你的九族!”她气红了眼儿,无望地瞅着已经看不到影儿的队伍,于是只能把所有火气发向这个男人。 前世到了第五年初的时候她新剧爆火,公司想要续约,才给她换成了更好的合约,三年,五五。 在龙门镖局的时候,徐川对于她的信息了解很少,只知道她是萧媚玉的姐姐,至于箫战跟她是什么关系,箫战却从来就没有跟徐川讲过,甚至就连在徐川的跟前提都没有提过萧玉柔。 只要莫寒占据着东方巨龙的身体,只要杜变和莫寒保持着精神纠缠,杜变就可以不死不灭。 这两天说讨厌薄裴深,或许就是一时气话,因为薄裴深对她不好而已。 而且,他们两兄妹再加上苍术你来我往的,其他人只是在一旁观看,一点也插不上嘴。 镇医院不算大,被撞的男人二十多岁,在骨科诊室,胳膊上打了个石膏,靠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三长老慈祥的笑容下有着不可忤逆的威严,当然,这威严对别人好使,在云安安这儿连皮都不如。 但现在,某人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想浪费,眼巴巴的看着云安安,求治疗晕船的法子。 “我知道,我老公他就像您一样英明睿智!”白兔朝着陆湛勾勾手指。 人界,兽界,牛鬼界,年轻天才无数,不过能够位列顶尖天骄之位的人却只有十名,而今除去林云外,只剩下无妄等九人,所以,太行峰便设立了九张椅子。 听到我的喊话,他们几人迅速的回撤,瞬间就到了那口转满金银珠宝的棺材旁边。 这里是龙城,这里是梧桐中学,叶大少是梧桐中学的校长。说来说去,叶大少也得要点脸面。 我冲着那个有些躲闪的身影招手,姬玄珍眼中含着泪水,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如何。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让你离开我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孙悟空,你们还想走?就去陪猪八戒一起死吧!”只看到白象精往孙猴子伸出鼻子,那鼻子往孙猴子的方向一张开,鼻子竟然变成了数丈之宽,往孙猴子吸过去。 王子枫的大胆计划让圣殿骑士们眼前一亮,他们可没有任何关于保护环境的想法,现在的这个世界树木多的是,还远远不到需要自己保护的地步,而且这一片火下去,在这种潮湿的沼泽地带,也烧不远的。 叶欢无可奈何的撇撇嘴,将刚刚藏起来的刀搁在白雪手中。白雪将刀握在掌心,心中方才松了口气。 一瞬间空间粉碎,那气浪仿佛潮水一般涌出来,那巨大的金掌在一瞬间崩碎,而且气浪立即将周围的强者推飞出去。 如果不是赤犬反应及时,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迅速后退,估计连他也会被安图恩吃下去。 同时每个罐子上有刻着字,三叶粉,灵龙粉,四星粉。。最后一个还是一罐血,上面刻着百年凶兽血,不仅如此,每个罐子上还分五个刻度,内外都可以看到。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归于好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送走仙君,花漫天看见她拿着包袱,一猜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但还是说了句:“其实我觉得……不完全是王爷的错。” 她以为花漫天要帮凌子煊说话,微微摇了摇头不想听。 花漫天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恰好肚子饿去庖屋找吃的,远远看见王爷被一个女子扶着,王爷似乎是喝得很醉,步履不稳,而那个女子的背影又像你,两人走的方向,刚好也是你们所住的那个方向,所以我就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你妹妹似乎是有意将王爷带到自己房中...... 将近四米长的原力黑龙,呼啸而出,以十级原力激发的黑龙,形态已经非常完全,只是身体仍然不够凝结,如果丁火可以将这条黑龙彻底凝结成为原力晶态,那么他就拥有了斗士级别的力量。 一路上,这气息总是短短续续,时而强烈时而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无名脸上微红:“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的爱又可以维持多少时间呢? 城南夫人殒命,上青山寨,去龙象山庄,与朱宥别离,削发承诺。 “哥哥放心,兄弟定助你一臂之力,夺回神铁!”谢振波拱手言道:“只是不知那神铁现在藏于何处!”。 “我反对!”议会最后的会议室,如同一个深埋地下的雄伟庭院,在幽黑的环境中,优雅的血族还有喜欢死亡的死灵法师们纷纷欢叫着,将自己的未来轻易抛弃。 刚把手机贴到一侧耳朵上,贝塞芬妮那脆而尖的疾呼便亟不可待传出话筒,直刺得卡蕾忒皱眉一歪头拉开自己耳朵和手机间的距离。 自然之力在空中搅动,一株株巨树骤然断裂,乱石炸开,水花飞溅,空气都在不断出爆响。 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无视所有的规则,去帮助自己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他说完,转身而去,千户和百户们大汗淋漓。刚才宋征暗中以阴神威压,他们感觉如同一座泰山压在胸口上。 当晚,两支队伍汇聚在一起,打过一场简单战役的众人,早就饿极,尤其是周末,吃了两天难以下咽的干馍馍,喉咙里能淡出鸟来,早就受不了了。 弑神有“真实倒影”,可化身无数,仅是镀上一层伪装,可谓是牛刀杀鸡了。 来到接待室,柯雪已经像个灾区志愿者一样的蹲在死者母亲的身边,一边递纸,一边递水,一边安慰,一边还要和死者父亲说明基本情况。不得不说,他现在的能力确实已经不太像一个实习刑警了。 这些雪翼族人,体型和人族差别不大,但皮肤和模样倒是天差地别。 “等到时候怪物积攒多了就麻烦了。”宋青峰看着方启这种全程跑路的玩法,一阵不屑道。 在周末看起来,就是店主遇到什么麻烦,着急跑路,所以才用白银变卖,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和店主产生太多交集,也不用等他搬空。 整个白加道南面山上望去正是太平山,北眺就是维多利亚港和中环,算的上风水上好,住户往往非富即贵。 包括柯雪,罗川都调派了人手,不离病房的盯着。现在来到三楼病房这一层,处处都是自己人,罗川感觉踏实了不少。 当然,罗川把一半的警力都留在了厂子里,让他们仔细勘察线索痕迹,哪怕是半个指纹也好。然后又派人将那一桌子的手机全部带走,马上交给技术部门恢复分析。 赵强、夏弘历等顶尖天骄也是发现了萧白的踪迹,神情纷纷震动,直接脱离战场,朝着萧白追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犬的告诫 http://.biquxs.info/

朱朱朝门口站着,说道:“我是海中之仙,自然是要回到海里的,只不过难得出来,我要到处去看看,看个够才回西海。” 乔子湄听他说得也有道理,颔首道:“人世间美妙的事很多,到处去看看也好,只不过……倘若你回西海,西海会怎样处置你?还会将你关着吗?” 朱朱紧锁眉头,该死的关心! 他看着眼前深蓝的帐布,说道:“无妨,反正在哪都一样。”话毕,他掀开帐布,毅然踏进夜色之中。 乔子湄动了动嘴唇,欲要去与他再说上一两句道别珍...... “杨东来,既然我们的意见不和,那我们便割袍断义,以后再不来往。”张灵虽然心虚,可是却依然不肯服输,他扔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不同意!这是我们网游圈的事情,是电竞圈的事情,怎么能让这些完全不懂游戏的人来插手呢!”有人揭竿而起抗议道。 曾经,那守护在时光尽头的诺言,终究还是如你那最后一跃,用生命,和金甲尸王堵住了凶眼,得以让这些石头村的村民,活着逃出了那里。 当看到云浩的模样之时,魏千山的身体,不由得为之一颤,眼神之中,更是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一丝畏惧,与此同时,他的面色,看上去变得更加凝重起来,眉头紧皱,脸色很难看。 除了燕东阳,余者各派高手亦是随从而来,不过无人敢与他并肩而立,足见燕东阳修为足够令旁人心服,哪怕是对手也不敢妄自相提并论。 “哎呦,你们呐,真让人操心!”陈果的奶奶说着,却将口袋里的老人机掏出来了,直接给陈树廷打了过去,电话里,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且看他的身体上,有着诸多的血痕,鲜血流淌,这倒是平添了几分霸气。 说起来,黑暗先知也好,西北狂风也罢,若是一身道行在此,还怕什么狗屁“魔王”和诛心“暗网”?这个世界,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斧头帮在击败金门之后,几乎得到了除阳州宾馆外的其它所有金门产业,这令其地盘大幅提升,资金积累暴涨,一跃成为阳州市的地下王者。 ‘目送’恶骨帮离去之后,骄龙帮众人这才大松了口气,高霸几乎第一时间就来到幽灵二老跟前,抱拳,躬身,表示感激。 “各位,请上来吧!”麦卓优雅的一鞠躬,将众人引上了直升机。 史蒂芬不由凝神望向了眼前盘旋的沙海,紧接着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沙海中一个诡异的黑洞内,那个黑洞在沙海中并不算明显,但是四周靠近它的时之沙都好似失去了光亮。 董彪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后脑勺,为曹滨拿来了烟灰缸,却始终不肯将枪放下。 他把自己放到了最危险的地方,但是那神秘人也没有对他下手,而是一直避开他,对其他人下手。 有人说伊索尔德-维尔伯爵是因为连续承受丧子之痛这才重病不起的,但是真正的原因没有人知道,因为这座城堡就是一个封闭的囚牢。 罗猎道:“乖儿子。”他伸出双臂,平安终于勇敢地扑入了他的怀里。 不过,还没等人们议论出个所以然,外院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然后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验证身份,那两扇加持了诸多防御符印的木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苏菡虽然知道他嘴里不会有好话,却也没想到竟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来,当即便有些哭笑不得。 莎尔作为史蒂芬亲手复活的高阶天使,她的实力史蒂芬还是很清楚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场闹剧 http://.biquxs.info/

但她知道,如果她此刻不遵从自己的心意,那才是最大的后悔。 “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忘了介绍,这位是戟天犬,他是凌子煊。”她对他们介绍道。 戟天犬藐视的目光掠过凌子煊,淡淡道:“我知道,他就是赋傲国的那个贪恋妖邪美色的雍王,对吧?” 两人哑然,互看一眼,乔子湄心想,这戟天犬真是无事不知? 戟天犬得意地笑了,但凡是国家兴亡的事,天界都有仙人掌管,而赋傲国景昌帝与他弟弟雍王贪恋妖邪美色,导致被妖邪灭门的事,也...... “苏前辈,这都三个月了,君无涯怎么还不清醒?”莫衣淡淡问道。 自己的异能也要好好的练习,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只有实力才能让自己不被欺负。 “不过呢,这一次我保证,一定不会错的!”雷无桀一脸坚定的样子,双眸里还闪闪发光。 “不过……这么欺负你哥,是不是不太好?”厉母还是有点心疼儿子。 如果这件事让山脚下的唐啸知道,估计自己没先被敌人杀死,估计都要被自己人给气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收拾东西,命重要还是那些东西重要。 “许妍生孩子难产差点死掉,你打算怎么还?你也生个孩子?”秦川笑着讽刺许琛。 钟婉童倒是挺自信钟云秀一定会配合,毕竟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她肯定不想再回去。 一个时辰后,雷无桀也得到短暂的休息,他来到府外坐在门口,静静的望着对面的清雅居。 伴随着三声钟响,男孩在莫比乌斯的怀中突然燃烧起来,迅速化为灰烬。空气中那还在燃烧的灰烬随着逐渐消退的狂风旋转,最后竟然被莫比乌斯吸收到身体里。 那长桌背后,还放了不少东西,用黑布扎着,立在棚子里面,看样子有成年人高,也不知道是什么。 防线上的日军太密集了,大片大片的日本兵倒在了逃亡的路上,即便躲在地道内也无法幸免,毒气会随着通风循环系统灌入工事,造成更严重的杀伤。 锋芒犀利的金色剑气刹那间掠过虚空,空气都被切开,隐隐有漆黑如墨的空间裂缝浮现。 瑞秋感受到身后的目光,转头一看,正是自己等待的王昊,笑着打招呼。 袁默默突然觉得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本来姑姑一家对她和妹妹不好,她一直忍耐着,毕竟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可是今天,她真的怒了,她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回袁家的产业。 因为战场激烈的枪炮声,除了眼尖的陈糖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即使发现了也不敢冒着枪林弹雨冲上去营救,那无疑与自杀没什么两样。 像他这样的还有不少,都是通过方敬尧的关系加入了方家的地下抵抗组织,重新活跃在敌后抗日战场上。 夜晚,湖人众将士极具录像分析室,围坐在一起,共同商议下一场比赛的战略。 地宫基地坐落在沼泽的边缘地区,秘密洞口就隐藏在一棵腐朽的树干后。 程北沐猛得醒过来,像是胸口被人踩了一脚,喉咙也火辣辣的,他瞥了眼面前一片狼藉的杯盘,又摸了摸自己胳膊下质地厚实的桃木桌,有点懵,这瓷器这家具,怎么有种古香古色的韵味? “是,也不是!庞斑前辈只是让我来弄清楚此人的身份,便于他日后破碎虚空做好准备。而我自己要来,是为了帮助阿飞大哥的!”青头仿佛一点儿心机都没有,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都说了出来。 眼前这座哨塔更大,一个接近20米高的塔楼,以及四座10多米高的哨塔,上面的流寇射手加起来足足五六十人,哨塔下方的射手数量也差不多,此外还有足足三百多流寇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嗜血蝙蝠 http://.biquxs.info/

郝天临神色为难,对于白尾与花漫天,他肯定是偏向花漫天多一些的,可是众目睽睽下,他不可能作出选择,选哪一个都会对另一个造成伤害。 况且,他对她们都没有特别的感觉。 凌子煊上前解围,长臂搭上了他的肩膀,边带他走开边说道:“我看,你将她们都娶了吧!” 郝天临朝他既尴尬又感谢地笑了笑。 忽然,随着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枣红高头大马飞奔而来,众人纷纷为之让出一条道,骏马急刹了脚,高亢地嘶叫一声,一个身穿铠甲、束...... 见刘伟鸿不再继续谈论“离婚”的事,郑晓燕也不穷追猛打,随口转移了话题。 “如果……如果我们早认识三百八十年,你会跟其他男人一样嘲笑我吗?”缚灵很想问墨峰这个问题,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去问,因为她根本不配。 王子君看着坐下的裘加成,也嘿嘿一笑道:“咱们今天只论jiā情,别的不说,既然老大哥你不坐,那就先撤下去好了。”王子君说话之间,就将那上席的位置撤下,然后顺手在裘加成的旁边坐了下来。 战友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纷纷用动情的歌声表达着不舍之情,每一首歌都满怀着深情,一曲结束,几乎大家都要含着热泪举起啤酒瓶。 说起这话,林颖感慨不已,相比起来,叶泽涛对自己就好得太多了,那种修炼界的事情都能够带自己去了解,这种信任就难能可贵了。 “正在安全检查,确认她身上没有猫腻,你先洗个澡吧,臭死了。”灰烬说。 在自己妹妹病房的旁边,在窗口看了自己妹妹一天的姜风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带上了游戏头盔。 回来的路上,只要遇到金丹妖兽,三兄弟也毫不留情,尽情杀戮,苦练自己的修行。 “我來也沒啥事!就是北京的夏天死热死热的,我出來避避暑而已!”项虞说道。 白色火焰出现在齐玄易的视线之中,这一团白色的火焰蕴藏极为古老的力量,白光绽放开来,瞬息就将四周的魔气尽数焚烧掉。 她轻轻抚平手中楚涛的信笺,退回暗格中。既不愿人为刀俎,便只能反戈一击了。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程云鹤。 “谷主,我们这次损失惨重,要不是您安置的陷阱,恐怕行尸会将我们屠尽。”其中一人像是汇报工作一样对着尸绝讲解。 雪海望着哥哥苍白的脸色,着实有些心疼。高高举起手,以帕为他揾去汗迹。 之后,救护车来了,把吴阿姨和黄国强都抬进了车里,但赵敢和余菁却一直紧紧的拥着,直到天边出现鱼肚白。 “楚掌门果然眼尖。”秦石听其慢悠悠地揭着自己的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尴尬着。 宋端午看了看自己身旁这位天字号的狗腿子,眼里的惊讶自然不言而喻,只不过他惊讶的不是周亚夫,而是袁修缘。 这个古怪的事物被封存在庞大迷宫的中心,外形诡异毫无规则可言。 有些时候,月华眼中的欲言又止让她忍不住开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说,让秋华在庄子上多吃点苦头,她才能珍惜在成国公府的日子。 当诸多凶兽尽数自爆而亡的时刻,毁灭的力量撼动着两仪微尘大阵,立刻这个号称是洪荒世界第一防御大阵,彻底炸裂开来。 这个结果,甚至就连陈奇都没有想到,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将翟平送出去,还了他的人情。 视频中玩家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精湛复杂的操作,因为洋葱哥已经吸引了巨人尤姆的大部分注意力,玩家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用风暴管束者合力胖揍巨人尤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可怕消息 http://.biquxs.info/

白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他刚才所说的话,他淡淡说道:“你以为就凭你们人数众多,就能打败他们?” “只要万众一心,一定能战胜邪恶势力的!”凌子煊领教过尊后的厉害与毒辣手段,可无论如何都要再试一试,救众生于水深火热中。 “你也去过七层妖塔,那里关着的妖精,全都是柳枫用来炼魔的,一旦他炼魔成功,必将凌驾于六界之上!”白鸷神情严肃,目光中透着丝丝的惧怕。 凌子煊听了内心一震,这个无疑是一个最...... 有人做了他们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激动的? 苏楚杀完一波朝着另一堆人赶去,正感觉爽着呢,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凌厉的气劲,立刻知道,凭自己的身体很难无伤的抗住来人的攻击,来不及细想,抱着叶白往旁边闪避开来。 杨方正的感觉没错,卜旭说这番话的时候,凝练了心神,气场全开,捕捉杨方正的表情和语气,以期有所发现。 这天,赵俊生的御驾从阳武北上到了卷县,在当地官吏们的陪同下视察了灾民们重建家园的场景,一片片连成排的房屋在当地官吏们的指挥下,在驻军将士们和灾民们共同建造起来。 被赏赐安抚和主动上前给他台阶下是两码事,一是卖个好给皇上,二嘛,可以捞更多的好处,自己去挑选。 “如果不是原身无法易容,我真要怀疑她根本不是白月湘了,涟依,你说那次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不是说并未受伤吗?哪会导致失忆?”落玉娇捋捋胸前青丝,一脸的不解。 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顾安上门,臣还在纳闷,可随后发生的事让臣羞愧不已。 茶楼里,楚楚正同张璇坐在茶桌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聊,好不悠闲自在。 他也已经洗浴好了,穿了一件和林清越同色的青寝衣,发丝半干,披散在肩,眉眼俱是勾魂摄魄的华贵艳丽。 爆斩也是一个爆发性的纯攻击技能,原理很简单,就是平时不激发武器,只在将要命中或接触目标时全力激发,并将熵能集于一点,产生爆炸性的威力。 一把钥匙,龙阳山顶别墅的钥匙,正好符合林宇想搬到此处居住的心思。 他们正头大呢!现在吴琼来了,三言两语就把许晓晓说动,他们松了一口气。 短时间餐厅估计不会再有什么生意,林宇索性让大门关闭,然后带着夏婉莹和林雅回到了住处。 但静月还是笑着接了姜婉的东西,福身退出门外的时候,才指尖发白的握紧了手中的玉碗,将紫薯塞到旁人手里,迎着夜里的凌冽寒风,朝着金池殿去了。 许晓晓随甘甜甜去过顶楼,所以知道这些,她就是利用这个时间段悄悄地进入了楼顶。 看见陈慧在笑,吴中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也不敢看她,脸色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吴中倒是淡定,只是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他应该早就知道,或者说最先知道这件事了。 习惯了游戏系统音的白枂翊一脸淡然,要不是前期有这些系统迷惑自己,她也不会以为这些世界其实只是游戏世界而已。谁又能想到,竟然是真的世界。 4月4日,是这一季最炎热的几天之一。熊熊烈日下,气温高达45摄氏度,地面的空气如水波荡漾,将视线中的景物扭曲得模糊不清。 但,我都还没有出手,突然间,沉浸在痛苦里的野百合,猛地抬起头,把狠毒的目光盯向了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 换上女装 http://.biquxs.info/

他御剑飞入夜色之中,冷风一阵阵袭来,寒冷刺骨。 他运起了灵力,使身体慢慢回暖,负手悠游自得地翱翔空中,望着人间点点绚烂的灯火,就这样飞着,被风包裹着,此刻是多么的让人心灵宁静与愉快。 忽然间,他感到身后有什么在飞近,回头一看,原来是踏着雪剑急速跟来的乔子湄。 “你……”他惊讶地看着她,她不是睡熟了吗,怎么追上来了? 乔子湄一笑,一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神情,说道:“怎么样,我装睡装得还像吗?” 凌子煊顿时明白...... 阿黄也不再去到后山禁地趺坐,兴许是枯坐多日一无所得,却是躲进自己的石室名曰闭关修炼,阿金返回家族安置那些元修后,遂躲入地底玄金密地,短时间也不再出头露面。 张跋惊怒地看着双手鲜血淋漓被钉在墙上的刘致,他心里清楚刘致的修为远远比他高,没想到刘致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一根纤细的竹签被击败。 不由得,青瑶心里升起了一点不太好的预感,她怎么总觉得这件事会出岔子?而这个岔子与那个明钟会脱不了关系? 邗大人听得那些密密麻麻的尖石来势汹汹,被击到身上定是不妥,赶忙升起一道木气护罩阻挡尖石来袭,只听得那些多得有点可怕的尖石哔哔啵啵地落在护罩表面,虽然没有击破,也被锥出一个个凹坑。 谁都不敢先来,还是白虎和玄武两位族长带头打下了激素,搞得萧晓郁闷的很。 直到确认三公子如今正在千里寨办公,听说去的时候还将东方九月带走了,赵肆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青瑶又将所有的药材在脑子里缕了一遍,发现应该没有药效冲突的地方,才默默将方子记在心里,准备有机会尝试一下。 正在他们三人走到一起勾勾搭搭的时候,陈功让人通知宋开多到他的办公室一下。 紧随琼斯,保护他安全的一个德鲁伊,被刘凤一放即收的杀机刺激,没来得及出手扶住琼斯,这时候满脸发黑的向刘凤问责。 想了一想,陈功觉得今天过来与他见一面,主要还是想当面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至于具体的问题,他现在还不能问,而且即使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情况来。 林静怡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配上她如今对自己亲热的样子,顾安星一下子就觉得,拒绝她是件残忍的事情。 “满月、婚典一起做不是更好,更省事!”郭大勇说着,走到柳翠莲跟前瓷愣愣看着她。 突然之间,“轰”的一声震天巨响,饕餮巨兽从高原的地底冒了出来,虽然只是半个身子,但却有足足数万里之长。 苏槿夕的脑海中骤然闪过昨夜夜幽尧毫不留情的画面,心底一酸,连忙撇开了头。 先前柳青璇下车检查追尾情况时,徐老九一见之下立马跑过来搭讪。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二嘎子爹娘就把卢正义叫醒了,卢正义睁开眼看了看窗外,天还是黑黑,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过了十二点,竟然起了这么早。 话一落,便见两骑从东边的梁峁上冲将下来;一骑是关锦璘,一骑是阚大力。 味道其实和以前吃的一样,但是感觉上,徐婉玉觉得并不像以前那样感觉有些抗拒,反而感觉这泡面味道不错。 虽然说,这么做简直是两败俱伤,但是一个男人,这么窝火地被欺负,难道还准备当个受气包,被别人卖了,还笑呵呵地帮别人数钱? “湘姐,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杨任哥。”姜美瑶紧接着向湘姐介绍杨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梦魔降世 http://.biquxs.info/

一道耀眼的大雷划过天际,劈向塔顶,映得周围的事物骤然亮堂了一瞬,又恢复静谧与昏暗。 “他娘的好大一个雷,吓死我了!”其中一个侍卫说道 “赶紧进去吧!”刚才那个侍卫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他们进了妖塔,一进塔内便是第一层的牢狱,牢内昏暗,毫无动静,像是空的一般。 他们轻声踏上楼梯,墙上挂着一盏盏亮着的蜡烛,每隔五步便有一盏,每条楼梯共有两盏,虽将楼梯照得亮堂,但也许是在陌生的地方,加上越是往上走,就能感受得到...... 若是和他们有关系,那么姜傲雪就算是性子再怎么软也不会放任他呢欺负的,毕竟自己能够有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肯定是容不得别人打扰的。 蔚楚苒回来的消息在中午就到了龙景耳朵里,他没有立刻去找她,怕打搅她休息。 “自己终于要和赛博红客在赛博网络中正面对峙了。”阳太仿若做梦一样感叹一声。 他却好像算准了她的心思,知道留下毕承她一定会答应,并且还不会惹别人非议。 因天悲岛在此建立宗门,之后道统发扬光大,才有了附近这座繁华大城。 此时,正捭阖整张地图的鬼畜教主兴奋无比地看着自己的子孙们与传奇英雄们进行厮杀,每死去一位传奇英雄,它就会获得这位英雄的灵魂之力。 寿数对每一个普通人都是公平的,通常不过百余,可是当你口袋里揣着包治百病的保命之物时,你瞬间就凌驾于绝大多数普通人之上,你的底气立马就会完全不一样。 而且,根据自己这位师叔说的,方才的那功法的方向,似乎正好是朝向苏阳而去。 炎颜拿起颗甘华果在手里掂了掂。甘华果的颜色和口感跟甜橙很像,个头却有西柚那么大,果肉馥郁甘美,味道颇佳。 许之伶放下甜品伸手摸了摸蔚林琳毛茸茸的发顶,锐利的目光也看到她衣服上的皱褶,不过没问。 作者的注:最近忙于准备考试,期间多亏了药剂兄帮忙才保证了没有长时间断更。这里必须得向他道声谢了。 回到石城后,先是风雨二位仙王心急,请求出战迎敌。一来立功心切,二来也为当初之事,林奕受下的那一鞭,让二人永远记在了心中。 最后大秃子和熊二摇身一变,又化成了一个猥琐的秃鹫道人和一个壮汉模样,眼神中带着无比激动的神色,朝着姜思南拜倒,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起来。 此言一出,天府道君脸一沉,这项霸哪是长什么见识,明明就是怕自己压不住林奕,故意让白金卫出手。 赵明诚亲自给赵铸倒了一杯黄酒,可以看出来,赵明诚的心情,不是很好。 木船没靠岸,僧人就走下了船,木屐踏在海面上一步一步向岸边走来,从远处看,高僧气度俨然,又辅之以这种神乎其技的功夫,若是此时有佛门信徒在这里,估计会直接忍不住跪下来顶礼膜拜,还以为是真佛降临。 话刚出口婚后光子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因为常盘台宿舍的门牌就近在眼前。 “别问,不该问的不要问。”我大爷现在是越来越神秘了,肖建干什么又不让我问,但是应该又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吧,而且应该是和这次事件有关的任务。 鬼皇其实很虚弱了,本源消耗得太多,但是他还是认为就算是现在如此虚弱的自己,杀死赵铸,还是没问题的。 石碌铁矿位于内陆山区,很少有外来人员到此造访,因此本地也没有什么私营商业机构,矿工及家属们的吃穿住用都是依靠国营机构来解决。比如这吃饭的地方就基本没得选,只能去矿上的职工食堂就餐。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魔缠身 http://.biquxs.info/

花映容双眸中闪烁着泪光,拿着白瓷瓶子的手瑟瑟发抖。 凌子煊忽然醒觉,现在的情景是何等的熟悉?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断魂水,他不会再喝第二次了! 士兵们与郝天临阻拦的话还没登场,他苦笑一声,拿过瓶子,朝地上猛摔下去。 花映容惊愕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毒水撒了一地。 柳如素冷冷一笑,大声道:“怎么,雍王是想所有人都变成傀儡吗?” 凌子煊咬牙说道:“你不会这样做的,你深知要将所有人都变成傀儡需要付出多少的妖灵,你要......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宴席马上开始,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做菜。”陈年吩咐了一下众人之后,场面顿时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羊虎没有回答石头的话,转身缓缓坐下,眉头皱的紧紧的,目光变换不停,良久后,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冷声说道。 他一回头那张精致帅气的脸庞整个呈现出来,给了孟萍萍一记美颜暴击。 看着殿下的武飞三人,惊堂木一拍,“大胆武飞,你带人私闯地府,偷迁入阴律司,偷生死薄,打伤牛头马面,牛头马面还不给我拿下”崔判官一改刚才的客气,武飞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牛头马面已经拿出武器冲向武飞三人。 之后就是点心,由于是年轻人结婚,所以点心可以做得可爱一点,陈年想了好几种,最后确定了甜点心方面可以做个莲蓉白玉兔,而咸点心可以上蜂巢双珍饺。 杨篪擎便朝着后面走去,而陈年有心过去听听,但这种时候显然自己这个电灯泡在不合适。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吗?”苏姗姗就想知道为什么宋静姝又回来了。 秋生这比说话间,开始在这房间里负手来回踱起步来。这丫越踱越来劲儿,没两步就特么进入了神操作状态。 她这么一弄,等于是隔开了秦海这些人,让秦海想搞事都找不到人手。 好在,楚慎现在的能量还暂时够用,至少能支撑着地面和地下两边的一起发展。 萧宇看到了这一切,但是萧宇并没有精力去理会。萧宇的精神,已经全部放在了这上面。 由于菈丝蒂的说话太过没头没尾,以至于就连柯琳娜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不过,这个鞭策的方式实在是太猎奇了一点儿………实话,罗德还是第一次对于收复圣剑卡牌如此犹豫,他可不愿意收下一个随时随地可能对自己人动手的家伙。 “主公自有妙算,不必多问。”马超大仇得报,对徐峰敬重无比,听庞德抱怨,狠狠的瞪了庞德一眼。 “没事,今天在局里的时候,跟别人撞了一下。”靳海清偏了偏头,心虚的说道。 “打得好!”汤卫国放声大笑,然后问清楚地址,他也说自己马上过来。 想到这里,柯伦德转头看了一眼后方,它眼中的灵魂火光激烈的跳跃着,仿佛在做出什么难以选择的决定一般,最后,巫妖猛一咬牙,一把拉过自己身边的一个亡灵法师。 高阳人还没到的时候就已经派出了高空无人侦察机将整个松亭关都仔仔细细的侦察了一遍。手中早就有了完全详尽的情报。看着那几乎无懈可击的防御布局,高阳不得不感慨那位完颜希尹的确很有些能力。 “龙麒、黑羽,你们说的什么赤羽金翎、王族体征,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峰满是疑惑的样子,对龙麒和黑羽的谈论很不解。 它们正在进行核聚变,由氘和氚,聚变成氦。就在这个过程之中,一部分质量转化为了能量。 第一百二十章 激发灵根 http://.biquxs.info/

柳枫见她这副架势,是还想开打啊!他睨视朱朱一眼,朱朱怕露馅,背对着乔子湄一动不动,朝柳枫打了个眼色。 柳枫心领神会,朱朱是不想乔子湄知道他们相识,又要他巧妙地放过她,这让他有些为难,他与她的实力如此悬殊,随便用一个手指头就能将她戳死,要是假意装输,又太假啊! 柳枫负手一脸得意地看着乔子湄,故意说道:“哟,没想到你竟然能这么快醒来啊!” 乔子湄有自知之明,她根本就不会是柳枫的对手,就算如此,气势不能输,她...... 妃暄看到珠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们,只是有些惊讶,洪天是从哪得来的。 眼下白和陈易他们也都是一起的,因此彼此之间也不需要隐瞒太多东西,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非常不利,气氛也因此而彻底沉寂下来。 龙宇自然也知道修者的恐怖,就刚才那雷,如果再多来两道,基本上他就能够瘫倒在这里了。 “华邦10号,章元敏。”在幽骨离开之后,一直在上方注意着两人的【无名】的超越者直接从那处洞口跳了下来。 刘教习心底泛起的惊恐也是稍稍缓解了一些,但是警惕性已经提升到了极高。 开开隐隐约约有些懂了辅助的意思,但是这种情况,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还记得那是他打职业的时候吧? 实际上关中地带是相对的狭长的区块,地形平坦。北有黄河南有山脉,而关中的土地也因黄河附近灌溉充足,近畿到处都是农田……他们都是没有很担心敌军会设伏这件事。 注入的瞬间,洪天震惊了,这些戒指之中,装满了戒指,而在戒指之内,则是满满的仙石。 并且,在半年前,火星基地也开放入住,人类的活动范围,也是陆续在地球以外的地方,开枝散叶。 “我……”王彬感觉一顾强大的火气顺着自己的气管就上来,但是猛然间一股冷锐的触觉,和瞬间来到的强大剧痛,让他的火气马上滚到了爪哇国。 秋水无痕从上朝下斩了过来,附带着强横的杀气,周围的剑气受到秋水无痕的召唤,一起冲向了百里强扶。 这是流风第一次横林媚娩,心里直突突。林媚娩不断地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可是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冷静不了。 再说了,出了事务所,就是红灯区,这么优良的地利环境,不好好利用一下,真的可惜了。 但是如果不能做到速杀谦子,那么第一条路的选择,相当于把食人族逼上绝路。 “就算是只生一个,身体始终也还是会有损伤的。”风伊洛看着卿睿廷隐忍的样子,心里还是温暖。顾凉月始终,还是真的嫁对良人,于她而言,已是美满。 “这有何难?”傅残微微一笑,右手破风剑轻轻一颤,朝前一指。 “大火球?就是球状的火焰炸弹!不过那个是三级巫术……我还用不了。”蓝幽明长长地叹了口气。 “千里寒冰百里火,九死魔窟武圣立。域城双绝斗千寻,七圣星君震人间。”白衣男子挥着扇子轻轻念喃道。 李天佑知道韩恢是一名左手剑客,若是无法提前预知韩恢的出剑方位,很可能就将陷入相当被动的局面。 “妹妹!你怎么了?”凌香不无关心的问道,抽上前去扶着阎倾。 萧明耸耸肩,两人慢慢的走进了大楼,在经过一番登记,两人坐上电梯直奔12层。 然而,直到她一口气将整杯茶喝完,惊觉对方那伟岸的身影,依然清晰地映在她的面前,并没有移动分毫。 第一百二十一章 深陷梦境 http://.biquxs.info/

南宫依让她躺在了凌子煊身侧,左手捧着玻璃球,右手围着玻璃球游走,口中念诀,顷刻,玻璃球散发出绚烂的光芒,她右手放在了乔子湄额头前,瞬间,乔子湄便觉得意识被她手中的一股力量抽离出来,逐渐变得模糊。 很快,模糊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她正身处一个昏暗的牢狱当中,周围弥漫着一股臭味,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牢前,牢内关着一个披头散发、脸上沾着血迹的女人,女人坐在地上,囚服上血迹斑斑,一双眼睛却明亮有神...... “这是好东西,还是不值钱的东西呢。”姚忆梅说道,她身材姣好,声音动听,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师傅。”其身后的年轻人也是盯着龙清羽猛瞧几眼,轻轻的碰了一下老者。 阿威一听,有些急了。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就下逐客令了呢? 至于周飞扬自己都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连二年老生都知道自己一刀大师这个名号,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不是说雏鹰一组将和外国特种部队进行交流训练,不来参加天战集训营的吗? 缓缓从巨石背后伸出脑袋,眼前的景象让华辰不禁感叹:果然没白来一遭,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狼。 我在这里走着,心里非常的惭愧,自己未婚妻死了,但是我却苟延残喘的活着,我虽然很想忘记她,但是我始终忘记不了,这就如同警钟一样,不断的在我脑海当中提醒,如果真的有可能,我还真的想要替她死。 余诗洋与苏沐雪倒也没有聊太久,前后也就十几分钟,平时他与苏沐雪的联系还是比较频繁的,每隔两三天就会联系一次,对苏沐雪的情况他也是比较了解。 房间的地上,有着各种花纹的地毯,我把行礼箱放在地上,就把房间的门关了起来。 化身“吐槽星人”的华辰向嬴简表达了秦王宫设计的不合理性,嬴简对此深感认同,但表示这事儿不归他关,看着不顺眼的话可以拆了然后自己出钱重建。 林沐坏笑着再次回到洞穴底部,开始寻找岩龙。而之前被他打晕拔毛的岩龙此时非常的可怜,似乎它们的羽毛不仅仅是隐身能力的承载物,还和同类见的交流有关系。 “看这情况应该是存在很久,大概是宅子第一任主人留下来的吧,也不知道他打造这个山洞是为了什么。”吴天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心里对这个山洞充满了好奇。 在谈话的这两名炼丹师,看似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实际上年龄可能已经四五十岁了。 几乎同时,四个保镖同时怒吼一声,同时掏出一根伸缩棍就冲到了玉二爷面前,四根铁质的伸缩棍同时“嘭”地砸在了玉二爷的脖子肩头和头上,因为力道太大,玉二爷剩下的一颗眼珠子竟然也“吧唧”从脸上飞了出来。 虽然这个死色狼十分可恶,可是想到他以后都要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的木偶,她的心却感觉十分的失落。 林天刚刚进入经常,就看到对方的一个玩家的id,就是庞飞烟。 “稍微吃了点,给我准备一份吧,不用特意去弄。”林沐笑着道。 “吴天,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来到京城,上次的仇终于可以好好和你算了!”万锦江指着吴天满脸阴沉的喝道。 走了大约三百米的样子,终于是走到了尽头,他们面对的竟然是一堵水做的墙壁。 韩萧吃了一惊,连忙催动摄空神瞳,不断让自己的位子进行跳跃,堪堪才躲开那些毒虫的自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带你出梦 http://.biquxs.info/

“抓住他!”那几个捡尸体的士兵也追了上去。 那从尸体堆爬起来逃走的男子正是凌子煊,乔子湄紧追了上去,那些士兵看不见她,可凌子煊看见了,他瘸了脚,一瘸一拐地逃跑着,拼命跑得很快,发现她又出现在自己身旁,惊诧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乔子湄不慌不忙轻盈的跑在他身侧,说道:“我告诉过你,这只是你的梦境,所以杀不死我。”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凌子煊冷冷瞥了她一眼,虽瘸了脚,但脚下还是抹了油一...... 林茶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坐在床上思考今天的安排。 最终她对印第安人大叔致歉,说她要等男友回来和他一起商量一下。 亲吻凶狠交换完毕。巫瑾急促喘息,大佬依然把他抵在墙上,他能听到对方猛烈有力的心跳。 他洗劫过万药巢,身上的灵药多的吓人,真元耗尽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耗尽的。 “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密切了?”他是指她称呼露西的昵称。 但是,前段时间,忽然接到寒愈说接触服务关系,换了一个牌子,经理到现在都还觉得心痛。 说完,不等方余生回应,那人上前用力打在他的后颈中,方余生直接就晕了过去。 从康王府内见完母亲和兄长的苏珩回到宫中,入眼的便是一室的凌乱。 他这人有点大男子主义和虚荣心,特别想看到他家早早满眼膜拜地看自己。 最终,脑袋里经过一番剧烈挣扎,咬牙露出委屈之色,任由元辰对她做什么,不反抗。 随即,叶千秋认准一个方向,带着洪易和敖鸾朝着虚空乱流之中飞去。 他们收集到的情报还是太少了,比如矿洞的地图,各个隧道出口人员的看守情况,矿场有多少土匪?被发现时,有那些退路等等。 叶临渊粗通阵法,对丹法器法也是略知一二,这九品星丹代表着什么,他自然清楚。 叶临渊不得不怀疑叶晨来这里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从这里出城。 整整近一个时辰的烈焰焚烧,火焰终是耗尽了尸骨上的那层薄薄的绿火。绿火消逝的瞬间、骸骨破灭,瞬间化作灰白的骨灰。只留下两枚灰突突的玉扳指留在灰烬中。 各地百姓看过告示之后,心里没多大感触,官府分不分地,他们也有地,就是好奇这告示什么意思。 当然,若是没有系统规定,不得击杀队友,他恐怕也拿着自己的武器杀向元辰了。 他的内心如钢铁般冰冷,比磐石还要坚固。他的意志无比坚定,唯有求胜,仅此而已。 黄贵人越想,眉头越锁的紧。皇帝这个时候叫老二回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打算取而代之了? 自从把若涵救回来之后,还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过,黄东来觉得,这样对若涵有些不太公平。 第二日,两军列阵相对。夏桀出马大声斥责商汤不忠不孝,乃是叛臣贼子。 那名修士用力捻动,金色的噬仙虫在他的手指间作响,声音刺耳。 萧寒煜晃起绳子,瞄准无雪,准确的将绳索一飞,套马索嗖的一声,讨到了无雪的马尾巴上。萧寒煜用力回拉,套马索的扣子,牢牢的固定在马尾巴上。 薛讷在这十一颗兽晶石中,轻易找出了一颗与其它兽晶石不一样的,因为这颗与其它不一样的兽晶石,里面充斥着风属性的元力,斑驳而杂乱。 然而,就在这拳爆攻至白夜面前时,一股超强的力量,就如屏障般稳稳的撑在白夜跟前。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各自情殇 http://.biquxs.info/

柳枫没想到他会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动怒,皮笑肉不笑地推开他的手,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要是不爱听,我不说就是。” 朱朱怒气未消,双目通红地怒视他一眼,坐回原处。 “别伤了咱们的和气嘛!”柳枫嬉皮笑脸说道,他看出来了,朱朱是真的很喜欢乔子湄,他见朱朱怒气逐渐消退,又说道,“我在你心上人的梦中,看到了她的心魔是‘情殇’与‘杀父之仇’,所以她才会将雍王想象成坏人,这更能说明她对雍王还是有戒备之心的...... 龙星麟点点头。洛阳院长说的是对的,这种事,也许现在在某个地方就已经在发中。 闻言,白幽一叹,她深有体会的,但是,有些事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正因为子辛所作大大逾越其王子身份,其他人绝难预料,所以可怜的南宫厝带领的一千西岐军士一路急进,忽略了早已遍布棋盘山的商军,结果一头扎进了徐荣布下的埋伏圈中,侥幸仗着南宫厝的勇武带着四百残余杀出重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着实验室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南宫星宇推了推眼镜。 它是谁?它可是生命之树,代表着世间最旺盛的生命力,除非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力赐予他人的时候否则即使过去千百年也不会有任何一片树叶枯萎,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根枝条和十几片叶片却已经枯萎。 那“铁丝”在龙星麟与分身劫目光下直径的刺穿元气罩并刺穿分身劫的双手,还在不断的往深处而去。 当然还有一些就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到打的差不多了自己再冲上去说不定还能把周围人的好处也顺手得到。 让叶潇微微安心的是现在还没有遇到那种可以毁天灭地的人物,自己还有着准备的时间。 “你注意了,如果不好好打,会死的。我达克可是学会了海军秘传‘六式’中三式的天才。 牛魔王瞅准机会,又狠狠朝猴王打来。美猴王只一伸手,那手臂随着长了一丈,他又将那根混铁棍抢了回来。猴王这回也不再打人,而是将铁棍拧成麻花,朝一个山头掷了过去。 “太好了,爸爸太好了!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夕夕在一旁听了,拍手大笑道,对于她来说,还没有意味到林枫这样做,将会给她带来什么。 人和人最远的距离,不是远在天涯海角,而是没有感觉。就像自己面对燕丹,好像在看一具行尸走肉。 阿宝这带着强烈【蠢】属性的动作,把大家弄得捧腹大笑,谁也克制不住。 这一次运输大队的队长是黄洪水一朗大佐,全权是负责这一次物资运输的事情,为人也是十分的谨慎。 “叮,因为您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表现极端出色,不仅一年之内连升4级,而且还另外收养了大量的超级宠物、慈善宠物,目前是同级别里,活动积分最高的十大客户。”。 “怎么会没有家了呢?难道是你父母遭遇不测?”穆歌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怎么会问这种伤人心的问题。 教皇史昂温和的开口,一挥手,江晨的右手之上多了一道奇异的符篆。 “离开?和别的男人生活…”纱雾瞬间就懵逼了,这问题她一直都下意识的忽略了。 双方交错的时间不足零点一秒,但是以他们的速度足以在这极为短暂的刹那间完成攻防。 琦玉猛然转过脸,木讷的表情看向走来的林默,擦了擦脸上的泥。 神威法术!大师刘雨生杀人犹如杀猪,还是两头哑巴猪,叫都叫不出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揭露真相 http://.biquxs.info/

柳枫伸手按下他的剑,笑道:“雍王,稍安勿躁啊,我是给你送礼物来的呢!” 战士们举剑对着柳枫的手僵直住,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白布蒙眼的女子,女子蒙了双眼,使人看不清她的情绪,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最为灵敏,她听到柳枫在说自己,像瞎子一般用手摸着,有些慌张地试探着后退了两步,很是不知所措。 凌子煊看向女子,越看她的身影,越是觉得无比熟悉,他的心“登”了一下,难道是她? “不用躲了!”柳...... 当然战斗力只是一个数据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决定什么,只是一个参考数据。 早在她做决定去弄清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一些事情结果,这些愿不得谁,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唯有希望这一切能早点结束,从此渡过寥寥余生。 “不好意思,我不是前台会那么久不让你进去,抱歉,是我们公司的疏忽。”助理抱歉的说道。 “不满足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满足……”雷雨看着香儿罕见的耍无赖起来。 自然而然想起了她的太子殿下来,细细思索着,哪一次那家伙也背过她呢? “哥哥可能在惜如的手里,不行,我要跟着她过去。”说完就速的离开。 “西陵道?”唐梦心中纳闷,不知同天帧帝说好了吗?一切都由她来安排,到时候定会抓到真凶的。 他要逼她亲口说出此时的感受。她不是想要引诱自己吗?此时不是更应该说些动听的话来取悦他? 虽然袄玛玛不能肯定‘他’知不知道袄玛教主的消失,但是对于傲天他们来说,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毕竟在袄玛森林中乱找,难免会遇见未知的危险,造成兄弟们降级。 随着雷雨右手一挥,学着对方的口语淡淡的说道,四周的王者之气瞬间化为无数的碎片在两个黑衣男子的瞳孔之中消失不见。 “吱——”一声,那房门已然关上了,凌飞飞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眸这才瞬间清亮起来。 在上半场,袁夙也没有再出手三分球,众人也开始认为那个球只是一次运气而已,包括对手奇才队。 勇士队开始连中三分,手感火热,在袁夙还在懊恼刚才那个丢掉的防守篮板球时,“日天三分”的复制进度已经到了50%。 所以,接下来,永臻电池公司会优先生产华巍公司的订单,而苹果公司的订单则是要排在后面,并没有因为苹果公司的规模更大,就优先生产苹果公司。 北冥四老接到封山令,不敢迟疑,各自归阵驻守,东南西北,四道光幕升起,四道屏障将大雪山封入其中,随后光幕隐去。 弹幕一片问号,上百万的观众云集于此,但他们最后只听到了“怕那些一无所有的人”这一段,这句话大概还说得过去,后面的再播出来怕是王晨也要被请去喝茶了。 “先前先生一直劝我起事,自立为王,如今却为何又要说这样的话?”石闵问道。 顾年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转身走到走廊边的窗台处,看着锦绣和江珊的身影出现在病房楼前的院子里,然后走出了医院大门。 这样一来,苏睿就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可以让心语蛋糕店的生意持续火爆下去。 要是让苏睿不乐意,就有可能不参加比赛,或者是消极面对比赛,发生这种事情的话,那这些领导那是第一个不同意的,自然是会顺着他的心意来做了。 耶律洪和公孙傲脸都白了,这孩子的观察力非常仔细,而且非常聪明,只是懂得事情太少了而已。但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释?耶律洪和公孙傲都感觉有些害羞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里难受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将花映容安顿好,找了大夫帮她看过眼伤,大夫见她如此貌美,却被剜了双目,甚为惋惜,帮她的双目用了药,用布条包好,又开了几贴消肿消炎的药给她,并叮嘱凌子煊要按时为她敷药,一天两副,早晚一副。 他送走大夫后,花映容说想要一个人歇息一下,他执意要扶她躺下,花映容拗不过,顺他意歇下后,感觉到他久久不愿离开,淡淡道:“你走吧。” 凌子煊皱眉,深深望着她的脸,她真是憔悴了不少…… 花映容听不到他离开,却能感觉到...... 简永安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景初,不知道他怎么敢说出这样无耻的话,哪儿来的妹妹?有没有血缘关系,心里没点数?真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来着? 他的双膝缓缓地向下落来,伴随着“砰”的一声声响,颜四海的双膝,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林湄借此机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邢铮拦不住她,只好这样看她走了。 “老东西,我问你,谁他妈让你吃我灵石的?”秦玉忍不住骂道。 顾安华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跟姜音榕交代了一声之后就打算先行离开。 程俊达原本还想虚伪一番,可是想到沈慕云的再三叮嘱,稍作犹豫便把电话打给她。 刚进校门便看见周围学生的眼神都若有似无的放在她身上,只觉得实在有点疑惑,等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增元丹塞进了嘴里,开始突破筑基期。 也是,柳世辉的本领虽然算是不错,但还不值得楚州战区花费这么大的人力来邀请。 见对方丝毫没有紧张严肃的意思,捕虫少年的脸色也沉了几分,不满的冷哼一声。 拓跋临韫把宫里进出的守卫都换成自己的人,并且派出自己信任的人照顾北仑帝。确保北仑帝的身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他现在不能让一点关于北仑帝的消息传出去。 在裁判喊出开始之后,秦天羽便是发起了犹如潮水般的猛攻,混沌灵剑决一式又一式的施展而出,混沌灵剑决的将忙化作一道致密的网向着慕容千尘笼罩而去。 现在,韩成将新的捕鱼工具制造出来了,不知道能不能将这种低效率的捕鱼速度给提升上来。 眨眼之间,方圆千米范围内的空间都被冰封起来。而楠武他们乘坐的宝船,正处在冰封的正中央,这下是想逃都逃不了。 而且还不是只种了一行,而是一下子种植了四行,每行之间间隔十厘米。 这些年,傅东南的官职也越升越高,只是他始终没有成家,如今他终于成亲了,无论如何,洛裳也是要回去一趟的。 由骨骼堆积起来的肉体,炽热的血穿行在其中,坚固的头颅将重要的秘密封死,随后意志主宰着身躯。 在一片尘土飞扬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甚至地上那多流的血,还有那只变异蛇流的血,都消失不见了。 林氏隐瞒自己不易有孕之事,又设计陷害无辜,惹得丈夫公婆失望不满。 毕竟此人管理德安县多年,竟将好好的一个德安州管理成了一个德安县,实在是让人满意不起来的。 【十大名弓·射雕神弓】神话级装备。华夏十大名弓,排行第四,唯一装备。为成吉思汗铁木真之弓。成吉思汗用他的弓箭和铁骑打下了世界上最广大的国家。 他问了柏斯,每个袋子里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但是柏斯没有打开过,赫珀也没有提示。 一下、两下、三下……直至骨棒完全碎裂,异兽的头盖骨也再无拼合的可能,她才停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禀性难移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听了白尾的话,甚为惊讶,不可置信地看向花漫天与郝天临:“是真的吗?” 花漫天与郝天临同时点了点头。 白尾笑道:“哟,你还不信我呢!你们刚走不久,你妹妹便与宁恒好上了。” 乔子湄惊诧至一时发愣,妹妹的人品她是了解的,妹妹生性霸道小气嫉妒心强,之前勾引凌子煊那事就算了,没想到红杏出墙这样的事,她也做得出来。 她又细想了一阵,乔珊珊相处最多的人自然是贺娇,性格做事风格方面自然与她相似。 以前爹爹常年忙于当铺...... 地头蛇们通过乡民的议论声,听到了一条条令人头皮发麻的消息。 接下来,陆爸爸不顾陆妈妈的阻拦,对着摄像头说了三四分钟陆慕风的优点。 听到朱雄英这么说,朱元璋敏锐的感觉到这些将来会以不一样的方式反哺大明。 游子民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紧紧看着朱雄英,朱雄英也盯着他看。 顿时营内号角声不断,将士们立马反应过来,连忙组成防御阵型。 程欣回答的格外坚定,哪怕她清楚,只要说出安闲的名字,自己就能安全回家。 网吧的生意真的是爆好,大厅都坐满了,只有一个卡座还有一台电脑。 倒是皇上的贴身内侍十分有眼力见,麻溜地泡好一壶茶,递给皇上。 既然国运能抹除索命贴的印记,那对岳东而言,救醒宁永鹏等人就不再是什么难事。 诸如某些大城市,甚至一口气搞出十几个友好城市,或者姐妹城市。 “我已恳请进行过陆海军的联合兵棋推演,石原君想知道结论如何吗?”迁政信自信的一笑,反问道。 汪志农的口气显得很是轻松,实际上,他却是希望老总能够把事讲出来,他从不敢想象自己取代徐树铮的位置,但是他却希望能够加重自己在老总心中的份量。 众多的苹果公司员工好奇的围了过来,黄庭钧微笑的向这些年轻人演示“电脑稿纸”软件的艹作步骤,以及解释软件的各种功能。 在李致远所行之事上,徐树铮总能感受到这八个字。而恰是如此,却让其不可不谓之汗颜,如果他居于李致远之位,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如果按照海外票房比香港票房高三倍这个平均市场行情来计算。那么,4300万港元的投资,能够换来3亿港元的全球票房,几乎并不存在多少压力。 “这个自然不必你说,待我把脉再议。”说话间白胡子和尚伸手把住了贵叔的脉搏。 就在陈爱华准备毫不客气的把王辰昶的谎言给戳穿的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镇成手机响了。 “影后邀请不敢推辞!不过,我可以带朋友过去吗?”张少杰道。 80年代的计算机课程,虽然不像后来那么普及,但是在香港的大学,每年至少要培养超过200名的计算机专业的本科、专科毕业的学生。 “这……”美军少校一看就傻眼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cia的证件居然会批量发放,就跟菜市场的鸡蛋一样,一抓一大把。 可他刚刚出手,就听到龟吾图冷喝一声,“北牌海妖”身影一闪,瞬间与龟吾图交换方位。 李阳也出门了,写恐吓信的家伙还没找到,造神系统那里有星云监管,那个司徒星不出所料,真的去找蔡鑫的麻烦,而且还竟然成功了,用坑骗的方式,让蔡鑫欠下了几十万的赌债。 “我就是紫凌天,我修炼的功法进阶了,所以变成了这样。我们走吧!”紫凌天不想多做解释,分出了一股气力将她包裹,身形消失在了这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军进城 http://.biquxs.info/

仙君降落地面后,彩光逐渐消失,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乔子湄向他盈盈行礼,笑道:“师父,看来您也不忙啊,云梦一叫您,您便来了。” 太乙仙君捋了捋乌黑柔亮的胡子,说道:“本君忙着呢,以为你有急事,到底是何事?” 乔子湄说道:“师父,那戟天犬也太不靠谱了,还没待够一日便无了影踪。” 太乙仙君暗自喃喃道:“这戟天犬,没想到他真的如此不靠谱!”他寻思着,戟天犬也没有回天界啊,到底去哪了? 乔子湄笑眯眯看着他,看他能作如何解释。 太乙仙君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朱朱,怔了一怔,忽然想起了什么,稍作惊喜道:“上回本君便觉得你看上去眼熟,回去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想来你就是东海的十一太子,对吧?” 朱朱微微讶异,没想到这个老头记性这么好啊,他们见面的次数,该是不超过三次吧,而且每回都是打照面,连话都没怎么说过,他淡淡一笑,说道:“朱朱见过仙君,我早已不是东海的十一太子了。”他边说,边向太乙仙君行礼。 太乙仙君叹息道:“东海龙王可真是狠心啊!”是孩子多就任性吗?不过这句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朱朱听到“东海龙王”四个字,脸色顿时黯淡,目光冷漠地看着太乙仙君。 太乙仙君马上就看出来他的不悦,连忙对乔子湄说道:“云梦,戟天犬没有回天界,这样吧,本君先去找找他,倘若他真是不肯相助与你,那本君再派另一个仙人相助于你,如何?” 乔子湄颔首,“嗯,谢谢师父!” 太乙仙君笑着捋了捋胡子,装作不经意一般看了朱朱一眼,转身间便消失了。 她疑惑,戟天犬没有回天界,到底去哪了? 朱朱见她似乎有些惆怅,一笑,说道:“你还是不要寄予太多希望在神仙身上了,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乔子湄点头,笑道:“我们回去吧!” 他们返回营地,一夜无事。 翌日一早,闭眼沉睡中的朱朱忽然睁开双眼,他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灵力包围着帐篷,往门帘望去,帘子边探进来了半颗脑袋,眼睛滴溜溜地往里看。 “水凝公主!”朱朱马上翻身站起,走向她,“你不在东海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郝天临也被惊醒了,折身坐起看向正从外头进来的气质不俗的貌美女子。 水凝目光划过郝天临,心中不禁赞了一声俊美。 郝天临连忙起身披上外衣,向水凝作揖道:“既然朱朱有朋友前来探望,天临就先下去了。” “劳烦你了!”朱朱笑道。 朱朱看着郝天临下去后,问水凝:“说吧,有何事。” 水凝双手环胸,四顾看了一圈,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啊,我这不是无聊,上来看看你呗。” 朱朱一笑,嘲讽道:“我离开东海这么多年,十公主还是第一次说要看我的,朱朱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水凝也觉得有些难以说得过去,干干一笑,说道:“朱朱,你想不想我得到幸福?” 朱朱愣住,他想起在东海中水凝对金弈尘的乖顺模样,心中笑了,故意问道:“得到幸福?” 水凝意味深长一笑,“你以后会知道的!” 朱朱露齿一笑,水凝的心思,他自然是了然的。 军队整顿完毕,召集启程了。 乔子湄看见水凝,意外又惊喜,感觉有她在,也安心了不少,盈盈向她行了礼。 水凝还对她与金弈尘亲近聊天的事耿耿于怀,极不情愿地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轻点了一下头。 宁军又走了半月有余,不仅是赋傲国的百姓看到军队里多了几个美貌的姑娘觉得好奇,就连宁军内部的人也觉得这几位姑娘能跟着军队长途跋涉,着实不易,特别是最后来的那位打扮高贵、气质出众的小姐——水凝,竟然能过得惯风餐露宿的日子,真是神奇。 水凝确实是金枝玉叶,过惯了奢华的生活,除了练功,压根没受过什么苦,可这跋涉的生活,她未曾试过,在她眼中,是有趣好玩的,只当作是游玩。何况,她有很明确的目的,就是去见金弈尘。 当你能苦中作乐时,事情便显得有趣了。 大军终于抵达了穆雍城的城楼之下,所有人都既紧张又觉得卸下了千斤重担般的舒坦,舒坦的是,长途跋涉的辛苦,终于快要结束了,紧张的是,对方是妖魔,结实的战斗,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所有人都怀揣着希望,特别是宁清冉,简直是恨不得能飞起来,飞到一见钟情的救命恩人凌子煊身边,她虽只见过他一面,却是对他魂牵梦萦,她确定,这就是她此生命中注定的夫君,虽然她听说……他已有爱人,可是,她甘愿做妾,也要留在他身旁。 还有花漫天,她听乔子湄说,姐姐在白府内,担忧姐姐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甚为挂念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 城楼之上一行赋傲国军人拧眉俯视着城楼之下的宁军,城楼中央忽然凌空出现了一个身穿束胸青色罗衫的女子,衣衫随风轻轻飘动,轻薄的罗衫下两条如雪般白嫩的玉臂若隐若现,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桃花美目,眉眼带笑,透着几分冷傲,俯视着城下众人。 乔子湄仰视城楼,心中感叹道:“好美的女子,妖艳妩媚,别具风情。” “这阴阳妖又在卖弄风情,恶不恶心人啊!” 只听站她身旁的花漫天一脸嫌弃的说道,她好奇,便问:“阴阳妖,什么意思?” 花漫天扬起一抹带着几分嫌弃与嘲讽的笑,说道:“你别看这妖虽长相绝美,却是个阴阳妖,有着双性别,从小就遭到爹娘的抛弃,受尽凌辱,刚开始我们还挺同情她的,她受欺负时还帮过她几回,可她因性别缺陷,同类的冷眼、歧视与欺负,心怀怨念,被尊后看中了这种怨念,成为了尊后的手下,为了完成任务,他不择手段,还以从前最憎恨的性别为傲,作为一种技能,不时男女变幻,哄骗不知情的男女,骗情骗色,心理扭曲,十分恶心人。” 旁边一些听到此话的人都不可置信地望向阴阳妖,拥有这么美的皮相,可惜却有着不完美的性别,心理扭曲,沦为邪恶力量的帮凶。 乔子湄听了花漫天的话,再看城楼上那女妖时,顿觉她的容貌有些蛇蝎美人之意。 花漫天扯起喉咙往城楼上的美人喊道:“倾城,你在上面搔首弄姿做什么?好些日子不见,快下来与我切磋切磋法力啊!” 倾城望向她,邪魅一笑,说道:“原来是漫天啊,你女装的扮相,真的不如男装的好看!” 花漫天一笑,说道:“说起扮男扮女,有谁能比得过你啊?” 倾城没有被她的话气到,幽幽一笑,扫视城下众人,声音娇柔而清晰,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一旦踏进穆雍城,都将逃不过死的下场。” 不知情的众人见她就是一介弱女子的模样,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宁烨对着士兵大喊道:“过了这最后一座城门,我军直奔皇宫,多日来的辛苦,成败就看今日了!” “是,大王!”众士兵当即各就各位,将云梯接驳上,拿出盾牌与弓箭,准备战斗。 倾城一笑,向身后的士兵挥挥手,士兵传令下去,随即,守城门的士兵便将城门打开,一时间看愣了宁军。 倾城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了,省些力气,就让你们一个个毫发无伤的进城吧,尝尝主人的威力,来,倾城带路。” 她说罢,对着宁军咧嘴一笑,似深渊盛开而来的黑牡丹般妖艳诡异。 宁军士兵面面相觑,不过一瞬,他们又缓过神来,整齐队列走进城门,众人眼前忽然青衣一闪,方才还在城楼之上的女子倏然出现在他们队伍前方,背对着他们,转过半张脸来邪魅一笑,轻盈地走在前方带路。 众人这时才意识到,就算是轻功绝妙也不可能如此之快瞬移了位置,这个女子是妖精?! 不过在行军之时,他们增长了见识,也见过妖精,已见怪不怪,跟在了倾城身后。 宁恒有些疑虑对宁烨说道:“父王,儿臣认为,会不会有诈?” 宁烨思忖少顷,深知对方是妖怪之流,不无顾虑,可现在只能进,不能退,队伍中不缺乏精英与能和妖精抗衡的勇士,他对此次的战斗很有信心。他傲然一笑,道:“孤有如此之多的能人异士,还对付不了那些邪物吗?放沉稳,淡定!” 宁恒点头,“是,父王。” 宁军军队跟着倾城走过穆雍大街,乔子湄扫视四周,以往热闹繁华的穆雍城大街变得十分冷清,百姓们都躲在自家门后开了道细缝躲躲闪闪地往外看。 乔子湄蹙眉,满心疑虑地往四周看了一圈,花漫天见她愁容满面四周张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亦是担忧道:“全城百姓都知道宁军来了,为何不见雍王带着除妖队的人过来与我们会合?” 乔子湄、白尾、郝天临等人听了,都很是担心凌子煊会是出了什么事,才没有如约而至。于是他们几个与宁烨禀告一声,便去了白府找凌子煊。 他们还没进白府,远远地就闻到了浓重的妖气,晓得大事不妙,乔子湄更是冲上前使灵力推开了大门,骇然看见地上躺满了一具具伪装成家仆的除妖人的尸体!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杀人夺魂 http://.biquxs.info/

他们全都惊愕了,乔子湄发了疯一般将一具具尸体翻过来,寻找着凌子煊、金弈尘与南宫依的影踪,郝天临担心雍王,亦是一并寻找着。 朱朱走到一具尸体旁边,蹲下身来观察了尸体的脸部一阵,而后摸了摸尸身,最后将手搭在尸体的额头上,双目划过一丝讶异,收回手。花漫天亦是着急地放眼寻找着妹妹的影踪,见朱朱此等神情,便问:“朱朱,你发现了什么吗?” 朱朱说道:“这些尸体的皮肤还没变得坚硬,死的时间不久,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模样十分安详,像是睡着了忽然死去了一般,应该是在梦境里被杀害的。” “梦中杀人?!”花漫天惊呼一声,“这种杀人方式,真是闻所未闻。” “又是能控制梦境的妖怪?而且还是一次控制那么多的人,可想这妖怪法力之强啊!”南宫依惊叹道,她还记得去找宁军之前,她曾用入梦之术帮助过凌子煊脱离梦境,施法控制梦境是很伤身的法术,她施法后整个人像虚脱一般,而这个妖怪,竟然能一次控制如此多人的梦境,法力真可谓是强大得令人惧怕! “是柳枫,他修的是梦魔,可是……我没有料到他竟可以一次控制这么多人的梦!”他说着,看向地上一百多具尸体,“很奇怪,这么多具尸体,竟没看到一个鬼魂在附近游荡,我怀疑,柳枫不仅在梦中将他们杀了,还吞噬了他们的灵魂!” 花漫天听了大吃一惊,惊愕地环顾四周,果然一个鬼魂也没有看到,她幽幽道:“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脚步几乎站不稳,往后倒退了两步,心中更加担心妹妹与雍王等人的安危。 白尾在尸体中找了两圈,眼尖的发现了两个猫妖手下的尸体,她们已被打为原型,两个都蜷缩在一个角落边上,像是安睡了一般,毛发还随着细风轻轻拂动。 白尾蹲下,伸出颤抖的手,指尖慢慢划过小猫尸体的毛发,摸完一只灰色的,又轻轻抚摸另一只黑白相间的,从未见过她如此难过的神情,一双眸中泪水晶莹,落在地上,化开。 白尾脑海中浮现出她们往日的笑颜与不辞劳苦陪伴她的那些日子,她脱离了尊后以后,她们仍然愿意跟着她,什么也不图,只为了往日主仆的情分,与其说她们是她的手下,倒不如是是闺蜜好友。 乔子湄与郝天临将院前、院后,所有的厢房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凌子煊、花映容、金弈尘与青丝沙罗几个,应该是被尊后的手下抓走了,没找到尸体,她倒是放心了一些,至少还有可能是活着的。 “他们定是被尊后抓走了!”乔子湄眸中闪现怒火,大声说了一句,大步流星便往宁军的队伍赶回去,跟着那个叫做倾城的妖精,定能找到柳枫的所在之地。 朱朱疑虑了一阵,快步追上前挡在了乔子湄身前,说道:“你可有想过柳枫能一次控制那么多人的梦境,已不是往日那个魔尊了,他很有可能已经炼成了魔神,如若他已成魔神,我们去找他,救不了人不说,只会是多贡献给他几条性命,我们现在能做的,是赶快追上宁军阻止他们继续跟着那个妖精而去。” 大家都觉得朱朱说得有理,如若柳枫真的炼成了魔神,整个宁军军队前去,再加上他们,也不过如蝼蚁一般,任凭柳枫随意践踏。 乔子湄心中只担忧凌子煊几人的安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他们几个摇摇头,显得无助又着急,说道:“那怎么办,难道不去救雍王、霁华君与你妹妹吗?”她说道‘妹妹’时,瞧了花漫天一眼。 花漫天说道:“救当然是要救的,但是我们得从长计议,不能就这样毫无准备就去了。” “漫天说得对,我们面对的是魔神,还有他手下厉害的妖怪红眼狐狸等妖怪,得想好计策,不能贸然行动。”郝天临也说道,他很担心凌子煊,但宁军几万条性命,决不能白白断送了。 乔子湄无奈地苦笑一声,问道:“毫无准备?我们可以准备些什么才能对付柳枫?神仙不愿意帮助我们,我们还能去哪找救兵?我们能作何准备?!” 大家都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们谁都回答不了她,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柳枫让妖精带路,是要将他们带入陷阱,好让他们全军覆没。 朱朱见她有些犹豫了,便帮她做决定,说道:“事不宜迟,我赶去阻止宁军走进陷阱,你们都留在这里等我吧。” “不行,要去一起去!”乔子湄第一个拒绝。 朱朱知道拗不过她,只好几个一同出发,御剑的御剑,瞬移的瞬移,朱朱带着乔子湄瞬移,最快拦截在大军前头,她向宁烨行礼,急急道:“大王,不能去!” 走在前方的倾城停下脚步,嘴角噙笑,转头看向身后的突发状况。 宁烨神情严肃地瞟了倾城一眼,疑惑地问乔子湄:“为何?” 随后,白尾、南宫依、郝天临与花漫天也到了,乔子湄继续说道:“方才我们去了白府找雍王,可是雍王却不见了,白府里头的地上,躺满了百余具家仆的尸体,最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了这些人都是死于梦境,而且灵魂都被吞噬了,那妖怪,很有可能已经炼成了魔神,我们跟去,就等同于跌入陷阱,或许全部人都会像白府家仆那般的结局,会死于梦中,而且灵魂还会被他吃掉,绝对不能去!” 众人听了乔子湄的话,都大惊失色,能在梦中杀人并且夺走灵魂的妖怪,真是让人闻风丧胆啊,光是听着已经能让人脚软不已。 倾城当然也听到乔子湄说的话,傲然地站在前头,得意的笑着,声如蚊蝇喃喃自语道:“劝过你们的,呵呵……” 宁烨面不改色,威严地高举一下右手让众人噤声,大军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宁烨又问:“那我们该如何做?” 乔子湄沉默,她也拿不定主意,心里十分担心凌子煊与霁华君的安危,心乱如麻。 郝天临说道:“大王,天临建议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再商议如何对付妖怪。” 将军陈珂怒视在前带路的倾城,大喝道:“来人,先抓住这个妖女!” 几个士兵听令,快步上前欲要抓拿倾城。 倾城头都没转过来,斜嘴一笑,右手一挥,向身后冲着她来的几个士兵拂去一阵清凉的细风,几个士兵便倏然大喊一声,倒下摁着心脏处,不多时便毙命了。 众人看到十分震惊,朱朱当即上前察看,几个士兵都没有外伤,但是指甲与嘴唇发紫,他见他们死前都捂着胸口,便打开他们的衣衫细看,发现在他们胸口处有一处小得难以察觉的针眼,他以灵力将嵌入尸体体内的银针拔出,银针整根发黑,原来致命伤是心脏位置上的剧毒银针。 花漫天站在朱朱身旁,看着他从尸体里拔出毒针,说道:“这倾城多年未变,还是酷爱使用暗器,真是无耻!”话毕,她走到倾城身前,怒视她,问道:“我妹妹等人,到底在哪里?!” 倾城笑了,阴阳怪气道:“我这不是正带着你们去吗?” 乔子湄右手凌空变出雪剑,飞身上前欲要与倾城过招,倾城听到身后有利器破风而来的声音,耳朵微微一动,闪身躲避过乔子湄的一剑,乔子湄的剑刺空。 倾城迷人的桃花美目对上乔子湄明亮且目光尖锐的双眸,倾城一笑,挑逗道:“美人,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换作是以前的乔子湄,听到有人当面这样赞美自己,必定会害羞得脸红耳赤,而现如今经历多了,脸皮也变厚了,不再随意便能让人给成功挑逗,加以对方还是个阴阳妖精,以女性的外貌出现在她眼前,跟她说这种话,只让她一顿恶心,眉毛拧得更紧了些,握剑的手力度更重了些,高声道:“妖怪,别废话,你带我们去往的地方到底有何阴谋?还有,雍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快说!” 乔子湄或许是急疯了,才会对倾城问出这种问题。 果不其然,倾城哈哈大笑一声,对她说道:“没有阴谋,雍王他们好着呢!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要么跟我去,要么滚!”她说到‘滚’字时,挑了挑左边眉毛,十足拽气。 乔子湄二话不说,急速挥剑刺向倾城,倾城右手一挥,从袖管中飞出一个东西,朱朱眼疾手快,挡在了她身前,右手食指与中指一夹,夹住了倾城打出的暗器,众人一看,是一把三棱飞镖,当然,飞镖上也是涂上剧毒的。 朱朱将三棱飞镖原路扔了回去,倾城长袖一挥,飞镖像是纸片一般飞入她的袖管中,飞镖听话得像是有了意识,伤他人不伤自己,平凡的众人顿时看得目瞪口呆,没有学过法术的普通人,当然无法想象如此尖锐的利器竟能玩弄得如同纸片一般。 朱朱冷漠地望着倾城,冷语讥讽道:“你不用法术,爱用这些旁门左道的暗器,倒是新鲜。” 倾城笑道:“仙家不好好在家呆着,来掺和我们妖界与人界的事,也挺特别的啊!” 众人听到倾城称呼朱朱为仙家,都惊愕非常,统统望向朱朱,见他一身白衫,顿觉他仙气飘飘,有种仙风道骨之感。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夺命魔音 http://.biquxs.info/

“哼,”朱朱冷笑一声,“仙界本就庇护人界,妖界应该恪守本分,不是来掠夺人界的领地,妄想征服人界!” 妖界的野心被朱朱一语道破,倾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嘴角随即又浮起了得意的笑,妖界的野心,已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不过朱朱只说对了一半,妖界并非只想征服人界,终极目标是征服六界! “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黑影闪过,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出现在倾城身旁。 倾城见到他,立马行礼道:“魔神!” 此时的柳枫,还用着秀才高慕的皮相,柳枫瞟了眼宁军,目光扫过朱朱,朱朱立即别过脸不与他对视,柳枫的目光停留在乔子湄身上,邪魅一笑,道:“你不想见见你朝思暮想的雍王吗?” 朱朱听了,眼刀刮过柳枫,他与朱朱的灵丹生死相依,有互通的作用,别人不能察觉,他运起心灵互通之术,打开心语,在心中质问柳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柳枫看了他一眼,嘴角斜笑一下,不再看他,目光划过数目庞大的宁军军队,心语与朱朱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心爱的人,我只想将宁军全军引入一个封闭空间里,好引他们入梦,轻而易举将他们杀光,但是魂魄我不能一时间全都消化了呀,所以必须将他们引入室内,在室内,我设下了符咒,他们一个都逃不掉,我吃了他们的魂魄,就能变得更加的强大!哈哈哈……” 朱朱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颤,收起心灵互通之术,脸上还是保持冷漠,不过他心中荡起的丝丝害怕,很明显已经被柳枫察觉到了,柳枫笑着扫视他一眼。 乔子湄冷漠地扫视柳枫一眼,她当然是想救回凌子煊他们,可是朱朱他们说的对,不能让宁军几万条性命陪葬,为顾全大局,只能先让众人撤退。 她走到宁烨身旁,行礼说道:“大王,请让大军先撤退。” 宁烨心中琢磨过他们说的话,知道厉害关系,现在此等状况,是万万不能跟着妖精前去的,于是下令先退兵十里。 前排的士兵固然是听到乔子湄说的话,但后面的士兵完全不知道情况,认为那倾城与柳枫不过是两个妖怪,在那么多人面前,没什么好怕的,竟然要撤退,都迟疑着不撤。 宁恒见士兵迟疑不退,又让陈珂传令下去退兵,退兵令一层层传下去,士兵们只能听从命令撤退。 柳枫哪会这么容易让他们离开,嘴唇微张,念叨着些什么,忽然一只六尺高大的白毛灵犬凌空而降,挡在了欲要退兵的队伍前头,众士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狗,都惊呆了,乔子湄觉得这狗好生熟悉,遥遥地仔细一看,这灵犬毛色雪白,额头上还长着一个火红花钿,没错,是戟天犬无疑了! 这戟天犬失踪了这么久,可算是出现了,前排的一些士兵出于本能反应,往它射出一箭,它棕色的瞳孔一缩,爆发出愤怒的火花,敏捷地跳开躲过箭,一双厚实的前掌往前排的士兵一扫,几个士兵被打中,重重地摔倒在地。 乔子湄一见戟天犬攻击自己人,立即飞到它旁边,大声喊道:“戟天犬,他们是自己人,别打!” 戟天犬听到喊叫声,耳朵竖了竖,望向乔子湄,双眸充满了猎杀的锋芒,深蹲下去准备扑向乔子湄。 乔子湄对上它的目光,浑身一寒,这……这真的是戟天犬?为何目光会变得这样凶狠不友善?! 正在她思量之时,戟天犬以极快的速度往她扑过来,她来不及反应,千钧一发之际,只觉腰部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揽住,抱起她飞离危险,落在安全的地面上,她回头一看,是朱朱救的她。 朱朱对她说道:“你看它眼白透着红光,估计已经被柳枫控住住了心智,成为了他的傀儡。” 乔子湄惊诧,猛地看向戟天犬,果然如朱朱所说,急问:“这可怎么办?” 朱朱摇了摇头,说道:“想必是柳枫传唤它来的,今日宁军想要全身而退,没有那么容易,倘若等下情况不妙,不要管任何人,自己先逃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子湄惊讶地看向朱朱,让她不管宁军自己逃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宁烨对凌子煊大仁大义,愿意借兵给他打回江山,她绝不能让宁军在此全军覆没! 戟天犬扑了个空,愈加暴躁,又往朱朱二人全力扑了过来,朱朱右手变出雪剑,欲要招架,乔子湄见他拿出利器,怕戟天犬受伤,忙喊道:“不要!” 戟天犬此时已快扑到眼前,朱朱手中利剑一挥,刺伤了它的前腿,一道鲜红的血喷射出来,染红了雪白的毛发,像是雪地里开了一串红梅,鲜艳夺目。 受伤的戟天犬嚎叫一声,跳开两丈之远,回头怒视朱朱,摩擦着前掌,欲又发起攻势。 倏然间,一道奇异的乐曲声响起,众人都竖耳细听,不多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仿佛处在了一片混沌之中,迷迷糊糊,一个个身体摇晃了几下,整片倒在了地上。 唯有戟天犬、柳枫、倾城与朱朱还立在原处,朱朱一把抱住昏倒正往地上摔去的乔子湄,猛然望向柳枫。 柳枫正洋洋得意地收回手中的笛子,乐曲声戛然而止,原来这催眠的乐曲声,是柳枫用笛子吹出来的。 朱朱抱着昏睡中的乔子湄,瞬移到柳枫身前,质问道:“柳枫,你到底想怎么样?!” 柳枫哈哈一笑,阴阳怪气道:“想怎么样?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要吃掉这里所有人的灵魂!” 朱朱冷哼一声,说道:“这里不是密闭空间,倘若他们死了,灵魂会出窍逃走,那么多的灵魂,你根本抓不过来!” “是吗?”柳枫狡黠一笑,“可是,我刚刚想了个办法。”他说着,右手摊开,一连串的鲜黄符纸从他的袖管中飞出,无数张符纸在半空中排列整齐,像一个罩子一般围在了众人上方,柳枫得意一笑,“你看,这样做,灵魂就一个都逃不掉了!” 朱朱一惊,忿忿道:“倘若我一死,你做再多又有何用?” 柳枫显然被他说的这句话给唬到了,声音和缓道:“朱朱大人,你这又何必呢?我不会伤害你爱的女人,这些凡人全都与你无亲无故,我吸了他们的魂魄,变得更强大了,不是更有利于你我的大业吗?” 倾城在旁听到柳枫竟与这个仙家如此熟络,眼神透着几分惊讶几分好奇地望向朱朱。 朱朱听到“大业”二字,垂下眼帘,想起了以往受到的屈辱,柳枫话是如此说,可是,要伤了如此多人的性命,他……他始终是于心不忍啊! 这或许就是妖精与仙家的区别吧,妖精心中只有杀戮,完全没有半点恻隐之心,而仙家,心中对众生是有怜悯的。 柳枫看着他的神情,因为灵胆的缘故,隐隐也感觉得到他在想什么,笑道:“你呀,还是太过软弱,太多善良,心不硬,永远不能成大事!” 朱朱犹豫不决,到底应不应该继续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柳枫,让他放了所有人。 柳枫了解朱朱的心魔,又煽风点火,说道:“朱朱,日后你是要统领天界的,所有让你受凌辱、伤害过你的人,都将要对你俯首从命,让我吸了他们的灵魂,变得更加强大,助你登上天界帝君的宝座,从此,你便能扬眉吐气!” 早已融入朱朱体内柳枫的灵胆此时伸缩膨胀,一句句让他顺从柳枫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一幕幕以往受到的屈辱闪现脑海之中,本站在柳枫身前的他,顺从地让开了,站在一旁。 柳枫与倾城各自一笑,柳枫正欲往躺在地上的众人而去,刚踏出一步,便被朱朱叫住:“等等。” 柳枫回头,望向朱朱。 朱朱说道:“你说过,不会伤害她的。”他说着,深情地望向抱在怀中的女子。 “你放心!”柳枫笑道,话毕,飞到众人正上方,开始施法,准备在所有人梦中制造一场战斗,让所有人都在战乱的梦境中死亡。 忽然,朱朱怀中的乔子湄惊恐地睁开了双目,像是刚做完了一场噩梦一般,猛地对上了朱朱的眼睛。 朱朱见她忽然醒了,十分意外,惊喜道:“你醒了?!” 乔子湄没有作答,四周望去,看见躺在地上的众人与正欲施法的柳枫,挣扎着脱离了朱朱的怀抱,跳下地面,大喊道:“柳枫!” 柳枫讶异地看向乔子湄,停下施法,怎么,她能自己苏醒了? 乔子湄喝停了柳枫,转眼望向朱朱,眼中充满质疑:“朱朱,所有人都被催眠了,为何你会没事?” 朱朱不知该作何解释,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乔子湄质疑道:“你,是否与柳枫是一道的?!” 朱朱对上了她七分质疑三分愤怒的目光,摇了摇头,说道:“子湄,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乔子湄一听他的话,只觉心中一阵疼痛,疼痛过后,眸中充满被欺骗的怒火,边摇着头往后退,边说道:“为什么要骗我?你一直在我们身边,到底想要做什么?!” 此时的她,像面对敌人一般面对着朱朱,让朱朱心痛不已。 第一百三十章 众人被困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因曾经被柳枫施法入梦,意志十分坚定,才未被梦中的景象所蛊惑,很快就打破梦魇,醒了过来。 她望向躺在地上的众人,又对朱朱说道:“其他人与你无亲无故,我且不说,但是水凝公主呢?你连她也不放过吗?” 朱朱遥遥看向躺在地上的水凝公主,刚刚心里只担心乔子湄,已完全忘了水凝公主也跟了过来,他怎么可能要伤害水凝,她可是龙族中唯一一个对他好的神仙,也是唯一一个在他遇到困难二话不说就帮他的神仙,可现在面对乔子湄的...... 易水仙回了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这个家她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再说,她现在完全有能力离开易中兴的掌控。何必呢,成为易中兴圈钱的牺牲品。 哪里全部都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记忆,如今物是人非,去那儿只能让人更加伤感。 “希望你们好好做,抓好工程质量,真的做出最好的楼盘来!”李成鑫说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某来!”铁柱一声喝吼,势如狂龙从天而降,双手托着六面方锤,轰然一锤砸落在台面上。 \t廖学兵瞬间矮身下蹲,等对方长腿掠过自己头顶时,双手上举托住他的腿上后猛扯。 黄玄已经盯了何云开很久了,也被何云开这种耍无赖的样子弄到无语。如今又看到何云开如此故弄玄虚,便再也忍不了了。 在不知不觉之间,雪蝎王也没有了先前对付庄弈辰的从容,而是无比的认真,将庄弈辰看做是同等境界的对手来对待,只要但凡对自己有利的局面,他都会去做。 朱清沉默了一会,再次走回到那付骸骨面前,飘身上去,骸骨的位置已经被松鼠挪动了位置,飞毯上面的灰尘也掉落了不少,只见骸骨的位置除了落叶掌秘籍外面,还多了一个箭头,直接指着天花板。 仇隐进入这天王遗迹已经不下百次,但是刚出通道就有一门秘藏神通出现的还是第一次,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如果是路人王者看到对面这阵容,眼睛扫过id就能感受到压力。 尤其是传回香江后,想到去年在金像奖上,黄子华、张达明和吴镇雨在舞台上对张国容的侮辱,而他们曾经多少都受到过张国容的照拂,这一对比,更彰显陆恒的人品。 “我去找过她,她无情又无义,根本不愿意管你的死活,你为什么还要见她?”宋睿杰现在想到那天宋蕴蕴的态度还气冲冲。 “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陆恒瞪了她一眼,程好则嘿嘿一笑。 她只好先离开,来到画室发现门口有很多人,之前画室很多人见过她,肯定都是那条悬赏惹的祸。 乔暮忍不住感慨一句,他松开手,周围又回到了那空荡荡的地铁车厢。 踏月行:夜间使用胧月清辉时,胧月清辉速度获得提升,耐力获得提升。 可惜去年众人都以为他们已经被狼炽带人给屠戮了,不然也不会遭这么多的罪,早些接到腾蛇,自然是要比在山洞里待上一个冬天,以及长途奔波寻找栖身之地要好上许多。 而且这一次对方也不用让深渊魔物和魔化生物互相厮杀使其死亡后才吸收,现在是直接活着就强行将其作为养分吸收。 宋蕴蕴抬头,就看到他认真且爱护的神色,心底涌出一股微妙的悸动。 还有几天时间,她得好好修炼,要在精英挑战赛中大展身手,把失去的重新夺回来。 冲进维奥提欧的大教堂,陆寻直接在半空中如同蝙蝠般的滑出去好远。然后一脚踩在了一个目瞪口呆的中年人脑袋上,复又跃起,跳上了那些用绳子吊着西比尔所在木梯的邪教徒的二层,击倒了邪教徒,将西比尔救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为爱受伤 http://.biquxs.info/

凌子煊手握利剑,剑尖指向戟天犬,余光看了乔子湄一眼,对她说道:“看来你这犬兄是被完全蒙了心啊,我得给他点厉害瞧瞧。” 柳枫马上切话,道:“看看,只要敢碰她最心爱的姑娘一下,他马上就发飙了。”他很会抓住点子,就算是没那回事,也会被他说成有那回事一般。 乔子湄一听柳枫说出“最爱的姑娘”五个字,心脏揪了一下,瞟了眼凌子煊,嘴中劝说道:“你也晓得说戟天犬是被蒙了心,现在他所做的都不是他愿意的,别伤了他。” 戟天...... 东大距离sk并不远,即便是走路也才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亦柠为了赶时间,所以还是打了一个车。 林映雪尽量隐藏自己,偷偷的溜了进去,这里面的人都专注看着宋怀和宋子兮,所以并没有人发现林映雪。 “玄机洞?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地方。”萧琅疑惑地看向容宣,对方也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她又问钟离邯这东西是从哪里找来的。 在这里,阳光永远是残阳之色,类似于天狗之月,月食岛由此得名。 水暮颜觉得彼岸魂说得有理,可她只怕千霏这么多年来心里已经有了挚友,随后她摇摇头,抛开这个可怕的念头。 刚才起手后那一下闪动,正是『清风决』突破第二重后曲秀才教导的『疾风袭』,短距离内急速移动,不过耗费元气也是惊人,以现在燕三的元气水平,『袭』个三四下就得跪。 费清婉冷着眼眸看向费以南,她就是十分的不理解,既然费以南有自己的想法,又何必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呢? 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宫墨寒,也不想想得罪宫氏集团会有什么下场。 里面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动,笛儿拿纱布将盖子掀开,凑过去一看,就见里面是只乳鸽,炖的烂烂的,周围飘着一些药材。 他无所谓自己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是不是恶棍或者混蛋这种问题,重要吗? 阿翔回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可是碎玉轩里却还灯火通明。 “六王爷,现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影跟在上官弘烈的身后,静静的说道。 浩明睁眼一看,还真的有些傻了,天心居然被南宫平被南宫平一屁股坐在身下,大灰狼好坐不坐,居然坐在了天心的双峰上,天心自然是恼羞成怒。 本来,江维想直接拿出神兵流水剑来的;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必要拿出神兵了,拿个伪神兵就绰绰有余了。 “你继续去监视原罪城,一旦江维出来,立即向我汇报!”六易对着通体雪白的白虎说道。 对江洋的离开,楚自轩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灰烬地宫,也是十二大巫术圣地之一,由银龙奥古斯都统领,一直在克里兰德的巫师界有着极高的名气。 方七瞪着俞梦蝶,忽然走过来,一言不,从地上抄起俞梦蝶,抱在怀里,大踏步走了出去。 见到众人都离去,仙儿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个失忆的凤于飞,让她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按照她现在的性格,万一哪一天她记起了过去,告诉了上官弘烈,那可就真的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还好的是,虽然吴攀也经常以比利王之名的名义刷过“捡肥皂”和“yoooo!”的弹幕评论,但这家伙并不信仰路西法大魔王,自然不会把屏幕上那姑娘当成情敌。之所以把她当成鬼畜素材,纯粹只是顺手罢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朱朱护爱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一脸的不情愿,望向花映容,想着也罢了,快些将花映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赶回来相助,她走到花映容身旁,刚要扶住她,花映容似乎也感觉得到,向后避了避,乔子湄只好将手放回去。 花映容低垂眼帘,对着方才凌子煊说话的方向,说道:“我没事,不用考虑我的,你们要做什么,去做便是。” 凌子煊语气透着些微恳求,说道:“你眼睛看不见,在这里帮不上忙不说,还十分危险,打斗起来,我也照看不了你,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跟子湄走...... 因此,武松对他们仍然很器重,也仍然很乐意和他们商量军中大事,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 在卧龙大峡谷玩了一个月,他居然忘了迪美随身带着会飞的葫芦。 可是,关键时刻,有另外一拨人马冲了出来,将北条丽华的掠食者部队团团包围,并且于千钧一发之际救走了甘天。 六年了,彼此会认为这亲密动作会陌生,可身体却城市告诉彼此,一切都没有改变过,还是那样熟悉。 一招得手的黑丝恶神在天空上兴奋直叫,他认为陆树清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躲不过这一击,地面上被他打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洞。 值得一提的是,季安这次前来这里,明面上是独自行动,实际上则是代表了蔚蓝王国的教廷。能够攀上时空神殿,蔚蓝王国将会有一个比万圣教廷更加可靠的后盾,这个买卖,自然是稳赚不赔的。 上古卷轴的力量虽然帮众人抵消了时间排斥,但也无形中将众人能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缩短了一半。 “上!”朝天海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几十个黑衣人如跳蚤般一一纵越,数十道心根从黑衣人的手臂上射出。赵若知和陆水一早已领略过心根的厉害,不免为格肸舞樱担起心来。 然后,谁都没有想到不合理的陨石降落,因为那压倒性的绝望,而再次崛起的绝望残党。 他在心中疯狂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够听见,能够多少给出一点反应。在现实之中,他只能艰难地吐出那简洁的语言,同时举起尚还完好的右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 “不过,我们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送过来的药草质量不好,我可能要压价的。”娄掌柜叮嘱道。 奈萌寄体是个低级丧尸,无法感应高级丧尸的位置,听到星司的话便乖乖点点头。 几天以来,为了这个经济开门红,宋光明已经连续忙碌了一段时间,现在从政最根本的工作就是招商引商护商,有了商才有了工作岗位,有了工作岗位才能吸引人才引进。 若不是头顶上有个皇帝爹撑着,恐皇城混世魔王的名号得给她才是。 这个时候,整个溪晨一中都在为校运会狂欢着,基本上没有什么地方是空闲的。 反常即有妖,这是明晃晃的暗示:没错,就是有诈,你敢不敢来? 按照赵北辰之前说的,三人都没有下马,他们准备直接骑马进城。 连续撞断三棵巨木之后,温从勋才口中鲜血狂吐,无力地躺倒在地上。 能让梅友才说是好消息的,对他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有可能是坏消息。 司空天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不过随之爆发出了非常恐怖的威势,四周的桌椅茶几都纷纷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有些甚至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肯定是奸细,不然不可能这般低调,而这次古南界开启,古南界对他的吸引力太大,所以他不惜冒着暴露的危险,想要夺得那个指定名额,也很正常。”儒雅中年男子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切随风(大结局) http://.biquxs.info/

乔子湄被柳枫掐住脖子,脖子胀痛,呼吸艰难,她抬起盈满灵力的双手拍打着柳枫的手,柳枫的手依然坚如磐石般吸在她的脖子上。 朱朱紧张地喊道:“柳枫,你做什么,快些撒手!” 凌子煊他们看到状况不对,连忙飞身过来相助,凌子煊大声喊道:“柳枫,快放手!” 柳枫狡黠笑道:“怎么样,让你们看着她慢慢死去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妙?哈哈哈……”他手下只用了一分的力气,倘若他想要杀死乔子湄,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他要让他们看着她受...... 南柯睿毁灭分身回归,半躺在李才那张平日里休息的躺椅上,闭着双眼享受起短暂的宁静。 就在陆云忐忑不安的时候,林风却是没有向陆云兴师问罪,而是跟宁辉询问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动员过后,海陆曼便领着玩家们来到玩具工厂的门前,何夕所熟识的两个看大门的妙勒尼地下党守卫早已消失不见,而大门则被彻底关死,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 而且闻者越听越觉得沈念一所言才是真相,想要反驳怕是都做不到。 是的,十分遗憾的是,周围的那些人在看到黑泥正在扩展的时候没有打算逃跑这一点就是他们最后见到的事情了吧。 黑皮一瞪眼,怒道:“袁国昭来啦?唉卧槽,这老东西在哪呢,黑爷跟他没完!”黑皮说着,便四处找起来。 刀叔是什么人?那是他父亲身边的高手,从很早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的父亲打拼基业,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 “是不是你的?”沈念一知道她心绪激动,这是他事先料得的,所以想在更恰当的时候,送还于她手中,不过,今天看起来也很适合。 老一和老二得到了刘守财的夸赞很是开心,他们觉得这次的建议提对了呢,要不然他们一直都没办法跟妖物对抗上,而且也很难实验出自己所学的那些术法,对于普通人,老一老二是不能随便使用术法的。 在近侍结结巴巴的语气中,德曼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他的声音中那一抹阴冷却是任谁都能够听的出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众人才各自散去,随后,林风让张方舟他们先回去,他则是转道去了万宝楼。 刘守财忽然意识到,从开始到现在,竟然少了一个最主要的角色。 无疑在叶奇无法得到准确的信息前,怪狼的理由是相当完美的,虽然因为内心的谨慎,令叶奇还有着一丝疑惑,但是他现在却已经选择接受了对方的说法——而听着叶奇的口气,在封印之地中的怪了却是长出了口气。 金雪贤低头看着那头恐怖的巨龙,脑海里迅速浮现当初林允儿和朴孝敏左右舔舐的场面,画面闪过,又是裴秀智缩在桌子底下,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在干什么。 “奴婢,奴婢,以前跟陈嬷嬷有过节,心中一直记恨,所以才策划了这次行凶!”紫砂此时跌坐在地上,嘴上已经被五皇子打出血了,但是她也不擦,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关好房门,贾似道刚刚转身,还没有来得及看这和乐楼的雅间是个什么摆设,只觉眼前一暗,一股劲风带着香气袭面而来。 钱姑姑进来以后,一眼看到饭桌坐着的白若雨,眼底不仅略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她却没说什么,这种场合不是她一个奴婢能随便说话的。 不过这点把戏还是难不倒若云等人的,他们直接提气,一跃而起就上到了半空中。